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娇是妻》 第1页 [台湾小言] 《如娇是妻》作者:宛姝【完结】 内容简介: 爱情是毒药,女人碰了它,就怕要不起; 爱情是毒瘾,男人有了它,只怕戒不掉。 裴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被宠得无法无天, 从小到大没干出太过骄纵的事情,即使有, 裴家也拿钱摆平了。 但裴易也不是什么好胚子, 自小眼睛长在脑门上, 跟女人玩玩可以,毕竟他还没看上过哪个女人。 可他花钱睡女人, 本就是钱货两讫, 却被传成风流没良心, 名声差到不可收拾, 连找个好女人相亲都难。 直到苏蔓这傻女人出现,没分青红皂白, 就被他押上床好好地折腾一番, 之后苏蔓没想要裴易负责,躲他像见鬼似的, 惊动了裴易体内那只勐兽。 好歹他也是花丛间的浪子, 使出下三滥手段玩苏蔓, 想等他玩腻了再甩了她。不料苏蔓先甩了他, 被他逮着时哭着说,她怀孕了, 那正好, 他还有更多不入流的手段,刚好够一辈子折腾。 第一章 裴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上面有两个长他好几岁的哥哥,他是裴父与裴母人到中年生下的,所以格外受到宠爱与疼惜。也算是祖上积德,被宠得无法无天的裴易,从小到大也没有干出太过骄纵的事情,即使有些出格,裴家也拿钱摆平了。 但裴易也总归不是什么好胚子,他仗着家人的宠爱,自小就是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看谁都看不起,等长大进入社会后,就靠着家里的荫蔽投资作生意,在家族企业里捡个清闲的职务,把重担子扔给两个哥哥,自己就跟着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混在花草堆里,小日子过得美得冒泡。 按裴夫人的话说,这裴家上上下下,就数裴易过得最潇洒放纵了。 裴老爷则气到头顶冒烟,对于他这种事事要求完美的强迫症,裴易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存在,他甚至懊恼地认为大概是人老了,连基因也跟着变差,不然他头两个儿子都是万中挑一的人中龙凤,怎么就单单折腾出来裴易这样的小混蛋,当然这些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还要这张老脸。 倒是裴易的两个哥哥相当宠他,也许是他们自己生来就少了一些叛逆的因子,所以就把大部分的纵容留给了最小的弟弟。 除去这些小瑕疵,裴易的人生别提有多顺风顺水,毕竟裴老爷与裴夫人年纪都大了,这家里的主导权都渐渐转移到后辈身上,所以就算老人时常感到恨铁不成钢,也无可奈何。 裴易上高中的时候,聚众打架是家常便饭,学香港片里的古惑仔耍帅抽菸,学校里的主任老师忌惮着他的家庭背景,硬是如同瞎了眼一般,不闻不问不管。 裴老爷自诩是个儒商,就因为这个裴易,愣是被弄成了八点档肥皂剧里仗势欺人的恶商,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唯一庆幸的是,当时正值青春期的裴易倒是对那些女孩子不太感兴趣,没闹出什么把人家女孩子弄怀孕的糟糕事情,这点就比他那些狐朋狗友强一些,也算是裴夫人成天烧高香求来的,欣慰着这孩子也不算是坏得透顶。 不过裴夫人是真的太天真了,其实裴易哪里是不够坏,他啊,就是自大自傲,看不上同龄那些乳臭未干的丫头罢了,他就跟看商品一样,不是嫌这个胸太干瘪,就是嫌那个屁股不够翘、不够软,所以他宁愿把时间花在喝酒打架上,他觉得这才是男人的正事,那些咿咿呀呀的儿女情长,他稍一接触,就觉得头痛。 当然了,虽然瞧不上那些女人,但他也有作为优秀雄性动物的得意与骄傲,觉得她们垂涎他是应该的,毕竟他又帅又有钱。 裴易这样的心理从进入青春期一直延续到他的年龄爬升到二十四岁,按照他平顺又多彩灿烂的生活来看,还是要持续下去的。 可惜啊,被他气到多长了白髮的裴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裴易继续打着光棍游戏人间了,说什么都要给他安排相亲,她是铁了心要在两年内抱上孙子的,可把裴易烦得不得了,就开始整日夜不归宿,天天赖在朋友的俱乐部里。 说实话,要他在这个年龄收心,就和要了他命一样,于是就大言不惭地当着裴老爷与裴夫人的面撂下话,“结婚没有,要命一条。” 这话一说出口,裴老爷的血压值差点爆表,左看右看,就要拎起手边的椅子砸死这个臭小子,还是在裴夫人的哭天抢地下给拦住了。 裴老爷气得吹鬍子瞪眼,他早就忘了自己是个儒商,他倒宁愿自己是个恶商,他做老子的,居然连小小的兔崽子都收拾不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裴夫人就在旁边哭哭啼啼,拼命给裴易使眼色,要他向自家老爷子说句服软的话。 而裴易呢,仍是不后退半步,脖子倔强地挺着,就和骄傲的白天鹅似的。 最后还是裴老爷无奈地摆摆手,他老了,年轻的时候还有心思对这臭小子说些重话,现在是能动手就动手,话是一句都不想说了,既然刚刚动手没成功,那么他也不想说多余的屁话了,嚷嚷着就让裴易滚。 裴夫人在旁边劝,不停地安抚着丈夫急促起伏的胸膛。 第2页 裴易看着裴老爷是真的气到了,也就稍稍低下头去,摆出挨训的模样,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子,但也是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他就一个爹。 裴夫人看着有些心疼,她向来最疼爱这个坏小子,虽然他时常惹她生气,可说到底也有她这个做母亲的纵容在里面,她看着裴易将那桀骜之气压在眼底的模样,不由嘆了口气,“裴易啊,妈知道你心气高,但你也别多得意,我们逼着你相亲结婚就会真的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别说你看不上眼,我和你爸也看不上眼,可好人家的女孩呢?我告诉你,你那些叔叔阿姨们就没一个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裴夫人苦口婆心,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先前她也是不信那些世交朋友不肯割爱,毕竟裴易的家世与相貌都是顶尖,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裴易的名声已经差到让人望而却步了,都到了要卖她这张老脸的田地了,但裴易居然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这真的是要气晕她了。 果然,裴易仍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漂亮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他满不在乎地道:“不嫁就不嫁,又不是我求着她们嫁,再说了,她们看不上我又如何,我反正是懒得看她们一眼。” “你……”刚稍稍消下去气的裴老爷又燃起了腾腾怒火,他指着裴易的鼻子骂道:“给我滚,要多远滚多远!” 这次裴易学乖了,脚底抹油立刻熘了,只留下裴老爷的长长嘆息声和裴夫人的无可奈何。 那天之后裴易就天天赖在俱乐部里,活得是更加滋润与潇洒。 和他一起长大的萧盛是那里的老闆,他看着裴易暂时脱离魔爪了也很高兴,以庆祝为名招来一群男男女女开了好几天派对,刚开始的时候,一群朋友都为裴易感到开心,可时间长了,也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天天窝在外头不回家吧。 萧盛看着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沙发上的裴易,摇了摇头,顺手点燃了一支烟,边抽边斜睨着眼睛问:“你他妈的真要死在这里?你妈都打电话找我妈了,我真怕她一个老太太有一天找到我这里,真到那时候,我还要不要作生意了?” 裴易正喝着酒,听到萧盛的话后,他瞪了他一眼,也不怕辱没斯文,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喝了好几大口才消停下来,只是仍生着气,重重把酒瓶放下后,冲着幸灾乐祸的萧盛骂道:“你小子别狂,等你哪天被逼婚了,可别来求老子!” 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萧盛挑了挑眉,“光棍的是你,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说着,故意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萧盛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 裴易轻嗤一声,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 “真的,或许过不了几个月,我儿子都生出来了,到时候认你作干爹,记得包个大红包给我儿子。” “我不想听你那些破事,别来烦我。”裴易跟赶苍蝇似的,露出了嫌恶的眼神。 第二章 萧盛哈哈大笑,他吸完最后一口烟,重重地碾灭了菸头,同时收敛起不正经的笑,总算说了句正经话,“兄弟,我有时候觉得你是我见过最老实的男人,虽然表面上是个臭流氓,可都二十四岁了,居然连跟女人怎么玩都不知道,这会不会太晚熟了?” “你骂我什么?臭流氓?你他妈才臭流氓,我睡女人的时候,你还不就是个酸不熘秋的书呆子……”裴易双眼喷火,暴跳如雷,作势就要揍萧盛。 识时务者为俊杰,萧盛连忙举双手讨饶,他赶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就不会抓重点呢,我的意思是你把结婚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了,结婚怎么了,无非就是摆个女人在家里,到时候该出来吃吃喝喝,就出来吃吃喝喝,你还怕她管着你不成?” “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你的女人一样听话吗?最善变的就是女人,还要我娶,作梦!” 说到这个,裴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也算是被女人坑惨的主了,在一起过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善于伪装的母老虎,两人好的时候,她们还尚且装出温柔可人的模样,可掰的时候,都跟约定好了一样,都给他扣了一个天底下最没良心男人的帽子。 气得他差点憋死,他明明从来没有说自己要负责任,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可要说没良心他可就不满了,毕竟他在这些女人身上也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到头来还反咬他一口,简直天理难容。 他可是花钱睡她们,本就是钱货两讫的事情,居然还能牵扯出他有没有良心?他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弄差的! 萧盛看着裴易忿忿的脸,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算是个可怜人,说实话,他很同情他,每次都能和贪得无厌的女人勾搭上,这也算是霉神附体了。 萧盛努力憋住笑,而是拿出最大的关怀拍拍裴易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女人善变可是她们自己认可的,你又何必拿这个气自己,你呢,只是不懂得调教她们,调教好了,再善变的,也只能乖乖听话。” “你说什么?”裴易一脸被雷噼到的表情。 萧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说难也不难,最直接的好处就是,你在床上拍拍她们的屁股,她们就立刻乖乖地换姿势了。” 第3页 裴易嘴角微微抽搐,胃里一阵翻涌,他嫌恶地说:“好噁心,你才是真正的臭流氓吧。” “哈哈……”萧盛大笑,他眨眨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悠哉地将两条长腿放到茶几上,“不识好人心,我现在可是在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裴易嘲弄地笑了一声,萧盛这只狡猾的狐狸没有鬼才怪! “算了,你不听也罢,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结婚又怎样,你还真当自己是婚后做好好丈夫的男人吗?婚前玩与婚后玩不是都没差。” 裴易闻言皱了皱眉,也坐到了沙发上,沉默地盯着酒杯里还剩的那半杯酒。 过了几天,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月的裴易终于回家了,倒是挺意外的,他本以为家里的老头子会对他大发雷霆,不料却十分心平气和,看样子还很高兴。 他纳着闷,吃饭的时候,都觉得不太自在,直到裴夫人笑着把一个小小的纸袋递给他,才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喜事。 “是苏家的小女儿,长得可漂亮了,虽然人有些迟钝,但很是乖巧,我看着也喜欢,这里面装的都是她的照片,你拿出来看看。” 裴易觉得本来还算可口的饭菜一下子就变得淡然无味,他也算是作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了,怎么会一提到这个就想爆炸,想了想,还是过不了心理的那关,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麻烦!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听没听见?”裴夫人有点不高兴了,她已经不追究这孩子出去鬼混的这段时间了,回来了居然还不听话。 “嗯……听到了……”裴易有气无力地扒着饭,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裴夫人这才稍稍满意了,她拢了拢头髮,接着道:“过几天你不是要生日了吗,也别出去玩了,就约人家女孩子吃个饭,喏,这是电话号码,你记得打给人家。” 裴易听着,一口气都闷在嘴巴里,差点就被堵死,他拍拍胸口顺着气,整个人被气到不行,直接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在我生日的时候去陪麻烦的女人吃饭?” “你这孩子!”裴夫人佯怒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别乱说话,你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说人家麻烦,她不嫌弃你就不错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裴易木然地张了张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接过来。 “这才乖,我把你的电话号码也给她了,以后联络你也方便,我警告你,不要故意不接人家电话。”裴母开心地说着,语气里夹杂着警告的意味,当然明显不重,毕竟她现在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因为裴易难得那么听话,她想着,也许过不久连孙子都能抱上了。 裴夫人越想越美好,一想到将来会有个肉乎乎的孩子,甜甜地喊她奶奶,她就觉得未来小儿媳那股先天的傻气与迷煳是更加可爱了。 不过裴夫人真的是想太多了,裴易这种肚子里盛着满满坏墨汁的男人会乖乖听话才有鬼,他其实就是懒,先前一直窝在外面其实是被烦到了,如今冷静下来的同时,连带着智商也回归了,他就想着怎么摆脱掉即将到来的麻烦。 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要他结婚,下辈子吧!他的目标就是玩到老,脑子被门卡住的男人才会选择结婚,比如他爹他哥,可换成他,是一个万个不可能! 萧盛还劝诫他看开一些,花些时间调教好女人就好,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与其浪费时间在女人身上,他宁愿拿来喝酒玩乐。 裴易倒是个坦诚的男人,言出必行,说不屈服就不屈服,转头就将那装着照片的纸袋和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胡乱地扔在车里,这些东西都很小,轻轻一扔,就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里了。 他採取消极应付的态度,还是继续出去玩,接裴母的电话都懒洋洋的,能不接就不接,能打太极就打太极,不消几天,就把裴母那些夸赞他相亲对象的词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萧盛不识趣,还用戏嚯的语气问他,“那个,你未来老婆,是叫什么来着?” 裴易愤愤地瞪他一眼,怒道:“你小子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老婆,你要是想要,就送给你!” 当时裴易正喝着酒,而且臂弯里还抱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他藉着酒气,故意大着舌头说:“你还问我她的名字,我他妈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他故意拉长了音,眉眼都是邪气,微挑的桃花眼尾有些红,嘴角勾出一个放荡的笑。 他晃动着一根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按在怀里女人裸露出来的胸口上,轻嗤道:“大概是姓陆吧……” 被挑逗的女人笑得枝叶乱颤,她眼疾手快地握住男人按在她胸口的手,嗲声嗲气地撒着娇,“易,你都记错了,人家哪里是姓陆,人家明明姓林……” 第三章 裴易睨她一眼,潇洒地抽回手指,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姓林吧,姓骚才对……”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萧盛闻言哈哈大笑,笑到差点直不起腰。 裴易是潇洒了,那边的裴母是急得焦头烂额,她还是大意了,就知道裴易这坏小子天生就不是听话的主,不过她这个当妈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存着放她未来儿媳苏蔓鸽子的心思,就别怪她耍些手段。 第4页 裴夫人也是被气到了,她主动提前约了苏蔓,当然託词是以裴易的名义,让这孩子相亲那天主动联络裴易,至于藉口,她都想好了,就藉着裴易生日,让苏蔓作为朋友给裴易一个惊喜,要打得裴易措手不及。 裴夫人的这些心思其实蛮不厚道的,别说让人家女孩主动腆着脸皮,同时也太低估她的儿子,逆来顺受怎么会是裴易的风格? 可惜啊,苏蔓这个女孩耳根子软,裴夫人说的话,她都牢牢记在心里,完全不敢拒绝。说实话,除了优渥的家世之外,她其实也是个令人同情的孩子,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后遗症是硬生生地影响到了现在,比同龄人迷煳,比同龄人笨,在学习上有强烈的健忘症,老师上课讲的东西一下课就忘得一干二净,说她是金鱼脑袋都不过分。 她也不过二十岁,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在上大学,但其实她高中就念得十分勉强,当然大学更是不必说,她其实是根本考不上的,还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进入,只不过到底还是强人所难,她几乎什么都不懂,还闹出不少笑话。 同学们还给她起外号,称她是漂亮的绣花枕头,其实就是草包的意思。 苏蔓虽然笨,可这绰号的含义还是明白的,她很自卑,有时候也会躲起来偷偷哭。 大学也只上了几个月,苏家人总归是明白了,有些事不能强求,苏蔓这孩子只能由他们来保护,于是很快退了学,将苏蔓小心翼翼地养在家里,就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说什么都不让她去接触外面复杂的世界了。 那个时候,苏蔓也就刚刚才成年,不去上学之后,就时常倚靠在窗边往外看,那些斑斓的事物就算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将快乐的声音传递到她的心里,她其实有点明白自己正窝在一个大大的壳中,聪明人方知这是痛苦,而她是个煳涂人,她只有满怀着无尽的渴望。 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苏蔓虽然读书不太行,但上天还是给她一双巧手,在她央求家里的煮饭阿姨教她做菜后,居然也挖掘出一项优点,在这两年期间,她还把证照考出来了。 苏家上上下下别提有多高兴,果然上帝是不会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的,苏蔓总算找回了一点快乐,他们哪里不知道这个孩子消沉的那段时间,行尸走肉也就那般,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总算找到了出口。 所以那段时间她很快乐,待在厨房做饭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事,这两年来,她所有的快乐都来源于此。 可这样宁静的快乐在某一天又被打破了,这些年来,苏母一直为苏蔓的事情忧心忡忡,终于有一天被积在心里的郁气打败,不得不送医疗养。 苏家上上下下自然是阵脚大乱,苏蔓也就是在那时候亲眼看到了苏母的眼泪,她的妈妈明明是很坚强的人,却像孩子般埋在父亲怀里大哭,抽噎着,“小蔓这孩子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父很严肃,他的神色与语气都是强大而令人安心的,但已经微微染白的鬓角显得他有些疲惫,他说:“我们家可以养小蔓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 “她得有她自己的人生……”苏母泪流满面。 迟钝如苏蔓,在这碰巧的窥探中,察觉到了酸楚与痛苦。 什么是自己的人生? 她在那天起,忽然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就是从那时起,她的疑问也越来越多,她为逐渐成双成对的哥哥姊姊们感到疑惑,也为他们经常不在家感到疑惑,时间久了,这样的疑惑就变成了期待,她希冀着,有一天,也有一个人能够和她牵着手。 她将心思都埋在心底,直觉告诉她,这是令人羞怯的事情。 她那天也是无意中看到裴易的照片,因为照片里的男孩笑起来比阳光还要灿烂,她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了好几眼之后,就发现自己怎么也不能将照片放下了。 这是一段纠缠缘分的开始,苏蔓避无可避,苏家人也无处可逃。 所以好久以后的那一天,苏蔓是鼓足勇气才给裴易打了通电话,她带着精心挑选的领带夹,想着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要送给他。 裴易早就把和苏蔓相亲吃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裴母在电话里再三嘱託他在哪个餐厅他也全抛到后脑杓。 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他一整天都在玩,傍晚接到苏蔓的电话时完全反应不过来,话筒那头软软糯糯的女音让他的骨头酥了一大半,他看了一眼正噙着暧昧笑意的萧盛,瞬间就会意过来,以为这是萧盛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裴易的心情不错,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他还蛮有兴致,其实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她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因为俱乐部里实在太吵了,男男女女兴奋的撕叫声混在一起,吵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用意味不明的语气让电话那头的女人马上过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明所以的苏蔓很迷煳,反覆咀嚼着裴易报的那个地址,名称有些奇怪,但她又琢磨不明白,可还是听话地将地址牢牢记下了。 她觉得心怦怦直跳,连选衣服的时候都差点闹出笑话,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后,才换上了一条适宜的裙子,柔软贴身的布料,将她有致的线条衬得更加好看,露出圆润莹白的肩头,显得温婉美丽。 苏父苏母看着她如同翩翩蝴蝶一般,也感到非常高兴,就是不同意她单独去赴约,坚持要司机送过去。 第5页 向来顺从的苏蔓第一次拒绝了,她觉得自己早就是个大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被家人保护着,所以坚持要自己过去,而且她也不是没单独出去逛过街。 苏蔓固执起来也是很固执的,苏父苏母想着先前也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也应该一样,于是就点头同意了,然后看着苏蔓像脱离桎梏的蝴蝶般轻盈地飞了出去。 夫妻两人看着,欣慰地相视一笑。 苏蔓很幸运地找到了俱乐部,只是看着斑斓的看板有些迟疑,隐蔽的大门时常涌出一批或进入一批奇奇怪怪的人,她看着自己穿的裙子,突然觉得格格不入。 俱乐部的服务生很快就注意到她,他们是被裴易嘱託过的,说要是在门口看到一个格外漂亮女人就带进来,本来他们还腹诽裴易连标准都说不请楚,但如今看到苏蔓了,直觉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等的女人。 多一分太浓艷,少一分就太寡淡,苏蔓则刚刚好,完全就是让人觉得美味可口的样子。 她就被顺顺利利地领到了裴易开的那间房里,俱乐部很昏暗又很吵,就算她努力睁大眼睛,看到的都是模煳一片,这就跟她小时候玩的万花筒般,她完全目不暇接。 第四章 只是被推到一个房间里时,她有些发愣,一转头,那些带她过来的人早就不见了,她忽然有些害怕,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巡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不亮,只有床头灯发出的晕黄灯光。 从浴室里出来只套了一件浴袍的裴易一眼就看到苗条纤细的美人,他早知道萧盛的眼光不会差,可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对他的胃口了。 裸露出来的小腿是雪嫩的颜色,腰很细,胸部挺翘,不大不小,他一向不喜欢胸太大的女人,整张小脸白白净净的,眼珠子乌黑,还透着类似于玻璃弹珠的光泽,就是……这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傻兮兮的…… 裴易皱了皱眉,马上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应该有点傻,但转念一想,出来卖身体的女人应该是不会傻到哪里去,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都是女人的伪装。 于是他也不客气了,因为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操弄一通,好泄泄最近积压的慾火。 “澡洗了没有?” 裴易站到她面前冷冷地问,他是很注重卫生的,就算再狠急,还是不能缺少必要的流程。 苏蔓愣了下,微张小嘴啊一声,她是被吓到了,她虽然认出了裴易,但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不是她在照片里看到的男人,他们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感觉到危险。 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裴易被她害怕的表情逗乐了,觉得她演技不错,非常成功地挑逗得他慾火焚身,掩在浴袍下面的欲望早就炙热并且急遽膨胀起来,高高地隆起,敏感的圆头摩挲在布料上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髮,也不想多等了,管这女人有没有洗澡,先享用了再说。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长臂一伸,就将苏蔓拦腰抱起来。 苏蔓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性地轻叫了一声,只是她声音很小,就和小猫叫一样,挠得裴易的心痒痒的。 他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扔得苏蔓整个人都晕了,纤细的身体都陷入柔软的棉被里,下一秒裴易就压了上来,他身上的浴袍早就脱掉了,浑身结实的肌肉蓄势待发着一股蛮力,尤其是胯间高高竖起的粗长欲望,纠结的筋肉上赤红一片,粗硕的圆头已经按捺不住吐着泪液了。 裴易握住自己的欲望来回撸动了两下,并且从喉咙里发出像野兽般的闷哼。 妈的!他就没有这么激动过。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裴易用恶狠狠的眼睛瞪向苏蔓,本想吓吓她,不料她整个人都已经傻住了,正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这不能怪苏蔓都快要被吃掉了还如此反应迟钝,事实上,从她仅有的那些安全知识里,只有零星的是涉及到性事的,她就算有本能的恐惧反应,也被裴易毫不掩饰的男性裸体给吓懵了。 而这样无助又迷茫的表情大大取悦了裴易。 他一边脱掉她的鞋子,一边将她的裙摆往上撩,整个身体强硬地挤到她的双腿间,已经湿滴的肉刃直接肆无忌惮地抵在苏蔓的私花处,仅隔一层薄薄的丝袜与一小片的底裤。 “你很不错啊,演得很好。”裴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嘲弄道,大手稍稍一用力,就把那层碍事的丝袜撕掉了。 那轻细的撕裂声将苏蔓从迷茫中拉回现实,她看着像山一样压下来的的男人,瞳孔因惊恐微微收缩,她想挣扎,但身体已经被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 只有嘴巴还能动,她只能惊慌地喊,“裴大哥、裴大哥……你在做什么?我……我不要这样,不要……” 喊得裴易一愣一愣的,正想拨开她底裤的手指也暂时停住动作,他挑了挑英气十足的浓眉,露出痞笑,“萧盛还挺上道的,帮我挑了一个这么乖的女人,你再喊一声我来听听,嗯?” 苏蔓被他的笑搅弄得思绪混乱,但也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她在照片上看到的裴易,之前的裴易只是她心甘情愿的臆想,眼前这个看上去很坏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裴易。 第6页 她怕他,怕得眼泪都从眼眶里满满地溢出来了,小嘴里也只会胡乱地喊,“不要,不要……” 裴易刚开始只当这挣扎是情趣,但到后面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喜欢扭捏作态的女人,欲拒还迎的戏码演一会儿就行了,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为了惩罚苏蔓的不配合,裴易便颇有些粗暴地把她的肩带和内衣都扯了下来,浑圆白皙的乳房就很危险地袒露出来,粉嫩嫩的樱蕊俏生生地点缀在上面,这样的美景刺激得裴易眼睛都红了,一伸手就掐住那柔软的乳尖,狠狠地揉弄。 还没来得及害怕自己被剥掉衣服,苏蔓就被裴易粗鲁的力道弄疼了,本就流着眼泪的眸子溃堤得更加厉害,持续啜泣不止。 她不明白,她明明是过来相亲吃饭的,怎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个男人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裴易被她哭得头皮发麻,他本来就不是温柔的男人,更不可能花时间哄女人,他现在都要狠狠诅咒萧盛这个臭小子了,居然给他找了个这么爱哭哭啼啼的女人,是不是要吵死他?他现在只想做爱,裆下的那根东西快要爆炸了! 裴易是真的怒火中烧,于是就朝苏蔓低吼道:“够了!” 苏蔓被他如闷雷的吼声震住了,哭音卡在喉咙中,然后狼狈地咽了下去,只是眼泪还止不住,-张漂漂亮亮的小脸梨花带雨。 裴易看着她跟小花猫没两样的脸蛋,又好气又好笑,直接伸过去用手背重重地擦着她脸上泪渍,边擦边说:“不要弄得我好像是强姦你好不好,你到底是装的还是认真的?我保证跟我做会比你之前做过的任何一次都舒服,你相信我的技术好不好?” 说着,他还得意地用胯下的那团火热往她柔嫩的腿心戳了戳,那炙热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熨热了苏蔓。 苏蔓浑身滚烫起来,粉白的小脸酡红酡红的,脑袋里是一团纠结不清的乱,她只能茫然地望着悬宕在她上方的男人。 裴易笑了笑,觉得她呆呆的样子有些可爱,于是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脸,手感真是不错,让他甚是满意,他就顺着她柔美的曲线又滑到了腿心处。 苏蔓更加恍惚,她怔怔地看着裴易退去她的底裤,这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下一秒,她又眼睁睁地望着他将那狰狞的庞然大物抵在她最羞耻的地方。 她想张嘴,喉咙里却只能送出微弱的声音,她完全动弹不得。 裴易喘着粗气,喉结上下滚动着,结实的胸膛上满是汗水,清晰的意识许久才在空白的脑海中回笼,到现在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萧盛居然给他找了个雏妓。 裴易抓了抓被汗水浸湿的头髮,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下了床,赤身裸体地进入浴室沖洗,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外面的那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做那种事情的。 他先前是被情慾沖昏了头脑,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很多细节都说不通。 第五章 她说找他干什么来着?吃饭! 裴易的脑袋嗡地一下,他立刻关了莲蓬头,裸着身冲出了淋浴室,但已经来不及,床上已经空荡荡了,被揉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被拖到了地上,除了他脱下的衣物,似乎已经没有女人的衣物了。 他笑了下,看来他干得还不够狠,那个女人竟然还有力气逃走。 男人精锐的眼神在凌乱的房间里逡巡着,既而落在一处,深黑的眸子逐渐转为意味深长。 翌日萧盛笑着问裴易他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裴易看了他一眼,诧异地反了一句,“什么生日礼物?” 萧盛骂了句脏话,捂着自己的心脏,“臭小子,你真没良心啊,那么漂亮的一辆跑车白白送个你就当没看见一样,车钥匙就放在你床头柜上。” 裴易一下子就愣住了,迅速地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事情是真坏了。 那天他在车子里翻找了许久,终于找了裴母之前塞给他的那叠照片,抽出来一看,就是那个陪他睡觉的女人。 裴易倒抽了一口凉气,已经能够预见自己大概会被裴父揍死,想着要不要买张飞机票出去躲一躲。 但裴易这个色心还是比较大的,他看着照片里的妙人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他必须得承认这个女人魅力很大,光看着她的照片他就硬了。 于是趁着这波热度,很少用手解决的裴易就看看照片自娱自乐了一场,倒是射出了很多。 裴易想,既然是已经送上门的女人,那么就不吃白不吃吧,她的味道那么好,吃一次怎么看都是不划算,总得让他吃够吃饱,就算到后面比较难收场,也总比让他的小兄弟吃不到肉好。 他笑着亲了一口照片上的女人,然后选了其中一照片收到了皮夹当中。 裴易等了很多天,以为有场硬仗要打,不料几天下来风平浪静的,除了裴母几个询问的电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倒是总算知道了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苏蔓。 裴易听到时还在嘴里反覆咀嚼了几遍,甚是满意,因为这个女人的身材确实够曼妙,一张小脸也长得尤其妩媚勾人。 不然他这几天也不会跟丢了魂一样,满脑子都是这个苏蔓在他身下娇喘吁吁的样子,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让他忍不住想更用力地欺负她,让她哭得更大声。 第7页 他每每这样想着,身子就发起热来,简直慾火难耐,他也知道,这样干等下去绝对不是办法,总得想个办法把苏蔓弄到手里来。 只是他也清楚苏蔓这个女人虽不聪明,但她的父母确不是容易搞定的角色,他要是想长期吃到肉,还得从长计议。 苏蔓那天从裴易的房间里逃出来之后就得了感冒,一张小脸苍白得可怜兮兮,苏父苏母心疼得不得了,这孩子是他们娇惯大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和要了他们的命似,当下就想打电话质问裴家是不是裴易欺负苏蔓了。 幸好苏蔓及时拦住了,人生头一次撒了谎,说是那天晚上她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着凉的,和裴易没有关系。 苏父与苏母这才稍稍减了火气,唯有更加疼惜,还好苏蔓的病两三天就好了,他们松了一口气之余总算想起来问关于裴易的事情,问苏蔓觉得裴易怎么样。 苏蔓当时是楞住了,本来平静的身体却忽然火烧火炼起来,最私密的地方还留着那个男人的烙印,她一时都觉得喘不过气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 苏母看着苏蔓泛着红晕的脸,只当她是害羞了,心里便有了一些宽慰,便说:“看来我们家蔓蔓应该是挺中意裴家那小子的,说心里话,爸爸妈妈本来是觉得他风评不好,但转念一想,在这样的圈子里,裴易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素来不苟言笑的苏父也勾着唇点点头。 苏蔓更加无言,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不合适,她明白自己遭受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却不能明说,因为一旦泄露秘密,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灾难。 而且裴易当时显然没有把她当成相亲对象,他应该是把她当作…… 苏蔓想到这里时神色就有些黯然,她虽然阅歷浅薄,人也迟钝,但也并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就当是作了一场梦,总有一天恶梦会被遗忘的。 也许是儿时生过大病的人都比较容易释然,又或许被刺激到极点的苏蔓连惶恐都忘记了,只是她越来越喜欢发呆,时常在玻璃温室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苏母觉得奇怪,这可不是陷入恋爱的女人应有的正常状态,但问苏蔓又只能得到模稜两可的答案。 而且苏蔓除了变得容易走神以外,依然笑容甜美,只是更加安静了。 那天下午,她向往常一样呆在温室里,阳光很好,细碎地洒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忽然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挪过来罩在她头顶,她有些疑惑,抬起小脸,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她身侧,正贪婪地笑望着她。 苏蔓惊恐地瞪圆了眸子,张开小嘴下意识地就要尖叫。 好不容易才进入苏家的裴易哪里会那么容易让她叫出声,眼疾手快地用大手捂住苏蔓小嘴的同时,长臂一揽,就将她搂到怀中,紧紧地束缚在臂弯中。 可惜就算是温温柔柔的苏蔓也是有脾气的,她已经白白给裴易欺负了一次,又怎么可以让他再轻薄她一次,所以怎么都不妥协,就和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一般疯狂地在他怀中扭动挣扎。 这样一具馥郁芬芳的女体在裴易怀中扭来扭去,可把裴易折腾坏了,恨不得立刻就把苏蔓压在身在痛快一番,可他也是有脑子的,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总得想办法安抚安抚小女人。 所以想也不想就以口封缄了苏蔓的小嘴,燥热的手也隔着衣服覆上她浑圆的乳房,一刻不停地上下揉弄起来。 裴易的手段太卑鄙无耻,苏蔓初尝情慾,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不稍片刻,身子便像一滩春水一样软倒在他怀中。 裴易一见小女人软化,就得寸进尺地将手伸进苏蔓的领口,滑入薄薄的内衣底下,五指拢住那软绵绵的下缘,感觉那细腻的乳尖都快融化在他掌心中。 他太过得意忘形,一个没防备就被正啧啧品尝的小嘴咬了一口。 裴易皱着眉闷哼了声,将舌头从小女人甜美的小口中退了出来,当然手臂还是牢牢禁锢着不放,他笑了下,兴味盎然地看着苏蔓冒着小火苗的眼睛。 他在心里赞嘆了一声,这女人就连愠怒的样子也如同一朵娇艷的玫瑰。 苏蔓戒备地盯着裴易,她虽然不够聪明,但身体有本能的防御,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感到危险。 裴易脑子比她转得快,她心里想什么全看在眼里,无非还在介怀他之前强占了她,可他真不当一回事,男欢女爱,两人都爽到了,根本没有必要纠结吃不吃亏。 但苏蔓显然不这么想,为了能够在他没腻之前尽情享用她,裴易便故意装出低声下气的样子道着歉。 他这样骄傲的男人软下气势的效果可是惊人的,苏蔓都听得傻住了。 第六章 裴易趁机拿出他伪造的一本病歷,摊开来给苏蔓,并且暂时松开了一只搂着她的手臂。 “这是什么?”苏蔓有些迷惑。 裴易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上面的字。 苏蔓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漂亮的眸子震惊地睁圆。 裴易早知道他要的效果一定会达成,心里很是得意,但面上还要装出悽惨兮兮的模样,苦着脸说:“你也看到了,就是因为和你做了一回,我就对其他女人硬不起来了,连看片自慰都没有效果……” 裴易这人早就坏透顶了,为了让苏蔓愧疚,什么乱七八糟的方法都想得出来,他就是算准了苏蔓是绝对不会去验证这本病歷的真伪,便撒了一个扯到离谱的谎言。 第8页 “难道你要让我以后都不跟女人上床,我还只有二十四岁呢,苏蔓,你总得补偿我吧……” 苏蔓惊疑地望着他,“补偿?” 裴易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你造成的,自然就要你补偿,你都不知道,我虽然对别的女人没反应,但我对你还是有反应的,我有你的照片,对着你,我可是很快就来了感觉。” 苏蔓闻言差点气哭,握着病歷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这个……”她想骂他,只是脑海中就是找不出类似于脏话的词彙。 裴易邪邪地一笑,抓住她的小手亲了一口,“我……我这个……色狼吗?” 他毫不避讳地笑出声。 苏蔓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她这几年的人生当中,还尚未遇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人,一时间也不懂得应付,惟有本能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要走。 裴易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此轻易离开,一把就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拖了回来。 “你还想去哪里,嗯?”他炽热的鼻息喷在她耳畔,滚烫的舌也故意在她颊边舔弄。 苏蔓浑身颤抖,眼睛早就红了,她呜咽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之前也是误打误撞,但现在我们都是清醒的,裴大哥,你放过我吧……” 舔得正欢的裴易顿了顿,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肯花心思跟她纠缠,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居然还想着拒绝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她,语气也比先前冷了些,“苏蔓,我现在可不是和你商量,而是要求你的,我的遭遇和你有关,你当然得解决。这可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要得到的生理需求。” 苏蔓的身子有些冷,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抿着唇望着他,“裴大哥,我们可以寻求更加科学的医疗方式,我跟你这样也不是办法……” 苏蔓试图想和裴易讲道理,可向来骄纵的裴易能讲道理就怪了,他当下沉下脸说:“我一个私人医生知道也就罢了,你还想要有多少人知道,动静一大,整个圈子都知道了,我到时候脸往哪里搁?” “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我就能帮得上你,若一直没有恢復怎么办……” “一直没有恢復的话,你就一直跟着我,你不是我相亲对象吗?”裴易笑得无赖,一把抓住苏蔓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开玩笑,他只是这段时间想睡她而已,等他睡够了,自然就会放她走,哪里会有一直,他这个人喜新厌旧得很。 就算是单纯如苏蔓也看得出裴易那番玩乐的心思,但也明白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而且男人若有隐疾,确实难以启齿,更何况是像裴易这样骄傲的男人。 这个男人如同昂首开屏的鲜艷孔雀,伶牙俐齿得让她哑口无言,所以一时又被他偷亲成功,小腰被搂着,小手被攥着,也忘了抵抗。 眼看着男人又要凑上前来,她终于有了反应,连忙撇开脸道:“裴大哥,别再这样了,到时候被佣人看见就不好了。” 没偷香成功的裴易不爽地挑了挑眉,“我特意挑选了一个伯父伯母不在的日子,已经够给你面子,难道还要怕那些佣人不成?” 苏蔓无奈地望着他,一个不留神,小嘴又被擒住了,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她屏息忍耐着。 直到裴易稍稍尽了兴,才松开她。 苏蔓娇喘吁吁,面容染着薄薄的胭脂,鲜嫩得如同多汁带蜜的桃花,但凡有点色心的男人,都要把她这朵花折下来据为己有,更何况是裴易。 他的胯下早已是昂扬叫嚣,这么多天的禁慾生活不就是等着今天来采苏蔓这朵花吗,此时不採,更待何时。 裴易急不可耐,一把将苏蔓打横抱起来,大步往温室外走。 苏蔓吓了一跳,“裴大哥,你要做什么?” “抱你回房间。” “回房间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他用硬得发疼的灼热顶了顶她的腰,同时步伐生风,就这么抱着她往楼上走。 苏蔓的脸红得更厉害,鲜艷欲滴,“可是,裴大哥……” 裴易终于不耐烦了,“别叫我裴大哥,弄得我好像很老一样,叫我裴易……” “啊?” 接下来苏蔓说不出话来了,随着房门砰地一声,她的声音就被挡在门里,很快她的气息又被一股狂风吞灭了。 裴易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女人的闺房里偷香,怎么样都要吃个够本的,可怜苏蔓纤细的身体,前几日才初识情慾,今天又要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两家人都以为他们交往顺利,自然开心得不得了,苏蔓也更加乖巧,任裴易予取予求,而如此顺利就享受到了的裴易却更加不知满足。 偶尔也心事重重的,常和他一起吃喝玩乐的萧盛看在眼里,就问他怎么了。 裴易锁着眉喝着酒并不答话,大概是喝得太急,他还被呛了下,连忙放下酒杯,接过萧盛递过来的卫生纸,才恍然发觉这段时间好久没喝酒了,稍微一快,都会被辣呛的液体弄得直咳嗽。 第9页 男人的快乐不外乎酒色,裴易自认酒比女人更让人容易得到快乐,但近来他似乎太过沉溺于苏蔓的身体了,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萧盛觉得他表情太过奇特,便问:“你最近是丢魂了?” 裴易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萧盛觉得无趣,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得暧昧,“你最近倒是老实了不少,难得来我这里一趟,怎么,苏小姐真的有这么漂亮?” 裴易眯眼,有些不高兴,终于大发慈悲地回了一句,“关你屁事。” 萧盛惊讶地挑了挑眉,对他的不友善颇有些好奇,语气中满是暧昧,“你倒是很护短了,看来苏小姐确实名不虚传,是个厉害人物,哪天带来给我认识认识吧。” 裴易的脸色更加难看,鄙夷地说:“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盛哈哈大笑,裴易炸毛的样子逗得他直乐,他慢条斯里地来回摩挲着下巴,道:“我听说这苏蔓小时候生过病,苏家人向来宠得厉害,你这样玩弄人家,就不怕惹毛了对方,别忘了,狗急也会跳墙呢。” 裴易听言有些不屑,似真似假地说:“谁说我是玩弄她?” 萧盛似笑非笑地觑着他。 第七章 裴易冷冷地哼了一声,继续喝酒,在他眼里,就算苏蔓是只会咬人的兔子又如何,他也能轻轻松松地把她的爪子拔掉,眼下最让他烦恼的可不是这个,而是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像做贼似的潜到苏蔓的兔子窝偷欢了。 一旦最初的刺激性过去,总想着光明正大地占有。 裴易琢磨着怎么把苏蔓弄出来金屋藏娇,这样才能让他吃得更尽兴,说来也是奇怪,以前他都是三分钟热度,但对这个苏蔓却是一反常态地欲罢不能。 他没往深处想,直觉告诉他,既然现在吃不饱,那总得想办法吃饱才行。 于是一次事后他就搂着苏蔓说让她找机会搬出来,这样他就能更方便地来找她了。 苏蔓一听,本来疲惫地快要阖上的眼皮立刻睁开了,她吓得直哆嗦,便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要弄死我才肯甘休?” 裴易就和那些地痞流氓似的笑着哄她,说什么宝贝,要死也是他死在她身上。 苏蔓听了都有些抽搐,但也明白她可能拒绝不了,这些日子来,她已经深谙裴易就是个强势又任性的男人,比被宠坏的小孩更不讲道理,即使拒绝他也是白费口舌,便闭着眼不说话。 裴易就凑上来吻她的嘴唇,又从鼻粱滑到眼皮,在眉心间来回舔弄。 苏蔓睁开眼睛,想着他总有腻了的一天,只是不知道他这小孩心性什么时候会过去,便嘆了口气,“就算我愿意,我爸妈也不同意……” 裴易知她心软了,就笑了,“你同意了就行了,我才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们不是想撮合我们吗,居然连更多的相处时间都不捨得给吗?” 苏蔓几乎被堵得哑口无言,说到底,还是要她去劝服,只是,她这样跟着他出去,又算什么呢? 这个男人太懂会得寸进尺,而她又太过软弱踟蹰。 但这也算是个契机,被养在温室二十年,她在获得安宁的同时也失去了自由,她不想永远活在苏家的庇护下。 所以即使能预料到苏父苏母会立刻拒绝,她仍是坚持要搬到外面去。 苏母伤心不已,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让让她伤心了。 苏蔓哭笑不得,仍是那句自己早已成年,现在不念书了,也总得学会独立。 苏母是万万想不到苏蔓会说出这番话的,早先苏蔓懵懂单纯,是全然不懂这些的,怎么不过短短一些时日,就有如此大的变化,苏母下意识地认为是裴易带坏了苏蔓,立刻就想找他算帐,还是苏父给拦住了。 苏父相比苏母镇定万分,只问了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苏蔓回了句她是认真的。 于是就顺顺利利地搬了出去,不过没有住到裴易给她找的房子,为了不让苏父苏母起疑心,而是另外找了一处。 裴易知道后颇有些不满,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他是个小心眼的人,就经常和苏蔓抱怨她另外找的房子採光如何如何不好,卧室的床也不够大,他做起来不舒服。 苏蔓听了,也都是轻声细语地哄他。 被柔弱无骨的小手抚摸着胸口消气的感觉太好,裴易就算再霸道的人,也变得稍稍温柔起来,他对苏蔓的柔顺体贴是更加满意了,嘴上的抱怨是越来越少,倒是经常将自己的私人物品往苏蔓那里带。 玄关的拖鞋要和苏蔓配对,浴室里要的牙刷毛巾也要和苏蔓配对,卧室里的睡衣睡裤更要和苏蔓配对。 更让裴易满意的是,苏蔓做饭的手艺好得不得了,把他伺候得都找不着北了,他甚至还纳闷,像苏蔓这样的千金小姐,理应高傲骄纵,怎么反而如此懂得照顾人。 他都怀疑苏蔓是不是苏家亲生,他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男人,居然还就那么直接问了苏蔓,可把苏蔓气得说不出话,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性格这种复杂的东西让她怎么回答他。 于是只好说裴易见识浅薄。 裴易听了表面上也很生气,就使劲地在床上折腾苏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就希冀着苏蔓说的是真话,他真不希望她也跟那些势利的女人一般,全是靠演技装的。 第10页 说来那段时间两人也算是蜜里调油,双方都差点忘了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纠缠在一起,只是有一天两人亲热后苏蔓喃喃地问他有没有一些恢復,是否真的不必去看医生。 这让裴易怎么回答,找个其他女人试一试吗?当时他还硬着肉刃差点就泄气了,但很快逐渐腾起的怒火就转为熊熊的慾火。 可第二日醒来,还是服了苏蔓的软,同意她出去找工作。苏蔓如同挣脱桎梏的鸟儿一般,格外兴奋,找工作的过程中虽然磕磕碰碰,可她还是很高兴,她还蛮感激裴易的,即使这男人脾气很坏,可也在无意中让她寻找到了生活的出口。 后来她在一家新开的日式料理店找到了一份学徒的工作,带她的厨师是一个年轻的日本男人,不苟言笑,但又奇异得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除了父兄和裴易,苏蔓还是第一次亲近其他的男人,并且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男人,她感到新奇,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在纸上用正楷体写下他的名字时,她又莫名多了一份好感。 他指着纸上的字说,他叫竹内旭之。 苏蔓当时还没反应不过来,她还是头一次见人这样作自我介绍的,她觉得有趣,便附和地唤他竹内先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男人紧绷僵硬的脸微微红了红。 然后他又字正腔圆地唤她苏小姐,接着严肃地保证一定会好好地教她的。 苏蔓闻言笑得很开心,脸上还浮现两朵可爱的梨窝。 因为找到了工作,苏蔓回到家里时还久久不能平静,做饭的时候一直在笑,吃饭的时候还破天荒地主动给裴易剥虾,饱满的虾仁从壳里完整地脱出来,晶莹剔透的,衬得苏蔓纤细白晰的手指很漂亮。 若是平日里色胆包天的裴易看到这么乖巧的苏蔓肯定就放下碗筷去舔她的手了,再把她抱到餐桌上吃得一干二净。 可今天他就是有些不爽,他本来就很郁闷整天要往公司跑了,现在苏蔓还因为找到工作笑得这么开心,这就是给他添堵的,要是把他的劣根性从骨子里揪出来,他现在是恨不得去砸了那个雇用苏蔓的店。 可他又不能自己打自己嘴巴,他已经答应苏蔓让她出去工作了,就不能随随便便把话收回来,但他仍是小心眼地认为苏蔓就是给他暧床,给她抱的,他喜欢她身上香香的味道,要是以后她工作回来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怎么办,那他不就什么性慾都没有了吗? 裴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疏忽了重要的事情,当下脸色就很不好看,也不吃苏蔓放到他碗里的虾,而是放下筷子,板着脸问:“你找的地方环境怎么样?” 苏蔓眨了眨眼睛,如实回答,“一家日本料理店,环境很好,老闆也很好。” 裴易闻言轻哼一声,不屑地说:“最好是这样,你可不要把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味道带回来,我讨厌抱你的时候还闻到时油烟的味道。” 第八章 苏蔓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日本料理店的味道比较轻,我向你保证,回到家后立刻就洗澡,好不好?” 裴易这才觉得逆着的毛被摸顺了些,低头一口吃掉苏蔓给他剥的虾,但脸上还是有些紧绷,倒是口气软了些,就是说出的话依旧不好听,“真不明白你的脑袋哪里被敲坏了,放着清闲的日子,偏要出去受气。” 苏蔓听着没有回应,只低头静静地帮裴易剥着虾。 裴易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赤红着眼箍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就把她雪白的手指含进嘴里,一边深深地舔弄,同时两只遒劲有力的手臂要将她抱到桌子上。 苏蔓被吓了一大跳,犹如炸毛的兔子一样瞬间窜跳出去,一张细白的小脸一片惨白,几秒钟前被男人含在嘴里的手指紧紧地揪在衣服的前襟,如葡萄的眼珠惊恐地望着裴易。 裴易的神情难看至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愕然地看着挣脱出他怀抱的苏蔓,胸膛起伏着,胯间的欲望早就饱满了,撑得西装裤高高地隆起。 苏蔓瞥到那处,小脸嫣然,轻骂了一句,“色狼。” 她手足无措,不明白他们明明好好地吃着饭,怎么他就忽然激动起来,这里……这里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按照以往,裴易听到苏蔓这种和撒娇没两样的斥责是绝对不会于在心上的,他会立刻扑上去,不管不顾地继续扒光她的衣服,直接将她就地正法,可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被她害怕的表情刺到了。 他有那么可怕吗? 裴易有些茫然,他是一个不愿意花心思去深想的人,但心里确实不舒服,于是就把苏蔓晾在餐厅里,挺着裤裆处还硬挺的那根东西,目不斜视地进了卧室。 砰地一声,门就关了。 关门声很大,苏蔓被震得抖了抖,好半天她都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揪紧手指,吸了吸鼻子,挪着步伐靠近餐桌,慢吞吞地收拾起凌乱的桌面。 汤已经冷了,她今天炖了很久的,裴易好像也没喝几口,虾也是,他说过,他喜欢吃虾的,所以她就在超市里挑了很久,但是,他也没吃几口。 苏蔓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连带着手指也不太灵活,等弄好了回卧室时,裴易已经在床上躺着了,房间里开着暖气,但他还是把自己裹得和蚕蛹一样,脸也没露,就露着一圈乌黑的头髮。 第11页 苏蔓一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她就没见过比裴易还会要脾气的人,惹得她哭都哭不出来。 她怔怔立在床前半晌,没有办法,就从衣柜拿了睡衣进淋浴室洗漱,洗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连莲蓬头洒下来的水是凉的都没察觉。 直到浴室门被用力撞开,裴易赤裸着身体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苏蔓一惊,旋即关上了水。 她全身一丝不挂,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就用纤细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胸,无措地站在边上,踩在瓷砖上的脚丫子觉得冰冷,她忍不住蜷缩着小巧的脚趾。 裴易则被她胸前挤出的沟壑勾得差点喷出鼻血,他早就知道苏蔓这女人天生就是要他命的,所以就算生着她的气还是觉得不能怠慢自己的小弟弟,心里不舒坦就算了,他总得吃饱,所以就脱了自己的衣服直接闯进浴室。 他的慾火在餐厅就被勾起了,后来也压根没消下去,躺在床上的时候,那根餵不饱的傢伙还顶着棉被,可把他憋坏了,就想立刻冲出去抓过苏蔓做个昏天暗地。 可他是有尊严的,总得给苏蔓一个教训,既然她之前没让他得逞,就休怪他在浴室里弄死她,他就不信,苏蔓这么一个纤细的女人,还能再反抗他。 裴易雄赳赳气昂昂憋着劲,但他也是白费力气了,苏蔓根本就没有躲他,他把她抱到洗手台上时,四肢都软绵绵的。 等裴易心甘情愿射出来时,苏蔓早就昏过去了,小脸上新旧泪痕交替,整一个就是被欺负过了头的小可怜。 裴易早就消了气,当下也觉得怜惜,但嘴上还是说得难听,咬了一口小嘴后,还轻骂了一句,“真没用。” 若是苏蔓没昏过去的话,又要张嘴咬他了。 吃饱喝足的裴易当然好心地帮她洗了澡,还将她擦得干干净净抱了出去,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长臂一收,就把她揽到怀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地靠在一起。 裴易莫名地觉得满足,就吻了吻苏蔓细白的额角,又拉过被子覆盖住两人,闭着眼睛小憩,其实天色还不算晚,他也还睡不着,但看着苏蔓昏睡的模样,又捨不得不抱着她。 就在不知不觉中,他感到怀里的柔软慢慢蜷成一团,脸也不贴在他胸膛上了,直接就转过身。 裴易立刻睁开了眼睛,皱着眉看着背对着他的女人,他看不到她的脸,但看样子就是在闹脾气。 这倒是头一次有人敢和裴易耍脾气的,更难得的,还是个苏蔓这个女人,他也不怒,就觉得好笑,倒要看看她能怎么样,便故意吊儿郎当地问:“苏小姐,请你不要再拉被子了,你再拉,我就没得盖了。” 苏蔓闻言一语不发,纤细的手臂紧紧抱着被子,就是不理。 裴易看着挑了挑眉,侧了身子,一手撑着脸,一手拨弄着流泻在女人肩上的乌髮,又问:“难道是我刚才没有满足你,你生气了?” 话音一落,他展开双臂就要把她抱到怀里,原本以为她会至此服软,但苏蔓这回是真的使了性子,裴易一抱她,她就挥舞着双臂拍打着他。 裴易肉很硬,就她这软绵绵的力道根本伤不到他半寸,倒是把他公子哥的脾气给逼上来了,他这人诸事顺心,除了他爹娘,就没一个人敢反抗他的,他才在浴室里教训了她一顿,她转眼就抛诸脑后了,这无异于是老虎嘴上拔毛。 她敢闹,他也就敢吼她,轻轻松松地压制住她之后,就吼了一声,“闭嘴!” 苏蔓被吼得一缩,眼圈立刻就红了,但她这回比在浴室里争气,眼泪没有流下来,小嘴也很倔强,“色狼,下流……”她小小声地骂他,虽然底气颇有些不足。 箭都在弦上了,苏蔓终于喊了一声,“反正你就只会利用蛮力欺负我,你就是色狼!” 她这么一喊,裴易的身体就硬生生地给紧绷住了,也很有志气地没有进去,只是觉得好笑,“你来来回回能不能有些新意,整天喊色狼色狼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再说,我要真是色狼,你算什么,嗯?” 苏蔓气得浑身发抖,连睫毛都在抖,她也是气煳涂了,就说:“以后……以后不许你再来找我,就算来了,我也不做饭了。” “什么?”裴易装出被吓了一跳的模样,他捂着心脏,痛心疾首地说:“那我真的好害怕,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就是真的!”苏蔓瞪圆了乌熘熘的眼珠。 裴易不说话了,眨了眨眼,下一秒,忽然翻身下床,随便披了件睡袍就出了卧室。 第九章 苏蔓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咽了咽喉咙,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裴易都没有回来。 她忽然有些害怕,反省是不是把话说重了,越想越战慄,便拥着被子坐起来,也拿过睡衣穿上,只是没穿拖鞋,赤着脚就跑出了卧室。 夜里凉,地板有些冰,但她都感觉不到,跑着跑着,眼眶又热了起来。 她在餐厅里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幕,酸意就从胃部涌上来,她想咽下去,可已经来不及,酸水挤到了喉咙,她哇地一声哭出来。 裴易正狼吞虎咽地吃着苏蔓没有处理掉的饭菜,嘴里还正塞着虾,耳畔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 第12页 他被吓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活活被噎死。 他用力地拍打着胸膛,定睛一看,只见是又哭成泪人的苏蔓,他很恼火,很不满意地打量着她单薄的穿着,便兇巴巴地说:“你跑出来干嘛?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做给我吃了吗?那我现在就要吃够本!” 苏蔓哭得抽抽答答,边哭边挪着步伐慢吞吞靠近裴易。 裴易一把将她抱到了怀里,抽过一大把的卫生纸,用力帮她擦着眼泪,嘴里还碎碎念,“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能哭的女人,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苏蔓任由他擦拭,整个人都倚到他怀里,她用很轻细的声音反驳道:“我还会做饭……” 裴易闻言嗤笑一声,低头吻住了他最爱亲的小嘴。 苏蔓伸出柔嫩的小舌让他吮吸,也不知让他亲了多久,等男人于开她了,她都喘不过气来了。 她红着小脸,低声道:“嘴巴里都是虾的味道。” 裴易有些无奈,作势就要起来,“那我刷完牙再亲你。” 可刚有动作,苏蔓就伸高藕臂环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走,红嫩嫩的唇又凑了上去,堵上了男人的嘴。 须臾,裴易就陷入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了,他迷迷煳煳地想,这倒是苏蔓第一次主动吻他,可真是甜…… 苏蔓也觉得甜,两人都觉得甜,接下来倒是过了好几天和和顺顺的日子,裴易脸皮这么厚,苏蔓又这么心软,前者当然还是整日到后者的住处蹭吃蹭喝蹭睡。 裴易天天快活无比。 苏蔓也挺快乐的,她在日本料理店工作得很充实,竹内是个很好的师傅,也就长她七八岁,她都能喊大哥的人,两人平时也能聊好多话题。 其实苏蔓是个嘴很笨的人,竹内也不擅言辞,两个半天都憋不出一词半句的人,倒有种惺惺相惜感觉。 竹内来自日本的最南端沖绳岛,春季的时候,那里的樱花很美,苏蔓有些想去看,她只在小时候去过北欧几国,长大后就越来越像只乌龟缩在家里,可现在听竹内描述起来,她不禁就有了一些冲动。 竹内是个很好的人,说希望有一天能邀请她来他的家乡。 苏蔓听着,笑得又露出梨窝,她真是再没见过比竹内更加温柔的男人了,有时候她忍不住想,要是裴易能有这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但又觉得不太实际,裴易就是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整天只会挥舞着他的两个大钳子欺负人,让她每每想到时,都会感到无可奈何。 不过裴易最近倒是很乖,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当然也是要出去玩的,他喜欢喝酒,但每回喝了酒回来一定会洗完澡再抱她,就是嘴巴里的酒气还去不掉,她和他接吻都会晕乎乎,有时候也会觉得不舒服,难受起来也会拍打裴易的背,但裴易每一次都随便她打,反正是要吻够本的,一定要把她吻晕过去才肯甘休。 喝了酒的裴易,小孩子的脾性就更加无法无天了,苏蔓向来都束手无策。 有时候工作的嫌隙会忍不住想,这样的日子还能够持续多久,她知道裴易爱玩,就是不知道他还想玩多久。 她现在白天上班,晚上还得陪他睡觉,她体力也不好,时常会感到疲乏,但又不敢说,要是说了的话,裴易肯定不让她出去工作了。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找个键身房锻鍊身体,但她不太熟悉周边的环境,就和竹内打听,也不知道算不算找对人,竹内说他周末在道馆当跆拳道教练,知道苏蔓想锻鍊身体,就希望她能过来。 苏蔓听着也觉得不错,反正这也算强身健体的一种,而且她也不想周末都窝在家里,她窝着裴易也跟着窝,后者因为太清闲就总是拉着她做那种事情,感觉时间都被浪费掉了。 万恶淫为首,她总得修身养性一下,所以就欣然同意了竹内的邀请。 决定后,苏蔓本来是想找裴易提一下的,但那时候情人节快来了,店里很忙,她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 她忙,裴易倒霉得也很忙,那段时间他大嫂正和他大哥闹离婚,他大嫂出轨了一个画家,说受不了他大哥的性格,要去寻找真正的爱情。 裴易听闻后就很厌恶,这么贪婪的女人也不知他大哥当初是看上她什么了,说什么爱情,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说只要珠宝和包包的,这就算了,还连累到他,他大哥为了处理离婚的事就得把一些公事转交给他。 后果就是他都好几天没有好好抱着苏蔓睡一觉,更别说喝酒了。 他本来就是贪图享乐的人,可偏偏被公司绊住了手脚,整个人就烦燥不已,接连的加班令他头昏脑胀。 后来萧盛来电话找他喝酒时,他就再也忍不了了,把所有事情一推,就开车去俱乐部喝酒。 也是为了热闹,又是晚上,萧盛找了一帮男男女女过来,这些人好多都是裴易的同学,都是以前在学校里混的,其中也有跟裴易打过架的,但如今长大成年了,反而不计前嫌了,一帮人玩的投缘很好。 裴易因为被公司的事情烦得厉害,一挣脱出来,情绪就异常高涨,随随便便就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坐到他身上,扣子也被解了好几颗。 萧盛看着他放荡的模样心里也很痒,这日是情人节,他也想找几个女人玩玩的,但晚上还得回去陪家里那个,就只能干看着眼红。 第13页 裴易是真的喝多了,连那些女人的脸都看不清,更听不清他们说的那些什么情人不情人,节日不节日的,他只是觉得裤裆里的那东西紧绷了,要去洗手间里解手。 他跌跌撞撞地进去,里面也没人,倒是刚刚坐他身上的女人跟了进来。 裴易样子昏沉,眼神却仍是冰冷,他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在不在,就拉下裤裆的拉链解决。 裴易在幻想中攀到顶峰,可身体又分明冷到极点,他忽然感到某处一阵刺疼,抬脚将女人踹开。 女人化得浓艷的脸很狼狈,震惊又无措地看着裴易。 裴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地拉上拉链,极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女人低下头,掩着脸,逃也似的冲出洗手间。 裴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伸手接了把冷水抹了抹脸,酒气稍微散了些,思绪也请醒了一点,就抬脚出去了。 萧盛在门口等着他,明显喝多的男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你就这么把那个女人弄走了,也太不像你了。” 第十章 裴易正心情烦躁,便皱着眉说:“要不然呢?让我在厕所里干她吗?你要是想,就自己把她拉回来吧。” 萧盛闷笑一声,宿宿地说:“你用过的,我不要。” 裴易也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没用过,嫌脏。” 萧盛哈哈大笑了两声,伸臂环住了裴易的肩膀,一副好兄弟好哥们的模样,一脸讨好地说:“这次算兄弟我欠你的,下次帮你找个好一点的。” 裴易冷笑着撞开了他的胳膊,道:“不用了,你的眼光一向都很差。” 萧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揶揄道:“也对,大概是比不上苏蔓……”他话刚说了一半,只见裴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瞬间打起了鼓,立刻狗腿地举手投降,“好,我不提她,她现在不仅是你玩乐的对象,更是你的心肝宝贝,不过我还真好奇她又多漂亮,你就带过来给大伙见见。” 裴易没理,推开他就往外走。 萧盛亦步趋步,跟在他身后,嘴里开着荤素不忌的玩笑,随口道:“今天不是情人节吗,你有想过怎么讨好你的心肝吗?” 裴易的步伐霎时顿住,萧盛就比较可怜了,没收住脚,直挺的鼻樑就撞到裴易的后脑杓,他捂住鼻子,哀哀地直叫。 裴易权当没看见,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一秒、两秒,忽然用力撞开他就大步出了俱乐部。 只留已经傻眼的萧盛在身后。 出去看着天色时,裴易莫名有些慌,他居然连束花都没给她买,也没带她去吃饭,这可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大哥,他这几天才忙得晕头转向,他这个人很小心眼,已经在心里给那个很快就不是他大嫂的女人扎小人了。 可他也纳闷苏蔓提都没提过这件事,她难道不把他当情人吗?一想到这里裴易就有些生气,毕竟就算是睡觉的关系也应当是情人的,可都到这个时间点了,苏蔓也没打电话来催他,早上她出门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表示。 她不会真的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吧?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裴易的怒火就蹭蹭地燃到头顶了,叫了辆计程车,闯了无数个红灯赶了回去,可速度还是让他不满意,要不是因为他喝了酒,差点就一脚踢开司机自己开车了。 可他这么匆匆忙忙地赶回去,苏蔓却并不在家里,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唿哧唿哧地喘着气,额角的头髮都湿了一半,整个人很狼狈,可他没有半分停歇,直接冲出门,也不计后果了,直接驱车前往苏蔓工作的地方。 其实他根本没去过那地方,只能凭藉零星的记忆一家一家地找,无数次碰壁后,倒是让他找到了。 和风式的日料店,大半夜了,人还是络绎不绝,裴易阴着脸进去,跟个凶神恶煞地直接喊要找老闆,老闆是个儒雅温和的中年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忙毕恭毕敬地伺候着裴易,他是个有眼力见的,看裴易的样子,就明白是惹不起的人。 裴易也没跟他客气,直言要找苏蔓。 店老闆还楞了楞,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苏蔓这么乖巧的姑娘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搭上关系。 装易被他看得很不耐烦,直接越过他就要到厨房抓人。 正在后面帮忙的苏蔓见到忽然出现的裴易当然是大吃一惊,当时她手上还有水,就不知道两手往哪里摆,连话也说不清,“裴……裴……” 裴易脸黑得跟阎罗王一样,眯着眼觑着苏蔓茫然的小脸,显然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又或是说全然没放在心上,她现在全部的心思全都在这份破工作上! 他怒从心来,想骂人,但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只冷淡地甩出一句,“给你五分钟。”话一撂下,就转身潇洒地走了。 出去了也没进车里,在站在外面吹冷风,额角的头髮也半干了,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烦躁地抓乱头髮,吸进一口冷气。 也没过五分钟,苏蔓就从店里出来,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 裴易板着脸看着她,摆出一副漠然的模样,但因为头髮太乱,领角也不平整,所呈现的效果就打了折扣。 第14页 苏蔓抿唇,样子也有些拘束,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先前看他的模样,应当是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所以她就争分夺秒地跑了出来,就怕他站在外面生气。 一见,果然如此,她有些无奈,问话既迟疑又小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裴易额际的青筋突突地跳,她还问他怎么了?原先他也是气懵了,可就在刚刚他稍稍一回想,就能发现她工作的店里布置成了节日的气氛,她明明就是知道的,居然还装出无辜的状态。 他很气,说话语气当然不好,“你还问我怎么了?今天晚上你没早点回来就算了,居然还晚归,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还让我像傻瓜一样过来找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苏蔓被他质问得一头雾水,“什么把你当傻瓜,今天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今天有节日,店里很忙,所以要晚些回去,我……我都跟你说好了的。” 裴易的话就跟重拳打到棉花上一样。 好死不死,他好不容易从混乱的记忆中楸出今晨的零碎片断,他一如既往地在出门时将苏蔓压在门上狠狠亲吻一遍,期间她好像确实向他提过什么,可当时他的心思全在她甜蜜的小嘴里,哪里听得清她说的话。 裴易感到面子有些挂不住,可偏偏他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就算脸涨得通红也说不出一句软话来。 苏蔓看着,自然是又心软了,她知道裴易和骄傲的小孩没两样,说的话是不好听,但好像心肠不硬。 她忍不住伸手帮他理了领角,又细緻地拨弄着他凌乱的头髮。 “你这样,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取笑他。 一听这话,原本有些尴尬的裴易又有些不爽了,他抓住了苏蔓的手,生气地说:“你说我是什么?” 苏蔓笑了笑,她就算比较笨也被训练得懂得看脸色说话了,她立刻改口,“嗯……像一只炸毛的狮子。” 可坏就坏在狮子和小猫在裴易眼里没两样,反正在他心里,苏蔓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他现在很不满的是苏蔓没有在今天讨好他,也没有在乎他陪不陪她。 总而言之,苏蔓是越来越不乖巧了! 他的恼怒都写在脸上,苏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显然在他不满的时候,无论怎么逗他他都不会笑,可她又不知道他究竟在气什么。 她也很无措,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可裴易正和她较劲,怎么可能放。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路人侧目了。 苏蔓无可奈何,便道:“你抓着我干什么,我们快点回去,有人看着。” 看着她挣扎的模样,本来将眼睛瞪得像金鱼的裴易忽然感到泄气,他忽然反应过来,苏蔓好像确实不在乎的。 他勐得放她。 她也猝不及防地抽回自己的手。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裴易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头说了一句,“算了,上车吧。” 第十一章 苏蔓楞了楞,感觉哪里被刺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傻傻地跟着男人上了车。 裴易将车子驶到花店前停下来,苏蔓有些纳闷,转过头去看他,裴易则直视前方,很酷地说了一句,“今天我应该送你花的。” 苏蔓完全反应不过来,还是故意装酷的裴易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拉下车,又把她拉到花店里。 直到一捧艷丽的玫瑰被塞到她怀中她才回过神,但仍是不解,她看向裴易,裴易的表情也很奇怪,就像是闹别扭。 还是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时的裴易和平常不一样,不过也不能怪他,就连她自己都是懵的。 不过像裴易这种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委屈,既然苏蔓那么迟钝,那么他就得讨回来一些,当天晚上他就把苏蔓压在床上干得死去活来,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她身上。 第二天也不让她上班,当然他也不去上班,然后他就成功实现了在餐桌上压着苏蔓做的心愿,他喜欢她在他身下哭得一塌煳涂的样子。 那会让他心里舒坦一些。 苏蔓确实是个迟钝的女人,可她也察觉到裴易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虽然他跟以前一样经常赖在她身上,也一样蛮横得不讲道理,可有时候,他就像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偶尔还会坐在窗台前发呆。 苏蔓不知道原因,只能更加地讨好他,有一天路过花店的时候,还心血来潮地进去买了一束玫瑰花,花了她大半的工资也丝毫不心疼。 她把它送给了裴易。 裴易收到时,当时楞住了,脸颊两侧的肉都在颠抖,好像极为激动,又好像极为愤怒,总之脸涨得通红,他大声道:“你在千什么?” 苏蔓有些懵,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裴易形容,就只好说:“送你的玫瑰……” 裴易觉得他被苏蔓侮辱了,她不仅没察觉到他近来向她发出的抗议,还依样画葫芦地将花返还给他,这就是瞧不起他。 不料苏蔓还在他伤口上撒盐,继续说:“你不喜欢吗?我之前就觉得很好看,就觉得你也很合适……” 第15页 裴易很挫败,整个人都很沉默。 其实他真的是想多了,苏蔓也没什么心眼,她不过就是想着按照西方的传统,二月份的时候裴易送她花了,那么在三月份的时候,她也应该送他,她在书上看到过的。 她也不知道还要跟他纠缠多久,可他不开心了,她是万万不能视而不见的,她之前还害了他,现在只能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弥补。 她希望他开心。 可裴易没有接过那束花。 苏蔓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她感到失落,只能嗫嚅着说:“你不开心吗?我就想谢谢你上次送我的,我那时候很开心,我以为……” 后半句话她没来得及说出来,因为手上的花已经被抢过去了。 裴易激动得胸膛起伏,从他听到苏蔓说开心时他就忍受不了了,果然这个女人还是有点良心的,他觉得他开心得尾巴就要翘上天。 虽然还是觉得男人收花是件很娘的事情,但脸色也没有那么不好看了,就是语气还很高傲,“送就送吧,我接受,就是你为什么也送我玫瑰?” 苏蔓没见过比裴易变脸更快的人,她差点反应不过来,连忙道:“因为我觉得你漂亮得像只孔雀!” 骄傲的裴易确实像只孔雀。 可任何男人被他的女人形容成孔雀都会不爽的,他还没快活几秒呢,脸又耷拉下来。 苏蔓眨了眨眼,察言观色,想要弥补,继续说:“因为你……漂亮得像朵玫瑰……” 裴易的脸色已经和锅底没两样。 那天苏蔓还是被收拾得很惨,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总算把裴易给哄开心了,她也因此开心得不得了。 那天之后,苏蔓就天天想着给裴易加菜,于是有一天下班后特意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她那天心情很好,就是提回去的时候手有些酸。 等到了公寓楼下时,手酸腿酸的苏蔓却被一个浓妆的女人叫住了,来人眼神不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苏蔓有些懵,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便呆呆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女人被苏蔓傻乎乎的样子给逗乐了,她本来也有些忐忑不安的,因为远远看到苏蔓时就被惊艷到了,可如今走近了,就发现了美人貌似脑袋不太好使,就心生了一丝不屑,于是心高气傲了起来。 “你就是裴易的新女人,长得还真不赖……” 苏蔓眨了眨眼,她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她还是认识裴易的,便有些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女人没有理会,反而回了一句,“我是谁你管不着,我来就是要告诉你……” 她话没说完,一声严厉的喝斥打断了她,“你来干什么!” 裴易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一把拉过了苏蔓,将她护在身后,极其警惕地瞪着女人。 女人被吓了一跳,神色倒是很惊喜,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只闻砰的一声。 苏蔓手上的两个装菜的袋子全都挥到地上了,小脸上惊魂未定,她就没见过裴易这么暴怒的模样,更何况他这般突兀地出现,她本来胆子就不大,手就在瞬间脱了力。 听见声响的裴易自然转头看向苏蔓,他拎起袋子,立即因掌中颇有些沉重的份量蹙起了眉毛,便朝苏蔓凶道:“你买那么多菜干什么?拎两块石头回来不重吗?” 苏蔓仍有些怔忡,贴在两侧的小手不自然地收拢,纤细的手指悄悄地来回摩挲手心上被勒出的红痕,她呆呆地回答,“做菜,我最近刚学到新的……” “做什么菜要买这么多,要吃半年吗?”裴易的语气依旧不好听。 “不是的,就是……”苏蔓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越急越说不出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就忍不住攀住裴易的手臂。 一直像空气般被晾在一旁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她跺了跺踩着高跟鞋的脚,嗔怒地喊,“易!” 本来还想教训苏蔓几句的裴易终于想起来身边还有只多余的苍蝇,就很不耐烦地转过身,他本来脸色就不好看,对着女人更是凶神恶煞的,但也不能怪他,他本来心情愉悦地从公司回来,而且眼尖地在公寓楼下捕捉到了苏蔓曼妙的身影,下意识地想扑上去时,才发现还有一个电灯泡。 还好死不死就是上次喝酒时招惹过他的女人。 直觉告诉裴易目前的状况有些危险,他也不知道这女人和苏蔓说了些什么,虽然他觉得就算她讲了什么乱七八槽的话也无所谓,但他就怕她添油加醋,毕竟他一向坦率,但也不喜欢被人随便扣帽子。 这样一想,裴易的怒火烧得更旺,就直接粗鲁地朝女人喊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滚!” 语气既不屑又不耐烦,再厚脸皮的女人也多多少少被刺到了,但她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的,说白了,她仍是耿耿于怀上次裴易对她的态度,如今终于见到他了,她怎么可能放过。 第十二章 她们那个圈子那么多女人对裴易虎视耽耽,那天能近他的身她都不知道有多开心,本想凭藉着熟谙的技巧留在他身边几日的,不想就像垃圾一样被踹开了,她就算再轻薄,也是有自尊心的,就想找机会报復回去。 第16页 她早就察觉裴易有些不一样了,圈子里的消息传得很快,更何况她又亲身验证,果然,就被她抓到了苏蔓这只小狐狸。 裴易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金屋藏娇了。 说不嫉妒肯定是假的,哪怕裴易再恶言相向,她也不能被吓到,就气势汹汹地回了一句,“我不走,我就是来找你的!”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裴易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找我?我们熟吗?这位小姐。” 女人硬着脖子,又壮着胆回了句,“对,熟不熟不能单凭你一人说了算,我今天就是要让你明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裴易皱起眉,脸色更加阴沉,“你想说什么?” 女人却笑了,她更加兴奋,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依旧呆若木鸡的苏蔓,恶意就扑天盖地地从心间滋生了,她笑得阴柔,“不想说什么,我今天就是要让你害怕。” 害怕? 裴易瞬间有种反胃的感觉,这不是踩在他的尾巴上吗,从以前到现在,可真没有人敢威胁他的,要是男人的话,他早上去一拳了;至于女人,再和她耗下去就是浪费唇舌了。 他冷冷一笑,看都不看女人一眼,就拉着苏蔓要上楼。 本想让裴易心悸的女人急了,就和狗急跳墙差不多,一看到裴易亲密地环着另一个女人的腰,她的脑子就热了,一张嘴,就跟一节又一节的竹炮一样,将那天在洗手间里的那档事乱说一气。 也是急火攻心,她说得脸都涨红了,不料裴易只是僵了僵背,就拉着苏蔓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视线中。 那女人也是傻了,身体就在瞬间失去了力气,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完了。 上楼后,苏蔓像牵线木偶一样被裴易推坐到了沙发上,两个袋子都被扔到地上,她就看了一眼,有些想把它们拎起来,但是身体完全动不了。 乌黑的眼珠子也动不了,她的视线是虚无的。 裴易看着她,手忽然抖了下,忍不住就想喝酒,他从架子上拿过来开了一瓶,也不用杯子,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 苏蔓的睫毛颤了颤,唇瓣翕动着,可惜就是说不出话来。 裴易默默地喝了大半瓶,他酒量不错,平日里这样一瓶喝下去就和没事人一样,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他的眼睛早就赤红一片了,可还是仰头勐喝。 苏蔓终于站了起来,走到裴易面前。 裴易停下来看着她。 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苏蔓就伸手想要把酒瓶从裴易手中拿下来。 可裴易不给,睁圆了眼珠子瞪着她。 苏蔓还是很胆小的,就又把小手怯怯地缩了回来。 裴易的眼睛就瞪得更圆了,他本来还紧紧握着酒瓶不放,可苏蔓一松手,他就觉得无趣了,就将酒瓶往架子上重重一放。 “说话!”还是他先忍不住了。 裴易现在就是窝着无名火,想撒火却不明白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他就是看不爽苏蔓那副安安静静的德性,他得逼着苏蔓说些什么才能舒坦些。 苏蔓愣愣的,张开嘴只问了一句,“你……好些了吗?” 裴易就那么一僵,脸色说不上阴沉,但就和结了霜一样,他看着苏蔓,没说话。 苏蔓抿了报唇,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这是件好事才对,还应该说些恭喜的话,但是…… 她忍不住低头来回摆弄手指。 不出声的裴易忽然冷冷一笑,他转过身,跨过地上的两个袋子,拿了车钥匙甩手就出门了。 关门的声音很大,震得苏蔓身子一抖。 她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良久才弯腰怜起两个袋子往厨房走,慢吞吞地开始做菜,切洋葱的时候眼睛被辣得不行,泪珠就一颗颗往下掉,啪嗒啪嗒的,脸上脏兮兮的,她也不方便擦。 但还好总算是做了一桌菜,气味很香,整个厨房都是温暖的味道,就是苏蔓胃太小,没吃几口就饱了。 饭后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很茫然,她估摸着裴易终于是不要她了,他应该是有很多漂亮女人的,今天遇到的就很漂亮,看上去也很聪明,不像她傻楞楞的,还总惹他生气。 苏蔓这样一想就心酸起来,她也蛮没用的,又开始没出息地掉眼泪,流着流着就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意识转醒时,她的耳畔传来野兽的喘息,她被一堵滚烫的肉墙压在身下。 接下来的几天裴易都早出晚归,每天都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苏蔓也没开口问,就帮着熬醒酒汤。 裴易每次都会喝光,喝完就把她拖过去压到身下。 这样持续下来,苏蔓整日里都是腰酸背疼的,她也不明白裴易还在气什么,她以为他应该早消了气才对,但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 她也想不到,就跟着逐渐焦虑,整个人瘦了一圈。 有一次做完,裴易的手就停留在她的胯骨上,来回摩挲着她已经瘦得突出来的骨头。 他皱了皱眉,含煳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瘦了?” 苏蔓全身乏力,根本没力气回答他,连点头或者摇头的力气也没有,就迷迷煳煳地昏睡过去。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倒是裴易有些变了,好几天都没碰她,以往总会拉着她一起洗澡,那几天都是规规矩矩的,苏蔓有些受宠若惊,但总感觉怪怪的,也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第17页 她的身体是不累了,但眼皮却开始跳个不停,她偶尔有些迷信,就担忧着会发生什么,但又什么都做不了,还是像往常一样地上下班。 那天裴易意外地比她提早回来,苏蔓在玄关处看到他的鞋时还微微惊讶了下,但惊讶很快被困惑覆盖过去,她看到一双陌生的高跟鞋。 这并不是她的。 苏蔓抬起头,就看到裴易牵着一个女人走过来,她瞬间就怔住了,鞋子才换到一半,就僵硬地停在那里,整个人手足无措。 裴易很平静地看着她,察觉到她的无所适从倒是很体贴地解了围,他弯腰拿起一双拖鞋递给她,很温柔地说:“换上吧。” 苏蔓当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站在裴易旁边的女人就抿唇笑了下。 苏蔓的胸口一紧,就双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笨手笨脚地换上,换好后,又变成一根木头杵在那里,双脚迈不出去一步。 她垂着眼帘,眼珠子不动,没有焦点。 裴易这才仿佛意识到应该介绍下身边的女人,他很自然地搂住女人的腰,笑得俊美,“我朋友,卓杨,好长一段时间没一起聚了,今天遇到就顺便吃个饭,她想吃家常菜,我就带她过来,帮我们做顿饭吧,苏蔓。” 苏蔓很是吃惊,她更加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了,就磕磕巴巴地说:“那个……可是……我今天没有买太多菜,要不我现在去买,卓、卓小姐喜欢吃什么?” 第十三章 卓杨摆摆手,笑着说:“苏小姐太客气了,我过来就是打扰了,怎么还敢劳烦你再出去一躺,再说……”她笑得狡黠,抬手抱住裴易的手臂,朝苏蔓眨了眨眼睛,似娇似嗔地道:“就算要劳烦,也得劳烦这傢伙,我早就让他买了很多我爱吃的食材,我听他说,这些苏小姐都会做,那就麻烦苏小姐了。” 为了配合卓杨的说辞,裴易笑了下,没有否认。 苏蔓愣愣的,晃神了一会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字眼来,一边说还一边摆着手,“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先坐一会,我马上去做……” 她逃也似的掠过他们,冲进厨房。 裴易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原本噙着笑的嘴角耷拉下来,整张脸都转为阴沉。 还勾着他的卓杨就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露出极其妖媚的笑。 裴易却丝毫不领情,他用力挣脱手臂上的束缚,漠然地瞪了一眼笑得欠扁的女人。 卓杨无所谓地耸耸肩,仍是笑。 半小时后,苏蔓果然做出了一桌卓杨爱吃的菜,饭间卓杨不停夸赞着苏蔓,她笑得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苏蔓也跟着笑,是真心的笑,因为她发现卓杨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女人,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很诙谐,会让她憋不住。 也意外地让她觉得原本难耐的饭局也变得轻松起来。 倒是原先心情还不错的裴易一直沉着脸,从头至尾都没说过几句话。 苏蔓察觉到了,就稍稍收敛了一点唇角的笑。 饭后裴易才微微有了笑容,他搂着卓杨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苏蔓有些新奇,因为她从未见过裴易打开过电视,就下意识地愣在沙发旁。 裴易抬起头纳闷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还站在这里干嘛?你先睡吧,我再陪陪卓杨。” 苏蔓回过神,忙不迭点头,飞奔进入卧室,迅速地关上门。 原本还缭绕在鼻息间的,属于苏蔓的香气就慢慢淡去了,裴易忽然就焦躁起来,他推开卓杨,从公事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拿起笔刷刷地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扔到卓杨身上。 他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卓杨也不生气,她心花怒放地拿起支票亲了一口,稳妥地放进包包里面后,才戏嚯地开口,“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赚的钱,裴老闆,如果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啊。” 裴易闻言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嗤。 卓杨脾气挺好的,身子就和一滩水般软了下来,整个人都倚到裴易身上,两只雪腻的手臂环住裴易的肩膀,声音也装得很软糯,就在那里撒着娇说:“裴老闆,虽说拿钱办事,但看在效果这么成功的分上,你奖励奖励我好不好?” 裴易没动,看都没看她一眼。 卓杨还以为他松动了些,就得寸进尺地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你同意了吗?”她摸了摸他坚毅的下巴,笑道:“今晚让我陪陪你吧,嗯?” 裴易这才有了反应,他朝卓杨笑了笑,笑容蛮无害的,就是说出来的话有些无情,“你没骨头吗?拿了钱就赶快给我滚!” 说着,就把卓杨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给扒下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推开她。 卓杨没有防备,就被推倒在沙发上,头髮凌乱,颇有些狼狈。 裴易站起来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继续冷声下着逐客令,“识相点就快点滚,不然我就把你拎起来扔出去。” 这话终于惹恼了卓杨,她挣扎着站起来,俏脸通红,眼珠子冒着火,她愤怒地低喊,“裴易,你别得意……” 她羞恼地指着他,想说些侮辱人的话语,可裴易就和看戏一般扬着嘴角。 卓杨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什么难听话都吞了回去,她迅速拎起包包,底气不足地甩下一句走着瞧,就慌里慌张地离开了。 第18页 整个客厅倏然就安静下来,电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显得冷清清的。 裴易倚在沙发上,神情早就没有之前的自得了,竟然有些落寞。 他忽然有些想喝酒,他最近是更加像个酒鬼了,也不知怎么的,就和发了疯一样。 其实他也明白这跟苏蔓有些关系,可就是明白,他就更烦了,不过他倒是醒悟过来一点,他和苏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再继续的话,就可能真的要称了他爹和他娘的意,赶鸭子上架和苏蔓结婚了。 这种可能性太大,他整天就想着和苏蔓上床,经常也不带保险套,每次都在她体内射出来,长此以往,苏蔓就会怀孕。 怀孕了他就被绑住了,他心还不够狠,更没那个魄力压着苏蔓上医院堕胎,到时候就只能结婚了。他还没想过婚姻,更不想就此被束缚,所以找女人来演场戏就此打住也好。 他得断了苏蔓的一些念想,虽然她傻楞楞的,貌似也不怎么在意他,但女人和一个男人上床久了总会生出些感情,他得及时掐断这个苗头。 他也是有些对不起她,被骗了那么久,还被折腾得瘦了一大圈,他看着其实蛮挺心疼,他得好好补偿补偿她。 裴易这样想着,人不禁有些困盹,可眼睛一直阖不上,就拿了瓶酒解解闷,在沙发坐了一整晚。 翌日苏蔓脸色惨澹地从卧室里出来,貌似睡得不好,人看着很憔悴,意识也很迷煳,但还是被客厅里鬍子拉茬酒气熏天的裴易吓了一大跳。 裴易也看到了她,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笑了下,“醒了?”他喝了很多酒,但人还是机敏的,他就上下打量了苏蔓两眼,就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昨晚没睡好?” 苏蔓喉咙干涩,一时也没回答,反而是快步跑回卧室拿了一条沾湿的毛巾出来,很自然地想帮裴易擦脸。 裴易没让她擦,他自己接过随意朝脸上囫囵了两下,就把毛巾甩到一边了,他捏着苏蔓的下巴,盯住她,仍是那个问题,“你昨晚没睡好是不是?” 苏蔓眨了眨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 裴易皱起了眉。 苏蔓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柔声道:“我帮你煮点汤醒酒。” 裴易却摇摇头,似乎有些不耐,“还是煮粥吧,我想喝粥。” 苏蔓微微惊讶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去煮粥了。 她的手艺很好,将米粒熬得颗颗饱满,平日里裴易也很捧场,但今日里却心不在焉的,舀着汤匙的时候看上去也兴趣缺缺。 苏蔓也没问,她就埋头乖乖喝粥,但其实心里也不是全然不明白的。 果然饭后苏蔓就被裴易喊到书房去了,长长的一张书桌,两人面对面坐着,弄得好像要谈判似的。 裴易绷着脸,神情晦暗不明,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大部份时候总是嬉皮笑脸或者暴跳如雷,苏蔓看着,就有些茫然,只是交握在腹间的手指不自揪紧。 倒是裴易的语气蛮轻松的,就和谈论天气一样,他说:“我最近很忙,经常来这里也不方便,所以就在公司附近就近找了个房子,过几天就从这里搬出去。” 这段话裴易斟酌了好几遍,顾虑着不能伤到苏蔓,毕竟她有些单纯,也没什么社会经歷,要是说得太过火,难免会伤到她。 第十四章 裴易难得没有坏心眼,以往他甩女人都是很干脆无情的,但对苏蔓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因为从以前到现在,他还真没遇见过像苏蔓这样的女人,从不懂得主动向他讨要什么,人也乖,就顺乎其理地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裴易意外地低估了苏蔓的承受能力,虽然她已经明白过来裴易的藉口,但也显得很平静,眨了眨眼睛,就乖巧地点点头。 还主动地说了一句,“我待会……帮你收拾东西。” 真的是很体贴的话,可裴易听了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还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他不是一个喜欢爱多想的人,很快就将心里异样的感受忽略掉,嘴巴上很潇洒地说:“这段时间你别想我,不过你真的想的话,就来找我好了。” 他是不会再主动找她了,当然这话裴易没说出口。 苏蔓也没回应,就微微笑了一下。 两人就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打破沉默,裴易就把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银行卡从桌上推了过去。 这自然是给苏蔓的补偿费,他也给不了其他的,用钱是最诚恳的,为了怕苏蔓理解不了,他还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权当是这段时间的叨扰费,给你的。” 他说得很直白,但苏蔓还是楞了好几秒,整个人很迷煳,她显然理解不了这个,就呆呆地反问:“这是?” 裴易笑了下,仍是耐心十足的,“没什么,你就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房子、车、或者珠宝,我好像也很少见你出去逛街,偶尔可以放松一下的。” 苏蔓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一时也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她总算不至于太笨,就是浑身不太自在。 她自然没有伸手去接,也不回话,就是在裴易微讶的目光中站起来,去了卧室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钱包。 裴易还没会意过来她想干什么,就没吭声地看着她。 第19页 苏蔓就当着裴易的面将钱包里所有的银行卡跟信用卡都倒出来,五彩斑斓的,散了一桌子,她沉默着,重新坐了下来,微微低下头去。 裴易愣了半晌,他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嘲弄,他是真没想到苏蔓给他来这一招,就笑道:“我差点忘了,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是想告诉我你看不上我给的吗?” 苏蔓仍是垂着头,她也没看裴易,但已经听出了裴易语气的意味,竟让她感到分外陌生,好像她之前所认识到的裴易都不是真正的裴易。 她思绪混乱,低哑道:“不……是我已经够了,你……你不必再给我了,谢谢。” 可裴易并不领情,他高傲惯了,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像苏蔓这样死心眼的,就更加觉得不耐烦,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颗恨不得埋在胸里的脑袋,一时也不想和她争论。 丢下一句,“我已经给了,收不收是你的事。之后,裴易就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出了书房,不一会儿,又清晰地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裴易就这么走了。 苏蔓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脖子感到僵硬,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眼睛有些红,幸好还没有眼泪。 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她早就知道裴易会腻了她的,但她就是有些迷惑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昨天她在卓杨面前表现得应该很乖才对,还有更早之前的女人,她也没有太大的失态,难道还是做错了? 苏蔓渐渐感到难过,心钝钝地痛起来,她还没有过这种感受,倒不是因为裴易,而是因为她的爸妈,她爸妈至今还被她蒙在鼓里,他们从头至尾都以为她和裴易一直顺利地交往着。 他们担心着她,又顾忌着会打扰到他们,每次通电话的时候,她妈就都在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不敢逼她。 她爸在她搬出去的时候,还很严肃地问她是不是认真的,当时她还郑重地点点头。 可惜,这一切都是谎言。 苏蔓浑身发冷,她颤抖着弯下腰,干呕起来。 而轻轻松松就甩了苏蔓的裴易果然是过了好几天快活的日子,那天之后他就没见过苏蔓了,给了一张银行卡,再转几处房产给她,裴易觉得,自己做得够人至义尽了。 就是刚开始几天有些不习惯,在遇见苏蔓之前他是不会搂着女人睡觉的,可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搂着苏蔓睡,这时离开了她,自然也有些不习惯。 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其他女人,可是抱着就是觉得奇怪,他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其实他选的女人身子都很软的,可她们都没有苏蔓软,这让裴易很是苦恼,更让他觉得恐慌。 他之前想得太好,没有细想过多,如今意识到自己好像依旧想念着苏蔓更是觉得没出息。在他的人生观里,一个男人太依赖一个女人是没出息的表现。 裴易怎么可能放任自己这么没出息。不过他也没苦恼多久,他大哥裴钊铭因为离婚的缘故,性子多多少少发生转变,本来算木讷的一个男人,现在天天晚上往夜店跑,公司的事情也不太管,于是就成了他和他二哥整天为了公司卖命。 裴易居然就成了每天累得像狗一样的男人,以往那些穿肠酒色,都像在作梦一样,回到自己窝里的时候,连口热饭都没有,他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惨的时候。 本来他也想找几个哥们出去发泄一样,可碰巧的是,他们好像也遇到了一些不顺的事,都没空出来喝酒,连平时最清闲的萧盛都遇到了麻烦,他的女人跟他闹分手了,本来很温顺的人,居然就很干脆地拎包走人了,萧盛怎么哄都哄不回来。 这就殃及了裴易,陪他喝酒的就廖廖几个,这自然就喝不太痛快,平时他能玩到大半夜,如今没喝几口就早早离开了。 虽然喝得不多,但是脑袋却比喝醉时还要晕。 他连外套都没脱,躺在床上一动都不动,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鼻息间也是很陌生的空气,并且冰冷冷的。 裴易忽然意识到,在和苏蔓分开之前,他好像几乎就没回来过这里,更没有带苏蔓来过,所以这个房间就没有苏蔓那里香香的气味了。 苏蔓似乎一直都是香香的,她住的地方也是,味道他很喜欢,还问过她用什么香水,但这个女人就傻愣愣说自己没用过,他当然是不信的,非要把她拖进浴室扒干净,用沐浴乳清洗一遍,然后他将鼻子贴在她皮肤上闻,竟然还能嗔到那股好闻的味道。 裴易感到不可思议极了,但更多的则是开心,毕竟能一直抱着一个又香又软得女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遗戚的是现在抱不到了。 黑暗中,裴易忍不住皱起眉,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他又是个好面子的男人,虽然脸皮厚,但更多时候自尊心极强,要他承认自己后悔甩了苏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说不出后悔是一回事,但要完全不付诸行动也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自寻不痛快的人,既然有点想苏蔓了,就伸手摸索着放在床头柜的电话。 眯着眼睛按了苏蔓卧室里的电话号码,他拿着电话筒,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 第十五章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裴易等得几乎不耐烦,可他也没把电话放下来。 终于被接起来后,苏蔓柔软的女音总算传了过来,她轻声说了句,“你好。” 第20页 裴易一听就忍不住笑了,他本来人就蛮马虎的,一听到苏蔓的声音更觉得高兴,喊了一声苏蔓后就趁着酒意说了些荤话。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逗逗苏蔓,虽然两人分开了,但也没必要弄得那么僵,偶尔他也想见见她的,他知道她脸皮薄,可是他得让她明白男人就是那么回事,睡一个女人睡得太多会觉得腻烦,可一旦睡不着了,又开始回味起来。 裴易也知道这样不道德,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就趁着酒意探探苏蔓的口风,想知道她偶尔能不能陪他睡一觉。 他这边怀着坏心思,说得也起劲,可没一会,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这么安静的气氛下,他就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唿吸和自己说话的声音,苏蔓倒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登时觉着纳闷,嘴巴里就安静了下来,也屏住了唿吸,也就是一秒钟里的事,他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身体也下意识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裴易握着电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才明白过来苏蔓怎么能安静得和只猫似的,原来是早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如同傻瓜般的试探,他就觉得又懊恼又感羞耻,男人的尊严就这么被苏蔓践踏了,他一气,就把整个电话从床头柜上打翻了。 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可这一点都不能平復裴易心中的怒火,他现在恨不得冲到苏蔓那里打她一顿屁股,看她敢不敢挂他电话,虽然是他做了坏事在先,可他也事后给予她那么多补偿了,而她居然还这么不给他面子。如果不教训教训她,这女人还指不定就爬到他头上去了。 当然裴易也就是这么想想,真就这么去找苏蔓了,他也觉得是丢脸的事情,按照他以往和女人交往的经验,苏蔓无非就是耍耍脾气罢了,他总归是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这个有点笨的女人一般见识。 这么想着,裴易心里就舒坦,他下了床,把电话机捡了起来,又去洗了个澡,回到床上就蒙头大睡了。 睡前还想了一会苏蔓,想着先晾她一段时间,等她恢復理智了,他再过去找她。 不过有句话说得很好,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裴易本来琢磨着怎么也得晾苏蔓一个月的,因为哪有分开不到一个月就忍不住吃回头草的,无论怎么说,他也得做那气定神闲的一方。 可坏就坏在裴易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同时低估了苏蔓对他的影响力,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他有一次下班开着车闲逛,逛着逛着就逛到苏蔓那里。 既然已经来了,裴易也不愿意就这么走了,他总得见她一面的,就算有些丢面子吧,他也认为他实在忍不了了,就磨磨蹭蹭地从车上下来,慢慢吞吞地上了楼,来来回回地在苏蔓门口走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按门铃。 裴易从小到大何曾这样过,他一边骂自己窝囊,一边还是终于伸出来,只是手指还没触碰到门铃,门就打开了。 裴易一喜,可没过几秒,脸色就耷拉下来,开门的是一个高瘦的男人。 他的火气就瞬间冒了上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手攥成了拳头,泛着青白的指节咯咯作响,就差一拳挥上去,他虽然硬生生地忍住了,但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是谁?” 那男人有点慢,比起裴易那快要吃人的神色,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也看出裴易是来找茬的,就梗着脖子回了句,“我……我是这里的住户,我不认识你,你找哪位?” 裴易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冷笑,他伸手用力推开男人,就强闯了进来,就和一头蛮牛似的往里沖,边沖边喊:“苏蔓,苏蔓,你给我出来!” 裴易气得跳脚,他以为苏蔓找了其他的男人,不然没哪个女人能忍住那么久不找他的,裴易的心酸死了,虽然师出无名,可也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更让他觉得恼火的是,到现在了他还想着将苏蔓抢回来。 可他这样粗蛮的举动当然没把苏曼叫出来,倒是将那男人吓得半死,他踉跄地从后面追上来,哭丧着脸喊:“先生、先生,你这样是犯法的,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来错地方了。” 裴易自然听都没听,冷着一张脸将房门一间间地踹开,身后的人根本就拦不住,那男人脾气其实挺好的,可遇到这种事终于是忍不了了,在裴易用脚狠狠踹开他卧室门的时候,他厉声喊了一句,“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随着喊声,破门的噪音同时尖锐地几欲滑破人的耳膜,房门激烈地撞击在墙壁上,砰地一声,一切戛然而止。 裴易僵硬地转过头来,双目赤红。 男人惊得一震。 “再问你一遍,苏蔓呢?” 后者喉咙沙哑,早就脱了力,他无力地回应道:“我已经回答过了,这里没有什么苏蔓,你来错地方了。” 裴易一瞬不瞬地紧盯住他。 男人的额头直冒冷汗。 过了半晌,裴易才冰冷地开口,“你说你是这里的住户……那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男人连忙答道:“快……快两个星期了。” 裴易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两个星期前我还给苏蔓打过电话。” 男人被吓得瑟缩,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一脸兇相的人要找的苏蔓应该就是之前这里的住户,他嘆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让管理人员上来当面对质。” 第21页 裴易闭了嘴,惟有胸膛剧烈起伏着,停顿了一会,他恶声道:“那就让他来。” 男人马上转身打了个电话。 其实等待的时间根本不长,可裴易却觉得这时间实在太难熬了,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喉咙里翻滚着干涩的血腥气。他根本不敢去想这男人说的是真是假,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他那天明明听到苏蔓的声音了,后来她还故意挂了他电话。 可是,若这是真的,那天苏蔓有没有可能是在收拾行李呢?因为太过伤心,或是太过难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搬走了。 裴易没时间多想,管理人员已经匆匆上来了,大概也看出来裴易不好惹,就一股脑地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苏小姐在两个星期前办理了退租手续,还是我们帮她找的搬家公司,千真万确。至于林先生则是在几天后就搬进来了,因为早在两个星期前苏小姐就拜託我们把租赁讯息发布出去,所以林先生住进来的很早。” 裴易听着,整个人都木然了,后来也不清楚怎么离开的。 直到回到车里了,他的情绪才有了一些波动,他的胃里涌着酸水,人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很窝囊,居然就傻傻过来找苏蔓了,人家可比他干脆多了,拿了钱就干干净净走了,什么话也不说,就当没认识过他一样。 他还记得她那天的样子,看上去应该也是蛮伤心的,还不想收下他的钱,但如今看来,应该都是假的。 第十六章 裴易一遍遍回想着,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就觉得就这样也好,反正他们算完了,就这样吧,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来这里找苏蔓。 这天之后,裴易又过起了醉生梦死的日子,萧盛又过来陪他喝酒,因为他的女人也哄不回来了,就有些自暴自弃地整日泡在酒缸里,不过裴易当然不是自暴自弃,他是又过回了潇洒的日子,跟以前千百个日日夜夜相同,反正他就这德性,爱玩爱喝,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 就是他的脾气比以前更差了,本来裴母劝他几句他还能勉强听迸去几句,现在就算是说几百句也不听了,公司自然也不去了,本来他还蛮同情大哥裴钊铭,可后来裴易也不同情了。 在他看来,挡住他玩乐道路的人都不值得同情,所以他就和大哥裴钊铭打了一架,谁输谁就得继续待在公司里,他赢了,所以是再也不用去上班了。 于是他别提多清闲,多快乐,就是晚上没人陪,那些女人都没有以前听话了,他的哥儿们也得回自己的窝,而他,也得拖着烂醉的身体被司机拉回家。 就是有时候不太想回去,他就掏出一大把的钞票让人载着他在台北随便乱逛,很那么凑巧的,就把他载到一间日本料理店前,车子经过的时候,裴易浑沌的脑袋立刻清醒了,疯喊着让司机停车。 那个司机有点年纪的,裴易这样狼嚎似的乱叫把他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匆忙之间立刻停了车,车子剎住的剎那,他就看着裴易像炮弹一样从车里沖了出去。 惊得他目瞪口呆。 冲出去的裴易和无头苍蝇一样在日本料理店里喊着找苏蔓,口齿不清,又喝了酒,人人都敬而远之,有些服务生还将他当成神经病,差点就报警抓他了,倒是之前那个见过他一面的老闆认出了他,那老闆是个好心人,说苏蔓已经不在他们这里做事,好几天前就辞职了。 裴易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被打发走了。 出去的时候他总算被冷风吹得清醒过来,他忽然意识到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有他能打发别人,没有人能这么随随便便打发他的,就算事先是他不要苏蔓的,但事后他再想要也不是不行,游戏规则得由他来定。 哪怕苏蔓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能在不打扰到双方父母的情况下将她轻轻松松地楸出来,现在徵信社这么厉害,什么人是找不到的呢。 这样一想,裴易连日来都焦虑的心才稍稍舒坦了些。 不过裴易真没必要如此折腾,因为苏蔓根本就没有躲他,她就是想换个环境,搬到另一个更小的公寓去了,至于为什么也把工作换掉,是因为竹内进到另一家更适合的日本料理店,他是她的师傅,她做学徒的,自然也要跟着去,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凭藉她的脑袋,根本想不到。 唯有一件事苏蔓倒是想通了,那就是她不能再任由自己和裴易纠缠下去,那天裴易走的时候,她不是不伤心的,并且流了很多眼泪,比之前裴易将女人带到家里来流得更多。 她只有一条命,就想着,再被裴易欺负下去估计就要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了。她自己难受就罢了,总不能牵连家里人,就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见裴易了,虽然她也明白他是不会来找他的。 所以那天接到他打过来的电话的时候,苏蔓吓了一跳,她怕自己哭,就很迅速地将电话挂掉了。 她是个没用的人,就算之前下定决心了,却在那刻又摇摆不定了,她害怕裴易又故态復萌,他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所以她只能更快地逃离这个有过裴易气息的地方。 她没想过会再见到裴易,所以那天从店里回来,在公寓楼下黑暗中看到一个黑□□的身影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裴易沉默着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瘦了些,下巴有些尖,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苏蔓。 第22页 苏蔓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一句,“你……你干嘛站在吓人?” 裴易听了,一张脸自然变得相当恼怒,眼睛瞪得更大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吃掉她了。 苏蔓有些害怕,忍不住后退一步。 裴易比她敏捷得多,身体扑了上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掐着她的腰不放,一个劲地将她往黑压压的楼梯走道拖。 苏蔓受了惊吓,整个人挣扎不已,但她不敢叫,只能发出和小猫一样的呜咽声,两只手拼命拍打裴易的背,可这自然是不能摆脱他的,她轻而易举地就被男人拖了进逃生梯,然后重重地被压到墙上。 凌晨的时候,裴易觉得怀里空荡荡的,本来一直揽在怀里的一团柔软没有了,就算盖着棉被,还是令人感到冰冷。 他皱起了眉,很快就清醒过来。 床边没有人,苏蔓不见了。 裴易下意识地一慌,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没怎么穿衣服就开始在屋子里找起人来,半大的地方,比之前那个公寓小多了,根本没办法藏人,可裴易就是找不到苏蔓。 他很慌,额头都渗着汗。 再次回到卧室里的时候,裴易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喘息还没有平静下来,他忽然感到背上凉飕飕的。 裴易的嵴背僵直了,侧身望向开着的落地窗,窗帘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 他禁不住攥紧了拳头,缓慢地走过去,又慢吞吞地撩起窗帘。 苏蔓站在阳台上,手扶着栏杆,就穿着一件单衣,背影看着都是纤细的骨头,她好像在眺望什么东西,都没听到声音。 裴易松了一口气,皱着眉走上前,长臂一伸,就将那柔软的小腰揽在怀里。 纤瘦的身体顿时一僵,裴易察觉到了,但只是抿了抿唇,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脸也埋到温暖的颈窝,来回磨蹭着,亲吻着有些香的皮肤,嘴里嘟囔着,“以后别比我早起……” 苏蔓垂下了眼,没说话。 裴易已经将嘴唇移到她脸上了,很快就要捕获那两瓣柔软的红唇了。 苏蔓这才动了动,轻轻地喊了声,“裴易……” 男人轻笑了声,倾过身去,借势要吻她。 苏蔓微微偏头,躲了过去,她低声道:“裴易,你上次已经把钱给我了……” 裴易顿住了,他蹙着眉,既不满她逃开的举动,又不解她说这话的意思。 苏蔓屏着气继续说:“而我,也收下了,所以,我们是结束了的……” 裴易瞬间冷了脸,他咬牙切齿道:“作梦,你想都别想!就算那时候我说了那样的话,到现在我也可以收回来。” 苏蔓一愣,她没想到裴易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可又觉得不甘心,“你……你不能不讲道理。” 裴易冷笑,“我有时候也是讲道理的,可这个有时候我有生之年还没出现过,不如你就陪着我,看看它什么时候出现。” 苏蔓不说话了,一张小脸早已失去了血色。 裴易很得意,他知道苏蔓心软,脾气也软,只要他稍微强势一些,她就什么都听他的,他们肯定还能像以前那样。 第十七章 可这次裴易却失策了,虽然苏蔓并不反抗,可有些事情确实不同了。虽然他们依然上床,依然抱在一起睡觉,可裴易还是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从苏蔓做的菜就能看出来,虽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裴易每次吃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他想问,可坐在他对面的苏蔓面无表情的,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裴易就算再强势,心再粗,也能明白过来苏蔓这是变相给他摆脸色看。 他是什么人啊,就连他爸妈也很少给他脸色看,苏蔓这个小女人就敢跟他耍脾气,他向来不哄女人的,就算是苏蔓,他这次也不能低头。 当下也有模有样都把脸绷了起开,重重地放下筷子。 放筷子的声音有些大,苏蔓一惊,抬起脸惊慌地看着裴易。 裴易缓缓地笑开,这个笑有些阴险,语气倒是很淡然,“你跟我耍脾气?” 苏蔓蹙了蹙柳眉,细白的眼皮盖了下来,不说话。 裴易在心里嘲笑,嘴巴上一点也不含煳,“你要是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在床上不是最害怕坐我身上吗?既然你那么不乖,以后都得你主动,主动直到我满意了,你才能停止。” 苏蔓身子一颤,抬起眼,瞪圆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裴易则重新拿起了筷子,笑得很善良,“我说到做到。” 苏蔓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瑟缩了下身子。 裴易以为自己赢了,虽然苏蔓听了他的话更乖巧了,但有一次半夜醒来时,他却发现苏蔓背对着他哭。 这个女人很胆小,就算是哭,也不敢发出声音,起先裴易没发现,还是察觉到她细瘦的肩膀在抖才明白过来。 裴易说不上来当时是什么滋味,他肯定是不喜欢苏蔓哭的,他只喜欢她在床上哭,可另外的时间里,只要她掉一滴眼泪,都能令他烦躁不已。更让他恼怒的是,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他就只能盯着苏蔓的背,睁着眼直到天明。 第23页 其实苏蔓流泪倒不是因为怪裴易,她是怪自己不争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裴易这么欺负她,她也仅仅是敢怒不敢言,他有一点点不满了,她就得赔罪,还得在床上受苦。 然后再等一段时间,裴易折腾她折腾够了,又觉得腻了,接着肯定又找女人过来看她笑话,然后她只能和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只能受着委屈,连眼泪都不敢掉。 这样一想,苏蔓连上班的时候都会出神,竹内看出她的异样,就好心地问她怎么了。苏蔓也不方便和他说其他的,只能找些藉口搪塞过去。她也是想通了,既然躲不过去,就尽量多待在外面,尽量减少在家里的时间,这样也能避一避裴易。 可裴易多聪明的人啊,苏蔓一有异样他就感觉到了,本来也想发火的,但一想到苏蔓会躲着偷偷哭就犹豫了,他气发不出来,就把不满全转移到苏蔓的身体上,晚上使劲欺负。 这可苦了苏蔓,她不明白她都避着裴易了,怎么比以往还要累,原先她以为是裴易察觉出来了,但裴易太精明,硬是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苏蔓也不好问,就只能受着。 不过裴易还不满足,他虽然在床上得了甜头,可不代表他不会反击,之前苏蔓躲着他让他找不到后,他就多留了一个心眼,雇专门的人盯着苏蔓,看看她平日里做了什么,都交了什么朋友。 要是以前他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但他已经尝够找不到苏蔓的恐慌了,所以就算是一些没有底线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做。如今苏蔓又开始故意躲他了,那么他就让人盯得更上心些,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她逃不掉。 话是这样讲,可当裴易知道苏蔓在周末的时候开始时不时去道馆,和一个叫竹内的男人见面时,他还是有些懵。 徵信社那边和他对接的人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大概也是清楚苏蔓和那个叫竹内的男人关系不一般,所以刚开始似乎想隐瞒什么,汇报消息时还有点避重就轻。 裴易很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出来,冷着声说了些重话。 那人被吓得不轻,就一股脑地全倾倒出来,连苏蔓和那人在哪家餐厅吃过饭,甚至点了哪些菜都讲得一清二楚。 裴易挂断了电话,却良久才把电话筒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子才稍微动了动,有些僵硬,他帮自己开了一瓶酒,沉默不语地慢慢喝完,他最近酒瘾越来越大了。 以前苏蔓还会时不时软声提醒他让他少喝点,他也会像征性地听进去几句,但现在苏蔓是什么都不说了,她应该是懒得和他说了。 想到这里,裴易忽然觉得长期习惯浸淫在酒液里的胃抽搐起来,一遍一遍,慢慢地痉挛,连带着心脏也开始疼。 苏蔓不知道这些,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周末时去一趟道馆,她现在是能不待在家里就不待在家里,毕竟整天看着裴易还是很不舒服。 只有和竹内说说话才能放松些,她把他当做大哥来看待,同时也是朋友,她本来就没几个可以说话的人,如今能碰上,就格外珍惜,而且她还得感激竹内,她在道馆练习累是累,但是也有诸多好处,性格也渐渐大胆起来,这里有很多和她一起上课的人,虽然都是些孩子,但都很真诚地要和她交朋友,不会像大人一样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渐渐地她也不会因为才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害羞脸红。 那天结束的比寻常早些,竹内就很自然地邀苏蔓去吃饭。 苏蔓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两人就说笑着整理东西,准备往外走,正说着有趣的见闻时,竹内忽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蔓有些纳闷,疑惑地眼望着他。 竹内的眼神往玻璃门那边看去。 苏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一眼,便愣住了。 裴易站在玻璃门外,高大的身体就和一堵墙似的,因为隔着一段距离,也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兴许太惹眼,路过的孩子都会好奇地看他一眼。 “你的朋友吗?”竹内轻声问。 苏蔓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轻轻地嗯了声,和竹内低语了几句就往外走,也不太敢和裴易靠太近,就站得远远地问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裴易的表情有些奇怪,双颊上的皮肤鼓动着,好像是气得不轻,但又被狠狠地压抑着,所以就恶声恶气地,“我来找你不行吗?” 苏蔓感到奇怪,“找我?我没……我没告诉你我来这里……” 苏蔓有些害怕,裴易的样子看上去仿佛像一只下一秒就会扑上的狼,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可来不及了,裴易已经扑上来了,两只手就和钳子似的箍住苏蔓,态度蛮横,“跟我走!” 苏蔓当然不依,整个人挣扎着,就是力气太小,拍在裴易胳膊上的力道就和挠痒痒一般。 那边竹内察觉出了不对劲,就快步跑过来,神情严肃,因为太过担忧,嘴巴里迅速蹦出几句日语,一边用手和裴易比划着名。 裴易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冷笑一声,把嘴巴凑近苏蔓的耳朵,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让他马上滚,否则我就揍死他。” 第十八章 挣扎的苏蔓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一张小脸显得格外苍白,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为了安抚竹内便撒了几句谎话。 第24页 竹内被说动了,但神情还有些犹疑。 可裴易已经不耐烦了,扣着苏蔓的手腕往外走,苏蔓轻轻松松就被拖了出去,竹内完全追不上来。 一到外面,苏蔓就被强硬地推倒在裴易开过来的车里,后车座位置很大,她控制不住往后仰躺过去,随后裴易滚烫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苏蔓被吓得不清,纤细的身体扭动着,如同被围困的小兽,“你干什么?” 裴易沉默着不说话,单只手就控制住了苏蔓,另一只手则扯着自己的皮带,解开西装裤,半褪内裤,粗壮饱满的肉刃就半跳出来。 苏蔓惊恐地睁大眼睛,眸子已经有些红,嘴唇颤抖着,“你疯了是不是?现在是在外面……” 裴易权当没听见,他索性松了扣着苏蔓双腕的那只手,两手齐上阵将苏蔓的裙子往上推,紧绷的胳膊勾着两条纤腿往柔软的乳房上压,紧里着一层薄薄底裤的阴埠就那么袒露出来。 苏蔓又羞又恼,伸出爪子往裴易脖子上一挠,登时就出现一条红痕。 裴易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害怕不已的苏蔓,伸手慢条斯理地解着上衣的扣子,将整片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 他拉过苏蔓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朝她眨了眨眼,很鼓励似地说道:“你继续抓,随便你抓,想怎么抓就怎么抓,最好抓出血来……” 苏蔓的睫毛颤抖着,她完全都不动了,只能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你究竟怎么了……” 她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裴易? 裴易没回答,只是低头将苏蔓的手指含进嘴里,滚烫的舌头将雪白的纤指一根一根地舔湿。 苏蔓看着他放慢的动作,脸蛋渐渐染上一层粉嫩,禁不住娇腻地闷哼了一声。 裴易一边舔一边观察着苏蔓,还悄悄地拉着苏蔓的另一只小手往他膨胀得快要低出血来的欲根上引导。 五根软糯的细指就和入了狼窟一样,不知不觉地缠绕上那紫胀得肉柱。 那滚烫的温度熨热了柔软的掌心,苏蔓的身子抖了抖,终于知道自己碰到什么了,粉颊羞得鲜艷欲滴,下意识地就想退缩。 裴易才不会傻得让她有机会躲,就粗鲁地威胁着,“你敢收回去试试看?害羞什么,这个东西是没进去过你的小花,还是没进去过你的小嘴?给我来回动。” 苏蔓被他骂得完全不敢说话,心里有些气,但又没胆子说出来,就赌气得微微收缩了一下五指。 裴易被刺激得闷哼了一声,圆硕的龟头上,铃口溢出几滴清液。他的脸也红得不行,当然语气依然恶劣,颐指气使地,“磨蹭什么?继续动。” 苏蔓就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下滑动着。 半大不小的车厢里温度节节攀升,躁动的空气里混杂着男女时低时高的吟哦。 裴易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胯间叫嚣的茎肉膨胀得厉害,上面鼓鼓的青筋跳动着,紫胀的铃口剧烈翕张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出来。 苏蔓的眼睛湿漉漉的,她低泣着,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裴易瞪了她一眼,大手罩上哆嗦的小手,沿着炽热的筋脉,用力撸动着。 苏蔓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一半,她不在车里,而是在床上,裴易揽着她,一张熟睡的脸在她面前。 这还是苏蔓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裴易,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一管英挺的鼻,一弯漂亮的眉,却直到现在才发现他还有着很浓密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睡着的时候,一排睫毛就像沉睡的月牙一样乖乖地缩在眼窝里,看上去竟像个无害的孩子。 可是,他一旦睁开眼,就会变成只会欺负人的大坏蛋。 这样一想,苏蔓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气,她不得不往坏处想,也许上辈子是欠了什么债,这辈子上天才派个裴易来折磨她。 苏蔓有些丧气,想翻个身。 可揽在腰上的长臂却一下箍得更紧了,她一怔,便看到裴易睁开了眼睛,浓而黑的眼珠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苏蔓有些惊讶,没由地感到紧张,她牵起一个僵硬的笑,轻问:“你……你怎么醒了?” 裴易哼了一声,淡然道:“有人嘆气的声音有些大,把我吵醒了。” 苏蔓脸有些红,她不好意思了,便讨好地说:“你是不是还没吃过东西,要不要我起来做一点?” “你饿了吗?”裴易戏嚯地挑了挑眉。 苏蔓摇摇头,诚实地说:“没有。”她除了乏和困,并没有感到饿。 可裴易听了,却笑得更坏了,他故意舔舔苏蔓的耳朵,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还带着一股诱惑,他说:“看样子在车上做得还不够久……” 滚烫的热气熨在苏蔓的耳朵上,热得她颤抖,裴易不提还好,一提她就羞赧起来,也是什么都不顾了,小手推着裴易硬邦邦的胸膛,细腰一转,就翻过身去,背对过裴易。 裴易刚才太过得意,一时不妨,不料就让苏蔓得逞了。脸上的笑瞬间就挂不住了,他收拢扣在苏蔓腰上的手,将她更紧密地往怀里拖,嘴里威胁着,“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知道反抗我了?相不相信我现在再来一次,嗯?” 第25页 要是以往裴易这么说,苏蔓肯定已经吓破胆了,可这次她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也被裴易欺负惯了,根本不怕他再来一次,她也算倔强的,稍稍一抬胳膊,两只小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裴易被她的挑衅逗乐了,他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苏蔓摆明要让他吃了,那么他不吃的话就实在太傻了,为了挽回男人的尊严,灵活的手就从苏蔓轻薄的衣摆探了进去。她没有穿内衣,软得不行的乳房就轻轻松松地落到裴易手中。 他这样,就算苏蔓捂住耳朵也是没用的,裴易太坏了,手就跟揉面团一样,粗鲁得不行,没一会,她就感到乳房酸涨起来,浑身酥麻麻的,哪里都不对劲。 苏蔓感到害怕,便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也不捂耳朵了,转而想去捂自己的胸部,隔着一层布料,徒劳地阻止着男人。 许久之后,他长臂一伸,就将眼神朦胧的女人拉到怀里,捏捏乳房,揉揉小腹,将怀里的人儿抱得紧紧的,脸埋在泛着馥郁香味的肩窝,嘴唇在柔软的皮肤上磨蹭着,一边嘟囔着,“以后不许你见那个日本男人,知道吗?” 裴易心情好了些,就又开始懒洋洋地给苏蔓下达命令,他霸道惯了,也自命不凡惯了,根本不把这些当成事。 一直安静埋在他怀里的苏蔓动了动,她强打起疲软的精神。抬起小脸,乌黑的眸子里有着吃惊,更多的是为难,便用着沙哑的嗓音回应道:“他是我师傅……还是我的朋友……” 苏蔓鲜少反抗裴易的,却没想到他连她仅有的几个朋友也要干涉,她感到万般难过。 第十九章 裴易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他伸手捏住苏蔓的下巴,怒火中烧的眼睛瞪着她,大声道:“朋友?狗屁的朋友,他把你当朋友才有鬼!” 同样都是男人,更何况裴易还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雄性动物,就算蒙住他的眼睛,他也能用鼻子嗅出其他雄性对他女人的觊觎来。 那个竹内,摆明存着花花肠子,他不揍他就算了,更让他恼火的是,苏蔓还替那男人说话,这教他怎么能够忍受! 本就红着眼眶的苏蔓淌下了眼泪,她呜咽着,“你不能总是这样,你偶尔……偶尔也得尊重我……”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得裴易烦躁不已,可要让他软化却是万般不能,他用力揩着她脸上的泪,就算再流下来,他就用舌头去舔掉,反正就是不肯后退一步,仍是强硬地说道:“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再见他一次,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你看我会不会。” 苏蔓闭上了泪涔涔的眸子,她不想再多说一句了。 这无声的反抗自然惹恼了裴易,眉一挑,再次把苏蔓压在身下,本就埋在甬道里的热铁迅速膨胀起来,填满肉壁的每一处褶皱。 苏蔓被男人压在身下冲撞得一盪一盪的,她的手指陷在他肩膀坚硬的肉里,不是不觉得疼,只是心慌得厉害,她害怕裴易说的是真的。 那晚之后,苏蔓就忧愁起来,整日里不得安宁,眉心跳个不停。 该来的总是会来,裴易这个男人坏起心眼来手段还是很狠的,就算苏蔓不再去见竹内,他还是不放心,非得耍弄手段让人丢了工作;丢了工作就罢了,非得让他在台湾处处碰壁,竹内一个异乡人自然是玩不过裴易这条地头蛇的。 苏蔓原本还不相信裴易会这么狠心,但眼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她接到了竹内给她打的电话,她没想到裴易会这么狠绝,她实在不明白,明明她已经听他的话了,他还有哪里不满意。 苏蔓的心掉到了深谷里,她觉得周身都冷,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她就去找裴易问个明白。 做了坏事的裴易承认得倒是很痛快,反正这辈子他也没少做过坏事,就对苏蔓笑得坦然,“永绝后患,我自然要他走得干净一些。” 苏蔓沉默了,一颗心脏如同沉入深水的鱼雷,尚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她感到牙齿发颤,小腹也揪着疼,胃里涌着酸水,她想吐,她很难过,但她没喊一声疼,她气恼得用力咬在裴易的肩膀上。 裴易根本没当一回事,他就笑了下,反而将苏蔓紧紧得揽在怀里。 苏蔓将眼泪咽进了心里,她咬得越狠,裴易抱得愈紧。 可都到这时候了,她也没想过逃,甚至还想着裴易什么时候能腻了自己,是不是等他腻烦了,她才能不用受这种折磨了。 可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她,她时常犯困,吐得也很厉害,每每在浴室里吐完,抬起头来,都能在镜子里看到一张惨白的脸。 苏蔓忽然感到害怕,她揪着小腹,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惨澹得更加厉害。 她失魂落魄地从医院回来,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出神。 解决掉所谓情敌的裴易在那天倒是很开心,他这段时间又回公司上班了,并且按时回家,回家就抱苏蔓,偶尔出去喝酒玩乐,生活得井井有条。 看着苏蔓坐在沙发上发呆,还以为她是在闹别扭,毕竟他最近做的事情是有些过分,他想就很自然地搂住她哄她,这些他以前最不擅长的事情现在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甚至觉得苏蔓闷闷的,不说话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想亲她,一秒钟也等不了,就直接凑上去亲。 第26页 苏蔓软绵绵的,就那么楞楞的张开小嘴让他的舌头滑了进去,他满意地喟嘆一声,整个人像是在云端,舌头吮吸着檀口里甜蜜的汁液,苏蔓甜得让裴易心慌意乱。 他差点唿吸不上来,勉强才将自己的舌头从她的小口里退出来,交合的双唇黏煳煳地分开,都带出了透明的汁水,苏蔓的唇瓣看上去亮晶晶的,半阖的星眸湿漉漉的。 裴易胸口一紧,双手用力将她推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迫切地解着自己的皮带。不过解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抚摸在他胯间隆起处的小手。 苏蔓笑得有些傻,粉嫩的舌头舔在洁白的贝齿上,她温柔地睇着他。 裴易一下子就笑了,笑得很坏,他故意朝柔嫩的小手挺了挺,朝身下的女人挤眉弄眼,“怎么,嗯?” 苏蔓乖乖的,也很诚实地回答道:“我想舔,好不好……” 裴易的唿吸停滞了。 苏蔓笑得很柔很软,她稍稍撑起身来,轻轻一推,就将裴易反推到沙发上。她张开纤细的双腿骑在裴易的腰上,背对着他,一弯腰就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底裤,她也完全不在意,很专注很认真地在鼓鼓囊囊的一团处来回抚摸着。 那硬热的触感在她手中跳动,她就那么慢慢低下头去,将肉刃含进嘴里,阖上眸子,卖力地吮吸。 她闷哼着动了动腰,感觉裴易的手指已经插进自己的私密处,男人就那么不管不顾地隔着那层布料捅了进来,粗糙的布料裹着裴易的手指在她的甬道中进出。苏蔓努力咽下呻吟,只专注着小嘴里粗长的热铁,但到底是太勉强了,她的眼泪从眼角溢出,落在男人身上。 裴易轻飘飘的,只当苏蔓终于服了软,那天他干得很痛快,苏蔓被折在他身下,淌着泪,竟然有点像他们的第一次,但还是有点不同的,第一次苏蔓是哭着反抗,可现在是哭着紧紧地用腿紧紧缠在他腰上。 裴易放松了对苏蔓的警惕,他让人不要盯得她太紧,既然她已经向着他了,那么一切都好说。 他很自信自满,可偏偏就出了差错,苏蔓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熘走了,等他察觉到追到机场时,苏蔓乘坐的航班已经飞走了。 她只留下了只言片语,说他这么逼着她,她就只能躲。 他逼她什么了?裴易一点也不明白,他瞪着眼睛,抬头看着浩瀚长空,恨不得将那架带走他女人的人飞机瞪出窟窿,这架跟他作对的飞机居然就带着只属于他的苏蔓去到那个日本男人的地方了。 她不要他,却要那个日本男人! 裴易紧紧握起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他像极了一头受伤的野兽,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狠狠地咬断那个叫竹内的男人的喉咙,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抢走他的苏蔓了,这样苏蔓就会永远乖乖地待他身边了。 裴易的眼睛红了,他狠狠抹了一把眼角,他不能允许自己那么窝囊,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要将苏蔓抓回来,这次他不会那么心软了,他应该将她锁起来的,让除了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 他气势汹汹地去买票,即使他不知道苏蔓会到日本哪里。 可有人在背后拉扯他的袖子,他不耐烦地甩开,可很快后面的人又缠了上来,他怒火滔天地转过身去,可惜这熊熊燃烧的气焰很快就熄灭了。 裴易僵硬成了一块木头。 脸色苍白的小女人就站在他面前,白皙的脸颊上交杂着扑漱漱的眼泪。 第二十章 “我怀孕了。”她流着泪说。 一切戛然而止。 裴易将苏蔓扛了回去,回去后就将屋里的大门给锁了,没收了苏蔓的钥匙,还买回了一大堆婴儿用品与一大堆孕妇用品,苏蔓看着这些发呆,却碰都没碰,既然裴易锁了大门,那么她就将卧室的门锁了。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偶尔会摸摸自己的小腹,胎儿还太小,还没有胎动,但苏蔓却觉得宝宝动了。 被关在卧室门外的裴易一点也不恼,他轻轻松松地用蛮力砸掉了所有能看见的门锁,连浴室的也不放过。 苏蔓怕他的蛮行吓到肚子里的孩子,就瑟缩着往床的角落里缩。 裴易将她从角落里拖了出来,将她抱进浴室,飞快地剥掉她的衣服,开启莲蓬头给她沖洗,水珠从她脸上滑落,苏蔓哭了,哭得特别大声,几乎是嚎啕大哭,脸上淌过的液体也不知是温水多还是眼泪多。 裴易沉默不语,由着她哭,反正总有哭累的时候,他对苏蔓有的是耐心。 哭够的苏蔓不停地打嗝。 打得裴易皱起了眉,他低下头去就封住她的嘴巴,可苏蔓不让他亲,她甚至还咬他,不过也不算疼,他依然用力吻下去。 刚才哭的时候就已经花光力气的苏蔓终于没胆子再咬了,她闷哼着迎承着这个强硬的吻,但裴易放开她时,她晕晕乎乎的,忽然就有力气骂了。 “我讨厌你……我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一直不说话的裴易这回倒是有了反应,表情还是挺轻松的,就是眉心突突地跳,他笑了下问道:“你讨厌我什么,说说看。” 他一边说,还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两人坦诚相对。 苏蔓没有退缩,她鼓起了勇气继续骂,“我讨厌你永远不讲道理,永远仗势欺人,永远不听一听我说的话,永远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永远也不懂得尊重我……” 第27页 裴易一边听一边点头,像是很坦然地接受了,还温柔地抚摸着苏蔓的背,将她身上的泡沫沖洗掉,顺便也沖洗掉自己身上的泡沫,嘴里哄着,“就这些吗?还有其他的吗?都一併说出来吧,免得气坏了身子,对宝宝也不好。” 苏蔓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用疼痛唤回了自己的理智,她气得浑身发抖,只能用力捶打着裴易的肩背。她要让裴易疼,她要让裴易感受她的疼,她要让他也感到害怕,就算这害怕不及当初她知道她怀了孩子的半分。 裴易皮糙肉厚,被这样捶打,居然还能笑着。 苏蔓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 裴易勾唇笑了下,轻声问道:“不打了?” 苏蔓怔怔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拳头。 裴易不让,他用掌心罩住了她的手,执到嘴边舔了舔,舔得苏蔓全身哆嗦。他将她抱到盥洗台上,身体挤进她的双腿,微微低下头,张嘴就含住了她粉嫩的乳尖,用牙齿轻咬,用舌头仔仔细细地舔。 苏蔓呜咽着掐着他的肩,小脸红红的,她很慌张,却推不开他,她怕他伤到孩子。 半晌,裴易才抬起头来,精锐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苏蔓抖了一下,纤细的手臂挡住自己的乳房,她抖得厉害,挣脱出来的乳尖挺翘地冒出头,被男人又吸又咬得乳尖红肿得厉害,她慌得用小手挡住。 “这几天我会找你爸妈摊牌,我要你嫁给我。”裴易静静地说。 苏蔓释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裴易拿过毛巾帮她擦拭着身体,抬手抬脚地又帮她套上睡裙,劲臂拦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就将她抱出了浴室,稳妥地放在床上。 终于消化掉裴易那句话的苏蔓拼命摇着头,她抓着裴易的手,不停地说着,“不行……不行……” 裴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以为她是在拒绝他。 “你不想嫁给我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裴易发誓,如果苏蔓敢点头,那么他就敢做尽荒唐事,反正他早就豁出去了,他就是要苏蔓,他也不要什么自由不自由,如果结婚能名正言顺并且永永远远地拥有苏蔓,那就结婚好了。 苏蔓的眼眶泪珠在打转,她快被裴易折腾死了,她呜咽着说:“你怎么那么笨?要是你现在去说,我爸我哥一定会打死你的。” 苏蔓又气又怕,气裴易一点也不计后果,怕他真的那么去做了。 裴易怔了怔,他抓住苏蔓的手,开心得尾巴快要摇到天上去,“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嫁给我了?” 他倒是很会抓重点,被打是无关紧要的,只要苏蔓愿意嫁给他就可以了。 被男人满不在乎的态度差点气晕过去,苏蔓恼得用力指了一下他的胸口,骂道:“你怎么到现在了还说这些话……” 裴易乐呵呵的,他抱着苏蔓躺在床上,将她抱得紧紧的,依然还是那样的态度,“我不管,谁要打就打好了,只要你是我的就好。” 苏蔓不吭声了,她将脑袋埋在裴易怀里,露出来的耳朵红得厉害。 裴易只当她是害羞,很是受用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可奇怪的是怀里的人儿却在发抖,裴易一慌,赶紧捧起埋在他胸口的小脸,一看不得了。 苏蔓这个爱哭的女人又成了泪人,小脸上淅淅沥沥的,眸子水汪汪,她咬着唇哭,“我不准你去,你都答应娶我了,就应该听我的。” 裴易本来还心疼呢,一听苏蔓这话就乐了,他恶劣并且坏心眼的心思又出来捣乱了,也不怜惜她的眼泪,甚至还装腔作势地说:“不能听你的,毕竟我是让人讨厌的人,我是仗势欺人的人,我是不懂得尊重人的人,我……” 他没来得及说完,因为苏蔓已经环着他的脖子要咬他了。这小女人说不过他就爱咬人,裴易也算大人有大量的,当然要原谅老婆,可也没让她得逞,他一把翻过身去,就封住了那张甜蜜的小嘴。 这世间所谓一物降一物,还是有点道理的,苏蔓还得慢慢学着认命,其实从被裴易盯上的那一刻起,她就逃不掉了。 不过她也没想逃,她是想着认命的,却发生了意外,在裴易向她父母摊牌之前,她就被她哥苏衍抓了回去。 苏衍这个男人没比裴易好多少,也是混风月场所的,没有老婆,只有情人,情人自然是风尘中人,风尘中人有小姐妹,小姐妹中有叫卓杨的,此人爱记仇,没有职业道德,拿了裴易的钱还反咬一口,添油加醋乱说一气。 苏衍一查就查到了,他这个没什么良心的男人还知道要心疼妹妹,说什么要把苏蔓给接回来,他是早就知道裴易的名声,还以为他这段时日改了本性,不想玩得更欢腾,连他妹都玩,他能不气的半死吗?虽说苏衍也爱跟女人玩,跟裴易也算有同理心,但他还是护短的。 可就是太迟了,他千辛万苦从裴易眼皮子底下将苏蔓偷了出来后,却发现他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怀的还是裴易的种。 苏衍怒火滔天,跟随着知情的苏父苏母也同样怒火冲天,到底是瞒不住了,裴父与裴母也知道了,事态如火烧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裴易长到这么大,很久没被裴父揍了,倒不是裴父不想摸他,而是以往他逃得太快,但这一次他却不躲,跪在地上任凭打骂。 第28页 终章 一直护着小儿子的裴母头一回没有插手,她哭着,没想到这坏小子已经捅了天了。 被打了一顿的裴易还是要去苏家将苏蔓接回来,毕竟她是要嫁给他的,虽然这句话也没从苏蔓嘴里说出来过,但她没摇头就应该是同意了。 就这么送上门的裴易自然还要被苏父苏母一顿骂,苏父也想动傢伙,但被苏母拦下了,只说道苏蔓不会再见他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孩子他们苏家会养的,只要他别出现在苏蔓面前就可以了。 裴易恍恍惚惚,他不信,就那么地在苏家赖了一天,虽然还是被赶了出去,接下来的几天依然还是碰壁,可他越挫越勇。 这个坏小子,从小都是鬼主意,既然光明正大的方式行不通,那么就只好来阴的,反正为了苏蔓他什么都敢做,他也很厉害,就直接从一楼爬到了二楼,扒着窗户翻进苏蔓的卧室。 一直被关在卧室的苏蔓听到了敲玻璃窗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再看到是裴易后,她的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她登时红了眼眶,小跑着过去开窗。 裴易跳了进来,张开手臂用力地抱住她,两人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良久裴易才捨得放开她,可手臂还是环着她的腰不撒手,他生怕他一松,她就又逃走了。 苏蔓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她用胳膊肘抵着裴易的胸膛,很是伤心地问他,“我哥说你一直是在欺骗我,你还找人一起欺骗我,是不是真的?” 裴易脸色苍白,但也没办法否认。 苏蔓擦拭着眼角的泪,心痛不已,“你怎么那么坏,怎么可以那么坏,我一定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遇到你……” 裴易的心被狠狠地揪着,嘴里泛苦,但他一句话都不敢说,这都是他欠苏蔓的,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苏蔓以前骂他的话言犹在耳,这样看来他确实是如苏蔓所说的,他让她伤心了。 苏蔓啜泣着,她拍着男人的手臂要他放开她。 但裴易不放,说什么都不放。 苏蔓的眼神瞅着他,嘆了一口气,“是不是之前你说自己的身体也是骗我的……” 裴易涨红了脸。 苏蔓看着他苦笑出声,“也对,你那么能折腾我怎么可能有问题,也只有我一个大傻瓜才能信你的话。” 裴易沉痛地闭上了眼,眉心紧蹙,这样的苏蔓他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柔软的小手却慢慢在他眉心间的褶皱来回抚摸。 裴易颤抖着睁开眼。 苏蔓的眼底平静若水,她柔声道:“我听他们说伯父打你了,我想看你的背……” 裴易一惊,下意识地揪住衬衫的领口。 苏蔓权当没看见,她认认真真地一颗一颗地解着他的衣扣,没人能阻挡她,她很顺利地就褪下他的衬衫,然后看到他背上斑驳的淤痕。 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她甚至不敢用手去触碰他的背,只能呜呜地哭。 裴易心慌不已,手忙脚乱你哄着,笨手笨脚地帮她擦眼泪。 苏蔓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手臂牢牢环住他的腰,神情怅然,喃喃道:“你是不是想嘲笑我,都这样了,我还是摆脱不了你……” 裴易默默地抱住她,低下头去亲了亲她光洁得额角。 “你以后不许带其他女人到我面前,那天卓小姐来的时候,我一夜都没睡,真的是太难熬了……”苏蔓眨着眼,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情。 裴易身子一僵,他这才知道原来怀里的小女人隐藏的那么深,他气急败坏的时候,其实她也不是好过。 他感到又痛又甜,保证着,“没有其他女人,我只有你一个……” 苏蔓轻哼着掐了一把他的腰。 裴易这坏小子,大概是忘了自己的风流帐,他这么个死乞白赖的男人,得亏苏蔓还要他,他这辈子该知足了。 裴易能不知足嘛,他是有老婆有孩子万事足,也就不在意腰侧被猫抓了一样的痛感,反正他的小猫永远捨不得真正挠他。 正想再亲亲她的小嘴的时候,苏蔓却蹙了柳眉闷哼了一声,裴易紧张不已,忙抚着她的背问怎么了。 苏蔓脸红红的,她慢慢抚上小腹,柔肠百结,“宝宝踢我了……” 裴易吃惊地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好笑。 苏蔓被他逗乐了,忍不住揶揄,“你这个样子好好笑哦……” 裴易将脸耷拉下来,他也伸手摸了摸苏蔓的小腹,动作小心翼翼的,就是语气不太好,“等他出生了,看我怎么揍这个臭小子,居然那么坏,还欺负妈妈。” 苏蔓听着,又好笑,又是无奈,她忍不住数落他,“你怎么好意思啊,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爸爸更坏的人了。” 裴易被数落得低下头,只能紧紧揽住老婆撒娇了。 “但我还是很喜欢……”这句话苏蔓只敢在心底偷偷地说。 一家三口团圆了,那么外人再阻拦也是没有办法,来年苏蔓就生了一个小男孩,基因还是很强大的,裴家人说简直和裴易小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当了爸爸的裴易听着表示非常受用,大笔一挥,就给孩子起名叫裴任。 第29页 这个孩子后来果真任性得厉害,比起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后来又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单名挑了一个佩字,琳琅环佩,以玉为质,自然是格外珍惜了。这姑娘后来也果然超脱于她父母,又是聪明又是让人省心,裴易与苏蔓最欣慰的就是生了裴佩了。 不过家里最受宠的还是裴苏,家里的么儿,傻乎乎的,也不骄纵,倒是填补了裴易整天看着裴任这个臭小子的不满,虽然傻吧,但还算听话的。就是有一点让他很郁闷,裴苏居然是个同性恋,而且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就被娄家的臭小子娄钰给拐走了,可把他气得半死。 苏蔓看得比他开,总是柔声安慰他,就是有点不敢告诉他,该怎么说起裴苏找她商量如何哄回娄钰的事情,最近他们闹别扭了,她这个做娘的可心疼了,给他支了一招,买玫瑰花就好了,要知道,年轻的时候裴易也是这么被她哄回来的。 裴易哪里知道老婆早就和儿子站成一线了,后来他也是自己想通了,他这么一个傻儿子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找个男人能收拾他还是不错的选择。 苏蔓很欣慰裴易想通了,其实她也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男人虽然几十年如一日的强硬霸道,不让她做这个,不让她做那个,可她也知道,他的心肠其实是很软很软的。 不然当年在机场的时候,他就不会红着眼一副快要哭鼻子的样子,这个傻瓜,从那一刻她就明白这漫长的一生如果要淡如水地消耗过去,那么她只恳求裴易能永远陪伴着她。 他们一起,消耗着岁月,这是爱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