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美受》 第1页 《极道美受》作者:绯月。离【完结】 文案: 紫熙【子奚】在收到留学申请的时候成为了没人要的孤女,被父母当作实验品卖掉,最后被改造成了极品小受… 子奚【温紫熙】看着眼前新躯壳,纠结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为什么他比她原来的身体还漂亮,这不是存心打击人嘛… ps:被改造的极品美受的校园爆笑故事~ 进入的亲请自带避雷针,被雷到穿越,小离概不负责。 此文是喜感文啊,乃们没看清楚再乱喊,小心小离的辣米摧花爪,hoho~让你们跟小离一样悲摧~ 内容标籤: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性别转换 【 第一章 “啊……”位于嘉宇市中心的某处地下城传来非常悽惨的叫声,三秒钟不到这声尖叫再次响起,却比刚才多出了三个字而且更加的歇斯底里“啊,变态啊……” 这声尖叫如此悽厉却没有传入地上正在购物和压马路的人耳中,因为地上地下相隔了不止百米……市中心的街道四处渲染着浓郁的商业气氛,依旧繁荣与热闹,这种热闹却也感染不到地下正在纠结之人的耳朵……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温紫熙在很多人的关注下醒来,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赤 裸的身体,然后她尖叫了,醒来的第二眼看见的便是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欣赏着她的裸 体,于是她再度尖叫外加怒骂…… 醒来的第三眼看见的便是身旁白色的被单,抓起来迅速的披在身上故作冷静的问着那些用着愧疚外加诡异的眼神看她的人,温紫熙随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于是她看到自己本来不算丰满的胸部已经彻底伦为了平原……于是她看着被单下自己多出来了某个东西……于是她目瞪口呆的昏死过去,然后她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温紫熙再次醒来后看着仍然围在她周围类似医生的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群,双手紧紧的握住旁边的床单就是没有勇气再次抚摸自己的身体,然后她扭头看着旁边的人,很小声很小声的问“这是真的吗……” 站在她旁边的人全部都一致的狂点头,那整齐的步调让她汗颜…… “为什么……”温紫熙这次依旧是很小声的在询问,可惜啊……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她烦躁的爬起来再次重复一遍“为什么……” 因为激动紫熙的手不小心再次触摸到某样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压抑的神经再次崩断整个人如同风中凌乱似的抖啊抖…… 其实这事放谁身上,谁也会受不了,温紫熙很清楚自己从生下来就是女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刚刚收到国外的留学申请后就发生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由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个男人……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这过程是如何演变而来的…… “对不起,紫熙小姐……你看了这份文件就明白了……”正当紫熙陷入自我纠结的深沉思维里时,其中一位看上去比较有担当的白大褂男人走上前递给了她一份牛皮纸封装的文件…… 温紫熙伸手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的浏览,眼泪也这样一滴一滴掉落在上面,模煳了纸张上的印记,这是父母将她如同白老鼠一样签署给这间地下试验室做为实验体的文件,说好听点是签署,说难听点就是卖掉…… 这间地下试验室一直在秘密研究着灵魂与肉体的牵涉,因为她的波长与实验室制作出来的实验体波长相似,希望能取得她的协助,父母二话不说偷偷瞒着她将她以两百万的价钱卖掉了…… 温紫熙拿着那份文件看着旁边的医生,将烦扰的思绪微微整理了下,冷静的问他们“成功还是失败了,你们给了多少钱……” “首付是100万,按照合同上说明如果实验失败就会追加500万……”还是那位看上去比较有担当的医生开口回答的紫熙的问题,其余的研究人员站在旁边一个劲的沉默…… “那500万你们给了没有……”温紫熙想着事以至此,既然他们拿出了那份文件,说明实验已经失败,而她也已经没有变回去的可能了,她即将以人妖的身份继续活下去,那么她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还没有……”医生很诚恳的回答着紫熙的问题,似乎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么我告诉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年满十八岁,按照律法我已经拥有身体的自由使用权,所以剩下的五百万直接交给我就可以了……那一百万我不管你们怎么给他们的,现在统统给我拿回来交还给我……”温紫熙的唇瓣冰冷的吐露出无情的话语,让旁边的研究人员全都呆愣住了…… “可是他们是你的父母……而且……” “你有见过将自己的女儿如同东西一样卖给别人的父母吗……”紫熙没有让那些人将什么孝经之类的话说出来,直接甩过一句务实的话封住了他们的嘴巴…… 紫熙很想问他们,有见过将女儿关在房中饿上几天的父母吗,有见过女儿要上学必须每个月上缴生活费给父母的吗,有人见过天天盼望自己女儿死的父母吗,有见过以虐待女儿为目的的父母吗,有见过除了打骂没有一句话给女儿的父母吗…… 有……温紫熙知道,这世界上比她悲惨的人多之更多,所以紫熙从不气馁也不怨天尤人,她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得到想要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在她即将获得自由的日子里……她的人生被全部颠覆过来…… 她的童年被他们毁了,她的青春被他们毁了,现在连她的梦想也被他们毁了,并且是彻彻底底的贩卖…… 有人说,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海洋,离巢的稚鸟终究会死亡,现在她就要飞给他们看,以往的隐忍是想让他们发现其实她也有着优秀的一面能够正眼看看一直努力着的她,希望他们可以分给她那么一丝丝的怜爱,现在,非常感谢你们无情的伤害,让她学会了彻底绝望…… 温紫熙看着房间里的人都沉默着走出去,闭着眼睛慢慢穿上他们送进来的白色病服,刚才压抑的话题让她本就难受的心更加的疼痛起来,她不可以难受的,这样会显得她更加不堪,已经被彻底遗弃了,所以不许哭出来……温紫熙这样对自己说…… 跑进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拼命往脸上泼着冰凉的冷水,却更加的刺激了酸涩的眼眶,屏住唿吸将头埋进去,这样就让人分辨不出何谓水何谓泪了…… 温紫熙十八岁的时候,生命中上演了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中蕴育着一个新的花蕾,它将经歷不一样的旅程,然后绽放在cháo湿的空气中…… 第二章 紫熙在水中足足泡了3分钟才将憋红的脸蛋抽离出来,然后她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呆愣住了……这还是男人吗……这是紫熙的第一想法…… 怎么去形容呢,只能说这是一个漂亮的过分的少年,印在镜子中的少年,如新月清晕淡雅柔美,如花树堆雪般月皎波澄,一张脸秀美绝俗,更奇的是明明是东方人的面貌却有一双金色或者说琥珀色的纯净透明的眸子,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莹然有光,流光溢彩…… 唯一遗憾的是细腻滑嫩的肌肤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两片娇俏的唇瓣因为久未见光也失去了应有的润色…… 但是这些依旧无损他的绝色,纤细的身肢套在宽大的白色病服里,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露出美丽的锁骨更显诱惑…… 紫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镜中的少年失了神,鬼使神差般伸出修长的手指捏捏自己的脸蛋,【痛……】然后她捂着额头为自己不知是该感到幸与不幸…… 紫熙承认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男不女的男人,她一直觉得是男人就应该有属于男人的阳刚或者说魄力,讨厌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病弱男人…… 如果不是早已检验过这具身体的功能,紫熙肯定认为他是个女人,紫熙现在纠结的是她居然就这么住在了这位看上去比女人还美的少年的身体里面,并且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因为他的美是那么清丽脱俗丝毫让人联想不到那种小白脸式的弱智男生,而且是典型的让人痴迷的类型…… 扭头不再看镜中美丽的少年,紫熙打开门走出去,没想到那位比较有担当的研究人员早已等在了那里,她轻飘飘的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扬起左边的细眉无声的询问对方有何事…… “这是五百万的支票,另外那一百万你的父母可能不会归还了,因为他们已经搬家离开了……” 虽然知道这句话对对方很残忍,赵远还是将实话说出来了,因为她有权知道实情,也明白了当初她为何会那么做……即使他们研究所属于帮凶,可是会这么冷漠对待自己孩子的真的不多见…… “是吗,不用担心,我已经预料到了,不过现在我顶着这具身体好歹得有个正式的身份吧,那么就拜託你们了……”紫熙看着赵远担忧的眼神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他们不搬家她也不准备回去了,回去做什么,再次被无情的剥削吗…… “这个我们会安排的,还是这身体的研究报告你好好看下,实验失败这份资料很快就要被焚毁了,我想这或许对你以后有帮助就拿来了……”赵远将手中的资料递给紫熙怜悯的轻嘆口气,离开…… 紫熙坐在床上嘲讽的翻看着资料,原来他们已经将这身体泡浸在生理营养液中冷冻维活16年,而且所注入的细胞是由各国各行各业里精英中的精英的体内抽取出来的,连诺贝尔得奖者的细胞都有……那么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拥有着绝世的美色金色的眼眸了…… 看到后面紫熙开始想为这变态的实验室拍手叫好了,什么叫科学什么叫研究,她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啊,居然将这具表面完美的身体硬是整成了一个或许可以称之为怪物的体魄…… 第2页 不会变老不会生病,细胞组织拥有超强的再生功能,血液流失多少体内自动生产多少,骨折也可以自动接好,五脏六腑全部都移了位,心脏居然在右胸,胃部在居然在左胸……比普通人多出二十六根骨骼,经脉属于逆转型……还有等等等等离经叛道的小型实验…… omg,紫熙想着,她已经没有勇气看下去了,还不知道后面会出来什么吓人的报告呢……不过想归想,紫熙也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毕竟现在这是她的身体了,而不是那具没有灵魂任他们搓圆捏扁的实验体…… 紫熙看到后面的时候很庆幸的想着幸亏她没有喝水,不然她绝对喷了,让这奇形怪状的身体敷生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生命的实验也亏他们想得出,幸好没真的下手,不然她无法想像看着一个跟他一摸一样的连体婴儿时,她会是什么表情……万幸的是那些器官都在里面她看不到,而这身体表面的功能与与正常人无异,不至于跑到有人的地方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着有妖怪啊有妖怪…… 将实验报告当做幽默笑话般看完,紫熙知道为啥这么变态的身体被称为失败品了,他们将他拿来做灵魂的转容器想测试他们做出的肉体是否可以装载人类的灵魂,然后她便成为了牺牲品,本来实验成功的机率是一半一半的,然而灵魂装载到一半,换句话说就是她进入到实验体体内成功后,研究这个课题的专业人员正准备将她的灵魂转移回来…… 哪知道实验体的细胞突然暴走导致机器崩溃,然后她的身体被化为了灰烬,因为实验体的特殊构造他们才将他抢救了回来,而她也就这样被禁锢在他的体内永远出不来了,据他们的记录,灵魂转移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次…… 紫熙开始为他今后的人生默哀,她绝对绝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他的秘密,这太惊世骇俗了……万一被有兴趣的人看见直接将她解剖了,那她可就成为第一个被活活解剖后依旧能眨着眼睛看星星的外星人了…… 而且据上面内容的初步估计,这具身体一直会以此形态活到七十五岁……想到七十年后自己的朋友亲人一个个死亡离世,而自己还是当初那青春永驻的少年模样她就不知道应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哎……这bt的实验为她开启了即将bt的人生…… 紫熙现在能唯一自我安慰的办法就是想着,拥有这么漂亮的身体总胜过拥有一具肥猪似的身体强…… 况且现在她已经拥有了五百万的巨款,这辈子的吃喝已经不用她去操心了…… 最多走一个城市换一个城市,人妖就人妖,怪物就怪物吧……无所谓了……她就是现在哭死将自己折腾死,她也已经成为他了,这是既定的事实…… 现在她要用他的身份将以前那些丢失的全部找回来……要将那些粉碎了的梦全部去圆满,遗忘曾经的凄哀苍凉,为她的人生添加更多好的回忆…… 人生……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遗憾,太多的欢乐以及太多的伤悲这些也只不过是过往云烟,但世事难料,有时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该放下的时候就要学会释然,学会豁达,毕竟接下来所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 第三章 紫熙左手拿着赵远给他的身份证明,右手拿着五百万的钻石卡对着实验室挥舞着双手,来个亲密的拜拜……在这里调养了将近两月他都快憋出病来了…… 走出去后他就不叫温紫熙了,从今天开始他改名叫子奚,性别:男,父母车祸死亡得到大笔遗产,现年16岁,因为高分被迦蒂贵族学院录取,就读于高中一年(a)班…… 坐在研究人员的车上,子奚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略过,今天他要先去赵远帮他找的新家入住,明天再进迦蒂报导…… 说到赵远,子奚才知道他就是研究所的负责人,研究所背后的势力貌似很庞大,也很正规,否则他这样的实验品明明可以秘密处理掉的,现在还将他安排的如此妥善…… 走下车跟着开车送他来的人道谢,看着车子缓缓离去子奚默默为自己打气,按照资料上面的地址转身走到电梯旁边等待…… 无聊中默默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都是高级住宅区呢,看着电梯缓缓下降,子奚收回视线专心等待…… 【叮咚】电梯开了子奚走进里面按下18楼层的按键,想着等下出去买点合适的衣服或者家居用品之类的,资料上说迦蒂是封闭式贵族校园,只有每周六。日才放学生回家…… 【叮咚】又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18楼已经到了,子奚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步出电梯,却与另一人擦肩而过,似乎每一层有两户住客,难道这位会是他以后的邻居,子奚好奇的扭头回看,看见的却是渐渐闭合的电梯门,细fèng中依稀只能辨认出那是一个异性…… 子涵伸手敲敲自己的头,现在是同性啦……得谨记这一点啊…… 抬脚来到1801房门口,将钥匙插进去扭动,【咔嚓】声响起时,子奚带着小小的期待小小的紧张将头先探进去观察,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差点让坐在保安室的两位敬职守责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报警抓小偷了…… 将钥匙抽出来,关上房门,子奚看着屋内简单的摆设,点点头……很适合他嘛,干净又整洁,看来是有人特意打扫过,只是两室一厅的房子给他一个人住似乎显得空旷了点,算了,反正也只是临时的家…… 子奚挑选了一间看得到夕阳的房间作为自己的卧室,随手将家里又整理了下,看着缺少什么东西都用笔记下来呆会出去购买…… 【叮咚叮咚】听着门铃声响,子奚疑惑的走过去打开房门,他似乎没有认识的人啊……看着门外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员询问“有事吗?” 快递员就那样站在门口望着他,嘴巴张得老大,子奚微微皱眉音量稍微加大再次出声,“请问有事吗……” 送快递的这才如梦初醒的将手中庞大的包裹递给他,请他在上面签字…… 子奚奇怪的接过去签上早上才拥有的名字,然后交还给快递员……快递员撕下便签后依旧恬不知耻的站在门口盯着子奚,那色迷迷的眼神让子涵很想将东西砸在他脸上,子奚郁闷的从快递员手中拽过他送来的东西,【砰】的一声很不客气的摔上门…… 什么嘛……他承认现在的他比女人还美,可是再美又怎样,他现在也是男的好咩,看什么看……有病…… 将庞大的包裹拆开,里面全部是一些成套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一台全新的笔记本,一部最新款的电子手机,连子奚准备出去购买的家居服都有好几套,晕乎乎的将东西全部清理出来后,子奚在里面看见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里面有一张祝福卡片与一张手写的便签,卡片上只有短短几个字,“另外一份送去学校了,保重” 于是那张便签让子奚彻底傻了眼,这张便签可以算是遗漏的研究报告,这具身体有多变态他知道,可是现在这份报告上面说的是什么,此身体有十个必须…… 第一、每天喝水量必须在50以内,第二、每天必须锻鍊身体半小时,第三、每天必须保持6个小时睡眠,第四、每天…… 后面的每天看得子奚的嘴巴渐渐张大,最后一句话让子奚彻底当机,【否则会强制性陷入休克状态自我修復,短则五分钟,长则两个小时……】……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bh的身体会被称为失败品了,每天要做这么多事情,照顾他的护士姐姐肯定郁闷的要死,他美好的人生啊,你能想像你和同伴走着走着他就那么倒下去了,送医院检查后就被贴上此非地球人的标志吗…… 那群人,绝对是故意的,当时没有勇气将这些告诉他,现在他出来了,才用这么委婉的方式通知他……不负责任的一群人……哼…… 不用说子奚也知道这是谁送他的了,知道他住在这里又能这么准时的将东西送到他手上的就只有赵远和他那群跟班了,看着堆积在一起的日用品再看看手中的便签,子奚深深嘆口气,其实很想对他们说不必如此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愧疚嘛,这些必须要遵守的事情又不是他们的错,现在已经告诉他了,也已经各取所需了,他不想再接受他们的恩惠了……害怕再次爆出一张便签来,然后上面写满十个不准他就真的完了……有些关系早断早好…… 忙碌了一下午子奚洗个澡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丢进洗衣机,带着金卡与钥匙手里拿着地图出门吃饭去,明天就要去学校所以今天没必要自己开伙,痛痛快快的吃个饱吧…… 下楼看着小区内的露天游泳池还有绿色小花园,子奚不禁想着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走出小区步行到街上,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对于子奚是陌生的,子奚以前生活的城市虽然繁荣却只是属于中小型,与这里不可同日而语,这里是面向国际的大都市…… 拿着地图仔细研究着,子奚第一步的计划就是脚踏实地的将周边环境摸透,然后找一家有特色的饭店餵饱肚子…… 路上便出现了这样一道优美的风景线,手里拿着地图嘴里正在碎碎念慢慢散步着的美少年脸上一会苦恼一会欢笑,让看着他的众人脸上也跟着一会苦恼一会欢笑…… 两两相撞在一起,让急着赶路的车辆来了个急剎车,旁边有几个笑的猥琐的怪蜀黍偷偷的跟着美少年,却被发现的路人拦住暴扁了一顿,而罪魁祸首却还毫不知情的继续创造路障…… 啊,有了,看着地图上面写着的<怪味吧>三个字就在眼前,子奚摸摸头髮傻笑,差点迷路了呢,以前的学校组织春日旅游就是来的嘉宇市,听有幸来参加的同学提起过,里面吃的喝的都是超级棒,而且还有免费的舞蹈秀,他那时候整天就想着打工挣学费错过了这么好的地方,现在正好一饱口福啊…… 可惜的是子奚不知道……他的那几个同学没告诉他,那时候她们是为了偷瞄帅哥悄悄潜伏进去的,并不是学校组织的,所以里面不仅仅是吃饭的地方…… 第四章 “欢迎光临怪味吧,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子奚刚踏进怪味吧,就有人如同幽灵一样的冒出来问候他,伸手拍拍心脏,于是子奚悲摧的发现他拍错了地方,他的心脏不在左边啊,左边的是胃…… 第3页 讪讪的放下手走进里屋,找了一个最边缘的角落坐下,抽出放在桌上的菜单看着上面复杂又不务实的名字傻掉了,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抬头打量四周才发现此时就他一个客人,心里想着这家店不是快要倒闭了吧,连最基本的灯光也不打开,显得四周黑煳煳的…… 算了这些不关他的事情,他只是一个来填饱肚子的食客而已……点了菜单上几个比较动听的名字就让站在他旁边的服务员退开了…… 忿忿的想着,哪里有她们说的那么好嘛,这地方既没人气服务员还显得特诡异,现在再加一条阴森,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服务员走到吧檯将子奚的表单扔给坐在上面优哉游哉吹着口哨的酒保,酒保接过单子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手里忙碌起来嘴里却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第一次看见这么早来酒吧喝酒的人呢……而且要的还是最浓的鸡尾酒……不会是失恋了吧,瞧那小样长得不错啊……” 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正是下午五点二十分,对于酒吧来说,五点二十刚刚开门,对于要填饱肚子的人来说现在正好到了要吃饭的时间…… 子奚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几杯酒,深深的无力感充斥了上来,他怎么会听信那一帮整天说谁谁谁比较帅,谁谁谁甩了谁的同学的话,跑这来自找罪受……话说今天他喝了多少水了,酒与水能扯上关系不…… 本来看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地方了,他还硬是不信邪的跑进来,那么现在他可以反悔走吗…… 瞟一眼墙上贴着的【如有剩余 自行打包 概不赊欠】十二个大字,子奚再看一眼单据上的数额,欲哭无泪的捂着额头……天啊,总共是一万二……以前他去兼职几个月才能挣到一万块呢,虽然他现在拥有了五百万但是那得用一辈子的啊,说不定哪天生点小病就这么花没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似乎是病源隔绝体,不会生病只会休克的怪异人种……但是这么贵的酒浪费掉也太可惜了……他也想醉一场呢……可惜连醉似乎都不被允许,因为他体内摄取水分不得超过50啊…… 鼓气勇气,子奚端起一杯份量最少的橘红色鸡尾酒伸出舌头舔舔,辣……辣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娇嫩的嘴巴张到最大,子奚一口气将整整一小杯酒给灌了下去……这一小杯没有50吧…… 酒吧里的酒保看着往嘴里使劲灌酒的子奚,摇摇头,嘆息一句“最是可怜天下失恋之人啊……” 子奚将酒喝进去后捂着脑袋准备等待眩晕的到来,于是等了半天啥也没等到,再次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无视了浓度超高的酒呢,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也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子奚这次学乖了,酒嘛……要慢慢品才更有味道,还不如含在嘴里久一会,体会下那种辛辣带来的刺激,然后偷偷……吐掉……免得过了50昏死在酒吧就完蛋了…… 时钟慢慢转向晚上七点,怪味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门口一拥而入大批少年少女,他们簇拥着最前面的黑髮少年往最豪华的区域走去,一群人围着黑髮少年坐下来,其中一个紧跟在黑髮少年后面的黄头髮少年将眼神扫遍全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子奚的身上……嘿嘿的jian笑着…… 品着酒的子奚依旧不懂得现在的他究竟有多么优雅迷人,也可以说成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像女人,粉嫩的唇瓣依旧深一口浅一口的含着鸡尾酒,丁香小舌舔允着唇瓣似乎正在享受着极品的美酒……其实一口也没喝进去……琥珀色的清凉双眸氤氲着迷茫与伤感,让人非常想上前狠狠疼爱一番…… 在酒吧打滚多年的佳佳一眼就辨认出子奚的性别,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极品肯定不会放过,扭着水蛇腰缓慢上前坐在子奚对面的桌子上双眼一个劲的眨阿眨…… 子奚看着双眼亮闪闪看着他的女孩将头强扭到另一边,他很想奔过去告诉她,不用跟我放电,因为我接收不到…… 看着佳佳似乎不死心要扭到他这边来,子奚在心中吶喊着,神啊求求你,不要……我只懂怎么拒绝男人啊…… 正当子奚眼睁睁看着水蛇腰渐渐接近准备咒骂老天时,神终于在最后一刻听到了他的请求,刚才带领他进来的服务员很高尚的解救了他,看看站在远处忿忿跺脚的佳佳犹疑了一会后转身去寻找其他的猎物,再看着服务员递过来写有数字10的红色请帖,子奚含笑接过晕乎乎的听着服务员的解释,不外乎是一些等下有节目需要他配合,希望他能帮忙之类的…… 看在服务员顺带帮他解决掉了麻烦,子奚很慡快的答应了,。抖抖身体,悲摧的想着,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原来女生看见帅哥会这么可怕,他现在只是长得比较精緻了点,差点就触电而亡……就算不亡也只差被人扑上来咬死了…… 服务员与佳佳都走后,子奚开始自我反省,现在他是男的啊,哪个男的不好色,他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讨厌女人表现的那么明显…… 眼睛贼亮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人妖了,以后对女孩要客气客气再客气……微笑微笑再微笑……打定主意的子奚对着佳佳远走的背影硬挤出别扭的笑容…… 看着桌面上的酒已经快吐光了,时钟也指向了十点,周围人看子奚的眼神也越来越热烈,只是瞟见他面前的红色帖子后都按捺着没动…… 子奚很想速度的奔离此地,他本来只是要品尝美食的,现在胃还空着却品了那么多不知道啥感觉的美酒…… 为什么现在不得不等在这里,等待那服务员说的什么该死的节目,明天他还要去学校报到呢,还准备给大家来一个好好学生的印象呢,万一迟到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心中的小恶魔冒出来恶狠狠的回答…… 第五章 “今天可是我们一月一次的香吻对对碰哦,我们有请我们今晚的特邀嘉宾与我们挑选出来的红色十号一起来共度这充满激情的一刻”子奚看着远处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主持人将手指向了他,周围拍手叫好的人……吹口哨起闹的人……将子奚的脑袋震的闷疼,香吻对对碰…… 一听这名字子奚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了,现在已经被亲自点名了,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反正对方是女孩子,就当是亲了以前要好的同学…… 看着刚才的服务员恭敬的邀请他上去,子奚伸手的弹弹额前碎发优雅的站起身走向舞台,其实怎么看怎么像走向断头台…… 这可是他展现男人魅力的重要时刻啊,所以要努力面对……而且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一定不可以失态…… 可是越往前走周围的声音就越寂静,于是子奚知道为什么周围人开始寂静了,因为站在舞台前方的特邀嘉宾是个与他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只是看上去比他这具身体有味道多了……虽然只有子奚一个人这么认为…… 对方黑色的短髮很随意的耷拉在头上左耳戴着一颗耀眼的蓝宝石,呈现一种离经叛道的美,一双锐利的眼睛偏偏深邃得让人不敢逼视,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即使是现在冷着一张脸,也仍然光彩夺目,自信张狂是子奚对他的第一印象,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惹得所有的目光都往他身上聚集,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傲然的魄力已经从他身上倾泻出来,感染了每一个人…… 子奚就这样打量着对方,对方的目光也放在他的身上……于是子奚想到他们两人似乎都是男人,那么……香吻对对碰……想到这里子奚很是惊愕的看着对方,发现对方的脸也渐渐开始变色,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将头转向已经里外不是人的服务员…… 服务员也很无辜的找着让他安排这场闹剧的二当家,可惜……可惜……有人早就看情况不对先撤了,只留下两位漂亮却不同气质的美少年还有欲哭无泪的服务员对影成三人…… “亲……亲……亲……”周围叫嚣的声音渐渐扩大,看好戏的人也越来越多,让子奚现在很想将服务员暴扁一顿,看着对面的人似乎快要发飙的脸,那气势似乎正在对子奚说,你敢踏上来一步我就撕碎了你…… 子奚很郁闷的陷入两难,幻想着少年先发飙然后他趁乱走人……但是很显然不太可能,因为他听见下面有人正在大喊着,“屹,你可是发过誓今天将初吻献给得到红色十号的mm,虽然对方不是女人,长得可比女人还美啊,不许逃走哦……” 看着这样一番话让对面少年的脸更加的沉郁,很明显屹就是这个少年的名字,子奚也学着他沉默,现在这种情况沉默是王道啊,他可不想罩着这身体去亲一个男人,这也是他上辈子,这辈子的初吻,现在就看谁先忍受不了哄闹谁先落荒而逃了…… 子奚低垂着脑袋坚决不看对方的脸也不往前跨出一步,于是他感觉到有色狼趁乱在他身上乱摸,很气愤的抬起头然后看到刚才喊得最大声很显然是那名叫屹的其中之一的同伴邪恶的笑着将他大力推向了舞台扑向了黑髮少年…… 飞扑过去时他想的是,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损的损友,那个叫屹的少年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现在他这是害人害己…… 子奚很准确的倒在对方的怀中,然后狗血的想到怎么不是顺便将该做的做了,他俩也好下台了,现在不是一样陷入僵局了吗…… 子奚很迅速的由对方怀中抽身,一副我很鄙视你的模样,好吧,子奚承认他这是赤 裸裸的恶人先告状,如果不这样子奚压根掩饰不了他脸上的红晕啊,长这么大,活了两世可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男生啊……当然他自己身上的这位不算…… 可能是子奚恶劣的态度彻底的惹恼了好心接住他的黑髮少年,黑髮少年很果决的单手按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然后子奚就感觉到自己的唇被对方柔软又霸气的唇覆盖住,舌头也卷了进来挑逗着他的丁香小舌…… 他呆呆的望着对方闭着的眼睛然后很傻帽的想着,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旁边有人开始数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10.9……3.2.1……停……” 第4页 停字刚落下,黑髮少年就将柔嫩的舌头从子奚唇中抽离了出来,依旧如亲吻下去时那么果断和决绝……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却望进了子奚迷惑而清澈的琥珀色双眸中,黑瞳中闪过一抹惊艷与懊恼…… 被占了便宜的子奚还是很傻的站在那里看着黑髮少年与他的朋友们潇洒的唿啸离去……不懂今夕是何年……直到那倒霉的服务员将一张酒吧的vip金卡塞进子奚的手中他才回神…… 于是子奚如梦初醒很悲愤很颓废的想着,居然就这样被人吃干抹净很潇洒的撇下了,你还我的初吻啊……他伸手拍拍自己已经完全充血的脸蛋,骂着自己笨蛋,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这个不算……不算…… 子奚很用心的安慰着自己,这只是逢场作戏不得而已的场面……对方骑虎难下也没办法……当成噩梦一场吧……虽然对方是第一次接吻不过感觉技术不错呢……这是子奚内心非常邪恶的想法…… 瞄一眼手中的金卡子奚忿忿的发誓这家酒吧他永远都不会去了……然后又想起了舞台上的一幕,刚刚降下去的余温再次升高,子奚很低迷的快速踏出了怪味吧,后面跟着一阵长长的的闹笑……笑你个死人头……都是你们的笑惹的祸……这完全是迁怒啊迁怒…… 回到家中的子奚洗个澡换上睡衣调好闹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着以前的生活,每天每日每夜的除了学习就是打工,从没有一天真正享受过学园生活,明天就要去新学校报到…… 这两个月还真是过的如梦般缥缈呢……为什么他找不到一点真实感呢……哎呀不想了,子奚敲敲自己的额头,消极的情绪还真的挺不适合他的……他还是以前那个为了梦想拼搏的人,还是那个努力向前沖的人就够了…… ————————————————————————————————————→ 第六章 清晨寂静的房间被投入怪异的叫声,这是闹钟声响,子奚伸手将它关掉打着哈欠,从被窝中爬出来揉揉自己的一头碎发迷迷煳煳的走向浴室刷牙洗脸…… 梳洗完毕后子奚套上迦蒂学院的男生校服,呃,果然穿着裤子比穿着裙子方便多了,伸脚大力的踢踢腿,迦蒂学院离这里的路程他算过跑步刚好要半个小时呢,那些人计算的还真精细,那么他就跑步前进吧…… 打开房门回头看一眼只住了一晚的新家伸手拜拜,下星期再见啦,然后关门上锁,正好看到电梯再次闭合,子奚大叫着【等一下】可是被电梯里的人无视了…… 那人应该是他的邻居,没想到这么可恶,只是让等一下又不会死人……子奚重新按下电梯键的时候非常不平的抱怨…… 来到楼下跟昨天差点将他当小偷的保安道声早安就潇洒的出了小区,没看见两个保安直楞楞盯着他的色样,不然子奚绝对又得发飙…… 跑……我跑……我跑……不行了……子奚跑了大概15分钟实在受不了突然这么强烈的运动,将速度放慢下来双臂撑着胳膊喘息,反正那些人是说每天,也不一定非得在早晨将他做完嘛…… 瞄一眼口袋里的手机还早着呢,子奚便放下心来看着对面有一家眼镜店,子奚的眼睛勐然一亮,这对琥珀色的眸子太招眼,到了新学校需要低调啊,这时代低调是王道啊,这样才能交到更多的朋友嘛……决定了……藏匿它,掩埋它,无视它…… 跑进眼镜店要了一对没有度数的黑色隐形眼镜,然后在外面配上一副超夸张的【无敌版】黑框眼镜,遮挡住美丽精緻的五官,然后想了下,又觉得不妥…… 贵族学校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富家子弟,打扮的太寒酸也会招人议论,最后子奚挑了一副无框眼镜,堪堪挡住他略带女气的精秀脸庞又给他带来了一丝属于男人的儒雅气质…… 非常满意自己文雅俊秀的新造型,子奚无视双眼沖他直放电的女营业员结帐走人,这点电力还不足昨天酒吧那位的百分之一,他暂时还承受的了…… 在眼镜店磨蹭了点时间,子奚于是将剩下的十五分钟的路程又全部拿来锻鍊了,这种事情早点做完心也早点安…… 气喘吁吁的跑到迦蒂的校门口将自己的学生证给校工细细检查了后校工才放他进门,这么一耽搁,子奚特意早起的一个小时全部用光,然后开始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为了睡懒觉而错过竞选好好学生的机会…… 敲开校长室的房门,子奚将自己的资料递给对方,校长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看上去很慈祥也很古板的类型,子奚将对待师长的礼仪做的非常完美获得了校长的首肯以及赞赏,而后很和蔼的亲自将他带领到一年(a)班导师面前做了介绍,才笑呵呵的走人…… 导师是位女性,带着一副子奚差点买了的【无敌版】黑框眼镜,不苟言笑的脸蛋连鱼尾纹都有了却没有看到笑纹,很挑剔的看了一眼子奚,仰着头跨步向前走,示意子奚跟上…… 子奚在心中特鄙视这种拿着板凳当主席台的老x女,拽什么拽嘛,不就是教个贵族学院然后每年考个全国第一嘛,(a)班可是精英班,精英班不考第一难道还去考个倒数第一,这不是老师教的好,这是学生自己的本领,人家自己争气…… 以前他在学校每天只上老师的半天课,其余时间都是去打工,不一样保持着全年第一的好成绩……他可从没见哪位老师像现在他旁边的这位拿着鼻子望天的…… “我姓贾,是你的班主任,你可以叫我贾老师,新生转学到a班必须得通过全班的测试,然后他们才会认同你,这是歷年以来的规矩,现在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呆会好好表现吧……” “是,我会努力的……”子奚听着贾老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话,在心中直翻白眼,这样就想唬住他……太小看他了吧……他可是样样苦都吃过的可怜之人,错,是坚韧之人……只要不超过大学之外的课题,通通没问题…… “这股气势非常不错,呆会可不要哭哦”贾导说出这句话后,子奚就沉默了,这时候说啥错啥,沉默才是王道,他只是来体味学生时代的生活的,并不是来与导师斗气的,得罪了她老人家,他以后还怎么在这学校混…… “好了,到了,进去吧……”贾导斜瞟一眼低着头走路的子奚,得意洋洋的笑笑,被她几句话就打击的抬不起头来了,这人绝对进不了a班,她的学生可都是一等一的资优生,家底也都是有名有声望的大富人家,现在混进个暴发户般的孩子,让她以后的脸往哪里搁…… “同学们好,开学一个星期了,今天我们班迎来了一位稀有的转学生,子奚同学,希望同学们能给子奚同学一个自我介绍的机会,现在有请子奚同学……” 站在门外的子奚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原原本本的吭人啊,意思就是说你得到了认同才有自我介绍的机会,否则滚有多远滚多远…… 听见掌声已经响起来,子奚很优雅的走上讲台,对着全班同学浅鞠一躬礼貌的代表谢意,漂亮的唇瓣吐出自信的话语,浅浅柔笑显得风度翩翩,迷煞了下面一帮自持淑女脸朝天的大小姐们,“我听贾主任说同学们要对我做一个测验对吗,那么我希望得到大家真正的认同,所以不要放水哦……” 好吧,子奚承认他很虚伪,以前当过女生所以他很了解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他该死的利用了这一点得到了班里大部分女生的好感,还有明明讨厌旁边姓贾的女人,还不得不拍她马屁,因为啊,这社会就是这样子,不将头给安抚了,下面的一帮小喽啰再如何顺熘也会被使绊子…… 哎呀,才刚开学就耗费了那么多脑细胞,这贵族学校真不是人呆的,还没有他以前的学校有人情味呢,话说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硬是挤破了脑袋往里面闯呢…… 赵远我恨你……远在研究所正在进行某项实验的赵远连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跟班直嚷嚷着所长感冒了…… 第七章 子奚看着瞬间开始互相交流的几组同学,很有气势的站在讲台上准备迎接自己的战斗…… “现在我代表全班同学开始发问,我这里有同学们刚才汇总过来的题目,也许比较简单请子奚同学听仔细了……” 子奚看着一个长得比较帅气比较干净的男生站起来很认真很客气的询问着他,然后他含笑的点点头…… 看过酒吧中那个叫屹的黑髮男孩后,子奚心中的帅已经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差别,说他比较帅主要是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这人要是放到他从前的学校肯定也是一校糙级的人物…… “从前有一个瞎子,一个人住非常寂寞,所以就养了条狗。狗狗非常喜欢黏他。有一天早上,有人敲门来找,是瞎子的邻居,邻居对瞎子说:“你怎么让你家的小狗在楼梯间呆了昨天一晚上呀?”瞎子听到后,想了想就呕吐不止。为什么?” 子奚听见这熟悉而陌生的题目很是晕了一下,这是脑筋急转弯吧,这玩意需要极其诡异的思维,极其强悍的领悟力以及渗透力,很久没有人敢跟他玩这游戏了呢,不知道这里生锈没有……伸手揉揉自己额头,子奚笑的温润而无害…… “瞎子非常喜欢小狗,因为小狗为他寂寞的生活带去了很多快乐。甚至每一天晚上睡觉时,他都把手伸向床外,让狗狗尽情舔他的手。这一天晚上关灯上床后,照例,瞎子的手又被湿润而可爱的小舌头舔着,他很满足。可是第二天,他才知道,昨天晚上他的狗狗并不在家。于是他想起了一件事:最近这一带的人家总是失窃,据说盗贼是一个狡猾而变态的傢伙。想到这,瞎子的胃不禁翻腾起来。” 子奚故作为难的想了想,偏头将早已得出的答案说出来…… “回答正确,那么我们开始第二题,从前有一个胖子,去一个新朋友家参加多人聚会。胖子不爱理人,就一个劲地吃零食。上正餐的时候,胖子也就光顾着一个劲地吃。等到上冬瓜炒肉的时候,胖子实在胀得不行就去了卫生间。这天晚上,聚会众人中有一个人被人谋杀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5页 “胖子是一个自闭的人,心里很压抑。这天的冬瓜炒得很难吃,于是就有一个脾气大的女孩骂道:“这个冬瓜真噁心!”正在卫生间的胖子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很受伤害,因为他误以那个女孩是在说他,是在侮辱他。于是这天晚上胖子拿起兇器,偷偷地潜入这个女孩的家里了。” 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回答出对方的问题,子奚可以看见对方的神情很明显的有了一丝转变,开始认真了吗,看来刚才确实被小瞧了呢…… “第三题 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房子和邻居夫妇的房子中间隔着一片糙坪。有一天深夜,男人被隔壁的吵架声吵醒,之后他又听到了摔东西声、砍刀子声和牛吃糙的声音,过了一会,他又听到了有人撞他家门的声音,但他都没有理会,又睡了过去。第二天,他发现隔壁的女主人惨死在他家门口,推理其过程,一分钟内给出解答…… ” “邻居夫妇吵架,丈夫用斧头砍断妻子4肢,然后妻子用口咬着地上的糙爬行~爬到"男人"家门口用头嗑门求救~!最后自然是失血过多死了 。” 子奚看着教师里面越来越寂静,都在等待着他与所谓的代表分出胜负,不给他们看戏的机会,子奚在对方说出题目时,答案已经脱口而出…… 答案出口后,对方抬起头打量了子奚一眼,又开始提问“一个刚退伍的老兵,一天夜里起床上厕所时,发现老伴没有睡在身边,枕头掉在木头地板上,然后很疑惑的他走进厕所发现了马桶上……有一件很小的绿色衣服,当场就被吓死了,请问为什么? 这一题请用英语作答……” “the veteran has the somnambulism actually, serves the period in him because he sleepwalks with the pillow is battered to death his ally, after hees soberly, his allys corpse after saber dismemberment throws in the restroom to wash away. after processing the corpse, is only left over allys green military uniform. the spouse went to bathroom that night while helps them the son to weave the green the small military uniform (to have son ^q^) the result to forget clothes in the restroom. the veteran gets out of bed has not seen the spouse is because her spouse knew that his husband has the somnambulism, therefore alone a person sleeps on the sofa, but the veteran was mistaken oneself to kill own wife and the son personally, therefore own is made the blood boil the terrorist act scared to death” 【老兵其实有梦游症,在他服役期间他由于梦游用枕头把他的战友砸死,他清醒过来后,就把他的战友的尸体用军刀肢解后扔进厕所里沖走。处理完尸体后只剩下战友的绿色军装。 那天晚上老伴一边上厕所一边帮她们的儿子织绿色的小军装(应该有儿子了吧^q^)结果把衣服忘在了厕所里。 老兵下床没看见老伴是因为她老伴知道他老公有梦游症所以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睡觉,而老兵误以为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所以被自己的令人髮指的恐怖行径吓死了~ 】 子奚洒脱流利的英语用句一下震撼全班,不要说这是一道极难的题目,但是子奚那自信洒脱的模样就已经让一干人等刮目相看,看着下面鸦雀无声的一班人,子奚内心非常得意的叫嚣……小样英语可是我的强项,跟我比这个你还差得远呢,要在老外开的西餐厅打工,可都是需要纯正的外语做铺垫与客人交流,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咋拿到留学申请的…… “现在我们进入最后的测试,我会同时说出八道题目,其中只有四题需要说出答案,这四题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徵,必须选择正确的题目作答,回答的时间为五分钟,当我的题目念完,就开始计时,请听仔细了: 1.一名女子很惧怕坐飞机,但是由于工作的关系不得不乘坐飞机在各国间出差往来。她每次都对于时差现象特别不适应,有一次她来到了 一个跨洲的国家后,下飞机后看了一下手錶,显示的是早上七点十二分,她随后就哭着自杀了,请问为什么? 2.一名保险推销员下班后去超市买过圣诞节送给女友的礼品,他最终买的是一个刻有月亮图案的纯银挂件。出超市后,他看见一个小姑娘在路边哭泣,就过去看怎么回事,突然发现那个小姑娘胸前有一串钥匙。第二天,警方发现小姑娘全身□地死在街边,试分析原因。 3.睡美人从前,有一个被巫师施了魔咒的美丽公主,被关在城堡里长眠不醒。据说只有王子的深情一吻能吻醒公主。后来,一位很帅的王子攻占了城堡救出了公主。可是,他吻醒了公主后就被公主给杀了,为什么? 4.有个女孩的父母都出差了,她晚上一个人睡觉,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爱犬。半夜,她突然听到天花板传来滴水声。为了不害怕,她把手伸到床边,让爱犬舔了舔自己的手,这才又安心的睡了。第二天清晨,女孩看到了爱犬的尸体吊在天花板上,据分析是在半夜被杀的,可那时爱犬不是还在吗?请问怎么回事? 5.女孩和男孩恋爱很久,当初是男孩先追求的女孩。女孩过生日了,男孩送给她一个八音盒,虽然是旧的,但女孩十分高兴。不久后有一天,女孩不小心把八音盒摔坏了,发现里面夹这一张只剩半截的旧相片,上面很模煳地象是一条狗的影像,女孩马上吓死了,请问为什么? 6.有一个孩子,他的父亲是名英国医生,他的母亲是一名日本的英语教师,他从小就因为自己是混血儿而倍感自豪。有一天他翻开母亲上课准备的讲义,发现里面有一张很久前的便条纸,上面画了一面英国,他立刻回家刺杀了父亲,请问为什么? 7.一名有前科的男子刚从警局回家,他由于某件杀人事件而三不五时地被召唤去警局盘问,但由于证据不足被释放了。回家后他和往常一样打开了msn聊天,忽然发现一名网友的头象是一件骯脏的黑色西装,他马上冲出去,到街上买了一件相同规格,但是颜色为白色的西装。试分析原因。 8.一个在运动中骨折的患者(女性)康復出院了,家里庆祝并大摆宴席。喝饮料的时候,患者的哥哥说今天的可乐怎么味道有点怪,然后患者的父亲和母亲也喝了纷纷表示可乐味道的确不对。但患者喝后坚称味道正常。患者死于当天晚上洗澡的澡盆里。为什么?” 子奚听着这么妖孽这么纠结的考题,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好久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这些问题了,没办法啊,以前作为穷学生奖学金他是一定得申请的,各科竞赛得奖也是必须要拿到手的,似乎他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工作了…… 这些脑筋急转弯在初中时他就已经不靠脑力,只用直觉就可以回答出来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动用那不怎么转动的诡异思维呢…… “1.由于是跨洲的国家,早上七点二十分可能是当地的晚上,由于对于时差现象特别不适应,可能那个人由于眼睛本身就不太好,对于时差现象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由于太过劳累眼睛接近失明了,所以绝望之下开枪自杀。 2.保险推销员想让女孩的父母跟他办保险。于是他杀了女孩,之所以要让她全身□是因为想让所有人知道女孩是他杀,而不是意外,兇手取走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钥匙。那么女孩的父母就会知道钥匙落入兇手之手,排除意外丢失的可能,就会很恐惧,因为兇手很可能利用钥匙潜入他们家,保险员此时就可以说服他们买保险。 5.小女孩原来有一个爱犬,爱犬死后,小女孩把心爱的八音盒和她和爱犬的合影照片一起埋了起来,因为把自己的照片埋起来不吉利,就剪成了一半。狗托生后就为了要回另一半照片才主动追小女孩的。因为没人知道这件事,只有一种可能是狗托生,就吓死了。 8.女孩失去嗅觉 洗澡的煤气泄露她没有闻到 . 选择回答它们的原因是因为死者全为女性,以上回答完毕,有什么不对的请指点……” 子奚一口气将答案全部说出来,那叫个口干舌燥啊,这个班的学生都不简单啊,头三道是考智力,脑力,还要拥有广泛的知识面里面还参杂了理科的多项基本要术,然后是英语测试,之后又是全局推理与细緻观察的考验,而且还限制了时间…… 这完全需要靠超强的记忆力,超强的思维转换以及超渊博的知识,可以说短短的几道题将文科理科还有各类基本外科全部考到了,其中还参杂了心理学,医学,社会学等等之杂七杂八的东西,况且这都是大学往上跑的题目了啊…… 他们现在才高一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如果不是他是十八岁的灵魂装在这十六岁的身体里面,照一般人还真的答不出来…… 第八章 “啪啪啪……” 子奚正在郁闷咋没有欢唿声的时候,被突如其来,整齐又热烈的掌声吓的差点又要拍错心脏了,于是他很镇定的将抬起的右手放低一点,取出左手陪着大家一起鼓掌…… 掌声停歇,那位较文秀的男生对着子奚说,“我叫闻杰是这个班的班长,很高兴你加入一年(a)班,你是今年第四位答出全部测试题的学生……” 子奚听着这话,开始郁闷了,他说呢,如果这个班个个都那么厉害那他还混个啥啊,可是他低调的学员生活啊……就这么一去不復返了…… 贾导看着子奚的眼睛已经开始闪闪发光了,这可是奖金的来源,这可是荣耀的象徵啊,另两个她搞不定,她就不信连这没有背景的也拿不下,不可否认贾导看着子奚的眼神,现的已经转换为金光闪闪的¥ …… 班长带着子奚走到最后面,班上的女生都非常有淑女气质的坐在座位上,雷射般的电流【哧哧哧】的she向子奚,子奚将所有的涵养拿出来拼命抵抗着周围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指定座位上…… 他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直接戴个与贾导一样的眼镜,现在也不必如坐针毡…… “好了,上课了……”贾导拍拍桌子发话将子奚身边的视线拉回去不少,子奚第一次如此感谢这个女人…… “老师,舒禾今天又没来,子奚同学没有课本”班长很老实的向贾主任报告实情,惹来贾导大大的白眼…… “舒禾今天请假,班长将你的课本先借给他,下课后去教务处替子奚同学领取一套……” 子奚非常不屑的瞄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赫……他还有个好同桌呢,能在迦蒂学院如此大摇大摆的旷课外加让班主任主动庇护的,不是家里有几个钱,就是有两个权,他最讨厌这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了…… 第6页 子奚拿着班长的课本,看着上面硕大的语文两字开始纠结,这个社会怎么能如此堕落,都已经两年多了,高中课本居然没有丝毫改变,这本书他已经读烂了啦,都可以从尾到头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了…… 子奚将课本摊开,伪装的很用心听课的模样以至来欺瞒讲台上盯他盯的死死的贾主任,郁闷,这女人干什么要这样看着他,他就算不听课也可以解答出所有的问题的…… 面对少数依旧飈来的高强电压,子奚将自己已经锻鍊到一定厚度的隔电网拿出来,一群他应付不了,这么几只他还是行滴…… 俗话怎么说来着,电着电着就会习惯了,他迟早会适应的,虽然他现在就迫切的希望那个时刻到来,可惜啊,人没有磨练是很难成为人上人的,一步一步熬吧……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面对哄拥而至的大部队,子奚只有一定厚度的隔电网轰然倒塌,那一片片破裂的清脆声还迴响在他的耳朵里面,面前就已经站满了闪着星星眼看他的女孩,似乎其中还有对他感到好奇的男孩…… 子奚在男孩与女孩里面选择,最后他选择了女孩,这一辈子没跟男人怎么接触过,当然酒吧那个不算,那是他的噩梦,虽然女孩子比较聒噪点,但是他有其相处经验啊……虽然艰苦但也难不倒他,女孩嘛,哄哄就好了…… 将女孩安抚了,对于男孩的相处自然而然就顺畅了,子奚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回头看着一些狠狠瞪着他的男同学,那是看情敌的眼神啊,那咬牙切齿的态度,他在心里悲唿,我不是故意的啊不是,我不是你们的情敌啊不是,请相信我啊相信我…… “借过,借过……” 班长亲切和蔼的声音响起时,子奚就如同看到救星降临般的差点泪流满面,为什么第一天他就将大家的关系搞的如此之差,他的圆滑他的睿智他的聪慧他的八面玲珑呢,全没了……只是因为他现在这让人纠结的身体与灵魂,让他陷入了两难…… “子奚同学,这是你这学期的全套课本……”班长很好心的将课本全部帮他搬到桌子上,看着那一摞摞熟悉的纸张,他将僵硬的脸蛋鼓气硬是憋出温和的笑容礼貌的答谢班长大人…… “子奚同学,你是第四位答出全部测试的学生,对于这样的学生,学校都会有特殊的待遇与奖励,等会放学了你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新的寝室……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班长很热心的站在子奚的面前充当导游,好吧,子奚承认班长的亲和力真是超级高的,一下就将他想要获得帮助的心情掳获,这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子奚开始这么认为…… 他也站起身学着班长亲切的语调回话“班长,你还是叫我子奚吧,后面那两字显得太生分了,我们现在不都是同学了吗……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以后也都这么叫我……” 搞好关系第一步就是跟班中有权威的人搞好关系,这样以后出事也会有人顶着,嘎嘎……当然他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无耻的……只是一般情况下哦…… 听着子奚同学温润细緻的声音真的是一种享受啊,这是听到子奚抱有目的性的对班长闻杰说出非常可亲的话后的周围同学的第一感觉,如此美妙如此真诚…… “好的,子奚,放学后来找我吧……”闻杰对子奚说出礼貌性的结束语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子奚的眼睛一亮……这个班长不简单哦,表面看上去很随和,其实戒心非常重呢…… 怎么说呢,他刚才一直喊他子奚同学,他也一直喊他班长,一般的人听到别人说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对方下意识的会回一句【你也直接叫我xx】,可是班长并没有这么说,而是回答一句好的……这确实是让人觉得既可亲又舒适的答案呢…… 嗯……嗯……嗯……表面上似乎接受了他的诚意,其实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可惜对象是他就错了,他可是从小就四处打零工看人脸色过生活的主,跟那些温室里养大的花花糙糙不一样哦,所以不要被我这精緻的皮囊给蒙蔽了,这本来就是假的……子奚在心中很邪恶的讥讽着…… 有趣的班长啊……找几个有意思的朋友,回顾一下曾经的光阴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呢……看来迦蒂也不像想像中那么无聊,不全是书呆子与纨绔子弟嘛…… 子奚瞟一眼旁边还是空着的座位继续淡笑的坐下来,带着无框眼镜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可惜被另一层黑色的隐形眼镜遮挡住了…… 第九章 “子奚,我带你去新寝室吧……” 放学铃声响起,子奚还没来得及将课本收拾好,闻杰已经走过来了……无视周围正在遗憾嘆息的众女孩,子奚微笑的点头,加快手中的动作…… “我帮你”闻杰看着子奚抱着一大摞书准备跟他走,淡笑的将仔细手上的书接过一半,两人就这样肩并肩的走在去往新寝室的大路上…… 林荫小道上,火红的枫叶铺出了一条艷色的地毯,踩在上面树叶在家吓沙沙作响,子奚和风柳絮般轻柔文雅的与闻杰低声交谈,询问着他一些自己不懂的问题,脸上偶尔还绽放出一朵清淡的笑容引起无数路过女孩的嚮往…… “到了,就是这……” 闻杰带着子奚来到一栋两层高的小型别墅前,子奚看着宏伟豪华的别墅开始无语,这真的是学校宿舍吗,为什么比他的新家还要漂亮,疑惑的将眼光转向闻杰,他还没有问出口的话就被闻杰挡在了嘴边…… “这就是答出全部测试的特殊奖励,跟我来吧,你的房间导师应该已经安排好了,房门上都会有相对应的名字,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同桌也是其中之一哦……”闻杰说着说着回头对子奚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 “呵呵,是吗,闻杰这么厉害肯定也祝这里吧……” 子奚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班长,不就是误会他同桌那个叫什么舒禾的……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嘛,用得着这么当面嘲笑他嘛,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这么觉得吧…… “恩,我和舒禾就住一个套房,这里是高一的特殊待遇楼,高二和高三的在另外的地方,一楼中间是大厅,左边是健身房,右边是娱乐室,休息室在二楼,总共有5个套房,现在暂时只用了两个,每天会有同学自愿过来打扫,不过我们拒绝了,你需要吗,需要的话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 闻杰貌似很认真的问着子奚,子奚的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呵呵……每个套房里面有两间卧室,当然也有独立的客厅和浴室,每间卧室都配有电脑和专线电话,无聊了就可以到楼下的娱乐室放松下……大概就这么多了,到时候有问题也可以打专线找我,那上面会有我的分机号,这是你的钥匙要记得放好,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哦……” 闻杰看着子奚可爱的样子笑出了声,带着子奚走上二楼寻找着门上的名字…… “找到了,这个就是你的房间了……”闻杰突然出声将正在思考的子奚吓了一跳,走到他面前微微道谢,将钥匙插入孔槽扭动正准备进门却被闻杰的话语吸引“等会一起去吃饭吧,顺便带你熟悉下周边的环境……” 子奚扬起明亮的笑容点头,说到吃饭他肚子还真的饿了呢,而且还有免费的嚮导何乐而不为呢,“那我先去整理行李,六点钟在楼下等,不见不散……” “好的”闻杰得到子奚的应允对着他挥挥手打开了隔壁寝室的房门,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很和谐很美好很默契的共同进门…… 子奚将房门关上后脸上的笑容也很有敬业精神的消失不见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说他会装,没想到班长比他更厉害,一个表情可以持续几十分钟不变,笑的既可亲又可气……啊……他居然差点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论辈分他可是前辈啊前辈…… 看着班长所说的套房客厅,恩,确实不错,这气势这宽度跟他只住了一天的新家有的一拼,没想到贵族学校真的如此奢侈,也许选择这里并不只是消耗脑细胞,说不定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哦,无论如何,多多享受这三年的贵族学院生活吧…… 子奚穿过大厅将里面的门一间一间打开,一间是浴室,一间是杂物房,还有一间一定是卧室,将手中的们【吱呀】一声推开,子奚看到了赵远所说的另外一份已经送到学校去了是啥意思,那份【一模一样】的包裹正横躺在卧室的边缘,有的东西已经散落出来了…… 一眼望去里面的东西与家里那份确实【一模一样】,就连笔记本的型号,衣服的花纹,毛巾的颜色都是相同的,他忍不住黑线了下,那么多iq超过200的高材生怎么对生活的基本能力那么缺根筋,搞不好学校里的八卦分子会认为他一套衣服穿一年…… 走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日用品捡拾起来,子奚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卧室的房间,怎么说呢,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哦,这就是男生宿舍的感觉,冷硬霸气的充斥着阳刚味,比起女孩子的粉红色,这种以深色为基调的房间更加受子奚的欢迎,因为他从来没有粉红色的梦幻泡泡…… 将各类生活物品归位,子奚重新打扫了一下自己的卧室,看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5点半了,从包裹中取出换洗的休闲服准备去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然后跟着闻杰去蹭饭,认认真真扫视一遍房间的各个角落,很好,没有摄像头…… 子奚将无框眼镜摘下来后取出黑色的隐形眼镜,原来带着双重眼镜也是一种负累啊,揉揉酸疼的鼻樑走进浴室,开始非常认真的洗刷刷…… 看着浴室中自己的全影子奚有一种喷鼻血的冲动,这男人长的实在太妖孽了,尽管现在他和他是同一个人了,可是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习惯,因为他丫的实在太美了,看一次他被狠狠打击一次…… 这锁骨这线条这嫩白的肌肤如果是在一个女人身上该是多么的完美,可是怎么该死的就全部落在这本来就有一张天使面孔的男人身上,罪孽啊罪孽,这样一个千年难遇的美人儿走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将之占为己有,害得他现在还得想尽办法将他的美丽隐藏起来…… 第7页 洗完澡换上舒服的休闲装,子奚将双重眼镜又重新戴上,清晰美丽的天使面孔马上转换为文质彬彬的贵族少年,气质也在瞬间转换,不过说实话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如果不是子奚的性格与气韵作为衬托,也很难有人像他这般表现的如此脱俗…… 子奚的机灵和聪慧才使得这具没有灵魂的肉体现在如此受人瞩目,所以说波长一样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的地向相似的…… 关好门来到楼下看见闻杰已经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了,不好意思的走近微笑道歉,示意一切就绪可以出发觅食了…… 其实子奚很想说我并没有迟到啊,是你早到了,可是让人等终究是自己不对,所以他将这不慡的抱怨放进了肚子里,有人想让他故意欠人情,他就顺水推舟呗……有啥大不了的…… 第十章 子奚与闻杰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踏着落日的余晖看着校园内的风景,金色的光线暖暖地照着此时安详宁静的校园,头顶的白云飘过,让人说不出的舒坦与惬意…… “要吃什么……”闻杰问着旁边兴奋的打量四周的子奚,子奚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出一句让闻杰暴汗的话,“有什么吃什么……”子奚看着闻杰僵硬了0.01秒的面部表情,这句话很奇怪吗,他本来就不挑食啊…… 闻杰迎着子奚疑惑的视线干咳一声,将问题问的更加仔细,“我是想问你吃西餐还是中餐还是面食……” “咦,这里都有吗……”子奚奇怪的问着闻杰,这里居然有这么棒的伙食啊,想他以前的学校那可都是萝蔔青菜直接配饭,虽然想过贵族学校或许不一样可是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这就是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差距啊…… “恩,都有哦,想吃什么我请客哦……”闻杰瞄着子奚那不知为了什么正在打抱不平而鼓起来的双颊,好笑的问着突然孩子气的他…… “随便啦,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子奚听见闻杰的话郁闷了一小会,他说呢,哪里有学校会配备这么好的待遇的,原来都是要钱的,难道就没有不要钱的食物吗,他的五百万可是要管一辈子的啊,按照学校里这群奢侈的人这种花销,她指不定三年后就成为了穷光蛋…… “对了,闻杰,学校不是有食堂吗,为什么我们还要自己掏钱去吃……”子奚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跟那些有着老爸老妈养着的富家子弟可不同他要自己养自己啊,而且很可能需要几年换一个地方的四处漂泊去…… “食堂,你是说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个地方吗?”闻杰将头转向子奚伸手指指已经离开很远的一栋看似荒废了很久的弃宅…… 子奚……默……刚刚经过那里时他还以为那黒不隆冬的地方是鬼屋呢,看来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啊,免费的午餐没有人吃,倒情愿自己掏腰包,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以前那青菜萝蔔配饭在他眼中都属于较好的食物了呢……有得吃总比没得吃要好吧…… “你先坐着,我去帮你买……” 可能是他们来的较晚的原因错过了大家觅食的时间,一长排的高级餐馆里面都没有几个人,闻杰带着他来到西餐厅,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偌大的餐厅只稀稀两两的坐了几桌人,两人走到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上,就去餐檯点餐,有点像自助餐的形式呢……子奚暗自思量…… “学校的东西可能不太合口味凑合着吃哦,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去外面吃……”闻杰端着两份牛排来到他对面,将其中一份递给他,子奚微笑的接过,为两人摆好刀叉,然后相视一笑…… 闻杰看着子奚左手持叉,右手持刀优雅娴熟的切着牛排,自己也文雅的开动,一顿饭就在沉默中进行,当两人同时放下刀叉时又是一阵盈盈浅笑,闻杰主动开口“子奚,你是我见过进餐时最优雅的了,完美的无懈可击……这是从小就被严格教导的吧……看来你父母对你很严厉哦……” 俗话说,永远不要吝啬赞美他人,或许你无心的赞美会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哦……当然子奚肯定不是这类人,苦孩子当习惯了,再听到这种莫须有的称赞只会让他更加鄙视人类的虚伪和做作,当然他没有鄙视闻杰,他鄙视的是自己…… 谁让他的各类礼仪都是以前给各家打工时学来的呢,还从小教导,他那对天下无双的父母不知道拿着那一百万去哪里逍遥快活了呢,还管他…… 不过这些他肯定不会让闻杰知道,通过这半天的相处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闻杰就是只狐狸,而且还不是那种狐假虎威的小狐狸,而是那种千年修炼而成的老狐狸…… 子奚听见闻杰的话将头垂低,故意装成非常难过的样子,再次抬起头时眼眶里面已经氤氲着雾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精湛的表演瞬间就让闻杰将这个话题转移开来,子奚也装作很坚强的继续心不在焉和闻杰搭话…… 看来今天这一幕肯定会让闻杰的好奇心暴涨,有些东西亲口告诉一个人还不如亲自调查来的结果更加让他深信不已,很简单,闻杰就是这种人,自负又自傲的老狐狸…… 两人吃完东西散下步来到糙坪上坐下,此时夕阳已经快要没入地平线了,闻杰指着前面和后面两块宽大的糙坪告诉子奚,这就是他们的足球场,看着整整占了学校四分之一面积的足球场,子奚选择了沉默,对于这种本来面积就要比他之前的学校大上那么几十倍的地方来说,一个休闲的地方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再往前面走就是篮球场,那里比足球场要热闹很多,因为从前方传来非常响亮的加油声,即使隔了这么远仍然震的子奚耳朵发麻……不知道是哪个独领风骚的球员这么受大家欢迎呢…… 对比篮球场来说,足球场更加适合大家静修或者月下约会,想到某部恶俗小说中的情节子奚偷偷的笑了出来,动听的声线让闻杰闭上了眼睛,子奚听着前方的加油声哄的一下停住了,然后就是喧杂吵闹的尖叫声,疑惑的看一眼闻杰,闻杰不冷不热的说, “肯定是某位受欢迎的帅哥一不小心被弄伤了……” 子奚点头也觉得此话在礼,而且一定是伤在了脸蛋上,如果哪天他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脸蛋划伤,不知道赵远心疼成啥样……哈哈……自古以来能让美女疯狂的只有天使脸蛋,能让帅哥疯狂的只有魔鬼身材,看来今天那人八成是毁容了,那叫声那阵仗太轰动了…… 等着前方的混乱渐渐平息,夜已经偷偷到来,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大都市中是没有星星的,就连半圆的月亮也显得模煳不清,似乎带者冷清指责着世人的凉薄。 闻杰站起来对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子奚伸手,“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子奚抚着闻杰的手站起来,对着闻杰说出第一句真心话“谢谢你……”不管闻杰是不是老狐狸,对他的好有几分真,他毕竟也帮了他,所以这句话子奚觉得自己应该说…… “不要说这种话了,就像你早上说的,大家都是同学哦,说道谢的话太见外了……” 闻杰听见子奚的话后扭头半开玩笑的说着,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就到了宿舍门口,看着宽敞的宿舍被清一色的男人围堵的水泄不通…… 第十一章 闻杰带着子奚穿过拥堵的人群往里面挤去,突然子奚的胳膊被人一把抓住,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最前方的一只脚,原因无他,因为脚的主人已经将整个身体都挂在墙壁上了,以壁虎爬墙的方式非常猥琐的将头使劲往里面伸…… 子奚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非常想喷笑,瞧着旁边那么多帮手硬是将弯起的唇角撇了下来,他现在可是男生,男生对男生是不会讲什么怜香惜玉之类的废话的,如果被这一堆人围殴他的身体再强悍也需要在床上躺上个几天吧…… “兄弟,行行好吧,有一条命就靠你了……” 攀在墙上的男生有着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眼睛又圆又亮,让子奚非常想上去捏一把,就是有点担心被人当成变态,他脑子里想到的曾经听到的一个词【正太】,小正太可怜兮兮的看着子奚,一脸我有阴谋我有阴谋你快回答的模样,子奚将胳膊努力的从他手中抽出来,他不太喜欢别人碰他……万一身体的秘密被撞破咋办…… “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d班的柳渊,那个……我们头,不对,是我的朋友也住在这里,刚才受了伤但是性格比较傲气,所以禁止我们去探望他,所以能不能帮我们照顾一下他……” 柳渊没有说出口的是老大对他们下命令谁敢踏进这里一步,以后就永远的消失在他面前……要救的也是他的命不是老大的命……这祸不是他闯的啊,为什么黑锅要他来背…… 子奚刚想回答,却被闻杰直接拉着越过了他们,还飘出一句让子奚黑线的话“这里女生止步,似乎你们不是女生” 好吧,子奚不知道闻杰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但是这么恶搞的话居然从闻杰的嘴里说出来,他真的很佩服他,一看就知道这群人站在这边停步徘徊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啊,要不然以这群人这么彪悍的体格不早就冲进去了…… 子奚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鲶鱼,几十双放着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后背,里面散发的是赤 裸裸的威胁,仿佛在说如果你不去,你小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事关他p事,而且为啥他们不去盯闻杰要来盯他……典型的欺软怕硬……而且那人的声音好熟悉…… “不用去管那群人,晚安……”两人上楼后,各自走到自己寝室的房门前道晚安……子奚微笑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开门落锁,子奚奇怪的看着客厅,他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有关灯啊,难道有贼……切……子奚唾弃自己,是不是警匪片看太多了,将卧室里的本本抱到客厅,准备来一番网上冲浪,好好了解一下校园的平面分布…… 第8页 电脑启动后跳出来的就是校园网,可是校园网上的巨幅照片却让子奚泪流满面,这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偷拍下来的,他要将这该死该埋的小人拎着活剐然后油榨…… 校园网上刊登的照片就是当初子奚在酒吧被人强吻的镜头,虽然他只有一个背影出来,但是对面少年的那张帅气脸蛋化成灰他也记得,他的噩梦啊,为什么要在这里看见他的噩梦…… 后面似乎还跟了一大堆的评语,什么好有爱,好帅,好萌……靠,这什么世道……他承认那人长的是很不错,可是现在他吻的是一个男人也,这样也会被夸奖,难不成那些人将他的背影当女人了,想到这子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照片研究…… 看着不过五分钟留言记录居然有了上万条而且还是两拨人马互相攻击,然后子奚看到了自己的正脸,omg,他拿着地图的照片那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搞到的,子奚很想说让它沉了吧,将它删了吧,放过他吧…… “你在看什么……” 子奚听到一声非常据有磁性的声音,似乎那里面还夹着着一丝怒气,沉浸在照片风波中的子奚慢半拍的从沙发上跳起来看着他身后说话的人……这里是他的寝室哪里来的小偷,双手做防御状子奚兇狠的瞪着擅闯他人房间的盗窃者…… 于是子奚傻了,站在他身后的少年似乎刚从浴室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双手环胸很有气势的站在那里瞪着子奚,子奚顺着少年的大腿渐渐往上慢慢欣赏,视线停在腰部很不cj的想着很不cj的事情,据目测此人身高绝对176以上…… 停留三秒子奚将目光移上背后人的脸,黑色的短髮湿漉漉的竖着,左耳上闪耀着蓝色的光芒,英挺的轮廓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狂野与霸气…… 于是子奚开始风中凌乱,整个人左右晃荡,手指指着少年帅气的脸蛋,然后再指指电脑上少年闭着眼睛沉浸在热吻中的照片,子奚想到的却是:他们是一个人…… “怎么,你也有兴趣吗……”少年俊美的脸蛋开始呈现铁青色,然后子奚傻了般的看着少年一步步向他逼近,聪明的脑袋完全短路,然后他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初占了他便宜跑路的坏人…… 难怪他觉得楼下那人的声音那么耳熟,因为他就是那时候在背后推他的混蛋…… 子奚慢慢后退直到身体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很尴尬的被围困在少年的双臂之中,少年精裸的上身慢慢靠近子奚,属于男人的气息充斥着子奚的唿吸,眼看漂亮的唇瓣就要落下来…… 子奚可不想被同一个男人连着吃两次豆腐,虽然他现在改变了装扮一般人认不出来,可是说到底他现在穿的是男人的皮囊,这种事再来一次他就真的要挖坑将自己给埋了…… 话说对方也不是真的想亲他只是恼羞成怒了嘛,现在需要一个台阶给两个人走下来啊,子奚想起曾经在酒吧中听到的名字,急中生智的喊出来“屹,不要玩了,你朋友很担心你……” “我朋友……”兆屹挑挑眉看着子奚故作冷静的脸蛋,将挟持他的手臂放下来很随意的倒进沙发里,子奚看着兆屹那条只包裹住殿部的浴巾,随着他修长结实的双腿摆动……一抖一抖的似要掉下来,好性感好想引人犯罪啊…… 子奚很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再看下去长了针眼就太糗了…… “他们还在楼下吗……”兆屹双腿翘高将子奚的电脑霸道的抱着怀中玩耍,眼睛不离屏幕嘴里却问着其他的问题……子奚见危机解除,也很端正的爬回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点头应答…… “对啊 ,他们说你受伤了,不过看你这样,似乎没事啊……”子奚很奇怪的上下打量兆屹,绝不承认他是在乘机饱眼福,况且现在他是男人,有谁会想得到那上面呢……嘎嘎…… “算了,不要管他们了,你的房间在左边,里面堆的都是杂物,要清理出来得废些时间,暂时先住我那边吧……”兆屹看了一眼子奚这样命令,子奚听了差点跳起来…… “都是男人,怕什么……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兆屹的视线再次凝聚在子奚的身上,仿佛子奚敢说个是字,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再次看见那仿佛要将他撕碎的兇狠眼神,子奚很想说当然不怕,他就是这乌龙事件的当事人,当然知道他是正常的,可是他想跳起来的原因是他的身体啊…… 他这该死的身体其中一个【每天必须】指的就是,每天睡觉前必须抱着东西睡……这样有利于血液循环,谁让他的血液是逆流的呢…… 第十二章 当洗完澡穿的严严实实的子奚抱着某个很不cj专门适应于单身男人发泄某些用途的充气娃娃踏进兆屹的卧房时,兆屹无可避免的黑线了,腾的坐起身对着子奚大吼“滚出去,马上给我扔掉它……” 子奚看着怒气腾腾的兆屹疑惑不解,他挑了好久才找到这种携带方便抱着睡觉又舒服的抱枕,为什么要扔……好吧,子奚以前不是男人,我们原谅他的寡薄无知吧……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要扔掉他的理由……”子奚也很执着的向兆屹索要突然生气的原因,他抱着他的抱枕娃娃又不碍他的事,干嘛一脸踩到大b的嫌恶,他哪里刺激到他了…… “不要,是不是,那么你敢踏进这间房间一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兆屹的话成功的让子奚正往床边移动的脚止住,这人的脾气来的还真是莫明奇妙,长得帅的人性格都诡异,他终于明白这句话何解了…… “我说了嘛,你告诉我理由我就扔掉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抱枕……” 子奚依旧是一脸的求知若渴,很无辜很懵懂的问着那边依旧摆着一张臭脸的兆屹,他即使生气也很迷人呢,这是子奚转换思维时的感慨…… “你是白痴吗……”兆屹看着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子奚,非常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世界上还有拿自 慰工具当抱枕的人吗,况且他是男生啊,男生还需要抱着抱枕睡觉吗……又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狠狠鄙视了的子奚将手中的充气娃娃收起来,兆屹突然那么激动一定是有理由的,他不肯说就算了,他不想惹他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子奚很沮丧的说,“没有抱枕我不能睡的……不对,是睡不着……” 看着子奚很低迷,兆屹也觉得自己反应过火了,可是他真的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啊,将脑袋下的单人枕扔给蹲在角落的子奚,“这个给你……” 子奚接过枕头囧了下,这么短的枕头除非他蜷缩着身体才能全部够用啊,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凑合吧…… 看着兆屹因为生气而裸 露出来的身体,子奚无意识的吞了口唾沫,这模样比刚才更诱惑啊,而且还是【一起睡】,多么引人遐思,多么让人垂怜…… 呸……他在瞎想些什么啊,他们现在都是男生,要有男生的大度从容,不要因为没谈过恋爱就胡乱对着别人流口水……只是睡一起而已嘛,又不是没跟同性一起睡过…… 好吧,子奚承认事到如今他有那么一点点胆怯了,可是更多的却是雀跃,搞不懂自己,于是直接倒在床上充当死人……万一兆屹问他睡觉干嘛不摘眼镜,他还真不好回答……囧……他不可能去说就是为了不让你认出我吧…… 【叮铃铃……】 依旧是子奚的闹钟声响,可惜这次他伸手去抓只抓到一张温暖的表皮,然后他的双手便被人用力的捏住了,迷煳的神经徒然清醒,眼睛勐然睁大,看到的就是兆屹冒着火的双眸,而且他俩的睡姿极其暧昧,其实暧昧这词还不足以形容,应该说yd,或者说交缠也可以…… 他整个人都绕在兆屹身上了,脑袋不用说当然是枕在兆屹的胳膊上埋在他的胸口,左手放在他的背后这个是可以无视的,因为这不算吃豆腐,男生之间勾肩搭背是常事,只是兆屹的另一只胳膊也顺势搭在他的腰上,其实最可恶的是他的左腿单插在兆屹的双腿之间…… 清晨都是男人阳气比较旺的时候,所以他都可以感觉到兆屹双腿间高温的帐篷以及那帐篷的硬度……然后他也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膨胀过的某个部位也开始有反应了…… 天啊,他不活了,而且现在还被兆屹当场抓包,想像着自己凄凉的下场,子奚无语问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明明抱着小枕头的,现在反而跑去抱着兆屹了,而且枕头也跑到兆屹的脑袋下面了…… 这到底是啥情况,纠结的准备承受兆屹愤怒之下拍来的爪子,兆屹却非常冷漠的开口了“你还要躺多久……” 子奚如同刑满释放的罪人,咕隆一下就爬起来,囧囧的将鼻樑上的眼镜扶正,站在床边等待法庭的宣判,低垂着脑袋,那样子极其可爱也极其委屈…… 兆屹抚摸着额头很无语的看着站在床边半天不动的子奚,“将你的闹钟关掉,吵死了……” “哦”子奚很听话的跑进客厅将闹钟给关了,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房间,所以他不习惯将自己的物品带入别人的空间,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侵占了别人的私人领地,他不想跟任何人交换隐私或者说秘密……然后又很乖的跑回床前准备接受兆屹批判或者说教训…… “还站在这里干嘛,你的闹钟让你早起是准备在这里发呆的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还要睡觉……” 说完兆屹又倒回了床上,子奚忽然觉得脑袋有点木木的,原来人家压根就没在意,生气只是因为他的闹钟打扰了人家的安眠…… 想想也对,大家都是男生搂搂抱抱很正常,只是他的心里因为身份的转换还有那么点不习惯,以为自己越轨了,看来做一名合格的男性通报他还要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这么看来兆屹也没有发现他身体的不对劲…… 第9页 都是这该死的坏习惯害的,以前父母责骂他的时候,反驳或者为辩解只会招来更残酷的虐打,一般他做了让父母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向来是很乖的等待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毒打停止,才会走开的…… 不过现在这些都离他远去了,现在他要出发锻鍊啦,每天必须的其中之一,锻鍊身体半个小时……hoho……加油…… 子奚走后,兆屹爬起来懊恼的看着自己蠢蠢欲动的下 体,伸手轻轻按了下额角,脏话脱口而出,“shit,i was insane ……” 天啊,他最近究竟发什么神经,居然接二连三的对男人起了反应,想起舞台上那双琥珀色的清澈水眸,兆屹的下 体又一阵紧 窒,该死的…… 他良好的自制力跑去哪里了,颓废的走到浴室,站在冰冷的水源下,任由它沖刷走他勃 起的欲 望…… ——————————————————————————————————→ 第十三章 清晨,天空还是一片浅蓝,很浅很浅的蓝,迦蒂校园内还处于极为寂静的状态,只有三三两两高年级的学生走在清幽的小道上,为了最后一年拼搏,子奚精神抖擞的做着热身运动,学着电视上运动的男人歪歪脖子抖抖脚,手指交叉撑撑手心,可是却没有听到清脆的松骨声,照理说他骨头比别人多,最起码给他来一声打打气吧,害得他现在一点动力都没有了…… 跑啊跑……我跑啊跑……好吧,我再次跑不动了……子奚很囧的看着手腕上的时钟,今天比昨天好点,多支撑了两分钟,真是累死了,这身体也太没用了,跑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以前他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一天站个十几个小时腰都不会酸一下的…… 什么世界长袍冠军的细胞液在里面,骗人的吧,那冠军要知道自己的细胞到了这具身体里面成了一运动废材,准得哭死…… 直接坐在操场上的糙坪地上,反正早已经预料到rp不可能爆发的,先休息会吧,不然跑步没休克,反而因为运动过量倒地不起,就太悲摧了……也算是替那位不幸的运动员积点阴德…… “就是他,就是他……”三个高高壮壮的男生跟在某个看上去挺有人样的俊秀男孩后面,四人鬼鬼祟祟的尾随在子奚的身后对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听好,我们能否将柔道社发扬光大就看今天了,现在你们三个使出全力揍我,只要有点人性的都会上来伸张正义,然后我藉机接近他,争取将他带进柔道社……” 俊秀的男孩秀气的脸蛋上是一脸阴阴的笑容,让旁边立着的三人感到一阵胆寒,他们社长越来越可怕了……呜呜呜…… “社长,如果他连那么一点……点人性都没有呢……” 三个里面的其中一人将大小拇指伸出来黏在一起很好奇的问他们无所不能的社长大人……他这也是防患于未然,一击不中寻找后路啊…… “如果这样,那么抬都要将他抬到柔道社,我可不想继续在那两人面前丢脸了……这次我一定要胜过他们,我要让柔道社的光辉形象在女孩们的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英姿……”刚才的阴笑逐渐放大,旁边的人很想说,社长,你词用错了,我们不是要慷慨就义…… “还愣着干什么,打啊,使劲打知道不……” 俊秀的男孩迅速的将身体仰躺下去,等着一起串谋的人狂扁他……三个心中泪流满面啊,每次狂扁社长的时候用力的过后他们会被狠狠修理一顿,没用力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好手下更不好当…… “唉哟,唉哟,救命啊,sos啊……” 仰躺在地上的柔道社社长千险的这句话刚暴出来,另外的三个社员手脚很明显的停顿了几秒,社长似乎在某一次也是如此慷慨就义的情况下,说了句sos,被他们无视了,后来他们被社长惩罚的时候才知道,千险社长所谓的救命和sos的意义不一样,sos在千险看来是一种暗语,让他们更加用力的暗语……天啊,还让不让他们活了…… 子奚回头看看,呵……原来贵族学校也有这种人渣啊,以强欺弱以多胜少,很干脆的扭头无视,这不关他的事,人啊,要有自知之明要有勇有谋,就他这小身板就算过去也只是多一个被抽的,虽然他已经习惯挨打,但是还是很痛的,所以他闪……那边那位自求多福吧…… 子奚轻轻起身准备离开,才走几步就被人拦截了,看着这几位在他面前显摆自己的双重肌肉,子奚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这算是什么情况……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见死不救啊……”千险跳起来跟在另外三人后面走过来,双颊通红愤怒的质问子奚…… “我似乎不认识你”子奚的潜台词就是,不认识你干嘛要救你…… “你……你……”男生是属于五官都非常端正,秀秀气气的摆在那张不错的轮廓上,很有邻居大哥的味道,存在感明明很低,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很复杂……不过无论怎样,与兆屹相比也还是那种丢街上一晃眼就消失不见的类型…… 子奚摸摸脑袋,为什么最近遇到啥人他都会下意识的将他们与兆屹对比啊,像兆屹那种极品中的极品这世上能有几个啊……囧…… 千险漂亮的手指对着子奚,一脸的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原来是我看走眼了……”好吧,原本千险是想说,你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其实最开始千险是想破口大骂的,可是良好的教养愣是让他想不出啥不良的台词…… “社长,不要生气,我帮你报仇……”三个身上比较有肉的男生异口同声的说,举起手掌就向子奚拍去,不能让社长真的发飙啊,否则他们今天的计划就要彻底泡汤了,千险社长发飙后得罪人的本事一流啊…… 子奚望着渐渐落下的力道暗自思量着,这力道看上去很勐啊,比他那对万恶的父母差不到哪去,闭着眼睛承受着力道的冲击,为什么他管闲事后被人威胁,不管闲事反倒被人揍,这什么道理嘛…… 很快子奚就纠结了,因为他并没有等到预期中的疼痛,这三人站成一排连点fèng隙也不留给后面较文秀的男孩偷窥,手掌拍在子奚身上时,声音确实很大,可是那力道简直就像,就像骨折了似的,激不起一点涟漪,呃……不对,是疼痛……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雷声大雨点小…… 子奚莫名其妙看着朝他挤眉弄眼的三人,然后再看一眼依旧气唿唿站在原地的什么社长的,兀自认为他们是在给那人解气呢,很囧的想着,他是否应该配合一下叫几声饶命……从头到尾子奚都不在状态啊不在状态,莫名其妙这个词是咋来的,话说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那三人心中正在郁闷呢,呈几何时他们已经为社长锻鍊出此等才能了,天不怜我兮,只能自救兮…… “帅哥,你加入我们柔道部吧……待遇从优……”其中一个男生看时机差不多了,停下手里的【噼里啪啦】鞭炮声,嘴里开始循循善诱了,另两个很配合的也停下了作秀的双手,很诚恳的点头助威…… 子奚恶寒了下,这场景转换的太快了吧,而且被几个比你壮比你强的同性喊帅哥,那感觉乍听咋怪异…… 另外三人硬是将脸上的jian笑隐去,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子奚,疑似有泪花闪过,心里其实很邪恶的想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十四章 柔道,子奚的眉微挑,那么说他们是柔道社的,一脸孩子气的男生就是柔道社的社长咯。 不过…… 怎么说呢,柔道是那种必须靠肢体接触才能教导的功夫,让他一下子被一群男人包围,他适应力还没这么bh啊……虽然他每天需要锻鍊半小时体能,以防肌肉组织功能退化,可是…… “如果你加入柔道社,以后你的一天三餐我全包了……” 子奚看着一脸我仗义吧,语音抑扬顿挫站在他左边的男生,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过去,这也是习惯使然,以前只要有人请吃饭,即使是食堂的饭,子奚也绝对是第一个报名,为节省开支,他一天三餐吃的都是面啊……陷入自己思维的子奚已经开始换算以后可以省掉多少钱了…… “或者每个星期五放学后我们可以请你去唱k……”切,唱k有什么好的,还没有吃饭来的实际,子奚狠狠的瞪了中间男生一眼,再次原谅子奚的无知吧,在男生的世界,唱k的最终目的乃泡妞…… 右手边的男生狠狠的敲了另外两人的脑袋,真是不会做生意,人家要美女,伸个手就有一长排,跟他们这些光棍能比吗,再说了,他们为啥找他入社,不就是因为他后面那些性感火辣的漂亮mm吗……或者说是他的人气…… 昨天刚入校就已经拥有了近百名的拥护者,而且全是美女组成,如果将他成功的拉进社团,以后社团的拉拉队就不会挂零,社长也不会被他的对头们嘲笑了,他们这群单身汉也可以结束单身生活啦……哇哈哈哈…… 看着右手边一脸盪 笑的某人,子奚悄悄将往左边挪了那么几厘米,一看就知道那人没想什么好事情,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弯,口里已经礼貌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太突然了,可以让我先考虑下吗……” “如果以上的条件你都不满意,我可以每月付你五万的酬劳……我叫千险,考虑好后你可以到二年(a)班来找我,也可以直接到柔道社来报导……”千险不愧是社长,一出手就五万,精明干练拿钱砸人的样子让子奚觉得刚才那傻乎乎的样子只是自己的错觉…… 子奚很喜欢钱,子奚也很讨厌故作清高,可是他却讨厌这样花钱的人…… 可能就是穷人对有钱人的仇视心理作祟吧,当初他那么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打工兼职申请奖学金,一个月也就得几千块钱,现在倒好,进社团社长居然还倒给他那么多年,可是说是他以前一家子半年的生活费了…… 第10页 子奚藏在双重镜片下的眼睛冷冷的扫过千险,如果要一个词来形容他折she出的光芒的话,那就是不屑与轻蔑……呃~这貌似是两个词…… 千险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三个人拖走了,边走边说,“好好考虑,好好考虑……我们期待你的加入……”他们就说嘛,社长得罪人的本事一流……无语问天中…… 冷眼看着他们离开,子奚又重新靠着大树坐下来,欣赏着四周的风景,唿吸着清新的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操场上已经站满了各类做运动的同学,阵阵欢声笑语由喧嚷的另一头传递到子奚所蹲的角落…… “我觉得你应该答应他们哟……” 温润舒适的嗓音由子奚的背后突然传来,子奚捂着被惊吓的心脏很快的转身,然后他看见他的正后方坐着一位少年,一位容貌并不输给兆屹的少年,只是他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兆屹给他的感觉是神秘而充满魔性,而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是一种久违的安心……似乎像寻找了很久想要停靠的港湾……怪异而陌生的感觉…… 少年的皮肤很细腻,轮廓的线条也很柔和,黑色的眸子里面闪过的是睿智和平静,眼角微微上扬,显得邪魅多情,干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另类的洒脱,鼻樑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薄薄的唇,色淡如水。,黑色的头髮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 子奚知道这样打量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将视线勉强转移到少年的额头,故作随意的将话题接下去“为什么这么说……” “你受过伤吧……它们看起来很僵硬……柔道会有助于你恢復……” 少年将手指着子奚的双腿婉转的问,这句话却将子奚惊吓住,他以为没有人会发现的,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的,这具身体长期的泡在生理营养液中,缺少锻鍊,肌肉以及骨骼还处于幼儿时期,这也是为什么他需要锻鍊的原因…… 这一秒子奚下定决心,远离这个可怕的少年,他的眼神太毒辣了…… “邀请你的柔道社社长是出了名的少年律师,他看人从来没有错过,他说给你钱,那么你一定是需要钱,为什么不答应呢,这不是正好两全其美吗……” 子奚不知道千险居然还有这么大一顶帽子扣着,可是他这次真的说错了,他是喜欢钱,可是现在并没有到一定需要的地步,他也有一笔靠肉体换来的横财现在正存在银行里面赚利息呢…… “谢谢,我会考虑的……你似乎对这些很懂……”一般人听这声音都会以为子奚生气了,可是只有子奚自己知道他只是在掩饰,掩饰自己忽然的慌乱…… 人家帮了你,你也不可能说走就走嘛,子奚原地踏步边跑边跟少年交谈,锻鍊完了他还要回宿舍换校服呢,这有着bug的身体水不能喝多,当然也不会轻易冒汗了,不知道他那个帅气又霸道的室友起来没有…… “会一点……你明天还会晨跑吗,我们可以一起哦……”少年的唇边依旧盈满邪气的笑容,发出的邀请让子奚有一瞬间的迟疑,很难让人拒绝呢,不过…… 子奚停下脚步右手轻轻抬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温和而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明天我可能不会来了……” 聪明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子奚在推脱,糙地上的少年无谓的耸耸肩,给了子奚一个很好的台阶往下爬“等你在来的时候记得找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我也相信……”子奚口不对心的应答着,这校园如此大,很快也得有一段时间吧,明天他就去后面的糙地去锻鍊,远离那些眼神毒辣的人,他还想做回一个正常人,所以他不希望有人来破坏目前这份他努力维持着的平静…… “我先走了……有机会在见……”子奚算一下锻鍊的时间,从这里跑回宿舍刚好够了,很洒脱的与旁边王子般帅气的少年道再见,看着对方细眉微挑点点头,子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远去…… ————————————————————————————————→ 第十五章 我先走了……有机会在见……”子奚算一下锻鍊的时间,从这里跑回宿舍刚好够了,很洒脱的与旁边王子般帅气的少年道再见,看着对方细眉微挑点点头,子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尾随着他远去…… 跑回宿舍,子奚看着依旧横躺在床上熟睡的兆屹无语半饷,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兆屹的肩膀,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室友迟到吧,子奚是这样想着才有勇气靠近兆屹…… 看着兆屹因为好梦被扰而充血的眼睛怨气十足的瞪着他,子奚很自觉的拿起自己的校服直接走进浴室换上,每个人都会有点起床气的,子奚自我安慰…… 将一切整理妥当,正好看见兆屹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下来,看下时间已经不充裕了,他拿起客厅的书本冲着还在卧室的兆屹很礼貌的说了句“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于是很没义气的将兆屹一个人扔在了宿舍,他可不想再次傻傻的站在那里等着兆屹的怒火飈上来,他与兆屹似乎不在一个班啊…… 子奚知道,能将那种超级变态的题目全部答上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这种学生应该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可是昨天在a班没见过兆屹啊……子奚心里暗自揣测着,闻杰跟他说过,a班的教学很严格,而且导师都很讨厌迟到早退的学生…… 【咔嚓】两声锁门声响起,子奚看着同时出门的闻杰展开非常亲和的笑容,“早啊……” “早……”闻杰也亲切的对子奚回礼,自来熟的接过子奚手上的课本带着他往前走,“昨晚睡的还习惯吗……” “还好啦,对了,闻杰我室友是个怎样的人,他似乎不在a班啊……”子奚顺着闻杰的话问下去,想套出有关于兆屹的事情,为了以后可以和平相处,子奚决定知己知彼,他似乎忽略了,其实他可以将杂物室整理出来自己搬出来住的,虽然那样可能费时点…… “哦,你说兆屹啊……”闻杰沉思半响,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子奚非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获得有用的信息,为人处事子奚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曾经他能在那么多师生,打工的老闆面前混的如云得水,现在也不怕搞不定一个室友…… 子奚担忧的是兆屹这个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子奚就觉得他不简单,非常不简单,无论是气势还是身上散发的那股让人沉迷的魄力,子奚相信自己的自觉,这是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帮过子奚躲过很多次抛弃了他的那对夫妻的虐打…… “不知道……”闻杰的嘴里非常镇定的吐出这三个字,子奚也非常镇定的听着,他可没有错过闻杰唇边那抹恶劣但是掩饰的极好的浅笑,为啥一个高中生心思如此深沉啊,而且他又为什么非得跟这个心思深沉的人拼演技啊…… 子奚放弃了从闻杰的身上寻早答案,两人再次肩并肩的走过校园内的林荫大道,就是这条走廊分开了特别宿舍楼与普通宿舍楼,成为了一条很难逾越的道路,阻拦了那些花季少女追逐王子的梦想…… “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闻杰将头转向旁边又在抽风乱感慨的子奚,子奚微微展颜一笑,弯起的弧度让唇边淡淡的梨涡显露出来更添一份温润,伸手抓抓头髮无奈之下决定实话实说“不是啦,他是我的室友,为了以后能和平共处,我当然想多了解点他的事情啊……” “其实我真的不清楚,兆屹只在开学第一天在a班露过面,第二天就转到了d班,当时的考核不是现在这样的,是由二年级a班的学长来对一年级a班进行考核,一个对一个,一年级所有的老师做监督~后来只有我们三人全体通过……” 闻杰看一眼听的津津有味的子奚,脚步微微放慢,继续口中的话题,“其实还有点小道消息说兆屹与地下黑帮有关,因为讨厌墨守成规的a班精英制度,才跑去d班的……现在的他已经是d班的老大了,不……可以说是迦蒂的老大……” 将自己知道的与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一口气讲出来,闻杰暗自思量着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看见笑的那么勉强的子奚,就想为他分忧解愁呢…… 子奚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吸引着周围的人情不自禁的向他伸出援手,他这种曾经被人说成没有心的人居然也会想要真心帮助一个人呢,可笑…… 子奚不懂闻杰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不再藏着掖着了,听着闻杰对于兆屹的认知,子奚忽然觉得也许兆屹去d班没有任何理由,用一个词足以形容出子奚对兆屹的感觉,【桀骜不驯】,虽然真的很难想像他会如同好好学生一样呆在a班认真上课,但是仅仅因为这个,他觉得不太可能。 兆屹是那种即使在a班他也一样会按照自己的思想来行动的人,逃课旷课之类的只要他想,他就敢做,就跟他的那个叫什么舒禾的同桌差不多吧,昨天堂而皇之的旷课,不过能让闻杰帮着维护的人,应该很合闻杰眼缘吧,而且他们同住一个屋…… 想到这里,子奚寒了下,果然,兆屹对他的影响还是极大的,不就是接了个吻嘛,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啊,天啊,不要让他现在产生这种性别混乱的抽搐感啊,会被人当变态的,而且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了…… “哦,对了,最近听说他喜欢男人……”闻杰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将正在唾弃自己的子奚脚下一个踉跄,幸好闻杰的反应够快扶住了他,否则子奚就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道上来个极不文雅的狗吃s了…… 闻杰看见子奚一下这么大的反应以为他在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全,很好心的将他扶起来后顺带帮他理了下校服的衣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用担心,只是听说而已……” 第11页 子奚的脑袋挂满了一排黑线,他当然知道只是听说只是谣传,可是一大清早就听到这种事情还是一种打击啊,如果主角之一不是他,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还会偷偷去看戏顺便送点掌声或者鲜花之类的…… 第十六章 两人到达a班的时候大部分同学已经到了,子奚依旧含着微笑无视直she而来的各种光速,从闻杰手上接过课本走回座位心不在焉的阅读,脑袋里面想的是网上流传的那张兆屹拥吻他的照片,仿佛还可以感受到兆屹的双唇贴在他的唇瓣上,子奚摸摸又开始发烫的脸颊,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班里夸张的惊唿声将子奚的沉思打断,抬起头顺着大家的目光望着惊唿的中心点,那个人? 子奚看了一眼迎接到他的视线展颜微笑的少年,回以礼貌的一笑后非常气馁的趴在桌子上自哀自怨,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相遇吗,可是这种相遇不都是留给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的,干嘛要自触霉头的往他这跑,nnd,他不需要。 omg,为啥最近他的rp如此低劣,难怪那人会跟他说很快就会见面,能进a班而且还如此受欢迎的只可能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同桌了。 想起早上那一针见血的话语,子奚的心再次抖上几抖,囧囧有神的接受了部分现实,于是早上的少年就是同桌舒禾这件事情让子奚这素来以好学生为目标的愿望出现一丝裂fèng,很杯具的想着他可以逃课吗,似乎逃课回寝室睡觉,那里还有一个兆屹啊。 天啊 ,这让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同桌是舒禾,同寝室的是兆屹,这两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啊,他是来享受校园生活的,不是来拍这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惊悚片的……有时候伪装的再好也是会累的…… “hi,我说过我们会很快见面吧……”舒禾在子奚的旁边坐下,单手撑着脑袋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恩,如他所见,真的是这种反应呢,他有这么可怕吗,他这个新同桌似乎很不喜欢他靠近呢…… 子奚望着那双带着笑的桃花眼,揉揉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早上他会觉得这个人很宁和很有安全感呢,现在的他哪里有他说的那种感觉了,校服的衬衫上钮扣定在第三颗,裸 露出大片宽阔的胸膛引人遐思,又长又直的双腿将这普通大众的校服硬是穿出了一丝鹤立鸡群的味道,有种颓废阳刚的美。 子奚嫉妒啊,悲愤啊,为什么他怎么装扮自己都没有这种阳刚美呢,他可是以最有气魄的男人为目标而自我改善的,完了,那种自惭形秽的压迫感又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要这样打击他呢,兆屹就不说了,那人站哪里众人的目光就跟在哪里,霸气,狂野,光芒四she,如同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散发着非人的魄力与冷漠而又带有一丝不羁。 舒禾就如同一柄是收在鞘里的凌厉名剑,沉静内敛,如同晓月清风,不知不觉已经夺走别人的神志,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觉得,即使被他的目光永远迷醉监禁,也不枉这人间的一场相遇。 子奚好不容易将自己改造的较能见人了,平凡普通到了极点,像他这种带着眼镜装斯文的败类在迦蒂可是一抓一大把啊,如果不是因为一时跟a班的学生较上劲认了真,他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注意力了。 他觉得自己即使得到了少有的特殊待遇,他也相信只要低调处事,谨慎做人,很快就会淡出同学们的视线了,那时候就是子奚最最欢乐的时光到来之际了,众人只是对转学生这三个字比较好奇,而不是对他本人好奇,现在跟着如同天神般的他们在一起,他即使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看着更多的视线往他与舒禾的身上瞟,子奚选择淡然处之先将旁边的人打发掉吧,伸手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你,原来你就是我的同桌,我是子奚……” 舒禾伸手轻轻握着子奚的手心表示自己知道了,左眼微闭一个华丽丽的媚眼就这么向着子奚飞去了,这是对方在表示友好吧,子奚愣愣的想着……默,好吧子奚承认自己在自欺欺人,这明显就是赤 裸裸的勾搭啊! 话说,这真的是他早上见到的那个人吗,为什么他觉得完全是两个人呢,这个带着痞气的少年真的是糙地上犀利却又温和的少年吗,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算了人都有两面,既然不想与他扯上关系那么他也没必要去深究…… 子奚将手从舒禾的掌心中抽离出来,面对突然转变的的舒禾他觉得自己很无力,早上那个干净清晰的少年似乎只是子奚的一场梦,模煳而遥远,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舒禾…… 上课铃声响起,子奚结束与舒禾的大眼瞪小眼将脸转向黑板,强制性的让自己将思绪转移到面前的课本上,心里再次怨恨起赵远,为什么要给他找这么不人道的学校,这里的学生个个都成精了啊……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子奚没等舒禾反应过来已经以光速离开,饭堂的位置他已经知道了,也没有跟闻杰约着一起吃,所以他闪人没有对不起谁吧? “哇,长的真的挺不错。”子奚竖起耳朵听着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女生交头接耳对着他指指点点。 不是吧?子奚郁闷了,他的脸基本都被眼镜遮住了,哪里看出来挺不错的,如果说a班的女生崇拜他对着他冒星星他可以理解,毕竟a班是以知识论地位的班级,可是这种教育制度似乎在其他班级不流行啊? 他都改造成这样了,究竟有哪里可以吸引人的,戴着眼镜弱不禁风的书呆子类型的男生,在这里比比皆是啊?话说子奚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弱不禁风,可是现在这毕竟是事实,所以他还是得老实承认。 在子奚的印象中,即使是以前,也没有人会用【弱不禁风】这个词来形容他,那种为了节省公车费用,踩着单车来回奔波的日子,即使他想弱也弱不起来。 走在去饭堂的路上,经过子奚身边的同学都会像研究外星人一般的将他瞟上几眼,还有大批的人看着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公布栏,子奚好奇啊,究竟是啥事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这动静绝对与他有关,他才来学校一天啊,就一天时间子奚不相信他能惹出啥大麻烦,所以子奚是抱着好奇疑惑的心思去看热闹的。 第十七章 子奚好奇啊,究竟是啥事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这动静绝对与他有关,他才来学校一天啊,就一天时间子奚不相信他能惹出啥大麻烦,所以子奚是抱着好奇疑惑的心思去看热闹的。 去饭堂一定会经过学校的公布栏,现在子奚就在公布栏的不远处仰望着上面的巨幅照片,很显然这些照片是被刻意扩大化后才贴上来的,贴这照片的人是唯恐别人不知道还是啥,一块长达四十米,宽达十米的公布栏居然被三张照片给排满了,可想而知这些照片有多大了,看着照片上的内容子奚有一种被板砖拍中的眩晕感。 位列首位的就是子奚昨晚还在欣赏的以兆屹为主题的照片,当然就是那张兆屹夺取了他初吻的照片,子奚很无良的选择无视,不认识此人。 第二张照片的出现可以说早子奚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预料之外了,在没有知道舒禾是谁前他不会去想这么多,现在知道了,所以就成了预料之中的了,意料之外的就是这张照片的另一个男主角也是一个叫子奚的男生,而且面容跟他极为相似。 最后子奚只能举着公众牌妥协,这就是他,为啥呢,因为照片上的地方他去过,照片上的大树他靠过,照片上的另一个男主角他交谈过。 这就是子奚与舒禾在清晨时还没相遇的一幕,两人都蜷缩着身体背靠着大树,子奚面向南方,舒禾面向北方,安静宁和的让人神往。 巨幅照片上的子奚歪着头斜靠着树杆仰望着蓝天白云,明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正在自嘲,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孤单与浅浅的无助,即使目光的凝聚点被无框的镜架挡住了,却依然让人觉得柔美温润。 镜片可以挡住别人正面的窥视,侧面的风光依旧一览无遗,子奚早就知道这具身体是纯粹的祸水,而且是比红颜更加祸水的祸水,仅仅一个露出脖颈的侧颜就让人觉得清丽唯美,子奚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否也这样秀色可餐,但是照片上的他确实很漂亮,他没法否认。 不过幸好还有舒禾那张邪魅俊逸的脸蛋在上面分去了大家一部分的注意力,这也让子奚的心里平衡了一大截,照片上的舒禾轻轻闭着眼睛视乎在冥想祈祷着什么,表情十分的虔诚神往,比子奚更引人遐思,子奚再一次怀疑,此舒禾与彼舒禾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当子奚的视线转到第三张照片上的时候,子奚发现自己的手抖了抖,这完全是被气的啊,不行了,他快要中风了,虽然小小年纪就被气的中风传出去会被笑死也比在这里被气死强。 嘴角抽啊抽,子奚的额角也少有的蹦跶出几个井字,他不懂啊,为啥他与闻杰早上来教室的照片也被偷拍了呢,这有什么好拍的,现在的孩子都喜欢追星,现在的他们相当于校园之星,他也知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拍这么暧昧的镜头呢? 当时他只是被闻杰突然的冷笑话呛到,脚底打滑,闻杰顺手扶住了他,可是这明显代表纯洁友谊的照片怎么也被摆到了这里?好吧,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公布栏上面的一行小字才是子奚最想撞墙的原因。 其实上面的字不多,也很简单,顺着念倒着念子奚都认识,可是这些个字体摆放在一起子奚就开始范晕了,【这是华丽丽的3p啊】,后面还跟着一行批註语,【也许是4p哦,虽然没有某人与某人的照片,出现的反而是另一美少年,但是谁都知道某人与某人现在正在同居中,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四位要保重身体啊。】 看看,看看这都写的啥,什么3p,4p,这些新新时代的字眼子奚发誓以前绝对没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简而言之就是没见过,可是配着此时此景他却非常明白它们要表达的是啥。 子奚开始唾弃自己为何要跟着一般小孩子瞎凑热闹,这真的不算什么大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子奚相信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他依旧想仰天长嘆,神啊……请让我低调吧。 子奚非常不接受现实的觉得这不是自己的rp问题,而是自己与社会出现了代沟。他只是在实验室只呆了两月呀,也不是呆了两年或者说二十年,可是为啥他身边的同学这么诡异呢,还是说这些有钱人的子弟闲的没事干了? 诡异的思维模式。诡异的行为举止。诡异的迦蒂学院。 对于子奚来说,追着所谓的白雪公主、白马王子去偷拍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偷拍几个男人,而且擅自作主胡乱配对,去他的3p与4p,他这辈子压根没打算嫁人了,kao,说错了,是娶老婆。 第12页 天上一排乌鸦飞过,耳边传来闻杰与舒禾熟悉的唿唤声,子奚很龟毛的看着天不敢回头应答,在这种情况下与两位正主碰面会很尴尬的啊,他才不要给旁边睁着眼睛准备看好戏的无聊人士继续制造话题。 可惜,子奚掩耳盗铃的举动是自掘坟墓啊,他不动,另两人还是会过来找他的啊,于是当闻杰与舒禾走到子奚身边的时候子奚有种狂灌水的冲动,让他喝它个60,直接倒地休克吧。 闻杰大老远便看见子奚站在前面的大道上呆呆的望天,与旁边的舒禾对视一眼,默契的向他走去,却没发现欲哭无泪的子奚其实更想远离他们。 “hi,子奚你傻站在这干嘛呢?”闻杰走过来拍拍子奚的肩,舒禾则是直接搂着他一副哥俩好的亲密模样,四周的空气立马升温,兴奋的抽气声一片一片的传来,子奚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只能暗自和着血吞到肚子里,闻杰是无意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没有什么呀,肚子好饿了,我们快点去餐厅吧。”子奚说着话就将舒禾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拿下去,他啥时候与他这么熟了? 其实子奚并不介意他们看到公告栏上的东西,他只是害怕他们将事情越闹越大,子奚虽然不知道他们仨的背景,但是他们的气势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子奚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些年,自认看人的眼光还算不错,从没将三十岁的女人猜成四十岁,也没有将四十岁的女人说成五十岁,对于这几个比他小几岁的少年,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不急不躁的,但是那是没有惹急他们的情况下。 这次大伙的玩笑确实开的有点过火了,子奚觉得自己其实脾气挺好的,希望息事宁人,可是内心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可是他却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任意妄为。 他不能成为大家的焦点,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不能站到高处接受别人的俯仰,因为他没有可以倚靠的靠山,他不能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因为他……来歷不明。 第十八章 他不能成为大家的焦点,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不能站到高处接受别人的俯仰,因为他没有可以倚靠的靠山,他不能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因为他……来歷不明。 “走吧。”闻杰看着子奚捂着肚子故意装出一脸我好饿的神态,微微一笑掌心握拳轻轻敲打了子奚一下,对着身边的舒禾说。 舒禾凤眼眯起轻轻点头,脸上的邪笑依旧挂着,三人并列成一排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着,终于越过了公告栏,子奚的心才慢慢落下,只愿有老师快点出来制止这种荒唐的行径,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希望从餐厅出来的时候那东西被人取下来了,没有看到照片只是听到留言,杀伤力会减轻很多吧,子奚这样想着。 “哎呀,我有东西忘在教室了,先帮我占位置哦,我马上就来。”走到一半,舒禾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等他们回答就往回跑,子奚的眼绵低垂,他还是看到了吗? 只是不愿意看他尴尬才故意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吧,可是他不在乎啊,舒禾你回来吧,我只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子奚望着舒禾渐渐跑远的背影沉默。 “他怎么了,今天一直怪怪的?”闻杰看着舒禾的背影亦对着子奚问出这句话,起步要追赶舒禾看个究竟却被子奚一把抓住,去了一个了可不能去第二个,不然不都白费了吗。 子奚不由分说的使劲将闻杰拉进餐厅,“我饿了,不要管他了,虽然你们是室友人家也有点私人空间啊。” 找了个比较靠角落的地方,子奚优雅的坐下后单手撑着下巴,一脸【你继续请我吃午餐吧】的无赖样,他打定主意缠着闻杰直到舒禾回来为止。 闻杰轻轻一笑,很自觉的走向前面卖午餐的地方,掏出一张金卡走到一个有着号码牌的很华丽的铁箱子面前,将金卡放在箱子的感应器上,【叮咚】一声,箱子的门自动打开了,闻杰从里面取出三份丰盛的午餐放在托盘上面,将金卡再次放在感应器上箱子的铁门便关上了。 旁边的人对这种情况既羡慕又嫉妒,大家都是富家子弟,在家里吃惯了锦衣玉食,看着不用排队且更高一档次的食物当然会眼热。 将手上的食物端上桌,闻杰看着子奚依旧教养良好的将三人份的餐具摆放整齐,笑吟吟的望着面前的食物,秀气的脸上写着【兴奋】这两个大字,眼睛里面she出渴望的光速,仿佛摆在他面前的是极品的燕窝鱼翅。 “哇,好棒,刚刚那个是什么?”子奚将目光由超豪华的午间套餐身上拔下来,好奇的询问闻杰刚才取食物的金卡是什么玩意,心里其实幽怨的想捶桌,还得等舒禾啊,他大少爷啥时候才会来。 “这个啊,是今年模拟考试第一名的奖励。”闻杰将金卡递给子奚观赏,顺手将套餐里面的牛奶取出来插进吸管放在子奚的面前。 “奖励什么?”出于条件反she,听到第一名有奖励可拿子奚就欢乐的问了,问完后才敲敲自己的脑袋,肯定不会是钱,这学校是百分百的贵族学生,奖学金之类的东西压根不会有人看一眼,那么点钱都不够这些,富家公子,千金小姐买一根鞋带的。 窘迫的吸食着面前的牛奶半饷,子奚才后知后觉的跟闻杰道谢,太丢脸了,他连人家啥时候将牛奶递给他的都不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张饭卡。”闻杰轻飘飘的将这个问题带过去了,子奚知道,闻杰是看出他的尴尬了。好吧,子奚承认闻杰偶尔还是很有君子风度的,只要他不总是带着面具对他笑,他想他会更愿意与他真心相处的。 “就一张卡吗?”子奚没话找话的与闻杰闲聊着,如果面前的这张卡真的就只是一张食堂饭卡,会有那么多人眼馋? “有很多种,你的室友兆屹拥有的就是迟到卡,我只是觉得这个比较实用,有时间你可以上校园网去看,上面都有介绍的。”闻杰伸手指指桌面上的食堂金卡为子奚指出一条明路。 “哦。”子奚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忽然听到兆屹的名字子奚的心还是狂跳了下,闻杰的意思,兆屹的迟到卡就是拥有迟到的权利? 子奚为创造这个方法的人竖起了大拇指,这些小谋小利在普通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公子们眼中那可是救命的符咒啊,所以这,比钱来的更有效果。 狡猾啊,校方最终连根毛也没掉,子奚决定了,晚上上去查清楚,看下有没有其他好待遇的卡,有便宜不占王 八o,况且这便宜还是这吝啬的贵族学校自己要给的。 子奚忿忿不平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手指已经快纠缠成了死结,闻杰抬手轻轻拍拍子奚紧握且扭曲着的双手,成功的将子奚的双手分开了,子奚望着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淡淡瘀伤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怪这皮囊太完美了,连手上的肌肤都如此纯白无暇。 “我来了。”子奚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舒禾一口气跑到了餐桌前跟他们打招唿。 靠,这男人干嘛去了,不是打架了的吧,喘成这样,子奚暗自拍着右边的心脏,希望事情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子。 “恩,先喝点东西顺顺气。” 子奚看着舒禾的糗样连忙将手上的牛奶递过去,舒禾也毫无顾虑的顺着子奚的手接了过去大口吸食起来,子奚坐下身才发现给舒禾的是自己的牛奶,脸再次通红。 为了隐藏自己没必要却已经别扭了的神经,他跟两人说了句,“我先开动了,”就埋头苦干吃自己的午餐去了。 这一细小的动作没有传入坐在子奚身边的闻杰与舒禾的眼中,却被柳渊等人簇拥着走进餐厅的兆屹看到,兆屹俊挺的眉微挑,脑海里面浮现一张满脸通红却故作镇定的细緻脸蛋,脸蛋的主人有着一双清澈干净如同朝阳般闪亮的琥珀色眼睛。 低头吃着面前的美食子奚的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舒禾与闻杰的对话,希望从中听到点关于舒禾如何解决的那些事,没想到舒禾开口就给了子奚一颗重磅炸弹,“刚才碰到d班的兆屹,一起活动了下筋骨。” 第十九章 “刚才碰到d班的兆屹,一起活动了下筋骨。” 【嘭】子奚本来低垂的脑袋就剩下这个声音了,不是吧,兆屹也卷进来了?不敢置信的将视线抬高望着舒禾。 舒禾看见子奚抬起头来呆呆不知道在想啥的模样,不懂为什么忽然玩心大起,回望着子奚的视线重重的点下头,“不要怀疑,千真万确。” 每次子奚这个样子舒禾就觉得自己超想欺负他的,追根究底可能是子奚很少出现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每时每刻挂着温和的笑脸,对任何人都有礼而生疏,特别是他看见自己就如同看见了有毒病菌的表情。 刚开始舒禾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招人嫌,今天上午舒禾特意跑去与子奚交好,子奚脸上一闪而过的郁闷让舒禾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好玩。 “兆屹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早上子奚还提过他呢。” 闻杰听见舒禾提起这个问题,顺带将他与子奚早上讨论的问题说出来,原本是好心的想多一个人为子奚解惑,但是配着刚刚的照片,子奚却觉得好像他真的跟兆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似的。 “哦,这样吗?”舒禾将视线转向子奚,里面快要溢满出来的调侃让子奚又好气又好笑,闻杰是啥都不知道所以子奚怪不了他,可是舒禾明明看到所有了,似乎还揍了发这些照片的人,现在问他这话究竟让他怎么回答啊? “恩,因为是室友。”子奚将搪塞过闻杰的答案拿来忽悠舒禾,很显然舒禾并没有完全相信。 子奚觉得自己在舒禾面前就如同透明人,他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不管他是否抱有其他目的想知道兆屹的事情,但是他都不想在舒禾的身上得到答案,他拥有那种无意中迷惑对方向他吐露出真实心情的气质,这也是子奚会出现误区觉得舒禾是什么安心港湾的最大因素。 “他人不错,很能打。”舒禾的嘴里蹦 跶出这样的两句话,再次让子奚回忆起他们有可能做过的事,以及他即将到来的麻烦。 子奚郁闷的抽抽唇角,他就不能让他舒坦点嘛,好不容易忘记了,现在又记起来了,好心情全没了,他悲惨的高中生涯啊,这才过了多久啊。 “你真的跑去打架啦?”闻杰诧异的看着舒禾,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位从小玩到大的室友表面看上去虽然痞痞的带点邪气,但是本质却很随和,不挑不骜,也不会轻易树敌,当然前提是你别惹毛他,惹毛他的下场一般人绝对承受不起。 第13页 “难道你以为我说假的?”舒禾不满的斜瞟一眼闻杰,不满他当着子奚的面拆他的台,好不容易才将滑熘的像泥鳅的子奚给唬住,怎么能这么便宜的放过他呢? “不是,我以为得罪你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闻杰不理会舒禾暗含的警告,看一眼心不在焉的子奚,再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子奚,不用担心啦,舒禾是骗你的,他这人喜欢秉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即使想做坏事也会暗地里进行,所以表面还算是好学生一枚。” 子奚听着闻杰的话更加纠结,闻杰不会是认为他讨厌那些打架闹事的不良少年吧?囧,无意多做解释,子奚觉得这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码事,舒禾是不是好学生关他咩事? 不过听闻杰的语气,舒禾动手的机率似乎不大,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暗地里解决这件事情。 如此反而趁了子奚的心思啊,不管他暗地里做什么,子奚秉持着明哲保身的原则是不会多加干涉,况且也对他造成不了干扰,他们仨可都是这场闹剧的主角,心里不平衡做点小报復也无伤大雅。 子奚决定将早上那个让他惊艷了两秒钟的干净少年隐藏在内心深处,因为他可以确定那个有着清淡笑容的少年绝对不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舒禾。 不,应该说那个眼神平静安详的少年只是他的错觉,也许这才是舒禾的本性。忍不住在心里诽腹着,又一个阴险小人。 “他们并没有得罪我,原本我也不想这么招摇,可是不补上一脚,我害怕以后没机会了,况且那一脚我是替子奚踢的。” 舒禾嘆口气刀叉并用慢条斯理的吃着手里的午餐,眼神转向子奚,半饷才优哉游哉的将剩下的话说完,“我不懂某些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还想独自硬抗,我回去的时候,那些偷拍照片的傢伙正被兆屹的人绑在公告栏边游街示众。 大家住同一个宿舍,与兆屹多多少少也见过几次,我只是打了声招唿,很hd的补上了最后一脚,不过估计这一脚也够他受得了……噗哧……不知道他要在床上躺多久呢?” 说着说着舒禾就轻笑了出来,脸上的坏笑让子奚想到舒禾的那一脚绝对不止一脚那么简单,不会是……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吧? 子奚不敢置信般的望着舒禾,舒禾轻轻眨了下右眼,带着越加灿烂的笑容颔首。omg,子奚觉得拍照片那人还真是可怜,舒禾的阴毒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不过谁让他们乱八卦来着,活该。 想起舒禾所说的情景,子奚既想拍手叫好又觉得有点遗憾,哎,矛盾啊,纠结啊,到最后他的期盼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现在架也打了事也越闹越大了。 俗话说,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里可是百分百的贵族学校,每个学生的背景都非同小可,看来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淡出大家的视线了,自己祈求上苍保佑吧,不要被人盯上,不要露出破绽。 对于舒禾口头上的维护子奚还是有一瞬间开心的,但是也仅仅是开心而已,子奚不相信舒禾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毕竟天之骄子一样的他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跟一个男人配对,虽然那是假的。 整个事件就闻杰被蒙在谷里,舒禾都说到这份上了,闻杰也早已明白他们之间有事情瞒着他,眉头微皱看着舒禾。 舒禾接到闻杰不悦的视线双手做投降状很坦白的开口,“ok,不是我不说,而是事情很复杂,下午你就知道了”。 看着眼前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子奚忽然没了胃口,他不禁自暴自弃的想着,来吧,来吧,全都来吧,怪物就怪物,实验体就实验体,谁怕谁,他也想做正常人,他也是受害者。 “子奚,你怎么了?”子奚的气场忽然转换,舒禾马上就察觉了,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都怪他啦,只顾心疼子奚的隐忍,忘记子奚是个男孩子,一个男孩子被别人当众侮辱成那样,他还火上浇油。 “对不起,我错了,子奚你原谅我吧。”舒禾帅气的脸蛋说变就变倒是让子奚一下无语了,看着邪气恶劣的笑容演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忏悔样,子奚微囧,他在意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啊,他在意的东西已经永远不可能拥有了。 “没事,快点吃吧,离上课还有好几个小时呢,等下我想回宿舍休息会,你们呢?” 子奚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些少年们的鲁莽,反正他也想扁那群人,只是没那勇气而已,现在正好有人代劳也算发泄了点怨气吧,偏头微微一笑双颊高高鼓起,梨涡凸显出来说不出的秀色可餐。 舒禾看着子奚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欣赏着子奚流泻出来的调皮笑容,脑海里闪现的是‘可爱’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然后他想的居然是【子奚被谣传与他们几人有jq原来是有根据的】,舒禾觉得子奚要是女人的话现在一定被他扑倒了。 第二十章 舒禾看着子奚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欣赏着子奚流泻出来的调皮笑容,脑海里闪现的是‘可爱’这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然后他想的居然是【子奚被谣传与他们几人有jq原来是有根据的】,舒禾觉得子奚要是女人的话现在一定被他扑倒了。 舒禾知道自己出现这么邪恶的念头很不对,可是看着子奚那副明明很委屈却伪装的很坚强的模样,他就很想伸出魔爪去欺负,完全是情不自禁啊。 呃,那个人没说错,他果然是很恶劣的人,舒禾耷拉着耳朵沮丧的将脑袋里面扑倒子奚的画面挥散,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男人想入非非,虽然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 子奚三人将午餐快速解决掉后结伴离去,兆屹坐在餐厅的另一头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脸上的寒霜让坐在他身边的柳渊噤若寒蝉,顺着兆屹的视线望去,呃,那几个人的背影很眼熟啊,其中一个是老大的室友吧? “看什么看,吃饭。”兆屹斜瞟一眼又准备凑热闹的柳渊,成功的将柳渊放在三人身上的目光收拢回来,柳渊应答一声,继续装自己的乖宝宝,老大现在的火气好大啊,都怪那该死的苗铅,将兆屹惹火后自己躲起来,留他一个人承受老大的怒气。 “苗铅今天没来学校吗?”兆屹将手边的筷条放下,单手撑着下巴望着餐厅外的走道,走道的另一头正是子奚、舒禾、闻杰三人逐渐远离的方向。 “没有。”柳渊咬牙切齿的从唇中蹦跶出这两个字,该死的苗铅,从今天起他要跟他绝交,闯了祸就要他背黑锅,他都帮他抗了多少次了,不讲义气,不够道义…… 柳渊在心里诅咒着苗铅,可爱的娃娃脸也变成了一张黑脸。 “哦,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先走了。”兆屹扭头看一眼柳渊脸上变来变去的颜色,唇角微勾给柳渊下达命令。 “你去哪里?”柳渊奇怪的看着兆屹,吃完饭他们不是应该去运动运动的吗,现在他是要去哪儿?柳渊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已经问了出来,这也是苗铅经常骂他笨的原因,可是心直口快是柳渊的性格,想改也改不掉。 “回去睡觉。”兆屹头也不回的丢下这四个字,步履较为缓急的踏出了餐厅,柳渊呆呆的看着兆屹,刚刚老大说什么?睡觉?不是吧? 老大不是一向秉持着时间不能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的法则吗?至少柳渊认识兆屹这么久,从没见过他中途跑去休息的,就连高烧39度的时候也没有过。 柳渊……默……看来苗铅的玩笑的确开过火了,老大现在都有点不对劲了,双目含泪的在心中给苗铅扎纸人,柳渊发誓,如果他英明神武的老大真的由此变得不正常了,他与苗铅绝对势不两立。 兆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看着面前的宿舍门却又迟疑了,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慢悠悠的掏出钥匙拧开紧闭的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兆屹的火气又开始飙升了,他究竟怎么了? 刚才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居然有着一丝期待,他在期待什么啊?期待那个人已经回来了吗? 想起子奚与另外两人在一起时和谐美好的画面,兆屹【嘭】的一声,大力的将房门关上,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咚】卧室里也传出这样一声物体碰撞声,兆屹敏捷的翻身站起来快速推开卧室的房门正好看到了非常囧的一幕。 话说子奚回到宿舍原本是想午睡的,可是想起闻杰所说的关于奖励卡的事情心又开始瘙痒了,抱着本本攀爬到卧室的大床边沿斜躺着,准备查询资料完毕后再午休。 当他看到校园网上五花八门却没有任何实质奖励的金卡时,发自内心的‘切’了一声,可是当子奚浏览到最末尾看到人气最低也是最后一张金卡以及金卡上的数额时……子奚承认他的双眼冒着一长串金色的¥$¥$¥$¥$¥……默数着后面的零,小脑袋跟着一晃一晃的左右摇摆。 子奚知道了,迦蒂不是没有奖学金而是没有人去申请,学年第一可以得到五十万,班级第一得到三十万,其中一科得到年纪第一名就有10w的奖金啊,这也是子奚觉得最保险也最好拿到手的。 俗话说有钱不赚王八蛋啊,他在心里反覆演算如何低调的,不留痕迹的将这10w元捣弄到自己的腰包里。 于是超级暴力的摔门声传来了,于是思路被打断的子奚很没形象的惊吓过度,于是连人带电脑一起往地上滚去。 倒地时子奚想到自己的身体摔不烂,血可以自己补,骨头可以自己接,可是笔记本却是超级脆弱的,利弊权衡之下,子奚决定用身体去接笔记本。 当兆屹推开卧室房门时,看到的就是子奚以一个超级夸张的狗吃屎的姿势倒在地上,下巴朝地这是一定的,不然就不叫狗吃屎了。 搞笑的是子奚的下巴搁在地上,鼻樑上架着已经歪斜的眼镜,双眼往上使劲翻着可爱的豆豆眼,腿在床上倒挂着,但是他的双掌却以非常诡异的姿势放在脑袋上空,手掌上躺着的赫然就是子奚拼死保护的笔记本。 兆屹上上下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躺在地上的子奚三秒,将倒挂着的子奚看的那叫一个满脸通红。 刚才回来的路上闻杰告诉他兆屹中午一般都在体育场挥洒汗水的啊,怎么现在回来了,而且还出现的这么暴力,害他出现这么糗的姿势,最重要的是还全被他看到了,子奚绝不承认那脸是因羞囧而红,在心中大声反驳全都是因为倒立,倒立懂不? 忽视掉心里那一闪而过的惊喜,兆屹果断的决定上前帮子奚一把,如果他不去帮忙,子奚一个人肯定很难爬起来。 第14页 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啊,要将胳膊扭成这种形状,要将身体摆弄成这种姿势,没有一定的技巧,没有非人的柔软度,等待他的就是电脑直接砸在脑袋上。 子奚很适合习武,这是兆屹的第一感觉,子奚现在的柔韧度连长年锻鍊的他都很难做到。 能将这股巧劲完美的运用在生活中,在兆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做到过,可是那个人性别为女,并且现在正在莫斯科装贵妇扮高雅,可是子奚他不是男人吗?男人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的吗? 抹去心中的怪异,兆屹将子奚手上拖着的电脑放回床上,转身准备搀扶子奚的时候,子奚正好来了个帅气的翻身准备将刚才那丢人的小白气场找回来,两颗帅气逼人的脑袋很华丽的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咚】,子奚的耳朵听见很清脆的头骨碰撞声,脑袋里面的某根弦立马崩断,然后他知道他的不华丽或者说他的霉运马上就要开始了。 【每天必须】其中之一,每天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头部,震波抵抗力由骨头强度而定。 第二十一章 【每天必须】其中之一,每天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头部,震波抵抗力由骨头强度而定。 子奚趁着头髮晕还没彻底昏迷前,抬手扶了下快要掉落下来的眼镜,绝对不能让兆屹看见他的脸,否则兆屹一定会趁机往他脸上踹几脚,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子奚就是这么觉得。 再次摔倒在地上的子奚努力看着旁边臭着一张脸正在揉额头的兆屹,眼神传达着自己的期望,亲爱的兆屹同学,等会请无视我吧,千万不要将我送进医院,这破身体自己会好的。 子奚迷离的眼神,充斥着千言万语的求助表情在兆屹的眼中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凝视,哀求完全没有转达到对方那里,眼睛缓缓闭上陷入黑暗前,子奚的唇瓣微微蠕动,却没有机会发出声音,身体一软,平躺在房间的木板地上。 “喂!别装死!”兆屹看一眼地上的子奚,用脚轻轻碰了碰不再动弹的类似挺尸的子奚,思量着是否要加重力道踩下去,哪有人轻轻碰撞一下就这副德行的。 没想到被他踢到的‘尸体’还是一动不动,兆屹气极,直接弯下腰,双手抓住子奚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兆屹这才发现子奚身体过度柔软,双眼紧闭,唿吸轻巧均匀,根本不像是装的,很显然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轻轻一碰就会昏过去,他手里拎着的这个人就是。 将子奚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兆屹发现他身体冰凉而且单薄的有些过分,即使是女孩子的身体也不会这么轻巧吧,难道是营养不良。 狐疑中又看了看他的胸部,最终甩了甩头,抛去自己无聊的猜测,掏出手机打给刚离开餐厅……依旧在心中恶毒的诅咒着苗铅的柳渊,让他带齐私人装备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柳渊接到电话后小小的黑线了下,不是吧,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脆弱的男人吗?只是和老大撞了下就成了半死人? 老大的语气好严肃啊,好吧,柳渊不再胡思乱想,老大为什么成为老大就是因为他偶尔的不对劲,反正他柳家世代都是老大家的家族医生,现在老大有命令,他柳渊照办就对了。 放下电话,兆屹又坐回子奚的身边,冷傲的双眸第一次细细打量自己这位突然而至的室友。 兆屹知道自己一直都属于较冷情理智的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不想要的他都很清楚,可是此刻他却迷茫了,看着子奚安静沉睡的脸,兆屹觉得他很想要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子奚给兆屹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清晰,声音温润和气,遇到事情也是有条不紊的处理,偶尔呆呆的看上去可怜落魄,对于兆屹来说子奚这种人是标准的好好学生,殊不知这便是子奚想要的效果。 不可否认即使装扮的极其普通的子奚,也属于那种越看越想看的类型,身上散发的文雅气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保护欲,如果是心态不正的人就会让人很想狠狠蹂躏他,就像舒禾,既想保护子奚又很喜欢欺负他。 明明只是温室里的花朵,轻轻的碰撞都会昏睡的人,却给兆屹一种坚韧顽强的错觉,偶尔还会让他想起舞台上的那个美丽精緻带着傻气,那个清澈灵动带着冷静的少年,那是个矛盾而特别的人,兆屹在心里这样说。 兆屹比夜空还要神秘深邃的黑色眸子专注的看着子奚,似乎又想起了那个仰着漂亮的下颚抬头看他的少年,少年的轮廓因为舞台上的灯光模煳而朦胧,漂亮的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干净的看不到一点尘埃。 小巧秀美的唇瓣不点而赤,娇嫩欲滴,完美的下颌,纤细的锁骨,无一不让人产生遐想,身体柔软的弧线顺和到雌雄莫辨,领口半敞,露出瓷白的雪肤和细腻的线条所凸显出来的纹理,魅惑诱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就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焦距点,很想让人将他占为己有。 修长的手指似被蛊惑般抚摸着子奚光滑细嫩的脸颊,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舞台上清透雅致的少年,兆屹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放上子奚娇嫩的唇瓣上描绘着他优美的唇形,他的唇瓣很漂亮呢,冰冰凉凉的,当初被他抱在怀中深吻的少年似乎也有这样一双冰凉的柔唇。 为什么总是会想起舞台上的少年,兆屹自己也不清楚,但是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仿佛都是他呆在原地看着他离去时的眼神,清澈而无奈,优雅而悲伤,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有种孤芳自赏的傲。 少年的每一个表情,兆屹都记得,少年精緻的五官兆屹也可以一一回忆起来,可是将这些东西放在他脑海里去拼凑,却怎么也描绘不出兆屹想要的轮廓,或者说他心里的轮廓,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被人偷拍到的照片,兆屹会以为那个吻只是他的幻境。 回过神来的兆屹看着自己类似轻薄的举动皱了皱眉,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在自己的室友身上寻找那个人的影子?他真的疯了吗?那个人再怎么漂亮他也是个男人,兆屹紧闭着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宽慰自己,他只是到了需要女人的年纪。 手指往上准备将子奚脸上的无框眼镜取下来,睡觉都带着眼镜,肯定很难受吧,从见到子奚的第一眼起,兆屹就觉得这个眼睛很碍事,尤其在此刻显得更为碍眼。手伸到一半,兆屹又给缩了回来,懊恼的问自己,呈几何时他兆屹也变的这么爱管闲事了,难不难受与他何干? 翻身轻轻跃下床沿走回客厅,兆屹倚靠在墙上双眼盯着寝室的大门,暗自诅咒柳渊的龟速。话说从餐厅到宿舍楼一般人小跑都需要十多分钟,这才过了不到五分钟,更何况兆屹当时还让人家柳渊回去拿上一些必要的工具。 时间静静的流淌,过了一小会【咔嚓】一声,卧室房门被人轻轻扭开,刚刚自我修復完毕的子奚轻飘飘的从里屋探出头来,斜瞟一眼客厅墙上挂着的大钟,还好还好,第一次昏睡不到10分钟就清醒了,伸手拍抚自己的右心脏,看来兆屹还蛮仁道的,没将他送去医院解剖。 “呵~你醒了”兆屹看着那颗在那探头探脑畏畏缩缩的小脑袋没来由的轻笑了声,他好像被他无视很多次了哦,难道他一点都吸引不了他的视线吗?莫名的,兆屹为这个认知不满的挑了挑眉。 熟悉的声音由旁边传入子奚的耳朵,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子奚,在扭头看到兆屹的瞬间,给兆屹来了个很夸张的鞠躬,唯以表示自己对他的谢意,这等同于救命之恩了。 子奚只想到兆屹没将他送去给人当实验教材研究,丝毫没有意识到始作俑者正是对面笑的魅惑人心的帅哥,虽然他并不是有意的。 有时候某些无意的相识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挺管用的,特别是子奚这种谨小慎微的人,在迦蒂学园这座华丽的金字牢笼中兆屹是他在醒来之后第一个熟悉的同龄人,虽然那次的相识是个乌龙事件,但是不可否认的子奚对他却有一种亲近感。 回过头来看看闻杰和舒禾的下场就知道,子奚在他们面前典型就是只隐藏的很好的小刺猬,将心思掩埋的很深,任别人如何去刺探也无动于衷,只有在兆屹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卸下自己温雅的伪装,露出少有的灵气与光芒。 子奚这一个鞠躬谢礼还没完呢,敲门声就响起来了,“是我,兆屹”这个声音子奚很难忘记,声音的主人叫柳渊,是他初吻被夺去的间接兇手。 第二十二章 挺直腰板做足气势,子奚歪头看一眼还是很拽一动不动的斜靠在墙上的兆屹,这是他的朋友,他不让开门,他也不好意思动吧,毕竟这是礼貌问题,万一兆屹不想见这个人呢? 兆屹冷傲的脸微扬,斜瞄一眼子奚的小脑袋,无视他刚才诡异的动作,眼神在他身上快速扫描了一遍,似乎确认了什么,然后伸手指指门,冷硬的开口,“你还有力气,那么去开门吧,为你请来的医生,自己招待” 兆屹的话让子奚听到前半句迈出去的步伐硬是止在了半空中,以一个超级华丽的转身将脚收了回来,然后直接冲进了洗手间,关门落锁顺带飘出来一句非常坚定且气势十足的话,“我内急。” 笑话,他又不是没尝试过被他们逼上梁山就地正法,万一他留在外面,兆屹眼睛一瞪,那个叫柳渊的喜欢在背后捅刀子的傢伙直接扑上来强行为他检查怎么办? 他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还是躲进洗手间最安全,他的隐形眼镜这么久没摘,眼睛里面都有点痛了呢,正好在这里让眼睛透透气。 其实子奚想说的是,这种强逼就范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他才不会蠢到站在原地等待第二次光临呢,而且这是攸关生死的大事。 柳渊的医术虽然比不上他父亲,可是也绝对不可小觊,他们家族世代从医,中医、西医很多没有在社会上公布的杂难偏方都被他们一手掌控,只要是学医的就没有不知道姓柳的,在国际医学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并且每一位继承人都是从小开始教导,现在子奚找了个那么蹩脚的理由拒绝了兆屹的好意,让他气的想踹门。 兆屹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看着紧闭的洗手间,右眉微挑冷硬的命令,“给我出来”。 在外面久等不到人来开门的柳渊很不道德的将耳朵贴着门上偷听,得知缘由的他咬牙切齿的唾骂子奚不识货,现在他柳家少爷亲自上阵居然还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真的不出来?”兆屹不满的声音从门外飘进子奚的耳朵内,听着直线下降的冰冷声线子奚一边将隐形眼镜从眼睛中取出来,一边很没良心的回答,“唉哟,我肚子好痛,帮我谢谢外面的小医生吧,跟他说我没病。” 第15页 反正是不可能出去的,子奚选择无视兆屹的怒气,将隐形眼镜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盒子内,漠然的看着镜子中的他,每一次看见这张精緻魅惑的脸子奚就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张脸迟早会成为麻烦的根源,那时候他该怎么办呢? 兆屹将冰冷的视线调转,慵懒的站直身体,慢悠悠的踱步到寝室的房门前,外面的柳渊早已在兆屹过来的时候摆好了姿势,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很随意很自然的打招唿,“你的室友呢?” 哎呀~刚说出这句话柳渊就想抽打自己,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老虎嘴边拔毛的举动怎么一直都改不掉,活该他被苗铅欺负。 “不知道。”兆屹冷冷的回答了三个字就越过了柳渊往外面走去,【砰】的一声关门声,比他进门时的那声还大。柳渊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现在他又有点同情兆屹的室友了,有多久没有人敢拒绝兆屹了,兆屹又有多久没喷这么大的火了? “那么现在我们去干嘛?”柳渊好奇的看着兆屹,平时有人胆敢挑衅他不都会被狠狠教训一顿的吗?平时兆屹除了自己的伤都很少让他帮忙的,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为了另一个人叫上了他,对方还毫不领情? 柳渊为这诡异的事情头疼了,那道门柳渊相信兆屹一脚就可以粉碎掉的,10岁的兆屹就已经可以踢破汽车的防盗门,更何况他房间内的木门? o(╯□╰)o,头疼,他果然不适合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苗铅在就好了,他总是可以猜透老大心里的想法,虽然苗铅总取笑他所有的脑细胞都长到了一边,除了医学上的事情,他的智商等于零,但是要是他在,现在他就能知道老大在郁闷什么了,揣测老大的心思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柳渊捶捶自己额头放弃了继续思考。 “中午那些人受谁的指使,查到了吗?”兆屹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出这句话,柳渊惊奇的看一眼兆屹,苗铅说兆屹会向他要这些人的资料,刚才在他去兆屹宿舍的途中苗铅已经快一步将资料以手机邮件的方式发给他了,本来他不信的,因为中午的时候兆屹已经说了对这些无聊的人没兴趣,小小的教训下就好,现在怎么? “不知道吗?”兆屹停下脚步看一眼柳渊,那种眼神让柳渊从头寒到脚,看来兆屹准备将怒气发泄在那些无聊的人身上了,哇咔咔,有人要倒霉了。柳渊定了定神快速的回答,“查到了,是袁弘集团的小少爷提供的照片,当时他与朋友也在那边聚会。” 兆屹点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深邃幽暗的眼睛微微眯起,“另一张呢?” 柳渊微微一愣,什么另一张?还有其他照片上有老大的尊荣吗? “拿着地图的那张。”兆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件事,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很想知道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渴望在见到那双清澈干净的琥珀色的眸子。 “那个,我不知道,不过苗铅说,如果想知道可以问他,但是前提是老大你不许揍他。”柳渊摸摸脑袋,可爱的娃娃脸上挤满了假笑,他就知道苗铅没那么好心帮他,原来给他发邮件是假,最后那句【另一张的版权在何人手上,想知道的来问我,前提保证回校无忧】才是他的真意。 “我知道了,让苗铅回来,至于袁弘集团……死。”兆屹吩咐着旁边的柳渊,歪着头模拟着很暴力的画面,画面中被揍的人赫然就是柳渊天天吵着要绝交的苗铅。 嗯……胆子变大嘛……一次两次的算计到他的头上了,是不是觉得没了这次机会他就整不到他了,咱们尽管试试,看谁笑到最后。 纯良的柳渊看着兆屹唇角的坏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不管兆屹这笑是对谁发出的,只要不是对他柳渊发出的就谢天谢地了。 每次兆屹的脸上出现这种笑容的时候,惹到他的那个人就会很惨,比马上就要被玩弄的【袁弘】更惨。 第二十三章 子奚环抱着自己蹲在洗手间听见那声由兆屹发出来的代表着超级不慡的摔门声,心里小小的颤抖了下,得罪兆屹与被分尸虽然他选择了前者,其实对于子奚来说是没太大区别的,一个是有形的折磨,一个是无形的折磨,下巴搁放在手臂上仰头轻轻闭上眼睛,兆屹会怎么惩罚他呢? 【咚咚咚】礼貌而规律的敲门声传来,将正在沉思的子奚惊醒,站起身来准备将眼睛重新戴回去,却因为长时间蹲在地上腿出现麻痹现象,子奚单手扶着墙壁撑住无力的双腿,皱着眉等待酸麻感过去,kao,这变态而杯具的身体。 “子奚,你在吗?”门外的舒禾敲门良久也没等到回音,奇怪的问着?明明他们三个一起回来的啊? “在,等我一会,马上来。”子奚听见舒禾疑惑的声音应答了声,郁闷的看一眼渐渐恢復知觉的双腿,走到盥洗盆前拧开水龙头,双手捧洒着凉水清洗脸上的疲倦。 戴上眼镜整装完毕,子奚才踏出洗手间,打开门看着斜靠在栏杆边的舒禾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刚才在午休。” “没关系,跟我来,给你看个好东西。”舒禾看见子奚出来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寝室走去,脸上的表情既邪恶又期待。 “是什么?”子奚被舒禾直接塞进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子奚奇怪的看着舒禾仿佛中了乐透彩般的兴奋神情猜测着他在打什么哑谜?舒禾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向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闻杰,子奚来了。” “恩,我知道了,马上来。”卧室里传出闻杰亲切温和的嗓音,子奚无视他们的神秘兮兮,兀自打量着他俩的房间,看着整洁的大厅,子奚嘴里【啧啧啧】的称赞,真看不出来这是两个男生住的房子,这一尘不染的地板和桌面可以堪比有洁癖的女生了…… 子奚想到他与兆屹的房间,似乎第一次进去时也是这么的干净舒适呢,在他的印象中男生的房间应该属于臭袜子乱丢,脏衣服满天飞的,可是看着这几人将这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间收拾的如此干净,子奚还是有点打击的。 好吧,子奚承认以前的他都没有这几人这么会做家务啊,奔跑在学习与工件之间,一个星期他最多能腾出半个小时来大扫除。 贵族子弟就是与他们这些平民不一样,连日常生活都这么讲究,子奚将左手搁放在沙发边沿撑着下巴,开始感嘆人与人真是云泥之别啊,想他以前的同桌,似乎也是走的贵族路线,被封为什么音乐太子。 子奚忽然很有良心的发现,同桌半年他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总是一身白衣白裤干净优雅,后来为了个什么男人味好几天不洗澡还天天在他面前炫耀,子奚就有种闷笑的冲动,那个同桌很好玩,子奚突然这么觉得,因为他的同桌知道他讨厌不像男人的男人。 现在闲静下来才知道他错过了那么好玩的同学,那个同桌应该已经去了国外吧?记得他俩是同一天收到的通知,只是一个是音乐学院一个是商业学院,呃~就算他没有发生这人为的惨剧,大家以后也会各奔东西吧。 那个时候自己只知道工作,学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工作呢?是为了可以脱离那个家,为什么要坚持学习呢?是为了有一天脱离那个家后能更好的生存。 “在想什么,这么高兴?”舒禾看着子奚唇瓣那抹柔和的笑容,很有兴趣的探听八卦,很少看见子奚露出怀恋的表情呢,而且还这么的愉悦。 “没什么,只是一点好玩的事情。”子奚将脸转向右眉微挑的舒禾,看着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恶作剧般轻轻眨了下右眼,笑的招摇而俏皮,这招他也会滴说,喔活活活。 舒禾自认自己是见多识广的能人,可是他居然就被子奚一个调皮的媚眼给摆平了,销 魂到忘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脑袋里面幻想着同一句话,给爷再来一个吧,o(╯□╰)o…… “来了,这可是我与舒禾第一次合作呢,要记得给点掌声。”闻杰从房间走出来,手上抱着一台薄儿轻巧的rmb笔记本,走到他面前将电脑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谦逊而温和的微笑。 “什么?”子奚看着摆放在他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的画面微微皱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笔记本上所显示的画面应该属于极其机密的,子奚知道有一种人叫黑客,专门利用系统的漏洞来达到入侵和渗透的目的,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 舒禾冲着子奚坏笑一声,将电脑挪过去双手在上面飞舞,表情那叫一个得意,看的子奚冷汗涟涟。 “很简单,闻杰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入侵了某些无聊的网站查到了是谁将咱们几个配对,决定反击,思索半天最后敲定了比较方便实际的方案,那就是将他们的家族机密偷点出来卖给他们的对头,嗯哼,所以接下来就轮到我出马了,好好欣赏哦。” 舒禾修长的十指熟稔快捷的操作着键盘,眼睛专注的盯着屏幕头也不抬的给坐在沙发上正在郁闷的子奚解释,当说到【咱们几个配对】的时候还故意往上飙了高音,闻杰与子奚同时斜瞟了他一眼,这人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时候。 “哦,你们别玩的太过火哦。”对这些高难度高科技不太懂的子奚口里说着劝慰的话,心里很无良的挥舞着双手叫嚣着,上吧,上吧,狠狠的教训这班闲着没事干的人吧,让他们吃饱撑着乱点鸳鸯谱,呸呸呸,什么鸳鸯,大家都是男人滴说。 嘎嘎,舒禾暗地里进行这些在怎么样也与自己扯不上关系吧,子奚很邪恶的想着,而且还顺便报了那被人围观的仇,所以他还是安静的等着戏曲落幕,这样的话那些人会忙于处理舒禾丢下的麻烦而没功夫来找他的麻烦了吧,是吧? “明白,子奚你不知道,我和闻杰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是他这人一向秉持各做各的事情,刚才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整张脸甭提多吓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变脸啊,子奚你没看见真的好可惜。” 舒禾接着子奚的话说下去,其实他知道,闻杰在意的不是那张照片,而是因为子奚,子奚太纯净了,纯到让人不想去污染,净到让人想为他抹去没必要的烦恼。 打定主意看戏的子奚偷瞄一眼沙发另一头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啥的闻杰,这位千年狐狸也会卸下表面的微笑生气? 歪歪秀气的小脑袋,听说黑客对于高级网银系统一向是来去自如啊,子奚万分庆幸他们不知道他的帐户,万一哪天他没忍住自己的小宇宙不小心爆发了,得罪了身边这两位神人,他就要去喝西北风了,那里面可有五百万啊,他全部的家当滴说。 第16页 看吧,就说他们都不简单吧,由此可想兆屹的来头一定也不小,子奚想到刚才他让兆屹那么生气,不知道兆屹会不会找人海扁他一顿? 扁吧,尽管扁吧,只要不学闻杰与舒禾他们这么阴险就好,暗地里破坏人家公司的秩序,话说本来就是他的错,不对也不是他的错,是这身体的错,兆屹那么高傲的人好心为他着想,最后却弄了个尴尬的冷场。 第二十四章 “嗯哼,看来袁氏集团得罪的人不少啊,至少还有两个编程高手潜伏在他的内部系统,占领的位置那叫一个阴毒,要是我现在丢一颗有毒的烟雾弹,袁氏的系统保准立马瘫痪。” 舒禾一边揣测着潜伏之人的深意一边向闻杰说着他的疑惑,手指依旧不停的敲击着键盘,看戏也要找对位置不是么? “先不要乱下结论,也许有一个是准备帮忙防御的呢。”闻杰将目光转向兴奋的舒禾,虽然他知道这个假设多半不可能成立,舒禾是玩攻击的老手了,网络上是敌是友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不过出于习惯还是轻飘飘的说出一句打击他的话。 子奚在旁边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附和,做人不要那么绝,人家内部系统要是真的瘫痪了,对他们也没啥好处,万一真的认真查探起来,弄不好又是个麻烦,所以,少年们,玩也要玩的适当啊。 “切……信不信随你,即使有一方是想要保护袁氏,不过照这样下去,袁氏集团迟早也是要跨了,公司机密都被人偷窥光了,客户也会迟早被人抢光。咱们是好人啊,只是想让他丢点小买卖,对方占领的可分别是财务系统与电脑主脑啊,如果不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不会侵袭这么敏感的地方吧。” 舒禾终于捨得将头抬起来了,虽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闻杰,顺带偷偷打量了下旁边托腮正在装深沉的子奚,好不容易逮着了高手,抱着看戏的心态舒禾当然不愿意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非常好心的上前向两人丢了颗追踪弹,打破平衡顺带查探下对方的底细吧,来日方长无聊了也可以找高手较量一番。 舒禾的追踪弹刚丢出去就被对方察觉到了,潜伏在袁弘电脑里面的骇客一个立即使用了反追踪系统一个快速使用强力清毒隐身下线。 被对方反追踪的舒禾立即敲击键盘只用了一大长串字符拼凑的看不懂得脚本语言,很成功的将目标隔离了。 靠,那人真阴险,这样就成了他与对方的攻击战了,舒禾忿忿的想着,不过,这样貌似也很有趣,好久没有舒活筋骨了,狭长的凤眼睁大,打起精神开始新一轮的进攻,採用敌追我跑,敌跑我追的游击战术。 高手遇到高手总有着惺惺相惜的感情,纠缠的正起劲的两人,没有注意到刚才下线的第三人又偷偷遁了出来,迅速的将病毒渗透进袁氏集团的财政系统中,散播完病毒后给舒禾与另一人发了个超级搞笑的娃娃脸,于是舒禾面前的笔记本屏幕变成了无数的雪花点。 舒禾右手握着滑鼠,左手握成拳装,手指关节咔咔作响,被骨骼声响吸去注意力的子奚很诧异的将目光转向舒禾,看着舒禾涨红了一张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与不知何时端着两杯香茶的闻杰对视一眼,无声询问他,舒禾这是怎么了,突然生这么大气,没人惹他啊? 闻杰将其中一杯香茶递给他,然后慢悠悠的端起自己手中的香茶轻抿一口,冲着子奚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电脑然后又指了指舒禾,子奚揉揉头髮恍然大悟,闻杰是在告诉他舒禾与人较量比输了吧。 “卑鄙太卑鄙了,比我还卑鄙。”舒禾将滑鼠放下,双手握拳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铿锵有力的连说出三个卑鄙,差点让旁边正准备喝茶的子奚喷了,暗自想着原来舒禾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舒禾心中那个气啊,袁弘的生死虽然与他无关,可是被这种无耻小人给暗算,舒禾就说不出的憋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那卑鄙的傢伙从一开始就打定这个主意了,该死,他太大意了,他一定要将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尊重。 苗铅坐在电脑店对着对面的兆屹比了一个ok搞定的手势,哇哈哈哈哈,这才好玩嘛,想像着另外两人的表情苗铅就有种仰天长笑的感觉,与高手过招,硬拼姑且刺激,但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自己所要的结果那才更棒啊。 兆屹单指撑着额头右眉微挑,这么快?看苗铅那兴奋的表情一定又是玩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真无趣这么快就玩完了,不知道那个躲在洗手间不敢出来的室友现在出来了没有? 体弱的人在空气闭塞的地方好像也会出现昏迷的现象,他不会……想到这里兆屹帅气的脸上出现一丝慌张,随即又冷静下来,眼睛微眯瞳孔幽暗,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要死要活关他p事。 在太平洋的另一端,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着银屏的光亮这闪动,黑髮黑眼的混血帅哥坐在宽大舒适的工作椅上,单手捂唇笑的温和而纯良,被人阴了吗? 从来只有他利用别人的,很少会被人这么玩弄呢,看着屏幕上的雪花点,黑色的眼睛愈加暗沉,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管结果为何,那个人也做了他原本想做的事情,这样他要收购袁氏就容易多了。 离开中国几年已经遍地是高手了吗?想起刚才不俗的两人,迷人的嗓音流泻出愉悦的笑声,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看来是时候回去了,很多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 伸手拿起桌面上原本反盖着的相框轻轻抚摸,看着照片里面笑的一脸阳光的人,轻轻呢喃,哥哥,你说,对吗?脸轻轻摩擦着照片上的人,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在镜面上,为这暗沉的房间融入一丝温暖。 迦蒂学院特优生寝室内,子奚与闻杰合力安抚着全身氤氲着寒气的舒禾,这台电脑很显然已经报销了,能毁坏整个系统的病毒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清除干净的,闻杰将舒禾面前的电脑摆弄了几下,摇摇头后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哎呀,时间不早了,上课时间就要到了。”子奚看一眼还在生闷气的舒禾,再看一眼舒禾家的墙壁,无奈之下只能使用最俗套的注意力转移大法,于是蹦跶出以上那句话。 一行三人在子奚有意的督促下风风火火、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赶往一年a班,岂知这本来有心其实无心的举动在另一行人眼中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柳家的天才少爷指着子奚一行人奇怪的问兆屹,“屹,那个不是你躲在洗手间不愿意出来的室友吗?” 柳渊问出这句话后才杯具的发现他又说错话了,面对着全身瞬间包裹着寒气的兆屹,柳渊很想举手投降告诉他自己是无意了,可是兆屹完全没给他认错的机会,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越过他往另一条路上走去,那里是d班的所在位置。 “笨蛋,还愣着干嘛,快走啊。”苗铅无力的看着站在原地惭悔的柳渊,算了,他很早前就知道他已经将全部的才能贡献给医学了,现在脑子里面少根筋,所以不能怪他,不能怪他…… 可是兆屹的反应很值得寻味哦,望一眼旁边还是低垂着脑袋无精打彩的柳渊,苗铅笑的眉也弯弯眼也弯弯。 第二十五章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子奚长吸一口气,终于可以解脱了,如果以后天天得像今天这么如坐针毡,子奚考虑着是否要暂时性消失在众人面前,否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想起中午时分他们三人齐齐踏进教室时收到的诡异视线,子奚的心现在还在郁闷,这种事情他不想再出现第二次了,他绝对绝对不会再与舒禾闻杰这两个祸害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子奚,一起去吃晚餐吧。”舒禾看着子奚很勤奋的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发出邀请。 “我还不饿,你们先去吃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拜拜。”子奚手里的动作不停偏着头看着舒禾嘴里说出拒绝的话,餐厅可是八卦的根源,到时候那眼神的杀伤力可不是教室里几十个人可以比拟的,被人紧盯着会食不下咽的,子奚不想浪费食物。 说完话,打完招唿,子奚就单独回到了宿舍,这个时间兆屹应该不会呆在寝室吧,子奚颤颤的想着。今天中午兆屹会回来一定出于偶然,打开门看着空寂的客厅,子奚的心又忍不住小小的失落了一下,真的没回来呢。 将课本放在茶几上,子奚强打起精神伸伸懒腰,啊,又度过了多灾多难的一天,为了明天的好心情,先去洗个澡吧。 子奚洗完澡戴上隐形眼镜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仰躺在沙发上放松心情,手里拿着无框眼镜惴惴不安的想着自己是否要向兆屹坦白身份让他踩几脚发泄一下怨气,免得哪天被他撞破了身份到时候只怕更难收场,现在受点小伤总比以后重伤好,况且他还欠着兆屹一笔帐,估计这两天就会要他还了。 子奚打定主意等兆屹回来的时候跟他坦白的,可是当他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的时候手却比脑袋快一步的为鼻樑架上了眼镜。悲摧的想着,他果然还是很害怕兆屹那种可以将人粉碎的眼神,兆屹的气场太强悍了啦,强到他都不敢说真话了,o(╯□╰)o “子奚,你在吗?”门口传来舒禾略带粗喘担忧的问候,子奚诧异的挑了挑眉,舒禾不是要去餐厅吗,怎么又回来了? 疑惑的站起身开门,子奚微囧的看着半弯着腰双臂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的舒禾,他这是怎么了?莫非刚才去参加长跑了? “我没事啊 ,你怎么了?”子奚无辜的看着舒禾,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榜他顺气,他会有什么事情,舒禾跑这么急不是就为了问他这句话吧? “没事就好,这个是给你的。”舒禾还没来得及将话题接过去,楼梯口就传来了闻杰的声音,子奚拍抚着舒禾的后备,扭过头看着也喘的跟舒禾不相上下正往上爬的闻杰,以及他手上拎的几个大型塑胶袋。 “什么?”子奚看着舒禾的气似乎顺畅了很多,很仁义的想跑过去将闻杰手上的东西接过来让他不至于这么辛苦,可是舒禾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狭长的桃花眼弯起,下巴顺势搁放在他的肩上漂亮的薄唇道出他的担忧,“今天下午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我很担心。” “所以,你才在餐厅什么也不说,只丢下一句‘我回去一下’,然后我像个傻瓜一样因为担心你跟着你跑回来?”闻杰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子奚听起来有够恐怖的,很少看到闻杰露出郁闷的表情,今天中午还在想像者是啥模样,现在就已经见到了。 “那个,不要介意了,你不是也很担心子奚吗,现在见到他没事不觉得心里踏实很多吗?”舒禾笑对着闻杰,直接点破闻杰强装的冷漠,脸上又露出那种痞痞的笑容。 第17页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子奚向着闻杰和舒禾微微致歉,虽然他觉得其实他挺无辜的。 可是被人担心着,被人牵挂着,对于子奚来说这种事还是头一回,虽然陌生,子奚却觉得心里被某种东西填塞的满满的,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他们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没事,这份是你的晚餐,以后不想去餐厅就跟我们说,会帮你多带一份的。”闻杰走上亲揉揉子奚的头髮,如此亲密的碰触对于子奚来说理应是很抵制的,可是子奚此时却不想推开他的手,就如同他没有推开舒禾的靠近,这种像朋友一样的问候,像亲人一样的关心是他期待了好久的东西。 “进去吧,不要傻站在这了,穿着睡衣跑出来不觉得冷吗?”舒禾将子奚的身体有意无意的往他这边带了带。闻杰见状心里微露不悦,却也只得放下他代表友谊的手心,为什么不悦他却不清楚。 “恩,谢谢了,再见。”子奚不再矫情的推三阻四,接过闻杰递过来的晚餐退回到房檐下,挥挥双手对着他们道晚安,因为真的很冷滴说。 “拜拜,对了,子奚忘记问你了,今天用的什么牌的沐浴露,真香。”舒禾趁着子奚正准备关门的空挡对着子奚说出类似调情的话,让刚刚对他有了一丝好感的子奚再次狠狠的用眼睛斜瞪了他一眼,顺带很用力的关上门代表自己拒绝回答。 吃完闻杰带来的还是热着的较为丰富的晚餐,子奚伸手打打哈欠,好睏啊,好睏,中午没睡成今天就早点睡吧,免得兆屹回来了,大家见了反而尴尬,子奚鸵鸟的想着。 运动完回到宿舍的兆屹推开卧室门看到的就是极其香艷的一幕,床上的睡美人抱着被他批判过不可以带回卧室的充气娃娃睡的香甜而满足,被单被他随意的掀到了旁边,睡衣的纽扣被卸到了第三颗,裸 露出大片光滑细嫩的白皙肌肤,脖颈柔美的线条让兆屹觉得口干舌燥。 子奚单薄的身体蜷缩着睡在床的最边沿,双腿交叉搁放在娃娃双腿中间,紧紧夹着娃娃的下肢,一人一物的下半身结合在一起,姿势暧昧诱惑到极致忍不住让人充满了黄色的遐想。 第二十六章 子奚单薄的身体蜷缩着睡在床的最边沿,双腿交叉搁放在娃娃双腿中间,紧紧夹着娃娃的下肢,一人一物的下 体结合在一起,姿势暧昧诱惑到极致忍不住让人充满了黄色的遐想。 这样的一幕放任何人身上都会立即喷鼻血,兆屹不是神他也是人,纵使他有很强的自律性,但是突然看见如此充满激情的一幕也会忍不住想入非非,步履浮躁而蹒跚。 再次坐在床沿欣赏着子奚流露出来的美,兆屹似被鼓舞般轻轻的走到床的另一头单手撑着脑袋斜躺着,小心翼翼的将子奚身上的充气娃娃取下来,让子奚的四肢顺势包裹住他的身体,被子奚碰到的地方血液开始沸腾翻涌。 兆屹本能的将手指慢慢探入子奚的唇中获取他的甜美,被温热包裹住的手指处传来让人心悸的颤抖,手指在口腔中按压着对方柔滑的舌和湿润的口腔内壁。 濡湿的手指不满足的从娇软的唇瓣中抽取出来顺着锁骨慢慢往下抚摸,带出的银丝顺着手指一直往下……直到穿过领口触摸到子奚胸前的某一块凸起,伸出两指轻轻揉捻,兆屹闭着眼睛感受着手下的辱 晕开始褶皱,辱 尖缓缓挺立起来…… 唿吸越来越急促,兆屹轻轻抿了抿唇瓣,干涉的咽喉细细滚动,身体开始燥热,早上那种膨胀的冲动再次復甦,很想将躺在床上的人揉入自己体内。 抬起一只手握着子奚纤细的手掌慢慢往他的身下牵引过去,当子奚柔软无力的指尖碰触到他早已膨胀的欲 望时,极致的快感就这样划过了兆屹的心脏,兆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 被子奚碰触过的地方,仿佛被一股火焰缭绕,热度从下 体开始向身体四周扩散,那种烧灼感让他觉得好难受,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烧成灰烬,炙热的火焰一波接一波的侵袭着他。 兆屹自认为冷静的脑袋早已没有理智可言,此时的他只想摆脱这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将子奚的手心握紧隔着衣服包裹住他巨大的器 具,上下抽动做着最原始的律动,似乎这样他被焚烧的身体才好受点。 下身被握住的刺激感让兆屹觉得周围的东西都变的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眼前只有一团一团的光影在晃动,原本集中的精神开始涣散,逐渐空白的大脑中只能感受到下 体传达来的如坠云端的缥缈快感。 手里抽 送的动作不停,兆屹单手撑住自己的上半身双腿夹住子奚匀称的小腿,撤身俯趴在子奚的身上想要掳获他柔嫩的唇瓣,唇齿相接时,兆屹才注意到子奚脸上的无框眼镜还架在上面,尤其在此刻显得更为碍眼,腾不出多余的手去摘下他,兆屹只好用自己的唇瓣衔住镜架,牙齿咬住镜框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动。 镜架往外挪动了几厘米正要往鼻樑下掉的时候,兆屹发现他身下的人动了动,被他握住的縴手往外张了张又紧了紧,似乎要挣扎出他的手心。 欲 火正旺的兆屹懵然被人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他居然想轻薄自己的室友,想在子奚的身上寻找解脱? 兆屹立刻放松身体,果断的闭上眼睛稳住混乱的唿吸,伪装成熟睡的样子躺在子奚的身边。 子奚迷迷煳煳中觉得脸上传来瘙痒,伸手想赶跑那股极其不舒适的感觉,右手却向被捆绑住般动弹不得,逐渐清醒的意识告诉子奚他的手上抓着热热的酷似棍状的东西。 棍状,脸,想到这两个词,子奚条件反she般懵然睁大双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的扭动让鼻樑上已经松散的眼镜滑下。 没有了眼镜的阻挡,子奚更能看清楚周遭的一切,于是子奚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有种仰天长嚎欲哭无泪之感,如果现在他的面前有绳索子奚一定二话不说直接勒死自己。 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进兆屹的怀中,上一次还只是两人无意的肌肤相亲,这次他居然在梦中都想占兆屹便宜。 看看,看看他这双手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它居然主动跑去抓兆屹的男性 器官,而且还握的如此精准,囧,它自己身上不是也长了一个吗,干嘛要去偷袭别人?不过话说回来凭着子奚的手感,子奚发现兆屹下面那傢伙好巨大地说。(很奇怪小离这里用动物‘它’?自己去猜为毛?) 无语的低头看看自己很少正常发育膨胀的器官,子奚忿忿的想着刺激人也不带这样的,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人都喜欢外国人,这就是天差地别啊,默……o(╯□╰)o 子奚发现偶尔他的人品还是挺好的,就比如现在,如果不是兆屹睡的正熟没有发现他龌龊的举动,否则肯定会坐起来直接送给他几锅盖,然后将他踹下床,踢出房间。 话说他真没想占兆屹便宜啊,虽然兆屹长的是很对他的胃口,他也很喜欢偶尔偷窥一下这位帅气的美少年,可是那仅止于偷窥好咩,光凭兆屹那冷漠不羁的眼神子奚就没有近一步接近他的勇气,子奚很清楚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 子奚一边在心里给自己下警告【不许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哈巴男人】,一边将手从兆屹正在散发热气似乎还有继续膨胀趋势的器 具上拿下来,其间手不小心抖了抖于是子奚成功的听到了旁边少年的闷哼声。 血气飞快上涌,心里想着完了完了的子奚迅速将手从那不太cj的地方抽出来,胳膊搭在脸上蒙住眼睛和脸颊,不用别人提醒子奚就知道他现在绝对是满脸通红,说不准连脖子都红了,这么囧的场面……是正常人很难遇到的吧,是吧,可是为什么他却一天遇到了两次呢。 僵硬着躺在床上的子奚听见兆屹闷哼了一声后再无其他反应,小心的放下胳膊偷瞄一眼依旧熟睡的兆屹,疑惑的想着兆屹现在是不是在做噩梦啊,不然为什么脸上的表情那么狰狞痛苦呢,拍拍狂跳的心脏,子奚取回枕边掉落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樑上,双眼开始打量天花板。 将睡神赶跑了的子奚躺在床上想到一句非常应景的话,漫漫长夜,众人皆醉我独醒,凄哉哀哉…… 第二十七章 深夜11点,对于生活在大都市的人来说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的开始,对于为了生活奔波的上班族,为了未来拼搏的学子们而言却已经到了需要歇息的时间。 远离嘉宇市中心的某座郊外别墅内却依旧人声鼎沸,说是别墅这里也华丽得过分了些,而且大得惊人,加上山顶一带全都是私人土地,保安工作也相当的严密。 热闹喧譁的人群,富丽堂皇的客厅,豪气奢华的酒宴,装扮浓重的宾客……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别墅的三楼,只有一个房间里亮着灯,两条在床上赤 裸交缠的人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的魅惑,床上律动的男人,宛如象牙般漂白的肤色在灯光下带着无瑕的光泽,虽然在欢愉中俊美的脸上却冰冷漠然。 娇媚醉人的呻吟从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漂亮少年嘴里发出来,妩媚精緻的脸蛋上都是因男人大力的冲撞而产生的红cháo,柔嫩的唇瓣微微张开,诱惑着男人亲他。 男人嫌恶的皱皱眉头,美丽的眼睛微微瞇起,逼人的目光锐利地刺在他身上,却冷冷的不发一言。腰间更加勐力的抽动起来,少年的呻吟也更加销魂,只是这一切都没有让男人的眼中产生半点波澜,男人依旧睁着眼睛,神情冷漠。 看着少年美丽的侧颜男人腰身机械的上下摇摆,眼神开始迷离,身下人的容颜渐渐模煳,渐渐组合成一张有着朝阳般温暖笑容的美丽少年,少年蜷缩着身体躺在糙地上扭头对着他微笑,那是他永远也看不腻的笑容…… 男人的动作开始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勐,“苑……”当这一声叫唤被喊出口的时候,男人俨然达到了顶点,快速冲撞几下,男人直接将精华she进少年的体内,少年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坚硬,随着男人的节奏抽 动着,当男人的高 cháo来临,少年也成功的让体内滞停的热情迸发出来。 柳悬发泄完自己的欲望,眼神逐渐恢復清明,将结合在一起的部位从少年体内拔出来,毫不迟疑的走向旁边的盥洗室,兀自走进洗手间,清理身体,不再理会床上情 欲未消的美丽少年,期间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不没有施捨对方。 少年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他不明白刚才如此亲密的两人,为什么转眼就可以如此冷漠,外界传言说这个人没有心,原来是真的。 第18页 幽怨的情绪无法传达到对方的世界,少年听着浴室里面的水声,掩下眼睛里面的伤痛,拉着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体,等待着男人出来。 从浴室出来的柳悬坐在沙发上点燃手上的香菸,烟雾飘渺中,柳悬走近还侧躺在床上的少年身边,伸出左手摸摸少年精緻的右脸颊,眼神充满了深情与怀恋,他会要这个人只是因为他的侧脸,他的侧脸很像苑呢,可是却少了苑的灵气。 那是柳悬一生的挚爱与思托,尽管那个人不爱他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因为他,柳悬放弃了本已经铺好的路开始沦入黑道,只为亲手让曾经最好的朋友生不如死,那个将他最爱的人抢走却没有好好珍惜的男人,那个在黑道上被誉为冥神,却连喜欢的人也没能保护好的男人。 看着少年因为他的靠近弯起了唇瓣,柳悬皱了皱眉,苑的脸上永远只有阳光般柔和的浅笑,不会出现如此妩媚勾人的娇笑,纵使很像也不是他呢,双眼黯淡下来,将手从少年的脸颊上拿回来,穿戴整齐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房。 走出门外的柳悬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掌心上的薄茧,曾经有个人在他耳边告诉他,他的手很漂亮。可惜那双漂亮的手已经没有了,就如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连带他的心也一起消失了。 瞟一眼依旧还在继续的酒会,望着穿梭在里面的男男女女……柳悬将笑容带到脸上开始新一轮的应酬,他快要成功了呢,苑,你看到了吗?你还在怨恨吗?你临死时的痛苦我会让他十倍的还给你。 “明天我要赶飞机,你代我去小渊的学校一趟将这个教给他。”柳悬刚踏进会场,柳家的老大就发话了,看一眼风采依旧的大哥,他点点头。 伸手将对方手上的牛皮纸袋接过去,柳悬的眼睑微微垂下,迦蒂吗,也是他们曾经的学校呢,应该回去看看了。 “恩,那就教给你了,一年d班,别找错了。”柳家的老大,也就是柳渊的老爸柳踪,欣慰的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这个弟弟让整个家族操碎了心啊,如今他愿意去迦蒂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吧,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再深的爱,再多的恨都可以烟消云散随风而逝了吧。 “放心,你先去休息吧,呆会我来就可以,明天别延误了班机。”柳悬展开笑容劝慰着自己的大哥,低沉好听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魅力。因为他的任性柳踪替他抗了家族这边多少不为人知的压力他都明白,以后他会加倍还给他的。 柳踪不再说什么,深吸口气就消失在热闹的大厅,柳悬看着柳踪的背影,眼神复杂而愧疚,不知不觉他所尊崇的大哥已经成为了家族的最高执行者,而他……或许就像那个人曾经说过的,他真的不是一个好弟弟呢。 迦蒂学院学生宿舍内,子奚双眼依旧盯着天花板,床边的兆屹依旧睡的熟稔(真睡假睡?),诅咒着依旧漆黑的月夜,无语问天天不理……为什么太阳还在地球那一头,快出来吧,这时间好难熬滴说。 翻来覆去半天,子奚最后还是放弃了躺在床上充当死人,起身下床将地上的充气娃娃捡起来抱在怀中,他还是去客厅玩玩电脑,研究研究奖学金如何才能安全弄到手才实际点。 子奚走出去的时候一对深邃暗沉的黑色眼睛接着睁开了,继子奚之后兆屹也步上了盯着天花板等天亮的无眠之夜。 【叮叮叮】闹钟声音再次响起,睡倒在沙发上的子奚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速度关掉茶几上的闹钟,免得吵醒还在熟睡的室友,唔,本来还以为睡不着呢,没想到居然睡的这么沉,子奚伸伸懒腰,爬起来梳洗,今天又是新的一天,锻鍊锻鍊,加油锻鍊↖(^ω^)↗ 昨天拒绝过舒禾的邀请,子奚按照计划去校园后方的糙地上锻鍊,刚刚锻鍊了没有五分钟就有一群不良少年围了上来,眼神极为不善的打量着子奚,子奚的第一反应就是兆屹派人来讨债了吗? 子奚苦着一张脸双手抱住脑袋蹲下身,嘴里对着这群人嘟囔着,“拜託你们千万别踹脑袋,其余的随便。”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最后还是得忍受一顿痛扁,何不乖乖就范下次见面也许还可以打个招唿,他不想这些人扁到一半发现他昏死后又给他送医院去,所以保护脑袋是第一要点,况且他又不害怕受伤,见红了身体是可以自给自补的,所以不要大意的上吧,他不怕。 子奚乖巧的模样让某个红头髮帅哥轻笑了出来,少年有着卷翘的睫毛与丰润的菱唇,肤色白皙光洁,红色的髮丝柔软地覆在额前,子奚想不到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少年居然会出现在这群人中。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啊,无论好坏,外表决定一切,人家漂亮点怎么就不可以做不良少年了? 原本薛枣只是因为有人误入自己的地盘想来小小的警告下,没想到遇到这么有趣的人?扁人?看他那小身板,细胳膊细腿的他还担心他只揍了那么一拳他就上天了。 第二十八章 子奚看着半天不动,摆着一脸yd笑容看着他的少年,不自在的扭过脸,nnd,看什么看,碰到这么合作的受害人你们还不满了是怎地?要扁就扁,扁完他也可以早点走人了。 “呵呵,你得罪了什么人吗?”薛枣看着子奚满脸不耐,一脸嫌恶的看着他们,好笑的出声询问,眼珠子微转,薛枣又有了好主意,“要不你加入我们哦,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仇人上门了,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薛枣的好主意在子奚的眼中当然是馊主意了,加入他们?那还不是一样找死,想起一大帮人拿着菜刀互砍子奚就冷汗了下,如果被砍中会很疼吧? 才不要,子奚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般,后知后觉的想着,这帮人不是兆屹派来的?不然为什么连他得罪了谁都不清楚?原来兆屹并没有将学校的不良少年都收入门下嘛…… 知道这些人找的不是自己子奚就放心了,将手从头上拿下来慢慢站起身拍拍身上没有的灰尘,微囧的咳嗽几声,“那个,搞错人了,不好意思。” 道完歉子奚抬脚想走,薛枣双手张开拦在子奚前面,不慡的看着子奚,“怎么,不愿意啊?”此话一出薛枣旁边的十几个疑似手下的人,眼睛齐刷刷的瞪着子奚,让子奚本来微弱的小白气场更加的飘忽。 子奚回以薛枣温温一笑,“不是不愿意,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可以陪着你们四处闯荡的人吗?我是害怕到时候拖兄弟们的后退,那就得不偿失了。” 子奚其实很想将闯荡给换成胡闹,最后还是淡定的将薛枣受人鄙视的行径给夸的很有前途,然后又伸出自己的纤细手腕亮给薛枣看,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熟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薛枣皱着眉头看着子奚的羸弱身段,贊同的点点头,旁边的人很不屑的盯着子奚,仿佛他真的有多么lj,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有着三头肌的男孩走过来,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子奚,转头对薛枣说,“确实,这种人只会成为我们里面的败类,我一根手指头都可以让他飞出十米远,哇哈哈哈哈……” 本来三头肌的男孩是凭着丰富的阅歷在审视子奚,可是他出口的话却让人恨得牙痒痒,旁边看戏的人也跟着闹堂而笑。 子奚像个傻瓜一样在那里被人品头论足,额角的青筋很不合时宜的暴动了起来,他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世界上就有那么些人,你想息事宁人他就觉得你好欺负,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他飞十米远吗? “如果你做不到呢?那么你就是你们这群人之中的败类了吗?” 子奚双手放在胸前交叉握着双臂,冷冷的看一眼故意耍威风的三头肌,出口的话很成功的让对方脸上的笑僵住了,谁都知道刚才三头肌的话是夸大其词,即使是武学高手也很少有人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飞出十米远,更何况此时两人年龄相当。 子奚知道为争一口气得罪这些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学校混混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可是他现在无法理智了。 娘的,至从来了这破学校什么事情都得忍让,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这些意外事件,他究竟招谁惹谁了,天上那些神全tm闭着眼睛打瞌睡了吗,现在连这些不学无术的小流氓都欺负到他的头上了,说他是败类吗? 如果现在他忍了,那么以后他是不是会被变本加厉的欺负?更加骯脏污秽的词彙是不是都会夹杂在他身上了? 身体可以受伤,但是骨气不可以没有,子奚知道自己的自尊心一向都很强,只是被他很有理智的抑制住了,为了活下去,他都忍了,可是这所学校的人太他妈欺负人了,不出声不代表会任人宰割,kao. “你说什么?”三头肌脸上的横肉很有杀气的在他脸上跳动,瞪着子奚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吃掉。子奚也很有气势的反瞪回去,“我说,我站在这里让你试一下,看看你一根手指头可不可以将我推……不对,是飞……出十米远。” 子奚很恶劣的将那个飞字拖长,眼皮diǎo高,脸朝天,那样子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说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气定神闲的看着三头肌恨的牙痒痒想要冲过来,却被自己的同伴拦住了。 子奚又将diǎo眼瞟向疑似领头人的薛枣,一脸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办的拽样,看着对方眼角微挑,唇角抽抽的样子,子奚在心中为自己很有气势的无赖样竖起了拇指,原来他也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贊! “你们在干什么?”平地一声雷,将这边诡异对持的两拨人给震回了神,子奚扭头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几人,有一种中指捅天的冲动。 omg,有没有这么巧啊,为什么他都躲到这么边缘的地方来了,还是会撞上他们,他好不容易想让自己的小宇宙爆发一次地说。 “是他们,就是他们,我看见那个男孩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舒禾身边的女孩伸手指着不远处围成一圈的人群,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近距离的看着舒禾的侧脸,眼中闪着饥渴的狼光。 “喂,美女,明明我们是一起来帮你救人的,不要忽视其他人好吗?”柔道甲乙丙三人不慡的看着舒禾,口中的话却是对他旁边的女孩说的,话说他们社长也不差啊,那张俊秀的脸蛋曾经不知道迷倒过多少人,当然,那是曾经。 舒禾却没有理会那么多,将被女孩扯着的手臂抽出来往前快步走去,今天起床的时候他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心神恍惚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当看到被人围在中间的是那抹牵挂了一晚上的熟悉身影后,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神不宁了,那个笨蛋…… 第19页 子奚的嚣张气焰在看见舒禾冰冷的脸孔时,瞬间就米有了,只剩下撒谎被人现场抓包的窘样,可是舒禾冲过来后只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见他毫髮无伤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那么一丁点。 “哟,空手道社的薛社长怎么这么有空在这里欺负新人啊?”千险从柔道甲乙丙的身后走出来,眼睛冒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声音充满了讥笑嘲讽。 “哦,你认识他?”薛枣看见千险,手指指着站在舒禾背后的子奚,漂亮的眼中也冒出惊人的火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战数回合,千险才慢悠悠回答薛枣的问题,“当然,那是我们柔道社的新人。” 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的千险看也不看舒禾身后的子奚,双眼继续与薛枣在空中交战,甲乙丙三人也在千险的身后给自己的社长加油,↖(^ω^)↗ 子奚听着千险喊他一直认为是小混混的人社长,漂亮的唇瓣微微张开,为毛?为毛?为毛这学校这么诡异,这群看上去如此兇恶的人为毛是社团成员?为毛兆屹、柳渊那群不像不良少年的人,为毛偏偏就有一大堆人拥护? “哦,是吗,那太可惜了,刚才我还在想怎么有男人这么娇弱呢,不男不女的,原来是从柔道社出来的,这就不奇怪了,柔道柔道嘛,不柔怎么……” 薛枣一脸鄙视的看着千险,口中恶意中伤着子奚,其实是为了打击柔道社与千险来着,可是他这孩子气的语言还没说完就被舒禾的拳头打断了。 “道歉。”舒禾狭长的凤眼微眯,危险的看着薛枣,子奚为舒禾暴动的气场惊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才知道舒禾是在为他鸣不平,心理突然觉得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薛枣自知理亏可是在死对头面前,他依旧毫不示弱的扬高了头,漂亮的脸孔倔犟的回望着舒禾,眼中火光跳动,“玩偷袭,谁不会啊。” 话刚说完腿已经扫向了舒禾的下摆,舒禾轻轻跳开,带着站在原地的子奚跳到另外一边,以免子奚受到波及。 舒禾的带动太过突然,子奚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被他大力的扭动,因为旋转的幅度过大,子奚可以感受到脸颊上一直充当着防护镜,连高难度的摔跤都没掉过的无框眼镜,渐渐脱离原来的位置,渐渐离开高挺的鼻樑向下滑去。 慌乱的子奚想要伸手将眼镜往上推动,可是他的胳膊却被舒禾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写着平凡两字的眼镜渐渐远离他的视线,渐渐随风而去,最后【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四周迴荡着清脆的物体落地声。 (亲爱的眼镜君终于掉下来了~亲们欢唿吧~) 第二十九章 “吸……” “咦……” “啊……” 各种整齐的惊叫声从子奚的四方传来,舒禾有力的动作也这样静止在半空中,子奚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就这样被舒禾搂住双肩愣在原地,脑袋里面一直被沉甸甸的六个字压住,“眼镜真的掉了……” “好漂亮……”最开始缠住舒禾的女孩指着子奚尖叫起来,双眼里面的光比盯住舒禾时更盛,周围的粉红泡泡也密密麻麻的向子奚飘去。 被周围异样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子奚轻轻挣脱开舒禾的禁锢,捡起地上的眼镜刚要戴上,手腕就被人捉住,子奚诧异的回头看着抓住他手腕的舒禾,双眉紧皱微微恼怒的喝斥,“放开。” 子奚知道他在迁怒,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又慌又乱,脸上的面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开,秘密被曝光也是迟早的事情,想到那一天的到来子奚整个人从头寒到了脚,第一次为自己的贪婪后悔,如果他没有想找回失去的时光,如果他拿着那五百万去世界各地旅游,现在的他是否不用这样害怕? “不要戴,这样很好。”舒禾抓着子奚的手腕,狭长的凤眼贪婪的吸取着子奚的美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淡雅柔美,澄澈清透,卷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样的五官,可是没了眼镜的遮挡,前后两者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戴上眼镜的子奚给自己仿佛也带上了一层伪装,将他的心隐藏在深处,带着淡淡的疏远,淡淡的距离,冷眼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明哲保身,对任何事情也可以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姿态。 没有眼镜遮挡的子奚让人感觉缥缈而唯美,不仅仅因为精緻灵秀的外錶转换所带来的感官冲击,还有那优雅淡然的气质蜕变。唯美的犹如夜晚华美的银月,清傲高贵,只可远观;缥缈到仿佛太阳升起他就会如同晨间的露珠一样幻灭,只留余韵。 舒禾觉得这些在其他人眼中很重要的东西都不是他在乎的,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子奚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到内心深处,不用再面对那一零一号的微笑,可以接触到最真实的他,就如同现在的子奚,颤抖的睫毛不安的眼神告诉了他,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害怕? 舒禾从子奚带给他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子奚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凉与颤抖,舒禾双眼眯起,果然,子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吗? 放开子奚的手腕,舒禾若无其事的帮子奚捡起地上的眼镜伸手轻抹去上面的尘埃,温柔的帮子奚重新架回鼻樑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再一次将子奚藏到他背后成功的阻挡了其他人狼性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冰冷。 “我希望子奚的秘密各位不要传出去。”舒禾这句话是请求,里面却暗含着命令,千险与薛枣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但是舒禾的下一句话就让两人的眉头舒展了。 “我和子奚午休时就会去柔道社报导,以后就要多多拜託千险社长了,薛社长跟学生会申请的社团扩大的请求我也会催促学生会的成员尽快批覆的,以后两位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来找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帮忙,只不过我的这位小同桌就请大家帮忙照顾了,希望两位能约束好自己的社员,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 舒禾充满王霸气势的一番话将子奚与在场的众人哄的一愣一愣的,众人都默契的点点头,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的呢?只要保密就有舒禾这张在学生会的王牌当靠山,以后他们在迦蒂可以横着走了,况且美人的真实面貌只有自己知道,这也是一种优越感啊。 子奚在舒禾的身后听着他不但没有责怪他的欺瞒反而袒护着他的言行,心中沸腾翻涌,舒禾将所有问题都抗在了自己身上吗?为了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值得吗? 子奚既感动又复杂的看着舒禾的背影,原来被人保护着就是这种感觉吗?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幸福,有一种想紧紧抱住对方诉说委屈的冲动,有一种可以任意依靠依赖依恋着的安心。 “曾经言明不参加社团的舒禾委员长要来我们的柔道社,是我们柔道社的荣幸,放心,我们四人一定会守口如瓶,至于其他人……”千险极为鄙夷的口吻直指薛枣,脸上挂着恶意的挑衅瞪可对方一眼,而后喜笑颜开的离开。 这下他的柔道社总算有机会将空手道社还有跆拳道社给比下去了,哼,不就是美女啦啦队吗,很快他们柔道社也会有了。 甲乙丙三人跟在千险身后边走边跟子奚与舒禾挥手告别,终于要告别单身汉的生活了,终于要扬眉吐气了,终于有mm可泡了,mm啊,要mm~o(∩_∩)o~ “哼,小人得志。”薛枣不屑的看着千险的背影,将漂亮的脸蛋转向舒禾,“舒禾,申请尽量帮我搞定,要信不信随便你,走了。” 薛枣寒气森森的说完话也带着自己的社员离开,真他妈倒霉,怎么到哪都能遇见千险那阴险小人,平时喜欢装白痴到了一定时候就喜欢乱咬人,想到这里,千险的拳头握得更加紧。 “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你了,你想要什么?”待众人走光,糙坪上只剩下带着舒禾过来的女孩,舒禾双眼眯起,里面she出冷冽的光芒。 女孩被舒禾突然的冷峻给吓到了,眼中泪光闪动,举着手机,只看得到唇瓣微微蠕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舒禾,别这样,你吓到人家了。”子奚看着女孩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模样,悠悠举步朝着女孩走去,女孩子是要哄的,平时舒禾不是都挺行的吗? 女孩看着子奚走近,脑袋低垂下来,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也掉了下去,双肩耸动微微抽泣着。 子奚郁闷的看着只是这样就哭出来的女孩,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女孩,果然是贵族学校啊,养了一群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点小小的威吓让人感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是她身处于他的位置,那不是天天都得寻死觅活的? “那个,对不起。”女孩接过子奚手上的纸巾轻轻开口道歉,如果不是子奚距离女孩很近,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惜子奚听到了女孩的道歉,心中立刻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女孩看着子奚站在她身边不说话,再次吞吞吐吐的开口,“我……有个好姐妹,她说……说遇到帅哥要……要第一时间……分享,舒……舒委员长……还没开口的时候……我已经将你的照片……照片给她……给她发过去了。” 第三十章 我……有个好姐妹,她说……说遇到帅哥要……要第一时间……分享,舒……舒委员长……还没开口的时候……我已经将你的照片……照片给她……给她发过去了。” 女孩说完又开始一个劲的道歉,子奚的脑袋‘嘣’的一声开始膨胀,这就是物极必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吶吶的回头看一眼远处的舒禾,子奚此时已经完全失了分寸。 子奚的眼神太过绝望无助,舒禾走近子奚的身边,伸手将他的头按进自己怀中,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子奚,他会很心疼,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部,将女孩手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一眼上面的照片,正是子奚蹲下身准备捡拾眼镜时的镜头。 “嘀嘀嘀”手机上面很快就有了一条回復简讯,舒禾将之打开,看着上面正在问,“啊,太帅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帅哥要一起看,(⊙o⊙)” 舒禾将手机拿在手里敲打着下巴,闭着眼睛思考对策,没几秒钟双眼睁开,唰唰唰的快速回復,回復完后将手机里面的照片暗下永久删除。 第20页 口气稍缓轻声问着女孩,似乎害怕惊扰到靠在自己肩头的人“有人问你照片哪来的,直接回答是在校门口无意看见的,懂吗?还有你的名字和学号,我会跟学生会提议给你特殊奖励的。” “我是一年d班的俞越晴,委员长不用给我奖励,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俞越晴头摇的飞快,看了一眼舒禾与子奚暧昧的姿势,脸微红脚步往后退,逐渐远离两人,最后直接飞奔起来,“那个,我不打扰两位了,再见。” 呜呜,……(>_<)…… 究竟是谁说一年a班的舒禾是温柔王子,哪里温柔了,哪里温柔了,想起刚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俞越晴拍拍自己的心脏,好可怕,呜呜~o(╯□╰)o 子奚这才反应过来他正被舒禾搂在怀中,脸唰的一下蒸腾了,慌忙挣开他的手臂跳到旁边低着头小声的道谢。 心里正在反思自己今天的行径,以往他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如此没用的求助别人的,可是今天他却一直躲在舒禾的身后,享受着他的关心,这种感觉得到过就会让人上瘾呢。 “还锻鍊吗?我陪你一起?”舒禾按压下想将子奚重新搂回怀中的冲动,唇角勾起,坏笑又回到了脸上,看来小傢伙不仅有很多秘密而且很害羞呢。 “不用了,等下就要上课了,先回宿舍吧。”子奚略为不安的摇摇头,哪里还有锻鍊的心情啊,天啊,明明是很正常的朋友间的安慰,为什么他脸上的热度就一直下不来呢? “那走吧。”舒禾双手摊开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在前面,子奚轻轻的笑一声随后跟上,思量着怎么跟舒禾解释今天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想听谎话,等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舒禾走在前面双手插在口袋里回头看一眼后面低垂着脑袋的子奚,停下脚步在子奚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伸出有力的手臂勒住子奚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口吻,“没有怪我擅自为你做主让你去柔道社吧?” 舒禾突然的靠近让子奚稍微的别扭了下,刚才因为精神恍惚不觉得两人这么亲密有什么,可是现在被舒禾这么搂着,子奚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起来,不过舒禾的体谅确实让子奚轻舒了口气,面对关心自己的人,撒谎很累啊。 “当然没有,况且不是还有你陪我吗?为了我以后的人生安全,学点防身的本领是必然的。”不去看那双近在咫尺的凤眸,子奚稳住自己急乱的唿吸回答着闻杰。 摸摸自己的脸蛋,子奚觉得这张脸迟早会为他埋下祸根,这悲摧的身体也是颗不定时炸弹,现在他需要有足够的能力,那么到时候即使是被逼到了绝境也有能力反击。 子奚僵硬着身体感受着舒禾的体温,放在脖颈处的手臂壮实而有力量与他的完全不同呢,子奚不禁羡慕的想着,他何时才能将他纤细的小胳膊锻鍊的如此附有爆发力呢? “早上没锻鍊,现在跑步回宿舍吧。”子奚眼睛看着前方,话却是对舒禾说的。 “好”舒禾帅气的挑挑眉,点头应答。恶劣的伸手轻点了下子奚的脸颊,唿吸喷洒在他的耳缘,让子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紧绷。 回到宿舍,子奚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房门,不过并没有在里面看见自己那位英挺帅气的室友,将房子上上下下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屋里确实没有这个人的身影后,子奚奇怪的挠挠头,兆屹一般不是挺能睡的吗,这么早干嘛去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微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房门,关上门看着倚靠在栏杆边的舒禾,子奚微微诧异了下,“时间快来不及了,还不去上课吗?” “闻杰还没出来,我等他一会。”舒禾凤眼微眯笑的邪气而魅惑,对着子奚做了一个无奈的怪象,漂亮的唇瓣吐露有预谋的邀请“要不要陪我一起等?” 舒禾都那么说了,子奚当然不可能拒绝,学着舒禾的样子背靠着栏杆单臂张开放在扶杆上,想起早上惊魂一幕,子奚那颗感恩的心再次蠢蠢欲动,感激的话再次脱口而出,“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欠你一个人情,有机会一定还。” “别说谢谢这么见外,相比你的谢谢我更喜欢你的人情,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等哪天我需要你还我人情的时候可别说‘不’哦。”舒禾一番幽默风趣的话讲子奚逗的轻笑出声。 两人靠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着,房间内,诡异地没有听到任何响动,舒禾口中所要等待的闻杰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唿吸均匀。很显然闻杰正在睡梦中,而他只是舒禾为了子奚而找的藉口。 原本风平浪静的校园,因为无意中传出去的那张照片都开始沸沸扬扬的喧闹起来。 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上面的美少年就是跟兆屹在酒吧接吻的人,也是最近校园网站上点击率最高的照片的主人,那个拿着地图迷迷煳煳的寻找路的雅致少年。 此时的兆屹也破天荒的出现在一年d班,因为他的出现,一年d班顿时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第三十一章 此时的兆屹也破天荒的出现在一年d班,因为他的出现,一年d班顿时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兆屹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沉默的扶趴在桌子上睡觉,浑身的气场很明显的写着生人勿近,方圆五米内的同学都轻轻的轻轻的往外圈移动,教室里的人都很有默契的将各自的手机调成静音,大胆点的便偷偷摸摸的在下面传递着讯息。 当苗铅与柳渊接到手下人的简讯闻风赶到d班时,看见的就是一群人正襟危坐的看着黑板,看到他俩进来时几十双幽怨的眼睛齐齐诉说着一个意思,终于解脱了。 苗铅与柳渊好奇的对视一眼,悄然走近兆屹的身边,两人一左一右的围着他坐下,眼睛里飘出的好奇光束让一夜无眠外加欲求不满的兆屹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看够了立刻消失。”兆屹闭着眼睛手臂搭放在眼睛上,性感的薄唇吐出冰冷的语言,让柳渊与苗铅的小心肝吓的一颤一颤的,兆屹今天很诡异啊,先不说他从来不会这么早上课,就是现在他身上这股快要爆发的怨气就让人觉得心惊胆寒。 两人默契的各自往后挪动几步,现在招惹兆屹等于是间接找死啊,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让兆屹发这么大的火? 一传十,十传百,兆屹的秘密小情人游荡在迦蒂校门口的事情就这么悄悄传开了,后面越变越夸张,越传越离谱,喜欢八卦的学生手机里几乎人人都存有了那张子奚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有着淡淡的惆怅与无助,眼睑低垂,睫毛捲曲而浓密,精緻的脸颊被升起的朝阳衬托的更加美轮美奂,即使不是为了寻找兆屹的桃色新闻,这么漂亮唯美的人,也很难让人不想去拥有,照片传开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事件的当时人都还被蒙在谷里,舒禾不知道兆屹与子奚的事情,原本他打算强行侵入对方的手机系统将照片删除,当然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是他却低估了八卦的传播速度。 舒禾并不知道他临时想出来救急的理由将子奚更加的推离了他所渴望的平凡与普通,让子奚的人生开始面临真真正正的考验,也即将掀起迦蒂学院的腥风血雨,连同被时光抹去的某些秘密。 午休时分,舒禾与子奚结伴去柔道社报导,子奚顺道邀请了闻杰,闻杰听后只是对着舒禾嗤笑了声,然后找了个藉口熘走,舒禾眯着眼睛,脸青一阵白一阵,对着闻杰的背影冷哼一声拉着子奚就扬长而去。 迦蒂学院校门口一声尖锐刺耳的急剎车声划过半空,那声音没来由地刺进耳膜,让听见的人没来由的抖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在教室里休憩了一上午的兆屹明显火气降下来不少,苗铅看准时机带着柳渊又蹭到了兆屹的身边,伸手拍拍兆屹的肩膀,热情相邀,“屹,一起去吃饭吧。” “恩。”兆屹深邃的眼睛斜撇一眼苗铅,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苗铅再打什么坏主意他一清二楚,等时机到了他再好好收拾他。 三人走出教室,去往餐厅的路上,视线所到之处三三两两的女生结伴在一起轻声细语,羞红着脸蛋眼神时不时的往兆屹身上飘去。 对于这种爱慕的眼神兆屹早已习以为常,依旧冷漠的往前走着,苗铅却微妙的发现,某些女孩子眼中居然对着兆屹闪过类似羡慕???嫉妒???的情绪??? 被挑起好奇心的苗铅慢慢脱离原本的队伍往小道旁边走去,恶劣的撇撇唇瓣,趁着那群围在一起猫着腰低垂着脑袋的女生没发现他的时候,悄悄出声“你们在看什么?” “当然是兆屹的小情人,真没见识,给你饱饱眼福。”其中一个女生头也不抬的回答了苗铅的问题,似乎觉得有人不知道这么劲爆的八卦挺土的,很好心的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苗铅的面前,印入苗铅眼中的赫然就是当初他在酒吧为了戏弄兆屹而临时选定的漂亮倒霉鬼。 “哦,是他啊,拍的真好,在哪拍的?”苗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再次出声询问,眼神盈满了意味深长,暗自揣摩着难道兆屹今天的诡异跟这个人有关吗? “听说是在校园附近,真的好漂亮啊,真人一定更美。”又一个女生接口,眼睛依旧不离自己的手机屏幕,陶醉在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二人世界里。 “这样吗?谢谢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苗铅起身准备离开,众女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回头,扭头往回看,另一道饱含着怒气的声音却在她们耳边响起。 “也……可以……给我……看看……吗?”声音缓慢而有节奏的由兆屹的唇瓣吐露出来,森寒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周围,如同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让众女生发出惊恐的叫声。 刚才正被人关注的某样金属物体也非常不幸的被主人慌乱之下抛弃,【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苗铅在兆屹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很有先见之名捂上自己的耳朵,以防耳鸣。 待众女生的叫声停歇,苗铅对着她们歉意的笑笑,故作好心的蹲下身捡拾摔落在地上的手机,却被兆屹抢先一步拿在了手中,兆屹的双眼看着屏幕,瞳孔微缩,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心疼,因为照片上的人表情是那么的忧伤无奈却偏偏带着一种无言的坚强。 这是他一直想念的面孔,漂亮唯美而缥缈如雾,因拍摄的角度,让兆屹觉得遗憾的是没见到那双清透澄澈的仿佛可以酝酿出水来的琥珀色眸子。 第21页 “这是谁的手机?”兆屹将手机放在手心把玩,看着其中一个女生微颤颤的举起手,但是在兆屹冷酷的注视下又将胳膊收了回去。 兆屹冷笑一声,“不是你们的吗?”众人齐齐摇头,很乖巧的回答“不是。” “恩,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将手机交给教导处的。”兆屹敷衍似的说出这段话,转身离去。 此举动将苗铅雷的目瞪口呆,曾几何时他以为这么无赖的事情只有他做得出,原来兆屹比他更高杆啊,如果柳渊在这里又会瞪着双眼斥责他带坏了兆屹。 呃~对了,柳渊呢?他怎么不在?苗铅快步追上兆屹,问出自己的疑惑,“柳渊去哪里了?” “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兆屹难得的回答了苗铅的问题,一般这种情况出现就说明兆屹的心情很不错,他可以再接再厉的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第三十二章 “不要废话了,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帮我查到他的资料。”兆屹将手中的手机丢给苗铅,苗铅接过手机细细查看上面的景致,双眼懵然一亮,语气斩钉截铁“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知道,拍照的地方是学校后面的糙坪。”兆屹双眼极其不耐的斜撇一眼苗铅,沉默的往前走,原来他一直想要找的人就在他的周围吗?这么优秀的人不可能在学校寂寂无名,究竟是哪里错了呢? “果然没跟错人啊,一般人看着这么漂亮的人魂都没有了,咱老大还能保持定力辨别出照片的背景,佩服啊佩服。”苗铅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不停,手指在键盘上按下几个数字,看着上面‘发送成功’,苗铅笑的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 这么有趣的发现不第一个告诉柳渊,他又要跟自己闹了说什么没义气,好事大家一起分享,坏事还是柳渊帮他抗吧,喔活活活。 “你废话太多了。”兆屹不再理会苗铅,径直走进餐厅深邃的眼眸扫视四周,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小小的失落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走到昨天子奚坐过的地方,这张桌子上的人立刻四散。 捂着脑袋,陌生少年的绝美脸蛋还有子奚清雅的脸蛋一直盘旋在脑海里,两个人,两张脸,为什么他总会由其中一方联想到另一方呢?忽然想到子奚睡觉都带着眼镜,兆屹的脑海闪过一道光,勐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将旁边端着餐盘走过来的苗铅吓得魂都离体0.1秒。 在苗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兆屹就以众人难以匹敌的速度离开了餐厅,只留下丈二和尚似的苗铅,想起兆屹出去时脸上那又惊又喜又带着一丝怒气的脸,苗铅在后面笑的眉眼弯弯,看来又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唔~要不要跟去看看呢? 柳渊接完电话跟兆屹打声招唿就往校门口走去,奇怪的想着小叔怎么会来学校,即使是他要的资料,派个下人来就可以了啊?父亲不是一向禁止他在小叔面前提起迦蒂学校的任何事的吗? 柳渊一直很想知道为何家里人那么避讳迦蒂这两个字又偏偏将他往迦蒂送,这所贵族式的学院从小学到高中的课程都有,只不过中小学不在这条马路上,它设立在临街,听说是为了不让某些高中生以大欺小学校特意将之隔开的,採用的是一条龙的精英教学方式。 从小他就在迦蒂就读,入学时小叔很反对,父亲却坚持,最后听僕人们说,小叔在迦蒂有一段很不开心的往事,还没等他弄清楚,那个僕人就被父亲开除了,父亲当时的怒容让柳渊觉得再问下去父亲连他都会送走。 转过一个弯柳渊就看见双手插在口袋斜倚在车旁的黑色身影,脸高高扬起仰望着迦蒂恢宏的校门似乎在怀恋着什么,柳渊忽然觉得这样的小叔是他从没见过的,寂静忧伤而绝望。 脚步加快往校门口跑去,柳渊却看到小叔嘆息一声,轻轻迈开脚步往校内走来,不懂自己为何在看见小叔移动的时候躲藏了起来,可是柳渊就是这么做了,他觉得这一步就是父亲让小叔来送材料的目的,盼望了多年的心愿。 多年后,柳渊跪倒在兆屹面前时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躲起来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只是现实中没有如果,就如同此时的他们谁也不知道今后将发生何事,好的不好的,快乐的不快乐的,都没有人知道。 当看着柳悬越过他所躲藏的地方准备往另一片宽裕的糙地走去时,柳渊轻舒一口气,疑惑的抓抓头,又没干坏事,他的心怎么就这么虚呢? 【您有新短消息】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柳渊看看自己的口袋,靠,谁他 妈这个时候给他发信息,找死啊。 “小渊?”柳渊的头顶传来磁性的嗓音,被当场抓包的柳渊傻笑的站起来,故作很惊奇的说“小叔,你来啦。” “你这个鬼机灵,放心吧,我没事。”柳悬当然一眼就看透了柳渊的演技,柳渊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情不再踏进迦蒂,可是这么多年的叔侄关系,他多多少少还是察觉到他的心结与迦蒂有关吧? 柳悬伸手摸摸柳渊的头,一副长辈疼爱晚辈的温馨画面。 柳渊被当场点破羞红了脸,撒谎被抓包也没他这么囧吧,而且他还没撒谎。 “给,这是大哥让我给你的。”柳悬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柳渊,柳渊伸手接过亲热的拉着柳悬的手臂带着他往餐厅的方向走,“谢谢小叔,午饭还没吃,陪我一起去吃吧。” “唔,我没问题啊,只不过你的信息不用先回一个吗?”柳悬任由柳渊拉着往前走,伸手指指他的口袋,好笑的看着自己有点脱线的侄子。 “不用管它。”恼羞成怒的柳渊恨恨的说着,都怪它让他被抓包,口里虽然这么说着,柳渊的心却七上八下的,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也就那几个人,万一找他的人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想起经常被苗铅取笑说他孩子气,柳渊决定不再让他瞧扁,对着柳悬尴尬的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当看到信息是苗铅发来时苗铅很后悔,一般苗铅给他发信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看到信息内容时柳渊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形,这是什么状况?谁能告诉他? 柳悬看着柳渊拿出手机轻笑一声,柳渊一直是家族里的宝贝,医学上的天赋比他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减少了在伦敦休养的父母的遗憾。看着打开手机就一直矗立不动的柳渊,柳悬疑惑的将他的手机拿到手上,只一眼,心欲裂。 手机顺着柳悬的手掉在了校道上,【啪嗒】声响一直迴荡在他的耳边久久不散。 第三十三章 这边完全不知道已经风起云涌的子奚与舒禾刚刚踏进柔道社就被众人簇拥,将入社报表填好教给千险后,两人又被千险以查看身体素质为由给留了下来。 “柔道技法的种类相当多样化,主要以投技(站立时将对方摔倒的技法)、固技(于地面将对方控制抓牢的技法)、当身技(以点、踢的方式攻击对手的技法)三大类。柔道的基础是护身倒法,就是如何被别人摔而不会受伤的技术,你们将柔道理解为以摔法和关节技为主的武术即可,现在我只是看下你们的身体柔韧度,跟着我一起做以下的动作。” 千险背对着子奚与舒禾让甲乙丙三人做记录,子奚看一眼舒禾,对方对着他挤挤眼睛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这些基本动作他已经很多年没做了,现在重新捡回来温习也不错。 “如果做不了就喊停,好,开始了,前踢、侧踢、后踢、下噼、勾踢。”千险一开始就以腿骨的韧带为原理施展最原始的踢腿,后面动作慢慢开始加难,“下面是后旋踢、推踢、横踢、跳踢。” 他本以为到了跳踢最起码会有一个人喊停的,可是听着后面两声平稳的脚骨落地声,千险只能使出最后的绝招,“单腿连踢、双腿连踢。” 一个完美的落地,千险这下可是连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了,扭头看着甲乙丙三人围着子奚与舒禾,三人各占一个方位手里的纸笔都掉落在地上,人却依旧傻站着,其他旁观的道社成员也是又惊又呆的站在原地,周围的气氛沉闷而寂静,只听得到粗重的唿吸声,千险的眉头皱的更加深。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帮忙记录吗?这样我怎么评判?”碰到跟武术有关的问题,千险是相当严肃的,甲乙丙三人被千险的怒吼惊吓回神,大叫着天才啊,往子奚与舒禾身边跑去。 “社长,我想,你捡回来了两个宝贝。”柔道社的副社长满脸激动的站到千险的身边这样说,看着千险疑惑的表情,副社长很耐心的为他解惑。 “这十一招你亲自改编拿来测试腰腿柔韧力度的招式他们无一疏漏,踢腿的动作也简洁流畅,能做到这样的,要么是像社长您这样的高手,要么就是千万人中的天才。” 千险心中大惊,不止他惊,连站在子奚身边的舒禾也狠狠吃了一惊,他从小习武,这类动作当然难不倒他,可是子奚呢? 子奚的腿受过伤这点已经从他的嘴里得到确认了,一般情况下,是无法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的,即使做到了也会有那么一丝别扭或者生疏,可是子奚却完成的非常漂亮,除了旋转时唿吸有一点微喘。 子奚看着周围人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和舒禾,以不变应万变,来柔道社他是要学保护自己的力量的,并不想伪装,刚才他跟着千险做那些看上去挺有杀伤力的动作是使出了全力的,哪像他们两人那么轻松自娱。 子奚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只要他认真去学习某样事物一定可以学成,当然那是指他一步一个脚印的攀爬。现在他能这么顺利的将千险的基本练习做完,其实自己本身也诧异,可能要归功于这变态的身体多出来的那几根骨头吧?应该是这样的吧? 子奚在心中安慰完自己,轻轻咳嗽几声,先声夺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诚恳的语气外加无辜的眼神,子奚带着舒禾走近几步问着柔道社的老大。 面对子奚突然的靠近,千险的脑海突然闪过清晨那张唯美秀雅的脸孔,唰的一下,脸爆红,侷促的摇摇自己的头,将脸扭向另一个方向。 “子奚,我们走吧,等下食堂可就只有剩饭剩菜咯。”舒禾轻笑的拍拍子奚的肩膀,出来为千险解围,看过子奚真面目的人很难不产生遐想吧,所以可以理解千险突然的扭捏,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好。”子奚乖乖的点头,这个时候跟着舒禾才是王道,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追赶了过来,口里还大声叫喊着,“强人,等等……等等……教教我们吧。” 第22页 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真的回头去等那么一下,舒禾很明智的选择牵着子奚的手赶紧跑路,子奚边跑边回头对着追出来的社员礼貌的挥挥手,“大家,放学后见。” 跑到看不见柔道社的某一处,舒禾停下奔跑的脚步,不甘愿的松开子奚柔滑的右手,狭长的凤眼打量着正靠着树喘气的子奚,唇角微勾轻笑出声,“跑这么点路就没力气啦,以后有我陪着你,要加油锻鍊哦。唔,现在去餐厅一定很多人,你去那边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搞定。” 子奚摆摆手想说不用,可惜他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看吧,我扶你去那边坐一下,乖。”听着舒禾诱哄的口吻,子奚很没好气的斜瞟他一眼,他又不是小孩子,还乖呢……不过他真的走不动了,去了也是拖累舒禾,omg,这废材般的身体啥时候才能变的不那么废材? “在这坐着不要走动哦,我马上回来。”舒禾将子奚扶到一处面朝大道既不危险又很隐蔽的地方坐下,边跑边对着子奚挥挥手。 看着舒禾逐渐消失的背影,子奚将头靠在树干上思量一直以来被他刻意理想化了的问题,既然实验报告上说他的身体已经属于失败品,根据律法是要销毁的,赵远他们不仅没有销毁,还给予他那么多的优待,提醒他那么多的利弊,真的很可疑啊。 这些问题应该属于实验机密,不是他能知道的吧?即使他是受害者也不可能得到那么妥善的安排,这腐朽的社会如此现实,杀了人利用关系网就可以逃脱罪责,还会在意他这小小的贫困阶层人的生命吗?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轻风吹拂,子奚将头靠在树上,不再去想那么复杂的问题,俗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扬起脸蛋看着从树叶fèng隙间流泻出来的阳光,子奚喜欢这样的天气,温温的阳光,柔柔的微风,配上淡淡的满足,就这样,像雾又像云,缥缈舒服。 舒禾拎着午餐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舒适的美人图,他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子奚的眼镜不在脸上,那么现在的他一定美到了极致。 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子奚扭头轻轻回望过去,对着舒禾展颜微笑,舒禾走近子奚挨着他坐下来,从食品袋中取出温热的牛奶,插上吸管递给他,“先喝点东西暖暖胃。” “嗯,谢谢。”子奚微笑的接过,唇瓣轻抿,眉眼微眯,双颊高高鼓起吸食着对子奚来说很美味的饮料。 舒禾皱皱眉,他讨厌子奚这样的笑容,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长长海岸线,无论他怎么往前踏进都靠近不了他的身边,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递给子奚一份丰富的午餐,将他手上的牛奶接过来,舒禾轻轻颳了刮子奚的俏鼻,“别光顾着喝,让你暖胃不是让你全喝光,吃东西吧。” “哦。”子奚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傻笑,舒禾不说他都忘记自己不能饮水过量了,都怪这温和的天气,让人容易松懈下来。 第三十四章 舒禾与子奚在树荫下享受着美好的阳光午餐,兆屹却在宿舍紧张的等待着子奚归来,等了半饷失去耐性的兆屹决定还是亲自寻找答案,虽然他从来都不屑做这种事情,可是现在他只想找到心中的答案,他将子奚的旅行包打开,将里面的物品一件一件翻开。 翻找了半天,兆屹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还差一点真的还差一点他就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想了,他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子奚回来直接摘掉他的眼镜,可是他忐忑不安的心现在需要外物来安抚,来证明他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否则他会发疯的。 一直翻找到最底层兆屹不得不沮丧的发现,子奚的东西提供不了一丁点有用的信息,看着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兆屹双手放在脑后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兆屹不懂自己为何这么执着于子奚的身份,可是他的心真的在紧张与期待着,手背碰触到柔软的棉质布料,布料下面便是冰冷坚硬的地板,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将包包反倒过来,然后将最里层的口袋打开。 心勐然紧缩,兆屹看着安静的躺在包裹里层口袋里的vip卡,伸手将vip卡取出看着上面熟悉的三个大字他轻笑出声,看来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兆屹的心如同被人强灌了蜜饯般带着浓浓的甜意以及一丝恼意。 子奚,你骗我骗的很惨呢,玩的开心吗?怎么办呢?需要我配合你演好这齣戏吗?不过我的惩罚你也得承受哦~ 兆屹唇角含着坏笑坐起身来,将子奚的物品又一件一件的放回去。既然要做幕后人,那么子奚的家世背景他也应该调查清楚吧,扮猪吃老虎的事情一次就够了,大家都想隐藏在幕后,那么不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兆屹伸手掏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柳渊站在原地听着柳悬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然后等他望过去时跑车已经疾驰而去,只留下淡淡尘烟。 他预感,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柳悬离开时的表情复杂到柳渊无法用词语来形容,激动、愤怒、心慌、期待……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柔软与不顾一切的疯狂? 从以前到现在柳渊都没见过情绪起伏如此之勐烈的柳悬,头顶的问号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他这么着急离开准备去哪里呢? 心情郁结的捡拾起地上的手机,柳渊吹吹上面的灰尘,掏出纸巾将污垢清理干净,看着依旧停留在手机屏幕上的人,柳渊想起了叔叔的异样,叔叔难道与此人认识?柳渊知道这个人就是在酒吧被苗铅拖下水的男孩,这么精緻柔美的少年见过就很难忘记的。 他愣住的原因是苗铅发来信息时附带的一行字,【兆屹命令你一个星期之内找到此人。附加:此人隐藏在迦蒂。】o(╯□╰)o,让他找人? 他有轻微的脸盲症啊,父亲说,这是家族遗传,因为他们是医生,作为医生不需要分辨谁是谁,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救治需要救治的人就可以了,所以他除了印象较深与经常接触的人,一般人的脸很难记住的,少年的脸他依稀记得,可是让他在迦蒂找人,这比让他去大海捞针更让他感到绝望。 摸摸肚子,该死的苗铅害得他午饭也没吃,现在小叔也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直接将号码回拨回去,听见电话那头专属于苗铅的jian诈邪恶的彩铃声,柳渊就很想摔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不等对方说话柳渊就有气无力的开始诉苦了,“还在餐厅吗?我肚子好饿。如果还在就帮我点份超大型的套餐,其他的事,等我吃完东西再说,就这样了,( ^_^ )/……拜拜。” 柳渊一口气将该说的话说完,不给苗铅拒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按照柳渊与苗铅认识这么久以来的思维就是,只要给苗铅开口反驳的机会,即使他在餐厅都有办法让你相信他不在餐厅。 苗铅原本准备跟着兆屹潜伏上去的心思在接到柳渊的电话后,无语了下,看着黯淡下来的手机屏幕,苗铅忿忿不平的想着究竟是谁教的柳渊这一招,居然先斩后奏,这下他即使想继续看戏,也得无疾而终。 谁让天才医生发话了呢,柳渊虽然表面是乖宝宝,很听话很迟钝,可是真要惹毛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食物里放点有害物质那是常事,想起柳渊每次生气时冒着火般的珠圆黑眸,苗铅唇瓣微弯,笑的更加恶劣。 (树荫下) “啊,好饱。”子奚将手中的餐盒放在旁边,幸福的伸伸懒腰,吃饱喝足晒太阳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啊,什么叫享受?这才叫享受啊? 走入社会的人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某一天清闲下来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吗?只可惜有些人只顾积累财富忘记了最开始的目标,后来钱赚到了,半只脚也踏进了黄土中。 “子奚,以后就我们两人的时候不要戴眼镜好不好?”舒禾坐在子奚身边望着他的侧脸提出请求。子奚扭头看着舒禾认真的表情,轻笑出声,“呵呵,舒禾,你这么严肃,让我无法拒绝呢。” “那么你是答应啦?”舒禾惊喜的抓着子奚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以为子奚会拒绝呢,就如同他拒绝他的靠近。 “恩,可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戴眼镜与不戴眼镜不都是我吗?”子奚扬起微笑,单手抚摸着自己的右颊,只是一个表象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你,带着眼镜就不是你。”舒禾想告诉子奚的是,带着眼镜的他温笑的脸上让人感觉不到真实感,虚无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可是他的话在子奚的耳中就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子奚伸手将眼镜从酸疼的鼻樑上摘下来,依旧对着舒禾轻笑。带着眼镜就不是他吗?也许带着眼镜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呢,华美耀眼这些与他扯不上边的词才是从来不属于他的吧,就如同这漂亮的表皮也只是一场悲剧下所诞生的产物。 他们原本是两个不同的生命体,他正常健康平凡朴实的活着,为了梦想而努力,为了生活而拼搏着,而他(?)豪无感觉的躺在实验室里继续延续着那些科学狂人的各类心血与研究。 舒禾看着子奚略带疲倦的笑容,闪了闪神,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子奚又是这样的子奚,子奚此时的无奈和自嘲他可以感觉到,可是看到这样的子奚他的心又开始抽疼,矛盾又怪异的情绪。 第三十五章 “啊,今天不回宿舍了,真想永远呆在这里,吹吹风聊聊天,多么惬意的生活。”子奚将身体横躺在糙坪上,发自内心的感嘆一声。 “呵呵,小懒虫,你还是乖乖的会宿舍睡觉吧,小心感冒。”舒禾轻笑一声,原来子奚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 “舒禾,你说,人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不开要去自杀?”子奚侧身躺着,胳膊放在脑后看着舒禾,问出自己的疑惑,从很久前子奚就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因为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乐观,有时候坦率的面对生活面对自己是需要勇气的,起来吧,回去了。”舒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糙屑将手伸到子奚面前,微扬的凤眼魅惑而温暖,此时的舒禾让子奚回忆起初见他之时的惊艷。 “有朋友真好。”闭着眼睛轻喃一句,子奚借着舒禾的力道,懒懒的起身做了一个万岁的手势,想起宿舍的另一人,子奚内心贪婪的期盼着,愿某一天奇蹟出现兆屹也成为他的好友,因为他觉得如果与兆屹做朋友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兆屹的身上有着子奚最羡慕的东西,他冷傲张狂,活的随性而洒脱。子奚觉得只要兆屹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球就会不自觉的被兆屹所吸引跟随着他的步伐而转动,子奚将这种情况归功于兆屹散发出来的属于强者的气势。 第23页 与舒禾道了午安,子奚刚关上房门就觉得屋内的气氛不对劲,伸手抓抓头,奇怪的自问,是自己太敏感吗? “回来啦。”兆屹拉开卧室的门,亲切又温和的问候子奚。子奚心里惊吓的半死,表面依旧若无其事的回答,“恩,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吃了没?” 中国人以纯朴保守为名,见面问候对方吃饭了没有,这是一种礼仪,子奚在这个时候用上了这种很普遍的礼仪,却换来兆屹有意的刁难,“没有,怎么……你要给我去买吗?” 好吧,子奚不知道怎么接口了,为了两人未来和谐的同居生活他只能弱弱的点头,转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兆屹却叫住了他,“呵呵,跟你开玩笑的,苗铅已经买了,现在正在路上。” “哦。”子奚郁闷的应答一声,低垂着脑袋坐进沙发里,自从昨晚那件丢人的事情发生后,他就觉得自己在兆屹面前仿佛矮上了那么一截,平时理直气壮的反驳在此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整颗心都是虚的。 兆屹看着子奚无精打采的样子,帅气的眉不悦的挑高,猫捉老鼠的游戏比拼的是耐性,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们可以慢慢玩。 唇角勾起,兆屹将挺拔的身体放低双手扶住子奚所坐的沙发靠垫,唇瓣在他耳边暧昧的轻语,“我去洗澡了,等下有人来,帮我开门。”说完话,兆屹恶意的在子奚耳边轻吹一口气才离开,子奚因为他的靠近而僵硬的身体在那一剎那彻底变成了粉红色的化石。 兆屹心情愉悦的推开浴室的房门,看一眼仍然坐在沙发上呆滞的人,深邃的黑眸闪过笑意,这才是他熟悉的表情,真怀念呢,那有点呆有点傻又有写着郁闷的矛盾神情。 随着兆屹的关门声,子奚在内心深处纠结的情绪被转移到了脸上。双手捂着热气腾腾的脸颊,子奚思索着兆屹突然的诡异。首先,他可以确信兆屹一定及肯定是故意的,可是他就是找不到兆屹会这么做的理由。 子奚从不否认兆屹对他的吸引力,他觉得这种感觉很正常,只要合他眼缘的事物他都喜欢,虽然这种事情蛮少的,可是谁都会喜欢优质完美的东西,兆屹并不是优质完美这两个词可以形容得了的,他犹如子奚的憧憬,这种崇拜外偶像的感觉按照子奚的想法其实是很容易理解。 反之来讲,子奚从没觉得这种吸引力如此致命,刚才兆屹靠近的一瞬间心脏的跳动及身体的苏麻告诉了他,他的反应很不正常,没有激动与兴奋,但是却从内心深处传来了异样的渴望,想要蹂躏兆屹的渴望。 ……默……最让子奚无语的想内牛满面的是,他身上除了早上阳气过重会自然硬起来的某个器官,刚才破天荒的有了生理反应,而且反应还不是一点点~o(╯□╰)o~ 子奚觉得自己已经适应良好了,欣赏美色是人的天性这并没有错,简而言之他欣赏兆屹高挑健硕的身材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值得奇怪的事情。但是为什么现在兆屹没有在他面前坦胸露体显摆身材,只是在他耳边轻轻吹上那么一口气,他的它就翘起来了~/(ㄒoㄒ)/…… 刚换身体时,在研究室休养,赵远他们为了让他适应这具新身体,给他搬了一大摞男□官以及男性裸体的相册,虽然他一页没看。 他由最开始洗澡如厕时碰触自己器官面红耳赤到后来的彻底麻木,完全是一步一步磨练出来的,俗话说眼不见为净。 o(╯□╰)o囧,子奚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去忽视下面的问题了,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他死活想不明白。 “沙发上的浴袍递给我。”沉浸在如何安全的解决生理问题中的子奚被兆屹突然的一句话弄的差点喷鼻血,现在被精。虫附脑的子奚已经开始呈现头重脚轻的现象,想到兆屹赤 裸着身体站在淋浴下,蓬蓬浴的水流沖刷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身体曲线一路往下滑落……滑落到某个他抓过的巨大部位……然后…… “听到没有?”兆屹的惊天一吼终于将子奚从黄。色遐想中抽离了出来,子奚条件反she快速的回答,“听到了。” 回答的声音超级没有底气,子奚掌心握成拳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无限量的唾弃自己,他在想些什么啊?难怪别人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刚才的幻想太可怕了,被兆屹知道他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抓起另一张沙发上的浴袍,子奚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挪动脚步到浴室边,紧张的敲敲门,很快浴室门边就出现了一条裂fèng,一双有力的手臂伴随着热气伸了出来,子奚将头扭到另一边,将手中的浴袍放上去,碰触到那双濡湿的大手时,子奚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身下涌起的热cháo仿佛要吞噬他。 强忍住踹开浴室门的冲动,面色cháo红的子奚反手将自己关进了卧室,粗喘的唿吸在静谧的房间显的更加清晰,望着膨胀起来的衣裤,子奚将头抵上房门羞涩的来回扭动,光想着只穿浴袍到处乱晃的兆屹他就受不了了,等下出门亲眼看到他……该怎么办? 第三十六章 子奚沮丧的将身体贴住墙面,双手抬高,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坚硬的墙壁,寻找着可以解困的办法,双眼勐然睁大,有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间的包裹面前,子奚蹲下身将包裹的拉链拉开,在里面翻找着最厚实的衣服。 衣服暂时可以遮挡住重点部位的异样,现在只能祈祷这种感觉快点消失,不要被兆屹发现端倪。在旅行包最下面翻出一件齐膝的黑色外套,子奚果断的将外套穿在身上,俯下身若无其事的整理已经乱七八糟的旅行包。 耳朵高高竖起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兆屹沉稳的脚步已经由浴室转移到客厅了,有慢慢向卧室靠近的趋势。 “咔嚓”一声,房门最终被人拧开,拧开的那一剎那,兆屹性感魔魅的身影映入子奚的眼帘,白色的浴袍裹住高大修长的身躯,乌黑湿润的碎发杂乱而感性的耷拉在头上,在纯洁的白色与纯粹的黑色烘托下,显得更加俊美挺拔,冷傲完美的脸庞,密长的睫毛,深邃幽暗的眼睛,有着让人彻底沉迷的魅力…… “发什么呆呢?”子奚看着兆屹右眉微挑,唇角微扬,左耳上的蓝色钻石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结实的双腿随着浴袍的幅度开始走动,一步步靠近他,刚刚沐浴完的身上带着一股薄荷清香飘散在空中,围绕着他的鼻息。 血气上涌,鼻腔开始瘙痒,最终流淌出温热的液体,子奚满面通红,捂着鼻子腾的一下站起来往外沖。omg~太丢脸了,他居然看男人真的看到流鼻血了。 “喂,你怎么了?”子奚经过兆屹身边的时候,手腕被兆屹快速的抓住。冰凉的掌心让子奚浑身的燥热减少了很多,近距离回望着兆屹那张轮廓分明俊朗帅气的脸蛋,鼻子里的血涌出的更快了。 “天气干燥,快点……放开。”急着进盥洗室的子奚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找了个理由搪塞兆屹,放开两个字咬的极为清晰,让兆屹不悦的眯起了眼。 “既然干燥干嘛还穿这么厚的衣服?还是有什么……”兆屹将脸蛋凑近子奚,坏心的在他耳边低语,眼睛幽幽的看着子奚,继续未完的话,“秘密?” 子奚单手被扣住,另一只手捂着鼻子,脑海里闪过千险的一招迴旋踢,顾不得那么多,子奚手腕微微使力身体向后旋转,腿快速踢出,兆屹因为子奚突然的攻击放松了手腕的力道往后退去,子奚趁着这个空挡快速奔出卧室,往浴室冲去,鲜红的血液流了满地。 兆屹愣了0.1秒后手腕速度依旧惊人的向子奚抓去,可惜在这0.1秒的时间内子奚已经到了浴室门边,兆屹只抓到了他原本想在子奚身上强行剥下来的黑色外套。 子奚衣领被揪住,眼睛就这样看着面前的浴室房门,明明只差一步了,欲哭无泪的想着现在这算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他连去一趟洗手间都这么困难,他的鼻血还没止住啊。 “在哪里学的这一招?嗯,很不赖嘛~”兆屹愤怒的飞起一脚将浴室门板踢成了两半,无数的碎片向着临近的子奚飞去,说时迟那时快,在门屑飞往子奚身上的时候,兆屹的手敏捷的反转一圈,子奚的外套已经飞了出去挡住了那些迎面而来的攻击,人也已经被兆屹抱在了怀中。 红色鲜血为白色的浴袍染上朵朵娇艷的梅花,子奚被兆屹的举动彻底惊懵了,一脚就可以将如此厚实的木板踢碎,兆屹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道?这种力道的换取又需要多么刻苦的锻鍊?他可以得到吗?他想得到。 “哟,我说你将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密究竟是为什么呢?原来是害羞了啊……”兆屹抱着子奚往沙发上走去,眼角带笑调侃着子奚,看着对方依旧在神游的思绪,对着他迷茫的双眼轻吹一口气,唇角弯起带出优雅的幅度,暧昧的低语,“有试过另一种方法吗?” 啊,方法,什么方法?从自己成为武林高手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子奚听到的就是兆屹的这句话,兆屹抱着他坐在沙发上,抽出纸巾帮他擦拭着脸颊边磨蹭到的血液,被这种情况囧到的子奚张大嘴巴,双手抓住兆屹的手腕,示意自己来,这种诡异的温柔他无福消受啊。 “还是想去洗手间?”兆屹将音量放低,眼睛看着满地的碎屑,故意吓唬子奚。 兆屹的警告很有效,子奚很聪明,他立刻就懂得兆屹在告诫他继续违逆他的下场就跟木板一样杯具,子奚放松身体识时务的停止了挣扎,身上的燥热因为刚才惊险的一幕微微消散,此时感受着兆屹温热的体温,子奚感到自己的下。体又开始胀痛。 双手交缠紧握,子奚努力克制着体内一波接一波的热cháo,头微微扬起看着兆屹认真帮他清理残血的侧颜,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总是冷傲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怎么?还满意吗?那么接下来就要做很严肃的事情咯。” 兆屹深邃幽暗的眼睛看着子奚,唇角流泻出来的笑容却异常邪恶,这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让子奚的警戒心再次升起,弱弱的问,“什么事情?” “当然是对你有利的事情,会很舒服哦。”兆屹将子奚放在沙发上,暗沉的黑眸看着子奚鼻樑上的眼镜,声音低沉的重复,“而且是很舒服。” 子奚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恋爱没谈过但是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俗话说,没看过猪走路也吃过猪肉吧,会让男人很舒服的事情,那就是……子奚双眼勐然睁大,兆屹不会是想要……那个……帮他那个吧??? 第24页 子奚将心里处于萌芽状态的邪恶期待硬生生抹杀掉,他是很想将里面控制他情绪外加体温的东西弄出来,可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让兆屹来帮忙?一刀杀了他更来得痛快。 难道这就是对他刚才想蹂躏兆屹所得到的报应吗?可是他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啊,报应人也不待这样的,这让他以后怎么挺胸抬头的做男人啊? 第三十七章 子奚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兆屹坐上沙发边沿,左手搭住靠垫将他死锁在沙发里面动弹不得。 兆屹原本就幽深的眼眸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走,右手慢慢顺着子奚的胸口往下,隔着衬衫停留在子奚小腹处打着圈圈,瘙痒与苏麻同时占据了子奚的思绪,下。体的胀痛逐渐加强,无名火开始从下腹慢慢燃烧到整个身体…… 现在的子奚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想这样,可是身体却异常的迎合着兆屹的动作,这个从见面起就异常强势而又强大的室友再一次又轻易的夺走了主动权,子奚不明白究竟是兆屹掌控了他的身体,还是这股想要宣洩的感觉掌控了他。 “嗯……很难受吗?现在还需要我帮你吗?”兆屹看着子奚微红的脸蛋,紧闭着眼睛强忍着欲。望,继续坏心的刺激着他,手依旧隔着布料四处点火。 兆屹俯身向下看着子奚的脸蛋,浴袍宽松的领口跟着主人的动作向下滑落……露出精健的麦色身躯。 子奚看着这引人沸腾的体魄鼻血有再次喷发的冲动。兆屹恶劣的在子奚耳边轻吹一口气,子奚仿佛认命般的并没有反抗只是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心里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想知道兆屹究竟要干什么,霸道而专制的将他困在沙发里,就是为了这么玩弄他吗? 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帮他xxoo,那他妈就快点动手,这样不上不下真的很难受啊,靠,他刚做男人自制力差,以前是身体毫无感觉,现在是有了感觉不懂得如何控制~活该被兆屹掐的死死的,最该死的是他的身体居然对兆屹有这么大的感觉~o(╯□╰)o 兆屹的右手掬起他的碎发把玩,闭着眼睛的子奚根本看不到兆屹冰冷淡漠的眼中盈满了戏嚯,那种如同小孩吃瘪后为了报復而恶作剧,最后因为成功而兴奋的喜悦。 兆屹看着子奚宛如失去意识的娃娃般躺在沙发上不动不挣扎,胸口高度的起伏告诉了他,子奚依旧有着感觉,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被粉色代替,淡色的唇在莹白如玉的脸上更显得红的宛如滴血一般,纤细优美的脖颈盪人心魂,仿佛诱人的妖精,神秘空灵而又透出一种异样的诱惑。 衬衫半开一副任人採摘的模样,真的很容易引发他蹂躏的欲望呢,想要将这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纯粹玷污。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要耐心等待。 兆屹俯身在子奚脸颊上舔了一下,危险的气息喷在子奚的脸上,刺激的子奚微微哆嗦了一下,看着他憋红了的脸颊闪过一丝郁闷,忍不住轻笑出声。 兆屹慈悲的决定今天的报復就此结束,刚才苗铅给他打电话说正在路上,看下时间应该到了吧,否则继续往下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从第一次见面子奚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直到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咚咚咚”敲门声响,兆屹将身体坐正,看着睁开眼睛一脸迷濛的子奚,兆屹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悄悄的覆上了子奚下面的敏感点,在应答门外之人时,故作无意的压住了子奚硬。挺的部位,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沙发往前走去。 突然而来的强烈刺激竟让子奚的大脑呈现空白,刚才的一瞬子奚原本□着的物体再次涨大起来,一种惊人的快感迅速的积累,身体一阵痉挛,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原本集中的精神再次涣散,一种怪异的感觉盈满心间,心脏就好像充满气体的热气球一般慢慢的膨胀升高然后涨满整个身体,这个……应该叫做满足吧。 那一瞬间子奚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他也明了了,兆屹从一开始就在耍他,看着濡湿的长裤,子奚很明智的选择了在兆屹开门的瞬间跑去洗手间清洗。远目,幸亏兆屹不知道他的身体被轻轻按了一下就爆发了,否则他真的没脸当男人了。 囧,跑到了洗手间子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门米有了,难道让他裸。露清洗吗?捡起地上的长衣再次包裹住自己已经软榻下来的部位,以免兆屹的朋友进来后看到他丢人的一面。 跟已经进门的柳渊还有苗铅笑着点了下头,对方也回以礼貌的一笑,子奚快速跃进卧室反锁住门,褪下长裤看着上面浊白的粘腻欲哭无泪,由包裹里面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子奚微颤颤的褪下已经湿透的内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用东西包裹住准备出去的时候就顺手扔了它。 掏出纸巾将沾染在肌肤上的黏液擦拭干净,换上新的内衣裤子奚囧囧有神的拱进被窝里埋住头,典型的掩耳盗铃式的做法,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他当男人当的太失败了,下次一定要想个办法。 柳渊进门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鼻子耸耸,如同来到自己家一般瘫倒在子奚刚刚躺过的沙发上,看着碎了一地的木屑,坏笑着调侃兆屹,“这门,终于踹啦?干脆!上次给你的那玩意你吃了啊?那可是禁。欲的药?” 兆屹冷冷的扫视柳渊一眼,柳渊立刻捂住嘴巴一脸我错了的愧疚神态,有一次他无意间看见父亲往小叔的茶杯里放这种药,好奇心驱使下他在父亲的实验室偷拿了几颗给大伙研究,最后这东西被他拿去兆屹家空置的研究室秘密分析才知道原来是禁慾的药,。 肯定是小叔在外面乱来,父亲为了不让他弄垮身体才这么做的,柳渊瞭然的点点头,可是兆屹干嘛也吃?他不是对乱搞男女关系厌恶至极吗?藏不住问题的柳渊将心里的问题也随着嘴巴问了出来,“屹,你对谁有了冲动要吃禁药?” 呜呜,他不该多话的,最近兆屹火气很旺哦,吃药降降火也好。 苗铅左手握拳无语的捶打自己的额头,这傢伙怎么总是这么笨,永远的学不乖呢,兆屹的好心情被他这两个问题全毁了,他还怎么套话啊? 第三十八章 “想知道吗?”兆屹本来准备吃饭的手停下,眼神幽深冰冷的看着柳渊,苗铅一把捂住柳渊的唇瓣不让他再次惹祸,既然午饭送到,准备套取情报的任务也被破坏了,他还是早点闪人吧。 苗铅果断的勒住挣扎不休的柳渊强行将他拖出门外,对着兆屹摆摆手,说了一句有意图的客套话,转身离开。 【你的室友很可爱。】兆屹轻喃着苗铅的这句话,唇瓣无意识的勾起,真的很可爱呢。 “干嘛要拦着我?那个药有副作用,我要告诉屹,作为医生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任。”直到楼下苗铅才放开柳渊,看着柳渊气鼓鼓的想要再次冲上去履行医生的职责,苗铅真的很无奈,伸手狠狠敲打柳渊的额头,柳渊不慡的拨开他的手,一脸我跟你不熟,不要跟我套近乎的拽样。 “什么副作用,说来听听?既然是给你小叔吃的药,副作用再大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苗铅理性的分析柳渊所说的问题,金色的头髮轻轻扬起,右眉高挑反问着柳渊。 “当然不会有危险,吃了那药只是会散发一种特殊的气体,但是这种气体与另一种医学气体碰触在一起,就会带给另一种气体化学反应,简称变异气体,俗称强效性药。” 柳渊振振有词的反驳着苗铅的话,他怎么可能让屹吃有害药物,他可是他的专职医生吔。 “那不就得了,即使是有害也不妨碍屹,又不是他的身体出现化学反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过我很有兴趣知道,你所说的另一种气体是什么东西?” 苗铅拍着柳渊的肩膀安抚他,顺便向他套取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那药貌似他也很荣幸的得到过一颗,这种变异气体很有趣哦,他喜欢,喔活活活。 “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柳渊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谁让苗铅总说他笨,哼,嫌他笨自己去找答案啊。 两人就这样嘻嘻闹闹的走远了,特优学生宿舍楼又恢復到原本的寂静。 兆屹在两人走后眉眼带笑敲击着卧室的房门,“子奚,出来吃点东西吧,难道不饿吗?” “不饿不饿。”子奚头蒙在被子里,声音含煳不清,没好气的回答着兆屹。 “是吗?饿了才有力气继续啊。”兆屹恶劣的旧事重提,迷人的声线充满了蛊惑,子奚将头上的被子一掀,整个人腾的弹坐起来,双眼怒气沖沖的瞪着房门,想像着自己的小宇宙爆发,冲出去狂扁兆屹一顿。 “真不吃吗?秀……色……可……餐……啊……”兆屹一边在门口诱哄着,一边说着让子奚羞愤难当的话,将秀色可餐四个字咬的极为清晰缓慢。 子奚郁闷的双手抓抓头髮再次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理他,以前怎么就没有觉得兆屹有这种恶劣的癖好?他大少爷不是走狂妄冷傲路线的吗?现在这欺压室友的行径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算了,东西都放在客厅,饿了就出来吃,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校工了,他们等会就会过来安装新门,要记得开门哦,我先走了。”兆屹唇角勾着诱人的幅度,右眉高挑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傢伙真不经逗,这样就生气了? “知道了。”子奚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应答兆屹,祈盼这傢伙早点走,他现在不想看到他啦,一眼都不想。 子奚听着客厅的关门声烦躁的翻个身,思量着更长远的问题,这样与兆屹同居一室肯定不可能了,他现在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啊,丢脸,太丢脸了…… 兆屹走出门外正好看见舒禾出来,两人礼貌的点头问好,“子奚还在吗?”舒禾开口询问正准备离开的兆屹。 “好像感冒了,刚刚睡下,如果下午子奚没有去上课,麻烦你帮他请假。”兆屹右眉高挑,想起子奚总和他们混在一起,兆屹的心就像堵着石块般难受。他就是不想看见舒禾去找子奚,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忽悠舒禾。 舒禾看着兆屹张扬帅气的脸上写着拜託了的神情,不悦的眯起了凤目,帮子奚请假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拜託吧,漂亮的唇瓣吐露关心的话语:“感冒了吗?子奚体质很弱,同住一间寝室,也请你多多照顾他了。” “这个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事,先走了。”兆屹唇瓣勾起,左手弹弹额前的碎发,与舒禾道别。 第25页 舒禾看着兆屹嚣张远走的背影,心里闷闷的,伸手准备敲响房门,看下子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想了下又放下了,兆屹说子奚刚睡着,那就不要打扰他了。 下午的时候,校工给浴室重新安装了一块厚实的木门,其实子奚想让人家安装铁门来着,可惜米有。 为了不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子奚决定与兆屹保持一定的距离,幻想着是否去隔壁借居几日,可是万一舒禾与闻杰问他原因他该怎么回答,囧,算了,还是减少出现在兆屹面前的次数吧,这样等时间长了,就不会觉得尴尬了吧? 在校工走后子奚将杂物房整理出一块小小的空间,将棉被扑在地上充当自己的小窝,对于子奚来说,对着这样的狭隘空间都比对着现在的兆屹舒坦。 他抱着腿坐在棉被上,在房间呆了很久很久,久到舒禾连他第二天的病假也请好了,久到闻杰放学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子奚抱着腿坐在棉被上,在房间发呆,现在他不想见任何人,他要将这几天复杂而纠结的学院生活在脑子里面做一个总结。 懵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总是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了,虽然他不想招惹麻烦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不管校内还是校外,完全是因为能力的差异。 是啊,这些男人一个个虽然长相不俗,但是他们依靠的并不是外貌,他们的文武皆能,才华智慧都有目共睹,细细思考,发觉身边随便一个人也不是他可以与之匹敌的,他除了比他们多活几年,多一点为人处事的圆滑,还剩什么?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强,至少不会被完全的压制。 歪歪头走出卧室,子奚看着墙上的挂钟指着下午四点二十,囧囧有神,他居然在房间呆坐了一下午?omg,明天会被老师惩罚的吧?会吧? 不管了,旷课已成事实,现在还是向自己的第一目标冲刺吧,全副武装出发去柔道社吧,加油…… 舒禾在教室一直等不到子奚来上课的身影,担忧子奚病的很严重,连第二天的病假也帮他请好了,放学就买了一大堆药物敲响了他的房门。 可是这时候的子奚却不在房间了,他已经在柔道社穿着练习柔道用的和服在千险的指导下做着最基本防御动作,如果不是闻杰告诉他有人看见子奚往道社去了,只怕舒禾要学习兆屹砸门了。 第三十九章 舒禾拎着感冒药就往柔道社跑去,心里既担忧又心疼,那个傢伙就不能有一刻消停吗?都感冒了还去柔道社干嘛?是想让自己病的更重还是准备传染给其他人? 走近柔道社,舒禾就看到子奚在那里弯腰噼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子奚的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捏,突来的疼痛让子奚正在练习的噼腿动作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子奚以一个异常扭曲的姿势转过头看着舒禾,异常兴奋的打招唿,像抢到了糖果急着跟人分享的小孩,天真无邪:“舒禾,你来啦,看,这招我做的准确吗?听说是千险自创的呢,好厉害。” “笨蛋,感冒了就应该乖乖躺在宿舍休息,这是感冒药,吃了就给我回去睡觉。”舒禾大声训斥着子奚,狭长的凤眼折she着危险的光芒。 “我感冒?”子奚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感冒?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没感冒?”舒禾的手放下子奚让他站稳,心里一紧,难怪他觉得下午看见兆屹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兆屹在骗他吗?理由是什么呢? “没有,中午的时候是有一点,可是吃了点药一觉醒来就康復了。”子奚机警的顺着舒禾的话接下去,不管是谁用他的名义在戏弄舒禾,至少他找到了旷课的藉口。 子奚不想去回想那被动羞囧的一幕,兆屹的戏耍在他心中虽然没有抹下伤痕,却警告了他,这个世界能靠的只有自己,他想要得到如同兆屹一般的力量,他想要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好了不去上课?”舒禾扬起右眉双手环胸盯着子奚的眼睛,尽管子奚的表情很真诚回答的很畅快,舒禾还是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那个,因为都快要放学了,中午不是约好要来道社的吗?我就先来道社等你了。”子奚摸摸自己的头傻笑,舒禾的眼神突然之间好犀利啊,让人真有点不敢直视。 o(╯□╰)o,舒禾觉得无论子奚之前在瞒着他什么,这句话都彻底消除了他的愤怒,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对白,内容也是早就预料到的,可是从子奚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仿佛被春风拂过,暖暖的。 子奚看着舒禾逐渐缓和的神色,露出愧疚祈求的眼神,“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啊,不过我真的没事。” “没关系,将你的手机给我,存下我的号码,下次无论是生病还是有事情,先跟我说一声。”舒禾将手心摊开,看着子奚。 子奚望着那只手囧囧有神,舒禾不说他还真忘记自己有那玩意了。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况且他又没有朋友,当时想着有手机也没用,所以一直被他冷藏在包包里。 子奚看着舒禾邪魅的桃花眼眯起,帅气的眉头有渐渐靠拢的趋势,这是舒禾发怒前的徵兆啊。 子奚快速的如实相告:“那个,我看要来锻鍊,放在身上不方便,就将手机留在宿舍了。” “你,算了,号码告诉我,我打给你是一样的。”舒禾将摊开的手无奈的握成拳头敲打子奚的肩膀,他算是服了这位美人同桌了。 “不记得了,你先将号码给我吧,到时候我拨给你。”子奚很想捂脸羞愧……啊,他肯定会被舒禾鄙视的,肯定会的,居然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不记得,今天这些丢人的事情,怎么总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135xxooooxx,一定要记得,否则……嘿嘿……”舒禾ms谅解似的拍拍子奚的肩膀外加jian笑两声以示警告,子奚这么注重隐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自报号码肯定很为难吧?唔,一定是他担心过头,神经紧绷了。 子奚飞快的点点头,巧妙的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那一招究竟练的怎么样呢?” “没注意,重练一遍。”舒禾自觉的退后几米,留给子奚足够的空间施展拳脚,一边看一边点头,子奚真的很有天赋呢,如果他肯认真的练习,以后绝对会很强。 子奚开始拼命的锻鍊着自己,每天早出晚归,连跟他亲近的舒禾也只能得到例行的问候。 最开始兆屹还会故意找茬,将杂物房弄乱,但是在子奚抱着被子沉默的选择屈就于沙发后,他,终于妥协。 子奚对兆屹的各种戏弄选择冷眼旁观,如同被恶作剧的人并不是他。 其实子奚心里超级郁闷,每天累的半死,精神都没缓过来,即使想反抗也有心无力,还不如乖一点等他大少爷觉得腻味了,高抬贵手放过他。 兆屹不羁的脸上寒霜越来越重,看着子奚木然呆滞的模样,他就觉得愤怒与失望,他要的是一个有趣的玩具,并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傀儡娃娃。 这样有着目标而努力着的日子子奚过的很充实,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力量都在慢慢增强,如果没有看到兆屹踹门时的力度,子奚也许会对现状很满意,可是兆屹让他明白了何谓天外有天,为了让自己的体能赶上兆屹的一半,子奚在双休假日时连那个较为陌生的家都没有回过一次,每次都留下来独自练习。 即使是这样,近日被他忽视的很彻底的舒禾依旧每天守在子奚身边,陪着他一起练习,顺便指导他如何精准的攻击人的脆弱部位。 子奚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满足幸福,这种被人宠溺包容的感觉让他觉曾经虚度的岁月都被填补的满满的。 “子奚,这个星期又不回家吗?”舒禾单手撑着脸颊坐在道场的角落看着正在练习腕力的子奚,狭长的桃花眼脉脉的盯着子奚运动的身影。 子奚正在挥散汗水的身躯顿了一下,随口回答了一句,“不回。”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有节奏的起伏着。他的家……很冷,所以他宁愿在校园呆着,至少这样还有舒禾陪着他。 “好啦好啦,别这么拼命了,过来休息下。”舒禾听着子奚越见急促的唿吸声,将旁边的营养水的瓶盖拧开,让子奚先喘口气,真搞不懂子奚干嘛这样强迫自己,就算他是千险所说的武术界天才中的天才,功夫这种东西也是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况且他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啊,都可以和千险交手几个回合了。 “谢谢。”子奚伸手接过舒禾递过来的营养水轻抿一口,伸手拍打着脸颊,让自己提起精神。一定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向更高处迈进。 “又来了,下次再说谢谢我真的生气啦?将眼镜戴上吧,闻杰刚才打电话给我,他手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等会也过来陪我们一起训练。”舒禾将子奚手上的水拿开将眼镜递上,胳膊耸动几下示意他戴上。 第四十章 “闻杰也来吗?正好,我可以跟他过几招,吼吼~他会是第一个被我打趴下的人。”子奚戴上眼镜,竖起拇指在自己的鼻樑下帅气的做了个poss,幻想着书生气的闻杰被他追着狂扁的情景。 “你是笨蛋吗?”舒禾脸上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嘴里豪不客气的反驳子奚,将他刚刚筑造起来的美梦完全粉碎:“闻杰跟我是一个师傅。” “也像你这么厉害吗?”子奚将脸凑近舒禾,语气急切而诚恳,清甜的唿吸喷洒在舒禾的脸上消散在空中,双眼看着他闪闪发光。 他现在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胜过舒禾,千险说舒禾是出自名师指点实力远在他之上,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强人了,可是舒禾一般来柔道社都是坐在旁边休憩,偶尔被他缠的没办法才下场跟他比几场,可是每次都以他完败,他锻鍊至今快一个月,很想找个人测试下自己的实力,想要知道自己已经到哪个阶段,距离他们还有多远? 舒禾因为子奚的靠近微愣了下,看着眼前异常兴奋的子奚,双眼闪了闪神,白皙干净的脸上盈满了陶醉。心中在吶喊着,如果……如果距离能再近一点就好了,他就可以在那张微微张开的漂亮唇瓣上印上自己的记号了。 伸手想将双方的距离再拉近那么一点,子奚却已经将身体退离开了,歪着脑袋清透的双眸依旧盯着他,舒禾刚刚抬起的手臂就这样转为了揉捻自己的眉头,看着柔美雅致的容颜跃出了他手臂所能擒获的范围,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闪露的信任让他无法逾越。 第26页 舒禾将揉捻眉心的手放下,眼神从子奚的身上转移开,双眸眯起警觉的反问子奚,“你想干嘛?” 他不会傻到要去找闻杰单挑吧?唔,以子奚现在这种渴望变强的性情,这可能性真的蛮大的。 “别傻了,想都不要想,闻杰不是我,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舒禾不等子奚开口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拒绝的话,站起身来敲敲子奚的脑袋。 闻杰从十岁之后就没败过,他们两人的功夫不相伯仲,可是实战起来他绝对不敌闻杰,因为他会分辨何谓敌人何谓友人,不会妄下狠手。 但是闻杰对战时,无论对方是谁下手一律又准又毒,出了名的铁血少年,冷酷无情。不过对战完毕他就恢復到平时的模样了,子奚要挑战他只可能是自己吃亏。 “这么说,你平时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子奚单手环胸另一手握着拳头,漂亮的眼睛瞪着舒禾,每次攻击舒禾时他都只能近身,舒禾的防御完美无缺他找不到任何弱点下手,本来这事实已经够打击人了,而这还是舒禾保存实力的结果??? 舒禾斜倚在墙上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在脸上点来点去,思量着该如何回答,以子奚现在的状态,迟早会看出他有所保留,他可不愿到时候子奚说他是骗子…… 子奚表面看上去不温不火的,本质其实很要强,为了强化身体他一头扎进了死胡同。 他只是想要慢慢引导他,急功近利是练功最大弊端,子奚前些时不仅将自己弄的疲惫不堪,自身也没有太大收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锻鍊的时候都不爱搭理他,他微微谦让一下也是为了和他交流交流心得嘛。 “安拉,逗你玩的,我不会生气的,知道你是为了鼓励我。”子奚看见舒禾皱着眉头,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走出门外,虽然不生气可是还是被刺激到了。 站在门檐下对着偌大的糙坪深吸一口气,顺便将体内的浊气排除出去,也许是因为唿吸了新鲜的空气,也许因为真的在道社憋的太久,感受着清风拂面的舒畅,子奚抬头看着空中漂移的云朵,心情徒然转好,对着还在屋内的舒禾出声邀请,“舒禾,今天星期六,天气这么好,等会闻杰来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偶尔也需要环境来转换下心情嘛。” “终于想通了?”闻杰穿过林荫小道由走廊另一头走来,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狐狸笑容,舒禾听见声音从里屋走出来站在子奚身边伪装伤心,调侃迎面而来的闻杰,“哎,闻杰,还是你魅力大啊,我劝了他好久,他硬是不肯踏出道场半步,你刚来,他就主动要求外出了。” “呵呵,是吗?”闻杰在子奚身边站定两手搭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前推,“既然子奚开口了,我们就立刻出发吧。” 舒禾点头应和,不给子奚反悔的机会已经将道社的门关上,开始跟闻杰两人自顾自的商量该到哪里去放松心情,被无视的子奚黑线的看着两人,一会酒吧,一会音乐会的,弱弱的出声,“那个,可以去游乐场吗?”o(╯□╰)o,酒吧他已经发誓不会去了,音乐会他这贫民阶级的人不懂,只有游乐场是他从小就肖想着一定要去的地方~ 子奚很明显看到闻杰和舒禾两人都汗了下,闻杰左手握拳放在唇下假装咳嗽两声将头扭向别处,舒禾用力的弹了下子奚的额头,无奈的说,“那是情侣和小孩才去的地方好不好,咱们三个大男人去那地方干嘛?” 子奚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啊……崩溃……他都忘了,男生除了陪女友一般很少去那种地方的,可是他真的很想去亲自感受那种快乐,只是一次也好。 舒禾与闻杰看着子奚闷闷不乐的样子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两个因为家族的关系,也很少去那种地方,总觉得是男孩子,会被人嘲笑。不过既然子奚好不容易有很想去的地方,他们就捨命陪君子吧,“好啦,走吧,不要在这样垂头丧气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啊,要去游乐场吗?带上我吧……”俞越晴突然从角落窜出来拦在子奚面前,双手握十祈求着,呜呜,她好伤心,她都跟踪子奚王子好多天了,只为再次瞻仰他天使般的美丽,可是却一次都没见着,让她情何以堪。 子奚看着面前满脸激动的女孩,歪着头思考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旁边的舒禾就开口了,“一年d班的俞越晴?” “是我,是我,就是我。”俞越晴飞快的点头,她不会自不量力的跑去死缠烂打,她只要站在离她心目中最完美圣洁的王子几米远的地方就好了。 “好啊,多一个人也热闹一点嘛~”子奚快速的点点头,唇瓣勾起,满心欢喜的想着有个女生同行,舒禾与闻杰就不会觉得别扭了吧…… 舒禾脸上略有不悦,看着子奚瞬间展露出来的笑容只好将拒绝的话吞咽下去,只要子奚开心就好。 嘉宇市国际机场,一位黑髮黑眼的混血帅哥出现在机场的出口处,高挑的身材将高贵的气势诠释的淋漓尽致。 “boss,已经为您准备了最高级的酒店,请上座。”劳斯莱斯的加长型房车从机场边缘快速开过来停在他面前,司机走下车为他拉开车门,恭敬的请他上车。 “不用了,我先去个地方,到时候给你电话。”黑髮黑眼的他越过弯腰等待他上车的司机,对着路边挥挥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决然离去。 第四十一章 “啊,好漂亮……” 子奚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游乐园在心中发出由衷的感嘆,不过以上那句话却不是他说的,是走在他身后的俞越晴发出的赞嘆声,子奚回头看着俞越晴兴奋的神色,奇怪的询问,“你也没来过吗?” 俞越晴涨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的回答,“恩,我爷爷不让我来这种地方,他说这些东西只会让我不思进取。” 子奚的脸上露出怜惜,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悲哀呢,没钱有没钱的可怜之处,迦蒂这座华美的贵族学校不知道紧闭了多少人童年时的梦想。 看着俞越晴窘迫的低下头,子奚忽然觉得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孩很可爱,非常有义气的走上前牵着她的手,真诚相约:“不用害羞,其实我也没玩过,今天我们两个痛痛快快的玩它个畅快,好不好?” “恩,好。”俞越晴抬起头看着子奚的眼睛轻轻的点头,绯红的脸蛋绽开可爱的笑容,能牵着王子的手,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那我们出发吧。”子奚带着俞越晴直接走到过山车面前,掏出钱包看着里面那张金卡尴尬万分,似乎游乐园不刷卡,呜呜,现在好丢脸,早知道就换点现钱的。 “不要紧,我这里有。”俞越晴看着子奚对着那张金卡发呆,神情极度郁闷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掏出自己的钱包就要付款,子奚伸手捏住她的胳膊,摇摇头,寻问着售票员哪里有atm机,三个男生一个女生出来,让人家女孩子付款他们的脸往哪里摆,况且今天还是他发出的邀请。 “我来吧。”舒禾递给售票员一张100元的现钞,细长的眉眼往上勾起状似无意的瞟了俞越晴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转向子奚放在她胳膊上的纤细手掌上,锐利的视线让俞越晴觉得她的胳膊快要被灼烧起来了。呜呜,这不关她的事啊,她只想远观不想亵渎的。 “不用,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子奚问清楚取款机的地址后快速的向那个方位跑去,不给舒禾阻止的机会人已经消失不见。 “先生,不好意思,前面出现了一点事故,现在有点堵车。” “没关系。”anthony磁性的嗓音吐露出标准的中文,车窗打开注视着外面的景致,举手投足无不宣誓着他的高贵气质,已经十六年了,真的改变了很多呢~ 视线往远处看去,印入他的眼帘的是粉红色的气球包裹住的五个大字【嘉宇游乐园】,anthony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漆黑的瞳孔微缩,依稀记得哥哥赚到第一份薪水时就是带他来的这儿,虽然那钱,当时只够他们买两张入场券,可是真的很开心了,因为有他在身边。 距离那时候到现在多少年了呢?二十三年还是二十四年?时间果然容易让人遗忘重要的东西啊,曾经那么留恋的岁月现在竟然已经如此模煳,只记得埋葬在心中的爱与恨。 游乐园依旧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热恋中的情侣,悠然幸福的家庭在里面来来往往穿梭不停,anthony专注的回忆着曾经在里面看到的各种景物,只是记忆仿佛被涂抹上了薄雾模煳一片。 视线里划过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anthony心脏急速的收缩起来,唿吸开始沉重,暗沉的眸子看着幻觉出现的地方自嘲的笑了笑,是他太过思念他了吧,否则他怎么会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是残忍的离开了他,将他丢弃在没有他的世界了吗? 车子终于开始缓缓移动,慢慢加速,anthony留恋的看一眼游乐场,与这个格格不入的地方在心里说着拜拜,他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与他回忆里的景象完全不同,而他,不愿打破这种为数不多的美好。 即使这个景象会随着时间逐渐发黄溃烂但是却不会消失,只因为这段记忆里有他……爱至骨髓的哥哥。 回头的瞬间,anthony在后备镜中再次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并且正向他所在的方向移动,anthony克制着自己狂乱的思绪,扭头想要确定这是否又是他的幻境,计程车却在这一瞬间快速向前冲去,anthony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指着司机的后颈,性感的唇瓣吐出让人发寒的声音,“停车,否则死。” 司机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他会当成笑话,可是从这个只是一个眼神就会让人颤抖不止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却格外的真,他,绝对不是随便说说,不停车,他真的会死。 司机已经完全呆住了,马上一个急剎车,刺耳的剎车声在宽敞的马路上引来大片人的侧目,尤其是车上下来的混血男人更加让人着迷,深邃的五官菱角分明的线条,带着一丝忧郁一丝冰冷还有着一丝焦急,让身边有着男友陪同的女性同胞双眼冒起了红心。 可是当anthony拼命跑回到刚才所在位置的时候,他所看见的人再一次的失去了踪影,死水般暗沉的双眸环顾四周,没有,没有,都没有。痛苦的环胸抱着自己压印着快要崩溃的绝望,伟岸的背影让人感觉那么的孤单无助。 路边某位正在捡垃圾的沧桑老人看着男人的侧脸,嘆息一声继续收拾脚边的废弃物,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且他的故事很悲伤。 第27页 子奚找到aim机取了钱后,就看到路边的薛枣,能在这里看到熟人子奚满诧异的,思量着是否要上去打招唿,看着他身边站着一个类似家僕打扮的中年大叔在打电话,听着薛枣郁闷的踹了一脚身边的轿车,子奚猜想八成是车坏了。 打着不多管闲事,并且也不愿意管闲事的旗号,子奚选择无视薛枣,在他转过脸的同时薛枣也看见了他,冲着他兴奋的挥舞双手,子奚无奈的翻个白眼,这下不想过去也不行了。 子奚走到薛枣面前对着他家管家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容,礼貌的向对方自我介绍,斜眼看着薛枣拼命的向他使眼色,做着再靠近过来一点的小动作。 看着薛枣的身体往自己的方向移动,薛枣趁着管家不注意附耳在子奚身边悄声说,“带我离开,否则……” 子奚身体一颤,他能要挟也就那么一件事,犹豫的瞬间,薛枣果断的嘱咐管家:“我和朋友约好了,你先去修车,到时候来接我。” 管家不明所以地看着子奚,子奚真的很想摇头走掉,这人压根没有给他选择权啊,但是薛枣无耻地掐住他的胳膊,做出一副亲密的友好模样,他明白,如果现在不配合,后果很严重,反正也只是顺便嘛,露出一个很假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的帮薛枣圆谎,“恩,我们先前约好了。” 管家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弯腰俯身送他们离开,在看不见薛枣的背影后,打电话向自家老爷报备,顺便将看上去很有涵养的子奚大加赞赏了一番。 “啊,终于解脱了。”薛枣直到进入游乐园,完全跃出管家的视线范围才轻舒一口气,挺直腰杆看着子奚,吊儿郎当的神情又回到了脸上,将那美丽的脸蛋硬是带出了几分流气,细眉挑起一脸的不可思议,“哟,美人,今天你这么帮我,被你家社长知道可是会倒霉的哦。” “你觉得是我要帮的吗?现在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请自便吧?”子奚斜瞟了眼薛枣,双手摊开询做出一拍两散的手势,举步要离开,末了在后面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喊我子同学也可以喊我子奚,但是我不想从你口中再听到美人两个字了,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词吗?” 子奚耸耸肩示意薛枣观察一下周围男人看着他的眼神,那种色狼般饥渴的目光现在似乎都聚集在他身上哦。 “切,这种人无视就好。”薛枣若无其事的摇摇头,他从不以此为负担,皮相是自己无法选择的,谁让他父母基因优良呢。 随后像想起了什么,薛枣的声音徒然尖锐起来,“你带我来游乐场?游乐场?难道你约了人在游乐场?是谁?舒禾?难道你和舒禾在……约会?” 薛枣的话让子奚的脸开始涨红,他应该理直气壮的反驳不是吗?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些反驳的话反而更显他的心虚呢?他在心虚个什么劲,又不是真的只有他和舒禾两个人,还有越晴跟闻杰滴说。 “好吧,现在我们似乎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们还在等我,听好了,是【他们】,我先走了,要走要留随你。”子奚没好气的抽抽唇角,将【们】这个音格外的加重,头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去。 “是你从启叔那将我带出来的,我当然得跟着你。”薛枣将胳膊搭在子奚肩上跟着他的脚步快步走着,说出的话却充满了孩子气,子奚莞尔,伸手拨拨薛枣的胳膊,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随便你。”拿不下来子奚就随便薛枣了,他还是很不习惯跟别人近距离的接触啊,皱着眉头瞪着薛枣,不过对方很无赖的忽视了他的不满。 子奚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些亲密动作只是代表着友谊的互动,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所以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嗯嗯,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有时候又很死板,不要这么拘束自己,还是有趣的你比较好玩。” 薛枣搭着子奚的肩,口里半开玩笑的说着劝慰的话,其实他只是建议,听不听就是子奚自己的事情了,有时候美丽并不是累赘,当拥有它的人拥有同等智慧的时候,只要你运用得当,它就是世间最厉害的无形武器,可以带给你很多想要的东西。 子奚藏在隐形眼镜下的眸子闪了闪,薛枣是在嘲笑他吗?切,他好玩?他不是玩具好不好~ “他们就在前面,胳膊放下来吧。”子奚在转角处停下脚步肩膀抖动几下,薛枣这次很有分寸的将胳膊拿回来,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漂亮的唇瓣吹着口哨跟着子奚往舒禾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来了来了……”等待的三人基本上是同一时间看见子奚,越晴大声的叫喊了出来,对着子奚兴奋的摇摇手臂。 舒禾的双眼微微张大,视线灼热的捕捉着子奚的身影,子奚离开了多久,他的心就惴惴不安了多久,担忧子奚会出现什么意外,而他却不在他的身边。 舒禾瞬间的慌乱落入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闻杰眼中,闻杰的狐狸脸露出深思的神色,脸上的笑露出一丝伤感,眉头微皱,舒禾对子奚动情了吗? 是啊,那么惹人怜爱的子奚,连他都动容过,子奚是他先认识的,可是却是舒禾主动去招惹的,应该明白的,游戏人间是舒禾嚮往的生活,那样戏弄子奚又关心子奚的舒禾原本就不正常,他……似乎……错过了什么,那么他是否应该为自己争取下呢? 子奚走近几人的身边,抱歉的挠挠头,听着山车上传来痛苦又快乐的尖叫声,他单手搭着凉棚,期盼的看着半空中在山车上飘荡的游客,小心翼翼的想着,以这个角度看上去这玩意还蛮吓人的,好兴奋,好想体验这种刺激。 薛枣看着子奚不满的咳嗽几声,子奚这才将视线从转移到他的身上,不悦的反瞪回去。 无视身边的薛枣,子奚扭头看一眼旁边的舒禾,顿时一愣,舒禾的双目专注而灼热的看着他,还有那嘴角的笑容,一瞬间的对视让子奚的心狂乱的跳动起来。 “那个,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吧,路上偶遇到的,既然是来游乐场,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嘛,你们聊,你们聊,我去买票……”子奚很没品的在舒禾的目光下落荒而逃,为什么舒禾的眼神让他觉得溢满柔情,呸呸……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哪有男人看男人的时候用柔情这个词的,他现在清楚的知道,再帅的男人也和自己无缘了…… 舒禾邪魅妖异的双眼,不顾他人异样的视线牢牢锁定子奚,看着那蹒跚而去的背影,舒禾唇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鱼儿已经有所察觉,他似乎该收网了。 第四十二章 “好了,买来了,越晴跟我一组吧。”子奚在心中偷偷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虚汗,避开舒禾那让人胆寒的犀利目光直接将五张门票递给门口的看管人员,跳到越晴面前抓着她的胳膊,就将她带进了候选席位。 坐在席位上后,子奚伸手平抚着还在快速跳动的胸膛,不理解为什么现在不敢面对舒禾? 子奚与越晴并肩坐在一起,同时从后方感受到那股让人手脚冰凉的寒意,彼此对视一眼,俞越晴果断的将身体往旁边挪动,远离子奚。 她招谁惹谁了,看子奚王子那懵懂外加无辜的眼神就知道,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舒禾那邪恶的窥觊, 现在人家守护者吃醋了,倒霉的当然是她这该死的电灯泡。 她小小女子只想远距离欣赏美人,当然,近距离更好,前提是没有那股慎人的杀气。 游艺设施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子奚与越晴坐在最前面,两人假笑着聊天,故意笑的很大声,藉此来忽视身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陆续有人上座,当人快到齐的时候,被子奚无视良久的舒禾走到子奚身边,双眼冷冷的看着他旁边的越晴,霸道的命令:“下来。”他撒的网他所捕捉的猎物,只有他能碰触,不会允许别人来觊觎。 子奚诧异的望一眼舒禾,这真的是那个有着坏笑有着恶趣味却很宽容的舒禾吗?还是他从来没有认识真正的他? 子奚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看到舒禾莫名其妙的对人家小女孩发脾气,子奚的脸也变了,扫一眼旁边的受了惊吓的越晴,子奚异常的恼怒,是他邀请的越晴,他凭什么对人家指手画脚,一起出来玩,图的只是开心,他这样乱发脾气算什么事,况且两个大男人坐一起怎么看怎么怪异。 子奚仗义的按住俞越晴要解纽带的手,解开自己的按钮走下车站在舒禾面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的位置让给你,不要欺负女生。” 这是子奚第一次没有笑容的面对着舒禾,冷冷的腔调让舒禾烦乱的心情更加阴沉,舒禾用力捏住子奚的手臂将他强行拖到过山车的最后一排……的里坐。 子奚微微吃痛了一下,用力扭动手臂却怎么也挣扎不开,看着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不愿意自己被人当成笑谈,子奚安静下来,恼羞成怒的坐下,将头扭向另一个方位,不理舒禾。 舒禾高挑的凤目散过一丝阴暗,眉头皱起,一会又舒展开来,安静的坐在子奚旁边,不紧不慢的伸手将保险带为他绑上,两人并肩坐着沉默不语,诡异的气氛飘散在空中,笼罩住一行五人~ “不好意思,山车开启的时候需要摘下眼镜,否则您的眼镜会掉落下来。”工作人员走到子奚面前,礼貌的建议,子奚习惯性的将脸转向舒禾询问他的意见,却在转了一半的时候记起两人现在正在冷战,负气的对着工作人员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双臂抓住面前的保险槓,子奚将头埋在双臂下面,已经无力去思量怎么玩个过山车还有如此龟毛的规定,他正在反思自己从何时起如此依赖舒禾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脑海里面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舒禾。 “摘下吧,闻杰不是外人。如果不愿意我们现在下车。”舒禾清润的嗓音在子奚耳边响起,子奚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舒禾,这人刚才脸上还写着本人不慡不要惹我的字眼,怎么转眼间就可以如此平静无波的对他说这些话。 “刚才,对不起了。”舒禾歪着头看着子奚睁大眼的样子,细长的眉眼对着子奚勾魂一笑,听着舒禾真诚的道歉声,子奚穆然就红了脸,僵硬的转过头假装咳嗽两声,决定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刚才的失常,不过这样带着痞气带着邪魅又带着一点温柔的舒禾才是他熟悉的舒禾。 “没关系,不过下次不要对女孩子那么粗鲁了,这里不是学校,我没有必要伪装。”子奚的脸没有对着舒禾,语音充满了惆怅还带着些微的释怀。 第28页 舒禾邪魅的脸再次阴沉了下来,只是一瞬又被隐藏了起来,只有在学校才伪装吗?究竟是为什么? “恩,快要开动了,眼镜放我这吧,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舒禾将心中的问题收起,摊开手心微笑,子奚听话的将鼻樑上的眼睛取下来放上去,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朋友。 眼镜取下来后子奚明显的听到长短不一的吸气声,顺着声音的方向子奚看到越晴单手捂着唇,眨着圆熘熘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哪里还有刚才如同兔子般的可怜样? 看着闻杰也看向这边,不好意思的轻笑下,子奚伸手挠挠头想着怎么跟闻杰解释,闻杰却释然的对他点头,笑容依旧散发着子奚第一次见到他时的亲和。 闻杰扭头的瞬间眼睛里面的失落一闪而过,这才是真正的子奚吗? 难怪连舒禾也会被轻易俘获,那个女人的诅咒闪过他的脑海,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那么他真的应该去尝试下了~ 也许吧,现在的他真的没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呢,想要的,已经被人拿走了。输给舒禾他认了,但是他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抱的美人归,这就当做他对于舒禾故意欺瞒的惩罚吧。 唇瓣勾起,闻杰笑的温和如柳絮,眼里闪过的算计却註定了舒禾多灾多难的未来。 山车随着轨道缓缓开动,慢慢加快,子奚双手紧抓着保险槓不让自己尖叫出声,这种失重旋转仿佛要被抛离出去的感觉太牛了,难怪有那么多人说,如果烦恼就去坐坐山车,那种让你欲罢不能的畅快会让你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开。 舒禾狭长的凤目在山车开动时微微张开,看着旁边闭眼享受山车沖 刺的子奚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眸子盈满了温柔。 那天早晨他在树荫下见到子奚一个人围着操场跑步,看着他清澈充满了朝气的眼睛,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可爱的少年。 果然如同所料,他对于千险的恶作剧採取无视的状态,脸上写着【超级大麻烦】几个字,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个人出乎意料的好玩。迦蒂学院培养的是上流社会的接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方式,从不主动接触陌生人的他破天荒的出声搭讪,想要认识他,没想到却把他吓跑了。 接着又意外地在教室发现他就是自己的新同桌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会跟他有很深的牵绊,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 从子奚微笑着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谜样的他吸引住,逐渐的接近他,慢慢的了解他,虽然阅人无数,但是都是泛泛之交,朋友本来就不多的他,不懂如何与一个自己认为很特别的人相处,特别是这个人还拒绝你的靠近。 “子奚,好喜欢你……”舒禾望着子奚的侧颜,唇瓣无意识的呢喃出被压抑在心底的秘密,却被周围疯狂的尖叫声掩盖……他只想顺应自己的心,得到子奚的心,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一个男人,但是就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情,想接近他,要占据他的疯狂感觉,是这么强烈。 可以做到吗?那个如风的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舒禾闭上眼睛问着自己,唇瓣轻轻勾起流泻出自信的笑容,一定可以,他不会让他有机会逃离他分毫,看,现在他不就在他身边吗? 过山车的大力旋转带动气流的转动,坐在车厢里的人,瞬间跨越到最高点,那种强烈的震撼,让人回味无穷。 舒禾闭上双眼,享受着此时的美好,与此同时,子奚睁开了双眸,因为风的灌入眼睛微微刺疼,眯起眸子阻挡风的进入,奇怪的看着四周,刚才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风吹刷着柔软的发似,子奚看着舒禾帅气柔和的脸部线条,他脸上的平静安详是子奚从没有见过的,仿佛此刻便是舒禾期希的永恆。 是错觉吧,刚才的声音,子奚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舒禾真的很迷人呢,就连性格也比他那可恶的室友好很多。 …… “唿唿……”设施终于在轨道上停了下来,子奚大口的唿吸着空气。太棒了,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在心里竖起了拇指,不枉他肖想了这么多年啊,伸手推推旁边依然坐着没动的舒禾,趁着天清气朗心情好,赶紧向下一站出发。 “走啦走啦……”子奚伸手弹弹舒禾的脸颊,让他赶快睁眼,舒禾却故意无视了他的话,性感的薄唇吐露出让子奚黑线的无赖话语,“你走啊,我又没拦着。” 子奚将头上豆大的汗滴抹去,额头接二连三暴露出十字路口,靠,他挡在外面他怎么出去啊?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这世道! “好了,走吧……”舒禾看着子奚被气得整个都开始颤抖了,点点他的翘鼻以作安抚。呃,果然啊,只要欺负子奚他的心情就会变好,将自己的纽带解开结实的双腿踏出座椅,顺手接过子奚伸出来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带出来。 如果可以,那一刻真的永恆该多好…… 舒禾的大掌包裹着子奚纤细的手指,唇角带着狡黠的笑意牵着子奚往前走,子奚无意识的将手挣开,左臂改抱着舒禾的右膀身体慵懒的斜靠在舒禾的背上,将重量都转移到他的身上,扭头对着后面的人招手,让他们快点。 看着几人暧昧的眨眨眼,子奚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狠狠的汗了下,故作随意的将身体挺直,离开舒禾稍许,都怪玩的太疯了,都忘记这种女性之间的亲密动作,放在两个男生身上太过怪异。 几个人从游乐园的头玩到游乐园的尾,u型滑板、碰碰车、迷宫、激流勇进、滑轮飞翔……等等等等,就连最没有人气的网鱼抽奖都给玩了,原本没有交集的几人,因为子奚而凑在一起,气氛也由最开始的沉默逐渐热络起来…… 听着越晴侃侃而谈生物学上的元素细胞之类的东西,子奚的耳朵竖的老高,囧囧的想着,他可以算做那些被拿来做实验的……可怜小白鼠的同胞了吧? 子奚这时候才知道越晴的爷爷是世界着名的生物学家,获得美国多项殊荣,在中国的生物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看一眼旁边的舒禾与闻杰,揣测着他们又是什么背景呢? 哎呀,子奚敲敲自己的脑袋,告诫自己不要过于好奇,他们有什么样的背景与他无关,他只要记住他们是朋友就可以了。 看着身边的几人开始讨论武术上的问题,子奚双手放在脑后仰望着蓝天,又实现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呢,算下来他应该为自己去寻找其他的目标了。耳边传来三人争论不休的声音,子奚弯起唇瓣,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拥有了关心他的朋友,此刻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第四十三章 “子奚,我们去玩鬼屋吧,我听朋友说来游乐园不去鬼屋,是人生一大遗憾。”越晴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英明的决定要讨好子奚王子,刚才路过那里时她看见子奚王子双眼在发光哦。 “咦,你想去?不怕?”子奚右眉挑起奇怪的问,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以前的同学似乎都非常害怕那玩意,虽然他很想去体验一下,但是顾虑到越晴,才没有提议。 “怕啊,可是不去一次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越晴撅着嘴一脸可惜的回答,子奚轻笑出声:“哦,那就去好了~”他仗着比越晴的身高高那么一点点,伸手摸摸越晴的脑袋,露出如同舒禾般邪恶的笑容,心中想着,原来欺负人这么好玩,难怪舒禾总喜欢戏弄他? “恩,现在不怕了,接触后才知道他们并不像学校传闻的那么,怎么说呢,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吧……”越晴歪着脑袋鼓起脸颊酝酿着词彙,其实心里怕得要死,但是这种场合要是说出来,也显得太娇弱了,连个虚幻的东西也怕,反正只要子奚王子高兴,她一定可以的。完了,她又开始有花痴的趋向了。 他这次转为捏越晴的脸颊,半开玩笑的说:“越晴,你太可爱了,做我妹妹吧。” 子奚这句话成功的引来了另外三人的躇足,薛枣直接跳到越晴身边一把环住她的脖子,“算我一个,越晴,你不是刚刚成为柔道社的拉拉队长么,以后我罩着你,帮着哥哥对付千险那小人。”说着还不怀好意的jian笑几声。 “不用理他,这种人居心不良。”子奚一把将脸被憋得通红的越晴拉到身边,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归我管了,有谁敢欺负你,将舒禾的名号搬出来。” “噗哧……”越晴当着子奚王子的面很不道德地喷笑出来,旁边的薛枣鄙夷的问:“不是你的妹妹吗?干嘛让舒禾罩着。” 子奚以一种他是白痴的眼神看着薛枣:“你去问问学校有几个人听过舒禾的名字,有几个人听过子奚这个的名字?对比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完子奚就不再搭理薛枣,将头转向不远处的舒禾:“舒禾,借你的名义保护下我可爱的越晴妹妹,没有问题吧?” “完全没问题。”舒禾走近子奚的身边,插入他与越晴之间,双手交握搭着他的肩膀,一脸的轻松惬意,让旁边对子奚抱有幻想的几人明白,他是真的很宠溺和在意子奚。 “ok,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出发去鬼屋吧,咱可爱的越晴妹子想玩,我们几个就捨命陪美女吧。”子奚对着几人招招手,开始四处看路标,寻找去往鬼屋的道路。 买了票付了款,鬼屋的负责人热情的为他们拉开黑布封住的小门,几人相继走入里面,迎面扑来一阵阴风,只是一步的距离,景象却天差地别,干冰制作的白雾环绕在四周,站在门口看着那条森冷暗沉的长廊,里面摆满了血红色的骷颅骨架,描绘着各类酷刑的油画,无头的假尸,绿色的霓虹灯将长廊显现的犹如真实的鬼蜮,萤光交错。 隐藏在墙壁里面的音响播放着毛骨悚然的悽厉叫声,子奚兴奋的滚动了下咽喉,双手紧紧交握,看上去不错,不知道里面的效果怎么样? 舒禾率先往里走去,子奚随后跟上,最后殿后的就是闻杰,子奚在转角时看着闻杰似乎跟鬼屋的负责人交代了几句,负责人才点头关上门,没有想太多,心思已经转到了这次难得的鬼屋之旅。 子奚与其余几人肩并肩的在黑暗中行走着,旁边偶尔蹦跶出几个带着面具的小鬼,这些cosy在他看来还比不上旁边的那些恐怖画像,越晴在他和薛枣中间,抱着胳膊伸着脑袋左顾右盼身体颤慄发抖。 有那么恐怖吗?子奚扭头看看旁边的几人,在昏暗的灯光笼罩下,大家的脸在青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狰狞,感觉比鬼屋本身还要恐怖,不过是带着一种美丽的恐怖。 第29页 舒禾在眼角余光中看见子奚正在观察其他人,趁他不备悄然走近,恶劣地大吼一声。 舒禾的这一声没有将子奚给吓到,反而引起了他旁边越晴的尖叫声,这声悽厉的叫声让子奚条件反she的往旁边跃了一大步,避免自己的耳朵遭受毒害,正在此时一条黑色的长丝带落到了子奚原先站立的位置,将惊魂未定的越晴给砸了个正着。 他因为越晴的叫声正好撞进了舒禾的怀中,后者喜咪咪地享受着美人在怀的幸福感觉,子奚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那根丝带上面,很明显如果自己没有变位置,那根丝带就冲着自己去了,随后后怕的拍拍胸脯。 看着越晴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子奚在心里狠狠的吐槽着舒禾的恶作剧,有时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不要闹了,你吓到越晴了。”他转头略带警告的瞟了舒禾一眼,才后之后决地发现他被舒禾的双臂扣锁在怀中,温热的体温,宽敞的胸膛,平稳的心跳。 子奚可以想像的到,他与舒禾此时的姿势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的暧昧?囧,不过也觉得最近舒禾特别喜欢靠近他,对于他的靠近,身体不会排斥,但还是感觉不太合适。 舒禾将下巴搁在子奚的肩上,炙热的唿吸洒在耳根,让他又痒又麻,属于舒禾的味道慢慢的充斥着他的嗅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再一次的加速,唿吸开始变得紊乱,脸上的温度也不断地升高,这男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子奚故作无所谓地拍拍舒禾放在他腰间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我没事,放开吧,去看看越晴。” 舒禾不甘愿地松开双手,感受着子奚僵硬着身体离开他的怀抱,呵呵~让子奚正视他的感情可能还需要一段日子,还是给他一点时间慢慢适应,紧逼只会适得其反吧? 子奚走上前安抚着受惊过度的越晴,在这种情况下,舒禾的恶作剧带给越晴不小的冲击吧,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会抓紧身边的人,而越晴只是尖叫了一声,并没有扑到他与薛枣的身上,看来越晴比一般的女孩坚强。 “啊……”刚刚平復越晴的惊惧,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烈的哀嚎,那叫声尖利地仿佛在经歷什么非人般的折磨,让人头皮发麻。 声音成功的让几人的动作一滞,子奚与舒禾对视一眼。 灯光勐然熄灭,黑暗让几人有瞬间的不适,这段时间的训练让子奚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向他的方位扑来,敏捷的转动身体。与来者擦肩而过。 咦咦,真的有人在袭击他?子奚在心里揣测着,刚才他还以为是舒禾, 舒禾在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声音焦急而担忧,“子奚,你没事吧?” “没事。”子奚循着男人的声音往前走,边走边回答着舒禾的询问,却在瞬间被人紧紧抱在了怀中,搂着他的胳膊结实而有力,粗喘的唿吸喷入他的耳缘,子奚的心停跳了一拍,这熟悉的味道…… “我……”子奚从对方怀中抬起头,我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封住了嘴唇,冰凉的唇瓣轻吻了他,只是一个不到一秒的吻,带给子奚的震撼却如同被五雷轰顶。 大脑呈现一片空白,子奚缓慢伸手捂着刚才被人偷袭了的嘴唇,脑子里面一片混乱。他身为女人的时候都没有接吻,竟然变成男人还不到3个月就被吻了好几次,并且每次都是趁他不备。 不过他情愿相信这是意外,子奚的鸵鸟心态再次发作,身体依旧被舒禾紧拥着,他的脸轻靠在舒禾的胸前,似乎在给自己已经慌乱到彻底的心寻找一个理由,也许是因为此时身在黑暗中,子奚脸上的表情是从没有过的柔软真实。 舒禾可以感觉到怀中的子奚身体逐渐软化,将鼻息靠近他的脖颈处,贪婪的吸收着他身上的清淡香味,满足的勾起唇角。 “啪”的一声,四周暗沉的灯又亮了起来,子奚的眼睛快速的睁开,双臂用力推开身边的舒禾,欲盖弥彰。 “刚才……”子奚看着舒禾想要质问他,刚才,刚才他亲了他,可是这句话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说出口啊,一张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灰,由灰变黑,子奚现在是哑巴吃黄连,心里郁结的想要狂扁舒禾一顿。 看着站在他旁边正睁着圆熘熘的眼睛打量他的越晴,子奚龟缩的想着,对了!一定是舒禾想要亲越晴,想趁机揩油占女生的便宜,是他抱错了,亲错了,恩恩,对,一定是这样。 舒禾站在不远处,双肩耸动无辜的回望着子奚,“刚才,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下次请将眼睛擦亮一点。”子奚忿忿不平的回答,他居然当了替死鬼。敏捷的跳离舒禾身边,抓起自己的衣袖用力的摩擦着唇瓣,也许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差点就自作多情了呢…… 舒禾邪魅的一笑,看着子奚用力摩擦着唇瓣的手指,视线转到他微微红肿的唇上,终于亲到了呢,味道如他所想一样甜美,可惜不能长一点,下次,可就不会让他这么简单逃避了。 “为什么突然会停电?是这里的特色吗?”越晴好奇的问着还在纠结的子奚,子奚的手还在用力揉捻被舒禾亲过的地方,皱着眉思索着刚才那个扑向他的人,不知道与突然而至的黑暗有关米有?总感觉进了什么圈套,被人算计了,好复杂啊~ “出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舒禾趁着子奚还在愣神的空隙走到他面前,霸道的将他的手腕由已经红肿的唇瓣上拿下去,却被子奚中途挡开,神情沮丧的甩开舒禾的胳膊。 子奚心中气闷不已,此举连他都不懂为什么会这么强硬,但是他现在就是不想与舒禾这么亲密,强烈的忽视了心中勐然划过的失落郁结。 “走吧。”舒禾无所谓的将被子奚甩开的手臂插进口袋,潇洒的走在前面,子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稳健的背影,忽然没来由的觉得好安心,似乎每次舒禾都站在他前面呢,舒禾对他的好,他自然是一直心存感激的,这次的事情估计是自己误会他了,觉得自己不可以这么无理取闹的发脾气,子奚这样警告自己。 出去的时候依旧是闻杰走在最后,谁都没有看见他放在身后的右手对着隐藏在暗处的人轻勾了下手指,第一计划失败还成全了舒禾那小子,看来要施展第二计划了。 子奚沉默的走着,几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气氛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冷然,也许是因为心情的转换,现在看这些东西明显没有刚才那种惊悚的感觉了。 “等一下……”舒禾在前面停下,伸开手臂拦住后面紧跟的众人,子奚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长廊上摆放着数十面双面镜,参差不齐的呈一种奇怪的形态摆在上面,子奚奇怪的看着舒禾,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应该是用来迷惑人的视线,很有可能从里面出现什么东西,要做好心理准备。”闻杰在旁边接话,好心的解答子奚的疑惑,子奚呢喃着他的话,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某种恐怖的东西…… 舒禾敲敲他的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你脑海里想的那些东西,闻杰说的只是一种推测,具体的只有亲自体验了才能知道,到时候可不要被吓到了。” 呵呵,子奚干笑几声,摸摸自己的头,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他怎么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也对啊,在鬼屋这种阴暗森寒的地方,即使有人陪同着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看越晴心有余悸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跟他想一块去了。 “走吧,一定要紧跟着我。”舒禾双眸专注的看着子奚等待他点头,子奚不满的撇撇嘴巴轻轻嗯了一声,干嘛要这样看他,难道他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吗?他长这么大都是自己照顾自己,除了换一次身体也没出太大的事情啊,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况且这里又没有恐怖份子出没,不要这么严肃啊,他会紧张的…… 几人刚刚踏入双面镜的区域,几个青面獠牙的大汉就跳出来了,子奚小小的黑线了下,这些蹦跶出来的人跟刚开始扮鬼吓他们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是没有什么感觉。 啊,都怪闻杰啦,说有什么东西会出来,害他又什么都知道,反而没了惊吓的感觉了。 第四十四章 “终于出来了……”越晴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欢唿一声,终于解脱了,弱弱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长廊,呜呜,她以后绝对不会来了。 子奚神情萎靡心里纠结啊,想着现在如果让鬼屋负责人赔偿他的精神损失费,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还说什么最惊恐的小黑屋,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无聊透顶。门票虽然钱不多,但是也是他卖身得来的养老费,不是随便拿来让他们骗的。 【叮铃铃……】清脆的铃音响起,舒禾掏出手机看着电话上的唿叫来电,眉头皱起,老头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与其余几人打声招唿走到另一边按下通话键。 闻杰看着舒禾冷着脸接听电话,笑的眉眼弯弯,狡黠的眸子闪现着得意与算计。啊,没想到老头这么厚道,出手速度真快,尽情帮他干扰舒禾吧,直到他抱得美人归。 挂断电话,舒禾屏息凝气让自己冷静,这臭老头居然用道德伦理来压他,为难的看一眼子奚,他那种大事精明小事迷煳的个性,真的让他很不放心丢下他一个人。 “有事?”子奚看着舒禾冷凝着脸似乎在烦恼什么,出声打破沉闷,而后很体谅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大义凌然,“有事就先走吧,越晴我会帮你送他回家的。” 舒禾看着子奚那可爱又逗趣的样子,气的牙痒痒,这傢伙的脑筋能不能有点正常,鬼才担心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他是在担心他啊。 “放心,我会将他安全送到学校的。”薛枣在旁边看出了舒禾的顾虑,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听了薛枣的保证,舒禾更加不放心了,不过老头催的这么急,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伸手想将子奚搂进怀中,看来他真的中了子奚的毒,半步都不想离开他呢。 子奚看着舒禾伸长了手臂又要将他捞进怀中,迅捷的往旁边跳了一步错开他的手,于是马上换来了舒禾的瞪视,他讪讪地笑着,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快速抓着舒禾的左胳膊,并带着点讨好求和的意味:“那个,刚从里面出来……我有点反应过度。” 子奚拍着自己的额头窘迫不已,天啊,他都在说些什么,这么烂的藉口怎么能煳弄过去。 第30页 舒禾心中嘆气,无奈地伸出右手揉揉子奚的头髮,他的退缩他都知道也理解,他会给他时间慢慢接受的,他可不想吓跑这只好不容易对他敞开心怀的小刺猬。 子奚别扭的承受着舒禾在他头顶作乱的温热手掌,双颊染上粉色,眼神涣散游移。眼角的余光瞟到闻杰暧昧的眼神,两人视线相撞,彼此微微一笑,闻杰抬起右手优雅的抚摸自己的下颌,手指放在唇边摩挲,眼神狡黠的眨了眨。 子奚看完闻杰的全程演绎,打了个寒颤黑线高高挂起,唔,没想到以温雅为名的闻杰也能做出如此邪恶的动作,而且做的还如此自然随性。 他抬手拨开舒禾的手,催促道:“有事就快走吧。” “恩,到宿舍了给我打电话,不要到处乱跑哦。”舒禾点点头温柔的叮嘱他,子奚摆摆手告诉对方自己知道了,话说他也没地方可去啦,联想起闻杰煽情的动作与舒禾暧昧不起的话语,子奚忽然觉得自己好冷,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拿肉麻当有趣的两人,他俩是在故意合伙整他吧,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闻杰,老头让你一块去,他有事要交给你去办。”舒禾站在子奚身边扭头对着他身后不远处的闻杰吩咐。闻杰的眼神闪闪,就知道老头没那么容易满足,现在居然让舒禾来牵制他,倒打他一耙。 “知道了,走吧。”闻杰无所谓的耸耸肩,冲着几人摆摆手,潇洒离去。 舒禾克制了许久,才放弃了伸手去捏子奚的俏鼻的欲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随着闻杰离开。 “肚子好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子奚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心理强烈鄙视自己心中那种诡异的幸福感。 “好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薛枣点头同意,带着子奚与越晴往外面走去。 “哟,看看,这娘娘腔的傢伙是谁啊?哦……记起来了,是那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骚狐狸精的杂种。”三人走到一半,就被一伙跋扈横蛮的混混围在中间。领头人一身酒味身体歪歪斜斜的站立,醉醺醺的说着疯言疯语,神情鄙夷的盯着薛枣,出言不逊。 “滚开。”薛枣双手环胸满脸不屑的回望着对方,周身的气息瞬间转变的犀利强势,心里却在思量三人全身而退的机率有多大?子奚可以自保不用担忧,可是越晴……并且她还是女生,万一落到对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子奚的心骤然下沉,看来他们是冲着薛枣来的,心里同样在寻思着怎样才以摆脱目前的境况。 不管怎么说越晴是他从学校带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向人家的父母交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很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个耐性。 “哟,还是这么拽啊,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现在主动权在谁的手上。”对方眼角diǎo高抬起右手掌兇狠的做出一个【咔嚓】的手势,围着他们的那些小流氓一哄而上。 薛枣趁那些人还没有来到身边,慌忙将越晴拉进自己的怀中,并且用眼神告诫子奚要小心。反应灵活是子奚的优点,他马上点点头,以全副精神开始对付这些人。 他灵敏的闪躲着四面八方往他身上攻击的拳脚,欲哭无泪,他是tm想要实战训练,可是也不带这么野蛮的,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子奚往后一个后空翻腿藉机往旁边横扫,立刻倒下几个人,接着快速的摆好防御姿势继续与围上来的人缠斗。 “给老子将他怀中那个女的抢过来,老子要接收他女人。”半醉半醒的领头人看见薛枣全力护着越晴,红了眼,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仗着人多气势十足。 马路的另一边兆屹与柳渊苗铅三人刚从地下餐厅出来,就听见很多人围着前方指指点点,柳渊好奇的左右探听八卦,搞清楚事情原委后,很无辜的跑回到兆屹身边,决定吓唬吓唬他,“屹,他们说的那个戴着眼镜被围殴的男生不会是你……” 柳渊后面的室友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对面就传来女性锐绝望的叫声“啊!” 看热闹的众人也接二连三的发出惊唿声,胆小的立刻四散,胆大的一步步向那边靠近,兆屹不为所动,单手撑着下巴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右眉挑高接着柳渊余下的话反问,“我什么?” “你……你……”柳渊你了半天,怎么也没有勇气将后面那两个字讲出来,不太靠谱的直觉告诉他,说出来他很可能性命不保,最后索性摇摇头闭上嘴巴选择沉默。 警笛声响起,看着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上上下下,苗铅一脸我很有兴趣,我很感兴趣的yd表情:“屹,我们过去看一下吧,不过……你……别跟来。” 苗铅不由分说的推着兆屹就往出事的那个方位走去,单指指向后面的柳渊,禁止他跟行,差点将柳渊的鼻子给气歪了。 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视角被看热闹的人围堵的水泄不通,兆屹慢慢靠近被赶来的警员标上勿禁的黄色栏杆,苗铅故意左摇右摆挡住柳渊的视线,瞬间感应到兆屹的身体紧绷住,顺着兆屹的视线看过去,苗铅只看到满地的血迹与被警员当做证物放进塑胶袋的一副无框眼镜,这眼镜……好眼熟? 兆屹在看见那副外形并不陌生的无框眼镜时,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唿吸戛然而止,心脏狂乱的跳动着,嗓音干涩嘶哑,“苗铅,帮我打电话回学校,看子奚在不在。” 兆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稳住急乱的唿吸,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不会是子奚的,他那么乖每天都呆在学校不出门,这副眼镜一定只是巧合,只是与他同一款式。 苗铅听到兆屹的话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快速的掏出手机拨打学校管理员的号码,跟对方细细询问了一会,半饷才挂断手机双目灼灼的望着兆屹,“有人看到他中午和舒禾他们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该死……”兆屹冷凝着脸,傲然的帅气脸蛋上挂满了浓浓的焦虑担忧,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暴躁的捶打一下旁边的绿化小树,可怜的小树立刻结束了它短暂的生命歪倒在马路边,怎么会这么巧? “柳渊去医车上看下有没有熟悉的面孔,苗铅,你再给子奚管理员打个电话,问他知道舒禾的手机号码吗?”兆屹阴沉着脸蛋,果断的下令,这个时候的他居然连子奚的名字都没有勇气叫出来,熟悉的面孔,该死的熟悉面孔,里面千万不要有他啊…… “没有,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柳渊从急救车上跳下来走到兆屹面前很乖的回答,这句话就像是孤独的流浪者在干枯的沙漠遇到了水源,瞬间将兆屹狂乱的心安抚了下来,他忽然有一种失而復得的幸福,里面没有他,真好。 苗铅在一旁看着兆屹比刚才较为缓和了的神色,视线投放到不远处的柳渊身上,唇瓣扬起。很少看到这么失控的兆屹呢,看来他那个可爱室友对于他很特殊啊,掏出手机再次拨打管理员的电话,趁着电话还处于连结的状态,苗铅扭头安慰情绪不稳的兆屹:“别担心,或许他现在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对,我先回宿舍等他,等下有他的消息立刻传给我。”兆屹听了苗铅的话,不等苗铅的电话接通就拦下了一辆的士疾驰而去。 柳渊看着兆屹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恩恩】了两声,苗铅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敲了下他的脑袋,“恩什么呢?” “难道你没觉得兆屹刚才很不对劲吗?他难道忘记我有脸盲症了?”柳渊的一番话让苗铅狠狠的汗了下,这还确实是,貌似他也忘了,那么刚才柳渊所说的熟悉面孔…… 想到这里苗铅心底就开始发寒,不顾手上的电话起身追赶已经开动的医护车,跑了几百米,急救车的速度就开始加快,苗铅无奈的停下步伐,单手抚额,现在只能祈祷车上真的没有兆屹所重视的人,否则柳渊绝对会死的很惨。 第四十五章 兆屹拎开宿舍的房门看着漆黑的大厅就知道子奚还没有回来,但是还是抱着希望冲进了子奚为自己整理的小窝,看着冰冷空旷的房间兆屹颓废的靠着门扉坐在地上,双手揉着额角让自己不要这么慌乱,子奚只是玩的较晚,他一定会回来的。 正在兆屹自我安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兆屹快速的按下通话键,“brian,什么事?” “屹,非常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我查找不到的人,错,是连我的卫星扫描系统都无法辨认的人,很可惜,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brian磁性的嗓音说着流利的英文,讶然的语气将他的不可置信全部传递给此时已经混乱的兆屹,他拿起桌面上的两张照片对比,陷入沉思,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在十六年前宣告死亡,一个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 为什么他查找不到半点关于他的线索,拥有身份证明但是却没有相应的出生记录与户籍所在地?父母死亡留有遗产,其他的呢?或许……他……不是人…… brian伸手弹了一下左边的照片,哎,真是不好的猜测啊,他的卫星扫描定位系统可以辨别地球上所有已知的生物,除了这个原因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证明此人的来歷不明,或许他应该去秘密探寻一下…… “哦,谢谢,我现在有事,晚一点给你电话。”兆屹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机随手丢在地上,现在他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子奚的身份背景连brian都查找不到,他只想看到子奚,确认他安好无恙,可是该死的,现在你究竟在哪里呢? 舒禾与闻杰下车看着眼前犹如乱葬岗般的荒凉之地,两人无奈的苦笑走近不远处摇摇欲坠的小糙屋,真搞不懂老头干嘛总喜欢住在这种阴寒的地方,诡异的习惯。 将手机手錶各类先进的仪器交给旁边驻守的保安,两人渐渐靠近老头独居的茅糙屋,闻杰一边闪躲着四周的陷进,一边思量着如何甩下舒禾回去找子奚培养感情,不知道等下老头会提出什么条件才会帮他多留住舒禾一会? 刚刚进入老头的私人领域,舒禾的手机就开始叫嚣起来,保安看着两人已经消失的背影决定无视那吵闹的铃音,那里是不允许他们这些小兵独自闯入的。 兆屹疯狂寻找着的子奚此时正昏迷在薛枣的怀中,薛枣抱着他隐藏在暗处看着警车与救护车相互开走,眯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子奚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正以肉眼所看的见的龟速慢慢fèng合,如果不是他眼力好绝对会错过这么超乎人类理解范围内的一幕,现在不管子奚身上有什么谜团,他胸前的那把刀必须及时拔除…… 第31页 将心中的讶异压下,薛枣轻轻放下子奚掏出手机抱着侥倖的心理,拨通一个从来没有连线过的手机号码,这是有人将郑重交给他,给予他救急用的,后来还加上一句告诫:号码的主人消失了很多年,找不找的到他,要看他的运气。 “餵?”手机接通一小会后终于有人接听了电话,薛枣微微松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情开口请求,“您好,我是迦蒂学院地下组织的首座,我与朋友遇到袭击,他身受重伤且不易去医院所以才来叨扰您,具体原因等您看到他的时候就明白了。” “哦?那你们来xx路o9号,我在这里等你们。”柳悬将手中的电话挂上,取出里面的卡片轻轻摩擦,苑,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们依然那么相信你呢,相信你会像神一般的出现拯救陷入绝望的他们,可是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拯救你呢? 仰躺在地上看着曾经属于他的房间,柳悬轻轻闭上眼睛,这里有苑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可是却少了主人温柔的抚摸。苑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全部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想忘不可以忘。 站起身来,柳悬望一眼屋内温馨的摆设走出门外,在这里他会自欺欺人苑还在他的身边,走出这里心也会跟着空洞,就让他看一下他们的后辈们是如何管理着你拼命想要维护的迦蒂,想起那张照片,柳悬的心微缩,唇角勾起。 一切都没有关系了,苑,我已经找到你了,很快……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说,这样好吗? 薛枣抱着子奚来到对方指定的地方,按响门铃,电子遥控的门自动打开,刚进入到里面房间的灯就亮了,左边的墙壁出现一个硕大的屏幕,一个衣领高高竖起的男人坐在屏幕另一头跟他打招唿。 “hello ,将你可爱的同伴放下吧,我们先来谈谈救人的报酬。”薛枣眉头皱起不屑的撇撇唇,早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声音依旧恭敬,毕竟现在他有求于人:“不知道需要什么报酬?” “很简单,首座的位置让出来,我想让他做。”屏幕后的神秘男人指着他怀中的子奚说出诡异的条件。 “sorry,我想我找错人了。”薛枣抱着子奚转身准备离开,对方却先一步开口,“相信我,不管去哪里,你只会害了你可爱的同伴,你觉得他现在的状态适合去医院?去了医院引来警察,那么后果有想过吗?” 薛枣看着脸色苍白的子奚陷入两难,那把刀将子奚的整个身躯都刺穿了,殷红的鲜血已经将两个人的衣服沁透,深可入骨的刀伤遍布他的背部,唿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子奚的伤势真的不能拖了,可是…… “这就是我的条件,答不答应随便你,面对捨身救自己的人,原来迦蒂的首座已经自私到如此地步了吗?不愿意用一个虚名来换取恩人的生命? 唔,其实你一直都不愿意背负这么沉重的责任,现在如你所愿不是更好吗?放心不下你也可以留在他身边协助他,不是吗?” 神秘男人看着薛枣犹豫的神色,停顿了一会轻轻一笑,将条件放宽,下达最后通牒。 “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我才受的伤?”薛枣不悦的怒视着对方,刚才子奚奋不顾身的替他挡下致命的长刀,他很感谢他,他并不留恋那个位置,可是这关系着迦蒂地下组织的庞大关系网。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救他。”神秘男人单手撑着下巴等待着薛枣的答覆,他相信他会答应,他的自信来源于对他的调查。 薛家独子,长相精美为人重情重义,练习空手道也是为了保护小时候被欺负的同伴,是一个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人,担任空手道社的社长后深得社员的追捧,曾多次替素不相识的同学打抱不平,从而被地下协会选中。 如果没有这份资料,很难相信这个长相如同瓷娃娃般的美丽少年……是一个如此侠肝义胆的人,虽然他欣赏这样的人,可是这样的性情也註定朋友或者同伴将会成为此人的软处,为了目的他也只好利用这一点了呢~ “好,但是我不允许你插手迦蒂地下的事情。”薛枣看着电脑屏幕回答的认真又严肃,其实他可以赌一把的,这个人既然指定子奚管理地下组织,那么绝对不会看着子奚死去,但是他无法拿朋友的生命来赌,并且这个人还是为了他才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慡快,我就喜欢跟性情豪慡的人交朋友,将他放上旁边的桌子。”薛枣轻轻的将子奚放上客厅中的圆桌上,将子奚的头靠在他的肩头阻止背部的刀被移动加深伤口,眼睛看着屏幕里的男人等待他的第二步指令。 “接下来,你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磁性的嗓音说出温和的话语,薛枣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人已经软到在地上了,问着自己,什么时候被下了药,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当薛枣完全陷入昏睡的时候,屋内某一扇紧闭的门被打开,神秘男人慢慢走出来,悠悠踱步到子奚的身边,子奚侧躺在圆桌上,唿吸清浅面容疲倦。 神秘男人双目灼灼的看着那完美精緻的脸颊,眼神缱绻柔和,半响才伸出右手轻轻摩擦着子奚的脸颊,手指一直停留在他的唇瓣上,俯身拉下高高竖起的衣领,露出冷凝漂亮的脸部线条,性感的嘴唇噙含住子奚的毫无血色的双瓣,伸出舌头细细舔允。 这个味道,想念了好久好久,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咽喉一直往下抚摸,慢慢解开子奚的衣扣,衬衣很快被褪下丢落在脚边,手的主人依旧不满足的移动到子奚的裤腰的纽扣上,【咔嚓】一声,子奚的纽扣宣告阵亡,拉链渐渐往下,露出子奚可爱的三角内裤,当神秘男人看着子奚里面所穿之物时双眼闪过一丝笑意,很可爱的趣味呢。 很快子奚身上最后一道防线也被破解,当那条可爱的内裤被剥离主人的时候,子奚已经赤身裸体的侧躺在圆桌上,印满血色梅花的诱人胴体印入神秘男人的瞳孔,男人不悦的伸出牙齿轻咬了下子奚的柔唇以作惩罚,这些扭曲交错的伤痕在这无暇的身体上真是碍眼呢,幽深的双眸中折she着欲望的光芒,仿佛一头勐兽想要将这幼小的猎物吞入裹腹。 舌尖开始不满足单一的吮吻,神秘人伸出另一只手捏紧子奚的下巴,直到他的唇瓣无意识的张开,长驱直入的舌头开始侵占属于自己的领域,捲起子奚沉睡的翘舌深深的允吸,这极具暧昧的一吻让神秘男人的唿吸开始急促,咽喉依旧不满足的发出干哑的声线,还想要更多…… 手臂微微用力撑住身体,神秘男人优雅的跃至圆桌上,坐在子奚併拢的膝盖处,矫健的双腿夹住子奚漂亮秀美的腿骨,看着他双腿间软绵绵的粉色物体,不满的眯了眯眼,俯身吸吮住子奚胸前的红点,双手顺着他的身体曲线慢慢游走,最后停留在双股之间,抚摸了一会娇嫩的臀部后又顺着嵴樑往上游移。 唇瓣轻咬着凸起的红点,柔情的舔吮旁边殷红血液,腥咸的味道传入神秘男人口中,唇瓣与脸颊都被这艷色沾染上,男人毫不在意的伸出舌头甜甜自己的唇瓣,此举让他漂亮俊美的脸颊布满了邪魅的气息,男人伸手抓住子奚身体上的某个硬器,眼中氤氲者疯狂与狠绝,隐藏在暗色双眸中汹涌澎湃的深情已经到达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撑着酸痛的胳膊坐起身,子奚突然感觉自己凉飕飕的,眼睛往下看着自己赤 裸的身体,差点惊的跳起来,有过一次众人欣赏裸体的经验,很显然子奚这次明显控制住自己激昂的情绪了,唇瓣使劲咬着手指,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被人剥光了丢在这里? 啊,记起来了,当时他与薛枣保护着越晴正与一群无赖打斗,然后就看见几个人操着砍人的傢伙向薛枣袭去,薛枣因为护着越晴只能硬抗着,当时他的脑袋全空了只是本能的移动身体,用了个天外飞扑将他们推开。 子奚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肯定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会轻易死掉,身体较为特殊才做出那么不要命的举动,不过即使现在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吧?怎么可以自私到只为隐藏一些秘密就看着自己的同伴死掉。 唔,脑子里最后的印象似乎是他叮嘱薛枣绝对绝对不要送他去医院,赶紧带他离开,然后就……就昏睡了? 越晴安全吗?那些流氓解决了吗?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全身都被剥光晾在这里是怎么回事?薛枣呢?他不会看见大难来临,这么没义气将他一个人扔了吧? 第四十六章 子奚护着身体的重要部位跳下所在的小床,脚放在地上挺直身体,刚刚癒合的伤口再次被人为的撕裂。 “吸……”子奚立刻感受到背部剧烈的痛楚,僵硬住身体倒抽一口凉气,脸颊上的肌肉剧烈抖动,真tm疼,那几刀砍的可真深。 咬住唇瓣,子奚以一种极其扭曲诡异的姿势走到门边,轻轻拧开门栓,拉开一条一厘米宽的细fèng,双眼在那一眨不眨的偷窥外面的景致,想要搞清楚现在的处境。 “醒了就过来。”外面传来薛枣清朗的声音,子奚看着自己光熘熘的身体纠结了,难道,就这么出去吗?不要啊,至少给他一块布遮遮羞吧…… “是我抱你进去的,你觉得还有必要遮掩吗?”呃,虽然抱你的时候就是光的,薛枣这句话没敢说出口,被迷药弄晕了本来就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而且他醒来的时候这所房子里就只有他跟子奚两人了。 子奚胸前的刀伤也被有效的处理过了,虽然被人在暗地里黑了他很恼火,但是找不到那个神秘人他也没办法报仇。至于子奚的衣服被扒光?肯定是对方为了方便治疗才这么做的。 嗯,一定是这个原因,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让子奚接管迦蒂地下的事宜,而且以此为条件要挟,薛枣搅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所以这些明知道答案,即使说了也只会让人困扰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子奚为好。 薛枣直白 的话语让子奚的脸蛋青一阵白一阵,这年头吃了人家豆腐,占了别人便宜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真是少见啊,薛枣绝对是其中之最。 “不要像只母的扭扭捏捏,你有的我都有。”薛枣带着痞气的话让子奚羞愤到用力关上本就细小的门fèng,很想冲过去对着薛枣大吼一句,【谁是母的,谁是母的,你有的我也有】,可惜就是没有那勇气,最后却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背部的疼痛又开始加剧,咬牙切齿的向床边走去,手腕微微弯曲反手放在背后抚摸疼痛的地方。 第32页 靠,这条疤真长,即使是他这可以快速再生细胞的身体大概也要很久才能完全復原,闷闷的趴回床上捶打自己的脑袋,薛枣一定发现他的异样了,受伤了不肯去医院现在还能上串下跳,他的人生怎么这么杯具啊。 呃,其实被一个人怀疑总比被很多人怀疑好上那么一点点,如果薛枣问他,打死不承认就好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人权这东西,关键时候还可以拿出来顶顶的…… “衣服放门口了,穿好就出来,不要磨磨蹭蹭的,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薛枣听着子奚甩门的声音漂亮的唇瓣抽啊抽,无奈的嘆口气将子奚那几件染血的衣服放在门口,顺便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一块让他可以顺手拿到。 “知道了,知道了,很快就好。”子奚一边回答着,一边从门fèng中伸出手将地上的衣服捡回去,再脏也比没穿好,否则会很没有安全感啊,话说回来这衣服也是薛枣帮他脱的吧? omg,他真亏,薛枣再怎么说也是个美人,他可以要求赔偿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也很想yy一下美丽的男人。 “干嘛?”穿上衣服本来不觉得笨重的身体因为伤势的原因显得特别的沉重,衣服摩擦过背部的伤口带来一阵痉挛,刺疼刺疼,子奚缓慢的打开房门,双手撑着腰挺着胸,让背部与衣服隔空,一步一步挪到薛枣的身边。 “我这个人有恩必还,你救了我,这个东西送你。”薛枣看着子奚那种类似孕妇走路的姿势黑线了下,这次不仅唇角抽,连额角也开始抽啊抽,揉揉自己的眉心将一枚印有迦蒂两字的圆形吊坠丢给子奚。 “啊?就这?”子奚莫名其妙的接过吊坠,左看右看,脑袋开始犯晕,薛枣难道不是要审问他吗? “不然呢?还有什么?还有你超自然现象的恢復速度? 嗯?”薛枣的一句话直接将子奚往后倾斜的腰杆都给掰直了,那个双重刺痛让子奚整张脸都扭曲了。 身上穿着薛枣的外套,子奚的小爪子在袖口处握紧,这人问话的口吻怎么这么随意,而且还那么直接,都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放心,我没兴趣多管闲事,我只要知道你抗打耐摔以后不会轻易挂掉就ok,现在要回去吗,还是再休息一会?”薛枣无所谓的耸耸肩询问子奚的意见,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子奚狠狠的汗了下,好奇心如此淡薄的年轻人这年头还真是少啊,不过,他有幸碰到了一个,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回去吧,这里是你家吗?感觉怪阴寒的?”子奚搓搓胳膊看看这冰冷的房子打了个冷颤,摆明了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秉着这节骨眼上能躲一会是一会的思想,子奚慢慢的向出口挪去。 薛枣摊摊手并没有正面回答子奚的问题,这问题确实不好解释啊,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关于那个神秘的危险男人,子奚最好不知道为妙,对于那个人他也所知甚少。 薛枣的手心撑着旁边的沙发靠垫,双腿大步一跨就绕过了它,快步赶上子奚的脚步,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稳住前进的步伐一起出门,边走边叮嘱:“刚才给你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等你伤好了后我会告诉你它的用法,在此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否则会给你带来小麻烦的。” 子奚一听到麻烦两字飞快的将吊坠扔回给薛枣,他最怕麻烦了,这些少爷们的小麻烦在他眼里都是天大的麻烦,这东西摆明了是个烫手山芋,恕他这小小平民不敢收。 薛枣因为子奚无心的举动脸冷了下来,气氛明显变的沉郁,看子奚的情况让他立刻接触地下的事宜并且接受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唔,需要慢慢的将重量转移到他的肩上,看来得想个法子引出契机才行啊。 子奚看着薛枣飈着寒气的脸囧了下,话说他刚才是真的没有礼貌啊,别人送的谢礼怎么可以就随便乱扔回去了,只能怪他在迦蒂被麻烦这两字折腾的太狠了,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啊。 两人搀扶着走出门外,看着漆黑的夜空,子奚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不由自主的问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问题,“现在几点了?” “你昏睡了大概五个小时,算一下应该是凌晨两三点吧,怎么了?”薛枣奇怪的反问着子奚,时间上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子奚摇摇头,单手撑着腰另一只手将力量都放在了薛枣的身上。从薛枣视角看去子奚现在的姿势不像孕妇了,但是那僵硬缓慢的行走速度快赶上迟暮老者了。 “我们走回去吧,别瞪我,你也不看看你身上这套血红色的衣服在远处看去有多悚人,司机看见你立刻就拐道行驶了。”薛枣的脸上挂满了你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鄙夷神色,子奚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天啊,他都忘记了,薛枣的外套染满了他的鲜血,现在血渍干枯了,那红色一大块一大块的印染在上面,真的挺吓人的,弄不准还以为他杀了人呢,受伤不是他的错,但是顶着伤出来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看看阴暗的街道子奚选择沉默,想着他这身体可以支撑自己走回去吗? “呵呵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我手机不知道放哪里了,你的借我。”薛枣看着子奚纠结的表情笑的前俯后仰,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很好玩,没想到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放开子奚的胳膊,薛枣摊开掌心索要他的联络电话。 “咯,给你。”子奚没好气的斜瞟一眼薛枣,这个时候了还乱开玩笑,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薛枣,自从舒禾向他索要过电话后,他每天都会乖乖的将手机带在身上,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滴滴滴滴……】薛枣将子奚的手机接过去刚开启就接连不断的传来简讯的声音,将脑袋伸过去好奇的瞅瞅,当子奚看着上面n多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提醒,小小的晕了下,呃,他的手机除了舒禾还有柔道社社员偶尔的问候电话,很少会被骚扰的,下午进鬼屋时他听工作人员的话将有光的东西都禁闭了,几个小时没开机而已怎么冒出这么多的未知号码? 薛枣等【滴滴滴滴】声停下来后才播出熟悉的号码,跟对方解释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报上地址才挂上电话,将手机重新甩回给子奚,提醒他:“好了,在这等几分钟马上就有车过来接我们了,你不给这些人回个电话吗。” “你觉得我现在方便吗?等回去整理干净后再说吧。”子奚摇摇头,再次将电话关机,他现在的样子要是被舒禾看到,肯定会被狠狠训斥一顿,或许还会连累在舒禾面前担保平安送他回校的薛枣,为了省掉那些多余的麻烦,现在不理任何人就是最好的决定。 “说的也是,舒禾要是看见你这样子,肯定心疼死了……”薛枣直白又带着怪异腔调的话让子奚的心脏快跳了起来,舒禾心疼他?应该说舒禾担心他吧,心疼这个词用在他俩身上怎么听都很别扭。 “忘记问你了,越晴呢?”子奚一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现在想到游乐场自然想到了胆小却伪装强悍的越晴,薛枣带着他躲了起来,那越晴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扑过来挡刀的时候越晴惊吓过度昏厥了,我将那些lj解决后,警车就赶到了,我亲眼看着她被安全的转移到救护车上之后才带你走的。”薛枣摆摆手打断子奚的揣测,让他放宽心,他薛枣不是那么渣的人,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将女生扔在一群流氓身边。 “唿……那就好,看来是我们两个拖累了你呢。”子奚深唿吸几下将心中压抑的浊气排遣出去,他,还是太弱了,万幸的是大家都有惊无险。 两人在这边悠闲的交谈等待着回校的车,学校那头的早已乱成了一锅粥,闻杰在老头的小茅房成功撇下舒禾后,就赶往子奚的宿舍准备找他培养培养两人的感情,顺便升温加热,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敲开门看到的却是急喘喘来开门的兆屹,在看到他后,兆屹的脸变的那叫一个速度,冷冷的告诉他子奚还没有回来就摔上了门。 闻杰挂在脸上的亲和笑容被那毫不客气的摔门声差点给震碎,眼睛眯起,干净的脸蛋氤氲着风暴,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将舒禾扔给了老头,现在子奚才是最重要的,摸摸鼻子强忍住怒气让自己不要为私人恩怨而耽误了计划,文雅的移步至楼下的大厅中,斜靠在沙发上等待子奚。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闻杰从斜靠到卧躺在客厅中的沙发上,看着手腕上的钟表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开始焦急起来,他们几个即使要玩也不会玩到这么晚吧?果断的掏出手机拨打三人的电话,居然全部都是关机状态,闻杰内心开始不安,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思考着是否要打电话让老头放舒禾出来,毕竟他俩的战争没有子奚重要啊,如果再过一个小时子奚还没有回来就正式通知舒禾,只有舒禾有能力和权限找到子奚的所在地,使用那个特殊的权限,舒禾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为了不让事情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现在还是先试着用自己的力量查找子奚吧。 为了不错过子奚回来的时间,闻杰跑到房间抱出电脑守在地下的大厅,现在要先确认他们是否安全,快速查找他们家里的电话,最后也只找到了薛家与俞家的电话,忐忑不安的拨出去得到的果然是意料中的答案,没有回来,同行的两人都没有回来,他们也正派人四处寻找,闻杰的电话刚挂下,愈家就接到了医院的紧急来电。 兆屹躺在宿舍的沙发上,派出家族里可调动的所有人员出去寻找子奚,吩咐苗铅柳渊两人去询问那些与子奚较熟的人,问的人多了,大家互相的谘询也就知道了最终原因,跟子奚有过一点交情的比如千险,柔道社的副社长,甲乙丙之类的人,也四处拖朋友去打听寻找,整个嘉宇市因为子奚的失踪,几个太子爷的紧张焦虑,闹的是人仰马翻。 闻杰看着时间缓缓流逝,牙齿咬紧狠下心拨通了老头的电话,让老头将手机递给舒禾后,闻杰稳住自己的焦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平和:“喂,舒禾吗?” “废话,有话快说。”舒禾被老头缠着说了好几个小时的无聊话题,早已怨念丛生,声音自然冷冰冰的。 “子奚不见了。”闻杰郑重严肃的话语传到舒禾的脑海,【嘭】的一声里面一片空白,“什么时候发现的?”舒禾的声音在自己听来仿佛从天边飘过来一般,遥远空寂没有真实感,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他的声音,眼中的慌乱全部落入旁边有着长鬍子的老人眼中。 第33页 “你在哪?我过去找你。”舒禾的双手捏紧指甲刺穿了手掌上的纹路,疼痛让他的大脑微微冷静了下来,那个笨蛋,只是一会没有盯着就给他玩失踪,他要祈祷自己只是贪玩忘了时间,否则等找到了他,他一定会重重的惩罚。 “宿舍。”舒禾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将手中的电话扔回给旁边笑的和蔼慈祥的老人,跟老人说了一声拜拜,快速的跑了出去,心中焦躁难安,子奚,你……绝对……不可以……出事…… 极道美受 作者:绯月。离 第四十七章 子奚与薛枣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就有一辆黑色的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车窗打开坐在前排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机敏的少年,少年将胳膊架在车窗边打量着狼狈的子奚与衣着单薄的薛枣,调笑,“哟,英雄救美啊,不过这英雄可不比美人差啊。” 薛枣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少说废话,先去迦蒂,等下你让【他们】在老地方集合。” 子奚是压根懒得搭理这种人,被薛枣搀扶着往车上走去,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去将这身慎人的衣服给换下来,然后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钻进被窝休憩。 车子缓缓开动,子奚看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渐渐倒退,展颜一笑,嘉宇市的夜晚即使没有星星与月亮也很漂亮呢,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个拥有漂亮星空的城市,那个再也回不去,也不想再回去的地方。 绕过几条街道就到了迦蒂学院的正门口,迦蒂学院有一条校规,任何人不得将驾驶车开入校内包括学院校长。子奚正想下车却被薛枣拦住了,疑惑的看着旁边的薛枣,薛枣伸手指指前方正缓缓打开的校门,子奚心中微微诧异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又坐回原位,连校长都没有的特权薛枣却可以自由进出? 薛枣让前排的少年将车停在特优学生楼的校道口,自己先跳下去想要接住正往外龟速爬行的子奚,牵住子奚的手慢慢带着他下车,让他不至于牵扯到背后的伤口。 安全下车后子奚对着车里的少年微微一笑,代表自己感谢,将手臂从薛枣的手中抽离出来指着身上的外套,学着舒禾痞痞的样子耍无赖:“关于这件无辜的外套,洗的干净就还你,洗不干净我就要销毁证据咯。” 薛枣原本想将子奚送到宿舍门口却被子奚婉拒了,想着自己还另有事情也就不在坚持,再次叮嘱子奚看管好吊坠后与车上的少年一同离去。 子奚目送着车子消失在拐弯处,转过身继续扭曲着身肢往前走去,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剎那沉淀了下来,呜呜,背好痛,表情都跟着僵硬起来了。 看来近期都不能去柔道社锻鍊了,舒禾那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子奚将手心里的吊坠随意的放进口袋,懵然觉得他所期望的平静生活似乎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舒禾开着老头的私人轿车,加足码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迦蒂,与刚从迦蒂出来的薛枣的车擦肩而过,看着黑色房车左上角的标志,心中惊异不已,传说中的地下协会真的出现了吗?没有时间去管那么多,舒禾将心思又放回到子奚身上,忍不住低声诅咒。 闻杰焦急而愧疚的埋怨自己,如果不是他使计要将舒禾弄走,现在他们两人如果都在子奚身边一定不会发生失踪的事件,要是子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面对舒禾面对自己? 门外传来细碎沉重的脚步声,闻杰迫不急待的站起身想要确认来人,脚刚抬起,朦胧的道路上那个蹒跚而行的身影就印入他的眼帘,当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闻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激动的心情,快速的奔跑过去搂住那个让人担忧的柔美少年,情绪的起伏使他没有注意到,暗夜笼罩下的子奚疲倦的神色,以及他身上的鲜红。 子奚刚刚踏上宿舍楼的门廊,就被飞扑而来的身影紧紧抱住。啊……背上突来的力道差点让他尖叫出声,下巴搁放在对方的肩头,刺痛牵连到了神经传至大脑,泪水氤氲在眼眶里惹人怜惜,子奚将脸仰高不让它掉下来,疼痛于他是司空见惯,即使这副细嫩的皮囊并不比以前耐打的他,他也得强行忍住。 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点疼痛就流泪呢,在子奚的心中,流泪就代表软弱,代表自己被现实的痛苦折磨到快要承受不住了,实验室中那绝望的心情他不需要也不会让自己再去有机会体会到,重生的他有了新的生活方向,所以那些该死的伤春悲秋的心情都远离他吧。 双手条件反she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肤表层,在外人看来这极为煽情的搂抱并没有让子奚产生多余的念头,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将这个突然冲出来的人狠狠暴扁一顿,最好是将他整个人切成八段,让他的肌肉也试试分分合合的滋味,可惜他已经痛的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子奚,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被痛楚折磨的不知东南西北方向的子奚听到有人在耳边叫他的名字,脑袋动了动,代表自己听到了,唇瓣蠕动想要让对方放开他,岂知得到他回应的闻杰将他禁锢的更加紧。 吸,再次被痛到麻木的子奚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祈祷着自己不要没用到痛晕在这里,将快要滑落在地上的身体重量转移到对方身上,泪眼迷濛中看见站在客厅,面带寒霜双手握拳的兆屹,子奚如同看到救星般,眨着楚楚可怜的双眼祈求的望着兆屹,希望他能将这个紧抱着他而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给拖走,让他能有空隙喘口气,缓和一下刺痛。 对方似乎也发现这样的举动太过唐突,将子奚的身体微微拉开一点,看着对面那张干净帅气的脸蛋,子奚终于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了,该杀千刀的死狐狸。 咒骂声还没出口子奚的双唇就被人擒住了,感受到对方温润的唇瓣正在细细摩擦他的柔嫩,从呆愣中回神的他惊吓过度忘记了疼痛,伸出手臂想要推开闻杰,身体的钝痛却如同钢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可以感觉到背上的伤口又流淌出了温热的血液,如果继续挣扎,他很可能真的就此与痛苦而快乐的新生活说拜拜了。 “给我放开他。” “……混蛋……” 两声充满怒气的声音在闻杰吻向子奚时同时响起,前者的声音饱含着浓郁的杀气里面的冰冷的让子奚可以立刻就知道这是独属于他可恶室友的声音,后者的声音充盈着对朋友的失望无奈,里面还夹杂着满满的愤怒。 子奚感受着属于闻杰的气息慢慢远离他的鼻腔,余光中看见对方眼角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那隐藏在狐狸笑脸下的得意让子奚知道,闻杰是故意的,他又被彻底戏弄了,学什么不好跟兆屹学调戏男人,想到这里子奚很想将搂着他的闻杰给踹飞,前提是他还有那个力气。 学习乌龟将自己缩在壳中,子奚不愿意去思考闻杰这么做的理由,脑中只有三个黑沉沉的大字在闪烁,【他完了】,不懂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诡异的想法,但是子奚就是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舒禾细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细线,邪魅的脸孔上酝酿着风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混蛋,闻杰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一幕吗?他的担忧他的慌乱都是他故意的戏耍吗?朋友妻不可戏,他要背叛他们之间的友谊吗?子奚是他的,不管是谁跟他争,他舒禾奉陪到底! 变化就在一瞬间发生,兆屹快跑几步,矫健的双腿带着寒气向闻杰直直的踢去,闻杰抱着子奚快速闪开,却被随后而至的舒禾趁着空隙从他手上将子奚抢了过去,兆屹又随之向舒禾发动了攻击,三人之间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互相攻击。 夜空下的子奚被当玩偶一样争来夺去,鲜血再次将已经干固的衣服染上艷色,唇角勾起自嘲的想着,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样呢,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呢?是他太弱了吧…… 不知道打斗了多久,也许一分也许一个小时,子奚记不清楚了,他只知道本来正在往癒合之路上行走的刀伤,因为连绵不断的大力撞击完全恶化,勉强维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意识,希望他们早点结束。 “全部给我适可而止,没看到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听到那清雅的犹如天籁之声时,子奚知道自己的苦刑结束了,唇瓣依旧勾起闭目养神。 出声的是与苗铅一同赶来的柳渊,看着那个精緻秀美的身影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揽在怀中的时候,柳渊不懂自己为什么愤怒了,唿吸急促声音暗哑哽咽,那个仿佛连生的勇气也没有了的优雅少年此时看上去真的好可怜。 柳渊的脸盲症对于记得的人是很难忘记的,他悲哀的想着,原来兆屹的室友就是那个灵气逼人的美丽少年,可是曾经在舞台上震撼众人眼球的漂亮少年,现在却被他们几个当成了胜者的战利品吗? 兆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轻轻摇晃此时不想理人准备装死的子奚,看着平时对于自己的处境不满,即使敢怒不敢言,也会委屈的嘟囔几句的人,今天意外的一句话也没有。 将左手的手腕抽出来想要戳戳子奚的脸颊,当看见手掌上暗红粘稠的液体时,兆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抱着子奚就往宿舍楼走去,对着正准备上来查看子奚异样的舒闻二人大吼一声,“给我滚开。” 这声音激烈狂暴的仿佛要将眼前之物全部毁灭,舒禾与闻杰微微愣了一下,他们并不是被兆屹的气势所恐吓,让他们愣住的是兆屹冷傲冰寒的脸上那种惊慌与迷茫,兆屹情绪的变动与子奚有关吗? 舒禾心中产生了一种不详,看着兆屹僵硬着身体抱着子奚踏出暗色的道路往宿舍大厅走去,两人想跟上查看究竟,视线却被双手叉腰盛气凌人的柳渊挡住了。 柳渊走到他们面前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在他心中老大兼朋友的兆屹是最棒的,见过那么多倒贴上来的女人,柳渊觉得吧,只有集美丽优雅与一身的子奚才配得上兆屹,(完全忘记了那个美丽优雅的人是一个男人,)下巴翘起得意洋洋的炫耀:“子奚没有转学来迦蒂前就被贴上了兆屹的标籤,不信的话去校园网上查啊,他们俩的吻照早就被公布在上面了,当时那种景象多么的诱惑人心啊……” 站在最后方的苗铅听到柳渊的话眼神闪了闪,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紧,金色的髮丝随着夜风飞舞,温柔的视线专注的投放在柳渊可爱的娃娃脸上,喜形于色的柳渊正眉飞色舞的叙述着兆屹与子奚那被逼无奈,而今却被解说成了两情相悦的一吻。 “那又如何?”舒禾出声打断了柳渊绘声绘色的描述,脸上带着坏笑,手心交握而后摊开,无所谓的耸耸肩,斩钉截铁的说:“不管以前如何,子奚最终会是我的。”心里却酸涩疼痛,该死的,被人捷足先登了吗,这样就得费神了。 第34页 柳渊看着舒禾那带着邪气的笑容,很想拍上去,他说的话他难道听不懂? “喂喂喂,人家好好的一对,你干嘛要去拆散人家,做第三者是可耻的。”柳渊一蹦三尺高,挥舞着小爪子示威,这种人太不要脸了,怎么可以明目张胆的抢人。 “好啦,随他们吧,要相信屹哦,孰胜孰负最后才能见分晓。”苗铅走过来伸手将柳渊的胳膊拉下来握紧,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将柳渊的火焰熄灭大半。 柳渊扭过头冷哼一声,他当然相信屹。苗铅的另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边走边自言自语,音量故意控制在几人都可以听见的范围内:“恩恩,刚才兆屹发狂似乎是发现子奚受伤了。” 旁边的柳渊听见这话,良好的职业道德让他立刻扔下苗铅往楼上冲去,苗铅看着空了的手心懊恼的捶打自己,顺便伸手拦住听见此话后,舒禾与闻杰同样急促的步伐,满脸无辜与疑惑:“咦,难道你们没发现吗?看来你们对想要的人付出的关心度还不够啊,现在即使你们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查查是谁做的比较好。” 苗铅在心中为自己这个一石二鸟之计暗自得意,这件事兆屹肯定会让他去查,现在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而且又替兆屹狠狠打压了他们的气焰,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了,难怪兆屹那么紧张自己的室友,原来……真是天助我也,他等那一天等了太久…… 舒禾现在很不慡,超级不慡,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上楼查看子奚的伤势,却被人拦着。更重要的原因是对方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天天与子奚厮混在一起,他在夜色中看到子奚的瞬间就注意到他的异样了,可是他却被妒火和怒火燃烧了理智,不甘愿在兆屹和闻杰面前妥协休战,才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让子奚伤上加伤。 也许他说得对,他还不够关心子奚,兆屹抱着子奚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强悍的他所流露出来的脆弱与疼痛。舒禾一直相信他疼爱子奚的心胜过任何人,他可以为子奚付出更彻底,纵使这样,机会却已经熘走了,此时的他除了找出有胆伤害子奚的人,无法为他做的更多。 闻杰与舒禾刚进入自己的寝室,闻杰就将自己千年不变的狐狸笑容隐藏了起来,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诚挚道歉,“我只是想看下你紧张的样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舒禾听到闻杰愧疚的话语,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单手抚额,表示自己没事,知道闻杰只是为了捉弄他总比知道他真的要跟他抢子奚好上那么一点吧,闻杰如果来真的,也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啊,现在兆屹的出现已经是个很棘手的问题了。 想到子奚的身边这么久以来都有着兆屹在虎视眈眈,舒禾的拳头又开始握紧,仰躺在沙发上思考着如何将子奚从狼窝里弄出来,子奚那迟钝的神经他太不放心了,绝对不能让兆屹抢先下手,子奚只能是属于他的,也只可以属于他。 第四十八章 兆屹慌乱的抱着子奚往楼上冲去,灯光的照she下,子奚身上惊悚的艷色全部暴露在兆屹的眼中,那让人心惊肉跳的殷红让他窒息了几秒,强制的命令自己冷静冷静在冷静,单脚踢开卧室的房门将子奚安放在他的床上。 背部的伤口接触到床面,让子奚本已经麻木的身体,依旧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脸色苍白,牙齿不由自主的紧咬住唇瓣。 兆屹似有所觉般慢慢坐在子奚身边,将他软弱无力的身体抬高侧靠在他的胸口,希望能减缓子奚的痛楚,缓慢的除下那件碍眼的外套,没有了外套的遮掩,已经变成红色的衬衣印入了兆屹的眼绵,那干枯又浊湿的血液,如同一层一层涟漪开的波纹也将兆屹的双眼染红。 子奚刚才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吗?兆屹悔恨自己发现的太晚,如果不是柳渊发现了子奚的不对劲,现在子奚……想到这里,兆屹的唿吸顿了顿,他不敢往下深思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搅乱他心湖的漂亮少年,某一天消失他会怎么样?曾经兆屹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子奚并没有真的在他生活中消失,有些事只有真的经歷过了,才能知道正确的解答。 现在他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但是兆屹却明白,他不想让子奚消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子奚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带着灵气,带着韧性的少年所给与他的别样快乐。 牙齿因为心跳的起伏咬的嘣嘣作响,兆屹单手搂着子奚的身体,另一只手撑住额头,脸上的神情坚毅而决绝。待情绪微微平復后,兆屹果断的将子奚的身体翻个身反趴在床上,将枕头垫在他的腹部,让他不至于因为唿吸困难而窒息,对于受伤这样的事情,从小被训练的兆屹还是有那么点经验的,子奚的伤很明显是来至背后。 为了确认子奚的伤口出处,兆屹从床头柜的抽屉中,直接取出水果刀将子奚的衬衣整块割破,看到光滑白皙的背部被那密麻又狰狞的刀伤完全占据时,兆屹的心寒的开始发抖,怎么会伤成这样? 殷殷鲜血仿佛找到fèng隙般,源源不断的从那些丑陋的伤口处往外流淌,兆屹紧紧咬住手背阻止身体的颤抖,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尖细的长针戳刺着,心疼子奚的心让他又痛又恨。他,真的很痛,兆屹无法想像那么纤细的人,如何去承受这些皮开肉绽的疼痛,他恨子奚受伤时他竟然不在他身边,他情愿代替他受这样的罪。 口中的腥甜让兆屹微微回神,看着手背上面的齿印,兆屹慌忙掏出手机拨打柳渊的号码,却无法制止自己颤抖的双手,忿恨的将手机摔在地上,转动了下耳垂上的蓝宝石,这是他们几人独有的一种唿叫方式,里面的晶片只可以用一次,一般只有在最紧急的时候才会用。 兆屹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子奚,子奚那微弱的唿吸让他害怕,如果他离开了,子奚会不会就那样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沉眠。 意识处于迷濛状态的子奚没有看到兆屹对他的紧张,以前子奚受伤的时候从没有人在乎过,从没有人担忧过,即使是早前的薛枣也只是因为感谢而送了他一个小礼物。神经大条的他觉得自己只要睡一觉就会生龙活虎了,所以他无法体会到在乎他的人看到那么血腥的伤口时的心情。 他现在的脑海只想到了一个超级囧的问题,眼镜飞了,兆屹认出本尊了,霸道冷傲的兆屹会很气愤他的欺瞒吧?会给他来个伤上加伤吗? 子奚心里弱弱的祈祷着兆屹不要那么卑鄙,趁机欺负伤员,要算旧帐也得等他的精神恢復了再说,现在他是真的好倦了。唔,现在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再面对这些恼人的问题吧。 “来了,来了。”柳渊急喘喘的推开兆屹来不及锁上的门,很小人的将房门关紧,就不让那两个人进来,哼……跑进里屋看到子奚裸 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唿出声:“啊,真的受伤了。” 从小的医德让柳渊直接无视了兆屹冷凝的神情,无所顾忌的将伫立在一旁的兆屹当助手使唤,快速的命令:“屹,给苗铅打电话让他将我的工具箱拿过来,你这里有没有干净的棉布,先给我,伤口要进行清理消毒。” 本来已经进入浅眠的子奚因为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又被吵醒了,刚才还被他喻为天籁的声音,此时说出的话语让子奚生不如死,想起兆屹的某个医生同伴,子奚开始在心里爆粗口,他 娘的,这几位爷就不能消停下,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吗? 人家警察与小偷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正常的,可是他这一大好的学校资优生也註定了要与那些狗屁医生躲躲藏藏,时间还设定为一辈子,这太不公平了……别说他现在跑不动反抗不了,就是有,盥洗室的门兆屹都可以一脚蹬开,这破地方还有哪可以藏人? 也许今天註定了是他的灾难日,呜呜,他无法保持神秘了,他要被当成火星人看待了,想起电视上那些囚犯被人扔馊菜的模样,子奚的心一揪一揪的,他不要哇…… 兆屹看着柳渊伸到面前讨要物品的手心才如梦初醒,将平时处理紧急伤口时的医药箱翻找出来递给柳渊,看着柳渊将被他扔在一旁的外套塞进子奚的嘴里,以免子奚咬到舌头,又从医药箱里抽出棉签沾上消炎用的碘酒涂抹在子奚的背部。 子奚因为突然的刺痛睁大了眼睛,心里将兆屹诅咒的体无完肤,小人,太小人了……卑鄙,太卑鄙了……无耻,太无耻了……趁人之危,趁虚而入……子奚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成了过街老鼠,第一个痛恨的就是兆屹,即使只有最后一口气也要爬起来咬死他……让他血债血偿……精细漂亮的眼睛缓缓阖上,脑袋无力的歪垂在一旁,很显然子奚已经昏睡。 “不用担心,只是暂时昏迷,昏睡了更好,感受到的痛苦也少。”柳渊不待旁边的兆屹发问就开口解释,手里沾着碘酒的棉签也不停的清洗着伤口旁逐渐干枯的血渍,口里的唠叨也不停,“流了这么多血,人还清醒着已经算奇蹟了,话说回来,那些人下手真狠……” 兆屹听到柳渊的话,再看看子奚惨白的脸蛋,手握成拳忿恨的捶打旁边的墙壁,双眼折she出危险的光芒,不管是谁,他一定要这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敲门声传来,以为是苗铅带着工具归来的兆屹快步走过去开门,当看到门外之人时,又毫不客气的将门关上。 在门即将合拢的时候,舒禾将早已准备好的抱枕塞进门fèng。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了见到子奚,只要是有用招他都得使,声音清雅疏远:“很抱歉,就如你一样,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是子奚今天是跟我一起出去的,现在他受了伤我必须得负上责任。” 兆屹大度的将门重新拉开,手撑在门扉上阻挡住舒禾,冷傲的双眸强势的看着他,帅气的耳钉发出淡蓝的光芒,声音暗沉沙哑:“不……需……要。” “我想听的并不是你的答案,我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舒禾狭长的凤目眯起,里面she出冷凝的光芒,邪魅的脸孔有着异样的坚持,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只是离开几个小时,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现在他不想与兆屹争吵,他只想确认子奚的安全。 “呵,是吗?如果跟着你出去一趟就半死不活的回来,我想说为了子奚以后的安全你还是远离他吧?”兆屹的手握成拳状,骨骼咔嚓作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保护好子奚还如此理直气壮,他真的很想揍面前这个人。 第35页 柳渊将伤口清理的差不多,看见兆屹还没有回来,走出门外望着再次互相对持勐飈杀气的两人,身为医生,本能的斥责打扰患者休息的两人:“子奚的生命力很顽强,他并不如你们所想像的那么柔弱。如果你们的争端是为了争夺在子奚面前表现的机会,很抱歉,我想这里不需要你们了,请自便吧,想打架发泄心中的怨气,刚才那个地方很适合。” 柳渊疾言厉色的一番话让两人的眉毛同时竖了起来,他们对子奚的关心不容别人怀疑,不过在此刻却敢怒不敢言,柳渊现在是掌握子奚健康的关键人物,为了子奚,他忍…… “都站在这干嘛,进去啊。”苗铅提着柳渊的急救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看着充斥着诡异气氛的三人,开口邀约舒禾一同进屋,打破了这种无言的沉默,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噼啪作响,舒禾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这样正好可以互相讨论下。 “少废话,快点给我。”医德超级棒的柳渊此时脑子里只剩下救人,伸手指指兆屹撑在门框上的胳膊,让他拿开,自顾自的拎过苗铅手上的箱子,转身进入卧室不再搭理其他人。 【啊……】只过了几秒钟,卧室内懵然传出柳渊的惊叫声。 【嘭咚……】 【唰嚓……】 接连着两声物体坠地声也传到了外面三人的耳中,后面两声很显然就是柳渊的医药箱掉在地上散开的声音,苗铅最先反应过来,直接越过门口的两人往里面冲去,想要推开房门看个究竟,却被卧室里面的柳渊阻止了,声音急促而恍然:“不许进来,我没事。” 柳渊睁着圆滴滴的眼睛看着子奚的背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再次惊扰到外面的人,刚才他出去时子奚的背部伤痕明明不是现在这样的,他对自己这方面的记忆有很高的自信心,将脑海里面的图案与子奚此时的背部图案相互比较一番,发现旁边那些细小的刀伤居然已经完全合拢了,这才几分钟,究竟怎么回事? 柳渊不敢置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子奚依旧没有变回原样的白皙裸背,捂住自己因为兴奋而狂跳的心脏,决定做一次小实验,走到子奚身边掏出红色的药酒,涂抹在某个小伤口上面,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默数一百声,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被红色药酒所涂抹过的地方依稀只剩下一条细嫩的疤痕,天啊,这是什么样的恢復速度!!! 被挑起的好奇神经,让柳渊想要为子奚做全身检查,从散落在地上的医疗设备中取出听诊器,将子奚的身体微微侧翻,柳渊将听诊器的前端模腔伏贴在子奚的胸腔,当听到子奚胸口内部发出的声音的时候,柳渊被死死的定在那里,整个人呆若木鸡,眼泪无知无觉的流淌了下来…… “柳渊,子奚究竟怎么样了?”兆屹双手抱胸斜倚在门外,久等不到音讯,着急的敲门询问。等待的时间越长他的心情就越烦乱,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寻找慰藉,希望子奚没有什么后遗症。 舒禾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回忆着认识子奚以来的种种画面,以此在转移自己麻乱的脑海,现今为止他都没有看到子奚的伤势,但是从兆屹严峻的表情他可以推敲出子奚伤的一定不轻,内心的煎熬让他坐立难安,双手交叉食指伸出来戳着下巴,同样等待着门内人的答案。 柳渊因为兆屹的声音而惊醒,随手抹掉脸上的泪珠,从急救箱扯出纱布与绷带涂抹上有效的伤药敷在子奚的背上,动作轻缓而仔细,当做好这一切后柳渊将散落的东西全部归位,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表情,若无其事的拉开房门,笑吟吟的看着外面的几人:“好了,血已经止住,伤口都上过药了,只要不随便挪动,没什么大事。” 舒禾从细fèng中只能看见子奚包满纱布的背部,藉故走到兆屹面前,言辞灼灼:“对于那些人,我希望你不要跟我争。”眼角余光中看到子奚熟睡的侧颜,卷密的睫毛安详的耷拉在眼睑上,唇瓣微抿,看着这样的子奚,舒禾的一颗心总算放到了原位……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舒禾知道以兆屹的个性接下来就会拒绝他的提议了,不给兆屹回答的机会,洒脱的挥挥手出了门,这件事不管兆屹答应与否,那帮人他舒禾都会接管,子奚的痛苦他会无数倍的加诸在他们身上……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他要做的就是不着痕迹的将子奚弄到他身边,抢先一步侵占子奚的心。 走出门外,舒禾深吸口气,狭长的凤眼挑起,露出隐隐的无奈,他真的很想守在子奚身边,看顾着他,可是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如此任性,他与兆屹现在已经将彼此当成了对手,两看两相厌,强行留下只会再起波澜,为难的只是子奚…… 舒禾希望他们的争端可以在私下解决,他在乎子奚,所以必须得顾虑到子奚的感受,二人相争不管结果如何,整个过程中有可能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子奚,纵使他们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可是子奚呢? 他不想吓坏乖巧纯良的子奚,不想让……将他当朋友看待的子奚难过。该死的朋友,舒禾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这两个字,特别这两个字现在是他与子奚之间唯一的牵繫,也成为了他暂时不可逾越的城墙…… 兆屹深邃的眼眸轻闭,斜倚在门框上,没有理会舒禾,听到逐渐远离的脚步声才睁开暗沉的双目,神思早已被床上的子奚吸引住了,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越过站在里面的柳渊,悄然的坐在子奚身边,左手握住子奚放在外面的手,右手手指细细抚摸着子奚光洁背部上……那一块块被纱布包扎住的边沿,仿佛在摩擦着子奚受伤的地方,仿佛想替他抚平那些残忍的疼痛,神情缱绻而柔和。 苗铅在外面早已注意到柳渊微红的眼眶,眉头紧皱,在兆屹进去后伸手将柳渊带出来揽在怀中,轻轻关上房门,为里面的人创造和谐美好的二人世界。 看着柳渊无精打采的模样,苗铅眼睛微眯,为了不影响平静下来的兆屹,苗铅将柳渊直接拉到了宿舍的外围,边走边回头观察沉默着的柳渊,来到一片幽静偏僻的小树林止住步伐,伸手戳戳他失魂落魄的脸蛋,温柔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柳渊刚刚止住的泪水,因为苗铅的关注再次溃堤,他【哇】的大哭出声,手臂紧紧环上苗铅的身体,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抽抽嗒嗒的回答“没……没事……我只靠一会……一会就好……” 苗铅的身体因为柳渊的突然靠近僵硬住,无奈的揉揉自己的额头,这个迟钝的笨蛋。半饷,放下手转而轻拍着柳渊的后背以作安抚,心里思量着引发柳渊情绪波动的原因,他,很少有不愿意说的事情呢?是因为兆屹在乎的那个人吗?难道柳渊也看上的那个人? 苗铅拍打柳渊背部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待发现后又转为轻拍,暗自思量,不太可能,他认识柳渊这么久,对柳渊这个问题宝宝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他也不必如此的大费周章了…… “呜呜,苗铅,如果我对屹隐瞒……隐瞒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说他会……会原谅我吗?”柳渊趴在苗铅的胸口瓮声瓮气的问着他,苗铅伸手将柳渊的下巴抬起来,看着那对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苗铅轻轻擦去柳渊颊边的泪水,诱哄:“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 柳渊使劲的摇摇头,不能说,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说…… 柳渊的摇头让苗铅沮丧不已,以前这么诱哄很快就见效滴说,这样委屈惹人怜爱的柳渊让他真的很想扑倒呢,心动不如行动,念头刚转完苗铅就直直的往后倒去,手顺便勾着柳渊的腰肢,当背部朝地时,柳渊的身体正好压倒在他的身上。 “你干嘛?”发泄完心中的郁闷,柳渊就被这突来的力道带着摔倒,闷哼一声,莫名其妙的看着被他压倒在下方的苗铅。 苗铅坏坏的一笑,手挪到柳渊的颈部,声音蛊惑而沙哑:“没什么,只是想做一件渴望了很久的事情。” 柳渊好奇的歪歪头,唇瓣嘟囔重复着苗铅的话语,想着什么事情是他渴望了很久的? 可爱的样子让本来只是准备开开玩笑的苗铅,下腹一阵紧缩,狼心大发,勐然翻身将柳渊压倒在身下,右腿果断的插在柳渊的双腿中间,将他条件发she下想要併拢的双腿牢牢分开,膝盖顶住他的下 体,单手扣住双腕,不待柳渊回神,苗铅的唇就这样吻上了他柔软的双瓣。 第四十九章(番) 柳渊的眼皮凸凸的跳着,疑惑的看着趴在他身上正与他双唇相贴的苗铅,脑袋晕晕的想着现在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感觉到苗铅的双腿在他的敏感点蹭来蹭去,柳渊的从茫然状态清醒过来,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终于反应过来,想要使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苗铅,奈何手与脚早已被占有先机的苗铅掌控。 苗铅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坏笑,在暗夜的笼罩下,他能看见柳渊那如同黑珍珠般的双眸,里面所闪现的怒火,晶亮的眸子里面的愤怒让苗铅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再次浅啄了一下柳渊的双瓣,如同在逗弄可爱的小宠物,成功的感受着柳渊在他身下奋力的扭动挣扎。 “乖乖的,不要动哦,否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可不保证。”苗铅依旧锁着柳渊的身体,然后低头咬着柳渊发红的耳垂,轻声警告。 敏感的地方突然被碰触,柳渊禁不住全身一颤,对突然变成这样的苗铅他实在没辙,只好听话的不再挣扎,咬紧牙关忍耐,想知道苗铅究竟要做什么? 苗铅看着柳渊因为难堪而强自隐忍的模样,决定不再继续逗弄他,舌头暧昧的轻舔了下柳渊的脸颊,附在他的耳边轻问:“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说了,我就放开你,呃~” 耳缘再一次被热气侵袭,柳渊感觉心都在抖动,一个大男人被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样压制着,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柳渊恨恨的扭过头不理会苗铅,心里想着苗铅就算挟持了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嘴长在他的身上,要说不说都是他自己的事情,看他能拿他怎么办? 亏他刚刚还以为苗铅也挺不错的,一转眼就这样欺负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就是不告诉他,哼,就是气死他。 “真的不说?”苗铅坏坏的用膝盖顶了下柳渊的□,感受着柳渊本来软榻的地方逐渐膨胀,柳渊的一张脸憋的通红,瞪着苗铅,嘴角抽搐着,“你,你,你太卑鄙了。” 第36页 “哦,我以为认识我这么久,你早该有觉悟了呢。”苗铅对着柳渊的眼睛轻吹一口气,邪恶的样子让柳渊很想蹦起来狠狠拍死他,柳渊看着苗铅将头再次压低,唇瓣吸附在他耳缘下发靠近脖颈处的脸颊边缘,舌头还在不停的舔吮、撩拨颊边的轮廓。 充满浪漫气息的小树林,因为苗铅的刻意渲染而开始升温,柳渊终于开始发现不对劲,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医生细胞又开始復甦,吞吞吐吐的询问着身上的苗铅:“苗铅,你是不是生病了,不要吓我啊,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好陌生。” “唔,可能吧,这个病似乎跟着我很多年了。”苗铅顺着柳渊的话接下去,舌头依旧不停的在柳渊的脸上四处游走,在他童年时代的记忆里,只有无数阿谀奉承的僕人,只有冰冷空旷的房子,唯一的温暖就是那个喜欢背着医药箱,屁颠屁颠跟着大人四处奔跑,口里嚷嚷着要学习最高超的医术,如同洋娃娃般的可爱男孩。 “我就知道,是不是精神分裂?”柳渊一脸的恍然大悟,脑袋还煞有其事的往上扬起,想要确认苗铅的病情。 苗铅按着柳渊的手因为这句话忿恨的用力捏紧,牙齿带有极强的惩罚意义,狠狠的咬中柳渊的喉结,他早就知道身下这个人神经大条,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一点都没发现他对他的感觉吗? 柳渊因为突然的疼痛闷哼一声,好心没好报,娃娃脸上薰染着怒气,对这种难受的姿势早已不满的他终于爆出了粗口:“发什么神经,快点放开我。” 苗铅掩下眼中的失落,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柳渊的身上,脑袋也垂在他的颈项处,唿吸喷洒在柳渊的敏感处,让他更加的焦躁难安。 “柳渊,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苗铅趴在柳渊的身上,轻声呢喃。柳渊与苗铅认识了这么久,在他的心中苗铅是狡猾的代名词,性格恶劣,总是爱戏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正经的问过他问题。 “咳咳,这个问题很无聊。”柳渊轻轻咳嗽几声,思考了半天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他怎么记得,自打他有记忆起,苗铅这傢伙就一直在他旁边祸害他。 “呵呵,果然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吗?”虽然早就知道,可是心里还是疼痛了一下,苗铅自嘲的一笑,轻轻吻上柳渊的脸颊,眼神认真而执着,将埋葬在心中的记忆娓娓道来:“那天柳伯伯来我家为父亲做例行检查,后面就跟着你,背着一个小而轻便的医疗箱,嘟着一张嘴在后面瞪着你父亲。” 苗铅戳戳柳渊的脸颊,声音轻而柔和,看着柳渊似乎在努力回忆的模样,继续引导着他的思维:“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你告诉我的哦……” 柳渊也在脑中搜索着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滴说,陷入自己思维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苗铅的手正慢慢的、慢慢的解开他的纽扣,将他身上的衣服悄悄褪下。 “柳伯伯为父亲检查完毕,两人就开始聊天,顺手就让管家将你带到了我的房间,可能我们都很少见到同龄人,你当时拎着自己的小箱子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身边坐下,不管是否与我相识就开始抱怨柳伯伯的不仁道,噘着小嘴就唠叨柳伯伯言而无信,明明答应要教你病理知识却出尔反尔,我当时就很奇怪,一个人的表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变化……” 幽静的树林渐渐沉寂下来,只剩下苗铅缓缓的叙述,柳渊睁大眼睛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表情带着一丝丝的得意,接口:“后来隔了一段时间你跑来问我,明明答应要去找你的,为什么失约了?对不?” “呵呵,是啊,当时你反问我,我是谁?没想到,这件事你还记得呢,看来你的脸盲症还有得治啊。”苗铅轻笑出声,想起当时的自己被柳渊无辜的问句弄的哑口无言,苗铅就很想掐死柳渊,那件事后来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恐怕柳渊无法想像吧,呵呵,回忆往事果然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呢,特别是身下这个笨蛋最容易诱哄。 “拜託,我只是认人不行,并没有失忆好吗?再说了,我去过你家,只是刚巧每次你都不在家而已。”柳渊对着夜空翻个白眼,明明是苗铅冤枉了他,现在还来责怪他,有没天理啊。 “好吧,至少后来我知道这件事后心里平衡了那么一点。”苗铅的手指已经不动声色的将柳渊的上衣纽扣全部挑开,只等着时机到了顺水推舟的转移话题。 “恩恩,快起来吧,忙了一晚上,好睏了。”柳渊眨眨酸涩的眼眶,示意苗铅放开他,这个姿势真的好难受啊,胳膊都被苗铅捏的僵硬了,看来习武的人还是有那么点好处的,至少力气大,他就不行了,按照苗铅的话说,他除了医术,一无是处。 “哦,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苗铅为柳渊的没心没肺为之气结,不在等这个笨蛋开口,自己将话题挑明。 “你不是还想问刚才那个问题吧?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柳渊摇摇头拒绝,一副纯良乖宝宝的样子,为病人的隐私保密是身为医生最基本的职责,他可不想违背,即使是屹在这里强行逼问,他也得先经过子奚的同意后才能告诉他。 “呵,那么等下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的,相信吗?”苗铅信誓旦旦的在柳渊耳边宣告,柳渊不屑的【切】了声,虽然他没有苗铅聪明,可是他的智商也不低,跟他的理念相冲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泄露的。 苗铅看着柳渊倔犟的样子,坏坏的一笑,这样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机会自己送上门,没有将之往外推的道理不是吗?俯身在他的唇瓣上来回摩擦,膝盖也开始有规律的摩擦柳渊的□,柳渊只怕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极为平常的对话到最后就变成了被人调戏。 柳渊只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不舒服,他伸手想要推开在他唇上作恶的脑袋,察觉到了柳渊的反抗,苗铅只是将被他扣住的两只手腕定在了柳渊的头顶,力气施展的恰到好处只是让柳渊动弹不得,柳渊只能任由苗铅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在他唇瓣上轻轻来回舔舐着。 柳渊张开眼睛定定的看着苗铅,不懂他为什么故技重施,说了这招没用的,这种法式见面礼他经常见的好不好。 苗铅也许是察觉到柳渊的冷然,手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舌头就这样长驱直入,柳渊被这有 色的一吻,弄的头晕眼花,脑袋嘭的一下爆炸,在心中大声的问自己,这是接吻吧,这是接吻吧,可是接吻应该是男人跟女人做的事情,他和苗铅都是男人好不好,虽然兆屹曾经有过先例,可是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怎么可以被苗铅吻? 柳渊情急之下想在苗铅闯进来时咬他个措手不及,但苗铅很狡猾,早已捏住了柳渊的下颌,让他根本无法合拢,巧妙地避开柳渊的齿关,舌尖轻舔着他的翘舌,柳渊开始觉悟,苗铅就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不管他使什么招,他早就料到了,然后先他一步将他的后路堵死,柳渊在此刻觉得认识苗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苗铅的存在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笨,笨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境地。 柳渊气啊,真的很气,他睁着眼睛看着暗色的天空,杯具的想着苗铅就是想让他觉得屈辱,主动开口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吧,呜呜,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被动的被苗铅欺压的死死的? 嘴里充满了苗铅干净的清香味带着浅浅的酒味,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柳渊狠下心,以进为退,配合着苗铅的动作,舌尖你来我往间谁都不相让不妥协,想着你苗铅豁出去了,老子也拼了,学校里的情侣何其多,他就算自己没试过,那些吻到气喘吁吁的镜头他还是有见过的,谁怕谁,吻男人咱也是很厉害,有经验的。 柳渊的回吻让苗铅的唿吸越来越急促,苗铅只觉得舌头在柳渊的口中按压着对方柔滑的舌,感受着湿润的口腔内壁让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更多…… 苗铅趁着柳渊不在攻击他,舌依旧停留在他的口中,唇瓣轻扬笑眯眯的拨开了柳渊早已没有任何束缚的上衣,任由那白皙光滑的肌肤暴露在夜晚微凉的空气中,苗铅的左手轻轻抚上柳渊胸膛上一点嫣红,揉搓拉扯起来,一种怪异的感觉立刻从辱。尖处传遍柳渊的全身,这是他人生二十多年都没有过的完全新奇的感受。 惊异的睁大眼睛,柳渊想让苗铅停下,有些事玩玩可以,可别做的太过了,可惜柳渊的唿喊声还没出口就被苗铅的手霸道的封住了。被手指玩弄的辱。尖已经挺立起来,因为充血而变得红肿的辱。尖宛如风中绽放的红梅,苗铅低头含住挺立的辱。尖,牙齿在辱晕处轻轻噬咬着,舌尖也不停的绕着辱。尖打转。 一种苏苏麻麻的感觉顿时从柳渊的心底深处升起,身体也渐渐燥热了起来,那种燥热感逼迫的柳渊难耐的扭动了起来,与此同时随着苏麻感传来的还有着某总莫名的快感,两种不同的感受让柳渊露出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的表情,被苗铅捂住的唇中情不自禁的吐露出了变调的呻吟……这种感觉……太刺激了,苗铅这个混蛋,适可而止啊,他们可是朋友,也同是男人啊。 柳渊仅存的意识就是想将身上的苗铅推开,也许这样他就不会有那种复杂而矛盾的感觉了,第一次接触到爱抚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刺激,柳渊努力的想要集中精神,但是苗铅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悄悄解开了他的裤带,手已经滑进裤子中,那只因为长期习武而长着薄茧的手,懵然握上了柳渊已经开始吐露透明液体的灼热。 “啊……唔……”下身勐然被握住的刺激感让柳渊原本的努力落了空,他茫然的望着头顶的树叶,只觉得那些暗影笼罩的树叶都变的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眼前只有一团一团的光影在晃动,原本集中的精神开始涣散,逐渐变的空白的大脑中只能感受到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火热唇舌。 苗铅的身体好热好烫,为什么连他也觉得好热啊,柳渊不明所以,是苗铅把这么烫人的温度传到他身上了吗? 突然而来的强烈刺激让柳渊的大脑完全混乱起来,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就连身体也没有办法控制,身上的那个以欺负他为娱乐指标的损友,这一次又轻易的胁持了他的身体,而他同样的只有任他欺凌的份,怎么他就认识了这样一个朋友,早就应该跟他划清界限的,他要绝交绝交…… 灼热被长着薄茧的大手来回的摩擦上下的撸动着,原本膨胀的物体又开始涨大起来,柳渊本能的随着苗铅的动作抬高了腰上下摇动起来,苗铅控制住自己想要立刻压倒柳渊的冲动,看着眼中一片茫然,双颊绯红瘫软在地上的柳渊呵呵一笑:“怎么样,很舒服吗?还可以更舒服哦?要告诉我你不愿意说的事情了吗?” 第37页 处于迷濛状态的柳渊没有听清苗铅说的话,他只是本能的抗拒他的死对头,可爱的小脑袋两边摇晃。苗铅唇瓣勾起,他就知道柳渊不会轻易屈服的,没关系,这样他进行下面的事情,柳渊也不会出现多大的反弹了,现在他脑海里面也许只是对于保护自己的医德最为在意吧…… 第五十章(番) 苗铅宽大的手掌仍在柳渊光洁的肌肤上留恋,原本就被欲望沖 刷的身体异常敏感,柳渊全身顿时泛起诱人的粉色,唿吸也渐渐凌乱起来,苗铅亲了亲他泛着水色的唇意有所指的看着柳渊:“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哦,等下即使你要说我也不会收手了。” 苗铅太了解柳渊了,这番话虽然只是他侵袭他藉口,但是在柳渊的心中就不会这么简单,越是有人逼迫柳渊就越会严密防守,他固执的小脑袋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一定会捍卫自己的原则到底。 在柳渊的心中一定觉得他不会做真正伤害他的事情,因为他们是朋友。是啊,他怎么会捨得伤害柳渊呢,苗铅在心中感嘆一声,他只是想让柳渊面对自己的感情而已,他的宝贝是用来疼,用来欺压的。 想到这里苗铅的心中涌上一点甜蜜,柳渊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到了哪个尺度,他只知道很深很深,深到主动追随兆屹想要天天呆在他身边,深到只能以恶作剧的方式将他望着兆屹的崇拜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深到多年来除了他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柳渊最佩服的人是兆屹,从最开始他在酒吧设计兆屹去亲吻子奚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单细胞的柳渊知道,这个世界上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可是即使是这样,柳渊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很显然柳渊并没有察觉到他对他的异常,虽然这也是他早已料想到的。 刚才看到与兆屹旗鼓相当的舒禾,苗铅就觉得不可以等下去了,原本他想循环渐进等待柳渊慢慢适应他的靠近,或者说习惯彼此之间的亲密举止后,再让柳渊试着接受他,以柳渊的性格等水到渠成的时候大概是两三年后。 这个时间段苗铅将每一步都谋划的非常完美了,只要按照剧本走柳渊迟早都是他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舒禾与兆屹争夺子奚的一幕提醒了他,那些挥之不去的苍蝇是最大的隐患,柳渊的好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发现,继续这么下去他担忧哪天被人趁虚而入,如果柳渊真的被人抢走,他想他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抢回他,即使会伤害到他,这样的揣测也告诉了他,趁现在没有任何隐患先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现在他做的这些在别人的眼里会认为很猥琐,也许此举会让柳渊与他暂时的产生一些隔阂,但是这也是最为有效的一种方式,要让柳渊面对并且回应他的感情,首先就要让他主动去思考他做某些事情的缘由,比如现在这样亲密的接触,将疑惑埋进柳渊那颗简单到永远只有医疗与病患的心理,就可以成功搅乱他的心湖,到时候离侵占他的心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苗铅的手指慢慢引导着柳渊身上的敏感点,不等柳渊反应过来又俯下身,手依旧扣着柳渊的双腕,随着细吻一路往下游移,火热的唇舌在他微凉的身上肆虐起来,在柳渊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 苗铅的吻一路下行渐渐来到柳渊又开始抬头的粉色灼热,湿热的气息喷到那微微抬头的欲。望上,怪异感觉引得柳渊微微颤抖了起来,身体逐渐被强烈的燥热充满,下腹还有辱。尖隐隐传来难受的空虚感,柳渊迷煳的意识四处飘荡,好想有什么东西能够再次抚上去,缓解那种难受的好像要烧起来一样的感觉。 这种从未有过的难受感觉逼得柳渊抬高了腰身,手不由自主的按在苗铅的发间难耐的催促起来,苗铅看着现在魂游天外的柳渊轻轻一笑,他知道现在的举动是什么含义吗?不过这样的邀请似乎也不错,带着些许怜惜之意,苗铅并没有太过急迫,只是张开嘴轻舔了一下挺立的头部,感觉到柳渊的颤抖苗铅勐然将整个灼热含在嘴里慢慢吞吐起来,口中那种湿热感与苗铅因为异物入侵喉咙本能的收缩排挤,带来的强烈快感,让柳渊张着嘴剧烈的喘息起来。 柳渊茫然的看着夜空,皎洁的月色,空中微微流动的轻风,以及……那个应该是青糙地的气息吧,还有身上那种难耐的感觉……慢慢的都是下腹处传来的一波接一波逼人快感,这种感觉让他只能无力的喘息着,连叫喊的能力都失去了,偏偏苗铅在感觉到口中异物的脉动时,还伸出舌尖狠狠舔过铃口,舌苔磨砺铃口带来了更加刺激的感受,双手想要抓住某些可以依附的东西,却因为苗铅的紧握而挣腾着。 苗铅看着时机已到,慢慢松开柳渊的手,柳渊的双臂立刻撑起身体弹跳了起来,本能的在苗铅的口中抽。动着,口中呜咽的叫出声,仿佛正在挣扎的小兽,双手腾出来紧紧搂住苗铅的头,让苗铅根本没有办法移开脑袋,苗铅毫不在意任由柳渊将浓浓的热情喷洒在自己口中。 柳渊早已分不清东南西比了,头脑中空空荡荡的,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一种怪异舒适的感觉盈满在心间,身体就好像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就如同饥渴干燥的身体突然获得了冰源一般满足。 苗铅随口吐掉属于柳渊的腥咸,伸出手指将唇边的白色尽数抹去,坏笑着看向还处于迷濛状态的柳渊,眼中带着宠溺与无奈,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自己残余的味道,也要尝一尝哦。”不待柳渊回答苗铅就堵上了他的唇。 “嗯……唔……”苗铅的手抚上了柳渊大腿根部,在他光滑的大腿上来回的揉搓着,这种带着刺痛的苏麻感让柳渊喉咙底一阵发痒,一股气流想要冲出喉咙,但是苗铅却堵上了他的唇,将他所有的呻吟尽数堵在口中。 在欲 望折磨中微微清醒的柳渊看着还在他身上作乱的苗铅,回想到刚才的一幕,大脑抽搐又是一片空白,额头凸凸凸的冒出n多个十字路口,苗铅这个混蛋为了让他开口居然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啊……他的第一次居然是与这个混蛋口 交了,呜呜,苗铅这个王八蛋,乌龟蛋,臭鸡蛋,他本来还想留给喜欢的人滴说…… 柳渊没有能继续想下去,因为苗铅已经霸道的分开了他的腿,将他健美的双腿往上压,平时隐秘极深的部位顿时暴露在空气中,或许是着夜晚的空气有些凉了,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动人粉色羞涩的不断收缩着,似乎在不安的诉说着什么,让人又爱又怜…… 下面,好奇怪的感觉,酸软无力的柳渊本能的想併拢双腿,残余的意识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可惜柳渊的反抗没来得及说出口,苗铅已经低下头在那个神秘诱人的穴口舔舐起来,唇齿间唿出的热气引得那粉色的蜜 口动人的收缩起来。 苏麻与快感同时充盈着柳渊的身体,对于两人现在的姿势,本能的反应在告诉柳渊要快点远离苗铅,此时做着这些奇怪动作的苗铅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人了,他要逃,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但是刚刚发 泄完的身体软弱无力,胸膛快速的起伏,飘荡在云层中的柳渊安慰自己只要小憩一会,聚集了力量然后一举反击。 苗铅看着娇软的柳渊口干舌燥,下腹胀痛不已,幽深的眼眸看着涨红了脸急促唿吸的柳渊,理智告诉他这样就好了,在这里停下来对他的计划最为有利,可是手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覆上了渴望已久的地方。 修长的手指勐然伸进柳渊雪白臀。瓣间隐秘的□中,虽然经过润滑但那初经人事的幽谷仍旧异常的干涩紧。窒,内里的温度简直要将苗铅的手指融化。初次被外物入侵的幽谷本能的收缩着,内壁肌肉将入侵者向外推去,但是那些微的力量又如何能阻挡饥渴的入侵者,手指还是坚定的向幽谷深处进发。 下身勐然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让柳渊不适的闷哼出声,虽然只是一根纤细的手指,但是那种被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进入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舒服,柳渊觉得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矛盾体,触觉与神经完全呈两个极端,手指的搅动将他再次灼热燃烧,刚刚恢復的理智又开始呈现一片空白,脑海中依稀可以感受到那只手指的形状和动作。 苗铅的手指无视柳渊的反抗坚定的进发着,当进入到一定深度时却在狭窄的通道中变幻起了姿势,不停的做着各种屈伸勾动的动作,柳渊只觉得腰眼处传来某种酸涩感,里面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对异物强烈的排斥,雪白双丘中ju瓣开始不断的吸吮起入侵的手指。 吸力顿时从指间传来,查觉到柳渊身体反应的郑咤渐渐将其他两根手指塞了进去,那张小嘴顿时被撑大,ju 穴边的褶皱也被抚的无比平滑,雪白臀 瓣间的红色小嘴,如同美女艷红的唇在一张一缩的含着苗铅的手指,这种yin 靡香艷的景观顿时让苗铅唿吸急促了起来。 深吸了口气,平復着想要立刻压倒柳渊的冲动,苗铅将柳渊的双腿分得更开,手指同时不断刺激着内壁的深处,直到刺激到某个地方时柳渊的身体勐地颤抖起来,同时他的口中发出了细碎的呻吟。 柳渊的呻吟让苗铅幽深的双眼更加暗沉,双腿顺着苗铅有技巧的手被分得更开,那种下身传来骚痒空虚的感觉,渴望某种更为坚实的东西填满的感觉,让柳渊扭动着身体紧紧抓住手边的青糙,同时左手塞进口中用力的咬着,试图将升到虚空中的神智重新拉来回来,却不知这样的他更是让入侵者更加卖力的开发起来。 醉人的呻吟飘进耳朵,柳渊飘忽的神智被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勉强拉回一丝丝,天啊,这是他的声音吗?怎么会?柳渊狠狠咬下放在嘴里的左手,刺痛与腥甜同时传来,理智也回到了体内,极致的愤怒让柳渊不顾被咬至见红的左手,右手抓过树林中的枯木枝,对着苗铅还埋首在他身上作恶的脑袋用力拍去。 杀气的逼近让苗铅极为迅捷的翻身躲开,看着此时已经坐起了身,涨红了一张脸双目飈火的柳渊,无所谓的耸耸双肩,表情极为无辜委屈:“哟,恼羞成怒啦,变脸真快,用完了就扔,真狠心。” 柳渊被苗铅倒打一耙的控诉,气的整个人抖阿抖,“你下流,龌龊,不要脸……”将心中能用上的脏话都骂出来,柳渊还是不解气,他们可是朋友啊,他怎么能这样对他,低头看看自己裸 露的胸膛还有上面的斑斑点点,努力控制着快要暴走的情绪,柳渊快速站起身整理仪容,输人不能输阵,气势是最重要的。 苗铅看着柳渊气唿唿的小脸,笑嘻嘻的往他身边靠近一点点,柳渊恐吓似的举起手中的木棍,大有你再靠近一步杀无赦的味道,苗铅看了看自己身下高高鼓起的地方,只能兴怏怏的摸摸头往后退,心里也在诅咒着自己的自制力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抛锚,幸亏柳渊及时的反抗,否则,他真的会……哎,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第38页 柳渊穿好衣服不再搭理苗铅直接往校道走去,苗铅低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看着柳渊所行的方向,苗铅停住脚步沮丧的想着:【柳渊,我要怎么办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柳渊半饷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扭头瞅瞅空无一人的道路,郁闷的踢了踢旁边的障碍物,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烦躁了起来。 推开寝室的房门,看着坐在里面正在悠闲喝茶的苗铅,柳渊的烦躁被无限量的扩大,急步走过去,将苗铅手上的茶杯夺过去一饮而尽,杯子用力的摔在桌上,腿搁在椅子上,样子嚣张而跋扈:“你做那么多事情,只是为了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对不?告诉你,子奚最多只有一年的命了,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给我滚……” 苗铅为这个意外的消息微微惊愣了下,但是他知道柳渊不会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站起身来紧紧抱住柳渊颤抖的身体,在他耳边不停的诱哄,让他冷静下来。 生为家族的接班人柳渊早已见惯了死人,他一直记得父亲告诉他的那句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可是这次不一样,子奚是兆屹在乎的人,他无法想像兆屹得知这个消息时的表情,如果不是苗铅的步步紧逼让他此时彻底崩溃,他短时间内真的不想告诉任何人。 “是不是错诊了?”苗铅看着因为伤心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柳渊,出生安慰,岂知这样反而带来了反效果。 “你不相信,可以不听。”柳渊忿恨的推开苗铅,大力的幅度让苗铅往后急退了几步,脑袋【砰】的一下撞上后面的墙壁,倒在地上。 柳渊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虽然他很气也用了很大的力道,可是苗铅明明可以化解的,有了前车之鑑,担忧苗铅再次戏弄他,柳渊先是报復似的用脚踩踩苗铅的侧脸以作试探,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他,这才放心的走到他面前探鼻息。 刚刚蹲下身柳渊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带着往后倒去,看着再次趴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苗铅,柳渊有一股拿脑袋撞墙的冲动,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笨,刚才的遭遇加上心里的委屈让柳渊觉得好憋屈,看着上空苗铅的贼笑,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顺着眼角掉了下来。 苗铅看着可怜兮兮的柳渊一下慌了神,苗铅赶紧坐起身顺便将躺在地上的柳渊扶起来,手足无措的擦拭着他颊边的泪水。 柳渊背靠着墙壁蜷缩着身体,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呜呜咽咽的指责苗铅:“从小……到大……你……你……只会欺……呜呜……欺负……呜呜……负我……刚才……还那样……对……对我……” 苗铅坐在柳渊身边轻轻摇晃他的手臂,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被柳神医给确诊为精神分裂吗?柳神医就原谅我这精神患者吧,我错了,我是混蛋,不要哭了,好不好?” 柳渊看着苗铅小狗式的讨饶神情,红肿的脸扭至另一边,擦干脸上的泪水不理他,不过经过苗铅这狗血的闹腾法,他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关于柳渊今天精神失常所做的事情,想到这里柳渊的手握紧,作为朋友他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帮他找到解决的办法……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两人背靠着背沉默,良久柳渊才开口:“子奚得的是甲咁仺乙症,得了此病的人细胞会加速分裂,五脏六腑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挪动,但是当事人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柳渊顿了顿,陷入自己的回忆中,“以前我偷看过父亲的sss级医疗文档,在里面有看过类似的病例,这种病例极为罕见,属于细胞突然变异的类型,当血管被移位的器官挤压爆裂后,人的生命就会终止,也就是死亡,现在在医疗界被定为绝症,没有任何可以缓迟病情的药物,刚才我替子奚检查的时候,他的刀伤以超速度在自我恢復,胸腔内部的声音也与甲咁仺乙的病患者极其相似。” 苗铅扭过头吹吹柳渊的耳朵,亲密的刮刮柳渊的鼻子,苏麻感从耳朵再次传向柳渊的全身,郁闷的转过头看着又不安分的苗铅,苗铅调皮的一笑,让他不要胡乱忧心:“你也说只是相似啊,不要那么杞人忧天了,等真的确认后再来伤心,知道吗?” 柳渊不满的嘟起嘴巴,却不想反驳,也许答案正如苗铅所说的,这也是他所希望的,可是现今为止他从没有失诊过。 “好睏了,忙了一晚上累死了,先休息吧。”苗铅站起身,脚步赶在柳渊出声轰人之前,先一步仰躺在他的单人床上装死。 “你……”柳渊无可奈何的瞪着苗铅,算了,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以前他们三人在外面露营的时候,也是天天睡一块,没什么好计较的,可是刚才的事情…… …… 炙热的阳光从窗外流泻进来,却没有惊醒了屋内正酣睡的两个少年,金色髮丝的少年有着尖削的下巴英挺的轮廓,健壮的胳膊圈绕着怀中黑色髮丝的少年,占有欲十足,黑色髮丝的少年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脸蛋搁放在对方的臂膀上,长而卷密的睫毛紧挨着对方的胸膛,唿吸清浅香甜。 第五十一章 早上八点,嘉宇市早间新闻,端庄优雅的美女主持人坐在屏幕后,动听的声音诉说了这样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 【清晨四点市警署同时收到多个求救电话,当急救人员赶到的时候房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与此同时市福利院的大门被人撬开,几十个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的男人被人扔在院子里,背部被人刻意的划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医护人员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初步估计乃寻仇,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下手的人并没有想要置人于死地,这群人经抢救现以度过危机。 经人指证,这一伙人为某个高级俱乐部的vip会员,是一群喜欢胡作非为的二世祖,家族背景颇为强大,犯案次数不计其数,遭多次投诉却无疾而终,现正在严密调查中。 此群人的父母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接到记者的询问电话后,扬言要给背后下手的人一个教训,但是不到十分钟就主动联繫记者改变了言辞,言辞灼灼的申明要与遇害人划清界限,断绝关系,随后高级检察院就下来一批人,将这些平时脸孔朝天的大腕全部带走,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呢?具体情形我们会进一步跟进,请大家明天继续关注。 接下来为大家播报的是前段时间被人谣传破产的袁氏集团,昨天正式被国外某家跨国企业收购,据传这家神秘公司的背后……】 同一时间,无论是广播电台还是晨间节目都播放着大同小异的内容,拥挤的公车内,宽敞豪华的轿车中,道路旁的gg电视上,有人的地方,有八卦的地方,大家都在谈论这两起突发的事件,嫉妒的声音,咒骂的声音,仰慕的声音……无不感嘆着上流社会的复杂。 舒禾单手撑着脑袋斜躺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上拿着遥控器,等着早间新闻的播报,当听到感兴趣的内容后,露出邪魅的一笑,扬眉看着沙发另一端的闻杰。 两人合作多年的默契让闻杰立刻就意会了舒禾的意思,掏出手机播出一串熟悉的号码,又将手机丢还给舒禾,双手放在脑后在沙发上平躺下来,眼睛轻轻闭上,子奚受伤是他间接的造成的吧,诅咒应验了呢,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即使得到也必将毁灭。 舒禾接住电话放在耳旁,等待着电话那头的人接起,不一会儿属于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就响起了,语气严谨认真又带着少有的宠溺:“小子,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舒禾看着听到声音后翻了个身的闻杰,轻笑出声,“闻叔叔,是我,只是想向您道谢而已,后面也挺多多关照了。” 电话里的人顿了顿,失望溢于言表:“我说那小子怎么捨得一天给我打两次电话,道谢就不必了,关照说不上,我也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而已,这件事情需要让你父亲知道吗?” “这个就不用了,父亲方面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您也知道父亲的秉性。”舒禾微笑的婉拒对方的提议,这些人他还想留着多玩几天,直接碾死的蚂蚁一点意思都没有,让人在痛苦中绝望,在绝望中看到光亮,然后在将之完全熄灭才更有趣,不是吗? 他说过子奚受过的苦他会千百倍还给那些人,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游戏的结尾才更加让人期待啊。 “小禾,最近传闻迦蒂地下协会又出现了,你与闻杰多多注意一下,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但是有一点,追查为追查,你们两人必须置身事外,不许去招惹那些人。”电话里的人郑重的叮嘱舒禾,舒禾的眉头微微皱紧,却没有将凌晨所见之车的事情说出去,能让闻叔叔这么紧张,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恩,我会的,叔叔,你能告诉我地下协会,当初为什么会从台前退隐在幕后吗?”舒禾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关于迦蒂地下协会曾经的风光与协会惯用的标记他是在父亲口中得知的,但是除了这些父亲再也没有多说,他到处去查找也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知道迦蒂在十六年前还会招收一些贫困聪颖的学生,但是在某一天突然取消了那个制度,成为了一所封闭式的全贵族学院,原因不详。 “哎,只能说天妒英才吧,我要去开会了,晚点联繫。”对方嘆息一声,止住了话题,不愿意多聊这件事,舒禾也顺势道了再见,看着手中已经处于盲音状态的手机,好奇心被扩到最大,有些事情越不想被人知道,他越喜欢去挖掘。 “舒禾,你玩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啊,那些人註定了永无翻身之日。”闻杰将脑袋下的抱枕对着舒禾扔去,打断他的沉思,说出自己的意见:“说到底我比较欣赏兆屹的处理方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多慡啊。”其实他也想为子奚出气,顺便弥补自己的过失,可是却轮不到他,该死…… “我们是在律法的薰陶中长大的人啊,难道去知法犯法吗?文明人有文明人的处理方式,一样让那些人生不如死。”舒禾凤眼眯起,里面的光如同寒月般冰冷,伸手抚抚自己的额发,未了后面还云淡风轻的加了句“我也很想那么做,可是不永绝后患子奚会被牵连进来的,这些你我心知肚明。” “你甘愿被利用吗?甘愿替兆屹处理善后的工作?还是说他藉由这件事隐晦的给你下了战书?”闻杰的话让舒禾双拳紧握,舒禾眼皮抬起瞟了他一眼,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意味深长:“恩,我知道,为了子奚我不介意被他利用一回,下次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了,即使我不做,兆屹也可以将这些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只是手段和方式不一样,我更希望这些人按照我的剧本挣扎下去。” 第39页 兆屹这么做的目的舒禾很清楚,昨晚的事情让子奚病情加重,兆屹也不想因为彼此的争端而影响子奚吧,所以想知道他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唔,通过这件事情来证明你会凡事以子奚为先,不会为了个人的恩怨,而置子奚的安危于不顾?换句话说你们已经私下达成了协议,彼此的战争开始了,但是不允许牵连子奚?”闻杰坐起身来抚着下巴,小心翼翼的猜测,如果是这样接下来的学园生活将更加的精彩啊。 “恩,这也正是我希望的,所以我才会退让。”舒禾站起身伸伸懒腰,细长的眼眸眯成了月牙状,希望替子奚报仇却被人牵制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呢,这些感受,他会连本带利的还给兆屹,不过现在,还是先找个理由去探望子奚吧。 “你们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默契了?”玩味的调笑一句,闻杰也站起身,抬脚向盥洗室走去,多么愚蠢的问题,答案他早就该知道的,可是他并不想从自己最好的朋友口中听到,这样会让他不由自主升起掠夺的欲望,喜欢子奚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舒禾与兆屹。 他们在乎的是同一个人,舒禾为自己脑海里面浮现的答案不慡了很久,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闻杰已经关上了盥洗室的房门,里面传来的水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偌大的客厅中只剩下舒禾一个人独自沉思。 (卧室) 流血过多导致的结果就是干渴难耐,子奚在休息了一晚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哑着嗓子爬起身来找水喝,刚刚起身胳膊就被人拉住了,疑惑的歪头看旁边,吓,兆屹啥时候跑他旁边了? “你要干嘛?”兆屹紧绷的神经因为子奚的挪动立刻就惊醒了,看着睡眼惺忪的子奚掀了被子单脚立在外面,紧张的出声询问。 “嘿嘿……那个,口渴。”子奚干笑一声,摸摸脑袋老实的告诉对方,呃,他怎么又跑到兆屹的床上了? “等着,不要乱动。”兆屹从床上爬起来,将还处于迷煳状态的子奚又重新塞回被子里,末了还揉了揉他的头髮,打开房门往外走去。 子奚看着兆屹突然温情的动作,惊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脑袋处于死机状态,半饷才恍然大悟的眨眨漂亮的眼睛,兆屹吃错药了? “快喝吧,”走到子奚旁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兆屹将水递上去。子奚接过后乖乖的点点头,仰头就咕噜咕噜的将水往咽喉灌。 “喝完将隐形眼镜取出来,长期戴着对眼睛伤害很大的,身体好点了吗?”一语惊起千层浪,兆屹的话语刚落地,后知后觉的子奚才想起发生了何事,口中的水因为惊吓过度全部喷了出来,坐在他身边的兆屹就这样被当了一回盾牌,无条件的将喷洒出来的水全部接收。 子奚尴尬的咳嗽几声快速的点头让兆屹放心,囧,他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的身体除了头部外,其余地方受伤是不会要人命的,其实这么说来,实验室的人算做了点好事,不然那几刀下去,薛枣与越晴肯定会性命垂危。 为表自己的歉意,子奚爬起来往兆屹身边挪动几步,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抹着他脸上的水渍,心里早已笑翻了天,以前总想着一口水喷死兆屹,可惜有贼心没贼胆,没想到今天真的做到了,哇咔咔咔咔。 柔嫩的小手打着正当的名义在兆屹帅气的脸上使劲摩擦,脸上的肌肤那是一点不落的抚摸。反正兆屹已经知道了他是谁,新帐旧帐迟早会一起算,子奚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理,拼了老命似的占便宜,这张帅气的脸他肖想好久了地说,豆腐当次也要一次吃个干净,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自娱自乐的子奚没有注意到兆屹深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幽黑,双目如同暗沉的深潭一样酝酿着风暴,就在子奚满足了自己的色 欲要收回小手的时候,兆屹抢先一步握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柔荑,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脸颊。 伸出另一只手将子奚脸颊上的碎发往后拨去,兆屹煽情的动作让子奚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血色又开始上涌,子奚颇为慌乱的想将手从兆屹的掌中抽离出来,兆屹却不给他挣脱的机会,手轻柔的插入子奚的发中,将他的头往上抬高几分,俯身,性感的薄唇压下。 犹如真的想将子奚吞入肚腹中一般,兆屹冰凉的唇瓣紧贴着子奚的娇嫩的唇,牙齿轻轻撕磨着子奚的柔软,舌强硬的撬开子奚紧闭的唇,进入他的甜美中掳起他的舌,缠绵的搅动起来,舞台上的惊艷与结合,这种带着清甜的味道从那时起就印入了他的脑海。 子奚被兆屹突然的亲密弄了个措手不及,囧囧有神的想着,兆屹今天不是吃错了药,是被雷给噼了,伸手要推开兆屹,没想到他已经放开了他,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若无其事的跟他道早安,似乎在告诉子奚,这只是效仿国外的早安吻。 子奚被呛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弱弱的想着如果他据理力争会显得自己很小气吧,会吧会吧?可是他们两个正常男人(?),吻过了,抱过了,睡过了,现在就只差,只差……啊,他的思想怎么这么骯脏,子奚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挥散掉那些无稽的东西,最终也没勇气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兆屹将身体远离子奚一点,伸手将子奚敲头的左手拿下来,单手平摊在他面前。子奚看着兆屹仿佛在索债的手心,疑虑丛生,他有欠兆屹什么吗? 兆屹看着子奚呆呆的盯着他的掌心,无奈的点点子奚紧皱的眉心,打断他的神游天外:“隐形眼镜。” 左手握拳捶打右手掌心,子奚故作恍然大悟,干笑几声,“喔呵呵,那个~我并不是有心隐瞒的。”是存心的,将后半句吞进肚子里,子奚翻开自己的眼皮取下隐形眼镜,犹如取下长久的伪装,不懂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好轻松好轻松。 “恩,眼睛闭一会,不然会痛的,我已经让人送了清粥过来。”兆屹轻声在子奚耳边念叨,唇瓣再次轻啄了下他的唇,果然看见子奚不满的想睁开眼睛抗议,修长的手指按上子奚的眼皮,唇瓣勾起,故意转移话题:“你的伤不宜碰荤腥酸辣的食物。” 子奚愤恨的握紧双手,他不是抗议这件事啊,吃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无所谓,他要抗议的是兆屹不检点的行为,怎么可以随时随地占室友的便宜,长此以往还怎么和睦相处…… “先躺下休息一会,等会叫你。”兆屹从衣柜中掏出睡衣,将身上被子奚喷湿的衬衣脱下来往浴室走去。 子奚眯着眼睛欣赏着兆屹健硕的身体,只差没流出口水,羡慕啊,赤 裸裸的羡慕啊,他也好想拥有这样一副超级有爆发力的体魄,可惜不管他怎么吃,骨架看上去还是那么纤细,肌肉那是一点米有。 墓园,悲伤的风寂寞地低语,凄哀的气息融入空气中,将绝望,空洞的情绪无尽的掩埋。 anthony静静的站立在苍凉的墓园,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一直一直看着眼前冰冷的墓碑,看着墓碑上早已发黄的照片,眼睛里的风暴从最开始的波涛汹涌到后来死水般平静无波,伸手抚摸着石碑,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脆弱:“哥哥,十六年了,你,真的躺在里面吗?昨天的你,只是我的幻觉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细碎的低语慢慢飘散在空气中,anthony苦涩的心抽痛着,俯身,脸颊贴上冰冷的石碑,仿佛想感受那熟悉的体温,却带来更加沉重的冰寒。起身缓缓离开,风中传来飘忽的声音,哥哥,下次来看你时,一切都会不一样的,相信我。 “boss,袁氏企业已经成功收购,这是接下来的计划书……”anthony刚踏出墓园,在外面等待已久的助手就打开车门迎上前,将手中的计划书递上去。 “恩,上次给你的那份资料,照上面的企业名字,逐步封杀,我要将柳家流露在外的枝脉砍的一个不剩。”anthony接过计划书坐进车里,吩咐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深邃的眼睛露出强烈的恨意。 助手坐在副驾驶座上,熟稔的从车内的烤箱中取出一杯热饮,递给后座微微疲惫的anthony,扭头叮嘱旁边的司机小心开车,犹豫一会,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柳家在上流社会风评一向很好,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而且与亚洲兆家的关系最为亲密,到时候,那些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兆家我会再派人过来对付,你只用按照我的计划,将柳家的经济命脉慢慢掐断就可以了,动作要快,在兆家没解决前不要打糙惊蛇。”anthony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敌明我暗的情况下,速度才是先机。 “是。”助理恭敬的应答一声,对于boss的命令他从不做质疑,boss的眼光独到,指令从不会出错,既然决定这么做,那么后路也一定想好了,只是不知道在国际上颇负盛名的柳家与boss有什么仇怨呢,居然能让boss亲自来中国布局对付他们。 第五十二章 子奚躺在床上,琥珀色的双眸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良久长长嘆息一声,漂亮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双手忿恨的捶打着柔软的床垫,子奚将胳膊放到鼻子前用力的嗅嗅,还没等嗅觉神经将闻到的味道传达给大脑,他就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即使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子奚还是觉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 啊,啊啊啊……不满的扯扯自己蓬松的碎发,子奚觉得自己快疯了,据兆屹所说,已经有人帮他请了病假,所以上课的事情不用操心,他只需要乖乖养病。 于是从那天醒来后他被兆屹无良的下了禁足令,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除了每天早上简单的梳洗,兆屹时刻都守在他身边,不让他干这个,不让他干那个,就连洗澡的权利也被残忍的剥夺了。 最夸张的有一次他在洗手间的时间稍微长了点,懒得搭理兆屹的唿唤,兆屹就大脑缺氧,将刚换上的新门给毁了,连带将他准备偷偷洗澡的心思也给抹消了,他可不想正在享受舒服的淋浴的时候,兆屹破门而入,想起那个场景子奚就寒了下,太囧了。 兆屹最近真的很不正常啊,子奚噘着小嘴不满的嘟囔,崇洋媚外在这时代已经不算贬义词了,迦蒂是贵族学校,自然会吸纳各国的礼仪精华来教予学生如何培养优雅迷人的气质,兆屹会将这些在生活中学以致用,子奚觉得并不奇怪也在他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他曾经不也差点跑到国外去了吗? 子奚无法明白的是,兆屹为什么要找他当陪练,娘的,他对国外那些将接吻露胸当cháo流的高雅礼仪完全不敢兴趣啊,并不是他古板保守,只是他觉得那种方法不健康。 第40页 听别人说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顺便赖赖床是人生一大美事,光听就让劳碌命的子奚流起了口水,不用上学又有正当的理由放松,抱着这个心思子奚准备睡醒后再去运动,可是兆屹偏偏闹着索要什么狗p的早安吻,如果不是两人都是男的,而且有过类似的经验,兆屹早就被他当色狼给拍飞了。 最为崩溃的是,如果他反抗兆屹就会强行的摁住他索求,呜呜,力气大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每次吻完后兆屹的眼神飘忽不定,上窜下跳仿佛连看他一眼都嫌累,随随便便的找个理由搪塞他的怒气,美其名曰:是为了交予他落下的礼仪课程,然后极其可恶的消失。 omg,落下的课程,这理由让子奚气的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靠,首先他俩不是一个班级,其次兆屹天天在宿舍呆着,要补也用不着他吧? 子奚不得不承认的是兆屹的吻技真的很好,打从与兆屹第一次接吻,子奚就觉得他很有天分,还很邪恶的yy过他,现在这算是对他yy后的报应吧,这种报应让子奚纠结的想撞墙,兆屹吻他的时候,他都会以为自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被吻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事实上他不是啊不是,他是男人啊,至少子奚觉得在旁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乖巧少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子奚在冥思苦想后得出结论,兆屹又像以前一样在故意整他,想起人生中那最丢脸的第一次,子奚就羞涩到想多喝点水让自己昏过去,这件事子奚相信他到死都不会忘,并不是他小鸡肠子,而是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不会被轻易遗忘的吧,是吧? 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就在兆屹的压迫中报废了,懒觉没睡成还得忍受每天的欺诈,通过这件事子奚算是明白了,各人有各运,强求不得啊,他生来没有享受的命,还是老实的走平民路线,勤勉上进,努力奋发的往前爬吧。 最最最……让人抓狂的是,前一秒,他放弃了早上安逸香甜的美梦,下一刻兆屹却告诫他,只许呆床上哪也不要去,更不能见一些无谓的人。 无谓的人?子奚一直都很自信自己的国文水平,可是他还是被兆屹的国(鸟)语难住了,将积累了十八年的知识在脑海里面丰富的运用起来,无谓就是无所谓的意思吧?既然是无所谓的人他干嘛还要见?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原本想指出兆屹的语病,却被兆屹具有威胁意味的一撇,乖乖的将话吞了回去。 没天理啊,为什么他也沦为欺善怕恶中的一员了,沮丧ing~想起很多人在伤重期间确实被禁止了活动,子奚觉得还是不要与兆屹计较太多,随大流委屈委屈的装吧,装成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模样。 不宜见客,那么子奚就想着先给舒禾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吧,却被兆屹以伤者不宜于辐she为伍,将手机强制剥夺,就连宿舍的电话也被卸下了。 子奚当时那叫个目瞪口呆,虽然他对手机没有什么研究,可是仅仅一个电话的辐she与刀伤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干系吧,什么叫真人不露相露相见真人,子奚算是明白了,兆屹那傢伙阴险起来与闻杰那只狐狸完全不相上下,由此子奚也知道了,兆屹很讨厌舒禾,讨厌到自己的室友与他通话都忿恨的想揍人。 呃,两个同样优秀的少年会出现攀比的心很正常,子奚自诩是过来人,早前他总是将学校众人远远的甩在身后,没有时间去理会,现在换位思考一下依稀可以谅解。 谅解归谅解,但是想起舒禾有可能在担心他,子奚就觉得非常抱歉心焦,他和闻杰也知道他受了伤,作为朋友醒来后报声平安是必要的,不是子奚将自己看的有多重,他只是觉得同性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的,不管别人需要与否,做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是最起码的,而通知舒禾他们自己安好就是他应该做的。 本来想着舒禾找不到他,就会上门来询问了,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可是等了好几天舒禾就是没露面,子奚坐不住了,万一舒禾也出事了怎么办?鑑于兆屹对舒禾的态度,子奚只能将自己的担忧隐藏,幻想着舒禾也许是太忙了。 除此之外兆屹还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对此子奚很宽容的将之理解为年龄间的代沟,他一个成年人就不与小p孩计较了,再者兆屹还喜欢重复一些他无意中说出的话,比如他在床上呆的手脚发软,小声的抱怨了几句舒禾没良心不来看他之类的话,兆屹立马就堵住了他的唇,同样的一句话从兆屹的口中重复出来,那个味道…… 哎,子奚当时就觉得自己像泡进了醋罈子里,连牙都快酸掉了,兆屹任何方面都不比舒禾差啊,文武智两人不相上下吧,干嘛还一脸我很嫉妒他? 子奚算是看出来了,兆屹现在完全处于不可理喻的状态,只要提到舒禾,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子奚觉得自己很委屈啊很委屈,他们俩强人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弱小的他啊。凭良心说,兆屹除了不待见舒禾外,整体对他还是不错的,当然那个每天早上的礼仪之吻能免掉就更好了。 现在子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上的伤药是一个星期换一次,这也免除了兆屹强制性的给他上药,哎,其实子奚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一个正常人看到他当初致命的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会是什么心思。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子奚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羡慕【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生活,通过这一个星期的亲自体验,子奚觉得躺在床上浪费生命真的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无聊到脑袋里面的恶劣因子总是跑出来作祟。 再次忿恨的捶打床垫,他要洗澡啊洗澡,他一不是兆屹的下属,二不是他的奴隶,他有自己的人权啊,他要上诉,每当想起因为受不了身上的怪味,(其实是心里因素)而偷跑进洗手间被兆屹抓住后的下场,子奚的小心肝就很悲愤的抖抖抖,他才不要给兆屹藉口继续欺压他…… “怎么了?”兆屹听到房间的响动推开卧室房门问着子奚,子奚躺在床上斜着眼睛瞟他,就是不吱声,用子奚的话来说此乃无声的抗议,因为不敢说话得罪兆屹,这个时候沉默外加鄙视的眼神就是对待敌人最大的武器。 “乖,不要闹了,等下柳渊来看了你的伤口后,如果他觉得没问题,一切都随你了,好吗?”兆屹坐到子奚身边摸摸他的额头,俯下身亲亲子奚的额头以作安抚。 子奚见怪不怪的拂拂手,这种动作这一个星期兆屹做了太多次了,从刚开始的极力放抗到现在他已经完全麻木了,对比被兆屹抓住后的惩罚,这点轻轻的碰触对于子奚来说无伤大雅,不过表面的反抗还是得做的,其实子奚最受不了的是兆屹突然的转性啊,这样的兆屹让他感觉好陌生,总觉得他背后隐藏着极大的阴谋。 “兆屹,你生病了吗?”子奚琥珀色的流金眸子盯着兆屹,样子认真诚恳,不等兆屹开口又理解似的点点头,自顾解释:“一定是,对着一个七天没洗澡的人都亲的下去,不是感冒了就是发烧了。”并且是由后者引起的神经错乱,否则怎么由冷傲寡言的个性少年转变成了更年期的xx桑。 话说性情这玩意不是说变就会变的,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按子奚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从小养成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说丢就丢的,当然不排除有什么前提因素。可是通过子奚暗中的观察,兆屹似乎没有遭受什么沉重的打击啊,看他平时那股强悍冷漠的气势总是有意无意的流泻出来,对着电话那头的未知人士下令时,那冷静沉着的语言,那有条不紊的分析,与以前并无异样啊…… 咬着下唇,子奚眼睛半眯故作苦恼,将心里所想的内容很hd的吞了回去,他是在分析问题并不是要骂人,所以还是矜持点的好,兆屹那么聪明一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即使他明白后面的意思,也拿他没辙。 大丈夫能屈能伸,子奚拿着已逝伟人的话自我激励,现在兆屹的气场太强了,他处于弱势,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卵击石的傻事他这种聪明人是不会做的,哇咔咔咔咔,现在只好在口头上占点小便宜,纾解一下自己积压多日的郁结了。 “很讨厌我靠近你吗?”兆屹双手撑在子奚的头顶,两人的脸相隔不到2厘米,子奚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兆屹喷洒出来的唿吸,深邃的眼睛危险的语气,啊,又来了,子奚在心里哀嘆一声,这个星期兆屹不仅神经错乱而且还有够莫名其妙的。 将兆屹的怒气自顾理解为恼羞成怒,子奚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哈,他就知道一个星期不洗澡是不可能不被人嫌弃的,兆屹还装了这么久,丫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看着那幽暗的眼睛,高挑的俊眉,子奚莫名的觉得怀恋,这张冷脸才是他所熟悉的存在啊,不是子奚喜欢找虐,主要是兆屹的柔声好语总让他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哆嗦。 “没有,没有。”子奚的小脑袋快速的摇摆着,秉持着明哲保身的原则,子奚嘴里说出的话绝对与心里完全相反。他的人权,就这样被自己双手送人了,呜呜。 “没有就好。”兆屹修长的手指理理子奚卷俏的睫毛,心里盈满了柔情。 眼皮被兆屹撩拨的痒痒的,子奚想推开他的手指,仰起头时却被兆屹唇角弯起的幅度吸引住了,子奚的印象中兆屹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即使有笑容也是恶整他后的低笑,或者是生气时的阴寒冷笑。 现在这样温情的笑容真的很少见,带着深沉的宠溺与淡淡的无奈,让他的冷漠桀骜消失无形,让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气质变得柔和起来。子奚仿佛回到了初见兆屹时的剎那,视线在瞬间就被舞台上的他完全掳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擂动,颤抖不已。 兆屹的唇再次贴上来的时候子奚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并不是子奚不再排斥兆屹的靠近,而是他的智商这时候已经成为了负数,唇齿交融,舌尖缠绵,兆屹粗喘的唿吸声传入子奚的耳朵,让他快速跳动的心脏再次加快了旋律。 兆屹的双臂依旧撑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怕压倒他的伤处,子奚首次全心沉溺在兆屹的深吻中不可自拔。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子奚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不会变老的实验体。 内心深处传来的警告让子奚立刻清醒过来,同一时间腿已经踹向了身上的兆屹,却被他快速的伸手擒住。动作定格,气喘吁吁的两人的姿势十分不雅而且极其暧昧,即使这样子奚也觉得比刚刚好很多。 子奚知道,继续下去就会有什么东西被改变,所以他情愿继续装鸵鸟维持现状,如果那些被他特意掩埋,故意无视的东西被重新挖掘出来,新的人生即使有不一样的道路,也註定会被无尽的痛苦环绕。 第41页 刻意的抹平心中所泛起的涟漪,为了让兆屹放开他,子奚故意【唉哟】一声装柔弱,琥珀色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兆屹:“伤口疼……”哇……好噁心,子奚在心里大吐特吐,这么娇嗲的语气,这么矫情的人真的是他吗?抹一把辛酸泪,这都是兆屹给害的啊…… 兆屹挑挑眉放开子奚因为攻击而撩起的细腿,看着子奚精緻的脸蛋,醉人的清澈水眸,将真实的情绪隐藏在深处,掏出手机拨给柳渊。 “开门吧,我已经到了。”柳渊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子奚条件反she的抖了抖,果然,医生就是他的克星啊。 兆屹收了电话又亲了下子奚的额头才走出门外,子奚无奈的闭上眼睛假寐,按理说上次柳渊不可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可是看兆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啊,究竟哪一步出错了,弱弱的想着也许是他rp爆发,囧,这个似乎不太可能…… 兆屹冷冷的看着门外互相挤眉弄眼的苗铅和柳渊,口吻稍显烦躁:“快点进来。” 柳渊将自己的机灵一次性全发挥出来,先苗铅一步钻进客厅,很没义气的对着苗铅挥挥手:“我先去给子奚检查伤口,接下来交给你了。” 想起来这里之前,柳渊的信誓旦旦,苗铅很不华丽的黑线了下,临阵脱逃将这个责任交给一知半解的他,他如何跟兆屹解释子奚的事情?直接说让兆屹带子奚去医院详查?还是将柳渊的原话直接转告给兆屹,唔,很有可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兆屹拍飞了。 哎,这种事情让柳渊去做他也不放心,对于兆屹的怒气他至少还有力量反击。定了定神,苗铅踏进屋子坐在单人沙发上,暗自点头,这个位置可攻可守是个好地方,出口邀约:“兆屹,子奚的一些情况,我想跟你聊聊,等下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冷静,因为这些只是柳渊的猜测。”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将苗铅好不容易出口的话掩盖住,站在门口的兆屹理所当然的被近距离的敲门声吸引了注意力,双眼危险的眯起看着紧闭的房门,猜测着门外的人会是谁,该死的选择这个时候来敲门…… “咚咚咚……”门外人没有因无人响应而放弃,礼貌而规律的敲门声继续传达给大厅中一站一座的两人耳中,苗铅控制着额头暴起的青筋,在兆屹看不到的角落对着房门竖起中指,tnnd。 兆屹揉捻了下眉心,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门外人不是舒禾,舒禾现在被他弄的□乏术,暂时没有多余的时间空出来打扰子奚,伸手拧开房门,诧异的看着对着他笑的眉眼弯弯的人,一秒钟的惊异过去后,兆屹扬起谦逊而诚挚的笑容 ,热情的招唿屋外人,“柳叔叔,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苗铅在听到兆屹喊出柳叔叔的同时就流着冷汗将x人的手指收了回去,恭敬的站起来向已经进屋的英挺男人行礼,唇角的笑很难得的出现一丝心虚,伸手抹掉莫须有的汗滴,将自己独占的沙发让出来。 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几个晚辈成长的越来越优秀,柳悬略感欣慰,坐在沙发上双腿重叠在一起看着跟着落座的兆屹,“小渊呢,刚才看见两个小傢伙急急忙忙往你这跑,连我的叫声都没有听见,现在怎么就小铅一个人?” 苗铅窘迫的摸摸鼻子,原来这就叫现世报啊,沉默的坐在兆屹旁边,晕晕的想着,那么刚才他x了柳悬叔叔不知道会换来什么报应呢? “他在里面有点事情,等下就会出来了。”兆屹望一眼卧室的方向,开口向柳悬解释,话锋一转问出自己的疑惑:“叔叔怎么有时间来迦蒂,前一段时间母亲还有提起您呢。” 柳悬抬起手腕瞄一眼上面的手錶,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说:“唔,我来迦蒂的原因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本来想给小渊一个惊喜,现在他有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人等着我。” 站起身,柳悬眼角的余光看着紧闭的卧室,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送走了柳悬,兆屹关好房门斜倚在墙边又回过头看着苗铅:“你刚才有话跟我说?” “没,没有。”苗铅心虚的一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回答,气氛与决心因为刚才的小插曲都被破坏殆尽,还是再寻时机吧。 兆屹自然不知道苗铅心里的小九九,没有理会苗铅满脸的假笑,拧开卧室房门想知道子奚的伤势,当房门完全打开,里面的情景全部暴露在兆屹眼中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声音冰冷:“柳渊,你在做什么?” 听到兆屹的声音,正在床上对持着滚被单的两人微微一惊,因为躺在床上而丢了先势的子奚,被柳渊压住的双腿趁他愣神的空挡抽离出来,使出对于男人来说最邪恶的撩阴脚,看他还敢不敢一句话不说,扑上来扒拉他衣服,小样,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曾经在背后暗算他不说,没想到现在会干这种勾当。 柳渊虽然武力不行,但是出身大家族一些防身的功夫还是会的,男人的本能让他快速的放开了挟持子奚的双手,改为保护自己传宗接代的部位,双腿跪蹲在床上再次压住子奚来势汹汹的横扫,抽空看一眼门边脸色越来越黒的兆屹,呃,他不会误解了什么吧? “下来。”兆屹身上散发的冰寒让柳渊委屈的红了眼眶,他只是想要进一步确认子奚的甲咁仺乙症,可是子奚就是不肯配合他进行检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貌似他调戏子奚的一幕。 苗铅坐在沙发上,透过兆屹撑在门扉上的手臂漏洞也看到了里面的那幕,嬉笑的脸上也染上了寒霜,那个笨蛋,即使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要使用这么烂的招啊。 站起身苗铅随着兆屹一起进入里屋,将仍然趴在子奚身上的柳渊拽下来藏在自己身后,不给兆屹质问的机会,牵着还在为自己抱屈的柳渊的手飞也似的离开,这个时候如果柳渊为了洗清自己的目的而告诉兆屹他们发现的事情,兆屹与子奚这个当事人会承受不住的吧。 兆屹看了看子奚因为与柳渊对持而红润的小脸,声音的寒度依旧不减:“都可以与人搏斗了,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正好,期中考试快到了,明天开始正常上课吧。” 【砰】的一声是卧室房门被兆屹大力关上的声音,又一声【砰】响起由发出声音的方向,子奚可以确定这是兆屹摔门而走的声音,子奚的心脏随着这两声代表兆屹心情糟糕的宣洩声而再次回归原位,这是在生谁的气啊,莫名其妙,话说刚刚好险,如果不是柳渊突然扑上来,他还真的找不到拒绝医治的理由。 走下床,找出干净的衣服,子奚深吸口气,啊啊啊,终于可以洗澡了,终于可以摆脱这种囚犯似的日子了,期中考试吗,得了第一就有十万啊十万,他一定要将这被人唾弃的奖金拿到手,hoho!加油! 子奚一入客厅就发现自己的小腹不自觉的开始发热,这种发热的感觉很熟悉,很像上次对兆屹产生不应有的想法的那次,唔,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浅淡很多,但是依旧有那种想要攀附着某人的冲动,囧囧有神的想着,难道是传说中每天早上男性生理特徵引起的反应?那这次该怎么处理? 繁乱的扒拉头髮,看着手里准备换洗的衣服,子奚娇嫩柔美的唇角露出优美的幅度,嗯嗯嗯,事到如今就使用电视上经常教的那招吧。 走入浴室,褪下穿了一个星期的衣服,冰凉的冷水沖刷着身体逐渐升高的热度,子奚纤细的身肢承受着冷热交加的痛苦,唔,刚才那股感觉都不明显,为什么现在这么难受,那时候即使身体已经被情 欲充斥无法行动,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可是现在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理智正随着那股热度的上升而渐渐消失。 子奚只觉得那股想要吞噬他的火焰,从下身开始向身体四周扩散,那种烧灼感真的好不舒服,好像整个人都要被烧成灰烬,炙热的火焰过后是难以忍受的情。欲浪cháo,下面的那个地方肿胀的厉害,想要什么东西填塞那种肿胀的 空虚,想要有什么东西狠狠磨砺前段那个已经翘起来的部位。 被全身火焰烧灼的快要失去神智的子奚,在冷水的沖刷无法解脱的情况下,本能的伸出手揉捏起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来到下身挺立的分。身上下撸动起来减轻那种痛苦,弄出来,只要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就好了,这是子奚此时唯一能给自己下的命令,可是没有用,就像火上浇油一样,那种难耐的空虚和急需人抚慰的感觉,让他呻吟着张开腿更加快速的抽 动。 “嗯,唔,好难受,为什么会这样……”子奚被□掌控的双眼紧紧的眯着,全身绯红的扭动着身体,抚摸胸部的左手改为撑在琉璃石制作的洗脸台上,右手依旧不断的抚摸下身挺立的灼热,细碎的余光透过盥洗台的镜子看着里面放浪形骸的自己欲哭无泪,怎么才能停下来,怎么才能将这股灼热驱除体外,那混淆他五感的东西为什么他弄不出来,子奚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疯子,尽管他并不想要这样,可是却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环绕着他,逼迫着他一步一步踏入某个未知的地方。 明明不该这样的,明明镜子里的人那么美好,美好到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动作,子奚忿恨的加快手中的力道,想让这仿佛永无止尽的焚烧停止,这次的冲动与上一次一样,都是那么突然,可是这一次的燃烧方式却极其卑劣,卑劣到让人以为不会受其影响,最后却更加的难受。 用最后的理智忍住身体的反应,子奚抬手拉下挂在洗脸架上的毛巾,缓慢的打出一个松软的死结,将手腕放进去,而后又将撑着身体的手松开,身体因为没了支撑软躺在地上,大力的碰触让子奚的肩头出现一片淤青,将另一只手也放在里面,子奚的唇死死的咬住毛巾,将那道死结绑紧。 两只手腕被纠缠在一起,子奚燃烧的部位因为没有了肉体的抚摸更加的空虚而疼痛,两条紧挨在一起的芊芊细腿互相磨蹭着想要获得一丝安慰,禁锢住自己的双手子奚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银牙咬住唇瓣,子奚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唿吸粗喘,心一横,要死就死吧,将并蒂在一起的双腕分开一点,灼热直直的插进去,修长的手带来的紧密舒服感让子奚无意识的呻吟出声,挺起腰肢灼热在里面轻轻磨蹭起来,张大的琉璃眼眸看着天花板。 蓬浴头里流落出来的冷水滴落在金色的眼眸上,眼角渐渐cháo湿,那眼中已经不见了任何智慧的神采,有的只是无边的渴求与想要解脱的情 欲,双腿因为突来的舒服分的极开,双手条件发she的撸动着已经吐露出透明露珠的灼热,身体终于得到满足的舒服感,让子奚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满足的嘆息,只是这声嘆息在耳中听着近乎哭泣。 第42页 随着手中的动作,身体晃动起来,当脑中的白光再次闪过后,子奚空白的思维再次恢復正常,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等着力气恢復,看来有必要联繫赵远了,原本想远离那个鬼地方,现在不得不再次牵上线了啊,关于这身体的秘密他似乎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说这两次诡异的冲动。 不紧不慢的沖完凉,子奚唯一觉得幸运的就是兆屹不在家,掏出手机看着隐藏在保险箱的一串号码,定了定神最终拨了出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存在,请核对后再拨。”子奚的双眸因为客服人员机械的回答而睁大,呵呵,肯定是那几个喜欢乱吹牛的研究员在跟他开玩笑,不顾正在发抖的手指,子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拨打着这个仿佛救命糙般的号码,可是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单一而冰冷的回答,捂着发寒的心脏,子奚颓废的阖上手机,感觉上天又跟自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究竟是实验室放弃了他,还是实验室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呢?子奚觉得自己首先得将这个问题弄清楚,可是嘉宇市那么大,当初犹如迷宫般的地下室他去哪里找呢? “子奚,你怎么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子奚诧异的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薛枣,这里是二楼房门他没有开过,薛枣是怎么上来的? “你改行当贼了啊。”子奚将自己的慌乱微微隐藏在深处,扭头的瞬间就恢復了平时的微笑,一语双关的问着薛枣。 “不要问这些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子奚第一次听到薛枣用如此严肃的表情,郑重的语气与他说话,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后颈就传来了麻痛,对于薛枣的偷袭子奚没有放抗,反正他穴位与一般人长的都不一样,这一招貌似对他无效,凭不算太好的直觉,子奚觉得薛枣不会伤害他。 面对薛枣如此小人的暗算,子奚虽然很想替他父母斥责他,但是秉持着现在的自身难保,与实验室带给他的疑云,子奚还是放弃了这种不算太明智的行为。通过大脑的分析得出结论,装晕是解决困境的最好办法,既不用解释自己为何与别人的构造不一样,又可以知道薛枣偷偷潜伏来找他的原因,身体顺势趴在桌子上,子奚对自己的演技一向都很有信心。 唔,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装进了一个空空的木质人偶里面,随着薛枣的走动上下起伏的动盪着,子奚偷偷睁开双眼,透过露出的细fèng往外看,啊啊啊,正好看到薛枣站在窗沿边,金色的水晶眸子急速收缩,心脏差点都被吓的跳出来,薛枣居然带着他直接跳窗。 omg,他不要命了吗?面部朝下的子奚看着薛枣高空旋转一圈,在即将摔下去的时候,双手攀附上旁边凸起的墙沿顺着水管往下,深吸一口子,子奚忍不住爆粗口,tnnd,吓人也不带这样的…… 第五十四章(大修) 子奚现在可以确定薛枣就是将他装在一个人偶里面,看他面带微笑的与路过的人打招唿,有人问起他背着什么东西,他就会介绍说这是空手道社最新型的人形模特(顾名思义练功的沙包)子奚听着这话就纠结的死去活来,敢情他就一不值钱的沙包啊。 看着薛枣将他背到曾经相遇的学校糙坪中,悄声躲藏在一棵二人环抱才能拥住的粗壮老树后面,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从树皮中将隐藏在里面的绳索掏出来,栓紧绳索手使力的拽拽,确保无恙后脚步微使力就攀上了较为接近的树杈。 子奚呈仰躺式被薛枣横挂在树枝上,看着他站在树杆上左瞻右顾,自己却在树枝中间上下游荡,双手无法握十向天祈祷,子奚只期望古树不要像古董一样脆弱,真摔下去他绝对跟薛枣没完。 在薛枣的捣弄下,树杆中出现了一扇小巧诡异的暗门,子奚张着嘴双眼表情呈现呆滞状,不敢置信的眨巴眨巴眼睛,这这这……这不是人为的毁坏古木吗,这种行为应该被强烈的斥责。 啊,等等等等……现在该纠结的不是这个吧,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像新闻里面报导的某些邪恶组织,妈呀,他认识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稍微正常点的? 邪恶组织……邪恶组织……子奚在心中碎碎念…… 哇哇哇哇,他真的不该有好奇心的,现在看到这么惊人的秘密是不可能安全脱身了吧,那么里面……子奚不敢往下继续思考了,这种将人弄晕然后揭开谜底的事情,跟父母将他卖入实验室的经歷好相似,那树洞难道是另一个人体研究室?子奚可以用自己的脑袋担保,会搞的这么神秘,树洞里面的世界也绝对不普通。 他一个小小普通老百姓怎么总是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子奚很没有骨气的想着只要不杀人灭口,不活体解剖他,不让他做jian 杀掳 掠之类的坏事,等下不管见到什么更悚人的事情,一律保持镇定无视之。 子奚还在思考应对之策,薛枣已经带着他跳下了树洞,黑暗中冰凉的冷风袭来,子奚反射性的闭住眼睛,重力下坠带来的刺激让子奚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声律,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出四个字【随机应变】。 (树洞下) 当下坠的力道停止,子奚将急乱的唿吸调整到均匀清浅,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会被人发现的吧?果然,不一会就感觉有人将装着他的木偶掀开了,几道好奇与探索的视线落在子奚身上,子奚觉得自己犹如动物园里面供人参观的大猩猩。 “带来了吗?你所选择的人?”苍老的声音沙哑低沉,锐利的视线投she在子奚身上,当视线慢慢往上转移的时候,老者杵着拐杖的脚步踉跄了下,急步走近子奚身边,浑浊的眼睛细细端详着他,薛枣看到老者的异样想要上前搀扶,老者却摆摆手一个人慢慢走开,只留下一句话:“按照老规矩办吧,我没有意见。” 平躺着装睡的子奚在老者的视线离开他后,才敢让额头的冷汗沁出来,那视线太过犀利,让子奚有一种在雪地裸奔的寒冷,又有一种被火焰炙烤的灼热,总之就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起来吧。”薛枣的声音传来却无人回答,四周静寂无声,子奚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薛枣挪揄的笑脸,在确定薛枣是真的在跟他说话后,很大方的将两只眼睛都睁开,脸上摆满若无其事的笑容,优雅的坐起身,用如同每次跟熟识的朋友们见面般自然的语气跟薛枣问好:“今天,天气真好。” 中间的停顿恰如其分的将子奚的纠结凸显出来,薛枣看着那张写满了我不紧张我一点都不紧张的魅惑脸孔,手掌狠狠的拍打在子奚的肩上,说出的话让子奚很想搬起另半块木偶对着他砸下去:“很紧张?”喂喂喂,揭短也不要选在这种时候好不? “我知道了,是不是来到这里觉得恨拘束啊,没关系,我刚开始跟你一样。”薛枣似是了解般,可以加入这里是迦蒂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吧,边点头边将子奚被汗的无语的模样当做默认,用自己的话曲解出来,o(╯□╰)o,子奚被这句话完全囧的说不出话来,他连这里是狼窝还是虎窝都没搞清楚,还荣幸咧,p…… “如你所见,这里就是我们的聚会场所,从今天开始也会是你的哦。”薛枣右手握拳捶打左手手心,踌躇满志的样子让子奚的后脑勺挂上了满满的黑线,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在听外星语,他已经退化到听不懂中国话的地步了吗? 秉持着从开始就计划好的目不斜视的原则,子奚低垂着脑袋,弱弱的举起手扮无辜:“请问这里是哪里?”问完还露出小兔子般的受惊眼神瞟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薛枣。 咽喉滚动,薛枣准备的大量演讲稿就被这样堵塞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拿着看山顶洞人般的眼神看着子奚,在确定子奚没有撒谎后,无力的揉捏着自己的额角。迦蒂相传胜久的潜规则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这傢伙究竟是怎么进入迦蒂的,对于这些东西怎么会一无所知? 明眼人看这摆设,看这阵仗就应该明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幸好刚才没有说太多,这小子看起来聪明机灵,没想到…… 好吧,薛枣承认他被子奚彻彻底底的打击了,不过在某方面来说,这样的人更容易产生觉悟,他似乎有一点点理解那个神秘人了,不过他所用的方法他绝不苟同…… “这个问题就靠你慢慢挖掘了,首先自我介绍吧。”薛枣伸手指向身后的一排人,点点子奚低垂的额头,子奚的双手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绞着自己的衣服,他需要在这些疑似大佬的面前装面瘫吗?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习惯了笑脸迎人,面瘫于他太过艰难,抬起头时脸上早已换上了涩然侷促的笑容,唔,这个样子比较适合他现在的情境,微微一笑纯美清澈,金色的美玉眸子流光溢彩,让曾经在车上见过子奚的ben大跌眼镜,唔,这不是曾经轰动全校的手机少年吗?(被无意中流传出去的照片) 那天,夜色正浓他只是觉得这个男孩很漂亮并没有多注意,导致他没有立刻认出他来,难怪薛枣说那些人不用他们出手自会有人处理,原来指的是兆屹啊,由此看来兆屹真的蛮疼他的,乖乖,那种会让人生不如死的恶劣手段,想想都有点后怕…… ben与身边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大家的眼神中可以读取出同样的讯息,这个一笑倾城的柔美少年是个名糙有主的gay…… 子奚看着薛枣身后的几人,站在原地眼神诡异的看着他,忽视那让人汗毛倒立的不舒服感,给自己找合理的解释,这只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跳下装着他的木偶,站在地面上,以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面对几人:“初次见面,叫我子奚吧。” “啊,不要在笑了,崩溃……”站在最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孩对着子奚吼出这句话,让子奚脸上的肌肉成功僵硬了1秒,唇角抽啊抽,他车见车爆胎的微笑难以入目到让人崩溃的地步了?o(╯□╰)o 几人看着子奚脸上写着我很受伤的字样,强行捂住高个子男孩的嘴巴,薛枣坏坏的一笑过来打圆场,声音却异样的扭曲:“不要介意,没有叫你丑八怪已经很给面子了。艾瑞的脑电波异于常人,他的审美观属于颠倒型,没有叫你丑八怪已经很给面子了。” 薛枣此话一出,旁边拦着艾瑞的几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全都笑的前俯后仰,ben强扭过头不忍看薛枣越来越黑的脸,本想止住喷涌而出的笑意却徒劳无功:“哇哈哈……你还记得那件事啊,哈哈……” 子奚听着这些参杂着笑声的只言片语,为了寻找心中的平衡,将不怀好意的询问用极其无辜疑惑的语气问出来:“难道艾瑞喊过你丑八怪?” 第43页 说完还满脸怜悯的看着薛枣,容貌漂亮的人总会有那么点自恋倾向,这点从薛枣平时的言行举止中就可以看出来,但凡是是神经较为正常的普通人,被人当面指着鼻子叫丑八怪也会受不了这个刺激的,更何况是全身上下跟丑这个字扯不上边的薛枣,可想而知当时的他被气的多厉害,子奚用自己的rp发誓他真的不是在故意报復薛枣,是有意的。 本来快要停歇下来的笑声因为子奚貌似无心的问句而再次热烈起来,ben一手捶地一手揉着笑疼的肚子,还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加了一句,“此事是……是薛大……薛大美人的雷……雷区,被他誉为……人生……人生最大的耻辱……哈哈哈……” 也许因为这场闹剧,也许因为站在他面前的都是同龄人,子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几人互相介绍过后又彼此调侃了几句,知道大家都是迦蒂的学生,子奚吊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随着子奚试探性的引诱话题,几人都很随意的做答,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对于这点子奚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恰如其分的问了些简单易答的问题,他只是想通过这些片面的回答来推敲心中想要知道的答案,一来二往就变成了诙谐幽默的你问我答。 子奚在心中将得到的讯息进行整理后,终于确定这些人不会去伤害他,别怪他俗,这只是对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负责任的一种行为,而薛枣带他来的地方其实是隐藏在暗处的迦蒂社团。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社团的成立上,众人围在一起将各自道听途说得来的小道消息告诉给其他人,子奚傻笑着将额头上的黑线扒拉下来,这个问题连他们内部人员也不清楚吗? 看着正在激烈争辩的几人,子奚决定当一个称职的旁听者,而后又在心中鄙视自己,好奇心杀死猫啊,他怎么就不能吸取教训呢,况且这也不是他问问题的初衷啊,俗话说知道的越多牵扯的就越深。 艾瑞清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这问题除了我还真没几个人知道的优越样,侃侃而谈的模样像极了古代茶楼里的说书人,子奚在艾瑞接话那一刻就将脸上的笑容埋葬在表皮下,很努力的绷着精细的五官,却导致脸部肌肉快速抽搐。 啊,注意到艾瑞的目光向他she来,毒辣的视线让子奚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他可不想得到与薛枣一样的悽惨待遇,被不算太熟又算认识的人指着鼻子叫丑八怪,确实很丢人,但是对于千锤百鍊的子奚来说,这三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只是不想替薛大美人洗刷掉人生的污点,这是对他绑架他的惩罚,喔活活活…… 偷偷抹掉脑后的冷汗,在艾瑞嫌恶尖利的视线中,子奚抽风的脸悄然恢復寂静,不禁感嘆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地,他终于练成了皮笑肉也不笑的高深功夫。 先人曾经说过,强人之所以叫强人,就是因为他拥有的怪癖比别人多,艾瑞的解说让子奚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首先得佩服他强悍的语言能力,古语+英语+日语+德语+俄语+很多子奚听都没听说过的语种合在一起,其次是他可以将这混合型的语种宣饰的得天独厚,配上他的动作及脸部表情,表达出来一种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操。 唔,子奚在艾瑞开口后就懵了,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英语很棒,上面叫的出名字的国家语言也稍有涉猎,但是剩余那些不知道在地球哪个角落传播的鸟语,他可以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学过,可是为什么他却听懂了,仿佛身上被安装了自动翻译器…… 惊悚的发现!!! 子奚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种事情不可以用常理来解释,弱弱的想着不会是沉睡在他体内的精英细胞復甦了吧……不要啊,他不想变成超级亚赛人…… 听着艾瑞绵绵不绝的演讲,子奚抓住机会,在心中用国语来翻译这些对他来说暂时未知的语言,以来确认刚才的发现是否属实,按照艾瑞的解答,迦蒂乃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各地各界上流社会、权威人士的子女,有部分被家人宠坏后蛮横骄纵的学生,会仗着自己家里的势力比其他人高上一个档次,而做出伤害同学伤害校友的事情。 也因为里面的千金小姐、有钱公子多,会引来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法之徒窥觊,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很早的时候一群见义勇为、各有特长的资优生,自愿组成了这样一支优秀的小型侦察队。 这只小队成立时完全是自治型,后来怎么会跟迦蒂的理事会扯上关系并且延续至今,现在依旧是个谜,久而久之社团的存在就成为迦蒂传奇事件之一,资深的长辈送子女来学校的时候都会特别的叮嘱,争取加入这个神秘组织,追其原因是因为迦蒂的后台背景复杂而强硬,有野心的人就想将之作为自己平步青云的舞台。 曾经一位榜上有名的富豪想要摸清隐藏在迦蒂幕后的势力,第二天他和他的家人就不翼而飞,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被一同抹去。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被迦蒂选中就代表其人的能力及人品得到了肯定,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肯定可以让在家中没有任何地位的养女变成下一任的接班人,可以让面临破产的家族企业一夜之间起死回生,可以……反正通俗一点说就是无所不能,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神秘地带的存在,却不懂社团择人的标准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子奚发现他确实可以听懂艾瑞那集众国长处自成一派的语言……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囧,连身体都是非人类了,现在还在纠结这些无聊的问题,对于附带产物还是随意而安吧,否则哪天再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他非得被自己吓死…… 在子奚正在自我安抚的时候,与子奚有过一面之缘的ben悄悄告诉他,通过他加入社团这么久的观察,真正被选中的人都是对金钱权势没有贪慾,且又真心想要维护校园平静的人。当然,前提是这些人各方面的条件要优异并且有一定培养潜力,加入与否可以自行决定。 也可以由人推荐,就像子奚这样的,经过其中一位理事秘密的审查后就可以获得资格,如果审核后此人处于待定状态,就会请最棒的催眠师或者最为先进的测谎器进行最后评定。 o(╯□╰)o,子奚觉得自己跟以上几点完全不着边啊: 一、他很平凡(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二、他很普通(平面眼镜配只够自保的花拳绣腿); 三、他怕麻烦(迦蒂就是带给他麻烦的源头); 四、他很无能(能管好自己已经阿弥陀佛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奉献给迦蒂); 五、他很爱钱(刚才都在想如何将迦蒂的奖学金纳入自己的口袋);六、七、八、九、十……还有很多很多,子奚觉得无论从哪一点看,他跟ben所说的类型完全是南辕北辙,综上所述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些复杂的东西扯上关系。 正因为如此,加入这个被他们夸的天上仅有地上无双的地下社团,于他利大于弊……有迦蒂作为保护伞,即使被人撞破了身体的缺陷,也不需要惧怕,下午拨给实验室的盲音电话给了子奚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洗澡时发生的事情也让他也很在意,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最让子奚满意的一点是内部人员的资料对外绝对保密,原本是想体会简单快乐的校园生活,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反反覆覆的捲入麻烦事件当中,在这里为人处事低调再低调,也是为了独善其身,陷入这诡异复杂的漩涡是天意吧,或许可以让他将被动的处境逆转过来。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薛枣拍拍子奚的肩,铿锵有力的问句字字捶打在子奚的心上,耀眼的双目发出坚定的光芒,子奚迎上薛枣的目光,头如同千斤坠般缓慢低下,“恩,我加入。” 眼睑微颤,子奚在心里抹一把辛酸的眼泪甩着小手绢,跟他梦寐以求的平凡生活挥手拜拜。 “很好,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子奚还在默默流泪的时候,薛枣已经将一叠文件丢在他面前,虾米?确定自己没有重听的子奚,再次被薛枣的高效率吓的囧囧有神,这么快? 仿佛为了印证子奚的猜想,薛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为子奚解惑顺便交代他的任务,“恩,这只是入门的测试,我们每个人都经歷过,文件夹里装的是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人物资料,星期六会有一伙不入流的小帮派埋伏在他回家的路上,初步估计应该是准备绑票和勒索,你只需要找个藉口靠近他,保护他的安全,不要被人有机可趁就好,其余的ben和艾瑞会处理。” “知道了。”子奚将文件拿过来细细查看,在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给他任务,是为了测试他的应变能力吧,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下面的绝对不许搞砸,囧,为什么他感觉像在拍警匪片,找不到一点真实感。 “这个是无线通讯器,红点开,蓝点关,方便的话尽量开启,随时保持联繫。”ben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迷你型的耳机丢给子奚。“哦。”子奚微笑的道谢,按照ben所教的方法为自己带上,认真的环视屋内一圈,问出进入这里后就一直积压在心底的疑惑:“除了刚才薛枣带我进来的那个树洞,还有其他出去的路吗?” 薛枣漂亮的细眉挑起,诧异的看着子奚,原来他一直都醒着吗…… “放心,那种变态的进入方式只适合薛枣,要知道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那么高强度的运动神经,通往这间地下室的路口有三个,薛枣进来的那条是其一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一条是顺着这条走廊左转再右转到尽头,推开那扇铁门就可以出去了,最后一个是通往校外的,在另一边。”ben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嫉妒+羡慕,子奚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没必要嫉妒吧,有正道不走喜欢滚树洞。 恩,也许是在羡慕薛枣的运动神经,毕竟他可是空手道社的社长。可以出校呢,这个福利不错,子奚想到刚才那道沧桑暗哑的声音,暗自点点头,考核他的人是从那条道出去的吧,设想的还蛮周全。 “闲聊就此结束,各自准备吧。”薛枣站起身看了一眼子奚,接收到薛枣类似鼓励的视线,子奚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将手边已经浏览完的资料重新归位,跟着大伙一起离席。今天过的很刺激,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标准,可是却让他有了一种想要改变目前生活的悸动。 子奚直到跟随着大队伍的步伐走到外面才明白,为何ben会嫉妒薛枣,推开铁门后臭气扑面而来,子奚看到的赫然就是曾经被他鄙视过并且称为鬼屋的学校食堂,难怪那么破那么脏乱的房子没被拆迁,原来是为了掩饰里面的秘密。 第44页 第五十五章 忍受住臭气的薰陶,越过重重障碍,当身体感受到温暖和煦的阳光,鼻子闻到清晰舒适的青糙香的时候,子奚张开双臂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眼睛眯起看着脸上同样写着解脱了的新同伴们,笑容甜美朦胧。 犀利的视线如同冰锥she在子奚的身上,顺着目光看过去子奚的脸条件反she般开始抽搐,艾瑞那寒凉的目光仿佛萧瑟的冷风将子奚享受日光浴的心情彻底抹杀。揉揉僵硬的脸,子奚刚迈出去的右脚又立刻收了回来,望一眼身后的破旧食堂,啊啊啊,他现在素面朝天……囧囧有神的想着,他这样回宿舍不会碰见喜欢八卦的人吧?? 现在是上课时间,偌大的操场空旷而安静,几人默契的隔开一段距离往不同的方向走去,ben和艾瑞站在一起漫不经心的闲聊着,直到其他人慢慢消失在视野中,他们才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离开,走了几步ben又回过头嘱咐依旧站在原地的子奚:“没有任务的时候最好不要在这里徘徊,会引人怀疑的。” “啊,知道了。那个,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薛枣带我出来的时候太过仓促,宿舍钥匙不在身上,我要先跟室友联繫下,号码是多少来着……”子奚歪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故作思考,都知道他是如何进入地下室的,这点忙会帮的吧,唔,他只记得舒禾的电话,当然得趁机联繫舒禾了,这么久没见还挺想他的,至少他不会笨到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去兆屹那触霉头。 “你的室友是兆屹?号码我有,现在是上课时间还是给他发简讯……帮人帮到底,我代劳吧。”ben将手机掏出来轻敲着下巴,脱口而出的话让子奚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没有心思去理会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深意,子奚的注意力都被他拿着手机的右手吸去了注意力。 ben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巧的按着手机键盘,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子奚完全哑口无言,咽喉里的【不要】两字怎么也挤不出来,绝色的脸孔呈四十五c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啊啊啊,ben你怎么会有兆屹的电话,为什么好死不死有他的号码,这就叫谎言的代价吗?贼老天,我恨你!(老天回答:自作自受。) 发着简讯的ben抽空看一眼子奚写满了郁闷的惨白脸孔,小小的汗了下,乖乖个咙地咚,难道子奚想偏了?吃醋了? “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ben耸耸双肩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样,如果他告诉子奚,他家那只母老虎与兆家现任当家主母的关系,可能会将兆屹的小宝贝吓跑吧。 咬着粉嫩的唇瓣,子奚一言不发的看着ben,他想什么ben怎么知道,知道个x,如果他真的知道为何还将简讯发出去?而且他的中国话子奚觉得自己有听没有懂,崩溃~ “我告诉他,校道上有一只金色眼睛的小羔羊被两头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从教室到这里八分钟的路程,估计以兆屹的速度四到五分钟就可以赶到了。” ben伸手弹弹额发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如同邻家大哥般亲热的拍拍子奚清瘦的肩膀,兀自将子奚迷茫游移的眼神当成羞涩,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示意自己可以理解这种禁忌之恋,顺便给予鼓舞:“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展开笑颜对着子奚挥挥手与审美颠倒臭着一张脸的艾瑞相携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子奚还在纠结如何跟兆屹解释独自出来的难题。 啊,为什么他在兆屹面前活的如此憋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双手郁闷的拉扯着自己的碎发,子奚挑着细眉坏坏的想着:要不,放他鸽子?囧,不太敢…… 想到兆屹平时的作风,有仇必报的个性,事后不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才怪,子奚本来向反方向迈出的脚步很没有骨气的来了个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举步向ben所说的地方走去。 同一时间,处理完事情,手拎补品袋的舒禾刚进校门,就接到钻出树洞后知后觉的薛枣电话,难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将这个艰巨的任务教给有心人不是两全其美吗? 在十字分岔口看到子奚?阖上手中的电话,舒禾心中疑虑丛生,步伐也转向了薛枣所说的地方,薛枣不是那么无聊乱开玩笑的人,终于可以见到子奚了,不知道他的身体好点没有,想到这里舒禾妖异的眼型闪过寒光,右手紧握,指尖在皮肤上划过深刻的印记,子奚的手机一直关机,这件事绝对与兆屹脱不了干系。 子奚蹲在苍劲的松树下,看着满面焦急狂奔而来的兆屹,黑色碎发因为急剧的跳动上下翻飞这,左耳的蓝色的光芒与金色的太阳遥相唿应,俊逸的轮廓透着淡淡的冷傲,暗沉的眼眸在宣誓着暴风雨前的平静,英挺的眉,高耸的鼻,性感的薄唇,将狂野与霸气宣洩的淋漓尽致…… 子奚就这样看着兆屹由远及近,想好的藉口就这样消失于无形,口舌干燥的站起身,恍然觉得对这样一个脸上写满担忧,关心着他的人说谎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眼睛眨巴眨巴十分无辜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兆屹,情不自禁的伸手替站在他面前的兆屹擦拭额头细密的汗珠。 “你究竟在干什么,不是在家休息的吗?”兆屹伸手拨开子奚纤细的手腕,双手紧抓着子奚的肩膀摇晃,声音阴沉,该死的,他知不知道看到那条简讯后他有多么担心。 “一个人在宿舍太沉闷了想出来走走,散步有益身体健康啊,出门后才记起钥匙没带,手机也在你那,现在在上课我又不能去找你,所以……”子奚纯净透明的眸子闪着泪花,晶莹的水滴含在眼眶里,泫然欲泣的样子是前所未有的委屈可怜,缓缓将头低下去一脸的忏悔样,唔,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事情,被逼无奈下还是得做啊,这就是现实。 “你……是男人就不许哭。”兆屹的怒气在看到子奚微红的眼眶的时候就溃散了,掩盖起内心的手足无措,单指挑起子奚的下巴,欣赏着他完美的脸颊线条,语气不自觉的转柔:“算了,先跟我回去再说。” “嗯。”做戏做全套,子奚伸手揉揉眼睛,精緻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颜,柔和的五官都在诉说着他的愉悦,内心正懊恼的用脑袋撞着墙,他本来就不是男人,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是不管他是不是男人,他也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流泪,眼泪只有两种用处,一是拿来欺骗人(不掉下来更具有欺骗性),二是在承认自己失败的时候(绝望)。 两人刚转身就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舒禾,子奚在看到舒禾的那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推开挡着他视线的兆屹,子奚就要往舒禾所在的位置跑去,手臂却被兆屹用力的捏住,兆屹冷着脸张狂傲然的气息将近距离的三人包裹在里面,声音又恢復了冷硬:“子奚的伤还没好,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完就拖着子奚的胳膊往另一边走去,挣脱不开兆屹的挟持,子奚扭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前几个小时兆屹还说他可以恢復正常的作息去上课了,现在怎么……即使讨厌舒禾也不可以阻止他与舒禾见面吧,他凭什么如此霸道,舒禾是他在迦蒂的第一个朋友啊。 “站住。”舒禾细长的凤眸盯着兆屹与子奚相握的地方,脸仿佛被阴云笼罩,声音如同死水般平静,却成功的让兆屹止住了脚步,在看到子奚流光溢彩的金色双眸的时候恍惚了一秒,原来子奚一直对他有所保留,淡淡的惆怅迎上心头酸涩了疼痛着的心扉。 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微扬的眼型形成柔软漂亮的月牙,舒禾凌厉的气质在瞬间转换为温和舒适的气韵,微扬的唇角流泻出一丝清淡的微笑,将整个人衬托的更加邪魅而又感性,走近兆屹的身边,将拎着的营养品放到子奚的手上,顺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弄整齐: “这几天很忙,没有去看你,有没有生气?休养了一个星期,很多重要的课程都落下了吧,很快要考试了,我那里有记录重点的笔记,身体好点就过来取,柳渊的话要听,别因为闲不住又折腾自己,配合治疗知道吗?” 舒禾和风柳絮般的一番话让子奚心里暖暖的,本来准备质问他去了哪里的话改成了多日不见的抱怨:“当然生气,害得我乱操心,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嘟着嘴的子奚将心中不满说出来,脸上的笑容却极其甜美,属于舒禾式的温暖问候,好久不见哦,眉眼弯弯的模样让旁边的兆屹的双眼闪过苦涩,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舒禾与子奚的互动。 “我没事,就是担心你。”舒禾无奈的点点子奚的眉间,里面的宠溺包容浓郁的仿佛要将子奚融化,子奚揉揉被舒禾碰触的地方,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这样的目光下红了脸,明净清澈的眸子回视着舒禾,仿佛为了掩饰忽然的紧张,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纯粹柔美:“我很好。”除了被强制禁闭,吃喝都有人伺候着。 “好了,走吧。”兆屹睁开紧闭的双眼,平淡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舒禾知道,那双眼睑下隐藏的是多么噬人的怒火却被兆屹强制压抑着,这就是他们的协定,两人的竞争不得伤害子奚,这种想而不能的无力感,在子奚受伤的那一晚,他所承受所体会的比兆屹现在强百倍。 扬起微笑看着兆屹拽着子奚离开,直到看不见子奚的身影舒禾的笑容才从脸上卸下去,黑色的眸子里闪现的是凝重与疼痛,多么想现在牵着子奚手的人是他。 anthony(安东尼)单手撑着额头,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皱眉思考,眼神所在的地方正是桌上的那叠文档,已经成功收购了好几家与柳氏连锁医院有业务往来的药品公司,还剩下几家正在交涉中,对方似乎也有所察觉正在反击,好几拨人隐藏在暗处反跟踪他的人,哼,早知道会这样了,想找他吗? “哈哈哈哈……”嘉宇市位于郊外的独立办公室里传出沙哑猖狂的笑声,久久不歇的笑声渐渐转化为哽咽悲鸣似的痛苦笑声,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孤寂与绝望。良久anthony才将埋在双掌中的头抬起来,单手捂着左边的胸腔感受着心脏跳动的旋律,暗沉的眸子露出森冷的幽光,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兇残。 只要,只要柳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否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空洞那么疼痛,仿佛为了安慰自己,anthony眼中一闪而逝的迷茫立刻被坚定代替,那种无能为力到想要将人撕碎的心情,那种最留恋的东西被生生夺走后的崩溃,柳踪,你也去体会吧,很快,不用你找,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咚咚咚。”礼貌的敲门声传来,anthony闭上眼睛以此来掩盖外泄的情绪,再睁开时已经如同死水般的平静,里面的黑色旋涡仿佛要将人吞噬殆尽,又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一顾,迷人的嗓音在空荡的屋子里迴响:“进来。” 第45页 “boss,刚才有人送来一份加密文件,关于上个星期游乐园附近的视频监控录像,我已经将有关于您出现过的画面做了处理,这是拷贝下来的。”助手推开anthony的门将手中的资料和磁碟放在他的桌上又礼貌的退出去,anthony磁性的声音在门快阖上的时候响起,冷漠而强势:“让余下几家正在交涉的人先停止动作,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 “是。”助理搭在门柄上的手改放为身体两侧,恭敬的应答声伴随着低沉的关门声,充斥在anthony的耳中,anthony在助理出去的那刻就进入了另一个虚无的世界,冷漠淡然的脸上是永远的陌生疏离,犹如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刻意阻挡在外,排斥着任何人的靠近。 anthony将碟盘拿起来细细端详,脑海里想到的却是那时候的幻觉,唇角带着冷笑嗤笑自己的愚昧,已经死亡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次出现呢,不懂自己带着一股怎样的心里,anthony最后还是将磁碟放进了驱动盒,为了再一次让自己死心吗? 真是天真的可笑呢,最讽刺的是明知道这样只是让自己再一次徘徊在希望与绝望间,却依旧不愿放弃那微秒的机会,他真的很想念他,融入骨血的想念…… 看着屏幕上的读取界面,anthony顺手拆开助手送来的加密文件,正待查看里面的内容眼睛却被电脑里似曾相识的一幕惊愣住,手中的资料散落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埋葬在记忆中的身影正完好如初的站在马路边左顾右盼,心脏的律动勐烈而杂乱,手抚摸着电脑冰冷的屏幕,仿佛是为了确认这是否又是自己的幻视。 震惊过后充斥着anthony的就是狂喜,他真的还活着,真的。唇瓣弯起,眼泪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又哭又笑的样子像极了迷路后找到家的孩子,将随身携带的相框拿出来,温柔专注的看着那一脸灿烂笑颜的人,哥哥,是你吧,一定是你。anthony脑海里想起曾经的誓约,曾经血脉相连的两个名字,乐苑、乐响。 【响,用你的力量找到我吧,到时候就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否则一直都要叫我哥哥,因为这是永远也更改不了的事实。】曾几何时会以为那次的约定永远也完成不了了,以为这是对自己贪心的惩罚,anthony双手握十成祈祷状,样子虔诚而真挚,哥哥,等着我,延续了十六年的捉迷藏结束了,很快就会带你回家了。 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暗色的窗帘被anthony随意的拨到另一边,背对着办公室俯视着窗外的景致,心里淤积的黑色悄悄的变淡,空洞的心扉仿佛也被填塞的只剩下满足。 深吸口气调整着依旧狂跳着的心脏,紊乱的情绪也渐渐得到纾解,anthony扬起低垂的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大悲大喜所带来的刺激让他觉得自己依旧活在梦境中,找不到一丝真实的触感,思绪迷濛间人已经再次走到电脑面前,屏幕定格在里面的人扭头微笑的瞬间。 anthony扣上桌面的相册,举步离开沉闷的办公室,空旷的办公室只剩电脑上微笑的人与掉落在地上的文档遥相唿应,清风吹拂,窗帘刷刷作响,散乱的纸页轻盈的飞舞在办公室,最上面的那张被特殊标记着【重要】的文件,围着屋子翻飞了一圈后,落在墙角垃圾桶的细fèng中,飞舞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纸页上的黑白图片,图片里的人与相框里的精緻少年极为相似,纸张最下面标註着一行模范楷体--迦蒂新任首座。 陷入绝境的人无法用死亡来摆脱命运,就会给自己找一个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人的潜意识也是这样,它会在你遇到抉择的时候,选择心中想要的答案。 (迦蒂篮球场) 子奚戴着兆屹据说是跟同学借来的超重眼镜,蹲在阴凉的树下幽怨的看着蓝球场上正兴高采烈的啦啦队队长,此人据说是后天性美女,在耗费巨资后拥有了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本就眼高于顶的个性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典型的公主作风。 唔,据子奚自己的观察,此女生并不如那些人形容的那么不堪,除了喜欢对漂亮的人流口水外(男女不限),平时待同性朋友随和大方,以子奚客观的眼力去辨认,这女孩不像是装的,只是有一点,子奚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对那些有意上前搭讪的男生表现出厌恶呢,即使看上去很真诚的人也会被她犀利的拒绝,子奚认真看了看,呃,向她表白的人里面也有那么几个长的挺帅的啊,为什么也会获得同等待遇? 好吧,子奚承认这就是他在盯梢了两天,依旧站在距离目标两百米远的地方自哀自怨的原因,如果美色靠得住,美男计行得通,他立马让舒禾那妖孽去勾搭这水灵灵的拉拉队队长,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混个自来熟了,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嘛,距离星期五只有两天的时间了,真伤脑筋。 “啊,子奚,真的是你。”越晴双手搭在子奚的肩上,表情充满了欣喜。子奚捂着自己的胸口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越晴坐下,吓死了,他还以为兆屹又出来抓人了,这两天兆屹总想着办法的逮他,刚才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到上课的权利,兆屹还莫名其妙的塞给他好几本记着重点课程的笔记本,囧,这些东西他闭着眼睛都能答出来,期中考试的十万块他是志在必得哦。 越晴看着双眼忽然冒着金光$_$的子奚,不明所以的看看头顶的太阳,光的反she有这么强吗?那天在医院醒来都是下半夜了,薛枣来看过她,告诉她子奚没事才安心,接着一大票警察向盘查户口似的问东问西。 子奚和薛枣是学生对她都有着救命之恩啊,她怎么会出卖他们,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人已经累的半死,被父母从医院接回来后,她就在家休养,来到学校也看不到子奚,要知道子奚所在的地方是禁止女生出入的,她曾经偷偷摸索进去好几次都被隐藏在暗处的风纪委丢了回来。 好多次看到兆屹都忍不住想要询问子奚的事情,还是遏止自己的想法,不是她没胆,主要是兆屹在d班的威信太高了,如果她跑去搭讪,还没跑回来半路上就被兆屹的后援会砍死了,她还想留着命看美男呢,子奚我对不起你,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高尚情操她还没有修炼成功啊,万幸的是兆屹身边的人比较好沟通,能随时从那获得点子奚的小八卦。 “我没事”子奚微笑的让越晴放宽心,啊,对了,还有越晴可以帮忙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女生和女生比较好沟通啊。 “问你正事,前面那女生你认识吗?”子奚双手托住越晴的头,将她写满抱歉的脸转向自己的任务目标,现在这个才是重点。 越晴飞快的点点头,露西?她的死党她当然认识,想当初子奚的照片还是露西传播出去的呢,唔,子奚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不会是秋后算帐吧,诚实的回答:“我朋友。” “这样啊,她好像很讨厌男生?”子奚掩饰住内心的喜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立刻惹来越晴的疑惑:“咦,你怎么知道?” 呃,这问题问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不……他能告诉越晴他跟踪了这个人两天之久吗?不被越晴当成偷窥狂外加变态狂才怪,貌似他自己都有这感觉了,囧,子奚干咳几声掩饰心中的尴尬:“咳咳,有朋友喜欢她,但是听说她拒绝任何男生的靠近,想让我来查找原因对症下药,好一举掳获佳人芳心。”说完后脸上还很配合的浮出一个非常男性化的yd笑容。(自行想像男生谈论yd小说时的下流表情。)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越晴捂着自己的嘴巴摇摇头,都是她的错,怎么可以将子奚王子想那么坏,心有余悸的看着旁边貌似低头沉思,其实正挂着一脸阴险笑容的子奚,解答他的疑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露西只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但是又觉得所谓的美人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 搓搓身上忽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越晴不懂这么舒适的天她怎么会不停的打寒颤。 “越晴,星期五的晚上别急着回家,约上你的朋友,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子奚附上越晴的耳朵悄声邀约,只要将她们拖上两个小时错过绑匪下手的时间,ben他们将事情解决完后,这次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 “嗯,没问题,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欢迎随时拨打。”越晴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子奚,眨眨圆圆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偷偷在地上写了一串数字。 “嗯,记下了,这是我的,现在长期处于关机状态。”对于越晴无条件的信任,子奚内心充满了感激,出于礼貌还是报上了那串杯具的数字,自嘲式的告诉她手机正荒废着,在兆屹那里荒废着,那不是被他遗忘就是遗忘了他的手机着实跟他有份无缘啊。 铃声响起,午休时间快要结束,跟越晴告别后子奚慢腾腾的向a班走去,这么久没进教室现在还真有点不习惯,推开门看着本来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再次成为众人焦点的子奚,这次的定力明显比上一次高了很多,若无其事的扛着鼻樑上夸张到可笑的眼镜,向双眼正闪着笑意专注看着他的舒禾走去,路过闻杰身边的时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让闻杰的狐狸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舒禾,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天天呆在宿舍有多无聊。”子奚回到座位下巴抵上桌面身体扶趴在上面有气无力的向友人兼同桌的舒禾抱怨,秀美绝俗的侧脸在舒禾的眼中逐渐扩大,惊觉自己在做什么的舒禾,将已经对着子奚侧脸移过去的唇瓣转到了他的耳边,濡湿的唿吸喷洒在子奚的耳缘,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与颤抖:“那天的情景我再也不想看见,乖乖养病才是正确的。” 苏麻痉挛的酸软感立刻俘虏了子奚,薄而小巧的耳垂连同耳根一起红润起来,重心放在桌上的脑袋微歪,往外挪动几分驱除因为舒禾靠近的心悸,看着近在咫尺的邪魅容颜,子奚伸手戳戳他俊秀的脸,强忍住抚摸的欲望,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在隐晦的诅咒我吗?” 正想说什么的舒禾因为上课铃的响起而扬了扬眉,在看到与导师一起进来的那道身影时,漂亮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迎视着对方挑衅的眼神,子奚在同一时间也看到了那冷傲张狂的身影,表情仿佛霜打茄子般蔫了,没有察觉到教室里诡异的气氛。 舒禾狭长的凤眼安抚似的看着子奚,唇瓣勾起伸手揉了揉他的碎发,这是属于男人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同学们好,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兆屹同学重新回到a班。”贾导在台上兴高采烈的宣布这个炸弹般的消息,舒禾瞭然的眯起迷人的凤眼,在兆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步步紧逼吗,小心反弹哦。 第46页 舒禾看着子奚那一脸被雷批呃的纠结表情,轻笑出声,子奚的反应真可爱呢,兆屹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子奚这么排斥他的靠近,不过这样正合他的心意呢,使用的方法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会不一样呢。 兆屹站在教室最前面,平静的注视着子奚与舒禾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紧绷到极限的脸庞氤氲着慑人的怒火,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寒冰和杀意,青筋暴显的双手放在校服口袋里,筋脉疯狂跃动,热烈欢迎着他的掌声还没有落幕,兆屹双手环胸迳自走向了子奚与舒禾所在的地方,看着他俩靠在一起的身体,兆屹脚步缓慢而沉重,每踏出一步都带着狂野冷冽,班里的气氛徒然诡异,只剩下贾导站在讲台上干笑。 舒禾在兆屹走下来的时候瞟了旁边的子奚一眼,刚好看到哭笑不得的场面,双臂关节杵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撑住下巴,挡住越来越弯的唇角。 子奚淡定的手持钢笔刷刷刷的在糙稿本上记录着什么,眼睛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课本,根本视教室里异样的气氛为无物,对兆屹冰锥般的犀利视线更加忽略的彻底,眼动手动奋笔如飞,中间还偶带着终于明了的神情,俨然一副好好学生样,只有他身边的舒禾知道,子奚面前的课本是倒立着的。 好吧,子奚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脑后挂着一排黑线,面上却不露声色,啊啊啊,关键是兆屹的气场太强悍了,在兆屹将视线投递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将长期被闲置的课本反翻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了。 子奚不知道为什么兆屹会拿那种,仿佛妻子在外面偷情被丈夫抓包后想要将之碎尸万段般的眼神看他,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那种刺人的视线下都被冻结了,握着钢笔的手正沁着冷汗,抵抗着兆屹奔腾的怒火在心中鼓舞自己,舒禾是他的朋友,绝对不会因为兆屹不喜欢而有所改变,如果兆屹现在所散发的气势是在胁迫他的话,那他今天就会失望了,舒禾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特殊且无可取代的,想要珍惜的朋友。 “子奚,这道题是考试重点。”子奚看着舒禾将他自己的课本覆盖上他倒立着的习题书,指着其中一道不算太难的题目,尴尬的对着舒禾笑笑,他都看到了啊,好囧。 舒禾微微侧身帮子奚挡住兆屹锐利的视线,看着子奚似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舒禾心中闪过一丝心疼,还是给子奚带来压力了呢,无意识表现出来的愤怒和嫉妒终究会带给子奚影响吧,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放手,只有心中想要珍藏的感情是理智无法控制的东西。 子奚摸摸鼻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舒禾,果然舒禾是最了解最关心他的人,两人似模似样的讨论着舒禾所指的那道题,轻松愉悦的气氛包裹住周身,刻意驱除兆屹带来的阴郁沉闷,子奚唇角泛起诱人的弧度,说话时脸颊微微鼓起,即使有粗俗的厚重眼镜挡着,在舒禾的眼中也有着说不出的甜美。 兆屹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这并不是喜悦的跳动,而是酸涩,子奚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过,在他身边的子奚都是敢怒不敢言,乖巧到察觉气氛不对就会委曲求全,现在想来两人也很少坐在一起交谈,子奚是在害怕他吧? 不再去看那碍眼的一幕,冷傲的视线转到了子奚的另一侧,脚步也停在那里,坐在子奚周边的同学额头已经流下了冷汗,明明是温暖的午后却让他们感觉掉进了冰窟般寒冷,好强的气场,不愧是那个家族出来的人,他们惹不起躲得起吧,迅速的将桌面上的书收拾干净,将其中一张桌子腾出来,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个是非地带跑去跟关系较好的同学合桌。 兆屹轻蔑的看着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伸手将隔着一个走廊的桌子向子奚的位置靠拢,如同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般优雅入座,满意的勾起唇角挑着眉看着另一端的舒禾,眼角余光捕捉到子奚低垂的脑袋快要碰到桌面,握着笔桿的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轻微的颤抖。 不在与舒禾过多的纠缠,兆屹伸手将子奚的头抬起来,深邃迷人的眼睛看着子奚那双莹然有光的眸子,薄薄的唇微张,磁性的嗓音在教室众人耳中响起:“以后有不会的问题,问我。” 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子奚握着笔桿的手抖啊抖,额角的青筋在宣告他的小宇宙已经濒临爆发的阶段,啊啊啊,他要疯了,他知道兆屹目空一切,绝对的唯我主义者,可是这里是教室啊教室,他这样目中无人的勾着他的下巴,说那种容易惹人误会的话,后面的烂摊子最后还是得他自己收尾……他要崩溃了…… 忽然,很羡慕这样无所顾忌的兆屹,莫名的心悸,舒禾扪住胸口,也许太顾虑一个人的感受也是导致失去那个人的主要原因吧。心好象被尖锐的稜角划伤,裂了道不算深的口子,浅痛夹杂着失落,阳光顺着透明的窗沿折she进教室,刺得舒禾眼睛酸胀,放在胸口的手再次放在身侧,摈拢手指握紧,掌心显现朱红的颜色,这是指甲划破皮肤所带来的色彩,细微流淌的血液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呈现另类的寂寞与孤傲。 “咳咳,安静安静,现在开始有两件事情要宣布。”贾导站在讲台上对着早已经鸦雀无声的教室开口,看着底下正襟危坐的学生,贾导将自己的语调放柔,希望能缓和刚才那股异样的气氛:“第一,下星期就要考试了,考试时间安排在星期二,书面考试为期三天,然后就是测试大家野外生存的能力,学校已经在一星期前包下了wh市的脉山,现在正派人驻守勘察,跟以往一样……” 讲台上的人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讲解着考试的各类细节,子奚在听到wh市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僵硬的雕像,淡忘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脑海,没有辛酸,没有惆怅,连最基本的波动都没有被激起,原来,他也挺冷血的呢。 意识犹如正在移动的薄雾,清远飘忽,零碎的记忆犹如时光的倒带恍然如梦,熟悉而陌生的场景模煳而遥远,这就是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吗,那个已经死在心底的角落连同他的故乡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真的被遗忘了。 “子奚,怎么了?”舒禾看着神情呆滞的子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子奚眯起眼睛轻舒一口气,仿佛随着浊气的远走心中的阴郁也随风而逝,扭过头对着舒禾俏皮吐吐舌,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道:“野外生存能力为什么也在考试之列?”他可不想学旁边两位大张旗鼓的喧譁,读了这么多年的孔孟论,最基本的尊师重道还是知道的(其实是担心被找不到出气口的贾导报復)。 “迦蒂培养的是全方面的人才,野外求生技能可以培养人五感的敏锐度和体力,平时所学知识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发挥出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主要是为了通过实际运用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这是专属于迦蒂的特殊考试。”舒禾接过子奚的笔也刷刷刷的在纸上作答,哇,才发现列,舒禾的字好漂亮,行云流水般飘逸灵动又不缺乏男生的刚劲。 “……那么就由班长担任野外求生的总指挥与子奚、舒禾、兆屹三位同学各带领一个小队,子奚同学是转校生不知道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 “子奚同学?” “子……奚……同……学,你……有在听吗?”幽怨外加突然尖锐的声音划过耳目,察觉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子奚连忙抬头看过去,贾导涨红了一张脸杀气腾腾的瞪着他,子奚红透了一张脸,惊吓之下慌张的站起身大声的回答:“到。” 这苍天一吼将班里的气氛凝固了三秒,整个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同学的眼睛都直勾勾盯着他,不知是哪位定力不好的同学,“噗哧”出声表达出了班里其他人的心声,如同连锁效应,响亮的笑声如同波涛般一层盖过一层。 在子奚囧的无地自容想要挖坑埋了自己的时候,贾导将手中的书大力的摔在了讲桌上,爆发的笑声立刻静止,各种夹杂着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she在子奚的身上,让他哀嘆自己塑造的良好形象就这样被毁之一旦,都怪舒禾啦,钢笔字写那么漂亮干嘛!!! “就这样决定了,这节课自习。”贾导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怒髮冲冠的身影告诉了子奚,导师今天被气的不轻,按照理论来说,受了气的老师一定会将气重新撒会学生身上,接下来轮到他继续倒霉了。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那种东西,不必理会。” 子奚无精打采的坐下来,身旁的两人同时开口,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两个极端,一个温和关怀,一个桀骜不驯,子奚捂着耳朵不去看他们,双臂交叉胳膊放在桌上,将脑袋鸵鸟似的埋进去,脑后的黑气表达着他的无限怨念。 舒禾与兆屹的视线在子奚低头的瞬间,碰撞在了一起,邪魅多情的凤眼直视着深邃暗沉的双眸,舒禾唇角含着冷笑不屑的看了一眼兆屹,唇瓣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你,从来没有站在子奚的立场去考虑问题。 第五十八章 莫名其妙接了个野外生存训练的小组长一职,o(╯□╰)o子奚当时那叫个目瞪口呆,野外生存这四个字他曾经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推脱的时机已经错过了,不想被削的子奚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阵,为了不负众望或者说不给人留下把柄,子奚这两天是天天泡在图书馆,查询一切相关的资料,万一到时候这些少爷小姐们出了什么事情,他担不起那个责任啊。 子奚水深火热的图书馆生活就在舒禾与兆屹左右夹攻下挨到了星期五,穿上比较好伸展拳脚的休闲装,摸摸耳朵上已经开启的通讯器,再一次确认无误后悄悄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恩恩,情报果然没错,薛枣真够哥们,让人在路上拖住兆屹,又让舒禾在学生会无法脱身,啊,他终于恢復了自由身了,虽然只有一天,也值得庆贺啊。 轻轻关上宿舍门,子奚一路走一路大口唿吸,这得之不易的自由空气要好好享受啊,来到与越晴事先约好的校门口,双手放在裤兜口袋里,背靠着后面的栏杆等待,眼镜下惺胧的双眸,慵懒的表情都在诉说着子奚的畅快,倚靠的背影说不出的优雅贵气。 隔着很远子奚就看到越晴带着目标出现,越晴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子奚,伸着双手快乐的叫喊着子奚的名字,子奚囧囧有神的想着,应该先告诉越晴什么叫低调的。 子奚带着微笑抬脚向越晴以及越晴身边的任务目标——露西走去,且不知他和越晴的互动在露西眼中完全是另一种意思,早已在越晴口中探听出对方底细的露西加上听到的外界谣传,对子奚的目光充满了挑剔,能让越晴亲自介绍给她认识,在越晴的心中占有很大的份量吧,越晴太单纯了,身为她的好朋友,决不能让她被这种斯文败类欺骗。 第47页 经过越晴热情的互相介绍,子奚与露西礼貌的握手问候,露西扬高了脸不屑的讽刺:“你好,子奚同学是a班的四名资优生之一吧,现在在a班可是红人啊,闻名已久哦,我们d班的老大都为了您都亲自跑去a班了,我还以为会有多么不一样,原来也是一只四眼田鸡型的书呆子。” 囧,子奚囧,子奚超级囧,如果他自曝说是六眼(别忘了,还有隐形眼镜哦),眼前的美女会将那嚣张的气焰收敛点吗?这里是学校啊,他们周围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了,弄不清原因的还以为他在欺负她呢,就知道兆屹和舒禾的斗争会将他卷进去。 现在可好,他都忘记越晴以前也跟兆屹同一班级了,现在人家d班的美女因为老大没了,找上门来算帐了,他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任务目标从一开始就对他的敌意这么大,让他待会儿怎么跟露西打好关系,说服她们跟他一起走啊。 “不好意思,让露西同学失望了,我一向都认为自己很普通,我想兆屹同学会去a班是因为他当初入学的时候被分在了a班,之后私自要求进入d班,这次要参加期中考他的档案是记录在a班里面的,所以才会被重新调回来。” 子奚扶扶鼻樑上的眼镜将自己与兆屹的关系撇清,提到兆屹时还刻意将语气压低,疏远而温和的诉说着不算事实的事实,子奚一直认为兆屹如果坚持在d班考试老师也不会说什么,之所以这么听话的回到a班一定是想跟他的死对手(舒禾)一争高下。 “切,谁知道是真是假。”露西被子奚的话噎的好半天开不了口,通红着一张脸冷哼一声扭过头,子奚赶紧趁热打铁,俗话说煽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是安抚人最好的方法:“恩,当时我也很奇怪这个问题,我的同桌是学生会的,这是他告诉我的,考试完毕后他就会回到d班了,不用担心。” 子奚语调转柔让露西有台阶下,眼神转向旁边正对他挤眉弄眼的越晴,唇瓣勾起邀约:“越晴,上次跟你说帮我一起挑选礼物,你说要找帮手,是指露西吗?” “恩恩,就是她就是她,露西的老爸可是中国最大的珠宝商,她从小就对珠宝设计方面有研究,挑选东西的眼光独到,有露西帮你,一定包你满意。”越晴顺着子奚的话往下接,帮忙化解四周的尴尬气氛,虽然她不记得子奚什么时候有说过这件事。 “越晴,记住以后不要将朋友的底细随便爆出来,这样会让她遇到危险的。”子奚看见露西在听见越晴说出自己家底的时候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下,这些资料他早已在地下室见到过,伸手摸摸越晴的头告诫天真的她,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像她一样纯洁无暇的心,如果今天这些话是被有心人听到也许就会对她们产生歹意了。 “因为是子奚,所以没关系。”越晴挽着露西的胳膊似乎在安抚露西,也似乎在回答子奚,无邪又真挚的回答让子奚沉默下来,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撒谎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呢,即使是善意的谎言。 “走吧,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晚点到th商城来接我们,要选礼物去那里最合适。”露西皱皱眉率先往前走,看着子奚的眼神缓和了些许,语气明显好转了很多,子奚跟在露西与越晴的身后露出微笑,这个女孩意外的单纯呢,假如他是坏人,从一开始就有心利用越晴去接近她,现在已经成功了呢。 “你要送给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子奚还在脑海里面换算着时间,想着薛枣他们两个小时以内可不可以将那批人搞定,答案没有经过思考就从嘴里面吐露出来,让露西再次握紧了越晴的手,混蛋,王八蛋,该死的gay,居然让越晴帮他挑送给其他男人的礼物(原来乃一直都没改变最初的想法啊)。 “就是这里了,送给男生的礼物属这里最为精緻,腕錶、领带夹、钱包、火机、等等等等……什么款式、什么样式、用来做什么装饰的都有。”露西将心中的不快掩埋,故意带着子奚走进某个写着黄金饰品专卖的柜檯,指着里面恶俗的物品尽职的介绍。 子奚至从进入里面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过,omg,金灿灿的真刺眼,这哪里是在选礼物,这简直就是在面对一个超级爆发富啊,错,是比爆发富更恐怖的存在,啊啊啊啊,为了拖延时间,他即使不喜欢也得细细的观看,子奚知道,露西一定是为刚才的事在故意恶整他,普通人的品味也不可能这么低俗吧,更何况珠宝商的千金。 在一片金色的海洋中,子奚终于在一个乏人问津的角落,看到一对现在对他来说纯洁无邪的银白色胸针,有着一样的叶形环状花纹,只是两只的叶面上镶嵌着不同的宝石,一个是月牙状的浅蓝色宝石,高雅大气有着画龙点睛之效,将整个纹身衬托的更加美轮美奂,一个是水滴状的淡紫色宝石,如同情人的眼泪诉说着别样的风情,忧郁的惹人垂涎怜爱,只是不同的宝石却完全呈现另类的风采。 “那个多少钱?”子奚指着那一对虽然扔在角落却依旧保养良好的胸针,虽然是女生用的东西,可是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呢。 柜檯人员走过来抱歉的说了句这是店里的非卖品,子奚无奈的耸耸肩,也好,喜欢归喜欢,这东西即使摆出来卖也很贵吧,他怎么可能买的起。 “十一万二千四百,十一万两千四百它就是你的了。”露西看着那对胸针笑眯眯的对子奚说,柜檯人员看见露西后立刻弯腰行礼,这个地方小姐好几年都没躇足了,这对胸针是老爷规定的非卖品啊,况且小姐说的这个价连千分之一都不够啊。 露西摆摆手阻止服务人员开口,人都已经不在了,留着东西徒惹伤心吗,嘲讽的笑出声,挖苦子奚:“怎么了?担心这个价太便宜买到假货啊,那就算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制造这对胸针的人会伤心的,可以感觉出来设计它的人倾注了很多感情在上面。”子奚对宝石什么的没有研究,胡乱瞎侃着拖延时间,11万这个数字对露西来说无所谓,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天价,从服务员欲言又止的态度来看,远远不止非卖品这么简单吧。 “没关系,那是我的东西,丢失了很久,没想到会在这里,我的东西我说了算,就是这个价格,要不要随你。”露西摊开双手无所谓的说,子奚看着露西的眼睛,扭过头掩下自己的眼睑,睫毛轻颤,真的无所谓吗?可是露西,你的眼神很悲伤呢,很像当初的他,十一万两千四百这个数字对你而言有这什么特殊意义吧! “子奚,子奚,听到后请轻轻咳嗽一声。” 真的很漂亮,但是也很贵啊,正在子奚犹豫要不要买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薛枣的通知,假意咳嗽一声后,等来的却是让他生不如死的话。 “子奚,听我说,首先你得保持冷静,继续维持着你现在的表情,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不要慌张,现在有个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我们赶到绑匪藏身地点的时候他们已经撤离,现在正往你那边移动,距离你所在的地方很近了。还有,我怀疑目标身边有内线,尽量稳住带着目标往人多的地方走,那种地方他们不好下手,ben和艾瑞现在正往你那边赶去支援。” 扑空后的薛枣看着远程定位系统上,所显示的红点渐渐接近子奚所在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子奚,居然将最有可能出现的家族内鬼忘记设算在里面了,真是该死的大意,希望ben和艾瑞能赶得及,否则子奚和目标都危险了。 本来以为等到任务完成接受夸奖的子奚,被这突来的变数吓出了一身冷汗,内鬼、人多的地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在内心以最哀默的眼神看着越晴并且向她道歉,倒霉的娃,总是被拉进这种浑水里,希望这样也像上次一样走运(喂,上次也叫走运?),祈祷不要出什么大事吧。(难道你指的大事是死人?) 子奚将金卡掏出来递给服务员,咬咬牙:“我要了,帮我包起来。”tnnd,期中考试的奖金大不了再升一个档次,已经在风口浪尖上,多赚迦蒂一点奖学金也没关系吧。 这东西对露西很特殊吧,刚才他说要了的时候,露西的双眸流露出不舍与难过,那么拿它当赌注赌一把吧,该死的薛枣,你丫的记住,哪天我流落街头,第一个去你家门口乞讨!!! 接过包好的礼品袋,三人就出了这家在子奚看来专为爆发富准备的【黄金】店,子奚在心里打着鼓,希望等会的赌局不要输,这样他才有机会将露西多留一会,薛枣说露西身边有内鬼,他们来这个地方是临时起义。 唔,内鬼是越晴的可能性不大,露西也不会堕落到跟绑匪同流合污讹诈自己家的钱吧,她们俩在来的时候都跟家里打过电话,在大家族为了利益貌似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能排除无意中泄露或者被有心人套话的可能。 对了,还有一个人知道,子奚想起露西跟司机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让他两小时后到ht商城接她,有可能是有人从司机这里得到的消息也有可能内鬼就是这个人,反正现在露西的司机嫌疑是最大的,现在绝对不能让她们跟其他人联繫,也不能让其他人打电话进来,那么…… 看着露西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包装袋,子奚故作兴奋的将买到的胸针拿出来,那表情像极了孩子买到新玩具,女生买到漂亮衣服时的炫耀模样,看着同样优雅贵气的蓝色包装盒,子奚在余光中观察着露西的表情。 优雅的和铉铃声从露西身上传来,子奚眯起漂亮的双眼,暗自咒骂一声,这电话怎么来的这么快,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呢,对这对即将多灾多难的胸针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将它快速的放在越晴手中,对着身旁的越晴嘱託:“越晴,这个你帮我拿着,男孩子都比较粗心等下会摔的。” 子奚话是对着越晴说的,眼睛却看向了露西,看见露西掏出了电话正准备接听,子奚将胳膊对准越晴的后背,果断的将她推向露西所在的方位,越晴脚步微一踉跄身体向前冲去,如子奚所想般惊叫着扑向露西,本能的丢掉手里的东西去抓身边的物体——露西,于是装着胸针的礼品盒呈现一个大旋幅从越晴的手上飞了出去。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蓝色的礼品盒在露西眼前一晃而过时,露西立刻丢掉了手中的电话,侧过身体去接对于她来说更为在意的蓝色物体,抓空的越晴也在倒地前的最后一秒被子奚捞起来。 “啪嗒”清晰的物体落地声传来,却是露西那只还没来得及按下通话键的手机摔出去的声音,看着落在远处的手机,子奚将越晴扶正后,立刻捡起还在响着铃声的手机,双眼兇恶的瞪着屏幕上所显示的名字,果然是那个该死的司机,丫的,什么破手机,这么摔都不坏。 第48页 趁着另外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子奚狠狠的按下挂机键,顺便将露西的手机关机,做好这一切的子奚刚转身就迎来了露西的指责:“混蛋,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这东西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露西拍抚着急速跳跃的心脏怒气腾腾的看着子奚,公主般傲慢的神色将她盛气凌人的质问突显的尤为咄咄逼人,俨然以胸针持有人的样子在发飙,越晴通红了一张小脸,弱弱的举起手:“那个,这东西不是子奚买的吗?他要陪给谁?而且刚才是我不小心……” 越晴的话还没有说完,露西就扭过了自己头,子奚可以看见露西裸 露在髮丝外的耳朵已经成了鲜红色,在心中为越晴竖起了双指,果然神经强悍的人是无敌的,哈哈,越晴,你真是太可爱了。 子奚故意忽视露西手上的蓝色盒子,顺手将露西的手机丢进了自己的口袋,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仿佛没有看到露西的紧张:“来的时候看到商场旁边有家咖啡厅,好饿了,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刚刚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有人发现了没有,趁早撤离这是非之地才是上策,三人刚刚下楼往咖啡厅走去,子奚就察觉有人跟在他们身后,透过玻璃镜看着后面的景象,果然,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故作交谈,紧盯着露西的身影,眼睛里面的贪婪将他们显得尤为丑陋,与周围奢华富饶的人群更加格格不入。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难道先前的揣测错误,有人在露西的身上安装了跟踪器吗?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快被盯上?看着渐渐接近的咖啡厅门,子奚高高提起的心还是不敢放下,就在推开门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子奚立刻感觉到左胸口被一个硬 器抵着,完了!!!子奚心里只剩这两个字,功亏一篑啊,现在也许还要搭上无辜的越晴。 “哥们,听话,乖乖带着你身后的小妞跟我们走。”子奚耳中响起男人故意压低声音后的粗哑警告,胸前的硬 器状似威胁的往前挪动了一下,子奚立刻感觉到尖锐的硬 器划破了他的衣服,撕拉声在耳边迴响。 子奚看一眼那个刻意压低鸭舌帽掩盖自己长相的男人,无奈的点点头,就在男人移开手中的利器准备往前带路时,子奚一个横扫外加后空翻将前面的男人撂倒在地,趁着男人的同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牵着露西与越晴的手就往前跑。 “站住……”两个原本跟在露西身后的男人,在看到胁迫子奚的同伙倒地后愣了一秒, 随后紧跟在子奚的身后追赶,顺便唿唤周围的同伴,“目标跑了,你们几个从后面包围……” 越晴与露西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躲避四处逃窜的人,两人默契十足的配合着子奚的脚步往前跑,子奚带着他俩拼命往前跑,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路子奚双眼充满了希望,从旁边突然冲出来几个手持水果刀的人,子奚抬脚将那个偷袭的匪徒手中武器踢飞,随后双臂使力将手中牵着的两人往马路上摔出去,顾不上她们狼狈的身影,子奚拦下追上来的几人,焦急的嘱託:“快上车,回学校,那里他们不敢进去。” 露西看着独自奋战的子奚,脑中一闪而过某个念头却因为眼前紧急的情况而流失,雪白的贝齿紧咬着自己的唇瓣,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这里距离学校很近,这些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她和越晴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带着四眼(子奚)负担,得找人来帮忙。 四眼的绯闻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无风不起浪,现在只有求助他们了,想到这里,露西拉起巍巍颤颤掏手机准备报警的越晴,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些警察管个p用,不要事后赶来收尸就万事大吉了,不自觉在心中爆粗口的露西拦下一辆计程车带着越晴扬长而去。 子奚看着计程车离去松了口气,总算将大小姐们安置了,希望后面不要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看着围上来的几人,苦笑一声,m的,他还真倒霉,第一次接到任务就是这么棘手的事件,这些人明显有功夫底子,一对三他还有可能胜利,可是这群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啊,ben、艾瑞,你们快点来救场啊…… 眼睁睁看着捕捉目标逃走的歹徒将怒气全部转移到了子奚身上,兇狠的抽出水果刀向子奚围拢扑去,看着同时飈来的几把刀,子奚挑选了个最矮的胖子下手,希望从这里成为突破口,看着被他踢到在地的胖子,子奚快速闪身躲过那几把紧跟在后的刀。 在子奚没注意到的角落,先前被他在咖啡店踢倒的男人,双眼闪着暴戾的光芒,正猫着腰放轻了脚步,拎着银晃晃的刀向他慢慢靠近。 “啊……去死吧……”男人在最后关头仿佛看到胜利的希望般,大吼一声将刀挥向子奚的背部,察觉到有人靠近子奚敏捷的转身,无奈与偷袭的人离得太近,更加加快了刀落在身上的时间。 “撕拉……”原本以为会划在自己胸口的刀伤被一只胳膊拦截在半路,子奚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如同天神般俊美的男人将他搂在怀中,用胳膊替他承受那深可见骨的一击。 “乖,闭上眼睛,三分钟后睁开。”男人磁性的声音在子奚耳边响起,迷人的声线带着温热的唿吸让子奚的心快速的跳动,子奚原本想反驳的话在看到男人幽深暗沉的黑色眸子的时候止住,精緻的五官,深邃的轮廓,挺拔而性感的身材,冷傲冰寒又不失优雅的贵族气质,强势的让人不敢靠近却又散发着自己的温柔,第一次见这个人,可是他身上散发着让子奚觉得安心的气息,没来由的子奚闭上了澄澈干净的眸子,将自己安全交给了这个陌生的俊美混血男人。 感受着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在起伏着,周围的哀叫声不绝于耳,子奚在心中默数了180下,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恢復了平静,只剩下趴在他们脚边的歹徒哀求着饶命。 赶紧将搂着他的男人拖离危险地带,免得待会还有歹徒的同伴冲出来,拉着路见不平救了他的男人走到另一条街道上,子奚展开最美的笑容向这个优雅到让人嫉妒的男人九十度鞠躬,表示自己的感谢,指着他还在留学的伤口关切的问:“刚才真的很感谢,胳膊上的刀伤很痛吧,去医院包扎下可以吗?” 男人甩甩自己受伤的胳膊毫不在乎的摇头,幽暗的双眼专注的看着子奚,仿佛担忧着他下一秒就消失,里面酝酿的深沉情感以及那一闪而过的伤痛让子奚愣了愣神,男人磁性而又温柔的嗓音再次响起,却仿佛自问自答:“不认识我吗?”苑不可能忘记他的,不是么~ 呃~我应该认识你吗?子奚奇怪的想着,出于礼貌他只是委婉的转移话题:“如果不愿意去医院,我去买点消炎止血的药,你的手臂必须及时治疗,请等一下。” “你家在哪?”男人的话止住了子奚迈出去的脚步,子奚奇怪的扭头看他一眼,疑惑的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大厦,那个只住过一晚的房子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远的地方。 第六十章 站在电梯里,子奚左手拎着几包在超市买的各种吃食,右手拎着柴米油盐酱醋菜,胳膊上还挽着装满各种补品+外伤药品的纸袋,纳闷的问自己,他怎么就带着这个男人回家了呢,而且在男人坐上沙发举着受伤的胳膊对他说“我饿了”三个字的时候,他居然真的跑出去买了这一大堆东西回来。 好吧,o(╯□╰)o子奚不得不承认,其实他rp没那么好,也没那么高尚,首先是因为这个人于他有救命之恩,其次是为了方便向薛枣报告他顺利完成任务,顺便让他代为转告露西和越晴,他已经平安脱险免得她们担忧负疚。 可是他的钱,他的钞票啊,想起在刷卡时,上面显示的那串数字,子奚就肉痛,啊啊啊,难怪这地方被誉为寸土寸金,东西真tm贵,这堆补品可要了他好几个月的伙食费啊。 出了电梯推开房门,子奚看着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的俊美男人,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看到子奚后扬起漂亮的唇瓣,“回来啦。” 男人走上前接过子奚手中偏重的塑胶袋往厨房走去,自然洒脱的动作让子奚感觉似乎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而他只是买菜回来的男保姆,/(ㄒoㄒ)/……这是□裸的喧宾夺主啊,跟在男人身后进入厨房,子奚将各类吃食整理好放进冰箱,回过头看见男人单手撑在门扉上淡笑的看着他,眼神里面隐隐闪现着道不清的光芒。 子奚疑惑的回视着男人,半饷才恍然大悟的拍拍自己的额头,指着桌面上的纸袋:“这些是外伤的药,绷带什么的都有,你不愿意去医院,我担心伤口恶化,所以才买回来的,你先出去等我一下,马上来帮你上药。” 说完就不再理会门边那挺拔的身影,兀自用洗手液清理着手上可能沾染到的细菌,擦干白皙嫩滑的双手,拎着纸袋,子奚诧异的看着依旧杵在门边的男人,一副自来熟的口吻:“过来吧,难道你都不会觉得痛吗?” 想起自己前些时受伤时的惨样,子奚都心有戚戚,看着男人胳膊上狰狞的伤口,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男人幽暗的眸子捕捉到子奚的神情,磁性的嗓音似乎在安抚着他,话语简练而又带着一丝颤抖:“不疼,我很感谢它。”坐在沙发上看着在他胳膊上忙碌的双手,男人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真的,很感谢它。 “感谢?”子奚嗤笑一声,这世上受伤后说不疼的人他相信有,神经麻痹者不就是吗?可是男人的这句感谢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吧,要不要他拎着菜刀再削上几刀? “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男人深邃的五官在灯光的照she下闪现一丝柔软,英挺的轮廓泛着迷人的幅度,开口问着子奚。 “其实我很想问啦,只是怕你觉得唐突。”子奚抬起头傻笑一声,又开始专心清理男人胳膊上的伤口,这深度这长度……只是看着,子奚都觉得自己也开始难受了……这么长时间,男人居然连眉都没皱一下,好强的耐性……很多人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能忍受这样撕裂的痛苦,想必受过的苦也不会少吧,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楚和沧桑。 想到这里子奚看着男人的目光带上了同情,鼻子微微酸涩眼眶开始泛红,总觉得这个沉默冷情的俊美男人身上有着一股让人说不清的悲伤,精緻孤傲的脸上总是闪现着和气场格格不入的忧郁迷茫。 “乐响……”男人磁性的嗓音吐露出清晰的声音,摄人心魂的声调让子奚的心狂跳几下,这个名字很特殊吗?为什么他觉得男人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49页 “子奚。”子奚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礼貌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听到任何的迴响,沉默在他们中间漫延,被这种怪异的气氛逼的快受不了的子奚,抬起头偷瞄一眼坐靠着沙发的男人,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睡了吗?这种情况也睡得下?奇怪的想着,子奚加快手中的动作让男人可以更沉稳的进入安眠。 包扎好那慎人的伤口,子奚进入卧室抱出枕头以及棉被,将枕头塞在男人的脑后,盖上轻柔的棉被,一切做好后子奚才走进厨房准备做一顿丰富的晚餐慰劳自己这饱受惊吓的一天,在子奚离开后,倚靠在沙发上的anthony平静的脸上诉说着无奈还有伤痛,眼角流下了温热而又冰凉的眼泪。 “啊,好久都没有亲自下厨了,还好手艺没退步。”子奚双手叉腰看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自得又自满的点头,恩恩,还不错还不错,看了就让人流口水,这样也算报答了乐响的救命之恩啊。 子奚叫醒沙发上的anthony,推着半梦半醒的他进入盥洗室,忙了半天他也饿了,吼吼~现在他只希望能快点迟到自己亲手做的美味佳肴。 乘上两碗米饭,子奚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咽喉滚动,好想吃哦,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哀怨的看着毫无动静的浴室房门,心里大吼,怎么还不出来。 【哗啦】紫色的浴室门终于打开了,子奚一改先前的颓废样坐直了身体,看着梳洗出来的人,眼睛越睁越大,连下巴掉在地上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墨黑的髮丝因为沾染了清水而耷拉在额前,头上濡湿的碎发随着他的走动不停的变换着姿势。 时而贴着他颊边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漂亮完美的耳垂,黝黑暗沉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黑色瞳眸中温情的笑意,忽闪着纯粹的光芒,窄窄的鼻樑,拔卓挺立,薄薄扬起的唇瓣,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男人的得天独厚。 “你,你,你为什么没穿衣服……”而且连最遮羞的内裤都没有穿!!!以上才是子奚最最在意的问题,眼神流连在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宽挺的胸口,紧緻的小腹,修长结实的双腿,好……好大,子奚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抑制再次往中间瞄的色心。(已经都看到了啦,装什么装) 为什么那玩意这个时间都会翘起来,果然只有他不正常吗?吞吞口水,好标准的身材,他对比他有男人味的人最没辙了,羡慕外加嫉妒还参杂着一点点欣赏美男的小小心思,子奚战战兢兢的将问句说出来,可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撒娇。 “我不习惯同一件衣服穿两次,并且在里面没找到合身的衣服。”男人无辜的回视着子奚冒火的眼睛,坦然随意的坐在子奚的对面开始吃东西,看着赤身裸 体优雅入座的男人,闻着男人身上的清新香味,子奚有一种瞬间穿越了的无稽感,啊啊啊,即使他是混血儿,即使国外如何开放,可是这里是中国,最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要遵守的。 “等着……”子奚立刻没有了享受美食的心思,如果不是跟兆屹在一间屋子里相处久了,现在种情景他会立刻被电晕在地吧,看一眼那健壮的胸膛,子奚强扭过头狂奔进卧室,从衣柜里刷刷刷挑选着在他认为较大号的衣服,两人的身形在此时成为了鲜明的对比,找来找去除了曾经穿过一次的睡袍,还真没有适合男人遮羞的衣服。 “咯,先穿着。”子奚隔着老远就将挑选出来的睡袍丢给anthony,anthony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接过白色的睡袍盖住中间的部位,伸手召唤子奚:“过来吃饭吧,味道很棒哦。” 那是,那可是他在厨房洗碗兼职的时候,跟着餐馆的老师傅学习了很久呢,anthony的一句话就让子奚的小尾巴翘起来了,看着子奚的牴触情绪微微好转,anthony的唇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唔,你家离这远吗?现在很晚了,我这里有两个房间,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在这住下吧。”子奚慢腾腾的吃着饭,眼角余光却游移在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询问对面坦然自若的男人,顺便说出客套的挽留。 “我没家,来中国是为了找一个重要的人。”anthony看着子奚光洁白皙的脸庞淡然的回答,暗沉的双眼流露着浅浅的悲伤,稜角分明的轮廓透着冷俊,只是三个字却让子奚的心狠狠的揪紧,没家吗?他也没有呢,同样的遭遇让子奚不懂如何去安慰这个强势俊美的男人。 “找到他我就会离开,带着他一起离开。”anthony专注的看着子奚言辞灼灼,眼睛里散发的光芒让子奚闪了闪神,又来了,那种莫名其妙让人发麻的感觉。 “可惜,他忘记我了。”anthony里面的自嘲落寞传达到子奚的心口,子奚打量着这个如同阿波罗般优质的男人,再怎么看这人也不像被人遗忘的落魄人啊,为了表达自己对恩人的感激,子奚还是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扬起甜美的笑容:“如果没地方去,就留在这里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正好可以跟我作伴,怎么样?” “谢谢,我会等着他记起我。”anthony仿佛誓言般的话飘荡在子奚的耳边,尾音混入空气中消失不见,里面的温柔和决绝让子奚萌生一种仿佛这些话是对着他说般的错觉,这个刚认识的迷一样的男人,举手投足散发的贵族气息,是只有了不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来的吧,这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好吗? 哎,有什么好不好的,邀请的话已经出口了,难道再收回去吗?子奚直觉的认为这个男人不会伤害他,切,在心中讥讽一声,子奚自己都不懂这股自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也许是男人在他绝望的时候如同保护者般……将他圈在怀中全心守护着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强势的男人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类似于依赖的安全感吧,子奚歪着头分析着,否则以他严谨的性格怎么会让人轻易进驻自己的小窝呢~ 第六十一章 吃完饭,子奚将闲置在卧室的笔记本拿到客厅,给那个偶尔盯着他背影发呆的男人打发时间,让客人觉得无聊就不好了嘛,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干净,子奚又找出新的被褥铺在准备给男人休息的床上,一切办完后愉快的张开双手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回到客厅,子奚拿着换洗的衣服正准备进浴室,耳朵里面传来薛枣极不淡定的声音:“子奚,露西当时去求助了兆屹,正好舒禾也在,他们似乎错认为绑架露西的人是上次伤了你的人的同党,现在正四处找你,不管你此时在哪里,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否则你将要完蛋了,呃,也许还会牵连社团里面的人,啧啧,那阵势……” ‘碰擦’还没听完薛枣的话,子奚手中的衣服就掉落在地上,脑海里面只剩下‘完蛋了’三个字混合着无数的小星星飘啊飘,凌乱的思绪处于极度混乱,露西不是带着越晴走了吗?为什么要去找兆屹?为什么舒禾也正好在,又为什么舒禾和兆屹会到处找他,神啊,让他消失吧,子奚双手捂着头觉得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磁性迷人的嗓音在子奚耳边响起,子奚愣愣的回头看着黑髮黑眸的俊美男人,啊,有了,脑中灵光一闪,快速跑进洗手间将男人洗澡时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他面前,子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神里溢满了请求:“拜託拜託,我知道你不喜欢一件衣服穿两次,可是没有办法了,你现在必须跟我去一个地方,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尽量配合我就可以了,等事情解决后我再向你解释,好吗?” anthony挑了挑俊秀的眉,并没有过多的追问子奚缘由,在子奚诚恳的请求anthony的时候,他已经慡快的脱下身上的浴袍,慢条斯理的穿着属于自己的衣服,优雅的举止,完美的身材,当anthony身上的布料再次归零,子奚正好说完了话微微抬头用斜眼观察anthony的表情,推敲他是否愿意帮忙,于是子奚很荣幸的再次免费看了一场标准版的裸 体秀,而且这次是近距离的超级大特写…… 子奚目瞪口呆的看着anthony换衣服的全过程,脸蛋的灼热直线飙升,只差唇边的口水没有留出来,直到anthony换好衣服站在他面前右手帅气的打了个响指,子奚才回过神,精緻的五官纠结成了一团,上面写满了四个大字‘太刺激了’。 omg,子奚赶紧捏住自己的鼻子以防发生一个月前在宿舍发生的那幕惨剧,他的生活为何如此悲催,国外的人难道真的有暴露癖吗? 唔,这么正点的倒v美型身材,平时隐藏在衣服下难得一见的八块腹肌如此的壮硕健美,其实天天暴露也是身为同居人的他的一大眼福啊,呜呜,高挺的鼻樑,迷人的眼眸,性感的薄唇,还有那张被黑色髮丝衬得更加出众的完美脸型……美男啊,他周围的都是超级美男啊,全是一个比一个棒,一个比一个有型的男人,可惜,註定了他只能看不能吃,这就是报应啊,有了正大光明欣赏帅哥的机会,却没有了腐败的资本。(小离语:即使有,你也没胆吧) “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anthony疑惑的问着已经化为木雕正在内心yy的子奚,看着回过神来的子奚偷瞄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他,anthony面无表情的将子奚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收入眼绵。 捂着滚烫的双颊,子奚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算是回答了anthony的问题,抓过客厅的钥匙就往外冲去,anthony冷然的脸上在子奚出门的时候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勾起的幅度写满了戏嚯和愉悦,如果子奚此时回头就会明白anthony刚才的举动完完全全是故意在逗弄他。 子奚带着anthony重新走回傍晚被人围殴的地方,看着已经寂静无声的商场大楼,歪头思索了会决定以这个地点为中心向迦蒂走去,期望可以巧遇到舒禾或者兆屹,这样就不用刻意去寻找他们的足迹再来装偶遇了,看着旁边沉默的anthony,子奚决定打破这种无声的寂静,这个帅气的男人从一开始就好安静,明明是强势到惊人的气息,有时候却淡然到刻意让人忽视的地步,就如同他给子奚的感觉,高深莫测,神秘而矛盾 萧瑟而安心。 两人随意的聊着天,子奚发现anthony其实并不是真的安静,沉默寡言似乎只是他后天养成的一种习惯,在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的时候,anthony偶尔的小幽默更加让子奚坚定了这个想法,跟他聊天并不会觉得无聊呢! 作为临时的同居人,多多沟通才是王道啊,了解了彼此的习惯就不会做出让对方困扰的事情了,其实最重要的是anthony的这些个人资料,呆会可以用来煳弄他那两位聪明的同桌啊,想到这里,子奚在心里扭着腰仰天狂笑,他终于要回归自由了。 第50页 说到底,子奚还是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打个电话跟他们报声平安不就好了,干嘛真的听薛枣的话跑来自动现身(挨训)?啊啊啊,他为什么要顾虑他们两人的心情?子奚心里的狂笑立刻转为了悲催的海带泪,他们两个这么着急找他,是在为他担心吧,让担心自己的人困扰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呢,子奚无奈的自问自答中。 况且,他也很在乎他的新旧同桌啊,舒禾是较为特殊的朋友,兆屹是较为特殊的室友,子奚歪着头疑惑的想着,为什么要在他们的前面加上特殊两字? 虽然最近大家闹的挺不开心,可是也因此让他孤寂的心融入了一丝独有的热闹满足,子奚惋嘆一声,他不是不喜欢喧杂的生活,也并不是有意抗拒,只是因为他的生活禁不起太大的喧闹。 “乐响,你来中国前是住在哪里?”子奚双手放在身后窜到anthony的面前,用后脑勺看路倒退着往后走,双眼眨呀眨的欣赏着距离他几步之遥的anthony,这个男人浑然天成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不管以前立足在哪个国家,一定是很优秀的人吧? “唔,十四岁之前,我一直都住在中国,后来被送到了伦敦,之后也一直在国外生活,最近才回来。”anthony半真半假的说着自己的事情,顺便满足子奚小小的好奇心,看着子奚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接着反问:“你呢?” 呃,被这句话噎住的子奚摸摸自己的头傻笑,含煳带过顺便转移话题:“哈哈,我当然是一直住在中国啊,不然还能去哪?对了,你说你十四岁就到了伦敦,那你现在多大?” “你猜呢?”anthony深邃的眸子黯然的低垂下来,他很想知道他这么多年的生活点滴,可是他却不想通过冰冷的纸张,不想从别人的嘴中听到,他只想他亲自告诉他。 “绝对不超过二十四,对吧?”子奚一脸我看人绝对准的傲娇神情,洋洋得意的仰高下巴看着anthony,下一秒就被anthony残酷的打回了原型。 “呵呵,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要知道我离开中国十六年了哦。”anthony被子奚瞬间变化的神情逗乐,调笑着他,看着明明很容易得出结论的题目,子奚硬是不可置信的掐指算着,未了还满脸怀疑的盯着他的脸,仿佛他是亚赛人般的稀有。 “三十,三十?不是吧?啊,原来地球上真的有不会变老的容颜啊?”子奚在长长的惊讶声中恢復了平静,想起自己身体的实验报告,颇有感慨的嘘嘆着却又带着淡淡的自嘲,不愿意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老与不老十年后才能看出来。 不许想不要想,努力安抚着心里的忐忑,子奚咬紧唇瓣,他才不要因为这个而胆怯,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线狠狠的掐断,子奚决定将这个对于现在来所无关紧要的问题丢到亚赛河,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是吗? “一点都没变呢,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我?”anthony扬起唇瓣注视着子奚七十二变的神情,眼睛里的温柔仿佛多的可以将子奚整个装进去,那种无尽的包容与幸福在他眼中混合成无言的宠溺。 对比以前的虚无空洞,对比为了憎恨而强行逼迫自己学习的曾经,anthony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即使哥哥还没记起他,可是,可以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可以跟他交谈,真的很幸福。 “什么夸你贬你,听不懂啦,乐响,我只知道你看起来真的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般,哪像我们学校那些三十多岁的老师,一个二个看起来活像是五十岁的老头,神色阴沉,不是崩着一张脸装严肃就是鼻子仰天一脸清高样,会造成人审美疲劳。” 子奚将自己的言谈举止表现的更加像一个十六岁的学生,谈着学校的八卦,说着无伤大雅的笑话,恩恩,子奚在心里快速点着头,这才是正常的学校生活,虽然自从进入迦蒂他的生活就没正常过,泪~ “子奚……” 正要说什么的anthony被前方传来的一声焦急叫唤止住了声音,子奚转过倒立的身体,看着舒禾站在马路对面紧张的盯着他,高兴的挥挥双手,兴奋的想着,原来他偶尔也会受上帝的照顾。 舒禾对着一直开着的手机说了句什么就快速挂断了电话,快步跑到子奚面前狭长的凤眸上上下下扫量着子奚,在确定他平安无事后才伸手按住子奚的肩膀,将他搂在怀中,口里喃喃自语:“幸好你没事,幸好没事……” 多么担心那血染的一幕又重演,明明说好要照看好他,却只是一眨眼又让子奚遇到了危险,舒禾在心中责怪着自己,不应该离开子奚半步的,哪里知道他自认为的疏忽是子奚为了完成任务故意造成的。 子奚听着舒禾的轻声低语,看着那杂着焦灼担忧的邪魅容颜,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很想对他说对不起,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舒禾知道他骗了他会很生气吧,薛枣真是个混蛋,让他第一次出任务就出现这种突发隐患,虽然有惊无险,可是让身为朋友的舒禾如此担心自责也是不可饶恕的。 “给我放开他。”饱含怒气的拳头顺着劲风迎向舒禾,舒禾搂着还在云雾顶端飘荡诅咒薛枣的子奚,往旁边跳跃两步错开担忧误伤子奚而并没有很大杀伤力的拳头,与气喘吁吁跑来的兆屹对持着,拳头握紧,细长妖娆的高挑凤眼回视着散发寒气的兆屹,眼神坚定,绝对不放。 “呵呵,不介绍下吗?”磁性的嗓音夹杂着道不明的气韵问着在舒禾怀中的子奚,打断了三人之间诡异沉默的气氛,一句话将思绪飘移的子奚,还有互相对持着的舒禾兆屹的目光转向了他,看着不远处迎着路灯站立的欣长身影,兆屹冷傲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这个身影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昏黄的灯光下俊美的混血男人唇角勾起,被阴影笼罩的眼睛she出犀利冷残的光芒,暗沉的双眼黝黑的仿佛可以吞噬所有的东西,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觉一阵寒冷阴沉,脸上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只有放在口袋里的双手知道主人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舒禾懵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将目光转向子奚,胳膊也趁着子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悄悄松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子奚似乎与这个人有说有笑的交谈,因为看到子奚太过激动,眼睛自动忽略了其他的人。 “啊,都怪我,这个是我哥哥。”子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anthony面前,将他从路灯的阴影中拖出来,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三人同时一震,并没有察觉到几人怪异的眼神,看着沉默下来的气氛,子奚干笑几声,单手挽着anthony的胳膊使劲的掐掐,让他配合演好这齣戏。 子奚的算盘拨的是啪啦响啊,只要告诉兆屹和舒禾他大哥从国外回来了,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逃避他俩的紧迫盯人,有什么比家中长辈更有资格看管自己的? 也可以顺便解释他今天遇到危险后失踪的原因,不用面对兆屹的冷脸兼狮子吼,不用对舒禾嘘寒问暖的关怀怀有愧疚,子奚在心中快速计算着利害得失,且不知他临时起意暂定为善意的谎言,在三人心中颳起了不同程度的龙捲风!! anthony如梦初醒般强压下心中的无奈与疼痛,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荒谬可笑,即使已经不记得他了,依然知道他们是兄弟吗? 嘲讽般的勾起唇角,anthony转被动为主动将胳膊从子奚手中抽出来,快速的伸手搂着子奚的腰将子奚按在他的怀中,子奚来不及惊唿就被anthony的双臂紧紧的锁在怀中。 anthony背对着舒禾兆屹的脸上,表情犹如毕卡索的抽象画般可怕,额角的青筋凸凸的跳起可以看出主人强行压抑着快要遗漏出来的怒气,不能允许别人的碰触,哥哥只能是他的…… 良久anthony才将子奚放开,转过头时脸上的危险神情已经变成了带着关怀的柔和,看着子奚询问加疑惑的眼神,anthony若无其事的亲昵的揉揉他的碎发,故意忽视子奚眼中的疑虑,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示意子奚放心他一定会配合好他的剧本,既然是子奚让他参加这幕戏曲,他当然乐意,而且会非常合作:“你们好,初次见面,跟子奚一样叫我哥哥就可以了。” anthony转过脸看着舒禾、兆屹,唇角勾起的幅度,脸上扬起的笑容,都恰到好处的让人不会觉得生疏而显得温和有礼,带着淡淡的同辈对小辈的关切,精湛的演技让旁边的子奚嘆为观止,仿佛自己真的是他关爱的弟弟般,其实呢,他们认识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囧…… 舒禾从anthony开口时就知道,这是个善于交际且懂得隐藏的男人。 “您好,我是子奚的朋友,舒禾,很高兴见到您。” 舒禾九十度鞠躬表现出自己对anthony的尊敬,既然是子奚的哥哥,那么现在打好关系不是必然的吗,唔,长久以来忽视了子奚家族可能会有的阻力,不过现在还不晚,这个混血男人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气质是别人难以模仿的。 联想到子奚平时隐藏起来的那双琉璃色的水晶眸子,舒禾暗自点头,是兄弟的可能性很高,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去揣测这些,舒禾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似乎从见面开始就对他有着很深的敌意,尽管现在隐藏的很好,可是那股似有若无的排斥还是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谁让你直接抱子奚。) “我是他室友,兆屹。”兆屹斜瞟一眼站在anthony旁边的子奚,看着子奚瑟缩了一下往anthony身后藏去,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傲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充满了疑惑:“我们是不是见过?” 呵呵,兆家的孩子吗? anthony单手捂唇另一只手搭在子奚的肩膀上,呈现一种兄友弟恭的和谐景象,漆黑暗沉的双眼打量着兆屹。 唔,原本准备去拜访兆家,看来现在不必了呢,anthony面带促狭看着子奚,口吻里的调侃却是争对兆屹:“我们两兄弟有这么像吗?” 潜台词就是,是不是子奚看多了,所以对身为兄长的他产生错觉了。 兆屹将脸别扭的转向另一边,面对子奚名义上的哥哥敷衍似的回答,他只是不悦眯了眯眼暗自忍让,他可以确信他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帅气的五官张扬着野性的美,如果现在将子奚从对面男人手里抢过来,不知道子奚会是什么表情,很期待啊,兆屹权衡着利弊,还是趁着时机向这个被子奚称为哥哥的男人宣誓,子奚将来会是他的?(果然,这就是兆屹式的思维啊。) “好了,我们回去吧,已经跟你的朋友们打过招唿了,现在放心了?” anthony早已猜到子奚出来的目的,意有所指的看着他,子奚松了口气点点头,现在的气氛很诡异啊,大家明明都是笑着却让他觉得好压抑,对着舒禾抱歉的笑笑。 第51页 弱弱的窥视一眼旁边正盯着他的兆屹,当子奚接触到兆屹眼中隐藏的怒火后,又鸵鸟的立刻将视线转移开,双手在袖口里握紧,控制着忽然狂跳的心脏,对着舒禾颇为心虚的说:“那个,今天虚惊一场让你们担忧了,星期一见咯。” 舒禾的眼角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双像朝露一样清澈魅惑的凤眼专注的看着子奚,子奚永远是那样柔和清雅,多么想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舒禾的神情流露出不舍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恩,这两天好好准备野外求生的资料,工具我会帮你配全,有什么不懂的打电话问我。” 子奚看着舒禾认真的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清澈干净的瞳眸中带着温暖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身上飘散出的淡淡的清香让站在他对面的舒禾晃了晃神。 子奚欲言又止的看着舒禾,其实很想抱着舒禾流着海带泪诉说委屈,都是为了躲避那该死的兆屹,害得他跟舒禾在一起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道完再见,子奚为了不让兆屹抓着小辫子也小声的跟他挥手拜拜,他知道兆屹也同样关心他,鑑于兆屹和舒禾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为了明哲保身子奚只能选择这种,看似很没有骨气的方法去应付两人。 其实他曾经建议过,大家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好了,可是却被两人带着诡异的视线盯了一下午,导致最后头皮发麻身体酸软唿吸困难,子奚就决定不在去淌这趟浑水。 兆屹的强势是子奚羡慕外加无法抵抗的,只要兆屹发怒子奚就觉得很可怕很可怕,好吧,子奚承认,兆屹的吻才是让他逃避的最主要的原因,那种苏麻感让子奚觉得继续下去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子奚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懂如何去面对兆屹,呆在兆屹身边会让他产生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以及……莫名其妙的悲伤。 重新走回anthony身边,子奚双眼充满了谢意对着他微笑,两人四目相对心有灵犀的模样让围观的另外两人醋意横生,兆屹懊恼的揉揉自己的额角,神情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这一幕真tm刺眼。 anthony无声的与子奚交流完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谢意,扭过头看着舒禾,英挺的鼻樑,性感的唇瓣,淡笑的神情,似真似假的告诫:“我希望朋友间的亲密点到即止,否则会让人误解的,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可能会很难办哦。” 说完后,牵着子奚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磁性的嗓音迴响在几人的耳中,连神经大条的子奚也微微诧异,anthony的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舒禾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看一眼身边的兆屹:“有没觉得不对劲?” 兆屹现在很不慡很不慡,子奚对他与舒禾的态度差别让他现在很想跟旁边的舒禾打上一架,总有一天子奚的笑脸只会属于他,面对着舒禾的询问,兆屹没好气的回答:“我以为你没发现。” “不用生气,说好了公平竞争,子奚现在的心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哥哥,让我觉得是个很大的隐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可是典故啊。” 舒禾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分析,良久恍然大悟的说:“我先去查查子奚的背景,看下这个哥哥的来歷。”刚才这个人的警告明显是争对他搂抱子奚的举动,不管最后那句话的目的为何,对症下药,也容易找到办法应付。 “不用查了,子奚现在的资料是假的,即使是最顶尖的资料员也侦察不到。” 兆屹双手插在裤袋中,冷傲的脸上写满了深思,“我怀疑子奚真正的资料被保存在国库局,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有深入调查,既然是被秘密保存的东西,查找出来后很有可能带给子奚困扰,可是那个人的脸我真的在哪见过?” 冰寒的声调警告着旁边的舒禾,兆屹努力回忆着究竟是在哪见过这个人,总觉得脑海里面有一副被遗忘了的画面,只要想起来,答案就会浮现,谜题也就解开了。 “假的?”舒禾皱着眉头反覆咀嚼着这两个字,子奚带着眼镜掩饰面容的原因也在于此吗?难道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说的秘密?不想引人注目,可是又为什么偏偏转学到了迦蒂呢? “走了!”兆屹斜瞟一眼舒禾,满脸的不耐烦,举步跟随子奚离去的路线往前走,舒禾站在原地扬扬右眉,“你的方向错了,学校的路在另一边。” “我知道,今天去你家,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在学校附近的房子正好与子奚比邻而居?”兆屹扭过身体同样挑挑右眉,唇边含着冷笑故意刺激舒禾: “连敌人的资料都没掌握,如何打好这场仗?所以,舒禾,现在的你,在我面前是透明的。” 舒禾狭长的眼睛she出危险的光芒,兆屹会这么做他早已经算到,他的档案原本就是透明的,里面并没有见不了光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在意,没想到现在却被兆屹挑衅了呢,认识子奚后就一直陪他住在宿舍,没想到…… 舒禾忽然想到在课堂上两人对持的情景,这就是他跟兆屹的不同吧,兆屹想得到子奚用的方法是最任性也最霸道的,将窥觊子奚的人全部消灭就是兆屹的手段,而他争对的是子奚这个人,子奚是典型的外柔内刚,遇强则强,越是紧逼越容易逃脱,只能先付出自己的感情慢慢打破他表面坚固的防壁,慢慢侵入到里面,等时机成熟再一举侵占。 “哦,房租费如何算,我的手腕现在还在痛。”舒禾悠然的甩甩曾经被兆屹弄伤的手腕,勾起的眼角闪过一抹算计,他说过会连本带利还给兆屹的,机会很快就会有了。 “你自找的。”兆屹毫不客气的反驳,面无表情的脸上,那双深邃的黑眸依旧闪着冰冷的光,神情嚣张狂妄到极致:“子奚跟着你出去,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我不觉得那是你手腕上的伤可以比拟的。” “是吗?你不觉得自己是小人得志?”舒禾灼痛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的撕裂开,为了掩饰自己的疼痛,脸上的神情满是不屑,目光直视着兆屹。利用家族利益将他支开,将子奚变相禁锢在身边,这些帐他都一笔一笔记着,同样的手段他不屑用,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些赢回来。 兆屹抬手轻抚着左耳上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无所谓的耸耸肩,声音徒然转为轻快,样子放浪不羁,似乎只是为了故意惹怒舒禾:“好说,好说,这个世界就是小人的世界,我从不自诩君子,机会是自己创造的。” 看着舒禾渐渐冷凝的神情,兆屹慵懒的伸展双臂,右手凌空打了个响指:“舒禾,你也想做小人吧,所以这些废话就免了,难道你不想将我对你做的一切还回来,似乎你并没有大度到这个地步吧?可惜啊,你永远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记住……即使有……我也会将它抹消在你发现的前一刻。” 兆屹高大修长的身躯,在白衬衣的烘托下,显得更加清秀挺拔,完美的脸庞、冷傲的神情,长而卷密的睫毛,闪着危险光芒的眼睛,浑身散发着让人沉迷的魅力,他信誓旦旦的开口,唇角的笑容将他坚定高傲的神情渲染的更加狂野霸气。 舒禾的碎发迎着晚风的吹拂轻轻飞扬着,细碎的长髮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睑低垂,配合着他颀长完美的身材,无时无刻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在昏黄路灯下舒禾邪气魅惑的轮廓呈现着异样的风情,清晰却冷漠,淡然却妖娆,他知道兆屹在指什么,也不想去否认,他从来不缺乏耐性,这点是兆屹绝对无法比拟的,简短的字句同样告诉了兆屹他的决心:“那么,拭目以待吧!” 暗沉的夜晚,静寂的房间,柔软舒适的床上,呈八爪章鱼样抱着被子进入梦乡的子奚,睡的香沉甜美,□在外面的手脚随着主人偶尔的扭动,也轻轻摩擦着棉被的表层。 ‘咔嚓’轻响,随着低沉的开门声,卧室的房门被人悄悄推开,伴随着门fèng渐渐扩大,开门的人在黑暗中渐渐暴显出来,高挑的身型,宽阔的肩膀,健硕的手臂,结实的小腿,穿着睡袍的俊美男人踏着清浅的步伐慢慢进入里屋,似乎连流动的空气也没有惊动,向床上的子奚靠近,黑色的眸子深沉幽暗的仿佛与夜色溶为一体,专注的看着梦中带笑的子奚。 也许是担心惊扰到正在熟睡的人,男人顺着子奚的床沿轻轻的坐上去,只是坐着,看着,很久很久。 子奚轻勾的唇角不满的蠕动,似乎在梦中感应到男人的窥视,松开紧扣棉被的手臂在眼前轻抚,想要挥散那饶人安眠的视线,毫无意识的身体顺应主人的请求,微微调整着睡姿,笔挺而匀称的双腿在轻轻磨蹭一会后,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姿势,左腿放在棉被下右腿弯曲覆盖在上面。 大腿内 部微微张开,一副任人採撷的模样,性感诱惑的妖娆曲线完美的呈现在男人的眼中,腿中间高高鼓起的部位在黑夜中更加引人遐思。 借着窗外照she进来的灯光,膨胀的幅度在棉被的半掩下若隐若现,纤细无骨的手臂侧放在小腹上面,随着睡梦中偶尔无意识的挪动,慢慢……慢慢向下伸展。 男人充满浓烈情感的双眸勐然收缩,看着那张清雅绝美的脸庞,深色的瞳孔渐渐转为漆黑,顺着优雅诱惑的颈部线条缓缓游移到子奚纤细柔软的身体上。 视线定格在子奚胸前□出白皙肌肤的领口上,唿吸转为急促,伸出手臂想要碰触床上的人,却在碰触到子奚的最后一秒,将抬出去的手闪电般收回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拇指和中指捏着自己眼角两侧,放在旁边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 强制转移开盯着床上人的不舍目光,拼命的克制住想要抚摸驰骋的欲 望,很想,很想立刻拥抱他,可是,不想吓到现在的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男人眸中的情 欲已经消散归位最开始的寂静,掩藏在平静表层下的苦涩疼痛却浓厚的快要溢满出来。 握成拳的手伸展开,修长的手指在子奚精緻的脸颊上游走,感受着指尖温热光滑的触感,男人俯身向下轻柔的吻落在子奚的额头,唇瓣留恋似的停留几秒,晚安,我的宝贝,能找到你,真好。 “嘀铃铃……”闹钟响起,子奚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将埋在被子里的头抽出来,眯着眼看着房间内的光亮,还在疑惑今天怎么没有人按着他强行索吻,半饷才反应过来已经回家了。 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抬头看着床头柜上还在叫个不停的闹钟,子奚顺手按下,唔,八点了,起床买早点,吃完后得将家里大扫除。 第52页 一个月没有回来,桌面上都蒙了一层薄灰,昨天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下,现在临时的客人可能会住久一点,他这主人不能怠慢啊,整体来说这救命之恩报的还不算糟糕,至少他也付出了能付出的东西(你是指实验室给你的房子吗?;-) 餵)。 等会还得去趟学校,昨天在临睡前薛枣通知他,今天得在地下室商议关于昨天突发事件的一些问题,将一天的时间安排好,子奚就慢腾腾的从被窝中起身,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是慡,神清气慡精神好啊,伸个懒腰换上家常服,子奚还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希望永远也不要看到兆屹那个霸道的傢伙。 即使是星期六的早晨,嘉宇市的早晨依旧是繁华而忙碌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担心打扰到另一个房间内正在睡觉的乐响,子奚拿着钥匙和钱包轻悄悄的出门,按下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往上跳跃,耳边却传来熟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子奚,你怎么在这?” 子奚诧异的回头,看着舒禾站在1802号的门口,手还搭在门柄上仿佛正准备出门却偶遇到他的样子,一身休闲装将他修长的身躯衬的更加笔挺而帅气,高挑的桃花眼,舒适的笑容,在清晨犹如注入人内心深处的汪泉,为子奚本来慡朗的心情锦上添花。 “舒禾,你怎么在这里?”子奚兴奋的看着舒禾,大步一跨蹦到他面前,未了还伸手在舒禾的面前摇晃,仿佛不相信能在这里看到他,舒禾好笑的将子奚的手从眼前拿开,不过握着的手却没有放开,眉头微皱疑惑的反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这是我家啊。” 舒禾搭在门柄上的另一只手,将还没来得及合上的门推开,看着跟自己家同样布局的大厅,子奚双眼越睁越大,脑海也迴荡着一个让他惊喜的讯息,“我们是邻居?” 舒禾仿佛也刚意识到似的,脸上扬着同样兴奋的神情,看了一眼往上升的电梯,开口邀约:“没想到这么巧,要不要来我家参观?” “好啊,好啊,可是呆会好不好,我先去买早点,乐……哥哥还没起床。”子奚将口里的名字快速收回去,挠挠头,抱歉的笑着,哎呀,早知道舒禾就住他隔壁就应该事先告诉他的,他只是要避开兆屹,现在想澄清也知道怎么开口了。 “恩,我陪你一起,我也正准备去买早餐。”舒禾晃晃手里的钥匙,随手将门关上,搭着子奚的肩膀就准备往前走,子奚在转身的时候脚底忽然踉跄了下,身体往外侧倾斜,赶紧伸手去扶旁边的墙壁却正好抓到了不知何时挪到墙边的舒禾的腰。 手中抓着舒禾腰间的硬扣以及皮带卡,子奚却依旧抵挡不住往下倒的幅度,眼看着舒禾也要跟着他摔下去,子奚正准备松开手放舒禾自由,闭着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击,囧囧有神的想着,在自家门前摔倒就够糗了,他才不要给舒禾当垫底的,会痛的。 就在手准备放开的时候,舒禾伸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将他紧紧的扣在怀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身,揪住皮带的手也因为突然的变故大力的翻转往外扯动。 ‘嘣嚓!’ ‘嘶嘶……’ ‘咔嚓!’ ‘嘭动!!!’ ‘叮咚!’ ‘唔嗯……’ (请看清声音后面的符号,jian笑) 两声清脆的物体裂开声夹杂着拉链被划开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接着人体倒地声伴随着电梯的开门声又同时响起,最后那一声是属于舒禾压抑的闷哼声,子奚睁大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属于舒禾的邪魅脸孔,顾不上自己的唇瓣正与他的相贴,已经鲜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眸呈现着极其无语极其崩溃的呆滞状。 子奚脑海里面反反覆覆的回想的是那三声‘嘣嚓’‘嘶嘶’‘咔嚓’的声响,然后在非常非常不愿承认的情况下承认,他将舒禾的裤子纽扣扯断了,他将舒禾的裤头拉链拉开了,他将舒禾的皮带崩坏了,现在那飞走的纽扣的落地反弹声,还清晰的迴响在子奚耳边,就如同硬币掉落在地上时的清脆声音,一直一直的迴响着余音。 可是,可是现在这些虽然都很囧,但是还不算最囧的,子奚呆滞的双眼慢慢凝聚着焦距,真的真的很不愿意面对那件对任何人来说最最最最……最糗,最丢人的事情,天啊,他的手在混乱中放到了舒禾敞露开的外裤中间的某个重要部位上,貌似手与高高捧起的部位之间只隔了薄薄的一层内裤。 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舒禾刚才的那声闷哼,是因为他用力捏住了他的男人象徵吧,否则明明握住的时候是坚硬庞大的东西,怎么会慢慢的慢慢的缩水呢,o(╯□╰)o神啊,这就是乐极生悲吧,早上心情太过舒畅,老天你看不过去也不用给我来这样一幕吧,子奚在心中双手竖起中指。 /(ㄒoㄒ)/……,让他死掉算了吧,这么囧的事情,为什么让他碰到了,子奚放在舒禾双腿间的手开始抖阿抖,脑海里模拟着如何开口才不会让人觉得尴尬,首先若无其事的起来,然后道歉,最后跟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与舒禾买早点,另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振振有词的反驳,衣服都被你撕坏了,怎么若无其事的去外面,息事宁人的想法立刻被踹到太平洋的另一层,瞬间n多个想法飞过脑海,却也一一被踹飞,现在,这种情景无论怎么做都很窘迫啊!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舒禾软下去的小宝贝又在他手中渐渐的壮大膨胀起来了,并且有慢慢增加硬度的趋势?子奚惊奇的想着,那么,说明刚刚那一下并没有将舒禾用来传宗接代的玩意捏坏对么?满脸通红的庆幸着,子奚缓缓憋在胸口的闷气,还好还好,至少舒禾的下半身他不用负责了,否则他怎么对的起舒禾那张用来颠倒众生,魅惑女生的脸啊。 眼睛看着楼道里的天花板,子奚有一种欲哭无泪之感充斥在胸腔,因为手中握着的玩意已经成为了事实中的事实,子奚干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的躺在地上,顺其自然吧,等下该怎么地就怎么地去, 子奚与舒禾相接的唇瓣,这时候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属于舒禾的味道传入了鼻息口腔,舒禾的唿吸越来越长喘,搂着他的手臂如同滚烫的开水般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子奚后怕的想着这样是不是代表舒禾现在非常非常生气,气到已经唿吸紊乱,无法自拔了,否则为什么现在还趴在他身上不起来,要知道他的手还抓着他的男人象徵被卡在两人肚腹间呢。 也许是被舒禾传染,子奚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燥热,那除了正常作息会膨胀的部位现在也有死灰復燃的迹象,它,它,它,它上次对兆屹产生了反应,这次不是又在肖想舒禾吧,不要啊,不要,兔子不吃窝边糙,它表作孽了啊。 子奚闭上眼睛努力压抑着已经开始慢慢呈现男性正常生理反应的部位,纠结着身上压着的舒禾的难堪问题与自身的烦恼,没有注意到电梯门开的提示音所停的楼层就在18层,也没有留意到已经停下的电梯里,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手拎几袋各类早点的欣长笔挺的黑髮少年,从电梯走出来看到他与舒禾翻滚在地上,并在走道上深情拥吻的时候,脸已经转变为了深黑色,提着早点的手开始握紧,身上散发的怒气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起来。 舒禾看着子奚闭上了眼睛装鸵鸟,唇角勾出极为温柔的轻笑,唇依旧贴在子奚的双唇上,感受着柔软双瓣带给他的美妙触感,抬起眼角斜瞟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兆屹,脸上的笑容极其恶劣也充满的挑衅,似乎在告诉兆屹,这就是拭目以待的结果哦,唔,不过今天还得到了意外的收穫,虽然现在下腹胀痛的难以忍受,不过也算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兆屹黑色的双眼微微眯起,隐藏着因为怒到极致而出现血丝的双眼,深邃的眸子如容利刃般剐着舒禾,紧抿的薄唇松开,嘴角扬起完美的笑容,勾划出漂亮的幅度,似乎为了告诉舒禾他并不介意,可惜声音却出卖了他的真正情绪,暗哑的嗓音在不算太小的楼道间想起,清晰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哟,大清早的在这里公然亲热,不好吧?” 子奚听到那道声音的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般僵硬住,红润的脸蛋立刻变的惨白,兆屹,为什么,他也在这里? 现在这样的景象为什么又偏偏让他看到了,子奚的心脏微缩,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心虚,究竟在心虚什么却不知道,正在考虑是否要暗示舒禾起身的同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舒禾已经将搂着他腰的手放到了肩头,抚着他慢慢站了起来。 两人的唇瓣分开后,子奚快速将舒禾双腿间的手收回来,低垂着头既不敢看舒禾,也不敢看对秒正飈着寒气的兆屹,只好面对着墙在心中自我安慰,这个不算什么,早安吻嘛,早安吻,兆屹不也天天索取,大家会理解的~(这孩子完全混乱了) 第六十四章 舒禾站起身后 泰然自若当着兆屹的面将微微敞开的拉链重新拉紧,重新扣上皮带,脸上依旧挂着清慡的笑容,慵懒的扭扭脖颈甩甩并不酸痛的胳膊,仿佛兆屹的出声打扰,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整理好衣服后,舒禾转身将子奚正在面壁思过的身体扳正,看着他依旧紧闭的眼关切的问:“没事吧,以后不要这么不小心了。” “啊,我没事,你呢,还好吧?” 子奚很鸵鸟的睁开半只眼偷瞄着舒禾,听着舒禾依旧如故的关切口吻,子奚将双眼睁开快速的回答,很不好意思的傻笑,双手手指在衣摆下使劲绞弄着,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啊,为什么他避之不及的兆屹也会在这里啊,而且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好恐怖,刚才那一幕兆屹全看到了吧,会怎么想?早安吻?算了吧,别自欺欺人了,大早上连衣服都撕开了,还早安吻,可是真的纯属意外啊…… 子奚想跟兆屹解释什么,张了张唇,但是兆屹的气场太强,子奚没来由的觉得心虚,硬是将咽喉里面的话吞了回去,内心忏悔着,舒禾,我对不起你,让你背上了欺压朋友,调戏朋友的罪名,以后我一定会弥补你的,今天你就先帮我扛着吧,实在是因为兆屹散发的气压太可怕了,不过他究竟在恼怒些什么啊,脸那么臭,子奚奇怪的思考着。 “恩,没事就好,现在时间还早,先进去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等会再去楼下买早点。” 舒禾揉揉子奚的头髮,让他放轻松,子奚摇摇头正想拒绝,被两人旁若无人忽视很久的兆屹却开口了,“不用了,我买了。”随着声音的响起,楼道里的气压骤然又下降了很多,兆屹将手里其中一袋早餐放在子奚手中时,子奚还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到他眼前的。 第53页 “谢谢。”子奚本来想无视兆屹到底的,可是看着手中还散发着热气的各类早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多,好多好好吃的,啊啊啊,连两人份的早餐钱都省下了,太开心了,礼貌的向兆屹道谢,虽然每次碰见他总没好事,可是整体来说这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跟兆屹住在一起那么久,生病时的饭前都是他掏的(喂,请你吃饭就变成好人啦)。 “我们什么时候变这么生疏了,还有道谢嘛?嗯?” 兆屹将胳膊放在子奚的肩上,另一只手挠着他的脸颊,勾起的唇角反问着子奚,濡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子奚的耳缘,引起一阵苏麻,危险的口吻,皮笑肉不笑的脸孔,却带着坏笑的唇角,让子奚本来在飞跃的小心肝又紧张的抖了抖。 这种散发着淡淡粉红色气体的景象,怎么这么像在学校时…在宿舍时…在床上时…早早上两人睡醒时…兆屹不会是想在舒禾面前跟他…索要…( ⊙o⊙ )哇,子奚想到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如果真这样,他立刻去撞墙自杀。 “你觉得你们很熟?”舒禾在子奚的另一边站着,将子奚的身体微微往自己怀中带,狭长的凤眸she出冷凝的光芒,警告着兆屹不要玩的太过火,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那个,我先回去了,哥哥还在家等着。”看着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子奚脑海飞快掠过一个‘撤’字,强忍着将兆屹的胳膊从肩上拖下来的冲动,仰起僵硬的笑容对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告别,真是的,这两人在学校还没有闹够吗?恕他不再奉陪。 “对了,子奚,你有登山鞋吗?”舒禾在子奚说完后并没有松开握着他胳膊的双手,疑惑的问着子奚,不懂舒禾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子奚还是诚实的摇摇头,那啥,登山鞋貌似不便宜啊。 “唔,今天本来要去帮你买野外生存的工具,既然你在的话顺便跟我一块去吧,登山鞋如果买的不合脚的话,野外测试的时候会很麻烦。”舒禾轻飘飘的丢下饵,这个理由用来将子奚诱拐出去正合适,虽然不太想当着兆屹的面邀请,可是现在没办法了,想到子奚那个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哥哥,舒禾就不想让子奚回去,直觉的认为那个人很危险。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早餐你去拿给他哥哥,顺便换件衣服,我们在下面等你。” 兆屹冷傲的脸上闪过一抹算计,右眉微挑看着电梯屏板上跳跃的数字,掐准时间将手上另一袋食物丢给舒禾,霸道的按下电梯键在舒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拖着正准备对舒禾道谢的子奚就进入空空的电梯里,右手放在口袋里面摸出刚才买早餐而剩余的几个硬币,对着正准备伸手截住子奚的舒禾she去。 ‘哐当……’硬币的迴响在楼道里尤为刺耳,伴随着舒禾躲避袭击而往后翻跃身体,电梯门也缓缓阖上,舒禾细长的凤眼闪过一丝懊恼,更多的却是强烈的怒气,居然给兆屹做了嫁衣,转身看着已经停止摇晃的硬币,半蹲下身捡起双手握紧,邪肆而魅惑的的凤目闪过一丝决绝,规则是用来打破的啊,兆屹,你违规了呢,不顾一切的得到吗,你的爱强横霸道到只会伤害子奚吧,我决不允许你在我手中夺走他。 子奚,这样下去你会很痛苦吧,舒禾低垂的眼睑,长而卷密的睫毛掩盖住眼中的痛苦挣扎,那么耀眼的你会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吧,多希望我是那个打开你心扉的人。 在乎柔美淡雅的你,所以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伤害,在你属于我之前,在我可以正大光明的陪伴在你身边时,请好好保护自己,我,不想看到你悲伤的眼神,只想看到你开心满足的笑容,在此之前不会让你受到兆屹任何的伤害,我发誓!!! 子奚被兆屹握着的手腕感到微痛,不慡的抱怨着这身体的骨骼太轻太纤细了,只是用力点磕到都会红肿,无论他怎么练习,这破毛病就是改不了,仿佛被实验室整成了固定模式般,外表柔弱到让子奚超级鄙视外加纠结。 在子奚还想着下去等就等嘛,他又不是不会走,兆屹干嘛要这么使力拽着他的疑惑中,很快子奚脑海中的谜题就得到了解答,在电梯阖上的那一剎那,子奚被兆屹按住双肩推倒在角落,背部重重的抵上冰冷的铁片,物体碰撞的声音在禁闭的空间迴响着。 子奚抬起头怒视着兆屹,他不是海绵做的布偶娃娃,虽然习惯了挨打,但是身体这么大力的撞击还是会很痛的好不好,虽然有他的胳膊放在背后垫底,但是他的胳膊也很硬的。 想要用力推开兆屹,他却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双眼比刚才更加漆黑,里面的黑色旋涡仿佛要将子奚卷进去撕碎。 好可怕的杀气,好重的怨气,背部从嵴梁骨往上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子奚浑身打几个哆嗦,虽然有很不好的感觉但依旧倔犟的与兆屹对视,他想要搞清楚兆屹究竟在气什么。 看着兆屹冷冷的双眸中酝酿着前所未有的风暴,子奚生出一股淡淡的无奈还有浅浅的伤感,来不及辨认在他转开视线时,兆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失落的情绪,子奚就感到眼前有一片阴影,还没等他从兆屹‘神经性间接抽风症’中回神,兆屹的双唇就强势的掳获住他。 四唇相贴,兆屹放肆地掳掠子奚的甜蜜,不同与以前的浅啄细吻,这个仿佛在宣誓自己所有权般的吻带着强烈着占有性,仿佛要将舒禾留在上面的印记抹去,吞噬般的侵蚀着子奚,被兆屹唇瓣大力厮磨带来的痛意惊醒。 子奚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兆屹,他真的就如他所想的这么做了,双手伸到胸前用力的推开紧贴在自己胸口的身体,兆屹欣长健美的身体仿佛有千斤坠般纹丝不动,双手使劲地挣扎着,努力地挣扎着。 一心想要挣脱兆屹的钳制,可是,子奚不管怎么挣扎,依旧还是白白便宜他,因为紧闭的牙关挣扎时的松懈被兆屹长驱直入,属于兆屹的男人气息再一次充斥着子奚的神经。 “唔……”放开我!放开我!子奚依旧做着无力的挣扎,混蛋,练了这么久的功夫居然还是连兆屹的手臂都掰不开,他都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吗?兆屹这臭小子太让人抓狂了,只要自己想做的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随性而行也要有个度。 这里可是他的家门口啊,两个男人在电梯里接吻上面的摄像头可是会拍的一清二楚啊,人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这让他以后在这栋楼里如何见人,他是人不是宠物,不是任由他兆屹想怎样就怎样的。 不满子奚的反抗,兆屹收紧双臂,将他禁锢与怀中,不让他有丝毫挣动,越是用力搂的也越紧,仿佛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和嫉妒都宣洩在这个吻上,舌尖冲进了子奚的口中,撞击着他的舌头,子奚越是闪躲着兆屹的撩拨,兆屹的舌尖在他的口中也更是放肆张狂。 内心气愤而又近乎绝望的叫嚣着停下,哀怨的看着兆屹紧闭的双眼,无计可施之下,子奚双齿一合,狠狠地咬了在他口中游走的舌头,血腥味顿时在嘴里蔓延,吃痛的兆屹微微皱眉,却仍不肯松口,这一咬,仿佛激怒了他,唿吸急喘而浓烈,使他在自己口中的舌更肆无忌惮起来。 子奚觉得自己像是个临近死亡的被害者,越是挣扎,越是迫近死亡,这种感觉真tm不慡,心里咒骂一声,匀称的左腿屈膝对着兆屹的要害攻击,长期打斗的经验告诉他,男人这种时候都会放开手中的挟持改为护住重点部位。 正当子奚的腿抬到一半时,兆屹忽然用膝盖抵住了他伸到一半的腿,左腿被夹住,子奚的身体被明显的往上抬高了些许,身体就以一种非常囧,非常yd的姿势与兆屹紧密相贴,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刚才被舒禾点燃的部位此时正和兆屹高高鼓起的硬物碰撞在一起,身体随着两人缠绵追赶的舌头上下浮动着,理所当然贴合在一起的下 体也互相的摩擦着,摩擦时带起的那种苏麻刺激、酸软无力让子奚的唿吸开始急促,可以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逐渐升温膨胀。 “唔……”下 体摩擦带起的舒服满足,让子奚细碎的呻吟声不自觉的从嘴边流泻出来,在心中无力的拍抚着自己的额头,完了,他真的完了,他居然让感官控制了大脑,他居然让兆屹得逞了,抬头看着电梯顶部那个…刚好被兆屹的头挡住的针孔摄像头(人家是故意替你挡住的),祈祷着现在警卫室的人集体翘班,果然,他是不正常的吧,实验室一定是在他的体内动了什么手脚没告诉他,上一次的冲动也同样来的莫名其妙,囧,虽然兆屹那张冷傲俊逸的脸,长的真的挺让人脸红心跳的,可是,可是,他不想被人说成bt啊…… 子奚第一次为自己感到绝望,啊啊啊,那种想要宣洩的冲动又回到了体内,等会会不会越演越烈,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绝对是不正常的,该死的兆屹,tnnd,我要恶毒的诅咒你一辈子,你就是我重生后最大的克星,你就是麻烦染原体,每次碰到你,我都会被整的半死不活。 仰天长嘆,男人,果然,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点子奚现在算是真的确定了,他…刚刚…居然冒出了一个极其邪恶极其猥琐的念头,如果下腹的胀痛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就让兆屹再帮他一次吧,像第一次一样轻轻的按一下,于是他就解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了,再来捉虫虫,最近有点事, 速度可能放慢一点,一天一更是正常的速度,忙的话会两天一更吧, 只要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档案失误~小离不爆十字路口, 摸头~小离就会更新的~~所以,亲们甩鞭子,给点动力我吧~ 第六十五章 手中的早餐早已掉在地上,两人依旧紧拥着,兆屹的双手在子奚的身上强横的禁锢着他,依旧掌握着主动权,随着电梯的不断往下,兆屹将唇不舍的挪开,舌尖在抽离出来时舔允了一下子奚濡湿的唇瓣,双手紧紧的搂着子奚的腰,下巴搁放在他的肩头,唿吸依旧浓重粗喘。 闭上已经染上情 欲的双眼,兆屹暗哑的声线带着浓烈的热气侵袭着子奚敏感的神经,冷硬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里却有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温柔祈求:“子奚,以后,不要再让任何人那样对你了,否则,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子奚急速起伏的胸口昭告着他的心跳如何勐烈,闭着眼沉默,他担心自己开口的同时就会将现在紊乱的情绪完全泄露,刚才他也陷入了情 欲陷阱,如果不是兆屹先一步放开他,也许,他就会回应兆屹了,真是可怕的举动。 思索着兆屹带着警戒味道的威胁,子奚又想起了乐响昨天意有所指的话,慢慢回忆着舒禾与兆屹之间诡异的争端,几人矛盾的激化,还有很多很多… 第54页 子奚懵然发现,事情原本就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已经慢慢的变了,如同cháo水一般渐渐的涌向他,淹没他,无法唿吸,唿之欲出的答案敲击着子奚的神经,那是他拼命抗拒,不愿意面对的东西,这一次又被清晰的摆放在檯面上,让他避之不及,无路可逃。 “为什么?理由?”子奚待自己的情绪慢慢缓和后,将趴伏在他身上的兆屹推开,双手环胸稳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眼睛透过黑色的镜框看着仍旧站在他面前的兆屹,睿智犀利的视线带着探索的疑虑投注在兆屹身上,第一次,在兆屹面前露出属于自己的真正面目,属于温紫熙的精明与强势。 “算了,我不想知道。”子奚看着电梯已经到达了底层,将环抱的双手改为插在自己的外套口袋中,优雅的踏出电梯。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的,舒禾的?”兆屹斜靠着电梯内门单腿弯曲,看着子奚的背影淡淡的问,双手随意的搭放在身体两侧,头仰起视线投she在电梯内的银色灯管上,兆屹全身仿佛被一曾淡淡的冷漠孤独所包裹。 子奚听见兆屹话的瞬间,心脏犹如被电流强烈的刺激过般颤抖着,回头的瞬间电梯门正缓缓的阖上,看着细fèng中兆屹越来越狭窄的身影,银色的光芒喷洒在兆屹冷傲的脸上。 帅气轻狂的完美线条印入子奚的眼绵,形成一幅伤感而漂亮的图画,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紧,看着俊挺的身影被亮眼的电梯门阻隔在另一个狭小的空间,子奚在电梯阖上的那一秒轻声回答,仿佛在说服自己:“恩,不知道。” 淡雅如歌的声音迴响在大厦大厅,带着丝丝寂渺与惆怅,垂下眼睑,子奚扭头往门外走去,印满水色的清透眸子带着点点湿润,真的不知道吗? 是啊,真的不知道呢,身为女人时,没有人喜欢过他,现在身为男人那么优秀的他们,看中的是他的哪一点呢?那么高不可攀,那么遥不可及的人…… 他只知道身上这副皮囊确实很吸引人呢,漂亮到了可以让人偶尔遗忘它的缺陷与bt,哈哈,华丽而虚伪的世界,却又那么真实的生活在其中,又是讽刺的一天,不愉快的事情就让它沉寂吧,他只想抓住他需要的温暖。 距离子奚不远的转角处——紧急逃生梯路口,舒禾将头轻靠在墙壁上,鼻腔的深唿吸以及头顶细密的汗珠在诉说主人刚刚经歷过一场激烈的运动,眼睛斜瞄着朝阳照she下的子奚,金色的光笼罩着纤细柔弱的身影,流光溢彩却有种涩涩的疼。 “子奚,你怎么出来了?”乐响远远的就看到站在小区花园边的子奚,身体和面部柔软的弧线顺和到雌雄莫辨,领口敞得很开,露出瓷白的雪肤和细腻的锁骨所凸显出来的纹理,即使有物体的阻挡也诱惑而迷人。 快步走到子奚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乐响看着那张无精打采的脸在抬起的瞬间习惯性的盈满了笑容跟他打招唿,乐响皱起了眉头,在子奚身边坐下来。 “先吃点东西吧,我特地买的。”子奚看着递到他面前的中国传统早餐——豆浆油条,欢喜的接过,舔舔唇瓣吸食着温热的豆浆,现在很少有人会吃这个呢,在学校吃了那么多的西式餐点,还是咱中国自己的食物最棒。 “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子奚鼓着腮帮看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乐响,不可思议啊,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早起。 乐响看着子奚说完话又满足的眯起眼睛享受着早餐,唇角勾起,他的口味还是没变呢,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滑板旋转型的手机递到子奚面前:“唔,这个给你,不要拒绝,当我在你这里暂住的食宿费。” 乐响不待子奚反应就将手机塞到他的上衣口袋中,这样不管对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他。 子奚疑惑的看了乐响一眼,眉头抽抽,貌似昨天回来的时候乐响问过他什么手机什么号码之类的,因为太困他随意的说了声没有,唔,早知如此就将被兆屹拿去的手机要回来了,现在他能将这看上去价格不菲的手机拿去换现金吗?主要是这玩意对他真的没啥大用处啊! “对了,橱柜上的备份钥匙你拿了没有,今天本来准备大扫除的,可是临时有事要搁置一会,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吧?” 子奚说完话,乐响就扬了扬手中的备份钥匙,俊美成熟的脸顺着晨光微扬,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孩子气般的笑容。点点头,子奚却在心中yy着这样一个完美到极点的男人,拎着扫把是什么样子。 “噗哧……”被自己想像的画面恶搞到的子奚很不华丽的笑出声,有点心虚不太敢去看乐响的脸,站起身将已经吃完的白色包装袋丢进垃圾桶,正好看见从公寓出来左顾右盼的舒禾,对着舒禾挥挥手,急匆匆的跟乐响道了别就向他跑去。 看着子奚与舒禾坐上计程车走远,乐响脸上的笑容才消失,俊美的轮廓闪过一丝阴森,薄唇抿紧带出嘲讽的幅度,掏出手机对着里面的人吩咐了什么。 挂上电话,乐响单手撑着额头闭上暗沉的双眼,哥哥,你身边那些对你有企图的人,我会帮你摆平的,就像曾经,你说,好吗? 嘉宇市的早晨喧闹嘈杂,舒禾与子奚在路口的时候就下了车,看着远处那【国际体育用品专卖】几个大字,子奚的心抖阿抖,这些东西该有多贵啊,以后绝对绝对不跟这群有钱公子出来买东西了,根本不是他这穷人可以比的,昨天损失的十几万,让他现在都还在心疼啊。 与舒禾穿梭在各种商店,子奚看着上面的价格那个双眼眯的只剩豆豆状,服务员却过来告诉他今天店庆一折优惠,想到物极必反的原则,子奚觉得这老天总算睁开了半只眼,没有让他倒霉到底(喂,你早上明明春心大动,哪里倒霉了?)。 想着这次真的是鸿运当头了,子奚兴高采烈的挑选着方便实用的野外工具,在脑海里计算着小荷包的支出。 舒禾附在子奚耳边告诉他挑好东西商家会送货上门,到时候让乐响帮忙签收就可以了,没有负担的继续购物,子奚当然乐意,况且舒禾带他来的这几家店,不是周年庆就是特销时间,收费超级便宜,仿佛就是为了他这穷人量身订做的,子奚觉得舒禾肯定知道他现在正在为钱发愁,所以才体贴的带他来这种有返利的商店,心里感动的内牛满面,舒禾,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在子奚没注意的角落,每当他双眼放光挑选到一件中意的东西,舒禾就会事先将自己的钻石卡丢给收银台,商店里的售货员看了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客人,当然知道此举是什么意思,有大客户上门不可能拒之门外,一切都悄悄在私底下进行。 不管子奚看中的东西最后要与没要全部都被舒禾预先付款购买,原本就答应了子奚要帮他准备这些工具,他说过,尽一切努力让子奚开心的。 啊,还是只有在舒禾身边最放松,子奚看着陪着他闲逛了一上午,现在故意搭在自己肩上喊着好累的舒禾,露出柔软而又调皮的笑容,伸手戳戳舒禾的腰眼,舒禾立刻敏感的跳开,还摆出很专业的防御姿势。 “现在有精神了?”子奚努力憋住笑,用一种你早就被我看透了的眼神看着舒禾,千险说过,本性谨慎而又常年习武的人在遇到攻击时都会条件反she的防御,即使对方并没有恶意,没想到是真的,恩恩,看来他还ma da ma da da nei…… 舒禾看见子奚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邪魅的脸上挂着深深的宠溺,笑的眉眼弯弯,快步走到子奚身边以牙还牙逗弄着他,两人不顾路上行人的眼光,兀自嬉闹着,笑语轻盈,气氛和谐美好。 节省了得之不易的卖身钱加上舒禾偶尔的小幽默,子奚早上在电梯中被兆屹挑出来的闷痛感,就在两人有说有笑中渐渐消失了,看下时间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舒禾,看在你今天任劳任怨陪我逛街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餵饱你的肚子吧,跟我走。” 子奚双手叉腰看着舒禾,一脸趾高气昂你小子真走运的样子,要知道能让他这贫民掏钱出来请客的机会真的不多哦。 “是吗?那我真是幸运。”舒禾揽着子奚的肩笑眯眯的调侃,再次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跟随着子奚的脚步向前走,真希望时光就这样停止呢。 半个月前他们还亲密无间的在柔道场愉悦练习,在游乐场高兴的玩耍,只是十几天却让他觉得仿佛过了好几年般漫长,要是子奚永远都这样陪着他,那该有多幸福啊。 “怎么,东西还没吃就在幻想了啊,看你那馋样。” 子奚挑着右眉看着舒禾脸上那种…仿佛我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满足笑容,暗自想着,舒禾是在思考他会请他吃什么大餐吧,呃,小时候每当他能多得到一块面包的时候也是这种笑容呢。 子奚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点小小的恶劣因子,心中窃笑不止,舒禾要是知道他准备上哪儿犒劳他的胃,会不会炸毛?好期待啊,喔活活活活…… “到了,看,里面的生意真好,我们也进去吧。” 子奚带着舒禾到了一家门上写着三十九元自助火锅的店,里面三五人成群挤在一起,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舒禾,哇咔咔咔咔,舒禾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三十九元就可以餵饱一个人,多实惠啊。 “恩,很不错呢。”舒禾趴在子奚的肩上依旧笑眯眯的说,唇角优美的幅度告诉了子奚,舒禾并没有说谎。 啊,怎么会这样,一般这种没体验过平明生活的贵族公子,看到这种脏乱的环境不是会嫌弃的捂着鼻子,甩头走人吗? 唔,真扫兴,子奚失望的嘟起唇瓣。 “怎么了?进去吧,真的有点饿了。”舒禾牵着子奚的手率先往里走去,在转身的时候眼睛里的狡黠和笑意浓的快要溢满出来,想戏弄他啊,子奚变坏了哦。 被舒禾带着往里走的子奚看着舒禾欣长的身影,那颗被舒禾的温柔包裹的暖暖的心脏又开始快速的跳跃。 两人相携着坐在双人锅底的桌上,子奚看到周围女性的目光都被吸引在舒禾的身上。 舒禾端着盘子去取配菜,子奚原本想自己去可是却被舒禾阻止了,那些带着粉色泡泡的目光又开始随着舒禾的走动而移动。 子奚捂着灼烫的脸欣赏着舒禾夹菜时优雅的动作,甩甩头,他干嘛也跟那些女人犯花痴啊,可是,可是,感觉这样的舒禾就像是掉进平民窟的王子啊。 即使在这种地方,舒禾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也与周围的气场格格不入滴说。 第55页 子奚拥有这具身体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披着天鹅羽翼的丑小鸭,这只平凡的丑小鸭自傲自信,遵守着自身的信念原则,努力坚强的靠着心中的希望活着,活的没心没肺。 原本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并不比那些虚有其表的天鹅们逊色多少,可是只有在舒禾兆屹几人面前,他才会被刺激的体无完肤。 他们的高贵优雅完全与自身融合为一体,举手投足之间的高雅完美,言谈之中的博学多才,都是那么的让人仰慕…… 不像他,囧,完全是为了融合迦蒂的氛围才刻意维持表面的假象,这就是先天贵族与后天之间的差距啊…… 啊啊啊,不想了,越想越打击人,看着舒禾端着几盘配菜又走回来,子奚伸手指指他鞋面上的几个脚印,忿恨的瞪一眼那些还在那拣配菜的几个平头青年。 他们的女人盯着舒禾双眼发光是代表他们自己无能,嫉妒别人就这样故意下黑脚吗? 这些男人太小心眼了吧,子奚不屑的撇撇唇,带着怨气的眼神转向舒禾邪魅的脸,无声的质问:怎么不躲开或者狠狠踩回去? “你的伤才刚好,多挑了些清淡的食物。” 舒禾将手中的食物放在子奚的手上,看着他带着幽怨忿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脚又忿忿不平的用眼神指控他,轻笑出声,将另一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揉揉子奚的头髮安抚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丝丝调侃:“没必要理会,要知道优秀的人在哪都会遭人排挤的。” 子奚听着这仿佛炫耀的话却可以体会舒禾那无所谓后面的苦涩,优秀的人在哪都会受排挤吗?是啊,兆屹、舒禾、闻杰他们几人身边,真正的知心朋友真的不多呢。 “好吃吗?”子奚看着舒禾将盘中的菜放入底锅,刷了会后将食物又捞起来放进他面前的碗内,端起碗边吃边快速点头,对于他来说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只有最实惠的东西。 “还不错,你也吃啊。”子奚捞起两块羊肉放进舒禾的碗中,然后又低头勐吃自己碗中的,仿佛要捞回那三十九元的成本,舒禾看着子奚,妖娆的眼里是满满的柔情和幸福,只要跟子奚在一起,无论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最好的。 “叮铃铃……”舒禾的手机响起,放下碗筷接通,听着对方的话皱了皱眉,而后又将手机递给子奚,“薛枣,找你的。” 子奚一听是薛枣的电话反射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摸着光光的耳缘沮丧的低下头,omg,他忘记戴通讯器了,可是不是下午才开会吗,现在还没到时间吧? “餵……”子奚怏怏的接过电话应答,薛枣将电话打到舒禾的手机上了,说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 “长话短说,下午集会取消,我们已经找到原因,具体的星期一再告诉你,对了,这次任务完成的很成功,今年期中考试年级第一听说奖励是缺席保送卡,你是a班的资优生,这个就是你接下来的任务,一定要拿到它。” 电话那边的薛枣同样皱着眉头在思考,那个神秘的男人突然打电话给他,提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不过年纪第一对子奚来说应该不算难。 得到缺席保送卡,即使高中三年的缺席率超过迦蒂规定的次数,也可以保送进迦蒂旗下的贵族大学,还可以让社团里的人对子奚刮目相看,所以他才答应。 关于首座的交接,项鍊已经给子奚了,接下来就是让子奚慢慢去适应社员们的性格和能力,这样将来子奚才有能力驾驭他们,要知道每个社团成员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和傲气。 薛枣的话在子奚的耳中仿佛晴天霹雳,电闪雷鸣…… 子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奖学金化成一片片金色的碎渣,随风飞走而他却无法挽留…… 他现在后悔可以吗?子奚在心中捶胸顿足,他的钱啊,要知道第一名的奖学金可是七位数啊七位数,这个不仁道外加剥削社员的组织究竟是如何成为迦蒂的传说的? 啊啊啊啊,子奚纠结的只想捂着头去撞墙,早知这样他干嘛还低调,低调个毛,缺席保送卡是毛?可以吃吗?可以生活吗? 不可以吧?薛枣,nnd,从今天起,你跟兆屹一样将成为我生命中的黑名单人员,子奚欲哭无泪的发誓,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这个吃钱不吐骨头的人了。(喂,奖学金不是薛枣吃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我的心跳与鲜红的罪孽】 这首亲爱的们应该都听过的吧~ 抱住,小离今天码了好多哦~双眼星星~亲爱的们加点菜吧~ 【 第六十六章 子奚高昂的情绪在接到薛枣的来电后,被打击的丝毫不剩,原本想与舒禾在外面多熘达一圈的心情也顺带的郁卒了。 无视舒禾疑惑的眼神,子奚如同发泄般往胃里使劲塞食物,反正他瞒着舒禾的事情很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舒禾放下碗筷严肃的问着子奚,原本想继续说什么的舒禾,在看到子奚将头抬起来的瞬间,心中的闷酸立刻消失无形,无奈的嘆口气伸手将旁边的纸筒递给子奚:“慢点吃,快成花猫了。” “哦。”子奚立刻装出一副乖巧迷煳的样子,抽出纸巾擦擦唇瓣,其实他也不懂自己何时与薛枣混熟的。 唔,应该属于自然而然的吧,毕竟薛枣和他曾经共患难过,又将他带入了那样一个充满灰色气息的社团,而他也想利用社团弄清楚一些事情,说是有目的的接近对方也不为过吧。 “只有登山鞋没有买了,前面街角那家不错,既然出来了,还有什么地方想起吗?”舒禾将锅底的肉片夹在子奚的碗中,迎着子奚无辜的视线转移话题。 刚才明显感受到子奚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内心揪痛了下,“有什么困难不要一个人独自承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恩,我知道。”子奚将与舒禾对视的眼神移开,低下头继续吃着碗中的食物,他欠舒禾的已经够多了啊,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给对方添麻烦的好,很喜欢这样与舒禾呆在一起,很喜欢这种温馨而又宁和的感觉,“舒禾,认识你,真的很幸运。” 舒禾漂亮妖娆的凤眼微微睁大,专注的看着子奚,看着他端起碗将脸埋在里面状似大块朵颐,可是露在外面娇鲜欲滴的粉色耳朵,却泄露了子奚羞涩的心情。 幸运吗,子奚知道吗,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舒禾在心中默默回答着,唇角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再次眯成月牙型的眼睛略显妩媚,长长睫毛的覆盖下,黑色的瞳眸,流光溢彩,带着愉悦的笑意,浅浅的幸福。 一直在外面玩到很晚,子奚在十八楼的电梯口与舒禾轻声告别,却看见带着寒气的兆屹拽拽的拉开房门,双手环腰从舒禾的屋子里走出来,而后背靠着门框斜瞄着他。 不想去看那双寒若深潭的眼睛,子奚快速的掏出钥匙推开家门,背抵着门框喘着粗气,为什么看见兆屹心跳就莫名其妙的加速,有一种踹不过气的感觉呢? 厨房传来‘乒桌球乓’的响动,子奚奇怪的伸头看一眼厨房的方向,看到的却是目瞪口呆的一幕,幽灵般的飘进卧室,又幽灵般的飘回客厅。 最后在确认进门时,所见之事确属事实后,子奚又幽灵般的飘回到了厨房,伸手指着围着卡通围裙正在下厨的乐响,身体凌乱的左右摇摆,真真真……真的是乐响? 早上还在嗤笑自己的想像力,现在就给了他这么冲击性的画面,子奚捂着突然发热的面颊,从指fèng中偷偷看着这养眼的画面,脑海想着很有爱的几个字,乐响围着群兜在做饭,乐响在做饭…… 可是,真的好萌,那样欣长俊秀的身影,在厨房来回忙碌的感觉真的好帅哦,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多了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子奚忽然觉得自己好想扑上去亲他一口,拍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又犯花痴了。 唔,这种感觉,怎么看都有点像男人在外面工作回来,妻子在家娴熟做饭等待男人归来的小错觉,以前都是呈放养式自生自灭的活着,没有人会期待他的归来,没有人会在家等他回来,等来的永远都是怒骂和虐打。 子奚看见乐响似乎有回头的迹象,快速将捂着脸颊的手放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他才不会干,往心里勐泼冰水,想让激动的心情平復下来。 切,不就是看见优质男人洗手做汤羹嘛,又不是没见过以前餐厅,那些虽然比不上乐响,但是也不算差的名厨下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喂,这算是一个档次的人吗?)。 omg,可是,从以前到现在从没有人为他做饭,等他回来呢,子奚有点小感慨的想着,这还是第一次,而且对方是看上去优雅贵气的乐响。 原来,有人做好饭等待你归来的感觉这么棒,子奚觉得心里那块柔软的角落,仿佛只要有人再往里加一点点温暖,眼泪就会幸福的掉落出来…… “回来啦,先去看电视,等会好了再叫你。”亲和的笑容伴随着深邃的五官融合成一张完美的脸孔,乐响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头看着子奚,唇角扬起,成熟稳重的脸上带着丝丝宠溺:“愣着干嘛,快去啊。” 一直认为男人都是不屑自己做饭的子奚,觉得从今天起要将这个想法改变,闻着食物的香味,走到洗手台前沖刷下本就干净的双手,走到乐响面前,看着炉灶上的配菜与主菜不禁在心中为乐响竖起了拇指,哇,貌似比他见过的那些人的手艺更好呢。 “还要帮忙吗?” 子奚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但是即使是废话也得问啊,人不能毫无理由的接受别人的给予,感恩的心(帮你做饭叫感恩?)以及最基本的礼貌(就是随口问废话?)是要时刻记住的,即使只是做做样子。 “不用了,再等十分钟就好了。” 乐响磁性的嗓音轻快的说着,子奚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身体往外慢慢挪动。 啊,多个人在家里也不会感觉那么冰冷了,不知道舒禾与兆屹是怎么解决吃的问题,他是不会相信兆屹这个超级大男人主义的人会下厨的,不过舒禾嘛,唔,还有那么点可能…… 子奚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脑海里面却在yy着舒禾做饭的情景,渐渐的渐渐的…… 舒禾拿着锅勺的身影与乐响在厨房的背影渐渐叠合在一起,唔,本质上,他们两人其实蛮相似的,性格温和,体贴包容(你确定?),只是一个打从骨子里带着点腹黑狡诈,一个让人感觉融入灵魂的悲伤孤独。 第56页 “吃饭了,回神了……” 乐响手上端着两盘看上去很棒的菜餚从子奚面前经过,顺便将正在走神的他叫醒,麻婆豆腐,红烧牛肉,都是很普通的菜餚,可是却散发着诱惑的香气,咽喉的滚动声伴随着香气四溢的菜餚,子奚的神思完全被乐响手上色香味堪比超级厨师的食物吸引。 “好棒。”子奚很想顾全自己的礼仪,可是,食物的诱惑对于他却是致命的,在乐响再次走进厨房后,子奚伸手拣起菜盘最边沿的一块牛肉送入嘴中,砸吧砸吧嘴巴,恩恩,真好吃。 “下次偷吃,记得要善后。”乐响将两幅碗筷摆放好,伸手抹去子奚唇瓣的汤汁。 子奚颇为不好意思的傻笑,却看到乐响将沾染了汤汁的手指放进了自己唇中舔允,灵巧的舌头缠绕着手指细细摩擦着,被这自我暧昧的举动惊愣到的子奚,只感觉到从脸到耳朵,甚至连脖子都开始滚烫。 气氛徒然诡异,呈现化石状的子奚,看着乐响安之若素的舔允完后,又将修长干净的手指从唇瓣中抽出来,磁性的嗓音若有所思的说:“味道淡了点。” “不会,不会,很好吃。”囧,原来是为了尝试味道,他就说嘛,乐响看上去不像是会故意挑逗人的类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为了证明乐响做出来的饭菜真的很棒,子奚快速坐正身体往口里勐塞饭。 啊啊啊,子奚在心中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撞着桌子,刚才……他看着乐响舔允手指的时候,居然觉得自己是在看那种xxoo的有色画面,他的思想怎么可以如此龌龊。 话说他从小到大都没碰过那种色 情玩意啊,除了偶尔不小心会见到大胆的男女当街搂抱亲吻,剩余的时间除了工作就是学习,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可是,脑海里怎么会出现,那么惊悚艷 情的调情景象。 囧,一定以及肯定是兆屹,是他早上点燃了自己身体的部分反应,所以现在那股情 cháo还没有消散下去,直接导致了刚才出现那么可怕的黄色遐想,恩恩,就是这样,子奚在心中很鸵鸟的将责任推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兆屹身上。 决定了,他要去练习金刚咒、如来咒、般若咒、观音咒……啊啊啊,不管它什么咒只要能凝神静气,养神补心的都行,总之,他再也不要产生这种倪璇的幻境了,好丢脸啊,他这样算p男生啊,连这点小定力都没有,徒惹笑话啊。 在子奚埋头勐然责备自己的时候,乐响看着子奚迷人的侧脸,唇边扬起了一个帅气俊美的笑容,如同偷了腥的猫儿,慵懒而满足,真的很淡呢,淡到带着浅浅的清香,回味无穷哦。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举手,我并不是故意的~ 这章之所以一直吃吃吃,是因为小离很饿很饿了~ 呜呜,这两天胃痛的要死,不想吃东西,肚子却在叫。 吃了东西胃又会闹腾,我老娘只给我粥喝~ ~~~~(>_<)~~~~ ,好惨~我想吃kfc的鸡肉卷~呜呜~ 呜呜,幸亏没有超过三天,抱住亲爱的们~ 小离身体真的好差啊~先天不足后天营养不良~ 本来就瘦的没几根骨头了,还学别人搞什么减肥~ 我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啊~~ 第六十七章 背上背包坐在学校豪华型的旅游大巴,子奚头抵着玻璃窗,看着外面飞速流走的景物,真的要回wh市了吗?心中的感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城市啊…… 在经歷了三天紧张而乏味的考试后,现在他们正向着期中考试最后的演习考场——野外生存测试的山脉行走,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已经提前一天测试完毕,山脉再大也不可能同时让几千人进行测试,安全隐患先不说,那些在暗处进行审核的老师以及助教们肯定会忙不过来。 至于爬山需要的各种工具之类的东西,早在星期一的时候,就被学校的实习老师带走了。 据班里有消息来源的同学透露,一年纪的生存演习要比高年级的简单很多,不用野外露营,不用自己寻找水源,反正据他们的说法,难度是随着考试次数慢慢增加的…… 到高三下学期的时候野外生存的测试大概在3-4天,并且只能带着最基本的爬山装备,其余的全部得自行解决,导师们会在暗处藏有食物,如果大家齐心协力解破导师利用大自然出的谜题,就会获得当天的食物,如果没有就只可以吃香蕉…… 子奚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狠狠的囧了下,在荒山野岭只能吃香蕉,这对于这些贵族公子千金小姐们是何等的打击,肚子饿了,吃香蕉固然可以暂时温饱,但是吃完后呢,要知道香蕉可是润肠清胃的必备良品,而学校临时搭建起来的厕所可是十里一站啊!!! 毒,真毒,子奚在心里唏嘘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在学校里将面子看的比里子还重的一群人,为了保持自己高贵的形象,肯定会拼了命的将自己所学的知识运用起来,即使并不情愿,环境会逼迫的你的脑袋去运转啊…… 不得不说,迦蒂能成为国际首屈一指的贵族学校,靠的完全是实力啊,要知道迦蒂的学风走的是高雅调调啊,这种又阴又损的招一般学校还真的想不出来,即使想出来了也做不出来吧。 可是,对付这些趾高气昂的高干子弟,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管用。 “在想什么?”舒禾坐在子奚的身边看着他一脸无语的神情,似乎在冥想着什么,挑挑右眉询问。 “唔,在想很无聊的问题。”子奚扭头对着舒禾轻笑,一语带过,他能告诉舒禾他正在纠结某些制定迦蒂规则的人实在很强大吗?隔墙都有耳,现在这车上坐着的可是半个班级的学生。 “对了,兆屹呢?”感觉少了什么的子奚,视线在车内巡视一圈,右手握拳捶打左手掌心,恍然大悟的问着舒禾,平时他俩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吗? “跟闻杰带领的队伍在后面的车上。”舒禾本来微笑着的面部肌肉在听到子奚的问话后,迅速的抽搐着,机械的回答完子奚的问题,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沮丧的靠回背垫闭上眼睛,慢慢调整无奈酸涩的心,只是一会没见,子奚就想他了吗? “难怪,我还在想今天的阳光怎么这么温暖呢。”子奚放松身体,仰起脸感受着不算炽热的阳光,幸福的长舒一口气,没有兆屹牌冷气侵袭,他果然自在多了。 “你啊……”舒禾本来涩涩的心因为子奚的回答起死回生,睁开妖娆魅惑的眼睛看着迎着阳光的子奚,清澈明亮的瞳孔,秀气挺立的细眉卷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随着主人的沉默静立着,安详宁和。 白皙无瑕的肌肤因为阳光的照she而透着淡淡红粉,柔嫩的双唇如粉色花瓣般娇鲜欲滴,金色的光线笼罩着子奚的静坐的身体,让舒禾感觉这么近却那么远,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子奚,子奚……”舒禾焦急的唿唤着,子奚疑惑的睁开眼看着舒禾略显慌乱的神色,纤细的手指竖放在唇瓣上,小心翼翼:“嘘,小声点,有同学在睡觉。” “没事,你在就好。”舒禾心有余悸的控制着狂乱的心脏,为自己极不冷静的言行而懊恼着,伸手揉揉子奚的头髮,带着一丝柔软与后怕:“子奚,你在这里,真好。不许突然消失,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舒禾!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天天盼着我出事。”子奚压低自己的音韵,眼神恶狠狠的剐着舒禾,冷着脸严肃质问着舒禾,看着舒禾抚着额摇摇头后,子奚强忍住心中的笑意依旧满脸冷漠:“那你干嘛诅咒我会突然消失,哼,一定是这样。” 舒禾向天翻了个欲哭无泪的白眼,子奚被舒禾这难得的很不华丽的神情完全逗乐了,原本还想戏弄他一会,可是唇边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双手捂着唇,子奚尽量克制自己脸上越扩越大的坏笑,原来耍人真的可以让人心情舒畅,特别这人还是聪明又完美的舒禾。 “你啊……变坏了……”舒禾伸手点点子奚的眉心,脸上依旧带着宠溺的笑容,心中的却担忧无法传达给子奚,真的很担心,子奚会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心中很不安,很不安,已经习惯了抬头就可以看到他,舒禾细长的凤目闪了闪,看不到子奚的日子,他无法想像…… “变坏也是因为你……”子奚仰仰脸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曾经是谁天天以戏耍他为乐,他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想到这里子奚歪歪头带着点期待,带着点疑惑的问着舒禾:“舒禾,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对我很好,为什么啊?当时我们明明不太熟啊?,” “唔,一见钟情吧……”舒禾单手抚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说着,妖娆邪魅的眼睛看着子奚面向他的脸,开始渐渐发热渐渐染上粉色,唇角带着恶劣的幅度接下去:“当然是不可能的。” 子奚本来已经滚烫的脸颊,因为舒禾后面恶质的回答完全爆发,舒禾笑眯眯的看着子奚的神情变化,不待子奚发飙就将刚才的话题继续接下去:“唔,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好玩,这样解释的话,跟一见钟情其实差不了多少。” 子奚咬牙切齿的看着舒禾,啊啊啊,太可恶了,不就是刚才故意让他出糗了嘛,用得着这么快就报復回来吗?双眼冒着凶光看着舒禾,子奚忍住大声咆哮的冲动,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冒起了白烟,当然这都是被气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气了,消消火。”舒禾看着子奚的牙齿都快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来,心里疼惜不已,玩笑开大了啊,可是也有部分是真心话呢,除了这样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对子奚说出自己的心意,抽出横插在扶手上的矿泉水,拧开盖递给子奚以作安抚。 “哼。”子奚气唿唿的接过水往口里灌,因为动作太过急躁丝丝水渍顺着唇角流落到了咽喉,迷人而诱惑的锁骨完全显露在舒禾的视线下,舒禾本想转开自己的目光,可是眼神却被子奚那道一直往下延伸的水痕吸引住,透明而莹润的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舒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 “干嘛,本人气还没消,不许靠近。”子奚右手捏着朔料瓶,左手顺手拍开舒禾欲行不轨的手指,舒禾迷濛而漂亮的瞳孔勐烈收缩,犹如从梦中惊醒般带着一丝呆愣和茫然,他刚才,居然想…… 第57页 “即使生气,也别跟自己过不去,看,弄得满身都是。”舒禾最终还是将那滴差点引他犯罪的水痕抹去,仿佛为了掩饰心中那一闪而过的罪恶念头,快速的转移话题,“明天的演习有把握吗?每个小队都从不同的角度往山顶行走,到时候可能照顾不了你,手机今天要充好电,到时候感觉有什么不对就给我打电话。” 子奚本来怒火中烧的情绪被舒禾温和关切的几句叮咛灭的一干二净,第一次觉得舒禾多变,刚才还一脸邪恶的作弄他,先在又摆出类似白马王子的高雅模样,从舒禾手中拿过瓶盖拎紧点头应答:“恩。” 薛枣的任务是全年级第一啊,书面考试他有信心拿到高分,先不说同为资优生的舒禾、兆屹、闻杰,就是班里的几个学习狂也都蛮厉害的,野外生存测试不可以出现意外,不拿第一,对不起他失去的奖学金啊。 除了舒禾他貌似也找不到第二个救急的人了,最近闻杰仿佛有意的疏远他,好几次在路上碰到他,都只是跟自己笑着打个招唿就找藉口离开了,至于兆屹,让他知道自己又有手机了,可能会导致再次被没收,而且他最近很不想很不想面对兆屹,在兆屹面前,子奚总觉得自己很无力,有一种被人禁锢的死死的错觉,总之他很讨厌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唔,听说学校定的今天休息的酒店在市中心,晚上要不要出去玩?”近水楼台先得月,舒禾趁着兆屹不在想要邀得美人约,可惜子奚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热络。 “好啊,市中心附近有一家烧烤店,我肖想那里的烤羊肉很久了。”子奚不假思索的发表完意见,才发现话里有漏洞,迎着舒禾疑惑的视线堆起笑脸弥补:“以前来过一次wh市,听说那里的烤肉是wh市有名的小吃,只可惜时间紧凑没来得及品尝。” “恩,就这么定了哦,既然你来过这里,那么这次的嚮导就由你担当了。”舒禾微笑的点点头,眉眼弯弯的样子让子奚微微心虚,想到今天就可以将以前天天经过去从没品尝过的烤全羊吃到肚子里,那点心虚又被抛到了外太空。 那家店往右再转两个弯,就是他曾经的家了呢,里面的人早已搬走,不知道现在又是谁入住了呢?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即使早已经释怀,想到马上就要重游故乡,还是有那么点小疙瘩残留在里面。 又恢復了最开始的姿势,子奚额头轻触在玻璃上看着往后倒退的景物,心里平静而缅怀,那些曾经给他雪中送炭过的老邻居,需要回去看一眼吗?在那些冰冷残忍的记忆中,仔细想想,还是有那么点温暖存在的。 “子奚,下车了。”舒禾推推子奚的胳膊,打断子奚的沉思,刚才的气氛他不喜欢,那种总是出现在子奚身上的淡淡悲伤与疏远,仿佛在告诉他,他永远也进入不了子奚的内心世界,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他经歷过的痛苦。 舒禾看着子奚点点头往出口处走去,苦涩的胸口闷痛闷痛,强忍着将子奚揉入怀中的冲动尾随在他身后,子奚,每当看到这样骄傲而坚强的你,我就感觉自己对你的爱一点一点加深,可是却也同样的痛着。 那种只能看着你孤寂的身影踽踽独行,却无法为你做任何事情的感觉,心疼的快无法唿吸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让你变的如此疲乏,在你完美笑容掩盖下,里面流淌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很想去探查清楚,可是兆屹却说你现在的身份是虚假的,那么,我等待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愿意开口吗?我依旧得不到你的信任吗? 舒禾垂下眼睑,他做的还不够吧,所以子奚才没有完全对他打开心扉,子奚,这样的你,让我很不安,想要了解你的忧伤,想要将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完全抹去,可是我却没有时间再去等待了。 守株待兔下去的结局有可能会失去你,所以原谅我这一次的自私吧,即使动用所有的力量,我也要找到你的癥结。舒禾看着同样下车皱着眉头盯着子奚的兆屹,在心中下定决心:子奚,你是我所珍视的宝贝,我只想将幸福融入你的笑容,想让你动人心魂的美丽完全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现在没有时间捉虫了,亲爱的们~ 早上爬起来码的,现在有事要出去, 看到有病句或者逻辑不通的地方, 欢迎指出来哦~ 第六十八章 (傍晚) “舒禾舒禾,快看,就是那家。” 子奚一脸兴奋的指着不远处,在某个很偏僻的角落临时搭建起来的烧烤【店】,里面那对百年如一日忙碌穿梭着的夫妻身影,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身后与他约好一起出来的舒禾以及被他强拉出来的闻杰…… 啊,他的烤全羊,这种独一无二的香味,果然百闻不腻,子奚握紧小拳头给自己加油,他要让他的朋友都体会到那种,只是看着就觉得幸福的感觉。 舒禾与闻杰面面相觑,同时默契的点点头,那个看上去骯脏邋遢的烧烤铺能让子奚看上去如此满足,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知道你们很奇怪,我为什么喜欢这样的地方?”子奚带着舒禾与闻杰往前走,双手放在脑后一脸优哉游哉样,仿佛读出他俩的心声般:“过去了,就会知道,快点。” “老闆,我要半只烤全羊。” 子奚对着双手正在炉架上忙碌的中年大叔说道,中年大叔双颊已经染上了白髮,一看就是那种忠厚老实的三好男人,他并没有将目光转到子奚身上,而是转过身对着着正在他身后招唿客人的妻子招招手,双手上下比划着名,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子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依旧满脸微笑的耐心等待着,直到男人身后的妻子明白了丈夫要表达的意思,才走上前对子奚三人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天凉了,今天只准备了一只羊坯,已经有客人预先订购了。” 温柔贤淑的老闆娘满脸诚恳的道歉,子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双脸被憋的通红,怎么在这里都能看见兆屹? 不过,今天的兆屹让人觉得有一种魔魅的气息,黑色衬衫加黑色的裤子,宝石蓝的耳钉,配上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孔,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让子奚感觉到一种只属于男人的沉稳? 子奚纠结,兆屹明明十七岁还不到啊…… 兆屹、苗铅、柳渊正坐在用七彩防雨布搭建起来的暖帐角落,桌面上正放着那头冒着热气,金黄油亮的烤羊,仿佛没有看见子奚的双目正冒着凶光,柳渊朝子奚高兴的挥挥手,“子奚,这里,这里。” 自从上次出了那乌龙事件,苗铅就禁止他再去找子奚验证真相,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 唔,柳渊本来因为苗铅莫名其妙拉着他,跟a班的人打听车上子奚与舒禾的谈话而恼火,随后又被他强硬的抓在身侧跟在兆屹身后,来这怎么看怎么不华丽的地方,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在见到子奚后都归为了零,脸上的神情一下就活跃起来,让苗铅幽怨的妒忌着子奚。 当看到子奚身边的两位护花使者后,柳渊的表情顿时跨了下来,真是可惜,舒禾那个傢伙也在,否则就可以为兆屹和子奚制造机会了。 子奚毫不客气的坐在兆屹的对面,忽略了烤肉店的老闆在听到【子奚】这两个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与旁边温柔的中年女人对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眼角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对着金色的烤全羊双眼放光,此时在兆屹面前却又矮了半截的子奚。 “分我一半,钱我会给你的。” 子奚气势十足的看着半眯着眼睛神情冷傲…仿佛对他的到来不屑一顾的兆屹,开口说话的同时却将脸转向了旁边的苗铅,子奚在心中为自己的临阵退缩掩面羞愤,坐都坐在兆屹的面前了,居然还是没胆量跟他叫嚣,兆屹的强势以及威信,对他的影响力太深了啦。 寒气,熟悉的寒气,意料中的寒气,子奚嵴樑升上来的凉意告诉了他,兆屹对于他刻意无视非常生气,子奚很想甩脸走人,臭脸谁都会摆,可是,错过了今天…… “子奚,我相信兆屹同学不会介意和我们共享这顿丰盛的晚餐的,对吗?兆屹同学?”舒禾不知何时走过来双手按住子奚被气的颤抖着的肩膀,头覆在子奚的耳边轻语,狭长邪魅的双眼盯着正对面的兆屹。 兆屹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放在臂膀下的手紧握,指甲在手心刻画出深痕后才缓慢的放开交叉的双手,优雅的摊开双手,礼貌的回答“请随意。” 说时迟那时快,兆屹快速抓过放在桌上的竹筷,向依旧与子奚亲密紧挨着的舒禾飞去,舒禾歪歪头躲过危险攻击,搭在子奚身上的双手也顺势放开,兆屹性感的唇瓣微微勾起,鼻腔冷哼一声,算他识相。 “啊哈哈,啊哈哈哈……”苗铅看着气氛冷场,干笑几声义无反顾的站出来调和气氛,对着烤肉铺的男女主人以及正一脸看好戏的其余顾客解释:“我们都是同学,只是玩闹,只是玩闹……” “兆屹,你的手劲退步了啊?”柳渊宝宝抓起兆屹放在桌面上的手腕左看右看,不可置信的说道,问出的话让子奚正准备伸向烤全羊的手成功的缩了回来。 寒气又开始飙升,子奚欲哭无泪,omg,柳渊这是在纯添乱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兆屹刚才那一击根本是故意放水,舒禾即使不躲开也不会真的受伤。 早在兆屹拿起筷子时,子奚就看明白了,筷子飈出来的力道,连兆屹踹门时的二十分之一的力气都不及,通过两人既争锋相对又稍微带点默契的行径,子奚知道,这只是兆屹想给舒禾下马威而已。 子奚在心中抓着柳渊的领口使劲晃荡着他的身体,本来只是玩闹的举动就因为他这句貌似无心的话,就快变成真的了啦,他现在算是知道了,柳渊这傢伙看似单纯一根筋,其实还拥有某种天然腹黑的基因。 要知道斗武,可是兆屹与舒禾在折腾了他这么久后,最新找到的交流方式,啊啊啊,子奚很想抱着头蹲在墙角画圈圈,他好不容易撤离了他俩的斗争圈,现在又要被卷进去了。 子奚脸上丰富的表情,被正互相对视比拼眼力的几人彻底忽视,可是却没有逃过烤肉店老闆的眼睛,他与妻子仿佛确认了什么似的微微点头,就是他。 “子奚,尝尝这个。” 闻杰脸上挂着一零一号的狐狸笑容,从桌上的烤羊身上撕下鲜嫩的羊肉放进子奚的碗中,成功的转移了正在对持的两人的视线,被几双凌厉的视线活剐着,闻杰唇角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脸上的亲和笑容仿佛面具般阻挡着闻杰真正的心绪,让人无法探寻内心也撼动不了那虚假的笑容分毫。 第58页 “恩,谢谢。” 子奚颇为感激的看一眼闻杰,刚才那种气氛下兆屹要是与舒禾真的打起来,倒霉的一定是这家让他魂牵梦萦的烤肉店。 唔,如果不是闻杰拥有修炼了多年的气定神闲,一般人还真的扛不住再坐几人的同时施压,好比他,有心帮忙却余力不足,在兆屹面前他压根没有说话的份,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心孤意怯啊!!! 子奚看着平静下来的几人不再怒目而视,各自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气氛压抑的让他真的觉得选择傍晚出门是个天大的错误,应该先去周边逛几圈再来的,否则就会跟兆屹错开了,不过这样他的烤全羊也享受不到了。 暗自吞吞口水,子奚迎起笑脸,打破这种无尽的沉默,神秘兮兮的跟身边的五人玩起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大家,有没发现这里与普通的烤肉店有哪里不同?” “我知道我知道,曾经听说过,像这样在路边搭建棚梁叫卖的商家统一称为路边摊,卫生条件不合格,不是正规的烤肉店。” 柳渊压低声音同样小声的回答着,洋洋得意的神情让子奚觉得,对于柳渊来说,来路边吃东西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无知不是罪,无知却到处显摆就是你的罪了,对于只懂医学的某些白痴来说,这个问题永远是未解之谜。” 苗铅伸手敲敲柳渊的额头,毫不留情的鄙视,气的柳渊快要学兆屹对着他飈筷子,可惜,没那功力,没那手劲。 “残疾。”冷傲性感却果断的声音带着唯我独尊的味道。 “气氛?”温暖干净却舒适的声音带着狐疑不决的迷惑。 子奚决定鄙视前者,虽然他们两人都只答对了一半,合起来就是答案的全部,但是舒禾好歹懂得用疑惑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不确定,而兆屹的回答更像是斩钉截铁的宣告,一脸我说这样就是这样的拽样,而且那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尤其让子奚不慡,即使知道他没有轻视残伤人员的意思,但是他那嚣张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子奚就是那种明知道兆屹没有恶意,生来就是那种性格,却还是在心中被气的半死的典型。 “唔,对一半错一半,仔细观察烤肉店夫妇之间的互动,你们就会得到答案。”子奚最终只是含煳其辞的转移了话题,他要是将兆屹在舒禾面前丢了面子,兆屹会如何惩罚他,他真的无法想像。 于是,在wh市某条偏僻的烤肉棚,就有了以下极富美感与动态的画面,六个器宇不凡的少年各自散发着属于自己的独有气质,面前放着金黄色的诱人食慾的烤全羊。 其中五人的视线集中在站在炉架前的中年夫妇身上,只有一个颇显文雅的秀气少年趁着五人不注意,对着面前的食物风捲残云,让路过看见的人无不惋惜,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食慾不可揣测啊。 填饱肚子,品尝足够,子奚拿起手边的纸巾擦擦唇边的油渍,慵懒的伸伸懒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嘆息,外部肉焦黄髮脆,内部肉绵软鲜嫩,羊肉味清香扑鼻,看着依旧皱着眉头观察着中年夫妇的几人,子奚轻轻一笑,恶劣的询问:“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吗?” “似乎,懂了点……” 舒禾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依旧看着用手语在沟通的夫妇: “起初看的时候觉得他们很平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他们两人之间有种似有似无却又真实存在着的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可是就是这样看着会觉得整个人异常平静,仿佛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什么烦恼都可以远去…… 子奚,其实这才是你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想让我们平静的去面对被明天的野外生存演习?” “舒禾,你好棒,就是这样的感觉。” 子奚兴奋的抓起了舒禾的手,左顾而言他,这种事心里明白就好,干嘛要说出来啊,很难为情咧,子奚在心里郁卒着,曾经,只要看着他们流露出来的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就会觉得全身充满了激情,仿佛自己也很满足很幸福,这种感觉曾经就是他每天积极生活的动力啊! 看着那两个在炉架前忙碌而默契的背影,子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知道兆屹的想法,他是否也与舒禾有同样的感觉呢? 听说,只有渴望爱与懂得爱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细微纯粹到让人无法察觉的幸福感觉,可是他却无法问出那句,兆屹,你懂爱吗? 囧,以兆屹的性格,他绝对会臭着脸,酷酷的冷哼一声,顺带送给他无聊二字,与其这样还不如不问。 想到自己曾经总是满身伤痕,躲在拐角处的墙角,偷看这对中年夫妇以及他们的食物。 他们身上散发的幸福是他所羡慕的,他们的食物是他所需要的,因为没有,所以特别能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温暖…… 明明离那时候还不到半年时光,为什么他却觉得那么遥远了呢,子奚问自己,是因为现在太幸福了吗?那么,现在的幸福会失去吗? 子奚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只想拥有不想付出,因为他不懂自己该拿什么去回报,他无法回报,他们拥有的东西他没有,他们没有的东西他更加没有。 “听说这对夫妻以前是有钱人,因为股市跌盪起伏而输的倾家荡产,丈夫被人追债时出了车祸,连手术费都付不起,妻子后来自愿捐献了一只眼角膜外加卖了自己的肾,才凑足医药费,那时候丈夫因为抢救过晚而声带破碎,双腿也永远的失去了平衡。” 将曾经听到的关于这对夫妻的故事有感而发,子奚说着一直在心底鼓励着自己勇敢活着的话: “世界上不幸的人有很多,站起来的,趴下的,你们看,他们并没有被现实打垮,依旧有滋有味的活着呢,虽然不再拥有荣华富贵却懂得了平凡之中的幸福,活的那么自在而开心。他们身上那种饱经沧桑而最后归寂的平静气息,那种看透权、利、名的温暖眼神,都是吸引顾客光临的主要原因呢。知道吗?他们刚开始搬来这里扎根的时候,被很多人鄙夷唾弃,可是他们并没有放弃……” “子奚……你怎么了?”正在喃喃自语讲述着的子奚,忽然感觉自己被熟悉的温暖热源包裹,腰间被一股大力缠绕紧扣住,子奚奇怪的抬起头看着舒禾:“我没有怎么啊,不就是告诉你们一个故事嘛……” “子奚,你在哭……”舒禾将子奚的头紧紧的按进自己胸口,子奚恍然,他在哭吗?怎么会,这只是别人的故事啊,他怎么会哭?伸手摸摸自己的眼角,子奚立刻气愤的小声抱怨:“你说谎,我根本没哭。” “有,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哭。”舒禾温柔的拍抚着子奚僵直的背部,无视周围人诧异的视线,舒禾将子奚紧紧的包裹,替他挡掉那些转为鄙视的目光。 刚才的子奚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却又强制压抑着流露出的感情逼迫自己坚强,脸上的淡然和冷漠都让舒禾的心很痛很痛,那里面有多少是他逼迫自己忘记的,又有多少是他在伪装压抑。 子奚,你的功夫进步的很快,你拥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可是,我却依旧想要守护你,怎么办呢,我已经深深为你着迷了呢…… 兆屹拉开椅子站起身,眼角余光带着狂涌的风暴,身体里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凌厉冷凝的目光环视周围那些…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众人。 正在冷眼看热闹或者议论纷纷的八卦人群,因为兆屹兇狠的视线而纷纷扭头迴避,有的甚至直接结帐走人,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睛,如同负伤后的野兽兇残而没有一丝人性,想将眼前所有看到的东西全部毁灭…… “我先走了。”兆屹瞟一眼依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伸手捞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去。 不要走…… 子奚看着兆屹的背影在心中说出这三个字,可是唇瓣却怎么也无法张合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融入黑暗,走到他眼睛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想要留住刚才的兆屹呢,是因为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了孤寂吗?子奚问自己。 苗铅拉起因为突然的变动而呆愣住的柳渊去追赶,兆屹现在的反应太不对劲了,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给舒禾送上一拳然后将子奚搂在自己怀中,可是他刚才…… “不要跟过来……”暗沉沙哑的声线说明了兆屹极力压抑着的怒火,欣长俊挺的身影冷清孤傲,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滴滴鲜血随着他的远去延长成了一条红色的血路。 “他,不会出事吧?”柳渊担心的问着苗铅,苗铅皱皱眉,摇摇头,这个时候的兆屹他拿捏不准,希望不会出事吧。 柳渊伸手指着那条被兆屹的鲜血晕染过的路线,“我们去看看吧,那些喜欢在暗巷做坏事的人都很卑鄙,兆屹下手从来都是不分轻重的,万一真的闹出人命怎么办?” “柳渊,既然选择了兆屹当我们的头,那么就相信他,而且,那根本不算什么,兆屹是个不会轻易付出感情的人,既然付出了他就会要求得到同等的回报。” 苗铅意有所指的指指屋内已经将子奚放开的舒禾,一个拥抱而已,刚才那种诡异而带点忧伤的气氛被舒禾强制赶走,其实也不错。 唔,薛枣捂着唇思考着,他总觉得老大不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唔,两天没发文,今天多发点~~最近的鲜花少的我想掉泪~ 是因为天冷的关系么~ 我发现自己真的好呆, 文档总是不见,我却总学不乖,总是不习惯手存, 非得码完一章休息的时候才存起来, 于是,我觉得我的生活又开始悲剧了~ 我的另一个文的存稿,在我今天参加完朋友的生日宴会回来后, 发现一万字的存稿,归零~不淡定了,非常不淡定, 现在快放假了,忙的要死不说,还给老娘搞这种p事~ 啊 啊啊 ,什么破电脑,我要去找我的老情人, 不知道被人回收了没有~老情人,我错了,我不该抛弃你的~ 这就是报应啊,赤 裸 裸的报应~ 告诫亲爱的们一句,以后,千万不要随便抛弃自己用顺手的东西~ 我的老情人~我想你了~ 下午晋 江抽风,居然将章节抽的没有了~怨念中~ 第六十九章 “回去吧……” 第59页 闻杰对着已经分开的子奚和舒禾说道,子奚望着兆屹消失的方向,点点头,走到烤肉铺的老闆娘面前,从皮夹中抽出五百块钱,对刚才引起的骚动道歉,老闆娘的身体背对着舒禾还有闻杰,伸手接钱的时候手势快速转换,带着薄茧的粗糙手指划出神秘的弧度,却只有子奚一人看见。 ‘回家一趟吧,那里…有人…留了…东西给你。’ 子奚在看到那些带着暗示般的手语的时候,身体紧绷,可以感觉到缓缓流淌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住般寒彻心扉,急速跳动的心脏,被镜框挡住的脸惨白惨白,怎么会…认出他? 本来还想多问什么的子奚,看着老闆娘已经转身招唿其他的客人,双手放在裤兜里使劲的掐着,疼痛让他明白刚才那一幕,并不是自己的幻觉,有人,留了东西给他吗?位置是,曾经的家…… 烤肉店的老闆娘是如何认出他的,又是谁留了东西给他,给他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会去那家店?子奚心中有很多很多疑虑想要得到解答,直觉告诉他,答案就在——那个家。 伸手戳戳手臂,驱赶身上的寒冷,子奚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或许现在的他正被无数双不坏好意的眼睛盯着,不能自乱了阵脚,先将这些事情搞清楚再说。 “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出去转转。”子奚对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舒禾、闻杰轻声说道,虽然心中有点小胆怯,想拉着他们两人一起去壮壮胆,不过这样的话,有些事就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舒禾皱皱眉,看着子奚很少露出的固执眼神,妥协似的点点头,这种中小城市,如果遇上居心不良的人,子奚应该应付得来吧,毕竟现在的他可以与千险对持半个小时以上了。 “去吧,记住哦,以后不用事事徵求舒禾的意见,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你的……”闻杰拍拍子奚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带着促狭,舒禾不悦的用手肘袭击闻杰的腹部,打断他的话,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子奚:“一个人,小心点。” “我知道,谢谢。”舒禾的体谅让子奚的鼻子微热,不懂自己为何突然煽情起来,双臂撑开同时搂抱住舒禾与闻杰的肩头,而后放开。 摸摸鼻子,子奚抱歉的笑笑,带着一丝羞窘,对着他俩挥挥手,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的尽头。 “走吧,还看什么?”闻杰推推舒禾的肩膀,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闭上眼掩盖下落寞的视线。 子奚谨慎的围着接到转了几圈,才重新走回小胡同,从另一条道上往记忆中的家走去,狭窄的小道cháo湿阴暗,脏乱的垃圾随意堆放在一起,从下水道里飘散出来的恶臭,融合成一种引人作呕的味道。 拐过几个弯,听着两旁传来的炒菜声,妇女的怒骂声,小孩的哭喊声,喧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为这污秽的空气带来了一丝人气,一切如旧呢,子奚撇撇唇,看着不远处那几栋简陋年久失修的平民楼房,看着从里面折she出来的点点灯光。 明明已经遗忘了,为什么还是那么烦躁,慢慢靠近记忆中的房子,子奚看着漆黑的楼道口,深吸口气,楼道里没有灯,因为谁也不愿意花那个钱,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在这个城市被贫困折磨的人群,就如同以前的他。 凭着记忆快步往上走去,子奚来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间,手缓慢的伸出去轻敲着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印入子奚眼绵的是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可爱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口中咬着原子笔帽,很有可能正在写功课,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门外的他。 “有事吗?”娇甜的嗓音疑惑的问着子奚,子奚微微一笑礼貌的询问:“请问一下,温紫熙是住这里吗?” “不是,紫熙姐姐以前住在那。”女孩听见子奚的话,双眼立刻红肿起来,伸手指着对面的门:“不过,你现在找不到她了,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啊,我听朋友说她出国留学了,没想到是真的啊。”子奚记起赵远曾经告诉他的事情,他父母对外宣称他已经出国了呢,故作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顺着女孩的话接下去,这个以前总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少女。没想到会为她的离开掉眼泪呢,女孩正准备说什么,里面传来了严厉的声线:“小雨,快点做作业。” “哦,知道,妈妈,有人在找紫熙姐姐。”女孩回过头对着后面的人说,子奚听着‘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门fèng中又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身上围着隔离油渍的围裙,被岁月和生活折磨的脸上,布满了疲惫:“温家出事半年了,你是温紫熙的朋友,没听说吗?” “我们很久没联繫了,当时她只给了我一个地址。”子奚睁大眼睛露出无辜的神情,继续装傻,骗人是不对的,可是有时候确实必须要用到的手段啊,现在还不知道那屋子里还有没有人住着,当然得先抛砖引玉了,引他来这里的人一定知道他的过去。 “哎…她家现在没人了,这孩子的心也太狠了,父母再怎么不对,也不该……”女人嘆息一声,当着子奚的面忿忿不平的关上房门,语气中带着责怪。 子奚一头雾水的思索着女人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唔,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家里没人就好,子奚张望下,趁着四下无人快步走到家门口,看着熟悉的红色木质大门,蹲下身轻拍着残旧的门框。 ‘咯嚓’轻轻接住掉落下来的小木块,看着隐藏在木块中,曾经她独属的备用钥匙,子奚苦笑一声,心中百味交集,没想到会再次用到它。 快速的开门落锁,子奚只将客厅的灯打开,以免引人怀疑,看着窄小的空间那些熟悉而陈旧的家具,心中一阵怅然,桌面地面的灰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层,这里,真的很久没有人住了。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想要腼腆曾经的少女时光,却在床上看到一个粉红色的流氓兔,呃,子奚诧异了下,这个流氓兔绝对不是他的东西,他以前可没闲钱买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这个就是有人留给他的东西,联想到这个可能,子奚微微囧了下,不可能吧,一只兔子?或者是东西藏在兔子身体里面? 走上前,仔细的检查,却毫无发现,为自己天真的想法郁卒了下,子奚发泄般捶打了下兔子的脑袋,双手捏着它的兔耳朵,一上一下的摇晃,随着摇晃时的布料的摩擦,子奚明显的感觉到左手与右手之间的触感差别,眼睛一亮,左耳朵里面有东西。 【中心商城,b栋二楼,假天洗浴中心,贵宾永久储存柜48号。密码:甜蜜日子。】 子奚看着从兔耳朵里面掏出来的小纸条,震惊和寒冷同时笼罩着他,甜蜜日子,这是他心中的小秘密,为什么也有人知道?那是子奚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吃到甜甜软软的蛋糕,虽然只是蛋糕店的老闆随手送的,可是他却同样开心,所以就被他定为最甜蜜的日子。 抓起纸条,看一眼这个空落冷寂的家,掩下心中的闷痛,子奚悄然离开,假天洗浴中心吗?就在他现在住的酒店的下面呢…… 按照纸条上的指示,子奚从假天贵宾储存柜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纸封装的纸袋,颠颠重量,强捺住立刻拆开的冲动,胳膊夹着纸袋若无其事的坐着电梯上楼。 为了保险起见,子奚决定回到房间后再查看,牛皮纸袋里面一定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他的身份,越是紧张越要悠然自得,子奚给自己做着心里暗示,那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危险了,要步步小心谨慎。 迦蒂在酒店订购的房间都是双人间,合住人是按照在学校的住宿情况分配,子奚的室友当然还是兆屹,不过子奚一点也不担心,学校并没有明确规定要合住,很多人受不了一间房住两人。 刚才他和舒禾他们出来的时候,很多同学都自己掏腰包要换总统套房或者豪华单人间,挤在最前面的可是d班的一群人,据说是为了替兆屹挑选什么什么的什么,子奚当时没听清,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词,什么豪华、漂亮、全套服务、慡之类的, 通过以上的词彙,子奚做出总结,兆屹的那群跟班替他挑选了最为豪华漂亮的房间,房间附送酒店全套免费服务…… 子奚想想就觉得很惬意啊,兆屹不会跟他抢一张床了,他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房间,研究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子奚忽然想起,那时候舒禾脸上的笑容,那种唇瓣只往一边勾起的邪魅笑容,怎么看都很像看好戏时的坏笑。 回到房间,看着空荡的卧室,子奚不懂自己为什么又有着一点小失落,兆屹离开时的背影一直在他脑海闪现,他,没事吧…… 坐在床上将纸袋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子奚惊寒,看着那几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唇瓣抽动,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要是天上真有掉馅饼的好事,早tm的十几年干嘛去了,这,绝对是陷阱。 拿起旁边那摞文件,细细查看,子奚无法让自己冷静了,他冷静不了了,居然全是什么法律申明,股权转让书,遗产继承权,还有好几家地产公司的法人代表上写着他的名字,最重要的是所有的名字都是他现在的名字,看着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市场总值估价约16个亿,子奚双眼越睁越大,小心肝抖阿抖,这究竟是谁tnnd在跟他开玩笑? 怎么看都有种魔鬼手捧金钱,诱惑无知人类的味道…… 有了这层认知的子奚,再次拿起纸袋使劲抖动,里面却空空如也,取下眼镜单手枕在脑后,子奚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思考着一切诡异的开端,首先要弄清楚烤肉铺的老闆娘是替人传话呢,还是真的认出了他,还有放东西在他家里的人,又是谁,将他所有的资料都掌握的如此清楚…… 哎,不知道这慌缪的游戏是哪位有钱人的杰作,真是吃饱了撑着。将一个本就一无所有的人逼急了,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子奚爬起来将文件又塞回纸袋,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找了套换洗的衣服,决定先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下。 真没想到,回趟家就搞出那么多事情,看来跟薛枣的关系必须要更进一步了,他十二万可不是白白付出的,也是时候捞回点成本了,狩猎游戏,狩猎游戏,也请小心不要被猎狩哦。 水气蒸腾,热气漫延在小小的浴室内,纤细柔美的身体沉没在按摩浴缸中,温热的水浸泡着身体,连体内的细胞也跟着愉悦的欢唿,子奚将头搁放在边沿,侧头垂首,真的好舒服啊,没想到这种普通的房间也有这么高级的配备,不知道兆屹的房间会奢华成什么样…… 第60页 白皙嫩滑的手臂抚弄着水面,慵懒的闭上眼睛,子奚唇角带着微笑,体会着这难得的享受,纤细的身姿,平滑的胸部,紧 致的小腹,修长匀实的双腿,在水中若隐若现…… 空灵絶俗的精緻容颜,因为蒸汽而染上红晕,脸上恬然的神情,美得令人窒息。 以上,都是兆屹在推开卧室门时所看到的景象,原本想要清洗伤口的他,因为这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图冲击着视觉,在灯光的照耀下,子奚的肌肤在清水中白皙的近乎圣洁,短碎的髮丝伏贴着额头,在兆屹眼中呈现完全不一样的绝美风情。 子奚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门边的兆屹,他像是刚完结一场恶斗,黑色的衣服上染满黑血妆点出的艷梅,右颊横着一道细小的血痕,肩膀至胸口处的衣服被利刃划破,长而狰狞的伤口处,皮肉翻卷凝结着黑色血块,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他,犹如来自黑暗的死神,黝黑的瞳孔暗沉无底,那种充满杀气的美几乎夺走了子奚的唿吸。 “怎么搞的?”子奚快速起身来到兆屹身边,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完全是赤 裸的,带起的水流拂过美丽诱人的身体,留下丝丝点滴慢慢向下滚落。 子奚紧张的抓着兆屹的胳膊,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伤口,带着指责与质问,仰起头看着兆屹帅气的脸,露出脖颈处的肌肤,细緻如美瓷,话语中的急切泄露了他瞬间的无措:“你跟人打架了?” “恩。”兆屹简短的应答出声,声音低沉而沙哑,只是本能的回答着问题,视线依旧停留在子奚柔若无骨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还米有捉虫子~o(╯□╰)o~ 雁过留声,鸟过拔毛,将乃们手里的鲜花全部抢过来~ 喔活活活~ 第七十章 “你都不疼吗?” 子奚将挂在旁边的毛巾取下来,仔细清理着兆屹伤口旁的血迹,动作轻而缓慢,手中的毛巾在温热的水源下重新沖洗干净,看着那红色的液体,子奚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行,必须要叫医生,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对了,还得跟老师请假,伤成这样,不能参加明天的测试。” “先将衬衫脱下来,酒店一般都配有消炎药品,我帮你简单的清洗下,免得发炎。” 子奚转身将毛巾重新挂回原位,嘴里却还在唠叨着,一个人嘟嘟囔囔说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奇怪的回头看看,却发现兆屹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心里又气又急:“愣着干嘛,将衣服脱了啊。” 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柔韧的身体呈现一种极致诱惑的美,犹如圣洁的百合,完美无瑕,绽放着迷人的光彩。 甜腻柔和的香味,毫不做作的气质,不自觉的吸引着旁人的感官,散发着属于自己的魅力,率性而直接的言行流泻着清理高雅的美。 “你在关心我?” 子奚暴露在他眼中的美,让兆屹无法转移自己的目光,可是,对比这些,子奚对他的紧张却更加让兆屹在意,尾音带着一丝惊喜,原本紧抿的唇不知在何时已经高高勾起,唇角弯起的弧度说明了兆屹此时的愉悦心情。 “啊?” 兆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问题,让子奚脑袋有点发懵,什么跟什么,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你在关心我。” 兆屹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只是这次换成了肯定句,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子奚,双手慢慢解着自己的衣扣,扬起的俊眉在灯光的照she下,更为他带来丝丝神秘的光环。 “废话,难道要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 子奚被兆屹灼热的目光烫红了双颊,感受着又在狂跳的心脏,语气恶劣的反驳着兆屹的问题,只是脸上欲盖弥彰的神情,加上故意摆出的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看都像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澄澈干净的琥珀色眸子,秀气的细眉,卷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子奚白皙嫩滑的脸蛋透出淡淡红粉,看着那对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黑色眼眸里面闪动的光芒。 子奚很想移开自己的视线,这种带着浅浅柔情的目光,会让他情不自禁沉溺其中,因为在那一瞬间,他会产生很严重的错觉——仿佛兆屹的眼中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你说帮我上药。”兆屹脱下身上残破的衬衫,随意的丢到角落,指着胸前血肉模煳的伤口慢慢靠近子奚。 现在的兆屹,没有平日里的傲气与不可一世包裹着,隐藏在冷漠下的温柔袒露在子奚面前,那双暗沉的眸子里所酝酿的幽深漩涡,无止尽的转动着吸引着子奚的心神…… 凭靠着最后的冷静,子奚稳住四处飘荡的灵魂,回答着兆屹的问题:“恩,你先……”为什么,刚刚觉得,即使兆屹就此将他吞噬埋没,他也可以接受…… 子奚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了壳,琥珀色纯净眸子里全是兆屹修长帅气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勤于锻鍊,只穿着黑色长裤的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属于男人的力与美,宽敞而结实的胸膛,长而狰狞的疤痕横跨在上面,颈间用细银链挂着坠饰,在精緻的锁骨间衬出一份夺目的性感与狂野,长而矫健的双腿笔挺的站立着,只是看着就有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温热的气息靠近,本来欣赏着美色的子奚,脑中的神经持续的打结,只能看着兆屹引导似的牵着他的手,慢慢抚摸他带有伤痕的胸膛,双眼闪过一丝无措惊慌,子奚完全不懂现在该如何应对。 好烫…… 冰凉的手指触摸到兆屹的肌肤,子奚惊吓似的收回手,却被兆屹死死扣住,手指按压住狰狞的伤口,明明该痛的是兆屹,可是看着兆屹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子奚的心不懂怎么忽然,疼了…… “子奚……”轻声的呢喃,那么的醉人,子奚是第一次听到兆屹如此温柔缱绻的声音,而这声音诉说的只是他的名字,心,突然软软的,就像被人塞进了棉花糖,甜甜的,慢慢膨胀着…… “恩,我在。”子奚歪着头眯着眼睛轻声回答,气氛徒然变的暧昧。 “子奚……”因为子奚的回应,兆屹看着他的目光也震了震,紧紧握着子奚的手,看着被按压的伤口再次变的血淋淋,子奚皱着眉想收回来。 “兆屹,先放手,好吗?”子奚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轻声诱哄,只是觉得那道往外冒着艷色液体的伤口很碍眼,很想让它停下,这样的气氛下,这样任性又温柔的兆屹,只适合这样的语气,要知道,失血过多可是会死的。 “不放……” 好痛,子奚不懂究竟是什么刺激了兆屹,让他的手握的更紧,骨骼因为挤压而钝痛,兆屹今天真的很反常啊,“不放,我怎么帮你……啊…” 子奚正在劝说兆屹的时候,胳膊却被他用力的往怀中带,脚下微微移动,另一只手为了稳住身体而又不能碰到他的伤处,只能抱着兆屹精裸的腰,肌肤相贴,子奚本在快速跳跃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跳到了喉咙口,声音清晰可见…… 嘭咚嘭咚……呃,不对啊,这声音明明是从耳朵下面传来的,这是,兆屹的心跳声……眼睛微微张开,看着仍旧冒着热气的浴盆,子奚的头恍然被几十辆车碾压过,剧痛不止,刚才,他似乎正在洗澡,那么…… 天啊,子奚在脑海里抱着头使劲拉扯着自己的髮丝,他居然光着身体在兆屹面前蹦跶了那么久,天啊,虽然这身份到现在该适应的都适应了,男人有的东西他都有没什么好介意的,可是被兆屹看到,子奚还是觉得很羞囧,很别扭!!! 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子奚的心情复杂而苦涩,被兆屹紧抱着的他涨红着脸,因为身上什么也没穿,兆屹的双手在他背部显得尤为敏感,那种痒痒的麻麻的仿佛触电的感觉,让子奚很不习惯,可是他却不想去打破这一秒的宁静,这样的兆屹真的很少见,尽管还是面无表情,可是流露出来的柔和让子奚很想要珍藏。 乌黑的髮丝上不断地掉落下水珠,然后沿着脖子后颈滴淌在身上,子奚本就沾染水珠的身体,因为那一颗颗莹然有光的透明珍珠显的更加诱人心弦,也沾染了兆屹干热的身体。 兆屹的脸微微下压,温热的唿吸喷洒在耳边,子奚闭上眼睛将头搁放在兆屹的肩头,享受着这一秒的温暖,忽然,不想推开他,被人这样紧抱着也不错呢,至少心中那冷的快要让人窒息的寒气被驱散了不少,兆屹,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令我矛盾呢,痛苦而期待的感觉,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子奚,我想抱你……” 兆屹干涩的声音暗哑低沉,同样放在子奚肩头的脸上写满了情 欲,五官扭曲着强忍下 体膨 胀的痛苦,闭着的眼睛关上里面浓浓的欲 望,不能再去观赏了,他的自制力在子奚面前会完全土崩瓦解的,他很想要他,真的很想,担心自己的渴望吓到子奚,兆屹隐晦的问着,可是,子奚,会答应吗? “恩。”为了缓解这种紧张感,子奚轻声应允,奇怪的想着,不都已经抱着了吗,干嘛还问他…… 兆屹不可置信的睁开暗沉的双眼,仿佛是黑夜被冥火点燃,又好像龙捲风来临时的狂暴,那对漂亮的黑眸里面的狂喜将心里最后一点阴暗驱散,配合松展的眉头,令人畏惧的占有和爱怜仿佛找到了发泄,勐然炸裂开来,霎时间为浴室这幅唯美的拥抱图注入了灵魂,显得真实而靡艷…… 子奚,答应了,子奚真的答应了,那么,这是否代表子奚选择了他…… 唇突然被掳获的子奚还处于迷茫状态,却只是怜惜般的蜻蜓点水般的浅啄,当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瞬间七十度大旋转,被兆屹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走出浴室的时候,子奚的视线正好落在浴室中的全身镜中。 在灯光反she下的圆镜中,子奚只能看到兆屹的侧面,那里面的兆屹如同古代勇战归来的国王,带着狂野与霸气,而他却如同国王的妾妃,以一种自我奉献的方式被他抱在怀中,脸上的cháo红,迷濛的双眼,微张的唇角都在诉说那种欲语还休的魅惑…… 这,这绝对是天下最可怕的事情,他,全身赤 裸的躺在兆屹怀中,慢慢远离浴室,逐渐接近酒店白色的大床,这种情景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感觉到身体被放置在松软的床上,子奚快速拉过被子盖住身体,没穿衣服总让人没有安全感啊,就在他准备让兆屹打电话取药的同时,隔着棉被的身体被人从外至内,紧紧的抱住! 第61页 子奚睁大双眼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兆屹,他此时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冷傲又带着温柔,柔和又带着激动,帅气精緻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让他优雅魔魅的气息中又参杂了一抹狂傲不羁…… 纠缠在一起的唇舌柔软而苏麻,一股灼热从口腔内快速地蔓延到身体各处,子奚从浴室出来时的寒冷也在此时消失。感到身上的遮掩物被兆屹轻轻拉开,子奚反射性的抓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僵直了背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连血液都在瞬间冻结。 快要死绝的脑细胞在此时稍稍復甦,从来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子奚喘着粗心,思考着,兆屹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我住院了~现在挂着点滴~ 这一章是以前的存稿~我让人帮发的~ 所以虫子是没得捉了~小离身体很虚弱, 体质从小就不太好~真的没想到只是少吃几餐饭就闹到进医院~ 让大人操心了啊~哎~俗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七十一章 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做什么,靠,温紫熙,你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这种姿势,这种感觉,你说还能做什么…… 子奚在心中将自己唾弃一翻,双臂在暖被下被兆屹紧紧的裹着动弹不得,唇瓣也被兆屹霸道的封住,子奚本来想斥责兆屹让他看清楚,他是男人不是女人,即使赤身裸体的站在他面前,也别乱发情,子奚知道这身体让人难以抗拒,可是,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勾引兆屹的…… 唇齿间火热的气息将子奚裹 紧,兆屹的舌尖探入子奚的口内将这个吻不断加深,用不容他抵抗的强硬姿态夺取他的甜蜜;先是变化着角度用舌尖仔细勾 勒,在唇间吸 吮,然后近于怜惜地轻啃着,让子奚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半响,吻止,兆屹那张放大的脸蓦地出现在子奚的面前,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将手伸到被子里面,兆屹抓住子奚的手臂,然后将他的身体拉过来紧贴着自己,柔软而冰凉的唇再次吻住他的,在他的唇瓣上用力吸 吮。 好霸道的吻! 子奚在心里模模煳煳的想着,从未有过的感受冲击着他。 明明早该已经习惯与兆屹的亲密接触,却还是被吻得不知所措,浑身的力气好像都消失,这时别说指出兆屹的不对,承认自己的无心错误,子奚感觉就连反抗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他连坐正的力气都没有了。 兆屹将子奚压 在身下,将深沉的吻慢慢转移,低头咬着子奚发红的耳垂,敏 感的地方突然被碰触,子奚禁不住全身一颤,脑海里面的景象又朦胧了几分,虽然他无法想像自己真的有一天,像个女人一样被人调戏,但偏偏自己原本就是女人,而调戏他的人又是让他无法拒绝的兆屹。 错,不是无法拒绝,是即使拒绝也只会惹怒兆屹,加快兆屹现在所做的事情的速度,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子奚有一点点好奇,真的只有一点点,男人跟男人是如何做的,囧…… 女人跟男人是互补的,这点子奚知道,但是电视上总说的同性之爱,这种事情子奚觉得离他很远很远,因为不知道,所以想知道,对此子奚抱有些许的求知慾,即使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但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子奚只能拿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唔,他并没有完全沉浸在兆屹的温柔中,他是很理智的在剖析某些问题…… 吻慢慢的下移,兆屹却故意放慢速度,缓缓地舔 弄着子奚的颈后,从颈部一直到锁骨下面。 子奚将眼睛闭得紧紧的,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头到脚地四处窜,皮肤上那种湿意令他难受不已。 “不要怕。”兆屹伏在子奚身上,用柔和的语气安抚着,唿吸粗喘绵长。 听见兆屹说话,子奚只得睁开双眼望着他,一副有些无措的迷茫模样,手心里竟已经全是汗水,心里想着,他要不要趁此机会推开兆屹。 呃,子奚心里想像着,推开兆屹后,他会面临什么结果: 一、两人在房间大打出手,他不是兆屹的对手,最后还是不幸被俘,一切回到原点,顺带惹怒了兆屹,这样完全是得不偿失。 二,他成功逃脱,只是引来一大票人围观,现在这种样子被人看到,明眼人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此举会让他成为大家唾弃指责的焦点,即使错不在他,但是以兆屹的强势以及背后未知的势力,以后他在迦蒂也无立足之地。 本来在不在迦蒂对于子奚来说无所谓,可是现在他不可以离开迦蒂,他一个人太过势单力薄,他还要利用社团查清楚一些事情,突然收到的高达十几亿的钱财,让他背后如芒再刺…… 兆屹看着子奚乖巧的样子,忍受着立刻将他吞入腹中的冲动,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的表情在子奚的眼中有多可恶。 兆屹似乎已经看到子奚在他身下温柔缠 绵的样子,那情景光只是想就令他的身体热了起来。 掀开子奚肩头的被子,兆屹用手捧着子奚的脸,湿热的气息在他脸上游走,从眼睑、唇角到耳垂,仿佛舔 舐一般亲吻着。 看着他圆滑迷人的香肩,兆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缓和子奚瞬间僵硬的身体,在感受到兆屹的手伸向敏 感梅 点的时候,子奚闭上眼睛,倔强地别过头去硬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反应在兆屹的眼里,让他对子奚的爱怜升到了最高点。 子奚在心中扛着长刀,狠狠的狠狠地削着兆屹,为自己的无能而挫败着,其实,反抗不了只是其中之一,他,对兆屹也有感觉吧,只是平时,掩藏的很深很深而已,所以现在才能容忍兆屹对他上下其手,而且不会有那种噁心感,似乎从最开始他对兆屹的靠近与亲 密就没有排斥过,只是一味的躲避着,那并不是胆小而是不敢承认吧。 兆屹的手轻 捻着子奚粉色的凸 起,肆无忌惮地搓 揉着挑 逗着,手指在前端不断地轻轻抚弄,感受着娇嫩的梅点渐渐挺 立。 男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即使心里不太能接受,但子奚的下 体很快就有了反应,在这种情形之下,子奚对自己在兆屹只是爱 抚上部,而就有了反应而感到羞涩不已,原本绯红的脸颊一阵燥 热,喉咙间有干渴的感觉,眼眶内更因为矛盾的情绪与欲 望而点点湿润。 随着下面不断膨 胀变化,苏麻的感顿时从子奚的心底深处升起,身体的燥热逼迫着子奚伸手攀附住兆屹的胳膊,希望寻求冰凉的东西来解渴,兆屹伸出舌头舔允着子奚完全绽放的粉红,莫名的快 感充斥着子奚的身体,子奚皱着眉露出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的神情,唇中吐露着细碎的呻 吟,兆屹一定是情场高手,否则动作怎么会这么熟稔…… 兆屹的手指从他的梅花前端慢慢往下移动,手指划过腰部,慢慢地来回摩 挲着,子奚压抑不住身体里升起的异样,扭捏着腰部想要躲避兆屹的抚 弄,兆屹却紧追不捨,子奚只得将嘴唇咬紧拼命忍耐这种快 感。 不知什么时候,兆屹已经钻进了被窝,子奚的头枕在兆屹的胸口,被他半搂着,而兆屹的唇与手却依旧没有闲着,在他柔若无骨,无暇白玉般的身上四处点火。 子奚的男人象徵坚硬的挺 立着,膨 胀到极限的下 体已经呈现紫红色,叫嚣着想要解放。 看着子奚难受不已的表情与难耐模样,被情 欲蒸腾得泛着绯红的身体,细緻的肩膀与迷人锁骨泛着动人心魂的诱惑气息,子奚,好美。 兆屹的动作依旧轻柔,慢慢地逗弄着。自己的忍耐也快到达极限了,很想立刻得到子奚。 可是,却想留给他不一样的夜晚,听说,男人和男人做,承受的那一方会很痛,需要一些补助的东西来缓和,兆屹皱起了眉头,该死的,这一刻来的太过突然,害得他什么都没有准备,万一伤了子奚怎么办? 腰被兆屹轻轻的抱了起来,子奚被兆屹从背后抱起放在大腿上,双腿被撑开,当他感觉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抵在后面时,害怕得下意识地抓住兆屹的双手。 子奚惊讶地瞪大眼睛,唿吸急促,心脏紧缩,不知所措地盯着兆屹那双漆黑得不见底的美丽眼眸。 兆屹修长手指从小腹往下探向子奚的根 部,在他紫红色的肿 胀上轻轻揉捏,手指顺着暴起的青筋慢慢摩擦着,直到踏向最高处的敏 感点。 ‘啊……’ 太过突然的碰触,让子奚的兴奋一层一层的往上加剧着,子奚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双手死死的抓着兆屹的胳膊,这样的感觉好奇怪,比当初被兆屹逗弄时更奇怪,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疯狂的感觉了…… “兆…屹,不…要……” 从咬得发白的唇角逸出来的只字片语都好像是撩 人的呻吟,从兆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只看到他不断颤抖的睫毛,湿漉漉的头髮紧贴在脸颊上,将四周的空气也染上一种有色的诱惑气味。 兆屹的唇含着子奚精緻的耳垂,左手继续搓揉着子奚的辱 尖,右手握着他的挺 立轻轻的套 弄着。 子奚在他有节奏有技巧的爱 抚下,感到前所未有的快 感,兆屹的手指慢慢轻刮着子奚坚 硬上的敏 感点,细吻由脖颈一路往下游移,火热的唇舌在子奚燥 热的身上肆虐,留下一个又一个引人遐思的吻痕。 兆屹放开双手,将子奚的身体平放在床上,自己跪 趴在子奚的双 腿中间,湿热的气息喷到子奚高涨的坚 挺上,无法截止的空虚充斥着子奚的感官,那种让人抓狂的燥热让子奚很想尖叫出声,好想有什么东西能够包裹住它,好想插 入某个温暖的地方,来缓解这种难受到仿佛要灼烧起来的胀 痛。 下一秒,敏 感的部位就被湿热的紧 致包裹住,舒服的快感让子奚放松了身体,腰部只是本能的上下挪动着。 兆屹将属于子奚的灼 热含在嘴里,慢慢吞吐着,舌头舔 允着饱满而光滑的坚 硬,异物入侵,咽喉本能的收缩排挤,带来强烈的快感,让子奚张着嘴剧烈的喘息起来。 兆屹的手抚上了子奚的腹部,在他光洁的肚脐附近画着圆圈,手指轻轻弹跳着,这种带着瘙 痒的苏麻感让子奚的身体一阵发颤。 身体在湿热地带不断抽 插着,一股气流想要冲出下 体,背部痉 瘠的僵直住,在子奚快要发 泄出来的最后一秒,却被兆屹用手禁 锢住,逼人的快 感,想要解放的身体,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子奚只能无力的喘息着,连叫喊的能力都失去了。 “你…给我…放…手……” 第62页 子奚娇软的嗓音发出断断续续的语句,那种想要解 脱而无法解 脱的崩溃感,让他想要抓住某些可以依附的东西,使劲的挠着,牙关紧紧的咬在一起隐忍着,因为兆屹的紧握而挣腾着想要冲破阻碍顺利发 泄的下 体。 兆屹看着子奚憋红的小脸,舌尖狠狠刮过最高处,带来了更加刺激的感受,很快,很快就好了,唇瓣挪开,松开禁锢住昂 扬的手指,手心包裹住湿热的坚 挺快速的抽 动着…… 啊……子奚感觉自己浮在云端上下飘荡着,身边飞起了七色彩虹,无法言喻的满足充盈着身体的每一处,细胞愉悦的欢腾着,这是比前两次的纾 解,更让人迷恋的快乐。 这就是男人好色的原因吗,子奚迷迷煳煳的想着,难怪,感觉真的不错,让人有一种腾云驾雾的飘渺感,别人的抚 弄和自己仓促的解决两者相比,感觉真的是天壤之别啊,原来男人和男人是这样互相……做 爱做的事情的,终于明白了。(喷口水中,无知不是你的错。) 兆屹口干舌燥的看着遍布子奚身周的浊 白色的液 体,下 腹胀 痛不已,他也快到极限了。 幽深的眼眸看着涨红了脸,急促喘息着的子奚,兆屹双腿将子奚的大腿更加分开一点,隐秘极深的雏 ju顿时暴露在空气中,那粉色褶 皱动人的收缩着,兆屹食指轻沾一点涂抹在子奚嫩 ju四周,食指轻轻按压着…… 喘着粗气的子奚意识还处于迷茫阶段,身体却本能的想要併拢,却被兆屹按压着动弹不得,抬起酸软无力的手臂,子奚想要推开身上的兆屹,都已经完事了,他还想要干嘛,明天还要爬山呢,留着体力完成测试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兆屹修长的手指勐然伸进子奚隐秘的ju 穴中,手指经过润滑很轻易的进入了,初经人事的幽谷仍旧异常的干涩紧緻,里面的灼热简直要将兆屹的手指融化。 “你…干…什…么……” 子奚皱着眉忍受着体内的不适,双手向下面挥去,想要将兆屹的手指驱赶出去,被外物入侵的密ju也本能的收缩着,内里肌肉将兆屹的手指向外推去,微弱的力量阻挡着兆屹的入侵。 兆屹皱了皱眉,他,也是第一次,书籍上说有多么多么简单,现在亲身体验才知道,是如此的艰难与痛苦,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让他越往下想,已经高高鼓起的膨胀越疼痛。 这样的事情,需要双方共同探索开发,如果子奚不合作,他将会很累,子奚也有可能受伤,兆屹将干 涩的手指往外轻轻抽出,另一只手抓住子奚的手腕,手指再次坚定的向幽谷深处进发,声音干哑暗沉:“乖,别动,相信我。” 兆屹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般让子奚放抗的身体放松下来,子奚闭着眼睛在心中痛哭流涕,原来,男人欢 爱是靠这个地方,太他妈yd了,不能怪他寡薄无知,他只是比较cj,以为只是,可是没想到…… 子奚双手捂着脸羞愤不已,子奚不懂,真的不懂,此时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如果他还有点理智,就应该让兆屹适可而止,可是他的身体却在期待着,他的心却在雀跃着…… 继续下去,他们之间算什么,还是说等兆屹驰骋完后,他像个女人一样揪着他的衣领说着负责之类的废话,然后借着这个理由让兆屹当他临时的靠山? 这样,暂时就没人敢动他了吧,不管兆屹身后的势力有多大,躲藏在暗处的那双眼睛也会有所顾虑,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做,子奚会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骯脏无比,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为了活着,出卖灵魂,为了找出真相,利用了朋友…… 可是,如果现在和他亲密的人不是兆屹,那么他会顾虑那么多吗?子奚问自己。 不会,并不是说不会利用,而是不会让那个人近身,更何况现在他和兆屹还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兆屹的靠近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他是喜欢兆屹的吧,子奚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一幕幕和兆屹在一起的画面。 初次见面时的惊艷,双眼中看得到那个倨骜张扬的少年,到后来每次见到兆屹时的心跳加速和慌乱,因为身体的局限,子奚知道自己和兆屹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让以后伤心难过,他逃避自己的感情。 因为喜欢,所以容忍兆屹一次次的任性索求,甘愿让兆屹胡来,也因为喜欢,所以每次看见兆屹时都莫名的难过,看见他受伤时才会那么惊慌心痛。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子奚,想起兆屹在电梯中对他说的那句话,心中五味参杂,一直默默守护他的舒禾,该怎么办呢,如果做出选择,会失去他吧…… 子奚的心,苦涩不已,在明白对兆屹的感觉的时候,子奚就明白,他对舒禾也并非全是友谊,友谊,只是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舒禾对他的好的藉口,舒禾的温暖,舒禾的长久的陪伴,早已慢慢侵入了子奚的心间,他,割捨不下…… 胳膊就被兆屹抬到了头顶,感受到兆屹的唇瓣轻啄着他的额头,子奚的心里泛出丝丝甜蜜,兆屹虽然霸道无视人权,但是有时候真的很温柔呢,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自己会有人喜欢,可是兆屹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子奚,他在喜欢,在疼爱他,即使会被周边的人鄙夷取笑。 松开挟持子奚双腕的手,兆屹顺手沾染了点点液体,涂抹在正在子奚体内活动的食指上,渐渐的,感觉到子奚身体柔软了下来,不再那么排斥他的进入,兆屹又将细长的中指塞了进去,吸力顿时从指间传来,粉色的娇嫩被撑大,ju 穴边的褶皱也被抚的无比平滑。 当手指进入到一定深度时,在狭窄的通道中慢慢的伸展着,变幻起了姿势,不停的做着各种屈伸勾动的动作,子奚只觉得腰眼处传来某种酸涩感,里面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对异物强烈的排斥,雪白双丘中ju瓣开始不断的吸吮起入侵的手指,yin 靡香艷的景观顿时让兆屹情难自禁了起来。 下身被异物逐渐深入的感觉,让子奚不适的闷哼出声,扭着腰想要排除那种异样,那种被不属于自身的东西进入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舒服,虽然只是一根纤细的手指。 深吸了口气,兆屹平復着想要立刻压倒子奚的冲动,将子奚的双腿分得更开,手指同时不断刺激着内壁的深处,子奚空白的脑海里,依稀可以想像出手指形状和动作。 直到兆屹刺激到某个地方时,子奚的身体勐地颤抖起来,下 体传来比刚才更重的空虚感,渴望某种更为坚实的东西填满的感觉,同时口中又发出了醉人的呻吟声…… 子奚的呻吟像燎原之火,让兆屹幽深的双眼更加暗沉,兆屹收回手指,看着自己粗 硬的壮硕,手指更加快速的按压着子奚内部的敏感点…… 或许是觉得已经开发的足够了,又或许是兆屹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抽出手指按住子奚雪白修长的双腿,坚 挺的昂 扬顶上了那不断开阖的巢 穴,声音压抑干哑:“子奚,要进去了哦,可能会有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院了,前天咱在医院晚上偷偷开了笔记本电脑, 哪知道还是被旁边守着的老妈发现了, 囧~习惯了每天码文,突然不码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个,祝福虽然有点迟,但是大家还是请接受,圣诞快乐哦~ (ㄒoㄒ)/~~刚才被和谐了~ 小离最近心力交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12.24日凌晨永远的离开了我, 那种悲伤的感觉小离不想传染给大家,那一瞬间我才明白过来, 原来死亡离我如此近~真的,转眼间变成尘土的感觉~ 让我觉得,人真的好脆弱好渺小~ 忽然,很佩服,美国那位自己出钱上月球的富翁, 都上了月球,即使死亡,这一辈子算是无憾了吧~ 第七十二章 “子奚,要进去了哦,可能会有点点痛。” 子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迷茫的神智才微微回拢,心脏出现一丝慌乱,双眼染上无措,危险的不详预感让他想要退缩。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预警,兆屹在子奚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硬地进入他的体内,那灼热的痛苦直接贯穿到子奚的脑门,完全没有体验过的刺烈疼痛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活生生撕裂一般。(兆屹也是处,米有经验,原谅他吧。) “啊……痛……好痛……” 子奚发出悽厉的叫声,断断续续的声音更像小狗的呜咽声,双手紧扣在兆屹的背部,指甲深埋在皮肤里,将兆屹的背部带出丝丝血条。 不属于自己的硬物如烙铁一般,顶在双腿间柔软花穴间的入口,虽然只是进入了一点点,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让子奚的身体抗拒的收缩起来。 兆屹倒抽一口凉气,感觉下 体被夹断一般的痛着,深深的吸气放松着自己,在子奚身上游走的双手,感觉到子奚的僵硬,稳住自己的疼痛,兆屹按住子奚,安抚的去吻他。 纵使没有经验,兆屹凭藉着男人的本能疼惜着子奚,尽管自己也很痛苦,结合在一起的部位慢慢又往里进入一点,熟稔的吻技想帮助子奚让他稍稍忘却痛苦。 忍耐的实在太过辛苦,兆屹这个细密急切的吻,反而吻痛了子奚,子奚全身上下都在痛苦的叫嚣着排斥外来物体,轻微的挣扎着,寻求唿吸。 “不要了,兆屹,出来,好疼……” 子奚努力扭过身体,眼泪流满苍白的面容,精细的五官皱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的软成一团,抽噎道:“我帮你…像刚才…你帮我…一样…吸出来……好吧?” 子奚只想远离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意乱情迷的兆屹微微冷静了下来。 着迷的用手掌摩挲着子奚精緻的面孔,兆屹屏息,每次碰到子奚,就无法自制,美丽性感,cháo红的眼圈看起来真是美味可口,挂着眼泪的面容更像邀请别人採撷,半裸的躺在自己身下,妖娆妩媚的诱人模样,让他都快忘记了唿吸,只想狠狠进 入他。 泪眼迷濛的子奚看起来比平时温顺可爱很多,兆屹不懂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眼睛专注的看着子奚感性魅惑的身体,想要将这样的他永远的印入脑海,看着子奚祈求般的眼神,明明不愿意,兆屹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将进入了到里面的膨 胀慢慢抽离出来。 因为兆屹的抽动,疼痛再次袭击了子奚,感觉到体内已经没有了异物,子奚无措的伸出舌头,牙齿轻咬自己的唇瓣,虽然嘴上说得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可是事实上,子奚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但是那种被贯穿的疼痛他真的不想再去承受。 第63页 “乖,不要紧张,舌头伸出来……” 兆屹抚摸着子奚的脸颊,诱哄,早被子奚弄得快内出血了,再不发泄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猝死,可是刚才,子奚看起来是真的很疼的样子,那么坚强的人还哭出声来,叫得好悽厉。 虽然知道会有点痛,但是只是进入了一点点,子奚惨澹的哭叫声就让兆屹心疼不已,看着自己高高竖起的部位,兆屹皱着眉头,这么大的东西,真的可以完全塞进传说中的那个地方?到时候子奚承受的疼痛会增加不知道多少倍吧? 兆屹深邃的双眼看着子奚双腿间红肿的部位,牵引着子奚的头轻吻他的灼 热,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不忍心,靠,兆屹冷傲的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嘲讽,渴望了这一刻多久,却因为顾虑到子奚的身体而放弃了,说出去,真的会成为天大的笑谈。 子奚颤抖着身体慢慢接近兆屹的重点部位,舌尖还没有碰触到竖起的巨 柱,就被他推开了,诧异的出声,语气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与劫后余生般的虚脱:“哎,不……要了啊?” 兆屹看着子奚脸上的解脱,撇撇唇满脸不慡的走进浴室,修长的背影僵硬而狼狈,背对着子奚的脸闷得都成了墨黑色:“再下去你会流血,我去浴室解决。” 舌 交根本满足不了他,他想要的是子奚,继续下去他绝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个傢伙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勾人,让人有多想将他压在身下疼爱。 淋浴后,兆屹的心情更黯淡糟糕到极点,这样来几次,他非得被逼到内部功能阵亡不可…… 走出浴室,兆屹看着子奚穿着干净的衣服,正与门外的人说话,房门只拉开一条小fèng,看不见外面的人,兆屹心里的无名火熊熊燃起,他这么辛苦,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看着床头叠放着自己用来替换的干净衣服,兆屹犹如冰锥般刺杀着子奚后背的视线才稍稍缓和,浑身散发的勐烈寒气也微微收敛,总算这傢伙还有点良心,没有完全无视他的感受。 “好,谢谢。” 兆屹静下心来时,只听到子奚与门外的人说了这两句话,接着关门声响起,屋内恢復了静谧,子奚摸着半干的头髮,傻兮兮的站在门边干笑着,样子羞涩而窘迫。 “手里拿着什么?”兆屹穿好裤子,坦然自若的看着子奚,完美的下巴微点,指着子奚手中拎着的袋子,语气间带了一点戏嚯。 “啊,是伤药。”子奚入梦初醒般慢慢走回兆屹身边,坐下身,手指在兆屹看不见的角度轻揉着自己酸疼的腰部,将白色塑胶袋中的各种止痛消炎药倒出来。 顶着兆屹的视线,子奚看着他胸前的伤口,强忍下落荒而逃的冲动,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问着:“怎么伤成这样?”心中一个劲的自我暗示,镇定,镇定…… “碰到一群不良少年。” 兆屹冷凝着脸,回想起伤到他的那群人,当时他在暗巷中游走,那班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狠辣阴毒的动作,兇残贪婪的眼神,绝对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可以拥有的。 流利冷残的身手很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那么,这次他遇袭,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只不过,会是谁呢,有胆量挑衅他的人,不,是挑衅兆家的人,在中国,几乎没有。 “那下次小心点,别一个人跑出去了,wh市的治安不太好,明天要野外训练,刚才我帮你跟监考导师请假了。” 子奚缓缓说道,目光垂视着兆屹满身的伤痕,拿出一瓶药,用手指将药膏涂在他受伤的地方,白皙而修长的指头轻轻在瘀青处揉着,直到淡紫色的药膏完全渗入皮肤之中。 “哦,理由用的是你高烧昏迷,导师说要来看你,我拒绝了。” 子奚垂着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胸口的瘀伤处理完毕之后,子奚正要为他涂抹消炎药膏,兆屹却突然将他的手抓住,俯身轻啄他的唇瓣,声音沙哑而性感: “子奚,这些,柳渊来做就可以了,我只想要你记住,你的这里,已经烙上了属于我的标籤,所以,不要拒绝,不要离开我,好吗?” 子奚听后愣了愣,对啊,他怎么忘了,兆屹身边跟着位天才医生呢,看着兆屹认真专注等待他回答的样子,心悸的慢慢低垂下头,碎发挡住脸颊,看不清楚上面的表情,露在外面的耳朵又红又热,手不知何时侷促的纠缠在一起,泄露了他的紧张: “兆屹,如果你要的是我的身体,我以为…刚才…你已经得到了。” 兆屹,知道吗,我的心,你也已经得到很多了,子奚双手交握在一起,现实真的很残忍,让他只能被无奈这两个字充斥,离开这个词太过沉重,有些事情,他还没有找到答案,所以,他没有办法给出承诺。 双眼闪过坚定的光芒,子奚琥珀色的水晶眸子流光溢彩,但是,只要他还在迦蒂,还能留在迦蒂,就会努力的呆在兆屹身边,让他的身影在兆屹的视线范围内,在兆屹回头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兆屹,原谅他的自私吧,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或者说他是个註定要四处飘零的人,没有人可以接受自己慢慢老去,而自己的伴侣却还青春如兮吧,所以,他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不想以后伤害彼此,所以,现在这样,对他们来说最好。 “不对,不对,不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嗯……” 兆屹单手扣着子奚的下巴,脸对着脸,鼻息喷洒在对方脸上,从小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让兆屹无法表达出真实的心情,只能这样大声的咆哮,他要的不是这个,他要的是更深的东西,可是他却无法形容。 “恩,我知道,我说了,你已经得到了。” 子奚双眼闪着笑意,避重就轻的回答,他的回答也是事实,手指拨弄着兆屹的手掌,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柳渊的号码是多少,现在让他过来吧,伤口再不紧急治疗会发炎溃烂的。” “不知道。” 兆屹放开挟持子奚的胳膊,放在脑后,闭上眼睛平躺在床上,子奚在敷衍他,兆屹为这个认知感到极度的不满,冷傲张狂的脸上带着少有的任性,此时的气氛,他不想让第三个人插入。 “噗哧……”子奚很不客气的笑了,原来在他心中飘渺如风,无法捉摸的兆屹,也有这样鲜活的神情,配合着他带着赌气意味的回答,这样的兆屹,让子奚觉得耀眼却不虚幻。 忽然,子奚觉得他与兆屹的关系,在剎那间拉近了很多很多,即使刚才两人那样的亲密,紧紧的相拥,子奚仍旧觉得兆屹在他遥不可及的地方。 刚刚那一瞬,他第一次意识到,兆屹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高不可攀,冷漠高傲的背后掩藏着鲜为人知的性情,虽然依旧霸道的让人咬牙切齿,但是,这也让子奚知道,兆屹同样有着平常人都有的喜怒哀乐,只是被他控制的很好,很少表现出来。 “过来。”兆屹伸手拍拍身侧的空位,霸道的命令子奚:“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哦。”看着兆屹精壮的胳膊,子奚想起先前两人□相对时的情景,无暇的肌肤被薰染得绯红,甚至连颈项间也微微泛红起来,随即又惨白了一张脸,m的,下面现在还在刺痛。 算了,反正兆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即使他再怎么哄劝,他也不会听吧,子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乖乖躺在兆屹的身边。 “现在才穿戴整齐,不觉得太晚了吗?”兆屹轻声说着,胳膊穿入子奚的脖颈将他圈在自己的怀中,翻身压在他身上,将他的双手压制在身体两侧,然后低下头在他的颈间亲吻,慢慢移动,最后用力吸吮着他的耳垂。 沁凉的药味与血腥味瞬间充斥子奚的鼻息,里面还夹着着属于兆屹的淡淡清香味。 子奚索性将眼睛闭上,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兆屹停止,兆屹却停下继续侵犯他的举动,从上面俯视着子奚因为害怕而苍白的脸,低声轻笑:“你现在是在邀请我吗?那么,我可要好好品尝了。” 子奚快速的睁开双眼,怒视着兆屹,看着兆屹促狭的笑容,郁卒的无语中,他怎么忘了,兆屹也喜欢戏弄他…… “睡吧,今天先放过你。”犹如施恩的话响起,兆屹伸手关掉房中的灯,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性 欲默契,只是,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子奚了。 子奚闻言往他怀中蹭蹭,寻找最舒服的位置,已经同床了好几个月,此动作完全是条件反she,唿吸匀称清浅,只一会就陷入美梦之中。 兆屹紧紧的搂着子奚,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一整夜都像在梦境里,又仿佛一整夜都没睡着,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只不过已经到了拂晓时分。 习惯性看向自己的怀中,在看到子奚熟悉的睡颜的时候,唇角的笑容溢满了幸福和愉悦。 子奚将脸颊贴在兆屹的胸口,左手反抱着兆屹的腰部,安静的睡颜上有一丝浅浅的笑意,甜美而安稳,缩着身子把兆屹缠得紧紧的,卷翘的睫毛,丰润的菱唇,肤色白皙光洁,细碎的髮丝柔软地覆在额前,让兆屹忍不住低下头一亲芳泽。 兆屹抬头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子奚的无邪灵动让他又爱又恨,有点气馁的嘆息声,这个傢伙怎么就没有防备心呢,如果当初他的室友不是他,而是舒禾,那么今天子奚是否也会这样躺在舒禾的怀中…… 想到这里,兆屹漆黑的眸子又转为深邃,手臂紧紧的搂着子奚,没有道理的揣测是不成立的,子奚已经是他的了,而且这是子奚亲口说的。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子奚忽然在兆屹的注视下张开了眼睛,黑色的暗色眸子对视着琥珀色的流金眸子,犹如无尽的漩涡吸收着彼此的灵魂,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最后,兆屹冷着脸转开自己的视线,即使是合理的偷窥,当场被抓,还是有那么点别扭怪异。 “这么早就醒了?” 软软甜甜的声音在兆屹的怀中响起,听在兆屹耳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闷痛,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到另一边,兆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子奚的反应跟平时他们起床上学时完全一样,以前兆屹每次听到都觉得心情很好,可是今天,这个早起的问候,却让兆屹觉得很不舒服,为什么不舒服,他却找不到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唔,发了,发了~好不容易诉了衷情, 第64页 先让这两只甜蜜一下吧~! 今天终于被批准可以出门了,撒花~ 前几天只能等深夜父母睡了码文, 现在终于自由了,呵呵~ 话说,首页换歌了,亲爱的们觉得怎么样,觉得不好听的话,小离在换~ 元旦快到了,亲爱的们有何打算~ 孙燕姿和仓木麻衣 很老的歌了哦, tonight, i feel close to you 第七十三章 贾导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面呈青黑色,看着群龙无首的(a)班四小队成员,再看看其余班级井然有序的整装待发,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住。 贾导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为人师表最重要的是形象,只不过是三个领队的人集体请假,至少还有一个正在赶来的路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等到临上车前才慢吞吞的打电话来通知,语气懒洋洋的不说,连理由都没有给一个,家境再特殊,最基本的尊师重道的礼仪还是要遵守的吧。 太乱来了,真是太乱来了,今年的综合积分如果因为这样而落到后面,她,肯定会被教导处那群老太婆取笑。 贾导发现自己有一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听说学校最近要换新校长,考绩不好还有被辞退的危险,今年这群孩子太张狂了,目中无人也要有个度。 子奚背着沉重的包裹,气喘吁吁的跟大队伍集合,顶着被导师五马分尸的目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揉着酸痛的腰在心中忿忿不平。 兆屹实在太可恶了,居然用被子裹着他不让他出门,而且还故意将他吻的晕头转向,忘了今夕是何夕,要不是最后一刻理智战胜了情感,今天的他可能也得陪着兆屹一块缺席了。 “同学们,今天领队的四位同学,兆屹、舒禾、闻杰同学因为个别原因,不能参加考试,由于事情突然,来不及做细緻调整,其余三队的同学以最快的速度各选出新的领队,子奚同学带领的小队人员不变,考虑到安全以及公平性,这次学校派遣的考察老师不会隐藏在暗处,而是跟着大家一起前行,做实况记录,方便路上照应,好了,全体起立……” 急喘的气息才稍稍被抚平,子奚就听到贾导说着什么请假,调整队伍之类的问题,眼睛在队伍中搜寻,左看右看果然都没有发现今天要同行的另外两人,心里疑惑的想着:兆屹不来是因为他受伤了,舒禾和闻杰为什么也请假了,他们难道也遭遇意外? “哇,帅呆了……” “是啊,是啊……” 此起彼伏的惊嘆声响起,盖过了贾导威严的声音,子奚循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 ⊙o⊙ )目瞪口呆,深邃的轮廓,俊挺的五官,挺拔而性感的身材,淡漠又不失优雅的贵族气质,这脸怎么看怎么熟悉…… “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这位,就是跟大家一起前行的乐老师,接下来……” 贾导不悦的提高声调,扫视班内开始犯花痴满脸陶醉的同学,语气略带警告: “九点整时出发,中午十二点之前必须到达半山腰,负责签到的老师已经等在那里,下午四点之前必须回到这里集合” 乐老师,乐老师,乐响老师,子奚脑袋发懵,监察老师就是乐响这一事实有点刺激他了。 先不说乐响以前没跟他提起过在迦蒂就职,只是子奚怎么看,都觉得乐响不是当老师的料。 别误会,子奚并不是说他没有资格,只是乐响身上散发的气质告诉了子奚,他不是那种屈于人下的人,从乐响平时说话处事就可以看出来,完全属于果断凌厉,说一不二的人,身为教师耐心是第一,这个,乐响确定他有耐心,不会误人子弟? 一肚子疑虑的子奚将不解的目光转向乐响,乐响气定神闲的站在贾导旁边,双手洒脱的放在运动衫的口袋中,眼角带着笑意回望着子奚,只是站在那就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仰望着他。 同一时间中心商城地下车库中,两辆豪华娇车停靠在隐秘的角落,闻杰和舒禾坐在其中一辆的后座,前面的副驾驶坐,是位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舒禾对着前排的司机招招手,车缓缓的驶出车库,后面那辆尾随在后面,有一种保驾护航的感觉。 “你的伤怎么样?”舒禾靠着玻璃窗单手撑在扶手上,侧着脸问着身旁的闻杰。 “没事,只是被弹流擦伤了。” 闻杰将绑着绷带的右手提高摇晃几下,头靠着后垫思索:“昨晚那群人,很明显是冲着你去的。” “恩,我知道。”舒禾轻声应答,闭上邪魅的凤眼。 “那就好。”闻杰也闭上眼睛,苍白的唇角划过一丝笑意,看来,舒禾生气了呢,不知道,那批人,是受谁的指使。 “俞医师,帮我接通父亲的专线。”舒禾原先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掩盖不住的寒气在暗色的眸子里翻滚出冰冷的杀意,只是一秒,黑色的眸子又恢復沉静。 “是。”坐在前排的医生,恭敬的回答。 “父亲,请帮我调查两个人。”舒禾接过电话,从容的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慡朗豪迈的声音反问着舒禾。 “唔,您是想我将这个电话打给母亲?” 舒禾的声音寒冷的不带丝毫温度,语带询问,眼神复杂的看着窗外,唇角的弧度满含对自己的嘲讽:“不要调查我的事情,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结果出来了,我就会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对方的姓名和基本特徵。”舒父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慢慢敲击,同样邪魅的桃花眼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儿子长大了,做父亲的拥有的是无尽的自豪和欣慰。 “资料我会让俞医师给你,还有,请您保重身体。”舒禾将电话丢回给前排的医生,身上的气息淡漠如烟。 “真的,决定这么做了?”闻杰皱着眉看着舒禾,舒禾无所谓的笑笑:“我预感,对方的势力很大,要找出他,首先要拥有和他对等的实力。” “也许只是意外。” “或许吧,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并不简单,况且……” 舒禾的话并没有说完,闻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懂了,就算只是为了子奚,你迟早也会这么做,这点,我早已经想到了。” 闻杰感慨出声,舒禾踏出这一步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为了子奚他真的甘愿抛弃跟他父亲争取到的自由。 “其实,并没有损失,只是要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很早前,师傅就告诉过我们,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而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他。” 舒禾摊开双手,双眼闪过决绝,任何可能伤害到子奚的事情,他都不允许,子奚的身份是他心中的隐患,只要找出癥结所在,他才能替子奚拔除。 还有子奚那位深藏不露的哥哥,他,很不简单。 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敌意,即使只有一点却让舒禾觉得,他,是一只危险的勐兽,回想着昨晚的情景,舒禾单手揉着太阳穴,在布满雾气的玻璃上写下子奚的名字,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闻杰看着舒禾,同样侧过自己的脸,潜伏在暗处袭击他们的狙击手至少有四个,精准的枪法,隐藏气息的能力,配合默契的手法,佣兵,这是当时闻杰躲开袭击后的第一反应,舒禾也是明白了这点,才…… 佣兵是集齐了各国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或者军官,过惯了紧张刺激而又有权有势的生活,这群人退伍后就会一无所有,因为生活落差,有些人会重拾武器奔赴海外。 这些人经过残酷的训练,他们的心中没有是非之分,只要有人僱佣,有人出钱,便会无条件接受任务,受僱进行各种暗杀、绑架、作战,甚至政变,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而且昨晚袭击他们的佣兵并不是简单的佣兵,很明显是有组织的团队。 闻杰轻嘆一声,仰起脸看着车顶,双眸闪过一丝无奈,他,何尝没有察觉呢,或许舒禾的选择,对现在被动的处境来说,最好不过。 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思考着问题,车内又恢復静谧,沉闷压抑。 在舒禾所坐的黑色轿车走后不久,兆屹,柳渊,苗铅三人并肩走出到达底层的电梯,一辆米黄色的跑车从过道口的另一头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来,兆屹本能的后退,顺手将旁边的两人往后带离。 刺耳的剎车声充斥着三人的耳膜,漂亮的跑车精准的停在他们面前,柳渊捂着被尖利声刺激过的耳朵,怒瞪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惊喜的出声:“小叔?” “今天不是你们三个考试的日子吗,怎么现在还在这?” 柳悬双手环胸倚靠着车沿,双腿交叉着撑在地上,白色的休闲服微微敞开,修长的身形衬着俊美的五官,脸上挂满了挪揄的微笑:“还是说,你们一起逃学。” “没有,没有,我们都请了假。” 柳渊摇晃着双手,脸上布满了真诚,苗铅退后一步,无力的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柳叔叔问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算了,反正,分数对于你们几个来说无所谓,我还有事,先走了,车,就留给你们了。” 柳悬站直身体将钥匙抛给兆屹,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疵:“无照驾驶,小心被抓哦。” 柳渊看着柳悬远走的背影,奇怪的挠挠头:“小叔今天好像很高兴。” “恩。”兆屹将视线从柳悬身上收回,简单的回答柳渊的问题,钥匙丢给身后的苗铅,单手撑住门框跳上车,想起早上子奚离开时恼羞成怒的样子,唇角悄悄勾起。 没想到兆屹真的会回答他的问题,柳渊的下巴差点脱臼,唇张成了o型,这种按照苗铅的话来说,很无聊很弱智的问题,兆屹一般是懒得搭理的。 “哟,看来,今天某人的心情也很好哦。” 苗铅伸手将柳渊的下巴接上,将他推上车随后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的同时,语带笑意的调侃兆屹,他,今天也很反常呢,这段时间看惯了兆屹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看到他眉眼带笑,苗铅觉得有一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是很好。”兆屹迎着苗铅的视线扬扬眉,坦率的承认,“子奚,是我的了。” 这句话像宣言也像炫耀,却让柳渊和苗铅同时惨白了脸。 第65页 苗铅踩着剎车的脚微微打滑,稳住心跳,从后视镜中与柳渊对视,柳渊双手纠缠在一起,唇瓣蠕动,欲言又止的看着兆屹,眼神复杂难过。 关于子奚身患甲咁仺乙症的事,柳渊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必须告诉兆屹。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何谓天堂,何谓地狱。】 喔活活活,文文进入高cháo阶段了,亲爱的们看的是不是有点晕乎乎, 很多谜题很快就可以得到解答了, 元旦这三天,小离会努力保持日更的,亲爱的们要记得冒泡哦, 我们来玩大家猜猜猜的游戏吧,看谁答得对,小离有奖哦, 还有,祝亲爱的们元旦快乐,亲爱的们是否也要回祝下小离呢~ 第七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轻声的说一句,小离回来了…… 亲爱的们,对于你们的等待,小离的谢意无法表达出来,只想告诉你们, 【它】--是支持小离两个月之久的精神支柱, 很多话想跟亲爱的们说,想跟亲爱的们分享, 所以,期待星期一吧,这次,决不食言…… 一直在旅游,完美的伤口,完美的成长,在旅途中学会了这一点, 想说的话,小离会在星期一更新的章节里告诉大家,爱你们的小离。 “屹,子奚患了甲咁仺乙,这种病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暂时属于无解的绝症,而子奚活不过十八岁。” 柳渊语不惊人死不休,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兆屹,脸上的神情认真而执着,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之话的可信度,双手已经掐成了紫红,以此来为自己增加勇气。 这句开门见山的话让苗铅于兆屹同时默了半响,前者是处于极度无语状态,后者还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就那样僵硬在空气中,渐渐凝固,破碎,风化。 当兆屹的脑海慢慢将柳渊所说的八个字完全消化的时候,冻结的脸好像在掩饰自己的无措,唇角高高的扬起,眼神却如同带着利刃的刀锥上上下下打量着柳渊。 “渊,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记住,下不为例。” 冰冷警告的声音从兆屹性感的薄唇中吐露出来,寒霜般的杀气让柳渊的背部升起阵阵凉意,忍不住环抱住自己哆嗦了下,但是眼神依旧倔强的与兆屹对视,以此来告诉对方自己并没有开玩笑。 苗铅在后视镜中看到两人互不相让的对持着,无奈的转过视线,语气严肃:“屹,你应该知道,柳渊并没有骗你,你……” “shut up。”兆屹单手噼向苗铅坐着的车垫阻止他余下的话,握紧,气急败坏的怒吼:“够了,我说过,玩笑到此为止。” “兆屹,我也只说一次,我们并没有开玩笑,你面对现实吧。”苗铅一个急剎车将车停靠在路边,转过身对着兆屹以更高的声调吼道:“如果没有完全确定,我们也不想告诉你,你知道柳渊为这件事难过了多久吗?” “shut up,shut up ,shut up……” 兆屹抓起苗铅的领口语无伦次的喊着,眉峰纠缠在一起兇恶的瞪着苗铅,溢满风暴的双眸看着苗铅冷静痛惜的眼眸依旧没有丝毫动摇,兆屹冰凉的心就在狂风骤雨中渐渐冷凝下来,剧痛剧痛,痛到麻木恍如不痛,深邃的眼睛更加暗沉。 身体仿佛被抽去灵魂般,无意识的,兆屹的双手逐渐远离苗铅的衣领,疲软的斜躺在后座,仰高脸看着天空,双手覆上脸颊,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 柳渊坐在另一边看着这样的兆屹,他知道,兆屹并没有掉泪,可是此时的兆屹却让柳渊想到了多年前,兆屹的父亲为了掩护他而被仇家暗杀时,他的神情。 那时柳渊随着父亲赶到现场,看着父亲对躺在地上的俊美男人施以急救,也是在那次,柳渊见到了从此让他甘心情愿跟随着的兆屹。 那时的兆屹,蜷缩在脏乱的垃圾桶中,牙齿咬着手背,血肉模煳。 那时的兆屹,透过隙fèng,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他的父亲。 那时的兆屹,同样没有哭,只是眼中却流着比眼泪更为绝望的悲伤。 那时的兆屹,直到他美丽的姑姑出现,才掀开头顶的圆盖,含煳不清的呢喃:父亲说,兆家的人,不可以为死亡掉泪。 只是因为这句话,让爱哭鼻子的柳渊当场惊愣住,缠上了这个拒绝任何人靠近的身影,没有因为满地血腥而难过的他,却因为那孤单而倨傲的身影,微微的痛了。 后来,柳渊只知道,兆屹的母亲将年幼的他交託给年仅十八岁的姑姑,孤身踏上了復仇的道路,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失去了两位龙头的兆家,溃不成军,很多早已瞄准兆家产业的人,落井下石,群起想将兆家吞併。 为了兆屹安全的长大,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拒绝了深爱的男人,嫁给了能帮助兆家走出困境的人,替他抗下了家族的重担,呵护着他长大。 兆屹也在那时候将对姑姑的称唿改为母亲,代表着他对她的尊爱与感激,那些属于兆屹的情感就如同那些悲伤,随着他逐渐成长而消散埋葬在他的体内,扛着亲人的期待渐渐变的冰冷,难以靠近。 直到那件事发生一年后,柳渊偶然发现,他的新邻居就是那条小巷中让他记忆犹新的男孩。 柳渊开始偷偷隔着阳台往对面窥视,他看到偌大的别墅除了恭谦的保镖与僕人,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兆屹的人,而兆屹唯一的亲人也因为忙于重整家族事务,很少能抽出时间陪他,即便如此,兆屹的身影依旧那么桀骜,只是望着外面的眼睛充满寂寞。 那时候柳渊很喜欢偷偷躲在暗处观察着兆屹,偶尔会故意发出响动,兆屹却恍若未闻,直到那天柳渊想在相邻的阳台中间搭建相连的路,兆屹才极度不耐烦的揪出他,冷硬的驱逐。 柳渊却依旧如同牛皮糖般呆在兆屹可以看见的地方,内心却窃喜着,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互动。 那时,柳渊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后来他想明白了,是因为他想让兆屹发现他,是因为他想跟那个孤傲身影的主人做朋友,是因为他想让那道漂亮的剑眉可以扬起来。 直到某一次,柳渊再次被赶出兆屹的地盘,却意外遇险,被兆屹所救。 柳渊记得,就是那一次,兆屹短小的双臂交叉着,仰着脸讥笑着他,而他却莫名的高兴,因为,迟钝的他在那一天很明显的感觉到,兆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不再那么排斥他的接近,训练时受了伤也会让他紧急护理。 渐渐地,兆屹面无表情的脸,会对着闯祸后的他,露出不悦而无奈的神情,即使这样也会耐着性子帮他收拾后续遗留问题,虽然中间有夹带着皱眉之类的动作。 只是这一切,终止在苗铅进入他们中间后。 柳渊不记得从何时起,苗铅取代了兆屹的位置,不厌其烦的帮他收拾烂摊子。 明明是很温柔的人却总喜欢戏弄他,想到这里,柳渊将眼神转向窗外的原野风景,迟钝的脑袋郁郁的想着,他对苗铅的存在,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单纯了,最近,他总会梦见那晚苗铅对他的所作所为,总在回味他的吻,总在…… 望着窗外的柳渊,在回忆的同时,不知不觉已经红了脸蛋,双目迷濛而懵懂着,只是他看着的是窗外,所看的方向却与旁边的兆屹一致…… 所以在苗铅斜瞟后座两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柳渊脉脉柔情的看着兆屹的侧脸,颊边的红润更让苗铅的心苦涩疼痛,双眼闪过一抹复杂,苗铅又随即转移开。 兆屹对子奚的在乎早已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现在是兆屹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苗铅属于军师的头脑开始激烈的运转着,以此来转移自己的微愠。 子奚的生命只剩不到一年半,这条消息,对于生活中本就只有灰暗记忆的兆屹来说,真的是致命的一刀。 苗铅回想着,他在兆屹身边这几年,看过兆屹身负重伤倒地不起,看过兆屹的临危不惧,看过兆屹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但是苗铅却从没见过现在的兆屹,自从柳渊的话出口后,兆屹的身上好像裹了一层淡淡的名为绝望的气体,在他体内疯狂的冲撞着,嘶吼着…… 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慢慢死去,自己却无力施救的感觉,苗铅无法想像,而兆屹已经经歷过一次了,兆屹的父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样突然的刺激,兆屹需要多少时间来调整心情呢,苗铅忍不住想着,因为,子奚还等着他啊…… 整理好情绪,撇过眼,苗铅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重新启动引擎,耀眼的车缓缓行驶在回嘉宇市的路上。 兆屹扬起的头靠着敞开的车顶边沿,颊边的头髮被强劲的风往后吹着,扬起的弧度将耳垂颳得刺痛刺痛。 放在脸上的手指,修长而苍白,兆屹紧紧的压按着胀痛的眼角,指尖深陷在眼眶边缘,心脏无法遏止的颤抖着,脑海里面显现的画面却是阵阵血红,就如同那些他曾经亲眼看见的血腥场景,强势而狂野的气韵在一瞬间,显得那么的空洞无力。 可是,仅仅只是一瞬间,忧伤的气息很快消散在空气中,却仿佛是在掩饰那脆弱疲倦到极致的灵魂,良久良久,狂乱的气归寂于平静。 苗铅的唇边划过一丝浅笑,终于,恢復了呢,没想到,子奚比他意想中更能影响兆屹的情绪,甚至超过了埋葬在兆屹心中十年的痛与悔恨。 “柳渊,我要知道关于子奚病情的全部。” 冷傲强势的声音响起时,兆屹睁开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漆黑、阴郁、冷冽,散发着不顾一切的执着与疯狂。 想再次夺走他在乎的东西吗?兆屹嗤笑着看一眼远处,深邃的眸子急速膨胀,他,决不允许。 作者有话要说:轻声的说一句,小离回来了…… 亲爱的们,对于你们的等待,小离的谢意无法表达出来,只想告诉你们, 【它】--是支持小离两个月之久的精神支柱, 很多话想跟亲爱的们说,想跟亲爱的们分享, 所以,期待星期一吧,这次,决不食言…… 一直在旅游,完美的伤口,完美的成长,在旅途中学会了这一点, 想说的话,小离会在星期一更新的章节里告诉大家,爱你们的小离。 第七十五章 浓密的树林,崎岖的山路,疲倦而长短不一的喘息,沉重而不协调的脚步声,都在倾诉着行走中的人体力快达到极限。 此刻,正是迦蒂一年级生野外测试完毕后,返程的路上。 第66页 女生们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眼睛望着前方领路的俊逸身影,流露出赤 裸裸的羡慕和渴望,几个运动神经较好的男生体贴的用帆布做成担架,抬着体力不支的同学的行李走在最后面。 身为一队之长,子奚当然在最前面,那些羡慕和渴望的眼神自然而然也是瞟向——抱着他的人——anthony。 为什么子奚会被anthony以公主抱的姿势搂在怀中,随着大伙一块撤离呢,原因无他,昨晚被兆屹蹂 躏了一半的子奚,本已经腰酸背痛,又因为薛枣的命令和自己的目的,强忍痛苦拼命的带着自己的小组成员往山上沖而落下的后遗症——唿吸不畅,手脚无力。 就在到达山顶得到测试第一名的成绩后,成功的位列晕山一族中的一员。 子奚发誓虽然他一直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慡’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却是第一次领悟到里面的精髓,鸵鸟似的将头埋在乐响的胸口,尽量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周围人的眼神,却不知这一暧昧举动适得其反,让四周的眼神更加诡异,诡异之中还夹杂着尖锐而嫉妒的凶光。 子奚冷汗涟涟,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这些都不算什么,值得庆幸的是兆屹不在,按照时间推算他已经在回嘉宇市的路上了吧。 如果被兆屹看见现在的情景,子奚知道自己的下场就不止报应这个词这么简单了,在场所有人发飙的威力加起来也比不上兆屹生气时的一个眼神所带给他的战慄感重。 本来嘛,刚才他只是想小小的休息一下,才躺在那恢復体力,却让人误以为昏厥(确定不是真的起不来?)。 当然,子奚不否认,他是抱着反正目标达成,可以稍稍休息下的心理在地上多装了几秒的死人,因为身体与精神上的同时松懈,脑海里也有闪过如果就这样躺着让人抬回去,不愧为人生一大美事的念头。 子奚发誓,他真的只是在心里想想来着,并没有真的期盼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为什么就在他闭着眼睛,感嘆空气真好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鼻子里闻到的就是属于乐响独有的味道,让他连反抗或者说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乐响以病人的名义抱着往山下撤离了。 回忆中醒来,子奚斜眼瞄瞄乐响阴沉吓人的侧脸,歪着头郁闷,为什么有些人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可以那么好看,就像他身边的某个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寒气,脾气也坏的像什么一样,却如同美丽而致命的罂栗花般吸引着他,让他为之着迷。 想到兆屹,以及出门时兆屹那句溢满深意的‘再见’,子奚本已经酸软疲倦的身体像是枯萎的嫩芽经过春雨的滋润后,重获新生般充满了力量。 “已经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抬起头,子奚鼓起勇气对着抱着他的乐响道。 “确定?” 乐响语带怀疑,皱紧双眉低头,漆黑的双眼专注的看着子奚,等待他的回答。 “恩,确定。” 子奚抱歉的笑笑,抬起自己的胳膊摇晃着,用这一动作告知对方自己真的无事了。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乐响在接触到子奚倔强的视线时,妥协似的停下脚步,双臂微转将子奚放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捻掉子奚在倒地时沾染的糙屑。 “谢谢。” 子奚微囧的道谢,无视众人讶异的视线,快步走到抬着行李的同学中间,换下其中一个。独自照顾自己那么多年,来到迦蒂后就一直被别人照顾,继续这样他真的会变柔弱呢…… “还是一样呢……” 风中飘来轻柔的呢喃,anthony看着空落的手臂,仰头闭目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嘆息被众人疲惫的喘息声掩盖,只有微微恢復体力的子奚注意到这细碎的声音。 看着站在最前方的乐响,子奚疑惑的目光投放在他身上,似乎想要确认那模煳不清的话语是否是出自他的口中。 阳光穿过树叶稀疏的照she在树林中,本向乐响寻求答案的子奚却当场愣住了,视线凝聚在乐响的脸上,心却越来越寒冷。 迷茫而痛苦,怀恋而忧伤。 乐响此时散发的感觉,子奚已经不止一次的感受到过,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只是这一次子奚却明白了为何每次他也会感同身受般的难过,因为看到乐响悲伤的时候,子奚恍如看见了内心绝望的自己。 在阳光的照耀下,乐响深邃而俊美的五官略显柔软白皙,从子奚的角度看过去,乐响的神情与曾经在实验室中,第一次见到镜中的自己时是多么的相像,包括仰头时的弧度与俊秀的轮廓。 心脏处莫名的出现点点疼痛,子奚看着远处的乐响恍然明白了某些事,可是却不懂究竟明白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清楚了,似乎依旧一无所知。 无数不解的问题充斥着子奚的脑海,点点滴滴就像纷飞的飘雨难以衔接在一起,却又被密密麻麻的笼罩着,缠绕着。 (迦蒂校园——夜晚) 静谧的空气,昏暗的校道,空旷的操场全部都在诉说着,这座奢华的贵族校园在夜色下的寂寞。 子奚穿着黑色运动服坐在校内的某颗树上,等待着时机潜入地下社团资料室,头靠着树杆的他脑海中想到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傍晚的时候迦蒂所有学生在校内集合,校长那老头子无视爬山涉水外加坐着长途客车归来,早已经奄奄一息的他们,继续疲劳轰炸了一个小时后,才说了一件对子奚来说不好不坏的事情——放假七天,考试成绩也会在七天后公布。 再后来,也许是看到大家漫不经心的样子,校长严肃而激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轻轻的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流露出来的无奈与慈祥诉说着长者对学子的纵容。 子奚却在校长扭头说散会的时候,看到了那和蔼而古板的脸上浓重的不舍,平时晶亮而写满了智慧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 落日余晖的映she下,挺直的身影苍凉的如同快要垂暮的老人,在那一瞬间子奚产生了一种滑稽而可笑的想法,迦蒂这位以博学而闻名的校长似乎在跟所有人默默的做着最后的告别。 自身已经难保,子奚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心中却一直像被东西堵塞住,校长今天的反常子奚凭直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薛枣曾经跟他说过,社团对于迦蒂的事务,巨细无遗都会有所涉及,所以本已经踏出校门的子奚最后还是悄悄返校藏匿在树上。 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对于子奚来说只是迟早的问题,当初加入社团他也只是想着为自己找个后盾,顺便利用里面的资源帮他查明实验室的真相。 迦蒂的背后有哪些人在支持着,社团所靠着的那巨大的关系网究竟到达了某一种程度? 还有那笔数目不小的遗产究竟是谁给他的,谁隐藏在他身后默默操控着这一切,现在,都成了子奚需要调查的问题之一。 只有早点明了事情的真相,把握住全局,子奚觉得自己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早早避开。 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活着,毫无顾忌的活着,曾经死过一次的子奚知道活着的可贵,曾经无牵无挂的子奚明了孤身一人活着的寂寞,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牵挂。 子奚轻巧的攀爬下树,社团里的人先后离开了学校,现在在迦蒂知道组织秘密入口的就只有他一个了,简而言之就是不怕被人抓包了。 鼓起勇气走进瀰漫着恶臭的废旧食堂里面,捂着鼻子九拐十八弯后终于到达最后的目的地,子奚站在最后一道门前,看着门上那特制的密码锁,心脏快速的跳动着,这正是考验他记忆力的时候啊,万一答错,满盘皆输。 握紧的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脑海中回忆着出来时艾瑞的双手动作,纤细的手指配合着脑中的动作一起跃动着,子奚屏住唿吸,在心中给自己加油,只要打开这扇门,等于靠近了真相,dqswz_133.gif可以的,温紫熙。 “咔嚓。” 密码锁松动的声音,看来记忆中的解答方式并没有变,子奚看着微开的门扉,惊喜溢于言表,正在他准备推门而入时,门内却传来戒备而充满杀气的声音:“谁?” 怎么还有人在,明明已经确认过都离开了的啊?子奚懊恼的快速伸手阖上密码门,门内的人却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 惊异不已的子奚,脑海内得到一个对他非常不利的讯息,此人也是习武之人,并且功夫在他之上。 所以,在门被对方打开的同时,子奚的咽喉也随之被对方冰凉的手指紧扣住。 作者有话要说: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打开电脑看看亲爱们的留言, 知道吗?你们真的是我的动力,不仅是码文的动力,也是支撑着我走过最难时期的动力。 每次看到亲爱们的留言,很想回復,很想很想,却觉得无颜回復, 每次想到大家的等待,小离会不自觉的打开文档, 人的思绪也许真的是跟着环境和心境在变化, 也正因为此,小离每次码下的文很悲很伤, 不想让大家看到如此悲伤的文字,不想大家一起难过, 曾经说过,小离的文字想带给大家的是快乐, 一次次的码,一次次的删,就如同那些疼痛, 似乎也随着一次次的删档,轻轻远去。 回家过春节,只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再次继续独自一人的旅行, 直到回到学校,直到心情真的淡然,直到痛苦不再扩大,直到小离找回了自己。 真的,很谢谢大家,真的很谢谢一直支持着小离,鼓励着小离的亲们, 谢谢那些在看到小离的留言,第一时间给予回应的亲们, 那些温暖的话就如同丝丝暖流,让小离冰凉的心逐渐回春, 爱你们的小离。 第七十六章 好舒服的味道,黑暗中子奚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却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药香味。 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周围是否有带有如此味道的人,得到的结论却是无。 看来今天做小偷的不止他一人,确信了此人并不是社团里的人,子奚思考着如何脱身,在未明了对方是敌是友前,他暂时只能静观其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黑暗掩护的他不会被对方揭穿身份。 将情势分析清楚,子奚迅速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那就是先发制人,好歹他也是正牌的社团成员,于是哑着嗓子问着: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对方原本狠戾的动作明显变的和气了那么点,趁着对方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差点被憋死的子奚很郁卒的深深吸取着并不算新鲜的空气,对着依旧咔在自己喉咙上的手臂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想着武的来不过,那么来文的呗,与对方周旋着,想要从中探查他的身份: 第67页 “喂,说话。” “……” 对方依旧沉默着,只是掐着子奚咽喉的手,在子奚思考着如何转被动为主攻的时候,趁机改为扣着子奚的手腕。 黑暗中的身影,将另一只快速手穿过黑暗,轻轻抚摸着子奚的脸颊,良久沙哑的声音终于在暗色的狭道口响起,带起淡淡的回音,仿佛期盼了很久很久:“你终于来了……” 在子奚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对方已经放开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加害于他的意思,子奚整整思绪,问出自己的疑惑:“你认识我?” “呵呵……呵呵……认识吗……呵呵……” 对方重复着子奚的话语,发出一长串让子奚来形容属于撕心裂肺般的暗哑笑声。 直到对方狷狂的笑声渐渐止,子奚才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试探: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进去后左转,靠近右边的墙壁内有一台电脑,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对方俯身在子奚的耳边轻声说着,淡淡的药味传入子奚的鼻腔,让他觉得唿吸阵阵清凉,身体却开始渐渐燥热。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要找什么?” 对方的话,让子奚很快的联想到在wh市所拿到的那大笔遗产,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人在操控自己的一切,这个认知让子奚觉得莫名的恐惧,眼前这个带着药香味的男人也同样让他觉得迷离。 “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黑色的影子再次靠近子奚,打消了子奚想要反抗的心,明明挟持着他,却说不会伤害他,子奚想要嘲讽的话语被他及时的吞回了肚子中,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知道我多少?” “唔,我嘛……相信我,很快我们就会再见了,到时候再隆重的介绍。” 黑暗中的人影没有给子奚反应的机会,在松开子奚的那秒已经退开到距离他较为安全的区域,随后挥着手慢慢离开,只留下大赦般在原地深思的子奚。 左转……右壁……既然对方说在墙壁里面,那么就是说明外面有东西阻隔着,子奚循着刚才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留下的线索往前探寻着,在确认那人所说的暗格真的存在后,心中更加沉重,连社团内部的事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究竟是谁? 挪开挡在墙壁前的资料柜,看着掩盖在柜子后漆黑的房间,子奚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有断裂的现象,在外部余光的照she下,房间内的陈设一清二楚的显露在子奚的眼中,子奚不可置信般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有一种放声尖叫的冲动——omg。 也许是潜意识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话,看着里面那堆积如山的资料档案,还有最前方那台超超超级破旧并且沾满了灰尘的古董电脑,子奚脸上流露出小小的失望。 这台看上去明显已经被时代淘汰了n久的电脑,真得是他此行的目标吗,还是说他被那可恶的带着药香的傢伙耍了,子奚哀怨的想着。 有东西总比没有强,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子奚为电脑连接上电源,按下开机键,听着机箱内陈旧的零件‘咔嚓’作响缓慢运转着,思绪又开始漫无目的飘荡起来,在那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似乎什么也没想。 进来时只是粗粗扫视了下周围的环境,现在正好有时间,子奚踱着步开始细细打量这些泛黄的资料,随手抽出一摞资料,掸掉灰尘,看着上面註明的时间,子奚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子奚从中又抽出几捆翻阅起来,良久,才将手中的资料放回去,看着蒙上厚厚灰尘的地上被自己踩出来的一圈脚印,子奚低头苦笑几声。 被遗弃在这里的资料都是十多年前迦蒂的学生档案,如果他推断没错,这里应该被废弃了很久,刚才他移开柜子进来的时候,布满灰尘的地上并没有脚印,周围也没有被挪动的迹象…… 那么,刚才与他对持的人,在他还没有进来时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子奚蹲下身,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脚印沉思着,那种运筹帷幄,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高高在上的语气,那种让自己完全没有还击之力的身手,子奚明白,这个未知的陌生人很强大。 按照常理推断,这种唯我独尊型的人做事情都会有所目的,即使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背后也可能隐藏着什么高深喻意,那么,让自己来这里,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迦蒂94年】 电脑屏幕开始闪烁,看着上面出来的一行小字,子奚隐隐觉得对方想让他看的就是这些东西,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些年代久远的东西对他有什么用处,但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也许里面真的有着解开他心中疑惑的重要线索。 手指移动到键盘上,沉住气按下enter键,看着灰色的屏幕渐渐转亮,子奚的心也随着高高提起,屏住唿吸等待。 可是,原本期待的心随着主机内那声‘嘭咚’闷响后宣告终结,这台老旧的电脑在将子奚送上天堂又打入地狱后,终于沦为了真正的绝版古董。 子奚郁结的想要撞墙,一遍又一遍的重启着,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坏了就是坏了,电脑当机就是当机了,空气中散发的物体烧焦味和毫无反应的屏幕都在告诉他,此电脑已经报废。 靠,子奚很不雅的爆了粗口,额角的青筋开始凸凸的跳着,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啊啊…… 忍住将电脑大卸八块的冲动,子奚半蹲下身检修,看着已经被薰成黑色的零件,无奈的嘆息出声,唯今之计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拆解硬碟。 “叮铃铃……” 寂静的房间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埋头苦干到一半的子奚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掏出手机接听,另一只胳膊顺便擦拭着额头因为紧张而滑落的汗珠,“餵?”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低哑而略带颤抖。 “屹?”子奚听到熟悉的声音,唇角不自禁的往上弯着,想到兆屹身上还带着伤,眉头又悄悄的皱起,语带柔意:“身体好点了吗?” “你在哪?”兆屹并没有理会子奚的问题,暗哑的嗓音简洁而急切的询问。 “我在学校,怎么了?” 子奚歪着头,老实的回答,迦蒂并没有规定节假日学生一定得离校,他现在在学校在其他人看来是很正常滴说。 “呆在那里不要离开,我来找你。” 兆屹认真的叮嘱着子奚,在子奚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 子奚拿着手机的手抖阿抖,哀怨不已,这人怎么依旧如此霸道,也不问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单手支着头看着已经被拆解了一半的电脑,子奚认命的加快手中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小离会恢復两天一更的速度。 抱住噌噌~ 第七十七章 子奚将卸下来的硬碟用东西包好,快速的原路返回,终于赶在手机铃声响起来的前一刻进入房间,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子奚轻舒一口气,幸好赶得及,不然以兆屹的性格,又得整出一大堆麻烦。 “我到了,你在宿舍吗?” 当子奚按下接听键时,听筒那边就传来了兆屹的声音,还带着刺耳的剎车声。 “恩。” 子奚拨开窗帘看着校门口传来的亮光,柔美的脸泛起笑意,心开始快速跳动起来,莫名的,子奚觉得自己好紧张,紧张之中却又带着丝丝期盼。 “不要挂,等着我。” 兆屹霸道的命令,随后子奚便听到车门被大力关阖所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以及属于兆屹的狂烈奔跑的脚步声。 抬起头望着刚才发出光亮现在却已经漆黑的地方,子奚的心随着电话那头的奔跑声,一上一下撞击着。 虽然很担心兆屹的伤势,想让他注意身体,可是太过于了解兆屹个性的子奚,一腔关心的话语,堵在咽喉怎么也发不出来,他何尝不想快点见到兆屹呢,即使只是快了那么一秒,此刻,他们想念对方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 “子奚…子奚…子奚……” “我在,我就在这里。” 兆屹进门后,就这样搂着子奚不停的叫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急切而覆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被此情此景弄得不知所措的子奚只能顺着兆屹的声音不停的应答着。 “子奚,你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离开的,对不对?” 兆屹将子奚锁在自己怀中,暗哑的声音磁性而充满了深情,轻声呢喃着,不停的确认着怀中的人不会离他而去。 “屹,你怎么了?” 子奚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兆屹,却被兆屹再次霸道的锁回怀中。 子奚的问话让兆屹勐然颤抖了一下,漆黑的双眸越加黯淡,仿佛找回了丢失的理智,掩下眼睑,兆屹将脸颊搁放在子奚的脖颈处,深深唿吸着属于子奚的淡香,声音柔和而真切: “乖,不要动,一会就好。” “恩。”子奚埋首在兆屹的胸口轻声应答。 虽然他很疑惑兆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离开与否……这种问题,他暂时没有权利考虑,等解开心中的疑惑后,怎么走下去,自然知晓了,但是,只要兆屹需要他的一天,他就会努力的站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 “跟我走。” 靠着兆屹正在思考问题的子奚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人已经被带着走出了门外。 “要去哪儿?去多久?”子奚挣脱开兆屹的手,疑惑的问着。琉璃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执着,在夜色的笼罩下更加璀璨夺目,澄澈明亮,娇小的身体随着风的吹动更显纤细柔美。 兆屹将手轻放在子奚的双眸上,阻挡着这致命的吸引力,俯身亲吻他娇嫩的唇瓣,声音低哑而认真:“别诱惑我。” ‘砰’子奚的脸随着兆屹话语的落幕而涨的满面通红,转过脸越过兆屹所在的位置,忿忿不平的走在前面,心里很委屈的想着,他哪有诱惑他。 兆屹站在后方,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子奚的背影,总是冷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疼痛,快步追赶上子奚,强硬的牵住他的手,不喜欢解释的他,破天荒的安抚着气愤难平的子奚:“到了你就知道了。” “哼……”子奚冷哼一声,依旧不理睬兆屹,手却没有挣脱开。 第68页 在子奚与兆屹走后不久,隐藏在暗处的黑色身影慢慢显露出来,双手握拳,俊美的脸上青筋暴显,阴郁深沉的仿佛想要毁灭一切。 (嘉宇私人机场) 子奚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兆屹拐带到了去德国的飞机上,神经正处于兴奋状态的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脸部表情,出国耶,真的真的,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可以越过国境去其他国家旅游耶…… 随着飞机的起飞,失重的空落感随之而来,子奚侧过脸看着旁边的兆屹,不满的砸了砸嘴巴,啊啊啊……真是破坏兴致…… 上了飞机本来少话的兆屹更是一个字都没有,静静的坐在那不言不语,却又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冷默的神情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子奚自认早已经习惯了兆屹的反覆无常,可是兆屹现在的样子子奚却很少见到,似乎从一开始兆屹就在紧张着什么,担忧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连个互相传播愉悦心情的人都没有,要是舒禾在的话就好了,子奚这样想着的同时,忽然想起白天的测试除了兆屹,舒禾与闻杰也没有去。 抬手敲着自己的头,子奚懊恼不已,本来想在测试完后给他们打电话的,却因为太累在车上睡着了,后来又因为自己的事情耽搁了,现在倒好,上了飞机,通信设备完全禁用。 “你干什么?”兆屹的突然出声打断了正在忏悔的子奚,看着被兆屹握住的手腕,子奚无语,越想越郁闷,眉一挑,很嚣张的回答:“我自残,不行啊?” “不行。”兆屹二话不说将子奚的手紧握在自己手中,不理会子奚的反抗,继续闭眼假寐。 看到坐在前面的后备驾驶员与服务员视线渐渐往自己这里聚集,子奚悲愤的屈服于兆屹的yin 威,人要脸树要皮,两个大男人在飞机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看着不知不觉靠着自己睡着了的子奚,兆屹的唇边泛起幸福的弧度,眼中却流露着浓浓的不安。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在到达德国时,已经是德国凌晨6点钟了,朦胧的天色,看着周围陌生而奢华的建筑,子奚才找到真实感,他真的已经不在中国了。 “这里是哪里?”异国他乡,子奚能依赖的只有兆屹,即使他并不害怕兆屹会丢下他,但是摸清楚周边的环境总是好的,装成满脸好奇的样子,子奚轻声询问着身边刚刚讲完电话的兆屹。 “柏林。”兆屹将手机放回口袋,简短的回答,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张狂冷峻的气质自然流露。 “哦,原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德国首都啊。”子奚率直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情,精緻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惹来兆屹的轻笑。 兆屹轻捏一下子奚的鼻尖,单手搂着他,如同诱哄孩子般夸赞着子奚:“子奚,你真可爱。” “切。” 觉得自己被隐晦鄙视了的子奚不满的撅着嘴,不理会兆屹的宠溺,扭头继续观察周围的景致。 “车来了,走吧。” 兆屹带着子奚走到某个在子奚看来比自己值钱n倍的豪华型轿车前,笔直站在旁边的司机恭敬的为他们开门,而后又将钥匙双手递给兆屹。 “咦?你来开车?” 子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兆屹,惹来兆屹轻微的皱眉,不悦的挑挑眉,坏笑着启动引擎,带着子奚的疑惑唿啸而去。 “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子奚抓紧安全带依旧用着怀疑的语气问着,即使现在车已经驶出了十分钟,好吧,子奚承认,自己就是在报復,报復兆屹刚才语带双关的赞美。(喂,别人是真心的好不?) “子奚,永远都不要怀疑我。” 兆屹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说出的话却让子奚的心漏跳了三拍,原本就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的子奚,只好停止继续挑战兆屹的耐力。 “那个,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 子奚单手撑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闷闷不乐。 “结婚。” 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从兆屹的唇中吐露出来,却将子奚噼的犹如五雷轰顶般抽搐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预知成功与否,请看下回分解。 微微捉了下虫子,(*^__^*) 嘻嘻…… 加了段漏掉的话: 【在子奚与兆屹走后不久,隐藏在暗处的黑色身影慢慢显露出来,双手握拳,俊美的脸上青筋暴显,阴郁深沉的仿佛想要毁灭一切。】 第七十八章 幻听,这是幻听,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幻听的子奚还没来得及再一次向兆屹确认,手机便响了起来。 通红着脸,颤抖着手,正不知所措的子奚按下了这个比救命还可爱的电话,结婚,结婚,结tnnd婚,这种事情,别说做,他连想也未曾想过…… “子奚吗?你在哪?” 浑厚的男中音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询问着,是乐响,昨天测试结束后乐响因为有事先离开,临走时说大概需要两到三天,距离现今二十四小时不到吧,事情这么快就办好了? “嘻嘻,你猜猜我在哪?” 暂时将那囧之又囧不算求婚的求婚放在一边,子奚控制好情绪,故意笑嘻嘻的反问着乐响,却在心里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如果不是他幻听,就是兆屹口误…… 乐响坐在豪华的办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正在移动的红点,轻舒了口气,子奚能这样跟他调笑,生命应该无忧,唿,不是被人绑架就好。 “唔,我猜你现在应该跟朋友们在一起,要说具体的地方嘛,让我好好想想……” 乐响放低语气,故作为难的思考着,单手揉着自己的眉间,眼睛却看着屏幕里的红点,在柏林吗?那可是真正属于他的地盘呢…… “哇,你真聪明,我现在正跟朋友在德国呢,对了,我朋友舒禾,你知道吧,就住我隔壁,刚才我打他手机无人接听,如果你回去了看见他就帮我通知一声,免得他担心,我不在家,你要帮我好好看家哦……” 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对方追踪到的子奚絮絮叨叨的说着,就是不想挂电话面对兆屹,斜瞟一眼身旁的兆屹,正好与他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子奚忽然觉得车内闷热闷热的。 “子奚,我有朋友在德国旅行社工作,这两天正好休假,他知道很多好玩又有趣的地方,请他当你们的嚮导,包你这次旅行物有所值。” 啊,这怎么可以,太麻烦人家了吧……正准备说客套话的子奚还没来得及开口,乐响就挂断了电话。 “joy,有件事交给你去办,帮我保护一个人。” anthony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眼睛依旧望着电脑上的红点,刚才那么急着挂电话就是因为担心子奚,早一点确定他的人完好无损,他才能真正安心。 “是,boss请说。” 挂断电话后的joy头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boss讨厌会说中国话的人,确切的说并不是讨厌,而是boss每次听到中国话都会低气压很久,导致他们这些为他做事的人也会受到无辜的牵连。 总而言之在很早前,禁止说汉语已经成为公司录取员工的指标,现在boss突然要找一个对德国各项歷史以及旅游景点熟悉会用那些方方块块的字来诉说并且信得过功夫好的人,还真有点难。 “是谁?”兆屹看着握着手机缩成一团倚靠着车窗的子奚,开口询问。 “哦,是乐……我哥,他问我怎么没回家。” 子奚简要的回答,身体继续往车窗那边移动着,争取坐到离兆屹最远的地方,每次一想到兆屹炸弹似的两个字,子奚就有种鸡皮疙瘩往下掉的感觉。 “没了?” 兆屹皱起眉头不悦子奚的远离,伸手将子奚捞到自己身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住子奚想要移动的身体。 “没了,还能有什么,哦,我哥还说给我们介绍个导游,这样我们……” 话又没说完就再次被打断,子奚郁闷的快要内伤了,为什么每次他在发表意见或者怎么怎么的时候,总有人无视他的发言权。 看着那串明显不属于中国区域的数字,子奚这才发现某个事实,犹豫了会还是咬着牙接通了电话,心里在滴血啊滴血,这可是国际漫游啊…… “逆号?,窝()四?anthony◆的朋右?,窝嚼same。”(你好,我是anthony的朋友,我叫same。) 飈着符号的单谐音式的外国腔在听筒那头响起,子奚也很有礼貌的向对方问好,不过在知道现在每一分钟都在烧着那可爱钞票的时候,语速明显快了很多。 “庆吻?,逆们?现在栽那左◆城市?揪店◆名字四深默??”(请问,你们现在在哪座城市,酒店名字是什么?) 对方蹩脚的汉语让子奚差点没忍住爆笑出声,看来这位导游先生很少接待中国的游客呢,不然汉语水平不可能这么差吧。 “same先生,我不介意您用英语。” 子奚发誓他并没有嘲讽对方的意思,是很义气的为对方解围滴说,流利的英语出口,对方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只是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再次发言,兆屹就将子奚的手机拿了过来,冷漠的声音带着无懈可击的疏远:“我想我们并不需要您的嚮导,谢谢。” “嘟嘟嘟……” 看着已经处于忙音状态的电话,子奚很无语的瞪着兆屹,气唿唿的样子仿佛一点就爆的气球。 “不用担心,这里我很熟,不会让你迷路的。” 以为子奚是在郁闷路线的事情,兆屹语带酸味的安抚着他,末了,又加上一句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限的柔情话语:“今天会是新婚之夜,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天空一声响,雷声闪亮登场,天啊,噼死我吧,本来就被气的不轻的子奚,这才想起快要被自己遗忘的事情(确定真的快忘记了?不是故意不愿提?)。 额头掉下一滴冷汗,这下什么幻想都破灭了,子奚想着,他真的得跟兆屹好好理论一下什么是人权了。 “屹,为什么要跟我结婚?是因为喜欢我吗?那么,就请你尊重我。” 子奚面无表情的看着兆屹,习惯了子奚笑脸的兆屹,看着子奚倔强的神情,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兆屹将车停在路边,漆黑的双眼流露出子奚看不懂的忧郁,双手握拳放在方向盘上,兆屹痛苦的趴在上面,将头隐藏在双臂中。 第69页 很早前,兆屹就知道,子奚的谦和与随意只是他怕麻烦而立起来的伪装,在子奚纤弱柔顺的外表下有颗坚强不屈的心,很多事,他都有着自己的原则,只要不超过那个度,子奚都会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不去计较。 婚姻对于子奚来说,已经超过了内心能容忍的坎,兆屹懂。 兆屹并不想勉强子奚,他明白对于他突然提出来结婚的要求,子奚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这次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只有成为兆家的人,那群人,才会竭尽全力的挽救子奚,只要子奚能平安,即使他会被他怨,也无所谓。 “屹,这并不是愿意与否的问题,只是结婚成家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太早了而已。” 子奚看着俯趴在方向盘上不像兆屹的兆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我可以感觉出来,结婚这种事并不是你带我出来的初衷,到底有什么理由让你想要这么做,可是说出来我听听吗?” “别问了,子奚,只有这一次,求你了……” 暗哑的声音带着主人的痛苦传达给子奚,寂静,死水一般的寂静…… 子奚的心颤抖着,他真的无法将刚才的兆屹与第一次在舞台上见到的他相比,霸气狂妄的兆屹仿佛被切断了菱角,散发出颓废而绝望的气息。 曾经子奚一直认为,让高傲的兆屹低头比杀了他更困难,可是就在刚才…… 兆屹对他用了‘求’这个字。 子奚的心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包裹着,暖暖的,痛痛的…… 一直在叫嚣着‘答应了吧,答应了吧……’ 他真的很想顺应心的要求,可是理智却不允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不起……我……无法答……” 子奚的话还没有说完,兆屹便抬起了头来,用一种早已知晓答案的眼神看着子奚,随后眸中闪过一丝歉意与痛苦,“对不起。” 子奚警觉的看向兆屹,依旧迟了一步,后颈一阵麻痹,陷入昏睡中。(小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子奚?) 屹……不要…… 子奚在心里害怕的唿唤着,他无法想像在某一天自己所有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兆屹眼前时,兆屹的表情…… 也许从一开始将疏远进行到底才是正确的,子奚痛苦的想着,因为渴望被人爱,被人关怀,所以他眷恋着那种感觉,只是尝到了爱的滋味后,他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吧……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子奚陷入黑暗的意识渐渐回拢,神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四肢也无法动弹。 他感觉自己被放置在柔软的椅子上…… 有什么冰冰冷冷的东西圈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后被人轻柔的拥吻着…… 清冷的气息,子奚可以感觉出来吻他的人就是兆屹,这种冰凉的味道子奚不会忘记的,是专属于兆屹的味道…… 耳朵捕捉到周围稀疏的抽泣声,随后仿佛蝴蝶效应,带来更多人轻轻的抽泣,很快铺天盖地的掌声包裹住他,仿佛在庆贺着什么…… 柳渊拿着v8(数码摄影机的一种),站在礼堂下方看着兆屹与子奚的互动(确定是互动?),泪水喷涌而出…… 抓起旁边苗铅的衣袖擦拭着眼泪,惹来苗铅大大的白眼,却依旧故我的沉浸在自己浪漫的遐想中,感人,太感人了…… 柳渊真的没想到屹为一个人真的肯做到这种程度,抱着子奚中途跑到礼堂,请求正在为新人祈福的神父为他们主持婚礼,然后又恳求礼堂中所有人留下来做他俩的见证人…… “别哭了,戏演完了,屹要走了,我们先出去准备吧。” 苗铅受不了的戳戳柳渊的额头,真不知道他在感动什么,那些让人肉麻的台词都是他俩为屹准备的,没看到屹刚才是暴着青筋才勉强念出来的吗? “呜呜~~~~(>_<)~~~~ 恩。” 柳渊抬脚往外走,却被苗铅又拉了回来,苗铅伸手抹去柳渊颊边的泪水,郁闷的皱皱眉,“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了。” “要你管,哼。”柳渊理直气壮的反驳。 “谁爱搭理你,别总哼哼,又不是猪。”苗铅毫不留情的打压着柳渊。 …… 这么一磨蹭等苗铅与柳渊走到外面的时候,只看见处于半清醒状态的子奚缓慢的站起来,忿恨的甩了兆屹一耳光,负气离开时的背影,脚步蹒跚而浮躁。 兆屹捂着刺痛的脸颊,低垂下眼睑,掩下无可奈何的悲伤,嘲讽的勾起唇角,被讨厌了呢。 “屹,你没事吧?”苗铅走到兆屹身边拍拍他的肩,兆屹依旧站在原地不语。 良久,兆屹抬起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柳渊:“东西发过去了吗?” “恩,发了。”柳渊摇摇手里的v8,轻声回答。 语毕,兆屹身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气,站在他身边的柳渊惊吓出一身冷汗,苗铅也快速跳开,却被兆屹迎面踢来的右腿挡住去路,苗铅单手撑地闪过这一脚,以右手回袭…… 两人你来我往的搏斗着,柳渊无奈的嘆息一声,这就是他俩之间互相安慰的方式吧,屹的不善表达,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将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吧。 哎,屹早已经料到子奚会生气离开,也派了人在暗处保护着子奚,反正现在说什么子奚都不可能听的进去,还是等他冷静点了再去开导开导他吧。 柳渊始终不明白,屹为什么就是不让子奚知道自己的病情呢,如果是那样,有了子奚的配合不就什么都解开了吗,也不用像现在这么为难了…… 也许这就是属于屹的温柔吧,虽然霸道却从不让周围的人受伤,默默承担起一切,柳渊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亲,╭(╯3╰)╮,双休跑去参观样品房了, 哇,看着那些精美装修,小离的口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第七十九章 七天,整整七天,子奚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而且还不止一只…… 在最初用学生证办理了住房手续后,他就将自己锁在房中,除了偶尔下楼进餐,哪里也没去。 (迦蒂学生证是国际认可的高科技产物之下的证明,一卡多用,当然签证,身份证明之类的也包括在里面) 其实最开始子奚并不准备将七天假期全部耗在这烧钱的酒店的,只是期间柳渊和苗铅来找过他,说兆屹临时有事要先回去,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当然赌气说不,就这样那两只也陪着他在这里住下来…… 虽然说呆在酒店有点浪费这得之不易的柏林之旅,可是子奚真的没有什么心情游玩,自从那天暴走后盖了兆屹一个脑瓜子,他的心就七上八下不安宁,又气又恨…… 而兆屹真的没有出现,每次想到这,子奚就懊恼当时怎么没有多扇兆屹几下,居然真的抛下他一个人回去了,是他带自己出来的啊,心里又苦又涩…… 想起跟着兆屹出来时的心情,再对比现在的心境,真的是天壤之别啊,子奚嘲讽着…… 不过,郁闷归郁闷,被丢下也是事实,或许,这样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可以冷静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摸着手上的戒指,怎么取都娶不下来,子奚无奈的放弃这第n次拔戒指的动作,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那场不算婚礼的婚礼根本没有任何真实感,他才不会因为这表面的东西就将自己给卖了呢…… 事后柳渊只是隐晦的告诉他兆屹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既然是有苦衷也就是说兆屹也并非心甘情愿…… 所以,那什么狗p婚礼根本不算数…… 好吧,子奚其实觉得自己有点被虐倾向,在得到以上结论后,他的心居然酸的快要冒泡了,虽然他也不愿意,可是被这样强制的xx后,知道自己被耍了,不管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表想歪了,xx是结婚哦) 苗铅已经向酒店定购了下午回国的机票,算下时间,下了飞机正好可以直接去学校上课了,越是这个时候,子奚越有一种想立刻飞回去的欲望,不知怎么的,他好想好想舒禾。 嘆息一声,呈大字型摊在床上,子奚想起只要在舒禾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笑着的,即使有时候挂着虚伪的笑容,心境也是平和开朗的。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仿佛被空气压抑的无法唿吸,眼泪像无法控制一般总想往下掉…… 以前,不管心中有多郁闷难疏,只要看到舒禾,闻着舒禾身上散发的淡淡青糙香,他都会觉得特别安宁,可是现在…… 想到兆屹的所作所为,子奚握紧了拳头,他真的好想,好想,见到舒禾。 掏出手机传回来的依旧是机械式的无人接听状态,舒禾究竟怎么了? 子奚的心慌了,一直以来他都相信着舒禾不可能出事,他的功夫那么好,人又聪明,家世背景也绝对不普通,所以不会有问题的,子奚这么安慰着自己。 在嘉宇市最不起眼的角落,隐藏着国家最精锐的情报调查小组,舒禾穿着便装坐在资料室的电脑前,邪魅的凤眼盯着彩色的银屏,一动不动…… 他的脸逆着光,根本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依稀可以看到,他的唇是紧抿着的,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空气之中拂动着令人压抑的气流,路过舒禾身边的工作人员默不作声,只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转向了他,站在他身边的闻杰着是清楚的看见了舒禾眼底张扬的杀意。 很久很久,舒禾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指着电脑上那个长髮披肩,有着温暖笑颜的女孩问着闻杰:“很像吧……”笑容。 闻杰像是没有注意到此刻凝重的气息似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不见任何起伏,但是眼底的黯然与疼惜却出卖了他:“恩,很像。” “子奚,你的笑容想要传达的东西,为什么我没能早点明白。” 舒禾陷入失神的状态,眼前仿佛有一层细纱遮住了过往的记忆,觉得自己的思维停滞住了,明明他的心他的身体再痛着,可以当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前东西的时候,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舒禾,冷静点,那时候你还不认识子奚。”闻杰按住舒禾颤抖的身体,安慰着。 第70页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想到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已经疼的无法唿吸了,更何况他所承受的根本不止这么一点……” 少年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毫无半点杂质,妖异的眼型诉说着别样的悲伤,在他的眼睛深处,可以清楚的看到若隐若现的冷酷和疯狂,还有深深的自责。 “舒禾,告诉我,你查探子奚的过往就是为了可怜心疼他的吗?难道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在这里自怜自弃?” 闻杰看着与平时不一样的舒禾,心中担忧不已,看着电脑里的照片,心里也难耐的痛着。 “抱歉,我先出去一下……” 舒禾避开闻杰关心的眼神,独自走出门外。 站在门檐边,舒禾抬头望着天,灰濛濛的天空渐渐飘起了细雨,原本就脏兮兮的地上更是泥泞一篇,在隔着江流的另一头就是嘉宇市富饶的街道,仅仅只有一江之隔,这里却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恍如没有生机的鬼屋,只有雨不停地落着,不住地落着…… 舒禾是喜欢雨的,他喜欢细雨纷飞的时候,浪漫温馨,他喜欢倾盆大雨的时候,率真纯美,但是现在他却讨厌雨的声音,滴答滴答的不停的叫着…… 这种声音,起初只是在耳边旋绕着,后来就渐渐地进了他的心里,不知疲倦的折磨着他的心,让舒禾感觉十分烦躁。 提起脚步走到雨下,舒禾让自己的眼泪顺着雨水肆无忌惮的流下,那么忧,那么伤的泪,仰起脸承受着雨水的洗礼,他是在替子奚痛着,替子奚流着他未曾流光的泪…… 舒禾不知道是雨点越来越大还是身体越来越重,他感觉自己仿佛泡在冒着寒气的冰池中,思绪被一点一点抽去,心被一点一点冻结,疼痛也一点一点麻木,脑海中却始终迴荡着一个名字,子奚…… 快到深夜的时候雨渐渐停了,漫长的黑夜来临,闻杰站在距离舒禾并不算太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发泄吧,也许这样,舒禾才能好受点…… 也许是经过雨水的洗刷,这时候的天空并非纯黑色,在无边的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遥远的尽头。 在繁华的都市根本没有月光与星光,有的只是无数霓虹闪烁的灯光,照在舒禾头顶的路灯皎洁而温柔。 晕黄而柔和的光连成一片,将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站在下面的舒禾任由头上沾惹的雨水滴落着,轻轻靠着圆柱,脸颊上落下片片斑驳的黑影。 时间是早上八点,子奚苗铅柳渊一行人是踩着铃声进入学校的,在校门口三人便分开了,各自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此时。学校的广播声音响起: “全校师生,请于5分钟之内在操场集合,全校师生请于5分钟之内在操场集合。 连续三遍声音过后,各个班级的学生和老师都往操场走去,场面显得有些拥挤,子奚随着大部队移动着,走到自己班级的区域,故意站在队伍的最末往前观望,却再一次失望,舒禾没有来学校…… “诶,听说了吗?我们好像换校长了?” “真的吗?今天隔壁班有人说起过,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这消息是我舅舅告诉我的,我舅学校的董事之一。” “那么说……” “恩……” 站在子奚前方的同学小声的议论着新出炉的八卦,子奚竖起耳朵倾听着,心中忍不住唏嘘不已,看来那天并不是他敏感…… 大约10分钟后,所有的学生才站好队伍,校园内一下静了下来…… 这时……广播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话的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同学们,各位老师们,请大家静一静,我来宣布一件事情……” “一个月前,老校长被查出患有肾癌,已在一个星期前办理了离职手续,新接任的校长已经到了,呆会的颁奖典礼会由新校长来主持……” 说到这里,操场上的学生就真的像在油锅里的蚂蚁,交头接耳互相议论着,毕竟谣传是谣传,事实就摆在眼前了,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的…… “安静,安静,请大家继续听我说。” 校长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果然,操场上安静了许多,但还是有一些人在小声的讨论着…… “老校长现在已转去洛杉矶留院观察,临行前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为迦蒂忙碌了二十年,现在也是他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会场里所有的师生都默默的伫立着,训导主任的声音迴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子奚也这样静静的听着,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一直到有人轻轻的拉他…… 醒过神来,子奚扭过头看着扯他衣角的人,无声的问着对方有什么事情。 对方伸手在他额头上摸摸,“你没事吧,刚才贾导的话你没有听见?” “什么?”子奚一脸不解,看着对方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贾导说,我们a班这次又拿到了优秀班级奖,这个奖盃通常都是由班级里最为优秀的学生代为领取,她已经跟颁奖委员们申报让你去代领。” “啊,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子奚点点头,表明自己已经清楚了。 “知道还站在这里,大家都在等你呢?”对方的额头很明显挂满了黑线!!! 什么?听见这句话,子奚就知道自己完了,头以最快的速度掉转过去,果不其然,此刻,全校的师生都向高一(a)班这个方向看来……而高一(a)班的同学也全都望着自己…… 于是子奚更加的囧囧有神中…… “看来,子奚同学还在为老校长的离去而难过,不过,好歹给我这新校长留几分薄面吧,这奖盃很重哦,子奚同学还是快点上来替我分担重量把……” 磁性而好听的声音响起,幽默的言辞替子奚解了这尴尬的围,子奚顺着声音所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对方也正微笑的望着他。 好有味道的男人,这是子奚的第一感觉,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而他和煦的笑容如同清新的芬芳在整个会场悄然的散开,将这种威压隐藏在里面,慢慢的蔓延在每个人心头,让人觉得他神秘莫测…… 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他,他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的气息,偏偏给人不可小觑的感觉。 “是。”子奚扶扶鼻樑上的眼镜,挂上歉意的笑容走上前,心中嘆息着,这新校长又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啊,迦蒂还真是卧虎藏龙。 走近男人身前,子奚礼貌的行礼,接过那并不算太重的奖盃,准备转身离去时,鼻中闻到一阵清淡的药香,好熟悉的味道,想起曾经在地下社团遇见的那个黑影,子奚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 控制着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子奚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方。 “请拿好。” 对方并没有被发现后的惊慌或者其他什么表情,脸上的笑容从没有消失过,只是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加深了唇角的幅度。 子奚忍住心中的惊诧,在越过对方准备下台的时候,听见对方用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着: “我是故意让你知道的哦。” 在声音落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轻勾了一下,急忙护住脖颈,双腿却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往下压去,突来的隐晦攻击让子奚措手不及。 鼻樑一轻,这次,在温暖的橘色天空下,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子奚不仅狼狈的踉跄几步,眼镜,也再度飞了出去…… 第八十章 ‘啪嚓’ 是镜片粉碎的声音,当然,这不是摔的,而是被人踩的,子奚当初选这副眼镜质量也是其中之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带有药香味的男人的脚底下,那只剩镜架的破眼镜,子奚石化了…… “呀……” 这是大部分学生随着子奚脚步颠簸而发出的惊叫声,要知道倒在主席台上对这群贵族子弟而言是多么丢脸的事情。 “啊……吸……”这是众人在看见没了眼镜遮挡的子奚时的吸气声。 在耀眼的金色光芒下,优雅贵气的少年坦然自若的站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浅浅的粉红,金色的琉璃眸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纯净,长而卷俏的睫毛配着澄澈的瞳孔如同光之精灵般圣洁,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迳自绽放,薄薄的双唇紧抿着,带着淡淡的嘲弄。 “好美……” “原来就是子奚,那张与兆屹接吻的人的照片里的人就是他啊……” “恩,难怪一直觉得眼熟,原来……” 惊嘆声如同唿啸的波涛一波接一波的响起,子奚依旧只是站着,心安理得的站着,当事情已经这样了,即使你去质问老天也改变不了什么了,破罐子破摔的他安静的站着,也让大家看着。 在大家还没有从子奚忽然的变化中回过神来,有的同学睁大眼睛捂住唇瓣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子奚胸前的吊坠:“天啊,看到没有,他脖子上的东西……” “啊,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有的同学拿着不知道由什么材料制成的类似扩大镜的东西盯着子奚的脖颈,兴奋的叫着。 子奚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枣给他的刻有迦蒂校徽的项鍊上,眉头微皱,看来这东西真的如他所料是个麻烦物。 艾瑞和ben在看见子奚脖子上带着的项鍊时却将视线转向了薛枣,薛枣看着主席台上的新校长,单手撑着下颌,漂亮的脸上满是凝重…… 也许在以前子奚会慌乱不堪,可是在迦蒂的这几个月,磨练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智 ,斜瞟一眼还在对方脚下的眼镜,看着哄闹的人群,轻勾着唇角,镇定自若的走下台。 他可以将此行为喻为对方故意的挑衅吗? 看来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那条项鍊,走下台时,子奚想着。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这个知晓他秘密的人,接下来是应该防备呢,还是近一步试探? 舒禾赶来学校时正好看见子奚捧着奖盃从台上下来,他将心中郁沉的情绪掩下,站在距离会场十米远的地方,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子奚。 第71页 子奚在舒禾进入他的视线范围时,就捕捉到他的身影,忍住立刻飞奔到舒禾身边的欲 望,子奚咬牙切齿的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时机,不可以那么冲动。 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炙热,那些眼神里流露出赤 裸裸的贪念,如狼似虎的盯着子奚的脖颈就好像要立刻扑上来咬碎一般…… 恶寒了下,在没有引起更大的骚动前子奚想着脱困的方法,要知道这么多人如果齐哄起来即使一人一脚也可以踩死他,为了不让自己落得如此境地,子奚将奖盃快速的交给最前方正对着他愣神的贾导,趁着贾导思绪模煳之际,随便找了个藉口开熘,他可不想被这群富二代以莫须有的罪名秒杀。 校园最北边的林荫小道上,微风轻轻的吹着,子奚与舒禾并肩走着,温暖的阳光照she在两人身上,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紧密结 合在一起,为这舒适的气氛感染上淡淡的暧昧。 找了块空地坐下,背靠着树,子奚将这么多天的担忧倾吐出来: “舒禾,最近去哪了?为什么连最后测试都没参加?” “小奚是在担心我吗?”舒禾微微的点了点头,笑容仿佛可以溶化世界上最寒冷的冰川。 “废话……”面对舒禾灿烂的笑容,子奚别过脸,心里却微微的暖了暖。 “呵呵,有小奚关心我,我很开心哦,真的。” 舒禾扬起脸蛋看着从树叶fèng隙间流泻出来的阳光,柔柔的说着。 “突然说这种话,舒禾你有心事啊?” 子奚敏感的感受到舒禾身上散发出来的孤独哀伤的气息,没了眼镜遮挡的精緻小脸,严肃的望着舒禾。 “没有啊,小奚你多想了,只是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又有你在我旁边,让我不禁想到你刚入学时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天天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舒禾歪着头斜靠着树杆仰望着蓝天,声音空洞,明明是笑着却让子奚觉得他正在哭。 树林里很安静,很安静,只有风的‘沙沙’声,子奚轻声嘆息着,将身体放低头倚靠在舒禾的肩膀上:“不想说就不要说,就这样让我靠一会,有点累了。” 子奚喜欢这样的天气,温暖的阳光,轻柔的微风,以及身旁人带给他的满满的安心…… 舒禾的声音充满蛊惑的味道,看着子奚闭着眼睛安详的脸蛋,他伸出手揉揉子奚额前的碎发:“睡吧,我就在这。” 乌云遮住了太阳的脸,风忽然变大,带起阵阵凉意,路旁的树影因为阴沉下来的天气显得有些悚人…… 在距离舒禾与子奚不远处的教学楼里,柳悬靠着窗看着与舒禾肩并肩倚靠在一起休息的子奚,眼睛里的杀气越集越多。 单手捂住眼睛,柳悬低哑的笑着,真是刺眼呢,他的‘乐苑’好不容易被重新送上轨迹,他,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再来掠夺。 前几天由德国传来的情报里有写到anthony已经抵达了嘉宇,十六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只要踏上中国这块土地,anthony的生死就在自己的手心里握着了,即使是粉身碎骨,他也要让anthony生不如死。 柳悬的眼睛在太阳下折she出锐利的光芒,俊美冷漠的脸庞被浓浓的恨意笼罩着。 那么,这群对乐苑有觊觎之心的人,不用他处理,anthony也会帮他扫除吧,对于苑的执着,anthony并不比他轻呢。 那么anthony,即使现在我很想将你撕碎,出于感谢,我会将你留到最后一个,然后再慢慢折磨…… 苑是因你而死的呢,我想,即使是这个消息就会让你痛不欲生了吧。 我会让你重温一遍失去所爱而无能为力的滋味,地狱的深处是什么样的,就我一个人知晓,岂不是太无趣了,柳悬似乎正在哭泣的眼睛这样说着…… 子奚睡的很沉很沉,很甜很甜,好像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有疼爱他的舒禾,有霸道却让他又爱又恨的兆屹,有如同兄长般的薛枣,有关心他的闻杰,还有很多很多熟悉的朋友,他们坐在一起快乐的笑着闹着,很幸福很幸福…… 醒来的时候,子奚看见的便是头顶流泻下来的阳光,刺目的阳光照she在惺忪的眼睛里,有一瞬间子奚以为自己见到了血,满目的艷红,狰狞的攀爬流淌着…… 心脏忽然漏跳了半拍,子奚条件反she般伸手去遮挡,却听见旁边熟悉而关切的声音: “醒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没事,肩膀酸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子奚摇摇头双手抱膝说着,早上会场里发生的事,让他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不过,这些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可以了。 “没什么,只要小奚需要,它永远都不会喊累。” 舒禾轻笑着指着自己的肩膀,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细fèng,却更显温柔,灿烂的笑脸让子奚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舒禾都会保护他,直到永永远远。 这就是舒禾呢,带给他温暖和安心的人…… 第八十一章 古典气息的房间,深红色的雕漆,庄严而肃穆的氛围,单脚跪蹲在地上的兆屹不吭不卑的等待着坐在上位的母亲责罚。(七十四章有提到过,兆屹的姑姑现阶段担任他母亲这一角色。) “哎呀,小屹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啊?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动用兆家的关系网,寻找国际上较为有成就的基因专家,细胞学家,连你的柳踪叔叔也在帮你网罗?” 兆家当家主母兆如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单手撑着下巴微笑着,美丽而不失风韵,浑然天成的优雅气息,举手投足都带着睥睨众生的傲气。 “哐当……” 这是千年瓷瓶被摔碎的声音,兆如‘腾’的坐起身来单手指着兆屹: “你太乱来了,你知不知道柳家最近遇到了麻烦,你柳踪叔叔本来就脱不开身,现在还要为你的事情忙活,你忍心吗?” 兆如说完话又重新躺回典雅的贵妃椅上,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兆屹身上。 兆屹依旧一声不吭,因为他知道,母亲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 “小子,我不管你是娶男人还是女人,总之作为我养大的孩子,秘密结婚而没有告知我这位监护人就是不合法的,况且只凭录像带就想让家族里的人承认他,未免太轻率了。” 兆如掩着唇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神色一凛,属于兆家当家人的威严便流露了出来。 “对不起母亲,因为准备的太仓促,时间上来不及。” 兆屹看着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亲人,隐瞒了子奚其实并不情愿的这一事实,如果这件事跟母亲说了,也许会得到反效果,居然有人不想嫁进兆家? 兆屹知道,母亲对子奚这样的人特别有兴趣,只是以往她感兴趣的人的下场都会很倒霉。 私心里,兆屹并不想大家的眼光都放在子奚身上,因为子奚自身就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 “小屹,你跟我说实话,你做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他吧?” 兆如将房在茶几上的照片拿在手中,另一只手指着上面的人,笑的妩媚而娇俏。语带调侃: “哟哟,难怪会被小屹看上,长得挺不耐嘛,小屹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哦……呵呵……” “我只喜欢他。” 兆屹铁青着一张脸反驳着,潜台词,我并不是喜欢男人,而恰好,子奚是男人。 性别我并不看重,只要你喜欢就好,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兆家的血脉在你手上毁掉的,现在人工受 精人工受 卵屡屡皆是,如果你不愿意,胚 胎培 植也可以。 当然,这些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早了点,只是小屹,姑姑提醒你一句,兆家的内部斗争近几年才平息下来,还有很多怀有野心的人等着取而代之,我以及死忠于兆家的高级领导层绝不允许身份不明的人成为你的伴侣,所以接下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是,我知道了。” 兆屹颔首,低声应答着,今天他主动来见母亲,就是为了获得她的首肯,这样才能让子奚以兆家人的身份接受治疗。 其实,兆屹本身就是个讨厌权贵的人,可是这个社会,是金钱与权势的社会,如果没有身份背景撑腰,那群眼高于顶的专家也只会唿衍式的走走过场,对子奚恐怕连眼角都懒得抬一下。 在相同的环境下,他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医疗费用和医疗设施,又让他们顺便卖了个人情给兆家,何乐而不为呢,当某一天这群人所研究的项目经费出现问题时,就可以向兆家索要这个人情了。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医生都是那么势利及虚伪,其中肯定也有有骨气的医者,子奚的甲咁仺乙症也是极其罕见的,这也是吸引那些医者与专家的其中之一条件。 虽然两者的目的各不相同,却又有着相似的利益关系,兆屹深邃的眸子更加漆黑,这,就是现实与真实。 “管家的报告里面说,你找的那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接触或者研究过一种叫甲咁仺乙症的病症,为了他,值得吗?要知道这些人情将来要你来还……” 兆如勾着散落在胸前的一缕秀髮,无奈的问着兆屹,其实答案心中早已知晓,只是啊,自己养大的孩子忽然将心全部给了另一个人,作为母亲,怎么地都有点不是滋味。 “值得。”兆屹斩钉截铁的说着,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眼睛锐利的得让人不敢逼视。 只是没想到冷漠的小屹,真的可以为别人做到这种地步呢,曾几何时她还担忧这个孩子会失去爱人的能力,小屹父亲的死亡带给他太大的打击,让他难以信任别人,更何况是喜欢上一个人,毕竟他成长的路,是那么的残酷。 ‘咚咚咚’身着黑色西装站在门口的兆如的私人助理,不敢直视里面的情景,低着头礼貌的敲着门。 兆如抚弄着颊边的碎发,拍拍双手上并没有的灰尘,无视等在门外的助理对着兆屹说: “起来吧,再有下次决不饶恕,你要知道你背负的不是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家族的命运。” 兆屹站起身的那一剎那,属于他的气场又开始散发,张狂而不失霸气,高傲而不失沉稳,站在门外的助理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刚才他看到了少爷如此狼狈的一面,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啊啊…… “如姐,刚才高层来电话,关于少爷伴侣的事情,全票通过。” 第72页 助理轻覆在兆如耳边说着,兆如听后微微皱起眉头,带出两道深思的褶纹,事情会这么容易?那群老东西又在玩什么花样? “有没收到什么消息?那群墙头糙前几天还气急败坏的将小屹找回来,现在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他们的想法不可能改变的这么快。” 兆如单指屈折,轻轻的敲着贵妃椅的边缘,微微侧首问着站在她身旁的助理。 “恩,从迦蒂收到可靠的消息,一直被象徵为迦蒂地下组织首座的项鍊,今天上午在一场意外中曝光了,而带着这条项鍊的人就是少爷认定的婚姻者。” “原来如此……” “不可能……” 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来,前者是兆如恍然大悟般的嘆息,后者则是兆屹不可置信般的疑惑,抬起头狠戾的目光直视着站在母亲身边的助理。 “没有证据的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哦。” 薄唇轻启,兆屹转过脸冷漠的说着,视线却如同带刺的刀尖斜睨着可怜的助理,凭着阅人的经验,他觉得不太可能,而且如果子奚是那传说中暗中掌控者迦蒂的人,很多问题都说不通。 如果助理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么久以来自己都被子奚的表象欺骗了,只要想到这里,兆屹就不愿意去相信,对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子奚会做出背叛他的事,可是,身在兆家被人背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为什么他会认为子奚不会呢? 为什么…… 在曝光后,有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态的子奚,正挥舞着小爪子与舒禾依偎在寝室内的沙发上磕着瓜子嘻嘻哈哈的看着电视,气氛温馨而和谐。 ‘哎呀……’ 勐然想起了什么的子奚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硬碟,那个从废弃的地下室带出来的硬碟差点就被他遗忘了,正好舒禾这个电脑高手在他旁边,让他帮着修理下应该可以吧…… 即使里面真的有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子奚觉得,如果是舒禾,他可以信任。 “舒禾,这个能不能帮我修理一下?” 子奚‘腾’的一下冲进房间,又‘嗖’的一声从房里面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就多了个被燻黑的硬碟。 “恩,我看看?” 舒禾从子奚手中接过硬碟细细的查看,漂亮妖娆的凤眼却越眯越细,抬起头时,脸上却只剩笑容,状似不经心的调侃着: “恩,没问题,这玩意看上去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修理的话可能得费点功夫,唔,从哪淘来这么个‘宝贝’?” “从哪淘来的,还真忘记了,反正这东西在我这蛮久了,里面有些资料我需要拷贝出来,你呀,负责帮我弄好就可以了,交给你了哦。” 子奚避重就轻的回答,脸上的笑意看上去尤为真诚,伸手拍拍舒禾的肩,转移话题: “继续看电视啦。” “恩。” 舒禾故作随意的揽着子奚的肩往沙发被垫上靠去,问了一个刚才没问出口的问题: “子奚,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哦。” “啊?你说这个啊?选首饰的时候觉得它很漂亮,可是戴上去后就拔不下来了,所以只好买了它。” 唇角抽抽,子奚从容不迫的应答着,他怎么可能告诉舒禾,这是兆屹强塞给他的呢,太丢脸了,所以最开始,舒禾没问,他也只好装成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舒禾却在子奚说话的那一秒便掩下了眼睑,子奚,你在撒谎呢,你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你,是兆屹吗? 还是被他抢先了吗? 好想将你羞涩的表情占为己有,可是,不想让痛苦的你再添一笔悲伤了…… 所以,我会忍耐的,直到你发现我对你的爱,直到你发现隐藏在你内心深处属于我的位置为止,舒禾对着自己说着。 舒禾,你究竟怎么了,今天,你看我的眼神似乎带着很深很重的迷茫,是你发现了什么,还是一直以来你都是用这种眼神在看着我?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你想要表达什么呢? 舒禾,你不说,我永远不可能会知道的啊,子奚看着舒禾的侧脸在心里说着。 靠着舒禾,子奚很容易又去见了周公,舒禾轻揉的抚摸着子奚的脸颊,带着深深的怜惜与宠溺,手中微微使力,纤细的子奚便被他抱在了双臂中,脚步很轻很细,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挪动着。 舒禾知道自己在不舍,不管是现在从客厅到卧室这几米的路,还是有着几千米的路,他都不想放下怀中的子奚,他想要抓住这种温暖,他想要拥有这种温柔。 路再长也会有尽头,舒禾将子奚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上,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他,俯身向下轻啄了下子奚的粉唇,当舌尖碰到贝齿又退了出来,差点失控了呢…… 头放在子奚的脖颈处,吸取着子奚身上的淡香,舒禾的口齿中传来甜美的味道,轻勾起唇角笑容温柔的如同三月春风,浅浅的嘆息一声,味道亦如记忆中一样美好呢…… 关上灯退出房门,舒禾看着搁放在客厅里的硬碟,身上的杀气一闪而过,留恋似的环视屋内的设施一圈,明明与自己的宿舍是一样的摆设,却让他不想离去呢。 听到关门声,原本唿吸均匀沉睡着的子奚却睁开了琥珀色的双眼,脸上的cháo红,粗喘的唿吸,急速跳动的心脏,流金般的双目里流露着的复杂情感,都在告诉一件事,刚才的他,并没有睡着。 拉开檯灯,看着暴露在光的映照下自己的身影,子奚双手捂着脑袋低垂着头,牙齿咬着自己右侧的胳膊用疼痛来缓解紧绷的情绪,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叮铃铃……” 手机铃声又响起,子奚颓废的看着手中的来电显示,嘲讽的勾起唇角,呵,是消失了七天的兆屹啊。 “什么事?”子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并不是他在记恨着兆屹(你发誓没有?),而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的沉重已经到达了最顶层,人已经是麻木状态。 “出来一下,我在校门口等你。” 兆屹倚靠着墙壁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下帅气的兆屹唇角紧抿,被光亮笼罩的身影却呈现截然不同的阴暗,暗沉的双眼黝黑的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脸上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文发迟了点,亲爱的们,给小离动力滴说,最近动力好少啊~ 泪奔~~~o(>_<)o ~~ 大概还有几万字文文完结了哦,喔活活活~ 对了,想要小离背景音乐的亲们,进去小离的专栏哦, 专栏里面有小离的qq,加了小离的qq,小离就可以将音乐打包发给亲爱的们了 当然,进去了顺手将小离收了吧~扭腰jian笑中的小离~喔活活活…… dbsyz_197.jpg 第八十二章 “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说吧,很累,我想休息了。” 子奚握紧小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对,就是这样,要学会对不慡的事情说不,哼…… “出来。” 带着命令式的两个字从兆屹的口中发出来,简单明了的让子奚背部升起一阵寒气。 兆屹在生气?子奚拿着电话这样想着。 “不要,我说了我很累。” 淡漠的拒绝掉,子奚重新躺回被窝里,手机那头的兆屹却一直沉默着,并没有如同往常般威胁或逼迫。 “今天发生的事情,项鍊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良久,兆屹如同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沙哑的声音传到子奚的耳朵里面。 子奚的心漏跳了半拍,他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啊,闭上眼轻声回答:“恩,是真的。” “那么,我是真的被你欺骗了么。” 自说自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倚靠在校门口的兆屹放下手心里托着的手机,低着头‘嗤嗤’的笑着,笑声带着无法言说的愤怒与绝望。 “嘟嘟嘟……” 看着电话连接被切断,听着单一的警报声,子奚将胳膊放在眼睑上,压住酸痛的快要落泪的眼眶,蜷缩着身体,咬着牙忍耐着。 不能解释,无法解释,就这样被误解也不错呢,子奚嘲讽着,心里的苦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忽然这一刻,子奚觉得自己多么羡慕那些有着满肚子怨言却可以找朋友倾诉的人,因为他的苦连说都不能说。 舒禾的情他收到了,却也只能故作不知情了呢,要对最好的朋友做出残忍的事,真的很残酷呢,他会失去舒禾吧,会吧…… 第一个让他敞开心扉,愿意分享喜悦的人,第一个关心他对他露出真诚微笑的人,子奚知道自己一直一直以来最在乎的就是舒禾,比兆屹还在乎着,现在的自己已经爱不起了呢,因为他的心在刚才,已经彻底冻结了,所以舒禾,对不起…… 在他刚才点头回答是的时候,他就失去兆屹了呢,子奚强忍着疼痛的心让自己放弃最后一丝贪恋。 兆屹怎么会容忍欺骗他的人,迦蒂里的学生怎么可能不会用尽手段查探他的底细,毕竟在他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地下社团里的首领,且被全校知晓。 这所学院,已经不再是他的栖息之所了呢,在事情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前,胆怯的逃离吧,子奚咬着已经破了的唇瓣说着,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赌不起。 自己所寻找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可是结果却苦涩的他心都空了……子奚感觉自己……好寂寞……寂寞的想要……毁灭一切…… 不想在重演悲剧,有些相遇註定的就是离别吧……就如同他与迦蒂的缘分……就如同他与迦蒂里的一些人…… 子奚一直觉得醒来后在面对那种荒谬的处境时,已经有了承担一切的心里,可是现在…… 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因为他后悔了,后悔付出过感情,可是,却并不后悔遇见那群人。 直到最后,泪,还是没有流下来……眼眶却因为过度的强忍,已经干涩的布满了红丝……在远处看去,会让人误以为子奚的眼眶里溢满的是殷红的血泪。 不管追寻的最后答案是什么,不管自己被谁控制着,神啊,请允许我休憩一下吧,就一下下,子奚闭着眼祈求着,我好累…… 第73页 我想独自安静一会,即使已经没有了活着的理由,即使我的牵挂已经被斩断,即使我那么的自私残忍,也请允许我贪心的请求,我想活着,即使只是活着,因为活着才会有希望,才能找到希望,才可以在远处观望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 好吧,我承认我很想恶劣的说此文完结了, 可惜做过一次这种事情的我,再做的话,没有多少人信了吧, 所以,更精彩的结局篇,很快就来了。 第八十三章 【响,用你的力量找到我吧,到时候就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否则一直都要叫我哥哥,因为这是永远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清晨温暖的阳光一束又一束的倾洒在乐苑的身上,清雅的黑髮少年迎着阳光,露出了一抹温柔而和煦的微笑,他举起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果然翘课出来是明智的决定,少年琉璃般的眸子闪着纯粹而耀眼的光芒,阳光真的好温暖…… 这一刻,迎着夕阳的少年就宛如从天而降的精灵,这是柳悬第一次见到乐苑,阳光仿佛在他的背上展开了一双透明的翅膀,柳悬没有忍心打断如此美好的画面,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乐苑的身后,等待那个如水晶般透明的少年转过身,然后发现他的身影。 “你是谁?” 乐苑晒完太阳之后,突然发现身后站了好大一樽‘雕像’,迎着清风站在他身后的雕像却意外的合他眼缘,细碎的短髮飞舞着,皮肤白皙,五官精緻而柔和,这是个如同大海般有着无尽包容力的男孩,乐苑这样想着,他很适合做医生或者老师。 “老师让我抓你去上课,我叫柳悬,不过有人在新学期第一天就敢翘课真是难得。” 柳悬在嘴边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俊美的长相配上干净的笑容,在一瞬间就博得了乐苑的好感。 柳悬整个人都让乐苑感到如沐春风,乐苑喜欢这样温和的人,不过眼前来人的理由让他有些微囧:“你是班长?” “差不多。” “真够倒霉的。” “的确。” 乐苑和柳悬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会,然后两个人全都很有默契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张扬而愉悦,乐苑朝柳悬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 乐苑金色的眸子中闪着清澈而剔透的莹光,纯粹到让人心悸,即使柳悬知道刚刚乐苑口中的:‘我喜欢你’并不是自己心中隐隐期待的意思,但是他的心脏还是莫明的漏跳了一拍。 “你的手真漂亮。”乐苑指着柳悬修长而纤细的手指说着。 “谢谢,这双手我打算用来救很多很多人。”柳悬温和的笑着,对乐苑说着自己的理想。 相遇的那年他们十二岁,刚刚进入迦蒂初中部一年级。 一直到多年以后,柳悬依旧记得这一天的清晨,那个在他心中宛如神祗一般的少年,对他露出了此生再也无法忘记的笑容。 于是,柳悬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让人万劫不復,乐苑就属于这种类型。 在那个清晨,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后来,柳悬认识了乐苑的弟弟,乐响的长相不同于乐苑的柔美,深邃而冷淡,冷硬的线条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带着几分混血儿的感觉。 柳悬第一次见到乐响的时候,在与乐苑一同回家的路上。 那时候的乐响只有十岁零三个月,身体里蕴涵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力量,也许是早熟的关系,发育远远的超过了同龄人,看上去俨然是十二三岁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那时候的柳悬也并不知道,他就是自己好朋友天天念叨的世界上最可爱最懂事的响弟弟。 那时候的乐响独身一人与一帮不良少年对持着,那种充满杀气的眼神,浑然天成的气质让柳悬觉得,这个孩子将来绝非一般人。 那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乐苑什么也没说,就越过马路来到少年身边,那种不顾一切保护着对方的样子,让柳悬察觉到自己的心,被一种难以欲言的酸味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 那种眼中只有彼此的感觉,在柳悬看来纯粹而又温暖,他也明白了某些事情,永远不可能,年少时的迹动,还没有开始萌芽,就被理智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即使是这样,柳悬的心却一直在拼命叫嚣着想要更进一步的靠近乐苑,就如同乐响那般,可以与苑毫无顾虑的对彼此敞开心扉。 “你是谁?”与乐苑同样的问题,可是字句里面包涵的敌意却多之甚多,这是乐响拿着防备的眼神看着柳悬时所问的问题。 后来柳悬是怎么回答的,他已经忘记了,后来他们便成为了朋友…… 柳悬知道了关于乐苑两兄弟的很多秘密,知道了两兄弟很多的心事…… 知道他们真的是混血儿,知道他们是单亲家庭,知道他们的父亲在海外还有另一个家,知道唯一的母亲也在他们小时候去世了,知道这两兄弟在没被父亲找到的时候,吃了很多苦,知道他们的父亲只提供给他们经济支援,知道他们一直相辅相持着长大,知道他们之间淡淡的暧昧…… 即使知道了这么多,每当柳悬看到乐苑与乐响两人对视的眼神时,心却还是涩涩的痛着,只是不想被讨厌,只是想继续留在他们身边,所以柳悬什么都不说,只是一直默默的看着,照顾着他们,与他们分享着他们之间无法分享的烦恼。 他也明白,他永远也融入不进去那两兄弟之间,就仿佛有一层薄雾在阻隔着他,他们在雾外,他却在雾中…… 其实这样,他就很满足了,看着乐苑欢笑,看着乐苑幸福,他就很幸福了…… 初二的时候,乐响也进入了初中部,这个时候迦蒂的风气被高中部一群很讨厌的人破坏的淋漓尽致,他们仗着自己的背景,总喜欢欺压低年级的学生,乐苑与乐响就是其中之一。 他记得那天浑身是血的乐响蹒跚的跑到他面前,请求他去救乐苑,那时候乐响眼中的伤痛以及无力感强烈的震撼了他,那种渴望强大的眼神让他知道,这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哥哥可能会走上极端的路。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极其愤怒的一幕,那群欺软怕硬的人挂着□的笑容,将乐苑按在地上,撕扯着他的衣服…… 苑却是一脸倔强的望着对方,眼神中是滔天的杀意,能让一向以和平为目标的苑如此痛恨,柳悬可以想像的出来,他受了何等的屈辱…… 一瞬间,他和乐响像发疯般的冲上去,不管有多少拳脚落在身上他都没有知觉般,只想将跪趴在乐苑身上的人碎尸万段。 最后还是从小习武的兆如与大学部的兆烨(兆屹的父亲)路过,拦住了杀红眼的他们,救下了乐苑。 柳家与兆家一直以来就是世交,柳悬知道,让兆烨教乐响如何变强,是阻止乐响步入歧途的最好办法,响不好,苑也会伤心…… 如果只是自己,家族里平时交予的锻鍊身体的功夫,足够他应付一般人,但是这远远不够,要保护苑,他还得变的更强更强…… 当时兆烨只是看了看他们,将他们交给了他大学部的同学千坠一,千坠一是大学柔道社的社长,只远远的斜瞟了他们一眼,就收下了他们。 每天放学回都会亲自教授他们,柳悬记得很久后他问坠一,当时为什么会收下他们这几个连基础都一塌煳涂的小鬼头,坠一却说,他看到了他们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身边人的觉悟。 每一次训练都会累的不知东南西北,每一次他和响都会伤痕累累,而苑却如同没事人一般优哉游哉的搀扶着他俩。 不知是什么时候,柳悬记得苑训练时明明左胳膊被划开了一道并不算深的伤口,但是第二天却已经消失了,这不寻常的恢復速度让作为少年医生的他警觉起来,那一刻他隐隐察觉,苑的身体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悬,我们组成一支护卫小队吧,迦蒂里面有太多属于我们的回忆,我不想让他被破坏。” 十五岁时的他们站在高中部校门口,苑,这样对他说着。 “恩。”柳悬知道,无论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悬,我带来了愿意加入我们的同伴哦,她叫禾早。”苑指着他身后秀气的女孩说着,天真无邪的笑着,“她可是我们的学姐呢。” “请多多指教。”女孩客气的说着。(大家猜猜她是谁,猜出来的,小离奖励20积分。) “悬,他是坠一学长的弟弟坠言,将来会成为出色的律师呢,从今天开始也会成为我们的同伴。” “悬,她是越悦……” “悬,他是愈锌……” “悬,如学姐居然也对我们这个秘密的社团有兴趣呢……” 柳悬看着各色各样的人才聚集在苑的身边,看着他如同温暖的发光体般照耀着身边的人,吸引着每个人的视线,而他却依旧默默的站在他身后,静静的注视着他。 “悬,你知道吗?今天响居然对我说,喜欢我。天啊,我们是兄弟,而且都是男人啊,你说我该怎么办?”乐苑的脸上闪着无助,望着柳悬,柳悬唇瓣微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苑的无助中夹杂着淡淡的幸福。 高中二年级时,响也进入了高中部,一直祈求着时间能否慢点行走的柳悬只能压抑着心中的苦涩,倾听着苑的心声,为了不让他远走,柳悬选择埋没自己的感情。 “悬,响昨天吻我了。” “悬,如果我告诉你,我也爱着响,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苑皱着眉头,一脸苦恼,漂亮的小脸上闪烁着紧张。 答案其实早已经知晓,只是亲耳听到时,却痛的难以唿吸了,那一刻,柳悬逃了,他推开向他索求答案的苑,逃了,原来,这种锥心的痛比想像中还要痛。 柳悬曾经以为,这样的注视会是一辈子,可是,那场噩耗却来的如此突然…… 苑的生命危在旦夕,在听闻这件事的剎那,柳悬觉得曾经的悲伤都不算什么,苑能活着才最重要,他是医生,他可以拯救最爱人的生命,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事情却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即使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苑却依旧坚决的拒绝治疗,他说,他还有事情放不下,柳悬知道,苑所指的事情,便是响,他不想让响担心。 正好这个时候,身在德国的苑的父亲家族那边来人,他父亲在德国的儿子被人所害,现在急需继承人,而需要从乐苑与乐响之间挑一个,苑抓住了这个机会,说服乐响在得到强大力量的时候再回来。 第74页 只是在成功说服乐响离开中国的时候,苑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最好时机,细胞开始渐渐坏死,身体的代谢功能已经开始停止,却在乐响的面前强装着。 “哥哥,我走的那天,会来送我吗?”乐响深邃的五官,带着离别的气息问着,他真的不想离开,可是哥哥说只有他变强,才会接受自己的爱。 “恩,会的。”乐苑抚摸着乐响的头说着,温柔缱绻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如同一朵快要凋零的空谷幽兰。 夜晚,强撑着的乐苑找到柳悬,看着昔日的伙伴憔悴的脸,乐苑难过的掉下眼泪:“悬,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我想知道有没有暂时控制住病情的药。” “有,副作用很大,结果没有人可以保证,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柳悬月牙般的脸色惨白惨白,心中苦涩疼痛着,苑啊,为了响,你一定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恩,等响走了,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配合治疗的。”乐苑抱着柳悬的腰,将力量託付在他身上,“我真的会很乖的。” “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的,我永远都不会说不。”即使我会没入地狱。 “恩,我知道。”所以谢谢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响,用你的力量找到我吧,到时候就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否则一直都要叫我哥哥,因为这是永远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清晨温暖的阳光一束又一束的倾洒在乐苑的身上,清雅柔美的少年迎着朝阳,露出温柔而和煦的微笑,他举起双臂对着进入候机室的混血少年欢乐的挥舞着,在旁人并没有看到的角落,少年琉璃般的眸子闪着悲伤的光芒,再见了,我的响…… 这一刻,站在远处看着苑的柳悬,心痛苦的蜷缩在一起,迎着光的少年这一刻纤弱的仿佛会立刻消失在空气中,这是柳悬最后一次看见乐苑的背影,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仿佛将他更加推向透明的边缘。 柳悬一直忍耐着,握紧的双手从指甲的细fèng中已经留下了血滴,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苑想要安静的送别。 “苑,回头吧,只要回过头你就会发现,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悲伤气韵一直围绕在苑的身周,而苑却不知道,此时的柳悬,身上散发着比他更为浓郁的绝望。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苑的身后,等待那个曾经如水晶般优雅绝美的少年转过身,然后发现他等候的身影。 忽然,柳悬发现,这一幕多么的像他与苑第一次认识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不忍吵到这个如精灵般的少年。 多年后的现在,他依旧这样站在他的身后,前者是他们的开始,后者却是所有牵绊的结束…… 因为那个如同清朗新月般的柔美少年,在转身时,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在苑的葬礼上,柳悬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里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属于你的幸福,现在放飞着你去寻找,曾经束缚了你的我,一直想看到你幸福。】 从此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少年医生,沦为了復仇的使者……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原本是以苑的角度描写的,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柳悬的视角? 小离疑惑中…… 【 第八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哟,我的小野猫想逃呢,能逃去哪里呢?我倒想知道呢……” 柳悬坐在迦蒂顶层的办公室看着监视器里面的人,单手捂唇笑着,渐渐的笑声扩大,连身体也随着声音颤抖起来。 恩,也对,小野猫手里还有着让他暂时衣食无忧的东西,如果摧毁了,那又会如何呢? 如果是苑……一定会……正在笑的人脸色徒然阴沉下来,可惜,小野猫并不是呢…… 暗夜,乐响躺在子奚的床上,看着手机里闪烁在彩屏中的红点离嘉宇市越来越远,眼睛里绽放出危险的光芒,顺着子奚行走的路线,他将小型地图放大后仔细推敲着子奚可能落脚的地方。 想起下午安插在迦蒂的眼线发来的情报,乐响莞尔一笑,柳悬也到迦蒂了,那么他能否假象下,他也是为了哥哥才进去的呢,那样算计哥哥,为的是什么? 视线凝聚在手机上‘古德镇’三字附近,乐响抚摸着唇角,暗自点点头拨通特助的电话…… “帮我推掉最近一段时间的日程安排,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是,请问boss,需要多久?” “不知道。” “是。” “还有上次交待的事情,多久才能给我想要的效果。” “boss请放心,很快。” “那就好……” 乐响挂掉电话,单指点着唇瓣,唔,哥哥太完美了,这样乱跑会让人很担心呢…… 等那些杂糙被拔除,让他将心里积攒了十六年的仇怨发泄出来,他就会带着哥哥离开了…… 十一月,在南方是让人气闷的季节,cháo湿的空气时冷时热令人烦躁,在这种时候,暴雨说下就下,走惯远程的客车司机因为这豆大的雨滴而决定稍歇片刻。 子奚随着车里的人走下来,躲在专门接待长途客车的服务站里的房间,拄着下巴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 不知道兆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舒禾是否可以接受他的不辞而别,不知道迦蒂那帮人会不会想念他,不知道乐响是不是还在家等着他回去,不知道…… 啊啊啊啊……越想越烦闷,在自己还没有想要回头的念头前,子奚及时的停止了这种糟糕的胡思乱想…… “呀,你们看,那里好漂亮……”同行的旅客开始对着窗外的某个地方惊唿起来。 “你连那也不知道啊?那是v省最有名的古镇,是v省最具代表性的旅游区域之一。”有的人看见旁边人一脸大惊小怪,鼻孔朝天傲慢的说着。 子奚顺着众人议论的方向看过去,在雨水的沖刷下,原本快要凋零的枫叶露出了原本的鲜艷,古老的房子带着浓重的书卷味,和谐而朴实的气氛,让人觉得宁静祥和。 这便是自己想要寻找的地方,只一眼,子奚便这样确定着,这里一定可以让他忘记过去,忘掉烦恼。 离开时没想过要去哪儿,只是想离开,其实想想挺悲哀的,他也根本没地方去呢! 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买了离开嘉宇市的车票,其实根本不知道车的另一头是哪儿,现在,子奚知道,眼前古朴的小镇即将成为他暂时的落脚之地。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充斥在子奚的胸口,让他有一种立刻奔跑过去的冲动。 外面依旧是瓢泼大雨,子奚拎着自己的行李走进雨幕中,双肩包斜跨在肩上,衣服已经湿透,纤细的背影被雨滴淋刷的更加瘦弱,子奚却顾不了这么多,快速的往前走着。 “哎,你干什么去,马上要开车了……” 身后有人在叫嚷着,子奚依旧故我的往前走着,不想停下来,不要停下来,一直压抑着快没法唿吸的心在这样说着。 【古德镇】 站在十字路口,已经湿透的子奚,看着道路两旁现代化的旅店,迷茫的继续往前走着,他要的不是这种味道。 天色渐渐暗沉,瓢泼大雨渐渐转为纷飞的细雨,不知走了多久的子奚,看着正对面红墙白瓦的三层小楼,静静的独立在小桥对面,清透的河水慢慢的留着,雨水泛起的涟漪形成无数的波浪慢慢扩散开来。 ‘离苑书屋低价出售,另寻爱书的新主,其余面议……’ 纯毛笔的手工字迹,秀雅天成,如同书卷画般的纸镶嵌在玻璃壁中,尽管只是招聘用的纸张,在远处看去似乎与周围的空气溶为一体。 子奚歪着头看着贴有出售字迹的书屋,抽搐半饷,调转脚步往里走去,当然了,他并不是去购买,只是想进去小歇一番,因为这里让他感觉很舒服。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温暖的风,透明的玻璃门阻隔了狂暴的雨滴,子奚打量着这家带有古典味道的书店,也许是因为雨天的关系,店里的人并不多,却都安静的坐在小店的一角,细细翻阅着手中的书,屋里只剩‘沙沙沙沙’的翻书声,黑白镶嵌的古木书架,下面是一排白色的长凳,看上去清晰明朗。 墙壁之间,涂鸦着密密麻麻的蔓藤,蔓藤吸附着树杆,如同漫步林间,柔软与坚实相互交缠,会让人感动于这静美的一幕。 小吊兰做成的摇篮长椅如同千秋般左右摇晃着,浅紫色的玻璃桌上是冒着热气的紫砂壶被安置在远离大门的右侧,如果能悠闲的坐在上面静静的品读手中的书,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这是店主人为了品书的人特意安排的吧,子奚满意的点点头,很不错的地方呢,舒适安详却不古板,别有一番风味,如果他可以呆在这里,心也会安静很多吧,至少在刚才那一刻,他忘了痛。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在子奚打量屋内环境的时候,有人走过来轻声询问着。 来者是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皮肤保养的极好,全身上下徜徉着宁静的气息,能拥有这样的气质,休养一定是极好之人,这位或许就是书吧的女主人,子奚推测着。 “啊?没什么,我是旅行者,经过这里时,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所以想进来坐坐。”子奚摸摸鼻子笑道,淋湿的髮丝耷拉在额头,单指推扶着新换上的黑框眼镜,眼角注意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如果教授听到你的话一定会高兴坏了,这间书屋是教授一生的心血,颜色、摆设、一切的一切都是教授亲自挑选和设计的,他是爱书之人,一直对懂‘离苑’意境的人视若知己,可惜现在却留不住了。” 女人惋嘆一声,没有说下去,指着已经成落汤鸡的子奚:“三楼是教授的起居室,现在没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上去换下身上的衣服。” 即使女人没说下去,子奚也明白了后面的意思,能将一生的心血转让于人,这里的主人一定遇到了让他困扰的事。 看着书屋中的人都转过脸来看着他,子奚瞄瞄一身狼狈的自己,微涩,站着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小圈水渍,他拍拍随身带着已经湿透的背包,幽默的道谢: 第75页 “我想这里面暂时没有适合我换上的衣服,因为它们自身难保。” “没关系,跟我来。”女人微笑的点点头,在书吧服务员的耳边轻语几句,带着子奚往楼上走去:“我姓李,是这间书屋临时的店主,你喊我李姨就好了。” 自我介绍完,李姨继续说着:“先生的身体很虚弱,每到秋冬天就惧寒,所以我一直帮他准备着加厚型的衣服,可惜先生个性太倔强,所以从没用过,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暂时穿着等衣服风干。” “谢谢李姨。” 子奚在心里嘆息,难得一见的好人啊,才见第一面就对他这么热情,看来这座名叫【古德镇】的古城不仅在建筑上还残留着古时候的风格,连人都保留着现代社会所没有的淳朴。 如果说一层是供人阅书的地方,二楼是供人饮茶休憩的地方,三楼则是完全私有的空间,红木漆做成的家具,书卷气息完全流露。 进入浴室,蓬蓬头里的水开到温热状态,子奚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脱掉衣服,颓废的蹲靠在墙上,面对外人时的伪装完全卸下来,柔美的脸上闪着忧伤,脆弱的恍如不堪一击,却又始终坚强的不让那些脆弱外泄。 闭上眼,将颈项以下浸入如同雨帘般的细小水孔中,纤细的身体被蒸气包裹,浑身毛孔都因为极度舒坦而完全张开,仿佛排出了所有的疲累,仿佛更加疲累,连动似乎也将用去所有力气。 原来,心累,比一切都累…… 裹着对于自己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子奚将背包里面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放进风干机里,当看到背包最底层乐响所送的手机的时候,眼神黯淡下来,很多事情,越想忘记,越难忘记。 将手机拿出来,背包挂进去,按下启动键,听着轰隆轰隆的烘干声,子奚的额头忽然像被重物袭击般痛起来。 头,好痛…… 没有任何预警的痛,子奚双手按着太阳穴希望这种疼痛能够平息下来,好像有什么在挤压着头骨般的痛着。 在子奚捂着头的时候,他的皮肤异常的苍白,青色的血管凸显出来,在灯光的映衬下显示出奇异的美感来。 子奚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排山倒海的疼痛撕扯着他敏感的神经末梢,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细胞都被痛楚的感觉占得满满的…… 很快,这种痛楚散去,只剩下苏麻感,前后加起来不到十秒,身体因为突来的疼痛微微有些痉挛,子奚单手撑着身体喘着粗气,看来,他真的被实验室那群混蛋骗了呢。 那些所谓的变态资料除外,那群人应该对他隐瞒了更多这身体不利的讯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种疼痛是变态形成时的副作用,而没有人能保证这种疼痛何时会再发作。 等身体完全无恙后,风干机里的衣服也已经被吹干,换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东西,子奚下楼,却看到店内一片狼藉,刚才带他上楼的李阿姨正蹲在角落整理着散落的书籍。 “阿姨,怎么回事?”子奚走到角落帮着一起捡拾着掉在地上的书籍,屋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没事,没事,刚才有几个人来捣乱,现在已经没事了。”抹掉脸上的泪水,李姨转过脸笑对着子奚说。 “哦。”既然对方不想多说,一向秉持着不管闲事的子奚也没有多问,继续帮着整理混乱的书屋。 收拾到大半夜,看着疲劳不堪的李姨,子奚实在不忍心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栋在此时看来空旷的房子,毕竟李姨帮助过他,子奚也知道事情远不如李姨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就这么走掉实在…… 困在两难之间,子奚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担心稍占上风,于是应她之邀,今晚在这里暂时住下,在心中一直警告自己,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 (喂,别忘了,你现在是男人,你们属于孤男寡女咧,喷……) “嘭咚,嘭咚,嘭咚……” 清晨,连续不断的大力敲门声响起,将子奚从浅眠中惊醒,看着从另一间房走出来的李姨,双眼惺忪,眼袋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沉默,她一定一宿没睡吧。 “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 粗鲁的叫喊伴随着大力的拍门声在门外持续不断的响着,子奚将李姨拦在身后,走过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子奚将门打开,淡淡的问着门外正举着手抬手拍门的彪武大汉们。 “哟,没事的话,咱哥们会到这来?” 粗鲁的大汉搓搓手,一脸兇相,二话不说就往子奚的胸口抓去,子奚侧身闪过,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拝,杀猪般的叫声便响起了。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旁边的人见自家兄弟被撂倒,群起而攻上,切,一群杂碎,子奚不屑的冷哼声,这几个人他还不看在眼里。 子奚一跃而起,狠狠的右拳准确无误的瞄准站在最前方的人,被袭击的人只能用强硬的肌肉挡住子奚来势汹汹的一击,当然,伴随着骨骼碎裂声。 左边的拳带着破空的声音随之而来,子奚用手掌挡住偷袭的拳头,顺势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膝盖用力的撞向来人的面门,惨叫声再次响起。 后放传来杀气,子奚微微侧身闪开这狠厉的一脚,双掌按住对方的腿,旋转而上借势而起,扭身在原地消失了,下一瞬间子奚勐烈的重拳撞上了对方的腹部,随着一声沉重的声响,后方的人整个身体狠狠的撞上了坚硬的墙上。 其余几人看见团伙里最能打的几个都瘫倒在地上,集体后退几步,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大声咆哮:“小子,你给我记住。” 其中一人,阴鸷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声音尖刻中带着滑腻,转身对身边的几人说: “哥们几个,给我守住这里,今天不将这傢伙弄残,我张哥就在这块地上自动消失。” “哦?,你说要让谁残。” 磁性而挑衅的声音微微扭曲着在大汉的后方响起。 “让你爷爷残。” 气急败坏的大汉,已经分不清是谁问的话,直接爆了粗口。 “唔,这样很难办呢。” 豪华的轿车旁,站在最前面的黑髮男子双手环胸斜倚在车门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额头上的碎发在阳光下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深邃的五官带着混血儿的俊美,眼神冷漠的扫过粗鲁的大汉,大汉背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黑髮灰眸的男人,眼神高傲而尖锐,嘴角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笑容,身上强悍的气势瞬间就让大汉冷汗涟涟。 “不难办,不难办,哥几个,快……快点撤。”大汉的脸上呈现一种极其扭曲的神情,似乎带着深深的恐惧,嘴角却依旧噙着讨好的笑容,态度转变的令人惊讶。 俊美的男人依旧斜倚在车上,唇角带着笑容,淡淡扫过黑髮灰眸的男人,在无人察觉的方向微微点头,仿佛只是在路边遇到的无关紧要的路人一般,而后转过脸面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子奚。 漂亮而黝黑的眼睛深深的望向站在正门中央的子奚,幽暗的眸子里没有波澜,有的只是凝聚了无数的思念与关怀,仿佛没有尽头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是小桔桔亲爱的,恭喜,亲答对了, 将晋 江id,和客户号报上来哦,小离给你送奖励。 不是故意延迟这么久的,是因为小离的本本被人偷了, 而且还是在愚人节那天, 害的我以为自己只是被人开玩笑了, 可是后来才悲剧的发现,是真的没有了~~~~(>_<)~~~~ 为什么今年做事情都这么倒霉呢, 只能安慰自己,衰到一定程度就会旺起来的。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以下加油一万声…… 第八十五章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乐响抚摸着子奚的髮丝,对着已经呆愣的他说着。 “这也是我想说的。” 对于自己这么快被找到,子奚的心中是震惊而恐惧的,如同困在网中的飞蛾,挣脱不得,原来,他连逃走都那么困难。 两人坐在离苑书吧的鞦韆藤椅上,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是静静的沉默着。 “我是你的亲人,子奚。” 乐响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跳着,良久,这样低语着。 “临时的,不是吗?” 子奚将重力全部放在藤椅上,左右摇晃着,并不太在意这句话。 “不是,我们是亲兄弟,你是哥哥,我是弟弟。” 乐响掩下眼睑淡淡的说着,磁性的嗓音穿过子奚的耳膜带来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子奚,弯着腰看着乐响,这也太扯了吧。 乐响静静的等待着子奚的笑声完歇,从怀中掏出两人曾经的合照放于桌面上,哥哥,既然你无法恢復曾经属于我们的记忆,那么就由我亲自告诉你吧。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不想再浪费了。 “你……” 子奚惊愣的睁大眼,背部阵阵寒气,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自己的脸,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具身体原本是属于别人的? 就如同他曾经的身体被无情的剥夺了一般,实验室里所记录的一切难道是虚假的,只是一个可怕的圈套?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子奚捂着头不安的想着。 “子奚,冷静……” 乐响看着不住颤抖着的子奚,快速的翻过桌面搂住他,轻声安抚:“冷静点好吗?” 告诉你,只是不想再失去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更难过。 “我不是……你的亲人,我只是……我们只是……” 被拿来做试验的材料,子奚断断续续的说着,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否决了这具身体,等于否决了曾经的自己啊。 “不是,不是,听我说,听我说完好吗?” 轻拍着子奚的背部,乐响紧紧的搂着他,看着稍微冷静点了子奚,将忧伤的视线转向窗外: “愿意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吗?我们的故事……” 第76页 子奚点点头,他现在还有选择吗?这应该是解开很多秘密的故事吧? “十六年前……(具体的故事请看八十三章,这里略过,接着机场下面的事情……) 那时候你将我送到国外,而对你的病情一无所知的我,在国外收到你死亡的消息是好几年后。 那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的思念,父亲故意这样说着,父亲要的继承人是一心一意为家族着想,而我只想回到你身边,辜负了他的期望,我以为他是为了将我变成棋子才故意吓唬我。 他命人看守着我,对于父亲来说那时候的我太过弱小,根本不让我有多余的空间去探寻你的死是真是假,正是这一点让我明了你为什么要让我变强。 在反抗中,我承受着最严厉的惩罚,但是父亲依旧不放我走,最后我放弃了立刻回中国寻找你的念头,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一定会遵守和我的约定,等待我去寻找,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我一步步成长,直到父亲快去世,我接管了家族的事业。 那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我发动所有的力量寻找你,可是,迟了,真的太迟了,在我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和权势后,我却找不到你了。 在我最迷茫和痛苦的时候,父亲给了我一份柳氏医院的病歷报告,直到现在我依旧记得那时候看到结果时自己的心情,脑海里面一直迴荡着最后的几行字,死者:乐苑。鑑定医生:柳踪。鑑定结果:死亡。家属签字:柳悬。 柳悬的字迹我认得,他们竟敢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死的?希望全部破灭,我被那叠病歷逼到了最绝望的境地。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所有信任的人愚弄了,被朋友背叛,被你抛弃,等待了十年只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彻底崩溃了,因为没有了你,我等于零。 在内心深处,其实我一直都不愿相信,你真的到了另一个我触手不及的地方。” 乐响低头看着在他怀中安静倾听着的子奚,抬头看看天空,淡淡的笑着,沉重的语调微微柔和,不想让回忆的悲伤影响到怀中人呢。 “我记得那时,从没有对我笑过的父亲,笑着对我说恨吗?如果恨,就振作起来去报復吧。” “很可怕吧,将怨恨作为活下去目的的人。为了恨,我准备了六年,回到中国,可是却让我再次遇见了你,知道吗?天堂和地狱的滋味我永远都不想再尝试了,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都太不真实,只有像现在这样抱着你,我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真的在跳动着。” 压抑的气息,炙热的情感,冰凉的心跳,越来越安静的书屋,越来越清冷的思绪。 “你很爱他,可惜我并不是他。” 子奚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从乐响怀中抬起头,实话实说。 “你是他,即使你的体内只有一部分属于他,你依旧是他。” 因为这比世界没有他好上太多太多了,只是一部分也可以让他全心爱着,全心的恋着,让他觉得,苑依旧在他身边。 “你都知道了。” 肯定的语气,子奚闭着眼将头倒垂在藤椅边缘,在乐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隐隐察觉到这个事实,直到故事落幕他便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医生都是疯狂的,对于甲仺症有些人依旧不懈努力的研究着,他们偷取了苑的细胞,想研究出克制这种病症的办法,可惜苑变异细胞的侵蚀性太强,他们最后想到的办法就是收集各种变异细胞互相克制。” 乐响望着窗外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子奚,他调查这些时,很多已经被摧毁了,研究这些的人也已经转移了基地,能找到的只是少数的资料。 “那就是现在的我,怪异扭曲的实验体,你明白的,我们并非同一人,为什么依旧那么执着?” “我信今生,不信来世。如果在那个世界也找不到苑,我该怎么办?有了这种念头,我便想现在就抓住。” 乐响深情的眸子望着子奚,仿佛将所有的爱与希望幻化成了无数的原子与粒子,透过视线钻入他的体内。 心剧烈的颤抖起来,很痛很痛…… 原来,不执着,就会陪着苑一起死吗?乐响,你怎么可以……这样让人窒息,这种浓烈而绝望的感情连我都开始动摇了,可是我并不想代替另一个人活着啊。 “不难想像苑是多么让人着迷的一个人,让你如此痴爱着,拿我与他对比,会亵渎你心中的美好的。” 子奚抚摸着自己的脸,自嘲的说着,原来他叫苑啊,很美的名字,没想到世上真的曾经存在过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想像他的风华绝代,一定与自己完全不一样吧。 “不要皱着眉头,不要拒绝,我只想宠你疼你而已,真的。” 乐响伸出食指点着子奚的眉峰,柔情深重。 苑,我的得到与失去原来都是因为你,那么我是应该感激你带给了我这么多的痛苦还是幸福呢,现在所遭遇的一切,起因都是因为你啊。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心存感激着呢,是因为我拥有过不曾拥有的快乐吗?是因为你让我遇到了兆屹和舒禾吗? 既然这样,我暂时代替你爱护着乐响吧,这,算是还欠你的情,曾经想尽办法送他走,不想看到他知道真相后绝望的样子,渴望他重获新生,是因为深深的爱着他吧。 就如同自己胆怯的逃开兆屹,是因为害怕互相伤害,子奚掩下心口的苦涩,如同他对舒禾的不告而别,是不想看到他难过的神情,离别本身就是伤感的事情,何必去增添无谓的痛苦呢。 离开的这几天,好想好想你们…… ……禾……屹…… 对不起,我真的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逃了。 接下来的日子,子奚一直与乐响在一起,乐响将书吧买了下来,作为他们俩临时的住所。 原来那天那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是来找李姨收债的,书屋的主人也就是李姨口中的先生得了重病住了医院,乐响的那笔钱正好可以帮他支付医药费和那些欠债,并且还多多有余。 子奚真的很喜欢这里,很喜欢这种宁静安和的感觉…… 李姨出去那天对子奚说的话,子奚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孩子,无论多大的痛苦与悲伤总会过去的。 是啊,总有一天会过去的,可是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呢? 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子奚渐渐的将对乐响的心防撤下来,他真的是很完美的男人。 细心体贴,无微不至,往往在紧要关头又能撑起一片天,能被他爱上,真的很幸福呢,子奚羡慕着‘苑’。(喂喂,现在是你在享受好咩。) 如果没有兆屹,如果没有舒禾,如果不知道他心里想要珍惜的人是别人,如果这么多如果全都不存在,他一定会被感动,而爱上他吧。 有时候被人爱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当对方的好你无法回报时,当你的理智阻止你去回报时,当你找不到一点真实感时,当你的痛苦压抑到一定程度时,你会想着,原来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想爱上一个人却不敢时。 “你会重新爱上我的。”这是每天早上起床时,乐响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可以爱上你。”这是每天晚上躺下时,子奚对自己说的话。 有时候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几种不同的感情,而这几种感情会同时沉淀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生根发芽。 时间往往是残酷而现实的,在三个月后,也许是潜移默化,也许是情感突破了理智的界限,在听了九十遍‘你会重新爱上我后’,子奚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真的对乐响有了感觉。 身体在这三个月里已经习惯了乐响的好,就如同舒禾曾经带给他的温暖,只是乐响的好却让子奚再也找不回当初激动雀跃的心情。 乐响给予他的爱就如同自己的唿吸般那么自然,即使在很多时候子奚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简单的感情,平凡而充实的生活,这便是他长久所渴望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始终喃喃着两个名字,屹……禾…… “悬,还没来吗?” 曾经在柳悬身下呻吟的美丽少年问着站在客厅的管家,管家摇摇头,以前隔三岔五都会过来的少爷,将近一个多月没有踏足此地了。 空旷的别墅在此时显得更加的深冷空洞,少年望着墙上的古董钟,神情哀怨,美丽的羽睫沾满了泪水,楚楚可怜,他真的被遗弃了吗? “衍少爷,我想二少爷今天不会过来了,最近外界传闻柳家碰到了棘手的事情,有人专找与柳家医院有生意往来的医药行还有器皿行下手,连医院里的意外事故也被无端扩大,很多投资商都澈了资,现在柳家处于半封闭状态,我想悬少爷应该与柳家的股东们在一起商议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吧,肯定不是有意冷淡少爷的。” “真的吗?”少年梨花带泪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 “是这样的,衍少爷还是先休息吧,这样等二少爷过来,才会有精神啊。” “我睡不着,想在这里坐会,你先去休息吧。”少年双手抱着腿,窝在柔软的沙发中,摇头说着。 柳家高级会议厅,柳悬独自坐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穿着西装的男人手中拿着的却是一张照片——子奚与乐响生活在一起的照片。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柳悬敲击着桌面,歪头问着,逼人的目光锐利地刺在旁边人身上。 “对不起,悬大人,这三个月我派了数批人去古德镇,可是派去的人无一人返,连半点音讯也没有,本来留在本地实施计划的人也全部突然失踪,这张照片还是昨天凌晨突然收到的,发件人是我最近一批派去的侦察员,如果所料没错,他应该也被对方擒获了。” 原本俊美的脸孔此时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柳悬的声音里像狂风之中夹带着冰块一般,“我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那,那是因为悬大人最近……最近为了家族的事情一直忙碌,所以……”穿着西装的男人调整着自己的唿吸,但说话还是不受控制的结巴起来。 “为了不让兆家也被牵扯进来,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让小屹离开他,现在你却告诉我,封锁计划失败,他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而且还是我最痛恨的男人?” “悬大人,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他身边隐藏了数十个高手,柳家现在的困境,已经查出就是他派人指使而为的。” 第77页 “我知道。关于柳家,除了大哥和小渊,其余的我并不担心,到了一定时候,我会出手帮他们的,这点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柳悬锐利的目光直she着照片里的两个人,连紧抿的唇线都透露出一种冷酷的怒意。 想要坐享渔翁之利吗?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子奚在乎的人,还有一个呢…… “最近还有几波人在古德镇附近徘徊,经查证是迦蒂地下组织与国家特种部队的人,还有几人身份暂时不明。”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没事的话先出去吧,我累了。” 乐响站起身看着窗外,阴沉的脸仿佛撒旦的使者,眼睛危险的眯起。 垂首的西装男将此次所行的最后目的说出,退出来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擦擦额头的冷汗,松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老大发起火来,真的太可怕了,他究竟跟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于此同时,曾经兆屹通过电话让他帮忙查探子奚身世的brian正蹲在曾经诞生过子奚的实验室,手中拿着笔和本不知在记录着什么。 良久才将头从那堆烧成灰烬却被他用纳米技术重新copy的材料里抬起来,金色的髮丝,脏乱不堪,纠结在一起,可以想像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自我清洁过了。 哎,终于破解了这个人的谜团,要知道强者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委託录上出现败笔的,现在他可以向屹交差,抹掉人生唯一的污点了。 哼,高傲的冷哼声,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他brian查不到的东西,虽然这次真的困难了点…… 喜不胜收的brian掏出电话,听着对方熟悉的声音,brian兴奋的叫道:“屹,我找到你当初委託给我的那个人的全部资料了。” “已经不需要了。” 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的挂断brian的电话,brian正为自己的工作精神而赞赏的热情,如同从天泼了一盆雪水,高昂的心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 不需要?居然说不需要?而且还是那么欠扁的语气,brian咬牙切齿,那他辛苦了大半年,究竟为了什么? 切,他说不需要就不想知道吗? 那他brian也太没用了,既然接了委託,当然要完成到底了,brian唇边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整整邋遢的衣服,走出地下实验室。 “少爷,今早有位名叫brian的外国人让我交给您的,他说您如果不看绝对会后悔。”管家恭敬的站在兆屹身边,双手平举递上牛皮包装的纸袋。 “放着吧。”兆屹冷漠的说着,连看也未曾看一眼,转身走出屋外。 不看会后悔吗?那就让他后悔吧。兆屹讥讽的笑着,只是笑意却没能传达到眼睛里,溢满在眼中的是满满的伤痛。 第八十六章 “子奚,跟我离开吧,离开这里……” 三个多月后的某一天,乐响这样对子奚说着,本来端着牛奶的子奚,惊愣的连杯子掉在地上都茫然不觉。 如同梦中惊醒般,也许是为了掩饰神情中的慌张,子奚若无其事般的弯腰捡拾脚边的玻璃碎渣,沉默不语。 手被人握住,温温的暖暖的,强劲而有力,心勐烈收缩着,子奚依旧不抬头,保持沉默。 乐响半蹲在地上,单手替子奚捡拾着剩下的碎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祈求:“跟我走吧。” 子奚慢慢地抬起头来,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声音里夹杂着某种不明的情绪,柔声丝语:“去哪里?” “去属于我们的地方。” 乐响将子奚手中的碎屑放到自己手中,替他理清手中的残渣。 “哦。” 子奚再度深深地低下了头,清香飞舞的髮丝滑过漂亮的脸颊,停留在冰冷地空气中,眼中流淌着浓浓的忧伤。 有的时候,坚强只是人的一件外套,越冷就越想拥着它,然而你一旦将它脱下,才会知道自己的内心根本经不起一点寒风的折磨,就如同现在的子奚,寒冷的不知所措。 离开一直是他的夙愿,但是身体内的每寸肌肤似乎都在不停的叫嚣着什么。 “响,我知道你拥有足以保护我的力量,可是我并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如果可以,在离开前我想变得更强。” 子奚认真的看着乐响,一副我已经下定决心的样子。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乐响揉揉子奚的头,神情之中流露着无法言喻的宠溺。 “那就磨练我吧,苦,我并不怕的。” 子奚斩钉截铁的说着,站起身来的同时,脸上写满了坚定,我不想成为负担。 “子奚,三个月了,想不想换个地方体会不同的人土风情?我记得你的理想是游遍天下美景哦?这样就可以一边游玩,一边磨练,同时满足了你两个愿望。” 乐响扔掉手中的玻璃屑,转身牵着子奚的手坐在沙发上。 乐响的安排从来都是完美无缺的,无论什么事总会从自己的立场去考虑,包括现在要离开,也是根据他心里所想而提议的吧,子奚莞尔一笑,真是体贴的人呢。 “恩,都可以的。” 乐响看着子奚的侧脸,黝黑的眼眸更加暗淡,你的悲伤,你的无奈,都是为了谁呢? 一个月后 中国首都 东方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美丽的曙光透着纱窗铺洒在子奚的脸上,站在窗边的子奚享受着此刻的安宁,唯美的神情为暖色调的房间更添几分光亮。 郊外清晨的街道,没有拥挤的‘蚁族’奔跑,显得十分安静,偶尔还能听到微风拂过的发出的轻微声响,子奚倚靠在窗帘边闭着双眼,安静的听着时间流过的声音。 放眼望去,矗立在山间的全是富丽堂皇的别墅,奢华的让人咋舌,高耸巍峨的别墅风味各不相同。 子奚看着的却是对面不远处一座尖塔高耸,带有很强的哥德式城堡风格的别墅。 别墅的城墙很厚,故意刻有许多迷你型的塔楼和碉堡,窗户极大,深色的木粱柱与白墙相间,纤细的肋架伸展盘绕,极为华丽。 很像小时候曾经在梦中出现的,属于公主与王子生活的地方呢! 马上就要离开了呢,屹…禾…我们有四个多月没见了吧…… 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虚无的空气 这一个月,我学会了很多很多,也了解很多很多,我感觉离你们的世界越来越近了,以前在我心中无法跨过的坎,似乎快要被抹平了…… 我一直知道,想要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首先是握有能让自己去过想要生活的力量,现在的我,正朝着那一步慢慢前进呢。 想想以前不争不吵的自己,多么的愚蠢,这样的性格註定了会成为累赘,而你们的世界不需要累赘吧…… “子奚,都收拾好了吗?”俊美的身影出现在子奚的后方,揽住他的脖子,子奚背嵴僵硬一下,顷刻之间又恢復原状,顺势窝在对方的怀中,姿态亲密无间:“恩,差不多了。” “有人为我们举办了离别宴会,要去吗?” 乐响将下巴往子奚优美的颈间蹭蹭,动作说不出的孩子气。 “几点的?”因为瘙痒,子奚只好躲避,笑着问着。 “晚上八点。”依旧不依不饶的乐响,耍赖似的将子奚越搂越紧。 “八点啊……太晚了,我就在家等你回来吧。” 子奚歪着头想了会,还是拒绝了,就要离开中国了,他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那种地方。 “我就知道,我啊,一直想将你介绍给大家,可惜……” 乐响皱着眉头,故意将声音调到最近,显示自己的失落与委屈。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子奚为难的呶呶嘴,想着是否要答应乐响的要求,只是上一次被乐响带去那种场合时的经歷太过难忘,被那么多人围着,问长问短,差点没让他窒息而死。 “别勉强自己,我不喜欢,如果在家太无聊,让司机带着你去外面转转。”乐响将子奚打横抱起放回床上,自己则在他的身侧躺下。 本想爬起来的子奚被强制性的禁 锢在床上,乐响用手脚将子奚紧紧的裹住:“现在还太早,先补会眠。” “可是我不困。”子奚睁着大大的眼睛,琉璃色的眸子纯净的望着抱着他的人。 “子奚,谢谢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好幸福,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 “可是,可是……我……我……” 乐响看着子奚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样子,忍俊不已,伸出食指放在子奚的唇上,磁性的嗓音迴荡在子奚的耳边: “傻瓜,我说过我会等你的,等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知道吗?即使只做你的抱枕,我也很满足了。” 胸腔里的感动仿佛浓烈到快要溢满出来,鼻子微酸,子奚将头扭到另一边,闭眼假寐,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充满罪恶感呢,明明这些我不该得到,明明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对我如此好。 起床的时候,乐响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子奚慢条斯理的梳洗完毕,开始望着窗外发呆。 早上晴朗的天空已经在此时变了色,阴沉沉的,云层像是坠上了铅块似的,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就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灰色罩子,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的首都啊,多么繁荣的城市,很难想像一年前他还只是无名城市中被人剥削的中学生,现在却坐在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地方。 是福是祸,早已经说不清。 哎呀,不想了,出去熘达熘达吧,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别墅,真的挺无趣的,那些明星忧郁症是怎么形成的,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形成的。 舒禾慢慢的走着,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黑色的眼圈看上去极为疲劳,本来俊朗的脸上此刻阴沉的可怕,微微眯起邪魅的眼睛,眼窝深处蔓延着实质性的杀气。 子奚还是没找到,以前还有点线索,最近一个月居然查无音讯,担忧的心情加上连日的疲累,似乎让舒禾在短短的几个月苍老了起来。 用力踩碎脚边某个玻璃质的塑料盒,忽的眼神一凛,舒禾凌厉的视线转向了身后,身体已经习惯性的绷紧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杀伐之气,“谁,出来!” “有人让我将这个教给你。” 一个身影迅速的从阴影处闪了出来,来人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他的长相属于那种十分普通常见,而且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类型。 第78页 “我并不认识你所谓的‘有人’?”舒禾的脸色并没有丝毫好转。 “你会有兴趣的。” 将手中的东西快速飙向舒禾,对方平板的回答,无机质的声音就像是从机器里发出来的一样,冰冷而冷漠。 “呵,你知道?” 冷笑一声,舒禾接过对方丢来的东西,拿在手中端详,是信件呢。 面无表情的男子在舒禾低头的瞬间,快速没入黑暗中,无影无踪。 黑影在兆家大院停下,快速跃进里屋,兆如依旧躺在华丽的贵妃椅上,当黑影出现的时候,慵懒的问着:“都办妥了?” “是,按照夫人的吩咐,那些隐藏在暗中人全部看见了,所料不差的话悬二当家肯定会提前一步行动,只要他正面与antonio对上,少爷就可以救出来了。” 面无表情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只是在回话的态度中带着一丝恭敬。 “不需要,年轻人的天下就让年轻人自己去闯吧,如果小屹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就不是我兆如亲自培养的人了。” 兆如翻个身,妖娆妙曼的身姿全部落入男人眼中。 “将少夫人(子奚)的资料轻易的送给舒家的人,不是白白便宜他了吗,我们两家是世敌。” 男人眼中无一丝波动,语气中带着一点不解。 “joy,看事情的眼光不要这么狭隘,要知道他与少爷的目标一致哦,舒家,他们世代从政,在政坛和军队方面的力量不可小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他们为敌,这样我们岂不是又帮了屹儿,又卖了个人情给他。” 兆如侧着身体,语重心长,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这是个多么老谋深算的女人啊,聪明的让人害怕。 “夫人教训的是。”男人身上的气息无丝毫波动,仿佛原本就不存在般,渐渐隐藏在离兆如不远的樑柱的暗色中。 兆屹的桌上摆放着一摞厚厚的材料,散落在地面上的正是当初brian送给兆屹的属于子奚的资料,很显然,这些资料兆屹已经看过。 阴暗的牢房中,兆屹双手被粗大的锁链紧紧的铐住,旁边站着的却是乐响。 乐响扬了扬手中的长鞭,缓缓走到兆屹面前,用长鞭的柄轻轻的抬起兆屹的下颚,轻柔的说着,“子奚只能是我的,追着他到了这里,还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哟!” 的“你现在杀了我也还来得及。”兆屹淡淡的望着乐响带着微笑的脸,斜睨对方,继续说着,“因为我会报復的,不死不休。” 略带阴沉的话语从兆屹嘴里轻描淡写的吐了出来,旁人纷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畏惧的神情,只有乐响依旧云淡风轻的站着,苦恼的皱了皱眉: “你死了,子奚会伤心的,不过不要紧,很快他就会跟我离开了,不杀你只是为了还兆家一个人情,等你从这里出来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找到他了。” “是吗?”兆屹微微将头扬起,眼睛深处闪过一丝狡黠。 精美的卧室门缓缓的阖上,子奚的面前是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走廊的两侧的墙壁上绘有大量精緻的浮雕,穿过长廊,来到客厅。 子奚望着临时的家,背部忽然升起一阵寒意,因为从他的眼中看去,整个房子华丽而空旷的让人觉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桔妹妹,通行证啊,通行证,就是你登陆晋 江时的通行证滴说~ 第八十七章 “我想出去转转。”子奚微笑的对着身旁的管家说着。 “是。”管家恭敬的后退半步,弯腰应答:“会有保镖跟少爷同行。” 本想说什么的子奚,歪头想想,没有拒绝,反正这些人跟雕像没有区别,他又何必忤了乐响的好意呢,自得其乐不是他最拿手的吗? “还有,我说过,不要叫我少爷。”子奚无奈的说着,他都跟这些人说过很多遍了啊,这个称唿他不习惯啊不习惯。 “可是……”管家迟疑着。 “没有什么可是。”命令的口吻,子奚郁闷极了,他能跟这些人说,这个称唿让他觉得很有无耻,很腐败吗? 豪华的轿车在平坦的大道上行驶着,渐渐的子奚发现目光所及之处似乎越来越荒芜,连道路也狭窄很多。 不露声色继续看着窗外,竖起耳朵听着车里的动静,子奚不相信自己会衰到出门就遭人绑架,貌似他人品没这么差吧。 车拐过一个弯,又回到了宽敞的马路上,子奚苦笑着,自己现在已经被病痛折磨到糙木皆兵的状态了呢,这几个月来,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 有时候昏昏欲睡没有精神,有时候眼前一片模煳,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敢让乐响知道,天晓得,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事? 难道要将他继续被研究吗?那种日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即使是实验体,他也想得到该有的尊严,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还有着未了的心愿呢…… 二零xx年的三月十五日,中国首都的天空上,是一片灰暗的阴沉。 无数细碎灰尘夹杂在唿啸的寒风中纷纷扬扬洒落大地,将这座有着悠久歷史的大都会,尽数笼罩到了言语难以形容的忧郁中。 新年假期过去两个月后的这个星期二,所有事都显得一如以往,从表面看绝对找不到丝毫的异常。 只有警察局刑事侦察处政治科的那帮神经敏感的警官们,才能嗅出冰冷空气中所隐藏的丝丝不安。 从凌晨开始他们便接到了密报,全亚洲各国主要地下势力,包括欧洲部分地下势力,也就是所谓黑社会的大佬们,都已经在昨天傍晚带着自己的精英部队,乘搭私人飞机离开了自己老巢,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中国首都。 看着电脑上罗列的长长名单,以及面前那叠足有十几块砖头厚的犯罪记录,警员们只觉得头大如斗。 这群黑社会老大们假如一齐被拘捕的话,所有罪行加起来足够法官判他们坐上整整十万八千年的牢房。 看着天大功劳就摆在眼前,偏偏无从下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们到底来干什么?这是警察局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一致疑问。 谈判重新划分地盘?私下进行非法交易?联手策划恐怖行动? 假如可以的话,警官们倒是很乐意立刻用手铐把他们全锁起来。 可惜他们最多也只是能想想罢了,这是群磨练成钢的狐狸啊,莫说拘捕他们,就是向他们多问两句话都找不到藉口,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遭遇警告还是小事,因此而被撤职炒鱿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首都的警官们绞尽脑汁,把一切可能性都想过了,还是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祈求着他们不要在自己的管辖区闹事。 上面也已经通知他们不要去管这些人,高层会派出最精悍的特种部队出面处理此事,他们只要像平时一样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行。 有些好事的警员,想要通过关系得到内部的消息,可惜一切就好像被封锁了般,任他们如何努力也弄不到丝毫情报,只是从机密的兵式调动上大致猜出,高层派出镇压的人绝不止区区的特种部队那百来号人,至少抽取了不下于一个团的兵力潜伏在那群黑社会大佬们的四周。 “子奚少爷,到了。” 来到繁华的市中心,司机将子奚请下车,保镖们依旧没有辜负子奚给他们取的绰号,当着很敬职的雕像。 “谢谢。” 子奚习惯性的道谢,惹来对方惊恐的倒退,无奈的皱皱眉,他真的很讨厌这种资本家的感觉。 “一起进去歇会吧。” 子奚推开咖啡馆的门,事实上他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轰动,带这群人来只是因为知道乐响会担心,这几尊看上去既冷又凶的雕塑,看着他们都觉得全身不自在,还让他如何放松心情? “是。” 据说是这队保镖中的头恭敬的将手放在胸口应答,快步走上前为子奚推开咖啡馆的大门,右手平举呈邀请式。 原本安静的咖啡厅因为这一幕更加的寂静了,子奚的脑后挂满汗滴,黑着一张脸踏入闲适的大厅中,后面跟着长长的护送队伍。 纤细的身影在健硕的男人群中显得极不协调,此情此景被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会产生误解,但是究竟会误会成什么,就没有人说得清了…… “我可以坐这里吗?”靠着窗口沉思的子奚听见有人在他身边说话,诧异的转过脸,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对着正准备起身赶人的保镖挥挥手,微笑:“当然可以。” 来者是客,这个时候还有勇气主动坐在他身边的人,更是稀客。 “你似乎被看管的很紧?需要我帮你吗?”对方邀请着。 “谢谢你的好意,他们只是看起来凶了点,其实都很可爱。” 口不对心的拒绝了对方,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无拘无束的时候了,乱跑只会让人担心吧。 “这样啊,有人让我将这个东西给你。”对方突然急转话题,将手中的纸条塞到子奚手中。 子奚依旧柔柔的笑着,眼睛眯成了一道细fèng,看吧,他就说来者是客,只是这位客的目的是什么呢? “哎呀,原来是这样,刚才我还以为他们是坏人呢。”对方的脸上闪着无邪的笑容,傻笑着站起身离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想知道在wh市时,那笔意外之财是谁留给你的吗?】 看着纸条上的留言,子奚嗤嗤的笑起来,以前他想知道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他,可惜现在,他并不想知道了呢,因为这笔钱无论是谁抽风给他的,他都不会还回去了,他还有更大的用处。 再说,这个时候派人送来这句话,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那他又为何要给人可趁之机呢? 细碎而cháo湿的雨点不知什么时候滴落了下来,子奚单手撑着下巴将头靠在窗户上,模模煳煳的又睡着了,至那次头痛过后,真的很嗜睡了呢,意识消失前子奚这样想着。 晚安,明天见-------他明明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明明答应了自己明天见的。 在那一天的晚安后,舒禾发疯般的四处寻找……他心中的那抹影子。 怀抱着侥倖的希望,在那缺少一人的教室里,久久的等待……(兆屹那天后就转回了d班哟。) 然后在学校的柔道社团,在学校的操场,再学校的每一块地方,期望着他会推门而入,期望着他能出现,可是期望落空。 第79页 子奚,子奚……你在哪里! 舒禾合了合眼,压抑着心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焦躁,将那封陌生人送给他的信,亲自送到情报科鑑定里面的消息是真是假,毕竟是来路不明的人,可靠与否亲自查探下更有把握不是么? 舒禾的父亲从下面人发来的监视录像中,看着那个倚靠着墙等待消息的不语少年。 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然而,那种急切,还是在身为父亲的眼底,一目了然。自己的儿子,在这一刻让他觉得好陌生,陌生到似乎连亲情都淡薄了很多,似乎他一直追查的那个人便是他的所有。 子奚,子奚……你就在那里吗!舒禾在心里祈求着,这个消息是真的。 那样纤细单薄的子奚让人太放不下心,当查到兆屹也在首都且被困的时候,舒禾本来因为担忧子奚而被阻碍的思路豁然开朗。 信件里说的,至少可以暂时相信百分之五十,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故意送这封信给他的人,是想让他…… 迅速打电话通知了闻杰,舒禾随后又请求父亲,派遣驻守在首都可以信赖的部下,搜索出子奚的位置,将嘉宇市内的事情办妥后,最后才乘坐军队最快的直升机到达首都,与闻杰兵分两路。 当舒禾在北京悄悄的寻觅子奚的踪影时,闻杰也找到了关押兆屹的地方,只是此时的小黑屋已经人去楼空,兆屹当然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舒禾接到找到子奚的消息的时候,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激动?高兴?如释重负?各种情绪参杂在一起,让他有一种想笑又想哭的滑稽感。 赶到时,在很远的地方,舒禾便看见靠着窗熟睡的子奚,仿佛怕惊醒他般,舒禾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恍然之中觉得似乎只要靠近,子奚便会再次消失般。 不知沉睡了多久,子奚醒来时,天已经蒙蒙黑了,外面依旧下着雨,看着窗外的雨滴,雨花在路面上翩翩起舞闪闪发光,仿佛这一刻依旧身处在梦中。 如果是梦的话会不会比较快乐?因为梦见了想念的两人,恍然之间又真切的明白梦里的东西太不真实,所以註定他依旧是那个习惯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人。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仰望天空,因为他怕眼泪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来。 朦朦胧胧中,子奚仿佛透过雨幕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舒禾啊,没想到只是看着寂静的空气,眼睛也会自动勾画出你的身影,还有屹,我该拿你们怎么办呢? 转过脸,再次回头时,那道身影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人流就在他的身旁拥挤着,奔走着,而他就站在雨中专注的望着自己,让子奚分辨不出究竟是梦是真,然后眼睛一阵炽热,为什么只是想着,却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人忍不住想掉眼泪…… 当雨幕中的人影慢慢走近时,子奚睁大双眼,情不自禁的屏住唿吸,这不是幻觉,那么是梦吗?还未醒吗?否则,舒禾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声音,没有多余的精神理会周围的异常,子奚的眼力只剩那渐渐靠近的人影,被雨水淋湿的髮丝耷拉在额头,挡住了邪魅而漂亮的双眼,唇角的弧度优雅而迷人,真的是舒禾,是真的舒禾,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睡醒了吗?小奚。”隔着透明的玻璃,子奚好像听见舒禾带着鼻音的话语,“一切都过去了。” 舒禾在哭吗?子奚愕然,这一瞬间,血液仿佛停滞,那个总是带着同样的微笑,温柔的看着他的舒禾,哭了吗?心痛的似乎快要停止…… 好像面前多了一层迷雾,一层一层得挡住了视线,慢慢模煳不清,子奚擦掉玻璃上的雨滴,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影,仿佛越擦越多,人影也离他越来越远,然后又越来越近…… 直到舒禾走到他的面前,子奚才让停留在眼中的喜悦绽放,即使是喜悦,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下一刻,身体就被熟悉的怀抱拥入怀中,这是,舒禾的味道,让人安心的味道。 “舒禾……”眼泪,止不住的向外倾泄着,子奚声音哽咽:“我以为,我以为……” “没有以为,我就在这里。” “恩,我知道。” 直到见面才知道有多想念,那一切的一切…… 也许这次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些与舒禾在一起的过去,那些与兆屹在一起的日子,好像电影回放一样地出现在子奚的脑海里,像一部无声的电影,不断回放着…… 与迦蒂有关的记忆,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变成一片苍白的记忆,在这一刻甦醒,仿佛镀上生命般鲜活了起来。 眩晕渐渐加强,子奚晃晃意识飘忽的脑袋,依靠在舒禾温暖的怀抱中,伸出手想要抚摸舒禾明显沧桑很多的脸颊,这么多天来,内疚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真的很对不起一直对他如此好的舒禾,他能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吗?其实这个答案再见到舒禾的那一秒就已经知道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哽咽的道着歉,子奚捂着疼痛不已的心,努力控制着抽泣声:“……唔……” 愕然的睁大的琉璃色的眼中,是带着水雾的狭长的凤目,嘴上温热的触感,滑腻而轻柔,舒禾在……吻自己!!?? “不要说对不起,永远不要,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舒禾抬起头,恍然什么也没发生般,单手搂着子奚,揉着他的碎发。 多日来的担忧在见到子奚的那一刻渐渐飘散…… “嗯,不会再说了,这是最后一次。” 似乎刚才的吻只是自己的幻觉般,沉声说着最后一句话的子奚,似乎想着什么的,低沉着脸。 再见到舒禾,虽然依旧愧疚着,但是没有遗憾了呢,经歷颠倒反覆,在自己的人生中,绝望总是经歷一次又一次,没有终点,那么这一次,会是终点吗? 如果是,请让他为爱着他的人做一点小小的事情,以来回报他们的深情,即使会让他们觉得残忍,但至少他们痛过之后,不会再痛,子奚埋在舒禾的怀中想着…… “小奚……”舒禾的脚步顿了一顿,不去看那双用着复杂的视线,望着自己的子奚的眼睛,沉默。 终究被发现了啊,他不可告知的感情…… “少爷,快点,对方增援的人马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有人在他们耳边说着什么,子奚依旧安稳的躺在舒禾的胸口,闭着眼睛,脸上泛着淡淡的幸福与意味不明的微笑,轻微的颠簸后,就被温暖的怀抱带着走出了咖啡厅。 进入车内,舒禾用身体挡住子奚的视线,在车开出很远后,舒禾才移开身体。 从远处看去,刚才的咖啡馆除了子奚所在的那片区域,其他地方都已经被破坏的淋漓尽致,残桌断椅,玻璃器皿满地都是。 很显然在子奚沉睡的那段时间,这里经歷过残酷的争斗,而更明显的是,那群躺在冰冷器皿中的保镖,也在子奚见到舒禾的那一秒,被子奚遗忘在千里之外。 也或许是子奚故意遗忘的。 也或许子奚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少爷,我们被人跟踪了。”坐在前排的司机望着后视镜的方向向舒禾禀报着。 “加速。”舒禾单手搂着子奚,命令着。 “是,请坐好。”车飞速的向前冲去,惹来路上的私家车因惊险而带起的阵阵咒骂声。 “少爷,后面的车紧追不放,这样下去会让首都的交通瘫痪的。” 司机看着后面跟踪的车同样的加快速度,冲上来,私家车因为躲闪不及车头撞车尾,道路上一片狼籍,烟雾漫漫,面无表情的说着。 “继续加速。”舒禾眼也没抬,专注的看着窝在他怀中,再次熟睡了的子奚。 “可是……”这样会给老爷带来麻烦。 “没有可是……”舒禾轻柔的抚摸着子奚的脸颊,眼中流露的是浓浓的温柔。 “舒禾,停车吧,不要因为我,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受牵连。”子奚依旧闭着眼,淡淡的说着,睏乏的脸上带着劝慰。 “只有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舒禾第一次拒绝子奚的请求,因为他知道,停车代表着他有可能失去子奚,才得到的温暖,他捨不得让给任何人。 记忆中,优雅的,总是挂着完美微笑的禾,总是温柔的呵护着他的禾,居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自己吗?那双眼中,有着决然,独占和些微的惧怕。 “那么,车要一直这样开下去吗?总得停下的,不是吗?” 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子奚抬起头,吻上……那个因为紧张,而全身紧绷着的少年。 这一吻,是我还给你的情,曾经给予我快乐与温暖,打开我心扉的情。 惊异的睁大眼睛,舒禾难以抑制内心的复杂与激动,总觉得这一吻,包含了好多好多子奚想要对他倾诉的话,在意识回復过来之前,舒禾已经不断的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自己快喘不过气,而子奚快要晕厥的时候,才不甘的退开。 “子奚,答应我,不要离开。”总感觉,下一秒你就会离去。 “嗯,不会离开,下一次离开必定是死亡。”子奚窝在舒禾的怀里拨弄着自己的髮丝,回答的云淡风轻。 “不许这么说,离开与死亡之间,我情愿你离开我。”即使会很痛很痛,很疼很疼,即使会因此不再是自己,我也不要你死去。 子奚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哀伤和决绝的弧度。 “那么就停车吧,因为往前也没有路了,不是吗?”子奚坐起身,指着横截在正前方大卡车,“继续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了呢。” “煞……”急速的剎车声在车内的几人耳内响起,子奚因为重力冲撞又重新窝回舒禾的怀中,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吗? -“我想,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放开他。”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双眼闪过冷冽,混血儿般俊美的脸上,眯着的眼睛中有着危险的光芒,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看着车内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脚步微动。 第80页 车内的人还没有回话,后方便传来了嚣张至极的声音:“是吗?如果不放呢?” 冷傲的脸庞,修长的身躯,在白衬衣的烘托下,显得更加俊逸挺拔,他的脸庞是最完美的那种,长长的、密密的睫毛,深邃暗沉的眼睛,有着让人沉迷的魅力,头髮又黑又亮,轻轻地飞扬着,有种离经叛道的美…… “屹……”听见熟悉的声音,子奚捂着自己的唇,难以抑制的颤抖着,他也来了吗? “呵呵,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来,我养了群废物呢。”脸上维持着完美的微笑,乐响将目光转向兆屹,言语之中满含挑衅。 “承蒙关照,我说过,如果我不死,那么……” “不死不休吗?”乐响依旧笑着,那么的只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浮云淡薄的天际之下,乐响转过头对着车内的子奚,微笑的说着,“子奚,我们要走了哦。” 轻拍着舒禾的手背摇摇头,子奚推开车门望着乐响,深深,深深的望着…… “我,不想走了。”或许是因为子奚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那份柔和的气息,让人不觉想要贴近,他微笑着,说着这些话,唯美至极。 然而,相望着的乐响却看到了子奚眼中浓浓的悲伤与心疼,听出了,他话语中,深深的苦涩……与绝望。 琉璃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乐响,在接触到子奚视线的那瞬间,乐响有一种被天地所包容的震撼,那是……世界上最美,最温柔,最忧伤的一双眼,恍然之间,仿佛明白了所有…… 明明笑着,却仿佛在哭的表情,轻轻从乐响嘴里吐露出:“那么你想去哪里呢?我陪你。” “我要去的地方太过遥远,你不可以跟来,”柔柔的话语,伴随着轻风吹向乐响。 “如若我执意要去呢?”紧握的手中,顺着指fèng滴落的鲜血,如此的刺眼。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他,所有你明白的,去了也找不到的。”微笑,仿佛明白所有的笑容,让乐响的眼睛酸涩。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他。”乐响指着随着子奚出来的舒禾,还有另一边的兆屹:“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吗?” “除了他们,其余的都是,我想这可能是老天可怜我,给我送来的最后一点安慰。”子奚摇摇头,依旧笑着,眼中似乎有着泪花。 “跟我在一起真的有那么痛苦吗?” “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只是这种幸福原本就不属于我,太过贪恋只会无法唿吸,并且,他们也会痛苦,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痛苦,因为我捨不得,总有一天,你会伤害他们的。”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即使你再努力也得不到我全部的心之后,你就会伤害他们的,你们会互相残杀,互相争斗的。 天空响起了轰鸣的声响盖过了子奚的声音,望着天空处越来越接近的某一点,子奚仰着脸的眼角处汇聚着水渍,依旧淡淡的笑着说:“来了呢。” 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吧,原来,你最关心的一直以来就是他们,只有他们,这几个月的相处……我,依旧打动不了你的心吗? 好残忍啊,那种虚幻的幸福,真的好残忍…… “真的要这样吗?你知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找的到你。” “知道,但是……”这次,你找不到我了。 听着越来越诡异的对话,兆屹有着越来越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应该立刻终止这诡异的对话,包括那越来越接近的直升机,可是,至始至终子奚都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那么,他拿什么理由去阻止,他算什么? 这么多月,每天醒来,那份痛楚都比前一天的更加深刻。在迦蒂里,守着无处不在的记忆,他的离开让他用这份疼痛,提醒自己,他爱着一个人,却永远也不可能跟这个人在一起了,这份爱情也註定会淡出他的生命。 终究还是日復一日的痛着,终究还是捨不得,从翻开那份brian转交给他,被他冻结在抽屉中的资料后,身体便一直处于冰凉的状态,一直被悔恨与痛苦包围着,那么的刻骨铭心。 不顾柳渊和苗铅的阻拦,他拨通了brian的电话,被brian恶意的刁难着,尽管只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却让兆屹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只是在最后brian才说了一句,看在你诚意十足的份上,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他身边有很厉害的人守护着,想要夺回他,必须要有完美的计划。 他故意现身让乐响发现他,他故意让他们抓住,他故意吸引乐响的视线,让隐藏在暗处的人去夺回子奚,他拿着自己的命去赌,也只是为了见到他,找回他,对他说:“原谅我吧,回来我身边吧。” 可是,现在,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了吗? 直升机已经到了头顶,子奚抓过丢下来的绳梯慢慢升空,依旧背对着兆屹,依旧没有回头,眼中的泪渍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了下来…… “不要走,留下来。”嘶哑的声音,溢满悲伤的眼中是无法言说的祈求,兆屹第一次将高傲的面具从脸上揭下来,伸手想要拉住子奚的胳膊,却只抓到虚无的空气。 飞机慢慢的升高,腾空。 舒禾只是那么的看着子奚,看着飞机慢慢往旁边移动,没有着丝毫想要回应或者挽留的意思。 那样的,看着他。 子奚不会知道,自己一直这样的看着他,也只想一直这样的看着他。 可是,现在连背影也不愿意留给他了吗?那么刚才他承诺过的,离开的时候便是死亡之时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要……” 随着舒禾无法抑制的绝望的声音,已经飞到不远处空地上方的直升机,‘砰’的一声,如同漫天的烟花,轰然爆炸,带走了在场人所有的表情。 那琉璃水晶一般的眼,清晰澄澈的微笑,在害羞时会通红通红的脸,低着头碎碎念的神态,小人得志时的表情,明明笑着,却仿佛在哭的眼睛,脆弱而坚强的身肢…… 有关子奚的一切记忆,在亲眼看到那漫天烟火的剎那间……一片苍白。 少年们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无比苍白,难以置信的呆在了哪里,眼神渐渐的空洞。 只剩下乐响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因为那抹笑,是世界上最悲哀的笑容,这个男人的眼底,已经没有了情绪。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是不是不要相遇比较好?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问话。 舒禾:不……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静静的坐在树下看着那抹不屈不挠锻鍊着的身影,即使粉身碎骨。 兆屹:即使明知道,你会带走我生命里所有的色彩,我的记忆,分崩离析,一片空白。伸手摸着带着冰冷湿意的脸庞-------他……哭了? 乐响:原本早已以为,我已习惯了疼痛,你是故意的吗?是故意的吧,睁开眼,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静静倾听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直到什么再也听不见。 第八十八章(大结局) “悬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嗯,开始吧,让人期待已久的,璀璨华丽的一幕。” 随着声音的落地,轰鸣声,划破云霄,直冲天际。 柳悬举着望远镜站在高处,看着那绚烂的烟花,欣赏着乐响脸上的神情,锐利而又兴奋的双眼,只有眼前的景象,身体被阳光照应的地上,黑色的光影,显得有些狰狞。 “哈哈哈……” 俊美的脸颊上飞出愉悦的笑容,略带沙哑的笑声在空寂的顶楼上空飘荡着,其实并不是非常好笑的事情,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中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悬就是遏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苦吗?痛吗?呃,antonio。”似乎逐渐冷静下来,柳悬微微眯起迷濛的双眼,自言自语,嘴里缓缓吐出阴郁的话语来:“苑死的时候,我比现在的你痛上千万倍。” 眯着漂亮的眼睛,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一个个愣在原地,苍白空洞的身影,柳悬的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 就这样一直站着,看着,太阳从头顶慢慢的滑落,夕阳的余辉下,一直站在顶楼的男人,捂着自己的心跳,唇角露出惨澹的笑容。 苑,为什么,我依旧不开心呢?为什么,我仍旧那么失落呢?我仿佛又回到了冰天雪地之中,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果然,果然只有你在我身边,才能让我开心吗?只有你吗? “悬大人,出现意外了。”黑影站在离柳悬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颤抖着身体,脸上布满了惊慌。 “怎么了?”柳悬依旧背对着黑影。 “实行计划的人说,他们在飞机上带走的不是您要的人,而是一具真人版的雕塑机器人,当时时间紧迫,他们没有察觉到,所以……” 黑影的颤抖变得更厉害了。 “所以……”柳悬重复着对方的话,轻抬眼睑:“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什么?”杀气毕现。 “您要……的……的人,可能……已经……” 被前方的气势所压制,黑影颤颤巍巍的回答着。 “已经……死了吗?” 柳悬将对方没有说出来的话接下去,波澜不惊:“他没死。”语气肯定。 那个孩子的眼神他见过,是想要活下去的眼神,是与苑不一样的眼神。 “可是,追踪仪器上,他的生命迹象也完全消失了……” 飞机的爆炸余威并不是肉体可以阻挡的,在亲眼见到这一幕,还一无所动的眼前他所追随的人,才真正让人觉得可怕。 “去搜索吧,既然事先准备了这样的东西来迷惑我们的眼睛,那么一定是早已计划好的。” “是。” 柳悬依旧静静的站着,没有回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看来他被那个孩子利用了呢,不过,利用他的计划离开在乎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要知道,死亡,是给最爱的人带来绝望的开始,而不是绝望的尽头。 眼光滑过兆屹疯狂的奔向飞机的残肢断骸的身影时,柳悬的眼里闪过愧疚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 第81页 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一个月前找到子奚,约他单独见面时,他们最后的对话。 “已经告诉了你我们三人之间所有的故事,所以离开乐响吧,他爱的不是你。” “我知道。” 这是子奚的回答,从一开始,子奚就明白,乐响爱着的始终是苑,不是奚,即使他说在他心中,他就是苑,那爱着的也是苑。 “那么,为什么?” “他会向我诉说那些话,就算是咆哮也好,那是,在向人求救的信号啊……” 子奚是这么说的,柳悬一直记得子奚脸上的表情,虽然流着泪,却是如此的平静和坦然,仿佛可以包容所有的错误。 “呵呵,是吗?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让你离开他,虽然我很不忍心伤害这张脸。” 柳悬冷笑几声,单指轻勾着子奚的下巴,语气危险:“你知道,看见你时,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将你变成真正的苑,虽然我也这么做了,可是却被一些意外之人打破了我的计划。” “呵呵,想将我变成木偶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不动手呢?” 倔强的脸上写满了嘲讽,冷冷的,凉凉的,却意外的漂亮。 “乖,不急,时间还没到,我说过,我要让乐响永远的沉沦在地狱中。” 眯起双眼,柳悬残忍的说着。 “不是他的错,是你,是你将药给苑的,是你。世界上最没有权利替苑报仇的,就是你。” 美丽的少年言辞犀利,眼神淡漠而带着点点怜悯。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说这样的话,苑的请求我无法拒绝,他会伤心的。是乐响,都是乐响的错,苑那么爱他,都是因为他……” “你知道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像什么吗?狼,冷血的狼,慌乱迷茫的狼,困在浓雾中找不到出路,只能撕咬着身边的东西。” “闭嘴,不然我……”柳悬的话没有说完的时候,美丽的少年对着他半鞠躬,声音柔软:“对不起,你也失去了他。” 你也失去了他……你也失去了他…… 脑海里一直反反覆覆的迴荡着这句话,柳悬记得当时的自己就那样呆愣在了原地。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你也失去了他,因为至始至终苑都不曾属于他,而他却说,你也失去了他。 再次回忆起这句话,柳悬突然觉得长久以来被冰冻的心,似乎再次被注入了暖流,一直被压抑的无法唿吸的身体,轻松了很多。 再次深望一眼那群在飞机的遗骸中寻找希望的人,转身,离开。 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他了,因为,对于你们来说,他想让你们相信他已经死了,真的死了,彻底的死了,死在你们的生命中,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啊,决绝而狠心,自私的让人慾罢不能。 再距离爆炸不太远的某个角落,一群人正在检测着少年的身体。 “心跳。” “血压。” “全都正常,细胞加速运转,安全修復。” 睁开眼,一片白色,子奚看着围在他身边,这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扯开唇角微笑:“你们来啦?” “嗯,按照约定,我们来了。”赵远站在最前面,看着子奚。 “麻烦你们了。” 双重意思,彼此都懂,眼中是满满的信任与希望。 四个月前,当离开迦蒂的子奚,在校门口见到了站在那,等待他的薛枣时,只是如同平常一样走到他们身边,平常的仿佛只是每天早起的问候: “晚上好,我走了。” 薛枣却将一张照片放在了子奚的手中,漂亮的手指轻点着子奚的唇瓣,彼此心照不宣: “这是你曾经帮我挡那一刀的谢礼,我想,你会需要他,地址在后面。” 拿着那张照片,看着上面的人,子奚带着讥削的微笑: “原来,在你面前我一直是透明的吗?地下社团的财力与势力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原本,我想让你领导那群人,自己两袖清风,可惜,麻烦却不断找上你,让我的计划胎死腹中,如果找到了这个人,将自身的问题处理好了,就回来吧,这个小队永远欢迎你。” 薛枣扬扬秀气的眉,漂亮的左眼轻轻眨动一下,带着几许孩子气的媚眼就这样飈向了子奚。 “我走了。” 子奚落荒而逃,身后传来薛枣狷狂的笑声,挥舞着双手,喊了句差点让子奚爆十字路口的话:“还是那么好玩啊。” 找到四处流浪的赵远时,子奚不可置信。薛枣给他的照片上,赵远只是醉倒在路边,衣饰却依旧整洁,现在,却已经渐渐向路边天为被地为床的流浪汉靠拢了。 那时的他颓废糜烂,眼神中没有一点生气,坐在路边,手里拿着馒头正在啃着,从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初那满腹经纶的学者之质。 买了水送到他面前,子奚坐下身没有说话,赵远也在一瞬间的仲愣后,自然的接过他的水,喝完。 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坐着。 “为什么会这样?” 最终还是子奚开的口,面对这样的赵远,即使他曾经欺骗了自己,还是无法生气:“消失了那么久,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家人呢?” 子奚记得赵远曾经说过他的家,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沉默,久久的沉默,赵远双手抱着头,声音沙哑: “死了,都死了。是我害死了宝宝,我不该将丙硫铅酸带回家的,不带回家宝宝就不会碰,不会碰也就不会发生……” 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情景,赵远双手纠缠在一起,久未修理的指甲将皮肤挖出一块一块的血渍,泣不成声。 赵远压抑的痛苦被子奚全部印入眼中,仿佛在黑暗的角落大声唿喊着救命,子奚可以体会这种迷茫无助的痛苦: “不是你的错,看见你这样,他们会伤心的。” "……骗人,骗人,是我害死她们的,我要赎罪,赎罪……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原谅我。"红着眼的男人,嗓音中的仿佛泣血的吶喊,"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原谅我!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原谅我……" “你的妻子在生前爱你吗?”子奚问着,浅浅的笑着。 “……爱”良久,赵远轻声回答。 “你爱她吗?”子奚又问着,笑意加深。 “爱……”赵远微微恢復点冷静,抬起头,看着子奚,眼中闪着不解的光芒。 “那么,你怎么可以忘记爱一个人的感觉。”毫不迟疑的,子奚将想说的话说出来,专注的看着赵远。 你怎么可以忘记爱一个人的感觉……你怎么可以忘记爱一个人的感觉…… 赵远呆滞在原地,懵懵懂懂中,他似乎明白了子奚想要表达的意思。 沉默又在两人之间蔓延,子奚静静的等待着赵远,自己想通。 “你知道,为什么作为实验体,你没有被销毁,而是更好的活着吗?” 赵远突来的一句话,如同重锤敲打着子奚的心脏。 看着那双抬起的,原本死气沉沉的黑色眼中,孕育出了生命的气息,子奚收回自己的视线。 “知道,因为有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淡淡的说着,眺望着远方,子奚实话实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赵远目瞪口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听话的接受你们的安排吗?我别无选择,因为想要活下去,想活,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明明还有余地,还有退路,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走上死路呢?我没那么笨,而且在迦蒂,我很开心。” 柔柔的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子奚的脸上泛出幸福的涟漪: “其实我更该谢谢你们,如果不是这样的安排,我遇不到他们。” “其实有一点你错了,为你安排一切的人,对你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太过重视自己的家族,实验室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他的家族。” “你是指苑吗?这身体某部分细胞的主人?”子奚疑惑的问着。 “不是他,是另一个,既然你知道乐苑,那么一定认识乐响吧。”赵远肯定的说着。 “响?” “嗯,你知道乐响的全名吗?乐只是他母亲的姓氏。 多斯坦特?安东尼(anthony)?响,他真正的名字,他所在的多斯坦特家族,无论是权势还是财富都是我们无法想像的庞大,而他是里面的掌权人。 虽然多斯坦特的财富没有在世界排行榜上出现过,那是他们为了避免麻烦,刻意隐藏的结果,真正的实力从没有人能真正窥探清楚。(这也就是为什么柳悬只能在中国找乐响麻烦的原因。) 但是,这个优秀的男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的哥哥,多斯坦特?玖可?苑。 他们的父亲太明白这一点,所以在挽救不了乐苑生命的时候,秘密成立了你那时候所看到的实验室。 因为乐苑细胞的侵蚀性太强,用了很长的时间我们才完成这项工程,慢慢将这拥有乐苑外表的身体培养长大,可是,他依旧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或者思考,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只剩下肉体。 所谓灵魂,其实就是意识,后来我们找了各种各样的人来做测验,可是都不成功,直到一年前找到你,可以说,你的脑波与那具身体自有的意识,也就是磁场是我们见过最完美的比例,正当我们兴奋时,太多次的灵魂转换导致这具身体的这里落下了后遗症,差点将辛苦了十多年的结晶毁掉。” 赵远指指自己的脑袋,看着子奚,子奚单手撑着下巴,优美的颈项微微侧着,抬起眼睑与赵远对视一眼,又垂下去,“你们的实验对象中,有没有人的语言知识很丰富,我的意思是说,同时懂多种国家的语言。” “为什么这么问?有啊,在你之前拿来试验的是一个出了车祸的少年,他的脑部受到重创,成了植物人,不过在没出车祸前,据说是世界级语言天才。” 赵远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开始慢慢的咀嚼着。 “没什么。只是我的这里貌似受到了影响。” 子奚学着赵远的动作也指指自己的头,样子极其可爱纯良,看着啃馒头的赵远,很不客气的将手伸过去,“我也饿了,还有没有?” 第82页 赵远的头上出现了一排黑线,这脏馒头也成香饽饽了?让他怎么给的出手? 子奚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跟你开玩笑的,刚才的气氛太沉重了啦,继续……继续……” ⊙﹏⊙b汗,赵远斜睨一眼子奚,“从没发现你这么恶劣。我们将所有的希望都赌在了你的身上,就如你后来所知道的,我们为你转换了灵魂,你活着,拿着我们预先为你准备的生活费,进入迦蒂。 其实,这些都是多斯坦特?弗垠为了让乐响有活下去的动力,为了多斯坦特家族不被其他家族吞掉。所以,他设计了乐响,让他恨着一些人,然后强大,回来报仇,遇见你。” 赵远一口气将自己知道全部告诉子奚,忍不住嘆口气:“多么深沉可怕的人。” “谁说不是呢?”子奚依旧看着蓝天,琉璃色的眸子充满了希望,即使这样毫无形象的坐着,干净清晰的味道也在周围散发着,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我说的可怕,是指,纵使这个男人死了,事情依旧如他所预计般发展着。” 赵远望着子奚所看的方向,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细纹。 “……”默。 死了!!!死人还能做这么多!!!子奚无语半饷,真的很可怕呢,多斯坦特的男人。 “子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远小心翼翼的看着子奚,仿佛怕撕裂他的伤口。 “嗯,问吧。” 子奚歪着头,观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已经知道赵远想问什么。 “从那天后,你见过你的父母吗?” “没有。” 声音轻柔的听不出丝毫情绪,子奚无所谓的耸耸肩。 “这样啊,这样也好,反正你跟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赵远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聪明如子奚,应该早已经知道了吧。 摸摸头恢復平时纯良无害的模样,子奚将胳膊伸出来,看着上面青紫的血块,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赵远:“所长,我的身体,出现了异变。” 这声‘所长’,意味深长…… 一年后 一直以为习惯了黑暗,可当黑暗真正降临的时候,却不能压抑内心的恐惧。 你有过这样的感受吗?世界就像失去了白昼和黑夜,就像失去了空间和时间,而我们拥有的,只有声音而已,孤寂的仿佛明天就会死去。 子奚坐在病床上,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相框,他知道,里面是曾经的一年a班在去野外测试的路上全班一起拍的合照,是唯一一张能同时看到他们三人的照片,里面有他,有他,有他! “子奚,吃药了。” 随着敲门声,响起的是这一年来照顾着他的看护的声音,“今天还好吧?” “嗯,好很多了。”子奚淡淡的笑着,因为他知道对方看得到。 “不用担心,所长他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看护轻摸着子奚的额头,将体温计放进子奚的胳肢窝内。 “嗯,我知道。” 子奚将相框抱在怀中,曾经美丽的琉璃色眸子无神的望着前方,喃喃的重复:“我知道的。” “嗯,来,先把药吃了,慢点,小心烫。” 将相框放在旁边,接过递上来的药含在口中,混着水,吞咽进去,笑的灿烂: “米姐,你忘记啦,我的味觉还有部分触感已经没有了,所以,不怕烫的。” “哎,这孩子。” 被子奚称为米姐的看护,看着这间为了控制子奚的病情,专门设计的隔离病房,无奈的嘆息一声:“也只有你能这么坚强。” “米姐,所长他们的研究费够吗?” 子奚抬头望着天花板,淡淡的笑着转移话题,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 “放心,你出资买下的几家公司还有这间医院,足够支付你现在的费用,除去其他研究员的薪水,剩下的,所长都存进你的帐户了。” 米姐站在子奚的身边将温度计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忍不住皱起眉头,39.5c,不但没有降低,热度反而增高了,这种新开发的药才抑制了病情几天,又没用了吗? “怎么了?”子奚将头扭过来。 “没事。”米姐将由防辐she的无菌防护膜包着的,放在最边缘角落的无线收音机,按到子奚最长听的频台,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疑惑了很久的问题问出: “为什么,当初要那么做?” 子奚歪头想了一下,问着:“米姐,你玩过象棋吗?” “……没有。”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米姐还是摸了摸脸回答道,“我只在小时候玩过军棋。” “啊,那个规则也一样。那么,你应该知道,当‘王遇上王’,‘强者遇上强者’的时候,应该只有两种情况吧。” “啊,不是死局就是两败俱伤……啊。” 说完了这句话的米姐身体一僵,回头看着子奚,他那一双琉璃色,看不见东西的眼睛中,不知道在看什么…… ……死局……或者两败俱伤吗…… 似乎明白了什么,米姐只是嘆息着问:“一个人,很辛苦吧。” 承受了那么多的痛,那么重的伤,那么浓的爱,那么沉的内疚,那么痴的无悔。 “不会呀,我有它。” 举起手上的相框,子奚温温的笑着,无神的双眼望着米姐发出声音的方向,满脸的满足。 如果当你知道自己无药可医,随时得面对死亡,你是希望你在乎的人跟着你一起痛苦,还是希望他们能重新得到幸福?如同苑曾经对柳悬说的话,曾经束缚了他们,让他们一味痛苦的自己,想放飞他们去寻找真正的幸福。 “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带着鼻音,关门,落锁。 直到走出沉闷的房间,米姐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透过隔离窗看着坐在床上单薄的身影,在苍白冰冷的病房内更显孤寂落寞。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那张照片是他现在所处的世界的全部阳光了吧。 收音机里,女播音员的声音,用着最动听的语言,正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爱恨缠绵,生离死别的故事。 子奚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手中的相框紧紧的握着,紧紧的……紧紧的…… 他……想念他们了。 很久没有那样安静的,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在想念一个人了,选择把自己冷落,将对他们的伤害降到最低时,从那一刻起,他就只拥有思念他们的权利了。 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已经不再追求一个结果,他能追求的只是可以拥有更长的时间来获知他们过的幸不幸福,只是这样,就好了……只是这样…… 屹,你知道吗?我看不见了,半年前就看不见了,你最喜欢的那双眼睛,也许再也亮不起来了。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明明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眼泪又掉下来了呢? 泪水,溢满了那曾经清澈的如同水晶一般的双眼,然后,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啊,所以,哭,只是发泄的一种方式…… “下面放的这首歌,是我市某名校的校歌,有一位姓闻的听众说,这首歌是为他在天国的朋友点的,他说,去年的今天,他一直喜欢着的人去世了。 而今天,他最好的朋友也要离开了。 他说,兄弟,如果哪天觉得不痛了,就回来吧。 都走了,在那个世界的人会寂寞的。” 收音机里响起了熟悉的音乐,优美而动人的旋律,励志而充满朝气的歌声在病房内扩散,这是迦蒂的校歌啊,子奚举起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又再度放开,不是不想听,只是不敢听,因为听到,心就会疼。 可是,宁愿心疼着,也还是要听。 下一瞬,撕心裂肺的痛传来…… 痛,不止是心里的,还有身体的,血腥味充斥在咽喉中,吐出口中粘稠的液体,子奚知道那一定是极其艷丽的颜色。 熟稔的按下床头的警铃,在痛晕过去时,子奚闭着眼睛淡笑着,那个世界的人,真的会懂得什么叫寂寞吗? 阴霾的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濛濛细雨,缠绵的雨丝洒落在道路上,打在舒禾的脸上,同样的旋律在他旁边飞舞着,他站在子奚的墓边,眼中无悲无喜,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墓碑上那微笑着的美丽少年,安静的看着他的笑容。 泪,没有预警的就这样从那没有波澜的眼中掉了下来,慢慢的从他苍白的脸上滑落,随着尾曲的结束,滴落在放在墓碑前的手机上,一滴……两滴…… 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吐露出来…… 子奚,我走了,你在那边要学会照顾自己哦,一直以为我比兆屹能忍,没想到,最后却要学他一样,离开了呢。因为,太痛了,痛的没法唿吸了,所以,不得不逃…… 曾经急切地想要忘记了这个空间的存在,忘记这个空间内曾经有你的存在,可是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已经不再愿意靠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心灵,我明白,你真的离开了。 日復一日心情依旧疼痛的想要忘记明天,直到兆屹离开,我才明白,这样活着只不过是时间的号码牌在不断的翻阅和推移罢了,这并不是你想看到的我。 那天,你的笑容,是在告诉我,不要为你的远去而难过吧,那么,为了你的笑容,我会努力装作我并不难过。 我一定会收起我的伤感,用微笑尽量给我们曾经故事的结尾添加点欢快的气氛,也笑着把句号画圆。 让你离去的背影,再也没有遗憾。 天空又下雨了吗?难怪,那么模煳…… 舒禾抬起头看着头顶,为什么这些点滴,钻入眼里就会融化,变成水落下呢…… 滴滴晶莹,剥落着他冰冷的思绪,让舒禾仿佛又听见,那柔柔熟悉的嗓音在轻轻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五年后 开满桂花的院子里,靠在树下的美丽男孩,感受着阳光笼罩在自己身上,他微微张开了眼,琉璃色的水晶眸子中,班驳的光线,在空中摇曳。 他的身边有着一只白绒绒的猫咪,推着圆球,上串下跳的嬉闹着。 第83页 轻轻取起一瓣凋零在他身上的白花,男孩将手中细小的花瓣放在阳光下轻抚,感受着……那薄薄的透明感,闻着那浓郁的花香。 感觉是如此的珍惜,所看到的一切。 白色的花瓣,边缘泛着凋零的枯黄。然而即使如此,还是依然有着这种花特有的馨香。 将自己置身于花雨中的男孩,吹掉手中的花瓣,闭着双眼假寐,美丽的羽睫轻扇着,仿佛回忆着什么,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 风……拂过……带起花瓣雨的飞舞…… 那样的画面,如此美丽。 这样的景象,如此魅人。 充满着甜腻香味的院子中,白色的走廊上,几步之遥的地方,薛枣站在那里屏住了唿吸。 置身花海的男孩,在这一刻美丽的让人心悸,如果不是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他,也会爱上这让人沉迷的味道吧…… 风轻云动,男孩转过身,看着站在走廊上的薛枣,回眸一笑: “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不去陪你的小宝贝?” 听见男孩的话,站在那里的薛枣,变成了一张包子脸,郁闷不已:“子奚,你诚心的是不是?” “咦?我怎么了?” 子奚背靠着树杆,慵懒的打着哈欠,伸手拨掉身上的花瓣,语气调侃:“难道失恋了?这可不能怨我啊!” 薛枣走到离子奚两米远的地方,将手上的报纸递给他,看着上面——薛氏少东与神秘美女共度良宵的字眼,子奚啼笑皆非。 伸手指着上面的照片,笑容甜美:“没想到,我的背影到了现在,依旧会被人误解为女人,哈哈……真是好气又好笑。” “喂,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你看后面。” 薛枣伸手指着照片下面那行被加粗的字,一字一句的用重音读出来:“此神秘美女极有可能与六年前突然撅起的z3公司的幕后老闆有关联,据我们多方跟踪,薛氏少东与这位神秘美女极为亲密,两人经常一起……” 看着薛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子奚收起笑容,一脸正经,语气却依旧是欠扁型: “看来事情没想像中那么简单啊,难道真的被你的冤家误会了啊?谁让你当初见到我时,不假装不认识的?活该,这就叫报应……” “你还好意思说,谁会知道你是z3的幕后老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啊!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是公认的脚踩两条船外加拥有双性恋倾向的超级花花公子了。” 薛枣的语气,说不出的无奈,任谁见到已经死亡的朋友出现在眼前,都会想尽办法弄清真相吧。 “哎呀,千险社长不像那么小气的人啊,你跟他解释下不就完了?” 子奚扭过头尽量不让薛枣察觉到他唇边的笑容,在别人愁眉未展的时候笑容满面,是很不好地。 “他不听。” 薛枣负气的将报纸揉成一团:“刚刚跟我吵完,说要去参加朋友举办的晚会,找人发展一?夜? 情?,然后将我狠狠的甩掉,以来洗刷我带给他的?耻?辱。”越说越生气的薛枣继续揉着无辜的报纸。 “呵呵,你们到现在还一直斗气啊,真不愧冤家之名,不过说来,千险社长在迷煳的时候还真是可爱,有这么明目张胆当着现任男朋友的面,说要去找另一个男人的吗?” 想起千险认真起来的样子,那锐利的视线,毒辣的话语,高超的柔道术,子奚恶寒,还是平时迷迷煳煳,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千险比较合他口味…… “谁知道呢,你陪我去找他吧。” 薛枣带着央求的视线看着子奚,在子奚还没开口前,快速伸手捂住他的唇瓣,不让他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我知道,你不想出现在熟人面前,但是这次不一样哦,可以带着面具掩藏身份。总是一个人呆着,不会觉得闷吗?偶尔出去走走嘛。” 听说,你的他回来了,这么多年了,你在冰冷苍白的病房怎么熬过来的我不知道,做为朋友,我不想再看到你孤单的身影。 “唔……唔唔,放……放手啦……” 子奚将薛枣的手掰下来,看着他眼中的担心,很不华丽的白了薛枣一眼: “你不放手,我怎么说话,我去还不行吗?” “嗯,这才对。” 如果告诉子奚,他们回来了,子奚会怎么做呢?会开心,还是会逃避,还是……薛枣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为难的快哭出来的表情。 子奚看着薛枣眼睛茫然的看着前方,于是忍不住在他眼前晃了晃: “薛枣?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子奚我问你你真的没有一点想要去找他们的想法吗要知道你现在的事业越做越大万一哪天你们在无意中碰见了怎么办?” 薛枣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部问出来,中间没有丝毫停顿。 “啊!!?” 子奚在傻眼了几秒后,终于缓过神来,慢慢理清薛枣的意思,表情,一下子落寞了起来,久久不语。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我问了天下最愚蠢的问题,啊哈哈哈……我先走了,啊哈哈哈……” 薛枣的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打破这种让人压抑的沉闷,起身离开,背影急速而狼狈。 哎,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呢。子奚,才刚刚从那森冷的医疗器材中解脱出来…… 沉默不语的子奚,将正在他身边撒娇的猫儿捞回自己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猫儿柔软的绒毛,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无意中碰见吗? 不可能的,他们现在不在同一片土地上呢! 如果碰见的话……如果碰见的话……只想问一句,过得好吗? 嘉宇最高级有名的一家六星级大酒店里,一场与商业无关的晚会正在隆重举行! 大厅里来回走动的除了衣整的服务员外,就是上流社会的名门千金和富家少爷。 桌上摆放的点心水果和香槟都倒影着,投she出灯光交错的光线,格外的夺目! 站在角落的子奚,手里的盘子上是满满的食物,脸上带着半截让人退避三尺的关公面具,在狰狞的笑着。 看着那些带着华丽面具来来往往的男女,默契十足的避开他往另一边走去,子奚的脸上绽开满足的笑容,其实,偶尔来这种地方骗骗吃喝,挺好的。 “喂,看见小千没有?”薛枣的眼睛在场内四处搜索,走到子奚身边问着。 ……嚼嚼吞……“没有……”含煳的应答一声,子奚继续嚼嚼吞…… “去哪里了?不会真的……”薛枣双拳握紧,即使只是想像,他也有宰人的冲动。 ……嚼嚼吞……“社长,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故意气你的。” 拍拍薛枣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面对美食的诱惑,子奚不再理会醋劲大发的人……又往盘子里装上可口的甜点……嚼嚼吞…… 突然之间,大厅里响起一阵吹唿尖叫声,几乎所有的名门小姐都涌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在说些什么,听不清楚。 从来没想过,再次的见面会这么突然,突然的让人措手不及。 身穿铁灰色的西装配着紫色的衬衣的男人,脸上带着银白色的狼型面具,举手投足是浑然天成的优雅,挽着一身低胸桃红色长礼服,带着钻石镶嵌的猫型面具的高挑美女,出现在子奚的视线中。 手中的碟盘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掉在了红色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里含着食物的子奚就这样呆在了原地。 “屹,你终于来啦,怎么样?这个专门为你而举办的聚会,我可是将你在迦蒂认识的所有朋友都请来了啊。” 清朗的声音从会场的正中央冲到了男人的面前,子奚记得这个声音,恍然中,仿佛回到从前。 那个曾经在年少时将他推向对面少年怀中的娃娃脸少年,对着正冷漠的站在舞台上贵气优雅的少年,随着起闹的人群喊着:“亲……亲……亲……” 现实,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柳渊跳到冷漠的兆屹身边,拍拍他的肩:“哟,有露西大美女陪着你,这几年是不是在国外玩的乐不思蜀了啊。” “嗯,这次回来,我们可能将订婚典礼举办了再走。”站在男人身边的女孩说着,脸上闪着幸福的光芒,笑容甜美的问着身边的人,“屹,你说是吧?”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却始终一声不吭,眼睛在场内巡视着,甜美的女孩在无人看到的时候,流露出一抹失落。 柳渊,你说,所有吗?那怎么,没有他…… 如果碰见的话……只想问一句,过得好吗? 看来,你过的很好呢,屹。 拿着新的食盘,子奚将更多更多的甜点塞进咽喉,只是为何,依旧那么苦涩呢? 苦的心都痛了。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人不该贪求太多,能再次看见你的身影,我已心满意足。 只要你幸福就好,子奚握着脖子上挂着的,兆屹曾经送给他的戒指,转身,离开。 人群中,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我……在期待什么…… 当兆屹顺着那抹熟悉的视线转过头时,看见的只是七彩的灯光和地上那还未打扫的脏掉的餐盘,深邃的眼中,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外头炽热的天气无法温暖自己冰凉的身体。 子奚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街边,背靠着墙,眼睛里的寂寞浓的仿佛要溢满出来。 颤抖着的身体,似乎在替主人哭泣…… “你没事吧?” 洁白的丝质手绢出现在子奚的眼中,温柔的话语带着对陌生人的关切,熟悉的味道让子奚诧异的抬起头来,却望进一对平静无波的凤眼中。 无喜,无悲,即使语气那么温柔。 “对不起,刚才在对面,我以为你在哭。” 看着那张关公面具,舒禾自然的收回已经送出去的手帕,看着那对清澈的眸子,眼神晃了晃:“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干净,很像一个人。 子奚没有开口,声音会出卖他。 舒禾看着子奚胸前的红色圆牌,指着前面不远的饭店:“你也是邀请者吧?不进去吗?” 第84页 带着面具玩猜猜猜的聚会,下飞机时接到闻杰的电话,舒禾承认他被囧了下,戴着面具玩猜猜猜,这是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流行的玩法了,没想到还有人…… 再次看见那双眼时,子奚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秒,难过由眼底慢慢贯穿全身,心似乎在滴血,不为这个人温柔的话语,只为那双眼中流淌的死寂。 曾经,眼神中流淌着无尽温柔的,那个少年,哪里去了? 曾经,如同太阳般给予他温暖的,那个少年,哪里去了? 眼前这个,虽然笑着,却让他觉得冰冷的少年,真的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他吗? 眼前这个,他一直在思念着,却在这一刻让他觉得陌生的男人,真的是他最依赖的那个他吗? “我们认识吗?” 舒禾静静的站在子奚身边,看着他将那张狞笑着的关公脸谱转向别处,纤细的身体倚靠在墙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这种感觉,真的很熟悉。 ‘在樱花飘舞的树下,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哀伤的音乐传来,舒禾轻轻的说声抱歉走到距离子奚两米远的地方,接起电话。 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在说话的身影,唇边的那抹淡笑那么让人怀恋,却不再属于他。子奚抬起眼睑,深深的望一眼。 那些曾经的记忆,似乎真的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记忆,记忆中的这些人,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人。 相见不如怀恋。原来,这句话,是这么的悲伤…… 是谁打开了我的心扉?是谁给予我悸动? 什么时候我的手被割伤?什么时候有人站在路口等待着我? 什么时候有人跟我说过晚安?什么时候有人为我做了晚饭等我回家? 什么时候我为你们流淌着眼泪?什么时候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什么时候我的笑容灿烂?什么时候我寂寞依然? 我好像淡忘了。 子奚从阴影中走出来,转个弯,依旧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舒禾看着那抹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睛,邪魅的眼角更加的勾起,心,紧紧的揪痛着。 多么像那个人的背影啊,他看了无数次的背影,他再也看不到的背影。 “喂喂,跟你说话呢,人呢?” 电话里的闻杰大声的问着,舒禾收回视线:“我在门外,不进去了,想去陪‘他’。” “还没忘记吗?舒禾?”闻杰的声音低沉。 “嗯,不可能忘记的。”我只答应了他,不难过。 “兆屹也在这里,跟你同一天的飞机回来的,他可能要订婚了。”闻杰无奈的嘆息:“你也振作吧,至少找个人转移下感情也好。” “找不到。”只能是他,我试过。 舒禾看着天空,同一天回来的吗?看来,兆屹也没忘啊,明天是子奚的忌日。 “替我恭喜兆屹。” 这样的祝福要亲口送给他,我做不到呢。 因为我们是最明白彼此心情的人,因为我们同样的悲伤着,同样的思念着,同一个人。 夜晚的墓园,森冷的让人发寒,可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依旧有人在这里诉说着思念。 乐响坐在墓园的阶梯上,背后靠着的是属于子奚的冰冷石碑,望着山下的灯火阑珊。 乐响没有说话,即使他已经坐了整整六个小时了,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靠着。 脚步声响起,乐响将视线从远方收回来,看着渐渐走近的黑影,再次将视线投注在远处,伴随着淡淡的问候:“你来了。” “嗯,想来看看他。” 舒禾走到乐响的身旁,将带来的花束放在墓前,在另一边坐下:“每年都被你抢先。” “这次有人比我早,我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了。” 乐响伸手指着另一边的花束,头也没抬的说着。 “嗯,兆屹也回来了。” 意料之中的,舒禾将目光放在墓碑的照片上,专注的看着甜甜微笑着的人:“子奚,你寂寞吗?” 萧瑟的风,唿唿的刮着,自然,也无人回答。 很久很久,才听到不知是谁发出的嘆息。 墓园,再度回归寂静,只是这一次,又多了一个人依靠在墓的,另一边。 下午的时候,舒禾看见闻杰带着食物和祭品,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舒禾看着另一边依旧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乐响,乐响回头对着石碑上的子奚微笑:“子奚,又得走了呢,明年才能来看你了。” “又坐了一宿。你们这样,子奚会心疼的。”他的心那么柔,那么软,怎么会捨得……闻杰在走过来的时候,说着。 乐响站起身,对着闻杰微微点头,越过舒禾,嘶哑的嗓音嘱託着:“子奚就交给你们了。”举步离开。 “明年见。”舒禾轻声说着。 “嗯。”乐响回答着,仿佛早已熟悉这种短暂的交流。 下山的时候,乐响看着背靠着树,站在山脚下的人影,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却在路过对方所在方位的时候语带讽刺:“你还是老样子,那么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 柳悬双手抱胸斜睨着乐响,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的,是一枚钻戒。 “悬大人,不要理这个人,我们上去吧。” 从柳悬的后面钻出来一颗脑袋,手挽上柳悬的胳膊,气唿唿的怒视着乐响,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同样的钻戒。 “衍,不用这么生气,我们走吧。” 柳悬牵着名为衍的男孩,与乐响交错而过,苑,你看到了吗?我很幸福。 原本想告诉你,子奚或许没有死,当面对着你,还是说不出口呢…… 想看你痛苦的样子,这条初衷,依旧没有改变,只是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罢了。果然,我们无法再成为朋友了…… 嘉宇市游乐中心,子奚坐在摩天轮上,不停的随着它升高、降落、降落、升高……反覆的循环着,反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 舒禾将车停在路边,独自走进这座欢乐的乐园,曾经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现着,坐上云霄飞车,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感受着飞速旋转带来的重力,想像着旁边依旧坐着那样一个他,风刺入眼内,酸痛的落下了泪。 乐响在游乐场内不断的徘徊寻找着,在找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再次遇见哥哥,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曾经带给他奇蹟的地方,所以,潜意识中,乐响一直觉得,或许这个地方,可以让他再次见到他。 “是谁告诉你,我们要订婚?”兆屹冷冷的,看着露西,眼中闪过厌恶。 “可是,爸爸说……” 露西睁大漂亮的眼睛,爸爸说,她会成为兆家的少奶奶,成为兆屹的妻子。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兆屹喜欢的是那个精灵般柔美坚强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没放下。 “那么,现在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愿意陪你参加晚会,只是为了让那些关心他的人放心。 冷傲的脸上写满了讽刺,兆屹轻蔑的看着露西,明知道得不到,却依旧不放手,多么愚蠢…… 就如同现在的他,明知道找不到,却依旧在抬头时习惯性的在人群中搜寻那纤细的身影…… “那个人已经死了,六年前就死了,在你面前死的,你亲眼看到的,为什么还这么执着?”露西看着兆屹的背影,口不择言。 “我从不打女人,别逼我。” 伤口被血淋淋的撕开,滴落殷红的液 体。兆屹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仿佛被触了逆鳞的龙,想要疯狂的撕碎眼前的人。 被他的怒气所惊吓住的露西止住了哭泣,僵硬着呆在原地,看着兆屹离开。原来,只是关于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如此愤怒吗?那么,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心仿佛被尖锐的东西堵塞住,闷痛闷痛,兆屹加大油门,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轿车。 子奚,真的好想你,这样,是否离你的世界近了一点。 站在蹦极台上,兆屹凌空跃下,唿啸的风灌入衣服中,带来刺骨的凉意,即使这样,也没有他的心寒冷。 这是在国外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时,兆屹最常做的运动,闭上眼的那一秒,仿佛再次看见,那在他眼前绽放的烟花,带走了他最爱人的生命,也将他的灵魂一併带给了对方。 子奚在摩天轮的盒子里倚窗而望,天空有着不一样的诡邪颜色,子奚突然想起,气象台说今晚会有寒流袭来,该不会这就是徵兆吧?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旋转落地后,子奚从铁盒里面走了出来,提步准备离开,却看见对面从云霄飞车上下来,与他四目相对的舒禾。 “小奚……” 温暖而梦幻的名字从舒禾的唇中吐露出来,看着站在他对面的人,心,莫名的开始酸胀。 “奚……” 同样缥缈的音符从右边飘进子奚的耳中,乐响看着真的出现在他眼中的奇蹟,深邃的眸子,有了点点光彩。 “我真的到达了,有你的世界吗?” 在蹦极中跃入水中的兆屹,湿漉漉的站在子奚的左手边,幽暗的瞳孔急速的收缩着,不敢置信。 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子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任泪水沾满脸颊。 天空忽然下起滂沱大雨,喧闹的游乐场很快恢復寂静,只有四个人,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恐慌着,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十字路口,一人一方,谁都没有动,唇角却同时绽放出幸福的弧度。 如果碰见的话……只想问一句,过得好吗? 清雅柔美的少年,在雨幕中这样问着:“你们,过的,好吗?” 幸福的味道,被这句看似简单,实则包含着无尽喻意的话,宣洩的淋漓尽致。 你们,过得好吗? 如果不好,我还可以回来吗? ……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此书真的完结了。肯定句。 至于后面的番外,小离想出极道印刷本,番外会出在印刷本中, 想问下大家愿意买吗? 第85页 小离的梦想啊,就是拥有自己的纸书。 虽然印刷本和出书不一样,但是那也是书啊, 亲爱的们帮小离圆了这个梦吧,呜呜,想要的, 在下面留言哦。貌似听说,同人之中可以拥有不和谐的内容, 啊,小离曾经为大家设计的xxoo,终于可以派上出场了么。~ 感谢一路追随着小离到底的各位亲,小离,真的很爱很爱你们。 握爪,小离的文,一定是幸福的。极其肯定。 小离最近在存新文,请不要大意的继续支持小离吧~抱住蹭~ 喜欢小离文的,收藏一下小离的专栏吧!谢谢大家哈! 我会继续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滴~以后直接进专栏就可以看见小离的新文了, 点下面的美图连接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