《皇叔辛苦》 第1页 《皇叔辛苦》作者:生生死死【完结】 皇叔辛苦 说明:这是一攻一受文。是个轻松的小白文。呵呵。 第一章 元笑言知道自己是个傀儡,他知道全she雕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傀儡,因为真正掌权的人是他的五皇叔元殷。 他的五皇叔对他真好。 当他十天半个月才去后宫一次的时候,他的皇叔怕他的后妃们寂寞,便帮忙宠幸,帮忙频施甘露。 他的五皇叔对他真好。 连继承人都帮他养好了。 后妃们养的几个孩子他越看越觉得像五皇叔了。 他的五皇叔对他真好,为怕有人刺杀他,身负武功、有she雕骑she传统所以弓箭骑马皆娴熟的五皇叔便亲自住在后宫保护他。 他现在可舒服了,除了挂下皇上的头衔,在每天的早朝上出席一下,其他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 他真的很舒服,你可千万别以为他有什么怨言啊。 唯一的一点怨言可能就是:他怕自己活不了几年了,等后妃们的几个孩子长得差不多大了,五皇叔可能要他禅位给他的“皇儿”吧。啊,那样他可就享受不了几年这样快活的生活啦,所以他现在一定要把天下最好吃的全吃了,把天下最好玩的全玩了,那样就算死了,也不遗憾啦。 其实他可以不死的,他跟五皇叔说了啊,他说他不想做皇帝了,把皇帝让给他当啊,然后让他封他做个小王爷,他说的是真话啊,可是五皇叔每次都长跪不起,请他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乱开玩笑,然后就会说他一定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他会面壁思过,他一面壁思过就会不处理政务,不处理政务他就苦了,所以提过两三次后,他就不敢再提了。 啊,现在他最大的儿子有三岁了,皇叔会什么时候让他禅位呢? 视线从窗户外在枝头上跳来跳去的小鸟身上拉了回来,听到皇叔仍在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地跟他交代行成人冠礼的细节。 他今年二十岁了,按照传统,要行冠礼以示成人了。 其实他觉得不难,不就是换几次衣服、摆几次样子嘛,就是时间比上朝时间多些罢了,真服了皇叔,这么有耐心,讲了那么长时间。 说是皇叔,其实元殷比他大不过八岁而已,谁叫他是皇爷爷最小的儿子呢? “……在哪儿升座,在哪儿跪拜,在哪儿设宴,你都听清楚了吗?”元殷抿了口茶,润润说的有些干燥的喉咙。 “听清楚了。” 看来要讲完了,元笑言精神一振,笑着回答。 其实他压根儿什么都没听清楚,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到时候会出漏子,因为五皇叔会帮他打点好一切的,他只要摆摆样子就行了。反正现在没听清楚,到时还是会有被元殷叮嘱好了的太监,跟他说每一步该干什么以及怎么干的,所以元笑言想的很清楚很明白,他根本不用花时间记那些繁琐的东西,有人帮他记的。 元笑言长相在皇室并不是特别好看的,不过有个小酒窝,在笑的时候让他看起来挺可爱的,所以即使为帝快五年了,宫里的宫娥太监侍卫仍当他是当年那个爱玩的小孩,相当喜欢他。 元殷看元笑言回答的飞快,心里知道他刚才肯定一个字也没听仔细,不过也懒得训斥他,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有耐心教导的,但几次下来发现他教的再认真,对方根本学不会,或者说没耐心学,所以后来干脆找了个理解能力比较强的太监小六子,专门负责在大事时提点元笑言,免得他浪费时间。 “皇叔,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元殷想了想,道:“没有了。” “那我不耽误皇叔处理国事,出去了。”元笑言高兴地“请示”。 这话一说,元殷就知道他已经忍耐不住了,想出去玩,毕竟想法都写在他脸上了,但此时看元笑言这样不务正业,还是有点不悦,不过五年下来,已知道教训也没有效果,就懒得多说了,只道:“我今天晚上宿在你的寝宫里。” 正准备出去的元笑言被这话搞得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道:“为什么?” “因为你要行成人冠礼了,这时节人又多,事情又忙又乱,事情一忙乱,刺客之类的就容易趁乱潜进宫里,所以从现在起到你冠礼结束,我都宿在你的寝宫里保护你。”元殷解释道。 这个解释让元笑言急了。天啊,白天黑夜都对着这个皇叔那不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那让他如何受得了啊! “那我宠幸后妃你也要在我的寝宫啊!” “你平常不都是十天半个月才临幸一次后宫的?这次这个事还不到十天就搞好了,而你在昨晚临幸过后宫,也就是说,不是不会超过你平常临幸的时限吗?”元殷道。 元笑言听了这话差点想跳脚,忍了忍才道:“我只是平均十天半个月临幸一次后宫不是每次间隔的时间都那么平均好不好,这种事还不是临时有兴趣了就做的吗?难道还要排时间表啊!” “是临幸后宫重要还是你小命重要?不谈性命攸关的事,只说从江山社稷来讲,你的龙体是否康健关系整个王朝上上下下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一旦你出事了,你知道会引起这个王朝多大的震动吗?” 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元笑言的意外状况而生出异动,而这一切,元笑言本人当然不知道,他觉得这个王朝有自己跟没自己完全没什么两样,反正他每天不都是摆摆样子的吗? 他只知道一件事…… “可是你睡觉一点都不老实,每次都压着我,压得我一点都不舒服!除非你答应这次你不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 第二章 “没的商量,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必须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这样,你出去吧,我要处理奏摺了。” 有那么一瞬间元笑言感觉元殷的额头有青筋在跳,不过看元殷的口气算还好元笑言就放心了,他还以为从不生气的元殷这次生气了呢。 以往,元殷教了他很多东西,不过他从来记不住──其实大概是因为觉得有元殷在根本不需要记所以没用心的缘故吧,他觉得自己并不笨,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挺快的。虽然他从来记不住,但元殷也从未生过气,就算偶尔说话口气重了点,也顶多算严肃,不叫发火,所以刚才看元殷一脸忍耐的模样他还以为他生气了呢,结果没有,真是万幸。 因为他看过元殷发火,可怕极了,脸上的表情像要吃人似的──当然对象不是他,所以他觉得要好一点,但那个倒霉鬼就直接吓晕过去了。 元殷都说没的商量了,元笑言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再加上又怕惹怒元殷,只得怏怏退了出来。 晚上元殷处理完国事,回来睡觉的时候,就发现可以睡五六人没问题的偌大床上,有人用杌子──看起来认真擦过了,脏倒不脏──从中间排成一排,硬生生隔成了两个床,连被褥都铺好了。 左边的床上被褥是明黄色的,估计是元笑言的;右边床上的被褥是绛红色的,看起来是他的。 元笑言看他来了,便指着床笑道:“你看,这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想出来的,这就是将来十天你跟我住的地方,布置的还行吧?你满意吗?” “这是怎么回事?”指着那堆杌子,元殷冷冷地问。 “你非要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怕你压着我,所以用杌子把我俩隔开,这样一来,既算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也不用担心你压着我了,两全齐美了,怎么样,我想的还是挺周到的吧。” 元殷定定看了看眼前自以为自己做的不错所以相当高兴、笑得可爱的元笑言,半晌后开始解织金云龙纹衣带,也不叫宫人侍候,自己脱了绛红公服,纁裳,中单,坐到了床上。 元笑言看他没发表反对意见,开始脱衣服,松了口气,脱了鞋上了自己那边,正要躺下,却见元殷手快得他都拦不住,一手一个,三两下就将所有的杌子全扔到了地上,然后躺下了。 “元殷!”元笑言生气了,“我是皇上,这是我的寝宫,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睡,你想犯上啊!” 元殷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他。 元笑言真的生气了,跳下床,“蹭蹭蹭”往外走,这次元殷有动静了,叫住了他:“站住!干什么去?” “我到柔妃那儿睡,哼!” 柔妃人如其名,对人还是很温柔体贴的,他现在被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元殷气着了,需要温柔的后妃软语温言熨烫熨烫受伤的心灵──虽然这个妃子自己喜欢,元殷看起来也挺喜欢的,那个皇子长得就挺像元殷的,看着可气,不过宫里找来找去也就她在他心情不舒服的时候还能帮他解解忧,其他的别说解忧,见他去了还要闹他呢,所以就算也是元殷喜欢的,也没办法,只能找她。说起来真是的,他觉得谁不错元殷总要跟他抢,讨厌。 第2页 听元笑言这么说,元殷寒意更甚,道:“你今天要敢出这个门,明天我就把你扔到护城河餵鱼。” 元笑言看元殷说话的口气相当重,知道他真能干出这样弒君的事来,别人他是不相信啦,不过元殷掌控着这个王朝的所有,包括文武百官和兵权,真要剁了他就像捻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元笑言抿了抿嘴,只得听话地回到了床上。 元殷看元笑言气鼓鼓地跑回了来,口气缓和了下来,温言道:“这几天乱,你忍一忍,我也是为了你好,对不对?” “谢啦!” 元笑言没好气地道,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他对元殷其实真的没什么怨言,你看,人家什么都帮你搞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元殷总喜欢管他,他知道像他这样管惯了人的人,即使自己是皇帝,他也喜欢管,可你独断专行地命令别人也就是了,能不能看在他是挂名皇帝的份上,少管他一点呢?如果他什么都不管他,还帮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那这个五皇叔就是他最喜欢的皇叔了。可是呢,偏偏他喜欢管自己,那就没办法了,他必然会对他有所怨言,当然了,在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在任何时候都能把任何厉害的难题解决、不用让他操心的万能皇叔的。 “我以前经常压着你了?”看元笑言气绷绷的,元殷嘆了口气,蹙着眉问。 他记得顶多也就是靠得近了点,甚至,不是他压着他,而是元笑言压着他才是吧?好几次都把他半边身子压麻了。 他知道元笑言一个人睡习惯了,喜欢滚来滚去,所以经常一个不小心,就滚过来压着自己了,什么时候变成自己压着他了? 元笑言听元殷问,便扯下了蒙头的被子,道:“当然喽。就算没压着我,跟我靠那么近我也不习惯,你又不像妃子,身体柔软,靠在一起软玉温香也无所谓了,可你身上气味难闻,而且还那么硬梆梆,我当然不喜欢你在我身边了。” 后面那一条大概才是元笑言真正不喜欢跟元殷睡在一起的原因吧。 元殷身上的气息与女子大不相同,总让他觉得有一种──说起来可能显得有点无稽之谈或者荒谬,但元笑言真的觉得靠近他的元殷让他有一种侵略感,让他跟他在一起很不自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感觉,但就是有他也没办法。 ──这大概是自然界中被狩猎者对狩猎者天生的排斥反应吧。 第三章 不过这些话让元殷黑了脸,口气不好地道:“我每天都沐浴,怎么就身上气味难闻了?我为了你的安全,过来保护你,你还鸡蛋里挑骨头,这是你对叔叔该有的态度吗?” “反正你身上的味道跟妃子香喷喷的味道不一样,我不喜欢,我这是实事求是,怎么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那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你不习惯,现在趁着这个事,你习惯习惯,以后就不会觉得不喜欢了。” “以后?”元笑言怪叫。“为什么还有以后?” “呃……”元殷自悔失言,摸了摸鼻子,道:“指不定哪天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睡在一起,这不叫以后吗?” 闹到这时候,元笑言也有些困了,便打了个呵欠,道:“算了,睡吧,你会功夫,保持警惕啊。” “知道,不会让刺客伤到你的。”元殷替他盖好被子。 “不是那个……”元笑言睡眼朦胧地道:“我是说啊,你保持警惕,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别靠得太近,压着我了,我会失眠的。……” “……”元殷盖被子的手僵住了。 他本来就应该想到的嘛,元笑言会叮嘱他正经事才怪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正在想事情所以还没有入睡的元殷发现滚来滚去的元笑言滚到了他的身边,开始把他的手臂,慢慢是胸口,当枕头,睡的既沈又香,元殷无语,他就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压着他。 然后失眠的人是他。 “呀,你昨晚没睡啊?”看着元殷眼睑下有黑影,元笑言吃惊地问。 “保持警惕去了,所以没睡着。”元殷面无表情地道。 元笑言倒很乖觉,晚上的时候压得他死死的,早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滚到一边去了,所以让他没能逮到元笑言从自己身上醒来的机会还自己清白并好好教训他一顿。 没睡好觉的人脾气容易暴躁,元笑言有这个经验,所以知道,于是便准备离元殷远远的,道:“啊,皇叔,我想起来了,我还要去看看申国的百戏师傅表演变戏法,那我先去了,不陪你了啊。” “站住!去试行冠礼要穿的冕服。” “不是让御衣局按照我的身量量好了吗?既然量好了干吗还要试啊。” “那也要试试,万一出现不合身的情况现在让御衣局改还来得及,要是没试等穿的时候发现不合身那可来不及了!” 听元殷这样说,元笑言只得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看元笑言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元殷怕他试穿时马虎了事,想了想便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要亲自监督着,免得到时行冠礼那么隆重的事情、那么大的场面元笑言衣服穿的不齐整,那就要闹笑话了!毕竟除了本国的臣民,还有外国的,他可不想让元笑言成为这块大陆上的笑话。 说起来元笑言本来还真打算马虎了事的,现在听元殷这样一说,就知道马虎了事没戏了,于是便开始哀嚎:“天啊,那些东西左一套又一套的,我穿穿脱脱的,很累啊!” 再者,本来就挺累的了,他那个一丝不苟的皇叔还在场,他会更累的。 看着元殷示意他开拔,他又不能不去,只得一边走一边在前头嘀嘀咕咕地道:“为什么非要新做衣服呢?多浪费啊,我今年春天祭天穿过的冕服又没坏,难道不能用吗?” 幸好元殷耐心强,依旧能保持心平气和,还能有问必答,道:“二十岁成人是件大事,衣服当然要用新的。” “为什么你长着不跟我一样高一样胖瘦呢?要是那样,你就能替我试了。” 元笑言继续嘀嘀咕咕,旁边不少宫人都开始面部抽筋了,要竭力才能忍住笑意,不过元殷眉头都没皱一下,很有修养、仍是不紧不慢地有问必答:“就算我跟你长得一样高一样胖瘦我也不能替你试,因为我不是皇上,如果我敢穿皇上的冕服,那就叫谋反。” “你真的不考虑当皇帝吗?我有时候觉得当皇帝太难受了,我想当只用领俸禄什么都不用干的王爷。”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she雕帝就跟他皇叔商量起皇位问题来,不过没有多少耳朵认真听,因为谁都知道后者的答案。 元殷仍是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地道:“皇上那也只是有时候觉得当皇帝太难受了吧,在很多时候,你应该知道当皇帝还是很有意思的事吧。况且,当王爷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干,皇帝需要出席的场合,做王爷的多半也要出席,而且如果做的不好,就会被当作藐视皇威拉出去贬为庶人,甚至会掉脑袋。而且,你要做了王爷,任何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处理了,因为我不再是你的摄政王,自然也不会帮你了,你确定你觉得那样的生活更有意思吗?” 元笑言想了想,想着到时找一个像皇叔这样有能力的人帮自己处理事务的可能性,最后决定放弃,他太笨了,识人能力不行,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像皇叔这样厉害的人,像皇叔还是他父亲帮他找来的呢,他自己可找不到。 没办法,谁让他觉得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挺厉害的呢?──其实也就是一些事想的比他周全就让他觉得很厉害了──但是他也知道在比自己厉害的人中,能力也是分高低级别的,所以搞不好他找到一个他觉得挺厉害的人,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厉害呢,那到时在那人的帮助下,自己事情没解决也就算了,别给他带来大麻烦那就糟了。 如果他能清楚地知道谁的能力最厉害就好了──如果你有那个慧眼,你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皇帝了,陛下。 再想想似乎每次大场合,不但亲王,就是郡王也要出席,好像是跟皇帝差不多累,然后还不能像皇帝这么威风这么有权力可以随便使唤人的──至少当亲王不能使唤皇叔了呀,所以元笑言想了想还是算了,等皇叔自己觉得什么时候自己该禅位再说吧。 “如果我是王爷了,皇叔就不会帮我处理事情了吗?因为我是皇帝,皇叔才帮我的,不是因为我才帮我的,是吗?”元笑言突然出口的看起来拗口、但元殷却能听明白的问题终于让他抬起了眼睛。 第四章 第3页 看着眼前这双看起来似乎很难过的双眸,元殷几乎要说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都会帮他的,但是想到这样说的后果──依元笑言的性格,一旦得了自己这个保证,只怕马上就不要当皇上了,那他可就是逞一时口快给自己惹麻烦了──于是元殷只能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先皇指定给你的摄政王,只是为辅佐你这个帝君才存在的。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是不能不要你的。而你,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会是皇帝,所以我永远都会帮你,你的假设不成立。”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别的身份,你是不会帮我的吗?”元笑言伤心地问。 元殷几乎要被元笑言突然而来的逼问击败,他从未想过元笑言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以前从不会这样问啊,怎么今天…… 元殷心里一动,脸色恢復平静,抬眼看向元笑言,道:“皇上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问微臣?皇上应该知道,只要你是皇上,微臣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啊。” 元殷刻意强调的“突然”二字点醒了元笑言,让元笑言有点茫然,继而挠了挠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之间想这样问,然后你又不给我肯定答案,我突然觉得有点伤心呢,真是没来由啊!我要不是皇上了,你当然不会帮我处理的啊,我净问傻问题。” 因为到时是他儿子登了基,他要帮他儿子处理国事的嘛,这是很自然的啊,自己有什么好伤心的?再说了,到那时候,元殷要对他不错可能会赏他一个王爷噹噹,要是对他不好可能马上就咔嚓了他呢,而这些,不是自己早就明白的事实吗?自己不也早打算了只要做一天皇帝就快乐一天、不想以后的事情吗?怎么今天突然像文人那样悲秋伤月起来了呢?太诡异了。肯定是父皇死的早,他把皇叔当成父皇那样依赖,有恋父情结了。 说起父皇,真想他呢,因为他算父皇老来得子,在他以前出生的都是公主,所以父皇对他是非常宠爱的,从小到大,一点苦都没吃过,简直是在蜜罐里养大的。而且因为他听母妃的话,很乖,不像纨!子弟那样因为宠爱就恃宠而骄,在宫里很有礼貌,所以父皇愈加喜欢,而宫里其他的后妃们、尤其是年纪比较大的后妃们也很喜欢他(年纪轻的还等着自己能被多多宠幸生小皇子嘛,所以虽也喜欢他,但喜欢程度自然比不上年纪较大已无生育可能的宫妃们),他到哪儿都能得到别人的疼爱,所以现在父皇走了,当年最疼爱他的那些太妃们也走的差不多了,有时候想起来真是很想念他们呢。 现在最疼他的就只有皇叔了。 他知道皇叔没父皇、还有父皇那些后妃们那样疼他,对他也比父皇严厉,可是因为皇叔帮他把所有事情都打理好了,让他从来不用操心朝政甚至一切私务,所以他就自我把皇叔归类成也很疼他的那类人,其实他知道的,皇叔只是尽义务,是不疼他的,不过他可以选择忽略,就当皇叔疼他好了,谁让现在疼他的人都走了呢。…… 父皇、母妃,还有各位疼他的娘娘们,他好想他们噢,呜…… “为什么哭丧着脸,穿衣这么让你难受吗?”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元笑言眨了眨眼,将要冒出来的泪珠眨了回来,看到元殷正在帮他系绦带,一边系,一边问,眼神里有着若有若无的关心,元笑言看了,一时忍不住,便把元殷一把抱住了,哽咽道:“皇叔……” “怎么了?”元殷愣了片刻,便回抱住了他,一边轻轻拍着元笑言的肩背一边问。 “我好想父皇、母妃,还有当年疼爱我的那些娘娘们哦……真的好想……” 元殷嘆了口气,轻声道:“回头你跟我说说他们都长什么样,我帮你把他们画下来,你想他们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怎么样?” 元殷本想安慰他,虽然他们已经走了,可是他还在,他会疼爱他的,但是怕说出这样的话,会让本来就不怎么听管教的元笑言更加肆无忌惮,于是只能说出这个既淡一点,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帮元笑言稍解想念之苦的方法。 元笑言的父皇过世的时候,元笑言还刚十五岁,加上他又不经世事,算得上是小孩,还是跟人撒娇的年纪,可是现在他已经二十岁了,怎么说也是大人了,可是元殷的怀抱很宽厚也很舒服,就像小时候父皇的怀抱,让元笑言有点不想松开,想偎在元殷的怀里,像小时候跟父皇那样撒撒娇,可是元笑言知道这不合适,只得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想起刚才觉得元殷的怀抱像父皇的怀抱那样舒服,元笑言皱起了眉头,想着看来真是越来越把五皇叔当父皇、有恋父情结了。 元殷看元笑言一会儿嘆气一会儿皱眉的,但已不是刚才哭丧着脸的表情,心里放心了些,也就不追问元笑言嘆气皱眉的缘故,反正他想什么事情,是不会搁在心里太久的,太久是铁定会说出来的,这是元笑言单纯的性格,他了解。所以只要不是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可以不用管得那么多,要不然依元笑言天马行空的大脑,他跟在后面注意他的情绪变化,非要累死不可。 正如元殷猜测的那样,元笑言的伤感情绪只是一会儿工夫,下午的时候,在看了申国有趣的变戏法后,元笑言早就把上午的那些忧伤情怀忘到九霄云外了,晚上更是专注于拆解九连环,床边还丢着一个从申国来的叫“魔方”的立方体,桌上更是摆满了一堆乱七八糟元殷并不太认识的东西,想着多半也是一些奇巧玩意。 “知道吗?我今天下午跟变戏法的大师傅学了好几样戏法,可有趣了,过一会我拆好这个了就变给你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元笑言看他进来了,只看了一眼,又专注到手上的九连环了,边拆边说。 “我以前玩过七巧板,就觉得挺有趣的了,现在发现九连环,还有那个魔方更有趣呢,看起来挺简单的,怎么就是解不开呢。” 元殷怕他用脑过度头晕体乏,想让他歇歇再玩,不过直接要求元笑言是肯定不听话的,于是便拿走了他的九连环,道:“这个我明天处理政务时你再拆,趁着我现在有空,你变戏法给我看吧。” 元笑言正拆解在兴头上,被元殷拿走了东西有些不高兴,不过想到皇叔有空的时候少,想现在就看变戏法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于是就决定忍一忍想继续拆解九连环的渴望,从桌上拿了东西,开始准备变戏法。 第五章 “皇叔你看好了,你看,我手上没东西吧?” 元笑言摆了摆双手,向元殷展示,元殷连喝茶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元笑言便将手从元殷脸边擦过去,穿过去的时候,元殷闻到了一股花香,不过装作不知道,眨眼之间,元笑言的手回到了他眼前,手里还拿着一朵他“变”出来的月季花。 元笑言得意地笑道:“怎么样,皇叔,很有趣吧。” “嗯,你学的很厉害。” 元殷点点头,虽然元笑言的动作不及专业的迅速,不过能把花藏好然后拿出来的速度还不是慢的太离谱,已经很不错了,值得表扬。 “还学了哪些?” 元笑言看元殷似乎很感兴趣,刚才想玩九连环的渴望便彻底抛到九霄云外了──忘的真快──表演欲望上来了,开始眉飞色舞地一一演示起来。 元笑言行冠礼的日子,皇室宗亲──郡王亲王以及与元笑言算五服以内非郡王亲王级别的皇族,当然都是成年人──也会进京恭贺。其实这就相当于民间大家族嫡子行冠礼时,家族内有头有脸的还有血缘关系比较近的都要到贺一个道理,只不过这是皇室,就会复杂许多罢了。 够资格进京恭贺的皇室宗亲约有上百人,一一拜见元笑言不说元笑言不愿意,就算是元殷这样有能力的人也会嫌麻烦,所以等所有宗室到齐了,便约了时间,由元笑言统一接见。 在勤政殿里,从上到下,由近及远,最上面是元笑言并着元殷以及丞相周江年等文武百官,亲王们在稍下一层,郡王再下一层,远远的便是皇族。 元殷和周江年等文武百官只是作陪,在最上面一层的主角其实只有元笑言一人。 场面话元笑言还是会说的──其实都是元殷写好的词,他连背都不用背,一边装作侍候酒水的小六子会提词。 这让元笑言再一次感嘆,他这个皇帝当的可有够傀儡的,不过这样的生活他喜欢,反正都是别人的傀儡,与其还要干点事,还不如什么都不用操心那最好了。 正这样无所事事呢,忽然发现亲王席中有一个男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那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长相虽然尚可──都是皇室中人,因为妃子漂亮,所以后代的长相差不到哪儿去──但眉目间阴狠之色谁都看得出来,而且显得相当轻浮,一股子眼高于顶的感觉,好像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第4页 本来臣子没有皇帝的命令,是不能随意觑视龙颜的,可是这家伙,非常无礼,被元笑言逮到好几次嘲弄地看着他的模样,让元笑言气得直想一脚将他踹出去。 坐在亲王席中,不是亲王,也是亲王世子,刚才应该介绍过,可惜他没听清楚。臭狗屎,你等着,等他知道他的名字,他会让他死的很难看的──当然,他能力不足,不过可以让皇叔帮他。 冗长的接见终于完毕,等得不耐烦的元笑言一获得自由,便马上带着元殷打道回寝宫,一回去便迫不及待、气嘟嘟地问元殷:“刚才坐在右手边那个二三十岁的家伙叫什么名字?” “右手边?”元殷心里其实已有答案了,他先前在席上时也发现那男子的无礼了,不过仍道:“右手边有两个二三十岁的,是哪一个呢?” “就是长着一对三角眼的那个!” ──其实是凤眼。 元笑言向来不掩饰情绪的模样永远那么有趣,元殷不动声色地掩嘴轻咳了声,遮住了唇边的笑意。 在元笑言生气的时候还发笑,他怕让元笑言不悦,所以如此遮掩一下,待笑过了而后才道:“那是云州王世子元郴,他父亲是云州王元韬,听说是生病了,所以本来应是云州王前来贺礼,便换成了他儿子前来,怎么了?” “他刚才在宴上乱瞪我,犯了大不敬,你明天帮我把他斩了。” 元殷一边脱衣服,一边道:“可能不行。” “为什么?” “一来现在是你行冠礼的日子,不宜动杀戮;二来云州王元韬势力雄厚,不好动他,怕逼急了他会造反。” “造反更好,刚好一窝端了,儿子这样,老子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俗话说的好,养儿不教父之过嘛。” 元殷帮他解衣带,侍候他宽衣,道:“我刚才说了,元韬势力雄厚,还不到动他的时机,如果贸然动作,会惹祸的。” 元笑言知道自己是傀儡,很多事身不由己,这时才发现原来皇叔也有对什么事没辙的时候,不由惊奇道:“我还以为皇叔是无所不能的。” 元殷不由苦笑,道:“显然是承蒙皇上高看了。不过元韬确有反心,所以迟早会帮你解气,只是需要时机罢了。” “哦。” 听元殷说他本来就要除掉元韬的,元笑言心里暗暗高兴,想着看来自己眼光也还行嘛,这不,一眼就看出了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鸟。 不由沾沾自喜起来,再想到连皇叔也拿那个三角眼没辙,心里本来的那点怒火便消磨了,在他想来,如果连皇叔都没办法的事,他就不用感到郁闷了,毕竟连皇叔都搞不定呢。 两人便脱衣就寝。 第六章 过了会,元殷发现元笑言在动来动去,但不是睡着了乱滚,而似乎是……挠痒? “怎么了?” “背中间那儿痒,我够不着,皇叔你帮我挠挠好不好?” 元笑言从颈后、从腰上伸手,挠是挠到了,就是只能挠到一点点地方,不解兴,只得向元殷求助。 “你今晚喝酒了吗?是不是又过敏了?”元殷边帮他挠边问。 元笑言一喝酒就会身上起疹子,又红又痒,所以平常设宴,别人都喝酒,他一人喝茶或其他非酒类饮品。 “没有,不知道怎么了,估计是看了元郴,浑身不舒服,起的鸡皮疙瘩。” 元笑言的解释让他发笑,不过他下面一句话就让元殷笑不出来了。 “皇叔,你别隔着衣服挠,没什么用处,你把手伸进来替我抓嘛。”没感到尽兴的元笑言要求。 元殷微僵。 元笑言又催促地唿唤:“皇叔?……” 元殷吸了口气,将手从元笑言的衣摆处伸了进去。 触手肌理细腻,大约是因为元笑言久居深宫,没从事过体力活吃的又比寻常人精细的缘故。不过仍不同于女子的肌肤,虽柔软却柔中带了点韧性,摸起来还是相当舒服的。 元殷微微走神,听得元笑言唤他才回过神来,收敛心神,抱元归一,帮元笑言轻轻抓了几下。 元殷的手力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趴在床上的元笑言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只猫儿。 “唉……”元笑言嘆息了声,道:“皇叔摸的真舒服……” “嗯?” 元殷的手倏地僵住了,原来被元笑言似睡非睡的模样吸引了眼神,手竟然不知不觉间在元笑言身上轻轻抚弄,就像爱抚小猫一样,引得元笑言发出了舒服的感慨。 “不痒了吗?” 发现自己的手正停在元笑言的腰间,元殷不动声色地悄悄上移了几寸,以让放的地方不那么暧昧。 “不痒了,不过皇叔摸的好舒服,你再继续,等我睡着了你再停下来,好不好?……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我很快就会睡着了。……”元笑言迷迷煳煳地道。 元殷应了声,继续抚摸。 刚才是无意中摸触的,现在是有意识地抚弄,自然让元殷感觉不一样,越摸,便觉腹内有一股热流奔腾得越来越厉害,他发现自己的手想往元笑言挺翘的双丘上放,便再也摸不下去了,再看元笑言已经迷迷煳煳入睡了,便赶紧将手撤了回来。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像做了一场剧烈运动般大汗淋漓,不由苦笑。 他这是何苦来哉,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就说出来,如果对方不接受,就强迫对方接受,或许这是正确的选择,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弄的那么辛苦与压抑,可是…… 看了眼睡的很香的元笑言,那样的不经世事,如果用那样残酷的手段让他单纯的世界变得狂风暴雨,强迫他了解到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可怕,或许他会被征服,或者不会被征服,却在残酷中成长起来,不过不管怎样,那都将不会是他所认识的这个单纯的元笑言了,可是他只喜欢这样的元笑言啊,如果不是这样的元笑言,那就不是元笑言了,变了性格的元笑言,他大概也不会喜欢了。 所以,算了吧,还是慢慢来吧。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让他相当苦恼。 因为被元殷摸的很舒服,元笑言爱上了睡前的这种抚触,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元笑言又要求元殷那样轻轻抚弄,这可苦了元殷了。 积了一肚子的火,第二天再也忍不住了,就在下午的时候看政务处理完了,关了门开始手动解决自己的需要,再不消耗消耗,他不是被憋得脾气暴躁就会不举。 正尽兴间,门上忽报元笑言过来了,元殷有片刻的呆滞,想到元笑言可爱的模样,不由情炽,便释放了。正要开门让元笑言进来,想到刚才的事,忽的心底一动,招手让人将自己的一名娈宠带了过来。 “咦,皇皇……皇叔,你在干什么啊?” 于是推门进来的元笑言,便看到元殷正抱着一个长相柔媚、像个女人样的男孩在抚摸亲吻,男孩的那个那个地方还含着一串珠子,元殷的手不时轻轻拉动,每拉一下那个男孩就销魂蚀骨地呻吟一声。元殷还不时拉扯搓揉着男孩的辱头,元笑言看到那两个小蓓蕾早被蹂躏得红肿充血了,像朵小花似的怒张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艳情感。 这场面显然太刺激了,让元笑言惊讶得都不由结巴了,足足“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张口结舌地问元殷。 难怪刚才那两个宫人面有难色地说元殷不便见客让他等一等了,他还以为元殷正在跟谁商量国家大事、他进去打扰了他呢,正准备离开,心头一转,又想着自己是皇上,再重大的事他也可以旁听吧?凭什么他不能进去?顶多他保证不捣乱还不行吗?于是一时兴起又踅了回来,不顾宫人的反对闯了进去──这些自然是在元殷算计之中的,他就知道他不让元笑言进来他是根本不会听的,是肯定会闯进来的,闯进来的后果自然就是看到了他宠幸娈宠…… 这边元笑言庆幸地想,幸好他踅回来了,要不然岂不是看不到这个火爆场面了?那可太遗憾啦! 却说他本来以为那是个女人的,可仔细一看,正满面cháo红呻吟不绝的美人却是个男人──胸口是平平的,下面有长得跟他一样的东西,不过,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来男人也可以跟男人做,这让一向喜欢新奇事物的元笑言不由瞪大了眼看两人的动作,一点害羞或者觉得该避嫌的想法都没有,只觉得好奇,想看看。 第七章 元殷本来是想试探试探元笑言对自己跟人做这种事的想法的,但看他全无不悦之意,倒是脸上写满了好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挥手让那男孩下去了,随意拣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然后问元笑言:“皇上找微臣有什么事吗?” 第5页 将视线从离开的美人男孩身上拉回来,元笑言道:“没什么事啊,就是去御花园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你跟男人做那种那种事……” 说到这儿,元笑言的兴趣又来了,挨过去问正在喝茶的元殷:“皇叔,男人跟男人也能做吗?” 元殷转头看向那个正一脸浓厚兴趣的元笑言,心里一动,笑道:“当然可以。” 元笑言的手指在桌上划着名圈儿,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计较,便向元殷又靠近了些,让元殷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薰衣香气了,便听元笑言笑嘻嘻地问道:“皇叔,那个……怎么做啊?” “怎么,皇上有兴趣啊?”元殷装作不知地问,事实上元笑言脸上都写满了,他根本都不用问。 “有啊有啊,我也要学,我也要学。这么好玩的事,我长这么大了,都没见过呢。……皇叔你教教我,好不好?”最后一句是关键。 ──没办法,没人告诉他嘛,诲yin诲盗的东西,元殷是肯定不会让他看到的嘛。至于他父皇在的时候,当然更不可能让儿子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怕那些东西教坏了他那唯一的皇儿。 看到元笑言两眼放光的模样,元殷感觉离小羊掉进陷阱不远了,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否则会让元笑言警觉的,于是元殷便吹了吹杯里漂浮的茶叶,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道:“教你不难,但学这个有点吃苦,我怕你吃不了苦呢。” “我不怕吃苦!”元笑言挺着胸膛保证。 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再苦再累他都不怕。 “啊,这样啊,那成,皇叔教你。不过这地方不方便,也不舒适,回你寝宫,又大又宽敞,你的床还舒服,好不好?” 元殷心里生平第一次跳得乱了秩序,偏脸上还能挂着一贯浅淡的微笑,徐徐地说着一本正经的话。 想要得到的东西突然这么快就得手了,让他还能这样保持理智实在是相当不容易了,连元殷自己都觉得自己了不起。 元殷的话有道理,确实是他的寝宫舒适些,于是当下元笑言一点也没觉得被人算计了,欢喜无限地道:“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去,谢谢皇叔,事后我会嘉奖你的。” 得,被人吃了还感谢对方,还要嘉奖对方,元笑言你…… 被元笑言单纯的笑容所感染,让元殷对自己的厚颜无耻都感到有点羞愧了,于是便道:“学习的时间比较长,而且也比较累,这样吧,我们先吃了晚饭,然后沐浴一番,再学习怎么样?” 虽然有点急切,但因为元笑言是第一次,所以自己一定要控制好动作,一定要让元笑言觉得舒服才行,只有元笑言觉得舒服了,这种事情他才会来第二次,否则如果太痛苦,依元笑言吃不得苦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再玩第二次的。既然这样,他就需要稍微休息调整一下才能在过一会时保持旺盛的精力以及极佳的耐心,绝不能在刚刚自己动手解决一次并且心情急切的情况下跟元笑言开始另一场情事,否则不但会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而且可能不会让元笑言享受到最好的欢爱。 元殷的提议元笑言自然没有异议,点头道:“好啊,我都听你的。” 糙糙吃过晚饭,兴趣浓厚的元笑言便赶紧洗好了澡。 看元殷也洗了进了来,元笑言向寝宫外看了看,疑惑地道:“咦,皇叔,今天下午那个男孩你没带过来吗?” “嗯?” 事情好像跟自己预料中的不太一样,元殷微蹙眉疑惑地问。 “学习呀,当然就得看皇叔跟别人怎么做,我才能学得会啊,你要光讲解,我恐怕一时学不会呢。” 听到这儿,元殷已彻底明白元笑言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自己弄拧他的意思了,原来元笑言的学习是指看他跟别人做,然后学,他还以为…… 也是嘛,要是那么迅速就实现了自己的愿望,那也顺利得不可思议了点,他跟元笑言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这么顺利过嘛。 不过满腔的等待突然落空,这落差也太大了,元殷一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一咬牙,便笑道:“这种东西,恐怕要皇上亲自实践可能才能体会其中奥妙呢,光看别人做,可能效果不是太好。” 无论如何,还是先试试,看能不能把元笑言哄上原先的计划。 “这个……这个,”一听说要让自己亲自实践,元笑言就有点为难了,道:“男人跟男人做,难道与男人跟女人做差别很大吗?要是差别不大,那我看看就行了,不用亲自实践吧?” ──让别人观看他跟人办事,他可不习惯。 “男人跟男人做,与男人跟女人做,差别当然很大。无论是体位,还是事前的准备,事后的处理,都完全不一样,所以不亲身体会是学不会的。” “啊……这样啊……”元笑言皱着小眉头考虑了很久,才勉强同意道:“那好吧,我就亲自实践吧。……” 听元笑言一答应,元殷心里大喜,想着可终于将元笑言哄得同意了,便携了元笑言的手,笑道:“那笑言,我们开始吧?” 就要将元笑言往床上带,却听元笑言颇有点难为情地吞吞吐吐地问道:“下午跟皇叔做的那个男孩是什么人啊。” 元殷有点跟不上元笑言的思路,听他突然问起那个娈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看模样也不像吃醋的模样啊,想不明白便决定暂时不想,只道:“这可是个大秘密,我说给你听了,你确定你不会说出去?” “那是当然,我嘴巴可是很牢的!”元笑言保证。 第八章 元殷笑笑,对他的保证不置可否,半晌方道:“……那个是云州王元韬送给我的娈宠,据说是咱们she雕一等一的美人。……” 听说是云州王送给元殷的,元笑言立马惊叫了声:“啊?!那个乱臣贼子的?那你怎么还跟他做啊!” “那是云州王偷偷送到我府上的,他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男孩的来歷呢。因为知道是元韬送来的,我就笑纳了,因为那个男孩多半是jian细,如果我不收这类人,他肯定会派别类人,比如下人之类,安插在我身边,下人那么多,更加防不胜防,所以还不如将这个收了,把他收在身边,装作看上了他的美色、很迷恋他的样子,方便就近监视。” 另外在关键时刻,还可以让这个娈宠传些看起来很重要的假消息回去,如果是下人之类,很重要的消息他是肯定不会泄漏给他们知道的啊,但如果是一个比较受宠的娈宠,他装作在无意间泄漏,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至少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增强可信性。 其实这事他本来是不能说给元笑言听的,免得元笑言走漏了风声,但因为此前元笑言表达了对元韬之子元郴的厌恶,然后他又点明了元韬有谋反之心,所以此时说说也就无妨了,他知道,元笑言知道那个男孩是让他反感的元郴之父、大反贼元韬派来的,就肯定不会把这个消息泄漏出去了。元笑言是有点笨笨呆呆,但在跟他自己有关的事上多少总还知道一点分寸的。 “哦,是这样啊……”元笑言了解了,点点头,又疑惑地道:“可是有一点太奇怪了,他为什么送你男人不送你女人啊,他怎么知道你喜欢男人啊,万一你不喜欢呢?……” 元殷嘴角抽搐了下,想着这元笑言的问题还真多,他什么时候才能得手啊?不过仍是耐心地回答元笑言的十万个为什么,道:“皇上一直呆在宫里,可能不知道,其实在外面,很多人找娈宠时,只要看是美人,并不介意是男的还是女的。元韬当然也送了我女的,不过女子比较麻烦,万一宠幸的时候避孕措施出了意外,是很容易让对方怀上孩子的。虽然我可以在对方怀孕时打掉她的孩子,免得将来我要解决掉身边的jian细时对自己的孩子不好下手,但这样做毕竟有违天道。所以我就装作迷上了那个男孩的模样,对女的就不碰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小小的疑问。”怕自己问的太多,元殷不耐烦,元笑言刻意强调是小疑问,看元殷没有不悦的表情──他要真不悦,除非他想让你看到他的不悦,否则你也感觉不到的──便接着道:“那你并不喜欢那个男孩,还要经常碰他,岂不是很不舒服?” 要让他上一个来害自己的人,他才没那个兴趣,没在见面时一口吃了对方就算不错了。 “嗯……是有点不舒服,不过不碰也不行,要不然怎么让人觉得我是在迷恋他呢?对不对?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少碰,反正我政务繁忙,找人上床的次数少也不会让人起疑心的。事实上这两年,我一年会碰他两三次已经顶了天了。”元殷解释。 第6页 他的这个解释也是想为以后埋下伏笔,免得哪天元笑言对他有了异样感情,却因为那个娈宠的事生出了意外,那他可要没地找后悔药了。 不过…… “你问我那个娈宠做什么?” 这一点让元殷好奇。 怎么从学习男男欢爱跑到那个娈宠话题上了?还一谈就谈了这么多? 却见元笑言吐了吐舌,笑嘻嘻地道:“不是说要让我亲自实践学习男人跟男人怎么做吗?可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满意的配合对象,就想着你那个娈宠长得还不错,又有经验,想借过来配合一下,让我学习学习怎么做呢。可是你刚才说,你正装作迷恋他的样子,那看来我不能跟你借了,免得让云州王怀疑。” 毕竟既然迷恋,又怎么会把人借给别人嘛。可是如果不借这个人,那他眼下到哪儿找一个合适的配合对象呢? 于是元笑言便一脸惭愧地道:“可是我的确没有男娈,皇叔,你府里还有其他男娈吗?能不能借一个给我学习学习?学习好了我一定归还。” 元笑言这一番话让元殷已完全目瞪口呆满头黑线了,他原以为自己讲的够清楚了,可是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元笑言还是没搞明白:他所谓的亲自实践是指他跟他,而不是让他欣赏自己跟别人怎么做,也不是让他跟别人实践。 于是元殷便咬牙道:“皇上您可能搞错了,微臣说要教您,是指手把手亲自教您,对象就,你,和,我。” 元笑言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脸上发热地嗫嚅:“我对皇叔你没兴趣……” 这话可伤透元殷的心了,元殷黑着脸,一拂袖,道:“那就算了,我不教你了。” 在新奇事物与对元殷的兴趣间权衡了下,最后元笑言只得垮下了肩,十万分地委屈道:“那好吧,我将就将就吧。” 元殷听了正要大喜,却听元笑言又接着道:“可是皇叔你确定你真的想让我的那个那个进入你的那个那个吗?” 他还真不知道皇叔有这个嗜好哩,他还以为皇叔肯定是喜欢在上方的人,没想到皇叔也愿意被人进入。…… “什么?!” 胡思乱想还没结束,眼前各种情绪纷杂犹如七彩盘的元殷面部表情让元笑言瞠目结舌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情绪如此多变的皇叔,平常皇叔在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严肃状…… 面部表情因为元笑言的询问而彻底裂成了一片片的皇叔元殷,胸口急喘,看起来正在极力平復自己激动的心情。 “是我进入你,让你明白怎么做,现在明白了吗?” 直到现在还在跟元笑言鸡同鸭讲的元殷闭了闭眼,力求用简单明了的语言让元笑言明白他的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元笑言虽然呆呆笨笨,但还是有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天子这种意识的,因为从刚才的交谈来看,元笑言没一次想过自己在下方的可能嘛。 第九章 “啊?!” 这次轮到元笑言愣了。 元殷的话让他震撼太大了! “哼!那我不做,我是天子,我才不要让你把我当成你的娈宠那样做呢!” 他下午都看清楚了,身在下位的人,看起来就跟女人差不多嘛,做人娈宠的人那是没办法,只好屈身别人之下,他是天子,又没什么没办法的苦衷,所以他才不要被人压在下面当女人一样做呢。 本来以为实践是元殷看着他跟别人做,然后边看边指导,这让比较保守的元笑言就够不自在的了;后来听皇叔说不是让他跟别人做,虽然免去了被人参观办事的障碍,但跟皇叔做的心理障碍似乎更大,毕竟自己对皇叔没什么兴趣,而且又觉得皇叔对自己有压力感,所以到时还不知道能不能硬起来呢,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结果皇叔竟然告诉他,被进入的那个是自己,那他才不干呢。 “笑言多想了,皇叔怎么会把身为天子的笑言当成娈宠呢,皇叔宝贝笑言都还来不及呢。只是因为笑言想学,所以皇叔才想教一教罢了。既然笑言不愿意那就算了。”元殷故作无所谓地表示,稍顿,又试探地问:“呃……笑言真要因为上下方的事不想学啊,你对那事不感兴趣了吗?” 元殷的话听起来很真诚,让本来有点生气的元笑言消了点气,对于元殷的询问,元笑言道:“我想学啊,也对那事很感兴趣啊,可是我不要那样学。”顿了顿,元笑言皱着眉一幅不理解的表情困惑地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要在下面呢,学习的话,在上面难道不行吗?” 元殷正要跟他讲一个让他肯定会接受的解释,却见元笑言忽的一击掌,道:“算了,我决定了,不跟你学了,我自己找人慢慢摸索。反正下午也看到大致做的地方了,虽然对怎么做还不是太清楚,但是可以在实践中慢慢学嘛。” 这话让元殷差点失控了。 他是知道事情不可能太顺利,但也不会这样离谱吧,明明元笑言很有兴趣,照理说很容易拿下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长时间还没搞定,他真是白活了。 于是强忍着不咆哮,元殷勉强笑道:“笑言可能不太清楚,男人那地方,跟女人那地方完全不一样,如果你做的不熟练,因为那儿太紧,是很容易就会将你的……龙根夹断的。所以你自己找人慢慢摸索可得小心了,而这,也是我不想让还不会做的笑言在上方的原因,我怕会伤到笑言呢。” 看到元殷扫到自己身下,再想想人的那地方的确挺紧的,让元笑言不由自主捂住了自己的宝贝,开始踌蹰起来──好像皇叔的话说的也有点道理啊。 看元笑言犹豫起来,元殷便进一步劝说道:“只是学习几次罢了,皇叔也不会跟别人讲你在下面,等你学会了,不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吗?再者,等你学会了,皇叔跟你在上面做过多少次,你再在上面,把皇叔做回来不就抵销了,对不对?” ──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至于以后元笑言要真想做回来,到时再想敷衍的话好了。 性爱性爱,为了让元笑言开窍,也只能先性后爱了,先把元笑言侍候得舒服了,让两人的身体有交集,然后再慢慢引导他对自己产生不一样的感情,或许是比较好的方法,毕竟如果不这样的话,单纯的元笑言可能永远也不会产生跟自己有交集的想法。 元殷的这话让元笑言彻底心动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元笑言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当下便听他狐疑地问元殷:“那皇叔当年学这个的时候,也是在下面跟人学的吗?” “呃……不是,皇叔是自己看着书学的。不过自己学自然比不上别人教喽,所以皇叔当时可吃了不少苦头。” 显然前半截是真的,后半截是在撒谎──就是传统意义上所谓的欺君──不过这个谎是永远也不会被人揭破的,所以元殷当然放心地编。编这话的目的,是因为元殷怕元笑言想效仿自己,也自己看着书学。 顿了顿,元殷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大胆进言,主动推荐自学这个方法,道:“笑言要是觉得跟皇叔学吃亏了,也可以自己看书学。” 虽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他在赌,赌元笑言没信心自己学。 果然,元殷还是赌对了的,元笑言的确没那个自信自己能学的会,他知道自己比元殷笨,元殷自学在开始的时候没被夹断了宝贝,不等于自己也能行,而且自学也要辛苦得多,不太想吃苦的他还是让别人教吧,于是再三犹豫之后,元笑言方点头道:“好吧,我跟皇叔学。” 元笑言的点头答应让元殷几乎要泪流满面了。多不容易啊,为了能把这小鬼哄到手,他简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比跟一百个阴险狡诈之徒对阵还要辛苦得多,谁让自己面前的人他除了以理说服,既不敢打也不敢骂更不敢不顾他会不会受到伤害地对他不计手段呢?所以困难指数自然增大了许多。 “那好,既然笑言同意,我们就开始吧。先说好,接下来,不管我对你做什么样你觉得奇怪的举动你都不能拒绝哟。──不但不能拒绝,还要记得好好学,知道吗?”元殷先打预防针,当然为了搞得真像教东西一样,他不忘加上后面那句话。 元笑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神情有点紧张地点点头。 元殷看元笑言紧张的模样,便摸了摸他的发顶,轻声道:“不要紧张,一切都交给皇叔,皇叔保证让你非常舒服的。嗯?” 元殷醇厚的温和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元笑言的紧张感慢慢消散,想着皇叔这么厉害,做什么事让人不放心过了?所以自己有什么要担心的。 第7页 这样想着,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便看元殷向自己笑了笑,轻轻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在自己的瞪视下,看着元殷噙住了自己的双唇。 第十章 元殷轻咬又放开了来,轻声道:“闭上眼睛。” 那样瞪着他,太破坏气氛了,所以元殷让元笑言闭上眼睛。 其实元笑言看元殷亲他,也正觉得有点别扭呢,此时听了元殷吩咐,巴不得,赶紧闭上眼睛,然后便听元殷轻笑了声,再次噙住了他的双唇。 元笑言的接吻经验几乎为零,他尝试过亲吻后妃,不过觉得口水交换有点噁心,就没亲过了,这时候元殷吻他,他本想拒绝的,但自己先前已经答应元殷要好好学习了,所以只得忍住。 不过没多大会儿,他便感到原来跟自己以往的亲吻不太一样,这次并没感到有什么噁心的。倒是元殷不是太勐烈的亲吻──其实是元殷故意轻柔,第一次嘛,太勐烈怕吓坏元笑言──以及裹吮自己舌头的举动让他感到有点好玩,便也伸出舌头与元殷碰触,然后又故意躲闪,让元殷追逐──他把深吻当成了有趣的游戏,玩的上瘾,倒是元殷被他无意识的逗弄搞的有点把持不住。 亲昵地亲了亲元笑言的唇瓣,元殷结束了这场舌战,沿着颈项向下吻上了元笑言的胸口,直到逮到那两粒可爱的樱红。这个举动让元笑言身体颤了下,元殷立马明白这是元笑言的敏感点,于是便反覆舔舐逗弄,元笑言的喘息逐渐加剧。 “皇叔……别……别这样弄了……好奇怪……” 心底升起了古怪感觉的元笑言有点受惊吓,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元殷对他辱头的袭击。 他知道那种古怪感觉叫欲望,他既然临幸过后宫,自然就知道欲望这种东西,不过以前没这么快过啊,今天这是怎么了?而且感觉上似乎跟以往的体验又不太一样,这一次苏麻麻的感觉好像是浑身通了电般,从四肢百骸一齐涌上心间,以往的体验不过是下腹有点小火花,然后越积感觉越重,最后解放,跟这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所以让元笑言怎能不受惊吓。 元殷看元笑言有点不太适应,便亲了亲他大概因为激情微有些颤动的红唇,安抚道:“宝贝不要害怕,这是正常反应,很舒服,不是吗?来,听皇叔的,不要紧张,放松身体,好好感觉。” 元笑言想了想,的确不是难受的感觉。于是便听从元殷的安排,慢慢将身体放软。皇叔是熟手,听他的肯定没错的,元笑言想。 安抚住了受了点惊吓的元笑言,元殷一边继续亲吻他的全身,一边手向下移,最后手掌罩在了他的玉精上,尽量用着不让元笑言难受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揉弄着,元殷的手法熟练而恰到好处,让元笑言觉得刚才被元殷逗弄所产生的热流正在慢慢聚集,这倒是他熟悉的感觉,他感觉他的玉精完全勃起了。 元殷看已完全挑起了元笑言的欲望,便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他先前准备好的,为了能给元笑言一次美好的享受,刚才晚膳时他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从里面勾了些药膏,手向下滑,摸到了元笑言的秘处。 元笑言有一瞬间的紧张,他知道,今天下午他就看到元殷在那个男孩的这个地方塞了珠串的,虽然觉得男人跟男人做的部位有点古怪,不过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进入,所以他也想得明白。 幸好元殷接下来的动作很轻柔,缓解了他再一次紧绷的神经。 元殷的手指慢慢开拓,徐徐进入,倒让他没多少不适。 元殷看元笑言适应良好,一点排斥都没有,放下心来,想着看来元笑言的状况比自己想像的要好,于是便加了一根手指,进一步开拓小穴的空间,以让他过一会能适应更庞大的性器。 一边慢慢开拓,一边去亲吻元笑言,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虽然看着元笑言小脸上渐次布满欲望、颇有些难耐、甚至有些饥渴的模样让他越来越把持不住,想马上冲进去,但他知道这一次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做出让元笑言不喜欢的事来,只有把元笑言哄的喜欢了,他才会跟自己来第二次第三次等等。 元笑言只觉得元殷的手像有魔法,在他体内旋转摩擦的时候,不时碰到让他身体想弹跳的古怪地方,那些地方一旦碰到,总让他觉得浑身一阵苏麻,心里有钻心的痒痒,想……想让元殷粗鲁点,狠狠在自己那地方来上那么几下,替自己解解痒。 玉精肿胀得更厉害了,前头流出了蜜液,元笑言焦躁地蹙起了眉头,摇摆着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道:“我要……要……” 要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觉得总有哪地方不对劲,他没得到完全的纾解。 元殷听元笑言连叫了几声,看到秘穴也在不停伸缩,在吞入自己的手指,便知道时候到了,亲了亲元笑言,道:“好!笑言,皇叔给你。” 声音暗哑,饱含情慾,这样的声音让元笑言不由好奇地看向他,却被元殷火热的眼神羞赧得移开了视线。 一向冷淡、严肃、镇定自若的皇叔也会有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想像不到,看着怪吓人的,让人心里慌慌的。 元殷的话音刚落,元笑言便感觉到下面突然传来相当大的压迫感,这让元笑言不由深吸了口气。 “怎……怎么回事。……” 元笑言感觉到那东西正在缓缓进入,他感觉自己的后面瞬间撑大了,胀得像要裂开来,有点疼,不由惊惶失措地抓紧了元殷的腰背,问。 “宝贝,我在进入你。”元殷亲了亲他,喘息着回答。 “不……不行……疼……我后面像要裂开了……好可怕……”元笑言害怕地想哭。 “没关系,不会的,不会裂开的,你能行的,相信皇叔,皇叔不会捨得让笑言受伤啊,对不对?疼只有一会儿,只要适应了马上就不会有了。……” 元殷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欲望,却又带着满满的怜惜,这让元笑言慢慢安下心来。 皇叔说不会让他受伤应该就不会让他受伤的,他不敢欺君的。 元笑言这样想着。 进而又想到一个事:啊,现在应该就是男人跟男人做的时候最关键的一步吧!他得好好学!──得,又记起学习的事了。-_- 第十一章 男人跟男人做的时候,最困难的就是进入的时候,刚开始进去的时候,如果不适应,会很疼,当然元殷给元笑言做了充分的前戏,按道理是不会疼的很厉害的。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元殷仍担心元笑言会很疼,如果很疼,他的计划就要完全失败了,他不能在元笑言很疼的时候对他用强,那会让元笑言打死也不会再来下一次的。幸好等完全进去后,元笑言没再喊疼了,这让元殷终于放下心来──元笑言的适应良好。 知道元笑言适应良好,元殷就开始自己的动作了。 刚开始是缓慢的九浅一深,看小穴已完全打开了而元笑言又无丝毫不适后,便开始放下心地开始远程冲撞,加速冲撞。 [原来这才是自己刚才所需要的。] 因为小穴处的敏感点被深度撞击磨研产生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感,愉悦指数直线上升,让元笑言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想要什么了,就是要这种感觉,这种快速有力的感觉。 元笑言因为舒服,就抱着元殷主动起来,慢慢摸索着让自己更快乐的动作。 元笑言的主动让元殷倒吸了口气,这是要命的,元笑言快乐的模样,喜欢的模样,再加上这样主动,让元殷无疑有很强的成就感,成就感加上插入的快感,让他根本坚守不了太长的时间,再加上他做前戏的时候就已经忍得很辛苦了,这时候一旦得到了欢畅的冲刺,自然持久不了。 而元笑言也一样,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新鲜刺激,再加上元殷把他侍候得比跟妃子做不知快乐多少倍,于是两人没缠绵多久,就双双释放了。 休息了会,两人从激情中回过神来,俱觉得这是生平最快乐的情事,不由相视一笑。 元笑言轻轻翻了个身,压到了元殷汗湿的胸膛上,嘻嘻笑道:“好快活,皇叔,呆一会,等我们精力恢復点了,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 元殷看元笑言这样主动,心里愉悦,想着总算大功告成了,不过仍是体恤他是第一次,问道:“难不难受,再来一次可以吗?皇叔怕把你累坏了。” “有点累,不过没累坏,我还想要。” 元笑言根本不知道提出这种要求时应该害羞,他仍是那样地直白,就好像这种事像吃饭一样寻常不过:没吃饱,我还要吃一碗。对于元笑言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第8页 体察到了元笑言这个想法,让他不由笑了出来。 真是有趣的小鬼。 于是便一翻身,将元笑言的双手压到了他的头上,亲了亲他因激情显得越发红艳的唇瓣,元殷道:“好,再来一次。……笑言想来多少次都没问题。” 第二次的时候元殷就放开了许多,他看的出来,元笑言没有任何适应困难,所以抽插以及亲吻揉弄之类的动作便粗暴了不少,刚才一次,他都是小心翼翼做的,怕元笑言不喜欢,这一次才是真正的酣畅淋漓,尽兴而为。 不过对元笑言的状况仍是关心的,不会让他觉得承受不住。 “啊……疼……” 元殷的一个粗鲁拉扯动作,让本来就被揉弄咬啮过不少次所以红肿充血的辱头产生了一股细微的刺痛,让元笑言不由轻喊出声。 元殷不由顿住了动作,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元笑言摸了摸自己的辱头,有点痛,不过还好,于是便道:“没事,皇叔继续吧。我刚才就是不由自主喊了出来,其实不怎么痛。” 元殷这才放下心来。 看元笑言娇憨地摸自己辱头的动作,虽然不是刻意的,却让他觉得特别可娇可爱,这个想法让他欲望不由又增加了几分,于是不由加快了动作,手指在元笑言身上的揉弄捏掐也更用力了些。 元笑言被他又捏又弄的既有点难受却又觉得刺激至极,倒增加了兴趣,便一迭声地嗯嗯哟哟,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了,就觉得整个人不是自己的了似的,身体的感觉他也分不清了,总觉得诸种感觉一起上来了,交织在一起让他意识彻底涣散了,其他的他都没那个意识去管了,就知道下面还想要的更多,好让他达到快感的巅峰。要到不到的感觉,让他难耐,让他焦躁,让他想要的更多。 元殷看他大大的杏眼意识迷离,失神无距,身体在不由自主地扭动着,知道他这次比上一次快感更甚,上一次元笑言就是在最后时刻失了神,开始还一直清醒着的──还知道学习呢──这一次则不一样,还没到高cháo呢,就快乐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其实他自己经过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抽插,也比上次享受得更多,于是再一次加强了冲撞的力度,又快又急,让元笑言在“啊啊啊”的叫声中释放了,自己也达到了高峰,将热液洒入了元笑言的甬道。 舒服地长舒了口气,元殷退出了元笑言的身体。 休息了片刻,便带元笑言去清理身体。 虽然今晚够累的了,可是不清理身体的话,元笑言可能会不舒服,所以不清理也不行。再者两人累得满身大汗,不洗一下睡着也觉得不舒服。 倒是元笑言这一次彻底累倒了,犯困的厉害,元殷清理他身体的时候他只在元殷手指插入掏弄时睁了睁眼,听到元殷说是帮他清洗身体时,便放心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虽是醒过来了,可是仍不能下地走路,腰酸腿软,不过他倒不闲着,元殷过来看他的时候,他正趴在床上,用个木板放了笔墨纸砚在涂涂划划,看到元殷,向来不脸红的元笑言倒是第一次脸红了,有些害羞的模样,煞是撩人,看的元殷心下不由蠢蠢“欲”动。 第十二章 微微收敛心神,元殷问道:“笑言在写什么?” “……在总结昨晚学到的东西。”说这话的时候,元笑言再一次脸红了。 回忆起昨晚的事,再看到这个皇叔,总觉得这个皇叔魅力逼人邪魅无比,让人想脸红。 元殷手罩上元笑言挺翘的双丘,含笑问:“这儿难受吗?” 这话让元笑言脸红的更厉害了,热得像要摊煎饼了,不敢看眼神幽深的皇叔,元笑言只低着头,边在自己的纸上涂涂划划,边低声道:“不难受。” 抽掉了元笑言手中的毛笔,元殷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问:“笑言还想再学吗?” 元殷靠的很近,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耳边,元笑言甚至感觉到了元殷在轻轻舔舐啃咬自己的耳珠,身上不由有些苏麻发软,不过仍是拒绝道:“不想……” “嗯?真的不想?” 元殷听他说不想本是一惊,以为昨晚效果不好,结果看他反应不像不想的模样,方放下心来,便将手覆上了他的腿间,边轻轻揉弄边问。 元笑言轻喘了声,抱紧了元殷,道:“只是暂时不想啦!……”顿了顿,脸红红地小声解释道:“腰还好酸哦,等过两天再做好不好?” 元殷听他这样说,彻底放下心来,不过元笑言脸红红着解释的模样真是十二万分的撩人,让本来只是蠢蠢“欲”动的元殷霎时有种慾火焚身的感觉,便亲了亲元笑言瑰丽的唇瓣,声音暗哑、不动声色地引诱道:“好是好,不过如果今天不做的话,接下来两天皇叔要安排你行冠礼的事,可能没时间了。所以要等到你行冠礼以后才能继续,你能等的了吗?” 果然,如元殷所料,昨晚欢爱的美妙滋味的确让元笑言犹豫了下,不过元笑言也有自己的坚持,他一想到自己眼下还很酸软的腰腿,就吞了吞口水,恋恋不捨却又坚定地道:“我能等的了。” ──到时要是等不了再说吧,反正眼下不能继续来,他都在床上呆了一上午了,可不想下午继续呆在床上,欢爱虽然有趣,可要是整天呆在床上他也受不了,所以权衡之下,元笑言就决定暂时不要。 看元笑言虽然满脸的恋恋不捨但又相当坚定的模样,元殷也不难为他,虽然他有点想要,不过元笑言毕竟是初次,他索要的太多,怕会吓坏他,所以也只能忍忍,他都忍了那么长时间,还怕忍这一会儿吗?何况,他已经吃了两次,虽然没吃饱,但总算解了馋,所以,还是忍忍吧。 忍是可以,不过就不能继续呆在元笑言身边了,要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下去,到时要是发生了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引起了元笑言不悦那自己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便拍了拍元笑言的头,道:“那皇叔做事去了,你继续休息,要是无聊,就把说书的找过来,让他们给你说些现在外面发生的奇闻轶事或者各国新闻,嗯?” “嗯,好的,你忙去吧。” 说起来,元殷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让元笑言尽量了解天下各国间一些大事,免得碰上什么意外状况,元笑言一问三不知,闹笑话,元殷便找来了上佳的说书艺人,让他们将各国现在发生的一些大的事件,比如政权更替啊,各国贤人啊,各国名将啊,用能引起人兴趣的说书方式,传达给元笑言。元殷怕对于一些人物的分析,说书艺人水平有限,表达不准确,有时候更是亲自编制。 这个计策果然好,说书艺人说的精彩纷呈,让人慾罢不能,直想听下回,元笑言把这些新闻当成了诸国演义来听,听得津津有味,所以元笑言虽然只是在朝廷上摆摆样子,当个挂名皇帝,但事实上在元殷不动声色的教导中,对于天下大势和各国贤能,也还了解一点,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懂一点罢了。 元笑言在这边总结男男欢爱经验的时候,那边元殷也在忙碌不已。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吗?”元殷敲着桌子问暗卫。 “没有,一点都没有。”暗卫摇头。 “奇怪,冠礼不算小事,诸王,重臣,还有其他国家的观察使,场面相当地大,不比当年登基小,怎么会没有一两个来路不明的刺客呢?”元殷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几天是抓到几个刺客,不过都很快查清楚刺杀的原因了,而往年每逢大事的时候,总会有一两个查不到来头的刺客。像那些能查清楚的自然不碍事,真正让人防备的是这些来路不明的,可是今年竟然一个都没有,这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对方还在蛰伏,等待时机。 “吩咐下去,加强戒备,尤其是皇极殿,人手再加一倍,日夜都不要松懈。” “是!” 暗卫刚下去,御林军统领就进来报告:云州王世子要见元笑言,说是带了元韬的亲笔信和礼物要面禀皇上。 本来平常这事元殷是肯定会回绝的,不为别的,只因元笑言讨厌这个叫元郴的,可是…… 元殷想着这或许另有玄机,或许是敌人开始有动静的表现,于是便点头同意了,道:“安排他明天在华英殿见皇上,进宫的时候注意搜查,注意随行人员。现在是非常时候,万事注意,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御林军统领称“是”下去了。 元殷的决定自然传达给了元笑言,这让本来很高兴的元笑言当下就像被霜打了,非常郁闷,跑到御书房,问元殷:“皇叔,我为什么要见那个三角眼啊!他那天那样无礼地看着我,我讨厌他!不想见他。” 第9页 “没办法啊,他说带着云州王的信件还有礼物过来,你不见一下,云州王可能觉得自己受了轻慢,在我们还没找到时机做掉他之前,该有的礼节我们不能少。” 其实要真不想见,元殷当然能想到理由拒绝元郴而且也不会让元韬生气,但因为他想引蛇出洞,所以只能委屈委屈元笑言了,好在不过就是见个人,不是多大的事,还不会让元笑言委屈到让他狠不下心的地步。 元笑言自然不知道皇叔能帮自己拒绝得了,只当真的拒绝不了,当下只能蔫了巴唧地道:“那皇叔替我见他都不行吗?” 第十三章 “不行,他指名要见你,皇叔不能替呢,到时被他堵一句:‘我要见皇上,你是皇上啊,你想谋反啊?’然后他再借着这个事,在朝廷上怂恿他的势力弹劾我,皇叔就要有麻烦了。虽然这样的麻烦皇叔还能解决,但是如果笑言肯体恤一下皇叔,给皇叔免点辛苦,皇叔就要万分感谢了。笑言帮了皇叔的忙,皇叔记在心里,到时投桃报李,再教一些比昨晚更有趣的东西给笑言作回报,好不好?” 元殷最后的许诺打动了元笑言,对男男欢爱很有兴趣还想学到更多的元笑言根本没发现吃了亏,倒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于是当下便痛快地答应了,道:“皇叔总是帮笑言,那这一次笑言也帮一回皇叔吧!” 元殷看元笑言同意了,便松了口气,将他抱过来亲了亲,笑道:“我的笑言真乖,吶,皇叔要去处理政务了,笑言就去想想想让皇叔以后怎么奖励你,好不好?” “好!” 元笑言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从元殷的腿上滑了下来,开心地往皇极殿赶。 唔,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元笑言也知道自己在下面是吃亏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没同意嘛,还是元殷连哄带骗才让他同意的──可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下面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学习,所以就不觉得是吃亏,而是赚到了。 再怎么万分不乐意,既然答应了,还是得见的。 于是元笑言便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在华英殿召见了云州王世子元郴。 元郴看他的样子还一如那天,还是那样的轻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让元笑言看了真是一肚子火。 元郴呈上了元韬的信件,以及礼物──一颗大夜明珠──元笑言赐坐。 元笑言跟他根本没什么话要说的,毕竟一来讨厌,二来他跟他又不熟,哪有要说的话啊!不过就是听着小六子的提示,说些寒暄的话罢了。 “皇上,太平现在的皇帝昏庸无道,这可是咱们趁机夺取他们雍州的大好时机啊!”元郴突然话题一转,讨论起了天下大事。 他们早就有情报显示,元笑言太笨,元殷为了不让他上朝出现什么纰漏,安排了个非常得力的小太监在旁边提词,今日一见,还真是的,于是便故意说了个意外的话题,想试探元笑言到底笨到什么程度,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想看元笑言的笑话。 他知道寒暄的话这个小六子肯定早知道该怎么让元笑言回答,但这个国家大事他可以断定小六子回答不了,所以故意有此询问。 “夺取太平的雍州?”刚才属于礼数类的对答好生无趣,元笑言正昏昏然觉得无聊间,突然听元郴说了个他知道的话题,便有了点兴趣,精神振奋了点,挠了挠头,疑惑道:“太平的皇帝虽然因为年老有点昏庸,可是他们的大将军靳风有战神之称,还有他们的二皇子赵钺颇有谋略,咱们打过去可能讨不了好,还会让西凤北上侵扰后方吧?” she雕、太平、西凤三国都是大国,偏偏都接壤,于是往往发生这一国跟那一国交战,剩下一国就趁机打劫地盘的现象,所以除非哪国哪代真的势弱了,否则三国一般不动兵戈,三国当权者都知道,自己跟其中之一交战,剩下的一个就会渔翁得利。至于两强联手灭一强然后剩下两强平分地盘的事,因为存在信任危机,也从未成功过。 所以当下元笑言听元郴这样提议,就将平日里从说书艺人那儿听来的分析说了出来。 并在心里道:可恶的元郴,拿这样大家都知道的问题──连说书艺人都知道的事,能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来问他,多半是想看他笑话的,幸好他知道,要不然这家伙回去还指不定怎么笑自己呢,于是不由对元郴又腹诽了一顿。 他却不知道他以为大家都知道的回答其实是元殷的真知灼见,当下这话自是让元郴颇有些惊愕,与后面的随行人员、其实是云州王的谋士杜文远互相看了眼,都不由有些吃惊。 他们原以为元笑言是个傻瓜,现在看起来不完全像啊。 看来,他们的计划得有改变,不能光针对元殷了,元笑言也不可小视。 于是当下元郴便勉强打哈哈,道:“呵呵,皇上英明,微臣班门弄斧了。” 元笑言得了自己不知真假的夸奖,摆了摆手,也打哈哈道:“哪里哪里,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嘛,朕可算不上班门。” 元笑言故意强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以示自己已经知道他故意拿小孩的问题来戏弄自己,让他识相点,别再煳弄自己了,果见那元郴面有尴尬之色,心中不由大为得意,觉得自己终于将了元郴一军,报了先前被元郴轻慢的仇。 他哪里知道那元郴脸上的尴尬是以为元笑言在笑他拿简单问题考较他,又听元笑言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心里更觉害怕,一时竟觉得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天真单纯的元笑言有点深不可测了,想着元笑言是不是在装天真,其实早有谋略。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元笑言就是个比元殷更可怕的人物了。 元郴一时汗透重衣,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告退。 ──元韬的情报其实做的还不错,之所以没发现说书艺人在向元笑言说天下大势的事,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元殷身上是一方面,皇极殿宫人元殷管的太严他们没能安插进人也算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则是没人会注意说书这种消遣的事。他们完全将说书的与元笑言平日里会召见的唱曲儿、玩杂耍、变戏法的搁到一块儿,都归类成元笑言的不务正业了,哪里会想到说书另有玄机。 元笑言自是巴不得元郴快点走,本来那时候已快到晚膳时间了,元笑言都没留元郴用膳,不过这时候的元郴只怕也没心思跟元笑言共餐了。 晚上元殷回来的时候,元笑言就将下午的事跟元殷“投诉”了。 第十四章 “元郴太可恶了,今天他故意跟我说,说什么太平现在的皇帝昏庸无道,是咱们趁机夺取太平雍州的大好时机,哼!” “那你怎么说的?” 元殷停下了为他抚触的手──因为摸着舒服,现在让元殷摸一摸已成了元笑言的睡前习惯之一,好在现在已吃过元笑言了,元殷不用像以前那样忍的辛苦,要不然天天摸还不能碰的话非得憋死他──问他。 因为下午华英殿没传出异常,所以他安插打听情况的宫人便没第一时间将会见情况告诉他,所以元殷这时候并不知道下午的具体情况,只知道还算顺利,不过看元笑言气绷绷的模样,想着看来十有八九说了可笑的话,又让元郴鄙视了,所以元笑言生气了。 其实回答错了也无所谓,反正那是私下,也不是什么大场面,回答错了丢人也丢不到哪儿去。 元殷脑里转了转,已想好了怎么安抚元笑言的话,没想到元笑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由笑了出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拿这么简单的问题考我,想看我笑话,幸好那个说书艺人经常跟我说,说太平有战神靳风,还有厉害的二皇子赵钺,咱们不能打太平,要不然西凤就会攻过来,所以我就这样跟他说了,末了,我还暗示他我知道他是故意想看我笑话,最后我就看他没再用那样轻慢的眼神看我了,吓跑了!嘿嘿!今天终于将了他一军,痛快!”元笑言得意地道。 接着问那元殷:“怎么样,我今天的回答还行吗?” 元殷足足愣了好半晌,最后才不由抚掌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元笑言丰润的小脸,嘉许道:“行,行,回答得非常好!” 元殷想到那场面,不由再一次露出微笑。 元郴收起了轻慢之心,大概不是因为元笑言所谓的暗示吧,而是以为元笑言很厉害,这两人,想的完全不一致,元笑言完全是误打误撞,竟然还能吓着人,吓着人也就罢了,吓着人的人还根本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起来也真够天才了。 不过这个乌龙,看来够元韬父子头疼一会了。 元笑言看皇叔看起来很高兴,想着看来自己刚才多半答的相当不错,于是也不由高兴地笑起来。 元殷看元笑言什么都不知道一迳傻笑的模样,既觉可爱,又觉有趣,便不由想“欺负”“欺负”他,于是便向元笑言压了过去,道:“笑言表现不错,皇叔来奖励笑言好不好?” 第10页 元笑言今天腰腿已舒服多了,倒没拒绝,只疑惑道:“皇叔不是说你忙起来了,没时间教笑言了吗?” “唔,挤点时间教你,只教一次,以后有空再教,好不好?”元殷边啃他的玉肤边道。 元笑言很高兴,道:“那就辛苦皇叔啦,我会好好学的。” ──哄人能哄到元殷这份上,没点功底可不行。 于是又是好一顿行云布雨,被翻红浪。 久久两人才分开来。 “咦,今天比上次好多啦,一点都不疼,就是开始有一点点难受,不过还是舒服比较多,比跟女人做都舒服呢,所以还是很划算的。”元笑言趴在元殷的胸口嘀咕。 “当然,这种事习惯了就会很舒服了。”元殷一边按摩着元笑言的腰一边慵懒地道。 “那你是进入的一方,也很舒服吗?” 他学习的目的就是要在上面做啊,可是他怎么觉得皇叔没自己快活呢?!每次都看他一幅很用力很辛苦的模样嘛。 “呃……可能比你的舒服少一点吧。” 当然很舒服,不过他不能跟元笑言坦言,免得元笑言知道多锻鍊几次在上面的也会很舒服,然后跑去乱搞就不好了。──在下面他还能稍微放点心,知道元笑言应该不会让别人上他的。 “那你岂不是很吃亏?那这样好了,下次我在上面,你在下面,也享受一次吧,怎么样?” 既替皇叔分担了辛苦,刚好也趁机感受一下在上面的感觉到底怎么样,一举两得嘛。 这话让元殷抚摸元笑言腰部的手僵住了,涩涩地道:“不用了,你是皇上,我是臣子,我理应让皇上多享受享受,不敢僭越。” 元笑言其实也就是随口说说的,他每次做的时候那么舒服,再反观元殷,每次做的时候都好像很用力的模样,淌的汗也比他多的多,一看就知道比较辛苦,所以他现在都有点不想在上面了。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被他自我反省了:别忘了学习的目的是为了上别人啊!──另一个声音马上说:看起来挺辛苦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结果,元笑言最终放弃了,决定以后再想。 这边,元殷的手无意识地在元笑言的肩背上抚摸,摸的因欢爱倦累了的元笑言越来越困了,便迷迷煳煳地道:“那……是不是跟别人做也是这样舒服呢?我明天找个看的过眼的侍卫做一做好了。” 元殷的手再次僵住了,尽量不动声色地道:“你是皇上,除了你皇叔我胆子大点,敢听从你的吩咐教你学习这个,别人我看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进入你、那样让你享受的。” ──得,刚刚还想在下面他还能稍微放点心呢,看来一点都不能松懈嘛。 “啊?这样么?……”元笑言听元殷这样说,稍微回过了点神,疑惑地询问。 “当然啊。若你是平常人就可以随便享受了,可你是皇上,你知道的,皇上有很多规矩,比平常人约束多了,对不对?” 元笑言对比一下自己歷年来做很多事时都被阻止的事,再想到那些事寻常百姓都可以随便做,于是便相信了元殷的话──事实上元殷这次的话倒是真的,除了他,还真没人敢上皇上的──高兴地亲了元殷一口,嘻嘻笑道:“幸亏有皇叔,要不然我真的很多乐趣都享受不了啦。” 他知道的,作为一个真正的皇帝,比现在由皇叔代劳的自己更辛苦更无聊更受拘束的,可是因为有皇叔在,他还能稍微享受一点,所以有皇叔真好。 当然了,其实他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在元殷的下面他都是因为学习──现在好像有点变质了,好像是因为喜欢那种美妙滋味才继续在下面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也知道身为皇上,在人身下做这种事太失体统,所以那一点小小小小的好奇心便因此完全掐灭了。元殷也因此不用担心元笑言想承欢于别人身下了。 第十五章 这边,元殷纵然脸皮厚,这时也被元笑言真心的感谢搞的有点亏心了,明明是他吃了元笑言,元笑言还万分感谢,这让他不可能不有点脸红,于是便就近挑起元笑言的下颌,开始亲他,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让他觉得亏心的话题,元笑言被他亲的心跳渐渐加速,见元殷的手又摸进了他的身体里,嗯嗯呀呀地拒绝。 “困了……不要了……唔,不要了……皇叔……不是说只教一次的嘛……” “明天不用上早朝,”元笑言只用逢三六九日上早朝,平常不用,“有的是时间睡,担什么心呢,难道那样的舒服,你不想再享受一次吗?” 刚体会到快乐的元笑言,因为还非常有兴趣,所以脑里只挣扎了剎那,便放弃了,老实道:“想,那我们继续吧。……” 元殷满意地笑了笑,继续摸他,元笑言很快就被元殷熟练的手法逗弄得身体泛红,浑身无力瘫在元殷怀里娇喘微微,元殷拉开他的腿,开始占领他,将他带上另一波的高峰。 却说冠礼大典以平静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顺利结束了。 一直没发生任何意外,这让元殷颇为不安,总觉得平静得太异常了。 不行,得引蛇出洞。 于是这天晚上的时候,他就想着,明天就以冠礼已结束为藉口,从元笑言寝宫不引人怀疑地搬回自己的宿处。他不走,就算现在皇极殿的守卫随着冠礼结束已减少不少,但搞不好那些刺客忌惮他,仍是不敢下手,所以他只有离开才能引蛇出洞。 看了眼一旁正准备脱衣就寝的元笑言,元殷心里想着自己明天要是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他肯留自己的话,等到把刺客引出来了,他就继续在皇极殿住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方便他培养与元笑言的感情。 如果他不肯留自己的话,等把刺客引出来后,他还要想个藉口再回来,反正不能像以前那样了,隔的越开,越不利于两人关系的增进。 “皇叔,快去沐浴吧,沐浴好了我们好‘睡觉’呀。” 元笑言眨了眨眼,特意强调“睡觉”两个字。 元殷明白他的意思,这小鬼,明显是爱上了欢爱这种事嘛。 也难怪他这么催他,这两天因为冠礼,他们已经没做过了,对于年轻的身体,自然忍耐不了太久的。 于是元殷便拍了拍他的头,进里间了。 正沐浴间,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元笑言惊惶失措的尖叫:“刺客!” 元殷一个激灵,也来不及擦干了,随意披了件衣服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到寝宫,这时候元笑言的贴身侍卫也因听到动静赶进来了,正在与刺客打斗。 贴身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刺客功夫不弱,不过几人缠斗一人,也不需要他出手拿下,于是视线便开始在室内搜索元笑言。 寝殿里并没看到元笑言,那元笑言呢?元殷四处看时,便见被子中间鼓了一块,想着看来元笑言躲在被子里。 只是当他看到那被面上有被刺破的痕迹时,心跳便霎时停住了,上前,拍了拍被子,颤抖着声音问:“笑……笑言,你在里面吗?” “在……在啊!是皇叔吗?” 元笑言从被里传出来的声音虽是闷闷的,但元殷仍能听出他的颤抖,这让元殷的情绪也不由有些不稳,在想着他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不过这些念头只是在脑中滑过,元笑言的问话让他没时间多想,只能赶紧道:“我是皇叔。你还好吗?” “我还好。……我可以出来了吗?” 元笑言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怎样的,不敢胡乱冒头,是以这样问。 元殷听元笑言说还好,稍稍松了口气,便道:“可以了。” 元笑言听到元殷肯定的回答,这才敢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一看到元殷,便眼眶一红,叫了声“皇叔”,然后投进了他的怀里,抱得死紧,却是没哭开来,显然多少还有点“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意识,不过他依偎在元殷怀里颤抖的身体,还是让元殷明白元笑言刚才受的惊吓不小。其实他受惊的程度可能不下于他,刚才看元笑言没有任何事地从被子里冒出来他那一颗绷紧的心才彻底放松开来,这一放松,人竟然觉得奇累无比,可以想见,他刚才心里紧张到什么程度了。 这种差点失去的感觉让元殷也不由紧紧抱住了元笑言。 约是一盏茶时间过去,刺客被拿下了。 “防止他自杀,把他带下去问话。” 侍卫带着刺客撤下去了,寝殿只剩叔侄两人的时候,元殷便问元笑言:“刚才的情况是怎样的?” 第11页 元笑言吸了吸鼻子,没让惊吓的泪珠滚下来,这才道:“我脱好衣服了,就躺在被窝里,等皇叔过来呢,然后我就看见从樑上飞下来一个人,拿着一把寒气森森的剑,剑尖朝下,向我胸口扎过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看到那柄剑刺到了我胸口的位置,一剑下去,那个刺客看到我没事,显然是惊讶了下,然后第二剑又跟着往我头上招唿,我趁着他惊讶的时候,喊了声‘刺客’就躲进了被里,他就又刺到被上了,然后他看到我还是没事,就知道我被子有文章,然后就来拽我的被子,想把我的被子拽掉,我就一边按的死紧一边准备按床中间的机关,然后大概是听到声音侍卫进来了,那人没工夫拽我了,就跟侍卫打了起来,再后来我就听到皇叔的声音了,刚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被子?” 元殷知道御床上有机关──那简直是肯定的──但他没想到被子也有文章,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也万幸有这个被子,要不然元笑言此时铁定没命了,想到这儿,元殷不由颈上一阵发凉。 第十六章 “嗯!被子!” 元笑言这时情绪已安定了不少,听得皇叔疑惑地问起被子,便笑嘻嘻拿过锦被,元殷这才发现那上面被剑刺破了的两个窟窿,里面露出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刚才因为紧张元笑言的安危,他没注意到。 元笑言把上面的被面和棉絮掰开了,让元殷看,道:“我小时候,父皇想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怕有人害我,给我的东宫安了很多的机关、派了很多的侍卫都不放心,最后还到处找千年冰蚕给我织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冰蚕被,怕冰蚕丝不行,又加了一层千年寒铁织成的丝网,把两个放在一起,夹在棉絮中间,我小时候就试验过啦,除了尚宝司的上古名剑‘镇魂’能慢慢割开它们外,其他的兵器全都刺不透。虽然刺客发现它的性能肯定会过来扯被子,不过总能为我争取时间打开机关躲起来,要没这个被子,像今天这样危险的情况,我肯定来不及打开机关就被剁成肉酱了。不过,这东西以前从没派上用场过,我还想看来是父皇多虑了呢,结果今天就救了我一命,以后我要天天盖着这个睡,嘿嘿。” “谢天谢地,还好皇兄想的周全,要不然……你今晚就危险了。” 元殷摸了摸那两层东西,蚕丝不说,肯定是轻柔的,能将千年寒铁也织成这样柔的网,可以想见,元笑言的父皇为了弄成这件东西,恐怕是找遍了这块大陆上的能工巧匠,拳拳父爱可以想见,难怪让元笑言如此想念他父皇了。 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年做被子时,元笑言都说要亲自监督了,他还以为他是小孩心性,想做一床让他睡的最舒服的被子,现在想来,应该是元笑言想把这两样东西嵌进被子,所以才说他要亲自监督吧。 其实,要不是因为这是他父皇的心意,再加上想念父皇,所以对父皇给的东西特别珍惜,依元笑言懒惰的个性,是肯定不会每次做被子时都亲自监督、然后还亲自将这两个东西塞进被里的──没办法,谁让他的父皇跟他说过,这个东西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拆被子时要自己来,做被子时也要偷偷摸摸把这东西塞进棉絮里。 他父皇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是他儿子的终极\法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免得法宝失效。反正他儿子爱玩,做被子的时候喜欢参与那也是正常行为,别人不会怀疑的──这多少也託了元笑言爱玩的福,要不然若换了像元殷这样的人,做个被子还要亲自监督,别人肯定会怀疑的。 “虽然没刺进身体,不过,他的剑很有力道,还是把我戳的生疼。”元笑言边揉着心窝边道。 元殷笑了笑,将他抱进怀里,一边揉一边邪邪地笑道:“那让皇叔亲亲被戳疼的地方,好不好?” 元笑言知道元殷是什么意思,当下便笑弯了眼睛,高兴地道:“好!” 于是元殷便脱了元笑言的衣服,一边问元笑言哪儿疼,一边亲他,不一会两人便滚成了一团。 情事结束的时候,元殷想,今天这刺客来的还真是时候,这样他明天就不用跟元笑言说他要搬出皇极殿了,依照现在元笑言贪恋欢爱的情况,他估摸着,他要提搬出去,元笑言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 刺客没问出太多的资料来──包括是怎么进入守卫如此严密的皇极殿等问题──倒有三次自杀未遂,只怕是死士,像这样的死士,问还不如不问,于是元殷便让人将对方放了,不过自是让人跟踪对方会去哪儿,跟谁接头诸类事。 这事算是落下帷幕了,本来元殷想着接下来就要好好跟元笑言培养培养感情的,结果接下来元笑言所做的一件事,让他想着,可能天天腻在一起也不是好事,或许应该搬出去,把元笑言冷淡几天,让他明白他的好才是,于是便搬了出去,这一搬出去,又闹出了无数的风波,跟元笑言所做的事加在一起,将两人搞的是身心疲惫,痛苦不堪──当然,幸好最后两人又和好了,要不然这样一直冷战下去,还不知道会搞到什么田地。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这几天搞冠礼的事,然后又是刺客的事,鸡飞狗跳的,终于消停点了时,这天午后元殷趁着处理政务休息的时候便过来跟元笑言聊天,聊着聊着,元笑言想起一件事来,便道:“啊,对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吧,那天我去实践啦,不过做的时候根本不舒服,男人的那里比女人的太紧了,夹得疼,我一点都不喜欢。” 难怪皇叔说学这个吃苦了,倒没骗他。 突然之间听到元笑言说什么实践,元殷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听到元笑言后面那几句话才明白元笑言在说什么──原来竟是元笑言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跟别人欢好了。这个消息让元殷差点捏碎了手里的酒杯,虽然元笑言以前跟后妃们欢好时也令他嫉妒抓狂,但那时候他们尚无一丝牵扯,所以他还能自制点,现在两人关系甜蜜,突然之间听到这样的“噩耗”,让元殷如何不暴怒。 深吸了几口气才控制住了暴怒的情绪,虽然片刻之间风暴隐匿,脸上表情仍是没变,但眼里的冰冷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问元笑言道:“你跟谁试了。” “叫……叫小安子吧,我都忘了。哦,对了,还有一个也不喜欢,都是男人,我有的对方也有,让人一点好奇感也没有,而且皮肤啊漂亮啊,也赶不上女人,我在宫里晃来晃去,找了好久,才看到那个小安子勉强漂亮点,不让人倒胃口。结果呢,做着他疼我也疼,好容易才she了一次,我就再也不干啦。然后我看他流血了,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啊,就安慰了他好久,赏赐了他不少东西,真是让我又劳力又辛苦又劳心啊,所以以后我再也不找男人做啦!” 这话多少让元殷松了口气,想着他是小孩心性,爱玩罢了,知道辛苦大概以后不会了,所以这一次就算了吧。 正这样想着呢,就听那元笑言又疑惑地道:“皇叔,还是说,太监不算真正的男人,所以那儿比较紧,我得找一个真正的男人做,才会舒服些?如果是那样的话,宫里也没别的男人,只有侍卫啦,可是要从侍卫里找一个漂亮的,难度更大,你说我要在外面找,怎么样呢?就像你一样,也收些男宠?” 第十七章 刚刚释怀一点的心情又开始乌云罩顶,元殷边喝茶边面无表情地道:“大臣们会发现,然后会说天子荒yin无道。另外,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太监,还是真正的男人,那儿都一样紧,都会把你那儿夹疼。” “啊?可是要是不舒服,那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跟我做呢?还有,你是摄政王哎,你不也有男宠吗?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啊?还有你不也说外面很多人只要看是美人,是不分男女的吗?大家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不公平……”元笑言抱怨。 元殷那次在元笑言面前演春宫,除了想试探元笑言的反应,其实还想给元笑言开窍,让他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间也可以做,呆在深宫里、从小又被保护得很好、只有他一个皇子、从没跟人勾心斗角过的元笑言,如果不是男女之间的大婚是必须的,恐怕他连怎么跟女人做都不知道,毕竟,他的书都是经过筛选的,如果不是他要大婚,不说春宫图之类,就连那些用做欢爱普及知识类的书籍他都不可能接触的到,就算见了女人有了欲望,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结合。 哪知道元笑言虽然果然如他所料地很感兴趣,马上缠着要跟他学习学习,结果学习好了他马上就想实践一下。 其实他对这个应该心里有所准备的才是,毕竟这样才是元笑言嘛,要是有了新奇发现不玩几天那就不是元笑言了。 第12页 所以,看在他对那个叫小安子的没多少兴趣的份上,就饶了那个宫人一命吧,反正他也不是嗜杀之徒。 小安子肯定不知道,他曾差点死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所以说皇宫是个可怕的地方,随时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丧命。 倒是对于元笑言眼下的抱怨,元殷有些头疼。 元笑言在大部分时候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但也不是好煳弄的,有些事,如果你没有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释,他就会千方百计想去搞的,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于是当下元殷便道:“所以你是皇上,我,还有其他人是臣民啊,皇上是天下人所仰视的,如果你做了什么有违圣君之道的事,他们就会劝谏你,你不是最讨厌被御史们烦吗?所以有些事只好委屈点了。” “至于你说为什么不舒服我还那么喜欢跟你做,这不是你想学习吗?所以皇叔只好辛苦点,你要不想要,皇叔巴不得呢。你要抱怨,那成,那我们以后就不做了吧。” 元殷开始下勐药,他知道元笑言肯定不会给他否定答案的。 果然尝到了欢爱美妙滋味的元笑言一听元殷这样说,急了,赶紧往元殷身上蹭,一迭声道:“别别别……我还没学好呢……” 其实这话有点心虚,他学的差不多了,就是不捨得皇叔给他的美妙滋味。 不过,不跟元殷做他当然捨不得,但他还是想跟真正的男子试一下,看看是不是在上位还是被夹的那样疼。 于是便哀求道:“皇叔,我想跟真正的男子再试验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这个小鬼总是这样,总在自己因他上一句话稍微高兴点时,下一句话又让自己气得暴跳如雷。 元殷让自己不要暴怒,免得吓坏元笑言,只轻声问:“难道你不相信皇叔跟你说的?” “我相信……只是我就想试一下罢了……就一下……”虽然元殷不像发怒的样子,但那双眼睛还是怪吓人的,元笑言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道。 其实元笑言现在的想法也很容易让元殷理解,这就像一个东西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原理是一样的。不过理解归理解,但一想到元笑言跟别人鬼混──即使只是玩乐性质不含感情因素的鬼混──还是会让他相当生气,于是当下元殷便冷冷问:“你想怎么试验呢?” 元笑言听元殷这样问,以为有松动的迹象,便高兴地道:“皇叔帮我偷偷地找一个人过来,好不好?这样御史们就不会知道啦!” 元殷凝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做完之后将那人杀了,否则早晚会被人知道的。” “那……把人带来的时候,你把人家蒙上眼睛嘛,那样对方就不会知道是我了。” 元殷盯视了元笑言很长一段时间,直看的元笑言毛骨悚然,正想说“不行就算了”却听元殷冷冷地道:“看来不让你试一试你是不会满意的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我可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就算你做的舒服,以后你也自己找去,别让你皇叔我给你做这种拉皮条的事!” 元殷看起来相当生气,元笑言不由有点害怕。 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有点过分,不是在太监身上试过一点都不舒服的了吗?自己每次看皇叔做的时候不也感觉没自己在下面舒服吗?那自己还非要找个真正的男子试干什么啊,仔细想想,皇叔说的对,无论是不是真正的男子,后面那地方怎么会有不同嘛。…… 反省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元殷提了个人进来了。 将那人丢在偏殿,元殷进来嘱咐:“过一会做的时候,无论碰到什么情况,都不许说话,免得被人知道你的身份,知道吗?” “……知道了。” 瞄了瞄脸寒的像冰一样的皇叔,元笑言嗫嚅。 他现在可以断定了,虽然皇叔没有凶自己,可他是真的生气了…… 就是不知道是生自己不相信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给他添麻烦的气,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总而言之这样的皇叔让他挺害怕的,所以他答应的时候都因头皮发麻而声音变轻了。──此时的元笑言完全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因嫉妒而生气的可能。 虽然已经尝到了欢爱滋味,但仍然没开情窍,这样的元笑言,让元殷碰到有些会让人炸毛的事时,恐怕就是有气都不知道怎么撒、有苦都不知道怎么说吧,甚至会发生他生气了元笑言还觉得不明所以的情况,所以皇叔的可怜可见一斑,他在情路上的征途显然还很漫长。 第十八章 “知道你不喜欢长的不漂亮的,我找的这个长的还可以,虽然你蒙住对方的眼睛,对方的长相你可能也不太在意,不过皮肤不错,相信你摸着不会觉得不喜欢的。你现在试试就知道皇叔有没有骗你,是不是任何人那儿都很紧,做着不舒服。” 其实他找的是个小倌──当然叮嘱过那个小倌该怎么进行下面的事了。 天杀的,让他帮自己喜欢的人拉皮条,跟别人欢好,他会干出那样的蠢事他就不叫元殷了! 不过这个小鬼自己是把他宠的太厉害了,这事过后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了!要不然以后这种事还会发生的! 听了元殷的话,元笑言感动的几乎要哭了,自己让皇叔给自己办这样麻烦的事,皇叔还办的这样负责任,找人都帮自己找这样好的,皇叔对自己真好…… 正想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元殷却一阵风出了去,然后将那个丢在偏殿蒙了脸的男孩提了过来丢到了自己床上,再砰的关上门,出去了。 元笑言看看床上的人,再看看黑着脸出去的元殷,一时有些无措。 大概一炷香时间后,元笑言出了来。 元殷彼时正在偏殿喝酒,其实哪是喝什么酒,喝到嘴里都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时间难熬,他需要做点什么事打发时间,所以只好喝酒。 看到元笑言出了来,元殷冷冷地问:“办好事了?舒服还是难受?” 虽然已有安排,按理元笑言应该会觉得非常难受,但元殷还是问了问。 元笑言没有说话,久久,拿走了元殷酒杯,过去挨着他坐下了,道:“我没做。” “嗯?” 这点倒出乎元殷的预料之外,他不是要死要活想做的吗?怎么人给他找来了,他不做? “是不是还是觉得那人不合你的意所以做不下去?那我现在可没精神帮你找了,你要想要,等我明天再帮你找。” 想从元笑言手上拿过酒杯,却被他避开了,元笑言将酒杯放到了桌上,低声道:“我想过啦,我不想做了。其实我知道都没什么区别的,只是好奇心重,想试试罢了。我知道给皇叔添麻烦了,皇叔你不要生气了。” 他并不知道元殷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喜欢他,然后看着喜欢的人跟别人办事难过,他只是单纯地以为皇叔觉得他很任性很喜欢找麻烦所以生气,不过不管怎样,他能感觉到元殷生气,并因为元殷的生气而担心,这或许也算进步了。 元殷至此终于确定元笑言没有再做的打算了,心里那股恶气便慢慢消散开来,看着元笑言怯怯的模样,嘆了口气,将他搂了过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光靠管制是没用的,现在他得让元笑言明白,他们俩的关系,不是学习与教习的关系,而是情人关系,是情人关系的两个人,任何一方都不能给对方搞三捻四! 他在一开始就搞错了,当时就不该因为心急,没控制住欲望,为了把元笑言哄到手,而跟他说教他学习怎么男男欢爱,既然是学习,元笑言学了后会去实践那是很明显的事。 所以事实上这事从根源上来说,不能怪元笑言,反而应该怪自己心急想吃热豆腐,结果豆腐烫了嘴,烫了心,现在是他该调整策略的时候了。 于是便收敛了怒气,淡淡道:“夜深了,睡吧。” “那……那个男孩怎么办?”元笑言对手指。 “我会派人把他送回去的。” 其实他原本吩咐那个小倌在做的时候注意夹紧点,让元笑言感觉疼,这样元笑言做过这一次后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找人了,没想到没用上。 不过没用上他心里自是更舒服一些。 那晚闹了一通,元笑言看元殷的气似乎消了,忐忑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原来做让皇叔生气的事自己也不舒服,那以后还是不要做的好,他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他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也反省过了,已决定以后不惹皇叔生气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第二天开始,皇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又恢復了原先对他冷淡疏离的模样,而且好像比以前更冷淡,更重要的是,晚上的时候皇叔没回皇极殿,他派人去找,找的人回来说元殷又睡回了他原先在宫里的宿处,说是冠礼已成,刺客的事又解决了,现在他应该不会有多少危险了,所以他就不睡皇极殿了。 第13页 这要搁在以前,元笑言肯定是一万分高兴的,大床终于又属于他一个人的不算,让他感觉有侵略感的皇叔也不在身边了,他当然应该非常高兴。 可是时隔十几天后,他一点这样正常的感觉都没有。 晚上在可以睡好几个人的大床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而且觉得寝宫太大了他一个人睡太空旷以致有点孤寂──他把这归结为皇叔没摸他,谁让他习惯了在元殷的抚摸下入睡嘛;至于寝宫太大了也是因为前几天都跟皇叔一起睡的,现在突然少了个人,所以会觉得空旷。 睡来睡去睡不着,他便去元殷睡的宫殿找他。 元殷彼时正在灯下看书,见元笑言来了,虽然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仍淡淡问道:“皇上找微臣有什么事吗?” 元笑言看到元殷,就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不再空荡荡的了,心里充满了欢喜,跑过去抱住元殷撒娇道:“皇叔,还是睡我的寝宫吧,我一个人睡不着。” 元笑言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元殷说话,却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觉得好像跟元殷这样说话是件很正常的事。 第十九章 倒是元殷被元笑言紧紧搂住,又见元笑言这样言笑晏晏,转盼含情,有点把持不住,但一想到自己的策略,再想想如果不让元笑言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后还会发生像昨天那样让人崩溃的事,元殷只得勉强忍住了,拉开了元笑言的手,疏远而淡淡地道:“不行。前几天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在你的寝宫夜宿的,现在你已经很安全了,我要再接着住,会有朝臣弹劾我不守礼法的。” “哎呀,这都是些小事,我跟他们说我需要你的照顾他们就不会乱说了。” “虽然是小事,可是如能避免那是最好的,对于皇叔来说,每日大小事务太多,能少一点麻烦就尽量少一点,所以皇上还是请回吧。”元殷做了个请的手势。 元笑言瞪大了眼,既郁闷又有点生气,想着自己亲自请,皇叔都不过去,太过分了,于是便带了点不愉道:“皇叔你真的不过去吗?就是笑言请你你都不过去吗?” 元殷跪了下去,道:“请恕微臣既不想逾礼,也不想找麻烦,所以皇上还是请回吧。皇上现在睡不着只是习惯了微臣在您身边,只要我离开几天,皇上又能慢慢回归以前的生活了,所以微臣想先观察几天看看,除非到时皇上实在没法习惯微臣不在您的寝宫,微臣才考虑是否回去。” 又是下跪说话口气又一幅君君臣臣客气疏远的模样,这阵势让元笑言没法再继续了,便气鼓鼓地回了皇极殿,不过仍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被失眠搞得火大的元笑言便起驾去柔妃那儿,可是以往觉得挺好闻的脂粉味不知道怎么的,让他觉得有点甜腻,被熏得受不了、重要的是仍然睡不着的元笑言只好怏怏回了皇极殿。 搞到半夜都还没睡意、甚至越搞越有精神的元笑言现在只能安慰自己,喜欢在皇叔的抚摸下入睡的习惯,以及觉得一个人睡太孤寂,这些都得慢慢改掉,就像小时候改掉挑嘴的毛病一样,当然这得有时间,而且过程可能也不那么让人喜欢,不过皇叔不回来,他不自己慢慢改掉这些习惯又能怎么样? 那一晚折腾到后来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元笑言才睡了过去,不过不大会儿便是早朝时间了,于是这天早朝的时候,元笑言一幅精神萎靡的模样,搞的元殷看了颇有点心疼,只是一想到不坚持下来,会后患无穷,只得强自忍耐。 ──在元殷看来,他们两人现在就像是在拔河,不过比的不是力气,而是精神毅力,不是元笑言实在忍不下去结果发现他这个皇叔是不可替代的然后对他百依百顺,就是他忍不下去,投降,结果以后都会被这小鬼牵着鼻子走。 不过比起自制强的元殷,元笑言显然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于是这天晚上的时候他又来找元殷了,不过这次找他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原来努力让自己适应晚上一个人睡元笑言还能忍得住,但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了,那就是没有欢爱。 正值热血方刚的年纪,尝到了甜头,元笑言如何忍受得住。 鉴于找别人做会把自己夹得生疼而且做的感觉也根本不舒服,让别人上自己元笑言也不乐意,至于找后妃他一来现在又兴趣缺缺二来记忆中似乎根本没有跟皇叔做美妙,于是想来想去,只能找元殷。 “皇上过来,还是因为睡不着吗?” 元殷想着如果是,再几天这样下去,他估计就能胜利了──他知道元笑言的忍耐力不行──不过元笑言的回答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几天睡眠还是不好,不过我正在努力适应中,如果实在不行,再找皇叔过去。请皇叔放心,笑言会尽量不麻烦皇叔的。” 元笑言害怕元殷会像睡觉的事一样,拒绝跟自己欢爱,所以为了讨元殷的喜欢,就挑他以为元殷会喜欢听的话说,想努力向元殷传达他现在很乖的感觉,却不知这些话倒让元殷心下一咯!,想着完了,难道跟自己估计的有偏差,其实元笑言还有点坚持力? 心里有事的元殷便心不在焉地问:“那笑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元笑言便笑嘻嘻地靠了过去,亲那元殷,道:“皇叔,笑言想皇叔了,我们来做那个那个事吧。” 元殷这才明白元笑言的意思。 这事就如同元笑言预料的那样,本来就在他的拒绝之列,现在再加上心不在焉,就更不想做了,于是便道:“唔,那个事太辛苦,不想做了。” 元笑言只得让让步,道:“那……我……我做一次上面好了,让皇叔享受一回,然后皇叔再让笑言享受一回,我们轮流着来,怎么样?” 元殷心里翻了个白眼,敷衍道:“谢了,皇叔今天没心情,改天吧,改天啊。” 希望这个改天的时候就是元笑言已经明白他心意的时候。 这次元笑言受不了了,不依了,道:“皇叔到底是怎么了嘛,自从那天让你帮笑言带个人进宫后您就跟笑言疏远了,是不是还在生笑言的气啊,笑言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让皇叔再做那种为难事了,皇叔你跟笑言和好好不好?” “皇上言重了,微臣怎么会生皇上的气,至于和好,微臣没和皇上吵架,何来和好一说?夜已深了,更深露重,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免得衣物单薄,着凉了。” 元笑言此时与元殷近在咫尺,元殷身上熟悉的气息在他鼻端萦绕,勾得元笑言想跟元殷翻云覆雨的念头非常强烈,简直可以用慾火焚身来形容,所以见元殷拒绝,便一边撒娇一边去拉元殷的衣带,像个扭股糖似的闹:“皇叔,你就辛苦辛苦跟笑言做一次嘛。……” 元笑言再怎么闹也是没有用的,元殷此时已铁了心不做,于是约半盏茶过后,欲求不满的元笑言从元殷殿里出了来,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皇极殿。 当晚,已经跟元殷有几天没做了所以憋了一肚子火的元笑言只好笨拙地手动解决──说起来他还从没手动解决过,以往只要想要了就去找后妃,自然不需要这样来满足自己,这次没办法,他既然懒得找别人,就只好这样做了。 不过让他觉得很丢脸的是,他在做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元殷。想像着元殷在自己身体里进出时的场景相当有效,他很快达到了高cháo,不过让他感到不满意的是,达到高cháo后好像更加空虚了,更想念元殷的灼热元殷的拥抱元殷的亲吻了。 第二十章 “皇叔皇叔皇叔皇叔,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第二天晚膳过后,看着空荡荡的大床,想着过一会的孤枕难眠,元笑言一边无聊地在心底碎碎念,一边吃着饭后水果荔枝。 他现在都快被元殷搞疯了,他脑子笨,真的不明白元殷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哪地方做的不好?如果真是这样,元殷可以告诉他,他可以改正啊,可是元殷又不告诉他,那他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嘛。 皇叔也真是的,看起来老大的人了,竟然还闹别扭,他闹别扭不要紧,可苦了自己了。 ──元笑言的想法很简单,就想着大概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皇叔生自己气了,然后又别扭地不告诉自己,如此而已。显然,要让心思简单的元笑言明白元殷的想法,那简直是太难了。 “这个荔枝挺好吃的,是哪里产的啊。”吃着吃着,元笑言问。 记下了下次接着吃那个地方的。 “回陛下,是从西凤的南边运过来的,那儿盛产荔枝,且味美多汁。”小六子回答。 “味美多汁,嗯,算得上了。恐怕刚摘下来的更好吃。”元笑言点点头,羡慕西凤的人有这么好的荔枝吃。 第14页 she雕地处这块大陆的较北端,荔枝向来都需要从太平和西凤进口,虽然皇室食用的荔枝向来是快速送到的,但再怎么快也要一两天吧,自然比不上刚摘下来的新鲜美味。 元笑言边吃边想着元殷,想着想着便心念一动,拿起了水晶碗,从玛瑙碟里堆成了宝塔形状的荔枝堆上捡了整整一碗,来到了御书房,元殷果然在那儿处理政务,于是元笑言便笑嘻嘻地上前道:“皇叔,来吃又美味又多汁的西凤荔枝喽!” 将碗放到了元殷的面前,等着元殷表扬他会关心人。 元殷看到那荔枝,心内微微一动,看向元笑言,元笑言正笑得讨好。 说起来,元笑言还从没拿东西给他吃过──元笑言向来心粗,哪想到这些──这还是第一次,元殷本该感动才是,只可惜这几天被元笑言每次讨好后必是有所要求影响,就觉得元笑言这样无事献殷勤,肯定非jian即盗,想着搞不好这小鬼又要自己答应什么条件,于是便推开了那碗,道:“我还要处理事务,没时间吃,你自己吃吧。” 不再理元笑言,开始看他的奏摺。 元笑言看元殷冷淡的模样,有片刻的沮丧和不快,不过马上又振作起来了,想着这是皇叔在闹别扭,自己要哄他开心,就像他有时候哄自己一样,于是便亲自动手,剥了一个荔枝,将鲜美的荔枝肉递到了元殷的嘴边,讨好道:“皇叔,我剥给你吃。” 元殷觉得元笑言的举动简直有点匪夷所思了,这要搁在以前,元笑言怎么会这样侍候别人嘛,他是皇帝,自己吃的荔枝都是宫人剥好的,更何况是剥给别人吃,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事。 元殷直觉有诈,不能接受,于是便格开他的手,道:“你自己吃吧,皇叔要处理事情,你到一边玩去,啊。” “皇叔,你就吃一个嘛,真的很好吃的。” 更重要的是他剥的啊,怎么也得吃一个意思意思吧? “我说我不吃,你没听见吗?……” 元殷蹙眉,再次格开。 “没听见!没听见!非要你吃!非要你吃!……” 元笑言本也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看元殷这样接二连三地拒绝他,再想想这几天的事,火气上来了,拧了起来,非要往元殷嘴里塞,一个不小心,荔枝被挤破了,鲜美汁水滴到了奏摺上元殷刚刚写好还没干的墨迹上,洇开了好大一块。 其实奏摺弄脏只是小事,大不了再写一下就是了,但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元笑言与他之间的事早就攒了一堆的火气,再加上刚才元笑言不知适可而止的缠闹也让人心烦,于是当下元殷跟元笑言一样,也动了真气,怒道:“捣什么乱!……” 元笑言听元殷说自己送荔枝的行为是捣乱,而且用的还是那样重的口气,眼眶不由红了,大声道:“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嘛,你到底想怎样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帮我找人做那种事了,我知道你怕你那样做被大臣们发现了会弹劾你,但我已经保证不会再那样做了啊,那你为什么还生气啊!你太过分了。” 元殷闭了闭眼,他原以为自己冷落元笑言几天,元笑言就能清醒点,能想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果什么都没有,元笑言竟然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做了为难的事而怪他,一丝一毫都没想过他是因为他要跟别人上床而嫉妒,而生气。 “看来你还真不知道。”点点头,元殷嘲讽地道:“也对,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懂?b>b全天下最愚蠢的蠢蛋!” 元殷似乎很生气,胸口急速起伏着,眼里的怒火像要燃烧起来,说话的口气是那样的恶狠狠,好像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这是元殷第一次跟他发这样大的火,平常他脸上的表情,在谈到国事的时候很严肃,谈到私务的时候却让人很想亲近,像今天这样激烈、吓人的反应,那是从未有过的事。 元笑言吸了吸鼻子,瞪大了眼,努力不让又委屈又难过又受惊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下来,半晌才找到一句话:“你骂我!……” 而且还用那么凶、那么鄙视的口气骂他。他知道自己能力不及他,但是也不能骂他是全天下最愚蠢的蠢蛋吧?难道他比那些智商不全的人还要笨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骂他很伤他的心吗?他什么都让他干了,他比皇帝还皇帝,他为什么还要骂他?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元笑言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无辜,于是本来只是红了眼眶,一瞬间泪珠在伤心的催化下再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纷纷坠落。 第二十一章 “不许哭!”元殷嫌恶地皱着眉,继续瞪他,道:“我是瞎了眼才答应先帝帮他带奶娃!” “我不是奶娃,我接位的时候都已经满十五岁了。” 说起来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他都二十岁了,都行过冠礼了。 “对,可惜大脑还停留在五岁的水平,什么都不懂!你要能想明白我为什么生气,我就承认你不笨。……” 元殷边说边一把将元笑言推开,正要将弄脏的奏摺拿到一边去,但听“哗啦”一声响,却是推的时候将元笑言撞到水晶碗了,水晶碗从桌上掉了下来,摔成了碎片,荔枝滚了一地。 其实元笑言本来看自己将奏摺弄湿了心里是觉得挺抱歉的,正想说对不起,结果被元殷那样兇恶的好一通骂,末了还来这样无情的一推,再看荔枝滚了满地,就觉得那滚了满地的荔枝就像自己裂成了片片的心一样,好不难过,于是肚里那点对不起便没了,既觉元殷可恶,又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残局,便丢下手上的荔枝,红着眼眶匆匆跑了。 元殷本来被元笑言不知适可而止的缠闹搞的是许久以来积的一肚子火终于爆发了的,本来看元笑言哭了他因为在气头上也没多少感觉,及至眼下看到滚了满地的荔枝,再看元笑言抿着嘴眼里泪花翻滚地跑了出去,这时倒心疼起来了,那火气也像火遇上了水,一时全熄灭了,再看看满地的荔枝,开始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 再怎么情绪不佳,也不应该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元笑言发火啊──虽然他所气的,正是元笑言的这个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软的──对元笑言非常宠爱──不行,不能让元笑言明白他对他的感情;硬的──冷战──也不行,仍然不能让大脑单细胞的元笑言明白,不明白也就算了,就怕再这样搞下去,元笑言别对他生出了恐惧或者厌恶的情绪,那就大事不妙了,所以,他还是鸣金收兵了吧。 想到这儿,元殷不由嘆了口气,蹲下来开始捡那滚了满地的荔枝。 皇极殿。 一个辱白色物体出现在自己面前,元笑言转头看时,却是元殷拿着一个剥好了的荔枝递给他,还一幅含笑的模样。 元笑言不想理这个讨厌的人,便转过了身去,继续发呆,准备再发呆一个时辰就睡觉。 刚才从元殷那里跑回来后,因为控制不住,又掉了几颗金豆子,好不容易止住呢,罪魁祸首就出现了,元笑言心里对他还有气,自然不理他。 “笑言不是说这个荔枝好吃吗?怎么不吃?” 元笑言“哼”了声,继续不理元殷。 元殷嘆了口气,道:“我餵笑言,笑言也不吃吗?” “刚才我餵你,你不也不吃吗?怎么转眼你反而要餵我了?耍人好玩吗?那我现在也不想吃了。” 元笑言本就是忍不住的人,何况憋了满肚子的委屈,不说一说怎么受得了,所以不过三言两语,元笑言就搭腔了。 元殷看元笑言肯理他了,心里稍安了些,便笑道:“笑言真的不吃?” “不吃不吃不吃!”元笑言瞪他。 元殷摸了摸鼻子,嘆了口气,一幅郑重其事的模样道:“那看来微臣要採用强迫手段了。” “你敢!” 元笑言警惕地看着他,却见元殷根本没过来强迫自己吃荔枝,却是将那枚荔枝自己吃进了嘴里,不由撇撇嘴,正要笑他,却见元殷的脸孔突地在眼前放大,元笑言来不及吃惊,双唇便被元殷封住了,一个没留神,那枚荔枝更是被强迫塞了进来。 元殷稍离他的双唇,低声道:“吃了,把核吐出来。” 元笑言被他的动作搞呆了,竟愣愣地照办了,他刚把核吐出来,荔枝刚滑下肚,元殷又将他的双唇堵上了,好一通热吻,吻的元笑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半晌,看到元殷稍离,已反应过来的元笑言便赶紧骂道:“你……你干吗?你不是生我的气,不理我吗?干吗亲我?神经病!” “因为元殷现在不生气了啊,笑言先前不是说要和好吗?元殷现在向笑言陪不是,我们和好好不好?” 第15页 元殷其实根本没生气,不过事情不好解释,所以干脆顺着元笑言的话说。 不过受够了气的元笑言可不吃这一套了,握起拳头边打元殷边道:“你无缘无故不理我,然后想理了又理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觉得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啊?觉得我好欺负啊?所以我现在不想和你和好了!” 元笑言的拳头力道就那么多,擂着也不怎么疼,元殷就随他打,让他发发火,然后看元笑言打累了才柔声道:“任何人都有心情的低落期是不是?笑言就当那几天是皇叔的心情低落期,好不好?皇叔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这样,笑言肯不肯原谅我呢?” 元殷已经想好了,整天看元笑言蔫了巴唧的自己也很受罪,刚才元笑言红着眼睛跑出去的那一幕更是让他心疼到无法坐视不管付之一笑,所以就想着还是恢復本来两人的状态吧,顺其自然,走到哪算到哪,以后呢,看到好时机,再不动声色地引导元笑言对自己生出那方面的情感,不能像现在这样,把元笑言搞难过了,不但达不到效果,还会让自己也跟着难受。 如果元笑言实在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感觉呢…… 这个令人不喜的想法立马被元殷扫出脑外。 算了,反正这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太过急促,反而欲速则不达。 虽然元殷已伏低作小,但元笑言因为这几天受的委屈,气一时没法消,便哼了声,道:“不原谅!” 然后转过头去。 元殷不怕,他有法宝,于是便笑了笑,沈吟道:“那笑言也不想跟皇叔那个那个了吗?” 第二十二章 这个的确是法宝,对元殷肖想至极的元笑言还真抵挡不住这个诱惑,吭唧了半晌,问道:“真的保证不会再发生像这几天这样的事了吗?” “真的保证。” “不会不理我?” “……我有不理笑言吗?”元殷道。 他只是没睡在皇极殿,没跟他那个那个,还不至于没理他吧? “当然有!你不睡在皇极殿说是怕大臣们弹劾你也就算了,但不跟我那个那个,算是不理我吧?还有刚才我送荔枝给你吃,你也不理我。还有……总之太多了,这几天你总是阴阳怪气的,动不动就说你要处理政务,然后就赶人,不理我。……” “停停停!”元殷投降,“好,皇叔以后不会那样了。” 元笑言满意了,点了点头,又道:“也不会冷冰冰地对待我了吧?” “……我有吗?” 虽然是疏淡了点,但总算还是有礼的吧,怎么就变成冷冰冰的了? “当然有,这几天你阴阳怪气的,脸上都没一个笑影子,好像我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那好吧,也不会了。”没什么好争的了,元殷无奈投降。 虽然语气有些敷衍,不过元殷的无奈表情取悦了元笑言,道:“这还差不多,我会记得检查,要是你老毛病又犯了,那我就不会第二次原谅你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哦。” “知道了,唠叨鬼。”元殷怕他还继续唠叨,便赶紧去脱他的衣服,笑道:“宝贝,来来来,好多天没做了,好想……呃……是不是好想皇叔啊?” 好险将自己好想的话脱口说了出来,如果那样说的话,那自己上次说太辛苦不想做岂不是假话了?所以赶紧改了口。 这话问到了元笑言的心窝里,元笑言用力点头道:“好想!”顿了顿又以指责的语气道:“那天找你你都不肯同我做。” 想到当时的可怜样,元笑言不由红了眼眶,当时他真是太狼狈了,到最后竟然自己手动解决……呜…… 看着元笑言的嘴扁扁的,眼红红的,元殷也有点过意不去,不由柔声道:“皇叔当时是鬼迷了心窍,竟然拒绝笑言,让笑言难过,皇叔该打,来,笑言,你打皇叔几下解解气,好不好?” 拿起元笑言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 元笑言只是象徵性地擂了几下,道:“算啦,都已经说原谅你了,就不计较你那天那么过分的事了,只要你不再那样对我就行了,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哦,如果你再那样,我是真的不会再理你了。” 元殷拉起他的拳头,亲了亲,道:“皇叔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保证。” 元殷举手发誓。 “即使是很辛苦也不会拒绝哦。” 想到那事挺辛苦的,元笑言怕元殷不想吃苦,到时不跟自己做,就这样要求保证。 元殷笑道:“绝对保证。”──他巴不得呢。 元笑言看元殷的双眼里没有一丝不乐意,显然很有诚意,当下也跟着笑弯了眼,终于高兴起来。 “至少做三次,好不好?” 因为好几天没跟元殷做了,元笑言想跟元殷那个那个简直到了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这时看元殷肯同他做了,就伸出三只手指,笑眯眯地这样要求。 嘿嘿,趁着皇叔要请求他原谅的机会,多压榨几次,相信皇叔为了让自己原谅他,不会拒绝的。 虽然这样可能会让皇叔很辛苦,不过自己以后对皇叔好一点做为补偿就是了。 元笑言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这样的好事元殷当然不会拒绝,倒是看着元笑言一幅害怕自己拒绝的模样,元殷觉得自己先前跟元笑言撒谎,说在上面做就会很辛苦太不应该了,现在好了,每次看元笑言想让自己跟他做还觉得自己委屈了的样子,他就想笑,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好在没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元笑言说跟男人做在上面也很舒服,要不然元笑言铁定要不理自己了。 因为忍笑忍得辛苦,元殷的嘴角都要抽搐了,便握住了元笑言的三根青葱小指,亲了亲,含笑答应道:“我听笑言的,笑言说多少次就多少次。” 元殷这样好说话,自是让元笑言高兴不已,便主动上前,抱住了元殷,亲密密地吻住了元殷,元笑言嘴里还有刚才荔枝的芬芳,甜美得令人陶醉,元殷不大会儿便转被动为主动,压倒了元笑言。 大概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做了,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幸好元笑言现在已经习惯了,所以虽然元殷进入的时候有些急切与粗暴,元笑言也只是皱皱眉,不久就投入到快乐的欢爱之中。 “皇叔,你还是搬回来睡吧。” 情事过后,元笑言这样要求。 “睡在一起合适吗?要是你宠幸后宫怎么办呢?”元殷故意问道。 元笑言挠了挠头,道:“真是奇怪的很,自从跟皇叔在一起那么快乐后,我发觉我好像对宠幸别人没什么兴趣了,既不想宠幸女人,也不想宠幸男人,就想跟皇叔在一起。” 元笑言这番话让元殷简直要抱住他热烈亲吻了,不过他当然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搞不好会让元笑言明白,他喜欢他这样做。像这种事,只能让他自己感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让他觉得他很喜欢他这样做,搞不好会让元笑言觉得不跟别人在一起是他要求他这么做的,那万一哪一天他有什么逆反心理,不想这么干了,那他就要郁闷了。 于是当下元殷便压下愉悦的心情,说起另外一件事,道:“可是你要不宠幸后妃,让她们呆在宫里岂不深宫寂寞?” 元殷说这话的目的其实是想引导元笑言将这些宫妃妥善安置好,最好安置到宫外去,这样就能从最大程度上保证元笑言除了他以外,不会再找其他人,但元殷说这话时忽视了一个问题──他以前跟那些宫妃的事,所以当下元笑言一听他这样讲,便想起这件事来。 第二十三章 这几年来,虽然他对选妃的事并不怎么热衷,不过一年选一个妃进来,到现在算算也有五个妃子了,今年本来应该还会选一个进来的,不过因为冠礼的事耽误了。 这五个妃子给他生了三男两女,但是他总觉得那些皇子皇女长得像元殷,这个想法让他不舒服──元笑言彼时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隐隐中吃醋了,只以为自己是觉得那些皇子皇女长得像元殷,让他感觉元殷是想篡自己的位,因为觉得元殷会害自己所以不舒服──当下便哼了声,道:“我不宠幸她们,不是还有你么?你以前不就经常喜欢‘安慰’‘安慰’我那些妃子吗?” 元殷听元笑言这样说,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元笑言说这话时的神态,看看他是不是在吃醋,最后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会,我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做了还不承认,这让元笑言火了,不顾累次欢爱后倦累的身体,“腾”地坐了起来,道:“喂!元殷,撒谎别那么明显好不好?这是宫里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第16页 “笑言你别激动啊!我举手发誓,我跟你的妃子真是清清白白的。”元殷一边举手发誓一边安抚元笑言激动的情绪。 “那你怎么解释你经常在宫妃处过夜的事!” “我那只是想去看看各个皇子皇女教育得怎么样,顺带教导一番,你看你,从来不管皇子皇女们的教育问题。……” 其实元笑言想辩驳说,谁让元殷经常留宿后宫,让他以为那些小孩是他的,所以他当然懒得教育了,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不教育自己的小孩呢?──估计让元笑言教育小孩,还是别教育的好,别教的跟他一样笨了。 却听元殷接着道:“……特别是皇子们,他们是将来的帝君,如果不教育好了,就随他们跟着他们的母妃学习,我总怕她们教育不得当,而且容易让小孩长大后依赖母亲,到时变成外戚专权,所以就不时过去教导他们。” “至于留宿的事,那是因为白天我都要处理政务,没时间白天过去,所以教育小孩的事只能等到晚上处理好了正事才去找他们,每次教导一番后,夜都很深了,我就随便在那儿找了一间房子歇一晚,省得再往回跑,将休息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我每天那么累,事情那么多,不抓紧时间休息怎么行,你说对不对?” 当然他不否认他跟那些宫妃搞的很暧昧的确有一点故意,但是那样做的原因并不是真的想给元笑言戴绿帽子,而是想让元笑言觉得他跟那些妃子有什么不清不白,进而不会因此喜欢上其中的谁,他当时做的目的是怕元笑言不喜欢他,反而喜欢上了别人,所以才会那样做,让元笑言一想到那些妃子跟自己有点什么进而不会产生喜欢的心情。毕竟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虽然不像眼下,他说起来没权利管他什么,但看他跟宫妃们欢爱已让他够难受的了,要是元笑言再喜欢上谁,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魔,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来,所以才那样做。 这个原因在现在元笑言还没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当然不能说,要是让元笑言知道自己那么早就喜欢他了,天知道这小鬼会因得意无法无天成什么样呢,于是所能说的,自然只有这个原因,其实教育皇子皇女算的上是他进后宫宫殿最大的原因了,当然其实可以不留宿,留宿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模煳元笑言的想法。 其实要不是刚才元笑言说了只想跟他欢爱,否则他都不准备这样解释清楚的。 虽然元殷的解释相当合情合理,不过并没有完全消除元笑言心底的疑惑,当下便听元笑言狐疑地道:“真的吗?就算是为了皇子皇女的教育问题才去的后宫,但有必要留宿在宫妃宫殿吗?再怎么觉得累,你也该想到那是宫妃的宫殿,避嫌你总该明白的吧?” “这有什么好避嫌的?那么大的宫殿,那么多的宫人,我在里面有没有接触宫妃,那也是人人都明白的事吧?既然是在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我就光明正大的很,有什么好避嫌的?──笑言既然这样怀疑皇叔的清白,难道就从没问过宫人我在里面的情况吗?” 元殷其实这是明知故问。 他早知道元笑言从没问过他的详细情况,所以才这样问的。 原来元笑言在开始的时候看他留宿宫妃宫殿,是会问上一问的──当然后来就习以为常,问都不问了──然后小六子等人就会告诉他,元殷的确宿在某妃宫殿。然后元笑言就不继续查问他在宫殿里的具体情况了,比如有没有接触宫妃,甚至yin乱宫闱等,元笑言一般都是只问那一句,然后得了肯定答案后,大脑里就自动衍生了元殷yin乱后宫情节,他怕自己问的太详细,听了会火冒三丈,所以没问。 这时听了元殷的话,虽然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元笑言还是觉得有点不相信,于是便道:“那我怎么感觉那几个皇子皇女长得挺像你的?” 元殷听元笑言这样说,差点笑出声来,长得像他?元笑言那是什么眼神啊?就算真的有点像,那也是因为他是他皇叔,跟他儿子也算血缘关系很近的缘故吧? 于是便道:“笑言要是真的不信,可以从西凤那边找一个子母蛊来,子母蛊可以认亲,从你和皇子皇女身上各吸入一点血,如果你们不是父子或者父女,子母蛊吸了你的血,就不会吸不是你孩子的那个皇子或皇女的血,你要不信我的话,要不要找过来试一试?” 元笑言看元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便开始半信半疑了,道:“真的吗?你真的没打算过临幸了我的妃子,然后诞下冠着我的名的皇子皇女,然后等到他们长得差不多大了,就让他们名正言顺地接位,然后让我禅位,你继续当摄政王?” 元笑言一股脑将自己以往想的问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这个问题让元殷的脸瞬时黑了半边,不由有点气了,道:“你不信我跟宫妃间清清白白还情有可原,怎么连我会逼你禅位的想法有了?原来在笑言心里,皇叔是那样卑鄙无耻的人,既然笑言是这样想皇叔的,皇叔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降罪好了,皇叔绝无二言,也绝不会反抗。要还不放心,你干脆把皇叔杀了好了,怎么样呢?反正皇叔是挺灰心的了,尽心尽力辅佐你,帮你教育子女,甚至还满足你在床上的需要,”这话让元笑言脸霎时红了,“结果不说讨你的好,倒落了你满肚子埋怨,我这样重视你对我的看法,结果鞠躬尽瘁的结果还是这样,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就给我个痛快的吧。” 元笑言看元殷这样说了之后,就起身,下了床,跪在了地上,神色不喜不怒,看的元笑言心里有点发麻,便赶紧也下了地,拉那元殷道:“哎呀,是我不好,是我胡思乱想,你别生气,我不会再乱想了,我发誓,要是我再那样怀疑皇叔,让皇叔难过,就让我……”元笑言咬唇想要发一个怎样的誓才能最显得真诚,想了半晌,方接着道:“如果我再让皇叔难过,皇叔就不跟我做那种那种事,不让我享受到那么美妙的事,好不好?” 其实说不再想了那也不完全是,毕竟有些事也不是元殷说不会做他就真的相信他不会做,要是别人说的都能相信,那他才傻了呢,帝王术里可没一条是说当皇帝的人可以完全信任别人的,不过他懒得想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做好退位打算的,既然现在皇叔赌咒发誓地说他没那样的想法,那他就当是真的好了,想那么多干吗。 要哪一天发现元殷果然是骗自己的,自己被逼的退位了,那就退位呗,就算是死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享受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反正他觉得自己这皇帝当的,这几年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没白做皇帝一场,不像有些当皇帝的人,在位子上呆了二三十年,加起来的舒服日子可能也没有自己这几年多,所以他自然算大赚特赚了的,元笑言心里美滋滋地想。 元笑言已经想开了,而且还发了一个他自以为最显真诚其实却让人发噱的誓后,元殷却仍是不吭声,就是不起来,这让元笑言不由心慌慌了,便用力去拉他,结果腰上因为刚才欢爱无力,一时没拉住人,倒难受的要命了,便扶了腰,趴在了床沿上,气喘吁吁地道:“反正我道歉了,你不起来就算了,我的腰酸死了,不拉你了。” 元殷看元笑言气息微微的娇态犹如春水含情,那气便生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揽住了元笑言,将他抱到了床上,亲了亲他,嘆息道:“笑言以后可不要再这样怀疑皇叔了,皇叔受不了这打击。” 元笑言看元殷消气了,不闹别扭了,心里高兴起来,勾住了元殷的颈项,道:“这才对嘛,明知道笑言胆小,还喜欢这么吓人。” 元殷苦笑,想着还不知道谁吓唬谁呢。 他原以为自己呆在后宫的事是件很普通的事,就是想让元笑言不会喜欢上谁嘛,哪知道倒让元笑言心里有这么多疑虑,还以为自己要篡他的位,这小鬼,他那什么眼神啊,全she雕都知道他对他这个皇帝好的不能再好了,偏这小鬼满肚子疑神疑鬼,真是该打。 想到这儿,按摩他腰的手便抬起来,在元笑言的翘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元笑言挨了打,便轻哼了声,转过头来,不解地问:“皇叔为什么打笑言啊。” 元殷懒得再跟他讨论先前那个不愉快的话题,便道:“哦,是这样的,先前咱们的话题还没说完啊,不是说我留在皇极殿,你宠幸后妃怎么办?” “既然皇叔也没‘安慰’她们,我要现在也不宠幸后宫的话,让她们在宫里守活寡有违天道。这样,我明天问问她们五个,愿意的,留在宫中;不愿意的,可以偷偷离开,你帮她们找个好人家,让她们改嫁就行了。” 却说she雕地处北方,民族性格粗豪,并不禁止女子改嫁,不过,她们毕竟是宫妃,正大光明地改嫁估摸着御史那儿会说三道四,所以只能偷偷地离开,反正也没人检查,谁会知道宫里少了几个妃子啊。 第17页 幸好的是,他不是那种荒yin好色之徒,宫里只有五个妃子,要是换了那些好色之君,那改嫁可就是个大工程了。 元笑言的提法彻底让元殷高兴了,便亲了亲他道:“宝贝真乖,这事交给皇叔,皇叔保证将这个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事实上元殷事后去处理时,五个宫妃都选择仍然留在宫中──至少暂时是这么决定的。 都是在权力尖端奔跑的人,元殷大体能明白几人的想法。 出去找个人重新结婚的确是件不错的事,不过谁知道未来会碰上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与其嫁个平民寻找不确定的未来,还不如把握现在,努力培养自己的子女,就算将来子女不为帝,也是个王爷公主,不管怎么算,到时自己都是尊贵无比的太妃,跑出去吃那些苦干什么──在宫中享受惯了尊贵的生活,她们是很难适应平民婚姻生活的。 对享受和权力的贪恋远远大于对于新的婚姻生活的追求,这一点,早在她们进入皇宫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想清楚了。大部分聪明的人都不会在皇宫里期待爱情,只会期待怎样追逐自己最大的权力。 她们是,他亦是,除了元笑言不是,不过,元笑言或许不是真的不是,只是他明白他的能力不行,所以聪明地不碰触那些对于他来说无法企及的东西。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元笑言虽然能力不行,但并不是绝对的傻瓜,知道不去追逐自己没法掌控的东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需要相当的智慧。有些人是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行,还继续争权夺利直至头破血流的。 所以,像他这样想得到元笑言的真心回报,其实是件危险的事,是大部分皇室中人会认为荒唐的事。只是他已经中了元笑言的毒,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冒险试一试。事实上,一个不小心,他是很有可能万劫不復的。比如,哪怕元笑言聪明了一点点,发现他对他怀有非常深厚的眷恋之情,那么,他只要稍微不动声色地做点什么手脚,没有防备的他,搞不好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幸运的是,元笑言在情感这方面的洞察力几乎为零。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悲哀──幸运自是如上所言让他不必担心被元笑言设计,悲哀却是不知道哪年哪月元笑言才能发现他的感情。 第二十五章 当然,他对权力的追逐已经满意了,只要一切都是自己在掌控,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皇帝。 而如果哪一天失去这些,那是无法想像的,不过,他是不会容忍失去权力这种事发生的,他失去了权力,可能同时意味着他失去了元笑言,而这一点,更是他不可能让他发生的,所以,他需要权力──幸好元笑言因为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对于权力并无太大的渴望,要不然,他们之间肯定会出现争权夺利的情况,不过那样的元笑言他大概也不会喜欢上。如果不喜欢元笑言,那么他是极有可能真会篡位的。留着一个对权力有渴望的皇帝,对他的地位是件危险的事。 他喜欢睥睨天下的感觉,喜欢至高无上的权力──仅次于他喜欢元笑言。 如果他不喜欢元笑言,那他就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因果,不过是死结──死结是他喜欢元笑言,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除非元笑言变成了争权夺利的元笑言,不过他知道那样的元笑言是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所以死结仍然是死结,是他变成了情感的奴隶。 却说当下元笑言跟他通过冷战以及大吵一顿过后,关系迅速变好,关系变好虽然是好事,不过也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困扰,当然,从某种角度看,这种困扰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甜蜜的或者说让人发噱的困扰。 却说元笑言自从知道元殷跟他的妃子没有那种关系之后,终于越看皇子皇女们越像自己了──显然元笑言先前所谓的像,大概也是受心理暗示影响的──既然是自己的子女,那身为人父,自然该表现表现,他都已经忽视他们很长时间了,现在不及时补救补救怎么行! 于是元笑言便将逢五逢十的日子作为亲自教导孩子的时间。 每当这个时候的下午,他就会将孩子们带到他的宝库──其实就是他的游乐场──玩耍。 他当然也想过教导帝王术啊,不过想到自己学的都是半斤八两,所以还是决定放弃,反正有元殷在,相信这些不用他教,但他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小孩啊,那他教什么呢?他就想着,不管怎么说,孩子们还这么小,还没一个有七岁呢,不管怎么说,开蒙也要等到七岁吧,所以这之前的时间,自然应该让小孩多享受一点童趣,别把自己搞得像小老头小老太似的,一个两个僵化得像木偶,那怎么像是他元笑言的小孩嘛,所以他就想让自己的小孩多一点开心的童年。 他可不知道怎么教,不过想只要是小孩,大概都喜欢玩吧,所以他就带着一群小孩玩。 ──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小孩带着一群小小孩。 父子(女)毕竟是有天性在的,虽然元笑言以前从未跟他们在一起呆过,虽然一开始孩子们对这个突然热情起来的父亲还是有点隔阂,不过没两天就喜欢上了这个随便他们玩耍的父亲──小孩自然是喜欢玩的,更何况之前一直被他们的母妃们管着,不许玩只许好好学习,这时候突然有父亲罩着,可以好好玩,当然开心,于是自然一次比一次更盼望着逢五逢十可以跟父亲玩。 不过元笑言的这个近似于放纵的举动可急坏了各宫宫妃们──尤其是将来有可能成为帝君的皇子们的母亲──忍耐了几次小孩玩心大增不务正业后,便终于一齐派人悄悄“投诉”到元殷那儿──当然说的很委婉,就是问摄政王能不能想个法子,别让皇上带他们的小孩了。之所以一齐,大概是谁也不敢单独提出来,一齐行动不容易导致元殷责怪哪一个不懂规矩。 事实上,在这些委婉言词的背后,还有些话因为有点大不敬,宫妃们就没敢说了,但元殷感觉得出来,大家都怕元笑言把自己的小孩带成了──劣质品,就算不是劣质品,也怕带成了跟元笑言一样的……傻瓜,那事情可要大条了。她们可是谁也不期望自己的小孩像元笑言啊,她们可全指望着自己的小孩像元殷那样,将来成为自己坚强的依靠啊。 其实元殷还真没怎么管元笑言跟他那些孩子玩乐的事,毕竟他是几个孩子的父亲,该怎么做有他的权利,更何况,他还知道询问自己,他教导几个孩子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然后他还知道避开那些时间,不打扰他教育皇子皇女的计划,算得上挺懂事的了,所以元殷看自己教育皇子们成材的时间没被干扰,其他时间也就随元笑言安排。 不过此时看接连几个宫妃都投诉元笑言,这天下午看公务不怎么多,又恰好是逢五元笑言带小孩玩的时间,便过去看看了。 却说几次下来,元笑言对跟孩子们一起玩早已非常高兴,他正想着平常大部分时间都不能打扰元殷一个人玩很无聊呢,现在好了,逢五逢十的日子他有小鬼们陪着玩了,而三六九的日子他又有上朝的事情可以打发时间,这样一来,他一个人玩有点无聊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更何况,带小孩这事,除了能帮他打发时间,还能让他尽尽做父亲的责任,一举两得,是多好的事,于是跟几个小萝蔔头一样,他每次也很盼望逢五逢十的日子早点到来。 “父皇父皇,你会做风筝吗?我们做风筝好不好?那天周丞相家的孙子跟我们说他们前几天出城放风筝了,好多的人都在那儿放,好多的风筝,可漂亮了。” 四岁的大公主凑过来,充满期盼地问,其他几个小孩,甚至包括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儿以及一向严肃得像元殷的五岁大儿子,也都看向自己──显然小孩子们对这个活动全都很感兴趣。 虽然做风筝难度显然大了点,不过身为父亲,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哪能表现得那么菜呢?于是元笑言便挺挺胸,道:“父皇当然会做,不过做好了我们不能出城放,只能在御花园里放,知道吗?” “知道!”几个孩子回答得异口同声。 不能出皇宫这是常识,所以元笑言的话他们当然同意。 于是当下大公主便高兴地道:“那我们开始吧!” 正想喊人准备材料,却被元笑言拉住了。 元笑言勉强笑道:“咳……这个比较复杂,等父皇回去温习一遍想好了怎么教你们,咱们下次再做好不好?这次父皇就教你们玩石子棋好了。” 说是温习其实是想就着这四天时间,找个会做的人学会了再教小孩,谁让他根本不会做呢? 第二十六章 不过这个提议几个小孩不干了,对于他们正在兴头上的事,让他们不做,尤其是还要再等五天这么长的时间,他们的反应就像元笑言平常一样,自然是不乐意的,不过他们是小孩,自控力不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像元笑言这么大的人了,要打扰了他做什么事的乐趣不乐意的话,那就属于任性了。 第18页 小孩们一闹起来那是件很可怕的事,除非达到他们的目的,否则他们会一直闹下去,更何况现在还是几个孩子一起闹,元笑言很快被闹得吃不消了,幸好这时他的大救星、无所不能的皇叔元殷过来了,于是元笑言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元殷,然后向几个小鬼道:“摄政王来了,父皇要跟他商量国家大事,下次再教你们扎风筝啊!” 一边说,一边向元殷使眼色,元殷了解,便摸了摸鼻子,向几个小鬼道:“做风筝是件耗时间的事,所以还是等你们父皇做好了跟你们一起放,好不好?” 小孩闹起来还有一种情况也会不闹了,那就是看到了让他们害怕的人,他们会不敢闹了,而元殷无疑是这样的人,元殷让他们害怕,而他的话又合情合理,于是几个小孩便在宫人的带领下,离开了“游乐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终于将吵闹不休的小鬼们送走了,元笑言松了口气,这时才道:“咦,皇叔,你怎么会过来?” 按道理,元殷是根本不会过来的啊! “带小孩累不累?”元殷答非所问地问。 元笑言笑道:“平常还好,要是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就有点累。” “要不要将逢五逢十的日子改成只逢十或只逢五才教导他们,这样你也轻松点,怎么样?”元殷接着问。 此时元笑言正在兴头上,如果劝他以后完全不要带小孩,恐怕他不会同意的,所以元殷便看看能不能砍掉一半时间,这样在宫妃那边也就算有交代了。 让元殷没想到的是,元笑言虽然有时觉得累,但跟小孩一起打发时间的快乐却远超过了累,况且一个月算起来不过六天而已,每次累过后,中间相隔的无聊四天早让他将累的感觉忘记了,只记得有趣的事了,就算没多少有趣的事,中间的无聊四天也将他的累冲散了,觉得还是在一起聚聚比较有意思,比一个人无聊强,于是当下元笑言便道:“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刚刚好。要是一个月看小孩的时间连六天都不到,我这个父亲做的真是太差劲了。” 元殷点点头,道:“那随你。” 其实元殷对这方面并不想过多干涉,他倒觉得,小孩学习当然重要,但也应该有一定的时间玩乐,反正只要不是无节制地玩乐就行。所以他跟元笑言提归提,但元笑言如果不同意,他也不强求。 至于后宫那方面,他也不用管那么多,只要让人透个口风表示他没有权利干涉皇上与皇子皇女们之间相处的自由就行了。再将这边的情形跟她们说清楚,让她们知道小孩并没有玩乐得很过分,且五个小孩都去了,就算变坏,也是大家都变坏,况且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让她们放心,给元笑言父子(女)一点应有的空间。 相信这样说了后,不会有哪一个宫妃敢提出不让小孩过来玩的,甚至不会因此责怪小孩的。毕竟万一小孩随便在元笑言或者元殷面前表现出了母亲不想让他们过来的意思,都有可能导致元殷对她的不喜,并进而导致元殷将来不立那个小孩为东宫──这自是出于对元殷的惧怕,而非本身的意愿,不过能达到效果就行了,元殷也不强求中间的过程。 而且这样说了后,就算她们仍然不满,也不敢再用一齐投诉的方法再次闹了,惹毛了元殷,搞不好什么都做的出来,比如,干脆不立三个皇子为东宫,从宗室挑一个,反正元笑言这个傀儡皇帝是天下皆知的事,元殷会挑一个不是元笑言的孩子为东宫,也没哪一个敢说什么,真要怕人说,甚至可以让元笑言写一纸禅位诏书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了,毕竟,依她们对元笑言的观察,看起来对禅位的事并不是很排斥嘛。 于是带小孩的事算是落下了帷幕,几个小孩在元笑言的“教导”和开朗性格影响下,性情比起往日大有改观,活泼开朗了许多,他们将来或许会为皇位的事争斗,但至少有个快乐的童年,光是这点,必将成为他们以后人生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时光,这就够了。 这是元笑言想的,也是元殷想的。 元笑言带小孩所引出的问题对元殷来说倒不是太大的困扰,更大的困扰却是…… 元笑言对床上运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刚开始一两次的时候他还会因腰酸腿软要歇歇再做的,及至熟悉后,就是夜夜索要了,一来他身体的不适随着承受能力越来越强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难受了,二来元笑言大部分时间第二天早上没有早朝不用早起,所以即便有点儿腰酸腿软他也可以在第二天晚点起来得到恢復。 于是,元殷觉得最理想的状态隔一天一次便经常被元笑言打破,起码在第二天不是早朝的日子里,元笑言是经常缠着他要的,他连拒绝都没法办到,因为小鬼甚至学会了撒娇勾引之类的手段,主动热情得让元殷把持不住,结果只能“献身”。可怜他因为从早忙到晚,没有时间歇息,所以看起来比较美妙的夜夜春宵对他而言确实有点辛苦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元笑言知道他辛苦──当然他俩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元笑言觉得的辛苦仍然是他本来想的那样,欢爱中在上位的人就会很辛苦──所以大部分时候比以前更乖,没发生他想像中他们关系这么好了,冷战又是以他的首先投降结束的,元笑言知道他拿他没办法就会变得骄横任性的事,要不然,他可真要头大了。另外,元笑言还知道吩咐御厨给他弄好吃的补身体,不过他并不是因为被他掏空了身子不愿意做啊,只是有时处理国事累得太厉害,一回到寝宫,只想倒头就睡,没有欢爱的精神罢了。 忍了好一段时间,实在忍不下去的元殷只能开口谈这个事了,要不然他迟早会因经常不想做心理负担加重变成“性”趣缺缺的,他可不想他本来人生中最美好的一项运动就此报废。 第二十七章 却说这天晚上,白天因为事情比较累,元殷忙了很晚回去,洗了澡正要睡觉,小色鬼一见他回来,本来已经睡了,现在又醒了,笑嘻嘻向他靠了过来。 因为今天本来就比较累,所以元殷还是故意熬得晚一点想着回去的时候元笑言肯定睡了能躲过一劫呢,结果这小鬼倒警觉得很啊,自己一回来就醒了──那是肯定的,因为元笑言根本没真的睡着嘛。 “皇叔,是不是很累?笑言帮皇叔捏捏肩膀吧?” 元笑言现在是越来越“贤良”了啊,这么体贴,连温柔贤淑都可以算得上了──如果他偶尔可以不干那个事的话。没办法,很显然的,小色鬼变得温柔的速度抵不上变成妖精的速度啊,要人命的小妖精啊,快把他榨趴下了。 元笑言还没提床上运动的事,所以元殷也闭目随元笑言侍候自己。 如元殷所料,元笑言捏着捏着,那动作就变质了,小手开始若有若无地往他结实的胸膛爬,还知道打着圈圈哩──这都跟谁学的呀!(皇叔,这种事人天生就能无师自通呀) “皇叔,舒服吗?” 小色鬼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问的又轻又柔,苏苏的直达四肢百骸。 元殷轻嗯了声,没有睁眼──不可讳言,到现在为止都是挺舒服的。 元笑言看他没有睁开眼睛,胆子更大了,便挑开了他的衣襟,手往他沈睡的巨龙上摸。 这次元殷有动静了,逮住了那只想要作乱的手,嘆了口气,道:“宝贝,你看啊,皇叔每天都要处理政务,咱俩的那个事能不能至少间隔一天来一次呢?要不然皇叔真是太辛苦了。” 元殷用一幅“你得体谅我”的表情看着元笑言,看得元笑言颇有些心虚。 其实刚开始是因为新鲜劲没过去,所以喜欢做那种事,现在则是觉得睡前不做一次,睡着不舒服──谁让他跟元殷截然相反基本上从早到晚没事做所以每天精神都充沛到有点剩余呢,如果晚上睡前不好好消耗一番,就睡的不太香嘛。当然除了增进睡眠质量,对床上活动的新鲜感虽然已经过去了,但还是很有兴趣也是一方面。人嘛,不趁着年轻夜夜春宵,难道还要等到老的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吗? 虽然不想减少福利,不过元殷的辛苦他也要照顾到,于是便道:“这样吧,我帮皇叔处理政务,怎么样?” 元殷嘴角抽搐了下,想着让他处理不是越帮越忙吗?不过这话不能说啊,免得打击元笑言的积极性,只能道:“国家大事不是一看就会的,还需要学习,皇叔看没个三年五载,笑言是没法帮得上皇叔忙的。” 元笑言想想这倒也是,不禁有些后悔过去五年太贪玩了。 不过他不是在反省自己往日的不务正业,毕竟当时是想着皇叔会篡位,所以才会那么贪玩,想多玩一天赚一天嘛,不算不务正业──至于现在得了皇叔的发誓,知道皇叔不会篡位他还依旧贪玩,他把这归结于贪玩成性改不掉的缘故。 第19页 而眼下之所以会后悔的原因则是想着不会处理政务,现在更有趣的事享受不了了,因为这个他才后悔的。 于是元笑言便耷拉着脑袋道:“那好吧,我听皇叔的,至少间隔一天再来一次。” 元殷看他不情不愿的模样,便捏了捏他的丰颊,笑道:“小傻瓜,这么喜欢巫山云雨啊?” “难道你不喜欢吗?”元笑言撇了撇嘴问他。 元殷沈吟片刻,觉得要回答不喜欢别以后福利缩减太过,于是便道:“喜欢,不过太累就不行,谁让我每天事务太多嘛。” 这话让元笑言嘆了口气,倒在了床上,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夜夜春宵啦,只是我大概是因为每天事情太少,晚上又睡那么早,我睡不着。”谁让古代人没电视电脑可以消遣呢?“就算一开始睡着了,有时候半夜也会醒来,半夜醒来后一时就睡不着,往往要醒一个时辰才能模模煳煳入睡,半夜会醒来这让人太难受了。而每次欢爱过后,人就睡得特别香,一觉睡到大天亮,那滋味,舒服,所以我就习惯了每天晚上睡前来一次了。” 元殷这才明白真正原因,知道元笑言不是每晚不欢爱就不行那就好办了,毕竟如果是不欢爱就不行那他总有一天会被这小鬼榨干的,而且在榨干之前恐怕就已经提前性无感了,那样的前景就太可怕了。元殷想到这儿不由抖了抖。 幸好不是他想像中的这么回事,这让他放心多了,于是便笑道:“这个事情好解决,你就是精力过剩,这样,明天我派点事情给你做,把你过剩的精力消耗消耗,保证你以后不欢爱的晚上也睡的特别香。” “呃……事情有趣不有趣,要是没趣我可不想做……” 元殷的提议听起来虽然不错,但也要考虑到实际情况,所以元笑言便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问道。 虽然睡眠很重要,但如果让他做一件不喜欢的事,那他更会生不如死的。 “保证有趣!” 元殷信誓旦旦的模样引得元笑言一阵好奇,想着会是一件什么事,毕竟,有趣又能打发时间的事可不那么容易找吧?而且听元殷的口气好像还是长期的,能有什么事让人长期做都不觉得无趣呢? 元笑言的脑里挂满了问号。 “什么事呀?”元笑言忍不住问。 “留点悬念,暂时不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元殷神秘地眨了眨眼,然后便打了个呵欠,躺下睡了,元笑言看他困得很,没得办法,只得忍了,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元笑言就醒了过来,推醒一边还睡的很熟的元殷,道:“皇叔,天亮了,醒来了。” 第二十八章 元殷伸了伸懒腰,故意问道:“怎么起那么早啊。” ──其实他能理解这小鬼忍了一晚上的辛苦,以他禁不住人吊胃口的性格,能忍一晚上已经着实不易了。 “就是想看看你究竟给我派了什么事啊!”元笑言道。 “哦,这个啊。”元殷装着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笑眯眯地道:“笑言喜不喜欢玩挖宝藏的游戏啊?” “咦?”元笑言疑惑地问道:“我不知道挖宝藏的游戏是怎样的啊,怎么玩,我听听,再说喜不喜欢,还有,你怎么说起这个?” 元殷双手交叉搁在脑后,含笑道:“不是说要派给你事情做嘛,就是挖宝藏喽。整个皇宫都是藏宝的地点,我会在间隔不做的那天里派人埋十样东西在各个角落,你要是能找到五件以上呢,那天就算皇叔累,也要陪笑言欢爱,当然笑言要是找累倒了,不想欢爱皇叔也不强求;要是找不到五件以上呢,那皇叔就不辛苦了。你觉得怎么样呢?” 这个好像有点意思,不过元笑言狐疑地道:“皇叔你保证你会埋十样东西在皇宫的各个角落?别埋了不到五样,我怎么也找不到五件。” 他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皇叔的人品笑言还信不过吗?肯定会有十样,没有皇叔那就是欺君,笑言就可以把皇叔砍了。” 元殷这样说让元笑言放心了,然后又道:“藏宝都有藏宝图,那皇叔有没有?没有的话笑言怎么找哦。” “当然会有图的。皇叔每天早膳的时候给你,上面标有哪些地方有宝,然后你去挖,怎么样?”元殷道。 “好!” 听起来这个游戏挺有趣的,元笑言有点跃跃欲试了。 “不过笑言得保证,你得自己带小铲子挖,不能让别人帮你。”──消耗他的体力嘛。 “这没问题啊,可是,那下雨天怎么挖啊,还有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太阳那么大,怎么挖啊!太辛苦了。”这次元笑言抗议了。 “下雨天或者太热的天气我会把东西藏在室内,比如什么柜子里花瓶里啦,不用你挖,就叫寻宝,如何?” 这个折衷可以,元笑言彻底满意了,高兴地答应了。 “你都会给我藏一些什么宝贝呀?”这点元笑言很感兴趣。 “唔,按照时间或者事情,各有不同的。比如你生日或者过节时,藏一些给你的礼物;比如遇到什么赏赐的事情时,我会藏一些给哪些人该用的赏赐品,你找出来的总比我直接交给你有趣些,对不对?” “嘻嘻,皇叔想的既周到又实用,真厉害!谢谢皇叔!” 听元殷这样说,元笑言觉得元殷真是世界上想事情最好最周全又最细心、贴心的一个人了,当下不由满怀感动与感激之情,便抱住元殷既高兴又感谢地亲了好几口。 看到元笑言这么满意,这让元殷松了口气,他终于搞定了劳累过度还要贡献身体这件事。 事实上让元笑言找宝藏,他当然会依自己的情况设置,比如该挖宝藏的前一天他比较累,到挖宝藏那天他就会设置得难度高点,让元笑言找不到五件以上,然后方便自己休息;如果前一天不怎么累,就用普通设置;如果觉得兴致好想做,就搞点不难的,让元笑言一下子就能找到五件以上。 总而言之,这个游戏自然是对他有利的,当然对元笑言也有利,找宝藏,特别是难度比较高的,肯定会消耗他的精力,他甚至可以将这些难度高的宝藏稍微拉开点距离,这样,光走遍这十个地方,就会让元笑言有够累的了,更别提挖了。消耗了元笑言的精力,他晚上肯定就会睡的很香了。 这些元笑言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件事果然是一件比较好的消遣,既能解决精力过剩,又不是太无聊。 事实上,这个游戏让元笑言的受益远远超出了元殷的预料,他原本只是想消耗消耗元笑言的精力,解决自己的问题,没想到时间久了后,元笑言对皇宫的熟悉程度可能是全皇宫最高的,这无形中对他的安全更有利,至少当遇到危险时,他由于非常熟悉地形,更易于躲过灾难。 却说从这之后两人便享受了一小段快乐的生活,让元殷犹为满意的是,元笑言没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在那次冷战事件中,自己首先向他妥协后他知道自己拿他没什么办法就骄横任性──就是有时候撒娇太厉害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不过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所以也就算了──于是心里便慢慢卸了戒备,和元笑言享受起甜蜜快乐的二人世界。 然而快乐的时光没享受多久,就传来青河发洪水的消息,而且水位越来越高,受灾地方也越来越大,并有疫情呈报,这让元殷不得不从温柔乡里爬起来,准备前去巡视青河两岸。 ──事后想来,元殷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这场出巡,因为这个出巡,让元笑言进一步认识到他这个皇叔在他心中的地位,在那以前,元笑言可能还只是觉得元殷是最疼他的人,如果不疼他了他会觉得难过,情感上可能是亲情多于爱情,依赖大于爱恋;在那之后,元笑言对元殷有了更新的认识,这种认识,直接促使他明白了元殷对他的重要性远不是依赖那么简单。所以说,元殷不能不庆幸在这个时机有这样一个出巡帮他完成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却说青河是横贯这条大陆的最大河流,平时浇灌两岸,让两岸因此成为鱼米之乡繁庶之地;可是一到盛夏季节喜欢发洪水也往往让人头疼。 平常洪水不是太厉害也就罢了,可是从今年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几十年不遇的大洪水,他不去都不行。 而元殷要走这件事,受冲击最大的不是朝廷,而是元笑言──从一听说这件事就开始六神无主了。 第二十九章 “我也要去。”听元殷说要走的元笑言心里发慌,赶紧道。 “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京里也要人啊。”元殷拍拍怀里的宝贝,道。 “你不是安排了让周丞相处理的吗?那我不在京里也无所谓啊。”反正他不是只要摆摆样子就行了嘛,那在不在京里有什么关系。“至于危险,你给我多派些侍卫不就安全了嘛。” 第20页 元殷嘆了口气,道:“真的不行啊,我不放心的。” “可是你不在京里,我会想你的,想你又见不到你,我心里要着急的。”元笑言只差眼泪汪汪了。 才跟元殷在一起快活得像神仙,元殷就要离开,他哪里捨得他啊。 被元笑言一说,再看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元殷真是越发不想出去了,可是不出去想想受灾的百姓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只得勉强笑道:“那皇叔保证,一定很快解决好,然后赶回来,好不好?” “可是差不多每隔一天我们就会做的那事怎么办?你要超过三天不在,我……我会忍耐不住的,会想要你的。”这也是元笑言另外一个不想跟元殷分开的原因。 他知道赈灾的事迫在眉睫,他不会无理取闹地拦着不让元殷走,可是他就想让元殷也带着他。 元殷听他这样说,差一点就答应带着他了,可是一想到那地方的形势,再加上不但有洪水,此去的重灾区正是鱼米之乡云州,有反心的云州王元韬所在地,危险系数更大,他怎么能让他去呢? 于是只得道:“好乖乖,你所担心的事元殷会有安排的,你等等啊。” 却是召来宫人,低声吩咐了几声,不大会儿,宫人便捧着个盒子过来了。 元殷将盒子拿了过来,向元笑言招招手,道:“宝贝过来看。” 元笑言打开看时,只见里面都是些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有长得像男物的玉器,有雕着图案的古怪东西,还有蛋形物品,不过有一个他认识,就是像上次元殷给他那个娈宠用过的珠串。 “这是……” 其实元笑言已隐隐猜到这是什么,只是不太肯定罢了。 “这些呢,是我专门给笑言打造的,正准备着等过一段时间给笑言惊喜的,既然现在出了这事,那么就提前把这些东西拿给笑言吧。皇叔不在的时候,笑言可以想着皇叔的样子,然后自己用这些东西制造快乐,好不好?” 元笑言看看那些东西,再看看笑得邪肆的皇叔,脸上不由有些发热,嗫嚅:“……这些东西……好玩吗?要是好玩我才考虑你的提议,要是不好玩,我还是要跟皇叔一起去巡查的。” 元殷看元笑言羞赧的模样分外可口,便不由上前抱住了,亲了亲他的唇瓣道:“当然好玩。今晚皇叔就一一教给笑言,好不好?刚好明天皇叔就要走了,今晚皇叔也要做个够本,那样到云州了,皇叔才不会想笑言想的睡不着觉呢。笑言愿意陪皇叔一整晚吗?” 元笑言既有点对新奇玩意跃跃欲试,再加上又想到元殷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怎么会不答应。 元殷看元笑言答应了,便三两下脱了他的衣服,做了点前戏,又给他上了润滑之物,就拿起了那个玉势,道:“这个呢,叫玉势,皇叔走后,笑言要是想皇叔呢,就将这个当成是皇叔的那个,然后,将自己那儿润滑好了,慢慢放进去,就像皇叔这样……” 冰冷的触感让元笑言刚开始接触时不由缩了缩后面,不过马上便适应了那个温度,小穴旁边的肌肉放松了。 元殷便慢慢将玉势推了进去。 “进去后,笑言就想着这是皇叔,然后慢慢拉出推进,就像平常皇叔跟你做的时候一样,怎么样?” 元殷一边拉着玉势一边不时揉弄着元笑言的辱头玉精,元笑言喘息着道:“有……有点意思,挺……挺有趣的。……” 欢爱中的元笑言不自觉流露出了妩媚的模样,因激情而颤抖的小红唇香气暗吐,这让元殷颇有点克制不住,便俯下身去吻他,元笑言这时候已爱上了这种属于情人间的亲吻缠绵,便迎了上来。 元殷一边亲他一边拉出了玉势,自己沖了进去,开始用力爱他。 元笑言开始忍不住地呻吟。 不想离开元笑言的情绪让元殷心头激昂,手下渐渐失控,捏揉、啃咬元笑言的红唇、辱头、翘臀和肌肤便不自觉地越来越用力,带给元笑言粗暴的刺激,也带给他粗野的快感。 元笑言有点痛,不过想到明天皇叔就要走了,就咬牙承受了下来。 “笑言,知道用嘴也可以做的吗?”心念一动,元殷在元笑言的耳边轻声道。 “啊?”有些失神的元笑言不太明白元殷说的。 “乖,宝贝,来,把嘴张开,皇叔教你新东西。” 从元笑言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元殷将火热粗大的紫色物件挪到了元笑言的嘴边。 元笑言闻着有些腥膻之气,但又想看看皇叔想干什么,便听话地张开了。 元殷便将性器塞了进来。 这个举动一下就将失神的元笑言弄清醒了。 “唔……” 元笑言想说太大了,含着真不舒服,而且味道怪怪的,他也不喜欢。 但是看着皇叔似乎很喜欢,也就算了。想着皇叔马上就要走了,他想搞什么就随他吧,不过等他回来了,他就要告诉他,他不喜欢做这个。 第三十章 元殷一边进出着,一边指导着元笑言该怎么弄。 “宝贝,舔它,都照顾到……对……就是这样……唔……” 元殷托着元笑言的后脑勺,闭着眼享受着元笑言舔舐的快感,不时抽动。 看元笑言会弄了,便拿过一边雕着镂空图案的物件,从元笑言的背后,轻轻分开他的雪丘,将东西慢慢塞了进去,然后打开机括,慢慢拉动。一边拉动,一边揉弄元笑言充满弹性的翘臀。 “唔……” 元笑言被他弄到了敏感点,不由轻吟,只是嘴被堵住了叫不出来。 从那些镂空图案里,随着机括打开的方式不同,不时钻出一些凸起,随着物件的拉动而划过身体敏感的地方,那是一种与性器完全不一样的接触,让元笑言不时失神,玉精前端冒出了快乐的蜜液。 元殷的喘息加剧,开始不让元笑言舔舐,而是在他嘴里快速抽动了起来,不到片刻,便在元笑言的嘴里释放了。 元笑言被他的动作搞傻了,因为动作太快又有点失神,他没注意到元殷到了高cháo,于是元殷的精华便悉数进了他嘴里,甚至一不小心还将元殷的热液吞到了肚里,这时便傻得更狠了。 “怎……怎么办?我把那东西吞下去了。” 嘴里还有那种怪怪的味道──幸好不是太噁心,要不然他会吐的。 “没关系的,对身体没有害处。”元殷亲了亲他,笑道:“今天没时间,等回来的时候,皇叔也那样侍候笑言,好不好?” 看起来那样做好像挺舒服的,元笑言眼睛一亮,道:“好啊,那你可要快点回来,然后像刚才我帮你那样好好侍候我。” “知道了。有好东西皇叔当然不会忘了笑言呀。” 元殷眨了眨眼,笑道,然后又亲了亲他,便开始拉动他身体里的东西。这时元殷没用性器堵着他的嘴了,他的注意力没被分散,这么长时间积累的快感不多久便再次席捲而来,最后淹没了他。 元笑言瘫倒在元殷的怀里,胸口不停起伏着,看着元殷拉出了那个搞怪的物件,翻过自己,让自己趴在他怀里,又将那个珠串慢慢埋进了自己的身体,不由推了推他,道:“皇叔,我累了,我不成了。……” 虽然才释放一次,可是今天的活动量实在太大了,搞得他精疲力竭。 “宝贝说话不算数了吗?说今晚要陪皇叔一整晚的。”元殷慢慢将那东西全都放进去了,不过看元笑言刚刚激情过后,便没开始拉动的动作,只跟元笑言叙话。 “可是真的很累耶。……”元笑言为难。 “想想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皇叔,笑言不想多攒点,留着皇叔走后慢慢回味吗?”元殷摩挲他的发顶。 这话着实有理,元笑言咬唇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好吧。多做点,留着慢慢想。” 两人便胡天黑地地不知道做了多久,久到最后元笑言实在是又倦又累地晕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问了小六子,得知元殷已经走了。 这让元笑言难过的快要哭出来。 皇叔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竟然都没送他。 好在小六子安慰他,说是元殷说的,早上不让他们叫醒他──其实一来当然是元殷不忍叫醒累坏了的小鬼,二来也怕让元笑言送行,两人更加不捨得分别,这才让人不要叫醒他的。 然后又拿出一封厚厚的信,交给元笑言,道:“这是摄政王临走前托小六子交给皇上的。摄政王还说,他会每天寄一封信回来的,让皇上您不要想他,好好在宫里等他回来。” 第21页 元笑言打开看时,元殷用蝇头小楷写满了整整五页纸。 信里国家大事讲的比较少,显然是因为元殷已经安排妥当了,所以这里只是一笔带过,无非就是吩咐他要按时上早朝,收到了奏摺全部转交丞相周江年处理,等等。 其他的全是叮嘱他私人的事。比如让他玩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时间,要记得按时吃饭,晚上不要弄的太晚,要按时睡觉,免得对身体不好。又说留了些给他的礼物在什么什么地方,让他去拿。再就是说请了些说书的、变戏法的、玩杂技的住在什么什么宫,如果他无趣了可以找他们过来表演。最后又详细写了昨晚那些新奇物件想用的时候该怎么使用,等等。 元笑言浏览了一遍后觉得满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甜甜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幸福──于是又从头看了一遍。 直看了三遍,又回味了无数遍后,才在小六子催促吃饭的声音里恋恋不捨地郑重地将信件收了起来。 吃过饭后,元笑言便去找礼物。 对于元殷说的这些东西,他最感兴趣的便是元殷留给他的礼物。元殷说有十件礼物送给他,让他去找。 他按照吩咐找到了藏礼物的地方,但在里面却只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谜语和几句话。 那几句话说,为了让他觉得有趣,每个东西都是用谜语来暗示地址的,找到第一件礼物后,在第一件礼物处会有第二件礼物的谜语,如此类推。 这跟平常挖宝藏有点像又不完全像的游戏引起了元笑言的兴趣,让元笑言因元殷的离开而起的伤怀渐渐消散,拿着那个谜语跑回寝殿想去了。 这个所谓的十件礼物,显然是元殷怕元笑言一个人在宫里孤单寂寞,想出来给他打发时间的。礼物的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元殷这个细心的想法,如此细心元笑言能体会得到,因为体会得到,所以纵然元殷离去,他的忧伤也迅速消散了,沈浸在元殷带给他的美好快乐里。 第三十一章 谜语其实并不难解,不过元笑言不是那种聪明人,所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让他泄气的是,他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来,幸好第二天的时候,勤快的信鸽将元殷的信件送到了,帮他解了烦恼。 信里简单介绍了下他在日夜兼程的情况下,终于在今天上午到达了云州,正在开始查看灾情。 然后就询问了些他昨天在宫里的情况,身体有没有很难受,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之类,又问他找到礼物没有,问他是不是在某某宫哪个柜子里找到的,然后问他喜不喜欢那个礼物。 ──元殷显然怕元笑言找不到,所以故意在信里装作不知道地透露了地址。 元笑言赶紧去那个宫,在那个柜子里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看时,还是一个纸条,除了写了下一件礼物的谜语,还有就是让他去上林苑拿第一件礼物。还说这礼物本来是准备在中秋节时给他的,现在为着这事,怕他寂寞,只好提前给了。 上林苑?元笑言疑惑,“蹭蹭蹭”跑到上林苑,早就等候在那儿的何监正大人忙拿出一个羽毛鲜艳多彩的大鹦鹉来。 “咦?鹦鹉?” 那鹦鹉听到元笑言的声音,便长嘆了一声,道:“你可来了,我等的急死了。” 虽然怪声怪调,但能听出来他在模仿元殷的声音语气,把元笑言不由听得哈哈大笑,便提着这个会说话的鹦鹉回了寝宫。 那鹦鹉着实活泼,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说书,一会儿嚷着要吃饭──都是模仿元殷的声音腔调。元殷本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肃异常、冷漠疏离的,现在这个鹦鹉如此活泼,偏又顶着元殷的说话腔调,不时把元笑言逗得笑出眼泪来,实在有趣至极。 又想着,鹦鹉也不好训的,不知道元殷花了多少时间训这东西,不由感动,便马上跑到桌前,赶紧给元殷写了封回信,说谢谢他的礼物,然后让他在那边也要注意身体,云云。 如此鸿雁传情,悠悠过了数日。 这几天里,元笑言大多时候还是发现不了新礼物的,只能等元殷的下一封信告诉他礼物在哪儿;有时候也让说书的、变戏法的、玩杂技的过来表演;间或鹦鹉活跃一下气氛,无聊倒不无聊,就是晚上的时候,对着大床,就有些孤寂,想元殷了。 以前巴不得一个人独占一张大床,可以随便翻滚,现在,元殷不跟他抢床了,他原本应该喜欢的,可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他现在不怕白天,就怕晚上,一到晚上,吃过饭,洗过澡,他就开始想元殷了。 想元殷在十件礼物全部找到后因为每天没什么事做变得更加明显。 到第十二天头上,元笑言开始焦躁了,在信里不时问元殷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只是元殷的回信总是含煳其辞地说过几天就能回来了,但是并没有说到底要过几天。 元殷之所以这么含煳其辞其实是因为他自己都没料到这么长时间洪水还没退,他本来想巡视十来天应该就能回去的,所以只给元笑言准备了十天的礼物,哪知道现状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实在没办法准确告知元笑言他何时能回来,所以才这样含煳其辞。 而不知道元殷何时能回来的元笑言赶紧问大臣有关洪水的情况,结果大臣们说洪水很厉害,到现在都还没退,说是几十年不遇的大洪水,现在很担心青河沿岸会被淹得颗粒无收,甚至担心爆发大规模的疫病。 元笑言一方面担心百姓,一方面更担心远在千里之外与洪水和疫病较量的元殷。 晚上寂寞的时候也拿元殷送他的那些情趣物件用过,可是那次元殷在的时候用着觉得挺有趣的,现在元殷走了,自己一人用,总觉得冰冷冰冷的,一点都不有趣。 第十五天头上,再也忍耐不了的元笑言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去云州。 这个决定他当然不能跟任何人说,他知道自己一旦跟谁说了,马上便会被元殷走前交代好的、他的暂时监护人丞相周江年知道,再接下来,他自然就没法出宫了。 于是他便偷拿了小六子的腰牌,趁着没早朝的这天,一大清早就出宫找元殷去了。──趁着没早朝的时候走,元笑言是想着尽最大可能地减少耽误正事(上早朝)的次数,免得元殷责怪他因私废公。 却说要搁在以前,出宫的话他可能连宫门在哪儿都不知道,可能还要问人,甚至还要迷路,可是经过挖宝藏的游戏,别说皇宫路线了,连大内侍卫什么时候巡查哪一片他都清清楚楚,所以在什么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元笑言就顺利出宫了。所以说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的,挖宝藏固然解决了元殷被榨干的烦恼,却也有其他不好的地方。 当然,元笑言也不会大脑发热,什么都不带就出发的。 他带了一个大包裹,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和一些防身武器,包括当年跟那床被子一起做的刀枪不入的护甲,而且一出了宫,就知道雇辆马车──当然这些都拜元殷安排给他的那个说书艺人平常跟他说的,让他知道在外面得有金银珠宝买东西,长途赶路都坐马车或者毛驴、马、轿子等。那牲口类的他骑术又不精,轿子他觉得没马车空间大能藏东西,所以就雇了辆马车,买了一堆吃的用的东西,便往云州赶。看看,这大概可以算做说书的不好地方了,当然这些所谓的不好地方自然是针对元殷而言的,对元笑言来说,他可是相当感谢说书艺人和挖宝藏这两件事的,至少让他了解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 不过,元笑言虽然懂的不少,但雇马车的价钱这种细节性问题他是肯定没法知道的,而且出了皇宫后他也不知道云州该往哪个方向走,幸好──或者说傻人有傻福?──他所雇的这辆车,可能是全京城人品最好的车夫之一,是个忠厚老实的中年大汉,没向他多收钱,还劝他多买点吃的喝的,因为往云州那边去,由于洪水,不容易买到吃的。 从没出过宫门的元笑言,头一次来到这个花花世界,立马就被繁华的京城吸引住了,让他觉得哪儿都有意思,要不是心里想急着见元殷,他一定要好好在京城玩玩,恋恋不捨地看着马车外各种有趣事儿,元笑言暗暗发誓,等从云州回来后,一定要让皇叔陪自己出来好好玩玩。 就算要处理政务不能走远,那至少也要带他在京城里转转。 第三十二章 一路上,他看到什么不认识的,就问那个车夫,看那表现,是个傻瓜都知道他是个没出过门的人,因为就连最最最基本的常识他都一点不知道嘛,要不是碰上这么好的车夫,只要碰上稍微有一点点歹意的人元笑言就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话说回来,估计看元笑言如此不谙世事穿戴又如此华丽就是没歹意的人也要起歹意了。所以说元笑言幸运,眼前这个车夫品德之高尚,全是元笑言他老爹在地下保佑的。 因为车夫告诉他,客栈里人乱,而且住客栈也耽误时间,急着想见元殷同时也觉得自己不宜往人多地方走免得生出意外的元笑言就听了车夫的话,沿途购置了干粮和物品,搁在车上消磨时间。 第22页 这个车夫驾车技术不错,将马车赶得又稳又快,元笑言坐在里面没感到什么不适,甚至还能沿途欣赏花花世界,当然,每当看到什么稀奇物件时,他也会买下来搁在车里,没多长时间,车里就塞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车夫告诉他路途还很遥远,太大的东西不能买,否则估计这时要装满几个马车了。 因为装不下,然后又看着觉得有趣,元笑言后来在看到大件东西时,就询问车夫那是什么,然后用纸笔记下来,准备着回京后让皇叔帮自己一一买进宫。 京城离云州,像元殷那样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大概一天多可到,像元笑言这样慢悠悠的车速,则要两三天,因为没住客栈,他就只能在马车上过夜。 这当然没宫里住的舒服了,虽然买了条毯子做睡觉的地方,但从小娇生惯养像豌豆公主的元笑言还是睡不着,正因为累了迷迷煳煳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又把他吵醒了。 他正要拉开窗帘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却见车夫打开车门,轻声道:“公子,赶紧趴下,别望外看,有抢匪来了……” “啊?!”元笑言吃惊。 “大概是看公子非富即贵,觉得公子有钱,所以想来抢公子的钱财。” “那……那那怎么办?” 元笑言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有些惊慌,不由结结巴巴地问道。 想起书上曾说过,在外面,要财不露白,他原想着现在太平盛世,外面没书上写的那么夸张吧──再太平的盛世,小偷抢匪类的人总还是有的吧,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那是书上写的理想社会呀陛下──所以稍微露点钱财没关系吧,再说了,他也就是稍微露点,买东西时又没把藏在车里更多的金银珠宝拿出来过,应该不碍事的啊,怎么才第一天晚上就被抢匪盯上了呢,这看来接下来的旅程不会太愉快啊! 却听车夫道:“没关系,幸好我们碰上了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大侠,他正在帮我们赶走抢匪。” “大侠?!” 这个名词元笑言从说书艺人那儿也听说过,传说中他们就是一群飞来飞去、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奇群体,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让元笑言不由有点兴奋,便想伸头朝窗外看,但又害怕出事,只得听着外面乒桌球乓的声音不敢伸出头去,不过自是忍得心痒难耐,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一边想着原来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是打斗声。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外面的声音停了,然后便见那车夫又探进头来道:“公子好了,大侠帮我们摆平了,贼人走了。” 元笑言听了这话才敢露出头来,朝外面看时,只见外面空荡荡的,啥人也没有了,于是便向车夫道:“人呢?” “贼人已经被大侠赶跑了。” “不是,我是问大侠呢?” 车夫这才明白元笑言的意思,便道:“收拾完贼人就走远了,公子。” “啊?!” 元笑言听他说大侠走了,后悔得捶胸顿足了。 “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两句话呢,就算不聊几句,刚才咱们也应该把他留下来才是啊,因为看来我需要聘请一个保镖,保护我到云州呢。” 车夫听了元笑言的这话,为难地挠了挠头,道:“大侠收拾完贼人后,‘咻’的就不见了,我还没来得及上前感谢呢。” 元笑言知道这也是事实,就他从说书艺人那里所了解的情况看,侠客们的确是这样的,于是只能哀嘆自己没有眼福,跟大侠失之交臂了。 发生了抢匪这种事,元笑言就被闹醒了,再加上对大侠的兴趣,就再也睡不着了,车夫看他睡不着,就提议往前慢慢赶车,元笑言看这儿是官道,两边都是树木,也没什么有趣的,就同意了,要是有趣的地方,他就不想晚上前进了,那得留着白天的时候好好欣赏。 提了一包干粮,元笑言坐到了车门边,一边啃一边问那车夫关于江湖侠客的故事。 车夫大概是走南闯北的人,口才不输于说书的,便拣那江湖上有趣的奇闻轶事,一一说与元笑言听,元笑言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想着,等回宫后,一定要让皇叔问问这个车夫愿不愿意进宫当差,到时候天天给他讲江湖传奇故事。 如果说第一天晚上是个小插曲的话,那么第二天白天开始,就是上演大戏了。 本来元笑言昨晚还后悔没跟大侠说上话,今天就不用了,第二天一大早,他睡的正香──他差不多凌晨才睡着的──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乒桌球乓的声音,不用说,看来又有抢匪了,很显然,肯定有不少人都觉得自己是只小肥羊,想来抢的。 这次元笑言就学乖了,一听到外面声音差不多歇了,就赶紧朝车外喊:“大侠留步!” 第三十三章 掀开车帘看时,呵,这次的大侠还真不少,一共有三位!地上还倒着一些蒙面匪徒,看一动不动的模样,不知道是死是活──希望是活的,就算这些人犯了法,最好也交由衙门判罪,江湖人直接咔嚓了在王法说不过去嘛,不过就是咔嚓了,他也不好责怪他们,毕竟人家救了他他还迂腐地劝人家将匪徒交到衙门,搞不好会被喜欢不受拘束的江湖侠客嘲笑的,他应该走到哪座山就唱哪座山上的歌、入乡随俗嘛。 不过心里还是想着,难怪书上有云:侠以武犯禁。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知公子唤在下几人有什么事?” 三个人中好像是老大的听了他的叫唤,就过来抱了抱拳问。 元笑言看着这几个二三十岁的侠客,个个都是英姿飒慡的,比起自己的侍卫感觉要厉害得多,便道:“我要到云州去,可惜好像被匪徒盯上了,不知道几位大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护送我到云州呢?”犹豫了下,元笑言又补充了句:“价钱方面好商量。” 他犹豫的原因倒不是捨不得钱,而是觉得提钱会不会让性喜行侠仗义的侠客们不喜,毕竟人家不图回报地帮你赶走了匪徒,你要提钱就显得俗了。 果然那几人摆手道:“我们刚好也去云州,就顺带护送公子过去好了,不要提钱不钱的事。” 元笑言听他们这样说大喜过望,便道:“如此甚好,有劳几位大侠了!” 心里暗暗想着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到时回京了,让皇叔派人问问他们,可愿进宫当侍卫,要是不愿,也要赏赐人家一些东西作为感谢──估计人家是不会要的,免得跟朝廷扯上了关系在江湖中不好混。 问三人姓名,三人说自己叫什么张三李四王五,这根本是假名字嘛,虽然知道江湖人行事谨慎,但对于三个侠客隐姓埋名的做法还是让元笑言颇有些无奈。 三个大侠是乘马的,元笑言就听他们在谈论青河以及云州的形势,言词里听起来云州相当不妙,这让元笑言不由担心起来,便推开车窗问道:“青河的形势真的很糟糕吗?” “是的。”三个人中看起来好像是老大的那个人──张三──回道,然后便问元笑言:“那边形势不好,多是人从那边逃出来,公子怎么还往灾区跑呢?那边乱着呢。” “我是去那儿找我……叔叔的。” 张三的话让元笑言更加担心元殷的情况,颇有些慌乱地失神喃喃。 “你叔叔?你叔叔怎么在灾区啊,他是做什么的?”张三关心地问。 “他啊,他是做……做生意的,都去了十几天了,还没回来,我很担心,就去找他。” “啊,公子,你对你叔叔这么关心,看来你跟你叔叔的感情很好啊,这可不多见啊。”张三贊道。 张三的称赞让元笑言有点脸红,他这哪算对皇叔很关心,都是他一直在麻烦皇叔,要把皇叔怎么照顾他的事说出来,那他们要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皇叔对自己的关心啊。…… 李四亦道:“是啊,看小公子这么紧张,我还以为小公子是去看情人哩。哈哈哈哈……” “……” 这话说的元笑言除了更加脸红,就没别的什么话好说了。 都什么什么呀,他跟他皇叔感情好,所以会紧张那也是很正常的嘛,难道不是情人就不能这么紧张啊,江湖人还真是粗豪到口不遮拦啊。 却说有了这三人保护,元笑言彻底安心了,接下来,匪徒虽然仍然不少,但几人都帮他一一打发了,功夫可以说是相当过硬,看的元笑言暗暗称羡。 于是这日便来到了云州。 暂不提当地糟糕的现状,只说元殷这个摄政王当地百姓知道的还真不少,一问就问出了摄政王目前的位置,元笑言便找了过去,心里想着,元殷看到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肯定要大吃一惊吧。 第23页 元殷果然大吃一惊,不过更吃惊的却是元笑言。 “皇……皇叔,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见元殷可不是容易的事,毕竟人家是摄政王,如果没有紧要的事,在治理洪水这繁忙、辛苦的当儿,不能什么人都让他见的嘛,要不然他就是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的啊。 而元笑言也不想去州里亮身份,让云州知州陪自己过来,因为那样也挺麻烦。 幸好元笑言有元殷给他的一枚玉佩,元笑言跟守卫说,他是元殷的朋友,要见他,要不信,可拿这个玉佩过去问他。 那枚玉佩守卫显然是认识的──事实上那枚玉佩是元殷的信物,而守卫是他的暗卫,暗卫自然认得自己头头的信物──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进去问了声,便恭敬地把他让了进去。 一见到元殷,元笑言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元殷此时虽然不至于鬍子拉渣──元殷显然是个在任何时候都注意个人形象的人,不会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脸庞消瘦了不少,精神虽然看起来还行,但眉间是遮不住的疲态,显然很累。 看到他来了,便丢下正在商量事情的众人,朝他走了过来。知道两人肯定有很多不适宜在大庭广众说的话,元殷便将他带到了旁边他临时小憩的地方──这几天他的住处都是流动的,而且大多是小憩布置,一旦有事,得马上起来处理。 一到了没人的地方,元笑言的情绪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一来长时间没看到元殷了,二来看到的元殷又瘦成了这模样,元笑言因为想念和担心,眼睛顿时就红了,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元殷道:“皇叔,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啊。” 元殷也是紧紧抱住了他,稍稍平復了下不太稳定的情绪,便开始斥责道:“外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这边的疫病不少,你是万金之躯怎么能来?怎么就大脑发热从宫里跑出来了呢?皇叔现在操心洪水的事就够辛苦的了,你还来捣乱,你说该不该打?” 第三十四章 元笑言哽咽道:“我知道,可是这么长时间还没皇叔回来的消息,我很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我不会给你添乱的,你让我呆在哪里我就呆在哪里,我主要是长时间没看到皇叔了,想皇叔了。” 看了眼元殷,元笑言吸了吸鼻子,道:“看到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我来对了。看你瘦的,我不来哪里放心的下。你说这里疫病不少,我是万金之躯来不得,难道你的命就不值钱吗?皇叔这么能干,比笑言的命重多了,所以,你都在这儿,我有什么理由不在这儿呢?” 元殷摸了摸他的头,嘆了口气,道:“既然来了,让你回去你也肯定不愿意,这样,你长途跋涉,肯定累了,先休息休息,我呢去处理点事,晚些时候我们去吃点饭。……唔,你现在肚子饿不饿?要不就先吃饭?” 其实他现在有紧要的事要处理,但又怕元笑言现在就肚子饿了,所以这样问。 好在元笑言道:“肚子还不是太饿,我有点累了,还是先洗个脸睡一下吧,睡好了再吃饭。” 这让元殷松了口气,如果元笑言现在很饿,他自然不能放下他不管,肯定要陪他吃饭的,可是现在外面正在讨论事情,他也无法抽身,那就会让他左右为难了。 “那好,你先休息,醒了叫我。” 让人打来水,元殷亲自帮元笑言洗了个脸,侍候着劳累的元笑言睡下了,又出去商量会了事,看元笑言还没醒过来,便召来……先前那个车夫,仔细询问了路上情况,而后道:“你们一路辛苦了,也下去好好休息吧。” 原来,那人正是元殷走后,派在元笑言身边保护他的暗卫之一──虽然皇宫守卫森严,一般不会出事的,但元殷仍担心元笑言的安全问题,所以便派了暗卫在暗中轮流保护。 却说那天早上,轮到这个中年车夫前去保护,他刚在皇极殿呆了会,便发现元笑言偷偷摸摸换了太监的衣服拿了小六子的腰牌往宫外走,中年车夫一看就知道元笑言要做什么事了,心道坏了,难怪昨晚的暗卫报告说元笑言从小六子那儿借了套太监衣服,又拿了小六子的腰牌,当时他们还以为他只是好玩,哪知道却是要出宫。 他本以为元笑言是觉得宫里无聊所以想出来逛逛,就准备随他玩,大不了多召集几个弟兄小心防范下,哪知道却看到元笑言满世界地租马车,中年暗卫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元笑言想去云州!乖乖隆的咚,这事情可就大条了,外面本来就不安全,更别提发洪水的云州了,多乱啊,哪能去呢?可是他是暗卫啊,职责只是保护元笑言,没说可以干涉元笑言的行动,所以中年暗卫看事情紧急,只得先化做赶马车的,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其实他当然没打算护送元笑言到云州的,只准备护送着他在周围转转,然后飞鸽给摄政王元殷问问他的意思,如果元殷不准备让元笑言过去,他就想个法子将元笑言送回宫里;如果元殷同意元笑言过去,他才把元笑言送过去。 元殷看到信的时候考虑了很久,想着元笑言既然摸出了宫,那看来是非常想见自己了,那么就见一见吧,于是便批准让他们来了,只吩咐他们在路上加强戒备。 因为飞鸽来回询问,所以几人三四天才到云州,比平常超出了一天多,当然元笑言对于这个时间不对是丝毫察觉不到的。 “好,你下去吧,好好审审沿途捉到的那些活口,问问都是哪些人派的。” ──一路上保护元笑言的三位大侠事实上也是暗卫。而沿途那些元笑言以为是抢匪的人当然全都是刺客。 事实上,早在元笑言从宫里失踪了后,虽然周江年接到小六子报告后马上叮嘱他封锁消息,但皇上从宫里离开的事,是很难瞒得过宫人的,特别是别有用心的宫人的,这个消息在中午的时候就被想杀元笑言的人得知了,然后在晚上的时候,就开始派人想解决元笑言了。所以事实上,这一路走来,几个暗卫辛苦至极,小心翼翼,生怕元笑言出了意外,只是这些,元笑言也当然不知道罢了,他只是有点觉得,怎么太平盛世的she雕,还有这么多劫匪,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回去得好好问问六扇门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依照他这几天的经歷,这么多抢匪,那老百姓还敢带钱出门了吗?太可怕了嘛。 不说元笑言心里对王朝的治安问题犯嘀咕,单说几个暗卫算得上是元殷的死士,也经常受命保护元笑言,自是知道元殷对元笑言的感情,所以那次在路上询问元笑言看望谁的话,事实上是想替自己主子点拨元笑言,可惜看起来效果不太好,人太呆了就这事不好,不能一点就透,所以主子可怜啊,还得继续像老母鸡带小鸡,呵护着自己的宝贝,等着对方明白。──不过几人看元笑言那呆样,想着这一天恐怕是很遥远了。 车夫应了声,下去了。 却说元笑言这边。 元殷的意思是让元笑言住云州的行宫,因为那里就算比不上皇宫,至少也要比这外面安全些,不过元笑言无论怎样也不同意,说是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元殷知道强硬地要求肯定不行,只得道:“笑言啊,你先前是怎么说的,说你不会捣乱,我让你呆哪儿就呆哪儿,怎么一转眼,睡了一觉,就把先前的话全忘记了?” 元笑言眨巴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然后笑道:“没有啊,只是我觉得皇叔让我住行宫,那跟我没离开皇宫到你这儿有什么一样呢?我说不会捣乱,是指得在皇叔身边,能看到皇叔,然后乖乖的,因为看不到皇叔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笑言还怕皇叔跑了把你一人扔在云州啊?”元殷苦笑着问。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不放心的。”元笑言捏了捏元殷的手臂,担忧地道:“你看你瘦了好多好多啊,虽然我做不了什么大事,不过,至少能盯着你按时吃三餐,你看你瘦成这样,除了事务辛苦,肯定也没吃好饭吧!另外我也要盯着你每天至少休息三四个时辰,我想你一忙起来,肯定也是不顾时间的。” 元笑言的关心是如此地直接,也如此地直白,这种事还真是头一次,元殷在一边感动、高兴的同时,也不能忘了正事,嘆了口气,道:“笑言的体恤皇叔心领了,但是呢,你要这样,皇叔还怎么做事啊,有时候事情忙起来了,是根本顾不上时间的。” 第三十五章 元笑言一听果然是这样,便正色道:“皇叔,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怎么这时候也煳涂了呢?事情是永远也忙不完的,可是身体却不能劳累过度,要不然你不注意身体,把自己累坏了,这些事情岂不是更没法完成了?” 元殷苦笑道:“笑言的话皇叔也不是不明白,不过,有些事是非常紧急的,根本容不得你推后,一旦推后,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事,皇叔哪里敢休息?所以,笑言还是听话,住进行宫吧,皇叔呢,会尽量注意身体的,比如,我一定按时吃饭,就算当时正讨论事情,我也尽量做到一边讨论事情,一边把饭吃了,不误饭点,好不好?” 第24页 “那怎么行,一边做事一边吃饭,搞不好会把胃搞坏的。” 不过元殷的话也显然很有道理,现在是洪水滔天,救人如救火,哪里能推后,元笑言想来想去,便道:“这样,到你吃饭和休息时间,你去吃饭休息,没有事情最好,一旦有事情,我帮你处理。就算我不会处理,我也帮你记下来,到时候你吃好了,休息好了,就过来看,反正很多时候都是讨论,那些讨论挺耽误时间的,我帮你做了记录,你直接看讨论结果总要节省时间些。反正我整天没事做,精力有的是,在你吃饭睡觉的时候做事也不会觉得累。这样总行吧?总而言之,你真的不能再这样累下去了,如果你倒了,这些老百姓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元殷可是他最大的依靠啊,如果没有元殷,他这个皇帝估计没两天就会被人轰下去了,所以,担心他的身体,除了真的挺担心他外,怕元殷没了自己过不下去了也是一方面。 元殷就好比罩在他头顶上的天,有什么东西都是元殷帮忙挡着,如果哪天这天塌了,他肯定活不下去的。 元笑言的话让元殷嘆了口气,想着好嘛,刚刚还感动呢,结果小鬼一席话又将他的感动打回了原形,敢情人家关心他,不是出于那种情感关心他,而是怕自己出事了,没人罩着他呢,这小鬼。 算了,能被他这样全心地依靠,不管怎么说,在他心里,他就算不是最重要的爱人地位,至少也是非常重要的地位吧,暂时就先这样吧,慢慢发展嘛,他已经吃了心急的当了,不能再急切了。 于是便道:“笑言,你的提议很好,但是你可知道,你对这个王朝也是很重要的?甚至比皇叔更重要?我这儿太危险了,我们俩在同一个地方,如果遇上了危险,很有可能同时遇到不测,这样一来,王朝突然间没了皇帝和摄政王,你能明白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吗?很有可能会导致she雕动乱啊!” 虽然很想跟元笑言在一起,也很期待被他照顾、关心,但他的安全问题不能不想,于是元殷仍然苦口婆心。 “皇叔!”元笑言加重了语气,道:“我知道我对这个王朝也很重要,毕竟我是皇帝,可是如果你出事了,无论我有没有出事,结果我都会出事的,因为没有你帮我,我能守住she雕几天呢?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皇叔你就不要再争论这个事了,虽然每次都是我听皇叔的,但这一次,请皇叔听一回我的吧!我知道外面的安全不太好,不过我穿了刀枪不入的护甲,还有你可以多派些人手在这旁边加强防卫,再者,皇叔你功夫也很不错,我觉得,挺安全的。” “你……” 元殷还想说什么,不过马上便被元笑言打住了,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吧。” 元殷看了元笑言一眼,知道他很坚持,只得嘆了口气,道:“好吧,你可以留在这儿,不过要随时注意安全,还有每到一个地方,进了屋后就尽量不要出来乱晃,免得发生危险,屋里毕竟要安全些,我安排人保护你也要方便些。” 这一段时间巡视各地险情,都是住到两岸防汛馆的馆里,虽然简陋,但只要布置了人手,总比馆外要安全一点,所以元殷这样叮嘱。 既然费了那么多唇舌元殷才答应自己留下来,那么对于元殷的这个要求,元笑言自然很慡快地应了下来。 虽然元笑言想替元殷分担事务,不过自是盼望不要有事务──即使这条达不到,至少事务也要少点才行──幸好他们分别多日相聚后的第一个晚上没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这让两人安心地聚在一起享受不多得的轻松时光。 “皇叔累了,所以今晚可不能让笑言享受了。”轻抚着元笑言的脸颊,元殷轻声道。 看着元笑言明亮的双眼朝气的脸颊,其实他也挺想要元笑言的,但现在人这么累,哪有力气欢爱,只想好好睡一觉,补充精神。 元笑言一直看着元殷,分别了这么久,白天元殷又一直在忙事情,现在事情终于稍停,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他自然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皇叔──真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啊,他真想他。 此时听元殷这样说,便羞赧地道:“那事不急,等回到京城,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皇叔最要紧的是休息,至于我,能在身边看到皇叔,我就觉得很满足了,我在京城想见你都见不到,那时候才叫可怜呢。” 在京城的时候,他是想着一碰到元殷后,一定要好好做几场的,可是等见到了元殷,看到元殷那样辛苦,瘦成那样,那一点绮念竟然就自然缩回去了,更甚者,觉得在皇叔这样忙的时候,自己还在想那种事,简直是罪过。 元笑言的理解换来元殷的轻轻一吻,道:“笑言真乖,等这事了了,皇叔一定好好侍候笑言,离开京城时,皇叔说过要用那种方式好好侍候笑言的话,皇叔没忘呢。” 想到元殷说的事情,元笑言脸上红了红,道:“别提呀,你一提我容易想入非非呢,快睡觉吧。” 元笑言钻进了元殷的怀里,抱住了他,闻着元殷熟悉的气息,终于觉得安心了,这十几天来,总觉得心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特别地难受,导致每天生活也特别地难捱,现在终于好了。就算有危险,就算这儿的生活没有宫里舒适,可是只要在皇叔身边,就觉得什么都很好了。 第三十五章 元笑言一听果然是这样,便正色道:“皇叔,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人,怎么这时候也煳涂了呢?事情是永远也忙不完的,可是身体却不能劳累过度,要不然你不注意身体,把自己累坏了,这些事情岂不是更没法完成了?” 元殷苦笑道:“笑言的话皇叔也不是不明白,不过,有些事是非常紧急的,根本容不得你推后,一旦推后,可能就是人命关天的事,皇叔哪里敢休息?所以,笑言还是听话,住进行宫吧,皇叔呢,会尽量注意身体的,比如,我一定按时吃饭,就算当时正讨论事情,我也尽量做到一边讨论事情,一边把饭吃了,不误饭点,好不好?” “那怎么行,一边做事一边吃饭,搞不好会把胃搞坏的。” 不过元殷的话也显然很有道理,现在是洪水滔天,救人如救火,哪里能推后,元笑言想来想去,便道:“这样,到你吃饭和休息时间,你去吃饭休息,没有事情最好,一旦有事情,我帮你处理。就算我不会处理,我也帮你记下来,到时候你吃好了,休息好了,就过来看,反正很多时候都是讨论,那些讨论挺耽误时间的,我帮你做了记录,你直接看讨论结果总要节省时间些。反正我整天没事做,精力有的是,在你吃饭睡觉的时候做事也不会觉得累。这样总行吧?总而言之,你真的不能再这样累下去了,如果你倒了,这些老百姓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元殷可是他最大的依靠啊,如果没有元殷,他这个皇帝估计没两天就会被人轰下去了,所以,担心他的身体,除了真的挺担心他外,怕元殷没了自己过不下去了也是一方面。 元殷就好比罩在他头顶上的天,有什么东西都是元殷帮忙挡着,如果哪天这天塌了,他肯定活不下去的。 元笑言的话让元殷嘆了口气,想着好嘛,刚刚还感动呢,结果小鬼一席话又将他的感动打回了原形,敢情人家关心他,不是出于那种情感关心他,而是怕自己出事了,没人罩着他呢,这小鬼。 算了,能被他这样全心地依靠,不管怎么说,在他心里,他就算不是最重要的爱人地位,至少也是非常重要的地位吧,暂时就先这样吧,慢慢发展嘛,他已经吃了心急的当了,不能再急切了。 于是便道:“笑言,你的提议很好,但是你可知道,你对这个王朝也是很重要的?甚至比皇叔更重要?我这儿太危险了,我们俩在同一个地方,如果遇上了危险,很有可能同时遇到不测,这样一来,王朝突然间没了皇帝和摄政王,你能明白那是多么严重的事吗?很有可能会导致she雕动乱啊!” 虽然很想跟元笑言在一起,也很期待被他照顾、关心,但他的安全问题不能不想,于是元殷仍然苦口婆心。 “皇叔!”元笑言加重了语气,道:“我知道我对这个王朝也很重要,毕竟我是皇帝,可是如果你出事了,无论我有没有出事,结果我都会出事的,因为没有你帮我,我能守住she雕几天呢?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皇叔你就不要再争论这个事了,虽然每次都是我听皇叔的,但这一次,请皇叔听一回我的吧!我知道外面的安全不太好,不过我穿了刀枪不入的护甲,还有你可以多派些人手在这旁边加强防卫,再者,皇叔你功夫也很不错,我觉得,挺安全的。” “你……” 元殷还想说什么,不过马上便被元笑言打住了,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吧。” 第25页 元殷看了元笑言一眼,知道他很坚持,只得嘆了口气,道:“好吧,你可以留在这儿,不过要随时注意安全,还有每到一个地方,进了屋后就尽量不要出来乱晃,免得发生危险,屋里毕竟要安全些,我安排人保护你也要方便些。” 这一段时间巡视各地险情,都是住到两岸防汛馆的馆里,虽然简陋,但只要布置了人手,总比馆外要安全一点,所以元殷这样叮嘱。 既然费了那么多唇舌元殷才答应自己留下来,那么对于元殷的这个要求,元笑言自然很慡快地应了下来。 虽然元笑言想替元殷分担事务,不过自是盼望不要有事务——即使这条达不到,至少事务也要少点才行——幸好他们分别多日相聚后的第一个晚上没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这让两人安心地聚在一起享受不多得的轻松时光。 “皇叔累了,所以今晚可不能让笑言享受了。”轻抚着元笑言的脸颊,元殷轻声道。 看着元笑言明亮的双眼朝气的脸颊,其实他也挺想要元笑言的,但现在人这么累,哪有力气欢爱,只想好好睡一觉,补充精神。 元笑言一直看着元殷,分别了这么久,白天元殷又一直在忙事情,现在事情终于稍停,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他自然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皇叔——真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啊,他真想他。 此时听元殷这样说,便羞赧地道:“那事不急,等回到京城,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皇叔最要紧的是休息,至于我,能在身边看到皇叔,我就觉得很满足了,我在京城想见你都见不到,那时候才叫可怜呢。” 在京城的时候,他是想着一碰到元殷后,一定要好好做几场的,可是等见到了元殷,看到元殷那样辛苦,瘦成那样,那一点绮念竟然就自然缩回去了,更甚者,觉得在皇叔这样忙的时候,自己还在想那种事,简直是罪过。 元笑言的理解换来元殷的轻轻一吻,道:“笑言真乖,等这事了了,皇叔一定好好侍候笑言,离开京城时,皇叔说过要用那种方式好好侍候笑言的话,皇叔没忘呢。” 想到元殷说的事情,元笑言脸上红了红,道:“别提呀,你一提我容易想入非非呢,快睡觉吧。” 元笑言钻进了元殷的怀里,抱住了他,闻着元殷熟悉的气息,终于觉得安心了,这十几天来,总觉得心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特别地难受,导致每天生活也特别地难捱,现在终于好了。就算有危险,就算这儿的生活没有宫里舒适,可是只要在皇叔身边,就觉得什么都很好了。 第三十六章 翌日。 元笑言还真说到做到,为了让元殷休息好,并且尽快恢復身体状态,他亲自监督搞了些可以补身体的食材做药膳给元殷吃。 说起药膳,这些东西先前有一段时间他跟元殷夜夜春宵的时候,为了给元殷补身体,就已经会搞了,所以这时也不过是轻车熟路。云州这边虽然洪水泛滥,但胜在是繁华城市,除了沿岸,事实上云州州城并没受到太大损失,所以供应沿岸的食物还是很充足的,要不然,要是连食材都没有,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除了监督元殷按时吃三餐,元笑言还帮元殷记录当地州府并赈灾、防汛方面大臣的讨论,不过只亲自记录了一次,嫌太累,就交由他人记录、他转达了,反正元殷看了过后还是会跟众人商量的,所以就算不是他亲笔记的,干系也不是太大。 当然,不记录,旁听还是要的,再怎么觉得无聊,也得坚持着,要是自己不坚持着,皇叔知道没人主持局面,恐怕没心情吃饭和休息吧。 这时候的元笑言身份已经是公开的了,而且元殷跟众臣的说法则是皇上担心南方汛情,微服走访,再加上元笑言一到这儿,就一改在朝廷时懒惰的模样,在元殷吃饭或者休息时如果有事情,就帮他主持事务,更可贵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这大大改善了众臣先前对他的印象,就想着看来这个小皇帝没有想像中那么挫。 当然众人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元笑言基于爱护元殷所生出的毅力,事实上他本人还是那么又懒又无用,所以说,爱情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虽然现在元笑言还不知道他对元殷的关心除了是怕元殷出事他无所依靠,还有更多的是他在云州第一天看到元殷的时候,元殷那种疲累消瘦的模样让他心疼了,所以潜能迸发,一时收拾了懒惰禀性,精神抖擞地帮元殷办事。 看着元殷因为自己的坚持,慢慢气色好了些,元笑言心里很高兴。 当然,他不知道,元殷也并不是完全放心让他帮忙的,即使元笑言答应他只做记录,不做决定,免得做出了错误决策,这算让元殷放心他不会给自己越帮越忙,不过对紧急事情还是很关心的,所以他便吩咐人注意动静,一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叫他。 吃饭由于占用的时间比较短,一般元殷两刻钟就吃好了,所以还好一点,就是晚上有时有事要商量的时候,就是他最需要注意的时候——他当然知道元笑言会做记录,但他怕元笑言太关心他的身体状况,结果碰到再紧急的事情他都只做记录,不叫醒他处理,所以不派个人监督一下他是没法安心睡觉的。 一般晚上如果有大臣说要商量事情,那就肯定是比较急的事情,要不然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打扰他的休息,所以表面上看上去是元笑言在他睡觉的时候,一旦有事情就是他帮忙顶替照看的,但事实上元殷仍在盯着的状态,不过比起过去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就是他吃饭总算正常了,另外晚上讨论事情的时候他虽然不可以完全不顾,但比起先前的全程参与讨论,他现在至少可以让人像元笑言那样写个大概,让他看着做决定,这样至少让他在必须做决定前还能休息会儿,就像元笑言说的,有时候讨论的过程的确占去了大部分时间,可是元笑言没来之前,讨论的事他又不能不参与,不管怎么说,在讨论事情的时候总得有个人看着,群龙无首的状态总不行,现在元笑言算是帮了他这个忙,顶替他听讨论。 被元笑言照顾了几天,虽然元殷是好了点,但有一件事还是让元笑言相当担心,那就是灾区的疫病情况。 事实上比起往年,本次的洪水虽是几十年一遇的大洪水,但在元殷及沿岸臣民的全力防御下,无论是受灾地区,还是死亡人数,在同水位下相对来说都是比较低的了。 虽然比较低,但疫病仍然存在,就是没有大面积爆发,要不然死的人更多。 只是虽然没有大面积爆发,由于疫病还是存在的,所以每次元殷去了解灾民情况,都让元笑言提着心,生怕元殷传染了疫病,他有心劝元殷不要接触得那么紧密,但元殷显然是不会听的。 担心至极的元笑言想不到好办法,就提出元殷查探灾民情况时要陪元殷一起,有他在一起,元殷顾及到他,总不会那么靠近了吧。 元笑言的提议元殷自然不可能同意。 开什么玩笑,哪能让元笑言犯险,不说为国保重之类的大道理了,就是他私情这一关都过不去,让他整天提心弔胆地想着元笑言可能遇到不测,那样大的精神压力,就甭想干别的事了,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是不会同意的。 将这些话说给元笑言听了,可是元笑言有他的一套说法。 “我跟你每天那么密切接触,如果你在外面染上了,回来后也会传给我的,既然都有传染的可能,那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看看百姓呢?大家看到皇上亲自过来巡视,应该可以给大家一点鼓舞吧?如果能给大家增加一点士气,那不是好事么?再说了,你也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巡视你说你担心我遇到不测,精神压力很大,同样的啊,你该想到我看到你在外面跑也会有同样的担心,所以与其让我在家里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还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们多加防备不就行了?” 元殷看他坚决的很,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知道以元笑言拧的性格,自己是拗不过他的,于是便道:“让你去可以,不过就是看看灾民,遇到洪水险情之类指挥抗洪的事,你不能跟着去,要是你什么都跟着,累坏了,谁在我休息、吃饭的时候替我记录事务?” 元殷的这个提议元笑言同意,他本来就只想看看灾民嘛,抗洪的事他又不会,而且疫病传染也小些,他去只会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他当然不会去凑热闹。 元笑言的做法有了一定的效果,元殷为顾着他,与人群是比以前隔着远了点,不过也正如元笑言所言,大家看到皇帝亲自来探查情况,士气的确高涨了不少,从某种程度上,对抗洪是有利的。元笑言一箭双鵰——既照顾了皇叔又鼓舞了士气——的计策算是成功了。 元笑言通过自己的方法,终于让心情从某种程度上安定了下来,话说回来,这大概也是元笑言唯一一次这么绞尽脑汁想方法为自己解忧吧,并且还同时考虑到了不能耽误事情,这么顾全大局,设想这么周全,或许可以说是爱情的力量。 第26页 [唔,下一章该出点事了……嘿嘿……5月17日] 第三十七章 却说这天中午的时候,外面下着暴雨,有段河堤出现了险情,元殷就赶了过去,指挥人堵漏,那么大的雨,就算元笑言再怎么叮嘱一定要打着伞不能淋雨,还要戴着斗笠雨蓬,都是不可能完全防得住雨水往衣服里渗透的,好不容易堵住了,元殷回来的时候,元笑言就看他满脸满身都是水,元殷纵然会功夫,身体强健,但这一段时间以来长期操劳,也让他脸色显得有点青白,看得元笑言差点哭了,赶紧吩咐人煮姜汤给元殷祛祛寒。 元殷虽然笑着说“没事”“没事”,但事实上还是出了点事。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咳……” 元殷今天的脸色不是太好,说话的时候甚至咳了声。 随行官员便道:“情况暂时稳下来了,也派了官兵带百姓向高处疏散,沿途亦设了重兵,防止有匪徒趁机抢掠财物。就是此次受灾的厉害,不少百姓的房屋都被淹或者沖了。” 元殷点点头,道:“哪些百姓的房屋被淹了或者被沖了,登记在册,各县张榜公布,以咨核实。按照这些名单,将赈灾物品和救济款及时发给灾民,注意张榜公告朝廷规定的每户所得,不要让下面的人剋扣了这笔款项。还有,每隔五里在空旷的地方开个粥棚,供给家淹了或家没了的灾民,直到洪水退了为止。……咳……咳……” (救灾方法是作者自己杜撰的,要是写的有漏洞,大家也不用当真,就当是一段无用的文字就行了。——作者注) 说着话的工夫,元殷又咳了两声,这让随行官员以及旁边的百姓都相当担心,该地的县官丁大人便担心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前两天淋了雨,受了风寒,一直没休息,所以没好的缘故,大家不用担心。”元殷摆摆手表示没事。 丁大人道:“王爷您是国之柱石,您一定要为国保重身体啊!” “是啊,王爷,最近疫病很多,王爷受了风寒可一定要赶快好,身体虚容易感染疫病。”随行的王大夫也道。 疫病?…… 元殷心中一动,点点头,道:“好的,我会注意的。” 第二天的时候,元殷没出现在河岸边,百姓们都以为元殷风寒太重,养病去了,实际的情况却是…… 正准备再次陪元殷视察百姓的元笑言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扑了过来,却在离元殷丈远的地方被元殷的侍卫拦下了。 “皇上,微臣感染疫病,你不要靠过来。”床上的元殷一脸病容,虚弱地道。 看到元殷虚弱的模样,再听元殷说的这话,让本来一直提着心的元笑言彻底崩溃了,哭着骂道:“那天你淋了雨,我让你赶紧休息你不干,非要继续撑着;我也让你不要离百姓靠的太近,怕传染疫病,你也不听。我不是觉得我们是高高在上的人,不想跟百姓靠的太近,可she雕全靠你,你不注意身体,病倒了,这些百姓谁来救啊!你想让百姓觉得你平易近人,觉得你身先士卒,也不要在这种时候现啊!现在好了,你传染了疫病,眼下的局势该怎么办啊!” 元殷看着一脸惶急的元笑言,忙道:“皇上不用担心局势的事,如果明天我还不好,我会跟你说眼下该用谁帮忙稳住局势的。” “还好什么好,得疫病的人都会死掉的,呜呜,我不要你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元殷看元笑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便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不是所有得疫病的人都会死掉,体质好的人有的能挺过去的。就算我没挺过去,皇上也不用担心你的日常事务没人管理,我会安排一个人代替我帮你处理这些事的,你还可以像以前那样自在,不用担心,啊。” 元殷这话本是非常好的,却听的元笑言彻底火了,道:“我不是担心朝政大事,我只是不要你死掉,我只要你,除了你换了谁我也不要。” 突然发力,两个侍卫一时没注意,便被元笑言推开了。推开了那两个侍卫,元笑言便扑到元殷身上,紧紧抱住了元殷,抽抽噎噎地抹眼泪:“皇叔,我不想你死……” “我不会死的,我有武功的啊,我身体体质比平常人要好,对不对?你不用担心,来,赶快从我身上起来,别被感染了。” 元殷担心地推他,却被元笑言抱的死紧。 “我不管,我要跟皇叔同生共死,你得了疫病,我也要得,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元笑言这时候却是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 元笑言或许并不知道爱不爱的事,但这话,明显是爱人在生死危难关头经常会说的话,那种话不是事先演练好的,只是因为心里情绪激动,完全发自于心最真最真的话,比世上一切甜言蜜语都会让人热血沸腾。 这话虽没明白地说他喜欢元殷,他爱元殷,但里面所包含的意思却是差不多的,这一点,元殷知道。所以他不再追问元笑言是不是喜欢自己是不是爱自己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听到这些,已经够了。 元殷虽一向遇事镇定自若,此时第一次听到元笑言如此直白地说着近乎于生死相许的话,心头也不免胸cháo翻滚,直想把眼前可亲可爱的爱侣紧紧搂住,用力亲吻,或者抱住他一迭声唤上几千几百句宝贝,可是眼下这些都不能做,只能勉强压住心头的起伏,摩挲着元笑言的发顶,缓缓道:“乖,不要任性,你要相信皇叔,皇叔什么时候许诺了还违背誓言的?吶,现在皇叔保证,一定会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决不会在笑言不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死去,好不好?” 元殷边说边向一边的王大夫使了使眼色,王大夫会意,便上前劝元笑言道:“皇上,王爷他现在需要静养,您能暂时离开,让王爷好好休息吗?” 听了元殷的保证,元笑言虽知道得了疫病就等于生死由命的事,元殷根本保证不了,但大夫的话也有道理,只得抹了抹眼泪,道:“那我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啊,不要让我担心。” “知道了,笑言你放心吧。” 元笑言得了元殷的保证,这才满怀担心地离开了。 第三十八章 云州城,某处。 “王爷,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一个中年文士向主座上的男子道。 被中年文士称为王爷的人,赫然是云州王元韬,旁边还站着一人,是他的儿子元郴。 这个中年文士正是元韬的谋臣杜文远。 “你的消息可靠?”元韬神色未动,只是问了这句。 “爹,可靠!”不及杜文远说话,他儿子元郴便点头道:“前几天元殷脸色就不好了,但一直撑着,昨天没看到他出来巡视,我就觉得肯定是出了问题,要不然依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不出来查看的。再加上今天再一次没出来,这个消息就更可靠了。要不是他动不了了,他怎么会不出来?更重要的是,我们上午的时候截到了他送往京城、急召丞相周江年前来青河的绝密书信。很显然,他已经不行了,可能在叮嘱后事!” 杜文远一向慎重,这时却也道:“消息相当可靠。昨天元殷没出来巡视灾民,我就派人打听过了,元殷十有八九是感染了疫病,昨天元笑言也一脸呆滞表情,眼睛红肿,一直坐在屋里没吃没睡,听说一直在等元殷那边的消息。再加上元殷跟灾民一直亲密接触,被感染上的机会很大!所以这个消息不太可能有误。” “可能,相当,本王不想听这些不能肯定的词。元殷做事一向慎重,虽然跟灾民亲密接触,但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在见前服下了防疫的药,再者,他身负武功,体质比平常人好,感染上的机率就更小,怎么眼下说感染就感染上了?”元韬生性多疑,如是道。 倒是杜文远道:“王爷,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用兵戎相见就能成就大事,这是天助王爷,错过了这个时机,可能就难了!” “我还是等元殷真的死了再动手吧。” 明明年ji比对方大两轮,竟然还这么怕对方,元韬自己都感到惭愧,不过元殷有让他害怕的地方,就算丢脸也得承认。 其实先前他一直想等元殷废了元笑言自己当皇帝时,他以勤王的名义起事,名正言顺的很,哪知道那个元殷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一直不夺权篡位,让他等的头髮都急白了。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只要元殷一死,他可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杜文远可不这么认为。 “王爷,元殷做事向来慎重,他就算死了,只怕也会把后事安排妥当,到时,过了这个他还没交代好后事的时机,再起事恐怕就难了。” 第27页 “我只怕元殷,其他人不足虑,他就算将she雕託付给周江年,周江年顶多也只能辅佐元笑言,应付我等起事的能力远远不及。”元韬道。 “王爷,打不如不打,如能不打就坐了龙庭,那岂不是更好?王爷如果不放心,可以前去拜访亲自查看情况。您身为云州王,就说自己想尽一下地主之谊,为他们接风洗尘,如果他们不来,不妨以愿意捐献若干物资给灾民作为诱饵,如果这样他们还是不来,那就证明您可以放心地举事了。” 杜文远的这个话让元韬陷入了沈思,一边的元郴亦道:“爹,我觉得杜叔叔的话有道理,赶晚不赶早啊!如果等一切事情平息了我们再动手,就算我们不怕周江年,但外面会说我们是叛乱,咱们出师名不正言不顺,恐怕依附的人要少得多。现在趁着这个机会,逼元笑言写个禅位诏书,那对我们的名声也好听些。” 他早想当皇上了,都等不及了。 儿子的话让元韬最终下定了决心,于是便道:“送书给元笑言,就说云州王元韬想接驾。” 元郴听父亲愿意动手,高兴至极,积极地道:“这事我来办。” 元笑言此时哪里有心情到元韬府上,于是便拒绝了。 不一会元韬又说他想捐献一点物资,想跟元笑言商讨具体方法,元笑言仍是拒绝了,要不是没心情,他早把使者臭骂一顿了,想捐献物资就捐献嘛,跟地方官商量好了,找他做什么。 不过这时心情不好,便只能有气无力地吩咐:“他既然有心捐献,那就自己处理吧,说朕代百姓谢谢他了,日后必有嘉奖。”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已完全黑了,突然,有几人闯了进来,因为是没通报就闯了进来的,贴身侍卫赶紧护到元笑言身边。 元笑言看时,却是云州王元韬、元郴以及杜文远一行人。 因为元殷跟他讲过元韬有谋反之心,此时看这几人不等召见闯了进来,元笑言多多少少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瞬间就慌了。 他知道了,这些人肯定是得知皇叔病重了,就想过来杀他夺位了。 他也知道,依他的能力,面临这样的局势,他要想杀了元韬一行人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于是便跟侍卫道:“护着朕杀出去,如能出去,必有重赏。” 侍卫正要动手,却听元韬道:“皇上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外面全是弓箭手,你一出去,肯定会she成蜂窝,你要不信,可以试试。” 元笑言彻底慌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把慌乱表现出来,只得紧紧捏住了拳头,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害怕得颤抖起来。 他死了,皇叔肯定也会被杀的,他一定得尽最大能力保护皇叔才行。 至于怎么保护,他头脑简单,一时也想不到,只是这个强烈的意识一直在脑际盘旋罢了。 他只能告诉自己,见机行事。 第三十九章 “你……你们想怎么样呢?你们难道不知道,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吗?” 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先摸清敌人想干什么再说吧。 元郴不等父亲发话,便哈哈大笑道:“诛九族?我们宗亲不远,可能没超出九族,你想诛你自己啊。” 元郴这话才让元笑言意识到自己说诛九族说惯了,此时用在元郴身上不合适,于是便道:“就算不是诛九族,也是满门抄斩的死罪,难道你就不为云州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着想着想?” 元笑言是尽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虽然知道肯定没什么效果,不过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下的。 元韬听了元笑言的话,呵呵一笑道:“皇上,现在这情况,还不知道到底是你抄我的家,还是我抄你的家呢!” 话锋一转,不容元笑言说什么,便道:“不跟你多说废话了,咱们谈正事。本王的要求也不多,很简单,你给我们写个退位诏书。如果你同意了呢,因为你是自动退位的,我们为了给天下有个交代,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杀了你,甚至只要你老实,让你活到老也成。你要不同意呢,那我们可要马上杀了你。” “你们要马上杀了我,就没人能写退位诏书了,那天下知道是你们杀了我,就会起兵反你们的。可是呢,你们要让我写退位诏书,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们的狼子野心是不会得逞的。” 元郴听了元笑言的话,笑得打跌,道:“大白痴你真可爱,大脑也太简单了吧。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们的军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棋盘上只有你这一个将左躲右闪,而我们这边还有一堆的车马炮?你闪的再快,车马炮也能将你所有后路都断了,然后我们这边大获全胜。” 他上次还以为元笑言有点深藏不露呢,但回云州后仔细想了想就觉得不可能,今天这一看,好嘛,果然是上次看走眼了,大笨蛋还是大笨蛋。 元郴的鄙视让元笑言气红了眼,可也没有办法,只能道:“我就是不写退位诏书,看你们杀了我怎么名正言顺地做皇帝!” 他翻来覆去只能说这个,其实依他目前的境地也只有这样一点小小的自主能力了,其他的,他还能做什么呢?人家都杀到他面前了,就如元郴说的那样,要用下棋做比喻的话,他目前就是光杆一个将军,周边全是对方的车马炮了。 这时杜文远说话了,拍了拍手,用人拿过一个黄绢,杜文远拿过来,打开,展示给元笑言看。 元笑言看时,吃了一惊,那竟是自己写的退位诏书,说是要主动退位给元郴云云——唯一不算真正诏书的是:还没盖玉玺。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我没写过啊。” “哈哈……”元郴看元笑言那种瞠目结舌的白痴样,觉得分外受用,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军师杜先生,可是会模仿人笔迹的哟,特别是对于皇上您的笔迹,杜先生更是模仿得十成十地像,就算是你本人,大概也分辨不出来哪个是你写的,哪个是杜先生写的。” “这个没盖玉玺,就算写的字跟朕一样,也不能算数的!”元笑言大声道。 “所以啊,皇上您要不同意主动退位,我们只好杀了您,再在您这儿找玉玺自己盖上了。到时,我们就向外宣布,您因为跟五王爷元殷亲密接触,也感染上疫病,死了。这样一来,我儿这个皇位坐的应该名正言顺吧?”元韬话说的比儿子恭敬多了,不过内容更狠。 那元郴看了眼元笑言,不怀好意地道:“爹,这样的傻瓜,咱们根本不用担心他能把皇位夺回去,所以我看暂时别杀他了,把他留着放在宫里取乐好了,肯定能把宫里人逗得哈哈笑。等哪天没意思了再杀不迟。” “斩糙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傻瓜再傻,也不能不防,还是先杀了他再说吧。”元韬道。 杜文远亦同意,道:“事情紧急,闲话后叙,还是赶紧杀了他,找到玉玺,盖好章,趁所有人还不知道情况,启程回京,控制住局势吧。” “局势可能不好控制吧。” “为什么?”元郴问。 然后几个人都静了下来。 “……刚才那句‘局势可能不好控制吧’是谁说的?”元韬颤抖着声音问。 元郴吞了吞唾液,艰难地道:“不是我说的。” 杜文远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向跟他们一行人来的侍卫道:“赶紧抓皇上!” 抓元笑言的目的是用来做人质的。 元韬第二个反应了过来。 侍卫听了杜文远的话,便向元笑言沖了过去。 元笑言的侍卫正要动手,已有一队人马比元韬等人的侍卫更加迅速地涌了进来,杜文远认的,那是元殷的暗卫。 训练有素的暗卫分成三批,一批将元笑言护在了中心,一批逮住了元韬等人,剩下一批护着一个人进了来,元韬看时,正是元殷——神清气慡的元殷。 一看之下,有“恐殷症”的元韬已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指着元殷道:“你……你……你不是感染疫病了吗?” “多蒙云州王关心,小王只是偶感风寒,经过两天卧床休息,现在已经痊癒了。”元殷笑道。风度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俊美,宛如天人,看得元笑言暗暗咬牙。 沖了过去,对元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骗我!害我担心了整整两天两夜,刚才还担心要怎么从元韬手里救你,结果你根本没病,装病吓我!气死我了,我要治你欺君之罪!” 他因为担心现在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元殷倒好,精神饱满,身体倍棒,气死人了。 第四十章 元殷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我没有骗你啊,我想骗的人只是元韬而已。” 第28页 “你胡说,你也骗了我,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还假装自己得了疫病的模样,你想否认吗?” 假装得了疫病的事的确有,这点元殷不否认,不过元笑言说他骗他的事,那他可不承认啊,于是便道:“那时候周围的眼线多的很,所以我只能装着,但我不是装给你看的啊,是装给元韬看的。我不装成那样,怎么引蛇出洞,怎么除掉she雕的大患云州王呢,怎么帮你除掉你最讨厌的元郴呢?对不对?可是你忘了吗?我昨天可是一再强调我不会不经你同意就擅自死的,我这是在暗示你,我没事,可是你没听出来,对不对?” 原来那天偶感风寒,本来快好了,听王大夫让自己注意别得了疫病,便心里一动,想装成染了疫病,好骗元韬谋反,于是便与王大夫合演了那出得了疫病的戏。 其实昨天元殷装病,虽然主要是为了元韬谋反的事,但有一部分的确是想看看元笑言的反应,这原是一箭双鵰的计划,不过关于元笑言这一雕,他完全可以不说,只要他不说,元笑言也发现不了,所以当下元殷自是矢口否认,要承认了那还得了,元笑言不生他的气才怪,他可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冷战事件。 听了元殷的话,元笑言想,他那意思就是说他不能怪他喽? 虽然有点道理,但元笑言想到昨天自己那样丢脸地哭着嚷着说不想让元殷死的话,还是觉得自己吃大亏了,还是觉得很生气,于是便道:“我昨天说的话全部取消,哼!” 元殷知道他是在赌气,于是便笑道:“其实要是言儿出了什么事,元殷要更紧张呢。你忘记了,你那天一个人偷偷摸摸跑来找我,我急的都想打你了,可是又捨不得,不过,你那一顿打我可是记上帐了,有空可是要讨回来的。” 元笑言听了更怒了,道:“我担心你都吃不下睡不着,你担心我就是要打我?!” “我担心你的时候也吃不下睡不着啊,不过这打嘛,有个讲究。言儿难道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吗?” 元殷旁若无人赤(哔——)裸裸的爱呀爱的话让元笑言的脸瞬间“腾”地烧了起来,捂住了元殷的嘴,道:“这些话私下再说,你快处理眼前的事。” 偷偷看了四周,除了元韬等人,暗卫诸人皆眼观鼻,鼻观心,没看他们,至于元韬那伙人,那是将死之人,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还是瞪了元殷一眼,哎呀,这傢伙不是一向谨言慎行吗?怎么这时候这样言行恣意了? 他却不知道,这是元殷想让他有面子,所以才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他表明他对他绝对比他对他的心意要深得多,让他不要觉得昨天说的话不好意思。 果然元殷这样做了之后,元笑言就觉得昨天也不算太丢脸了,原来元殷那么重视他,他心里有一种无法言传的高兴,让他就算两天一夜没怎么休息没怎么吃饭,此时也精神大振了。 一边的元韬等人听了元殷元笑言的对话——之间的卿卿我我他们也只能强迫接受了——已基本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了,知道是陷阱,那么外面那些弓箭手,不用说,也肯定被元殷全都拿下了。 元韬不由嘆道:“文远误我啊!我原想等你真的过世了再动手的,可是文远非要我快点动手,才出了这样的纰漏。” 另外他要是知道元殷这样喜欢元笑言,这就证明元殷有一个非常大的弱点,利用这个弱点鼓动朝臣,搞不好也能将元笑言掀下帝座的,哪知道杜文远,还有他儿子太急切了,结果仓促行动,导致失败,实在是遗憾至极啊。 元韬是觉得自己失败罪在杜文远跟儿子的,不过元殷不这么认为,道:“杜文远没误你,误你的是你的贪心。我可以毫不避讳地告诉你,我比你年ji小很多,只要不出意外,我肯定比你死得晚,那么,只要有我在,你是永远不会成功的。所以既然你永远不会成功,那有没有杜文远都无关紧要,只要你敢谋反,你的下场都会是一个样。带走!” 暗卫动作迅速,不大会儿,房间又恢復了清静。 元笑言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上前摸了摸元殷,道:“你真的没事啊。” “真的没事。” 元殷摸了摸元笑言的发顶,笑道。 元笑言看他笑容满面,精神饱满——想来是这两天休息的——方信昨天看到的那个病重元殷是假象。 “不但没事,我本来天天在外面巡视,累得够呛,经过这两天卧床休息,也将倦累的身体恢復了不少。所以可以说,得了一场小风寒,除掉了云州王,还解了乏,真是非常划算了。” 另外还听到了元笑言的真心话,更是非常非常划算了。 大事处理好了,身体又恢復了,还得到了喜欢的人的关心与表白,元殷现在可以说精神状态是最好的时候,要不是现在需要救灾,没时间想其他的,否则他真要搂着眼前这个小宝贝好好亲热亲热,尽情宣洩心中的喜悦之情。 更让人高兴的事还在后头。 第二天的时候,天放晴了,不但接连晴了好几天,而且阳光很充足,这让洪水迅速消退,也令一直担心洪水不退事态会越发不好收拾的元殷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因为洪水已完全消退,而疫情也在得当的措施下没有大面积爆发,百姓亦陆续回家,元殷便准备做最后一次巡察,然后启程回京。 第四十一章 不过这次不同寻常,因为元笑言也跟着他一起巡视。 原来以前只是远远巡视的元笑言这次也跟了过来,说要跟元殷一道,非要近距离贴近百姓巡视,这让元殷头疼不已,拦住了元笑言,道:“皇上,臣这可是在工作,不是游乐,你别跟了。跟百姓靠的太近,可能会感染疫病;另外万一有不轨之人混在人群里对你不利我也不好防范。你是万金之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你这去了不但不能给我减轻负担,还要分散我的注意力,笑言,你想想清楚,你想让皇叔更加辛苦啊?” 元笑言听元殷这样说,抿了抿嘴,道:“你不也跟大家靠的那么近嘛,你一个王爷都靠的那么近,我这个皇上怎么能躲在后面呢?至于刺客,有你在我不怕的。” 元殷想你不怕我怕啊。 “再者说了,我们一起,要得了疫病的话也是一起得,同生共死的啊,那天说了嘛。” 后面的话其实才是元笑言想表达的。 想到那天元笑言说要将他那次说的话取消,再看今天元笑言又重提了,元殷便知道元笑言已经不为那天说的话后悔了。 “再再者说了,我也是工作啊,其实巡视也是挺有意思的事,记得前几天我出来巡视的时候,虽然隔的距离有点远,但百姓们都非常感动呢,如果我这次这样近距离地跟百姓了解情况,百姓会更感动的。” 那种感动让他有一种自豪感,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用的,起码能给别人带去精神支持。所以今天听元殷说是最后一次巡视,巡视好了就回京,元笑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像元殷以前那样近距离视察一次。 实在拗不过元笑言,元殷只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拿给元笑言,道:“把这个吃下去吧。” “这是什么?”元笑言拿起来闻了闻,一闻就知道药是苦的。 “你看我每天都跟那么多人打交道,那是为了让百姓看到朝廷的官员正在跟他们一起抗灾,让他们有精神支柱,这是迫不得已的事,可皇叔也是人,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对不对?所以便让王大夫给我制了这个药丸,尽量防防疫,这样既能照顾灾民,又能尽量照顾自己,就像你说的,照顾好自己了才能有精力更好地照顾百姓啊,对不对?” “咦,既然这个药丸可以防疫,那我们制作很多很多,分给所有的百姓,让大家都不要得病,岂不是很好。”元笑言拿着药丸道。 元殷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多的药糙可以制作那么多药丸啊,要不然早制作了。” 听元殷这样说,元笑言有些羞赧,他都能想到,皇叔怎么会想不到嘛,没制作肯定就有没制作的原因嘛,自己净显摆自己的无知。 元殷看他不好意思的模样,知道他的想法,便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有想法是好事,不要怕想法幼稚。像皇叔开始也不知道啊,也问过王大夫一样的话,所以你看,对自己不知道的事,说出来的想法幼稚简单,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元殷说话总是那么熨帖,让元笑言刚才的不好意思情绪马上消散了,便听元殷接着道:“因为没法大量制作这类药丸,所以只能在施粥棚每天煎些制成这个药丸的药糙,让大家记得每天喝点,不过效果肯定没有我的这个好。虽然没有我的这个效果好,而且预防终归是预防,并不能彻底防住,但能减少一点疫病算一点。就这样,前几天我还在担心,如果洪水一直不退,恐怕这些药糙要用光了,到时灾民连药水都没得喝了,幸好现在天已经放晴了。” 第29页 “为了防止传染上疫病,除了喝药水,还让沿河受灾县府官员,跟百姓们说,让大家不要喝不干净的水,不要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免得传染。后一点还容易办到,前一点干净的水不好找到,而且有些看起来是干净的,但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干净,所以现在尽量让大家喝烧开过的水,开水要好一点。” 顿了顿,看着路上的百姓匆忙从山上迎着阳光奔回家、官兵两边守护、没有发生劫掠事件,元殷心里轻快了许多,便接着道:“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基本是稳住了的,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疫病,以往发洪水的时候,朝廷觉得不方便救,都是随百姓自救,然后等天晴了再善后,不过从记录上来看,每次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地死人,有些地方全变成了空城,国家可以说损失惨重,百姓也谈水色变,人心惶惶,而且不利于社稷稳定,饥民们由于活不下去,很容易发生暴乱,前几次大的暴乱都发生在天灾过后。像今年这样大的洪水,却没有死那么多人,更没发生大的暴乱,多亏了沿河官员执行命令迅速,疏散、安置百姓得力,让大家没那么惊惶失措。” 看着元殷侃侃而谈,元笑言只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不怕,他有皇叔。 看着自从元韬事后、又是几天日夜不停地操劳、就算身负武功身体比平常人康健也因此面有倦累之色的元殷,元笑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圈儿一红,哽咽道:“皇叔,你辛苦了。” 这些事,本来是他这个皇上要做的,可是现在全是皇叔在操劳,以前他从没出过宫,也从没看过皇叔做事,只看他处理奏摺,还以为不是很辛苦,可是现在他知道了,管理一个国家,是件多么辛苦的事,他以前只知道玩,以后可要跟着皇叔后面学习学习了,尽量帮皇叔减轻一点负担。就算他脑子笨,不会做,也要尽量听皇叔的话,不给皇叔制造麻烦。 元殷看元笑言忽然哽咽,本想抱住他问问怎么了,但怕站在路边被人发现影响不好,看看日头已经差不多了,便携着元笑言走向跟在后面的马车──马车是为应急准备的,有时候元殷奔波得太累了时,就近在马车里小憩,补充精神。 “笑言刚才怎么了?嗯?”进了马车,摸了摸元笑言的脸颊,元殷问。 元笑言抱住了元殷,道:“没什么,就是刚才看着皇叔面有风尘之色,觉得心里很难过,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结果什么都要让皇叔做,让皇叔那么辛苦,要是我也能做很多事就好了。” 元殷亲了亲他的唇瓣,笑道:“傻瓜,你的事就是皇叔的事,皇叔做自己的事那是应该的啊,对不对?你要难过什么?你呢,只要无忧无虑,健康平安,就是让皇叔最大程度省心了,因为在皇叔心里,最难的事就是你有烦恼,最担心的事就是你身体不好,明白吗?” 元殷这样说让元笑言只觉心里暖和得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便压倒了元殷,将手抚上了元殷的眼睛,道:“不管怎么样,这次听我的,先闭上眼睛,睡一会儿,下午你再继续巡视。” 元殷想着反正也快到中午了,休息一会儿也好,于是便将元笑言的手向下拉到嘴边,在他掌心亲了亲,微阖双眼含笑应下了,将元笑言搂在身边,道:“陪皇叔一起睡,有你在身边,皇叔睡的更香些。” 元笑言没有拒绝,虽然马车有点颠簸,但两人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二章 回到京城是两天后的事了。 一回去两人就好好欢爱了一场。 至于云州王的事也处理妥当了,而当初刺杀元笑言的刺客也已落网,交代能进到皇极殿的原因是他善使易容术,平常总是易容成皇极殿各个太监的模样进皇极殿了解情况,然后伺机而动。元殷了解了后,自是对皇极殿的宫人加强了管理,虽然对于这样的人有点防不胜防,不过好在能这样精通易容术且武功高超的人并不是太多。 而经过这一次洪水事件,让元笑言认识到皇叔的存在是多么重要的事,他也是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在意皇叔,就算皇叔给他找了合适的人帮忙打理政务,他都不愿意,他就是想要皇叔——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元笑言说不好,不过他想应该是他只喜欢皇叔,不喜欢别的人,所以才不想将辅佐自己的人换成别人吧,当然,元笑言心里的这个喜欢,合适的词或许叫顺眼,合契,跟爱啊情啊之类的没什么关系,他还是没想过那方面的事,事实上,他恐怕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就是爱情。 这一点元殷当然也明白,其实他已经知道元笑言是爱自己的,不完全是因为依赖——他曾一度想过,如果真等不到元笑言的感情,就算被他全心地依赖着,然后那样过一辈子也成,总比他喜欢上了别人自己不仅心,连身体都得不到强,现在看来,他显然有点收穫了,虽然元笑言还是不明白那样的感情叫爱。关于这一点,他本来是想点醒的,后来想想,算了吧,顺其自然,他能想明白就好,想不明白也无所谓,只要两人的关系是磐石不可移的,那就行了,不一定非要搞得那么明白。 不知道爱情的事没关系,只要他知道吃醋就行了。 提到吃醋,是因为元笑言真的吃醋了——当然他以为自己是想独占皇叔才生气的。 却说那天,元殷说府里——这个府是指他的王府,元殷虽然长期住在宫里,但并不是没有自己专门的王府的——有点事,要回去一趟,并且晚上无法回皇宫,这让现在一直跟他夜夜同眠且已经习惯了一起睡、一个人睡肯定睡不着的元笑言就受不了了。 他知道元殷从不回府也不行,那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家啊,一年之中总要回去几次打理一下事务的,对吧,所以也能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一个人睡不着,还有想元殷也是事实,最后元笑言想着,既然元殷没法回来,那他就去他的王府找他吧,反正都在城里,路也不是太远。 于是便吩咐御林军,起驾去摄政王府。 因为元笑言要去找元殷也不是大事急事,所以安插在元笑言身边的眼线并没把这个事提前通知王府,而元笑言也吩咐随从不要大张旗鼓,他要偷偷进去给元殷一个惊喜。 结果喜没有,惊倒有。 元笑言在两个贴身侍卫的陪同下,偷偷摸到元殷所在的房间时,就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一幕。 却说当时元笑言推门进去,然后大叫一声:“皇叔我来了!……” 后面本来还有“你想不到吧”的话,却在看到那个艷丽得不像男人的娈宠时,凝塞在喉咙里了。 其实那个娈宠跟元殷并没有任何接触,也没有通常情况下像大多数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男主角在亲吻搂抱甚至跟另外的人巫山云雨,这些通通没有,然而仅仅是看到元殷跟那个娈宠在一起就够元笑言难过的了。 眼眶瞬时酸胀得难受。 原来皇叔回来是要见这个娈宠的,这个想法让元笑言的心绪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原来并不属于自己,也属于别人,自己最最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愿意跟别人分享呢?可是这个东西不是普通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人,而且还是自己最最依赖、依靠的皇叔,不是他一声令下想独占就能独占的,至少,那得看皇叔的意思,如果皇叔不愿意只归他一个人所有,他是没有办法的,这不是因为他只是傀儡皇帝,指挥不了皇叔,而是……是他本身也不想逼皇叔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他以前是挺任性的,只要觉得不会惹恼皇叔,他不会管皇叔想什么,只要他想干什么就会让皇叔帮他达成心愿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并不想让皇叔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可是眼下这个场景,让他看着真难受。 他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元殷在看到元笑言的那一剎那,有片刻的怔愣,脑里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娈宠亲密点来刺激刺激元笑言,看看他会不会吃醋,然后看到元笑言看了他,又看了看那个娈宠,再看他一言不发就离开了,脑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赶紧追了出来。 已经不需要试探了,元笑言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这个答案并没给他过多的惊喜,因为要命的是,看元笑言刚才那模样,只怕气得不轻。 追到门外的元殷想到这儿,便停了下来。 不行,不能贸然赶过去解释,免得撞上火口,他得想妥一点。 那边元笑言本来看元殷追了出来,心里正有点喜欢呢,突然见元殷停在了门口,后来甚至进去了,那一点点喜欢就像秋雾一样,瞬时散的无影无踪,心里慢慢冰凉起来。 原来这就是皇叔的意思。 他是不愿意离开那个娈宠的。 虽然他没问他,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第30页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皇叔并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他还属于另外一个人,或许,属于另外许许多多的人——不是吗?他现在记起来了,元殷还有很多姬妾娈宠的。 第四十三章 翌日晚间。 一个礼物盒子出现在元笑言的面前,不过元笑言根本看都没看,只自顾发呆。 元殷看了看,感觉到元笑言仍在不高兴,于是便上前搂住了,轻声问:“笑言宝贝,在想什么呢?” 元笑言哼了声,转过头不去理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可恶,他都只有他一人,他倒好,又是娈宠,又是姬妾,好不快活啊,可恶! “如果宝贝没什么要说的,那皇叔要睡觉了哦。”元殷道。知道这样一说,元笑言十有八九会开口的。 “云州王都已经问斩了,为什么他送给你的那个娈宠还在啊!你确定你是真的不喜欢他吗?” 果然,元笑言转头,瞪着他问。 果然是这个问题,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元殷好脾气地笑笑道:“那皇叔过几天把他送走,好不好?” 这样好说话?元笑言狐疑,道:“你不会捨不得?” “我为什么会捨不得?”元殷眨眨眼,故作不明白地问。 虽然不太明白元殷怎么会这么好说话,虽然元殷同意送走娈宠让他有点高兴,不过元笑言并没有因此满意,又哼了声,吭吭唧唧地道:“我的后宫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处理过了,你呢?你王府里应该还有不少娇童美婢吧,如果我都清散了你不清散的话,那我岂不是很吃亏?我不管,你也要全部送走才行!” 以前跟元殷说自己不准备再碰宫妃的时候,元笑言并没想过要让元殷也这样做,以显公平,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来,谁让他一想到那些人就心情郁闷呢?这样郁闷,他想大概是因为元殷让他享受惯了,他想专有吧。那样的舒服,他才不想让别人也享受到呢,他是皇上,好东西是自己一人的,哼。 元笑言这样想着。 ──或许,要到很久很久以后,元笑言才能真正开情窍了解自己有些时候的某些想法是什么原因吧。 元殷还是很好说话,笑着答应道:“好吧,皇叔也全部送走。” 这么好说话让元笑言更加怀疑了,半信半疑地强调道:“不许瞒着我偷偷留一两个哦。” “保证不会。” 呵,这小鬼最近疑心病加重了嘛,看来知道吃醋,是好事也是坏事呢,至少,自己以后要是跟谁有什么暧昧的,只怕这小鬼就会变成小夜叉了吧? 其实他这次回府就是处理这件事的,他既然跟元笑言在一起了,在自律这方面哪还要元笑言开口,他当然会主动搞清楚。 看元殷说的那样认真,元笑言松了口气,推倒元殷,坐到他身上,双手卡在他颈项上,露出虎牙,威胁道:“我会监督哦,你要是出尔反尔,我就处你欺君之罪,听见没有?” 不监督不行啊,谁让元殷这么狡诈,他要偷偷留一两个,自己只怕很难知道的,所以,他决定了,以后要三五不时派宫人到摄政王府打探打探情况! “听见了。”元殷托着他的俏臀,轻轻揉弄,笑道:“哪需要笑言动手,皇叔会主动把头提到笑言面前的。” 尾椎处的抚摸有一种甜美的快感,元笑言的双颊渐渐染上了红晕,有点把持不住,便松了卡在元殷颈项上的手,凑上去吻元殷。 元殷搂住了他,手从衣摆处伸了进去,抚摸他光洁的身体。 元笑言被他摸的喘息加剧,不由低声唤了声“皇叔”,娇软软的声音里带着渴望,让元殷不由深吸了口气,也有点把持不住,勉强控制心神,元殷声音暗哑地笑道:“笑言宝贝,皇叔今天再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礼物?……刚才不是送过了吗?先做完再送啦……” 这时候还送什么礼物啊,赶紧做才是真的嘛。 元笑言怕元殷要离开,便七手八脚地缠住了他,不让他走。 元殷暗笑,这小鬼,可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啊,不过,恐怕他也不知道这种事该矜持吧。 “皇叔不走,这个礼物不需要离开的。” 元殷的声音粗嘎而火热,说完便在元笑言疑惑的目光下身体下滑,下一刻,元笑言感觉到自己的欲望之源进到了一个温暖湿热的所在,他模模煳煳知道了那是什么,不容他多想,湿热的舔舐碰到了欲望之源最敏感的所在,泛起了阵阵强烈的快意,令元笑言不由轻叫起来。 不错,元殷给他的礼物,就是先前答应他的,回来也会像那次走前他侍候他一样侍候元笑言,只是这一段时间在忙善后事宜,一直没情趣做这种事,今天看元笑言这样吃醋,心情不错,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奖赏他,另外嘛,元笑言气的不轻,也需要用一些比较独到的东西安抚一下,现在这个侍候应该会让元笑言彻底消气吧。 没想到元殷今天会兑现承诺的元笑言自是被元殷搞的既飘飘欲仙,又惊喜不已。 原来用舌头帮人做是这么美妙的事,皇叔当时一定很慡吧,唔,他真是吃亏啦,要知道这么有意思,早就应该让皇叔教自己了。 第四十四章 元笑言被元殷舔弄的全身都苏了,一丝力气也没有,随着欲望积累得越来越深,暖洋洋的感觉如cháo水般捲来,元笑言知道那是最快乐的时刻,想到那时候元殷差点让自己呛到了,元笑言不想让元殷也吃那种苦,便轻叫着挣扎道:“皇叔我到了……你快放开我……” 却因浑身软的无力没挣脱,反而在元殷加重裹吮下,快感顶峰迅速来到,精华悉数进了元殷的嘴里。 元笑言浑身瘫软,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元殷嘴角还有辱白色的液体,元笑言脸不由涨得通红。 “宝贝你在害羞吗?这有什么,你也吃过皇叔的,皇叔自然也要尝尝笑言的呀,来来来,宝贝,你尝一尝你自己的味道吧,还不错的。” 元笑言想说自己不想尝,元殷已是堵住了他的双唇,跟他唇齿纠缠起来。 因元笑言吃醋而心情大好的元殷,足足索求了元笑言三次,看他累得昏昏欲睡才放过了他,累坏了的元笑言在清理好身体后,沾床就睡着了,而因为今天事务不多,所以精神充沛的元殷则一时尚无睡意,看着紧紧挨着自己的元笑言,脸上是完全信任的放松恬静睡容,元殷不由越看越爱,便轻轻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如此怜爱的心情有多长时间了呢?五年前,七年前,甚至更早?元殷觉得可能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当自己意识到他是那么喜欢性格开朗、粗神经的元笑言时,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 事实上,由于元笑言是唯一的皇子,宫中同龄男孩少的可怜,所以自己那时虽是他的皇叔,虽比他大八岁,但没有玩伴的元笑言仍将他当作是同龄玩伴,跟在他后面玩。 元殷从小就性格深沈,对任何事向来不多说什么,让人很难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元笑言恰恰相反,他性格开朗,活泼,爱闹,粗神经,然而实不堪帝国重任。 那时候元笑言的父皇、元殷的皇兄曾想过算了,不让这个孩子即位,让元殷或者其他有能力的皇室成员接管,可是又担心自己那傻乎乎的儿子由于身为正统皇权继承人,即使让别人即位别人也忌惮他与生俱来的身份,让他难逃待宰厄运。 所以元笑言的父皇曾有很长时间颇为踌蹰,不知道怎样在死后还能护住他这个单纯的儿子,及至后来看到元殷和元笑言相处的情形,才决定任命元殷为摄政王,辅佐自己的儿子。 事实上,他跟这个才二十来岁的弟弟殊无太多感情,虽然现实中有忘年交这种事,但年龄的差距在大多数时候仍是一条相当大的鸿沟,阻隔了两人的手足之情,更何况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看到他这个皇弟越长大越如此深不可测,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无能,还曾将元殷视为眼中钉,曾一度想为皇儿除了他。 不过元殷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除掉的人,元笑言的父亲虽设了不少绊子,终是没伤到他分毫。 本来对元殷的担心是与日俱增的──毕竟他那么害他,搞不好元殷会记在心里以后报復他儿子的──直到有一天偶尔看到元殷看自己儿子时眼里那抹柔和。 他当然不知道元殷对自己儿子是那种感情,只想着看来元殷并非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可怕,至少对自己儿子还是亲善的,看来自己儿子其他能耐没有,讨人喜欢倒是宫里宫外所向披靡。 于是便想着,与其杀了这个能干的皇弟,让儿子一人迎接未知的未来,不如让他辅佐自己的儿子,看看儿子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天地,另外一番有人照顾、继续无忧无虑的天地。 第31页 他是在赌。 反正自己儿子如果没人辅佐,多半会出大事,不如试试看,至少还有一半的机率儿子会逢凶化吉,后半辈子继续大吉大利。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他当然也没法知晓他这个儿子在无意中已把元殷吃的死死的了──幸好是无意中的,要是元笑言知道原来元殷对他那么好,那还不知道会怎样使唤元殷呢,元殷的受苦受累也多半是要翻番的,所以元笑言的大脑缺根筋,在想让他开情窍的时候虽然由于他太过慢半拍让人恨得直想咬牙,但有时候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 时至今日,元殷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元笑言时的情景。 那是元笑言七岁时的事情了。 在元笑言七岁以前,元笑言的父皇怕他出事,都一直藏在深宫里,直到长大了点,他父皇觉得他的生命力应该强了点,再加上这时候也该进宗学(皇室学堂)读书了,这才把他放了出来──当然保护那肯定是非常严密的。 元殷那时候也在学堂里,当然他那时由于书读的够多了,本来是根本不用去的,但元笑言的父皇为了让元笑言多一些同龄人,将京城里十五岁以下的皇室子弟以及三品官以上的子弟经过删减,专拣那些人品不错的,都弄到了学堂里,好让元笑言觉得热闹些。 于是马上就要超过标准的元殷也因挂上了十五岁的尾巴,进了学堂,继续读他八百年早会的童蒙初训,然后自然的,元殷便看到了元笑言。 那天元笑言穿着太子的绛红常服,小小的脸上一看就能看出来是装的严肃,憋得紧紧的,一点儿笑容都不露,眼里还有根本藏不住的惊慌,矮矮的个子看起来像个小豆丁。 上课的时候,小豆丁两只手放在膝上,小腰板儿坐的笔直,还是很严肃。 这些并没让元殷有什么其他感觉,还以为像大部分皇室子弟一样,很小的年纪就被人教导着老气横秋兼装模作样。那时候他还想着,看来元笑言也是个讨人厌的小鬼,和他父亲──也就是近年来越来越喜欢跟他过不去的皇兄一个样,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然而等上到半截的时候,有趣的事来了。 第四十五章 原来前一晚想到要上学了,兴奋过头,晚上没睡着,再加上那个大臣又讲的太无趣,于是上到半截的时候,元笑言两个眼睛便实在睁不开了,头撑着撑着就撑不住开始小鸡啄米了。 元殷看到那个大臣眼光扫了过来,一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坐在元笑言身后的他就不动声色地拿尺子从桌下捣了捣元笑言,让他醒过来,元笑言果然醒了过来,和大臣的眼睛对上了,大臣对他的睡没抓个正着也不好批评,于是元笑言躲过了一劫。 元笑言悄悄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他听说过的,这个老师可严厉了,父皇就算再宠他,听说他都会照样训斥自己的──其实这是元笑言的父皇故意说给他听的,他怕他这个儿子上课不好好学,所以吓他的。 下课了,出宗学门的时候,元笑言就!!!跑到元殷面前,勾了他的手,很友好地甜甜地笑道:“谢谢你刚才提醒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对着跟刚才装小老头完全不一样的讨好笑容,元殷不想理的思绪梗在了肚里,缓缓道:“……我叫元殷,算起来是你五皇叔。” “啊!你就是五皇叔啊!我听大家说过的,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呢,学什么都快。” 在宫里是不缺乏八卦的,所以对于这个很能干的小皇叔,他当然是知道的。 对于元笑言的赞美,元殷只淡淡说了句“他们过奖了”就含笑听着,言多必失,所以还是听元笑言说,藉机了解了解这个皇子吧。 至于元笑言说很多人都说他很厉害,呵,也不是什么好事吧,其实他也有过一段韬光养晦的日子,后来确定自己能力够强了,能保护自己了,才慢慢显山露水的,唔,他不否认,其实他还是挺喜欢权力这东西的,并不想像其他皇室成员那样,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就是有点能力也都装得无比的愚蠢,好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虽然别人怎么活是别人的事,他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就他来说,他不想那么活,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做点什么,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活得那样浑浑噩噩,那还不如别让他出生得了。 身为帝王之子,当年因为年纪太小没捞到皇帝做做已经够霉的了,要是连点唿风唤雨的权力都没有,那还做什么皇族啊,还不如做个平民呢,至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拘束,既然付出了辛苦,总要有等值的回报才合算,这是他的想法。 大概他的侵略性让皇兄察觉了,所以近年来皇兄才越来越喜欢找他的碴吧。 其实他的野心并不大,虽然他从很早就知道他这个皇兄只是个庸碌君王,他就是想篡位夺权,认真经营个几年,要成功也不是很难,不过他虽然追逐权力,却并不是非要做皇帝,毕竟元笑言的父亲虽然庸碌,不过还算宽厚,不是那等暴君,所以他也就没那方面的想法,只想着只要给了跟他身份差不多的权力就够了,所以他就准备在弱冠之后“申请”当云州王──这个申请,自然是先来软的,如果皇兄不答应,再来硬的逼他答应。 他是想着,云州是she雕最富庶的州郡,做了云州王,只要经营得好,跟做皇上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正准备着过几年就跟皇兄提这个想法呢,却没想到这个想法因为碰到了元笑言,在未来慢慢偏离了它的轨道…… “以后你经常到我的东宫来玩,好不好?我一个人玩都闷死了。” 其实陪他玩的人不少,可都是宫人与后妃,虽然不乏年龄不大的小太监,可是他们除了恭敬,说话说不到一块儿去,这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年纪差不了多少然后又有好感的同龄人,而且还是男孩子,元笑言就喜欢上了,就想跟对方在一起多玩玩。 “……只要殿下有需要,元殷谨遵吩咐。” 面对这样可爱的小孩如此殷切、盼望的目光,元殷想婉转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得答应。 虽然只有十五岁,可自觉自己是大人的元殷实在没兴趣跟小孩子玩,所以眼下虽然答应了,心里却在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多想几个让元笑言没法反对的拒绝理由,以后只要元笑言找他去东宫,就用那些理由搪塞他,别搞得像今天这样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拒绝──说来也奇怪了,像今天这样不忍说拒绝话的时候他生平还真是从未有过,他把这归结于大概是元笑言太可爱的缘故。 只是他没想到元笑言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立马就想做,于是当下就听元笑言高兴地拍掌道:“哎呀,那太好了,你今天就跟我去好不好,我那儿还有好多好吃的,都是奶娘她们早上做给我吃的,我没吃完,好多好多糕点!” “……现在就去?” 这让元殷有点不安,想着万一他看走眼了,这元笑言其实是个装可爱的小恶魔,自己进了东宫,不等于送命吗?这几年随着他年岁渐长,皇兄对他越来越狠辣,所以自己该去吗? “是啊,现在就去嘛,好不好?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吃都给你玩,好不好?” 元笑言晃着他的手臂撒娇,水灵灵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儿,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元殷有半会儿着魔,便不由自主被元笑言拽了过去。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要求道:“去你那儿可以,不过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免得又要行礼又要寒暄,太麻烦了,你要能不让别人发现我去你那儿,我就去。” 怕麻烦只是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怕有陷阱,如果元笑言真的是小恶魔,那没有外人,只有小恶魔一人,他也好应付些。 元笑言当然不知道元殷脑里想的这些,听了皇叔的要求,便立马答应了,道:“我们从小门进去,宫人们都在正门等我回去,小门那边没人的。” ──这个笨蛋,也亏的是对他没恶意的元殷,要换了另外一人,才刚认识,都还不怎么了解,就把人这么偷偷摸摸往回带,万一起了不轨之心,把他咔嚓了都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这是元殷在今时今日回想起往事的时候,无奈的轻嘆。 第四十六章 却说小门果然没人,不过有巡逻的侍卫,元殷那时虽小,身手已相当敏捷,听到了侍卫过来的声音,便轻轻将元笑言带在了怀里躲到了古树后,并作手势让元笑言屏住唿吸,不大会儿,便见一队御林军没发现他们地过了去。 看御林军走远了,元笑言两眼亮晶晶地看向元殷,崇拜地道:“皇叔好厉害,那么远就知道有人过来,这是怎么练成的啊。” “呵呵,你有厉害的贴身侍卫吧?他们怎么练成的,皇叔就怎么练成的。” 第32页 对贴身侍卫厉害的功夫,元笑言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在他概念里,他们是做侍卫的,功夫厉害那是当然的,可皇叔不是侍卫啊,也会这么厉害那就了不起了,于是便道:“那我以后也要练,练得跟皇叔一样厉害!我以后要把皇叔当作我的目标,向皇叔学习!” 当然,元笑言这话在后来被证明只是一时的豪言壮语罢了,功夫只练了一天,就因为太累没坚持下来,至于其他要向元殷学习的东西,只要苦累程度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也都宣告放弃,所以元笑言没能变成第二个元殷。 倒是当时的元殷看他雄心壮志,心情有片刻的复杂,想着他要真把自己当目标,以后真变得跟他不相上下,万一他对自己抱着跟他父亲一样的心理,那自己可要惨了。──幸好元笑言只练了一天功夫就放弃了以及其他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的现象让他放心了。 那天他在东宫呆了一整天,陪了元笑言一整天,本来吃完午膳他是说要回去的,但是元笑言说他下午要午睡,让他陪他,说不出拒绝话的元殷对他没辙,还真傻唿唿地答应了,偏偏元笑言那天精神特别好──估计是在学堂里睡好了──叽哩咕噜不停地说他记事以来发生的一堆鸡毛蒜皮的无聊事,甚至包括他听到的各种八卦,没半个时辰元殷就基本了解了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糗事以及他那堆大大小小的“秘密”,听得元殷都要昏昏欲睡了。 好不容易元笑言说了一个时辰说累了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移了移身体,想把元笑言移到床上准备离开,哪知道就把元笑言惊醒了,元笑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我竟然说着说着睡着了,嘻嘻,太对不住了,皇叔,我们接着说,就说去年的时候吧,父皇给了我一个特别好看的宝贝……!@#¥%……” 元殷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呵欠,只得继续听元笑言讲他的成长史,好在这次元笑言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就再次睡着了,忍无可忍的元殷怕离开的时候再一次惊醒他,便轻轻点了元笑言的睡穴──不过怕点的时间太长,不利于正在长身体的元笑言,所以只点了半个时辰。 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府里都快乱成一团了,原来他的侍卫看他被太子找了去──虽然他手下的人个个身手不凡,但在进守卫严密的东宫时,为免被人发现,小心为上,他还是让侍卫没跟着进去,而是让他们守在了外面──然后一整天都没回去,急得差点掀了皇宫。 经过了这事,对于没法拒绝的元笑言,元殷还是决定躲避为上,于是便寻了个什么事,向皇兄请了假,不再去宗学陪读,而是窝在了家里。 于是当元笑言因为想见他的小皇叔,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兴沖冲来到学堂时,就被告知元殷有事请假,要有一段时间不来了。 这消息对于满腔兴奋的元笑言来说无疑就像一盆兜头冷水,将满腔兴奋全浇灭了。 他本想让父皇跟元殷说,无论什么事,都请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自己,但是怕父皇的话在皇叔听来像是命令,他们是好朋友,要是用命令的话,他怕会让皇叔不高兴,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又想派自己的宫人找元殷过来,也怕宫人不可靠,报告了父皇,到时父皇偷偷地帮自己下旨请来了元殷,还是一样会让元殷不高兴,所以只得焦急地等待元殷告假归来。 那元殷请了一段时间假,当然有回来的时候,他既然是陪读,也不能总请假,所以只好回去。 元殷是想着,马上他的年纪就会超过十五岁了,到时就以年满十五岁为理由,不再陪读了,到时他就能摆脱元笑言这个魔障了。 元笑言看元殷终于回来了,一下课就紧紧抱住了他,生怕他跑了,扁着嘴道:“皇叔都干什么去了,笑言等的好急哦。” 然后便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不敢让父皇下旨请他过来,也不敢派宫人找他的事,又说了自己如何如何想他,让他以后就是再有事,也要记得看看自己,要不然他会很急很急的,云云。 当元笑言说他不敢让他父皇下旨请他过去,怕自己生气的话,再听元笑言说怎么怎么想自己,泛红着眼睛请自己答应他以后就是有事也要记得看看他,那样依恋和害怕他不见他的表情让元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罪过了。 不过就是陪个小孩,又有什么呢,没法拒绝的元笑言,只是因为他是个单纯的小孩,对这样单纯的人,人类的抵抗力会降低也是正常的,等到他长大了,肯定会变成他所不认识的元笑言,到那种时候,知道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元笑言,他是肯定不会喜欢的,到时也肯定不会成为他的魔障了,所以陪陪小时候的元笑言,没什么大碍的,他只要注意把握分寸、别交往得忘乎所以,到时被已经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会耍心眼的元笑言利用就行了。 于是满了十五岁就不再见元笑言的计划就此流产,两人的交往慢慢正常化,三五不时就私下见面,而元笑言也为自己有了皇叔这样一个朋友感到高兴不已。 事后证明元笑言的确是无害的,是个从里到外都通通透透的人,三两次交道打下来,元殷就对元笑言彻底放心了,再加上虽然对他父皇颇为不满,不过却无法抵挡元笑言可爱的笑容,于是便经常偷偷跟元笑言在一起玩──他骗元笑言要偷偷地玩,免得大家都要他陪,到时他就没时间陪他了,元笑言还真怕别人跟他抢元殷,所以就听话地跟元殷偷偷交往。事实上元殷是怕元笑言的父皇看到他们相处融洽,别利用元笑言哪天除了自己。 大概到元笑言十三岁的时候,元殷才感觉皇兄对他的敌意慢慢减少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那次生病有关。 第四十七章 那年春天,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受了风寒,因为他是练过功夫的,所以已经很多年没受过风寒了,这次还是头一回,却来势兇勐。 等他几天后痊癒了再次见到元笑言的时候,元笑言扑到他怀里哭了足足有一刻钟的光景,问他这几天怎么不来看他,是不是讨厌他了。 这几年来,元殷跟他关系一直很好,还从没像这次这样,接连几天都没进宫的情况,所以元笑言能不心慌慌吗?可是鉴于他跟元殷达成的协定,他又不能让人帮他找元殷,免得被人发现了他跟元殷交往的事,于是只能伤心难过了好几天,都差点撑不住想冒风险派人去探探元殷情况时,却发现元殷脸颊有点消瘦地回了来,再听听元殷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来。 元殷柔声跟他道:“没有,皇叔这几天受了风寒,在家里养病呢,这不,今天才好就马上过来看笑言了。” 抱着少年柔软的身体,元殷不由有点脸红心跳手心发汗。 他想到了前几天做的春梦,梦里他竟然与元笑言…… 正是那场春梦让他害怕,他跑去淋冷水,春寒料峭,一下子就让他受了寒。当时有点自暴自弃,也懒得运功抵御,于是一时风寒便没好,虽然知道几天没去宫里元笑言可能担心,但当时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派人将自己受了风寒的消息通知元笑言,蹉跎之下,送信的事便耽搁了下来。 想了几天,想明白了,决定接受现实,身体这才好起来,于是赶紧进宫见元笑言,想着一声不吭地就这么长时间没去见元笑言,只怕元笑言生气了。 及至见了元笑言,发现他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哭泣和询问,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他看到元笑言哭的那么伤心,心疼不已,连声道歉安慰。 却说先前只是觉得喜欢元笑言,当然那种喜欢就是普通的喜欢,这时候明白了心思,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的喜欢恐怕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喜欢,于是再抱着元笑言时,就不免有点绮念。 想亲亲他薄薄的红唇,想将他搂在怀里耳鬓厮磨,甚至想…… 然而这些都不能,会吓坏什么都不懂的元笑言的,所以除了等待,他根本没其他办法可想,哪知道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七年才到手,那时候连哄带骗地上了元笑言,也是因为他已经等到耐心尽丧了。 元笑言是个很好哄的人,当下一听元殷是因为风寒才没来看自己,便开心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元殷说起这几天怎么怎么想他的事,元殷虽然明白他的想只是因为他突然没陪他玩所以想念,并不是他想他的那种想,但是当元笑言用这样乖的口气说着想念之情,让他仍觉得心驰魂盪,欢喜无限,便不由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搂抱、亲额头这种事,从元笑言十岁后就没做过了,但这时重新做起来,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元笑言更是把这当作皇叔很宠他的标志,心里很是高兴。 “可是,就算你生病了,也要偷偷派个人跟我说一声啊,这几天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我好担心哦,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来不了宫里,一定要派人跟我说别让我着急啊。”元笑言道。 第33页 元殷自是答应,又解释道:“我怕我跟你说我生病了你担心,所以才没说的。” 这个解释算是合情合理,元笑言没有怀疑,于是两人的关系自此更上一层楼。 当然,沈浸于想入非非中的元殷自是没发现偷偷前来察看儿子状况的皇兄,元笑言的父皇。 原来这几天元笑言的父皇看元笑言的情绪总是很低落,日渐消瘦,担心,所以这天便偷偷过来察看情况,看看儿子好点了没,要是没好,他就准备让人想点办法,搞点有趣的事逗儿子开心。 然后便看到了元殷在自己儿子宫里。 元殷每次来时,元笑言都会吩咐宫人不要进来,然后跟皇叔两人玩。 元笑言是太子,他的话宫人自然不敢不听,于是都远远守在宫外,多年来竟是一次也没发现元殷──当然这也与元殷有功夫在身,一旦有人来就会赶快躲起来有关。 但元笑言的父皇不一样啊,他是皇帝,他想去哪,难道还有人敢拦着不成?所以就算在元笑言规定不能进去的时候来到了宫里,也没人敢阻止,于是这才第一次发现了元殷的踪迹──当然这也与今天的元殷心神与往日不同、有点紊乱所以没注意到外面有人悄悄靠近有关。 元笑言的父皇突然之间看到元殷在自己儿子宫里,大吃一惊,一瞬间就想到了最坏的事情──原来自己对元殷千防万防,竟没防到元殷会来这一手,这不是釜底抽薪吗?先搞定了自己这个单纯的儿子,以后自己要对他做什么,只怕儿子还要跟自己急呢,这可怎么办? 元笑言的父皇越想越害怕,杀意也越来越浓,想着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赶紧将元殷干了!否则他的孩子笑言危在旦夕! 这是元笑言的父皇第一眼看到意外状况时手脚冰凉的想法,等再屏息看第二眼时,他又觉得事情透着古怪──他看到那个向来琢磨不透想法的元殷正抱着他儿子,唇边带着笑仔细听元笑言叽叽咯咯,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眼神是他从未看过的柔和。 元笑言的父皇被元殷的柔和表情搞愣了,一瞬间都有点不敢相信那是他一直认识的冷淡疏离的五皇弟元殷,元殷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平常高兴的时候,元殷就算嘴边带笑,他也从未在他这个皇弟的眼睛里找到笑意,可是眼下这是怎么回事?他那脸上的笑容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在笑?眼神的柔和是掩饰出来的还是真的柔和?可要是真的,他为什么要对他儿子那么好呢?这毫无理由啊,他还从没听说过元殷对谁这样温和过,更何况他这个皇兄还一直使绊子害他呢,他怎么可能会对他儿子那么好呢? 带着这些疑问,元笑言的父皇在后来两年都在不断地观察与疑惑中,但始终无法最终确定,毕竟元殷不是那么好琢磨清楚的人,直到最后时刻来临,他才最终下定决心,诏封元殷为摄政王,辅助元笑言,拿不定主意还能怎么样,没时间让他想了,无论如何,为他的孩子赌一把再说,总好过不赌他的孩子凶多吉少好。 从这时起就算正式确定了元笑言归谁“抚养”的问题了,元笑言知道五皇叔是他的摄政王,高兴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心里愉快地想着,这真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祝大家端午快乐!记得吃粽子啊。^_^5月28日] 第四十八章 然而事情并不像想像中那么让人高兴。 从元殷经常出入后宫后,元笑言跟元殷的关系开始越来越冷淡。 现在元殷已经知道元笑言对这个事的误会了,也知道自己当时有点弄巧成拙了。他当时主要是想让元笑言觉得他跟那些宫妃有暧昧,进而不喜欢那些人,哪知道却被元笑言认为他有异心,想诞下他的儿子,然后冠上帝君子嗣的名义想夺权。 那时候看元笑言跟他冷淡了还以为元笑言是吃醋呢,久久没有下文才知道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幸好那事现在已经得到了纠正,要不然,再让元笑言那样错误地认识下去,积怨久了,从小对自己的那点好感恐怕就要烟消云散了,每次想到这点,都让元殷颇有点心惊胆战,直叫好险。 不过现在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元笑言虽然没跟他有什么表白,但是从他的行动上他已经知道自己这几年来的辛苦忍耐得到了回报。 看着旁边睡的正香的元笑言,元殷不由再次亲了亲他香馥的唇瓣,也挨着他睡了下来。 幸福如此触手可摸,让人便是在梦里都能笑醒过来。 元殷慡快地遣散了所有姬妾娈宠,这让两人间那一点点小矛盾便马上消失无痕了。 却说这天元笑言突然之间想见元殷了,便兴沖沖跑去找元殷,最后从小六子口中得知,元殷在勤政殿见大臣呢。 本来这种时候元笑言是不会去打扰的,但因为确实想见元殷了,自控力向来不好的元笑言只自控了半刻钟,就打道勤政殿了──知道他在商量事情,他不会打扰的,就装作旁听的样子,偷偷看看皇叔就好了。 元殷彼时正在跟丞相周江年商量中秋节节庆的事,就听见外面宣驾的声音,而后便看见元笑言笑嘻嘻地进了来,说要旁听,元殷自然不能拒绝啊,于是便让元笑言留下了。 元笑言便如愿地一边装作旁听的模样一边手托着下巴看那元殷,看着元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听着元殷醇厚的声音,元笑言觉得皇叔真是世界上最让人喜欢的人了,你看皇叔那明亮坚毅的眼神,就连深思的时候都那么有魅力,再看皇叔厚薄适中的嘴唇,啊,真性感,最喜欢跟皇叔亲吻的时候了。…… 元笑言看元殷的眼神热烈程度,简直可以把元殷烧起来了,身为当事人的元殷不可能没发觉的,当下就把元殷看的颇有些额冒青筋,想着这小鬼,也不看看有人呢,怎么能这么看自己呢,这让大臣们看见了,还不又要好一番说道吗? 是,他是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跟元笑言的关系,但这只是理想状态,事实上怎么能让全天下人知道这个事,光御史那儿就会被烦死。 他跟元笑言的关系,大臣们不是傻瓜,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出来,从宫人那儿多多少少也应该听说了,但因为他跟元笑言俩的暧昧都限制在深宫,大臣们没法亲眼所见,而对付他,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仅凭宫人的说辞,大臣们是不能也不敢说什么的,搞不好惹恼他了,他还会扣他们一顶在宫里安插jian细的大罪呢,众臣们应该明白这个利害关系,所以即使知道他跟元笑言有什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可要是让他们亲眼看见他跟元笑言卿卿我我了,那就不一样了,就算他的势力再大,他们──尤其是那些想博得青史留名的大臣们──也得说点什么,要不然那不显得他们畏惧强权吗? 得,要是朝臣们会说些什么,那就预示着他的麻烦来了,所以这就是元殷纵然喜欢元笑言,也不敢向全天下大声宣示的缘故──他确实已过了热血过头、敢无所顾忌不分场合大声跟别人说自己喜欢谁的年纪了。 元殷看到了元笑言在热烈地看着他,丞相周江年不是傻瓜,也不是眼神儿不好使,自然也看到了──虽然有规定,没有帝君的许可,不可以随意偷看天颜,但是一来周丞相是老臣,所以规矩没那么严,二来他又只是偷看,皇上也不会知道的嘛──不过他跟元殷共事多年,这么多年走过来,从最开始担心元殷会篡位,还想着怎么帮先帝唯一的爱子护住这龙椅,到现在已经开始同情元殷了,所以也就装作没看见,没打算进什么谏言。 说起同情,怀疑任何比较深了解元殷的人都会对他抱以同情,你说要当一个大权在握、无所顾忌、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不用管皇帝怎么想的摄政王的话,那是件挺愉快的事,因为那样相当于实际上的皇帝嘛,可是要在不篡位、对皇帝还非常好、还听皇帝话的情况下任劳任怨地做着摄政王,可不是一个轻松活儿,元笑言虽然基本不管元殷干什么,基本都是元殷怎么想就可以怎么做,但光是哄这个小皇帝开心,朝臣们就觉得元殷够辛苦的了,这不,前一阵子大概是元笑言觉得无聊,摄政王不就在宫里给他搞什么寻宝的游戏打发时间嘛──他们当然不知道那是为了消耗元笑言过剩的精力才安排的,他们只以为是元殷为了帮元笑言打发无聊──摄政王当到这份上,能不让人同情吗? 元笑言正看元殷看得起劲呢,突然发现元殷似乎在对自己使眼色,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时间看长了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元殷还真在对自己使眼色,不但使眼色还做手势──两根手指模仿走路的模样,在周江年看不到的桌侧,小幅度移动着,这手势元笑言明白了,是让自己离开的意思。 虽然有点茫然元殷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不过元笑言想这肯定有他的原因,所以还是听话地离开吧,免得打扰了皇叔做事。 第34页 于是元笑言便向元殷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起驾回去,那边元殷也向他眨眨眼表示对他的听话很满意,这让元笑言对自己的识相很高兴,想不到他看来也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嘛,嘿嘿。 不过这个高兴只保持到晚膳,晚膳过后,两人沐浴──现在两人基本都一起沐浴了,元笑言也挺喜欢两人一起洗澡的,还能互相帮忙呢,比起让宫人侍候有情趣多了──的时候,元殷一边帮他擦拭一边道:“笑言,以后,可不能在大庭广众、尤其是在大臣们面前,跟皇叔表现得超出正常关系的亲密啦,要不然,会让大臣们发现的。” 第四十九章 “让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可以吗?我跟你亲密点他们应该更高兴才对嘛,那表示我们关系好,不会争斗啊。” 元笑言本来正闭着眼享受,此时听元殷这样说,便睁开眼来,不太明白地问。 元殷捏了捏他的丰颊,笑道:“从理论上来说的确应该是这样,再者she雕也没律法规定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就不对,不过,你别忘了,我俩是叔侄,虽然我只比你大八岁,我母亲也不是你亲祖母,不过,我仍然是你叔叔,仅这一点就会让大臣们侧目的,进而会上书干扰我俩的关系,搞不好矛盾激化了,我们还会被迫分开呢!” 元笑言听元殷说的这么严重,本来的漫不经心就霎时收敛了,认真地问:“为什么叔侄就不能在一起?律法上又没说叔侄就不能在一起。” 说起来,元笑言对他跟元殷之间的关系接受能力那是相当地强──当然这或许跟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和元殷做那种事是为了学习有关,学习得习惯了,也就没觉得叔侄在一起有什么不合适了,当然也跟元笑言脑里根本不存在叔侄就不能在一起的想法有关,因为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此时听元殷问,才会这样奇怪。 元殷听了元笑言的问题,便笑道:“虽然律法没写叔侄不能在一起,但是写了乱伦一条啊,只要涉及乱伦就不行,我俩是叔侄,怎么也算乱伦一类吧。” “啊?!这样啊……” 元笑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道:“成,我听皇叔的,既然皇叔说那样会惹来麻烦,那笑言就尽量收敛吧!不过,这个男女不许乱伦是怕生下小孩到时岔了辈分或者近亲相姻生出缺陷儿才规定的吧?我们是男人,在一起又没小孩,根本就不用管嘛,所以这条律法不好,你有空问问大家能不能改了。” 元殷默然,想着这种伦理上的律法,估摸着他是没那个能力劝服众臣重新修改了,于是当下便敷衍道:“好,皇叔试试吧,不过你也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唔,在内宫,你跟皇叔亲密点还是没事的,主要是外宫,有大臣出没,要注意一下。不过你很少去外宫,也好一点。” 所谓内宫,就是帝君和后妃们住的地方;外宫则是帝君见大臣,以及宴请大臣的地方。按规定,除了宫人,没有帝君允许,任何人是不得擅自进入内宫的──当然元殷例外,他不需要每进一次内宫就向元笑言申请一次。 元殷的话元笑言听了点点头,元殷看元笑言对这类事情一点异常都没有,沈吟了片刻,便边观察元笑言的反应边问:“那个笑言啊,皇叔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想法啊。……” “什么事啊?” 元笑言一边揩干了水──自从跟元殷一起洗后,他现在很少唤宫人侍候了──一边穿上衣服,跟元殷回到寝殿。 “笑言,你看我们是叔侄,又是男人,却做交欢的事,你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元笑言蹙着眉不太明白地问。“皇叔不是跟笑言说过,宫外男人在一起是正常的事吗?那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妥?既然男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妥,那叔侄在一起为什么就不妥了?是说乱伦的事吗?可是笑言刚才不是说了吗?男女乱伦是怕生小孩岔了辈分或者生下缺陷儿,我们都是男人,乱伦没什么不合适的吧?” 元殷再次默然。 有时候元笑言的大脑思路是不能按常理来推测的,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哪天他明白了对自己的情感,却纠结于叔侄不能相恋来得好。 “啊,说起事情,我想起来了,我也有一件事要问皇叔呢。” “什么事?” 看元笑言笑的格外甜,元殷警觉。 每次笑的越讨好,就肯定是有事要求的时候,而且那件事的难易程度还跟笑容的大小成比例,基本上是笑容越大,事情难度越大。 “吶,上次去云州找你,我发现外面有趣的东西真多,所以我想我们有空的时候出去玩一玩,好不好?就算你要处理政务不能走远,那至少也带我在京里转转吧,看着那些有趣的东西,我好想逛逛哦。”元笑言口气娇软地道,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元殷,那模样谁都看得出来,他非常想让元殷答应他这个请求。 原来,虽然上次去云州时沿路记在本本上的东西他后来都托元殷帮他买进了宫,但是在宫里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外面边逛边买有意思,于是东西虽然到手了,但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让人觉得好生无趣,所以元笑言便一直惦记着出宫这件事,只是前一段时间元殷忙着处理水灾善后和云州王的事,他没机会提,现在逮到机会了,他当然要说这个愿望了。 然而这个请求元殷当然不会同意的。 开什么玩笑,虽然云州王已经被解决了,但人心叵测,如果其他也有异心的人看到元笑言出宫,本来不敢动的,看到这么好的下手机会也会动手了,到时要是出了事,他怎么跟元笑言的父皇、他的皇兄交代啊。 于是元殷便将利害关系说了说,最后作总结陈词,道:“所以,你看,出去不安全,毕竟笑言不是普通人啊。” 元笑言看希望渺茫,颇有些郁闷,元殷看了,捨不得他那模样,忍不住便道:“笑言你看这样怎么样?你看你的皇子最大的也有四岁了,再过十来年呢,你就可以把皇位让给他了,到时我陪你天南地北到处逛,怎么样?” 第五十章 “啊?十年啊!好长的时间哦。” 自动把“十来年”的“来”字省略仍然觉得不满意的某人眉毛都拧到一起了。 “就在京城转转都不可以啊。” 虽然元笑言说的宛转可怜,不过碰上原则问题,他就是再撒娇元殷也不会一再让步的,所以元殷仍坚决摇头,不过温言劝道:“我知道笑言一向是最体恤皇叔的,吶,为了不让皇叔操那么多的心,笑言为皇叔等个十来年好不好?” 一顶体恤的大帽子戴的虽慡,但也不是那么好戴的,一答应自己想出宫玩的事就算彻底没戏了。 于是元笑言便嘿嘿笑道:“要是皇叔怕麻烦不带我过去,哪天我一个人偷偷熘出宫玩,到时好端端地回来了,皇叔就知道外面也不会那么危险的,因为外面坏人虽多,但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也不少,所以不碍事的。” 说起来,上次带自己去云州的那几个大侠不知道到底叫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在哪,要是他们是自己的侍卫就好了,他们那功夫,啧,真不错,自己哪天要出去玩,带上他们,估计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你是没任何问题了,但人家的心脏恐怕又要停摆一段时间了,在宫外保护元笑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元笑言的话让元殷几乎冷汗涔涔了。 看来跟这小鬼好好说话不行了,于是便淡淡道:“你这样说了,岂不是要叫皇叔以后都不敢让你一人独处了?免得你一不小心就熘出宫去,让皇叔担惊受怕?笑言既然这样不体恤皇叔,那皇叔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随便吧,想出去就出去吧,皇叔不拦你了。” 元殷失望的模样、灰心的语言让元笑言蔫了,吶吶道:“都说了没危险的……” “那只是你单纯的想法,万一哪次你遇上了危险,没有所谓的大侠救你呢?你总不会觉得江湖中的大侠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经过吧?笑言你是想让皇叔每次都在你出去的时候心里这样担心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叔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元殷越来越失望的眼神对元笑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于是磨蹭了半天还是同意了元殷的提议,这让元殷终于松了口气,又在想,看来上次去云州时不该让人装作大侠的样子救他啊,误导了元笑言以为外面到处都有大侠出没准备随时救人,幸好在软硬兼施下,元笑言打消了要出去的想法,要不然他就有大麻烦了。 不提元殷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想着终于摆平了这个喜欢惹麻烦的小鬼,单说若我们回到故事起点会发现,曾说过如果那些小孩是元殷的骨血会让元笑言禅位的事,现在看元笑言真心实意、巴不得早一点禅位的模样,就知道如果那真是元殷的小孩,元笑言就算是被人卖了还会高兴地帮人数钞票,甚至是巴不得早点被卖呢。 第35页 幸好元殷不是那样的人。 怕那小鬼又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元殷便过去堵他的嘴,元笑言被亲的浑身发软,果然不再问东问西只顾陪皇叔做运动了。 这日是元笑言在位的第十六个年头,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大清早的,从皇宫就偷偷摸摸地出来两个人,这两人正是元殷和元笑言。 却说这十来年元笑言都等得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等到皇长子长到十五岁而且能力也不错,便赶紧将皇位禅让给了儿子,然后拽着元殷出来游玩了。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正一边感嘆地回望皇宫,一边想这十几年往事,却被耳边元笑言数东西的声音打断了,看时,却是元笑言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大叠银票,正在那儿数有多少银子呢。 “这玩意……你是从哪搞来的?”元殷瞠目结舌地问,不会是哪里抢来的吧,别刚出皇宫就因抢劫罪下到大牢啊。 元笑言听元殷问,便在五十张那儿停住了,笑道:“皇叔,咱们在外面要是没银子怎么能吃好玩好住好啊,所以这十来年我攒了不少私库,算算起码有百万两了,够咱们在外面玩了!嘿嘿,皇叔我想的周到吧。” 看着元笑言得意邀功的模样,元殷不由满头黑线,难怪这十来年拨给皇帝用来打赏的银两也不见元笑言如何用,原来都被他攒起来了,这小鬼,傻归傻,有时也挺聪明的,要没他攒的这些,光靠他府上那点家当,还真供应不上元笑言──如果在外面太苦,元笑言只怕玩个两三天就会吵着回宫的,现在看他挟百万家私,估摸着大概会乐在民间不思蜀了。 “啊!皇叔,我这些年听过不少江湖的故事,觉得挺有意思的,刚好皇叔也会功夫,所以我们便先从江湖逛起吧!怎么样?” 江湖?元殷只能无语,只能捨命陪君子。 江湖,嘿,江湖! 好吧,期待元笑言在江湖的表现吧。 ──全文完── [皇叔辛苦今天结束了,两个人的故事一般都比较简单,加上是甜文也没写那么多纠葛,所以比较短,我下个文准备写个一受多攻文,叫鸡飞狗跳,呵呵,准备写长点。另外,祝朋友们六一快乐──保有童心,所以仍然可以过六一嘛。^_^5月3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