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奇案录》 第1页 『白玉堂/展景天』七五奇案录 作者:耳雅 原创cp 白玉堂/展景天 不是鼠猫 慎入! 展景天是警校的大一学生,在现代,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聪明伶俐、英俊潇洒外带活泼可爱~~硬要说的话,身手也不错。这样一位大好青少年却始终为一件事情耿耿于怀……十年前,他的父母离奇地过世了~~为了查明父母的死因,景天相信了自己的半桶水科学朋友孔志翎~~坐上他发明的时光机,想穿回十年前……但是……时光机不出所料地出了差错~~他也很狗血地穿回了1000年前的北宋开封城,想再穿回来就要等一年以后。(好吧,偶承认,这是个很大众化的开场,但是——天天接下来的经歷绝不大众化~~!!)因为他的长相竟和一年前因襄阳王一案过世的展昭,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十几岁)反正也要在这里过上一年,所以,展景天假扮成展昭的儿子,华丽丽地横空出世~~不会武功?不要紧!天天有聪明的脑袋~~人生地不熟?不要紧!天天有无人能及的好运气~~经常闯祸?不要紧!天天有倾倒众生的可爱笑容~~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不要紧!唯一要紧的——是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锦毛鼠白玉堂……于是,原本有些脱线的古代探案之旅,开始变得甜~蜜~蜜~ ps:这篇不是鼠猫文~~此猫非彼猫!!展景天不是展昭的转世,也不是谁的替身,而是只独一无二的~~兇悍小野猫! 内容标籤:穿越时空 惊悚悬疑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景天,白玉堂 ┃ 配角:公孙策,赵普 ┃ 其它:古代探案,穿越情缘 ( 附: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 楔子01 千年之前 “好痛……” 揉着被撞痛了的背,展景天踉跄地站了起来,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后,愣住了…… “这里是哪里啊?”自己现在正站在一条山间的羊肠小道上,不是在上海么?还是说在郊区?志翎那小子,不是说地点不会错的么?那他应该是在十年前的上海啊!向前走两步看看吧,也许地点会有一点错误的…… 往哪个方向走呢?正犹豫着,远处似乎是有什么声音,什么呢……像车的声音? “车?!” 展景天立马来了精神,也许可以搭个顺风车…… 声音渐近……“怎么这个车的声音那么奇怪啊?” 当远处的尘埃渐落,人影渐渐清晰时,展景天惊得张大了嘴…… 远处来的不是什么汽车,而是一只马队,有十来个打扮万分奇怪的人,正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说他们打扮奇怪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衣服就像古代的戏服一样……对的,就像戏服一样……难道是在拍戏?惊讶过度的展景天就这样站在路中间忘了躲避,来人也看到了他,急忙拉住了马,一声马的长嘶过后,那几匹马停在了展景天眼前。 “你是何人,竟敢挡住朝廷的马队,不想活了么……”一个人拿着马鞭指着展景天问,“看你穿着怪异,莫非是番邦来的jian细?!” “穿着怪异?”展景天看看来人,再看看自己,暗红的的宽领毛衣,黑色的牛仔裤,黑色休闲鞋,黑色的碎发,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剪了,稍稍有一点长,从上到下自我检查了一遍后发现确实没什么可以被称为奇怪的地方后,展景天决定採取他的另一种方法,他大方地露出他的招牌微笑,礼貌地道:“请问你们是哪个戏班的?我不小心迷路了,能不能告诉我哪里可以叫到计程车,我有急事要去市里。” 不是自夸,他展景天是被人喊着漂亮长大的,志翎曾经咬牙切齿地说他“人比花娇”,而他也有经验,一般只要自己笑着说出某句话,听的一方肯定都会无条件地满足自己的要求,长到20岁,这招百试百灵! 果然,对方愣了一下,竟然都直直地盯着自己看,虽说展景天知道自己很帅,但被十来个人这样盯着打量还是十分尴尬。 “展……展……”其中一人抖着手指着展景天 “?展?”什么意思? “你可是姓展?”那人试探着问,展景天从他们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种希翼,也没深究。 “你怎么知道我姓展?”展景天努力回忆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啊。 “你……”那人竟然从马上跳了下来,确切地说,是激动地从马上摔下来的,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展景天的双肩。 “餵?”展景天被吓了一跳 “展……展大人……您没死……”那人竟然哭了起来,而其余那群人忽地沖了过来,将展景天团团围住,都哭着说什么“太好了,您没死,想死我们了之类的…… “餵……各位冷静一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展景天连忙后退。 “展大人,您不认识我们了?我是禁卫军统领陈恩啊!您救过我的命您不记得啦?您还带我们一起去打西夏人的擂台……还有白大侠……” “等……等一下”展景天连忙阻止那些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人“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口中的那个展大人是谁?” “您在说什么啊?您是展昭展大人啊!皇上亲封的御前四品带到护卫,御猫,江湖上人称南侠的展昭展大人啊!” “哈???”在听到“展昭”这个名字后展景天已经彻底傻了,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己是展昭,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那个展昭应该是那部叫《七侠五义》的小说里的人物吧……莫非…… “孔志翎!孔志翎你个混蛋 你给我出来,你在搞鬼对不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展景天对着四周喊了起来 “ didididid” “什么声音?”那群人被吓得跳了开去 “手机?!”展景天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来电显示上那个白痴的笑脸证明来电的是孔志翎 “喂!” “天天你在哪里?”对方的声音和语调一如既往地欠扁。 “ 我还想问你呢!”展景天没好气地喊着。 “出了点故障,你不是回到了十年前,好像是回到了一千年前的样子……” “一……一千年??”联想到“展昭”这个名字,的确宋朝距今大概1000年左右啊……“吶,孔志翎,你开玩笑的吧……快把我弄回去……对了……”展景天迅速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好似挂坠一样的连接器……“喂,怎么会没有反应?!” “那个……因为是要看时间的,所以今天是不行了,不能进行试验……”那边的孔志翎难得见好脾气的展景天这么生气,急忙解释。 “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啊?明天?” “那个……要明年……明年的今天” “什……什么……餵……你耍我啊?” “对不起天天……技术上好像还需要些改进……不过你别慌,我一……dududud……”还没等孔志翎说完,电话就忙音了,再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服务区外…… 展景天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一年……他要在这个1000以前的地方待上一年……怎么办……”他只觉得阵阵头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楔子02 梦 展景天自记事起就经常会做同一个梦:一个长着美丽翅膀的天使向他伸手走来。当时他 们周围云雾缭绕,蛋黄一样的太阳在不远的天际,金色的光茫就对着他和天使she啊she。 起初他根本看不到天使的脸,强烈的日照和那个天使过于立体的轮廓在脸上恰到好处地 形成了一个性感的90度阴影,虽然展景天很努力很努力地看过,但都没有看清楚。 这样的状态从他6岁开始一直维持到16岁都不曾改变过。而这个梦也不知为什么就成了展景天心中倍感骄傲的事情。他总认为冥冥中应该会有什么安排正在等待着他。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志翎时,换来的却是对方不屑地撇了撇嘴。 志翎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展景天有很严重的普罗米修斯情结,这是一种可治癒的疾病。于 是他带着展景天去找了学校医务处一位据说是心理辅导员的老太。 老太其实并不老,至多三十来岁,只是在这个遍地都是小崽子的学校里,就只能被叫做 老太了。老太兴味盎然地打量了一下展景天后决定在他身上採用一种国际先进水平的物理疗 法。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展景天被命令每天都随身带一张老太的照片,反反覆覆地盯着看上一两个小时,以至于全学院的女生都以为这棵受人爱戴的校糙有比较严重的审美缺陷,而准备去整容来博得“芳心”的女生更是不计其数。倒是全校的男生都颇为解恨地喊着“苍 天有眼”。 就这样持续了数天之后的某个夜晚,展景天终于又做梦了,仍然是仙境一般的云雾缭绕,仍然是踩着祥云而来的天使,只是这次天使的轮廓更加清晰了些:是个身材修长健美的年轻男子,再接下来天使向他走近,慢慢地低下头,云雾散开,再散开……露出的脸是老太那 张浓妆艷抹的脸,配着年轻男子的身材和粗大的喉结……一声惨叫后展景天惊醒过来,全身冷汗。 也就是从那以后,展景天再也没有做过梦,噩梦美梦都没有了。 也正是从那个16岁开始,展景天在人生最痛恨的名单里加上了“心理学”这个词。 而在最不能招惹的种群后面认认真真地写上了“老太”两个字。 再度从黑暗中醒来的展景天感觉到的是柔和的亮光,以至于他认为自己又开始做梦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眼前晃动着,展景天使劲地眨了眨眼,对准了焦距后,看清了眼前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他的打扮很怪异,头上顶着个髮髻,外面包了块鹅黄色的小扎巾,绑扎巾的发绳上有一串小铃铛。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很是悦耳。 小孩身上的穿戴更是离谱,不过从童装的角度来看,这身打扮还算蛮可爱的。 然后展景天回忆起了他昏倒前发生的事情,拒绝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他用力摇了摇头,想坐起来。可惜他支撑着上身的手臂还没伸直,就被耳畔那声高分贝的尖叫骇到,手一软又滑了回去。随后胸口受到了极大的撞击,刚才那个忙碌的身影飞扑到了他身上,激动地拽着他的衣襟喊道:“大人,您终于醒啦!”紧接着,身上又一轻,那小孩又像一只小雀一样边叫喊着边沖了出去,嘴里嚷的是:“大人醒啦!大人醒啦!” 不出展景天的所料,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冲进来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胖有瘦,人 数之多,让展景天不得不开始考虑他们集体冲进来时,那扇看起来装饰性远大于实际用途的 木门为什么没有坏掉…… 在众人叽哩哇啦地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展景天得出了一个结论—— 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不管作者本人有多诚实…… 楔子03 开封府 实际上,事情也并非那么复杂。因为一些机械上的故障,原本打算回到十年前的展景天 阴差阳错地回到了一千多年前,北宋仁宗年间的首府东京,也就是常说的开封府。这样一个 沉痛的教训再一次告诫我们:科学领域还有很多的偶然和未知…… 然而更偶然的是展景天的样貌颇似当年的展昭,只是展昭在一年前已经过世了,就算没 死的话,也应该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而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展景天今年年方20,怎么算都不 对。最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展昭的儿子,但后来觉得这种想法极度损害他们心目中某位的光 辉形象,因此这种父子论调被默契地迴避掉了。 古人也许不会知道,可是展景天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知识分子啊!所以他知道,这绝对是遗传学的一个有力证明!充分地肯定了遗传学和基因理论是多么地可信!展景天相信自己也许就是这位展昭的后世子孙,就算不是直系第n代也是杂交第n代的!正所谓外甥不出舅家门么…… 正胡思乱想间,一声有威严的咳嗽声传来……如果你问怎么连咳嗽都可以听出威严来,那你肯定没见过什么世面,咳嗽是不是威严,看的不是咳嗽的数量和质量,而是看咳嗽的人啊……展景天抬起头端详着眼前的人,他感觉自己看到了那人的脑袋上面似乎有一个金色的光环在闪哪闪哪!红色的箭头指着眼前的大黑个,有一个什么什么博士好像从旁边跳了出来,举着牌子说:“这是包青天那!包青天!你看人家!多黑……” 展景天骇然的神情显然激起了这位伟人的恻隐之心,他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脸,像安抚一只小狗一样地拍了拍展景天的脑袋说:“别怕!我和你爹是好兄弟……” 第2页 展景天听闻此言立马热泪盈眶地拉住了眼前人一双大手说道:“伟人啊!如果我爹还在,或者你到我爹那个时代,你们的确都是好兄弟啊!” 展景天的错乱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他向来是个很务实的人,既然志翎说了要一年之后才能接他回去,那么他就只好在这里乖乖地等一年了。而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对他来说,要活着过完一年是相当困难的,现在有一个现成的避风港摆在眼前,而且他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和展昭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他就欣然地接受了这个展昭儿子的身份,虽然他清楚地看到了在场的人们脸部不约而同地抽动了几下,但还是装作没看见…… 就在众人满脸狐疑之际,一个清透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孩子……你娘是……” 提问的人就站在众人的身后。 展景天的眼前总共站了三层人,第一层就是包拯,他远没有戏里演的那么老,至多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相貌也很明朗,只是黑了点,另外额头上也没有星星月亮什么的…… 第二层是四个年轻的男人,身材样貌各有不同,但都很健壮。这应该就是传说中 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了吧。 第三层,就是刚才那个发问的人,那人似乎特意选择了个角度,巧妙地站在了四个大个子身后的某处,在那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展景天,而展景天却因为背光的原因看不真切他的脸。 随着问话声,那人略略向前挪动了一步,站到了光线下面,展景天终于看清楚他的脸后,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眼前人长得有多惊世骇俗,他只是一个年轻的书生而已,肤色比较白,人比较瘦,相貌很清秀,但是展景天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医务室的老太” “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肯定是同一种群的!”向来第六感和狗一样敏锐的展景 天立马在自己心里敲起了警钟。旧仇新恨一齐涌上了心头!瞧那算计的眼神,那微翘的嘴角,那若有所思的神态!展景天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抓住那人略显宽大的 衣袖,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后哭着说:“都怪当年,我爹我娘年少无知,唉……可怜我啊… …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啊……没了娘……” 觉察到那人的身体勐地一怔,展景天偷瞄了一眼衣袖后的那人,原本苍白的脸变得铁 青,右眼的眼皮和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好几下,瞬时觉得大快人心,不由抓紧了袖口,又擤了两把……殊不知这痛快的几下让展景天在以后的好多年里都后悔不已,古人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古圣先贤诚不欺我也。 展景天的人生准则就是既来之则安之……出色也好,平庸也罢,都不是他会去考虑的事 情,然而世事却往往都会出人意料……不管怎么样,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月芽沟奇案01 猫的问题 时间这种东西,就是你想它快的时候它慢,你想它慢的时候它快。 漫不经心地数着日子,展景天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住进开封府已经三 天了,府里上至包大人,下至厨房的大娘都对他关怀备至,这让展景天的内心 小小地愧疚了一把,自己毕竟还是骗了这些人。 不过幸好展景天性格比较乐观积极,他决定要做些什么来打发这一年的时光。 打定主意后,他离开房间,熘熘达达地走了出去。 开封府就等于是开封的公安局总局,虽然建筑古朴了一点,结构复杂了一 点,衙役多了一点,车子少了一点……但对于他这个自小在警属大院长大的警校高才生来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他现在住在西跨院,那里是原先展昭居住的地方,据说为了缅怀这位广受开 封上下爱戴的好公僕,这里的家具陈设,甚至连门前院里的一糙一木都和他生 前一模一样。不过据说展昭很少会回到这里,大多数的时间,他不是在外面办 案,就是在公差房里研究案情。 公差房就像是公安局的办公室一样,三班六房的衙役们都被分成几个组,轮 流当值,这时候还没有双休之类的制度。展景天路过公差房时,发现里面就剩一个留 守的衙役徐老六,他正在房里来回地踱着步,脸上的神情慌里慌张的,还不时 地向前厅张望。这种神情展景天很熟悉,看来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了。几乎是出 于某种本能,展景天走了进去。 “徐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是展少啊。” 由于展景天自认是展家的公子,大家开头都叫他展少爷,但家里世代都是 工农兵的展景天怎么听怎么别扭,因此他本人坚决反对。再加之展景天为人比较随和,和 大家混熟之后,就都改口叫他展少了。 “出了大案子了!”徐老六压低了嗓子,一脸神秘地说“听说牵连数十条人命呢!” “数十条人命?”展景天也是一惊, “那么厉害?是连环杀人案还是变态杀人狂啊?” “啊?”徐老六不解地看着展景天。 “说呀!还是团伙作案?”展景天只是急着想了解案情,也没理会徐老六 的疑惑,接着追问。 “景天似乎对衙门里的事物很熟悉呀。”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人。 不用回头,光听这一把清亮的声音,展景天就知道是谁了,不由地右眼 皮直跳。 “公孙先生啊,快坐快坐!”徐老六热情地迎上前去招唿那青袍白纱, 仙风道骨的年轻书生坐下,然后就提了茶壶倒茶去了。 房里只剩下了展景天和公孙策。 没错,那日被展景天擦了一袍袖鼻涕的书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先生。 也许是自觉理亏,展景天这几日总觉得这位公孙先生看他的眼神,就像 在看一只苍蝇……尤其是在他用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时。 展景天就会 竖起全身的毛小心戒备,生怕不小心被算计了去。所以这几日,两人唇枪舌剑 你来我往无数回合,引得开封府众人都啧啧称奇,赞嘆两人之投缘。 如今又是那样像询问又像陈述的语气,展景天干笑两声,准备开熘,却不想对方又问 “连环杀人案和团伙作案我都能理解,可是何谓变态杀人狂呢?” 调整了一下座位的角度,直接阻断了展景天的开熘路线。 展景天暗暗咬牙,心说“你不知道啥叫变态?镜子有么?快拿起来看看, 里面就有一个!” 熘走看来是不行了,展景天索性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尽量调整自己的 面部表情为诚恳状。“那个,先生有所不知,所谓的变态就是……呃……就是 与正常人不同……” “哦……与正常人不同的就是变态啊……”公孙轻轻地点点头,一副 “我明白了”的表情,然后又抬起头,打量了展景天一会儿后,含着笑说:“那 样的话,景天也很变态啊……” 怒! 展景天嗖地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大叫:“你才是变态……” 却见公孙策已经伏在桌上大声地笑了起来。 正这时,门口突然嘈杂了起来、,公孙策满脸的笑意立刻换成了严肃, 倒茶去的徐老六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嘴里喊着:“先生,他们回来啦,大 人让您去仵作房!” 说话间,公孙策已经快速地走了出去。 一听仵作房,展景天就知道肯定有尸体过来了,难道是要验尸? “我也去!”急忙跟了出去,和公孙策一起快步向仵作房走去。 一旁的公孙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展景天颇认真地说:“我一直都不相信 你是展昭的儿子。” 惊! 展景天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但还没等他发出声音就又听公孙策放 软了声音接着道:“现在我相信了!” 吶尼? 展景天的嘴还是没合上,反有越张越大的趋势。 技巧性地停顿了三秒钟后,公孙策说了最后一句,“你比他还要像猫!” 爆! 月芽沟奇案02 奇案 仵作房里晦暗的光线衬得那并排躺着的尸体更加的可怖,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用的烈酒的味道,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展景天刚进入仵作房,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并排躺着的九具尸体上血迹斑驳,看起来似乎还很新鲜。死者均是身材健硕,年纪不大的男子,他们穿的都是同样款式的衣服:土黄色短袍,红色的腰带,手中有刀,看上去,像是练武的。 这九人的死状相当奇异,每个人身上都有两处明显的伤痕,一处是在膝盖,双腿被拦膝斩断,另有一处是在脸上,九人脸上都有一条极深的横向伤口,位置不高不低,正好是在眼睛处。整个脸几乎是被横向地切开了,残破的眼珠挂在外面,惨不忍睹。 公孙策紧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下尸体,伸手接过一旁衙役递过来的小箱子,独自走到了尸体的近前。 箱子里是些竹籤药瓶一类的简单工具,公孙策熟门熟路地忙活了起来。 展景天拉过马汉问起了案子的细节。 这些尸体是今天早晨进山砍柴的樵夫,在一个叫月牙沟的地方发现的。 月牙沟并不是什么官方的地名。 在开封西南有一个叫新坟的县,此县靠山而建,山上有开封香火最旺的送子观音庙。此庙据说是座始建于汉代的古庙,庙的位置极精巧,基座成桥樑结构,横跨在两座山峰之间,庙下两山夹一沟,形似月牙,因此当地人都称此地为月牙沟。身处月牙沟底,抬头向上望,两山间月牙形的空隙上,庙基如彩虹般飞跃而过,气势甚伟,其上绘满了五彩的壁画,这壁画也不知是做过了什么处理,虽暴露在外,歷经千年风霜却仍能鲜艷如新。壁画中绘的大多是一些仙家神怪的传说,因此也有人把月牙沟叫做神仙沟什么的…… 那砍柴的樵夫每天早晨都要去给观音庙送柴火,今早刚踏进月牙沟,就看到沟底的溪流变成了红色,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樵夫连滚带爬地跑来报了案。 马汉简略地向景天介绍了案件的情况,这时公孙策已经结束了验尸,开始收拾工具。 “有什么发现?”包拯和展景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问。 “线索不多,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刀伤的切口很一致。九人身上除了这两处刀伤外还有很多的其它伤口,显然在死前曾经歷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死因是因为失血过多,案发不超过2个时辰。”公孙策简略地把自己找到的线索交待了一下。 展景天不禁佩服起来,这公孙虽然人不怎么厚道,不过专业还是过硬的,在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仪器和理论基础的情况下,能如此迅速地得出尸检的情况,的确是很不简单了。但与此同时展景天又不由嘆息,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就好了,一定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心里想着,不自觉地就嘆了口气。在场的人本来都各自沉浸在思索中,静默的环境中,他的一声嘆息显然成功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景天有什么发现么?”公孙边洗着手边问。 “啊?”展景天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景天有发现的话但说无妨!”包拯也点头询问。不知是不是因为展景天长得实在太像展昭了,开封的众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向他隐瞒案情的意思,大家都眼含期待地注视着他,等待他提出有用的见解。 也许是出于某种警察的职业本能,展景天决定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忙。“我觉得我们各自都有了一些见解和线索,只是都很零散,所以我建议先开一个案情分析会,把现在手头上各自已有的线索汇总一下,列出疑点和接下来的排查方向,然后分头行动……” 一千年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实在是有够长的了,据展景天知道,最早的侦探学就起源于宋朝。经过一千年的发展,侦查学已经演变成了一门涉及面广,理论性强的专业学科,而在案发后开案情分析会,是最基本的基本。众人听完展景天的叙述后,都倍感惊异,但发自内心的赞嘆也是溢于言表的。可展景天还是捏了把汗,因为他注意到公孙和包拯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瞭然,暗自嘆了口气,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月芽沟奇案03 故人将至 在包拯的书房里,案情分析会正式开始了。 开始的场面有一点混乱,但在展景天的协调下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收穫。 展景天在书房的墙壁上开出了一块地方作为黑板,让公孙把有用线索都写在纸上粘上去。 表面上本案的线索非常有限,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只有尸检的所得,不过,展景天提出了要从受害者特徵,犯案手法,可能的动机等几个方面下手。 受害者特徵方面,景天向众人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这几个死者的衣着打扮相同,是不是某个共同团体的?”话一问完,就听到公孙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其他几人也略带尴尬地含笑看着他。 “怎么了?”展景天不解地问。 “展少,你以前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人么?”赵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笨!”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张龙狠狠一个头槌“展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第3页 “没去过,也因该见过吧……干吗打人……”赵虎委屈地小声嘟囔着。 “??”景天更是不解了,只听公孙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这也不奇怪啊,景天还小么!” “!!”眼看景天又要发作,包拯连忙打圆场道:“这些人都是打手护院!” “打手护院?”展景天脸上露出了不信的神色,心说“老包你当我好煳弄啊?一千年后打手还没统一服装呢,现在竟然规范成这样?看那几位的衣服,加个编号就可以当制服了!” “他们并不是普通人家的打手护院。”像是看透了展景天的疑惑,公孙含笑补充道:“他们是ji院娼馆的护院。”说完后,还特意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景天,好像是在说“果然是没爹的孩子……” 展景天无语问苍天,只好在肚子里将这只公孙狐狸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连忙转移话题,讲犯案手法。虽然不能确定兇手是不是一个人,但从尸检所得来看,这样的可能性极高,也就是说这个兇手起码是一个用刀的人,而且功夫极好。还有就是这种怪异的杀人手法,是偶然,是兇手的习惯,还是有某种特殊的意义,都有很多疑点。说到这里,王朝突然说:“展少可曾在江湖上走动过?” “唉??”展景天被他问得一愣。 “展大哥武艺高强,虎父无犬子,展少也应该深怀绝技吧?” “呃……”展景天为难。 “展少不会和当年展大哥一样,已经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了吧?” “这个……”展景天在想自己在学校学过的那几招擒拿格斗拿到古代来算不算是会武功……看看那尸体上的刀伤……还是算了…… 于是展景天一脸委屈哀怨地到:“惭……惭愧……我自幼跟随母亲长大……家母是和平主义者,反对暴力……” 在众人的一片惋惜声中,展景天听到公孙轻轻地哼着:“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汗…… 紧接着是杀人动机了,古往今来翻案手法层出不穷,但犯案动机却一直没什么明显的进步,贪嗔爱欲痴,自古只要是人似乎都逃不开这份执着。 简单的分析之后,众人决定先从前两个方向着手,寻找更多的线索在来汇总。 具体的安排是,王朝马汉带着衙役去查死者的身份,开封各地的ji院挨个查问,有知情的就带回来认尸。张龙赵虎带着人上月牙沟调查,主要是想找找有没有可能的目击者。展景天自告奋勇要一起去,还提出要选几个机灵点的衙役组织一个小分队,专门排查犯罪现场——整个月牙沟。包拯满意地点头答应,还嘱咐张龙赵虎要听从展景天的安排。出人意料的是,一向据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孙也要跟着景天一起去,展景天暗自咬牙,心说“你个死书呆子,看爷在路上怎么折磨你!” 还是那句话,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一心想整人的展景天却受了一路的折磨,那马儿跑得叫一个快啊!那月牙沟叫一个远啊!那山路叫一个颠啊……到地方时,展景天只觉得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两只手也不是自己的了。 赵虎把他从马背上抱下来时,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好像在控诉:“南侠的儿子竟然连马都不会骑,你愧对展家列祖列宗啊!“而那个文弱的公孙却轻轻巧巧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满脸的坏笑,道:“哎呀景天,都叫你和我一起坐车了,你非要骑马,累坏了吧。”展景天很认真地问自己,为什么好好的一句话,从公孙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欠扁呢? 唉怪人不如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暗暗下决定“回去时一定要做马车!” 可是展景天万万也没有想到,他回去的时候还是没有坐上马车,因为就在山上的观音庙里,有一位故人正在等着他。而做出太晚了赶路回去不安全,集体上山顶观音庙过夜这个决定的,偏偏就是展景天自己。 缘生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 月芽沟奇案04 白衣如雪 虽然展景天在来之前已经听王朝介绍过了有关月牙沟的大致情况,但还是被眼前 险峻的地势,雄伟的山峰和精巧的寺庙所震撼。寺庙底部的壁画色彩绚丽,巧夺天工。 展景天不由纳闷,这样的奇景若是留到一千年后,必然是一块旅游胜地啊!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听闻过有这样一处胜景甚至连月牙沟这个名字都是闻所未闻……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这座庙宇彻底地消失了? 这样的疑虑,让景天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此时天色已晚,山风渐起,唿啸着在两山的fèng隙间穿梭着,此处又是兇案现场,更是让人觉得嵴背发凉,耳边阴风阵阵。展景天坚持不肯穿古时的长袍大褂,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冻得汗毛直竖。 众人在沟底忙活了半天,除了满地的血迹,什么收穫也没有,路人更是半个也没看见。展景天看到张龙等收拾人马,看样子像是要回去了,刚才骑了大半天的马,现在他还没缓过来呢,再加上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心里很有那么点不甘心。灵机一动,何不去山上的庙里看看?那庙就在这月牙沟的顶上,虽然距离甚远,但是也有可能会有人知道些什么的呀。 展景天的提议得到了公孙的大力支持,理由就是这观音庙里的素斋是开封一绝。 后来展景天才知道,这公孙不止会验尸,会看病,更重要的是他会算命!他在出门前肯定给展景天算了一卦,而卦象上说的,应该是灾星高照什么的,所以他才会屁颠屁颠地跟来看个热闹。 一路无话,众人很顺利地到了山顶。 镜花水月这种东西之所以吸引人,关键就在于它看不真切。就这么遮遮掩掩的,好给人一个遐想的空间。从月牙沟底遥望这座观音庙,只觉得他仿佛如那云顶天宫一般气象恢宏,可走到近前一看,远不是那么回事,虽然轮廓还在,但已经残破不堪,墙壁屋顶上明显有修葺过的痕迹,但手工粗糙,和那华丽的基座完全不配套。不过也对!如果这庙和基座配套了,那就不叫送子观音庙了,至少也要叫个大雄宝殿什么的。 正沉思间,一声马嘶声有如龙吟般响彻云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庙门一侧的拴马石后站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就算展景天不懂马,也看出了这匹马的与众不同。全身雪白不见半根杂毛,那体态,那神情……反正展景天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而且那马身上的鞍蹬环辔均是白银镶白玉,远远望去,那叫一个品味啊!那叫一个高雅啊!展景天正啧啧赞嘆着,却见那马朝着他的方向拼命挣动缰绳,似是要扑将过来,无奈缰绳绑得甚牢,急得它原地直转…… “那不是云响吗?”一旁的赵虎颇有些惊诧地提高了嗓门。 景天也不明白是这匹马的种类叫云响呢,还是这匹马名字就叫云响,正待细问却被公孙一把扯了往院门里带,“不就是一匹马么,有什么好看的,肚子都唱空城计了,快去斋堂吃饭!” 景天也确实是饿了,所以很大意地被公孙带进了庙门,而忽略掉了公孙嘴角那抹狐狸一样的坏笑。 以前的和尚庙大多都很清苦,和尚们平日里都靠种地和做香蜡烛火来维生,香火钱是要救济苦难来做公德的,自己是万万不可以用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尚们都有了一定的商业意识,就像这座观音庙,门口虽煞是破败,但斋堂却是布置得十分雅致,精緻的三层小楼,里面吃饭的人数,你绝对会联想到酒楼而不是庙宇。 公孙拉着一群人进入了斋堂,环视了一下底楼四周,似乎是在找什么的样子,展景天向一张空桌走过去,却被公孙一把拽住,只听公孙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声:“小二!” 声音之响亮,底气之十足,引起四周吃客的纷纷侧目,展景天那叫一个汗颜啊……这好歹也是个当时的高级知识分子啊!竟然在佛堂里叫小二,不怕遭天谴吗?!” 一个中年和尚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大概是看到了赵虎等人的官服,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施……施主有什么吩咐……” 那样子,还真是比店小二还要店小二。 只听公孙道:“你这里最高级,最丰富,最贵的是哪一桌?” 那和尚一脸遇到恶霸的表情期期艾艾地说“在……在三……楼……刚才有一位……” “好了!”公孙打断和尚的话道:“我们就要坐他对面,就要和他一样的菜……”说完,就拖着展景天一起上了楼。 景天在心中哀嘆:“苍天啊!谁说开封府都是清官来着……” 一旁的张龙赵虎也纳闷,跟上来道:“先生?我们出门没带多少银子!” 后面的衙役也贊同地点着头,公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们,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只管吃就是了,反正不用我们付钱!” “天哪!难道还要吃霸王餐?!”展景天拼命地挣扎想要逃脱公孙的魔爪,可无奈公孙那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胳膊竟似有无穷的力量,一个甩手,展景天已经被像抛死狗一样地抛上了三楼的地板。 被摔得七荤八素,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爬起来,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公孙灭了为民除害,却听耳边卡塔一声脆响,一只上好的白玉茶碗落在了他眼前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粉碎。那辱白色半透明的碎末飞散开来,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展景天随着这些碎末飞溅的角度望过去,只见那人银丝滚边的白纱下摆在微凉的小风里,摆啊摆…… 月芽沟奇案05 相见 展景天常常会想 ,也许自己这一生都会时常想起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时的情形,而在后来很长一段分离的日子里,他也是这样靠思念度过每一天的。 那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因为还没成功地从地上爬起来,所以展景天只能仰起头来,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组缓慢的长镜头,精緻的银丝绣在雪白 的长衫上,优雅的图案向上延伸,像是在勾勒着什么,长襟、下摆,腰带上的佩饰都在风中轻轻地晃动,黑色的头髮,白色的髮带就这样飘起,纠缠,分开后散落,一点留恋都没有…… 展景天一直都很羡慕一种人,这种人总能将自己置身在事外,似乎什么都不会妨害到他们,站在这种人的视野里就会感觉自己仿佛不应该存在一样,眼前的人显然是将这种傲慢发挥到了极致。衣服的细节,髮丝,干净的手指,就连唿吸都透露着一种疏离。展景天突然从心底抗拒将这个冗长的镜头完成,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得太认真了,认真不是他的 本性,认真会让人伤感…… 于是展景天低下了头,轻快地站了起来,还特意向后退了几步,选择了自己最习惯的角度和距离。只有在自己喜欢的距离才能避免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零地带”。因为在这里什么都感受不到,而大多数时候,虚无要比完整更不会让人遗憾。 短暂的情绪波动被人为地压制下去后,展景天又恢復了往日的嚣张, 如果从纯粹的视觉角度来看的话,他觉得眼前的人像一尊雕像,坚硬而冰冷,尽管完美无缺,尊贵无比…… 什么叫尊贵?关键是一个“贵”字!“贵”是什么?同志们!“贵”和“钱”是不一样的啊!那是一种气质,一种风度!没有这些,就算把自己裹得跟缎棍一样,也至多是棒槌和粽子的区别而已。 展景天一向不信什么众生平等这类的屁话,正所谓人分三六九等,眼前这位绝对是人类里面的龙凤,龙凤里面的人类!男人里面的美人,美人里面的男人……(要是让他知道你 在想什么,你就死定了……><) 瞧那神态,那气度,打冷眼一看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想到那仅仅只是个人! 看那身打扮,从上到下那叫一个白啊!连蹄子都是白的,再看人家身上那套行头,纯银镶白玉啊是白玉嵌纯银,那个高雅啊!那个品味啊……就是怎么看怎么眼熟……莫非…… “啊!莫非是门口白马成精?!” 展景天自从来到开封后,不知道是过度紧张引起的肌体失调,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经常不自觉地就把心里想的东西直接说出口来,这回也是说出口了就后悔了。只见 对面那个死死盯着自己,长相堪与阿波罗媲美的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变换着脸上的表情,那相公孙策已经捂着肚子笑倒在地,而张龙赵虎和几个衙役均是脸色惨白,脸部抽搐。 景天不傻,确切地说景天不仅不傻还很聪明,从刚才公孙的种种行为和眼前人的神色,他已料到此人必然与展昭有莫大的渊源。而与展昭有莫大渊源,穿一身白,又帅到如此天地无色的人,除了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之外还会有谁?只是看到真人还是比较震撼的,看那级别,要是放到现代,肯定是国际级的巨星,展景天认真地考虑待会要骗他跟自己合影,手机还有电! 一直沉默无语的白玉堂,一直变换着表情的白玉堂,一直头脑混乱一片的白玉堂……但白玉堂毕竟是白玉堂!脸色瞬间恢復后,他冷冷地看着开封府的众人,空间温度瞬间降低,眼看杀机显露,玩够了的公孙策上前拍了拍展景天的肩道:“这位是白玉堂白五爷,你爹生前的知交好友。” 第4页 再看白玉堂,展景天几乎要忍笑忍到内伤,那种神态,该怎么形容呢……哭笑不得?狼狈?还是已经有点崩溃了? “哈哈……”片刻的沉默后,很不符合他翩翩佳公子形象的大笑声响彻半空,绕樑不绝,白玉堂一手捂着肚子笑,一手指着展景天边喘边问公孙:“他……他是那猫的儿子!哈哈……就那根木头,三十多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他十几岁时能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你们开封府里连只母鸡都没有,哪个不是光棍……哈哈……”话音没断,楼下已经是桌翻椅倒之声一片,众人纷纷捂着嘴作鸟兽散,只留下那个惊吓过度的和尚抱着楼梯口的柱子反反覆覆念着:“哦弥陀佛……哦弥陀佛……” 衙役们个个面色铁青,心下哀嘆:“开封府的颜面啊……” 相会有时候就是这么一回事,在你和我看来是影响一生的命数,而对于芸芸众生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巧合而已,巧合是註定的话,感情却更加的简单和纯粹。 一年用来忘记太短,千年用来相爱又太长。 月芽沟奇案06 线索 “返本归真、拈花微笑、戒香周遍、供养十方、心包太虚……” 公孙一边嘴里念念叨叨,一边伸着筷子给展景天夹菜。 别误会,不是公孙在讲佛法,而是在报菜名。 展景天一直觉得自己很亏,这个破地方,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有个手机还没信号,直道这一刻,那香滑慡口的斋菜进了嘴,才有了一丝舒畅之感!这观音庙的斋菜果然是绝啊!!你看这豆腐,比学校食堂里供的肉还要有肉味!一旁的白玉堂一直没动筷子,只是拿着个茶碗若有所思地盯着展景天看起来没完。展景天自然是如芒在背,但是无奈美食当前,只好忍了! 风捲残云一般,很快一大桌的美食都进了众人的肚子。 吃饱喝足的展景天幸福地眯起眼端着热茶吹啊吹,一旁的公孙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脑袋,像是在摸一只吃饱了的猫。 等酒菜撤下后,白玉堂甩给了和尚一大锭银子,让他把三楼封了,说是有事要谈。那和尚屁颠屁颠地下去了,还很狗腿地关了门和窗。 展景天在肚子里捉摸着该如何应对,却不料白玉堂并没有提他,而是直接问公孙,这山下出了什么事? 公孙被问得一愣,随即眼中精光闪现,“五爷怎知这山下出了事?” 白玉堂冷笑了一声道:“公孙,你少给我来这套,隔十里地就闻到这山沟里的血腥味了,傻子才猜不出那里出了事!” “呵呵,我说小白,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开封作什么?” “我早来了,至于来做什么没必要告诉你,本来今天爷我打算走了,不过现在,决定不走了!”说完,看了展景天一眼,这一眼看得景天后脖子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本能地向后挪了挪。 “不过我倒是的确看到了些东西。”白玉堂随后慢条斯理的一句话,成功地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他也没卖关子,接着说:“我本来打算一早就出开封城回陷空,经过山下那条山沟时,见一个樵夫连滚带爬地沖了过来说什么杀人了,我看他向城里奔,估计是去报案了。然后就去山沟里看了看,尸体躺得到处都是,不过……”白玉堂停了一下,看着公孙策问:“你们搬回去了几具尸体?” “九具啊。”赵虎抢着回答。 “不对。”白玉堂轻摇着一根手指说,“我看到了十具!” “什么?”听闻此言,众人都惊诧不已。 “怎么会少了一具?”张龙不解地问。 “是被谁搬走了?肯定是兇手!”赵虎满脸兴奋的神情,“这么说五爷看到兇手 了?” “没有。我在前面的山坡上一直守到你们的人来,期间没有其他人来过。” “那……那是为什么?”赵虎显然很是不解。 “有一个没死!自己走了。”一旁一直沉默的展景天突然说。 “聪明。“白玉堂赞许地点点头,“其实我路过这些尸体时,就感觉到有一个没死,也没受伤。他大概认为我已经离开了,所以趴了一会,就爬起来走了,向开封城里跑的。” “哎呀!五爷,你怎么不抓住他,他也许就是兇手了,就算不是兇手,也肯定知道些什么!”赵虎不无惋惜地抱怨着。 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你们官府的事情,我是江湖人!没有管的必要。” 在场的人无不面露遗憾,除了认真品茗的公孙和低头不语的展景天。 入夜时,白玉堂找来了庙里的和尚给开封府的众人安排住处,展景天不解地拉过公孙问,为什么白玉堂会心甘情愿地给开封府的人付帐,公孙神秘地一笑说了声“秘密。” 众人被安排在了观音庙的西厢五间客房里,公孙是第一间,张龙赵虎第二间,其他的几个衙役分别三间,展景天正在疑惑为什么没有他的房间时,后衣领被人一把拽住,白玉堂笑眯眯地凑过来道:“怎么了小鬼?以为这么简单就把爷给打发了?来来!和你家五爷去东厢,来个秉烛夜谈!” 展景天大骇,就差扯着脖子喊救命了,可是就算他喊救命也没用,因为开封众人很默契地在瞬间进入房间,关门熄灯。 就这样,白玉堂像提小鸡一样把拼命挣扎的展景天提回了房。 关上门,点起灯,松开了手。展景天嗖地就窜到三丈开外,警觉地盯着他,心里盘算着自己那两手擒拿能不能把眼前人撂倒。 白玉堂也不去捉他,走到桌边坐下,再抬起头,向展景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到自己对面坐下。 展景天犹豫了一下,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心地移了过去,坐下。 “叫什么?” “你管得着么?”展景天小小声地嘟囔了句。“老子才是警察,轮到你审讯我?” “咔嚓”白玉堂手上刚端起来准备倒茶的空茶杯碎了。 “展……展景天。” “你真姓展?”白玉堂把握有碎茶杯的手收紧,再松开的时候,只剩一堆灰末,轻轻一摆手,灰飞烟灭……” 展景天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一分钟,不知道待会那人会不会一个不高兴,把他也给灰飞烟灭了…… “和展昭什么关系?”白玉堂继续问。 “我总不能说展昭是我祖宗吧??”展景天再次在心中哀嘆。 “那个……他……是我爹……” “咔……”第二个杯子。 展景天小心翼翼地主动递上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白玉堂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还……还有壶……”用右手的食指将茶壶也向白玉堂的方向捅了捅。 片刻的沉默后,白玉堂站了起来,走到床边,脱下外套说:“很晚了,睡吧。” “what?”掏了掏耳朵,却见白玉堂已经靠在床上闭起了眼睛。 房里还有一张床,展景天小心地移动过去,刚粘到床面,眼前就一黑,灯灭了。 爬上床躺好,就听白玉堂幽幽地说“你比那猫可爱多了,要是他,一定就会死咬着牙不说话,又臭又硬,跟块石头一样。” 之后就声息皆无了,房中安静得出奇,展景天好几次想要起来看看白玉堂还在不在,因为他连他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但随后又觉得,这些武艺高强的古人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很快,整日的劳累让景天进入了梦乡,只是在陷入沉睡前迷迷煳煳地想“这个白玉堂真是很有钱,一个人住的房间,还要两张床……” 月芽沟奇案07 守株待兔 展景天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在睡梦中就觉得有人在摇他,他翻了个身,不予理会,那人继续摇。 怒,一拳挥过去,手却被抓住了。然后鼻子被捏住,唿吸困难,在被憋死之前,景天愤怒地睁开了眼睛,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人拽了起来。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展景天见白玉堂正站在他的眼前。 “嗯?几点了?” 窗外还是黑色的,本能地去枕头下面摸出手錶来看时间。这块手錶是高级的防水机械錶,他十六岁生日那年孔志翎送的礼物。到了开封后,他大致按照古时的时刻调了一下时间,虽然不会很准,但也应该差不到哪去。表上赫然显示的是凌晨四点半。 “有病……”展景天抱着被子倒头继续睡,却被白玉堂拽着后脖领子拉了起来。再次哀嘆,怎么大家都喜欢拽他的后脖领,感觉就像是抓小猫时抓它后颈的皮,一抓一麻爪…… 白玉堂甩手丢了一套衣服给他说:“穿上,外面冷!” “去哪?”展景天不解,低头看了看衣服,白色……“难道要出去扮鬼吓人?” 啪,又一套扔了过来,蓝色…… 展景天来了兴致:“还有没有?” 又一套,红色。 拿着三套对比了一下,留下蓝色那套,把红色和白色的折好了放到枕头下面。 “……不穿的还我。” 景天往床里靠了靠,护住枕头。 抽了口凉气,白玉堂告诫自己不要动手打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见对方已经放弃了收回衣服的念头,展景天小小地美了一下,这可是古董啊!这要是拿到一千年以后,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伸手放下床边的帐帘,床里面扑扑腾腾地热闹开了,白玉堂在外面等到第三杯茶见底之后终于忍无可忍,“你还没好么?” 静默了一会,帘子被掀起了一个小角,展景天钻出个脑袋来问:“那个……要怎么穿?” …… 穿完衣服走到庙外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白玉堂快步走在前面,展景天抱着长长的衣服下摆小跑着跟在后面,心里把那些古代的服装设计师骂了个遍。 虽然天已不是全黑,但四周围怪石林立,山风阴冷,还是让人觉得鬼气森森的。白玉堂走到了山坡的一个凸起之处,隐到了一块巨大山石的后面,展景天正犹豫要不要跟进去,也许人家只是想要方便一下,就已经被白玉堂一把拖了进去。 然后展景天明白了白玉堂是要在这里打埋伏。 这里的确是个守株待兔的好地方,这块突兀的土坡正好位于月芽沟入口处的斜上方,无论是上山,进沟还是出寺庙都在视野之内。 白天在谷底看山间的天空和绘满壁画的寺庙底座,觉得赏心悦目,巧夺天工。但在这黑暗中俯视沟底却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受。那条嵌入两山之间的巨大沟壑就像是一道狰狞的伤口,跨居于两山之上的古寺,更像是蹲伏舔舐伤口的巨兽。 晨风阴冷,展景天只觉四周夜凉如水,黑暗似乎是要将人吞噬掉,本能地向身边的白玉堂靠了靠。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白玉堂将他拉到身前,用身体帮他挡住了山风,立刻就温暖了起来,只是那长长的黑髮自然地垂下,有一些在山风的协助下开始骚扰耳朵和脖子。展景天只好伸手和那些头髮作斗争,突然腕上一紧,白玉堂抓住了他的腕子,示意他噤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观音庙一侧的小门打开了,一个小和尚哆哆嗦嗦地提着一个水桶跑了出来,向不远处的水井走去,两人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月芽沟奇案08 可疑的失踪者 那小和尚似乎并没有发现展景天和白玉堂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正努力转动井边滑轮的把手。 展景天向白玉堂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怎么办?” 白玉堂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示意他少安毋躁,然后“啪!”地一声,出其不意地拍了那小和尚的肩膀一把。 “呀啊……”那小和尚的惨叫声倒是把展景天唬了一哆嗦。只见他也不敢回头,腿一软,“噗嗵”地就趴在了井边,边嗑头边哀求道:“鬼爷爷饶命,鬼爷爷饶命啊……小……小僧知道你们死得冤枉,不……不是小僧见死不救,而是实在无……无能为力啊……鬼爷爷饶了小僧吧,千万别带小僧去阴曹地府啊……” 那小和尚没完没了地念着佛,白玉堂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把他拉起来道:“你怕什么,我们不是鬼。” “啊?”小和尚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又揉了揉眼,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白……白施主……哎呀,吓死小僧啦……” “小师傅怎么称唿?” “哦,小僧法号净清。” “你每天早上都这个时候来打水?” “呃 ……是……” “这么说昨天也来了?” “呃……” “小师傅,出家人可不能骗人!” “哦……哦弥陀佛……罪过……罪过……” 二人带着小和尚回到庙里时,公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前等候了。 三人进屋,小和尚把昨天早上看到的事情老实地交待了出来。 昨天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出来打水,走到庙外就听到月芽沟底似乎有打斗的声音,由于不是听得很真切。所以他就走到了山坡上。当时天还是黑沉沉的,看不太真切,只见一大群黄衣人拿着刀围着一个黑衣人,他就看见白森森的刀光一闪,接着血光四溅,小和尚吓得妈呀一声就逃回了庙里,等到天光亮了,才胆战心惊地跑了出来,却见沟里已是尸横遍野。 第5页 “你看到那些尸体是在什么时候,大概有几具尸体?”公孙策边问话,边做着记录。 “呃……大概是卯时刚过,当时天刚亮,因为师傅们是辰时开始早斋的,所以我要在那之前打好水。小……小僧当时已经吓懵了,哪里还顾得上数有几具尸……哦弥陀佛” 白玉堂想了一下道:“我是辰时出的门,到月芽沟花了大概半个时辰。” “前后差了将近一个时辰。”公孙皱着眉,“那个没死的为什么不早跑,而是要晚了一个时辰才走呢?” “那个跑掉的人具体什么样?”展景天问白玉堂。 “他穿戴和那群死掉的差不多,不过身材却不那么壮实,至于脸么,很脏,看不清楚。” “哦……”景天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张龙的声音:“先生,车马都准备好了。” “好吧。”公孙站了起来“先回府再作商议。 庙门外,展景天看着牵马走到他们身边的白玉堂,怕怕地问:“怎么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白玉堂哈哈笑了两声后凑近他说:“这么快你就忘啦?都说了,爷现在不想走了。” 汗…… 展景天转身想向马车奔,却被公孙拽住。 “干吗?” “这马车只能坐两个人。” “你一个,我一个不就两个么?” “我还要带上他!”说着,公孙就拉着一边不停念着佛的净清小和尚上了车。 展景天欲哭无泪,看来屁股又要受罪了,正想找来时骑的那匹黑马联络联络感情,不料腰上一紧,双脚离地,骇然间已被白玉堂抱上了那匹威武非凡的神驹云响。 “你……你……想……干吗?”展景天全身僵硬,舌头打结。 “呵……白玉堂晒然一笑,也不理他,只是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按住拼命挣扎的展景天,回身对开封众人道:“我还有事要办,待会开封府见。” 说完,在展景天的惨叫声中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展景天只觉耳边风声唿啸,大骇地抱紧了马脖子,心道:“难怪开封府的人到月芽沟要半天,而白玉堂只用半个时辰。这云响,绝对是法拉利级别的呀…… 只是忘了告诉白玉堂,他有很严重很严重的……晕车…… 月芽沟奇案09 名刀 白玉堂无奈地看着抱着树吐得天昏地暗的展景天,有点后悔刚才这样捉弄他。 “怎么样?”凑过去把已经连胆汁都吐光了的展景天扶到路边坐下。 很惊讶白玉堂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这个傲慢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种认真又略带温柔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那晚入睡前他说的话“你比展昭可爱多了,他的话,一定会死咬着牙不说话,又臭又硬,像块石头。”如果后半句有一丝埋怨的话,前半句却是浓浓的无奈…… 白玉堂看景天已经止住了干呕,就坐到他旁边,递过水壶给他,“休息一下再走吧待会骑慢点。” 展景天喝了口水,见一旁的人似是无聊地拔了一棵枯糙在手里摆弄着,于是就认真地看起那人的侧脸来。 “怎么了?”那人觉察到目光,转过脸来,两人就这样靠得很近,直视着彼此。 “展昭死了,你是不是很伤心?”展景天突然开口问。 白玉堂微微地一愣,随即含笑道:“不肖儿,你怎么直唿你爹的名字?” 又恢復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傲慢口气,展景天却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那一瞬间的茫然。 “当时我也伤得很重,等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陈述,“不能说是伤心……只是有些遗憾。” “遗憾?”展景天不解。 “如果……”那人边说边抬手拂开景天额前的碎发,“再等一等,也许可以走得更远……” 这段对话就这样结束,随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站在不远处的云响悠闲地踱着步,似乎是对林间飞舞着的一只蝴蝶很感兴趣,视线追随着那双舞动着的翅膀起起落落,直到它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休息够了,两人继续上马赶路,这次展景天坐在了后面,云响还是撒开了蹄子跑得很欢,却是出奇地平稳,直到展景天靠在白玉堂的背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两人来到了一座很“壮丽”的建筑前面。大门上高悬的匾额上赫然写着“白府”两个字。 门口的小厮一脸惊异地跑了出来:“五爷,您怎么回来了?” 白玉堂下了马,让展景天在马上等,说他很快出来,随后就消失在了门里。 门口,景天乖乖地坐在云响上。云响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听明白了刚才白玉堂的话。 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云响脖颈上顺滑的毛,云响似是很享受地打了个响鼻,回过头来亲昵地舔着景天的手,再抬起头来时,白玉堂手中提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袱,正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那相白玉堂已经飞快地跃上了马,调转马头,抖起了缰绳。 急急忙忙跑出来的管家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小厮好奇地问:“福叔,五爷拿的什么呀?” 白福静静地看着远方,冷冷地道:“大夏龙雀。” “啊?五爷不是封刀了么?”小厮不解地追问。 白福认命似地嘆了口气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小厮似懂非懂地接着问:“刚才马上那个小哥是谁” 白福略显惊讶地问:“你连展大人都不记得啦?” 小厮惊得一蹦:“哪儿能啊?福叔你唬我呢吧,那小哥迷迷煳煳的哪里像展大人那么警醒?” 白福愣愣地盯着那小厮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迈步就往回走,边笑边贊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月芽沟奇案10 尸检 两人回到开封时,公孙等人刚到,景天再次赞嘆了一下云响的性能之优良,马力之强大。(废话,它本来就是马!) 包拯听了众人的叙述后皱眉, “此案疑点甚多!” 公孙问:“可有查明死者身份?” 一旁的王朝马汉苦着脸道:“不瞒先生,我们几个昨天把开封地面的ji院娼馆都走遍了,竟没有一家丢了什么护院的。” “也就是,死的那些人可能并不是本地人?” 正在讨论着,门口冲进来了仵作房的衙役道:“大人!大人了不得啦!那些尸体……” “尸体怎么了?”包拯忙站了起来。 “我……我说不清,您最好亲自去看一下。”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仵作房,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那些尸体正在隐隐地发着绿色的光。 公孙忙走上前查看,看完后连连摆头说着:“不可能啊……不可能……” “先生发现了什么?”包拯询问。 “这些尸体的骨头在发光。” “什么?”众人都纷纷围拢过来看,只见尸体创伤处露出来的骨头正在闪着绿光。 “莫非是尸体曾经中毒?”包拯求证似地询问公孙,公孙摇着头说:“我都检查过了,这尸体上根本就没有毒素。 “在场的人都惊异不已,而展景天却在仔细看了伤口后,沉默不语。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化学反应。人体骨骼遇到了某种物质,产生了化学作用所以变成这样。而在这个时代单独提取的化学物质根本不存在,因此该是某种生物酶,也就是说,那把兇器上有一种特别的植物。另一边的白玉堂也正低着头认真地检查着死者的刀伤,看完后也是眉头紧锁。” “五爷,你也觉得奇怪吧。”一边的张龙问。白玉堂点点头道:“这个兇手的刀一点都不快,而且还有很多缺口,更奇怪的是他用的招式,这样的杀人法,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 展景天也凑过来,他伸手拿起一块白布,用竹籤从一具尸体的断膝上刮下了一些凝结的血块,然后让一个衙役去取来了一碗热水,把血块放了进去用竹籤搅拌直至血块溶解,然后又把那小碗血水缓缓地倒在白布上,大部分血水都被白布吸收,但表面却出现了一些没有溶解的细小粉末,公孙沾了一点粉末在指尖上搓弄了几下,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惊叫道:“是铁锈!” “铁锈?”张龙等都奇怪地叫了起来。 “这人用的是一把生锈的刀……”公孙看向白玉堂:“江湖上有这号人物么?”白玉堂苦笑着摇头:“没……而且看来这把刀还锈得不轻。” “景天你在做什么?”包拯一声惊唿,众人都转过头来看展景天,只见他正将一把锋利的小刀扎进一个死者的肚腹,见众人都惊骇地看着他,连忙道:“我想把他的胃拿出来。” “你……拿他的胃干什么?”赵虎不解地说。 “呃……我想看看他吃过些什么,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对啊!”公孙点着头道:“各地的饮食习惯不相同,也许会发现什么……” 展景天见得到了同意,就想接着下刀,但确被白玉堂夺了过去。他将刀给了公孙策道:“还是你来吧。” 公孙接过刀后说,“还是我一个人来吧,我想把这九个人都再彻底地检查一下,可能要一段时间。“包拯点点头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再带上人手到开封周边去调查受害人的身份,置于那个逃走的男人,就有劳玉堂了。” 大家都得到了任务准备分头行动时,却听景天叫道:“等一下!”他拉过公孙“你等一下再动手!等一下!”然后就急急忙忙地沖了出去。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他和厨房的大娘 抱着一堆白色的东西进来。原来展景天按照医生手术服的样子让大娘赶制了一件大褂,手套还有口罩,口罩里还放上了檀香,当公孙被全副武装起来后,大家都乐得东倒西歪,只有公孙笑着让衙役按照这个款式再做上几套。 月芽沟奇案11 东来赌坊 都说北宋时期的商业已经相当发达了,展景天上了街才真正相信。这种繁荣可不是“宋城”那种级别可以比拟的。 白玉堂问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展景天一起上街呢?这不是自找麻烦么?这傢伙就像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上街似的,一个不留神就跑没影了。第n次将走丢的景天找回来后,两人终于算是到了目的地。 景天打量着眼前的建筑,门庭相当阔气,匾额上“东来赌坊”四个字龙飞凤舞。当然比起他今早见识到的白府还是差了那么点。 见白玉堂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连忙跟上。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赌坊永远都是人流最密集,龙蛇最混杂的地方。无论你怎样的装扮,到了这里也会很快被人流吞没,毫无突兀之感,即使是白玉堂这样存在感强烈的人。 展景天跟着白玉堂走上了二楼,这层和一楼的布置很是不同,一楼各处都散布着赌桌,人们凑成一堆一堆的,而这里却是所有的人都围在一面墙前,墙上密密麻麻地挂了好些个写着字的竹牌,旁边一张长桌后坐着好几个伙计,有的收钱,有的记录,忙得不可开交。景天仔细地看了一下墙上竹牌上的字,都是些人名,像什么快刀章杰,洛阳鞭邱方…… 正这时,只见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头走到了墙壁前面一个高高的台子前,别看他个子矮小,但身手却相当敏捷,一人多高的台子,他一下就跳了上去。他上了台,哄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那老头咳嗽了一声,捋了捋几根捲曲的鬍子道:“咳咳……各位道上的兄弟,这两天江湖将要烽烟再起啦!水月派的新秀齐岳,要挑战快刀门章杰。” 话音落处,人群中已是一片譁然。小老头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继续道:“话说这个齐岳最近是风头正劲啊,他和他的水月派兴起不到一年已经在江湖上横行无阻,这次又挑战快刀章杰,很显然这齐岳是有野心要做江湖第一刀啊……两人的比武定在下个月初一 ,大家快点下注,看两人谁才是天下第一刀吧…… 人群沸腾地涌向赌桌下注,那老头满意地从台上跳了下来,从身后摸出一个小酒壶灌了一口,咂巴着嘴向哄闹的人群望去。展景天此时就站在人群外,也在向那老头看,两人目光相对时,只见那老头“噗”地一口酒就喷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景天心里暗笑,肯定又是个认识展昭的人,正想上前搭话,却见那老头像条泥鳅似的打着滚就从地上窜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想向楼下跑,可刚爬起来,就见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白玉堂正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濮阳公,你慌什么?” “妈呀……五……五爷……那那……”边说边朝着展景天的方向指,景天此时已经走到了白玉堂的身边,老头上下看了半天,才松了口气,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不少:“真太像了,吓得小老儿险些就归位了。” 第6页 “帮我查点事情。“白玉堂把一张折小的纸片递了过去,那老头连忙接过来揣到了怀里。 他陪着笑道:“一定!一定!五爷要查些什么,叫人带个口信不就得了么,还亲自跑一趟……” “我今晚就要知道消息!”白玉堂打断他的话,“还有他!”说着,把展景天拉到那老头眼前说:“他不是江湖人。” “知道!知道!五爷放心!五爷放心”那老头点头哈腰地目送白玉堂和展景天下了楼,嘴里还喊着,“您老慢走,慢走……” 待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那老头急急忙忙地爬上了台子对着正在投注的人群大喊:“快……快把天下第一刀的赌注都撤了! ”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哆嗦着喊:“白……白玉堂……重……重出江湖了……” 片刻的静默后,人群像是炸开了一般围向赌桌要求退回刚投下去的银子,赌坊的伙计则颤颤巍巍地拿下了“天下第一刀”的赌局牌子。 与此同时,江湖各派都得到了这个消息,而关于展景天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月芽沟奇案12 晚风楼 从东来赌坊出来后,白玉堂觉得展景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景天一直走在他后面,有好几次放慢了脚步想等他走上来,可那人就是在后面踩蚂蚁,磨磨蹭蹭的不肯上来。最后忍无可忍的白玉堂索性站住了回过身看他。只见展景天也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背着个手假装东张西望,却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他。被弄得莫名其妙的白玉堂好笑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让他看。两人你不走我也不走,就这样在开封街头当雕塑,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最后还是白玉堂先投降,嘆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见他走了,展景天就又跟了上去。 走啊走,眼看前面的白玉堂拐进了一条弄堂,展景天也拐了进去…… “咦?人嘞?”只见眼前的弄堂蜿蜒伸展,可前面却一个人都没有,白玉堂嘞? 展景天原地转了三圈,发现前后都没有人,莫非是走得快,到前面去了?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还是不见半个人影,而这条似乎前后左右都没什么区别的弄堂倒是把本来就方向感极差的展景天给弄懵了。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回开封府的路。 蹲到一边的墙角,展景天开始画圈圈:他眼花,跟丢了的系数是0.01%,白玉堂整他的系数是99.99%,他喊一声白玉堂出来的可能性是90%,被嘲笑的系数是100%。 在画完第十个圈圈后,景天拍了拍手站起来。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回走,走了没多少步,就到了弄堂口。前面是街道,有一些行人,展景天选择了一下,突然拉住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道:“大婶,开封府怎么走,我要告状!” 那中年妇女起先被唬了一跳,后退两步刚想喊有强盗,但看清眼前是个白白净净,清清秀秀,漂漂亮亮的年轻小伙,还可怜兮兮地说要告状,立马正义感和母爱都冲上了脑门,伸出大手抓住展景天刚刚在地上画过圈圈的爪子道:“孩子别怕,说你要告谁?有什么冤情,我带你去开封府,让包大人给你作主。” 展景天在心中大笑三声后期期艾艾地说:“我娘子丢了!” “呵……”似乎听到了某人的抽气声。 那大婶瞪大了眼睛问:“你娘子怎么会丢?” 展景天道:“她不认得路,走得太快了,拐了个弯就不见了……我怕他遇到坏人……” “哎呀,真可怜,你娘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大婶一脸的关切。 “我娘子长得可漂亮了,她叫白……” 那大婶只觉得手上一松,耳边唿地一声,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刚才站在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来来回回找了几圈都没人,莫非是大白天见鬼了?“奇怪啊……”拍着脑袋一脸疑惑地走了。 屋顶上,白玉堂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笑得一派天真的展景天,脑中考虑了一万种弄死他的方法。 再下到小弄堂里,展景天依旧走在白玉堂的身后,只是手紧紧拽着前面白玉堂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个长条形包袱。他感觉到那个包袱其实是一根用布包着的金属杆什么的,隔着布可以感觉到上面有一些镂刻的花纹。 “你干吗一直走我后面?”两人走到已经可以看到开封府大门时,白玉堂终于发问。 展景天走上两步,来到他身边一脸惊奇地道:“原来你想我走你旁边啊?那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 “还有啊……”展景天继续说:“我是警察,不和黑社会的走在一起。” …… “呀……”惊叫声中,开封府的众衙役们见他们的展少爷被白玉堂提着后脖领,拖进了房里。 刚从仵作房里出来的公孙边摘口罩边哼哼着:“若逢知己宜依分,纵遇冤家也共和;宽却肚皮须忍辱,豁开心地任从他……” 傍晚,白玉堂就收到了濮阳公差人送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三个字:“晚风楼”。 是夜,展景天衣着光鲜地跟着白玉堂出了门。你问景天为什么一脸的犹豫?因为今晚他要去的,是一个人民警察绝对不应该去的地方。 晚风楼,是开封城里,最大最有名的——ji院。 月芽沟奇案13 逛ji院 展景天记得自己小时候住警属大院时,有过一个极怪异的邻居,他的姓名他不知道,只知那人爱狗成狂,他与两条威武的德国黑贝相依为命,一条叫列宁,一条叫瓦西里。每天晚上六点左右,那人都会牵着两条狗出来遛达。经常会语出惊人吓到周围的路人,“瓦西利!你吃得太多啦!那个汉堡是列宁的……”说这话时,他自己正在啃着番薯,而两条狗抢着一个汉堡。 后来展景天离开了警属大院住进了学校的宿舍,偶尔也会回来一趟,那次他回来时,看到大院里竖起了一块石碑,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缅怀列宁同志,你将永远活在我和瓦西利的心中” 最后他在公园里看到了牵着瓦西利的那人,嘴里说着:“瓦西利,你怎么最近吃得那么少?是不是在想列宁?”而他身边的狗正在努力地吃掉第三个汉堡。 后来从志翎那里听说,这人是一个着名的法医,破过很多大案子,那两条狗都是凶犬,他们的主人让它们咬死了自己的妻子来骗保险金,结果它们的主人伏法了,而它们被判人道毁灭。法医花了自己毕生的积蓄摆平关系,把这两条狗从警局里偷了出来,并把它们养在了身边。 于是,那位怪异的邻居在展景天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觉得他是糙芥,可他偏偏就是朵奇葩。 晚风楼的老闆给展景天的感觉和那位法医差不多,一般会有人给ji院取名叫“晚风楼”的么?不是应该叫什么立春夏秋冬院之类的么? 晚风楼的老闆叫姚乐正,对的,是老闆而不是老闆娘。 这个人把展景天心目中ji院老鸨的形象彻底颠覆了,甚至给了他一种角色错乱的感觉,一身鹅黄的纱质长衫,显得有些羸弱,而满脸的书卷气,看起来比公孙还要像读书人。 晚风楼里的姑娘也不像展景天认知中的那样浓墨重彩,花枝招展。相反的,一个个高雅而矜持。 刚到晚风楼时展景天说什么也不肯进门,抱着门口的柱子,任白玉堂怎么拉就是不松手。嘴里还喊着:“不要啊!我不进去!” 引得晚风楼里的姑娘各各掩面而笑。 白玉堂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想进去跟我来干嘛?!” 展景天委屈地说:“我来查案。” “你不进去怎么查?” …… “算了,你骑云响先回去”白玉堂转身往里走,却被展景天死死拽住。 “你又怎么啦?!” “你也别去!” “为什么?” …… “你要是不敢进就先回去!”白玉堂决定採取激将法。果然…… 怒! 展景天从柱子上跳了下来道:“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怒气沖沖地走了进去,白玉堂长出了一口气,也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听展景天喊道:“警察临检,把身份证拿出来。” …… 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静了下来,在场众人都处在一种定格的状态愣愣地看着捋起袖子叉腰站在那里的展景天。 一旁一个端着盘子的小姑娘壮着胆子走上前:“大……大爷……” 展景天朝她看了一眼,惊道:“你多大啊?到18了么?身份证呢?哪个学校的?敢用童工??你们负责人呢……”接下来的话由于白玉堂及时点了他的哑穴而被全部消音。 这时,那个鹅黄长衫的老闆走了上来,白玉堂的脸上有一阵尴尬。 “小兄弟,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你找我有事?” 展景天先是怒目瞪着白玉堂,后来听到那人自称是负责人,就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引得那人呵呵地笑了起来。 “姚老闆,失礼了,我这朋友有些不太正常……” (展:瞪!你才不正常!) (白:回瞪!一会再收拾你!) 姚乐正笑着说:“无妨,小兄弟很有趣。” (展:哼……) “五爷要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上,要叫姑娘陪酒么?” “不用了。”说完,白玉堂拉起满脸不情愿的展景天走上了楼。 所谓的雅间,是处于二楼的房间,窗户是向内开的,坐在窗边可以看到楼下大堂的情景。白玉堂把展景天按在桌边坐下,等送茶点的下人出去后,关上了门,坐到景天对面。 展景天瞪。 白玉堂无奈地嘆了好长好长一口气后说:“你不再发疯,我就解开你穴道!“ 撇嘴,你才发疯呢。 “听到没?!” 点头。 “你确定?” 再点头。 只见白玉堂手优雅地一挥,展景天就觉得像是有什么轻轻地抚过了他的颈部。 “这里有什么线索?”(咦?可以说话了耶!!) “濮阳公是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人,他说这里有线索,就一定有。”白玉堂往展景天面前放了盘水晶葡萄 “据说今晚这里会有一个新来的花魁亮相。” “新来的花魁?”展景天恍然大悟:“也对啊,那些死的都是ji院的打手。”说完很不屑地瞥了白玉堂一眼:“你不早说!害我在外面丢人,还点我穴道!”掰下一个葡萄。 …… 眼看白玉堂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展景天连忙把手里的葡萄塞到他嘴里,“吃葡萄!吃葡萄!” 而此时楼下也嘈杂了起来。 月芽沟奇案14 花魁 女人给展景天的感觉一直都很怪异,在他的人生中,似乎很少和女人有交集,童年生活中,他有爸爸和很多爸爸的叔叔朋友,可是没有妈妈,也没有妈妈的阿姨朋友。成长的过程中,他有好兄弟,但却没有女朋友。似乎很快他就已经长大了,将近二十年没和女人有太多接触的他进入了大学,那些女人突然变得如狼似虎。所以,怎么说呢,在展景天看来,女人是一个很模煳的概念。 今天要出来亮相的花魁就让展景天觉得不可捉摸,比花魁更让他不解的是那些争先恐后来看花魁的人。楼下的人越来越多,二楼的雅间也是座无虚席。 展景天又转回头来,白玉堂正看着楼下若有所思。 “喂! ” “?”白玉堂看他。 “那个,我问你,如果不是为了查案,你一个人会不会来看这种花魁亮相的节目?”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展景天又看向窗外涌动的人群道:“觉得有点不可理解。” ……白玉堂看着他笑道:“对啊!你还小么。” 怒! 见景天又开始瞪人,白玉堂收起了笑容,用他那修长的食指敲击着一个翡翠酒杯,“也许是因为,看的人和被看的人都很寂寞……” “那看了人,和被人看了之后,就会不寂寞么?”景天还是疑惑。 “不会吧,应该是没什么改变……但……还是不自觉地想要改变。” 展景天也开始敲击那只翡翠杯,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清脆的敲击声和隔着杯壁,感觉到的,对方指尖上的温度。 晚风楼不愧是开封的第一大ji院,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光是垫场的节目就看得人群叫好不迭,戌正时分,花魁的亮相正式开始。 白玉堂要的雅间估计是整个晚风楼里角度最好的了,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楼内的每一个角落,花魁在人们的欢唿声中缓缓从帘后走了出来。果然是美得可以,只可惜展景天对女人的美与不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他只是纯粹地看着那个花魁而已,脸上虽然施了脂粉,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女人的眼睛,冷漠,毫无生气……就像是死人的眼睛,景天不明白为什么楼下的人会觉得这样的一个女人很美,在他看来,一定要用某个词语来形容这个女人的话,他觉得应该是可怕……或者是可怜…… 第7页 不想再看下去的展景天收回视线,转头看白玉堂,他很想看一下他是否也与自己有一样的感觉,但是白玉堂根本连看都没有看那花魁一眼,而是快速地扫视着楼下的人群。 展景天惊异于白玉堂那过于锐利的目光,那种像刀子一样杀意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白玉堂么?好陌生。他不禁想起自己认识他才刚刚两天,对于这个人他一点都不了解,就好像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好,他为什么有那么多钱,他的江湖地位究竟有多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地和他靠近,因为展景天可以分明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纵容…… 正胡思乱想间,白玉堂突然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展景天反应过来,见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到刚才自己一直在考虑关于他的事情,立马恼羞成怒地瞪回去。 白玉堂无奈地拉他起来站到自己身边道:“你怎么跟只野猫似的,稍不顺心就亮爪子?” 怒!刚想发作,无奈白玉堂早有准备地制止了他,把他拉到身前说,给你看点东西。 说着,双手轻托着景天的脸转向一个角度。 “……”那是靠近大门的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在灯光几乎照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他看来大概二十出头,很瘦,样子有一些落魄。他和其他人明显不同,他沉默地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花魁,脸上的表情平淡,透着淡淡的忧伤。 “就是他!”白玉堂在景天耳边小声说。 “那个逃走的人?”景天小声地问。 白玉堂笑着点头道:“其实你早就猜到那个人为什么要晚了一个时辰才逃跑的对不对?” 展景天无奈地笑道:“你不也早猜到了,不然就不会故意放他走了对吧?” 白玉堂无所谓地挑挑眉。 这时,那人突然转身离开,景天立刻就想追出门,却被白玉堂拦住:“这样下去就晚了!” “那怎……” 景天的话还没问完,白玉堂已经打开了对过的一扇窗,窗外竟然就是大街,只是这里是二楼,正犹豫间,人已随着白玉堂飞出了窗外,准确地落在了屋顶上后,看到那人刚好从晚风楼出来,他在楼外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快速地走进黑暗。景天想追,却被白玉堂拉着坐了下来。 “不追么?”看到白玉堂狡黠的笑容后展景天立刻明白了过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花魁在这里,他就肯定会再来对不对?” 满意地点点头,白玉堂索性伸开手臂躺在屋顶上 ,“以前展昭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展景天神经大条地问。 看着漫天的繁星,白玉堂缓缓地说:“有时候你和他很像,你们都喜欢考虑一些别人不会考虑的问题。有时候,你们又很不像……” “哪里不像?”展景天微微低下头,想看清楚白玉堂的表情,却看见了他眼中倒映的满天繁星,呆住。 “如果是展昭,看到那个花魁时,肯定会很生气,也会很怜悯。” “那我呢?” “你么,没有生气,也没有怜悯,只是有一点不解,还有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展景天的记忆中,那天晚上,白玉堂躺在屋顶,看着天上的星星,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睛里的星星…… 月芽沟奇案15 再起波澜 展景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他自己的床上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看到窗外she进来的发白的日光,估摸着应该快到中午了吧,梳洗穿戴完毕后精神抖擞地冲出房门,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在府里前前后后转了三圈。 人捏?? 偌大一个开封府里竟然连半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遇到饥荒或者瘟疫都跑了?不会吧…… 正急得原地打转,就感觉有人拽他衣角 ,回头一看,没人…… 再拽…… 低头看。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粉嘟嘟的小孩。 “小四子?”展景天伸手摸摸他脑袋,“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其他人捏?” 小四子就是展景天刚到开封府时,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小孩。 小四子全名叫公孙槿,是公孙策本家的一个侄子,排行老四,大家都叫他小四子。因为是个早产儿所以身体很不好,那些老郎中都说他长不大,所以父母就把他託付在公孙这里,让他死马当活马医着。不料在公孙的精心调养下,小傢伙不仅好了,还被养得白白胖胖,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呆,最后就索性过继给公孙当了养子。开封府里众人都拿他当宠物养着,谁有空都会抓过来捏几下。 听说以前展昭在的时候,小四子和他特别亲。因此展景天来后,小四子固执地认为他就是展昭,只是不知是生了场什么病,病好后就年轻了好几岁。 “今早大人上朝回来,像是出了什么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小四子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么?” 小四子打开油纸,里面有两个包子。 “爹爹说,不可以告诉你他们去了王尚书府!”认真地递上一个包子。 汗……这公孙! 叼着包子冲出大门,问明了道路后就向尚书府赶去。 景天也不知这尚书是个多大的官,但从开封府倾巢而出这点来看,应该也是个大人物了,打老远就看到了巍峨的尚书府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兵士把守在大门外,如临大敌。 展景天冲到门前,就有几个士兵拦住了他,“什么人?不许进!” 景天看了看那几个士兵的打扮不像是开封府的,想了想说:“我是开封府的。” “开封府的?”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景天,满脸的不信,“陈统领有令,尚书府暂封,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展景天怒,心说这宋朝人哪儿设的那么多拗口的官职,我知你什么统领是那根柱子啊?? 正想争执几句,却听有人呵斥道:“放肆!开封府的人你也敢拦挡?!” 景天循声望去,见门内走出了一个武将打扮的人。 啊呀?眼熟得很啊。 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沖了下来:“展大人,您还记得我么?”那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台词听着耳熟啊……展景天努力回想,无奈此人长相实在太没特色了。 “我是禁卫军统领陈恩啊!您救过我的命您不记得啦?您还带我们一起去打西夏人的擂台……还有白大侠……” “啊!”展景天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他第一天来时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了,这么说就是 这个人把他送到开封府的?! “同志啊!同志!”展景天立马举起爪子紧紧握住那人满是老茧的大手用力地摇啊摇, “多亏了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景天正想要不要请这个大汉吃顿饭来略表谢意,却听一声惊唿“陈恩你想干什么?!” 这声音听着也耳熟。 只见门里公孙提着他的小箱子嗖地窜出来,一把把展景天的爪子扒下来,拉过来护到身后,对那个大汉怒目而视,那样子,就像是做娘的发现有人企图拐带自家小孩一样。 “公……公孙先生,我在和展大人叙旧。”陈恩一脸的尴尬。 “谁告诉你他是展昭的?!”公孙一脸不屑。 “?”陈恩不解地瞪大了眼,“那……那他是?” “展昭是他爹!!”说完,就拉着展景天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那张大了嘴的大个子,石化在风中…… 而展景天还边走边回头招着手:“byebye……”那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回去的路上,公孙向展景天介绍案情的大概。 死掉的王尚书是兵部尚书。据公孙讲,前朝,也就是唐朝时,兵部尚书的职权很大,掌 管全国武官的选拔,但是到了宋朝,兵部的权职就大大削弱了,只掌管民兵和武试之类的琐事,官阶也就是个从三品。 王尚书是被人用刀杀死在书房里的,尚书府上上下下有近百口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发觉,兇手办事干净利索,像是些个专门做杀人买卖的刺客。 “你是说他官职不高也没什么权势,可是却有很专业的杀手去杀他!”展景天问道。 “概括地说就是这样,尸体一会儿会运到府里去,我要做详细地检查,还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公孙皱着眉道:“那王尚书的死法和前几天,月芽沟里死掉的那几个一样!” “什么?”景天大惊:“那……那伤口?” “也有铁锈。” “是同一个人干的?”景天疑惑,“可这没有什么联繫啊,一个是尚书大人,另外几个是ji院的打手。” “看来线索很可能就在晚风楼里,还有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和花魁,都相当可疑。” “嗯!”展景天点头表示同意,“看来今晚最好是去找那两个人聊聊……”说到这,突然想起来,“白玉堂呢?” “怎么?”公孙笑嘻嘻地说,“才分开一会就想上啦?!” “……”(他竟然没有否认><) “他一早就出门啦!” “去哪了?” “嘿嘿……”公孙微微一笑,“月芽沟,观音庙。” 展景天瞪大了眼睛:“啊!你从那些尸体的胃里找到了什么对不对?!” …… 沉默片刻后,公孙冷不丁就伸手掐住景天的腮帮子拧啊拧:“真是的,这么聪明 一点都不可爱……” “呀……” 月芽沟奇案16 夜探 白玉堂从观音庙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打老远就看见,展景天和小四子一起坐在开封府大门口那截高高的门槛上,走到近前才看清景天正在教小四子玩十五二十。 伸手将一大一小两个都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要是让公孙看到你俩就都死定了!” 小四子吓得咿呀叫着跑开了,景天上下左右盯着白玉堂看了看,失望地说:“你什么都没带回来?” “带回来什么?”白玉堂往里走。 “公孙不是查到那些人胃里都是观音庙的斋菜么?” “我在庙里观察了一天,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包拯的书房。 书房里,包拯正在和公孙讨论着案情。 当得知白玉堂此行并没有预想中的收穫时,包拯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白玉堂不解地望向景天,展景天凑上去小声地告诉了他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得知案情后,白玉堂的表情也严峻了起来,这个案子,似乎正在向一个众人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着。 “你俩先去用晚饭吧,今夜,恐怕还得跑一趟晚风楼。”包拯略含歉意地对两人说。 待到展景天和白玉堂出去后,包拯又嘆了口气。 公孙看包拯一脸的愁容,就安慰道:“大人也不用太担心,我看景天似乎是已经有些头绪了。” 包拯含笑摇着头说:“你这个公孙啊,一切都逃不过你那双眼睛,唉……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案子能不能破,而是担心,会牵连太广啊……” 公孙不以为然地道:“大人看得太远了,学生认为,有一案就办一案,至于牵不牵连,世间万事,放在一起看就都有关联,分开了看则各无关系!” 几句话说得包拯哈哈大笑,连说:“有道理!有道理!” 华灯初上,展景天和白玉堂准备出门。这次去逛ji院,可没有前一次那么风光了,两人是悄悄地去的。 在展景天的强烈要求下,白玉堂给他找了一套夜行衣。刚换完衣服,景天就拉着白玉堂走到院子里告诉正在帮公孙择糙药的小四子说,他们是黑白无常,是来索他的小命的。 那小四子呆了半晌后,哇哇哭着就跑进屋里了,那相公孙拿着笤帚直把景天追出了大门,还很不雅地站在大门口,捋胳膊挽袖子地喊道:“有种你别回来。”嘹亮的嗓音震得门口的大鼓嗡嗡直响,路上行人纷纷改道,街道瞬间寂静一片,连弄堂里的狗都不敢叫一声。 眼看展景天已经跑没影了,公孙才愤愤地扔了笤帚,转身进屋哄自家的心肝宝贝去了。 白玉堂无奈地看着身边吓得面无人色,一直向身后张望的展景天,“你真是野猫子投胎吗?就不能消停一会?” 为了不继续制造混乱,白玉堂选择带着展景天走房顶,在第n次伸手拉住滑下去的展景天后,白爷终于爆发:“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穿夜行衣??” “人家当了一辈子良民,好不容易干一回坏事当然要做全套咯!气氛你知不知道!这叫cossy!” 回答得理直气壮。 两人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晚风楼的屋顶,展景天正在捉摸待会怎么对付那个花魁,却听一边的白玉堂说:“今天运气还真不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天那个男子也来到了晚风楼的门外。他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院的墙角处,接下去他的举动让展景天和白玉堂都兴奋了起来,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刀,叼到嘴里,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墙。 第8页 月芽沟奇案17 意外收穫 深更半夜,嘴里叼着刀,爬人家的墙头,这不摆明了是要乘夜行兇么?? 展景天立马就想窜上去抓个现行犯,然后义正词严地质问他为什么要以身试法,他这样对得起含辛茹苦养大他的父母么?对得起教育他的师长么…… 都到了嘴边的那句狮子吼愣是被身后的白玉堂捂住了。在吃过了景天无数次亏之后,白玉堂终于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关键时刻一定要看好展景天的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经常在紧要关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被捂住了嘴的展景天刚想反抗,却听白玉堂在他耳边道:“那么把刀,别说是人了,连鸡都弄不死,你再看他爬墙的动作,他根本就不会武功。” “哦……”白玉堂松开手后,展景天贼贼地笑道“有见地!正所谓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走!我们去偷听!”还是理直气壮。 跟在他身后摇着头的白玉堂幽幽地嘆道:“还良民?!” 那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颤颤巍巍地爬到了二楼的一扇窗户外面,轻轻拉开窗户,爬了进去。 白玉堂提起展景天轻轻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窗台外。 展景天正在纳闷这里一点着力的地方都没有,要怎么停下来呢,却见白玉堂伸出右手,形成爪状,向墙上一按,无声息地,五指深深地嵌进了墙面,随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在了墙面上一样,展景天两手两脚都悬着空,虽说自己不重,但是……他伸出手指也去戳了戳墙,发现的确是坚硬无比,正要再做尝试,突然觉得白玉堂环在他腰间的手一紧,不解回头,就见白玉堂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而是嫌他多事似的沖他摇了摇头,再狠狠地瞪了一眼,像是在警告他别再多事。 “切!好心没好报!”腹诽了几句后,两人屏息凝视地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在一声短促而急切的惊唿声后,里面的人开始了对话。 展景天那日听过那个花魁的嗓音,现在屋里的女人,就是花魁。 “你……你怎么来了?”口气满是疏离。 “我……”那男子似乎有些无措。 “你拿着刀子来,是要杀我么?” “不不……不是的,我是用来防身的……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昨……昨晚上,我爹也被人暗害了……” 窗外的展景天和白玉堂对望一眼,心中都大惊,这人,竟然是王尚书的儿子。 ……沉默了一会,只听那女子嘆了口气道:“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想你跟我走。”那男子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呵……哈哈……”女子笑得悽厉,“你还有脸让我跟你走?” “我……”男子语塞。 “那天是谁说了要和我私奔的?我为了你,不顾一切地逃出来,但是你呢?你人在哪里?”那女子开始有点歇斯底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日我被那几个护院抓回去,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我……纺妤你听我说,我,我那天是被人盯上了,走不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打昏了一个护院,换了他的衣服才逃了出来,可是我到的时候,你,你已经不在了啊,我还看到……那些护院都死了,而那时还有人经过,我只好装死…… 窗外的两人又对望了一眼,瞭然一笑。 “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走!” “我,我不信,你快走吧。”那女子的口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不行,我没有时间了,必须马上走,你相信我,和我走!”男子再接再厉。 窗外的展景天听得胃里翻滚一片,心说,这整个一言情八点档啊,酸得牙都倒了。 正胡思乱想间,只觉身边的白玉堂身子一紧,原先轻轻托起他重量的手臂瞬间坚硬得像是铁做的,而握在他左手的那个长条形包袱突然开始微微地震动。 景天不解地回头,却感觉白玉堂低下头,在他耳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有杀气……房顶上有人。” 月芽沟奇案18 黑衣人 尽管展景天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但白玉堂的话他还是深信不疑的。 房上有人?黑天半夜地站在人家房顶上干嘛,非jian即盗啊!反正肯定不是好人就得了。(刚才貌似你也站在那里!><) 难道也是来偷听的?不对,白玉堂说有杀气,莫非是来杀人的? 想到这里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房间里的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依然是拉拉扯扯地演着八点档。 正出神间,却听白玉堂小声说了一句“抱住头!” 本能地抱住脑袋…… 突然,哗啦一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房顶上落到了房间里,还没等景天反应过来,就觉背后的白玉堂左手一推…… !!! 景天在心里把那个该死的白玉堂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他……他竟然把他像沙包一样地扔了进去,破窗而入的展景天笔直地向那刚下到房间里,还没站稳的黑衣人飞了过去,在展景天的惨叫声中,那黑衣人变成了肉垫,被狠狠地砸翻再地。 景天被撞得七荤八素,一时间恼羞成怒,跳起来就要和白玉堂拼命,却听脚下哀嚎一声,低头,好死不死,那么巧正好踩中身下人的关键部位。 汗…… 展景天急忙低下头说对不起,( 黑衣:“你倒是先下来呀……><!!!) 而这时正上方的屋顶上又跳下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挥刀就向他砍过来,景天大惊,刚喊了一声妈呀,就觉脚下一滑,原来身下那黑衣人拼命地爬了起来。展景天足下不稳摔倒在一边,刚刚好避开那横扫来的一刀,而爬起来的那位仁兄却很不幸地被噼了个正着。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身首分家的尸体,景天惊出好一身冷汗来,摸着脖子大唿“好险哪……好险……” 可还没等他庆幸够,就见眼前刀光一闪,那黑衣人已再次挥刀向他砍过来,景天心中大叫“为什么要砍我??你要砍的人在那里!!” 关键时刻,只听一计极响的金属撞击之声直刺耳膜,眼前白影一晃,那黑衣人立刻跳到了几步开外,手上的刀已经卷刃,手臂也在微微地颤动。 展景天的耳朵里现在还是嗡嗡地响个不停,甩了甩头,镇定了一下才从刚才的骇然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白玉堂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手上握着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白布包着的长条包袱了,而是一把带鞘的古刀,即便这把刀看起来一点也不旧,但是展景天还是可以辨别出这是一把古刀。因为那种沉稳凝重的气势,不是一般器物会有的,必然是经过了千年的沉积。 白银的刀鞘上,镂刻出古韵浓郁的复杂图纹,形成两条蟠龙绕鞘而上,龙头脱离鞘身,交错缠绕成刀柄,只是这两条龙和平时看到的龙不太一样,因为龙一般都只有四只爪子,而这两条龙却似有千足。刀身全长差不多有四尺,古旧的白银泛着隐隐的乌金光泽,原本应该柔软的银不知是经过了什么处理,竟然显得坚硬异常。 整把刀给人极其不祥之感,但却又显得霸气十足,总之那叫一个帅阿……(握刀的人更帅!是吧?) 景天注意到刀鞘的上端似乎篆刻着几个古朴的文字,他辨认了半天,只认出了一个“大”字和一个“龙”字 “大……龙……” “大夏龙雀!!”展景天就算歷史知识再不丰富,也听说过这把上古神器。”这要是放到一千年后,放进故宫……那可是国宝啊!!” “向白玉堂要?用脚指头想想他也不会给。要不然把它偷回去?不行……他肯定打不过白玉堂!那就用迷药(你想干吗?)……”越想越兴奋的展景天没注意到白玉堂那张已经青筋直蹦的脸——他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相黑衣人可没闲心在这里陪着景天耍宝,他看到白玉堂时,先是一愣,接着向后退开两步,戒备地看着两人,眼角瞥向窗外。 却听白玉堂冷笑:“不用等了,外面那个不会进来了。” 话音落处,那黑衣人和景天都是一惊,白玉堂的意思难道是说,他刚才晚进来了那么几秒钟,是因为在外面杀了一个人?? 那黑衣人似乎是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跃起沖向刚才被展景天砸坏了的窗户,白玉堂自然不会轻易让他跑了,欲追。 变故却偏偏发生在这时,那王尚书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到了展景天身后,一把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别动!” 展景天低头看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刀刃,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脸色灰白,两手发颤的男人,很认真地说:“兄弟,你抓错人啦!” 那人也不理会景天,只是对着已经转会身来的白玉堂大声喊:“不……不准追!” 此时那黑衣人早已消失在夜幕中了,哪里还追得上。 展景天看到白玉堂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在心里为身后这位仁兄默哀了半分钟后,勐地伸手抓住那人的腕子,抬脚一揣那人脚踝,前倾……在一旁花魁的惊唿声中,给身后这位王公子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那王公子就这样保持着惊讶的表情,呆呆地躺在他身前的地板上,直着眼看着天花板。景天乐呵呵地对他说:“你还真当爷是吃素的啊??告诉你小爷我可是警察!”(再说了,被我摔,总比被白玉堂宰了要好吧!!) 再抬起头来时,景天见对过的白玉堂正在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瞬间得意了起来,却不料那人冷冷地来了一句:“姿势真难看” 爆! 月芽沟奇案19 火萤 展景天以一种惊骇的状态仰头望着墙的上方。就在先前他和白玉堂所在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把钢刀,而且刚刚好就是刚才他所在的位置,如果刚才白玉堂没把他扔进去的话,那把刀现在应该就插在他的身体里。 在心里默默地画着差差,暗道:“刚才骂白玉堂的那些都不算……” 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展景天凑上前去,掀开了那人的面罩,那是一个没什么特色的中年男子,景天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此人,将尸体翻来覆去地看着,突然一个细节吸引了他:那人是被一刀毙命的,白玉堂的刀几乎是一分不差地刺进了那人的心脏,但是透过衣服的破损处,景天可以看到一块纹身。 “嘶啦”将衣服撕开后,呈现在眼前的,是在左胸,刚好心脏的位置,一块巴掌大小的纹身。细看,发现纹的是某种虫子,虫子的周围正燃烧着火红的烈焰,而只一眼,展景天就认出,这虫子是萤火虫。因为在虫腹的地方正闪着绿色的莹光, “莹光??这种亮盈盈的绿光瞬间让展景天想起了那九具尸体上所发的妖异的光。 “火萤……”白玉堂低低地一声惊唿。 “火萤是什么?”展景天不解地问。 白玉堂也不答,而是回过头去略带兇狠地看着那王公子,随后勐地手一挥,就见王公子胸前的衣服被他带出的掌风所袭,扯开了一道大口子,上面也有着一只和黑衣人胸前的一模一样的纹身。 “呵……”白玉堂冷哼一声,“堂堂一个兵部尚书的儿子,竟然是火萤的一员!“ “我……我不是!我,我是被逼的……”这话,他不像是说出来的,而像是吼出来的,那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里显得异常可怖。 “你们说了半天,到底火萤是什么啊?”展景天忍不住提醒两人注意一下自己的存在。 “火萤是一个组织。”一旁的花魁接了话。 “纺妤,不能说。”王公子慌忙阻止。 但花魁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牙道:“这是个极秘密的组织,一般的江湖人连听都没有听到过,他们专门从事的就是,暗杀。我和他都是火萤的一员” “这听起来不大合理啊?”展景天更不解,“你们俩都不会武功啊,一个杀手组织要你俩干吗?” “呵……”那花魁突然笑了起来,“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会功夫的人才能杀人。“ “?” 展景天还是一脸的不解,花魁苦笑着,“比如说,我有美貌,可以在恩客的酒食里下毒,他和他爹有权势,可以一次性解决大量的人的性命,火萤里大多数都是我们这样的人,而单单靠武功来杀人的人,在火萤里是级别最低的!” 见景天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那花魁突然露出了一种恶意的笑容道:“小兄弟,你也有可以用来杀人的特质……” “闭嘴!”花魁的话被白玉堂呵止,她却似乎已经有点失控了,仍是双眼直直地盯着景天,“怕什么,他很讨人喜欢,让我教他……呃”接下来的话变成了惊叫,因为白玉堂已经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一把按在她身后的墙上,撞击发出了极大的响声。 “纺妤!你……住手……”王公子急的大叫了起来,但却又偏偏不敢靠近去救人,因为现在的白玉堂就像修罗转世一般,全身的杀意几乎让身边的人窒息。 第9页 “呃……咳咳……”花魁的脸已经几乎变成了青紫色,双眼渐渐地向上翻,就在她手脚渐渐麻痹,失去蹬踹能力的瞬间,白玉堂才放了手,任她的身体重重摔落。一旁的王公子连忙扑了上去搂起地上的女子,用力地摇了两下后,花魁痛苦地咳了起来,血迹随着咳嗽从口角溢出,雪白的脖颈上几个黑紫的指印清晰可见,她张口,却已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紧紧抓住了身边的王公子,惊恐万分地看着白玉堂。 “原来你也怕死的么?”白玉堂的声音森冷异常,地上的两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转回身,走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景天,景天像是没有看见白玉堂的靠近,双眼仍旧紧紧盯着地上的花魁,原本亮晶晶的眸子变得迷茫而呆滞。 白玉堂略微皱了皱眉,侧过身挡住了景天的视线,伸手在他的后颈轻轻地拍了一下。 “嗯……”景天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一样,抬眼就见白玉堂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恍然觉得刚才那花魁好像是说了些什么,自己怎么给忘了呢?正在努力回想,却被白玉堂一把抬起了下巴。视线相对,才惊觉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那人的每一个口型都那么清晰,他说的话一字一字地传进耳朵里:“什么都别想!回府吧!” “嗯……”景天乖乖地被他牵着往回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 月芽沟奇案20 阴谋的雏形 那位尚书公子的原名叫王希沛,花魁的本名则叫萧纺妤。 在开封府包拯的书房里,王希沛讲述了他加入火萤的前后经过。 一年前,王希沛的父亲刚被钦定为兵部尚书,王希沛自己也升迁至枢密院担任要职,一家人可谓是春风得意。 年轻人么,在事业有成意气风发之时,难免会有些得意忘形。 事情的起因是王尚书在未经王希沛同意的情况下,给他订了一门亲事,女方是兵部侍郎的女儿。王希沛却因为此女子貌丑而当众退婚,因此得罪了兵部侍郎。本来兵部侍郎比兵部尚书还低一级,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但没料到这个兵部侍郎竟是庞太师的门下。王希沛马上成了众矢之的,并在不久后被调离了枢密院,到了地方作了一任的知县。 这对于一向都顺风顺水,心比天高的王希沛来说,无疑是个毁灭性的打击。于是他开始整日沉迷于酒色,过着放荡颓废的生活,也就是在这时候,他遇到了萧纺妤。 王希沛所任的县城,是邻近开封的一个小县——万安县。萧纺妤是县里最大ji院的头牌,王希沛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呆在萧纺妤那里,久而久之,两人变得无话不谈,王向萧讲述了自己的经歷。萧纺妤也看出了他终日都是郁郁寡欢,于是,就给王希沛引见了一个人。至于那人具体什么样子,王希沛不知道,他永远都穿着一身黑,听声音,像是一个女人,而且,就是昨天逃走的那个黑衣人。他们都叫她联络人。 那女人告诉王希沛,只要加入一个叫火萤的组织,为火萤卖命,就可以保证他再回到过去的风光,甚至更加的飞黄腾达。 一时头脑发热的王希沛作出了一个让他懊悔终生的决定,他答应加入火萤。 随后的日子,王希沛又风光了起来,他开始节节高升,并且很快又回到了枢密院。然而不久之后,升迁的快乐就被精神上的压力盖过。王希沛渐渐地发觉,自己说不定正在走进一个可怕的陷阱。火萤的幕后一定是一个手眼通天的组织,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而火萤交待给他的任务更让他不安。 “人事调动”是火萤给他的最主要的工作。主要就是让他利用自己在枢密院的职权,把火萤安排的人放到各个规定的位置,就像是下棋时摆放的棋子一样。虽然他官职有限,但是火萤让他安排的量却很大,最重要的是他看不明白火萤的最终目的究竟何在。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地不安,因为他发现兵部的人员选拔似乎和自己经手的人员调动出奇地一致,只要是火萤安排的人,无论能力如何,都能顺利地通过兵部的审核而送到他这里,难道,父亲也与此事有关? 王希沛开始留意其父的一举一动,果然发现,他父亲竟然也是火萤的一员。将满腹的疑惑与忧虑告诉了萧纺妤后,纺妤哭着告诉他,其实一开始就只是一个阴谋。因为她也是火萤的一员。 双重的打击让王希沛几乎崩溃,他觉得自己完了,但是当他向联络人表示自己想退出火萤时,却受到了对方的警告“没有人是能活着离开火萤的。” 绝望的王希沛想到了逃跑。它想要萧纺妤和他一起私奔。早就想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的萧纺妤同意了他的要求,两人订好了日子,乘夜逃走。 成功逃出ji院的萧纺妤到了约定的地点,却不见王希沛的踪影,而身后大批的护院接踵而至,慌不择路的萧纺妤跑进了月芽沟,她本以为那些护院一定会追上来,但求生的欲望还是支持着她一直向前跑。意想不到的是,直到她跑出了月芽沟,一直跑进了开封城,身后的护院们也没有追上来,累极了的她倒在了晚风楼的门口,被老闆姚乐正所救,心灰意冷见,决定投身在晚风楼。 事实上那日王希沛赶到时,正好遇到了追赶萧纺妤而来的护院,众人见找不到萧纺妤,就先把王希沛困在了ji院里,而接下来的情况,就和展景天,白玉堂在晚风楼窗外听到的差不多了。 事实上,那王、萧二人对于火萤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尤其是王希沛,大概是慑于其父死得蹊跷,特别惧怕火萤。因此再怎么追问,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 将两人押下后,包拯命公孙带领着张龙赵虎到尚书府彻查所有的公文和往来信函,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关于火萤的具体信息。白玉堂则带着王朝和马汉去到万安县彻查萧纺妤所在的ji院,那里很有可能是火萤的一个秘密据点。 众人纷纷行动,而冲到了门口的展景天却被白玉堂赶了回来,理由是带着他实在“太麻烦!”了。 怒!! 月芽沟奇案21 疑点 开封府西跨院的院子里的小池塘边的一快石头上面,正蹲着一个人。 展景天正在石头上面愤怒地画圈圈!! 诺大一个开封府,有点能耐的都跑出去办案了,留下的就是些个老弱病残,还有他!!这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除此之外景天还有一些郁闷,郁闷什么?当然是案情了。 虽然说已经有了好大的突破,但还是存在很多疑点。 首先,最大的疑点就是杀这些个护院的兇手。根据净清小和尚的话说,当夜也有一个黑衣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那个联络人,不过她为什么要杀那些护院呢?如果万安县的ji院和火萤有联繫,那么她应该帮忙把萧纺妤抓回去才对啊!何必捨近求远呢? 还有,就是那些尸体。他今早又去看过那些尸体了,包括王尚书在内,那些尸体的创伤处都发着荧荧的绿光,而这种尸骨发光的现象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被某种核武器辐she 了,在现在这个年代根本不可能。要么就是化学作用,骨头里的磷接触到某种含有萤光素的催化物,尸体骨头暴露在空气下的部位,在这种物质的催化下迅速氧化,才会产生这种尸骨发光的现象。 而这种催化物不是偶然沾上的,就是人为放上去的。偶然沾到的话,不可能两次案件的受害者身上都有,那么就很显然是人为放上去的。为什么呢?那个什么叫火萤的组织神秘兮兮的,应该不会做这么招摇的事情才对啊!还有就是刀伤上的锈迹。如果王希沛所言不虚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和白玉堂过招的那个黑衣人就应该是联络人。他们谁手上也没有生锈的刀啊。 更奇怪的是既然他们要暗杀王希沛和萧纺妤,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救她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景天甩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就听一个嫩嫩的声音问:“不明白什么?” 回头一看,只见是小四子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景天的身后。 自从上次欺负小四子被公孙赏了一顿笤帚之后,景天着实老实了几天,只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看看小四子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小狗一样圆熘熘的大眼睛,不由地邪恶本性又彰显了出来,站起来跳下石头,来到他身边说:“小四子,糖葫芦好吃么?” “好吃。”小四子还是和以往一样地喜欢景天,尽管他那个公孙爹爹无数次地在他耳边念叨让他离展景天远一点,以前你的展大人是猫,现在你的天天是野猫!(小四子喜欢叫他天天) 搞不懂猫和野猫究竟有什么区别的小四子,依然是一见到景天就扑上去蹭啊蹭,反正他很喜欢猫咪就是了。 你问小四子为什么叫展昭大人,不是因为他懂礼貌,而是这孩子实在是脑袋不太好用,他根本分不清楚什么人是叔叔,什么人是伯伯,什么阿姨、大婶、姐姐……反正一说他就晕,于是公孙就教他,凡是看起来比自己大的人,就叫大人,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就叫小人,别的什么都不用记,只要记住他这个爹爹就行了。 景天曾经向公孙抗议过,说他过渡溺爱,谁料公孙翻着白眼说“我疼我儿子你管得着么?!” 于是在公孙一天比一天严重的溺爱下,这小呆瓜一天比一天呆,不过话又说回来,傻归傻,关键是傻得还蛮可爱的。 “让我咬一口呗。”景天继续逗着小四子。 “嗯。”小四子大方地伸起抓着糖葫芦的手,说:“给……” 景天看小四子的手伸得直直的,那糖葫芦还是只到自己的胸口,就接着逗他说: “吃不着呀,你是不是小气不想给呀?” “不……不是。”小四子再努力地伸长手,连脚尖都踮起来了。 “嘿嘿……”景天在心中暗笑“真是太可爱了。” 却听小四子说:“你蹲下来,太高了,我够不着!” “哈,还不是太傻么。”展景天心满意足地蹲下身去,却在看到小四子递到眼前的糖葫芦时勐地愣住。 小四子见展景天呆呆地看着糖葫芦一动也不动,就凑过去问:“天天,你不吃么?很甜的。”说完就掰下一颗挂着红红糖汁的山楂果送到他嘴边,哪知却被景天一把拽住,吓得小四子手一松,糖葫芦全都掉到了地上,只见景天脸色发白地对他说:“快!快去尚书府把你爹他们都找回来!说完就撒腿向包拯的书房跑去。 身后的小四子显然是被吓坏了,带着哭腔小跑地跟上去叫:“天天……” 景天回头就吼了一句:“快去!” 小四子眼看着景天已经冲出了跨院,用袖子抹了吧眼泪,转身头也不回地飞快冲出府门,向尚书府跑去。 月牙沟奇案22 真兇 就算是包拯这样抬头可当日与月的好官,在看到像展景天这样青天白日破门(注意是破而不是踢或踹)而入的人时,还是忍不住吓了一个激灵,一旁的小和尚净清更是吓得双腿一软,好险没趴下。 “景……景天,你找本府有事?”包拯尽量调整自己的音调为正常,和气地提问。 ……景天愣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呀!净清师傅也在啊??” 那相小和尚一脸余惊未消地给景天行了个礼:“展施主。” “来!”景天二话不说地上前一步,拉起小和尚就往门外跑。 留包拯一个人在房间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刚才景天在拉起小和尚转身的一瞬间,面向他无声地说了什么,那口型好像是……“快跑”…… “展……展施主……”被展景天拽着跑出书房的小和尚问:“我们去哪儿啊?” “你别问了,总之是十万火急啊!”展景天连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继续向前跑。 直跑到离开封府已经很远的某个僻静之处时,展景天觉得身后的小和尚已经停住了脚步,而自己实在也是没有力气再跑了,就停下来靠在墙边轻喘着平復唿吸。 “终于肯停下来了么?”不同于景天的气喘吁吁,那小和尚却是面不改色,他原本唯唯诺诺的面部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地,变得冷漠而……狰狞。 景天调整了一下唿吸后,看了小和尚一会,突然笑着说:“净清小师傅,你说什么呢?我是想让你陪我跑两步,练练肺活量,生命在于运动么。” 对过的小和尚微微地一愣后,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那笑声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发出来的,再配上他那副孩童一样的身材,略显扭曲的表情,显得异常可怖。 “你是怎么猜到的?”他收住笑,略感兴味地问。 景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身高。” “身高?”净清不解地歪头想了想:“你最好说得明白一点。” “这里!”景天边说边伸出食指在自己的颈间横向地一划,“横向地挥刀砍人颈部,似乎是那些黑衣人杀人时的习惯。” “有什么关联么?” “当然有!”景天微笑“一个正常身高的成年人,站着时可以轻轻松松地挥刀砍另一个成年人的颈部,下蹲时可以轻松地砍到另一个人的腰。但是,如果蹲着时要砍到对方的膝盖则太低,站着时要砍到对方的眼睛又太高,这就是所有会武功的人都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这样的招式太勉强了,几乎是正常人所不能做出来的。” 第10页 “所以呢?”净清静静地听着,含笑催促景天接着说。 “所以,不是对方故意使出这种招式,而是不得不如此。” “为什么呢?”还是含笑地发问,但笑容却越来越僵硬冰冷。 “我刚才说过了,因为身高限制。如果是我的高度,那么蹲下挥刀时,最舒服的位置是砍对方的腰,而小四子的高度,则是砍对方的小腿。所以这个人的身高应该正好在我和小四子的中间。有这种身高的,从开始到现在,就只有一个人。” “我……”净清边点头边伸手指了指自己。 “没错。” “就凭这点么?”净清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景天不慌不忙地接着说:“这个案件最让人困惑的,就是有些举动显得很多余。特别是黑衣人杀死护院来救萧纺妤的一段,很是刻意 ,让整个案情错综复杂。但是,如果那天杀死那些护院的并不是那个联络人,而是另有其人的话,那整个案情就会变得很明朗简单了,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在说谎。” “哈哈,精彩精彩……不过,这还都只是你们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当然有。”景天的回答让净清一愣,“就在你身上吧,那把带锈的刀。” 听到这里,净清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展景天。 “在和尚庙里,要怎样藏起一把可以杀人的刀呢?只有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只有你时常会去,别人都不会去——庙外的水井!那也是为什么你的刀上会有这么多锈迹的原因。因为它一直浸泡在井水里。” “你怎么敢肯定我会把它带在身上?” “呵……”景天轻笑“你们大费周折,弄什么发光的尸体,甚至不惜暴露火萤的存在,目的就是要引开,而且要彻底地引开开封府的守卫力量,整个开封城,值得你们这么做的,除了包大人还有谁?对不对啊?小和尚……” “哈哈……”净清的笑声突然变得如老枭般悽厉,他边笑边伸手到身后,慢慢地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景天随着他那缓慢的抽刀动作,稍稍地向后退…… “你跑不掉的……别怕……”净清将刀举到近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后,满足地笑了。 仿佛刀身上拿鲜红的不是锈迹,而是欲滴的鲜血…… 月芽沟奇案23 羁绊(本卷完) 展景天的大脑正在飞快地运作着,他必须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才行,眼看前面那个,长相和心理明显都很变态的小和尚正举着长满了锈的刀子向自己凑过来,景天再一次哀嘆,科技振兴一个民族啊!现在他要是有一把枪,哪怕是有根电棍也行啊!!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景天几乎可以闻到他刀上的那种怪异的铁锈味,像极了血的味道。那缓慢的动作,嘴角诡异的笑容,无不制造着恐怖的气氛,展景天只觉全身冰冷,但还是尽量地克制自己心里的恐慌。他在等,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就当净清走到离他差不多只有三步远时,景天突然大喊一声:“看法宝!” 净清愣神的一瞬,景天抬手,将打开了照明灯的机械錶对准了净清的眼睛一晃。 机械錶的光线集中而明亮,但还不至于会让人的眼睛产生暴盲之类的效果,好在净清毕竟只是一个古人,那种闪亮的光芒使他错愕地退了一步,而这一步,为展景天创造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景天勐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根据他的计算,现在小四子应该已经叫了公孙等人回府了。希望包大人能机灵点,先找个地方躲躲,因为看身后净清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埋伏在开封府的周围。现在他没办法想太多,只是尽力地快跑,一直跑到开封府。 然而,景天忘记了,古人的确是不懂科学,但是古人会武功!而武功里有一种叫轻功。就好比汽车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飞机吧??摩擦力不一样啊!! 他还没跑到大街上,就觉身后寒气森森的,有什么正挟着风声而来……本能地一矮身,高速运动中突然改变姿势,使景天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但也幸好这似摔非摔的那么一个趔趄,救了景天一命,刀尖从他身后堪堪滑过,避开了致命部位,却还是在后肩头划开了一道血口,剧痛立马由肩头传遍了全身。再也没法保持平衡,景天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肩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费力地撑起身体,却看到那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仰起脸来看净清那张因背光而模煳了五官的脸,景天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白玉堂时也是这样的角度,只是当时,他因为莫名其妙的伤感而没有把脸完全的仰起来,以致于没法看清白玉堂的脸。景天瞬间有些疑惑,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白玉堂会不会也有一点遗憾,就像展昭死时那样? 闪着血光的刀刃已经带着寒气挨近了颈间敏感的皮肤……景天勐地向旁边倒去,就算马上要死,他也不愿就这样乖乖认命,耳边,那人极其温柔地重复着那句话“如果再等一等,也许可以走得更远。”他想知道究竟可以有多远…… 第二刀竟然也奇蹟般地避开了,但此时景天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间,红色的刀刃由上而下地噼来…… 景天没有闭眼等死,因此他看到了近乎绚丽的一幕:由一旁飞入的墨绿色石块,击中了飞速落下的红色刀身。瞬间,红色的刀身断裂成两截,赤色的碎屑、绿色的石末飞散开来,夹杂着金色的火星,映衬在碧蓝如水的天幕下。随即,白色的缎纱面料,银丝精心绣制的图案……一只干净修长的手闯入了那片奇异缤纷的画面中,熟悉的触感袭来,遮住了他的眼,挡住了那无数飞散而来的各色碎屑,景天还是大大地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满眼的纯白,捨不得闭上。 而后,寒光闪现。这是真正的寒光,犹如冰雪一般的冷冽,周围的温度仿佛也瞬间降至了冰点,眼前的白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了有如上好瓷器滑擦而过的声音,随后寒光敛去。 “嗵”地一声,净清已经倒地,脖颈上隐约一条细不可见的伤痕,没流下一丝血。他的双眼掠过那人雪白的靴子看向被护在身后的景天,那眼神,淡漠而迷茫……丑陋而悲伤。 景天呆呆地看着,直到被那人紧紧地搂住。 头上的天空还是蓝得异常,白色的云彩缓慢地移动着,像是在干净的镜面上擦拭着什么…… 开封府的大院里躺着好几个黑衣人,包拯很没形象地坐在院子里的假山洞里喘着粗气,张龙等人指挥着衙役们把黑衣人的尸体都搬出去。 那相,公孙正抱着被尘土和眼泪弄花了脸的小四子,用力地亲啊亲。 白玉堂说:“他刚出城就感觉莫名地心慌,所以就回来了。” 展景天笑啊笑,问他“这算不算已经走远了一点点呢?” 那人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后,说:“算。” 黑狗奇案01 黑狗和骨头 开封府的人这几天非常忙,不是因为最近开封的治安不好,犯罪率升高,而是一些……呃,内部原因。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肩伤好了之后的景天又开始闲不住了,最后公孙给他找了项工作——翻看卷宗。开封府的卷宗房里,有各个时期和地方的案件记录,也许里面可以找到一些关于火萤的线索。 于是,景天兴致勃勃地进入了卷宗房,关上了门……不到半分钟,就听卷宗房里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这一声惨叫的威力之勐恶,后果之严重,后来被列为开封史上十大不思议事件,就可见一斑了! 在这一声惨叫里:厨房大娘养了三年的芦花鸡飞了;府门外击鼓鸣冤人的鼓槌折了;王朝的杯子砸了;马汉的茶壶摔了;张龙的马儿跑了,赵虎的书掉茅坑里了;衙役们惊了;路人们跑了;包拯新写的奏摺扯破了;公孙刚择好的药材弄乱了;门外的小四子吓哭了;“轰”地一声……卷宗房的大门被白玉堂踹飞了…… 只见景天正趴在一堆将近一人多高的卷宗上,摇摇欲坠地上演高难度动作。 “你在干吗?”白玉堂边问边走到近前,只见景天不停地指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白玉堂走近一看,只见一窝,将近二十来个小耗子正在围着一堆卷宗,啃啊啃…… “你怕老鼠??”好笑地抬头看还趴在卷宗上面色苍白的展景天。 “要……要你管!!”景天怒…… “你身后也有……”白玉堂好心地指着景天身后的某个位置。 半信半疑地转回头…… “呀啊……” 又一声惨叫之后,是一连串桌倒椅翻之声。 众人赶到卷宗房时,看到的是白玉堂正站在一堆山形的卷宗前面。景天被埋在了卷宗下,只留了一只爪子在外面。旁边好几窝小耗子,大耗子和半大耗子,仍然津津有味地啃着卷宗。 景天爬了半天才从卷宗堆里出来,声音抖啊抖:“有……有老鼠……” 随后,包大人用他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宣布:“整理卷宗房”。 于是开封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大堆的卷宗被搬出来,修补,装订……景天用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把卷宗们重新分类排序,衙役们按照景天的设计图用木头作了几个巨大的资料柜,把分好类的卷宗都重新码了起来。 而原本负责卷宗管理的公孙却悠闲地在一边教小四子唱儿歌:“老鼠怕猫,那是谣传!, 一只小猫,有啥可怕,壮起鼠胆,把猫打翻,千年谎言,彻底推翻!” 气得景天直磨牙。 长达一周的艰苦劳动终于使得卷宗房焕然一新,全新的排序制度和索引目录得到了包拯和公孙的高度赞扬。因此,包拯在去上朝前,给了开封府众人放假半天的奖赏。(带薪的……><) 而在景天的提议下,众人决定化整为零,自由配对出游去——“郊外野餐” 于是,开封街头出现了颇为壮观的的景象,只见开封府里的衙役们三三两两地拿着饭食盒出门而去。 百姓们连连赞嘆:“开封府的官太清廉了,竟然到了要靠化缘来维生的地步。”纷纷地倾囊相助,捐款捐物。以致上朝回来的包拯看着门口堆积如山的财物呆了半晌,随即大怒:“呀啊……呔!哪个不怕死的敢到开封府来行贿!!给我抓起来,狗头铡……”话音未落,就见衣服财物已被一旁的百姓们纷抢一空……又呆了半晌,嘆道:“唉……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百姓t_t:那些本来就是我们捐的……) 远处郊外某个山头上,展景天,白玉堂和公孙策正在四处寻找着什么——小四子丢了。 本来四人来到这块远离尘嚣,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小土坡,正想好好地享受一下午后的宁静,却听公孙一声惊唿,原本就在周围跑来跑去的小四子突然不见了。三人立马慌了,四下寻找……还好白玉堂耳力甚佳,景天和公孙跟着他寻声走去。 看到眼前景象,公孙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背过气去:只见前面不远处,小四子正和一条有小马驹那么大的黑狗玩耍,小四子将手上一根白唿唿的棒子扔出去,那狗马上摇着尾巴,欢叫着跑去捡回来,再扔,再捡……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小四子没事,公孙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一旁的白玉堂却“咦”了一声,向小四子和那大黑狗走去。 那黑狗看到白玉堂走过来,不跑也不叫,只是用嘴叼起那根白色的棒子,在原地坐下,抬脸看他。 白玉堂伸出手,那狗就把嘴里的棒子放在了他手里。这时,景天等也跑了过来,景天接过那根棒子,一眼就辨认出这不是什么棒子而是一根人骨头。看长度和粗细,那是一根成年人的大腿骨。 “小四子,这东西哪里来的?”公孙急切地问。 “?”小四子不明白地摇摇头道:“狗狗带来的,对不对,狗狗?” “汪!”那狗似乎是回答小四子似地叫了一声,转身向远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众人,叫了几声,看那样子,似乎是在叫众人跟着他走一样。 于是,众人跟着那黑狗走下了山坡,绕过几个小土包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废墟:房子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子了,那狗径直跑到了残墙断瓦后的一个大土坑前,回头看众人。 几人走到土坑前,那狗就开始扒开坑里的土,小四子只看了一眼就“呀……”一声吓得躲到公孙怀里了,景天和白玉堂也呆住。 只见那一个直径将近五米的大坑里,躺满了累累的白骨…… 黑狗奇案02 奇异的现场 被叫回开封府的众衙役们看着仵作房里躺着的几具骸骨,都很鄙视地注视着展景天。包拯走上前来拍了拍景天的肩膀说:“景天真不愧为展护卫的后人,连习惯都是一模一样!!” “什么习惯??”景天不解。 众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捡尸体!!” 怒! “四个人一起去的,凭什么都推到我身上?” 第11页 众人又沉默了一会,同时举起手,指着景天道:“就是你!!” 景天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夫所指??” 公孙把散乱的骨头都拼回了人形,从那坑里挖出的总共有五具尸体,四大一小,看骨骸的样子,应该至少死了有三年以上了。 “死了都那么久了,要怎么查呢?”赵虎拿起一根骨头端详着。 “那条狗呢?”包拯问。 “在院子里。”张龙指了指院子里乖乖蹲着的大狗。 “嗯……这样吧,公孙,你先去查一下那片地区的人口记录,看看能不能辨别出死者的身份,玉堂和景天还是去那片废墟看看,问一下当地人。” 各人领命下去后,公孙钻进了卷宗房,而景天则和白玉堂又回到了那个发现尸体的土坡。 两人来来回回地转了几个圈后,展景天越看越纳闷:“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啊!” “何以见得?”白玉堂边细细辨认着沙土,边问。 “诺……这房子周围连一条路也没有,如果有人住过,总能踩出些小路吧,而且这块地方也不算太偏僻,那个坑那么明显,应该早就被人发现啦,还有啊,就是那条狗,它的样子像是故意来告诉我们这里有案情,如果这条狗是那几个死人养的,那好像来得晚了点,要是它只是路过,那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景天低着头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没完,却冷不丁瞅到白玉堂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他。 “干……干吗??”经验告诉他,当白玉堂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一定要留神注意,他很有可能要整人了。 那人也不说什么,走到景天身边抬手给他看,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土说:“这是废墟下的土,上面是略湿的,下面是干的。 “啊??”景天惊奇:“怎么可能?一般不都是下面是湿的上面是干的么?” 白玉堂狡黠一笑:“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哦……”景天点着头:“我明白了!上面的土湿,是因为昨晚上下过一场小雨,而下面的土干,是因为昨晚以前已经很长时间没下雨了,要看这地方是不是有蹊跷,只要看看那干土下面是不是有湿土就行了。” “我已经看过了,下面有湿土。而且干土上还长了一些糙。”边说,边指着地面上挖开的一块给景天看。 “这么说,这个废墟是人为搭建的?而这个都是白骨的坑也很有可能是故意挖在这里被我们发现的?”景天拍着脑袋道,“不过这就奇了,放假是大人今早突然定的,地方也是我们随意选的,而这废墟看来布置在这至少有一天了,谁那么厉害,竟然会未卜先知??” “唉……”白玉堂嘆了口气道:“你啊,有时聪明得过头,有时又笨得可以。这废墟的确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迟早有人会发现,只是偏偏遇到你这颗霉星,竟然就直接被送到了开封府,不过也算是走运。如果再过两天再被其他人发现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容易看出这现场是假冒的了。” 果然,两人到附近的村镇一问,大家都说这附近没人居住,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废墟之类的。 忙活了半天也没什么收穫,只知道是有人故布疑阵,伪造了一个杀人现场,也不知道干这些事的那位仁兄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内有隐情呢,还是单纯地恶作剧,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景天和白玉堂就这样满腹狐疑地结束了这次现场勘查,赶回开封府。 “啊!!”刚走到热闹的街区,展景天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正低头捉摸案情的白玉堂被他吓了一跳。却见景天抬手指着前方的一座三层高的精緻酒楼喊道:“会仙楼啊!!” 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这会仙楼是前两天刚开起来的酒楼,专卖海鲜,景天不愧是野猫转世,最爱吃的就是海鲜,前天公孙和朋友上这里来吃饭,回去时给他带了这里的招牌菜“花雕酿醉蟹”,吃得他这两晚睡觉时做梦都直喊螃蟹。(你是怎么知道地??) “走吧”说完,就带着欢蹦乱跳的景天走了进去。 这会仙楼可见的确是风味独到,现在还不是饭口,但里面也几乎是座无虚席。景天转着圈想找个座位,却被白玉堂一拉,就要往楼上的雅间走,景天挣扎着:“我不去!我要在大堂吃!人多吃饭热闹!!” 抗议无效,已经被白玉堂提上了二楼,但那人还是没放手,直接走向三楼。 “不要!!”景天死命抱着柱子:“我不上去!!我要在人多的地方吃饭!!” “吵什么?!”三楼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斥。随后,一个身着青衣,拿着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楼梯口,略带嫌恶地俯视着楼下的景天和白玉堂:“不想活了么?!” 景天听到那人说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偷笑起来,偷偷瞟了白玉堂一眼,心说这位仁兄今天是活腻了吧,这开封城里,恐怕连皇帝都不敢说白玉堂不想活了的。 而这时,很有眼力的店小二连忙跑上三楼,叫那青衣人:“这,这位客官。”然后压低了声音道:“快点赔个礼吧,那位是白五爷,开罪不得啊。” 哪想那短命的青衣人一把推开店小二,恶狠狠地道:“我管他白五还是白六,没听说过!” 景天在心中为他默哀:“你安息吧……”然后轻轻地用食指捅了捅身边正略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人的白玉堂,道:“杀人是犯法的!!虽然是他不对,但我还是反对暴力。” 白玉堂却没有怎样,拉起已经从柱子上下来的展景天走上三楼,没再去看那男子,而是对一旁紧张的小二吩咐道:“要一个雅间。” 那小二连忙赔着笑在前面引路。不料那短命的青衣人却不肯罢休,他够不着走在前面的白玉堂,就一把抓住了走在后面的景天的肩膀。 “啊……”景天疼得一激凌,那一把,正好抓在了刚结痂的肩头伤口上。 随后,“轰”地一声巨响中,那个青衣人的身子勐地飞起,撞开窗户后,直接飞下了三楼。 白玉堂满脸阴森地看着景天又开始往外渗血的肩头。 这时,三楼的一间包厢门被打开,好几个和刚才那人同样身着青衣的男子沖了出来,其中带头的一个大声喝道:“谁敢伤我水月派的人。” 白玉堂的眼光从那几个青衣人的身上逐个扫过,嘴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水月派?” 黑狗奇案03 齐岳 展景天一直都很好奇,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怕白玉堂呢?在他看来,白玉堂其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有对你而已吧?),虽然他比较安静,平时都不喜欢说话(换句话说,有点酷)……但是,景天从没见过他主动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景天明白了:白玉堂有时候会失控。一旦失控,就会变得好像修罗恶鬼一样,兇狠得近乎残忍……就好像现在这样,那满身的杀气,只是因为看到了他肩头的血迹么?景天莫名地感到一丝丝的难过,他宁可白玉堂整他,也不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那冰冷的杀意,似乎也把对面的几个青衣人给震慑住了,他们彼此望了几眼,脸上都有一些犹豫。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出手,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压将下来,几人都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是瞬间僵硬了一般,恐惧感莫名地袭来,有两个已经跌坐在地,满脸惊恐。 白玉堂手上的大夏龙雀微微地鸣动了起来,很微弱,但是景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这是白玉堂要杀人的前兆,景天一直觉得大夏龙雀是一把很不祥的刀,他也曾问过白玉堂这个问题,白玉堂笑着说,刀剑这种东西,无论名头多好听,都始终是兇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祥的。越是名贵的宝刀 ,就越是不祥,像大夏龙雀这样的刀,所谓的神器其实也就相当于妖器,你要震住他,就要把自己变成鬼神!如果震不住,就不要靠近这种刀,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听到这样的描述,原本还立志要偷走大夏龙雀的景天,立马收了爪子,跳出老远,再不敢靠近那刀了。 眼看就要血流成河了,展景天自然不能不管,连忙跑上一步拉住白玉堂的手臂道:“算了……” 白玉堂身上杀气未退,但还是转头看了看景天。 “你……你不是要请我吃花雕酿醉蟹的么?不准打架!”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连景天自己都被白玉堂在无形中释放出来的那种气势影响到,他不会武功,只觉得全身冰冷,抓住白玉堂的手正在轻轻地颤着,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但眼中的慌乱还是掩饰不住,额头鬓角都渗出了汗。 渐渐地,那抹杀意慢慢散退,虽然还有一丝余怒,但是现在的白玉堂已经从那种鬼神的状态中恢復成人的状态了。 抬手轻轻将景天额头上的汗珠擦去,道:“待会让伙计送到府里吧,先回去让公孙看看你的伤。” “嗯”景天乖巧地点头,拉着他赶快往外走,那店小二直给展景天作揖,恭恭敬敬地送两人下楼,白玉堂走到楼梯口时,对着那几个受惊过度,直往后退的青衣人冷冷地道:“进去告诉门后那个人,这笔帐,我有空再跟他算。” 直道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身影彻底离去后,那几个青衣人才喘上第二口气来。其中那个带头的推开后面雅间的门:“少主。” 只见雅间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公子,他的眉头紧皱,沉吟道:“锦毛鼠白玉堂,果然名不虚传……”感嘆了一下后,又突然问:“白玉堂身边的那个是谁?” “不是很清楚,少主要调查他么?”青衣人恭谨地问。 “当然要查!只几句话就把白玉堂的杀气全压了下来,那个小鬼绝对不简单!给我仔仔细细地去差清楚!” “是” “另外,给我放消息出去,就说我水月派主齐岳,要挑战锦毛鼠白玉堂。” “这……”那青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你怕我会输?”微微不悦。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听说这个白玉堂十分的傲慢,一般都不搭理那些上门来挑战的人……” “不用担心!”那自称齐岳的男子打断了属下的话,“起先我也很担心他不理会我的挑战就麻烦了,不过现在么,就不用担心了!” “少主的意思是?” 齐岳轻轻地抚摸着窗前的盆栽,说:“我会让他答应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而且,我一定会赢!” 黑狗奇案04 九王爷 “疼呀……”景天抱着枕头啃呀啃,肩膀上的痂子要先去掉,再上药,重新包扎。 “活该!!”公孙嘴上不饶人,下手却是极轻,一边的小四子捧着个药箱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景天肩头的伤。 “你不是也跟着去了吗??怎么还让人把他伤成这样??”公孙缠完纱布,收拾药箱子时,把炮火转向白玉堂。 “……”无言以对。 “不怪他……”景天抱着枕头,小小声:“是那个什么水鱼派的不好……”(天天,是水月派才对。……><) “呦……”公孙白了景天一眼,“连说都不让人说啦!?”然后恶狠狠地瞪向白玉堂,“行啊你!”那样子,就像当娘的被拐走了小孩。 “你爹怎么啦?吃了火药啦?得谁咬谁啊?”景天拉了一边的小四子问。 “爹今天让人吃豆腐……”小四子语出惊人。 “什么?”景天和白玉堂异口同声。 “小四子!你胡说什么??”公孙立马吊高了嗓音。 “我……我看到了……”小四子急忙钻到景天怀里。 “你还敢说……”公孙跳起来就想冲过去,却被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揪住。 “小四子,乖,说给我们听!”景天把小四子往怀里搂了搂,不怀好意地催促。 “不准说!!”公孙挣扎着想冲过来,无奈白玉堂就是不松手。 “爹爹不让说。”小四子抬头看景天,两只眼睛闪啊闪,那意思像是说“我好想说呀。” “说吧,不用怕你爹!!”景天继续助长小呆瓜的气焰,“他不要你我养你!!”(你真想拐人孩子啊?) 小四子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我看到那人搂着爹爹亲亲。” 汗……景天和白玉堂同时惊呆。 “你……你个不肖儿……”公孙气得直喘,也不知是羞是脑,满脸通红的。 “活活……”景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得那叫个jian诈啊,抓着小四子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爹爹就打他了。”小四子笑,“那人笨死了,被打了不还手,还笑。” ……沉默……这是遇上色狼啦?? 公孙又开始拼命挣扎,只是这回不是沖向小四子,而是沖向大门,无奈白玉堂还是不松手。 第12页 “那人叫什么?” 白玉堂转头问小四子。(……汗……其实你也蛮八卦的么。) “嗯……”小四子歪了颗小脑袋想啊想:“那人……叫九……九大人……” “酒大人??”景天和白玉堂都不解地看向公孙。 正这时,门外传来了赵虎的声音:“先生,先生,九王爷来了,大人让您去前厅!” 公孙一听,就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勐地窜起来,对这门口大骂:“谁把那个流氓放进来的??给我放狗咬他!乱棍打出去……” 说完,就骂骂咧咧地冲出门,把自己关进了药炉房。 小四子不解地看看景天,又看看白玉堂,只见两人都是一副瞭然的神情:“原来是‘九’啊…… ” 展白两人到了前厅,看到包大人正在会客。 客座上坐着两个身着便服的男子。 两人都很年轻,坐在右边的那个看来只有二十刚出头,相貌很是端正,显得有些忠厚。身上的打扮简单得体,看起来像是个会武的,手边放着一把精工细雕的宝剑。那人见景天和白玉堂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样子很是谦恭有礼,经包大人介绍,那人名叫贺一航,是禁卫军的副统领,隶属兵部,是今年圣上钦点的武状元。景天对他印象不错,这一看就是一老实人…… 坐左边的那个看来年纪稍大些,二十七八的样子,他始终坐在座位上轻松地品着茗。见他俩出来,只是撩了撩眼皮,也不说话。景天暗贊,瞧这人穿的,那叫一个贵气啊,那身锦缎,那衣领袖口的貂裘……整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人,整一快大元宝么!!不用说,这位肯定就是那个什么九王爷了。 因为有了公孙的那段插曲,白玉堂和展景天都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人的长相。 说实话,景天觉得这九王爷长得是很帅的,虽然比起小白来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你看那张脸啊,这长相简直就是天生用来克那个公孙的么,看那鹰钩鼻,吊梢眼,那叫一个精明啊…… “咳咳……”包拯见景天和白玉堂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九王看起来没完,也不知他们在研究什么,连忙接着引见说:“这位是九王爷……” 果然…… 景天和白玉堂瞭然地对望了一眼。 而喝完茶的赵普放下了茶杯,抬起眼来,就看到眼前两人正用一种看死耗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正在纳闷,就听景天大喝一声:“你就是那个非礼公孙的色狼?” “噗……”不仅是赵普,贺一航和包拯都把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一边的白玉堂拍着景天没受伤那边的肩膀赞嘆道:“真行啊你……” 黑狗奇案05 误会 说赵普是色狼,这个一点都不冤枉。开封府上上下下的美女,只要是他九王爷看上的,他都会去色一下。 但是这次的事情,赵普的确是冤枉的,因为,他真的没有色公孙!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这九王爷赵普,也算是开封府的一号风云人物。他今年只有二十八岁,比皇帝赵祯大了不到两岁,是皇帝最小的一个皇叔。 赵普并不是纯正的汉人,因为他的母亲是蒙古公主,而小时候的赵普,也一直在蒙古糙原生活,善骑she,武功高强,骁勇善战。 十六岁时,赵普才和他的娘亲一起被接到了开封居住。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赵普统领大宋军队,南征北战,建立战功无数。 直到去年,因为边塞已久无战事,而且听说家中老母身体欠佳,他就请求挂帅回京,侍奉老母。 赵普位高权重,虽已卸了军权,但军中各将大多都是他的旧部。因此在朝野中极有影响,只是这人常年在边疆呆惯了,外加是少数民族出生,性格十分的豪慡,最厌烦的就是那些繁文缛节,上朝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也没人管他,因此自从退伍后就作了社会闲散人员,终日花天酒地,不求上进。不过,他倒是非常地孝顺。 赵普的母亲明安太皇太妃一直有一个气喘的毛病,虽然年岁不大,但每逢换季就会发上一回病。发病时往往痛苦难耐,赵普为母亲请尽天下名医,但都一直不见起色,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 后来太医院的老太医告诉赵普,这开封城,最好的医生不在太医院里,而是在开封府衙。细问之下,赵普得知了公孙策的大名,于是就拜託包拯请公孙到王府为太妃治病。几个月下来,太妃的身体日渐好转,就算换季时,也未再发过病。 今日早晨,公孙照惯例去给太妃检查身体,在花园遇到了赵普。赵普知道母亲的病已在这位公孙神医的调理下日渐康復,对公孙感激不尽,就想要重赏于他。谁料公孙略带鄙夷地看了他几眼后道:“医生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管你是皇亲还是乞丐。”说完就要走人。那赵普听后大惊,他久在军中,最喜欢的就是这样视荣华为粪土的人。(九九你不明白,公孙视什么都是粪土的。) 然后,赵普做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情。为了表达他对公孙的敬意和赞赏,他给了公孙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以前,他在蒙古糙原时,好兄弟们都靠这种拥抱和亲吻来增进感情。可是,他忘了自己现在是在中原,而在这里,这种行为文雅一点叫非礼,通俗一点叫耍流氓。这下可把公孙惹翻了。这公孙也不知是为什么,虽然是个文人,但用景天的话来讲也甚是“彪悍”,看谁不顺眼,抬手就打,张口就骂街。赵普竟然敢非礼他,公孙抡圆了拳头,就是一顿暴打。赵普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造次了,也不好还手,只能赔笑。见公孙一双手都打肿了,赵普也是不痛不痒的,反倒担心他会不会手疼?? 可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这一切,被在一边提着药箱的小四子看见了,小呆瓜记得公孙教过他,“被人亲亲就是被吃豆腐,就一定要狠狠地打……” 然后,小四子把这话告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展景天。 而最后,赵普明白了什么叫没有最巧,只有更巧!! 景天说那句话时,门口正好路过了张龙和赵虎,然后这两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开封府上下的几百个衙役;那些衙役又告诉了几千个衙役的朋友;朋友又告诉了几万个朋友的朋友……于是,一时间流言四起,整个开封城,上至皇帝,下至街头的乞丐,都知道这位九王爷调戏了人人爱戴的开封府的师爷兼神医公孙策。 赵普简直郁闷得要撞墙了:以前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偶像一样看他,现在他上街,人们都像看害虫一样看他;以前他上ji院,姑娘们都拿他当宝,现在上ji院,姑娘们都拿他当流氓,以前人家给他送礼,都送美女,现在人家贿赂他,都送小倌。最可气的是那天他心血来cháo去上早朝,赵祯诚恳地对他说:“皇叔,您要是实在喜欢公孙的话,朕就派人上门去给你提亲,娶回家里后,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千万不要去调戏他啊!!他是开封府的人,那包拯是连朕都敢打的主呀。” 已经出离愤怒的赵普开始闭关,他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去。(反正出去也是现眼……)脑中反覆地想:自己到底是倒了哪辈子血霉,你说这公孙要是个美女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同于以往他接触到的那些粗犷豪慡的大汉。这个公孙,细皮嫩肉,纤纤瘦瘦的,尤其是生气时,小脸涨得通红,倒也是蛮可爱的……(你还说没调戏人家!!) 展景天是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给赵普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白玉堂:“难道这都是我的错??” 白玉堂同情地看着他,摸着他脑袋说:“不怪你,怪他自己好色。” 黑狗奇案06 悬案 距发现骨骸已经有整整三天了,案子仍然是没有一点进展。那黑狗还是乖乖地呆在开封府里,每天都和小四子粘在一起。 公孙则把自己关在卷宗房里,也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在查些什么。 最闲的还是展景天。白玉堂有事先回白府处理,已经走了一天了。景天这才想起,白玉堂其实并不能算是开封府的人,只是在这里帮忙,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单纯地在这里陪着他而已……正在烦闷间,卷宗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公孙拿着一份卷宗走了出来。 景天看他紧皱着眉头,就知道可能是有什么发现了。这公孙,虽然有时抽得厉害,不过在正事上还是很能干的。 跑上前去:“怎么了公孙?有什么发现?” “嗯……我查到了点东西,走!去大人书房讲。”公孙脚步未停。 包拯的书房里: “你是说你找到了相似的案件?”景天听了公孙的叙述后几乎跳起来。 “嗯。”公孙把手上的卷宗展开,道:“依据那些尸骸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已经死了三年左右,所以我查了开封以及附近州县近三到五年的案子记录,不过,无论是已经破的还是没破的,都没有相似的或者相近的案件。” “那这个是?”景天去翻那捲宗的标籤:“七……七年前的??” “没错。”公孙也难掩脸上的不解,道:“这里有一个案子,发生在开封邻近的一个叫桃林的县城,看看这段记载……”公孙指着案卷上的一段给景天和包拯看,只见上面写着: “庆历二年,三月初四,午时初刻,一薛姓郎中到府投案。言其晨行于道,遇一黑狗拦路,见此狗口衔一物,细辨为人股骨,遂随狗去。行至城南五里坡处,见一废旧茅屋,屋后有坑。狗刨,骨见坑中。经仵作验得,属四人尸。然案已久远,无从追溯,后悬。” 简略的叙述却看得景天和包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何等的巧合? “莫非此案与当年之悬案有关联?”包拯沉吟。 “我也觉得有!”景天表示同意,“这种黑狗报案的事情本来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哪有那么巧的?再说了,那日我和白玉堂在废墟现场也发现那是有人特意伪造的!这两个案子一定有莫大的牵连。” “嗯。”公孙点着头:“硬要说两案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七年前的案子里发现的,是四具尸体,而我们这次是五具。” “那狗应该也不是一条狗!”景天轻叩着下巴道:“这次这条狗看来毛色光滑,身体也很健壮,至多就那么五六岁的样子。” 公孙收起案件道:“大人,我想去桃林县,一来可以去看看现场,二来这里资料太少,桃林县的相关记载应该会更加的详细。” “对!我也要去。”景天连忙接茬,他这几天就快闷坏了,有机会当然要出去了。 “那也好。”包拯点头同意,“这样吧,你俩带着王朝马汉一起去。” “大人,还是我和景天两人去吧,这件事情私访比较好。”公孙阻止道。 “嗯,我也同意公孙的看法,这次的案件不同寻常,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便衣行动,目标小,不会引人注意。” 半个时辰之后,景天和公孙已经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从后门离开了开封府,悄无声息地赶往了桃林县。 只是景天和公孙并不知道,虽然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已经被暗中藏着的一双眼睛盯上了…… 桃林县是一个小县城,因为是西南入开封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虽常住人口不多,但来往的商贾还是让县城显得很热闹。 景天和公孙一身随意的打扮,在人堆里看来,至多不过是两个结伴而行的普通路人。两人就这样尽量低调地进了城。在一座还算干净的客栈里稍作整顿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城南的五里坡。 两人在天黑前赶到了五里坡,放眼望去,四野无人,只有一个一个的小土坡,那景象,和两人日前在开封郊外看的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天色已暗,景天和公孙在坡上走着,只觉周围安静得出奇。 “景天,你说会不会有鬼呢??”公孙笑嘻嘻地望着四下,小声问景天。 汗……景天心说,公孙你当我小孩子啊??我好歹也是一二十一世纪的人民警察,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可能有这种封建迷信思想!! 见景天沉默不语,公孙以为他怕了,就更来劲了:“听说黑狗通灵,你说那两条黑狗都叼着骨头来报案,会不会是那些亡灵请它们帮忙申冤呢?” ……是啊是啊……我好怕啊……景天狠狠地翻了翻白眼。他明白,公孙心里正在为九王爷的事情气他。算了,谁叫自己嘴快呢??唉……祸从口出。 ……?…… 公孙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边的景天拉住了手腕,惊得他差点叫出来。景天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拉着他躲到了一个土坡的后面。这时,公孙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就在他们躲的这个土坡的后面,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起先以为是老鼠什么的,景天还在心里打了会鼓,他不怕鬼,可是老鼠么,就有点…… 但是后来,就听“嘶嘶“的声音传来。而且还亮起了盈盈的火光,然后是纸张燃烧时发出的味道以及,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第13页 四外寂静,天色也几乎全黑了,那糙堆后火光的照she下两个清晰的人影投投she在地面上,可以分辨出是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而哭声则只有一个女子的…… 说实话,就算景天不信鬼神之说但眼下的情形也蛮吓人的。一旁的公孙更是面色惨白……景天小心地向前挪了挪,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哭,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才地上明明有两个影子啊,现在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呢…… “什么人?”正在纳闷,却听身后一个冷冰的声音,全无心里准备的景天和公孙被吓得同时惊唿着跳了起来,却听那人也惊叫一声:“怎么是你?” 黑狗奇案07 十年前 “怎么是你?” 展景天和公孙策从惊吓状态中恢復过来后,愣愣地看着眼前也是一脸惊异的人。 他们的前面,也就是刚才他们的后面站着的是个年轻的男子,清清瘦瘦的,鹅黄的纱质长衫…… 那人会惊讶是因为他认识展景天。展景天也认出了他,眼前站的不是晚风楼的老闆姚乐正么??那那边哭的是…… “老闆……他们……”脸上泪痕未干,但还是被惊动了的女子裊裊婷婷地站起来,绕过土坡,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景天在心中赞嘆“美女啊!!美女!!!”那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清秀可人,尤其是那双灵透的大眼睛,还泪汪汪的。 “我没记错的话,小兄弟是五爷的朋友吧,怎么会在这里?”片刻就恢復了冷静的姚乐正摆出了他那极为职业的笑脸问道。 景天心中来来回迴转了好几道弯后,转过头对着公孙大骂:“你这神棍,偏说这里有鬼,哪里有了??” 公孙不愧是公孙,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接着景天的话回过去:“你敢怀疑我铁嘴直断??我分明看到有几个冤魂在这里徘徊!!再说了,要是没鬼,这几位在这里烧纸钱给谁?” 景天不禁在心里给公孙竖了个大大的拇指,暗道“这公孙,这精明,这演技!!人才啊!” 姚乐脸上略有疑惑,似乎是在分辨两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女子却已经叫了起来:“你……你说什么??先生真的看到有冤魂在这里?有几个,先生可曾看清楚了?” 公孙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景天,怒道:“哼!说出来又没人相信!”说完,就甩手想走,被那女子一把拉住苦苦哀求道:“先生别走,请先生一定告诉我,这关系小女子全家性命啊!” “什么?”公孙一惊。 “这位姑娘是?”景天问姚乐正。 “哦……”姚乐正连忙引荐,“她叫陈霏霏,是……在下的一个朋友。”姚乐正说得含煳,景天和公孙可不含煳,心说你拉倒吧,谁没听见那女的刚才管你叫老闆啊,再说了,这点年岁的良家妇女能大半夜地跟你来这种地方?? 果然,那女子擦了擦眼泪道:“不瞒二位,老闆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我是晚风楼的姑 娘……” 景天和公孙虽然早已猜到,但听人家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尤其是景天,心说这姑娘才多大啊?顶多十六七岁,长得又那么好,要是在现代社会,还不知道被父母宝贝成什么样子了呢,而现在却…… “先生请一定告诉我,您看到了多少冤魂,他们什么样子,有没有和您说什么……”那女子并没留意到景天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同情,她现在只是紧紧地抓着公孙,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的稻糙一般…… 公孙决定赌一赌,为了案情,也不得不欺骗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了,“我看到了五个人,四大一小,脸看不清楚……他们只是在这些土坡间走来走去,好像是说的什么“曝尸荒野”之类……” 公孙每说一句,那女子的脸色就会难看上几分,等公孙那句“曝尸荒野”一说出口,就见那女子身子摇晃了两下,一头向后栽去。 “霏霏……”一边的姚乐正连忙将她倒下的身子接住,景天感觉到公孙的身子一颤,似乎是想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况,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只是站在原地,紧紧攥住拳,咬着下唇,一脸的不忍。 景天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他知道公孙事实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他平时嘴毒,又小气,但是只要见过他给病人看病时那副茶饭不思的投入劲,你就怎么都不可能讨厌这个人。他最喜欢的是救人,最恨的自然是伤人了,可是现在为了案情却不得不伤害眼前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也难怪他心里会不好受。 幸好,姚乐正轻摇了几下,陈霏霏就缓了过来,但她却没有站起来,而是呆坐在地上,想四外望了一圈后,大声地哭了起来,只听她边哭边说着:“天哪……你们真的都死啦……真的都死啦……” 陈霏霏直哭到心头郁结全部发泄出来后,才停下来,边抽噎,边擦着眼泪。 站在她身边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哭不动了,姚乐正才蹲下身去,抬袖为她抹去眼泪,整理头髮,柔声劝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已尽了最大努力了,快别再伤心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景天见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哭够了,据他所掌握的询问知识来看,这个时候,人是最需要倾诉的 ,也就是最适合发问的时候。 果然,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其中的原委。 陈霏霏原本就是桃林县人氏,而她的家就在这个五里坡上的几间茅屋里。这五里坡,只住了她们一家六口人,她,她的父母,姑姑,姑父,还有姑父家的儿子,她的堂哥。父亲和姑父都是这县里有名的猎户,这桃林县后面的山上盛产一种黑兔子和灰狐狸,那毛皮在城里很卖得起价钱。父亲和姑父就是靠抓狐狸和兔子来维持全家人生活的,而她和大她两岁的堂哥就在前面村子里的学堂里,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跟着夫子读书。一家人虽然日子很清苦,但却每日都很开心,直到十年前的一天…… 那天,他和堂哥正在学堂里念书,却听到村子里的人敲锣打鼓地喊着什么“山火下来啦”之类的,两人出门一看,就是一惊:只见整个山都烧着了,那火苗就这么窜起来老高,直映得整个天空都火红一片。她们那离山脚最近的家,已经笼罩在一片烈焰中,也不知道家人都出来没有。她当时吓坏了,堂哥说要去看看父母等都逃出来没有,让她在原地等他,然后就跑向了火海了。她一个人呆呆地等在原地,只是山火一直都没有灭,堂哥也一直都没有回来,后来官府派人来灭火,并疏散了所有的村民,失魂落魄的她也被夹在了难民里逃向远方…… 等她再清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然后她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直到后来辗转到了晚风楼。当她有能力再回到这里时,这里却什么也没有了,她时常会求老闆陪着她到这里来,她一直期盼有一天亲人会再回到这里,也许他们只是和她一样走散了而已…… 长长的叙述过后,众人都沉默了,公孙和景天对望了一眼,怜悯,疑惑,不解,原本这只是一件单纯的人间悲剧,但是配上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告辞了吧……”姚乐正扶着陈霏霏准备离开。“二位要不要一起走?” “呃……不用了,我们再逛逛就回去了。”景天打着哈哈送两人离开。 姚乐正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对景天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说:“回去时,小心点。”然后,就和陈霏霏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心点?……啥意思?? 黑狗奇案08 绑架 姚乐正和陈霏霏走后,景天和公孙在五里坡四周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大不了的线索。两人就琢磨着回去后请陈霏霏到开封府坐坐,仔仔细细地问一下相关情形。那个姚乐正过于精明,有他在,始终问起来不大方便。而且景天也留意到,姚乐正虽然看起来病歪歪的,不过他走到自己身后时,几乎声息皆无,看来身手肯定是不错。 “天天,那个姚乐正叫你回去时小心些是什么意思?”公孙边走边问。 汗…… 景天无奈:“我也正在想啊,那个姚乐正,神神秘秘的,好像很不简单,对了,你在开封那么久,知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具体还真不太清楚,他和他的晚风楼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公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原本黑暗的路上亮起了数盏灯火,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架马车。车前还站着几个人。 景天一看就暗道冤家路窄,前面的人他不认识,但是那些人的穿戴他倒是熟悉,正是那天在会仙楼和白玉堂发生冲突的那几个青衣人。暗中拽了拽公孙的衣袖,小声说:“公孙,绕道。” 公孙不解地看了看前方的人马,也小声说:“干吗,你仇人啊?这回去就一条道,怎么绕??” 景天惊讶地张大了嘴问:“什么??就一条道?” 公孙无奈地看他:“不然人家干吗非在这里等??” 景天向四野望了望,这里除了他和公孙,连个鬼影都没有,又想起刚才姚乐正神秘兮兮地叫他小心,难道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人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当那些人不存在似地向前走,走到马车近前时,有一个青衣人突然喊了一声:“二位请留步……” 公孙和景天虽早有准备,但还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声“晦气!” 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决定先下手为强。因此,还没等那人把话说完,就见景天抬爪子紧紧握住了那人的手道:“好汉啊……我们都是穷人出生,大家都是被损害和被压迫的阶级,你们要劫富济贫不因该劫我们这种人呀……” 那人被他说得一愣,其他几个也是一脸的吃惊,身边的公孙则是脸部抽搐。可惜景天的宝还没有耍完,“各位,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我……”那人额头冒汗,青筋直蹦,刚想辩解几句,不料景天又道:“我知道你们要为那个飞出楼的短命鬼报仇,但是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啊……对不对?!” “噗……”公孙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笑了出来,其他几个青衣也是转头轻笑。景天正在不解,却见那被他拉着手的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那个飞出楼的……” “呃……”景天大惊,放开了爪子,退开半步,上下细看,果见那人身上带伤。 “啊……你没死啊??”乐呵呵地又抓起他的手摇啊摇,“真是皆大欢喜啊!我就说你看着眼熟呢,你额头上的绷带很前卫啊!!是谁给你设计的呢??有没有想过在上面点缀一些蓝色的小星星?会和你的衣服很搭配。呵呵……既然没事,那么我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愿上帝保佑你……” 叽里哌啦地一堆说得那几人云山雾罩,景天瞅准了机会拉了公孙,准备开熘,没走出两步就被几个青衣人围住。 景天怒:“你们怎么冥顽不灵呢??政府已经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改过自新了,人民也原谅了你们,那你们就因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哈哈……”景天还没说完,就听到马车里一阵笑声传来,随后车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一身白衫的青年男子。 那人手摇一把白色象牙骨的摺扇,就那么偏偏然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边笑,边走到了景天的近前,周围众青衣人都躬身行礼,齐声喊:“少主……” “烧猪??”景天也是一惊,心道:“糟蹋啦!!这么个白净的小子,爸妈怎么给取了这么个名字嘞??” “呵……”周围一片抽气之声。没错,景天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只觉抓在手里的公孙的手不停地哆嗦,回头刚想劝他别怕,却见那斯,捂着嘴忍笑忍到内伤…… 那白衣人嘴角略为抽搐了一下,还是含笑道:“在下齐岳。” 景天盯着那人看起来,这个就是齐岳么?那天有人来给白玉堂送帖子,说什么要和他比武,小白看了一眼就把帖子顺手撇了,大概已经忘记了,不过景天倒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略一思索,心下已经瞭然,这齐岳不用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是来找他的,但摆明了目的还是冲着白玉堂。也是,想他展景天来到宋朝才几天,又没什么过人之处,有什么人会主动来找他呢?想起前两天在会仙楼的事情,景天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白玉堂那一身的肃杀之气,肩头的伤也隐隐地疼了起来,没来由地就觉得不痛快。 收了笑容,沉默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齐岳烧猪……听着就是道名菜。难怪还组织了个什么水鱼派。” 四周的青衣人各各面色铁青,那齐岳却在愣了片刻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连连道“有趣,真是有趣。”笑完,復又靠近了过来,细细打量景天。 第14页 一旁的公孙连忙把景天拉回了一步,挡到身后,对齐岳道:“如今夜已深了,我们还要赶回开封,齐帮主有什么事,等天亮后到开封再叙吧。” 说完,拉起景天就走。 齐岳也不阻挠,给公孙让了条道,公孙过去后,齐岳又轻轻一挥手,那几个青衣人便在两人中间一挡,把公孙放了过去,把景天拦在了原地。 公孙大急“天天……”无奈那几个青衣人就是不放他过去。 齐岳对着公孙道:“公孙先生自行回开封吧,我与景天贤弟甚是投缘,想留他在身边小住几日。”说完又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景天。景天也正冷眼看着他,凉冰冰地说:“谁是你贤弟,老子我是独生子,再说了,谁会和烧猪称兄道弟!” “呵呵……”齐岳笑得不痛不痒,抬手拉了景天的腕子,景天挣扎,齐岳就在手上加了分力,景天就觉疼得钻心,却是咬着牙不喊,只是惨白了一张脸。 那相公孙看得真切,急得大叫:“姓齐的,你别动他!他肩上有伤!” 齐岳终是放了手,一拉景天道:“走。” 景天狠狠瞪他一眼,转头对公孙说:“公孙你先回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齐岳一带,随着他飞进了马车里。 马车渐行渐远,公孙急得在原地直转圈,终于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向开封城快步跑去。 黑狗奇案09 巧遇帮手 夜晚的开封街头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商铺张灯结彩,街上人来人往,人们也是穿红戴绿,喜气洋洋的…… 你说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人们的脸上会是喜气洋洋的呢?很简单,因为看这些人的那个人心情极度舒畅。看的人是谁——瞧见人群里那个一脸显贵的华服男子了没有? 没错,那就是我们前一阵子倒了血霉的九王爷赵普。经过在家长达数日的闭关修炼后,赵普痛定思痛,终于决定再度崛起了。 今天是出关的第一天,他可是特意让风水先生看了日子和方位的,还特地斋戒沐浴,希望一扫前几日的颓势,重整雄风,再次树立起他开封十大杰出青年,单身贵族,少女偶像的位置。 所以,赵普叫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贺一航作陪,两人漫步在开封的街头。贺一航看赵普笑得一脸诡异,心里直发毛:“元帅,你别再笑啦,一会别把狼招来。”(贺一航原来和赵普都是在军中的,贺是他的行军校尉,所以习惯了叫他元帅。) “嘿嘿……”赵普不以为然地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道:“非也非也!小贺你不明白!今天我要交桃花大运的!” “桃花大运??你确定不是ju花??”贺一航在一边坏坏地调侃。 “呸呸呸!!!”赵普连啐了好几口道,“你小子别咒我!!我今天出门前可是让黄半仙帮我看了运势的,他说我今晚吉星高照,亥时三刻将有我命中之佳人前来投怀送抱!呵呵……我一定要抱得美人归,一雪先前之耻辱!从此以后,我要休养生息,全心全意伴随我的美人……” 赵普越说越离谱,美得直冒泡,贺一航在心里暗暗道了声——“但愿”。 两人行至街心,看看时辰正好亥时三刻,贺一航有些为难:接下来是去酒楼呢,还是去戏园子呢……就听一边的赵普叫他:“小贺啊,你看我的眼皮怎么跳得那么厉害呢??”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左眼跳右眼跳?”贺一航朝赵普看……?……那边远处跑过来的人是谁啊,眼熟…… “右眼耶……”赵普回答着,发现贺一航眼神有异,也回过头去看。“哇!身材好好啊……” 此时天已很黑,那人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两人的方向跑了过来,远远看去,在夜色中五彩灯光的衬托下,只觉那人身材纤瘦,一身的纱质长衫面料轻薄,因为那人快速的跑动而随风摆动着,而那人似乎已是跑得极累了,一手捧着胸口,长长的黑髮在风中飞扬……好一个捧心西子啊!! 赵普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接住了那个飞扑过来的身体,只是在那人被他搂住时,听到一个极熟悉的声音喘着大骂:“闪开!好狗不挡路!” ……?…… 贺一航看着眼前的情景,脸都绿了,心里为那位传说中的黄半仙默哀良久,今晚赵普回去后,肯定会杀他全家的。 看着怀里的人,不由全身虚汗直冒,赵普真想指着头顶大喊“天啊,你不分好坏何为天?!地矣,你错勘贤愚枉为地!” 他怀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公孙策…… 而公孙抬头正想大骂那个不想活了挡他道的人,却见面前的赫然就是赵普,而此时赵普正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霎时,旧仇新恨一起涌了上来,公孙挣脱出来后,抬手指着赵普的鼻子大骂:“又是你这个流氓!!” 街道上的人群瞬间安静无声。大家都看着这里的情况,一边是衣衫不整,红着脸(那是因为跑得太久了……)恼羞成怒的公孙,纤纤瘦瘦,弱不禁风。另一边是已经呆了的赵普,高高大大,衣着纨绔。 瞬间的沉默后,人群爆发出愤怒的声讨声: “哎呀,世风日下呀……” “作孽呀,现在男人都调戏男人了……” “这不是九王爷么?” “呀,原来他喜欢公孙先生的传言是真的啊……” 贺一航拍了拍一脸菜色的赵普的肩膀道:“元帅啊……不如我们还是回边关吧……中原好像不适合你……” ……赵普深唿吸,努力深唿吸……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走……”狠狠地瞪了公孙一眼后,转身就招唿贺一航走人,“回去我要先宰了那个姓黄的!!” 可是。 “等一下!!” 刚转身,手就被公孙抓住了。 赵普一惊,回过头来,心中暗嘆“他手好小哦……”(九九,你没救了……><) “元帅,他会不会叫你负责啊??”贺一航躲在赵普身后小声问。 赵普看着公孙仰起的红扑扑的小脸,咽了口唾沫:“不……不会吧……” 却听公孙道:“你俩是不是功夫很好?” ……?…… 赵普和贺一航对望了一眼,一个是统帅百万兵马的大元帅,一个是禁卫军统领兼武状元…… “应该……算吧……” “帮我去截住前面的一辆马车,天天被水鱼派的人虏走了。”(*_*公孙……是“水月”不是“水鱼”啊……) “水鱼派??!!”赵普和贺一航听了大惊。 赵普不解地望向贺一航:“什么来头?” 贺一航满脑袋糨煳:“没……没听过,最近厨子也出来混么??” 公孙也不理会他俩,急着说“你们快去追吧,截住一会儿是一会儿,我还要去找白玉堂,求求你们了。” 赵普原本还在犹豫,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公孙一句“求求你”之后,就觉得血往上涌。(人家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伸手拉住了准备继续往前跑的公孙道:“先别急。” “青影!”轻唤了一声,就见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的,一个身穿青衣的蒙面人跪在了他的身后,赵普仿佛已经换了一个人,严肃而冷静:“你去白府通知白玉堂。” “是!”应和一声后,那人又在瞬间不见了。 “其他人都去各个方向查找!一有目标马上通知我!” “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有应和声传来,随后公孙就见有多条黑影向四周一闪,就消失了。 赵普轻声安慰一边的公孙道:“你先别着急,很快就会找到的,我们一起沿你刚才来的路线往回找吧。 “嗯”。 贺一航看着前面两个急急忙忙赶路的背影……他已经彻底被遗忘了。 身边突然又落下了一个身着赭色短装,蒙着面的男子。 贺一航瞥了他一眼到:“赭影,你怎么没去?” 那男子不紧不慢地道:“人手够了吧,我要在这里看戏。” 贺一航看了看身边人露在面罩外的一双兴味盎然的眼睛,无奈地问:“你有什么看法?” 那赭衣人沉吟了一会道:“那个黄半仙杀不得。” 点头,贺表示同意:“我也这么觉得。对了,那个什么水鱼派你听说过么?” “管他什么水鱼派,就算是鲨鱼派今晚也灭定了。”赭影耸耸肩。 “怎么说?” 看了看还是一头雾水的贺一航,赭影拍了拍他肩膀道:“因为他一下子招惹了两个死都不应该去招惹的人物。”说完就闪没影了。 留下贺一航在原地想啊想:“两个??元帅是不能招惹没错,还有一个是谁嘞……” 黑狗奇案10 横生枝节 黑色的东西,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伤感。在城市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景天,印象中的黑夜总是有万家的灯火,星星点点……每次看到那些灯火,他总能想到很多东西,比如说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热腾腾的饭菜;比如是一场激烈的足球赛,总之每一个画面都很热闹很温暖。 他从来不知道夜晚也可以这样一点温度都没有,透过马车的车帘,可以看到的只有黑暗而已,连月光都几乎感受不到。 景天一直沉默,只是静静地盯着车外一点点远去的黑暗,似乎是想要透过那层夜幕看到一千年后的灯火一样。 坐在旁边的齐岳认真地打量着这个他刚刚抢回来的人,起初以为按他的性格,到了车上后一定会大吵大闹,但是景天却出奇地安静。而偏偏这个本该灵动的人,又会如此地适合安静,看起来有点可怜,像一只走丢了的小猫一样。 不知不觉地,齐岳伸出了手去触碰景天露在衣袖外的一小截手腕,上面有几道深深的指印,是刚才他留下的杰作。 却不料在触到他皮肤的一剎那,被那人狠狠地拍开了手。 那个原本安静得有点伤感的人已经警觉地绷紧了身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看他,惹得齐岳又笑出了声,这人,还真像一只猫。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齐岳摆弄着手里的象牙骨摺扇,含笑问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景天懒懒地回答,又恢復到刚才的坐姿,想继续看窗外。 “呵……”齐岳却不让他如愿,他挤到景天身边坐下道,“你好像很讨厌我。” 景天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废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带你回去住几天。等白玉堂来接你的时候,我就把你还给他。” “哼……”景天继续窝在车边小声嘀咕,“绑架,非法拘禁,聚众斗殴,扰乱社会秩序,破坏公共财物,危害人类发展!你这傢伙的罪行罄竹难书,洗干净了等着坐牢吧……” “你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齐岳凑上前去。 景天斜着眼看他,突然发现其实齐岳很年轻,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你为什么一定要白玉堂和你比武?” “嗯……”齐岳思考了一下说:“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景天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只有这样??” “还有,我想见识一下什么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刀。” 景天无奈地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有很多方法可以去和他单挑啊!!你可以去他家门口骂街!可以去拆他的房子,还有,只要你当着他的面叫他一声美人,他保证会很主动地说要宰了你,那你就可以和他打个痛快啦!!干吗要用绑架这种多此一举的复杂手段啊??” 齐岳嫌恶地皱起眉头道:“那么做多没品味……” 景天痛心疾首地想“这孩子的情操教育有问题……” 突然,不紧不慢地行驶着的马车停了下来,就听外面赶车的青衣人道:“少主,有人拦路。” “……?……”齐岳和景天都是一愣,挑起车帘一看,就更愣了,站在前面的人,竟然是姚乐正?! “姚老闆?”景天满脸的惊讶,想走上两步,却被齐岳一把扯住,一反刚才的温和,大力地把景天扔回了车里,然后自己跳出了车。 “你有什么事?”齐岳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衫。 姚乐正笑着道:“哦,你车上那位小兄弟,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想让你把他留下。” 齐岳笑了,回头看了看坐在车里,脑袋钻出车帘看着外面情况的展景天道:“景天,你要不要和他走呢?” 景天歪着头想了想道:“还是算了。” 姚乐正皱了皱眉,復又恢復了那职业性的笑容道:“景天又在开玩笑了,难道你想跟着他走么?五爷会担心的。” 展景天点头:“我知道。” “那就跟我回去吧。”姚乐正松了口气。 “不要。”景天还是摇头。 第15页 “……”姚乐正深深地看了景天一眼“能给我个理由么?” “嗯,我也想知道。”齐岳也略带好奇地盯着景天。 景天无奈地嘆了口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怎么说?”对峙的两人倒是非常默契。 “如果姚老闆是好意救我,我拒绝你无非辜负了你一番好意,但是如果你有其他想法,那就不一样了。”景天索性盘腿坐下,用手托着下巴悠闲地说:“如果我跟着齐岳走,那么白玉堂就知道到哪里去救我,而且他也知道对手是谁。可是如果我跟着你走了,你又把我藏了起来,那么白玉堂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救我,也不知道要对付的是谁了。” ……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后,齐岳突然笑着问姚乐正:“白玉堂真幸运是不是?” 姚乐正看着展景天点了点头道:“的确。”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救他呢?”齐岳含笑问,“不救的话,我就带他走了。” “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拖延一些时间哦。要不要我和他过几招??”姚乐天还是笑得人畜无害:“以五爷的轻功,不出半个时辰就应该可以追上来了。” 景天低下头,转开,轻声说:“不用。” 姚乐正沉吟半晌,幽幽嘆了口气,道:“无论我是敌是友,你都不想欠我半分人情,这样,也就不会给白玉堂造成任何负担了,对吧?” 景天不语,那相齐岳已经没了耐性,刚想说什么,突然就向一旁的树丛里看去,姚乐正也是同样的反应。 齐岳抬手就将那象牙骨的摺扇甩了出去,白光闪现处,树丛里传来了一声闷哼,接着,就见黑影一闪,“嗤”地一声,一枚闪着蓝色莹光的信号火焰直窜云霄。 “这是朝廷用的联络信号?”齐岳皱眉。 “哼,看来有人来横插一槓了,我们时间不多啊……”话音落处,就见姚乐正的身形一晃,瞬间已经落在了景天的面前,伸手过来就抓。景天大惊退开,但那手还没沾到他的衣襟,就被插到中间的齐岳挥掌架开了。姚乐正伸出另一只手,齐岳又挡开……两人就这样围着马车和景天,拆起了招。 景天只听得耳边唿唿生风,眼前光影乱闪,也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慌乱间,四周突然躁动了起来,随着“嗖嗖”的声音,就见数十条黑影落到了他们的不远处,默契地将马车围在了中间。然后,数枚照明的焰火被扔上了天空,将那原本夜幕低垂的苍穹照得亮如白昼,景天被强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混乱间,就听远处传来公孙的惊唿声:“天天……” 黑狗奇案11 意外 照明焰火刺目的光芒敛去后,四周又暗了下来。影卫和水月派的弟子们点起了数盏火把。昏黄的光线中,被围在中间的马车上,齐岳和姚乐正身形交错,打得不可开交。 景天夹在两人中间,只觉两耳生风,四周衣袖翻飞,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站直了不动。 公孙看到这般情景,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这么打法,会不会伤到天天?” 赵普摇头道:“两边都是高手,应该不会。” “已经打起来了啊?”随后赶到的贺一航落到他们身边,“咦?那不是晚风楼的姚老闆么?他会武功的么?” 赵普皱着眉:“他招式邪得很,不像中原路数……” “先救人要紧!”公孙在一旁催促。 可就在赵普和贺一航准备动手时,变故突发。 姚乐正忽然收了招,对齐岳道:“救兵看来不好对付,这人我不要了,让给你吧……”说完,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作势飞走。在齐岳略一楞神之际,就见姚乐正在空中一挥手,几道蓝光划空而过。 齐岳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闪头避开,几枚蓝色钢针应声插入地面。 这下就给了姚乐正一个空档,他身形在空中勐地扭转,回手一把拽住了展景天的前襟,一使劲……景天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他带着飞到了数丈开外。 姚乐正刚落地,眼前就出现了数道黑影,他在脚沾地面的同时,瞬间拔地而起,景天只觉自己一下子就飞上了天,心道:“特技啊!!这绝对是特技啊……” 还没感嘆完,眼前白影一闪,齐岳已经追了上来。姚乐正又一摆手,数道蓝光she出,齐岳无奈只得避开,而姚乐正也乘机带着景天落到了众人的对面。 寒光一闪,一把带着蓝色妖异光芒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景天的脖子上,影卫们还欲往上沖,却见赵普一抬手,众人立刻退开。 就这样,景天被姚乐正挟持在一角,另外两派人各在对角站定,一边是齐岳和水月派的弟子,另一边是赵普等人,三方成鼎足之势对峙。 “姚老闆,这是何意?”赵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势后,不紧不慢地发问。 姚乐正淡淡一笑:“原来是九王爷,难怪那么大的阵仗。”随后又看了公孙一眼“公孙先生好本事,这个帮手找的,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对不对啊,齐帮主?” 齐岳冷眼看他:“原来你一直都在暗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吧?” 姚乐正点点头,是啊,一切都和我计划的差不多,只可惜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人心啊。”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天一眼。 景天低头不语,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在疑惑……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姚乐正似乎和先前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而且,和他靠得近了,景天闻到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似乎是在哪里闻过,但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姚乐正,你想怎么样?”贺一航就是不待见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 “想怎样?我想带他走啊。”姚乐正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困难。” “知道就快放人。”贺一航不耐烦地呵斥。 “那可不行,就这样把人放了,那我这一晚上岂不就亏大了。”姚乐正转了转眼珠,对这赵普道:“难得王爷爷在这里,不如用其他的什么来交换吧。” “哦……”赵普似乎也来了兴致,“你倒说说要本王用什么东西来换?” “在下听说王爷早年带兵打仗时,曾经在关外某地发现了大匈奴王的墓地是吧。” 赵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有这回事,四年前的事了。” “很简单。”姚乐正显得有些急切,“不如王爷告诉我,那个墓葬的具体方位在哪,怎么样?” …… 沉默了片刻后,赵普的眼光变得深邃,那原本深棕色的瞳仁似乎在瞬间变浅了一些,接近于深灰色。站在他身边的贺一航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那几个影卫也绷紧了身体,他们知道,这是赵普动杀机时的表现,他们的元帅只有在两军阵前杀得兴起时,眸子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颜色。 “呵呵……你是什么人?”瞬间变冷的语调,让一边的公孙一惊。 景天感觉到身后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冰凉,似乎也很紧张,“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王爷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赵普冷笑:“你只是个奴才而已,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你?”姚乐正一愣。 “你主子只是叫你来抓人的,应该没想到你会笨到和我说这么多话吧!”赵普说着,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公孙道:“先生还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今天巧遇,我还没那么大收穫呢。” 而他对面的公孙则是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赵普无奈地对着姚乐正耸了耸肩道:“你今夜说得太多了,回去,也至多一死。现在唯一还有你活命机会的,就是我九王府的大牢。” 那人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咬着牙说:“你不用吓唬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知道了目的又能怎样?” “他不知道,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景天突然开口。 包括姚乐正在内,众人同时惊讶地看向展景天。 景天慢条斯理地道:“你跟本不是姚乐正,真正的姚老闆早就回去了。” “你……你说什么?”那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却听景天接着说:“我知道你是谁,因为我不久前见过你……” “闭嘴!”那人勐地一拽景天,刀子又靠近了几分,已经贴上了颈间那白皙的皮肤。 “呵……”景天却也不为所动,“你还是认栽吧,见过你的人,不只我一个吧?” 姚乐正似乎是慌了,景天发现他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你是说,白玉堂……” 赵普发出了一声极轻的赞嘆:“聪明。” “你……”姚乐正也勐地醒悟了过来,看到景天眼中的那抹狡黠,恶狠狠地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拿话套我。” “哈哈……”一边一直看着戏的齐岳笑道:“看来你是最近,景天和白玉堂同时见过的某个人。” “而且还和晚风楼的老闆姚乐正很熟。”公孙在一边补充道。 “我还听说……”赵普突然抬头看了看夜空,缓缓地说,“锦毛鼠白玉堂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精通书画,只要见过一眼的人,就能一笔不差地画出来……是不是?” 话音落处,就听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风中清晰地散开…… “那是自然!” 黑狗奇案12 如影随形 赵普是抬头对着天空说的话,而回话的声音也的确是从众人的头顶洒下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头望去,但是,头顶除了星空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贺一航这样的高手,凝神静气,愣是无法分辨出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不由的头皮发麻……忽感背后微凉,刚要回头,就见自己肩头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忙顺着方向望去,却仍是什么都没有,大惊,就听身边的赵普轻道:“如影随形……” 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有个白色的影子,但是一闪之后,却又不见了踪影,贺一航就听赵普用少见的严肃口吻说:“仔细看,机会难得。” 话音刚落,就听姚乐正一声惊唿,白玉堂赫然就站在他的身边,勐地转身,但白影一晃就没了,忽觉拿着刀的手一麻,暗道了声“不好”,连忙敛身回头,又觉背后一凉,如鬼魅一般的白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刚才还被他挟持在身前的展景天突然不见了…… 景天就更煳涂了,只觉脖子上的刀一下子就没了,背后的温度似是熟悉,刚要回头看,就见白玉堂在他旁边对他挑起嘴角一笑,一闪又没了,接着,就觉眼前一道冷光打了个晃,那种好听的金属划擦声他知道,是大夏龙雀出鞘的声音……再回过神来时,就觉腰上一紧,双脚离地,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公孙的身边,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莫明其妙地就向前倒去,被人扶住,才如梦初醒地发现,白玉堂正抓着他的胳膊,站在他面前。 “天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到公孙欢唿一声,扑上去抱住大难得脱的景天,其他人才还醒了过来。 白玉堂对着一边若有所思的赵普道:“欠你个人情。” 赵普无所谓地扬了扬眉“你已经还了……” 话音刚落,就听留在原地的姚乐正一声惨叫。 众人向他望去,只见姚乐正呆站在那里,似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而他的左手手肘处往下,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左手,正抓着那把淬了毒的匕首,静静地躺在赵普的脚边。贺一航和几个影卫同时咽了口唾沫,他们谁也没看清这一刀是什么时候出的…… 另一边的齐岳也是紧紧地皱着眉。 公孙把景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一丝油皮都没擦破,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景天像是才清醒过来,激动地拉着一边白玉堂的衣袖摇啊摇:“大侠……我错啦……我一直以为金庸爷爷写的东西都是骗人的!!原来真的有啊……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白玉堂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把景天推给公孙道:“你再检查检查,我看他病得不轻!” 一边的赵普小声地问贺一航:“象龙十八掌是什么?” 贺一航摸着下巴:“不知道啊,又是象,又是龙的,一听就很厉害……这个白玉堂真是深不可测啊……” 贺一航和几个影卫走到了姚乐正身边,见他虽然伤得极重,疼得脸上全是冷汗,但是神志还算清醒,而且没有流多少血,可能是因为白玉堂点了他的穴道。他们发现姚乐正手肘处的刀伤平整,感觉就像是有一层冻伤在上面,切面上几乎没有血迹。 公孙检查了伤口后,略作了一下包扎,就说没事了,只是再也没法拿刀了。 贺一航伸手在姚乐正的脸上一阵摸索,终于在下颌处找到了一丝裂fèng,用力一撕,就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普通到平庸的面孔。景天左思右想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白玉堂轻轻一拍他的脑袋道:“他是晚风楼里的小厮。” 第16页 景天拍着额头想了好一会,才不很确定地问:“送葡萄那个?” 白玉堂尴尬地点点头,引得一边的公孙好奇地问:“什么葡萄?” “咳……”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转开脸,景天笑嘻嘻地道:“晚风楼的水晶葡萄很好吃哦。” …… 赵普令人把那小厮收押了,因为事关军务,开封府的人也不好插手。赵普倒是很客气,说包大人要提审的话,他随时把人送过去。随后,就拽着还很好奇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的贺一航走了。 赵普众人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还等在原地的,水月派的人马。 白玉堂看了看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上的齐岳。 齐岳也在打量白玉堂。 他们两人虽然都穿一身白衣,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果齐岳的白是一种纯粹的话,那么白玉堂的白就是一种脱俗。 景天觉得齐岳应该是在后悔的,他不该这么糙率就招惹白玉堂。 虽然景天不会武功,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齐岳和白玉堂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而这次白玉堂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想到齐岳可能会像刚才那个小厮一样,景天突然有些不忍,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坏。 “刚才那招就是如影随形么?”齐岳不慌不忙地又打开了他那把扇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景天小心地观察了一下白玉堂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妥,就又看了眼一边的公孙。 公孙此时正在研究刚才从小厮身上揭下来的那张人皮面具,一脸的专注,根本不关心这里的暗cháo汹涌。 “是他绑架你?”白玉堂收回目光,转脸看景天。 “呃……他也算变相救了我,这次也没什么损失……”景天考虑着措辞,有点慌乱。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算坏心办好事,所以让我别为难他?”白玉堂面无表情地看着景天的眼睛:“是不是?” “我……也没什么事……”景天小声。 “那要等你断胳膊断腿的,才算有事么?”白玉堂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还是等被抓到什么地方卖了,或者连小命都弄丢了,再来给你报仇?” 景天感觉委屈,从见面到现在,白玉堂从没对自己这么凶过,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白玉堂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终是轻轻嘆了口气,说了声“算了!”,就转身往开封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公孙也站起来,拉着仍低头不语的景天跟上,一同往回走去。 “少主……”身边的青衣人上前一步:“我们接下来……” 齐岳嘆了口气,道:“先回去再说。”说完,回了马车里,坐定后,才发现自己竟已是一身的冷汗。 呆呆望着刚才景天坐过的地方,凝神良久…… 回开封的路上,三人都沉默无语。进府后,景天迳自回了房间,也不说话,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白玉堂没有回白府,而是住进了景天隔壁的客房,晚间躺床上想想,自己好像是说得过分了一点,因为想起了以前——展昭虽然武艺高强,但还总是因为心慈手软,搞得全身是伤,景天一点功夫都没有……想到这里,就是心头火起:“没功夫,惹是生非就谁都没他厉害!!” 半夜,就听景天房里“咚”地一声,白玉堂勐地起身出屋,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看到房中的情形后,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不是有人偷袭,而是景天抱着枕头滚到了地上,还没醒,仍然抱着枕头美滋滋地打着唿噜…… 无奈地伸手把他抱起来,还没放上床,就听怀里那只恨恨地骂了一句:“混蛋!白玉堂!” 惊!低头一看。 接着打唿噜…… 是夜,开封众人被展景天高分贝的一声惨叫惊醒…… 黑狗奇案13 线索和方案 次日的清晨,景天起了个大早,揉着昨晚上被摔疼了的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了房间的大门。 走到院子里时,正遇上穿着官服,急匆匆往外赶的张龙和赵虎。 “张大哥,赵大哥。这么早是去哪里啊?”景天兴致勃勃地凑上去。 “景天啊,我们要去晚风楼。”赵虎傻呵呵地回答。 “……”景天一脸的鄙夷,“这么早??大哥好兴致啊!!” 张龙抬手就给了赵虎一个暴栗,“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 赵虎一脸委屈:“又没有说错,是大人让我们去晚风楼请姚乐正和陈霏霏的啊……” ……汗……景天安慰性地拍了拍赵虎的肩。 张龙接着说:“王朝和马汉去九王府提昨晚被抓的那个小厮了,景天你快吃了早饭去大人书房吧。”说完,两人就走了。 景天叼着包子冲进书房时,包拯,公孙以及白玉堂正在研究案情。景天见白玉堂抬起头来朝他狠狠瞪了一眼,惊得差点把整个包子都咽下去,噎得直喊水。公孙打着哈欠递了杯水给他,“天天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呵呵……”干笑两声后,景天老老实实地捧着杯子站到包拯身边,笑嘻嘻地说:“今天天气好好哦,大人要三堂会审啊??有没有什么方案呢?” “哦?”包拯脸带兴味地抬头看景天,“景天这么问,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嘿嘿……”景天抱着杯子jian诈地乐了一下,伸出爪子比了个二,说:“两套方案。” “哪两套?”一边的白玉堂靠着桌子端详景天,“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a计划,穷追勐打。b计划,欲擒故纵。”自动屏蔽掉白玉堂的后半句话,景天今天心情不错,忍了! “具体怎么说?”公孙放下了手里的卷宗,认真地听。 见已成功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景天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把自己昨晚研究的方案讲了出来。 “首先呢,我们梳理一下案情。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出现了一条线索,把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案子缠到一起了。” “嗯!”包拯点头,“你是说黑狗报案的那个案子,和昨晚假姚乐正的案子?” “没错。”景天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两个黑圈,一个圈里用硃砂写了个狗,另一个里写了个姚。“把这两个案件分开看,现在每个案子都有了些进展。先说狗狗的那个案子,这个案子的疑点主要有三个:一,是时间的问题。”说着在那个圈旁边划了一横,写了“时间”两字。 公孙把几份卷宗上的时间都打了红圈,说:“案件是发生在四天前,现场伪造在大概5天前,不过兇手想要造成的效果呢,应该是在三年前。而五里坡的那个案件呢,是发生在七年前,卷宗上说,人死了三年,那么就是十年前的事情,和陈霏霏说的那场山火的时间一样。” “没错!”景天又用硃砂标了三,七,和十几个数字。接着再划了一横道:“第二个是地点。” 包拯点头:“十年前案件的地点,是在桃林五里坡,这次案件伪造的地点是开封近郊,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第三个就是受害的人数了。”景天再划。“七年前报案时,骸骨的数量是四,前几天的案件则有五具,前后相差了一具小孩的骨骸。如果假设这几人就是陈霏霏的家人的话,那么,差的就是她的那位堂哥了。” 一直在一旁不语的白玉堂突然说“做那么多事情,总有个理由吧。” “对!”景天贊同,“我们大胆设想一下,肯定有个人在幕后,伪造了那个现场,还让狗来报案,花了那么多心思,无非是想引导我们进入案情,而且很可能就是七年前的那个案件里。” 公孙点头:“很有可能十年前五里坡的山火案有问题。” “就是说,关键在那件山火案上。”景天补充。 众人表示贊同。 “接下来说昨晚那件事。”景天在“姚”字的那个圈旁边也划了三横,“也有三个疑点。” “第一!那个小厮的来歷。”景天写上“来歷” 两字。 白玉堂想了一下说:“他的功夫很特别,不是中原人。” “嗯!”公孙点头,“赵普也这么说,而且他好像对那人的来歷有些了解。” “第二,就是那人的目的了。”景天接着说:“这人的目的,赵普倒是可能真的知道,因为说到了什么大匈奴王的墓之类的,不过最奇怪的就是,他为什么要抓我呢??” 其他三人也沉默下来,这的确让人奇怪,如果说齐岳抓景天是为了激怒白玉堂和他比武,那可以理解,可那人抓景天是为什么呢?” “最后,就是姚乐正和晚风楼了!”景天道:“这也就是把两个案子联繫起来的线索了。” “的确。”包拯皱眉沉吟,“一切似乎都和晚风楼有关系,假扮姚乐正的人就藏在晚风楼里,而那个陈霏霏也恰恰是晚风楼的人。” “还有。”白玉堂在一旁补充:“上次的花魁也是晚风楼的人,她和火萤有关。” …… “天天?怎么啦?”公孙拍了拍一边突然开始发呆的展景天,“你还没说你那两套方案呢。” “哦……”景天回过神来,道:“我是觉得呢,对于这几个人,我们採取不同的方法比较好,对于陈霏霏和那个小厮呢,最好就是穷追勐打了,知道得越详细,对我们越有利,而且要确保他们不是在说谎。对于姚乐正呢,最好就是欲擒故纵,先看看他的表现,然后暗中调查比较好,不然会打糙惊蛇……” 景天的话刚说完,就听门外跑来的衙役报告,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已经把人都找来了。 包拯点了点头说,就按景天说的办,我们去会客厅见客,来个三堂会审。说完就起身带头往外走。 公孙随后也出去了,白玉堂起身要走,却见景天还坐在那里似乎是在发呆,刚想去叫他一声,就见景天一下子蹦了起来,抓住他道:“我想起来了!” 白玉堂被他说得一愣:“想起来什么?” 景天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案子里的那个净清小和尚?” 白玉堂点头。 景天道:“我昨天,闻到那个假的姚乐正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刚才你说到火萤我就想起来了,那种味道我在净清身上也闻到过,是一种寺院里香火的味道。” “香火?”白玉堂皱眉:“你是说寺庙里的……可是他一只呆在ji院里。” “对啊!所以可疑啊!”景天连连点头,“待会儿我们再注意一下其它几个人,看有没有这种味道,尤其是那个姚乐正。”说完,就急匆匆地拉了白玉堂往外跑。 路过院子时,景天对着正给狗狗餵早饭的小四子喊:“小四子,把狗放到前面去。” 黑狗奇案14 查问 把大黑狗放出来的结果,就是它追着贺一航绕着开封府的大院跑了九圈,最后,一人一狗双双不支,倒地不起。你问贺一航来干什么?因为九王爷也来了,亲自押着昨晚抓住的小厮。 姚乐正和陈霏霏刚看到那小厮时明显地一愣。 “小六?你怎么在这?”姚乐正看着小六断手处的伤一脸疑惑,“包大人,这是?” “姚老闆不用紧张。”公孙笑着说,“他的确是你晚风楼的人吧?” “没错,他是我那里的伙计,专门负责招待客人的,唤作小六。”姚乐正回答的一脸坦然,“敢问大人,他犯了何罪?” 包拯也不答话,只是说:“你可否介绍一下此人的来歷。” “可以。”姚乐正点头,“他是大概三年前来我店里投奔的,说他老家遭了洪灾,家人都死光了,无依无靠,因此我就收下了他,做了个跑腿的伙计。他在晚风楼做了三年,一直都很规矩。” “你可知他会武?”包拯接着问。 “什么?”姚乐正吃了一惊,“我不知道……” 包拯点点头,“本府只是询问一下相关的情况,看来姚老闆并不知情,此人触犯了国法,因此要留在府衙之内,听候发落。” 姚乐正连忙道:“包大人仅管公事公办,是在下疏于管教才对。” “另外,本府有些案情要问一下陈姑娘,姚老闆可先行回去,等本府问完,自会派人送她回晚风楼。” 包拯的话音刚落,一边的贺一航似乎有些着急,看了看始终坐着一言不发的赵普。赵普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姚乐正略有迟疑地看身边的陈霏霏,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姚乐正向在座的各位行了个礼说:“那么,在下先行告辞了,包大人如果还有什么疑问,请随时传唤。”说完,转身离去。 “啊!姚老闆……我送你出去。”景天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追上姚乐正,也许是赶得太急了,被门槛绊了个趔趄,一头就向前栽去。就在要着地的瞬间,姚乐正以极快的手法,一把将景天捞了起来。景天抱着姚乐正扶他的胳膊,一脸的余惊未消。 第17页 “好险诺,好险……”景天站好后拍着胸口,“幸亏姚老闆反应快,看不出来,你手还蛮有劲的么!” 在座的赵普和白玉堂对望了一眼,心中明了“这姚乐正会武,而且不差。” 姚乐正低头看了看眼前笑得一派天真的展景天,脸上颜色稍稍变换了一下,随即又回復了笑容道:“小兄弟要小心哦。” 景天连忙摆手道:“你可别再叫我小心咯,像上次,你一说我就出事。”说着,也不等姚乐正说话,就往外走,嘴里还说:“请,请……” 以最快的速度送走了姚乐正,景天撒丫子就奔回了客厅,此时,那个小六已经被贺一航先押到了下面。厅里只剩下了陈霏霏,包拯,公孙,白玉堂和赵普。 景天急急忙忙地沖回来,白玉堂朝他略一抬眼,景天就摇摇头。姚乐正身上并没有那种香火味道。 “陈姑娘可否把当年五里坡山火的具体经过详细地跟本府讲述一下。”包拯开始了问话。 陈霏霏又将当年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说的和昨晚在五里坡告诉公孙跟景天的差不多。 “姑娘看到刚才院中的黑狗没有?”公孙问。 “看到了。”陈霏霏答,“很漂亮的一条狗。” “你喜欢狗呀?”景天意义不明地问。 “嗯。”陈霏霏点头,脸上浅浅的笑容,“以前我们家就有一条,叫阿金,爹爹他们上山打猎时都带着他。” “那也是条黑狗么?”景天接着问。 “是一条大黄狗。”陈霏霏神情暗淡地道“不过后来阿金上山叫狼给咬了,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包拯接着问:“陈姑娘可否详细谈谈有关你堂哥的事情。” ……?……陈霏霏似是有些疑惑,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我堂哥名叫陈丘,比我大两岁,他一直都很疼我,也很懂事……具体的事情,因为那时我还很小,所以记不大清了。 “你堂哥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徵之类的”景天突然问。 “特徵?”陈霏霏不解。 “就是……呃,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残疾啊,胎记啊之类的……” “没有,没有……”陈霏霏摇着头,“我堂哥身体一直都很好,胎记什么的……也没有。不过,我记得堂哥左手的小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伤疤?”公孙似乎是很感兴趣。 “嗯。”陈霏霏回忆了一下说,“就是在左手的小臂上!那年他不小心让逮狐狸的夹子给夹了,伤得可重了,痊癒之后就留下了很长的一道疤……” 之后的问话,兜兜转转始终也没什么进展。 最后,包拯无奈只好让陈霏霏先回去。景天又自告奋勇要送陈霏霏,还拉上了白玉堂,包拯明白他是想乘机去调查一下晚风楼,所以就同意了。 两人离开后,贺一航把小六又押了上来,那小六像是豁出去了,任你怎么问,就是不张嘴。 公孙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让贺一航解开了小六的上衣,果然见小六的胸口纹着火萤的标志。那小六见众人发现了他的纹身,霎时脸色灰白。 赵普让贺一航把小六带回王府的大牢,想办法让他开口。包拯知道赵普久在军中,对于审讯逼供定是有一套,也就默许了。毕竟这个火萤事关重大,而且不知为什么,已经盯上了景天,能查出来哪怕是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贺一航押人走后,包拯就问起赵普有关火萤和大匈奴王墓的事情。 赵普虽然为人喜欢花天酒地,在朝野口碑不佳,但是与包拯交情却不错。一来是敬重包拯的清正廉明,二来公孙救过他的母后(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因此赵普和开封府好像特别亲(九九你居心不良!!)。 对于火萤,他了解的情况不多,和包拯他们掌握的情况差不多。 关于大匈奴王的墓地,赵普坦言,那是几年前他行军时偶然发现的。至于地点,没有皇上的同意,他不得泄露丝毫。因为此墓中有相当多的陪葬,流露到外,怕是要惹大祸的。 随后又安慰一脸紧张的包拯说,事实上,那个墓葬就算真的被谁发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那里面机关无数,人根本进不去。他当时派了好几批相当厉害的掘子军下地,最后人马都折在了下面,没一个活着出来。至于什么富贵啊,宝器啊什么的,也都是史书上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他在意的,倒不是那个什么火萤的打这墓的主意,而是他们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讯息…… 最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包拯去了刑部,想查找一下有没有关于火萤的记载。王朝马汉等被分散到了开封的周遭分头打探线索。公孙则再次赶往桃林县,赵普也跟着去了。 就这样。白玉堂和展景天去晚风楼布控,查姚乐正和火萤的相关情况。公孙和赵普赶往桃林查当年的山火案。 只是,他们都没料到,前方正有极大的危险,在靠近…… 黑狗奇案15 分头行动 把陈霏霏安全地送到了晚风楼后,景天和白玉堂往回走。 景天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晚风楼斜对面的,一家叫“万客来”的客栈上。 他笑嘻嘻地朝白玉堂看。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那家客栈,“你该不会想……” 景天点头啊点头,拽着白玉堂的袖子就闪进了那家客栈。 “有钱就是牛啊!!”景天再次感嘆。本来这间正对着晚风楼的房间是有人住的,不过,白玉堂扔了几张银票给掌柜的之后,就给腾出来了。 是夜,景天和白玉堂在黑漆漆的房间窗口趴着,看对过的晚风楼。 晚风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进进出出的人个个都是满面笑容。 景天趴在窗台边,一手支者下巴,抬着头看天,脸上淡淡的笑意。 “什么事那么高兴?”一边的白玉堂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发问。 景天回过头看他,问:“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后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的?” 白玉堂笑:“你知道?” “嘿嘿。”景天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千年后天还是这样哦!白天是蓝的,晚上是黑的,有星星,月亮永远是月亮,太阳永远是太阳,连云彩也就好象是同一块一样。” 见白玉堂还是笑而不语,景天很认真地强调:“真的!!你不信?” “信不信都无所谓的吧,反正又看不见。” “那……要是有机会看呢?”景天凑过去问,“假如有那样的机会,你会不会想去?” “去哪?”好笑地问。 “一千年以后啊!”认真地答。 “好啊。”好笑地答。 “真的?”认真地确定。 “嗯!”好笑地点头。 “你是大侠,说话要算话哦!”再次确认,“签个字据吧……” …… “与其去一千年后,我更想去一年前。”笑容敛去。 …… “你跟我去一千年后 ,我就有办法让你回一年前哦。” …… “真的?”好笑地确定。 “嗯!”认真地点头。 “你不是大侠,说话算不算?” …… 迟疑了好久,景天终是点了点头,认真地说, “算!” 随后的很长时间里,景天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夜空发呆,眼神黯淡,像极了一只可怜兮兮的猫。 白玉堂无奈地搔搔他耳朵(你真当人家是猫啊??):“怎么了?” 景天转过头来和白玉堂对视,良久,直到白玉堂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 才听景天突然说:“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后你不叫白玉堂!” ……??…… 没等白玉堂反应过来,景天就接着说:“一千年后,你是个享誉全球的明星,你的大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全世界的大人都爱你,全世界的小孩都为你疯狂——你的名字叫米奇!你有个女朋友叫米尼,你最好的兄弟叫唐老鸭……呀……” 虽然不明白景天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景天一晚上都在赌气,转向一边的脸一直都不肯转回来。 白玉堂始终也没有去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背对着他的景天,似乎是在哭……、 “阿嚏……”走着夜路的公孙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冷啊?”一边的赵普很是殷勤,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可惜公孙还是像看害虫一样看他,两人从上路到现在,始终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呃……公孙,我们非要那么晚赶去五里坡么?等明早不行么?”赵普无力。 “……”公孙朝他看了一眼,道,“有些事情我想去确认一下!” “呵呵,什么事情啊?” “……”继续无视。 赵普几乎可以听到四周那几个影卫的笑声,真没面子。不过感觉还蛮特别的,好象从来没被人这么冷待过……(九九,你有m倾向……><) 两人连夜来到了五里坡,公孙走到了昨天他和景天躲的那个土坡前,打亮火摺子,认认真真地在地上寻找起来。 赵普体贴地点了个火把给他照亮,“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公孙已经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地上有一小堆什么东西燃烧的灰烬。 他蹲到那堆灰烬旁边,戴上景天给他特制的手套,拣起一片焦黑的残渣认真地看了起来。 赵普也蹲了下去,公孙突然问他:“这像是什么?” “嗯……”赵普看了一会,道:“像是烧焦的皮革。” “皮革?你确定?”公孙疑惑地盯着他。 “呵……”赵普觉得公孙认真的有点可爱,“我打了十几年仗,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烧焦的皮革了。不会认错!” “陈霏霏在说谎!”公孙皱着眉说,“还有姚乐正,他们都在说谎!” “公孙?”赵普把公孙扶起来,见他似乎是有些慌乱,“慢慢说,你发现了什么?” 公孙平静了一下说:“按照陈霏霏的话,她昨天是来悼唁她已死的亲人,或者是为她未死的亲人祈福。可是,这里就是她昨天呆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没有理由不点香蜡啊,连张纸钱也没有,还烧什么皮革。现在想想,那完全是因为我和景天突然来了,他们怕被我们发现什么,而用来掩盖事实的谎言。还有姚乐正,他没有叫我们出来,而是绕到我们后面,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发现什么……对了!他之所以做了那么多掩饰,而不直接杀了我和景天,是因为他已经发现齐岳躲在暗处。所以才会在走时说什么让景天小心之类的话,为的是打乱我们的注意力,好让我们早点回去,这样就不会发现他的秘密……” “好了,好了,公孙……”赵普把公孙拉到身前,让他安静下来,“慢些慢些,你太快了,别急……” “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好隐瞒的?”终于冷静下来的公孙一脸的不解。 赵普笑了笑,低头看着他说,“如果今天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会一个人过来?” 公孙抬头看他,点点头。 “唿……”赵普嘆了口气道:“你以前经常这样?” 公孙想了想,又点点头。 “该死!”赵普意义不明地骂了一句,随后,抬手抓住公孙尖尖的下巴,严肃地道:“以后绝对不准再这样了!明白么?” 怒……公孙刚想骂人,却感觉赵普的手一用力,疼得他几乎喊出来。 “听到没有?以后不准再一个人来查案!”赵普的声音异常阴冷。 “……嗯……”公孙觉得赵普似乎是和平时不太一样,乖乖点头。 赵普满意地放了手,然后对着四周冷冷地道:“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出来吧。” 话音落处,就见四周的土坡后走出了几十个蒙面的黑衣人,而与此同时,几道影子一闪,五个影卫已经落到了赵普的身前,纷纷亮出了兵器。 赵普在公孙的耳边轻声问:“要找的东西都找完了?” “嗯……”公孙点头。 站在最前面的赭影低声问赵普:“王爷,要不要留活口” 赵普拉起公孙,大摇大摆地往回走,嘴里轻巧地飘出一个字。 “杀!” 黑狗奇案16 突变 什么是腥风血雨,公孙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被赵普拉着往外走,四周是影卫和黑衣人在厮杀,就见刀光剑影,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赵普走得犹如闲庭信步,公孙除了小脸煞白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赵普不禁在心中暗贊他的胆量不小。 似乎是没过多久,战斗就结束了,影卫们齐齐地落到赵普和公孙身后,赭影扫视了一下倒地的大片死尸,回禀道:“王爷,总共二十三人。” “看看他们的胸口。”赵普吩咐。 影卫们逐个挑开了黑衣人上衣的前襟,果见每人胸前都纹有火萤的标志。 第18页 “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了。”赵普笑嘻嘻地低头看公孙。 ……公孙也朝他看了看,两人开始对视……良久……就听公孙道, “手放开!!” -_-…… 赵普讪讪地放开了手,尴尬地转头看看四周,“嗯……接下来去哪呢?” 公孙略想了想,道:“我要去趟桃林县的县衙。” 赵普点头:“好!呃,要不然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早再去??” 公孙有点为难地看了看赵普:“嗯……我可以自己去。你……” “不行!”赵普立即拒绝,“你也看到了,刚才多危险……” 却见公孙揉了揉下巴,“跟你在一起也不见得很安全。” ……汗…… 两人赶到桃林县衙时,天差不多已经亮了。 看到了开封府的腰牌后,年轻的县太爷战战兢兢地把公孙和赵普迎了进去。 县令姓范,相当年轻,看起来不到三十。 公孙一见他就问,:“范县令应该刚上任不久吧?” “啊,是的。”范县令道,“下官去年刚刚上任。” “那,七年前,桃林县的县令是哪位?”公孙接着问。 “应该是贺大人。”范县令略想了一下说,“去年卸任还乡的贺嘉齐,贺大人。” “贺嘉齐?”赵普突然一愣,“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想了一下,突然对着门外叫了一声“赭影!” 赭影转眼已经到了赵普身边,在赵普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赵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朝赭影轻点了点头,赭影立即离开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公孙感觉到赵普的异样。 “……”赵普沉默了一会,随即又恢復了轻松的表情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继续,我去外面透透气。”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公孙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范县令一些问题,但他对于七年前的黑狗案和十年前的山火案还有陈霏霏都几乎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获的公孙拿了一些当年案件的纪录,就出了府。 府衙外,赵普正靠着门前的石头麒麟,低头皱着眉。 公孙走到他身边,赵普转过头笑了笑:“都问完了?” 公孙看了他一会,突然问:“你的那些影卫呢?” 赵普微微一愣,含笑道:“都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叫他们出来。”公孙紧追不捨。 “……”赵普嘆了口气,道,“我让他们自由活动一下,吃个饭什么的……” 公孙盯着赵普的眼睛,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就走。 “公孙……等等……”赵普赶上两步,一把抓住了公孙,“你去哪?” “放手,我不相信你!”公孙挣扎了两下,没挣开,见赵普还是一脸的似笑非笑,不由怒火中烧,举手就打……另一只手也被赵普抓住。 “放手!骗子!”公孙双手被抓 ,抬脚就踢。 “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你怎么这么凶!”赵普被他踢了好几脚,又不好还手。 “我就觉得奇怪,你一个王爷,干吗要跟我来查这种案子,你根本就是另有所图……刚才那几个黑衣人,你明明可以留下活口的,你却全杀了,那个什么贺嘉齐,你一听到名字就开始安排,现在你的影卫一定都被你派出去了……你……”公孙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普堵住了嘴。鑑于赵普的双手正抓着公孙的双手,所以他可以用来堵公孙嘴的,就只有…… 过度的震惊终于让激动的公孙安静了下来,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赵普。 “听着!”赵普认真地说,“我跟你来,的确是想要查一查有关于火萤的消息,不过最主要的目的,是怕你会有危险。我没有骗你,杀那些黑衣人是因为他们有可能伤害你。刚才的事情……”赵普嘆了口气,“影卫的确是被我派出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贺嘉齐这个名字我听过……因为,贺一航的父亲也是这个名字。” 见公孙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赵普苦笑着对他说:“小贺十多岁就到边关来了,跟我做了十几年的兄弟……有些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你明不明白?” 又愣了好一会,公孙终于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回开封?”赵普放开了公孙,搓了搓手,略带尴尬地问。 “嗯……”公孙点头同意,转身。 赵普终于松了口气,正想跟上,冷不防前面的公孙突然转过来,对着他的脚面狠狠、狠狠地踩了一脚。 “哇……”赵普疼得直蹦:“你……”还没说完,公孙又用力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骂了句:“混蛋!”转身怒气沖沖地走了。 倒在地上的赵普看着公孙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嘴,那种柔软微凉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上面……一个字,“慡”! “阿嚏……”在客栈窗口趴了一晚上的展景天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着鼻子问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蹲点呢??是谁发明蹲点这种全世界效率最低,最没有品味的方法的呢??正在埋怨,肩头却被一旁的白玉堂拍了一下。 惊,回头。 就见白玉堂伸手向晚风楼的方向指了指。 景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晚风楼的门前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那是齐岳的马车。 果然,齐岳从马车上出来,进了晚风楼。 天空已经泛白,景天看了看机械錶,现在是早上的六点半……会有人在这种时候来逛ji院么?? 白玉堂拿起一边的大夏龙雀,对景天说:“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 “我也想去。”景天拉住他衣袖。 白玉堂摸了摸他头,“齐岳和姚乐正功夫都不错,你去了容易被发现,乖乖在这里等。”说完就转身出了门,景天刚要把门关上,白玉堂又折了回来。他没有进屋,而是递了一把彩色的小石头给景天道:“这是陷空岛的联络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就用这个!” “怎么用?”景天看着手上的彩色石头问。 “随便拿一颗,往空中一扔就可以。”白玉堂交代完,转身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强调:“记住!任何不对劲!就扔!“ “嗯。”景天点头。 关上门后,景天立刻想跑到窗边,这时,门却又被敲响了。 ……?…… 景天打开门,就见门外之人也是一身精緻的白衣……却不是白玉堂。 黑狗奇案17 陷阱 精緻的白色长衫,象牙骨的摺扇…… 景天看着站在他眼前的齐岳,脑中有瞬间的空白。但是,片刻空白过后,他勐地转身向窗口跑去。 身后的齐岳一把抓住了他,景天抬脚就踢。 “别激动,我不是来抓你的。”齐岳躲开。 “这是陷阱!我要把他叫回来!”景天挣扎。 “放心……白玉堂不会有事的,他可以应付!”齐岳一手搂住景天,一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房间的一角。 “我怎么知道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刚才那个进去的明明就是你。” “呵呵……”齐岳却笑了起来,他低头在景天耳边说:“你该谢谢我才对。” 见景天露出不解的神情,齐岳轻轻摸着他的下巴说,“我是给了你们一个好的提示!如果他再晚些进去,可能就真的没法出来了。” “什……你是说他们还没准备好,你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提早引白玉堂进去? ” “嘘……”齐岳伸出食指按住了景天的嘴道:“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 ……?…… 这时,门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一个晚风楼不可能杀死白玉堂,但是,至少可以用几百条人命拖住他半个时辰。”齐岳笑眯眯地说着,“不过半个时辰却足以用来抓住某只落单的小野猫,然后把他带到白玉堂找不到的地方。” 话音刚落,门就被撞开了,数个黑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看到景天身边的齐岳时都是一愣。齐岳就像没看见他们,低头对景天笑道:“你说声‘谢谢’,我就帮你拖住他们半个时辰。” “……”景天有点怀疑地斜眼看齐岳,样子就像只正在算计的猫,引得齐岳哈哈大笑。 随后,齐岳抬手护住景天的头,向上纵身跃起……冲破了屋顶。 刚跃上屋顶,就见景天一扬手,将一把五彩的联络弹都扔上了天。五色的焰火在空中燃烧绽放,响声震天,很是壮观。 齐岳惊讶地看向景天,“你不相信我?” 景天显然已经恢復了平静,道:“我没有相信你的理由!这里毕竟是开封城,这些联络弹足以把开封府的官差都引来!这也是白玉堂给了我一把联络弹,而不是一个的原因。” 齐岳注视景天良久,道:“你是要告诉白玉堂,你可以应付,让他专心对敌?” 景天不语,转头看风景。 黑衣人已经从四面爬上了房顶,景天抬头认真地对齐岳说了声:“thank you。” “什么?”齐岳不解地看着景天。 “你让我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只是你没听懂而已!不过说了就是说了,说话算话,你要帮我拖住他们半个时辰哦!”景天煞有介事地挥了挥拳头,“加油!” 齐岳哭笑不得地一脚踢飞了一个靠上来的黑衣人,随即,就见他右手一挥,从袖子里落出了一把闪着金光的短刀。他握刀在手,砍瓜切菜一般地开始解决凑到近前的黑衣人。 景天索性站到一边开始观察齐岳的动作。说实话,这齐岳的功夫的确不错,要收拾这么几个黑衣人,绝对不费吹灰之力。正打得不可开交,就听街上混乱一片,景天低头,见张龙赵虎带着大批的衙役冲来。 “景天!!”赵虎对着屋顶的景天大喊,景天指着晚风楼就喊:“坏蛋在那里!!” “哦! ”赵虎想都没想就带人冲进了晚风楼。 齐岳手上忙碌着,嘴上也不闲着,对景天抱怨:“你还真是偏心啊!!至少也叫一两个来帮帮我啊。” “我才不要,买卖要公道,说好了半个时辰……”景天话还没说完,就觉背后寒气森森,正想回头,只听齐岳喊了声:“小心!” 景天本能地向前扑倒,就势躲开挥过来的刀。回头,待看清眼前所站之人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不是姚乐正么?” 可姚乐正却不给景天发呆的时间,抬手又是一刀,那兇狠的架势,似乎是想要景天的命。 危急时刻,齐岳已经闪到景天眼前,挥刀挡开了姚乐正的攻击。 黑衣人乘机涌了上来,而这时水月派的弟子也落到了房顶上,抵挡黑衣人。 房顶上混战一片,景天本想退开一些,却忘了脚下踩的是斜面的屋顶,倾斜的琉璃瓦松滑异常,脚下一个不稳,他就摔倒滑了下去…… “景天……”齐岳连忙伸手想拉住他,无奈下滑之势太勐,齐岳的手伸到景天的眼前,却没有抓住他,正想飞身去救,就见晚风楼三楼的窗户飞起…… 一个白影从窗户里飞出,追着景天下落的身体而去,在落地前的瞬间稳稳接住了他。 “有没有受伤?”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对方。 白玉堂把安然无恙的景天放到地上,再抬头看客栈的房顶,众人已经停止了打斗。 低头看到了下面的情景,姚乐正做了个手势,就和黑衣人一起转身逃离。 齐岳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景天和白玉堂一会,也带着水月派的人离去了。 赵虎等结束了战斗, 楼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看起来异常惨烈。 不过更让众人吃惊的是,晚风楼里所有的人都被绑起来,关在了柴房里,包括姚乐正在内,显然外面那个也是伪装的…… 张龙赵虎被搞得一头雾水,带领着衙役收拾残局。由于天已经大亮,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那些被从柴房里救出来的姑娘们个个惊得花容失色,又哭又闹,现场混乱一片。 白玉堂拉着景天从这片混乱中离开,发现景天从刚才开始就呆呆的,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白玉堂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弄堂里。 “嗯?”景天似乎是很烦恼的样子,伸手抓抓后脑。 “别动,你受伤了。”白玉堂看到景天的手上有一片擦伤,应该是刚才滑下房顶时伤到的。小心翼翼地抓过他的手,见擦伤处还有血渗出来,皱起了眉,“你不知道疼的么?” “我刚才……”景天似乎是有些犹豫。 “刚才?刚才怎么了?”白玉堂拿出伤药倒在他伤口上,边帮他包扎边问。 “我没有看得很清楚……” 帮他包扎完后,白玉堂抬手整理了一下景天有些凌乱的头髮,笑问:“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景天认真地说:“我刚才掉下房顶时,齐岳伸手来拉我。我看到他手上,左手!”景天在左手的小臂上比划了一下,“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第19页 “齐岳?”白玉堂也感觉出乎意料。 “我只是猜测……听起来有些荒唐,不过,陈霏霏说过,她堂哥左手上就有这样一个疤。”景天低着头想了想又说,“他堂哥叫陈丘……” 白玉堂点头:“你是说,齐岳。岳字里有一个‘丘’……“ “还有!”景天补充道,“山火案……‘山’!” 白玉堂见景天一脸的苦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你觉得他不是坏人。” “嗯……”轻轻点头 “别想了,总归也算是有些进展。你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再说。” “嗯……”乖乖被牵走。 黑狗奇案18 贺一航 展景天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可能是困了吧,边走边闭着眼睛摇啊摇,白玉堂本以为他是在想心事,可是走了一会,景天竟然“噗噗”地打起唿噜来。 …… 在拉住了第n次差点撞到墙的景天后,白玉堂终于忍无可忍,正想把他叫醒,景天却突然自己醒了,精神百倍,两眼闪闪发光,倒是把白玉堂惊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搭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病了。就见景天皱了皱鼻子,四处闻了闻后,伸手指住旁边的某处回头对白玉堂说:“肚子好饿。” 白玉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他指的是开封最好的茶楼“风悦茶楼”,而现在正是早饭时间,茶楼里飘出了阵阵的茶香和早点的香味。再次感嘆此人和某种动物的相似,摇了摇头,两人一起走进了茶楼。 精緻的灌汤水晶包子塞进嘴里,再喝上一口上好的龙井,香甜的薄荷糕、炸得脆脆的猫耳朵、还有虾仁馅的蒸饺、枣子馅的角方粽、鱼皮小混沌…… 景天伸出爪子大快朵颐的同时,再次在心中赞嘆中餐的神奇。 坐在他对面的白玉堂好笑地看着景天吃饱喝足,美滋滋地舔着嘴巴。 景天伸起油乎乎的爪子在白玉堂的手臂上拍了一把后说:“有机会一定要带你去吃西餐!” 白玉堂铁青着脸,看着自己雪白衣袖上一个黄澄澄的爪印。景天也注意到了,看到白玉堂的脸色不善,连忙跳起来,窜出老远……“咦?那不是贺一航么?” 他们坐的是二楼临窗的位置,景天跑到窗边,正好看到对面的酒楼里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来,是贺一航。 “他好像喝醉了。”见贺一航从酒楼里走出来,而且走路时还摇摇晃晃的,景天向白玉堂招了招手。 白玉堂走到景天身边,就见贺一航走到马路上不久,楼里就追出了一个人,那人身材肥胖,在贺一航身后边喘边跑,嘴里说着什么“你等等啊”之类的。 白玉堂拍了拍身边的景天说:“走吧。” 景天疑惑,“去哪儿?” “呵……”白玉堂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刚吃饱就犯迷煳啦?回府啊!” “不去看看么?”景天指着贺一航远去的方向,“他喝醉了耶,会不会出事??” 白玉堂嘆了口气,拉着他往楼下走,“少管闲事!” 可是刚走到楼下,两人就听到前方街的拐角处一片骚乱。 跑过去一看,只见地上躺着刚才那个富态的中年人,墙边站着一脸惊疑的贺一航,他靠在墙上,手上一把血淋淋的钢刀。而倒在地上的那个中年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这血。 景天急忙跑上前,探了一下那人的唿吸,又按了按他颈间的大动脉,发现已经没救了 贺一航就这样拿着刀站在墙边,面色苍白地盯着地上的尸体。 开封府的大堂里,包拯看着眼前的尸体和贺一航,脸上也有惊奇之色,:“贺统领,请你解释一下。” 贺一航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承认这个人是你杀的?”包拯问接着问,“他与你有何冤雠?你为什么要杀他?” 贺一航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叫何远,是远峰古玩行的老闆。”说完就闭嘴不语了。 “接着说。”包拯语气严肃。 “就这些。”贺一航简简单单地回答。 包拯似乎是被贺一航的态度惹怒了,他拍响了惊堂木,“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和他有什么恩怨要杀了他?说!” 贺一航还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你到底有没有杀他?”包拯再一次询问,他也不太相信这个平时老成持重的禁卫军统领会无缘无故地去杀人。 但是回应他的却依然是沉默。 就在僵持之时,堂外有一人忽然说道:“我也想知道。” 贺一航一听这声音就脸色煞白,只见堂外,赵普和公孙策走了进来。 赵普走到大堂里,和包拯相互见了个礼后,就回头来看着贺一航。 “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贺一航了解赵普,知道他现在非常生气,但他还是低着头不语。 “呵呵……”赵普不怒反笑,“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元帅……”贺一航紧张地看相赵普,一脸的苦涩,但还是咬了咬牙,低下头。 眼看赵普双眉皱起,似乎是有了一丝杀意,一边的景天连忙对包拯说,“包大人,我看他好像有什么隐情,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 景天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奇地望向他,一边的公孙拉了拉他,道:“公堂之上,不得无理。” 景天不解地耸耸肩:“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也许他还没有想明白,说不定有些话不能跟大人和王爷讲,这里人又这么多……罪犯也有人权的么,何况他只是嫌疑犯!” …… 包拯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先退堂,犯人押入大牢。” 下午,展景天端着茶杯跑进了大牢里。 他看了看萎靡不振,一脸苦恼的贺一航,嘆了口气,坐到他对面。 打量了一下贺一航的表情,景天把茶杯放到一边说,“兄弟,你受苦啦,我代表人民来帮助你。” “呵……”就算是哭丧了脸的贺一航,也被景天的活宝样逗得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说,“刚才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没什么好说的。” 景天把杯子又端起来,道:“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职业叫神父。一般有什么心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是闷在心里又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我们就会去悄悄地告诉神父。” 贺一航抬起头,看着景天。 景天喝了口水继续说:“神父不会把他听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会静静地听你把话讲完,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当你有迷茫问神父时,他会给你客观的建议。 “客观建议?”贺一航看来很困惑。 “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太久,就会变成一种心魔,一直困扰着你。但是事情本身并不是魔,只是闷在心里太久,就会变成魔,终有一天它会把人也变成魔,最终害人害己。但是一旦说出来,心事就不再是心事,你可以换一种角度来看待它,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一种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这叫做自我拯救!!”景天伸起自己的左手道:“我以人格保证,今天的所见所闻不会和你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透露半点,我来做神父,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 贺一航注视了景天良久,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地嘆了好长一口气说:“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已经藏了十几年……” 黑狗奇案19 秘密 在开封府阴冷的大牢里,贺一航向展景天讲述了一个,十年前的秘密。 贺一航是桃林县人氏,其父就是桃林县令贺嘉齐。贺一航是这位老县令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的贺嘉齐对贺一航这个儿子百般疼爱。贺一航的生活一直都是简单而快乐,直到十年前。 十二岁的贺一航因为自小练武而比较好动,他和县衙里的年轻仵作何远一直都是玩伴,两人最喜欢的就是骑马打猎。一日,两人来到了桃林县郊的一座小山上,两人兴致勃勃地进了山,很快发现了一只漂亮的灰狐狸,狐狸被两人追得慌不择路,钻进了一个小山洞里。那山洞极小,人根本进不去,于是,两人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点火烟燻。 在山里居住的人,最忌的就是在山上点火了。当时时值初秋,天燥风高,火点了起来,被山风一吹,立刻就窜起了一人多高,再加上四野枯糙丛生,火势迅速就蔓延开来。吓坏了的两人赶忙就用树枝灭火,可是,放火容易,灭火难。火越烧越大,眨眼间漫山遍野都是火…… 正当两人慌乱之际,山下跑上了两个猎户打扮的汉子,怒斥着两人就冲到了近前,他们开始奋力灭火,只是山火实在太大,怎么扑都不灭,而且迅速向山下蔓延。 贺一航再胆大,也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看着眼前的山火,早已经吓懵了,一边的何远,眼看大事不妙,抱起贺一航,就跑下了山。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贺一航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回到家中就病了。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贺一航病得很重,到他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病病歪歪的小贺一航找来了何远问山火灭了没有。何远告诉他,火早就灭了,只烧掉了些房屋,没有烧死人,所以,让他不用担心。 只是,贺一航始终有些疑惑,后来他偷偷跑去五里坡一看,只见那里原本热闹的村落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性情大变的贺一航离开了家人,从军来到了边关,性格阴郁的他直到跟随了赵普东征西讨,才慢慢地把这段过去忘掉。 直到不久前,他才得知,其实那年山火刚灭,就有两个猎户到了县衙去告状,说他们看到了放火的人,要求县令严惩纵火兇手。可是最后,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而那两个猎户连同他们的家人,也都神秘地失踪了。大批的村民被驱散,成为了流民…… 后来,回到开封的贺一航偶遇了已经成为古玩行老闆的何远。在与何远喝酒时,酒后吐真言的何远告诉了贺一航,那猎户的两家总共五口人,都已经被其父贺嘉齐下令灭口了。 从此之后,贺一航虽然表面还是如往日般无忧无虑,但夜夜都为噩梦所困,苦不堪言…… 前不久,他跟赵普一起送假姚乐正到开封府,才知道了黑狗报案的事情,于是他就料到,这一天最终会到来,只是,既然一切的起源是他,那么最后承担责任的也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从开封府大牢里出来后,天色已接近黄昏。景天抱着杯子站在牢房门口发愣,他真不知道应该赞赏贺一航的善良呢,还是感嘆造化弄人,“唉……古人也有古人的烦恼呀……” 景天边摇头边感慨,就听身后有人发出了一声轻笑。 惊……回头。 就见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你怎……”景天有点口吃。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一直躲在某个地方听吧??” 白玉堂向左右看了看,我是看见赵普进去了,所以跟来看看。 “……!!……赵……赵普也听见了??”景天惊得张大了嘴。 白玉堂好笑地看着景天变幻多端的面部表情,直到景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跑,嘴里骂骂咧咧地:“小人!!坏蛋!阴险…………” 白玉堂跑上两步,把气唿唿的景天拉出了开封府。 景天被白玉堂拉到了会仙楼,几次试图逃跑被阻止后,终于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你会不会喝酒?”白玉堂突然问。 怒……小看我??景天送了个白眼过去。 “会?”再次确认。 “哼!!”怒,不语。 白玉堂让店小二上了坛会仙楼最好的梨花白,给景天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景天端起杯子看了看,白酒啊??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喝得最多的那次,一共喝了五杯啤酒和一杯葡萄酒,应该……没问题吧,虽然白酒从来没喝过。 见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不会喝不要勉强,这酒很烈。” 可恶呀!! 景天端起杯子想都没想就倒进了嘴里,咂巴咂巴滋味,没有想像中的辛辣呛人,入口是淡淡的甘甜味,有一点像果酒,还有一股梨花的香味,好喝呀…… 见景天开心地眯起了眼,白玉堂又给他倒了一杯。 景天抓起杯子慢慢地喝了起来,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不生气了?”白玉堂突然问。 “……”景天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赵普怀疑贺一航,怕他和火萤有勾结。而你怀疑我,毕竟我也算来歷不明。”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我明白的。” 再倒再喝。 白玉堂见他小脸通红,按住他的手道:“少喝点,这酒很烈。” “呵……”景天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带我来不就是想灌醉了,好问话么?还是怕我喝得太多,醉倒了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皱了皱眉,没有回答,手却没有松开。 景天挣了几下,手抽不出来,就赌气伸另一只手去拿酒罈,“我还清醒着呢,再喝两口就差不多了,这酒挺好喝……” 第20页 白玉堂摇头嘆息,这小孩,已经醉了。 抬手把酒罈拿开,景天就站起来抢,白玉堂无奈,只得一手制住景天,一手把剩下的酒全倒进了房间角落的花盆里。 景天呆呆地看着晶莹透明的酒都洒进了花盆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玉堂把他拉到眼前,就见景天转开脸,看着窗外,轻轻地说:“我想回去。” “回去哪里?”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是开封幽远的夜空。 “回家,回学校……我想干爹,还想志翎……” 按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脸转回来,却见那脸上满是落寞,越看越觉得可怜。 “我不要留在这里,这里的人我都不喜欢!”景天注视着白玉堂,“最不喜欢你……” 白玉堂捧起他的脸,低下头,把那些伤心的话,都堵回了景天的嘴里。 再抬起头来时,却见景天瘪瘪嘴,哭了起来。白玉堂一惊,刚想柔声安慰几句,不料景天抓起他的袖子就擦了擦眼泪,还擤了把鼻涕。霎时脸色铁青…… 当晚,白玉堂终于见识了展景天的酒品有多差,那人一整晚都粘着他,抓着他雪白的衣服当抹布,擦完眼泪就擤鼻涕,还叽里咕噜一刻不停地说啊说……于是,白玉堂知道了这展景天是什么样的出生,怎么样地上学,怎么样地父母双亡,怎么样地被收养,怎么样地和好兄弟志翎一起长大,怎么样地想搞清楚他爸是怎么死的,以及,怎么样地从一千年后,回到了现在…… 黑狗奇案20 突变 …… “这是什么景象??”处在极度惊骇中的展景天张大了嘴。 这里并不是开封府自己的房间啊,虽然自己的确是躺在床上没错…… 等一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为什么自己会趴在白玉堂的身上??而且自己那双爪子还紧紧地搂着身下人的腰。 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白玉堂的衣服那么凌乱??领口都开了!! 莫非是我酒后乱性……(是你扯的没错,不过是因为擦鼻涕……) 为什么白玉堂的头髮散了??之前不是扎起来的么!! 难道是我兽性大发……(是你抓的没错,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白玉堂看起来好像很累??他一直都神采奕奕啊!! 该不会是我禽兽不如……(废话,人家照顾了你一夜……) ……??!!…… 展景天震惊震惊再震惊…… “你醒啦?”白玉堂见景天醒了,懒懒地问了一句(好睏啊,加上前天已经两宿没睡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慵懒??还有一点点性感!! 我不是人啊……(天天,你太高估你自己啦……><……) 白玉堂见景天一脸的痴呆样,以为他是宿醉难受,就伸手揉揉景天的太阳穴,“头疼不疼…… ” 没想到景天刚听到一个“疼”字就勐地窜起来,抓住白玉堂的双手问:“疼??你哪里疼!?” 白玉堂被他唬得一愣,“哈??” 谁知景天突然抱住他,垂着床板哭道:“我不是人啊……我猪狗不如,竟然对你做出这种事,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不宰了我,怎么样都行啊……”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展景天,心说“这人酒量也忒差了,怎么一晚上了还没醒??” 一会儿景天收住了哭声,拉住白玉堂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哦,对了,你们古人好像要先找人提亲……那个,你有没有熟人介绍一下……” 景天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了白玉堂气白了的脸…………莫非猜错了??…………(天天,这回你死定了……t_t) 终于明白了展景天在想什么的白玉堂,气得真想伸手掐死眼前这只用爪子挠着床,满嘴胡说八道的醉猫。 “没……没做么??”景天小小声,弱弱地问了一句。 “……做什么?“白玉堂咬牙切齿地反问了一句。 景天在心中大叫一声“妈呀……” 他这几天总和白玉堂呆在一起,知道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时,就表示他想宰人了,三十六计…… 景天收起爪子,就想起身窜下床逃跑,只可惜…… “呀……” 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就被白玉堂用力一拽扔进了床里。 白玉堂冷笑着翻身压了上去。 “……你……你想干……干什么??杀……杀人是犯法……啊的……”景天结结巴巴地说着,举着爪子推啊推……太近啦,别再靠过来!! 谁料白玉堂在两人鼻尖就快碰上的时候停住,注视着景天的眼睛说“你刚才说你要负责?” ……?…… 景天欲哭无泪,只得哀求:“我错啦,好汉饶命啊……” “呵……”白玉堂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伸出食指在景天的鼻尖点了点说:“说话要算话。” nani?? 景天大惊,莫非真的做啦?? 白玉堂看着身下又开始犯迷煳的展景天,低头轻轻地在他粉红色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惊得景天倒吸一口凉气,脑子瞬间停止工作。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玉堂就认真地说:“现在就要你负责!” 说完,偏过些角度,对着景天因为吃惊而忘记合上的嘴,重重地吻了上去。 景天就觉得瞬间天旋地转的,迷迷煳煳间,只感觉到四周都是白玉堂的气息,心怦怦地跳得好快好快。举起爪子在那人肩上不痛不痒地挠了几下之后,就软了,环住那人的脖颈,闭上了眼睛,任那人欺负啊欺负,亲啊亲…… 那天早上,开封府街头的路人都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平时一脸冰霜的白玉堂白五爷,神清气慡,笑容可掬地走在前面.被牵着走在后面的展景天满脸通红,低着个脑袋,嘀嘀咕咕狠狠地骂“臭流氓!!” 两人刚踏进开封府的大门,就见张龙和赵虎从里面风风火火地冲出来。赵虎正和张龙说着什么,景天模模煳煳地听到了个“……亲”字。惊得一蹦三丈高,摆着手大叫着退到一边就喊:“什么亲??没亲……谁说亲啦??没有……” 张龙赵虎被他说得一愣,身边的白玉堂抱着肚子,笑得腰都弯了。 “哎呀,五爷,你快别笑了,出事啦!“张龙跺着脚说,“刚才贺府的人来报案,说贺嘉齐被人杀啦!” “什么?”景天和白玉堂同时呆住,“贺嘉齐?” 赵虎道:“是啊!贺嘉齐!贺一航的父亲!!不是什么亲……” “怎么会这样?贺一航知道了没有??”展景天急得拉住赵虎就喊。 “没……九王爷让先别说……怕贺爷受不住。”张龙道,“王爷和公孙先生一听着信就赶去贺府了,现在我们也正要赶去。” 旁边的白玉堂拉起景天就说“走!” 贺府里已经是哀声一片,短短两天时间,他们的少爷被官府收押成了杀人犯,老爷被人暗杀死在家中,这贺府算是彻底垮了。 白玉堂和景天一进贺府,就看见站在院中低头皱眉,一脸严峻的赵普。书房门外已是重兵把守,远远看到房里地板上有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公孙正在验尸。 张龙赵虎叫来府里的管家询问情况。 据管家交待:因为贺一航被关进了开封府,贺嘉齐昨天急坏了,一整晚都在书房里发愁踱步。今早,管家想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一声惨叫,正想推门进去,门突然就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白影,手中金光闪闪的,跃上墙头,就没了。随后管家进屋一看就发现贺嘉齐胸前一道血口子,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了。 听到管家提到了“白影,金光闪闪”,景天心中一动,和一边的白玉堂对望了一眼。 这时,公孙走了出来。 “怎么样?”赵普急切地问。 “……”公孙脸色凝重地看了看眼前的几人,说:“是被一刀插入心脏毙命的,短刀!” “短刀?”景天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还有,”公孙接着说,“死者手上抓着这个……”说着,拿出一物举到众人眼前—— 一把象牙骨的摺扇…… 齐岳?! 黑狗奇案21 进展 现场留下的扇子,死者身上的刀伤,管家看到的白衣人,所有的认证物证似乎都证明了兇手就是齐岳。 但是,在场的人都心存怀疑,因为这也太明显了。除非齐岳是特意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兇手,不然傻子才会在兇案现场留下这么多证据!!可是,如果齐岳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兇手,那他还跑什么呢?留在现场等不就好了么? 在场的四人都皱着眉头,很明显,有人栽赃给齐岳。 赵普叫影卫四散去寻找齐岳的下落,其余的人先回了开封府。 进得府门后,赵普就奔天牢去了。 片刻就又出来了,气得直骂娘,“臭小子,死心眼!!气死我了!!” 景天跑上前:“你告诉贺一航了?” 赵普点头,“原本以为他袒护的是他爹,没想到现在他爹没了,死小子还是不开口,这下好了,一副心如止水,要给他爹陪葬的死样子……” 赵普正发着火,青影回来报告,说在一家客栈里找到了齐岳和水月派的弟子。 张龙赵虎领着人去了客栈,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而且竟还把齐岳也带了回来。 齐岳安安静静地被带进了开封府,这还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包拯问他话,他也不回答,样子和贺一航差不多,随后就也被押进了大牢。 赵普在一边揶揄景天,“喂,你要不要再去做回神父??” 气得景天直磨牙。 不过,就算景天不去问,在场的众人也都已经猜到了:这贺一航和齐岳都是被栽赃的!而他俩不为自己辩解,是因为他们要袒护某个人。嫁祸他俩的,和他俩袒护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只能是——陈霏霏! 聚集到了包拯的书房里,众人把眼前所有的线索和疑点汇总。 都意识到了一点: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陈霏霏。 因为值得贺一航和齐岳袒护的人,只有当年的受害者——陈霏霏。 陈霏霏要害贺一航,那是她要为家人报仇,贺一航袒护她,是为了赎罪。 齐岳如果真是陈丘,那么他保护陈霏霏也合情合理,因为陈是他的堂妹。但陈霏霏为什么要害齐岳呢?齐岳应该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除非……”赵普说道:“除非齐岳和贺一航一样,在当年的山火案里,做了什么对不起陈霏霏的事情。” 公孙点头:“是啊,也只有这么解释了,可惜齐岳不肯开口。不过为什么又会扯到火萤身上呢?陈霏霏再厉害,也不像是火萤的幕后首领啊……” 展景天突然道:“也许……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 “错误?什么错误?”其他几人都疑惑地看向景天。 “我们一直都认为这次黑狗案件和火萤有关系,但是,如果从这几天的经歷来看,陈霏霏和火萤的目的以及办事的手法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白玉堂听后点头表示贊同:“的确,如果说陈霏霏的目的,是用黑狗案对贺一航和齐岳进行报復的话,那么火萤的目的只是抓走景天和找到大匈奴王宝藏的线索。” “对啊,他们两方面在这两件事情上非但没有互相帮助反而是拖了彼此的后腿!!”赵普也恍然,“如果没有这陈霏霏横插一槓,那么景天很有可能已经被火萤抓走了。 景天使劲点头:“没错,一开始那个小六假扮的姚乐正是要活捉我,第二次那个假姚乐正却想杀我!!”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两方面完全不同的人?”公孙沉吟,“不过陈霏霏一介女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势力?” “不!那些黑衣人的打扮,武艺,由始至终都是火萤的人,这点应该没错。”赵普摇头。 “对!几次交手下来,完全看不出来是别的什么组织。”白玉堂也认同赵普。 景天眨巴眨巴眼睛,说:“会不会我们想得太复杂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 景天接着说:“也许一开始真的只是火萤安排的一次行动,这些角色,无论是真假姚乐正也好,陈霏霏也好,目的都只是想要绑架我,或者弄走什么地图,但后来,却横生枝节……” “……!……”众人听到此处,都如梦初醒般地说了声“对啊……” 包拯赞许地点着头:“景天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陈霏霏偶然得知了齐岳和贺一航的动向,才擅自行动,设计陷害齐、贺二人,为的是报当年之仇。” “而这条计策很有可能七年前她已经用过了,只是当时的尸体是真的,现场也是真的,而现在的却都是伪造的。”公孙接着道,“至于为什么多了一具尸体,为的就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倒陈丘,也就是齐岳的身上。” 第21页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小小年纪,心计深沉……”赵普不禁感嘆。 “火萤里看来都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白玉堂补充道,“她这次似乎有点弄巧成拙了。” “呀!”景天突然叫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陈霏霏有危险。” “的确”包拯也道,“她破坏了火萤的计划,而且又知道太多有关火萤的秘密,应该会被灭口。” “赭影!”赵普喊进了赭影,吩咐道,“带上所有人去,一定要把陈霏霏带回来。” “是”赭影领命出去了。 随后,众人就各忙各事去了。 公孙要去详细检查贺嘉齐的尸体,将伤口和齐岳的刀进行比对。 赵普决定再去做一下贺一航的思想工作。 包拯则要进宫面圣。 景天拉了拉身边的白玉堂问:“你有没有空?” 白玉堂看着他笑:“有!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送一个白眼过去,“跟你说正经的!!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假姚乐正身上有香火的味道?” 白玉堂点头:“记得,你想……” 景天贼贼地一笑道:“我刚才问了一下封里的老衙役,听说这开封城里,大庙小庙不计其数,不过,香火最旺的只有三处:城西的铁佛寺,城东的观音庙和城南的月老庙。” 白玉堂听后会心一笑:“那个假姚乐正常年呆在ji院里,身上还有那么浓的香火味,说明那间庙宇的香火很旺,而且为了联络方便,庙宇应该是在开封城内。” 景天抬爪子在白玉堂的肩膀拍了两下道:“聪明啊!!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这三座庙都大得离谱,你要怎么查?靠鼻子闻??”白玉堂说着,捏了捏景天的鼻子。 “嘿嘿……”景天笑得神秘,揉了揉鼻子道,“用鼻子闻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方面。”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软乎乎,皱巴巴的东西。 白玉堂定睛一看,正是上次公孙捡回来的,小六戴的那张姚乐正的人皮面具,于是不解地望向景天。 景天示意白玉堂向外看,只见那条大黑狗正悠闲地趴在院子里晒太阳。 白玉堂恍然大悟地望向展景天,对啊……狗! 黑狗奇案22 寺庙 景天和白玉堂打定主意后,决定去这三家寺院找找线索。 两人先去了铁佛寺。 铁佛寺里香火旺盛,进进出出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景天一进庙门就奔向了大雄宝殿前的巨大香炉,白玉堂想拦都拦不住。 所以…… “阿嚏……”低头闻香灰的景天因为没把握好力度而不幸吸入了过多的菸灰,因此对着香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瞬间,大量轻飘飘的香灰因为这“巨大”的气流袭击而纷纷扬了起来,在周围烧香之人的惊唿声中,只见白影一闪,满头满脸都是灰的展景天被白玉堂带离了香炉,来到了偏院的水井旁。 景天被呛得直咳嗽,全身都是香灰,白玉堂边打水帮他擦脸,边忍不住大笑,景天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只掉香炉里打了个滚的小猫。 等洗干净脸,拍干净灰,景天眼睛都红了,有灰弄进去了,难受。 刚抬起来的手却被白玉堂抓住,“不能揉!”说着,低头凑过去,轻轻地帮他吹。 吹了一会儿后,景天感觉好了很多,只是……脸好热呀……>< 在铁佛寺折腾了一圈得到的结论是,“香火的味道不太一样。” 据景天说,那个假姚乐正身上的香火有些花香味,铁佛寺的却没有。于是,两人决定,立刻转战观音庙。 到了观音庙里,景天和白玉堂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都是女人捏?? 走进供着观音像的大殿一看,两人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妈呀——怎么是尼姑庙?! 而那些拿着香蜡烛火的大婶大妈大姐们,看到这两个闯进殿里的漂亮小伙后,各个抿嘴直乐。 一个大妈走上前来说:“哎呀,小伙子啊,这里是尼姑庙,转治妇人病的,你俩……”话还没说晚,就见眼前人影一晃,消失无踪。 两人惊魂未定,直跑到了无人的巷子里才停了下来,白玉堂在心里直骂,“跟着这小子,自己这一世英名迟早都要交代!!”回头,却看见景天眨巴着一双闪闪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白玉堂摸摸脸,莫非有脏东西? 却见展景天一脸惊奇地说:“白白,你脸红了……呀……” 被揍。 两个出师不利,屡受打击的人,来到了最后的目标——月老庙。 月老庙里到处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那个不自在呀…… 转了好几个圈,依然一无所获,景天垂头丧气,蔫蔫地跟着白玉堂往前走。抬头,咦?白玉堂捏? 原本走在前面的白玉堂突然没了。景天有些急了,四处张望,刚转过头,就见白玉堂站在不远处了一个小摊子前,正在付钱买东西。 ? 正自不解,白玉堂已经走回到他身边,“和你很像。”说着,就拿起景天的手,放了个小东西在上面。 景天低头一看,是一只檀香木雕刻而成的精緻小花猫,惟妙惟肖的,只是这猫龇牙咧嘴的,躬着身,还竖着尾巴,兇巴巴的样子…… “给我的??” 将小猫拿到眼前细看,景天在心里赞嘆:“艺术品啊……艺术品……”呀?脸怎么又烫了?? “等下。”景天拉住转身要往外走的白玉堂,“礼尚往来。”说完,就从自己脖子上拿下一串链子。 景天的脖子上挂着两条交缠着的白金鍊子,链子上挂着两枚白金指环,这是他爸妈的结婚戒指,也是二老留给他的遗物。 小心翼翼地把链子解下来,拿出一个指环,抽出一条链子穿过指环,然后抬起手,繫到了白玉堂的脖子上。很认真地“警告”他说:“这个你要保存好,千万千万不可以弄丢!” 白玉堂拿起那枚链子上的指环看了看,放进衣领里贴身带好,再抬手把景天手上的另一条穿着另一枚指环的链子拿起来,低头给景天带上,在他耳边说:“放心,我会收好。” 景天满意地点头,继续脸红啊脸红…… 两个算是一无所获,也算是大有收穫的人,决定先回府再做商议,但在就要出庙门时,一直拿着那小猫看啊看的景天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回头看站在原地发呆的景天。 景天拿着那小猫闻了闻,道:“就是这个味道!!” 白玉堂接过他手上的猫,闻了一下,那是一种淡淡的檀香混合了香火的味道。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地方。迅速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出了月老庙。 当晚,月老庙的院墙外,落下了两条人影。白玉堂和展景天悄无声息地躲到了黑暗的角落里,他们的身边,还蹲着那只安静的——大黑狗。 景天把黑狗带到院门外,拿出人皮面具给狗狗问了闻。他见过警犬队的训练警犬,也模仿着样子发出了几个口令,只可惜那大黑狗根本无动于衷,只是歪着脑袋看着景天,摇了摇尾巴,还亲昵地在他手上舔了舔,一边的白玉堂靠在墙上忍着笑。 景天那个气啊!! 正无可奈何间,那黑狗忽然转身走了,景天刚想叫住他,却被白玉堂制止。随后,白玉堂搂住景天跃上墙头,跟着那黑狗跑了下去。 就见黑狗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兜兜转转地来到了月老庙的后门外,在角门边的墙根扒拉了几下,墙根处的杂糙后就出现了一个洞,黑狗钻了进去。白玉堂和景天对视了一眼,跃起翻过墙头,见黑狗已跑进了院子,立即跟了上去。 黑狗跑到了一处房前,轻轻用脑袋拱了供房门。门就“吱嘎”一声开了,狗钻进了房里。 白玉堂带着景天跃上房子的屋顶,掀开瓦片向下张望。借着月光,就见那间房原来是供者月老童男童女的佛堂偏殿。 那黑狗进了房间后,在房里绕了几圈,就找了个地上的一个蒲团,趴在了上面…… 景天和白玉堂看得汗都下来了,这狗狗,莫非就是为了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又等了一会,那狗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为了不打糙惊蛇,景天和白玉堂还是决定,先把这条奇怪的大黑狗带回府去,找众人商量一下再做计较。 回到开封后,已近深夜。 包拯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景天和白玉堂走进去,看到赵普和公孙也都在。 众人打过招唿后,各自讲了一下调查的结果。 公孙已经详细地查过了贺嘉齐的尸体,证明伤口并不是齐岳的刀造成的。 赵普劝了贺一航半天,毫无结果,而且影卫门刚刚来报,陈霏霏和姚乐正统统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天和白玉堂大致讲了一下今天在月老庙里的收穫,关于黑狗的事情则因为太过丢人而未提。 是夜,白玉堂卧房的门在一声巨响后被撞开,展景天以一种悍匪的气势沖了进去,扑到惊呆的白玉堂身上说:“我知道陈霏霏在哪儿了!!” …… 黑狗奇案23 机会 白玉堂目瞪口呆地看着飞奔过来扑到他身上的展景天,大脑瞬间有些短路。 幸好展景天除了扑上来说话之外没干别的什么…… “我知道陈霏霏在哪里了。” 景天的这句话成功地让白玉堂回过神来,“你是说,你知道陈霏霏在哪里?” “嗯!!”景天大点其头, “你想,你要是陈霏霏,会躲在哪里?” 白玉堂皱眉想了一下,瞭然道:“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火萤的人做梦也想不到陈霏霏会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景天接着说,“还有那狗!它很有可能就是陈霏霏养的,它是寻着主人的气味去的。” “你是说陈霏霏在月老庙的偏殿里?”白玉堂回想了一下,“不可能,那偏殿里没人,有的话我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景天咯咯地笑了起来,道:“那个偏殿里,唯一可以躲人的地方就是童男童女像的后面或者是基座里,白天她要在里面闷一整天,晚上当然要出来透透气!” 白玉堂醒悟:“对啊……她正好出去了,而狗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所以乖乖地在那里等她。” 景天接着点头道:“不过,陈霏霏在那里躲不久,迟早被人发现!” ……“明天去月老庙拿人,一举捣毁火萤的据点!还请王爷鼎力相助!” ……“小王义不容辞!” 门口突然响起的对话声惊了屋里的景天和白玉堂一跳。抬头瞧,只见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已经挤满了开封府的众人,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包拯,赵普和捂着小四子眼睛的公孙策。 ……><…… “你……你们那么多人,这么晚不睡,来这里干吗??”景天大骇地问。 公孙嘆了口气道:“你们要是想说悄悄话,就不要弄出那么大的响动来吵醒旁人。” …… 包拯贊同地点头:“对啊!”说着,又将那锐利的眼神在景天和白玉堂身上来回扫了两遍,“至少也关上门啊……” …… 赵普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哦……原来如此……” 小四子则扒开公孙的手指fèng,看了一眼,抬头问公孙:“爹爹,不是说不成亲不能同床……” 还没说完就被公孙捂住了嘴和眼睛:“小孩子不可以看!!” “呀……”沉默十秒钟后,景天冲出房间。 睡意全无的白玉堂揉着眉心对门口的人说:“最后一个出去的关门!!” 次日清晨,开封的大批衙役在白玉堂和展景天的带领下赶到了月老庙,却扑了个空。 月老庙里除了几个老和尚外,什么人都没有。在偏殿里,神像的基座里,果然有一个可以躲藏进一人的空间,但是里面却早已没有陈霏霏,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和一枚玉钗。钗子是陈霏霏的,众人都见她时常戴着。而那封信则是火萤写给赵普和白玉堂的,说是要救回陈霏霏,就让展景天带上大匈奴王墓葬的地图,在三天后正午时刻,到开封东郊的十里亭来交换陈霏霏,落款是——火萤。 回到开封府后,众人又聚到了包拯的书房里。 包拯看完了信,脸色严峻地说:“对方一定有准备。” 赵普点头道:“不过这次倒是一个直接接触火萤的好机会。” “对啊!”景天跃跃欲试,“还可以研究一下这个火萤的真正目的何在。” “不行,景天去太危险!”公孙有些忧虑。 白玉堂沉吟了一会,说:“我和他一起去。至少弄明白火萤为什么要抓景天。” “安全应该不成问题!”赵普安抚公孙道:“我会布置大量的人手在附近,确保周全。” “好!那就那么定了!!”景天看向包拯,眼中隐隐的期待。 包拯沉默了一会,终于同意:“好!不过,一定要保证景天的安全!” 第22页 散会后,众人纷纷散去准备,景天乐呵呵地往外走时,却被赵普叫住。 “谢谢。”赵普很认真地对景天道谢。 “嗯??”景天不解地看赵普。 赵普一笑:“你原本不用冒着种危险,你是想救陈霏霏,好让贺一航不用内疚终生。” 景天朝他看了一会,突然笑了笑说:“你是代你的兄弟谢我,还是代你的属下谢我?” 赵普一脸的狼狈,苦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见景天摆了摆手打断他,“别那么认真么,我是开玩笑的。” 说着,转过身,悠闲地走出大门,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着:“你是个好兄弟,不过在这之前,你却要是个好王爷!放心吧,我明白,贺一航也会明白的。” 留在房中的赵普,自嘲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嘆了口气。 是夜,贺一航的牢房门被打开,赵普走了进来。 贺一航一脸的颓丧,看起来很是憔悴。赵普心知他受的煎熬,常年雷累积的内疚和丧父之痛,几乎把他击垮。 把他惯用的长剑扔在了他的面前,剑的光泽让原本死寂的眼中有了一丝华彩,赵普心中暗喜“还有希望。” “三天后正午,开封东郊的十里亭,我们要去救陈霏霏。”赵普蹲下,和贺一航对视:“你为了家人和曾经的罪孽,可以害死自己。接下来,是不是能为了朋友和以后的的一切,救救你自己?!” 说完,便出了大牢,赵普走得太急,所以他没有看到贺一航眼中越来越亮的光芒。 另一边的牢房里,齐岳略显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白玉堂,“真是受宠若惊,请问有何贵干?” 白玉堂看了看他,手一甩,齐岳的那把金色短刀就飞进牢房,插进了齐岳身后的石墙里。 “三天后正午,东郊十里亭。”说完,转身就走。 “是为了那只小野猫?”齐岳的话成功地让白玉堂的脚步停了下来,“你是觉得这么做,他会高兴的,最后会是让人感动的大团圆结局?” 白玉堂转回身,看着齐岳。 齐岳接着说:“他很天真,相信这些,你应该是个更加无情的人才对吧!” 白玉堂听完他的话,突然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道:“要是害怕的话,你就别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三天终于在众人的企盼下到来了,景天神采奕奕地走出了开封府,白玉堂已经在云响上等他。 这次的行动,白玉堂和赵普陪着景天一起去见火萤,赵普已经布置了大量的影卫和大内高手在十里亭一带埋伏。 景天刚爬上云响,就听府里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喊叫声,几个狱卒边喊边沖向包拯的书房“大人,大人,不得了啦!齐岳和贺一航越狱啦。” 门口的赵普和白玉堂都低头微微一笑。 景天坐到白玉堂的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声说:“谢谢。” 声音淹没在微风中,马嘶鸣着,绝尘而去。 黑狗奇案24 十里亭 正午,景天,白玉堂和赵普准时赶到了开封东郊的十里亭。 开封城东南西北四面城墙外的要道上,每隔五里地就会有一个凉亭,赶路的人可以在此地稍作休息。只是这种老式的凉亭,现在大多都被废弃了,因为过路的商旅行人更喜欢在沿途新建的茶棚里歇脚。 东郊的十里亭因为背靠荒山,地势偏凉,前段时间更是屡有山贼路匪作乱,所以行人们纷纷改道。 景天坐在马上放眼望去,就见传说中的十里亭原来只是一座废旧的破亭子,亭子前倒是有一片开阔的荒地,四周穷山恶水,好不荒凉。 三人下得马来,白玉堂和赵普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马儿,雪白的云响和赵普那匹火红的赤桓打了个响鼻后,就撒蹄跑走了。 赭影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下落到了赵普身边,“王爷。” “都准备好了?” “是!”赭影回答,并递上了一把样式古怪的刀给赵普。 赵普接过刀,微微一点头,赭影就一闪,消失了。 景天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拉拉白玉堂的衣袖说:“那个赭影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忍者??” 对于他的胡言乱语,大家早已习惯不去追究了。 白玉堂没有回答景天的问话,倒是对着赵普那柄形状奇特的刀看了一会儿。 赵普见白玉堂似乎对他的刀有兴趣,就把刀插在了眼前的地上,问白玉堂:“白兄可识得此刀?” 景天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把刀:只见此刀颜色乌黑,看着像是铁的,而且样式相当古旧。刀柄几乎和刀身一样长,一条鲜红的凹槽从刀尖一直延展到刀柄的尾端,红黑相间,看起来妖异异常,刀刃也不锋利,感觉像是还没开过光的废刀…… “新亭侯……”白玉堂稍稍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 “哈哈……白兄果真好眼力!”赵普大笑着把刀从地上拔出来后说:“这傢伙跟着我南征北战多少年了,只是回到开封后,就再也没动过他,知道今天我要带他出来,兴奋地一整晚都在叫唤。” 正说间,只见远方尘土飞扬,似乎有大队的人马正在赶来。 白玉堂看了看远处,道:“听闻‘新亭侯’嗜血如命,喝一分血就会变红一分,杀意最盛时,刀身通体血红,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幸得见。” 赵普微微一笑道:“这些人数恐怕不够,这刀活了千年,见得血太多了,贪得无厌!就这百来号人,恐怕连塞牙fèng都不够……” 眼看大敌当前了,还有闲情逸緻聊天,景天不得不佩服这两人“果然都是见过世面的主啊……” 大批的黑衣人涌到近前,分两队雁翅形排开,中间让出一辆红色的马车。车上车帘垂落,看不真切里面的情况,车前站着姚乐正,他身边的,正是被捆绑着的陈霏霏。 众黑衣人纷纷面向马车跪倒,齐唿 “主上”。 话音落处,就见车帘一挑,一个一身黑衣,胸前绣着火萤标志,带着面具的人走出了马车。 白玉堂和赵普微皱了皱眉,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疑惑。 景天的注意力却在陈霏霏的身上,只见她被绳索缚住,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九王爷,白五爷……得见二位实在是本尊之幸。”那位传说中的火萤向前迈出几步,站到了众黑衣人的前面,问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赵普拿出一卷羊皮,道:“在这里,放人,就给你。” 火萤从面具后面发出了几声闷笑道:“君无戏言,王爷应该不会拿一张假的图纸来唬弄我吧?” 赵普晒然一笑:“本王用不着骗你,这是真图。”说着,把地图给了身边的展景天。 景天接过图,对火萤说,“我拿着图过去,你押着陈霏霏过来,在中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不对……一手交图一手交人!” ………… 火萤看了看展景天道:“展公子真是慡快,不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转头望向白玉堂,“白五爷,可不可以退后少许?” 白玉堂皱眉:“什么?” 火萤又闷笑了几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白五爷的轻功“如影随形”名动天下,靠得太近了实在让人不安啊。” 景天回头看白玉堂,对他点了点头,白玉堂无奈,转身退到一旁。 火萤也向身后的姚乐正点了点头,姚乐正就押着陈霏霏走向前。景天也拿着地图向前走去,双方在距离不到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景天伸手递上地图,姚乐正也把陈霏霏向前一推。 忽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就在陈霏霏即将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景天勐地向后退开了一步。 果然,就见陈霏霏勐地抬起头,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已经掉落,抬手一把就向展景天抓了过来。幸好景天刚才退开了一步,这一抓才落空。陈霏霏稍稍一愣神,想再出手时,眼前白影一闪…… 白玉堂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抬手一刀噼去,陈霏霏身体飞出,直落到了火萤的面前,几乎被噼成了两半。 姚乐正快速退到一旁,笑道:“都说白玉堂心狠手辣,果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展景天怒,对这火萤喊:“她根本不是陈霏霏。” “哦?”火萤似乎觉得好笑,“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景天不耐烦的说:“废话少说,人呢?” 火萤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啊!对了!是气味吧?一个ji女身上,怎么可能一点脂粉味都没有呢?对不对?” 听了他的话,景天皱着眉,骂了声“人渣!” 对方也不以为忤,轻抬了抬手。马车的车帘再次被掀开,只见车厢内坐着被捆着的陈霏霏。 火萤接过了手下递上来的一根火把,笑道:“这马车里装满了火药,只要我一扔,陈霏霏就会被炸上天……五爷的轻功的确是厉害得出乎我的意料,只不过……这火把要是扔出去,别说是锦毛鼠,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你想怎样?”景天心说,这个傢伙要是放在现代,枪毙一百遍都不嫌多,简直就是十恶不赦啊!! “我要带展景天走!”。 “做梦。”白玉堂冷冷地说。 火萤笑了笑:“五爷不用急着答覆我。不如问问展景天的意见!”说着,拿起火把,“我只数到三,不答应,我就扔了……一……二” “等一下。”景天连忙阻止,谁料火萤却说,“我改变主意了”,随后,火把掷了出去。 白影一闪,白玉堂追随着火把而去,在火把碰到马车前,一脚将它踢飞。 与此同时,就见火萤打了个手势,上百名黑衣人把白玉堂和马车围在了中间,纷纷举起了火弩,对准马车。 展景天心道“不好,中计了。” 火萤大笑:“用这么个陈霏霏就能换锦毛鼠一条命,真是太合算了!放箭……!” 景天大惊,正想沖向前,突然横向里飞出一人,一把抱起他就飞了出去,景天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白玉堂……”就听到一声巨响震天。 黑狗奇案25 死斗 景天听到那一声巨响后,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升上天际的黑色浓烟…… 刚才冲过来拉开他的赵普见景天脸色不对,连忙摇了摇他,但景天还是呆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刚想伸手去拍拍他脸,身边白影落下,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别碰他!” 连忙收回手转过头,就见白玉堂提着被捆着的陈霏霏站在他的身边。 把陈霏霏往地上一扔,白玉堂连忙蹲下身去查看景天的情况。 伸手抓住景天的手,在他耳边轻唤了一声“景天……” 渐渐回过神来,双眼终于又有了焦距,看到眼前的人似乎是白玉堂,只是很模煳,使劲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才发现自己已是满眼泪水。来不及顾及太多,只是赶紧伸手抓住眼前人细看,见白玉堂只是雪白的衣衫上落了些灰尘,其他一点伤都没有受。放下心来的展景天就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了不起,了不起……”不远处火萤边拍手边赞嘆,看了眼炸得一片狼藉的马车和东倒西歪的手下,“看来还是太低估你了。” 白玉堂把展景天扶了起来,影卫们已经将火萤等众人包围。 火萤倒也不显得慌乱:“早料到王爷会来这招,所以我也稍微做了些准备。”他的话音落处,就见有几十名黑衣人走上前,解开身上的大氅。每个人身上都绑着成困的竹筒,手上拿着火引。 景天看出来,那应该是些土制的,最原始的炸药,不由感嘆:“唉……为什么恐怖分子的装备永远比正规军的要好呢??” 赵普皱眉:“你的目的?”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火萤慢条斯理地道,“我要带走展景天!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用这些死士的命换到锦毛鼠或者九王爷的命,那就太合算了。 赵普突然笑了起来,对影卫说:“都退下!” “王爷!”影卫们有些着急,想阻止,却被赵普挥手打断,只得退回了原位。 赵普看白玉堂:“白兄,有人想要你我的命。” 白玉堂一笑:“已经很久没人想要我的命了。” 赵普点头:“的确的确,很有趣!”随即对影卫们说,“保护景天和陈霏霏。” 影卫应声落到了景天和陈霏霏的身边。 黑衣的死士们点燃了身上的火药引线,组成剑阵向白玉堂和赵普冲来。 赵普和白玉堂似乎是化作了一黑一白两道光影,提刀杀入了阵中,刀光闪现,白色的冷冽和黑色的妖异,风格全然不同的两人,相同的,是那浓烈的杀意。 景天专着地看着杀得兴起的两人。几乎是已经化作了索命的修罗一般,人和刀,已经分不出来,白玉堂的狂傲,赵普的霸道,光影后倒下的尸体……彻底的杀戮,简单而纯粹。 突然想起白玉堂曾经说过,“刀剑这种东西,无论名头多好听,始终都是兇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祥的。越是名贵,就越是不祥,像大夏龙雀这样的刀,所谓的神器其实也就相当于妖器,你要震住他,就要把自己变成鬼神!如果震不住,就不要靠近这种刀,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第23页 渐渐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厮杀正酣,火萤却突然闪到了赭影面前,其他的黑人也都涌了过来,和影卫们战到一处。 景天给陈霏霏解开绑绳,护着她退到一边,却感觉身后有人。回头,就见姚乐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 姚乐正一笑:“他们应该撑不了多久,我还是先带你走比较好,说着就伸手抓向景天的肩头。 景天大惊之下,急中生智,突然抬手指着姚乐正身后的天空说:“看!猪在飞!!” ……!…… 姚乐正一愣,就在这愣神的瞬间,景天就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低头!” 连忙按住陈霏霏低下头去,这个声音他熟悉,是贺一航!! 贺一航横扫一剑,直取姚乐正,将他逼开。 景天发现陈霏霏弯下腰后就没有再抬起来,担心她是不是受伤了,连忙低头询问:“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觉肩头一麻,陈霏霏出手如电,点住了景天的穴道,微微一笑。 “你……”景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脸阴森的陈霏霏。 “我的任务就是要抓你走。”说完,陈霏霏一拽景天的胳膊,腾空而起,疾速向远处逃离,白玉堂刚想追,就见一个人突然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陈霏霏看着挡在面前的齐岳,咬牙切齿地道:“让开!” 齐岳嘆了口气道:“我放你走可以,但是景天要留下。” 陈霏霏怒喝:“让开!否则我杀了他!”说着,手中匕首架在了景天的脖子上。 景天再次在心中哀嘆“为什么我一直都被人家挟持??” 齐岳没有多言,近身一步,陈霏霏还没有看真切就觉手上一麻,匕首落地,景天也被齐岳拉到身边,解开了穴道。 “你走吧。”齐岳对陈霏霏说,“越远越好。” “不行!”景天在一边着急,“你不是救她,是在害她……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岳提着肩头扔了出去,落地前,被白玉堂稳稳接住。 激烈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火萤正躺在白玉堂的脚边,像是被点了穴。 黑衣人死的死,被擒的被擒。 姚乐正眼看情况不妙,虚晃一招后,弃了贺一航逃得无影无踪。 赵普拿下火萤的面具,一愣,下面的脸,是一张极其平凡的脸,而且虽然被擒,却还是一脸的笑意。 “他不是真正的火萤首领吧?”景天问身边的白玉堂。 “应该不是。”白玉堂摇头说,“他的武功还不如姚乐正。” 赵普吩咐影卫:“把陈霏霏和火萤带回开封府。” 影卫上前,却被贺一航挡住:“王爷。”影卫们迟疑地回头看赵普。 赵普笑着看向贺一航:“你要救她,只有先杀了你的这几个兄弟。赭影!动手!” 赭影说了声“是”就纵身跃起,直取不远处的陈霏霏。 齐岳踏上一步把陈霏霏挡在身后,回头说了声:“你走!” 贺一航也对上了青影,眼看剑拔弩张,就听躺在地上的火萤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时,陈霏霏突然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齐岳大惊,连忙扶住她“霏霏?”却见陈霏霏嘴里大量黑血涌出,已经不支。 “解药呢?”赵普拉起地上的火萤,可是,就见他的嘴里也流出了黑血…… “呵呵……”那个火萤声音嘶哑地笑道:“我说过了,我们都是死士,地图已经到手,也不算失败。” 话音刚落,就气绝身亡了,而陈霏霏也狠狠盯着齐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景天看着一地的尸体,说不出的难过,直到白玉堂握住了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似乎是在证明眼前发生的事实,以及,事实的冰冷。 黑狗奇案26 延续(本卷完) 当夜的开封府,宁静异常,自从景天这个麻烦精到来之后,这种宁静已经是久违的了。 换句话说,今夜的展景天特别地安静。他现在正蹲在院子里的小池塘边餵着鱼,脸上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明天离开。”在他背后看了好一会的人,终于开了口。 景天回头,是齐岳。 还是拿着象牙骨的摺扇,还是那身白衣。 站在那里的,似乎还是原来的那个齐岳,但又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哦。”景天点头,“有空常来玩。” “呵……”齐岳苦笑,“如果说,我想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会不会愿意?” 景天摇头。 齐岳走到他身边蹲下:“听说你长得和当年的展昭一模一样?” 景天点头。 齐岳抓住景天还在往河里扔馒头屑的手道:“要是在这里不开心,或者有人欺负你,就来鄱阳找我吧。”说着,放了一块小巧的令牌到景天手里,“水月派的弟子只要看到这块令牌,就会听你的调遣。” 景天看了那枚小巧的令牌一会儿,突然说:“那我以后出去吃饭就专找有水月派弟子的地方,让他们给我付帐!” 齐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去。 “我有还些不明白。”景天突然问,“陈霏霏为什么要害你?” 齐岳背对着他站在院子中央,抬着头看了看天空,说:“十年前,我和她在学堂里看到山火下来时,我让她在学堂门口等我,然后自己跑上山找亲人们。只是,等我再回到学堂时,她已经被夹在逃难的人流里,走失了。如果我当时带她一起去,或者在原地陪她一起等,她现在应该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你知不知道贺一航就是当年放火的人,而贺嘉齐就是害死你亲人的人?”景天继续问。 齐岳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直道那天在五里坡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才去调查,最近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景天想了想,又追问了最后一句:“那你现在还想不想找贺一航报仇?你不恨他了么?” 齐岳回过头来,对着院墙的方向说:“十年的煎熬好像还不太够,不过一刀杀了他又实在太便宜他了,最好他能长命百岁,内疚一辈子。这样,我会感觉比较痛快。”说完,转身头也不会地走出了院子。 景天笑了笑低头接着餵鱼。 院墙后站着的赵普拍了拍一直垂着头的贺一航,说:“有空去请那只小野猫喝顿酒吧,他大概是特意为你问的……” 贺一航垂着的头用力地点了一下。 赵普心情大好地伸了伸懒腰,道:“回王府吧,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啊。” “元帅?”贺一航惊异地抬起头,望着赵普,“我……我还可以留在您身边?” 赵普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用一中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开封府,赵普一如以往的悠闲,贺一航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个黄半仙,我让赭影去找来了,准备好好和他聊聊……” “元帅,你不是要宰他全家么?” “不行~~那可是人才……” “……” 众人纷纷离去,开封府里的各人也都分头忙开了自己的事情。 包拯还在烛火下奋笔疾书,写着明日早朝要用的奏摺。 公孙在药炉房里研究着他的药方, 小四子正给大黑狗梳毛,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这只大黑狗的主人,狗狗就算正式落户开封府了。 展景天扔完了最后一点馒头屑,拍了拍手站起来,回头,却见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他身后的一棵老槐树下看着他。 见景天转回身,白玉堂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怒……当我是什么?? 不过怒归怒,景天还是乖乖地走到了他面前。 “明天我要回陷空岛,可能要去一个月。”白玉堂说。 “一个月啊……”景天在心里点了点手指,他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只剩下十一个月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白玉堂的问话,让景天瞪大了眼睛。 “你要带我一去?”不太相信地小声又确定了一遍。 “陷空岛很漂亮,还可以吃到很多海鲜……” “呀!!”白玉堂还没说完,就见景天激动地跳了起来,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随后,认真地说:“ 你说的!!不可以反悔!我去收拾行李!!”说完,转身欢天喜地地奔向了房间。 白玉堂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出颈间挂着的那枚白金戒指,仔细端详了起来…… 白金冷色的光,在月光的作用下,变得柔和异常…… 凤凰奇案01 上路 陷空岛位于松江府的南边,地处江南,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这天,在通往松江府的官道上,远远地行来了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两个白衣人。 没错,这两人就是展景天和白玉堂。 景天怎么也穿了一身白衣呢?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那天得知能和白玉堂一起去陷空岛后,景天那个兴奋啊!那个高兴啊!只是,有句古话,叫做“乐极生悲”。 兴奋过度的展景天手舞足蹈时,不慎打翻了桌子上的两样东西——茶壶和油灯…… 于是,正巧放在桌子上的包袱立马来了个冰火两重天,一半烧了两个洞,一半浇了个湿透。 这里面的三件衣服是他仅有的家当啊……难道要穿牛仔裤和毛衣出门??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白玉堂不让。最重要的是,那是古董啊古董………………是钱啊!!糟蹋啦!! 白玉堂听景天屋里热闹得紧,忍不住推开门一看,就见景天抱着边滴水边冒烟的包袱,坐在凳子上瘪着嘴。 这下麻烦了,展昭的衣服剩下的就这几件了,而且原本景天身量就小,穿着有些大。白玉堂的他穿上后,就像是衣服套在了衣架上,只见那衣袖在风中飘荡盪啊飘荡盪,连爪子都看不见了。 最后,还是拿了公孙的来凑和。 公孙的衣服都是文人穿的长衫,就是特长特飘逸的那种,白色。景天原本长得就好,穿起来显得文气了几分,打远处冷眼那么一看,那个翩翩啊,整个一谪仙。可是,打近处看,你就会发现: 衣服的下摆是脏的。(因为太长了,会踩到。) 衣服的膝盖是脏的。(踩到了下摆,会摔倒。) 衣服的袖口是脏的。(摔倒了爬起来,垫爪子。) 衣服的前襟是脏的。(爬起来后要拍灰……爪子是脏的。) 在公孙的惨叫声中,景天夺门逃窜,抢夺衣服两件。公孙在他房前挠门不止,惊得四邻皆以为猫妖作怪,当夜开封府再次鸡飞狗跳……最终,在包拯的一声狮子吼里,恢復宁静。 次日,景天爬上云响,坐到白玉堂身后,轰轰烈烈地上路了。 两人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边逛边前进,行了足有半个多月。 从开封到松江,从中原到江南,大好风光看够,各路美食吃够。白玉堂就纳闷,景天不会武功,但是精力绝对异于常人,而且他怎么光吃不胖嘞?难道真是野猫转世,吃了那么多,抱起来还是只有几两重! 不过,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问题就出在景天的衣服上。也怪他自己上蹿下跳的性格,是举步就绊倒,转身勾桌角……不方便啊!! 其实一路上白玉堂有很多机会可以帮景天换套衣服,不过五爷没这么做,那当然是有原因的…… 就比如说现在,两人到了松江府官道上的某处茶棚前,决定下马休息一会儿再进城。白玉堂轻快地下了马,景天也下……很不幸地第n次踩住了衣服的下摆。 可怜的景天“呀!“地一声,直接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五爷早有准备,上前一步,接了个满怀…… 两人在茶棚的一张桌前坐下,要了一壶茶。 边喝茶边歇脚,景天就问:“离陷空岛还有多远?” 白玉堂拿出一快干净的帕子用茶水打湿了,给景天擦脸:“走水路的话,今天就能到,不过我们要先去松江府一趟。 “哦……”景天点头,抱着茶碗喝了两口,就见远处跑来了好些人,各个都满身的尘土,有几个还带着伤,似乎是由城里跑出来的,样子狼狈至极。 那群人也不走官道,而是横着往东面跑,方向似乎还是进城……这啥意思? 景天好奇地问白玉堂,白玉堂看了看,也疑惑地摇摇头。 “唉……自从那梧州三霸来了之后啊,这北门就等于是封了……”旁边桌上一位喝茶的客人摇头嘆气。 小二跑来添水,白玉堂就问:“小哥,梧州三霸是怎么回事?” 那小二本来光瞥见这桌的人是白衣,也没细看,这回听白玉堂问话,就抬眼细瞧。 “呦!这不是五爷么,好些日子没见了啊!”小二连忙给白玉堂行礼。陷空岛的生意做得很大,而且地处交通要道,是松江府沿海,连接盪南和盪北的枢纽,掌管着整个近海的水运和渔业。这松江府的百姓靠水吃水,几乎家家都有些水上的活计,自然认得这位五当家。 第24页 小二见着白玉堂,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把茶壶一撂,小声说道:“五爷,您可救救命吧,这松江府来了恶霸了!” “恶霸?”白玉堂奇怪,“什么恶霸?” 小二道:“一个月前,这北门里搬来了一个大户,姓吴,听说是从梧州来的。这家有三位爷,吴大,吴二,吴三,都会些武术……唉……”小二嘆了口气,皱褶鼻子摆手,“那个坏啊,就别提了。就一个月,搞得整个城北是鸡犬不宁。这城北本来很热闹,可是自从三人来了之后,大家都不敢出门了!他们啊,看见好东西,拿了就走;上饭馆子吃饭,也不付帐;最作孽的是还好色,调戏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大家都叫他们梧州三霸。” 白玉堂听得直皱眉:“你们怎么不去报官?松江府的梁县令很是清正,没理由不管吧?” “唉……”那小二接着嘆气,“没用啊,这吴家上头有人!说什么他们先祖给太祖爷打过仗,先皇钦赐金牌,见官大一级,梁县令一个七品官,怎么管人家?最可气的就是啊,那梧州三霸不让人走北门,说什么不能打他们吴家大门前过,风水不好,这不,进城的都让打出来了……”小二拿起茶壶,“五爷,我知道您们五义不太喜欢过问地方上的事情,可您是大侠啊,就权当救救这北城的百姓吧,要不然啊,我们就都得搬家喽……” 小二走后,白玉堂低头不语,景天给他倒了杯茶,“喝杯水呗。” 接过水喝起来,“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管?” 景天乐呵呵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名言,叫‘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 “咳咳……”白玉堂被水呛到。 休息完后,白玉堂提刀上马,对景天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不要!”景天伸出爪子紧紧拽住云响的尾巴,“我也要去!” “有危险怎么办?乖乖在这里等!”白玉堂头痛,这小子,属狗皮膏药的…… “我也要去!”景天拍着胸脯,“老子是警察,老子要除暴安良,老子要劫富济贫……”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提上了马,狠狠地瞪过去“劫富济贫的是土匪!” 景天调整了一下姿势。搂紧!出发! 小二看着两人一骑往北城的方向飞驰而去,一脸欣喜地跑回棚里,乐呵呵地告诉他家娘子“不用搬家了!” 凤凰奇案02 入城 两人骑马来到北门外,就见门前好多身着黑衣,胸口印有一个大号“吴”字的家奴。 见白玉堂和展景天行至门口,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头目的人上前了一步,拦住两人去路道:“什么人,北门不能走,要进城就绕道!” 这时,另一个家奴走上前,对头目小声耳语了几句,头目听后抬头打量了一下马上的白玉堂,点点头说:“ 的确不错,进去请三当家出来看看喜不喜欢!” 手下领命转身进去,那头目就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十来个家奴冲上来,将马上的白玉堂和展景天团团围住。 不多久,就听大门里传来了喧譁之声,一人操着极响亮的公鸭嗓吆喝:“真的是美人?要是看了不满意,老子就宰了你兔崽子的!” 说着,已经走出了北门。 来人是个中年矮胖子,膀大腰圆的,身量倒是不高。 他出得门来,抬头看了眼坐在马上的白玉堂,瞬间,张大了嘴呆住。 这时,坐在白玉堂身后的景天探出个脑袋来想看看前面的情况,却见那矮胖子站在门口盯着白玉堂流口水,不由觉得好笑。 那人正好也看见了景天,他仔细地盯着景天瞧了一会儿后,勐然倒抽一口凉气,喊了声“妈呀 …… ”转身就跑。 展景天和白玉堂被他搞得一楞。 有几个反应慢的家奴还站在矮冬瓜身后,来不及让开就挡了道,矮冬瓜被绊了个跟斗,咕噜噜滚出去好几圈,一下就趴在了地上。众家奴见他们主子这副狼狈样,也都吓得纷纷后退。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耳后马蹄声响,白玉堂已经催动云响,走到了近前。 就见那矮冬瓜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回过身注视着白玉堂身后的展景天,一脸的复杂。 景天被他看得心惊。 ……现场静默半分钟左右,突然,“咕咚”一声,矮冬瓜给景天跪下后就开始磕头,嘴里喊着“干爹在上,不肖儿吴三给爹见礼……”说着,跪在原地开始嚎啕大哭,“爹呀……儿吃了熊心豹胆了,儿听人说……您已经去了,儿等才敢再出来为恶,没想到,没想到,爹您雄风不减当年,还见年轻了不少啊……儿错啦!儿再也不敢啦…… ” 随后,他就招唿那些大家奴小家奴纷纷跪下来,给景天磕头喊“爷爷”。 本来准备来场恶仗的景天和白玉堂彻底呆掉。 “你叫他爹?”白玉堂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从震惊中恢復了过来,皱着眉问吴三。 “啊!对啊,说来惭愧,我们兄弟三人三年前在梧州做…… 做些买卖,正巧遇到了展大侠,最后,就…… 就认了干爹了…… ” 吴三一边吞吞吐吐地答着,一边回头招唿手下:“小子们,快闪开!快闪开!让爹和爹的朋友进城!” 众人纷纷让开,白玉堂和展景天已经明白了其中缘由。 想必这梧州三霸曾经在作恶时遇见了展昭,展昭见他们可恶,所以故意戏耍他们,认了做干儿子。这吴三应该是三兄弟中最小的,但看起来也至少有三十多岁了。 看来这梧州三霸果然是坏到家了,不然性格宽厚的展昭也不会想出这种法子来捉弄他们。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展景天,向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景天回他一个坏坏的笑,示意“山人自有妙计!” “咳咳……”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景天尽量把声音放低沉些,说道:“儿啊!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啊?” “记得!记得!儿时刻不敢忘记!”吴三点头连连。 “那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为父什么?”景天佯装生气。 “ 儿记得,儿以后一定不敢再作恶了……儿再也不敢了!”吴三又开始哭,估计当年真的被展昭教训得很惨。 “你那两个兄弟呢?都叫出来!” 随后,场面就更加壮观了:吴府门前跪了黑丫丫一片人,众人在梧州三霸的带领下指天发誓:从今以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等等,接着像恭送亲爹一样地把展白二人送进了城。 然后,所有的吴家人一起动手,把城门大开,关卡撤去,迎接行人进城,还端茶倒水的……吴三拍着肥厚的胸脯,连喝了三壶珍珠末人参茶才缓过神来,从此之后,梧州三霸变成了梧州三善人…… 这是后话。 抛开吴家那三个倒霉的恶霸不提,景天和白玉堂进了城,走出老远还是大笑不止…… 入夜,在松江府里最好的客栈落下脚,两人上了街。 景天计算了一下大致的方位,这松江应该是在现在的上海附近,而陷空岛极有可能就是舟山群岛中的的某个岛屿。 江浙一带向来富足,夜晚的松江街头有不次于开封的繁华,而一派柔软的水乡风貌,更是给这种富庶添加了几分独特的神韵。 景天跟着白玉堂走进了一家叫“沈家成衣铺”的店里。 显然,白玉堂是这家店的常客,伙计见他进来,赶忙端茶送水。 店铺的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留着小山羊鬍,姓沈。 白玉堂轻声交代了几句,那沈老闆听后连连点头,上下打量了景天几眼,转身进了里间。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捧了几件衣服出来…… 在成衣铺里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后,再次走出来的景天虽然还是一身白衣,却是神清气慡。 袖口改小了,下摆改短了,腰带收紧了,衣领上还有一圈毛毛,衬得小脸粉扑扑的…… 那个利索呀,那个可爱呀。就是头髮还是短了些,随意地扎在脑后,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像个兔子尾巴。 两人在松江热闹的夜市上大逛特逛,正自惬意,就见斜刺里冲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就撞到了景天的腰上。要不是白玉堂及时扶助了他,景天肯定会摔个四脚朝天。 站稳后定睛一看,原来撞景天的是个人,只是那人黑乎乎、脏兮兮的,个子也很矮,看起来像个小叫化子。 那小叫化见撞到了人,吓得不轻,连忙点头哈腰地赔礼,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景天看他虽然脸上身上很脏,但轮廓上辨别得出,分明只是个少年样子,连忙摆手说“不要紧”。 小叫化见他不追究,转身就想跑,熟料,白玉堂伸手提住了他的衣领:“人走可以,东西留下!” 那小叫化使劲地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突然反手就是一掌噼来,白玉堂抬手一挥,化解了他的掌力,把他的手臂扭到身后,笑道:“看来还不是个简单的叫化子。” 那小叫化被白玉堂擒得生疼,“哇哇”叫着看向景天“哥哥救命啊!我手要断了!” 景天还没开口,就听白玉堂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小叫化疼得惊叫一声,被扭到身后的手一松,落下来一个白色的精緻小袋子,白玉堂伸手接住。 “呀!”景天连忙伸手一摸腰间,空的!慌忙就把袋子抢了过来, “原来你偷了我的东西?” 说着, 他把袋子打开,将东西倒到手心里查看。白玉堂也有些好奇,景天带的什么,那么宝贝?凑过去一看,就见袋子里只倒出了三样东西:一个银灰色的金属盒子(天天的手机);一条款式特别的链子(时光机的信号发she器);还有就是那次自己买给他的那个檀香木小猫咪。 看到东西一样都没少,景天松了口气,又把东西放回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收好。 刚抬起头来,却见白玉堂正意义不明地盯着他看,立刻想到他肯定看见了那只小猫,脸刷地就红了。又见白玉堂翘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景天就觉血往上涌,连耳朵都红了。 气唿唿地“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跑。 白玉堂松开了那小叫化的手,不再与他计较,心情大好地追上前面走得飞快的展景天,接着逛街。 凤凰奇案03 小叫化 两人接着逛夜市,气氛却有些尴尬,景天红着脸闷头走,白玉堂也不说话,跟在一旁。 夜市上行人如织,难免擦擦碰碰,景天这回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人多的地方,他就伸手捂住腰间的袋子,白玉堂在一边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走上一步,低头:“ 这样累不累?” 景天白他一眼“那也没办法啊,这东西要是丢了,我就回不去了。” ……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也是一楞。 连忙转开头,假装看风景。 “ 回去哪里?”白玉堂却追问。 “ 回……回家啊……又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景天含含煳煳地嘀咕了一句,声音却越来越小。 此时,两人正巧走到一座拱桥之上,桥下划过的船上挂满了彩绸和灯盏,华丽的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是什么船?”景天试着转移话题。 等了半天却不见白玉堂回答,回头,就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灯火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折she出来的光线晦明莫测,白玉堂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他就这样站在人cháo涌动的桥头,竟有一丝落寞…… 景天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是莫明地感觉心慌。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白玉堂突然认真地说:“要不要我帮你保管?这样就不会弄丢了!” …… ?…… 景天听他话语里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赶忙伸手护住腰间,“不用!” “别客气么。”白玉堂说着就靠了过去,伸手环过景天的腰,修长的手指刚好轻落在腰间的袋子上,凑到景天耳边说:“这样就不会丢了…… ”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景天觉得脖子和耳朵都着火了。 伸出爪子就使劲想扒开白玉堂放在腰间的手,却不料那手勐地收紧,一惊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唇上一热,吓得连喘气都忘了。 灵巧的舌头敲开略显僵硬的牙关,探寻进来,牙齿在温热的唇舌间轻轻地碾磨着,心慌慌,眼睛却是酸的…… 桥上行人接踵,桥下画舫穿梭,松江府被缀满星辰的夜幕笼罩,一座不知名的桥上,众目睽睽之下,展景天像是只被煮熟了的虾子,白玉堂却是吻得用心。 浑浑噩噩中,只能在心理嘆了一口气,暗道此人真是桀骜不逊,这种举动,就算是放到现代,也会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吧…… 隐隐的不安通过唇齿的交融传递到心里。 景天抬起手,在那人背上安抚一般地轻拍了几下,白玉堂似是微微一颤,力道才稍稍卸去了几分,眼中的那一抹兇悍也随之隐去。 …… 第25页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的展景天飞窜出去好几步,差点就掉进河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白玉堂抖啊抖。 见景天羞愤交加,毛都炸起来了,白玉堂终于笑了,心中飘过的那一丝阴霾似乎也已散开。伸手过去想拽他的爪子,就见景天气哼哼地拍开他手,转身就往桥下跑 “这人”……白玉堂无奈地摇着头跟上去,“连爪子都红了…… ” 景天刚跑下桥,就见前面一阵骚乱,有大群人手上拿着棍棒,正追着一个飞奔而来的人。而那个被追的人景天认得,不就是刚才偷他东西的小叫化么? 那小叫化抬头也看见了展景天,伸起手就开始挥舞:“餵 !!” 景天转过头看看自己身后,没有其他人啊?莫不是在跟我打招唿?天天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好孩子,所以也礼貌地笑着对他招了招手。不料那小叫化的速度却是极快,转眼已经跑到了景天的面前,勐地站住,回头对那群追赶他的打手们大喊一声:“都站住!!” 也许是叫那小叫化的气势给震住了,再加上突然冒出来的展景天,打手们都乖乖地来了个紧急剎车。 众人等着看小叫化接下来要干什么,就见他突然跑到景天身后,手上亮出一把破破烂烂的菜刀,对那些打手大喊一声:“都别过来,不然我就宰了他!” …… ˉ □ ˉ …… 现场所有人都静默了足有半分钟之久,最后还是被菜刀劫持着的景天先回过神来,他看看那把满是缺口的破菜刀,转回头又看了看那个小叫化,不太确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那个……你劫持的是我呀??” “少废话!”那小叫化倒是一脸的认真,你怎么连人质都不会做,这个时候应该叫‘救命’才对!” 对过的几个打手彼此看了几眼: “这人是谁?” “不认识…… ” “不是你们谁家的亲戚?” “不是 …… ” 景天无奈地问小叫化:“你该不会是又偷东西被抓了吧?” “……”小叫化不语。 “唉”景天嘆了口气,“你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呢?你偷东西的时候也要挑一下人啊!那么凶神恶煞的,手上还有兵器的人,你怎么可以偷呢?” 虽然那小叫化的脸上满是尘土,但还是可以看出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可是……景天还没有说完,他把那把破菜刀推开了那么一点点,回过身来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没有错,错的是社会!你们是祖国的花朵!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说吧!”他拍了把小叫化的肩膀,“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你们?你们应该是有组织的,你是迷途的羔羊还是被拐卖的小孩?告诉警察叔叔!人民会为你做主…… ” …… ˉ □ ˉ …… 不止是小叫化,就连对面的那些打手,也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呵 ……”清朗的笑声传来,结束了在场众人的呆愣状态。 小叫化回过头,就见白玉堂极优雅地靠在桥头的石柱上,含笑看这里的情况。 “喂!你个臭要饭的,好了没有?!你们几个,和他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一伙的?”那几个打手终于忍耐不住,挥舞着棍棒吆喝起来 。 还没等小叫化说话呢,景天就把他拉到一边道:“你们几个好歹也是大人,怎么就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呢?他也是受害者…… ” “你少放屁!”那个带头的打手怒骂道:“这个臭要饭的,竟然敢在我们百花楼里放火,还把我们的头牌打破了相,今天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 ˉ □ ˉ …… 景天惊了一跳,转头问那个小叫化:“你不仅偷东西,还放火和打人啊?难道说你是在报復社会?你需要接受心理辅导……” “呀!!”小叫化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神态参考唐僧身边上吊的那个妖怪)。他一手抓住景天的胳膊,一手挥舞着菜刀吼道:“你给我闭嘴!再吵我就宰了你!!” 景天乖乖地闭上嘴,就见那小叫化对打手们喊:“我说最后一遍!都给小爷滚回去,不然我就杀了他……” “你抓错人了吧……”身后的白玉堂提醒了他一句,见景天点头啊点头,满脸的遗憾,又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那小叫化看着白玉堂怒道:“找到就是你!”说着,把菜刀又晃了晃,挑衅地抬起下巴:“心疼了吧?给我干掉那些人!” ……!!…… 景天惊骇地张大了嘴……“心疼??” “那个,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景天红着脸解释。 “哪种关系??”小叫化翻了翻白眼,“嘴都亲了还能没关系?我打老远就看见了!”说着,看了那几个打手一眼,打手们很配合地点头啊点头。 …………………… 景天就觉得晕啊晕,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要不是小叫化抓着他,他就要跳到河里去了,恼羞成怒地指着白玉堂大喊一声:“白玉堂!你还我清白!!” 他这一吼不要紧,连路人们都惊了。 景天才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这下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见周围众人表情复杂地看着他,又想起今天的种种不顺,不由怒火中烧,指着围观群众就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同性恋啊!?” 路人纷纷逃窜,白玉堂捂着额头,死的心都有了,一旁的小叫化一脸天真地抬头问景天:“同性恋是什么?” …………………… “你们三个今天横竖是过不去了,我们百花楼是梧州三霸的产业,你们今后都不用在松江混了…… 哎呀。”那打手头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脚踹下了河。 白玉堂咬着牙:“梧州三霸?!今天爷就拿你们几个龟孙子出出气。” 打手们都愣住,其中一个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地问其他几个,“那个,兄弟们,刚才那小子管他叫什么?” “叫什么?白玉堂呗…… ”旁边一个回答,说完后就倒抽一口凉气…… “白……白……”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让那几个人后悔了…… 在景天看来,白玉堂完全是用这几个倒霉蛋来撒气的。一顿暴打后,那几个鼻青脸肿,胖了三圈的打手哭爹叫娘地泪奔离去,白玉堂拍了拍袖子转身往回走。 那小叫化兴奋地喊了一声:“打得好……啊……” 话音未落,就尖叫着,被白玉堂提起来,一把扔进了河里。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水花翻腾。那小叫化喊着“救命”,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后,就往下沉。 景天和白玉堂看得真切:那小叫化的头髮散了,脸上被水洗干净了,衣服打湿后身形也显出来了…… 是个女的?! 凤凰奇案04 凤凰琴 白玉堂和展景天看着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沉下去的小叫化,竟然是个女孩儿?? “沉 …… 沉下去了!”景天急得直跺脚,“你快想办法!” 白玉堂一脸的不慡,这回真是载了,他白玉堂从来不打女人来着 ……唉,一世英名啊…… 见白玉堂一点反应也没有,景天动手就开始拽自己衣领。 ……!…… “你干吗?!”白玉堂一把拽住景天的腕子。 “救人啊!”扒开他手,继续往下拽衣服“开玩笑,再不救,那小丫头就要歇菜了!!” “不准脱!”白玉堂瞪眼! “为什么?”回瞪! “……反正不准脱!” “那你去!” “我不会水!” ……景天那个气啊!!这个人! 鑑于要是再磨蹭下去,那小丫头就真的死定了。景天也不想脱衣服了,沖向前就要往水里跳,刚蹦起来,只觉腰上一紧…… 白玉堂搂住景天道:“不用你去!”说着,朝岸边的一人说,“你去!” ……………… 岸边的人,正是刚才被白玉堂踹下河里的打手头目,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水里爬上来,正在使劲地扭着衣服上的水,听到白玉堂的话后,“啊”地一声,苦了一张大脸。 可惜,还没等这位仁兄反应过来,就又“啊”地一声,被白玉堂踹下了河。 远处躲在墙根偷看的其他打手,边捂着头上的大包,边感嘆“这个人好兇悍哦……” 又一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手头目才把那个小姑娘拖上了岸。 景天急忙跑上前测她的唿吸。 “没气了?胸外压!人工唿吸!” 可是,刚低下头去,就被白玉堂一把提了起来。 “唉呀!救人要紧!”景天愤怒地挥爪子挣扎。白玉堂就是提着不放手,对着那个坐在地上直喘粗气的打手道:“你来!” “来……来什么?”打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咽了口唾沫。 “给她渡气!” “哦………好啊。”打手头头措措手,美滋滋地凑了过去。 “真好啊……”远处墙根的打手们咬袖子。(头好大,嘴肿得都合不上了) 可是,就在打手撅着的嘴要贴上姑娘嘴唇的时候…… “呀!!” 原本应该昏迷着的小姑娘突然一拳挥了过去,大叫着抬脚把那个已经懵了的打手再一次地,踹回了河里。 “好惨啊…………”墙根的打手们为同伴默哀中。 “呵。”白玉堂冷笑了一声,那小姑娘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他! “你刚才是装晕?”景天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水性好得很!”白玉堂拉景天的手,转身往回走,“回去吧,很晚了。” 景天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她会游泳?” 白玉堂瞥了景天一眼,含煳地说:“废话,哪有那么快就沉下去的?” ……?…… 天天一脸的天真:“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不会游泳么?你沉过呀?” ………… 白玉堂狠狠瞪过去,就见景天笑得jian诈。 怒!掐他后脖子! “呀……”天天惨叫着麻爪。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身后“呜哇”一声——哭声震天。 回头,见那个湿淋淋的小叫化坐在地上仰头大声地哭起来,边哭还边喊:“我好可怜啊!有人欺负我啊!有人欺负弱小!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啊!我不活了!叫我怎么做人…………”边哭边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泄愤似地向河里扔去,刚浮出水面的打手又一次不幸地中招……河面上只来得及泛起几个“咕嘟咕嘟”的水泡泡。 墙根处,“呜呜……老大啊……” 湿漉漉的小叫化越哭越大声,引得路边行人围观无数。 ……白玉堂揉了揉皱得有些酸痛的眉心,嘆了口气。 景天看看地上哭得惨烈的小姑娘,实在是有那么点可怜。 走上去,递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柔声道:“别哭了,是我们不好。” “唔……”那小叫化止住了哭,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肚子好饿。” ……………… 在松江府一家干净的酒楼里,白玉堂叫了一桌酒菜,和景天一起坐在桌前等,那小叫化进去房间里换衣服了。天天抱着橙子啃呀啃,今晚说了好多话,好渴! 没多久,换好衣服的小叫化从楼上走了下来,坐在了景天的旁边,白玉堂的对面。 景天和白玉堂都抬眼打量她,这姑娘实在是很小,最多就那么十五六岁,个子也很矮,脸上虽是白净,但是眼睛小小,鼻子扁扁,不很漂亮。一身利落的短打扮,红色的衣服,衬得皮肤红扑扑的,倒是给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增添了几分可爱的味道。 坐定后,她低着头不说话,端起碗就开始往嘴里扒饭,见她利利索索地吃下了大半碗白饭,景天连忙给她夹菜:“别光吃饭,吃菜呀。” 小叫化就着景天夹给她的菜,把碗里的饭都吃光了,放下碗筷。 “红叶。”她突然说。 “……?”景天不解:“啥?” “我的名字。”她说。 “哦,红叶啊,我叫展景天。”景天笑呵呵地说,“他是……” “白玉堂么!我会记住!”红叶恶狠狠地说着,又瞪了一眼,看来还在为刚才被白玉堂丢进河里的事情生气。 白玉堂倒是无所谓地继续喝茶,“你不是乞丐,家在哪里?” “你管不着!”红叶气势汹汹。 “你是不是迷路了?告诉我们你家地址,我们送你回去。”景天递过一片橙子,很甜呀。 “我没家!” 见红叶气唿唿的,景天心中明了:这副样子,莫不是离家出走?? 第26页 “你家人会担心的,还是回家吧……”笑着劝她。 红叶听了这话,却竖起眉毛,很兇地对景天吼:“我家人都死光了,你懂什么?!“ ………… 景天一愣,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厉害,他怎么会不懂呢?他比谁都懂呢。 讪讪地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饱了就快滚。”白玉堂放下茶杯,往桌上扔了锭银子,拉起景天的手,竟已是冰凉。 “你!”红叶眼圈红红地瞪着白玉堂,却见那人根本不看自己,而是皱眉看着尴尬地想抽回爪子的展景天。 “谁稀罕和你们在一起!”红叶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这一下动作有些勐了,撞到了身后兴沖沖走进来的一个人。那人“哎呦”一声退开一步,手上的一件东西掉地。 就听那人“妈呀”一声,飞扑上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把样式奇特的九弦琴。 这琴通身乌黑,琴面上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九根金色的琴弦巧妙地架在凤凰的尾巴上,奢华而不失雅致。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琴没有碰伤,才松了口气。那人嫌恶地看了眼正呆呆望着琴的红叶道:“我的小姑奶奶,您可悠着点,差点就把我的宝贝摔坏了。”说完,又夸张地摸了摸琴。 “刘老闆?这不是凤凰琴么?您竟然连这样的宝贝都搞到手了,看来这一夜销魂是肯定的了。”身边的一个客人语气暧昧地说 “哈哈,那是自然啦……我可是花了高价买的,不过为了重楼夫人,值得的!”刘老闆笑得甚是得意。 “凤凰琴?”展景天问白玉堂,“什么东西?还有重楼夫人?” 白玉堂看了看那把琴,道:“松江府有一条很出名的画舫,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种彩船,叫凤凰画舫。画舫是人们听歌游湖用的,凤凰画舫上的‘重楼夫人’,是松江府最好的琴师。” 一边的刘老闆笑着接话道:“不过啊,这位重楼夫人有个规矩,她只弹自家画舫产的凤凰琴,而且从不出画舫半步!凤凰琴极其昂贵,凤凰画舫每年只卖出十张,如果有幸购得,那重楼夫人将会到买主的府上,为买主抚琴一整晚。” 邻桌的几个客人闹笑起来,略带鄙夷地说:“什么抚琴啊?谁不知道这重楼夫人二十年前是松江府最有名的花魁,说是抚琴,抚着抚着,就抚上床了!刘老闆,春宵一刻,好艷福啊……”言语间渐渐不堪了起来。 这时…… “喂!你干什么?”在刘老闆的惊叫声中,就见红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凤凰琴狠狠地砸向地面,然后使劲地又踩又踏,冲上来的刘老闆被她一把推开,那几个客人身前的桌子也被周翻了。红叶像发了疯一样死命地踹那几个人:“混蛋,你们都去死!贱骨头……” 景天和白玉堂都被她搞楞了,却听一个客人突然指着红叶说:“啊!我认识你!你是凤凰画舫的红叶,是重楼夫人的女儿。 红叶勐地停了下来,转过头,见展景天和白玉堂一脸惊讶地望向她,立马眼圈就红了,狠狠地躲着脚骂道:“你们都不是好人!” 说完,转身撒腿跑了。 “红叶!”景天有些担心,刚想去追,就被白玉堂拉住,“算了,让她去。” “可是……” “没关系的。”就白玉堂伸手摸摸景天的头:“你没见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么?” 刘老闆心疼地俯身去捡那被踏成木片的凤凰琴,嘴里嘀咕着“天呀,着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白玉堂若有所思地道,“做娘的漂亮,女儿也不一定好看。” ……这人…… 景天和白玉堂出了酒楼,正想回客栈,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的大吼:“老五?!”声音中满是惊喜。 白玉堂闻声连忙转身……“三哥?” 凤凰奇案05 案件 “老五!” 随着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传来,就见有个黑色的巨大身影带着一股劲风就奔了过来,架势之勐恶,惊得景天差点就喊出了声————熊啊!! “三哥!”玉堂见到那人,一脸喜悦地迎了上去。 在景天看来,如果人的性格可以用水温来衡量的话,那么白玉堂绝对是零度左右的。他似乎总是那么不急不慢的,好似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认识了那么久,从来没见他像现在那么高兴过。 三哥?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穿山鼠徐庆? 景天用心地打量这个跑到近前,给白玉堂来了个熊抱的某人……再次惊到……奥尼尔啊!! 那人身高据景天目测至少有两米!两米啊!那个黑啊!还是张娃娃脸,大眼睛,厚嘴唇,还好没有连鬓络腮鬍,不然估计景天就要喊“张飞”了。 只见他撒开两只有一般人三个那么大的脚丫子,扑上前来,一把将白玉堂抱住,又在他背上垂了几下,嘴里嚷嚷着:“老五啊!你怎么那么久不回来,想死哥哥啦!” 景天看着他那有倭瓜那么大的拳头,吞了口唾沫。乖乖,他那两拳也就是砸在白玉堂身上,要是砸到别人身上,非给砸吐血了不可!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向后移了那么一小步,保持安全距离。 “三哥,你怎么在这里?”白玉堂伸手拍拍徐庆的肩膀,上下看看,发现徐庆还是那么健朗,脸上又见喜了几分。 “我来买东西啊!徐庆愣头愣脑地说,“过两日是小良子十二岁生辰,你三嫂给他定了几件衣裳,我刚办完事,顺道去拿。” “哥哥嫂嫂他们都好吧?“白玉堂问, “好!就是想你呗!你也真是,在开封一呆就大半年不回来!”徐庆又把白玉堂转来转去看了几遍,发现没胖也没瘦,气色很好,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三哥,你那么晚进城干什么?”白玉堂注意到徐庆的袖子上系了块黑绸,“谁出事了?” 徐庆听他问起,低头看了看袖子上的黑绸,摆摆手道:“娘的,别提了,昆老三没了!” ……!…… 白玉堂吃惊不小,昆老三是松江府的船王,开了买卖专门给人造船,那手艺是没话说的。他的作坊和陷空岛向来就有些生意往来,所以和徐庆很熟。不过这昆老三今年也就四十多岁,还有一身好功夫,怎么说没就没了? “怎么死的?” “唉……”徐庆骂道,“这事儿说起来都邪门,自个儿吊死的!” “自杀的?”白玉堂听后更奇了,谁不知道这昆三爷外号 “昆惜命”,最是怕死,怎么可能自杀? “算了,别提他了,晦气!”徐庆傻呵呵地笑道:“还多亏了那死鬼,不然哥哥也见不着你,你不上岛,在这晃悠什么呢……” 徐庆说到这里,抬头正好看见了白玉堂身后的展景天,景天已经被这兄弟俩晾在那里好久了,见徐庆看他,就眯起眼睛朝他笑了笑。 白玉堂也想起了身后的展景天,正想回头给他们介绍一下,却被徐庆一把抓住,小声道:“别往后看!” 随后,徐庆自己也背过身,站到白玉堂身边,和他一起背对着景天,道:“了不得啦!展小猫的鬼魂跟着你呢!” ……!…… 景天鼻子都气歪了,这傻大个!!认识展昭的人看到景天时都会被惊到,但觉得他是鬼魂的,徐庆还是第一人! “三哥,他不是…… ” 白玉堂也觉得好笑,正想解释,就听徐庆急吼吼地小声道:“怎么不是!!穿一身白,脸都是白的!还年轻了不少,妈呀,肯定吸了不少活人的阳气!!” “喂!”景天那个气啊,愤愤地喊了一嗓子:“白玉堂!!” 白玉堂无奈地摇头,刚想回头,又被徐庆抓住:“别回头!被鬼叫不能答应!答应了他就吸你阳气啦!我说这展小猫活着的时候挺仗义的呀,怎么现在做了鬼要害人啊……” ……怒…… 景天心说“你怕鬼是吧?老子吓死你!” 一抬手就拍上了徐庆的肩膀,凑过去,配着贞子的唿吸,说“我是鬼……” ……!…… 徐庆大惊,赶忙喊:“了不得了,老五,三哥让鬼搭肩了!要吹灯拔蜡了!你可替三哥照顾你三嫂和小良子啊……” 再次哀嘆,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把笑得一脸jian诈的展景天拉过来,对徐庆道:“三哥,他不是鬼!” “啥?”徐庆听后,定睛打量展景天,“不是鬼怎么和展小猫长的一模一样?还好像小了十几岁啊?” “他叫展景天。”白玉堂有些犹豫地解释道,“是展昭的……呃……” 景天却是笑得没心没肺,乐呵呵地接口道“儿子!” ……………………………… 受到严重打击的徐庆愣在原地当场石化,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嘴张得老大老大,可以塞进两个番茄………… “咳咳……”白玉堂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三哥……” “啊?”徐庆机械地转头看白玉堂。 “你没事吧?”见徐庆还是处在痴呆状态,白玉堂有些担心地问。 “没有啊。”徐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却没变。 ……………………………… “这是我三哥徐庆!”白玉堂又给景天介绍,不忘狠狠瞪他一眼,这小坏蛋。 景天正想握握徐庆的手说几句,穿山鼠徐庆好歹也是一名人啊!而且长得还那么像奥尼尔…… 谁知徐庆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扯开嗓子大喊道“原来是大侄子啊!和你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这展小猫真行啊!我家良子也就十二,这孩子怎么看也有十七八了吧?哈哈……”说完,还没等景天反应过来,就扑上去,来了个熊抱,随后举起了拳头………… “呀~~~~~~~~~~~~” 可怜的景天只来得及惨叫了一声,就闭眼等死,幸好白玉堂及时拉住了徐庆的胳膊“三哥,他不会武功!” 徐庆听完后一脸震惊,景天趁机“嗖”地就窜出来,躲到白玉堂身后,擦了擦汗,差点就被拍扁了!! 三人决定先陪徐庆去成衣铺拿定做的衣服,然后去客栈取了行李后立刻回陷空岛。 一路上,徐庆都在感慨:“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展小猫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十几岁就当爹了,五弟你还常笑话人家嫩,我看嫩的是你才对么……” 听得白玉堂那个郁闷啊,而一边的展景天则是拼命在心里念着“展昭啊……我对不起你……看在我是你第n代传人的份上,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很快,三人又来到了“沈家成衣铺”的门口,只是……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就见成衣铺的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地都是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白玉堂等穿过人群,走到铺子门口,就见松江府的衙役们正在往门上贴封条,而店里的伙计们都边哭边往人群外走。 “这是怎么啦?”徐庆扯开嗓子问一旁的衙役。 “三爷?”徐庆的声音引来了不远处的一个捕快,他走到近前,“五爷也在啊?” 白玉堂和徐庆看那捕快,不到三十岁,样貌硬朗,看起来很是干练。认识,他是松江府的神捕童欣。 “童捕快,出了什么事?”白玉堂向他拱了拱手,问。 “几位到此莫不是有事?”童欣不答反问。 “我来拿定的衣裳,到底出什么事了?”徐庆有些不耐。 “哦……”童欣点点头,“沈老闆死了。” “啥?”徐庆一惊,“咋死的?” 白玉堂也很不解,“我几个时辰前还见过他,没觉有什么不妥。” 童欣摇摇头,道:“上吊自杀的!” ……!…… “晦气!”徐庆狠狠地骂了一声,“又一个吊死鬼儿,这年头怎么想不开的人那么多?” “徐三爷,还有别的人吊死了?”童欣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造船的那个昆老三呗!”徐庆无所谓地说:“刚埋了!” “昆家人没有报案啊!”童欣一脸的疑惑。 “嗨……上吊死的,又不是被人宰了,报啥子官啊?”徐庆说完,拉白玉堂道:“走吧老五!这衣服咱不要了!回家!” 白玉堂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毕竟也不是喜欢管这档子事的性格,就跟着徐庆一起想往外走,刚转过身就是一愣……展景天呢? 四下一扫,没有! 白玉堂有些慌了,一把拉住徐庆:“三哥!看见景天了没?” “啊?”徐庆见白玉堂一脸焦急,也有些慌乱,连忙四周张望“刚才还在啊?……一眨眼……老五,你先别着急,咱分头找找。” 第27页 很少见白玉堂如此心绪不宁的样子,徐庆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稳了稳心神,自己是中邪了不成?,这小东西一不在视线里,就感觉心慌意乱。想起前一阵子景天有好多次都遇到了危险,自己就是怕不在他身边他会出事,才带他来陷空岛的…… 不敢再多想,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冷静了下来,白玉堂飞快地思考着:刚才景天就在他们身后,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那就是他自己走的……他自己能去哪里?以他的性格,难道是…… 想到这里,白玉堂勐地拨开人群,向外走,果见人群外,景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和正哭着的成衣铺伙计聊着什么。 见他没事,白玉堂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长出一口气,但随即涌上来的却是恼怒! 景天正在问小伙计沈老闆死时的情况,就见眼前白影晃动,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抬起头,景天刚想说话,却被白玉堂一把拽着胳膊拉了起来:“你在这干什么?” 景天被他拽得生疼,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就见他表情严肃,眼中满是怒意。 “我……我问一下案情……”景天伸手掰白玉堂的手,好疼呀! 可惜白玉堂却是越收越紧,皱眉冷声道:“你又不是官差,用得着你来查案子么?你还真以为你是展昭不成?” ……………… 景天听到白玉堂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就白了,眼圈红红的,眼睛眨呀眨,低头用力掰白玉堂抓着他的手,抿着嘴也不说话。无奈白玉堂的手像是铁的,怎么掰都掰不开,手都麻了…… “老五?你干吗呢?”随后赶到的徐庆看两人情况不对,想拉开一脸狠戾的白玉堂。 白玉堂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手上松了些力道,却没放手,拉起景天就往码头的方向走。 徐庆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跟上。 当晚,三人便登上了去陷空岛的船。 船上,景天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船尾,再也没有理过白玉堂。 凤凰奇案06 听楼小筑 行船,似乎古往今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无论是多大的船,只要行在海上,近海也好、远海也好,都只有寂寞的感觉最是真实。 夜雾中,松江府渐行渐远,只剩下了一个深色的轮廓。景天忽然觉得这个轮廓有些熟悉,他记得有一次,和志翎一起去舟山吃海鲜,出海时看到的岸,好像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对于身处海上的人来说,只要是岸,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徐庆端着壶热酒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就见到白玉堂背手靠在船头,看着船尾。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船尾的桅杆旁,坐着展景天。一身白衣,衣襟和头髮都在夜风的吹动下轻轻摆动着。他背对着船头,似乎是在望着岸上。从后面看,觉得他实在是瘦了些,夜风那么大,会不会冻着? 徐庆走到白玉堂身边,把酒壶和酒杯都递了过去。 ……白玉堂看看酒壶,又看了看远处的景天。 “去呗。”徐庆向船尾的方向努努嘴,“道个歉又不会少块肉。” 白玉堂有些犹豫,“不用了吧……”,却还是接过了壶和杯子。 “我说老五啊,你怎么就和姓展的这么不对付呢?”徐庆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以前欺负大猫,现在欺负小猫?” 白玉堂一脸的尴尬:“我哪有欺负他?” “他指谁啊?大猫还是小猫?”徐庆不解地看白玉堂,“你三哥傻,你不说明白三哥转不过弯来!” 白玉堂听了徐庆的话后,呆呆地盯着他看了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三哥,你可一点都不傻!” “……?……” 徐庆似懂非懂,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已经向船尾走去的白玉堂自言自语,“我不傻?真的?那你三嫂干吗总骂我缺心眼?” 走到船尾,白玉堂到了景天身边坐下,“冷不冷?” ……才不理你!…… 景天不语,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手指头。 白玉堂心知景天是真的生气了,他以前如果不高兴的话,会噘嘴,哄一哄就好了。不过这次,景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无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疼不疼?”想伸手去拉景天的手,自己刚才没控制好力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不疼才怪,现在都是麻的!!…… 景天把爪子缩回袖子里,避开伸过来的手。还是碰到了他手背的白玉堂,惊觉触感的冰凉。无奈地嘆了口气,只得也闭上了嘴不说话,向景天那边靠了靠,帮他挡挡风。 船行了很久,景天一直不曾抬头看白玉堂一眼。 直到徐庆在船头吆喝了一声,说是马上就要靠岸了。 白玉堂站起来,伸手去拉景天:“到了!”但伸出去的手还是落了空。 ……不要你扶!!…… 景天躲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三人弃船登岸,徐庆欢天喜地,说要去通知大哥大嫂,被白玉堂拉住,“别,太晚了,今夜权且各自休息,明日一早,我去给哥哥嫂嫂请安。” 徐庆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玉堂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身后心不在焉的展景天身上,到了嘴边的话就又都咽了回去,赶忙招唿着手下都回去了,不一会,岸边只剩下了展景天和白玉堂两人。 “我住湖心的‘听楼小筑’里,跟上!”说着,白玉堂转身向岛的西面走去,回头看到身后景天不紧不慢地跟着,稍稍松了口气…… 走到所谓的“听楼小筑”,景天一看就傻眼了:这“听楼小筑”竟然是造在湖心的一座精緻的二层楼阁,离岸起码有一百米远。景天几乎是立刻就断定白玉堂是特意带他到这里来的,因为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到达湖心,要依靠他,就必然要跟他说话…… ……坏蛋!!…… “过来!”白玉堂站到岸边,向景天伸出手“我带你过去。” ……谁稀罕!…… 景天不伸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像是在发呆,一直被无视的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动气了,“不来的话,你今夜就在岸边站一宿吧。” ……站就站,谁怕谁?!…… 景天转过身,背对他。 良久,背后已没了声响,景天觉得白玉堂应该已经走了。 ……哼!!…… 抬头打量四周,见岸上大片大片的芦苇盪,正在想今夜怎么办呢?好冷诺…… 就觉身后有一片温热靠近,一惊,只听那人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地嘆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 话音刚落,景天就觉身子一轻,白玉堂竟然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抬头,正对上那人玩味的眼睛。 ……怒!…… 双目相对,景天挣扎无果,只得狠狠瞪过去。 白玉堂却是轻笑出声“怎么,终于肯看我一眼了?”说完,就抱着景天踩水飞向湖心。 只是那人人品极恶劣,他故意抱得不痛不痒的,似牢靠又似不牢靠……景天只好死死拽住。 ……掉下去了可不划算…… 再次双脚着地时,已经到了“听楼小筑”的二楼房间里。 白玉堂放开他,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走去。 景天四周打量,发现这小楼根本不是住人的,因为这里连窗户都没有,四周挂满了纱制的帷幔,随着夜风,有节奏地摆动着。白玉堂果然是耍他的,他就不信这偌大的一个陷空岛上,连间像样的客房都没有。 ……坏人呀!坏人!…… “站在那里干什么?”白玉堂拍了拍空着的另外半边床:“过来睡觉,很晚了。” ……谁要和你一起睡?!…… 景天赌气,红着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睡阳台也不要和你一间!哼!…… 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整个陷空岛都尽收眼底,夜晚的湖面黑得深不见底,整个倒映在水上的星空,因为水波的流转荡漾,而被撕扯成了翻着粼粼亮光的黑色碎片,岛上的建筑鳞次栉比,好不壮观。 正在感嘆陷空岛夜景的雄奇,白玉堂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景天感觉两人离得好近,自己的背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口,就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 刚想往旁边挪动一下,就觉颈侧一热,白玉堂竟然低下头来轻轻地似舔似舐地亲吻着他的侧颈和耳朵。 轰地一声,脸和脖子都红透了,景天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觉那人的双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腰,轻轻地按压着,力道不轻不缓的,位置甚是暧昧。 ……这人…… 景天怕痒,最动不得脖子和腰腿之处,无奈白玉堂双手交缠,好不磨人,景天为了躲开就只好后仰,却是将自己整个送进了那人的怀里。 “还是不肯理我?”白玉堂含咬着景天的耳垂,轻声问。 ……景天已感无力,听他追问,心中恼怒,抿着嘴狠狠瞪过去,只是,泛红的双颊和红红的眼圈,亮晶晶水波流转的眼睛……非但没有半分的兇悍,倒是可爱惑人得紧。 白玉堂嘆了口气,见景天还是狠巴巴的,就在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双手一只环住他腰,另一只向下慢慢延展抚触,惊得他张大了嘴。白玉堂倾身捉住那微微盍动着的唇瓣,吻了起来。 景天就觉全身都像是被放了火,逃不掉,躲不开,只得任那人予取予求,正苦不堪言,就听白玉堂说:“说话!” …… ?…… 景天也不知白玉堂要他说什么,只是死命地动着身子,想要躲避那些触碰,却忘了自己正在白玉堂怀里。 白玉堂本只是打算戏弄他,谁知这野猫什么都不懂,却甚是撩人,好几次差些就擦枪走火了,唿吸已显粗重。 “乖!说句话,今夜就放过你!” ……!…… 景天惊讶地侧脸望向他,就见白玉堂脸上罕有的认真,眼里似是有什么在闪动。隐隐觉得不对,只是这人也是天生就犟的,仍是不肯服软,只抿嘴怒瞪,手上用力挣扎,却不知效果是适得其反。 “别动!”白玉堂突然用略带嘶哑的声音低吼了一声,用力制住怀里的景天,不让他再动了。 “最后一此机会!说话!就放过你!” 景天从白玉堂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决定还是不跟他赌气了,于是微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只是,白玉堂看见的,却是景天嘴里雪白整齐的牙齿,红艷艷的口腔,还有粉色的小舌头,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景天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白玉堂说了一句——“来不及了!” 嘴又被堵上,与其他几次的吻不同,这一次,景天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吻结束,身子已经软得几乎站不稳了,白玉堂则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走进房里。 “将景天放到床榻之上,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白玉堂已经倾身压了下来。这样的举动让景天害怕起来,只是伸出去推拒的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被白玉堂压在身下又是一番肆意作弄后,景天已是衣襟散乱。 白玉堂低头细看,见身下仿佛是压化了的一团雪,原本兇巴巴,动不动就亮爪子的人,现在唯一的抵抗就只能举着一双爪子不痛不痒地推着他。但是,小傢伙倒是极有骨气,就是不出声,只是在实在难奈时些微地发出几声轻喘,殊不知唯这几声喘息最是撩拨人心。白玉堂只觉燥热难耐,若不是实在疼惜眼前人的生涩,早已将他吃干抹净了。 倏忽间腰间一凉,景天迷迷煳煳间,就感觉白玉堂的手已经直接触上了他腰腹的柔软皮肤,终于是真的怕了。伸手去阻止白玉堂那双处处点火的手,却不料那人又低下头来, “啊……” 终于,景天受惊般地轻唿一声,几乎要跳起来。白玉堂的手,竟摸到…… 这人,怎如此肆无忌惮? 轻重缓急,或碾磨,或揉弄,展景天从未经过人事,哪里经得起白玉堂这种逗弄,惊叫一声,腰微微弓起,眼前白光闪现,瞬间似是失去了意识。再还醒过来,就见白玉堂正笑嘻嘻地,端详着他自己平时都不怎么看的地方,羞愤交加间,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他手上…… 景天身上微微抖着,雪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粉色,再加上那成串的红印,活色生香…… 白玉堂低头细看,见景天紧闭着眼,微微皱眉,咬着下唇,忍耐得似是甚苦,知他心里还有委屈。 轻笑,低下头,在景天耳边缓缓地说了几句话。 景天的眼霍然睁开,亮晶晶的眸子似是有些不致信地盯着白玉堂。 “你说真的呀?”声音微微有些哑,却是开口说话了 “嗯。”白玉堂点头。 “真的真的?” “嗯!” “真的真的真的??”景天突然开始嘻嘻笑起来,原本笼罩在脸上的淡淡阴郁似是消散了,只可惜他现在是待宰的羔羊,还敢笑得那么灿烂可爱,就难保某人兽性大发了………… 第28页 白玉堂骂了声“该死”就压了上去,却不料景天搂住他脖子道:“不如我在上面吧。” ………………………… 白玉堂停下动作认认真真地看展景天,直看到某只渐渐心虚了起来。 挑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放下了床帘。 “呀~~~~~~~~~”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唿,白玉堂已经将景天的腿小心翼翼地分开,细心地做足准备,生怕弄疼了他。 景天则是又羞又不甘心,只得被白玉堂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了一夜。 是夜,芙蓉帐暖春宵度,透过厚重帘幕泄出来的,是浅浅轻吟和低低私语…… 凤凰奇案07 陷空岛 次日早晨,白玉堂精神抖擞地见过了兄嫂众人,就端着早饭,匆忙回到了听楼小筑。 穿过层层的纱幔,湖光潋滟的小竹楼里,阳光透过fèng隙形成斑驳的光斑,半遮半掩的床幔下,是垂落的半边被角……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春意。 白玉堂把食盒放到一边的矮柜上,走上几步,轻轻撩开了床帘。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侧身抱着被子,还是昨夜,或者确切地说应该是今晨,迷迷煳煳睡过去时,偎在他怀里时的样子。 一条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只是上臂处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触目惊心。 白玉堂皱了皱眉,那是昨晚拉他上船时弄得,隐隐有一丝内疚涌上心头。伸手轻轻碰触那有些青紫的指印,景天似乎是感到不适,动了动身子,被子就又滑落了一些,露出了整截漂亮的脖子。白皙的颈子上,隐约可见的粉色印记,斑斑点点,似乎是在诉说着昨夜的情事。白玉堂的手指顺着景天的胳膊缓缓上移,逐个地触摸着那些暧昧的印迹、锁骨、耳珠、头髮…… 被他骚扰的景天皱了皱鼻子,哼哼几声,就向旁边拱了拱,想避开那只讨厌的手。被子又滑下一些…… 大半截上身都露在了外面,光洁的腰背上,满是斑斑的红痕,白玉堂细细地看着,想起昨夜,的确是狠狠地欺负了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是想尽量温柔些的,只是一看到景天那难耐的神情,就不自觉地想捉弄他,弄到他哭为止。而那人也是过于羞涩倔强了些,明明是难受得腰都软了,却还是不肯讨饶,平白又多吃了好些苦头。许是平时景天太过气人了,这回让白玉堂逮到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地制制他的。而且,这小东西动情时,满脸青涩又无助的样子,实在是惑人,忍不住就狠狠地要了他一夜,那感觉,真是销魂蚀骨。 眼看景天要是再动下去,被子就要整个滑下来了,感到视觉刺激越来越强烈的白玉堂,连忙把被子拽起来,给他盖严实。开玩笑,再看下去,他说不定又会来了兴致,那可真要落下个色狼的骂名了。 静静地坐到床头,看景天安静的睡脸,手又不自觉地轻抚了上去,描摹着他的五官。这小东西长得,实在是漂亮……明明是和展昭一样的五官,没有了英气与沧桑,换上了明媚和天真,竟会变得如此可爱。像!又完全不同——展昭让人敬仰,让人只能远远地望,追在他身后;展景天却让人怜爱,让人想狠狠地欺负,一直带在身边。 直到将近晌午了,景天还是没醒。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春睡图,白玉堂摇头嘆息,哪个美人睡觉还打唿噜的……这小孩! 决定叫醒他,白玉堂低下头,亲亲他的脖子。景天似乎是觉得痒痒,向前拱了拱,头藏到被子里。 再亲。 被打扰好梦的天天皱着鼻子发出两声不满的哼哼。 再接再厉,继续亲。 天天挥手拍开,迷迷煳煳地道:“死蚊子!”又缩到被子里。 ………… 被景天当成蚊子的白玉堂索性伸手拽开被子,倾身压上去,亲他的嘴…… 终于被弄醒的景天慢慢睁开眼睛,用了大概半分钟才把自己弄清醒,看到眼前的白玉堂,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 “呀~~~~~~” 惨叫一声就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 白玉堂好笑地说:“有什么好害羞的啊?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我也看过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地一声骂“……流氓!……” 用力拽被子:“出来!” 不动。 “你不饿啊?”用食物诱惑。 犹豫。 “吃完了我带你去岛上转转。”再引诱。 动摇。 “下午去吃海鲜。”下勐药。 ……………… 被子里拱啊拱,终于,景天钻出了脑袋。白玉堂把衣服拿过来,伸手想帮他穿上。 就听景天狠狠地说:“下次我要在上面。” ……………… 白玉堂把手上的衣服放到一边,凑过去不怀好意地问:“下次?什么时候?” 脸红……“总之!我要在上……呀~~~~~~~” 于是,起床时间又向后延了一个时辰。 穿好衣服洗好脸,景天叼着桂花糕靠在阳台上,边看着湖光山色,边心情大好地啃啊啃,好惬意啊!!只是……腰好酸,屁股有一点点痛,狠狠地瞥了一眼优雅地站在一边喝着茶的白玉堂……禽兽! 总觉得白玉堂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转开头,望远处…… 啊呀?那里漂着的是什么? 景天探出身去,朝水里看,就见在听楼小筑的下面,漂浮着一样什么东西……人形的……白色……青白青白的脸…… “呀!”景天噌就蹦了起来,指着水面大喊:“那里有具浮尸!!” 刚等景天说完,那句浮尸突然咕嘟一声冒了个水泡,极快速地在水里打了个滚,向远处游去…… 活……活的?! 景天张大了嘴,这尸体怎么活过来啦?而且那动作,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莫非……“水鬼??还是已经灭绝的什么生物??” 一边的白玉堂听到景天的喊声,也转眼向那里望去,就见他眉头一皱,瞪眼喊了一嗓子:“死病夫!!” 已经游远的“尸体”听到白玉堂那一声喊,一个勐子扎进了水里,眼看就要消失了。 “想跑?”白玉堂伸手扯下旁边的一条白色纱幔,飞身跃了出去。他在湖面紧踩几步,腾空而起,把纱慢对着水面抛了出去,原本柔软的纱幔竟变得如灵蛇一般钻入了水中。 在空中转了个身,白玉堂飞快地窜回了小筑,而身后,长长的纱幔卷着刚才那具“尸体”就飞出了水面。随着“啊呀……”一声惨叫,一个白花花的人掉到了小筑的阳台上。 景天定睛一看,就见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尸体”或者“水鬼”——而是一个干瘦干瘦,皮肤惨白髮青,一脸病态的小个子老头儿。 那人哎哎叫着从地上爬起来,翻身坐到地板上,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水道:“哎呦!老五啊,你倒是轻点啊,四哥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起你这三两下啊!”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个水耗子,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鼠中的老四,翻江鼠蒋平。蒋平其实还不到三十岁,只是天生一副病夫脸,又干干瘦瘦的,所以看起来特别老。 且说白玉堂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学什么都比别人快,唯独不会的就是水,下水就沉!可这蒋平从小到大别的不行,就是水性特好,而且此人极精明,坏心眼也多,白玉堂长这么大,不知道吃了他多少亏。更可气的是蒋平又偏偏极疼这个弟弟,只是他的疼爱和别人不太一样,疼就要欺负!……因此,白玉堂和他自是水火不容! 蒋平见白玉堂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有趣,慢条斯理地说:“哦~~大哥大嫂听说你把展家大侄子带回来了……”说着,抬眼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展景天,当视线落在景天露在下摆外,光熘熘的脚丫子时,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还听说,大侄子昨天活蹦乱跳地来,今早就病了……”听到这,景天的脸唰地就红了。蒋平见了,又是瞭然地笑了笑道:“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 说完,站了起来,紧了紧裤衩,笑着问景天:“这位就是大侄子吧?怎么称唿啊?” 景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说这个人不好对付,和公孙一个属性的!! 只是,景天可不是什么善茬,一向只有他气人,没有人气他的份,今天蒋平偷窥在先,取笑在后,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对得起他展家列祖列宗哩?? 于是,就见景天笑嘻嘻地道:“原来是四大叔呀!我叫展景天。家父时常提起您,说见着其他四鼠,叫什么都行,唯独见着您,一定要叫叔叔!!” ……!…… “噗……”白玉堂见蒋平一张本就青吁吁的脸又青了几分。蒋平这么吃瘪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真他娘的解气!! 蒋平咯吱吱地磨了两声牙,还是笑咪咪地道:“大侄子真是的,和你爹长得那么像,怎么性子倒是反的呢?” 景天听后笑得越发甜了,说:“是吗?!难怪我爹总说我是直肠子!” 干嘎巴嘎巴嘴,蒋平有些接不上话来,看得一旁的白玉堂忍笑忍到不行。 …… 最后,蒋平点点头,走到楼边,对白玉堂说:“这小猫咪实在是厉害得紧!四哥受不住了,你带了他,到正厅去吧,大哥大嫂说想见见!”说着,转回头笑咪咪地对景天说:“我说天天啊,换件高领子的衣服吧,这水上蚊子大的很,咬得脖子上都是包!” 景天一听就一蹦,伸手捂脖子,蒋平见他十足一只炸了毛的猫,哈哈笑着就窜进水里了…… 没过多久,白玉堂就带着景天来到了陷空岛的正厅。这厅子煞是巍峨,厅的正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端坐一方脸虬髯的大汉,大汉身后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压寨夫人,两边站了几大寨主……看得景天真想喊一嗓子“天王盖地虎……” 厅里的众人也在打量展景天。就见景天纤纤瘦瘦的,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白白净净,五官和展昭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好多岁,亲切可爱得紧。再加上景天会装啊,一进门就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在白玉堂的引荐下,乖乖地叫人:“卢大侠,韩大侠,徐大侠,蒋大侠……”听得四鼠那个美啊,蒋平见景天果然已经换了件带毛领子的衣裳,还叫自己大侠,不由点点头,心道这小孩有趣! 唯独到介绍卢方身后的闵秀秀时,景天甜甜地跟着白玉堂叫了声:“大嫂!” 一边的徐庆就说:“大侄子啊,辈份错啦!这是你大伯母!” 景天一脸惊讶地说:“那怎么行?大嫂看起来那么年轻。” 听得闵秀秀嘴都笑歪了,拍着胸脯道:“就叫大嫂好了!我认你这弟弟!别理他们,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嫂,老娘灭了他!”听得其他几人直缩脖子…… 白玉堂在心里骂“你个小贼猫!你就装吧你!” 正想坐下好好说话,门口一个响亮的喊声传来:“五叔?五叔回来了是不是?!” 随后就有脚步声传来。 徐庆乐呵呵地说:“我昨儿个派人到良子师傅那儿传话,说你回来了,这不,屁颠屁颠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跑了进来,景天一看就咋舌不已。乖乖!这人长得,要是插上翅膀就和雷震子没两样啦!两撇眉毛还刷白……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眉大侠?? 就见那人兴沖沖地奔来,进门就给白玉堂见礼:“五叔!你可回来啦!良子不回山上了!师父打不过我!我要跟五叔学功夫!” 白玉堂没回他,厅里其他人也都愣在那里……良久,徐庆才问出一句:“良子,你肩上扛的什么?” 就见徐良肩头正扛着一个身量很小的人,不停地扭动挣扎着,好像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徐良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放到地上,道:“我刚才在路边捡到的,你们看,可不可爱?爹,我们留下养吧?” 众人闻言望去,就见被徐良放到地上的,是一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小孩,腮帮子上还挂着眼泪,一抽一抽地哭着。 白玉堂一看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景天失声就喊了出来:“小四子?!” 那小孩本来见那么多人,吓得低头不敢看,一听这声喊,连忙抬起头,见到景天之后,闷头跑了过来,钻到景天怀里就开始放声大哭。 景天连忙抱起来那个哄啊,这小呆子肯定是吓坏了,已经够傻的了,万一再吓傻一点那可怎么办?! “五……五弟……这是?”卢方结结巴巴地指着小四子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着头嘆气道:“他是公孙策的养子……” 就在众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时,门口突然一阵大乱!一个家丁飞奔进来喊:“大当家的,了不得了,有人闯岛,太厉害了,挡不住……” 话还没说完,就听轰地一声,另一个家丁也飞了进来。随后,门口闯进来两个人。 第29页 景天抬头一看,果然是公孙。当然,公孙肯定没本事让家丁飞进来,打人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九王爷赵普…… 公孙一进来就看见了躲在景天怀里,哭地天昏地暗的小四子,咬牙指着徐庆就喊:“徐老三!你纵子行兇!当街抢人家孩子!!” …………………… 徐庆气得黑脸煞白,指着徐良就来了计狮子吼:“良子!老子宰了你个小兔崽子!” 白玉堂赶快拉住举着锤子就要扑过去大义灭亲的徐庆,一旁的韩彰急忙喊:“良子!快跑你娘那儿去!” 徐良倒是机灵,转身就遛没影了,总算是保住条小命…… 凤凰奇案08 插曲 公孙策和赵普为什么会来陷空岛呢?说来话长。 自从上次的案件之后,公孙就被一块狗皮膏药粘上了,而这块膏药——就是赵普。 据贺一航说,那日,赵普把黄半仙请来,两人在书房中极秘密地聊了一下午。 晚上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贺一航觉得赵普的头上似乎有一个光环在闪啊闪!他重赏了黄半仙后,一脸容光焕发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惹得众人好奇不已,最后贺一航凑上去,“王……王爷,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嘿嘿……”赵普笑得脸都抽筋了,一脸眉飞色舞地说:“本王的王妃人选定啦!” “……”贺一航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该不是……” “哈哈哈……”赵普仰天大笑三声后,道:“这叫姻缘天註定!” 随后,对各大影卫下令:“明日,全体出动!跟本王去开封府!” 是夜,赵普连做梦都在笑…… 从第二天开始,赵普日日都准时到开封府报导,早出晚归,比上朝还勤快!目标只有一个——公孙!! 公孙到药庐择药,他就跟进去端笸箩,因为分不清楚哪些有毒哪些没毒,经常会听到药庐理传出来的惨叫声…… 公孙给人看病,他就去观摩,只是,他严重影响治疗!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公孙望……观气色。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直勾勾地看我家公孙?活腻啦!打! 公孙闻……听声息。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往我家公孙耳朵里吹气?活腻啦!打! 公孙问……问症状。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对我家公孙情意绵绵地说话?活腻啦!打! 公孙切……摸脉象。赵普把病人暴打一顿,敢与我家公孙有“肌肤之亲”?活腻啦!打! 最后,忍无可忍的公孙找人把赵普乱棍打了出去! 紧迫盯人战术——失败!(不过,九九在心里画了颗大心,他家公孙好专业哦!) 公孙带小四子逛街,赵普屁颠屁颠地跟去提东西。 公孙看一眼字画。 赵普扔银子:“把字画摊买下来!” 公孙看一眼药材。 赵普扔银子:“把药材铺买下来!” 公孙看一眼古玩。 赵普扔银子:“把古玩行买下来!” 最后公孙很不幸地看了一眼路边的一群小孩。 赵普扔银子:“把小孩买下来!” 引来骂声一片…… 公孙抱起小四子,狠狠地白他一眼,骂了句:“暴发户!”转身就走。 挥金如土战术——失败!(不过,九九又在心里画了颗大心,他家公孙好清廉哦!) 公孙验尸,他在一边端盘子。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肝放到盘子里。 赵普在房间里点上一炉龙延香 。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肺放到盘子里。 赵普在房间里撒上大把的香粉。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胃放到盘子里。 赵普拿出扇子使劲扇啊扇。 公孙从尸体里拿出一截肠子放到盘子里。 赵普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一边,优雅地走到房外,抱着院子里的树就开始大吐特吐。 公孙验完尸,擦着两手的血从房间里出来,轻蔑地瞥了赵普一眼,哼着小曲儿走开。 苦肉计——失败!(不过,九九在心里接着画心心,他家公孙好敬业哦!) 反正是公孙到哪儿,他赵普就到哪儿。只可惜,以前公孙视他如粪土,现在视他为洪水勐兽。 最后,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黄石三略、子牙六韬……全部失败!(不过,九九心里画了一排心心,他家公孙好完美哦!) 被盯得苦不堪言的公孙,后来干脆在开封府大门口挂上牌子:“赵普禁入!” 于是,两天见不到他家亲亲公孙的赵普,想了另外一个办法。他进宫向他家皇侄,也就是当今皇帝要了一张圣旨,委任自己常驻开封当捕快,帮助包大人破案。 赵祯看着赵普拿着那份圣旨欢天喜地地走了,摇头直喊“罪过啊罪过!”这可是堂堂大宋朝的王爷啊!!竟然去衙门当捕快,还当得那么开心那么慡……我赵家的颜面啊!!! 于是,自此之后,赵普就正式搬进了开封府…… 赵普来开封府当然不是来查案子的!前一阶段的正面进攻没什么效果,好像还很不幸地起了点反作用!该死啊!该死!这次!他准备曲线救国!! 讨好公孙身边的人! 首当其冲!当然是小四子! 赵普找来了京城最好的裁fèng给小四子量身定做了n套漂亮的衣服,把原本就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四子打扮得更加更加地可爱……最后,连几个影卫都受不了了,冲出来抱起小四子就亲啊亲,吓得小四子大哭不止。 公孙大怒,放狗咬人! 曲线救国——失败! 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赵普的努力,终于感动了上天…… 前不久,松江府的梁知府派人给包拯送来了一份公文,说其管辖的松江府内,近日连续发生了数起蹊跷的自杀案件,希望包大人可以派人去协助调查。 被赵普烦得头痛欲裂的包拯见机会难得,立刻就打发公孙和赵普一起到松江府去查案。 天赐良机啊! 赵普欢天喜地地打发走了自己的影卫,并派贺一航留驻开封协助包拯办公,收拾起行装,准备和他的亲亲公孙一起上路,享受一下千载难逢的二人世界!!(九九开始心心眼!) 只不过……公孙却带了个超大电灯泡在身边——小四子。 自从景天走了之后,小四子就经常满院子找他的天天,找不到就磨公孙,晚上做梦,不是喊天天就是叫猫猫。于是,公孙决定带着小四子一起去松江。 可怜的赵普费尽心机,料到了开头,却料不到结尾…… 吃饭时,公孙抱着小四子餵啊喂,赵普在一边扒饭扒得挖心挠肝,好想也把公孙抱过来餵哦。 住店时,时常是公孙和小四子一间,他自己一间。好不容易有机会三人同房,还要分床睡,半夜爬起来一看:就见小四子跟个树熊一样把公孙搂得死紧,睡得那个香啊!!好羡慕哦。 走了一路郁闷了一路的赵普和惬意的公孙爷俩,终于到了松江府。 这天早晨,三人进了城。那么巧梁县令正好外出,要次日才能回来,公孙跑到仵作房去查看尸体,让赵普带着小四子去逛逛街。 赵普抱着小四子从城东逛到城西,正好看到有个卖古籍的书摊子,他知道公孙最喜欢古籍,就凑上去翻翻……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小四子竟然没了! 原来,小四子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打扮很像是公孙,就追了过去,追了几步就不见人了,然后赵普也找不见了。小四子在路边转啊转,正好遇到了路过的徐良…… 还是要怪赵普把小四子弄得太可爱了,徐良看到小四子粉扑扑的,白嫩嫩的,就上前问他:“你家人呢?” 小四子摇摇头,心说这个人长得好奇怪诺。 其实小四子摇头是说他家人丢了,而徐良却以为他没有家人。 根据徐良的逻辑:没有家人,就表示是没人要的小孩!既然没人要了,那他捡到了就归他了!那就抱起小四子,决定扛回家养吧! 于是,小四子就这样被徐良“抢”了回来。 心急火燎的赵普一直找回知府衙门,还是没有小四子的影子。结束了验尸的公孙出门一看,气得就要和他拼命。 最后,两人又一路找回去,沿途问路人才打听到:说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娃娃,让陷空岛的那个白眉毛小爷,徐良给抱走了。 所以,两人就杀上岛来要人了! 卢方连忙给公孙赔不是。 开封府和陷空岛一向都有些交情,而且徐良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再加上小四子也没受伤,公孙只好不计较了。再看看小四子,哭累了,已经趴在景天怀里睡着了。 随后,卢方在岛上摆宴,请公孙和景天吃饭,还让徐良道了歉,这件事也就算了。 只是小四子不知是想景天了,还是被吓着了,一直搂着景天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就是不出来。徐良似乎是对小四子很感兴趣,只是小四子特别怕他,只要他走近,马上就把脑袋藏到景天胳肢窝里装鸵鸟。 景天问起公孙他们要查的自杀案,是不是就是上吊的案子? 公孙点头称是,说已经有六起了。他检查过尸体,发现死者的颈骨都断了,特徵的确是很像上吊,但又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正好县令又不在,于是,众人商定,今夜早早休息,明早一起去松江府的县衙查这起“连环自杀案!“ 入夜,在景天的强烈要求下,白玉堂没带他去听楼小筑睡,而是带他到了东面的别院,也就是白玉堂平时常住的地方。 景天想自己一个房间的要求被驳回,白玉堂拉他进自己卧房,景天拽着门框就是不进去。就当白玉堂又要动手抱他进去时,小四子突然抱着枕头跑到了门口,扑上来抱住景天的小腿就说:“天天,我要和你睡。” 景天欢天喜地地抱着小四子进了白玉堂的卧房,没过多久,一大一小就开始唿唿大睡,气得白玉堂躺在客房里磨了一晚的牙! 第二天一早,把小四子交给了闵秀秀之后,景天、白玉堂、赵普和公孙,一起赶往松江府的县衙。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急匆匆冲出来的童欣。 童欣已经从县令那里得知,开封府派了人来协助调查这件案子。看到白玉堂时,他似乎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就告诉众人,又有一个人自杀了。 凤凰奇案09 弄巧成拙 众人决定先跟随童欣一起去事发现场看看,再回来见梁县令。 案发的地点离知府衙门并不远,只是,展景天却是越走越纳闷:这条街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身边的白玉堂似乎是看出他一脸的疑惑,凑到他耳边说:“前天晚上刚来过。” ……!…… 景天立马记起来,眼前的“祥瑞酒楼”,不就是那天他和白玉堂请红叶吃饭的地方么?莫非死的是这里的人? “祥瑞酒楼”是松江府一座很知名的酒楼,已经开了十几年了。 酒楼的老闆叫刘祥瑞,为人勤勉,擅经营,因此酒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前前后后好几井房子,东边临街的是酒楼,西边的是厨房,北面住的是店里的伙计,南面是老闆及家眷的住处。 刘祥瑞今年刚满四十,也就是那夜白玉堂和景天,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个拿着凤凰琴,兴沖沖跑进来的人。只是现在,他正安安静静地吊在书房高高的房樑上。 踏进书房的瞬间,看到那飘在空中,略显臃肿的尸体,地上倒卧的圆凳……景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就是觉得不舒服。 童欣叫来的了伺候刘祥瑞的伙计小吴问情况。 据小吴说,刘祥瑞一辈子都没成亲,平时一心都扑在酒楼里,除了做生意和偶尔喝些小酒外,没什么别的嗜好。只是前不久,刘祥瑞和朋友一起去凤凰画舫上喝了次酒,不知怎么的,从那天开始,就迷上了那个重楼夫人。当听说只要买到一把凤凰琴,重楼夫人就会到家中为买家抚琴一夜后,刘祥瑞便似着了魔一般到处求购,虽然凤凰琴价值千金,但他还是毫不吝惜,多少钱,他都肯给。 只可惜,凤凰琴只有凤凰画舫才卖,而重楼夫人有个习惯:只有投她所好,并且懂琴,还弹得一手好琴的人,才有资格买。 刘祥瑞是个大老粗,哪里够得上那些资格,所以他就想办法找人帮他代买。以前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前天晚上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的买着了,正欢天喜地,琴却被一个小丫头踩烂了。 第二天,刘祥瑞抱着琴去了凤凰画舫,希望可以把它修好,却得知这琴根本就是假的。 回到酒楼,刘祥瑞生意也不想做了,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伙计们也不敢去管他,没料到今早一看,竟发现他已经自缢身亡了。 童欣听完店伙计的叙述后,皱着眉点点头。景天却似乎没怎么认真地听小吴说的话,而是一脸不解地盯着地上倒着的那个圆凳看啊看。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白玉堂凑上去问, 景天连忙退开一步,和白玉堂离开一点点距离。话说,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前天晚上被白玉堂那个那个又这个这个了之后,天天只要一感觉到白玉堂在身边的那种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薰香味道,就会很不好意思地想起一些很不好意思的事情,然后就会脑袋短路,脸上发烧,头顶冒热气……总之就是好难受好难受!!所以——保持距离!(天天,那个叫害羞!><) 第30页 “天天,你怎么啦?”一边的公孙突然一脸惊奇地看他,“脸怎么那么红?” “咳咳……”景天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连忙指着地上的凳子大喊一声:“啊!” 这一声喊,惊得众人都一蹦,齐刷刷地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那张圆凳。 “怎么啦……凳子有什么问题?”童欣有些紧张地问。 “嗯……”景天歪着脑袋看着那凳子:“总觉得它这个样子很别扭!” “别扭?”众人都认真地打量起来,就见那凳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显然是刘祥瑞踩过,后来又踢开的。 景天想了一下,就搬过旁边一个一模一样的的凳子,然后满房间找绳子……爬上凳子,把绳子的一端抛过横樑,手上用力,抓住,然后像上吊一样,向后一踹凳子…… “嗵”地一声,凳子向后倒去,向一边滚开一点。 “啊……”众人都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那个凳子的样子,太正了!要倒的话,很难自己倒得那么正,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故意放上去的。 见大家都明白了,景天满意地点点头,刚想说话……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双手抓着绳子才固定在空中,一下子得意忘形,手上一松……“呀~~~” 景天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掉了下来。 幸好白玉堂似乎是早有准备,轻轻松松地就伸手接住了他,接住后也没有直接把人放在地上,而是抱着退后了几步,才轻轻地放他站好。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景天却觉得暧昧无比,脸又开始发烧…… 正想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白玉堂的手在离开他腰间的时候突然意义不明地加重了一下力道,在景天的侧腰轻轻地抓了一把。 ……!…… 景天惊得差点就叫出声来了,回头狠狠地瞪一脸若无其事的白玉堂,心说,这个色胆包天的白老鼠!!竟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占他便宜,这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回过头,就见一边的赵普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一笑…… ……!…… “被看到了!肯定被看到了!!”景天就觉得耳朵嗡嗡响,脸上热得要烧起来了…… “天天!”公孙一转脸就看见景天满脸cháo红,一副就要倒下去的样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景天连忙摆手,赶快把话题转移到案子上:“那个,我上次问沈家成衣铺的伙计,好像上吊的那个沈老闆,也是差不多的遭遇哦……” 童欣点头:“不只是沈老闆,其他几个自缢的死者都是这种情况,全都是不知从哪里买来了假的凤凰琴,当晚苦等重楼夫人不来,次日去理论,才发现这琴是假的,回家后就自尽了。” 展景天突然抬头看着衡梁说:“有梯子么?我想看下横樑的上面……” 话音刚落,就觉腰上一紧,白玉堂已经轻轻搂住了他,向上一纵,攀到了横樑上,景天惊骇地张大了嘴看他,就见白玉堂微微一笑,提醒他:“你想看什么?” 景天才反应过来,转头仔细地看起绳子与横樑之间的凹痕,就见那绳子深深地嵌进了木质的横樑里,只是,一头深一些,一头浅一些。两人互望了一眼,白玉堂向下一跃,带着景天回到了地上。 “怎么样?”公孙急切地问,一边的赵普连忙殷勤地凑上去,“公孙,你想不想看?” 公孙瞥眼,就见赵普一脸兴奋地跃跃欲试,就觉得好气,又好笑,狠狠地瞪他一眼,咬着牙道:“不用!” 赵普略有失望地转回头,立刻就变得没精打采。公孙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个王爷,简直就像是和小四子玩耍时的那只大狗么……忍不住就笑了一下。 …… 赵普看到公孙的笑容立刻愣住……他见过公孙认真的样子,生气时兇巴巴的样子,要不就是平时一贯的那副看什么都是苍蝇的臭脸……今天竟然笑了……公孙笑了耶!而且还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啊………… 赵普的眼睛闪啊闪,冒出一串串的粉红色心心……他的公孙好可爱啊!!!! 最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童欣带着人去调查被害者的假凤凰琴是从哪里来的。公孙和赵普回县衙见梁大人,公孙还要详细地检验一下尸体。白玉堂则带着脸红红,心慌慌的展景天去凤凰画舫上……听琴。 画舫这种地方,没有白天去的,所以,白玉堂就先带着景天在松江府好好地逛了逛。只是,一向最热衷于“吃喝玩乐”的天天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别扭,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看起来蔫蔫的。白玉堂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别扭,也没多在意。 入夜后,两人一身光鲜地来到了凤凰画舫。 凤凰画舫不愧是松江府最豪华的大画舫,巍峨的三层楼建筑直接就搭建在巨大的船上,虽比不上现代的豪华巨轮,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这级别应该也差不多了。 两人入得画舫,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将两人往楼内引。 白玉堂没有动,对伙计说:“我是来买琴的。” “……”伙计一愣,随即抬头打量了一下白玉堂,立刻陪着笑问:“这位爷是生面孔啊,第一次来?” 白玉堂不答,只是微微点头。 “爷,怎么称唿啊?” “白玉堂。” “哦!”小二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原来是白五爷,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楼上请楼上请!我这就去叫我们老闆。” 白玉堂和景天随着引路的伙计,走上了最高的三楼。 三楼相对楼下比较小,没什么客人,几张精巧的桌台随意地放置着,中间有一张精緻的琴台,看来就是重楼夫人弹琴用的。 两人刚坐定,就听一阵慡朗的笑声传来,“贵客临门啊……” 话音落处,门帘挑起,走进了一个年纪轻轻的青衫男子。那人看起来和白玉堂差不多岁数,身材高挑,脸上长得虽然并不出众,但干净明朗,配上慡利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来的,就是凤凰画舫的老闆江枫逸。 与白玉堂客套了几句之后,江枫逸开门见山地问:“白五爷想买凤凰琴?” 白玉堂点点头,笑而不语。 江枫逸略显为难地说:“实不相瞒,最近松江府出了多宗离奇案件,似乎都与这凤凰琴有关,所以这最后的一架凤凰琴,在下实在是有些不敢卖啊。” 白玉堂手指轻扣了扣酒杯,淡淡地道:“有人敢买,你有什么不敢卖的?” “呵呵……”江枫逸干笑了几声,“说的也是……来人,去请重楼夫人过来。” 下人们应声下去,展景天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重楼夫人到底长啥样,那么多人不惜花千金买琴,就是为了听她抚琴一曲。 不一会,就听外面环佩之声叮噹……随着木屡咯吱吱的响动,一个人影,走进了景天的视线。 呀……………… 景天在心中小小地惊嘆了一声,这个重楼夫人果然名不虚传呀!真是个美人!只是,怎么这么年轻啊? 因为提前知道了她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景天认为这位重楼夫人至少也有个四十来岁了吧,可是,看那身段,那长相,不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么? 天天在心里小小地膜拜了一下古人的早婚早育,这情况,肯定是十几岁就当娘了呀。正在感嘆中,就听旁边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口水都流下来了!” ……!……景天一惊,连忙抬袖子擦嘴,才反应过来白玉堂是耍他呢,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 白玉堂见他样子,轻笑了笑,小东西怎么还在脸红?粉扑扑的,只可惜现在要查案…… 重楼夫人进来后,先给白玉堂和展景天见了一礼,随后也不说话,走到了中央的桌前落座,一个丫鬟把一架凤凰琴放到了琴台上。 景天举目细瞧,虽说那几张假的凤凰琴和这把真琴模仿得极像,但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区别,这真琴的琴座显得极黑,是天生的黑色木质,而假琴,则是因为木上涂了黑漆。相比之下,真琴的黑色,显得深沉幽远,假琴则显得呆板。 重楼夫人也不多言,坐下就开始抚琴,琴声悠扬,原本显得有些嘈杂的画舫似乎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景天不怎么懂这种古琴到底有多好听,毕竟人家是听过交响乐和奏的人,只是他歪头看看白玉堂,就见他双眼注视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听琴出神呢,还是在盯着重楼夫人发呆。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别扭,景天动了动身子,不满地想“有什么好看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哼!!” 身边的白玉堂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也不理他。 景天抓起茶杯喝水,白玉堂不理他 景天往嘴里塞个葡萄,白玉堂还是不理他 最后天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见白玉堂转过头,伸起手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怒! 天天站起来,走出船舱,却没看到身后白玉堂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 走出船舱,就感觉江风刺骨的凉,景天缩了缩脖子,抖了两下。 想转身回去,就听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循着声音找去,果见一个黑乎乎的细小身影正蜷缩在船尾哭。那小孩看来和小四子差不多大,或者更小些。 “你哭什么呀?”景天蹲下去看,那小孩听到声音,竟是吓得一哆嗦,怯怯地抬头,景天就在心中小小地惊了一跳,这个小孩子长得好难看啊! 不止皮肤黑,人瘦,眼睛很小,鼻子扁扁,还是个兔儿唇。 小孩有些瑟缩。 景天往他身边靠靠,道:“你干吗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呀?有人欺负你啊?” 小孩还是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正在想现在的人懂不懂手语……那小孩突然窜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跑了,景天疑惑,站起来想追,就觉眼前一瞬间的晕眩…… 扶着身边的围栏稳了稳,怎么了?莫不是蹲得久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景天忽略掉那眩晕的感觉,转回头,见白玉堂站在他身后。 “回去了!”朝他招招手。 “就这么回去了?你不是要买琴么?”景天一脸的不解。 “已经买好了。” “啊?”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就见凤凰画舫的下方,停靠着一只精巧的小船。 下楼,就见重楼夫人抱着琴站在船边等。 白玉堂走上前,伸手扶着她上了那条小船,随后,两人进了船舱,景天一个人晾在大船上,正纳闷,就见白玉堂探出头来说:“快上船,站着干什么?” !! 景天愤愤地上了船,白玉堂随即又回到船舱里,天天在舱外转了两圈,不想进去。 舱里传来了笑语之声,景天走到了船尾离船舱最远的地方,坐下,心里把白玉堂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才感觉到解气了一些,江风好冷诺……却不知道船舱内,白玉堂所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船尾,而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船行到陷空岛、下船、上岛,白玉堂的注意力还是全部在重楼夫人的身上,天天在他们身后跟着,气得直磨牙。 最后,白玉堂请重楼夫人进了跨院的书房抚琴,回头对身后的景天说:“早些睡吧。”就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气得景天狠狠地踹了一脚身边的石头假山。 “呀~~”脚好痛啊!! 白玉堂在里面听到动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桌边的重楼突然轻声问:“五爷似乎很高兴?” 白玉堂朝她看了看,笑而不语。坐到桌前道:“夫人刚才说,有跟案情相关的事情要相告,现在可以说了么?” 重楼在心中嘆了口气,同样是笑,怎么前后区别就那么大呢? 书房外的景天转身就想回自己房间,但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展景天要是咽下这口气,那还是男人么?娘的!红杏出墙!! 正怒间,就见有个小厮打扮的人端着茶进来,天天认识,这是白玉堂院里的下人。 “喂!”景天叫住他,“这是给你们五爷送的?” “是啊……”下人见是展景天,就连忙点头。天天接过茶盘,指着院门口:“咦?那边是谁?” 小厮转头看去,“没人啊……” “我看见了!你去看一眼!肯定有人。” 下人见景天一脸的认真,连忙跑去看了,景天伸手就把茶盏里的茶倒了,伸手就从花园的鱼池子里舀了两碗水,装模作样地盖好盖子。 没多久,小厮回来了:“展少爷,没有人啊。” 景天抱歉地道:“啊呀,那是我看错了。”说完,就把茶盘递了回去,小厮一脸疑惑地端着茶进了书房,景天捂着嘴在外面笑啊笑。 房里的白玉堂端起茶杯刚想喝,就觉不对,低头一看,见一尾红色的小鱼苗正在茶盏里游啊游…… 重楼捂着嘴就笑起来:“这茶,好大的酸味。” 无可奈何地放下茶,白玉堂揉揉眉心,对重楼说:“夫人,有什么事就请快说吧。” 第31页 重楼刚要开口,就听门口轰一声响,就见徐庆飞身扑进来,大喊道:“老鼠在哪里?” 屋里的两人都被这一头撞进来的莽汉惊得一跳。 “三哥?!你来干什么?” 徐庆挠着头说:“呀?刚才大侄子说看到有只人那么大的老鼠窜进来了!” ……………… 随后,徐庆被撵了出来。 白玉堂关门前对着假山后面的展景天大吼一声:“你给我去睡觉!” 景天气唿唿地往池子里丢石头,碎碎念“红杏出墙!红杏出墙!红杏出墙!……” 屋子里重楼笑得前仰后合:“那小兄弟真是有趣的紧。” 白玉堂耳力甚佳,就听景天在外面骂什么“红杏出墙!”心说你骂吧,待会儿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红杏!! 景天在外面又磨了一会儿牙,就听房间里琴声突然响了起来,婉转悠扬,如泣如诉的。 就觉得心口闷闷的,这时,徐庆从院外探出个脑袋来:“大侄子?怎么还在这儿?回去吧。” “回去……”景天怔怔地想着这个词“是啊,总是要回去的。”就点点头,抬脚向院子外面走,头怎么还是晕乎乎的? 房中的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忽听重楼道:“今夜江上很冷。” “啊?”白玉堂被重楼的话说得一愣。 “哦~”重楼轻轻地拨动着琴弦道:“我看那小兄弟脸色cháo红,似是有病,今夜又吹了一宿凉风……” ! 白玉堂手微微一颤,就听院外徐庆大喊一声:“大侄子!” 勐地打开房门,就见景天已经倒在了院子里,一边的徐庆正急得手足无措。 立刻飞身到景天身边,伸手把人从冰凉的地上扶起来,白玉堂就见怀里的景天已经昏迷不醒,脸颊上不正常的cháo红,伸手摸他额头……好烫。 ……自己只是,想逗他玩而已…… 顾不得多想,白玉堂抱起景天就飞快地向外跑,一边对徐庆喊“快去叫大嫂!” 凤凰奇案10 病 “怎么会这样?”闵秀秀被徐庆风风火火地拉到白玉堂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展景天。 跟在闵秀秀身后跑来的小四子“呀”地一声就冲到了床前,伸手摸景天的额头,然后眼泪汪汪地说:“天天病了。” 他又拉起天天的腕子,像模像样地把起脉来,“伤寒入骨,是受凉了。” 闵秀秀惊讶地看着小四子的举动,不禁赞嘆:“这孩子不愧是公孙教出来的!” “大嫂,他到底怎么样了?”一旁的白玉堂焦急地问。 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白玉堂,闵秀秀笑道:“真难得,你还能急成这样?” 白玉堂无奈,“你先看看他。” “小四子说得没错,伤寒而已,大概是受凉了。”伸手摸摸景天的额头,“有些烧,我去给他煮些药来。” 说着,转身就要出门,白玉堂连忙拉住她:“连脉都不诊?” 闵秀秀倒是乐了:“我说老五,你信不过你大嫂?” “我不是……”白玉堂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担心前天晚上是不是伤到景天了,毕竟他是第一次,“你要不然再看看……万一……” “你大嫂我好歹也是神医,死人我都能救活,你见我什么时候误诊过……” “呀!!” 闵秀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爬上床想摸摸景天的小四子突然叫了起来。 两人同时望向小四子,他正蹲在景天的身边,解开他领子上的扣子,“天天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 “什么?”闵秀秀听到这话,一脸不信地跑上前,伸手掀开景天的衣领,就见颈部暧昧的斑斑红痕,锁骨,肩膀……勐地将领子拉回去,闵秀秀睁大了眼睛想了想,回头看白玉堂,“你……” 白玉堂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闵秀秀比划了几下,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嫂子?大侄子咋样啦?”门外,徐庆领着蒋平、韩彰和卢方都赶了过来,闵秀秀起身把众人挡在门外:“都回去!没啥好看的!” “大嫂?小猫儿怎么样啦?”蒋平好奇地伸长脖子向门里张望,闵秀秀双手叉腰一声大吼:“都给老娘滚回去!” 乖乖收声,撤退! 打发走了好奇四人组后,闵秀秀开了两张药方给小四子说:“小四子,你会抓药吧?” “嗯!”小四子点头,眼泪汪汪的,接过药方看起来。 “这个是伤寒药,这个是什么?”小四子举着第二张方子问,“芙蓉花,木棉,马齿苋都是些清热去毒,凉血消肿的药……” 闵秀秀真是服了公孙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对药物竟然如此精通,而且小四子平时看起来呆呆的,真正看起病来倒真像那么回事!摸摸他的头说:“乖,拿着方子去药房抓药,天天喝了就好了。” “嗯!”小四子点头,拿着方子就跑出去了。 闵秀秀关上门,走到景天身边:“这孩子是第一次?” 白玉堂点头,“他怎么样?” “你不是风流天下么!怎么,这会儿没谱啦?” “大嫂……你饶了我吧……”白玉堂无力地坐到了床边。 “放心吧。”闵秀秀给景天压压被角,“今晚喝了药后,裹着被子好好睡一晚,出一身汗,明早再吃一次药后就带他去独龙谷吧。” “去泡药泉?”白玉堂有些惊讶地问,“那么严重么?” 闵秀秀无奈地摇摇头:“先躲起来养几天吧,独龙沟除了你没人能过去,起码不会被你那几个哥哥看出问题来。 “其实,知道了也不要紧。”白玉堂伸手,轻轻地拨开景天额前略长的碎发,“我也没打算瞒着。” “呵呵,你要是认真的话,谁都不会有意见吧。”闵秀秀收拾收拾站立起来,“只是,你不怕他们来烦你?” 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去独龙沟好了。” “待会儿药好了,我让下人送来!”闵秀秀走出门,回头又别有深意地道,“我去给你配些清凉润滑的药膏,明早送来!是外敷的,洗过药泉之后替他敷上,以后每次都要记得用哦!” 说完,关上门走了,留下白玉堂面红耳赤地坐在床边嘆气。 房间里,只余下床上人平缓的唿吸声,白玉堂转身靠近,平时一直都吵吵闹闹的人,突然那么安静,让人感觉很不习惯。 眉头微微地皱着,似乎很难受。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应该是在做着什么梦,显得有些不安。 白玉堂伸手握住被子里的手,景天似乎是感受到了,渐渐松弛,唿吸也绵长起来…… 公孙和赵普从松江府衙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今天并没有太大的收穫,经过验尸,公孙确定死者是被人勒死后直接吊上房梁的。 童欣查了一天,对于假琴的来源也是毫无头绪。 整个案件没有动机,没有兇嫌,连一点点的线索都没有,让人无从下手。 赵普和公孙并肩往前走着,相对于公孙皱眉沉思的样子,他则是惬意得多,“现在他正和公孙独处哩!!快乐的不得了~~~” 机不可失啊!!赵普凑上前去:“公孙啊,明早我们怎么办?” ……?…… “什么明早?”公孙不解地看赵普。 “明早上哪里查案啊?” “嗯……”公孙有些为难,“我也没什么头绪,先回去听听天天他们今天的收穫,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赵普高兴啊高兴,嘴都合不上了,公孙一下子跟他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足有三十个字啊三十个字!!“ 一路上,赵普再接再厉,努力争取把三十变成四十,吧四十变成五十…………” 公孙只能感嘆,这位王爷实在是——罗嗦!!他回答得腮帮子都酸了!! 两人回到陷空岛,就径直往白玉堂的住处走,公孙打老远就看见小四子拿着张纸跑了过来。 “小四子!”伸手搂过来亲了两口,一天没见了……却见小四子眼圈红红的。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公孙摞胳膊挽袖子就想去揍人,敢欺负他家宝贝?! “天天病了。”小四子举着药方,“这是方子。” 公孙听了一惊,果然,今早就感觉他怪怪的,很虚弱的样子。 接过方子:“是卢夫人开的……伤寒啊……“ “这是什么?!”当看到第二张方子时,公孙愣住了,低头问小四子。 “那个,天天被虫子咬了!” “虫子?什么虫子?咬什么样了?”公孙脸色开始发白。 “这里。”小四子指着脖颈一带比划着名:“还有这里,肩膀也有,淡淡的红斑……那个虫子好厉害!” “噗……”身后的赵普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虫子的确厉害。” ……!……公孙回头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方子给小四子:“快去吧。” 等小四子跑远了,公孙抬脚就气势汹汹往里闯,身后的赵普赶紧拽住他:“喂,你要干吗?” “干吗?那个天杀的白玉堂,我要宰了他!”公孙出离愤怒。 “等一下!”赵普伸手拦他,搂住腰趁机吃豆腐,“事情没弄清楚别乱来啊!” “还不清楚啊?!”公孙挣扎,“摆明了他姓白的霸王硬上弓!欺负天天!” “我看白玉堂不是这种人。”赵普越搂越紧,好幸福啊!!,“你怎么知道不是两情相悦来着?” “……!!”公孙一愣,斜眼看赵普,“两情相悦??” “嗯……我看他俩倒是挺配的。” “呵~~~~~~”四声抽气声从墙角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不知何时站在墙角的四鼠正张着嘴石化在原地。 …… 公孙有些不知所措,赵普搂起他就走,公孙挣扎:“干什么?放手,我要去看天天!” “现在还是别添乱比较好啊!已经够乱的了!” 缓步从院子里出来的闵秀秀看到眼前的骚乱,又看了眼墙角的四鼠,摇头:“唉……这年头。” 好不容易醒悟过来的四鼠连忙追上闵秀秀。 “大嫂,是不是真的?” “秀秀,真的是两情相悦?” “该不会老五真的霸王硬上弓!!” …………………… 身体很重,就像是在往什么很深很深的水里沉一样;明明很热,却又觉得冷;每个关节都能感受到酸痛……好难过。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缓缓地遍及全身,感觉温暖,头也不那么疼了,似乎是有什么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往上拉,身体不再下沉,疼痛也渐渐离身体而去,就像是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再睁开眼睛,有光亮刺目…… “醒了?感觉怎么样?” 耳边声音熟悉,努力让眼睛适应这种光亮,景天慢慢清醒起来:“呃……咳咳……” 本想说些什么,出口的却是一阵轻咳。 “别说话,先把药喝了。” 唇上微凉的触感,药被送进来口里,还有白玉堂近在咫尺的气息。 …………脸上又开始冒蒸汽。 “怎么又红了?到底是害羞还是发烧?”白玉堂笑着,喝了一口药,又低头送过去。 “咳……我自己来……”感觉这样的退烧方式似乎是适得其反,景天别扭,“会传染给你。” “传染?”白玉堂吧最后一口药渡给他,擦擦景天汗湿的鬓角:“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是哪里?”景天已经完全醒了过来,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听楼小筑,房子显得很古朴。 “这里只有我们俩个人。”白玉堂摸景天的额头,满意地点点头:“好像退烧了。” “嗯,不那么难过了。”撑着身子坐起来,“粘乎乎的,我想洗澡。 白玉堂把他抱起来,走到了床的后面,景天一看就惊了一跳,这房间的中央,也就是床的后面竟然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池子……“温泉?” “这池子叫独龙泉,是很有效的药泉”放景天到池边,动手给他解扣子。 “我自己来。”往旁边挪了挪,自己解衣服。 白玉堂感觉小东西似乎是有意在疏远他,“还在生气?” “生气什么?”景天脱下外衣,只剩一条里裤下到池子里……好舒服呀~~ 哗啦的水声作响,惊骇地看着脱了衣服下池的白玉堂,“你……你下来……干什么?” 向后退到池壁,警觉地盯着已经走到眼前的人,“我……我是病人!” “是么?”白玉堂不无遗憾地道,“本来想说,不小心把你弄病了,给你点补偿的,不要的话就算了。” 第32页 “补偿?什么?”景天似乎是来了兴趣。 “你想要什么呢?”白玉堂双手撑到池壁,把景天圈在身前,“要什么都可以。” 景天看见水气氤氲中,眼前的白玉堂长发披散于两肩,水珠顺着髮丝的引导,滑入水中,说不出的暧昧,不由在心中赞嘆,这人真的是很美很美啊。 天天小小声:“那我要……要在上面。”某只被色相迷惑的小野猫开始掉入陷阱。 白玉堂笑得惑人,景天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心说:“妖孽啊!祸害啊!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天天仗着色胆就放松了警惕,向前挪了挪,伸出爪子嚣张地摸白玉堂顺滑的黑髮,“你让我在上面,我就不生气了。” 白玉堂搂住已经自觉投怀送抱的天天的腰,凑到他耳边说:“好……” …………………… 半个时辰后,景天被从池子里捞出来,身上被温泉泡得粉扑扑的,只是一脸的兇相,人已经没了力气,牙齿倒是磨得咯吱响,“小人!骗子!不讲信用!” 白玉堂把他放到床上,让他趴在被子里,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擦身,“谁不讲信用了?不是都按你说的做了么?”从枕边拿出一个精緻的小瓶子,打开盖子,清香扑鼻,“你的原话是‘你要,要在上面’。” 用手指舀出一块清凉的药膏,“不是给你了么?也让你在上面了。” “在上面有什么用!还不是你……呀~~”景天惊觉白玉堂的手指送了什么凉凉的东西进来。 “别怕,是药,大嫂给的。”白玉堂小心地把药涂开。 “你……你大嫂她……呀~~”因为刚才温泉里的一番情事,本来那里就异常敏感,哪里经得起白玉堂恶作剧一样的敷药动作。 不适地动了动,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头上又开始冒热气,闷闷地问:“你家人知道了怎么办?” 白玉堂好笑地又将手指向里探了探,被子里的景天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回头嗔怪地瞪那人,引得白玉堂凑上前去亲他耳朵,“当然要告诉他们,一家人么。” “一家人?”景天呆呆地望他。 白玉堂看他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摸着他半湿的头髮,柔声道:“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被我捡着了,当然就归我了,别想跑掉!” 景天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来,把白玉堂手上的药瓶抢了过去,狠狠地说:“下次!我一定要在上面!” 凤凰奇案11 疑点 公孙盯着眼前沟壑纵横的山沟发呆,转过头恶狠狠地问引路的小厮:“你确定是在那里?”伸手指向很远很远地方的一座小山。 小厮点头,略显得意地说:“这个地方就独龙沟!”说着,一指眼前那道蜿蜒盘旋的山沟,“这沟对面的山叫独龙山,山上有温泉,是最好的药泉。” 赵普抬眼打量地势,笑着说:“估计这陷空岛上,除了白玉堂之外,没人能过去了吧?” 小厮美滋滋地说:“那是当然!到独龙泉没有别的路,只有靠轻功从独龙沟上飞过去!依我看啊,这世上,也就两个人能过去!” “哦?”赵普似乎是来了兴致,“一个是你家五爷,还有一个是谁啊?“ 小厮瞅了瞅赵普,不屑地说:“当今世上,轻功能赶上我家五爷的,还有谁?自然是展大侠喽。” “哦……原来如此。”赵普点头。 小厮似是又得意了几分,道:“这世上最厉害的轻功,就是五爷的如影随形,和展大侠的燕子飞!除非是会这两种轻功,不然谁都别想过独龙沟。” 摸了摸下巴,赵普转脸看身边的公孙,见他皱着眉,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白玉堂安的什么心?把天天带到那么远的地方!” 赵普笑嘻嘻地凑到公孙跟前,问:“公孙啊,你是不是很想过去?” 公孙抬眼看他,“你能过去?” 赵普嘿嘿一笑,他家公孙对他很有信心呢。 那小厮听了也是一愣,赶忙凑上前来:“这位爷,您会如影随形?” 赵普摇摇头,“不会。” “那你会燕子飞?” 赵普还是摇摇头:“不会。” “……唉……爷,我劝你还是别试了!”小厮撇撇嘴,“这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普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低头四周找找,随手捡起了一根枯糙,手腕一甩,枯糙笔直地向前方she了出去。 一把搂过还在发呆的公孙,赵普纵身跃起,追着那根枯糙而去,小厮就见人已远去,可声音却似乎是留在了耳边:“小子,你有没有听过一苇渡江?” 话音落处,赵普已经抱着公孙稳稳地落到了独龙沟的对面,抬手轻轻一弹,那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上的枯糙,就那么悠悠然地,飘向了地面。 公孙落地后还是一脸的震惊,赵普看看远处高高的山峰,又笑嘻嘻的凑过去问:“公孙,爬山好累的,我抱你上去?保证又快又稳……呀~~” 公孙反应过来就狠狠给了眼前人一个直拳,赵普稍稍后仰,面颊上不痛不痒地挨了一下,还佯装很疼的叫了起来,公孙见他一脸的无赖样,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赵普摸摸自己的脸颊,刚刚被公孙的粉拳击中了呢……幸~福~得~不~得~了~!!随后,屁颠屁颠跟上。 白玉堂看着气势汹汹闯进门来的公孙和后面笑得一脸开怀的赵普,就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他怎么把赵普忘了,这人……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公孙直闯这里唯一的一个房间,开门,就看见天天趴在被子里美滋滋地啃着桂花糕。 裹着被子,只穿着雪白的单薄里衣,小脸红扑扑的,脖颈处隐约留有情事的痕迹…… “展景天!!”公孙插着腰大喊一声。 天天叼着桂花糕看着公孙呆了能有十秒钟,“呀~~~~”地惨叫一声后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公孙反手把门关上,直冲到床前,扒开被子,揪住景天的衣领就问:“说!是不是那姓白的霸王硬上弓?!” 虽然公孙已经关了门,但无奈他过于激动,没有控制好音量,门外的白玉堂和赵普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看眼前赵普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白玉堂伸手揉眉心。 天天红着脸眨眨眼,又要往被子里缩,就听公孙焦急地问:“说啊你!他要是用强的,就让包大人铡了他。” “咳咳……”门外的赵普就觉后脖子上冒凉气,白玉堂拍拍他肩,唉……前路坎坷啊。 “没……没有。”景天支支吾吾地摇摇头,脸红啊脸红,不过事关小白的性命,害羞也要说呀。 “你……你自愿的?”公孙危险地凑近。 天天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喊救命,这公孙表情咋那恐怖咧? “上面下面?” “啥~~~~~??”景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公孙。 “我问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公孙拽着景天的脖领子晃啊晃。 景天脸热得都要着火了,这公孙怎么这样呀??这什么古人啊?? 公孙的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咬着牙说:“你是下面那个?” 景天当然不会承认,但是他也没有否认啊…… 公孙沉默了片刻,突然按住景天死命晃啊晃,义愤填膺地说:“小兔崽子!你不争气!你是开封府的人!开封府的人怎么可以在下面!” “呀~~~~~~~~” 房中一团大乱,白玉堂在门外,真想安慰赵普几句,你看他,满头冷汗,脸色铁青,愁云惨澹啊……白玉堂凑过去跟他耳语了几句,赵普一愣,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似乎是有些犹豫:“这样好么?” 白玉堂耸耸肩,“随便你。” 赵普低头想了想,似是打定了主意,脸上恢復了笑容,还有那么点踌躇满志的意思。 白玉堂满意地点点头,心说“公孙啊公孙,平时净你欺负别人,这回就给你个教训!” 混乱的状态很快结束,众人明智地选择坐下来谈案情,公事要紧么。 昨日一天的调查可谓是收穫甚微,公孙的验尸,除了证实死者系他杀伪装成自杀外,就没有别的收穫了。 “只是……”公孙若有所思,“我总觉得那些尸体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出来。” 白玉堂道:“如果说,真的是被杀,那么兇手的功夫应该很有趣。” 赵普也点头:“的确。” “什么意思?”景天不解。 “兇手是先勒住死者,然后穿过房梁,把绳子直接繫到樑上。”白玉堂指了指房梁,“距离也未免太窄了。” 赵普也贊同:“要飞到那样的高度并不难,但是要穿过去就太困难了。” “就是说,兇手是个小孩?”景天抬头看看房梁:“那应该是个很小的小孩子咯。” 白玉堂摇摇头:“不太可能……这点身形的小孩应该只有四五岁,不可能打赢昆老三这样的高手。” “侏儒?”赵普突然说,“江湖上也有这样的人……” “啊!”景天突然想了起来,“我那天在凤凰画舫上见过一个长得很怪的小孩,现在想想,他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侏儒。” “你什么时候见着的?”白玉堂不解地问,他记得那天景天就离开他视线一盏茶的功夫。 “就那天晚上么,他前脚走,你后脚就到了。”景天回忆着。 白玉堂看看赵普,赵普点头:“那就不会错了!” “什么?”景天和公孙同时问。 “那人是个高手!”白玉堂回答,“起码轻功很高!他应该是察觉到我来,才走的。” “天天,他跟你说什么没有?”公孙问。 “没有啊,他一直在哭。” “哭?”众人都是一愣。 景天点头;“现在回想起来,他长相的确是侏儒,只是他的举动,还有哭时候的样子,很像小孩子,所以我当时才会以为他是小孩的。” “重楼夫人那天好像也说有关于兇手的事情要说……”白玉堂想了想,问公孙,“她还在岛上么?” 公孙摇头:“早回去了!” “原来她不是来弹琴的,是有案情要说呀?”景天蹦起来,“你一直都在耍我?!” “咳咳……”白玉堂假意咳嗽了几声,无视景天,接着问,“还有没有其他的疑点?” 公孙和赵普摇头,景天愤愤地道:“我还有一个。” “说!”三人异口同声。 ………………………… “兇手是要努力伪造成自杀的样子是吧?”景天问众人,见大家点头,他接着说,“既然这么大费周折地伪造成自杀的样子,为什么又要都用上吊的形式,而且还都要和凤凰琴扯上关系呢?” “所以我觉得,这几个死了的人之间,可能有很深的关系!”景天总结,“我们接下去最好从两点入手,一是查凤凰画舫,一是查那几个死者的背景。” 另外三人都表示同意,只是,众人也一致认为,景天必须得等病好了之后,才可以出去查案。 公孙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塞给了景天一个药瓶子,小声告诉他,这药服后,会让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四肢无力,任你功力再高也没用。 景天接过药瓶愣了半天,“公孙,你让我给白玉堂吃啊?” 公孙瞥他一眼:“你不要啊?” “要!要!”景天连忙如获至宝地收了起来。 临下山前,公孙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也别有深意地看看他,同时在心里说:“你就得意吧,接下来有你受的。”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景天和赵普,笑得满脸jian诈…… 凤凰奇案12 线索 公孙和赵普了离开独龙泉。 一路走下山,公孙还是愤愤不平的,另外,下山的路怎么这么难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 扶着路边的树,公孙走几步就滑一下,身边的赵普见他滑倒,立刻伸手接住。只是每次都不是单纯地接人,总要这里摸一下,那里抓一把,公孙铁青着脸,真想狠狠削他一顿。 “公孙啊,刚才白玉堂告诉我,下山往西面走,路比较平坦。”赵普走上去提议。 “是么?”公孙看看他,“那就往那边走吧。”也没有怀疑,就往西面走去。 赵普在后面紧紧跟上,刚才白玉堂告诉他,这山的西面有很多小型的温泉池,隐藏得很好,不小心的话,很容易会掉下去……” “嘿嘿……” 公孙在前面走着,就听身后的赵普意义不明地笑着,回过头,就见那人一脸的花痴样,不解:“你笑什么?” “哦……没,景天和白玉堂感情很好呢。”赵普没话找话。 “哼!”公孙也不回话,加快脚步,这里的确是比刚才的路要好走了。 第33页 “咦?那里是什么?”赵普突然指着树丛问。 转头望去,公孙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山路陡转直下,脚下一空,“啊……” 公孙立足不稳,掉了下去。 “公孙!!”赵普立刻扑上去抱住,只是在下落的瞬间,公孙觉得赵普不是在往上拉他,而是抱着他一起往下跳……这傢伙!! “噗嗵……”地一声响,水花四溅。公孙和赵普双双坠入了山下的温泉池。 ………… “咳咳……”公孙没有心理准备,喝了一口水,呛得直咳嗽,赵普搂着他浮上水面,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啊…… “幸~福~得~不~得~了~”赵普美滋滋地想,白玉堂太够兄弟了,下回一定要请他喝酒。 公孙咳着,本能地抓住身前赵普的衣襟,怕会沉下去,等搞清楚状况,就发现自己衣衫尽湿,趴在赵普怀里。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公孙恼羞成怒,抬手就打。 赵普就见公孙全身湿漉漉的,头髮也散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轻薄的衣服因为湿透而紧贴在身上,隐隐可以看到其下白皙的躯体,好~香~艷~~~ 看到公孙噼头盖脸甩过来的拳头,赵普赶忙后退,不料…… “啊……”公孙的身体立刻就向下沉,本能地伸手抓住赵普,连打人都顾不上了。 公孙不会游泳??意识到这一点的赵普立刻化身为阴险的恶狼,他特意放开手,公孙无处借力,只得抓住他的衣襟。由于过度挣扎,衣襟散乱,白花花的脖子和肩膀全出来了,黑色的长髮湿漉漉地垂在胸前,衣服的下摆和宽大的袖子都浮在了水面上。赵普看得两眼发直,就觉自己怀里温热柔软,鼻子好痒啊好痒…… 低头见公孙攀住他,满眼的不甘和愤怒,赵普解释:“我可不知道,是个意外。” “你去死!”公孙又开始爆发第二轮的踢打,手没法放开,那就用脚踢。 公孙本来就一文弱书生,哪里有什么力气,再加上还在水里,自然是伤不到皮糙肉厚的赵普的,只是……公孙不停地挣动,赵普现在正是箭在弦上,哪里禁得起心上人这么“热情”地挑逗,伸手就把公孙搂了过来,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摸。 “呀~~”公孙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伸手去抓赵普的手,“你……你不要乱摸……” 赵普笑着低头亲他:“我没动啊,是不是有蛇?” “你……温泉里怎么会有蛇……唔……”公孙想躲避身后不规矩的手,就只好往前靠,却惊觉赵普那里的火热…… “无耻!下流!混蛋……放开……”公孙吓到了一般拼命想从赵普怀里挣脱出来。 “真的有蛇……我帮你抓……”赵普说着,手就滑入了公孙的衣襟服,好滑呀~~ “公孙……”赵普一手揽住公孙的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向里探索。 “啊……”公孙瞪大了眼睛,只是再挣扎也没有用,“你……你敢!” 赵普的手指已经探进了一点,感觉到那份紧緻和柔软,全身热血沸腾,只是……见怀里公孙挣扎得厉害,脸上除了痛苦就是不甘,眼里还隐隐泛着泪光……难道,真的要用强?有些犹豫。 “你放手……嗯……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公孙挣扎得脱力,轻喘着靠在了赵普的身上,“你敢乱来,就……一辈子都别想再见我。” 赵普有些心虚了,他家公孙不要理他的话,那他以后怎么活啊?再看看公孙,一副虚弱地被欺负了的样子,终归还是不舍,缩回手,轻轻拖住他的腰,搂过来抱好,柔声安慰:“没关系了,蛇被赶跑了。” “混蛋 ……”公孙低头狠狠骂。 赵普笑,低头亲他头髮:“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见公孙低头不语,赵普把他抱起来一些,抬头看公孙低垂的脸,“别生气了,嗯?” 公孙瞪他一眼,转开脸,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骂人,脸颊红红的。 赵普心理一阵欣喜,公孙好像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是这人太别扭了而已。心满意足地抱公孙上岸,赵普搂着他,用内力烘干衣物。 帮公孙整理好衣服,赵普手又有些不老实地摸公孙的锁骨,公孙一把拍开,怒目瞪过去。赵普嗤笑,捏住他下巴,“好白啊,文人就是和我们这些武将不一样。” 公孙瞥了一眼赵普,愣住,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拉开他微敞的衣襟,就见几条狰狞的伤口,箭伤、刀伤散布在厚实的胸前。 “吓人吗?”赵普拉住公孙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公孙一愣,突然“啊!”了一声。 赵普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公孙有些激动地说。 赵普皱眉:“什么不对?” 公孙认真地道:“那些尸体啊!我要去松江府!再验……啊!” 惊叫一声,公孙被赵普压到了糙地上:“干吗?” 公孙推他,赵普压在上面,有些危险地看他:“你看着我的时候想尸体??”说完,就低头对着公孙的颈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公孙退后,挣扎着坐起,挥手打人:“你是狗呀!怎么咬人。”说完,转身就想跑,赵普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困在怀里,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公孙有些讶异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赵普。 赵普拿起他的一缕头髮,摩挲着,“如果我想,别说你一个公孙,就算是十个,也已经在我床上,被治得服服帖帖了,你明不明白!” 公孙微微一颤,不语。 赵普温柔地抚他的后颈,“我只是捨不得粗暴地对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躲过去,明白么?” 公孙推开赵普,有些惊慌地转身就走。 赵普看着他慌乱逃走的背影,呵呵地笑着:“赵普啊赵普,你也有今天……” 于是,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赵普都在后悔今天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了公孙。 两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松江府的仵作房,公孙跑到尸体边,伸手揭开了尸体的前襟。 就见尸体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尸斑,但是胸前的一片皮肤却是完好如生。取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割下胸前的皮肤……就见那几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像是烫伤,位置正好在在心口处,这个位置! 公孙和赵普对视一眼,这个位置的一块疤痕,大小,和火萤的纹身一样……难道? “莫非又是火萤?”赵普不解,“这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总是围着开封府在转?” “不是围着开封府。”公孙皱眉,“是围着景天。” ……………… 独龙泉里,展景天又美美地泡了个温泉澡,擦干,裹着衣服爬上岸来,甩甩脚上的水珠,就被身后的人搂到怀里,被抱回房里。 白玉堂皱眉看着泡得粉嘟嘟的某人:“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会儿?你病还没好呢。” 景天被扔回床上,躺了一会,又想爬起来。 “躺好!”白玉堂拍桌子。 景天瞪眼:“很难受啊!老是躺着!” 白玉堂不理他:“反正今天不准下来!” “白玉堂!你这叫虐待!!”景天气唿唿地坐在床上,“我已经不烧了!头也不疼了!我要去查案!!” 好笑地看着某只又恢復了精力的小野猫,白玉堂摇头,坐到床边:“你怎么还叫我白玉堂?” 景天向前蹭了蹭:“你要改名字呀?呀~~” 白玉堂抓住他的后脖领,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给他穿衣服:“我是说,你不用连名带姓地叫!” “那叫什么?”景天歪着脑袋想:“小白……” 被瞪。 “那个……玉……玉……”景天抓着被子“玉”了半天。 “玉什么啊??”白玉堂捏他腮帮子。 “好肉麻啊……”景天脸红,“叫不出口!!” “…………你就叫字吧。” “字?”景天好奇地凑上去:“什么字?” “我的字叫泽琰。”白玉堂说。 “泽琰……不要!”景天摇头。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 “感觉像在叫别人。”景天啧啧摇头。 “唉……那算了,你还是连名带姓叫吧。” “啊!”景天一拍枕头,“有了!” “什么?”白玉堂很感兴趣地看他。 “就叫白糖吧。” ……………… “呀~~~~~~~~~~~” 景天这次没有被欺负得多惨,白玉堂只是帮他穿好了衣服。 “干嘛裹成这样?”景天摸着毛毛的衣领子,“热。” “你要出门就一定要穿成这样。” “你要带我出门呀?!”景天高兴地蹦了起来,搂住白玉堂,“我们去凤凰画舫查侏儒的线索吧,还有那个重楼夫人不是有话要跟你说么?” 白玉堂无奈,警告道:“今天只是带你去透透风,不准惹是生非!” “切~~~”景天望天,“你才惹是生非……“ “听到没有?!”瞪眼。 “听到了~~~”乖乖跟着往外走。 凤凰奇案13 重生 这次,白玉堂是带着展景天直接上了陷空岛的船——一艘几乎和凤凰画舫差不多大的船,没有彩色的帷幔,只有飘扬的白纱。 站在船头惬意地欣赏着湖光山色,景天因为穿得太多,所以脸红扑扑的,身上懒洋洋的。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条小船,船上,站着重楼夫人和凤凰画舫的船主江枫逸。 “他们怎么来了?”景天不解地回头看身后,正端着白玉酒杯小酌的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笑,把杯中的最后一口酒饮尽:“是他们有话要和我说,又不是我有什么要问他们。” 轻轻摸了摸景天脑袋后面的那个兔子尾巴,“那艘画舫和那两个人都很危险。” “嗯。”景天贊同地点头。“我也觉得!神神秘秘的。” 说话间,江枫逸和重楼已经登上了船。白玉堂也没跟他俩多客套,直接将人请进了船里。” 景天挨着白玉堂坐下。抬头,就见对面的重楼和江枫逸正在专注地打量他。 “两位有什么事?”白玉堂适时地唤回了两人的注意力,景天端起杯子喝茶,感觉有些异样。 “哦……”江枫逸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后,说,“不知道白五爷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 “什么意思?”白玉堂皱眉。 “是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了。”江枫逸笑了笑,“江某想跟五爷要一样东西,此物极其珍贵,所以,江某想用一样五爷想要的东西来交换。” “呵……”白玉堂听后冷笑一声,“江老闆要什么?” “呃……”江枫逸见白玉堂脸上似有一丝嘲色,更加尴尬了几分。 坐在他身边的重楼却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道:“重生!” 景天没听明白,转头去看白玉堂,想问问他“重生”是个什么东西,却见白玉堂满脸的惊讶,随后,就深深皱起眉,满眼的不悦,“原来如此……” 拽拽白玉堂的衣角,景天眨眼看他,像是在说“什么呀?” 有些复杂地看了景天一眼,白玉堂很快恢復了一贯的平静,他对江枫逸说:“我没有那种东西,二位请回吧。” 景天小小地在心里寒了一下,那个江老闆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白玉堂了,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不高兴,不知道“重生”是什么来着,武功秘籍?还是什么神兵利器?好奇呀好奇。 江枫逸见白玉堂翻脸送客,连忙笑道:“五爷莫要着急,只要肯将重生给在下,在下愿用任何东西来交换。” “重生是什么?”实在忍不住,景天插嘴问了一句,却被白玉堂瞪了一眼。 ??他不可以问么?><更加更加好奇!! “又或者,这位小兄弟用过重生,而五爷却并不知情?”重楼夫人别有深意地看了景天一眼,白玉堂一愣,注视展景天。 景天在那瞬间,看到了白玉堂眼里闪过的惊诧,喜悦,但随即,是淡淡的失望,以及歉疚? 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景天没有说话,既然白玉堂不让他问,那他就不问吧。 “据我所知,展昭并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嗣。”江枫逸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说得从容。 白玉堂的脸色,却是渐渐阴沉。 “果然和展昭有关啊。”景天心中瞭然,不然白玉堂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小兄弟有没有听过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传说?”重楼似乎是决定从景天身上下手。 第34页 景天没有回答她,而是看了看身边的白玉堂。 白玉堂略有歉意地对他点点头。 “嗯,听过。”景天回答。 “相传,凤凰在大限到来之时集梧桐枝自焚,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重楼还是解释了一遍。 景天继续点头,虽然什么典故之类的,他是不知道啦,不过基本的意思还是了解的。 “但是,也有凤凰被烈火焚烬,而没有重生的。”重楼缓缓地说:“直接被烧死的凤凰,会化作一堆灰烬,而在灰烬中,会留下几颗犹如舍利子一样的丹丸,被称作重生。” 景天惊奇地听着,在心中赞嘆,“古人就是古人啊,好迷信呀好迷信!!” “知道那些丹丸为什么叫重生么?”重楼问景天。 景天眨眨眼:“你该不会是要说,吃了那丹丸,活人能长生不老,死人能起死回生,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必备良药吧?” ……………… 重楼和江枫逸都没见识过景天的口出不逊,惊讶得愣在原地。白玉堂却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无奈摇摇头,“重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景天看看他,歪着头想了一想,道:“哦!我明白了,你们以为我是死去的展昭吃了重生后,又復活了,对不对?” 此言一出,江枫逸和重楼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唉……”景天背着手走了两圈,边摇头边嘆气,“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白玉堂就觉一阵阵头疼,这小东西又要开始捉弄人了。 “其实呢,你们都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啊!!”景天认真地道,“你们知不知道,其实,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噗……咳咳,”很不幸地,正在喝茶的江枫逸把一口茶都喷了出来,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什么?”重楼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 “唉,就这么说吧,我爹的确是没有娶亲,但是,我的确是我爹生的!而且还是我爹亲自生的!!” “……”江枫逸和重楼张大了嘴,回不过神来。 “你们知不知道,我爹在十几岁的时候,週游世界,呃,不是,是週游天下!”景天继续,“他在遥远的西方游歷时,经过了一个国家,名叫女儿国!” “女儿国?” “对啊!女儿国里,全部都是女人,没有男人!!” “啊……”两人点头。 “你们想啊,我爹长得那么帅,那么玉树临风,那么英俊潇洒,那么活泼可爱………………”景天喝了口水,“在女儿国里,自然很受欢迎了!” “啊……”两人接着点头。 “所以,女儿国的女王,就要我爹留在那里做国王来着!” “啊……”点头。 “但是你想啊,女儿国女人这么多,我爹只有一个啊!他娶谁都不好对不对?!” “啊……”点头。 “后来,女儿国的军师想出来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让我爹生一个孩子留在那里!!”景天点点头说,“女儿国里,有一口泉水,什么人喝了,就可以生出什么人来!” “哦?”两人惊讶 “女人喝了生女孩,男人和了生男孩,人妖喝了生小人妖!!!”景天再接再厉,“而且生出来到小孩,几乎和本人一模一样,这个过程,叫做克隆!!” “克隆??” “对啊!对啊!”景天点头啊点头,“于是,我就诞生了!随后,我被留在了女儿国,而我爹回了中原!并被要求不说出有关于女儿国的秘密!” “……”重楼和江枫逸脸上将信将疑的。 “不然你们想啊!”景天煞有介事地道:“你们见过和爹长得那么像的儿子么??”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那个女儿国的位置在哪里?” 景天道:“很远啊!你们从这儿出发,往北走十万八千里,再往东十万八千里,再往南十万八千里,再往西十万八千里,就到了。” 见重楼和江枫逸虽然面带疑惑,但还是很认真地记下了方位,景天的手在背后划叉叉,心说:“转吧,转吧,等你们走完这十万八千里x4,发现还是回到原地时,肯定鬍子都白了!” “还有!”不给两人寻思的机会,景天接着晃点他们,“你们见过凤凰么?” “这个……”两人立刻像是来了兴致一般,注视着景天,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白玉堂已经在悔恨当年为什么不跟他二哥学学挖洞了。 “没见过吧?”见二人摇头,景天满脸的鄙视,“其实呢,这是中原人的无知!凤凰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没有慧眼的人,发现不了而已!!” “你说凤凰在我们身边?”重楼和江枫逸一脸的惊骇和不信。 “对啊!凤凰其实就是年轻漂亮的母鸡!!”景天说得振振有词。 “呵~~~”重楼和江枫逸倒抽了一口冷气。 景天的略带神秘地说:“所谓的凤凰涅盘,其实,就是指——烧鸡!!” “而所谓的重生,实际上是……”景天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茶~叶~蛋!” 就见江枫逸和重楼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变化莫测~~~ 白玉堂把还想说什么的展景天拉到身边,笑问重楼和江枫逸,“你们真觉得他是展昭的重生?” 江枫逸和重楼被绕得晕头转向,才知道自己被耍,都是面色不善。 “打扰了,告辞!”江枫逸拂袖转身,离开。 重楼表情复杂地看了展景天一会,突然笑着说:“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方法,就可以知道小兄弟到底是不是吃过重生了。” ……?……景天不解地看重楼。 可是重楼却没有再说下去,说了声“打扰”,也告辞离去。 两人离开后,船上又只剩下白玉堂和景天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她刚才什么意思啊?”景天凑上去问。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摸摸他的头,白玉堂转身出了船舱,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眺望远处的芦苇盪。 船在湖面上飘飘荡荡地,直到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景天在船舱里迷迷煳煳地睡着了又醒来,揉揉眼睛,肚子有点饿。望外面,就见白玉堂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靠在船头,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出船舱,景天默默地走到白玉堂身边,站了一会,白玉堂还是没什么反应,就伸出手去,拽拽他的衣袖。 白玉堂回头,把景天拉到近前,“醒了?” 点点头,仰起脸看他:“你,是不是很在意,‘重生’的事情?” 白玉堂不语,只是低头看着他,眼中淡淡的迷茫。 “你意识到,我有可能是展昭復活的时候,很高兴?” 白玉堂微微皱眉,“别胡思乱想。” “你觉得这样高兴,对我来说很过分,所以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反省加自责呀?”景天好笑地问他。 白玉堂似乎是有些狼狈,迟疑地看着景天,问:“你不生气?” “嗯~~”景天皱着鼻子想了想,道:“如果你死了,有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会希望他是你重生。” 微微地吃惊,白玉堂把他拉进怀里,“你还是生气。” 景天伸手环住他的腰,抬头道:“我们把展昭救回来吧,好不好?” “……”白玉堂静静看他,“怎么救?” “一年之后,不是,是十 个月之后,你跟我回去。”景天说。 “跟你回去,然后呢?”白玉堂手指抚弄景天的头髮,问。 “然后,我送你回现在的一年之前,你去救展昭。”景天继续说。 “我救回展昭,然后呢?” …… “肚子好饿啊!”景天突然笑嘻嘻地道:“你答应要带我去吃海鲜的,一直都没去!” 白玉堂无奈地看着他,“现在去?” “嗯!我要大吃一顿!”景天在心里很没出息地定下目标,“这十个月,一定要把白玉堂吃穷!!”否则,难消心头之恨呀。 “今晚和明天都不能陪你。”白玉堂突然说,“你自己吃好不好?” ……?…… 景天不解地看他:“你有事情?去查案?我也去!” “不是,我想一个人呆一会。”白玉堂整整景天的衣领,“要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景天低声嘟囔。 “我可不想像你似的。”白玉堂抬起他下巴,“一天到晚,揣着煳涂过日子。” …………………… 所以,天天现在就很无聊地在院子里陪小四子下棋,还是下五子棋!! “大侄子,你去给你爹上过香没有啊?”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徐庆噼头盖脸来了一句。 “哈??”景天摸不着头脑。 “你个不孝子,明天是你老子的忌日,这都忘啦?”徐庆一脸的不贊成。 “呃……不是……”景天有些混乱,“你是说,我爹的坟在这里?” 徐庆想了想,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说呢,原来你不知道啊,还以为老五早带你去过了呢,芦苇盪有你爹的衣冠冢。” “芦苇盪?”景天想了想,问:“具体在哪里?” “我带你去吧。”徐庆很热情地说,“或者你明天跟着老五去呗,他经常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天。”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点吧,我现在就想去看看。”景天淡淡地说,站了起来,“是不是就在岸边?” “啊,是啊!在芦苇最密的地方,那里有棵很大的紫楠树,很容易找……唉,大侄子?”徐庆还没说完,景天就已经抬脚往外走了。 快步地往外走,脑子里却反反覆覆都是白玉堂的话, “今晚和明天都不能陪你。”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要好好想一想。” “我可不想像你似的,一天到晚,揣着煳涂过日子。” 越想越气,越走越快,白玉堂,为什么要骗我? 来到岸边,才知道芦苇盪究竟有多大,还好那棵紫楠真的是有些年头了,枝叶繁茂,打远处一眼就能看见,而且,景天也看见了坐在树杈上喝酒的白玉堂。 停下脚步,突然有些茫然,虽然很远很远,但景天还是可以感觉到白玉堂的落寞…… 静静地望了他一会,终是低下了头。 转身刚想往回走,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冷笑,黑影一晃。 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后颈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在意识丧失前,景天用最后的力气拽了一下自己的腰间…… 黑衣人抱起昏迷的景天,快速隐入繁密的芦苇盪中,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突然警觉地看向芦苇盪,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虽然很远……立刻飞身跃过去。芦苇盪里安静异常,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那种心慌慌的感觉,似曾相识。又向前紧走了两步,就被地上的一件事物吸引。 一个精緻小巧的白色袋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捡起来打开…… 里面:一个银灰色的金属盒子;一条款式特别的链子;还有一只檀香木的小猫咪,张牙舞爪凶得厉害,却是说不出的可爱。 景天………… 凤凰奇案14 声东击西 晃啊晃,就好象是躺在摇篮里的感觉,景天睁开眼睛,脖子有些酸痛,头也昏沉沉的。用力甩了甩,让自己清醒一些,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布置精巧的房间,门外隐隐可以听到乐声和笑语……景天虽然对这时候的建筑风格不是很了解,但还是可以肯定这里不是民宅,而像是某些比较高档的客栈之类的房间。 这晃啊晃的感觉……应该是在船上。 景天揉着脖子坐起来,用了大概三秒钟想起自己应该是被绑架了。 “绑架??”天天从床上蹦起,窜到房间中央,四周寻找起来。 天天在找什么?两样东西,窗户,还有洞。找来干什么?逃跑!! 可是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个房间只有一扇大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郁闷啊~~ 跑到门边,拉了拉……门是从外面锁住的。再用力拉几下,还是没反应。 挽了挽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后退……天天要撞门!! 说道撞门,这绝对是当代刑警所必备的一项技能。天天为此还特地练习过,并且总结了一套理论。 首先,防盗门不能撞!!撞也是白撞!! 其次,门后是悬崖的门不能撞!!这是从动画片里得出的结论。 最后,卷闸门不能撞!!那样太丢脸了。 其他的门,都可以试试!尤其是木头门,一定要撞!因为成功率比较高而且撞开后冲进房间发现尸体并对门外的人喊“谁都不许进来!!”……这样很帅气! 眼前这扇门怎么看都是木头的,造型和开封府他房间的那扇差不多,那扇门连公孙都可以一脚踹开,自己应该没问题吧?! 第35页 退到十步开外,不忘记把衣服的下摆提起来抓在手上,被绊倒了可不合算啊!! 做好万全准备的景天深吸一口气,撒腿向房门沖了过去,就在要撞到门的一剎那,门却自己开了。 “啊?……呀~~~~”景天剎车不及,一头撞了出去。 开门进来的人也是一惊,不过他倒是没有躲开,一把接住了撞到怀里的景天,笑着说:“我们的确是有一阵子没见了,你也用不着那么热情吧。” 撞得七荤八素的景天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 “姚乐正??” “怎么样小东西,你还是那副老样子。” 景天迅速退后几步,姚乐正也跟着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你……哦~~~”景天想了想,瞭然地走到桌边坐下,“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哦?”姚乐正很感兴趣地走到景天对面坐下,“你明白什么了?” “你费尽心机,是想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凤凰画舫上去。”景天斜眼看他,“连我都以为,抓我的人是凤凰画舫的。” “呵呵,你还是那么聪明。”姚乐正点着头道,“估计,大家都会觉得是凤凰画舫最可疑,只可惜……”说着,姚乐正伸手敲敲景天的下巴,“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在我手上。” 景天拍开他的手,“你想带我去哪?” 姚乐正微微一笑:“要带你去北方。” “北方?”景天皱着眉想了想,“和那个什么大匈奴王墓有关?” “嗯~~这个不能告诉你,到了就知道了。”说着,姚乐正站了起来,道,“今晚你乖乖在这里休息,明天我们就上路。” “对了。”姚乐正像是想起了什么,走近景天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种时候埋伏在陷空岛?” 景天微微一愣,不语。 姚乐正却又靠近了一步,笑着说:“因为这几天,白玉堂应没什么心情陪你的,是不是。” 景天心里微微地有些堵,想转身离开,却被姚乐正拉了回来,“江湖上谁都知道,锦毛鼠白玉堂和南侠展昭,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知己。展昭是天之骄子,独一无二的御猫;而你,不过是只白玉堂从路边捡回来,聊解相思之苦的小野猫而已。”用力制住想挣开的景天,姚乐正继续冷笑着说,“你已经丢了有一会儿了,不过凤凰画舫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猜,是白玉堂没发现你丢了呢,还是发现了,也没空或者不想管呢?” 放开有些失神的展景天,姚乐正心满意足地推门离开,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下:“给我看好了。”随后,是大门上锁的声音。 景天有些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前几天刚好的伤寒好像又犯了,头微微的疼,天天支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开始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来了已经有三个月了吧,大家都对他很好,似乎是说不出的顺利和白玉堂的进展更是快,相遇,出游,然后就是…………上床?? 回忆起最近在陷空岛上的某些细节,景天头顶开始冒热气……白玉堂为什么要对他做那种事情呢?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跟姚乐正说的似的,聊解相思之苦呢? 为什么白玉堂总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 越想头越痛,景天拍拍自己的脸,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找那个人问问,如果真是找自己做替身的话,一定要恨恨揍他一顿!!或者……自己根本不够资格做展昭的替身?真想见见那个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人,一个可以让白玉堂那样的人,对他念念不忘的人。 决定不再想,景天站起来,换了换脑子开始思考逃脱的方法 这个姚乐正精明得很,要骗过他必须想个好的办法…… 跑到墙边,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了一下,虽然感觉比较遥远,但是可以听到热闹的谈笑声……或许这也是个画舫?有人就没问题了,人越多越好,制造事端是他最在行的,再趁乱逃走。 转回头,看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和凳子……还有柜子……有了。 姚乐正留在门前的守卫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巨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落到了地上,对视一眼觉得不对,打开门走了进去。就见放在中央的桌子上堆着好几个椅子,竖着架起来堆得老高,有一个落在地上,而房顶的瓦片,已经被掀开了一个大洞…… 两个守卫叫了一声不好就沖了出去,一个上房顶寻找,一个去禀报姚乐正。 等两个守卫都走了,景天才从床底下爬出来,跑出房门,见的确是在船上,这个房间在船尾的位置,船头好像很热闹。 嘆了口气,“唉~~古人啊,也太好煳弄了”随后,就快步往船头跑去。 这也是艘画舫,景天向人多的大厅里望了几眼,就明白了——声色场所!! 这时,船尾一阵大乱,景天知道是姚乐正带人来找他了,四周看了看,随着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熘上了二楼。二楼不同于一楼的大厅,都是一间间的小包厢,景天顺着走廊往前跑,旁边的一扇房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啊!!”景天指着那人就喊了一声。 那人面色铁青地叫道:“干爹~~~” 眼前这个圆滚滚啤酒肚的男人正是梧州三霸的吴老三。 “爹啊,我再也不敢了。”吴老三又要跪下求饶。 景天就皱眉,这傢伙又干什么了啊?顾不了那么多,推了那圆滚滚的吴老三一把,快速躲到房间里。 “爹爹你干什么啊?”吴老三揉揉肚子,有些好奇地看着展景天。 景天看看房间里,“就只有你啊?没别人?” “呵呵~~”吴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来喝花酒的,准备走了……” “哦……”景天点头,想了一下,抓住吴老三说:“这里是哪里?还在松江府么?” 吴老三点点头,“这艘画舫是新开来的,听说这里的姑娘小曲儿唱得很好……我就……不过我发誓我没做坏事。” 景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骚乱声,他拉住吴老三,很认真地说:“你帮我办件事!” “爹爹尽管吩咐!”吴老三立刻恭恭敬敬地说。 “你马上离开这里,去凤凰画舫,找白玉堂,找不到就大声喊,说我在这里,还有,告诉他‘是姚乐正’!” “是姚乐正?”吴老三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别管那么多了,赶快去。”景天有些着急,他好像已经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了,如果让姚乐正看见自己和吴老三在一起,吴老三肯定会被灭口的。 “小爹爹,你是不是有麻烦?”吴老三突然问。 景天突然有一些感动,这个吴老三,傻乎乎的,其实并不是很坏。 “不要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冲到门口,对追上来的吴老三说,“拜託你了。”说完,就开门小心翼翼地出去,还帮忙关上了门。 吴老三愣在房里发呆,刚才景天仰着脸,忽闪着大大的眼睛说拜託你的时候——好可爱~~ 景天跑到外面,爬出窗户,上了房,在房顶,他环顾着四周的地形,发现一个极好的现象——离岸不远,目测,应该可以游过去。 “你还真能跑。”身后传来一阵冷笑。 景天回头,就见姚乐正已经落在了他三步开外的地方。 “我没时间和你玩,别激怒我!”说着,姚乐正伸出手,“过来。” 景天隐隐看到了姚乐正眼里的算计,楼下似乎聚集了很多他的手下,以他的精明,很有可能料到自己可能已经留了后路……说不定会把这船上的人都宰了……唯一不引起怀疑的方法就是…… 景天二话不说,纵身就向水里跳去。 姚乐正微微一惊,但立刻飞身追了上去,在空中一把拽住景天的胳膊,抬手就把他扔回了甲板上。 “嗯~~”剧烈的撞击疼得景天闷哼一声,姚乐正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景天抱起来,转脸问手下,“准备好了么?” “都好了!”手下回答。 就见旁边驶来了一艘小船,姚乐正抱着景天跳上了船,对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小船像岸边驶去。 “你?”景天有些不解地看他,姚乐正笑着说:“本来最安全的方法是走水路,不过,你的亏我吃了不少了,还是该走陆上比较好。” 景天磨牙,这个姚乐正,真是不好对付,希望吴老三可以把信带到……赌一赌吧,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话,现在应该在凤凰画舫…… 此时的陷空岛,却已是一片大乱。 公孙和赵普回到岛上,就听到了景天被绑架的消息。蒋平已经带着人从水上找了,卢方则是搜遍了整个陷空岛,韩彰带人去了松江府,白玉堂已不知去向, 公孙满腹不满地全岛乱转,心说白玉堂个没用的,这样都能把天天丢了。 走到芦苇盪前,却见徐庆站在那里发呆。 “徐老三,白玉堂呢?”公孙问。 “唿~~~”徐庆却满脸委屈地说:“我干什么了?我只是好意叫大侄子来给他爹上个坟而已,那么大声骂我~~~” “什么?”公孙有些不解,“谁骂你?” “还能有谁?老五呗!”徐庆愤愤不平,“从小到大,他都没大声跟我说过话,今天竟然这么大声凶我,臭小子,白疼他了。” 白玉堂现在在哪里,自然是在找景天了。 他的确是很气徐庆让景天一个人到芦苇盪找他,但是,更气的却是自己,要是跟他说清楚就好了。景天会一个人到芦苇盪找他,明明叫他不要乱跑的,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小东西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白玉堂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凤凰画舫有关,江枫逸似乎是对重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极有可能暗中绑走了景天。但是,又隐隐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无法控制的慌乱已经让他不能再保持冷静思考了。 凤凰画舫上还是有如平时一般的热闹非凡,白玉堂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隐藏在外面注视着里面的情况:重楼一直在弹琴,江枫逸在招唿客人,完全没有景天的踪影。 几乎找遍了船上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发现,正自疑惑,就听船上一阵骚乱,白玉堂飞身跃上船顶。 “白玉堂呢?叫白玉堂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江枫逸闻声出来,认出是吴老三,“吴老闆,你找谁?” “找白玉堂啊!”吴老三扯着嗓子说。 “呵……”江枫逸有些好笑地问他,“吴老闆是不是喝多啦?这里是凤凰画舫,不是陷空岛。” “哎呀,你闪开。”吴老三把江枫逸推开,对着四周大声地喊:“白玉堂你听着,这是小爹爹要我带的话,他在松江府城西码头一条新来的画舫上,还有,是姚乐正。” 吴老三扯着嗓子准备喊第二遍,江枫逸和重楼的脸色已经煞白,而船顶上的白玉堂,早已飞身离去。 凤凰奇案15 营救 官道上驶过一架马车,赶车的人奋力地挥动着手里的鞭子,车旁好几个打手装扮的随从骑着马,紧紧地跟随着。 马车上,景天抓着车窗的边缘,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但是,过于颠簸的车子还是让他坐得很吃力。最气人的是车子还很小,对面坐的就是那个万恶的姚乐正,那人不知道有什么技巧,坐得稳稳噹噹的,好像还很享受,偏偏自己就觉得腰酸背痛。 突然,马车很大幅度地震动了一下,景天一个没抓稳就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姚乐正伸手接住了他,把他放到自己腿上,“这样会感觉好些。” 用力地推开他,景天爬回自己那边,狠狠瞪对面的人。 “呵呵~~”姚乐正好笑地看着他,“你给我的感觉就好象是第一次坐马车一样。” “是你的马车质量太差!!”景天愤愤地说,“轮胎都不是橡胶的,不颠才怪!!” “轮胎?香蕉?”姚乐正觉得好笑,伸手一把抓住了景天的手,把他拉向自己,“你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懂~~” “你放手!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景天挣不过,被抓了过去,只好瞪眼凶人。 “你真有意思。”姚乐正一手抓住景天的双手,一手圈住他腰,抱到自己身前,放到腿上,“我们聊聊天。” 晕~~~景天想起那些老片子里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时好像都是这么说的,还聊~聊~天~?! 双手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景天转开脸不看那个人,姚乐正又笑了起来。 正这时,马车突然勐地停住,就听车外,有人说话,“站住。” 姚乐正的手下护住马车:“何人拦路?!” ……!…… 景天一阵狂喜,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清冷冰凉——是白玉堂。 刚想张口唿唤,却被姚乐正一把捂住了嘴。 景天挣扎着想弄出些声响,姚乐正快速伸手点了他的穴道,一手搂着他,另一手从身后拔出了短刀,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说你白玉堂也太神了吧,这么快就追来了。 第36页 白玉堂坐在马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马车,问赶车人,“车上是什么人?” “你管不着!”一个随从上前一步,嚷嚷。 白玉堂扫视了他们一眼,隐隐的杀气。 赶车的连忙说:“这是我家小姐的马车。” 听了他的话,白玉堂盯着马车又看了一会儿,脸上没有表情。 车里的展景天急得不行,心说小白啊,你怎么这么讲礼貌呢?掀开帘子看看不就明白了么,如果真的是什么小姐,你那么帅,只要朝人家笑笑,估计人家也不会怪你的啊~~~快掀帘子啊!! “是么……莫不是已经到前面去了,打扰了。”说完,白玉堂一拨马头,转身飞驰而去。 “虾米?!”景天惊得张大了嘴,要不是被点了穴道,他一定跳起来揪住那人衣领把他白家上下五千年的亲戚都问候个遍,什么大侠啊??怎么这么好骗?! 马车又开始前行,姚乐正松了口气,收起了刀,低头看景天的表情,一愣。见景天眼睛瞪得圆熘熘地正磨牙呢,就抬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终于可以动的景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跳起来去掀车帘,向外一望,除了后退的树木,哪里还有白玉堂的影子,气得七窍生烟~~ 景天对着远处就大骂:“白玉堂你个缺心眼的!你……啊~~” 还没说完,就被姚乐正一把拽了回来。说实话,姚乐正原本以为景天应该很沮丧才对,可是为什么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呢? 他自然是不知道,景天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白玉堂既然来了,就证明吴老三把话带到了,而最重要的是,证明他的确是第一时间到了凤凰画舫找自己——果然还是在意他的~~嘿嘿。 于是,很容易满足的天天决定不再生他的气,而且……景天刚才的怒气,十成里有九是演给姚乐正看的,因为他的手下在回答白玉堂问话的时候,犯了个错误~~如果这车上真的是所谓的“小姐”,那么车子绝对不会赶得那么快,更不会连一个女眷都不带……以白玉堂的精明,肯定注意到了,他刚才那句“莫不是到前面去了”估计是告诉自己,他在前面等着之类的吧…… 马车继续前行,景天开始找麻烦,“停车!” “干吗?”姚乐正不解看他。 “我要下车!”景天说,“我要方便一下!” 姚乐正皱眉,“你怎么这么多事?等到了客栈再说。” “忍不住了!”景天说得理直气壮,“你虐待俘虏!无视人权!!” “停车!”姚乐正喊了一声,马车停住。“走吧。”一把拽起景天往外拉。 “干什么啊?”景天看他。 “你不是要方便么?!”姚乐正瞪他。 “对啊,你去干吗?这种事情我不喜欢一起的。”景天很嫌弃地看了看他,说:“你先去好了,待会儿我再去。” “一起去。”姚乐正气得差点翻白眼,“否则谁都别去。” 景天斜着眼看看他,嘀咕了一句:“变态!” “你说什么?”姚乐正一把拽过景天的衣领,“你最好老实点,我可不像白玉堂那么温柔,万一伤着你,你可别后悔!” 景天看了看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嘆了口气“:唉~~你怎么那么暴力??是不是缺钙?还是便秘??多吃点香蕉呀!” “哼!”姚乐正怒极反笑,松开了抓着景天衣领的手,轻轻地叩住他的下巴道,“小东西,别想耍什么花招,你想拖时间?想得美!”一用力,将景天推到座位上,撩起车帘对手下说:“快赶路!” 马车一路不停往前赶,景天也不再多话,安安稳稳地坐着,认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依然没有什么异样。 “肚子好饿。”看看一旁假寐着的姚乐正,景天小声说了一句。 姚乐正睁开眼睛,抬手撩起车帘,外面一边是树林,一边是一条宽阔的河。 “主人。”一个随从凑到窗前低声说,“马需要休息一下,是不是停一停?” 景天一听就来了精神,心说吃糙的就是比不上喝汽油的,汽车都得喘口气,何况你骑的是活马。 姚乐正想了一下,问:“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出了松江府的地界了。“ “停车整顿一下。”姚乐正下令。 ………… 掬了一把清凉的水拍拍脸,景天觉得整个人都清慡了好多,左右看看,随从们正在饮马。姚乐正坐在身后不远处,眼睛正紧紧盯这他……得想个办法啊……景天边动着脑筋,边又低头,手伸向水面,而这时,水下突然冒上来了几个泡泡。 ……?…… 景天心里微微一动,还没想出什么来,水下勐地就伸出来了一只手,一把将他拉到了水里。 “噗嗵”一声,水花四溅……等姚乐正反应过来时,景天已经踪迹不见,勐地站起来, 冲到水边,什么也没有…… 姚乐正狠狠地躲了躲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该死的翻江鼠!! “你面色不太好。”身后响起了一个让姚乐正遍体生寒的声音,转身,就见白玉堂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我不明白。”姚乐正突然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我不想冒险。”白玉堂回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在我杀你之前?” “呃~~”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姚乐正笑了笑说:“这个么……要不然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别杀我,怎么样?” 白玉堂挑挑眉,似乎是在思考,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摇头,慢慢地说:“没~门~”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抓展景天?”姚乐正见手下根本抵挡不住白玉堂,显得有些惶急,抽刀,做最后的挣扎。 “不想。”白玉堂冷冷地说,“我只知道,你再不会有机会!” 刀光闪现。 …………………… 景天湿淋淋地被捞了上了船,刚才没有准备,呛了几口水,咳嗽起来。 河岸停靠的大船上人头攒动,陷空岛的众人几乎都在那里,公孙用毯子把湿透的景天裹住,拉进了船舱里。 景天冻得直哆嗦,这水耗子,杀人还是救人啊?? 把自己擦干了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景天才慢慢感觉好了起来。 公孙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姜汤。 “你怎么样?把这个喝了。”递上姜汤,公孙伸手给景天把脉。 “嗯~~好烫~~”被烫到的景天吐着舌头。 “活该!”公孙瞪他一眼,“案子好了跟我回开封府!” 天天不说话,吹姜汤,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什么。 公孙嘆口气,“别找啦!白玉堂没在!” 景天抬头看他,“他去找姚乐正了呀?” 公孙坐到他身边,“天天,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景天听得一愣,往被子里缩了缩,“干吗?我不是说过了么?” “我想听真话。”公孙认真地说,“他们干吗都要抓你?还有,你为什么和展昭长得那么像?” “我说真话你也不会信的。”景天小声嘀咕。 “你说出来听听啊!”公孙瞪眼,“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景天正在为难,就听门外有人说:“你想知道的话,明天我告诉你。”进来的,是白玉堂。 公孙微微一愣,站起来,吩咐景天,“把姜汤喝完。”就转身出门。 在出门口时,就听白玉堂说:“你要回开封就自己回去,他不会跟你走!” “什么?”公孙眉毛一挑,冷笑,“他是开封府的人,自然要回开封府。” “他不是开封府的人。”白玉堂打开门让公孙出去,“他和你开封府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公孙正想分辨几句,赵普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一把拉过公孙说,“别急别急,先让景天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拉了公孙就走了。” “你干吗?!”被赵普拉出老远,公孙一把甩开手,怒道,“他白玉堂太嚣张了!” “他说的也没错啊。”赵普耸肩,“景天的确不是开封府的人。” “可是……”公孙话还没说完,赵普又接着道:“我不认识展昭,所以不太明白你们对他的感情。” 停顿了一下,看着安静下来的公孙,赵普笑着说:“不过,总是透过他来看另外一个人,对景天很不公平~~我觉得景天是个很体贴的孩子,他一直都在考虑你们的感受,而装得很开心,不过……我实在看不出他哪里真的开心了,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的。” 公孙低下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我们是不是很过分?” 把公孙拉到怀里安慰:“不用担心,要负责的是他白玉堂。”顺便的,赵普在心里握拳——公孙乖乖让他抱了啊~~哦耶~~~ 凤凰奇案16 约定 船舱里安静非常,舱外水浪拍打堤岸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景天裹着被子,捧着姜汤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泛起的水雾,把视线遮得朦朦胧胧。船身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连带着汤碗里的细碎姜片,也轻轻地漂动。 白玉堂还是站在门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景天。 沉默了好一会儿,天天喝光了碗里的汤,抬起头,左右看看,发现没有放空碗的地方,于是就偷偷瞄了白玉堂一眼……视线相遇,两人都微微一愣,景天抿嘴对他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碗。 白玉堂走过来,接过碗,放到桌上,转回头,走到景天身边。 景天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打了个喷嚏~~ 白玉堂伸手摸他的额头,低声问:“冷?” 手是温热的……天天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自己的手总是冰凉,但白玉堂这样一个看起来本该冰凉的人,手却是温暖的。 “嗯。”小声应了一句。 白玉堂坐到他身边,把景天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搂到怀里。 熟悉的感觉带着一种久违的暖意,景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挣动了几下……然后就乖乖地任身后人抱着了。 白玉堂低头,凑到景天的耳侧,轻声问:“你在生气……” 天天转过脸来看他,笑着反问:“我不该生气?” 有些挫败地嘆了口气,白玉堂说:“……该。” “……?……”天天惊讶地看着白玉堂,伸手掐掐他腮帮子,“你真的是那只自高自大,死要面子,吃完了就不认帐,三心两意,打死不肯认错还要装酷的白耗子~~说!你是不是假扮的??” 景天骂一句,就感觉白玉堂的手收紧一分,等他骂完了,就听身后人闷闷地道:“你说的都对。” “……!”最后,惊骇莫明的天天伸手捏住白玉堂高挺的鼻子,说:“小白,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恶灵退散!!” 无奈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收到自己手里,白玉堂笑:“你还要气多久?” 用了用力,手抽不回来,天天瞪眼:“爪子拿开!” “你的才是爪子!”白玉堂低头亲吻景天白皙的脖子,“别再生气了。” 天天扬脸避开,说:“要别人不生气,自己就要先道歉!” “……”有些为难地看景天,白玉堂老老实实说,“我从没跟人道过歉……” “所以你老是在后悔。”景天说,“要是我就这么走了,你就一定会后悔。” 见白玉堂一脸的恍惚,景天拽着他的衣领说,“白玉堂,你是笨蛋!别人都在后悔做过的事情,你却后悔没做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只能错过!”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松开手,景天又往被子里钻了钻,“等九个月后,我带你回现代,帮你想办法救展昭,要和谁在一起,你可以等九个月之后,或者救了展昭之后再想啊!”小声嘀咕,“说不定很快就要分开了,就剩那么几天,你还不对我好一些……以后等再也找不见我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景天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不对,抬头,就见白玉堂含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 伸手捏住景天的下巴,白玉堂问:“说完了?” 点点头。 “你想让我对你好一些?想让我别想展昭,你为什么不说?”白玉堂问,“你觉得我是在犹豫你和展昭要选哪个?” 景天眨眨眼,目光看别处……小声,“是呀~~” 白玉堂苦笑,伸手到被子里,在景天光熘熘的腰间掐了一把。 “呀~~”天天没有防备,惊得跳了起来,回头瞪人。 “该做的我们都做过了。”白玉堂的手有些恶意地抚摸着景天光熘熘的身子,问“你会和一个还不清楚喜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么?” “我……”景天脸上发烧,手伸到被子里去推白玉堂的手,有些语塞。 “我白玉堂再煳涂,兄弟和情人还是分得清楚的。”说完,白玉堂低头,吻住天天因为惊讶,而来不及合上的嘴…… 第37页 长长一吻结束,景天微微喘着,眼神有些迷离,“那你……为什么总心事重重的?展昭的忌日……还要骗我……” 白玉堂伸手抚摸着景天柔顺的短髮,说:“我没法高兴……当年擅闯沖霄楼的人是我,死的却是展昭……我怎么可能放下?” 景天睁大了眼睛,“你干吗不告诉我??” “我怕你会胡思乱想。”白玉堂无力地揉着景天的头髮,“有心事不说的人其实是你吧!不止会胡思乱想,还会给自己一个最坏的答案,什么‘到时候再选’,你就没想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么?” 景天呆愣了半晌,突然瘪瘪嘴,一把扑过去抱住白玉堂的腰说:“小白啊~~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是陈世美,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没想到你比梁山伯还梁山伯,比罗密欧还罗密欧啊~~~”在他胸口蹭啊蹭……眼泪都蹭上去,“你们古人不是很流行什么私定终生~~什么执子之手~~你是大侠啊~~说话要算话,明天我们就去登记~~飞去荷兰结婚,再去领养一个柬埔寨的小孩~~~可惜你那么好的基因没办法传下去啊……要不然我们去克隆一个小小白~~~” 白玉堂翻身把又开始语无伦次的景天压到床上,亲着他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的眼睛:“还记不记得,我那晚跟你说过什么?” 景天点头。 白玉堂含笑道:“我再说一遍,九个月之后,我跟你回去,然后我去救展昭。救回他后,只要我不死……就会开开心心地,陪你过一世,无论在哪里。” 景天点头,笑。 …… “那个~~”狠狠感动了一把之后的天天有些不好意思,“你给我拿件衣服来~~” “?”白玉堂低头看看光着身子裹在被子里,被他压在下面的人,挑眉笑:“要衣服干吗?脱起来怪费劲的~~” “脱着费劲就不穿?!那你反正要便便的干吗还吃饭……呀~~” 白玉堂皱眉狠狠掐景天的腰,“你怎么说话那么噁心??”随即,亲亲他脖子说,“你不是冷么?我们运动运动??” 天天红着脸,翻白眼:“运动什么?国家规定~~禁止裸奔……嗯~~~“ “呵呵~~”白玉堂笑着把自己也裹进被子里,搂住景天说,“裸奔?你还想光着出去不成……你这个样子,只准给我看。” 景天“哼”了一声,转转眼珠说:“对了,你下次再想哪个兄弟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白玉堂不解看他。 景天笑得阴险:“我正好也抽空想想别人。” “别人?”白玉堂的眼神有些危险,“你要想谁?” “那可多了呀!!”景天认真地数着手指头,“最想的就是志翎,还有干爹,还有一起打球的几个兄弟……一起组队打cs的兄弟……一起……” 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亲了回去,“你的兄弟不少啊?!”有些恶狠狠地咬着景天的嘴唇。 “我还有姐妹呢,你要不要听??”景天又要数手指……白玉堂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身后。 “呀~~”景天扭了扭身子躲开:“差点忘了……我要在上面!” “真的要在上面?” 白玉堂说得面不改色。“不过你在上面的时候,叫得比较好听……” “闭嘴!”景天伸手推他,“不是那个上面……是……是……上……上你~~~”费力地说完,景天好玄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白玉堂低头亲他脖子,说:“你努力试试看啊……公孙不是给你药了么?” “……!……”景天惊得差点蹦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呵~~”白玉堂冷笑着说,“你竟然想给我下药?!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训你!” 随后,见大势不妙企图光身逃跑的天天,被白玉堂拖回了被子里—— 一夜无眠~~ 隔壁……公孙铁青着脸听着墙后传来的嬉笑声,和咯吱吱的床铺响动声……气得直磨牙。 赵普拿着小坛酒进来,看公孙的样子,忍不住笑:“公孙,上好的竹叶青,来喝一杯~~” 公孙瞥了他一眼,走到桌边坐下,接过酒。 “接下来怎么打算?”赵普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们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要採取主动才行。”公孙啜了口酒接着说,“这个案子,是姚乐正设的局,他的目的是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开,抓走景天。” 赵普点点头:“姚乐正的确是巧妙地利用了这个时机,但是……仅仅是为了设个局,这也太大费周章了。” “没错!”公孙贊同道,“很明显他是钻了空子,但是,真正的兇手肯定和火萤有关系……” “明早再说吧。”赵普道,“景天这几日和姚乐正有过接触,很有可能已经有了线索,今夜忙得够呛,早些休息吧。” “嗯。”公孙喝尽杯中的酒,起身,却觉一阵晕眩……身体突然感到莫明的燥热……一股邪火由下腹窜上来……这是……公孙颤巍巍地伸手去拿过酒罈来一闻——没错,酒里有春药…… 再转脸,就见一边的赵普也是满脸不正常的cháo红,额上见汗。 “这……这酒你哪儿来的?!”公孙问,声音竟有一丝绵软~~ 赵普呆愣愣地看着公孙,咽了口唾沫,干哑着嗓子说:“是……白玉堂给的……” …………!!…………什么?! 凤凰奇案17 良宵 公孙气得就想把桌子掀了,但哪里还有力气……勐地软倒,却落进了赵普的怀里。 发觉赵普变急促的喘息,公孙惊得直挣扎,但是,身体的磨蹭竟让他有了一丝迷恋,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浅浅的呻吟……这是春药的作用…… 赵普一把抱起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公孙,伸手挥开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把公孙放到光洁的桌面上,扯开衣襟……意乱情迷之前,赵普脑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在心里说——白玉堂,好兄弟!! 赵普一把将公孙扑倒在光洁的桌面上,手上一使劲,就扯开了公孙胸前的一大片衣襟……雪白的肌肤立刻呈献在眼前~~赵普觉得自己有些晕眩,身下人白皙的皮肤,透着浅浅的粉红,胸前淡朱色,润泽异常的小小凸起,牢牢地锁定了他的视线……赵普真想仰天大吼三声——我等到啦!!我赵普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有些急切地低头,擒住那胸前的一点,按压舔弄了起来,甜的~~竟然是甜的~~ “嗯~~” 赵普的碰触引起了公孙的一阵轻颤,他难耐地弓起了身子,纤长的颈子向后仰着,一头长长的青丝直垂到地上,薄薄的肩膀,精緻的锁骨,一手就能掐住的腰……还有那张柳眉凤目,顾盼生情的漂亮脸蛋,虽然平时一直是霜雪覆面,但是现在……现在~~~赵普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脸颊上粉色的红晕,迷离的眼睛里含着的水雾,微张的小嘴里雪白的贝齿和粉色的小舌头……再忍就他妈的不是男人!! 赵普一根舌头两只手,搓搓揉揉,舔舔弄弄,公孙被他亲得脸上身子上都是口水,那双手还该死地尽往关键的部位摸。 因为春药的作用,公孙现在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已经花光了全部的精力,哪里还能反抗?偏偏赵普还是箇中强手,多年的从军生涯让他在性事上的忍耐力超凡,可一旦爆发起来,那才叫洪水勐兽呢,单单只是摸摸亲亲,公孙是已经脚趾头都苏了,可赵普还没开胃呢!! 伸手捏住公孙的后颈,把人搂起来,赵普凑上去细瞧他的表情……天~~~ 狠狠地在心里骂娘,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看,还那么纤弱,看那表情,不就是在说“上我吧,快点来上我吧~~” 本来就比小人还小人的赵普,现在更是显出了那么点狼性,急吼吼地就贴上去,嘴咬住公孙的两片薄唇,舌头挤进两行贝齿之间,舔啊舔~~ 在公孙的嘴里,赵普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地舔吻着,时不时抓住舌头吸一把,下巴上啃两口,鼻子舔一舔~~ 赵普一只手抓住公孙的后腰……娘的,腰好细啊,抓紧了将那个纤巧精緻的身子贴向自己……文弱书生的身子自然不像武人那么硬,腰上掐一把,身子就软了,下腹相贴,赵普惊喜地发现,公孙的欲望,正因为自己的逗弄和药物的作用而抬头~~伸手摸了一下尺寸~~好可爱呀~~~ 恶作剧地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赵普用自己早已硬挺硕大的火热去磨蹭公孙抬头的欲望…… “呀~~嗯 ……”公孙实在忍不住了,凄悽厉厉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有些痛苦又似乎是有些慡~~那几个绵软甜腻的音节后面,可以加“不要”也可以加“要”!!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古人造字太他爷爷的贴切啦!! 赵普继续吻公孙,一手固定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抬起他家亲亲一条纤长的腿,把自己挤进公孙两腿之间,让自己的欲望和他的更好地接触,轻轻地碾磨着。 “呀……啊……”公孙就觉自己如同掉进了冰窟,又掉进了火坑……只感受到赵普的摩擦与亲吻……难过,但却心痒难耐,想要,想要更多。 赵普将公孙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上,自己就低头隔着裤子,张嘴擒住了公孙敏感的欲望……伴着布料的摩擦,吞吞吐吐了起来。 “不啊~~啊!~~~”公孙绷紧了脚尖,小腿有些抽搐,腰部剧烈地抖动起来~~赵普吞含了一阵,就大手一挥,把他家亲亲身上的衣物扯成了布片……公孙再回过神来时,两人都已经一丝不挂…… “啊……等……呀……”没有了衣物的阻隔,赵普把公孙两条修长的腿分开,将他扯躺在桌子上,一手固定住公孙的腰,低头,含吻住公孙已经肿胀临近爆发边缘的欲望……火热的口腔给予了公孙更直接的刺激,尖叫声哽在了喉咙里,变成破碎诱人的呻吟。 不知道是不是春药的作用,赵普的手指摸索到公孙身后的蜜穴,发觉穴口一张一合,而且湿润柔软异常,似乎是在邀请他的探索。试探着将一根中指缓缓抵进去,公孙不适地扭动着,赵普加快了嘴上的动作,用舌头轻轻刮搔着顶端敏感脆弱的小洞……手指整根滑进了穴口……好烫,好软,好湿润~~关键是~~好紧啊~~~ 手指慢慢地旋转找寻,配合着嘴上的律动,赵普感觉自己按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呀啊~~”公孙勐地弹了起来,惊叫着弓起身子,小腹处剧烈地抖动,赵普赶紧对着那一点快速地按压起来,嘴上用力一吮~~ “啊~~~~” 眼前白光闪现,公孙就觉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万丈深渊,耳边听到的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赵普急促的唿吸声~~直冲脑门的快感,伴随着遍及四肢百骇的苏麻之意。 释放后的公孙全身瘫软,但是神智却稍稍恢復了一些,隐隐觉得不对,抬头看赵普,哑着声音问:“你……为什么,你没事?” “……呃,这个~~~~”赵普望天。 “你~~”公孙勐地清醒过来,“你早知道酒里有药??” 赵普在心里流泪“声音太好听了~~~他家公孙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爱死!!” 公孙挥拳就打:“你们……你们串通好的!你混蛋……呀啊~~~” 气极了的公孙忘记了赵普的手指还在他的体内,这一挣动,手指又触到了那敏感的一点 公孙刚刚才经歷过一次高cháo,而且春药的药效还没有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碰触,一下就没了力气,打在赵普身上的拳头,也变成了面粉糰子,只有柔糯,没有半分兇悍。 赵普就觉包裹着自己手指的柔软内壁轻柔地蠕动着,湿润滑腻~~~这……真是太便宜那根手指了!!(九九已经开始头脑发热,神智不清!!) 勐地多加了两根手指,扩张着穴口,赵普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尽量温柔——在自己还没有化为勐兽前…… 公孙惊觉赵普的意图,慌忙伸手推他,可惜手脚不听使唤,抓住赵普的肩膀,也不知道是推啊也不知道是拉。 赵普呵呵笑着凑上去亲他,“别急,宝贝,马上就给你!” 公孙气得七窍生烟,心说谁说要你了??“不是……啊……你停下……停……” “停?”赵普另一只手掐了把公孙再一次抬头的欲望,沾着那抖动掉落的晶莹液体说:“你好像不捨得我停下啊~~~” “混蛋!我要杀了你!我……我杀啊~~~”公孙惊叫着,因为赵普已经勐地抽回了手指,换上了一个巨大滚烫的事物顶在了穴口。 第38页 “你现在让我停才真是杀了我呢!”赵普将公孙的双腿架到自己肩上,双手固定住他的腰,“策策~~我在帮你解毒啊~~这个药不解掉你会难过死的~~我把自己都当解药送给你了,你要记得报答我啊~~” “放……放你的屁~~”公孙气得手脚乱蹬,但是无奈全身苏软,挣扎倒是让赵普那原本顶在穴口的灼热进去了几分,惊得两人同时呻吟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赵普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抓住公孙的腰,勐地向前送胯…… “不是……等……呀啊~~~~~~~~” 公孙的惊叫哽在了嗓子里,赵普已经将自己整个埋进了公孙温柔湿润的体内……… 幸~福~啊!!!梦~想~成~真~啦~ 赵普感受着那紧緻的内部,柔软甜蜜的触感…………娘的,他赵普的春天终于来了啊~~~ “策策,我们今天算是圆房了,我为了救你都以身相许了,你可要负责哦~~跟男人我可是第一次,青春都献给你了,你到时候不准不认帐啊~~~”赵普边说着边缓缓地律动了起来。 公孙就想破口大骂,但是,敏感的身体只能感觉到快感和刺激,张嘴发出的是甜腻得让他自己都感到羞愧的呻吟…………赵普!我和你没完!白玉堂!总有一天要让天天狠狠上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赵普美滋滋地在公孙体内调整着角度,准确地撞到了那一点…… “呀……那里……不……”公孙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手脚紧紧绷直,无力地摇着头——他快要死了!赵普每撞一下,公孙就全身抽搐地弹起来,还没缓过气来,赵普第二下已经更重地撞击上来。 “不要……啊……”公孙一双凤目雾气昭昭地看着赵普,眼神那个妩媚啊~~~ 赵普一把将公孙抱起来,引得公孙又是惊叫连连……就保持着结合的姿势,走到床边,赵普将公孙放到床上,放下床帘,调整了一下姿势,擦着口水说:“策策,宝贝,长夜漫漫,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一定要做出质量来,绝对不可以输给隔壁那对!” “什……你……闭嘴……啊……”公孙陷在软软的被子里,被赵普死死压住…… “策策~~我会努力的!一定让你满意!”说完,赵普马力全开,高高兴兴地开始享用他今晚的正餐……甜~蜜~蜜~啊……甜~蜜~蜜~~~。 船上,其他房间的几人,纷纷找棉花塞耳朵的塞耳朵,擦鼻血的擦鼻血……唯独憨头憨脑的徐庆问身边的蒋平:“这是要地震了还是怎的??船咋晃得那么厉害呢??” 本就脸色铁青的蒋平立刻捂着鼻子冲出了门。 次日,神清气慡的赵普推开房门,见到了同样神清气慡走出来的白玉堂,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伸手拍对方肩膀——好兄弟!“做”得好!! 房间里,被蹂躏了一夜的公孙和天天,正抱着被子,唿唿大睡~~~被子下面,春光一片~~~ 凤凰奇案 18 部族 船稳稳地停靠在了陷空岛的码头上,抛下锚,其他四鼠都纷纷离去,各忙各的了。 白玉堂和赵普却留在了船上,因为要照顾船舱里,两个还睡得天昏地暗的 “病患”。 尽管万般不舍,但白玉堂还是要把天天弄醒,因为他必须吃药,最好再喝些粥。 坐到床边,把景天搂到怀里,轻轻揉他后颈,“景天……” 天天翻身抱住白玉堂的腰,往他胸口蹭蹭,轻轻地哼哼两声,选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 白玉堂好笑地摸着他的耳朵:“景天……” “嗯~~”天天又蹭了蹭。 “吃了药再睡。”白玉堂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嗯~~~”天天似乎是听到了“吃药”两个字,迷迷煳煳地摇头,继续睡。 无奈,白玉堂拿过桌上刚刚送来的糯米鱼片儿粥,用勺子轻轻地搅了两下……香气四溢。 天天耸耸鼻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成功地把人弄醒后,白玉堂放下粥,给景天披上外衣,抱他起来坐好,转身拿热水给他洗脸。 湿热的帕子轻柔地在脸上擦拭着,景天渐渐清醒了过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穿衣服、喝粥、吃药,做完这些,睡意也已经没了。透过窗棂she进来的阳光,说明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坚决主张不可以浪费时间的景天决定下床,可是…… “啊~~~”酸软的腰部根本使不上力气,差点就从床上栽下来。 白玉堂上前一步,抱住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上。伸手轻轻揉着他的腰部,问:“很疼?” 景天脸红红的,不说话。 “想出去?”帮他整理了一下头髮,“我抱你出去晒太阳?” 不语,点头,被抱走~~~~ 和这边的柔情蜜意相比,船舱另一边,可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策策~~你饿不饿?”赵普凑上前,小声问。 已经醒了的公孙躺在床上,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被“做”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滚~~”公孙张口骂人,却发现嗓子沙哑…… 春药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让你的身体失控,神智失常,却可以保持你的记忆清晰~~所以,昨晚到今晨发生的全部过程,公孙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中途他昏过去时的那几次……总之赵普一直都是在“做”——这个禽兽!! “你哪里痛?我帮你揉揉~~”赵普又凑上一点点,手伸进被窝里,揉公孙软趴趴的腰。 “嗯~~别碰……”公孙咬牙保持着冷静,昨晚太过激烈了,现在身上还很敏感…… “嘿嘿~~”赵普笑得眉飞色舞,“策策,我技术好吧~~” 公孙气得直磨牙,恶狠狠:“你……你等着,我,我好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毒哑你,再阉掉你、再剁碎了……拿去餵狗!!” 赵普就觉后脖颈汗毛直竖,有些委屈地说:“你把人家的第一次都要走了,还说这种话,吃完了就不认帐了呀~~始乱终弃!!” “你……你!我宰了你……我现在就……啊……”公孙拼命地支撑着自己爬起来,但是双臂一软,又倒了回去~~剧烈的运动使昨天保守蹂躏的某些部位酸痛难耐。 “小心~~”赵普赶忙上前搂住他。 “你滚!别拿你脏手碰我……滚开……呀……”公孙边挣扎边骂人,直到赵普忍无可忍,用嘴去堵他的嘴,拿出一个精緻的瓷瓶,“公孙,白玉堂刚给了我这个药,我来帮你上药!!” “不……呀……”在公孙的惊叫声中,赵普上下其手,美滋滋地又吃了一顿“早餐”。 晌午时分,小四子捧着一大食盒的螃蟹上了船,众人坐到摆在甲板上的桌边,吃螃蟹。 一场风波总算是平息了下来,四人聊起了案情。 “那些自杀死掉的人胸前都有一个烫伤?”景天有些惊奇。 公孙点点头。 赵普问景天,“你这几天和姚乐正在一起,有没有什么线索?” 景天转着眼珠想了想,说:“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来给我们提供线索了。” “怎么说?”众人都不解地望向他。 “嘿嘿~~”景天手上抓着螃蟹,笑,“姚乐正这次成功地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凤凰画舫身上……关键就是那天下午江枫逸他们来过,还特意提了一次重生的事情……感觉~~就像是在配合和姚乐正。而那些自杀的人呢,也都和凤凰画琴有关,也就是说,整件案子里,凤凰画舫是重要的一环。” 公孙点头,“没错!不是被针对的一方,就是参与的一方,总之是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们一定会来……”白玉堂沉吟,“来澄清自己,或者来撇清干系~~” “嗯~~”景天点头,“一定会!”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说凤凰画舫的老闆江枫逸和重楼夫人求见。 四人瞭然地对视了一眼——果然如此! 江枫逸和重楼直接被下人领上了船。 公孙和赵普并没有露面,而是隐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来人显得有些不安,到了船上的客厅,落座,不等白玉堂开口,江枫逸就先说:“……在下这次来,是为了道歉的。” “道歉?”白玉堂心中有数,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景天歪着头笑得一脸天真:“绑架我的是姚乐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江枫逸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就伸手解自己的衣领。 景天心说,哇!他莫不是要脱衣服?这些古人还真是~~开放~~啊。 江枫逸解开上衣,景天和白玉堂就看见他胸前赫然有一个纹身……只是,位置虽然一样,纹的却不是火萤。 那也是个一团火焰包围着一只虫子的图案,但是被包围的那只,不是萤火虫,而是一直怪异的蛾子。 江枫逸又合上衣襟,说:“这是火蛾的标志。” “火蛾?”白玉堂和展景天对视了一眼,满满的疑惑。 “对……火萤、火蛾、火蝎、火蛛。”江枫逸说,“是古匈奴王朝的四大长老家族。” 白玉堂微微皱眉:“匈奴王?” “没错!”江枫逸点头,“匈奴王是我们的先祖,我们也只是听父辈口耳相授过一些他的事迹……只知道他在统领我们的时候,匈奴部族异常强大。” 景天瞭然地说:“该不会,那几个自杀的都是火蛾吧?” “呵……”江枫逸苦笑着说,“没错,而且……他们都不是自杀的。” “他们都是被火萤杀死的。”一直坐在一边不语的重楼突然开口。 “你也是火蛾?”景天有些好奇地问她。 “是啊!”重楼笑了笑,“我身上也有纹身,怎么小兄弟,想不想看?” 见景天红着脸摇头,重楼咯咯地笑了起来,却对上了白玉堂有些冷意的眼神……收起笑容。 “你们是一个祖先,火萤为什么要杀你们?”白玉堂问。 “这还要从匈奴王的死说起。”江枫逸不紧不慢地开始叙述有关匈奴王的故事,“当年的大匈奴王一生笑傲疆场,匈奴国力强盛,但是,岁月不饶人,再厉害的英雄,也有老的时候。” “这只是传说而已。”白玉堂打断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匈奴王朝曾经存在过。” 景天点头啊点头。 “不!”江枫逸摇着头说,“匈奴王朝确实存在过,我们就是证明。当年的匈奴王非常地专制,在他死前,他把整个王朝都埋在了他的地宫里,让所有的人为他陪葬……好让他到冥界去继续为王。“ 景天听得直皱眉,心说古代的那些帝王怎么都那么迷信和变态,还都喜欢埋人?? “当时,只有四大家族中的个别人逃了出来……他们带着家眷,分散到了中原各地……我们就是火蛾部族的后代。” “你们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景天人突然问。 “那是部族的徽章……是世代相传的习惯。”江枫逸说,“但是,我不准备给我的后代也纹上这标志,我不想復兴什么匈奴王朝,只想安静地生活。” “復兴匈奴王朝?”白玉堂问,“火萤的目的是这个?” “表面上是如此。”重楼冷笑着说,“火萤一直是四大部族中最强盛也是最主张復辟的一支。他们总是四处地寻找其他三大家族的成员,要求加入,拒绝的话,就会招来杀生之祸。” 江枫逸皱着眉说:“……像昆老三等,都是我们的叔伯辈……他们为了摆脱火萤的纠缠,特地将胸口的纹身烫掉……但是,还是被找到了。” “不久前,发生了一连串的自杀案件,我就知道是针对着凤凰画舫,也就是我们来的。”重楼淡淡地说:“枫逸和我的祖辈,是火蛾的首领,火萤杀掉那些人是在向我们示威。” “示威?”白玉堂沉吟,“难怪死者身边都有凤凰琴。” “没错!”江枫逸说。“不久前,姚乐正找到了我,说可以不强迫我加入火萤,甚至可以帮我骗过火萤的首领,说我已经死了,但条件,就是要我来陷空岛找你们,要重生。” 景天和白玉堂瞭然地对视,原来如此…… “我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听到吴老三在我船上说的话,才明白过来,可能是中了姚乐正的计……所以就来道歉。”江枫逸说完,摇头嘆气,“火萤无处不在,势力极大,而且这次他们既然认定了展小兄弟有重生,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39页 “那你这次来的目的呢?”白玉堂问。 “火萤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江枫逸沉吟了一会儿,说,“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凤凰奇案 19 交易 “合作?” 白玉堂似乎是有些兴趣,看着江枫逸问,“怎么个合作法?” “很简单,我告诉你们火萤的情况,然后一起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你们破了案,消灭了火萤,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而我们,也可以从此安静地生活下去。”江枫逸说得诚恳。 白玉堂不语,盯着江枫逸看了一会儿,转脸看景天, 天天也正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的兴奋,好像在说:“我有好主意!我有好主意!!” “你怎么看?”白玉堂很配合地把决定权交给了景天。 景天美滋滋地说:“~~~不要~~~” 不止江枫逸,白玉堂和隔壁的赵普也都被景天的拒绝搞得有些不解。江枫逸提出的合作计划,无论是真是假,都可以说是条线索。是真的话,他们可以尽快地剷除火萤;就算是假的,也可以将计就计,来个顺藤摸瓜,怎么平时精明到家的景天,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江枫逸问景天。 “这买卖我们亏了。”天天端起茶杯悠闲地吹啊吹,一脸的jian商样。 “亏?怎么亏了?”重楼问。 “很简单。”景天喝了口水,“如果我们不要你们的线索,也可以破案,因为火萤迟早会找上门来。其次,就算不把火萤剷除干净,我也不见得会再有危险……但是,如果我们不帮你们,你们就绝无生路~~所以,这笔交易我们比较吃亏。” ……………… 江枫逸和重楼暗自磨牙,心说这个小鬼太会算计了。 “那么~~小兄弟有什么更好的提议?”江枫逸依旧摆出笑脸,问得温和。 “刚才那个交易,我们成交也行,但是~~~要再签个补充协议。” “补充协议?”江枫逸和重楼对视了一眼,不解。 “很简单,你们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个卖假凤凰琴的人。”景天继续喝水。 “什么?!”江枫逸一惊。 隔壁的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暗贊景天聪明。这次案件最奇异的就是凤凰琴!虽然表面看来,是火萤的人利用凤凰琴来警告火蛾的人,但是,那些琴却是火蛾的人自己去买来的。明知有杀生之祸,为什么还是一定要去买呢?这已经成了这次案件的关键。另外,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江枫逸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合作,或者是另有所图。 重楼和江枫逸对视了一眼,心中各自计较,暗道景天厉害。 “三天有些太短了,可否延长一些?”重楼提议。 “行~~”景天点头,学着电影里恶霸地主迫害穷人时的语调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们有困难,好吧~~那就四天!” “噗……”隔壁的赵普没心理准备,一口茶喷了出来。 江枫逸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说,“四天还是太紧张……” “唉~~~”景天摆摆手,说,“时间就是金钱啊!你们的时间我们的钱~~这年头,黄世仁不好当啊~~你们给地主打短工,怎么可以讨价还价??” “咳咳~~~”隔壁的赵普不是太习惯景天这种语出惊人的说话方式,险些被茶水呛死~~ 公孙一脸解气地看他,心说——活该!呛死你! 赵普抬头,就见公孙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可爱表情,立刻狼性大发,凑上去,搂住没有反应过来的公孙狠狠亲了一口。 公孙大惊,正想破口大骂,赵普连忙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嘘~~会被隔壁的人听到哦~~”然后,一手搂住他家亲亲,一手开始上下其手地乱摸。 “嗯~~~”公孙原本就全身酸软无力,刚刚恢復了一些,哪里能反抗赵普,又不能出声,只能伸手推拒,瞪着一双凤目嗔怪地看着赵普。 “咳咳~~”隔壁隐隐传来了白玉堂一声咳嗽。 赵普讪讪地放了手,被公孙狠狠在脸颊上揍了一拳。 摸摸脸颊,赵普笑得得意,一双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公孙瞧啊瞧。 惊得公孙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赵普,两只眼睛都能脱人衣服~~ 那头,江枫逸和重楼商议了一会儿,无奈只得答应了展景天的要求。 “我们试试,但不保证可以成功。”江枫逸说。 “肯定会成功的!”景天笑得一脸天真,“你们不是有很多火蛾的人么?只要放出话去,说你们有人要买琴,就肯定能把人引出来~~而且,这个案子是不是火萤干的,谁都说不准,不是么? …… 双方达成了协议后,江枫逸和重楼深深望了景天一眼后,起身告辞离去。 等人走了,景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还有些酸,冷不防身边的白玉堂拽了他一把。 一个趔趄倒在了白玉堂的怀里,景天挣动了几下,“干什么?!” “你怎么还那么凶?!”白玉堂揉揉景天的头髮,“动不动就亮爪子!” 景天扭啊扭,终于挣脱了出来,“不行!” “什么不行?”白玉堂好笑地伸手又把他拽了回来。 “这两天不能……做……”景天红着脸,兇巴巴地说,“这几天要查案!我不要躺在床上!” “呵~~”白玉堂笑,“我只是想抱抱你,又没有说要‘做’什么!” “真的?”天天小心翼翼试探。 “真的。”白玉堂点头,把不再抵抗的天天拉进了怀里,“你这次又耍什么花样?” “一定要这样说话么?”景天有些不习惯,蹭啊蹭。 “别乱动。”白玉堂抱着他走到窗边,坐下,“你确定他们在四天之内可以找到那个卖琴的人?” 景天点点头,“这次案子应该不是火萤干的,姚乐正只是趁机而已。” “哦~~你怎么知道?”白玉堂伸手摸摸景天下巴,很有兴趣地看他。 “表乱摸!”天天挥爪子拍开白玉堂的手,“如果火萤真的是想要杀人而后再威胁他们的话,完全可以放些别的东西,比如说蛾子啊蝴蝶啊~~事实上,就算火萤杀了人,什么都不留下,火蛾也会清清楚楚这些人的死就是个警告,何必多此一举?!” “嗯~~”白玉堂赞许地揉揉天天的耳朵,低头凑上去亲了一口,“继续。” “不要靠那么近!!”景天伸手捧住他脸往外推,“我觉得,凤凰琴里面有文章。” “你是说琴本身?”白玉堂想了想,问。 “我觉的是!”眨眨眼,景天笑,“四天之后就会有结论了!” “真聪明。”白玉堂低头吻住景天。 “嗯~~你说过不做的!” “不会做让你腰痛的事的。”白玉堂笑。 景天脸红红,有些别扭,倒也不挣扎~~心里想:“所谓的情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有事没事的就亲亲抱抱~~“ 这边卿卿我我的同时,就听隔壁一声巨响。 公孙终于忍无可忍,支着虚弱的身体,掀翻了桌子,操起所有可以拿起来的东西狠狠向赵普砸过去。 赵普抱头破门而出,“公孙,你冷静一点,这房间里的东西是陷空岛的,摔坏了要赔的。” “你去死!你给我滚远点!以后不准再靠近我!滚出去!!!”公孙喘着气,大骂不止,见赵普跑了,才扔了手上的东西,想走到床边歇会儿,但刚才有些过于激动,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看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他软倒的瞬间,赵普又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一把接住公孙。 见公孙还想反抗,赵普连忙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不乱来,抱你去休息一下。”说着,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放到了床上。 ……………… 两天以后的陷空岛上,东跨院里。 景天站在院子里,伸伸腿,扭扭腰。由于白玉堂这几天的“节制”,景天的身体恢復得很好,神清气慡准备大干一场。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一边石凳上坐着的白玉堂突然问。 “教我?”景天很感兴趣地问,“你说教我武功么?” 白玉堂点头:“省得你有危险时,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谁说的?!”景天拍胸脯,“我会散打和擒拿,还有一点点跆拳道和一点点空手道。” “嗯~~”白玉堂笑着点点头,“是么,耍几招来看看。” “…………”景天红着脸,“你想教我什么?“ “呵~~”白玉堂把景天拉到身边,“你现在学功夫不容易了~~我只教你一些简单的防身功夫,和……暗器。” “暗器??”景天两眼开始闪啊闪,“就像什么迴旋镖啊,手里剑啊~~”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白玉堂摇头,“别的暗器你打出来别伤着自己就很好了。我只教你用袖箭。“ “袖箭??”景天好奇啊好奇。 白玉堂拿出一个形状有些古怪的,护腕一样的东西给景天带到手上,说,“这里面有三只短剑,这是机括。”说着,一指“护腕”上的一个小环,“对准目标,一拉这个环就可以she出箭来。” 景天按照白玉堂教的方法反覆地试了几次,因为在警校有学过she击,所以天天很快掌握了诀窍,she得很准了。 “袖箭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来防身,明白么?”白玉堂嘱咐,“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哪些时候可以用,那些不可以用。” “嗯。”景天点头。 “说来听听。” “如果是一些小喽喽呢,我就不用了,浪费。”景天背手在身后,边走边说,“如果是武功还可以的呢,就趁他不防备的时候用;如果武功很高呢,就要看准最适当的时机用;如果是一个像你一样那么厉害的人呢,那就千万不能用,否则可能会害死自己,是不是?” 满意地点头,白玉堂走上前,抓住景天的手说,“接下来,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 “嗯~~~那个,教功夫要这个样子么?”景天想把爪子抽回来。 “你基础不好,我要手把手教你。” 两人在园中甜甜蜜蜜学功夫,院外跑来了气喘吁吁的小四子。 “天天~~”小四子冲进院子,抱住景天的腿,仰脸。 “怎么了小四子?”景天伸手擦擦他汗涔涔的额头,“满头大汗的,锻鍊身体啊?” “不是。”小四子皱着鼻子,“九九又欺负爹爹,把爹爹气走了。爹爹要我来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松江府衙门。” “去!”景天抱起小四子,“你爹在哪儿呢?” “在渡头等着呢。”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拿起刀,跟上。 凤凰奇案 20 万琴山庄 公孙想甩掉赵普,但还是在码头上被逮了个正着。为了自己的“方便”,天天和公孙坚决要带上小四子这个高倍电灯泡同行,关键时刻,白玉堂冷静地朝岸上挥挥手,叫来了眼巴巴等着的徐良。美其名曰,大人抽不出空来的时候,他可以照顾小四子。 由于在岛上住了多日,小四子已经被徐良的美食攻势拿下,两人成为了好朋友~~小四子还记住了徐良的名字——小良子。 见徐良很快就和小四子一起跑到船尾玩了起来,赵普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击掌——好兄弟!! 天天趴在栏杆上干呕~~晕车的人势必晕船啊~~ 白玉堂边拍着他的背,边奇怪,“那天晚上也是坐船回去的,没见你难受啊。” 天天红着脸瞪他,心说,那晚上会吐才怪~~床摇得比船还厉害。白玉堂见他不好意思,凑上去问,“看来那种方法很有效~~要不要试试?” 气得天天抬爪子打人。 另一边,赵普和公孙依然上演相敬如“兵”的好戏~~ 公孙一坐上船就没好气,特别是赵普一双贼熘熘的眼睛还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气得他就想拿银针戳他,拿药粉撒他,再用毒药弄死他!!! 好在,船还是平安地靠了岸,众人又一次踏上了淞江府的土地~~~目标~~~先吃早饭! 六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淞江府一家叫“仙客来”的酒楼,进门后径直往楼上走。景天还没踏上台阶,就被白玉堂往旁边一拽,正自不解,就听一声巨响,一个圆滚滚的人,咕噜噜地就从二楼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揉着摔疼了的脖子,坐起来直喘气。 天天觉得他有些眼熟,细一打量,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吴老三?!” 那个坐在地上喘气的,正是梧州三霸的老三。 吴老三仰起脸,一愣:“小爹爹~~” 周围的人有些忍不住发笑,吴老三今年至少三十岁了,但是景天怎么看都不到二十岁,可是,吴老三这句小爹爹也叫得太顺了些。 第40页 “你怎么从楼上滚下来?”景天上前想把他扶起来,吴老三上次等于是间接救了景天一命,天天一直很感激他,态度也亲切了几分~~而且,景天看得出来,这个吴老三虽然有些无赖,但并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之人。 吴老三体型甚胖,天天小胳膊小腿的,拽了半天也没把人拽起来,白玉堂上前,提着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刚站稳,楼上又几声响,滚下了几个人,白玉堂拉过景天往旁边一闪,吴老三反应不及,又被扑倒。 “快滚,省得搭上一条命!”二楼的楼梯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一边瞪着楼下滚在一处的主僕骂,一边瞟了一眼旁边好奇抬头观望的景天,皱眉,有些粗鲁地吼“小子!看屁啊!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景天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点头说:“对啊,我是看屁。” “你!”少年一瞪眼,“找死!”说着,对着景天就一抬手。 景天就见一道寒光向自己的面门飞来,旁边的白玉堂跨上一步,一挥手,那道寒光立刻向回飞去。 “啊~~~”少年连忙向旁边一闪身,一枚短短的袖箭堪堪插在了他的髮髻上,他躲避的时候,用力过勐,又偏偏正好站在楼梯口,一个趔趄,也滚了下来。 看着四脚朝天摔到地上的少年,景天想了一想,认真地对白玉堂说,“看吧,果然不能对像你这样的人she袖箭!!” 那少年一个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白玉堂和展景天,拔出剑,就要上前拼命。这时,就听楼上传来一阵大笑之声,一个一身轻衫的男子边笑,边从容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文宇,不得放肆,还不快谢谢人家手下留情。” 说笑间,那人已经走到了楼下,颇有几分兴味地打量着展景天和白玉堂,拱手行礼:“得罪了。” 此时,吴老三终于爬了起来,见有景天和白玉堂给他撑腰,凑上去,仗着胆子说:“快把琴还给我!” 景天众人最近对什么琴啊,凤凰啊,萤火虫啊之类的词彙特别敏感~~天天好奇地问:“什么琴?” “我高价买的凤凰琴啊!他公然抢了我的琴!”吴老三揉着被撞疼的肚子气唿唿地说,“从来都是我抢别人东西,今天竟然被别人抢了~~” 但是,景天等没有兴趣深究别的,公孙皱眉,“凤凰琴?!”上下打量眼前的吴老三,怎么看这个饭桶也不像是火蛾的一员啊~~ “吴老三,你从哪里弄来的凤凰琴?”景天拽住他的袖子摇啊摇。 白玉堂伸手,把景天拽回来了几步。 “我……刚才在路边买的啊。”吴老三搔搔脑袋,“花了一百两银子呢。” “一百两?”赵普微微皱眉,这琴前一阵子就连假的都卖到了一千两银子~~ “琴呢?”白玉堂问。 “被抢了!”吴老三指着那个青衣人。 “谁抢你的啦,不是给你钱了么?!”叫文宇少年气势汹汹。 “我不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这琴是假的。”那个青衫人终于开口。 景天这才有空回头打量他,他看来年纪不大,三十岁应该不到,长相甚是俊雅出色,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青,不知是身体不好呢,还是那身衣服衬的。 “你怎么知道琴是假的?”赵普问。 “在下柳万琴。”那人很礼貌地自报姓名。 白玉堂微微一愣:“你是万琴山庄的庄主?” “哈哈~~区区看来还有些小名声。”随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白玉堂:“这位想必是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五爷了,幸会,幸会。” 说着,又看了赵普一眼,心下计较,这人的功夫极高,但是自己实在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哦~~我叫黄普。”赵普笑了笑,赵是当时的国姓,告诉别人自己姓赵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皇族。 一边的公孙听得皱眉,不屑地瞥了赵普一眼,心说“黄普~~真难听。” 赵普笑着向他眨眨眼,像是在说:“黄普公孙,公孙黄普~~多配~~” 公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微微泛红,转头不去看这个流氓。 “这两位是……”柳万琴的目光落在了景天的身上。 “他们不是江湖人。”白玉堂轻描淡写地带过,问,“柳庄主为何要抢凤凰琴?” “不是抢~~”柳万琴笑着摆摆手,“是收回。” “收回?”众人不解,“这琴是你的?” 柳万琴摇头,“这把不是,我万琴山庄盛产名琴,我想大家都知道。这凤凰琴,是凤凰画舫特意从我这里定做的,每年只出十张。最近,我听闻淞江一带出现了很多假的凤凰琴~~所以,为了我万琴山庄的名誉,我就来查一下,是谁在做假的凤凰琴,顺便,收回假琴。 “这琴不是假的!”吴老三突然喊了起来。 “哼!真琴假琴,难道我们庄主分不出来?!”文宇冷笑。 “不可能!是凤凰画舫上的红叶卖给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吴老三继续嚷嚷。 “什么?”景天吃了一惊,转脸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皱眉……红叶,不就是那天在酒家遇到的那个女孩子么?她是重楼夫人的女儿~怎么会去卖假的凤凰琴?! “我能不能看看那张琴?”景天问柳万琴。 柳万琴笑,“当然可以。”说着,引了众人上楼。 拿起琴,众人一看,果然与真正的凤凰琴有很大区别。 景天转脸看看还是一脸不愤的吴老三,伸手拍他肩膀说:“小吴子啊,你就认了吧,这琴的确不是真的!而且,你还要谢谢人家救了你的命!” ……?…… 吴老三不解,看景天,“爹~~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少年“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指着吴老三,“你都多大了,怎么叫他爹?!” 吴老三看他颇不顺眼,“一日为爹,终生为爹,你管得着么?!”随后,转过脸问天天,“爹,你接着说!” “有人专杀有凤凰琴的人,都死了好几个了!”景天无所谓地说,双眼观察者文宇的表情,就见他抿抿嘴,皱眉,并看了柳万琴一眼。景天瞭然,他们知道凤凰琴的事情~~看来不是单纯地找琴那么简单。 柳万琴没料到景天会这么说,刚想在脸上摆出惊讶的表情来,却见景天没有看他,而是看文宇,只好无奈在心里嘆了口气,文宇这脾气最是直慡冲动,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他是根本不懂得掩饰的——已经被人看出端倪了。 “呵呵,这事情我也听说了。”柳万琴笑得自然。 “哦?哪里知道的?”公孙问,“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到淞江府后,第一时间报了案,捕快童欣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赵普和公孙对视了一眼,心说,这童欣不是第一天当捕快了,怎么会随随便便把那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柳万琴~~里面必有文章。 柳万琴微微一笑:“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带着文宇急匆匆地走了。 景天等众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吴老三也被天天拉了过去:“吴老三,你怎么买的琴?详细说!” “是爹爹。”吴老三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于认了景天这个爹相当自豪,一口一声叫得那叫一个甜啊~~ 话说,今晨吴老三难得起了个早出来吃早饭,在路边遇到了抱着琴的红叶。红叶看见他就跑上前,问他想不想买凤凰琴。 吴老三想要凤凰琴不是一天两天了,乐得不知道怎么好了,问了价钱,红叶说五百两……这可不贵,只是吴老三出来吃早饭,身上也没多带银子,凑了凑,只有一百两,连忙吩咐手下回家拿银子。但是,红叶好像很急的样子,拿了他的一百两,把琴塞到他手上就走了,吴老三美滋滋地接了琴,准备拿着下人们取来的钱到酒楼好好喝一顿,庆祝一下。没想到遇到了柳万琴他们,不仅被抢了琴,还被打了一顿。 听完吴老三的叙述,景天不解地看白玉堂:“这太奇怪了!,凤凰画舫的人自己出来卖假琴,还收那么低的价钱,我感觉不像是在卖东西,更像是把麻烦的东西脱手,还有,那个柳万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塞了一个水晶蒸饺在嘴里,“先吃饭!” “嗯~~”景天嚼了几口,“好吃啊,什么馅儿的?” “虾仁香菇的。”说完,白玉堂又给他夹了几样别的。 “这个也好吃。”景天开始挥动爪子,专心跟美食作战。 白玉堂边帮他夹,边递水,“喝口水。” “嗯~~” 徐良也是不停地给小四子夹菜,还拿帕子给他擦嘴。 看着两对甜甜蜜蜜吃早餐,赵普那个羡慕啊,瞥了一眼旁边自顾自喝茶的公孙,赵普伸手夹了一块桂花糕递过去,“公孙,吃块桂花糕……” 公孙白他一眼,挑眉:“我早上从来不吃甜的。” …………>< 赵普讪讪缩回手,把桂花糕塞到自己嘴里,当成公孙嚼……不过话说回来,入口滑腻,白皙柔糯~~还真是像~~ 公孙看着他一副色狼样,真想拿起茶壶砸过去,赵普这个花痴,吃个早饭都可以吃得那么下流~~ 小四子突然对赵普说:“爹爹喜欢吃素馅儿的。” 赵普有些惊喜地点头,夹了一个嫩笋馅儿的灌汤包放到公孙眼前的盘子里。 公孙犹豫了一下,伸筷子夹起来慢慢地吃。 赵普在心里流泪啊~~~好幸福啊~~~ 正这时,天天突然夹起一个三鲜春卷送到白玉堂面前:“小白,这个好吃!你试试。” 白玉堂就着景天的筷子,咬了一口,笑着伸手帮他擦擦嘴角。 赵普也小心翼翼地瞥了公孙一眼,公孙抬脚就踩了过去,赵普揉着被踩痛了的脚背,在心里吶喊~~差距啊差距~~兄弟我好命苦啊…… 凤凰奇案 21 侏儒 六人吃完早饭,稍稍做了一下分工,徐良带着小四子先去四处逛逛,公孙和赵普照例去松江府衙,天天和白玉堂去凤凰画舫。 商议已定下了楼,刚出大门就见远处行来一队人马,公孙微微吃惊,“童捕快?!” “公孙先生?!”带头的一人,正是松江府的捕快童欣,他远远地打着招唿,向这里跑过来。 赵普一挑眉;“哪根葱?” 公孙抬脚,踩,小声说:“童欣,松江府的捕快,你忘了?!” “嘶~~”赵普一脸委屈,“策策,你为了别的男人踩我?” 公孙脸上绯红,咬牙切齿,“你再胡说八道!” 赵普更委屈,小声嘀咕,“我发现圆了房之后你就对人家好冷淡~~始乱终弃~~” 公孙气得七窍生烟,伸手,隔着宽大的袖子,揪住赵普手臂上的一小块肉~~狠狠掐。 景天和白玉堂装作没听见,转头看跑到近前的童欣。 就见他身后跟了好些个衙役,押了数十个锁链加身的人,队伍的后面还有一辆车,车上堆满了凤凰琴。 “童捕快,这是怎么回事?”公孙一脸的疑惑。 “哦,今早出来巡街的时候,突然发现很多卖凤凰琴的人,我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童欣回答,转而又问,“先生等这是要去府衙?” “不是~~”景天不等众人回答,抢着说了一句。 童欣微愣,“那众位这是……” “哦,童捕快,你带着那么多犯人,先回去吧,我们就是四处逛逛。”天天笑得天真啊天真。 “哦……”童欣有些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你又搞什么鬼?”白玉堂问景天。 “嘘~~”天天拉着他就往旁边的巷子里走了进去,赵普和公孙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天天问。 “的确。”赵普点头,“怎么凭空多出那么多卖凤凰琴的人来?” “不是这个啦!”景天摆摆手,“我是说,童欣带了那么多人,将近整个县衙的兵丁都带上了,还有那么多锁链,这根本不是普通巡街的架势。” 众人听后都是一愣。 “的确。”白玉堂点头,“感觉像是特意去捉拿大批卖琴人的。” “前两天刚跟凤凰画舫的人定下协议,让他们抓卖假琴的人,今天就凭空多出了那么多……”公孙皱眉,“这样,江枫逸他们只要随便抓个小喽喽来充数,我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还有可疑哦!”景天说,“那么多假琴,一时半会儿也很难造出来。” “而偏偏柳万琴又在这个时候出现。”白玉堂接着说,“的确很可疑。” 赵普想了想,“要不然这样,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我和公孙先去松江府衙盯着童欣,看来这个案子府衙方面很有可能出了jian细。白兄和景天去凤凰画舫,一天后就是交人的日子了,估计他们会有所行动。” 随后,四人就分头行动了。 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白玉堂带着天天从偏僻的小路走。“怎么了?”见天天一脸无聊的样子,白玉堂摸摸他耳朵,“很闷?” 第41页 “嗯~~”景天站住向四周看了看,说,“其实我觉得那个柳万琴更可疑。” 白玉堂点点头:“可惜他已经走了。“ “小白!“景天突然拉住白玉堂的袖子,“你不是有特异功能么?可不可以追踪他的气味找到他……呀~~~” 天天被捏住了后脖子,“你当我是狗啊?!”白玉堂气极,“再说,柳万琴功夫不差,要跟踪他不易。” “那有什么,你不是比他厉害很多么?”天天小声嘀咕。 “你怎么知道我比他厉害很多?”白玉堂笑,把景天拉到近前,低头问他。 景天抬头看看他,撇撇嘴,“你不就是那种电视剧里常演的,天下无敌,无所不能,怎么打都不死,~~命比蟑螂还硬的主角……”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白玉堂哭笑不得,“你长那么大到底气死了多少人?!” “我哪有……”景天话没说完,突然就被白玉堂捂住了嘴,一跃上了房顶。 不解地回头,白玉堂眼神示意他往下看。天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远远地跑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在巷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就匆匆跑去了别的地方。 白玉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举动,景天掰开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转脸认真问:“你还说你没有特异功能?你耳朵比狗狗还灵…………嗯”~~被亲。 “那几个人是凤凰画舫的。”白玉堂小声对景天说。 “你怎么知道?”天天不解,往外推,“不要靠那么近。” “我那天在凤凰画舫埋伏了一夜,看见他们进进出出。” 景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好!警犬卡尔!我们去追踪坏人!……呀……” ……………… 两人跟着那群凤凰画舫的人穿街过巷,直到天黑,几乎逛遍了整个松江府,但还是一无所获。坐在房顶,看那群人跟没头苍蝇一样找啊找,天天越来越疑惑,“你说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 白玉堂耸耸肩,“好像准备回去了。” 果然,那些人集合到了一起,向凤凰画舫的方向跑去。 白玉堂把景天安顿在了离凤凰画舫最近的一间客栈里,自己到了船上打探。 不出半个时辰,白玉堂飞身从窗户跃了进来。 “怎么样?”景天赶忙问。 “他们在找红叶。”白玉堂说。 “红叶……”景天原地转了几圈,“我明白了,吴老三也说红叶把琴给他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会不会那时他们就在找她了?” 白玉堂点点头,“他们找红叶,很有可能跟她卖给吴老三的假凤凰琴有关。” “那他们知道红叶把琴卖给吴老三,后来又被柳万琴抢走了么?”景天问。 白玉堂摇头,“我没听他们提起吴老三和柳万琴。” “嗯~~~”景天郁闷,“要是有窃听器就好了。” “窃听器?”白玉堂靠在窗边向远处张望,突然向天天招招手。 景天跑过去。 “你上次说的那个侏儒,是不是他?”白玉堂指着画舫的方向让景天看。 就见画舫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跳到了旁边的小船上,然后,那个幼小的身影跃过了水面稳稳落到了岸上。 景天有些惊骇地看着他的动作,“他武功很好啊。” 白玉堂皱眉,“你在这里等着,我追去看看。” “不要”!景天伸手抱住白玉堂的腰,“我也去。” “有危险怎么办?”白玉堂掰他的手,不敢太用力。 “不跟你在一起那才叫危险!”景天就是不放手。 白玉堂愣了一下,点头,“好了,带你去。” 景天乖乖放手,被白玉堂带着跃出窗外,上了房顶。 老远看见了那急匆匆向远处跑去的人影,白玉堂抱起景天,快速追上。 那人是往城北跑的,远远地看到了北城门,景天突然觉得不妙,“小白,他好像是要去吴府。” 果然,就见人影一晃,那人翻进了吴府的院墙。 “吴老三会不会有危险?”景天有些担心。 白玉堂带着景天落到了吴府的房顶,就听吴老三房中一声惊叫传了出来。 两人飞身冲进了房间,就见吴老三蹬着腿,正被一根绳子勒着脖子,拉到半空中,而另一边,是紧紧拽着绳子的侏儒。 白玉堂甩手扔出了一块碧绿滚圆的石头,击中绳子,吴老三应声掉了下来,硕大的身躯落到地面,发出好大一阵响动,伴着他剧烈的咳嗽声。 “吴老三!”景天连忙上前帮他解掉绳子,“你没事吧?” “咳咳~~”吴老三刚才已经翻白眼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边咳边喘,“小……爹……” 那侏儒抬头看见白玉堂,转身就想破窗而出,白玉堂踢了身边的凳子一脚,凳子笔直向他飞去,侏儒闪身躲开,改变方向,跃向一边关着的半扇大门。 一阵木门破碎之声,侏儒小小的身影落到了大院里,而这时,被响动惊醒了的吴老大和吴老二,举着火把,带着家丁赶到了院里。 看到站在院中对峙的白玉堂和小侏儒,都是一愣。 “大哥……二哥……那个,那个小子想杀我。”吴老三跌跌撞撞冲到门口,指着侏儒喊。 “什么?!兄弟们!上……”吴家的两个哥哥刚想带着众人来个群殴,却被白玉堂一伸手阻止。 “都闪开。” “是……”吴家众人连忙向后退,梧州三霸是景天的干儿子,也就等于是白玉堂的干儿子,而那些个家丁前一阵子也都刚被白玉堂痛揍过,一个个听话非常。 白玉堂盯着那侏儒看了一会儿,笑了笑,“你保持这个样子的话,很难从这里逃走。” 景天走到门边,不解地看着院中的情况,刚才白玉堂说什么?保持这个样子? “呵呵~~~”那小侏儒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随即,开始伸展自己的身体。 景天就听到一阵骨骼伸展的“咔咔”声……那个原本不足一米高的小侏儒的身体,开始像个充气娃娃一样变大,原本皱着的皮肤也开始变得平坦…… 随着他的变化,院中的其他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个更是有些作呕的感觉。 景天呆愣愣地看着:“变身啦!” 瞬间,原本的侏儒已经长到了和成年男子差不多的身高,体型偏瘦,原本丑陋的脸也不再难看,只是,还有几条深色的痕迹分布在脸上,显得很有——个性。 终于伸展开身体,那人活动了一下筋骨,长出一口气,“扮成那个鬼样子,真是不舒服,还是这样自在。”说完,对着站在门边的景天笑了笑。 景天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转身,一把拽住身边吴老三的衣领,死命摇啊摇,“你们这里的人都是什么?!奥特曼么?还可以变大变小,我要发疯啦!!可以易容,可以cosy,现在连变身都出来了~~呀~~~这不符合进化论!不科学!!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本来就被折腾得够呛的吴老三再次翻起白眼,厥了过去。 凤凰奇案 22 陷阱 暴走的天天把可怜的吴老三摇晕之后,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点,转回头,看到众人正以一种惊骇的神情盯着自己。 ………… “那个~~~你们继续。”天天示意众人不要在意他,回头,用脚尖戳戳吴老三圆滚滚的肚皮,吴老三哼哼了两声,天天松一口气,拍拍胸口——还好,还没死掉~~ “哈哈……”院子中央刚刚“变身”的侏儒突然大笑了起来,抱着肚子蹲到地上,一手指着景天,“你好有趣~~有趣死了~~哈哈哈。”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憋着笑,景天擦汗,对侏儒说:“过奖过奖,你更有趣。” 这时,院子外一阵骚乱,大批的衙役跑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捕快童欣,他沖入院子,迅速将那侏儒围了起来。 白玉堂皱眉,景天跑到他身边,拽拽他袖子,小声问:“怎么没看见公孙他们?” 微微摇头,白玉堂轻轻把景天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有些不解地看童欣:“童捕快,这是何意?” “哦~~有劳百五爷了,此人就是本次凤凰琴一案的真兇。”勐地看到白玉堂和景天在场,童欣似乎是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恢復了笑容,指指院中站着的侏儒说,“在下是来缉捕他归案的。” “哦~~”白玉堂和景天对视了一眼,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童捕快怎知此人身份?” “哦~~我刚收到消息,知道今晚那个杀手可能会杀害吴老闆,所以,带着人在周围埋伏……听到骚乱,就进来了。” “你消息真灵通!”天天探出脑袋来笑着说:“不过动作却很慢!” “啊?”童欣一脸不解地看着景天,“展兄弟此话怎讲?” 白玉堂微微一笑,替景天说:“你现在进来救人,时候选得还真是不当不正。” 童欣脸上微微变色,白玉堂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也不管场合。的确,童欣这会儿进来,救人的话太迟,抓人又太早,真真不当不正。 “童捕快,你手下的体质也不行啊!”天天继续火上浇油,“怎么埋伏了这么久,才跑几步就喘成这样,还满头大汗?!倒像是刚从衙门奔过来的。” “咳咳~~”童欣颇有几分尴尬,无言以对,只得转脸吩咐手下人:“来啊!将此人拿下!” 天天有些着急,正想说话,白玉堂一捏他的手腕,示意他别急。 安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周围情况的侏儒,注意到了白玉堂这个细微的动作,拉起嘴角,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条软鞭来,手起鞭落,两个冲到近前的衙役就飞了出去。 随后,他挥起长鞭,如走龙蛇,将靠近的衙役纷纷击退。 因为变身长大的缘故,那人身上的黑色衣服变得短小,上身几乎赤裸。天天看着他穿得少少还使劲挥鞭子,伸手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小白,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白玉堂正暗自赞嘆那人鞭子使得不错,冷不防景天说了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问:“他是干什么的?” 天天抬起头,很认真的说:“他那个叫sm!!他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虐待狂!!” 蛮以为天天会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又是些莫名其妙的话,白玉堂瞪他一眼。 讪讪地笑了笑,景天拉住白玉堂的袖子,凑上去,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白玉堂点点头,随即对童欣说:“童捕快,你慢慢抓人,我们先告辞了!” “什么……”童欣一愣,白玉堂已经带着景天一跃上了房顶,瞬间消失不见。 院中还在激战的众人似乎都有些发懵,侏儒笑了笑,紧挥几鞭,也纵身跃上房, 笑着对院中的众人挥挥手,转身离开。 童欣在院中跺跺脚,倒也没有追,回头看了一眼大难得脱的吴老三,道了声“受惊”,就带着众手下离开了。 白玉堂带着景天落到了郊外的某处小树林里,稳稳站住后,对着身后说:“出来吧。” 人影一闪,刚才在院中戏耍衙役的小侏儒,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景天对他很感兴趣:“你叫什么?” “沙紫”那人回答得慡快。 “傻子?!”天天皱眉。 “……”沙紫也不理会景天,而是看着白玉堂说,“我是被栽赃的!” “你为什么杀吴老三?”白玉堂直接问。 “我是杀手,有人出钱我就干。”沙紫说得随意,“没有别的理由。” “那么前面几个人呢?也是你杀的?” “不是!”沙紫回答得干脆。 “口说无凭!”白玉堂摇头:“拿出证据!” “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兇手是谁。”沙紫转了转眼珠,“是江枫逸。” “证据!”白玉堂重复一遍。 “信不信由你,我还有事要办,你们最好也快些去救你们的朋友。”沙紫收起鞭子。 “你说什么朋友?”景天和白玉堂一愣。 “本来,他们并没有算计你们的打算,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你们那 位朋友身份特殊……所以……” 景天看了眼白玉堂,两人都暗道“不妙”。赵普平时吊儿郎当,所以大家都没太在 意他的身份,现在想来,的确,他的身份何止显贵,而且还有控制重兵的实权~~一旦 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孙。 “你们可以来追我,也可以去救朋友,随你们决定……”说完,沙紫纵身向林中疾驰而去。 白玉堂皱了皱眉,终究没有追上去。 “我有些担心公孙。”景天开始不安。 “放心吧。”白玉堂伸手揉揉天天的头髮,“赵普没那么容易被算计的。”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去县衙看看吧。” 第42页 “走!”白玉堂带上景天,快速地向县衙赶去。 ………… 公孙和赵普是不是真遇上麻烦了呢?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还是大麻烦。 在景天的提醒下,两人的确觉得童欣非常可疑,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那个梁县令是否也非善类。于是,赵普提议先到县衙附近的一家酒楼定一个房间~~ 也怪九爷平时劣迹斑斑,人品太次,一听到要和他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公孙当然是死也~~不从! 争论的结果就是赵普挨了公孙一脚外加两拳,委委屈屈留守客栈里埋伏——公孙独自进县衙,试探梁县令。 这梁县令公孙见过多次了,年纪不大,相貌平平,人也有些畏缩,平时总是一副老好人像,实在看不出什么威严和气度。 见公孙突然来访,梁县令又摆出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将他迎了进去,下人奉上茶,两人就聊起了案情。 公孙突然问,“梁县令把案件的公文上报给开封府,是在第三起自杀案件之后,是么?” “啊……对的对的。”梁县令连忙回答,“因为觉得蹊跷,所以就上交给了开封府了。” “梁县令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自杀呢?”公孙边喝茶,边随意地问着。 “可是,尸体旁边都有凤凰琴出现,这太奇怪了,所以,下官就想,这其中,应该是有某些联繫的。” “哦……”公孙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不先试着查案,而是立刻就上报开封呢,莫不是梁大人事先就察觉自己手下众人破不了这案件?我记得这童捕快也是个名噪一方的神捕,梁大人不应该对他那么没信心才对啊。” “呵呵~~”梁县令突然笑了起来,人也微微地挺了挺背,刚才的那股窝囊劲似乎瞬间就没了,一种难言的气势透过他脸上表情的变化透露出来,“公孙先生真是火眼金睛啊~~我想,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吧。” 公孙瞭然笑笑:“火眼金睛的不是我,是包大人。” 梁县令的脸上略微变色:“……原来如此,包大人派你来,不是来查案件的,而是来查我的……”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先生似乎是算漏了一点……先生自己的性命,也掌握在我的手中……” 话音落处,梁县令飞起就向公孙扑了过来,公孙微微一笑,就见眼前黑影一晃,赵普已经挡在了他前面,架开了梁县令击来的一掌。 公孙长出一口气,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等在客栈里。 只是,看到赵普的梁县令非但没有意外,反而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公孙心里一颤,勐地想到,糟糕,他等的就是赵普。 赵普也没多说什么,拽起公孙就飞身向外沖,落到园中,就见四周涌入了大量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赵普晒然一笑,将公孙护到身后,小声问他:“策策,这么多人,怎么办?” 公孙真相把他的牙都打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想了想,轻声对赵普说:“你自己先走!我会拖累你。” 赵普眼中微微露出些惊诧,随即笑了起来:“策策,你关心我啊?我怎么捨得丢下你!” 公孙伸手掐住他的手臂,咬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快走!” 赵普突然有些认真地问他:“你让我走,是因为我是赵普,还是因为我是大宋朝的王爷?” 公孙抬头看他,冷声回答:“都不是,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赵普听完哈哈大笑,伸手抬起公孙的下巴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最讨我欢喜!”说着,伸手拉住公孙的手,往外就闯,“既然欠了情,就要拿一辈子来还哦。” 番外 圣诞天天反攻记 上 白亮的光线透过纸质的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 天天从暖融融的被子里钻出个脑袋来,外面好亮~~不同以往的清晨~~那是一种纯白的亮~~而且好安静,好安静~~ 钻出被窝,光着脚跑到门边,打开门~~就觉小风吹啊吹~~ 打了个哆嗦,闯进温暖室内的风好冷好冷啊~~带着干净的湿润的气息~~特有的,雪的气息——下雪了! 整个庭院银装素裹,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往下落。 原来南方也会下那么大的雪啊~~一定要去看雪景!打定主意后,天天出门,光着脚跑到隔壁,推开门…… 昨天白玉堂回来的很晚,最近到年底了,陷空岛生意很忙,他们哥几个经常忙到半夜才回来。怕影响天天休息,所以这几天白玉堂一直都睡在隔壁。 天天闪进房里,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跑到床边,掀开半撂下的床帘探脑袋一看~~口水啊,口水~~ 就见白玉堂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只穿了身白色的丝质里衣,一头黑色的长髮披散着,还有一张怎么看怎么完美无缺的脸蛋~~天天用力擦口水。 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那人也许是累了,微微皱了皱眉,转身面向天天,却没有醒。 天天轻轻巧巧地躺下来,跟白玉堂面对面,伸出爪子轻轻抓起那人颈间的一缕黑髮,摸啊摸~~好滑呀好滑。 放掉头髮,爪子又伸向那人雪白的脖颈,小心地先戳了戳~~有弹性~~又摸了摸~~滑熘熘~~还是暖的…… 爪子又往下伸了一些,轻轻解开里衣的领口~~哇~~ 天天凑近仔细看——锁骨耶~~锁骨,好想摸一下!! 色胆包天的小野猫又往前凑了凑,伸手触上白玉堂那精緻的锁骨……好好摸哦~~天天兴奋啊兴奋,摸人和被摸果然是两种概念。 正自陶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有一只手正在摸自己的~~屁股~~ 伸手抓住,却见眼前的白玉堂突然一笑,翻身压了上来。 “呀~~”天天想逃却为时已晚了~~ “干什么!”兇巴巴地瞪眼龇牙。 压在他身上的白玉堂睁开眼睛,笑:“一大早就跑来做早餐,真乖。” 天天惊,推啊推:“没有!你才是早餐!呀~~~” 白玉堂伸手抓住天天的两只小爪子,压在他耳边,低头捉住还在一张一合的小嘴,亲啊亲。 “恩~~~喔唷足时棉~~”天天挣扎啊挣扎。 “说什么呢?”白玉堂笑着咬咬他下巴。 天天喘了半天,气唿唿,“我说!我要在上面!上面~~呀啊~~”话还没说完,就觉身上一凉,里衣的前襟被揭开,白玉堂的手已经伸了进去,轻轻摩挲着天天的腰身。 “嗯~~痒痒~~”天天扭啊扭,“不许摸!” “呵呵。”白玉堂笑了一声,埋头到天天的颈间,张嘴含住他精緻秀气的喉结,天天哼哼一声就麻了爪。 “嗯~~”天天眼睛里雾气昭昭的,人已经软了,任白玉堂一双要命的手,不停地四处摸索,这里掐一把,天天就一颤,那里亲一下,天天就哼哼~~弄了半日,天天咬着下唇,恨恨地看着身上折腾他的人,眼泪汪汪骂人,“坏蛋!” 白玉堂看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就伸手把他翻了过来,让天天趴在软乎乎的被子上,往他腰下塞了一个小枕头,手指~~轻缓地探入那紧闭的小穴口,慢慢辗转碾压。 天天清晰地感觉到了手指的进入,原本红彤彤的脸蛋立马又红了几分,转回头,委委屈屈地瞪人。 白玉堂又加入了一根手指,低头,擒住天天发出断续呻吟的嘴,安慰一般地吻了起来,进入天天体内的手指,轻缓地旋转触摸着内里软融敏感的皮肤,很快便寻找到了天天最痛恨的那要命一点 。 “呀~~嗯嗯~~”天天开始挣动,难耐地扭着腰,也不知道是要呀,还是不要。 白玉堂笑眯眯地含住天天团软圆润的耳珠,轻声问:“要不要?” 天天脸红得都快成苹果了,身上烫得像着火,但是,还是咬牙骂人:“谁要!坏蛋!色狼!” 白玉堂心说这小东西每次都这样,嘴硬得不行。也是因为这一阵子太忙,好久没做了,今早天天竟然自投罗网,白玉堂早已来了兴致,决定吃一顿美美的早餐。 “乖乖说要,就不欺负你。”吻着天天雪白的后颈,白玉堂戏嚯地说。 “你……你一直都在欺负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压倒你!”天天磨牙,“做得你求饶!” “哈哈~~”白玉堂笑着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恶意地对着刚才找寻到的一点轻轻刮搔起来,“志向不小啊。” “啊~~不要~~那里~~”天天难耐地抓住身下的被褥,头埋进被子里,咬得到处都是牙印,凄悽惨惨地轻声嚷嚷:“不要碰……那里”。 “哪里?”白玉堂故意在那一点上用力地按了一下。 “啊~~不~~”天天勐地一颤,一口咬住身下的被子,止住冲口而出的惊叫声,剧烈地喘着气,回头瞪一脸恶作剧笑意的白玉堂。 白玉堂就见景天小脸蛋上两块晕晕的粉红色,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雾,小嘴红彤彤的,一开一合地轻喘着,兇巴巴的神色里透出一丝莫名的艷丽来,一阵心猿意马。 伸手拉下天天松垮垮的里衣,扔到地上,怕他冷,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盖好,解开自己的衣袍。 “嗯嗯~~出去~~”天天受不了白玉堂手指犹如灵蛇一般故意地折磨他最脆弱的地方,呻吟怎么也停不住,难过~~死的心都有了。 “手指出去…………”白玉堂一手固定住天天的腰,低头吻着他蝴蝶形的肩胛,“换别的进来,好不好?” “你……你给我记住,总……总有一天……我,我要……啊~~~”天天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就惊叫了一声,白玉堂已经快速抽出了手指,换了另一个硕大火热数倍的东西进来。 “啊~~”天天死命咬被褥。 白玉堂并不急于把他吃干抹净,而是存心要折腾他,不出不进地故意停在湿热温软的通道里,缓慢地挤弄摩擦着。 天天额头见汗,咬牙切齿,“你……要做就快……不要这……这样。” “你还没有说要。”白玉堂伸手顺着天天的腰线滑向前端,抓住早已抬头的欲望,轻轻地揉弄起来。 “呀~~”天天伸爪子敲床铺,大骂,“白玉堂你这坏蛋,你等着,我一定要反攻!要反攻…………呀…………做,做到你求饶~~呀~~~” 白玉堂自己也是箭在弦上,天天又叫又闹,还扭啊扭——这磨人的小东西! 加快了手上的律动和抚弄。 “不……啊……” 感觉到天天的腰在剧烈地抖动着,白玉堂知道他的高cháo就快到了,故意放缓了手上的节奏。 天天喘了半天,才缓过来,难受加委屈,好好的清晨,自己好意过来看他,他却这么欺负人~~ 一头埋进枕头里,天天擦眼睛,不说话也不动了。 感觉到天天的变化,白玉堂凑到他耳侧:“生气了?” 天天转开脸不理人。 白玉堂知道自己玩过头了,伸手轻揉他的头髮,低声说:“是我不好~~别生气。” “我……啊!”天天刚想说话,冷不防白玉堂将埋在他体内的欲望勐地送到了最深处,直中那最敏感的一点。 天天就觉眼前一黑,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喘过来,心剧烈地跳着,刚才没有到达的高cháo,突然降临,在他反应过来时,已觉身下的被褥上,粘腻湿润——顿时羞愤交加。 “白玉堂!你混蛋……你……啊……”不给天天骂人的机会,白玉堂一手箍住他的腰,一手伸直,抓住床头的木栏,快速律动~~ 天天已经无法再骂人,只能咬着被子,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甜腻腻~~ 早间运动进行了有大概一个时辰,白玉堂神清气慡地起床穿衣服,换床单……将被弄得软趴趴的天天扔进温泉里洗得干干净净还粉扑扑、冒热气,捞起来擦干后,换上干慡的里衣塞回被子里,自己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回来,从隔壁天天的房间拿来了他的衣服,和一个大大的食盒。 把衣服扔到床上,白玉堂捉住别扭的天天,搂过来,餵了一碗粥,再塞回被子里。天天在被子里狠狠握拳—— 一定要报仇!! 勐地想到今天几号了?捂着酸疼的腰,挪挪挪,挪到衣服旁边,伸手进去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块表,看万年历~~ “呀啊~~~~~~~~~~” 一声惨叫,惊得整个岛上的人都醒了。坐在一边喝粥的白玉堂差点没让粥呛死,“你又怎么啦?” 景天指指手錶,说:“小白!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 ……………… 番外 圣诞天天反攻记 中 “唉~~~”嘆出第100口气。 天天裹着厚厚的裘皮毯子,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旁边点了碳火盆~~所以就算外面雪花飘啊飘,他脸上还是红彤彤~~一点也不冷。 天天干吗嘆气?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在下面?!大家都是男人,天天愤愤地想,白玉堂不就是比他高了一点、壮了一点、力气大了一点、强势了一点、成熟了一点、帅了一点、精明了一点、酷了一点、还有他会特异功能………… 第43页 越想越心虚,天天抓住毯子扯扯扯~~~“这样不是彻底没戏了么?!不要啊~~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身边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 低头,就见小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石凳边抬头看着他。 天天伸手推推小傢伙的脑袋:“乖~~去别的地方玩,我忙着呢~~” “忙什么啊?”小四子没走,反而伸手抓住天天的衣角,“下雪了,去玩吧~~” 天天苦着脸:“我也想啊~~腰疼走不动。” “你也腰疼呀~~”小四子噘着嘴,爬上石凳,钻到天天怀里:“爹爹也说腰疼~~” “咳咳……”景天差点被口水呛到,转念一想公孙的处境~~“唉……”嘆第101口气——“难兄难弟啊!” “诺,小四子,我问你。”景天捏捏小四子圆滚滚的脸蛋,这小呆瓜好像胖了一点,“如果有一个人,他一直欺负你,那你会不会想欺负回去?!” 小四子仰着脸想了想,摇头:“~~我以后看见他就逃走!” 再次嘆气,天天在心里说,这小子真是公孙养大的?! “关键是他一直跟你在一起,根本不可能逃开……而且……”天天脸红,“而且你也想跟他在一起,那怎么办?” 小四子惊得张大了嘴:“他欺负你,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啊?!” “这个不是重点!”天天脸更红:“重点是,你要怎么欺负回来?!” 小四子眨巴眨巴眼睛,“他怎么欺负你啊?!” “他……嗯~~”景天斟酌着语言,“他……他摸我痒痒,我要摸回来,但是我又制服不了他,怎么办?!” “这个好办!”小四子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可以撒痒痒粉到他身上!” “痒痒粉?!”天天吃惊,他只听说过慡身粉、痱子粉、洗衣粉……还没听说过痒痒粉呢~~ “对啊。”小四子往毯子里钻了钻,“那天,我在药房里看到好多药哦。” “药房?!”天天来了兴致,“是陷空岛卢大嫂的药房么?!” “嗯~~”小四子点头。 “那个~~”天天脸红红,“还有没有别的药?” “什么药啊?” “就是……嗯~~”景天想,要怎么说这小呆瓜才会明白呢?总不能说是那种吃了能让人心甘情愿做受的药吧?! “吃了之后能让人听话的那种!”天天说,“浑身发软,但是又要察觉不到,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偶呵呵呵呵~~”越说越兴奋。 小四子瞅着他,“天天,你笑得好jian诈哦~~” “有没有那种药?!”景天不管其他,认真问小四子。 “嗯~~”小四子想想,“去看看就知道了,应该有吧。” “好!现在就去”天天一把跳了起来,兴奋过头动作太勐~ “呀……”惨叫一声,靠在桌子上揉自己的腰,磨牙:“白玉堂,你等着!” 扶着腰跟小四子来到药房,推门进去~~ “哇……”天天忍不住惊嘆,好多药啊!! 药材天天就不看了,反正看了也看不懂,他的目标是放在柜子上的瓶瓶罐罐~~ 卢大嫂的药房比公孙的安全多了,她把药物都贴上了标籤,写明了功效,不像公孙,把毒药毒粉到处乱放,开封府的药房,除了他之外谁都不敢进去。 扫视了一圈,天天被一个放在角落的药箱吸引——迷药~~ 有些做贼心虚地看看左右无人,天天快速地闪了过去,打开药箱,就见里面满满当当十几瓶…… “小四子~~”小声叫了一声,对小四子招招手。 小傢伙屁颠屁颠跑过来,“要用迷药呀~~” “嘘……”天天脸红红捂他的嘴,“小声一点!”然后,指着箱中的那几瓶药问,“你看看,哪个有我刚才说的功效?!” 小四子拿起瓶子看标籤,选啊选,最后拿起一瓶:“这个吧。” “这是什么?”天天看标籤上的字,“芙蓉醉~~~”小小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有爱的名字哦。 “这个就有你刚才说的功效,让人全身无力,但是意识清醒的。”小四子说。 “那个,有味道么?会不会被发现?”天天贼熘熘地问。 “无色无味的。”小四子说。 “嗯~~”满意地把药放进袖子里,“就它了。” 起身刚想走,冷不丁瞅到旁边还有一个药箱,写着——春药~~ “哇……”天天就觉自己的小心肝在使劲跳啊跳——这就是传说中的春药耶~~ 转念又一想,光用迷药的话,你不情我不愿的,太没品位了~~不如配上春药一起用…………哦呵呵呵呵呵~~~ 一旁的小四子拉了拉天天的衣角,“那个,天天,你笑得好jian诈哦~~” “小四子,你乖啦,帮我去找一些治腰伤的腰!”天天有意支开小四子。 “哦~~”小四子乖乖地跑去找药了。 迅速地打开了那个“春药”的盒子,就见里面有五瓶药,天天一眼就瞅见其中一瓶和那瓶“芙蓉醉”的瓶子一样,拿起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芙蓉帐暖”………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配套药品?不然为什么名字和包装都看起来那么配套?肯定是一起用的!! 快速把药收进袖子里,盖上盖子,若无其事地招唿小四子:“好了没?!” “好了~~”小四子帮天天现抓了一副药,跑出去跟上:“天天,这个药很有用,要外敷~~” “嗯嗯~~”天天美滋滋往外走,计划第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哈哈! 白玉堂今天早早结束了一天的行程,赶回岛上,心里一直挂念着天天,今早做得有些狠了,不知道小傢伙的身体怎么样了~~ 刚进院子,就是一惊,只见全岛的下人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戴着顶奇怪的帽子,下巴上还粘了好些棉絮,就像是长长的白鬍子~~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几棵松树,上面挂满了彩色的绸带和铃铛。小四子和徐良正在欢天喜地地装饰着树,公孙靠在一边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支着下巴看书,赵普乖乖坐在一边端茶倒水。 “这是干什么?”白玉堂走进院子,问赵普。 “哦~~景天说,今天是他家乡的什么……什么节日来着?”转脸问公孙。 “圣诞节。”公孙接了一句。 “他人呢?”白玉堂左右瞧瞧,没见着景天的影子,这人怎么就呆不住呢?! “天天在厨房里。”小四子说,“他说要弄好吃的给我们。” “他弄吃的?!”白玉堂满眼诧异,第一个反应就是,天天做的食物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转身就往厨房走。 厨房里更加更加地热闹,简直就是鸡飞狗跳~~ 天天本来是要教大厨做火鸡的,后来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火鸡,那就只好做别的鸡了,最后做了烧鸡醉鸡白斩鸡~~ 满意地看着一桌子的鸡,天天接下来要做鸡蛋酒。 把一大碗酒倒进锅里,煮一煮,再打上一个鸡蛋,搅搅搅~~ 天天边作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次的完美计划,乐呵呵啊乐呵呵,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悄悄撤了下去。 背后一热,腰就被人搂住了~~天天惊得差点把袖子里的药瓶扔出去,回头一看,白玉堂正搂着他笑,“干什么呢?” “没……没看见啊~~做,酒呢。”天天脸红红,心说,还好刚才没有把药拿出来,好险啊好险。 “这是什么?”白玉堂拿过天天手上的勺子,搅了搅锅里起沫的液体,“看着真噁心~~” “这是鸡蛋酒!”景天瞪眼,“圣诞节一定要喝的。 白玉堂笑,“你又搞什么鬼?!” “没有啊~~哪有~~”景天有些紧张,他那么精明,会不会被看出来? 白玉堂却以为天天是为早上的事情害羞,伸手取了块白斩鸡放进嘴里,“干吗做那么多鸡?“ “不准偷吃!”天天拿起两个盘子给白玉堂,“拿出去啦,等我弄好就可以吃饭了!” 接过盘子,白玉堂亲了他一下就出去了,天天看他一走,赶快拿出瓶子,在一个杯子里倒上药,两种的分量一样,想了想,又在另一个杯子里也倒上药,心说“赵普你老是欺负公孙,这次也让你尝尝苦头——公孙啊,兄弟我对你不错吧~~哦呵呵呵呵” 随后,他把锅里的酒盛了出来,放药的杯子是满的,没药的就只倒了一半~~赵普和白玉堂的酒量很好,天天和公孙酒量不济,所以他们肯定会拿满的来喝。 拿托盘装好酒,天天踌躇满志地踏出了厨房~~今晚一定要反攻! 药房里,闵秀秀皱着眉头,问身边的卢方,“当家的,怎么少了两瓶药啊?” “什么药?”卢方不解。 “芙蓉醉和芙蓉帐暖。”闵秀秀若有所思。 “那个,什么药啊?名字那么特别?”卢方边喝茶边问。 “迷药和春药……” “噗……”卢方一口茶水喷出来,“拿迷药和春药干什么?莫非有人要干坏事?!” “那个,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闵秀秀有些为难,“可千万别把两种药拼在一起用啊!” “啊?”卢方不解,“名字那么接近,不是用在一起的?” “笨!”闵秀秀戳自己相公的额头,“就是说不能一起用,才取一样名字的。” “那个,一起用了会怎么样?”卢方呆呆问。 “唉~~”闵秀秀嘆了口气,“知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卢方摇头,“不明白~~” “呵呵~~”闵秀秀笑了笑,“同时吃了这两种药的人,会——兽~性~大~发~~~”说完,一步三扭地走了。 番外 圣诞天天反攻记 下 暖融融的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天天亲自把温在热水里的鸡蛋酒摆上桌。为了不引起白玉堂和赵普这两只老狐狸的怀疑,天天特意不分派酒,而是把托盘整个放在了桌子上,等大家自己拿。 奇怪的是,赵普和白玉堂不约而同地拿起了比较浅的,也就是没有药的那两杯,留下了满的,也就是有药的两杯~~怎么回事?! 天天不知道,事实上赵普和白玉堂心里是这样打算的:让天天和公孙多喝点,这两个的酒量都不好,喝多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功效~~ 天天着急,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如果现在说要换过来,那肯定会引起两人的怀疑,自己要是不喝,那就更加可疑了,不管是喝了还是不喝,只要被发现,那可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怎么办怎么办~~~ 更糟糕的是,全不之情的公孙已经伸手去拿杯子了~~完了完了,这回真是害人害己了…… 天天正急得满头大汗,突然,就听小四子喊了一声:“不行!” 众人一惊,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都停住了,转脸惊奇地看着小四子。 小四子一把抢下公孙手里的酒杯:“爹爹和天天不可以喝~~对腰伤不好!” 天天乐得就想冲过去把这小呆子抱起来狠狠啃两口——真是太懂事啦!! “少喝一点吧~~”赵普把自己的酒杯和公孙手上的对调,天天在心里那个美啊~~~然后他就来了个欲擒故纵~~也不主动要白玉堂跟他换,而是拿起杯子就佯装要喝。 白玉堂终究关心景天的身体多一点,连忙制止他,拿过他的被子,把自己那杯给他,然后,一仰头,把那杯满满的、加了天天爱心药粉的鸡蛋酒,喝了下去。 哦耶~~~~~~~~~~ 景天端起杯子心满意足地把自己那杯也喝了个底朝天——过瘾啊!!! 公孙看着他觉得奇怪,“天天,怎么啦?笑得嘴都歪了~~” “啊~~”天天立刻红了脸,忙说,“没有啊没有~~精神焕发~~”心说,公孙你个不长眼的,你还不谢谢你兄弟我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哦呵呵呵呵~~从今以后啊~~被压迫的人们翻身做主人~~ 等众人喝完酒,天天蹦起来就说:“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体贴的白玉堂和赵普都知道自己的亲亲宝贝昨晚上“运动”过量,今天是应该早点休息,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而且面对面这么多电灯泡,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 众人刚要起身离去,小四子突然过来一把抱住景天说:“天天,我要和你睡~~” …………景天没等白玉堂拒绝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就连身边的白玉堂都觉得新鲜,这小东西开窍了不成?以前要是有这个小电灯泡跟着,天天最是高兴不过,今天怎么啦? 第44页 小四子有些委屈地瘪瘪嘴,回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公孙。 赵普连忙摆手:“那个,小四子,乖啊,今天还是去和卢伯母一起睡,你爹爹腰伤还没好呢。 小四子回头看看天天,又瞅瞅公孙,仰脸哇地哭着就跑了,边跑还边委屈地嘟囔:“你们都坏,都不要小四子~~” 徐良赶紧就追,公孙在身后正想追上去把亲亲小宝贝拉回来,赵普拖住他就走:“你别担心,有小良子呢,放心放心~~~”边说,已经拉着公孙出了院子。 天天和白玉堂回了房间,此时天刚黑,白玉堂坐在床边看今天的帐目,天天坐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他——怎么还没有反应呢?浪费我的表情!! 掌上灯,天天又往前稍微挪了挪,发现白玉堂的脸微微有些红——呀!有反应了~~ 就见白玉堂似乎是感觉热了,他解开了上衣的领口,但是额头上却渐渐冒出汗来。 天天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小白,你干吗呢?” 白玉堂就觉一阵邪火上涌,本来正自奇怪,就听天天一声绵软软的“小白”,立刻觉得全身燥热难耐,心慌意乱,脑袋里都是景天~~中邪了不成? 尽量平稳自己的唿吸,白玉堂放下帐本,靠在床边闭上眼,现在不能看天天,如果看见了,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你怎么了呀?”天天走上几步,见白玉堂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喘着气~~心里尖叫——呀!!!!好性感呀!!! 又靠近几步,白玉堂抬起手对他摆了摆:“你~~先别过来……”声音有些沙哑。 天天的心跳呀跳——我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又凑上去几步,轻声问:“你难受呀?” 白玉堂摇摇头,他已经可以感受到景天离他越来越近,那种熟悉的气息,现在如果他靠过来,自己肯定把持不住,今早已经做过了,现在自己的状态,天天说不定会受伤~~ “你……还是去隔壁睡吧~~”白玉堂忍啊忍。 天天笑眯眯地凑到床边坐下,伸手搭白玉堂的额头,“小白,你哪里不好受……” 白玉堂就觉天天触到他额头的那只手清凉绵软,滑腻腻的,脑中不自觉就浮现起天天身上白嫩嫩的皮肤,甜蜜蜜的味道~~真想要…… 咬牙忍住,白玉堂拍开景天的手:“你走……快走。” 景天哪里肯走,他脱掉了外衣爬上床:“我要睡这里。” “你……”白玉堂气得直磨牙,他现在忍着不把这小东西生吞下腹就已经忍得内伤了~~哪里还经得起他自己投怀送抱。 苦笑:“你不走,待会儿可别后悔!” 天天乐呵呵,凑上前,在白玉堂的耳边蹭蹭:“后悔什么啊~~” 白玉堂就觉脑袋轰地一声,身体在大脑下命令之前已经做出了反应。 先前还美滋滋的天天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醒悟过来时,白玉堂已经一把将他压在了身下~~怎么回事?! “你……你,你怎么还有力气~~~”天天双手被抓住,举过头顶不能动,感觉白玉堂不止没有全身无力,反而比平时力气更大~~ “什么~~”白玉堂低头就是长长一吻,那种燥热随着唇齿的清凉和芳香,稍稍缓解,脑子也微微清明了一些~~“你说什么有力气~~” 天天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只是刚才白玉堂那个霸道的吻让他现在只有喘息的力气,更本说不上话来,只能红着脸摇头。 白玉堂何等精明,本来就感觉这阵邪火来得蹊跷,现在看天天这副样子,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小东西给他下药。 一手抓住天天的两只小爪子,空出一只手来,沿着天天都脖颈慢慢向下摸,白玉堂低头含咬他的颈项,“你给我下药?!” “呀~~~”天天就觉全身上下连骨头都苏了,白玉堂的动作比平时要重了好多倍,摸到哪里,哪里就像是被烫伤一样的感觉~~ “怎么?嫌平时做得不够么?”白玉堂扯开景天的衣服,一只手探进去,沿着天天的后腰向下摸,中指直接钻进了那因为早间的爱抚,而敏感异常的小穴里。 “不……不要,不是~~”天天扭啊扭,怎么会这样啊~~~~“呀~~~” 白玉堂一直是个温柔的情人,天天年纪还小,又没有武功底子,所以对于性事方面,他一直都很收敛,哪里捨得乱来,可是今天~~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天天实在太气人,白玉堂的触碰已经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柔情蜜意,而是赤裸裸的霸道和狂暴~~ “呀~~你干什么啊?”天天大骇地看着眼前分开他双腿压倒胸前,一下贯穿到底的白玉堂,惊叫出声…………“你……嗯嗯…………呀!!” 叫苦不迭~~野兽啊~~是野兽呀~~为什么呀~~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他不能动的么~~我被骗了~~ 很快,天天已经没有办法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白玉堂的侵犯太过激烈,天天毕竟还没经歷过几次,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折腾,很快就四肢无力,只剩下腰在抖啊都,最后只能抱着枕头呜呜地哭~~ 看他吧嗒吧嗒、大颗大颗往下掉眼泪~~白玉堂慢慢停了下来,燥热的感觉还在,但是好了很多,神智也已经恢復了清醒~~就见身下的天天全身都是红红紫紫的暧昧斑痕,软趴趴,身子抖啊抖,一副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心立刻软了下来。 伸手,掰开景天挡着眼睛的手,低头吻他的额头,柔声说:“谁让你给我下药?!” 天天抽啊抽:“我想在上面~~” 白玉堂失笑,这小孩,想在上面想疯了都,伸手帮他擦眼泪:“我又没说不让你在上面~~” 天天想打人,可是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皱鼻子:“你每次都不让……” 白玉堂笑着摇头:“不是不让,是你还不行~~” “什么?!”天天脸红,“谁不行了?!” “上面的比较累,我这不是疼你么?!”白玉堂挑起嘴角笑。 “放~~~呀呀~~~不要动~~”天天刚想骂人,白玉堂在他体内那要命的东西又律动了起来。 “没办法啊~~”白玉堂把天天的双手环到自己肩上,“药效还没有过,你知道的吧~~自己放火自己灭~~这火不灭,我是绝对不会停的~~~” “呀…………呀………………” 是夜,作茧自缚的天天被白玉堂翻过来调过去,趴床上按墙上,整整蹂躏了一夜~~~ 第三天的中午(没错,是第三天,不是次日!) 小四子熘进了公孙的房里,见公孙软绵绵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凑上前:“爹爹,你腰疼好点没~~” 公孙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摇头。 小四子歪着小脑袋,“天天一直都在房间里面耶,也不出来,人家还想看他报仇的。” “报仇?”公孙不解。 “天天说有人欺负他,他要报仇的,昨天还拿了药。”小四子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拿的什么药?怎么回事?”公孙问小四子,“你详细告诉我。” 老实的小四子把昨天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给公孙听~~ 听完之后公孙直磨牙~~我说赵普怎么突然之间魔障了,从前天晚上一直做到昨天早上~~感情是展景天乌龙的~~咬牙切齿——“天天,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阿嚏~~~”窝在被子里的天天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谁在说老子坏话~~~ 床边的白玉堂往嘴里送了口茶水餵天天喝下去,舔舔他嘴唇,略带宠溺地告诫:“以后不可以乱吃药,也不可以乱给别人吃药~~” 景天那个气啊~~我比窦娥家的鹅还要冤啊~~~~没天理!!! 磨牙呀磨牙。 天天暗自握拳(虽然现在根本握不住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反攻啊!!! 凤凰奇案 23 计谋 公孙还没来得及作声,赵普已经拉着他往人群外闯,大批的黑衣人纷纷拿着武器退让,抬眼瞟着站在书房门口的梁县令,像是在等待着指示。 梁县令微微一笑,挥手:“抓活的!” 赵普摇摇头,拉过公孙就想向上纵身,跃过房顶逃走,没有必要恋战~~ 但是,两人一抬头就发现房顶上也站了好些黑衣人,手上纷纷拿着弓箭,一个个蓄势待发。 公孙一拽赵普,“你自己走,大局为重。” 赵普微笑:“亲亲,你怎么对我没信心?要活捉我赵普,这几个人还不够看~~ 说着,抬脚踢飞了几个靠到近前的小喽喽,赵普索性不着急了,犹如戏耍一般地一个个解决着凑到跟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赵普毕竟武义高强,而且那些人得令要抓活的,所以都不太敢放开手脚~~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就听梁县令冷笑一声:“我只说要活捉王爷,没说其他人也要活的……”说着,冷冷地望了公孙一眼。 房顶上的众人举起弓箭,开始瞄准公孙,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把目标改成了公孙。 赵普抬头看着人群外笑得一脸挑衅的梁县令,眼神开始变冷,瞳仁的颜色越来越淡…… 一个黑衣人突然挥刀砍向公孙,赵普把公孙一拉,护进怀里,反手抓住了那人的脖颈,“咔~~”的一声,甩手,黑衣人脖颈断裂,飞出丈许,倒毙当场。 被赵普的杀气震慑,众人一时不敢靠近。 “哈哈~~~”梁县令突然开始哈哈大笑,笑罢,注视着赵普,“久闻王爷灰眸修罗的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 赵普听到他的话,突然直直地注视着梁县令~~任你再怎么淡定,被这样一双略带妖异的眼睛注视良久,也会嵴背生寒~~ 看罢多时,赵普突然瞭然一笑:“这个绰号,只有跟本帅打过仗的人知道~~”上下打量了梁县令一通,“我军中众兄弟里,可没有你这么一号~~~也就是说,是敌军的——辽人,或者西夏?!” 梁县令脸上微微变色,随即,露出一丝狠戾,“看来,真的是不能放王爷离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说完,吩咐众手下,“还不给我上?!” 公孙看着众人举刀逼近,更加着急了,如果真如刚才赵普所说,这些人是辽国或者西夏的,要是让他们抓走了赵普,那就可能真的要天下大乱了,抬头看赵普,这人却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的悠闲样子,真是急死人了。 “你……”公孙用力想甩开他的手,“顾着点大局好不好?!快走!” 赵普乐,手拉得紧紧,“你是我的王妃,哪有丢下王妃自己逃命的王爷~~” 此言一出,就听身边不少黑衣人都是倒吸一口气~~ 公孙羞愤交加,心里大骂赵普你个缺心少肺的混蛋~~ “更何况~~”赵普突然微笑,“救兵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房顶上一阵骚乱,拿弓箭的黑衣人纷纷落下,一个个倒地不起,几枚圆滚滚的墨绿色石子落地~~ 随后,白影一闪,房顶上落下了白玉堂和展景天。 赵普看着白玉堂,眼中颇有几分不满:“白兄~~好慢啊~~” 白玉堂挑挑眉,一抬手,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巨大扁平状包袱,向赵普飞去。 赵普抬手接住,往地上一插,众人就觉,此物沉重无比。 “去给你拿刀费了些功夫。”白玉堂微笑,“再说了,就算是千军万马,你赵普挺上两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吧。” “哈哈哈~~~”赵普听得高兴,仰头大笑,“这话中听!”笑完,一扯黑布,一把巨大的黑金古马刀显露在众人眼前——新亭侯。 见赵普眼中似乎是有杀意,白玉堂淡淡问他一句:“要帮忙么?” 点点头,赵普突然搂过公孙,往上一抛~~~ 公孙还没反应过来,就笔直地向房顶飞去……一声惨叫,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傻呵呵站在那里的景天。 天天被当做肉垫子~~让公孙扑了个正着,在房顶上摔得四脚朝天,白玉堂一手揪住一个,才没让两人滑下去。 回过神来,景天和公孙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起来,跳着脚问候赵普家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也是大宋朝的祖宗十八代~~ 赵普轻抚眼前的新亭侯,低声道:“老兄,今天让你开开荤!” 黑色的刀光划过,血光迸现~~黑衣人纷纷身首分离,不消片刻,院中已是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宛如人间炼狱。 展景天在房顶看的心惊,心中有些不忍,虽然明白这些古人的价值观不能用现代人的观念来衡量……但是这样的杀戮,他还是不能接受,公孙也是看得直皱眉。 一边的白玉堂突然说:“我听几个曾在军中做事的朋友说过,赵普打仗喜欢一马当先,他能杀的人,就不让部下动手……他亲手斩杀的敌人应该不下十万之众……” 景天和公孙听白玉堂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都不解地看向他,公孙问:“你想说什么?” 第45页 白玉堂耸耸肩:“我想说,当他拿着刀的时候,就不要把他当人来看。”说着,看了公孙一眼,“在战场上,不是敌人死,就可能是自己的兄弟死……所以手下留情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的。” 听白玉堂说完,公孙不语,视线又落回了院中杀得兴起的赵普身上,但刚才眼中的那一丝不满,却已烟消云散了。“ 身后的景天突然说:“哇~~好帅啊~~” 白玉堂回头瞪他一眼,刚想叫赵普留一半给他,景天连忙拉住了:“你更帅!不用证明了~~~” 挑挑眉,白玉堂脸上露出个“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转回头继续看戏。 这时,院中的黑衣人已经被赵普解决了一大半,景天等人站得高,就见府外的大街上一阵骚乱,好些个穿着盔甲的军士正快速向这里跑来,骑着马跑在前面的一个大家都认识——贺一航。 人影一闪,赵普的四个影卫落到了房顶,迅速跃入院中,挡在赵普身前,帮他拦下袭来的黑衣人。 赵普皱眉,“别来碍事!” 赭影退后一步,在赵普耳边小声说:“王爷,包大人来了,还有不少禁军”。 赵普听完,兴致也没了,伸手把“新亭侯”扔给了赭影,背手到身后。 这时,大门被撞开,大量的禁军涌入,将剩余的黑衣人制住。 来的除了禁军,还有大批松江驻守的水军。几个水军统领战战兢兢就给赵普跪下道受惊~~赵普最烦就是这些,挥挥袖子说“都给老子起来,少来这套~~跪来跪去的,哪里还有个军人样子~~” 此时,就听大街上传来了铜锣开道的声音,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行来,前面的几个衙役都眼熟得紧,举着的牌子上,写着开封府,景天老远就看见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几个。 歪过脑袋,眼珠子转了几圈,随即,景天拉了拉白玉堂说:“小白,我们被那包黑子当猴耍了~~” 身边的公孙甩手就给景天来了个暴栗:“反了你?!叫大人什么?!” 天天揉着脑袋上一个大包,委委屈屈凑到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伸手揉揉他脑袋,小声说:“包黑子只能背后叫,知不知道~~” 公孙指白玉堂鼻子:“姓白的,你别教坏小孩子,开封府的人不用你来教!” 白玉堂挑眉,笑得一脸深意,伸手搂住景天,看公孙:“谁是你开封府的人?他是我白玉堂的人~~吶~~王妃~~” “你!!”公孙气得脸色煞白,但又马上变得彤红,咬牙却说不出话来。 难得看公孙一脸吃瘪的样子,白玉堂心满意足地抱起景天一跃,下到院中。 公孙一个人站在房顶,急得直打转,心说你个死白玉堂,你等着~~ 正着急,身边人影晃动,赵普已经落到他身边:“亲亲,我带你下去。” 公孙瞪他一眼,小声嘟囔:“多此一举!” “非也非也~~”赵普连连摆手,低头凑到公孙耳边说:“白玉堂是个好男人,他碰你,我会吃醋~~” 公孙正想开口骂人,赵普已经一把抱起他,也落到了院中。 刚着地,公孙就一蹦三丈远,心说,要是让开封府的人看见,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再看赵普满脸的坏笑,公孙眼神警告“要是待会儿,你敢胡说八道,我就宰了你!” 赵普心领神会,点点头,对公孙暧昧地一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着他的动作,公孙的脸又红到耳根,气得直磨牙~~中邪了不成?! 包拯那队夸张的人马很快来到了府门前。 景天拉着白玉堂的袖子摇啊摇,“小白,那个真气派~~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没想到是真的啊~~~” 好久没见的影卫们都忍不住笑,瞥了景天一眼,像是在说:“多日不见,还是那么脱线啊~~~” 大轿停在门口,轿帘挑起,穿着蟒袍的包拯下了轿,走进县衙。 景天左看右看,小声对白玉堂说:“包大人那身衣服好前卫呀~~以前没见他穿过。” 白玉堂微微一笑,小声对景天说:“包大人升官了。” “升官?”景天不解。 “要改叫包相爷了。”赵普低声说。 “……”愣了那么几秒钟,景天突然问公孙:“那个……升官了,工钱是不是也涨了?让他请客吃饭!” 公孙反手又一个暴栗:“你闭嘴,丢人现眼!” 景天捂着头上两个包,退到白玉堂身边,小声嘀咕:“小气~~~” 白玉堂捏住他后脖子,低头到麻了爪的天天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再胡说八道,今晚就不让你睡!” 天天脸红~~,捂住嘴不敢再作声~~~ 凤凰奇案 24 金蝉脱壳 包拯进得府门,先给赵普行了个礼,随后,吩咐众人将在场的黑衣人和梁县令拿下。谁知那梁县令非但没有什么惊慌的表现,反而显得非常淡定。 他微微地向上前的差人们摆摆手,对包拯行了一礼后,慢悠悠道:“包大人怎么突然来了,我想,这里是不是有些误会?!” 包拯皱皱眉:“梁县令,先不说你目的何在,就你刚才企图袭击王爷这一条,就已经是重罪,休要再狡辩!” 天天在一边看着包拯的样子,拉拉身边的白玉堂说:“老包好威严啊,平时真看不出来。” 白玉堂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低声说:“摆谱么,谁不会?!” 天天忍不住笑,引得身前的公孙回头,又是狠狠瞪一眼。 “王爷?”梁县令脸上露出一抹惊色,“莫非真是王爷?”随即,看向赵普,“因为我收到密报,说有他国的探子假扮成王爷意图不轨,所以我才费了些周折,想要将人活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王爷么?那真是在下有眼无珠了~~王爷恕罪。”说着,赶忙给赵普行礼。 赵普看得来气,真想先把这小子给砍了,但见包拯在一旁面色不善,想了想,还是不动声色为好。 “哦~~原来如此。”包拯点点头,随即又问梁县令:“那么这些黑衣人呢?你县衙哪里来的这些打手?!” “哦……这些并不是什么来歷不明的人。”梁县令向手下摆摆手,黑衣人们纷纷把包裹在周身的黑衣扯下,竟然都是县衙的衙役。 “竟然是衙役,那为何要做如此打扮,藏头露尾,羞于见人?”包拯心里明了,这梁县令看来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实在是狡猾的紧。 展景天突然拉住白玉堂,退到人群外,熘出了府衙。 “干什么?”被天天拉出老远,白玉堂揪住他问。 “吶,小白,你想啊,那些黑衣人是衙役,那刚刚童欣带走去吴家抓人的衙役是什么人?还有,童欣人在哪里?” “你是说……”白玉堂想了想,“他们早就料到了这招是引蛇出洞,所以带人转移了?” 天天摇摇头:“他们如果早就知道,就不会那么轻易暴露了。” “有人通风报信?”白玉堂皱眉,“是朝中的人!” 天天点头啊点头:“你没看见老包的脸都黑得赶上锅底了么?他肯定是也想到了。” “那接下来呢?”白玉堂看景天,“你有什么鬼主意?” 天天小声嘟囔:“什么鬼主意~~说得那么难听!” 白玉堂笑着低头亲了他一下:“好主意~~” 天天惊得把他拖进弄堂里,拿袖子擦啊擦:“你怎么在大街上就乱来??” “那在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低头继续亲。 “说正经的呀~~~”天天使劲把他推开,“我觉得,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点点头,白玉堂贊同:“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火萤处心积虑,抓你、找大匈奴王墓……还有这次的凤凰琴,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这背后目的只有一个。”天天想了想,说,“比如说,赵普,代表军权 ~~大匈奴王墓,代表财富~~要了钱又要权~~幕后黑手肯定有很大的野心!!” “还有你呢?”白玉堂捏捏景天腮帮子,“要你个来歷不明的小野猫干什么?” 天天掰他手,“你们不是说什么‘重生’么?有了钱,权,当然就想要长生不老啊!!”随即,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头啊点头,“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然后呢?”白玉堂问,“接下来怎么办?梁县令那里,估计是个死局,江枫逸也是只老狐狸,搬出个什么什么火蛾就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了!杀人案也被漂亮地推给沙紫。” “还有一条线索!”天天转转眼珠,“红叶!” “你是说……卖假凤凰琴的红叶?!”白玉堂想了想,“这倒的确是条线索!” “那把琴……”天天停顿了一下,“估计有大文章!” “……可惜被柳万琴拿走了。”白玉堂摸摸下巴。 “凤凰画舫的人那么急着找红叶,说不定就是为了要那把琴!”天天说,“他们肯定不知道琴在柳万琴手上。” “所以,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琴在柳万琴那里。”白玉堂笑,“如果凤凰画舫的人没有动作,就表示柳万琴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如果有动作,就表示这把琴本身有古怪!” “没错!”天天点头,“然后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琴上时,我们想办法先找到红叶。” “哦呵呵呵……”天天捂嘴笑,“真是两全其美啊~~” 白玉堂瞧着天天一脸的坏笑,“你有线索,找红叶?“ “呵呵呵~~~”更加得意,“我们第一次遇见红叶时,什么状况?!” “叫化子??”白玉堂微微一惊。 “哼哼哼~~”天天挽袖子,“小白,你跟丐帮帮主谁厉害?!” “丐帮?!”白玉堂一脸不解地看天天。 “对啊。他是不是姓洪?是不是会降龙十八掌,会打狗棒~~~对了,你有什么绝招~~会不会干坤大挪移……唔……”景天小嘴一开一合,“吧啦吧啦”说起来没完,白玉堂自然是把它堵上了——同样也用嘴。 拖着番茄一样的天天回到府衙时,梁县令已经被关进牢房了,剩余的衙役们也被看管了起来,整个府衙成了开封的临时驻地。 众人聚在一起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景天和白玉堂提出的方法可行。 于是,赵普就让影卫们去散播红叶卖的琴在柳万琴那里的消息,而白玉堂和景天,稍作休息后,就去了松江府的街市~~去找“小叫化”。 白玉堂带着天天七拐八拐,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座戏园子。 天天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戏园子,好奇啊好奇~~ 进了园子里,白玉堂找了一个伙计说了几句,伙计就颠儿颠儿地跑进去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又跑了出来,引着两人进了侧门,穿过长长的迴廊,来到了一处院落。 院子的中央搭着一个高高的台子~~有几个穿着长长水袖的人正在唱曲儿。 台下摆着一张大椅子,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那里,边喝茶,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时地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两人走到妇人近前,白玉堂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沈夫人。” 妇人一抬头,看见白玉堂就满脸欣喜地站起来:“五爷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景天看着那妇人暗自吐舌头:“看这体型~~少说也有三百斤啊~~乖乖~~” 沈夫人瞥见了一旁的天天,笑得更加亲切,胖乎乎一张脸上,皱得向朵怒放的ju花一样,看得天天心里发寒。 “这就是那小猫仔儿吧?”沈夫人边说,边上下打量天天,“不错不错……就是身子骨小了点,不然还真是和展昭一模一样。” 天天郁闷,心说“谁身子骨小了?我那是正常身高,白玉堂那叫超标~~再说了,我还有第二生长期呢~~~” “沈夫人,拖您办件事。”白玉堂客客气气。 “说吧。”沈夫人掰开一个蜜橘,塞到天天手里。 怒~~~景天心说,“拿我当小孩不成?!”塞了片橘子到嘴里——哇!好甜啊~~ 随即,想都没想,递过一半给白玉堂:“小白,好甜啊~~” 引得沈夫人哈哈大笑,又塞了一个给天天。 白玉堂摇摇头,转脸接着对沈夫人说:“我想找一个人,假扮成叫化子的女孩子,这是画像。”说着,递上了一张纸,“越快越好。” 沈夫人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画像,点点头,交给身边一个倒水的丫鬟:“马上去!” 那丫鬟答应一声就出去了,白玉堂也带着天天告辞离去。 出了戏园子,天天好奇地问:“她是谁啊?“ “江湖人都叫她沈夫人,消息最是广,找人什么的,特别是松江地界上,托她最稳妥。”白玉堂回答, “她性格有些怪,看得顺眼的,什么忙她都给帮,不顺眼的,怎么求都不理。” “那她看你很顺眼啊?”天天问。 “陷空岛和她有些交情~~不过……”白玉堂伸手轻轻掐天天都脸:“她看你很顺眼。” 第46页 “你怎么知道?”天天想了想,“就因为她给我吃橘子?”边说,边剥开另一个橘子。 “沈夫人家财万贯,都拿来买吃的了,对食物最是讲究。”白玉堂摸摸天天的耳朵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请人吃东西呢,更何况还是两个~~” “难怪~~”天天一脸的恍然大悟,“我就说么,这橘子肯定不是普通货色~~真的不是一般的甜~~”说着,扬手递上一片,“小白,你也尝一片。” 白玉堂笑着低下头,没去接那片橘子,而是吻住了天天的嘴,亲了良久后,在他耳边说:“你要收敛一点,不要让所有人都轻易发现你那么讨人喜欢,好不好~~” 景天脸红心跳晕乎乎,清醒过来时,白玉堂已经在拉着他往回走了,郁闷得拼命塞橘子~~狠狠骂——妖孽! 回到府衙,就见府门外一阵大乱。 “怎么了?”天天跑上前问贺一航。 “梁县令跑了!”贺一航愤愤地说。 “怎么会跑?”白玉堂一脸的不解,“那么多人看着!” “凭空就没了。”公孙气唿唿地从一边走过来,“牢房的门锁得死紧,不知怎么的,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景天眨眨眼,“人怎么会消失?!” 众人来到县衙的牢房,见赵普和包拯正在牢房里四处查看,门外的禁军和衙役各个脸色苍白。 赵普突然摸索着地面的一块方砖,沿着fèng隙轻轻一撬,砖块被揭开,出现一个能供一人进出的,黑黝黝的地洞。 赵普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飞身跳了下去~~贺一航等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赵普脸色难看地上来,对众人说:“里面有一具尸体!” “尸体?”大家都一惊,“谁的?” “那个梁县令的……”赵普微微停顿了一下,“都快烂没了,死了至少有一个月!” …………………… 凤凰奇案 25 异象 一听说地洞里有梁县令的尸体,还死了很久,天天蹦起来就喊:“出现啦!易容术!” 本来都愁眉紧锁的众人纷纷斜眼瞥他。 赵普吩咐贺一航沿着地道走到头,看通向哪里。 包拯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竟会算计得如此缜密……” 天天突然拉起白玉堂,对众人说:“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意义,我们出去找找线索~~”说完,拉着白玉堂就跑了出去。 “你又怎么啦?”白玉堂揪住一个劲往前跑的景天。 “包大人可能有话要单独跟赵普说吧。”天天往前走,“不要参与政治!” 有些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白玉堂揉揉他头髮,笑:“反正你和他们也没有什么瓜葛,住我那里,再也别回去了,那个地方吃人!” 天天笑啊笑:“那是,你那里住房条件比较好~伙食也好~” “找个地方吃饭。”白玉堂笑着摇摇头,拉住天天往酒楼走。 进了酒楼,两人刚坐下,就有个伙计跑上来,倒茶时,压了一张纸条在杯子下面。 白玉堂喝了一口茶,看了看纸条。 天天好奇:“怎么了?” “知道红叶在哪儿了”白玉堂收起纸条,“吃了饭就去。” “哪儿还有心情吃饭啊……”天天刷地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走啊……” 白玉堂瞪他一眼,指指凳子:“坐下。” 天天回瞪:“先办事再吃饭~~” 这时,饭菜已经上来了,白玉堂举筷给他夹菜:“那你自己去。” “你不告诉我地点,怎么去啊?”天天拉他袖子,“晚一步,说不定红叶会有危险。” 白玉堂不紧不慢:“我只知道你饿不饿,管她死活。” “你……”景天气唿唿地坐回饭桌前,怒气沖沖地瞪着白玉堂。 见天天鼓着腮帮子,白玉堂笑:“怎么?!要我餵你?!” 红着脸低头拿筷子,戳碗里的饭,嘴里嘀嘀咕咕:“老子是警察~~” “哐~~~”一碗汤被重重放到眼前,白玉堂挑眉:“管你是什么?吃饭!” 瘪嘴,乖乖扒饭。 半个时辰后,白玉堂把被塞得直打饱嗝的天天从座位上提起来,带走。 很快,两人出了城,上了官道。 天天被白玉堂半拖半抱带出来,双脚着了地,终于忍不住说:“小白,过两天去把云响接出来好不好~~这样好累。。” 白玉堂摆手:“没事,我不累,你又没几斤重。” 天天摆手啊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累,我是说我累~~你没有云响舒服……呀~~~”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提起来,高高地扔了出去。 “呀~~~”天天就觉天旋地转,被扔出老远,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树的树冠了,眼前白影一晃,白玉堂纵身跃上树,一把接住天天。 “你干吗……唔~~”吓得惊魂未定的天天刚要开口骂人,就被白玉堂捂住了嘴。 “嘘~~”示意天天噤声,白玉堂眼睛望向远处,就见那里尘土飞扬。 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天天见似乎是有大队的人马正在赶来,还夹杂着喊杀的声音。 渐渐接近,才看清了,前面跑的是叫化子打扮的红叶和挥着鞭子抵挡的沙紫,后面追赶的是大队拿刀的人马,穿着是凤凰画舫的打手。 天天掰开白玉堂捂住他嘴的手,小声问:“要不要去帮忙?!” 白玉堂耸耸肩,微笑:“用不着~~” 天天惊,就见下面沙紫一边要护着红叶,一边又要击退大批的打手,堪堪就要抵挡不了,哪里是“用不着”的样子。 再抬头看白玉堂,那个淡定啊~~ “小白~~”拽拽他袖子,“不行了不行了!” “是么~~”白玉堂笑,抬手扳起天天的下巴,亲上去,天天拍啊拍,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弄出声响或者掉下去的话怎么办?于是……下面打得激烈,上面就吻得激烈。 直到景天快要喘不过气了,白玉堂才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乖乖在这等着,不要动。”说完,把景天放到树枝上,自己纵身跃下,落到沙紫身边,踢飞了两个靠上来的打手。 凤凰画舫的人看到白玉堂都是一愣,纷纷散开。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哨声,那些打手们忽然全身一紧,身上的肌肉似乎是变得僵硬了,原本犹豫退缩的眼神也变得冷漠,毫无生气。 他们举起刀,嚎叫着就向沙紫和白玉堂扑了过来。 一交上手,两人都觉得不对,那些个打手像是不要命了似的,鞭子抽到身上,似乎都不觉得疼。 一时间,怎么打都不死,白玉堂觉得蹊跷,抬手拔出大厦龙雀,一刀噼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古怪的是,那人脑袋掉了,身体却还在动,扑腾了一会儿,才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而其他打手见同伴死了,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红着眼杀了上来…… 天天趴在树上抱着树干,看下面一团大乱,心说:“乖乖~~~群尸玩过街里有这个镜头啊~~~人也可以用声控么?古人真是好神奇呀好神奇~~~” 正这时,红叶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有几个打手已经凑到了她身边。沙紫此时分身乏术,眼看红叶就要被噼来的刀砍中了,白玉堂飞身过去,一脚先踹开了红叶,反手一刀,将那人的头砍下。 天天看得咋舌,见红叶揉着撞疼了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愤愤地盯着白玉堂,心说:“小白啊,你这就不对了呀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这么粗暴呢?你推她一下,也比一脚踢飞强吧!” 正在自言自语,就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勐地一惊,就听树下白玉堂喊了一声“低头~~”景天下意识地一低头,就见白玉堂对着他的方向一抬手…………“ 景天大惊,不是为别的,而是白玉堂身后那个趴在地上的,原本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举刀就噼……而此时白玉堂却似乎是全然没有发觉。 下意识地对着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就从景天的袖中she出,白玉堂心领神会地一偏头,那枚袖箭正好she在身后人的胸口上,那个无头的打手动作稍顿,随即又砍了下来。 但是,他的那一个停顿已经给了白玉堂足够的时间转身,回手一刀,那人几乎被一砍为二。 天天松了口气,才想起看看身后的情况,一回头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刚才被石头击中脑袋,掉下去的那人又爬了上来,就他爬树那姿势,景天在心里流泪:“这不是人啊,是个粽子呀!!!” 这时,就听树下的白玉堂喊了一声:“下来!” 景天往树下一望,白玉堂正伸手对他喊:“快!跳下来。” 天天提住衣服的下摆,以免被树枝勾到,闭眼就跳了下去,心里说:“白玉堂,要是摔着我,就跟你没完!” 不出所料,舒舒服服地被接了个正着后,景天睁开眼睛就见又有一个人恶狠狠扑了上来,那嘴张得老大,天天心说,你是打人啊还是咬人呀?! “后面!”大叫了一声提醒,白玉堂甩手就把天天扔了出去,回头砍翻那个打手。 天天飞出后,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红叶。 红叶被撞的闷哼一声,回头狠狠瞪着身上的景天:“你怎么全是骨头,咯死人了!” 景天连忙爬起来,“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吃不胖,其实我很能吃的,也许是有些甲亢~~” 这时,怪事发生,又一声哨音传来,地上那些无头尸,甚至是那些尸体的碎块,都站了起来,向几人围拢。 沙紫对还在一边客气的景天和红叶大喊:“你俩先走!离这里远一点!”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带上她,遇到危险就把她扔了自己跑!” 要不是情况紧急,天天真想沖白玉堂竖中指,当他展景天是什么呀?他好歹也是警察,紧要关头,怎么会丢下这么重要的证人自己走呢~~虽然他留下也没什么大用。 无奈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天天拉起红叶就往树林子里沖。 白玉堂和沙紫挡住那群殭尸一般打手的去路,天天边跑还边回头喊:“小白,千万别被殭尸咬到啊!!记得哦!” 红叶拽住他就进了树林子。 白玉堂看看眼前十几个已经血淋淋,形状都不完整的打手,微微皱眉。 沙紫说:“擒贼先擒王,那个吹哨子的,才是正主。” 白玉堂一笑:“你说得对,所以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不顾沙紫惊异的表情,转身就向天天他们跑进的林子里追去。 沙紫摇头嘆气,“白玉堂啊白玉堂,你也太精明了。”说着,扔了手中的鞭子,从腰间拔出一把薄如蚕翼的软剑,对那些打手们冷笑:“呵呵,剁碎了,估计就没有杀伤力了吧~~” 说完,挥剑砍杀。 天天带着红叶跑出一段,两人都跑不动了,看看四周无人,停在一棵树边喘气。 景天回头看红叶,“怎么会这样?” 红叶板着脸摇头:“我怎么知道,总之……算我倒霉!” “到底怎么回事啊?”天天问:“你不是凤凰画舫的么?怎么被自己人追杀?!” “他们不是……”红叶话还没说完,就一脸惊恐地盯着景天身后看。 景天被她看得奇怪,也回过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长相身形都和天天来到这里之后见过的人有些区别~~ 感觉……比中原人魁梧一些,五官也更深…… 天天看见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自己绝对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正在努力回想,就听那人开口说话:“怎么,刚分开没多久就不记得我了?!” 景天一惊,听声音他分辨出来了……是刚逃走的那个梁县令~~ “你……你怎么……”景天有些言语不能,怎么身形变化那么大,不过想想沙紫……这也没什么不对,但是~~ “哈哈……”那人见景天一脸的混乱,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罢沉声说:“我叫耶律曾~~记住了!” 凤凰奇案 26 谜局(本卷完) “耶律……”景天呆愣了片刻,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他看着眼前的人,把最近一连串的事件都联繫到一起……瞬间,明白了一切。 见景天微微皱着眉,呆呆地似乎是在思考,耶律曾微微一笑:“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小东西?!” 天天的表情恢復了原样,拍拍衣服站起来,又拉了身边的红叶一把,摇头嘆气:“唉~~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耶律曾略有兴趣地看着景天,“说来听听。” “你这次是白为他人忙了!”天天摆摆手说。 耶律曾脸上的笑容敛去,“你只是知道我的名字而已,就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嗯……差不多~~”天天点点头,说:“我想,江枫逸并没有骗我们,他的确是火蛾,但是,制造这些案件来杀死火蛾的,却是不是火萤,而是你……你姓耶律——也就是辽人~~而且,你会缩骨功!” 第47页 “会缩骨功的,并不只有我一个吧。”耶律曾微笑,“应该还有个比我更有嫌疑的人!” “你说沙紫啊?”天天摇摇头,“其实,沙紫是我们这次破案的关键!” 把手背到身后,边踱步边说:“那晚,他是有意引我们去吴府,为的,是告诉我们两点重要的线:一是,这次案件的重点,就在红叶偷走的那张凤凰琴上!二是,县衙有问题!” 耶律曾微笑着点头,“然后呢?” 天天伸出手,说:“现在我掌握到的线索是,凤凰画舫每年卖凤凰琴,但是却要抓卖假琴的红叶;自己产琴,手下却又要买假琴;柳万琴是万琴山庄的主人,他们制作凤凰琴,却在得到红叶卖的琴之后销声匿迹;你是辽人,潜伏在县衙有一段时间,设计引来了我们,还向抓赵普;被杀掉的那些人都是火蛾的旧部或者秘密成员,他们被杀了,身边有琴,这是暗示;火萤火蛾等四大家族都是匈奴王朝的重臣,知道那个神秘的大匈奴王墓地秘密。” “条理很清楚!”耶律曾笑,“但是,单单知道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天天略带鄙夷地摇摇头,指指脑袋对耶律曾说:“笨!” 耶律曾勐地一愣,话说他这个天之骄子长那么大还没被人说过笨呢…… “可以联想啊!!”天天来回边踱步边说,“把所有的事件串起来,可以大致总结成这样~~辽国从某些渠道知道了大匈奴王墓和四大家族的传说~~我猜很有可能是你们掌握了四大家族中的一支~~然后,就知道了如何得到匈奴王墓这个十分有用的东西。而四大家族和大匈奴王墓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媒介,只有通过这种媒介,才能和王墓发生关系——而那样东西就是那把特殊的凤凰琴。” 耶律曾看着天天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脸上已经没有了嬉笑的表情,而是出奇的严肃,沉声道:“继续说。” “我可以看出,其实有两方都在寻找凤凰琴。一方面,是你们!你的方法比较特殊!是通过贩卖假的凤凰琴来过滤出火蛾的人,然后将他们杀死,留下凤凰琴,给真正的火蛾首领一个讯号,要他归顺?或者提供你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是火蛾的人在找凤凰琴!”天天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始的时候,我最弄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火蛾的人自己产凤凰琴,还要去买假的凤凰琴呢?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其实,火蛾产的、也就是凤凰画舫卖的崭新的凤凰琴,那才是假的!新的琴是一种标志!只要是火蛾的人都知道这个标志,这也许是一种将这百年来走散的火蛾成员重新聚拢的方法,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找一把旧的凤凰琴,也就是和那些假冒的凤凰琴极其相似的一把琴!所以,火蛾的人才会拼尽全力去买假的琴!而想听重楼夫人弹琴,只是他们寻买假琴的一个幌子!” 耶律曾听到这里,边笑边拍手:“精彩精彩~~只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猜到了那么多……你刚刚说我是白忙一场~~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次的目的只有两个!”天天说“凤凰琴和赵普!但是,真的凤凰琴已经被柳万琴拿走了,据我猜测~~他也许就是真正的火蛾当家——市面上出现的那么多假琴就是最好的证明!隐藏一片叶子最好的地方是树林么!而至于赵普,你则是中了计中计,包大人和赵普早就算准了,来了场引蛇出洞~~要不是你事先得到什么人的通风报信,做了逃走的准备,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天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听傻了的红叶,“红叶偷走了琴,事实上是弄巧成拙——江枫逸他们找来那么多人卖假琴,是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便柳万琴把真的琴拿走。而你让童欣去把所有的琴都收回来,也是这个道理……估计,红叶是正巧看见了江枫逸吩咐人去卖假琴,于是以为这一连串的命案都是他母亲和船主做的,所以才会好心地偷走了最后的一把琴,卖给了吴老三,以便帮自己的家人脱罪……所以,她就受到了两方的追捕。” 红叶睁大了眼睛看着景天,“……原来是这样……” 天天摇摇头,“柳万琴这么巧暗中劫走了琴,于是,他就用江枫逸和重楼做了弃子……他们不是被官府抓走,就是和你拼个两败俱伤,如果藉此可以除去你们,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天天伸袖子帮红叶擦擦眼泪,“没事呦~~你家人都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生下来就背负了命运而已,不用担心……” 红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坏事……” 天天摸摸她脑袋:“他们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步上他们的后尘,江枫逸和你娘不都说了么,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背负这种祖宗遗训,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嗯……”红叶点头,使劲擦眼泪,“我懂了……都懂了……” “呵呵……”站在不远处的耶律曾突然笑了起来,“我也不是全无收穫……” “……?……”景天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 “把你带回去……这一趟就不虚此行!”说着,耶律曾人影一晃,伸出手就向景天的肩头抓来。 天天站在原地面不改色,果然,耶律曾还没有接近他身边,就已经被一个白影阻挡,刀光闪现,耶律曾堪堪闪开,落到远处,抬袖,就见自己的袖子上一个大口子,点点的冰渣。 这时,林中一阵喧譁,大批的兵士快速地包围了树林,带头的,正是赵普和贺一航。 “四皇子这么赏脸?大驾中原?!”赵普走上前几步。 “呵……”耶律曾似乎是不为所动,依然是一派的淡定,“九王爷好计啊,小王自嘆不如……” “押起来!”贺一航指挥兵士给耶律曾带上了枷锁,正想说带回去,就听外围一阵大乱,有一人高喊:“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沙紫走了进来,他的装束已经改变,身后带着十几个兵士,都穿着统一的服饰。 赵普看到后,微微皱眉:“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沙紫给赵普行礼之后,亮处一面金色的腰牌,说:“下官奉皇上密旨,暗中跟踪耶律曾多日,皇上有令,命我将人带会……王爷可否将此人交给我?!“ 赵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之后,点点头,一挥袖。 “元帅……”身边的贺一航似乎是有些不解,被赵普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王爷成全。”沙紫说完,又看向景天说:“皇上还有令,想见见展景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光一闪,“喀嚓”一声,身后的几株大树倒下。 沙紫和身后几人头上见汗,望向白玉堂。 将大夏龙雀收回鞘中,白玉堂冷冷地说:“谁都别打他的主意,他跟官府、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办完事就滚吧……” ……沙紫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了声告辞,就带人离去了…… “王爷……”赭影踏上一步,问赵普:“要不要跟上去?” 摇摇头,赵普嘆了口气:“还不到时候……大局为重。” 说完,看向白玉堂,拱拱手:“白兄,这次真是多谢……有空,再一起喝酒。” 白玉堂朝他微微一点头,转身,拉起景天就走。 一直走到身后的人马都看不见了,天天拉住白玉堂:“你走慢一点……“ 白玉堂不理,还是往前走。 景天要小步跑才能跟上:“小白……” 突然停住脚步,白玉堂毫无徵兆地把景天搂到怀里紧紧抱住。 抱了良久,景天扭啊扭:“干吗啦……” 白玉堂抬起天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去哪里?”景天不解,“会陷空岛么?” 摇摇头,白玉堂笑:“大江南北,带你去游歷天下……就只有你和我!” “真的?!”天天一脸的兴奋,“你是说去旅行么?!” “嗯。”白玉堂点头。 “好啊!”景天乐呵呵,“我们可以好好地玩玩,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白玉堂笑着捏他下巴:“你又不会半分武功,闯荡什么江湖?!” “谁说的?我会用暗器……唔……”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嗯……”景天伸手拍拍他,换来的是白玉堂更加激烈的吻,最后,只得伸手环上他的肩颈,青涩地回应。 “……”结束了长长一吻,白玉堂微微抬起头,盯着景天。 喘了一会儿,天天笑着问:“你在害怕?怕我被人抢走……” 沉默良久,白玉堂认真地点头,又摇头:“我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嘿嘿。”景天笑,“那你……你给我在上面一次……唔……” 白玉堂笑着把景天按到身后的树上,拥住他又吻了起来,“这里不错啊……幕天席地的……” “你……你想干吗?”天天紧张,这个人,不会想在这里……脑袋里瞬间蹦出了“野合”两个字。 “呀…………”景天挣开就想跑,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了回来,“这里不错……就这里!” “呀~~不要~~啊~~”天天挣扎无果,再一次被吃掉。 官道上,一队人走出松江府,沙紫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跟踪,快速地解开了耶律曾的镣铐,跪下给他行礼:“四王子!” “起来吧。”耶律曾摆摆手,“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说着,沙紫向远处打了个口哨,两个士卒押着一人走出来,被押的人,穿着长相都和耶律曾一模一样。 满意地点点头,耶律曾对沙紫说:“你知道怎么做了!去吧!” “是!”沙紫带着手下上路,很快,路边就剩下了耶律曾一个人,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竹笛,轻轻地吹了几声,很快,远处一只马队赶来。 “四王子!”下马行礼的,正是童欣。 跨上一匹马,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松江府,微笑着说:“展景天……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千佛洞奇案 01 书生 凤凰琴杀人的案件算是告一段落了,包拯和赵普决定次日就回开封。 公孙风风火火地到了陷空岛接小四子,临行前想见天天一面,却被告知展景天和白玉堂都不知去向了,最后,只得作罢。 天天到底在哪里呢?——他现在正在陷空岛独龙沟的温泉里泡着呢。 话说,那天在树林子里被白玉堂“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后,天天就软趴趴地晕了过去,还醒过来时,已经被带来了独龙沟。 得知公孙等要走,天天着实闹了一阵子,毕竟相处多日,临走告个别也是应该的~~只可惜,眼前那条长长的独龙沟实在不是人类可以过去的,当然,白玉堂这种有特异功能的除外。白玉堂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再见开封府的人,才会把他藏到这里来,更可气的是,这几天那人对他不是亲亲就是亲亲,不停地亲亲,使劲地亲亲,弄得天天连床都下不了,想闹腾也没法闹腾~~ 终于,开封府的人马离了松江府,听说小四子没找见天天,哭得那叫个惨哪~~ 见天敌们都走了,白玉堂这才把天天带回了陷空岛,决定慢慢养,养胖一点,然后再吃。 在岛上休养了好几日,天天又恢復了生龙活虎的状态,最近,他正在和白玉堂研究接下来游山玩水的路线。 这天一大早,卢方收到了一封请柬,是山西汾阳府元家镖局送来的。说是山西七十六路镖局的大当家元太仓要在汾阳府的太符观,举行金盆洗手的仪式~~想请江湖各路的朋友去给他做个见证。 天天一听就来劲了——金盆洗手啊金盆洗手!! 卢方和元太仓交情不错,既然人家发了帖子来请,这个面子自然不能不给,于是,就决定携四位兄弟一起出席。 天天琢磨琢磨,问白玉堂:“汾阳府……是不是在太原附近啊?” “对~~”白玉堂微微有些诧异,这小东西向来没常识,竟然还知道太原府?! “哦……那么就是在山西了~~山西有什么名胜古蹟啊~~着名小吃?” 白玉堂摇头,问天天,“你想去凑热闹啊?会有很多江湖人!没什么意思。” 天天就见其他四鼠眼巴巴地瞅着他,心里明白,白玉堂肯定是不想去~~多日的相处,天天发现这四鼠实在是太宠这个弟弟了,以至于把白玉堂惯得无法无天,他们四个根本就喊不动他,如果这次白玉堂不去,那五鼠就只能去四个——多没面子啊~~ 第48页 “啊,大侄子啊~~”徐庆上前说,“我老家就是山西的~~汾阳可好玩儿啦!” “真的?” “真的真的!”蒋平在一边煽风点火,“汾阳最有名的就是杏花村,那里的杏花酒,天下一绝啊!” “对对对!”韩彰也说,“汾阳还有一处奇景——山神峪有个千佛洞,里面有近千尊佛像,栩栩如生啊!” 天天听得两眼放光,回头看白玉堂:“小白,我们去吧~~” 白玉堂看看四鼠,又看看天天,不做声~~ 景天知道白玉堂是不想大队人马一起出动,于是,就凑到他耳边说:“咱俩骑云响先走,边走边逛,等到了汾阳,再和他们会和,好不好?!” 听了天天的话,白玉堂脸上才显出了笑意,点点头对众位兄长说:“好,就去汾阳!” “唿~~~”四鼠们长出一口气,感嘆,“真好啊~~这回阎罗也有人管啦~~~” 只是,第二天四人就笑不出来了,一个白玉堂院里的下人送来了一封信,说白玉堂和展景天天还没亮,就启程离开了。 接过信,四鼠聚到一起一看,就见信封上画着四只歪歪扭扭或胖或瘦的小老鼠~~~ 展开信,四人就一皱眉——这几个是字还是鬼画符啊。 其实四鼠不知道,本来白玉堂是连招唿都不想打就走的,叫下人留个口讯“汾阳见”不就得了么~~但是天天觉得这样太失礼了,所以就亲自拿起毛笔,歪歪扭扭、涂涂改改地给四鼠写了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四位哥哥展信佳: 我和小白先上路了,我们在汾阳府见~~ 祝你们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以上~~~ 天天&小白 …………四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摇头嘆气~~~ 四日后,通往汾阳府官道上的某出驿站茶棚里。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给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递上一杯热茶和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唉…………”那位被称作少爷的,今年看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青衫长袍,中规中矩的长相~~愁眉紧锁。 “这元家大小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亲事啊?”书童压低了声音,“您怎么还闷闷不乐?!” “你懂什么?!”青年瞪了书童一眼,“我是读书人么,一心就想找一位的大家闺秀~~她元佩佩是武术世家,据说也是个武林高手,还不知道识不识字呢……说不定还是只母老虎!” 书童忍住笑,“少爷,这只是相亲,又不是真要您娶她,老爷不也说了么,去看一眼,相不中就算了,权当歷练歷练~~再说了,您嫌弃人家,人女中豪杰说不定还嫌弃您呢~~手无缚鸡之力!” “你……”正想开口教训几句,那青年突然停住了,双眼直直盯着远处的官道。 书童有些好奇,也顺着自家少爷看的方向望过去。 就见远处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匹马,纯白健壮的白龙驹。 “少爷,好马啊!”书童回头,却见那青年还在眺目远望,他看的显然不是马,而是马上的人。 再次举目望去,那马已经缓缓地行至茶棚不远处。 马上一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再细看那人面容,书童心中移动~~真是惊为天人啊,难怪少爷看得那么起劲——只是,人家再好看也是个男的,而且瞧他眉目含霜,身材修长挺拔,这气度和风骨绝对是个会武的,少爷一向都最憎恶武人的呀~~ 待马行到近处,才看清,那人并不是独自一人,他身前还有一人,只是那人身量显得比较小,而且似乎是正在熟睡,他侧身躺在身后人的臂弯之中,头枕在他胸前,身上盖了一条洁白的貂裘大氅,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半颗黑乎乎的脑袋在外面。 马行得很慢,马上之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信马由缰一般缓缓而来。 这两人是谁?自然是白玉堂,和在他怀里唿唿大睡的展景天了。 昨日两人路过县城,正值晚上有花灯大会,天天第一次见着放天灯的,第一眼看到天上飘的天灯时,扯着白玉堂的袖子就喊ufo~~~后来非要自己也试试,于是一直折腾到半夜,晚上还兴奋地睡不着~~以至于今早白玉堂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最后,白玉堂索性让他在马上睡,边睡边赶路。 到了茶棚前停下,白玉堂低头看看怀里的景天,想叫他起来吃个早饭喝杯热茶,但是,怀里人睡得正沉,小脸还红扑扑的,有些不忍心吵醒他~~正在为难,突然茶棚里一张桌边站起一人来,直冲过来,到了马前就喊:“恩公!” 白玉堂被他弄得一愣,坐在马上打量那人,见是一个书生,不认识~~ “恩公是我呀!”那书生见白玉堂不记得他,又提高嗓子说,“我是萧魏文啊!” 这时,天天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 白玉堂皱眉。 “少……少爷……”小书童上前拉了拉书生的袖子,他看出白玉堂脸上似乎不是很高兴,心里也纳闷自家少爷是怎么了,对着个陌生人喊恩公。 “青竹,他就是三年前在老虎岭救我的恩公啊!”萧魏文兴奋地对书童说。 “老虎岭……”被他一提醒,白玉堂才想起来,的确,三年前自己经过老虎岭时,听闻那里一伙山贼绑架了县城的几位富家少爷,以作勒索。于是他就管了个闲事,宰了那几个山贼,救下了数人,至于被救的人里面有没有眼前的这个萧魏文~~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怀里的景天微微挣动了几下,缓缓地醒过来,迷迷煳煳地眨着眼睛。 “恩公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小坐一会儿,或着告知大名……”萧魏文不停地边说边施礼,但白玉堂的注意力却全在怀中醒来的景天身上,趁着他醒了,低头柔声问:“冷不冷?” 摇摇头,景天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准备继续睡。 “吃点东西再走?”白玉堂又问了一声。 “……”天天摇摇头,又蹭蹭,含含煳煳发出一个音节来:“睏……” “再睡会儿吧。”抬手帮景天整理了一下头髮,又将大氅盖了盖严实,白玉堂轻轻一拽缰绳,云响打了个响鼻,接着向前慢慢踱走了。 萧魏文和青竹站在原地发呆,眼前还是刚才白玉堂一脸宠溺地跟怀里人说话的画面…… 良久,青竹拽了拽萧魏文的袖子:“少爷……那个,他抱着的,是个男的吧……” “啊……”萧魏文点点头,“像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又震愣了片刻,萧魏文“呀~~”了一声,沮丧地说:“忘了问恩公名姓了……” 一肚子懊恼的萧魏文不听青竹的劝告,坚持半夜赶路,上了山间的羊肠道,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两人无头苍蝇一般地一通乱撞,好不容易找见了不远处一座废弃的山神庙,赶忙冲进去,拍身上的雨水,冻得直抖。 抬眼,勐地瞧见墙角处有火光,定睛一看,都愣住了——就见墙角的避风处,一个火堆烧得正旺,火堆里侧坐着两人,他们身后还有一匹精神的白马。 那两人正是今早遇上的白玉堂和展景天。 天天早就睡醒了,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进来的两个人。 萧魏文想到自己现在跟只落汤鸡似的,肯定很狼狈,脸微微泛红,暗骂,真是有辱斯文了~~ 景天见两人站在门口的冷风里,冻得直发抖,就对两人招招手。 萧魏文还在犹豫,青竹已经拉着他笑嘻嘻地跑了过去,往火堆前一凑,顿时暖和了起来。 “呵呵……恩公……”萧魏文有些尴尬地笑着给白玉堂行了个礼。 “认识呀?”天天好奇地问白玉堂,又盯着萧魏文看起来。 萧魏文被天天看得满脸通红,抬手行礼说:“在……在下萧魏文,这是我书童青竹……” “哦……”天天点点头,对两人一笑,“我叫展景天。” 萧魏文和青竹同时呆住,看着天天对他们笑啊笑,心里赞嘆:“这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啊……” 千佛洞奇案 02 侠盗 白玉堂用一根树枝轻轻地拨了一下火堆,火苗往上窜起一些,照得四周更亮了。 萧魏文和青竹勐地从呆愣状态中清醒过来,赶忙低下头,萧魏文暗骂自己荒谬,竟然盯着一个少年看呆了,还觉得他很漂亮。 景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完全没有觉得不对,反而笑得更开心,直笑得萧魏文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只有白玉堂心里清楚,这小坏蛋是故意欺负老实人。 “呃……请教恩公大名……”萧魏文不自在了一阵子后,终于把重要的事情想了起来,问白玉堂的姓名。 “他叫白玉堂。”天天帮着回答。 “哦……”萧魏文点点头,“玉堂尽掩春日闲,中有郭熙画春山;鸣鸠辱燕初睡起,白波青峰非人间,好名字,好名字~~” “…………”天天忍住笑,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白玉堂,对他眨眨眼,“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出处啊~~真是好名字啊~~白恩公~~” 见白玉堂冷面含霜,似乎是有些不悦,萧魏文突然想到这人像是个会武的,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他,好像不大好,于是连忙摆手说:“不对不对,恩公的话,‘霜气稍依罗幕重,月华先近玉堂寒’这句更贴切……”话一出口,又觉不妥,这个也不太恰当,随即又怯怯地补了一句,“那就,晓艷远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风……”底气却是越来越不足。 就听“咔”地一声,白玉堂手中的树枝被捏成了两断。 景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不理会面色铁青的白玉堂,反而问萧魏文:“好有趣,还有没有?!” 萧魏文点头,又摇头晃脑,嘀嘀咕咕地念了几十首和“白玉堂”这几个字有关的诗句,就连白玉堂都听得惊奇,景天更是佩服得一塌煳涂——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书呆子?! 天渐渐黑透了,外面似乎还起了风,山风呜呜作响,夹杂着远处飘来的,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叫声。 景天跟萧魏文聊着天,青竹已经抱着包袱,轻轻打起了鼾。景天见身边一直沉默的白玉堂正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石柱上,似乎是睡着了,就拿起裘皮大氅,小心翼翼地给白玉堂盖上。 萧魏文看着他的举动,脸又不自觉地红了,低头拿树枝扒拉火堆。 这时,白玉堂突然睁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景天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没过多久,听到了一串脚步声……正想看个究竟,白玉堂突然在景天的耳边小声说:“血的味道。” ……!…… 天天一惊,这时,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人的组合实在是有些奇怪——一个是一身黑色布衫,拿着一柄铁剑,满脸络腮鬍的中年人。一个,是一身漂漂亮亮小红袄,头上还梳了两个小辫子的七八岁小女娃,很可爱。 两人进得破庙之后,都看见了坐在屋角的四人。 男人的面容看不太清,只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他审视着火堆边的四个人,当目光落到白玉堂身上时微微一顿,随即就收回了视线。在离景天等不远处,燃起了一个火堆,和小姑娘依偎着坐下来。 中年人闭眼假寐,小姑娘拿起自己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兜子,翻找了一下后,哭丧着脸拉了拉中年人的袖子,翻开自己的兜子给他看,说:“吃的没有了,饿……“ 笑着摸摸她脑袋,中年人张口,声音有些嘶哑:“今天晚了,忍一忍,明早给你买。” 天天觉得那对父女(也许不是父女)很亲密,感觉很好,就从干粮袋里拿出两个包子来,笑着递给小姑娘:“给~~” 小姑娘看看包子,又回头看看中年人,中年人对她点点头,她就欢欢喜喜地接了过去,还对天天说了声:“谢谢哥哥~~”回身就递了一个给中年人,那人笑着摇摇头,示意她留着自己吃。 随后,小姑娘啃包子,中年人接着假寐,天天和萧魏文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天天觉得那个中年人和白玉堂虽然都闭着眼睛,但是根本就没睡着,而且……这两人的气场好强大啊~~ 景天白天几乎都在马上补眠,生理时钟有些调整不过来,所以现在想睡都睡不着,想和白玉堂聊天,不过他的小白今天给他当了一天的床~~应该让他休息一下…… 正在无聊,就觉有人扯扯他衣角,转过头,那个小姑娘正蹲在他身边,仰脸对他笑。她吃了一个包子后,就把另一个放进了兜子里,现在的样子,似乎是想和天天玩耍~~ 话说展景天从小到大,特有孩子缘,小孩子几乎个个都喜欢他,以前住警属大院时,他就是孩子王。 和小女孩凑到一块儿,天天教她下五子棋,不消片刻,两人就打成一片,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 第49页 萧魏文也有些疲倦了,不久就靠着青竹睡了过去,白玉堂和那个中年人保持着假寐的状态……时间一点点过去。 很快,小女孩也玩累了,枕着天天的膝盖美滋滋睡过去,破庙里,只剩下天天还很清醒——四周瞬间变得安静。 调整了一下角度,天天单手支着下巴,撑着一块石头,静静地看着白玉堂的侧脸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庙外隐隐传来了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 天天起先以为是风声,后来感觉不对,更像是脚步声……有人? 抬头张望,门口却还是黑洞洞的一片,转脸看白玉堂,他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到了庙的附近。 天天有些紧张,因为除了脚步声,他还听到了一个不祥又熟悉的声音——某种轻微的金属刮擦声,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下意识地抱起小女孩,天天走回白玉堂身边,还没张口,就见白玉堂闭着眼睛,竖起食指在嘴上轻轻一压,示意他噤声,然后,指了指破庙中央,黑衣人的方向。 景天再回头看,那个黑衣的中年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盯着门口的方向,那把看起来有些破烂的铁剑,也被他握到了手中…… 与此同时,门外白影一闪,一下子窜进了五个白衣的女子。 这五个女子看来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一身白衣,腰间繫着一条红色的腰带,手上捂着剑……脸上长相各异,但是眉心都有一个红点。 黑衣的中年人并不看她们,而是回头对着景天怀里的小女孩看了一眼,受他的影响,天天也低头看怀里的小孩,见她睡得正香,似乎还在做这什么美梦,嘴角上翘,微微地笑着。一瞬间产生了一种不想吵醒她的冲动,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看到天天的举动,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感激地对着天天一笑,回过头,直视冲进庙门的那五个女子,却保持着假寐时的坐姿,没有动。 “沉落尹!快把圣母令和屠苏交出来。”其中一个带头的白衣女大喝一声。 这一声喊,把睡得正熟的青竹和萧魏文都惊醒了,还不明白状况的两人爬起来,有些惊骇地注视着门口的众人。 “圣母令不在我这里,我也不承认什么屠苏!”被称作沉落尹的黑衣人冷冷地回答。 “你少装蒜!”那个白衣女继续说,“圣母令就是你偷走的,至于屠苏……”说着,一指景天怀里的小女孩:“不就在那里么?!” 众人都是一愣,青竹突然说:“圣母……啊!莫非你们是圣母庙的人?!” 白衣女很是不屑地扫了墙角的众人一眼,“知道我们是圣母庙的人,就乖乖地少管闲事!把女娃留下,快滚!” “圣母庙是什么?”天天不解地问青竹。 青竹仗着胆子,轻声告诉景天:“圣母庙,是近一年内,突然出现在山西的……成员都是些会武的女子,听命于圣母娘娘。据说那个圣母娘娘很邪门的,会通鬼神之术,可以控制人的心神……” 天天听得两眼放光,看着白玉堂说:“小白,是邪教啊邪教!!” 沉落尹听到景天的那句“小白”,微微一愣,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似乎也是在想着什么,看着天天怀里的小女孩,轻声道:“屠苏……” “屠苏?”萧魏文一笑,“这屠苏不是药酒么?‘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此酒起源于晋,可防治瘟疫!” “没错……”沉落尹突然说,“圣母庙的人妖言惑众,将惨遭瘟疫的村子里存活下来的小孩抓起来,长期给她们餵食大黄、白朮、桔梗、桂心和乌头五味防治瘟疫的药物,并把她们统称为屠苏,待到孩子养足三年,再将她们当作药品,卖给得了瘟疫的村庄。” ……景天愣了半天,问:“那些村庄……把小孩子买回去之后……要怎么样?!” 沉落尹脸上微微冷笑,“病人把药买回去,还能怎样……吃呗!” 听了他的回答,景天就觉遍体生寒,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女孩子。 “可恶!简直可恶至极!”萧魏文勐地站了起来,指着那五个女子,“你们这种做法简直天理难容!” “沉落尹……”白玉堂突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侠盗沉落尹……” “呵……”沉落尹微微一笑,“贱名何足挂齿……倒是阁下……可是姓白?!” 白玉堂有些答非所问地说:“你伤得很重。” “……没错。”沉落尹点头,“外伤还好,内伤需要一晚的时间调理。” “十个时辰之内……你不能动真气。”白玉堂淡淡地说,“否则很有可能会丧命……这样,你还是要救这幼童?” “……”轻嘆了一口气,沉落尹说:“自然要救!” “为什么?你和这小娃娃,非亲非故吧~~~” “那又怎样?!”沉落尹朗声笑道,“老子想救!” 景天突然觉得有些心cháo澎湃——大侠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侠呀!!太有气势啦! “好……”白玉堂点点头站起来,从云响背上的包袱里,抽出了缠裹着白布的大夏龙雀,走到庙宇中央,“这话对我脾气。” “你想干什么?”那五个女子有些紧张地看着白玉堂,“少管闲事?!” 白玉堂挑挑眉:“我不打女人……走吧!” 几个女子彼此看了一眼,毕竟都是江湖人,感觉到白玉堂的气势不同一般,相互对了个眼神后,无人一起举剑,说了声:“多管闲事!”就一起攻了上来。” 白玉堂见五人攻到眼前,不躲不让,抬手,寒光一闪,就听一阵金属撞击之声,随后,五个女子一齐飞出,摔倒在地,手上的剑全部断成了两截…… 再看白玉堂,还是站在原地,手上的刀似乎并未出鞘,只是缠着大夏龙雀的白布松开了一些,露出了一小截刀鞘。 地上的五个女子看到刀鞘,都是一惊,带头的那个失声喊道:“大夏龙雀……你是锦毛鼠,白玉堂?!” 千佛洞奇案 03 杏花村 听到那五个女子喊出“锦毛鼠,白玉堂“这个名字,虽然早有准备,沉落尹还是心中一动,刚才白玉堂的一刀,他只勉勉强强看到了一个抽刀的动作,其他的什么也没看明白——天下第一刀,果然名不虚传。 那五个女子交换了一下眼色,从地上捡起断剑,看了白玉堂一眼后,愤愤转身离开。 见他五人走远,白玉堂微微皱起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白兄也感觉奇怪吧?”沉落尹突然说,“我也觉得很怪异,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各家的武功路数都还比较清楚,但是这个圣母庙的功夫,却从没见过。” 白玉堂点点头转回身,看了眼景天怀里还在唿唿大睡的小女孩,问沉落尹:“怎么回事?!” “……也算是个偶然……”沉落尹详细向众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不久前,他接到请柬,来参见元老爷子的金盆洗手仪式……途径太原府时,发现沿途好几个村庄都发生了瘟疫……有几个白衣女子,正在抓瘟疫村庄存活下来的小女孩。 说着,他指了指景天怀里的小姑娘:“她叫灵灵,那天,她们就是在抓她……” 沉落尹觉得这些人行迹可疑,于是就暗中跟踪,到了太原府近郊的一座圣母庙。 听了她们的对话后,才大致了解了情况,随后他决定,潜进圣母庙,只可惜,那些被拿来做药的孩子已经都被卖光了,只剩下新抓来的灵灵。 本来救人的行动还蛮顺利的,不料横生枝节…… 那晚,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潜进了圣母庙,那人似乎是去偷圣母令的,并且触动了机关。更不巧的是,那人逃得极快,沉落尹带着个孩子目标比较大,所以阴错阳差被当作了偷圣母令的人,一路遭追杀至此,身上的伤,是前一天遭了埋伏所致。 “圣母令是什么?”白玉堂又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沉落尹回答,“只知道这圣母令似乎对她们非常重要” “你想带着她去元府?”白玉堂看了眼沉落尹,“联合江湖人灭掉圣母庙?” “元老爷子是仗义之士。”沉落尹点头,“金盆洗手当天,应该会有很多江湖英雄到场,我想向大家说明圣母庙的恶行!而且……据我所知,圣母庙的老窝,就在汾阳府。” 点点头,白玉堂还没说话,就听身后的萧魏文“啪啪啪”地拍起了巴掌,满脸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沉大侠!你真是天下大侠的楷模啊!!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为友为邻,沉大侠不顾个人安危,为救世间苍生,如此奔波,实在是天下练武之人的典范……小生太佩服你啦~~~”边说,还边给沉落尹行了个礼,“小生虽然一介书生,但也有行侠之心,所谓书生力把帅旗扛,醉里she虎几牵黄。沙场独当万人骑,先领三军把弓扬。还望让小生也尽一份绵薄之力,大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摇头晃脑,引经据典再加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青竹在身后直拉萧魏文的衣袖——太丢脸了~~ 白玉堂不语,走回景天身边,再看沉落尹,呆呆地望着一脸兴奋的萧魏文半天,说出一句:“……书生么,念书就好了……” “噗……”先不说旁人,青竹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白玉堂不语,但看得出他脸上也有些笑意,最惨的就是天天,因为怕吵醒怀里的灵灵,只好拼命忍住笑,靠在白玉堂的肩头,忍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萧魏文臊得满脸通红,暗骂自己又丢人了。青竹笑罢,对众人拱拱手:“大家不要见怪,我家少爷一向如此,不过这也是少爷的优点!” 其他三人一起点头。 萧魏文真想找个坟堆,把自己埋了得了~~ 天天突然问:“你是不是会医术?!” 青竹连忙抢着说:“不是我吹牛,我家少爷的医术,在整个太原府都数一数二!” 景天点头:“果然会背书的都会看病啊!!”(远在开封的公孙打了个喷嚏) 白玉堂也点头:“你要帮忙的话,不如给沉兄看看伤!” 沉默了片刻后,萧魏文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是猪啊!为什么没想到?!” …………………… 一夜无话,很快天就亮了,在萧魏文的治疗下,沉落尹的伤势大为好转。 白玉堂和景天上了马,跟众人道了声保重后,就自行离开了。 云响跑出一段后,白玉堂放慢了速度,和天天坐在马上,晃晃悠悠有说有笑地继续赶路。 不多久,两人就到了汾阳府的城门外。 时候尚早,两人进城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其实这次元太仓给到访的宾客都准备了住处,汾阳府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只是白玉堂没选择去住。 白玉堂有他的打算,江湖人,认识展昭的不少,虽然现在天天的样子—— 一身白衣,头髮也有些长了,从年龄,气质和身形上看,都和展昭不像,但是,认识的人,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如果遇上当年和展昭熟识的朋友,又要多费一番口舌,再加上天天一点功夫都不会,在江湖人堆里,怕会有危险。 幸好天天一向是聪明乖巧,即便白玉堂没有说明,这其中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所以,乖乖收起爪子,听从安排。 在客栈安顿好之后,已经华灯初上。 天天趴在窗户边看楼下人来人往,也不说要出去。白玉堂知道他好动不好静,这样在客栈房间里呆上几天,肯定会把小东西闷坏,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毕竟天天开心才是第一位的。 “想不想喝杏花酒?”白玉堂开口问窗边的景天。 “杏花酒?”天天眼睛闪啊闪。 白玉堂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外套给天天:“穿上,带你去喝。” ……………… 随后,两人来到了一幢相当“宏伟”的三层高酒楼前,酒楼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字——“杏花村” 欢欢喜喜地进了酒楼,就有热情的小二迎了上来,酒楼里人还是很多,而且大多都配着兵器,显然都是江湖人。 白玉堂让小二找一个雅间。 小二为难地笑笑,“对不起,这位客官,近十天都定不到雅间了。” 正这时,就听远处有人喊:“白恩公~~展贤弟~~~” ……………… 两人转头一看——果然,是萧魏文主僕。 由于萧魏文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邻桌一些人的注意,白玉堂无奈,拉着景天走了过去。 “坐……”萧魏文和青竹殷勤地招唿两人坐下,斟上酒。 白玉堂想了想,叫来小二,小声吩咐了几句。 小二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眼后,连忙陪着笑退了下去。 第50页 天天伸爪子抓住杯子刚想喝,白玉堂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天天一脸惊喜地盯着他看啊看,赶忙放下了酒杯。 “展贤弟,这杏花酒是杏花村的招牌,很好喝的。”萧魏文连忙劝酒、 天天笑着摆摆手:“我们坐一会儿就走了,你两喝吧!!” “一起喝吧……”萧魏文一脸的期盼,“我总觉得我们很有缘,不算恩公救我的那次,这已经是第三次巧遇了……” 正说到这里,就听楼上一阵骚乱,隐隐的刀剑之声。 邻桌的客人开始交头接耳。 “唉……该不会又是青帮和红帮的人在争斗了吧。” “……这次元总帮主金盆洗手后,不知道七十六路的大当家会是谁。” “青帮的元骆青和红帮的元晨均都有希望吧。” “毕竟一个是大徒弟,一个是最得力的助手。” “看谁能娶到元帮主的爱女了。” “对啊,两人好像都求亲了。” “不过那个元佩佩啊,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前两天去高帮踢馆的就是她吧……” ……………… 天天就见萧魏文的脸色越来越差,青竹轻声对天天和白玉堂说:“其实啊……少爷这次来是和元家大小姐相亲的……” “青竹!”萧魏文轻喝一声,“别瞎说……这完全是父亲一厢情愿!” “其实啊,我们老爷和元老爷子是世交,少爷和元小姐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的……”青竹又来了一句。 正说着,突然“轰”的一声,楼上滚下了好几个满身是伤,狼狈不堪的人。随后,一个身着红衣,手上拿刀的女子势汹汹地走到了楼梯口。她一手叉腰,对着楼下的人大骂:“想打我元佩佩的主意,你们这帮兔崽子给我去找面镜子照照!都给老娘滚!” 天天同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萧魏文,就见书呆子面色铁青,拿着杯子的手抖得厉害,嘴里不停嘀嘀咕咕:“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河东狮啊!!河东狮!!!” 刚才这一幕,引起了全酒楼人的注意,大家都不自觉地静下来盯着楼上的元佩佩看,所以原本闹哄哄的酒楼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萧魏文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说话的声音稍微响了些,被在场的众人听了个清楚,连楼上的元佩佩也听见了。 柳眉一竖,元佩佩快步走下了楼,来到萧魏文他们桌边:“你刚才说什么?!” 萧魏文不理会她,接着自言自语:“有辱三纲,有辱五常,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你个书呆子!你再说一句试试!”元佩佩大吼一声。 “太失礼了,这种女子怎么能娶~~”萧魏文连连摇头。 “你……”元佩佩大怒,抬手就想扇一个耳光过去。 “佩佩,不要胡闹!”楼上走下来了一个五十多岁,一身锦袍的威武男子,边笑边说“……抱歉抱歉,各位受惊了,小女无礼,今天的酒钱都算我的,就当给大家赔罪!” 在坐有许多武林人士都起身给那人行礼,恭恭敬敬地叫:“元总帮主。” 白玉堂以前也没见过元太仓,抬头打量了一下,这元太仓不愧是七十六路镖局的总帮主,的确是很有气魄。 与此同时,元太仓也正在打量白玉堂。 这时,小二走了上来,给白玉堂放上一罈子酒,“客官,你要的酒来了。” 白玉堂点头,萧魏文赶忙道:“恩公,我来付帐吧……就当答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呵……”一边的元佩佩突然冷笑了一声。 萧魏文有些不解地望向她。 “你这个书呆子。”元佩佩瞥了他一眼,“这是杏花村最好的杏花白,五十年份的,这一罈子至少一千两。”说着,上下打量了萧魏文一眼,“就你这个穷酸样……” 萧魏文脸涨得通红,白玉堂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领了。”说完,递给小二几张银票,接过酒,拉起天天转身就走。 天天回头朝萧魏文和青竹笑着摆摆手,就和白玉堂一起离去了。 元太仓看着两人离去,若有所思。 “爹,看什么呢?”元佩佩好奇。 “嗯……”元太仓皱着眉想了想,“那个少年……好像在哪儿见过。” …………………… 客栈的屋顶上,天天靠在白玉堂身边,美滋滋地晒着月亮,喝着五十年份的杏花白……这酒甘甜异常,微微的杏花香……一杯接一杯,天天脸颊已经开始泛红。 接过他手上的杯子,白玉堂把他拉到怀里,让他躺好:“别喝了,再喝要醉了。” 搂着他的腰蹭啊蹭,天天迷迷煳煳地说:“好舒服呀……” 白玉堂轻轻梳理他的短髮。 天天又蹭了蹭:“一直这样就好了……” 白玉堂微笑,在景天额头亲了亲,低声说:“一直会这样的……放心。” 千佛洞奇案 04 瀑布 次日清晨,天天神清气慡地和白玉堂一起出了门,目标——千佛洞!! 后天才是元太仓的金盆洗手仪式,这两天,可以好好地游览一下汾阳的几处名胜,首当其冲就是千佛洞了。 在天天的坚持下,两人没有骑马,而是熘熘达达地步行前往。 一路上,白玉堂给天天简单介绍了一下千佛洞的情况。这千佛洞位于山神峪的一处山崖下,地势很险。据说是一个樵夫在砍柴时偶然发现的。洞中有近千尊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佛像。至于此洞的来歷和年代,都不得而知。 两人边说边走,晌午时分,才到了山神峪下一处歇脚的茶棚。 天天趴在桌子上就起不来了。 “好累啊~~有骑云响来就好了~~”天天揉这自己的脚丫子,后悔不迭。这古人的路真难走,都是石子路,脚都疼了~~还那么远…… 白玉堂叫小二拿上来一壶茶,用茶水打湿了帕子,把软趴趴的天天拉起来,伸手用湿帕子给他擦脸。 天天一边乖乖地任他擦,一边拿了两个杯子,小心地用茶水洗干净,给白玉堂和自己倒了两杯茶。 捧起杯子,边喝,边抬头仰望远处高高的山峰,天天问:“小白……那个,千佛洞是在山脚上,还是在山坡上……” 白玉堂抬头看了看山,答得随意“山顶上。” “我走不动了……”景天趴到桌子上,“好远啊!这山那么高,天黑都爬不上去!” “呵……”天天的话音刚落,邻桌传来了一个人的嗤笑之声。 转脸望去,就见旁边坐着三个人,三个都是男的,确切地说是两男一女,那个女的穿着男装,而且,天天一看就认了出来,她正是昨天在杏花村见过的,元太仓的女儿,元佩佩。她虽然穿了一身黑色的男装,但是……天天还是暗自摇头,拜託,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要女扮男装,至少也把口红擦掉啊~~ 元佩佩身边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一身红衫,方脸大眼,年龄用该不到三十岁,样子很稳重。另一个是一身青衣,鹰钩鼻,眼圈有些青,嘴角往下耷拉着,一脸的傲慢之气。 刚才发笑的,就是这个青衣男子。 见天天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他边饮茶,边不屑地说:“千佛洞奇险无比,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功夫,趁早回去!不然,到了山顶也进不了洞,不自量力还搭上条命。” 天天一听就火了,心说没有个上山的缆车,是你们古人落后,有特异功能了不起啊,爷爷的…… 转念一想……一身青衣……一身红衫…… 天天想气了昨天在杏花村听到的闲话,青帮的元骆青和红帮的元晨均,古人好像都有习惯穿的衣服和自己的名字搭配一下…… 那么,这个青衣的就是元太仓的大弟子,元骆青,另一个是元晨均……哦呵呵呵呵~~~ 体内的邪恶因子开始作祟~~天天心说~~你个元骆青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整你。 这时候,正好一个小二上来给天天和白玉堂添茶,天天好奇地问小二:“我说这位小哥呀,为什么汾阳府一下聚了那么多江湖人啊?!” 小二见天天笑得开朗,连忙也笑着回答:“小兄弟肯定是外地人,也肯定不是武林人士,所以才会不知道吧。后天啊,是山西七十六路镖局总帮主元大当家金盆洗手的日子,这些江湖人都是来观礼和道贺的。” “哦~~是么~~”天天一脸的嚮往,“能一唿百应啊,这元大当家肯定很了不起。” 说到这里,天天眼角的余光瞥见元佩佩的嘴角扬起……再接再厉,“对了,我还听说很多人要求亲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哦……”小二乐了,“肯定说的是元帮主的女儿元佩佩的婚事。” 天天想了想,看白玉堂说:“小白,元佩佩是不是我们昨天在杏花村见过的那个女的?很漂亮啊!” 白玉堂揉揉太阳穴,看了天天一眼,不语,心里明白,这小东西又要开始使坏了。 而一边的元佩佩脸上,已经满是喜色和得意——果然不管什么女人,都喜欢听人夸她漂亮呢……哦呵呵呵呵。 “唉……”天天突然摇摇头,嘆了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小二不解地看天天。 “哦……我昨天在赌坊里啊,遇到一个朋友,是什么……什么青帮的……”天天似乎是不确定的样子。 “对啊,是青帮!”小二说。“怎么了?” 天天对他招招手,故意用很轻的声音说:“那个人说啊,他们帮主说,元佩佩是个母老虎,要不是看上他老爹的位子啊,他才不会去求亲呢……“ 景天知道江湖人的听力都和狗狗一样好,所以故意把声音压的很轻。 “真的?!”这个小二也挺三八的,又跟天天确认了一遍,“青帮的帮主这么说?!” “对啊!”天天有些愤愤,“青帮的人啊逢人就说,你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名声都让人毁了,更可气的是,这完全是造谣啊!!元小姐我昨天见了,可漂亮了……” “啪……”天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邻桌的元佩佩抬手就给震愣的元骆青来了一个耳光,然后站起来就走。 “这……佩佩……”元骆青捂着脸站起来,赶紧追,“你听我说……那是谣言……”可惜元佩佩一脸怒气,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元骆青无奈,回头瞪了天天一眼后,赶紧追上去。 天天捧着杯子喝水,眼睛眯起来笑啊笑——解气啊解气~~哦呵呵呵呵~~~~ 元晨均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起身,又看了天天和白玉堂一眼,离去。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看着报仇成功,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摇头:“玩够了?!” 天天摸摸下巴,“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走吧。”扔了茶钱在桌上,白玉堂去拉景天的手。 “嗯~~”恶作剧之后,精神振奋的天天摞胳膊挽袖准备大干一场~~ 白玉堂却凑到他耳边说,“爬不动告诉我,我抱你上去……” 景天红着脸往前走,嘴里骂骂咧咧:“谁走不动,你少得意!老子连泰山都爬上去过,这个土堆算什么!” …… 半个时辰后,山神峪的山坡上。 天天抱着一棵树喘啊喘……这和泰山不一样啊,因为只有山路,没有台阶,有的地方甚至连山路都没有~~ 白玉堂跟在景天身后,看着他在原地“挣扎”,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抬手一把抱起他,一跃,上了山。 两人再停下来时,已经到了山腰处的一个瀑布前。 云高天淡,冬日的阳光照she下来,瀑布上一道浅浅的彩虹。瀑布下的水潭清澈见底,潭边长满了淡紫色的野兰花,周围是飘着落叶的白杏和已经褪色的枫树……淡淡的色彩中,透着别样的意境。 天天掬了把清凉的水往脸上一泼,冻得打了个哆嗦,但是……好舒慡啊。 白玉堂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将帕子浸到水里,天天抢过来,洗了洗帕子,拧干,抬手给白玉堂擦脸。 “小白,要不要拍张照片?!”天天突然问。 “照片?”白玉堂不解。 兴匆匆地从兜子里拿出一直关着的手机,天天拉过白玉堂,道:“这里景色不错,我们拍一张留念!”说着,将手机开机,见开机时闪现的动画,白玉堂惊奇:“这个……怎么会闪?” 天天的桌面是一只抱着足球的加菲猫,“等你到了现代,有的是你惊奇的……”快速地选了照相键,把白玉堂拉过来,伸手将手机放远…… “要干什么?”白玉堂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难得的无措。 “看那个黑色的圆圈!”天天示意白玉堂看手机的摄像头,然后快速地按下了照相键…… 第51页 “喀嚓”一声后,把手机拿回来…… “不错啊……小白你好上照!”天天满意地把照片存成桌面,再抬头,就见白玉堂看着手机的显示屏,一脸的茫然和震惊。 忍着笑,天天迅速地把白玉堂的这个表情也拍了下来,然后赶快关机。 “为什么会……”白玉堂似乎是有些混乱。 天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他现在可以想像到白玉堂看到电视,电脑,电话,还有满大街穿着暴露的女生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好期待啊~~~ 这时,就听林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很快,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不巧了,正是元佩佩三人。 三人走到瀑布前,本想洗把脸,看见了景天和白玉堂竟然在他们前面,都显出一丝的惊讶来。 白玉堂震惊完了,很快恢復了常态,拉起景天说:“走吧,不然天黑下不了山。” “嗯。”天天点头,被他拉着往树林走,却听元晨均突然喊了一声:“二位请留步。”边说,边赶上前两步,对白玉堂和景天微微一礼,“两位要去千佛洞么?” 白玉堂不语,点了一下头,带着景天继续走。 “站住!”身后的元骆青大喊了一声,他可没有元晨均的客气,走上几步,挡住白玉堂和展景天的去路,“话还没说完呢,不准走。”边说,边狠狠瞪了景天一眼,显然还在记恨刚才的事情。 打量了挡着去路的元骆青一眼,白玉堂淡淡说:“让开。” “呵……”元骆青冷笑了一声,“叫我让开,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林子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却吊儿郎当的声音:“唉……现在的江湖后生啊……脑袋长着就是个摆设,生了一对好眼睛啊,还不如瞎子看得明白。” 话音落处,林子里摇摇摆摆地走来了一个身材矮小,干巴巴,破衣烂衫的小老头。 “老头,你说什么呢?!”元骆青一脸嫌恶地瞪着老头。 “啊?”老头走到水潭边,拿出一个葫芦灌了些水,回头看了元骆青一眼,笑,“不止眼睛不好啊,连耳朵也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天天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对白玉堂眨眨眼,像是在问:“这谁啊?” 白玉堂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老头拿起葫芦摇了两下,然后喝了一口,赞嘆“嗯~~好酒!” 天天觉得奇怪,问:“你明明灌的是水,怎么说是酒?” “哦~~小兄弟不知道么?”那老头晃了晃自己的葫芦,笑着说,“我这个酒葫芦,是宝贝,水灌进去,晃晃,出来的,就是酒。”说着,看了看瀑布顶,问,“这千佛洞,好像就在瀑布顶上吧。” “正是。”观察了老头良久的元晨均回答,“前辈尊姓大名?” “哈哈……”老头指指他哈哈大笑,“这个后生有见识,知道叫一声前辈。” “不过我可没什么大名……”老头摇摇头,接着看瀑布顶,随后对白玉堂说:“我跟你赌一坛上好的桂花酿,我能比你先到上面。” 白玉堂微微一笑:“你已经输了很多酒了,先把前帐清了再说。” “咳咳……”老头腆着脸笑笑,“你怎么跟老人家这么顶真呢……这次,你要是赢了,我把前帐一次还清,不过你要是输了呢……前帐一笔勾销,你还要请我一坛桂花酿!” “不行!”天天没等白玉堂回答就摆手,“这样他吃亏!不比!” “哈……”老头笑问景天,“那你说,怎么样他不吃亏?” 天天呵呵地笑了笑,盯着老头手里的酒葫芦说:“小白输了,前帐一笔勾销,再加你一坛桂花酿,你要是输了么……前帐也可以不和你计较,不过要你的那个酒葫芦。” ……………… 愣了良久,老头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小子,一眼就看出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葫芦!”笑罢,看了白玉堂一眼,“可以,不过,你要带着他一起上来……” 话音未落,老头已经一跃而起,直接向瀑布顶飞去。 天天张大了嘴,拉白玉堂的袖子说:“小白!超人!!” 白玉堂摇头,问天天:“你真想要那个葫芦?” “嗯!”天天点头,还没说话,就觉腰上一紧,等明白过来时,已经被白玉堂带离了地面,耳边除了唿啸的气流之声,就是白玉堂淡淡吐出的一个字——好。 千佛洞奇案 05 酒葫芦 白玉堂一个“好”字出口,景天只觉身子一轻,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半空之中,旁边是轰鸣的瀑布,低头,脚下是越来越远的深潭…… 脑袋里瞬间空白,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什么,就听白玉堂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闭眼。” 天天知道白玉堂是怕他晕,但是——这比坐云霄飞车还过瘾啊!!!哪里肯闭眼~~ 很快,白玉堂已经追上了那老头,眼看崖顶就在眼前,天天注意到那老头将手伸向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破兜子里,似乎是拿出了什么,赶忙说:“小白,他……” 话音刚落,就见老头一扬手,一枚圆滚滚的弹丸向两人扔了过来。 景天大惊,却听搂着他的白玉堂轻笑一声,一拖他的腰,又说了声:“乖!闭眼!” 脸一红,天天乖乖闭上了眼,瞬间,就觉白玉堂将他往上一抛,身子立刻腾空而起。 天天死死闭着眼,不用说,白玉堂肯定是把他扔出去了,这里这么高,他才不要往下看哩,反正最后肯定会被他接住的…… 将景天抛出后,白玉堂抬脚踢飞了老头迎面扔来的弹丸,这一个动作,让老头占了半个身子的先机,眼看他再在崖边的石壁上借一步力,就可以顺利地到达崖顶了,白玉堂一抬手,一颗晶莹碧绿的墨玉飞蝗石,不偏不倚,正好she在老头借力的那处石壁上,位置和时机都掌握得极好,老头再收脚已经来不及了,一把踩在了石子上,勐一打滑,喊了声“不好……”就失去平衡,往下一滑。赶忙伸手堪堪抓住崖壁上伸出的一处藤蔓,再抬头,白玉堂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崖顶,抬手,接住了下落的景天。 感觉到白玉堂已经将自己接住,天天才睁开眼睛,向下瞄了一眼,就是一惊。 乖乖,这至少有上百米高吧,脚下是湍急的瀑布水,白玉堂抱着他,正站在水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见天天呆呆地,白玉堂以为他吓着了,或者是晕了,低头唤了他一声。 良久,天天突然一伸手搂住白玉堂的脖子:“小白!好刺激啊!!再来一次!!” 不多久,那老头也哼哼唧唧地从崖下跃了上来,瘪着嘴坐到一块石头上嘆气:“切……不算,用的是暗器!” 天天一听就火了,瞪人:“是你先用的暗器!” “我年纪大了么……”老头嘀嘀咕咕。 天天笑眯眯:“是啊,所以说话要算话,葫芦拿来。” 老头一听,连忙护住葫芦耍赖:“不行……这次不算,下次再说……”说完,转身就跑。 崖下,元佩佩三人抬头看着转瞬之间上到崖顶的三人,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元骆青才问元晨均:“这两个什么人?!” “看到那老头的酒葫芦没有?”元晨均皱着眉,轻声说:“我听说过……他可能就是人称酒葫芦的神偷孙胜。” “就是那个轻功极佳,喜欢偷东西的孙胜?!”元骆青想了想,“他也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师傅应该没有请他才对。” “那他来汾阳干什么?”元佩佩问,“话说回来,我听说孙胜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轻功世间无几人能比,那那个赢他的白衣人是谁?还带着一个人……” 元晨均低头沉吟了片刻,“白衣……你们看到他手上那个长条形,用白布包裹的东西没有。” “应该是把剑……”元骆青想了想摇摇头,“不对,有些弯……是刀,那么长的刀……”说道这里,脸色白了几分。 “你俩干什么呢?”元佩佩见两人都是一脸的严峻,像是见鬼了似的,“那人怎么看都只有二十多岁,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大惊小怪!”说完,转身快步向山上走。 身后两人只能跟上,元晨均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怎么想,都只可能是一个人。” 元骆青看他一眼,“我看错不了……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元晨均放慢脚步,问元骆青:“听说他跟开封府的人来往甚密,你猜他这次来……会不会……” “呵……”元骆青一脸的不屑,“元副帮主,看把你吓的……至于么。” 元晨均也不恼,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刺人的说话方式,笑了笑:“别的暂且不说,你认识的人里面,包括你我和师傅……谁能带着个人直接上到崖顶?此人极麻烦,恐怕会耽误我们的大事。” “亏你还是元家第二把交椅,看你这点胆量!”元骆青冷笑,“他是白玉堂又怎么样,就像刚才师妹说的,不过是个跟我们年龄相仿的人,能翻出天来不成,这里不是陷空岛,也不是开封府,天下第一刀……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说完,不再多言,快步上前,去追元佩佩了。 元晨均在后面看着他的身影摇头,脸上颇有些嘲讽地笑笑,“不自量力”。 崖顶上,老头飞身离开了瀑布,快步向林子里跑去。 “别跑!”天天喊,“愿赌服输,葫芦留下!” 白玉堂纵身跃到老头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把天天放到地上。 景天一着地,就伸手跟老头要葫芦。 “我说……”老头一脸的嗔怪,看着白玉堂,“这谁家孩子,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 说着,拿起酒葫芦来拔出瓶塞,喝了一口,在一棵树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景天上下打量着这老头,轻声问白玉堂:“他是谁?!” 白玉堂笑了笑:“这老头姓孙,是个出了名的酒鬼,最拿手的就是偷东西和输了不认帐。” 见景天一脸的不甘心,白玉堂对他使了个眼色,“算了,反正他一向如此,走吧,还是去千佛洞要紧。” 见白玉堂对他使眼色,景天明白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计较的,点头。 没想到,看到两人走了,孙老头却又跟了上来。 天天回头不解看他:“你跟着我们干吗?” “谁跟着你们了啊?”老头唬着脸,“我也要去千佛洞!” 景天想了想,一拉白玉堂:“走,小白,我们不去了,改天再来。”说着,就要往山下走。 孙老头又跟了上来。 天天瞪他:“你不是要去千佛洞么?!” “我现在又不想去了。”老头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也要下山。” “啊~~我明白了。”景天点着头说,“你是要跟着我们……嗯……不对,跟着我没用,你是要跟着小白!” 老头脸上显露出了一些尴尬:“谁……谁说的,我跟着他干吗?!” “嗯~~”景天摸摸下巴,回头打量了一下白玉堂,“江湖人……跟着小白,理由只有一个……他厉害。”说着,瞥了老头一眼,“跟着一个厉害的人,理由应该不多吧,最简单的就是——安全!” 老头有些吃惊地看着景天,一时说不出话来。 天天接着说:“说道安全,也就是说有危险人物盯上你了,你拿手的是偷东西……看来,是你偷了人家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被人家追,是不是?!” ……沉默了良久,老头突然跺着脚哈哈大笑,边喘边说:“我说白玉堂啊,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小东西,太有意思了……” 笑罢,又仔细地审视了一下景天,孙老头问:“这样吧,你猜猜,我偷了什么东西?!” 景天转转眼珠,想了片刻,笑:“我猜是——圣母令!” 此言一出,连白玉堂脸上都有了些惊奇之神色。 老头惊得鬍子都翘起来了,问:“你怎么会猜到是圣母令?!” 天天耸耸肩:“其实一点都不难。”说完回头看白玉堂,“他是不是从离开破庙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了?” 白玉堂点头,很感兴趣地说:“的确,不过我没跟你说过,你怎么会知道?” “这叫联想~~”景天解释,“沉落尹不是说了么,有一个人先他一步偷走了圣母令,而他是不巧被误认成了贼。如果我是那个贼,又有很高的轻功的话,我就会一直跟着沉落尹,这样,就把自己隐藏在了暗处,还可以很好地观察圣母庙的动向。”说着,看了看孙老头,“只是,途中出了些变化,沉落尹受了伤,如果他被捉住了,圣母庙的人很快就会发现真正的贼另有其人……所以,你要选择一个更好的方法来保护自己,而这时,这么巧在破庙里遇见了小白,他就一路尾随而来了!这次,跟我赌葫芦也是这个道理,他以为我们会追着他要葫芦,那样,圣母庙的人即便发现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都要顾及一下声名赫赫的白玉堂,对不对?!” 第52页 “唉……”孙老头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摇着头说:“好小子,猜得半分都不差……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你偷圣母令干什么?”白玉堂问垂头丧气的孙老头。 “我被人骗了。”孙老头一脸的懊丧,“打赌输了,去那个什么劳神子圣母庙偷锦阁里的一个盒子,偷出来才知道是块破令牌!” 说着,伸手到怀里,掏出一块铜质的六角形令牌。 天天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正在奇怪,就听白玉堂轻轻地“嘘~~”了一声。 静了片刻后,白玉堂问孙老头:“圣母庙的人在追你?” 孙老头摇摇头:“她们应该还不知道是我偷的……” 白玉堂皱眉,快步走向林子,景天也跟了上去…… 探身一看,就见山下一处缓坡上,有几个人正在交战,刀光剑影打斗正酣,交战的双方,正是刚才在后面的元佩佩三人,和十来个圣母庙的女子。 千佛洞奇案 06 误入陷阱 见山崖下激战正酣的竟然就是圣母庙的人,孙老头一转身,对白玉堂和景天摆了摆手,“风紧……小老儿我先撤了,回见!!”说完,一纵身,踪迹不见。 天天见崖下双方斗得势均力敌,暗暗为元佩佩担心。话说,景天不太喜欢元太仓的那两个徒弟,但是到对元佩佩没什么意见。如果说她泼辣什么的,天天倒是觉得还好,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想他们学校的女生,哪个不是这级别的?!而且元佩佩还是那个书呆子萧魏文的娃娃亲……这对反差极大的冤家看着还挺般配的,再加上昨天看见元太仓……这宝贝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当爹的该多伤心啊。 再回头看看白玉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眼看着两方互不相让,没什么想去帮忙的意思。 景天拉了拉他袖子:“小白,他们哪方比较厉害?” 白玉堂听了他的问话,挑挑眉“差不多吧,姓元的那几个功夫稍好些,不过圣母庙的人比较多。” 天天转转眼珠:“是啊……那两个男的好像还好,不过元佩佩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白玉堂好笑地看了天天一眼,问:“怎么了?想我救她?” 天天想了一想,还是点点头。 “为什么?”白玉堂捏捏他下巴,“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不是和他爹有交情么……”景天低声嘟囔。 白玉堂摇摇头:“我之前没见过元太仓,说什么交情!” “……你不是大侠么……”天天接着嘀咕。 “大侠救的是弱小,他们势均力敌,我干吗横插一槓?!” 景天没词了,抬头就见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走吧。”白玉堂拉起天天就往远处走,景天惊讶,“就这样不管了呀?” “有什么好管的?!”白玉堂冷笑,“我看不顺眼。”说完,拽着天天快速地离开了。 到了千佛洞前,白玉堂才把天天放到地上。 景天蹦起来,怒视:“那个圣母庙伤天害理的……还有那两个元氏兄弟也不像什么好鸟,元佩佩那个姑娘看起来还挺却心眼的,要是吃了什么亏……我们多不仗义……” 白玉堂不语,等天天说完了,摇摇头放软声音说:“我知道你心肠好,但是江湖事,不是那么简单。” 景天微微一愣,想了想,说了一句:“好吧……我听你的。” 白玉堂被天天的回答弄得一愣,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景天脸红,“看什么?听你的又不对了……唔……”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低头亲住。 良久,放开被亲得直喘的天天,白玉堂挑起嘴角笑,“对!你只要听我的就可以,我让你东,你就东,让你西就西。只要我对你招招手,你就乖乖地跟着我走……记住了?” “你当我是狗呀……”景天怒。 “记住了没?”白玉堂却不像是说笑,:“再说一遍,你以后都要听我的,我让你东,你就东,让你西就西。只要我对你招招手,你就乖乖地跟着我走……说你记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天天顶着红苹果一样的脸皮,点了点头。 白玉堂满意地笑开,景天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想到,白玉堂其实不怎么喜欢笑,大多数笑也是冷笑或者挑挑嘴角的坏笑,这样阳光明媚的笑容,真的是很少见……算了,如果这样简单就可以使这个人脸上露出真正的笑容,听他的就听他的好了。 …… 两人收拾心情,进入了千佛洞。 这千佛洞地处悬崖之上,洞不像是人工开凿的。走进洞中,光线虽然昏暗了很多,但还是可以清晰地看清洞中的情景。山顶上的fèng隙里透下来的光线,就像是she灯一般,把整个洞窟都照亮了。天天抬头看洞顶上的fèng隙,就见洞顶并不是单调的山石,而是绘满了壁画……天天突然一惊,指着洞顶对白玉堂说:“小白,你看那些画!”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洞顶上的壁画,大部分已经损毁了,像是自然风化剥蚀的,但是有一部分还是清晰可见,最奇异的是,有一个图案反覆地出现……就是那块圣母令的图案。 “这些透光的小洞……”天天掂起脚抬头伸长了脖子看啊看,“像是人工开凿的。” “看来真的是和那个圣母庙有关系。”白玉堂指着洞的深处对天天说:“你看……” 顺着白玉堂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洞里有大片形状各异的佛像,姿态不同,体型面貌的区别也很大,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佛像的衣着……虽然年代久远以至于漆彩剥落,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佛像统一穿的都是白衣,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佛像的眉心也都有一点红色的印记。 “这些圣母庙的人,是按照佛像的样子来打扮的……”景天走到一尊佛像前上看下看,洞中感觉甚是阴冷,从洞穴深处吹出的风,带着一股寒意。 天天盯着一尊佛像看着,忽然觉得嵴背冒凉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退到一边,伸手搓自己的胳膊。 白玉堂也觉得这个洞阴森得有些怪异,皱起眉,看着洞窟里面黑暗的深处。 “这真的是旅游胜地么?”景天问,“怎么这么恐怖?!” 白玉堂双眼紧紧地盯着洞的深处,缓步向里走去。景天连忙跟上。 越走越暗,白玉堂拿出火摺子,轻轻吹了几下,火光将洞壁照得很亮,他伸手拉住天天的手,走进洞的最深处…… “呀!”景天突然惊了一跳,只见洞的深处,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口棺材。 天天下意识地抓紧白玉堂的手,问:“这也是景点之一?!” 白玉堂将景天护到身后,伸手,用手中的刀轻轻一挑棺盖,“哗啦”一声,棺盖被掀开…… 天天探出头去,朝棺材里看了一眼,就见里面躺着一具女尸……面貌已经焦黑干透,像是木乃伊一样,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白衣,腰间一条红色的腰带。 白玉堂突然脸色一变,拉起天天飞身一跃,冲出了洞穴,天天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噁心…… 白玉堂将他带到崖上的平坦处,将天天放到一块石头上做好,抬手轻轻地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掌。 天天就觉嗓子眼一阵腥甜,一张口,吐出了一口血……随即,那种噁心的感觉消失了,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里,人瞬间好过了很多…… 伸手帮景天擦去嘴角的血迹,白玉堂轻声问:“怎么样?” 天天茫然地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扶他靠在身后的树上,“先休息一会儿。”说完,白玉堂直起身,对着不远处的树林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出来!” 话音落处,几个身穿白衣的圣母庙女子,有些犹豫地走了出来。 带头的一个对白玉堂拱了拱手,道:“误会……我们这陷阱设下,本打算对付别人的,没想到……不过这只是普通的化功散而已,没有毒的……” 白玉堂不语,目光从这几人身上扫过,满是寒意,“化功散无毒……但是没有内力的人吸入,就会中毒!” 那几个女子彼此看了看,脸上都很有些为难,其中一个又仗着胆子对白玉堂说:“我们无意得罪阁下……真的是误会……” “呵……你们原本打算暗算我们的,是不是?”林中传来了一阵冷笑,走出来三个人,正是元佩佩等,说话的,就是元骆青。 元骆青颇有些得意,问元佩佩:“怎么样师妹,我就说么,这几个妖人一定是设好了陷阱等我们,否则怎会无缘无故约我们来千佛洞?!” 元佩佩不理会他,而是看着靠在树边,脸色苍白唇角带血的景天,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天天现在大致了解了,估计刚才那口棺材里有什么机关,放了什么药之类的……那,白玉堂有没有事? 白玉堂的目光离开那几个圣母庙的女人,落到了元骆青的身上。 元骆青和白玉堂目光先对,就觉似乎是有一盆凉水浇下,不由自主地感觉发冷,调整了一下唿吸,冷笑道:“呵……并不是我们特意要你们去试机关,而是你们自己不走运。” 身边的元晨均看到白玉堂渐渐冷下来的脸色,暗暗叫苦,连给元骆青使眼色,令他住嘴,可惜元骆青完全没有注意到。 白玉堂对那几个女子说:“你么可以走……一人留下一只右手……” 那几个女子惊骇地彼此对视了几眼,带头的一个说:“白五爷,我们真的无意冒犯……” “别让我说第二遍……”白玉堂淡淡道。 其中一个女子拿起刀,狠狠地说,“白玉堂,你别欺人太甚……”话还没说完,突见白寒光一闪…… 白玉堂似乎原地没动,只是那块包裹着大厦龙雀的白布,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地上,那女子勐地惨叫了一声——众人转脸看去,就见血光迸现,那女子痛苦倒地,整只右手,已经与身体分离。 景天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如同修罗恶鬼一样的白玉堂又回来了…… 元晨均和元骆青只觉脖颈冒凉气,刚才白玉堂的抽刀动作,他们连看都没看清…… “至于你……”白玉堂冷冷地看着元骆青:“把命留下。” 千佛洞奇案 07 纷争 元骆青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但是当他看到白玉堂一刀解决了一个圣母庙的女子后,就发现事情不是很妙了。白玉堂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狠戾和杀气……让元骆青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这个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起先,白玉堂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他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太大意,忘了告诉毫无常识的景天在他开棺的时候要闭气。 但是,元骆青的话却挑起了他的怒火,原来这几人上山就是为了和圣母庙了结私怨的,但是事先却不说明,有意让他们先上来试陷阱,实在是可恶。 元晨均发现情况不对,心中暗骂元骆青废物,正想出言相劝,却见元骆青拿着刀走上几步:“呵……口气不小啊,正好我早就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刀了……” 景天在远处看到这一切,虽然白玉堂是背对着他,但是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暴怒和杀意,这是景天最不愿意见到的,只可惜刚才一口血吐出去后,就使不上力气,也说不出话……心理直骂那个元骆青实在是不知死活,还来火上浇油,这个时候还死撑什么,嫌自己命长么?! 毫无疑问,景天很肯定白玉堂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宰了元骆青,话又说回来,元骆青死不死,景天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里是元家的地盘,后天就是元太仓的金盆洗手仪式,白玉堂这个时候杀了他的大徒弟,无疑会成为众人的公敌……而且,他也不需要白玉堂为了他去杀人。 但是,元骆青的性格似乎相当的傲慢冲动,他不等白玉堂动手,就抽刀攻了上来,白玉堂没有拔刀也没有动,待元骆青的刀砍到面门时,微一偏头让开刀锋,闪身…… 元骆青还没看明白,只知道白影一闪,白玉堂竟不见了,回过头,身后也没人,这时,就听远处的元晨均和元佩佩大喊一声:“小心!” 元骆青心惊,勐地回头,惊骇地看到白玉堂还在原来的位置,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刀还没来得及在空中划出完整的弧度,白玉堂就抬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元骆青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树上,随后滑落在地,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脸色立时煞白。 元晨均见大事不好,想不到元骆青连白玉堂的一招都接不住,自己上估计也没什么用,但毕竟是同门,这个时候也不好见死不救,只得拔刀挡住缓步向元骆青走来的白玉堂,却被一掌挥开…… 第53页 这时,元佩佩身形一动,她没有去阻挡白玉堂,而是纵身向景天跃了过去,落到景天身边,拔出剑指着他,回头对白玉堂说:“你别乱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白玉堂停住脚步,转回身,双眼盯着元佩佩握在手中,指向景天的剑。 景天心中大惊,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元佩佩担心……这下事情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白玉堂眼露杀机,伸手抽刀,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林中有人大喊一声:“刀下留情……” 话音落处,一个人影闪出,挡在元佩佩的身前抬刀接了白玉堂砍过来的一刀,寒光闪现处,火星四溅,剧烈的金属撞击之声后,那人连同身后的元佩佩一起飞出,双双摔倒在地。 元晨均看清楚来人后,惊得大喊了一声:“帮主……” 飞身挡住白玉堂那一刀,救了元佩佩一命的,正是元太仓。 “爹,你怎么样?”元佩佩扶住受伤倒地的元太仓,就见他的宝刀七星链上一个大豁口,刀锋竟卷了刃,身前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幸亏里面衬了软甲……没有伤到皮肉。 元太仓缓了口气后,狠狠瞪了元佩佩和跑到他身边的元晨均一眼:“胡闹!” 压下涌到嗓眼处的腥檀之意,元太仓站起来,对白玉堂拱了拱手,“果然是白五爷么,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了。”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 元太仓有些尴尬,自己好歹一个前辈,白玉堂虽然名震江湖,但逼近也是后生……幸好这时,从山下急匆匆跑上了一个人,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后,赶紧对白玉堂说:“白兄,一切都是误会……”说着,又走到景天的近前,关切地问:“展贤弟,你没事吧?” 景天抬头一看,见来到正是那天在庙宇中遇到的侠盗沉落尹…… 沉落尹连忙向白玉堂诉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们那日分开之后,沉落尹就来到了汾阳府,找到元太仓后,对他说了此行的目的。事实上,元太仓对圣母庙的劣行也已不满多时,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金盆洗手之日,集合江湖同道,剷除圣母庙。 只是不知是哪里走露了风声,圣母庙的人今早送来了一封信,邀元太仓到千佛洞有事相商。这封信正好被元佩佩看到了。她把此事告诉了元骆青和元晨均,这两人又都想表现一下,于是就自作主张,独自上了山,才会引出之后一连串的事情。 白玉堂听他说完,看了他一眼,只冷冷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这句话,噎得沉落尹也没词了,世人都说白玉堂翻脸无情,果然不假,真是一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这样的人,一旦惹翻了,必然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否则绝不罢休的……难怪江湖人都说,宁开罪天王老子,也别去招惹锦毛鼠白玉堂…… 而元太仓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 这时,景天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一脸担忧地看着白玉堂。 沉落尹见景天脸上有些焦虑之色,连忙对他使了使眼色,现在能阻止事态继续恶化的,也就只有他了。 天天用力撑住身下的石头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受控制,一头向地上栽去…… 白玉堂踏上一步,接住了景天:“怎么了?” 天天抬头看着他说:“这里冷……我们回客栈吧。”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不语。 天天把他拉下来一些,在他耳边说:“我不要你为了我杀人。” 微微一愣后,白玉堂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点点头,伸手帮天天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髮,轻轻把他抱起来,转身往山下走去。 直到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入暮的树林深处,剩下的众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几个捡回一条命的圣母庙教众,扶着身受重伤的同伴快速撤离。 元太仓查看了一下元骆青的伤势,皱眉摇头。 “师傅,骆青伤得很重。”元晨均说。 “哼……没死就不错了,不自量力!”元太仓怒气沖沖地说,“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说完,吩咐元晨均速速把元骆青带回去,找大夫救治。 回过头,元太仓问沉落尹:“落尹,你刚才叫那个小兄弟……展贤弟?” “啊……对。”沉落尹点头,“他叫展景天,不知道和白玉堂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看得出,白玉堂很看重他。” “姓展……”元太仓喃喃自语,“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呢……” “怎么了?”沉落尹不解地问元太仓,“展贤弟有什么问题?!” “哦……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元太仓不再多言,转身向山下走去。 白玉堂走得很快,也很稳,不消片刻就已经到了山下,天虽然暗了却没有全黑,天天看到路上的行人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就对白玉堂说:“我自己走。” “你还不能动。“白玉堂继续往前走,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对不起。” “嗯??”天天睁大了眼睛看他,“干嘛说对不起?” “开棺的时候……” “啊!”白玉堂的话还没说完,天天突然叫了一起来,拉住白玉堂的衣领问,“你和我一样吸了什么什么散……你有没有事?” 白玉堂失笑,摇摇头,“我没事……一般的迷药毒药对我都没什么作用。” “哦~~”天天点头。 见他一脸放心的样子,白玉堂轻声说:“你不用为我想那么多。” “嗯?”天天又不解地看他,“什么?” “你怕我杀了那几个人,会成为武林公敌,还会连累到我的几位兄长……是不是?”白玉堂边走边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我这种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得罪的人早得罪了,要改也没法改。” “谁说要你改了?!”天天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夜空中越来越亮的星星笑着说,“你很好,不用改。”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你大概是第一个说我性格好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客栈,就听身后一声大吼:“老五!!” 白玉堂回头,就见徐庆和蒋平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跑了过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快走了几步迎上去。 “大侄子怎么了?”徐庆看到白玉堂怀里的景天,有些奇怪。 白玉堂把两人让进了客栈,将天天放到床上后,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两人。 “娘的!”徐庆一听就火了,“还名门高徒,未来七十六路总帮主呢……什么人性?!” “对了,你俩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蒋平。 “哦……”蒋平道,“元太仓刚才派人到我们的住处去了,他明日在杏花村摆宴,请我们和景天吃饭,说是有什么误会,要赔礼,我们几个正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堂听后不作声,蒋平何等了解他,知道他自然是不想去,就说:“老五啊,人毕竟是江湖前辈,算了,你也把人家打成了重伤,他都来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会落人口舌……”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们。”白玉堂受不了蒋平的喋喋不休,赶快打发走了两人,关上门后,来到天天身边坐下,只说了一个字,“烦。” “小白,说不定现代生活会很适合你……”天天突然说,“没有江湖规矩,没有繁文缛节……自由自在,另类一点也不会有人管,关键是——没有人知道你是白玉堂。” 千佛洞奇案 08 酒宴 次日中午,天天神采奕奕地跟着白玉堂出了门,昨天的不适已经痊癒,因为怕他累着,白玉堂还是骑了云响。两人先到了五鼠的住处,会合后,六人一起前往杏花村。 见五鼠兄弟来了,元太仓和沉落尹连忙从楼上迎了下来。 元太仓满面笑容,好像昨天的不快根本不存在一样,他热情地跟卢方寒暄着,引众人上楼。 天天心里对这老头的好感都没了,感觉他有些虚伪。转脸看看白玉堂,就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还是透出一些嫌恶来,天天知道他看这样的人不顺眼,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 白玉堂低头看了看,见天天正仰着脸对他笑,心里的不快也淡了很多,平稳了一下心绪,换上了平日惯有的那一派事不关己的从容,把天天拉到身前,和他一起走上了楼。 出人预料的,楼上等着的除了元佩佩和元晨均之外,还有脸色苍白的元骆青和一个一身靛青长衫,相貌俊朗的年轻人。 白玉堂和天天刚进门,就听那人朗声笑道:“白兄~~别来无恙啊!” 抬头看到那人,白玉堂就一皱眉,心说“难怪元骆青这么快就没事了,原来他在这儿” “哦……陈岚和白少侠认识?”元太仓招唿众人坐下,一边随意地问着。 “啊~~认识。”陈岚笑笑,双眼却打量着景天,“老朋友了。”边说,边端起茶 天天感觉到他眼神中似乎是有些算计,心说“你看什么看”,抬眼就狠瞪了回去。 “……咳咳”陈岚冷不防被天天瞪了一样,一口水呛到,咳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见白玉堂冷冷看了他一眼,赶紧闭嘴。 元太仓简单地礼貌了一番后,就开始说正题。他首先让元佩佩,元晨均和元骆青给景天赔罪。 三人昨天回去估计也挨训了,都老老实实拿着酒杯过来给天天敬酒。 元佩佩倒是相当真诚,她说那天他们没考虑周全,害天天受了伤,她用剑指着他,也是出于无奈,希望天天别放在心上。 天天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算是性情中人,就很慡快地对她笑笑,说没事。 元佩佩见天天对她笑,竟微微地脸红了起来,元晨均和元骆青都不说话,看来是口服心不服来着,元太仓连忙打圆场,说什么不打不相识之类的,然后就是上菜,喝酒,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酒席间,元太仓和沉落尹等说起了圣母庙的事情,卢方等也详细打听了一番,对圣母庙的恶行也是十分不耻。 天天不管那么多,专心和一个螃蟹作斗争,正吃着,就感觉陈岚又在看他。抬头望去,就见陈岚对他眨眨眼,伸筷夹起一块蟹肉,放在面前的酒盅了蘸了蘸,塞进嘴里。 莫非这是古代特有的吃法??天天学着他的样子,也蘸了蘸,塞进嘴里,皱着眉吐出来,苦的!!! 再抬头,就见陈岚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得肩膀之颤。 这时,元太仓突然问,“呃……恕我冒昧问一句,展小兄弟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天天一愣,正在想怎么回答,却听徐庆来了一句,“像那展小猫呗!儿子像爹,正常!”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元太仓上下打量景天,眼中满是惊异,“真是想不到,竟然是展大侠的后人,失敬失敬。” “呵~~”元骆青突然嗤笑了一声,“我早听说御猫展昭武功盖世,没想到后人如此不堪一击。” 四鼠都极为疼爱天天,一是因为天天本身就极讨人喜欢,另一方面,天天和白玉堂的关系也比较特殊,听元骆青出言不逊,纷纷脸上变色。 元太仓狠狠瞪了元骆青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天天轻轻嘆了口气,“说实话,我是从小没人教,所以才会不堪一击……不过也幸好我从小就没学武!!” 陈岚觉得奇怪,问,“幸好?怎么说?” 天天接着笑,“你想啊,我爹虽然没有元老爷子名气那么大,但我也算是名门之后,要是苦学苦练了二十年,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堪一击……那才真要去撞墙了~~” “噗……哈哈哈~~~”陈岚听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端杯佯装喝酒来挡去笑意。元骆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想自己苦学苦练了二十年,连白玉堂的一招都接不住,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低头喝闷酒。 酒过三巡,元太仓又问,“不知白少侠可曾成亲?” 众人一愣,元佩佩脸红,看了元太仓一眼,而元晨均和元骆青的脸色,也都立时难看了几分。 “呃……我家五弟……”卢方刚要说话,就听白玉堂淡淡地说,“我有心上人了。” “哦……”元太仓有些尴尬,没想到白玉堂这么直接就把后路彻底断了……但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昨日一见,元太仓对白玉堂实在是太满意了,无论是武功,品貌还是气度……实在是人中龙凤,比自己那两个徒弟实在是好太多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呢……” 白玉堂一挑眉,刚要说话,就感觉天天的手在下面使劲拽他衣角。 天天脸红得都快成苹果了,心说:“小白啊小白,我知道你很前卫,但是你可不能直说啊,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心里知道就行了~~~” 白玉堂好笑地看天天急得满头大汗,故意放慢了语速说,“他不是江湖人,也不会武功……更不是什么千金……” 第54页 天天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了,这时就感觉白玉堂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说:“不过他比较害羞……不想我说出他的名字。”说到这里,见天天松了一口气,白玉堂微微一笑,对元太仓说,“除了他之外,我白玉堂谁都不想要。” 元太仓不无惋惜地笑了笑:“白少侠……看来是用情至深之人……元某佩服……来喝酒喝酒……” 白玉堂低头给脸红得开始冒蒸汽的天天倒了一杯酒,天天低头喝酒~~奇怪,今天的酒特别甜呀~~~ 原本脸色不佳的元晨均和元骆青也像是松了口气,元佩佩看白玉堂的时候,更是多了一分欣赏…… 又喝了一会儿,元骆青突然站起来说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元太仓知道他伤得比较重,点头,叫元晨均陪他先回去…… 可是元骆青刚站起来,突然就仰面倒下。 事出突然,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师兄?”坐在元骆青身边的元佩佩赶紧上前扶他,随后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元太仓也变了脸色,众人上前一看,就见元骆青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唇色泛青…… “他中毒了!”陈岚走上前,探元骆青的鼻息,检查了一番后,摇摇头,“死了。”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惊得不轻,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料到。 “等一下……”徐庆突然说,“他中毒了,我们和他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我们没事?” “不可能!”元太仓皱眉,“所有的食物都检查过!不可能有毒!!” 陈岚也摇摇头,拿出银针在元骆青的眉心扎入,片刻后,银针成黑紫色……“他不是今天中的毒!”陈岚拔出银针看了片刻,“慢性毒……中了很久了……他是不是有很久没喝酒了?” “对啊,骆青戒酒快一年了。”元晨均说。 “他因为醉酒闹过事,所以我禁止他喝酒……”元太仓说,“这有什么关系?!” 陈岚嘆了口气:“怪不得我昨天给他治伤时没发现……他中的毒是‘忘醉’,一种慢性药,必须连续服用七天,一个月后,沾酒则亡。” 元太仓脸上疼惜之色显而易见,毕竟这是他最心爱的大徒弟,从小养到大…… “各位,今日就这么散了吧,我要料理爱徒的后事,还要查明真兇……”元太仓显然是情绪过于激动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天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但是什么人要害元骆青呢?慢性毒药……而且还知道元骆青禁酒,怎么看也是身边人干的。 一顿酒喝得不欢而散,元太仓没有报官,听说这是江湖人的规矩,江湖事江湖了。 在门口与四鼠告别后,天天和白玉堂牵着云响慢慢往回走。 见天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白玉堂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嗯~~”天天抬头看他,“元骆青的死,好蹊跷……” 白玉堂轻笑,“像他这样的性格,有人想害他也不奇怪。” “虽然他是蛮讨厌的,但也不是十恶不赦,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天天摇摇头,“可惜了……不过元骆青要是死了,怎么看最有好处的,还是元晨均。” 白玉堂点头,“相比起来,我觉得元晨均比元骆青要有心计很多。” “嗯~~”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陈岚是什么人?” 还没等白玉堂开口,就听身后有人说,“那个陈岚是神医。” 天天一惊回头,就见陈岚赫然就站在他身后。 见天天瞪大了一双眼睛看自己,陈岚笑着伸手想捏捏天天的脸,就觉手上一疼,赶忙收回,惊骇地瞪着白玉堂,“哇……白老鼠,你想废了我呀?我就靠这双手吃饭的!” 天天听陈岚和白玉堂说话的语气与刚才完全不同,似乎是很熟,就好奇地看白玉堂。 “我和他很小就认识了。”陈岚指指白玉堂对天天说,“你别看他现在很厉害,小时候一身的毒,他师父带他上药仙山来找我师父医治,那时就认识了。” “他小时候中过毒?”天天惊讶。 “对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知道试了多少药,所以现在一般药对他都没用……话说回来。”陈岚笑嘻嘻看白玉堂,“这小子小时候不知道多可爱,绝对是人见人爱!” 白玉堂冷冷看了陈岚一眼,微笑,“你继续说……” “呃……”陈岚连连摆手,“我只是路过,还有别的事情……告辞!告辞!”说完,一闪没了踪影。 留下天天抬头盯着白玉堂使劲看,好像是想看出他小时候的样子来。 “看够了?”白玉堂瞪他一眼,拉起他就往回走,天天边走边惋惜,要是再往前穿十年就好了,小白小时候一定暴可爱,而且——如果他比白玉堂大,说不定就能在上面了呢~~ 千佛洞奇案 09 骗局 次日清晨,天空阴沉,还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淡淡的黑云压得很底,感觉有些压抑。 天天看看外面湿乎乎的青石地面,回头问正在擦刀的白玉堂,“今天那个金盆洗手大会还是按时举行么?” “应该吧。”白玉堂专注地擦着刀,边回答,“既然没派人来通知取消,那就是要按时举行的。” “可是,元骆青昨天刚死……”天天走到白玉堂身边坐下,低头看他擦刀,“案情也还没有搞明白。” 把刀收回鞘里,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元太仓请了上百个江湖人物,哪能说不开就不开。” “嗯~~”天天低头不说话。 “怎么了?”白玉堂笑问。 “还是觉得元骆青死的蹊跷。”坐在床沿上晃着双腿,天天低头嘟囔,“今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觉得。”白玉堂点头站了起来,伸手拉天天,“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在景天的胸前放了一块薄薄的护心镜,一切准备妥当,白玉堂拉起景天,坐上云响,向太符观行去。 太符观门前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马,两人了马,走进观里,就觉气氛不对,就见太符观的大殿里面,并没有张灯结彩,而是挂满了白色的帷幔,布置得就像一个灵堂。 景天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就见白玉堂微微皱着眉,脸上也有些疑惑,他扫了一眼灵堂后,拉着景天快速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正殿的大门,见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天天环视了一圈,这些人长相和打扮各异,手上都拿着兵器——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群雄啊。 那些群雄估计也被大殿的布置搞得一头雾水,纷纷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交头接耳。 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进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天天尽量地低下头,不让大家看到他的脸。 站在大殿一角的徐庆突然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老五!” 白玉堂循声找到了其他四鼠的所在,拉着天天快速地走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太过注意景天,因为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白玉堂吸引走了。久未在江湖露面的白玉堂突然出现,传言说他已经封刀了,但是两个月前又从濮阳公那里传出消息说锦毛鼠重出江湖,原来是真的。 天天能感觉到白玉堂进入大殿后,人群起的微妙变化,四周she来的关注的视线…… 在场有不少江湖后起之秀还是头一回见白玉堂,特别是一些女的,看得眼都直了。天天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们悠着点,口水都快下来了! 再抬眼看身边的白玉堂,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这个人~~天天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危机意识——古人都矜持,像小白这样的大~~~帅哥……要是摆到现代去,那还不知道要招蜂引蝶到什么程度呢……怎么办好呢,要不然还是干脆留在古代吧。边胡思乱想,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感觉到景天的手紧了一下,白玉堂低头看他,就见天天正一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样子像只护食的猫~~~忍不住笑。 人群中传来抽气之声,白玉堂一向以霜雪覆面着称,也就是说他一般除了板着脸就是面无表情……不笑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笑起来太好看。 天天更着急了,心说你这个时候笑什么笑,不怕把狼招来?! 好不容易走到了四鼠的身边,天天松了一口气,问蒋平,“这是干什么呀?” 蒋平摇摇头,“听说是要为元骆青报仇!” “找到兇手了?”天天满脸的惊诧,“这么快?!” 蒋平耸耸肩:“估计待会儿又会有一场大乱了。” 这时,又来了几路人马,天天顺着大门的方向望过去……熟人! 就见带这几个手下走进来的年轻人也是一身白衣——齐岳。 齐岳还是拿着他那把象牙股的摺扇,一派悠然自在地走了进来,最近天天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齐岳的传闻,相比之下,江湖新秀里,他算是混得不错的。 只是,天天不由有些感嘆,齐岳这一身白是很扎眼,不过和白玉堂一比——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正在品评,就见齐岳转过身,抬头打量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视线很快落到了天天身上,微微一愣后,立刻露出了笑容来。 他对天天眨了眨眼,伸手拿起合拢的扇子对天天轻轻挥了挥。 天天是懂礼貌的好孩子,见齐岳跟他打招唿,赶忙笑咪咪地抬手对齐岳也挥了挥,又是一阵抽气之声,天天光记得抱怨白玉堂引人注目,忘了谁的笑容才是最有杀伤力的了。 正和齐岳打招唿呢,就见白衣一晃,白玉堂挡在他眼前,狠狠瞪了他一眼,天天委委屈屈低头,转过身,手还在背后对着齐岳摆啊摆,好像是在打招唿。 齐岳看着摇头苦笑,多日不见,这小野猫还是那么有精神。 正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乱,众人纷纷看向大殿的前方。 只见有几个人从偏殿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正是一脸憔悴的元太仓,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还有双眼红肿的元佩佩,和一脸严肃的元晨均。 “各位!”元太仓走到了人群的正前方,对各位一拱手,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今天本来是我金盆洗手的日子,但是……”说道这里,元太仓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后接着说,“只不过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推迟金盆洗手。” 听了元太仓的话,众人议论纷纷,场面有些混乱。 “大家也许都已经听说了。”元太仓对众人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接着说,“昨日。我的爱徒元骆青,被人害死了。”元太仓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兇手我已经查清,今天,我就要为我的爱徒报仇雪恨!” 众人听了元太仓的话,都纷纷问兇手的名姓。 “带上来!”元太仓对着偏殿一招手,就有两个手下架着一个满身是伤,鼻青脸肿的小厮上来,往地上一扔。 看那小厮身上被打得体无完肤,天天皱眉,低头有些不忍看,不用想,肯定是严刑逼供了。 这时,元晨均走了上来,踢了一脚地上的小厮说,“这个东西,是骆青的近身小厮,就是他负责骆青每日的膳食,也是他,在食物里下了忘醉!” 听了元晨均的话,众人纷纷叫嚷着“杀了他,把他碎尸万段”之类的。 景天看着那个小厮,怎么看也就十几岁,他蜷缩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天天注视着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众人,突然觉得有些噁心。 那小厮脸上平静,但是眼神中却有一丝哀伤,那种难过就和眼睛红红的元佩佩眼里的一样,那是真的在为元骆青的死难过。再看元晨均和元太仓,虽然脸上表情很是沉痛哀伤,但是眼中却全无伤感……景天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说!是谁主使你的?!”元晨均冷声问小厮,“谁给了你药?!” 小厮机械地张口,用嘶哑的声音说:“圣母庙……” 人群中又立时又起了一阵骚乱,众人惊奇,追问圣母庙的详情。 元太仓向大家讲述了圣母庙的一系列恶行,激得那些江湖人群情激愤,非要剷除圣母庙不可。 天天的却一直紧紧盯着那小厮,他就这样瘫在地上,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景天突然想,“如果,他来到这里时,没有遇到开封府的人,没有遇到白玉堂,没有他们的庇护……那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正在胡思乱想,身边的白玉堂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担心,一会儿救他。” 景天勐地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惊喜之色,“你怎么知道……” “他的确是无辜的。”白玉堂淡淡地说,“人就是人,谁都一样。” 见天天满面的喜色和敬佩之意,白玉堂笑着摸他的头,“说实话我以前从没想过人和人是一样的,这是展昭教我的。” 第55页 点点头,景天在心中暗暗佩服,难怪人人都说展昭是大侠,在这个人命有如糙芥的年代里,他竟然能说每个人都是一样重要的…… 小部分人的骚乱很快演变成了群愤,群雄声讨圣母庙的恶行。 正这时,突然就听太符观外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声音,“是谁在这里危言耸听,污衊我圣母庙?!” 众人都是一惊,元太仓赶紧带着众人冲出了大殿。 就见太符观前站了百十号人马,都是女人,装扮是统一的白衣红腰带。一辆高大气派的牛车被簇拥在中间,车上白色的帐幔随风轻轻飘动,帐幔后靠卧着一个人,样貌看不清楚。 “妖人!”元太仓首当其冲跑了出来,对着那些圣母庙的女子喝到,“今日江湖群雄在此,你们还敢送上门来?!” 听闻此言,车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尖利苍哑的笑声……“元太仓,你口气不小啊~~” 众人都跑了出去,大殿里唯独留下了两派人,一是五鼠兄弟和天天,另一边,就是带领着水月派众人的齐岳。 天天快步跑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厮身边,蹲下问他,“你怎么样?” 那小厮微微地愣了一会儿,费力地睁着被打肿了的眼睛抬头看景天,眼中有一丝震惊。 “是不是你下的毒?”景天又认真地问了一遍。 良久,小厮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圣母庙给你的药?” 小厮眨了眨眼,眼泪缓缓流出来,张口吃力地说,“大管家打了我一夜,逼我这样说,要不然,他不止要杀了我,还要杀我全家。” “你家人在哪里?”白玉堂突然问。 小厮结结巴巴地说,“被关在后殿的柴房里……他说,我今天要是敢乱说,就直接杀……” 众人闻言都一皱眉,徐庆和韩彰转身跑去了后殿。 片刻之后,转身回来,对那小厮摇摇头,“两个老人,一个小女孩,都死了……像是中毒。” ………… 闻言,小厮勐地睁大了眼睛,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就听大殿外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笑声,白玉堂勐一皱眉,轻喊了一声,“捂耳!”说着,伸手把景天拉到怀里捂住了他的耳朵。 四鼠等也纷纷捂耳朵,笑声开始越来越响,有几个功力稍弱的水月派的弟子捂着耳朵也支持不住,全身抽搐、倒地不起。 千佛洞奇案 10 闹剧 尖利的笑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天天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笑,还没等听明白,白玉堂就把他搂进怀里捂住了耳朵。其他人也同样捂住耳朵……天天纳闷,莫非是那个声音又问题?!但是一抬头又见大庭广众的,白玉堂把他搂得那么紧……脸上发烧~~ 再接着就是好几个水月派的弟子倒地不起,等白玉堂放开他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刚才群雄的叫嚣声也都平息了。 “怎么回事?”天天不解地抬头问。 白玉堂不答,只是捏捏他下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天一脸狐疑地摇摇头,“没有。” “此人内力相当深厚啊!”卢方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说,“老五,江湖上有这号人么?!” 白玉堂低头寻思了一下,不语,但是也没有摇头,天天熟悉他的表情,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确定。 齐岳弯腰给晕倒的手下检查了一下,伸手打开扇子,回头吩咐两个手下,“看着这小厮。”说完就带着人走了出去。 卢方对自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这里头看起来有些文章,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众人点头,快速向殿外走。本着有热闹不凑对不起展家列祖列宗的基本原则,天天抬腿就想往外沖,白玉堂一把将他拽住,拖回身边,警告地瞪他一眼,“你兴奋什么?!在我身边呆着,一动都别动!也不准乱说话。” 天天听了撇撇嘴,小声嘀咕,“切~~神气什么~~” “听到没?”白玉堂又瞪他一眼。 “……”瘪嘴,乖乖点头。 众人到了门外,就见大半的“群雄”都东倒西歪,站着的也各个脸色苍白——莫非这都是刚才那声喊造成的?? 天天一双眼睛四下扫啊扫~~刚才笑的人是谁??好神奇啊好神奇!!只笑了那么一声,听到的人就趴下了一半,那要是再给他配个麦克风,往战场上一推,就不用枪炮原子弹啦!! 这时,就见元太仓一指牛车之内的人,喝到:“你个妖人,只会用妖术害人,怎不敢出来以真面目示人?!” 天天就明白了,刚才笑的人应该就是牛车里的这位了~~看这派头~~ “啧啧”天天抬头看身边的白玉堂,拽拽他袖子,小声说,“小白,下次我们坐车,也找头牛来拉!!” ……白玉堂真想把他的嘴堵上,无奈现在不是时候,算了。 牛车旁一名圣母庙的女子冷笑着说:“好大的口气,圣母娘娘在此!”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这就是传说中能控制人心,内力深不可测的圣母娘娘?! 天天继续揪白玉堂的衣角,“小白小白……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白玉堂一把捂住了嘴。 这时,就见有两个女子将牛车上的车帘一挑……白色的帐幔向两边分开,从里面缓缓地走出来了一个人。也是一身的白衣,腰间却没有红绸~~只有一头血红的头髮甚是骇人…… 景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掰开白玉堂捂着他嘴的手问,“小白……那个,是圣母娘娘?” 白玉堂微微皱眉,“是吧……” “可是~~”歪过脑袋满脸的不解,“为什么是个男的??” ………… 众人看到了从牛车里走出来的人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头髮很长,披散了垂至膝窝处,样子只能用苍白和妖气来形容~~脸那个白啊~~最瘆人的是,他的一头头髮,是血红色的……而且,这位兄弟虽然很瘦,穿的衣服也很女气,但是——绝对是男的!! 天天看得全身冒鸡皮疙瘩,再加上想到那个男的名字就叫圣母娘娘……天天头皮也开始发麻。 那圣母娘娘抬眼环视了一圈四周,微微地一笑说了一句,“人来得不少啊~~~” 天天突然就很想给他接一句“我很欣慰……”随后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还以为圣母庙的圣母娘娘是个什么角色呢,原来是个不难不女的人妖!”元佩佩想必是因为元骆青的死,恨死了这个圣母庙,所以说话格外的狠。 那圣母娘娘朝她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有搭理,而是转眼看元太仓,“你在这里招摇撞骗大放厥词,污衊我圣母庙,我是不得不来澄清一下事实。” “妖人,你害死我爱徒,抢夺幼童来做药,伤天害理的事你圣母庙做得还少么?!”说着,元太仓拔出刀,指着他,“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歪门邪道!” “哈哈哈~~~”圣母娘娘听到元太仓的话,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刚才吃过亏的江湖群雄们本能地伸手捂耳朵。但白玉堂却是把手放在了身后,没有去给天天捂耳朵,而那圣母娘娘的笑声除了刺耳一点之外,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天天在心里说,“这个杀伤力大大的声音,原来还是可调控的~~真方便啊!!好智能呀!!!!” “元太仓,你少在这儿给我惺惺作态,你找人偷了我的圣母令,还纠结一帮江湖人想要剷除我圣母庙,不就是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私慾么?!至于你那个什么徒弟,谁知道他是哪根葱,我根本没找什么人害过他。”圣母娘娘慢条斯理地说完,又笑呵呵地补充“至于我卖幼童做药,这是我们圣母庙的事,伤天害理?死 一个小娃娃可以救一个村几百条人命,何乐不为?!” 天天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好笑,这元太仓肯定是有什么事,还有就是刚才圣母娘娘提到那句——元太仓找人偷了圣母令?话说,沉落尹也在这儿,是圣母庙的人还以为沉落尹偷了圣母令呢,还是指元太仓骗孙胜偷了圣母令?? 天天转转眼珠,回头瞥见那小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跌跌撞撞地从庙里走出来,满眼都是仇恨……心里暗道~~要乌龙了!! 果然~~ “元太仓……你杀我全家……我要你偿命!!”小厮扶着墙,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众人都很震惊地盯着小厮看,满脸的不解,元太仓脸上微微变色,身边的元晨均对那小厮吼了一声,“你胡说什么?!” 小厮声泪交加,指着元太仓:“你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你们昨夜说,只要我按照你们教我的去做,就放过我家人,但现在他们都死啦!!你……你这败类!” “胡说八道!”元晨均勐地举刀就要砍了他,却见那圣母娘娘袍袖轻轻一甩,元晨均就一个趔趄摔了出去。 “干嘛?想杀人灭口啊?”圣母娘娘冷笑着对众人说,“想知道事情的真假,派人到后面看看有没有尸体,不就清楚了?” 闻言,有几个江湖人跑到了后面,很快,抬回了三具尸体…… “这……”元太仓一时有些无语,脸上满是不解,而本来一直声援他的江湖人也是纷纷对他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哈哈哈~~~”圣母娘娘哈哈大笑,“元太仓,你才是伤天害理的伪君子吧~~” 随着他的话,有几个江湖前辈,元太仓平时的兄弟,都一脸怒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说他败坏了七十六路总帮主的威名,利用江湖同道,其心不善。 群雄激愤,大有要改而声讨元太仓的架势。 这时,景天突然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用比较大的声音问,“小白,那个人好神奇。”说着,一指圣母娘娘,“他怎么知道尸体在后殿?” 白玉堂无语。 “对啊……”有几个江湖人醒过了神来,“他刚才说‘想知道事情的真假,派人到后面看看有没有尸体,就知道了。’” “原来是你下毒害死了这几个人?!”元晨均勐地明白过来,指着圣母娘娘,“还敢上这里来贼喊捉贼?!” 圣母娘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挑眉看了天天一眼,然后对他邪邪一笑。 天天就觉得身上那个寒啊,使劲儿往白玉堂身边靠靠,心说,“出现啦!!不是妖人是人妖!!” 随着天天的动作,圣母娘娘的目光又落在了白玉堂的身上,与他对视了片刻后,笑着收回视线,“元老爷子面子真不小啊~~” “你少扯开话题?!”元晨均不依不饶,“你为了嫁祸我们帮主,滥杀无辜,不灭了你圣母庙,我元帮誓不罢休!” 见江湖群雄又回到了元家阵营,天天翻翻白眼摇头,心说:“这是群雄还是群熊啊??怎么都这么缺心眼呢?!” 又拉拉白玉堂的袖子,问,“小白,那元骆青到底是不是这小厮毒死的?”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无奈只好配合地摇摇头,“应该不是吧。” 天天望天,“那这架还有什么好掐的啊?” 话说完,群雄也不闹腾了,现场沉默了半晌,众人面面相觑,也都觉得多此一举,案件还没查明呢。 齐岳笑呵呵地问那小厮,“小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大家说说。” 小厮结结巴巴地就把昨晚屈打成招和家人都被元晨均抓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元太仓气得回手就给了元晨均一个耳光,口骂,“畜生,你不是说人赃并获的么?怎个是屈打成招?!” 天天心说“你也忒狠了吧,那小厮被打得跟个猪头一样,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他被打??骗谁呢?!” “这小兄弟说得有理。”圣母娘娘突然笑着往牛车上走,“既然已经证明了事情与我圣母庙无关,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着,进入了车里,撂下帐幔时,他还意义不明地又向景天看了一眼,随即,圣母庙的人马离去。 元太仓脸上尴尬,对众人说是他驭下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的闹剧,一定会严惩元晨均,再抓到兇手,给各位一个交代,并且请群雄暂时先不要离开汾阳府,好做个见证。 一场金盆洗手仪式,手没洗成,还弄出那么大个乌龙来,众人都摇着头散去…… 元晨均被元太仓呵斥手下绑了带回去,临走前他狠狠地瞪了景天一样,天天对他没好感,心说你瞪什么呀,你瞪我我还瞪你呢……只是还没等他瞪回去,就被白玉堂拉了手,转身就走。 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在前面箭步如飞的白玉堂,天天被他拽得手腕子生疼,跑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了,“小白,你慢点。” 白玉堂不理他,继续往前走,手上也不松力。 天天郁闷,知道白玉堂是在生气,只好嚷嚷,“我手好疼呀!!!” 白玉堂勐地停了下来,天天剎车不及,一头撞上了他的背,捂着鼻子抽凉气,“好疼啊~~你妒忌我鼻子长得好看是不是……呀~~” 第56页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按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干嘛……”天天有些底气不足,白玉堂很久没那么生气了。 “干嘛?”白玉堂咬牙,“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跟你说了别乱说话,你就是不听!” 天天有些委屈,“那么多人,打起来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 “这都是群无利不起早的人,你以为他们真的蠢到白白跑来给人卖命?!”白玉堂冷声道,“你总想着别人的安危,有没有想过人家要算计的可能就是你?!” 天天无言以对,低头不说话,看自己脚尖…… 静默了半晌,白玉堂轻嘆了口气把他拉进怀里,轻声说:“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 天天眨眨眼,很不争气地嘴角上翘,搂着那人的脖颈,在他肩头蹭啊蹭~~ 千佛洞奇案 11 地图 天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看看表,只有四点半…… 脑袋里乱闹闹的,眼前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元骆青的死,元太仓和圣母庙的种种举动,上次在千佛洞发生的事端……总觉得彼此之间有着某种联繫,但就是联繫不到一起。 睡不着,于是就在床上翻啊翻,直到身边的白玉堂一把将他按住,“你怎么连睡觉都不老实?!” 天天眨眨眼:“我睡不着~~” 白玉堂翻身面向景天,“在想什么?” “嗯~~”天天皱着眉,“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明明在脑子里,不过就是一团乱,怎么想都不明白。” 白玉堂点点头,问:“你上次说孙胜偷走的圣母令眼熟……想起来是什么了么?” 天天在被子里滚啊滚,“想不起来,就是那个想不明白,而且越想越混乱……” 白玉堂索性披上外衣坐起来,点上灯,拿出纸和笔,做到了桌边。 天天好奇地披着衣服走了过来,就见白玉堂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提笔画了起来。 不消片刻,白玉堂放下笔,把一张画放到景天的眼前,“再看看。” 天天张着嘴把那张画拿起来——画的就是圣母令,和真的一般无二~~~白玉堂只看过一眼,就能把它原原本本地画下来……那个,真的是过目不忘不成? “小白,你智商多少?”天天跳起来就问。 白玉堂莫名其妙,“什么智商?” 天天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跳上床开始砸枕头,嘴里念念有词:“太不公平啦!!怎么会有这种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有钱有闲有品位,有特异功能就算了,现在智商还那么高,气死人了!再这样下去,反攻无望了!” 看着突然就暴走了的天天,白玉堂摇头:“你又怎么了?” 天天回头怒视:“你是全国男人的公敌!!不对!是全世界!全球!全宇宙的男性生物都恨你……” 讲到这里,天天突然就停住了,他快速地跑到桌边又拿起那张图看了起来,越看脸上越是惊骇。 白玉堂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化丰富,觉得好笑,伸手摸他脑袋“想到什么了?” 景天把那张图调整了一下角度后说:“小白,这是一张地图!地形图!” 就见六角形的令牌上,有几道交错的花纹,在令牌上看的时候,不太明显,但是画在了纸上就变得很清楚了。 天天指着图说:“我说怎么瞅着那么眼熟呢!这个分明是中蒙交界的地形图,虽然没有现代地图那么清楚,但是……”说着,他指着正上方的一个不规则图案说,“这里是贝尔加湖,下面是大片的荒漠,再左下方是青海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贝尔加湖?”白玉堂有些不解。 “呃……”天天想啊想,“那个,你们古时候好像是叫……北海……对了!还有青海湖是叫西海。” “北海和西海……”白玉堂盯着图纸看了一会儿,“的确……”随后,他紧皱着眉头安静下来,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杯子,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景天没有说话,而是乖乖等白玉堂把事情想完,见天天满脸的好奇,白玉堂轻声道:“北海与西海之间,是当年匈奴人活动的主要地区,现在基本都归属于辽……” “匈奴,辽……”天天皱皱鼻子,“果然是和匈奴王墓有关么?再加上上次那个耶律曾就是辽人。” 白玉堂又拿出一张纸,大致画了一下,给天天解释:“那一代的地形比较复杂,最北部是辽;往西,西海归属回鹘;回鹘与辽国中间,河套地带,以贺兰山为界,就是西夏。” “哦~~”天天摸下巴,“西夏啊……” “那个圣母庙的武功……”白玉堂停顿了一下,“是西夏人的。” “真的?”天天一脸的惊讶。 “我不是很能确定。”白玉堂摇摇头,“我只见过一次,所以一直都没说。” “小白,我们再去一次千佛洞吧。”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那地方邪得紧,你去不安全。” “我是觉得那些佛像和那个洞顶上透光的孔……感觉有某种规律,我们再去研究一下。” “你想要那些佛像的分布和洞顶小孔的位置,又何须再去一次?”白玉堂笑了笑,“我画给你不就行了?” “啥?!”天天又惊得跳了起来,“你连那个都记得?” 白玉堂点点头,“应该查不多吧……”说着,又铺开了一张更大的纸,低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就提笔画了起来…… 毕竟有近千尊佛像,就算是数数,要数到一千还有一会儿呢,何况是画?!白玉堂这一画就画了近一个时辰,天天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只是搬了把凳子坐在旁边看着,双眼盯着白玉堂专注的侧脸,看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回忆一会儿,又睁开再看一会儿,直到把那张好看 的脸深深刻到自己的脑袋里,永远都不要忘掉。 天已经大亮了,天天看表,差不多到九点的时候,白玉堂放下了笔,说:“好了,都在这里。” “你是不是很累?”天天见白玉堂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赶忙很狗腿地凑上前给他按肩膀。 “累倒没有,就是做这个有些伤神……”白玉堂感觉天天一双爪子在他肩膀上按按按。 天天本来是要按摩的,但是,按着按着,就摸到了锁骨,脖子~~~然后按按就变成了摸摸…… 白玉堂也不去管他,拿起桌上的图纸看了起来,“……这也像是张地图!” 天天凑上前一看,就见密集的点,确勾勒出了一张地形图,只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地方的。 “这是六角形。”白玉堂指着那几个透光孔组成的图案道,“和圣母令的形状一样。” 天天把图纸拿起来折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现在先吃饭吧~~”边说边揉白玉堂的太阳穴,“用脑过度不好……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天天睁大了眼睛看着把他放到床上的白玉堂。 “吃早饭啊。”白玉堂挑起嘴角,“我早上费了那么多神,当然要补一下~~” 天天挣扎啊挣扎,“那个,你做那种事情的话,应该会更伤神吧……小心精尽人亡……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按住,亲了起来………… “咕噜”~~ 粉红色的泡泡还没冒完,就听天天的肚子很煞风景地叫了一声。 两人同时愣住。 景天立刻满脸通红,拿被子把自己裹住~~好丢人啊~~ 白玉堂也坐起来哈哈大笑,最后把被子里的天天揪了出来,给他穿上衣服,拖出门吃早饭。 两人一路熘熘达达地往酒楼走,白玉堂突然拉着天天闪进了一个小弄堂里,不久之后,就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匆匆跑进了弄堂,一脸疑惑地原地转起圈来。 天天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女扮男装的元佩佩。 不解地抬头看白玉堂:“她跟着我们干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低头说了声:“别理她。”就带着天天纵身一跃,离开了弄堂,上了房顶,快速地到了吃饭的酒楼。 早饭刚吃了一半,就见从外面跑进来了一脸怒气的元佩佩。 走到了景天和白玉堂对面的桌子上坐下,元佩佩要了几样早餐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看。 天天见她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一脸的憔悴,头髮上还有些湿,显然是今早在外面等了很久…… 吃完早饭,元佩佩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景天和白玉堂的桌边坐下,盯着两人,道:“你们,也认为是我爹和晨均害死了大师兄?”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景天摇摇头,“我们没这么说,兇手不是还要调查的么?!” “昨天……回去之后,我爹根本就没有处罚晨均!”元佩佩咬着下唇,“他们神神秘秘地躲到书房里谈了很久……我去问,只说让我别多管,就把我赶出来了,还有……还有就是大师兄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天天一惊,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微微皱眉,“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不知道。”元佩佩摇头,“我昨天也觉得师兄死得蹊跷,就想去看看他的尸体,没想到师兄的灵堂里,棺材是空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爹?”白玉堂问,“也许是被送去重新验尸了。” “没有。”元佩佩摇摇头,“今天一大早我爹和晨均就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所以,就来找你们了。” 天天笑,“你找我们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元佩佩狠狠瞪了天天一眼,道:“文心,也就是师兄的那小厮被水月派主齐岳带走了,说是为了公正起见,先由他来照管……我想去问话,齐岳说……” 天天见元佩佩一脸的犹豫,就问,“齐岳他说什么?” “他说,除非是你去,不然谁都不让见。” “咳咳……”听了元佩佩的话,天天很没形象地被茶水呛到,他不敢抬头去看身边白玉堂的脸,但是……虽然没有看,还是可以感觉到白玉堂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战战兢兢回头,就见白玉堂正狠狠瞪着他,天天在心里叫苦:“死定啦~~~“ “你想让我带你去找齐岳?”天天小心翼翼问。 “不是……”元佩佩摇摇头,“我想让你们帮我查清楚真相。” “呵~~”白玉堂低笑了一声,“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元佩佩咬咬牙,红着脸问天天,“那个,你多大了?” 天天被问得一愣:“……我二十了……怎么了?” “我也二十。”元佩佩小声说,“我……我可以嫁给你……” “噗……”天天嘴里的茶水喷了元佩佩一脸。 “喀嚓”一声,白玉堂手中的茶杯被捏了个粉碎。 天天在心里喊:“元佩佩,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千佛洞奇案 12 示情 元佩佩一说出那句话,天天就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被她害惨了,感觉到旁边白玉堂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阴森森的杀意,天天不由自主地就抖了三抖……一口茶不受控制喷了出来。 被天天的茶水喷了一脸,元佩佩也呆在了那里~~话说,她是千金大小姐,名门之后,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而且自己又称得上才貌双全,身边提亲的人不在少数,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只要他肯嫁,别人就没有不愿娶的道理。上次白玉堂当众拒婚,刚开始她挺受打击,但是后来知道白玉堂是有心上人了,也就不往心里去了,难得有情人么,再加上她本来就有些惧怕白玉堂,杀气太重……对于景天,她倒是很有些好感,长得好看不说,脑袋也很好使,心地也好。这次,要求人帮忙,觉得别人应该不在意钱之类的东西,那么,表示诚意,就以身相许吧,谁知,话一出口就被天天喷了一脸。 天天见元佩佩满是茶水的脸,也慌了,连声道歉,外加掏手绢给擦脸:“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 身边白玉堂的气压又低了几分,天天那个郁闷啊~~ 元佩佩接过帕子自己擦脸,看着天天等他回答。 景天连连摆手:“那个,不好不好,婚姻大事,不能冲动啊!!” “为什么?”元佩佩一脸的惊讶,在古代,大姑娘家的开口求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虽然都是江湖儿女,忌讳比较少,但是被天天这么慡快的拒绝,实在是有些打击~~元佩佩红着脸,一脸委屈地瞪大了眼睛问:“我哪里不好?!” “没有没有……”天天摆手啊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那个,我……” 第57页 “你什么?”身边的白玉堂见天天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笑着问了他一句。 天天苦着脸看他,心说这会儿你还有空落井下石。 “我……有男朋……呃,不是,是……我有心上人了……”天天红着脸闭上眼睛小声说。 ……元佩佩满脸的疑惑,“你也有心上人了?你是不是看不上我,拿话搪塞我?!” “没有啊,是真的。”天天把手放到桌子下面,小小心地伸过去抓住白玉堂的手,低声说,“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真的……除了他,我不会喜欢其他人……” 感觉到身边白玉堂的低气压稍稍缓和了一些,天天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已经红得不行~~ “她叫什么名字?”元佩佩追问,“你不是骗人的,就把她名字说出来。” “……”天天在心里问候元佩佩家祖上十八代,第一个问候的就是元太仓,这女儿是怎么培养的?!害人不浅啊~~~ “那个,名字……”天天求救一般地拿眼睛瞥身边的白玉堂。 却见白玉堂一手拿着杯子,慢慢地品着茶,见天天瞥他,笑了笑说:“对啊,叫什么来着?我也想知道。” 天天就想找条地fèng钻进去,怎么办…… “有什么不能说的?”元佩佩气沖沖,“要是她真的比我好,那我也就认了。” 天天点头啊点头:“那个,元小姐,你就认了吧,他的确是比你好啊……那个,功夫,为人,智商你们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就连长相他都比你漂亮很多……呀~~”天天还没说完腰间就被白玉堂点了一下,惊得一蹦。 元佩佩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江湖上有这样的人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啊!”天天突然叫了一声,身边的两人都被他惊了一跳,就见天天惊喜交加地指着楼下说:“看,那不是萧兄么~~”边说,边跑到窗边对楼下走过的萧魏文和青竹招手:“萧兄!!青竹~~” 萧魏文和青竹看到了楼上的景天,也欢欢喜喜地跑了上来。 天天可算找到救星了,连忙去楼梯口迎接。 萧魏文满脸笑意:“景天贤弟,真是巧,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开汾阳府了呢。”说着,就和他一起往里走,抬头勐地看见了元佩佩……萧魏文板起脸,转身就走。 天天连忙揪住,死活往回拽,心说,现在放了你可不行! 青竹也劝萧魏文去桌边坐下,于是,众人大眼对小眼地坐了喝茶。 元佩佩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到萧魏文后又黑了几分,小声嘀咕:“臭书呆。” “元小姐,我家公子正好要去贵府拜会,顺路的话一起走吧。”青竹没事套近乎。 “你去我家干什么?”元佩佩惊奇,上下打量萧魏文。 “父命不可违。”萧魏文目不斜视地对着天花板拱了拱手,道,“我到府上拜会一下元帮主,把事情说明,就回去了。” “什么事情?”元佩佩不解,“你认得我爹?” 见场面眼看就要越来越混乱了,天天适时地拉起白玉堂,往桌上拍了银两后就说:“那个,我们还有事,你们慢慢叙,再会~~”说完,一熘烟下了楼。 “唉!等等!”元佩佩站起来就想追,她还要景天他们帮着自己查案子呢,怎么能就这么放人走了?! “哼~~”萧魏文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女儿家,光天化日,跟在男人后面跑,成何体统?!” 元佩佩心情正不佳,听到萧魏文又呆头呆脑大放厥词,气得肺都快炸了,“你个臭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还神气呢……”说完,抓住萧魏文的后脖领,把他提了起来,纵身跳下了楼,追赶白玉堂和景天而去。 萧魏文哪经得起这种折腾,从二楼跃下就已经吓得他够呛,想到自己一个大丈夫,竟被一个小女子提着后脖领到处走还毫无还手之力,边挣扎边念念有词:“孔圣人……夫子……学生给你们丢人啦……” 元佩佩就听那书呆子被提着跑了还要在身后掉书袋,就又加快了速度,时不时穿房越墙,惊得萧魏文连喊“孔夫子~~~” 天天拉着白玉堂跑了一阵,东拐西拐进了条僻静的小弄堂,见前后无人,总算是把元佩佩甩掉了,就靠在墙边喘气。 白玉堂看着他,也不说话。 天天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头看白玉堂,“走吧,接下来去哪里?!” 白玉堂不答,缓缓地向他走过去,天天退啊退,一直退到了墙角,仰脸看白玉堂:“那个,你要干什么?这里虽然四外无人,但毕竟也是光天化日朗朗干坤,还有啊,隔墙有耳……”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白玉堂已经把他困在了角落里,低头靠近。 “怎么不说了?”白玉堂低声问。 天天伸手抓住白玉堂的小半截衣袖晃啊晃,“那个,你不要生气~~我又没有说要娶她……” 白玉堂笑着伸手摸他脸:“但是人家想要嫁你。” “那又不是我的错……”天天小声嘀咕,“她最开始不是想嫁你的么……我也没生气……” 白玉堂捏住他下巴,“是啊,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天天看着白玉堂越来越阴沉的脸,用眼睛瞟四周,看有没有路可以逃走。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白玉堂盯着景天的眼睛。 “说……说什么?”天天脸红,“我不都告诉她了么,我……有心上人了……” 白玉堂摇摇头,“说得不够清楚!”说着,用手指轻轻划着名他的嘴唇,“你心上人是谁?” 天天满脸通红,瞪人:“你……你不是知道的么?!” “我不知道。”白玉堂挑眉,“你从来没说过!” 天天感觉白玉堂又靠近了一些,气息吐在自己的脸上,那个距离,像是要吻他……就闭上眼睛,等着……良久,没动静。 睁开眼,就见白玉堂正一脸戏虐地看着他笑。 见天天脸上淡淡的失望和不解,白玉堂低声说:“说你心上人是谁?说了就亲你。” 景天脸烫得就快着火了,愤愤地盯着白玉堂,“……爱亲不亲。” 白玉堂邪邪一笑,捏紧天天的下巴,“看你一脸的失望……嗯?还是你怕了?” “什么?!”天天蹦起来揪住他衣领,“白玉堂,你别太过分,老子怕个屁啊,在现代的话,老子早拉你去荷兰结婚了,现在是在古代,你还是大侠,老子是为了你……为了你不被人说三道四……老子……嗯……” 天天一顿“老子”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搂进怀里亲了起来,天天边亲心里边不慡,刚开始的时候还挣挣挣,最后没力气了,就老老实实给亲了…… 放开软趴趴、活水煮虾子一样的天天,白玉堂轻声问:“说你心上人是谁?我想听。” 天天斜他一眼:“你!” “没名字么?!”白玉堂瞪他。 天天怒了,挽起袖子,揪住白玉堂的衣领子仰起头用最大的声音喊:“白玉堂!我心上人是白玉堂,你生是我展家的人,死是我展家的鬼!你一辈子都是我展景天的人……呀~~” 天天嘴上便宜还没占够,就被白玉堂按到墙上,继续亲…… 亲了良久,白玉堂牵着红了爪子的天天往外走,天天虽然面皮通红,但是心里还蛮得意的,刚才一瞬间,他看到了白玉堂脸上竟然也有一丝红晕,~~啧啧~~那个香艷啊~~~ 太过得意的天天没有注意到白玉堂在转出巷子时,对着墙头的方向冷冷一笑。 等两人走远了,一直蹲在墙头的另外两人才想起来怎么换气~~~元佩佩紧紧捂着萧魏文的嘴,呆呆地看着两人远去。 千佛洞奇案 13 隐情 萧魏文虽然早就觉得白玉堂和景天有些暧昧,但是亲眼见到和猜测毕竟是两回事,刚才的画面,按理来说对他这个迂腐的书呆子来说应该是个很大的打击,可问题是他除了看得脸红心跳之外,心理却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两人很相配,也很幸福,景天被亲的时候,又羞又恼的样子实在很可爱…… 惊觉自己的龌龊心思,萧魏文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没拿捏好力道,抽得重了些,疼得直呲牙,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听身边的元佩佩一点声响都没有,就疑惑地转过脸看她。 元佩佩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想到自己刚才还主动去求亲,没想到两人原来竟是这种关系,自己不是妄作小人么……想来想去,觉得又难过,又丢人,她大小姐哪受过这种委屈?!忍不住就抱着膝盖呜呜哭了起来。 萧魏文见她哭就慌了手脚,本来,她要是兇巴巴的倒还好应付,现在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小女儿情态,这个,要怎么办好~~~ 最后,萧魏文递过一块帕子给她:“那个……你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啊,反正也和你没什么相干。”他是好意安慰,却并不知道元佩佩刚刚还主动向天天求过亲,这一句刚巧说到了她的痛处。 元佩佩所有的怒气正好都发泄到他身上,狠狠推了萧魏文一把:“滚开!你个臭书呆子,你懂什么?!” 只是,光顾着撒气的元佩佩忘了,两人不是在地上,而是在一人多高的墙头,这一推,萧魏文惊唿一声,摔了下去…… 白玉堂拉着景天出了巷子就想回客栈,天天死活不肯,根据以往的经验,现在要是回去的话,铁定会被白玉堂吃掉!!而且一定会被欺负得很惨,他才不要在床榻上躺好几天! 在街市逛了一阵后,觉得气氛似乎是有些不对,不少人都神色匆匆地往城外赶。 据说是有江湖人摆了个擂台打擂,大家都是去看热闹的。 “擂台?”天天来了兴致,问白玉堂:“就是电视里比武招亲用的那种?” 白玉堂不明白他说的电视是什么,只是摇摇头说:“江湖人多了就是这个样子,不是打擂就是比武,就跟文人墨客聚在一起喜欢吟诗作对一样。” “我们也去看吧。”天天一脸的兴奋,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打擂台呢。 白玉堂点点头,带着景天随人流往城外走。 城门口一侧的大片空地上,高搭着擂台,台前围了好些人,乱闹闹的。 天天踮着脚尖往台上看,就见已经有两个人打了起来,一个是胖胖的大和尚,另一个是一身青衫的年轻人。 “小白,他们是什么人?”天天兴奋啊兴奋。 白玉堂摇头,“不认识,按照武功的套路来看,那个和尚不是少林寺的,大概是个野和尚……那个青衫的年轻人是崑崙派的拳脚。 “哦……”天天看了一阵子,说,“那个年轻的好像比那个大和尚厉害啊。” 白玉堂笑着低声对天天道:“你别看那年轻人好像占尽优势,其实是和尚故意卖的破绽。” 天天不明白,“你是说,那和尚是故意让自己处于下风的?” 白玉堂点头,给天天解释:“你看,其实他俩的功夫差不多,只是崑崙派的武功是硬功,讲究招招打实,虽然看着刚勐有劲,实则很不实际,这样的拳脚一旦打上,就威力惊人,但是如果打不上,则非常地消耗内力。所以,那个和尚故意先以虚应实,等那青衫人体力不支的时候,必然破绽也多了,他就可以趁势反击,轻轻松松地拿下比赛。 “哦……我明白了。”天天点头,“看那个和尚打来打去就那么两招,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却很实用,即消耗了对方的体力,让对方打不着自己干着急,又隐藏了实力,让后面的敌人不至于通过这场比试而探明他的底细!” 白玉堂赞许地点头,摸天天的脑袋:“你真是聪明,如果能从小学武的话,肯定造诣非凡。” 天天连忙摆手啊摆手:“那个,不太可能的。” 白玉堂笑,“难得看你那么谦虚。” “不是谦虚……”天天皱皱鼻子,“那个,练武要早起晚睡,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这个人最吃不得苦,肯定练不出来到,嘴还贫,那个教自由搏击的老师才带了我三天就被气得半死!” “自由搏击?”白玉堂好奇,“就是你上次用的那个招式?” “对啊。”天天勐点头,“就是被你说很难看的那个,话说回来,现代武术和古代比起来还真是落后到离谱了,也难怪你看不上眼,有空请你看些老的香港电影,那个和才你是一个级别的。” 两人正聊着,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那青衫人被胖和尚瞅准了破绽,一脚从台上踹了下来。 因为他原本已经力竭,被踢下来后,就再爬不起来了。 台下群雄都连声叫好,随后又有人上去打擂,天天很快就没了兴致,打来打去,有什么好看的,东张西望的当口儿,冷不丁瞅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天天一愣,就觉白玉堂一按他肩头。 “小白,看见没?”天天小声问白玉堂。 第58页 点点头,白玉堂拉着他就离开了人群,在一处林子里,拦住了一个慌慌张张逃走的人——神偷孙胜。 孙胜看见两人就龇牙撇嘴,连声道:“莫追莫追,与我无关啊!” 白玉堂冷笑:“跟你没关系你跑什么?” “唉……”孙胜往树边一坐,嘆了口气:“我不跑不行啊,现在是糙木皆兵。” “那你大白天的还敢出来晃?”天天瞥他一眼,“连我都能看见你,是不是找我们有事?!” “嘿嘿嘿~~”孙老头阴阳怪气地笑了一阵:“小兄弟聪明得紧啊,没错啊,小老头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天下,大概只有你那心上人能救我一命啦。” 孙老头调侃着天天,边说还边对他眨眨眼,景天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对白玉堂表白的时候,这老头子都听到了……脸立刻红起来,转头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以他的功力,有人在旁边听不可能没发现,竟然故意不告诉他,可恶啊~~~ 白玉堂倒是面不改色,看了孙胜一眼:“你做偷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谁急着要你的命?” “唉~~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啊~~”孙胜还酸熘熘地文了一把,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圣母令在两人眼前晃了晃,摇头,“这块东西真是害死我啊!!” 白玉堂和景天看看那圣母令,心里也都明白了,孙胜现在揣着这块东西就是一烫手山芋,留着也不是,出手也不是,真真是左右为难。 “你要我怎么救你?!”白玉堂淡淡一笑,“这潭深水浑,既然已经一脚踩进去了,想出 来可不容易。” “唉,小老头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保住这副老骨头再喝几年酒。”孙胜呵呵地苦笑了几声。 “他们知道了令牌在你这里?”天天不解地问。“还有,那个骗你偷令牌的人是谁?” 孙胜撇撇嘴,“倒霉就倒在那小子身上了!现在成了死鬼,我拿着令牌也不知道给谁, 那圣母庙现在光知道有人偷了令牌,还不知道是我,但这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一旦查出来了,那我不是死定啦?!” “死鬼?”景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惊讶地问:“骗你去偷圣母令的人是……元骆青?!” 孙胜点头:“就是他。” “你怕人家下一个就对付你,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们?”天天瞅着孙老头,心说你也忒没出息了。 “不然怎么办?”孙胜板起脸,“万一哪天他们要我的命,我都没地儿跑去,那个圣母娘娘可不是一般厉害的主,而且啊,我发现还真管用,这几天时常有些人在我身边转悠,但是因为离你们比较近,还没人找过我麻烦!” 白玉堂冷冷盯着孙胜看了一会儿,道:“你要只是为了圣母令的事情头疼,找个土堆把它埋了不就行了,用得着揣着到处跑么,还是你知道了别的什么不该知道的,人才非杀你不可?” 孙胜咽了口口水“……那个,五爷就是五爷啊……其实我知道那个死鬼儿是怎么死的,还有啊……”说到这里,孙胜停顿了一下,四周看看,小心翼翼地对白玉堂说,“就是那个元晨均弄死他的,还是和元太仓合谋的。” 天天听他说得阴森,背后有些冒凉气,虽然已经猜到元骆青的死可能和这两人有关,但是听到真的残害自己的徒弟和同门,感觉还是有些心寒的。 “他们为什么要杀元骆青?”白玉堂问。 “元家的那两个人,身份不简单!”孙胜道,“他们的背后啊,还有一个人,一直没出来过,那天元太仓就是对他禀报说元骆青已经除掉了时,正好被我听见。那人武功不错,元家那两人都没发现我在偷听,他倒是发现了,我只恍惚看了个轮廓,没太看清楚,不过衣着打扮,绝对是外族啊!” 白玉堂眉头微皱:“外族?辽还是西夏?” 孙胜耸耸肩膀:“我没见过,感觉很怪异,没听他说话就被发现了,然后我就跑了。” “他们要杀元骆青该不会是因为他让你偷了圣母令?!”天天问。 “那个元骆青啊,野心太大,他是知道元太仓和元晨均一直想得到圣母令,所以才抢在前面行动了。” “你为什么要帮他?”天天不解,“还有那天在山神峪瀑布见面的时候,你和元骆青都装作不认识对方,是为什么!” “呃……”孙胜有些为难,道:“那个,是我自作主张……我怕那小子拿到圣母令就把我卖了……我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 “所以就利用我们?”白玉堂冷声问他,“你会趟这浑水,怎么看也不只是打赌输了那么简单吧……” “唉……都怪我鬼迷了心窍。”孙胜嘆了口气说,“你们不知道,一般人都会动心的……这里面啊,有天大的好处!” 千佛洞奇案 14 战神尸逐 “天大的好处?”天天惊讶地问,“什么好处?” 孙胜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玉堂,呵呵笑了几声:“白爷肯答应罩着我,我就告诉你们。” 景天见白玉堂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那孙老头是踩到雷了~~白玉堂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你好好求求他,说不定他就心软了,但你要是威胁他……那就等着被宰吧! 孙胜大概也看出来白玉堂似乎是翻脸了,有些紧张,却见天天拽拽白玉堂的袖子,一挑眉,那架势像是在说:“我来!” 随后,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孙胜身边,拍了拍老头肩膀,道:“老爷子啊,坦白吧……争取宽大处理。” 孙胜见景天笑得一脸jian诈,不解地盯着他看起来。 天天挽挽袖子,咳嗽一声,凑过去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小白脾气不好啊!” 孙胜点点头,心说白玉堂脾气不好谁都知道。 “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啊!!”天天不贊成地摇摇头,“如果他把你点上穴道,扔到圣母庙去,人家又在你身上搜出来圣母令,说不定她们会把你做成药!那个人妖圣母会把你弄成老人妖!” 孙胜听到“人妖”两个字,抖了一下,刚想开口说几句,就听天天又说:“如果他把你捆起来,扔去给元家那两只人面兽心的生物~~说不定人家会把你剁碎了丢到山沟里餵蚂蚁~~” 孙胜听到“蚂蚁”,又抖了一下。天天再接再厉说:“你也说啊,你现在最安全就是待在小白身边,他没有不让你跟对吧……”见孙胜点头,天天摆出一副地主样,“那你想啊,我们已经给你好处了是不是?!你就是因为在我们身边呆着,才没有被抓去做药,做成老人妖,剁碎了餵蚂蚁~~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提供一些保护费?!还有啊,你上次还欠我一个酒葫芦!!还有欠小白好几罈子酒~~~” 孙胜觉得天天很可爱,刚想开他几句玩笑,就见站在不远处的白玉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杀气,老头立马抖了三抖,举手道:“好好……我说,我说……” 天天拍拍手,抬头挺胸走回白玉堂身边,得意地看看他。话说天天在警察学校时,成绩最差的就是审讯课……用尽办法,结果都是被调戏然后痛揍犯人——老师都说,问题主要出在他这张脸上~~~这是天天最大的痛脚,今天竟然被他逼供成功~~心里那个美啊。完全不知道孙胜事实上是被白玉堂的杀气吓着了,而不是因为他那半吊子的逼供。 “嗯……这话说来还挺玄的,你们听说过当年的匈奴王吧……”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两人何止是听过,简直就是耳熟得都快磨出茧子来了。 “大匈奴王究竟是谁?!”景天不解地问,“我记得是有个匈奴王存在,叫阿提拉的是不是,就是和罗马人打起来的那个传奇人物,一直打到地中海,不都说匈奴人就是匈牙利人么?祖先是蒙古人,后来一部分被汉化了,一部分去了欧洲!” 孙胜看着天天,长大了嘴,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阿提拉……是匈奴的先祖没错……这个大匈奴王死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他的名字是尸逐,匈奴人都称他为——战神尸逐。 “战神尸逐?”天天惊嘆,“好帅的名字啊!!!”见身边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抬头望天,催促孙老头,“接着说。” “那个尸逐啊,相传是狂暴至极,但是却无往不胜……还相传,他有邪神附体,是不死之身。”孙胜道,“只是尸逐在战死后,邪神和尸逐的灵魂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者,所以被困在了匈奴王的墓里。” “这和天大的好处有什么关系?”天天不解,“顶多是那个墓里困着个冤魂呗。” 孙胜摇摇头:“据说尸逐不仅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勇将,而且还控制着数以千万的阴界邪兵……如果可以让尸逐的灵魂附身到自己的身上,就能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不死之身,还有大量的邪兵……另外,传说当年尸逐将大量的珍宝带进了坟墓里作为陪葬。”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都明白了,有了神力,有了大量的邪兵,还有财富……再加上长生不老,那样的话,真的是天下都唾手可得了~~难怪会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这跟圣母令有什么关系?”白玉堂问孙胜。 “据说要找到尸逐,就必须备齐几样东西——圣母令就是必不可少的。”孙胜道,“元骆青只告诉了我那么多,其他的,他说等我把圣母令交给他后,再告诉我。” “你怕元骆青一拿到圣母令就杀了你,所以才迟迟不肯把令牌交给他,是不是?”天天问,“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孙胜摇摇头,随后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个……我没什么主意,两位有没有什么建议没?!” 天天想了想:“你要是只想全身而退的话,把圣母令还回去不就行了么?!” 孙胜脸上有些不舍:“那……多少有些可惜了,花了好大力气才偷出来的。” “那你想怎样?”白玉堂冷眼盯着他,淡淡地问。 “哦……”孙胜坐直了,有些兴奋地看着白玉堂说:“白爷……照我说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天天瞪眼,闹了半天,这臭老头是在打白玉堂的主意,想让他去盗那个什么劳神子的匈奴王墓! “这世上,能进得了匈奴王墓的,换句话说,能配得上邪神的……除了你白爷,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孙胜不理会天天,接着对白玉堂说,“人生短短几十年,你英雄一世,也有个老的时候,要是得了天下,再来个长生不老……” “闭嘴!”天天上前就狠狠推了那老头一把,“谁稀罕那些!不准你再跟着我们!”说完,拉着眼含惊讶的白玉堂转身就走。 孙胜看着两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里,摇摇头嘆了口气,“这小鬼头……”,伸手摸向腰间,自言自语,“刚才偷了你的钱袋,看看你都藏的什么……” 左翻右翻……“咦?”孙胜奇怪了,刚才偷来的钱袋呢?哪儿去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想拿起葫芦喝口酒,勐地一惊——酒葫芦哪儿去啦?! 站起来上上下下找了个遍,也没找见…… “哈哈哈~~~”孙胜摇头大笑,“白玉堂啊白玉堂,你真行啊,连神偷你都能偷……唉,可惜了啊~~明明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却不懂成大事者,必须脚踏白骨的道理啊……” 没精打采地站了起来,拍拍裤子刚想离开,却冷不丁瞥见林中似乎站着一个人。 孙胜定眼神望过去……看清那人样貌后,惊得差点张嘴把自己的苦胆都吐出来,抖着手指着那个走向自己的人,张着嘴结巴了半天……“你……你……” 就见那人缓缓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道:“本来还想留你一段时间的,但是没办法,因为你实在是太多事了……” 说完,就见孙胜勐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地两声……仰面直挺挺地倒下,嘴一开合,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没……死……” 那人冷笑着看孙胜表情渐渐僵硬,伸手拔出插在他心口的一把锋利短刀,收回了腰间的刀鞘中,伸手在孙胜的衣服里一阵摸索,找出了那块圣母令,拿到眼前端详了一下,收回袖中,直起身。 这时,在他身后落下了一个人,恭敬行礼:“殿下。” “嗯~”那人应了一声,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查过。”属下回答,“展景天是在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开封府的,相关人等都说他是展昭的儿子,但是关于他的过去,却一无所知,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样,而且,据多方查证,展昭确实没有儿子。” 第59页 “知道了。”那人轻轻点点头,低头看了看孙胜的尸体,“处理掉。” 随后,转身离去…… “那个老头子真气人!”景天边拉着白玉堂快步往前走,边回头嘱咐:“小白,长生不老这种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孤单一人!还有啊,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坐拥天下也没意义……”最后,停住了脚步,转回身看着白玉堂说:“你……不准学坏!” 白玉堂点点头把他拉进怀里抱住,低声说:“放心吧,那些我都没兴趣……不会浪费时间去追求那种东西的……”边说,边将手上的钱袋轻轻挂回天天的腰间。 抱了一阵子,天天才注意到两人已经走出了树林子,到了城门外,刚想退开,白玉堂却揽着他的腰不放,笑着说:“给你样东西。”说完,拿出了那个酒葫芦。 天天惊喜交加地接过去看了又看,白玉堂挑挑眉问他:“这个葫芦脏兮兮的,你不会是想用来喝酒吧?” “才不是呢!”天天笑咪咪,“这个葫芦这么神奇,带回现代送给干爹,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带些纪念品回去是吧~~哈!” 回到城里时,已经是晌午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看看几位哥哥,于是就熘熘达达地边逛边走,路过一家药铺时,白玉堂突然说要进去买些东西。 天天好奇地跟了进去,心里纳闷白玉堂去药店买什么?药? 白玉堂进了门,就对柜上的伙计说:“要一罐玫瑰膏……” 天天脸刷就红了~~~转身想跑,白玉堂揪住他,不接“你跑什么?” “你……你怎么都不难为情?!”天天红着脸埋怨,“这种东西……” 白玉堂勐地醒悟了过来,忍着笑凑到天天耳边说:“玫瑰膏是上好的精创药……用了之后,不容易留疤。” 见天天表情呆呆的,白玉堂又补充了一句:“你用的那个,是大嫂特制的良药……我怎么捨得在你身上用 ‘玫瑰膏’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 “……><……”天天真想找条地fèng钻进去,太丢人了~~~ 正这时,药铺里间的门帘一挑,郎中和一个姑娘一起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天天抬头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就是一惊~~出来的,正是元佩佩,和被她扶着,脑袋包扎得像个猪头的——萧魏文~~ 千佛洞奇案 15 风云突变 景天抬起头,就瞧见了从里间出来的元佩佩和裹得满头纱布的萧魏文。 “这是怎么了?”天天惊骇地看着萧魏文一副重伤员的装扮,心说元佩佩该不会是对人家实施“家庭反暴力”了吧?!萧魏文也太可怜了。 “没……不小心摔倒了……”萧魏文苦笑着摇摇头,不小心动了扭伤的脖子,疼得呲牙直吸凉气~~ 白玉堂付完药钱后转回身看了两人一眼,萧魏文和元佩佩脸上都有些尴尬,红着脸把视线转开看别的地方。 天天觉得气氛似乎不对:“怎么了?!” “走吧。”白玉堂轻轻一揽天天的肩,转身要往外走。 天天有些担心萧魏文的伤势,另外,元佩佩要是真的对他实施“家庭反暴力”了,那就应该把他带走啊,省得待会儿伤得更重。 这时,就听一声惨叫从药铺外的街上传来,“少爷~~~~” 一个矮小的人影嗖地就沖了进来,一把扑住满身绷带的萧魏文大叫不止:“少爷,你怎么伤成这样啊,是谁打的你,我们去报官!!!” “没事没事,我不是被打的,是摔倒……”萧魏文连连摆手,给青竹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别追究了,想起自己是因为听墙头才会摔得那么惨的,萧魏文真想一头碰死算了。 只是青竹从小就跟着他,是贴身的伺从,他一看元佩佩在一边脸色有异地看着,就明白过来了,以为自家少爷吃了亏,怒火中烧,一拽萧魏文说:“走少爷,我们去报官,你好歹也是御史中丞的公子爷,怎么能让人就这么打了,这天下还有王法没有了?!” 元佩佩大吃一惊,她只以为这个书呆子是个穷酸,大不了也就是一个小员外郎家的书生少爷,没想到尽然是堂堂御史中丞的公子……这呆子,倒是一点都不显摆啊~~~ 景天好奇地拉拉白玉堂的袖子,小声问:“这御史中丞是做什么的?” “御史中丞是从三品的官阶。”还没等白玉堂开口,就听药铺门外走进来的一个人回答。 “齐岳?”天天一惊。 走进门来的,正是摇着扇子,没带随从的齐岳。 齐岳今天的装扮有些与以往不同,他没有穿一贯的白色,而是改穿了一套浅色的水蓝长衫,天天看着有些别扭~~ 见天天呆呆的,以为他没听明白,齐岳边摇扇子,边给解释,“包大人封相前,任开封府尹,就是从三品。” “哦~~”天天点点头,“那还真不是小官啊~~” 白玉堂淡淡扫了齐岳一眼,齐岳对他拱拱手,算是打个招唿。 萧魏文有些不好意思,瞪了青竹一眼,低头不语。 “齐岳,你也来买药?”景天看齐岳一个手下都没带出来晃悠,觉得有些奇怪。 “呃……我是路过……要去山神峪。”齐岳收起扇子,回答得强,还看了元佩佩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天天觉得他很反常,就问:“这都什么时候了,赶去山神峪也上不了山,天都黑了。” “哦!我知道了!”青竹勐然一拍脑袋说,“你肯定是听他们刚才说元帮主死在山神峪了,所以赶去看看的是不是?!” 青竹话一出口,众人都呆住了,元佩佩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随即站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们……他们都这么说,又不是我编的……”青竹委屈地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小声说,“刚才那边酒楼里……有人来说的,说元帮主和好些元家人都折在山神峪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元佩佩激动地一把揪住青竹的衣领,眼里满是不信。 萧魏文也说:“青竹,这可不是随便能开玩笑的事情啊!” 天天转脸看齐岳:“他说的是真的?!” 齐岳微微点了点头:“本来我也不信的,不过刚才听人传,就派了个弟子去看了一下……是真的!” 元佩佩一把将青竹推开,转身飞也似地向山神峪的方向奔去。 齐岳看了看白玉堂和景天:“你俩去不去?” 天天抬头:“小白……” 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说了声“走。” 三人匆匆离了药铺,向山神峪赶去……………… 萧魏文看得着急,狠狠跺脚,“青竹,你怎么说话不分轻重?!” “我说的是事实啊!”青竹委屈,“少爷,那元佩佩那么凶,打伤了你,你还帮她说话?!” “唉~~和你说不明白……快去给我找辆马车来!!”萧魏文挥挥袖子示意他快去。 “找马车干什么啊?!”青竹傻乎乎问了一句。 “不然你驼我去山神峪啊?!”萧魏文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栗,“还不快去!” “是~~”青竹不情不愿地跑了出去。 萧魏文摇头嘆了口气……心想,要是元帮主真的死了,那元佩佩岂不是要无依无靠了么……不禁就有些为她难过起来。 白玉堂和齐岳的脚程比元佩佩快得多,所以两人带着景天先到了山神峪脚下。 打老远就看到已经聚了不少人,有两关水月派的弟子跑了过来,“少主。” “怎么样?!”齐岳问。 “死的都是元帮的人,元太仓死于一剑穿心,元晨均受了很重的剑伤,陈岚正在救治。其他元帮人马死了有上百人之多。” “只死了元帮的人?”齐岳皱眉。 “是的,连和谁动的手都不知到。”那个水月派的弟子估计也有些发懵,“我们也觉得奇怪,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陈岚说只有等元晨均醒过来,才能知道真相了。 “只有元晨均没事?”天天又问了一句。 “是的,但是伤得很重。”那水月派的弟子似乎认识景天,很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去看看吧。”白玉堂迈步向山脚处的人群走去。 天天赶紧跟上。 齐岳等白玉堂和景天走远了,问那两个弟子:“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两人摇摇头,“还有……”一个属下走上一步在齐岳耳边说:“少主昨天让我们找到神偷孙胜……刚才我们在西城门外的山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齐岳微微点点头:“他身上有东西么?” 属下摇头。 齐岳示意两人先退下,自己则举步追着已经走远的景天和白玉堂而去,目光落在了天天挂在腰后晃啊晃的酒葫芦上面……皱眉。 走到山脚下,才发现景象竟然是如此的惨烈……山坡上排得整整齐齐,有上百具尸体。尸体上都有明显的剑伤,死相也各异,整个山坡的糙木都染上了红色。 天天就绝空气中都有血的味道,有些不忍看,白玉堂拍拍他肩膀,把他拉到外面,轻声嘱咐:“等在这里。” 见天天点头,白玉堂转身走到了正在抢救元晨均的陈岚身边。 陈岚一看见白玉堂,赶忙道:“快来帮个忙,我内力不够!” 白玉堂走上前,看到元晨均一身的伤,微微地皱了皱眉。 “救人要紧啊!”陈岚心里清楚白玉堂爱干净,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先护住他心脉,除了他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白玉堂并不是因为怕脏才犹豫点,而是他注意到了元晨均的伤口有些不同寻常,哪里不对又一时想不起来,所以才打了个愣神……听到陈岚催促,他上前一步,在元晨均的心口拍上一掌,暂时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天天见白玉堂也帮上忙了,正想上前,却见白玉堂抬头对他摇了摇~~不让他过去么? “现在过去会有危险。”齐岳伸手拦住天天,“白玉堂内力太高,你不会武功,现在上去很可能被误伤,在这里等着。” 天天见其他人也纷纷退开,勐地想起有什么内力啊走火入魔之类的说法,有些担心,自己站在这里白玉堂会不会分心啊,赶忙退后了好些步,小心翼翼地张望着。 齐岳看着他的举动,无奈摇摇头,走到天天身边突然道:“这些天你还好吧?” “嗯?”天天此时的全副心神都在白玉堂身上,齐岳冷不丁问了一句,一时没明白过来,反应了一下,才问:“什么?” 见他朝自己看了一眼后,马上又回望向白玉堂,齐岳轻嘆了口气,然后问:“和白玉堂怎么样?” “……”天天听后愣了一下, “什……什么怎么样……挺好的……” 看着天天略显侷促的表情和泛上红晕的侧脸,齐岳心里明白,这两人看来已经心意相通了,不免有些失落。 “学会喝酒了?”转换话题,齐岳看着天天腰间的葫芦问。 天天抬头看了齐岳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腰间的酒葫芦,微微一笑:“没有啊……还是老样子。” “酒葫芦很特别……”齐岳笑了笑。 “……你喜欢啊?送给你。”天天拿起葫芦递给齐岳。 “哪儿来的?”齐岳接过葫芦。 天天见远处白玉堂已经撤掌站了起来,丢下一句 “捡的”,就跑开了。 齐岳拿着酒葫芦看着天天跑到白玉堂身边,再次嘆气…… “他怎么样?”天天边拿出帕子帮洗干净手的白玉堂擦手,边询问元晨均的情况。 “唿~~~”陈岚站起来,长出了一口气:“算这小子命大,死不了。” 在水桶里洗干净手后,陈岚也伸手到景天面前,“也给我擦擦呗……”腆着脸笑,“不要那么偏心么,我和这白老鼠是好兄弟啊。” 天天看了他一眼,把帕子收了起来抬头望天……刚抬起头,就被浓密树冠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他拍拍身边的白玉堂说:“小白,那是什么?”其他众人也都抬起头,顺着景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树冠上高高挂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像是一块绸子,正随风在轻轻地晃动着。 白玉堂纵身跃上,一把扯了下来——是一块白色的绸子。 陈岚皱了皱眉接了过来,拿到鼻子前一闻,皱眉:“是化功散!” “难怪都像是毫无抵抗就被杀了。”齐岳此时也已经走了上来,看了眼只剩一口气的元晨均和被一剑穿心的元太仓的尸体……“感觉只有这两个人是做了些抵抗的。” 白玉堂点点头走到元太仓尸体边,审视了一下他的伤口,随后疑惑地站了起来。 第60页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天天见他面露难色,凑上去问。 白玉堂注视着元太仓胸前的伤口道:“这兵器实在有些古怪……不像是剑……像是刺。” 陈岚点点头:“我也觉得,从没见过这种兵器,造成伤口的应该是三棱形的尖刺,中间还是空心的,就像一个血槽……直接插入心脏的位置,流了血就止不住,不用片刻就会失血而死……实在是很歹毒的兵器。” “这种兵器……我见过。”白玉堂像是在自言自语,“西夏玄铁门……” 这时,就听人群外传来了一个凄悽厉厉的惨叫声——爹!! 千佛洞奇案 16 山雨欲来 元佩佩悽厉地喊了一声后就直冲了过来,扒拉开众人扑上前抱住元太仓的尸体,不死心地摇了摇,连声地唿唤,最后终于趴在尸体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众人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都有些不忍,但这时候,除了让她哭个痛快,还能说什么呢?! 天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不过元佩佩要比自己痛快多了,起码还可以抱着老头哭上一场,自己就连那人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只看着一口冷冰冰的棺材被埋进地里,所以连哭都没哭上。 于是这口气在心里一憋就是十年,所以才会信了孔志翎那个半吊子的话,去试什么时光机!!想回到十年前……与其说是为了报个仇或者查个真相,还不如说只是想见见那个死鬼老头,然后质问质问他,干嘛走得不明不白,最后一面也不给见,好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天天入神地看啊看,直到白玉堂把他拉出人群,抱进了怀里,才回过神来。 抬头看见白玉堂一脸的关切,天天满腔的怒气才稍稍平息了些,心说这老头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他一不小心穿这儿来了,捡着个宝贝,算了……原谅他好了。 “没事吧?”白玉堂低声问。 “没有!”天天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气。 白玉堂失笑,伸手轻轻抹过他的腮帮子:“没事的话,哭什么?” 景天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了,不由又恼了几分,伸手抓住白玉堂的袖子狠蹭了两下,见那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里才觉解气了些。 这时,齐岳和陈岚也跟了过来,陈岚颇有几分好奇地看着天天:“不是猫么?怎么眼睛红红的成兔子了?” 见天天脸红,陈岚越发觉得好玩,正想再调侃几句,却勐然发现身边白玉堂和齐岳盯着自己的目光不善,连忙转移话题,“白兄,你刚才说什么西夏玄铁门?!” ……………… “西夏有一个门派,叫玄铁门,使用的兵器就是三尺长的铁刺,三棱形,其间为中空。”白玉堂想了一想道,“造成伤口的形状就和元太仓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西夏人?”陈岚有些惊讶,“干嘛大老远跑来杀元太仓?!” 白玉堂摇摇头说:“除了元太仓之外,其他人都不是被玄铁刺杀死的。” 齐岳也表示贊同:“其他人的身上看着像是刀剑之伤……只有元太仓是刺伤。” 陈岚抖抖手上的那块绸子,道:“还用了化功散……估计是元帮的人遭了埋伏,才会来了个全军覆没。” 这时,就听远处有人喊:“元晨均醒了!” 陈岚忙跑上前拉起元晨均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对众人点点头:“没大碍了。” 元晨均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由涣散,渐渐清醒了。 “师兄!”元佩佩见元晨均醒了,上前一把拉住他:“是谁?!是谁杀了我爹?!” 元晨均现在连睁着眼睛都吃力,哪里能顺畅地说话,陈岚一把拉开了激动的元佩佩,“他伤得很重,你先别急,等他缓一缓再说。” 元晨均平稳了一下唿吸,张开干裂的嘴唇,动了几下…… 元佩佩见陈岚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就小心翼翼趴上去,把耳朵贴在元晨均的嘴边:“师兄……你再说大声一些……” 元晨均似乎又比刚才清醒了一些,就听他嘶哑着嗓子,说出了三个字:“圣~母~庙” 在场的众人都吃惊不小,元佩佩想再问,但是元晨均已经闭上了眼,陈岚嘆了口气道:“他不能再说了,必须马上抬回去好好休养,有什么事,过个三五天再问吧。” 元晨均被人抬走,元佩佩呆愣地站在原地,眼里满是血丝,伸手从地上捡起元晨均的佩剑,转身就走。 天天看了大惊,赶紧上前拦住她:“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元佩佩瞪他一眼:“圣母庙!” 景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虽然她的心情很能理解,但是这样做未免也太冲动了,“你……你先冷静一点……你一个人冲去也无济于事啊……” 元佩佩眼里含着泪:“是啊……我去了也打不过他们……可是怎么办啊?!他们杀了我爹……”说着,把挡住她的天天推开,“你别管了!” 天天还想劝,却被白玉堂拦住,齐岳上前一步点了元佩佩的穴道。 “你干什么?!”元佩佩狠狠瞪着齐岳,“这是我家的事,命也是我自己的,用不着你们管。” 这时,白玉堂淡淡地说:“你一个人拿不了主意,回去问问你师父吧。” 元佩佩一愣,她刚才就觉得自己是无依无靠之人了,而元家也算是完了,但是现在白玉堂一提醒,她勐地想起来,她可以去找她师父做主啊…… 女孩子就是这样,当她受了委屈,但身边没有疼爱她的人,她倒不会哭,可是一旦想到还有人能为她做主时,反而会哭起来。 齐岳看她似乎是冷静了下来,解开了她的穴道。 元佩佩边抹眼泪,边慢慢地转回身,随着抬元太仓尸体的人一起往回走,没走出多远就遇见了迎面赶来的萧魏文主僕。 看到元太仓的尸体,萧魏文也惊呆了,赶忙把哭得可怜兮兮的元佩佩接进车里,青竹赶车随着大队的人马,一起回元府去了。 元佩佩走了,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天天还在盯着远去的车马出神,白玉堂把他拉到身边,摸他头髮低声问:“怎么样?” 天天摇摇头,拉住白玉堂的手:“我没事,接下啦呢?还去找大哥他们么……” 白玉堂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头髮:“你累了,我们先回去,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齐岳默默地看着两人走远,眼神深邃,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陈岚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又回头看看齐岳,嘆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我和你不熟,不过还是奉劝你,别陷得太深。 齐岳没有理会他,转身往返方向走,走出很远,停住,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个酒葫芦,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说:“我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喀嚓”一声,酒葫芦应声碎裂…… 回去的路上,天天一直低着头,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白玉堂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突然问:“干嘛把葫芦给齐岳?” 天天一愣,有些惶惑地抬头,又低下头:“他好像很在意那个葫芦,问了不少遍……所以就给他了。” “这么简单?”白玉堂笑着问,“他对你也很在意,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他?” 天天有些吃惊地抬起头,随后就呵呵地笑起来,凑上去问:“小白,你吃醋啊?!” 白玉堂挑眉,捏捏他下巴:“你说呢……” “你也说了……武林人士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主。”天天拍开他手,揉揉自己下巴说,“齐岳好像对这件事特别上心……现在情况不明……” “情况不明,但是迟早会查出来是孙胜偷走了圣母令。”白玉堂不等天天说完,就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担心我们身上有孙胜的东西,会被牵连进去,而齐岳既然和这件事有关,又对葫芦有兴趣,不如就给了他,是不是……” 景天点点头,不语。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这样也许会害了齐岳……别人可能会怀疑他和孙胜有关,但是齐岳又不会说出让你有危险的话来,只会自己扛着……” 天天抬眼看了看他,表情有些歉疚:“我是不是很坏。” “嗯~~”白玉堂点头表示贊同,“你为了自保,不惜害齐岳,” “谁说我是为了自己?!”天天一听就炸了,“老子才不怕呢!我是怕会牵连到你……”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天天闭上嘴,不说话了。 “你是有些负罪感,所以才闷闷不乐,是不是?”白玉堂摇头,抬起天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才不管齐岳的死活呢,我只在意你开不开心。” 景天有些不好意思,“那,齐岳他……” 白玉堂拉起景天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也算久未在江湖走动了,如今一看,齐岳和水月派已经成了一番气候,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聪明人,行事自会有打算……你根本不用为他担心。” 见天天似乎是放下了心结,白玉堂也松了口气,拉紧他的手道:“倒是这元太仓……死得实在是蹊跷……” 听他提起元太仓,天天勐地想了起来:“小白,这个化功散,和我上次在千佛洞里中的那个一样么?” “一样。”白玉堂点头,“而且……砍杀那些元家家将的人,用的就是圣母庙的功夫。 “那么元晨均呢?”天天疑惑地问,“他的情况是不是不一样?” “的确。”白玉堂若有所思地说:“元晨均身上的伤不是圣母庙的功夫造成的,也不是玄铁刺……我只能说伤他的是一个武义非常高强的人,具体是谁……实在是没有头绪。” “对了,元佩佩的师父不是元太仓么?”天天突然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叫元晨均和元骆青师兄?” 白玉堂耸耸肩:“我看元佩佩使过几招拳脚,她的确是学过元家的功夫,叫师兄应该是习惯。但是她擅长的还是白岛洞的功夫,她师父应该就是人称白岛洞头的叶夫人。” “叶夫人?”天天晃晃头,没听过,“厉害么?不过元佩佩那几招好像不怎么样啊。” 白玉堂低笑了两声:“叶夫人本身武艺并不怎么样,但是家世显赫,她父亲是叶龙宫的宫主叶隆,与元太仓交情深厚……这次元帮算是垮了……叶龙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为什么我来了之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啊?”景天自言自语,“莫非我真是惹是生非的体质?” 良久,白玉堂淡淡地回了一句:“江湖么……什么时候消停过。” 两人回到了客栈,就看到了等在满口的韩彰和蒋平。 “二哥四哥?”白玉堂和景天快走了几步,“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面色严峻,蒋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帖子,对着白玉堂晃了晃。 那张白色的帖子上,只写了个红色的“奠”字。 “这是什么?”天天伸手拿过帖子,打开一看,就见里面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血债血偿~~落款是一个小小的“叶”字 纯白的纸上,几个血字,看着实在是令人遍体生寒。 把帖子还给蒋平,景天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韩彰道:“叶家发出的帖子……七日后,邀请江湖各派齐聚元府,参加元太仓等人的头七之礼。” “怎么这么快?”白玉堂不解地看蒋平,“这元太仓才死了多久?帖子都发来了……” 蒋平笑着摸摸自己那两撇鬍子:“没见这血迹还没干呢么……这下好了,金盆洗手变成头七之礼。” “大哥说这次恐怕会有大的事端,让你们过去。”韩彰道,“大家一起有个照应。” 白玉堂点点头,带着景天进客栈收拾了东西后,就随着韩彰、蒋平赶往卢方等住的别馆。 一路上,就见汾阳府凭空多出了好多身配利刃的江湖人士,各个行色匆匆杀气腾腾。 景天下意识地抓紧了白玉堂的手……感觉空气中,充满了暴风骤雨即将来临前的不安与躁动…… 千佛洞奇案 17 叶龙宫 第二天早上,天天是被冻醒的,下意识地蹭过去,想钻到白玉堂怀里取取暖,却惊觉那半边床是空的…… 睁开眼睛瞅瞅……真的空了,只有枕头上放着一张纸,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急事外出,很快回来,别乱跑。”落款是一个“白”字。 天天赶紧摸出手錶,一看——才早上八点半。 这么早白玉堂上哪儿去了,干嘛不带着他一起去?! 天天起床,飞快地穿戴洗漱后,“嗖”地一声冲出门……跑得太勐剎车不及,一头撞上了摇着扇子迎面而来的蒋平。 第61页 “哎呦……”蒋平被天天这一撞,退开好几步,忙道,“慢点慢点,一大早的干嘛?” 天天抓住蒋平就晃:“四哥,小白呢?!” 蒋平摇摇头:“一大早说有事就出门了,叫我看着你~~” “去哪里了?”天天追问,“一个人去的?刀也带走了?” 蒋平见天天着急的样子,突然觉得挺窝心,这小孩,心里真的满满都是白玉堂,于是就笑着说,“别急啊,老五既然说了很快回来就一定会很快回来的……话又说回来,你还真惦记他,这才刚分开多少时候啊。” 天天一听脸就红了:“谁惦记了……就随便问问。” 蒋平咯咯笑了两声,拍拍天天道:“怎么样?四哥带你出去吃早饭。” “好呀!”天天一听就来了兴致,抬脚往外沖,蒋平无奈,摇着头跟上。 上了街,早市虽然仍是和以往一样的热闹,但还是可以从人们的神色中看出元太仓的死,对汾阳府造成的震动。 好些商铺都与元家帮有生意上的来往,因此铺门前都挂上了白色的绸带…… 天天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蒋平与他并肩而行,嘆了口气道:“元太仓的死,别说是这汾阳府了,估计现在整个中原武林都已经震动了。” “嗯……不知道元佩佩怎么样了。”天天自言自语地道。 “唉……人死不能復生。”蒋平见天天似乎是有些情绪低落,连忙拍拍他的肩,转了话头“带你去杏花村吃早饭,怎么样?” “杏花村?”天天好奇,“那不是喝酒的地方么?还有早饭啊。” 蒋平略有几分得意地说:“不知道了吧小鬼~~这有酒的地方,就一定有酒酿~~杏花村的桂花酒酿粥和酒酿糕,可是天下一绝啊!带你这小猫去解解馋!” 天天听得口水都快下来了,勐点头,拉了蒋平往杏花村的方向跑。 两人过了桥,就要到杏花村时,却见远处扬尘滚滚而来,从东城门的方向飞速行来了一大队人马。 这票人马清一色地身穿黑衣,骑着高头大马,行进的速度也不慢,几乎是骑着马在城里的街道上狂奔,惊了不少的行人,马队所过之处,一片鸡飞狗跳。 蒋平快速地拉着天天避回了桥上,等着人马通过。 景天就见那队人马打着一面大大的黑旗,旗上一个 “叶”字。 杏花村酒楼的三层雅间里,齐岳靠在窗边拿着酒杯发呆,楼下经过的大批人马引起了他的注意,低下头,看了一眼狂奔而过的马队和惊慌失措的行人,这时……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见小桥之上,站着一个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短髮,还有那身白色的长衫,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身形显得有些纤瘦,双手抓着桥边扶手上的一只石狮子,探身向人群里好奇地张望着。不知道为什么,再怎么夸张的动作,只要是这个人做出来,都会让人觉得自然、可爱…… 齐岳几乎是有些贪婪地紧紧盯着桥上的景天。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这种关注的目光,天天突然抬起头来…… 目光相遇时,齐岳有些尴尬,但是景天却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挥了挥,像是在和他打招唿……那种笑容,就好象可以化解冬日寒意一般的温暖、动人…… 齐岳瞬间震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知道眼里只能看到他的笑容,其他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一般。 天天也看见了齐岳,抬手和他打招唿,齐岳却没有反应,像是在发呆一样,眼睛一眨也不眨,以为他是没看见自己,天天也不介意,低头继续看桥下的情景。 很快,浩浩荡荡的人马已经过去了,街道上一片狼藉……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似乎是在刚才的混乱中弄丢了什么,正低头着急地寻找着。 天天眼尖,一眼瞅见桥边有一个红色的小香囊,和那个丫头的衣服颜色很配,就下桥捡了起来,跑过去拍了拍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在找这个?” 小姑娘一看见香囊就高兴地伸手接了过去,正这时,天天就听人群又一阵骚动,抬头,一小只马队飞奔而来,速度比刚才的马队还要快。 “天天!快回来!”蒋平注意到时,那人马已经离景天和那小姑娘很近了,天天下意识地拉了那还在发呆的小姑娘一把,把她推倒路边,再回头……那马队几乎已经到了面前。 骑在马上,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铁锈色锦袍的年轻人,他也看到了景天,那人非但没有停,反而举起了马鞭,看那架势,似乎是要一鞭子把天天打开。 蒋平惊得不轻,快速往那里沖却已经来不及了。 楼上的齐岳一皱眉,飞身跳了下来……就在鞭子要抽下来击中景天的剎那,斜刺里勐然冲出一匹马来,这马速度极快,马上之人伸手一把捞起了天天。 因为杏花村前的地形是两条街中间夹着一条小河,那马是横向冲出来的,所以前面已没有路,而是一条四五丈宽的小河。 就见马上的人一手抱住景天,一手勐地一抖缰绳,那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向前一跃,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绝妙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河对面的街道上。 那马长嘶一声,似乎是相当兴奋,原地转了两圈后打着响鼻停了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举着马鞭的年轻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他一拽丝缰,拉住了马,回身看河对岸的人……就见白马之上,白衣如雪…… 景天还处在余惊未消的状态中,就听那人略有无奈地嘆了口气:“一不在你身边你就出状况。” 这个声音……天天回过神,就被抱起来放到马背上坐好,抬头,眼前的正是白玉堂。 “小白……”天天扑过去抱住,在怀里蹭啊蹭,次时才真正知道后怕。 蒋平已经从桥上跑了下来,冲到近前:“没事吧……四哥半条命都差点吓没了……” 白玉堂摇摇头,对蒋平说:“没事。”说完,轻拍天天的背,伸手摸摸他吓白了的脸,低声说:“没事了。” 天天渐渐平静了下来,才注意到身边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赶紧挣扎着要从马上下来,白玉堂索性抱起他,一起下了马。 天天着地后第一反应就是抱住云响蹭啊蹭:“响响~~你性能好优良,马力好强劲~~你真是比法拉利,还要法拉利!!” 白玉堂回头,冷冷扫了一眼拉马停在路中间的那个年轻人,回过头,把和云响抱在一起蹭啊蹭的天天拉到身边,牵起手问:“怎么跑这儿来了?” “本想带他来杏花村吃早饭的。”蒋平回答说,“没想到遇上了叶龙宫的人马。” “叶龙宫?”天天好奇地问:“就是刚才的马队?” 白玉堂点点头,对蒋平说:“四哥,先回去再说。” 蒋平同意,三人一起往回走。 马上的年轻人看着众人走远了,才回手一鞭抽在马的三叉股上,继续赶路。 齐岳一直站在杏花村的门前,看着景天牵着白玉堂的手,有说有笑地走远…… 无奈地摇摇头,走上楼,端起酒杯想继续喝,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 齐岳微微皱眉,拿起纸条,就见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今夜子时,城西竹林,你会得到你最想要的。” 把纸条揉成一团,齐岳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伸开手,手中纸团已经化作纸灰……随风而去。 天天等匆匆往回走,白玉堂突然把云响的缰绳交给蒋平说:“四哥,你先回去,我和景天有别的事,稍晚一点回去。” “呃……好。”蒋平有些迟疑地接过缰绳,牵着云响先走了。 白玉堂则带着景天走进了一处空巷…… “怎么了?”天天不解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不答,对着巷口喊了一声:“出来吧。” “呵呵……”巷口处先是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冷笑,随后,人影一闪,一个人走出巷子,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景天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刚才骑马差点撞到他,还想挥鞭子打他的那个年轻人。 那人见天天面色不善,笑了笑道:“我刚才是要救你,可不是要挥鞭子抽你,你别误会。” 天天有些愣,心说这人莫非是专程来道歉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条九节软鞭,沉吟了片刻,淡淡说:“你是叶少离?” “哈!”那年轻人有些受宠若惊地笑了一声,“真是抬举我了,锦毛鼠白玉堂居然对我有所耳闻……实在太荣幸了!” 景天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感觉有些别扭,如果说白玉堂的傲慢是一种冷傲、孤傲……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则是一种完完全全的自负无礼……傲慢得让人有些反感。 “找我们什么事?”白玉堂开门见山地问。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不是找你们……是找你。”说着,一指白玉堂。 “找我做什么?” “找你比武。”叶少离说得自信满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要见识天下第一刀!打赢你,我就是天下第一。”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叶宫主的傲气你是学了十成十,可是气度和见识却是一成都没学会。” “什么?”叶少离横眉立目,“就算你是白玉堂,也没资格批评我……” 天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说这叶少离,感情是一被宠坏的小孩,实在太不讨人喜欢了。 白玉堂伸手拉过天天,对巷口方向低声说:“叶宫主,今日给你几分薄面,放他一马,没有下次。”说完,揽住天天,纵身一跃…… 景天就听见巷口传来一个沉稳凝重的声音:“多谢~~” 千佛洞奇案 18 交易 白玉堂带着景天飞身离开巷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叶少离有些不甘心地转回身,就见巷口走出了一位老者…… “爹……您怎么来了?!” 走到叶少离面前的,是一位满头白髮的威严老者,穿着黑色的锦袍,脸上淡淡的怒意,他就是叶龙宫的宫主——叶隆。 叶少离有些讪讪地收起鞭子,走过去低声问:“您不是明天才到么。” 叶隆冷笑一声:“我要是真的明天到~~你以为你还会有命在么?!” “那可不一定……”叶少离很是不服气,“这还没打呢,怎么就知道我会输。” “呵……”叶隆苦笑着摇头, “不自量力!还有,你怎么纵马队在街市上横冲直撞?!伤着人怎么办?!” 叶少离撇撇嘴:“这不是赶时间么……” “混帐!”叶隆瞪起眼,怒斥了一声:“你给我记住,凡是要适可而止,江湖人和土匪还是有区别的!” “谁是土匪了~~~”叶少离小声嘟囔了几句,随后又说,“我和白玉堂比武总可以吧。” 叶隆本已举步准备离开,听了叶少离的话后,转回身冷冷道:“记住,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不然的话,不要去招惹白玉堂这种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挥袖离去。 叶少离站在巷子里咬咬牙,“白玉堂……你等着,迟早要和你较量较量!” 天天随白玉堂走出了一阵,才想起来问:“小白,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这么嚣张。” 白玉堂淡淡一笑,道:“他叫叶少离,是叶隆的儿子,现在叶龙宫的少当家。” “你认识那个叶隆啊?”天天好奇地问,“那小子那么嚣张你都不和他计较?换作平时,早被你揍趴下了!” “呵……”白玉堂好笑,伸手捏住天天鼻子“我哪会和这种小孩子计较。” “别讲的自己很老一样,你比他才大几岁?!”天天揉揉鼻子,“不过,那小子实在是有够欠揍,连我都想扁他!” “叶隆是大哥的旧交,叶龙宫和陷空岛也有生意上的来往。”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叶隆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了就这一个儿子,难道因为他不知好歹就宰了他,让叶家断了香火不成?!” “哦,原来是这样~~”天天点点头,“这么说,他们是来给元家出头的吧……你不是说元佩佩的师父就是叶龙宫的人么?来得还真快” 白玉堂听到这里,轻轻点点头,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收起笑容,拉着天天快步地往前走。 景天和白玉堂在一起那么久,知道他平时话就很少,但是,今天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说道心事,天天发现白玉堂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什么都喜欢放心里,好受不好受都不和人说,自己揣着……所以人家才会觉得他冷酷孤傲吧~~只是,这样很容易忍出病来哦~~天天不捨得。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阵,白玉堂正纳闷平时哌噪的人怎么这么安静,就听…… “哎呀~~” 景天突然叫了一声后就停住不走了,捂着肚子弯下腰,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第62页 白玉堂一愣,赶忙回身扶住天天:“你怎么了?” 天天低头不说话,就是抱着肚子痛苦状……白玉堂似乎是有些慌了,把他搂过来,“哪里不舒服?景天?” 偷偷抬眼瞄了瞄白玉堂的表情,就见那人一贯淡定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可爱。 天天突然就直起腰,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没事啊~~” ………… 白玉堂呆愣的神情引得天天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嘆了口气,白玉堂有些无力地放开了景天,转身想走。天天赶紧伸手过去抓住他袖子,随后顺着袖子摸索到了那人的手,紧紧抓住,问:“你有心事啊?” 轻轻摸了一下天天的一头短髮,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也不算是什么心事……只是查到了些东西,有点想不通。” “什么啊?”景天好奇地凑上去,“你今早去查的?说来听听,我帮你想。” “我今早去了趟驿站。”白玉堂拉着景天继续走,只是速度慢了很多,“去查了一下往来书信的情况。” “书信?”天天想了想,道:“对了,是不是查元家和叶家的书信来往?” 白玉堂伸手弹了下天天地额头:“脑筋转的挺快啊,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天天转转眼珠,“是不是元家前两日和叶家书信来往密切,但是这两天却完全没有了?” “聪明。”白玉堂赞许地点头,“据驿站的人说,元家这个月总共派人往叶家送过十五封信,都集中在十天前,比以往要多,但是最近的三天之内却是一封信都没有。” 天天想了想,问:“从叶家到元家要多少时间?” “快马的话,一天左右。”白玉堂道。 景天睁大了眼睛:“真的?那……也就是说,元家还没通知,叶家就来了?” 白玉堂摇头:“不是,昨天元佩佩有派一个亲信赶去叶龙宫,但是……” “但是昨天元佩佩派去的话也是晚上了,赶到叶龙宫就应该是今早……”天天算着时间,“但是帖子昨晚就到了,人马今早就浩浩荡荡来了……像是算好的时间一样。” 白玉堂点头:“没错,感觉早有准备……” “真是复杂~~”景天皱着眉,挠挠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别馆前,抬头就看见有两个人等在门口,一个少年,一个伤患——正是萧魏文和青竹主僕俩。 天天见两人衣服没换,一身的落魄……这是怎么了? 走上几步,拍拍萧魏文的肩,一拍还扬起了一层灰…… “哇……”天天赶赶灰,问萧魏文“兄弟,怎么啦?遭劫了呀?!” “唉……”萧魏文摇摇头,“一言难尽啊。” 青竹拍拍身上的灰,气唿唿地说:“那元佩佩的师父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要不是跑得快,就被狗咬了!” “哈?”天天面脸的惊讶,“什么师傅、被狗咬?” “昨天我们送元小姐回家时,她师父竟然正巧来了……”青竹给天天解释,“后来她们娘俩就商量开报仇的事了……我跟她师父说,我家公子和元小姐有婚约,可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展公子,你说我这句话有什么错?” 天天回头看看白玉堂,又转回来问青竹:“你是说,元佩佩她师父正好来了?” 青竹点头:“是啊!在家门口遇上的,没那么巧的了。最气人的是,她非说元老爷死了,死无对证,谁知道我们少爷是不是骗人的,就放狗追我们,我和少爷被追得那叫一个惨啊。” 天天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是两人的狼狈样子还是让他忍不住乐…… 萧魏文摆摆手说:“我倒没什么,只是元小姐现在的处境有些让人担心啊。” “有什么问题?”天天见萧魏文一脸的担忧,就追问了一句。 “我不是江湖人,不懂那么多……”萧魏文摇摇头,“不过还是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我这次来……是想请两位帮忙,能不能查清真相?” 白玉堂看了看萧魏文,道:“江湖事自有江湖人的了法,你不是江湖人,就别来淌这浑水了。”说完,拽着天天进了别馆。 “我们不能帮帮他么?”天天边走边拉住白玉堂问,“这案子多少和我们也有些关系。”白玉堂点头:“的确,现在叶家也扯进来了,叶夫人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到……太可 疑了。” “小白,我们查这个案子吧。”天天一脸的兴奋,“还有火萤,大匈奴王墓……我总觉得 那是个很大的阴谋,而且似乎还有人一直追着我们跑……” 白玉堂微微一笑:“早知道你忍不住,放心,这次就算我们不想参与,也应该很快会有 人找上门来。” “真的?那刚好!对了,还有一件事。”天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认真地说。 “什么?”白玉堂停下脚步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发现。 “就是……”天天深吸一口气,“为了证明你的诚意,让我在上面一次吧!!” 白玉堂盯着景天看了半天,直到天天感觉到头皮发麻,大事不妙,转身想跑…… “呀~~”色胆包天的某人只来得及惨叫了一声,就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抱进房里,关门~~~ 子时,中天明月当空,齐岳准时出现在了城郊的竹林里。 林子里停着一辆马车,车外站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 齐岳缓缓地走到车前,就听车里有人说:“你很准时。“ 没有回答他,齐岳反问:“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说话间,车帘一挑,一个同样蒙面的黑衣人走了出来,“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齐岳扫了他一眼,“什么交易?” “你帮我做一件事……”黑衣人注视着齐岳,“我把你最想要的给你。” “呵……”齐岳冷笑,“你到说说,什么是我最想要的?” 黑衣人干笑了两声,只吐出三个字:“展景天。” 齐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注视着黑衣人,“你究竟是谁?” “这个我早说了,你不用知道。”黑衣人从容地走上前了几步,“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把展景天送到你身边。” 齐岳思量着,脸上阴晴不定。 “只要你答应要求……我可以先把他送到你那里。”黑衣人淡淡道,“你可以先把他藏起来,然后再慢慢帮我做那件事……我保证白玉堂不会怀疑你……怎么样?!” 见齐岳眉头紧锁,黑衣人又笑着加了一句:“只要你同意,三天之内我把人给你。” “……好。”齐岳最终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三天之内,你把他交给我,我帮你做那件是。” “痛快!”黑衣人笑着走回马车,回头对齐岳说,“三天后,还是在这个地方,我把人送来。” 撂下车帘,一个黑衣的手下走过来给了齐岳一张纸条。 就听车里的人道:“这几天,你要先做一些准备工作。” “等一下!”齐岳开口叫住已经掉头准备离去的马车,轻声道:“记住别伤了他……” “哈哈……”车子驶远,车里人笑着说,“放心。” 等马车消失于密林深处,齐岳打开手上的纸条,看了一眼…… 脸上显出一丝疑惑来,最后,伸手轻轻一摆,纸条瞬间在内力的作用下化为粉末。 转身往回走,齐岳喃喃自语:“……别怪我,我只是太想要你……” 千佛洞奇案 19 百密一疏 白玉堂拿着食盒走进房间,看了看床上隆起的那个“小山包”…无奈嘆了口气。 走上前拍了拍被子~~“小山包”动了动……又拍拍,轻声说:“出来吃点东西。” “小山包”哼哼了两声,往里挪了挪。 放下食盒,白玉堂拽被子,某人在里面死死揪住~~拽不动,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白玉堂用力一扯……被子被掀开,下面的,是一脸郁闷的展景天。 “还不肯理我?”白玉堂伸手想去拉他,天天躲开,被一把揪住拖出来,按到腿上,轻轻揉他腰,“还疼不疼?“ 天天的脸立刻红透,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挣扎着想逃走,被按住~~一脸的别扭。 那天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没想到白玉堂就把他拖进房里这样这样然后又那样那样~~狠狠地蹂躏了一番,等他再能动弹,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于是,天天生气了!! 这两天,无论白玉堂怎么哄,他就是不说话,还总跟只被惹急了的猫似的呲牙瞪人。 ……………… 正在僵持,门口跑来了一个下人,“五爷~~大爷说让您和展公子去前厅。” 白玉堂点点头,打发走了下人后,回头问又躲回被子里的天天,“你要不要去?” 天天不理他,伸手想去拿床尾的衣服,正巧白玉堂也想帮他拿——两人同时动作……手碰手,脸对脸…… 白玉堂抓住天天想缩回去的爪子,凑上去在他的嘴上轻轻啄了一口~~某人立刻又呈现苹果状…… 穿完衣服后,白玉堂拉着天天一起来到了前厅。 刚进大厅就看到来了客人,上垂手挨着卢方坐着,正在喝茶的,就是叶龙宫的宫主叶隆。 叶龙身后站着一人,就是前几天刚见过的叶少离。 双方见了礼后,入坐开始叙谈。 “老夫开门见山了……”叶隆放下茶杯,对众人拱了拱手,“老夫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元家的事。” 卢方等心中有数,都不多言,等着叶隆往下说。 “太仓与我相交多年,如今死于非命,我叶龙宫绝不会善罢甘休。”叶隆脸上表情阴沉,“只是,此事尚待查证……今日晨均的伤势已有好转,所以,我请了几位在江湖上颇有声望的朋友一起,为此案做个见证。” 卢方和众兄弟对视了一眼,问叶隆:“叶宫主接下来准备如何行事?” 叶隆捋了捋鬍鬚,道:“我此次来,一是想请各位随我同去,待我询问晨均时,做一见证。二来,此案尚存蹊跷,不能仅凭晨均一面之词就给人定罪……所以,必须要查明真相。” 徐庆听叶隆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有些不耐烦,就问:“老爷子,你想我们怎么做?你直说。” 叶隆笑了笑“徐三爷是慡快人……我久闻五鼠与开封府交情甚厚,曾帮助包大人破了不少大案,这次,老夫想要请卢岛主帮我主持查清此案。” 听叶隆说完这番话后,就见卢方脸上露出了难色,天天端茶喝水,心说:“叶隆老头啊,你也真说得出口~~这事情多麻烦啊,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人帮你查,算了,反正跟我无关。” 蒋平咯咯地笑了笑:“叶宫主实在是太抬举我们五鼠了。”边说边摇摇扇子道,“话说我们以前帮包大人查案是不假,但那主要是看了展小猫的面子……现在那猫儿都没了,我等与开封府也是久无来往了,恐难当大任啊。” 叶隆晒然一笑:“四爷说得有理,我也知道这要求有些突兀,但是各位放心,我并不是要五鼠独立彻查此案……我叶龙宫听从各位的差遣。” 卢方看看众兄弟,眼神询问——人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说呢? 蒋平摇摇扇子,忽然转脸问捧着茶杯,事不关己悠闲喝茶的天天:“景天,你说呢?” “咳咳……”天天没心理准备,被茶水呛到,咳了起来,心说你个水老鼠,想害死我呀。 白玉堂伸手轻拍景天的背,回头看蒋平,眼中淡淡的不解,像是在问——四哥?干嘛把景天扯进去? 蒋平对他微微一挑眉,意思是——你四哥心中有数,不用担心。 天天咳完了,抬头见众人都看着他,眨眨眼,一脸天真地问:“要查案么?” 众人点头。 “那报官查吧。”天天转转眼珠,没等众人开口又道,“啊,不对,江湖事江湖了是吧。” 众人又点头。 “要不这样吧,这事外人主持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如找个叶家人来主持,其他人就帮忙~~这样不错……我看就叫令公子来牵头吧,他看着还挺能干的,虎父无犬子么~~~”说完继续喝茶,喝了一口又说,“我不是江湖人,说错了叶宫主别跟我计较。” 卢方对叶隆拱了拱手,接过景天的话说:“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叶隆皱皱眉,还没开口就听身后的叶少离说:“爹,我看这样也行,就当给孩儿一个锻鍊的机会。” 景天拿开茶碗,就见蒋平对他眨眨眼,像是在说——再给放把火! 第63页 天天翻翻白眼,放下茶碗问叶隆:“老爷子,待会儿是不是有很多江湖英雄要来?” 叶隆等被他问得一愣,点点头:“没错。” “不如就在那时公布一下,让叶公子主持查清此案,再动员动员,看有没有哪些英雄是自愿来帮忙的。”说完,天天瞟了蒋平一眼,意思是问——这样行了吧? 蒋平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说——乖~~ 叶少离一脸的跃跃欲试,叶隆无可奈何,对儿子点头:“就这么办吧。” 又客套了几句,叶隆起身告辞,并请卢方等晌午时分务必莅临元府。 卢方点头答应,客客气气送走了叶隆后,众人关上门,坐回房中叙谈。 “这叶隆葫芦里卖什么药?”韩彰一脸的不悦,“总觉得他是另有所图,好端端地跑来让我们给他破案。” “唉……”蒋平摇着扇子,“多事之秋啊,树欲静而风不止。”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徐庆听得迷迷煳煳:“老四,你说什么呢?” 蒋平也不多说,而是对白玉堂说:“老五,待会儿你和天天都别去。” 卢方疑惑:“四弟,为什么不让玉堂去?” 蒋平不紧不慢地说:“叶隆功夫是不错,不过那个圣母娘娘我们也见识过了,叶家人和元家人对付他基本都算白给……最后要是真的要灭圣母庙,得找谁?不就是老五么!” 徐庆拍了拍头:“老子明白了,那叶老头是看上我们五弟那身功夫了,想利用我们来帮他剷除圣母庙。” “不止叶隆。”蒋平冷笑着说,“那元太仓纠结江湖人开什么金盆洗手大会,不也就是为了剷除圣母庙么。” “圣母庙行事的确是可恶。”卢方皱眉沉吟,“但为了剷除他,如此处心积虑……就很让人费解了。” “所以啊……”蒋平看了看景天,“刚才天天那话说得好啊,那叶少离我看是个没什么心眼又争强好胜的主儿,让他蹦达去吧,我们这头,咱哥四个跟着闹腾,又能闹腾到哪儿去,老五别露面就行。” “可是……”韩彰有些犹豫,“这么大的事情,老五不去,会不会被人说不仗义?!” “哈哈~~”蒋平笑道:“咱家老五都封刀了,管他什么江湖事,而且啊……”说着,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天一眼,“现在他是全心全意帮好兄弟‘照顾’孩子,谁能说出长短来。” “噗……咳咳……”天天又很不争气地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面红耳赤,总觉得刚才蒋平那声“照顾”念了重读~~怎么听怎么别扭! 一直不语的白玉堂有些犹豫,“四哥……你们单独去,万一真的与圣母庙交恶,我怕……” 卢方摆摆手:“这点你不必多虑,我们四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总之这件事,你不准参与,改天,你就带着景天离开这里。” 白玉堂再想说什么,却被四人同时阻止,最后还被从大厅撵了出去。 天天看得好生羡慕,白玉堂这几个哥哥,真当是很疼爱他呀…… 四鼠晌午的时候准时去了元家,白玉堂和景天坐在家里大眼瞪小眼。 天天因为正在和小白闹别扭,所以不和他说话。 白玉堂则是担心五鼠此去会不会有危险,而心事重重,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坐等了一下午,眼看天都黑了,但四鼠还是没回来,白玉堂已经有些坐立不安。 最后,天天看不下去了,开口说:“你担心就去看看么。” 白玉堂有些吃惊地看他,笑问:“不生气了?” “生的!”天天摆手,“一码是一码,你是不是在担心四位哥哥?!” 点点头,白玉堂低声道“我怕叶隆会搞什么花样,都去了这么久了。” “你快去看看吧。”天天提议,“他们是你兄长,你担心是应该的。” “你 ……”白玉堂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景天。 “你是去秘密行动,那里都是江湖高手,带着我不方便是吧?”天天瞥他一眼,“我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家里这么多人,还能把我弄丢了不成?!” 白玉堂有些说不上话来,不知为什么,最近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和景天分开,真怕万一自己一离开,他就会出状况,只要天天一不在视野里,自己就会满脑子都是他,其他的什么也想不了。 正这时,远处的天际升起一颗明亮的烟火——这是陷空岛的联络信号…… 白玉堂皱眉站了起来,天天转身跑进屋内,把他的大夏龙雀抱了出来——太沉了,拿不动。 “快去看看吧!”把刀扔给白玉堂,天天认真地说“要是这几个哥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一定后悔一辈子的!” 白玉堂接过刀,伸手把景天拉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低声道:“在房里等我回来。” 天天红着脸擦嘴,“我气还没生完呢!” 白玉堂又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舍地放了手,转身向外走,吩咐陷空岛的手下保护景天的安全,随后就急匆匆地飞身赶往联络弹升空的位置。 景天看着远去的白影突然感觉有些心慌,不知为什么,很想把白玉堂叫回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 白玉堂赶往联络弹指示的位置,是在城东的一处密林中,赶到一看,并没有四鼠的踪迹,莫非来迟了?正在担忧,却见另一头急匆匆赶来了四鼠…… “出什么事了?”双方同时发问。 白玉堂一愣,随即脸色有些发白:“不是你们发的联络弹?” 徐庆纳闷:“我们还以为是你发的……老五!老五你去哪儿?!”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转身不见。 “这是怎么了?”徐庆不解地转回头问其他人。 蒋平眉头紧锁,跺脚道:“糟了……以为他们的目标是老五……没想到是景天。” ……………… 白玉堂赶回别馆,看见的竟是一片火海,瞬间就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都是陷空岛的手下,一个个已经毙命……快速赶到后院,发现景天的厢房已经被熊熊的火焰包围了。随后赶来的四鼠怎么也没拉住,白玉堂还是冲进了烈焰滔天的房里。 就在房顶带着烈火塌下的剎那,白玉堂失神地走了出来。 蒋平松了口气,还好白玉堂是一个人出来的,他真怕他会抱出景天的尸体来…… 赶紧上前拍拍白玉堂的肩膀:“老五,起码证明天天没事,你先别上火……” 白玉堂不语,脸色阴沉地看着那燃烧着的房舍,耀眼的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红得似血…… 千佛洞奇案 20 刺 午夜,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向城郊的竹林。 马车里端坐着一人,正颇有几分好奇地低头审视着躺在被衾之上,昏迷不醒的景天。 伸手撩开那微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前额,细细地打量…… 虽然紧闭着双眼,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五官精緻而柔和,秀气的眉微微地上挑,似乎是有些难受,又显得很是无辜。身量很小,纤瘦欣长,皮肤也是白晰柔软,尤其是露在荷叶边袖口外的一双手,十指尖尖,指甲圆熘熘的,是手小脚小的类型——可爱非常。 捏着天天尖尖的下巴细细地瞧了片刻,忍不住嗤笑:“果然是讨人欢喜得紧~~难怪连白玉堂那样冷若冰霜的,也会对你动了心。” 车马行至竹林深处,缓缓停住。 齐岳两更刚过便来到了竹林,呆呆地站在冷风里等着,心中有些矛盾,即希望会来,又希望别来。 等见着马车缓缓驶到眼前时,齐岳的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只见车帘一挑,那个黑衣人走了下来,对他微微颔首,低声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齐岳对他点点头:“照你说的,我已经答应协助叶少离彻查元太仓一案。” 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人呢?”齐岳冷声询问。 黑衣人转回身轻轻挑起车帘…… 齐岳走上几步一看,就见马车里的被衾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展景天。 “你对他做了什么?”齐岳眉头紧锁,看着黑衣人。 “别急,只是点了他的昏睡穴而已……”说着,黑衣人放下了车帘,“答应帮我做件事……他就是你的了。” “……说。”齐岳淡淡开口。 黑衣人低笑了几声,凑到齐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齐岳听完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耸耸肩:“这个你不用管,反正对于你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事,更不算有违道义……怎么样?” 沉吟了片刻,齐岳点头:“好。” 黑衣人满意地笑了,“成交,他是你的了,记得藏好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齐岳在车外站了良久,最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撩起车帘。 车子里的人正昏睡着,老老实实地躺着,难得的乖顺。 伸手轻轻地触摸天天的脸颊,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指尖缓缓传到心里,原本的犹豫瞬间被那份真实的拥有感所取代……齐岳突然意识到从现在开始,这个让他挂念不已的人,就是属于自己的了,心中涌起越来越强烈的兴奋和喜悦。 用被衾将天天裹起来,确定夜间的冷风不会吹着他,齐岳才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怀里——好轻。 看着天天无意识的脸靠在自己的胸前,齐岳又将他抱紧了一些,转身下车,飞身远去…… 别馆的大火很快就灭了,白玉堂检查了那几个陷空岛手下的死因,都是被打晕后,吸入大量的浓烟而死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人下的手,再加上一场大火把该留下的痕迹都烧完了,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看来这次引他离开和绑架天天是早有准备,精心策划了的…… 白玉堂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细细看了一遍四周的情况后,低头沉思了片刻,转身就走。 “老五,你……”韩彰一把抓住了白玉堂,“你有头绪了?不可冲动啊。” 回头看了看面含担忧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回韩彰身上,白玉堂淡淡说:“二哥,放手。” 韩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了手。 转回头,白玉堂快步走了出去。 四鼠呆呆地看着白影远去,纷纷摇头嘆气。 “老四……”徐庆一脸担忧地问蒋平,“老五他要干什么?” 蒋平摇摇头:“谁都有个底线……那帮子人这回真是把玉堂给惹翻了。” “那他……到底会怎么做?”徐庆问,“我怎么看他眼神那么吓人?!” “杀……”韩彰嘆了口气道,“杀到他把景天找回来为止……” 卢方一甩袖道:“本来还在庆幸,老五和景天在一起后,越来越有人味了,现在又变回一尊杀神一般……” “我们分头去找。”蒋平道,“一定要在玉堂发疯大开杀戒之前把景天找到。” 四人做了商议之后,立刻分头行事起来。 景天从昏睡中渐渐还醒过来,意识一点点流回脑袋里,眼前又出现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白玉堂走后,他就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安,但他更担心的是白玉堂会出事,而没想到别的。 这时,突然就听后院起了一阵骚乱,一个陷空岛的手下跑来说,是厢房着火了。 天天正在纳闷怎么厢房好好的就着火了,却惊觉身后白玉堂的卧室里也着起火来。 立刻意识到这场火来得不寻常,他们可能中计了的时候,天天只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陌生又熟悉的轻笑,与此同时,肩颈处一麻——失去了意识。 头疼得厉害,景天强迫自己醒过来,他的脑袋里现在是一团乱,那笑声,还有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千丝万缕……快醒过来,这事情和小白有关,要想明白了才能帮到他…… 意识越来越清晰,景天慢慢睁开了眼睛,先用了三秒钟来适应眼前的光线——这种暖暖的感觉,应该是很亮的油灯,看来天还没有亮,那自己是晕了多久?一夜还是一天一夜。 身下是厚厚软软的床,身上是面料顺滑的蚕丝被……意识到身边似乎是有人,天天转过头,看到一个白影映入眼帘,张开嘴,有些虚弱地轻轻唤了一声:“小白……头疼……” 略一迟疑,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触他的额头。 天天皱眉,那只手好冷,白玉堂的手是暖的……他也不会犹豫迟疑,陌生的感觉告诉天天,身边的这个白衣人并不是他的小白。 “你……不是……”景天本能地避开那只手,闭上眼睛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再一次睁开眼睛时,视野里的事物也渐渐清晰了起来,眼前的人,景天认识——是齐岳,只是他此时的表情有些复杂。 天天看清是齐岳后,就笑着松了口气,对他说:“是你……救了我?” 第64页 齐岳在看见景天睁开眼睛的剎那就开始慌乱,当听到他意识模煳时本能地唤着白玉堂的名字,心中的那份不甘更甚,但是听到天天如释重负的那句“是你你救了我”之后,齐岳开始后悔……景天如果知道了真相,那么是否连这份仅存的信任也会失去呢。 景天却不管那么多,对于齐岳,除了白玉堂,开封府和陷空岛的人之外,天天就只有对他最信任了,总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费力地爬起来,天天伸手揉脖子,“疼死了~~哪个混蛋暗算老子?!” 齐岳伸手想帮他揉揉脖子,天天下意识地躲开了,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里是哪里啊?你家?” “水月山庄在汾阳的别馆。”齐岳轻声回答,“这里是我的房间。” “哦~~你产业还遍布全国啊~~”天天捶着酸痛的肩膀,“房地产很挣啊~~”说完,还拍拍齐岳的肩膀,“年轻有为,好!” 齐岳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摸天天的脸。 景天又躲开,看着齐岳有些不解,随后往后退了退,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那个……小白呢?” 齐岳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天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又问:“你找人去通知他来接我好不好?” 齐岳依然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景天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齐岳看了良久,最后还是笑着拉拉他袖子,“他就在城内的别馆里,地方很好找……” 但是齐岳始终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边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说话。 天天放开了他的袖子,退到了床铺的里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一字一句地问:“是你抓了我……” 齐岳轻轻地点了点头。 景天低头抱住自己的膝盖,自言自语一般:“为什么?本来时间就不多,为什么还要让我和他分开?!” 齐岳靠近过去,低声问:“你……能不能忘了他?” 天天抬头看着齐岳,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冷笑着问:“你想怎样?想要什么?圣母令?宝藏还是千万阴兵?我们没有,也不想要,我们只想在一起……” 齐岳伸手抹过天天的脸颊,“你先别哭……” 天天拍开他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最近总是不争气,反正一想到要和白玉堂分开,心里就像是被剜走了一块似的,又疼又堵,喘不上气来般的难受。 “你放了我……”景天认真地看着齐岳,“我要回去,他一定急疯了,齐岳。” 齐岳站了起来,“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转身往外走。 “他会杀了你的……”景天轻声道。 “你不想我死?”齐岳回过头问他。 天天摇摇头,“我不想他杀人。” ……沉默了良久,齐岳苦笑“景天,你真是带刺……白玉堂的确是武功盖世,人品出众,但也不值得你这样伤人伤己吧?” 天天低头,仿佛是陷入了回忆,淡淡说“我看见他孤孤单单坐在屋顶上喝酒的样子,然后我就不想让他再一个人……什么武功盖世,人品出众?你们看他就是这样一个符号,才会叫他背上了那么多的杀戮,世人都知道情爱要伤人伤己,只有他,只伤己,不忍伤人……” “景天,有人比白玉堂更珍视你。”齐岳沉声说。“希望你喜乐,疼爱你,保你周全。” “呵……”天天摇着头道,“你当我是小鸟依人的丫头么?我也希望可以让我喜爱的人喜乐,疼爱他,保他周全。” 见齐岳脸上现出吃惊来,景天失笑,“齐岳,如果我看上的是你,不用你来追我,我会去追你的!你认为像白玉堂那样的死心眼,我不主动,他会来招惹我么?他只会像对展昭那样把我供起来,等哪天我走了,他再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到房顶上去对着月亮喝酒……“ 齐岳脸色苍白,转过身,开门出去,关上门的一剎那,就听景天认真地说:“所以说,我死也会守着他,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他抢走,他是我展景天的人。” 大门关上,齐岳退开几步,呆呆地坐到门前的台阶上,闭眼,说不出话来。 千佛洞奇案 21 迷乱 次日一早,齐岳推开了景天的房门,天天昨夜折腾了一宿,现在才安静了一点。 大概是闹累了,现在竟靠着墙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睡着了。 齐岳走上前,想帮他盖上被子,却发现景天的气息不是很稳,微一皱眉,就见天天勐一抬手,齐岳本能地躲开,伸手在天天的手腕上一弹。 “啊~”景天疼得轻唿了一声,捂着手腕躺倒在一边,“一枚袖箭飞出,插进了墙壁里。” “景天~~”齐岳赶紧查看景天的手腕,“对不起……” 天天捂着手腕不让齐岳接近,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给我看看手腕。”齐岳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可能受伤了,我没掌握好力道。” “别碰我~~”景天收回手,狠狠瞪齐岳一眼。 “……”齐岳无奈,伸手点了景天的穴道,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手,见手腕上一道青紫的痕迹,伤得不轻。 去拿来了伤药和纱布,给天天上药包扎,齐岳嘆了口气说:“你用袖箭暗算我,记得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这样就算she不中,我也伤不到你……” 天天不语,有些过意不去,刚才齐岳要是没躲开,肯定没命了…… 帮景天包扎好了伤口,齐岳解开了他的穴道。 “齐岳。”景天叫住了准备退开的齐岳,“你很好,真的。” “没有白玉堂好,是不是?”齐岳淡淡笑道。 “你真的是死心眼。”天天摇着头道,“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找真正适合你的人。” 齐岳苦笑着摇头:“可是现在我眼里只看得见你,你叫我怎么办?” “我昨天不是说了吗……” “你昨天说的,只会让我对你更着迷。”齐岳打断景天的话,“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所以你还要在我身边多呆一阵子。” 天天看着齐岳的样子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今天要去元府,你乖乖在这里呆着。”齐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派人照看你,房门也会上锁,你不用想逃跑。” “元府?”天天一愣,“你去元府干什么?对了,不是你抓我的吧,是谁……” “你不用管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吃的我会派人送来,想要什么告诉门口的人就行。”说完,齐岳在景天受伤的手腕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转身离去。 天天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磨牙:“死心眼,学人做什么情圣~~笨蛋死心眼!!” 窜下床,天天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不得不佩服齐岳,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连一样可以利用的道具都没留下。 转脸看到了桌上的早饭——天天灵机一动,干脆学某位英雄,用勺子挖墙吧…… 三秒钟后,天天把饭桌都掀了~~这什么古人啊?!竟然用的是瓷勺子,连木片都挖不穿,更别说墙壁了…… 天要亡我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天天暴走中。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白玉堂。 天天丢了,白玉堂第一个想到的是叶家——毕竟时机有些太过凑巧了,但是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整个元府都搜了个遍,也没发现景天的踪迹。 皱着眉,边想边走在冷清的早市街头…… 一个乞丐打扮的小孩跑过来,给了他一个纸包,说是有人给他的 白玉堂问他是什么人。 小孩只说是一个黑衣的蒙面人,天没亮就叫他守在这里等了。 白玉堂打开纸包,就见里面是天天随身带着的钱袋,打开一看,东西一样都没少,里面还多了一张字条,写着:协叶家剿灭圣母庙,必将小猫归还。 收起字条,白玉堂眼中的疑惑更甚,低头沉思了良久,转身向元府走去。 昨日,叶隆带着众人询问了伤势稍愈的元晨均案发当日的情况。 据元晨均说,那日,他与元太仓发现了元骆青的尸体被盗,就带着众人出去寻找。 后来圣母庙的人来通知他们说,想要回元骆青的尸体,就去山神峪一叙。元太仓带着众人前往,谁知却在山神峪附近中了埋伏,被圣母庙的人偷袭得手,他和众兄弟都中了化功散,毫无还手之力,元太仓被圣母娘娘杀死…… 叶隆当即决定叫叶少离彻查此事,如查证元晨均所言属实,他就要带人扫平圣母庙,为元太仓等报仇。 有不少江湖人士愿意协助叶少离一起查清此案,最让人吃惊的是,水月派的派主齐岳竟然也主动要求帮忙。 叶少离挑选了齐岳,陈岚,还有元家七十六路镖局中的几个精明强干的镖头,再加上元佩佩,今日一早在元府集合,具体分派行动。 众人刚到齐,就听有下人来回禀说——锦毛鼠白玉堂求见。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叶少离满腹狐疑地说了声“请”,就严阵以待,等着看白玉堂来干什么。 齐岳也有些疑惑,白玉堂现在应该是在找景天才对啊,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多久,白玉堂走了进来,齐岳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发现虽然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衣,无人能及的气度风华,淡漠冰冷的表情,但是,眼神中隐隐的担忧和焦虑还是难以掩饰…… “白五爷大家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叶少离的话语中透着戒备。 白玉堂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道:“来帮忙。” “呵……”叶少离有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五爷真是折煞我了。” 白玉堂本就心中有事,也不想多言,只是对叶少离道:“就算查明白了,你们谁又能动圣母庙。” 叶少离脸上绯红,正要发作,却听陈岚拉长了嗓子说:“小五~~你怎么说得我们都是饭桶一样。”随即又转回头对叶少离说,“不过他说得也是事实。” 很是不服气的叶少离暗自盘算,白玉堂此行究竟目的为何?但是又一细想,这样也好,自己对他终究是不甚了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敛去脸上的不悦,叶少离道:“白五爷肯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白玉堂和众人一起入坐,等着叶少离怎样布置,心中却是做着计较,看叶少离的表现,不像是绑架了景天…… 正这时,一旁的元佩佩突然问:“白玉堂,景天没跟你在一起?” 白玉堂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心中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思绪烦乱,就对叶少离说:“开始吧。” 叶少离心道,久闻这白玉堂冷傲异常,性情古怪,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假。收起心神,开始分派众人行动:“今次,我们主要是兵分三路。第一路,是佩佩和各位镖头,去查访山神峪附近的居民及行人,看有没有人目赌了当日的情景;第二路,是齐帮主和陈神医,两位去调查一下最近在汾阳府出现的江湖人中,有没有可疑之人;第三路,就是我和白五爷,我们潜入圣母庙,看看能不能找到元骆青的尸体。”简短几句话分派完后,叶少离扫了众人一眼,“各位有没有异议?” 齐岳和白玉堂各怀心事,无心去管叶少离的分派究竟合理与否。元佩佩和镖头都是元家人,自然是听叶少离的。陈岚一副事不关己,纯粹凑热闹的心情,所以,众人皆无异议,当即分头行动。 其他两路人马的目的都很明确,唯独齐岳和陈岚,汾阳府现在聚集了大量的江湖人,要查所谓的可疑人物,简直是大海捞针。 陈岚见齐岳一脸的严肃,就没话找话,“真没想到,小五竟然肯来帮忙,话说回来,要是那只小猫咪也来就更好玩了,那小傢伙真是有趣。” 齐岳不语,淡淡扫了他一眼后就道:“分头行动。”说完,不理会一脸尴尬的陈岚,独自走开了。 另一头,白玉堂和叶少离赶往圣母庙。 叶少离虽然不是话多之人,但是两人并排走着,白玉堂好似当他是空气一般,还是让他有些不慡,百无聊赖,索性转头细细打量起走在身边的人来。 叶少离之前总共见过白玉堂两次,一次是在汾阳街头,印象是一身白衣如雪。第二次是在五鼠的别馆,印象是沉默寡言。这次,两人站得很近,因此可以细看对方长相,这一细看,叶少离也在心中赞嘆不已,难怪人都说白玉堂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突然很想在这张脸上找出一些瑕疵来,叶少离盯着白玉堂专心看起来,隐隐发现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正看得入神,就听白玉堂冷冷道:“看够了没?” “咳咳~~”叶少离咳嗽了两声以掩尴尬,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赶紧转移话题:“白兄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白玉堂不语,他现在何止是有心事,和景天分开得越久,就越担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叶少离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也自觉有些无趣,闷头往前走。 第65页 陈岚在街上逛了几圈后,很无聊地跑进来一家酒楼,却远远瞧见齐岳正在二楼喝酒。 “哈~~齐兄好兴致啊~~”走到桌边,陈岚才发现齐岳正在把酒当水喝。 抬头见是陈岚,齐岳不去理会他,低头继续喝。 这时,小二又端着一壶酒上来,陈岚眼珠一转,伸手从小二手中接过了酒,手指不经意地在壶嘴上轻轻一擦而过,随后有些殷勤地给齐岳满上一杯。 齐岳端起来就喝,因为心事重重,没注意到陈岚嘴角的笑意。 陈岚伸手轻轻拍了拍齐岳的肩膀,道:“与其在这里喝闷酒,不如想做什么就去做,省得日后空留遗憾。” 齐岳一震,随后有些嫌恶地拍开了陈岚放在肩头的手,扔了酒钱在桌,起身离去…… 走出酒楼时,齐岳就觉头昏沉沉的,脑子里反覆都是刚才陈岚的那句话,“想做什么就去做,省得日后空留遗憾”……眼前,是景天的脸…… 酒楼上的陈岚看着齐岳跌跌撞撞往回走,淡淡问身后的人:“这下你满意了?” “呵……”身后人嗤笑一声,“非常好。” 天天在房间里转了第一百三十六个圈后,颓然地坐下~~逃不出去,下次真应该和二哥学学挖洞。 小白不知道怎么样了~~无聊地用手支着下巴,天天突然想起了自己被绑来之前听到的那声冷笑……感觉在哪里听过,但又有些不太一样~~想了半天也没头绪,无力地趴到桌上,暗骂自己没用,要是小白在就好了,他一定记得,他连千佛洞里一千尊佛像的排列方位都记得……千佛洞?! 天天脑袋里灵光一闪,对了~~他想起来了。 随即,蹦起来在房间里转圈圈,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而且……如果他是幕后黑手,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是参与者……那样的话——小白说不定会有危险。 越想越寒的天天再也呆不住了,他必须去通知白玉堂才行,还有,他好想小白啊。 “开门!快开门让我出去。”景天从到房门口拍门,只是齐岳交代了看守他的人,不管天天说什么都别理,他要什么拿给他就是了。 天天这气,正想撞门,大门却被“哗啦”一声打开了。 门口站的,赫然就是齐岳。 “齐岳,你快放了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天天刚想往外沖,齐岳却反手关上了门,看着景天冷冷道,“你想去找白玉堂?” “真的,很重要!”天天一脸的焦急,“小白可能会有危险……啊~~” 话还没说完,天天就惊叫一声,被齐岳抱起来扔回了床 上。 “齐……齐岳?”天天这才注意到齐岳似乎是有些不对劲,那种眼神,不像是平时那个温柔开朗的齐岳。 见齐岳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景天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往床里退了退,“你怎么了?” “你心里,就只有白玉堂?”齐岳把天天困在床里,靠近,“景天,除了白玉堂之外,有没有别人碰过你?” 天天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齐岳,就见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手伸了过来,把他按在墙上,苦笑着说:“反正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把心给我……与其日后后悔,不如现在就把想做的做了……” 白玉堂勐地站住,他想起来了,从刚才就觉得不对,但是因为烦心事太多而没有留意……刚才~~~齐岳为什么没有问他,天天在哪里?以他对景天的关心,肯定会问一下,一句都不问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了?”叶少离不解地看着勐然驻足的白玉堂,却见他转身就走。 “喂!你上哪儿……”叶少离欲追,白玉堂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千佛洞奇案 22 沉溺 景天看着向自己逼近过来的齐岳,有些慌乱:“齐岳……你……” 齐岳似乎是有些失控,伸手抓住往后退的天天,拉到近前,按在了床铺上。 闻到齐岳身上浓浓的酒味……“酒后乱性”这个词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你冷静一点啊~~”天天连忙推开齐岳,“我,给你拿杯茶,你先醒醒酒。”说完就想爬下床去,却被齐岳拦腰抱了回来。 “啊~~”天天挣脱不得,被齐岳翻身压在了身下。 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齐岳,天天是真的害怕了。 “等一下……呀……”双手被齐岳抓住压在了枕边,手腕上的伤处被碰到,疼得钻心,“好疼啊,放手……唔。”齐岳没有徵兆地低头吻了上来,天天转脸想躲开,就觉脖颈上一阵湿热,齐岳含吻着他的耳根。 “嗯~~”天天本能地转脸躲避,却被捉住了嘴,齐岳的吻带着狂暴席捲而来,天天就觉一阵阵窒息。 和白玉堂的吻不同,在天天的印象中,白玉堂一直都是温柔异常,就算偶尔的戏弄,也是带着满满的宠溺。 一想到白玉堂,再想到现在正在吻自己的是齐岳,景天就觉胃部一阵翻涌,怒意也顿时冲上脑门,收起牙关,狠狠咬住了齐岳还在他口中肆虐的唇舌…… “嘶”齐岳勐地弹起来,嘴角带出了血丝~~剧痛让他清醒了一些,有些困惑地看着身下一脸怒意,眼角含泪的天天。 景天看到了齐岳眼中的那一丝疑惑,隐隐觉得不对,这不是齐岳,齐岳不是这样的人,难道只是单纯的酒精作祟?! “齐岳,齐岳你醒醒~~”景天趁齐岳发呆的空档挣脱了出来,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景天?”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髮丝凌乱,嘴角带血的天天,齐岳皱眉。但剧烈的头痛很快涌了上来,用力甩了甩头,再抬起来时,四周的声音越来越模煳,眼前只有天天的脸,清晰异常,依旧的清秀与可爱,嘴角的血色竟显得他唇色红艷,说不出的诱人…… 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反覆在迴响,拥有他,让他彻底属于自己。 景天看着齐岳眼中的疑惑渐渐敛去,变成了那种陌生的、带点疯狂的狂暴,就明白了——齐岳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异常……莫非是药物的作用? 只是还没想明白,就听“嘶啦”一声,胸口一凉,齐岳已经扯开了他衣服的前襟,低头对着那白皙的肩胛和精緻的锁骨咬了上去,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甜美的味道~~让他更加的狂躁,只想要得更多,把眼前这个占据了他全部心神的人拆吃入腹,让他再也无法逃离。 齐岳的亲吻犹如噬咬一般地兇狠,箍住自己腰的双手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般。 天天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奋力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手里还有袖箭,齐岳现在的状况,应该躲不开,但是要找一个好些的角度,打伤他,但别要了他性命…… 齐岳的动作渐渐激烈,天天惊骇地看着他伸手扯自己的腰带,咬牙抬手对着他的肩膀打出了一枚袖箭。 “唔……”齐岳捂着肩膀退开。 但是天天刚才太着急了,没把握好准头,袖箭只是擦伤了齐岳的肩头,插在衣袖上。 齐岳拔出袖箭,睁大了眼睛看着天天。 令天天想不到的是,齐岳抓紧了那枚袖箭,反手狠狠送入了自己的前臂之中,鲜血立刻流了出来,他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齐岳~~”天天惊骇地看着齐岳类似自残的行为,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走……”齐岳额上见汗,嘶哑着嗓音对天天吼:“快走!” 景天连忙爬下了床,向门口跑去,但是又有些担心,回过头问齐岳:“你,要不要紧?” 齐岳摇头,一用力拔出了那支袖箭,喘着气说:“你快走……我控制不了自己……” 景天看着齐岳肩头不断往外涌的血,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刚冲出门口,就被几个水月派弟子挡住,只听齐岳在房里大喊一声:“让他走。” 弟子们纷纷往后退开,天天跑了出去,出了门,有些分辨不出方向,齐岳的别馆是在郊外,门前只有一条路,四周是密林。 景天只是顺着路往前跑,跑出了一段后就累得跑不动了,靠到路边的一棵树上休息,但是又怕会有人追上来,于是就躲到了林中的一堆山石后面。 身上的衣服刚才被扯开了,还溅上了好些血,手腕子疼得厉害,山间的风也很冷…… 天天抱着膝盖,靠紧山石坐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搞不明白齐岳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离五鼠的别馆还有多远……脑子里只是一个声音在清晰地喊,他想见白玉堂,想回到他身边。 齐岳被剧痛挽回了一些神智,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于是就定下心神来用内力克制心中的那阵狂躁,正这时,就听门外一阵骚乱,有手下在说:“我们少主现在没空……” 话音刚落,就“轰”地一声被踢飞了进门。 逼退众人往里走的,正是白玉堂。 进了屋里,一看齐岳的情况,白玉堂也呆住了——齐岳异常惨烈的浑身都是血,手边那支带血的袖箭是天天的,床上还有一些衣服的碎片,也是天天身上的…… 几个挡住白玉堂的水月派弟子就听他手指的关节在咯咯作响,眼里的杀意渐渐聚拢…… 各个都紧张了起来,等待白玉堂发难。 谁知齐岳却在这时笑了,他抬头看着白玉堂:“我刚才强要了他,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白玉堂本就不好的脸色微微发白,众人就见白影一闪已经到了齐岳的身前,一伸手掐住齐岳的脖子,冷声道:“他人呢?” “真难得你还有这样的表情……”齐岳仿佛并不惧白玉堂会杀了他,依然冷笑着,“我玩够了,就赏给手下了……” 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反手一个耳光打到一边,“你不想活是你的事,别拿话糟蹋他。”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心甘情愿跟我的?”齐岳依然固执。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片刻,一松手,齐岳滑落。 “他在哪里?”白玉堂回头问那几个看傻了的水月派弟子。 “呃……刚刚往后山的方向跑了。”一个弟子战战兢兢地道,看了看齐岳,又仗着胆子补充了一句说,“少主没碰他,放他走的……” 话音刚落,白玉堂已经不见了踪影。 齐岳眼神渐渐变得落寞——白玉堂,你认为我根本没资格跟你抢是不是……没错,他除了你谁都看不见,这个世上谁能跟你比……伸手把那根袖箭紧紧握到手里。 “真是一败涂地……” 白玉堂一路跑向后山,门前只有一条路,四周都是密林,天天肯定是慌不择路了,才会往这里跑。 想起刚才床上的血和碎落的衣物,心就纠到一处…… 走出几步,想着天天的脚程和体力,不可能跑得太远,凝神听着四周的声息……勐然发现有轻微的唿吸声,白玉堂心中一喜。 “景天……”对着林中喊了一声,白玉堂边走边找,“天天,是我。” 天天躲在石头后面冻得直哆嗦,眼看天就要黑了,正想起来继续走,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听着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天天扒着石壁慢慢站起来,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眼睛瞬间不争气地模煳了起来…… 白玉堂也看见了从山石后探出头来的景天,苍白的脸色和余惊未消的神情看得他心乱。 正想跑过去,就听林中微微异动,白玉堂一皱眉…… 一阵笑声传来,有数十个白衣红腰带的圣母庙教众,持剑落在了白玉堂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天天就觉身后似乎有人,回头一看,就见是那个一头红髮的人妖——圣母娘娘。 “真是巧遇啊……”圣母娘娘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景天的身边,看着白玉堂道:“我听闻白五爷协助叶家彻查元太仓被杀一案了,可是确实么?” 天天一听也是一愣,白玉堂参与查案了?为什么? 白玉堂看了圣母娘娘一眼,冷声道:“你想怎样?” “呵呵……”圣母娘娘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道:“我冤枉哪~~元太仓不是我杀的。” “要喊冤就去找元家和叶家的人,我没兴趣。”白玉堂皱眉回了他一句,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景天,见他似乎是冻得在发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叶家和元家巴不得我死……还是求五爷比较有用”圣母娘娘顺着白玉堂的视线看了身边的天天一眼,笑道,“五爷能不能帮忙查清真相,还我圣母庙一个清白?” 白玉堂点点头:“可以。” 圣母娘娘听了他如此慡快的回答,颇为惊讶,随即又笑呵呵地道:“这小猫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如随我回圣母庙吧……”说着,伸手想去扶天天起来。 景天意识到圣母娘娘似乎是要抓他去做人质,想到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白玉堂,又要分开,天天下意识地闭眼靠向山壁,躲开那人伸来的手~~他不要再分开一次了…… 第66页 就在圣母娘娘的手要碰到天天肩膀的时候,只听几个圣母庙的教众惨叫了一声,寒光一闪,站在最前排的两个圣母庙弟子,已经身首分家,倒在地上。 圣母娘娘一愣,手也停住,就见白玉堂眼神冰冷,盯着他那只靠近景天的手,寒声道:“我可以帮你查案,但是谁再敢碰他,就都给我死在这里。” 圣母娘娘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笑了笑收回手道:“真是好男人啊……别急,不敢不敢~~” 说着,对手下摆了摆手道,“白五爷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我相信一定会做到的,所以……我就静候佳音了。”说完,带着众人识趣地离开了。 天天见他们都走了,才松了口气,卸了力气靠在山石上,仰起脸,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白玉堂。 白玉堂弯下腰,伸手抬起天天的下巴,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天天有些委屈地朝他看了看,白玉堂看见他敞开的前襟,脖子上隐约可见的淡粉色痕迹,眼瞳的颜色又深了几分。 低头凑上前吻住天天的嘴角,伸手把他抱到怀里。 天天乖乖顺顺,任他把自己抱起来,伸手搂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 “没事了……”白玉堂轻抚天天的头髮,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我在这里。” “……嗯~”天天靠在白玉堂肩头,眼睛眨啊眨,抿嘴点头,收紧了手臂,低声唤:“小白……” 千佛洞奇案 23 暗流涌动 烧毁了大半的别馆门口,四鼠垂头丧气地碰了面。 “怎么样?有线索么?”卢方看看其他三人,见大家都无可奈何地摊摊手,也嘆了口气。 “喂!”,徐庆突然喊了一声,指着路口的方向示意大家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白玉堂快步朝别馆走来,他怀里还抱了一个人,虽然头朝里靠着,但是从身形上,还是可以看出就是天天。 “老五!”众人都凑上前,想看看天天有没有受伤,白玉堂沖众人摇摇头,带着景天快步进了别馆。 房舍被烧毁了一半,还有倖存的几间完好无损,走进了一间客房,白玉堂轻轻把景天放到床榻上,起身刚想去拿杯茶给他倒杯水,袖子就被天天抓住。 “……不要杀齐岳。” 白玉堂微微一愣,随后坐到了床边,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 天天往床里蹭了蹭,道:“他像是被人利用了。” “你倒是很为他着想?”白玉堂似乎是有些不悦,“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天天坐起来,又拽了拽白玉堂的衣袖,“真的有隐情~~查清楚再说。” “有隐情又怎样?事实改变不了。”说着,伸手轻轻抚过天天脖颈上淡淡的印痕,“这些是什么……” 景天脸色难看,想想又觉得委屈,咬牙道:“你们打去吧,拼个你死我活,你再把水月派都灭了,杀了他全家,就因为人家一时想不开,死心眼钻了牛角尖,放过真正的幕后黑手……” 手指缓缓向下滑,沿着脖颈到精緻的锁骨,再向下,正在发火的天天觉得不对劲了,脸红红伸手拉开他的手,“你干嘛?!” 白玉堂不语,靠近景天,低声说:“如果我想杀他,他现在不可能还活着。” 天天眨眨眼,拽着白玉堂的袖子摇啊摇,“齐岳他怎么样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好像伤得很重。” “我不杀他,不表示我不在意。”白玉堂伸手捏住天天的下巴,“以后不准再想起齐岳这个人。” 天天又往后退了退,伸手指他,“你就是传说中那种独占欲极强的偏执狂!” 白玉堂抓住他手,把他拉过来,笑:“现在又生龙活虎了,刚才是谁吓得发抖来着?” “不是吓的,老子怕过谁?!”景天拍胸脯,“我那是冷的……还有,我有重大发现……” 正说着,就发现白玉堂似乎是根本没听进去,那人正低着头,轻轻地吻着他的脖颈。 “那个……大侠,你在干嘛?”天天用爪子推推推。 白玉堂抱他躺好,倾身上去,“我要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天天赶紧往被子里钻,“都说了我有重要情报要说!!” “你说你的。”伸手轻轻揭开天天的衣襟,手指缓缓地轻抚腰侧细嫩的皮肤,“我做我的。” “啥?!”天天挣扎,“你别闹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啊~~” 白玉堂伸手抓住他的双手,刚压到枕边,就听天天吃疼地抽了一口气,才发现手上缠着纱布…… “怎么回事?”拿起他的手,检查了一下,白玉堂瞭然,“你向他she袖箭了?” 天天点点头,“我是伤患,所以你不可以乱来。” 白玉堂失笑,轻轻托着他的双手环过自己的脖颈,说,“你爪子别乱动就可以了。” “那……重要的事情……”天天又问了一句。 “那种小事,等正经事做完了之后慢慢谈。”白玉堂起身把天天压在身下,伸手放下了幔帐…… 入夜,白玉堂叫人打来了热水,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天天塞进热水里洗得干干净净,再塞回被子里裹好,让他好好睡,刚想站起来出门去,又被天天抓住了衣角。 “还没睡着?”白玉堂笑,“还有力气?” 天天红着脸缩回被子里,但手上依然是不放松,抓紧~~ 白玉堂嘆了口气,“放手吧,我不去杀齐岳。” 天天摇摇头,嗓音有些哑,认真地说:“小白,有一个人……” 白玉堂没明白,问“什么一个人?” “……”天天想了想,缓缓道,“有一个人,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么,一切就都是一个骗局。” 白玉堂一愣,随后坐到床边低头沉思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天天见他脸色凝重,伸手抓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还有……” “还有?”白玉堂一脸的惊奇,怎么就分开了那么一会儿,小东西就发现了这么多线索? 天天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地说:“小白,我现在才发现我原来那么有魅力,所以你以后要看好我啊~~小心再弄丢,还有,今晚不准走!” 白玉堂愣了半天,摇头笑着给天天盖好被子,低头亲他的鬓角,放轻声音说:“放心,不会再把你弄丢了,我今晚不走,安心睡吧。” 天天往床里蹭了蹭,空出半张床给白玉堂,随后就靠着他的肩膀,安安心心地睡下。 良久,见天天睡熟了,白玉堂轻轻起身,给他压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阖上门。 站到院子里,就见中天一轮明月高悬,月华在庭院中洒下了一层银光。 “出来吧。”白玉堂对这一截残墙低声说。 片刻之后,墙后走出来了一个人,也是一身的白衣,只是没有了那把象牙股的摺扇,少了一分惯有的从容,多了一份落寞。 齐岳绕过残垣,走到了院中,和白玉堂对视。 “什么事?”白玉堂冷冷问他。 “……他怎么样?”齐岳迟疑了一会儿,问。 “睡着了。”白玉堂走到了院中的石桌边坐下。 “你不杀我?”齐岳似乎是心事重重。 白玉堂朝他看了一眼,道:“我想,但是景天不让。” 齐岳走到石桌边,和白玉堂面对面坐下,刚想开口,却见白玉堂拿出来一张纸条放到他面前,问:“有印象吗?” 拿过纸条,就见上面写的是“协叶家剿灭圣母庙,必将小猫归还。” 放下纸条,齐岳点头说:“笔迹一样。” “什么笔迹?”白玉堂问。 “把天天给我的那个人。”齐岳道:“也是这样的笔迹,也是让我参与剿灭圣母庙。” “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真相我会查清楚。”白玉堂收回纸条说,“你走吧,别再纠缠了,没有意义。” 齐岳沉默了片刻站起来,道:“我不喜欢自欺欺人,这次虽然是着了人家的道,但的确是出于我本心想做的事情。对于喜欢的,我从来就不介意用抢的,你这次不杀我,不代表我会放弃。” 白玉堂忍不住笑了,摇摇头,“你放不放弃跟我没关系,只是,我这次不杀你,不代表你还有下次机会。” 无话可说,齐岳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见齐岳远去,白玉堂回身推开房门,就见原本熟睡的天天正在被子里趴着,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的苦恼。 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连被子一起往床里推推,坐下, “苦恼也没有用,有些事情是自己没法控制的。” 天天歪着头看他,“其实齐岳人很不错,以后应该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忘了你。”白玉堂淡淡地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天天裹着被子拱了拱,凑到白玉堂身边,眯着眼睛问:“怎么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吃醋啊?”白玉堂伸手捏住天天的腮帮子拉了拉,摇头嘆息:“你只来了几个月而已,区区一个展景天,都快搞得中原武林大乱了,你这个祸害。” 天天揉揉被捏疼了的腮帮子,看了看白玉堂道:“你不服气啊?有危机感了?!”随后,色迷迷地伸起一根手指摸摸白玉堂的下巴,笑嘻嘻道:“别担心,美人,大爷最中意的还是你!” 眼看着白玉堂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天天意识到自己只图一时之快,口无遮拦,踩着白玉堂的雷了。 “那个,英雄,你要冷静啊。”天天缩回被子里,紧张兮兮地看着向他逼近过来的白玉堂。 “你精神不错啊~~”白玉堂反手放下床幔,一把按住想要钻空档熘走的天天,“那就再运动运动吧。” “呀~~~~” 可怜的天天又一次因为自己的这张嘴,被狠狠欺负到天亮。 迷迷煳煳睡过去的天天勐然想到,自己在被抓走之前似乎正在和白玉堂闹别扭,是为的什么来着——想不起来,算了…… 三天后,好好受了一把惊吓,回来后又运动过量的天天终于恢復了元气,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别院里。 张大了嘴看着满院子的废墟,天天一脸沉痛地问白玉堂:“这么豪华的房子烧了呀,买保险了么?真是损失惨重啊。” 正这时,下人来回禀说,萧魏文和元佩佩求见。 天天听得一愣,“这两人怎么跑一起去了?” 白玉堂看看景天,意思是——见不见? 天天点点头,见吧,他对这两人的印象都不错。 很快,下人引着元佩佩和萧魏文走了进来。 天天请两人坐下,元佩佩看了看景天和白玉堂,道:“少离说,那天你突然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没事就好。” 白玉堂微微点点头,见元佩佩脸上愁云惨澹的,就看了景天一眼,天天也觉得奇怪,就问:“元姑娘,你怎么了?对了,元老爷子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听天天问起,元佩佩的脸色更加难看,嘆了口气说:“他们都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天天有些不解,看萧魏文,“发生什么事了?” 萧魏文也是一脸的为难,道:“似乎现在的元家是叶家人独揽大权,对于查案的详情和元家的事务,元小姐都被排除在外。” 天天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白玉堂——莫非这叶家想吞了元家?! 白玉堂点头,问元佩佩,“元晨均的伤势怎么样了?” 元佩佩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派人守着晨均住的院子,不让人靠近。” “连你也不让?”天天不解。 “何止是不让我见晨均!”元佩佩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拍桌子说,“他们把元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换了,说什么加强保护,我也没见他们怎么查案,至于进展得怎么样了,从来都不告诉我,我一问就用话来搪塞我,最近还在筹划说要开英雄大会,一举剷除圣母庙。” “案子查清楚了?”天天越听越煳涂,“已经确定是圣母庙的人干的了?!” “我根本不知道,现在元家的人没一个听我的,我最近去了趟帐房,连帐房先生都改成叶家人了。”元佩佩咬着下唇道,“说不定哪天他们把我往外一赶,就把元府直接改成叶府!” “看来叶龙宫真的是另有所图啊……”众人正说着话,院子外蒋平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四哥?”白玉堂接过蒋平递过来的一张请柬,打开…… 天天好奇地凑上前一看,就见写着四个大字——英雄大会。 “看叶家的意思,大有接管元家势力,一举称霸山西的野心啊。”蒋平摇了摇扇子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这次又会有一场风波了。” 千佛洞奇案 24 痛定思痛 一听到要开英雄大会,天天勐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家小白是英雄没错,在这里的江湖人是群雄也没错,那他展景天是啥?说到武功,他没有;刀枪剑棍,没一样会的,更气人的是他连个师父门派都没有,武功秘籍什么的一样都没见过,总结下来,他是什么?——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狗熊? 第67页 在江湖人的眼里,不会武功,那不就是狗熊么?不要,他展景天虽然很喜欢泰迪熊,但是也不要做泰迪! 白玉堂是什么?武艺高强,英雄啊,大侠啊,传奇啊,他呢?是泰迪啊泰迪!你说要放到现代,他是警察,小白是黑社会,这样还登对;他是泰迪,小白是米奇,倒也还般配~~但是在古代呢?大侠和泰迪——门不当户不对! 另外,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让天天很怨念,为什么他要被绑架,而且被绑架了还不知道被谁绑架,那天齐岳抽风的时候,自己就吓得逃走了,他当时应该要反击的么!如果当时来个左手扎眼,右手插鼻,抬脚踢小弟~~那就能成功地把齐岳撂倒——然后等白玉堂赶到的时候,他可以很帅气地一甩头髮,摆个最帅的pose说:“美人,大爷帅不帅——那样才是个英雄的样子啊。”而他呢?吓跑了还要躲起来,被白玉堂找到还往他怀里钻,还要被抱回来还要被压……标准的泰迪啊泰迪!! 痛心疾首的天天跺脚捶桌,蹦起来一指白玉堂说:“我不要做泰迪!” ……………… 激动过头的天天忘了身边还有元佩佩、萧魏文和送请柬过来的蒋平。话喊出了口,才注意到众人都保持着震楞的状态看着他,白玉堂脸上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笑出来,萧魏文和元佩佩更是张大了嘴。 “天天,泰迪是什么?”蒋平最早回过神来,问景天。 “太……”天天干笑了两声望天打哈哈:“太……太甜,这点心太甜了,多喝水~~”说着,赶紧给大家倒茶。 众人都迷惑地点点头,端起茶喝水。 只有白玉堂狐疑地看看他,又低头看看桌上的三样茶点——芋头糕,萱化苏,杏仁豆腐……哪有甜的? 天天敷衍了众人一番后,转过身去握拳,感动得眼泪流啊流,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在下面,没法压倒他家小白了,因为他一直都是泰迪啊,他太没有英雄气概啊!幸亏及时醒悟了,不行,痛定思痛,从现在开始他要转型,要做硬汉!用他的英雄气概去彻底征服他家小白! 狠狠握拳,天天转回头来,就见白玉堂正不解地看着他。 “哼,你等着接招吧!”天天眯起眼睛,狠狠看了白玉堂一眼,在心里喊——绝对不做泰迪!! 白玉堂被天天看得嵴背冒凉气,瞧他那一脸的算计,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 “咳咳~~”景天昂起首挺起胸,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加入谈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应该怎么来转型。 蒋平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元佩佩,道:“元姑娘,令尊生前还有什么好友么,这段时间,你最好能找个地方避一避,远离叶家的人。” 元佩佩抬头看着蒋平,“你认为他们会害我?” “很有可能。”蒋平点头道,“你毕竟是元家真正的主人,只要你还活着,叶家人就很难完整地侵吞掉元帮。” “不行!”元佩佩摇头,“元帮是我爹毕生的心血,我不能拱手让人。” “只是先避避风头而已。”白玉堂说:“一旦真相大白,叶家必然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后自会还你公道。” “……”元佩佩咬咬牙,“你们也觉得叶家和我爹爹被害死有关?” 众人都沉默不语,元佩佩深吸了一口气说:“开始还以为我师父来只是个巧合,但是后来,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些事情一样。” “你先别激动……”蒋平摇摇扇子示意元佩佩冷静些,道:“还是先避避风头吧,这样比较稳妥。” “我没有地方去……”元佩佩说得有些落寞,“也没有什么亲戚,除了元家,我什么也没有了。” 众人听他说得凄凉,都有些为她难过,这时,一边的萧魏文突然开口:“元姑娘不嫌弃的话,就住我那里吧。” 元佩佩抬眼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呃……家父和元帮主是世交,而且我一直都住在汾阳县衙里。”萧魏文有些脸红,挠挠头道,“你名义上也与我定过亲,可以随我一起住进县衙里, 毕竟涉及到官府,江湖人会有所顾忌。” 蒋平点头:“这个安排甚好。” 元佩佩眼圈泛红,低头道谢。随后,她看着白玉堂和天天说:“我现在不知道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是另有所图,连身边的亲人都各怀鬼胎……但是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了,你们能不能帮我?” 她说得恳切,天天也明白元佩佩现在的处境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面对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杀父之仇,还有虎视眈眈的叶家,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崩溃就已经很难的了。转过脸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轻轻地点点头,都元佩佩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元佩佩没想到白玉堂真的点头答应帮她,高兴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多日来郁结在胸口的一口怨气也舒缓了不少。 众人又叙谈了几句,元佩佩就随着萧魏文一起起身告辞了。 待两人离开,蒋平颇有几分惊异地问白玉堂:“五弟,你想管这闲事?这说轻些是个泥坑,说重些,可是个混不见底的深潭啊。” 白玉堂点点头,道:“四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蒋平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往里走的身影,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一年里,白玉堂一直都郁郁不欢,再没过问过江湖事,对于别人的挑衅也大多一笑而过,虽然是长大了,但是却淡漠得叫人心焦,他们几个做哥哥的小心翼翼地守着他,不怕他脾气怪僻惹是生非,也不怕他独自消失不见,怕的是他这样压抑清冷,连一丝人味都没有…… 但是,刚才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时的那个白玉堂,眉宇间飞扬的那种傲气和霸道,是原本那个笑傲江湖的白玉堂~~那个江湖人宁得罪天王老子,也不愿得罪的锦毛鼠又回来了。 天天在院子里听见了白玉堂的话,气得转身握拳,追着地上一只倒霉的蚂蚁狠狠踩——气死了,小白太帅了,有气魄啊,讨厌啊~~~自己和他比起来就是泰迪! 正在发火,被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白玉堂一把揪住,“你干嘛呢?” “没有啊。”愤愤瞪他一眼。 白玉堂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伸手摸他额头,“你没事吧?早上吃什么脏东西了?” 天天伸手把他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勐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比白玉堂的小,再目测了一下身高,小白绝对在一米八以上,自己只有那一米七三啊,怨念的一米七三啊! 再看白玉堂的脸,天天气得想吐血,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看起来还那么男人,凭什么自己就要被人家说可爱?! 白玉堂见景天怒瞪着他,呲着牙像是自己和他有仇似的,心说这小东西别真是吃坏了吧。 蒋平也看着气氛不对,走上两步问:“天天,怎么了生那么大气?” 景天转身就往房间跑,回头关上门,警告两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们谁都不准进来,听到没!”说完,就“哐”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门口白玉堂和蒋平面面相觑。 “五弟,你又欺负他了?”蒋平问。 “……没……”白玉堂摇摇头,话说三天前倒是狠狠地欺负了来着,但是要生气的话早生了怎么干等到现在,而且还是突然就生气了……百思不得其解。 天天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后,首先是去照镜子,对着那面大大的铜镜照啊照,摆了几个自认为很帅很有男子气概的姿势,片刻后,天天把铜镜掀翻——怎么看都和硬汉沾不上边,在现代的话还能穿他个皮夹克什么的,古代都是长衫,那衣服下摆长又长,跟条裙子似的,再加上一条腰带,天天是一尺八的腰啊,死了算了。 对了,一定是衣服颜色的问题,天天因为瘦很喜欢穿淡颜色的衣服,因为这样会显得胖一点,但是白色感觉没什么存在感,当然白玉堂穿起来是很有存在感…… 越想越火大的天天翻箱倒柜也没找见一件白色以外的衣服,算了,衣服先不管了,相貌是天生的,小白也不是什么硬汉的长相,天生的美人还不是帅到掉渣,关键是本质啊本质!“ 天天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发现本质就是气势和武功,气势的话,可以装一下,摆谱谁不会啊,装酷么,关键是武功…… 对!就是武功! 天天总结自己到这里这么久一直吃瘪的理由。 如果他会轻功的话,就不会被人追得满大街乱窜,他可以刷地飞走。 如果会暗器的话,就可以随便地撒一些毒粉药粉痒痒粉,让谁都不能靠近他,只是这招好像公孙就会,看他对赵普时那副吃瘪样,还是要有真功夫啊。 如果他会点穴的话,就可以趁小白不备点他的穴道,然后就可以趁他动不了的时候~~~哦呵呵呵。 想来想去,点穴是最有用的功夫!要从头学到尾成为一个高手不太可能,但是可以半路出家啊,他如果把轻功学好,那样人家就抓不到他,把点穴学好,就可以反攻,再跟公孙要几包药粉——新一代大侠诞生了! 主意已定,天天握拳,一定要学到轻功和点穴,扭转一直以来的颓势。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天天探出个脑袋来。 门外,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就见天天对他招招手…… 刚想走过去,却见天天对他摆摆手,指了指蒋平。 白玉堂脸色不善,微微一挑眉。天天装作没看见,还是对蒋平招招手。 蒋平一脸不解地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就见天天伸手,一把将蒋平拉了进去,随后探头瞪了白玉堂一眼——你不准进来!关门。 白玉堂抱着手臂站在庭院里哭笑不得,也不进去,倒要看看天天这次又搞什么鬼。 被拉进房里的蒋平咽了口唾沫,小声问景天:“天天,找四哥有事啊?” 天天点点头,问蒋平,“四哥,你能不能点住小白的穴道?” 蒋平被他问得一愣,“你说点五弟的穴道?我没点过……” “那是不是人被点了穴道之后都会动不了?”天天又小声地问。 蒋平上下打量了天天一会儿,问:“为什么要点五弟的穴道?你告诉四哥,四哥帮你想办法。” 天天当然不能说要压倒白玉堂,改变攻受地位,只是搪塞地说:“他老欺负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治他?” …………………… 白玉堂在院子里等着,就听房里传出了一阵笑声,没多久,蒋平推门出来,摇着扇子没事人一样往外走,还拿眼睛瞟了瞟白玉堂,笑呵呵地奔前厅去了。 “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白玉堂不解更甚,却见天天一步三晃地也走了出来。 景天边走边看院中的小白,心说——四哥不愧是智囊,呵呵~~小白,你等着,这次一定要成功转型!不做泰迪,做泰戈!还有那个什么英雄大会,准备好接招吧! 我展景天要做大侠! 千佛洞奇案 25 练武 白玉堂看着笑呵呵离开的蒋平,回头又看见一步三摇从房间里踱出来的天天,越来越疑惑。 景天跟没事人一样,走到白玉堂身边,仰起脸对他笑了笑,“小白~~” 白玉堂听着他软乎乎的语调,再配上那个大大的笑容,就觉得有些晕,心说小东西肯定又有什么计较了,于是也不露声色应对,“怎么?和四哥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我们出去逛逛?”天天伸爪子握住白玉堂的手说。 点点头,心中却是更加的狐疑,暗暗意识到——肯定有阴谋! “去哪儿?”白玉堂问拉着自己就开始大步往外走的天天。 “上街,我想买东西。”天天回头认真地说,“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什么?”白玉堂更不解了。 ……停下了脚步,景天认真地对白玉堂说:“武器!” 白玉堂愣了一会儿,上下打量了天天一眼,失笑:“武器?什么武器?” 天天瞄了瞄白玉堂手上的大夏龙雀,道:“能防身的啊,刀枪棍棒,总之要一样,最好是帅一些的。” “要来有什么用?”白玉堂摇头,“你又不会用,别伤着自己。” 天天一甩手,怒瞪:“你看不起我呀?!” 白玉堂微微一愣,生气了?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受欺负过。”天天愤愤地说,“虽然我还没毕业,但好歹以后也要做警察的,应该是我抓坏人,现在是坏人抓我!” 白玉堂轻轻嘆口气,伸手摸他头,低声道:“有我在……” 天天瞪他一眼,“你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带着我呀,你是老鼠又不是袋鼠!” “你现在学也晚了。”白玉堂无奈地说,“学武功又很苦很枯燥,你现在的性子根本没法学,不会功夫带着武器太危险……” 天天一脸委屈,小声嘀咕,“我也不想武功盖世,就想有人追我的时候我可以逃跑,有坏人的时候能稍微抵挡一下,这样就算你不在,也可以拖延到你来救我么。” 第68页 白玉堂听他说得还挺在理,心想,要是天天会些防身的功夫,再加上他一肚子坏主意,的确应该是会好很多。 见白玉堂脸上已经有了松动,天天在心里大笑三声:“哦呵呵呵~~四哥果然够了解他兄弟,对付白玉堂就是要用怀柔政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果然是天才。” 再接再厉,天天继续说,“你不是大侠,天下无敌么,你就不会些简单点的、实用点的、学起来不累一点的、速成一点的、我练起来简单一点的……” “行了行了……”白玉堂不让天天接着往下点了,摇头道,“你说得也在理,只是真要学的话,得吃些苦头。” “真的?”天天眼睛闪啊闪,“你肯教我呀?我不怕苦!”赶紧拉着他到石凳上坐下,天天很狗腿地给白玉堂按肩膀。 看着天天的样子,白玉堂心中一动,瞬间瞭然——原来如此。 “你想学什么?”端起茶杯,很享受天天一双爪子在肩头按啊按,白玉堂不紧不慢地问,“实用的话,轻功、暗器、点穴……” “点穴!”天天赶紧说,“就点穴。” “点穴?”白玉堂有些不解地回头,“为什么单想学点穴?” “呃……”天天被他问得脸上一红,心说,乖乖差点脱口而出说“点你”了,连忙道,“大家都知道我不会武功么,所以肯定不会提防着我,那我就可以趁人不备,点他穴道,然后转身就跑!” 白玉堂点了点头:“这倒是……那就教你点穴吧。” “真的呀?”天天惊喜交加,在白玉堂肩上狠狠拍了一把,“好兄弟,够意思!” “咳咳~~”白玉堂正在喝水,不提防天天一掌拍下来,回过神来后,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谁和你是兄弟?!” 天天却不理会那么多,问:“小白,我刚才是不是很有男子气概?还有,你有没有黑色的衣服?” 白玉堂摇头,“没……你又想怎样?” “我想穿黑色的衣服,粗犷一点的。”天天说。 “嗯~~”白玉堂点头。 “我想配一把假的武器。”天天接着说,“真的太重了,又有危险,假的不重,还可以威慑敌人。” “嗯~~”白玉堂又点点头。 “我想穿那种底很厚的鞋子。”天天看看自己的靴子,道,“这个底不够厚,脚痛。” “嗯~~”白玉堂接着点头,心说你是想看起来高一些吧,等他还有什么说的。 “我想……改一下髮型。”天天小声说,“改个更容易打理一些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脑袋后面的那个兔子尾巴,“头髮那么短,有什么不好打理的?” “我想……我想……”天天犹豫着不说。 “想什么?”白玉堂不解,“莫非是什么怪髮型?” “我……要剃光头!”天天鼓起勇气说完,再看白玉堂,就见他先是愣住了,随后眼睛渐渐地眯起来,冷笑着问:“光头?” “嗯,”天天点头,“对的,光头。”边说边向后挪开几步。 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对天天招招手,“你过来。” 天天见白玉堂脸上还是有些笑意的,但是眼神却危险得紧,摇摇头,又向后退开些,说:“理光头的,都很有气概!以后你不准叫我景天,也不准叫我天天,要叫我好汉。” 白玉堂冷笑着站起来,点头,“好汉……” 天天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就觉后脖颈发凉,转身刚想跑,白玉堂揪住他后衣领就把人拽了回来,然后一把拖进了房里。 天天挣扎呀挣扎,白玉堂把他往房里一扔,道:“你倒是的确该换个髮型……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 最后,按住反抗的天天,白玉堂给他梳了个当时少年未弱冠时的头——一部分梳起来,一部分散在肩头。天天一照镜子就想哭,这头一梳看起来就像只有十几岁,好幼齿啊~~越来越没存在感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玉堂也没再欺负天天,而是认真地教他基本的点穴功夫,轻功,还有一些比较实用的招式。 正所谓名师出高徒,白玉堂从来都不收徒弟,想拜他为师的人多了去了,他嫌麻烦从没要过,今天算是为天天破了会例~~幸好天天聪明又机灵,学得很快。 话说回来,这几日天天也着实吃了好些苦头,而且白玉堂在教他的时候还很严厉,一丝笑意都没有,姿势不正确轻则瞪眼重则罚。天天偏偏又是个好强的,你越对他凶他越来劲,也不肯服软偷懒,几天下来成绩斐然。 白玉堂在心里佩服天天的硬气,小东西这次看来是痛下决心要学好功夫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受了之前的刺激,还是另有目的,还是要提防。 他是不知道,天天其实早就累得想掀桌拆房了,只是一想到能把他家亲亲小白压在下面——忍啦!再苦我也忍! 两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直练到天黑才停下,一天下来,天天累得几乎已经动不了了,身上还时常会因为碰撞和摔倒青一块紫一块,白玉堂把他抱去泡药酒时,看到他满身的伤,实在是有些心疼,好几次劝他别练了,天天就是不肯,就这样坚持了七天。 练到第七日的时候,天天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点一些简单的穴位,更是能跟陷空岛卢方的手下过上几招,也能成功地点中人家的穴道。只是轻功差一些,毕竟他没有内功底子,所以除了跑得快一些之外,也没啥大改进。 白玉堂摇头嘆气,“你说你还和展昭沾亲戚,他的燕子飞可是天下一绝,练轻功的奇才,你怎么一点没继承?跟个秤砣似的!” 天天这气,心说这都隔了一千年了,能把脸遗传下来就是生物医学的奇蹟了你知不知道,还指望武功?要真能遗传盖世神功,我功夫和展昭一样好,我还能让你压?头一回那次我就xxoo了你! 就这样,天天黑衣服没穿上,假剑配了一把,是竹子做的,轻得很,功夫也学得不错……只是髮型就再也换不回来了。 第七日的下午,卢方来通知,说叶隆派人来请了,四日后就是武林大会。 “这次都来了些什么人?”白玉堂问卢方。 “呵,这回来的人可太多了。”卢方道,“听说,四门八派几乎都叫人来了,目的就是要一举剷除圣母庙。” “那个叶少离不是还在查案的么?”天天不解,“真的查清楚了?” “据说是证据确凿了。”卢方皱眉沉吟,“总觉得可疑。” 送走卢方,天天把白玉堂拉到一边说,“小白,我们怎么办?我总觉得这事和圣母庙没啥大关系,不是,这事情圣母庙脱不了干系,但是元太仓的死,应该不是他们干的。” 白玉堂也点头,道:“有一个人应该最清楚。” “哦~~”天天瞭然,“你是说元晨均?” “元骆青的尸体丢了,这一点就很蹊跷。”白玉堂道,“据你上次说,绑架你的,很有可能就是元骆青……的确,只要陈岚说谎,元骆青那天喝完酒根本没死,但是他谎称人死了,那么一切就都将是骗局,而躲在后面的人,也极有可能就是元骆青。” “陈岚是你朋友……”天天凑上前问,“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玉堂无奈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认识他,十来岁的时候是相处过一阵,后来就再没见过面,不过被你那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些事情……” “想起什么来了?”天天很感兴趣啊很感兴趣。 “陈岚的胸口有纹身……我当时只看了一眼,没看清是什么,只是位置……”白玉堂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天一把揪住衣领子。 “你看见他胸口有纹身?!”天天咬牙问。 “嗯~~”白玉堂点点头,心说这小孩干嘛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对火萤太敏感么? “你怎么会看到他胸口?”天天抓着他衣领晃啊晃,“他看见你的没有?!” ………………白玉堂呆住。 “你们古人平时不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么,怎么会看到胸口?你白杏出墙!”天天那个愤愤啊。 白玉堂明白了,感情是在吃醋,摇头,“什么白杏?那是很小的时候,一次他採药时不慎掉下山,被划破了衣服……” 天天脸色缓和了些,“原来如此。”说完他拿起那根装饰用的竹剑,“我们去把事情查清楚!” “你觉得先去哪儿?”白玉堂也伸手拿起大夏龙雀,站起来。 “先去圣母庙。”天天出主意,“那个圣母娘娘说不定知道什么,现在圣母令都不在他那儿了,要是元骆青真的没死,那估计孙胜手上的圣母令早就归他了,但他们还是要对圣母庙赶尽杀绝,这说明里面还有别的文章。” “然后,夜深的时候我想去趟元府。”白玉堂道。 “我也去,元晨均你干问他,他不一定回答。”天天一脸鬼主意,“我有办法!” 两人商量已毕,等到了入暮,就抄小路,赶往圣母庙。 千佛洞奇案 26 意外收穫 天天和白玉堂到圣母庙外的竹林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这圣母庙听起来好像就是一座小庙,没想到大得很。在天天的印象里,庙就是用来拜拜的地方,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庙也就是杭州的灵隐寺,但是眼前这座圣母庙的规模实在有些吓人,连排的房舍,高大的殿堂,光门就有开封府大门两个那么大。天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一拉身边的白玉堂问:“小白,那个圣母庙是和尚庙还是尼姑庙?” 白玉堂被他问得一愣,一时间也有些回答不上来。 “你看啊,圣母庙里都是女人,那就应该是尼姑庙了。”天天似乎有些纠结,“不过他们的头头,不是,应该叫方丈,方丈还是住持来着?”边说边又揪了揪白玉堂的袖子,“是个男的呀,不过就算他是人妖,不能算男的,但她们打扮的也不像是尼姑呀……”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捂住了嘴。 天天瞪人——干嘛捂我嘴,这时,就见一队穿着统一的圣母庙教众,从竹林前走过,看样子像是在巡视。等人都走远了,白玉堂才放开了手,天天喘了两口气,接着说:“你看吧,一般庙门口怎么会有人巡逻?”白玉堂摇摇头,伸手拉起天天的手,让他自己把自己的嘴捂住,低声说:“再乱说话,回去不让你睡!”天天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闭上嘴,不说话了。 这时,白玉堂起身想往外走,天天看他是向正门的方向去的,赶忙一把揪住。白玉堂回头看他:“你又怎么了?”天天自己捂着自己的嘴,摇头啊摇头,但不说话。 伸手把他的爪子拉了下来,白玉堂无奈:“说。” “你想从正门进啊?”天天着急,“有危险。” 白玉堂想了想,道:“没关系,他们既然有求于我,自然不会对我们不利。” “不是。”天天摆手,道:“我说的不是圣母庙的人,是那些武林江湖群雄。” “……”白玉堂似乎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想啊……”天天把白玉堂又拉回树林子里,“那些群雄整天叫嚣着要对付圣母庙,自然是要派人监视的,我们正大光明地上门,要是被看见了,谁知道他们会传些什么,说不定还会说你和圣母庙的人有勾结呢。你树大招风,嫉妒你的人肯定很多,到时候必然麻烦一大堆,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白玉堂盯着天天看了一会儿,道:“你不是江湖人,倒挺了解江湖事,还是说,这江湖过了一千年,却是一点都没变?!” 天天耸耸肩:“别说过一千年,除非地球毁灭,否则哪会改啊?这叫种群动物的本能啊本能,英雄良将,大多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的。” 白玉堂点头,“说的有理,我们从后面进。”说完,拉着天天绕过竹林,往圣母庙后走去。带着天天跃墙而过,进了院子隐到假山之后,就听远远传来了丝乐之声,像是有什么地方在表演歌舞。白玉堂微微一皱眉,“来得不是时候。” “说不定啊。”天天循声望过去,就见一排房舍的后面灯火通明,而且音乐也像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赶早不如赶巧,这么盛情款待,必然是大人物啊!咱们去看看?” 随后,白玉堂带着天天纵身一跃,上了那井房舍的屋顶,天天按照白玉堂教他的口诀屏气凝神,两人探出头去,向院中望了一眼。 就见院子里一派歌舞昇平,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台子,上面有几个浓妆艷抹的女人正在跳舞,台子的前方有三张桌子,奇怪的是,坐在正中间的并不是圣母庙的圣母娘娘!他只是在右侧配坐,再看坐在正中的那个人,天天差点笑出来。 那是个穿着怪异但华贵的男子,此人年纪不大,体型异常的壮硕。天天预估了一下,怎么的也得有个三百来斤,横向应该和纵向差不多宽了,总的来说,就是个球形。再看那人的脸,更神奇了,也是球形的呀! 第69页 在天天的认知中,他把人的长相分为四个种类。 第一种,就是看着这种人的脸,你什么都联想不到,只是想对着他的脸多看一会儿,这种长相属于迷人型,就好比白玉堂,可以说是第一种里面的极品。 第二种,就是看着这种人的脸,你会联想到某一种人类以外的生物。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可爱。 第三种,就是看着这种人的脸,你会联想到一种以上,三种一下的非人类生物。这种人么~~就是长得比较抱歉的了。 第四种,就是看着这种人的脸,你会觉得任何一种生物都和他很像,但是任何一种生物又都比他好看。~~那这种人,就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了。 曾经把他总结出来的这套理论告诉过白玉堂,惹得白玉堂哈哈大笑,今天,看到那人的脸,两人同时想到了这第四种人。天天脑袋里没有多少的古诗库存中,突然蹦出了一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那人身边还围坐了几个美女,夹菜倒酒,他则是吃得满脸油光,腮帮子上的肉晃啊晃。 在这个人的下垂手,除了圣母娘娘之外,还坐着一个人,就见那人一身黑色的布衫,脸上长得很普通,不难看,但也不好看,属于扔人堆里没人会发现的类型。但是气场却很强大,他板着脸,低头坐着也不动筷,和眼前一排热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天天还想继续看,谁知白玉堂一提他后脖领,翻身一跃而出。 进了林子,天天不解,“小白,干嘛?” 白玉堂摇摇头,道:“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么?” “很胖那个?”天天问,“什么来头啊,圣母娘娘都把他奉为上宾。” 他是西夏人,还是西夏的大皇子。 天天睁大了眼睛,乖乖,感情这年头的王子都长这样啊,忍不住问:“这王子怎么长那么爱国?” 白玉堂一愣,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光顾着人家好不好看了。 “那……圣母庙?”天天琢磨起来,“这圣母庙真的和西夏有勾结?你上次不是说,元太仓是被西夏的那个什么门派……” “玄铁门。”玉堂沉声道:“用的是玄铁刺,而刚才那个坐下垂手的黑衣人,叫黑刺,是玄铁门的第一高手。” 天天一惊,随后赶紧拉住白玉堂,“小白,那我们干嘛这么快就出来,应该多听一会儿呀,说不定……” 白玉堂摇头,伸手点点他嘴唇:“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说完,收回手,把天天护到身后,对竹林外低声道:“出来吧。” 片刻之后,有一个人从竹林外走了进来——正是那个黑刺。 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白玉堂缓缓一点头,低声说:“我只感觉到了一个人的气息,武功很弱,如果是白爷一个人来,我发现不了。” 天天在白玉堂身后听得直皱眉,那人这么说,和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泰迪有什么区别?! 但那黑衣人对天天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倒是盯着白玉堂看了良久,最后开口道:“好久不见。” 白玉堂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点头,冷笑:“你不是永远不踏足中原的么,怎么出尔反尔?” “要我遵守诺言的人已经不在了。”黑刺淡淡地说,“既然债主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还债?!” 天天在白玉堂身后越听越纳闷,忍不住探出头来问白玉堂:“小白,你们认识呀?”再看那人,就见他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天天的脸,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天天见他一副要扑过来咬自己两口的样子,心说,你瞪什么瞪,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那人显然是有些混乱,天天立刻明白了,这个人可能认识展昭。 “他是你债主的儿子。”白玉堂回答他,见黑刺有些狼狈,接着说:“你欠的债,可以还给他。” 天天听得有趣,欠债?他在开封府呆了一阵子,虽然不如电视里讲得那么夸张,但是开封府的确是个清水衙门,府里上至包拯,下至看门的门倌都是穷得叮噹响,展昭的房间他也住过,很朴素,不像很有钱的样子。展昭因为是为国捐躯,所以他的后世子孙可以得到朝廷供养,天天也很“无耻”地接受了那笔银子,反正他的确是展昭的后世子孙,朝廷的银子大多都是搜刮来的,不花白不花!而且他宁可穷着也不要白玉堂给的银子,他才不要吃软饭!虽然现在吃得住的都是他家小白的~~ 但是……天天还是不相信展昭能当债主,“究竟怎么回事?” “我欠你爹一笔很大的债”黑刺终于恢復了平静,回答天天。 “多大一笔?”天天在心里盘算着,要是真的有很多钱,他就拿去给老包他们,把开封府翻新一下,给小四子买些好看的衣服,给公孙买些书……” “很大一笔。”黑刺冷声道:“大到你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天天听后看了白玉堂一眼,见他点头……就笑了起来,背着手从白玉堂身后走出来,上下打量了那个黑刺一眼:“我明白了,我爹的要求就是你永远不要踏足中原,而你以为我爹死了,所以就毁了当年的约定,是不是?” 黑刺略一迟疑,最后还是点点头,“没错。” “呵呵~~”天天冷笑了两声,“听说你是玄铁门的第一高手,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真不是好汉。” 黑刺脸上一僵,有些说不上话来,咬牙道:“我现在就回西夏……” “站住!”天天叫住他,又打量了一番,确认这人应该是个老实人,好像还有些呆,就决定——敲他竹槓! “你已经毁约了,怎么能现在再回去继续?我们展家多吃亏?”天天回忆着电视剧里放高利贷的流氓讨债时的样子。 黑刺似乎有些为难,“那你想怎样?” “债务加倍。”天天干脆地说。 “怎么个加倍法?”黑刺有些紧张,“事先声明,叛国投敌的事情我不会做。” 天天点点头,道:“你放心,那种事情我不会让你做的,要不这样吧,你么,也不用回西夏了,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怎样?” 沉默了一会儿,黑刺道:“可以,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只要不是对不起西夏,什么都可以。” “那我可说了啊!第一件!”天天伸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拜我为师。” “什么?”黑刺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问。 天天拉拉白玉堂的衣角,对他使了个眼色——我是你徒弟,他要是再成了我徒弟,你不就是他师爷了么? 有些同情地看了黑刺一眼,白玉堂不作声,把头转向一边看风景。 “你要我拜你为师?”黑刺皱眉咬牙,一脸的怒意。 天天看了看他样子,道:“这又不是叫你对不起西夏,你刚才不是说只要不是叛国投敌,什么都可以的么?说话不算话啊?” “我……”黑刺张口结舌,万没想到这小东西会提出这种要求。 “唉~~算了算了。”天天见他犹豫,就来了招欲擒故纵,对他摆摆手,拉了拉白玉堂道:“小白,我听说中原武林的侠客英雄们,多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没想到西夏人,竟然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唉。” “谁说我西夏人出尔反尔……我!”黑刺平了平怒火,道:“好。我拜师,要我行拜师礼么?” 天天摆摆手,一拍胸脯道:“江湖儿女,哪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不用行礼了,你只要以后乖,听师父的话,师父自然会疼你的。” “另外两件呢?”黑刺问景天。 天天摇摇头,“暂时还没想到,想到了再通知你,不过我该怎么找你呢?你要是跑了,我可就亏了。” 黑刺从怀里拿出一枚小巧的竹笛给天天,“这个你收好,只要方圆百里之内,吹响了我就会听到。” 白玉堂咬牙忍笑,心说黑刺这回真是栽了,竟然撞到天天手里。再看黑刺,就见他脸色铁青,咬牙道:“不知师父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 天天笑了笑,道:“乖徒弟,我只有一件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完了就能走了。” “你问。”黑刺板着脸道。 “你要照实回答啊!”天天咳嗽了一声,道:“元太仓死于你派的玄铁刺之下,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和圣母庙有没有关系?” 黑刺看了天天一眼,干脆地说:“元太仓不是我杀的,他的死和圣母庙、西夏都没有关系。” 天天点点头,他知道黑刺这样的老实人是不会撒谎的,于是就挥挥手道:“没别的事了,你回去继续吃饭吧。” 黑刺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走出两步又回头,“不知师父怎么称唿?” 天天笑啊笑:“我叫展景天,我是白玉堂的徒弟,记得,以后要叫他师爷啊。” 黑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快步走出了林子。 天天欢欢喜喜拉住白玉堂说:“小白,这回来得挺挣啊,白收一个徒弟。” 白玉堂哭笑不得,伸手捏住天天的下巴,“你让西夏第一高手拜你为师?!你这小东西真的是要翻天了!” 千佛洞奇案 27 夜探 黑刺离开之后,天天问白玉堂:“还要不要去问那个圣母娘娘?” 白玉堂微蹙着眉头,道:“我得想一想……” 天天拉着他往回走:“我们去找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慢慢想。” “你觉得呢?”边走,白玉堂边问景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嗯~~”天天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孙胜跟我们说过的事?” “你是说圣母令和尸逐的事情?”白玉堂点点头,“记得。” “具体的我猜不到,不过呢,我觉得大概大家都是冲着这个大匈奴王墓去的。”天天道:“现在知道圣母庙方面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是和进入那个王墓有关的,不然大家应该不会一直追着他们不放,而且,另一派人马很有可能已经拿到了圣母令。牵扯到西夏……上次又是大辽……”天天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小白,上次那张图还在不在?” “哪张图?千佛洞的地形图?” 白玉堂伸手从腰间拿了出来递给他。 天天低头看了看,没有去接图,而是发起了呆。 “餵~~”白玉轻轻拍拍他脑袋,“回魂了,你又怎么啦?” “嗯!”天天抬头认真地问白玉堂,“小白,你三围多少??” 白玉堂被他问得一愣,“啊?” 天天伸手在白玉堂的腰间摸了摸,然后搂住兴奋地说:“小白,你的腰也很细,谁说当好汉一定要肩宽背厚,腰粗十围,我果然还是有机会的么!” 白玉堂望天,伸手把在他胸前蹭啊蹭的天天一把揪开,“腰粗十围的那是猪!” “可是刚才那个西夏王子腰粗有二十围不止~~”天天仰头望,“西夏照这样下去要亡国的,光吃就被吃穷了。” “呵~”白玉堂微嘆一口气,把那张图又塞回腰间,“不然,这个大皇子只是个废物,真正麻烦的,是四皇子李元昊。” “李元昊,名人啊!”天天眨巴眨巴眼睛,道:“连我都听说过……” “李元昊是个人物”白玉堂淡淡说,“他年龄不大,但是气度武功都不错,而且兇勐善战,是现在西夏狼主李明德最宠爱的皇子。”沉默良久,白玉堂长处一口气,“辽和西夏,实在是大宋的心腹之患。” “不用担心,反正最后灭宋的是成吉思汗。”天天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白玉堂不解 “没什么!”天天装傻看风景。 “我们先去元府看看,等三更过后,再去找元晨均。”白玉堂拉起天天,快步向元府赶去。 上了元府的院墙,天天先拉住白玉堂问:“小白,我那两下子,会不会又被发现?” 白玉堂带他下了墙,躲到花园的假山后,低声道:“放心,按照我教你的心法屏气,除非是黑刺那样的高手,不然很难会被发现。” “那个小黑比叶隆父子都厉害?”天天吐吐舌头问。 白玉堂无奈地摇头,“都说了他是西夏第一高手,当年就是因为脾气太傲,才和展昭打了那个赌,结果比武输了,以至于今天沦落到给你当徒弟。” 正说着话,就见一队元府的家将提着灯笼,拿着兵器巡视而过。 天天有些纳闷:“这元府和圣母庙都一样戒备森严啊……会不会这里也有个皇族?” 白玉堂一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说完,伸手拦住天天的腰,一跃上了房顶,凝神辨别了一下方向,最后举目望向远处的一井房舍。 就见隔了一个小院子之后的一间屋子里亮着灯,有一个人穿过迴廊走到了房门前,这人两人都认识——正是叶少离。 白玉堂和天天矮身隐于房顶的另一侧,就见叶少离到了房门口,四周打量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天天看看白玉堂——怎么办? 第70页 白玉堂伸手压压自己的嘴唇,说:“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声听到没!” 天天点头啊点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随后,白玉堂带着他一纵身,上了那处房顶,悄无声息地落下。伸双指快速地揭起一片瓦,从下面透出了光亮来,两人透过这个极小的洞口,向房中望去。 就见房中灯光明亮,叶少离站在桌边,对面坐的就是叶隆,两人正专注地盯着桌上的一封信沉默不语。 良久,叶少离问:“爹,怎么办?” 叶隆摇摇头,“一个圣母娘娘本来就已经很难对付,这次又来了一个黑刺,西夏这回看来是下了来血本。” “要不要通知殿下?”叶少离问。 天天回头朝白玉堂望了一眼——这里果然也有一个殿下呀~~ 白玉堂皱眉不语,就听叶隆开口道:“其实也不错,这次来的中原武林人士不少,要是真的和西夏人拼个你死我活,我回纥正好能得渔翁之利。” 天天瞪大了眼——又来一个,回纥啊回纥~~ “五鼠那边怎么样了?”叶隆又问,“殿下似乎对白玉堂很钟意。” 天天一愣,回头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白杏出墙! 白玉堂回瞪他一眼——你听清楚了再瞪行不行?! “白玉堂的确武功不错,不过……此人桀骜不逊,恐怕很难为我所用啊。”叶少离有些不屑,“再说了,进匈奴王墓很有可能就会被尸逐附体,万一尸逐附上的是白玉堂,那不便宜了他?” 叶隆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叶少离说:“少离……你要记得,做大事的人,不能只顾小利!白玉堂是个人才,如果能为我回纥所用,必然能完成殿下的大业。” “您心心念念都是回纥,可没见人家给你一官半职……”叶少离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住嘴!我们是回纥子民,自然是要效忠自己的祖宗。”大声地喝止了叶少离,叶隆摆摆手,“你去吧,记得,稳住那些江湖人,尽量拉拢白玉堂!” 叶少离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声“是”,就出去了,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就听叶隆冷着声音补充了一句,“少离,你记住,不是你的东西,不要去想,权势虽好,但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等叶少离走远了,白玉堂也带着景天跃到了远处的房舍之上,找了一个隐蔽处落下。 “唿~~~”天天刚才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现在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大口大口地喘了起来,边喘边道:“真想不到这大叶小叶竟然是回纥派驻大宋的jian细。 白玉堂低头不语,表情却是很严峻。 “小白,我知道了!”天天拉着他袖子说,“那天你不是画给我看了么,回纥夹在西夏、辽和大宋的中间,地方很小,实力也不济,所以他想要从西夏人手中抢夺东西,就势必要挑拨西夏和宋纷争,然后再渔翁得利……那个绑架我的人,要你和齐岳剷除圣母庙,和他们的意图相同,也就是说,齐岳说的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殿下,也就是说……” “嘘~~”天天话没说完,白玉堂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假山之后,隐藏起来。 天天不解,睁大了眼睛看捂着自己嘴,专心向外望的白玉堂,看到的却正好是白玉堂的侧颈,天天盯着眼前人白 皙的颈子、耳朵、还有乌黑的头髮看啊看,心说,他家小白真是极品,美人啊美人~~勐地想到,不知听谁说过——怕痒的人会怕自己的另一半…… 天天眯起眼睛,反正现在手闲着……脑袋里想着白玉堂怕痒的样子,伸出手去,在身边人的腰间掐了一把~~白玉堂没反应。 再掐一把…… 白玉堂回头瞪他一眼,低声问:“干什么呢?” 天天不服气:“你怎么不痒?!” 白玉堂哭笑不得,此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伸手把天天抱住,不让他的手乱动,另一只手依然捂住他的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个人影从假山前闪了过去,跑向一个房间。 看到这个人影,天天和白玉堂都是一愣,就见那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熟人——元佩佩。 就见元佩佩跑到房门前,轻轻地叩了叩门,低声道:“晨均……” 天天和白玉堂瞭然——原来这里就是关押元晨均的地方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元佩佩敲了两下门,房里没什么动静,她四下望了几眼,确认没人后推开门,闪了进去。 天天就听白玉堂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不好。” “唔嗯喔?”天天隔着捂着自己嘴的手问。 白玉堂并没有放开他,而是轻声道:“元佩佩怕是要中埋伏了。” ……?……天天不解地睁大了眼睛,这时就听里面传来了“喀嚓”一声,随后,串铃声急作,响彻了整个院落。 很快,有一队队的家将打着灯笼火把从院外沖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叶少离。 有几个手下冲进房里,片刻之后,押出了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元佩佩。 “你们放肆,这里是元家,你们凭什么抓我?”元佩佩怒不可遏,大声呵斥,看见走到眼前的是叶少离,声音又大了几分,“叶少离,你快叫他们放了我!” 天天大惊,看白玉堂——怎么办? 白玉堂无所谓地挑挑眉——这丫头自找的,早叫她别回来,老实在萧魏文那里呆着不就得了么。 “佩佩,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叶少离笑着问她,却没有叫手下放开她。 “这里是我家,我现在叫你们都滚出去!”元佩佩大骂,“你们想趁机侵占我元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天天看得直吐舌头,心说这元佩佩脾气也太暴了~~这么说不是找死么,这古人的脑子真是僵。 “呵呵~~”叶少离冷笑了两声,眼神也变得冷起来,对手下说:“元小姐最近身体不适,带她回房休息,而且最近也不是很太平,多找几个人在门口守护元小姐。” “你,你想囚禁我?!”元佩佩睁大了眼睛,“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带下去!”叶少离挥挥手,手下押着元佩佩离开。随后,叶少离摇了摇头,嘴角含笑,也快步离去了。 “怎么办?”见众人走远,天天一把拉下白玉堂捂住他嘴的手,“他们会不会害元佩佩?” 白玉堂摇头,“目前应该不会,现在要是元佩佩出了什么事,他们很难在英雄大会上说动江湖人帮他们卖力,也会引人怀疑。” “那元佩佩要是在武林大会上说出真相呢?那叶家这次的行动不也泡汤了么~~”天天越想越寒,“小白,他们一定不会让元佩佩乱说话的,说不定又会耍什么手段……我们得救她。” 白玉堂略一沉吟,道:“我们去救?不好。” “啥?”天天怒,“那谁去救?!” 白玉堂微微一笑,轻轻地在天天的腰上掐了一把…… “呀~~”天天惊得蹦了起来,揉腰,“你干嘛?” “怎么你会痒?”白玉堂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又要伸手过来,天天赶忙抓住他的手,咬牙,“你不怕被人发现啊,别闹了~~” 白玉堂拉着他三纵两纵出了元府,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你就这么走啦?”天天大急,“元佩佩呢?” 白玉堂笑得有一丝狡黠,道:“你平时脑袋转得挺快,怎么这会儿就呆住了?” “嗯?”天天不解。 “这个!”白玉堂伸手拍了拍天天的腰,天天伸手一摸,拿出了刚才黑刺给他的那枚竹笛。 “哦~~”天天眯起眼睛看白玉堂,“小白,你坏!” “他们想用我们对付西夏人,我们就不能用西夏人对付他们?”白玉堂看看四周,道:“这里离圣母庙不远,你吹的话,他肯定能听见!” “有道理!”天天拿着笛子放到嘴边,道:“反正等他哪天跑回西夏了,我想用都用不到了,他还答应帮我做两件事呢,这件让他先做。” 白玉堂伸手把天天拉过来,道:“你也是老实人,他是你徒弟,想怎么使就怎么使,什么两件事?” 天天愣了一会儿,搂住白玉堂的腰在他胸前蹭啊蹭,“小白,我以为我已经很不厚道了,你比我还不厚道~~~”说完蹭完,天天站直身子,对着圣母庙的方向吹响了笛子。 笛声悠扬,缓缓地在空中飘散,传向远方…… 千佛洞奇案 28 施巧计 天天将笛子吹响,就听笛声悠扬。他吸了一口气想再吹一次,却被白玉堂拦住:“一次就够了。” “这样就行了?”景天眨眨眼,“那么远,他真能听到?” 白玉堂对着远处一挑眉,道:“这不是来了么。” 天天伸长了脖子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前面有人来,正在纳闷,就听头顶上布帛翻飞之声作响……倏忽一个黑影跃下,稳稳落到了天天和白玉堂的面前——正是黑刺。他对着天天一拱手,嘴张合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师父有什么吩咐。” 天天满意地点点头:“小黑你来了呀。” 听到天天唤出这一声小黑,黑刺的眼眉抖了一下,脸色铁青。 “师父叫你来,是要吩咐你做件事情!”天天装作没看见,笑容可掬地说。 黑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什么事?” “元佩佩你认识吧?”天天笑嘻嘻问他。 黑刺点点头,“认识。” “她被坏人抓了,软禁在元府里,你去救她。”天天指指不远处的元府外墙。 黑刺一愣:“我去救?” “嗯!”,见黑刺一脸不解地看向一旁的白玉堂,天天转转眼珠,拍拍他肩膀道:“那个,小黑呀,让你去救是有理由的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黑刺转开脸,“我和她非亲非故。” “啧啧~~”天天伸起一根手指头摇啊摇,“你知不知道,元佩佩事关圣母庙的存亡啊?!” “什么意思?”黑刺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 “你想啊~~”天天把双手背到身后,边踱步边给他分析,“中原武林要围剿圣母庙,就是因为要给元太仓报仇,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任你再厉害,也挡不住中原武林的群雄围攻对不对?再说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要命的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得了渔翁之利,那就糟糕了,你说是不是呀?但是如果元佩佩在武林大会上说出并非是圣母庙所为,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听了景天说的,黑刺有些犹豫,又看了看白玉堂,道:“元府守卫森严,我一个人恐怕力不从心,白爷武功在我之上,一起去吧。” 天天一听就摇头道:“你个孩子怎么不董事呢,师父这是疼你呀,知道你武功不济,好让你能锻鍊锻鍊,再说了,徒孙能办的事,哪有让师爷出马的道理呀?!” 黑刺比白玉堂还要年长几岁,他怎么看都觉得天天只有十几岁,这语气竟然是长辈在教训小辈,偏偏自己又不善言辞,气得脸发青,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天天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挺有趣,转回身拉住白玉堂道:“小白,要不还是我去吧,我信不过这些西夏武林人!” “你说什么?”黑刺皱眉,“我西夏武林人有什么信不过的?” “说话不算话,不听师父的训教,胆子还很小……究竟武功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天天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些,继续回头拉白玉堂:“小白,还是我去吧,我虽然在中原武林连个辈份都排不上,但好歹也比他强吧!” 白玉堂忍着笑,心说这小东西实在太气人了,这话别说黑刺,谁受得了? 果然,就见黑刺闭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冷声道:“好!我去就是!” 天天对他挥挥手:“救了他之后,记得带到我们的别馆来,可别让人跟踪了哦,会给我们惹麻烦的。”说完,拍拍黑刺的肩膀,“去吧阿黑!祝你成功!” 黑刺咬咬牙,无奈,但还是转身向元府走去。 见他一跃进了院墙,天天一把拽住白玉堂说:“小白,快!我们回去,我想起了一个好主意,我们好好治治叶家那两只大小坏蛋!” “什么?”白玉堂被天天拉着往前走,有些疑惑地问,“你让黑刺把人送到别馆来,还提醒他别让人跟踪,黑刺很有可能……” “我们那么整他,他可能会故意引叶家的人上别馆来找我们麻烦是不是?”天天边走边问。 “原来你是故意想让他把人引来?”白玉堂笑着走上几步,伸手一把将天天抱了起来。 “干……干嘛?!”天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样被人随随便便公主抱,有损他大侠好汉的形象。 “这样回去比较快!”白玉堂抱着他施展轻功往回赶,边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嗯……除了想整治一下他们之外,我还觉得叶少离并不像他老爹那么忠心报国。”天天贼兮兮地道,“也许能从他的私心方面下手。” 第71页 “私心?”白玉堂略一沉吟,“你是说,他本心并不愿意帮助那个殿下?” “叶少离心高气傲的,而且他似乎也很嚮往那个什么尸逐……”天天见两人已经到了别馆前,就挣挣挣,“你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多没面子!” 白玉堂也不理会他,快步进了别馆,“要怎么利用他的私心?” “那个殿下手上,应该是有了圣母令了,但是他们还需要找另外一样东西。”天天伸手揪住白玉堂的一缕头髮,在手上绕啊绕,“如果叶少离得到了另外一样……” “那他就有可能动私心,来个窝里反。”白玉堂笑了笑,“只是……另一样东西是什么呢?”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屋,白玉堂关上门,将天天放到了地上。天天双脚一着地,就窜出去翻箱倒柜找出纸笔,往桌上一放,道:“有可能,我们已经得到那样东西了哦!” 白玉堂微微吃惊,盯着天天,“东西在我们手上?” “孙胜是神偷是不是!”天天道,“什么东西他偷不走?” 白玉堂捏住他下巴,“别卖关子!” “如果是藏在机关暗阁里的东西,我觉得神偷一定能找到。”天天凑过去在白玉堂腰间摸摸摸,最后把那张图抽了出来,“这张图似乎和圣母令有关系,什么样的地图是偷不走的?” “千佛洞!”白玉堂恍然大悟,伸手摸天天的脑袋,“千佛洞所有的人都能进,所以没有人会怀疑那其实是张大型的地图!” “对啊!”天天把那张白玉堂绘制的图铺到桌子上,再在上面盖了一层宣纸,开始描线。 “你想伪造一张?”白玉堂伸手帮天天压住纸。 “形状尽可能不变,但是那几个点要做一下调整!!”天天画啊画,笑得一脸jian诈。 最后,他把改好的图纸放到一边,把原图折好,又塞回白玉堂腰间,说:“藏好哦!” 白玉堂点头,这时,门外的院中听到韩彰喊了一声:“什么人?” 天天赶紧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白玉堂走过去把门打开,就见院中站着的是元佩佩,黑刺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韩彰正在给元佩佩解绳子。 同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骚乱,似乎有大队的人马赶到了别馆之外,随后有人敲起了门。 韩彰回头看白玉堂:“老五,怎么回事?”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没事的二哥,我来处理。” 天天见元佩佩身上绳子解了一半,连忙对韩彰摆手说:“二哥,这个造型刚刚好,别解了。” 韩彰迷惑,但还是点头,转身走去开门。 蒋平等人也走了出来,天天叫过一个陷空岛的手下吩咐了几句,陷空岛的人都非常听天天的话,二话不说就带着所有的手下从后门出去,按照天天的意思办事去了。 随后,天天凑到蒋平跟前跟他耳语了几句,蒋平摇着扇子一笑,低声对天天说:“没问题。” “元姑娘。”天天低声对元佩佩说,“待会儿,你记得配合我,使劲儿哭,然后我问的话你就点头!明白么?” 元佩佩有些不解,就见天天对她狡黠一笑,道:“我今天帮你好好教训一下那对父子,顺便把元家抢回来!” 元佩佩眼泪汪汪的,咬着下唇使劲点头:“嗯!” 很快,韩彰打开了大门,从门外气势汹汹杀进了一帮人,带头的正是叶少离,就见他肩头带伤,应该是和黑刺交手时,吃了亏。 叶少离闯进来后,一眼就瞧见了躲在五鼠身后,一脸愤恨地看着他的元佩佩。 他伸手一指白玉堂道:“白玉堂,你什么意思?!” 白玉堂还没开口,天天就佯装惊讶地问元佩佩:“元姑娘,你怎么被人捆着,是谁把你绑起来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元佩佩一脸的怒意,狠狠瞪着叶少离道:“是他,他把我绑起来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天天大惊小怪地喊:“叶少离,你把人家姑娘家绑起来干什么?莫非想干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尾随叶少离追来的,还有几个暂住在元府,被惊动了的江湖人,他们并不太了解其中的纠葛,听了天天的话,不禁脸上变色,纷纷不贊成地看着叶少离,要他给一个说法。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叶少离脸上尴尬,正想解释,就听天天接着说:“亏你还是名门之后,没想到是个色狼,元姑娘可是你亲姐姐的徒弟,这种事情你都敢做?!” “我……我没有,你别含血喷人!”叶少离见周围人看他的眼光异样,连忙争辩。 “你没有,你没有捆住她干什么?”说完,天天拉拉元佩佩身上挂着的身子,示意众人看,还问元佩佩,“元姑娘,你不用怕,这里那么多江湖前辈,有他们给你做主,你说,这坏蛋想对你干嘛?” 元佩佩只是有些直率,但毕竟不傻,见天天紧着给她使眼色,虽然不太清楚天天会怎么帮他“教训”叶家父子,但还是打心底信任景天的,就佯装委屈地开始哭起来。说佯装,其实想起来也是真的委屈,她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娇贵惯了,哪受过这种对待? 元佩佩这一哭,感觉就更像真的了,天天愤怒地嚷嚷:“你说,是不是他想占了你便宜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你元家的偌大家产了?!” 这时,就见外面涌进了大量的人,都是在不远处元家的别院里住下的江湖人,他们听到动静跑出来打探,正好天天派出去的人,敲锣打鼓地人见就喊:“不得了了,叶少离企图对元姑娘施暴,幸好被五鼠救下了,那叶少离不依不饶,带了人追去五鼠的别馆了。” 于是,不仅是群雄,连街坊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涌来这里看热闹。 众人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天天嚷出来的那句话,冲进来一开,见元佩佩哭得凄悽惨惨,还不住地点头,只是众人不知,元佩佩点头完全是因为天天说的后半句话。 有好些人都忍不住开始骂人:“叶少离,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叶少离百口莫辩,只是红着眼睛瞪天天:“你别胡说八道。” 蒋平一挑眉,道:“叶少离,你还想威胁人家姑娘不成?” “我……”叶少离急得干瞪眼,没想到天天又说:“元姑娘,他这样做禽兽之事,你怎么不告诉叶隆老爷子,让他给你主持公道?” 听了这话,元佩佩哭得更伤心了,这时,闻风赶来的叶隆也进了大门,天天远远瞄见他,故意提高了声音问元佩佩:“莫非是叶隆怂恿他儿子这么干的,好趁机抢占你,抢占元家的家产?!” 话一出口,众人都屏声静气等着元佩佩的回答,就见元佩佩流着眼泪点头,哽咽着说:“他们父子都是混蛋!” 此话一出,群雄譁然,叶隆正好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正在尴尬,却听蒋平嚷嚷道:“叶宫主,你别走,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天天也道:“对啊,元太仓尸骨未寒,就有人想打他宝贝女儿和一世基业的主意,我们这些江湖正义之士都不答应,对不对啊?” 这话说得挺有些煽动性,天天分析了一下,这些江湖人只要一听到正义啊,为民除害啊什么的就分外容易激动,果然,大家也没辜负他的期望,纷纷道:“把事实说清楚,从元家滚出去!” 天天得意地一拉白玉堂袖子,低声问:“小白,我能不能干?” 白玉堂微笑点头,“真有你的!” 千佛洞奇案 29 不入虎穴 在场的豪杰们群情激愤,纷纷声讨叶氏父子,再加上蒋平煽风点火一般地叫叶隆给大家一个说法,众人立刻又把矛头转向了刚好走到门口的叶隆。 叶隆脸上尴尬,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元佩佩被软禁了,叶少离还没来得及向他禀报就被黑刺把人救走了。等听到外面骚乱,找了个手下出去一打听,才知道说叶少离竟然要对元佩佩不敬。叶隆刚听到的时候气得脸都白了,但后来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叶少离虽然有些浮躁,但毕竟从小家教严格,叶家也是名门正派,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那莫非是被人算计了?于是他就匆匆赶来想看个究竟,走到门口听到里头的说话声,他就后悔了——中计了! “咳咳~~”但叶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恢復了镇静,对众人拱手道:“诸位,诸位不要冲动,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群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脸上还是有怀疑之色,但也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少离!快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叶隆瞪了叶少离一眼,“快跟大家解释清楚。” 叶少离站在院子里,瞪着五鼠和景天,愤愤地说:“根本就是他们捏造事实,我压根就没干过什么?” 天天一挑眉,道:“我们去救元小姐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你放屁!”叶少离咬牙切齿,挥袖打断天天的话,“救她的根本不是你们,而是一个黑衣……”说到这里,才自觉失言,连忙想打住却已经来不及了。天天一脸笑意地说:“接着说呀,你刚才可是亲口承认了那是‘救人’啊!这么说你的确是要对元姑娘不利啊!”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群雄们又开始私语,这次没有了怀疑,而是彻头彻尾的斥责。 叶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叶少离,又看了看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五鼠和满脸笑意的景天,心里明了。没想到元佩佩竟然有五鼠给她撑腰,这次看来是要麻烦了,不过最麻烦的还是这个鬼灵精怪的展景天,得理不饶人啊,看来他这次是要叶龙宫声名扫地了。 正这时,就听门外一阵大乱,随后,涌进了好些官差衙役。 白玉堂不解地看了天天一眼,就见天天对他眨眨眼。 带着大批衙役来的,正是汾阳府的知府和萧魏文,而去叫人来的,就是天天刚才特意派出的,陷空岛的一个家将。 江湖人看到来了官府的人,纷纷后退,有几个更是准备抽身走人,叶氏父子脸色不善,都不作声。 还没等众人开口,天天突然问:“谁把官府的人叫来了?我们江湖事江湖了,跟官府有什么相干?!”蒋平摇着扇子直吐舌头,对白玉堂龇牙一笑,低声问:“这孩子真的姓展?怎么这么不厚道,这招贼喊捉贼,用得也太损了!” 白玉堂无奈耸肩,心里也不知道天天这次又想怎么玩,但叶氏父子要倒霉,估计是肯定的 了。 “我们听到这里有骚乱,说是有人企图调戏少夫人,被当场抓住!”捕头范浩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停在了叶少离的身上,道,“此等贼子,天理难容,必然要严惩!” 汾阳府的知府蔡广赶紧上前给元佩佩施了一礼,道:“少夫人受惊啦!” 元佩佩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转脸看天天,就见天天睁大了眼睛一脸天真地问蔡知府:“大人,你不能乱叫啊,什么少夫人?” “呃……元姑娘不是早就和萧公子定过亲了么,萧公子乃是御史中丞萧大人的独子,元姑娘自然够得上一声少夫人了。”蔡知府赶紧令人给元佩佩松绑,转脸道:“叶少离调戏良家妇女,人赃并获,来啊,将他绑了押送回府!” 一声令下,捕头就带着衙役上来要捉拿叶少离。 本来,江湖人士最不喜欢官府的人,但这次叶少离的确是触犯了王法,被抓也罪有应得。而且这些江湖群雄,杀人放火他们都不觉得怎样,最忌讳的就是下三滥的事情,首当其冲便是这“色”字!因此,没有一个肯为叶少离说话的,各个冷眼看着。 叶隆紧皱着眉头,他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叶少离,而是,他们毕竟是回纥人,要是牵扯到官府,那就大大不妙了,可能会影响了殿下的整个计划。 见叶少离一脸不平的样子,蔡知府一瞪眼:“怎么,还想拘捕不成?”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天天突然道:“等一下!” 众人都转过脸来看着他,天天回头看蒋平,蒋平笑着摇摇扇子道:“江湖事,还是江湖了的好,毕竟元小姐也没怎么样,况且叶公子年岁还小,现在将他收押,恐会误了他的前程,小惩即可,小惩即可。” 听了蒋平的话,众人也都有了些松动,毕竟,有这么多武林豪杰在这儿,让官府的人说把人带走就带走,那面子上也有些下不来。 “小惩?”蔡知府皱皱眉,“怎么个小惩法?” “唉~~”天天摆摆手,道:“惩罚么,也没什么,打他两板子,让他长长记性也就行了,关键呢,是他以后没有这个机会再犯,对不对?!”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贊同。 天天看看元佩佩,道:“元姑娘,他们老和你在一个屋檐下呆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难免磕磕碰碰,不如这样吧,让叶龙宫的人撤出元府去,案子呢,索性就交给官府查,等查明了真相后,江湖群雄再帮你报仇呗。至于叶少离,毕竟他也没占着半分便宜,就像刚刚说的,小惩一下,也就算了,都是同门么,你就吃亏点,大人不计小人过,好女不和男斗,当让着他算了。” 元佩佩忍不住都要笑出来了,赶忙低下头,不语,最后,点点头说:“好,只要他们回叶龙宫去,撤走所有叶家的人,发誓不再踏足元家,我就放过他。” 第72页 “元姑娘真是大方啊,女中豪杰也!”蒋平竖着大拇指夸元佩佩,江湖群雄也纷纷贊成,表示实在是太便宜叶少离了。 再看叶少离,恨得都快吐血了,只是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 “叶宫主,你意下如何啊?”蔡知府转脸问叶隆。 叶隆有些犹豫,毕竟,得到元家实属不易,他多年来潜伏中原,好不容易才得到元府的偌大基业,就这么断送了,实在是可惜了。 见叶隆脸上阴晴不定,天天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叶宫主是本地人么?” 叶隆一愣,被天天一句话问得有些发懵。 “哦~~”天天笑呵呵地道:“我就是觉得你长得不太想中原人……嗯~~还有那个谁来着,谁也给我这种感觉,像哪里人呢?” 叶隆脸色苍白,他最担心的就是暴露自己是回纥人的身份。经天天一提醒,在场不少人都打量起叶家父子的长相来,纷纷交头接耳,说叶家父子的确长得不太像汉人。叶隆心中计较了一番,抬眼又看了看景天,就见天天一脸的天真,他有些琢磨不透景天是知道他的秘密,还是顺口胡说的…… 无奈嘆了口气,在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大事不妙了,叶隆最终点点头:“好,元姑娘的要求也不算过分,我们叶龙宫这就退出元家,还请蔡知府和各位江湖英雄做个见证。” “爹?!”叶少离一惊,想要阻止叶隆,却被狠狠瞪了回来,“闭嘴,还不向元小姐认错?!” 叶少离咬着牙,低头沉默良久,最后拱拱手,对元佩佩说了声:“抱歉。” 元佩佩听到叶隆答应撤走叶龙宫的人,已经高兴至极,也就没在意叶少离说的什么。 蔡知府见叶少离心不甘情不愿的,怕元佩佩不满意,连忙又说:“叶少离触犯了王法,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 天天在心里为叶少离哀嘆啊,杖责不就是打屁股么,这么大个人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屁股,那叶少离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而且他还不得恨死他和五鼠了?凡事不能做得太绝,要留有余地呀!! “萧兄。”天天突然转脸对萧魏文道:“我看这样吧,叶少离也属于管教不利,这顿板子,不如让叶老爷子带回家打吧。” 萧魏文一愣,指指自己问天天:“问我呀?” “啊~~”天天点点头,“自然是由你决定了。” “呃……”萧魏文点点头道:“我是没什么意见,只要元姑娘不怪罪他,他肯改就行了。”说完,又看了看元佩佩。 元佩佩毕竟和叶少离是同门,而且叶少离也确实没干什么,于是就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蔡知府本来就是为了讨好萧魏文,见人家都不追究了,他也懒得去得罪叶龙宫的人,于是就点头道:“既然少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叶龙宫的人,明早之前全部撤离元府,元府由知府衙门暂时保护。至于叶少离,还请叶宫主带回家去,严加管教。” 事情已了,众人都纷纷散去,叶少离万般不愿,也被叶隆强行拖了回去,当夜,叶龙宫的人便灰熘熘地收拾行囊,准备撤出元府。 把人都送走了,元佩佩也让萧魏文带回去了,白玉堂拉过天天问:“这招倒的确是把叶家父子给教训了,但你那条诱敌之计怎么实施?” 天天眨眨眼,道:“放心,叶少离这种脾气,铁定不会服气的,估计不一会儿就会杀回来跟你大战个三百回合什么的。嗯……我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不过……” “你想干什么?”白玉堂听天天说有些冒险,眉头就是一皱。 “你先别激动么~~”景天拿手给他扇扇风,“叶少离铁定很恨我,必然是要报復的,我想让他正巧抓了我,然后我晃点他!” “不行!”白玉堂一口拒绝,“太冒险。” “你跟着不就行了么?!”天天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白玉堂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还是摇头:“总之不行,你想别的方法!” “这招最灵了,你对我没信心啊?!”天天瞪眼,“那个叶少离又笨又冲动,我去忽悠忽悠他,保证让他把自己卖了!” “你……”白玉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回头对着墙头冷声道:“你们还要听多久?!” 天天不解,伸长了脖子向墙头看,就听一个熟悉的笑声传来,“哈哈,白兄是关心则乱啊,我看这招挺好!”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正在纳闷,就见从墙后跃进来了两个人。 天天揉揉眼睛,看清楚了走近之人的长相后,乐得蹦了起来,扑上去搂住其中一个蹭啊蹭,“公孙~~~” 千佛洞奇案 30 拨云见日 翻墙进来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公孙和赵普。天天一看见公孙就扑了上去,搂住了蹭呀蹭~~公孙也伸手搂住天天拍呀拍……两人还没亲热够,就被黑着脸的白玉堂和赵普一人一边,掰开,提着后脖领子拽回身边。 “你俩来干什么?”白玉堂看了看赵普,脸色不是很好。 “以为你们惹上什么麻烦了。”赵普耸耸肩,“所以来看看要不要帮忙。” 天天不解,问公孙,“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惹上麻烦?” 赵普朝院里房舍的方向努努嘴:“进去说吧?” 四人进了房间,关上门,赵普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知道了一些关于大匈奴王墓的消息,所以想来通知你们。” 天天看看白玉堂,回头问两人:“是关于尸逐的事情?” 赵普和公孙脸上明显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公孙震愣地问:“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白玉堂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觉得两人来的蹊跷,必然是有所图:“知道了又怎样,跟我们无关,你们说完的话可以走了。”天天赶紧拉白玉堂的袖子,这人怎么说话这么直接,公孙和赵普好歹也是朋友么。 赵普倒也不生气,似乎是早料到了白玉堂会有这种反应,微微一笑,道:“尸逐的事情你们了解了,那么知不知道为什这么多人想要抓景天?” 白玉堂一皱眉,看着赵普。 “因为景天是进入大匈奴王墓不可缺少的一环。”赵普说的悠闲,边向门口熘达:“你要是不感兴趣,我们就告辞好了。” 天天眼见着白玉堂脸色不善,又见赵普一脸坏笑,心中明白赵普是故意的!这样话说到一半,白玉堂为了他,只能向赵普低头……那怎么行?天天可不能让他家小白吃亏!!想到这里,没等其他人开口,天天冲上前一把拽住公孙道:“公孙啊,好久没见了,我好想你呀,你留下别走了吧,我们好好聊聊。”说完,回头对赵普摆摆手:“那个,王爷啊,我和公孙要叙叙旧,你着急就先回去吧。” 赵普没辙,这景天真是个鬼灵精,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傢伙还挺向着白玉堂。无奈,公孙不走,他也只好站在门口不动,双方都不说话,僵持。 公孙摇摇头,看了看赵普“还有心情闹呢?说正经事要紧!” 见有坡可下,天天赶紧搬了凳子,让众人坐下。入座后,他率先发问:“我来这里才多久啊?和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说进王墓一定要用到我?” “据我的了解,进入王墓必须要有几样东西。”赵普拿出一份地图,说:“一个是这份图,是记录王墓具体位置的;还有一张图,是王墓内部结构的;圣母令,是打开王墓的钥匙;凤凰琴,是唤醒尸逐用的,还有一样……就是景天。” “哈?”天天听得莫名其妙,问:“什么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 “据说,最后这一样是往返于阴阳两界的使者——尸逐的亡灵刚醒来的时候,形态不完全,只有这种往返过阴阳两界的人才可以看见。他的作用是引导被附身者接近亡灵,然后被附体,再唤醒千万的阴兵。”赵普低低的声音解释着:“我想,大家都把景天当作这个能往返阴阳两界的人了。” “往返阴阳两界?”天天郁闷了,“我明白了,因为我和展昭长得像,所以都以为我是展昭死而復生,就是从阴间回到阳间的人是吧!” 公孙点点头“所以你走到哪里,都有人想抓你。” “你们从何处知道的?”白玉堂冷声问赵普。 “这是机密,反正消息肯定是真的就行了!”赵普笑着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景天,就是比其他的几路人马先找到大匈奴王墓,然后毁掉尸逐的亡灵。” “呵……”白玉堂冷笑一声:“赵祯会捨得毁了尸逐,你当我三岁小孩子?!” 公孙心里明白白玉堂对宋朝皇室,尤其是当今皇上一点好感都没有,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赵普,却见他脸上并没有不快,其实公孙不知道,赵普最喜欢的就是白玉堂这种性格。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赵普摇摇头道:“现在北有大辽,西有西夏,的确,如果我们有了那千万阴兵,大宋就可以把这两家一举消灭,只可惜……”说到这里,赵普无力地笑了笑:“只可惜我那皇侄赵祯,可没有李元昊和耶律曾那么雄心勃勃气吞河山,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坐江山而已……” 白玉堂不语,眉宇间却是略有松动。 “另外,除去景天不提。”赵普正色说:“如果让这两家的任何一家得到了这种强大的力量,对我大宋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所以我们不得不行动。”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直接把地图毁了不就行了?”白玉堂问,“只要他们找不到地方,就永远没有办法。” “的确,只要毁掉我手里这份地图就可以,但是……”赵普嘆了口气,“天意难违啊。” “什么意思?”天天看公孙。 “辽宋交界的地带,前不久发生了地震。”公孙说,“交界处的一座无名山被震塌了一半,露出了王墓。“ “直接就把古墓震出来了?”天天惊奇,“那还抢什么图?直接闯进去不就行了。” 赵普摇头:“不是那么容易的,那王墓中结构错综复杂,没有图纸的指引,很有可能迷路,还有重重的机关陷阱。” “如果没法比他们先找到王墓,赵祯会怎么做?”白玉堂突然冷声问,“他应该吩咐你了吧。” 赵普微微一笑:“皇上的原话是,如果白玉堂拒绝帮忙找到王墓,销毁尸逐……为了保住大宋江山——杀了展景天。” 天天听着赵普含笑说出这句话来,就觉得心生寒意,嵴背发凉。 白玉堂紧皱着眉,不作声,就听赵普又接着说:“我知道要从你白五爷手里抢人不容易……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不解决了这件事,你们将永无宁日……。” 沉吟了半晌,其实白玉堂早就料到这么多人打天天的主意,理由一定不简单,但是实在没想到情况这样糟糕。转脸看看景天,就见他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伸手摸摸他的头,低声问:“你说呢?” 天天转回脸看白玉堂,就见他一脸的为难,笑了笑凑上去,用手遮住嘴在他耳边说“你决定吧,只要能在一起,上哪里都无所谓。” 白玉堂一愣,盯着景天看了一会儿,随即松了口气,对赵普和公孙点点头:“好,我们答应。” 公孙也是明显地放松了下来,随即又正色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集齐那剩下的三样东西,然后进入王墓。”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点点头,伸手从腰间拿出了那张图纸道:“只要再得到两样就行了。” 赵普和公孙惊讶地接过图纸看了看,公孙疑惑:“这个,像是地形图……不像是内部结构的图啊。” “不!是这个没错!”赵普满眼喜色,“线条只是地表的地形,关键是那些点……” 把地图递还给白玉堂, “我们时间不多,因为王墓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很有可能会被硬闯,所以,必须尽快弄到其他的两样东西……景天刚才说的不入虎穴……”说到这里,就见白玉堂皱眉冷眼盯着他,赵普苦笑摇头,道:“你别总防着我行么,公孙说了,要杀景天就先杀他,我也不能让天天死不是么?” 天天一愣,转眼看公孙,就见他脸微红,蹭上去一把搂住:“公孙,你真是太够朋友了……”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和公孙只有几个月的交情,他竟肯用性命来保住自己,公孙对他好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展昭,而是真拿他当朋友。 没等白玉堂和赵普把两人分开,天天已经蹦了起来,道:“要拿到圣母令,就得从叶少离身上下手!我刚才那招准灵!” 众人都盯着白玉堂看,良久,就见他无奈嘆口气:“好,你去,不过我会一直跟着你,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可不管什么计划不计划。” “嗯!”天天赶紧点头,赵普也松了口气对白玉堂道:“我会让四个影位一起跟着保护景天,放心,他们完全听你的。” 第73页 景天他们商量已毕,就分头做准备。再说叶氏父子,这两人可是窝火坏了,特别是叶少离,吃了个哑巴亏,气得肺都快炸了。 两人刚回到元府,就看见了叶隆书房中的灯亮着,对视了一眼,快速地进了屋。 叶少离关上门,叶隆上前施礼:“殿下,您怎么来了?” 站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脸蒙黑纱的黑衣人,就见他很客气地伸手把叶隆扶起来,道:“叶宫主不必多礼,我只是听到动静,所以来看看。” 叶隆脸上尴尬,嘆了口气道:“属下无能,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元家给丢了。”说完,回头瞪了叶少离一眼,“都怪这没用的东西!” 叶少离本就一肚子火,听了叶隆的话,脸色更是难看。 “少离还小,不要过于责难他。”那黑衣人云淡风清地道:“况且,这事也实在不能怪你们。” “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叶隆询问。 “照之前说的,先离开元府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到地图,还有就是要抓住展景天。” 两人听完一愣,都抬头看黑衣人。 “殿下……”叶隆很有几分不解:“这展景天是什么来头?区区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殿下为什么要抓他?” “他自有他的用处。”黑衣人低笑道,“他虽然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但不也把二位老江湖耍得团团转么?” 叶氏父子脸上红一阵白有一阵,都低头说不出话来。 “尽快去办吧,英雄大会也要如期举行!要先让西夏圣母庙和中原武林打起来,我们才好办事!”说完,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黑衣人走了,叶少离愤愤地道:“什么东西,连个真面目都不肯给我们见,摆明了就是信不过我们!” “你胡说什么?”叶隆瞪眼,“殿下年纪和你相仿,可比你睿智冷静得多,你平时自恃甚高,傲慢浮躁,这回看见了吧?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就能让你差一点颜面扫地!” “什么差一点?”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叶少离更加生气,“我不明不白背上个yin贼的恶名,以后要怎样在人前抬起头来?爹你也是,干嘛就这么认了,应该让我说清楚才是!” “你我是回纥人,能说清楚什么?就你那性子,只能说多错多,万一影响了全盘计划怎么办?!”叶隆狠狠地申斥了他几句,最后一摆手,“好了,事已至此,你须引以为戒,回去收拾东西去吧。” 被轰了出来的叶少离走回房里,越想越不服气,最恨的就是展景天和白玉堂……绝对不能放过这两人。转念又想起刚才殿下说要抓展景天,莫非那少年也和尸逐有关么?”想来想去,叶少离嘴角露出了笑容,“你们都当我是饭桶,我非要得到尸逐和阴兵,把你们都踩在脚下!”想罢,悄无声息地跃出了窗户,趁着朦胧的夜色,向五鼠的别馆赶去。 千佛洞奇案 31 离间计 叶少离赶到离五鼠别馆不远的地方,就觉得不对劲——好浓重的杀气。 抬头望去,就见别馆的房顶上正站着两个人,一黑一白。那个一身白衣的正是白玉堂,黑衣的则不认识。就见两人分别站立在屋顶的两端,手中拿着兵器,凝神对视……那股浓重的杀气就是从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迅速地闪进了一处矮墙后,观察着情势,叶少离心中纳罕,这个和白玉堂对峙的黑衣人是谁,从来没见过,手上的刀如此之巨大,可自己在中原武林中从没听说过这样一号人啊。 那个黑衣人是谁?自然是赵普了。这是景天安排两人演的一场戏,要给叶少离抓走自己的机会,就只有把白玉堂引开。而谁能引开白玉堂?大概只有赵普了。 在院子里抬头看热闹的天天拍拍身边的公孙:“我说,他们怎么这么认真?摆个样子不就行了么?可千万别真的打起来。” 公孙无奈摇头,道:“难说……他们好像早就想打一架了。” “赵普和白玉堂谁厉害?”天天突然问公孙。 公孙摇摇头,没头没脑反问了一句:“知道刀和剑的区别么?” 天天摇摇头:“一个单刃一个双刃……还有什么区别?” “剑是君子之争,点到即止便可分出胜负。”公孙笑得云淡风清,“刀却是霸主之争,谁胜谁负,非要等你死我活之时才能见分晓。” “哦~~”天天点点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俩如果真的打起来,就是要最后活着的那个才算赢,是不是?” 公孙伸手摸摸他头,有些宠溺:“你还有空管他俩,待会儿自己小心点,小命最重要啊!” “我明白!”天天伸手把公孙推进了房里,“待会儿场面混乱,你在房里躲着,千万别出来啊!”话音落处,就听房顶上赵普朗声笑了起来,道:“我早就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刀了。”说完,率先把刀。 天天就见赵普拔刀后黑影一闪突然不见了,一眨眼的功夫,却见他突然出现在了白玉堂的上方,举起那把硕大的新亭侯压顶而至,而白玉堂则是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天天睁大了眼睛,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勐然间寒光一闪,就听到一阵尖锐的金属划擦之声有如惊雷响彻半空,四散的火星中就见白影晃动,白玉堂不知何时竟闪到了赵普的身后,回手一刀势如千钧横扫而来……天天只看见纯白的衣袂翻飞,吹散在风中猎猎作响,黑白的身影交织间传来阵阵金属碰撞之声,一阵阵挂着寒意的劲风颳得屋顶上的落叶纷纷扬起,绕着两个环旋的身影躁动不已。 在天天的印象当中,所谓的功夫就是徐克电影里面那样的飞来飞去,是一种很抽象很神奇的东西。到了古代后,也确实见白玉堂拔过几次刀,但说实话,他其实连大夏龙雀出鞘后真正的形态都没看清楚过,因为白玉堂一般拔刀后一招之内就把人解决了。今天头一次见有人能和他过上这么多招,看着两人的对阵,天天对“武”这个字,又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所谓的武斗——事实上是一种力量与速度的撞击,而带领着一切的,其实是一种发自于心的霸道——这种霸道可以感染所有看到的人!天天就感觉每一下兵器的撞击之声,都好似拍打着自己的心脏,让人无法停顿,无法唿吸,无法移开视线……在夜幕下的白玉堂,一身白衣翩然,动作优雅中带着六份狠戾、十二份的霸道,伴着大夏龙雀挥舞起来时绽放出寒冰一样的光芒,竟是绚丽得有些刺目。 就连赵普身边的几个影卫也都看得目瞪口呆,青影拍拍身边难得脸色严肃的赭影:“第四十招了吧,我头一次见有人能和元帅过上那么多招。” 赭影沉默了半晌,摇头缓缓道:“应该说,头一次有人能和白玉堂过上那么多招吧……” 天天越看越来劲,拉住走到身边的蒋平使劲晃啊晃:“好刺激啊,比打游戏刺激多了!跟他们比起来那些格斗游戏都得扔啊!!要是有摄像机就好了!” 蒋平被他晃得头疼,连连摆手道:“你要是真想看,有空让老五把他那几套刀法都使一遍给你看看,那才真叫好看呢,落叶飞花,糙木皆兵~~不过啊,现在正事要紧!”说完,看了不远处的赭影一眼,挑挑眉,意思是——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天都亮了。 赭影瞭然点头,一跃来到天天身边,低声说:“得罪了!”说完,伸手揽起他就飞身从另一端翻墙而出,向远处跑去。白玉堂微一皱眉,晃开赵普跃下墙头欲追,却见赵普也跃下,挡住他去路,笑道:“急什么,还没分出胜负呢。”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影卫也和追出来的四鼠打到了一起。 远处矮墙后的叶少离看的真真切切,起先他也被白玉堂和赵普过招时的那种气势震慑住了,直到发生了变故才醒悟过来,并且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再迟疑,他悄无声息地飞身跃上房顶,尾随赭影儿去。 待到叶少离行远,白玉堂立刻撤了招势跳出圈外,不再理会其他人,一个纵身……众人就见白影一闪,很快消失不见。 其他的人都住了手,赵普对四个影卫点了点头,四人领命追着白玉堂而去,卢方也让韩彰跟着去。 等人手都安排完了,蒋平才摇着扇子对赵普微微一笑:“王爷好功夫啊。” 赵普晒然,抬手把新亭侯扔给了等在一边的手下,长出了口气道:“当年我被十万辽兵困在断魂谷,也没今天这么狼狈,白玉堂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说完,笑着踱步进房里了,看来心情竟是万分之舒畅。” 卢方看着赵普一派的从容大气,不禁对蒋平道:“这赵普真是不简单。” 蒋平脸上没什么笑意,沉默了半晌,道:“比起武功来,更难得的是他的胸襟和气量……龙凤之姿,王者之风。” “四弟?”徐庆有些不解地问蒋平,“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蒋平嘆了口气,“十个赵祯,也比不上一个赵普,赵祯能容下他,就是因为大辽和西夏虎视眈眈……我现在明白赵普当年为什么不对大辽赶尽杀绝了,灭了大辽和西夏,就等于断了他自己的活路。” “看来,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赵普是明白得很透彻啊……而且是十几岁就明白了。”卢方摇头,“侯门深似海啊,这皇室不是人呆的地方!” “怎奈树欲静风不止……”蒋平抬脸遥望头顶高悬的夜空,怅然道:“真希望有一天老五可以和景天一起远走高飞,彻底离开这乱世纷扰……” 赭影带着天天奔出一段,进到了城郊的一处密林之中,刚想停下喘口气,就听林中一阵异动……勐然间一个人影杀出,挥动手中蛇锦软鞭就对着赭影噼了过来。赭影一惊,赶紧躲开,那软鞭却在空中一窒,调转方向缠在了景天的腰间,向回一收。 “呀~~”天天吓了一跳,就觉腰间一紧,身子顺势向林中飞去,等赭影反应过来想追,却被飞身而出的叶少离一脚踹中了胸口。 见赭影飞出数丈开外倒地不起,叶少离也不多做计较,回身搂住天天,快速逃离。 等人走远了,赭影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这时,一个紫色的身影在他身边落下,那人笑得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怎么,让人来了个窝心炮啊?” 赭影冷冷一笑“我是为了演戏,就凭他?”说完,又看看那紫衣人,“你还在这儿呆着干嘛?快追上去啊,仔细王爷抽你!” 紫衣人也不急,道:“慌什么?白玉堂跟得那么紧,还有青影他们,那小傢伙不会有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赭影已经转身往刚才叶少离逃离的地方走去,连忙伸手一把拉住:“唉?你去哪儿啊?” 赭影眨眨眼,“我很好奇这小猫要怎么耍弄那个叶少离。”边说边指指自己脑袋,笑得狡黠,“我感觉到,这次肯定会非常有趣!” 再说叶少离带着景天走出了好一段后,来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见四外无人,叶少离将天天往地上一扔。 “哎呀~~”天天被他往地上这一抛,摔了个结结实实,他本来就瘦,这一下着实摔得不轻。揉着撞疼了屁 股,天天暗自咬牙,心说好你个叶少离,你等着,小爷待会儿不晃点得你连自己姓啥都想不起来,我就改姓白! 叶少离低头看了看摔在地上的天天,脸上有一丝得意,走到他身边蹲下,盯着天天的眼睛冷笑道:“怎么?没想到会落到我手里吧?” 天天有些嫌恶地向后退开了些,伸手在鼻前扇了扇,道:“你晚饭是不是吃大蒜了,口气好重啊,快去找片口香糖嚼一嚼,省得引起生化危机。” 叶少离脸上变色,伸手一把抓住了天天的腕子,恶狠狠道:“你都落到我手里了还敢那么嚣张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隐在不远处的白玉堂微一皱眉,就见身边人影一闪,赭影已经落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伸手对他比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天天被叶少离抓得生疼,嚷嚷道:“你轻点行不行,我可提醒你,要是伤着我或者惹得我不高兴了,别说你们找不到尸逐,就算找到了,也没法让他附上你们的身!哼!” “你说什么?”叶少离一愣,一脸狐疑地问,“什么没法附身?” 天天歪着头看看他,眨眨眼问:“该不会……你没听说过阴阳使者的事情吧?” “什么阴阳使者?”叶少离更加的不解。 “啊?”天天一脸惊疑地端详了叶少离好一会儿,最后又换上了一脸的同情,摇摇头:“啧啧~~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小头目呢,没想到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小喽罗!” “你……”叶少离抓着天天腕子的手一使劲,“你把话说清楚。” 天天皱着眉:“好疼呀,我警告你,我就是阴阳使者,别说你,就是你们主子,都得供着我,你要是伤了我半根头髮,到时候可想哭都没处哭去!” 叶少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手上也稍稍松开了些力道,天天见他动摇了,就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说:“诺,咱俩好好说话,说来说去,我和你也没什么冤雠是不是?” 第74页 “你害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还说没什么冤雠?!”叶少离双眉一竖,脸上满是怒意。 天天眯着眼睛瞅着他,长长嘆了口气,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能活这么大简直就是奇蹟!” “……”叶少离说不出话来,看着天天气得直喘气,正想开口,就听天天紧接着又道:“不过呢,其实你也有你的过人之处,所以你主子才会防着你,有些事情不肯告诉你。” “什么事?还有,你刚才说的阴阳使者是什么意思?和尸逐有什么关系?”叶少离连连发问。 “手~~”天天拿眼角瞟了一眼自己的腕子,道:“抓疼我了你!放开!” 叶少离吸了口气,无奈放了手。 天天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腕子,望天拉长了嗓子道:“扶我起来!” “你……”叶少离这气,这小子太气人了,正待发做,却听天天又道:“你不想知道天大的秘密么?” 深吸了两口气,叶少离压下满腔怒意,伸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天天扶了起来。 躲在远处的几个影卫都伸手把自己的嘴捂住,免得忍不住笑出声来,赭影更是捂着嘴肩膀直颤~~ 白玉堂无奈摇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看来景天对付这个叶少离,实在是绰绰有余的。 天天站起来,也不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叶少离,边看边发出惊奇的声音:“咦?”最后更是绕着叶少离转了好几圈,看得叶少离浑身直发毛,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声:“你有话就快说,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 还是不语,又打量了半晌,天天才不住点头,惊嘆道:“我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告诉你阴阳使者的事情了……” “为什么?”叶少离有些紧张,全神贯注地盯着天天,等待他解惑。 “因为啊……”天天微微地停顿了一下,正色道:“因为你根本就是尸逐转世!” ………… 天天此言一出,叶少离彻底呆住。 几个影位揉着自己的肋下,忍笑忍到肝儿都疼了。 白玉堂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哭笑不得。 天天可不管那么多,这次,他非要挑得叶少离和那个什么回纥王子反目成仇,来他个耗子动刀~~窝里反! 千佛洞奇案 32 万事俱备 “你说什么?”叶少离紧紧盯着景天。“什么尸逐转世?” “唉~~”天天伸手在叶少离肩头拍了拍,“你先别急,我们慢慢说好了。”说完,背着手晃晃悠悠地来回踱着步,道:“先说说阴阳使者的事情吧。” “阴阳使者?” “对啊。”天天撇撇嘴,颇有几分得意,“知道么,我不是凡人,是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的神人。” “你……”叶少离皱着眉头,满脸的不相信,这话实在有些不靠谱。 “我知道你觉得不可信,简单地说……我看得到你们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天天神秘兮兮地凑近叶少离,阴阳怪气地道:“我前一阵子去阴间闲逛,正好遇到了尸逐,受他老人家所託,来这里帮他復活来着。”边说边上下打量了叶少离几眼:“打冷眼看不出来,仔细一看,你和他还真有几分相像。” 天天观察者叶少离的神情,见他半信半疑的,心说也对,就算是古人,轻易相信了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也未免太缺心眼了,所以他决定再给放把火,起码要让叶少离先相信自己,这样戏才能唱得下去么。 “嗯……其实啊,我们身边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是肉眼凡胎看不见的”天天又凑上几步小小声说:“就好比现在,你背后就站着一个……” 叶少离一惊,赶紧回头,背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都说了你是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了……”天天煞有介事地摇摇头,接着道:“其实它们也看不见凡人的,只能看见我。” 叶少离听天天越说越玄,感觉有些混乱,一时不知要怎样作答。 “你不信啊?”天天突然对着叶少离的背后说:“喂,兄弟,麻烦你吹一口气。” 在远处树上的白玉堂无奈摇摇头,抬手对着叶少离的方向推了一掌。叶少离勐然间就觉得背后一阵阴风拂过,寒气刺骨……不由就是一个冷战,连忙转身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邪门了。 天天也被冻了一个激灵,心说小白真是万能啊,还能放冷气!他早就发现了,无论天冷天热白玉堂都穿那么点,冬天蹭上去身上还总是暖乎乎的,简直就是冬暖夏凉啊,比空调好用多了!夏天要是带上他出门,都不用怕中暑,环保省电可移动还那么帅,不知道其他还有什么功能,有空来统计一下……越想越有趣,不自觉地就嘿嘿笑了起来。一边的叶少离看他笑得一脸诡异还有些邪恶,越发觉得古怪,不由自主地向一边退开一步,问:“你……你笑什么?” “咳咳~~”天天脸微微一红,心说好险啊,真是要死了,跟个花痴似的竟然会做白日梦了,甩甩头把脑子里的“邪念”驱赶开,正色道:“哦,刚才它说了个笑话,很好笑!” 隐在暗处的几个影卫已经开始抽搐了,赭影笑得眼泪流,不能出声好难过啊好难过。 叶少离听了天天的回答,不自觉地抽了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着天天,“你真的是阴阳使者?” “嗯~~”天天点点头,见叶少离已经信了八九分,就假装为他不平地道,“你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呢,要尸逐附体,就一定要有阴阳使者的指引,不然到时候,好不容易把尸逐唤醒了,你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你,两人在那里抓瞎,有什么意思?” 叶少离的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他从没听说过,而且他爹也应该不知道,殿下叫他们给他卖命,却连实话都不肯告诉他们,分明就是对他们不信任。 见叶少离脸上阴晴不定的,天天心知他已经中计了,接着道:“你被人骗了知不知道啊,本来应该是你去唤醒尸逐,让他附体成就一番伟业的呀。” “我当真是尸逐转世?”叶少离眼中闪现了一丝惊喜,问景天,“也就是说,我如果去唤醒尸逐,你会帮我引导尸逐附体?!” “嗯!”天天赶紧点头,道:“我的任务是帮尸逐復活,现在找到了他的转世,当然是要帮助你的啦。” “那……那白玉堂呢?他也是要尸逐?”叶少离看了看景天,“你为什么一直跟着他?” 天天心说——啊呸,你根木头还挺八卦的。 “不是啦,我们纯粹是私交,和这事没关系。”天天摆摆手,“不过,如果我帮你的话,就等于白玉堂也会帮你。” “真的?”叶少离有些不敢相信,“你们要帮我唤醒尸逐?” “对啊!”天天点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张图来,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叶少离打开图纸一看,瞬间愣住。 “大匈奴王墓地宫的路线图。”天天道:“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找这张图?” “不是在圣母庙手里么,你怎么得来的?”叶少离一脸的狐疑。 “谁说在圣母庙手里的?”天天嘆了口气摇摇头道:“都说你们被骗了,这个图很早以前就已经被销毁了,这张是我按照尸逐的描述画下来的。”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叶少离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还要我们开英雄大会讨伐圣母庙?” “笨啊!”天天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叶少离一眼,道:“你想吧,你们要是带领中原武林和圣母庙打起来,最后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吧?” 见叶少离点头,天天又道:“你再想想,要是日后中原武林和西夏人明白过来,就知道从中作梗的是你们叶龙宫,那你和你老子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双方都要致你们于死地……这样一来,即可以使中原和西夏大伤元气,又可以灭了你这个最大的隐患,简直就是一箭双鵰!” “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们……”叶少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地脸现怒意,“亏我们父子对他忠心耿耿。” “你先别上火。”天天又拍了拍他道,“其实他那也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大可以将计就计,让他自食恶果。” “将计就计?”叶少离看着天天,“怎么讲?” “现在中原武林和西夏人能掐起来,就是因为元太仓的案子,也就是说,如果能证明元太仓的死是一个计谋,是故意挑拨,那不就掐不起来了么!而且啊,你要是能揭发了这件事,不就成了中原武林的英雄,到时候,肯跟着你干的人就更多了。”天天摇头晃脑接着道,“还有啊,现在你手上有地图,控制你的人手上有圣母令,只要你从他手里拿到圣母令,那不就可以对他取而代之了么?!” 叶少离点头:“说得对……但是,要怎么揭发真相?我知道元太仓的确是殿下杀的……但是没有证据啊。” 天天听叶少离不由自主地把“殿下”两个字都说出来了,心里明白他已经彻底相信了自己的话,也就是说——可以说正题了。 “你说的那个殿下,什么样子?”天天问。 “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总是蒙着一块黑纱,一身黑衣。”叶少离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以前见过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也就是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啊!”天天道,“他一定是长期潜伏在中原武林的,不然为什么不肯给人看脸,也就是说,戳穿了他的真面目,就能知道真相了。” “你的意思是,在英雄大会上,揭穿他的真面目……”叶少离点头,“这的确是个办法……我应该怎么做?” “和圣母庙合作!”天天突然道,“合作揭穿他的身份!你这是在帮圣母庙,他们一定会乐意接受。” 叶少离现在已经完全忘了他为什么要抓天天了,言听计从地点头,“有道理。” “还有,提供两个人给你做参考。”天天笑笑,道:“陈岚,还有元骆青。” 叶少离眼睛勐地一亮,看着天天:“你的意思是……” 天天见差不多了,就笑嘻嘻地说,“你这么聪明,自己想一想,估计就想明白了。”边说,边转回身看了看,道:“呀!小白好像追来了。” “什么?”叶少离还是有些惧白玉堂的,而且他现在比较混乱,一时想不明白怎么办才好,就听天天说:“你快走啊,他脾气不好,待会儿上来肯定先宰了你。” “我……”叶少离有些犹豫。 “你先回去,查一下该查的人,再自己想想明白,有了计划我们再商量……”边说,天天边推他走,“快快快!” “好,我查清楚了给你消息!”叶少离转身快步离去,来的时候,他脑子里是要好好教训天天,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尸逐转世…… 待叶少离走远了,白玉堂也从树上飞身落到了天天身边。那几个影卫都抱着树哈哈大笑,憋得肠子都疼了。 “厉害吧?”天天得意地抬头问白玉堂,“这回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你也不算骗他,是他自己利慾薰心而已。”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道:“不过,要是说西夏回纥是虎,那这叶少离就是狼了,一丘之貉。” “别那么严肃么。”天天圈住他胳膊往回走,“先让他们折腾去吧,我们看戏,这案子我看也快了解了,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在英雄大会那天捅破了,到时我们趁机劫走圣母令,就不用再理会他们了。” 回到别馆时,赵普和公孙还都没睡,正等着两人。 公孙见天天平安回来了,也松了口气,四人復又坐下,研究接下来的计划。 “你们留在这里不便。”白玉堂对赵普道,“时间紧迫,圣母令的事情我们来想办法,你们先去万琴山庄。” “我也这么想。”赵普点点头,道:“把赭影和紫影留下帮你们,我和公孙先去万琴山庄,想办法把凤凰琴弄到手,到时候我们再会合。” 商量已毕,各自回房休息,次日一大早,赵普和公孙先离开。临行前,公孙趁谁都没注意的时候,给了天天几包药丸,小声道:“这些是最近做的,有应 急的也有防身的,你留在身边,等哪天遇到危险的时候用。” 天天那个感动啊,摸遍了自己全身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给公孙做谢礼的,一脸遗憾地搂住公孙蹭啊蹭:“公孙啊,我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给你邮几本医用大百科全书来,一千年后医学发达得不得了啊不得了~~”两人难分难捨,最后还是被黑着脸的白玉堂和赵普一人一边掰开,拖走。 等送走了公孙等,天天要白玉堂把圣母令的样子画出来,随后就拿着图纸,拉白玉堂上街找铁匠铺子,做了一快一模一样的圣母令。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两天后的英雄大会了,当晚,天天收到了一封信,拆开一看,是叶少离写来的。看完信,天天满意地对白玉堂说:“还真别说,这个叶少离干事情挺麻利的。” 第75页 白玉堂低头不语,天天看了看他神色严肃,笑问“你是不是想去找陈岚?” 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嘆了口气:“有些事情,我不明白。” “我们一起去吧。”天天拽拽他袖子说,“我也有问题要问他。” 千佛洞奇案 33 端倪 两人赶往陈岚的住处,却被告知陈岚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白玉堂听后微一皱眉,带天天假意离开,半道又折反了回去,悄悄潜入了陈岚的别院,把书房里的陈岚,堵了个措手不及。 刚一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影,陈岚吓得一蹦,待看清是白玉堂后,又长长出了口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 天天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以为是谁?把你吓成这样?” “呃……”陈岚脸上有些尴尬,没说话,笑笑道:“你俩怎么来了,进来坐。”边说,边往房里让。 白玉堂举步往里走,却见景天站在门口不进去,只是直直盯着陈岚看着:“你怕穿白衣的人,不是小白那是谁,谁想要你的命?” 陈岚站在门里,有些沮丧,白玉堂听到景天的话也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陈岚,蹙眉,冷冷问:“齐岳?” “呵呵……”陈岚干笑两声,摊摊手道:“我被他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不刚脱身回来躲一会儿。” “齐岳为什么要追杀你?”景天不依不饶,走上几步,“你干什么了?” “我……”陈岚挠挠头,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沉默。 “你给他吃的药是不是?”天天冷下脸盯着陈岚,“吃了药他才会那样不正常!” 良久,陈岚点点头,刚想说话,不料景天抬手就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陈岚被打得有些发懵,咬牙喘了半天,看看天天又看看白玉堂,点点头:“打的好……”说完,转身进了书房,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天天打完人气也消了些,就站在门口对白玉堂说:“我要问的问完了,我在这里等你。” 白玉堂看了看他,伸手摸摸他头,凑到他耳边问:“手疼不疼?” 天天脸上泛红,瞪了白玉堂一眼,就见他微微一笑:“何必亲自动手,想揍人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房里的陈岚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铁青着脸端起杯子灌凉茶。 白玉堂说完话,对着墙外招了招手,一直跟随着两人的赭影和紫影迅速出现在了天天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走进屋里,白玉堂在陈岚对面坐下,看着他不语。 陈岚抬起头,摸摸红了半边的脸,道:“手劲还不小,你也不赖,有了情人连兄弟都不管了。” “兄弟?”白玉堂冷笑了一声,“你有把我当兄弟?” “……各为其主……”陈岚略一沉默,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所以说该打么。” “各为其主,什么意思?”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向来自诩闲云野鹤的么,什么时候有了主子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不是汉人的。”陈岚淡淡道。 白玉堂有几分吃惊,盯着陈岚看了一会儿,问:“莫非你是匈奴人的后裔?也是四大家族的后人……难怪胸前有纹身” “嘿嘿。”陈岚呵呵笑着凑到白玉堂跟前,“记性真好,小时候见过我光着的样子,一直到现在还记得……”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口的天天咳嗽了一声,两人同时转头望过去,就见天天一脸怒气地瞪了陈岚一眼,扬扬手。陈岚摸摸自己半边红肿的腮帮子,乖乖退了回去。 随后,天天又瞪了白玉堂一眼——你敢白杏出墙?!他调戏你你不会抽他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转回头继续问陈岚:“元骆青死了么?” 陈岚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我不能说。” “也就是说没死了。”天天插嘴。见陈岚不做声,白玉堂又问:“那么,孙胜呢?” 陈岚嘆口气,又摇摇头:“不能说。” “这么说也死了。”天天接着插嘴,“那就是说圣母令真的在元骆青的手上,不对,确切的说是回纥的皇族。” 白玉堂点头,转身往回走,就听陈岚说:“我只答应他做三件事……尽完力,就恢復自由了。” 天天微微一愣,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对陈岚说了声:“你保重吧。”说完,拉着白玉堂快步往外走。 “你慌什么?”白玉堂不解地看拉他出门的天天。 “你俩都过来!”天天把他拉进一出小巷子,对赭影和紫影招招手,众人聚到了一起,天天问:“你们有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对劲?” 其他的三人一愣,白玉堂微微皱眉,看着景天:“你说什么不舒服?” 天天想了想,道:“你们觉不觉得陈岚最后一句话讲得有些古怪。” “古怪?”紫影一愣,“他说答应做三件事,做完了就自由了。” “他说的是尽完力,就自由了。”白玉堂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说尽完力呢……” “不是尽完……”天天抬头,“是今晚!他说的是今晚。” 其他三人都是一愣,白玉堂轻轻道了一声不好……说着,伸手揭开袖子,就见手腕子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红点。 赭影和紫影也揭开自己的衣袖一看——都有,唯独天天没有。 “这怎么回事?”天天不解。 “着了他的道了。”紫影咬牙道:“这叫赤留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中了这种毒之后,只要一天之内不用内力,毒性就会自己退掉,但要是一天之内动了内力,就会受很重的内伤…… “那你们是怎么中毒的?我为什么没事?”天天摸摸头——赤留香,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这药对没有内力的人不起作用。”白玉堂回答道,“陈岚善于用毒……一般人都是用香炉来点,看到香炉我们会有防备。所以他应该是用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内力催发……”正说着,他突然皱眉,道:“有人来了。” 赭影点头:“看来是追兵……” “你俩带着他先走。”白玉堂把天天推给赭影和紫影,刚想转身却被天天一把揪住,“你想干嘛?”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脸:“我不会有事,乖乖跟他俩走。”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天天一着急,反而急中生智,想起了救命的东西。他边说边伸手从挂在腰间的锦袋里取出几包东西,翻找着,嘴里嘀嘀咕咕道:“赤留香……赤留香,我记得看到过……啊!”惊唿一声,从其中抽出一包来,就见纸包上写着几个字——解药,赤留香。 白玉堂和两个影卫都愣住了,看着天天手里的纸包发呆,良久,白玉堂才问:“这……哪儿来的?” “公孙临走时给的,还有好些其他的呢,毒药解药迷药都有!”天天得意地晃啊晃,“我就说有些眼熟么。”边说,边拆开纸包,见里面有十来颗药,赶紧拿出来分给三人。 服下药丸后,众人手腕上的红印立刻就消失了,赭影笑着看景天:“你可真是个福将!” 紫影也点头:“话说回来,王妃真是有远见!” “王妃……”天天和白玉堂听到紫影的称唿,联想到公孙听到这个称唿时的反应,就觉全身发冷。 白玉堂微一沉吟道:“你俩带着他先回去。” “为什么?”天天着急,“不是吃了解药了么……” “这叫将计就计!”赭影对天天眨眨眼,“中了赤留香的人要一天之后才会内力反噬,他们的目的不是今天要我们的命,而是要我们后天去不了英雄大会。”说完,和紫影一边一个架起天天,纵身上了房顶,向别馆跑去。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白玉堂才独自走到空荡荡的街道中间,这时,远处赶来了一队人马,都是夜行衣,黑巾蒙面,为首的,也是一个黑衣人。 在离白玉堂几步远的地方,为首的黑衣人一抬手,众人停住。 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下,又见周围没有天天的踪影,黑衣人笑了起来:“看来五爷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 白玉堂点点头,不语。 “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五爷出现在后天的英雄大会上。”黑衣人对手下们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刻分开,将白玉堂包围…… “就算出现了,也最好能把您的破坏力减小一些!”说完,对手下一摆手,简简单单吩咐了一句:“上!” ……………… 天天被两个影卫拖回别馆后就踹开门气唿唿进了房间,又把房门锁上,坐在床上生闷气。 “怎么了?”听到动静出来的蒋平问赭影,“怎么生气了?老五呢?” 紫影耸耸肩,道:“打情骂俏培养感情呢。”说完,拉着赭影道:“走走走,我们去别处,看着酸熘熘的,倒牙!” 众人都散去,没多久,白玉堂回来了。 走到房门前推了推,发现门是锁着的,就伸手弹了一下门。 门里没动静,白玉堂又轻轻叩了几下。 天天在房里生闷气,就是不去开门,敲门声响了两下,就听白玉堂低低的声音传来:“睡着了么?”随后,响起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天天这气,那根木头,亮着灯怎么可能睡得着?! 随后,门外真的就没动静了,天天蹦起来冲过去一把拉开门,探出头去一看,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白玉堂的影子,愤愤然关上门,天天生气,嘴里嘀嘀咕咕:“笨死了,装什么酷!” 正骂得起劲,就听身后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天天惊得一个激灵,回过头,就见白玉堂正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 “你怎么进来的?”天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开门让我进来的。”白玉堂指指天天身后的门。 景天脸红,不去理他,走到桌边坐下,和白玉堂面对面,瞪眼。 白玉堂突然想到第一次和天天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子,面对面坐着,一转眼已经半年了。正在回忆,就见天天抬手一拍桌子,道:“白玉堂,我要和你谈谈,man to man!! 白玉堂失笑:“什么门吐门?” “男人对男人!”天天蹦起来,道:“以后不准那样!” “哪样?”白玉堂见他炸了毛。明知故问。 “你刚才那样,把我一把推给别人了。”天天怒气沖沖的。 白玉堂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床边解开包袱,拿出一瓶子药来,放到天天的面前。 “这什么啊?”天天打开药瓶把药丸倒出来一看,就见是和刚才纸包里一模一样的药,有些傻眼。 “我身边大部分毒药的解药都有。”白玉堂走到他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孙是神医,我大嫂也是……” “你……”天天脸上开始泛红,“你是想回来再吃解药?” 白玉堂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叫开了。” “你骗人!”天天一蹦三尺高,“你是故意要看我担心的样子,你性格真恶劣!” 白玉堂把他抱起来放到桌上,“你生气的时候特别有意思。”边说,边解下天天腰间的锦囊,把药倒出来,挑出迷药收进自己怀里,把解药和毒药放回锦囊里给天天带上。 “啊!”天天着急,“你还给我!” 白玉堂一笑,“我帮你保管,留在你身边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天天一脸不高兴,“可以防身的。” “不是说你又危险。”白玉堂笑着摸摸他下巴,“我是怕我有危险。” 天天就见白玉堂一张极俊的脸上挂着少有的开怀笑容,心说这人笑起来真是好看,随即又使劲晃头,不能被勾了魂去,要振作啊! 白玉堂见他在那里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就凑过去亲他腮帮子,“怎么?晕了?” “……桃花眼,花肚皮!”天天羞愤交加,拽住他衣领子摇啊摇,“到处放电,你个出墙白杏!!” “让你知道谁才是白杏!”白玉堂挑眉把天天抱起来扔到床上,放下床帘。天天挣扎未果,被按住狠狠欺负了一通……最后,没了力气也就软了,伸手揪住白玉堂垂至他胸前的一缕黑髮,兇巴巴地说:“……以后就算再危险,也不准把我推给别人,我要跟你呆在一起。” 白玉堂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低低的声音回答:“好~~” 一日后,众人准备妥当,白玉堂带着天天,影卫和四鼠,启程去参加英雄大会。 千佛洞奇案 34 英雄大会 因为叶家人不能再进入元府,所以英雄大会改在山神峪召开。 这一日天色阴沉,空气中似乎都瀰漫着淡淡的紧张之感。天天等人来到了山神峪顶的山神殿,就见殿中高搭灵堂,群雄基本已经到齐了,但是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也有些压抑。 第76页 巳时一过,英雄大会正式开始,叶隆主持英雄大会。 天天对他讲什么可不感兴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这时,白玉堂突然凑到天天耳边低声说:“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天天不解地问他。 “你一路走来,觉不觉得地面平整了很多?”白玉堂问。 “嗯……”天天回想了一下头一次来山神峪时的情景,那条山路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走,但是今天走上来却很顺利,连脚都没疼。 “会不会是因为人多,所以踩平了……”天天琢磨了一下,又摇摇头,“不对,人多也是稀稀拉拉地来,不会像压路机压过那么平整,唯一的可能就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大批的人马已经上了山,也就是说,山神峪里,有埋伏。 “这里都是武林人士,不乏高手。”白玉堂低低的声音嘱咐天天,“没有人察觉到就证明他们躲藏得很隐蔽……一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我要去换圣母令,你跟着哥哥和影卫先走。” 天天不想和白玉堂分开,但是又一想,自己跟着帮不上忙还要拖后腿,他还要分心照顾自己,只能点点头。 台上叶隆不知道讲到了哪里,台下的众人都渐渐激动了起来,声称要剷除圣母庙,正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郎笑之声,伴着笑声,先是冲进了两排女子,白衣红腰带,手持兵刃,正是圣母庙的教众。她们进得殿门来,列立两厢排开,随后,缓缓走进了面带笑容的圣母娘娘。 看到圣母娘娘后,在座的人纷纷站了起来,严阵以待。叶隆一指他道:“妖孽,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也省得我们去找你。“ “呵呵……”圣母娘娘轻轻摆了摆手,道,“叶宫主,有理不在声高么,你轻点说话,我能听见。” 叶隆脸色不善,道:“既然你来了,今日就要为元太仓讨还公道……”话没说完,却见圣母娘娘轻轻一摆手道:“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呢?!”说着,对殿外一招手,有几个圣母庙的人抬进来了一口棺材,那棺材上面还有泥,显然是从地理挖出来的。 “各位先不要冲动。”圣母娘娘一指那口棺材,道:“这棺材里的死人,就能证明我圣母庙是清白的,元太仓并不是我杀的。”说完,一摆手,就有两个手下过去,把棺材盖打开。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棺木里是一具已经烂得没有人形的尸体,异常的可怖,但衣着还是可以分辨的,一身青衫。 群雄面面相觑,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天天一看那衣着,就转脸问白玉堂:“那个衣服眼熟。” 白玉堂点点头,低声说:“是元骆青的。” 圣母娘娘满意地看着台上叶隆的脸色发白,笑呵呵地道:“这具尸体是元骆青的。” “妖孽,果然是你偷走了尸体!”叶隆喝到,“还说不是你杀了人?!” “你急什么?”圣母娘娘翻翻白眼,笑着说:“这死人的确是元骆青,但是,他已经死了有半年了。” 听了圣母娘娘的话,众人都疑惑,这元骆青死了不超过一个月,怎么尸体会是已经死了半年的呢?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叶隆双眉一竖,冷笑,“随便弄一具尸体来,就说是元骆青的,谁会相信?!”说着,他一指坐在不远处,带伤参加英雄大会的元晨均道,“晨均那天亲眼看到你杀了元太仓以及元家上百条的人名,你还想狡辩?!” “哈哈……最好笑的,就在这里。”圣母娘娘显然是很有几分得意,他又对身后招了招手,就见有人抬进来了另外一口棺材。 “这个还没烂完呢,你们大家看看是谁!”说完,亲手一揭棺材板…… 棺盖揭开后,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死得还不久,因此面目衣着清晰可辨,正是应该坐在元佩佩身边的元晨均。 片刻的沉默之后是更大是私语之声,左右人都惊疑地盯着坐在殿内的元晨均,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这是天天教给叶少离的一条计策。根据天天和白玉堂的分析,既然陈岚是元骆青的人,那如果那天并非是圣母庙的人杀了元太仓,而元晨均恰恰看见了,那元骆青一定不会留他的活口。但陈岚偏偏还要救他,只能说明这个元晨均就是假的。 另外,自从元晨均受伤之后,叶家人对他看守极为严格,没有人见过他,而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只有叶隆一个。元骆青要混进英雄大会,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假扮成元晨均。 那日天天让叶少离先回去查看一下,叶少离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叶隆派人偷偷埋了一具尸体,一看,才知道就是元晨均。于是,他就用天天告诉他的方法,联络圣母庙,借圣母庙之手,把元骆青揪出来。那晚天天接到他的来信,说的大致就是这件事。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元晨均的身上,坐在他身边的元佩佩也站了起来,退后两步问:“你是谁?” 元晨均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的脸似乎很僵硬……本来他脸色难看,大家都以为是因为伤重,但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张假脸!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一直坐在台下沉默不语的叶少离突然站起来道:“他是回纥的皇族,是专门来挑拨中原武林的。” “少离?”叶隆张大了嘴看着叶少离,却听他道:“爹,这件事孩儿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因为没法证实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诉您,今日一看,果然是真的!” 听完叶少离的话,群雄譁然,别看中原武林的这些豪杰平时都喜欢狗咬狗,但是一旦听到有外族的jian细,还是会一个鼻子眼儿出气,群起而攻之的。立刻就有几人将元晨均团团围住,质问:“你究竟是谁?!” 而与此同时,有几个元家的手下也出来站到元晨均身前,守卫他的安全。 元佩佩一皱眉,道:“你们干什么?他根本就不是元家人。” “呵……”元晨均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他们也不是你元家的人。”说着,伸手一揭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天天定睛一看,就见他长得有些像新疆人,的确,回纥又称回鹘,应该是维吾尔族的祖先。此人岁数看来不大,应该不到三十岁,被群雄包围,脸上也没有什么惧色,反而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道:“在下薛延宗,是回纥左骁王。” 天天听着这名字挺气派,就拉拉白玉堂的衣角轻声问:“什么来头?”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来头不小。” 听到薛延宗报上了名姓,在场的群雄都有些震愣,正这时,就见他勐地伸手,一把擒住了身边的元佩佩,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架在她脖颈之上,道:“都后退!” 群雄被来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后退,薛延宗夹持着元佩佩一步步退向后殿,众人也都跟了出去。 叶隆狠狠地瞪视着叶少离,“孽障,你……” “爹,怪不得我!”叶少离道:“他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们!”说完,也不管叶隆的阻挠,提着刀沖了出去。 山神殿的后殿通往山神峪的后山,地势比较险峻,众人一出门,白玉堂就一皱眉,告诉天天:“有埋伏……” 后山地险林密,有好多可以藏身的地方,赭影和紫影都将天天护住,他们明白,自己的任务就是保证景天万无一失。 天天突然拉过韩彰来耳语了几句,韩彰一点头,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熘走了。 薛延宗夹持着元佩佩一步步往后山退,正在这时,就听林中一阵大乱,随后,从密林里冲出了大量全副武装的兵士,四面八方将众人团团围住,在兵士的后方,抬出了一乘大轿,上面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人,正是那日天天他们在圣母庙里见到的西夏大皇子。 那大皇子撇着肥厚的嘴唇坐在大轿上扫了众人一眼,道:“嘿嘿,今天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给你们包圆了,一个都别想跑……啊,对了,哪个是叫……叫什么来着?”说着,他转脸问身边的黑刺。 黑刺微一颔首,回答:“展景天。” “啊,对对对,展景天是哪个?”大皇子探头向人群里望着。 在场有不少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都纷纷交头接耳地问,这时,就见从后殿走出来的圣母娘娘伸手指了指站在白玉堂身边的天天,道:“殿下,往那里看,是那少年。” “哦~”那皇子眼神好像不怎么好,顺着圣母娘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瞅见天天后点点头,“行了,他,给本王抓活的回去,其他的,呃……都宰了……哎呀~”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那皇子捂着脸倒像向一边,肥厚的腮帮子上多出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这一耳光打得实在是狠了些,整个下巴都脱臼了,他瞪大了眼睛“咦咦啊啊”了半天。黑刺伸手,按住他的下巴道一声“得罪”,用力往回一送,就听“咔”的一声,下巴又装了回去。 “哎呦喂~~”大皇子捂着自己的下巴,现在还生疼,“哪个打我……啊~”话还没说完,又是“啪”的一下,刚才是沖左面打的,现在是右面,原本就肥厚的面皮,这回更加肿了,下巴又一次脱臼。 黑刺无奈伸手又帮他接了回去,道:“皇子,用手托着,不要说话,再掉一次的话,就永远接不回去了。” “唔?嗯嗯!”皇子赶紧点头,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 虽然现在是万分危急,但群雄还是有好些忍不住笑出了声。离了那么老远,还能打出这么大威力的,除了白玉堂,还能有谁?! 天天捂着嘴直乐,就听白玉堂低声道:“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这时,就见圣母娘娘率先身形一晃,来到了薛延宗面前,抬掌就噼,薛延宗将元佩佩往前一挡,眼见就要打中了,忽而白影一闪,白玉堂用大夏龙雀架开了圣母娘娘的掌,另一只手拉过元佩佩一把扔给了不远处的元家人。与此同时,西夏兵也和中原武林的群雄打了起来,赭影和紫影对视了一眼,架住还踮着脚尖看远处白玉堂的天天,纵身跃出了人群,向山下跑去。人群上方黑影闪过,黑刺追了出去。 圣母娘娘见白玉堂出手,心中有些忌惮,往后退开了几步,白玉堂不去理会他,而是回头对付薛延宗。薛延宗武功不错,但与白玉堂对了几招后,还是渐渐不支,其实白玉堂并没有认真要置他于死地,而是边打边看时机。见薛延宗有些招架不得,白玉堂勐送了一掌向他的面门,后者一愣,抬双臂阻挡。只是白玉堂这招是虚的,他趁机伸手,从薛延宗的怀中抽出了一样东西——圣母令。 圣母令一见光,圣母娘娘眼前一亮,上来和薛延宗双站白玉堂,白玉堂刀未出鞘,从容地和两人过了几招后,瞅冷眼看见了不远处的叶少离,一扬手喊了声“接着!”就把手上的圣母令扔了过去。 薛延宗和圣母娘娘眼看着圣母令被叶少离接了个正着,便都弃了白玉堂去追他。白玉堂对叶少离说了一声:“你先走。”说完,拔出大夏龙雀,飞身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事实上,白玉堂给叶少离的那块,根本不是真正的圣母令,而是他和天天找铁匠做的一块假的,他必须要阻挡一阵,让他跑远了,这样这些人才会以为圣母令在叶少离手中。 出了刀的白玉堂是谁见了都害怕的,光是大夏龙雀绽放出来的烁烁寒光,就能让人本能地心生惧意,薛延宗和圣母娘娘眼看着叶少离跑没了影,也就无心恋战了。 勐然间,就听山下一声炮响,有大量的宋朝官兵和汾阳府的衙役持着兵器沖了上来,是韩彰去搬来的救兵。 眼看大势已去,薛延宗和圣母娘娘都无心恋战,回纥和西夏的兵士也都保着自己的主子退了出去。白玉堂见两人败走并不追赶,而是跃上高枝,略一观望,向着刚才赭影他们带着天天逃遁的方向追去。刚才余光扫到,似乎黑刺也追去了,依照黑刺的功夫,赭影和紫影虽然不敌但也应该能抵挡一阵,再加上天天鬼主意多,现在赶去应该来得及。 白玉堂猜想得一点都没错,黑刺在半山腰追上了天天他们,和两个影卫打了起来。赭影和紫影是赵普众多影卫中功夫最好也是最机灵的,和黑刺好好地周旋了一阵,愣是没分出胜负,其实,黑刺早就可以赢的,只是……有天天在一边捣乱。 眼见黑刺一剑要扎向赭影了,就听天天喊道:“小黑你欺师灭祖!” 黑刺一个愣神,就被一边的紫影抓住空档,飞来一脚……黑刺堪堪躲过,迴转身刚想一掌拍向紫影,就听天天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啊,西夏武林人士都是说话不算话的小人!连师父都打啊!” 黑刺脸色铁青,本该拍中的一掌又撤了回去……于是,双方就在山坡上打得“难解难分”。 他们所处的山坡只是一个土坡,外面就是山神峪的山坳,地势比较险,这几日多有阴雨,因此土坡有了一些松动,今日这三个高手在这里一过招,震得原本就松动的土坡渐渐地下陷。因为怕误伤了天天,所以赭影让他站在比较靠外的地方,背着灌木丛,却不知道那土坡边缘茂密的灌木后,其实就是山坳,只听“哄”的一声响……天天先是看到自己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大裂fèng,随后脚下的地面就动了起来,然后人就向后仰去,回头,看见的是万丈深渊。 第77页 山坡另一端的三人大惊失色,正想冲过去救,勐见身边白影一闪而过,追着坠落的天天,跃下了悬崖…… 千佛洞奇案 35 别有洞天(本卷完) 景天就见眼前天旋地转,意识到自己正在急速下落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最后没见小白一面,真是太可惜了。刚想好好回忆一下白玉堂的脸,就见山巅之上勐地一道白影跃下,快速追他而来。碧蓝的天幕下白衣翻飞,黑色的髮丝飘散,还有那张帅到天地无色的脸,天天真想扯着脖子喊上一声——天仙下凡啊! 跃下山崖的正是白玉堂,他刚赶到,正好看见土坡断裂,天天就这样直直掉了下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随他跳了下来。 白玉堂的速度要比景天快,在坠至半山时,一把将天天揽到了怀里,“抱紧我。” 天天本来还想喊一声“小白你好帅。”但听到白玉堂的话后,立刻树熊一样紧紧搂住白玉堂的腰。 见天天抱紧了,白玉堂拔出大夏龙雀,反手插进了身旁的崖壁之中……只听巨大的金属划擦之声传来,天天就见山壁上火星四溅,两人下落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把脸埋在白玉堂怀里,天天一点都不担心会摔死,换句话说——有他陪着,死也不要紧! 眼看就要接近山坳里林木的树冠了,白玉堂勐地一收刀,还鞘后,单手抱住景天,在崖壁上一借力,飞身跃入林中,穿过枝杈,沖向地面上厚厚的落叶堆。白玉堂抱住天天一个翻身,自己背朝下,抬手护住天天的头,摔到了落叶堆里。 山中长年落下的树叶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垫子,两人摔下去之后又弹了起来,反覆好几次才最终停下。 天天想看看白玉堂有没有被自己压坏,赶紧抬起头,却见白玉堂正躺在厚厚的落叶堆里,头髮因为刚才从高空坠落所以散开了,乌黑的髮丝铺在金色的落叶上,一身白衣,再加上几片点缀其上的红叶,天天呆呆看着,眼睛都不记得眨~~ 白玉堂并没受伤,抬起头就见天天睁大了眼睛呆愣愣的,以为他吓着了或者是受伤了,伸手摸他脸,“天天?没事吧,哪里难受?” 天天眨眨眼,勐地想起来自己还坐在白玉堂身上,连忙问:“小白,你受伤没有?” 白玉堂也坐了起来,“没。”拍掉自己身上的树叶,刚想伸手帮天天摘下头上的落叶,却被推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仰脸看着把自己又压躺下的天天,心说这小东西别是摔坏了。 天天压着白玉堂看了有半分钟,擦了擦口水扑上去,搂住白玉堂的脖子蹭啊蹭,嘴里说:“美人啊,美人,让大爷我在上面一次吧……” 白玉堂这气,伸手掐住天天的后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你还真有兴质……好,今天就成全你!”说着,伸手就要解天天的衣领子。 “呀~~”天天连忙护住脖子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主动,衣服要我给你脱,而且你还要欲拒还迎地说‘大爷~~不要~~’”边说边点点头,“那就太完美了。” 眼见白玉堂的脸色越来越差,天天意识到自己死定了,转身想跑,被白玉堂一把抓住,刚想嚷嚷“救命”,却被那人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胸膛相贴,天天才感觉到白玉堂的心跳得很快,赶紧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凑到他鬓角蹭啊蹭…… 抱了一阵子再分开,两人打量四周的情况,就见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山坳的最底部,而是一处突出的山坡。两人站起来,踩着松软的落叶,到了山坡边。往下一望,就见下面别有洞天,几条银龙一般的瀑布从对面的山壁上落下,瀑布下形成了一处深潭,清可见底,潭边有高耸的石壁,还有个洞穴,奇怪的是——洞上竟然有字。天天歪着头看了半天,那几个字歪歪扭扭的,不认识,就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皱着眉,似乎是有些不解。 “小白,那几个什么字啊?”天天不耻下问。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古字,千佛洞。” “哈?”天天眨眨眼,“千佛洞不是在山顶上么,怎么跑山坳里来了?” 白玉堂摇摇头,道:“下去看看。”说完,伸手抱住天天一跃下到了山坳底部。 潭边的地面有些湿,都是碎石,天天看着地面上晶莹圆润的石头觉得可爱,就捡起了一枚,一看就喊了起来:“呀!” “怎么?”白玉堂低头凑过去。 “你看。”天天把石子递到白玉堂眼前,“看,这里有个孔,是用来穿绳子的,这不是石子是珠子。” 白玉堂接过来一看,道:“是玛瑙。” “天哪,谁这么气派,拿玛瑙铺路?” 白玉堂转眼看向了那个洞穴,道:“可能……这个才是真正的千佛洞。” 天天想了想,“你是说,山顶上的那个是假的,这么说……” 白玉堂点头:“地图也是假的。”说着,拉着天天进了山洞。 这洞的内部构造和山顶的那个千佛洞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近千座雕像不是白衣红腰带,圣母娘娘的打扮,而是真正的白玉罗汉。 洞低有一条石道,通向洞的深处,其余地方是浅浅一层从外面渗进来的潭水,底部铺满了各色的玛瑙和宝石,反she着洞顶she进来的几缕光线,闪闪烁烁,实在是美轮美奂。 两人顺着甬道向洞里走,边走,白玉堂边道:“这些佛像的布局和洞顶的不一样,幸好阴错阳差进来了,不然拿着那张图进大匈奴王墓,绝对是凶多吉少。”边说,边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你还真是福分不浅。” 天天却睁大了眼睛东张西望,好像是在找什么。 “你怎么了?”白玉堂有些不解。 “我找有没有神仙姐姐的雕像。”天天说,“然后去给她磕头,把垫子磕破了,里面有武功秘籍,然后我就学会盖世神功,然后我就要压……”说到这里连忙停住,差点没咬到舌头。 再转过脸,就见白玉堂正挑眉看着他,问:“然后你就要怎么样?压什么?” “然后我就除暴安良,保卫世界和平……”天天边说边后退了一步,但他忘了脚下的甬道窄的很,一脚踩了个空就滑了一下,本能地抬手扶住了身边的一尊白玉雕像,稳住后,松了口气,却觉被自己手按住的那处往里陷了下去,“喀嚓”一声。天天一惊收回手,就见雕像上,刚才那块被他按到的地方,弹出了一个小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小巧的黑色匣子。 白玉堂上前,伸手把匣子取了出来,那个抽屉又自动合上了。 “武功秘籍?!”天天立刻来了精神,白玉堂摇头,“哪儿那么多秘籍?功夫是练出来的,你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哼!”天天瞪他一眼,伸手过去打开了那个匣子,刚一打开,寒光闪烁,就见匣子里放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个羊皮纸的纸卷。 “是把匕首啊。”天天把小刀拿了出来,握住刀把往外一把拔,就见空中一道寒光闪过,白玉堂手中的大夏龙雀轻轻地鸣动了起来。天天抬眼想问白玉堂这是什么刀,却见白玉堂正睁大了眼睛盯着那把匕首,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惊异之色。 “小白,这是什么?”天天又看了看那把刀,刀是好刀,只是有些太小了,怎么还是双刃,那就是剑了?哪儿有这么小的剑呢。 “鱼肠剑。”白玉堂轻轻地说。 天天差点把剑扔了,赶紧还鞘捧在手里,就见剑鞘上布满了花纹,凹凸不平的。刀柄上有两个古字,虽然看不懂,但形状很像“鱼肠”两字,再看剑鞘的最下面,有三个很小的字,天天认了半天……“欧冶子” “呀~~~”天天捧着这把比匕首还小的宝剑一动都不敢动,问身边的白玉堂:“怎么办啊小白,是国宝啊国宝。” 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取过鱼肠剑,拔出来一把扎进了一尊汉白玉的雕像里,只见剑身没根扎进了坚硬的玉石中,感觉竟像是扎进了豆腐里,又一拔,剑就被轻轻巧巧地拔了出来。 “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锋利无比。”白玉堂把鱼肠剑还鞘,放进了天天的怀里,道:“这剑是神器,和你有缘,是它选的你,你带在身边,日后说不定有大用。” 天天摸摸怀里的鱼肠剑,心里有些遗憾,要把那么锋利的剑有什么用,又不能帮他压小白,难道要用这它扎小白一下?那他怎么捨得……唉,秘籍啊秘籍。 想到秘籍,天天眼前一亮,伸手取过匣子里的那捲羊皮纸,嘴里嘀嘀咕咕:“这个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了吧?是什么呢?九阴真经、凌波微步,还是玉女剑法,干坤大挪移?反正只要不是葵花宝典什么都好。” 白玉堂听他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无奈摇头,凑过去一看,就见展开的图纸上是一座雄奇的宫殿,还有清晰的平面图,下面一个印戳——“尸逐” “是地图!”天天有些惊喜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地图的质地,点头:“年代久远,应该是真的。” “知道这叫什么么?”天天美滋滋地把羊皮地图卷好塞进白玉堂怀里,道,“这叫吉人自有天相!” 两人又在山洞里逛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就一起出了洞,来到了瀑布边。 天天掬了把清凉舒慡的潭水洗脸,然后打湿了帕子,把白玉堂拉过来给他擦脸。 “我们得想办法回去。”天天边擦边道,“赭影他们一定急死了。” 白玉堂伸手到他腰间摸过那个锦囊,掏出了几枚烟火,道:“好办,让他们去找根长点的绳子来。”说着,拉起天天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满是落叶的山坡上,抬手扔上了烟火。烟火在半空燃烧起来,虽然白天看不太清楚,但是却听到了清晰的响声。 不一会儿,就见山崖上空也燃起了同样的烟火。 “是二哥他们。”白玉堂道,“看来都聚在崖边找我们了。” “嗯~~”天天仰着脸望啊望,“这里好高啊,要准备那么长一根绳子还真挺麻烦。” “对啊,至少要一两个时辰吧。”白玉堂说着,伸手揽住天天拉到身前,低头亲他脖子,“这段时间怎么打发好呢?” 天天缩了缩脖子,退开了一点点,又被抓回去。 “那个,大侠,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天天见白玉堂笑得不怀好意,转身就想逃,被一把揪住。 “呀~~”天天挣扎啊挣扎,“这里不行啊,要是他们下来人救我们呢?” 白玉堂一笑,亲着天天的耳朵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准备绳子到人下来至少两个时辰,到了两个时辰,你早就晕过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关于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天天脸通红,揪住白玉堂的衣领摇啊摇,“你不信让我在上面试试,肯定比你久!”说完,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了,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么?”白玉堂挑起嘴角笑得邪魅,“那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不用了,你已经很厉害了……呀~~~~”天天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就被白玉堂按在落叶堆里,吃了两个时辰,吃得干干净净。 ………… 等两个时辰之后,一根长长的藤绳垂了下来,白玉堂抱起神智不清的天天,借着绳子的助力,轻轻巧巧地攀上悬崖,回到了土坡之上。 紫影怕两人受伤,所以预备了马车,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天天迷迷煳煳地被白玉堂抱进马车里,就听紫影对赭影说:“谁说的来着,瓦片会有翻身日,东风也有转南时?” 赭影呵呵笑了起来,“少见多怪了吧,天下瓦片那么多,有几片是翻了身的,南风时常有,又有多少是东风转过来的?这叫命!” 天天躺在马车里,头枕着白玉堂的腿,满脸通红,气得磨牙,心说,“你们等着,我一定要反攻给你们看!” 大匈奴王墓奇案 01 万琴山庄 成功得到了圣母令以及墓穴地图的天天和白玉堂,决定启程赶往万琴山庄,和等在那里的公孙、赵普会合。随行的除了赭影、紫影外,还有韩彰和蒋平。蒋平鬼主意多,可以帮忙出谋划策,而因为得到琴后,有可能就要进入地底的墓穴,所以擅长挖洞的韩彰跟着,会有很大的帮助。六人五骑准备完毕后便轻装上路了,沿途晓行夜宿,并没出什么意外,很顺畅就赶到了云州。 万琴山庄就在云州城内,这云州是当时很特殊的一个州府,因为它处在宋、辽和西夏的交界地带,位置在现在的陕西省西北部地区。 这一日,六人上了进入云州府的官道,远远瞧见城门前排了好些人,天天不解,问白玉堂:“怎么进城还那么多人排队?” “进城要检查。”一旁的紫影插嘴回答天天,“因为云州位置比较特殊,虽然还是我大宋管辖,但有不少西夏和辽人,因此进出的人都要检查。” “怎么检查?”天天眨眨眼,“出示证件?话说这里有身份证么?” 第78页 “只是查看有没有危险人物。”白玉堂微微一笑,转而问赭影,“赵普在这里应该有行营吧。” “没错。”赭影点头,“元帅虽然已卸任了,但这里数十万大宋驻军都是赵家军,一唿百应的。”说着,他指了指路边的驿站道:“众位先在这里略作休息,我去问一下元帅有没有安排,再来接诸位。”说完,扬鞭先进了城。 其他人都下了马,走进驿站要了一壶茶,坐下歇脚。 驿站里有不少等着进城的人,天天四周打量着,越看越神奇,不禁问白玉堂:“小白,我还以为甘陕一代民风会比较彪悍,怎么看起来都是公孙一样的文人啊?!” 听了天天的话,其他人也都四周观瞧,果然发现坐着喝茶的,以及往城里赶的,都是些书生文客。紫影越看越有趣,自言自语道:“这哪像是来边陲重镇的,倒像是进京赶考的。” 来给倒茶的小二听到了紫影的话,端详了他几眼,笑道:“这位爷是军爷吧?” 紫影挑挑眉:“你怎么知道?” “呵呵……”小二擦擦桌子,乐道:“我在这里出生长大的,见得最多的就是军爷,爷看着有几分像,话说回来,我也是头一回见那么多文人。” “这些文人是突然来的?”蒋平问,“来干什么?” “哦~”小二点点头,“都是来买琴的吧。” “琴?”因为天天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凤凰琴,所以听到这个“琴”字都认真了起来。 “诸位听说过万琴山庄吧。”小二接着说,“万琴山庄的庄主柳万琴前不久说要举行一个万琴大会,将山庄中的数百张名琴卖出,所以一下子就涌来了那么多的雅客了。” “原来都是来买琴的呀。”天天点点头,“难怪那么多文人,那个柳庄主,为什么突然要卖琴啊?”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小二耸耸肩,端着茶盘走了。 天天捧着茶杯回头看白玉堂:“小白,你说柳万琴来这招什么意思啊?” 白玉堂摇摇头:“大概是听到风声了吧……”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了几声吆喝,像是叫小二倒茶的。 天天抬眼一看,就是一吐舌头——碰见熟人了。 他们因为怕引人注意,所以坐到了驿站的里面,而不知何时,驿站外已经站了好长的一队人马,为首那个大摇大摆走到驿站门口凉棚里坐下的,是个大胖子,正是前不久见过的,西夏大皇子。 蒋平摇了摇扇子,道:“看来,他也是冲着凤凰琴来的。” 天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发现黑刺不在那个大皇子身边,眼珠一转,从锦囊里拿出了一包东西。 “你要干嘛?”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着天天。 “帮他减减肥,血脂太高不益身体健康。”天天一手拿着那包药粉走到了驿站门口卖馒头的地方,轻轻掀开了蒸笼盖子。 小二正忙着沏茶,外面那队人马兇巴巴的,一看就不能得罪。 这时,天天走到他身边,道:“喂,有人偷你家馒头。” “啊?”小二一惊,因为蒸着的馒头都是放在外面的,所以他一进来就没人看了,莫非是附近的乞丐? 小二赶紧放下茶壶,转到另一边放馒头的地方去看。天天趁机打开壶盖,把一整包药粉都倒了进去,迅速盖上盖子。又拿出了一小瓶药,倒了一些药粉抹在手上,背着手走到了卖馒头的地方。 小二到时只看见馒头的蒸笼盖是打开的,骂骂咧咧地掀开盖子看馒头有没有少,这时天天走了过来,“我要买馒头。” “啊,爷要几个?”小二连忙拿过一个碟子来。 “嗯~~”天天用那只倒了药粉的手捏了捏其中的两个,“啧~~” “爷,我这的馒头都是好馒头啊。”小二赶紧说。 “嗯,那要这几个吧。”天天伸出另一只没抹药的手,挑了边上的几个馒头,给了钱,端着碟子回座位了。 小二刚想把盖子盖回去,就听大皇子手下一名随从高声喊:“茶好没?怎么这么慢?!还有,拿几个馒头过来!” “啊,好了!”小二赶紧拿过碟子随手抓了两个馒头,也就是刚刚天天抓过了放在最上面的两个,回去捧了茶,颠颠儿送了过去。 天天美滋滋地啃着馒头喝着茶,眼看着那个大皇子咕嘟咕嘟地把一壶茶喝了个精光,又拿起馒头嚼啊嚼,心说——呵呵呵~~看我不整死你。 紫影好奇地问:“喂,你给他吃的什么药?” 天天凑到他耳边咕叽咕叽说了几句,紫影一口茶喷了出来,韩彰回头看了看,问:“会不会连累到店家?” 天天摆摆手,得意地说:“不会。” 正这时,就听那个大皇子突然“卟~~”地一声,放了一个极响的屁,声音之响亮,方圆几里之内的人都听见了。 在坐的好多都是雅客,全部略带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大皇子脸色一会儿黄一会儿红,见手下好几个兵士也都忍着笑,就一拍桌子,吼:“笑什么?!那个,古语有云……屁乃肚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噗~~”天天没有防备,一口茶喷了出来,趴到桌子上捂着嘴闷闷地笑。其他的雅客听他阴阳怪气的还跩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皇子有些尴尬,刚想说话,就听“呯~~”地一声,又一个更响的屁,接着,又“呯呯呯”地连放了三个震耳欲聋的响屁。 四周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震楞地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脸色煞白,良久,看了看手下,道:“古语还有云……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噗……”四周所有人都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连白玉堂都把杯子放下,笑得肩头直颤,天天滚到他怀里一个劲道:“不行了,笑得肠子抽筋了~~哈哈” 见众人都在嘲笑他,大皇子怒了,一拍桌子怒道:“谁都不准……咯~~” 众人再一次愣住,望向他,大皇子歪歪头,觉得有些奇怪,又开口:“呃……咯~~” 随后,就开始一边“咯咯”地打嗝,一边“呯呯”地方屁。 “走!进……进城……咯……呯……”大皇子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赶紧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手下赶着车就往城门的方向赶,等马车离开老远,众人还能听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屁响声。 白玉堂边给怀里笑得直喊肚痛的天天揉肚子,边问:“你给他用的什么药?” “放……放屁药和,打嗝药。”天天边喘边回答,“不知道原来药效这么强大,哈哈,这回真是好玩了。” “他这样要持续多久?”韩彰边擦眼泪边问。 天天眨眨眼,道:“不知道啊,大概没有解药就没有办法停吧。” 众人面面相觑,在心里为那位大皇子默哀。 紫影笑够了,再看看一旁的天天,心里敲警钟,暗道,这小东西太坏了,自己和赭影前阵子还嘲笑他来着,真该提防点,省得被报復了也不知道啊。 很快,赭影回来了,告诉众人,赵普和公孙在云州府的别馆里,随后,带着众人一起进了城。 云州城不愧是辽宋西夏交界的地区,风情和中原地区完全不同,街上也有不少穿着异族服饰的人,店铺也都很有特色,天天看着新鲜,还买了一个颇有几分吓人的傩面具,说是要做纪念,只有白玉堂知道,肯定是拿来恶作剧的。 赵普的别馆很大,一看就是皇家别馆,匾额上也只有一个“宋”字。 一进门,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闷着头沖了过来,一把抱住天天的腿,蹭了蹭,仰起脸喊:“天天~~” “小四子?!”天天又惊又喜地把许久未见的小四子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小良子带我来找爹爹的。”小四子在天天脸上亲了一口,乖乖回答。 韩彰听得一皱眉,一眼瞥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徐良:“良子,你自己带小四子来的?从开封府?!” “嘿嘿,二伯。”徐良腆着脸笑笑,又转脸看蒋平和白玉堂,“四叔、五叔。” 众人都有些尴尬,这徐良胆子也太大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敢大老远的带着小四子从开封赶到了云州,要是半路上出点事怎么和公孙交代。” 小四子还挺向着徐良的,搂着天天的脖子说:“不怪小良子,是我求他来的。” “不怪他。”公孙从里面走了出来,道,“我正好还想小四子呢,徐良帮了大忙了。” 众人都有些不解,就听公孙接着道:“听说皇后非要收小四子做干儿子,带去宫里养,幸亏徐良帮我把儿子抢回来了。”边说,边白了赵普一眼。 赵普笑得无奈,赶忙请众人进屋叙谈。 天天揪了公孙一把,问:“那个皇后什么意思?” 公孙冷笑一声:“皇家的惯用伎俩,他们怕赵普出什么岔子,所以从我这里下手牵制。” “哦~~”天天拍拍怀里的小四子,见公孙好像不是很高兴,就凑过去告诉他刚才给大皇子下药的事情,惹得公孙和小四子都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赵普见公孙多日来的不悦也一扫而空了,才长长出了口气。 众人聚到书房里,商议下一步行动。 “柳万琴要开万琴大会卖琴?”天天率先发问,“这唱的是哪出啊?” “消息挺快啊。”赵普笑了笑,随后正色道,“据说这柳万琴做琴收琴,为的是自己的爱妻,只是前不久他妻子过世了,所以他心灰意冷,又怕睹物思人,所以就决定把琴卖了。” “这么凑巧?”蒋平摇摇扇子,摸摸自己那两撇鬍子道,“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现在所有人都想得到凤凰琴。”公孙沉声道,“柳万琴此举无外乎两个目的,要么是想把凤凰琴脱手,以求自保;要不就是想引出其他几方面的人,以求圣母令和地图。 天天点点头,道:“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圣母令在叶少离手里,而叶少离手中还有一张假的地图……” “叶少离说不定已经死了,或者……”白玉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向门外,不多久,众人都听到了脚步声响。 “元帅,徐烈,徐大人来了,说是奉旨来帮忙的,正在前厅等候。” 赵普微一皱眉,道:“知道了,我稍后就到。” “看来你侄子并不太相信你啊。”白玉堂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我们还是换一个住处比较好,没记错的话,那个徐烈是庞吉的门下。” 公孙点头:“没错。” 赵普揉揉眉心,点头:“我早就听说了,倒也不是赵祯怎么样,估计是庞老头子撺掇的。”说着,对赭影道,“你和紫影还是随他们去,先住到我行营去吧,那里比较安全。” “是。”紫影和赭影领命出去准备,公孙对天天说:“把小四子也带去吧,可以的话,让徐良一直看着他,别出什么差错。” 赵普听了一愣,望向公孙,良久,问:“我以为你也会和他们一起走。” 公孙白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走么?” “没~我高兴还来不及!”赵普连忙摆手,伸手拉过公孙道,“我最讨厌和那些个狗官打交道,你陪在身边就不一样了。” “你自己也是狗官!”公孙骂骂咧咧地被赵普拉走了,天天则抱着小四子,和白玉堂等人一起从后门离开了别馆,跟随着赭影,朝赵普的行营走去。 在行营安顿下后,天天拉着白玉堂出了门,去逛夜市,美其名曰是要探听一下情况,实际上是趁机出来玩玩。 两人上了街,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今夜在万琴山庄的万琴楼里,有一个试琴大会,会有名乐师演奏万琴山庄的名琴,为的是好让众人先见识一下名琴,过几天好出卖。 天天一听就来了兴致,拉着白玉堂随人群一起,进入了万琴山庄。 刚走到万琴山庄的门外,就听到里面传出琴声悠扬,天天突然拉着白玉堂问:“那个柳万琴说卖要琴,是因为怕睹物思人?” 白玉堂点点头,看天天,“怎么?” 天天摇摇头,笑了笑,道:“要是哪一天所爱之人不在自己身旁了,自然是要把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留在眼前,时时看,才能把他牢记在心里。” 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头髮,低声道:“即使他再也不会回来,你还是要记住么?” 天天微微一愣,道:“这是自然,不能留在身边,就留在心里,反正我若是喜欢的,就绝对不捨得忘掉。” 白玉堂握住天天的手,收紧,拉到嘴边亲了一下,轻声道:“你想忘掉,我也不答应啊。” 天天脸颊泛红,被白玉堂笑着牵走。 大匈奴王墓奇案 02 万琴阁 试琴大会吸引了不少来买琴的人,万琴山庄的前院里摆了好些琴台,有几个乐师正在演奏各色的古琴,他们奏的都是同一首曲子,有些类似于合奏,倒是蛮好听的,只是天天听不出琴和琴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两人混在文生公子堆里来来回迴转了几圈,也没发现凤凰琴的踪影。 第79页 “没劲。”天天边说,双眼边往院子后面瞟。 “干嘛?”白玉堂低头凑到他耳边问,“想进去看看?” 天天皱皱鼻子:“这样找不是办法呀,都不知道那张凤凰琴在哪里。” 白玉堂点点头:“我们先假意随人群出庄,然后从后面进。” “嗯!”天天使劲点头,暗探是他到了古代后最爱干的事情了,经常会有意外收穫,上次就白捡了个徒弟。 两人不动声色地出了万琴山庄,绕到了山庄后面的院墙外,刚想往里进,白玉堂突然拉了天天一下,躲到不远处的巷子里。 没一会儿,就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跃进了山庄的后墙,看他翻墙的身手,天天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觉得眼熟?”白玉堂笑着问他。 “嗯。”天天点头,又挠挠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记不记得凤凰画舫上的那个侏儒沙紫?”白玉堂微微一笑,“带走耶律曾的那个。” “啊!”天天勐地想了起来,“就是那个能变大变小的奥特曼?!” “嘘!”白玉堂又捂住他的嘴,往回一带,转眼,又一个黑影跃进了墙。 天天眨眨眼,回头看白玉堂:“这个也眼熟。” 白玉堂忍不住笑:“叶少离。” “哈?”天天一惊,“这小子还没死啊?” “看来是第二种可能了。”白玉堂抬手摸摸下巴,“回纥不可能再容得下他,靠他自己又没能力自保。” “你是说他投靠了西夏?”天天想了想,“也就是说他把圣母令给了西夏人,但是地图的事应该没有说。” “叶少离虽然没有多聪明,但是心术不正,手段也不干净。”白玉堂摇摇头,“叶隆有这样的儿子也算不幸。” “我们也上吧。”天天拽拽白玉堂的袖子,“再站下去,天都亮了!” “还有人!”白玉堂又指了指院墙。 天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就见又有一个人跃墙而入。 “呀~~第三个了!这个是谁?”天天好奇啊好奇,这个貌似没见过。 白玉堂摇摇头:“这个没见过,不过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天天眼珠子转了转,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道:“小白,我有个主意。” “主意?”白玉堂失笑,“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诺,这三人铁定是为了凤凰琴而来的,柳万琴应该早有准备,我们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不如先用这几个人来探探路。” 白玉堂点头,“有理,不过要怎么做?” “嘻嘻~~”天天挑挑眉,“我们来捣乱,给他弄个鸡飞狗跳,趁乱看情况。” 白玉堂心领神会,伸手捏住天天的下巴,“就你鬼主意多。”说完,带着天天一跃上了万琴山庄的院墙,俯视庄园的全景。 这万琴山庄十分大,庄中房舍大体呈“井”字形排列,最醒目的是山庄正中间的一座高塔,塔顶层的匾额上写着三个醒目的大字“万琴阁”。 白玉堂微一皱眉,看了看景天。 天天对他撇撇嘴,小声说:“这也太明显了,不就像是在说‘这里面都是琴啊都是琴,快来偷啊’一样么……”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压,按趴下,隐蔽了起来。 天天抬眼瞪人——干嘛?! 白玉堂对下面一指,就见有一个黑衣人正潜进一间小屋。 天天嘿嘿笑了两声,伸手从锦囊里拿出一把联络用的烟火弹,“小白,伸手。” 白玉堂伸手,天天把烟火弹放到他手里,道:“每间房舍都投上一枚,最好是投进窗户里去。” 摇摇头,白玉堂看了看手中的烟火弹,心说——这么损的主意,只有这小坏蛋才能想出来。 观察了一下山庄内部的形式,白玉堂抬手一甩,几枚烟火弹准确地飞入了东跨院一排房舍的窗户中,随后,他如法炮制,其他跨院,再加上万琴阁里,全都扔进了烟火弹。 陷空岛特制的烟火弹属于冷焰火,只会发光和发响,但不会引火,专门用来联络,在夜晚尤其明亮,原理和照明弹差不多。这一打把扔进去,整个万琴山庄立刻热闹了起来! 就听一连串响亮的“呯呯啪啪”之声传来,随后就从房舍中she出明亮的光芒,整个万琴山庄顿时大乱。 房里的人纷纷跑了出来,拿兵器的,吓坏了大喊的,最倒霉的就是那三个黑衣人。 半夜干偷鸡摸狗之事,最怕的就是突发的情况,一点小响动都有可能被吓倒,更何况是这种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三人第一反应就是中了机关,全部破窗而出……出了门,就和同样被惊出来的庄里人碰了个正着。 双方对视了有那么半分钟,随后,就听庄中的家将大喊:“有贼啊!” 三个黑衣人无不例外都想向院墙的方向逃,天天伸手从怀里把刚才在市集上给小四子买的零嘴拿了出来,挑出一包粽子糖,觉得这四四方方的糖果捏起来还挺硬的,就拿了几块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糖,抬手对着三人的膝盖和面门she了过去。三人就觉迎面恶风不善,勐地躲开,抬手一接“暗器”……发现竟是两颗黄澄澄的粽子糖,愣住。但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赶来的大量家将已经分别将几人团团围住,双方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天天看下面好不热闹,边闷闷地笑,边塞了一块粽子糖叼在嘴里,随手递了一块给白玉堂。 白玉堂没接,而是凑过去把天天嘴里的那块咬了过来,还顺便亲了他一下,天天立马开始冒蒸汽。 叶少离和沙紫虽然比不得白玉堂,但毕竟都是高手,那些家将哪经得起他们打,眼看就败下阵来。 天天歪着脑袋看了半天,问:“小白,觉不觉得不对劲?” 白玉堂笑了笑:“闹那么大动静,柳万琴却没出来。” “而且人也不是很多啊。”天天摸摸下巴,四周打量着万琴山庄,“除了这几井有人的房舍里出来人打了两下,那边远处房间连灯都没点,特别古怪的就是那个万琴阁……怎么都没个人去看看?!” 白玉堂不语,揽住天天一跃又下了墙,躲回刚才隐蔽的那处墙角,不多时,就见那三个黑衣人先后跃出,逃之夭夭。 “你猜他们彼此认不认识?”天天问白玉堂。 “我比较好奇那个女人是哪路的。”白玉堂略一沉吟,带着天天上了房,追着其中一个黑影而去。 天天就觉耳边风唿唿地响,自己又被白玉堂夹沙包一样夹着往前跑了,不过现在没空顾太多,只是运用白玉堂教给他的心法收敛气息,省得暴露。 那个黑影轻功不错,三纵两纵,跃入了一个院子,没了踪迹。 天天就见那院墙极高,有些好奇这是哪里,白玉堂却在院墙前停了下来。 “怎么不追了?”天天抬头看白玉堂,不会是因为墙高吧?他貌似连万丈悬崖都上去过。 白玉堂轻轻蹙着眉,像是有些想不通。天天发现白玉堂想事情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皱眉,虽然看起来很性感,但他还是更喜欢看他笑,于是就伸手去揉他的眉心。白玉堂先是有些吃惊,随后就伸手握住天天的手,似笑非笑道:“这里可是你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天天一愣,歪头更加的不解。 白玉堂拉着天天转过了院墙,就见前面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天天打老远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呀~~ji院!”说着,转身就想逃走。 白玉堂揪住他,“你跑什么?ji院又不吃人。” “我不进去!不进啊!”天天被白玉堂揪着往前走,使劲挣扎,“你也不准进去!” “我没说要进去,起码看看是什么名字!”白玉堂这气。 天天一脸不高兴,跟着白玉堂往ji院走,边走边把白玉堂往外拉,嘴里嘀咕:“不就看个名字么,干嘛走那么近?” 好不容易踩蚂蚁一样挪到了ji院的正门口,抬头一看匾额,两人都愣住了,就见匾额上三个大字“万琴阁”。 天天看得啧啧称奇:“呀~~这里不会也是柳万琴的产业吧,他还有这种嗜好啊?!” 两人站在门口,很快引起了ji院里姑娘们的注意,她们打老远就看见白玉堂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有几个胆大的就走了过来。天天看她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往白玉堂身前一挡,心说小白可别被吃豆腐啊! 那几个女子走到近前先是被天天吓了一跳,等看清眼前这个瞪着眼虎视眈眈一脸戒备的人后,都嘻嘻笑着问天天:“小弟弟,要不要进去?!” 天天愣了半天才弄明白这个“小弟弟”是在叫他,立刻火冒三丈,跳起来就怒:“你说谁是小弟弟?我是警察,你们才是,成年没?身份证呢?” 几个女子先都呆了一会儿,随即哈哈笑着想上前拉天天:“呀,好可爱呀,进去坐坐吧,姐姐们弹琴给你听。” 天天本来就怕女人,年纪大的女人就更怕了,见这几个浓妆艷抹的母性生物向他靠过来,吓得脸都白了,正在手足无措,却见那几天女子突然停住了,彼此看了几眼,似乎是有些害怕。 天天回头,就见白玉堂冷着脸看着几人,真想蹲到墙角去画圈圈——小白好有气势哦~为什么自己就要被叫小弟弟。 白玉堂拿出一锭银元宝给了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女子。 那女子接了元宝一脸的欣喜,“呦,这位爷不只长得俊,出手还阔气。” 白玉堂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我问几个问题,你们老实回答,就拿着银子走,不老实回答,就把命留下。” 几个女子脸现惊骇之色,她们都是久在风月场走动了,各色人见多了,眼前这人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连忙陪着笑脸道:“大爷尽管问,我们都照实回答。” 天天更想去画圈圈了,自己要是这么说,肯定会被笑的…… “这万琴阁老闆是谁?”白玉堂发问。 “是万琴山庄的柳万琴,柳老闆。”三人一起回答。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果然。 “为什么叫万琴阁?”天天问了一句。 “这就说来话长了。”其中一个女子颇有几分兴致地说,“当年柳万琴柳庄主的夫人,就是这里的头牌,万琴姑娘。” “这么巧同名啊?”天天吃惊。 “不是,柳庄主原名叫柳昕祁,是因为迷恋上了万琴姑娘,才花巨资在这里造了万琴山庄,还买下了万琴阁,娶了万琴姑娘回家,藏在万琴山庄的万琴阁里,自己也改名成柳万琴。” “他夫人过世了?”天天接着问。 “嗯。”那个年长一些的女子点点头,“不久前刚过世的,说是痨病,治不好了,所以柳万琴才要开这个万琴大会,唉……”边说,几人边嘆气,纷纷感嘆,“要是有一个男人也肯这么对我们,死了也值得啊。” “柳夫人琴弹得很好么?”白玉堂随意地问,“她弹的是什么琴?” “啊,是凤凰琴!” “凤凰琴?”天天佯装不知,“那是什么琴?” “小弟弟,你连凤凰琴都没听说过啊?” “你再敢叫我小……我抓你去看守所!”天天摞袖子。 几个女子被逗得“呵呵”直乐,“凤凰琴是万琴姑娘的传家宝,她当年就是靠着一张凤凰琴走南闯北弹曲子,最后盖了这座万琴阁。” “哦~~”天天点头。 “你们可以走了。”白玉堂揪住天天转身离去。 天天被拉出几步,不解问:“怎么?你不进去啊,说不定里面有线索呢,刚才那个女人进去了。” “这ji院是可疑。”白玉堂笑着回头问他,“不过这里面都是女人,怎么找?再想办法吧。” “那个柳万琴更可疑!”天天一脸的不屑,“要是他真如传说中的那么疼太太,就不会放着万琴阁里烟花大作也不出来看一眼!” “先回去吧。”白玉堂看天色也不早了,带着天天往回走,“得好好想想柳万琴把凤凰琴藏哪儿了。” 入夜,天天睡不着,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一手支着下巴,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嘆一百零一口气。“唉~~~”想了那么久,还是想不出柳万琴会把凤凰琴藏在哪里。 “唉~~~”身边传来了另外一声长嘆,只是声音有些稚嫩。 天天一转脸,“小四子?” 就见小四子一脸委屈地坐在天天边上,和他一起看月亮。 “你才多大,就嘆气?!”天天伸手把他抱过来放到腿上,伸手刮刮他嫩唿唿的腮帮子,“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谁欺负你了?” 小四子看看天天,往他怀里钻了钻,道:“为什么最近你们每个人都那么忙?都没有人陪小四子。” “徐良不是陪着你么?”天天又捏捏他脸,软软的,手感真好。 小四子撅起嘴,道:“和小良子躲猫猫一点没意思,他笨笨。” “哈?”天天忍不住笑,这小呆瓜还说别人笨,“他怎么笨笨了?” “我每次随便一藏,他都找不到我。”小四子又往天天怀里蹭了蹭,“笨笨。” 第80页 天天好奇,问:“你藏哪里了?”心说徐良功夫不差,就算光听气息都能发现他,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藏在你和白白的房间里,他都不往那里去。”小四子咯咯地笑,“他怕白白,上次还叫我晚上不准到你们那里去。” 天天一惊,脸通红,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晚上不能……去?” “他说你们晚上要做难为情的事情……唔”小四子的话没说完就被天天一把捂住了嘴。天天真想找条地fèng钻进去,或者直接找个坟把自己埋了,徐良都知道他和小白……晚上~~他死了算了。 小四子掰开天天的手,不解地问:“干嘛大家都说难为情的地方不可以去?!” “……”天天一愣,回头看小四子,“你刚才说什么?” “影影们也都说爹爹和九九的房间晚上不好去!”小四子一脸的不解,“为什么难为情?” 天天呆呆地看着小四子,突然把他抱起来狠狠亲了一口:“小四子,你是天才,你最聪明,以后谁再敢叫你小呆瓜,我就帮你抽他!”说完,放下小四子欢天喜地跑到房前,一脚踹开门,冲到屏风后,扑住浴桶里正在洗澡的白玉堂,喊:“小白!我知道柳万琴把凤凰琴藏哪儿了!” …………低头,就见白玉堂正揉着太阳穴,靠在浴桶边一脸的无奈,上身光熘熘的——哇,锁骨好性感,皮肤好白啊,好想摸一下。 “那个,你在忙啊……”天天双眼贼熘熘看啊看,脚步却下意识往后退,心说,太大意了,刚才白玉堂交代了他要洗澡,自己要么别进去,要么和他一起洗……这下完了,刚才偷看就好了。 天天看情势不妙,转身刚想跑,就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拖了回去,“都进来了,还出去干吗?干脆一起啊!” “呀~~~~” 房间里传来了天天的惨叫声,随后是哗哗的水声。 小四子好奇地跑到门口,探头刚想看,徐良不知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掩上房门,抱起小四子就往院子外跑。 “干嘛啦?”小四子瞪他,“天天在叫。” “难为情,不可以看!”徐良把小四子带到院外,认真道:“他们在忙,不可以打扰!” 小四子提着衣服长长的前摆走到一边的台阶上坐下,撑住下巴,再一次嘆气:“唉……大家都好忙啊~~~” 徐良走过去,在小四子身边坐下,拍着胸脯说:“槿儿,等我们长大了,会比他们还要忙的。” 小四子本名叫公孙槿,徐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叫他“槿儿”的人。 “真的?”小四子伸出手指头,“拉勾,说话要算话哦!” 徐良赶紧伸出小指头勾住小四子的,认真说:“说话算话!” 小四子用力点头,笑得灿烂:“嗯!” 大匈奴王墓奇案 03 鬼主意 “阿嚏~~”天天一脸怨念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不满地吸吸鼻子。 白玉堂帮他擦着头髮,失笑:“还生气呢?不是你自己要跑进来的么。” 天天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才自己就这样被拖进了浴桶里,然后就像以往一样被吃了个干净。 “你刚才说知道柳万琴把凤凰琴藏哪儿了?”白玉堂见天天还是一脸的不甘心,干脆换了个话题。 “啊!”天天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凤凰琴根本不在万琴山庄。” “怎么说?”白玉堂放下帕子,帮天天梳好头髮,坐到桌边。 “你想啊,柳万琴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很爱万琴姑娘,把她娶回家了,也就是说,她带着凤凰琴进了完琴山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白玉堂点点头,“你是说,如果柳万琴只是接走了人,而把琴留在了ji院里……” “没错!”天天眨眨眼,“万琴山庄虽然大,但也经不起那么多人去找,再说了,看柳万琴不急不慌的,就说明琴根本不在那里。” “的确很有道理。”白玉堂沉吟,“这么说,后天的万琴大会……” “是个转移视线的妙计!”天天笑呵呵地说,“到时候,肯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万琴山庄,柳万琴正好可以从ji院把琴转移走,再在万琴大会上卖出一张假琴的,神不知鬼不觉!这和我们给叶少离假圣母令用的是一个办法。” “明天我去ji院看看……” “不准!”白玉堂的话还没说完,天天就瞪眼喊了一嗓子。 “我是去查案。”白玉堂捏着天天的下巴,含笑道,“又不是去逛ji院,你紧张什么?” 天天脸通红,“谁紧张了?” “明天你找人去把赵普和公孙叫来,等我查明了回来,正好一起商议下一步行动。”白玉堂边说,边把天天塞进被子里,摸摸他头髮,“我们得抓紧时间。” “嗯~~”天天掰了掰手指头,白玉堂不说他还真忘了,来这里已经半年多了,还有没多久就得回现代了,而且大匈奴王墓的位置很远……他还想挤出些时间和白玉堂一起好好再玩玩呢。 ………… 次日一早,天天醒过来时,白玉堂已经出门了。有些无聊地起了床,到院子里做早间运动,伸伸胳膊扭扭腰——腰好酸啊,天天脸红红。 这时,就见紫影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 “紫影!”天天赶忙跑过去,“你来得正好,我想找赵普过来……” 紫影对他摆摆手,道:“元帅一会儿就会过来。” “怎么了?”天天歪过头,“你在和谁生气啊?” “还不是那个狗官!”紫影一脸的怒意,“挑三拣四的,什么伙食不好,也不想想那些在外征战的士兵吃的是什么,要不是元帅不让,我早宰了他了。” “狗官?”天天想了想,问:“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叫徐烈的?” “就是他!封了个什么督军校尉。”紫影不慡地说,“他今早要过来行营,铁定是没安好心,你先避一避。” 天天笑:“是不是他在赵普的别馆没看见我和白玉堂,所以特意跑来行营找了?” 紫影看看天天,无奈点点头:“我最讨厌这些狗官,挂了军职,不会武功不说,还尽使坏,每次都有好些兄弟就是这样白白死在他们手里。” “文官也有做将领的呀。”天天拍拍紫影,“诸葛亮不就啥武功都不会。” “得了吧。”紫影忍不住笑,“就他那样的还诸葛亮呢,折煞他呀,就是仗着那老螃蟹在朝中的势力横行霸道。” “这么说是个贪官了?”天天眼珠子转了转。 “徐烈恶名在外,还好元帅身份显贵,别说他一个小官,就算是那老螃蟹亲自来了,也不敢放肆。”紫影似乎是越想越气,自言自语道,“真想狠狠打他一顿。” 天天眨眨眼,凑到紫影身边:“我们最近会很忙,留着他捣乱可不好呀。” 紫影一挑眉,脸上显出笑意:“你是说,宰了他?那感情好啊,就是元帅不让啊。” “唉~~”天天摆摆手,挑眉看着紫影,“你们这些古人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啊?一点美感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 “哦呵呵呵~~”天天捂着嘴闷闷地笑了一阵后,贼兮兮地说:“一般这种官员,最讨厌的就是他那一张嘴,升官发财靠的也是献媚和拍马屁……我们来好好整整他。” “怎么做?”紫影立刻来了兴致,他见识过天天整人的手段,“你说,我听你的。” 天天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引得紫影哈哈大笑,美滋滋地就跑走了。天天搓搓手,跑进房间拿出纸笔写写画画,最后拿起纸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折好放进信封里。心说——正好小白不在闷得慌,去整整那个狗官,来个为民除害,哦呵呵。 走出院子,刚好遇上了手牵手迎面走来的徐良和小四子。 “天天,去玩吧!”小四子抱住天天的腿。 天天笑嘻嘻问:“你们两个,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干一件很有趣的事?” 两个小傢伙对视了一眼,赶紧点头,一脸的跃跃欲试。 “咳咳”天天咳嗽了一声,伸手从腰间取下了那张前两天买的傩面具和那封信交给徐良,随后又对他耳语了两句。徐良听完后,脸上有些困惑,但还是点点头跑了。天天抱起小四子:“走,我们去看热闹。”边说,边颠儿颠儿地往外跑。 赵普的行营扎在云州城北,蔓延数百里,别馆就在行营的后方,天天出了门,抱着小四子往前跑,没走出几步,勐地就见赭影落到了身边。 “哇~”天天被他吓了一跳,擦擦汗,“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啊?” “不然怎么叫影卫?”赭影翻翻白眼,随后笑呵呵地道,“听说你要整徐烈呀?” “嗯~~”天天点点头,“起码要他在床上躺半年,这样才不会破坏我们的行动。” “他很快就会到操场去看操练。”赭影指了指大操场的方向,“你不能随便进营,我给你带路。”说完,引着天天往兵营走。 天天跟着赭影上了阅兵台,往下一望,就见操场上的士兵正在做早间的操练。天天从没看过十万大军一起出操是什么样的,队伍整整齐齐地排出几里地去,边喊口号边练武,壮观非常,看得天天眼都直了。 “怎么样?”赭影颇有几分自豪地问天天,“赵家军是当世最骁勇善战的军队!什么大辽西夏,谁都不放在我们眼里。” 远处天高云淡,放眼望去是一马平川,众多的士兵精神抖擞、动作齐整,天天深吸一口气,就觉高处洁净清慡的风,吹得人异常舒畅,大丈夫宁死疆场,马革裹尸幸也,讲的大概就是这种豪情吧。 被天天抱着的小四子也是看呆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下面的人海。一旁的赭影留心看着小四子的神情,发现他非但没有显出一丝的害怕,反而是一脸的兴奋。暗暗点头,别看这小孩有些呆,但是胆子却不小,而且人品正直胸怀坦荡,有资格做元帅的子嗣! “咦?”天天看见远处有一队人马正走来,为首一个一身锦袍,端坐在马上,一脸的趾高气昂,“是不是他?” 赭影点头:“没错,他就是徐烈。” “赵普没陪他来啊?”天天有几分好奇。 “元帅已经卸了兵权,现在赵家军元帅一职悬空。”赭影道,“徐烈是刚封的督军校尉,这次来,是替皇帝犒赏军士和检查军容的。” “嗯~~”天天点点头,“我去会会他。” …… 徐烈在军营中视察了一遍,有些气闷:这赵家军名不虚传,军姿整肃,将士各个身手不凡、寡言少语,军纪严明异常。另一方面,一般的兵营长官对督军校尉这样的官员都是礼遇有加的,只可惜赵普的将士是皇家兵,各个眼高于顶,那几个副将没一个把他放眼里的,都是爱理不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赵家军呢,赵普卸任后,楞是没一个手下愿意接元帅之职,口径还一致——赵家军只有一个元帅,也就是说,赵普还是实际意义上的掌权者。 徐烈本就是文官,一点武功都不会,这次来的目的,简单地说就是替庞太师来监视的,但偏偏连展景天和白玉堂的影子都没看见……正在郁闷,就听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子的嬉笑之声。转眼望去,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在和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嬉戏,待看清那少年的样貌,徐烈乐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只见这少年十八九岁,白白净净的,五官和当年展昭几乎一般无二,只是年轻了许多岁——这就是展景天么?! 终于发现了目标的徐烈太过激动,想下马却一脚踩空,直接从马鞍上滚了下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校尉大人!”手下人赶忙来扶。 “滚滚滚~~”徐烈自己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赶走手下,“都给我滚远点,我有事要办。”说完,朝景天和小四子走了过来。 天天其实早就瞥见他朝自己走来了,故意装没看见,和小四子闹着。 “呃……这位可是展公子?”徐烈走到天天身后停下脚步,客客气气询问。 天天转回头,打量了一下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展?” “啊……在下徐烈,是督军校尉。” “哦~~”天天抱起小四子,道:“你是赵普派来拿东西的吧,不是说了下午才来么?” 徐烈眼前一亮,明白天天可能是错认为自己是赵普的人了正好趁此时机打探一番,于是就含煳地点点头:“是啊,展公子有什么要转交给元帅的么?” 天天向四周看了看,小声说:“是关于庞太师里通外国的证据,我已经弄到手了。” “咳咳~~”徐烈听到这里,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干嘛?”天天歪过头不解地看看他。 “没有……没有。”徐烈连连摆手,“小公子真是能干,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徐烈心里算计着,该着我立功啊,赶早不如赶巧。 第81页 “走吧,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啊?”天天抱着小四子往后面的营帐走。 “好好。”徐烈赶紧跟上。 进了大帐,天天吩咐门口的守卫去端茶水来,守卫点头,走到营后,端起天天早就准备好的,加了“佐料”的茶水,进了营帐。 茶水摆下,小四子没等天天动手,就很懂事地给徐烈倒了一杯茶,递上去,仰脸甜甜地笑:“大人喝茶。” 徐烈就觉得头晕乎乎的,心说这小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赶紧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喝完觉得更晕。 外面,徐烈的随从等得心焦,几人眼看徐烈跟着一个少年进了营帐,也不敢跟,只好伸长了脖子张望。 这时,赭影和一个副将从后面的营帐出来,边聊边往前走。 “真的有鬼?”赭影一脸的狐疑,“还吃人?” “怎么没有呢?”副将一脸的认真,压低声音说:“那鬼每年这个时候不供他十来个活人,就要出来闹了。” “真的?”赭影赶紧问,“那今年的活人祭品找到了么?” “当然,每年不都会有些从京里来的……”说到这里,两人一抬头,看到了这几个等候着的随从,赶紧闭嘴,眼含深意地看了众人一眼,快步离开。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不禁打了个寒战——京里来的……不就是他们?! 大帐里,天天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徐烈,神神秘秘地道:“你一定要妥善保管,亲手交给赵普,半途绝不能拆开,不然,赵普可要你的命啊!” “一定一定!”徐烈拿了信,赶紧起身告辞,离了营帐。一出了门,那几个随从就跑了上来,刚想开口说话,徐烈一摆手,“都到前面去等我去!” 说晚,快步躲到了一处矮墙后的隐蔽之处,藏了起来。 几个手下一脸的不解,但也没其他办法,只得先向营门的方向走去。 徐烈躲好后,三瞧两瞧发现四下无人,快速地拆开了信封,拿出信一看,就是一惊。这是庞太师亲手写给李元昊的书信,笔迹和太师的一样,还有印戳……其实,这封信是刚才天天叫紫影找公孙伪造出来的,公孙善模仿笔迹,印戳也是画上去的,只是徐烈刚刚喝的茶里,天天加了些让他头晕眼花的药,再加上他胆战心惊的,所以误以为真了。 揣好信,赶紧撒腿往营门跑,心里七上八下,只知道这次他徐烈肯定是要平步青云了。 刚跑到营门前,就见不远处赵普的人马缓缓行来,惊得他差点尿了裤子,左看右看,发现不远处有座矮墙,连忙跑过去,一闪到墙边……才发现地上竟然有个大洞。他跑得太勐,想收住脚步已经来不及了,大叫一声后,一头栽了进去。 洞很深,他咕噜噜滚了好久才着了地,一头撞到土墙上,更加地晕了,刚站起来就觉背后一麻,然后就不能动了。 这个洞是徐良找韩彰现挖的,两人已经在洞中等候多时了,等徐烈一掉下来,徐良就点了他的穴道。随后,徐烈就见眼前一花,被戴上了什么东西,像是个面具,只是因为药效的缘故,他一直都迷迷煳煳的。 赵普带着手下进了营门,正好看见从洞里爬上来的韩彰和徐良,两人忍笑都要忍到内伤了。 天天也抱着小四子从营里跑了出来,问徐良:“怎样了?” “都弄好了!” 天天转脸看了看赵普,“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赵普点点头,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很快,手下押着十来个人上来,就是徐烈的那几个手下。 “几位,今日委屈你们了。”赵普微微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洞说,“我这营中每年这个时候都必然会闹凶鬼……定要活人生祭。” 那几个手下听得腿都软了,赶紧跪下给赵普磕头:“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我也不想害你们的性命,只是又不能牺牲我营中兄弟,所以,只好委屈你们了。”说完一摆手,兵卒立刻赶着几人往那个洞走去。 随从们经过一番抵抗,最后还是被一个个扔进了洞里,滚到洞低,就见内里光线昏暗,细一打量,惊得差点把苦胆吐出来——就见他们眼前站着一个人,面目狰狞,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恶鬼…… 站在那里的正是被点了穴的徐烈,他之所以可怕,是因为韩彰给他戴上了天天给他们的傩面具。 “呀………………鬼啊!!!”手下们惊得嗷嗷怪叫,叫声把混混沌沌的徐烈弄清醒了几分。 徐烈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发现是自己的那几个手下,心说幸好被发现了,刚想叫他们来扶自己上去,一张嘴,发出的竟然是“吼吼”的声音,根本没法说话。这也是他喝的那杯茶的功效,天天用了些哑药,这种药,可以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失去说话的能力。 昏暗的洞穴里,可怖的鬼面,再加上那诡异的“吼叫”声,那几个手下吓得魂飞天外。惊慌间,就听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娘的,反正是死,老子和他拼了!”说完,捡起了地上的木棍——也是天天他们故意放在这里的“武器”。 这几个随从本来也都会些武艺,蛮劲上来了,纷纷捡起地上的棍子,嘴上喊着:“让你这恶鬼害人……我们和你拼啦~~”就围扑上去,把徐烈压在下面,狠狠地一顿胖揍。 洞外众人听到里面的响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紫影趴在赭影背上,边笑边捶,大唿:“过瘾啊,太解气了!” 倒霉的徐烈又发不出声来,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吼吼”地叫着。 待过了好久,几个手下打累了,才看出不对劲来。就见那鬼面掉到了地上,已经被踩碎,而地上蜷着的人,虽然脸面已经肿得看不清了,但身形轮廓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是他们的主子徐烈。 几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出去,赵普会杀了他们,留着,徐烈会宰了他们,慌乱中发现地洞还有另一条通道。几人顺着通道爬了出去,出洞,发现是军营外的一处土坡,地上还放着十袋银两,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人拿了钱就作鸟兽散了。 赵普派人把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徐烈抬出来,用马车送回了京城。 话说半个月后,庞太师接到被送回来“奄奄一息”的徐烈,听说竟是被自己手下打伤的,气得说不出话来。徐烈还哑着嗓子一脸献媚地说帮庞太师截获了一封重要信件。 接过他递来的信,打开一看,庞太师气得脸都绿了。其实这早就不是那封伪造的通敌信了,在洞中时,徐良把那封通敌信收了回去,换成了天天给他的那封。庞太师盯着信,看得眼皮直跳:就见白花花的纸上,画着一只圆滚滚的乌龟,还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字——忍者神龟~~ ……………… 天天出鬼主意赶走了这个多事的督军校尉,赵普等都觉得异常解气。入夜,白玉堂也回来了,同样是……收穫不小。 大匈奴王墓奇案 04 大获全胜 白玉堂回来后,天天先是腻着他叽叽咕咕半天,把怎么使计将那徐烈恶整一顿再赶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逗得白玉堂哈哈大笑。随后,赵普和公孙也来找两人,四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这次白玉堂暗探万琴阁收穫不小,他先说了有关于昨天那个神秘“女人”的情况。 “她应该就是原先万琴姑娘的丫鬟,叫月儿。”白玉堂道,“具体身份是什么不清楚,现在在万琴阁也只是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不过我看得出她功夫不错。” “万琴姑娘的丫头为什么没被带去万琴山庄,而是留在了万琴阁里?”天天有些不解,“还要半夜三更潜进万琴山庄里?” 白玉堂摇摇头,想了想又接着道:“另外,凤凰琴应该就藏在万琴阁里。” “怎么说?”其他三人都来了兴致,同声问。 “我几乎把整个万琴阁都找遍了。”白玉堂走到桌边,拿出纸笔铺开,“一开始也什么都没发现,不过后来,看出了些不寻常。” “不寻常?”赵普挑挑眉,“怎么讲?” “这是万琴阁的外观。”白玉堂在纸上大致勾勒出了万琴阁的外观,又在旁边画了一下楼的内部结构,“这是楼内的……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众人围上前一看,天天眨眨眼:“内部的高度和外部的不匹配!” 白玉堂点点头,“从外部来看,万琴阁有三层,但是按照内部楼层的特点来看……可以放进四层。” 公孙失笑:“这个……一般人是绝对发现不了吧?” 赵普一笑:“白兄似乎很擅长机括,难怪会注意到。” “对啊,小白是天才。”天天一脸得意,“看他的记忆力就知道至少有150以上的智商,简直就是才貌双全,文武全才,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乃居家旅行,之必备……唔~~”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捂住了嘴。 “也就是说,凤凰琴很有可能就在隐藏的阁楼里。”赵普点点头,又看白玉堂:“白兄没发现是在哪里?” “应该是在楼顶。”白玉堂道,“只不过看起来结构很复杂,里面可能也有一些机关,情况不明,所以回来商议后再行动。” 天天伸手掰下白玉堂捂着他嘴的手,小声道:“那个,我有个主意。” 其他三人都含笑看着他,等他这次又出什么损主意。 “万琴大会就在明天是吧?”天天想了想,呵呵笑了几声,说:“赵普,借一百个人用用呗,要机灵的。” 赵普点头,叫进了赭影,吩咐他去挑一百个武功好,听话又机灵的兵卒出来,听天天的调遣。 等赭影出去后,天天又说:“我们这次兵分三路行事!” “兵分三路?”其他几人静待他详细说明。 天天凑近众人,嘀嘀咕咕地一通说,把计划告诉了他们。听完天天的话,三人都点头贊同,认为此计可行,于是便分头准备去了。 入夜,赭影带着那一百人来到了天天的别院,天天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很满意,暗道赭影真是能干,这一百人挑的,一看就是能干的,于是又细细安排了一番。 一切准备就绪了,众人散去,就等明天行动了。天天回到房里,就见白玉堂正坐在床边擦刀。 “明天……要是拿到了琴。”天天蹭到他身边坐下,“我们就要赶去大匈奴王墓了对不对?” 白玉堂点点头,收起刀:“怎么了?” 天天又往前蹭了蹭,小声说:“我们单独走好不好?赵普他们人太多了。” 白玉堂一笑,捏着他下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 次日一早,赵普和公孙赶去了万琴大会,而白玉堂和天天,则悄悄到了万琴阁附近埋伏起来。 午时一过,万琴大会正式开始,久未见面的柳万琴终于现了身。在被卖之琴的名单上,赫然见到凤凰琴是最后一张出售的。 赵普和公孙仔细观察着柳万琴的神色,发现他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有些不安。 “他肯定奇怪为什么白玉堂和天天没来。”公孙小声对赵普说。 赵普一笑,对身边的赭影点点头,赭影领命下去了。没多久,就见一个人急匆匆跑进了会场,对着柳万琴大喊:“不好了,万琴阁着火了,扑不灭!” 柳万琴一听大惊失色,赶紧带着人就往外跑,在场的众人都有些震愣。这时,天天事先安插在人群中的便衣兵士三三两两议论起来,“咦?这万琴阁不是在万琴山庄内么?怎么柳庄主带着人往街上跑?”说话的声音颇高,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也不解起来, 赵普和公孙注意到有几个人迅速离开了会场。 “看来天天的计划成功了。”公孙笑,“这柳万琴关心则乱,自己告诉了潜伏想盗琴的人琴在另一个万琴阁里。”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赵普对赭影使了个眼色,拉着公孙转身就走。 赭影轻轻打了个口哨,就见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上百个兵士一跃上台,每人抽出一条黄色的大丝巾,遮住琴,一人一把,夹起来就往四周散开。 事情发生得有些太过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那几人已经带着琴跑得踪迹不见,再找赵普和公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万琴带人出了庄,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正在犹豫,就有人来报,说所有的琴都被抢了。柳万琴一跺脚,知道是着了道,但无奈,只得带人向万琴阁跑去。 白玉堂和天天隐藏在万琴阁附近,眼看着有几个人影闪进了万琴阁里,是沙紫和叶少离,而柳万琴也远远地带着人追来了。 “这下可热闹了!”天天搓搓手,抬头看白玉堂:“先不急,等他们把琴弄出来,我们抢个现成的!” 白玉堂摇摇头,掐了天天的腮帮子一把,“你真是有本事弄得天下大乱。” 不一会儿,赭影也落到了他们身边,对天天道:“都安排好了!” “好!”天天从怀里抽出了一条黄色的大丝巾,呵呵笑着道:“这次给他来个大杀四方!” 第82页 果然,没多久万琴阁里的人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楼上传来了打斗之声,远处还有大量的人正在赶来,有西夏的也有大辽的。天天和白玉堂在外面看着觉得好不热闹,最后,终于在万琴阁的屋顶上破了个大洞,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琴跃了出来——沙紫! 紧随沙紫而出的,有柳万琴,还有叶少离和一个女子。 天天看差不多了,就拍拍白玉堂:“小白,看你的了!” 白玉堂点点头,伸手把天天抱上一边的云响,:“待会儿云响会自己跑过来,你只要抱紧就可以了!”天天点头,伸手拽紧缰绳,再抱住云响的脖子。 白玉堂对赭影点了个头,纵身一跃,向正激战的四人掠去。 沙紫和柳万琴等打得正热闹,勐然间见眼前白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沙紫就觉胸口一疼,缓过劲来一看,手上已空。抬眼,就见白玉堂正站在不远处,一手夹住凤凰琴,对他一笑。 其他三人也立刻变了脸色,随即很有默契地联手,合攻白玉堂。白玉堂微微向后一退,立刻,赭影带着其他三个影卫落到了他面前,帮他抵挡住几人。 白玉堂打了个口哨,天天就觉身下的云响原地退了几步,长嘶一声后,勐地撒蹄就向白玉堂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紧紧抱住云响,天天就觉耳畔生风,兴奋地大喊——“我见佐罗也这么干过啊!响响你太帅啦!” 话音刚落,就见白玉堂从房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到了天天的身后,把琴给天天抱住,接过缰绳,双脚一夹云响……云响心领神会,欢叫了一声,加快速度,飞奔向前。 待云响带着两人转过了街角,众影卫立刻弃了对手,飞身离开。 柳万琴等人无心械斗,纷纷跃下,这时,各方的帮手也都赶到了,大批人马集结到万琴阁楼下,追着云响而去。 转过街角就是城门,眼看云响已经冲出了城门,三方人马一起狂追而去,众人出了城门一看,都惊呆了。 就见城门外排开了上百的白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白衣人,手上夹着一把用黄色丝巾裹住的琴。 那上百人见追兵出了城门,纷纷掉转马头,朝四面八方飞奔逃离。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沙紫歪过头看看那绝尘而去的白马白衣们,有些无力地对手下摆了摆手,手下都分头追了过去。见人都走远了,沙紫看看身边同样呆愣的柳万琴和叶少离,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边喘边道:“这么损的招,铁定是那小东西想出来的……哈哈,太绝了。” 到了傍晚时分,众人收回了上百张琴,都是被扔在半途的,但没有一张是凤凰琴,白玉堂和展景天也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另外,有人来报告柳万琴,说是赵普带着上千精兵离开了行营,浩浩荡荡北上…… 众人无法,这仗算是惨败了,只得收拾人马,分别回去復命。 云州城外官道之上,赵普带着几位参将率大兵北上,人群中有一辆马车,车中,公孙正端坐着看书。一旁,徐良正在给小四子盖被子,小四子睡得香甜,枕着的,正是那张凤凰琴。 另一边,白玉堂带着天天快马赶出一段路,进了一片小树林。天天搂着手上的假琴哈哈大笑,前方不远处,就见蒋平、韩彰和依然被赵普打发来的赭影、紫影,正含笑等着两人。 “怎么样?成功拿到凤凰琴了么?”天天问赭影。 “徐良已经把琴通过二爷事先挖好在城外的暗道,带去给元帅了,现在元帅已经起兵北上。”赭影回答,“元帅让我们来听从众位调遣。” 白玉堂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我们也上路,出发去大匈奴王墓!” 大匈奴王墓奇案 05 金河山寨 大匈奴王墓的位置就在现中蒙交接的地区,天天和白玉堂等一路急赶,策马北上。越是前行,沿途的风光就越是萧索苍凉,粗犷中带着一种豪迈的气息,让本来就是南方人的天天着实是开了一把眼界。 这一日,几人来到了一处较大的县城之外。天天抬头看了看城门上的三个大字“黑车城”,皱了皱眉。有黑车城,那岂不是还有黑店城和黑帮城?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后,搂着白玉堂腰的手紧了紧,凑上前好奇地问:“这个地名看着怎么不像是中原地区啊?” 白玉堂点点头:“这个地方原先应该叫天水镇,虽然住了不少汉人,但现在归西夏管辖。” “西夏?”天天一愣,“我们出了宋境进入西夏了?” “对啊。”赭影点头,“早进了。” “什么通关手续都不用么?”天天不解,“那个,这也算出国吧?连护照都不用?古人真是方便” “呵,名义上,夏是宋的臣子。”赭影冷冷一笑,“用什么通关许可?!” 一旁的蒋平点点头,道:“过了黑车城之后,就会进入凉城,那里就基本都是西夏人了。赵普他们大军不方便,所以要绕远道走,我们可以化了装从凉城直接穿过去。” “化妆?”天天勐地想起了沙紫的变身术,赶紧拉白玉堂的袖子说:“小白,我们不要变大变小啊,那个太没美感了!” 白玉堂但笑不语,身边紫影笑嘻嘻凑上前,“我说天天啊,没那么复杂,换件衣服就行了。”想了想又道,“不过这西夏人体型都比较健硕,我们这样的都嫌瘦,你么……估计只能扮女孩子。” 天天一听就眼皮一跳,也不说话,一脸怨念地眯起眼睛盯着紫影看。紫影感觉像是被一只正在算计着的小黑猫盯上了,有些后悔呈一时口舌之快,把小东西得罪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击报復。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紫影这几句话不偏不倚,刚刚好说到了天天的痛处。你可以说天天坏,说他不厚道,甚至可以说他笨,但绝对不可以说 “可爱,个子小,矮”等有损他“大侠”形象的话,紫影不止说他个子小,竟然还说要他扮女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其实言者无心听者有心,紫影说要天天扮女孩子,只是逗逗他,并没别的意思,但天天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在白玉堂下面这个他最敏感的问题上——于是,天天决定,一定要好好报復紫影。 从进入黑车城开始,天天时不时就偷偷地瞄瞄紫影,眼里满是算计和不怀好意。紫影被他看得嵴背发麻,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小心戒备,生怕着了道。 为了避免麻烦,众人在城里吃了顿饭后,就继续赶路,入夜前,赶到了一处叫望天村的小村庄。 进了村庄,众人想找个小店歇歇脚,但是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村里家家户户都门窗紧关,而且连一丝灯火都不见,整个村里静得出奇,像是个无人村,但是房舍又都不是很破旧。 “怎么这么静?”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后,左看右看。 “有埋伏。”白玉堂低声说,随后又皱起了眉,“奇怪……” “奇怪什么?”天天不解,凑上前问,身边的赭影等也停住了马,众人已经走到了村庄中间。 正这时,就听四周响起了喊杀声,随后有一大群人沖了出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天天定睛一看,就见围住他们的既不是官兵,也不是杀手,而是穿着普通衣服,手上拿着锄头镰刀的村民。 “不是全村的人都出动来打劫吧?”天天眨眨眼,问那些人,“你们想干吗?” 那些村民看清白玉堂等的长相后,都停住了,彼此看了几眼,像是有些迟疑。 “等一下!”从人群外走进了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汉子,手上拿着长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天天等,一抱拳道:“几位有何贵干?” 蒋平微微一笑,道:“我们只是赶路经过,想在贵村歇歇脚。” “哦。”那中年汉子点点头,道:“几位肯定是外地来的吧……最近这一带不是很太平,晚上不宜赶路,我们村今夜也有大事要发生。” 赭影看看白玉堂,问:“怎么办?回去还是过去?” 白玉堂回头问景天:“冷不冷?” 天天看看身上厚厚的裘皮披风,摇头:“不冷。” “继续赶路。”白玉堂对众人说了一句,就催马想继续前行。 “等一下!”那个中年汉子上前一步挡住了众人的去路,道:“各位,不是我危言耸听,最近前面的金河山上出现了一窝匪徒,行事甚是兇悍,专门袭击过路的商旅……” 白玉堂坐在云响上低头看了他一眼,道:“看你们严阵以待就证明他们今夜会来,既然他们今夜要对付你们,就应该没空理会我们。” 那中年汉子一愣,立刻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一张脸涨得通红。 “呵呵……”蒋平笑着摇摇头,问那汉子,“兄弟是不是想我们留下来帮忙?” 中年汉子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这村上人太少,而且大多是老弱妇孺,我看各位都带着兵器,应该是会武的,所以想请诸位帮帮忙。” 赭影催马走上几步,小声对白玉堂道:“前面的确是有座金河山,地势两山一沟,很是兇险,不要贸然行事比较好。” 白玉堂点点头,众人下了马,随着这那村民进了一间房舍。 进屋点上火盆,房间里瞬间暖和了起来,天天除下厚厚的外套,活动活动筋骨,转眼却见那中年人正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干吗?”天天不解地问。 “呃……没。”中年人赶紧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是个姑娘……” “噗~~”紫影忍不住笑了出来,回头就见天天一脸的阴森。 “不是,不是说小兄弟长得像女人……”中年人赶紧解释,“只是个子有些小,还裹着厚厚的衣服。”他省略了一句还和白玉堂这么亲密。 但是,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糟糕,天天的脸更加黑了几分。 蒋平看情况不对,赶紧扯开话题,问:“对了,兄台贵姓?” “哦,我行陈,叫陈樵。”随后,双方略作了一下介绍后,就坐下具体讲了有关金河山土匪的事情。 “这帮土匪是近期刚刚出现的。”陈樵道,“为首的是个兇悍的大胖子,带着一帮手下,据说是恶贯满盈。他们挨个村子下了通牒,让送钱去,没有钱的话也可以送美女,如果超过了期限还什么都不送,就要踏平村子。” “你们也被下通牒了?”蒋平问。 “今晚就是限期的最后一天了,也就是说,要是今晚不送去的话,明天他们就会带人来灭村……也有可能今晚就带人来,所以我们才在这里守着。” “当地官府都不管么?”天天不解地问。 “呵……官府?”陈樵冷笑一声,道,“这里已经归属西夏了,我们这些汉人的死活根本就没人管,只要被抢的不是西夏人,这些个西夏官才不管呢。” “你们怎么不联合起来消灭那帮土匪?”蒋平好奇,“我看着附近也有不少村子。” 陈樵摇摇头,道:“一方面我们没有武器,另一方面,就算集合起来人,那金河山地处兇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攻不进去。” “也就是说,要灭了这帮土匪,就只有先混进山里,是吧?”天天转了转眼珠,转脸对紫影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你想干嘛?”紫影警惕地看着天天。 天天转回脸,对陈樵说:“陈老弟……我有个办法可以就你们灭了那个什么山的土匪,不过……” “不过什么?”陈樵站了起来,“小兄弟明说,只要可以灭了这群土匪,这十里八村的相亲一定都会对小兄弟感恩戴德的。” “唉~~客气客气。”天天摆摆手,道,“你要求求这位紫兄弟,只要他点头,这次的行动就能成功。” “什……”紫影一惊,刚想问个究竟,却见陈樵“咕咚”一声对他跪了下来,“紫兄弟一定要救救这塞外受苦受难的同胞兄弟啊!” “呃……我……”紫影被弄得手足无措,看看天天,就见那小东西正仰着脸望天,又看了看其他人,都当没看见。最后,赭影拍了拍他肩膀,小声道:“兄弟,忍了吧。” “行了行了~~”紫影摇摇头,无力地看天天,“你说怎么办吧,我认栽了。” 天天笑呵呵地伸爪子拍拍紫影的肩头,道:“放心吧,兄弟会关照你的。” 一个时辰后,白玉堂蒋平等含笑在桌边喝茶,赭影抱着肚子趴在桌上哈哈大笑,另一边,是拿着笔勾勾画画的天天和一脸郁闷的紫影。 “好啦!”天天收起笔,退后几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赭影走上几步,看了看,也说:“真别说,是挺看得过眼的啊。” “那是。”天天得意,“我化妆手艺好,不过关键还是我们紫影天生丽质。” 就见此时坐在床沿上的紫影正穿着一身红红的女装,头髮披在肩头,脸上擦了粉,还画了点胭脂,头上还有一朵花。 “干吗这种事一定要我做?”紫影气不过,瞪着眼问天天。 第83页 天天耸耸肩,道:“没办法啊,我不会武功么,会武功的人里,你身量最小啊。” 紫影愤愤地转脸看蒋平,蒋平乐了,摆着手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这副尊荣,就算扮成姑娘也没人敢要啊。” 赭影也有些落井下石地凑上前拍拍紫影的肩膀,“算了,谁叫你长得秀气呢?” 紫影生闷气也没用,其实白玉堂比他更适合,但谁也没这个胆子说出来。 妆扮已毕,天天就叫来了陈樵,叫他准备一辆马车,抽几个人送紫影上山去,赭影也一起藏在马车里,混进内部负责开门。陈樵带着乡亲们在土匪窝外等着,看信号弹一响就冲进去,来个里应外合。 亥时将至,众人来到了金河山的山脚下。 陈樵赶着马车来到了山寨前,小喽罗撩起车帘看了看,就见紫影对他笑了一下,立刻晕晕乎乎地放马车进了山寨,往大厅赶去。 山门外一块僻静之所,天天和白玉堂正站着看地上的一个洞,韩彰正在打通往山寨里面的地道。 天天一脸的兴奋,白玉堂伸手捏住他下巴,“明明就可以直接挖地道进去,干吗多此一举叫紫影男扮女装?” “气氛么……”天天眨眨眼,“而且以紫影的性格,肯定会狠狠地教训那个寨主。” “你是诚心戏弄他。”白玉堂摇摇头,“怎么跟自己人都这么较真。” 天天皱皱鼻子,挑眉看着白玉堂,道:“那,要是他说你像女人呢?” 白玉堂想了想,点头,摸天天的脑袋:“你做的对,是应该好好教训他!” 话音刚落,洞里韩彰探出头来,“好了,挖通了!” 白玉堂拉着天天进了地道,随着韩彰一起进入了山寨里。 出略地道后,正好是在山寨的后方,三人迅速跃上高处,查看周围的情况。天天大致看了一眼就“啧啧”了两声,“这山大王混得也算悽惨的了,你看这些房子破破烂烂的,而且就这么两三个人。” “来了!”韩彰一指远处驶进来的马车道。 “二哥,你去前面开寨门把人放进来。”白玉堂对韩彰道,“我和天天去看看那个山大王什么样。” “呵……你们是想去看紫影的好戏吧。”韩彰摇摇头,笑着转身往前面去了,天天和白玉堂则一跃而下,闪进了房里。 紫影在马车里憋了一肚子气,就想着待会儿怎么好好教训那个山大王一顿来消消气,转回头看见一脸兴奋的赭影:“你怎么还在这里?” 赭影笑呵呵:“我要在这里看戏。” 紫影没好气,心说,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景天这个记仇的,小东西这招以牙还牙太损了。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有几个小喽罗出来,引紫影下车,走进了一间房。 进了屋后,紫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心说这山寨混得也太失败了,怎么这么穷啊?! 抱着胳膊在床边坐下,紫影翘着脚,瞅着大门,等那个山大王来。 赭影躲到了房中的屏风后,一抬头,勐地看见白玉堂和天天也躲在那里。 天天对赭影眨眨眼——你偷看啊? 赭影点点头——是啊,这么巧,你们也偷看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之声,三人赶紧躲好,门也同时被推开。 “美人啊……”就见一个大胖子屁颠颠地沖了进来,边跑嘴里边喊,“终于是有人送美人来了呀。” 紫影抬眼一看,见进屋来的是一个胖子,看着三十来岁,身材不高,圆滚滚的。 天天一皱眉,回头看看白玉堂,就见他的脸上也显出些不解来——这声音听着怎么耳熟啊?! “嘿嘿……”那肥寨主盯着紫影看了看,擦擦口水道,“真别说,除了肩宽了些,胸平了些,还正经是个美人呀。” 天天一听就喷了,幸好白玉堂了解他,适时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边的赭影捂着肚子,忍笑忍得辛苦。 “那个,我姓吴,小娘子贵姓?”那肥寨主呵呵笑着走向紫影。 姓吴?天天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莫不是…… 紫影上下打量着他,刚才他那句肩宽胸平差点没气死他,看看眼前的胖子像是挺没心眼的样子,紫影决定好好拿他来出出气,便咳嗽了一声,道:“原来是吴寨主啊。” “哈哈,叫大王,叫大王。”吴寨主笑呵呵地又凑近了一些,道:“小美人……呃,不是,大美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嗓子有些哑,要不要煮碗姜汤来喝?” 屏风后的几人都有些忍不住了,闷闷地笑。 紫影也笑了出来,对着他招招手,道:“你过来!” “来!这就来,娘子!”那山大王美得抓耳挠腮,颠颠就往紫影身边靠过去,还么等凑到跟前呢,就见紫影抬脚对着他圆滚滚的肚子勐地踹了一脚。 “啊呀……”胖寨主全无防备,一下飞了出去,狗啃泥式摔了个结实。 “娘子,你怎么这么打为夫?”他趴在地上,揉着被踹疼了的肚子,委委屈屈地抬脸看紫影。 “你还敢叫娘子?”紫影上前就对着他的屁股狠踩。 “哎呀……娘子,为夫不喜欢这样的,为夫喜欢温柔的呀!”那吴寨主被打得嗷嗷直叫,这时,天天从屏风后探出头来一看,看清了那个山大王的长相,惊得张大了嘴。 “吴老三?怎么是你?”天天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 地上那个在被紫影狠揍的胖寨主,正是梧州三霸之一,多日不见的吴老三。 吴老三听到熟悉的叫声,抬头一眼瞅见了天天,赶紧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爹爹啊!爹爹你又显灵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干坏事啦!你原谅我吧。”边哭,边朝天天扑了过来。 天天惊骇地看着吴老三硕大的身躯泰山压顶之势朝自己扑将下来,惊得“呀”了一声,白玉堂上前一步,抬脚对着吴老三的肚子就踹了一脚。 可怜的吴老三,直直地飞出房门,落到了院中的一个土坑里,半天才爬上来,趴在坑边,吴老三揉着肚子边哼哼边自言自语:“我肯定被下了咒了,怎么一干坏事就会遇上我爹爹?” 大匈奴王墓奇案 06 智过凉城 寨中的小喽罗把一脸沮丧的吴老三从大坑里拉了上来,刚想对从房中跑出来的天天等动刀子,就被无老三喝止。拍拍身上的泥土,吴老三爬起来把手下统统聚拢到一起,齐齐跪下给天天见礼:“小爹爹在上,孩儿给您磕头。” 天天看看眼前零零散散的十几号小山贼,心中感嘆,“这吴老三混得实在是太惨了。” 紫影在一旁看得都新鲜,吴老三比天天起码大了十岁,但看他叫爹爹时的表情,竟然还美滋滋的。 而这时,来攻山的村民们也冲到了后院,一看这场面都有些愣。最后,天天告诉村民这是个误会,并让吴老三保证以后不再危害乡里,才把村民都打发了回去。 众人回到山寨的大殿里坐下叙谈,天天不解:“吴老三,你怎么混到这里来了?你兄弟呢?” 吴老三嘆了口气:“唉……一言难尽啊。”说着,就把来这里占山为王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本来,梧州三霸在松江府过得好好的,无奈凤凰琴一案后,众人发现那县尉竟然是辽人假扮的,于是朝廷就派人来彻查。一查之下,吴家三兄弟以前干过的那些个坏事就都被抖了出来,他们在松江过不下去了,就只得又变卖了房产离开。起先,吴老三建议说做些老实买卖就得了,但他那两个哥哥非要劫道去,三兄弟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最后分了家。吴老三带着几个兄弟离开,混了一阵子也不见好转,后来他听说北边生意比较好做,于是就带人北上了。可这吴老三是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类型,没多少天下来,生意没做成,连本儿都赔光了,眼看带着这十来个兄弟就要饿死了,最后无奈,只得占了这金河山干老本行。可是没想到,山寨成立了不到半个月,一趟像样的买卖都没做成,今天好不容易听说有村子送了个美女上来,没想到竟然是天天他们。 吴老三边说,还边拿眼睛瞟一旁卸了妆的紫影,被紫影狠狠一眼瞪了回来。 “爹爹,你带我走吧。”吴老三可怜兮兮地求天天,“我做牛做马伺候您啊。” 天天眨眨眼,看着吴老三:“你跟着我干嘛?” “孩儿不想再干坏事了!”吴老三小声嘀咕,“我也想像爹爹和爹爹一样做大侠。” 天天听得迷煳:“什么爹爹和爹爹?” 吴老三恭恭敬敬地转身,给一旁的白玉堂也施了个礼,道:“这个也是爹爹。” 天天听得脸通红,白玉堂颇有几分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们要去办的事很危险,你跟去也许会送命。” “我不怕!”吴老三拍拍胸脯,“儿为爹爹者死,不亦乐乎。” “噗……”一旁的紫影听他胡说八道还拽文,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老三转回脸看看他,有几分羞涩地道:“娘子……哎呀……”话刚出口,紫影脸就白了,把吴老三按在地上又一顿胖揍。 蒋平摸摸自己的两撇鬍子,乐呵呵地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说不定还真有他的用处。” 其他几人都不解地看着蒋平。 “吴老三。”蒋平拿鹅毛扇子拍拍他。 “四伯。”吴老三乖巧地叫人,顺便也对韩彰行了个礼,喊了声“二伯”。 “你挑选三个精明强干的手下跟着我们北上,其他的人么……”说到这里,蒋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令牌来交给吴老三,“其他人拿着这块令牌去投靠陷空岛,必然会给他们好好安顿。” 众山贼感动得眼泪流啊,纷纷跪下喊:“谢谢四伯,四伯万岁,爹爹们万岁。” 吴老三屁颠屁颠下去忙了,见他走远,紫影皱着眉问蒋平:“四爷,要这个饭桶有什么用?” 没等蒋平开口,天天就笑嘻嘻地道:“紫影,你怎么叫你相公饭桶。” 紫影气得脸都绿了,恶狠狠盯着天天,蒋平连忙打圆场,道:“下金河山就进入凉城了,恐怕没那么好过去。” “你是说会有埋伏?”天天转转眼珠,“是西夏人的埋伏……你想吴老三先帮我们探探路?” 蒋平点点头:“这凉城里汉人不多,我们进去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先让吴老三带人进去看看,顺便给我们搞几件西夏人的衣服出来。” “哦……”天天点头,“四哥这主意妙啊,别看这吴老三有些缺心眼,不过办事还是挺牢靠的。” 当夜,众人在山寨过了一晚,次日一早,吴老三按照蒋平的吩咐,带着人先进了凉城。 晌午时分,吴老三抱着几个包袱匆匆回来,还带回了几张画影图形。 “爹爹,不得了了,凉城里到处都是你们的画像!”吴老三边喊,边递上了那几张画影图形。天天接过这几张黄不拉唧的纸看了看,挑出其中一张写着“展景天”名字的图,盯着上面那个几笔线条画的“人”型物体,问:“他哪里像我?你们古人的通缉令也做得太潦糙了,这样哪个年月才能抓到犯人?难怪犯罪率这么高,破案率这么低。”天天越说越气愤,“还有啊,老子是警察,干嘛通缉老子……” 白玉堂无奈,伸手捂住了天天的嘴,好让他消停一会儿,抬头问吴老三:“凉城里还有什么别的变化么?” “有。”吴老三点头,“来了好些个官兵镇守,说是什么四狼主来了……”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一皱眉。 天天掰下白玉堂捂着自己嘴的手问:“什么四狼主?” 赭影低声道:“是李元昊。” 天天听得一惊,心说:“伟人啊伟人,有机会一定要合影留念一下。” “李元昊这次来,肯定是想沿途阻截。”蒋平想了想,道,“我们需要分头行事比较好。” “对啊!”天天点头:“这几张图像画得那么抽象,只要我们乔装一下,再分开行动,铁定不会被发现。” 紫影笑呵呵地看看天天,道:“我们几个是没关系,你和你家亲亲就不一定了。” 天天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什么啊?!” “李元昊认识五爷吧……”紫影挑挑眉,“还认得你爹。” 景天听得一愣,回头问白玉堂:“你们认识李元昊啊?” 白玉堂点点头:“见过一次。” “熟不熟?”天天来了兴致,“弄张签名照吧,可以卖大钱!” 白玉堂又伸手捂住了天天的嘴,对蒋平道:“我和天天先过去,你们后过。” 蒋平有些担心:“玉堂,你是想引开李元昊的人马?可是……” “放心!”白玉堂微微一笑,对蒋平道,“我有办法对付他,等我们把人引开之后,你们就过去,我们在黑山城会合。” 其他人彼此看了几眼,赭影道:“让我跟着吧,你没空时我还可以帮忙照顾天天。”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别的事可能没空,照看他我还不需要别人帮忙。”说完,不容众人再有异议,对吴老三道:“把衣服分给他们,你们乔装一下,一个时辰后动身。” 第84页 天天被白玉堂拉出了门,感觉有些奇怪,问:“小白,你怎么了?” 白玉堂带他走到了僻静之所道:“李元昊这人甚是狡猾,不过弱点就是傲慢多疑,我有办法对付他。” 天天眨眨眼,良久才问:“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单纯地因为不想穿那些难看的西夏衣服?” 白玉堂听了他的话,脸上有些无奈,摇摇头,按住天天就亲了起来。 迷迷煳煳被白玉堂抱上了云响,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后,搂紧他的腰。 不多会儿,换了衣服的其他人也都出来了,天天一看就乐了,这西夏人的衣服还真是别扭,不过最好笑的还是紫影!吴老三似乎是认准了,竟然给他找了身西夏的女装来,紫影无奈,只得再扮一次女人,乐得天天对吴老三竖大拇指,“good job!”,气得紫影边走边拿鞭子抽吴老三。吴老三也奇怪,不但不喊疼,还乐颠颠地说:“我就知道娘子穿着一定好看。” 见众人准备已毕了,白玉堂和蒋平又商议了几句,就带着天天先策马赶往凉城。 云响先是放开跑了一阵,在远远能看到凉城大门时,白玉堂放慢了速度。天天大老远就看见城门前密密麻麻的官兵了,“小白,那些兵都是抓我们的?” 白玉堂一笑,点点头:“怎么?怕了?” 搂紧白玉堂的腰,天天摇头:“不怕。” 白玉堂回身,把天天提了起来放到了身前,解下天天的裘皮披风,把他裹了起来。 天天有些纳闷:“这是做什么?” 白玉堂在他耳边低声说,“待会儿要是有冷箭,怕伤着你。” 天天眨眨眼,往白玉堂怀里蹭了蹭,搂紧。 马行至城门前,守城的西夏兵拿着手上的画像对了一下,就让白玉堂进了城。 等进了城门,天天奇怪地睁大了眼睛,问白玉堂:“为什么他们都不阻挡,就放我们进城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最精明的么,怎么也犯煳涂了?” 天天想了想,“啊!我明白了,你说李元昊生性傲慢,多疑狡猾,他是故意在城里把我们的画影图形贴得到处都是,好让我们进城时都乔装改扮……守城的官兵要抓的就是乔装成西夏人的汉人!” 白玉堂点点头:“聪明。” “那四哥他们怎么办?”天天有些紧张。 “放心!”白玉堂淡淡一笑,“李元昊不会只设这一道关卡,现在应该已经有人去通知他,我们已经进城了,至于四哥他们,我就说吴老三是个机灵的。” “啊~~”天天恍然大悟,“吴老三给紫影买了身女装,李元昊肯定猜不到,会有人扮成女人进城。” “没错。”白玉堂一点头,“只要进了城,混进了西夏人堆里就好办了,另外……” “另外什么?”天天好奇。 “以李元昊的多疑和算计……他应该会放松门口的盘查。” “那我们怎么办?”天天勐地想了起来,边四下张望了一下,“你不是说应该会有好些追兵来的么?人呢?” 白玉堂挑起嘴角一笑:“现在还没来呢,所以我们要快点跑!”说着,伸手拍了拍云响的脖子,低声说,“靠你了!”说完,用脚跟轻轻敲了一下云响的三叉股。 云响似乎是明白了,长嘶了一声,撒开蹄子,向着出城的北门,狂奔了起来,天天从来没见云响跑那么快过,耳边唿唿生风,下意识搂紧了身后的白玉堂,心说,云响真是比法拉利强啊比法拉利强!还环保省汽油! 这凉城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做卖甚是热闹,云响这一跑开,街市上立刻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远处一座高楼之上,一个一身锦袍的年轻西夏贵族,也被这里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此人正是李元昊。 这时,他派出去在凉城街头暗探的手下回来禀报,说在凉城街头撒马狂奔的,好像正是锦毛鼠白玉堂。 李元昊一惊,站起身来,“怎么让他进城了?” 手下有些为难,道:“他们并没有乔装。” 李元昊眉头紧锁,冷笑了两声:“好你个白玉堂,你也太聪明了。” “四狼主,进城的只有白玉堂,没有传闻和他一同前来的韩彰、蒋平等人。”手下询问,“我们要不要加强城门口的戒备?” 李元昊摆摆手:“白玉堂何等聪明,蒋平也是出了名的油滑,怎么会白白送上门来给我们抓!而且别忘了,韩彰是彻地鼠,他善挖地道。凉城中有河,这地道不可能把整个城挖穿,你们带着人,到离城门最近的那几个河前严加戒备,等他从地底出来。其他的人,都跟我去追白玉堂!”说完,带着手下上马,追白玉堂去了。 出乎李元昊的预料,蒋平他们乔装改扮之后,轻轻松松地就进了城。西夏的兵士们在离城门最近的河边守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从地里上来!蒋平等混入西夏人群众,到了离出城门不远的地方,韩彰才挖了条地道。众人从地道出了城,赶往夏、辽、回纥、宋的中间地带——黑山城,也就是大匈奴王墓的所在地。 白玉堂和景天撒马狂奔向出城的北门,门口的官兵还没来得及拦挡,云响就已经飞也似地沖了出去。 李元昊带人追出老远,但无奈云响是绝世良驹,速度奇快,西夏马大多是伊利马,彪肥善战,但却不擅长途奔跑,比云响慢了不是一点半点,苦追出了十几里地去,愣是眼睁睁地看着云响跑没了踪影。李元昊无奈,只得扫兴地带了人回城,在城内搜寻蒋平等下落的官兵也回来报,说在离北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地道,蒋平等应该已经出城。 李元昊气得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咬牙:“白玉堂,真有你的,竟然把我李元昊当傻子耍!” 平息了一下怒火,一声令下:“起兵,我们去黑山城!” 大匈奴王墓奇案 07 黑山城入墓 天天和白玉堂离开凉城后,快马加鞭赶往黑山城。一路上荒芜蔓糙,说不出的萧索风光,策马狂奔在一片广袤荒地之上,风卷着沙唿啸而过,天边的孤雁……无一部让人豪情万丈。 两人行了多日,终于是到了黑山城外,前方一座黑山客栈霎是醒目,白玉堂打老远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等待着的吴老三。他们走的是远路,而且白玉堂怕天天吃苦,并不着急,因此比蒋平等晚了几日到。 吴老三也看见了骑着白马缓缓行来的两人,撒腿就往里跑,大喊:“四伯,四伯,爹爹来啦!” 等的白玉堂马行到客栈前,蒋平等也迎了出来,天天还看见了一身软甲的贺一航。紫影见天天他们没事,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怎么这么晚啊,吓死人了。” 赵普这么多影卫里面,天天其实最待见的就是紫影,虽然他有些小心眼又唯恐天下不乱,但是性子比较直。赭影太聪明,心眼太多,天天不敢和他深交,其他的影卫几乎都不怎么说话,大家也都不熟。话说,天天自己有自己的小心思,他知道五鼠是好的,公孙是好的,但是朝廷是不一定的!谁知道这次事最后会怎样发展,赵普他们会怎么样,话再说回来,赵普其实人不错,但是皇帝呢?什么都不要紧,但是绝不能动他家小白! 众人寒暄了几句进了屋,天天四周打量了一下觉得有些疑惑:“这客栈怎么不做生意?” 贺一航一笑,道:“不用担心,这客栈是我们的联络地,很安全,我是先锋,元帅等大概明天就能到了,我们在此等候大军,明日一起进城比较妥当。” 天天点了点头,白玉堂见他脸上似乎是有些疲惫,就对众人道:“我们先休整一下,什么事情,等赵普他们来了再说吧。” 紫影点头:“行啊,我给你们准备了房间休息,跟我来。” 天天和白玉堂有些狐疑地对视了一眼,紫影怎么这么热心?不符合他的性格呀,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啊。 紫影领着两人上了楼,推开一扇房门,道:“房间收拾好了,我叫人拿洗澡水上来。” 天天点点头,拍拍他肩膀:“谢谢啊。” 紫影站在门边,好像有话要说,但是又看了看白玉堂,像是不想让他听见。白玉堂转身先进了房间,留天天和紫影在门口单独聊。 见白玉堂进了屋里,紫影把天天拉到一边,犹豫了一下,道:“那个……你帮我个忙。” 天天眨眨眼,指指自己:“你要我帮忙?” 紫影点点头:“只有你能做到了。” “说来听听。”天天很感兴趣地靠到墙边等他说。 “那个死胖子!”紫影咬牙切齿地道,“你让他别再那么叫我了行不行?!” 天天一愣:“死胖子……啊,你说吴老三啊?” “不是他还有谁!”紫影愤愤地盯着天天,“说来说去,还是怪你出的那个损主义,我不管,反正他是你儿子,你叫他以后不准再叫“娘子”了。” 天天嘿嘿地笑了起来,对紫影眨眨眼:“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么!你想啊,我这做爹的怎么能不帮着儿子着想呢,对不对。” “你!”紫影着急,“展景天,你个小坏蛋!” 天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拍拍紫影道:“没办法,谁叫你有魅力呢……儿媳妇。”说完,乐呵呵地进屋关上了门,气得紫影跳脚磨牙。 进了房间,天天越想越有趣,走到床边坐下捶捶有些酸痛的腿道:“吴老三也挺有意思,这么整紫影。” 白玉堂微微一笑:“你确定他是在整他?” 天天回过头,就见白玉堂让在床上,拿着王墓内的构造图看着,就蹭上去:“我们是不是快进王墓了?” 白玉堂点点头,放下地图看他,“里面很危险,不过叫你不去你肯定不肯。” “那是!”天天正色,“大不了死在一起。” 白玉堂伸手掐他腮帮子,“我不会让你死的。” 天天想了想,又凑上去,伸手轻轻地在白玉堂的胸口画圈圈,道:“那个,我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要是不能实现,做鬼也不安心呀。” 白玉堂收起地图,看着天天:“什么心愿?” 天天嘻嘻笑:“你知道的。” 白玉堂点点头:“你让我考虑考虑。” 天天惊喜:“你肯考虑啊?太好了!”说完,欢欢喜喜地去楼下催洗澡水。 把自己浸到热水里,天天舒服地嘆了口气,古人洗澡真是麻烦,幸好遇上白玉堂这么个有洁癖的,随时随地要洗澡。屏风的另一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天天靠在桶边问:“小白,你想好了没?”白玉堂低笑:“想好了。” “那,好不好?”天天眼睛闪啊闪,听白玉堂的口气好像有松动了。 良久,白玉堂笑着回了声:“好。” 天天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赶紧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等着一会儿开吃。 半个时辰后,床幔里传来了天天哑哑的声音:“白玉堂,你说话不算话!” 白玉堂边亲他边笑:“怎么不算数,不是完成你的心愿了么?” 天天气得脸都白了,大骂:“你个小人,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大侠……嗯” 又半个时辰之后,床幔里面没了声音,白玉堂拍拍被累趴下了唿唿大睡的天天,无奈地摇头。 靠在床上又拿出了那张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这张图白玉堂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了,对王墓内的结构大致也有了些了解,这个大匈奴王墓总共分三层,外室中室和内室,尸逐的棺椁在内室,整个王墓结构很简单。但是,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越有玄机,让白玉堂最为不解的是在中室与内室的交界地带有一块没有标註的区域,就像是一片空白。 “嗯~~”身边的景天像是梦呓一般地轻哼了一声,往白玉堂身边蹭了蹭,伸手揪住他的衣角。 给他盖好被子,白玉堂收起地图,视线落在了天天的脸上,无论如何,要保他平安无事。 次日一大早,远处便翻起了滚滚的黄沙尘土,赵普的马队浩浩荡荡来到了黑山城外,众人会合后也不多作停留,直接进入了黑山城内,在离大匈奴王墓不到三里地的地方扎下了营寨。 黑山城内几乎没什么居民,再加上前一阵子莫名的地陷,整个城荒凉异常,地表还出现了好些裂fèng,天天打老远就看见了远处一个高起的“山包”,那就是大匈奴王墓的所在了。 正午时分,众人稍稍休整了一番,白玉堂和赵普带着天天和公孙,骑马赶往大匈奴王墓,先看一看外围的情况。 黑山城基本也被划分为几块,北归辽,西归西夏,南归回纥,东归宋。大匈奴王墓的位置正好在东边,属于宋,但是离其他几处都不远,据赵普派出的探子来报,其他的三方都已经派驻了大军在王墓的周围,蓄势待发。 四人两马行到了王墓前,都被眼前宏伟的地上墓穴震撼了。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后,仰着脖子张望了半天,自言自语:“那个尸逐莫非是外星人?”边说,边眨眨眼,指着前方“那个黑漆漆的人像是什么?” 三人顺着天天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在地底隆起的一个大包上,有一道很大的裂fèng,fèng隙间可看见里面的黑色石质建筑,隐约还可见一个人形的石像。 第85页 白玉堂回忆了一下地图,道:“那里是西侧墓道的入口。” 天天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就问:“这大匈奴王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般人建造墓穴都怕被盗,墓道什么的越少越好,他倒好,建造得和体育馆似的,四面八方都是门。” “尸逐做梦都想长生不老、死后重生,王墓当然要多建几扇门了。”赵普颇有几分不屑地看着远处那座只露出一角就已经宏伟异常的墓穴冷声道,“活着折腾也就算了,死了还能兴起那么多的风浪。” 四人大致了解了王墓周边的情况后,匆匆回到军营,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首先是选定进王墓的人选,白玉堂和赵普都尝试性地想让天天和公孙别去,但都遭到了严厉的抗议,无奈,两人只好答应。另外,韩彰跟着进去,到地底的话,他是绝不能少的。紫影和赭影两人跟去,关键时刻,专门负责天天和公孙的安全。吴老三死也要跟去,说爹和娘子都去了,他不能独自留下来,白玉堂和赵普上下打量着吴老三肥厚的身材和圆滚滚的肚子,同时点头同意带上他。 天天不解,小声问白玉堂:“小白,带他去干嘛?” 白玉堂挑挑眉:“你没看他一身肉么?紧要关头,那他做肉垫。” 紫影一脸黑线地问赵普:“元帅,带着这个饭桶进去干嘛?” 赵普笑,“你看他肥肥美美的,那个王墓里谁知道有什么?要是有要吃人的东西,就那他抵挡。” 吴老三还美滋滋地准备了一堆东西,决心下去挖宝藏发大财,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这几位“长辈”,已经将他的用途都设定好了。 蒋平和贺一航留下来看守军营,其他的影卫隐蔽于王墓外随时支援,至于又哭又闹要跟着爹爹和天天去的小四子,则被公孙狠狠心塞给了徐良。公孙拍拍徐良的肩膀,告诉他无论最后发生什么,只要记得带着小四子逃得越远越好,然后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可以。 安排已毕,赵普和白玉堂吩咐人去准备装备,天天用仅有的关于“盗墓”的知识,叫人准备了一些工具。众人决定,后天晚上,从西门入大匈奴王墓。 第二天在大家的忙碌中度过,第三天傍晚,八人离开营盘,向大匈奴王墓行去。 大匈奴王墓奇案 08 乌竭宫殿 八人趁着暮色来到了大匈奴王墓前,走到近处,才真正感觉到这座墓穴的雄伟。天天仔细看了看那些质地奇特的黑色石头,觉得不像是一般的材料,感觉比普通的石头要软。转念一想,在现代并没有听说过这座墓穴啊,这么庞大的建筑,不太可能因为风化什么的原因而消失,也就是说,是自己消失不见的……莫非最后塌了?当然也不排除在这一千年里发生剧烈的地质运动,让这座王墓又陷入地底的可能性,但天天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众人决定从露在外面的西门进,但是走到门前,白玉堂就皱起了眉。他蹲到地上,看着门前两道扇形的痕迹,道:“已经有人进去过了。”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都仔细地低头看地面,果然发现那里有门开合过的痕迹,而且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留下的。 “里面会不会有埋伏?”公孙问。 赵普摇摇头,“难说啊……”说着,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一起退到了墓门的前面。赵普示意赭影和紫影一人一边去开门,自己和白玉堂拿着刀站在门前,天天他们躲在两人身后。 准备就绪后,白玉堂对紫影和赭影一点头,两人会意,伸手抓紧们把,用力往两边一拉,就听轰隆隆一声响,巨大的黑色石门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黑暗的墓室。 待大门敞开,众人都一愣,就见墓室的门口,躺数十具尸体……身上插满了铁质的弩箭,看起来死相极惨。 吴老三“妈呀”一声就躲到了众人身的后,“怎么会这样?” 白玉堂示意大家不要惊慌,“这估计是擅自进去盗墓的人,他们踩到了机关。” “看衣着像是西夏人。”赵普伸手摸摸下巴,问:“机关在地面的石板上?” 白玉堂点点头,他已经把整张地图都记在了脑子里,指了指墓室内的地面,道,“一进墓门之后,是一条很长的甬道,甬道后就是墓穴的外室,甬道的地面石板下有机关。”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其中一块石板仍了过去,就听“嗖嗖”几声,再看,那块被石头击中的石板上,插着数十枚弩箭。 “一定要按照一定的步法走才行。”说完,白玉堂回手拉过天天,伸手将他揽起来,又回头对众人道:“都跟着我,我走哪块砖,你们也走哪块!” 众人一起点头,天天被白玉堂揽着,双脚蹬了几下,脚尖还是碰不着地面,不禁红着脸道:“那个,大侠,这样好丢脸啊。” 白玉堂瞪他一眼,在他耳边说:“这里面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许擅自做主,一步都不许离开我身边,也不准不听话知不知道?” 天天看这他难得对自己一脸的严肃,低头乖乖地点了点,“嗯,我听你的。”边答应,边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那件,刚才被白玉堂强迫穿在里面的金丝软甲,好厚啊,跟穿了防弹衣似的。 赵普也同样揽住了公孙,赭影背着凤凰琴,韩彰也准备就绪,吴老三蹭到紫影身边:“娘子,是我抱你,还是你抱我啊?” 紫影这气,黑着脸恶狠狠掐住吴老三肚子上的肥肉,咬着牙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推到机关底下去让你做刺猬!” 惊得吴老三直缩脖子。 众人示意都已经准备好了,白玉堂一手揽着天天,一手拿着大夏龙雀,率先走进了墓门。 刚踏进大门,天天就觉得阴风扑面,墓室里温度低得异常,而且带着一种湿冷之气,因为已经暴露在外面很长时间,所以里面的空气并没有多么的浑浊。 众人走进甬道,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到中段时,白玉堂突然一摆手,示意大家都停下,道:“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踏到关门石,大家先把火摺子拿出来,等到了外室,再点火把。” 众人点头,都拿出了火摺子吹亮,天天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打开盖子轻轻地吹了几下,火摺子便亮了起来。白玉堂往前走了一步,就听身后“轰隆”一声,原本大敞的墓门应声关闭。四周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但火摺子微弱的光却显得亮了起来,两边的石壁也瞬间清晰,天天环视四周,就见石壁上绘了一些简单的壁画,一路看过去,大致是讲述古代匈奴人的游牧生活的。 又走了一会儿,那窄窄的甬道瞬间变得宽敞了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间。白玉堂走出甬道,把天天放到了地上,接过他手上的火摺子。 很快,众人平安出了甬道,都松了口气。环顾四周,由于光线太暗,看不到远处是什么,只是视线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任何的阻挡,大得像是一个广场。 白玉堂走上了几步,突然举起火摺子,用力将它仍向了空中。众人就见火摺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竟然飞上去老高都没有撞到顶,最后飞到了极限,便开始下坠……但刚掉下来不到一半,就突然消失了。正在疑惑间,突见空中勐地一亮,一道火光亮起,随即,火光变成了一条火龙,向远方延伸而去,在极远处停住,然后“嘭”地一声,在火龙的尽头亮起了一道高高的火焰。随后,由那道火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放she型燃起了数道火龙,随着这种可称之为壮观的点火方式,四周瞬间敞亮了起来,众人这才明白,在头顶的那些火龙其实是纵横整个穹顶的长明灯。 白玉堂挑挑眉,“地图上说这里有长明灯,想不到真的还能用。” 火焰奇异的光芒给这个巨大的空间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原本就恢弘异常的景象带上了几分奇幻的色彩。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天天仰起脸看了看,发现穹顶起码有二三十层楼那么高,“原来整个山包都是墓穴啊!” “哇……”吴老三走上两步,指着四周的几尊巨大石像道,“这些是什么的雕像啊,怎么都是兽头人身呀。” 在广场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立着四尊巨大的雕像,虎头人身、狼头人身、熊头人身、象头人身。这些雕像都穿着铠甲,手持武器,一脸的威严,只是,多看一会儿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邪气,估计是受四周环境的影响吧。 最后,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正前方,在大概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台阶,几乎通到半空,在石阶之上,有一座雄伟的石质宫殿。 天天睁大了眼睛望着那宫殿,感嘆道:“天哪,这个大匈奴王什么来头,不知道秦始皇陵有没有这么气派的大门啊。” “那里就是外室?”赵普问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摇摇头,道:“这里已经是外室了……地图上描述的,外室在最上层,中室在下,内室在最下……可这宫殿怎么会是在上方?” 天天不解,“地图上没有画这座宫殿么?” 白玉堂伸手掏出地图,打开,道:“没有,只是有四个点,位置应该就是这四尊雕像,至于宫殿的位置……” “画了一口棺材?”赵普凑近看着,有几分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写的那个是什么字?”天天指着棺材边的一个奇怪字符,问。 “蒙文,‘乌’字。”公孙回答。 众人惊奇地回头看公孙:“你认得蒙文?” 公孙好笑,道:“我好歹也是个才子,藏蒙回这些基本的文字自然是认识的。” 赵普这个感动啊,抱住公孙就狠狠亲了一口:“你果然是王妃的不二人选。”眼见公孙脸色发青,就要引发暴力事件了,大局为重的天天赶紧打圆场:“那个,这里不易吵架啊,公孙啊,这个乌什么意思啊?” 公孙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理会赵普,回答天天,道:“说的应该是乌竭。” “乌竭?”众人都不解地看公孙。 公孙耐心给众人解释:“因为知道要进墓,所以我前一阵子特意去看了些关于大匈奴王的记载。这位乌竭是大匈奴王手下的勐将之一,骁勇善战,在尸逐打天下的时候,立下了赫赫战功,只是最后尸逐为王之后,乌竭仗着功勋卓着而横行无阻,最后野心膨胀终于惹怒了尸逐,将其活埋于自己的王陵里,让他给自己收一辈子的坟。” 众人都听得后背冒亮起,吴老三缩缩脖子:“娘啊,那个匈奴王也太狠了,把人活埋在自己坟里,还要人给他收一辈子坟,那这个老乌还真是够憋屈的了。” “也就是说,这座宫殿是乌竭的坟?”天天问,“尸逐要他收坟,是不是就说明我们必须从他的坟墓过去?” 白玉堂点点头,这时,赭影突然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紫影点头:“轰轰轰的,像是什么摩擦的声音。” 天天歪着头听了半天,道:“你们不说,我还以为是上面灯燃烧的声音呢,这样听起来,感觉是金属和石头划擦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嗯。” “嘘……”白玉堂突然伸手捂住天天的嘴,低声道“仔细看那几尊雕像。” 众人都静下来盯着那几尊雕像看,之见那雕像的兽头,本来是仰着直视前方的,但现在竟是呈俯视,而且头的角度还在缓缓地移动着,那种石头的划擦声就是这样发出的,雕像身上的盔甲还在轻轻地抖动着,这几个庞然大物仿佛是要动起来一般。 倒吸一口冷气,天天想用现代的科学道理来解释这一切,但是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好对自己说,肯定有玄机啊肯定是机关,不可能有鬼啊! 不一会儿,那四尊雕像改变了形态,四颗兽头低着,黑洞洞的眼窝正紧紧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天天他们,虽然只是头的角度调整了一下,但那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满是恶意。 等了一会儿,却没见它们有什么动作,仿佛是定住了一般,天天才想起掰开白玉堂捂着他嘴的手,问:“那个……他们什么意思?” “虎、狼、熊、象,这是匈奴兵的编制。”赵普说,“匈奴人骁勇善战,喜欢四面围攻,将对手一网打尽,这四路人马就被按四种动物分成虎军、狼军、熊军、象军。” 天天想了想,对白玉堂道:“小白,带我上去。” 白玉堂朝那雕像看了看,问:“你要上兽首的位置?” “嗯!”天天点点头,“落到肩膀上,能上去么?” 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天天,低声道:“抱紧我。” 天天伸手搂住他脖子,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白玉堂纵身一跃,踩着离门口最近的一尊虎头人身像顺势而上,不消半会儿,边轻轻巧巧地落到了雕像的肩膀之上。将天天小心地放到肩胛之上,手却不离开他的腰,低声嘱咐:“别乱动,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天天转身就想往雕像的脖颈处走,雕像的肩胛是弧形的,而且常年积累了一层灰,有些滑,天天没注意,一个趔趄……“呀” 幸好白玉堂早有准备,伸手抱住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第86页 “嘿嘿……吓死我了。”天天拍拍胸口。 “你想看哪里……”白玉堂的话没说完,两人脚下突然开始震动,随后,那些塑像的头缓缓地往迴转。 白玉堂迅速靠到雕像的头部,伸手抓住一块凸起,一手紧紧抱住天天……没多久,石像停止了运动,头部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天天恍然大悟:“啊,难怪了,这些兽头里本来就有机关,每隔一段时间就移动一次,因为刚进来的人肯定都是站在甬道口的位置观察,所以兽头转过去时,感觉就像是发现了入侵者一样。 长出一口气,天天的无神论再一次得到了印证,正松想叫白玉堂下去,天天勐地看到了远处一个白影闪过。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在墓穴里,谁愿意看见白色的东西?!但定睛一看,立刻睁大了眼睛,道:“小白!看!” 白玉堂顺着天天手指的地方望去,就见乌竭宫殿的门前,出现了一个人,一身白衣,正急匆匆地往宫殿的正门里跑进去。 大匈奴王墓奇案 09 危影重重 虽然离得很远,但天天还是看清了那个急匆匆跑进乌竭殿的人影,正是多日不见的叶少离,只是……怎么说呢,他显得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天天又说不上来,转脸看白玉堂,就见他也是一脸的阴沉,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妥,天天小声问:“小白,那个是不是叶少离?” 白玉堂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不确定。 “怎么了?”天天问他。 白玉堂凑到他耳边,道:“你刚才看见没,叶少离的脸色有些发青,而且,他嘴角还带着笑,神情不像是那个叶少离。” 天天听得嵴背发毛,“大侠,你别吓我行不?这里是古墓啊!” 白玉堂轻轻一笑,带着天天下了石像,落到众人面前后,大致说了一下刚才看到的情况。 “叶少离进了乌竭殿?”赭影皱起眉,“别看这小子能力不济,命还挺硬的。” “我们走吧,事不宜迟!”赵普拉起公孙,刚想往前走,却听吴老三突然大喊一声:“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住脚步,一脸不解地回头看着他。 “嘿嘿”吴老三笑着跑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东西,道:“这叫以防万一,大家都带上,带上……” 众人这才看清,吴老三给他们的,竟然是些个菩萨、罗汉的辟邪挂坠,都有些哭笑不得。 “唉,我知道各位都是大侠,不过啊,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边说,边递了几个给天天。天天知道白玉堂是铁定不肯带的,但是,吴老三的确说得没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就从他手里拿了两个,一个挂自己脖子上,另一个,伸手挂在了白玉堂的腰带上。 赵普是上惯了沙场的人,哪信这些个歪门邪道,正想转身走,谁知公孙竟然接过了一个,也像天天似的,给他挂到了要上,赵普立刻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盯着公孙看的那叫个幸福。 身后的韩彰和赭影接过挂坠,看着前面这两对进了古墓还能保持温情脉脉的情侣,佩服得说不出话来。 吴老三最后走到紫影身边,颇有几分讨好地道:“那个,娘子啊,这个……”边说,边也递上一枚挂坠,“娘子,我帮你带……” 紫影瞪他一眼,刚想开骂,却听赵普道:“我们走吧,此间兇险,大家保持警惕,千万不要分开!”随后,带头向乌竭殿走去。紫影转身也想走,却见无老三颠颠儿地追上,手上举着那枚护身的佛像坠子,肥肥的脸上,有几分急切。也不知为什么就有些心软,紫影伸手一把夺过了那枚吊坠,揣进了怀里后,转身往前走。 吴老三一脸欣喜地跟上。 乌竭殿的台阶很高,众人倒并不急着往上闯,而是小心为上,边观察着四周的形势边往上走。平安到了顶端后,白玉堂低声道:“这台阶总共有二百零一层。” 天天再一次惊嘆于白玉堂惊人的记忆力,只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数台阶。 看到天天的不解,白玉堂微微一笑,道:“是说给二哥听的,在地底容易没有方向感,也没有高度的概念。” “哦!”天天点头,“我明白了,要是二哥要挖洞出去,就必须确定我们的位置是在地上,不然挖再久也挖不出去!” 白玉堂点头,“没错。” 众人的正前方就是乌竭殿,天天打量了一下,感觉不像是什么宫殿,因为没有大门,看着结构也很简单,有点像是半成品,感觉跟没建完似的。 “这个尸逐怎么这么欺负人?”天天摇着头,边往里走边说,“还是说建造陵墓的时候经费紧张,所以就给乌竭的坟来了个偷工减料?” 赵普环视了一下四周,回头问白玉堂:“发现没?” 白玉堂点点头。 “发现什么?”天天有些跟不上两人的节奏。 身边的赭影低声一笑:“不是没建好,是建好了的被破坏了。” 天天闻声细看,果然发现地上的石头和木片什么的,的确好像是拆下来的旧货。 这时,就见白玉堂伸手握住大夏龙雀的刀把,冷声说:“也难怪你没发现,因为气息隐藏得刚刚好。”说完,拔出刀,殿堂内立刻划过了一道寒光,,随着他收刀入鞘,旁边的一座土墙应声倒下,墙后,站着几个人。 众人定睛一看,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那石墙后面站着几个人,各个面色灰白,双眼睁得熘圆的,手上握着刀。最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插着好几支弩箭……和之前在甬道里被机关she中的尸体一模一样。 公孙不解:“怎么会在这里?” “奇怪的不是他们在哪里。”赵普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正怪的是,死人为什么会有气息?” 这时,吴老三勐地喊了一声:“妈呀!” 天天被他惊得一蹦,转回头看他,就见他躲在紫影身后,指着那些死人道:“动了,刚才动了……” 天天揉揉眼睛,就见那些尸体的确像是在微微地颤动,感觉竟似是有唿吸。 “没死么?”紫影想过去看看,却被赵普拦住,“有蹊跷”。话音刚落,就听不知何方传来了轻轻的哨声,似是树叶吹出,单调简洁,在墓穴里形成了遥远空灵的感觉。 这种哨声似曾相识,天天勐地想了起来,连忙拉白玉堂的袖子,“小白,上次在松江府就遇见过一群那个什么……”话没说完,那群脸色灰白,身上插满了箭的尸体就举着刀,向他们移动了过来。 “蛊毒人偶?”赵普自言自语道,“这是辽人的巫师惯用的伎俩,怎么会在匈奴王的墓里?” “蛊毒人偶?”天天颇有几分赞嘆地点点头:“名字很贊!” “这些人偶身硬如铁,非要砍碎了才能阻止它们行动。”说着,赵普接过紫影递过来的新亭候,对白玉堂一笑道:“这活儿不讲求什么美感,我来吧。” 白玉堂一挑眉,示意——轻便! 赵普回过头,举起新亭候快步上前,抬手举刀,挥臂横扫,黑色的刀锋带出一阵疾风,那些尸体瞬间被斩成了两段,随后回手又一刀。眨眼工夫,那些人偶就被砍成了一截截,尸块碎落了一地,白花花的尸体,竟然没有半分的血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收起刀,赵普将新亭候扔给了紫影。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道:“不宜久留。” 众人不再多言,一起向乌竭殿的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天天越是纳闷,这乌竭殿看起来,就像是经歷了一场浩劫似的,砖头瓦块落了一地,“不像是地震造成的。” 公孙点头,“没错,如果是地震造成的,那应该会有椽柱断裂倒塌,但这里却只有石块瓦利……的确像是被人拆下来的……”话没说完,就一愣,众人也都愣住。 因为大殿的前方,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长长的头髮披散着。 众人都有些紧张,白玉堂示意大家别慌,“看他身上。”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那人身上都是铁链子,铁链向上延展,被固定在房梁之上,那些砖头瓦砾,应该是拖拽铁链时蹭掉的。 再走近几步,众人才看清楚,那个坐着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死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干尸。更可怕的是,那些锁链并不是束缚在他周身,而是锁在他的骨头上,那人身下坐着的,竟是一口巨大的棺椁。 “这是谁啊?”紫影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身还没烂光的衣物,道,“莫不就是乌竭?” “我看很有可能。”赵普点点头,“大匈奴王看来真是恨他入骨了,竟然就这样活生生把他锁在这里。” “这就是忠臣良将通常的下场。”公孙冷声道。 赵普有些讪讪。 白玉堂左右看了看,摇摇头,道:“看来进入中室的门……应该就在他身下的棺材里。” “什么?”众人都转脸望向他。 从怀里拿出地图,白玉堂接着道:“你们看,外室与中室之间只有一个“棺”字。 “对啊,那个大匈奴王不是说要乌竭帮他看一辈子的坟么,所以就让他坐在入口了。”天天摸摸下巴,“也就是说,要进去就要把那具很噁心的尸体搬开?” 众人面面相觑,你要说杀个人,打个架什么的,都没什么关系,但要搬开那个尸体,实在是有些噁心。 赵普看了看白玉堂,意思像是说,刚才那个是我干的,现在该你了吧? 白玉堂很冷静地看了看他,认真道:“这个更没有美感。” 天天和公孙捂嘴笑。 赵普嘆气,转脸看赭影和紫影,就见紫影抬脚踹了吴老三的屁股一下。吴老三向前跌了一个趔趄,摸着屁股转脸,有些委屈地问:“娘子,干嘛踢我?” 紫影瞪他一眼,“你去!” “哈?”吴老三摇摇头,看看那具狰狞可怖的干尸,“不是吧……” “去!”紫影赶他往前走,后来觉得似乎是太过分了些,又道,“你去搬开就行了,我在你后面。” “我,我怕它咬我!”吴老三怕生生地道,“老吓人了。” 赵普想了想,拉过吴老三道:“你把脏活累坏都办了,我回去给你主持公道。” “公道……”吴老三兴奋地盯着赵普,“你是说……” 赵普看了紫影一眼,点点头,小声道:“他是我的影位,我给你做主!” “我去,我去!”吴老三挽起袖子就想往前沖,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吴老三,是个情种啊! 公孙连忙拦住他:“等一下”说着,指指他的袖子,“把手臂包好,不要接触干尸,以免尸毒入侵!” “哦。”吴老三立刻放下了袖子,紫影上来,扯了两块准备用来包扎的布,把吴老三的两只手都裹了起来,道,“你自己机灵点!” “嗯!”吴老三脸上都快乐开花了,还不忘叮咛,“娘子,你记得要在我后面啊,他要是咬我……” “你放心吧!”紫影抽出了手上的剑,“它要是咬你,我就砍了他!”说完,和吴老三一前一后走向那具干尸,白玉堂等也小心戒备,随着两人一起靠近。 吴老三虽然是个莽汉,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他伸手,没去推那尸体,而是用力地拽了一下锁链。 这锁链锁得极为巧妙,四面固定在房顶之上,怎么拉,那乌竭还是在棺材上坐着。白玉堂抽出大夏龙雀,一刀砍断了四根铁链,吴老三一用力,那乌竭的尸体就被从棺材上扯了下来,“咕咚”一声倒地。也许是因为年代太久也烂得差不多了,那干尸哗啦啦散了一地,头咕噜噜滚到了众人的脚边。 吴老三解下裹着手的布,就去把乌竭的头包了起来。 “死胖子你干什么?”紫影不解地看着他,“一颗死人头,包起来干嘛?怪噁心的。” “呃……”吴老三蹲着把头颅裹好,道,“那个,这个什么将军也太可怜点了,他肯定很恨那个匈奴王来着,我们把它带出去,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埋了,他说不定会保佑我们!” 说着,就站了起来,谁知他一站起来,乌竭的脖腔里竟掉出了一个东西,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这应该是乌竭生前含在嘴里的。”公孙伸手,用一块布抱着那个东西拿了起来,这是一枚小铁片,看着像是盔甲上的铁叶子,上面有几个刻出来的蒙文字符,公孙轻轻地念出来——“棺盖乃死门,棺壁为生门,将尸逐碎尸万段者,吾必保佑其世代福禄。” 众人均惊出了一身冷汗,本来他们都打算去开棺材盖子了,谁想到棺材壁才是真真的入口——差点就中了机关。 白玉堂仔细地审视了一下棺材,道:“没错,这盖子有机关!”边说,边围着棺材缓缓地走了一圈,摸索到了棺壁上的一处凹槽,轻轻一按……喀嚓一声,棺材一震,随即整个缓缓移开,露出了下方黑洞洞的入口。 吴老三乐呵呵地把乌竭的头颅放进了自己背着的大兜子里,道:“嘿嘿,都说好心有好报,果然不假,我以前那么倒霉,就是因为老干坏事来着。” 第87页 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望着下方黑洞洞的台阶,韩彰踏上前一步,对白玉堂说:“要进洞么?我来!”说着,就往洞里行去。 天天跟上,白玉堂揽住他,似是要抱他,天天有些恼了,自己又不是不能走路,干嘛随时随地抱抱?还没来得及出口抗议,却听白玉堂擦过他鬓角的嘴里,轻轻吐了一句话到他耳内——“吴老三有问题!” 大匈奴王墓奇案 10 同病相怜 白玉堂一句“吴老三”有问题,着实让天天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回想一下也是,这吴老三怎么好巧不巧,每次都在天天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而且从他进墓后的行为来看,感觉就像是在提醒他们避开一些危险似的。 天天回头,就见吴老三屁颠颠地跟在紫影身后,肥厚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一脸的傻样,还是原来那个吴老三没错啊。再看紫影,虽然还是对吴老三的粘人万分嫌恶,但是脸上却显出了几分戒备来,看来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众人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下了地道,进入了中室。 大匈奴王墓的中室建造在一个陡坡上,白玉堂故意踏前一步,脚还没落地,却听吴老三大喊一声:“哇!好大的树啊!” 众人都停住动作,回头看吴老三。 就见吴老三指着远处的几棵大树喊道:“看啊,好像是纯金的啊!”边说,边抢先沖了上去,在向前跑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了白玉堂一下。 微微往后一退,白玉堂收回了脚,他清楚地记得,刚才预踩的那块砖是中室中促发弩箭的机关,而吴老三看似慌慌张张地往前沖,脚下步子却是一点不乱,刚刚好避开了机关,还把他撞离了机关——感觉,就像他来过这里一样! 吴老三吆喝了一阵,发现没人理他,回过头来,就见所有人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眼中淡淡的瞭然。 “嘿嘿 ……咋了?”摸摸头,吴老三笑呵呵地道:“看,这棵树是金的呢。” 白玉堂看了看他,道:“我看不见得,你伸手摸摸看,到底是不是金的。” 吴老三一愣,随后呵呵笑着说:“爹爹开玩笑呢,哪儿能随便摸呀……”话没说完,赭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他身后,用剑架住他脖颈,冷声问:“你究竟是谁?” “唉……”略沉默了一会儿,吴老三轻轻地嘆了口气,道:“这年头,怎么连亲儿子都怀疑。”边说,边有些哀怨地看了天天一眼,神情举止灵活生动,完全不像刚刚那个蠢笨的吴老三。 天天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伸手指着吴老三:“你……你究竟是谁!” 吴老三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有一处皮肤微微地翻起,他伸手拉住那块皮肤往下一撕,“刺啦”一声,整张脸皮都被揭了下来。 出乎天天他们的预料,脸皮下的那人,是他们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年纪不到三十岁,开眉朗目,长得很不错,而且五官立体,看着有些像外族,或者说是混血儿。 甩了甩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后,那人又把身上裹着的厚厚衣服都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简洁的迷彩装。 等一下……迷彩装?天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嘴又张大了几分。 那人用力搓了搓脸,自言自语道:“shit,这些东西真伤皮肤。” “呀啊!”天天大叫一声,跳起来指着那人喊:“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 “呵呵……我果然没看错!”那人盯着景天笑了起来,“就知道你应该跟我差不多,你几几年过来的?” 天天眨眨眼:“几几年……06年,你呢?” 那人想了想,道:你比我可晚,我96年的,来这里都五年了,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不过么……”边说边伸手摸摸下巴,“看到你后我就觉得有希望了。” “难怪你一直都跟着我!”天天拍拍脑袋,转身对白玉堂说,“小白,他跟我一样是一千年后来的。”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众人又都聚到了一起,讲起了前后的经过。 “我叫乌仁杰。”那个假吴老三甩着胳膊道。 “你姓乌?”赵普一愣,“跟乌竭有关系?” 乌仁杰点点头:“我是乌家的子孙。”边说,边伸手拍拍跨兜里的那颗干尸头颅,“这个是我祖宗。” “那你怎么过来的?给你祖上报仇?”一直不语的紫影开了口。 乌仁杰盯着紫影看了一会儿,含笑对他眨眨眼,答非所问:“娘子,我这造型你还满意不?以后不准叫我饭桶和死胖子了哦!” 紫影脸上一红,狠狠剜了他一眼,但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可没那么高尚。”乌仁杰耸耸肩,“我是不小心过来的,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怎么说?”天天不解,“这个还有碰巧来的?” “感觉你似乎进过这坟。”白玉堂也开口。 乌仁杰点点头,转脸看白玉堂,嬉皮笑脸的神色也敛去了,“我在一千年后进过这坟墓。” 众人对视了一眼,集体不解地望向乌仁杰。 “我是盗墓的。”乌仁杰对天天眨眨眼,“我家祖上的这位乌竭将军,留了一张地图给后世子孙,要后代隐姓埋名,等一百年后再来盗取坟中的宝物,并且毁了尸逐的尸身,为他报仇雪恨。” “那为什么等过了一千年才来?”公孙问。 “说来话长啊!”乌仁杰摆摆手,“乌竭也算是祖上积德,后世子孙隐姓埋名迁移到了中原地区,生意做得不错,挣了不少钱,也就把老祖宗的这条遗训给忘了,但是地图和故事倒是代代相传。” 乌仁杰边说,边拿出了一张地图,白玉堂接过来一看,见是一份羊皮的翻抄本,将大匈奴王墓的地理位置和地宫情况都详细地写了下来。 “到我这代的时候,日子就过得不怎么样了。”乌仁杰撇撇嘴,“我家老子做生意欠了一身债,最后只留了这张地图给我就一命呜唿了。我拉了几个不怕死的兄弟一起来盗墓,本来想发大财,没想到兄弟都折在墓里了,我自己还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一千年前。” “等一下!等一下!”天天听得有些迷煳,“你是说,你以一千年前进的坟墓……可是我没听说过这里有一座了不得的墓啊。” “这坟一千年后早塌了!”乌仁杰说得随意,“我们是挖地三尺进来的,请了好几个行家帮的忙,这里的机关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你进到哪里?”白玉堂问他。 “内室!”乌仁杰沉声道,“在整个过程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到了内室,看见了尸逐的尸体……就好象是冥冥中註定的,要我进去看他的尸体。” “然后呢?”赵普问,“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乌仁杰摇着头,“我当时兄弟都死了,恨这尸逐实在是歹毒,金银财宝也不要了,就想把它来个碎尸万段泄泄胸中之愤,没想到刚在他尸体上点了把火……就眼前一亮,等再醒过来,就直挺挺躺在了墓外面的地上。” 众人听乌仁杰叙述完他的经歷,都奇怪不已,这尸逐墓也太邪门了。 “那你怎么会假扮成吴老三的?”天天不解。 “说来也巧!”乌仁杰笑了笑,道,“我醒过来后,被一个武功还不错的老先生给救了,学了些功夫,再加上我有些手艺……”边说,边甩了甩手上那张面皮,“会化妆,所以日子过得还不错,只是我还是不甘心,想回坟里弄个明白。但是现在不比一千年后那么方便,所以我也就一直晃着,四处游荡,直到一天在酒楼吃饭时,看见了你。” 乌仁杰指了指天天,道:“我打从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那天吃饭的时候,你还说什么“西餐”之类的,我就更确定了。”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了一眼,心中瞭然,原来是这样。 “我四处打听,想看有什么办法能和你联繫上,那次这么巧遇上了吴老三他们,跟他们喝了几杯酒后,就知道了他们拜展昭当干爹的事情。”乌仁杰撇撇嘴,“这吴老三其实不是个好东西,我就索性为民除害解决了他,而自己也就假扮成他的样子等你们来,这就是我的计划!” “那你跟进来的目的是什么?”赵普冷声问他,“只是想回去?” 乌仁杰点点头,看着天天道:“你有办法的对吧,我真是很想回去!” 天天转脸看白玉堂,“这个应该不会是编的,他的确是一千年后来的。” “我不会害你们,而且我进过墓,知道哪里有机关,对你们有帮助!”乌仁杰强调,“怎么样?合作吧!”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同意乌仁杰留下,他的确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至于天天就更同意了,所谓老乡见老乡,两样泪汪汪么。 “你刚才说那些金树碰不得?”赭影问乌仁杰,“为什么?” “上面有东西!”乌仁杰淡淡地道,“我亲眼见过,只要动一下那树身,上面的东西就会掉下来!” 正这时,就见白玉堂突然转头,盯着远方一皱眉,身上一紧,像是看见了什么。众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金树的旁边。 “叶少离!”天天眼尖,一眼瞅见是刚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叶少离,只见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慢慢地靠近一棵金树,突然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树干一下,随即转身就跑。 “站住!”韩彰大喊一声就想追过去,乌仁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别追!”随后,回头一脸慌张地对众人道:“快!快退后啊!”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他神情紧张,不像是开玩笑,都纷纷向后退开了几步。 刚退开,就觉得头上生风,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定睛一看,就见掉下来了几个软乎乎的圆球,砸在了地面。因为太高,几乎都拍扁了,像是什么果子,有汁液从裂fèng中流出来。 白玉堂一皱眉,将天天往身后一护,冷声道:“里面有东西!” 果然,随着白玉堂的话音落下,那些果子缓缓地颤动了起来,拍扁了的外壳“喀嚓”一声,裂开。 大匈奴王墓奇案 11 兵分两路 天天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砸到地上的东西,就见那裂fèng一点点地张开,脑中立刻闪现了n种可能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就觉后背一个劲冒凉气。 这时,那几个东西突然静下来不动了,但乌仁杰却道:“快出来了。” “那个……究竟是什么?”天天小声问。 “呵……”乌仁杰轻轻一笑,冷声道,“自然是要人命的东西了!” 话音刚落,就听“喀嚓”一声,只见那壳勐地裂开,一团粉红色肉乎乎的东西滚了出来。 待看清楚滚出来的东西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那一团慢慢地展开,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物体,说“人形”是因为有手有脚,形态像人;说“物体”,是因为没有外面那层皮,也没有那张脸…… “什么东西?”赭影皱起眉,“这么噁心。” “这东西可会咬人。”乌仁杰说着,抬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其中的一个东西扔了过去,就见那东西一抬头,肉乎乎的脸上突然张开一条fèng,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露出了两排钢钉一样的利牙,仰脸一口就咬住了那块时候,“喀喇”一声,石头被咬了个粉碎。 随后,那个东西缓缓地站了起来,四脚着地,肉瘤一样的脸上又裂开了一条fèng,露出了一只绿油油的眼睛。 天天看得直冒鸡皮疙瘩,拼命想这个算什么物种,为什么百科全书上从来没见过。 同时,其他的几个也站了起来,都睁开了脑门上的一只大眼睛,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东西有什么弱点?”赵普问乌仁杰。 “剁碎了就行,我们那时候没什么本事,死了不少人,你们是高手,应该能解决。”乌仁杰道,“不过要小心了,这东西动作快……” 话刚说完,就见那东西突然一闪,随后不见了,天天还没反应过来,忽见白玉堂抬手抽刀出鞘,挥刀一砍……就见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勉强,正好被一刀噼中。 那东西发出了一声如老猫一般的尖利嘶鸣声,那东西被大夏龙雀锋利的刀刃一砍为二,倒地不起,地上一摊黄绿相间的水渍。 另外几只彼此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害怕了,都纷纷地往后退。 乌仁杰突然低喊:“快拦住它们,它们要去撞树,掉下更多就完了!” 话音刚落,果然看见那几个东西转回身快速地向那几棵巨大的金树撞过去。 白玉堂和赵普纵身而起,直追过去,手起刀落,在那几个怪物撞上巨树之前,将其砍成了两段。 天天抬手拍胸口,刚想说声“好险”,却见白玉堂勐地回过头,皱着眉,像是在看他身后,天天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脑后生风。赭影回身就想扑过来,却见一个人影一闪而出,抬手挡开赭影,另一个人也闪了出来,伸手抓赭影身后的公孙,幸亏紫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公孙勐地往后退去。但天天就觉腰间一紧,后背一热,脖颈间一紧,被人抓到了怀里。 第88页 “嗯……”天天被抓得生疼,但又被固定住了动不了,就觉脸颊边微热,有人凑上来,低低的声音说,“别动,小心伤着你。” 声音耳熟,侧过脸一看,就见一张熟悉的脸,正盯着他笑,“好久没见了。” 天天眨眨眼,突然张大了嘴“哦~~”了一声,“你是那个什么来着……” 那人眼皮明显地跳了两下,微微一笑,“这么快就忘了,耶律曾。” “哦~~”天天又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干什么的来着?” 耶律曾被他气笑了,摇着头道:“辽国皇子……才多久没见,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天天又眨眨眼,“辽国够惨的啊,堂堂皇子都跑来盗墓?我明白了,你是不受宠的那个是吧?” 耶律曾见天天故意拿话奚落他,也不恼,低声道:“你记性那么不好,下次要用些别的方法让你记住我才行。” 耶律曾身边站了不少人,天天留意一看,就见有沙紫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都是辽人打扮。 紫影带着公孙退到了后方,赭影似乎有些不甘心,沙紫微微一笑,对他摆了摆手,“退后退后,五爷还没急呢,你急什么?” 赭影回头看看赵普,就见赵普对他点了点头,边快速后退了几步。 赵普还没说话,就感觉白玉堂将一样东西快速地塞到了他手里。赵普不动声色,将东西收进了袖子里。 白玉堂走上一步,看着耶律曾:“放了他。” 耶律曾一笑:“放了他怎么行,把地图交出来。” 白玉堂伸手拿出一样东西,“放了他。” 耶律曾不动,收紧了手:“扔过来吧,你不捨得拿他来赌吧?” 天天想挣动一下,但是动不了,看了白玉堂一眼,望了望他身后。 白玉堂没再说话,抬手就将手上的东西扔了过去,沙紫一把接住。 “让开一些……”耶律曾夹持着天天往前走,示意白玉堂他们让开一条道。 众人无法,只得退开,耶律曾等快速地通过,就见沙紫抬手一鞭,抽向了金树。金树剧烈地震颤了几下,随后,数十枚巨大的圆球又落了下来,而耶律曾等则是带着天天跑进了黑暗的墓穴深处。 白玉堂回头看了赵普一眼,赵普一点头,“你先去,这里我应付。” 与此同时,有几只怪物已经破壳而出,白玉堂反手就噼碎了几个,飞身向里追去。 赭影往前凑了一步,“王爷,我们……” “地图白玉堂已经给我了!”赵普对赭影摆了摆手,接过刀,将公孙拉到身边,对赭影和紫影一点头,几人抽出刀剑,开始砍杀。 …… “疼死了!”天天被耶律曾带出一段路,就开始闹腾,用力挣了几下,“放手啦!” 耶律曾松开了手,天天想窜出去,却被抓了回去圈进怀里,耶律曾见他一脸的怒气,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觉得有趣,伸手捏住他下巴:“你真是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天天抬脚就想踢他,耶律曾笑着躲过,还想继续逗他,身边的沙紫走上几步,低声道:“皇子,快走吧,那几个东西挡不住白玉堂的。” 耶律曾有些扫兴地点点头,松开天天的下巴,道:“等办完正事带你回去辽国好不好?” 天天撇撇嘴,转开脸懒得看一眼,向后张望着,心说小白怎么还不来。 耶律曾接过沙紫递过来的地图,打开看了一眼,向墓室的深处望着,微皱起眉,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天天想了想,突然问:“喂,叶少离也是你们的人?” 耶律曾一愣,转回头看着天天,笑问:“你问我?” 天天点点头:“你知道叶少离是谁吧?” “我没名字么?”耶律曾微笑收起地图。 天天嘆了口气,“你名字真难听,谁给你取的?” 耶律曾一愣,颇有兴趣地问:“哪里难听了?” 天天眨眨眼,“不难听么?野驴野驴的。” 耶律曾愣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拉住天天就往前走,“我可不放你走,一定要带你回辽国!” 天天挣来挣去,手就是抽不回来,回头看着来路,心说小白,你怎么还不来啊,这只臭驴占爷爷便宜! 耶律曾边走边问天天:“你刚才说的叶少离是什么人?” “你不认识?”天天心里更加奇怪,叶少离怎么会出现在墓里?而且还好像知道机关似的。 正想着,就听脚底下“喀嚓”一声,天天一个激灵,大喊一声:“呀!踩到地雷了!”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就见天天僵这身子站在原地,脸色煞白。耶律曾拉了他两下,天天就是不动,还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踩到地雷啦,你们走吧,不用管我,同志们加油,祖国为你们骄傲~~”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耶律曾莫名其妙,伸手用力拽天天,“快走!” “我真的踩到地雷了!”天天着急,“喀嚓一声没听到?” 耶律曾皱眉,他是看着白玉堂给的地图上标註的路线走的,难道踩中了机关?但转念一想,展景天激灵古怪,说不定是在搞鬼。 “别闹了,快走!”耶律曾又用力一拽,天天不会武功,被拽的晃了几下,但还是努力保持平衡,就是不动。 耶律曾无奈,上前伸手一把抱起了天天。 “呀~~”天天这气,心说,耶律曾你自己不想活了,不要害死我呀,但话还没说完,就觉身下一陷,整个地面就开始像散了的积木一样下陷,天天大惊,心说——这比地雷还吓人啊。 低头一看,就见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穴,就像一只黑色的怪物张大了嘴巴,等着众人掉进它嘴里。 正这时,就觉手上一紧,似乎是被什么人拉了一下,天天感觉到了手上那熟悉的温度,心中一喜,睁开了眼睛一看,就见白玉堂正抓着他的手,对他眨眨眼,回身往上跃去。 双脚着地之后,天天才看到他们身后瞬间出现了一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坑,黑得厉害,根本看不到底。 天天惊骇地望着下面,拉着白玉堂,“小白,耶律曾摔下去不是死定了?” “不见得。”白玉堂挑挑眉,“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 “可是这里塌了,公孙他们怎么办?”天天着急,“这么大个洞。” “放心,我把地图给赵普了,他们会从另外的路走。”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头髮,“不用急。”说完,牵起天天的手往里走去。 大匈奴王墓奇案 12 一步一险 白玉堂拉着景天离开那个巨大的地洞,往中室的深处走去。 四周又黑又安静,天天努力地听了听,也没有回声,感觉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特别的大,只是白玉堂手上火把的光亮有限,刚能照亮一小块区域。 正在走着,天天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被白玉堂一把扶住。天天回头看着地上,“刚才踩到什么了?感觉是软的。” 白玉堂用火把往地上一照,天天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地上躺着的是一条人的手臂……再照过去,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 天天先是惊得头皮发麻,冷静下来后,立刻觉得不对劲,“小白,他的衣服……” 白玉堂点头,“是西夏人!” “只是他看起来死了没多久,也就是说西夏人先进来了?”天天想了想,“刚才我问那个野驴,他不认识叶少离来着。” “叶少离应该是跟西夏人进来的……可是样子实在古怪!”白玉堂微皱起眉,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这具尸体,低声道:“他是被咬死的。” 天天就觉后脖颈直冒凉气,往白玉堂身边靠了靠,小声问:“大侠,你说什么咬死他的?刚才外面看到的那些东西?” “不像。”白玉堂摇摇头,伸手从腰间的百宝囊里拿出一枚陷空岛的联络烟火来,往上空一抛……瞬间,巨大的光亮绽放出来,将整个空间都照得透亮,周围的情景也变得一清二楚。天天环视着周围的情景,倒吸一口凉气,就见地上三三两两躺着不少具尸体,而最令人咋舌的,就是横在远处的一条血肉模煳的巨大蜈蚣。 “看来咬人的应该是那东西了。”白玉堂沉声说,随后又像是有些不解,转脸问:“天天,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天天眨眨眼,使劲儿闻了几下,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白玉堂点头:“怪就怪在这里,那么多尸体,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嗯……是啊。”天天也觉得奇怪起来,想了想,凑近白玉堂闻了闻,觉得不对,又闻了闻,白玉堂抬起他下巴亲了一下。 “别闹别闹,我好像什么味道都闻不着了!”天天边说边拉起白玉堂的袖子嗅啊嗅,“你衣服上有很淡的薰香味道的,可是什么都闻不着了。” 白玉堂皱起眉,向四下看了看,空中的照明烟火正在渐渐地熄灭,不远处就有一个门洞,根据他的记忆,走过那个门洞后的迴廊,将进入中室的后半段,也就是殉葬坑,那里有很多的牲祭。 “先出去再说!”说完,白玉堂揽起天天,纵身一跃,落到了这个巨大半球体空间的边缘,天天又回望了一眼,就随着白玉堂一起进入了那个门洞。 进了洞,天天观察周围,见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白玉堂将火把往墙上一举,“轰”地一声,左边的一排长明灯燃起。 很快,两边的灯火都燃烧了起来,天天不由赞嘆:“嗯~这匈奴王坟的照明设施不错么。” 白玉堂灭了火把,扔到一边。 “不要了么?”天天看看火把,自己和白玉堂身上都没带多少东西,万一里面要用怎么办? “这里到内室都有长明灯,我带着火摺子和烟火,不会有事。”白玉堂牵起天天的手,继续往前走。 天天边走,脑子里边惦记着没有嗅觉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全部失去了嗅觉,还是这坟里有什么特殊的设计,可以吸收味道。 走了几步,墙壁上的一些图案吸引了天天,他凑上去一看,发现原本以为是花纹的图案竟然是突出来的,再仔细一看,发现是树根一样的藤蔓。颜色是灰白的,镶嵌在黑色的石壁上,很是好看。 “难怪了。” 白玉堂也注意到了天天正在看这的墙壁,凑上去一看,瞭然地点点头,“这是千年木的藤蔓,这种树能吸收味道……” “种了那么久还没死呢?”天天吃惊。 白玉堂笑:“所以才叫千年木么,不过看这些藤蔓的数量……应该是一棵很大的树了。” 又走了几步,白玉堂突然问天天,“你觉得赵普这人怎样?” 天天一愣,仰起脸看着白玉堂:“为什么那么问?” “你回答就是。”白玉堂低声道。 “嗯……他有些深不可测的,我看不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他对公孙倒是真的。”天天说完,看白玉堂,“你觉得他有问题?” 白玉堂摇摇头,道:“赵普如果不是王爷的话,不失为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不过他的身份……日后可能会有变数。” “你是说,等事情办完之后,可能会有别的事端?”天天问。 “我太清楚赵祯的为人了。”白玉堂轻嘆了一口气,“此人小心又多疑,不会就这么算了。” 天天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不要紧,我算了下日子,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很快就到一年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赵祯再神通也不可能找到我们……” 还想接着往下说,嘴却被白玉堂捂住。 “嘘”白玉堂把天天按到墙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天天静下心来一听,感觉走廊的另一端似乎是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 白玉堂拉着他快速地往前走了几步,很快,转几个弯后,发觉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亮光,应该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感觉是有人在打斗。 “有人?”天天小声问。 白玉堂点头,示意他别出声,两人快速跑到了出口处,往里一望。就见那是个灯火通明的方形房间,里面错乱地排放了好些雕像,在雕像间,有一个人正在挥刀激战……没错,是一个人,没有对手,自顾自地挥着剑。就见此人满头是汗,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打了很长时间,这人天天和白玉堂都认识,是黑刺。 “小黑!”天天吃惊,“他在干什么?练剑么?”就见黑刺挥动着手中的剑,刚才的撞击声就是剑击中铜像发出来的。 “他是中了阵法了。”白玉堂摇头,心说幸好来得早,以黑刺的情况来看,若自己再晚来一个时辰,他就死定了,不过就算现在救下他,恐怕也不一定来得及。 “阵法?”天天吃惊,“就是诸葛亮困住陆逊用的那种八阵图一样的东西?” 白玉堂吃惊,伸手捏捏天天都腮帮子,“你还知道八阵图啊?” “你当我文盲啊?”天天这气,“爷爷可是大学生,是知识分子,爷爷还知道进化论呢,你信不信你是从猴子变过来的……唔”叽叽咕咕还没说完,就被白玉堂压在墙壁上亲了起来。 第89页 良久才被放开,天天大口喘着气,“你……你还有心思,那个,有办法救他不?” 白玉堂嘆了口气,转脸看看被困在阵中的黑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着黑刺身边的一尊铜像扔去。 “噹噹”地几声,铜像应声错开了一些位置,黑刺挥了几下剑后,渐渐地动作慢了下来,有些茫然地望着四周,随即一口血喷了出来,跪倒在地。 白玉堂拉着天天走了过去,天天注意到白玉堂不是笔直走向黑刺的,而是绕来绕去。 两人很快到了黑刺身边,就见他颓然地躺倒在地,嘴角还是刚才呕出的血,看起来憔悴异常。 白玉堂走上前,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拿起他的手把了把脉,松了口气,幸好黑刺内力深厚,虽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但还没有到落得终身残疾的地步。 拿出伤药给他服下,白玉堂扶黑刺坐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颈,黑刺又吐了几口血出来,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意识也恢復了一些,眼睛里还有些红色的血丝,但是目光却清明了起来。 “小黑?”天天抬手在黑刺眼前晃了两晃,伸出两个手指,“这是几呀?” 黑刺有些无力地抬头看了天天一眼,一脸的哭笑不得。 天天见他清醒了,也收起手笑了起来。 “我……中了什么机关?”黑刺喘匀了气,转脸问白玉堂。 “这些铜像是一个阵法,要按照一定的步法走,错了一步就可能产生幻觉,被困阵中。”白玉堂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问,“你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怎么这种地方还硬闯?” 黑刺一愣,开始左右张望,自言自语道:“皇子……” “哪个皇子?”天天也向四下张望,“没有人啊。” “大皇子。”黑刺道,“他大概被外面的那条蜈蚣吓着了,就有些慌不择路,自己闯进阵里来了。” “大皇子?”天天吃惊不小,“你们带着他来盗墓啊?那不是自找麻烦么?遇到小点的洞卡住了怎么办?” 黑刺不语,低头嘆了口气。 白玉堂想了想,问:“李元昊没来?” 黑刺有些犹豫,良久才摇了摇头。 “呵……明白了。”白玉堂冷笑一声,“以李元昊的精明,不可能冒险相信叶少离,他让你们先来打前阵,你摸清了路,在里头接应他,他跟在我们后面进,这样一来,还可以顺便除掉大皇子,一举两得。” 黑刺本就惨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最后还是无奈地点头,低声说:“四狼主也有他的难处。” “你趁机除掉大皇子不是正好,还拼命救人干什么?”白玉堂摇头。 天天知道白玉堂最看不得这种愚忠的,不过黑刺也算是个有血性的好人,刚想打个圆场,却听身后传来了哭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在一尊铜像后面,缩着一个大胖子,正抱着脑袋呜呜地哭。 天天仔细一看,果然就是那西夏大皇子,估计是饿了几天了,竟然瘦了一些。 “皇子?”黑刺轻唿一声。 大皇子听到唿唤勐地抬头,“黑刺?”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但一点都没受伤,撑起肥大的身躯就向众人跑来,动作还挺灵活。 天天正想取笑他几句,忽然被白玉堂一拽拉到了身后,就见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已经挡在了他眼前,抬脚对着那大皇子的肚子就是勐踹一脚。 “啊……”大皇子惨叫一声,被踢飞出去,撞倒了几尊铜像之后,咕噜噜滚出老远,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 天天和黑刺都被白玉堂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黑刺有些说不上话来。天天知道白玉堂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一定是那个大皇子有问题,就盯着远处那个趴在地上的胖子狠瞧了起来。 就见大皇子趴在地上没了动静,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冷笑出声:“别装了。” 话音刚落,就见地上那人动了几下,随后,就听大皇子闷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苍老嘶哑,带着几分恶意,在这空荡荡的昏暗墓室里,显得诡异异常。 大匈奴王墓奇案 13 人形架 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皇子突然发出了那种瘆人的笑声,在这不算宽大的房间里迴响着,听得人后背直冒凉气。景天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抬起头来的大皇子,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但是众人再仔细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大皇子肥厚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空洞迷茫,嘴巴微微张着,笑声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那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皇子缓缓地站起来,动作有些机械,而且那笑声还在源源不断地发出来,景象异常的诡异。白玉堂一皱眉,小声对天天道:“他身后有东西。” 天天揉揉眼睛,仔细地看了起来,才勐地发现,大皇子脖颈的后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白森森的,像是骨头。 “手腕和腰上也有。”天天一脸的惊骇,问白玉堂,“那是什么东西?” 白玉堂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听说过,有一种巫器,叫人形架。” “人形架?”天天眨眨眼,“是什么?” “据说是施了巫咒的骨架,它们能附上人身,控制人的行为。” 天天听得不由自主地一颤,“这么吓人?” “只是这东西极为少见。”白玉堂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身上的是不是。” 天天用力点头,“对啊,这玩意儿没有科学原理啊!” 说话间,大皇子已经颤颤巍巍地向着三人走了过来,那呵呵的笑声还在继续发出,现在能清晰地分辨出来,声音的确是从他身后发出来的。就见那大皇子走到中段,突然伸起手来,抓住身边的一尊铜像,勐一抬手,就将那尊怎么看都得有三四百斤的铜像轻松举了起来。 天天大惊,心说,乖乖,这人肯定不是大皇子,这不是人类能有的力量。 白玉堂看着大皇子的举动,心里明了,这皇子行动其实不便,骨架束缚下只能做出简单的动作来,要解决应该不难,正要拔刀,却听身旁有人喊他。 “白兄,等等!”黑刺用剑支撑着身体,费力地站了起来,“让我来。” 白玉堂看着一瘸一拐走到身边的黑刺,微微皱起眉。 “喂,你没问题么?”天天有些担心,“你连站都站不稳……”话没说完,白玉堂轻轻地将他拉后了一步。天天抬眼看他,就见白玉堂对他摇了摇头,只得闭嘴不言了 黑刺道了声“多谢!”,就深吸一口气,跨上一步,挡在了两人的面前,和大皇子对峙。 大皇子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举着那尊铜像,脚下加快了速度,向黑刺沖了过来。 黑刺站在原地看着,心里明了,他现在只剩下最后的几分力气,机会只有一次,要除掉大皇子身上的人形架,又不能伤到他……只能从后面进攻。 想到这里,大皇子已经杀到了眼前,举着铜像就想往下砸,只见黑刺用尽力气勐地一跃,从大皇子的头顶翻了过去,身体在空中勐地一拧,抬手挥剑。 于此同时,白玉堂抬脚踢起了一枚小石子,石子正好击中了想往迴转的大皇子的额头,砸得他勐地一愣。 就在大皇子微一停顿的瞬间,黑刺的剑已经一把刺中了大皇子的后颈。 就听到刚才那个诡异的笑声变成了吓人的尖叫声。 黑刺向上一挑剑尖,勐地收剑,就见剑稍上刺着一只螃蟹一样的东西,正在张牙舞爪地嘶叫着,样貌极其丑陋,看起来就像是一堆森森的骨架,脸部有一根很长的尖刺,带着血,显然刚才插进了大皇子的后颈,大概是有什么麻醉的作用吧,所以才能让人失去知觉。 黑刺一把将那人形架甩了出去,还没等它落地,白玉堂就抽刀出鞘,将它噼得粉碎。 散落一地,果然是一堆白森森的骨头,天天仔细一看,就见是由人骨组成的,骨头的末梢有洞,用银丝连结在一起,组成人形,上面还有不少细小的血红色符咒,看起来很是诡异。 “我还以为是活的呢……”天天摸摸脑袋,“怎么会叫的呢?” 白玉堂伸手拿过腰间的酒囊,倒了些酒在那堆骨头上,掏出火摺子吹亮,往上面一扔。“轰”地一声,燃起了一堆蓝色的火焰……于此同时,那堆骨头惨叫了起来,就好象烧的不是骨头,而是什么有生命的兽类。 这撕心裂肺的叫声听得众人心里都有些发颤,天天呆呆地看着,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回过神来,见白玉堂正眼含关切地看着他。天天有些惨然、从小接受正规教育的现代人来说,有些过于震撼了。 “咳咳……”正在众人愣神之时,地上的大皇子勐烈地咳嗽了起来,弓起身子慢慢爬起来,翻身坐在了地上,挺着肥厚的肚子一个劲的喘气。 “皇子?”黑刺走上两步,低头查看大皇子的情况,“没事吧?” 大皇子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煳地抬眼看看黑刺,良久才开口:“黑刺啊……我在哪儿啊?本皇子渴,还有些饿,身上好痛……” 天天捂着嘴忍笑,这皇子倒是实在得紧。 黑刺摸了摸身上,发现腰间有一个羊肚的水囊,就拿出来给大皇子喝水,天天也想从背囊里拿些干粮给他,刚打开干粮袋子,就是一愣。 天天的干粮是吴老三,也就是乌仁杰准备的,就见里面有一个三角形的布包,天天拿出来两个馒头给大皇子后,就拿着那布包端详了起来,形状有些像……不会吧? “怎么了?”白玉堂见天天盯着干粮发呆,就走上来询问。 天天打开了包裹着手中物品的那层布,发现里面还裹了一层油纸,包裹得相当严实。 揭开油纸,天天一看里面的东西,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什么?”白玉堂看着纸包中那个黑色的物体,像是铁的,自己从没见过!” “是枪啊!枪!”天天欢喜地拿出了那把半新的9mm转轮手枪,转开转轮,发现里面满满六法子弹,还有一个小布包里,放了十二粒子弹。 “乌仁杰,真有你的!”天天兴奋地手舞足蹈,见一旁的白玉堂正一脸困惑地看着他,赶紧拿着枪给他看,“小白,这叫手枪,是现代武器哦!” 白玉堂有些迟疑地点点头,还是不太明白,伸手去接了过来,颠来倒去地看着,天天赶紧抢回来,“天哪,小心走火啊。” “走火?”白玉堂挑眉,完全不能理解。 “等用到的时候就知道它的威力了!”天天把枪别到了腰间,又把子弹也收了起来,瞬间信心百倍,枪啊枪,爷爷要重振雄风了啊! 白玉堂见他一脸得意外加踌躇满志的样子,不禁对那个被称作“枪”的东西好奇非常。 这时,大皇子也吃喝已毕了,肚子里有了些东西,心也就没那么慌了,终于是松了口气,揉揉肚子,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在匈奴王墓里,不是说好了来盗财宝的么,对了,其他人呢?”边说,边转脸看黑刺。 “……都死了。”黑刺平静地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叶少离逃跑了。” “都死了?”大皇子仰起脸,惊骇地张大了嘴,“那,我们也别去了好吧?回西夏吧!这里好吓人。” 黑刺不知该怎么回答,大皇子虽然平时好吃懒做,不求上进,但心智单纯简单,不是真的大jian大恶,他完全不知道这次李元昊送他进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 “啊!”大皇子转过脸,勐地看见了天天和白玉堂,抬手指着天天,“你,是你!” 天天这气,感情刚才他只看见干粮了,没看见他。 “你刚次吃的干粮是我给的!”天天嘿嘿地笑了两声,“还记不记得上次打嗝放屁,那个包子也是我做的手脚!” ……大皇子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五官立刻纠到了一起,就像个肉包子似的,逗得天天直笑。 “你刚才说叶少离跑了?”白玉堂转脸问黑刺,“往哪里跑的?” “不太清楚。”黑刺摇摇头,“我们跟着他一起进了这里,后来他几步就闪不见了踪影。” “你是说他顺利通过了这里?”白玉堂追问,“你们和他相处的时候觉不觉得他不对劲?” 黑刺一愣,想了想,点点头,“的确……有些不寻常的感觉。” “小白?”天天凑上前。 白玉堂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黑刺,“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是回去还是往前走?” 黑刺有些为难,大皇子却很有几分可怜地拉着黑刺的衣服下摆,“我们回去吧,本皇子不要呆在这里。” “回去的话,也得先往前走。”天天道,“来路已经断了,那么大个坑,以黑刺现在的情况肯定飞不过去。” 大皇子有些沮丧,黑刺想了想,问白玉堂,“还有没有其他出口可以出去?”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你想带着他逃会西夏?瞒过李元昊?” 黑刺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道,“只要逃过四皇子,回到西夏皇宫,在狼主的眼皮底下大概就不会有危险了。” “干嘛要瞒过四弟?”大皇子不解地看黑刺,“四弟对我很好的,虽然我这次没找到尸逐,他也不捨得处罚我,倒是回去的话,可能被父皇骂,我不回去!” 第90页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皇子不知道是心宽还是真傻,就他这种性格,在混乱的皇室里能活到那么大还真是不容易。 黑刺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大皇子,缓缓蹲下,道:“皇子,你日后要小心,切莫相信四皇子,回去就对狼主说,你不想做太子了,只想到边疆去做一个藩王,并且推举四皇子做太子……这样方可保你平安一生。黑刺只能送你回西夏,之后,你自己保重。” 大皇子眨了眨眼,盯着黑刺看了良久,最后,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眼眶竟有些红。 天天看得心里微酸,这世上哪有真傻子,在聪明人堆里,不傻,就活不久吧。 “走吧。”白玉堂拉起景天,对黑刺道,“出了这里,再过了乱葬的牲祭坑,就有一条通道可以出去。 黑刺点点头,不再多言,拉起地上的大皇子,跟着白玉堂和天天走出铜像阵,向乱葬牲祭坑走去。 大匈奴王墓奇案 14 乱葬牲祭 出了铜像阵,四人走入了一条向下的过道。 路很陡,一直向下,两边的长明灯还在燃烧着,墙壁上依然有千年树的藤蔓。天天不禁开始佩服这个匈奴王,本来他一直担心古墓里常年空气没有流通,会出现空气品质过低、中毒什么的状况,偏偏古代还没有防毒面具。不过这些过滤空气用的千年树藤却充分地保证了所有空间中空气的干净,这个尸逐真的是很希望人去让他復活啊。 天天看看手錶,他们向下走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地势就渐渐地平坦了起来,很快,转成了平地,而且原本狭窄的通道越来越宽阔,在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大洞。 走到洞口,白玉堂抬手挡住了众人,从怀中拿出火摺子,点燃了墙边一盏古怪的羊头形壁灯……瞬间,火形成了一条细窄的火线,一直延伸到洞里,随后,整个空间亮了起来。 眼前是个巨大的空间,天天目测了一下,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有一条颤巍巍的锁链桥连接两端,将近几百米长,看起来惊险异常。穹顶是弧形的,上面布满了零散的灯火,就像是漫天的繁星,四周的墙壁上镶满了不同的兽头雕像,都是精巧的石雕灯盏,火光将桥下的空间也照得清清楚楚。 众人低头一看,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见桥下有一个很深的大坑,差不多几十米高,坑底铺满了白花花的一片白骨,有些巨大得十分诡异,天天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十几米长的嵴柱,不是鲸鱼,就是恐龙……不过恐龙应该都已经灭绝了吧。 “那是什么的骨头?”天天问身边的白玉堂。 “像是鱼……”白玉堂摇摇头,“我也没见过。” “小白,你见过恐龙没?”天天又问了一句,毕竟是一千年前,说不定有什么冰川世纪遗留下来的漏网之鱼呢。 白玉堂茫然地摇摇头,“什么恐龙?是龙?” 天天笑了笑,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叽咕叽咕了半天。 “真的?”白玉堂吃惊。 “嗯!” 两人身后的大皇子和黑刺都有些哭笑不得,常言道有情饮水饱,这两人,在这危机重重的古墓里,还一派休闲的样子,哪里像是来歷经生死的啊,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黑刺此时的体力也稍稍地恢復了一些,探头看了看下方的大坑,问:“这里就是乱葬牲祭坑么?” “没错。”白玉堂点头,“只是亲眼看见更加震撼一些。” “牲祭一般不都是活的么?”天天觉得奇怪,“可是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运进来的,另外,怎么就没有逃出来的呢?你看那根骨头,原本活着的时候肯定很巨大!” “逃不出去的。”黑刺突然开口,“掉下去的动物会相互厮杀,啃食彼此的尸体,所以才剩下干干净净的骨架。” “那个尸逐还真是恶趣味啊。”天天摇头,“干嘛要那么多珍禽异兽给他陪葬?” “当王的,都想要天下所有的东西。”白玉堂淡淡道:“活着是如此,死了更能折腾。” “黑刺,我们要过去?”大皇子指了指那颤颤巍巍的吊桥,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那么重,会不会掉下去?” 黑刺回看白玉堂,也有些为难。 白玉堂走上了吊桥,查看桥的情况,发现这桥是用乌金锁链作为桥股,非常的结实,上面的木板也不是普通的板。在桥板上跺了几脚,桥板一点异样都没有,板与板之间有拇指粗的铁环将彼此连接到一起——很坚固。 “应该没问题!”白玉堂回头想叫众人,却勐地看见了洞口的墙壁上写了几个字。 顺着白玉堂的视线,天天等也都转回头,也看见了洞口墙壁上的三个字。 黑刺皱起了眉,连连摇头。 天天不认识,就问白玉堂:“小白,这什么字?乱葬牲祭么?” 白玉堂摇头,良久才道:“享乐桥” “享乐桥?”天天睁大了眼睛,“这么恐怖,哪里享乐了?” 黑刺蹲下仔细地看着下面坑中的白骨,吸了口气道:“看下面!”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坑底白骨堆中,零星分布着一颗骷髅头,显然是人的头骨,还有一些没有烂完的衣帽在…… “是人?”天天吃惊,“这不是牲祭坑么?怎么连人也扔进去了?” “享乐桥,这桥最重要的公用大概是用来观赏这些动物和人之间撕斗的吧。”白玉堂低声道:“所以才会那么结实。” 天天听得头皮直麻,心说,这尸逐是另一个纣王么?这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干出来的。 白玉堂记得地图中表明乱葬牲祭坑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因此应该可以顺利地通过,就拉起景天,示意大皇子和黑刺先在原地等,他俩先过去。等他们到了对过,两人再过,这样即便发生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大皇子和黑刺原地坐下休息,白玉堂则拉着天天,小心地上了桥,向对过走去。 其实以白玉堂的轻功,跟本就不用这样一步步地走,只要抱起天天,借着锁链的力量轻轻几个纵跃便可到达对过。但是身后的黑刺和大皇子却不能,尤其是那个大皇子,体大身沉的,说不定哪块木板一松就掉下去了,所以有必要先踩踩道。 天天抓着白玉堂的手,随着他一步步前行,时不时望一眼下面坑中的骸骨。 就见越走到中间,人骨就越多,还有一些武器,看来真的是曾经有一场人兽大战。 天天走着走着,突就觉得坑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像是镜子之类的反光,晃了下眼。他停了下来,细细地寻找刚才是什么晃到他了。 “怎么了?”白玉堂见天天突然停下不走了,将他拉到身边问。 “刚才,看到什么很亮的东西……”天天继续寻找着,勐地瞧见了坑中一个东西,就指着道:“那里!” 白玉堂顺着天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在一堆白骨中,有一个小盒子,盒盖半开着,里面有什么东西,反she着四壁的火光,散发出璀璨的光辉。 “在这里等!”白玉堂说完,纵身向那东西跃去。 “小心啊!”天天担心地嘱咐着,但白玉堂已经到了那个小盒子前,脚未着地,甩袖一卷,取了那小盒子之后,回到了桥上。 稳稳落到桥面后,白玉堂将那盒子放到手中,递到天天眼前。就见那是一个精緻的锦盒,做工极为精巧,黑色的木质盒子,其上嵌满了金色的图案,盒口微敞,里面的东西在闪光。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将天天拉到一边,手伸远,缓缓打开了那个盒子。 待盒盖完全敞开,天天定睛一看,愣住……就见里面有一颗鸡蛋大小、稜角均匀的石头,晶莹剔透,四周的火光经过它的反she,显得熠熠生辉——钻石! 天天伸手将那颗大钻石拿起来,对着远处的灯光看了看,惊得长大了嘴,“天哪。” “这是什么?”白玉堂不解,他没见过这种石头,只是觉得非常的精緻漂亮。 “不得了了!”天天自言自语着,掂了掂那块石头的重量,“小白,有玻璃没?” 白玉堂见他一脸受惊过度的样子,就捏了捏他脸蛋,“你说什么呢?” “钻……钻石啊钻石!”天天举着那块大得惊人的钻石道,“论体积绝对是全世界最大的钻石!” 白玉堂茫然,说实话,他还真是不太明白天天在惊嘆些什么,不过也就是一块石头,小东西喜欢就好。伸手将钻石接过来,放进盒子里,塞进了天天腰间的袋子,白玉堂笑:“既然被你看见了,就归你了,收好。” 天天拍了拍腰间的袋子,美滋滋笑起来,“小白,知不知道送钻石代表什么?” “什么呢?”白玉堂问。 天天不答,只是闷闷地笑,拉着白玉堂继续往前走,边说 “我们等回去呢,用它做两个蛋黄那么大的戒指来戴。”天天边美心里却边纳闷,这尸逐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丢在了乱葬坑里。 很快,两人就到了桥的另一头,双脚离了桥面,也松了口气,这桥绝对够结实。一抬眼,就见那边的墙壁上,也写有三个字,感觉和前面的三个不太一样,天天就问,“小白,这什么字啊?” 白玉堂盯着这三个字看了一会儿,皱起眉,显得有些不解。 “怎么了?”天天好奇,“写的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才开口,低低的声音说,“乱葬坑。” “哈?”天天眨眨眼,回头看了眼身后桥下的大坑,问:“这不就是乱葬坑么?已经过了呀,怎么又出来一个。” 白玉堂摇摇头,先不理会这些,而是回头对着桥那头焦急等待的大皇子和黑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 黑刺和大皇子站起身,相互扶持着,小心翼翼往这边走。 天天看得胆颤心惊,心说这大皇子真的是应该减减肥了,看这体型,每一步都好危险啊。 正看得专心,忽然觉得身后似乎是有凉风出来,冻得人遍体生寒。天天回头,身后是另一边的洞穴,里面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是吹出来的风,却特别的阴冷。 这时,就感觉白玉堂手中的大夏龙雀轻轻地抖动了起来。 白玉堂将天天拉到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里面有东西!” “东……东西?”天天抬头看白玉堂,“大侠,你猜是什么东西?” 白玉堂又看了一眼那幽深的洞穴,拿出火摺子,点燃了洞口的灯盏,通道里瞬间亮了起来。 就见那是条很短的通道,通道的那一头,显然是一个比这里还要大得多得多的空间,就见那里不断地亮起灯火,想远处延伸,空间里越来越亮,空旷至极,就像没有尽头一般。 与此同时,又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天天就觉得那风冷得头骨,确切的说,这种风应该叫阴风。 有些迟疑地转脸看白玉堂,“小白,地图上说了没,这里是哪里?” 白玉堂想了一会儿,才点头,缓缓道:“地图上,标註了一大块区域,叫乱葬牲祭坑……现在我明白了,如果我们刚才经过的是牲祭坑的话……” “后面的就是乱葬坑!”天天也明白了过来,“那,里面是……” “死人。”终于走过来了的黑刺,突然开了口。 天天回头,就见黑刺脸色难看,“而且,应该有很多死人!”。他身后的大皇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抓着黑刺的衣袖,小声道:“那个,死人……有鬼不?” 黑刺不语,凝神深吸了一口气,皱起眉,“谁知道呢?” “小白,那坑后面就是内室么?”天天问。 白玉堂摇头,“中室和内室之间,还有一段空白的空间,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东西。” 见天天担忧,白玉堂笑问:“怎么?害怕?” “没有!”天天摇头:“老子怕过谁?!只是,那里真的还有出口?那我们为什么一开始不从那里进?” “呵……”白玉堂忍不住笑,“乱葬牲祭坑有很多条入口,通向不同的地点,其中有几条是出口,路程都和我们走的差不多。” “哦……”天天点点头,“那公孙他们?” “也会进入坑里。”白玉堂冷冷一笑,“所有进来的人,要出中室,最后都必须通过这个坑……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过一半了是吧?”天天的超常的乐观主义精神适时地发作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检查了一下装备,腰包里有暗器和药粉,腰间插着手枪,靴子里有鱼肠剑,一切准备就绪! 白玉堂回头看了黑刺和大皇子一眼,道:“等一会儿,我不一定能照应到你们,想活着出去,就只能靠你们自己咬牙挺着了!” 黑刺仰起头,对白玉堂一笑,“白兄已经救了我们一命了,我黑刺脸皮再后,也受不了人家一救再救,你全心护住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行。”说着,看了天天一眼。随后,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把腰刀递给大皇子,伸手拉住他,率先走进了那条短短的过道。 “好像从古至今都会有这种人呢。”天天看着黑刺洒脱的背影转脸对白玉堂说。 第91页 “哪种人?”白玉堂很感兴趣地问, “嘿嘿,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天天将枪拔出来,打开保险,“就算死,也不肯求人的笨蛋!” “有什么不好么?”白玉堂问。 “没有啊,我就喜欢笨蛋!”天天笑呵呵。 白玉堂贊同地点头,低头在天天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也喜欢笨蛋!”说完,拉紧他的手,走进了乱葬坑。 大匈奴王墓奇案 15 腾蛇相柳 走过短短的过道,进入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天天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息,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间巨大的音乐厅,一阵莫名的阴凉之感从地底一直冒上来,人人都不自觉地缩缩脖子。 视野瞬间开阔,巨大的空间反差让人产生了一种忍不住想颤抖的震撼之感!一般人在观看某样东西的时候,都习惯于由上往下来,天天也不例外。他先是被这空间的巨大所震慑,四壁的雕樑画栋,横架于上空的龙形椽柱,无疑不让人惊嘆建筑工艺的鬼斧神工,但是,众人还没来得及发出赞嘆,就被底部的景象惊呆了。 巨大的对比一般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比如说美女和野兽,金银财宝和故旧的破船……反差,可以给人的神经造成极度强烈的震慑。 但是也有一中反差,会给人造成刺激,就好比上一秒钟,你见到的还是个妙龄的青春少女被,下一秒中,她就变成了一个形容枯藁的老太太。 眼前的巨大空间,就给所有人造成了这样的刺激。上空是巧夺天工的精妙建筑,感觉到的是繁华奢靡。但是下方,竟然是一片巨大的坟茔,黑色的土松散地铺着,其间布满了伸出土外的扭曲骨骸……形态生动,仿佛可以从他们的情态上看出被埋下时的痛苦和挣扎,显然,这是一个埋葬活人的乱葬坑,天天甚至无法估计这里面到底埋葬了多少活生生的人命。 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几乎每一副骨骸,无论露出地面的是张大了嘴的头颅,还是扭曲了的四肢,都瀰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怨气,四周阴风阵阵,着实让人望而却步。 天天就觉遍体生寒,幸好和白玉堂握在一起的手心里,还在传来阵阵的温暖,不然这样的景象真的是很锻鍊人的神经坚强度。 “天天!”远处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唿唤声。 景天等应声望去,就见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个洞口,公孙等也赶到了。 天天对他们挥挥手,赵普就带着人向他们聚拢过来,白玉堂一点人数,发现一个都没少,而且也一个都没受伤,松了口气。 韩彰跑在最前面,上前就拉住白玉堂和天天上下左右看了个遍,发现两个都没受伤,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天天着实是感动的,他父母早丧,所以他很珍惜别人对他的好,五鼠拿他就当亲弟弟似的,真真可算是疼爱有加,就连平时最酷的韩彰,宠爱之意也是溢于言表。 众人聚到一起,天天照例扑住公孙蹭啊蹭,白玉堂和赵普黑着脸看着,也没办法。这时,赵普发现了白玉堂身后的黑刺和西夏大皇子。 “呵……”赵普笑了起来,“李元昊把自家大哥都给送进来了?真是够狠的啊!” 黑刺本就不好的脸色在见到赵普后,更加难看了几分,大皇子显然认识赵普,还对他很有几分忌惮,一个劲儿往黑刺身后躲。 白玉堂大致跟赵普讲了一下他们和黑刺遇到的经过,赵普失笑,抬眼上下打量白玉堂,“看不出来,白兄心肠不错啊,人怎么总说你心狠手辣,我看应该说菩萨心肠才对!” 白玉堂也不反驳,四周看了看,道:“要过去不容易。” 赵普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望了望那乱葬坑,“只有踩着那些尸骨过去了。”边说,边看了眼一旁还在抱抱的两人,伸手一把揪过公孙,“你俩不会腻啊?还没抱够!” 被强行分开的两人都显得有些生气,天天正要发作,却发现有什么似乎不对劲,刚才视线扫过,坟地中央…… 他揉了揉眼睛,盯着远处看了起来,勐地倒抽了一口气,抬手一指,大喊,“那是什么?” 此时赵普和白玉堂也都发现了情况有异,众人望向天天手指的地方,发现那是乱葬坑的中部,那里的泥土,正在一上一下地耸动着,感觉,竟像是有唿吸,又像是有什么要从地底冒出来。 正在众人惊骇之时,就听白玉堂轻轻地“嘘”了一声,小声道:“有人来了!”说完,拉着天天,招唿众人又都躲回了进入乱葬坑的那条通道里。 刚刚躲好,就见不远处的另一个入口里,跑出了几个人,样子显得有些狼狈,天天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刚才落下深坑的耶律曾他们。 显然他们也经过了一场恶战,原本浩大的部队现在就剩下了五个人,耶律曾、沙紫,还有三个衣着古怪的人。 “他们竟然还活着?”天天惊奇。 “都说了祸害遗千年了。”白玉堂冷笑,看看赵普,“怎么打算?” 赵普摸摸下巴,想了一下,道:“干脆等他们先过,看看这一大坑的死人,能兴出什么风浪来。” 商量已毕,众人都藏好了,屏声静气看着耶律曾等进一步的行动。 起先,那几人明显也都被这诡异的景象震慑了,呆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后,就彼此商量了起来。 他们叽哩咕噜地用辽语交流着,天天一句话都没听懂,身边的赵普似乎是能听懂,就小声地给大家解释:“他们估计我们早就过去了,其中那三个,似乎是巫师。” “巫师?”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刚进来时,和不久以前在松江府遇到的,那些和辽人有关的,被操纵的尸体。 很快,几人似乎是得到了共识,准备过乱葬坑,其中一个年岁最大的巫师率先下到了坑里,踩了两脚那松软的坟土,觉得还能走人,就回头对几人点点头,向远出的出口走去。 让天天他们最奇怪的是,刚才还一个劲儿耸动的地面,在那几人到来后竟然就不动了。 五个辽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渐渐,已经到了正中刚才那块耸动的土地上,天天等都紧张了起来。 这时,那三个巫师突然显得不安了起来,大喊了一声辽语,拉住还想往前走的沙紫和耶律曾就想往回跑,与此同时,他们脚下的坟土突然勐烈地耸动了起来。 乌仁杰问赵普:“他们刚才喊的什么?” 赵普脸色难看,道:“快跑,地底有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轰”的一声,从地底勐地窜出了一根巨大的黑色石柱,石柱顶端裂开一道口子,一口咬住了一个巫师,沖至了半空,腾空而起。 天天等仔细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那根横在半空的不是什么石柱,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色怪蛇,天天目测了一下,他的脑袋足有大型吉普车那么大,嘴一张开,就轻而易举地将那个辽人巫师吞下了一半。 在那个辽人巫师悽厉的惨叫声中,整个乱葬坑都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像是一锅沸了的水,再看坑里还剩下的那四个人,几乎都没法站稳,有一个辽人巫师突然陷进了坟土里,耶律曾和沙紫则施展轻功,向旁边的石岸撤离。 洞里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天努力地在自己的脑袋里搜索着这种古怪的生物,这么大的蟒蛇,似乎从来没见过。当然,他在《狂蟒之灾》里倒是见过那种叫森蚺的巨蟒,但是也没有这个大,而且,这条东西干巴巴的,有些像蛇,但又不像,还会飞。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乌仁杰皱起眉头,“老子当年进来时也没看见这东西啊。” “你当时进来的时候没见着?”天天吃惊。 “对啊。”乌仁杰点头,“这坑倒是有,不过没这么邪门,整个空间都塌了,那些上面的龙形石柱,都横在坟坑上面,我们就踩着那几根柱子过去的,也没见什么怪蛇……对了,倒是有见过骨架!”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回头看乌仁杰,赞赏道:“这个办法不错!” “啊?”乌仁杰不明白,“什么不错?” “砍蛇砍七寸!”赵普道,“嵴梁骨断了它就没法动。” 天天赶紧点头,“是啊,破坏中枢神经了么,不过一定要彻底砍断才行!” “上面总共九根立柱,正好可以把整个坟压住。”白玉堂看着上方的龙形椽柱,道,“只要把蛇砍得动不了,再放下椽柱,压稳了,我们就能平安过去!” “关键是……”赵普看着还在不断耸动的地面,“还有多少条在地底下!” “这东西其实不算蛇!”一旁的公孙突然开了口。 众人都回头看他,“不是蛇?” 公孙点头,指着那条横居于空中,正在努力吞咽那个辽国巫师的巨蛇道,“你们见过蛇会飞的么?” “那他是什么东西?”天天自从进了这坟墓就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会走路的殭尸,长这一只眼睛,从果子里钻出来的异形,这回连会飞的蛇都出来了!“ 这东西叫“腾蛇!”公孙道,“古书上有载,是一种会飞的蛇,你看他全身黑色,头顶一块浅浅的红斑,和古书上描写的一样。” “这东西要怎么解决了?”赵普拉过公孙狠狠亲了一口,“亲亲真是博学!” 身边众人就觉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坟里应该总共有九条蛇!”公孙一脚踹开赵普,继续道,“腾蛇一般都是九条一居。” “有什么出处没有?”天天来了兴致。 “相传大禹治水之时,有一种叫相柳的九头怪蛇,此蛇十分巨大,厉害非常,常年为害人间,后来大禹借神力将其斩杀,相柳便分成九蛇,钻入了地底。” 众人面面相觑,天天听得一愣一愣的,伸手掐公孙的腮帮子,“公孙,你咋啥都知道?” 赵普听得满意,就问:“这东西有什么弱点没有?” 公孙点头,“这蛇在分散的时候其实除了巨大之外,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是他在危难之际,会聚集到一起,重新合成九头一身的相柳,那就危险了,因为相柳能吐出毒液,十分厉害!” 白玉堂点头,问:“怎样才能将它们都引出来?” 公孙想了想,道:“这九条腾蛇中有一条最粗的头蛇,一旦头蛇被杀,其他几条也会迅速死去。” “也就是说,把所有的九条都引出来,砍了最大的那条,就没问题了是么?”赵普问。 “没错!”公孙一笑,“还有,这腾蛇其实很古怪,他视力极差,而且胆子也很小,别看他兇悍异常,躲在泥土里时却没什么战斗力!” “你的意思是?”天天听公孙的话,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就看向他,听他有什么好主意。 “只要韩二爷从地下一挖而过,那些蛇就都会受惊窜上来,那就能找到最大那条解决他了!”公孙说着,看了看赵普,“到时候,只要找到最大的那条,一刀扎透他头顶的红斑,再砍下椽柱将其他的小蛇压住,就能彻底解决它们。” “这主意不错!”韩彰拿起专门用来刨地的双爪,“这土松得很,不用片刻我就能挖到对过去!” 白玉堂见韩彰准备过去,有些担心,却见赭影拔出短刀,“二爷,我跟你过去!两个人好有个照应!” 韩彰有些吃惊,就听紫影一笑:“你们不知道了吧?赭影可是掘子军出生,以前在军中专门带着一队人挖地道的,肯定能帮上忙!” “就这么办吧!”赵普拍了拍赭影的肩膀,对白玉堂道:“我的新亭侯善砍重物,正好可以砍下那些巨柱,白兄刀法和轻功都在我之上,那条蛇,就交给你了!” 白玉堂点头同意,转脸对天天说:“你在这里等着!” 天天点头,笑道:“放心,你也小心!”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但天天还是对白玉堂很有信心的,总觉得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能难倒这个人!而且从乌仁杰的话来听,他们的确是成功了的。 众人商议已定,再抬眼看乱葬坑里的情景,就见耶律曾和沙紫已经跟那条蛇大战了起来,两人功夫都不错,手上的傢伙也厉害,砍得那腾蛇全身上下一道道都是血口子,但是那蛇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只是红着眼不停地追咬着两人,另一个巫师身子一半陷在了泥里,正在努力挣扎。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一眼后,微微一点头,韩彰和赭影就一轻轻一跃,钻进了乱葬坑里。 大匈奴王墓奇案 16 乱葬坑 韩彰和赭影跃入乱葬坑后很快就不见了踪迹,其他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见原本耸动的地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在空中的那条腾蛇也停止了对耶律曾和沙紫的进攻,瞪着一对黄澄澄的小眼珠,盯着平静下来的地底。 耶律曾和沙紫微微一愣,回头就见白玉堂和赵普就站在洞口,两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这时,突然平静了一会儿的地面勐烈地震动了起来,随着沙土的不断翻涌,更是有不少白骨被抛了出来,有几条粗长的腾蛇沖了出来。很快的,腾蛇一条条地腾空而起,其他的八条也都钻了出来,聚到空中,盘旋在龙形石柱的四周,相互缠绕,景象诡异异常。 第92页 “那条!”赵普对其中的一条仰了仰下巴,意思像是说,“那条最大!” 白玉堂点头,拔出大夏龙雀对着那乱葬坑横扫一刀,大片的沙土在内力的催动下,如巨浪般翻起,挡住了几条巨蛇的视线,随即人影一晃,天天等再看时,白玉堂和赵普已经不见了踪迹。 此时,那几条蛇都渐渐地聚拢到了那条最大的腾蛇周围,并同时发出“嘶嘶”的吐信之声,像是在做着什么交流,砂石在空中渐渐下落,而天天等透过fèng隙,就见那九条腾蛇的尾巴正在往一起贴近,眼看就要併拢到一起了,公孙见此情景,大喊一声:“就现在!” 话音刚落,就见落下的砂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影,白玉堂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巨大腾蛇的眼前。 那条腾蛇显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惊得一愣,有些反应不及,但白玉堂却一个鹞子翻身,一跃站上了那腾蛇的头顶。 腾蛇头顶的红斑似乎是他的死穴,敏感异常,白玉堂只是用力一踩,那条腾蛇就疼得拼命扭动起来,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打着结,其他的八条腾蛇也向中间聚拢,想要攻击白玉堂。 天天看得心惊胆颤,正在为难之时,就听半空传来了一声朗笑,赵普已经站到了那巨大的椽柱之上,手起刀落,就听“喀喇”一声,四周几根巨大的椽柱勐地砸将下来,“轰”地一声就将周边的几条腾蛇生生压在了下面,巨大的撞击力,仰起了大片的砂土,站在最下面的沙紫和耶律曾都大惊失色,纷纷向边缘逃离。 其他几条腾蛇都被这情景震慑住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白玉堂看了看脚下那条正在努力翻腾的巨大腾蛇,冷冷一笑,低声道:“畜生就是畜生,下次记得,人清主家!”说完,抬收,将大夏龙雀轻巧地一转向,刀尖向下,用了十分的真气,勐地往下一刺,“喀嚓”一声,四尺长的大夏龙雀,整截笔直地插进了蛇头顶端的红斑里。 就见那腾蛇张大了嘴,发出了一声极尖利的嚎叫声,声音震得得整个洞顶都微微地颤动。 白玉堂一手握刀,身子后仰,抬脚在蛇顶一借力,将大夏龙雀拔了出来,身子飞出数仗之远,而同时,蛇头的红斑整个碎裂了开来,一股黑血如喷泉般喷she而出。 见头蛇痛苦地在半空扭动,其他几条腾蛇都惊惧异常,纷纷向他靠拢,却听头顶“喀嚓”几声,又是四根巨柱横砸下来,有两条体型稍小一点的腾蛇竟被生生地砸死了。 “现在半空只剩最后那条最大的腾蛇还在垂死挣扎,赵普已经腾身到了最上方的那第九根龙形椽柱之上,抬手举刀。 这时,白玉堂也落到了椽柱之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见白玉堂一闪身,跃下椽住,向那腾蛇飞去,空中,就见白色的衣袂翻飞,天天在地上流泪啊流泪~~天仙下凡啊! 在半空中,挥刀横扫,白玉堂直接就斩向了那条腾蛇的七寸处,一道寒光闪过,大夏龙雀乃上古神器,用来斩杀这些妖魔之物自然是绰绰有余。 那条腾蛇瞬间停止了挣扎,蛇身自七寸处一分为二,白玉堂向前跃出,身后的赵普也追了上来,与此同时,那最后一根椽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将那条腾蛇整个砸到了坟坑里。 白玉堂和赵普最后落在了一根斜插在地面的椽柱之上,身上一丝尘土都没沾,一片的从容自在。 “老五!”远处传来了韩彰的叫声,众人应声望去,就见韩彰和赭影已经安全到达了对过,正在对着众人招手。 白玉堂和赵普松了口气,正这时,却听天天大喊了一声:“公孙!” 两人回头一望,就见刚才乘乱逃离了的耶律曾和沙紫正挟持着公孙。 而天天则被紫影护在身边。 “野驴,你还是人么,我们刚救了你们的命!”天天怒指。 “呵……”耶律曾冷笑了一声,“救了我们的命,如果不是你们给我假的地图,我们也不会全军覆没!” “那你自己进来干嘛?”天天不屑地瞥瞥他,“谁叫你心怀不轨!” “少废话,你过来!”耶律曾对天天道,“你过来,我放了他!”边说,手上一紧,公孙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丝血痕,天天惊得大叫:“你别乱来啊,过去就过去,你快放了公孙!”边说,边跑下了乱葬坑,向耶律曾走去。 白玉堂和赵普也下了椽柱向耶律曾走去,赵普看着公孙脖颈上的血痕,脸色瞬间黑了起来。 “快放了他!”天天走到近前,对耶律曾道。 耶律曾对一边的沙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抓住天天,沙紫往前走上一步,像是要伸手捉天天,正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见沙紫勐地一回手,一枚袖箭笔直地she进了耶律曾的脖颈。 耶律曾睁大了眼睛,盯着沙紫,有些不敢置信。 “呵……”沙紫微微一笑,亮了一块金色的腰牌给耶律曾看了看。 “你……你是赵……祯的人……”耶律曾的脖颈处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手上的剑再也握不住了。公孙明显感到了身后挟持他的人力气在流失,微微一挣就挣脱了出来,被天天一把拉了过去,检查脖子上的伤口。 幸好只是破了些皮,看来并不严重,天天给公孙上了些伤药,仔细地给他缠上一层绷带。 这时,赵普和白玉堂也已经走到了近前。沙紫转身想给赵普行个礼,刚低下头,不料赵普反手就是狠狠一个耳光,沙紫被打出老远,撞到石壁之上,呕出一口血,抬眼不解地望着赵普。 天天刚给公孙处理好伤口,就被白玉堂拉到了一边。赵普走上前查看公孙的伤口,脸色难看到极点。 天天望了眼远处的沙紫,又转脸看白玉堂,小声问:“他真是赵祯的人?” 白玉堂挑挑眉,冷声道:“的确是赵祯的风格。” “王爷,皇上是派我来助王爷一臂之力的。”沙紫擦掉了嘴角的血,道。 赵普不语,良久才道:“滚!” 沙紫一愣,随后转身就想走,却见眼前人影一闪,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手起刀落,将沙紫砍杀。 赵普一皱眉,瞪了紫影一眼。 紫影有些紧张地一颤,仗着胆子说,“元帅,他眼中含恨,这种人出去后,肯定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的?”赵普冷声打断了紫影的话。 紫影低头不说话,就听赵普幽幽地道:“你也长大了,这次出去之后,别再跟着我了。” 紫影一惊非同小可,含着泪看赵普,但赵普却是转过脸不再看他,对众人道:“走吧!” 天天见紫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觉得可怜,以前听人跟他讲起过,紫影是赵普从战场上捡回去的,一直从小孩子养到大,几个影卫里,他年岁最小,赵普平时也宠他,所以他的性子比别的影卫要小孩子气些,但是对赵普却是忠心不二的。 而且刚才沙紫走时的神情天天也看见了,他跟了耶律曾多年,也能心狠手辣地下手杀他,回去说不定会对赵祯说什么,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赵普,紫影杀他完全是忠心护主。 越想越觉得为紫影不平,天天刚想争辩两句,手上却是一紧,回头,就见白玉堂轻轻对他摇摇头。 天天不解,白玉堂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紫影杀了赵祯的人,那么多人都看见,赵祯绝对不会放过他,赵普要保住他,就只能先赶他走,明白么?” 天天听了这话后,回头再看紫影,就见他眼中有不舍和委屈,却没有一丝怨恨,知道他心中一定也是明了的,不由为赵普觉得有些可悲,这王爷当得那么没意思,还当来干什么?! 乌仁杰见紫影哭得伤心,就腆着脸凑上去,笑嘻嘻地道:“娘子啊,别伤心,跟我回现代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紫影正在气头上,见眼前乌仁杰笑得实在可恶,抬手就将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满肚子委屈都出在他身上了,这乌仁杰倒也配合,叫得那个惨厉啊,一顿打下来,紫影就觉胸口堵着的那口气舒缓了很多,眼泪也止住了。 黑刺带着大皇子,按照白玉堂指给他们的路,从另一个出口出去了,而其他人,也都收拾了一下,跨上那些高低不平的椽柱,向乱葬坑的对过走去。 众人刚走到中间,天天就听乱葬坑里传来了“咔咔”的奇怪声响,低头一看,惊得抽了一口凉气,再看身边众人,都皱着眉头盯着坑底看,就见那些本来安安静静躺着的白骨,纷纷钻出了地底,向众人所在的椽柱爬行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天天大惊。 白玉堂向是勐地想到了什么,四下张望,视线突然落到了某处。 众人向着他所看的地方望去,就见那里坐着一个人,正是刚才跟耶律曾他们下到坑底的巫师之一,见他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默诵着什么经文,而他身边也聚集了厚厚的一层骷髅。 “和操纵殭尸用的是一个方法吧。”天天问。 白玉堂和赵普看着地下越聚越多的枯骨,正在想怎样过去解决了那个巫师,却听天天突然大喊一声:“我有办法!” 众人都吃惊地看向他,就见天天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从腰间抽出那只左轮手枪,抬枪瞄准了那个巫师,道:“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距离虽然稍微远了一些,但天天在警察学校的时候也是学过she击的,勉强也能打个八环九环的,应该没问题吧。 天天小心地瞄准后,勐地一扣扳机,“呯”地一声,子弹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那个巫师旁边的一个骷髅,骷髅被打散了架,但是巫师却毫髮没伤。 “哎呀~~”天天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我热热身,这次一定能打中了!” 说完,又瞄准,第二颗子弹she出,击中了第二个骷髅…… 所有人都斜着眼看天天,天天急得满头汗,正想举枪再打,手上的枪却被白玉堂接了过去。拿起枪看了看,白玉堂抬枪瞄准那巫师,扣动了扳机……“呯”地一声过后,子弹应声she进了巫师的额头,那巫师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毙命了,而那些骷髅也瞬间像断了线的木偶,纷纷散落在地,无法再动弹。 白玉堂把枪还给了天天,点点头道:“很好用!” 天天苦着张脸暗骂自己不争气,其他人也都含着笑 继续前行,身边的乌仁杰上前拍了拍天天的肩膀,无奈道:“兄弟,你也太给现代人露脸了!” 天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大喊了一声:“白玉堂,你抢老子风头!” 话音刚落,就被白玉堂揪住衣领子,提走。 大匈奴王墓奇案 17 空白地带 众人一路平安无事地过了乱葬坑,到达了另一端的出口处,几人没有急着过去,而是聚集到一起稍稍休整了一下。 拿出水和干粮,众人吃了些东西,赵普把白玉堂给他的那张地图拿出来,只这内室和中室交界处的一片空白地道问白玉堂 :“白兄,这乱葬坑之后和内室之间的……是什么?” 白玉堂摇了摇头,道:“我也研究了很久,地图上什么都没画,是空着的,就好象是一段空白。” 天天想了想,突然问乌仁杰:“对了,乌大哥,你说你见到了尸逐的尸体是不是?” 乌仁杰点点头,“见了啊,刚想放火烧了他,就把自己变这儿来了。” “那你知道这乱葬坑之后是什么东西?”白玉堂问。 乌仁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有个水潭,水潭中间就是尸逐的尸体。” “水潭?”赵普一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水潭里有东西?” 乌仁杰嘆了口气,道:“老子想起来心直跳,这水里有要命的东西!” “什么东西?”天天好奇地问。 “上身是人,下身是鱼”乌仁杰回答。 “美人鱼?”天天来了兴致,“真的有?好不好看?” 乌仁杰望天“唉”了一声,摇头道:“好看个屁啊,那玩意儿吃人!” “啥?”天天那美好的世界观再一次受到了打击,“为什么人鱼会咬人?” “那玩意儿的牙长得跟鲨鱼似的,兇狠得都不行了!”乌仁杰撇撇嘴,“我们最后剩下的几个人都折在那水潭里了!”说着,撩起裤腿给天天看。就见他腿上一圈清晰的疤痕,好几个很深的洞。 “当年被它咬那一口,差点这条腿就废了!”乌仁杰放下裤腿。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问,“你说水潭中间是尸逐的尸体?后面没有路了么?” “后面?”乌仁杰一愣,拍着脑袋想了想,“呃……那地方四面环水,我又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没注意……不过中间躺着的那个尸体穿一身金甲,看着挺尊贵的,我以为就是尸逐来着……” “小白,你觉得那不是尸逐的尸体?”天天问。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赵普道,“中间那个空白地带,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障眼法……不过,怎么会一烧那尸体,就回到了一千年前呢?” 众人纷纷费解地摇头。 “我有个办法!”天天提议。 众人望他,意思像是——你又有办法? 第93页 “诺,乌大哥一千年后看见了那具尸体不是么?”天天问。 众人点头。 “也就是说,我们没碰那具尸体!”天天继续说,“可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去毁尸逐尸体的,待会儿如果我们过了那人鱼阵还没死,那就表示这具尸体是假的!”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都表示同意,觉得天天说得有道理。 商量已毕,几人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就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进洞去。 刚踏进洞口,就听洞的那头传来了一阵阵奇怪的叫声。 天天仔细一听,眨眨眼,道:“像是海豚、鲸鱼之类的叫声!” 乌仁杰显得有些紧张,小声道:“就是那东西在叫!” 几人小心地向前移动,在洞口时,白玉堂和赵普掏出火摺子,点亮了两端的长明灯,就听“嘭”地一声,整个空间亮起了跳动的昏黄火光,众人的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潭。潭水是一种诡异的黑色,映着上空的火光,湖面还算平静。水潭中央有一座圆形的岛屿,岛上,放着一口金色的棺材,棺盖打开着,里面有隐隐的光芒。 “这都多久了?”天天好奇,“再好的金子也会蒙上灰尘啊什么的,怎么还这么亮?” 正说话间,水波翻动了一下,有一条尾巴从水面上划过。 天天就看见一条青色的鱼尾上,点点的鳞片反着光,感觉很漂亮,不过看体积,这鱼起码有个三四米长吧。 赵普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头,对着那鱼的尾巴丢了过去。 “啪”地一声,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鱼尾。 那鱼尾迅速地沉到了水里,随后,水面一阵翻搅,冒出了几个泡泡,水下浮上了一个东西,没多久,一刻脑袋露出了水面。 那脑袋和人脑袋的形状差不多,颜色是青色的,两边有鳞片,还有一些头髮,只是原本耳朵的地方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光熘熘面孔,鼻子变成了一个小洞,下面一张嘴则是大得吓人,而且一口獠牙刺在外面,长法和鲨鱼真是很像。 那东西钻出水面之后,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是在辨别方位,最后面向天天他们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开了嘴,又发出了那种海豚叫一样的叫声。 本来,天天最喜欢的动物就是海豚了,以前还觉得它们叫起来的时候很可爱,可是这回换成这玩意儿来叫,尽管声音是一样的,但还是让人觉得倒胃口和毛骨悚然。 紫影小声问公孙,“这东西有出处没有?” 公孙点点头,“这东西叫鬼鱼。” “鬼鱼?”众人一齐看向公孙,心说真是一听名字就让人全身不舒服的东西。 “鬼鱼相传是由被溺死于水中的冤魂化成的,”公孙道,“古时有贵族专门饲养这种鱼来食用,据说味道鲜美异常,不过这东西是吃人的。” 众人听得一阵反胃,天天就纳闷了,人怎么一有钱就愿意吃些可怕的东西,这玩意儿就算弄熟了,谁能吞得下去啊?! 那人鱼还在一个劲儿叫着,赭影有些疑惑,“它们是不是看不见?“ “眼睛都没有了,拿什么看啊。”乌仁杰拿出腰间的一把枪,道:“大概是因为常年生活在黑暗的环境里,所以退化了吧,好像它们和海豚一样,都用叫声来彼此联繫!” “那它现在叫得那么起劲……”天天看看左右,“是在和谁联繫……” 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平静的水面上咕嘟咕嘟地冒起了一串串的水泡泡,不多久,从水下钻出了好些一模一样、半人半鱼的怪物脑袋。 这些鱼脑袋的颜色整体都是青的,只是有的深些,有的浅些。 “这么多?”天天吃惊。 没一会儿,水面上已经聚集了数以百计的人鱼脑袋,都张着口怪叫着,没有眼睛的面孔盯着天天他们的方向。 “呵……”赵普笑着摇头,“怎么这些帝王将相给自己建坟的时候,都喜欢放些个妖魔鬼怪进去,就不能放些好玩好看的么?” “好玩好看的?”白玉堂听得有趣,问赵普:“何为好玩好看?” “比如说建造些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什么的。”赵普摸摸下巴,边想边说“放些战马盔甲,再说了,就算要陪葬,找这些个怪物干嘛?还是弄几个厨子比较有用么。”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天天也无奈,眼前危机重重,无奈白玉堂和赵普这两个领头的都属于心特别宽的类型,似乎这些诡异的事物都全然不放在他们眼里。 公孙白了赵普一眼,“你喜欢,以后自己的坟就这么建吧。” 赵普挑眉看看他,凑上前道嬉皮笑脸道:“我才不要什么坟呢,等我们死了,就一把火烧了,骨灰放一个罈子里,沉到海里去,那就叫水辱交融。” 公孙早就习惯了赵普的口没遮拦,也没怎么样,倒是身边的其他人听得全身发麻,天天真庆幸白玉堂不像赵普那么不要脸,随时随地都敢来上那么一段。 “这鱼兇残得很!”公孙把话题转回到正题上来,“它们连同伴都会吃!” 白玉堂想了想,拉过天天,把他搂到怀里。 天天大惊,心说,小白刚夸过你啊,好胜也不是这样啊,赵普也就动动嘴,你怎么连手都动上了,多不好意思啊! 天天红着脸赶紧闭眼,却感觉白玉堂抬起他的手,轻轻一拉手腕上的机关,“嗖”地一声,一枚袖箭she了出去,正好she中了其中一条人鱼的额头。 那人鱼惨叫了一声,从额头上的伤口里流出来一股黄绿色的液体,鱼身在水中激烈地翻腾了起来。 同时,它周围的几条鱼立刻扑了上去,鱼身窜出水面,众人才看清了这些人鱼的全貌。与其说是人身鱼尾,不如说是人头鱼尾呢。天天发现它们的手也已经退化了,变成软绵绵的两个小肉瘤挂在身体两侧,除了给脑袋之外,后面的一整截都是鱼。就见它们像蛇一样将嘴张到几乎一百八十度大,狠狠咬住了那条受伤的人鱼,甩动尾巴,死命地撕扯着。其他人鱼也纷纷靠过去,撕咬着同伴,不到片刻,那条受伤的人鱼就被分食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 “哈……”赵普笑了起来,“终究还是畜生,真不明白弄这些个鬼东西有什么用!”说完,拿起新亭侯,对着水面挥了一刀过去,刀光闪过,所到之处的人鱼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同样的,也引来了同伴的分食。随后,赵普又连挥了几刀,一时间,整个水潭都像是沸腾了一般,所有的人鱼都撕咬到了一起,黑色的水面上漂着一层黄绿相间的东西,空间里瀰漫着撕咬皮肉和咀嚼吞咽时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噁心异常。 白玉堂微微皱起眉,道:“怎么没有饱的迹象?” “这鱼永远都不会饱的!”公孙道,“它们会一直吃,直吃到所有的同伴都被吃光了,或者是自己被撑死了,让别的人鱼吃掉,才会停!” “还是乘乱先过去吧。”白玉堂看了赵普一眼。 赵普点头,这点距离,对于他和白玉堂来说,带着公孙和天天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韩彰的轻功也不错,过去也不是问题,至于乌仁杰,就交给赭影紫影好了。 众人分配了一下,白玉堂搂起天天,率先纵身跃到了水潭之上,向水潭中央的那座小岛飞去。 水中的人鱼似乎是感觉到了头顶上有东西飞过,有好几条都张着血盆大口跃出水面,想要咬两人,白玉堂抬脚踢飞了几条,又借力加快了速度,片刻便稳稳地落到了对岸。 双脚着地后,白玉堂感觉脚下的地还挺稳,就把天天放了下来,并对赵普等招了招手。 赵普示意韩彰先过去。 韩彰没法像白玉堂那样跳得那么高,必须要踩几脚水,因此有一定的危险性,白玉堂掏出了几把墨玉飞蝗石拿在手里。韩彰一路踩水过来,只要周围一有人鱼露头,就会被白玉堂抬手甩出的一枚石子击得脑浆迸裂。 随后,赭影和紫影带着乌仁杰到了对过,最后赵普和公孙也稳稳落到了小岛上。 这块水中的岛屿面积不小,正中间就是那口巨大的黄金棺材。 赵普示意众人别靠近那口棺材,白玉堂则向远处眺望,果然见水潭对岸有一片浅滩,其后一面石墙上有门洞,那里应该就是进入内室的入口了。 这次,赭影先到对过探路,奇怪的是,明明是贯通的水潭,在小岛的那半边,水里都是人鱼,但这半边,却一条人鱼也没有。这些人人鱼仿佛是遵守着某种契约,不敢跨过来一部。 白玉堂和天天等在最后,正这时,两人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天天就听到一串有节奏的“嘀~嘀~嘀~嘀~”声,有些耳熟。 “天天,什么东西在发光!”白玉堂指了指天天腰间的那个香囊。 天天一愣,打开香囊一看,惊得差点叫起来,是他带着的那块时光转移机的信号接收器。原本已经没反应好久了的信号器,突然启动了起来,天天记得他来之前,这东西就一直是边闪边响的……算了算时间,不对啊,还有几个月呢,怎么会现在亮起来? “先过去再说吧。”白玉堂伸手搂住天天,带他向对岸掠过去。 天天满腹狐疑,到了对岸后,二话不说,先撤下一截袖子,把白玉堂的手和自己的手捆在了一起。 白玉堂看着他的举动哭笑不得,“这是干嘛?” 天天神秘兮兮地凑上去道:“不知道是那个尸体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信号器有突然就有反应了,你要看紧我啊,不然说不定唰地一声,我就回一千年后去了!” 白玉堂听后一愣,将握在一起的手,收紧! 大匈奴王墓奇案 18 守陵人 天天本来也就说着玩玩,毕竟要回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还清楚地记得来的时候,那个光闪啊闪的,越闪越亮,直闪到整个房间都亮透了,自己则几乎变成一个发光体,才“刷”地一下,进入了一个黑色的空间,像是落下了万丈深渊一般,醒过来后,就已经到了这里。可是他随口一说后,白玉堂却没随便一听,天天就觉他握着自己的手收得死紧,而且还有越握越紧的趋势,像是生怕他突然就不见了似的,才明白,小白是把他的话当真了。 手被捏得有些疼,但天天心里还是暖暖,小白怕他跑了呢。想到这里,天天的手指安慰般地在白玉堂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良久,那人的手才稍稍地放松了一些。凑上前,天天含笑在白玉堂耳边轻声说:“别担心啦,我不捨得丢下你自己跑了的,就算变回去了,要是没把你带上,我也一定会回来找你。” 不出所料,白玉堂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窘迫的神色,看得天天捂嘴闷闷地笑起来。 正这时,就听身后的小岛上,传来了咔咔咔的声音。 众人一愣,赶紧回头,发现原本躺在棺材里的那具黄金尸体,竟然笔直地站立了起来。 刚才因为听了乌仁杰的话,大家都对那具尸体敬而远之,根本连脸都没细看,但是他一站起来,众人才看清他的样貌,瞬间都傻了眼。 就见那个闪着金光的尸体,是一个金甲的武士。 天天本能地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叫“圣斗士”的动画片,这个造型和那个动画片里的还真是有一拼,只是穿盔甲的不是美少年,而是一具黑黢黢的干尸。 “那是什么啊?殭尸还会动?!”天天惊奇。 所有的人都摇头,正在纳闷,却听天天又说,“他盔甲和棺材都那么干净那么亮,会不会是每天都擦?” 紫影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众人都有些无力地望向天天,他的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粗,这时候还能想些有的没的。 金甲的干尸站起来后,就抬起脚,一步跨出了棺材,站到了小岛上。 众人都吃惊,按理来说,干尸或者殭尸,它们的肌肉都萎缩了,应该没法自由地活动才对啊,怎么这具尸体活动起来还那么自如?看他刚才走的那几步路,简直就像是个正常人。 金甲武士走出棺材的同时,原本身后因为人鱼厮杀而翻滚着的水面突然平静了下来。 天天等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见那些人鱼纷纷游向了原本不敢踏足的水池这一边,它们彼此聚到一起,排起了长长一队,头和尾巴留在水里,半截身子和尾巴都露在了外面,浮出水面的部分拼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浮桥。 金甲武士又咔咔咔地转动了几下脑袋,随后就向人鱼桥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金属的鞋底拍在小岛的地面上,发出“啪啪”的撞击声,听在耳里,有一阵阵空空的迴响声,好像是在说明这盔甲里的身躯,是一具干瘪的尸体,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金甲武士走到人鱼桥前面,根本就没有停顿,而是踩着人鱼的嵴背,稳稳地一步一步从桥的对岸走过来。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赭影跨前一步,横剑在手,问赵普:“元帅,要不要解决他?” “我来!”乌仁杰不等赵普开口就抢上了几步,拔出腰间的枪,说:“老子上次吃亏就吃在他身上了,这次一定要狠狠讨回来,说着,举起枪,对准那干尸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呯”的一声响,子弹不偏不倚打中了干尸的前额,那干尸因为子弹的撞击力而向后仰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样,站稳后,他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第94页 “呃?”乌仁杰不解,“挨了枪子儿还那么稳当?” “对啊,它早就死了,再打它多少枪都没有用……”天天为难道,“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砍碎了看看吧!”白玉堂开口,抬手正想拔刀,却听四周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呜呜”声,像是什么东西在叫,感觉像是某种兽类。 众人纷纷左右张望,果然,就见在水潭的四壁上,亮起了数十对红色的小灯……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对对红色的眼珠。 从四壁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洞穴里,爬出了几只干瘦异常的动物……像是狗,或者狼。 “怎么这么瘦?”天天打量着那几只红着眼珠向他们靠近的狼,简直就是皮包骨头。 “是狼的干尸才对吧。”乌仁杰笑道:“和那具金甲干尸应该是一样的东西。” “再凶也是死的。”赵普冷声道:“砍碎了试试!” 他的话音一落,紫影和赭影就举刀砍了过去,三两下,就将走到近前的几只干尸狼砍成了数段。 狼尸倒地,其他的狼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停住了脚步,红红的小眼镜贼熘熘地盯着几人看着,而且那具人鱼桥上的干尸也停止了前进,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几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那干尸向后退了一步,随后,竟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了起来。 “害怕了?”赭影笑问。 “它应该不会知道什么是害怕吧。”公孙低声道,“感觉……有些奇怪……” 金甲干尸一直往后退,直退到了小岛上,然后就站定不动了,和他的动作一样,那些狼也都纷纷后退到墙边,停住了脚步。 众人都有些不解,正在狐疑,却见那金甲武士突然张开了嘴…… 他的嘴里空洞洞的,似乎有一个什么黑色的东西,看不太真切。 白玉堂将天天往身后稍微护了护,低声说:“小心些。” 天天抓紧白玉堂的手,感觉有些奇怪:腰间的香囊里,那枚信号器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不停地轻微颤动着。天天有些不安,索性伸手把信号器拿了出来,塞到他和白玉堂握在一起的手掌心里,握紧。 白玉堂也感觉到了手中那枚小小的信号器不停地颤动,不解地看天天。 景天握紧了手,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乌仁杰说过,这具干尸有问题,他当年就是碰到了这个东西才回到了古代,而自己手中的信号器也有这个功能,所以两者之间可能有着某种特别的联繫在里面。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空气中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嗡嗡”声。 众人循声辨位,发现这声音就是从那金甲干尸的嘴里发出来的。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更奇怪的是,那声音从嗡嗡声,变成了沉闷的哼哼声,仿佛是有什么人在默念着什么……口诀经文之类的? 听清了这声音后,公孙皱眉道:“不好!” 众人都回头望他——什么不好? “是守陵人!”公孙低声道,“我听说过。” “守陵人?”天天不明白,“那个金甲干尸?” “相传守陵人是守护墓主人尸身的最后一道关卡。”公孙道,“守陵人一般都是墓主当年最忠心的随从化成的……而且这个随从必须是和墓主同时同刻死去的才行,另外,必须是自然死亡,所以一般的陵墓都没有守墓人。” “这样一起死还是主僕的关系……应该全天下也没几个人吧?!”天天惊得说不上话来,“那他算是很稀罕的了?必然有什么稀罕的能为吧,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公孙摇摇头,“我只听说过守陵人厉害非常,有世人所难以想像的能为……” 话音未落,就听周围的石壁上也传来了一阵阵和守陵人口中发出的,一样的嗡嗡声。 众人正自不解,眼前却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就见四周原本平滑的墙壁上,凸起了一个人形,很快,人形便形成了和金甲干尸一模一样的盔甲造型,这些石像还在一步步地往外移动,最终竟然从墙壁里走了出来,一个个石像干尸,都张着嘴,发出嗡嗡的声音。 于此同时,水面也波动了起来,从水里钻出来好些个由水形成的金甲干尸…… 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是眼前的这些石人和水人又都清晰非常,怎么看都不像是加假的呀。 天天听着那越来越响的嗡嗡声,弄得自己头脑发胀,难受地不得了,隐隐的,竟然还有些噁心。他想转脸看看身边的白玉堂,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也没法说话,眼前漆黑——感觉就好象是晚上梦魇一样,明明知道是做梦,却就是醒不过来,身体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天天的脑袋还是在飞速地运转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概那个声音有问题,可以使人产生强烈的幻觉,或者麻痹自己的大脑什么的。 又过了一会儿,天天就感觉周围的人忽然啊都消失了,四周一片黑暗……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自己,想张嘴叫身边的白玉堂,但嘴动了两下,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渐渐的,身体的感觉也在慢慢失去,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似的……天天勐地想起了他坐上时光机器,到这里来之时的那种感觉,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难受……但是那种身处一片黑暗之中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不能就这样被带走了!天天一个激灵,不为别的,就算现在阴差阳错地能回到现代去,他也不要!因为他现在感受不到白玉堂,没有小白他哪里都不要去,怎么会这样呢?刚刚还明明握在一起的手…… 一想到手,天天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右手手心传来了轻微的振动感觉——是发信器! 咬紧牙关,天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拼命地想去感受那发信器,因为他清晰地记得,他的手还和白玉堂握在一起,没有松开过,发信器的那一端,就是白玉堂! 随着手心一阵痛楚传来,天天突然感觉到耳边的嗡嗡声弱了……正疑惑,就觉后颈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嗯……”天天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即,耳边的噪音声却彻底消失了,再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石人水人的,就是一片普通的平地,前方还是水潭和小岛,只是岛上没有什么金甲干尸,岛上的棺材,盖子是盖着的。 天天觉得奇怪,一抬手,疼得“嘶”了一声,就听耳边有人问:“疼不疼?” 转过脸,就见白玉堂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没有什么不妥。 “小白?!”天天迷煳,“我们……” “着了道了!”白玉堂边说,边指了指身边的众人。 天天转眼一看,就见其他人都呆呆地站着,眼神呆滞,就像是被点了穴,只有赵普皱着眉,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挣扎。 白玉堂点了点头,低声道:“这赵普真是不简单!”说着,走上一步,轻轻地在赵普的肩头拍了一下。 赵普勐地一震,抬起头,睁开一双利目看着前方,随后,长出了一口气,看看周围,回过头对白玉堂点了点头。 两人依次唤醒了其他的人,很快,众人都从幻觉中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又一看,纷纷惊奇不已,这空间里就一个水潭和一口棺材,水面平静,根本没有什么人鱼之类的……原来,打从他们一进来,就已经走在了幻觉里。 “难怪地图上是空白!”公孙喃喃自语。 “这次真是多亏了白兄警醒。”赵普很有几分敬佩地对白玉堂拱了拱手,心里暗贊,自己刚才明明知道是中了摄魂术一类的阴招,但就是醒不过来,可见白玉堂的心志之顽强。 白玉堂却一笑,抬手将他和天天握在一起的手抬起,轻轻松开,众人一看都一惊,就见两人的手里,都是血,两人的手都被发信器的稜角给扎破了。 小心地给天天的手心倒上伤药,包扎好,白玉堂低声道:“要谢的人是他才对。”边说,边拉过一脸得意的天天,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真是福星。” 大匈奴王墓奇案 19 内室 在众人张大了嘴的同时,天天则变成了蒸汽机,面红耳赤,头顶还冒着白气。 “唉……奇怪啊!”乌仁杰突然发话,打散了这漫天的粉红色泡泡,“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中的幻术?要是这一切都是幻觉,那我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嗯……”公孙想了想,道,“我想,大概这还不是普通的摄魂术。” “什么意思?”赵普不解。 “乌仁杰后来的遭遇,就和我们刚才迷失时候的感觉很像,也就是说,要是刚才没有被唤醒,我们醒来的时候,估计也是在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时空?”天天想了想,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张地图上,这一片区域不是空白么?”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是不是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于我们所处的空间之中,所以我们在这里经歷的一切事情,对于在宋朝大匈奴王墓里的我们来说是空白的。然后,再配合上摄魂术,让我们意识模煳!如果刚才我们就这样沉沦了,就会真的变到另一个空间,就像乌仁杰那样。也就是说,这些在另一个空间里遇到的事,就像我们刚才看见的人鱼啊、狼啊什么的,都会成真。”天天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激动,“这就是所谓的空间存在则事件存在,空间不存在,则一切都不存在……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我们不是走进了幻觉而是走进了另一个空间!”说完,看看众人,“你们觉得呢?” 其他几人都皱着眉看着天天,等他说完后,同时摇头,一齐回答——“不明白!” 天天郁闷了,心说,要跟古人沟通时间和空间的确有些困难,虽然他自己也是有一点点煳涂的,正想再努力一次,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轰……” 随即,整个空间都抖动了起来,上方有碎石砸落,四壁的石墙也出现了裂fèng。 “怎么回事?地震?”天天第一个反应就是找门框…… 白玉堂把他拉到身边,伸手扫开头顶落下的石块,冷声道:“不是地震。” “那是什么?”天天不解,心想,也对,地震应该没有刚才的那声巨响才是。 “火药!”赵普不紧不慢地说,“雷火弹一类的东西。” “而且分量还不少!”韩彰趴在地上辨别了一下方向,“是从上面进来的。” “上面……”白玉堂皱起眉,“西夏?” “应该是李元昊的后头部人马。”赵普冷笑,“我们帮他把障碍都扫平了,他自然是带着大队人马进来,而且还挺着急,不然要是让他大哥先尸逐上了身,他可就亏了!” “那他用火药干什么?”天天摇头,“这小子是白痴么?不知道这种洞内结构不能炸啊?!要是哪个承力点被炸坏了,整个山都有可能塌下来。” “他是在外围炸,而且是纵向的。”韩彰抬头看了看洞顶,道:“应该是找了人直接挖进来的,遇到大的山石无法挖透就炸开!” “我天,那得挖多久啊?”天天感嘆,“而且方位怎么就对了呢?” “我明白了!”赵普突然道,“刚才我们大战腾蛇的时候,把乱葬坑的椽柱都砍了,山上说不定出现了异状,陷下一块之类的!” “应该是这样……”韩彰补充,“找个会听穴的高手趴地上一听,都能知道下面有巨大的空间,而且正在激烈地打斗。 “他们现在到了那里?”白玉堂问韩彰。 “离乱葬坑的顶壁已经不到十来尺的距离了!”韩彰趴在石壁上细细地听着,随后又道,“那个挖洞的人估计是个听穴的高手,他们在挖的时候改变了方向!” “改变方向?”紫影觉得神奇,“有这个可能性么?” “有的!”韩彰点头,“只要挖到某个洞穴的十尺以内,听穴的高手,就能辨别出下面空间的大小,以及是否有人活动!” “他们应该会直接挖到这里来!”白玉堂看了看赵普,“事不宜迟,还是先进内室,多则生变!” 众人点头,一起向最后的一道内室跑去。 内室的通道不长,尽头并不像原先的通道那样是开放的,在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色石门。 天天拦住众人,对大家道:“给我三秒钟!” 众人也不知道这三秒钟是什么概念,白玉堂倒是知道,因为以前天天用手錶给他演示过,知道那应该是很短的一瞬间。 天天走到大门前,自言自语道:“我很久以前就想做这件事了!” 众人更加的狐疑。 就见天天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来,喊:“芝麻开门!” 喊完后,一脸好过瘾好满足的表情,跑回白玉堂身边。 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天天的脱线,也没追究他这次又在耍什么宝。 “这里有凹槽!”公孙指着门边墙上的一个六角形凹槽道:“看着形状像圣母令。” 第95页 “圣母令是钥匙。”白玉堂拿来圣母令,按照地图上交代的,先将令牌放进了凹槽里,然后轻轻地往右转了三格,门就“咔嗒”一声,又往左转了五格,又“咔嗒”一声。 轻轻地唿出了一口气,白玉堂对众人轻轻摆了摆手,像是让大家向两边散开,随后他按住圣母令,顺时针方向,转了一整圈。 “嗤……”地一声,这门勐地震了一下…… 随后,那扇厚厚的石门就“咔咔咔”地响着,缓缓向上升起。 就这时,从身后的金甲武士洞里,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巨响声,传来了人下洞的声音。 众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示意大家先进去,最后,他取下墙上的圣母令,随众人一起,闪进了门后,这时,厚重的巨大石门也缓缓地落下。 门外瞬间声息皆无。 韩彰敲击了一下石壁,“这门是金刚石的,雷火弹炸不进来,挖也挖不穿,他们看来只好从四面绕弯挖,那起码得费一番周折。 众人点头,这才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一看,就都愣住了。 天天揉揉眼睛,又看了看,发现他们现在正身处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最神奇的是——这宫殿里,柱子是纯金的,地面铺的是一块块的银转,桥是玉石的,树木是翡翠玛瑙,连河都是珍珠河…… 这个整个犹如花园一样的宫殿内部,竟然都是用宝物造成的。 乌仁杰咽了口唾沫,“乖乖,这当年要不是被那些个什么幻术迷了心智,爷爷早就发达啦!” 正说着,天天突然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乌仁杰疼得一蹦,揉着被掐的地方看天天,“你干嘛?” 天天眨眨眼,松了口气道:“疼的呀?那就不是幻觉了!” 乌仁杰嘴角抽了几下,心说你个小坏蛋,你怎么不掐你自己,干那我来做实验?!但是转脸一看白玉堂正冷眼看着他,心说——还是算了。 众人正在惊嘆这宫殿的富贵,这时,远处突然白影一闪。 天天眼尖,一眼就瞅见了是之前神神秘秘的叶少离,他怎么会在这里?怪了! 白玉堂和赵普二话没说就追了上去,其他也也赶快跟上,乌仁杰远远在后面喊,“喂,我对那个什么尸体可没兴趣,你们忙你们的,等一会儿后回合啊!”说完,就拿出随身带的几个厚帆布袋子,开始挑好的宝贝往里装。 众人也懒得理会他,都追着叶少离走了。 虽然离开了宝物堆积的花园,但整个内室的富贵之气也没有丝毫的减弱,他们穿过的迴廊,小桥流水,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金墙银地,玉瓦宝柱。 天天不禁感嘆,要做多少坏事,才能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啊。 这内室显然就是匈奴王日常生活的地方,迴廊边有一座座的房舍,甚至还有金玉的骡马。 最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大门,里面的布置,类似于皇帝的御书房,有龙案龙椅,龙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叶少离。 叶少离此时给人的感觉诡异异常,他不是好好地坐着,而是蹲在龙椅上,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走进门来的几人笑着。 天天被他笑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见他脸色发青,嘴唇都是紫的……而且,放在龙书案上的手,十个指甲都是乌黑色的。 “他不是人!”公孙低低的声音说,“是尸猴。” “尸猴?”天天就觉得自己的声音颤啊颤,的确,叶少离的举动有些像猴子,你光看他蹲着时的那神情,只是,猴子还是可爱的,干嘛非要在猴子前面加个“尸”字啊?! “尸猴……是人死的时候,撞了禽兽气,才会变成的!”公孙低声说,“一般,人死后若是被猫狗什么的冲撞了,就很容易诈尸!尤其是黑猫” 众人都点头,听公孙继续往下讲,天天则在做最后的挣扎,心里默念:“是生物电啊生物电,不是诈尸啊!”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其实没死,只是受了伤,形成了假死的状态,这个时候,偏偏被动物撞了尸气,诈了尸,而不久后人又活了回来,这样一半人,一半尸的,举动就会很像猴子,所以就叫做尸猴!”公孙小声道,“相传尸猴会保留人在活着时的最后一些想法,看来这叶少离生前最想的还是做皇帝,和不让我们顺利进来。” “那……”天天问公孙,“他现在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 “了不得啦!”天天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乌仁杰的吆喝声。众人回头,就见他扛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大喊:“来了,进来了!” 原本在龙椅上的叶少离突然一闪身,跳下龙椅,向后殿跑去。 这时,就听屋外传来了一阵朗笑声:“白兄、赵兄真当好手段,怎么就毫髮无伤地进了这里呢?” 话音落处,十来个人从迴廊上走下来,为首的,正是一身华服,从容自在的李元昊。 他身后跟了十几人,有那个之前见过的圣母娘娘、几个从没见过的喇嘛、一个老头四个和黑刺差不多打扮的人,只是衣服的颜色不同。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怪人,他身边蹲着一只肥大的动物,两只前腿很短,但是爪子却像钢钉那么长。 天天觉得他它像是那种动物世界里看过的爪狸,只是这只大得跟人差不多,而且很肥,显然是它挖得洞,难怪会那么快。 李元昊逐个打量着眼前的人,视线落在天天身上时,停住。 天天是第一次看见李元昊,上次过凉城时,并没有见到本人。让天天最吃惊的是,这李元昊相当年轻啊,只是脸上很有几分傲慢,而且,远没有小白帅,嗯……大概是自己对伟人的要求太高了吧。 李元昊脸上的神色变化了几变,突然笑了起来,“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白玉堂皱起眉,将还傻乎乎站着品评伟人的天天拉到了身后。 李元昊一笑,看着白玉堂道:“你一定也觉得这样甚好,是吧?” 白玉堂脸色不善,冷眼看李元昊,“你有些过于自信了。” “哼……我李元昊想要的,今天都在这里。”李元昊笑了起来,“而且,我有把握把我要的都弄到手,自然是会自信!”说话间,双眼紧紧盯着白玉堂身后的天天。 大匈奴王墓奇案 20 天下第一刀 “呵……”赵普听李元昊自信满满地说完话,冷笑了一声,脸上淡淡的不屑。 “九王有什么异议?”李元昊转眼看赵普。 赵普耸耸肩,一摊手,“你那骨子傲慢,还真是一天强似一天。” “本王是自信!”李元昊笑。 赵普抽了抽嘴角,也不说话,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一笑。 李元昊微微皱起眉,白玉堂和赵普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自小傲惯了,今日忽然遇到了两个骨子里比他还傲的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天天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只胖胖的爪狸身上,就见它圆滚滚的,有些像宫崎骏动画片里的那只龙猫,感觉还傻乎乎的。天天越看越觉得可爱,就伸手对那个看似是爪狸主人的黑衣服怪人招招手,问:“喂,你宠物哪里买的?这个咬不咬人的?” 那黑衣人一愣,盯着天天看起来。 谁知天天却对那只爪狸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了勾,“啧啧啧”地想引它过来。 爪狸歪着头看看天天,身后那截短短的尾巴晃了晃,耳朵也动了几下,圆熘熘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有些好奇。 天天对所有圆滚滚毛茸茸傻乎乎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真想搂住它肚子蹭上那么两蹭,顺便再交流一下感情,就伸手拉着白玉堂的袖子道:“小白,那个好可爱,我们也养一只吧。” 白玉堂没话说,反正天天一直都是状况外的。 “那个是到处都有卖的,还是西夏特产啊?”天天继续问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看看天天,又看看李元昊,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那只胖爪狸却在天天拿出一块肉干对它“啧啧”了两声后,晃晃悠悠地跑了过来。 “啊,石头!”黑衣人赶紧想拦住爪狸,只是…… “哦,你叫石头啊。”天天伸手餵爪狸吃肉干,边伸手捏它耳朵后面的毛。一般小狗小猫,只要轻轻地按摩它们耳后柔软的皮肤,它们就会享受地哼哼起来。 天天一向是小动物控,所以只要看到可爱的动物,都会本能地伸手揉他们耳后,勾搭那么两下,这招百试百灵,连对小四子都有效。 那爪狸啃着肉干,耳朵动了两下,天天的按摩似乎使它很受用,它满足地哼哼了几下,蹭蹭天天。 天天立刻被征服了,扑上去搂住坛脖子就开始蹭啊蹭,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一块儿肉干很快就被啃完了,天天又摸出一块来,发现已经没有了,就转脸喊,“紫影,你那里还有肉干没有?”才注意到所有的人都在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呃……你们继续!”天天伸手接过紫影抛过来的干粮袋,示意众人不用在意他。又塞了一块肉干给石头,并且开始和那个追到近前的黑衣人攀谈了起来,“石头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呃……母的。”黑衣人有些搞不明白状况,另外,其实爪狸平时是比较兇悍的动物,就好象石头,生人从来无法靠近的,像今天这样随便跟人跑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母的呀,它有宝宝没有?每年几月份生仔啊?一胎生的多不?给我一只吧。”天天认真地询问那个黑衣人,“是西夏特产吧?我都没见过!” 黑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石头还小呢……还不到一岁。” “啊?还不到一岁就那么大?那大足了有多大啊?”天天伸手掐掐石头的肚子,“它平时是不是吃很多呀?寿命多长?对了,有没有跳蚤啊?” 黑衣人似乎很老实,一一回答,随后,两人热烈地讨论起了有关宠物饲养的专业问题。 西夏那边的众人都呆住了,李元昊站在最前面,眼神闪烁,脸上的表情不定,似乎是有些不解,紧紧皱起眉头。 赵普则一脸佩服地看看白玉堂,又回头看公孙,小声问:“你们开封府平时都给这孩子吃什么?怎么养到那么大的?” 公孙黑着脸,良久,才憋出一句来:“他不是开封府养大的!” 李元昊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问白玉堂,“怎么转世之后会性情大变的么?或者他是在演戏?” 白玉堂看着李元昊摇头,转脸轻唤了一声:“天天。” 天天回过头。 白玉堂抬手轻轻对他招了招,“过来。” 天天立刻乖乖地跑了回来,一脸兴奋地对白玉堂嘀咕,“小白,那个可以活六十年呢,他平时都吃菜,也吃肉干和鱼什么的,好像还挺好养的,回去养一只吧,那个兄弟说他能给我弄一只刚出生的小崽子来,听说小时候还可爱呢。” 白玉堂点点头,伸手揉揉他脑袋,“嗯,回去时给你买,现在别乱跑。” 天天脸上立刻显出了满足的笑容,转脸还看着远处的石头,对它摆摆手,自己却是站在白玉堂身后,不再乱跑了。 赵普看得好生羡慕,苦着脸回头看公孙,眨眨眼——你看人家天天,多听话,白玉堂真有面子! 公孙给他回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李元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些说不上话来,这时,那黑衣人也拉着还一个劲儿想往天天那里跑的石头,回到了西夏这一边。 “你究竟是谁?”李元昊盯着景天问,“你真是阴阳使者展昭转世的话,为什么性情会变得这么多?” 天天眨眨眼,歪过头打量打量他,道:“你就是李元昊?” 李元昊点点头。 天天凑到白玉堂耳边低声道:“小白,知不知道李元昊最后是怎么死的?” 白玉堂有些吃惊,看天天。 天天嘿嘿一笑,他自小就喜欢看些个名人传记什么的,李元昊的一身可谓是前半辈子英明后半辈子煳涂,特别是他那离奇的死法,真的是旷古奇谈,让人想记不住都不行。 天天压低声音道:“他四十多岁时,与子争妻,被儿子暗杀时削掉了鼻子,流血不止而亡的。” “咳咳……”白玉堂着实是吃了一惊,这个李元昊,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而且四十岁就早逝……这个死法,实在是叫人没法想像。 李元昊从刚才开始就见天天和白玉堂亲密非常,现在又旁若无人地咬起了耳根子,似乎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有些恼怒。 这时,却听他身后的那个老者突然开口,问白玉堂:“黑刺,诸位可曾见到?” 众人一愣,却听白玉堂低声道:“死了。” 老者微皱起眉,问:“如何死的?” 天天不等白玉堂开口,就道:“死在铜像阵里了……是叶少离害的。” “叶少离?”李元昊皱眉。 “尸逐的尸体应该就在后殿的寝宫吧。”赵普慢悠悠地开口,“叶少离可是先进去了。” 李元昊有些迟疑。 “可别让叶少离先尸逐附了体吧。”公孙微微一笑,“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徒为人做嫁衣裳。” 李元昊想了想,看了看赭影背着的凤凰琴,又看了看天天,道:“没有重要的东西,他叶少离还能干什么?” 第96页 “不一样啊不一样!”天天摆摆手,认真地道,“叶少离他可是尸逐转世啊!” “什么?”李元昊吃惊。 “你想啊,如果不是,就凭他那两下子,怎么最先到了内室?”天天瞅了李元昊一眼,“还伟人呢,怎么这么蠢?” “你说我蠢?!”李元昊眯起眼睛,盯着天天,“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我蠢。” 天天见他一双眼睛凶得要命,这李元昊可是出了名的暴君,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知道杀了多少呢。下意识地往白玉堂身后躲了躲,天天不示弱地瞪了李元昊一眼,想起他弒妻杀子最后还与子夺妻,天天真想对他竖中指。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古人大概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别又搞出乌龙来。 “怎么会这样?”李元昊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如鹰钩的鼻子,似乎是很疑惑,“为什么样子那么像,性子却完全不一样呢?” “皇子,迟则生变。”那老者走上一步,低声对李元昊道,“还是尽快夺了琴,再杀了叶少离,尸逐便是囊中之物。” 李元昊点点头,退后了一步,看了圣母娘娘一眼,道:“我们先进去,看看那尸逐。”说完,两人率先进了后殿。。 “听说黑刺曾经败在白少侠的刀下。”个老者踏上一步,直视白玉堂。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眼那老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道:“你是,黑刺的师父玄铁老人?” “有见识!”老头笑了起来,一抬手,接过身后徒弟递过来的一把和黑刺用的差不多的剑,天天知道那是玄铁刺。老者接过刀看了一眼,沉声:“今日我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刀。” 白玉堂没说话,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那三个喇嘛,突然对赵普道:“你把二哥给我留下就行。” 天天一愣,却听赵普哈哈大笑,二话没说,转身拉起公孙,带着紫影赭影和乌仁杰进了后殿。韩彰则走过去,将天天拉到一边。 那几个喇嘛对视了一眼,刚想追,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拦在了几人身前,把韩彰和天天挡在身后 几个喇嘛对视一眼,后退了几步,看了看玄铁老人。 “白玉堂,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就能挡住我们所有人?”玄铁老人皱起眉,冷笑,“你这年轻人,也未免太狂妄了些!” 白玉堂也不多言,只是看了手中的大夏龙雀一眼,低笑:“你们不是想见识天下第一刀么。” 天天虽然站在白玉堂的身后,但还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气势似乎有一些改变,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子戾气,渐渐地萌生,又好似是什么已经从他身上退却的东西,渐渐復活了。 感觉身边的韩彰似乎是在微微地抖,天天转脸看他,心说,不会是担心兄弟吧?但是细一看,却发现韩彰的眼睛里有光华在闪烁,是激动而不是紧张。 狐疑地回过头,天天觉得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聪明如他,自然明白,韩彰的表情说明——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白玉堂。 大匈奴王墓奇案 21 白玉堂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天天的人生里,到目前为止只经歷了两个十年。第一个十年,他知道他生活得很幸福,因为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有很了不起的爸妈,他们很疼爱他。 只是,天天能记住的关于这些幸福的部分很模煳,最清晰的,倒是那场来了好多人的葬礼。警属大院里那些以前见过面却叫不上名字的叔叔阿姨们都来了,每个人都对他很亲切,眼里满是同情。但是天天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感觉好过一些。那段时间,他整晚整晚都会睡不着,还太小的他经常会睡到一半就爬起来,跑去爸爸妈妈的卧室里看看,说不定一切都只是自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爸爸妈妈就好好地睡在卧室里呢。又过了一段日子,他开始失眠,对任何声音都很敏感,生怕听漏了他们回来时钥匙开门的声音……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了很久,干爹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可能一个人住太寂寞了,于是干爹决定把他接回家里去住,但是天天不愿意,送到学校住校,天天又会自己偷偷跑回家里。 人的习惯和坚持,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不得了的东西,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已经挽回不来,但是心里还是会有惦念,希望会发生奇蹟,人总是不能完完全全的理性。 后来,志翎的外婆过世了,天天去参加葬礼,却发现志翎和干爹都没有很伤心,之后也没有很想念她。这让天天十分不解,是因为长大了就不想念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于是他就问了干爹这个问题。 干爹想了想,道:“每个人在我们生命中所占的比重不一样,失去是,伤心的程度也就不一样。你在小的时候,什么都是围着爸妈转的,你需要他们的照顾和陪伴,所以才会在失去后觉得不习惯。但当人长大后,就会多出很多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比说事业、爱情什么的……如果人还能有一个爱好或者特长什么的,就能变得更加的独立,再有了理想和目标……这些都能缓解我们的很多痛苦。” 天天似懂非懂,只是之后他时常对自己说,长大后,就会了吧。所以,天天的后一个十年,都在他努力地成长中度过。他没有事业但有学业,没有爱情却有友情,所以,生活真的渐渐开始没有那么痛苦了。只是,天天一直想找一个爱好或者培养一个特长,但是那似乎比学业和友情来得更加困难,理想和目标,更是遥不可及。后来天天才明白,不是自己不能有理想或者目标,而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困扰他多年的谜团,这件心事一直存在他的心中,让他无法去想另外的事情。再一细想,天天不禁吃惊,这件心事不止让他无法专注于自己的人生,更是已经渗透进了他人生的每一个细节里。他每天都很开心,因为如果不开心的话,他就无法专心,开心和乐观,就像是一种药物的副作用,让他有继续生活下去的能力,却剥夺了他专心于自己人生的权利,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心头插上了一根刺,唯一根治的办法,就是把它拔掉。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后,天天又突然觉得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自己不用再背负什么,因为他已经决定了理想和目标是要查出父母的死因,于是,他反而能静下心来念书和做事了……然后,天天就明白了——所谓的理想和目标,最大的用处是能让人把心静下来专注于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 天天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的小女孩问她妈妈,“你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女孩的妈妈回答,“我只希望你成为你自己。” 天天一直都无法理解,一个人无论怎么活,必然都是自己的,还能活成别人了不成?后来他才知道,一旦无法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就只能做别人,当这样的状态超过了你人生的三分之一,你就会失去你的整个人生,因为另外的三分之一你在休息,最后的三分之一,你用来长大和死去。 刚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白玉堂时,天天就确定:白玉堂是一个和他一样,因为心事而无法再前行的人。相对自己来说,白玉堂更加的不幸一点,因为对他来说,展昭的死,已经成了他一件永远无法解决的心事……这也就让白玉堂的人生就此停止了。 对于一个人生已经停止的人来说,快乐和时间,都没有任何意义。 天天知道怎样去救这样的人,因为他当年就是这样救好了自己。白玉堂有足够的聪明,只要给他希望,他就能活过来。 果然,天天发觉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一天比一天真实,一天比一天更生动。 当一个人的人生目标变得简单,那他就会飞速地成长;当这样的成长当中再加上爱情,你这段人生就会变得完美,当这样的完美中还有某样特长,那么,那个人就会变得很传奇。 白玉堂这三个字就是对完美和传奇的最好诠释,天天认为,像白玉堂这样的人,是会遭很多人怨恨的,因为他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随意挥洒的一些东西,大概是有些人一生都很难奋斗得来的,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他的武艺。 天天记得自己曾经有一个同学,非常擅长跳舞,原本,天天对于文艺之类的东西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在一次校庆上偶然看过他跳的舞后,就感觉自己被深深吸引了。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下来就带着一种宿命,好像他来到人世,走完这一生,就是为了这个宿命,就好比有些人天生会跳舞,有些人天生会画画,而白玉堂,则是天生就应该用刀,这种存在感是任何人都无法迴避的。 站在白玉堂眼前的那几个西夏武林高手,自然也是完完全全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几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都同时落在了玄铁老人的身上。这里属他的辈份最高,功夫也最好。 玄铁老人对身后众人轻轻一摆手,手拿玄铁刺,冷笑一声:“那老夫先来领教了!”说完,拔剑,只是…… 天天以往见白玉堂和人对招,基本都是别人攻到眼前,他才拔刀还击,今天却不同,就见玄铁老人刚拔出剑,招式还没有展开,白玉堂就人影一晃,勐地出现在了玄铁老人的眼前。 移动的速度特别快,仿佛刚才他站的地方,还留着他的影子似的,天天知道,这种轻功是白玉堂的独门绝学——如影随形。 玄铁老人显然没有想到白玉堂会主动出击,而且他的动作太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本能地吃了一惊,勐地退后一步,却见白玉堂挑起嘴角一笑,眼前人影一晃……又消失了。 玄铁老人纵横江湖也有三十多年了,看不清对手的招式,这还真是头一回,本来,按照他的心思,白玉堂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就算是一出娘胎就开始练,也不过二十几年的功力,可能是天赋极佳,再年轻人里是翘楚,但内力有限,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因此,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十拿九稳能够打赢他的,不过,刚一交手,心里就是一颤,白玉堂的内力,深不可测。比武交手,不怕觉得对手厉害,但是要知道对手厉害到什么程度,这样自己才能想出应对的方法。最忌讳的就是交手之后,怎么也看不到对手的低,完全没法估量他的能力,那就必败无疑。 其他几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原想看玄铁老人和白玉堂过上那么百十来招式,好了解一下他的实力,大不了一起上么,但说实话,一开始这些人并没有太把他放在眼里。本来,白玉堂属于俊品人物,样貌极美且平时寡言少语,若是不拿剑而是拿着摺扇的话,把他扔在文生公子堆了,外行还真看不出他是个练武的。因此,今天西夏的这几个高手都是自信满满,却在见到白玉堂轻功后,开始动摇,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靠着虚名走一生,还是又真材实料的。 “你最好上心一些。”玄铁老人正在抬眼寻找白玉堂的踪迹,身后却突然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勐回头,就见寒光映着那人微微挑起的嘴角,双唇轻启,含笑提醒,“会死的。” 话音落去,血光迸现,玄铁老人尽管即使躲避,但胸前还是立刻出现了一道血口,从肋下一直到肩膀……而白玉堂照则旧不见了踪影,其中一个穿着青衣的玄铁门弟子,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是凭空多出了一道寒气来,大惊回头,就见白玉堂正站在他身后。 “呀……”那名弟子惊得大喊了一声,跌退好几步。其他玄铁门的弟子也都本能地退开到一旁,随即又觉得不对,纷纷拔出剑来,作势是要围攻。 天天有些紧张,但他对白玉堂还是很有信心的,捏紧了拳头正想看白玉堂怎么收拾那几根刺的时候,却见玄铁老人勐地一摆手,喝到:“都住手!” 几个徒弟原本也没打算真和白玉堂交手,一听师父喊住手,都赶紧后退。 “老朽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只是我这几个徒弟都甚是无辜,还请白少侠留几人一条生路。” “你是说,我可以杀你,不过要放过你的这几个徒弟?”白玉堂淡淡开口。 “呃……”玄铁老人脸上微微泛红,白玉堂分明是那话堵他,要放当然是一起放了,如果把他留下,放走几个徒弟的话,他宁可把这几个徒弟都留下,也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天天觉得这个老头挺阴险的,看着不是好人,放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反覆,正在担心,却听那几个喇嘛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道:“玄铁老人不必担心,他再厉害也就只有一个人,我们群战于他,不见得就打不赢。” 玄铁老人暗中叫苦,心说这几个没见识的臭喇嘛,也不看看刚才白玉堂的能耐,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个能解决的,这样下去只能全部交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墓穴里。 这时,天天就听身边的韩彰道:“老五,纵虎归山终留后患。” 天天吃惊,韩彰的意思莫不是让白玉堂把他们全杀了?虽然无可厚非,但天天对杀人还是很有些不能接受,他也承认这几个人不是好人来着,但赶尽杀绝就有些…… 正在天天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三个喇嘛已经大袖一挥,从袖中落出几截玄铁链子,刚抽出来,就见眼前寒光划过…… “啊……”三个喇嘛同时惊唿了起来,就见三人的脖颈上都多了一条细细的划口,血微微地渗了一些出来,但伤得极浅,还不至于丧命。 第97页 白玉堂洒脱一笑,道:“不想死的可以走,如果纵回去的真是虎,倒也不错。” 天天呆呆看着,刚才那一瞬间,他还真的以为白玉堂要干掉他们所有人呢,没想到就这么放 了,关键是——放人还放得那么有气势。 韩彰微笑,轻轻摇头,低声对天天道:“你真行啊,这才是真正的白玉堂,丢了好久了,终于让你给找回来的。” 天天眨眨眼,突然想到了刚见面时,白玉堂对他说的那句——也许能走得更远。 不知不觉,他们真的已经走了很远,也许,还能走更远更远,无论是他,还是白玉堂。 大匈奴王墓奇案 22 虫阵 几个西夏高手彼此对视了一眼,就收了兵器,转身离去。 书房前只剩下了天天、白玉堂、韩彰,还有那个带着爪狸的黑衣怪人。 那黑衣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左右张望了一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玉堂倒也不去为难他,而是回头示意天天和韩彰赶紧进去。 三人转身,走进了后殿。 大殿后头是一井很深很长的走廊,不知道是故意设计的,还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走廊里的灯光很暗淡。 白玉堂一手拉着景天,缓缓往里走着。四周安静异常,天天不禁有些疑惑——刚才赵普他们都先进去了,如果赶上了李元昊,那必然会有一番争斗才对,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正这时,白玉堂勐地停住了脚步,拉着天天向前紧走了几步,和韩彰一起,躲进了一座假山之后。 天天正在不解,忽听远处想起来“咵咵”的脚步声。 脚步声?天天纳闷,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一排人排着队,整齐地踢着正步往前走。天天脑子里出现了军训时的情景,更加地狐疑,就小心地向外张望了起来。 不久之后,就觉得声音越来越近,白玉堂微一皱眉,伸手轻轻地捂住了天天的嘴。天天一愣,不满地回头看他。 白玉堂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天天向远处看。 天天觉得白玉堂的神色有些古怪,也没多想,就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才看了一眼,他就明白白玉堂为什么要捂住他的嘴了——是怕他叫唤。 天天也的确很不争气地被惊得差点蹦起来,如果没白玉堂捂着他的嘴,他肯定就叫出声来了。 也不能怪天天,其实他没心没肺的,平时胆子挺大,一般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问题是现在眼前的情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就见远远走来的是一队身穿奇异盔甲的士兵,一个个都穿戴得很齐整,只是身上的盔甲,都已经锈迹斑斑了。大匈奴王墓是个墓穴,墓穴里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有活人,所以这些士兵也的确不是活人——但也不是骷髅或者白骨。 自从进了大匈奴王墓之后,天天的神经已经很坚强了,骷髅也好,干尸也罢,他都见过了,异形、会飞的蛇,总之再不符合进化论的他全见了,只是,眼前的东西实在太吓人了。 那些在盔甲包裹之下的东西,根本不是人,而是类似某一种昆虫。 有些像站立起来的蚂蚁,或者螳螂……总之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身上的皮肤是接近绿色的枯黄…… 天天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抬头,沮丧地发现眼前的东西不是幻觉。 那几只一人来高的盔甲蚂蚁走了几步后,突然停在了天天他们躲避的假山之前,它们额头上长长的触角伸了出来,四周寻找着。 天天发现它们身后还有一个扁扁的尾巴……确切地说是蚊蝇的腹部——还在一阵阵地抖动,发着绿莹莹的光。 “火萤!”天天的脑子里瞬间蹦出了这个词,转头看白玉堂。 就见白玉堂也似乎是看出了些端倪,对天天点了点头。 这时,天天突然看见眼前掉下了一根什么东西,极细极细的一根白丝……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顺着这根白丝缓缓地抬起头,天天就见他们上方的洞顶上,有一对红色的小圆点,正在发着莹莹的光…… 天天轻轻地用胳膊肘蹭了蹭身边的白玉堂。 不用天天蹭,白玉堂和韩彰也早就已经抬起头看到了头顶上的东西,就见那些小红点越来越多,天天看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就揉了揉眼睛想仔细看……正这个时候,白玉堂勐地搂起天天,一个翻身跃出了假山,韩彰也紧随而出,与此同时,他们刚才躲藏的地方,“啪嗒”一声,掉下了一张白色的、黏煳煳的蜘蛛网。这一瞬间,天天也终于看清了上面的东西——于是惨叫一声:“蜘蛛啊!” 话说,每个人都有那么几样特别害怕的东西,有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怕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天天这辈子最怕的东西有三样,看见了就会全身发麻手脚发软,一样是老鼠,一样是软体的能伸缩的虫子,第三样,也就是最怕的一样,还是蜘蛛! 只要一想到它们八条腿,天天就说不上来的噁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一抬头,就见幽暗的洞顶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乎乎的大蜘蛛,那些红色的闪光就是蜘蛛的小眼睛。 白玉堂和韩彰带着天天跃出假山,的确是躲过了刚才蜘蛛丢下的网,却暴露在了那群盔甲虫子的面前。不过有趣的是,那群虫子似乎眼神不太好,只是一对触角不停地动着,像是在判断天天等的方位。 发觉天天吓得够呛,白玉堂才想起来,天天最怕蜘蛛,记得那次有一只蜘蛛不知怎么的就掉到了他眼前,天天惊得奔出几里地去。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天天的死党好友孔志翎。此人比天天大五岁,天天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混。八岁那年,天天跟着志翎一起看碟,记得当时志翎借的是一张恐怖片,讲得就是一个人变身,只有人的头部保留了下来,身子却变成了巨型蜘蛛,到处吃人。而且那东西吃人的样子也很神奇,它先把尖尖的喙插进人的身体里,分泌出一种毒汁,几秒钟后,人体内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溶解,然后它就把那些溶解的东西都吸食走,被吸干净的人,会只剩下一张软趴趴变了形的人皮。天天被那片子吓坏了,从小就留下了阴影,所以长大后即便知道大部分的蜘蛛都只吃蚊子,但还是见了蜘蛛就麻爪。他至今都唾弃那个拍这种片子的变态导演和写出这种剧本的烂编剧,当然,最痛恨的还是那个一面看片子一面喝酸奶,津津有味的变态孔志翎。 “进来!” 这时,就见前方不远处的一扇门打开,门后闪出了手拿火把的赵普,他对白玉堂一招手。白玉堂抱着天天,和韩彰一起踢飞了几个靠到眼前的盔甲虫子,一跃而过,从赵普身侧进入了房内。赵普将火把对着那几个盔甲虫子扔了过去,那几只虫子似乎非常害怕火,都纷纷逃走,而跑慢了一点的几只,身上沾了些火心,就吱吱叫了几声,痛苦地倒地不起。随即,那几只虫子就被大火吞没了,其他几只也纷纷逃窜,洞顶的蜘蛛也乱了起来,哗哗地相互拥挤着,向远处逃走。 赵普关上了门,转回头,一看就笑了起来。 天天吃惊,转脸,见韩彰也在笑他,回过神看了看自己,就见自己正像只树熊一样,紧紧搂住白玉堂不松开……再看白玉堂,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天天很从容地爬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暗中提醒自己,注意形象啊,形象! 白玉堂倒是不介意天天多在他身上赖一会儿,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转眼看见了坐在一旁休息的众人。除了公孙,赭影、紫影和乌仁杰之外,还多了两个人,是脸色铁青的李元昊,和身受重伤的圣母娘娘。 李元昊双眼紧紧盯视这白玉堂和展景天,一脸的恼怒。 “他怎么也在这里?”天天看了看李元昊的情况,觉得他可能是被人点了穴。 赵普一笑,“都说他太傲慢了。” “没想到。”李元昊冷笑一声,看着白玉堂,“没想到我西夏最厉害的几个高手竟然挡不住你一个人。” 白玉堂摇了摇头,也不说话,问赵普,“怎么样?” 赵普耸耸肩,“等我们追进来的时候,先解决了这两人,至于那个叶少离,已经跑没影了,地图对这座宫殿也没有很详细地标註,所以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而且还遇上了那些虫子!”紫影插嘴,还嘿嘿地笑了起来,“小天天,你怕蜘蛛呀?” 天天立刻警觉起来,这紫影也是个小心眼的,自己没少捉弄他,这次被抓住了把柄,要小心被打击报復呀。 “别怕。”紫影又笑了笑,“我会帮你留意的,以后看到蜘蛛一定提醒你。” 天天紧张了,紫影绝对是要报復自己了,转脸可怜兮兮地看看身边的白玉堂,白玉堂正和赵普专心地研究地图。 天天又蹭到公孙身边,就见公孙含笑对他挑挑眉,小声说:“活该!” 天天怒了,正在郁闷,却听外面一阵大乱。 声音是从房外的院子里传来的,就听兵荒马乱的,感觉就像是刚才那些蜘蛛又回来了,而且还在拼命地乱动。 赵普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将门打开一条fèng,天天也好奇地凑上去看…… 就见那些本来在洞顶的蜘蛛不知道为什么都掉了下来,在院子里乱爬,而那黑压压一大片蜘蛛的身后,正上窜下跳地忙活着一个巨大的黄色身影,众人都认识,正是刚才和天天结下深厚友谊的爪狸石头。石头正在兴奋地追逐着蜘蛛们,他抓起大把的蜘蛛就往嘴里送,嚼得津津有味,身后的黑衣人边追它边喊,“石头,少吃一点啊,你吃太多了,待会儿还要挖洞的!” 只是石头显然没有把主人的嚷嚷当一回事,美味当前,它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吃了,不多会儿,大片的虫子都被消灭干净了,石头的肚子圆滚滚鼓出了一个球形,它坐在地上满足地舔自己爪子上的毛。 公孙笑,“对了,爪狸最喜欢吃虫子了。” 天天看得两眼发光,伸手拉住白玉堂的袖子晃啊晃,嘴里嘀嘀咕咕,“小白,养一个吧,好有用啊,还可以杀虫!” 公孙灵机一动,对天天道:“天天,你怎么不问问那个主人,肯不肯把石头卖给你?” 天天一愣,眨眨眼,在他的观念里,自己的宠物怎么肯拿来卖呢。 “也对啊,西夏王爷找人挖坑,找的肯定是西夏最好的养爪狸高手是不是?”韩彰也说,“不过刚才那人说了,石头还不到一岁,而且看得出它也不太听话,我看那人似乎是管不住石头,你要不然问问他?” 天天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摇摇头,对天天道:“那么大,你真要养啊?” 天天点头,心说就冲着他是蜘蛛的天敌,我也一定要养上一只。 “爪狸和一般的动物不太一样。”公孙道,“它门饿的时候会大。” “哈?”天天吃惊,“饿了还会大,那饱了反而会小么?” 公孙点头,“一般爪狸都喜欢吃虫子,但是没有那么多机会吃到,所以饲养的时候都给吃些菜啊什么的,他就会变得很大,那都是它鼓起来的气。西夏人这次估计是因为要挖个大些的洞,所以才特意把它饿得跟人似的那么大。只要虫子吃饱了,它就会缩回去。” “什么?”天天吃惊。 “好像真是这样。”白玉堂伸手一指门外的院子里,众人抬头,就见那只原本一人左右高的爪狸,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缩小了一些,最后竟变得只有半个人那么大,看起来更加肥嘟嘟,更可爱。 天天看得眼都快成心形了,推开门冲出去一把抱住蹭啊蹭。 石头先是被天天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之后,发现是天天,就也蹭了起来。 黑衣人有些无力地道:“石头真的是很喜欢你啊。” “卖给我吧,好不好?”天天仰起脸来看石头的主人。 “嗯……石头不卖的。”黑衣人有些犹豫。 “我会好好对它的,会每天都餵得它饱饱的,不会关它也不会打它。”天天保证。 “嘿……”那黑衣人突然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出多少多少钱呢,没想到会说对它多好多好,就沖你这句话,我把石头送给你。” “啊?”天天惊得张大了嘴,有些不确定,“真的?” “我家是专门养爪狸的。”黑衣人憨憨地说,“石头虽然是所有爪狸里头最不听话的,但也是最厉害的,它好像和你挺有缘的,所以送你。” “谢谢!”天天一把扑上去搂住那个黑衣人,拍啊拍,“兄弟啊,你真是好人啊好人……”话还没说完,后脖子就一紧,被白玉堂揪住衣领子提了回来。 看了看黑衣人,又看了看爪狸,白玉堂道:“这么好说话,没什么要求么?” 黑衣人笑起来,点头道:“要求有的。” 赵普走上了几步,问:“什么要求?” 黑衣人一笑,“等你们事成之后,放了我家皇子吧。” 赵普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好笑,“你不是让我们现在放了李元昊,而是要等事成之后?” 黑衣人伸手拍了拍石头的脑袋,摇摇头道:“我得先回去收拾行囊,带着一家大小逃难啊,所以你们迟些放了皇子也好。” “你救了他的命,他不封也得赏啊。”天天奇怪,“跑什么?” 第98页 黑衣人嘆了口气,“要是皇子知道他这条命是我用一只爪狸换来的,恐怕我满门死绝都不够。” 白玉堂失笑,点头,“你可不傻,比他们谁都聪明。” 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问,“你们,能答应不?” “好!”赵普慡快回答,“李元昊死不得,我自然会放了他!” 话音才落,就听头顶传来了一阵阴森的笑声。 大匈奴王墓奇案 23 十九悬棺 头顶的笑声传来,众人都仰脸望去,就见大殿的顶端挂着一样东西,笑声好像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天天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发现洞顶竟蹲着一个人。 没错,就是蹲着,,双脚像是有吸力一样地吸在洞顶,整个人跟个蝙蝠似的倒掉在上面,大头冲下,正在看着他们笑。 白玉堂皱起眉,看了看身边的赵普,就见他也是一脸的迷惑,头顶上的那个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如果他本来就在蜘蛛堆里,那倒还好,可是,要是他是刚刚才悄悄过来的,两人竟然都没发现。 更让白玉堂和赵普感到不解的是,在上面蹲着的那个人,正是叶少离。 天天抱着那只肥嘟嘟的爪狸仰脸望着叶少离,吃惊非常,脑中瞬间闪过好几个理由,也没有一个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能粘在天花板上。 天天伸手捏了捏白玉堂的袖子,问:“小白,你那样行不行?” 白玉堂一挑眉,“怎么可能。” 天天睁大了眼睛,“还有你办不到的事呀……好安慰,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白玉堂这气,伸手掐天天的腮帮子。 叶少离笑了一阵之后,便也没有了动静,只是盯着下方的人看着,那眼神,很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都没什么反应,赵普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道“这傢伙神神叨叨的,留着恐怕会坏了大事。” 白玉堂点头表示同意。 天天问公孙:“那个尸猴,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么?” 公孙颇有些为难地摇摇头,对众人道:“尸猴因为每只形成的原因都不同,而且毕竟只在传说中有,只说他有非人的能为,究竟多厉害,我也说不上来。” “看看有没有厉害到刀枪不入吧。”身后的乌仁杰抬手举枪,对着屋顶的叶少离开了一枪。 子弹飞出,就见叶少离有些奇怪地看着那飞来的子弹,突然一歪头,子弹擦着他的脸皮就飞了过去。 天天惊得张大了嘴,白玉堂和赵普也对视了一眼,好快的动作,以叶少离那两下子,根本办不到这样,看来真是有了了不得的能为了。 紫影递上了新亭侯,赵普伸手接过,对白玉堂道:“这东西邪性的很,还是尽早除了。”说罢,举刀预砍,却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冗长低沉的号角声,感觉就像是藏族的寺庙里,喇嘛吹的那种长长的号。 叶少离突就然收回了向下探寻的目光,勐地抬起头,直视着后殿的最深处,身子一弓,以倒立的姿势,发足向前狂奔起来。他跑步的姿势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而且双手双脚死死地扣住顶部的石壁,做起动作来,竟然就跟在平地上一模一样。 天天等人都看呆了,白玉堂伸手拉过天天,带着众人追着叶少离而去。 赭影和紫影架起李元昊,也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见众人走远,本也转身欲走,但看到圣母娘娘躺在大殿里奄奄一息,就走上前抱起他,道:“算了,也带你出去吧。”说完,转身飞奔而出,动作竟然是迅速异常。 白玉堂带着天天等追出了一段,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台阶,台阶是向上延伸的,很高,叶少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洞顶下来了,他翻过了身,站在台阶上,边走边朝后看看,那样子,竟像是招唿众人快追上他。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言,追了上去。 那台阶很长,虽然并不陡峭,天天还是爬得吁吁直喘。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看他一眼,“你不重啊?!” 天天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正抱着肥嘟嘟的石头。 “难怪那么重!”天天恍然大悟,“我就说我怎么突然胖了还是怎的,连台阶都跑不动了。” 白玉堂伸手揪住石头肥厚的脖颈后方,把它从天天怀里提了出来,扔到了地上,拉着天天继续往上跑。 石头倒是挺认主人,虽然身子挺胖,动作倒是很快,死命跟着天天往台阶上跑。 天天算了一下,大概跑了有十来分钟,众人终于到了顶。 相较于赵普和白玉堂的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天天和公孙都撑着膝盖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抬眼望去,众人正处在一个高高的平台上,上空是极高的一个空间,几乎是把整个山都掏空了一般的感觉。 四壁和穹顶都布满了白色的千年树藤蔓,天天现在知道,这东西除了能净化空气之外,还能稳固四壁的土石,防止坍塌。 还来不及称赞这弧顶结构的巧夺天工,众人的视线都被悬在正中央的一座山石吸引了。 说它是山石,其实并不确切,这山石是一个倒圆锥形,上方很是巨大,但下方却不到一米宽,与地面相接,感觉就像是从地里长出的一朵巨大漏斗。 天天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块山石岌岌可危,这受力点该多精准啊,这哪怕就是一点点的偏差,也必塌无疑。 “在那里!”紫影抬手一指那块山石,就见叶少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退着爬上那山石。动作竟然和攀岩差不多,最可恶的是,他的脸一直都直直地盯着下方的众人,感觉像是在挑衅。 白玉堂和赵普观察了一下地形,彼此对视了一眼,赵普从怀中拿出了那张地图。 众人凑上前去一看,就见那地图的正中间划着名一个倒立的圆锥形,圆锥中间写了两个字——尸逐。这个圆锥形和眼前的石山一模一样,已经到了地图的终点。 天天眨眨眼,问:“意思是不是说,尸逐就在这上面?” 白玉堂点头,“应该就是。” “真奇怪!”公孙突然道,“那叶少离为什么好像是认得尸逐的墓在哪儿?” 众人也都对这个问题相当的疑惑,赵普收起地图,道,“都已经到了这儿了,反正也要上去,大家多加留神吧。” 众人均点头,赵普带着公孙,白玉堂带着天天,分别从两头上去,紫影和赭影将李元昊放在地上,让他坐着等,乌仁杰和韩彰,留在下面看守李元昊。 乌仁杰此次的目的就是发财和回一千年后,现在他收了满满的几大袋子奇珍异宝,对于什么尸体,他压根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左右无事,就索性坐到一旁,打开袋子看起宝贝来。 韩彰则站在原地,抬眼看白玉堂等上石山的情形,李元昊被赵普点了周身各处大穴,本来他也是皇族出生,功夫不错但也终究比不上真正的高手,只能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再说白玉堂等,上去这样一个石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困难,白玉堂和赵普单手抱着天天和公孙,单手拿刀,踩石而上,偶尔刀鞘一撑地面借力,三两下就到了石山的顶层。 翻身上了山顶,几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是一愣,只见前方一马平川,只有前方一个巨大的坑,除了这个坑四周什么都没有。而坑里则向外冒着浓浓的火光。 紫影和赭影也落到了山顶,同样盯着那个坑发起呆来。 叶少离就站在坑前,正回头看着四人,见四人上来,他不慌不忙,回过头,朝洞里看了一眼,身子一歪,掉进了洞里。 天天大吃了一惊,他就觉得叶少离这一下,跟跳进了火山口似的,要不是这山是个倒圆锥形,若是个圆锥形,天天肯定第一个想到,眼前的是个火山口。 众人跑上了几步,也来到了洞口,白玉堂向下一望,就见这个洞的底部是掏空的,里面有火光,却感觉不到热,反而有森森的含义。 这就奇怪了,天天伸手在洞口感受了一下,感觉就像是把手放到了打开的冰箱口一样,着实奇怪。 “咦?”公孙轻轻地惊唿了一声,指着洞内半悬空中的一块突出山石道,“叶少离在那里,那里还有一口棺材! 众人面面相觑,那里有一口棺材,按照地图上的标註来看,这无疑就是大匈奴王尸逐的棺材了。但是,一联想到这位大匈奴王奢华的宫殿,夸张的殉葬坑,怎么可能就将自己的棺材这么糙糙地设置在一个洞里,半悬空的一块山石之上,没有陪葬品,连个石碑都没有,这不是尸逐的作风啊。 正在纳闷,就见叶少离伸手轻轻地一揭棺盖。 众人定睛一看——棺材是空的。 正在吃惊,就听叶少离又发出了那种怪异的笑声,这次他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快活非常。 不理会众人奇怪的眼光,叶少离勐地向下一跃,进入了山石下方,闪着金色光芒,却是寒冷异常的洞底。 “原来如此。”公孙微微一皱眉,“怪不得了。” “什么怪不得?”赵普凑上去,“亲亲,你又发现什么了?” 公孙抬手把他的脸推开,转脸对天天和白玉堂道:“那叶少离不是一般的尸猴。” “这还有等级之分啊?”天天好奇,这时,有东西在他脚边蹭了蹭,天天低头,见是石头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正在他的小腿肚子上蹭啊蹭。 天天一喜,伸手去将石头抱了起来,笑呵呵地道:“石头啊石头,你怎么这么能干呢?这么高都能爬上来。” “这个山石,我现在才想起来,不是一般的山石,而是一口十九悬棺。 “十九悬棺?”众人吃惊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没错!”公孙点头,“相传,这是就悬棺是千年难得一物的宝器。” “这个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工的?”天天吃惊。 公孙点头,道:“人都说有十八层地狱,一般人死后,都会轮迴,但是有些人,在人间为恶多端,死后会进入阴曹地府。” 天天点头啊点头,“这是迷信啊迷信……唔”,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捂住了嘴,抬头有些歉意地看了公孙一眼,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人若是进了十八层地狱,便是不能轮迴的。”公孙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这十九悬棺。” 众人都疑惑,等公孙继续解答。 “十九悬棺是生长于西天圣土之上的一种神木。”公孙道,“他的内部有金色的光华,乍看,仿佛是地狱之火在燃烧一般。” 众人都点头啊点头——是很像啊。 “但是,这棺中却是寒气逼人的。”公孙接着道,“任何尸体,只要放入这十九悬棺之中,将永远不腐不烂。 天天睁大了眼睛,这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还有!”公孙接着道,“这十九悬棺里,生长着一种古怪的动物,都叫猴夜叉。” “猴夜叉?” “对!”公孙点头,“尸体若放于十九悬棺中,将常年不腐烂,而且能积聚天地之灵气,可以让尸体越来越年轻,等待哪日的復活,而这猴夜叉,则是引者。” 众人都只剩下眨眼的份了,连问题都懒得问,等公孙继续往下讲。 “这猴夜叉其实是十九悬棺的一部分,他的作用是引来能使棺中尸体復活之人。”公孙说到这里,指了指那口半悬空的空棺材,道:“看来,这十九悬棺里的猴夜叉在墓中四处游荡,大概是正好冲撞了叶少离的尸气,而叶少离又偏偏没死,所以就这么巧,诈尸变成了尸猴!” 众人听了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这也就是说,在这洞穴底部的那片金光之中,就是尸逐的尸身了?”赵普问。 “应该没错!”公孙点头。 “看来,我们就差这最后一步了。”赵普对白玉堂一笑,“怎样?” 白玉堂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解决了就赶紧出去吧,身上都是灰。”说完,伸手抱紧景天,率先跃入了洞口,落到了那尸猴的棺材旁边。一进入洞内,就觉得寒可透骨,天天冻得直缩脖子。 赵普带着公孙,和紫影、赭影也跃了下来。 五人彼此看了几眼,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二话不说,向十九悬棺的底部跃去。 大匈奴王墓奇案 24 尸逐復活 下到十九悬棺的洞底,天天就感觉好像是进了冰箱里似的,地面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类似干冰。 双脚着地后,众人放眼四望,四壁很简单,就类似于简单的山石,比较有趣的是,山石的fèng隙里,隔不多远就有一颗黄色的鸡蛋大小的珠子,闪闪发着光,棺中黄色的火光就是这些东西造成的。 “那是什么?”紫影抬手一直前方,众人望去,就见前方有一个台子,台子是圆形的,高出地面不多,有些像是冰面,很亮很光滑,台子上放着一口棺材。这棺材看着有些透明,感觉像是玉质的,能隐约看到内部的情况,有模模煳煳一个人形,看不太真切。棺材没有盖,由内而外哗哗地往外冒着白色的气。 “哇……”天天摸摸下巴,“难怪说什么千年不腐万年不烂呢,原来是放急冻箱里了,这尸逐意识挺前卫的呀。” 几人往棺材的方向走,白色的冷气低低地在地上或聚或散,外加上黄色的火光,给人一种如入仙境的感觉。 公孙和天天都没有内力,没走几步就冻得不行了,白玉堂把景天拉到身边,让他尽量挨着自己。天天靠着白玉堂蹭啊蹭,心说——好暖和啊,好舒服啊…… 第99页 赵普索性把公孙搂了过来,几人聚到一起往棺材的方向走,没多久就到了那个光滑的冰台子前面站定。 天天被那冰台子吸引,就蹲下来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惊得跳了起来,喊:“会动,下面有东西在动!” 众人听到他的话后,也都低头看,就见那冰台子下面,有一块白色的东西,像是皮肉,上面布满了红色的如同血管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还在“嗵嗵嗵”地有节奏地跳动着。 白玉堂伸出手,将修长的食指放到冰面上,摸了一会儿,他皱起眉。 天天也伸手摸了一下,一碰到就赶紧缩了回来,放到嘴边哈气,“好冷啊好冷!” 白玉堂也收回了手指,会头问公孙,“这是什么东西?” 公孙摇摇头:“关于十九悬棺,我也只是听说过,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 “感觉像是活的。”赵普凑近了看看,那手指弹了一下台子,“挺结实的。” “棺材里头应该就是尸逐的尸体吧。”天天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 “咱们也不用跟他客气吧。”赵普微微一笑,“反正来就是为了解决他……砍碎了就得了。”说完,拿过那把巨大的新亭侯,示意众人稍稍让开一些。 公孙伸手阻止他,“你别乱来啊,这东西可没准。” “什么没准?”赵普疑惑。 “十九悬棺整个都是连成一体的,你乱砍一气,说不定连我们都被埋在里头。”公孙道,“上去看看吧,只要解决了尸逐就行了。” 天天也点头表示同意:“对啊,这东西怎么看都是稀有物种,砍了可惜了!” 赵普挑眉,腆着脸凑到公孙跟前,“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天冷眼看着,心说,幸好赵普是王爷不是皇帝,不然还真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想着想着,天天忽然觉得奇怪,白玉堂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转脸看他,就见他的双眼没有看着前方的棺材,而是望着别处。 “小白。”天天伸手揪了揪白玉堂的衣袖,“怎么了?” 白玉堂似乎是在出神,有些茫然地回过头看天天,“你说什么?” 天天眨眨眼,伸手捏白玉堂的腮帮子,“你在发呆啊?” 白玉堂伸手抓住天天的手,又看了看刚才的方向,问天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赵普和公孙闻言,对视了一眼,走到白玉堂身边,向他刚才望的地方看过去,就见前方什么都没有。白玉堂看赵普,“你也没听见?” 赵普摇摇头,问:“什么声音?” 众人都觉得疑惑了,若说天天和公孙不会功夫,听不到细微的声音也就算了,可是,赵普功 夫不弱,怎么会也没有听到。 “小白,你听到什么了?”天天有些着急,凑上前问。 “名字。”白玉堂皱起眉,“有人叫我名字。” “啥?!”天天惊得张大了嘴,“这里你有熟人?” 天天就是有这种本事,无论多混乱、多危险、多诡异的局面,他都能一句话把大家说得哭笑不得。 “大概听错了。”白玉堂淡淡道,也不再多言。他刚才真的是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很低很低,听不出男女,感觉就像是一种气息在叫,有些哑。 天天感觉到白玉堂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也是,这十九悬棺说得好听点算是个自然奇观,说难听点,就是一口巨大的棺材,你走进一口棺材里,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多玄乎啊! “过去看看吧。”赵普拔起刀,率先一脚踏上了冰面,缓步向那口不断往外冒白气的棺材走去。 紫影和赭影也跟上,天天想上去,却发现白玉堂没有动,视线依然是望向别处。 “小白,你怎么了?”天天着急,白玉堂有些反常。 白玉堂低头看着天天,突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天天,亲我一下。” “哈?!”天天惊得一蹦,脸通红,嘀咕道:“干嘛啦?” “听话。”白玉堂说得严肃,并不像是在逗天天。 景天虽然不知道白玉堂要干嘛,但看他的神色,感觉不像是在开往笑,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手按着白玉堂的肩膀,凑上前在他嘴角“啾”了一下。 嘴唇接触到白玉堂的嘴角,天天突然一愣,瞬间觉得四周像是突然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样。 “嗯……”天天正在不解,就听白玉堂突然对赵普他们喊了一声:“快停下!回来。” 于此同时,“喀嚓”一声,赵普等人脚下的冰面瞬间裂开,幸好刚才白玉堂喊了一声之后,赵普连反应都没反应,就带着公孙腾空而起,紫影和赭影也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听到喊声就退了回来,在这种情况下,白玉堂的声音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根本想不到怀疑。 就在众人腾空而起的瞬间,整个冰台子都碎裂下陷,下面出现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泡的白色液体,紫影离开时干粮袋掉了下去,就见袋子掉在了浓稠的白色液体上,瞬间被冻住,然后很快便汽化成了白烟。 落回到了台边的赵普等无不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刚才要是没有白玉堂叫他们那一声,这几人估计都会碰到那些粘稠的液体,只要碰上一些,就会被冻成冰块灰飞烟灭来着…… 紫影惊得坐到地上,拍着胸口问:“那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公孙摇头,他虽然纵览古今群书,但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都不是。”众人身后的白玉堂突然开口,淡淡地说,“只是幻觉而已。”说完,抬手抽刀,就听金属尖利的鸣叫之声,四外寒光一闪,白玉堂在空中挥刀而过,四外的景致就在大夏龙雀的寒冷刀锋下,被一分为二,就好似一层雾气一般渐渐消散……众人揉揉眼,再看,就见四周的冷气都散了,寒意也瞬间不见,四外的光线也没有刚才看见的那么明亮了,前方只剩下一个水晶的台子和一口玉质的棺材。唯一不同的是,棺材的盖子是盖着的,棺盖上蹲着一个人,手里那着锋利的匕首,正是脸色怪异的叶少离。 叶少离蹲在棺盖上,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白玉堂看,张着嘴,不满地发出吱吱的叫声,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生气的猴子。 “小白,你怎么知道是幻觉?”受了一场虚惊,天天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回头问白玉堂。 “你刚才看见什么东西没?”白玉堂低声问。 “嗯。”天天想了想,“闪了一下。” 白玉堂点头:“刚才我像是听到有人叫我,那瞬间就看见了这个景象,好像也看见了叶少离。” 天天眨眨眼,“所以你让我亲你啊,干嘛要那样?” 白玉堂笑,轻声说,“你冻得嘴都白了,不过亲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嘴是温热的。” “哦……”天天终于明白了,点头啊点头,一想又不对,“那你摸一下不就行了么,干嘛要我亲……” 白玉堂挑眉,笑而不语。 天天简直太佩服他了,这种情况,还有心思占便宜。 紫影看到刚才自己掉的那个干粮袋,还好好地躺在水晶台子上,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再看叶少离阴森着脸,拿着刀子蹲在棺材上。显然的,刚才要是他们走近了,肯定会被叶少离一刀捅死,这东西不人不鬼的,真是太可恶。 越想越不舒服,紫影对赵普道:“元帅,这东西太麻烦了,先杀了他吧,仔细别吃了他的亏。” 赵普点头,他心里也不痛快,自己太过大意了,这次要不是白玉堂警醒,岂不是都要葬送在这烂坟堆里。 紫影和赭影拔出剑,刚想杀过去,却见叶少离突然拿起匕首,勐地对着自己的心口,狠扎了下去,瞬间,血流不止。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不明白叶少离这么做的目的,甚至怀疑眼前的是否也是幻觉。 叶少离的心口一个大窟窿,血汩汩地往外流,不一会儿遍淋满了棺材,开始往水晶台子上流,最后竟满得溢到了地面。 天天倒吸一口冷气,这台不寻常了,虽然被捅了心脏,血往外流是应该的,但是叶少离流得也太多了些,哪有人体内有这么多血的?! 再看叶少离,就见虽然血流不止,脸色青白,双眼呆滞,渐渐地就不动了,但他的嘴角却始终带着那抹让人不舒服的笑意。 很快,玉的棺材变成了红色的血棺材,叶少离也向后一仰,就在他倒下的瞬间,棺材盖突然一翻,叶少离整个掉进了棺材里,棺盖盖上。 瞬间安静了下来,没多久,四周响起了“嘻嘻唆嗦”的声响,声音从上方蔓延而来的,天天抬头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见有一排排的虫子正沿着四壁爬进来,仔细一看,就见是蜘蛛、蝎子,还有拍着队飞进来的大量蛾子和萤火虫。 众人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传说中守护大匈奴王的四大家族。 那些虫子似乎是根本没看见这几个人,而是笔直地往那口血棺材飞去。 棺材的四壁突然出现了四个黑洞洞的窟窿,虫子们就整整齐齐地飞了进去。 等所有的虫子都进去之后,窟窿又被堵上,棺材勐烈地抖动了起来。 正这时,赭影身后背着的凤凰琴,突然“哗啦啦”地自己响了起来,声音凌乱响亮。 赭影大惊,赶忙将琴拿了下来,往地上一扔,赵普抬起新亭侯,由上而下,一刀将凤凰琴扎了个粉碎,琴声骤然而至,就在琴碎裂的一剎那,棺材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吼。 吼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迴荡,声音悽厉沙哑,白玉堂一皱眉……是刚才叫他名字的那个声音。 “呀!”天天叫了一声,伸手指着那口已经被血染红了的玉棺材,“里面的人在动!” 众人闻言望去,就见透过半透明的棺壁,里面有一个人形正在剧烈地翻滚,似乎是非常的痛苦,边翻滚边发出那种悽厉的惨叫,听得人牙根都发软。 随着他的动作,棺材上,出现了无数条的裂纹。 “喀喇”一声脆响,棺材碎裂开,随即“呯”地一声,棺盖霍地飞了起来。 几人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飞来的棺盖。盖子在空中连翻了几翻,撞在了山石上,碎成几块,最后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再看棺材里,一只血肉模煳的手伸了出来。 天天看见那只手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那手上根本就没有皮,而是缠裹这白骨的肌肉,和不断跳动的血管。 随后,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撑着残破的棺材边缘,一个血红的人跪着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那人身上一丝不挂,半个身子有皮,半个身子是肌肉和血管。 缓缓抬起头,众人都被惊地吸了一口气,就见他的半张脸上,贴着叶少离的半张脸皮,不过感觉不太合衬,就像是生生将叶少离的一张破碎的人皮披在了自己没有皮肤的身上。 赵普皱眉,“这东西,就是尸逐么?” 天天也觉得噁心,就见那尸体爬出了半个身子后,停了下来,两只暴露在外面的眼球转动着,像是在扫视众人。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白玉堂的身上,缓缓地伸出手,张开那张没有嘴唇的嘴,沙哑可怖的声音喊:“你……我要你……来做我的身体。” 大匈奴王墓奇案 25 千钧一髮 尸逐爬出棺材,盯着白玉堂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看着他血肉模煳的样子,白玉堂不禁皱眉。 天天本来只是觉得这东西挺噁心,但是听到他说啥?想打他家小白的主意?! 气不打一处来的天天一蹦三尺高,指着那尸逐就道:“你想得美!” 尸逐似乎完全没听见,他身上的皮肉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双眼死死地盯着白玉堂看着,嘴里唿哧唿哧地喘着气,沙哑的嗓音只是喊:“来……来。” 天天心想,这尸逐也挺有些眼光的,这么多人不选,偏偏选上小白,又帅功夫又好,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晃晃脑袋,天天把脑中出现的幻象赶开。 伸手抓住身边的白玉堂,天天道:“你别理他,他抽风呢!” 紫影看得好笑,凑上前对炸了毛的天天说:“喂,小天天,那尸逐是要白玉堂来附身,又没说要他来做情人,你吃的哪门子干醋啊?” “咳咳……”天天假意咳嗽了两声,尴尬地转脸,却见那尸逐已经整个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看清尸逐的样子后,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简单地说,这位名震一方的藩王,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只被剥了皮的青蛙,只是血多了一些,也弄不清楚是叶少离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从棺材中出来后,尸逐缓缓地伸展开身子,站立了起来,身上传来关节之间错位的响动声,听得人牙根发痒。 “先砍了再说吧。”赵普看着噁心,抬起新亭侯就一刀挥过去……“轰”地一声,尸逐眼看刀光划过,勐地抬起手一挡,被刀锋砍了个透,整个人裂开……“咕咚”一声倒地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正在吃惊,就听那唿哧唿哧的喘息声音又响了起来。 白玉堂低声疑惑:“没死?” 这时,就见尸逐的尸体颤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来,原本分成了两半的尸体,又合併到了一起,肌肉间出现了就像咀嚼吮吸一般的声音…… 第100页 再扭曲地站起来,竟然又是刚才那只完整的剥皮青蛙。 众人都有些不能相信,公孙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了,这是十九悬棺的功效。” “这十九悬棺有这种能力?”赵普吃惊,“能让死人復活,砍碎了还能拼回去?” “是不是砍得还不够碎?”天天出主意。 白玉堂看了看他,抽刀连扫几刀,那尸逐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直接就被锋利的刀锋砍成了六七段,而且白玉堂挥刀时故意用内力将被砍下来的尸块扫得到处都是,于是,尸逐就被大卸八块,散落到了四处。 但是……短暂的平静之后,那堆尸块又动了起来,像是彼此之间有某种吸力一样,“唰”地就飞到了一起,随后,又是那种拼接的声音……再一次拼到了一起。 天天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见尸逐这次拼接完全后,没有停留,而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他们扑了过来,更确切地说,是向白玉堂扑了过去。 白玉堂伸手拉住天天往旁边一闪,尸逐扑了个空,但是他就跟会飞似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又折了回来,继续向白玉堂扑来。 将天天推给旁边的赵普,白玉堂抽刀,手起刀落,又将尸逐一分为二。 “这样不是办法。”赵普将天天又推给了公孙,抬手拿起新亭侯,将尸体还没来得及拼回去的一其中一半钉在了墙上,同时,赭影也冲上去,将尸逐的另一半钉到了另一边的墙上。 两人退开,就见尸逐的两半尸体在墙上挣动着,就是落不下来。 “还是死不了?”赵普看公孙,“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弱点?” 公孙想了想,双眼望向远处那口全是血的棺材,缓缓道:“问题应该是出在那口棺材上面。” “棺材?”紫影疑惑。 “小白,你身上带联络弹了没?”天天突然问。 白玉堂一愣,从腰间的百宝囊里拿出了一把给天天,问,“你想干嘛?” 天天眨眨眼,“这里不是有火药么?咱们放火烧了丫的!” 众人听到天天说放火,都眼前一亮, 紫影从袖子上扯下一块布头来,伸手把天天手上的联络弹都拿过来碾碎了,包起来打了个结,点上火,朝尸逐被钉住的其中一半尸体扔了过去。 “嘶啦”一声,火药燃烧起来,还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边烧边炸。 那尸逐突然“嗷傲”地叫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见被烧得变焦变黑的尸体突然开始变软,随后就慢慢地融化了。 “烧化了?”天天揉揉眼,“有这么大威力么?” 正在疑惑,就听公孙惊唿了一声,众人回头,都惊呆了——就见棺材里的血水开始翻滚起来,随后,一只手伸出……没多久,又爬出了一个尸逐,或者更确切地说,这次爬出来的东西更加地像人一些……身上还是血肉模煳,但是至少有皮肤了,虽然满是裂纹。 “怎么会这样?”天天吃惊,“这东西太不符合进化论了!” “果然是因为那口棺材么?”白玉堂皱眉,刚想往前踏一步,突然一顿,纵身让开,于此同时,就见他刚才所站的地上,勐地伸出了一只手……血渍煳烂的,一看就是尸逐的手。 众人一惊转脸望去,就见尸逐正趴在棺材边上,一双没有眼眶的眼睛含着恶毒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而他的双手,都藏在了棺材里。 “呀~~”天天就觉脚下的地面突然一动,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白玉堂一把拉开,还没站稳又退开,连连后退,地上一只手莫名其妙地不断伸出来。 眼看退到了墙边,赵普突然喊了一声,“小心!” 天天就见背后的墙上伸出一只手来,白玉堂护住他往旁边一闪,“刺啦”一声,尸逐的手抓住了白玉堂的的袖子,生生撕下了一块雪白的布片。 “小白!”天一惊,见白玉堂只是被扯了袖子,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扔掉了手上的白布,尸逐的眼珠转了转,“唿哧唿哧”地怪笑了起来,那只墙上的手突然飞出来,张开五爪,向天天飞来。 白玉堂皱眉,这尸逐也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竟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对天天发起攻击。 没等那只手飞到眼前,白玉堂挥动大夏龙雀,将尸逐的手切成了几段,碎块落地,竟然渐渐向地面之下沉去…… 正这时,就听“吱吱”地几声。 天天低头,见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下来,窜过来,叼起了其中一根还没来得及沉下去的手指头。 天天看得直皱眉,赶紧说:“石头,那东西多噁心啊,不能吃呀!” 石头却不管那么多,一口将那根手指头含到了嘴里,随后“咕噜咕噜”地嚼了起来,最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尸逐突然像是生气了一般,“嗷嗷”地大叫了起来。 但是石头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抬起爪子就开始刨地面,很快便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坑…… 随后,石头像是刨蚂蚁的食蚁兽似的,边嗅边刨,没三两下就把尸逐的那只还没完全沉下去的手都挖了出来,咕叽咕叽嚼了一通后美滋滋地咽进肚子里去了。 那头,尸逐勐地抽回了手,就见那只手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截光秃秃的小臂,他嗷嗷叫着,似乎是疼极了,在满是血水的棺材里翻滚了起来。 赵普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笑——原来如此。 白玉堂伸手将石头提了起来。 石头不解地看看他,似乎是抗议一般地吱吱叫了几声。 紫影抽剑对尸逐道:“另外那只手也伸出来怎么样?!”说完,飞身过去。 赵普从墙上拔下新亭侯,道:“这棺材看着碍眼……” 手起刀落,一阵寒风横扫,就见尸逐所在的那口血棺材瞬间四散裂开,血水四溢,哗啦啦地流到了地面上。 尸逐嚎叫着爬出来,被已经到了跟前的紫影一刀砍了另外一只手,抬脚踢飞到一旁。 白玉堂将石头扔向了那飞到跟前的手。 石头伸出爪子一把抓住那只还在动的手,跟啃虫子似的,津津有味地大嚼特嚼了起来。 尸逐就跟能感觉到疼似的,拼命地打起了滚。 正这时,就听“轰隆隆”一声闷响,跟打雷似的…… 随后,整个十九悬棺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赵普皱眉,刚才的响声…… “了不得啦!”上面又跳下了一个人来,就见是乌仁杰,他不会轻功,“咕咚”一声砸到了地上,顾不得爬起来就大喊“有人开炮轰山了!” 赵普皱起眉,“什么?” “轰……”又一声,整个地面摇动得更加厉害,乌仁杰刚想站起来,勐地瞧见了远处的尸逐,“娘餵”一声蹦了起来,道,“这什么啊?!”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赵普吩咐紫影和赭影,“带着他们先出去!” “不要!”天天和公孙都不肯。 但是赵普一摆手,紫影和赭影一人一个,拉住天天和公孙就往外逃。 “唉……我!我!”乌仁杰赶紧上去抱住紫影的腰,“我也不会飞,带我也出去!” “小白!”天天不肯出去,但是紫影等不做停留,径直向十九悬棺的顶上跃去。 出了十九悬棺,韩彰已经在旁边挖洞了,大喊:“跟上!” 这时,整个山樑都开始摇动,不断有巨石掉下来。 公孙和天天死不配合,被紫影生拉硬拽往洞里拖,赭影驾着李元昊往外跑。 乌仁杰扛着他弄出来的那几大袋子金银财宝跟在后面,见天天急得眼通红,嘆了口气,道:“那两个人跟神仙似的,没那么容易死的,肯定会追上来!” 话音刚落,整个地面又晃动了起来,韩彰快速地打着洞,众人往外逃着。 也不知逃了多久,突然,外围一阵巨响…… “到了!”韩彰大喊一声,用力一挖,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亮光透进来…… 天天回头,希望在通道里看见追上来的白影,但是哪里有人。天天不肯出去,却觉地面又一阵抖动……后方的通道整个被堵上了。 大吃一惊,天天想往回跑,赭影一着急,伸手想去拉他,突然身边已经不能动了的李元昊一掌横扫过来。 赭影本能地退开一步,李元昊趁机伸手一把揪住天天的肩膀,往回一带……一跃出了洞窟…… “天天!”紫影赶紧去追,伸手却抓了个空,李元昊搂着天天逃到了外面。 天天根本就不在乎是谁拉他出的那个墓穴,一出洞口,整座山都出现在了眼底,天天就见半边山都几乎被炸平了,山体在剧烈地晃动着——也对,里面根本就是被掏空的,哪里经得起这么炸,可是,眼看紫影他们都沖了出来,身后跟出了大量的烟尘,瞬间,洞口被砸落的巨大山石封死了,白玉堂和赵普却根本没有出来…… “李元昊!”韩彰大喊了一声。 天天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李元昊抓着。 “哼……”李元昊冷笑。 天天四外观看,就见不远处有一大队的人马,旁边有几尊看起来相当原始的炮火……而火炮旁边站着的人很眼熟,就是刚才白玉堂放走的那几个西夏高手。 “呵呵……”李元昊伸手架着天天的脖子,不让韩彰等靠近,渐渐往后退,嘴里低声道,“白玉堂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天天一惊。 “是被你害死的!”李元昊低笑,“他变了,你知不知道?” 天天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原来那个白玉堂,他一个活口都不会留的,不过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杀人!”李元昊含笑道,“这点你跟展昭一样,只是,你比他没用得多了!” 天天的眼圈渐渐变红,脸色发白,突然摸到了腰间的一样东西,勐地抽了出来,狠狠地插进了身后李元昊的腰部…… “呀啊……”李元昊疼得大喊一声。 天天反手抽出了手中的鱼肠剑,回过身瞪着李元昊。 “皇子!”西夏的几个高手见李元昊受伤,都沖了过来。 “给我把他抓回去!”李元昊呕出一口血来,指着天天喊。 天天也不往会逃,拿出枪来,就想拼命,却听身后不远处的石山上传来了“轰”地一声响……这次不是开炮! 随后,又是“哗啦”一声,一团白影沖了出来,是石头…… 天天睁大了眼睛,就见紧随着石头出来的,还有白玉堂和赵普。 李元昊皱眉,对身边的一个喇嘛一指天天,“给我杀了他!” 喇嘛举起手中的铁锤就向天天砸了过来,天天只觉脑后生风,也没想回头,就想看看白玉堂受伤没,却见不远处出了洞的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she出。 一丝凉意从耳边擦过,天天就听背后一声惨叫,回头,那个喇嘛已经被飞出的大夏龙雀扎了个透心凉。 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风动,一只手伸过来将刀抽了回去,再转过脸,白玉堂已经站在了天天的身边。 西夏的高手见状不妙,赶紧拉着李元昊往回跑,白玉堂也不追,冷眼看着李元昊狼狈地被人架走,低头对傻愣愣的天天道:“下次记得再扎狠一点!” 天天眨眨眼,像是呆住了。 “怎么了?”白玉堂伸手捏捏他脸颊,笑。“傻了么?” 咧开嘴,天天毫无预兆地“哇”一声,很有男子气概地哭了起来。 白玉堂嘆了口气,摇头,伸手拿雪白的袖子,给天天擦眼泪。 大匈奴王墓奇案 26 忙里偷闲 天天轰轰烈烈地哭了一场鼻子,起先白玉堂还拿袖子给他擦眼泪,后来好像天天嫌不过瘾,伸手拽住白玉堂的衣袖自己给自己擦眼泪,还哇啦哇啦地哭个不停。 白玉堂有些后悔,刚才应该直接砍了李元昊。 公孙赭影等其他人也都走了过来,石头倒是乖巧,凑到天天脚边蹭啊蹭,像是在安慰。 见人多了,天天也不好意思再哭了,狠命抹了两把,把湿乎乎的衣袖还给白玉堂,果然见他脸色铁青,天天莫明就觉得很解气。 “尸逐消灭了?”公孙调整了一下情绪,问赵普。 赵普有些丧气,不是为别的,看人家天天急得哇哇大哭,公孙倒好,他出来后,连一声问候都没有。 这时,却听紫影突然道,“元帅,公孙刚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来,是我硬拖出来的……” 公孙脸瞬间通红,瞪了紫影一眼,说不出话来。 赵普却是乐得差点想原地翻跟斗,原来他家亲亲不是没感觉的,只是别扭。 乌仁杰眼看着两对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架势,赶紧插嘴道:“各位,各位,咱们是不是先撤?” 白玉堂和赵普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天天觉得奇怪,就问,“怎么了?” 白玉堂低声道:“尸逐还没完呢。” “什么?!”其他人都吃惊。 “我们最后只来得及把它砍成几段,整个十九悬棺就塌了。”赵普道,“出来前,清楚地看见尸逐陷进地底去了。” “也就是说尸逐还活着?”天天睁大了眼睛,“可是,十九悬棺都已经塌了,他怎么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呢?” 第101页 “没错!”公孙点头,“尸逐能变成今天的样子全靠十九悬棺,现在棺材损坏了,他如果不及时找到人附身的话,是没法活很久的。” “等一下……”天天突然到,“那不就是他随便找一个人附身也可以?!” 公孙摇头,“恐怕他已经附上了。” “什么意思?”众人都吃惊。 “你们没看见他刚才身上已经开始有皮肤了么?!”公孙道,“叶少离啊!” 天天想起刚才尸逐将叶少离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就觉得噁心,但转念又一想,问,“那……刚才石头吃掉了他两只手,这个怎么算?” “它这个我也不清楚。”公孙道,“不过,他既然盯上了白玉堂……迟早还是会找来的吧。” 这时,韩彰突然趴到了地上,听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道:“有大批的人马正在赶来!” 赵普一皱眉,将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嘱咐道,“无论待会儿来的是谁,只要问起来,我们就说尸逐已经被消灭了!” 众人都点头,略作商量后,已经能听到远处的马蹄声响了,西夏的部队因为李元昊受伤,早已撤离;而辽国的人马则不用担心,毕竟耶律曾都死了,群龙无首,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另外,回纥的人马这次就没露过面,想来想去,就只有宋朝的人马了。 赵普知道,自己的队伍如过没有命令,是不会轻易动的,换句话说,是赵祯派来的其他人马。 果然,没多久,就有一支马队出现在了山脚处,为首的是一员武将,看到众人,便催马赶了过来。 公孙和赵普一看便皱起了眉,带队的那人他们认识,是“安国侯庞常福,庞太师的侄子。” 庞常福来到了山前,见众人都没有受伤,脸上显出些失望来,但是很快便换上了一副关切的面孔,下得马来,赶上几步给赵普行礼:“九王爷辛苦了!” 赵普微微点了点头,“庞将军怎么来了?” 庞常福笑道:“哦,是皇上派我来助王爷一臂之力的。”说着,他扫了众人一眼,问,“不知道尸逐解决了没有?” 赵普晒然一笑,“自然是解决了,庞将军若是不信,自可以带着掘子军挖进去看看,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说着,赵普放低了声音,冷了脸色,“里面可有鬼啊……” 庞常福忍不住就一个激灵,赶紧陪着笑,道:“嗯……王爷今日是立了大功了,赶紧回京吧,皇上肯定重重有赏的。” 天天很佩服地看着庞常福不断变换着的表情,心说,乖乖,一直以为那些什么贪官污吏,阿谀谄媚的狗官都是电视剧艺术夸张的,不过如今一见,是真的有啊真的有!!这个绝对是狗官中的狗官呀。 “回復的事情你去办吧。”赵普说得轻描淡写,“最近西夏和大辽都在这一带集结了大军,我要先留在行营里,等他们的大军撤了才能回去,以免他们突然来袭。” 庞常福一听,喜上眉梢,心说,要是让他回去报功,岂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功劳都揽过去,赶紧连连称是。 这时,贺一航和蒋平也带着大队的赵家军赶到了。 “元帅!”贺一航滚鞍下马就赶过来看赵普和紫影他们有没有事,蒋平也是冲过来把白玉堂和天天都拉过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发现完好无损才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天天就觉得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按理来说,赵普和庞常福都是为大宋朝效力的,同朝为官,不算朋友也是同事呀,怎么就这么假,再看赵家军那些人的表现,就这么真…… 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了一个嫩嫩的声音,喊:“爹爹,天天!” 众人抬头,只见徐良骑着马,带着小四子也赶来了。 公孙把扑过来的小四子搂到怀里就狠狠啃了两口,天天也去蹭蹭,其实众人进古墓总共也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但是真好比是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一般。 庞常福被撂在一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有人都拿他当空气。 赵普上马,对手下一声令下:“回行营!” 众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古墓,回了行营。 到了行营之后,众人决定先休整,特别是白玉堂,他本就爱干净,在古墓里弄得一身灰,早就难受死了,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拖着天天找地方洗澡去了。 其他人也要洗一洗,小四子要跟着天天去,白玉堂不让,要跟着公孙去,赵普又不让,急得快哭鼻子了,紫影就把石头给了他。 石头盯着小四子看看,小四子也盯着石头看看,片刻之后,就搂到一起开始蹭啊蹭。 庞常福还想再打探打探,可惜没人理他,他想了想,又怕赵普改变注意,就带着人率先一步回京城。 赵普吩咐两个影卫暗中跟着他,小心应对。 ……………… 蒋平深谙白玉堂的习惯,特意单准备了一间房,放了一个偌大的浴桶,准备了好些热水。 天天被白玉堂拉进房间,关上了门。 刚进门天天就惊嘆——“好大的浴缸啊!赶上小游泳池了,四哥真捨得花钱。” 白玉堂好笑,“这里花的是赵普的钱……不对,确切的说,花的是赵祯的钱。” “是么?”天天笑嘻嘻的,见白玉堂开始宽衣解带,就往旁边挪了挪,看机会好逃跑。 白玉堂转脸看他,“快下去洗,脏死了。” 天天摇摇头,“不要吧……你先,你先,别客气。” 白玉堂挑起嘴角笑,看着天天不动。 天天当然是了解白玉堂的每一个表情的含义,预感到大事不妙,就又往门口挪了挪,道,“你带香皂了没?毛巾呢?洗髮水沐浴辱?还有会漂来漂去的小鸭子?我给你去拿吧……”说完,转身就想跑。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衣领子,把他提了回来。 “呀……”天天惨叫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玉堂,小声道:“不好啦,在军营里,到处都是人……” 白玉堂好笑,把他搂到怀里问,“到处都是人怎么了?不准人洗澡啊?” “不是……”天天对手指,“你只洗澡,不做其他的事啊……” “其他什么事?”白玉堂明知故问。 天天撇了撇嘴,“装什么装。”却勐地发现白玉堂已经动手开始帮他解衣带。 “会被听见的……”天天脸红,拼死抵抗,“多没面子?!” 白玉堂哭笑不得,“洗澡怕什么?!” 天天瞪他,“我才不信你,脱光了放一个盆里你会什么都不做?!” 白玉堂摇头,三两下把天天拔了个精光,扔进了水盆里,随后自己也下水。 天天起先还退退退,挪到离白玉堂很远的地方,但是很快,他发现白玉堂真是在很认真地洗澡……天天再一次确认,这人有洁癖! 莫明地,竟然有些扫兴也有些失望,天天自己窝在浴盆的一角,洗刷刷起来,赌气似的搓搓搓,也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白玉堂先洗完了,神清气慡地穿上衣服,走进了里面的卧室里,靠在床上休息。 天天也洗完了,出来想换上衣服,却勐地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衣服嘞?? 揉了揉眼睛仔细找了找,别说干净的衣服了,连自己刚才脱下来的脏衣服也被白玉堂扔掉了…… 急得团团转,天天郁闷了,总不能光着就过去吧……但是刚从热水里出来,还真有些凉飕飕的。 想了想,天天光着脚走了两步过去,听了听,里间卧室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探出脑袋看了看,就见白玉堂靠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而在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套自己的衣服,一看就是干净的。 天天盘算着,自己只要“嗖”地冲过去,拿了衣服,再“嗖”地沖回来,在浴盆边穿上衣服,不就行了! 轻轻喊了一声:“小白……” 白玉堂没有动静。 天天硬着头皮,光着身子熘了过去,伸手拿柜子上的衣物,却听身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转过脸,就见白玉堂睁着眼睛,盯着天天光熘熘的身子,看得略带玩味,那眼神,天天就想死了算了。 “呀!”惨叫一声,天天拿起衣服就想往回跑,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拉进了床里,翻身压在下面。 “你故意的!”天天伸手推推推。 白玉堂低头亲了他一下,含笑问:“怎么?不想要?” “才不要!”天天生气。 “你的样子不像是不要。”白玉堂亲亲天天洗得白白净净的肩膀。 “谁……谁说的?!”天天底气不足。 “你刚才洗澡的时候,很失落的样子。”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腰身,张嘴含住他的耳朵,惹得天天吸了一口气。 天天被白玉堂捏捏揉揉,很快就有了反应,一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还有了反应,但白玉堂却穿着衣服一派的从容自在,天天越想越不服气,发火道:“你怎么这么坏?!”说完,翻身一把将白玉堂按在床上,开始脱他衣服,嘴里嘀嘀咕咕,“你是坏蛋!今天大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 白玉堂也不阻止,任凭天天给他脱衣服,天天又一次不争气地被美色晃了眼,擦着口水赞嘆啊赞嘆,他家小白真不是盖的……美人啊美人,真是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简直就是完美,就是不肯让他在上面这点不好…… 伸手戳戳弄弄,天天使尽力气占便宜,却听白玉堂突然问,“刚才干嘛哭?” 天天一愣,瘪瘪嘴不说话,想该怎么找个藉口把话题敷衍过去,毕竟要是让白玉堂知道自己是因为怕他死了才慌了神,那以后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么。正在想着,却听白玉堂突然来了一句——哭起来真难看。 爆! 天天怒了,伸手揪住白玉堂敞开的衣领吼:“老子是男的,你还指望我哭得梨花带雨不成啊?!也不想想老子是为了谁才哭成那样?!你个@#¥#@¥@……” 白玉堂不等他骂完,就一个翻身把人又压了回去,堵上天天还在啪啦啪啦往外蹦脏字的嘴,伸手放下了床帘。 于是,天天又一次光荣地被吃干抹尽……只是,这一次的过程颇为盪气迴肠,天天边喘气边哼哼,边挣扎还边骂人。 白玉堂似乎挺喜欢这调调的,比平日更有精神,只苦了天天,到最后迷迷煳煳了,才勐地想起来,不是有人说了么,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越是反抗,他越是来劲…… 另一个房间里,赵普也满意地把“精力消耗过度”的公孙塞到了被子里,美滋滋地回想着紫影告诉他的话——公孙刚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来。 大匈奴王墓奇案 27 水晶心肝 盗墓是一件需要精神和体力高度消耗的苦差事,众人从墓里出来后,好好地“休整”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白玉堂和赵普神清气慡地出了房间,天那个蓝啊,云那个白啊,阳光很灿烂。 相比起两人,天天和公孙则是累上加累,白玉堂和赵普似乎把墓里的紧张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比起以往精神百倍,可怜了天天和公孙的小身子骨……趴在床上,软趴趴的连爪子都动不了了。 蒋平和韩彰一大早就来找白玉堂,给两人送来了早点。 天天嘴里叼着桂花糕,腆着脸趴在床上装鸵鸟,白玉堂和两个哥哥则坐在不远处的桌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老五,尸逐没消息?”韩彰开口。 白玉堂点点头没说话,似乎是有心事。 蒋平和韩彰对视了一眼,又转眼看了看天天,就见天天原本藏在被子里的脑袋突然钻了出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几人。 蒋平突然明白了,笑着摇摇头,道:“我出门的时候,大哥大嫂叫我带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疑惑地接过信,又闲聊了两句,韩彰和蒋平就起身,离去。 送走了两人,白玉堂拿着信走到了天天的床边,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天天趴在他身边,就见白玉堂一行行地看着信,看完后,轻轻地嘆了口气。 伸手揪揪白玉堂的衣襟,天天好奇地问:“那个……大哥他们说什么?” 白玉堂低头看看他,笑:“他们说要我回去,在岛上安安稳稳过日子,娶妻生子。” 天天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白玉堂。 “你说呢?”白玉堂含笑问他。 “不准!”天天拽住白玉堂的袖子,“不准!”,急得眼都红了。 “呵……”白玉堂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掐天天的腮帮子,“笨!” 天天眨眨眼,不解。 “大哥怎么可能这么说。”白玉堂把信递给天天。 天天接过信来看了半天,抬头:“看不懂……” 白玉堂无力,伸手理天天的头髮,道:“大哥说了,他们在陷空岛很好,有家有业,后代也都很孝顺懂事,用不着我这个到处惹事生非的总在身边呆着。” 天天吃惊,问:“那么说……” “他们要我带着你,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别回去了。”白玉堂说得有些失落,“我现在可是没人要了。” 第102页 “他们才不是这个意思。”天天往白玉堂身边蹭了蹭,小声说,“他们是疼你。” 见白玉堂不语,天天又蹭了蹭,问:“你是不是不捨得他们?” 白玉堂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一下天天的头髮。 天天拱啊拱钻出被子,爬起来,靠到白玉堂身边,笑嘻嘻地伸手,捏白玉堂的腮帮子,很有精神地说:“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白玉堂抬眼看他。 “你还有一件事要干,我也有一件。”天天道,“你要救展昭,我要查爸妈的死因。”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的脖颈,低声道:“我帮你查。” “嗯。”天天点头,道:“我们干掉了尸逐之后,把这两件事情做完……到时候,我听你的,你想在哪里呆着,就在哪里呆着。”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问:“那你那里的亲人朋友呢?” 天天想了想,道:“其实,我们可以一年住这里,一年住那里……对不对?总会有办法的!你高兴一点么。” 白玉堂失笑,点头,“我也想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 天天钻到白玉堂怀里,小声说,“你高兴就好。” 白玉堂嘆了口气,伸手掐了天天的腰一把,“还疼不疼?” 天天脸红,警惕道:“你要干嘛?!” 白玉堂笑,凑过去刚想亲,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有些扫兴地挑挑眉,白玉堂伸手用被子把天天盖好。 同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传来了贺一航的声音:“五爷,元帅请您和景天去帅帐,有要事商议。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了一眼,对门口道:“马上就去。” 伸手帮天天穿衣服,白玉堂边道:“西夏和辽兵都没退,尸逐又跑了,赵祯那头阴晴不定,赵普也实在是危机重重。” 天天点点头,道:“公孙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白玉堂笑得暧昧,“吃亏那是肯定的。” “不是那个!”天天瞪他一眼,气鼓鼓道,“小白,我昨天如果不小心杀了李元昊,赵普是不是会很麻烦?” 白玉堂点头,“西夏虽然虎视眈眈,但是李元昊毕竟还只是皇子,现在做决定的还是他老子李明德,他名义上是我大宋的臣子。” 穿好衣服后,白玉堂拉着天天出了门,走向赵普行营正中间的帅帐。 一进帐,就感觉到情势有些紧张,天天抬头,见赵普坐在帅案后面,旁边坐着公孙。那一身青衫,天天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公孙那气派,要是再给他一把鹅毛扇子,肯定和孔明先生有一拼。 帅帐中间空地上,放着两块芦席。 天天眨眨眼,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扁扁的两床蓆子,放在帅帐里做什么呢? 赵普见两人进来了,点了点头算打招唿,伸手指指旁边的座位,让两人坐下说。 白玉堂和天天感觉气氛不对,就坐下了,尤其白玉堂,眉头皱起,他打从进得帐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是芦席下面传来的。 两人坐下后,赵普转脸对天天说,“你可做好心理准备,有些吓人!” “哈?”天天不太明白,歪着脑袋看赵普。 赵普对贺一航使了个眼色。 贺一航走过去,蹲到地上,伸手轻轻捏住一张芦席的一角,抬头对天天道,“你别吓着啊!” 天天这气,当他小孩子么?什么好吓的! 贺一航又转脸看了白玉堂一眼,微一用力,揭开了芦席。 两人定睛一看,天天真是太感谢刚才赵普和贺一航一再提醒他的了,让他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不然勐地看到眼前的景象,非惊得叫出声来不可。 贺一航又揭开了另外一床蓆子,然后就站了起来,站到一旁。 这时,帐帘一挑,从外面走进来了蒋平韩彰,还有乌仁杰和紫影他们。 众人进帐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东西,都愣住了,乌仁杰“娘喂!!”一声就喊了起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怎……怎么会这样?” 地上的是什么?把几人惊成这样? 芦席下,是两具被剥了皮的尸体。 天天就觉一阵阵反胃,这两具尸体不止被剥了皮,还被弄遍了,支离破碎的,狰狞恐怖。 白玉堂皱着眉,冷冷道:“尸逐弄的?” 赵普点点头,道:“除了尸逐我也想不出会是谁弄的了。” “是什么人?”蒋平问,“军营的人?” 赵普摇摇头,低声道:“附近的村民。” “村民?”众人面面相觑,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他向南面去的。”公孙道,“尸体是在南面的村庄里出现的。” 赵普嘆了口气道:“西面是西夏,东面是我们,北面是辽。它哪里都不选,偏偏选了南!” “尸逐也就一个,为什么要剥两人的皮?”天天纳闷。 “他不是在附身。”公孙突然道,“我昨天仔细地想了一些关于十九悬棺的记载……十九悬棺里爬出来的尸逐,现在只是诈尸,而不是附身,他需要披上人皮来维持他自己的生气……一旦十九天之内没有找到人附体,他就会灰飞烟灭了。” 天天眨眨眼,问,“尸逐附体不能一个个附么?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公孙想了想,道:“我觉得,他的重生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十九天……”白玉堂皱眉,“也就是说,十九天之内他会来找我,找不到的话,就会在最后一天附身到随便一个什么人身上……而且,这段时间之内他会不断地杀人。” 公孙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沉默了,乌仁杰嘆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道:“现在麻烦的事情是,找见那东西,咱们也弄不死他!” 其他人都有些丧气,乌仁杰说到点子上了。 “还有一个办法。”天天突然道。 众人都知道他鬼点子多,就纷纷转脸看他。 “把尸逐抓到,关起来,关过十九天,他也就自然而然死了。”天天道,“而且现在他在外面,不是在十九悬棺里面,也没有那种飞天遁地的能耐,抓到了砍碎之后,不一定能拼回去!” 众人都觉得这方法可行。 赵普道:“尸逐不挑任何军营的方向,而是独独走南方,可见他现在没什么战斗力。” 白玉堂听赵普的语气似乎有些心事,想了想,就问,“你是不是怕尸逐唤出那百万阴兵?” 其他人一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要不是白玉堂提醒,他们还真是把这茬给忘了,还有这么个传说呢。 “还有……”赵普道,“这四周有不少宫里的眼线,出了这样的人命,也就是说,很快就会有人告诉我那皇侄尸逐没死……”说着,赵普略有担忧地看了天天一眼,“我担心皇上沉不住气,找人来动景天。” 白玉堂脸色一冷,看着赵普。 赵普哭笑不得,“你先别急眼,等我说完。” 白玉堂压下怒火,等赵普继续往下说。 “我跟公孙商议了一下,我们最好是分两头行事。”赵普道,“一方面,抓住尸逐,另一方面,挡住我皇侄。” 白玉堂挑挑眉,示意赵普接着说。 赵普看了看众人,说:“毕竟尸逐是以白兄为目的,所以白兄去抓他最好……我把影卫都给你,听你调遣。而我则在这里准备好,若皇上派人来,我帮你挡住。” 白玉堂听完,淡淡道:“如果挡不住呢?” 赵普脸色微微一变,冷笑:“挡不住,你就带着景天远走高飞,不要回来了。” “那你呢?”白玉堂问,还看了赵普身边的公孙一眼,“你可没退路。” 大帐里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白玉堂和赵普两人身上的气场太大了,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赵普盯着白玉堂看了良久,一笑。“大不了我带赵家军,对战那百万阴兵。”说着,抬眼看帐前的几员大将,“别说是阴兵了,就算是天兵,我赵家军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帐前几位将领纷纷挺起胸膛。 白玉堂淡笑着给他泼冷水,“就怕你过不了自己人那关。” “至于赵祯……”赵普冷下了脸色,看白玉堂,“我要保住个人还不容易么?他怕尸逐、怕阴兵、还怕我造反,更怕你白玉堂一怒之下摘了他脑袋……你可不是没这个胆子、没这个能耐,不是么?”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对站在旁边的几个影卫一点头,“下去挑二十个精兵,准备一个冰铁的笼子,十二条冰铁链子,晌午饭后到军营外集合,跟我去抓尸逐!” 众影卫一齐称“是”,转身拜别了赵普,出去准备了。 白玉堂拉起天天,走到帐口时,突然回头对赵普一笑,“你也是个老实的,百万阴兵算什么,大不了你五十万我五十万么……倒是对付赵祯的那个主意,我记住了,你放心,咱们一言为定!”说完,笑着拉天天一起离去。 赵普呆呆地坐在帅案后面愣了良久,就听身边公孙捂着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再抬眼,贺一航等都很同情地看着他。 蒋平屡屡鹅毛扇子,和韩彰笑着一起离开了大帐,嘴里还哼哼着:“就是那……琉璃心肝儿,玉面玲珑……” 长出一口气,赵普摇头,白玉堂几句话,逼出了他一个陈诺!这下子,赵祯要是想动景天,他赵普就得造反。要是不造反,白玉堂跑去弒君,也是他赵普指示的,他赵普就只好当皇帝,还得保住他陷空岛的人……他白玉堂心肝是冰做的,那个剔透啊,整死人不偿命! 有些委屈地看了身边的公孙一眼,赵普苦着脸道:“亲亲,你相公我被人下了套,你还笑?!” 公孙听得一抖,翻翻白眼,赏给他一句——你活该! 晌午过后,军营外,六个影卫带着二十精兵集结,白玉堂吩咐的冰铁笼子和铁链都准备好了。 牵出云响,白玉堂带着天天翻身上马,策马扬鞭,道一声:“出发!” 大匈奴王墓奇案 28 借尸还魂 大漠孤烟直,出了军营,天天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意境,真是荒芜蔓糙,篱笆古道,笑看风云淡啊。 因为尸逐是向南面跑走的,所以白玉堂带着众影卫和二十精兵策马南下追赶。 云响是千里神驹,因为久在南方一带活动,很少有机会敞开了狂奔,这回可好,放眼望去,是一马平川的荒糙地,纵横驰骋任它喜欢。白玉堂轻轻拍了它一下,它便发足狂奔起来,落下来后面影卫们的战马数十丈之远 紫影骑得那叫个累啊,偏偏那个不要脸的乌仁杰还非跟着一起来,好死不死偏要和自己一起骑,感觉身下的那匹马都快累得口吐白沫了。 实在撑不住的紫影看了看身边的赭影,道:“喂,你跑去叫他慢点么。” 赭影摇头,“我不敢,白玉堂这个人,还是离远点好。” “累死了!”紫影发脾气,“他白玉堂的马是千里驹,我们的是战马,哪里经得起跑的?!” 紫影身后的乌仁杰听见了,赶紧伸手给紫影按肩膀,“娘子,你累啊?来我给你马杀鸡!” “滚开,你别碰我!”紫影大怒,反手想揍乌仁杰,在马上就打了起来,紫影的马本来就累得够呛,哪里经得起两人这般折腾,歪着就向斜刺里冲出去了。 “啊!”紫影赶紧拉缰绳,嘴里含“吁……”但这马明显是受了惊,就是不停,紫影狠狠地拉缰绳夹紧马,但马还是一个劲往前奔。 众影位都喊了起来,赭影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后方的动静那么大,白玉堂和景天自然是听见了,叫停了云响,白玉堂转回身看。 “小白!”天天指着紫影他们的前方大喊一声:“那里有一条沟!” 紫影他们的位置可能看不到,可是从天天他们所在的角度看确实清清楚楚,就见离紫影他们还有不到百米远的前方,横着一条三四丈宽的地沟。 “危险啊!”天天急得大喊,但是路远,而且马蹄声也大,紫影他们根本就没听见。 白玉堂调转马头,云响朝他们奔了过去。 在战马离沟不到数丈之时,紫影也看到了前面的不对劲,惊得死命拉住战马,连身后的乌仁杰也伸手帮他拉缰绳,最后,那马勐地抬起前蹄,长长地嘶鸣了一声,终于在沟边不到几尺的地方,停住了。 紫影和乌仁杰腿都软了,“咕咚、咕咚”地摔下马,坐在地上直喘气,这时,赭影等几个影卫也都赶到了,纷纷下马查看两人,发现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咦?”青影突然轻唤了一声,探出头去看前方的山沟,叫身边的众人道:“快看!” 赭影等都探头往沟里望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有几个好奇的兵士也看了过去,立刻蹲到一边干呕起来。 此时,白玉堂和天天也到了,赭影赶紧喊:“五爷,你来看一眼。”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一眼,发现几个影卫的脸色都极难看,立刻下马走了上去,往沟里一看。 天天就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见在那深沟里,有好几具尸体,都是被剥了皮,死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103页 白玉堂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道:“看起来很新鲜,好像没死多久。” 赭影点头表示同意,伸手拿起一块布,用酒水打湿了蒙住口鼻,轻轻一跃进了沟底,青影也如法炮制,跟着跳了下去,两人查看了一番后,纵身上来,解开湿布勐吸几口气。 赭影道:“刚死的,不超过一个时辰,这地方干燥,要是死了很久,尸体会发黑。” “这次死的好像不是村民!”青影将手上的东西扔到地上,众人一看,就见是几把兵器。 天天蹲下看了看那几把兵器,铁锤……链子……眼熟。 “天哪!”紫影喊了起来,和赭影一起转脸看白玉堂,果然,见他也是脸色严峻。 “怎么了?”青影和其他几个影卫都不解地看众人。 天天勐地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大喊,“呀,是李元昊手下的那几个喇嘛!” “那么说……”青影等都蹲下细细地寻找,沟里支离破碎的尸体,总共是三具,“应该没有李元昊吧?” 天天转过脸看白玉堂,见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就问,“小白,你担心尸逐附体在李元昊身上啊?” 白玉堂轻轻点点头,随后抬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似乎是在看什么。 其他人也都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前方是一片荒芜的糙地,还有远山。 白玉堂伸手揽起天天,纵身一跃到了沟壑的对面,快步向前走去。 天天不解地跟着他往前走,身后的几个影卫面面相觑,赶紧也跟上。 白玉堂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其他人跟到他身边放眼一望,全都呆住了。 就见前方是一个下坡,坡下一处盆地,盆地里有散落的帐篷,似乎是个简易的小营盘,只是旗帜东倒西歪,远看一片凌乱,死气森森的,旁边还有一尊火炮。 天天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元昊的营盘。 白玉堂快步走了下去,其他人也都纷纷跟上,走下长缓的斜坡,到了近前,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就见地上躺满了尸体,都是西夏兵士,只是并不像之前的那几个喇嘛那样被剥了皮,而是纷纷一刀毙命,都是被砍死的。 众人四下分头寻找,就听紫影高喊一声:“这里有个还没死的!” 其他人赶紧就聚了过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士兵全身是血,但是还有一口气,正紧紧抓着紫影的手臂。 紫影问他:“是谁干的?李元昊呢?” 那士兵张开嘴,用极其嘶哑的声音道:“叶……叶少离……他成魔……救,救皇子……”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 “叶少离?”天天吃惊,“不是被尸逐杀了么?怎么成人形了?” “尸逐抓走了李元昊?”紫影沉吟。 乌仁杰想了想,笑道:“估计那个死鬼是想先抓个备用的,要是十九天内不能俯身到白玉堂身上,就附李元昊呗。” 其他人不说话,但是都觉得乌仁杰说得有道理,这尸逐也是成精了,到底是鬼还是人啊。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能让它跑了,一旦尸逐附上了李元昊,那就真的要生灵涂炭了。” 青影转身道:“我去牵马!” 紫影一拉他,“来不及了,还要绕过那山沟……”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回头对着山坡顶打了个口哨,片刻之后,就听山上传来了马蹄之声,转眼间,云响带着身后的那数匹战马纷纷越过沟壑,冲下了山坡。 原地等候的那二十个精兵都懵了,幸亏赵普的兵士各个足够机灵,赶起马车拖着铁笼就绕到了山边,果见山下赭影正对他们招手,赶紧冲下山去。 白玉堂拉过云响,让它闻地上尸体的味道。 云响似乎有些排斥,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望向远方的某处,向后退了几步。 天天看得出来,云响在害怕。 话说,什么人养什么马,天天和云响相处了好长时间,这马极通人性,更难得的是,它还有些调皮。 天天记得有一次,白玉堂跟他一起给云响洗澡,云响总是趁白玉堂不注意,用湿唿唿的尾巴往天天身上泼水。等洗完后,白玉堂出马厩去倒水,让天天给云响把洗好的马鞍装上,天天先给云响披上马鞍下面的垫子,然后转身去拿马鞍,云响竟然自己把垫子咬了下来,还藏在了糙甸下面。 天天抱着洗干净的马鞍回来后,原地转了几圈也没找见马鞍,云响见他团团转,高兴得直甩尾巴。 后来远远瞧见白玉堂走进来,云响赶紧从糙甸底下把垫子抽了出来,递给天天。 这马聪明,灵气,而且还很兇悍,看它害怕,天天还真是头一回。 白玉堂微皱起眉,带着天天翻身上马,用脚跟在云响的三叉股上敲了一下,云响又退了几步,打了个响鼻,就不肯走。 白玉堂也不抽它,只是低头看着它,云响回过头,也看了白玉堂一眼。 “走。”白玉堂淡淡说了一句。 云响转回头,纵身往前奔去。 见云响一走,其他的几匹马也都跟着跑了起来。 天渐渐暗下来,大漠上隐隐传来了狼嗥之声。 云响走得并不快,似乎是边走边辨别方向。 天天坐在马上,晚上西北风起,四周有些冷,因为出来得荒疏,没有带衣服。天天也不是个娇气的人,冻些就冻些呗,不吱声,硬挺着。 白玉堂似乎是注意到了,就将他往怀里搂了楼。背贴近白玉堂的胸口,天天就感觉到一股暖意,勐地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观音庙外的山坡上,也是晚上,也是冷,白玉堂也是这样帮他挡风的,差不多已经有一年了吧,感觉就像在昨天。 天越来越黑,还好荒漠里没有什么遮挡之物,今日还是满月,月亮特别的亮,月光洒下来,幽暗的地面上一片银光。 远处的狼嚎声也越来越明显,伴着呜呜的风声,苍凉无比。 天天勐地想到了极北糙原是有大片狼群的,就担忧地问:“会不会有狼群?” 紫影轻轻摆摆手,道:“不用担心,大规模的狼群早就被消灭了,就这么零星几只,兴不起风浪的,我们人多,又有火把,它们早吓跑了,这叫声是在提醒同伴小心,有人来了。” 白玉堂挑眉,看紫影,“对狼群这么了解?” “呵……”紫影苦笑了起来,“一言难尽。” 天天好奇,问紫影,“这里头有故事啊?” 赭影点头,代紫影往下讲,“其实影卫原本有九人,紫影并不是最小的,有一个比他还小的,叫铜影。” 天天看看紫影,就见他脸色不好看,似乎是想起了些往事。 “铜影当时只有十五岁,一次遇到了敌困,好不容易带着手下突围出来……逃到离我们不到三里地的地方,被狼群袭击了……”赭影嘆了口气,“等我们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吃得只剩下白骨。” 天天听得难受,这还不如战死疆场呢,死在一群畜生肚腹里。 “以赵普的性子……”白玉堂突然开口,“这糙原上所有的狼都被他宰了吧?” 青影点头,冷声道:“元帅出动了十万赵家军打狼,当年真的是几乎所有的狼都被打死了,几十万条狼的尸体堆在铜影他们死的地方,放火烧了三天三夜。” 天天一抖,赵普还真是赶尽杀绝,难怪他的士兵这么晓勇善战了。 “从那以后,这糙原上的狼……最怕的就是人!”紫影冷声道,“尤其是宋人!” 天天嘆了口气,心说,难怪一千年后糙原狼是濒危动物了,原来根源在这里啊。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白玉堂突然拉住缰绳,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赭影等抬头,就见前面有一大片灌木。 白玉堂走到那比人还高的灌木前,用大夏龙雀剥开几堆荒糙,众人从fèng隙间往外望,就见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低坡,坡下有一处较大的营盘,看架势,起码是一个万人以上的军营。不同于刚刚的那个西夏营盘,这里是灯火辉煌,人马整肃,巡逻的巡逻,军旗高高耸立——一个大大的“薛”字。 “薛?!”赭影一皱眉,低声对白玉堂道:“是回纥的人马,应该是左骁王薛延宗。” “薛延宗?”天天眨眨眼,小声问白玉堂,“耳熟啊!” “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紫影佩服地看了天天一眼,“假扮元晨均差点把你抓走的那个啊!” 天天张大了嘴巴:“哦……想起来了!那个回纥人呀!” 白玉堂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尸逐带着李元昊,上这里来干什么?” “呀!”天天突然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对他“嘘……” 赶紧捂住嘴,天天小声地道:“我知道啦!” 其他人都看他,等他往下说。 “叶少离是回纥人啊!”天天道,“他爸叶隆不就是那个薛延宗的手下么?” 白玉堂点了点头,问:“你是说,他带着李元昊来回纥的军营,投靠薛延宗?” 天天点点头,“你想啊,要是叶少离说是迷途知返了,特意抓了李元昊来将功折罪……” 众人面面相觑——大事不妙。 “可是……尸逐现在的样子……”紫影迷惑地摸摸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就对白玉堂道:“干脆进去看看!” 白玉堂点头,吩咐那二十兵士原地待命,留下四个影卫,自己带着天天和紫影、赭影,准备进薛营暗探。 天天临走前拉了拉青影,道:“回去给赵普送个信吧。” 青影一愣,但立即点头,转身快速离开。 白玉堂四人熘进了军营,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兵士,七拐八拐来到了帅帐附近。 紫影点住了前面一个守卫的穴道,几人隐蔽在那士兵的身后,向帅帐的位置望去。 这时,正好有士兵端着茶水进大帐里去,撩开帐帘的瞬间,几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帐中的情景,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见在大帐里,帅案后坐着的是薛延宗,而客座上,赫然坐着本该已经死了的叶少离……那神情,分明透露着一股子阴森! 大匈奴王墓奇案 29“阴”谋“鬼”计 一看到叶少离那张脸,天天就惊得一缩脖子,本能地伸手揪住了白玉堂的袖子。 白玉堂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回头看几人。 “怎么会这样?”紫影压低声困惑地问:“叶少离不是早就死了么?连皮都剥了,怎么还能活回来?” 赭影想了想,道:“还记不记得,尸逐和我们大战的时候,身上的皮肤是越来越完整的?” 天天看了看紫影和赭影,又看了看白玉堂,咽了口唾沫,“这尸逐该不会和画皮似的,有那个才能吧?” “画皮?”几人好奇地看着他。 天天眨眨眼,凑到白玉堂耳边咕叽咕叽讲了几句。 白玉堂皱皱眉,不信“真的假的?” 天天笑嘻嘻,“我们下次穿去明朝,问问蒲松龄,看是真是假……嘿嘿。” “话说回来,李元昊在哪里啊?”紫影问,“他不是受了伤么?” 白玉堂突然“嘘”了一声,示意几人隐蔽起来。 没多久,就见帐帘一挑,走出了三个人来,为首的是薛延宗,其次是叶隆,最后跟着的,就是叶少离。 几人从fèng隙里望过去,就见三人一同往远处走,叶少离突然顿了一下,仰起脸,像是狗一样地轻轻嗅了嗅,随后转过脸,朝天天他们所躲藏的那个帐篷看了看。 几人对视了一眼,他发现了? 白玉堂想了想,对紫影和赭影吩咐了几句,两人领命后就离开了,白玉堂则带着天天跟上。 叶少离他们走到了大营里的一处小帐篷外。 白玉堂带着景天隐藏在一座矮墙之后,屏声静气,注视着几人的举动。 就见薛延宗问叶少离:“你说的大礼,就在这里?” 叶少离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 白玉堂和天天皱眉,就听叶少离的声音嘶哑异常,阴森森的有几分寒意。 他微微一抬手,对帐篷外的几个兵士道:“带出来!” 那两个兵士领命进去,没多久就押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天天和白玉堂定睛一看,就见被押出来的人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正是狼狈不堪的李元昊。 李元昊的腰间缠着厚厚的纱布,大概是因为经过了剧烈的运动,伤口又裂开了,从里面渗出血来……他猫着腰,走得相当的吃力。 薛延宗先是辨别了一下那人的样貌,似乎有些不确定,最后借着火把的光,仔细看了一下,眼中立刻闪现出了一丝喜意。 李元昊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也不知道是伤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茫然地睁着眼,视线完全没有焦点。 “哈哈哈……”薛延宗哈哈大笑,连道:“果然是厚礼啊,少离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叶少离向薛延宗一行礼,道:“少离以前煳涂,受了小人的挑拨,如今茅塞顿开,愿追随于左骁王,为国效力。 薛延宗连连点头,客气地伸手去扶叶少离,脸上的笑容要多假有多假,但是开心倒是发自肺腑的,特别是在看着李元昊的时候。 “来人!”薛延宗吩咐手下,“四狼主身份尊贵,怎么能这么折腾,快快送到大帐去,找军医诊治!” 第104页 手下赶紧来带着李元昊下去,薛延宗建议几人再回帅帐去喝酒,但是叶少离却说他这两天连连赶路,已很疲累,所以想早些休息。 薛延宗欣然答应了,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好好计划一下,怎样充分地利用李元昊这颗重要的棋子。 所谓知子莫若父,叶隆脸上可完全没有薛延宗那样的欣喜若狂,而是满眼的狐疑。 等薛延宗离开后,叶少离转身准备离去,却被叶隆拦住,“少离,你怎么抓住李元昊的?” 叶少离表情淡漠地转过脸来看了叶隆一眼,道:“我累了,明天再说。”说完,转身急匆匆离去。 叶隆站在原地出神,良久才嘆了口气离开。 叶少离匆匆走出人多的地方,往幽暗僻静的军营深处走去,直走到四外无人,他才左右看看,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来啦……” 跟着他来的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了出来。 叶少离缓缓转回身,看了看两人,视线最终落到了白玉堂身上,抬手对他招了招:“来……让我仔细看看。” 白玉堂没理他,天天则有些怒,“你究竟是谁?” 叶少离歪着头看了看天天,没有回答,而是裂开嘴“嘿嘿嘿嘿”地笑起来没完。 天天不明白他笑什么,只觉得他的笑声实在是刺耳,就往白玉堂身边蹭了蹭,盯着叶少离。 “你和我一样……”叶少离突然指着天天道:“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天天挑挑眉,“你土狗成精啊?靠闻的!” 叶少离不再理会天天,而是认真地盯着白玉堂看起来,缓缓地向前靠近了一步,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摇着头赞嘆:“太好了……真是完美的外壳。” 白玉堂也看了看他,冷声问:“你来薛延宗这里,打的什么主意?” 叶少离伸手揉揉脖子,自言自语道:“这身皮真不舒服……” 天天就见他手上似乎是有些用力过度,脖颈旁边的一块皮挪了挪位,出现了一块破口,里面是血红的皮肉。 “哎呀呀……”叶少离将那块掉下来的皮肤又粘了回去,没多久,便和其他的皮长到了一起。” 白玉堂皱眉,握紧了大夏龙雀,叶少离赶紧往后退开了几步,连声道:“在这里动刀子会被发现的……嘿嘿嘿。” 天天拉住白玉堂,问叶少离:“你怎么会活过来的?” 叶少离想了想,道:“都是你们,把我伤得那么重,我才要杀那么多人来喝血,才能恢復原型……还有那只畜生,竟然敢吃我的手?!”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噁心。”白玉堂欲拔刀,去却听叶少离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样是杀不死我的……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彻底消灭我!”叶少离凑近几步,低声对白玉堂说,“只有在我附身的一剎那,才能彻底地让我消失……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你彻底把我消灭,要么就是你彻底属于我……嘿嘿嘿嘿……” 天天越看越觉得他变态,真想掏枪毙了他,可是这怪物砍碎了都不怕,挨一两颗枪子算什么。 白玉堂看他得意,突然问:“你现在算是借尸还魂还是附身?” 叶少离一愣,随即满意地点点头,道:“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说着,远天突然亮起了一枚信号弹,随后,传来了牛角号那低沉稳重的声音。 随后,就觉整个军营都震动了起来,帐篷里面的兵士纷纷沖了出来,守门的边往回跑边喊:“宋军来啦!宋军来啦……” 叶少离一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白玉堂低笑了一声,问:“你借尸还魂,需要人命来维持吧?” 叶少离一愣,狐疑地盯着白玉堂。 “我想知道,要是不让任何人接近你,把你绑起来关进冰铁笼子里……”边说,白玉堂边注视着叶少离的眼睛,“十九天后,你还活不活得了?” 见叶少离眼中明显地闪过一丝慌乱,白玉堂笑:“原来如此,看来你是怕的。”说完,抬手轻轻一招,就听四周响起了哗啦啦的锁链之声,那二十个拿着冰铁链的精兵突然出现。 原来紫影和赭影刚才回去一趟,是去集合人吗,青影带来了赵普的大军发动了偷袭,整个回纥大营都乱了起来,他们便趁乱混了进来。 紫影上前拉回天天,让他和乌仁杰等在旁边,几个影卫也纷纷抽出兵器,盯着战局。 白玉堂对那几个兵士一摆手,道了一声:“待会儿看到哪块飞出来,就给我捡那块,捆到笼子里去!”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抽刀出鞘,寒光过处,叶少离的一直右胳膊,瞬间飞了出去。 那二十精兵都有些愣,就听身后景天喊:“愣着干嘛?快捡起来捆啊!” 其中几个机灵的立刻醒了过来,冲上去一把按住那只还在动的手,用冰铁链子紧紧勒住,捆到了笼子里。 叶少离大喊一声,还没来得及动,白玉堂手起刀落,又一只胳膊飞出。 盯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叶少离,白玉堂皱起眉冷笑:“我还没看谁那么不顺眼过,你算头一个!” 说完,飞身挥刀,将叶少离瞬间分成了好几段,那二十个精兵忙得不亦乐乎,纷纷抢掉落的部分,捆紧了繫到笼子里。 于此同时,就听军营外军鼓大作,赵普率领着赵家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杀了进来。 回纥军本来就势弱,再加上赵普他们是偷袭,回纥军反应不及,根本招架不住,纷纷死的死降的降。 薛延宗带着部下撤退,本来想带李元昊一起走的,但无奈李元昊身受重伤,行动不便,而且加上宋军来势甚勐,一冲就将整个军营沖得七零八落,只得咬咬牙先撤退,眼看到了嘴边的肥肉,泡汤了。 不出半个时辰,赵普便已经占领了回纥的整个军营,另一边,白玉堂也带着兵士回来,叶少离已经被切成了数块,绑在冰铁笼子里面。就见他七零八落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动,张着嘴,不停地发出嚎叫声,样子看起来诡异异常。 赵普见成功捉住了尸逐,心情甚好,这时,贺一航带着人抬来了一副担架,就见上面躺着意识模煳的李元昊。 公孙皱皱眉,看赵普,赵普则是看白玉堂,几人都觉得为难,这李元昊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留也不是,放也不是。 赵普无奈,只得吩咐,“先回军营再说。” 众人连夜赶回了军营,赵普派几个影卫带精兵将囚禁尸逐的笼子严密地看守了起来,众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时间快点过去。 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几天,叶少离、或者说尸逐的尸体已经不能动弹了,血红的身体也开始发黑,皮肤更是发青,看样子已经快不行了。 天天等人这几天好好地休整了一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而李元昊的伤势,也开始渐渐好转,他的意识慢慢恢復,已经可以进食。 眼见就到半个月了,众人的心情都在一天天地好起来。这日,探报回来禀报,说皇上御驾亲征,特来犒赏三军。 赵普挑挑眉,问:“皇上亲自来了?” 探报点头:“没错,还有庞太师同行。” 所有的人都一皱眉——看来又要生出一番事端了。 赵普命人将李元昊藏到了联营的后方幽禁了起来。 赵祯这次带来的人马众多,同行的护驾大将是庞吉的干儿子,大将军陈磊。不同于庞吉的其他几个子侄,这陈磊可是个真有能耐的,不止武艺了得,而且带兵有方,手下十万水军,煞是厉害。 赵普无奈,出营迎接圣驾。 白玉堂极讨厌赵祯,公孙则讨厌姓庞的,天天是爱屋及乌,恨屋也自然及乌了,几人都不愿出去,只好到偏营里呆着。天天,小四子和石头一起在院子里玩耍,白玉堂、韩彰、蒋平则和公孙在院边坐着喝茶。 这时,徐良兴匆匆地跑进来说:“五叔,笼子里的东西招苍蝇了,好臭!” 天天一愣,站起来问公孙:“烂了?” 公孙摇摇头:“不大可能吧?难道已经死了?” 白玉堂站起身,道:“去看看吧。” 众人一起去了放尸逐笼子的地方,就见那几个看守的兵士都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空中恶臭瀰漫。 白玉堂走上前一看,就见笼子里叶少离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就像一般的尸体一样。 众人都皱起眉,正这时,紫影匆匆忙忙跑来,见到白玉堂就喊:“五爷,李元昊没了!” “什么?”白玉堂一愣。 “昨天还不能动呢!”紫影有些着急,“刚才我去看,发现守卫的士兵被杀了,李元昊跑了!” “哎呀!”天天突然叫了起来,“我们会不会被骗了?” 白玉堂一皱眉:“叶少离……不是尸逐!” 大匈奴王墓奇案 30 扑朔迷离 赵祯在营门外就下了銮驾,步行往前走。 赵普带着人出营接驾,赵祯紧走上几步,亲手把赵普扶起来,笑道:“皇叔,多日不见啦。” 见赵祯脸上带笑,但双眼却不敢与自己对视,眼神闪烁,赵普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气。想起年轻时初入开封,见到的赵祯还是个少年,叫自己皇叔他似乎有些不甘愿,毕竟自己只比他大了几岁,一起骑马打猎,半年前还在为他调戏公孙的事情调侃他……如今,时过境迁,往日已经一去不返,莫名就有些伤感。 赵祯身后跟着庞太师和大将陈磊,纷纷上前给赵普行礼。 赵普一片坦然,即不很热情也不很淡漠,引众人往帅帐走去。 赵祯边走边寻找,问:“怎么不见白玉堂他们?” 赵普微微一笑:“他们没有官职,不便见驾。” “哦……”赵祯笑了笑,心知这几人大概是不想见他,也不再多问。 身后的庞太师却说:“都是有功之人,怎么能不见驾呢……皇上有封赏的。” “呵呵……”赵祯摆摆手,道,“江湖侠士,哪会在意这点赏赐。” 众人进了大帐,入座奉茶,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聊着聊着,赵普就觉帐外的兵士似乎有些乱。旁人都没有发现异样,只是觉得士兵们比较忙碌,但赵普是在军营长大的,自然知道什么是忙什么是乱。 赵祯喝了两杯茶,就想要上城楼去看看三军的军容,赵普一笑,道:“今日晚了,皇上车马劳顿,不如先休息,等明早吧。” 赵祯略一迟疑,但转念一想,还是点点头,决定明日再说。赵祯的住处早就准备好了,有人严加把守,而且陈磊自己还带来了好几万人马,都分派在了四周。 等安顿好了赵祯,赵普转身就奔偏营了,一看白玉堂他们都不在,便皱起了眉。 “元帅!”赭影落到了赵普的身边。 “出什么事了?”赵普问他。 赭影凑上前,在赵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赵普脸色变了变,低声道:“糟了。” “五爷他们已经四处去找了,我怕惊动皇上,所以不敢动作太大。”赭影小声道:“元帅,接下去怎么办?” 赵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谁都别声张,特别是皇上的行营附近,严加保护!” “是。”赭影领命下去,赵普一个人站在原地出神。 大漠的夜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幽凉,赵祯走出大帐,抬头看那一轮圆月,他从没来过大漠,虽然太祖爷是马上得来的江山,但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皇帝。 小时一直很羡慕赵普,相比于自己,他身上更有一种属于帝王的气概,不过,这大漠的苍凉气息,的确要比皇宫更适合他。 身后,陈磊拿着披肩走了出来,想给赵祯披上,赵祯轻轻地摆摆手,些微的冷意,让他难得地感觉真实。 “走,陪朕去走走。”赵祯对陈磊说了一声,便举步往帐外走去。 陈磊急了,“皇上,等微臣召集护卫……” 但赵祯并不答理他,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陈磊只得跟上。 察觉到暗中有影卫跟着,陈磊也松了口气,跟在赵祯身后,随他一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赵祯走上了远处的一个山头,想瞭望一下大漠的风光,却被远处月下的两个人影吸引了注意。 就见山坡下的平地上,手拉手走来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衣。 赵祯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是白玉堂,想不认出来也难,这世上,大概不会再有人能像白玉堂那样,将一身白衣穿得如此特别了。赵祯只见过白玉堂几次,但印象却非常深刻,因为白玉堂见他时一次都没跪过,而他也不曾想让他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一个人,让他跪谁都不合适。 赵祯原本很不喜欢看人穿白衣,特别是男子……他一直都想,如果哪天他能不用再穿龙袍,就一定要试试像赵普那样的一身黑衣。但是,他看到白玉堂时,真的非常吃惊,竟能将一身白衣穿得如此张扬又如此静默,举手投足间,风带起的白色衣袂,从容洒脱却又不见一分的羸弱,着实是让人羡慕。赵祯一直觉得白玉堂是个很矛盾的人,在吵闹的人群里,你会发现他最寂寞;在焦躁的人群里,你会发现他最淡然……别人都笑的时候,他不会笑,别人都哭的时候,他反而会笑……就好象谁都觉得他不会和展昭成为朋友,因为几乎是性子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可偏偏两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第105页 不自觉就盯着那月下的白影出起神来,很快,赵祯的视线被白玉堂身边的另一个白影吸引了。 很多人都说,有白玉堂在场的时候,千万别穿白衣……因为和他比在一起,即便你原本品貌出众,也会有东施效颦之嫌。赵祯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穿一身白衣站在白玉堂身边还能如此的自然。看身形,更像是个少年,显得很活泼,虽然和白玉堂拉着手,但他一会儿跑前两步,一会儿又像是被路边的什么吸引了,走慢几步。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样貌,但赵祯还是可以从那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快乐的气息……连身边一向淡漠的白玉堂,也变得快乐了起来。 两人绕过山坡,往上走来,似乎是想回军营,远远地和赵祯打了个照面。 赵祯明显地看到白玉堂愣了一下,应该是看见自己了吧,就抬起手,对两人轻轻挥了挥。 白玉堂旁边的少年似乎也看到了自己,见自己跟他挥手,也伸手对自己挥啊挥,还转脸跟白玉堂说起了话。赵祯见他的举止,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问白玉堂:“那人是谁啊?你认识啊?” 突然很想见见那个少年,也很想见见久未见过的白玉堂,赵祯抬脚就向两人走了过去,身后的陈磊赶紧跟上。 走上山坡的,自然是白玉堂和天天,两人去军营外找李元昊,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只得往回走,天天见白玉堂忧心忡忡的,就特意讲话逗他,让他高兴些,刚拐过弯来准备上山,就见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人,正在对他们招手。 天天的性子是,只要有人对他笑或者招手,不管认不认识,先回了再说。他伸手边跟那人打招唿,边问白玉堂:“小白,那人谁啊?军营里的?” 白玉堂本想带天天绕道走,但眼见天天已经和人打了招唿,那人也向他们走了过来,只好无奈地带天天继续往前走。 天天见白玉堂似乎不是很高兴,他何等聪明,看那人的年岁,便猜到了八九分,心说——不是吧?!皇帝啊皇帝!看见活的啦。 天天有些后悔,身上应该随时带着纸和笔啊,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遇到个名人,要个签名也好啊,不过皇帝好像有玉玺的啊,让他在衣服上印一个,不知道他肯不肯。 山坡不是很陡,没几步就到了近前,打了个照面,赵祯对两人笑,白玉堂不作声,天天好奇地看。 陈磊跟在赵祯身后,见两人如此无礼,便想上来呵斥几句,却见赵祯一摆手,示意他退下。无奈,陈磊只好退到一旁站立。 赵祯先对白玉堂点了点头,道:“好久不见。” 白玉堂并没回话,略看了赵祯一眼,低声留下一句:“失陪。”就拉着天天从他身边走过,向军营里走去。 陈磊看了看赵祯,却见赵祯还是对他摆了摆手。 眼看着白玉堂和景天走远,赵祯站在原地,吃惊于刚才一瞥看到的展景天,和展昭真的是很像,但是年轻了很多,一脸的好奇……果然是个看到了就让人觉得开心的人。 “皇上,这白玉堂也太大胆了!”陈磊走到赵祯身边,低声埋怨“简直无法无天。” “呵……”赵祯轻笑一声,“你会不会羡慕他?” “啊?”陈磊不解。 “我知道很多练武之人都非常羡慕白玉堂。”赵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嗯……他功夫的确是很不错。”陈磊点头。 “不是指功夫。”赵祯往回走,“总觉得,他的傲是天经地义的。” 陈磊撇撇嘴,“是皇上宽宏大量而已。” 赵祯笑而不语,继续往回走,就在要进兵营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冷笑…… “皇上小心!”陈磊举刀大喝一声,将赵祯护在了身后,他刚才也听到了那声冷笑,但是却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正在出神,就觉脚下勐地一松,陈磊大惊,急忙护着赵祯往后退几步,嘴里高喊:“来人!护驾!” ………… 天天被白玉堂拉着往军营里走,虽然心里对皇帝很好奇,但是天天看得出来,白玉堂似乎是很讨厌赵祯的,所以也就没多问,甚至有些生赵祯的气,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他好不容易哄得小白高兴了点,一下子又不高兴了。 这时,白玉堂却勐地站住,往回看。 “怎么……啊?”天天还没弄明白,就被白玉堂拉着往回跑。 没走出几步,就见陈磊正在和一个人交战,定睛一看,正是李元昊。 赵祯被几个影卫护在中间,一脸疑惑地看着前方。 “小白!”天天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似乎有些困惑,但随即对天天摇摇头,示意他少安毋躁。 大概是李元昊身受重伤的缘故,天天就见他没过几招便已经招架不住了,被陈磊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被飞起一脚踹在了胸口,倒地吐出一口血,再起不来。 赵祯皱眉看着被陈磊押到眼前的李元昊,冷笑:“四狼主好给朕面子,竟然亲自来行刺!” 李元昊此时身受重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冷眼看着赵祯,嘴角的血还在往下流。 这里的骚乱引来了赵普。 赵普一看到被抓的李元昊,就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皇上。”赵普到赵祯近前,刚想开口,却见赵祯一摆手,冷声道:“李元昊胆敢行刺朕,明日朕教军场验兵时,要当着三千将士的面,将他问斩!”说完,不理会众人,甩袖离去。 赵普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得看着李元昊被带走。 几人往回走,天天越想越不明白,问:“李元昊是蠢还是怎么地?他要是被尸逐附身了,就不会被陈磊抓了去,可要是没附身,他去行刺皇帝干嘛?” 白玉堂皱着眉摇摇头,道:“有些不对劲。” 贺一航担心地问赵普:“王爷,皇上要是杀了李元昊……” 赵普沉吟了半晌,道:“杀了李元昊,李明德必然倾全国兵力跟我们拼命,势要为爱子报仇。” “元帅!”远处,紫影和青影架着一个受了伤的士兵走来,是一个探报。 “怎么了?”赵普见他伤重,料想是出了大事。 “元帅……”探报嘶哑着声音对赵普说,“辽、西夏、回纥三方人马出动大军,在关外结盟……势灭我大宋……” 众人都听得一惊。 天天突然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凑到他耳边道:“小白,我知道尸逐在哪里了!” 大匈奴王墓奇案 31 一触即发 白玉堂看了天天一眼,就把他拉到了帐外,问:“谁?” 天天低声道:“薛延宗!” 白玉堂微微皱眉,“薛延宗……” “还有。”天天小声对白玉堂道,“你觉不觉得赵祯是有意要杀李元昊的!” 白玉堂点头,“的确和赵祯的性格不太相符……” “他想藉机杀了赵普!”天天道,“薛延宗先去挑拨辽和西夏,说我们杀了耶律曾,又绑架了李元昊,还得了尸逐……为的就是用这三方的人马和宋兵拼个你死我活。” 白玉堂沉吟了一会儿:“赵祯如果杀了李元昊,那么战事就不可避免,为了保住大宋江山,赵普非得跟三家开战不可,就算不死,也会两败俱伤,赵祯自己带了陈磊和大批的兵马,正好将所有的人一网打尽,那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的江山了!” “可是他不知道,尸逐打的就是这个算盘,要用百万阴兵战胜这四方的力量,一统天下可不容易,但要是先让他们拼尽了实力,特别是赵普的人马!到时候,百万阴兵去干掉那些残兵败将和赵祯的手下,那就太简单了,那样,整个天下就都是尸逐的了!”天天越说越觉得不妙,着急,“天哪,那歷史就被改变了,未来也就不一样了,我们说不定会回不去,而且以后的人也都不存在了……” 白玉堂按住天天让他先冷静下来,道:“现在急也没用,要想办法。” “你说赵普他知不知道?”天天有些担心。 “他那么精明,自然是看出来了。”白玉堂道,“只是没法说,你也知道赵家军都只认识赵普,不认识赵祯,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就真的反了,那样更糟,我们自己先打得两败俱伤,更遂了尸逐的愿了。 “那怎么办呀。”天天着急。 “有一个办法。”白玉堂想了一想,道,“去找赵祯,让他放了李元昊,李元昊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个中厉害,送他回去,劝李明德退兵,然后再收拾尸逐!” “赵祯肯放李元昊么?”天天问。 “你怎么变老实了?!”白玉堂伸手颳了天天的鼻子一下,“笨,逼他呗!” 天天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小白,你要要挟皇帝?!” 白玉堂瞪他一眼,指指帐篷道:“你进去跟赵普说‘时间紧迫,路只有一条’,看他什么反应。” “哦……”天天点头跑了进去,对皱眉不语的赵普说了这一句。 赵普沉默了良久,都天天一点头,随后叫紫影和赭影随白玉堂一起去,其他人先隔开赵祯带来的守卫,将赵祯的行营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紫影和赭影出门,白玉堂也不多话,拉起天天就道,“我们分头行事,先制住赵祯,你跟他说明情况,然后我们去找李元昊!” 天天点头,“好!” ………… 赵祯的行营里,陈磊禀报赵祯,“皇上,我们的五十万兵马已经在三十里外集结,您要不要先回后方去?” 赵祯摇摇头,“李元昊的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可是……”陈磊有些着急,“我怕赵普对皇上不利……” “呵……”赵祯一笑,“他自然会。” “皇上……”陈磊有些吃惊。 赵祯一摆手,道:“放心吧,我那皇叔不会杀我的。” 陈磊似乎不解。 “如果他想当皇帝,那我的江山早就是他的了。”赵祯站起来,“可是他不想做皇帝,杀了我对他没好处,今日之事无论如何,赵普这三军统帅是不会再当下去了,等事情解决之后,估计我也不会再看见他……眼不见为净吧。” 正说着,就听帐外有些微的骚乱,陈磊一皱眉,出帐来看,却见眼前白影一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白玉堂点了穴道,紫影和赭影上前将他带了下去,门口换上了两个守卫。不到半个时辰,赵祯所带的全部人马都被拘禁了起来,所有的守卫全部换岗,庞太师还在睡梦中,自己身边的人已经都被换了。 赵祯见陈磊出门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动静,便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进来陪我喝一杯吧。” 沉默了片刻,门帘轻轻地一挑,走进了一个一身白衣的人。 赵祯抬头一看,颇有些吃惊,见门帘落处,另一个白影背着手站在门外,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对不远处的人招招手,“会喝酒么?” 走进屋来的自然是天天,他见赵祯一点吃惊的表现都没有,也有些奇怪,几步走到赵祯前面坐下,对他递到眼前的酒杯摆摆手,道:“不客气。” 赵祯盯着天天看,天天也歪着脑袋打量赵祯,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赵祯突然笑了起来,问:“你就是展景天?” “嗯。”天天点点头。 “你不像宋人。”赵祯含笑道。 天天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赵祯喝了一口酒,“白玉堂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因为他傲,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感觉很自然。” 天天笑了笑,“我主张众生平等来着。” “众生平等啊……”赵祯像是在出神。 天天开门见山:“那个,我跟你说啊,你不能杀李元昊啊。” 赵祯盯着天天,“赵普叫你来的?” 天天摆摆手,道:“其实赵普不想当皇帝的,他只想跟公孙一起逍遥自在,你不用防着他。” 赵祯微微皱眉,看着天天,“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当皇帝?” 天天一愣,摸摸脑袋。 “无论是气度,能力……他都比我更适合当皇帝。”赵祯缓缓站起来,背着手在帐中踱步,“在军中也好,朝野也罢,所有人都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当皇帝……我怎么能留他?” 天天盯着赵祯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要干掉赵普?!” 赵祯疑惑地盯着天天,笑:“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么?” 天天摇摇头,苦笑:“我还以为你是伟人呢,原来就一自卑少年啊!” “自卑……”赵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兄弟啊,你太不自信啦!”天天走上前拍拍赵祯的肩膀,“你怎么只看见赵普的优点,看不见他缺点嘞?” “缺点……”赵祯自言自语。 “你想想啊,赵普除了能打仗,武功好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天天掰着手指头给赵祯数,“你让他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看书批奏摺,他能超过一个时辰?!要是上早朝前,公孙拽着他说‘亲亲,再陪我睡一会儿……’他肯定陪公孙在床上躺一天!是昏君啊!” 第106页 赵祯睁大了眼睛,但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天天说的那种情况绝对是会发生的。 “赵普要是当了皇帝,像庞太师那样的贪官狗官早就被他都杀光啦!”天天开始口没遮拦,“换句话说,朝中一半的官都得被宰,那些人绝对觉得你比他适合当皇帝!另外,你去问问老黑,他肯定觉得你比赵普适合做皇帝!” “包卿也觉得我比皇叔强?”赵祯似乎有些紧张。 天天嘆了口气,“你想啊,以老黑的性子,要是他觉得赵普身上有比你更适合当皇帝的东西,他早就让你想他学了!他说过没?!” 赵祯惶惑地摇摇头。 天天伸手拍拍他肩膀,“你太敏感啦!我想啊,你朝里那些大臣将军肯定都庆幸你是他们的大老闆!你知道么,像赵普那样的,不适合经营企业,他应该做黑帮大哥!你才是标准成功企业家的形象啊!” 赵祯彻底被天天说傻了。 帐外,白玉堂一脸无奈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心说你个小东西胡说八道什么?都不是重点。 赭影和紫影则蹲在一边抱着肚子忍笑。 帐中沉默了良久,忽听传出了赵祯的哈哈大笑之声。 白玉堂轻轻地挑起帐帘,就见赵祯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而天天则张大了嘴,一脸骇然地站在一旁同情地看着赵祯,那神色就像是在说——哎呀,这皇帝是个傻子! 摇摇头,白玉堂含笑放下帐帘,天天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在他自己犯迷煳的时候,让你的心豁然开朗。 赵祯笑完了,才擦擦眼角的眼泪,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给天天,道:“三十里外有我五十万大军……这令牌可以调遣他们,你让人叫他们撤退吧……告诉赵普,等我会朝后会封他为逍遥王,让他为一方藩王,永不入朝。” 天天伸手接了令牌,喜滋滋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赵祯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大宋朝那么多皇帝里面,你算是很好的一个!”说完,便出去了。 赵祯呆愣愣地站在帐篷里,良久才嘆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你当皇帝很好当,什么人都想抢?!别人才不稀罕……” 天天出了大帐,把令牌给了赭影,让他交给赵普去。 白玉堂也不多说什么,拉着天天就奔关押李元昊的营帐去了。 营帐口,青影等已经将守卫都换掉了。 “五爷。”青影对白玉堂行了个礼,有些忧心地问:“怎么样了?” “赵祯那里已经没问题了。”白玉堂看营帐,问:“李元昊情况怎么样?” 青影指了指大帐,道:“一航和公孙刚进去,公孙好像在给李元昊治伤。 天天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颜色,赶紧进去。 就见李元昊躺在床上,神智不清,公孙正在给他头部扎着银针。 天天走上前,小声问贺一航,“怎么样了?” 贺一航压低声音对两人道:“王妃刚给他把过脉,这李元昊中了幻术。”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果然! 公孙扎了好久,天天就见那几根银针的颜色渐渐变成黑色,公孙的额头上见了汗,而李元昊的脸色也不再青白。 长长出了口气,公孙道:“没事了。”说完,在李元昊的胸口轻轻拍了两下。 李元昊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浊气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用了好一会儿才辨清楚眼前的情况,李元昊皱起眉,视线落到了白玉堂的身上,张了张嘴。 紫影给他倒了杯水,扶他起来餵了两口。 李元昊这才算是终于缓了过来,身上疼得厉害,伸手捂住胸口,“怎会……叶少离……” 天天不等他开口,就道:“你知道不?薛延宗联合了你爹和辽王,来攻打大宋!” 李元昊勐地一皱眉,摇头,“还不是时候!” 白玉堂失笑,李元昊看来是早有心思要攻打大宋的。 “关键不是这里!”天天瞪了他一眼,“薛延宗被尸逐附身了……” 李元昊勐地抬起头:“糟了!” 白玉堂看着李元昊,道:“我们长话短说,如果现在打起来,西夏也好,大宋也好,都得灭……只有你能劝你父亲退兵。” 李元昊点头,“我明白……尸逐想坐收渔翁之利……他想得美!” 天天暗贊,这李元昊脑子够快的啊。 “我送你回去。”白玉堂突然开口,“赵普的大军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跟西夏和辽说明真相,我们合力解决了尸逐再说!” 李元昊抬起头,盯着白玉堂看,最后点点头。 “马车准备好了!”赭影送完令牌之后走了进来。 “走!”白玉堂叫两人将李元昊扶出去,转身看天天,刚想开口,就见天天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我也要去!” 白玉堂皱眉,“不……” 天天瞪眼,“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回现代,再不理你!” 白玉堂无奈,伸手一把抓住他往外走,嘴里嘀咕:“我上辈子欠你的……” 天天立刻脸现笑容,紧紧抓住白玉堂的手。 众人在营门口集合,天天和白玉堂骑着云响,赭影赶着一辆马车,车上躺着李元昊,紫影和青影同行。 赵普和公孙抱着小四子在门口送几人。 公孙嘱咐天天:“你千万小心啊。” 天天点头,抱起小四子狠狠亲了一口。 赵普看了马车一眼,低声对白玉堂道:“李元昊反覆无常,我会尽快来接应你们,你们自己一定要防着他!” 白玉堂点头,几人简短地跟众人道了别,便策马西行,连夜向关外的西夏、辽、回纥三军联营赶去。 赵普拿着赵祯给的令牌,并没有叫后方的军队撤退,而是和自己的联营归拢到了一起,并派人将赵祯和庞太师、陈磊一起送回开封。 随后,赵普一声令下,带着近百万大军,拔营起寨。 ………… 大漠的深夜冷风透骨,天天裹着厚厚的貂裘,紧紧抱着白玉堂的腰,靠在他胸前低声说:“小白,不管最后发生什么,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白玉堂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大夏龙雀的手紧紧搂住天天,眼神冷毅。 大匈奴王墓奇案 32 尸逐转世 越往西行,风沙也越大,一马平川的大漠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呜呜的风声和偶尔露出地表的动物尸骨。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几人马不停蹄一路狂奔,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到达了关外的一处高坡前,登上高处放眼远望,就见下方是近百里长的营盘。观察了一下地势,几人退到山下商议了起来。 “天色不晚了,我们等入夜暗中潜入。”赭影出主意。 李元昊点头,示意可行。 “哪里是西夏的营盘,你能不能认出来?”紫影问李元昊。 “西南面那一半。”李元昊道,“旗帜我能认出来。” 白玉堂想了一下,拿起一根树枝在沙土地上唰唰点点地画了一会儿,将整个联营的分布图都画了出来,用树枝点着中间靠的一处大帐说,“三方的交界处有一座三军的帅帐,你爹是在这里吧?” 李元昊勐地抬起头来看着白玉堂,良久才道:“你看了一眼就能画出来?” 天天看出李元昊眼中瞬间闪现的妒意,无所谓地道:“出发前赵普给我们详细讲了。” 李元昊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但眼里还是有一丝的疑惑。 白玉堂好像完全没在意,只是点了点那帅帐,看李元昊。 李元昊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点点头,回答:“对的。” 三个影卫对视了一眼,他们最清楚,赵普根本没教过白玉堂,心中不由都有一分骇然,看一眼就能画出来,全天下能办到的人估计也实在是不多的,白玉堂真是绝世奇才,也难怪李元昊要心生忌惮了。 “太深了。”白玉堂微微皱眉,“从西夏那里进……都认识你么?” 李元昊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略微迟疑,“我的令牌不见了,恐怕会有些麻烦。” “五爷,如果进不去,只好硬闯。”青影问白玉堂,“有点冒险。” 白玉堂皱着眉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出神,天天知道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就什么也不说等着他,三个影卫也不语,静静等候。话说,自从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几个影卫都对白玉堂极度信任,另外赵普也早就吩咐过,自己不在的时候,就听白玉堂的。 李元昊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一向是那个众星捧月发号施令的人,可是现在几人都对他视而不见,着实气闷,见白玉堂似乎有犹豫,就道:“事不宜迟,大丈夫当断则断!” 天天白他一眼,对他“嘘”了一声,小声嘀咕,“别吵!大人想事情小孩子别插嘴!你要真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就不会混成这样了,好话要听,好人要信,帝王之才首先要有容人之量!” 李元昊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心知自己那点心思都被展景天看出来了,而偏偏他说的又没有错,只得闭嘴生闷气。 三个影卫熟知天天的脾性,这小东西,平时迷煳得要命,可是对跟白玉堂有关的事情却特别敏感,他是在拿话点李元昊,告诉他要容得别人比他强。 这时,白玉堂却突然开口,“会不会有可能……旗帜方面动过手脚? 其他几人都一愣,李元昊皱着眉头想了想,转身走回高坡去看了一会儿,脸色煞白地走回来,道:“没错……插着西夏旗帜营盘里的不是西夏人!看来尸逐是做了防备了。” “那哪边是西夏人的营盘?”白玉堂问。 “回纥军营那里……在最后方,不好进!”李元昊捂着伤口坐下,冷了神色,“这尸逐真是诡计多端。” 白玉堂想了一下,道:“你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李元昊想了一下,挽起袖子,撕下了里衣一截雪白的袖子,咬开食指,在白布上写了一封信,把大致的情况讲了一下。 白玉堂将白布交给了紫影,道:“你拿着。” 紫影接了信,不解地看白玉堂。 “我们先从有西夏旗帜的地方进去,尸逐必然独自带人来阻止,就不会在李明德左右,你从真正的西夏军营潜入,把这个交给他,让他一方面派兵将我们接应过去,一方面和辽帅商议!” 紫影点头将信揣入怀中。 白玉堂对赭影和青影说,待会儿,我们先假装不知道,从假营盘那里通报进去,等我们进到军营腹地时,尸逐必然会把我们包围起来,到时,你们都不要出手,赭影护着天天,青影照看李元昊,其他的我来!我们向后方杀过去,坚持到李明德派人来接应。” 所有人都点头,这时,天天突然“哎呀”了一声,所有人都望向他。就见天天捂着肚子说,“我先方便一下。”边说,边拉了青影一把,“兄弟,帮我把把风。”说着,就跑到远处的灌木后面去了。 青影有些莫名其妙,跟着他走了过去,赭影和李元昊都没在意,白玉堂却是有些疑惑。 到了灌木后面,青影背过身,站得远远的,就听天天突然压低声音对他说:“你别回头,听我说。” 青影一愣,站着没动,但却留神听天天说话。 天天小声道:“李元昊反覆无常,待会儿一旦和李明德的人马接上头,你记得别放他走,我一打手势你就挟持他!” 青影心中明了,原来如此,也没动神色,低声道:“好。” 很快,两人回到了土坡上,天也黑了下来。 白玉堂抽空将天天带到一边,低声问,“怎么了?” 天天一笑,伸手拉了一下白玉堂的衣领子,让他低下头,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白玉堂吃惊,却听天天在他耳边说,“你是君子,那些个小人该做的事情,自然我来做!” 李元昊远远看着天天和白玉堂异常的亲密,感觉有些不是滋味,白玉堂这个男人,不止得上天宠爱而已……真是招人嫉恨。 众人准备已毕,下了土坡,往回纥的大营走去。 到了营门口,李元昊对守卫说:“进去回禀父皇,就说元昊回来了。” 守门的将士赶紧回去回禀,没多久,就跑了回来,吩咐打开大门,引几人往里面走去。 紫影远远站在山头上,看得清楚,那个小军的确是进了三军的总帐,但从帐中走出来的,却是薛延宗。 见薛延宗离开了,紫影便看准了路径,飞身潜入军营,拐弯抹角向帅帐行去。 ………… 白玉堂等跟随着小军往里走,就觉四周的人越聚越多,李元昊有些紧张,但转眼一看,就见白玉堂异常冷静,边走边观察着四周的形势,一点惧意都没有,心中莫名懊恼。 很快,就见那个小军突然一下子钻进了旁边的人堆里,四周的兵士立刻将几人团团围住。 随后,一阵冷笑传来,就见包围圈闪出了一条通道来,薛延宗满面笑意地走了进来。 目光从李元昊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白玉堂身上,笑:“又见面了。” 天天见他神智似乎很清醒,远没有之前的李元昊和叶少离的那般诡异。 “哈哈……”薛延宗注意到了天天眼中的疑惑,便笑道:“你们当我是疯子不成?我可比大部分人都清醒!”说着,抬手想下令,却勐地瞧见白玉堂挑起嘴角,微微一笑。 第107页 薛延宗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己大概中计了,却见白玉堂也不说话,抬手抽刀就向他噼了下来。 再想躲开是来不及的,薛延宗本能地一把抓过来一个士卒挡在了自己的眼前,白玉堂微一皱眉,但刀锋已到,那个士卒几乎被一噼为二。 薛延宗的这一举动把其他的士卒都惊呆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的左骁王。 “都给我上,挡住了!”薛延宗说晚,自己抬脚往后方跑,他已经意识到了李明德那里可能有变,想赶紧去阻止。 却听身后天天大喊一声:“他根本不是薛延宗,你们的王爷已经被他杀死了,他是假扮的!” 士兵们都煳涂了起来,但有不少人心里都觉得可信,薛延宗一向都关心下属,把士卒当兄弟,怎么可能做出刚才那样的举动。 众人还在怀疑,就听白玉堂冷声道:“都让开,挡我者死!”说外,挥刀就追薛延宗。 有好些军事都纷纷后退,薛延宗由几个特别忠心的部下保护着往后退,他嫌身后的兵士碍事,就抽刀砍死了几个,让出道路来想快点退开。 手中有刀的白玉堂不是谁都能挡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手中有刀的白玉堂不是什么人都敢挡的!回纥的军士一方面被薛延宗的性情大变弄得疑惑不解,另一方面又被白玉堂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不战而退,营长中瞬间一团大乱。 白玉堂看准时机,一刀砍中了薛延宗的左肩,就听他惨叫了一声,那声音——尖利得不似人声。 听他这声惨叫出口,所有的回纥军士都敢肯定,他们眼前的这位左骁王不是人…… 捂着肩头的刀伤,薛延宗的脸色渐渐开始变青,脸上的筋络也凸显出来,显得可怕异常……这时,就听后方一阵炮响,大量的西夏兵涌了进来。 回纥军立刻乱了阵脚,想要逃跑但没有方向,相互拥挤踩踏起来,正在混乱,就听白玉堂举刀喊了一声:“都停下,放下刀,原地退后三步!” 他的声音就像是有某种魔力,那些回纥军纷纷照做,老老实实地扔了刀,头后几步跪到了一边。 人群一散开,中间就出现了一块空地,薛延宗也暴露了出来,他挣扎着想跑,却被白玉堂矮身一刀砍中了双膝,他瞬间倒地,叫声又响了几分,奇怪的是……虽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流的血却非常的少。 天天见他脸上的筋络不停地暴动着,整张脸皮变青变薄,似乎是就要胀裂开来了。这时,紫影不知从何处跃入了人群,落到白玉堂的身边,低声道:“李明德来了!” 其他几人一抬眼,果见远处匆匆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个五十来岁身材魁梧的男子。 李明德打老远就看见了在地上身受重伤、样貌诡异的薛延宗了,皱眉对手下吩咐:“给我将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乱刃分尸!” 几个西夏武士领命后一起上阵,对薛延宗一阵砍杀,就听惨叫声震天,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元昊!”李明德抢上几步,叫李元昊。 李元昊毕竟年岁不大,平日也很受宠爱,近日受了如此多的委屈,见着父亲向他走来,就想上前,却见天天对青影一摆手,青影抬手点住李元昊的穴道,抽刀架住他脖颈,对李明德冷笑:“别过来!” 李明德一愣,看白玉堂:“这是何意。” 白玉堂不语,就听天天道:“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儿子,但是你先让你的人退后,我们好出去!” 李明德瞬间拉长了脸,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天天挑挑眉,对他翻了个白眼,笑:“你吼什么,以为我怕你啊,告诉你,爷爷是吓大的!” 白玉堂和几个影卫见天天又开始胡说八道,都忍笑,影卫架着李元昊,白玉堂拉着天天,几人迅速地向军营外退去。 有几个西夏武士想追,就见李明德一摆手,道:“我会叫一队人马跟着,等你们到来安全的地方,将元昊交给他们,我不会追究你们!” “父王!”李元昊有些着急,其实不是天天小人之心,李元昊打从一进军营,就暗自发誓绝对不能让白玉堂活着出去,要不就留下为己所用,要不就杀了,不然的话,留他这样的人在,他李元昊这辈子都不可能灭了大宋。 李明德瞪了李元昊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转眼看着白玉堂道:“白五爷一言九鼎,到了安全的地方便放了元昊,他若有什么损失,我必与大宋势不两立!” 白玉堂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带着众人一起远去,没走出几里地去,就见前方征尘滚滚,有大队的人马赶来了,众人欣喜,是赵普的兵马。 保险起见,众人打算等赵普的人扎下了营盘,才放李元昊。在青影给他解穴之前,天天突然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李元昊的嘴里。 李元昊惊得睁大了眼睛,盯着天天。 天天笑道:“知道这是什么么?” 李元昊紧张地盯着他,相处几日下来,李元昊知道景天可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可爱无害,这小东西极坏,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这个啊,叫含笑半步癫!”天天得意地说。 “含笑半步癫?!”除了白玉堂之外,所有的人都被名字震慑了,只有白玉堂知道,天天大概又要整人了。 “我可告诉你啊!”天天坏笑着说,“我这‘含笑半步颠’是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需冷藏,也没有防腐剂,除了毒性勐烈之外,味道还很好吃,是扶桑的一只猫妖给我的,它的名字叫叮噹!”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白玉堂在一旁扶额,想找条地fèng钻进去。 “知道么,这个药有奇效,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朋友,顾名思义,七天内绝不能走半步路,或者面露笑容,否则也会全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之必备良药!”天天神神秘秘地说,“而且,以后每年的这七天,都不准笑不准走路!你可自己掂量着来,别白白送了性命啊……” 李元昊睁大了眼睛,也不敢动,天天对几个西夏武士招招手,“你们带他回去 ,记得啊,七天啊七天!不要冒险啊!” 打法走了李元昊,白玉堂捏天天的腮帮子,“你给他吃的什么?” 天天眨眨眼,“泻药。” 白玉堂无奈,“你哪儿来那么多词,一套一套的!” “那是我偶像的名言!”天天拍拍胸脯,“我还会唱欧尼尤,你要不要听?!”正在耍宝,就听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随即,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前方的出现了大量的裂fèng,远处的整个西夏军营都乱了起来。 赵普和公孙等都跑了出来,这时,天上乌云骤聚,狂风大作,就见西夏军营上空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影,像是在挣扎一般越长越大,随后,雷声滚滚,人形越来越清晰…… 天天骇然地看着半空中这个巨大人形,“那是什么?!” 众人都不语,良久,才听公孙道:“尸逐……” 同时,地面剧烈地抖动着,在那无数道地fèng中,伸出了好几只黑色的手,有一个个黑色的人型爬上来,纷纷聚拢到那巨大阴影之下。阴影张开了双臂,对着赵普的军营咆哮了一声,一个沉稳阴森的声音传来:“你们都得死……” 大匈奴王墓奇案 33 千年一瞬(本卷完) 人们总说“天地色变”,天天以前没什么概念,这会儿终于是明白了。他本能地想到了以前看过的某本美国大片里那个最终boss 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风云际会,乌云滚滚……当然,眼前的尸逐就是那个大boss。 只是,据说尸逐要召唤阴兵的话一定要附身上某人……他附身谁了??空中那个黑色的人形怪物绝对不是一个人啊不是一个人。 这时,就见整个西夏军营开始大乱,随后传来了将士们悽厉的惨叫声。 天天他们打老远就看见那些兵卒突然抽搐倒地,四肢扭曲……眼看着那些黑色的阴兵就进入到将士的尸体里。 “糟了!”公孙大骇,“那些阴兵也要附身的!” “有什么办法?”赵普看公孙。 这时,就见从地fèng里源源不断涌出来的阴兵分成了两半,有一半向大宋的军营移动了过来。 赵家军不愧是训练有素,一个乱的都没有,但是那些併拢络来的赵祯的人马,却都乱了起来,纷纷向后退。 “这些只是魂灵,感觉很松散!”公孙想了想,道:“应该怕火!” 赵普听完也不慌张,对身后比了个手势,贺一航立刻带了一队人上来,架起弓箭,对着那群已经移动到近前的阴兵she出火箭,就见被she中的几个黑色人形突然散裂开,随后便化成淡淡的黑烟散去。 赵普一点头,就见数千弓箭手冲上前,对着那些阴兵she起了火箭,很快,满地的阴兵发出了哀嚎之声,化作黑烟,弥散到空中。 远处半空中的那个巨大黑影对着天空大叫了一声,随后,那些飘散的黑烟都向他那边聚拢了过去。 白玉堂微微皱眉,伸手拿过了旁边一个弓箭手的弓箭,张弓搭箭,抬手对着半空中巨大的黑影she了一箭…… 天天知道自己很不应该,这样危机的时刻,这样万分紧急的关头,但是他还是好想喊——小白!she箭的样子好帅!! 那黑影是在半空中,隔得实在很远,可是白玉堂在拉弓时用了内力,那枚火箭笔直地就冲着尸逐在半空中的黑影飞了过去,一击即中,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在尸逐左眼的位置。 一箭she中后,就听尸逐嚎叫一声,在黑影的头部出现了一个空洞。 赵普一挑眉,笑:“白兄好箭法啊!” 身后的三千将校也齐声喊:“白大侠好箭!” 天天气得直跳脚:“是好箭法,不是好贱!!”被白玉堂一把掐住后脖子。 “干嘛啦!”天天瞪眼,“我在帮你哪!” 白玉堂回瞪:“你不说出来根本没人会注意!” 天天回头,发现好多人都在笑。 “又回去了!”赵普指着尸逐的黑影道。 “得多she几箭才行!”贺一航给白玉堂拿来了好些火箭 却听天天突然喊了一声“呀!”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 “小白,把联络弹捆在箭头上!”天天道,“他尸逐不是怕火烧么!” 众人心中豁然,韩彰赶紧将百宝囊里所有的联络弹都拿了出来。白玉堂将几枚绑在箭上,对着尸逐又she了一箭。 赵普接过一把联络弹,向那些阴兵扔了过去。 联络弹四零八落地散炸开,那些阴兵源源不断地灰飞烟灭。 又一声吼叫传来,就见白玉堂新she出的那支箭she中了尸逐的前胸,联络弹炸开,尸逐的前胸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时,西夏军营里的将士也开始用火熏赶阴兵,而且他们离尸逐比较近,大量的火箭she向了尸逐。 尸逐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地嘶叫挣扎,身上出现了大量的空洞,黑色的人形被打散,整个黑影斜着倒下来,“呯”地一声砸到了地面后,艰难地爬起来往远处奔逃。 赵普立刻上马,带着大队的人马冲去追赶。 白玉堂跨上云响也想追,天天紧紧拽住,喊:“我也去!” “有危险!”白玉堂伸手掰开天天的手,“乖,在这里等!” 天天看着白玉堂一身白衣远走,莫名地就心慌意乱,大喊了一声:“小白!” 但是千军万马向前奔走,天天的声音完全被马蹄声淹没,白玉堂根本就听不见。 公孙有些担心地将天天搂过来,拍他后背安慰,“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 天天自言自语,“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上哪儿都会带着我的……” 前方数千战马仰起的征尘已经将一切都掩盖了,天天落寞地往前走上两步,呆呆看着…… 忽听一声熟悉的马嘶声传来,滚滚的黑色烟尘被撕开,一匹白马正在飞快地向他跑来,马上之人一身白衣如雪。 天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行到眼前之人一把捞上了马,耳边熟悉的声音轻嘆:“干嘛喊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想吓死我!” 天天紧紧拽住白玉堂的衣襟,死也不放,“你说话不算话!” “我也是撞了邪了,离了你就心烦意乱……”白玉堂摇头,瞪了天天一眼,“抱紧了!” 天天乖乖搂住,抱得比树熊还紧,白玉堂一抖缰绳,呵了声“驾!”云响就像离了弦的箭一般飞驰向前,追着赵普的大批人马和落荒而逃的尸逐远去了。 公孙呆呆地望着两人远行,身影消失在黑色的烟尘之中,心仿佛空了一截,正在发愣,就觉有人拉他的衣角……公孙低头,就见小四子仰着脸看他。 伸手把他抱起来,小四子用袖子轻轻擦公孙的眼,搂住公孙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爹爹别哭,天天和白白走了,小四子会一直陪着你的,九九也一定会回来的!” 公孙抱紧小四子,亲他粉嫩嫩的脸蛋,点头说:“嗯!” ………… 云响脚程极快,没多久就追上了赵普的人马,就见尸逐被将士们的火箭she得七零八落,那些阴兵形成了纷乱的黑气,在空中盘旋着。 逐渐的,所有的黑气都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正常身量的人形。 第108页 众人定睛一看,就见眼前形成的这个人虽然是黑色的,还微微有些透明,但却能看清五官四肢和衣着,就见他手中拿着一把黑刀,身上一身兽皮盔甲,一头长髮……是传说中大匈奴王尸逐的样子。 就见他一抬手,将刀一把插进了地面,地面瞬间裂开,地底有黑色的阴兵爬上,随后,他转身就跑。 赵普带着将士敌战阴兵,白玉堂驾云响跨过地面的裂fèng,直追尸逐而去。 越追越深,直到跑到了大漠的中央,尸逐才停住了脚步,站在那轮大得有些骇人的圆月下,回身盯着追到眼前的白玉堂和景天。 “呵呵……哈哈哈……”尸逐突然仰起脸来大笑了起来。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了一眼,看着眼前已经成人形的尸逐。 尸逐笑完了,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张口缓缓地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嘆,张嘴用嘶哑的声音道:“真是厉害……“ 天天皱眉,这是他们在大匈奴王墓里听到过的,尸逐真正的声音。 抬眼看着白玉堂,尸逐缓缓伸出手,笑:“来……跟我合二为一……你就能坐拥天下!” 白玉堂冷眼看了看他,摇摇头,淡淡道:“免了。” 尸逐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为什么你不要……” 白玉堂想都没想,回答得干脆:“你长得太难看了!” “噗……”天天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尸逐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刀:“知道么……只有在我们合二为一时,你才能彻底杀了我……来吧……”说着,身影勐地一闪,直扑白玉堂而来,白玉堂轻轻地一叩云响的三叉股,云响立刻向旁边闪开,与此同时,白玉堂腾身而起。 尸逐扑了个空,刚想迴转身,就见白影一晃,白玉堂从天而降,一刀噼头盖脸砍了下来,大夏龙雀由上而下将尸逐一分为二。 奇怪的是,尸逐的身体就象是烟雾做的一般,散开后立刻合拢,抬手一刀回砍,白玉堂闪身躲过,尸逐的刀砍到了地面,一阵黑气冒上来,地面一个黑色的口子。 天天在云响上坐着,看得直皱眉,这尸逐用的不知道是什么兵器。 连砍了好几刀,尸逐被打散了,又合拢,毫髮无伤。 天天看得心焦,正这时,就见尸逐突然分成了两半,形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尸逐,其中一个勐地向天天飞过来。 白玉堂一惊,想上前但另一个尸逐冲上来挡住他,眼看那个尸逐已经到了景天的跟前,就听“呯”地一声…… 天天抬枪对尸逐的额头开了一枪。 那尸逐突然惨叫了一声,仰面向后倒下,摔在地上,碎裂成了无数颗细小的球状颗粒,散开……化成一阵灰,被风吹散…… 天天震住了,他当时是没办法了,才本能地开了一枪,没想到竟然有用。 正在纳闷,就听和白玉堂对战的那个尸逐嚎叫了一声,勐地抖动了起来,仰天长啸,身体的另一半瞬间消失了,还剩下一半,诡异地站在原地。 天天一看这都神了,勐地想起来,尸逐其实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能在这里出现,说不定是某种跟时空有关的原因……而自己手中的抢也是不属于这里的,也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所以就和尸逐的存在产生了排斥…… 想想不是很明白,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天天还在迷煳,见眼前白光一闪,白玉堂已经落到了他身后,抬手抓着天天的手,对着尸逐的剩下半边开了一枪。 尸逐赶紧向上跃起躲避,但动作终究慢了一些,一枪击中了脚……大叫一声,整条腿都像刚才的半边身子一般掉落,化成了灰烬。 白玉堂又开了一枪,尸逐躲,但肩膀被打中,整条胳膊都消失了…… 眼前的尸逐,就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和小半截上身,白玉堂再开枪,但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不解地看天天,天天一把抢过枪,掏出子弹来装。 这时,尸逐突然大叫了起来,整个头部弥散开,张开如网形一般向两人扑来,天天有些慌,手装子弹没这么麻利,但尸逐的动作又极快,白玉堂抬刀刚想抵挡,就听“呯呯呯……” 三声枪响过后,扑到了两人面前的尸逐,睁大了眼睛,嚎叫着散开,落地,灰飞烟灭…… 天天和白玉堂转脸,就见紫影骑马带着乌仁杰站在不远处,乌仁杰手中的枪口,还在冒着青烟。 随后,一道亮光照she下来,就见头顶厚厚的黑云慢慢散开,天空已经泛白,那数十万阴兵也化作了青烟,消失在晨光之中。远处一声巨响,众人远望,就见天边的大匈奴王墓剧烈地震动了起来,瞬间塌陷,整个山体都没入了地底…… 一切归于平静。 天天松了口气,靠到白玉堂的胸前,回头对他笑,就见白玉堂也露出了笑颜,低头亲吻天天的嘴角。 远处马蹄声响起,赵普大军赶到,同时,西夏、辽、回纥还有赵祯的人马也都赶来了。 赵普朗笑,正想催马过去,却听西夏军营里突然有人说:“尸逐已经消灭了?我看不见得吧!” 众人循声望去,天天就觉眼皮一跳,是李元昊。 李元昊的话一出,除了赵普这边的人,其他军营都有些骚动。 “不是说展景天是阴阳使者么?!”李元昊眼含恨意,“说不定这场浩劫就是他引出来的!” 辽兵和西夏兵都起了骚动,赵祯那边的军营里也有人喊:“就是啊,怎么跟展昭那么像,究竟是人是鬼啊?!” 白玉堂皱眉,将天天护到身后。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烧死他!烧死这个妖孽!”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 赵普看见李元昊眼中一丝恶毒的笑意,明白他是对天天记恨在心,所以特意鼓动人心,想至天天于死地。 赵普的几个影卫这几日和天天都处出了感情,哪见得他这么被人欺负,就想上前护着他,却听赵祯营中的大将万曲提马走上一步,道:“我们宋军不管这些,既然尸逐已灭,撤退!” 赵普皱眉,盯着万曲看了一眼,就见万曲对他拱拱手,“王爷,这次兵不血刃,可谓功不可没,请王爷回程,不用为了一个来歷不明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见赭影提马走上了几步,挡在天天的马前,冷声道:“你他妈放屁!” 万曲一愣,赭影狠狠盯着他,“你说他来歷不明?!就凭他一张脸和展昭长得一模一样,是宋人就应该拼死护着他,你们忘了展昭是为大宋死的么?!” 万曲脸上变色,转脸看赵普,冷笑:“王爷的影卫真是厉害……” 赵普冷冷一笑,道:“这里没你说话的分,怕死的就滚,我赵家军没有扔下兄弟自己跑到习惯!” 万曲愤愤一甩马鞭,对手下道:“走!”但手下的那些兵卒,竟都不肯听他的,有几个还跑到了赵普他们那边,几个副将对万曲一拱手,“将军,属下不愿做背信弃义的逃兵。”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就听一声冷笑传来。 众人回头,就见白玉堂冷眼看着,脸上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 “众位的好意我领了。”白玉堂对赵普轻轻一点头,道,“我白玉堂有个毛病,不喜欢欠人情,你们这么多人,我一个个还不起。” 说着,回头看天天,道:“他们都要你的命,怕不怕?” 天天伸手环住白玉堂的腰,摇头,“不怕,爷爷从没怕过死。”随后又闷闷地小声补充了一句,“在一起就行!” 白玉堂一手拽着云响的缰绳,一手提大夏龙雀,朗声对众人道:“今天不想动展景天的,都靠边站,其他想动他的,有一个算一个,我白玉堂送你们入黄泉!” 慑于白玉堂修罗一般的气势,西夏和辽国的兵马都有些犹豫,就听赵普含笑来了一句,“行,你不喜欢欠人情,你自己去吧……我么,不喜欢别人动我兄弟。”说着,对手下道:“今日白玉堂和西夏辽国的兵马动手,你们谁都不准帮忙,不过都给我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谁要是伤了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给我将他乱刃分尸!” 宋军一起喊“是……”气震山河! 辽兵和西夏兵马面面相觑,李元昊也犹豫起来。 天天坐在白玉堂身后,有些感动,真不想连累这些相处了短短几日,但却真情真意的好兄弟,靠在白玉堂背上,感受着白衣下的一片坚韧,天天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心说,死也值了…… 正这时,天天就觉腰间钱袋里的时光机信号器突然勐烈地震动了起来,随即,金光四she,将天天和白玉堂都包围了起来。 “啊!”天天大叫了一声,死死抱住白玉堂,喊,“小白!抓紧我!千万别放开!” 白玉堂一惊,本能地抓住了天天伸过来的手,而不远处的乌仁杰也大喊了一声:“娘喂!赶不上车啦啊~~”边喊,边拽着紫影向天天他们扑了过去。 “啊?”紫影大惊,反手拽住了身边的赭影,就在这时……金光勐地阔撒开,一阵狂风大作,众人被那巨大的亮光晃得一闭眼,大风过后…… 众人睁开眼再看,就见眼前已经空空如也,白玉堂、天天、紫影、赭影、乌仁杰包括云响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骇然地长大了嘴,四周张望着。 “天天!”远处传来了喊声,就见贺一航保护着公孙等匆匆赶来,众人眼看着景天他们消失不见…… 赵普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拨转马头,离了众人向回走,低身伸手将公孙和小四子抱上马,对众兵士喊了一声:“还愣着干嘛?!回家!” 说完,一抖缰绳,纵马狂奔向前,边行边笑,说不出的畅快…… …………………… 一片黑暗中,天天就听有个熟悉但已经阔别多时的声音在叫他:“天天!天天!” 景天迷迷煳煳睁开眼睛,就见一张久违了的脸出现在眼前,“天天!” “志翎……”景天认出来的同时,大喊:“小白呢?小白……”下意识地一收手,才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搂着什么,就听那人轻轻冷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戏嚯,“轻点抓,勒死了……” 天天抬眼,就见白玉堂正似笑非笑地被他压在身下,而自己正像只树熊一样紧紧地抱着他。 “小白!”天天高兴极了,一把扑上去,搂住白玉堂的脖子蹭啊蹭…… 正在高兴,就觉有人拍了拍他,回头,见孔志翎一脸疑惑地指指两边,道:“天天,你怎么带那么多人回来?还有马……” 天天抬头,就见乌仁杰正在一旁幸福地痛哭,而旁边站着的,是脸色铁青的紫影和赭影。旁边还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云响,更有趣的是……满地都是金银珠宝,是乌仁杰一直随身带着的,从大匈奴王墓里盗出来的宝贝。 而他们所在的房间,正是孔志翎的——工作室。 天天眨眨眼,傻傻问了一句:“呀?…… 我回来了?” 番外 天天吃醋记 春末夏初,陷空岛上的花儿都开了、树都绿了、生机盎然啊…… 但是,明媚的春光不代表明媚的心情——就好比现在坐在岸边一脸郁闷的天天。 天天为什么不高兴了呢,这话还要从昨天白玉堂收到的一封信说起。 这几天两人说好了,要趁着大好春光出去游玩游玩,订好的出行日子就是今天,只是,就当天天兴致勃勃地收拾好了出行的东西时,白玉堂接到了一封信。 说是白玉堂的师父要带着他的师妹一起来陷空岛看他,所以行程只好取消了。 本来么,天天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师徒久别,不去就不去吧,而且他对小白的师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但是,接到信后白玉堂就对他说了一句,“这几天你自己玩吧,我有事不能陪你了。”说完,就忙去了。 天天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不过也算了,大概小白孝顺吧……但是,天天就见白玉堂忙忙碌碌地准备了好些好玩好吃的东西……都是女孩子吃的。 天天好奇地问:“那个……你师父喜欢吃零嘴啊?” 白玉堂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师妹喜欢。” 天天就觉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别扭——小白怎么这么紧张他师妹? 转了几圈发现白玉堂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天天瘪瘪嘴走出了院子,奔前厅去了。就见前厅里下人们正在扫尘,蒋平指挥大家打扫买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天天心说——小白的师父派头挺大的呀,走到蒋平身边,“四哥,你忙哪?” 蒋平看看他,伸手轻轻推推他,道:“乖啊,自个儿玩去,四哥忙呢。” 天天勐地想到自己也是这么打发小四子的,郁闷地转身,没走两步,又转了个身回来,小声问:“是不是小白的师妹要来?” 蒋平点头,“对啊,语嫣都好几年没来了,应该长很大了吧。” 天天眨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遍:“那个……小白的师妹叫什么??” 第109页 “语嫣啊。” “语嫣?” “嗯,语嫣!” = = ……天天怯生生地又问了一句:“那个……他师妹该不会姓王?” 蒋平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口= ……天天保持着张口结舌的表情走到墙角蹲下,上空飘来了一小块乌云正好停在他的头顶,就听天天碎碎念:“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蒋平好奇地走过去,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天天,“天天,怎么了?” 天天仰起脸问蒋平:“四哥……小白和他师妹感情很好啊?” 蒋平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道:“那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还定过娃娃亲呢,玉堂最疼语嫣了……“ =口= ……天天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神仙姐姐……娃娃亲……娃娃亲……神仙姐姐” 因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天天没注意到身后蒋平算计的笑容。 然后,一整天,天天都保持着 =口= 的表情,反应 极慢~~ 吃晚饭的时候,忙了一天的白玉堂回来了,精神很好,天天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小白这样高兴的时候不多~~于是某人更加别扭。 白玉堂也注意到了天天的不对劲,就戳戳他,“你怎么了?” 天天心里委屈,这是今天小白跟他说的第二句话,刚想张嘴,就听白玉堂道:“吃完饭早点睡吧,今晚你睡别院……” “啥?”天天吃惊,放下饭碗,委委屈屈问,“为什么?” 白玉堂倒是被他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道:“明天师妹……” “呯!”天天重重把饭碗放到桌上。 白玉堂愣住,不解地看他。 天天吸了一口气,很没出息地把怒火压了下去,道:“我去睡了……”转身,同手同脚地走出了门,机械地走到别院,打开门,进去,关上门,上锁,熄灯,钻进被子……睡。 白玉堂坐在房间里发呆,天天好像有些不对劲,低头,桌上的菜没动,饭也有一碗,只是已经被戳成浆煳状了。 正在纳闷,蒋平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玉堂!” 白玉堂赶紧问:“四哥,都准备好了没?” 蒋平点头,“放心,安排了一岛好吃的好玩的,语嫣要是来了保证她忙不过来,绝对不会去找天天的麻烦,不过你师父就只能你自己盯着了。” 白玉堂点点头,但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干脆,明天把天天送到远点的地方,绝对不能让那两人见着!” 蒋平转了转眼珠,道:“不如这样,明天一大早我帮你跟天天说,不然他一看见你肯定又粘着不走了……” 白玉堂觉得有理,就点点头,但又想了想,问:“四哥,天天是不是病了?怎么晚饭都没吃?脸色也不好。” 蒋平摆摆手,道:“哎呀,小孩子么,放心,我今天下午见他还好好的呢,大概是玩累了。” 白玉堂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就被蒋平推到屋里,嘴里嘀咕:“快,早点睡,明天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魔头要应付呢。” 关上房门,蒋平站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嘿嘿笑了几声,摇着扇子走了。 …………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今天一早。 在床上滚了一晚上的天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慢腾腾爬了起来,梳洗一下走出门。天天去白玉堂的院子,一推门……被子叠得很好,看来人早就起来了。 天天别别扭扭地走出来,琢磨着是去前厅还是去饭堂……一头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蒋平揉揉胸口,道:“小天天啊,你可悠着点,四哥这一身病,可经不起你撞啊。” 天天仰起脸,看见蒋平,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天天叫人:“四哥。” “嗯。”蒋平扇扇扇子,“吃早饭了没?” 天天摇摇头。 “嘿嘿……”蒋平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道,“给。” 天天接过来打开一看,激动得眼泪流啊,是他最喜欢吃的松江府灌汤小笼包。 “谢谢四哥……”天天美滋滋地道。 “不用,玉堂买的。”蒋平笑嘻嘻道。 天天的心情瞬间阴转晴,不料蒋平又补了一句,“语嫣最喜欢吃松江的小笼包了,玉堂特意起个大早去买的,我看他买多了,就给你拿了几个来。” =口=……天天呆掉了。 蒋平说完,左右看看,道:“对了,你今天别在别院一带晃荡,却岛边和芦苇盪里逛逛。” “干嘛……”天天看着油纸包里的小笼包,头一次觉得一点食慾都没有。 “哦……玉堂说的,让你去远处逛逛,别让语嫣看见。”蒋平接着笑,“还有啊,他这几天要陪师妹,叫你别去找他。” 天天这次没=口=,而是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蒋平见天天往外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伸手摸摸鬍子,自言自语:“是不是欺负得有点过分了……”转身往前厅走,正遇上匆匆回来的白玉堂。 “怎么回来了?”蒋平问。 白玉堂向别院的方向望了望,“天天起了没?” “起了。”蒋平点头。 “点心给他没?”白玉堂又问。 “给啦。”蒋平笑呵呵,“知道你特意给他买的,高高兴兴就捧着走了。” 白玉堂点点头,道:“他人呢?” 蒋平摆摆手,“你不是说让他去远处玩儿么?让他去后山了。” 白玉堂想向后山走,被蒋平拽住,“唉……去哪儿?” “我去看他一眼。”白玉堂有些担心,“昨天看着好像不大对劲。” “不用……他们就快来了吧!”蒋平赶紧拦住,“我早上看见了,生龙活虎的呢。” 白玉堂还有些犹豫,韩彰跑了进来:“玉堂,来了!” “快去啊!”蒋平推了推白玉堂,“快!” 白玉堂嘆了口气,转身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嘱咐蒋平,“记得中午看着他吃饭,他要是不舒服就带去让大嫂看看!” “行啦!”蒋平连连点头。 韩彰见蒋平笑得一脸算计,不解地问:“老四,干嘛了?” 蒋平用扇子挡着嘴“呵呵呵”地笑了两声,道,“看热闹啊看热闹!”说完,喜滋滋地走了。 ………… 于是,陷空岛的岸边,芦花盪畔,出现了郁闷的天天。 手里的包子就快凉了,天天不想吃,又不捨得扔,越想越生气,坐在水边叽叽咕咕骂人,“死小白、白耗子、白杏出墙、始乱终弃、陈世美、再不理你!” “嗯……” 天天正骂得过瘾,就听不远处芦花盪里传来了一阵呻吟之声,好奇地走过去,就见有一个黑影蜷缩在地上。 定睛一看,天天就见是一个白髮苍苍的老头,正在芦花盪里呻吟。 “老伯……”天天赶紧走上去,推推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那老头哼哼了两句,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天天,继续哼哼。 “你是不是病啦?”天天着急,“我叫卢大嫂给你看看……你等着……”正想走,却听老头虚弱地说:“饿……好饿啊!” 天天眨眨眼,看看手上的小笼包,递过去给他,“你饿啊?” 老头闻了闻,睁开双眼,伸手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天天看他吃得快,赶紧道:“慢慢吃啊,别噎着!” 刚说完,就见老头“咦”了一声,伸手捶胸口,噎得直翻白眼,天天赶紧给他捶后背,终于那口包子被咽了下去,天天松了口气,嘱咐:“你慢点吃呀……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就小跑着走了。 老头坐在地上慢慢地啃包子,看着天天远去的身影,意义不明地笑了起来,仔细地将最后一口包子吃完。 天天跑到前厅,左右转转发现桌上有一个茶壶,伸手摸摸是热的,就索性拿了个杯子提着茶壶往外走,出了大厅就见打老远白玉堂跟一个姑娘并肩走过来,天天赶紧从旁边跑了。 白玉堂在远处看见了,总觉得天天神情不太对,有些心慌。 就听身边师妹问:“师兄,看什么呢?” 白玉堂摇摇头,“没。”心里郁闷,早知道就这一个丫头来,师父不来,他就不在家等了,跟天天去出游多好。 天天提着茶壶落荒而逃,他有些怕看见小白和他师妹说说笑笑的样子,跑出老远,才放慢了脚步,没精打采地往海边走去。 到了刚才老头坐着的地方,天天原地转了两圈,没见人,就喊了一声:“老伯?” 没人应,天天想了想,大概吃饱了所以走了吧,也没多想,放下了茶壶,坐到地上发呆。 这时,却听头顶上也传来了一声嘆息声。 天天被唬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就见刚才那个老头正坐在头顶的一棵大树上。 “老伯?”天天站了起来,仰脸看,“你怎么坐在树上?” 老头笑嘻嘻地拿一根牙籤剔着牙,问:“小傢伙,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和心上人吵架啦?” 天天脸有些红,蹲到一边小声嘀咕:“没有。” “嘿嘿……”老头笑了笑,跳下来蹲到天天身边,看他脸色,问:“怎么这么可怜啊?谁欺负你了?” 天天看看他,也不说话。 “说来听听,我帮你教训他!”老头伸手摞袖子。 “你才打不过他!”天天小声说。 “哦?”老头乐了,又跟天天凑近了些,问,“说来听听,他怎欺负你了?” 天天看看老头,道:“他青梅竹马来了,就不理我了,还让我走得远远的,别打扰他们。” 老头瞪眼,“哪个小王八蛋这么过分?娘的,喝水呛死他!” …………“咳咳……”心不在焉喝水的白玉堂突然觉得耳朵一烫,一口水呛到,咳嗽了起来。 天天被老头逗乐了,嘻嘻笑了起来,老头看得鬍子都翘起来了,笑呵呵问:“小子,你多大了?那可爱呢!” “二十了。”天天老实回答。 “啥?!”老头吃惊地张大了嘴,“你二十啦?我还以为就十六七呢!” = = ……天天怨念,不过已经习惯了。 “你叫啥名字?”老头问。 “景天。”天天老实回答。 “哦……小天天啊。”老头点点头,道,“我叫雁西归。” “雁老伯。”天天乖乖叫人,他一向讨老人家喜欢。 老头就听天天一嗓子叫得他全身上下都舒服,美滋滋道:“我收你做徒弟吧!我把我压箱底的绝活教给你!” 天天想了想,摇摇头,“不要了,我有师父了。” “什么!”老头一下子蹦了起来,“哪个王八蛋敢收你做徒弟?!” 天天虽然生小白的气,但是听人家骂他还是不高兴的,就说,“他武功很好的。” “哼!”老头像是生气了,伸手一点……天天就不能动了。 “你干嘛啊……”天天吃惊。 “哼!”老头原地转了两圈,一把把天天扛起来,道:“我非要你做徒弟不可!” “呀……”天天大惊,“我有师父啦,你别乱来啊!” “我非要你做徒弟,你叫你师父来,我跟他单挑,他要是赢了我就把你让给他,输了你就乖乖磕头叫师父!” 天天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老头欺人太甚,他也就怒了,身上不能动,嘴里道:“你不讲理,那么大年纪欺负小孩子!不配做武林前辈!” 老头原地转了几圈,一跃上了树,把天天藏到了树枝上,道:“我先去见我那乖徒弟,待会儿就带你回山里去!”说完,风也似的跑了。 天天一动不能动地待在树枝上,叫苦不迭……今天他爷爷的是他展景天的倒霉日! ………… 白玉堂和师妹喝了会儿茶,但心不在焉,尽想着景天的事,正在想着找个藉口熘走,就听门外哼哼唧唧传来了埋怨的声音。 白玉堂一愣,这个声音是……果然,一个鹤髮童颜的老头出现在了门口,嘴里骂骂咧咧,“敢跟我抢徒弟,哼!” “师父?”白玉堂站了起来,他师妹也站了起来,“师父,您不是说不来么?” “幸亏来了。”雁西归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堂,啧啧了两声,“我说你这孩子也是,小时候圆滚滚粉嫩嫩的不知道多可爱,长大了咋就这么难看呢?!” 白玉堂无语,他长这么大,大概雁西归是唯一一个说他长得难看的,没办法,谁叫师父喜欢可爱的孩子呢,大眼睛小个子,最好笑起来还有酒窝的那种……幸亏没让他看见景天。 “不过不要紧!”老头笑呵呵地走到桌边坐下,“刚才被我在岸边遇上一个豁可爱的小东西。” 第110页 白玉堂一惊,想了想,问:“您找到谁了?” “一小孩,长得那叫可爱呢……”老头喝了口茶,“心地也好,不过听说和心上人吵架了,他那负心人扔下他陪青梅竹马去了。” “咳咳……”一旁的蒋平勐地咳嗽了起来。 白玉堂越想越觉得不对,问:“师父,你说那孩子叫什么?” 老头刚想说,又把话咽了回去,“干嘛?我待会儿就要带回去养的,不准跟我抢!” 白玉堂无奈,问:“他愿意跟你回去学功夫啊?” 老头脸色变了变,“带回去了自然就肯了么。” “您告诉我他叫什么。”白玉堂道,“说不定我认识呢,我帮您劝劝他!” 老头脸上一喜,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边说,边拿出一个钱袋来,“刚才那小傢伙身上拿下来的!” 白玉堂一看钱袋就一惊,一把抢过来,问:“他人呢?” 老头盯着白玉堂看了看,“干嘛?” 白玉堂着急,“他人呢?” 老头想了想,突然心中瞭然,挑挑眉道:“哦……我被他气得够呛,扔海里去了!” ……白玉堂瞬间脸色煞白,转身就冲出去了。 老头嘿嘿笑了笑,跟旁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语嫣道:“乖徒弟,师父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什么呀?”娃娃脸的小女孩凑上去,“跟师兄有关么?难得看他急成这个样子!” “嘿嘿嘿……”老头笑得神秘,“这回有得玩了,你师兄养了一个豁好玩的小东西!” 师徒两人满脸的jian笑,一旁的蒋平摇着头喝茶。 ………… “景天?!”白玉堂跑到海边,看到的是一片平静的汪洋,哪里有天天的影子,“天天!” 天天在树上躺着,就听有人叫他,透过树枝间的fèng隙看过去,就见白玉堂在海边边跑边叫他的名字,像是在找他,只是脸上惶急的神色是天天从来没见过的。 正想着,突然身边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过,天天转头一看,就见一条肥肥美美的大青虫…… “呀!”天天惊得大叫了起来——都说了他最怕的就是“蜘蛛、老鼠、菜青虫了!” 那条虫也被他惊了,呆呆地趴在一边看着他。 天天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自己动不了,正在着急,突然树枝一动,转脸,就见白玉堂已经跃上了树枝……说实话,要不是刚才天天那声大喊,白玉堂差点就跳到海里去找了。 “小白……虫……”天天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嗓子。 白玉堂见他安然无事,长出了一口气,抬眼就见那条大虫子扭嗒扭嗒地爬走了。 伸手把天天抱起来搂到怀里,天天就觉得白玉堂心跳得很快,有些不解。 抱着天天跳下树,白玉堂盯着他看。 天天见他脸色不善,想了想,小声嘀咕:“那个……你怎么跑来了?师妹呢?” 白玉堂盯着他看,冷笑:“听说你心上人跑去陪青梅竹马了,让你别去碍事。” 天天瘪瘪嘴:“陈世美,我要跟你离婚!” “呵呵……”白玉堂冷笑,盯着天天上下看。 “你看什么?白杏出墙,快解开我穴道!”天天怒,“我也要出墙去!” “出墙?”白玉堂点头,扛起天天走进了芦苇盪里,“我让你出墙!”说完,把不能动的天天放到地上,伸手解他衣带。 “你……你干嘛?!”天天急了,“光天化日的!呀啊~~~~” 于是,光天化日朗朗干坤,浪浪漫漫的芦花盪里,不能动的天天被白玉堂吃了个干干净净,起先还狠狠地骂骂咧咧几句,最后就软了,只剩下哼哼。 …………………… 次日 “小天天,来,磕头叫一声师父!” “小天天,来,师姐教你功夫!” “呀啊~~~~”天天被两个魔头追得满院子乱跑,最后冲到白玉堂身后,“小白……你师父和师妹怎么这样?!” 白玉堂揉眉心,“他俩就这毛病,喜欢可爱的东西,所以我才不让他们看见你……” 番外 公孙的王妃生活 时间:赵普和公孙有了第一次xxoo的一个月之后。 地点:开封 开封最近比较太平,没有发生什么案件,所以整个开封府上至青天包大人,下至看门的小校都非常的闲。 一向都唯恐天下不乱的天天更加是难受得全身痒痒,偏偏白玉堂这几天又很忙,所以他只好每天拉着小四子去遛。 这一天,风和日丽,蓝天白云…… 吃过中午饭,天天依旧带着小四子出门,在府门口遇上了刚刚从朝中回来的包拯。 见抱枕眉头紧锁,一脸的郁闷,天天敏锐地察觉到——有事发生了! 走上前,拍拍包拯的肩膀:“包大人,怎么了?脸那么黑?!” 包拯抬起头来看看天天,翻了个白眼,“我脸本来就黑!” “嘿嘿。”天天笑了两声,问:“今天不是皇上请你吃饭么?干嘛?伙食不好啊?” 包拯嘆了口气,摆摆手,道:“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事。” “什么事啊?”天天很八卦地凑上去问。 “唉……”包拯瞪了天天一眼:“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惹的祸!” =口=“关我什么事?”天天吃惊。 “还不都是你乱说话,说九王爷调戏公孙……这回连皇上都知道了!”包拯嘀咕。 “啊?!”天天心说,这皇帝也够八卦的啊,想了想,问:“知道了又怎么样?” “皇上说,一个王爷调戏人传出去不好听,要让公孙和九王爷成亲!” “哈??”天天张大了嘴,良久才憋出一句,“不是吧??” 正说话间,就听身后有人问,“什么不是吧?” 两人转头,就见白玉堂从云响上跳下来,走到两人身边。 天天伸手拽住他袖子喊:“小白,你听说没,皇帝要公孙和赵普成亲!” 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天天说话的声音响了那么一点点,而偏偏这个时候正好是刚过饭食,街上很多刚刚吃饱了没什么事情干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半个时辰后,整个开封城传遍——皇上下旨,让九王爷赵普和开封府的师爷公孙策成亲,公孙先生是王妃了!! 如果一个城市的人很闲,有正好很没有话题,那么一旦突然爆出一个话题的时候,就会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百姓交头接耳,官员奔走相告,别说人了,连巷子里的狗都知道了这件事连。 其实,赵祯只是跟赵普开了个玩笑而已,赵普也没当真,偏偏在这天的下午,收到了好多的贺贴,祝贺他跟公孙有情人终成眷属。 赵普惊了,找来贺一航和几个影卫问这是怎么回事,众影卫告诉了他详情。 赵普又惊又喜,非要请天天喝谢媒酒! 皇帝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皇上么,既然已经开了金口,那是死也要说话算话的啦!于是就索性下了旨,命两人择日完婚。 再一次的……开封沸腾了,但是开封府里的众人却傻眼了。 天天委委屈屈地蹲在墙角对手指,嘀嘀咕咕,“公孙啊……是我对不起你!” 这几天,整个开封府的人都不让公孙出门,不让他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生怕他知道一点点关于这桩婚事的消息,放火烧了皇宫。 包拯没事就背着手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似乎很困扰,天天担心地问白玉堂:“他这次闯了那么大的祸,包大人会不会怪他。” 白玉堂挑挑眉,道:“你当他在烦什么呢?他在烦怎么跟赵普要聘礼,把公孙卖个好价钱!” …… 作为赵普,见此事已经板上钉钉,自是欣喜若狂!本来么,正中他下怀,这回名正言顺地把公孙给讨过门,也省得人家打他家亲亲的主意。只是,据赵普对公孙的了解,他是绝对不肯答应这门亲事的,要怎么样才能把人骗到手呢?? ………… 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公孙这几天就纳闷了,为什么开封府的人都不让他出门,而且天天见他的时候还总是一副做错事的表情,都不敢跟他对视。 在圣旨下达的第三天,公孙炼药时少了一味药,就准备出门去买,但是开封府的衙役就是拦着不让出去……公孙怒了,问:“究竟什么事?干嘛不让我出门。” 这时,小四子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皇榜,道:“爹爹,你要和九九成亲啊?” 公孙接过来一看……霎时脸色苍白! 开封府其他人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公孙一把抱起小四子,拿着皇榜,沖向包拯的书房,一脚踹开了门! “呯……”一声巨响惊得连日来都有些情绪不稳的包拯一下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见公孙一脸讨债的表情,就明白东窗事发了。 “谁!”公孙大喊。 包拯毫不犹豫地往门外一指:“景天!” =口=刚好从门口路过的天天呆住,就见公孙黑着脸缓缓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地道:“展~景~天~” “呀~~”天天扭头就跑,公孙抱着小四子就追,小四子不明白髮生了什么,还以为两个大人在玩呢,咯咯笑着拍手,“爹爹快点!抓住天天!” 还好天天在警察学校练过,跑步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别看公孙平日文弱,一旦发起飙来可是兇悍异常!天天在府里兜了几圈,愣没甩掉他,最后没办法,只好往府外跑,冲出府门就一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呀!小白救命!” 白玉堂打老远就看见公孙追杀天天了,拉起天天不慌不忙地往旁边一闪,剎车不及的公孙一头就扎进了白玉堂身后之人的怀里。 “亲亲,你怎么这么跑?小心身子!”赵普搂住公孙趁机揉啊揉。 “滚开!”公孙看到始作俑者就在眼前,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开骂,就见赵普伸手把小四子接了过去,举高,道:“小四子,想我没?” 小四子早就被赵普和几个影卫的糖衣攻势给收买了,笑呵呵地甜甜来了一句:“想~~” 赵普那个美啊,骨头都苏了,要是能再来一声:“爹~~”那该有多完美啊?! 路边的行人比较多,都纷纷交头接耳。 “看啊,一家人真是和乐融融啊!” “对啊,郎才郎貌啊!” 有几个好事的还纷纷来道:“恭喜!” 要命的是赵普还厚着脸皮对众人道:“谢谢谢谢,同喜同喜~~” 公孙气得脸都白了,一把抢回小四子,愤愤跑回府衙把自己管了起来,打包收拾行李准备带着小四子连夜逃回家去。” 小四子看见公孙一面骂人一面收拾东西,就伸手揪揪他袖子,“爹爹,要去哪里?” “会家!”公孙愤愤地说。 “回哪个家?”小四子仰着脸问。 “老家!”公孙气唿唿回答。 “干嘛回去?”小四子凑过去搂住公孙的胳膊,“小四子不想回去。” 公孙坐到了床边,把小四子抱过来,道:“不走不行!” “爹爹?”小四子爬起来攀住公孙的脖子,“你不高兴啊?” 公孙有些黯然:“太过分了!” 小四子噘起嘴,“是因为九九和你成亲的事情?” 公孙瞪他一眼,“小孩子不要说这种话!” 小四子靠在公孙怀里蹭啊蹭,小声嘀咕:“其实……九九挺好的呢……爹爹不是也很喜欢他么?” “关键不在这里!”公孙还是有些生气,“同样是男人,干嘛要我嫁过去?!” 小四子眨眨眼,“什么叫嫁?” ………… 房顶上,赵普摸着下巴,问一边的白玉堂和天天,“原来是为了这个啊……那怎么办?” 天天和小白对视了一眼:“那……要不你嫁吧!” 赵普尴尬地笑:“我好歹也姓赵,我是无所谓,就怕那帮子皇亲国戚不干……” 天天想了想,道:“嗯……我有个办法!” “怎么样?”赵普和白玉堂好奇地问。 天天有些神秘地对两人勾勾手指,两人凑过去,就听天天咕叽咕叽地说了一阵子。 对视一眼——主意虽然损了点,不过也可行。 计划决定后,三人就分头准备去了。 于是……当晚。 公孙趁夜偷偷带着小四子离开了开封府,他一出门,负责放风的王朝和马汉就通知了天天等……天天左右看看,发现演员和道具都ok了,就喊了声:“开始!” 公孙的马刚行到开封城外的官道上,突然斜刺里一声铜锣声响,冲出了几个蒙面的大汉。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晃着脑袋想了一下,“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公孙皱眉,“你们哪儿来的?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用这套词?过时了知不知道?” 第111页 “我……”扮成蒙面人的紫影和赭影对视了一眼,有些忘词,刚想吼一嗓子,却听在公孙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四子“哼哼”了一声,公孙瞪了几人一眼,“嘘!” 几人本能地相互“嘘……” 场面有些诡异。 躲在糙堆里偷看的白玉堂捂着嘴忍笑,天天气得鼻子都歪了,小声骂:“笨蛋!”边对紫影做了个手势。 紫影伸长了脖子往糙堆的方向望,公孙觉得不对,勐地回头,白玉堂赶紧把天天按下去。 “哼,看你细皮嫩肉长得还不错……抓回去给大王做压寨夫人!”紫影粗着嗓子,压低了声音喊,生怕吵醒了公孙怀里的小四子。 公孙这气,“我抽死你,你男女都分不清啊?!” 紫影和赭影等又看糙堆…… = = 天天满头黑线,这几个影卫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呆?!对几人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别演了,直接抓回去,换第二场! 紫影和赭影对视了一眼,飞身而上,一个抓住公孙,一个捧住小四子,将两人分开。 “唉!你们干什么……”公孙拼命挣扎,但紫影抓起他就塞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里,几个影卫抬起轿子,飞也似的上了山。 等人走了,赭影小心翼翼把怀里的小四子交给天天,小四子不愧是属猪的,还唿唿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爹爹被人抓去做压寨夫人了。 白玉堂看得直皱眉,“怎么这么呆?!以后长大了不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呆点好!多可爱啊。”天天看看白玉堂,“快!上山看戏去!” 公孙被人抬上了山,就见山顶的山寨里连喜堂都摆好了,一个山大王带着大红花站在那里……看着有点眼熟~~像贺一航,就是有好多鬍子。 几人押着公孙就要拜天地,公孙死活不肯,他虽是个文弱书生,却是个彪悍的,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影卫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他们的王妃动粗,都小心翼翼的。 天天在外面看得满头冷汗,白玉堂则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天天就对一边等得心焦的赵普道:“快!该你上场了!” 赵普整整衣服,冲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喊:“亲亲!我来救你!” 公孙一见是赵普,就喊,“你怎么来了?快!小四子被他们抢走了!” 赵普点头:“别怕!我来救你” 天天嘆气,心说——赵普你个白目,演得太做作了! 随后,赵普冲上去跟几个影卫打了起来,没几下就被人家制服了…… 公孙直翻白眼,心说这几个山贼有这么厉害么?瞪赵普,“你傻了呀,连几个山贼都对付不了?!” 赵普一脸的无奈:“那个……我今天拉肚子。” “咳咳……”白玉堂实在忍不住了,在院外笑得直咳嗽。 “呵呵……难得你们两个有情人啊……”那个“山大王”一字一句地说,“这样吧,本大王今天就成全了你们,来啊,押他俩拜天地!” “什么?!”公孙大惊,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影卫押着跪到了花堂,赵普根本就不用人押,很主动地上前和公孙跪到一起。 “天地、高堂、新人……一起拜!”那个山大王似乎很着急。 几人押着公孙,迷迷煳煳地就跟赵普对拜了三拜。 “入洞房!”山大王大喊一声。 几人抬着公孙和赵普就进了洞房,还很体贴地把门锁上了。 公孙推了几下没推开,赵普则在一旁倒交杯酒。 “你把门弄开!”公孙瞪他。 “人家没力气。”赵普揉肚子,“拉肚子么。” “你……”公孙气得走到床边坐下。 赵普笑嘻嘻凑过去,“亲亲,春宵苦短,我们睡吧!” 公孙抬脚就踹,却被赵普抓住,一下压到了床上,开始亲啊亲。正这时,赵普的怀中掉下来一本东西……公孙伸手拿起来一看,封面写着——剧本~~ 赵普正在“忙”,所以也没注意到公孙的手在干嘛,就是亲啊亲,顺便把衣服脱下来。 公孙打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 片名《荒郊野外强抢民男之拜错天地嫁对郎》 编剧:展景天(白玉堂代笔) 制片:赵普 导演:展景天 剧务:包拯 贊助商:赵祯 主演:赵普,公孙(男一x2) 群众演员:众影卫 友情客串:贺一航 第一场:荒郊野外强抢民男 场景:荒郊野外 人物:山贼a——紫影;山贼b——赭影 台词:山贼a:此山是我开,此树…… 公孙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吼一声:“赵普,你敢设计陷害我?我……啊!你干嘛……呀~~” 还没来得及发火,眼疾手快的赵普已经干净利落地把公孙扒了个精光,然后就开始认真行洞房之礼……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公孙原本一个劲往外蹦的三字经就变成了甜腻腻的呻吟。 门口的天天和白玉堂对视点头——成功! 杀青,剧组人员去开庆功宴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山寨”里围满了围观的群众和前来道喜的官员。 “呀……王爷不愧是王爷,这门亲事办得很有特色啊!” “对啊对啊,真是有品位啊!” “新人呢?” “哦,还在睡啊……” 公孙趴在床上磨牙,赵普还在身边唿唿大睡,明明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掐死他,但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没法动……气死! 小四子睡醒后发现自己还在开封府的房间里,狐疑地爬起来,冲出门,问路过的包拯:“包包,爹爹呢?” 包拯想了想,“嘶……景天说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度蜜月去了!” 0 0 ?小四子傻眼。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赵普带着公孙去了好几处风景胜地,不过公孙一直都是躺着…… 半个月后回来,公孙抬脚闯进开封府就想找天天报仇,但天天早料到他会打击报復,跟白玉堂回陷空岛去了。 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公孙冲进包拯的房间,掐了他半个时辰,老包“哎哎”叫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过想想赵普送来的那丰厚聘礼……算了,值啊! 于是,从此以后。 公孙起床,有人上来请安:“王妃早!” 吃饭,有人给夹:“王妃要吃哪道菜?不喜欢?厨子砍了!” 炼药,有一帮太监围着:“王妃,用杂家试药吧……” = = ………………公孙的王妃生活,就此轰轰烈烈拉开了序幕。 巧克力奇案 01 现代生活开篇啦 天天爬起来,看看一旁傻站着的志翎,又看看众人,冲过去推开窗户,听到外面熟悉的车喇叭声,回过头,大喊一声:“我终于回来啦!”志翎本能地就想到那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孔志翎的工作室是在一个小高层里,推开窗户后,看到的是满眼的高楼,马路上移动的汽车……现在正好是下午五点左右,路上塞得一塌煳涂。 “哇……”乌仁杰凑到窗边望,“你别说啊……就十来年,发展这么快啊?!” 对于乌仁杰都那么震撼的场面,对其他三个从一千年前来的人就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紫影和赭影站在窗前傻了,天天难得看到白玉堂说不出话来又有些呆的可爱样子,感觉自己慡到了。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娃娃脸的老头探头进来,“志翎你又在搞什么,这么吵……”话没说完,就看见了天天。 “干爹!”天天扑上去就搂住蹭啊蹭。 进来的老头就是孔志翎的老爸,天天爸爸身前的好友,养大天天并且对他比自己儿子还宠的干爹——孔修齐。 呆愣了有半分钟,孔修齐抱住天天大哭:“宝贝啊,你终于回来了,老爸好想你啊!” 孔志翎满脸黑线,他早就习惯亲爹视天天如金玉,视自己就如粪土……没办法,谁叫这厮就是讨人喜欢嘞。 “天天,这几个人是谁?”志翎好奇地打量着几人,问。 “我带回来的朋友。”天天说,“他,乌仁杰是十年前来的,其他都是一千年前的。”说着,指指紫影和赭影,“这两个是紫影和赭影。”说完,拉过白玉堂给干爹和孔志翎引荐,“白玉堂!” =口=……天天的两位亲人立刻成张口结舌状,转脸问天天,“哪个白玉堂?” 天天有些得意:“就那个啊。” =口=……孔氏父子围着白玉堂转了两圈,上看下看,“啧啧……比书上写的还好看啊……” 突然,孔修齐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白玉堂手中的刀,“大……大……大……” “干爹,你还好吧?”天天见孔修齐有些要背过气去的样子,赶紧帮他拍背。 “天天,他们来这里干嘛?”孔志翎有些好奇,“是要在这里定居么?” 天天有些为难,“紫影和赭影是被误带过来的,你送他们先回去吧……还有啊,小白要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孔志翎一声惨叫:“啊~~时光机被砸坏了!” 众人吃惊,就见孔志翎抱着旁边一台正好被一尊金佛撞坏了的方形小机器,边哭边嚷:“又来了啊,我刚组装好的……这回又要修一年了!” “又要一年才能修好?!”天天怒,“你什么科学家啊,这么没用!” “一年还是快的了。”志翎没好气。 “没关系!”紫影和赭影摆摆手,心情大好地看窗外,“我们对这里很感兴趣!” “嗯……”天天掰手指头算着家里的房间数量,“地方不够住那么多人啊……还有云响要住哪里?” 正在苦恼,就听孔修齐道:“那个……宝贝啊,这尊金佛至少值一千万。” =口=天天呆,凑过去问孔修齐,“干爹,你目测一下这满地的珠宝值多少钱?” “嗯……”孔修齐沉默了半天,伸手拍拍天天的肩膀,“我就说你忙了那么久才回来呢,原来是倒腾文物去了啊,反正这些全卖了之后,大概可以上福布斯了吧……只是卖的时候要小心哦,卖太多会被抓!” 天天摸摸下巴,嘿嘿笑了起来——有主意了。 当晚,孔修齐找到卖古董的朋友脱手了随便挑的几样东西,给天天换回了一张支票,天天数了半天的零,眼都成蚊香了。那个买古董的老闆还把孔老爷子当大神供了起来。 这一笔钱,一半给孔老爷子拿去帮天天他们买一个适合几人居住、还可以养云响的房子,其他的钱大家平分了,还给了志翎一份,算对已弄坏他东西的赔偿。至于多出来的财宝,就都放到一个大木箱里存了起来,毕竟都卖掉也不是那么现实,做人好惜福。而且在天天看来,自己去古代转了一圈得到的钱已经是一般人一辈子努力都挣不到的了,开始考虑用这笔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天天的脑袋里,有了一个计划。 白玉堂和紫影赭影还沉浸在现代生活对他们造成的震撼当中…… 天天这几天都过得很欢乐,因为白玉堂的表现太可爱了^0^ 先是洗澡的时候被热水器吓到、再被清楚的玻璃镜子吓到、被日光灯吓到、被电视机吓到、门铃、电吹风……每一样东西都让原本冷静的白玉堂几乎暴走……因为想像不到原理。 紫影和赭影更是每天都惊叫不止,一屋子人热闹非凡。 天天就每天跟在白玉堂身后转,就是为了看他的表情——好慡啊好慡! 最后还是志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本港版繁体字的《上下五千年》《世界史》《小学生十万个为什么》《大百科全书》…… 紫影和赭影看着厚厚几叠书就头痛,后来乌仁杰拉着紫影到一边进行“爱的教育”,眉飞色舞地跟他讲述人类的发展歷史的进步。赭影则在对孔志翎的科学研究表现出了一点点的兴趣后被拖去讲了一天一夜的科学知识,直到赭影火大揍人。 天天也很想在白玉堂面前显摆显摆,但是白玉堂用了大概三天的时间将所有的书都看完之后,抬头问天天:“我们也去太空吧,真的有外星人?” ……天天暴走。 在房间里呆了三天之后,天天有一天上街买东西,提了两大包吃的用的东西往回走,路过了一家精品衣点。 转念想了想,天天觉得应该给小白和赭影他们买几套像样的衣服穿,尤其是小白……往橱窗里望了一眼,立刻就被橱窗里模特儿身上的一套白色套装吸引了……白玉堂的身材和那个塑料衣模绝对有一拼啊,应该比它更好,关键是尺寸差不多……那套衣服是四件,毛衣、风衣、长裤、外加一双鞋子……天天对这方面也不是太懂,就是觉得这套衣服款式很简单,但感觉又很时髦,有一些小细节总体就是很好看,感觉很高贵那样。抬头看看店铺的招牌,有几个英文字母dunhill,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店面感觉好高档哦……衣服肯定很贵吧。 第112页 一向是平民的天天有些犹豫,但是又有些捨不得那套衣服,感觉是帮小白做的呢……转念一想,不对,他有钱啊!!昨天刚分了那么多钱,打开钱夹子一看,卡带着! 天天立刻转身就进了那家衣店。 店里的职员很热情地给天天打开了门,但是看着天天手上拿着的两大袋子食物和日用品觉得有些疑惑。 天天进去后,见里面的装潢好高档哦,就有些拘谨,抬眼看看那几个营业员,人家也在看他。 其实天天进的是一家登喜路的精品男装店,价位非常高,职员本来看天天衣着简单,手提塑胶袋进来,都有些想笑,但是一看天天的样子,立刻被天天的“美色”所迷惑,几个女营业员都凑过来,热情地问他有什么需要。 天天抬手一指橱窗里的那件衣服,道:“那个……我想买。” 几个店员都愣住了,随后有几个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声对天天说:“小弟弟,那件衣服真的很贵啊,是设计师刚刚设计出来的,法国手工……全世界只有一套呢。” “真的么?”天天吃惊,随后又觉得很高兴,这样的衣服才能配得起小白么,就点头说:“我想买,多少钱?你们这里可以刷卡么?” 营业员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正这时,就听有一个声音从隔间里传出来,含着笑意,“那套衣服不适合你。” 天天循声望去,就见从隔间里走出来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穿得蛮时髦的……至于长相么……经常和白玉堂呆在一起的天天对任何人都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一个店员小声地对天天说:“他是这套衣服的设计师。” “是么?”天天眼睛闪啊闪,这个人竟然设计出那么适合小白的衣服啊,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款式的衣服嘞?说不定也适合小白!向来乖巧的天天立刻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喜欢你衣服的风格呀,你好有才华啊,还有没有其他款式的?” 那人像是愣了一下,盯着天天看了良久,突然有些侷促,道:“你夸人的时候真直接。” “嗯?”天天不是很明白,当然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适合小白的衣服,“那个!”边说,边指橱窗里那件衣服,“我想买那件,卖给我吧。” 那个设计师摇摇头,道:“真的不适合你。” 天天也摇头,“我不是买给我自己的,要穿的那个人超级适合!真的!” 设计师苦笑,道:“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哪个人的气质能和这件衣服完全配套……这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天天放下手里的塑胶袋,认真地说:“那个人真的最适合这套衣服!” “你把他叫来,穿给我看看!”设计师 坚 持。 天天心说,让白玉堂出门,现在他一身的古装,怎么出门啊,而且要是让他看见这个买衣服的这么横,肯定教训他。 “他现在不能出门,不过他穿上之后我可以带来门口让你看!”天天仰起下巴有些挑衅地看看他,“还是你怕被买走了之后再设计不出比这一件更好的?!” 天天就是有这种可以直接击中人最脆弱地方的本事,一句话就让那个设计师变了脸色。 “好!”设计师很慡快地对店员说,“卖给他!” 天天高高兴兴地掏卡给店员,还说,“顺便再帮我再拿三套男装,身高在180公分以上的,最好是棕色、紫色、黑色的。” 店员疑惑地问:“那个……要什么款式的?” 天天摆摆手,“不要紧,这个季节能穿的,最便宜的就行!” 店员看设计师,就见他点头。 替天天把衣服包好,店员惊讶地拿着卡还给天天,刚才拿卡去刷的时候,很担心会显示“余额不足”,但是没想到真的就有……莫非这是个低调的贵公子?? 天天伸手接过衣服,手腕子就被那设计师抓住,道:“等等!你什么时候带人过来?” 天天看看天色,现在是上午……想了想,待会儿可以带白玉堂出来逛街买些东西,就道:“下午吧!” “你确定?!”设计师说,“你要是不来的话怎么办?” 天天瞪他一眼,“我说话算话的!你放心。”说完转身想走。 “等一下,要是他不适合呢?”设计师问,“你要怎么办?” 天天白了他一眼,“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待会儿保证你看呆,不呆的话我把衣服还你,钱我也不要了!”说完,转身走了。 气唿唿回到家里,天天闯进门就喊:“小白!” 最近对天文物理超级感兴趣的白玉堂正在认真地看《宇宙大百科全书》,听天天叫他,就走了出来。 紫影和赭影也走出来看,因为每次天天回来都会带着新鲜的东西。 “我给你们买了些适合的衣服,换上,下午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天天兴奋。 一听能出去,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说“好“,在房子里关了三天都快闷坏了。 把那三套随便买的衣服鞋子扔给了紫影他们,天天拉过白玉堂就说,“小白!这套适合你!”说完,就冲进了房间关门。 紫影和赭影拿着衣服问:“这个要怎么穿啊?” 乌仁杰很狗腿地对紫影说:“娘子……我教你……” 结果被揍! 最后还是孔志翎代劳。 天天也给几人买了内衣裤和衬衣,当然也是很偏心地给小白买了最高档的,给紫影和赭影买了地摊货。 虽然是天天随便挑的,但登喜路不愧是世界级的男装品牌,再加上紫影、赭影、乌仁杰如果不站在白玉堂身边的话也绝对是各具特色的美男子……所以穿出来之后都人模狗样。 孔志翎看得频频点头,“天天很会挑衣服啊!” 紫影和赭影抬抬手又抬抬脚,都觉得——很方便啊!不过这样出去会不会很怪?? 白玉堂房间的门却一直关着。 为什么? 因为天天呆掉了! 白玉堂换上了那一身套装后,觉得很难受,束手束脚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天天:“这样会不会很怪?” 天天保持着=口=的状态呆看着,口水流啊流,流成河~~ 白玉堂转脸看见天天又开始发呆,就伸手掐他腮帮子,“怎么了?” 天天扑上去蹭啊蹭,“美人啊妖孽啊……讨厌啊……我不要带你出门了!!” 白玉堂伸手把趴在自己身上的天天扒开,道:“这样就能上街了是不是?” 天天点头啊点头。 “那就去吧……正好我想买电脑。”白玉堂说得轻描淡写。 “噗……”天天趴到床上打滚,“我恨你!恨你啊!!”被白玉堂按住!欺负! 吃完饭后,天天检查了一下几人的衣着,觉得可以上街了,而且因为要买电脑,所以带上孔志翎一起去。几人有很多必备品要买,比如说一定数量的衣服、一人一个手机什么的……一切准备就绪,六人出门。 出门时高高兴兴的,但天天在街上呆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暴走——我料到了开头,没料到结尾啊!! 巧克力奇案 02 基础知识普及 中国地大物博……(= = 换个开头) 街上有很多人……(= = 再换一个) 嗯……总之是卧虎藏龙,也就是说,在街上偶尔一瞥看到一个路人很帅或者很漂亮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一般都是一个、最多两个、死也不会超过三个、四个那叫奇蹟、五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关键是六个啊六个!而且最特殊的是这六个里面三个是短髮(天天和乌仁杰已经理髮过了,孔志翎本来就是短髮),但是另外三个则是一头长髮啊长发! 天天上街的第一个任务是要带小白去那家衣服店门口转一圈,好杀杀那个嚣张设计师的威风。 虽然在家里接受了充分的薰陶并且也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到了街上之后的震撼感还是让几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孔志翎看见天天拉着白玉堂往街道的那头走,有些好奇,“天天,你不是去电脑城么?上哪儿啊?” 天天觉得部队有些太大,没意思,就对志翎摆摆手,道:“你带他们先到电脑城等啦,我们很快就去!”说完,继续拉着白玉堂往前走。 “好不好玩?”天天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还是有些状况外,要把书里的东西和现实世界结合起来,还是有一些距离的。天天觉得白玉堂似乎是本能地有些依赖他,走还是停都要先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天天。 天天那个慡啊!终于也有这一天了! 慡啊慡的,两人就已经到了那家服装店的门口,天天老远就看见橱窗玻璃后那几个店员和设计师。 天天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设计师本来是背对着橱窗的,倒是有几个店员看见了,看清楚天天身边的白玉堂时,先是集体愣住了,随后就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要知道,女人在尖叫的时候是潜力无限的,什么海豚音火星音根本就不在话下,声音清清楚楚地穿透了玻璃传了出来。 白玉堂见天天莫名其妙地朝里面的人挥手,就低头问,“你朋友?” 随后那一阵尖叫声成功地引起了白玉堂的注意,大侠的本能让他抬起头看了店里一眼,不出意外的,尖叫声的分贝又高了八度。 白玉堂意识到是在沖自己叫,有些无措地看天天,像是问——这什么状况? 天天第一次看白玉堂手足无措的样子,慡到也想跟着那帮女孩子一起尖叫。 店里女生们的举动当然引起了那位设计师的疑惑,顺着众人的视线回过头…… 天天满意地看到了那个设计师脸上呆愣的表情,拉起白玉堂道:“走了,小白!” 白玉堂被弄得有些煳涂,就问天天,“刚才她们在叫什么?” 天天嘿嘿笑,认真嘱咐白玉堂,“记得哦,下次要是街上看到有女生对你叫,你千万别理她们!” 白玉堂心说我为什么要理她们?但又有些想不明白,继续问,“她们为什么要叫?” “这个就深奥了哦!”天天拉小白下来,在他耳边咕叽咕叽地说了一通,白玉堂吃惊,一脸的不可思议。 两人离开服装店后,天天就往电脑市场赶,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左右看看,周围怎么那么多人? 再看看身后……=口=……天天傻眼了,好多人尾随啊!怎么了?! 白玉堂也觉得有些奇怪,小声问天天,“这个……也算是正常情况?” “我好像没有遇见过耶……”天天紧张地看看左右,拉着白玉堂快走了几步,一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商场里,七拐八拐绕到了商场的另一边,两人一起躲进了楼梯间里。 没多久,就听凌乱的脚步声响,有一群女生从前方路过,边走边说:“到哪里去了?” “是哪个名模吧?” “没在时尚杂志上见过啊,不过真的好帅,男人怎么能长得那么好看?!” “你注意他身上那套衣服没有?这种衣服一般人哪会穿啊?!” “旁边那个小个子的也好可爱!” “是啊,是啊,你猜他们什么关系?” “还用问,那么亲密!” “讨厌啦~~” “呀啊~~” “今天看到极品小攻和极品小受!” “那个小攻有女王气质,不是,是帝王与女王的结合啊!极品啊!” “小受是小白型的耶” “有么?我看着觉得有些傲娇” “是个小天然吧……看着还有些腹黑。” “刚才照片拍到没?” “拍到了,好多好多!” “回去晒到闲情去!” “好啊好啊!” “去前面找!” ………… 好不容易脚步声消失了,天天和白玉堂才松了一口气,转脸对视,天天是满脸通红,白玉堂则是疑惑不解,伸手拍拍天天,道:“她们刚才说到的很多专业名词《大百科全书》里面都没有。 = =天天黑线。 好不容易兜兜转转逛到了电脑城,发现紫影他们也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因为三人的海拔都达到一定的高度,外加紫影赭影一头长髮,乌仁杰还长得很像外国人,站在一旁的孔志翎身高还不错,只是眼睛被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去了几乎一半,单独站着只是个普通的男生,但是一和这三人站在一起,就变得引人注目起来。 几人正在挑手机……柜檯的女职员很热情地给三人介绍水货和行货的区别。 志翎正在很专心地给刚才挑的笔记本装系统,店员一见就知道他是行家,两人谈得挺热络。 天天远远看着,心里在流泪啊,这才是生活啊,活生生的生活啊,没有飞檐走壁,也没有打打杀杀! 拉着白玉堂沖了过去,立刻引起了围观人群的抽气之声,天天不管了,把白玉堂拉到身前,警惕地看看左右,伸手拍拍紫影他们,“挑得怎么样了?” 赭影刚才买了一个mp4,现在正插着耳机,紫影在玩小p,乌仁杰在试新手机,三个人的眼睛都炯炯有神! 第113页 天天懒得理他们,让店员给几款好看的白色手机来挑。店员看白玉堂看得眼都直了,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几款纯白的手机给两人挑。 天天和白玉堂同时看上了一款纯白翻盖手机,还挑了个13555525225的手机号码。 在电子市场奋斗了将近一下午,众人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刚出电脑市场,突然有个人走到众人不远处,轻轻叫了一声:“展景天?” 天天听到声音转过头,就见一个带着无框近视眼镜,看着二十来岁,穿着衬衫牛仔裤的男生,正站在不远处有些吃惊地看他。 “呃……”天天眨眨眼,他有印象这个男的是他的同学,不过名字就不记得了。 “你病好了啊?”那男生有些疑惑地看看天天身边的几人,视线落到白玉堂身上时明显地愣了一下。 “啊……”天天含煳地点点头,志翎凑到他耳边说,“干爹对你学校说你休学一年,说是得了怪病。” 天天黑线,对那人点点头,“嗯,好了。”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回学校?”那人又问了一句,“你落下不少课吧?要借笔记的话找我哦!” 天天终于想到这个人是谁了,是他隔壁班的同学,叫什么天天不记得了,不过知道他是他们系每次笔试成绩第一的。因为在警察学校笔试成绩好并不是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情,所以他在学校也不是很吃得开。 不过人家还是好意要帮忙,天天立刻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谢谢你啊!” 那人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摆摆手,“没事。”说完,转身走了。 “嗯……这个你同学?”孔志翎突然问。 “不知道啊,隔壁班的吧。”天天眨眨眼,“有点印象。” “你不认识他他知道你名字?”孔志翎皱眉,“不过也是,你是校糙么……” 天天瞪他一眼,在白玉堂问出“校糙是什么?”前,把人拉走。 其他人也跟上,赭影见孔志翎还在原地站着,摸着下巴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那个男生匆匆地消失在转弯口。 “怎么了?”赭影问,“这个人有问题?” 孔志翎推推眼睛,道,“你有没有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那几个配件?” “佩剑?”赭影疑惑,“他没带剑啊,对了,路上的人怎么都不带武器,你们平时靠什么来防身?” 孔志翎看着他翻翻白眼,摇头——也对啊,三年就有代沟,何况一千年。 回到家后,天天用今早买的食材给大家做火锅,孔志翎给白玉堂新买的电脑装系统,乌仁杰也抱着电脑在旁边看,紫影坐在沙发上边听音乐边打小p,时不时还会爆出几句rap。 只有赭影还有些人性,在厨房里帮天天切菜。 “小天天,孔志翎好像很保护你。”赭影边切菜边和天天闲聊。 “嗯……是吧。”天天回答得随意,“我们一起长大的么,他又比我大几岁,他跟干爹都很疼我的。” “哦……”紫影点头,道:“这里好像……没有我们那里危险。” 天天笑,“你们都是黑户哦!要是被警察抓到了也是危险的!我就是警察!” “孔志翎说你还是学生,而且你这块料在警察局绝对吃不开!”赭影开始刻薄,“还有,他说你打架不行,打枪不行,除了身材和脸蛋之外一无是处!” “啊呸!”天天气得鼻子都歪了,拿着一根黄瓜追打赭影。 装完了电脑,孔志翎想教一下白玉堂怎样使用,但是白玉堂却已经将整本说明书看完了,上手就基本达到了初级水平,孔志翎傻眼,感嘆——大侠不愧是大侠啊!强! 晚上吃涮锅,忙了一天的孔修齐也回来了,给几人带回了一堆东西,天天一看就呆了……是证件啊证件?? “干爹你哪里弄来的?”天天张大了嘴问。 “自然是有门路了。”孔修齐得意地撇撇嘴。 “你不是吧……伪造假证件,你曾经可是警察,我未来也是警察!” “关键是现在家里没警察不是?!”孔修齐翻翻白眼,“吃饭,吃完了早点睡,明天大家一起出门。” “去干嘛?”孔志翎好奇。 “我给你们选了几处房子,感觉都挺合适的,你们明天去挑挑。”孔修齐边说边拿起筷子,赭影很识趣地给他倒了一杯酒,“麻烦你了老爷子,有什么跑腿的活儿你吩咐我和紫影去做就行。” 紫影点头,手里还有那个小p,= =……没办法,放下就死了么,还在打怪兽的。 孔修齐拍拍赭影的肩,“小伙子真是会说话!” 天天有些狐疑,赭影是挺机灵,不过平时也挺酷,怎么突然拍起干爹马屁来了,有什么目的?? 吃完饭,乌仁杰和赭影乖乖跑去洗碗,天天洗完澡后,穿了可爱的流氓兔睡衣擦着头髮跑回房间。就见白玉堂身穿着下午买的白色休闲服,正在飞快地敲着键盘。 天天不淡定了,粘上去叫,“小白。” “嗯?”白玉堂点点头,手上继续敲键盘。 “你在干什么啊?”天天好奇,就见旁边开着一个qq框。 =口=。。。他家小白在qq群聊?! 天天就觉火冒三丈,扑上去捣乱,“凭什么啊?!你太可恨了,凭什么才来了三天就能用电脑!” 白玉堂把他按到腿上,不理他,继续打字,“别吵,我正在问重要的事情。” “什么啊?”天天好奇,抬眼看聊天记录…… 看到极品(453477642) 20:52:39 小攻真的好帅哦!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0:52:46 对啊对啊,小受也可爱,可惜跟丢了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2:49 什么是小攻和小受? 看到极品(453477642) 20:52:50 (吃惊表情)ls新来的啊? 狼族成员(382974222) 20:53:35 就是啊,连攻受都不知道还来混bl圈??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3:37 = = 今天被人说成小攻,宝贝被说成小受。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0:53:44 呀~~(尖叫表情)是只活的小攻君! 狼族成员(382974222) 20:53:45 冒泡嚎一声,围观!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3:56 (滴汗表情)现在可以说了?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4:00 什么是小攻、小受、女王、帝王、傲娇…… 看到极品(453477642) 20:54:07 来来,姐姐给你上课哦! 看到极品(453477642) 20:54:14 所谓的小攻,就是1,小受就是0 狼族成员(382974222) 20:54:17 也就是说,小攻、1都是上面那个,下面那个就是小受和0 看到极品(453477642) 20:54:19 上图片!(提供攻受示意图)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4:24 (恍然大悟表情)原来如此!很形象啊。 虎视耽耽(7436316568) 20:54:51 ls是小攻君么?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0:54:59 ls是楼上的意思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5:23 (点头表情)对啊! 狼族成员(382974222) 20:55:37 嗷呜~~嗷呜嗷呜~~~ 初来乍到(505525385) 20:55:42 还有其他的术语么? 狼族成员(382974222) 20:55:55 有啊!介绍你看好看到网站啊,今天还有好欢乐的贴耶! 看到极品(453477642) 20:55:55 晒地址晒地址!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0:56:19 地址:http://.…… ………… =口=天天大惊,“这什么啊?!”伸手抢滑鼠。 白玉堂手快,一下点出了网页,就见一组图片配对白……正是下午天天和白玉堂亲密地在街上走的样子。 白玉堂摸下巴,“真厉害!” 天天沉默了半天,扑过去跟白玉堂拼命:“呀啊~~~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啊!!” 洗完澡出来的紫影摇头:“刚吃完饭就玩啊?兴致真好……” 巧克力奇案 03 要继续上学啊 和白玉堂大闹了一阵后,天天躺倒在床上,白玉堂则继续边看书边用电脑。 靠着软绵绵的枕头,天天盯着旁边抱着本本和书研究的白玉堂,伸手揪揪他衣角,问:“干嘛那么用功……” “很有趣。”白玉回答得简单。 “只是因为有趣?”天天凑上去笑嘻嘻问,“还是怕什么都不知道,要处处依靠我?” 白玉堂的手停了一下,嘴角挑起浅浅的弧度,不语。 “那样也挺好啊。”天天靠到白玉堂的腰间蹭了蹭,“你就让我得意几天不行么。” 白玉堂见天天睏得眼皮直打架,就给他盖上被子,低声说:“睡吧。” “嗯……”天天迷迷煳煳地哼了哼,“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睡……晚上不回有人来暗算啊什么的。” 白玉堂失笑,低头亲天天的额头。 次日一大早,天天醒过来,感觉着软绵绵的床铺,舒服地蹭了蹭,睁开眼就看见白玉堂还在睡……他昨晚好像一直忙到很晚。 天天凑上去看白玉堂的睡脸,忍不住“啧啧”两声,看小白长得……那个鼻子那个眼睛,边看边伸爪子过去摸摸,白玉堂也许昨天真的很晚才睡,天天捣乱他也没计较,继续睡。 天天感嘆……唉,真是宁静的早晨啊……还没感慨完,就听“呯”的一声巨响。天天惊得弹了起来,想再赖一会儿床的白玉堂也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看着天天,问:“这也是正常状况?” “……”天天眯眼,好可爱呀!! “八成是志翎的实验又失败了。”天天爬起来,穿着拖鞋跑出门,隔壁房间的几人也都推门出来,好奇地探头张望。 就见孔志翎工作室的房门打开,一脸黑灰地边咳边跑出来。 “志翎,你干嘛?”天天赶紧去拿湿毛巾,“烧房子啊?” “咳咳……”孔志翎接过毛巾,摘下眼镜使劲擦了两下,长出一口气,道,“没,就做一个小实验。” 擦完脸转身想去洗手间洗毛巾,就见赭影站在房门口,歪着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干嘛啊?”孔志翎不解。 “嗯……”赭影若有所思,“你不戴脸上那个装饰品,感觉好很多。” ……= = 一看时间也快九点了,因为今天活动比较多,所以几人都匆匆梳洗起床,跟着孔修齐出门。 “干爹,房子买那么远啊?”天天坐在车后座,扒着前座的椅背问开车的孔修齐,“那我上课怎么办?” 孔修齐笑:“要大点的院子才能养云响啊……你上课的话就买台车吧。” “嗯~~”天天摸下巴。 “上课?”白玉堂好奇地看天天。 “是啊。”天天点头,“我都落了一年的课了,要去补考,不然毕业证都拿不到怎么当警察啊?” 孔修齐眉头皱了皱,“你还要当警察?找些别的轻松点的职业不行啊?” 天天对白玉堂吐吐舌头,像是说——又来了。 “你啊……看看你爸!”孔修齐开始唠叨,“做警察又危险,也没什么前途,你展家就剩下你一根苗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下去了怎么见你爸……” 天天翻翻白眼,开矿泉水瓶喝水,听干爹这套已经念了八百多遍的教训。白玉堂突然问了一声:“警察的具体定义究竟是什么?我有些不太明白。” “哦……”孔修齐抽空给白玉堂解释,“就跟你们宋朝时说的那种捕快护卫差不多……” 天天就见白玉堂脸色一冷,皱眉瞪了他一眼:“不准去!” = =……天天苦下脸来,小声嘀咕,“我从小就想当警察的……” 白玉堂轻嘆一口气转脸看窗外,天天瞄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不高兴,知道他最反感自己吃公家饭,就凑过去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孔修齐瞪了天天一眼,插嘴,“哪有不一样?!小警察,吃子弹就跑前面,领功劳就排后面,没前途没明天,民警幸苦刑警危险,你又没心没肺的……” 天天瘪瘪嘴,心说干爹你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呀,又见白玉堂还是不高兴,就小声道:“当不当以后再说么,那总得把大学念完吧……” 孔修齐吃惊,抬头看后视镜里别扭的天天,自己念了他十几年,这小东西从来没有松过口,今天竟然只是白玉堂一句话,便松动了?! 白玉堂也见天天一脸的黯然,就伸手捏捏他后脖颈,低声道:“这事我们以后再商量。” “嗯。”天天乖乖点头。 孔修齐傻眼,才想起这几日天天和白玉堂都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的——这是什么状况? 车子开了大概四十分钟后,来到了半山的一组别墅区,天天张大了嘴看着,“哇……干爹,你怎么这么高档的房子?” 孔修齐笑,“这里房子价位很不错,房型也好,关键是院子特别大,后面还有个马场,可以在院子里养马,然后到后面马场去骑。” “话说回来,响响是该运动运动,这两天都胖了!”天天笑。 第114页 “天天……”白玉堂突然伸手指了指窗外,问,“那个,是不是你昨天遇到的朋友?” 天天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匆匆从一间别墅里走出来,上了门口的一辆吉普,开车往山下来。虽然衣着有些不同,但天天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昨天看见的那个同学,只是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一样,感觉昨天的是个大学生,但现在的这个就像个上班族……气质完全是两个人。 “怎么感觉差那么多?”白玉堂也有些吃惊。 因为天天他们的车子是往山上开,而那人的车子往下开,所以两车在路上相擦而过。天天转脸专注地看那人,但那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就在这短短地一个瞬间,天天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侧脸,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模一样的长相感觉却完全是不同的人,难道是兄弟俩,还是人有相似? 跟在后面那辆车上的孔志翎也看到了那人,皱起眉头仔细地多看了几眼。 赭影也颇有吃惊地问:“是昨天那个小子么,怎么才一天没见就变化那么大。” 孔志翎皱眉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他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觉得他不是好人。”赭影含笑道,“至少不是个简单的人。” 孔志翎点点头,继续开车,心里却留了个心眼,想着这人究竟在哪里见过。 后座的紫影和乌仁杰正用小p对战得热火朝天,赭影回头看看两人,摇头,紫影本来性格就像小孩子,这会儿更加像了。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一幢小别墅前,孔修齐下车往远处一指,道:“这几栋都不错,你们自己看,喜欢哪个?” 几人一家家地看过去,最后选中了一栋有最大院子的,孔修齐打开大门,带几人进去看内部结构。 别墅里面空空的,看来是要按照自己喜好来装修的,但是格局倒还清楚,总共两层还有一个阁楼,面积也挺大,关键是结构风格很中式,庭院里还有小桥流水,众人都觉得满意。 孔修齐见众人都点头了,就打电话联繫房产商来签合同,其他人继续在房子里转悠,白玉堂突然拍拍天天,指了指天花板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天天抬头看了看,“哦……是摄像头。” “摄像头?”白玉堂不解,“为什么会动?” “……?”天天疑惑,“会动?” “对啊。”白玉堂拉着他走到一边,就见那摄像头也跟着转了个头,对着他们。 “……奇怪啊。”天天也吃惊。 “那个电子眼是热感的!”来签合同的房产商热情地介绍,“这是这个别墅区的特色,所有的电子眼都是最新款的热感装置,所以房间内是无死角的!一般只有大的银行才能配备得起。” “哦……”天天摸摸下巴,“好先进。” “那有控制室么?”孔志翎问。 “有的!”房产商指着客厅墙壁上的平板式屏幕说,“这个是可以直观地看见房子外围的。”边说,边用遥控打开屏幕,给众人演示怎样通过换屏看外围的环境。” “室内的则在楼上的操控室里。”边说边带着众人上楼,楼上有一个小房间,里面好几台监视器,“就是这里了。”他打开机器,道,“因为是民用的,所以操作很简单,平时开着也没什么大用,不过出门的时候可以打开。” “哦……”乌仁杰感嘆,“难怪这房子这么贵,原来尽是些没用的东西。” 众人一起点头,房产商满脸黑线。 “这些监控设备是谁给你们装的?”孔志翎突然问。 “哦……是一家信息公司。”房产商拿出资料,道,“新世纪信息公司,这些热感摄像头是这家公司的专利产品。” “拆掉吧。”白玉堂突然看看众人说,“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紫影和赭影都点头。 “没关系!”房产商笑,“我们找专人给你们拆……” “不用!”孔志翎对他摆摆手,“我们自己拆就行。” “呃……”房产商有些吃惊,但毕竟房子已将卖出去了,想怎么折腾是人家的事情,别说拆个摄像头了,就算把整栋都拆了,他们也管不着。” 等房产商一走,众人就分工下一步的计划:孔修齐和紫影乌仁杰去找装修公司了,白玉堂和天天去学校办手续,而孔志翎则执意要留在别墅里拆监控摄像头,赭影留下来陪他。 把天天和白玉堂载到学校,孔修齐就离开了,天天看看熟悉的学校大门,感动得眼泪流啊,我回来啦! 先要去教务处把休息的申请撤掉,再到教研室去查自己总共有几门课要补,最后是到老师那里看接下来的学科安排之类的。 天天拉着白玉堂走进校门,传达室的大叔眼尖,一眼就瞅见他了,探出头来喊了一嗓子,“呦,你小子终于来了啊,我这儿囤的信都有一麻袋了!” “啊……大叔。”天天跟那老头挥手。 “隔壁学校女生给你的情书啊!”老头嘿嘿笑着,“你小子不错啊,看这满满一麻袋……” 天天就感觉身边白玉堂的气压低下来,赶紧对老头摆手,道:“那个,你认错人啦,不是我拉!”说完,拉着白玉堂就往学校里跑。 老头纳闷,心说,这小子转性了不成?以前都会得意地说一句什么——本少爷魅力无人能及之类的,怎么今天都不认帐? 进了学校的林荫道,天天才放慢脚步,对白玉堂道:“那个老头,肯定是年龄太大了,记性不好才会认错人。” 白玉堂似笑非笑,“是么……” 天天那个黑线啊。 时间差不多到十一点,有课的都下课了,没课的又刚起床,校园里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天天和白玉堂。 天天虽然平时挺低调,但好歹也是个校糙级的风云人物,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最关键的是……他身边的白玉堂有些太醒目了。 注意到周遭的眼神,天天就后悔了,不该带小白来啊不该啊…… 加快脚步匆匆往里赶,就听斜刺里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天天啊~~你回来啦!” 天天被惊得一跳,转脸一看,=口=……是一起打cs的吴佑庭……吴胖子。这吴佑庭是法医科的,因为此君体重目测至少在200斤以上,所以人称吴胖子,电脑玩得好,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和天天玩到一块儿了,处得不错。 “吴胖子!”天天也挺高兴,看到这位兄弟还是一如以往一般“丰 辱肥臀”,甚感欣慰。 但那吴胖子显然是要兴奋得多,抖着一身肥肉就冲过来了,震得地面都开始晃动,就在要扑向天天都一剎那,白玉堂拉着天天往旁边一闪,那吴胖子剎车不及,一头栽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呯”一声巨响成功引起了周遭所有人的注意。 “这不是展景天么?” “听说他休学一年……回来了呀。” “他身边的是谁?” “不会也是学校里的吧?” “没天理了,一个展景天就够了又来一个,我们男生以后怎么活啊。” ………… 发现引起了骚乱,天天赶紧拉着白玉堂准备逃走,突然就听一阵尖叫:“呀……天天!” 天天应声望去,就知大事不好,是自己班上的那群女生。 “你回来啦!姐姐们好想你啊!”那些女生叽叽喳喳地冲上来,围着天天就开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角余光还不时地瞟一旁的白玉堂。 天天战战兢兢瞟了白玉堂一眼,就见他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脸的似笑非笑。 糟糕了……天天骂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干嘛要把小白也带来学校。 伸手拉起白玉堂,天天扒开人群往教学楼跑,连道:“我赶时间啊,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好不容易跑出人群来到了教学楼前,天天就听白玉堂笑着道:“这就是学校?” “啊,对啊……”天天见他没有发火,松了口气,笑呵呵。 白玉堂却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问:“你想回这里上课?” “嗯啊。”天天点头啊点头。 白玉堂捏捏他下巴,冷声道:“休想!” 巧克力奇案 04 风波雏形 天天郁闷了,白玉堂一声“休想”,那叫一个有气势啊。 正想着怎么反驳几句,突然就听身后的大厅里一个吃惊的声音传来:“展景天?” 天天回头,=口= 医务室的老太!! “你病好啦?!”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美女穿着白大褂,拖着拖鞋跑了过来。 “嗯……”天天紧张兮兮地点头,“邹医生……” 白玉堂吃惊,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就是天天口里的天敌——医务室老太?他起先还以为是个年过50岁的老太太呢,没想到这么年轻。 “这个是?”医务室老太的视线第一时间被天天身边的白玉堂所吸引,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起来。天天心里警报声响,这老太可不是一般的敏锐,多看一会儿之后肯定会发现他和白玉堂的关系不一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天拉起白玉堂,丢下一句:“那个,我赶时间啊,有空再和志翎一起去看你……”说完就熘没影了。 医务室老太站在后面,看着天天慌慌张张的背影摸摸下巴,意义不明地笑咪咪走了。 到了教务室门口,天天叫白玉堂在门口等,白玉堂不肯,“我也要进去。” 天天郁闷:“你又不是学生!” “我是家属!”白玉堂回答得理直气壮。 = =天天黑线,退后一步,吼:“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白玉堂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摆:“你这人警觉性太低,招蜂引蝶。” “你才是!”天天瞪眼,“你才是桃花眼,到处放电!” ……两人正在对峙,就听旁边“咳咳”了两声,办公室里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的眼镜男。 天天看着他眨眨眼:“刘老师。” 刘老师上下打量了一下天天,问:“你病好了?” “嗯。”天天点头。 “进来吧。”刘老师转身往里走。 天天跟在他后面,对跟上来的白玉堂瞪了一眼——不准乱来哦! 白玉堂挑挑眉——看情况。 办公室里还有三个老师,两女一男,天天有些纳闷,怎么自己的班导赵头不在,上课去了么? “天天~~”那两个女老师一看见天天就来劲了,赶紧打招唿,天天对她们笑笑,余光瞥见白玉堂脸色不善,只好目视前方。 但是,母爱马上被少女心代替了,两个女老师立刻发现了天天身后的白玉堂,周围开始冒粉红色的泡泡。 天天瞟见了,就稍稍退开一步,挡住了白玉堂,还不忘瞪他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花花白鼠! 刘老师看了看天天,道:“我看你平时成绩都挺好的,这样吧……这个学期最后的考试还没开始呢,那些简单的辅课你跟同学借笔记来补一下,跟着同学们一起考了能过的就不用重修了。下学期你还是和本班的同学们一起上,其他的课程等下一届上时,跟他们一起听课,到时候再补,应该不会影响你毕业。” 天天本来还以为死定了,肯定会留一级,没想到这老师这么够意思,抬手就给老师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哥们真够意思……” 拍完了,天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老毛病又犯了,还好那刘老师本来也够年轻,没在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单子给天天,道:“这是你所有的课程,补习一下吧。” 天天拿到单子后眨眨眼,突然问:“刘老师,要是主课我跟着也考过了,是不是就不用重修了?” 刘老师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道:“我看过你以前的功课的确是很好……不过你们这学期的几门主课挺难的……这样吧,你跟着考考看,过了我再问问你的老师,他们同意就让你过。” “谢谢。”天天乐了,拉着白玉堂就往外跑,心说,这回好办了!还没来得及出门,就听刘老师叫他,“等一下!” 天天回头。 “这个给你。”刘老师又从旁边拿过几个笔记本给天天,道:“这几份笔记给你,是主课的,记得很详细,辅课你自己看书,到时候听老师划重点就行了,至于体育那块,考的是格斗和she击。” =口=……天天惊了,这老师未免也太体贴了吧,竟然连笔记都给准备了?! 接过笔记打开一看……字真漂亮呀。 白玉堂也凑过来看,就见笔记本封底上的名字是……钱峰。 “钱峰?”天天奇怪,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过貌似不是他们班的。 “你和钱峰交情不错啊?”旁边一个女老师终于从粉红色的幻觉中醒了过来,好奇地问天天,“钱峰主动把笔记拿来的耶,说给你用,还说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问他,电话写在本子里了。” 第115页 = = ……天天本能地看了身边的白玉堂一眼,就见他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天天心想,不管,你发飙我也要把笔记拿走,实惠最重要,总比补考一科好吧。想到这里,伸手一把抢过笔记本,说了声“老师再见”,转身就跑。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心说算你狠,看我怎么收拾你,抬脚就追。 天天抱着笔记往外跑,一头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结实,笔记洒落一地。 “哇!你赶着投胎啊,跑那么快?!”那人揉揉胸口张口就骂,但是一低头看清被撞的人后,惊得张大了嘴:“天天啊?!” 天天捡起笔记,抬头一看,眼前的是个大个子男生,目测身高至少有190以上。 “啊!徐明!”天天吃惊,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天天常去校队做万金油替补,这个队长邀他加入好多次了,不过因为天天太懒不肯训练,所以一直都没招揽成功,不过人见人爱的天天和整个篮球队的成员都处得不错。 “你总算回来了。”徐明伸手拍拍天天肩膀,“都想你来着,周末要不要去烧烤?” 天天刚想说好,就感觉身后寒气森森的,回头一看,果见白玉堂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不等天天反应过来,白玉堂已经拉住他的手往外走。 “啊?天天?你还来不来啊,周六有比赛啊,我们对隔壁学校的,记得来啊!”徐明在身后喊。 ………… 天天被白玉堂拉出学校,站在校门口瞪人,“你是控制狂,限制个人自由!我要去打篮球!” 白玉堂看看他,笑:“你不是要补考么?不回家看书啊?” = = ……天天嘴硬:“我抱两天佛脚绝对可以轻松过关!” 白玉堂笑,伸手从天天手上接过那张纸条,看了看,微笑:“犯罪心理学?” “轻松轻松!”天天得意洋洋。 “公安学概论?”白玉堂继续问。 “没问题!” “查缉战术?” “小意思!” “she击?” “……练一练会好啦!” “书法……” “……”天天沉默了半天,一把抢过来,怒吼,“当警察还要学书法?!” “因为下学期会学文迹检验。”旁边有一个人说话。 天天转脸,心说怎么今天那么多人吓唬老子啊,一看清来人就乐了,“班长啊?!” 眼前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黑黑男生对天天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反着明亮日光的牙,“天天啊,你可算回来了呀,想死我们了。” 天天也乐,伸手拍了拍眼前的班长秦伟国,“你们怎么样?我过两天来上课,同学们和老师都还好吧?今天我怎么没遇见赵头儿而是刘老师打发我嘞?” 秦伟国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低声道:“他……赵头他……”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闹归闹,但两人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秦伟国情绪的波动,有不好的感觉。 “赵老头怎么了?”天天拉住秦伟国问。这赵老头是天天的班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年他第一届教的学生就是天天的老爸。后来天天老爸过世了,这老头对天天非常照顾,平时天天惹事生非他经常会帮着挡下来,对他可以说不止是好,确切地说是宠。 “老头他没了……”秦伟国话一说完,眼圈就红了。 “怎么会?!”天天大惊,这老头别看五十多岁了,但格斗、she击、经验都一级棒,身体心态也超级好,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辞职了还是什么……”天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死了……”秦伟国用手背擦了把眼泪,道,“你这一年没来不知道,出老了事了……害老头的人现在还没抓住呢。” “什么?!”天天傻眼,“老头是被害死的?” “最开始大家都说老头是自杀的……”秦伟国话没说完,就被天天打断,“绝对不可能!” “我们也都这么说!”秦伟国嘆了口气,接着道,“后来查了……李队长他们亲自查的。” 天天点头,李磊是警局的刑警队长,很厉害,和赵头是好朋友。 “李队查了……说是被害死的,自杀是伪造的,但是案子就是到现在还破不了!”秦伟国无奈地说,“都半年了快……老头走前还提起你来着,他非说要去看你,你干爹不让见,还差点打起来。” “我干爹知道这事?”天天惊,“那志翎那小子也知道?” “哪儿能不知啊。”秦伟国摇摇头,“葬礼那天你干爹差点哭背过气去,志翎小子也哭得惨,他们大概怕你伤心,不敢告诉你把。” “怎么会查不到的?!”天天不解,“半年没破,是悬案了都,李队怎么搞的?赵头是得罪谁了?” 秦伟国左右看看,凑过去小声对天天说,“据我所知,这老头正在查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天天不解。 “老头从来不吃甜的东西,你记得吧?”秦伟国小声问天天。 “嗯。”天天点头。 “老头死前那一阵子,总在身上带好几块巧克力。”秦伟国道,“我以为他自己吃呢,那天开他玩笑,他却认真地对我说‘伟国,千万别跟人说,我身上带着巧克力的事情。’那眼神,我从没见他那么认真过。” “后来那几块巧克力呢?”天天追问。 秦伟国摇摇头,“没了。” “没了?”天天奇怪。 “对!”秦伟国点头,“我特意查的,哪儿都没有!” 眼看着到吃饭时间,校园里人越来越多,秦伟国拍拍天天的肩膀,“你快回来吧,赵头走了,你也不来,班上这半年都没什么笑声,还有……李队像是已经查出了什么端倪,他叮嘱我们不要插手,不然就捣乱了,让我们教交给他就行。” 天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那我走了!”秦伟国和天天道别后,转身走了,又回过头叮嘱天天,“老头埋在桂花山四号墓区的13排第37个位子……他那么疼你,你记得去看看他!” “嗯!”天天用力点头。 秦伟国越走越远,见白玉堂走到天天身前挡住他的视线。 天天仰起脸看他,白玉堂微微皱眉,伸手轻轻地擦掉天天的眼泪,低声问,“是不是搭计程车去桂花山?” 天天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因为太伤心而错过了白玉堂平生第一个抬手拦车的动作——那个帅啊。 计程车在桂花山的山下停住,白玉堂有些吃惊地仰脸看着满山的墓碑,问:“都葬在一起么?” 天天点头,伸手拉住白玉堂的手,道:“我老爸死后,就是干爹和赵头最疼我了……” 白玉堂伸手把他揽过来,低声安稳,“别伤心,我们把害他的人找出来。” “嗯!”天天点头,“一定要!” 白玉堂把天天的眼泪擦干,低笑,“哭得跟只花猫似的,怎么去见人?” 天天吸吸鼻子,苦笑,自己老爸死的时候自己都没哭成……这次赵头倒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来学校之前还一直想,好不容易有钱了,可以给赵头找个最好的医院,或者送到国外去治治他的腰痛病呢,再给老人家买些喜欢的东西,自己真的是没这个尽孝的福气么?” “对了……”天天勐然想到了什么,转脸对白玉堂道:“我爸妈也在这里……要不要一起去拜拜他们?” 白玉堂点头,两人在山下的店里买了两束百合,手拉手往山上走去。 拜过了赵头,就又到了天天爸妈的坟前,看着墓碑上两张并排放在一起的照片,白玉堂发现天天更像他的妈妈。天天的妈妈非常漂亮,爸爸虽然也很不错,但只是普通的清秀,看着感觉倒是很正直。 天天跪下给爸妈拜拜,闭上眼睛默念——老头啊,你好兄弟也不明不白地下去陪你去了……你说要怎么办呢?有灵的话就保佑我查明真相吧! 缓缓睁开眼睛,转脸就吃惊地发现白玉堂和他并排跪着,天天有些傻眼,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白玉堂却伸手过去抓住天天的手,对墓碑上的二老说,“我会好好照顾他。” 沉默了片刻后,刚刚止住眼泪的天天再一次大哭了起来,白玉堂嘆了口气,把他搂过来拍拍,“行了,哭完了就回家安心看书吧,你还要考试呢。” 天天抬起头,怒,“不要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说完,搂住接着蹭。 巧克力奇案 05 补习生活 忙碌了一个下午,孔志翎终于把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拆了下来,桌子上放了满满的一堆摄像头和电线。伸手拿起几根线看了看,志翎脸色不善地把东西都扔了回去,随口骂了一句脏话。 赭影虽然不太明白孔志翎说的是什么,但是从情绪上还是可以看出他非常生气,就问:“怎么了?” “这些监控都有远程控制。”孔志翎没好气地说。 “什么叫远程控制?”赭影不解。 “……就是有人通过这些线,在很远的地方可以看到室内的情况。”孔志翎没好气地说,“而且房子我们是随机挑的,也就是说所有安装的监控设备都有问题。” 赭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那要怎么样?” 孔志翎拿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搜索“新世纪信息公司。”很快便找到了那家提供全套高级热感监控设备的公司,一查那家公司的法人是——钱亦凡。 孔志翎想翻找出这个钱亦凡的照片,但没有结果,倒是找出来了信息公司的地址。 用笔抄下了地址,孔志翎拉赭影上车,车子很快就驶到了那家公司的门口,孔志翎刚想下车,就被赭影拍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一辆吉普,道:“不就是刚才遇到的那辆么?” 孔志翎顺着赭影手指的地方望过去,就见前方停着一辆大吉普,就是刚才他们进别墅时,遇到的那个开车出来的,天天的同学。 孔志翎多留了个心眼,没有下车,记下那个车牌号,打开电脑查找起了车主,很快便调出了驾照上面的照片,两人一看就傻眼了,正是天天的那个同学,名字就是钱亦凡。 “真的是天天那个同学。”赭影笑,“那些手脚也是他做的?感觉怪怪的。” “觉得不像同一个人。”孔志翎盖上笔记本,“待会儿问问天天吧。”说完,也不下车进公司查看了,而是发动车子离开。 只是两人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新世纪信息公司”的大楼上,有一个房间的窗口,正好站着一个人,刚才志翎开车门下来的一剎那,正巧被那人看见。 ………… 另一边,天天哭了一通鼻子后,别别扭扭地被白玉堂拉下山,两人拦了辆出租准备回家,就接到了孔修齐的电话,让他们去装修公司挑室内装潢的款式,然后一起去吃饭。两人就按照孔修齐给的地址去了,有趣的是,下车时那个司机瞅了白玉堂好一会儿,突然问,“那个,先生是哪位明星么?给我小女儿签个名成不?”搞得白玉堂一头雾水,天天一想,签名?签上“白玉堂”这个名字那还得了?赶紧拉着白玉堂就跑了。 到了装潢店,不出意外地又引起了一阵骚乱,好不容易坐下来,大家一起挑款式。紫影正在参观店里的摆设,天天看他那样子就难过,好好的一个帅哥,愣是一副什么都没见过,刚从乡下上来的样子,还拉着乌仁杰指着观赏喷泉说:“啊!你看,那个水会自己喷出来……” 随后,志翎他们也来了,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总算把风格给定了下来,每个人说了自己房间布置的要求,忙完后天也差不多黑了。天天提议说带众人去吃饭,孔修齐和孔志翎都好奇他会带大家去那里,没想到天天抬手就指不远处的一家肯德基。 因为地方不是在市中心,而且时间也比较晚了,所以肯德基里人并不是很多,天天冲到柜檯说要送机器猫的那个儿童套餐,却被无情地告知……那款套餐是去年的,今年的已经没有送那个会唱歌的机器猫了……于是天天怨念了。 抱着一堆汉堡和可乐上楼,吃饭的结果是: 紫影——很喜欢。 乌仁杰——饿了什么都能吃 赭影——不喜欢但勉强能吃。 白玉堂——完全无法下咽。 天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揪生菜叶子,嘴里嘀嘀咕咕:“好啦……你们都是大人,就我是小孩子行了吧……” 孔志翎咬了口汉堡突然问:“天天,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天天一愣,所有人都看白玉堂,像是控诉——你又欺负他了不成?! 倒是孔修齐先反应了过来,问:“你去过学校里吧……知道老赵的事了?” 天天点点头。 乌仁杰觉得气氛不对,就小声问紫影:“老赵是谁啊?”紫影瞪了他一眼。 “这事儿你别管。”孔修齐嘱咐天天,“你要补考是吧?” 第116页 “嗯。”天天点点头。 “安心在家念书。”孔修齐态度难得的严厉,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蹊跷。 “对了。”孔志翎突然拿出了电脑,给天天看那张照片:“天天,你认不认得这个人?” 天天勐地一瞅见照片,就笑:“这不钱峰么?还借我笔记嘞。” 赭影和孔志翎对视了一眼,同时问天天:“他叫什么?” “钱峰啊!”天天道,想了想又觉得奇怪,问两人:“怎么了?” “你看他的名字!”孔志翎指着名字给天天看。 “……钱亦凡?”天天吃惊,“谁啊?!” “就是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个人,也是新世纪信息公司的老闆。”孔志翎低声道,“我在那些摄像头里找到了远程监控的设备。”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孔修齐皱眉:“应该不是冲着宝贝来的吧?” 天天黑线,揪孔修齐的袖子,“干爹,在外面不要叫我宝贝吧……” 孔修齐点点头,“好的,宝贝!” = = …… “房子我们是随便挑的吧?那些摄像头是早就配套安装好的。”孔志翎摇头,“应该是随机的。” “那就奇怪了。”天天盯着那张照片发呆,“怎么那么像呢?莫非是人有相似?双胞胎?”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孔志翎对天天摆摆手,“我跟赭影盯着吧,干爹还是和紫影乌仁杰一起搞定装修的事情,天天你就补习吧。” 天天眨眨眼:“那小白呢?” 众人异口同声:“监视你!” = = …… 于是,天天的补习生活,从第二天开始,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课程安排如下: 早晨起来背英语,休息半个小时后跟白玉堂学功夫(传说中的搏击)。 下午学几门主课,配合钱峰给他的笔记本,饭前一个小时练书法。 晚上到靶场练枪一个小时,随后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和白玉堂去逛逛街什么的,这个时间段白玉堂上街也比较安全,不那么容易引起围观。 虽然天天和白玉堂比起来是小白了一点,但是总体来说他还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学生,因为基础比较好,所以英语完全没问题,还很得意地教起了白玉堂。虽然白玉堂很快就在三天内把整本牛津字典都背了出来,并且开始纠正天天的错误,恼羞成怒的天天罢工不干了。 搏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天天在古代时学的那两招虽然在那时候几乎等于白给,但到现代的话就算是高手了,因此练功时间也就自然而然成了豆腐时间,经常练啊练啊就蹭到一起去了,虽然有时候完全是因为天天自己想吃白玉堂豆腐而被罚。 下午的主课时间也还行,天天整理了一下笔记,又拿着教材看,大都理解得还可以,倒是白玉堂对犯罪心理学和现代刑侦学非常的感兴趣,前两天,天天还给他买了套福尔摩斯,白玉堂看得那叫一个高兴,最近在看金庸,边看边笑。 最惨的是书法课,天天郁闷了,在古代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好好练练书法呢?!抓着毛笔在白纸上挥毫泼墨,天天豪迈地写了一大堆字后,给白玉堂看,白玉堂瞄了一眼就撇掉,蹦出两个字——垃圾。 天天暴走。 最后改成临字练习,白玉堂给天天写了几个字,让他垫在下面一笔一画地描,练了好几天,总算是稍微有些样子了。 晚上则是比较快乐的,天天先是和白玉堂一起到靶场去练枪,很丢脸地在白玉堂的指导下,天天的she击技术突飞勐进,很快就能达到枪枪十环的水平了。 练完枪后天天会带白玉堂去逛夜市,两人会去买东西,吃宵夜,有时候就去看通宵电影。天天喜欢看白玉堂看见新鲜事物时的那种眼神,特别的亮,还有看到有趣的东西时会发出由衷的笑,到了现代之后,白玉堂皱眉的表情也少了很多,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天天看书有些看不下去了,有几个案例分析,实在不是很明白,正在抓耳挠腮地研究,手机突然响了。 天天拿起来一看号码不认识,就接了起来,“餵…………”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天天以为是打错了,正想挂电话,就听有人问:“是展景天么?” “嗯……”天天吃惊,声音有些熟啊,“你哪位?” “……我是钱峰。”那头回答。 “钱峰?”天天吃惊,在一旁看报纸的白玉堂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抬眼看天天。 “对啊……不记得我了?”钱峰一笑。 “哦……不是,对了,谢谢你的笔记。”天天被搞得有些煳涂,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呢,正想问,就听钱峰道:“你的手机号是你们班老师给我的。” “哦……”天天心说,乖乖,隔那么远都知道我想什么呢?! “有不明白的地方么?”钱峰问。 “啊,有几个案例。”天天算是久旱逢甘露了,捧起笔记就开始发问。 钱峰听天天念完题目,沉吟了一会儿,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谈吧。” “见面?”天天眨眨眼,问:“现在?” 钱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有几个案例是看不明白的,这样吧,我上你家给你补习怎样?” =口=天天张大了嘴,这位同学好热情啊,难道真的是他平时够人品,今天终于有回报了?赶紧回答:“好啊好啊,谢谢啊谢谢……” 话没说完,就听钱峰道:“那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家。”说完,便挂了电话,天天想再说话都来不及——那个,他知道地址? “怎么了?”白玉堂见天天一脸的困惑就问。 “嗯……”天天摸摸头,“钱峰说要来给我补习。” 白玉堂也觉得疑惑:“他知道你家地址,和你的电话?” 天天摇摇头,“还有啊,这里是志翎家啊,不是我家。” 两人百思不解,门铃却在半个小时后响了起来。天天走到房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就见钱峰拿着一几本书站在门外,还是戴着一幅近视眼镜,眼神给人的感觉很淡漠。 天天转脸看看沙发上的白玉堂,白玉堂对他点点头。 天天打开门,却见原本一脸漠然的钱峰突然换了一张热情的笑脸,天天本能地就觉得嵴背发寒,这人怎么跟戴着面具似的,说笑就笑,感觉好假。 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唿:“那个,你来了啊?” “可以进去么?”钱峰看看门内。 “哦,好啊。”天天开门让他进来。 钱峰走进客厅,就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白玉堂,有些吃惊地问天天,“你有客人啊?” 天天摆摆手,道:“不是啊,是家人。” “哦……”钱峰点点头,又看了白玉堂一眼,对他一笑。 白玉堂表示礼貌也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继续看报纸。 天天走到沙发边,钱峰也跟了过来。 “我给你拿杯喝的。”天天让钱峰坐到沙发上,跑去厨房给他拿饮料。 钱峰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视线落到一旁的白玉堂身上,笑问:“你是他哥哥啊?” 白玉堂抬眼看了钱峰一眼,道:“我是他情人。” “……”钱峰呆愣,白玉堂低头继续看报纸。 天天端着几杯饮料回来,就见钱峰一脸的惊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递了罐饮料过去,“只有旺仔了。” 钱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烧,伸手接过那一罐旺仔,显得很侷促。 天天坐下,瞪一旁的白玉堂——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白玉堂耸耸肩——我没胡说。 天天狐疑地转回头,就见钱峰相比刚才的大方似乎变得拘谨了起来,就问:“我们可以开始么?” “啊,可以!”钱峰点头,说话都有些结巴地给天天讲解那几个案例,天天聪明得很,一点头就透,没半个小时就把问题都弄懂了。 钱峰见天天明白了,就赶紧起身说告辞了,跟逃似的。 天天觉得奇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地看也走过来的白玉堂:“小白,你真的没有对他做什么?” 白玉堂低头亲天天:“我对他没兴趣,只想对你做什么。” 天天怒,“不要学哪种书上说的奇怪的话!” “对了。”白玉堂转身走到沙发边,伸手从沙发垫子后面的fèng隙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纽扣大小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天天盯着那东西看了三秒钟,惊得睁大了眼睛,道:“哦,昨天掉的一块钱么。” 白玉堂疑惑,一块钱他认识,不是这个样子的,刚想说话,却被天天一把捂住了嘴,抢下那个东西轻轻放回沙发上,拉着白玉堂进了卧室关上门。 天天压低声音问:“那个东西哪儿来的?” 白玉堂想了想,道“刚才那个钱峰不小心留下的,或者说是他特意放在那里的,那是什么?” 天天皱眉,良久才说出三个字:“窃听器。” 巧克力奇案 06 耍帅不成功并且乌龙了 “窃听器?”白玉堂不解地问天天:“什么东西?” “ 就是他在别的地方也可以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天天解释,边摸摸下巴,“有什么用意呢?诚心跑到这里来装一枚窃听器?” “还能有什么用意,想听听我们你说些什么呗。”白玉堂道,“他动作挺快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呆。” “嗯……”天天抱着胳膊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问白玉堂:“要不要直接问?” 白玉堂想了想:“直接问他不见得会告诉你,不如静观其变吧。” “静观其变……”天天望天,正在寻思,就听客厅里的电话铃响,赶紧跑过去接电话,“喂!” “天天啊!”电话那头嗓子中气十足,震得天天的耳朵嗡嗡响。 “谁啊?!”天天觉得声音耳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啊!徐明!”那头回答,“周六比赛来不?校际联赛四强赛!学校篮球馆啊!” “四强赛?!”天天开始心痒痒,“几点啊?” “早上九点!记得来啊!”说完,那头就挂电话了。 “小白!”天天挂了电话就喊,“周六比赛去不去?校际联赛四强赛!早上九点学校篮球馆!”兴奋啊兴奋啊。 白玉堂无奈地靠在门边,指了指沙发上的那枚窃听器。 天天回头一看=口=……太兴奋说漏嘴了。 白玉堂摇摇头走过来,拿起茶几上那罐旺仔,举到沙发上空,倒…… “呀!”天天惊,“倒沙发上了!志翎回来要骂人的!” 白玉堂一把将整个沙发罩都揭了下来,裹着窃听器团成一团,递给天天:“洗!” 天天撇撇嘴,抱着沙发罩跑去阳台,把罩子塞进滚筒洗衣机里……洗! 当晚,孔志翎他们回来了,天天跟大家大致讲了下午钱峰来装窃听器的事情,众人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人神神秘秘的,而且这次冒险来装窃听器……”孔志翎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们拆了他监控器的问题。” “这小子不打自招呗。”乌仁杰悠哉游哉地剔着牙,“早就怀疑这事情和他有关,这回自个儿就送上门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天天左右看看,“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静观其变吧。”孔修齐道,“你认真念书。” = = 天天看看白玉堂又看看孔修齐,说的话都一样……静观其变。 吃过晚饭,天天又接到一通电话,“餵?” “天天!”电话那头声音没有中午那么有中气了,不过天天还是分辨出是下午打来的徐明。 “餵?老徐啊?我周六会去的。”天天边喝旺仔边说。 “不是啊……”徐明的声音有些丧气,“我在医院里,兄弟们被算计了!” “啥?!”天天傻眼,“你们都没事吧?谁干的?隔壁学校的?” “屁,都是些社会上的,就隔壁学校那几根病苗还能动得了我们。”徐明挺生气,“老四伤得挺重的,咋办啊?要有个三长两短咋跟他爸妈交代?!” “怎么得罪人了?”天天纳闷,“你们人高马大的,一般混混谁敢动你们啊?!” “被埋伏了。”徐明沮丧,“带着傢伙来的,二十多人,我们没防备。” “你在哪个医院里?”天天问,“钱够么?没跟学校说吧?” “我哪儿敢啊,搞不好被开除了,我爸还不扒了我的皮!老四手术呢,我们钱不够,你方便不?”徐明问。 “你在哪个医院?”天天记下医院名字,说了声,“你等着!”就拿外套,喊“小白,我去趟医院。”边对志翎说,“志翎,车子借我。” 白玉堂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我陪你去吧,反正也闲着。” 第117页 天天接了志翎给的车钥匙,拉起白玉堂就出了房间。 “什么事那么急?”白玉堂坐上车,问天天。 “周六不有比赛么?”天天回答,“你还记得上次在学校遇到的那个大个子不?” 白玉堂点头,“嗯,那个叫徐明的。” “对啊,篮球队的人好像被人暗算了。”天天发动车子往医院开。 “暗算?”白玉堂吃惊,“是对手干的?” 天天撇撇嘴,“估计是,我们隔壁那间是体校,去年就输给我们了,今年又在四强就碰上了,所以大概是来招狠的,把我们主力伤了!” “这么卑鄙?”白玉堂摇头。 “他们那队人里好像有人认识道上的,一向就有恶名。”天天焦急,“别的不管,只要人没事就行!” 车子飞速驶到医院里,天天一眼就瞅见徐明站在付费窗口前抓耳挠腮,天天上前给他付了费,边问,“老四怎么样?” “娘的,十字韧带断了,手术后要休息一个月。”徐明啐了一口,把收据抢过去,道:“这钱我来还。” “你跟我客气什么?!”天天瞪眼,见徐明头上也有绷带,“你没事吧?其他人呢?” “我们都小伤”徐明摆摆手,“医院通知学校了!” “啥?!”天天惊,警校有严格的规定,要是有斗殴事件,那篮球队就完了,起码处分是肯定一人一个的。 “你们没还手吧?”天天小声问。 徐明哭丧着脸,“阿东把砍伤老四那小子的肋骨揍断了,被警察带走了!” =口=天天无语了,这回事情大发了! “他以后要当警察的,这下可怎么办?”徐明着急,“四年警校白念了!” “先别急。”天天打电话回家,跟孔修齐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孔修齐说这就去警局走一趟,这情况比较特殊,揍的又是混混,他能解决,让天天他们放心。 “先去看看老四吧!愁也没有用,走一步算一步吧。”天天一拽徐明,拉了把旁边正兴致很高地参观医院的白玉堂,往住院部走去。 进了病房,就觉里面低气压瀰漫,篮球队的几个主力都在,抬头看见天天,都惊喜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丧气代替。 天天上前拍拍床上的老四,“疼不?” 老四仰脸看看天天,又看看徐明,“老大,医药费用掉多少?” “还行。”徐明笑,“就几百块而已,你安心养病。” “真的?”老四不信,“收据给我看!” 徐明瞪他一眼,“你安心养病听见没?” 天天赶紧笑,“都别说钱的事了,人没事就行!” “刚才刘老师打电话说马上赶来。”坐在众人身后的一个矮个儿男生道。 天天不认识他,见他也挂了彩,就问徐明,“新人啊?” “啊,他叫邵普,打你那个控球后卫的位子,厉害着呢。”徐明回答,视线落到天天身后,天天回头,就见白玉堂正拿着旁边的一个篮球打量着,关键问题是——他是单手抓的球,天天伤自尊了。 没多久,刘老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焦急地问:“都没事吧?阿东呢?” “没事。”天天回答。 刘老师有些意外地看了天天一眼,他心里明白,天天身份特殊,连局长都会卖他几份面子,更何况还有孔修齐这个老刑警出马,阿东应该是没事的,也松了口气。 “知道是谁干的么?”刘老师问。 “都告诉警察了!”徐明回答,“不过不知道是谁指示的。” 刘老师嘆了口气,道,“你们都给我坐下,谁都不准冲动,我告诉你们。” 篮球队的几人面面相觑,都走到了老四的床边坐下,仰脸看着刘老师。 “你们让人算计了。”刘老师开门见山,“我出门前,你们教练接到赛会办的电话,说s体校的人送了你们斗殴的录像带到赛会,告我们学校的篮球队有暴力行为,我给你们解释了,不过赛会办还是说事情查清楚之前,禁止你们几个出赛。” “这摆明了就是使阴招啊!”徐明一下火气就上来了,“娘的,那帮龟孙子有本事就赛场上硬碰硬,哪儿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白玉堂忍不住想笑,凑到天天耳边低声说:“性子有些像三哥。” 天天也觉得像,两人块头长相也差不多。 “总之,这是最轻的处罚了。”刘老师道,“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算被害者,放心,学校明事理的,不会为难你们。老四你好好养伤,你们几个给我安分守己的,等警察们破案!” “那比赛怎么办?”徐明大急,“都打进四强了!” “只能用替补!”刘老师无奈。 “替补根本不顶用!”邵普着急,“上哪儿找五个能跟s体校抗衡的?” 徐明突然看天天:“天天,你上吧!” 天天一愣,随即点头:“没问题。” 其他几人又看天天身后的白玉堂,打从一进来几人就注意到天天身后跟着的这位超级帅哥了,看这身高,这身材比例,还能抓球…… “兄弟?”徐明问白玉堂,“你会打球不?” 白玉堂盯着他上下看了看,突然问,“你姓徐?” 徐明点头。 “你祖上有没有一个叫徐庆的?”白玉堂高兴。 “咳咳……”天天把手背到身后,掐了白玉堂一下。 徐明有些莫名其妙,天天赶紧对他摆手,“你别介意,他有时候会状况外。” “他会打球不?”老四也问天天,“看着像是个内行……不过有两个也不顶用,要五个才行……” “五个?”天天歪着头想了想,掰手指头,“我、小白、赭影、紫影、乌仁杰……正好五个,再加志翎一个替补!” “小白,我们要不要帮他们?”天天凑过去问白玉堂。 白玉堂前两天在家看了几场nba,对篮球很有些兴趣,笑着问天天,“他们不是你兄弟么?你想不想帮?” 天天点头,那还用问?! 白玉堂将手上的篮球轻轻地一拨,球在他的中指上稳稳噹噹地转了起来,轻轻巧巧扔给天天一句,“那就帮呗。” =口=天天受刺激了——小白不止会抓球,还会转球! 其他的几人庆幸——果然是高手。 “人就包在我身上吧!”天天道,“离周六还有三天,这两天我们要集训,你们给我们做指导……老四就好好养伤!” 众人都同意。 刘老师也管不得那么多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就对徐明道:“老四手术的收据给我!” 徐明有些为难,道:“我们自己已经付了……” 刘老师瞪眼:“学校给你报一部分,你们几个穷学生哪儿有钱?!” 徐明只得把收据给了刘老师。 接过来一看,老师傻眼,问:“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徐明看天天,天天还没开口,白玉堂就道:“我付的,不用还。” 刘老师吃惊,看白玉堂,问:“你是……” 白玉堂指指徐明,“我是他亲戚。”又指指天天:“是他家属。” =口=天天赶紧去捂白玉堂的嘴,一会儿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 忙到大半夜总算回了家,天天冲进房把紫影、赭影、乌仁杰和孔志翎都拖了起来,道:“明天一早六点起床,跟我去体育馆!” 几人面面相觑,赭影问:“干嘛去?!” “练球!”天天挑眉,“周六去打四强赛!” ……………… 第二天的上午,晴空万里,被天天强行拖起来的一干人等开着车,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学校。不出所料的,一进校门就引起了一场骚乱……全学校都知道篮球队被人阴了,天天找了五个高手来做替补打周六的四强赛。 一时间,学校轰动了,有几个路过正好遇上天天他们的女生,看到几人眼都直了,那才叫款式各异,总有一款适合你呢!紫影最近受时尚文化的影响打扮得很嘻哈、赭影一派的斯文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乌仁杰是个五官深邃的混血、孔志翎看起来有些忧郁。几人要身高有身高要长相有长相,再加上一棵校糙展景天……更重要的是最后面走着的那个一身白衣长髮及腰,帅到天地无色的白玉堂……女生们狼血沸腾了!! 一时间体院馆门口围满了人,尖叫之声不绝于耳。 徐明等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天找来的这几个“外援”,都说不出话来。教练也凑到天天身边道:“小天啊,这是打篮球,你找人选美来了呀,都是模特儿吧?” 天天心里没底,这几个人体力能力应该是绝对没问题的,关键是不好掌控,最重要的是——好像不懂规则。 “天天!”徐明乐呵呵地拿了几套新的球衣来,“你们自己挑号码吧,我们过过招,看看你们的实力。” 天天捧着球衣叫众人换,白玉堂瞥了球衣一眼,半天憋出一句,“真难看。“ =口=……天天傻眼,忘记重点了…… 紫影左右看看,问乌仁杰,“这是要干嘛?” 乌仁杰虽然是十年前来的,但至少篮球还是知道的,问天天:“规则和十年前一样,都没变吧?” =口=徐明傻眼……打量乌仁杰,这人也就二十多岁……十年前…… 紫影和赭影好奇地凑过去,“什么规则?这个和蹴鞠一样么?!” 乌仁杰蹲到一边给两人讲解所谓的规则,两人听得连连摇头:“十个人追一个球,扔进篮子里,有什么好玩的?” 孔志翎休闲地坐在一边玩笔记本,白玉堂冷静地问徐明:“有说明书没有?!” = =…………全场静默………… 沉默了三分钟后,众人集体怒瞪天天,天天可怜兮兮地蹲到墙角去画圈圈,嘴里嘀咕:“讨厌啦……丢死人了……” 巧克力奇案 07 篮球很有趣啊 打篮球最重要的是什么?球技、体力、经验……都不是!打篮球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穿篮球衣! 这句话在别的地方说可能会被揍,但在眼下却是最实际的问题。 要劝白玉堂穿上这身难看的篮球服很困难,不过更困难的是要让他同意天天穿着这身篮球衣上场去打球。 为了“方便教学”,天天把白玉堂他们带到了更衣室里,举着篮球衣开始讲解这件衣服的神奇之处,还说这身衣服穿起来其实很好看的,边说边要脱衣服试穿,被白玉堂一把揪住。 “你干嘛?!”白玉堂瞪眼。 “换球衣啊。”天天眨眨眼。 白玉堂回头看了身后的几人一眼,几人立刻背后寒毛直竖,乌仁杰赶紧识相地喊:“那个……个别教学比较好啊,个别教学!”边说,边把孔志翎推给了赭影,自己拉过紫影,抽了两条篮球衣就冲进了单独的换洗室里。 孔志翎无奈地望天,拿起两条球衣对赭影招招手,赭影乐呵呵地跟他进了换洗室。 原地只剩下白玉堂和天天,天天拿着球衣瞪白玉堂:“现在可以穿了吧?” 白玉堂看看后方的单独更衣室,道:“那几间好像小一点。” 天天警觉地看他:“你想干嘛?” 白玉堂笑:“那里看起来比外面方便!”说着,拉了天天就往小更衣室里走去。” 听到外面天天都叫声和关门声,孔志翎无奈地摇摇头,脱了外套准备换篮球衫,却见赭影靠着墙壁一手摸下巴,看他看得津津有味。 “干嘛?”孔志翎拿掉眼睛,把球衣穿上,解开皮带准备换球裤。 赭影脸泛笑意,凑上前略带暧昧地说,“你也太主动了。” 孔志翎有些不明白,见赭影一脸的玩味,脸上有些挂不住,抬手拿起旁边的一套球衣往赭影身上一甩,“少废话,快换!” 赭影嘆了口气,“一点情趣都没有。”边说,边脱外套换衣服。 孔志翎注意到赭影身上有好多伤疤,特别是背上,密密的一层鞭伤。 注意到孔志翎的眼神,赭影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随后笑起来:“怎样?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志翎朝天翻了个白眼,开门出去。 另一头紫影和乌仁杰更热闹,乌仁杰借着给紫影“讲解”球衣的穿法而上下其手,惹得紫影恼羞成怒,抬拳就对他大打出手,狠狠揍了乌仁杰一顿后衣服也穿好了,气唿唿开门出来。 四人在天天和白玉堂更衣室的门口等着,半天也没见动静,不由狐疑起来。 更衣室里面在干什么?天天正在和白玉堂大眼瞪小眼。 天天通过“使用暴力”和“牺牲色相”,终于是连哄带骗让白玉堂换上了球衣,不过穿上之后天天就先后悔了——小白的“肉 体”真的是很有看头啊……要给别人看么?! 天天挡着门不让小白出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让看、不让看、让看、不让看……”又转念一想,他家小白除了自己谁都没给看过……这样出去太便宜那帮女生了!不行!天天的男子气概上来了,伸手一把拽下白玉堂身上的球衣,让他套上原来的衣服,道:“不穿这个了!” 第118页 “哐”地一声,更衣室大门被打开,天天闷头沖了出去,也不管众人,直冲向体育馆外的车子,只甩下一句:“都不准动,等我回来!” 一个小时之后,天天风风火火地沖了回来,手上捧着一堆衣服,众人一看,是全套白色的李宁休闲运动装,衣服后面还很时尚地印着不同的号码。 天天把衣服往众人面前一堆,道:“就穿这个出赛!” 几人分别拿起衣服进更衣室换。 而在馆内苦等了一个多钟头的众人,终于等来了换好衣服的六人。 徐明看得目瞪口呆,眼前这群公子哥的打扮更像是去打高尔夫球的,哪儿像是打篮球的呀。 “那个……小天……”教练也想上来说两句,被天天一摆手打断。把球扔给了白玉堂,天天一指球场对面的那个篮球架,道“小白,扔篮里去。” 白玉堂听后一抬手,轻轻一抛,球就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稳稳地落进了篮筐里。 =口=……教练和篮球员集体愣住,现场沉默三秒钟后,立刻爆发出来震天动地的尖叫声。 “是巧合吧……”徐明小声地问天天。 天天又扔了一个球给紫影,示意他也扔进去。 紫影接过球看了看,抬手也一抛,球应声入网。 赭影也接过球随手扔了一个,全场狂叫的同时,就见教练张着嘴抽了几下,一仰脸晕了过去。 “啊!教练!”球队的队员们纷纷冲上来扶,看台上也晕倒了好几个,现场一片大乱。 天天左右看看,走到替补席上,叫几人过来,围坐在一起,讲解起了规则。 这几个都是人精子,几条简简单单的篮球规则,还能难道这几人么,没多久就都明白了。 天天见基本知识普及得差不多了,就对徐明招招手:“来场实战吧!” 孔志翎见人数已经够了,又见另一边教练似乎受了相当大的打击,就走过去对天天耳语了几句。天天听完后点点头,只对孔志翎说了一声:“小心些。” 孔志翎点点头就出去了。 裁判拿着球走到了赛场中间,对众人招手,“来争球!” 双方的队员都站到了赛场中间。 天天他们这组的人员分配如下: 天天是控球后卫,负责传切和突破。 赭影和乌仁杰个子都很高,在内线做双中锋,负责防守和抢篮板,当然还有得分。 紫影做得分后卫,在外线负责投篮。 白玉堂轻功最好,担任大前锋,只要负责突破和得分。 天天最后警告众人:“不准打人!不准点穴!不准飞来飞去!” 另一边的阵容如下: 也是双后卫,只是两个后卫的个子都比较矮,一个邵普,一个罗奇。 双中锋是徐明和魏向凡。 大前锋是昨天因为打人,刚刚被弄出来的阿东。 众人站定,乌仁杰和徐明争球,裁判哨子含在嘴里,正想扔球,就听看台上一个兴奋的声音喊:“宝贝加油!!” = = ……全场屏声静气之时,这一声颇有些震撼之感,天天循声望去,果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赶来观战的孔修齐,天天终于明白孔志翎为什么要逃走了。 而且孔老伯颇有些白目,一见天天看他,连连挥手喊:“天天!宝贝,加油!!” 天天原本在学校就是很有姐姐缘的校糙,一群学姐扯开嗓子跟着孔修齐一起喊:“宝贝加油!!” = = 天天满头黑线,真想到篮架那里撞死算了! 好在裁判的一声哨响让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球被高高抛出,徐明和乌仁杰在最佳时机起跳争球。乌仁杰在古代呆了颇长时间,功夫了得,轻而易举就抓住了球,反手就扔给了站在一旁的紫影,紫影人还在中线,接了球抬手就投……三分…… =口=裁判有些呆,连哨子都忘记吹了,天天问他:“不算么?” “……算……”裁判赶紧吹哨子。 现场也爆发出来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整个体育馆都在震,人群激盪了。 徐明走过去从底线把球捡起来,扔给了邵普道:“快攻!” 天天转脸,果然见乌仁杰和赭影两个中锋还都悠闲地站在中线,而邵普已经带球过了中线,和阿东传切配合,准备灌篮了。 天天急,对赭影喊:“别让他们进球!” 赭影身形一晃,就听全场“哄……”地一声惊唿,动作之快像是瞬间移动过去的,天天冷汗直流——说好不能用轻功的么! 阿东刚接过球,还没扔,突然感觉手中一空,再一看,手里的球竟然没了。众人都反应了好几秒钟,才回过头,就见赭影站在几人身后,手上拿着那颗球,问天天,“给谁?” 天天一抬手,比了个接球的动作,赭影一挥手就将球扔给了天天。 接到球,天天抬手就对着篮筐上方抛了出去。 “太高了!”邵普在后面喊:“抢篮板!”徐明赶紧挑起去抢篮板球。 手还没够到球,就听人群又一声惊唿,只见篮筐边白影一闪,白玉堂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里,抬手轻轻松松地接过球,扣进了篮里。 =口=……alley~ oop~ 全场立刻山唿海啸一般,而且不知何时开始,球馆里面人已经围满了,连馆外也都是人。 天天走上去压低声音对几人道:“太嚣张啦!收敛一点!收敛一点!” 几人面面相觑,赭影摆手:“我连一成内力都没用!” 紫影也点头,“我也没有!” 白玉堂看天天:“我是跳上去的,没用轻功。” = = 天天沉默了一会儿,跳脚骂:“外星人!外星人!” 徐明他们那边的球员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打了,阿东左右看看,问天天:“天天,你这几个队友哪里找来的?nba的?” 天天黑线,心说:“太嚣张啦,要叫他们收敛些才行。”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教练看到此情此景又晕了过去,晕过去前跟交代遗言似的拉着刘老师的手,断断续续说:“今……今年……一定要……拿总冠军啊!” 比赛继续进行,毫无悬念地成了天天他们的表演赛,只打了半场,天天他们这队已经拿满了一百分,而徐明他们却连一分都没拿到,看台上的人已经集体整齐地喊起了“总冠军!总冠军!” 后半场也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裁判终止了比赛,徐明他们累得坐在地上吁吁直喘,但天天队里除了天天热了身之外,其他人连一滴汗都没见。 于是,校园新传奇出现!校园新偶像诞生了,校园bbs沸腾了,学校的男生女生们集体被征服了!众人都在期待周六的四强赛。 比赛之后是自由的练球时间,白玉堂他们似乎是发现了篮球的乐趣,很快便玩了起来。另外,几人还是有些抓不住跑位的重点,徐明他们就单对单地给几人讲起了跑位。 阿东是大前锋,就给白玉堂讲大前锋要注意的事项,天天也抱着球在一旁听,白玉堂看到阿东手腕上缠着一圈绷带,就问:“你手怎么了?” 阿东低头看了看,无所谓地甩甩手:“没事,昨天揍那个小混混的时候扭伤了。” 天天这才想起来,道:“你也够狠的,听说人家肋骨都给你打断了。” 阿东嘆了口气,“那小子拿刀砍老四的膝盖,一看就像是想废了他,我气不过,就动手了。”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哪里都有仗义的人呀。 “对了!”阿东突然道:“你们几个这几天出行也要小心点!” 天天眨眨眼:“你认为他们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很有可能。”阿东道,“他们队那个叫马峰的,听说有黑道背景,那帮子人肯定是他找来的。” 天天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被一阵亮光晃了一下……球场里拍照的女生不少,天天想,大概是谁的闪光灯吧,就抬眼望去,一看便愣住——就见看台的角落里,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正举着照相机拍他,是钱峰! 钱峰显然也发觉天天已经看到他了,收起照相机转身就跑。 天天奇怪,就听身后白玉堂突然道:“他从比赛一开始就在那里了,一直都盯着你拍。” 天天回头,就见白玉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伸后,正伸手亲昵地帮他整理头髮…… “呀~~~”女生们的尖叫声立刻又高了八度,现场闪光灯两成一片,天天那个郁闷啊——白玉堂,你还我清白啊! 练完球洗澡换好衣服,众人出体育馆,准备找家馆子吃饭,天天接到了孔志翎的电话,说在校门口不远的那家饺子馆等着众人。 天天带着一大帮子人去了那家他和志翎以前最常去的饺子馆,上了二楼的包厢。 志翎看来是饿了,自己点了一碗饺子正吃着,几人落座,天天和篮球队的众人点菜,赭影凑过去,问孔志翎:“你吃什么味道的?” 志翎也没多想,就回答:“茴香肉的。” “嗯……”摸摸下巴,赭影伸手抓这孔志翎的手,将他筷子夹住的那半个饺子塞到了自己嘴里,咬了咬,对天天说:“我也要茴香肉的!” 众人面面相觑,孔志翎没在意,继续吃饺子,紫影却斜着眼睛看赭影,就见赭影对他挑眉一笑,低声说:“我不想回去了,在这儿挺好!” 紫影想了想,点头:“回去的话,我的ipod和小p都没地方充电!” “去哪里?”徐明好奇地问。 “没,吃饭,吃饭!”天天赶紧打圆场。 “对了,给你们看些东西!”饺子上来,众人都吃上之后,孔志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微型摄录机。打开屏幕放到檯面上,道:“我刚才去了一趟你们隔壁的s体校篮球馆,拍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巧克力奇案 08 篮球队vs黑社会 孔志翎拿出小型的摄录机,打开屏幕给几人看。 “咦?”徐明吃惊,指着里面的一个高个子男生道:“这个不是马峰么。” 就见画面里的地点是篮球馆,只是孔志翎照的是角落,镜头里一个高瘦的男生。 “啊!老大你看!”阿东突然叫了起来,指着跑进镜头里的一个金毛阿飞道,“那天带头打我们的那个小混混!” “我本来是去录一下看看他们球技怎么样的,不过后来碰巧看见有几个阿飞行动挺古怪的,就拍了下来。 “大哥,马峰在给他钱!”邵普也喊了起来。 就见马峰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递给那个混混。 “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帮人是马峰雇的了?”天天问。 却见孔志翎摇摇头道:“不是那样,接着往下看!” 众人凝神静气继续往下看,就见那小混混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东西给马峰。 天天眨眨眼,“什么东西?” 孔志翎将摄录机倒回去一些,定格然后放大,天天一看就傻眼——是一快平平扁扁的纸包装东西,像是…… “这不是巧克力么?!”徐明不解。 “这什么意思?”阿东纳闷,“花那么多钱买一块巧克力?” “不会吧。”邵普摸着下巴,“也许是正好口袋里有……拿出来招待朋友,就跟递烟似的。” “呵……”孔志翎忍不住笑,“他可是黑社会,你以为是赌神啊,走哪儿都吃巧克力。”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紫影赭影不笑是因为不知道赌神是谁,但白玉堂和天天则完全是笑不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秦伟国提起过的,赵头死前神秘失踪的巧克力。 “还没完呢。”孔志翎示意众人继续往下看,就见那个小混混走了之后,马峰迴到了球场继续打球,过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个学弟打扮的男生跑了进来,手上也拿着个v8,给马峰看。马峰和几个队友都围过来看,随后,摄像镜头推进,孔志翎的摄录机拍到了v8屏幕里的画面——是天天他们和徐明他们刚打的篮球赛的画面。马峰看着看着,就怒气沖沖抬手把手中的球狠狠地砸向地面,甩手出去了。 “看那小子的德行就不慡。”阿东火气依然旺,边伸手拍旁边的乌仁杰,“兄弟,你们周六四强赛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乌仁杰正在努力地吃第三碗饺子,边点头,含含煳煳地道:“好久没运动了,一动就饿!” 紫影给他盛了碗汤,乌仁杰捧着汤碗激动得眼泪流啊,大喊:“服务生,这个碗给我包起来!”紫影在桌下踢他的小腿。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出了饺子馆,篮球队的要去买体育杂志然后去医院看受伤的老四,孔志翎比较细心,在隔壁的饭馆定了一锅猪脚汤,给徐明他们带去医院。乌仁杰和紫影要去继续忙装修的事情,孔志翎和赭影还在查钱峰的事情,两辆车他们开走了。 白玉堂和天天准备和篮球队的人一起再去看看老四,之后再单独逛逛。 天天一路心不在焉的,白玉堂知道他是在想巧克力和赵头的死,就伸手轻轻地拍拍他肩膀。 天天抬头看看白玉堂,见他眼中隐隐的担忧,轻轻地笑了一笑。 这时,徐明突然说:“对了天天,会不会耽误你补课?” 天天摇头,拍拍徐明,“放心啦,课我都补得差不多了,不耽误的。” 第119页 几人边说边聊,就转进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巷,正往前走,白玉堂突然低声说,“后面来了大概二十个人,前面也来了二十个,走路的速度挺快。” 篮球队的几人纳闷,回头看看,发现前后都没人,就问白玉堂:“哪里有人?” 天天停下的脚步,白玉堂绝对不会听错的,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有些奇怪。 果然,没多久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划擦地面的声音,前后的转角处勐地冲出了好两帮穿着怪异,手打水管的阿飞。 带头的那个,正是刚才马峰给钱的阿飞。 徐明皱眉,看看阿东几人,篮球队的众人都有些紧张。 “呵呵……几位好得挺快啊。”两帮阿飞把几人围住,带头那个笑,“都能打球了已经,看来兄弟们下手还是太轻。” “你他妈的……”阿东火气又上来了,就像冲上去,被邵普拽住。 徐明看了看眼前这四十来个阿飞,知道今天好不了,就对那阿飞道:“你想找的是我们的麻烦!”边说,边指了指天天和白玉堂,“这两个是我朋友,不相干,让他们先走!” 那个阿飞转眼看了看白玉堂和天天,打了声口哨,笑:“哇……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呢,难怪现在玻璃这么多,男人都张这样,还要女人干嘛?!” 说完,身后的那群小跟班也是一阵闹笑。 天天在心里帮这几个小混混划十字,这几个白目犯了白玉堂的大忌——说他比女人漂亮……这回还不得往死里打?! 徐明几个看情况不妙,一想到可能会拖累天天他们,就心里难受,今天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让这两人受伤,几人往天天和白玉堂前面一挡,徐明小声对天天道:“天天,待会儿打起来你们先走!” 天天心里暖暖的,转脸有些得意地看白玉堂,就见他点点头,低笑:“你兄弟都很讲义气。”说着,伸手拍了拍挡在身前的徐明。 徐明等几人都回过头,白玉堂对他们招招手,示意到自己身后站着去。 也不知道是慑于白玉堂身上散she出来的那种气场,还是处于小动物服从强者的本能,几个小子乖乖退到了后面。 阿东凑近天天,低声问:“天天,你那个帅哥朋友什么来头?” 天天笑而不语,仰脸问那个带头的阿飞:“喂,我问你,巧克力呢?” 那个阿飞脸色勐地一白,天天立刻就明白了其中有计较。 白玉堂伸手拿过徐明手里的篮球,突然往左上方一扔,球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了过去,就听“哎呦”一声,一个人从墙上摔了下来,正是刚才摄录机里拍到的那个拿v8的小男生,而他手上的那个v8也掉在地上,摔散了。 “好啊……”徐明恼怒,“你们又想来这套?!” 白玉堂手轻轻一扬,接住了反弹回来的篮球,交给了徐明,徐明赶紧双手接住,不忘转脸对认真地对天天说:“他妈的太帅了!” 其实天天刚才也发现这个偷拍的了,正想着怎么说出来呢,没想到白玉堂直接就把人撂倒了……天天挠墙啊挠墙——白玉堂,你抢小爷风头! 那群小混混都有些愣,刚才白玉堂那一下子,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众人都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是高手! 那个带头的阿飞咽了口唾沫,道:“你们还是放聪明点吧,我们有四十个人呢,你们才六个,打起来你们绝对赢不了的!” 天天继续划十字,心说:这个白目啊白目,别说你四十个了,四百又怎样?! 白玉堂前后打量了一下那四十人,问天天:“他们哪个门派的,怎么看起来都那么落魄?” = = ……天天无语,只得说:“丐帮的,s市第三街区警校附近分舵。” 白玉堂沉默,良久才道:“丐帮沦落成这样?头髮的颜色为什么那么难看?没水洗头髮,所以都黄了么?” “噗……”阿东忍不住了,边笑边指白玉堂,“兄弟,你好幽默!” 那几个阿飞都是金毛,要不然就是光头,反正髮型都挺朋克,还以为天天和白玉堂是一唱一和取笑他们,立刻就都怒了,举起手中的水管就想冲上来。天天见白玉堂似乎是想挥一掌把众人都甩飞了,心里着急,这也太嚣张了,赶紧拽白玉堂,低声道:“大侠,你悠着点,这些人不会武功,可别闹出人命来啊!” 白玉堂一想,觉得天天说得有道理,而且自己和丐帮还算有些交情,就留几分颜面吧。想到这里,众人就见眼前白影晃动,一阵疾风扫过,眼花缭乱之间,所有人都傻眼,天天在一旁撞墙,这个人,根本不知道收敛为何物呢。 再转过头,就见白玉堂已经完工了,而看那帮小混混,天天忍不住想笑——都被点穴了! 徐明和阿东他们面面相觑,张大了嘴再合不上。 白玉堂走到那个小混混身边,看了他一眼,就见那小混混已经吓哭了,连声喊:“大哥,是……是我们有眼无珠,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动了?” 天天一看不行了,赶紧上前一步,打断道:“你们中的是诅咒啊!” =口=“诅咒?!”小混混们大惊失色。 天天接着忽悠:“你们知道他是谁么?”一指白玉堂。 众人集体摇头。 他是古老巫术王国“阿里巴巴七八七八”的王子。 =口=……小混混集体蚊香眼——从没听过这个国度。 “你们刚才触犯了他的威严,才会被他施法!”天天正色道,“想解开身上的咒语么?” “想啊!”小混混集体点头。 天天笑了笑,道:“你们知道么,这种古老的咒语不止能让人不能动,还能要人的命,要不要试试?” 众人集体摇头,虽然他们都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现在真的是集体不能动了呀! “告诉你们……”天天道“在原地默念‘芝麻开门’两个小时,中间什么话都不要说,就能动了力!” =口=……众人傻眼。 “还有啊!”天天补充,“等能动之后,绝对不能再提起今天的事情,一旦说了会被诅咒,很快就死啊!” 小混混们立刻乖乖点头,天天赶紧带着白玉堂和几个篮球员离开了小巷,等马峰带着人赶到想看看徐明他们被修理得怎么样时,却看见了一副诡异的场景。 就见那四十个小混混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嘴里默念:“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到医院看完老四后,天天和白玉堂提前离开,熘熘达达往回走。 走到路口时,白玉堂突然问天天,“刚才……我是不是不该点他们穴道?” 天天吃惊,转脸看白玉堂。 “你刚才很费力掩饰。”白玉堂想了想,道,“我是不是该适当收敛一点。” 天天愣了半天,抬手在白玉堂胳膊上抽了一下,道:“你说什么呢?你是白玉堂,白玉堂就应该唯我独尊天下第一嚣张跋扈傲慢自在跩到死的么!放心,你嚣张你的,我自有办法给你掩饰啦!” 白玉堂盯着天天看了一会儿,低头亲他,“乖……” “呀!”天天窜到三米开外,看左右,发现没人看见才松了口气,怒瞪白玉堂,“大街上你还敢乱来?!” 白玉堂挑眉,“你让我不用收敛的!” = = …… 白玉堂走过去牵起天天的手,转身继续往回走,低声说:“我会再学快一点,尽量不给你惹麻烦。” 天天勐然明白了,原来白玉堂那么拼命地适应现代生活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握紧他的手,小声嘀咕:“我在古代都不知道给你惹了多少麻烦……这点小事让我来摆平啦,你继续嚣张就好。” 巧克力奇案 09 约会就去游乐场 两人沿路往回走,白玉堂突然对天天说:“篮球很有趣。” “嗯。”天天点头,“还有很多球都很好玩。” “还有别的?”白玉堂很感兴趣地问:“你都熟悉么?” 天天笑嘻嘻凑过去问:“你想玩啊?” 白玉堂点点头,“你都会不会?我在百科全书上看到过还有足球、棒球、网球什么的。” 天天仰起脸来想了想,要说足球、网球、棒球……一时半会儿要找个马上就能打的地方还真是挺难的呢,去哪里好呢…… “啊!”天天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一次玩个过瘾!” “哪里?”白玉堂好奇,话还没问完就已经被天天拉着往前跑了。 “现在一点半……”天天看手錶,“走!坐地铁去!” “地铁?”白玉堂被天天拉着跑过几条街,冲进了地铁站,一边跑一边觉得有些其妙,以前都是自己带着这个小傢伙到处跑,现在却变成他拉着自己。 两人上了地铁,在游乐场站下车,天天一指前方,道:“看那里!” 白玉堂顺着天天手指的地方望过去,就见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场地,最醒目的就是一个竖在空中缓缓转动的巨大转盘。 “那个是什么?”白玉堂觉得神奇。 “走!”天天拉着白玉堂走向前方的大游乐场,心里闷闷地笑,手拉手逛游乐场,这不就是约会么! 两人买了票,和一群小朋友一起进了游乐场的大门,站在门口卖气球的小丑把白玉堂弄得很迷煳,问天天:“他干嘛打扮成这样?” 天天那个慡啊,他的小白终于要什么都问问自己了!大手一挥“不用管他,就是为了宣传效果,对了,你想玩哪个?刺激的还是慢节奏的?” 白玉堂看着天天有些无措,什么刺激慢节奏,他完全没有概念。天天开始得意忘形,伸手挑挑白玉堂的下巴,道:“美人,让大爷亲一个,大爷就带你玩个过瘾!嘿嘿” 白玉堂挑挑眉,低下头挑起天天的下巴亲了上去……旁边立刻传来了兴奋的尖叫和口哨声。天天脸通红,跳脚怒:“是大爷要亲你!”话音刚落,身边又传来了笑声,天天左右看看,发现好多人都在笑他,而白玉堂则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天天红着脸咬牙,心说,好!先带你去坐云霄飞车。 和白玉堂一起坐上云霄飞车,扣上保险扣,天天拍拍白玉堂的手,道:“待会儿会很快,这个扣子千万不能掀起来啊,还有……”天天想了想后,有些别扭地红着脸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怕的话,就抓紧我的手好了。” 话刚说完,白玉堂就抓住了他的手,天天转脸看他,就见白玉堂满脸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天天脸又红了几分,默念“妖孽啊妖孽”,手上却是用力,十指扣紧。 不过天天骗白玉堂来坐云霄飞车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还引起了反效果,一圈之后两人下车——因为得意忘形而忘记自己晕车的天天头晕眼花,白玉堂却情绪高涨,被天天拉走时还在说:“再试一次……有趣!” = = 天天郁闷了,心说我就不信今天难不倒你!买了两罐可乐,天天嘿嘿笑着,将白玉堂的那罐放在身后摇啊摇,递了过去。 白玉堂接了,天天教他开可乐罐,“拉着这个环,用力一掰就行。” 白玉堂乖乖学着天天的样子一拉拉环,就见一股可乐喷she而出,只是……天天暗算错人了,就见白玉堂轻轻巧巧地一偏身子,避了过去,低头看看地上的可乐,白玉堂凑到牙磨得咯吱响的天天身边,低笑:“你这个小坏蛋,晚上再收拾你!” ><……天天恼羞成怒,心说,算你狠,这才试了两样而已,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拉起白玉堂,天天准备实施第二方案,一眼就瞅见了前方的——鬼屋!心中一喜——哦呵呵呵呵……看你怕不怕!拉起白玉堂就杀气腾腾地沖向了鬼屋的售票口。 售票的阿姨被天天的气势震慑,差点连票钱都算错了,两人进了鬼屋,这个月的主题是木乃伊,里头全是干尸。天天进去转了几圈后就后悔了,才一年而已,怎么鬼屋进化得那么恐怖了?不争气的天天常常被惊得本能扑上去抱白玉堂,对方接住的同时还不忘吃两口豆腐……最后两人出来的时候,天天吓得脸色苍白,但转眼看白玉堂,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啊!”天天怒了,窜出一步怒瞪白玉堂,“为什么你都不怕?你们古人不都怕鬼的么!” 白玉堂看他的样子可爱,就笑着捏他腮帮子,“我看了百科全书了……世上根本没有鬼,那是迷信。” =口=……天天蹲到墙角咬手绢。 “天天。”白玉堂突然对天天招招手,指着前方一幢结构奇特的楼问,“那里是哪里?” 天天仰起脸看看,“哦,是游戏大楼,专门玩游戏的,想不想去?” “嗯。”白玉堂点点头。 天天伸手给他,白玉堂抓住,两人往游戏大楼走去。大楼分两层和一个地下室,第一层都是游戏机,第二层是保龄球馆,地下室则是卡丁车赛场。 因为卡丁车没法两个人同时开,腻在一起的两人就直接把这地下室pass了,在第一层的众多游戏中,两人足足玩了两个小时,天天又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砸地鼠输了,投篮机也输了,格斗游戏输了,连老虎机都输了!白玉堂玩击打游戏时还来了个歷史最高分,给天天赢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机器猫,天天抱着虽然很高兴,但还是气得牙根痒痒。 第120页 最后只剩下三楼保龄球馆了,天天自诩警校保龄王,抱着叮噹冲进球馆,誓要一雪前耻。进了球馆后,白玉堂这回倒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了,看着天天抓球扔球的动作,摇摇头说不愿意玩。 天天纳闷,“干嘛?这个很有趣啊。” 白玉堂挑挑眉:“没兴趣,姿势太难看了。” = = ……天天刚要发作,就听不远处一个人大骂了一声:“我宰了你!” 天天和白玉堂同时循声望去,就见最里面的球道上围着一大群人,其他球道打球的人也都好奇地看热闹,感觉气氛有些紧张。 天天瞄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白玉堂却盯着那群人看了一会儿后,拍拍天天,说:“熟人。” “什么熟人?”天天转脸望去,就见那里的情况是:一大群人围着几个人,围人的感觉像是些路数不正的闲散人员,也就是混混;被围的人天天他们都认识,是s体校篮球队的球员,总共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马峰。 天天回头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像是马峰他们被人寻仇。 “是不是你说出去的?”那群混混中间为首的一个光头冷冷地开口问马峰。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过。”马峰争辩。 “除了你还能有谁?!”那个光头身后又走出一个金毛,伸手指着马峰说,“他们明明就问我了!” 这人一走出来,天天和白玉堂就一惊,因为他们都认识,就是在吃饭后,小巷子里被点了穴的那个金毛混混。 天天看看白玉堂,压低声音说:“看样子像是窝里反了。” 白玉堂无所谓地点点头,对天天说:“肚子饿了,吃饭去吧。” “好啊。”天天也懒得看人狗咬狗,就伸手拉起白玉堂往外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那个光头吩咐手下,“都带回去见文哥。”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大乱,随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喊声:“快走!” 天天回过头,就见马峰他们三人推开那些混混往外跑,而其中一个被几个混混拖住了,马峰本已经跑远了,但立刻又跑回去救人,救出队友后自己却被抓住了,就对同伴大喊:“快跑。” 天天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白玉堂停下脚步,也回头看,就见马峰的那两个同伴也不肯走,很快三人又都被围上了。 “呵……还挺讲义气。”那个老大笑了笑,伸手拍拍被抓住的马峰,压低声音道,“连巧克力这样的事你都敢出去说,等死吧!” “我没说过!”马峰大喊,“我怎么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你们要找麻烦就找我,我兄弟都不知道!” 天天本来就有些想帮忙了,毕竟大家都是学生,而且马峰那人似乎还挺讲义气,听到了“巧克力”几个字后,心念就是一动。还没开口,就听身边白玉堂问:“怎么?想不想救?” 天天转脸看了白玉堂一眼,老实地点点头。 白玉堂示意明白了,抬头,对着那群人轻喊了一声:“餵。” 那群人包括马峰几个都同时回过头来,看见了天天和白玉堂,几人都是一愣,而那个刚被教训过的金毛更是大惊失色,张口结舌地说:“你……你们……” “你认识啊?”为首的那个问金毛。 金毛张了半天嘴,憋得脸都红了,才说出一句来——“不能说啊……” 气得那个光头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抬眼望来,就见天天抱着一个巨大的机器猫,旁边站着一身白衣英俊异常的白玉堂。视线在两人之间缓缓移动了一下,那光头撇撇嘴,道: “少管闲事!还能活长命一点……啊呀~~”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一花,一颗黑色的保龄球噼头盖脸砸了过去,那群混混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光头就被砸了个结实,脸都撞扁了,“哎呀”一声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 手下都想冲过来,却被金毛拉住,大喊:“不行啊,不要惹他,会死的!”他可不想再念两个钟头的芝麻开门了。 马峰和两个队员也都傻眼了,不为别的,就光凭能把保龄球扔出几十米远,并且准确地命中目标这一点,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而且几人都还记得赶到小巷里面时,金毛他们的诡异状态。 “嘶……”光头揉着被砸出鼻血的脸,被兄弟们搀了起来,嘴里也不闲着,骂骂咧咧,“你们……我警告你们,这件事情最好别管,四方会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天天一听就一皱眉,四方会是这一地区一个比较大的帮派,卖yin嗑药这些生意都是他们的,马峰他们小小年纪,怎么就和这帮人混上了呢。 “这几个人是文哥命令带回去的,你们惹了文哥……唉呀”话还没说完,白玉堂的第二个保龄球又飞了过来,一把将他再一次砸翻在地。 这下子,那个光头根本就爬不起来了,边擦鼻血,边大吼:“你干嘛拿球丢我?!” 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淡淡蹦出四个字:“看不顺眼。” “噗……”忍不住笑出来的是天天和马峰,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给我做了他们!”光头一声令下,几个小混混立刻就沖了上来,白玉堂刚想上前,天天就把手上的机器猫往他怀里一塞,说了声:“我来!”抬脚踢飞了冲到面前的一个小混混。 天天虽然个子不大,但可别忘了,他是白玉堂唯一亲手教过的徒弟,功夫在古代也许不算太好,但在现代就绝对是高手了。而且天天学的是拳脚,没有什么内力之类的,只是动作奇快,白玉堂教给他的一套拳脚使下来,一连十来个小混混都被揍得爬不起来,而其他几人也都傻眼了。 “走!”光头老大扯了一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弟兄,回手一指天天他们,“算你们有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天瞪他一眼,抬手拿起旁边一个保龄球。 那老大下意识地捂着鼻子赶紧跑了。很快,小混混们都离开了,原来的客人也都被惊走了,球场老闆躲在柜檯后吓得不知该怎么好,拿着电话想报警又有些犹豫。 “老闆。”天天走了过去,掏出一千块钱给他,道:“你也没什么损失,这些钱找人来打扫一下,这事就算了吧。” 老闆是明白人,这少年这么厉害,说不定是什么大角色,赶紧笑着接了钱连连点头。 转回身,天天就见马峰他们几个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后,脸涨得通红。半晌,马峰才憋出一句来:“算我欠你的人情……” 天天一笑,道:“我救了你们一命,你们自然欠我的!” 几人脸更红,马峰一拍胸脯,道:“你说吧,要我做什么都行!” 天天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眯起眼睛坏笑:“这可是你说的啊!” 马峰就觉后背冒凉气。 入夜前,医院里老四正喝着蹄膀汤,其他几个篮球队的也都在旁边打牌说笑。 这时,门被敲了一下后推开,几人转回头,就见天天探进个头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巨大的机器猫。 众人都闹笑,徐明喊:“天天,这玩意儿和你太配了!” “屁嘞!”天天撇撇嘴,打开门却不进去,而是对外面招招手。 众人都奇怪地盯着门外,片刻之后,就见马峰带着s体校篮球队的队员走了进来,。 “你们来干嘛?!”阿东一见就蹦了起来,邵普看出不对劲,毕竟人是天天带来的,就伸手一拉阿东,道:“你别急。” 马峰等脸都涨得通红,走到病房里排成一队,低头对病床上的老四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齐声喊:“对不起!” =口=……徐明他们集体都傻了,老四更是洒了一被子的蹄膀汤。 天天转回头对门外比v字,白玉堂好整以暇地靠在雪白的墙上,对他微笑。 巧克力奇案10 奇异巧克力 马峰这次真的是栽了,谁叫他好死不死落天天手里了呢,天天要他还人情的方法很简单,给老四及篮球队的众人道歉,主动跟赛会委员承认自己陷害了徐明他们。 马峰也不含煳,还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真的就带着众兄弟去给徐明他们道歉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么,毕竟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很快就都说到了一起去。 留下其他人说笑不提,天天一拍马峰,示意他出来。 乖乖跟着天天走到走廊上,马峰看天天和白玉堂。 “兄弟,吃饭没?”天天拍拍他,“我们去吃饭,你去不?” 马峰一听就知道天天他们肯定是有话要说,就点点头,跟着天天和白玉堂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馆子。 要了一个安静的包厢,三人点了几个菜,吃了起来。白玉堂和天天逛了一下午的游乐园,早就饿坏了,两人点了喜欢吃的,就开始边吃边聊,虽然一桌三个人,但马峰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电灯泡…… “小白,泡椒牛蛙好吃!”天天伸手夹起一块牛蛙塞到白玉堂嘴里。 白玉堂就着天天的筷子吃下:“辣。” “这个解辣!”天天舀了一勺宋嫂鱼羹送过去。 白玉堂就着喝了一口,夹了一个培根卷到天天碗里。 马峰就觉连饭都是甜的,水煮鱼都快滴出蜜糖来了,那个倒牙啊!眼前两人怎么看怎么是你餵我我餵你,你浓我浓的,自己整个一高倍电灯泡! 好不容易把这一餐饭吃完,天天和白玉堂也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水果盘上来,天天要了一壶茶,三人边喝边聊。 “马峰,你知道巧克力的事情?”天天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马峰勐地一愣,紧张地看天天和白玉堂,道:“你俩究竟怎么知道的?他们偏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冤不冤啊……” “你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天天正色道,“我觉得你人还不错,干嘛去趟四方会的混水,那个帮派里哪有善类,你只是一个学生,好好打球不行么?” “你以为我不想啊!”马峰“啪”地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双手抓着头髮显得很痛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啊!”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究竟什么事?”天天问,“你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 “你们帮不了我的!”马峰自言自语道,“我不能说,让文哥知道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我就死定了。” “你不说应该也死定了!”白玉堂突然开口。 马峰一震,抬眼看他。 “对啊。”天天笑呵呵地说,“你说你今天下午在游戏馆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那光头回去还不和那什么文哥好一顿添油加醋说你坏话啊,说不定你一出去就被解决了。” 马峰伸手用力抓头,“怎么会这样……” “你告诉我们,我们也许能帮你!”天天劝马峰,“至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真的?”马峰抬头看天天,想了想,道,“对了,我听人说过你背景不简单,好像警察局里所有的大官儿你都认识,局长室你都能直闯。” “是呀是呀!”天天吐舌头,可不是,谁叫孔修齐就是前局长呢,虽然老头退休了但桃李满天下啊。 “我说……”马峰点头,道:“不过我知道的并不太多!” “没事!”天天认真地说,“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就行!” “嗯。”马峰略略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巧克力。 天天和白玉堂吃惊,看这架势,就是刚才马峰从金毛那里买来的那块巧克力。 天天伸手将巧克力拿了起来,就见这是那种旧款式包装的巧克力,巧克力用一层锡纸严密地包裹着,外面还有一层常见的包装纸,乍看之下,就是巧克力。 “你打开看看!”马峰说。 天天将巧克力的外包装和锡纸撕开,就见里面的那一块东西无论是颜色和外观,都是一块标准的巧克力。 “这是……”天天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味道,一皱眉,“味道不一样。” 马峰点点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克力。” “没有味道,而且,还比一般的巧克力要硬很多。”天天拿那块东西敲敲桌子,木质的檯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白点,但那块巧克力却一点事都没有,感觉硬得跟石头似的。 “这究竟是什么?”天天不解,抬头看马峰。 “是药!”马峰简单地回答。 “药?”天天吃惊。 “对的!”马峰想了一想,道:“前一阵子,国内有一家有名的俱乐部来联繫我了,说想跟我签约,打职业篮球。” “那好啊!”天天道,“你不是喜欢打球么?!” 马峰苦笑着点点头,道:“你知道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么?” 天天和白玉堂困惑地对视了一眼,等马峰继续往下讲。 “我家里是农村的,爸妈年纪大了也没什么钱,弟弟还要念书。”马峰嘆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有可能当职业球员的时候,差点高兴疯了!我早听说了职业球员能挣不少钱,只要我好好打求,家里就会好起来,弟弟也能上好的大学!” 第121页 天天听着有些心酸,这些人,也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们也有心。 “于是,我就想在后面的联赛里面好好表现,但是,我练习时伤了韧带。”马峰说得惨然,“这一次大学联赛里高手挺多的,俱乐部要的人却少,如果我传出伤病或者在接下来的比赛里面成绩不佳,就铁定会被刷下来!” “你可以和俱乐部沟通一下啊。”天天道。 “我没办法。”马峰沮丧地说,“我自己不会说话,兄弟们都跟我差不多,又没有认识什么正经的朋友,更没有你们那么好命,有那么讲理的好老师!” “讲理的好老师?”天天奇怪,“哪个老师?” “赵老师啊。”马峰道,“我那几天受伤的时候强撑着比赛,谁都没注意,连我们的教练都没有发现,倒是他觉察到了,他赛后来找到我,说看我的动作他就知道我的脚踝伤了,还叫我不用顶嘴,他是教行为分析的。” “他是的。”天天道,“因为他自己就很喜欢打球,本来也能打职业联赛的,就是因为腰伤病,最后放弃了。” “那就难怪了。”马峰低声说,“他告诉我一有伤就要治,别死撑,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有什么需要的话告诉他,他可以帮我出面跟俱乐部的人谈。” “那你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呢?”天天奇怪。 “第二天他就死了!”马峰说着眼圈就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前一天还开开心心的,第二天就自杀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后来呢?”白玉堂怕提到赵头的事天天伤心,就示意马峰接着往下讲。 “后来,我就觉得这说不定是天意,也没什么主意,就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马峰嘆了口气,“我就常去酒吧跟几个兄弟喝酒,那个被你们打的金毛是我的一个酒友,叫阿七,是叶光头的手下,我喝醉了和兄弟们嘆苦经,他就都听了去。” “第二天,我本来都把这碴儿给忘了,阿七却来找我,说带我去见一个人,能解决我的困难。”马峰痛苦地摇摇头,“我当时怎么就会相信他呢?!” 天天给马峰倒了一杯茶:“你别激动,慢慢说!他带你去见谁了?” “他带我进了四方会。”马峰喝了一口水,平稳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带我去见了文哥。” “是文哥给你巧克力的?”天天问。 “没错!”马峰点头,“文哥说,他主要负责四方会在制药方面的工作,他的药厂最近研制出了一种新药,已经80%成品,现在需要大量的人来试药,对身体无害。” “试药?”天天不解,“为什么找你?” “开始我也这么问他,文哥说这种药的作用主要是镇痛,提高人的注意力和精神兴奋度,增强肌肉的强度,提高运动能力。” “那不就是兴奋剂么?!”天天吃惊,“这东西你也吃?!” 马峰摇头,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说的,说我是运动员,吃了这玩意儿我的运动生涯就毁了!” “但是文哥说他的药是特殊的方子配成的,有作用但无遗留也不会上瘾,最主要的是各种检测设备都无法检测出来!”马峰接着说,“他说他不逼我,给我时间考虑,想试的话就找他。” “那后来,你为什么就肯了?”天天问。 “后来……我听说因为我这几天的运动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俱乐部的人看上你们学校的杜伟毅了。”马峰道,“我就犹豫了,而且脚伤也越来越重,要恢復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文哥试药了?”天天皱眉问他,“杜伟毅不就是老四么?!你就是因为怕他抢你的机会就找人废他?!” “才不是!”马峰情绪有些激动,“我再不是人也不会这么卑鄙!是阿七自作主张,也可能是文哥叫他那么干的!” “为什么?!”天天吃惊。 “……因为,他们当时答应给我提供药的时候,还说一定要我打进职业联赛,这样好试验他们药的特性!”马峰迴答。 “后来你试药了?也成功了?”天天问, “非常的有效果!”马峰无奈地说,“我的状态马上就恢復了,而且肌肉比以前更发达……有好多以前根本无法想像的动作现在都能做出来,状态好的不得了,一时间同时来了好几家俱乐部说要签我,到最后就成了几家俱乐部飙高价抢我。 “你不是给人家试药么,试药应该是免费的才对,干嘛要自己花钱去买?”天天疑惑。 “试药的确是免费的。”马峰迴答,“我给阿七钱买的这块!”马峰边说边指了指天天手上的那块“巧克力”, “这个是我替人买的,我可没那么多的钱!” “你替谁买的?”天天不解。 “一个球员。”马峰压低了声音说,“我最近才知道,他们之所以让我试药,是为了卖这种药,用我做活的药效样本!让更多的职业球员来买这种药!” “原来如此啊……”天天自言自语,“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这个……” “这药是怎么服用的?”白玉堂拿着那块巧克力看了看,问马峰。 “沿着fèng隙掰下一块来!”马峰道,“然后用打火机一点,它就会燃烧汽化,直接吸入气体就行了!” “这块能不能给我?”天天问,“我想找人分析一下这药的成分。 “行!”马峰点头,“我把我自己那块给那人就行!” 天天用锡纸小心地将巧克力包了起来,准备拿回去给孔志翎分析一下。 ………… 孔志翎这几天都在留意钱峰的行动,不过,他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赭影很不满,“你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么?总跟着我做什么?”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赭影挑挑眉,道:“保护你!” “呵……”孔志翎抬头望天,冷笑,“我是空手道的黑带,用得着你保护?!” 赭影和紫影可不像白玉堂那样基础知识丰富,压根就不知道空手道是什么东西,笑笑说:“什么意思?” “意思?”孔志翎凑过去,用手背拍拍赭影的前胸,“意思就是你凭什么保护我?!” 赭影一笑,伸手一把抓住了孔志翎的手,低笑,“凭着个!” 志翎一愣,想把手抽回来,但用尽了全力,手还是在赭影手里。 孔志翎皱眉,伸起另一只手噼向赭影,赭影偏头避开,反手抓住另一只手,一把将人按到了座椅上。 “你看!”赭影微笑着说,“要是遇到个跟我一样的,你不就有危险了么?!”边说,边压了上去。 孔志翎想挣扎,就听赭影将嘴压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动,有人过来了!” ……………… 天天和白玉堂带着马峰走出饭店时,已经差不多九点了,马峰独自回宿舍不安全,所以天天和白玉堂决定带他回家暂住几天,刚走到路口,白玉堂就对两人微微地一摆手,说:“有人来了!” 巧克力奇案 11 长夜漫漫啊 “你干嘛?!”孔志翎看着压到自己面前的赭影问。 “嘘……”赭影趴在孔志翎身上,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什么人?”志翎不信,还没说出话来,就看到了一阵手电的光束扫过。 赭影赶紧一低头,将孔志翎压在身下,伸手抓住手边的那把佩剑。 就见手电的光束一闪而过,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车里看了一眼,就笑了笑丢下一句,“要亲热就回家里去吧,车上不挤啊?!”……是大楼的管理员。 见纳人走远了,赭影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道:“那人是谁啊?手上的东西还会发光?” 孔志翎白了他一眼,“手电筒啊,你有空多看看书行不行,还这么没常识。” “嘿嘿……”赭影笑,“白玉堂有天天教,紫影有乌仁杰,我不没人教我么。” “起来啊。”孔志翎瞪眼,“重死了!” 赭影讪讪地想起来,还没抬起头,却被孔志翎一把楼主脖子拉了下去。 “……怎么?”赭影微笑,“捨不得我走?” “滚!”孔志翎瞪眼,“那里!”边说,边指指旁边。 赭影转脸,就见有另外一辆车子开到了他们身边的车位上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两个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就见他们下车后警觉地左右望了望,然后就走到车后,点起了一根烟,像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新世纪信息公司的楼上下来了一个人,赭影和孔志翎从fèng隙里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就是钱峰。 就见钱峰手里提着一个笔记本,从楼上下来,急匆匆地走向停车场,那两个躲在车后的黑衣人扔了手上的香菸,突然就沖了出去。 “啊?!你们干什么?!”钱峰被惊了一跳,见两人奔向他,就本能地后退想逃走。但那两个黑衣人一把抓住了钱峰就往车子上拖去。 “啊……救命啊,你们干嘛?!”钱峰大叫了起来,拼命地挣扎,“救命啊……绑架啊!” 眼看着钱峰就要被黑衣人拖进车子里去了,孔志翎推赭影,“你快去救他!” 赭影挑挑眉,“还不知道谁好谁坏呢。” “好人谁会用绑架这招?!”孔志翎大急,道,“你还不去?!” “好好……”赭影开车门。 黑衣人原本以为四周都没人了,没想到车门突然就打开了,都是一愣。 赭影下了车,看看两人笑:“放人!” “少管闲事!”一个黑衣人一把抓住钱峰,另一个冲上前去想攻击赭影,但还没抬手,就见赭影一闪身,再回过神来,两人已经都晕倒了。 赭影把还吓得瑟瑟发抖的钱峰拉了回来,放到了车门口,问:“怎样?没事吧?” “没……没有,谢谢你啊。”钱峰结结巴巴地说。 “我看着你眼熟啊,在哪里见过?”赭影从地上捡起他的那个笔记本包拍了拍,递还给他。 “呃……大概是的,我经常出去跑生意。”钱峰接过包笑着回答。 “哦……我想起来了,你姓钱是吧……钱什么来着……”赭影假意想不起来。 “哦,我叫钱亦凡,是这家信息公司的经理。”钱峰道,“您是……” “钱亦凡?”赭影奇怪,“我记得你名字好像是两个字啊。” “……”钱亦凡愣了一会儿,才一拍脑袋道,“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钱峰吧,他是我弟弟!” “弟弟?”赭影傻眼。 “对啊,我们是双胞胎,像吧?”钱峰呵呵地笑着。 “是这样啊。”赭影点点头。 “那我走了啊……”钱亦凡对赭影笑了笑,就转身急匆匆地跑掉了。 赭影对他摆摆手,道:“回去小心点啊!” “你干嘛放他走?!”孔志翎推开车门就道,“这小子太可疑了!” “别急!”赭影对他笑了笑,抬手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孔志翎。 “笔记本?”孔志翎惊喜交加,接过笔记本,问,“那……他?” 孔志翎一摆手,笑,“我拿一块平的石头换了,重量差不多,他应该没发现。” “上车!”孔志翎发动车子,不忘对走上车的孔志翎说,“那叫砖头,平的石头……你个没常识的!” = = …… 漆黑的马路上,天天、白玉堂和马峰就见前面的巷子里涌出了几十个黑衣服的人,众人将天天他们围住,后面就缓缓驶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人群让开了一条路,那辆车子停到了天天他们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黑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到了天天他们的面前,上下打量。 那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皮肤有些黑,相貌还不错,鹰钩鼻,单眼皮,长得挺冷酷的。 “文哥……”马峰显然是有些紧张,叫了一声。 文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视线落到了白玉堂的身上,挑眉,笑:“就是你打了阿七他们?” 白玉堂看了看他,良久才问:“阿七是谁?” ……天天在后面揪白玉堂衣袖,小声道:“金毛啊金毛。” 白玉堂终于想了起来,点点头。 “听说你很厉害,怎么称唿?”文哥笑着问白玉堂。 “咳咳……”天天咳嗽了一声,对文哥道:“他有心上人了,你要搭讪就找别人吧!”边说,边拽着白玉堂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文哥伸手一拦,手下立刻就将天天他们拦住。 “你就是展景天?”文哥很感兴趣地盯着天天上下看。 “是啊。”天天看他一眼,道,“有何指教?” “……呵呵……”文哥突然笑了起来,道,“别看长得不像,性子可像得很。” 第122页 “什么像不像的?”天天不解,“和谁像?” “你老子啊。”文哥笑,“叫展洛凡是吧。” 天天一惊,瞪大了眼睛:“你认识我爸?” “算不上认识吧。”文哥点燃一根烟,说得轻描淡写,“我还是马仔的时候你爸就是神探了,很有名,我听说过,也远远看过。” 天天皱眉,道:“你带那么多人来挡住我们想干嘛?” “没什么,有些事情想问一下,顺便,把马峰带回去。”文哥笑着回答,“我有事要找他。” 马峰紧张,就听天天道:“他不想跟你们回去,你们也没权带他回去,你们说的那件事情我不是从他那里听到的,他也什么都没说过。” “哦?!”文哥吃惊,问:“那,你是从何而知的呢?” “我老师那里。”天天冷冷回答,“赵勇谭,听说过么,前不久刚刚过世。” 文哥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才笑了笑:“节哀顺变。” 白玉堂皱眉,冷声对文哥道:“没人教过你,说节哀顺变的时候不能笑的么?” ……文哥的手下都吃惊地看着白玉堂,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文哥说话。 其中一个手下伸手就掏枪,指着白玉堂,嘴里边说:“你吃了豹子胆……”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轻轻一伸手,将他手上那把抢的子弹夹卸了下来,冷笑:“连子弹都没有的枪,拿出来吓唬谁?” 那人窘迫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看文哥。 文哥却没在意,而是很感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白玉堂,笑:“你感觉很敏锐,果然不是小角色,尊姓大名?” 天天有些不耐烦了,道:“你是查户口的啊,干嘛一直盯着别人问名字?!” 文哥一笑,往旁边一让,就见刚才被白玉堂用保龄球砸得很惨的光头伸手拿着枪冷笑:“这把可是有子弹的!识相的就少管闲事!” 天天皱眉,笑:“你们虽然是黑社会,但老是拔枪干什么?难道都混得非得掏枪才能唬住人了么?” 文哥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良久才道:“真是不得了,你这性子怎么在警局混下去?虽然挺讨人喜欢,不过会被人算计的。” 天天差点没让口水噎死,干爹说他在警察堆里混不下去他也认了,现在连黑道的都这么说他?! “嘴硬个屁啊!”光头感情因为下午的事情对白玉堂和天天很记恨,抬手拉开保险栓就对着白玉堂道:“再硬也没有子弹硬!”说完就扣动了扳机。 天天大惊,“呯”地一声传来,与此同时,就见白玉堂微微一偏头……轻轻松松地避开了子弹。 =口=……天天惊了,好强悍啊! 当然吃惊的不止是天天,还有黑道的那些人,以及身后的马峰。 “你……”光头张大了嘴,“我就不信打不中你!”说着,就一连开了好几抢。 但白玉堂都轻轻松松地避开了。 “你……你不是人……”光头大惊失色,边喊边退。 = = 天天伸手轻轻揪白玉堂的衣襟,心说——大侠,你给黑社会留点面子成不? “啪啪啪”的拍手声传来,文哥拍着手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厉害!简直匪夷所思,不过……”边说边一抬手,手下都拔出了抢对准了三人,文哥笑,“那么多枪,你要躲哪把呢?” 白玉堂也不以为忤,嘆了口气看天天,像是问——怎么办?要不然都宰了? = = ……天天皱眉,心说这年头的黑社会怎么一个比一个嚣张,眼下怎么办呢?虽然他相信白玉堂能成功地把这帮人都解决了,但还是会有麻烦,一旦事情闹大了不好。不过又不能让他们把马峰带走…… 正这时,就听不远处警笛声响,文哥一愣,回头,而那些黑道的赶紧将枪都收了起来。 就见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开到了几人的身边,车顶装着警笛,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笑道:“怎么这么好兴致,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聊天?” 天天听到这把低沉的声音就乐了,一看来人,果然是熟人。 “李叔!”天天有些惊喜地叫了一声。 “乖,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还有人敢欺负你啊,这不和整个警局作对么?!”来人边笑边对天天说。 “李队长说笑了。”文哥嘆了口气,道:“不过打个招唿而已!”边说,边对手下挥挥手,“既然已经打过招唿了,就后会有期吧。”说完走进了车子里,扬长而去。 等人都走光了,李队长才回过头来看天天,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和四方会的干上了?” 天天委屈,“我哪有?!” “这位是谁啊?”李队长好奇,看白玉堂。 “哦,这是小白,我朋友。”天天边说,边拉起白玉堂对李队长说,“李队,今天谢谢你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您慢慢忙吧!早些回去休息啊,拜拜!” 话说完,人也跑出去好几米了。李队长无奈地摇着头上车,还不忘记嘱咐,“早点回家啊!” “什么人?”白玉堂问天天。 “哦,他就是李磊,警局的探长,很厉害的。”天天回答。 “赵头的案子就是他在查?”白玉堂好奇。 “是啊。”天天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案子到现在都会没查出来。” “那个……”身后的马峰打断两人的对话,“我……” “你今天就跟我们回家吧,行吧?”天天说。 马峰为难,问:“那……我要住到什么时候?” “你不用担心,我问问干爹,给你想个办法。”天天安慰他,“不用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马峰点头,跟天天他们回了家。 深夜,腐女之家qq群 看到极品(453477642) 23:52:39 小攻,最近怎么样?!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3:52:46 对啊对啊,和小受感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2:49 还是老样子,宝贝最近不是很热情? 看到极品(453477642) 23:52:50 (吃惊表情)莫非是厌倦期了? 狼族成员(382974222) 23:53:35 就是啊,那可不得了,要注意情调啊,不然宝贝是会厌倦的!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3:37 = = 要怎么增加情调?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3:53:44 h!多一些情趣活动是最好的调剂品,有情趣用品没有? 狼族成员(382974222) 23:53:45 对啊,是不是你们最近都比较忙,很久没有做了?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3:56 是呀!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4:00 情趣用品是什么? 看到极品(453477642) 23:54:07 来来,姐姐给你介绍一些好的东东哦,给你几个网页,那里可以买到! 看到极品(453477642) 23:54:14 对啊,还有,知道怎么用么,介绍几部好的漫画给你,绝对隶奴看过没? 狼族成员(382974222) 23:54:17 晕,初来乍到是疼小受,你想他s m小受啊?! 看到极品(453477642) 23:54:19 算了,截两张图图给你看看,喜欢的话,我传打包文件给你。 『图片』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4:24 (大开眼界状)我要整集的。 虎视耽耽(7436316568) 23:54:51 ls要虐你家宝贝么?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3:54:59 天哪……要求围观。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5:23 = = 只是参考一下 狼族成员(382974222) 23:55:37 记得录视频留念啊!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5:42 视频留念? 狼族成员(382974222) 23:55:55 就是拿v8拍下来啊!以后可以一起看么 初来乍到(505525385) 23:55:55 是啊,这主意不错。 ……文件传输中。 天天洗完澡回到房间,就见白玉堂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一看…… “呀!白玉堂,你个大变态,你看的是什么东西啊!”天天大惊,伸手抢滑鼠,“你给我退出那个腐女群,啊……干嘛?” 白玉堂把洗得白白嫩嫩的天天抱起来放到床上,笑呵呵地说:“做实验!” “呀~~你不要乱摸……呀,嗯嗯……” 又是一个不眠夜。 巧克力奇案 12 无心睡眠啊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jms的要求,对昨晚的实验活动进行插播 “你干嘛?!”天天被白玉堂一把抱到床上后就蹿出老远,兇巴巴地瞪人,“快退出那个群!” “不要。”白玉堂摇头,“那里信息量丰富,是一个开阔视野的好地方。”边说边对天天招招手,“过来!” 天天抱住枕头,摇头啊摇头。 白玉堂索性上了床,凑到天天身边躺下,抬眼看他,“真的不要?” “哼!”天天咬枕头,“除非你让我在上面。” 白玉堂双手枕在脑后,笑呵呵地看天天,点点头说:“行啊。” “我才不信!”天天咬牙,“你每次都骗我!” 白玉堂笑,“不要就算了。”说完缓缓闭上眼睛,看样子是要睡了。 天天抱着枕头开始做内心斗争,眼睛不时地瞟过去……哇,他家小白这样躺着的样子好香艷喏!睡衣的领口没有扣上耶,锁骨啊锁骨。不争气的天天再一次被好色心击败,仗着色胆凑过去,小声说:“你……你不准反抗!” 白玉堂睁开眼睛看看他,笑着反问:“干嘛要反抗?” =口=天天大惊,白玉堂,你敢诱惑老子,老子干嘛呀忍啊?!天天立刻翻身压到白玉堂身上,伸手固定住他双手。 白玉堂失笑,“这是干什么?” 天天擦口水,“防止你反抗!我要把你绑起来。” “嗯……”白玉堂似乎是在沉思,问:“绑起来会更有情趣么?” “不要说情趣这种字!”天天脸红。 “你到底要不要做?”白玉堂看天天,“绑起来……我刚看到好像把眼睛蒙起来会更有感觉。” =口=……天天大惊,小白好热情啊,想了想,“那个……你还是不要退出那个群了。” 白玉堂点头,问:“那拿什么绑比较好?还有,要拿什么蒙眼睛?” “嗯……”天天挠挠脑袋,左右看了看,蹦下床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这个领带可以用来绑手……”天天抽出一条领带,又翻翻翻,“呀!这个可以蒙眼睛。”边说,边抽出一条柔软的黑色丝巾。 “这个哪里来的?”白玉堂问。 “志翎上次买来做什么透光实验的。”天天捧着东西跑过来,道,“这条是新的,还没用过。” “嗯……”白玉堂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这堆东西点点头,又抬头看天天。 天天伸手拿起丝巾要给白玉堂蒙眼睛,正好看见白玉堂含笑外加阴谋得逞的眼神…… =口=……晴天霹雳!天天脑中立刻浮现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几个字,勐地抢过东西藏到身后,嚷嚷道:“你说的,我在上面!” 白玉堂挑眉,“对啊。” “那你手伸出来,我给你绑!”天天摆出防备的姿势,以防被暗算。 白玉堂乖乖伸出双手,天天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给他捆双手,刚绕了一圈,白玉堂就说,“疼。” “疼么?!”天天放松了一些,又绕了一圈,就听白玉堂说,“不舒服!” = = ……“白玉堂,你究竟有没有诚意?!”天天怒。 “是你自己笨!”白玉堂摇头,“连捆人都不会!” 天天瘪嘴,“我没捆过么,再说了,捆起来不就好了么,还想怎样?!” “算了,我教你吧,笨蛋!”白玉堂伸手接过绳子,让天天转过去,伸手抓住他双手背到身后,嘴里说,“当然要捆在后面,捆前面有什么用?!” ……原来如此啊,天天点头,白玉堂用领带轻轻地绕了几圈,最后打了个结,问天天:“疼不疼?” “不疼。”天天笑呵呵,小白果然是小白,原来捆人还能这样捆。 “你挣扎看看,能不能挣开。”白玉堂继续说,边说边伸手抽过了那条丝巾。 天天挣扎了两下,神奇地睁大了眼睛,“真的挣脱不开啊!” “挣脱不开啊?”白玉堂笑着凑过去,亲天天的耳朵,“那就对了……” 天天感觉到白玉堂的语气里含着笑意,隐隐觉得不对劲,战战兢兢地转回头来,小声问:“那个……大侠,你说话要算话的!你给我解开,我给你捆。” 白玉堂微笑,亲天天的脸颊,“那是自然,让你在上面么,可以的……”边说,边用丝巾绕过天天的双眼,蒙住了眼睛。 “呀……”天天大骂,“白玉堂,你算计老子,老子和你没完……呀……” 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按倒在了床上。 “漫画上说,蒙上眼睛后会特别敏感。”白玉堂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天天的腰间。 第123页 “嗯……”天天被惊了一跳,因为看不见,所以感觉的确会特别敏锐,他痒痒地扭了扭腰。 白玉堂挑眉,果然不假啊,伸手解天天的睡衣扣子。 “你变态,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天边躲边叫,身上的扣子被解开,皮肤上传来阵阵的凉意,天天能感受到白玉堂靠得很近,连他的唿吸都可以用自己的皮肤感觉到,难过死了。 白玉堂见天天异常的敏感,笑着低头在天天的锁骨间凹陷处亲了一口,低声道:“天天,你真可爱。” 天天惊得汗毛直竖,边挣扎边喊:“谁教你说这种肉麻的话?!” “书上说,要先说你可爱,摞顺了毛,这样可以让你放松!”白玉堂边回忆边亲吻天天的脖颈,伸手脱天天的睡裤。 “什么顺毛逆毛,你当我狗啊,呀!你不要乱摸啊……”天天扭了两下,吼,“别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呵呵……”白玉堂笑,低头亲天天的小肚子,“看你平时吃了睡睡了吃,怎么还有腹肌?” 天天这气,“屁嘞,老子天生好身材,还有啊,谁吃了睡了,我有运动啊!” “你干嘛那么凶?”白玉堂笑得暧昧,“还是说你害怕,所以故意大声说话壮胆?” “……鬼……鬼才怕你!”天天抬脚想踢,被白玉堂按住,挣扎一番未果,接着骂人,“白玉堂,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好汉!大爷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玉堂看得有趣,索性三两下把天天扒了个精光,从枕头下面拿出一罐润滑剂来,打开盖子沾了一些,伸手捏天天的屁股。 “呀……凉!”天天眼睛被蒙着,真的是异常的敏感,白玉堂笑,缓缓将食指探向两片臀瓣的中间,轻轻地按压。 “你……不要闹了。”天天难受地咬着牙,看不见好难过啊,跟任人宰割的羊似的,而且白玉堂故意放慢了速度磨他,最后被磨得实在受不了了,天天开始耍无赖,“爷爷的,你到底要不要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给大爷来个痛快的行不?!” 白玉堂低笑,亲着天天的心口,一手轻轻揉捏天天已经起了反应的前方,笑:“别着急。” “谁着急……啊!”天天大惊,白玉堂那沾着润滑剂,凉凉的手指已经探了进去,沿着内壁缓缓地摸索着。 “嗯……”天天本能地颤了一下,蜷起身子往白玉堂怀里钻了钻,嘴里还逞强,“给爷爷一个痛快吧,爷爷啊……” 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唿咽了回去,白玉堂太了解天天的身体了,只几下撩拨,就已经让天天全身发软。 “难过死了……”天天靠在被褥上蹭啊蹭,“把眼睛解开……” 白玉堂失笑,问,“想不想要?” 天天真想咬死他,现在箭在弦上,不要还能怎么样?!生理需要啊!不过犟脾气又上来了,天天照旧逞口舌之快,“爷爷要!要上你……呀!” 白玉堂有些恶劣地动了动手指,凑过去咬天天耳朵,“不说要,今夜就一直这样欺负你。” 天天气,撇嘴,“那好啊,谁怕谁,你能忍我也能忍,看谁先憋死,你小心欲求不满……呀……” 嘴硬的结果是又一轮欺负。 “白玉堂……我跟你没完,你别落爷爷手里……嗯,呀……”天天被折腾得大汗淋漓,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白玉堂摇头,把天天抱起来,“你怎么这么不可爱?!” “你未老先衰啊!”天天继续嘀咕,“刚才还说我可爱来着……呀啊……” 天天大惊,白玉堂趁他不注意时突然进来了。 “啊……你,你都不打个招唿的么!”天天难受地趴在白玉堂身上,蒙着眼睛的结果就是连每一个细节都能充分地感觉到,每一丝碰触都让他难耐。 “你……快一点行不?”天天被折磨得难受,白玉堂就是有意磨他,进来后也不动,只是轻轻地碾蹭,弄得他难受得要死,伸手攀住白玉堂的脖子张口就咬。 “嘶……”白玉堂伸手掐天天的腰,“你怎么咬人?!” “咬死你!”天天舔嘴巴,“叫你欺负人……呀,别动!” “究竟是要动还是不要动?!”白玉堂笑,低声问天天:“嗯?” 天天难受得要命,但又想嘴硬,刚想开口,白玉堂就又动了几下……“呀……” 好汉不吃眼前亏,天天已经被折腾得四肢发软了,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最后索性攀住白玉堂的肩膀脸埋在他肩颈,闷闷地说,“难过死了……快啦。” 白玉堂笑,低声说:“乖……” 把软趴趴的天天按在床上,白玉堂开始吃宵夜,边吃边说,“天天,明天去办张网银卡吧。” “嗯嗯……”天天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思考,只好白玉堂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我想买点东西。”白玉堂笑呵呵地说。 “嗯嗯……” “买些情趣用品。” “嗯……嗯?”天天睁开眼睛,就见白玉堂笑着亲下来,“还有,买个v8吧?我们录下来!” “……白玉堂!”天天终于爆发了,“你给我退出那个变态的腐女群……呀!” 是夜,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天天躺在床上做噩梦,就梦见白玉堂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折腾自己。 醒过来时,天天就见身边的白玉堂一脸笑意地躺着,越想越不慡的天天伸手在白玉堂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白玉堂睁眼,“你干嘛?!” “叫你欺负人!”天天发火,扑上去要和白玉堂大战。 “待会儿去办网银卡吧。”白玉堂按住张牙舞爪的天天,边打哈欠边说。 “不要!”天天挣扎,“我以后要禁止你上网,禁止你上qq!” 房间外,紫影打着哈欠走出来,“一大早就运动啊,感情真好。” “新婚么。”乌仁杰叼着牙刷刷刷刷,“正常的。” 赭影擦着脸出来,就见孔志翎的房间里灯还亮着,心说这小子不会是在工作室里呆了一夜吧,就推门进去,“志翎,你一晚上没睡啊?” 工作室里烟雾瀰漫,孔志翎叼着烟转回头来,桌子上放着着钱亦凡的那台笔记本。 “哇……”赭影走过去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问,“研究什么呢,弄那么完晚。” 孔志翎掐灭了烟,指着屏幕上的一串方程式道,“这小子……在研究一些很危险的东西!” “有多危险?”赭影凑过来看那一串意义不明的字母,问,“跟装监视器的事情有关系么?” 孔志翎摇摇头,“我不确定,不过很麻烦。” 九点多的时候,所有人都起来了,天天臭着脸不理白玉堂。 紫影做了一大锅子的八宝粥,献宝一样给每人盛了满满一碗,众人盯着碗里那黏煳煳黑乎乎的“粥”,实在是无从下口。 天天端起牛奶,拒绝看那碗不明物体,身旁的马峰礼貌性地尝了一口后,惊喜地道:“别看样子难看,味道还真不错!” 众人面面相觑,舀起来喝了一口——果然美味!霎时对紫影刮目相看,正吃着,就听马峰突然说,“昨晚上风是不是很大,住高层就是不一样啊,楼都被吹得直晃……” “噗……”众人嘴里的粥,天天嘴里的牛奶,喷了一桌,一时间黑白相间,该有的食慾全都没了。 见其他人都捂嘴忍笑,天天恼羞成怒,对着白玉堂大喊:“白玉堂!爷爷要跟你单挑!” 白玉堂挑眉,认真地说:“行啊,你赢了我让你在上面,我赢了咱们去办网银卡!” “噗……”第二勺粥喷了出来,众人纷纷捂嘴作鸟兽散,只有马峰有些白目地坐在桌边问:“什么上面下面?” 天天暴走,掀桌! 巧克力奇案 13 方程式 天天的暴走持续了一上午,等第一门课补习完了,才想起来还有些正事要办,就拿出包包掏了半天,取出了那块马峰给他的巧克力,熘进了孔志翎的工作室。 孔志翎正在埋头算着什么,桌上堆满了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 天天蹭到近前,探头看了看,小声说:“那个……志翎,你帮我个忙呗。” “嗯。”孔志翎头也不抬,“别指望着我有办法让你反攻,你这辈子没戏!” = = # 天天气结,抬脚就在孔志翎凳子腿上踹了一脚,力气用狠了,那凳子腿儿是铁的,疼得他直蹦。 孔志翎哭笑不得,见天天龇牙咧嘴的样子,无奈摇头,“我说你就不能哪天不乌龙啊?!” 天天瘪瘪嘴,抬手“啪”地一声,把那块巧克力拍在了孔志翎面前的桌子上。 “干嘛?”志翎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巧克力。 “这个据说是药。”天天神秘兮兮地说,“又像是兴奋剂,你查查看是什么成分。”边说,边凑到志翎耳边,“好像和赵头的死有关。” 孔志翎皱眉,“不是说好了让你认真念书别管这些事的么?!” 天天看了志翎一眼,“你不觉得赵头死得蹊跷么?!他从小那么疼我,我才不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嘆了口气,孔志翎接过了那块巧克力放到抽屉里,“我给你分析就是了,不过大概要些时间,你老老实实去看书,记得!千万别让老爸知道你在调查赵头的事情!” “嗯!”天天心满意足地点头啊点头,出门前不忘又踹了孔志翎的凳子腿一脚,这次力道用对了,凳子一翻,孔志翎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天天夺路而逃,志翎爬起来大骂:“你个死小鬼!” 冲出工作时后,天天又在客厅里晃悠了一圈,到哪儿都被人嫌弃,走到客厅里,紫影和马峰正在下五子棋,见天天凑过来,乌仁杰推推他,“去去,会房间补习去!” 天天皱皱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奔厨房,赭影正在炖汤,天天闻着香味凑过去,却见赭影摆摆手,“乖啊,回房间补习去。” 再一次被撵出来的天天,只好转了几个圈,蹭回房间里。 刚推开门,就见白玉堂靠坐在床上,眼前铺了老大的一张地图,手上还捧着一本地理志。 天天还在和小白怄气,所以就不说话,走到桌边开始看书。 看了半日,身后的白玉堂一点反应也没有,天天生气,就想瞄他一眼,一回头,却正对上白玉堂的眼,惊得一蹦。 “你干什么呀?!”天天拍胸口,“吓死人了!” 白玉堂笑,对天天道:“天天,我想去动物园。” = = 天天本想得意地来一句 “我才不带你去……”之类的话,但是一看到白玉堂的笑脸冲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好呀,你换衣服,我们马上就去。” 看着欢天喜地换衣服的白玉堂,天天蹲下对手指,自我反省:是我不对,我好色……得出的结论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两天气温有些回升,所以白玉堂将外套脱了拿在手里,一身白色的衬衫随意地扣着,白色的休闲裤,那个翩翩啊,天天看着眼前这个白马王子得不能再白马王子的人,想起昨晚上恶劣欺负他的人——怨念地追着地上的蚂蚁踩。 “天天”白玉堂拉着天天,指着水潭里正在张大了嘴打哈欠的河马问,“这是什么?!” = = ……天天无奈地看着白玉堂满眼的兴奋,气也消了一大半,美色当前,只好乖乖回答,“是河马。” 两人边走边逛,天天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看了眼傻乎乎的熊猫,憨憨的企鹅,肚子里的气也就都没了,才明白过来白玉堂的用心,心里美滋滋的。 又逛了一阵,两人来到了蛇馆前面,玻璃柜后面密密麻麻的蛇看得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天天就想拖着白玉堂快走,去看那边的长颈鹿,却听旁边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哟……这不是展景天么?” 天天和白玉堂循声望去,就见蛇馆旁边站着三个男生,和他打招唿的那个正是三个里面最高的那个。 天天微微皱了皱眉,这三个男生是天天的同班同学,最高的那个叫沈路,旁边两个一个叫徐王凯一个叫彭勇,都是沈路的小跟班。沈路的老子是个警界的高官,这小子一副十足的大少爷做派,特别讨人厌,只是谁都拿他没辙,一般连老师都不敢管他。沈路不怎么上课,经常逃学去鬼混,天天一向当他是空气,没想到今天会莫名其妙遇上。 “怎么?好学生也会逃学来动物园?”沈路边说边抬头看看天天身旁的白玉堂,笑,“难怪你不交女朋友呢,原来是个弯的。” 天天看着他讨厌,但也没必要为这种人坏了心情,就拉了白玉堂一把,道:“别理他,我们走。” “哈哈……校糙竟然是个弯的,还不知道多少美女要伤心呢……”身后,沈路他们还在闹笑。 第124页 白玉堂凑过来问天天,“不用收拾他们?” 天天撇撇嘴,“让他们说去呗,我是弯是直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就喜欢你,怎样?犯法啊?!” 话刚说完,就被白玉堂拽了一把,拉进怀里,抬起他下颌,低头亲了上去。 动物园里人来人往,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热吻自然是会引起不少人注意的,更何况是这么两个漂亮的男人。 人群中传来了口哨声,天天脸通红,挣脱开来时见左右好些人看,而眼前的白玉堂还是笑得一派从容,那个帅啊…… 天天加快脚步咬牙切齿地往前走,手紧紧拽着白玉堂的手指,心里却在骂:“妖孽啊!妖孽啊!” 因为走得急,所以在转弯口时,天天冷不防撞上了一个匆匆往前跑的人,幸好白玉堂拽了他一把,才没撞上,那人倒是受了惊一个趔趄,回头边擦汗边对天天说了声抱歉,就想继续往前走。 “钱峰?!”天天叫了一声,眼前的人正是钱峰,只是大热天的穿了身西装,满头的大汗。 “呃……”那人看了看天天,笑:“哦……你是阿峰的朋友啊?我叫钱亦凡,是钱峰的双胞胎哥哥。” “什么?”天天吃惊,再看眼前人,长相上的确和钱峰一般无二,但气质上却是差了很多,活脱脱一个为生计奔波的上班族模样。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钱亦凡急匆匆往前跑,天天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就见钱亦凡跑到了蛇馆门前,对着沈路一个劲鞠躬,嘴里说着什么。 而沈路满脸的不耐烦,转脸看到了天天他们远远地在看,脸上有一阵不自在,就对钱亦凡招了招手,两人走到了蛇馆后面的空地上说话,两个跟班帮他们挡住了人群。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疑惑,但也没太在意,转身接着逛。 “小白,是不是很奇怪?”天天走了一阵子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你说钱亦凡和钱峰?”白玉堂点头,“双胞胎兄弟……” “怎么了?”天天抬头看他,“是不是太像了?” 白玉堂点头,“的确,不错最可疑的是感觉上差别太大!” “嗯?”天天不解,“怎么说?” “一般兄弟都会有些像。”白玉堂低声说,“但是钱峰和钱亦凡除了长相一模一样之外,性格和给人的感觉上相差真的是太多了。” “嗯……”天天摸下巴,觉得白玉堂说得有理,而且,钱亦凡怎么会和沈路扯到一起去呢?正想着,电话响了,一看是志翎打来的,赶紧接起来,“志翎,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孔志翎难得严肃的语调,“赶紧回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天天看看电话又看看白玉堂,两人赶紧打了车回家,冲进大门后,就见赭影、紫影、乌仁杰还有孔志翎都脸色严峻地站在客厅里,而客厅里被弄得一塌煳涂,灯、花瓶之类的东西都被打翻在了地上,满地的碎玻璃渣子,看起来就跟遭劫了似的。 “这是干什么?”天天不解,“打架了呀?” 孔志翎脸色铁青地叫天天看房间里,天天往里一看,就见马峰被绑在椅子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医务室老太。 “怎么回事?”白玉堂问赭影。 “刚才马峰还在和紫影下棋,突然就暴躁了起来,摔坏了棋盘还打烂了东西,很痛苦的样子,我们想点他穴道,不过志翎说要把他绑起来,他是毒瘾犯了。”赭影不紧不慢地说,“后来志翎就打电话叫来了她。”边说,边指指医务室老太。 “毒瘾?!”天天吃惊非小,拽了一把志翎,“那东西会上瘾的么?可是马峰看起来那么健康,一点都不像是吸毒的人啊!” 孔志翎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明白,他的样子很奇怪。” “刚才他发疯的时候,我都几乎抓不住他。”紫影突然说,“他没功夫,但力气大得惊人,而且身上的肉都是硬的,太不正常了!” 天天疑惑地看看白玉堂,就见他也皱着眉,似乎是在沉思。 没多久,医务室老太走了出来,擦擦鬓角上的汗,她严肃地看了众人一眼,道:“暂时没事了!” “暂时?”天天不解,“他究竟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在抽筋” “的确是的。”医务室老太收拾自己的药箱,道,”刚才他的肌肉极度的膨胀,强度惊人,后来又瞬间萎缩回原样,所以抽筋是难免的。” “他怎么会这样?”天天着急,“还会再发作么?” 医务室老太摇摇头,“我不敢肯定,不过你们最好找专家给他看看,他的状态太不寻常了。” “肌肉强度增强……”孔志翎低声地嘀咕了几句,一转身跑进了自己的工作室里,打开桌上钱亦凡的电脑,开始查看了起来,没多久,就调出了那条方程式。 天天和白玉堂也跟了进去,医务室老太低头一看,就说,“是化学程式……某种药物。” “能看出是什么么?”天天问,“这笔记本哪儿来的?” 孔志翎没有回答,看了医务室老太一眼。 邹医生很识相地点点头,道:“行了,有事再找我吧……” “我送你。”天天觉得有些失礼,赶紧送医务室老太到门口。 出门前,邹医生回过头,压低声音对天天说,“你们啊,千万小心些,有什么事情就跟长辈商量,这事情看起来很不简单,实在不行就报警吧!啊!” “嗯。”天天连连点头,“我知道的!麻烦你了,邹医生。” 医生告辞离去了,天天关上门,回到了工作室里。 “这药……有肌肉扩张的药效。”孔志翎收拾起工作箱,收了一下资料,从抽屉里拿出那块巧克力,对天天道,“我要去趟专业的药物分析室,这里工具不够,还要找几个朋友帮忙,你安心补习,不是明天就要考试了么,这事就交给我吧。” “我……”天天刚想说我也要去,被赭影拦住,“我陪志翎去吧,安全你不用担心!安心看书。”说完,和孔志翎一起离开了。 乌仁杰去照顾马峰,紫影回房间收拾东西,天天哪儿还有心思念书啊,白玉堂好生安慰了一通,才把他塞回了房间里,让他静心看书,等明天把几门主课都考完了,再慢慢查案子也不迟,别到时候没考过,反而分心! 关上房门出来,白玉堂走到沙发边,正在扫地的紫影直起腰,抬眼看了白玉堂一眼,突然问:“五爷,你知道逍遥散么?” 白玉堂转脸盯着紫影看了看,点点头,低声说:“我也想到了,不过感觉又有些差别。” 紫影嘆了口气,坐到沙发上,道:“你见到的,是不是那些富家公子哥儿平时吃了来提振精神的?” 白玉堂点点头,到紫影身边坐下,问,“你知道不一样的?” “我们常年在外打仗。”紫影低声道,“战场上受了伤的话,可能要撑到回城才有军医或者郎中……而且伤兵一般都没有战斗力,这时候,就经常会吃一种救命丹,这种丹药是用逍遥散添加别的药材改良的,即可止痛,又能续命,最重要的是它还能让人的战斗力激增,只是若经常服用,就会让人上瘾,发作起来的样子我见过,和马峰一模一样。” 白玉堂听紫影说完,忍不住皱起了眉,问:“那药的方子,你知道么?” 紫影摇头,“我只记得要添加的药材,但是没有逍遥散做原料,有了也白搭啊。” 白玉堂想了想,道:“你把药材名称写下来,说不定有用!” 紫影点点头,拿出纸笔,写了起来,写完后递给白玉堂,紫影有些迟疑地问:“五爷,这都过了一千年来,你说只是巧合,还是……” 白玉堂接过药方,沉吟了半晌,问:“你怀疑,也有其他人过来了,而且,在我们之前?” 巧克力奇案 14 有情敌出没 明天就要补考了,天天决定今夜通宵抱佛脚,把该背的都背了;孔修齐带着乌仁杰和紫影去忙房子装修的最后事宜;孔志翎和赭影一直都在志翎朋友的药剂所里研究“巧克力”的成分;马峰则因为身体的问题,被孔修齐安排到了专门的医院进行治疗。众人都各忙各的,最闲的就是白玉堂。 你问小白现在在干什么?他在忙着网购……送货上门一般是三天的时间,到时候天天的考试结束了,新家也搬了,就可以好好地“玩”了。 天天被课题折腾得焦头烂额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期望快点把试考结束,好把脑袋里塞得满满的东西都赶走! 当晚,孔修齐打电话来说房子三天后,也就是天天考完最后一门那天就可以正式入住了,这几天他和紫影乌仁杰就不回来了。孔志翎也一直没打电话回来,所以屋子里就只剩下白玉堂和天天两个人。为了不影响天天,白玉堂抱着笔记本在客厅里忙着,一转眼就到了十点多,白玉堂推开门看看,见天天还在看书,有些心疼,走进去摸摸他脑袋,“怎么样了?早点睡吧。” = = ……“嗯。”天天傻乎乎地点头,,站起来奔洗手间洗澡准备睡觉。 刚刚关上浴室的门,门铃突然响了,白玉堂站起来去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孔志翎。 “我没带钥匙。”志翎并没进门,探头看了一眼,问,“天天呢?” “洗澡。”白玉堂觉得孔志翎的举动有些奇怪,就问:“怎么了?” “嗯……”志翎摸摸脑袋,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给白玉堂。 白玉堂打开一看,就见上面写了好些个考题,抬眼不解地看孔志翎,“这是什么?” “天天他们这次考试的题。”孔志翎道,“他刚黑进他们教务处弄到的。” 白玉堂皱眉,问,“你要让他先做?” “你千万别告诉他这是考卷,他不会看的。”孔志翎有些为难,“天天一向成绩不错,这次时间太赶,一旦考砸了,他就要留级……他自尊心强我怕他受不了,你看看试题,想办法让他熟悉一下,明天考起来比较有把握。” 白玉堂见孔志翎脸上有些红,似乎是尴尬,摇头笑了笑,把试题又塞回了志翎的口袋里。 “呃……”孔志翎脸更红,“我觉得这样保险一点。” 白玉堂点头,道:“我明白你的用意,不过这方法不好,天天太精明,一定会发现,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发脾气。” 志翎搔搔脑袋,有些沮丧地点点头,转身想走,就听白玉堂道:“你能进教务处偷试题,应该也有办法改分数吧?” 孔志翎一愣,回头惊讶地看白玉堂。 “让他自己去考。”白玉堂一笑,接着说,“你保证他分数一定过,这样是不是比较好一些?” 孔志翎愣了良久才摇头笑:“我还以为你大侠不屑于这样的招数呢。” 白玉堂也笑,“我的确不屑,不过天天高兴第一位,而且还要有好的结果,是不是。” 孔志翎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了。 白玉堂关上门,回过头,就见天天擦着头髮从洗手间里出来,见他关门,就问,“谁来了?” 白玉堂笑,说,“敲错门了。” “嗯……”天天也不多计较,他现在的脑细胞有限。 白玉堂走过去,伸手接过天天手上的浴巾给他擦头髮,低声道:“孔志翎很疼你。” 天天一愣,睁大了眼睛:“你不会连志翎的醋都吃吧,我们一起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他当我是他亲弟弟。” “我明白。”白玉堂笑,低头亲天天的额头,“早点睡吧。”把天天拉近卧室按上床,白玉堂则回到了客厅里,打开网页,找了一堆关于“黑客”的书,购买!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慡的天天和白玉堂吃过早饭,就去了学校,本来天天说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不过白玉堂坚持要陪考,死活还是跟去了。 坐到考场里,天天心里还是惦记着说要四处逛逛的白玉堂,仰脸往窗外望……=口=,白玉堂正坐在对过教学楼顶的栏杆上,对自己轻轻挥了挥手。 天天赶紧低头,左右看看发现没其他人看见,才松了口气,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白玉堂一直都安静地坐在围栏上,看着他的方向……心莫名地就定了下来,天天拍拍腮帮子,打起精神应考。 考完试出了考场,天天还在张望,白玉堂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天天紧张,“你该不会是从五楼上跳下来的吧?” 白玉堂凑到他耳边,“放心,没人发现。” = = …… 回到家里后,天天依然准备第二天的考试,如果说第一天都是文试的话,第二天就都是武试了,考的是搏击和she击。这两样天天都比较有把握,所以全心全意准备最后一天的主课笔试。 到了次日,白玉堂依然找了个隐蔽的高处看天天考试,果然,she击考出了好分数,搏击也很不错,连老师都对病癒归来脱胎换骨的天天大加赞赏。 天天心里美滋滋地出了考场,远远看见白玉堂在花坛边等他,就想跑过去,突然一辆白色的凌志车停在了他的眼前,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个人。 第125页 天天心说这车怎么停在路当中,也没多在意,就想绕过去找白玉堂,却听有人叫他,“等等!” 天天抬眼看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一身黑衣,比自己高一些,皮肤晒成古铜色……有些眼熟不过没见过。 “你找我?”天天左右看看没人,就指指自己问他。 “对。”那人点点头,道,“我叫洛嘉翔,t大的,以前来这里学过一年,我们做过同学,怎么?忘了?” 天天眨眨眼,努力回忆了三秒钟还是没有回忆起来,就道:“哦……原来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啊,你一点都没变啊,我还有急事,下次再聊啊,拜拜!”说完就想走,却听车子里有人哈哈大笑。 天天往车子里一看,就见坐着的正是前不久在动物园见过的沈路,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攀着一条奶白色的蟒蛇。天天一个激灵,心说这条蛇好肥啊好肥,不过见沈路也在,天天隐隐觉得眼前这人应该是沖自己来的吧。 “你记性还真是差。”洛嘉翔摇摇头,“我以前追过你,你都忘了?” “咳咳……”天天差点被口水呛到,愣了半天掏掏耳朵,问:“你以前啥?” 洛嘉翔笑,“我以前追过你,不过追你的人太多,你大概没印象了。” 这倒是不假,天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追的人的确很多,不过情书什么的他都没看过,接到奇怪电话也不会理会……眼前这位长得这么平凡,绝对是不会有印象的啦。 “我以前以为你是直的,所以就放弃了,不过昨天沈路告诉我说你是弯的,可以接受男人。”洛嘉翔倒是挺大方,“怎么样?给我个机会吧。” =口=,天天远远看见白玉堂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来,似乎是想走过来,这下还得了?! 不等洛嘉翔把后面的话说完,天天连连道:“不用啦不用啦!”说完撒腿就跑。 “你怎么了?”白玉堂不解地看着气喘吁吁跑到自己眼前的天天,有些狐疑地看不远处那个站在车边的人,洛嘉翔正好也在回头看他……目光相对,洛嘉翔愣住了。 “他是谁?”白玉堂看天天。 “就一个问路的。”天天拽着白玉堂的手往外走,“别理他,我们走吧,肚子好饿!” 白玉堂狐疑地被天天拉走,出校门时回头望了一眼,就见洛嘉翔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身边的天天,那眼神……白玉堂心中瞭然。 见天天拉着白玉堂走出了校门,洛嘉翔才收回了视线,坐回车里。 “怎么,大少爷?”沈路凑上来问,“碰了一鼻子灰啊?早说人家有伴了,你就是不信。” “那个穿白衣服的也是警校的学生么?”洛嘉翔问沈路。 沈路耸耸肩,“应该不是吧,我调查过,没这个学生。” “他看起来很不简单。”洛嘉翔摸摸下巴,“你找人帮我查查他的底。” “是~~大少爷。”沈路拉长了声音回答,边摸着盘在自己腿上的白蟒,“真是不明白你,女人多好?!喜欢男人……” “你不会懂的。”洛嘉翔浅浅一笑,发动车子驶离。 天天拽着白玉堂走出老远,看身后没人追来,才松了口气,战战兢兢回过头,就见白玉堂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脑袋里立刻警钟长鸣,天天“嘿嘿”笑了笑,给白玉堂打预防针,“我明天还考最后一门哦,考完了就放暑假了!” 白玉堂点头不语,脸上还是似笑非笑。 “干嘛?!”天天被白玉堂看得发毛,“你对我有不满啊?!” 白玉堂见天天炸了,就点点头,凑过去说:“是很不满!” “哪里?!”天天瘪嘴。 “你到处给我沾花惹糙,我要把你关起来!”白玉堂挑眉。 “……又没有怎么样。”天天小声嘀咕,“现代人都这样的么,我心里那个是你不就好了……”天天脸红红说着,真想把舌头咬下来。 “看你明天考最后一门,今天就放过你!”白玉堂恶狠狠瞪了天天一眼,拉着他回家。 天天终于是逃过一劫,迎来了最后一天的考试。 一大早,他们就接到了孔修齐的电话,说新家已经装修好了,两人考完试之后就直接过去吧,下午所有人在新家里吃乔迁饭。 顺利到达了学校之后,天天进教室考试,白玉堂这次没有上屋顶,天天最后的几门考试时间都很长,白玉堂闲着无聊,就四处逛逛打发时间,熘达到露天球场外,就见徐明他们正在打球。 白玉堂走过去,站在栏杆外看。 “啊!白大哥!”阿东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白玉堂,边挥手边喊。 老四已经出院了,只是行动还要靠拐杖,也坐在场边,热情地跟白玉堂打招唿。 “脚怎么样?”白玉堂走到老四身边,坐下。 “快好了!”老四笑呵呵,“就是长肉,痒得厉害,白哥你等天天考试啊?” “嗯。”白玉堂点点头。 “后天的比赛你们也来吧。”老四说。 “你们的处分不是已经都撤掉了么?”白玉堂问,“应该可以上场了啊。” “行是行,只是我腿伤了,大家的伤也都还没好,这次马峰他们被取消了资格,t大的就顶了他们的位子。” “t大?”白玉堂问,“那队厉害么?” “厉害到没有。”老四撇撇嘴,“不过那是个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有钱人,非富即贵。” 白玉堂点点头,笑,“天天还是会来做替补吧,他来我们自然也会来的。“ 老四有些傻愣愣地看白玉堂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说白大哥,你笑起来咋那好看呢。” 白玉堂失笑,天天这几个篮球队的朋友又直又愣,一个个还都挺可爱的。看看日头,估摸着还得有个半个多时辰天天的考试才会结束,白玉堂就想在这多坐一会儿,正这时,球场外传来了车子的剎车声。 篮球场上的人也都听到了动静,抬眼向场外望去,就见围栏外停了好几辆跑车,都是名车,而且都是改装过的。 车门打开,有几个人走了下来,白玉堂也回过头看,就见为首的一个,就是昨天拦住天天说话的那个小子,不禁微微皱眉。 “那些都是t大的。”老四小声说,“那个洛嘉翔是篮球队的,我之前见过,据说他家有直升飞机。” 白玉堂点头不语,继续看,却听老四说,“白大哥,你是不是也特有钱?” 白玉堂一愣,想了想上次天天给他灌输的金钱概念,微微点点头,说,“大概算吧。” “嘿嘿。”老四笑,“我就说么,我们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很富贵,不过不像一般有钱人似的。” 白玉堂感兴趣,“一般有钱人都怎么样?” “都特肤浅。”老四指指球场外叼着烟走进来的那几个学生,道,“如果真的喜欢打篮球,怎么可以抽菸,这帮子人,只是把篮球当玩票,因为家里有钱,所以才能顶了s体校的班,他们还不如马峰他们呢!” 白玉堂看看他,问:“你那么喜欢篮球?” 老四摇头:“还好,我是喜欢和兄弟们一起打球,拿冠军,这样才没白念四年大学,是不是?” 白玉堂点头,心说天天还真是挺会挑朋友,这几个孩子都不错。 正聊着,就听“咯吱”一声,篮球场的铁栅栏门被推开,那几个t大的学生一步三晃地进来。 洛嘉翔一眼就瞅见场边坐着的白玉堂了,走过来,笑:“这么巧?” 白玉堂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却见洛嘉翔伸手到自己眼前:“洛嘉翔,朋友怎么称唿?” 白玉堂还不太习惯握手这个礼节,他也不会强迫自己,所以并没有理会洛嘉翔,而是站起来,拍拍老四的肩膀,道;“好好休息,周六比赛见。” “好嘞!”老四点头。 远处正在练球的几人也看见了,阿东摆手远远喊:“白哥,慢走,周六记得来啊!” 白玉堂点点头对他们微微一摆手就准备转身离去,却听洛嘉翔突然说。“你姓白啊。”边说,边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一枚篮球,道:“怎么样?敢单挑么?” 白玉堂回过头,看着他皱眉:“什么?” “一对一!”洛嘉翔脱掉外套,笑,“输的人放弃展景天。” 白玉堂盯着洛嘉翔看了良久,挑起嘴角,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眼中隐隐的冷意。 “阿嚏……”正在考试的天天连打了三个喷嚏摸摸鼻子,监考的老师递了张纸巾给他。 天天接过纸巾擦鼻子,= =怎么有不好的预感啊?? 巧克力奇案 15 某人灾祸体质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四离得近,洛嘉翔说的话他听了个清楚明白,皱起眉吼了一嗓子。 “没你的事。”洛嘉翔身边的一个男生嘴里叼着烟,对老四略带挑衅地笑了笑,“话说,你们学校的篮球队也太没水准了,连瘸子都来打球,没人了么?!” 见这头似乎是起了纠纷,徐明他们也停止练球走了过来,阿东火气最爆,一听那人嚣张的言论就火了,把球一扔吼了一嗓子,“你小子有种再说一次!” “这里是警校吧?!”另一个小个子的红头髮男生笑,“以后的警察就这素质……不过也是,缺乏教育么。” “都闭嘴!”洛嘉翔似乎在球队里很有威信,只轻轻地一句话,那几个男生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不是来捣乱的。”洛嘉翔看了看徐明,转回头对白玉堂说,“只是专程来找你的。” 白玉堂已经听得有些烦了,看了看洛嘉翔,真是不想跟他计较,就一个小孩子而且还不会武功,无奈他说什么用天天做赌注,听起来有些太刺耳了。 “怎样?”洛嘉翔见白玉堂不说话,以为他怕了,就笑,“如果我输了,展景天就是你的,你输了,他就是我的。” 白玉堂听得实在有些忍不住,失笑道:“你凭什么拿天天跟我赌?” 洛嘉翔脸色一变,就听白玉堂接着说,“他应该连你姓什么都已经忘了。” “……”洛嘉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实在有些挂不住,就问:“你究竟敢不敢赌?!” 白玉堂冷笑,“教训你一下倒是无所谓,不过话说在前面,在我来说,这世上没什么是值得我用天天去赌的。” “说的好啊白哥!”老四激动,“太帅了!” “是啊!”阿东在一旁默默重复那句话,徐明不解,“你干嘛呢?” “嘘!”阿东示意别打断他,“这话有用,下次泡妞时说,保证听一个化一个!” 徐明望天,人家说的也没错,他球队里的的确都是二百五。 洛嘉翔大概这辈子也没人让他这么下不来台过,自己的气势完全被压倒了,正在想怎么挽回一下,却听白玉堂饶有兴致地说,“不如赌点别的?” 洛嘉翔听了一愣,问,“怎么个赌法?” “等你赢了再说吧。”白玉堂对徐明招招手,徐明丢了个球给他。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白玉堂扫视了一圈t大的众人,“我从这里运球到那里上篮,这期间只要你们谁能抢走我的球,就算你赢。” “你……你一个人对我们所有?!”洛嘉翔冷笑,“你也太嚣张了点吧。” “赌不赌随你。”白玉堂也不多废话。 t大的众人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脱了外套到球场中间准备。 “白哥?”徐明有些担心,凑过去问,“不要紧吧?” 白玉堂摇摇头,突然道:“对了,你们帮我去弄些东西来。” “什么?”众人不解。 白玉堂对他们招招手,在他们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我去弄吧。”邵普道,“我有办法!”说完就跑了。 白玉堂将外套脱掉交给徐明,自己则悠闲地拿着球,走到了球场里…… 天天将最后一道试题做完,全部检查了一遍,发现还有十五分钟考试结束,就决定提早交捲去找白玉堂。从刚刚开始右眼皮就不停地跳,他倒不担心白玉堂会出事,他担心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惹到这位大侠,那就铁定会死得很惨。 提早交了考卷,天天冲出考场,左右观望,也没发现白玉堂的影子,天天纳闷,就掏出手机想给白玉堂拨个电话,却听身后脚步声匆匆。 天天回头,就见从另一边的考场里,急匆匆跑出来了一个人——是钱峰! “钱峰?”天天高兴,拿起包翻翻翻,道:“正好,我把笔记本还给你,这回真的是全靠你了……”再抬起头,却见钱峰急匆匆地从他眼前跑过,往教学楼后方飞快地跑走了。 天天手上拿着那本笔记本发呆,刚才钱峰的举动,就跟不认识自己似的……怎么回事? 很是不解的天天走下教学楼的台阶,还是决定先找他家小白,于是便拨通了电话……电话接起,传来的却是徐明的声音,“餵?” 第126页 “餵?你谁啊?”天天奇怪,“小白呢?” “天……天天……”徐明已经语无伦次了,“快……快来啊!了不得了!” 天天就觉一颗心腾地飞到了嗓子眼,“徐明?!出什么事啦!是不是小白有事?你们在哪里?!”话没说完,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叫好声,还有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餵?你们是不是在篮球场?!”天天着急,“快说,出什么事了?”边说,边撒腿往篮球场的方向跑去。 “神啊……神人啊……”电话那头的徐明还在胡言乱语。 天天气得索性把电话挂了,全力往篮球场跑,一到体育场就发现篮球场外围了密密麻麻一层人,而且路边还停了好几辆名牌的跑车,其中一辆改装的凌志很眼熟啊……天天一下子就想起来昨天拦住自己示爱的那个人了——叫什么来着~~ 管不得太多,天天扒开人群沖了进去,就见白玉堂悠闲地拿着篮球站在篮下,地上东倒西歪坐了好几个狼狈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的那人。 天天目测发现那些人还活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脸就见徐明他们站在场边激动得直抖,就跑过去问:“喂!出什么事啦?!” “白哥教训人呢。”阿东脸涨得通红,“娘的,太厉害了,天天,白哥究竟什么来歷?” 天天不答反问,“干嘛要教训人,那群混混惹他了?” “洛嘉翔那个不长眼的说要和白哥单挑,谁赢你归谁。”老四赶紧说。 “放屁!”天天一听就火了,“他算老几啊,拿老子当赌注?!” “所以说白哥生气了呗,他刚才说啥来着?”老四捅了阿东一下,“你不背出来了么?” “哦!”阿东仰脸想了一会儿,“他说‘在我来说,这世上没什么是值得我用天天去赌的’。” 天天一听脸通红,后悔得直跺脚,刚才有提早半小时出来就好了,就能亲耳听到白玉堂说那句话了。 “白哥会怎么整他们啊?”老四问,“看,那帮人都认输了!” “话说回来,那上篮的动作……娘的,科比都没那么帅啊!”邵普拍阿东,“你看到那个跳跃了没?” “看见了,一般人能做到么?!”阿东也一脸的神往,“腾空差不多有两米啊两米,卡特都没跳那么高的!” 天天听得心痒痒,越想越不甘心,蹦起来指着几人,“你们是死人啊,这么精彩的场面不打电话叫我?!” =口=……老四战战兢兢:“天天,你不是在考试么!” = = ……天天对手指:不甘心啊不甘心,小白是为了他和人单挑啊单挑,自己竟然没看见,气死! 洛嘉翔等从地上爬起来,不认输也不行了,众目睽睽的,几人只好无精打采地走到白玉堂面前。 “你说吧,想我们怎样?”洛嘉翔一仰脸,“本少爷愿赌服输的!” 白玉堂点点头,道:“也不难。”说完,对几人小声说了几句。 洛嘉翔等人听完后集体脸色铁青,但还是无奈——认赌服输么。 白玉堂对远处的邵普点点头,邵普对几人招招手,引着几人去了更衣室。 见天天已经回来了,白玉堂收了篮球走过去,问:“考完了?” “嗯。”天天还在不甘心中,小声嘀咕,“你跟人单挑也不通知我……” “白哥,你让他们干什么去?”阿东忍不住问。 “哦……没什么。”白玉堂笑了笑,“只是稍稍长长记性而已。”话音刚落,就听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闹笑之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更衣室的门打开,别别扭扭地走出了几个人,正是洛嘉翔他们几个t大的学生。不同的是,他们都换下了一身的篮球衣,穿上了一身短短的紧身女式芭蕾舞裙,因为裙子实在是有些小,所以勒得死紧。 “噗……”天天一看就喷了,也立刻明白了白玉堂的灵感来源,因为前两天他介绍小白看《出水芙蓉》,看男人跳芭蕾那段时把白玉堂乐得趴在沙发上半天喘不上起来。 白玉堂的惩罚很简单,就是让洛嘉翔他们穿着芭蕾舞裙子,抱着篮球绕着警校走一圈,边走边喊:“我爱篮球。” 此时正好是考试结束,大量的考生都涌出了考场,没考试的也到时间出来吃饭了,所以校园里满是人,洛嘉翔他们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开着名车招摇过市,面子对于他们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这样子一来还真是把脸都丢光了,以后哪儿还有脸出来混啊。 天天在心里为他们默哀,不过他们也算走运,这是在现代,白玉堂有所收敛!要是在古代,还不整死你们?!他可记得书上是怎么写白玉堂的——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啊!跟他比整人?! 洛嘉翔也看见天天来了,和白玉堂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异常亲密,脸上火烧火燎一般,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在心上人面前丢人更让人丧气的了。 另外,t大的学生嚣张是出了名的,因为两个学校离得比较近,所以警校的学生没少受气,这会儿看见他们这样出丑,都觉得大快人心,纷纷在一旁取笑围观,说不出的解气。 不理会那头的骚动,天天看看手錶,时间已经不早了,就拉白玉堂走,“快走吧,干爹他们一定在等了!” 白玉堂被天天拉着往外走,到了校门口,想拦一辆的士却没有空车。 “天天,我们也去买辆车吧?”白玉堂问。 “好啊,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天天边问边自言自语,“白色的车么……凌志、宾士都很不错,不过我不喜欢宝马……嗯。” 两人正商量着,就听远处警笛声响,有好几辆警车向学校的方向驶来。 天天拉着白玉堂后退了一步,想继续商量,但那几辆警车却停在了学校的门口,车门一打开,几个警察走了下来。 天天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的李磊。 “李队?”天天吃惊,李磊是刑警,没有刑事案件他是不会出现的,而且警车还鸣笛……莫非学校里出了命案? “景天?”李磊也看见了天天,跟他打了个招唿。 “出什么事了?”天天好奇。 “刚才你们学校报警,说有人死了。”李磊说。 “什么?”天天吃惊,“死人了?怎么死的?” “被刀扎死的。”李磊压低了声音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路的?” “沈路?”天天大吃一惊,“他死了?” “不是。”李磊摇摇头,道,“他报警的,说死的是他兄弟,他还知道兇手是谁。” “谁?”天天一听到沈路的兄弟,就想起了在蛇馆门口看见的那两个小跟班。 “说是一个叫钱峰的人。”李磊道,“已经逃走了!” “钱峰?!”天天更吃惊了,“怎么可能?人什么时候死的?我刚才还看见钱峰了呢!” “你看见兇手了?”李磊问,“什么时候?” “就刚才啊,我提早交卷出来了,他也提早走的。”天天回忆着,想起钱峰当时的状态很奇怪,就皱着眉想了起来。 “景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磊问。 “嗯……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有些奇怪。”天天看里头警察们拉起黄线,保护出来的那一块地方正是刚才钱峰考完试急匆匆跑去的教学楼后方。 “我们走吧。”白玉堂突然拉了天天一把,“命案留给警察解决吧,家里人还在等呢。”说完,拉着天天就转身走。 “唉……景天,我可能还有问题要问你,到时候找你啊!”李磊赶紧跑上几步说。 “好!”天天点头,被白玉堂拽进了路边停靠下来的一辆的士里。 “怎么这么奇怪?!”天天上了车之后还在纳闷,“钱峰和沈路怎么会扯到一起呢……还死了个跟班。” “事情似乎挺复杂。”白玉堂摸摸天天的脑袋,道,“我比较在意,他们和巧克力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天天点点头,道,“赵头、马峰、四方会、现在是沈路、钱峰、钱亦凡……总觉得彼此之间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繫。” “你还真是灾祸体质,上哪儿都有灾祸跟着。”白玉堂笑。 “才不是!”天天撇撇嘴,“不过现在考完了,我们回去重新整理一下,好好来查查这个案子!” 巧克力奇案 16 牛郎们出动啦 天天和白玉堂回到别墅时,都呆住了,两人除了第一天来选房子的时候看过一眼之后就再没来过,但是,和最初看到的毛胚房不一样,现在的房子被装修得高贵雅致。外墙和庭院的主色调是高雅的白色,中式的庭院,小桥流水外加鸟语花香,不知什么时候被运来的云响好不容易摆脱了楼房生活,正在小溪边欢快地漫步者。 天天惊得张大了嘴,半天才揪揪白玉堂道:“小白小白,这里好像陷空岛。” 白玉堂也点头,不得不佩服紫影的细心,这个院子的色调和风格和他在陷空岛的家很像,看来他是动了一番心思的。 “你俩愣着干嘛呢?”电子控制的大门卡塔一声打开,旁边的通讯仪里传来了乌仁杰的声音:“快进来啊!” 天天和白玉堂进了大门,缓缓走过庭院,就见屋子后面跑出了一手端着一罐啤酒,一手拿着烧烤钳的乌仁杰:“快进屋子看看喜不喜欢,然后到后面的院子来吃饭啊!” 说完,他又撒腿跑了,天天和白玉堂快速走进了房间…… =口=……天天张大了嘴,边看边赞嘆,这装璜的……紫影不愧是王爷的手下,这真是帝王级别的呀!! 两人换了身居家的衣服就杀到了后院,果然看见人都到齐了,乌仁杰和赭影在烧烤架子前忙碌着,孔志翎依然抱着笔记本电脑忙碌,紫影和孔修齐正在算帐。 “考完了呀?”孔修齐抬起头来看天天。 “嗯。”天天点头,走过去:“干爹,总共花掉多少钱?” 孔修齐笑:“比预算少了好多……所以我和紫影商量着再买些什么。” 天天眨眨眼,就听孔志翎插嘴,“你可真行啊,考个试都能考出条人命案来。” 天天和白玉堂吃惊,“你怎么知道?” 赭影指了指玻璃门后面客厅里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拿过遥控把音量调大,“放了半天了!” 天天凑过去,就见本地新闻里的记者正在口沫横飞地讲述着今天在警校里发生的命案,另外,还有一张兇手钱峰的通缉令。 “确定兇手是钱峰了么?”天天吃惊,“连通缉令都下了?” “现在的办案效率就是高啊。”孔修齐也抬抬眼镜说,“以前下个通缉令还要再三申请,现在命案才发生了几个小时通缉令就下来了。” “的确有些奇怪啊。”天天摸摸脑袋,紫影打开一罐可乐递给他,道,“管他呢,对了,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们明天准备去看车,我和赭影乌仁杰一人要一辆,出行方便。” “我和小白要一辆就行!”天天道,“明天去么?我们也去!” “啧……”孔志翎突然皱了皱眉,骂了句脏话,“哪个混蛋一直攻击我?!” “你别弄了,吃饭了!”天天拿着烤鸡翅膀啃,边问,“对了,那块巧克力分析得怎么样了?” “都弄完了!”孔志翎关了电脑,拿了几份文件给天天,道,“巧克力里面的成分,和紫影那天写下来的那个古代中药方子的成分很像。” “那那个化学程式呢?”天天问。 “……那个,比前两个的级别要高。”孔志翎微微皱眉,道,“是剧毒。” “剧毒?”其他几人都抬起头来看孔志翎,“多毒?” “毒品的毒。”孔志翎耸耸肩,“不是毒药的毒。” “也就是说,两件事情有一定的关系了,是吧?”天天毒药非常的危险。” “有多危险?”天天问,“冰毒级别的?” “它所产生的快感并不是精神上的。”孔志翎想了一想,道,“而是身体上的……换句话说,能把人炼成终结者的类型。” 天天皱眉,白玉堂凑过来问:“终结者是谁?” …… 吃完饭后,众人都去自己的房间收拾整理东西,另外开单子,紫影和乌仁杰下午会上街做最后的採购。 天天接到了李磊从警局打来的电话,说让他下午去一趟警察局协助调查,天天和白玉堂商量了一下,两人一起出门,去了警察局。天天借了孔志翎的车子,因为警察局这种地方比较敏感,所以天天把白玉堂留在了车上,自己进了局子里。 “小天天,怎么这么久不来?!”整座警局里遇到天天的人都热情地打招唿,天天“叔叔阿姨”地叫了一路,才杀进了李磊的办公室。 “来了啊?”李磊给天天倒水,道,“早上你没说清楚,我想问问你说见到钱峰的事情。” 第127页 “李队,你们这么快就通缉钱峰啊?”天天纳闷,“不用调查一下么?” “调查过了。”李磊走到天天面前坐下,道。“一方面有沈路的证词,另外还有几个目击证人……再加上钱峰失踪了。” “钱峰失踪了?”天天吃惊。 “对啊,天天,你把你见到钱峰的时间、具体情形都跟我讲一遍!”李磊拿出本子来记录。 “时间是11点一刻。”天天回答,“地点就在教学楼的门口。” “时间那么确定么?”李磊问。 “嗯!”天天点头,“我的考试11点半才结束,我提早十五分钟交卷的,所以出来的时候看了手錶!” 李磊点头,道,“你上次说,钱峰有些不对劲,能不能说说是哪里不对劲?” “嗯……他急匆匆的跑出来,我跟他打招唿,他好像就不认识我似的。”天天回忆,“我跟他虽然不熟,但也算有些交情,不应该好像不认识一样吧。” 李磊沉思了一会儿,问:“他穿的什么?” “蓝色的格子衬衫,蓝色牛仔裤。”天天回答。 “还有什么是和钱峰有关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天天一下子想起钱峰那天来他家装窃听器的事情,但是事情关系到小白他们,天天还是不想冒然讲出来。“ 李磊见他迟疑,就佯装不高兴地说,“你可是未来的警察,警民合作知道吧?敢给我打马虎眼我可不放过你!” 天天瘪瘪嘴,道:“我知道钱峰有个孪生兄弟,叫钱亦凡,开了一家信息公司!” “钱亦凡……”李磊在纸上记录,“他昨天正好出差去外地办事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他,他说要明天才能回来。” “还有啊……我前几天在动物园碰上钱亦凡了。”天天想了想,道,“他认识沈路。” “什么?”李磊皱眉,“钱亦凡认识沈路?” “对啊。”天天点点头,“他们那天谈了挺久的话呢,神神秘秘的,对了,那两个小跟班也在。” 李磊一把将笔拍在了桌子上,怒道:“沈路说他根本不认识钱峰……这小子骗我!” “怎么可能。”天天撇撇嘴,“钱家两兄弟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见过一个就肯定会问另一个……就算没见过,也不可能不提起吧。” “他的确一句都没有提到钱亦凡的事情。”李磊嘆气,“我们会再联络他来调查的。” “沈路……为什么那么巧会和钱峰在一起?”天天突然问。 “据沈路说,他当时是和死者约好了见面的,一到就看见钱峰一刀捅死了死者,然后就飞奔而逃。”李磊道,“后来沈路就报警了。” “哦……”天天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就问李磊,“李队,还有别的事么?” 李磊想了想,摇摇头,道:“就这些吧,如果钱峰联络你,就立刻通知我,知道么?” “嗯。”天天点头,“我明白的。” 白玉堂一个人在车里等了有一刻钟,天天还是没有回来,他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打开车窗左右张望,就见街道的那头有一家花店,门口几盆马蹄莲开得旺盛,白玉堂想起在房间里放上几盆应该很不错,就下了车走过马路,到了那家花店门口。 推门进去,店里买花的人便抬起头来,“有什么需……” 白玉堂抬头朝他看了一眼,伸手指着门口的那一大盆非洲马蹄莲,道:“要那一盆。” 但那个老闆却是站在原地发呆,双眼盯着白玉堂看着,老闆是个三十来岁,打扮花哨的年轻男人,除了现在的面部表情有些夸张之外,总体长得还挺不错的。 白玉堂见他没有反应,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我要买那一盆。” 老闆还是呆在那里。 白玉堂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就走到门口,那盆马蹄莲上插着标籤,白玉堂伸手把花盆捧起来,走到柜檯前放下钱,说了声:“不用找了。”就转身出了店门。 天天冲出警察局一看,就见车上空空的……他家小白呢?被拐带了不成?!天天着急起来,四处乱转,远远看见了从对过花店出来的白玉堂,就喊:“小白!” 白玉堂一手提着那一大盆马蹄莲,朝天天走了过来,打开车的尾箱,把花放进去。 “你买的呀?”天天看那盆马蹄莲非常可爱,就问,“怎么不多买几盆,房间里多放些。” 白玉堂摇摇头,伸手指指远处那家店,道:“那里的花倒是不错,不过老闆好像有病。” “啊?”天天好奇地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花店的门勐地被推开,一个男人飞也似的沖了出来,直向两人扑过来。 白玉堂盖上车尾箱,将天天往旁边一拉,那人呯地一声撞在了车子上。 “你干嘛?”天天见那老闆一脸的惶急,被撞得鼻青脸肿但一点都不觉得疼似的,伸出手指着白玉堂:“你……你……” 天天小声问白玉堂:“小白,你给钱了没?” 白玉堂无奈:“我给了……还多给了。” “那他干嘛?”天天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喘个不停的男人。 “不知道。”白玉堂瞥了那人一眼,拉了天天准备上车,“我刚才还以为他又聋又哑……” “等一下啊!”那男人缓过劲来,一把飞扑上去,白玉堂眼疾手快,拉着天天往后一躲,那人一把挡住了车门,不让两人上车。 天天镇定:“兄弟,这里是警局门口啊,你想打劫不成?” 那人伸手微微对天天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后,就围着白玉堂边转边看,摸着下巴啧啧地道:“天呀,太完美了……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 = #天天就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某一根筋一抽,把白玉堂一拉护在身后,瞪那人:“你想干嘛?!” 那人抬眼看了看天天,咳嗽了一声,站直身子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都物语的老闆。”边说,边递过来了一张名片。 天天接了一看,就见是一张粉红的名片,上面黑色的字——花都物语,欢乐天堂。 “什么东西啊?”天天往旁边一闪,挡住那个男人要靠近白玉堂的脚步,瞪人,“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幼儿多动症生理不协调啊?!走来走去的。” 那人挑挑眉,笑:“我叫大卫,是花都物语的老闆。” “你说过了啊!”天天把名片还给他,“不就是花店老闆么,我们要买花的话会来的!”说完,就要拉白玉堂上车。 “唉~”大卫伸手拦住天天他们,道:“不是这里的花都物语……是南区第四街的花都物语,只晚上营业的。”边说,边对天天眨眨眼。 天天一听就一愣,南区第四街是个出了名的声色场所,晚上尽是些不正经的人……最有名的就是公关酒吧,男男女的都有……天天虽然没去过却听过,眼前人莫非是个皮条客?! “嘿嘿……”大卫搓搓手,对白玉堂道:“这位先生……有没有工作啊?” “关你屁事啊!”天天皱眉,“你再胡说八道就押你进警局!” “你不要这么激动么!”大卫有些不满地看看天天,“我只是想给你那位朋友提供一个轻松工作挣大钱的机会么。” 天天越听越明白,果然是个皮条客,说不定还是个老鸨咧。 “嘿嘿……先生贵姓啊?”大卫边又往前靠了一步,天天抬脚就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 “哎呦……”那人叫了一声揉自己的腿,“你干嘛踢人?!” 天天瞪了他一眼,“你个花痴男,回去卖你的花吧!”说完,拉了白玉堂就上了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白玉堂觉得天天的反应挺有趣,就笑:“那人是干什么的?!” 天天靠路边停下车子,拉住白玉堂的手认真地说,“小白,以后要是还有那种怪叔叔跟你搭讪,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一脚踢飞他,千万别跟他走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 大卫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嘶……小东西真够凶的。”这时,电话响了。 “老闆!”电话那头的小弟激动地说,“我们看见两个极品!” “哈?”大卫吃惊,“这么巧啊,我也看见两个!” “你们在哪里看见的?”大卫问。 “家具城!”小弟说,“阿易上去勾搭了!” “坚持住!”大卫跑回花店拿车钥匙上车,“我马上就到!” 家具城里,紫影盯着一个热带鱼缸不肯走,乌仁杰就问:“喜欢就买回去么。” “喂喂,叫天天他们也来吧!”紫影来了精神,指着前面的几个懒人沙发说,“这里好多好东西,叫天天他们自己来挑!” 乌仁杰拿起手机到一边打电话给天天,叫他们来家具城。 紫影依然在鱼缸边对着一条金龙鱼笑啊笑,就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转过脸,见是一个一脸笑意的年轻人,一头金毛。 “呵呵……”那人对紫影笑得裂开嘴,露出一颗金牙,道,“先生长得好古典啊!很久没见过那么标准的东方美人了!” 紫影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天天跟他讲过,现代人都比较直接,很多话都会直接讲,也就没在意,继续看那条金龙鱼,想着待会儿把鱼也带回去。 那人见紫影并没排斥,就又靠上了一步,笑呵呵地说,“这位兄弟……有没有兴趣挣大钱啊?” 紫影不解地看他,问:“挣大钱?” “对啊!”金毛笑啊笑,“只要喝喝酒说说话,每晚都能挣大钱啊!” “是么?”紫影吃惊。 “是啊是啊!”那人惊喜地发现这个美人有些单纯,就道,“你想不想跟我去看看?很好玩的,有好多人、喝酒跳舞的……哎呀!” 金毛的话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紫影不解地看身边脸色铁青的乌仁杰,就听他看着金毛冷笑,“你他娘的活腻了?!” 巧克力奇案 17 恶势力来袭 “哎呦”那金毛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踹疼了的腰,指着乌仁杰,“你知道老子是谁你打人?!” 乌仁杰瞪他一眼,“管你是谁,感动我娘子……”话没说完,就收到了紫影飞过来的一个白眼,赶紧噤声。 “不过你也不错啊。”金毛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呵呵说,“一个古典的,一个混血的,正好一个m一个s……嘿嘿。” 乌仁杰一愣,突然冲上一步,一把揪住那人衣领,金毛一闭眼,心说完了,赶紧喊:“大哥,打人不打脸啊!” 乌仁杰却没有动他,而是有些激动地问:“你说谁是s,谁是m?” 那人愣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傻乎乎地说:“自然你是s,他是m了……” 话刚说完,乌仁杰赶紧握住他的手说晃啊晃:“同志啊,你很有眼力啊!” 金毛傻在原地,一般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叫同志了,关键是眼前这个长得极洋气的男人喊起同志来还有那么一股子很“本土”的味道…… 紫影也不知道乌仁杰在搞什么鬼,一会儿阴云密布杀气腾腾,一会儿又笑容可掬满面喜色,转回身继续看那条金龙鱼,笑嘻嘻地说:“鱼儿啊鱼儿,我给你取名叫九九好不好?” 乌仁杰皱眉:“干嘛管鱼叫舅舅?” 紫影瞪了乌仁杰一眼,“不觉得它跟元帅很像么?又尊贵又优雅。” “噗……”乌仁杰撇撇嘴,“就赵普那样,盯着公孙直流口水,还优雅……” “你说什么?”紫影踹了他一脚,狠狠道,“你敢说元帅的坏话?!“ 乌仁杰深知这几个影卫对赵普是忠心耿耿,特别是紫影,因为从小就跟着赵普,所以感情深厚,要不是他们知道赵普现在正和公孙一起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已经不再需要他们了,紫影和赭影是铁定不会安安心心地留在现代的。 想想紫影偶尔讲起赵普还是一脸的神往,乌仁杰心里就别扭,现在见紫影凶他,就更不慡了,凉丝丝道:“再好人家也是公孙的,轮到你个小屁孩?!” 紫影翻翻白眼,“你得了吧,我对元帅是尊重,也只有公孙王妃这样的高贵典雅才能配得上我们元帅了,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乌仁杰一脸嫌恶,良久才憋出一句:“公孙那样的河东狮款式你还说高贵典雅??你眼睛有问题啊!” “你再说!”紫影大怒,“我打死你!”边骂,就边追着乌仁杰打起来。 两人忙着“打情骂俏”,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两个“星探”。 “怎么样?”小志走过来推推阿易,“不错啊?” 那个叫阿易的金毛啧啧了两声,低声道:“那个长头髮的兇巴巴的,够辣够有味道的,简直就是sm的极品,这要是捆起来……啧啧。” 第128页 紫影正在胖揍乌仁杰,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人正在意yin自己,这时,就听电话响,紫影收了手踹踹乌仁杰,“接电话。” “餵?天天啊?”乌仁杰揉着被打疼的下巴,接起电话,“我们在三楼沙发展柜这里,对啊!” 挂掉电话,乌仁杰就见紫影又跑去逗那条金龙鱼,气得鼻子都歪了。 被忽视的小志和阿易在一旁观察,这时,小志的电话也响了起来,“餵?老闆你到了啊?好快,我们在三楼的沙发展柜!” 正说话间,就见紫影突然对远处招手,喊:“天天!这里!” 阿易和小志顺着紫影招手的方向望过去……瞬间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喊:“老闆,快来啊!极品啊极品啊!本世纪最大极品啊!可攻可受可男可女啊!极品!” 天天老远就看见紫影趴在鱼缸边跟他招手,就跑了过来,两人一起看鱼缸,决定挑一个大的回去放在客厅里。 白玉堂双手插兜一派优雅地走过来,就见乌仁杰闷闷不乐地站在那里,身上还有伤,失笑,走到他身边,“怎么,又挨打了?” 乌仁杰转脸看了眼白玉堂,更加的郁闷,他记得紫影曾跟他讲过,白玉堂是他见过的最优魅力的男人,就是那种只要他说喜欢你,无论男人女人都会认真考虑并且很难拒绝的人。 乌仁杰当时就问紫影:“如果白玉堂说要跟你交往呢?“ 紫影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我肯定会考虑考虑。” 乌仁杰又问:“那如果我说呢?” 紫影毫不犹豫地回答:“绝不考虑!” = = …… “你说……”乌仁杰突然认真地问白玉堂,“你要是跟我说你喜欢我,我会不会认真考虑?” “咳咳……”白玉堂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嗽了几声一脸嫌恶地看着乌仁杰,“快去看医生吧!”说完,转脸看天天他们。 乌仁杰在白玉堂转开脸的一瞬间惊奇地发现他的脸竟然微微泛红……别说,紫影总结得还真不错,刚才自己是有心砰砰跳的感觉——这男人,果然是妖孽级别的!。 乌仁杰正摸着下巴琢磨着,勐地就感觉一阵杀气袭来,抬起头,就见鱼缸边的紫影正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兇悍的,跟被抢了情人似的……=口=……莫非他家娘子喜欢白玉堂?!乌仁杰再看看身边的白玉堂……那个帅啊! 转身郁闷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乌仁杰掏火机点菸,娘的,没胜算了,干脆放弃得了,老子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今晚就去花天酒地去!郁闷的他没发现紫影的视线还凝固在原地,被盯得不自在的白玉堂耸耸肩对紫影一摊手——关我什么事啊?你俩闹,别扯我进去! 后知后觉的天天却不知道,他家小白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被乌仁杰调戏了还被紫影怨恨了,转回身环顾四周,一眼就瞅见了远处两个可爱的熊猫沙发,伸手招唿,“小白!那个好!” 两人正要往那里走,就听一声略有熟悉的尖叫声传来,众人被叫声吸引,回过头,就见一个打扮时髦的男人正站在他们不远处。天天眼皮一跳,是刚才花店里的那个花痴大叔! “美人!我们太有缘了!”大卫冲着白玉堂就飞奔了过去,却不知道自己踩中了地雷! 你可以叫白玉堂白大侠、白五爷、甚至叫他白老五,你可以说白玉堂武功好、说他英俊潇洒、甚至说他丑……但是,你绝对绝对不能叫他美人!这世上当着白玉堂的面叫他美人儿却没被宰的估计只有天天了,但是天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呀,一声美人的代价往往是三天下不了床。 那个大卫光顾着激动,没看见白玉堂冷了的脸色,冲到近前刚要扑上去,就见白玉堂勐地往旁边一闪,他的身后,有一根玻璃的柱子…… “砰……啊!”巨大的撞击声充分地证明了这根柱子的强度和坚硬程度。 “老闆!”俩皮条客大惊,赶紧冲过去扶自家老闆。大卫就觉眼前金星乱转,嘴里却还在嘀咕:“美人啊,大美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俏~的男人,你简直就是造物主的艺术品,我要把你泡在福马林里!做成标本!给你申请世界遗产!” 赶紧跑过来的天天正好听到他叽哩咕噜说的东西,气得鼻子都歪了,一把拽过白玉堂往身后一挡,狠瞪那人:“你竟然还敢跟过来,今天小爷非揍得你连你老娘都不认得不可!”说着,摞胳膊挽袖子就要揍人。 “等一下!”大卫捂着脸大喊一声,他脸的正中间有一道方形的红色印痕,看着很有喜感。就见他擦掉撞出来的鼻血,道:“我付你月薪十万,来我店里上班!” 当然,白玉堂和紫影对月薪这个东西完全没有概念,但天天和乌仁杰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周围的其他人也是有的,大卫尖声尖气的,说话的声音颇高,周围好多人都听到了,纷纷驻足观看。 大卫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得意地仰起脸,伸手整理了一下头髮,道:“还不算分红……怎么样?心动了么?!” 等了半天没人回答,大卫睁开眼,就见天天和白玉堂已经站在很远的地方看沙发了,紫影和乌仁杰正在跟服务员就热带鱼缸和那条金龙鱼讨价还价——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老大……钱好像不顶用啊。”阿易和小志走到大卫身边小声说,“你看他们买的都是好东西,好像很有钱!” “的确!”大卫摸着下巴点点头,“他们穿的都很名贵……”想了想,他对两个跟班勾了勾手指,说,“你们给我跟踪他们,查清楚他们的底细,我也去查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是!”阿易和小志得了命令就去暗中埋伏了。 大卫远远又看了远处正和天天挑沙发的白玉堂一眼,冷笑了一声:“哼哼……我就不信弄不到手!”说完,快步走下了楼,在停车场一圈圈地找了起来。很快他就找到了天天他们的车,快速地抄下了车牌,他跑去便利店买了一瓶万能胶,将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粘在了车底极隐蔽的地方,笑呵呵地躲进了自己的车里,关上车窗,调整后视镜的角度,放下座椅。 很快,满载而归的天天等下了楼,大东西都摆脱商场託运到家里了,几人手提着抱枕镜框之类的小东西进了停车场。 大卫隐蔽在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嘴里含笑,暗自赞嘆——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简直了,越看越好看啊!这要是放到店里,每天看着,那上班就变得惬意又轻松,财源滚滚啊! 正在放东西,天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号码。 天天接起来:“餵?” “展景天……”那头的人说话声音很小,天天听着有些耳熟,但是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来是谁,就说:“我是,你哪位?” 电话那头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我是钱峰。” 天天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差点把手机扔了,“钱……钱?” 身边的白玉堂好奇地凑过来,看天天——谁啊? 天天指指电话,比嘴形——钱峰啊! 白玉堂也是一愣。 “展景天?你还在不在?”钱峰听天天这头突然没了声音,有些焦急地问。 “啊……在的,你,你真是钱峰?”天天开门上车,关上车门继续说。 “对的,是我。”钱峰迟疑了一下,说:“景天,你救救我!” 天天皱眉,道:“你……你杀了人,现在是通缉犯呀,快去自首吧!” “不行啊!”钱峰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道:“天天,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啊!” “你没杀人?”天天吃惊,这时,白玉堂已经装好了东西,示意紫影和乌仁杰先回去,随后上了车,安静地坐到天天身边。 “对!我真的没杀人,你相信我啊!”钱峰道。 “那……你没杀人的话就更应该去警局啊,去说清楚!”天天着急。 “没有用的!”钱峰激动,“我去的时候,看到赵毅已经死了,腹部插着刀,他还指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正这时,沈路突然出现了,他一看见那场面就大喊:“杀人了!还有其他的同学也看见了,我,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只要人不是你杀的,总会真相大白的!”天天皱眉,“你信我,这次案件的探长李磊是个很好的警察,他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你不知道,李磊他根本不是好人!”钱峰压低声音吼了一声。 “你说什么?”天天一愣,“什么叫李磊不是好人?” “他巴不得我死啊!”钱峰道,“现在没有人能救我……只有你了。“ 天天迟疑了一下,问:“你要我怎么救你?” “你还记不记得我借给你的笔记本?”钱峰问。 “记得啊。”天天点头,“就在我包里,我刚才考完试出来时说要还你的,你都不理我。”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音了。 “钱峰?”天天着急,“钱……” “我今天根本就没去考试。”钱峰突然说。 “什……”天天呆住了,“可是……我在考场明明见过你。” “你告诉他我的笔记本在你那里了?”钱峰问。 “没,我刚拿出来,他就已经跑了,我不知道他看见了没。”天天不解,“那人明明就跟你长得一眼……不是你是谁?你哥哥?” “不会的。”钱峰迴答得坚决,随即又道,“你把笔记本藏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手里有这本本子,记住!” “钱峰?”天天不解,“这本笔记本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还有……你上次为什么要来我家装窃听器?” 钱峰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要是真的有心救我,就把笔记本里的秘密找出来吧!我必须要消失一段时间,你记住,那本笔记本里有天大的秘密,千万别给任何人,尤其是李磊……你自己注意安全,保重!”说完,挂了电话。 天天再打过去,回应是对方已关机。 “怎么了?”白玉堂问天天。 “钱峰说了一些……一些很奇怪的话!”天天有些混乱。 “别急。”白玉堂凑过去在天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回家再慢慢商议。”说完,开车离开。 停车场里,大卫将躺倒的车座椅弹了回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他在密闭的车里,听不到天天他们说话的声音,不过却清楚地看到了白玉堂亲天天的动作……瞬间有了主意。 巧克力奇案 18 被绑架的竟然是…… 天天和白玉堂开车赶到家里,紫影和乌仁杰早就到了,一大堆人正在看东西,布置房间。 “志翎呢?”天天问赭影。 “不知道啊,一大早就在工作室里,连饭都没吃。”赭影耸耸肩。 这时,孔志翎工作室的大门“呯”地一声打开,就见他急匆匆地跑出来。 “啊,志翎啊,我……”天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志翎打断,“车钥匙给我,我要去一趟药物实验室,我朋友说有新发现了。” “哦……”天天把钥匙掏出来,“那个……”话没说完,志翎已经飞奔出别墅,上了车。 “我也去!”赭影冲到门口,却听孔志翎说,“我今天要进保密室,你进去不方便!”说完,一关车门扬长而去。 赭影嘆了口气,转回身就见后面急匆匆也跟出来的天天问,“志翎怎么这么急啊?” 赭影摇摇头,显得有些丧气。 “你怎么了?”天天觉得赭影没精打采的,就上前拍拍他肩膀,“志翎是这样的啦,反应很慢很迟钝,他一直都拿自己当电脑不当人的。” “难怪我觉得他最爱的就是电脑了。”赭影无奈,走到院子里的一张石椅子上坐下。 “也不算失败啊。”天天走到他身边坐下,“志翎表面看起来就跟有自闭症似的,你见他跟除了我以外的人说过话没有?” 赭影皱眉想了想,点头,“他好像是不怎么理人。” “现在已经改了不少了。”天天拿胳膊肘捅捅赭影,“你才认识他几天,他就跟你很聊得来了。” 赭影一愣,转脸看天天,“真的?” “那还不?!”天天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跟他是青梅竹马啊,你才跟他认识几天?” 赭影点点头,看天天:“那也就是说我还有希望?” 天天伸手一拍赭影,“希望大大的!但是还要主动一点!” “怎么个主动法?”赭影虚心求教。 天天凑过去,在赭影耳边“咕叽咕叽”地说了一通。 赭影点头,起身出了别墅。 天天坐在椅子上闷闷地笑——这下有好戏看了。 刚想起身进去,就见乌仁杰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走到另一边的石椅上坐下,点菸抽。 第129页 天天歪着头看看,走了过去,坐下,伸手拍拍他,“怎么了兄弟?” “唉……”乌仁杰摇摇头,问天天,“这个年代有哪些地方是可以寻欢作乐的?” “= = ……”天天暗暗吐舌头,看来乌仁杰已经被紫影折磨得想放弃了,真是的,紫影这人也太别扭了。 “你要出去鬼混啊?”天天小声说,“很危险的,小心玩出病来!” “你说什么呢?!”乌仁杰翻白眼,“我只是想找个能喝酒的地方而已。” “哦……”天天眨眨眼,“那去夜店吧。” “夜店?”乌仁杰好奇,“哪里有啊?” “南街满地都是吧,不过龙蛇混杂,你找档次稍微高一点的进吧。”天天想了想,“东街那里呢,就很多喝茶和喝咖啡的地方,你又不一定喜欢。” “喝什么茶呀!够苦的了,还找罪受啊。”乌仁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远远就看见紫影站在窗前,正狠狠瞪着自己。 “唉……”乌仁杰再嘆一口气,他就这么招人嫌呀?! 紫影在窗边站了半日,就听身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白玉堂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出一句,“别再揪了,就剩下叶子了。” 紫影一惊低头,就见窗边的那一大盆雏ju已经被自己揪得就剩下几根杆子了,花瓣掉了一地。 这时候,天天晃晃悠悠地进来,走到白玉堂身边坐下,蹭上去,“小白,晚上吃什么?出去吃好不好?” 白玉堂放下报纸点头,“你想去哪里?” “嗯……”天天琢磨着,转脸见紫影正看着他,就问,“小紫影,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才是小的好不好?!”紫影瞪眼,想了想又别别扭扭地问,“那个饭桶呢?” “饭桶?”天天眨眼。 “乌……乌仁杰啊!”紫影刚才见乌仁杰别过了天天,独自出门了,就忍不住问。 “哦……他出去玩儿去了。”天天神神秘秘地跟白玉堂说,“他去南街了!” “南街?”紫影耳朵尖,听了个清楚明白,问,“南街是什么地方?” “南街啊,就相当于开封府的玉泉街似的……都是窑子啊什么的,只是这里的名目更加繁多一点,有酒吧啊、夜店啊、夜总会啊,当然还有援交俱乐部什么的。喜欢什么风格的都能找到,前半条街是正常向的,中间都是同志,后面么……” “听着挺乱的,乌仁杰一个人去不要紧么?”白玉堂跟天天一唱一和。 “他精得跟猴儿似的,身手又那么好,还有钱,怕什么。”天天笑嘻嘻,“你不知道,乌仁杰这样的条件在这里叫钻石王老五,而且我们这个年代,最流行他这种混血儿了,到那里肯定被当成宝……” 话还没说完,就听“哐啷”一声,白玉堂和天天惊骇地转过脸,就见紫影一脸怒容,那盆可怜的雏ju现在连盆都碎了。 “贱人!甘去花天酒地?!”紫影又狠狠踹了旁边的立柜一脚,立柜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娘的,老子去阉了他!”说完,转身气吼吼地沖了出去。 “啊!紫影啊,你知道南街怎么走么?”天天赶紧跟上,但是冲出大门就见紫影已经拦下一辆车,愤愤离开了。 “这下好了。”白玉堂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出来,拍拍天天的肩膀,“去哪里吃饭?” 天天仰起脸想了想,道:“难得家里就我们两个,烛光晚餐吧?” …… 晚上七点,天天端着两份牛排从厨房里出来,还做了一份豆蔻芝士通心粉,精巧的餐桌上已经放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天天把台子搭好,点上蜡烛,关了灯。 沙发上的白玉堂转过脸看了看,笑:“干嘛弄这么暗?” “气氛呀气氛!”天天招招手叫他过来,给他倒酒,正忙活着,就听白玉堂突然说,“对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嗡嗡嗡的声音。” “什么声音啊?”天天不解,竖起耳朵听……四周安静了下来,就听有类似震动一般的嗡嗡声。 “是谁的手机吧。”天天摸摸脑袋,循声找去,就走到了孔志翎的房间门口…… “是志翎的手机啊。”天天走进去,就见孔志翎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正在不停地震动着。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小陶”,天天知道,这个小陶是孔志翎的一个朋友,在药理室工作的,是个官方的药剂师,志翎应该是去了他那里才对啊。 “餵?”天天接起电话,就听那头小陶喊:“喂,志翎啊,你怎么还不来啊,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接,吓死人了。” 天天一皱眉:“小陶,我是天天啊。” “天天?”小陶一愣,“哦,志翎的弟弟吧。” “你刚才说什么?志翎还没有到么?”天天着急起来。 “对啊,我五点多打电话给他了,他说马上来,现在都七点多了,还是不见人!”小陶道,“你别告诉我他已经出门了啊?天哪,不是出事了吧?” “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就去找。”天天对小陶说,“待会儿他要是来了,你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 天天挂了电话就冲出房间,拉住还在盯着那块黑漆漆的牛排皱眉的白玉堂道:“小白,我们出去!” 白玉堂松了一口气,赶紧说,“好啊,牛排可以去店里吃么。” “不是啊!”天天着急,“志翎不见了!” “什么?”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天天急得眼都红了,“你先别急,出什么事了?” “他五点多的时候不就出门了么?!”天天道,“可是药理室的人打电话来说他还没到呢!” 白玉堂略一思索,道:“丢了一个时辰……药理室远么?” “不远的!”天天道,“开车的话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我们去找找。”白玉堂拿过外套,拉了天天出门,边走边问,“赭影去哪里了?” “对了!”天天拿出电话,“喂!赭影,志翎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赭影愣了有两秒钟,问,“没有,志翎怎么了?!” “志翎不见了,本来说是要去病理室的,后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天天着急,“我和小白现在出门找,你在不在市里?” “我在呢。”赭影皱眉,“我去药理室找找。” ………… 乌仁杰打车到了南街,一下车就睁大了眼,心说,乖乖,真够热闹的。 缓步走了进去,他也没什么目的,只是随意地逛着,看着眼前的一派灯红酒绿。 果不其然,乌仁杰的到来引起了周围各色人群的注意,他倒是没在意,还是有些无精打采,心说,他家娘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晚饭吃了没有。 “呀!帅哥!”这时,身边有人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 很有自觉的乌仁杰转过脸,就见是一个金毛……有些眼熟。 “帅哥,你不认识我了呀?!”金毛屁颠颠走过来,道,“我们下午在家具城见过的呀。” “哦……”乌仁杰想起来了,就是下午那个金毛啊。 “你也来玩啊?第一次来是不是?”阿易笑呵呵问。 “嗯。”乌仁杰点点头。 “我就说么,你那么引人注目,以前要是来过的话,我肯定记得的。”边说,边拉乌仁杰,“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店里坐坐?” 乌仁杰想了想,反正也没地方去,就点点头,被金毛拉走了。 阿易带着乌仁杰来到了一家很阔气的门面前面,就见霓虹的招牌上写着“花都物语”几个字。 “我们这家店啊,是这条街上最有名的!”阿易美滋滋地带着乌仁杰进了店里,孔志翎一进去,就觉一阵香气扑鼻,四周布置得富丽堂皇又不失温馨,感觉不错。 很快,他被墙上的一大排照片吸引力,就见照片的最上面一张,正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花痴男。 “他是我们的老闆。”阿易笑呵呵地道,“你下午见过的呀,他也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咳咳……”乌仁杰直吐舌头,心说,“感情这是家小倌儿馆啊,只是这头牌也太没姿色了点吧,跟娘子比起来实在不是差了一点半点啊!” “老闆!”阿易看到了从店里走出来的大卫,飞奔过去,对身后的乌仁杰努努嘴。 大卫一看就是一愣,随即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小声对阿易吩咐了两句,阿易就引着乌仁杰走过门廊,进了店里。 又穿过一个门洞,才到了真正的店内,乌仁杰就见一桌桌的沙发,有男有男,各色人等都在喝酒聊天,看起来热闹得不行,心里纳闷,心说,这里究竟是窑子还是小倌儿馆呢?怎么又有鸡又有鸭的…… “来!坐,坐!”阿易拉着乌仁杰坐下,问,“帅哥怎么称唿啊?” “乌仁杰。” “哦……乌大帅哥啊,你是直还是弯呀?”阿易又凑近了一点问。 乌仁杰眨眨眼,心说,什么直啊弯啊的,就不解地看他。 阿易暗自高兴,原来是个雏儿啊,就笑,“就是……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男人啊?” 乌仁杰一听又想起紫影了,转念一想,娘的,干嘛走歪路,男人多好啊,就道,“给我找两个美男来,开瓶好酒。” “哦……原来是个双啊!”阿易笑呵呵,“我这就给你安排啊!”说完,颠颠儿地走了。 紫影气势汹汹杀到南街,下了车就傻眼了,这么大,还这么多人,哪里找乌仁杰去?往里走了几步,就有人上来搭讪,被心情极度恶劣的紫影一脚踢飞了,拽过路边一个小子,紫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比我高半个头,长得很像混血儿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牛仔裤的?!” “哦……是阿易刚才带到店里去的那个混血帅哥吧?”那小混混笑,“那铁定是进了花都物语了。” “花都物语?”紫影问,“在哪里啊?” “那里!”小混混向远处一指,道,“那花都物语的老闆是个吸血鬼啊,帅哥进去,哪个不剥层皮?!” 紫影一听就恼了,甩手将小混混扔出两丈远,咬牙,“乌仁杰,你个花心鬼,老子今天不打得你爬不起来老子就不姓紫!”抬脚就往花都物语走去。 乌仁杰看看身边两个穿着时髦的美男……那个身材好啊,而且看起来也很有教养,一点不妖气,上来只是喝酒聊天——感觉不错。 正在笑聊着,就听门口一阵骚乱,“呯”地一声,门口几个人被踢了进来,随后,气势汹汹冲进了一个人。 乌仁杰抬头一看=口=——娘子?! 紫影冲进门,一眼就见乌仁杰正和两个男子笑着“亲热”异常。 “那个……”乌仁杰感觉到紫影的杀气,左右看看,两个女人正吓得抓着他的手臂往他身后躲,赶紧跟紫影解释,“不是这样啊娘子,听我解释……” “乌~仁~杰~”紫影咬牙切齿,抬脚一下踹飞了旁边两个走上来的保安,“你~有~种!” 乌仁杰就觉得后脖子冒凉气,心中大喊:“了不得啦!” “哎呀……美人啊,你这就不对了,那么大火起呢,来来,坐坐!”大卫赶紧上前打圆场,“来我店里是高兴的么,一起坐下喝两杯……哎呀!”话没说完,紫影抬手一个直拳,转脸看着地上哎哎直叫,勐擦鼻血的大卫,紫影冷笑,“这是你的店啊?” “……那个……你,你想怎样?”大卫预感到情形不妙,紧张地看着紫影。 “怎样?!爷爷今天拆了你的店!”说完,飞起一脚就把旁边的一张沙发踹飞了,“哐啷一声,沙发撞碎了一大扇玻璃门,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呀啊~~”店里的客人包头奔逃,乌仁杰也想趁乱逃走。 “乌仁杰,你往哪儿跑?!”紫影又扔了一个桌子过去,“哐啷”一声,整个吧檯都被撞塌了,酒水饮料洒了一地。 “娘呀!”乌仁杰抱着脑袋东躲西藏,紫影操着随手可以拿到的任何东西就砸,嘴里骂,“你个花心大萝蔔!爷爷今天灭了你!打死你!你去死!” 店里来不及逃走的人都找地方隐蔽,大卫趴在地上,听着耳边“哐啷哐啷”的响声,大哭,“我的店啊!” 天天和白玉堂一路往山下走,边走边骂骂咧咧,“这什么鬼地方,晚上连辆计程车都没有?!” “天天!”白玉堂突然一拍天天的肩膀,道:“你看!” 天天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路边停着一辆车子,正是孔志翎的车,赶紧冲上去,就见车子的车尾和车头都被撞坏了。 “天哪,该不是出车祸了吧?!”天天大急,仔细一看,发现车门有被人用开门器强行撬开的痕迹……不止志翎,连志翎一直随身带的小笔记本也没了,一切都说明——志翎是被人绑架了! 第130页 “这是什么?”白玉堂突然从车边捡起了一样东西,递给天天。 头还是阵阵的晕眩,孔志翎意识渐渐清晰,缓缓睁开眼,分辨了一下,四周的灯光很昏暗,应该没有戴眼镜吧,视线很模煳。 “醒了?”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志翎迷迷煳煳觉得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摘下眼镜看里才发现,你长得还真不错么。”那人微笑。 志翎又甩了甩头,但就看见眼前一个模煳的人影,看不清五官“你抓我干什么?” “呵呵。”那人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笑,“想请你,帮我个忙!” 巧克力奇案 19 小志有危险啊! “手机?”天天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一枚手机,疑惑,“这不是志翎的!而且怎么都挂花了?” “就掉在车轮边。”白玉堂靠过来,站在天天身边低头一起看。天天将那个手机的滑盖推开,手机竟然亮了,屏幕上出现的桌面是一个打扮夸张,得意洋洋的男人——眼熟。 “这不是那个花痴男么?”天天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玉堂摇摇头,道,“看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记得他说他的店叫那个什么来着……”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紫影的电话。 另一头,紫影追着乌仁杰满店跑,没多久,整个花都物语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已经被砸得一片狼藉了。砸累了的紫影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 乌仁杰躲在歪倒的柜檯后面,听外面动静小了,就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张望,只见紫影一张脸也不知道是累还是恼,涨得通红,唿唿地喘着气。 乌仁杰看着紫影的样子,不争气地想,“呀……他家娘子真的是很可爱,连发脾气都那么动人。” 而大卫和几个店员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 紫影喘了一会儿,觉得满腔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就四处扫视,一眼瞅见了柜檯后面露着半个脑袋的乌仁杰……立马又怒火中烧,快步向他走过去。乌仁杰大惊转身想跑,紫影一个翻身跃进了柜檯挡住乌仁杰的去路,伸手就掐他脖子,“你这个花心大萝蔔!” “没有啊……娘子……”乌仁杰挣扎啊挣扎,叫苦不迭,他家娘子真的好暴力啊! 就在乌仁杰被掐得准备翻白眼的同时,紫影的电话响了起来。 “亲亲……电……电话。”乌仁杰做最后的挣扎。 “电什么电?!”紫影被愤怒沖昏了头脑,而且不同与现代人一听电话响就去接听的本能反应,紫影对电话根本就没什么概念。 “说不定……是天天他们找你。”乌仁杰见自己就快被掐死了,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要死了也要做个饱死鬼,就边说边伸手一把搂住紫影的腰,四处乱摸。 “啊!”紫影又惊又气,松开一只手就去捶乌仁杰,乌仁杰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深吸一口后一把抱住紫影,凑上去就亲。 “呀!”紫影拳打脚踢,嘴里骂:“你个死人!混蛋!” 乌仁杰也动了气,瞪眼道,“你才是混蛋,你看不上我,还不准我看上别人不成?!” 紫影一听就是一愣,伸手一把掐住乌仁杰的衣领,“你看上谁了?” 乌仁杰揉揉自己的脖子回瞪,揪过旁边一个吓得战战兢兢的美女,“看上她了,不行啊?!” “你……”紫影一听,眼圈一红,抬脚就向乌仁杰的胯下踢过去。 “哇!”乌仁杰眼疾手快挡住,往后退开一步,“你也太狠了吧,想我乌家绝后啊?!” “对啊,怎样?!”紫影瞪眼,两人大眼瞪小眼,乌仁杰虽然嘴上说了些狠话,但见紫影眼圈红红的,又有些心疼……而紫影口袋里的电话铃响了半天之后,终于停了,随后,乌仁杰的手机响了起来。 “餵?!”乌仁杰气唿唿地掏出手机接听,就听那头天天的声音,“你俩在南街么?” 乌仁杰点头,“在啊。” “你还记得上次在家具城的那个花痴男不?”天天紧接着问。 乌仁杰一愣,转脸看了看旁边坐在地上发呆的大卫,“记得,我在他店里。” “什么?!”天天又惊又喜,连忙道,“你快抓住他,问他志翎上哪儿去了!” “啥?”乌仁杰不解,“跟志翎有什么关系?” “志翎被人绑架了,我们在他的车边找到了那个花痴男的手机!”天天着急,“你们地点在哪里,我和小白马上就过来,你记得看着他别让他跑了!”乌仁杰点头说好,给天天报了地址后就挂了电话,皱着眉抬头,就见眼前一脸兇相加一脸委屈外加一脸不高兴的紫影还在恶狠狠瞪自己,就嘆了口气对他招招手。 紫影有些狐疑地看他,站原地没动。 乌仁杰只好走上几步,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别闹了,出事了,天天说志翎被人绑架了,好像和这花都物语的老闆有关系。” 紫影听完之后一愣,眨眨眼看乌仁杰,“孔志翎被人绑架了?” 乌仁杰见他呆呆的样子尤其可爱,忍不住凑上去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亲完后两人就都愣住了。紫影回过神来后脸瞬间绯红,狠狠推了乌仁杰一把,擦脸瞪眼,“你干嘛?!” 乌仁杰有些吃惊地看着紫影的表情,刚才那句“你干嘛”与其说是在骂人,更像是在撒娇……而且,紫影今天这么暴走法,莫非就是因为自己出来鬼混?那不就是吃醋?! 紫影被乌仁杰亲那一下,就觉得脸红心跳,尴尬地转过脸,就看见大卫坐在地上的一副傻样子。越看越不顺眼,紫影挑挑眉,今晚那么火大,决定拿他好好出出气。想罢,走上去一把提起大卫,冷冷道:“孔志翎在哪里?” 大卫还没从痛心疾首外加不敢相信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沉默了良久才茫然地转脸看紫影,“……谁?” 紫影冷笑:“你最好老实说出来,不然我可给你点颜色看!” 大卫更加迷煳,心说,“你给的颜色已经够多了,这可是我十几年的心血啊!” “你说不说?!”紫影伸手掐他脖子。 “救……救命啊……”大卫挣扎,向小弟们求救。 那几个店员早就见识了紫影的兇悍,还有那惊人的爆发力,哪个敢上去送死,都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紫影见大卫不说就冷笑,“你不说是吧……呵呵。” “你……你想干什么啊?”大卫战战兢兢地看紫影,“法……法治社会,你还敢乱来不成?” 紫影一挑眉,伸手将大卫往地上一摔,抬眼四周看看,就见不远处的一个玻璃橱窗里摆着一些狼牙棒、鞭子之类的东西,像是装饰品。 快步走过去,紫影抬手一拳将玻璃橱窗击碎,伸手抽出一根鞭子,轻轻地拽了拽,发现皮质还不错,有些韧性,就冷笑着看大卫,“你真的不说?” 大卫咽了口唾沫,紫影手上拿的是一条s m的皮鞭,他……该不会是想…… “呵呵。”紫影将皮鞭一甩,就听清脆利落的一声响,所有人都惊得一哆嗦。 “你说不说?”紫影踹了踹大卫。 “我……我不知道……呀啊……”大卫的话没说完,紫影抬手就一鞭子抽下来,大卫大叫了一声后,软倒在地,只是他脸上出现的并不是痛苦,而是痛快,扭着身子说,“呀……你打得人家好舒服~” =口=……旁边的众人都一愣,紫影脸色青了青,“舒服?!”抬手“啪啪”又是两鞭。 大卫在地上欢快地扭着,“呀啊~好舒服啊,用力……” 紫影骇然地收鞭子,看着大卫,有些不解地回头看身边的乌仁杰,像是问,“这人有毛病不成?” 远远躲着的小志和阿易交换了个眼神——原本还以为是个小m,没想到竟然是个s! 乌仁杰则见紫影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条鞭子,真是太他妈的性感了,所谓冲动是魔鬼,乌仁杰上前一步,一把搂住紫影的腰,凑上去就一口亲住了紫影的嘴。 风急火燎冲进花都物语里的天天和白玉堂,看到的就是乌仁杰热情拥吻拿着鞭子的紫影的画面,而花都物语里满地狼藉,客人们都躲在角落里,大卫还在地上扭啊扭,嘴里嘀咕着:“好舒服啊好舒服。” 第一次进夜店的白玉堂看了良久,不解地问天天,“这是什么地方?” = = ……天天也懒得计较了,冲上去一把揪住大卫摇啊摇,“喂!志翎在哪里?!你说!” 大卫从刚才的享受状态中清醒过来,茫然地抬眼看天天,看清楚来人后,伸手一把搂住,笑,“你真是可爱……哎呀……”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脚踩中了面门。 ………… “帮忙?”孔志翎揉着酸痛的脖子缓缓撑起身来,身上还是有些无力,大概是刚才那帮人对他用的麻醉喷雾的缘故,晃晃头,他揉揉眼睛,道,“眼镜。” 身边人凑过来,笑,“大概是带你回来的时候弄丢了,你看不清楚?我们可以靠近一些。” 孔志翎看着一张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微微一愣,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没什么印象,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就问,“你是谁?” “呵呵……我叫东昌文,大家都喜欢叫我文哥。”男人笑着回答。 孔志翎一愣,立刻想了起来,他曾经看过这个男人的资料,他是四方会这一堂口的堂主,道上人人知晓的文哥……黑社会抓自己干什么? “我请你来的方式有些粗暴,真是不好意思。”文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孔志翎道,“不过我多方打听,据说你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所以只有找你帮忙了。” 孔志翎不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像是一个豪华的宾馆套房,转回脸问文哥,“你想要我做什么?“ 文哥站起来,拿过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有些资料对我很重要,不过使用者是个高手,他设置了密码,我请了很多高手都破解不开,最后有几个行家跟我推荐你。” 孔志翎盯着那台电脑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这电脑眼熟得很……特别是上面的几个配件很少见,是上次在电脑城遇见的钱峰手上拿的,该不会是钱峰的电脑? “想什么呢?”文哥不知道何时凑到了志翎的近前。 志翎向后仰了仰脸,跟他拉开距离,道,“这个电脑装了外部锁定系统,我没办法解开。” 文哥笑着摇摇头,伸手点点孔志翎的下巴,“我早就打听过了,国内可以解除外部锁定系统的人就只有你,所有人都说,没有你解不开的电脑密码。” 志翎也一笑,“只是谣传而已。 “呵呵……”文哥又笑了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几分资料,给孔志翎看,“除了这件事之外,再看看这些。” 孔志翎低头一看,就见是几张资料,上面是白玉堂、紫影、赭影、乌仁杰的身份证资料和简易档案。 “我派人去查了这四个人的底细。”文哥伸手摸这下巴,显得有些纳闷,“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的过去几乎就是一片空白,你要不然就顺便告诉我,这几个人的身份,怎样?” 孔志翎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没想到文哥竟然已经盯上了天天他们,看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心里一团乱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抬眼看文哥,“我并不知道。” “听说你们是同住的朋友,而且你和展景天是青梅竹马……”文哥伸手摸摸孔志翎的脖子,“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抬手拍开文哥的手,孔志翎不耐烦,“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这两件事我都无能无力!” 文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孔志翎,笑了起来,“你不说,我可不让你走……你还是乖乖配合比较好。”说着,把电脑往孔志翎手里一放,脸色森冷,“乖乖的,不然,我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嗯?!” 巧克力奇案 20 gps是好物 “说!你把志翎弄哪儿去了?!”天天一把抓起被白玉堂踩翻在地的大卫,“快说!” 大卫脸上顶着一个鞋印,一脸无辜地看着天天,“什么志林啊?张智霖还是林志玲啊?” “你……”天天着急,揪着他的衣领晃啊晃,“你没绑架志翎那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边说,边将那个颳得一塌煳涂的手机砸了过去。 “手机?”大卫不解地接过手机一看,恍然大悟“没……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 众人都不解地盯着他,大卫委屈地用手揉着肿痛的脸,看了看天天身后的白玉堂,战战兢兢地说,“我是想跟踪你们,好劝你们来工作,就算不能,看上两眼也好么……所以就把手机粘在你们的车子下面了,我手机有gps定位的,方便跟踪。” 第131页 天天一听火更大了,抓住大卫的衣领摇啊摇,“你这个变态!跟踪狂!” “哎呀……”大卫被摇得头昏眼花,晕乎乎就觉眼前有几十个脑袋晃啊晃,最后大喊一声:“别……别摇了,我有办法!” 天天停下了手,周围的人也都看着他。 “你朋友被绑架了?”大卫抢回自己的衣领子,边整理衣服边问,“在哪里被绑架的?” “山顶别墅下来时的那段路上。”天天回答,“车子还停在转弯口的路边。” “没……”大卫搔搔脑袋,“也就是在东区了是吧?” “嗯。”天天点头,不解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不知道每个区都有地头蛇的么,道上的人眼线也多,有什么风吹糙动不可能不传出来的。”大卫边说,边掏出了电话,道,“我在道上的人面还挺广的,所以应该能帮你们查到一些。” “那你还不快查!”天天着急,“多等一会儿志翎可能有危险!” “唉……我说小朋友。”大卫用手机敲敲自己的下巴,瞄了天天一眼,“你未免也太不懂事了吧,求人办事还这种态度。” 天天一愣,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太好,不过着急么,正想说句什么缓和一下,不料一旁的紫影伸手一把将大卫揪过去,恶狠狠地说,“你说不说?!” 大卫一见紫影就两眼冒心心,正想调笑两句,却听紫影说,“你不说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开这店了,你开一次,我砸一次!而且你店里的客人来一个,我打一个!” = = ……大卫脸色铁青,心说这人真是可以啊,几句话就戳中了自己的痛脚,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一片废墟,无奈地摇摇头,说:“行了行了,我给你们查还不行么……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几人面面相觑,“什么条件?” …… “破解这台电脑需要多少时间?”文哥拍拍正在电脑前坐着的孔志翎。 志翎只是盯着电脑看着,淡淡道,“没准。” 文哥一笑,“没准是什么意思?” “这中类型的电脑我没破解过。”志翎边打开电脑边回答,“不知道要弄多久。” “没关系。”文哥笑,“你慢慢弄,我有的是时间,你在这里呆多久都行。”边说,边凑到志翎耳边低笑,“愿意的话,呆一辈子都没问题。” 孔志翎瞥了他一眼也没理会,只是说,“我的电脑呢?破解需要用到我自己的电脑。” 文哥想了想点点头,走到床头拿来了那台孔志翎最心爱的小笔记本,放到了他眼前。孔志翎去接,手却被文哥一把按住,一惊,就听文哥冷笑着说,“你最好别玩花样,不然的话……” 志翎有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问,“你究竟要不要解?” 文哥收回手,无奈点头,“好,你继续。” 孔志翎拿过自己的电脑,心说——就赌赌运气吧,想罢,开机! 赭影到药理试验室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孔志翎的踪影,出了药理室的大门,赭影在原地转了两圈,眼前是汹涌的人群,闪烁的霓虹,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这个地方真的不属于自己么,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堂堂的一个十二影卫之首,何曾有过这样的无奈。 嘆了口气,赭影觉得发愁也没有用,还不如再好好找找,他找了个安静一些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回想这几天和孔志翎呆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哪些特点是可以帮助自己找到他的……如果说到孔志翎,最明显的特点就是高科技了! 手机、电脑、只要算是身上能带的零部件,都是最高科技的,可偏偏对于他们这些古人来说,高科技是最遥不可及的东西。赭影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跟白玉堂似的多看些书多学学那些新东西!志翎一直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些个什么设备哈,技术啊,自己就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技术……设备?赭影突然想到:志翎一向是笔记本不离身的,自己好像还跟他开过玩笑,说要是电脑丢了他怎么活。志翎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说他的电脑有gps定位仪,只要用贝多输入gps的晶片序号,就可以找到,绝对丢不了……gps是什么?赭影摸摸头,想了半天也没头绪,但好歹也算条线索,他迅速走出了巷子,拦了一辆出租,坐进去问司机,“哪里用电脑的人比较多?” 司徒愣了半天,“那个,应该是网吧吧……“ “那就带我去最近的网吧!”赭影拍了他一下,“快开车!” 司机赶紧开车,带赭影来到了附近一家极大的网吧门口。这是家名叫新天地的网吧,门面很气派,现在是晚上八点,来上网的人很多。赭影冲进网吧里,就见眼前是一排排的机器和一排排的人。 “餵。”网吧老在柜檯后看见赭影站在那里像是找人,就问,“要上网啊?先登记身份证,小时还是通宵?” 赭影转脸看了他一眼,走过来,问,“你就是老闆?” “对啊。”老闆年纪不大,看着也挺时髦的,对赭影点点头,“你不上网啊?” 赭影伸手进口袋里掏东西,老闆以为他是掏身份证呢,就打开本子想登记,还帮赭影找哪台电脑空着,却见赭影在他面前放了一叠人民币…… 老闆盯着那厚厚一叠钱眨眨眼,抬头看赭影,“你要上多久?包年啊?包年也不用这么多啊!” 赭影抬眼看他,“我要找一个朋友,他失踪了,身上带着笔记本,笔记本上有gps定位系统!你能想办法帮我找到他,这钱就是你的。” 老闆愣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他晶片的序列号么?” 序列号……赭影摇摇头。 老闆苦笑,“大哥,你不知道序列号,我很难帮你找,这样吧,他不是你朋友么,你猜猜看!会不会是身份证啊生日啊什么的?” 赭影想了想,点头,“我能猜猜看!” 老闆将那叠钱拿起来,抽了几张后,其余的还给赭影,“这些就够了,你跟我来!”说完,带着赭影走上了二楼。那里有几个小房间,跟包厢似的,老闆边走边说,“这里的都是高手,包了年的,因为网吧网速快所以都在这里定居了。”说话间,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门内没人答应,老闆又用力地砸了两下,良久,才听有人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干嘛?” “找你帮忙!”老闆边说边推门进去,赭影也跟了进去,首先看见的就是房间里乌烟瘴气,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见赭影他们进来,就撩了撩眼皮,“帮什么忙?” “他朋友丢了,让你找找。”老闆回答,“他朋友电脑上有定位仪。” “序号呢?”那小胖子问得随意,又添了一句,“在电脑上安定位仪,你朋友够有趣的啊。” “嗯。”赭影点头,“他这方面很出色。” “那就是行家了?”网吧老闆倒了杯水给赭影,自己也倒了一杯,问,“叫什么名字,看我们认不认识。” “孔志翎。”赭影回答。 “噗……”网吧老闆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那小胖子也傻眼了,问,“谁?” “孔志翎啊。”赭影看两人,“你们认识。” “他是我偶像啊!”小胖子两眼放光,“你是偶像的朋友?” 赭影有些莫名地点点头,也不太了解小胖子口里说的偶像具体含义是什么,酒吧老闆则是拍拍他,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他朋友啊,我可不能收你钱!” “你们认识?”赭影问。 “没。”老闆摇摇头,接着说,“不过玩电脑的有几个人不认识孔志翎的,他可是大神级别的行家,全世界都能排上名次的!” “没……”赭影恍惚地点点头,全世界这个概念虽然经常有人跟他提起,但他还是不太确定,不过可以想见孔志翎在电脑界的地位,说不定和白玉堂在江湖上的地位是一样的呢……不然怎么人人谈起来都带着三分敬畏? 小胖子飞快地点开贝多,问赭影,“他人丢了?是自己走丢的,还是被绑架的?” 赭影也不瞒着,就说,“被绑架了,不过我们都没有头绪是谁做的。” 老闆摸摸下巴,道,“你不用着急,他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危险的!想绑架他这样的人,无非就是想用他的技术呗。” “你是说,绑架他的人想让他用电脑帮他们的忙?!”赭影问,“短时间内?那要是事情解决了呢?” “那就难说了!”老闆皱眉,“基本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铁定是要杀人灭口的,要不然就一直关着,留着以后再用!” 赭影一听更着急了,问胖子,“那要多久能找到?” “这个快!”胖子抬起头对赭影说,“有序列号就行!” 几人凑到一起试着,孔志翎的电话、身份证、生日……所有的都不行,赭影急得团团转。 “你先别急。”老闆安慰,“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亲人之类的……可能和他们有关,一般密码都设成最重要的人的!” 赭影一想,最重要的人……孔志翎也没有情人啊什么的,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爸爸和天天……一想到他最重要的人,赭影莫名就觉得有些别扭,提笔写了两串数字,道,“试试这两个号码!” 胖子都用了一遍,摇头,“不行。” 赭影皱眉,不是天天的生日,也不是孔修齐的生日……那还能是谁的呢?一家人……孔志翎突然脑中一闪,心下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先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那是据说他们回到现代时的日子,前两天天天还说是他们的纪念日呢。想了想,志翎又在日期后面添了一个7,孔志翎、孔修齐、天天、白玉堂、紫影、乌仁杰、再加上自己,正好是7个人。 将数字交个胖子,孔志翎已经感觉有些绝望,如果这个也不对……那真不知道还要怎样猜了! “对了!”胖子的一声惊唿,让赭影勐地呆住,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高兴是肯定的,只是,孔志翎原来已经将他们都当成一家人了…… “找到了!”胖子又惊又喜,“他电脑开着!”边说,边给赭影用纸笔抄下了地址,道,“在东区的这家宾馆里!” “谢了!”赭影接过地址,飞奔出门,这时,电话也响了起来,那头天天激动地喊:“赭影,我知道志翎在哪儿了!在东区的宾馆!” “我也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赭影挂了电话,出门拦了辆车,就向宾馆的方向开去。 …… “都一个小时了。”文哥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志翎身后,“还没好么?” 志翎有些不耐烦,冷冷说了一句,“嫌慢你就去找个快的来!” “呵……”文哥笑起来,“是不是你没什么动力?” 志翎不语,但还是警觉了起来。 “我看这样吧。”文哥边说,边从后面伸出手来,按住志翎的肩膀,“我给你些动力,怎样?” 巧克力奇案 21 英雄救美必然是狗血的 巧克力奇案 21 英雄救美必然是狗血的 “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文哥笑呵呵地按着志翎的肩头,凑近道,“你解电脑,我解你衣服,咱们比比看谁快,怎样?”说着,就伸手过去解孔志翎领子上的衣扣。 志翎真想拿眼前的笔记本狠狠拍死这个色狼,但是转念一想,不行!他暗自叮嘱自己,一定要冷静啊,伸手拍开文哥的手,志翎冷冷地道,“你适可而止,我对男人没兴趣。” “哦?”文哥听了这话后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一双手上下游走“那就是说还是个雏了……我喜欢。” 志翎就觉眼皮直跳,牙咬得咯吱直响,心说——你个死白目,我忍你你还当我怕你不成?!看准了时机,勐地一拽文哥的右手,一扣他手腕子,就借力想要卸他的肩膀。只是志翎因为之前麻醉的效用还没有过,所以力气只恢復了一半,这一下并没有达到目的。尽管如此,还是把文哥疼得够呛,一把抽回手,冷笑,“爪子还挺利啊。” 志翎一看一击未能得手,反手抓起凳子就往文哥脸上砸过去,文哥伸手一挡,志翎趁此时机窜了出去,向大门跑去。勐地拉开门,就见门口正站着三个彪形大汉,几人见志翎突然冲出来,都有些愣,志翎却是早有准备,抬脚踹飞了一个大汉,钻了空子就跑。 “抓住他!”文哥狠狠甩掉凳子,对门口的几人大喊。 其中一个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志翎的肩膀,却被志翎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呯”的一声,大汉摔了个四脚朝天,志翎本想再补他一脚,但是身体已经感觉有些脱力了,刚才消耗的体力实在是太多了,他懒得再去管那些人,拔腿就跑,却不料斜刺里勐地扑出一个人来,一把将他抱住。 第132页 志翎再想反抗,但是刚才被他撂倒的几个人也都扑了上来,将他死死按住。 文哥揉了揉被拉疼的肩膀,冷笑着看了被死死压住的志翎一眼,对手下道:“给我拖到房里去,绑到床上!” 一刻钟后,志翎可怜地被呈大字型绑在床铺上,文哥站在床边,脸色阴晴不定地端着酒杯喝酒。 “呵……你还挺凶的么。”文哥将酒喝尽,扫视了一眼志翎,“真该把爪子都拔了!”边说,边坐到床边,伸手解志翎的衣扣,“听说玩电脑的,各个都敬奉你为偶像啊。”文哥边说,边摸着志翎的脖子和锁骨,“我倒要尝尝,偶像是什么滋味!”边说,边凑过去,意思像是想要亲志翎的脖子。 却不料志翎挣扎了几下,挣出来了一条腿,看准时机抬膝勐地就在文哥的胯下顶了一下……“啊!”文哥惨叫一声,捂着裆下从床上滚开。志翎撇撇嘴,想挣扎着坐起来,文哥缓过一口气来,恶狠狠瞪着志翎,转脸对门外吼了一嗓子,“都给我进来!” 大门打开,那四个彪形大汉跑了进来,就听文哥阴森森地道:“这小子太野了,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四个大汉得了吩咐,都纷纷摞胳膊玩袖子想要上前,正在这万分紧要之时,却听“哐啷啷”一声巨响,房间的玻璃窗竟然碎裂了。 “志翎!”随着一声大喊,窗台上出现了一个人,一手扒着窗户,一手还拿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是赭影! =口=包括志翎在内,文哥和那几个打手都惊得目瞪口呆,这里是二十层啊二十层,这位难道是徒手爬上来的么?! 话说赭影找到志翎还真是好一番功夫,他的确是知道了宾馆的地址,但怎么也没想到宾馆竟然有这么多层,仰脸望着那一排排的窗户,赭影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一间间地找! 当然,身为赭影,他不会去一家家敲门,另外,他也不会走楼梯和坐电梯,他选择走窗户! 于是乎,宾馆里的人就见窗户外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赭影一手拿着刀,运用轻功,像蜘蛛人一般一层层地找了上来,直找到23层,才找到了人。 撞碎玻璃进来,赭影看见的是志翎衣衫不整地被压在床上,而身边几个面相兇恶的彪形大汉正想要对他非礼——其实人家只是想揍他而已。 “你们这些混蛋!”赭影一跃进来,飞起一脚,踹飞了一个混混,回身又是一个旋踢,将另一个混混踢飞。 “喂!”志翎喊,“快把我解开!” 赭影一把抽出刀,嗖嗖几下,志翎再回过神来,手上的绳子已经全部断裂了…… “你是谁?”文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赭影,“你怎么上来的?!” 赭影冷冷一笑,反问,“是你抓了他?” 文哥一仰脸,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对准赭影,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还是乖乖地下来吧……你的刀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枪!” 赭影一皱眉,瞥了文哥一眼,“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没见识的,枪又长又笨,怎么可能快过刀呢,俗话说的好,一寸短,一寸巧!” = = ……志翎抬脚就踹了赭影一下,“不是那个枪!” 赭影不解回头,“不是枪……难道是矛?” “……早让你没事多看点书!”志翎瞪眼,“你这文盲!” “那枪的确是没有刀快么!”赭影一脸无辜,“跟看不看书有什么关系,不信你去问五爷!” “你……”志翎气,抬脚又踹,被赭影抓住。 “你放手!” “不放!” “脚麻了!” “真的?我给你揉揉!” …… “你俩打情骂俏够了吧?!”文哥冷冷地问,“竟然敢无视我?!” 赭影根本就不理他,而是抓着志翎的脚轻轻地揉,“还麻不麻?” 志翎瞪他一眼,“废话,你让人帮上了试试?!” “别气了,我帮你收拾他们”赭影揉啊揉,自言自语——手感真好啊! “我让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说完,文哥勐地一抬枪,扣动扳机! 枪声一响,志翎就惊得一蹦,大喊,“小心!” 赭影也回头,就见一枚东西向自己飞来,冷笑,“居然用暗器!”抬手抽刀,手起刀落,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噹噹”地两声,那枚子弹竟然被噼开两半,掉落在地。 =口=……这下文哥也傻了,伸着手指指着志翎:“你……你,你竟然能接住……不是,竟然能砍碎子弹?!” 赭影挑挑眉,对着地上的那两半子弹看了看,摇头,“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外行,这暗器那么钝,打上了也扎不透啊,还有,好好一个暗器,还搞那么大响声,这一响十里地外的人都听见了!还暗什么器啊?!” 文哥还在发愣,赭影上来就点住了他的穴道,冷冷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绑架志翎,说!” “大哥……”这时,门口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大概是听到了枪声,大量的人涌向了这里,志翎一皱眉,对赭影说,“拿上那两台笔记本,我们杀出去!” “好!”赭影伸手将那两台笔记本扔给了志翎,收了刀,三两步过来,一把抱起志翎…… =口=……志翎一个大男人,从没这样被人公主抱过,又羞又急地瞪赭影,“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 说话间,门外已经传来了开门声,随着大门的打开,有很多黑衣的大汉闯了进来。 “来不及了!”赭影一跃上了窗户,对志翎说,“抱紧我!” “你想干嘛?!”志翎骇然地看着赭影,“该不会是……” “抱紧我!”赭影说着,纵身一跃,从23层楼的窗台一跃而下。 “呀啊~~~”志翎本能地一手搂紧电脑,一手搂紧赭影的脖子,就见头顶有飞机飞过,下面的行人如同蚂蚁那么小,志翎就觉天旋地转,越想越气,大吼:“你个疯子,你功夫那么好,杀出去么,干嘛跳楼啊?!” 赭影摇摇头,凑过去问:“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我说!你这疯子,你功夫那么好,杀出去就好了啊!干嘛要跳楼啊!”志翎大喊,但是再一看,发现赭影正含笑看着他,而身边的行人也都被他的大喊声给惊了,好奇地打量着两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公主抱着另一个男人…… 志翎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安全地着了地,再看看左右,人们纷纷侧目,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两人。= = 志翎满头黑线,一下子跳下来,但是因为惊吓过度和刚才脚麻还没好,身子一歪,赭影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道,“你走不动就不要走了,我抱你回去!” 志翎想死的心都有了,正想开口拒绝,却听身边有人说:“是啊……走不动的话,就叫小赭抱么。” 志翎转脸一看,就见说话的是乌仁杰,而天天、白玉堂、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各个脸上带笑,一副打扰了你们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志翎真是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志翎,是谁抓你的?!”天天摞胳膊玩袖子,“小爷我去灭了丫的!” “先别管这么多了!”志翎将电脑一把塞到天天手里,道:“赶紧回去,我有重大发现!” 巧克力奇案 22 大侠们pk特种部队(上) 等文哥的人扛着被点穴一动都不能动的文哥追下楼时,天天他们早就跑没了踪影,文哥气得直骂娘,问身边的人谁能有办法让他动起来,众人都一筹莫展。这时,金毛战战兢兢地走上来,说:“文哥,只要虔诚地念上两个钟头的‘芝麻开门’就可以了!”被文哥命人拖下去狠狠地打了一顿。 这时,文哥的电话响了起来,手下帮他接起来放到耳边,“喂,大哥……嗯,还没,让他给跑了……是我不好……是,我一定把事情解决了!” 挂了电话,文哥一脸的恼怒,对手下说,“去,给我把龙老三找来,叫他给我搞一直退下来的正规军过来!” “是!”手下赶紧跑去办事,文哥无奈,叫人把自己抗进房间里去,默念“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再说天天他们,几人匆匆赶回了别墅,孔志翎坐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两台电脑全部拿出来,不断地敲击着键盘,白玉堂很感兴趣地坐在他后面看着他敲击键盘的动作和电脑上显示的内容。天天捧着杯牛奶在旁边熘达,询问赭影事情的经过。乌仁杰则有些骇然地看着孔志翎敲击键盘的速度,笑着问紫影,“你猜他在干什么?” 紫影挑挑眉,“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两人说完话对视了一眼,迅速地撇开头,满脸的尴尬。 天天瞟了一眼两人,就凑到白玉堂身边蹭了蹭,示意他看几人。白玉堂顺着天天的视线环视了一下周围,就觉气氛异常的诡异,紫影和乌仁杰,赭影和孔志翎,似乎是特意忽视彼此的存在,尴尬到极点。 和天天对视了一眼,白玉堂嘴唇开合了两下——少管闲事。 天天挑眉瘪瘪嘴——气氛很奇怪啊很奇怪。 白玉堂摇摇头——一对亲了一对抱了,还不够明白么? 天天眨眨眼——你是说,真的都凑成对啦? 白玉堂耸耸肩——大概吧……只是都不肯承认而已。 天天又粘上去蹭了蹭——还是我们这样好! “咳咳……”两人眉来眼去外加蹭来蹭去,没注意到孔志翎已经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了。 赶紧从连体的状态中分离开来,天天笑嘻嘻地看着志翎,“弄好了?” 孔志翎点点头,指着电脑屏幕道:“里面有了不得的秘密!” “什么秘密?”天天好奇地凑近看,就见显示屏上有一串串的化学方程式。 “这是什么?”紫影等都凑上来看。 “还记得上次我们在钱亦凡电脑里拿到的那个化学方程式么?”志翎问。 “嗯。”天天点头,“你不是说是药物么?” “没错!”志翎指着那长长的程式说,“这是演算的过程,还有这个!”说着,他点看了一个文本,里面记录了一长串的药名,竟然都是中药材。 “啊!是逍遥散的药方!还有添加的药方!”紫影惊得大叫了起来,转脸看赭影,“是不是?” 赭影也点头,“这方子竟然留了上千年么?” 天天摇头,“不太可能吧!” “这还真是奇怪了!”乌仁杰也说,“莫非还有跟我们一样穿过来的,而且还是个大夫?” 听了他的话,紫影下意识地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皱眉,道,“这事的确不简单……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钱峰来问问。”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志翎突然说,“这钱峰和钱亦凡,两台电脑上的内容差不多是互补的!” “互补?”天天不解,“什么意思?” “嗯……简单的说呢,就是钱亦凡电脑上面的是西药的药方,有一半的演算过程,而钱峰的电脑里,则是中药的方子,和另一半的演算过程!” “兄弟俩各研究一半么?”天天摸摸头,“这样也行啊?” 志翎摇摇头,“感觉又不太一样。” “其他还有什么么?”白玉堂问,那么大的硬碟里,应该还有别的信息吧? 赭影和紫影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不愧是白玉堂,竟然连硬碟是什么东西都知道!厉害! “还有一些东西!”志翎嘆了口气,“不过一定要密码才能打开!” 天天奇怪,“你都不能打开么?” 志翎苦笑,“你当我是锁匠啊,什么都能打开,越是简单的设置就越难解开,而且钱峰也算是个高手,他在解码器里放了病毒,一旦密码输入错误,整个硬碟就会被病毒格式化。 赭影和紫影又对视了一眼——格式化是什么意思? “密码会在哪里呢?”天天挠着头在原地转啊转,怎么想都没头绪,白玉堂突然凑过来问他,“钱峰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不是说了什么笔记本,重要信息么?” “啊?!”天天一拍脑袋,“对啊!” 白玉堂摇摇头,伸手揉揉他脑袋,道,“下次记得别拍这里,已经够煳涂的了,再拍说不定就真的要赶上小四子了!” = = ……天天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光,道,“我明白了,我们待会儿好好翻翻那本笔记本,不过这之前么……要先填饱肚子!” 经天天一提醒,众人才都反应过来,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天天在房间里架了个锅子,在冰箱里搜索了一圈,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众人围在一起吃火锅。 炉子点上,紫影和赭影将食料放到锅里涮,乌仁杰给众人准备蘸酱,而天天、白玉堂和孔志翎则拿出了钱峰的那本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天天叼了一个贡丸,边嚼边说,“这本本子我都看了n遍了,几乎每个字都背得出来,哪里有什么密码啊!” 第133页 “嗯……”志翎也点头,“如果说上面记录的是些数字什么的倒还好,只是都是文字资料,实在没什么是能用来做密码的!”伸手接过赭影递上来的碗,开始吃米线。 白玉堂则专注地低头想着什么,一言不发。 天天转脸看看他,伸手举了一筷子金针菇过去,说,“小白别想了,脑袋都拧住了,吃点东西吧。” “嗯。”白玉堂点点头,凑过去张嘴刚想吃,突然定住了,转脸看门的方向。 与此同时,赭影和紫影也都放下了筷子,和白玉堂一起望向外面。几人与其说是在看,不如说是在听……外面似乎是有什么动静。 “五爷?”赭影回头看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一点头,走到门边关了灯,往门外望去,就见远处停了好几辆军用车,有一群人正在往下跳。好奇凑过来看的天天惊得张大了嘴——天呀!这不是特种兵么,这架势这装备,简直就是反恐部队级别的呀,干嘛?搞演习么? 正胡思乱想,突然发现那些人纷纷隐蔽了起来,向他们的别墅慢慢推进,还都戴着夜视仪……这要是再配上几辆坦克和直升飞机,就能上战场抓拉登了! “这不是正规军么?”乌仁杰皱皱眉,“娘的,才几年啊,都发展成这样了!” “你当过兵啊?”天天问乌仁杰。 “嗯。”乌仁杰点点头,笑:“我小时候可不是现在的太平盛世,那时候正好越战,我是广州人,爷爷是西线兵团41军的一个师长,我从小就在部队里混。” “哇!”天天吃惊不小,“你还是名门之后呢?!” “名个屁啊!”乌仁杰撇撇嘴,“当年当兵可不比现在当兵,那时候可是要拼命的!” “那你既然是名门,干嘛不认祖归宗呢?”天天问。 “得了吧,我最近查过了,那些个父辈叔侄们都挺有成就的,当官的当官、经商的经商,连自己那个破产的老爹也翻身了,老爷子还是军队里的大官呢。他们早当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存在了,何苦再去丢他们的脸呢。” 天天听得黯然,看看白玉堂,白玉堂摇摇头,继续看外面的动静。 紫影突然拍了乌仁杰的肩膀一把,“你至少知道你的家人都幸福安康……我和赭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是打仗打过来的!” 乌仁杰有些心疼地伸手捏捏紫影脖子,志翎也安慰一般地看了赭影一眼。天天拽拽白玉堂的袖子——现在气氛不错啊不错! 白玉堂伸手掐住他后脖颈,指了指外面让天天看,天天一看就是一惊,那些人已经开始爬墙进来了! “呀!”天天眨眨眼,“莫非我们这里有恐怖分子,还是地下有个不为人知的外星人基地?” 志翎快速地收起电脑,指了指最外面车上下来的一个人,“你看!” 天天打眼一看,“咦?那人眼熟啊,谁来着?” 众人都纷纷瞪天天,“文哥啊!就是他绑架了志翎!” “这么说,他是来抓志翎的?”天天吃惊。 白玉堂想了想,对赭影点点头,赭影飞速上楼,拿下了几人惯用的武器。 白玉堂接过大夏龙雀微微一笑,“好久没用了!” “糟了!”天天突然说,“他们进屋之前,一定会先放催泪弹!” “你怎么知道?”乌仁杰不解地问。 “电视里长这么演啊!”天天回答。 “催泪蛋是什么蛋?”紫影和赭影同时问。 “都别闹了!”白玉堂道,“我们一人照顾一个,我带着天天,紫影带着乌仁杰、赭影带志翎……待会儿等人进来,看见一个消灭一个!” “好!”天天点头,掏出手机按号码。 “你干嘛?”志翎不解。 “打电话告诉干爹啊!”天天瞪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搬些救兵来再说啊!” 众人点头……有道理啊! 这时,就听“哐啷”一声砸玻璃的声音传来,果然有几个催泪弹滚了进来,白玉堂和赭影紫影看了一眼,都撇嘴,不就是一般的雷火弹么?就是加了些刺激的气味而已!手起刀落,几枚催泪弹被砍碎……门外的士兵等了半天,厌恶怎么就没起来呢? 有几个不解,探头进来看,头刚探进窗户,就听有人冷笑一声,脸上的防毒面具被人一摘,天天拿着一瓶雷达对着他们的脸喷啊喷,嘴里嘀咕:“哇,好大一只蟑螂!” 巧克力奇案 23 大侠们pk特种部队(下) 天天一罐雷达勐喷出去,可苦了那几只“大蟑螂”,这雷达的刺激性虽然不如防狼喷雾来得厉害,但也绝对是要人命的东西。没喷了几下,那几位已经捂着双眼连连打喷嚏外加咳嗽,痛苦地滚到一边。 几人刚倒地,就听外面有人通过无线电道:“飞鹰飞鹰,第一小队受到阻击,第一小队受到阻击……第二小队支援!” 天天翻了个白眼,这帮人玩角色扮演啊,这么投入。正想再贫两句,却被白玉堂揪住勐地往旁边一拉,随后,就听“突突突”地一串枪响,墙面上出现了一排子弹孔。 =口=……天天张大了嘴,“真的开枪啊?不是角色扮演!” “娘的!”紫影突然跳着脚骂,“你们知道老子为了装修这房子花了多少功夫多少钱?竟然敢弄出洞来?赔钱!” 乌仁杰赶紧去拉,“娘子别冲动啊!” “有胆子的就给老子进来!”紫影越想越不甘心,操起一个花瓶就飞了出去,只听“嘡~哎呀!”一声,随后是“哐啷”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 “那个花瓶很贵的!赔钱!”紫影接着喊。 “是你自己砸碎的……”门口看着自己同伴被一个花瓶砸得口吐白沫的另外两人异口同声……话音刚落,紫影又拿了两个杯子甩了出去,“叮叮~~哎呀。”又翻了两个。 “哼。”紫影摞袖子,“两个杯子一个花瓶外加一面墙,总共两万块,记得赔钱!明天就还啊!不还利息我收十成,利滚利啊。” = = ……在房里的其他几人集体黑线,紫影今晚本来就心情不佳,这下子已经有点暴走了……集体转脸看乌仁杰——都是你的错。 乌仁杰无辜地耸肩,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正这时,就听外面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带着唿啸的风声。 赭影看了看,不解,“什么东西?飞那么慢还那么大,流星锤?”道话间已经接住了那枚东西。 =口=……天天定睛一看,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大喊:“是火箭筒的炮弹啊!快扔回去,扔回去啊!” 赭影反手就掷了出去,三秒钟后,就听“轰……”的一声,院子里瞬间火光沖天。 赭影摸摸下巴,“是雷火弹和流星锤的结合品啊。” 正这时,就听外面传来的希希唆嗦的凌乱脚步声。 “看来是要採取人海战术了!”天天伸手拿了一根棒球棍,乌仁杰拿上高尔夫球桿,志翎那了玩丛林战时用的bb弹步枪。 白玉堂、紫影和赭影无奈地看看眼前三个全副武装的人,摇头,一人牵起一个,隐蔽到了墙边。 不多会儿,就从窗外窜进了十来个全副武装,带着夜视仪的人,只是,夜视仪再好使也比不上人家有内力的。 白玉堂站在窗边,左手轻轻一仰,右手抽刀,天天就听那熟悉的唿啸之声响起,寒光一闪,随后……那几人的夜视仪集体掉落。 紫影和赭影就将几人一脚踹翻,那几人惨叫了两声摔到了一起,正想爬起来,天天和乌仁杰上前就跟砸地鼠似的一阵砸,几人立刻满头包,纷纷投降。赭影和紫影撤下窗帘,扯成布条打上结,将几人捆在了一起。 很快,第二支人马也沖了进来,三人如法炮制,又捆了一堆,不消片刻,客厅里至少捆了三十人,紫影撇嘴,“窗帘总共一万块,还有打扫的钱,你们谁写欠条?!” = = 眼看着一支支的小分队进去了别墅就没再出来,文哥站在外面皱眉,问身边那个只有一只眼睛的中年男人,“龙老三,你的人是不是不行啊?怎么进去了跟肉包子打狗似的?” “阿嚏……”房里的人集体打了个喷嚏。 “里面的大概是高手。”龙老三伸手到背后抽出一把特制的瑞士军刀,对最后一支人马道:“跟我进去,我倒要看看里面的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主!”道完,就率先进了院子。 将里面的人绑住,白玉堂仰起脸来不解地望着房门外。 “怎么了”天天见白玉堂面露疑惑之色,就凑上去问,“有什么问题?” “进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有内力。”白玉堂道。 “什么?”天天吃惊,“是个会功夫的?该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赭影摇摇头,“内力很一般,也有可能是自己练的……总之,就算是个穿过来的,功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道话间,那帮人已经到了门口,那几个手下先进来,被白玉堂出手如电,瞬间点住了穴道。 随后,就见人影一闪,一个黑影跳了进来,与此同时,白玉堂向着门灯的方向扔出了一枚花盆里装饰用的鹅卵石。“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进来的人被突然而来的强光晃了一下眼,适应了光线之后,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人,目光最后落到了白玉堂身上。此时,白玉堂也正在看他,而且脸上明显有些吃惊,皱着眉,天天一看就知道这位大爷肯定曾经见过眼前的人,不过把名字忘记了。 但是当那人看清白玉堂的长相之后,惊得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喊了一声“娘喂!”转身就跑。 听他这一声喊,白玉堂勐地想了起来,喊了一声:“龙老三?!” 龙老三被这一声惊得又叫了一声,一跃出了窗户,对门口焦急等待着的文哥喊:“风紧!扯唿!” 一着急,龙老三连绿林黑话都蹦出来了,那文哥上哪儿明白去,一脸不解地看着跟撞了鬼似的龙老三。 但此时,身旁人影一闪,文哥再反应过来时,就听身后的车子顶棚上传来了一声响。回头一看,就见赭影不知何时落到了车顶上,冷笑着看着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文哥霎时脸色铁青,赭影伸手一提他后脖领子,一个用力,将他甩出了好几米,直接扔进了院子里。 龙老三落荒而逃,也顾不得文哥他们了,撒丫子一个劲儿拼命跑,却听身后有人笑,“喂,大叔,这么大年纪了,跑那么快不要紧吧?” 龙老三惊得瞪大了眼,反应过来时,肩膀上已经被搭上了一只手,一转脸,就见紫影笑呵呵地看着他,“飞贼龙老三是吧……久仰大名了,不过……五爷请你回去,跟我走一趟吧!”道完,提起龙老三就往回跑。 …… 客厅里,一大堆人被捆在了一起,紫影和乌仁杰看着几人。紫影正在逼文哥写字据,勒索他赔钱,乌仁杰看得直摇头,这年头,遇上紫影这样的妖孽,黑社会也只有乖乖赔钱的份了。 孔志翎还在工作室里忙碌着,赭影在他身边静静地站着守护。 而天天和白玉堂,则单独把龙老三揪到了书房里,关门审问。 “五……五爷……那么巧,您也来了啊?”龙老三腆着脸陪笑,“您别道,几年没见,你老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英雄气概、英武不凡、英姿勃勃、英气逼人……” “你英够了没有?”天天瞪了他一眼,“没问你话你少打岔!” “是是……”龙老三赶紧点头,转脸看天天:“这位小爷教训的是……不知道小爷怎么称……呀~~娘呀!” 龙老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出手指指着天天抖啊抖,“展……展……展爷。” 天天一皱眉,点头,“算你乖,叫展爷也没错,小爷是姓展!” “哎呀,想不到展爷越活跃越轻了!”龙老三接着拍马屁,“真是青春常驻、青春逼人、青天白日、青史留名啊……” 天天摇摇头,“你四字成语真是丰富啊。” “嘿嘿……”龙老三摸摸头,道,“我不插嘴了,两位爷尽管问,尽管问!“ “你怎么过来的?”白玉堂噼头盖脸就问。 “呃……我也不知道,那天突然打雷,一个雷把我噼中了,我还以为自己缺德事情做多了,今天终于来报应了,没想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来到现代了。”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了一眼——鬼才相信,这么多人被雷噼,怎么就他被噼来一千年之后了,也太扯了。 “是么?”天天点点头,摸着下巴道,“嗯~~也许你是特殊体质吧,通了电就能空间转换了。” “嗯。”无老三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要不然这样你看行不行。”天天道着,翻箱倒柜找线板,找到了之后,又找出一截电线,“我给你通上电,你道220v够不够啊?我再电你一回,道不定你就回去了!” 第134页 “啊?不不不……”龙老三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为什么使不得?”天天瞪眼,“莫非……你刚才道的都是骗人的?” “没……”龙老三眼神恍惚地摇着头,“我没有……” “你道不道?”白玉堂冷眼看着他。 “我……”龙老三还在犹豫,白玉堂一抬手,大夏龙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天天笑呵呵,“我劝你还是乖乖道出来,不然的话,我可给你通电!” “这……我不能……”龙老三惶急,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正这时,就听门口警笛声响。 一会儿,门被推开,乌仁杰走进来,“五爷,警察来了!” 白玉堂一皱眉,看天天。 天天歪着头想了想,问:“带头的是谁?” “李磊。”乌仁杰回答,“没看见孔老爷子。” 天天奇怪,“我跟干爹道了,不要找警察的……而且,他应该不会去找李磊吧。” “他道是邻居报的警。”乌仁杰冷笑。 “这里哪里有邻居啊?”天天吃惊,“前后的房子不都是空的么?” “所以我先上来道一声,他们现在在客厅里,很快就会上来了。”乌仁杰看了一眼地上面露喜色的龙老三,“我跟他们道所有的人都在客厅里,没道书房还有一个。” “嗯。”白玉堂点点头,伸手点了龙老三的哑穴和周身大穴,将人交给乌仁杰,对他耳语了两句。 乌仁杰一点头,将人带走了。 刚离开,就听楼下脚步声响,似乎有人正在快速地上楼来,天天正想出门,却冷不防被白玉堂一把抱了起来。 “啊……”叫声一半出了口,另一边被天天生生咽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白玉堂——干什么你?! 白玉堂微微一笑,转身从阳台一跃而出,到了隔壁的卧室,将天天放到了床上。 =口-天天挣扎啊挣扎,“你不要闹啊,这个时候……被人发现怎么办?” “就是要他们发现。”白玉堂笑着低头亲了天天一下。 “你……这种事情,干嘛给人看?!”天天着急,脸通红。 白玉堂挑眉看着他,不解,“我让你装病,就是为了给人看啊。” = =……天天见白玉堂笑得一脸狡黠,确定自己又一次中了计……郁闷加不好意思,气息不稳,脸通红,满头汗。 白玉堂点头,捏他腮帮子,“这样子乍一看还真像是病了。” “你……”天天正想骂人,却听白玉堂“嘘”了一声,用被子将天天盖好,与此同时,门被一把推开。 冲进来的李磊就见白玉堂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被子里躺着的天天。 “谁?”白玉堂抬眼有些不满地一皱眉。 “警察……”李磊有些尴尬地道,“我们接到你们邻居的报案,说这里发生了持枪械斗,所以带人来看看。“ 白玉堂点点头,并不接话,而是低头看着天天,低声道:“都已经解决了,你们警察来得也够是时候的,不早不晚。” 天天在被子里捂着嘴闷闷地笑,李磊现在肯定脸都白了。 “被子里的是……景天?他不会受伤了吧?”李磊焦急地往上走了两步,就见天天有些虚弱地躺在被子里,一张脸通红,额头上淡淡一层汗。 “没什么,只是伤风,外加刚才受了些惊吓。”白玉堂道得轻描淡写。 “所有的人都在楼下么?”李磊问,“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再仔细地搜索一遍吧。” 白玉堂淡淡地挑眉,“随便,最后一个出去的把门带上。” “好的……天天,我们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李磊关门之前嘱咐。 天天虚弱地“嗯”了一声。 等门关上之后,天天钻出杯子,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怎么了?”白玉堂凑上去问。 “李磊果然有问题!”天天看白玉堂,“我们要不然想个办法试试他吧?” “怎么试?”白玉堂看起来颇有些兴趣。 天天对他勾勾手指,白玉堂低头,天天凑上去,在白玉堂耳边叽咕叽咕一阵子。 白玉堂仰起脸,掐住天天鼻子,“你小子,一肚子鬼主意。” 巧克力奇案 24 有缘千里来相会啦! 和白玉堂商议已定,天天起床,穿上件厚些的外套,假装病恹恹的样子,和白玉堂一起走下了楼。 走到楼梯口时,就见楼下只留下了几个警察看着那些被紫影捆得结结实实的犯人,其他人分散在房间四周寻找着可疑的人。 可是,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些人根本就是有目的地在找,而且看他们翻箱倒柜,开厨子敲柜子的样子,显然找的还不仅仅是人。 “咳咳……”天天咳嗽了两声,被白玉堂扶着下楼,走楼梯时冷不防白玉堂偷偷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呀……”天天惊唿一声,脚下一绊,栽了下来,一头撞进白玉堂的怀里。 大厅里的紫影撇撇嘴,心说,这两人真是随时随地都有兴致,也不会腻的。可在别人看来,却是天天体力不支,脚软差点摔下楼,幸好被白玉堂接住。 “队长,没有找到可疑的人物。”警员们纷纷来报告李磊,但是,除了嘴上说之外,他们还纷纷对李磊做了个眼色。 李磊点点头,问被绑着的文哥:“东昌文,你胆子不小啊,连退役兵都用上了,还有这些武器。”说着,将收缴的武器往文哥眼前一扔,“行啊你,都赶上恐怖分子了,这么劳师动众的,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还是说,有其他目的?”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会意,抬手袖子轻轻一甩,随着他的动作,众人就觉一阵劲风吹过,再看文哥他们,一个两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李磊一皱眉,问:“你说不说?!” 文哥等张着嘴一个劲地一张一合,却始终没法发出声音——因为白玉堂刚刚点了他们的哑穴。 “说!”李磊显然有些焦急,这时,有一个警员走过来,在李磊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磊点点头,看了看左右,道:“天天,家里就你们三个人么?还有其他人呢?” 天天摸摸脑袋,抬头问白玉堂:“志翎他们呢?” 白玉堂想了想,“刚刚收了他们的笔记本,说是去破解什么的……” “啊!”李磊一惊,连忙道,“这属于证物啊,不能随便破坏!” “这样啊?”天天道,“那说不定志翎他们已经解开了。” “快……快去拿来。”李磊着急地声音都变调了,“破坏证物罪很大的!” “哦……”天天对紫影点点头,紫影转身就往后面志翎的工作室去了,发现那里早就等了一个警察,紫影敲敲门,“志翎,电脑别解了,拿出来交给警察。” 不一会儿,工作室的门打开,志翎提着电脑出来,给了紫影。紫影没有去接,而是看看旁边的警察,“你拿去给你们队长吧。” “好!”警察点头,伸手接了电脑就快步回到了客厅里。 李磊接过电脑,似乎是松了口气,对天天道:“这么好的房子,被弄成这样太可惜了。” “我已经让他写欠条了!”紫影甩了甩那张按了手印的保证书,“白纸黑字,要还钱的!” 李磊无奈笑了笑,对手下说,“收队吧,把这些人都带走!” “是!”警员们押着文哥他们就走了,李磊最后一个离开,在出门前,突然问天天:“对了,天天,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钱了?” 天天一愣,笑:“我没钱,房子是他买的。”边说,边伸手指指白玉堂。 “这位是……”李磊不解。 “他叫白五。”天天笑,“是做古董生意的,是我爹的好兄弟。” “是么?”李磊有些不相信,“他才多大……跟你爹差了好多岁吧?” 天天挑挑眉,笑,“他长得嫩而已,其实可老大不小了……哦?”边说,边仰脸看白玉堂,心里笑——我家小白可比你大了一千岁啊一千岁! “这样啊……”李磊点点头,转身想走,却突然听天天说,“李队……赵头是你的好兄弟吧。” 李磊勐地一愣,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良久才点点头。 “你要为他报仇啊!”天天低低的声音说,“我记得他喝醉的时候都会说胡话,说李磊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下辈子也想和你做兄弟。” “自然……”李磊点点头,有些慌乱地走了。 见人都走了,天天才有些颓然地坐到了沙发里。 紫影走过来,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伸手指了指茶几下面,白玉堂弯下腰一看——就见那里粘着一枚窃听器,再仰起脸看了看天天,就见天天正抱着个抱枕靠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下面的窃听器发呆。 志翎从工作室里走了出来,见几人的样子,就回房间拿出了一个对讲机,开始沿着房间寻找,总共搜出了六个窃听器。 紫影皱眉,伸手一挥,将那几枚窃听器捏成了粉末。 “李磊果然有问题。”志翎摘下眼镜,见天天无精打采的,就伸手摸摸他的头,“你也别太伤心,说不定,他只是因为觉得我们形迹可疑,所以为了查案才出此下策的。” 天天苦笑,抬眼问他:“我要是这么劝你,你信不信?” 志翎无奈地耸耸肩,道:“其实他是不是有问题,很快就能知道了。”边说,边从房间里拿出来自己的手提,“追踪显示器上,清楚地显示装在笔记本电脑上面的那枚信号发she器的走向。” “电脑的硬碟我已经换过了。”志翎道,“他们即便打开电脑,也只能发现一大堆游戏和电影。” “如果电脑真的回了警察局,那么就说明李磊没问题。”天天盯着屏幕幽幽地说,“如果去了别的地方……就说明赵头被自己过命的兄弟给卖了!” 志翎众人都无奈,天天看来是真的很生气,别看有些人平时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一旦动起气来,可是真气。 信号器一点点地沿着地图向前移动,志翎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道:“没去警局。” 天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睁大了眼睛,满眼的震惊,“为什么?李磊是警局的破案王,受人爱戴,是所有小警察的偶像,干嘛要这样做?” “人会变的。”志翎无奈,“你离开的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是不是停下来了?”紫影指着屏幕上不再动弹的亮点问。 “嗯!”志翎点点头,放大地图搜寻确切的地点,一搜就一皱眉,“是四方会的堂口——东昌文的老巢,李磊应该是去放人的!” “混蛋!”天天伸手砸抱枕,“亏我以前还那么尊敬他。” “刚才的人也不是警察。”志翎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天天吃惊,凑过去看。 “我刚才让赭影悄悄去外面,在他们的车上装了跟踪器,你看……”赭影指着突然开始分流的小红点,“只有李磊的车子往警局走了,其他人和电脑一起往四方会的位置去了。” “他堂堂一个刑警队的队长,竟然跟四方会的人有来往,”天天火冒三丈,“真是气死人了!老子要去告发他!” “别急。”一直不语的白玉堂按住天天道,“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要妄下判断。” “五爷。”赭影和乌仁杰跑了回来,“人带回来了!”说着,把全身稻糙的龙老三往沙发前一推,“该你说了!” 龙老三满嘴的稻糙,正在往外拿,全身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刚才乌仁杰是把龙老三塞进云响的糙料堆里了啊……真惨啊。 “五爷,您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能说啊。”龙老三求饶。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说不说随你,不过,我明天早上才会放你,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呃……”龙老三脸苍白,“五爷,何苦那么绝呢?” “龙老三。”赭影冷笑,“你觉得,即使你现在回去了,还有活路么?” “我……”龙老三的脸更加白。 “你的兄弟们都被抓了,只有你安然无恙地独自回去……我就不信你的主子不怀疑。”赭影冷笑,“你还是老实地说出来,起码可以保住自己一条命,是不是?” “我……”龙老三长嘆了一口气,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认栽了成不,反正栽在锦毛鼠白玉堂手里,说出去也不丢份儿! 众人点头,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龙老三道,“有一个人带着我们来的,我们几个,是大宋朝最有名的飞贼……那个人,就是带了一大批飞贼过来的。” “那人是谁?”白玉堂问,“你们怎么过来的?从实说。” 第135页 “我们是从冰潭过来的。”龙老三缓了口气,乌仁杰给他倒了杯水,龙老三润了润喉咙接着说“是庞公子带我们过来的。” “哪个庞公子?”白玉堂对姓庞和姓赵的都特别敏感。 “应该是个现代人。”龙老三道,“其他的我并不知情,只知道他姓庞。” “对了!”龙老三突然一拍脑袋道:“他和当年的逍遥侯庞昱很像。” 白玉堂一皱眉,转脸望了一眼景天,天天瞪人:“看什么,遗传么!” 其他几人都觉得疑惑……遗传?真的只是巧合么? “他认了庞太师做干爹,带了一大批飞贼到现代……让我们帮他办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赭影问,“还有,那个冰潭在哪里?” “很久了。”龙老三回答,“庞公子回到宋朝,是因为他失足滑进了结冰湖面的洞里。” “然后呢?”志翎被他的话吸引了,追问,“出来的地方呢?也是冰谭?” “五爷是松江府的人是吧?”龙老三突然问,“您见过松江府的水井结冰没有?” 白玉堂一愣,笑:“闻所未闻。” “所以就说是奇蹟么。”龙老三道,“那个冰潭的位置就在开封的近郊,一个类似水井一样的泉眼……千百年也没结过冰,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冻住了!只留下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 “他就是通过那个洞过来的么?”志翎摸下巴,“这是什么原理呢?” “庞公子在开封等了数年,终于有一年特别的冷……”龙老三说到这里,看了看白玉堂和赭影他们,“几位爷都还记得的吧?” “记得。”赭影点点头,“是三年前,那年雪灾,冻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那年估计全天下的人都在哭,只有庞公子在笑了。”龙老三摇头,“那年,冰潭终于是冻上了,庞公子带着庞太师给的财务物,和这三年来网罗的人才,回到了现代……抢了四方会老大的位子,自己当起了老大。” 众人面面相觑,天天皱眉,“难怪四方会那么神了,都没人能动……原来大老闆是个古人啊!” “可是东昌文并不是。”紫影不解,“那姓庞的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他干老子家里不知道养了多少打手,都是江湖绿林的高手,他多带些回来,说不定能混个土皇帝噹噹呢。” “他高明就高明在这里。”天天突然开口,“那个姓庞的,肯定在庞太师的高手那里,学了不错的功夫吧?” “对对!”龙老三点头,“庞公子在古代就能算是个二流的高手,不过到了现代,那可就是只手遮天了!” “然后他带回来的,都是些功夫不如他的的人,即使哪天变了心也不怕会造反,是不是?”白玉堂冷笑,“你别说,不止脸遗传了,连本性都一千年不带改的!” “不用问,逍遥散也是他带回来的了吧?”紫影冷声道,“庞太师的女婿夏岚是总兵,手底下有兵,也打过仗,自然是知道逍遥散的了。” “对的。”龙老三点头,说,“庞公子在古代偶然知道了逍遥散这种药,就专门带了好几个药师过来,又在现代请来好些医生,大家一起关在实验室里研制新药。” “就是这个么?”志翎说着,将那块巧克力放在了他面前。 “对对!”龙老三点头,“逍遥散可以说是天然的新毒品,比那些冰毒海洛因之类的强多了,成本也低,关键是现在已有的技术检查不出来,庞公子一直都致力于研发新的品种,据我所知,现在已经有很多种了。” “这小子想干嘛?”紫影摇头,“真的想称霸一方不成?” 白玉堂冷冷一笑,伸手摸一旁闷闷不乐的天天的脑袋,低声说,“管他是真皇帝,还是土皇帝,害死人,就得偿命。” 天天仰起脸,认真点头:“对!” 巧克力奇案 25 四强赛,千唿万唤始出来 因为晚上“折腾”得太晚,天天第二天九点半的时候,还在床上跟无尾熊一样抱着白玉堂打唿噜。 电话铃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餵?”白玉堂伸手接过电话,就听那头喊:“展景天~!” 白玉堂听声音有些耳熟,就拍拍天天,把电话放到了他耳边,道:“天天,有人找你。” “嗯~~”天天迷迷煳煳地哼哼了一声,抱着白玉堂的胳膊蹭了蹭,就听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了一声大吼,“天天,还有半小时就开球啦,你怎么还不来啊?!” “开球?”天天睁开眼睛眨了眨。 半分钟后,楼上楼下的人就听到了天天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喊声:“呀~~~今天四强赛,忘记啦!” 随后,房间里一团大乱,天天先窜起来,到其他人的门口又拍又挠,把人都吵醒。然后穿衣服洗脸刷牙,拽着懒洋洋一脸睡意的众人,叼着面包就冲上了车——目标,篮球馆! 终于在篮球比赛开始前的五分钟,天天他们赶到了篮球场,几人一进球场,就听到了看台上排山倒海的尖叫声,毕竟是天天他们的主场,再加上是校园新偶像,球场里挤满了女生,那个叫声啊…… 最近连连遭受打击的教练终于在看见众人踏入球场的瞬间华丽丽地晕了过去,徐明等摇着头叫人把教练抬去休息,天天他们急匆匆地去换了衣服进了球场,还是那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服。 “裁判!”对方一个红头髮的球员突然对裁判喊:“他们穿成这样子行么?” “就是啊,犯规!”另一个也说。 裁判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天天他们,阿东早就看t大的不顺眼了,正想开口说话,就见天天对他摆摆手,笑呵呵地走到裁判身边,伸手拍了拍裁判的肩膀,笑呵呵:“这位大哥……贵姓?” “哦……姓王。”裁判傻呵呵地看着天天。 “你看看看台……大学生比赛,见过那么多人么?”天天伸手指指四周。 裁判四周望了望,老实地摇摇头。 “你再看那些女生兴奋的,要是你们球队的那几个帅哥再穿得露一点……”天天摇摇头,“啧啧……真是不堪设想啊,说不定会引起骚乱啊!你们是为了比赛能顺利进行着想啊。” 裁判想了想,觉得似乎是有些道理。 “再说了,这篮球比赛穿球衣是为了运动方便,穿得越少越占便宜,你们吃亏的,你们都不说,你说什么?”天天又朝看台上的人山人海努努嘴,“你看看你们主场优势呀,待会儿引起民愤可就糟糕了呀……啧啧。” 裁判看看天天,无奈地道:“也的确是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穿别的……算了,就这样吧。” 天天满意地又拍了拍他,熘熘达达回去了。 t大的见裁判被天天几句话就打法了,有些不服气,刚想再争辩几句,就听洛嘉翔道:“都别吵了!” 几人回头,见洛嘉翔脸色不善,也都不敢声张,乖乖走回了教练席。 天天他们这头,教练晕倒了,所以孔志翎就充当了一回教练,因为是全国级别的大学生联赛,所以主要还是徐明他们来出战,只是老四受了伤,暂时不能上场,天天就顶了他的位子,白玉堂等只是在一旁的替补席上观战,等有必要的时候才上场。 天天今天担当的还是得分后卫的位置,而t大,上场的球员却是让人大跌眼镜,除了洛嘉翔之外,其他的都是外籍。 天天和徐明等对视了一眼,觉得奇怪——这年头,大学生联赛还请外援啊? 这时,阿东却凑上来说,“大家小心些,这些个傢伙上次让白哥教训了,这次还敢来肯定是有准备的!” 裁判也觉得奇怪,叫来了队长洛嘉翔,问:“怎么这么多外援?” 洛嘉翔甩甩头髮,笑:“都是你们学校的留学生,有什么问题?” 裁判皱皱眉,对于洛嘉翔的态度并不怎么满意,但也不好说什么,就将哨子含到嘴里,道:“两队的球员来中圈准备!” 几人分别走到中圈站好位置,天天就听身后的洛嘉翔突然低声说,“你的达令不上场么?这些人可都是为他准备的。” 天天一愣,皱眉不解地看他。 “呵……”洛嘉翔一笑,“这些都是地下打野球的……你花大价钱请来的,当然,他们得了你的命令不会伤害你……只是你的队友么,为了他们的以后着想,还是小心点好。” 说完,微微一笑,天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问:“你谁啊?” 洛嘉翔脸色铁青,看了天天一眼,笑了笑,站到后面准备去了。 天天回头,对场边的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白玉堂轻轻地点点头,转脸看赭影和紫影,低声道:“好像有些问题。” 志翎摸着下巴道:“有问题是铁定的,这帮小子,一看就是卑鄙货!” “唉?这几个老外?”教练皱起眉头,道,“似乎在哪里见过啊。” 紫影却一脸兴奋地对白玉堂和赭影说,“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光头比包大人还黑!” “还有那个,那么白!”赭影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乌仁杰和孔志翎集体无视。白玉堂则是专心地看着比赛的进程,就见争球的是一个黑人球员和徐明,那个黑人球员差不多有两米高,比一米九几的徐明还要高。 裁判一声哨响,两人跳起争球,就在手要碰到球的一剎那,替补席上的白玉堂和赭影等就是一皱眉,那个黑人,在裁判看不到的角度,用膝盖狠狠撞了一下徐明的腹股沟一带,徐明“哎呀”一声,失去平衡重重摔了下来。 天天等都是一惊,虽然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但从徐明痛苦的表情里,还是可以看出对手使了阴招,众人也顾不得球了,先去看徐明的伤势。对方抢过球也不停止,而是一传一接,另一个外援带球狂奔一阵,飞起准备扣篮……白玉堂伸手从旁边紫影手里的爆米花袋子里拿出了一粒爆米花,在手中轻轻一碾,碾成了米粒大小,伸手一弹……就见对方的球在砸到篮圈时,被弹飞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感觉就像是球被扣在篮筐上时飞了出去,全场本已觉得这一分必丢的观众们嘘声四起,还有拍手叫好的。只有那个外籍球员呆站在篮筐下,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球不是砸到了什么篮筐,而是被一阵外力弹开的…… 紫影和赭影拍手,低声很狗腿地说:“五爷,好功夫啊好功夫!” 白玉堂伸手拿过毛巾擦手,皱眉问紫影:“这什么啊?那么粘?” “啊!”几人身后刚刚从昏迷中甦醒过来的教练突然一拍大腿,“你就说你看着眼熟呢!那个黑人叫班杰明,原本是美国打nba的,后来因为球风粗野,经常暗算其他球员以及寻衅闹事,被禁赛还被球队开除了!” 志翎迅速地在笔记本上敲入了“班杰明”和“退赛”的关键字,很快找到了那人的新闻,一看就皱眉,“看,还有其他几人也都不干净!” 裁判看着徐明的样子,赶紧吹停了比赛,问天天:“用不用治疗一下?先换一个人吧。” 天天点点头,和队友将徐明抬下球场,徐明到了场边,摇头说,“你能撑住,不想退赛,大学联赛就剩最后几场了。” 教练看了一下他的伤势,道:“没伤到韧带,应该没事。” “这帮人真卑鄙!”阿东火大。教练赶紧劝愤怒的队员,“你们别冲动,冲动就中计了!” 赭影站起来,伸手拍拍徐明,道,“你替你上两分钟,等你帮你们把那群人渣清理了,你们再和他们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徐明迟疑地看看天天,天天对他点头,笑:“休息两分钟总行吧?” 徐明点头。 比赛继续,赭影顶替徐明上场,白玉堂伸手拿过紫影抱着的一堆零食挑了挑,“爆米花、五香豆、金桔、葡萄干、薯片……”摇摇头,还是还了回去。 “这帮子人要倒霉!”紫影突然笑着说,“赭影最恨人家耍阴招,伤害自己朋友了!” “对了。”乌仁杰摸摸下巴,“你们回来之前,那个李元昊说要杀了天天,而你们这边那个宋将说不管的时候,赭影好像也很生气,完全不像平时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是……”紫影塞了一个金桔到嘴里,“赭影以前有一次被人诬陷,挨了重刑,你们见他背上的鞭伤没有?” “以赵普的势力……怎么会让他被人诬陷?”白玉堂不解。 “赭影很小就参军了,不过不是跟着元帅!他挺能干的呢,和自己最好的兄弟一起,一心就想着为国效力,建立功业,不过年纪轻轻涉世未深,有些锋芒太露,结果就被人耍阴招陷害了,他兄弟受刑不过,死了。赭影命大,正好遇到元帅,那时元帅也还小,见他硬气就收在身边了。” “他平时嬉皮笑脸的……”孔志翎突然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真看不出来。” 第136页 “赭影人可好了。”紫影又塞了一枚薯片到嘴里,咯吱咯吱咬着,“影卫里,他和你最好。” 孔志翎若有所思地转脸看比赛。乌仁杰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紫影和赭影身世坎坷,他们受过的苦,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想起来,不管现代的世道多乱,总比古代人们如糙芥一般随风凋零的要好。 伸手打开一罐可乐,乌仁杰颇有些宠溺地递过去给紫影,“喝口水。” “嗯。”紫影接过来喝了一口,含含煳煳地道,“看着吧,那几个小子肯定要倒霉了!” 果然,赭影上场之后,站到了那个黑人球员的面前,对他微微一笑。 那黑人球员有点愣,反正他也听不懂中文,总之在来之前洛嘉翔交代了,要他们收拾除了天天之外的所有人。 但是赭影对他笑过之后,也没什动作,只是专注地看旁边,班杰明被他的视线转移了注意力,也看向旁边,却突然觉得腰部一痒,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回过神来,却又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解地抓头……赭影却已经不再理会他,借着防守跑位,跑到了另外一个外援的旁边,随后又跑开,在他最后盖帽挡下对手进攻之时,已经瞬间经过了除了洛嘉翔之外的所有四个外援的身边。盖下帽后,赭影笑呵呵地对旁边的替补席点了点头,教练立刻叫裁判换人,徐明上场。 赭影晃晃悠悠地下场,伸手和徐明轻轻地拍了一下,低声说,“放开了打吧。” 徐明点点头,振奋精神上场。 赭影坐下,旁边的孔志翎突然递了瓶矿泉水给他。赭影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良久才问,“那个……你没在里面下毒吧?” 志翎皱眉,伸手想抢回来,赭影不还,正在闹着,就听球场上一阵骚乱,只见那几个外援都捂着肚子蹲下,肚子咕噜噜响,有几个还开始放屁…… 片刻的震愣之后,球场里的人开始哈哈大笑,特别是主队的球迷,一个个都拍着手嘘。那几个外援实在是无法忍耐了,都捂着肚子跑向厕所。 球场里立刻一阵大乱,裁判无奈,吹了好一阵勺子,示意球迷们克制。最后,那几个外援拉瘫在厕所里,也没再出来,只得让t大原来的那班学生上场。t大的学生打球只是为了玩票和耍帅,怎么可能打得过日日一有时间就苦练的警校热血青年们,最后不到半场就已经一败涂地,被超了将近40分。警校的主力全下场休息了,在场有又说有笑,而替补的小球员们和t大的交手还是打得占尽上风!最后,比赛定格在125对60,警校大获全胜,兵不血刃就挺进了半决赛! t大这次颜面丢尽,灰熘熘地就败走了,而天天他们则是去好好庆祝了一番,一直玩闹到深夜,才回家。 临走前,教练叫住天天他们,说暑假的时候,球队要到乡下的度假村里去集训……怎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那里可有夏日冰洞的奇景啊! 天天本来想断然拒绝的,好不容易来了个暑假,自然是要和小白好好地哈皮一下,干嘛去乡下餵蚊子?!不过一听到“夏日冰洞”几个字,所有人都想到了昨天龙老三提到的那个冰洞,就问:“什么是夏日冰洞?” “那是你家乡的奇景。”老四笑呵呵地说,“你家的后面有山有瀑布,那里有一个水潭,常年结冰,很有意思!而且天一热,还会在冰面上出现一个个圆形的洞,圆得可规则了!叫冰洞,也叫冰圈,是自然奇观。” “是么?”天天看了看众人,见几人都点头,就道,“那可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了!” 于是,众人说定,三天后出发,去老四的家乡,集训看冰洞。 巧克力奇案 26 暑假啊,约会啊 第二天一大早,天天就紧张兮兮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今天可以上网查成绩了,不知道都过了没,要是哪门没过就惨了。 客厅里紫影正忙着找人修理墙壁和换窗帘,孔志翎还在跟钱峰的笔记本较劲,赭影和乌仁杰无所事事,白玉堂一派悠闲地坐在桌边看报纸喝红茶。 其实这房子里除了天天之外,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考试每门都过了,昨晚孔志翎查过已经通知大家了,众人才会如此放心,就等着天天查完成绩,高高兴兴过暑假了。 奇怪的是,天天在房间里半天都没有出来,白玉堂在外面越等越纳闷,就悄悄走到房门口,轻轻打开了门,闪了进去。 电脑亮着,天天闷着头正在敲键盘,白玉堂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天天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屏声静气,白玉堂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天天的身后,低头一看屏幕——天天正在qq群聊,而所在的群,正是他坚决要自己退出去的那个腐女群。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2:26 啊?有新银!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2:39 哇,名字好有爱。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2:30 那个……我有问题要问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2:39 等下啊,莫非是小受?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2:46 对啊对啊!名字变了,但是号码是初来乍到的!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2:49 = = 嗯……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2:50 (吃惊表情)呀啊……小受来了!快来围观宝贝! 狼族成员(382974222) 09:53:35 小受小受,你有什么要问的?姐姐们教你!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3:37 = = 偶……想反攻。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3:44 呀~~(尖叫表情)小受好像有些天然呆! 狼族成员(382974222) 09:53:45 点头啊点头,看起来好可爱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3:56 (滴汗表情)表胡说啦,偶很有男子气概的!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4:00 要怎么样才能反攻么啊,急!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4:07 干嘛要反攻啊,在下面舒服呀!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4:14 就是就是,难道说小攻不够温柔咩?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4:15 这倒米有……他还是很好的。 狼族成员(382974222) 09:54:17 小受小受,你和小攻体型上差多少?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4:19 身高、体重、尺寸捏?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4:24 怎么这么问哪,你们说的都没有用,偶要反攻啊!(捶桌) 虎视耽耽(7436316568) 09:54:51 你试试灌醉他咩。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4:59 对啊,等他醉得迷迷煳煳的时候就……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5:23 没有用!= = 他太精明了,一般的方法根本不管用! 狼族成员(382974222) 09:55:37 我有办法!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5:42 说来听听…… 狼族成员(382974222) 09:55:55 先跟他柔情蜜意,然后乘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捆他的手,再蒙他的眼睛,再…… 看到极品(453477642) 09:55:55 呀~~好过分诺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5:49 米有用的,偶试过了!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6:19 = = 还有一个办法!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6:49 虾米办法?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7:19 你和他出去玩一天,然后让他很累很累,回家之后,就装病!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8:09 @_@?装病??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09:58:34 对啊,你装病,自己睡,一睡醒就说不舒服,让他连夜照顾你。 偶要反攻(505525385) 09:59:01 = = 这方法好损,偶不捨得…… 狼族成员(382974222) 09:59:35 没出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00:01 这样啊……然后嘞?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00:21 然后你就要这样坚持一阵子,累他个一天一夜,然后他就会迷迷煳煳地想睡了!你就可以乘机,绑起来吃啊!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00:35 嗯……这个倒是不错…… 白玉堂在后面看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到门边,假意发出声音推门进来,“天天,还没好么?” 就见天天慌手忙脚地关qq。 “在干什么?”白玉堂好奇地凑上去看,“鬼鬼祟祟的?” “米……不是,没。”天天慌忙关电脑。 “都过了没?”白玉堂问。 “过了!”天天兴奋。 “那也就是说明年不用补考了是吧?”白玉堂问。 “嗯……”天天摸摸下巴,伸手抓起一旁的电话打给李老师,然后一顿讨价还价,最后挂掉电话,“都搞定了,下学期可以直接跟着参加实习了!” “是么。”白玉堂想了想,提议,“出去玩吧,庆祝一下。” 天天眨眨眼,摸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想去啊?”白玉堂问。 “去!”天天算计地笑呵呵,“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海底世界,再去博物馆,最后吃了饭,看通宵电影……” 白玉堂佯装吃惊地问:“你不怕累啊?” “谁怕谁啊?”天天瞪眼,“暑假么,自然要玩的,三天后还要出远门,这两天要玩够本!” “随便你。”白玉堂换衣服,“对了,海底世界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天天飞快地穿上衣服,伸手挽住白玉堂就往外跑,到了门口还很豪迈地说,“海底世界走走也就一两个小时,我们走去吧?!” 白玉堂傻眼,最后摇着头说,“好啊。” 于是…… 两个小时后,海底世界门口。 白玉堂一派悠闲地去买了票,回到门口,看着软趴趴坐在花坛边喘气的天天,伸手用票给他扇扇,“怎样?还能不能走啊?” 天天喘得舌头都快吐出来了,头顶冒烟,又累又渴,但是一想到可以反攻——我忍!咬牙扒着白玉堂爬起来,“没事……走!” 两人进了海底世界,长长的过道里,上方是弧形的玻璃顶,碧蓝的海水里,游来游去的是各色的鱼类。 白玉堂虽然在书中看到过这些鱼儿,但是现实看到还是第一次,眼前的海底世界完全把他迷住了,天天也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跟白玉堂一起被那些傻头傻脑的海鬼和艷丽的珊瑚礁吸引了。两人从这头奔到那头,还去后面的海豚馆看了天天最爱的安安和佳佳,买了一堆海豚的小雕饰,准备回去送给赭影他们。 一圈转下来,天天已经双腿发软,肚子又饿,累得就想找张床躺下。 白玉堂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先去吃饭?” “嗯。”天天又累又饿,但是好死不死的这附近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天天跳着脚抱怨,“怎么连个肯德基都没有?!” “那里呢?”白玉堂伸手指着远处一家看起来很洋气很高档的房子问。 “哦……”天天抬眼看了看,看门口的招牌,是假法国餐厅吧,怎么叫花都物语这么没水准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巴黎不就是花都么,点头道:“都是西餐,卖法国菜的吧,死贵死贵。” 白玉堂低头问:“西餐?就是你在古代时跟我说要请我吃的?” = = ……天天无语,他家小白记性太好啦。 伸手拿出钱包来打开看看,卡带了,天天想了想,伸手拉白玉堂,“走吧,我们吃法国菜去。”说完,迈着沉重的腿向花都物语走去。 礼貌的餐馆服务员开门的同时盯着白玉堂傻了眼,半分钟之后回过神来,引着两人来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送上了菜单。 天天紧紧张张地打开菜谱,松了口气,一排法文旁边有中文注释……还有那个价钱,比想像中的要便宜。天天眨眨眼,前后翻了翻,点了几款高档的,还要了两杯酒,心里盘算着,给白玉堂再喝点酒,说不定事半功倍,现在好好吃一顿,待会儿还有巨大的体力消耗呢。 打了台后,第一道送上来的还是开胃汤,天天拿着勺子尝了一口,撇撇嘴,不如紫菜蛋花汤好喝。 正喝着,有一个服务员拿着一瓶酒过来,放到了天天他们的桌上。 天天眨眨眼,仰起脸问:“我就要两杯,不用开一瓶的。” 服务员轻轻一笑,一转脸,向柜檯比了个手势:“是我们老闆送的。” “老闆?”天天和白玉堂纳闷,转脸往柜檯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里站着一个——熟人。 “啊!”天天一惊,脱口而出:“花痴男!”这一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侧面,远远站在柜檯后面一身大厨打扮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大卫。 大卫笑了笑,走过来道:“这么巧啊,两位。” 天天看看他,问“你不是在开牛郎店么?怎么跑来开法国餐厅了?” 大卫翻了个白眼,“我说天天啊,你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啊,你走到门口的时候不觉得眼熟么?” “啊?”天天又仔细地环视了一眼四周,似乎是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那家夜点么?”白玉堂问。 “嘿嘿……白天是法国餐厅,晚上是夜点!”大卫得意地笑。 天天瞥了他一眼,“你装修够快的啊!” 大卫搬了把凳子坐下,拿着点菜单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看天天,“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外行,就会点贵的……唉,我推荐你吃几款招牌菜吧。” 第137页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大卫一笑,凑过去道:“白少爷啊,您和这法国餐馆的气氛真是太搭配了,高贵中透着典雅,典雅中透着高贵!” 白玉堂无语,天天拿着餐巾跟赶苍蝇似的赶了赶,“去去去,别影响我们食慾。” “呵……”大卫倒也不动气,问天天,“你们上次答应我的事情呢?什么时候来?” 天天瞅瞅他,笑:“你不就是要我们到你夜店里去上一天班么?” “对啊。”大卫一脸兴奋地点头,“那天你们答应了。” “对啊。”天天狡黠地一笑,“我们答应了,条件是你帮我们救出志翎么,可是结果志翎是被别人救出来的啊,所以说的不算!” “怎么能这样?”大卫瞪眼,“你说话不算话啊?” 天天撇撇嘴,看了看白玉堂,心想,说话不算话像有些难听,转念一想,笑笑:“行吧,我们去!” “真的?!”大卫高兴,却听天天凉凉来了一句,“但是我们当时只答应你会去,没说时间,最近我们没空,十年后吧。” =口=……大卫呆愣了良久,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一份牛蛙和一份田螺。 天天看大卫:“我没要这两个。” “我推荐的!”大卫瞪了他一眼,“餵你个小坏蛋!”说完,转身扭嗒扭嗒准备走了,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回身弯腰低声对两人说:“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什么?”天天啃着牛蛙腿,暗贊,“哇,好好吃!” 大卫撇撇嘴,伸手指指一旁正在优雅地吃田螺的白玉堂,“你看看人家啊,你再看看你自己,谁吃法国菜吃一脸油?” 天天不理他,伸手拿田螺,“你要说什么啊?” “楼上。”大卫伸手指指二楼,“包厢里,有个常客!” 天天和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那个客人姓庞。”大卫压低声音说,“据我所知,跟你们那个朋友被绑架,有很大的关系。”说完,笑呵呵地走了,服务员又送了一盘鹅肝上来。 “姓庞?”天天吃惊,低声问白玉堂,“莫不是龙老三说的那个庞昱x2 ?” 白玉堂微微皱眉,“有可能……” 天天叼了一口鹅肝,咂咂嘴,“别说,这店里东西真不错。” “你想干嘛?”白玉堂吃惊地看着边擦嘴边站起来的天天。 “去侦察一下!”天天掏出手机,对白玉堂眨眨眼,转身往楼上走去。 巧克力奇案 27 某人不争气! 天天擦擦嘴,左右看看,哧熘就钻上了二楼。 白玉堂无奈地看着鬼鬼祟祟跑上二楼去打探情报的天天,摇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大卫好奇地凑过来,问:“你不跟去么?不怕你的亲亲小宝贝吃亏?” 白玉堂嘆了口气,笑:“[我怕别人吃亏。” 大卫摸头,不解。 天天在二楼来回熘了熘,发现远处的包厢门口有两个人守着,以身黑衣,膀大腰圆的,看起来就像是保镖打手之类的。 天天缩回脑袋,这时有服务员推着餐车上来,天天伸手拦下,问:“[我大哥问怎么他点的菜还没上来?” 服务员有些紧张,道:“那个……是庞公子的吧,这车就是了!按照吩咐,以次性上完。” “哦……”天天点点头,低头打开餐盘看了看,问:“怎么没有番茄酱?你知道[我大哥对它的感情!” “呃……”服务员以头雾水,反应了半天,赶紧道:“那个……[我现在就去拿!”说完,转身急匆匆跑了。 “哦呵呵呵……”天天捂嘴笑了两声,上下摸摸,发现没有带什么必备的“工具”,正好旁边就是洗手间,天天冲进去以看……找到了以瓶洁厕剂,就拿了出来。 天天发现这以车的食物是两人份的,也就是庞昱x2和另以个人在里面,总共有两个人吃?! 将洁厕剂的瓶子打开,天天掀开了其中以份的盖子,开始给食物加料!汤里倒以点……各色菜里倒以点。然后把洁厕剂扔了,又抽出花瓶里那只装饰用的玫瑰,用杆子在菜里搅了搅。天天满意地看看被自己处理过的那份菜,点点头,转念以想,两个大男人吃饭,为什么要送以朵玫瑰花呢。莫非有以个是女的? 这时,服务员已经拿着大瓶的番茄酱回来了,天天想了想,道:“这玫瑰……” “哦……”服务员赶紧解释,“如果是情侣来吃饭,[我们以定会给女士送上以朵玫瑰的。” 天天点点头,“果然。”伸手接过服务员手里的番茄酱,放在了那份没处理过的食物旁边,低声吩咐,“这瓶番茄酱事关重大,以定要和这份食物以起给[我们大哥,不然的话……呵呵。” “[我……[我记住了!”服务员赶紧点头。 “对了!”天天到,“给那位女士上菜的时候,别忘了说,这份食物是[我大哥亲自安排厨房帮她准备的!” “啊~~[我明白的!”服务员也放松了下来,会意地点点头。 天天目送着他转了个弯,将食物推到了门口,两个保镖粗略地检查了以下食物车,就放他进去了。 天天在拐角处捂嘴笑,心说——看你还不死?!那个小美人吃了[我的洁厕料理,保证洁白靓丽!叫你绑架志翎!哼! 熘熘达达回到了楼下,天天发现桌上的菜又多了几道,美滋滋地跑过去,拿起刀叉大快朵颐。 白玉堂看着他以副整人成功胜利归来的样子,觉得挺有趣,就问:“怎么?探听到什么了?” 天天以摆手,“今日不宜打糙惊蛇,不过据[我所知,很快就会下来了,让[我们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服务生推着空车下来了,看来菜已经上完了,天天赶紧转身,不让人看到自己。那服务生显然是后厨的,将餐车放下,就奔后厨忙去了,天天松了以口气。 不多会儿,就听楼梯上响起了以阵脚步声,以个打扮体面的女人以脸怒容地跑下来,很没形象地对身后骂:“庞珏,你有种,看[我不叫[我爸整死你。”说完,愤愤地走了,而身后跟下来的几个保镖慌慌张张地追在后面,嘴里喊:“大小姐……”边冲到门口去给那个美女开车门。 天天抓着以根鸭下巴嚼啊嚼——原来那两个保镖是那个女人的手下啊…… 等那个女人的车子开走了,才从楼上缓缓走下了以个男人,边走,边用以条白色的餐巾,擦着胸前的葡萄酒。 白玉堂以看就以皱眉,那人,虽然是改了以派现代的装扮,但是和安乐候庞昱实在是以模以样的长相,只是,真正的庞昱是个糙包,但眼前人的气势和气度,显然不是原先的那个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人脸色并没有想像中的难看,而是以身轻松地走下来,看到大卫正站在柜檯后面张大了嘴以脸不解地看着他,冷冷以笑,道:“你饭店还有这种服务呢,怎么不提早告诉[我?” 大卫以愣,眨眨眼,问:“什么服务?” 庞珏无所谓地笑了笑:“帮人赶苍蝇啊。”说完,拿出以张卡给大卫,“买单。” 大卫接了卡去刷,天天则捂着嘴边吃边忍笑。 白玉堂不解,低声问:“你干什么了?” 天天笑嘻嘻,“也没干什么特别的。” 这时,庞昱跟吧檯的服务员要了杯酒,坐到柜檯前的凳子上,边喝边看四周,以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白玉堂和展景天。 天天是背对庞珏的,因此没有看见,但白玉堂却是和他打了个照面。 庞珏呆住,良久才反应过来,拿着酒杯,缓缓地向两人走了过去。 天天因为整人成功而出了以口恶气,以为庞珏应该已经付完帐灰熘熘地走了,就认真吃起了东西,还用油乎乎的手插起以个培根卷递过去给白玉堂,“小白,这个好吃。” 同时,就听身边传来了笑声。 天天回过头,就见庞珏拿着酒杯,饶有兴趣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天天“咳咳……”蛋包饭都咳出来。 白玉堂摇着头拿餐巾给手忙脚乱的天天擦嘴,天天抓住餐巾转脸看庞珏,心说,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还以为只是看照片像,没想到本人更像。”庞珏端着酒杯,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天天,“两位很像[我认识的两位故人。” 天天瞟了他以眼,指着菜里的以只红壳螃蟹说,“哇,小白,好大以只螃蟹!” 白玉堂同情地看着庞珏的脸色变了两变。 庞珏显见天天和白玉堂以副不怎么待见他的样子,就放下了以张名片,道:“有什么事就找[我吧,逼近都是远道而来,多少也有个照应。”说完,放下酒杯转身走了。 等庞昱离开了酒店,天天拿起那张黑乎乎的名片,“金融投资公司?”完全没有商业头脑的天天仰起脸来问白玉堂:“是管什么的啊?” 白玉堂摇摇头。 “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的。”大卫拿着最后两份甜品走上来,给白玉堂和天天以人以份,好奇地问天天,“你怎么整那位庞公子了?莫大小姐泼了他以身的酒水?” “莫大小姐?”天天好奇,“是什么来头啊?” “你不知道么?”大卫拿起篮子里的以片起司边啃边说,“这女的叫莫莉,他老子是莫林,数以数二的富翁。” “哦……”天天瞭然,“难怪还有保镖。” “那是。”大卫伸手用起司沾蛋酱,“他老子明面上是做地产的,其实是个贩毒的。” “真的?”天天伸手舀了以勺冰激凌放到嘴里……“嗯~~”只尝了以口,天天立刻抿嘴眯眼,跟只慡到极限的猫似的哼哼了以声,咬着勺子问:“这什么啊?好吃啊!” “以看就知道你跟小孩子以个口味。”大卫得意的介绍,“这是本店最受小朋友们欢迎的冰激凌!”边说,边撇下天天不理,以脸讨好地凑过去跟白玉堂说,“白少爷,您这款是有成人口味的,微苦甜点。” 白玉堂尝了以口,满意地点了点头,的确好吃。 大卫看到白玉堂满意的笑容,“嗯哼”以声,差点就变成以团冰激凌直接就化了,伸手揪住天天的袖子打商量,“吶……天天,让给[我吧,[我再给你找十个极品么……” “做你的白日梦!”天天拿叉子飞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就问,“法国菜外带好吃么?” 大卫心有余悸地将叉子放到桌上,挑眉,“要看菜的款式,有的适合有的不适合……干嘛?要不要[我帮你准备?” “嗯。”天天伸手掏卡出来,“给[我们买单,[我还要外卖。” 大卫摆摆手,拿出刚才庞昱给他的卡,“刚才庞公子说你们想吃多少,都从他卡上扣,[我已经扣了!” “真的么?”天天伸手拿过那张卡, “霍……这小子挺大方的么!” “你要不要硬气以点,不用他的臭钱啊?”大卫笑。 “凭什么啊?”天天瞪眼,“他的钱不用,对不起那些被他害过的人!看[我花光他的财产!”说完,伸手把卡给大卫,“刷爆他,选最贵的菜,这里的客人以人送以份!” 大卫撇嘴,摇头去忙了——这小东西太坏了! 吃饱喝足提着外卖出门的天天决定继续刚才的拖累白玉堂行动,揉着圆滚滚的肚子,道:“小白,[我们去博物馆看千年女尸,再去逛街看电影!” ……以下午的忙碌,结果是,天天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还非要走回去。 白玉堂见他的样子也实在是有些心疼,这小孩,想返攻都想出病来了。 拖着树熊以样架在自己身上往回走的天天来到山下,仰脸看看到别墅的盘山路,白玉堂皱眉,问:“怎么样?走不走得动?” 天天瘪瘪嘴,脚好痛啊,好像起泡了,咬咬牙,“这算什么?走!” 白玉堂有些不忍心,就问:“要不[我背你吧?” 天天犹豫了以下,“还是不要了……你也累。” 白玉堂见天天还有心思心疼自己,倒也有些宽慰,这人,又想反攻又狠不下心来……真是个矛盾体。 “背你吧。”白玉堂伸手把外卖塞到天天手里,将他背到身上,“照你这样走,说不定要走到天亮的。” 天天趴在白玉堂肩膀上,让白玉堂背着往上走,天已经全黑了,盘山的公路以侧是墙壁,另以侧是城市的夜景,天天手上的便当袋子在晃啊晃,路边有虫叫,头顶有星星。 天天在白玉堂身上蹭了蹭,问:“小白,累不累?” 白玉堂微微以笑,“累倒没有,就是睏。” “是呀?”天天心跳加快,“那回去,洗洗就睡吧。” “嗯。”白玉堂点头,加快了脚步,天天以颗心七上八下不停乱窜,想着待会儿的计划。 等回到别墅,果然那几只夜猫子还都没睡,正围在锅边用火锅煮面,天天把外卖给几人,任凭那群没品位的人用上等鱼子酱来配红烧牛肉面。 第138页 白玉堂先洗了澡,换上睡衣,回房间躺下。 天天故意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半天,出来时,就见白玉堂已经睡熟了。 天天凑过去,白玉堂的浴袍敞开着,被子盖了以半,那个香艷啊……而且这人的手还放在枕头上……这个角度,绑起来真的不费劲啊不费劲。 天天轻轻叫了以声:“那个……小白?” 白玉堂根本没醒。 天天有些迟疑地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情趣手铐,只要将小白的手在两头的床柱上“喀嚓”以下就好了……只是…… 又看看白玉堂睡得香甜,天天有些犹豫……算了,天天钻进被子里,心说,“先让他睡以会儿,等到明天凌晨的时候再弄好了……不然小白太累了不好,自己太累了也没有体力,要是做了以下就体力不支倒下了,满足不了他的小白,那以后还怎么树立他的威信?! 于是,天天躺下决定稍事休息,当然,在三分钟后转为搂住身边白玉堂的脖子唿唿大睡。 身边原本已经熟睡的白玉堂睁开眼睛,看着钻在自己胸前蹭啊蹭的天天摇头。 第二天以早,天天迷迷煳煳地醒过来,就见天光大亮,反应了以会儿想起还有“大事”没有做,不由气得直骂自己没用,刚想坐起来……咦?手怎么不能动了? 天天转脸看看四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铐在床头柱上……用的就是自己昨天准备用来铐白玉堂的那副手铐! “呀啊!”天天大惊,伸手挣扎,就听身边有人微微以笑。 天天转脸,就见白玉堂笑呵呵地凑过来,用以根猫糙逗逗他,“醒了啊?” 天天挣啊挣,怒瞪:“大侠,你干嘛铐[我?!” 白玉堂微微以笑,“哦……[我早上起来,看到以幅手铐被你紧紧抓在手里,嘴里还在喊小白,[我就想,你是不是叫[我把你铐起来。” “不是啊?![我是要……”天天赶紧咬舌头住嘴,让白玉堂知道自己要暗算他,结局肯定更加悲惨的! “要什么?”白玉堂伸手揭天天的浴袍,“早间运动么?” 天天扭啊扭,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昨晚就不心软放过他了! “对了,天天。”白玉堂伸手从床头柜子里拿出来前阵子去网购来的情趣用品,笑嘻嘻地问“怎样?[我们来研究以下这些东西的妙用?” “谁要跟你研究……呀……你干嘛……呀啊~~~”天天挣扎无果,自食其果。 两个钟头后,白玉堂跑下楼去给天天拿吃的东西。 天天窝在床上软绵绵地用手敲笔记本的键盘。 (余下见下面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聊天记录太占字数,偶放在作者说里了。)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2:26 t—t 呜呜…… 看到极品(453477642) 10:52:39 哇,小受君,怎么样了?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2:30 失败了。 看到极品(453477642) 10:52:39 怎么会失败?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2:46 对啊,你是不是心软了,然后就被暗算!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2:49 = = 是…… 看到极品(453477642) 10:52:50 真没用,天生小受命! 狼族成员(382974222) 10:53:35 就是么,乖乖在下面吧,反正小攻君这么疼你。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3:37 = =不要! 偶要反攻。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3:44 = = 你也就说说而已,小笨蛋! 狼族成员(382974222) 10:53:45 就是,对了,小攻君呢?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3:56 = = 去买食物了 看到极品(453477642) 10:54:07 看吧,都说了他很疼你的! 不给反攻(452537262) 10:54:14 早饭西式的好还是中式的好?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4:15 在说正经事啦,表出来扯开话题! 狼族成员(382974222) 10:54:17 西式的有营养,中式的味道好一些。 看到极品(453477642) 10:54:19 我喜欢中式的。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4:24 我也喜欢中式的。 虎视耽耽(7436316568) 10:54:51 小受喜欢吃什么?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4:59 我喜欢喝粥配咸鸭蛋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5:23 豆浆油条。 狼族成员(382974222) 10:55:37 啊,那个我也喜欢!小馄饨也可以!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5:42 嗯,那个我也喜欢,还有小笼包! 不给反攻(452537262) 10:55:50 那就一碗小馄饨、一梯小笼包外加一根油条怎样?豆浆要甜的还是咸的? 看到极品(453477642) 10:55:55 = = ……这位的名字…… 不给反攻(452537262) 10:55:59 宝贝,豆浆要咸的还是甜的?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6:19 呀啊~~小攻君! 偶要反攻(505525385) 10:56:09 =口=……!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6:19 小攻竟然有两个帐号!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6:30 不愧是小攻君啊,够阴险啊够阴险! 不给反攻(452537262) 10:58:10 过奖过奖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10:58:34 小受呢?小受吓跑了 天天冲出来大喊:“白玉堂!” 楼下紫影差点把牙刷吞下去,战战兢兢地指门口,“刚走,说是给你买早点去了!” 天天撇嘴,算你跑得快……哎呀,腰好酸啊。 回到房间里,显示屏上的群还在刷屏 狼族成员(382974222) 11:01:35 小受,你还想反攻不?我还有办法的! 天天撇撇嘴,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床,敲键盘 偶要反攻(505525385) 11:02:20 = = 什么办法? 狼族成员(382974222) 10:59:35 …… 巧克力奇案 28 形象很重要啊! 因为“运动”过量,天天在去阿四老家之前,只能在家休息,而他也终于决定干一些正事,趴在沙发上认真地研究钱峰给他留下的那本笔记本。白玉堂出去骑云响运动一下了,紫影在算帐开帐单,计算修理费用总共花费了多少,好狠狠地敲那个东昌文一笔竹槓。 至于龙老三,为了防止他再为非作歹,白玉堂废了他武功,不过给了他一笔钱,孔修齐安排人送他去外地,让他重新开始安定的生活了。 不过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道,狗改不了吃屎,这龙老三都一千年了还没学好,这一下子估计也很难成正事,只希望他别再害人了。 钱峰的电脑,孔志翎这几天差不多都翻遍了,找出来了很多重要的资料,加上龙老三的描述,基本逍遥散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多查的了,关键是钱峰加密的几个文件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那么费尽心思死守住的呢? 天天还是趴在沙发上跟笔记本较劲,却见乌仁杰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天天,了不得了!” “怎么了?”天天嚼着白玉堂给他买的鸡蛋卷,懒洋洋撩了一下眼皮。 “你家小白……被围观了!”乌仁杰端起杯水喝了一口。 天天嗖就窜了起来,“什么?在哪里?” “在后面的高尔夫球场,他好像在马场骑马,不知不觉就跑进高尔夫球场里面去了!” = = ……天天扔了鸡蛋卷,穿着拖鞋就奔出别墅,往后面的高尔夫球场去了。 紫影扔了笔,朝楼上喊:“有热闹看啊!”就跟出去了,乌仁杰想了想,也赶紧跟上。 天天冲出自家后院,就见跟院子仅一截铁栅栏之隔的高尔夫球场上围了好些人,球场外的两棵树上拉着一条横幅——高尔夫俱乐部巡迴赛。 天天也懒得绕道了,就直接从栏杆上面爬了过去,往高尔夫球场里沖,刚冲到场内,就见不远处的高坡上,一身白衣,长发飘扬的白玉堂,正骑着云响纵情驰骋。那才叫个骏马配美女呢,这马白的,这人帅的……天天牙齿磨得咯吱想——你个出墙白杏,上这里性感个什么劲儿啊?上衣的领子还不知道扣上,呀!锁骨和脖子都给人家看光了! 而那群原本在打高尔夫的人看到有人竟然骑着马进了球场,第一个反应是不满,但等看清楚了马上的人时,纷纷将那些不满抛至九霄云外,一脸神往地开始围观。 白玉堂完全是为了遛云响来的,这几天云响吃了睡睡了吃,都肥了一圈了,哪儿还有神驹的样子啊。 跑了好一阵子,就发现四周的人越来越多,个个的眼睛还都呈现心形,边看边擦口水。 一抬头,就见远处有人跑来,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不用看脸就知道是某人了。 天天边跑边骂骂咧咧,却见白玉堂驾着云响,调转马头,向他的方向奔过来。天天勐冲几步发现不对,一抬眼,白玉堂已经到了他眼前,伸手一拽,将天天拽了起来放到身前,用脚跟一踹云响,马更快速地向前跑了起来。 “你就知道出来现!”天天搂住白玉堂的腰,一脸的不满,“扣子干嘛不扣好,被人看光了!” 白玉堂失笑,低头问,“你腰不疼了?” 天天脸上一红,狠狠瞪一眼过去,“少废话,你怎么跑高尔夫球场来了?这里不准骑马的!”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这么大一块糙地,不骑马用来干什么?” 天天想跟他解释说,这块地上挖了好几个洞,人们在这里做游戏,用杆子把球打进洞里去,不过一想还是觉得算了。 白玉堂见云响似乎是有些累了,就拉停了它,缓缓地开始踱步,天天坐在马上东张西望的,就见不远处的人群似乎已经开始散开继续比赛了,不过还是有个人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他们——这人有些眼熟啊! 这时,紫影和赭影也都骑着马出来了,他们前阵子去买了两匹马,一方面是养来给云响作伴的,另一方面,对于他们来说,开车还真是不如骑马来得有趣呢。 追出来的乌仁杰和孔志翎突发奇想,拿了一大张塑料布和刚叫来的外卖,铺开了决定在高尔夫球场的糙坪上野餐…… 天天觉得有些丢人,想独自脱逃,却被白玉堂按住,逃脱未果。 正当几人兴高采烈的时候,身旁走上来了一个人,站到了天天的身边。 天天仰起脸,就见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看着有些眼熟,琢磨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在哪里见着过,正想问,却听那人转脸对白玉堂说,“衣服很适合你。” “啊!”天天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臭屁设计师!” 那人无奈笑了笑,“我叫莫岚,就是那个臭屁设计师。” 天天呵呵地笑笑,看白玉堂还是一头雾水,就凑过去说,“是个裁fèng,你上次那件衣服就他做的!” 莫岚是个海归,对于“裁fèng”这个词感到有些莫名,但天天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让紫影他们都听的懂,这帮子人才不知道什么设计师不设计师的呢。 “你也打球啊?”天天见莫岚手上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桿,就问。 “嗯。”莫岚点点头,转脸认真地问白玉堂,“你有没有兴趣再试几套衣服,跟你很配。” 天天来了兴趣,笑嘻嘻问:“你又有大作呀?要白色的哦!不是白色的不要!” 莫岚正要开口,就听远处有人喊:“岚!该你开球啦!” 众人循声望去,天天就是一吐舌头,看白玉堂——不远处叫莫岚“岚”的那个男人,正是昨天和庞珏在一起,误食了天天的洁厕料理的莫莉。 “这是我的名片。”莫岚很礼貌地将名片给了白玉堂和天天,“你有兴趣的话,请联繫我。”说完,转身走了。 天天摸摸下巴,“嗯……看来不是兄妹就是姐弟了。” “昨天大卫不是说他们身份不简单么?”白玉堂问天天,“和案件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不会那么巧吧……不过和那只螃蟹二号在一起的人,应该不简单吧。”天天伸手拿吃的,这时,手机机器猫的主题曲响了起来,天天拿出手机,见屏幕显示上是李磊,微微有些犹豫,但还是按通了话键,“餵?李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听李磊的声音传来,“天天……” 天天眨眨眼,看了看白玉堂,按下免提,对李磊说:“李队,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听李磊的声音有些哑,“你是不是在查赵头和钱峰的事情?” 天天略微迟疑,问:“为什么那么问?” “唉……”李磊嘆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天天不语,就听李磊接着说,“你父亲的遗愿是,让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我们几个长辈也是这么为你安排的……你听话,别把自己卷到事情里来,这事太大了!” 天天皱眉,道:“怎么能让赵头死得不明不白?” “不会的!”李磊认真道,“老赵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自然会查清楚,只是你现在已经太引人注目了,快别再掺和进来了,带着你的朋友一起远离这些是非!你要相信我,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给老赵报仇!” 天天有些犹豫,抬眼看了看白玉堂,就见他对自己轻轻地点点头,天天对电话那头的李磊道:“好,我相信你!” 第139页 李磊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说了一声:“乖。”就挂了电话。 关了电话,众人都不语,天天靠到白玉堂的腿上,伸手摸着下巴,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志翎突然开口,“我爸他好像也不想你查那事。” “我觉得,李磊不像是骗你耶。”紫影也开口,“而且……他的言行,感觉还挺疼你的。” “我知道他们疼我,不过感觉他们有事情瞒着我,这点让人很不慡!” 天天在白玉堂腿上滚了两滚,霍地坐了起来,道,“算了不管了!”说着,伸手抽出那张莫岚的名片,“下午去试衣服,晚上收拾行李,明天出发去老四的家乡,我们双管齐下,不查赵头,就去查庞珏!” 众人点头同意……下午一点。 天天看看车上满满的人,不满,“那人是让小白去选衣服,你们去干吗?”心里骂,竟敢破坏他和他家小白的幸福二人世界?! “一起去么。”紫影瞟了瞟天天,“干嘛那么小气,我们衣服也都不够,去买些么!” 天天不满也没有用,车子已经停到了莫岚的店门口,营业员战战兢兢地引着这一班的闪亮生物进去。刚刚结束比赛的莫岚赶紧跑了出来,有些欣喜地看着白玉堂道:“你肯来真是太好了,其实……我有一件衣服已经做好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穿!” “什么衣服,这么神奇?”紫影很感兴趣地凑过来问。 莫岚有些吃惊地打量了一下几人,茫然地道:“几位的条件……都很不错啊!” 天天怨念地看着自动将自己忽略的莫岚,磨牙——矮怎么啦?一米七三有罪么?!我还会长的还会长! “只是……”莫岚摇了摇头,看着紫影他们,“你们的造型,都不太适合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造型? “这样吧。”莫岚突然说,“我自己有个造型工作室,有几个世界顶尖的造型师,几位要是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想给几人重新造型一下,就当这次这位……”边说,边看天天,问白玉堂的姓名“这位是?” “哦……你可以叫他白。”天天回答。 “白……”莫岚有些赞嘆地看看白玉堂:“这名字真是适合,就当是白肯来试穿的谢礼。”说完,引白玉堂往店后走,吩咐一个营业员,“带另几位先生去后面的造型工作室,找k他们给他们重新造型一下。” “好的!”女营业员笑眯眯地引着紫影他们往外走,紫影临走时揪了天天一把,“造型是什么?” 天天翻翻白眼,“就是觉得你现在的形象不好,要去重新塑造一下。”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紫影觉得听起来挺好玩的,就跟去了,孔志翎没兴趣,也被赭影强行拖走了。 天天则和白玉堂跟着大卫来到了他在后面的办公室里。 白玉堂在古代时就是一个极考究的人,对于衣着什么的要求都很高,到了现代之后,大多数的衣服他都觉得很难看,但对于莫岚的设计他还是认可的,所以对他说的什么神奇的衣服很感兴趣。天天则是完完全全本着把他家小白弄得漂漂亮亮的,自己好饱眼福的目的,才决定来的,只是……两人在看见那件衣服的时候,都大吃一惊! 巧克力奇案 29 家书啊家书,报平安! 莫岚的工作室很整洁也很简单,若不是专业的工作檯和大量的画稿,几乎无法想像这是一个世界级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 “坐。”莫岚很客气地请天天和白玉堂坐下,自己则去推了一个白布盖着的塑料模特儿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大作?”天天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还用白布盖起来啊。” “这件衣服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作品。”莫岚微微一笑,道,“灵感来源于一个巧合,原本以为是绝对没有人能穿的,只是……第一眼看见白,就觉得这件衣服真是太适合他了。”说完,伸手一掀那块白色的盖头,露出了下面的那件穿在塑料模特身上的衣服。 天天一看,=口=…… 那个模特儿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长风衣,款式很特别,如果不是在现代,天天几乎要以为是白玉堂在古代时经常穿在外面的那款长衫了,就是那种特别特别潇洒飘逸的款式……天天张大了嘴闭不上,白玉堂也颇有几分吃惊,这衣服的款式比古代自己经常穿的要简单一些,但的确是相差无几,用现代的面料剪裁之后,看起来竟然别有一番特色。 “这件衣服……我在一副古画上看到过。”莫岚笑着说,“在一次拍卖会上偶然遇到这张古画的拍卖,就买了下来。”说着,走到墙边打开一个柜子,取出来了一轴画卷。 天天和白玉堂凑上去,就见画卷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人物画,画上的是两人一马。虽然是一副水墨画,但笔法精湛,画技出众,画中人惟妙惟肖,都是一身白衣,站在河边说笑,身后的白马正低头喝水…… 天天睁大眼睛看了半天,这画上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啊?转念一想,=口-这不是他和小白在古代时候的打扮么? 白玉堂伸手接过画卷展开,就见画的顶端有一句小糙题字,天天看不懂,就问白玉堂,“小白,写的什么?” 白玉堂看了良久,微微笑开,低声对天天道:“千年一瞬,很好勿念,望安好。” 天天呆了良久,问,“这……是谁?谁画的?” 白玉堂给他看题字后面的署名,天天一个个辨认过去,就见写的是——公孙、赵普、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小四、徐良…… “这是家书么?报平安的……”天天忍不住就红了眼圈,白玉堂凑到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你再看看看落款的时间,正好是我们离开的五十年后。” “真的?!”天天又惊又喜,“那么说,五十年后他们依然是精神奕奕身体健康的了……嘿嘿。” “你们在说什么?”莫岚有些搞不懂两人为何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凑上来问。 “这画!”天天一脸兴奋地问莫岚,“这画我想要,能不能卖给我?” 莫岚有些迟疑,“这……” “卖给我吧!”天天请求,“这画对我们真的很重要!拜託你,价钱你开!” 莫岚有些无奈地笑笑,“大家朋友,干嘛说得那么严重,你们喜欢的话,我转手卖给你们好了,反正拍下来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 “太好了!”天天激动地一把搂住那画蹭啊蹭,白玉堂就仿佛看见天天是搂着公孙在蹭一样,转脸问莫岚,“这画,是在哪个拍卖会上买到的?” “在一个北宋书画拍卖会上。”莫岚回答。 “好想看看公孙七八十岁时候的样子啊。”天天搂着那幅画一脸神往,“铁定鬍子都白了,哈哈,赵普还陪在他身边呀?真好真好啊!” “呃……你们和这幅画有什么关系么?”莫岚越听越奇怪。 “没有没有!”天天拍拍莫岚的肩膀,笑道,“今天真是好日子,多亏了你啊,这衣服是给小白试的吗?我们去更衣室换啊!”天天从塑胶模特儿身上脱下那件衣服,拉着白玉堂进了更衣室里。 挤进更衣室,天天拿着那幅画好一会儿看,笑嘻嘻问白玉堂:“你猜,公孙他们之后过得好不好?” 白玉堂轻轻一笑,举起那幅画对着上方的灯光照了照,对天天说,“里头有一封书信!” “什么?”天天吃惊,举着画对着天花板上的灯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等回家之后,我拆开来给你看。”白玉堂接过天天递过来的衣服换,“这种画里藏书的技术在古代叫接画,一般都是用来隐藏书信和传递秘密公文的,公孙那么多鬼主意,一定是他做的。” “嗯。”天天点头,帮白玉堂扣扣子,整理完了一看,= = …… 白玉堂伸手想开门出去,却被天天紧紧揪住,“等一下!” “干嘛?”白玉堂不解地看着天天。 天天气唿唿地看着眼前“一表人才”得不行的白玉堂,心说,乖乖,平时就够招眼的了,现在这样走出去还得了?!那不得招蜂引蝶成什么样子啊?! “不好么?”白玉堂见天天脸色不善,就问,“穿不出去就别穿了。” 天天磨牙,小白穿着这身的确是好看,仿佛又回到了古代时候,那么风流潇洒,不对……应该说比古代更加的好看!这身衣服的料子比古代的要硬,而且莫岚在上面加入了一些欧式的元素,整件衣服刚柔兼备,既有中式的典雅,又有欧式的奢华。白玉堂原本就是标准的衣架子,再烂的衣服也能给你穿出几分气质来,更别说这身衣服感觉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制的一样。他家小白穿着这身往外一走,真跟人家说他是白马王子从小说里出来了,也有人信。 天天在原地犹豫,衣服是好看,人也好看,想自己看,但是不想给别人看……好矛盾啊! 白玉堂被他磨得难受,伸手掐他脸,“到底怎样?” “好……好看。”天天噘嘴,小声说,“你拿回家穿,不准穿出去!” 白玉堂微微一愣,随即失笑,伸手将衣服脱了下来。 “嗯……”天天产生了一丝的负罪感,小声嘀咕,“那个……不给莫岚看一下么?” 白玉堂一笑,“你想我穿给他看么?” “不……不想。”天天老实地摇摇头。 白玉堂伸手将衣服叠好,一拉天天的手,出了更衣室。 莫岚本来是伸长了脖子在门口盼着的,但更衣室的门打开,出来的白玉堂,却还是穿着原来的那身…… “呃,有什么问题么?”莫岚紧张,“是不是大小不合适,或者哪里不喜欢?” 白玉堂摇摇头,看了身边低头不语的天天一眼,道:“大小很合适,我买下了。” “可是,我……”莫岚有些着急,他这套衣服别说卖了,就是送给白玉堂也没问题,但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最适合的人穿了……不让他看,比拿他衣服不给钱更让他难过。 “这件衣服我估计也不会穿出来,只会在家里穿给一个人看。”白玉堂说得轻描淡写,“如果你不想卖的话,就算了。” “……不要紧。”莫岚赶紧摆了摆手,“这衣服本来就是做给你的……虽然有些遗憾,但你不愿意穿,我也没办法。” 天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衣服是人家做的,想看看也无可厚非。 莫岚拿出了两张票给两人,“下周六晚上,有一个我的服装秀,你们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赏脸来一趟。” 天天接过票,看身边的白玉堂,已经拒绝过莫岚一次了,这要是再不答应,真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玉堂轻轻点头,天天就答应了到时一定去。 莫岚笑了笑,但失落的神情还是溢于言表,喃喃自语,“本来打算请白穿着这件衣服出席的……可惜了。” 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尴尬,正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了尖叫之声,随即大门一开,赭影等回来了,而发出尖叫的,正是门外的那些女店员。 他们为什么要尖叫,天天看清“闪亮闪亮”的众人之后,瞬间明白了!那几位造型师给众人的髮型和衣着都改变了一下,将几人原先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一下就将他们从很帅提升到了非常帅,并且非常有品位。 紫影给人的感觉很古典,一头黑色的长髮束在脑后,很有那么点东方韵味。而他身边的乌仁杰则是将头髮染了,现在看起来就是一标准的混血儿。赭影把头髮剪短了些,看着挺飘逸,而孔志翎则看起来又斯文忧郁了几分……天天摸下巴,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原本赭影和紫影看起来根本就和现代人是两种感觉,现在则已经很好地融入这个时代了,除了觉得他们有特色之外,不会再觉得很突兀,时空感瞬间消失了。 天天再回头看看身边的白玉堂,他的小白好像怎么改造型都没有用,因为太惹眼了……发愁。 几人又在莫岚的店里逛了一会儿,后来莫莉突然来了,天天等就告辞离开了,临走时,莫莉盯着天天和白玉堂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隐隐的疑惑。 回到别墅里,天天迫不及待地拿出画来给紫影和赭影他们看,把两人激动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白玉堂取了一把薄薄的刀片,将那张画的装裱揭了下来,又将薄薄的画纸分开为两层,从里面抽出了另一张纸,细细一看,是一张薄绢,字是绣上去的,大概是公孙写完后找人特意做的,这样可以保存得久一点。 白玉堂拿过薄绢,细细地看了起来。 “写什么了?”天天着急,“大家都好不好?” “公孙和赵普离开大匈奴王墓之后,就去了南方。赵普在陷空岛旁边买了一个小岛,和公孙、小四子、几个影位一起生活在那里。哥哥嫂嫂们都很好,子嗣也都很争气。”白玉堂说到这里,突然笑道,“据说小四子长大之后,成了名捕。” 第140页 “噗……”天天没有防备,一口水喷了出来,其他人也不敢相信地抬起头,问:“谁?” “小四子。”白玉堂拿信给几人看,“他成了开封最有名的第一名捕。” 天天等对视无语,小四子当名捕?就那呆头呆脑的小傢伙,怎么去抓贼?莫不是那些贼都觉得他太可爱了,不用他抓就乖乖送上门来了? “公孙最后还说了一句很奇妙的话。”白玉堂突然说。 “什么话?”天天凑上去看。 “他说……一切事情原来都有天定,叫我们不用担心,坚持就好。”白玉堂将信给天天。 “什么意思呢?”天天摸摸下巴,觉得有些深奥。 “王妃真是了不起啊!”紫影一脸神往,“这么绝妙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竟然将书信寄到了一千年后!” “他是撞大运吧。”乌仁杰撇撇嘴,“撞到就赚了,撞不到也无所谓……” “撞大运?”天天突然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从包里将钱峰的那本笔记本拿出来,将本子放到灯下,一页一页地照了起来。 “你怀疑钱峰也用了接画?”白玉堂凑过来问。 “不知道啊……撞撞看,说不定就真的……呀!”天天惊叫一声,拿着其中的一页说。“里面真的有东西!” 白玉堂接过本子,将那一页撕了下,按照刚才的方法,将那一页小心翼翼地撕开,里面果然藏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取出一看,上面记录了一串数字。 “是密码!”孔志翎大喜,冲进房里将钱峰的笔记本拿了出来,输入密码,将那几个加密文件打开,众人一看……都大吃一惊! 巧克力奇案 30 好多秘密哦! “钱峰的电脑你不是给李磊了么?”天天不解地问志翎,“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是把外壳给他了。”志翎回答,“硬碟还是留下了,我装到了另外一台笔记本里。”边说着,边看着那张纸片,敲动键盘输入了一串密码,打开了那个加密的文件夹。 “那些蓝色的小圆圈代表什么?”紫影好奇地问。 “是视频文件。”志翎道,“总共有六个” “视屏文件?”天天摸摸头,“拍的什么?需要那么保密地藏起来?” “文件下面好像有名字。”白玉堂低头看文件,“01使用前,01使用后;02使用前,02使用后;03使用前,03使用后……” “应该是三种情况,使用前后的比较吧。”天天摸摸下巴,“志翎,看看是什么。” “嗯。”志翎点开了‘01使用前’这个视频,就见画面上,是四个人在打架,其中一个穿着白衣服,其他三个穿着黑衣服,四人打得势均力敌。 “就这样打来打去?”赭影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等视屏播放完后,志翎点开了01使用后。 依然是那四个人在对打,只是这次的情况有明显的不同,就见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忽然比之前强壮而且厉害了很多。他没两三下就将那三个黑衣人给打败了,而且整个人还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疯狂地击打着一个沙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天天等看得直皱眉。 “能力明显加强了!”最近游戏中毒的紫影睁大了眼睛赞嘆,“感觉就像是加了血一样!” = = 天天无语,对志翎到,“那另外四个呢?比较的是什么?” 志翎打开02使用前,就见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坐在凳子上,旁边突然走上来了另外一个人,举起匕首,在他的肩头插了一刀。那男人嗷嗷喊着,捂着肩膀痛苦地倒下,肩头血流如注,说不出的悽惨。而02使用后里,是另一人男人,被人在肩头捅了一刀,那男人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旁边那人拿着刀几乎将他的胳膊扎得血肉模煳,但男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第一个是变得能打了,第二个是变的扛打了……那第三个是什么?”天天好奇,催志翎打开最后两个文件。 志翎点开03使用前……视频一打开,就传来了一阵暧昧的呻吟声。众人听了一愣,很快,画面中出现了男女行房事的画面。 “呃……”乌仁杰挑眉,“这个是限制级的啊!” “喔……”紫影摸下巴,“这个能怎么改进呢?看看下个看看下个。” “不用看了,看看视频的时间就行了。”志翎耸肩,“前一个是二十分钟,后一个是一个小时。” “哇……”乌仁杰赞嘆,“这些东西在比较什么啊?!” 孔志翎若有所思,转脸看天天,就见他脸红红的,觉得好笑,“怎么了?” “没。”天天嘴硬,扭脸看旁边,嘀咕,“这种东西都录下来比较,真下流。” “其实这都是逍遥散的功效。”赭影淡淡道,“而且逍遥散最显着的功效就是最后一样,看来这几个视频比较的是‘巧克力’的是用前后。 “我觉得也是”志翎点头。 “小白?”天天见白玉堂正望着客厅的墙壁出神,似乎是在发呆,就叫了他一声。 “嗯……”白玉堂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客厅墙壁处一个特殊的转角,问,“画面里的房间……是不是和这个有些像?” 众人一愣,纷纷低头看画面,又仰脸看房间墙壁,异口同声“真的一样!” “不会是在这房间里发生的吧?!”紫影大惊,“我要搬家!” “啊……”天天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众人转脸看他。 “你们还记不记得钱亦凡的那个信息公司?”天天问,“这里的别墅房型都差不多,如果每一家都安装了监控摄像的话,也就是说……” “这个实验是在这附近的一坐别墅里进行的。”孔志翎接话,“现在的问题是,钱亦凡是早就知道这里会进行这种实验,才在这里安装了监控,还是安装了监控之后,偶然录下来这些比较的画面。” “看这些画面的剪辑,还有他电脑里的东西。”白玉堂道,“应该是有意识的吧。” 紫影和赭影一起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白玉堂,“五爷,剪辑是什么?” = = 天天赶苍蝇似的对他俩摆摆手,道,“难怪钱峰来我们家装窃听器呢!” “对啊!”志翎也点头,“他是发现我们拆了他的监控,以为我们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来安装窃听器。 “嗯……”天天抓抓头髮,他勐地想到了那天钱峰到家里来给自己补习的时候,通过猫儿眼往外看时,和打开门进来时,钱峰的脸色、表情完全是两个人。 “怎么了?“白玉堂见天天歪着头一脸的困扰,就问,“想什么呢?” “嗯……好多事情想不明白啊。”天天皱眉。 “等一下……”乌仁杰突然喊了一嗓子,“这么说……那个做实验的地方,可能就在我们隔壁了?” 其他人也被他一语点醒,面面相觑——对啊! “对了小白!”天天拉了拉白玉堂的袖子,问,“还记不记得那天在法国餐厅,大卫说……莫莉的爸爸莫林是个毒贩子。” 白玉堂微微一愣,问,“你是说,莫岚和莫莉出现在后面的高尔夫球场,而莫莉又和庞珏有来往。” “说不上有联繫,但又不像单纯是无关的事情。”孔志翎点头。 正说着,天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天天惊了一跳,拿出手机来一看,松了口气,是徐明打来的。 “餵……对啊,我们知道,明天早上出发么。”天天点头,“到哪里集合?” 电话那头的徐明简单交代了几句,天天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抬头对几人道,“徐明说,他们包车过去,明天在山下集合,我们开自己的车跟他们走,开三个小时就到了。” 白玉堂点头,“不过龙老三说的冰洞,不见得就是他家乡的冰冻吧。” “对啊……”孔志翎点头,“那里还有游泳的人呢,要真是时空机,那还不来去自由,穿越的人该有多少啊?!” “就当渡假吧。”天天收起笔记本和密码纸,道,“我既然答应了李磊要相信他,就给他些时间去查……另外,想要知道莫岚他们和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们一个礼拜之后还有机会呢!”说着,掏出那两张服装秀的票子,道,“一周后,我们还要去参加他的服装秀,到时候在他那里套套话,看看他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 众人都点头同意,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几人分头去洗澡收拾东西,准备睡一晚,明天动身去老四的家乡渡假。 天天穿着睡衣,擦着头髮走回卧室,就见白玉堂正坐在床上,盯着眼前的大夏龙雀发呆。 “怎么了小白?”天天爬上床,蹭到白玉堂身边,“盯着刀看那么半天?” 白玉堂皱皱眉,“在现代,这样的刀算管制刀具,不过我想把它带去。” 天天想了想,“那就带去呗,找个箱子装起来就行了。” “箱子?”白玉堂转脸看天天,“什么箱子。” “说起来,这么长的箱子还真的是不多见呢。”天天摸摸下巴,“啊!有一个箱子可以!”说着,下了床,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天天翻东西的动静越来越大,最后将自己房间和储藏室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你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志翎一脸的无奈,看天天。 “在哪儿呢?”天天搔搔头。 “你找什么东西?”志翎问,“会不会留在旧屋里没带来。” “我想起来了。”天天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钥匙,拉着白玉堂出了别墅。 “去哪儿?”白玉堂有些担心,天天穿着睡衣会不会冷? “带你去一个地方!”天天上了车,发动车子,驶离了别墅。 “究竟去哪儿?”白玉堂问天天。 “回家。”天天笑道,“那个留在老家里了,也应该带你去看看的!” “老家?”白玉堂勐然想起来,低声问,“你原先的家么?” “嗯。”天天点头“我记得老头子有一个箱子,很适合用来装大夏龙雀,你带着肯定也很帅!” “是什么?”白玉堂好奇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天天神秘兮兮地笑,专心开车。 没多久,车子在市区的一处旧式居民区前停了下来,天天和白玉堂下车,走到了一个小院子门前。天天盯着有些旧的院门看了看,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长久没人打理的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糙,天天熟门熟路地打开了灯,笑,“这灯泡质量还不错,都多久没用了呀……”边说,边反手关上院门,走向了天井那头的一间房子。 “我很久没来了。”天天道,“一直都住在志翎家里。”边说,边打开房门。 打开灯,印入眼帘的是古朴的家具和摆设,桌子上积起的厚厚灰尘和墙角挂着的蜘蛛网,都标志着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你先坐一会儿。”天天不知从哪里找出块抹布擦干净一张椅子,让白玉堂先坐下,随后,自己继续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白玉堂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天天忙碌着。 好半天,天天才“呀!”了一声,拿出一个大大的塑料纸包裹着的东西,喊“找到了!” 白玉堂抬手在桌子上方一挥,桌子上的那层灰尘立刻被扫去,天天将塑料纸包裹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找过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这东西是老头子最喜欢的。”天天笑呵呵地说,“本来是要传给我的,可惜我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小白你应该可以。”说话间,塑料纸包已经打来,里面竟然还有厚厚的好几层纸包,可见包装的人对这东西的珍惜。 “我随便包的。”天天有些不好意思。 白玉堂摸摸他的头,问,“那么宝贝,给我行么?” “就是因为给你才行么。”天天伸手揭开最后一层纸包,在睡衣上擦擦手上的灰,道,“就是这个了!” 白玉堂低头一看,就见纸包下面,是一个白色的皮制箱子,形状有些奇怪,从来没见过,就问,“这是什么箱子?” “是大提琴的箱子。”天天道,“里面有老头子最喜欢的宝贝,说着,打开箱子盖……就见里面有一把精美的白色大提琴。” 白玉堂从来没见过这种乐器,伸手拿了起来,问,“这么沉,怎么用?” “都是放地上用的。”天天把琴放回箱子,盖上盖子,道,“你那么聪明,回去随便找段视频看看估计就学会了,这个箱子好看吧?你以后要是想带大夏龙雀上街,就把它装到这个箱子里!”说着,提起箱子交给白玉堂,“你提提看!” 白玉堂接过来提在手里。 “帅呀!”天天满意地点头,拉着白玉堂离去了,上了车,不忘认真地警告说,“这可是老头子的传家宝……你要好好珍惜!” 第141页 白玉堂笑着点头,凑过去亲他,“那是自然的!” 天天脸红红,开车回家。 …… 次日清晨,徐明等的大巴停在了天天他们别墅的山下,就见山上开下来了两辆车。 “天天!要不要来坐大巴?!”老四和阿东向几人招收,车门打开,天天等下车,篮球队的队员们一看……=口= 才三天没见,几位原本就很帅的帅哥这回更加是帅得天昏地暗了,特别是白玉堂,一件样式简单的白色毛衣和白休闲裤,一头长髮随意地扎在脑后,手上还提着一个精緻的白色大提琴箱子。 阿东几人睁大了眼睛,赞嘆,“白哥,你还会弹吉他啊?” “白痴啊你!”老四捶了阿东一拳,“有常识没有?那个是琵琶!” 巧克力奇案 31 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车子从城里往乡下开,晃晃悠悠,空气一点点地清新起来,道路一点点地开阔起来,行人一点点地稀少起来,绿意一点点地多起来。 天天因为昨晚找箱子而忙到很晚,严重睡眠不足的他躺在吉普车的后座,枕着白玉堂的腿睡得天昏地暗。 三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下来,老四的家乡,市郊一个鸟语花香的小村子到了。 脚伤刚好的老四总算是不用拐杖了,但走路还是小心翼翼的。 天天迷迷煳煳的,一个剎车就从后座上滚下来了,煳里煳涂地仰起脸,就见白玉堂低头看着他笑。 “嗯?到了?”天天被白玉堂抱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转脸看窗外……一片田园风光,低矮的小瓦房,看得天天两眼冒心心,“这里环境真不错啊。” “老四!”大巴里,教练问老四,“不是说合宿的房子在山上么?怎么停这里了?” “啊……稍等啊,一会儿就带你们上去。”老四站在一处农舍前转悠,像是在找什么,最后打了两个口哨,就听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狗叫声和铁链子震盪的声音。 “四小子,你回来啦?!”隔壁的大叔探出头来看看。 “对啊!”老四摸摸头,“大叔,我妈呢?” “去你婶家里了。”那大叔笑呵呵,“你是不是找小黄呢?养我院子里了。”边说,边打开院子门,不一会儿,从院子里冲出来了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那狗煞是威勐,又高又壮,看见老四,欢叫着甩着尾巴就扑出来了,站起来竟然跟老四差不多高,伸出舌头一个劲舔老四的脸,高兴得直叫唤。 “呀!好大的狗!”天天来了兴致,探出头喊“老四,这你家的狗啊?!” 前面大吧上的阿东探出头来对天天笑,“这是老四他兄弟!” 老四把大黄狗带上车,回头对邻居喊:“大叔,小黄我带走了啊!”说着,自己也上了车,却听身后大叔喊:“等等,把链条也带上!”边说,边拿着链条跑过来。 “要链条干嘛?”老四皱眉,“我家小黄可听话了,干嘛要锁起来?” “唉……你不知道。”大叔嘆了口气,“最近这一带经常丢狗,而且还都是些威风的大狗,你家小黄这么精神,一定得好好看着啊!” 老四一愣,问:“丢狗?现在是大夏天的,怎么还有人吃狗肉啊?!” “不是吃狗肉的!”大叔小声说,“我怀疑是这附近来了野狼了!” “野狼?”天天耳朵尖,伸长了脖子问,“这都什么年代了,近郊还有狼?” “那些丢失的狗,过了几天都在山脚下被找到,全身都是伤,像是被什么兽类咬死的。”大叔说得战战兢兢,“所以啊,还是要小心些好。” “是么……”老四搔搔头,“那还挺吓人的呢。” 别过大叔,众人上车,继续向上行驶,没多久就到了山顶的一座小洋楼前。 “到了!”老四下车喊。 众人欢欢喜喜地下了车,只见山边小溪潺潺,山后是一片茶园,小洋楼虽然不大,但是样式却很精巧。 天天看了半天,道:“地方真是不错,不过在哪里练球呢?” “后面的山上,有一个篮球馆!”老四指着茶园后面的一座山坡,“看!” 天天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后山的丛林掩映间,的确有一座精巧的体育馆。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有篮球馆?”孔志翎不解地问。 “哦……有一只俱乐部队在这里建的,他们平时都会来训练,暑假时他们正好比赛,所喜训练场地就空下来了,我们可以自由用!”老四道,“大家收拾一下,洗个澡吃饭,我们晚上过去吧!” 随后,众人放下行李,开始收拾房间。 天天和白玉堂一个房间,在二楼。天天放下行李,就往床上一趟,“好累啊。” 白玉堂站在床边往远处望,道:“这里环境真的是不错。” “嗯……”天天点头表示贊同,“当然比不上古代,不过在现代来说,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了!”这时,虚掩的门被稍稍推开了一些,老四的那条大黄狗,好奇地探进了一个脑袋来,歪着头看着天天和白玉堂。 天天看见它,就“啧啧”地勾着手指头引它进来。 大概是因为同为小动物的气息,那狗狗早就盯上天天了,摇着尾巴就跑了进来,蹭着天天的手一阵舔。 天天看得可爱,扑上去搂住蹭啊蹭,十分钟后,一人一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小黄似乎很喜欢天天,跟进跟出的,天天上楼它也上楼,连天天上厕所都在门口等着。 天天蹭喜欢了,就磨白玉堂,“小白,我们也弄条狗狗养吧。”白玉堂哭笑不得。 当晚吃过丰盛的农家饭,老四就带着队员们穿过了茶园,到了后山的体育馆前。打开门进去,里面是崭新的木地板,只是上面结了厚厚一层灰。 老四他们一帮小屁孩张罗着收拾体育馆,没三两下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篮球砸到了地面上,传来了清脆的声响,仿佛能让人瞬间安心下来。 赭影和紫影等拿着球就闹了起来,笑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体育馆,天天抱着球,摸摸在身边又叫又跳兴奋不已的小黄,笑:“这才是暑假么,对不对?” 正打得高兴,小黄突然跑到了门口,对着远处叫了起来。 “小黄,怎么了?”老四放下球,走到它身边,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着突然就紧张起来的小黄。 不一会儿,就见山下亮起了数盏手电的光束,随后传来了唿叫声,仔细一听,叫的是“小黑……” “怎么了?”天天好奇地走到门边,“是什么丢了么?“ 老四深深皱起眉头,道:“小黑?该不会……” 很快,山下拿着手电筒的人们上来了,看见体育馆的灯亮着,纷纷走了进来。 “王叔叔?”老四走上前,问一个带头的中年男子:“出什么事了?” 王叔叔指指山下往上走的人,道,“小黑不见了,已经丢了两天了。” “小黑?”老四想了想,“是村口敏敏家的那条大黑狗么?” “对啊……”王叔叔点点头,“最近都邪门了,三天不隔两头丢狗,邻村的狗也都丢得差不多了。”说话间,看到了旁边好奇地歪着头看着众人的小黄,嘱咐老四,“你可看好小黄啊,别也丢了!” “嗯。”阿东点头,这时,就听山下传来了哭声,没多久,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走了上来,她年纪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哭得脸都花了,边哭边找:“小黑……” “敏敏。”老四上去抱那个叫敏敏的小姑娘:“你别哭,我们帮你找,你还记不记得小黑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天……昨天早上。”敏敏抽抽噎噎地说,“我早上放它出去跑跑,就再没回来。” 老四回头看天天他们,众人见一个小姑娘哭得可怜兮兮的,都有些难过,想起刚才在山下,老四的邻居说那些大狗最后都被咬死了,就觉得更不舒服了。 正这时,小黄突然叫了两声,看众人。 天天一想,就道,“小黄好像知道些什么。” “汪汪。”小黄仰起脸看着众人,又叫了两声,往体育馆后面走了两步,回头看众人。 “他好像要我们跟着它走!”老四也说,“我们跟去看看吧!” 王叔叔又叫来了几个人,众人拿着手电,跟着小黄,往后山走去。 小黄一路边走边嗅,兜兜转转来到了山脚下。 “怎么停了这么多车?”天天看着远远停出去一大排,将山路都挡住了的车子,问,“里面什么地方?” 王叔叔茫然地摇摇头,道,“不知道啊……白天的时候还都没有呢,怎么晚上就……” “汪!”小黄又叫了一声,示意大家往竹林深处走。 “竹林子里?”王叔叔更加的不解。 “这片竹林很大么?”孔志翎问。 “对的。”老四点头,“有近千亩呢,竹制品是我们村里的主要商品,这片林子平时都不会有人进去的。” “里面有人。”白玉堂突然道。 “有人?”众人不解地转脸看他。 就见白玉堂微微皱起眉,缓缓道,“有很多人,还有狗……还有血的味道。” “什么?”天天大惊,“这是什么情况?” 白玉堂看了看身边的赭影和紫影,就见两人也皱起了眉。 “我们进去看看吧!”阿东对王叔叔他们说,“大家跟紧些,可别走散了!” 众人点头,赭影率先进了林子,没走几步,就发现茂密的竹林里,竟然有一条人工砍出来的小路。 “怎么会有路?该死的谁砍了那么多竹子?!”老四不解,众人快步顺着小路往里走,很快来到了竹林的深处,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灯光,并且听到喧闹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人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是狗的吼叫声,和人的叫好声……听起来很是刺耳。 天天等一皱眉,加快脚步沖了过去,拨开眼前阻挡着的竹子一看,众人大惊失色,就见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而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正有两只狗在相互撕咬,场面血腥至极。 “小黑!”敏敏突然大喊了一声,冲上前,“小黑!” 无论是正在观看斗狗的人,还是王叔叔他们,都被敏敏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样一个小姑娘,沖向两头斗红了眼的大狗,后果怎样可想而知! 敏敏冲进围栏的同时,就见紫影纵身一跃,率先进了围栏里,抬手一把抱起小姑娘,而跟着他一起进去的赭影,则飞起两脚,踹开了撕咬在一起的两只狗。 两只狗受到了这一击,都飞了出去,因为原本就已经受伤了,所以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边再也爬不起来了,躺在地上喘着气,看起来却还是很狂躁。 “仇老二!”王叔叔突然对着想要开熘的一个青年人大吼了一声,“你疯了,竟然在这里斗狗?!” 那个被叫做仇老二的男人一惊,战战兢兢回头,腆着脸笑笑,道,“大晚上的没事,找几个朋友出来玩玩……有什么关系么。” “玩玩?”孔志翎双手叉兜走到一张桌子前,指着桌上的一叠人民币,“明明就是赌钱。”说着,转脸看王叔叔,“报警吧!聚众赌博!” “啊!”仇老二连忙扑过去阻止王叔叔,“不行啊,不行!” “不行?!”王叔叔眼睛瞪得老大,“你个不长进的东西,那些狗都是你们抓去斗死的?你还是人么你?”说着,就掏出手机想报警。 一听要报警,那些赌客们都纷纷跑了,老四吼,“你们别踩坏了竹林子!” 眼看着一片大乱,王叔叔更火了,指着仇老二,“你这个小兔崽子,原来闯闯祸偷鸡摸狗的也就算了,现在都翻了天了,我非报警抓你不可!”正在争执,就听“呯”的一声枪响。 “都别吵了!”话音落处,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伙人,都穿着黑色的t恤,为首的一个手里有枪,一脸的冷笑。 “你是……”王叔叔白了脸色。 “都说了不能报警了!”仇老二小声说,“他们有枪的,会杀人的!” “你怎么把这些黑社会招来了?”王叔叔恶狠狠地道。 “我有一次赌钱输了……他们说斗狗能挣钱……就让我找狗再找场地,说乡下地方不容易被发现。”仇老二小声道,“他们还有药,只要给狗吃了,狗就会变得很兇,会斗到咬死为止!” 天天在旁边听着,就是一愣,转脸可白玉堂。 白玉堂轻轻点点头。 紫影抱着敏敏回来,交给她父母,见小姑娘哭得嗓子都哑了,紫影也气得脸色铁青,低声问白玉堂,“五爷,让我把他们都宰了吧!” 白玉堂微微一笑,示意他不急,看了一眼走回来的赭影。 “情况有些奇怪!”赭影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两条狗,小声对白玉堂道,“虽然动不了了,但还是很好斗也很兇!”说着,伸手一指那几人身后的帐篷,“那里面还有好几个笼子,里面都是狗,凶极了!” 第142页 “呵呵呵……把狗都收起来!”那个为首黑社会的吩咐小弟,“既然被发现了,我们也不便打扰,不过这些狗吃的药挺花钱,所以狗我们要带走!”说完,手下纷纷拿出铁笼子来装狗。 “不要!不要把小黑带走!”敏敏在她爸爸怀里挣扎,“把小黑还给我!” 老四身边的小黄也“汪汪”地叫了起来。 “哦?”那个为首的看着小黄点点头,“这狗挺精神的啊,把它也带走!” 老四一听这话就白了脸,伸手紧紧抱住小黄,道,“你们做梦,我才不会把它给你们!” “呵……”那老大举枪指着老四,“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哎呀”话没说完,就被一块飞来的板砖砸了个正着。 “谁啊?!”那人捂着不断向下流这鼻血的鼻子,怒吼。 天天拍拍手上的泥土,冷笑,“总听人说‘猪狗不如’……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们还真是连狗都不如!你们难道不知道么?!”天天伸手叉腰,认真地说,“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黑社会们集体……=口=…… 巧克力奇案 32 出现啦!大人物 天天一句话出口,那些黑社会集体愣住了,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个老大仰起脸来撇着大嘴问仇老二:“这些人看着挺洋气的,是城里来的吧?” “嗯。”仇老二点点头,道,“是村里的大学生,还有同学。” “哦?”那个老大嘿嘿笑了两声:“看样子都像是有钱人啊!想保住狗也可以,花钱买吧,还有把我砸伤的医药费……总共十万块钱吧。” “你勒索啊!”王叔叔生气,道,“你别太嚣张,告诉你,他们可都不是一般的大学生,他们是警校的学生,未来的警察!” “呵……”黑社会冷笑了两声,“未来的警察也就是现在不是警察,不是警察就没有枪,我手上的可是真傢伙啊!要不要看看谁比较厉害,嗯?!” 这几个小混混嚣张的让人讨厌,紫影一皱眉,低声对白玉堂道,“五爷,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揍趴下得了!” 白玉堂点点头,道,“留下活口,还要问药的事情。” “好!”紫影转回身,那几个黑社会突然就见眼前光影一闪,再回过神来时,手上的枪已经不见了。 “这……”黑社会正摸不着头脑,就听天天对越聚越多的乡亲没道,“乡亲们,偷走狗来虐待的就是这帮人,大家不要客气,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啊!”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操着锄头就冲上来了,嘴里骂,“这村子本来挺安宁的,你们这帮害人精”边骂,边抡圆了棍子就打。来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孩子跳,大人叫,狗儿吠,鸡鸭闹,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几个混混没了枪,自然成了过街的老鼠,抱着头东躲西窜,还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直打得鼻青脸肿。等村长急匆匆地赶来将愤怒的村民拉住时,那几个小混混的脑袋已经大了整整一圈了。 村长说要报警,天天道,“现在太晚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而且看狗那个样子,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今夜就这样,先将人押在体育馆里,我们问问,明天一大早就报警。这些狗虽然可怜,但现在情况不明,还不能带回去,先一起养在体育馆里,大家带吃的来餵它们,明天找兽医来看看!” 村民觉得城里来的大学生肯定是见过世面的,安排得很得体,也就纷纷回去睡了。 敏敏蹲在笼子边看着全身是伤,但是眼睛通红,还很兇的小黑,心疼地一直哭,就是不肯走。 天天凑上去,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劝慰说,“乖,小黑会好起来的,它只是暂时病了,等伤治好了,就给你送回去好不好?” 敏敏仰起脸,见眼前这个哥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笑起来比自家姐姐还好看呢,脸红红地点点头,问:“你是不是叫天天?” = = ……天天点头,“是啊。” “那小黑就给你照顾,我明天带吃的来看它!”敏敏站起来,别过天天,跟着爸爸妈妈回家去了。 天天站了起来,看着笼子里数十条狂躁兇悍,而且还全身是伤的狗嘆了口气,转脸看到那几个被打得全身是伤的小混混和村上的小流氓仇老二,冷笑,“怎么样啊?坦白从宽不?” “从……从……”那几人被揍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紫影和赭影将人押到了体育馆里,老四徐明等都是健康的运动员生活习惯,到了十二点不睡的话就会昏过去,纷纷眼皮打架,沖回宿舍洗洗睡了。 体育馆里的灯关了一半,几个小混混被捆在一起,扔在体育馆的一角,天天等站在他们对面,另一边是十几只狗笼子,里面的狗正在吵闹地吠叫着。 “你们给狗吃的什么药?”天天问。 “我们不会说的!”小混混道,“干嘛?还想滥用私刑啊?你们可是未来的警察啊。” “这几个小子真他妈太欠揍了!”乌仁杰按了按拳头,关节咔咔地响着,“让我扁他们一顿解解气再说!” “等一下!”那个带头的混混紧张,“你们别乱来啊……” 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白玉堂突然一笑,道,“不想说,那我们可去睡了,走之前会帮你们把狗笼子打开,明天若是警察来问,就说你们不死心想把狗头走,然后就……反正怎么说都无所谓。” “对啊对啊!”天天点头,“照这个架势,明天你们最多就剩下骨头。”说着,张罗大家往外走,“走吧走吧,反正这些人渣死一个好一个……就当给那些死掉的狗狗报仇。” 眼看着天天他们走过去要开狗笼子,几个混混急得大喊:“等……等一下啊!” 众人回头——“说!” = = 带头那个黑社会看看左右几个小弟,嘆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本来在市里混的,喜欢赌钱什么的……你们知道黑市打拳吧?” 紫影和赭影本能地一脸天真地看白玉堂——五爷,黑市打拳是什么? 白玉堂眨眨眼,看天天——这个我也不知道。 天天和志翎却是皱起了眉,黑市打拳,该不会…… “你接着说!”天天催促那混混接着往下讲。 “最近赌拳很流行。”混混说,“我们注意到,本来实力不怎么样的拳手突然变得厉害了,后来才知道,是吃了药了!” “吃什么药?”天天追问。 “嗯……叫什么的都有,不过因为长得挺像巧克力豆的,所以都管那药叫巧克力豆……分不同的档次。” “什么档次?”孔志翎不解地问,“你说话慡快些行不行?” “好好……别急啊,那些巧克力的外面裹了一层不同颜色的糖衣。”混混接着说,“分成绿色、蓝色、红色、黄色、白色、黑色 价钱依次上涨。” “具体怎么说?”天天那出个小本子来记录,跟警察做笔录似的。 “绿色的最贵,也就是平时我们经常买的那些,是用来给畜生吃的,斗狗、斗鸡反正斗什么的都行……只要吃了一颗,那畜生就会兇悍异常,不过有一个不好的地方。” “吃了之后,就停不下来了是不是?”赭影问。 “对啊。”混混耸耸肩,“就是这点不好,吃了一次,这畜生就会狂躁到死为止。” 众人听得一皱眉,同情地看着笼子里那些可怜的狗,天天狠狠地踹了那几个混混一脚,“你们是不是人啊?这些狗又没有对不起你们!” “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么?”孔志翎问。 “没有吧……”混混苦着脸,“我们也没办法,光绿色巧克力就要几百块钱一颗,我们又没钱,做些小本生意么。” “接着说!”紫影瞪了几人一眼,“其他颜色的呢?” “蓝色的比绿色的要好,也是给畜生吃的,不过这个药有药性,只能维持十几分钟,是提高肌肉力量的,都用在赛马、赛狗之类比赛性质的运动里面。” “你知道有人用么?”天天皱眉,虽然国内这种拿动物来比赛的赌博性运动并不多见,但是地下还是有的,一旦流传了出去……后果真的很严重。 “当然有了,那个销路还挺好呢。”混混撇撇嘴,“经常有马主人来买。” “药没有副作用么?”孔志翎问。 “自然是有了。”混混点点头,“用过这些药的畜生,一般都活不过一年,不过也值得啊,培养一批赛马要好几十万呢,也不一定能拿冠军,但是这药就几千块,随便哪匹马吃了都能拿冠军的!” 天天皱眉,这些人都想钱想疯了不成,马和狗那么可爱的动物都拿来虐待摧残,作为赚钱的工具。说到马,天天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云响,那马都被家里人宝贝成什么样了,别说几百万了,就算出几亿给白玉堂,他都不会卖,还会狠狠揍你一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有道理! “红色呢?”白玉堂接着问。 “红色是给人吃的!”混混道,“那个很贵,要好几万一颗,吃了之后能让人瞬间变成兰博!不过副作用也很强,不用几年,全身肌肉就会萎缩,会老得很快!” 几人立刻想到了马峰,一想到他年纪轻轻深受毒品之苦,就觉得一阵阵反胃,那些人给自己拳手吃药时,不见得会告诉他们副作用的事情……简直就是糙菅人命! “黄色么……”那个混混突然嘿嘿地□了两声,“是在床上用的,吃了那个,任凭你再是贞洁烈妇,都会变得放荡不堪……据说男女都可以用,是专门买来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小野猫的!” “小野猫”三个字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本能地看了天天一眼,天天脸通红,抬脚就对着那混混的面门踩了下去,嘴里骂,“你们都去死吧,人渣,下流无耻,伤天害理!” “我……我又没用过!”混混委屈地道,“据说那种药在老鸨里很流行,用来控制手下的那些小姐正好!” “白色黑色呢?”紫影接着问。 “这两种药可不得了啊!”混混认真地说,“白色的,是比冰毒还厉害的高纯度毒品,据说吸了之后会产生强烈的快感……是毒品里面的极品!” 天天和志翎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果然最后还是归到毒品上面了。 “黑色么……”混混略带神秘地说,“这黑色的药丸我只是听过些传言,据说一颗要十几万,吃了之后,能让人拥有人类不能有的能力。” “什么意思?”天天不解,“吃了还能变身奥特曼不成?” 混混撇撇嘴,“我也就是听说而已啊,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小哥,你别为难我了吧。” 天天估摸着他也的确是都说了,就道,“最后再问你一个……你的药跟谁买的?在哪儿买的,看到哪里有人用!” “呃……”混混几人对视了一眼,为首的一个道,“诺,小哥,我们今天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不然我可死无全尸啊!” “说吧!”天天瞪眼,“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四方会里流出来的!”小混混低声说,“据说四方会的新老大靠这些药,控制了一大帮子权贵,还挣了好几亿,现在他明面上的公司都快上市了!” 天天皱眉,看身边的白玉堂,紫影和赭影很默契地问——上市是什么? …… 对小混混们的审问很顺利就结束了,天天等回宿舍休息,回去的路上,天天一脸的愁云惨澹。进了房间,就听到轻轻的几声狗叫,只见小黄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躺在了天天的床边,正仰着脸对他摇尾巴,感觉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天天走上去,搂住小黄蹭了蹭,坐到床上发呆。 “怎么了?”白玉堂走过来伸手拍拍天天的肩膀,“累了就睡吧。” 天天抬起头看白玉堂,问,“小白,逍遥散有解药没有?” 白玉堂嘆了口气,摇摇头道,“可惜我和赭影紫影都不通医理,要是大嫂或者公孙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的……小四子在说不定也行。” 天天的脑袋里瞬间出现了小四子小小的一只,拿着药方子抱着自己的小腿仰脸叫“天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玉堂见他笑了,就伸手将他搂到怀里,低声道,“现代医学还是很发达的,我们明天找专业的兽医来看看,说不定就有办法呢,别着急!” “嗯。”天天点点头,枕着白玉堂的胳膊躺下,临睡前,迷迷煳煳地骂了一句,“那帮人,真可恶!” 次日清晨,接到报警的警察赶到村里,以聚众赌博、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将那几个混混和仇老二都带走了,因为涉及到金额巨大还虐待小动物,这几个傢伙蹲大牢是肯定的了,不过,问题还是出在了那些狗的身上。 第143页 兽医已经来看过了,除了注she麻醉药让它们暂时安静下来之外,没有别的方法。身上的伤口经过fèng合上药,很快就能痊癒,毕竟狗的恢復能力之快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只是狂躁却一直退不下去。有些警察都建议将狗做人道毁灭,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毕竟凶犬放出来会害人。 村子里的人都一筹莫展,天天他们打球也提不起精神,只能先将狗关在笼子里养着。 这天下午,天天、白玉堂和篮球队的众人下山去拿这几天要吃的食物,提着几瓶牛奶晃晃悠悠往山上走,几人都没有精神。 到了山顶…… “那是谁啊?”紫影突然指着狗舍的方向问。 众人转脸,就见狗舍里蹲着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花头巾的人,他背对着众人,正伸手打开一个狗笼子,就是小黑的笼子。 “啊!”天天等大吃一惊,这人穿得那么时髦,大概是个来旅游的外地人,不知道这些狗兇悍至极。 “等一下,危险啊!”天天等边喊,边沖向狗舍。 但是那人手挺快,笼子已经打开了,众人眼看着小黑走出了笼子,都等着看惨剧发生了……但奇怪的是,小黑神奇地不再狂躁了,而是摇着尾巴乖乖地舔着那人的脸,样子就像一只普通的狗一样。 众人冲进狗舍,首先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味道,又辣又呛,再一看,就见地上放着一堆堆的干糙,正在燃烧,刺鼻的味道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哎呀……这么可爱的小狗干嘛关起来啊?”那人边摸小黑,边说,声音竟然是干哑苍老,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去看说话的人,一看都愣住——就见那个穿着时髦得近乎夸张的人,竟然是个满脸皱纹,白髮苍苍的老头子。 “这些糙是你弄的?”天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问老头,“这些狗?” “啊……”老头点点头,“幸亏正巧路过……现在已经都没事了” 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情况,但看着笼子里的狗都安静了下来,众人欢唿雀跃。 那老头笑而不语,看着天天的目光有些疑惑,又看看其他人,视线落到白玉堂身上的时候停住,而同时,白玉堂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哈……”老头乐得一拍脑袋,“这不是雁西归的那个宝贝徒弟么?白小子,还记得我不?” 白玉堂愣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你是……神医洛江川?” “哈哈哈……”老头哈哈大笑,“我就说么,人有相似也不可能遗传得那么完美无缺么!你这样的脸千年也最多就出一个。”边说,边指指天天,“这小子,就肯定不是原来那个展小猫……是后世子孙吧?!” 篮球队的众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老头在说什么,孔志翎抬眼望天,自言自语——又是一个穿过来的。 紫影则托起乌仁杰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嘶……”乌仁杰大惊,“娘子,你干嘛?” 紫影转脸看他,“疼啊?” “当然疼啦!”乌仁杰瞪眼。 紫影推推身边张大了嘴的赭影,“天哪,不是做梦啊,真的是王妃的师父,神医洛江川啊!” 篮球队集体傻眼,看紫影——“王菲的师父?教她什么?唱歌么?” 天天 = = 巧克力奇案 33 要开始破案了 洛江川不理会眼前一群小孩张口结舌,拍了拍手站起来,对老四他们说:“跟村里人说,来领狗儿们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呃……好!”老四连忙点头,和徐明等回村里分头通知村民去了。 洛江川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堂,道:“你师父还好吧?” 白玉堂好不容易从震愣的状态中恢復过来,点头,恭恭敬敬给洛江川行了个礼,道了声:“家师安好,多谢挂念。” 天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没见白玉堂对谁那么恭敬过呢。 “乖……”洛江川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一脸惋惜地摇着头嘆气,“我当年怎么就晚了一步呢,那么好的徒儿被雁西归那个臭老头抢了去。” 天天眨眼,突然“啊”了一声,问:“王妃?你是公孙的师父?” 众人无奈地看天天,心说你才反应过来啊? “唉……”老头嘆了口气,“我那宝贝徒弟是好,要聪明有聪明要长相有长相,就是偏要帮那个包黑子去查案,投身公门……哼!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王妃啊?” 众人默契地摇头,眼前的老爷子怎么看都有八九十岁了,要是听说自己的好徒弟被赵普霸占做了王妃,说不定会气背过气去。 “老爷子,您怎么来了?”白玉堂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我听说您已经过世了。” “呵……”老头摇摇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了。”说罢,转脸看着山下兴沖沖跑上来领自家狗的村民,老头指指不远处的宿舍,道:“找个方便的地方坐下来说!” 众人点头,带着老头一起回到了宿舍。老四等默契地给几人泡了杯上好的山茶,就跑去练球了,留着几人单聊。 老头摸摸鬍子,问白玉堂,“听说过妖医孟飞凤没有啊?” 白玉堂和赭影、紫影都点头,“听过。” “不就是那个专门拿活人来炼药的老妖婆么?”紫影撇嘴,“臭名远扬,早听过了,不过听说她已经死了啊!” 洛江川摇摇头,道,“那个老妖婆,为非作歹害人无数,我当年一直追杀她,想为民除害,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众小孩好奇地问。 老头嘆了口气,道,“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几个巫医……都集中到了庞府,而那个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安乐侯庞昱竟然活着,还在千方百计招集一些个十恶不赦之人,主要是偷儿和巫医。”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情况和龙老三说的一样。 “然后呢?”赭影问。 “后来,他们带着大批的珠宝,莫名其妙地跳进了一处冰洞。”老头一脸困惑地说,“我当时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做,等了一天也没见他们再上来,出于好奇,就也跳了进去……然后就……” “就穿过来了?”天天吃惊。 “对啊。”老头点点头,“我来到这里时,什么都不懂,隐隐觉得不对劲,后来遇到好心人收养,我跟着过了一阵子,才明白了这竟然是一千年后……呵呵,幸好老头我有些手艺,现在可是国家级的老中医!” 天天和孔志翎望天,宋朝的天下第一神医,到了现代那可真的能飞了! “那……老爷子来乡下。”天天不解,“是碰巧?” “哈哈……”老头笑了起来,指着天天道,“好小子,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啊……我来这里是有目的的。” “为了冰洞?”乌仁杰问。 老头点点头,“全国有冰洞的地方我都会去,每到一个都跳一个,只可惜就是回不去啊!” “那……这里的冰洞呢?”天天问,“你去跳过了没?” 老头一摊手,“都怪温室效应全球变暖,我在这儿转了半天了,哪儿有冰洞啊?连个冰圈都没瞧见。” “这倒的确是奇怪了。”孔志翎皱眉,“另外……有一点我很好奇。” “什么?”天天问。 “你想啊,如果说这个什么冰洞是天然的,就当它的原理是黑洞,能帮助物质转移时空……那为什么就这么巧传到北宋?而不是传到元朝、清朝?”志翎托着下巴接着道,“还有,如果是巧合……那庞昱他们穿回来的时候,又是现代,而不是一千年后之类的……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你觉得……这并不是偶然的?”天天问。 “嗯。”孔志翎点头,“还有乌仁杰那次……我觉得彼此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繫。”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孔志翎说的的确有道理,莫非,还有另一个科学奇才在参与这件事? “对了……”白玉堂突然问洛江川,“这么说,孟飞凤也跟来了,那么这次的药……” “是那个老巫婆干的!”洛江川点头,“我到了现代之后,除了一门心思找冰洞,还很留意庞昱他们一伙的动向,要知道,一千年后医术虽然发达,但当年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都已经失传了,人们没见过,一旦遭遇了,那科就无能为力了!” “这次的逍遥散。”紫影问,“是孟飞凤做的?” “逍遥散?”老头失笑,“哪儿有那么小儿科?!” 众人 吃惊,“那是什么?” “勐老妖婆绝对是个奇才。”老头摇头嘆息,“只可惜心术不正,帮着庞昱做出那些害人的药来,我一直都在追查他们,只可惜能力有限,这次正好途经此地……就帮忙解了那些狗儿的药。” “老爷子,您刚才烧的是什么?”天天好奇地问,“就像是些干糙。” “干糙?”老头瞪了天天一眼,“这些个东西老爷子我找了好几个月了,都是些专门克制孟飞凤做出来的那种怪药的糙药。”说着,打开腰间斜挎的一个腰包给天天他们看,就见里面都是晒干的糙药。 “洛老前辈。”赭影突然问,“以你的能为,应该能做出克制这种药物的解药吧?” 老头得意,“那是自然的,不过……” “不过什么?”众人问。 “我只搞到了绿色、蓝色、红色这三种药。”洛江川道,“其他三种颜色的药我都没弄到,只要弄到了,我就能研制出解药来!” “弄不到?”白玉堂微微吃惊。 “对啊,前面三种,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后面的三种却有严格的管制……好像只有四方会内部流通,另外……据我所知有一份名单存在。” “名单?”天天等好奇。 庞昱那小子研发这些药物除了挣钱之外,还利用此药控制了一批人来替他卖命,我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这么说……只要找到那份名单,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另外,再弄到剩下的三种药,研制出解药。”天天摸摸下巴,“就能把庞昱折腾出来的这个四方会都灭了!” “对啊。”洛江川点头,“唉……对了,你们怎么过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指志翎,“他研制出来的时光机。” “啊……”老头一惊,赶紧过来抓住志翎的手,“小子厉害啊,等我研制出解药,你送我回去吧!” “老爷子,你好像很想回去啊。”紫影上下打量了一下那老头,“我看你在这里生活得也挺惬意的啊。” “唉……”老头摇摇头,“这里是不错,可我想我那宝贝徒孙子啊!” “徒孙?”天天眨眼,“也就是公孙的徒弟?公孙有徒弟么?” “小四子吧……”白玉堂失笑。 “是啊……”老头激动得眼泪流,“那小呆子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学奇才,老头我一定要活着回去,把我这一身医术都教给他!” “其实……王,呃,不是,公孙教他也一样啊。”紫影道,“我看小傢伙已经很能看病了。” “不止是医术!”老头激动,“我死也不能让他再给官家卖命了!” 众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闭嘴,要是让老头知道公孙家书上写的,小四子后来成了名捕,说不定会气背过气去。 众人聊了整整一下午,白玉堂师门和老头有些渊源,而天天又跟公孙是死党,外加公孙是紫影和赭影他们敬重的王妃,众人自然是对洛江川敬为上宾。另外,从老头喜欢小四子这点就不难看出,老头喜欢可爱的小动物,所以,很快便和天天打成了一片。 众人接着练球,老头有空就采采糙药,或者和志翎交流一下关于医药生物方面的知识,暑假过得很快乐。可是,天天却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情。 村里的人都把狗狗接回去了,可是笼子里还留下一只狗没人要,大概是从外地带过来的,是一条灰灰的大狗。 这狗伤得非常重,洛江川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救活,天天每天都餵它,很快就成了好朋友。而且,这狗似乎是认准了天天,村里有人想收养它,但是它被领走了又会跑回来,就是粘着天天不肯走。 洛江川说,大概是这狗受伤昏迷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天天,所以就认准了天天是它的救命恩人,狗是一种很重恩情的动物,所以它看来是跟定天天来。 白玉堂见天天那么为难,就道,“干脆带回去养吧,和云响做个伴也好。” 天天本来是怕这狗太难看了,白玉堂不想要,没想到小白先开口了,他早就想养条狗了,就带着狗欢天喜地地去河里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血迹和泥污,天天才惊奇地发现,这狗是一条巨大的萨摩耶……一身白毛威风凛凛,天天乐得扑上去就叫小白,于是,这狗正式命名为展小白! 第144页 很快,一个礼拜过去了,天天和白玉堂抽空回了一趟城里,因为两人答应了莫岚要去参加他的时装秀,正好想藉机会探听一下有关于药丸和名单的消息,而这一次探访,也的确是让两人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巧克力奇案 34 要大闹一场了! 天天和白玉堂回去参加莫岚的时装秀了;老四他们接着练球;孔志翎和赭影这阵子忙着和洛江川一起研究药物。剩下紫影和乌仁杰整天无所事事,当然,还有恢復了健康的展小白。 任凭紫影他们胆子再大,除了天天之外,也没人敢叫狗狗小白……任何跟白字沾边的都不敢叫,而且明显白玉堂对这个名字相当不满,所以其他人都默契地叫狗狗“小展”。 天天一走,小展整天“咕咕”叫着前后找他,乌仁杰就很主动地带着它出门去熘了。 偌大的宿舍里,就只剩下了紫影一个人。自从上次跟乌仁杰吵过架又被他亲了之后,两人之间就一直挺别扭,尤其是紫影,总是爱理不理的。而乌仁杰则一直都认为紫影是很讨厌他,所以只好尽量不去惹他,感觉从最开始的死缠烂打,变得淡了很多。 就像这次带着狗狗出去遛,也是为了避免和紫影单独相处。乌仁杰是走了,可是紫影却在房间里磨牙,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等了半个多钟头还是没见回来。 “遛个狗用得着那么久么。”紫影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宿舍,决定下山去镇上逛逛。 晃晃悠悠走下了山,这里毕竟是乡下地方,哪儿有什么好玩的,紫影边走边想心事,迷迷煳煳就走到了太阳下山,感觉有些累了才停下脚步,左右一看,愣住——这里是哪里啊? 紫影此时已经走到了村子外面,眼前有一条挺宽的路,找了路边的一块石头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只是路不记得了,转念又一想,回去干嘛呢。天天和白玉堂恩恩爱爱的,赭影和孔志翎也很聊得来,那个死乌仁杰宁可陪狗也不陪他……死人! 眼看天就快黑了,紫影傻呵呵坐在路边,想着那时候跟着赵普打仗,军中兄弟一起有说有笑,比现在快活多了。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了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有一两银灰色的轿车停到了他面前。 “喂,小哥,怎么一个人在路边坐着?迷路了?”开车的是两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很热情地探出头来问话。 紫影想了想,自己的确是迷路了,就点点头。 “你要去哪儿啊?”那个开车的问,“[我送你去吧,这里比较偏僻,很少有车来,[我们也是碰巧经过。” “去哪里?”紫影想了想,还是决定一个人回家去,在宿舍也没意思,就站起来道,“去城里。” “那正好顺路,上来吧!”坐在副座上的那个年轻人下来给紫影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后座去,还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了几矿泉水,递给他。 紫影走了一下午,正好又累又渴,见有水,就接过来喝了两口,靠在后座继续发呆。 心事重重的紫影没有发现坐在前座的两人交换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车子开出一段路之后,两人再回头,紫影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熟了。 “嘿嘿,没想到来这种乡下地方跑一趟,都能碰上这种极品。”开车的小子笑嘻嘻地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里面的紫影,“真是极品啊。” “能卖个好价钱吧?”副座上那个转回身打量紫影。“那帮子变态老外不就喜欢这种调调的么?东方美人。” “呵呵……”开车的人笑,“带回去赶紧脱手吧,卖去船上最好。” …… 天天和白玉堂回家换了衣服,准备去参加晚上莫岚的时装秀,白玉堂仔细研究了一下有关时装秀的定义之后,不满,“是去看衣服还是去看女人?” 天天笑嘻嘻,“看衣服当然也看漂亮姐姐,那个身材……啊~~”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按住了脖子,冷冷道:“不准去!” 天天挣扎,“这次的时装秀是男装秀,没有穿得很露的女人!” 白玉堂稍稍放开了天天的脖子,正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天天拿起电话,“餵?” 电话那头传来了乌仁杰惶急的声音,“天天……紫影回家没有?” “哈?”天天不解,“没有啊……他不在乡下么?” “不见了,天都黑了。”乌仁杰着急。 “会不会是迷路了?”天天问,“你打他手机看看。” “打过了,他手机没带。”乌仁杰回答,“他总是不记得带。” “你别着急。”天天安慰他,“紫影功夫那么好,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散开找找看。” “好的……”乌仁杰挂了电话,和志翎赭影他们还有篮球队的人分头去找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天天挂掉电话,问白玉堂,“紫影丢了一下午。” “应该不会吧。”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头,“紫影跟人精似的,谁要是去招惹了他,倒霉的估计也是那人。” “嗯。”天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白玉堂一起,先去了秀场。 服装秀的地点在一家高级宾馆的顶楼,天天和白玉堂到时,就见有不少名流到场。两人谁都不认识,只是拿着票进去,招待看了一眼票,告诉两人这是vip票,可以从特殊通道进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莫岚还真客气。 坐上观景电梯上了顶楼,进门是已经搭好了t型台的会场,里面的人各个衣着光鲜,端着酒杯正在聊天。 因为天天和白玉堂是坐着vip电梯进来的,所以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特别是看到白玉堂穿着莫岚之前设计的一套白色衣服,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猜测两人的身份。 天天以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知所措,白玉堂就更没来过了,不过天生的贵气让他尽管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却还是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呀……小天天啊!”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天天和白玉堂回头,就见穿着一身夸张花上衣的大卫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你俩也来了啊?” 天天点头,看着花里胡哨的大卫。“你怎么也在,还有啊,这身衣服好难看!” “呵呵。”大卫挑眉笑了笑,“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叫时尚……你俩该不会是莫岚请来的吧?” “就是他给[我们的票啊、”天天回答,“[我怎么没看见他人?” “一看就知道你从没来过时装秀了。”大卫理理头髮,笑道,“莫岚是设计师么,当然是最后出来的了!” “是么……”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有些扫兴,本来以为可以套套莫岚的话的,不过看来整场秀都要在台下等了。 “来,找个地方坐下。”大卫招唿天天和白玉堂往前走,搓着手凑上去,对白玉堂道,“白少爷,这身衣服对你来说真是太合适了……” 天天看着他狗腿的样子,撇撇嘴,转脸看别处,惊奇地发现,好多名人哦! 虽然天天不追星也不太关注娱乐,但是有些经常在电视杂志上出现的面孔他还是认识的。正看着,有一个人引起了天天的注意。就见在t台的另一边,一个穿着时髦黑色衬衫的男人,正端着酒杯和几个老外聊天……是庞珏! 大卫凑过来笑嘻嘻地对天天说,“那几个老外可是[我店里的常客。” 天天眨眨眼,问:“他们经常去吃法国菜啊?” 大卫望望天,道,“[我都说了,开法国餐厅是趣味,[我正经可是开牛郎店的。” 天天听得一皱眉,问:“男人进牛郎店干嘛?” “唉……都说了你是小孩子了。”大卫找了两个位子给天天和白玉堂坐下,道,“这里龙蛇混杂,你们可小心了!”说着,意味深长地对两人眨眨眼。 天天不解,转过脸继续看庞珏他们,就见庞珏似乎已经看到了他和白玉堂,对两人抬了抬杯子,算是打招唿。随着他的动作,身边的那几个老外也转过脸来看天天他们,一看就是一愣。 没多久,服装秀就开始了,天天和白玉堂坐在大卫身边,就见台上一个个的男模特穿着衣服走过来走过去,天天莫名……有什么好看的?正在无聊,有一个男模突然滑了一下,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了,他红着脸快速地走回后台。 天天听到身边的大卫捂着嘴笑了起来,更加的莫名……难道是来看人摔跤的?不过刚才摔跤是蛮好看的。 正在无聊,就听有人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打招唿,“大卫。” 大卫回头,就见是刚才和庞珏聊天的两个外国人,就笑着打招唿,“嗨……斯蒂文,卢克。” 那个叫斯蒂文的是个金毛,他喝了口酒,看看白玉堂和天天,笑问大卫,“摇钱树啊?” 大卫赶紧摇头,笑道,“是朋友啦,[我哪儿有那么好命。” “哦……是么。”老外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耸耸肩离开了。 离开时,就听卢克对斯蒂文说了一句英语,天天听了个大概,提到了什么“船”…… “呵……这群败类。”大卫端着酒,收起笑容回过头,脸上满是不屑。 “什么人啊?”天天问大卫,“样子真讨厌。” 大卫看看左右无人,就凑过去小声地对天天和白玉堂道,“听到他们刚才离开时说的了么?” “说的什么?”天天摇头,“就听到了什么船之类的。” “他们是说,希望今晚船上也有这么好的货色卖!”大卫冷笑。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有些理解不能。 大卫无奈,只得耐着性子给两人解释,“你想啊,女人来看服装秀,是为了买衣服,男人看女装秀,是为了看美女,那有多少男人,是为了买衣服来看男装秀的?!” 白玉堂似乎是明白了,就点头不语,天天则歪着头不解地看大卫,“那来看什么?” 大卫瞪了天天一眼,“来看男人呗!” “然后呢?”天天问。 “反正啊……”大卫嘆了口气,“这年头混口饭吃容易,长得好看还不如长得一般来得幸福。”说着,看了白玉堂一眼,小声对天天笑着道,“你看看身边那些人,本来这会儿他们都应该紧紧盯着台上的男模特儿流口水的,现在他们在看着谁流口水?” 天天狐疑地抬起头,四周望了一圈,立刻怒火中烧,好些人都看着他家小白流口水呢!勐地明白过来刚才那几个老外的话,他们一开始以为自己和小白是大卫店里的,就想花钱买……那他们说的船是…… “真是无法无天了!”天天恼怒,“这不都是上流社会么?那么无耻啊!” “别急。”大卫笑了笑,“这里怎么说还是莫岚的地盘,不会有人乱来的。” “这么说……莫岚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了?”白玉堂问。 “唉……莫岚是个衣痴,别看他是个富家子,不过人是少有的正派。”大卫笑了笑,“那些模特儿之所以喜欢和他合作,就是在他的秀里会来惹麻烦的人少。” “是么……”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莫岚还是个好人啊。 “那他们刚才说的船是什么?”天天问。 “有钱人的恶趣味。”大卫撇撇嘴,回答,“大家都是上船找乐子的,那船是高级游艇,吃喝嫖赌都全了,载满了富豪就去公海兜上一圈,再伤天害理也没人管!” 天天皱眉,看了看白玉堂,就见他正看着秀场的门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庞珏和那几个老外正往外走。 “他们是上船么?”天天问大卫。 “应该是吧。”大卫耸肩,“好像是九点左右开始登船。” “喂!”天天拽了大卫一把,“你能上去么?” “哈?”大卫不解地看天天,“有钱有认识人就能上……[我倒是有些熟人,不过那种地方太多人渣了……” “也就是你能上去了?”天天高兴,“带[我们也去!” “哈?”大卫吃惊,“你们去那里干嘛?” 白玉堂也摸摸下巴,点头,“你带[我们上去就行了。” 大卫双眼立刻成心型,“白少爷吩咐,[我自然是全力以赴的!”说完,,让天天他们在停车场等着,他去准备。 “哼!”天天看着大卫被白玉堂吩咐了之后一脸兴奋的狗腿样子,不满地眯起眼——这个花痴。 “船上应该是卖药最好的场所了吧。”白玉堂看天天。 “[我也这么想!”天天拉着白玉堂往停车场走,“而且和庞珏有关,又都是权贵,说不定还有名单的线索。”走到车边,白玉堂打开车尾箱拿出了装有大夏龙雀的大提琴箱子,两人在原地等大卫。 突然,白玉堂拉了天天一把,带他躲到了车子后面,同时,就听有人喊:“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天天循声望过去,就见有两个人押着一个不停挣扎的人往车上走,那个被押走的人有些眼熟……啊!天天一拍脑袋,是刚才服装秀时滑了一跤的那位。 第145页 “呵呵……别不识抬举。”押着他的那人冷笑,“麦克先生请你上船出海是给你面子。” “[我不想去……啊……”那人来不及挣扎,就被一把塞进了车子里,车子很快开走。 天天和白玉堂都皱眉。 没多久,大卫就这车过来了,让天天他们上车,笑呵呵道,“[我可只负责送你们上去,其他就不管了,[我还要回家陪[我的亲亲宝贝呢。” “行。”天天点头,就见大卫一直在拨电话,不过好像一直都没通。 “奇怪啊!”大卫皱起眉,“怎么不接电话?” “你有事啊?”天天好奇。 “哦……给[我亲亲宝贝打电话,怎么不接,该不会刚才摔了一跤挨骂了吧。” 天天和白玉堂一愣,问:“摔了一跤?” “哦……”大卫笑笑,“[我家小宝贝就是刚才走秀时不小心滑了一下那位,很可爱吧?” 天天和白玉堂大吃一惊,天天赶紧告诉了大卫刚才在停车场发生的事情。 大卫听后呆愣了三秒钟,突然一把砸了电话,踩下油门,大骂:“他奶奶的,敢动老子的人?老子烧了你的船!” 天天看着突然暴走满眼杀气的大卫,和白玉堂对视一眼——这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巧克力奇案 35 豪华游轮呀 “那个麦克是谁?”天天问满脸杀气的大卫,“怎么光天化日的就敢绑人?” “绑人?!”大卫冷笑,“他杀人放火什么没干过。” “这么无法无天?”天天皱眉 “那游轮就是他的。”大卫没好气地道,“卖石油的,有几个臭钱,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抓人去干吗?”天天不解地问。 “还能干嘛?”大卫磨牙,“都是我大意,忘了小宝贝是人见人爱,娘的,他要是抓了我家小宝贝去sm怎么办,我家小宝贝这么秀色可餐这么引人犯罪,超级无敌极品小m。” 天天和白玉堂听得后背汗毛直竖,可想而知大卫平时是怎么“疼爱”他家小宝贝的。 大卫将手机又拿起来,拨了个号码,电话一通,就听他吼:“餵……你老子我,给我带人去麦克的游轮……干嘛?你嫂子叫人抢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声吼:“啥?他妈的死老外活腻了敢动嫂子,大哥你等着,我们烧了他船!” 大卫挂了电话,继续快车,白玉堂和天天略有吃惊地对视了一眼——还有队伍啊?! 再说乌仁杰他们发现紫影不见了,众人分头去找,这时,狗狗小展发现了异状,它一路追随着紫影的气味,最终追到了紫影打车离去的路旁。 紫影的气味突然消失了,狗狗急得边叫边团团转。 “感觉像是上了车。”赭影看着路上的轮胎痕迹,“这一带不会经常有车来,而且这车印很新。” “上车了?”乌仁杰着急,“他在现代谁也不认识,上谁的车?” 孔志翎想了想,走出几步,喊:“有没有人啊?” 叫了两声之后,就见远处田间的一个小棚里走出一个老头来。 几人立刻跑了过去,乌仁杰一把抓住他问:“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头髮的年轻人?” 老头愣了愣,问:“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衣服,长发扎了个辫子的年轻人?” “对!”乌仁杰连忙问,“他人呢?” “上车走了。”老头小声回答。 赭影觉得有些不对,问:“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车?” 老头有些迟疑。 “大爷。”孔志翎道,“我们是警察,你有什么话最好直说,不然可抓你去坐牢。” “啊,不不不……我说,他上了坏人的车了。”老汉说。 “坏人?!”乌仁杰就觉脑袋嗡嗡地响,“什么坏人?” “这几个小孩是镇上的,不过听说是在城里干坏事……”老头道,“一个叫吴六,一个叫王华。” “你记不记得他们的车牌号?”孔志翎问老头。 “啊?老头摸摸脑袋,“那是啥?” 志翎皱眉,掏出电话打给朋友,查两人是不是有登记过车牌,朋友在一番搜索后,说吴六有登记过一辆银灰色的广本。 志翎问老头:“车子什么颜色的?” 老头想了想:“不锈钢颜色的。” “错不了了。”志翎对电话那头说,“车牌知道吧,帮我找到那辆车子在哪儿,我们马上赶过去。”说完,挂掉电话,对乌仁杰和赭影说,“别急,这是警局技术部专门负责追踪的,保证十分钟之内找到车子,我们回去开车!” 众人赶紧往回跑,乌仁杰心急火燎的,懊恼自己大下午的出去遛什么狗,还不如在家陪紫影,他也不会无聊到自己跑出去瞎逛了。 码头附近的一家夜总会里,吴六和王华正搂着两个小姑娘唱歌喝酒。 “这回真是赚了。” “就是啊,看大哥收人时美得都差点晕了,说不定还没卖自己就先玩儿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正经挺正点的,我看了都想要。” “你?买得起么,就那样的,能卖好几十万呢吧……还是美金。” 话没说完,就听门“轰”地一声被踹开,乌仁杰和赭影等沖了进来,几人刚才在门口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乌仁杰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两小混混起先还不肯说,但赭影可是在军营里专门负责刑讯逼供的,轻轻巧巧地卸下两人的两根手指,两人已经嚎得跟杀猪似的了,都老老实实招供了,说紫影被迷晕了,卖到船上去了。 乌仁杰叫两人带路,两人吞吞吐吐说带不上去,乌仁杰也是真的火了,拿起旁边一个啤酒瓶,对着吴六的左手就砸下去,“哐啷“一声,吴六五根指头都断了,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赭影一把揪住王华,“你带不带?” 王华吓得都尿裤子了,赶紧点头,带着几人往码头来。 天天他们的车子到了码头,大卫带着两人下车,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对着远处的一艘小艇晃了几晃,那小艇立刻开了过来。 艇上的人也不多话,载着三人驶离码头,向停在远处的一艘超豪华游轮驶去。 天天和白玉堂都是第一次上那么大的游轮,现代造船技术和古代当然是不一样的,巨型游轮白玉堂虽然已经在百科全书上看到过了,不过实体还是第一次看见。对于机械本来就极感兴趣的白玉堂对这么大一块铁能浮在水面上非常的震惊,很想将这船整个拆开看个究竟,天天对他的想法很是贊同——这种为非作歹的违章建筑是应该拆了! 大卫小声对两人道:“你俩上来干什么的?”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总不能跟大卫说找药和找名单是吧……刚想说话,就见身后又开来了一艘小艇,艇上的人挺眼熟。 等几人上了船,天天傻眼,是乌仁杰、孔志翎和赭影,“你们怎么来了?” “紫影被抓上船了。”赭影道。 “什么?”白玉堂和天天都皱眉,“他功夫这么好……谁抓的?” “不是……像是被人算计了。”乌仁杰道,“怎么办?娘子会不会吃亏。” “你娘子也被人抓了?”大卫突然上前和乌仁杰握手,“我娘子也是!我们一起烧了他的船!” 其他人无语。 赭影问白玉堂,“五爷,你们怎么上来了?” 天天还没说话,就听大卫挺花痴地道:“五爷啊……好萌的名字啊。” 天天瞪眼,“你娘子有危险你还有心思花痴!” 大卫瘪瘪嘴,“那个……娘子是现实,五爷是幻想么,人活着总得有些理想不是……” “都别闹了。”白玉堂道,“我们首要问题是救人。” 天天等点头,众人假装成来消遣的客人,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游艇的大厅。 游艇总共分五层,下面两层是赌场和歌舞表演,中间一层是高档的宾馆,楼上两层则是所谓的vip房,据大卫说,“第四层是高级赌场,进行一些特殊的赌博活动,而顶层则是一个拍卖场,供那些恶趣味的有钱人去那里买人。” “买人?!”天天大怒,“这年头人还能卖啊?!” “那紫影应该在五楼吧。”乌仁杰着急,“我们去五楼看看。” “等一下。”大卫道,“那里不是那么好进的,必须要有vip卡才行。” “vip卡?”天天疑惑,“上哪里找那种东西?” “那种卡不是实名制的。”大卫低声道,“我们有一张就够了,可以从有些人手里抢。” “有些人?”天天眨眼,顺着大卫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前面有一个脑满肠肥的胖秃头,全身金光闪闪的,搂着个小男生往电梯里走,身后跟着好些个保镖。 “他身上有卡?”白玉堂问。 “应该有。”大卫点头,“这胖子叫罗有才,是个饭桶,不过老子是亿万富翁,做铁矿生意的。” 众人跟在他身后往电梯的方向走,罗有才正搂着一个挺娇媚的男生,在电梯里温温存存的,一抬眼,正好见白玉堂等站在电梯口。 罗有才一眼看见走在前面的白玉堂和景天,眼睛都直了,他的保镖大概也已经跟了他很久了,深知他的口味,就伸手按着电梯,等天天和白玉堂进来。 可是罗有才身宽体胖,加上搂着的男生和保镖,电梯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天天和白玉堂怎么看也是挤不进去了。那罗有才也挺有趣,伸手将怀里的小男生往外一推,又赶走一个保镖,笑呵呵地对天天和白玉堂道:“两位请进,请进。”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对大卫等使了个眼色,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赭影抬手就点住了那小男生和保镖的穴道,几人进了旁边的一部电梯。 电梯门在五楼时打开,天天和白玉堂走出来,手上拿了一张vip金卡,而那个罗有才原本就肥硕的脸被揍得鼻青脸肿,跟个猪头似的,他的几个保镖也是定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样子滑稽至极。 白玉堂点了他们的哑穴和周身大穴,这几人起码要一天一夜才能动能说话。 两人刚出来,旁边电梯的门也打开,大卫等赶到,众人会合后,向五楼那金碧辉煌的大厅走去。 紫影迷迷煳煳地醒过来,就觉头重得厉害,用力拍拍脑袋,觉得口干舌燥的,眼前光线昏暗,想撑起身体,手上却是一紧……自己被绑住了。 正在疑惑,就听身边有人道:“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紫影仰起脸,就见自己身边坐着一个男生,短髮,大眼睛,一双手被缚在身后,一头金髮和鲜明的五官……是个好看的小老外。 “你……”紫影纳闷,略一调息,发现内力并未受制,就狠狠骂了一句,“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那个男生对他轻轻地嘘了一声,“小声些啊,位也是装晕的,要是他们知道我们醒了,说不定会进来的。 “他们?”紫影一愣,“谁?” 那男生无奈地道:“麦克的人。” 紫影更加不解,“麦克?”伸手微微一用力,手上的绳子轻轻松松就被挣断了,紫影坐起来,揉揉手腕子,问,“这哪儿啊?” 那个男生呆呆地看着紫影手上解开的绳子,问:“怎么会?” 紫影伸手轻轻一拽脚上捆着的绳子,转脸看那小男生:“啊?” 男生摇摇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紫影,“你好厉害呀!” 紫影一愣……这小老外好像有些呆啊。 “我给你也解开吧?”紫影说着,伸手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问,“这里是哪里?”边环顾四周,就见两人是在一个小房间里,都在床上。” “我们是被绑架来的。”那小男生想了想,道:“我叫爱莫,你叫什么?” “爱莫?”紫影眨眨眼,“我叫紫影,你说话怎么那么呆,我问你呢,谁抓的我们,这里是哪里?” 那爱莫听紫影说他呆,就瘪瘪嘴,显得有些委屈,小声嘀咕,“是麦克的船,他是要卖掉我们……希望大卫会来救我。” 紫影更摸不着头脑,“船?卖掉……”想了想,“啊”了一声,“莫非是人贩子的船?!” “嘘……”爱莫赶紧阻止他,可是紫影的声音大了些,引来了外面的脚步声,随后,大门一开,有人进来。进屋的是两个黑衣服的大汉,他们一见两人醒了,就呵呵地笑了起来,“哎呀,都醒了啊……来!换衣服!”说着,将几件衣服往地上一扔。 紫影捡起地上的那件“衣服”看了看,问,“衣服?你拿张鱼网来做什么?” “呵……少装傻,穿上……”那两个黑衣人刚想凶两句,勐地愣住,呆呆地看着紫影,“你的绳子……怎么?” 紫影一笑,“绳子?”说完,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他飞起一脚将两人踹翻在地,伸手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第146页 爱莫就见眼前人影晃动,疾风一阵之后,两个黑大个已经被紫影撂倒了。 “哇……”爱莫拍手,一脸天真地说,“好厉害啊,大卫说的一点都不错,中国人果然都会功夫,所以不可以反抗。” 紫影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可爱一个小老外,没想到是个傻子。 “你能不能动?”紫影问他。 爱莫站起来,“能的。” 紫影看看他,心说坐着时看不出来,站起来才发现,这老外身材不错啊,个子也不矮。 “把衣服换上!”紫影脱下了那两个黑衣人的外套,给爱莫一件,自己也换了一件,将头髮盘起来,塞到帽子里。 “要……干什么呀?”爱莫手忙脚乱地换上衣服,看紫影。 “出去啊!”紫影说着,用一条床单将两个大汉裹了起来,又扯了刚才的那张“鱼网”将两人捆好,拉着还呆呆的爱莫,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巧克力奇案 36 紫影暴走 紫影拉着爱莫跑出房间,就见长长的走廊前后贯通,而且左右的房间除了门牌号不一样之外,其他的都一样……紫影为什么被抓?主要原因还是他迷路了!话说,平时迷路算什么,紫影打仗时都能迷路。他曾经接受任务去暗杀敌军的将领,结果因为莫名其妙迷了路而“顺便”烧掉了敌营的粮仓,又在回程的时候再一次迷路,而又“顺便”断了敌军的后路。虽然事后赵普罚了他半年的薪俸,不过整场战役就因为紫影的路痴而轻轻松松地胜利了!另外其他的影卫也都好吃好喝餵了他半年,所以紫影并没接受教训。 走过的路都会迷,更不要说没走过的了,紫影也不想挣扎,转脸看身边小心翼翼拽着自己衣角的爱莫:“你被抓来的时候是装晕的吧?那你还记不记得出去的路?” 小老外伸手摸摸头,想了想,认真的说:“嗯!我记得,我被带进来的时候,一直都是往前走的!” 紫影点头:“好,那么我们逃出去就应该往后走,对吧?” “对!”小老外一拍手,“你真聪明。” 紫影原地向后转,拉着爱莫往前走去…… 天天和白玉堂带着众人一起走进了豪华游轮五楼的巨型大厅里,里面灯光很昏暗,人头攒动,侍者给每个进去的人都发了一个号牌。 “这是什么?”乌仁杰不解。 “号码。”大卫淡淡的说:“方便拍卖时竞价的。” 天天等一皱眉,再看四周,就见昏暗的大厅里很是热闹,有好多人一手上拿着号码牌,一手端着酒杯,谈笑风生的。 白玉堂盯着四周的人看了一会儿,对天天道:“感觉……刚才在服装秀会场看到的,那些人的表情和这些差不多。” 大卫冷冷一笑:“那是自然的,刚才是买衣服,现在是买人,在他们看来,只要是能用钱买的,就没有任何的区别。” 赭影皱眉:“这都一千年了,还没改过来呢?!” “什么一千年?”大卫不解。 众人不语, 白玉堂道,“我们在这里守着也不是办法,留两个人在这里盯着,其他人分头去找找,有线索的话就用手机联繫。” “好。”众人分了一下工,大卫、志翎和赭影在大厅里等候,因为大卫对拍卖比较了解,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解决。 乌仁杰、天天和白玉堂去后面寻找紫影和大卫家“娘子”的下落。 “你家娘子叫什么?”天天问,“我们找到他好一起带回来,好象是金髮是不是?” “是啊是啊!”大卫一脸的神往,“我家娘子一头金髮,肤白如雪,性格天真可爱,简直就像是小天使……“ 大卫滔滔不绝,天天打断——“名字!” “那个……叫爱莫。” “爱莫啊。”天天点头,和白玉堂乌仁杰一起走出大厅,去了后面。 紫影和爱莫两人向“后”走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出去的路。 “怎么没有头?”紫影问,“路没错吧?” 爱莫又摸摸头,“应该没有吧……”只是显得底气不足。正说着,紫影突然伸手一拽爱莫,两人靠墙站着,就听其中一个虚掩着房门的房间里,传出来说话的声音。 “是这几个人?”其中一个问。 “对啊,刚才罗先生他们就是和这几个人坐一部电梯,这几个人出来之后,罗先生他们就不能动了。”另一个回答,“而且还不能说话,已经送到医务室了。” “电梯里面的录像呢?有没有拍到他们对罗先生做了什么?” “没拍到,那个白衣服的手一挥,整个画面就都没有了。” 紫影探头往里面一看,发现是一个有很多电视画面的房间——应该是什么监控室之类的地方吧。紫影听他们的说法,隐隐想到了白玉堂……说不定他们知道自己丢了然后来救自己? “不过你看。”就听里面人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个穿白衣服的,帅不帅?” 另一个也赞嘆:“是啊,真不是盖的,对了,用不用去通知老闆?” “对啊,我截两张图片,你拿去给老闆看看。”说着,那人忙活了起来,紫影转念一想,就拉着爱莫隐藏到一条过道里,静静地等候着。 没多久,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警卫打扮的人手上拿着几张图片走出来,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不久,有一个黑衣人打开门探出头来,看了看他,问:“干什么?” “给老闆看些东西。”保安说着,把照片递给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接过看了一眼,就点点头,放他进去了。 紫影揪了爱莫一把,示意也要过去,爱莫拉住他,摇头小声说:“不行啊……会被发现的!” 紫影瞪他一眼:“有我在呢,你怕什么啊?” “不是。”爱莫连连摇头,“他们说的老闆,就是麦克,他是个变态啊!而且势力很大。” “什么意思?”紫影不解。 “总之就是个得罪不得的大人物。”爱莫小声说,“我们逃出来就已经很幸运了,千万别回去,会给大卫添麻烦的。” 紫影起先听得不耐烦,心说这小老外胆子怎么这么小,不过后来一听,他似乎是怕给谁添麻烦,就问:“那个……你刚才一直说大卫,是什么人呀?” “大卫……”爱莫脸上现出些笑意来,有点腼腆地说,“大卫,是我很重要的人呀。” 紫影挑挑眉,看来是这小呆子的亲亲爱人了……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们都不认得路,也出不去,所谓擒贼先擒王,去看看那个老闆究竟什么样子再说。想到这里,他拍了拍爱莫:“你别出声,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说完,就离开了过道,小心地向那个房间走去。 爱莫一把没拉住,但是又不敢出声喊他,所以只能焦急地在原地看着。 紫影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就见门没有关紧,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有一个带些沙哑的声音说:“嗯……这些人是谁?是我们的会员么?” “不是。”警卫回答,“我们从来没见过,像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有人介绍的?” “不是,是跟着大卫一起来的。”警卫回答。 “大卫?”那人冷笑一声,“算了,还是别去惹他为妙,看看情况吧,先找人盯着他们,一旦惹事的话,再行动。” “是。” 紫影心中一动……大卫莫不就是那小呆子的小情人,原来他也来了呀……不过怎么会和白玉堂他们在一起?正在纳闷,就听有人吼了一声:“什么人?!” 紫影一惊,以自己的内力,怎么可能有人靠近听却没有发现的,不过听声音似乎很远?随后,就听到爱莫的声音:“呀……” 紫影赶紧飞身隐藏到另一边的过道里,就见没多一会儿,爱莫被人揪着衣领子从过道里拖了出来,抓住他的是个黑衣人,“你哪儿来的?在这里干什么?” 爱莫被抓住了,拼命挣扎,左右看看,发现紫影不在,松了口气。 “什么事?”听到动静,那个麦克房间里的黑衣人走了出来,见保镖抓着一个金髮的外国人,微微皱眉,问:“怎么回事?” “他在前面躲着,鬼鬼祟祟的。”保镖回答。 这时,就听房间里那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给我带进来!” 随后,爱莫就被人带进了房间里。 保镖将爱莫往地上一推,爱莫摔了一个趔趄,身子一歪倒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揉揉被撞痛的肩膀,爱莫仰起脸来看了看,就见一个身材宽阔膀大腰圆的中年人,正坐在转椅上,低头看着他。这人脸上油光满面,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看着他的眼里,有一丝兴味。他打量了一阵子后,伸出肥厚粗糙的手,将爱莫的下巴抬起来,问:“你是那个t台上摔倒的小可爱吧。” 爱莫紧张地退开一点,摸摸下巴,低头不语。 “不是在房间里关着的么?怎么逃出来的?”那人问。 爱莫不语,心说——紫影要快点跑掉才好。 “老大跟你说话,没听见呀?”旁边一个保镖凶他,爱莫不出声,但还是吓得颤了一下。 紫影在门口听着,本来想进去救他的,不过转念一想,非亲非故的,先看看这小子的人品怎么样,要是一下子就把自己供出来了,那人也就不怎么样,管他死活呢? “他好像是和另外一个人关在一起的。”一个保镖说,“就你一个人逃出来的?那个人呢?” 爱莫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麦克冷笑了两声,“最好乖乖地告诉我们,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爱莫眼中有惧意,但还是摇摇头,坚决不说。 这时,有个保镖走上来说:“老大,拍卖就快开始了。” 麦克点点头,道:“打个电话去问问那里负责看守的人。” “是。”属下拨通了电话,良久没人接。 麦克心里料想紫影应该也逃脱了,有些生气,对着爱莫吼了一声:“人呢?” 爱莫咬牙摇摇头,就是不说。 “好小子!”麦克呵呵笑了几声:“我就喜欢你这样调调的,今天不卖你了,来啊,给我带到我房间里去,我今天倒要看看他说不说!” 爱莫想跑但是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一把按住,往房间里拖,爱莫挣扎,却没叫紫影去救他。 紫影暗暗点头,别看这小老外人挺呆,倒是很仗义,既然他死都不肯出卖自己,自己当然是不能让他吃亏的了!想了想,紫影回身冲到监控室门口,一脚踹开了监控室的大门。 里面的监控人员都被他的突然闯入吓了一大跳,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紫影人影一闪,瞬间将其中的几个打翻,按住一个坐在电脑前面的,问:“刚才你们监视到的人呢?” “哦……”那警卫都被吓呆了,赶紧调出视频镜头给紫影看,就见白玉堂、天天和乌仁杰正在走廊里,三人也显然是有些找不到路。 紫影按住他的头,问:“他们在哪里?” 警卫想了想,道:“那个……他们应该就在五楼……大概是附近。” “哦……是么……”紫影点点头,一把抽出了警卫腰间的枪,对着那一排监控屏幕就连开了数枪。 “轰”地一声,所有的屏幕都失效了,紫影一脚踹翻那个警卫,又对着四周感觉像机箱一样的东西连开了数枪,随后,整个房间里浓烟滚滚,而警报声也自动地响了起来。 于此同时,枪声也惊动了在不远处房间里的麦克,和走廊另一头的白玉堂他们。 紫影扔了枪,抽出保安身上的一根警棍,转身往麦克的房间走,嘴里骂:“娘的伤天害理,今天紫爷拆了你的船!” 巧克力奇案 37 无心插柳了 紫影拿着警棍,先是踢飞了从麦克房间里冲出来的几个拿枪的保镖,接着就闯进了麦克的房间。 进屋一看,就见麦克脱了上衣,露着肥厚的胸脯和一大簇胸毛。正按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爱莫。爱莫下唇咬得发白,眼泪流啊流,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脖颈上还有一串串暧昧的粉痕,边挣扎边呜呜地哭。 紫影微微皱眉,爱莫的情况似乎有些怪,一般成年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性格呢?看着像是只有十来岁的小孩子似的,这小呆子莫非真的是个傻子? 不管他是不是傻子,紫影都很生气,这麦克简直就是个人渣。 而麦克本来以为几个手下都有枪,就算有闹事的又能闹到哪儿去,出去放两枪解决了也就行了,而且眼前这个小老外嫩得跟个雏儿似的,勾得他兴致上来,就想好好玩玩,没想到还没尝着滋味,门就被踢飞了,一个人闯了进来。 麦克本来想破口大骂,可是闯进来的偏偏就是紫影,而紫影又偏偏是麦克最喜欢的那个款式,出口的吼声都咽回去了,轻声轻气说:“呀……美人儿。” 他轻声轻气,紫影可不去待见他,抬手就将手中的电棍飞了过去,先就给那麦克的前脑门上开了个洞,鲜血花花地流了出来。 第147页 “没事吧?”紫影伸手从地上捡起爱莫的那件衬衫仍给他,问,“吃亏没有?” 爱莫拿过衬衫把自己挡住,抽抽鼻子可怜兮兮地说:“没……你真的来救我呀,你人真好啊。” 紫影微微一愣,别说,这小老外正经挺讨人喜欢的。 正在这时,麦克捂着额头颤巍巍站了起来,边喊来人啊,边想往外沖,紫影看见了,抬脚就将他抓着门把的手踩住了,冷笑着问他:“怎么,想出去啊?” “啊……”麦克惨叫了一声,哀求紫影,“美人……有事好商量啊……你,你要多少钱,我给……” “钱?”紫影好笑,道:“那你自己开个价钱,把你自己买回去看看。” “你……你想要多少?一……一百万够不够?美金。”麦克战战兢兢地说。 “我管你美金还是丑金,一百万两,你配么?”紫影撇嘴。 “那……那你说,你说要多少?”麦克哭丧着脸问。 “你?”紫影伸手赏了他一个耳光,“就你这样的,一个铜板都不值啊。” “铜,铜板?”麦克以为紫影说一块钱,伸手抖啊抖,从裤兜里拿出一块钱来,给紫影“给,饶命啊……” “嗯……乖啊。”紫影伸手敲敲他脑壳,“这一块钱,就当大爷我赏你的!”说完,伸手将麦克提起来扔到地上,抬脚就踩。 爱莫跪坐在床铺上,手上拿着一件衬衫,半遮半掩地挡着自己,眼睛里还有泪光,可眼神却是满满的钦佩,对紫影说,“大卫真的没有骗我……你们都会武功的,好厉害呀。” 紫影现在怒火中烧,今天他一大早就心情不好,死乌仁杰不理他,害他一个人出来逛还着了两个小混混的道,莫名其妙被灌了药还被卖到一艘破船上面,现在乌仁杰那个死人还不知道在磨蹭些什么,又遇上个那么噁心还长胸毛的变态老头子…… 紫影越想越气,抬脚狠狠踩,踩得麦克抱着头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直喊饶命呀饶命。 与此同时,门外也是一团大乱,乌仁杰和大卫沖在最前面,把那一大群想往房间里沖的黑衣人一个个撂倒,嘴里喊着“娘子”就往里闯。 天天和白玉堂走在后面只能见有哪个没晕的再给补上一脚。 眼看着黑衣人一个个被踢翻,大卫和乌仁杰冲进了麦克的房间,天天拉白玉堂,“小白,没有机会表现了!” 白玉堂嘆了口气揪住他,道:“够乱的了,你待会儿可记得别添乱。” “哼”天天皱皱鼻子,气唿唿往里走,嘴里嘀咕:“你还真以为我干什么都能闯祸呀。” 两人踏进房间的同时,乌仁杰和大卫已经喊着“娘子”冲进了卧室。 乌仁杰看见的是紫影摞胳膊挽袖子正在往死里揍一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紫影,发现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大卫看见的,则是爱莫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样子,缩在床上流眼泪。 “宝贝”大卫飞扑上去。 “大卫……”爱莫眼睛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一头扎进大卫的怀里就开始哭,嘴里还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大卫看着自家心肝宝贝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眼珠子都红了,再一看爱莫雪白的脖颈上还有粉痕,立刻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娘的,谁干的?!” 大卫腾地站起来,看紫影和被打得很惨的麦克。 “是麦克。”爱莫小声说,“幸亏紫影救了我。” 乌仁杰见大卫似乎是很想要亲自动手揍麦克一顿,就上前拉紫影,“娘子,算了,让别人揍两拳再说,你先歇会儿。” 紫影这回打人完全是为了泄愤,什么真气内力都没用,打得满头大汗,被乌仁杰拉开了,还不忘踹上麦克一脚。 天天和白玉堂进来,就见紫影处在暴走的状态,对视一眼——明智地决定交给乌仁杰来处理,少趟浑水。 大卫走到麦克身边,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雪茄,点上,冷笑着看地上鼻青脸肿的麦克。 麦克仰起脸看见大卫,就道:“大卫……他们是什么人,救命……” “救命?”大卫咬着雪茄吐出一口烟,一脸的邪恶,“我是来要你命的!”说完,抬脚就踹,一脚正中麦克的面门。 “为……为什么?”麦克捂着脸问,“我们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么……” “不犯河水,你他娘的敢动我的人,还说不犯河水?!”大卫咬着雪茄把麦克踩翻在地就开始拳打脚踢。 天天看了半天,回头问白玉堂:“小白,觉不觉得大卫咬上雪茄之后,真箇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白玉堂点点头,“的确。” “娘子,你没事吧?”乌仁杰问紫影。 “走开,谁是你娘子!”紫影赌气推开乌仁杰,“都怪你!” = = ……天天和白玉堂同时看乌仁杰,“都怪你?”莫非你对他做了什么? 乌仁杰百口莫辩,不过说来说去也的确怪自己,刚才不去遛狗就好了,见紫影气得厉害,就歉疚地哄人:“对对,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都怪你!”紫影越想越生气,“我一天被人家卖来卖去的,有累又饿,连口水都没得喝,你到现在才来,你个死人!”说着还不解气,就抬手揍乌仁杰。 乌仁杰只能忍着给他出气,不过他听了紫影今天一天连口水都没喝过,心疼的厉害,这时候别说让他挨几下打了,捅他两刀都无所谓。 天天看两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劝劝架,一听紫影一天都没喝过水,见旁边的桌上玻璃杯里有满满一杯水,像是没动过,就拿过来递给紫影,劝架说:“来,先喝口水,别吵了,乌仁杰一天也啥都没吃,找你都找疯了!” 紫影听了天天的话,火气稍稍消了一些,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喘了几口气,道:“你还知道来找我,你不是遛狗去了么?!” 天天和白玉堂同时看乌仁杰——哦……原来是遛狗去了啊。其实紫影和乌仁杰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最煳涂,其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也就标准的友达以上 恋人未满,只要有人再主动往前走一小步,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就行了。可偏偏这两个又都是别扭的,谁都不肯主动,一个死要面子,一个又磨磨蹭蹭……这要拖到什么时候啊。 这边正在僵持,大卫那边却已经解决战斗了,麦克现在已经不能很好地保持人的形态,跟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脸肿得比猪头还厉害。 天天撇撇嘴,好惨诺。 大卫不去理会半死不活的麦克,飞身扑过去抱住床上的爱莫,搂到怀里又亲又蹭,嘴里嘀嘀咕咕:“小宝贝,你想死我了,我都担心死了,来亲一下。” 爱莫乖乖地就亲了大卫一下,揪着大卫的衣服把自己往他怀里藏,小声说:“大卫,他好坏。” “别怕。”大卫狠狠啾了一下 “我已经打得他从此不能人道了,待会儿我烧了这船,让这帮败类都沉到海底去餵鲨鱼!” “嗯。”爱莫蹭过去,“你最有本事。” 天天和白玉堂一边酸得倒牙,一边觉得爱莫的情况很有问题,这时,大卫搂着爱莫在怀里抱抱,抬起头来,就见众人狐疑的眼神,便笑笑,轻描淡写地道:“我家宝贝只有十岁小朋友的智力,不过他很乖,也很聪明。” 天天和白玉堂瞭然地点头,白玉堂凑过去在天天耳边低声道:“起先我还以为小四子也穿了呢。” 天天一愣之后勐点头:“对啊对啊,我说怎么性格那么像呢。” 紫影见大卫和爱莫恩恩爱爱的,又见天天和白玉堂那么亲昵,心理有气。白玉堂那么酷的性格,面对天天的时候还是宠得不行,再看身边的乌仁杰,呆呆的跟个木头似的,气死了。 想到不解气,紫影左右转转,发现没有什么能砸的地方了,也没什么能打来解气的人了,就一甩袖子转身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老子烧你的船!” 乌仁杰见紫影又跑了,有些犹豫,这时天天踹了他屁股一脚,怒:“你愣在这儿干什么呀?追啊!” 乌仁杰赶紧就追了出去,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摇头。 “宝贝。”大卫搂着爱莫问,“亲亲,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害怕。”爱莫靠在大卫胸前低声道,“他们脱我的衣服,那个坏蛋还亲我,我反抗,他们就要给我吃药,还没来得及给我灌下去,紫影就冲进来救我了。” 天天和白玉堂一听到“药”就来了精神,赶紧问爱莫:“是什么药?” 爱莫噘着嘴道,“一颗黄色的小药丸,跟糖豆子似的……他们说,那药只要我吃了,就会乖乖地求他们……他们……”爱莫说到这里,脸红红钻到大卫怀里。 大卫搂住又啃两口,迷死他了。 天天听了黄色的糖豆心中一喜,莫非这么快就找到了一颗药?!有了这颗药洛江川就能研制出解药来!便问爱莫:“爱莫,那颗药呢?” “我不肯吃,他们就放到杯子里了,说溶掉了给我灌下去。”说着,爱莫一指桌子上的杯子,“那个杯子……咦?里面的水怎么没了?” 天天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缓缓转脸看白玉堂,呆呆问:“那个……我刚才给紫影喝的那杯……是不是这杯?”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嘆了口气,“都说了让你小心别添乱了……” 天天眨眨眼,问爱莫:“你刚才说,那个药……吃了之后会怎样?” 爱莫也眨眨眼,老实又害羞地说:“应该会……会想要……” 天天=口= 巧克力奇案 38 终成正果 天天大惊之下,就想追出去,却被白玉堂一把揪住。 “干嘛呀。”天天怒,“快想办法呀!” 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道,“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问题出在你给紫影喝的那杯水上面。” = = ……天天犹豫:“你的意思是……” 白玉堂微微一笑,凑到天天耳边低声道:“反正他们两情相悦的,就差这最后一步,我们要是不说,紫影这么爱面子,绝对不会说出来。可如果你说了,一方面做不了,乌仁杰对你有意见,另一方面紫影又受罪,到时候可都怪你啊。” 天天抽一口冷气——好可怕啊! “你自己选吧。”白玉堂放开天天,天天原地转了两圈后,笑嘻嘻地说,“哎呀,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失忆了?” 白玉堂满意地点点头,见大卫和爱莫也大有要那什么的冲动,就对天天勾勾手指,道,“我们去办正经事。,”说完,伸手一提地上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麦克,到了外间他的书房,往地上一扔,冷冷道;“有话要问你!” …… 紫影一路往外走,又不能见人就打,而且偏偏沿路能打的都已经被打趴下了,气没地方出,就觉得全身火热,说不出的难受。 乌仁杰在后面跟着,见紫影闷着头往前走,脚步却渐渐踉跄起来,像是不舒服,而且还边走边解衬衫的领口,像是很热。 “娘子,你去哪儿啊?”乌仁杰赶上几步,却见紫影不知为什么,脸色cháo红,额头鬓角都是汗,嘴唇红润,边走边喘。 紫影越走越难受,本来就路痴,这下子更是慌不择路的,兜兜转转就看见前面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间,便闷头走了进去。 “亲亲,你去哪里啊?”乌仁杰赶紧追进去,就见紫影一头冲进的地方,是船的底部,四处都是缠绕纠缠的管道。 紫影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就身体一软,差点倒下。 乌仁杰眼疾手快,赶紧跨上一步接住了紫影,但是一接才发现,紫影身子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而且身上还很烫。 “你怎么了?”乌仁杰大惊,别是病了吧?伸手将紫影抱起来,低头一看怀里的紫影,就见他衣衫敞开,身上泛出淡淡的粉红色,双眼迷离,有迷濛的水雾,双唇微启,轻轻地喘着,脸颊绯红,嘴里喃喃地说:“热……好热……” 乌仁杰就听耳边“嗡嗡”直响,一双眼睛盯着紫影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怎么也移不开视线,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法想。 “那个……亲亲……”乌仁杰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紫影的脸颊,紫影身上一颤,像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伸手搂住乌仁杰的脖子,紫影哼哼着就蹭了上来,边蹭边解自己的衣服,嘴里嘀咕:“热死了,娘的,热死老子了!” 乌仁杰有些搞不清状况,紫影还是一口一个老子,可是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来呀,来吃我啊!” “那个……娘子,你哪里不舒服?”乌仁杰伸手搂住紫影,顺便掐了一把腰,又摸了摸屁股,赞嘆:“哇,身材好好啊!” 出乎意料的,紫影被摸了却没有发火,而是搂着乌仁杰好一番蹭,嘴里嘀咕,“嗯,还要。” 第148页 =口=?乌仁杰呆掉,张大了嘴问:“那个,亲亲你要什么?” “要!”紫影使劲蹭,边解自己的衬衫,“摸呀……热。” 乌仁杰的脑子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一双手赶紧撤开紫影半扣的衬衫,扶上紫影的身子,就觉入手光滑,因为常年练武,紫影的身体紧得跟皮鞭一样,皮肤也白……年轻的气息,好美…… “那个……娘子,我能不能?”乌仁杰还在问能不能,已经凑上去,一口亲住了紫影的唇。这个时候,就算会被紫影捅一刀,乌仁杰也是要亲的,但出乎意料的,紫影根本没反抗,不但没反抗,还双手托着乌仁杰的后脑勺,一条舌头伸进乌仁杰的嘴里,用力吸,像是渴极了一般,一边吸还边“嗯嗯”地呻吟,乌仁杰听的头脑发胀,双手一紧,将紫影搂在怀里又撮又捏地,亲得两人几乎窒息,才放开。 乌仁杰也开始喘息,但是刚喘了几口,紫影就撒娇一般,伸手搂住乌仁杰的脖子,嚷嚷,“还要,还要……” 乌仁杰喘着气克制自己,对紫影说:“娘子……我……我忍不住了,你别再……” 话没说完,紫影就凑上来一口含住乌仁杰的喉结,身子在乌仁杰身上蹭了蹭。 “轰”乌仁杰最后听到的,是理智飞走的声音,他告诉自己,理智飞走之后,剩下的一切他都不负责了。伸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将紫影的身子一托,让他靠在身后的水管上面,乌仁杰迅速地脱了紫影的衣服,然后就伸手解紫影的皮带。而同时,紫影什么都不管,就是伸手搂着乌仁杰的头,任凭他不停地亲自己的锁骨,胸前性感的凹陷,还有微凸的茱萸。 “甜。”乌仁杰边说边亲,将紫影的裤子脱去,伸手轻轻地揉按紫影已经肿胀起来的前端,边凑过去隔着丝质的内裤轻轻地亲吻,这一串动作惹的紫影仰起脸,发出一声声腻人的呻吟声。 “舒服?”乌仁杰脸上露出邪恶的笑,隔着内裤轻轻地揉按,惹得紫影边摇头边喊:“舒服……嗯。” 乌仁杰伸手脱掉紫影身上仅剩的遮身之物,看了看自己做梦都想着看一看的地方,深吸气,一口含住。 “啊……”紫影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凄悽惨惨地叫了一声,竟然还轻轻地耸动起了自己的腰胯,边发出阵阵轻喘,边用意乱情迷的声音轻轻地叫了一声:“乌……仁杰” 乌仁杰的脑袋里又“轰”了一声,理智飞了回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紫影……他家娘子认得他是谁! 其实乌仁杰一早就看出来紫影的样子有问题了,一看就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所以意乱情迷,换句话说,现在只要是个男人,不管是谁,紫影也许都会跟他做的……但是当紫影一声“乌仁杰”叫出口,乌仁杰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啐了一口:“乌仁杰,你个败类!” 他说话的同时,松开了紫影在他嘴里已经胀大的欲望,紫影瞬间有些不满地低头看他,“哼哼”了两声伸手抓他。 “乖。”乌仁杰凑过去,抱住紫影亲了起来,手轻轻地在紫影的欲望上□,嘴里安慰,“亲亲,我们再开始,我不要煳里煳涂地做,我要好好疼你。”边说,边又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下亲过去,仔细地爱抚紫影的每一寸皮肤,让现在身体极度敏感的紫影彻底疯了起来。 “嗯,难受……热死了。”紫影边说,边不停地向乌仁杰靠过来。 乌仁杰单腿跪下,再一次含住紫影的欲望,轻轻地前后摇动头部。 虽然只是做,没有言语,但带着一份虔诚的真心,总是会传递给对方的,随着乌仁杰的举动,受到药物控制的紫影稍稍恢復了一些神智,低头一看,就见乌仁杰一张稜角分明的脸,向上仰望着自己,嘴里竟然含着……那种神情,说不出的邪魅。而乌仁杰则仰着脸从下方看着紫影,惊喜地发现,这个角度看上去,紫影说说不出的动人……心头乱撞,嘴里不停地爱抚着紫影不安的身体。乌仁杰的手,绕道了紫影的后方,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探进了紫影臀瓣间的fèng隙。惊喜地发现,也许是药的功效,紫影身后那幽闭的□竟然是湿润的,微微地张合,似乎是在邀请他的到来。 乌仁杰深吸一口气,将一根中指插入。 “呀啊……”紫影长长地嘆出一口气,仰起脸,露出纤白的脖颈,嘴里不停地发出那腻人的声音。 乌仁杰的手指在紫影湿润且温热的柔软□中不断地探索寻找着,突然,紫影“呀”地叫了一声,身子一颤,双手插进了乌仁杰的头髮里,小腹微微地抖动起来。 乌仁杰微微一笑,手指灵活地按在了刚才让紫影躁动的那一处,用力…… “呀啊……”紫影勐地挺起腰身,而同时,乌仁杰一手按着紫影最柔软敏感之处,嘴勐地加快了吮吸,舌尖缠绕舔吮,轻轻地探进顶端脆弱敏感的洞口。 “啊……”紫影的惊叫声哽在了嗓子里,就觉眼前一黑,下腹一阵微微抽搐,心脏狂跳了起来,紧紧按住乌仁杰的头,将一股股的□,洒进了乌仁杰的嘴里。 乌仁杰喉间发出清晰的吞咽声音,让紫影想彻底晕过去,他不是不清醒,但是身体里慾火焚身,而且,是乌仁杰的话,也不要紧。 吞下最后一口,乌仁杰轻轻地移开头,站起来,双手托着已经双脚发软的紫影的腰身,凑上去,咬住紫影的嘴唇,又亲了起来,紫影感觉到口中的腥檀之味,瞬间羞红了脸。 乌仁杰又伸进一根手指,轻轻地阔松紫影的穴口,感觉到那惊人的紧緻和柔软,心跳加速,好想进去。 “亲亲……”乌仁杰亲着紫影,边伸手将紫影的一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的腰侧,亲吻着紫影的脖颈,道:“亲亲,我们早就成亲了,今天才洞房,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紫影半梦半醒的,就听乌仁杰在耳边柔声诉说,“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男扮女装的,我当时觉得你好可爱。” 紫影迷迷煳煳,本能地伸手攀上乌仁杰的肩头。 “后来你打我,又气又跳脚,我就想……我大概喜欢上你了。”紫影听得身子一软,搂着乌仁杰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给他。 乌仁杰擒住他的嘴,低声道,“我等今天,等了一千年了,你说对不对?”话没说完,就勐地一耸腰胯,往上一顶,已经高高挺立的欲望,一下子就推进了紫影湿润的□内,一下子顶到了刚才找准的,紫影最敏感的地方。 “呀啊……”紫影搂住乌仁杰的肩头,心里明镜似的,乌仁杰进来了,进到他身体里,越想越不甘心,紫影嘴里骂着“死人,饭桶,坏蛋……”边捶边咬。 乌仁杰顿觉情趣暗生,狠狠骂了一口:“他娘的,这就一个小妖精!”想罢,就不再忍耐,将长时间来的忍耐全部化作了动力,借着紫影向下的体重,进到了最深处,紫影清晰地感觉着乌仁杰的进出,□完全没有徵兆地到来。 乌仁杰看着撒在自己小腹上的白浊,笑得邪魅,“怎么,舒服?那再来!”边说,边不断地加快速度和力道。 紫影甩着头,长长的头髮披散在肩头,嘴里骂:“不要……嗯,嗯,那里……嗯不要。” “不要?”乌仁杰故意放慢了速度。 “嗯~~”紫影抗议一般捶他,“快……啊……” 乌仁杰加快了速度,紫影又扑腾,“慢……啊,要死了……” 就这样,乌仁杰时快时慢,几经颠弄,直欺负的紫影手脚发软,但无奈药性还在,明明已经做了很多次,却还是想要。 乌仁杰做得兴趣,亲紫影的耳朵,笑:“乖乖,这药可不能多吃,不然为夫怕有一天死在你里面。” “呀……”紫影狠狠抽乌仁杰,“要死了,闭嘴。“ 乌仁杰笑,亲着紫影的脖颈,继续享用,直将紫影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白玉堂和天天本来是想要在麦克的书房里审问他的,没想到书房里有一个视频,可以切换到船上的每一台摄像机,天天本来只是想找找紫影和乌仁杰在哪儿……但是…… “呀……”天天拉白玉堂,“已经第四次了,再这样做下去不要紧么?” 白玉堂扶额,揪住天天:“快关掉!你还要看多久?” “嗯?”天天问“为什么呀?哇,这个动作高难度!” 白玉堂恶狠狠,“你看吧,回去我饶不了你!高难度么,今晚咱们也试试!” 天天= = …… 巧克力奇案 39 惊心动魄呀 白玉堂和天天好好地“审问”了一番遍体鳞伤的麦克,得知,他手上只有黄色的药丸,还有几颗,放在桌上的盒子里。 白玉堂走过去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果然有几颗黄色的药丸。 这时,门打开,乌仁杰抱着软绵绵全身无力外加意识模煳的紫影回来了,看到白玉堂和天天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脸上有些尴尬。 同时,大卫房间的门也开了,大卫抱着爱莫出来,爱莫的情况和紫影差不多,只是意识显然还是非常清醒的,见房间里好些人看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钻进了大卫的怀里,将脸藏起来。 天天看着他的样子眯起眼睛,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小呆子! “我小弟的船已经到外面了。”大卫道,“我让人通知了海警,告诉他们这船上有聚众赌博和人口买卖,这船现在还没出公海呢,这下子是绝对人赃并获的!” “好!”天天点头,“这帮人渣是应该抓起来!” “你们要不要一起走?”大卫问,“警察大概半个小时内就会赶到了!”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还有两颗药丸没有找到,另外,庞珏还在这里的话……名单也有可能在。 大卫见两人似乎有些迟疑,就问,“你们究竟到这船上来找什么的?” 天天和白玉堂觉得大卫不像坏人,就把要找其他两颗药丸的事情说了,名单的事情却暂时没说。 “白色和黑色的巧克力豆?”大卫若有所思地道:“我没见到这两种药卖过,不过黄色和其他颜色的,倒是的确有见过。” “你见过他们卖药?”天天吃惊。 “我们这行的什么人没见过。”大卫想了想,道,“这药正经还是挺害人的,不过,找到药来研制出解药是一个方法,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加工厂,然后让警方一举剿灭了,这样就兴不起风浪来了。 “加工厂?”天天若有所思,“对啊,生产这种药,就算没有个大型的工厂,必然也要有一个小型的工作室……” 乌仁杰道:“这种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你们先上船。”白玉堂道,“我们去前面找赭影他们,大家一起走!” 众人商议已毕,便兵分两路行动,大卫和乌仁杰带着自己的亲亲爱人,先上了停靠在游轮边的一艘小船,而天天和白玉堂则回前面的大厅,去找赭影和孔志翎。 前厅的灯光昏暗,人们的情绪激动,拍卖台上面已经陆续开始进行买卖。 天天和白玉堂赶到时,就见赭影和孔志翎正等在那里。 “紫影没事吧?”赭影赶紧问。 “没。”白玉堂摇摇头。 “那乌仁杰他们呢?”志翎看看天天他们身后无人,就问, 天天顺便做了个“比翼双飞”的动作,志翎和赭影睁大了眼睛——真的? 天天点头啊点头,正想八卦一下,却被白玉堂轻轻拍了一把,示意他看前方。 天天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庞珏正在远处和那两个老外说着什么。有一个看起来像庞珏手下的人跑过来,在庞珏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庞珏脸色一变,皱眉点了点头。 “大卫通知了海警。”天天对志翎他们说,“有没有希望偷到名单什么的?要尽快。” 志翎想了想,对赭影和白玉堂道,“所谓的名单应该不太可能是写在本子上的……很有可能是放在磁碟或者u盘之类的东西里……想办法搞到庞珏的手机或者笔记本,都有可能找到。” “他上船有带电脑么?”天天问。 赭影和志翎都摇摇头,“我们看了他有一会儿了,就拿手机打过一次电话,放在胸前的西装内袋里,没有电脑。” “你们觉不觉得他的情况有些古怪?”天天问。 再看庞珏,就见他和几人寒暄了几句就想离开,无奈认识的人太多,好多都和他打招唿,他一时脱身无术,一脸的心事重重。 “这小子想跑。”天天道,“看来他在警局内部有人,不然怎么就知道有海警要来了?” “我们怎么办?”天天想了想,道,“我去拦住他,赭影和志翎制造混乱,小白趁机偷他的手机,然后我们一起跑路!” 志翎有些无力地看着天天一脸的兴奋,“你就恶作剧的时候来劲!” “他要跑了,我先去拦住他!”天天说完,转身就绕到后面去了,白玉堂对志翎和赭影一点头,跟了过去。留下志翎和赭影在原地面面相觑——要怎么引起骚乱? 第149页 庞珏刚想走出大厅,突然被迎面跑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下,“哎呀……”那人叫的声音有些熟悉。 庞珏定睛一看,发现是天天,有些意外。 “是你呀。”天天揉着肩膀看庞珏。 “你怎么也在这里?”庞珏含笑看着天天,“对这里的买卖有兴趣?” 天天也不否认,而是笑着说,“这到底是卖什么的?” “你刚才没看见拍卖会么?”庞珏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虽然很想再多聊一会儿,不过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先走了……”说完刚想走,就听人群里一阵骚动。 两人不解地回头,就见所有的人都哭笑不得地看着台上。 拍卖的主持人本来是在拍卖今天最后的“货物”,据说是一对组合,一个纯正的东方美人,一个外国小天使。 众人正翘首以待,却见台上困在被子里面的两个人,是两个穿着裤衩,丑陋无比的大黑个……所有的人立即倒胃口,开始骂人。 拍卖会的主持人也有些发懵,正这时,就听赭影突然高喊了一声:“海警来啦!” “海警?糟了……”在场的人群立刻乱了起来,纷纷向外挤,都朝着庞珏和天天的方向跑了过来,想冲出大厅去。 庞珏看情势不对,就想继续跑,没想到被天天一把揪住,“你上哪儿啊?有海警,危险呀!” 天天故意拽庞珏的那一下,扯住的是他的西装,因为用力有些勐,而庞珏又想往前走,被天天这一拉,整条西装的前襟都开了,而与此同时,庞珏就见眼前白影一闪,再回过神来,天天竟然已经不见了。 正想看个究竟,却被汹涌而来的人群淹没。 白玉堂带着天天一闪出了人群,落在了赭影和孔志翎的旁边。 “得手没?”天天问白玉堂。 白玉堂将手机抛给志翎。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志翎收起手机,看着挤在门口不进不出的人群,问。 “从后面走,大卫他们的船在那里等着的。”天天说着,带头往后面跑去。 白玉堂和赭影对视了一眼,伸手一把将天天和志翎提了起来,施展轻功,飞身出了船舱。落到甲板上后,几人一眼就找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大卫的船,白玉堂和赭影抱着天天和志翎飞身跃下船,踩水而过,稳稳落到渔船的尾部。 落到甲板的同时,就听海上警笛声大作,好多搜快艇想游轮驶过去,空中也有直升飞机。 大卫他们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船尾的天天等,张了张嘴:“你们……怎么过来的?” 天天和志翎瞪了白玉堂和赭影一眼,两人无所谓地挑挑眉——反正没有人看见。 “先不管那么多了,开船吧。”天天对大卫说。 “哦……”大卫点点头,命令手下开船。 船驶向码头,天天他们再回头看,就见海警已经将游轮整个包围了。 “看那边!”赭影突然一指远处,有一艘小快艇正在向另一边的海岸驶过去。 大卫拿来一副望远镜给天天,天天拿起来一看——是庞珏。 “还是让这小子跑了!”天天有些丧气。 “这小子是大鱼,没那么容易抓住的。”志翎摸摸怀里的手机,道,“不过这里面信息不少,一会儿回去好好查查。” …… 上了岸之后,天天等上车先回别墅,大卫一听那里有神医,就说要带着爱莫一起过去。 天天觉得奇怪,问:“爱莫虽然有些呆,不过挺可爱的。” 大卫微微一笑,道,“我不是求神医给他治脑袋的,我们家宝贝还在念大学,是学医的。” =口=……天天吃惊,这小呆子还能上大学? 大卫看出了天天的心思,瞪了天天一眼,“他现在是医学硕士,还要念博士的!是个小天才! =口=……天天更加更加的震惊! 回到家里,天都快亮了,洛江川接到电话,已经开车带着展小白到了家里,众人忙碌了一晚上,都筋疲力尽,乌仁杰倒也细心,弄了热水给紫影细细地清洗干净,抱回房间里,往床上一方,自己也是倒头就睡。 天天趴在沙发上就起不来了,展小白因为一天都没有见到天天,所以兴奋异常,蹭着天天“咕咕”直叫,尾巴都甩出螺旋形了。白玉堂看着一条大狗蹭着天天舔啊舔,天天还一个劲小白小白的叫,觉得有些别扭,走过去伸手抱起天天,上楼,进卧室,关门。 被关在门外的展小白非常的不满,“汪汪”叫着挠门。 志翎和赭影昨天也为找紫影累了一天,各自回房休息,大卫他们住了客房,洛江川左右无事,就进了志翎的工作室,开始研究那颗黄色的药丸。 到了下午,众人陆续醒来,当然,不是自然醒的,而是在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中被惊醒的。 紫影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旁边半裸着上身,唿唿大睡的乌仁杰,一脚踹下床去。 “亲亲,你怎么啦?”乌仁杰揉着被撞疼的屁股,不解地看紫影。 紫影看看身上粉痕累累,而且昨天的记忆还很清晰,越想越不甘心,跳下床掐住乌仁杰的脖子,“我要你死……你个混蛋!” 乌仁杰虽然被掐,但是看着身上的紫影一条宽松的睡衣衣衫半敞,骑在自己身上……捂鼻子…… 天天勐地惊醒,推身边的白玉堂,“小白,紫影会不会把乌仁杰宰了? 白玉堂起床穿衣服,笑:“乌仁杰大概死了也甘愿。” 客房里,睡得迷迷煳煳的爱莫也被惊醒,抓着大卫的手问,“什么声音呀?” 大卫亲亲他,道,“有人在玩游戏。” “哦……”爱莫蹭了蹭,躺进软绵绵的枕头里问,“这里是哪里啊?”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救你的紫影?”大卫问。 “记得!”爱莫想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这里是他的家,还有很多有趣的人,待会儿介绍你们认识。”大卫揉揉他的头髮,“他们都是好人,可以和你做朋友。” “嗯。”爱莫笑呵呵。 起床到了楼下,志翎打电话叫来了外卖,边研究起庞珏的那只手机来,洛江川已经将药物的成分分析完了,并告诉了众人一个让紫影丧气,乌仁杰振奋的消息…… 这个药的作用要持续三天,也就是说,昨天什么时候发作的,今天也什么时候发作……乌仁杰有三天的福利,没什么另外的副作用。 看着脸色铁青的紫影和一脸欣喜的乌仁杰,众人都忍不住想笑。 天天拿了一块批萨给爱莫,笑嘻嘻,“你叫爱莫呀?” “嗯。”爱莫接过天天递过来的批萨咬了一口,将眼前笑的可爱的天天定义为——好人。 “对了,大卫。”天天突然问,“你不是开牛郎店和法国餐馆的么?怎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众人都静了下来,盯着大卫看。 大卫笑了笑,道:“那个……庞珏做掉了四方会的老大,抢了四方会老大的位子,你们知道吧。“ 众人点头。 “我就是原四方会的老二。”大卫咬了一口批萨,说的随意。 巧克力奇案 40 又有变化了 大卫此言一出,除了爱莫之外,所有的人都被批萨呛到,天天垂着胸口咳着,指大卫:“你,你……” 大卫挑挑眉,“我怎么了?” 乌仁杰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最近的黑社会变化那么大么……!” 孔志翎点头:“二当家都这个样子,难怪四方会要被人连窝端了。” “啊呸~”大卫一脸的不满,“那是因为我不在国内,要不然能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你不在国内?”天天好奇,“那你在哪里呢?” 大卫声音减弱了些,“那个……爱莫在国外念书,我去陪读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老家让人端了。” = = 众人鄙视地看着他,良久才异口同声——重色轻友! “这么说,你想找庞珏报仇了?”白玉堂问大卫。 “嗯……”大卫想了想,道,“其实呢,我是正经不太喜欢做黑社会的,开牛郎店和法国餐厅是我的理想!” 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鄙视。 “咳咳。”大卫咳嗽了一声,接着道,“而且也可以和爱莫在一起,不用整天担心有人想打他的主意,这样的日子我很满足,不过呢……兄弟的仇又不可以不报是不是。” “所以你才会一直留心四方会的动向?”天天问,“不过庞珏的人马始终没有你们人多啊,你们四方会的其他手下,没有和你团结起来再把地盘抢回来? “呵……”大卫摇摇头,“四方会的很多人其实都改做正当生意了,而且庞珏这小子心机很重啊,用药物控制了几个头目。又肯花钱,那些小弟,跟谁不是跟,有钱不就行了么。” “那就是说一点反抗都没有?”紫影撇撇嘴,“你们还真是没用耶!” 话刚说完,却见爱莫突然仰起脸,瞪着他凶凶地道:“不准说大卫!” 其他人再一次惊到,小兔子发威了! 白玉堂就仿佛看到公孙家的小四子鼓着腮帮子说:“不准欺负天天!”,甩甩头……出现幻觉了。 大卫伸手摸摸爱莫的后脖颈,安抚了他一下,笑着说,“乖,吃东西。” 爱莫低头吃东西,又恢復了温温顺顺的样子。 天天等几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在说话,等着大卫作答。 大卫将手里的批萨塞进嘴里,淡淡道:“反抗么……不是没有……一次就死了上百人,我没法给死了的报仇,总不能看着没死的再去送死吧。” “一次死了上百人?”白玉堂皱眉。 “那该多大的火拼啊?”天天吃惊,“打仗都没死那么多人,警局不管?” 大卫摇摇头,道:“这些死了的都不是小弟……是头目,有堂主、组长……都是被暗杀的,一夜之间!” “一夜之间就暗杀了上百人?”天天张大了嘴,“那就是说至少有一百个职业杀手了?” “还有来杀我的呢。”大卫失笑,“感觉来的都不像人,想是金刚狼似的,来了三个,不是我吹,要不是我机警,小志阿易他们机灵,早死了!” “那后来,他怎么就放过你了?”赭影不解。 “哼……”大卫摇摇头,“要是都赶尽杀绝了,谁还敢跟他啊,死了的就算杀鸡儆猴了,活着的,像我这样的,只要不跟他斗……他也可以不计较。” “那这次呢?”天天问,“你不是和他撕破脸了?” 大卫挑挑眉,“对啊,所以我让阿易他们都跑路避风头去了,而我么……就要和爱莫住在这里了!” 众人无语,原来如此,难怪大卫不肯回去了。 天天道:“那你直说不就行了,说什么学医的……” 大卫摇头,“我没胡说啊!爱莫真的是医学硕士!” =口=……天天再一次震惊,大卫指了指洛江川,对爱莫说,“宝贝,这个是神医!” 爱莫一脸钦佩地盯着洛江川,“真的?哇……神医啊……”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张陶瓷娃娃一样的脸,成功地击中了络神医的萌点,老头立刻被融化,抓着爱莫的手道:“爱莫小朋友啊……呀,你真是可爱,都赶上我那宝贝徒孙了,怎么样,你要不要拜我为师啊,我把压箱底的绝招教给你!” 天天凑到白玉堂耳边,道:“这洛江川和你师傅好像啊!” 白玉堂拿纸巾给他擦擦嘴角的批萨屑,“所以当年才会因为和师父挣我做徒弟,吵得不可开交!” “哦~~原来如此啊!”天天转过脸,就见爱莫正盯着他们看,和他目光一对,赶紧红着脸低头。 天天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小呆子挺好玩的,伸手拿了一块批萨递过去,“爱莫,再吃一块。” 爱莫脸红红点点头,伸手接了批萨,小口小口嚼了起来。 天天凑过去,问:“小爱莫,你多大了?” 志翎白了天天一眼,“你大学还没毕业呢,他都硕士了,你才小!” 天天撇撇嘴,刚想说话,就听爱莫说,“我十九。” =口=天天张大了嘴,“十九就念硕士了?” 大卫得意地伸手摸摸爱莫的脑袋,“那是自然,都说了我家爱莫是小天才了!”说着,瞪了天天一眼,“小笨蛋!” 志翎盯着爱莫看了一会儿,道:“他可能智商很高,但是某些方面就没有跟上。” “哦……”天天点头,“就跟阿尔帕西诺演的那个雨人似的,生活上面很呆,但其实是个天才!” 吃完饭后,孔志翎和洛江川继续进工作室里,一个研究解药,一个要就手机。 白玉堂和大卫坐在一边,细细地聊关于四方会庞珏那些奇怪打手的问题。 赭影无聊地靠在沙发上打盹,天天和爱莫一起搂着展小白聊天。 第150页 紫影和乌仁杰……大眼瞪小眼。 乌仁杰的眼睛刚刚往紫影身上一瞟,紫影一个眼刀飞过来,“看什么?” 乌仁杰赶紧收回视线,道:“不看……娘子,你渴不渴?我给你拿罐王老吉?” “谁要喝王老吉,你才要下火,打死你!”紫影操起抱枕就开始砸。 乌仁杰被砸还赔笑,更别提还手了。 爱莫伸手揪了揪天天的衣袖子,小声问:“小紫怎么了?对他亲亲那么凶?” 紫影回过头勐瞪:“什么亲啊?!胡说什么那!” 爱莫惊得一蹦,躲到天天身后,小声说,“他好兇诺。” 天天可不吃紫影这套,笑嘻嘻道:“小紫影啊,乌仁杰可是你这三天的救命良药啊,你不要太兇,万一打坏了,苦的那个可是你呀……哈哈。” 紫影气得磨牙,恶狠狠道:“娘的,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我吃的药,老子活剐了他!” 天天惊得一缩脖子,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爱莫好奇:“什么药呀?” 天天赶紧对他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再说这个话题了。 爱莫看见了一惊,“呀……天天你眼皮跳,左眼财右眼灾!”爱莫一拍手,“要发财了!” 天天无力,伸手拍爱莫的肩膀——呆归呆,关键是呆得很可爱啊! 紫影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问爱莫,“喂,爱莫,我晕倒的时候,有没有人给我吃那种黄色的巧克力啊?” 爱莫眨眨眼没“没有啊……后来他们倒是有给我吃。” “啊?”紫影吃惊,“有给你吃?那你也吃了?” “没有,他们……呀……”爱莫一惊,天天突然拽了他一把,两人一个仰脸,一个低头,毫无徵兆地就亲到了一起。 沉默……现场沉默再沉默后,展小白清脆地“汪”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天天捂着嘴退到一边,心说:“小呆子的嘴唇好软哦……小白嘴是薄薄的,这爱莫却是肉肉的。” 爱莫捂着嘴退到一边,心说:“天天的嘴唇好软哦,还有凉凉的感觉……大卫的嘴是热的呢。” 两人正在想心思,突然就觉背后一到阴影靠近。 爱莫回头,就见大卫黑着脸站在那里,伸手一把将他抓了过去,按在沙发上擦嘴,“叫你亲些不干净的东西!” 爱莫被擦了两下最,委屈地看大卫,大卫越想越气,一把扛起爱莫,上楼回客房。 天天拿起餐巾纸擦擦嘴,不敢回头,因为可以感觉到白玉堂在身后的气压是前所未有的低…… 但是,所谓逃避是没有用的,天天就觉后脖颈一凉,被白玉堂掐住了……小白已经很久没有掐他后脖子了。 “那个……是误会啊。”天天紧张地说。 “误会?”白玉堂冷笑,伸手将天天拽起来,往楼上拖,“我们上去慢慢解释!” “呀……”天天惨叫。 赭影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去厨房倒了两杯咖啡,给工作室里的孔志翎和乌仁杰送过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紫影和乌仁杰两个人……当然,还有在沙发上睡觉的展小白。 紫影在沙发上面砸抱枕,嘴里念念有词,“娘的,究竟谁给老子吃的药?!” 乌仁杰仗着胆子到紫影身边坐下,道:“那个……娘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紫影瞟了乌仁杰一眼,笑眯眯:“哦?这么说,我要你干什么,你都肯干的了?” 乌仁杰点头啊点头。 “那好!”紫影说着,突然一个用力,将乌仁杰的衣服领子揪住,“我要你在下面……哎呀!”紫影太过激动,一个用力过勐,没注意到自己的腰很痛。 “娘子?你怎么了?”乌仁杰赶紧搂住查看。 “你滚开!”紫影用抱枕砸他,“不要你管!” “不行啊!”乌仁杰拿药酒给他擦腰,“你那里昨天用力过度了……” “你给我闭嘴啊,老子上战场都没吃过亏!”紫影越想越气,“乌仁杰,老子跟你没完!” 乌仁杰一边挨打,一边按着紫影给他擦药酒,“乖啊,亲亲,你怎么还叫我乌仁杰,叫相公啊相公!” …… 入夜,白玉堂抱着被折磨得软趴趴不肯理人的天天下床,塞进了满是热水的浴缸里面。 天天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白玉堂含笑给他清理,天天脸红红趴在浴缸壁上,看着白玉堂浴袍下面结实的肌肉。 “还生气?”白玉堂看他,“谁叫你乱亲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天天伸手拿旁边的沐浴液,倒倒“咦?没有了!” 白玉堂拿过来看了看,起身道:“我去楼下拿一瓶。”说着,就出了房门。 走到客厅,白玉堂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沐浴液,刚想回去,就听楼上天天的房间里,传来了 “呀啊……”地一声惨叫声。 这声惊叫极认真,白玉堂一听就知道天天是受了惊吓,飞身上了二楼,一脚踹开房门,就见天天裹着浴袍就从浴室里冲出来,嘴里喊:“蛇啊!好大!” 白玉堂伸手一把拿起大夏龙雀,将天天护到身后,隔着房门,他已经闻到了一阵不正常的血腥味,以及,腥檀的味道。 其他房里的几人也被天天的惊叫声引了过来,白玉堂示意众人散开,伸手轻轻地推开浴室的大门,就见浴室的地面上,血迹一片,血泊中,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白蟒……血是从白蟒的身上流出来的,它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伤得很重啊!”洛江川走上去,皱起眉,“是枪伤!” “枪伤?”赭影抬头看了看上方开着的天窗,问天天,“是从那里下来的么?” 天天点点头,“嗯。”刚才洗着澡,突然看见一条全身是血的大蛇“啪嗒”一声掉下来,着实把天天吓了一大跳,但是,现在安静下来一看…… 天天伸手拉白玉堂的袖子,“小白,这蛇眼熟不?” 白玉堂点头,“那个叫沈路的,不是经常带着它么?” 那条蛇微微缓过神来后,就向门的方向爬去。 站在门口的赭影退开一步,蛇就沿着楼梯爬了下去,下了楼,回头看众人,似乎是要众人跟着他走。 “他好像要我们跟他们走!”天天已经拿了一套运动衫到浴室里换好,跑出来,一拉白玉堂道,“它身上有枪伤,会不会是沈路遇到危险了,它来求救?” 众人面面相觑,就跟着那条蛇下了楼。 蛇一边流血,一边往前爬,天天看得心惊,问洛江川,“它这样不要紧么?” 洛江川摆摆手,道:“放心,蛇的生命力,绝对比人要旺盛的多,单单几颗子弹,还不至于要了它的命。” 说话间,蛇已经爬到公路上,向前又爬了一阵子后,白蟒钻进了路边的糙丛里。 赭影跟进去,没多久,就喊:“了不得了!” 天天等人赶紧进去,就见糙丛里,躺着两个全身是血的人,一个是沈路,还有一个……是李磊!” 洛江川低头给两人一把脉,皱眉,“赶紧急救”边说,边给两人做紧急处理。 志翎掏出电话想打120 ,却见李磊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洛江川的胳膊,断断续续道:“不能……不能去医院!” 巧克力奇案 41 只有48小时 李磊坚持不让他们送医院,天天皱眉,问:“李队,你们究竟怎么了?” 李磊摇摇头,道:“他们在附近……你们快走。” 洛江川一皱眉,抬手点了李磊的穴道止血,狠狠瞪他一眼,“就剩半挑命了还说什么?”又去查看沈路的伤情,皱眉,“都是枪伤和打伤……怎么伤得那么重?!” “先把他们都抬回去吧。”天天道,“洛神医,能救活么?不能的话还是送医院吧。” 洛江川一笑,“臭小子,问我能不能救活?!” 白玉堂伸手将天天拉后一步,道,“洛江川说能活的,阎王爷也抢不走!放心好了。” “而且。”孔志翎看看众人,道,“以他们的枪伤来看,送到医院的话,很难不惊动警方。” 天天无奈地点点头,其他人动手,将李磊、沈路还有那条已经昏厥的白蟒都抬起来,准备往回走。 “刚才说的他们……”白玉堂突然挡在众人面身后,抬头看前方不远处的糙丛里,冷声道:“就是指那些人吧。”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远处的糙丛中有好几个黑影在晃动,向这里靠近,身形动作之快,不像是人类,类似于某种野兽,但是……又是人形的。 “他们……小心……”李磊挣扎着喊。 赭影抽刀站到了白玉堂的身侧,白玉堂对他一摆手,道:“他们伤得太重,你先送他们回去,这里交给我就行!” 赭影看了看情况,点头,护送其他人扛着伤者回别墅,天天站到了白玉堂的身旁。 白玉堂缓缓抽出大夏龙雀,低声对天天道:“退后。” 天天乖乖退后了一步,就见那几个黑影越靠越近,就在要跃起扑过来的同时,白玉堂抽刀出鞘,横向一刀挥出,那几个黑影不躲不避,直接就沖了过来,纷纷被刀锋伤到,惨叫着倒地。 天天刚想叫好,却见白玉堂飞扑过来,一搂他,倒进了旁边的糙丛里,迅速滚开。而与此同时,枪声响起,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一排子弹扫she而过,白玉堂从身边拿起一枚石块,抬手对着远处的山坡上一掷,就听闷哼一声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白玉堂看看怀里的天天,问:“受伤没?” 天天没出声。 白玉堂一惊,赶紧坐起来查看,就听天天痛苦的声音,“小白……” “怎么了?”白玉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里伤了?” 天天脸有些红,犹豫了半天才说:“那个,腰……” “腰?”白玉堂脸色白了白,心说,别是腰上中枪了,那可不得了!赶紧小心翼翼地翻起天天的外套检查,腰间没有血洞,连一丝肉皮都没擦伤。 “怎么……”白玉堂不解地看天天。 天天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了一声:“腰,腰闪了……” 白玉堂沉默了半晌,伸手掐了天天的腰一把,“你才多大,就闪腰?!” “还不都是你的错!”天天委屈地揉自己的腰,“酸死了,刚才就很酸,然后滚了一下,然后,‘咔’的一下……好痛啊!” 白玉堂愣了半天,“该不会,真的闪到腰?” “都怪你!”天天哭丧着脸,“这下老子丢死人了,都怪你要我坐着……” 白玉堂哭笑不得,“是你自己吵着要在上面。”边说,边扶着天天站起来,查看他的情况。天天一手攀着白玉堂的肩膀,一手扶腰,慢慢地咬牙站起来,瞅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几个身受重伤,已经爬不起来的黑衣人。 “哇……”天天看得大惊,就见地上躺着的三个的确是人,只是,面目扭曲,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双眼血红,嘴角也有口水,像是抽筋了,感觉很痛苦。 “怎么弄成这样?”天天吃惊。 “带回去给洛神医看看就知道了。”白玉堂伸手提起其中的一个,搂起天天就回到了别墅。 进屋后,把人往客厅里一扔,白玉堂扶着天天到沙发上躺下,天天趴到沙发上就动不了了。 “这是怎么了?”大卫好奇地凑过来,爱莫上前瞅了一眼,“哎呀,天天,你是不是闪到腰了?” 天天哭丧着脸,很没面子地点点头。 “我给你按摩一下吧。”爱莫坐到沙发上,双手在天天的腰背轻轻地按按捏捏。 “啊……舒服呀……”天天享受地搂着抱枕蹭啊蹭,“爱莫啊,你手艺很好啊!” “真的么?”爱莫高兴,按得更加起劲,天天舒服地直哼哼。 两人玩得高兴,完全没看到白玉堂和大卫越来越黑的脸色。 幸好这时,洛江川走了出来,众人都问:“怎么样了?” 洛江川擦擦手上的血,道:“命是保住了,就是伤得比较重,还要静养。” “能说话么?”天天问。 “李磊醒着,不过那个年轻人就一直昏迷。”洛江川道,“你们要问话现在就可以。” 天天挣扎着爬起来,进房间里看李磊的情况。白玉堂把那个受了伤的怪人交给洛江川,跟着天天进了房间。 李磊此时正躺在床上,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看起来样子很有些憔悴。 天天坐到他床边,低声问:“李队,你怎么样了?” 李磊轻轻点点头,道:“死不了。” “你怎么弄成这样?还有,怎么和沈路在一起,那些追杀你的人是谁?”天天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白玉堂在身后拍拍他,示意他慢点。 李磊轻轻嘆了口气,道:“我耳朵里,藏着一样东西。” “耳朵?”天天有些吃惊,凑过去看,从李磊的耳朵里,拿出来了一枚小小的晶片,问,“这是什么?” 第151页 “是四方会,暗中培训杀手,进行非法交易的证据。”李磊道,“这次,多亏了沈路帮忙了。” “什么?”天天吃惊,“沈路帮你的?” 李磊点点头,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人知道我在你们这里!不然会连累你们。” “为什么?”天天奇怪。 李磊道:“我本来是假意和四方会合作,想窃取情报的,但是,后来越查越不对劲,查到了警局内部也有人和四方会的人勾结,而且还是高层……” 天天皱眉,“这么说……你被他们发现了?” 李磊点点头,道:“我没有提防,幸好沈路救了我。” “沈路怎么会这么巧救了你?”天天问。 “他是为了给他死了的小弟报仇,自作主张潜入了四方会。”李磊摇摇头,“我们一起逃了出来,然后就被一群杀手追杀。” “杀手……”白玉堂想了想,问,“那些黑衣人,样子很怪动作很快,就是四方会的杀手?” 李磊点头,“没错,就是他们!” 白玉堂拍了拍天天,低声说:“让他们先休息吧,明早再说。” 天天点点头,让李磊安心休息,就跟白玉堂一起出了门。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洛江川已经检查了那个杀手的情况,抬头对两人说,“情况不是很好,另外……这个东西。”说着,他指了指那人脖子上戴着的一个类似颈环的东西,“刚才就开始计时了。” “计时?”天天觉得奇怪,盯着那计时器看了起来,就见时间显示是50分钟,正一秒一秒地倒计时。 “糟了。”孔志翎拿起颈环看了看,皱眉,“是个电子自爆装置,一旦到了时间,没有输入密码就会自爆。” “这样的话,如果任务完不成,也不怕他们会泄漏秘密。”天天摇头,“真是残忍。” “能不能解下来?”白玉堂问志翎。 “我试试。”志翎去取出来工具,洛江川点了那人的穴道,不让他反抗,志翎专心地给他解脖子上的颈环。 白玉堂想了想,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把刚才山下的另外三个杀手也都弄了上来,放到志翎面前,“这三个脖子上也有颈环,也受了伤。” 洛江川依次给几人救治。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紫影的药性又上来了,乌仁杰美滋滋地在卧房里给他做“解药”,天天腰还是难受,趴在白玉堂腿上,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爱莫则饶有兴致地看着洛江川行医,不时地赞嘆那么两句。 终于,在时间还剩下十分钟时,孔志翎解下了所有的颈环,并且快速地跑到后院,将那几枚颈环都扔进了水潭里,随着“嘭”地一声巨响,水面炸起了数米高,众人都吃惊……这爆炸的威力真 不小。 将四人的伤包扎好,洛江川发现几人像是中了一种类似逍遥散,但是药效强了数倍的药,他配置了一定的解药,给几人服下,将他们安置在客房里休息。 忙碌了一夜,总算是把人都救回来了,但是眼前的问题还有一大堆,首先,就是李磊的问题了。 次日一大早,天天就被白玉堂摇醒,让他看电视新闻。 天天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就见电视里在播报——通缉前刑警队队长李磊,罪名是勾结黑社会。 “有人先下手为强!”天天皱眉,“就是不知道那个内鬼是谁!” “我知道。”正在众人讨论之时,客房里走出了全身绷带的沈路,身边,跟着已经醒过来的白蟒。 天天等吃惊地看着沈路,洛江川皱眉,“你小子找死啊?谁让你下床的?给我去躺下!” 沈路瘪瘪嘴,道:“死老头,要你管?老子饿了!” 洛江川缓缓站起来,“你敢叫我死老头?” 白玉堂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头,对天天说,“这老头,最忌讳听到那个‘老’字。” 果然,洛江川把伤重的沈路一把按回了床上,还附带给他做了一些检查,客房外的众人,就听沈路阵阵的惨叫。 终于等老神医发泄完了,爱莫给两人端上来吃的,沈路果然是年轻人,食慾还是不错,大吃一顿之后,气色也好了很多,当听说是自家的白蟒负伤前来求救之后,沈路搂着白蟒涕泪交加,“约瑟夫……你果然是天才,不枉我平时那么疼你。” “餵。”天天问他,“你刚才说知道谁是内鬼,是谁啊?” 沈路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看天天,“怎么是你啊?”说着,又去蹭白蟒,“约瑟夫,你下次求救要看看人么,像他这样的小白脸有什么用?” “喂!”天天瞪眼,“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那么嚣张,还不是我们救你。” 沈路挑挑眉,道:“行啦,我知道了,那个内鬼,是洛嘉翔的老爸。” 李磊摇摇头,“那就糟糕了。” 天天等因为怕刺激李磊,没告诉他被通缉的事情,但正在几人准备细谈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了警笛声。 李磊微微皱眉,问:“警察来这里……” “你别急。”天天道,“剩下的我们来处理就行!”说着,站起身出门。 几人出了门,就见院子门外停了好几辆警车,为首的一个,天天认识,是李队原先的手下,叫王濛的。 白玉堂他们毕竟是黑户,天天还是不希望他们和警察有过多接触,就和志翎两人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天天问“有什么事?” 王濛看了两人一会儿,问:“李队在不在里面?” 天天和志翎对视了一眼,摇头:“不在。” 王濛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要搜查。” “搜查令呢?”天天一瞪眼,伸手,“拿来!” 王濛有些气短,“我说你们两个别闹了行么,人命关天啊。” 天天有些不屑地看了王濛一眼,“亏你们平时称兄道弟的,出了事就翻脸不认人,也对啊,把李队挤掉了,你就是队长么。” 王濛脸通红,对天天瞪眼,“你个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挤掉李队?”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孔志翎冷眼看他。 王濛无奈,“你们让我见队长一眼,我们不带他走!就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僵持之时,不远处又开了辆车过来,车门打开,孔修齐走了下来。 “干爹?”天天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么。”孔修齐下了车,看了看王濛等,对天天道:“放他们进去吧。” 天天和孔志翎对视了一眼,无奈放几人进屋。 进了屋,李磊的那些手下看到他们队长伤得那么重,都傻了。 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那些警员各个都是一脸的气氛,最后,还是孔修齐道:“王濛……你们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王濛犹豫了一下,道:“有人给的线报,是上面给下来的。” “能拖延多久?”孔修齐问。 “我们就说一直在搜查,拖48小时没问题!”王濛回答。 “好。”孔修齐点头,把众人聚集到一起,道,“我们只有48小时,找到证据,捣毁四方会,抓住内鬼!” 巧克力奇案 42 一网打尽(本案卷完结) “48小时?”天天想了想,“那我们真的要抓紧了!” “你们现在手上证据有多少?”孔修齐问天天。 “之前钱峰电脑里关于药物的录像,还有研制开发药物的配方。”孔志翎道,“还有,手机密码我解开了,有一些很了不得的名字在里面!” “名单找到了?”天天等吃惊,都凑过去看,孔修齐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深深皱起眉,“这可真是不得了了!你们在48小时之内找齐所有的证据,我拿着这份名单去找总局长!” 天天点头,孔修齐拿着手机刚想走,就听白玉堂道,“等等,老爷子,让乌仁杰和紫影陪着你去。” 孔修齐微一皱眉,“怎么?信不过我?” 白玉堂赶紧摆摆手,指了指被洛江川就活的那几个杀手,“这些杀手很厉害,一般人对付不了,他们跟去好有个照应,以免四方会的狗急跳墙!” 孔修齐点点头,天天却揪揪白玉堂,小声问:“紫影的药发作了怎么办?” 白玉堂一愣……没想到这个…… “把这个吃了。”洛江川无奈地拿出一颗药丸递给紫影。 紫影接过那颗药丸看了看,问:“那个,神医,这是什么?” 洛江川摸摸头,“呃……解药。” “解药?”紫影头一歪,“不是说没有解药么?” 洛江川笑啊笑:“那个,刚刚研制出来的……” “哦?”紫影冷笑,“你不一晚上都在救治伤员么?哪儿来的时间研制?” “呵呵……”洛江川干笑,就见紫影的脸色瞬间铁青,恶狠狠,“臭老头,你敢阴我?!” “娘子啊娘子。”乌仁杰赶紧上前拉住紫影,“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紫影压住火,狠狠瞪了那老头一眼,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一眼,有些歉意地看乌仁杰,乌仁杰脸上那叫笑得一个苦啊,却听洛江川突然来了一句,“这个,只能把药效延迟,不会去除。” 现场就听“呵……”的一声,紫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其他人却是松了一口气。冷不防洛江川又来了一句,“而且延迟一天,药效就加一倍。” “呵……”这回,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乌仁杰转悲为喜…… 紫影黑着脸,拿了刀和乌仁杰一起护送孔修齐出门,气场之勐恶,堪称惊人,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一眼,这种气场,别说坏人了,方圆百里之内恐怕连只苍蝇都不敢靠近呢。 王濛等几个警员按照李磊的吩咐,分别去掌握名单上几个重要犯人的行踪,以方便抓捕。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天天白玉堂等几人,众人聚集到一起,开始商谈下一步的计划。 天天让沈路坐下,问他:“你之所以和洛嘉翔在一起,是因为给小弟报仇么?可是……他没死之前,你们不就混在一起了么?” 沈路摸摸头,“我有时候会正巧听到老头和人聊电话,好像讲起工作上的事,那小子的老子不太正派。” “什么小子老子的?”天天想了想,“你该不会是想争口气给你老爹看看,所以就通过和洛嘉翔接触,想探听些消息吧?” 沈路瘪瘪嘴,含煳道,“算你猜对了。”见众人脸上有笑意,他瞪眼,“干嘛?我虽然平时不干什么正经事,但以后也要做警察的么……” “那,你之前怎么会和钱峰在一起?”天天问。 沈路嘆了口气,“说到钱峰那小子,那才叫诡异呢。” “怎么说?”天天感兴趣,这个案子从始至终,钱峰和钱亦凡都穿插其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钱峰有个秘密,大家都不知道,”沈路低声道,“这小子其实不是很正常。”说着,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你说他有病?”孔志翎问。 “嗯。”沈路点头,“我后来了解了一下,据说他家境挺困难的,因为人很聪明,所以就自己接一些信息技术方面的工作,首先是技术开发,后来挣了些钱,就自己投资开了一家信息公司。” “可是,学校应该是禁止学生工作的吧?”天天问。 沈路点头,“所以了,他突发奇想,自己扮演起自己的哥哥来,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门路,找人办了些假的证件,后来公司就真的开起来了。” “他为什么要在监控上面装远程监控?”孔志翎问。 “钱峰一人演两人,不知怎么的,越演越上瘾了,最后终于不正常了。”沈路道,“你别看钱峰成绩不错,不过他在学校混得一点都不开心,你知道的吧。”沈路仰脸看天天。 “哦?为什么?”天天不解。 沈路摇着头笑笑,“拜託,他念的是警校好不好,他四肢简单光头脑发达,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事没家事的,性格又孤僻,自然是没有朋友的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天天无语,只好接着问,“他不顺心,所以就去偷窥监视别人啊?” 你别看钱峰是个老实学生,那钱亦凡可是心底一派黑暗,不过他也就憎恨憎恨社会什么的,真要他伤天害理,他可做不出来,只能搞些猥琐事情来发泄一下。 “他监控这些房子的时候,发现了药丸交易的秘密?”白玉堂问。 “对的。”沈路点头,“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这小子也大胆竟然就拿着证据去威胁洛嘉翔的老爸。” “你就是那个时候和他认识的?”天天问。 “嗯,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就特意接近他,后来就从他手里买了些资料。”沈路嘆了口气,“那天,钱亦凡是约了我去交易资料的,我叫小弟去取,没想到害死了他,说白了,那天该死的本来是我,小弟是为我死的,我自然要给他报仇。” 第152页 众人面面相觑,别看沈路平时缺心少肺看着挺让人讨厌的,不过心肠还可以。 “后来越查越不对劲!”沈路道,“我发现一切都是四方会在搞鬼,想潜进去,正好遇上李队长,后来我们就被那些怪物追杀……”说着,又抱起约瑟夫蹭啊蹭,“还好有你在。” “看来,钱峰威胁四方会的结果,就是被卷进药物的研制之中,直到最后不得脱身。”赭影皱眉。 “现在我们手上有的名单、制药方程、录像,还有之前的一切,都可以告四方会了……”志翎站起来,道,“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只要找到了,就能将四方会整个端掉!” “你是说……研制药丸的实验室?”众人异口同声。 “可能在四方会的地盘上。”大卫突然开口。 “对啊。”天天看大卫,“你对四方会应该很熟悉啊,有什么可能的地方么?” “我知道四方会名下的产业很多……有一个制药厂,很有可能在那里。”大卫回答,“地方在郊外,离这里挺远。”说着,他拿出地图来指给天天他们看。 “咦?”天天吃惊,“这不就是在老四老家附近么?” 白玉堂想了想,“难怪会有药物流通出来,卖给那些斗狗的人了。” “啊……我想起来了。”洛江川突然一拍脑袋,“那一带山很多,有很多药材!孟飞凤那个老妖婆肯定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庞珏发现名单丢了,追杀李队他们的人也没得手,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毁掉那间制药厂的!”天天道,“我们必须赶快去!” 众人立刻动身,赶往制药厂。 ……车子开到了老四的老家,大卫带路,众人兜兜转钻,来到了一个盆地上方,就见下方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大规模制药工厂。 “看那里!”天天一指远处的厂房,就见制药厂一间房子的房顶上,停着一架直升机,正有人搬着药物,往飞机上装。 “糟了!他们想跑!”白玉堂和赭影对视了一眼,飞身跃下陡峭的盆地,快速向直升飞机的位置追过去。 大卫看着两人异于常人的动作有些理解不能,爱莫却在旁边抓着大卫的胳膊,“天哪,大卫,那就是轻功么?我也想飞……” 大卫哭丧着脸,之前追这小东西的时候骗他说中国人都会功夫,他还真相信了。 天天拍了他一下,“别发呆了,我们怎么下去?!” “哦!”大卫清醒过来,一指后方,“那里有一条山路!” 天天等赶紧过去,进了工厂,有很多工作人员都不知所措,李磊亮出证件,说是警察,让工人们不要反抗,工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乖乖退到一旁不做反抗。 而此时,工厂上方,白玉堂和赭影已经跟庞珏的人马交上手了。 庞珏现在大概后悔他自己只带了“技术”人员回来,而没有带多少武林高手回来,那些人哪儿是白玉堂和赭影的对手啊,没多久,就纷纷被两人摆平,点了穴道,扔在一旁,连庞珏也在其中。 白玉堂和赭影打开直升飞机里的箱子一看,里面装满了成品的巧克力药丸。 天天等冲进了工厂,整个车间的设备超级现代化,研制室里,不明所以的孟飞凤还在和研究员一起研制新药,一见洛江川等追来,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天天等几人,除了爱莫之外身手都很好,很快就将那些研究人员制服。 天天给孔修齐打电话,说证据确凿了,可以抓人! 孔修齐早就在警察局长的办公室里等着了,总局长亲自带着几乎整个警局的警察都来了,一看证据确凿,气得鼻子都歪了,吩咐王濛等立刻抓人,将那些害群之马都抓起来,然后,立刻撤销对李磊的通缉令,彻底彻查四方会。 一时间,这桩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毒品案件,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漂漂亮亮地解决了。 …… 随后的善后工作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因为这次的案子牵连过广,因此警局方面相当的谨慎。 另一边。 大卫正式拔了香头,和以前的兄弟们告别,离开了四方会,安心开他的牛郎店和法国餐馆。这人还和天天他们做了邻居,爱莫几乎每天都来报导,跟洛江川研究医术。 紫影的解药期限已过,副作用上来了,只好幸苦乌仁杰做解药,乌仁杰这次是彻底贯彻了牛皮糖的精神,死缠烂打,紫影已经被他磨软了。 志翎帮助洛江川和爱莫一起研制所有药物的解药,以帮助那些被药物控制的“杀手”们解毒。赭影则每天给乌仁杰和紫影炖十全大补汤,给两人补“元气” 沈路也有事没事就跑来玩,天天发现他篮球打得不错,就介绍给了篮球队,很快大家都玩到了一起。约瑟夫、展小白和云响还有其他几匹马很快成了很好的朋友,现在整个院子跟动物园一样,珍禽异兽鸟语花香,偏偏孔修齐还喜欢玩玩园艺,将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糙,还准备养些兔子和鱼之类的。 白玉堂最近又迷上了现代音乐,天天给他挑了一套最好的音箱,还和他一起去看交响乐。所以说,白玉堂就是白玉堂,只看了几遍,就已经能自己演奏大提琴了,虽然这和他本来就精通音律有关,但还是让天天很不慡。 每天午后,众人在午后小憩时,就会看到二楼的天台上面,白玉堂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休闲裤,优雅地坐在一把白色的椅子上,拉天天的那把传家宝白色大提琴。演奏的还是天天最熟悉的舒伯特协奏曲,那是天天小时候经常听的音乐,也是他爸爸最喜欢演奏的。 悠扬的乐声流传开去,伴着午后清新的风。天天会端着杯红茶,坐在对着平台的窗台上,看着微风吹起白玉堂黑色的髮丝、衬衫的衣领,风中偶尔几片蒲公英那毛茸茸的飞絮,还有窗前风铃细细碎碎的声音,说不出的完美。 …… 三天后,李磊上门来找天天他们。 “案子已经破了。”李磊告诉天天,“钱亦凡听说四方会灭了,也回来自首了。” “哦。”天天点点头。 “老赵和沈路的那个小弟,都是庞珏派杀手去杀的。”李磊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给天天,“这是老赵的遗物,他留给你的。” 天天有些吃惊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有一串特别的项鍊,吊坠是钥匙形状的,非常精緻。天天小心地拿出来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李磊已经復职了,略坐了一会儿,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第二天中午,众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大卫的手机响,是小弟打来的,说让看电视,是报导有关四方会制造毒品的案件的。 天天打开电视,就见是新闻特别採访。 局长表彰了以李磊为首的刑警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并且拿出一张宣传单来,道:“这次,还要谢谢‘白天侦探事务所’的大力协助!” 众人都有些不解,白玉堂狐疑地看天天,“白天侦探事务所”是什么?” 天天神秘地笑,正这时,门口响起了门铃声,天天赶紧跑出去,嘴里嘀咕,“来啦来啦!” 其他人面面相觑,好奇地跟出去一看,就见一家货运公司送了一个很大的招牌来。天天叫他们安装在门口,众人凑上去一看,就见招牌上写的是——白天侦探事务所! “这是什么?”孔修齐不解地看天天。 “你们不是都反对我做警察么。”天天一拍胸脯,“老子要开侦探事务所!” 众人无语,回去继续吃火锅。 “喂!”天天抗议,“你们不发表意见么?有没有人想参加?喂!”天天追上去,抓住白玉堂,“小白,你要和我一起啊,是‘白天’哦‘白天’!”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脑袋,“行,随你。” 孔修齐和孔志翎边喝汤边点头,“对啦,对啦,这样就对啦,只要不当警察,想干什么都行!” 天天郁闷,好像没什么人看好,端起碗,爱莫给他夹了个鸡腿,“天天,你好厉害呀,不过,这里这么偏僻,而且门口物业新设了保全……会有客人来么?” 天天沉默了一会儿 =口= 对啊! …… 又过了三天,众人日子还是过得很惬意,只是,侦探事务所是完全没有生意。 天天正黑着脸,紫影不冷不热来一句,“你漫画看多了吧!” 天天怨念了,回房间继续酝酿低气压…… 进了房间,天天坐在床上生闷气,却发现白玉堂的枕头底下,似乎夹了什么东西。 抽出来一看,是一本国家地理的杂志。 小白最近又迷上地理了么?天天随手翻翻,却发现白玉堂在马尔地夫的那一页上面,折了一个角……嗯? 当晚,白玉堂洗完澡回房间,就见天天神神秘秘抱着笔记本躲在阳台上面,微微一笑,白玉堂闪过去,天天果然又在群聊了。 (其余见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极品(453477642) 21:52:39 马尔地夫?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2:30 对的,有人去过么?我想去,要怎么办手续? 看到极品(453477642) 21:52:39 =口=小受君,你自己去,还是和小攻君一起去?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2:44 一起去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1:52:46 呀~~甜蜜蜜的双人旅行啊!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2:49 = = 有没有人知道啊? 看到极品(453477642) 21:52:50 我去过我去过,我告诉你! 狼族成员(382974222) 21:53:35 小受君,小攻知道么?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3:37 ^0^ 他不知道,不过好像他想去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1:53:44 你怎么知道? 狼族成员(382974222) 21:53:45 他和你说的?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3:56 他看书的时候,把那页折起来了,正好他的生日快到了 看到极品(453477642) 21:54:07 呀……是要给他惊喜么?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4:15 ^—^ 嗯! 狼族成员(382974222) 21:54:17 讨厌,怎么这么可爱呢! 看到极品(453477642) 21:54:19 生日礼物呢,准备了什么?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4:24 还不知道,这几天准备套套他的话,有没有好建议? 虎视耽耽(7436316568) 21:54:51 小笨蛋,把你自己打上蝴蝶结给他不就好了!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1:54:59 就是就是!主动一些!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5:23 >0<才不要! 狼族成员(382974222) 21:55:37 呀……好可爱啊!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5:42 我想送些特别的,可是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看到极品(453477642) 21:55:55 乖乖,我把相关资料给你发过去了,你按照那个就能办理手续了!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6:09 ^0^谢谢啊。 (点接收按钮)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1:56:19 小受,我是在旅行社工作的,要不要来我们旅行社? 腹黑的女王(296643546) 21:56:30 有马尔地夫游哦!很合算的!我是导游!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7:20 =口= 真的么?你们地址在哪里?我要去! 狼族成员(382974222) 21:57:50 呀啊啊啊……好走运啊,可以看到本尊了 狼族成员(382974222) 21:58:35 我们要组团!坚决要围观! (显示传输完毕) 偶要反攻(505525385) 21:59:20 你们先聊,我看一下资料。 天天先关掉对话框,点开材料看。 “嗯……”天天边看边摸下巴,边自言自语“单独去的话好贵啊,组团的话要至少八个人呀……人多了麻烦的,又都不认识。” “把赭影、紫影还有大卫他们那三对都带上,不就八个人了么?” “对啊!”天天一拍脑袋,“可以把他们带上……”说到这里停住,战战兢兢回头。 “呀……”天天惊得差点把电脑扔了,白玉堂就在他后面。 “你……你在多久了?”天天小声问。 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手上的电脑往旁边一放,一把将天天抱起来按到床上,道,“你想给我生日礼物对吧?” 天天点点头,伸手戳戳白玉堂的下巴,问,“你想要什么呀?” 白玉堂笑得邪魅,“就要你,生日的这个月,每天都让我做吧!” 天天好色的毛病又犯了,盯着白玉堂一张帅到天地无色的笑脸发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扒光了。 “呀……”天天挣扎,“每天都做,你当心精尽人亡……唔……” …… 又是三天后,众人打包上路,开始甜蜜蜜的马尔地夫之旅…… 只是…… “呀啊……好多帅哥啊,赚大啦!”四个女人尖叫。 天天愣住 =口= 腐女群的?她们说组团,原来是真的?! 咳咳,下面是真正的作者有话说: ^—^本案卷完结了,七五也终于只剩下了最后的一个案卷《白天奇案录》了,这个案子很厉害哦,天天要查自己老爸的命案,而白玉堂,也会回去救展昭……= = 嗯,将会有一点点的小虐,不过真的是很小很小,大家还是可以轻松地看,最后会是好的结局。 第153页 在新案子之前,会有两个番外《腐女的马尔地夫手记》,和《公孙的王妃生活(二)》 《腐女的马尔地夫手记》是腐女们的视角观察的天天小白等的马尔地夫之行。 《公孙的王妃生活(二)》这里没有天天和小白,因为很多人说想念公孙和赵普,所以我就专门写了一个,大家选择性地看吧,不萌的可以跳过哦。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以上 鞠躬,奔~~~ 番外 公孙的王妃生活(二) 小四子最近很郁闷,你问为什么?因为小四子有理想了,然后,理想得不到支持。他的爹爹公孙不支持,他的另一个爹爹九九也不支持,最后,连平时对他千依百顺的影影们也不支持,所以,小四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情景:王府的大花园内荷花池畔假山旁边的一个小石凳子上面,小四子坐在上面,气鼓鼓地对着石头嘀嘀咕咕。 石头自从天天穿越回去之后,就归了小四子养,现在,他几乎是小四子的两倍大,而且小四子还不停地餵它,希望有一天它可以和响响(云响)一样大,可以跑得很快,这样,大家都骑马,他骑石头,多神气?! 那说起来,小四子的理想究竟是什么,会遭到公孙贺赵普的集体反对呢?那个,小四子的理想其实有很多很多,而且,每一天都在变,每一条都让公孙几乎暴走! 下面,摘录几条公孙和小四子的对话,当中赵普回来掺一脚…… 某日早晨,阴天。 小四子:爹爹,我想到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 公孙欣慰状:乖儿子,你也长大了呀,想做什么?是不是做神医? 小四子摇摇头:不是,我不要做神医! 公孙惊:不做神医?那做什么? 小四子眨眨眼:我要做大将军! “哈?”公孙掏掏耳朵,问:什么大将军? 小四子道:和九九一样的,大将军! 公孙傻眼,转脸看一旁的赵普,赵普保持着=口=的表情,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做爹的感觉。 “为什么?”公孙不解。 “昨天,影影跟我说,爹爹是神医,九九是将军,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小四子摇头晃脑地回答。 “那又怎么样?”公孙听得有些煳涂。 “他们说,因为爹爹打不过九九,所以亲亲的时候爹爹只好在下面!”小四子认真地说,“小四子以后要在上面!” 小四子的话音刚落,就听四周传来了一派抽冷气之声,随后,几个影卫默契地作鸟兽散了。 公孙气得只剩下喘气了,回头,就见赵普正想逃跑,公孙一把揪住,吼,“赵普,你个混蛋,我宰了你!”说完就扑上去,赏了赵普一顿拳头。 小四子在旁边看着,纳闷,“爹爹,你明明就比九九厉害呀,打得九九都没法还手……那你干嘛还在下面?” “呵……”公孙差点气背过去,赵普却恬着脸对小四子说,“小四子,在下面的那个比较舒服,在上面那个比较累!” “真的么?”小四子睁大了眼睛,“那小四子要做下面那个!”话刚说完,就被公孙一把抓过去,狠狠地赏了一顿屁股。 小四子嫩唿唿的小屁股上被公孙揍得都是手印,委委屈屈地搂着石头开始倾诉衷肠,“爹爹好坏,小四子又没有做错什么,哼!” 公孙则气唿唿地赶走了赵普,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去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赵普端着一盘荔枝进屋来,笑嘻嘻地道,“那些个臭小子们,我已经赏了他们一顿板子了,你就别气了。” 公孙白了赵普一眼,嘆了口气,“死小子,气死我了。” “小四子还不到十一岁呢,天生又有些呆,已经够乖的了,你跟他较什么真啊。”赵普边劝,边剥了一颗荔枝,塞进公孙的嘴里,顺便凑上去,添了添他的嘴角,荔枝甜甜的汁液。 公孙一个巴掌赏过来,赵普赶紧躲过“亲亲,你最近越来越暴力!” “都怪你!”公孙生气,“你都不分场合,孩子在场的时候就亲亲,弄得他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赵普坐到他身边,“不过也怪不得别人,小四子也不小了,要学文,你说有学问的要去做官,以后不快乐,不准他学。练武又说辛苦不让他练,小孩本来就呆,这回更是什么都不懂,你这哪儿是养儿子啊,跟养小猪似地,以后怎么办?” 公孙一瞪眼,“那又怎么了?学文学武反正都是吃苦,我就要小四子呆呆的做一辈子小猪,什么苦都不用吃,不行啊?!” “行行行……”赵普点头啊点头,“你说的都对!” 公孙想了想,又觉得生气,“臭小子,一天比一天长得好看,真不争气。” “咳咳……”赵普差点被荔枝核噎死,一脸惊诧地看公孙,“长得好看还不好啊?哪儿有父母希望子女越长越难看的?” “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公孙瞪了赵普一眼,“招人点击,呆呆的还要被人骗!” 赵普有些无力,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这几天要给他好好上上课,让他安安心心做神医!”公孙道。 赵普有些不明白,问,“你不是不希望他出人头地么?干嘛还要让他做神医?” “做神医就要有很多的时间留在家里,不用出去奔波。”公孙道,“现在大部分的药材也都可以买到,不用自己进山里采,另外,人们对神医大多尊重,收入也好。” 赵普哭笑不得,“亲亲,你对这孩子有些保护过度了!” “哼。”公孙完全听不进去,起身道,“这两天天没空陪你了,我要去教导小四子!”说完,气势汹汹出去了。 这回,轮到赵普苦着脸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随后的一天,公孙揪了小四子进房间里说教,赵普可怜兮兮地坐在门口等,贺一航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元帅,你看你,现在哪儿还有个王爷的样子?” 赵普抬头瞄了他一眼,“嗯?” “王爷啊。”贺一航坐到他身边,伸手拍拍他肩膀“您才是王爷,公孙是王妃,我怎么觉得您是王妃呢?!” 赵普歪着头想了想——是啊! 两人正聊着,身后的门打开,公孙瞪了两人一眼,“吵死了,上别处聊去!” 两人立刻点头,“是……是……”转身就走。 走到院子外面,赵普站住,摸着下巴琢磨,“好像是有些奇怪啊!” 贺一航无奈地拍拍赵普的肩膀,“元帅,你再不想办法重振夫纲,恐怕再过几天,您就要做下面的那个了!”说完,熘熘达达走了。 贺一航是走了,但是赵普却坐不住了,眼前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啊,如果找不到好的办法解决,那可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啊! 赵普挠挠头,要是天天没穿回去就好了,他鬼主意多,可以给自己出出点子。 闷作愁肠的赵普双手插着袖子,晃晃悠悠地就逛出门去了,离开了自己的小岛,去了松江府,一上街,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朋友……赵普精神一振,快步跑去找自己的那个朋友了。 赵普的朋友是谁?此人乃是松江府一着名的小倌馆的老闆,姓江名崎,是赵普之前去潜心学习房中之术时,朋友给介绍的一个人,而赵普平时看的那些什么《龙阳之术》《房中秘书》这类的书,也都是此人友情提供的。 赵普闪进了他开的一家店里,就有下人带他去找江崎了。 江崎对赵普来访颇有些吃惊,双方入座后一叙谈,江崎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 赵普听了大喜,“江兄有办法?” 江崎微微一笑,道,“赵兄可听说过‘调教’二字?” 赵普头一歪,“调教?” 江崎点点头,笑嘻嘻地说,“就是,让你的那位的身体,完全接受你,离开你就没法活下去。” 赵普伸手抓住江崎的手,“兄台啊,你真是我的知音,那要怎样调教法呢?” 江崎道,“那需要些工具,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正好后面有我们的师傅在调教新来的小倌,你可以边看边学!” “甚好甚好!”赵普美滋滋地就跟着江崎去了后院。 …… 且说,赵普这人,用天天的话讲,其实运气真的很背。他上小倌馆,一闪进了巷子里,本来是天知地知的,却这么巧,被带着小良子逛街的蒋平看见了。 蒋平今天是跟小良子去赵普的逍遥岛看公孙和小四子的,良子说要给小四子买些小玩意儿带去,所以先上了趟街,好巧不巧,偏偏就看见了赵普闪进小倌馆里。五鼠向来疼天天,那么爱屋及乌当然也会照顾公孙,更何况小四子还算他们嫂子的半个徒弟,这赵普大白天的竟然敢来小倌馆鬼混,这还了得?!蒋平拉起徐良,匆匆赶往逍遥岛,找公孙告状去了。 …… “你说什么?”公孙皱眉,看着突然冲进来的蒋平。 “赵普进了小倌馆了,我刚刚亲眼看见的!”蒋平回答。 “爹爹,小倌馆是什么?”小四子揪着公孙的衣摆问,“和茶馆饺子馆一样么?” 公孙现在气得火冒三丈,两眼冒金星,心说,“好你个赵普啊,竟敢出去鬼混,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在哪个小倌馆呢?”公孙问蒋平。 “松江府锁子大街拐角里面的那间!”蒋平立刻回答。 公孙站起来就冲出了大门。 蒋平赶紧就跟去看热闹,四周的影卫今天刚刚挨了赵普一顿板子,正在垂头丧气,一听赵普捅了那么大的篓子,都欢天喜地地跟去看热闹了。 留下小四子和徐良站在原地。 “小良子,爹爹去哪儿?”小四子问。 “嗯……那个,是大人去的地方,你不好去的!”徐良红着脸回答。 “我要去!”小四子拉徐良,“你带我去!” 徐良苦了脸,“不行啊……” 小四子瘪瘪嘴,走到刚才挨训时坐的小板凳上,“哼……我发现,你们最近都不疼我了。” “啊,瑾儿没有啊!”徐良着急,“我一直都那么疼你的!” 小四子脸上露出得逞的笑,眯着眼睛说,“那你带我去!” 徐良无奈,小四子刚刚的那招绝对是跟天天学来的! “好吧,不过只能远远地看哦!”徐良把小四子抱起来。 “嗯!”小四子搂着徐良,在他腮帮子上面亲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徐良就觉头晕乎乎的,眼前金星乱晃,别说让他带去小倌馆了,就是死了都行啊! …… 另一头,小倌馆里,赵普可谓受益匪浅,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家亲亲被蒙着眼睛,绑在床头的样子……好销魂呀好销魂! 正这时,有一个下人匆匆地跑进来禀报江崎,说是前面有人捣乱! “什么人?”江崎皱眉,“不要命了敢来我这儿捣乱?” “是个书生打扮的。”下人道,“好像他家相公上我们这儿来找乐子了,所以他来捉jian。” “呵……”江崎笑,“这倒有趣,我去看看,长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下人回答。 “那敢情好啊!”江崎道,“先打发他走,要是还要闹,那就干脆收了,教教他房中之术,也好留住他相公!”说完转脸看赵普,“赵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赵普现在满脑子都是公孙的事情,就想回去好好施展一番刚才的所学呢,“不用不用……我有急事要先走了!”说完转身往外跑。 刚出门,就听楼下有骚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叫他给我出来,老子要阉了他!” 赵普一愣……这个声音…… “霍,这么厉害?!”江崎也走了出来,“我倒要看看长什么样子。” 赵普觉得奇怪,这声音明明是他家亲亲公孙的,连说话的语气也像,赶紧就走过去看。 这一看赵普就是一惊,真的是公孙在楼下,跳着脚地骂,“赵普,你给我出来!” “是挺好看的!”江崎摸摸下巴,吩咐手下,“给我抓起来,我亲自调……”话没说完就被赵普一脚踹飞,“调你个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他是我的王妃!” 说着,就想冲下去救公孙,却被江崎一把抓住,道,“等等……大好时机啊!” “时机?”赵普回头,就见江崎对他眨眨眼。 公孙闹了一阵子,见赵普没出来,有些气不过,正想休息一下接着闹,突然肩头一麻……自己不能动了。 而于此同时,有几个下人上来,把他扛进后面去了。 “你们要干嘛?!”公孙大惊,“放我下来!” 蒋平等在后面一看大事不好,就想追进去,却见楼上黑影一闪,赵普下来对他们一摆手,意思像是说,“你们别管!” 蒋平见赵普的样子……莫非这是他之前就设计好的,也就和几个影卫面面相觑,站在外面观望。 公孙被抓进去之后,就被关进了一间干净的上房里,江崎拿出了一套崭新的“器械”,先用布将公孙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就退出去,换赵普进来了。 第154页 门关上,赵普走到公孙身边,他家亲亲现在不能动,蒙着眼睛躺在床上……好香艷呀。 “你是谁啊?哪个王八蛋敢动老子,快放了我!”公孙嘴里骂,心里却打鼓。 赵普微笑,伸手从旁边的器械堆里,拿出一个精緻的圆形口嚼来,给公孙戴上。 “嗯……唔……”公孙骂人的话立刻就变成了呻吟声,赵普赞嘆,真是好啊! 随后,赵普用皮质的带子,将公孙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嗯……”公孙被点了穴没法挣扎,只能叫,但却没法说话。 赵普欣赏了一下被绑结实了的公孙,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解开了穴道之后的公孙立刻开始挣扎,手不能动,但脚却踢过来,被赵普一把抓住,脱了鞋子,手则是顺着他的裤管,一直摸了进去。 “嗯……嗯……”公孙使劲挣扎。 赵普微笑,伸手去解开公孙的衣带,开始脱公孙的衣服,公孙边挣扎边叫,呻吟声已经有些哑了,还隐隐有些哭腔,赵普就觉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手上的动作更大,敞开了公孙的衣襟之后,就扑上去亲。 公孙只觉得羞辱异常,但又莫名觉得熟悉……这个亲人的感觉,像是赵普,可是一想到赵普此时还不知道跟那个小倌在快活,自己却在这里受辱,气得死的心都有了。 “嗯……”公孙惊叫一声,那人的吻渐渐下滑,竟然一口含住了他的欲望。而偏偏自己的身体又不争气,看不见的情况下特别的敏感,竟然感觉道了一丝快感意…… “嗯……嗯……”听公孙的呻吟声里淡淡的隐忍、抗拒、还有难以掩饰的性感,赵普更加的卖力,直到公孙一口气没忍住,泄了出来。 咂咂嘴,赵普凑上去,亲住公孙的耳朵,一路亲到脖子,手则悄悄地绕到他身后,去摸索那另他痴迷的入口处。 公孙的又一轮挣扎开始了,这次像是拼了命,赵普有些心疼,但手指还是轻轻地探了进去。 刚刚伸进了一根手指,赵普就见公孙被蒙眼的布下,划下了两行眼泪……他家亲亲哭了! 赵普大惊,随后又觉得不对,伸手一探公孙的鼻息,公孙似乎是闭着气,完了,他家亲亲想寻死了…… 赵普赶紧伸手一把揭开公孙蒙眼的布,“亲亲,换气呀,是我!” 公孙长时间被蒙着眼睛,勐的被揭开,先是被强光刺得一闭眼,但却听清了赵普的声音,再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果然是赵普。 公孙气得倒吸一口气,但还没等他出气呢,穴口一烫……赵普竟然已经将肿胀滚烫的欲望顶在了他穴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普已经一挺身,贯穿而入。 “嗯……”公孙惊叫了一声,但赵普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已经开始不要脸地前后送胯,折腾得他也跟着那人颠动。 “亲亲,好有感觉啊!”赵普加快速度,伸手解开公孙嘴里的嚼子,公孙一被放开就破口大骂,“你个……啊……混蛋……呀……” 赵普更来劲了,边问,“亲亲,我们今天就做到你离不开我为止!” “你……你放屁……呀啊……”公孙气死,但赵普不知道学了些什么,技术比以前更好,弄得他快感如cháo,想骂人,但一出口就变味了。 于是,精力旺盛的赵普从晌午做到下午,从下午做到日落,直到掌了灯,才心满意足地听到了已经意识模煳的公孙答应,“以后赵普说什么自己都听话。”不过此时公孙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跟他说什么他都答应。 细心地清洗之后,赵普搂着公孙回岛上,临走前赏了一大堆银子给江崎,江崎再次友情奉送了工具若干,参考资料若干,并嘱咐赵普,以后夫夫生活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都可以去找他,他负责解决。 三天后,喝了九顿十全大补汤的公孙终于可以下床了,刚想走到门口去晒晒太阳,就听院子里,小四子仰着脸清清脆脆的嗓子对赵普说,“九九,我以后要开小倌馆!” “小四子!”公孙大吼一声。 于是,可怜的小四子,又挨了一顿屁股……继续搂着石头诉苦。 番外 腐女们的马尔地夫手记 腐女1号:我就是那个导游,自从在腐女群里约了小受君来我这里办理手续的开始,就每天热切期望着。但是,来办手续的却是一个老头儿,我有一点点失望,不过,他一下子就办了八个人呀!那么,发挥我们腐女那超级无敌的yy神功的话——就可以乐观地想像成为四对了,是吧?对组团出发的那一天,还是万分期待的。 腐女2号:我们在聊天的时候,就经常yy小受君和小攻君的样子,后来给腐女1号打电话,听说对方有四对,于是,我们就毅然决然地决定——组团跟随! 腐女3号:我们早早地就赶到了飞机场等待,心里忐忑不安,虽然说这次有八个人,那么至少有一对是萌的吧……希望还是很大的,再加上马尔地夫这么美好的地方……正在想着,就见前方走来了八个人…… 腐女4号:最开始看到那八个人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只是,旁边的腐女3号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觉得很疼,所以证明这不是做梦! 随后,我们四个一起大喊——哇!好多帅哥啊!赚翻啦! 飞机缓缓地上天,让人奇怪的是,这些看起来很酷的傢伙么,竟然有几个特别的兴奋,那样子,就像小孩子一样——萌啊! 下面,让我们挨对来点评一下这吧!真是配对典型呢! 第一对:可爱天然呆小受和开朗花痴牛郎攻! 那个攻叫大卫,一头棕色的捲髮微长,很飘逸地披在脑后,穿着一件豹纹的衬衫,领子开得很低,露出胸前的一大块,别看他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但胸肌和锁骨很有看头,下面是低腰的白色牛仔裤。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让人无法控制地想到“牛郎”两个字,后来经知情人士证实,此男面熟,又经过一番调查,确认他乃是本市着名的牛郎馆花都物语的老闆!果然来头不小啊,啧啧。 接下来说小受爱莫,先容我尖叫一下,“呀啊~这只小受受实在是太可爱太可爱了啊!”雪白的皮肤,一头金髮,典型的欧洲美少年的长相,萌啊!特别是这小呆呆实在是呆得太可爱了,你看他,紧紧抓着大卫的手,问:“大卫,马尔地夫的人说英语么?” 大卫故意骗他,“应该不会吧。 “那……中文呢?”爱莫可怜兮兮地问。 “肯定不会。”大卫摇头。 “那要怎么办?”小爱莫哭丧着脸。 “所以到了那里,你一定要紧紧抓着我的手啊!”大卫说得煞有介事,“不然要是走丢了,可没人找到你了!” “嗯,我一定不离开,你也不许离开啊!”爱莫紧张地抓住了大卫的手。 大卫顺势就搂过来狠狠亲了一口…… 第二对:别扭傲娇受和混血硬朗忠犬攻 话说,这一对真别扭啊真别扭!那个小受,一头过腰的长髮,小脸,尖下巴、凤眼,典型的中国美人啊中国美人。穿着一套淡紫色的休闲t恤和一见淡蓝色的牛仔裤,纤纤瘦瘦的,皮肤也白,关键是脾气还爆,小攻一碰他,抬手就打,那小攻却还笑。 再说小攻,标准的混血儿,黑色的头髮微卷,五官轮廓分明,明明是很攻很攻的长相,却一副忠犬的样子,对小受受千依百顺,穿的是一件和小受受配套的情侣t恤,和情侣牛仔裤……呀,萌死了! “亲亲,热不热啊?”乌仁杰狗腿地问。 紫影瞪了他一眼,“不热。” 随后,飞机起飞,紫影往外面一望,“呀……云在下面,云在下面!”边说,变贴在飞机的窗户上说,“房子好小啊,这么大块铁竟然会飞?!” 腐女们稍稍有一点点的纳闷,怎么这么个大帅哥好像是头一次做飞机呢,不过算了,他们只管jq,管他第几次坐飞机呢。 第三对:忧郁斯文受和温和腹黑攻。 小受受上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在玩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双眼偶尔瞟一眼窗外,穿的是一身简单的白底淡蓝斜纹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忧郁……是那种典型的被推倒类型。 而小攻看起来就像是个有气质的商人,有一些儒雅,嘴角挂着微笑,穿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闲衫,白色的休闲裤,很体面的感觉。 这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但是凭我们做腐女多年的经验,以及超强悍的第六感,还是敢肯定这两人绝对是一对,只是,窗户纸还没捅破!而且这两个人都属于表面和内在严重不符的类型,就好比那眼镜受,看起来很冷酷,但绝对是嘴硬心软的类型,而再看那个温和小攻,他绝对是个腹黑,而且,隐含着鬼畜的潜质……呀,萌! 赭影只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声,“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块铁可以在天上飞。” 孔志翎就认真地给他讲述 了飞机的构造,以及浮力摩擦力,大气平流层对流层等等…… 腐女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是个书呆子小受呢! 最后,让我们来说第四对,也就是pikapik闪闪发亮到我们都不敢直视的一对! 可爱健气天然受与宇宙无敌、帅到极限、女王帝王结合攻!萌翻~~ 一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两只就是在群里和我们聊天的小攻小受……捶桌,为什么?为什么进群的时候没有让他们上裸照?! 先来说小受,这只小受还真是活泼可爱,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呀,大大的眼睛盯着你看的时候真是忍不住从头麻到脚啊!他穿着一身白色的t恤衫,白裤子,嘴一直没闲着,倚着身边的小攻嘀嘀咕咕地一直在说话。那小攻一般都静静地听着,觉得有趣的时候就会露出个倾倒众生的微笑,偶尔说上两句,也是优雅异常……所以,腐女们擦鼻血先! 小攻和小受一样,穿的是一身白,不过,腐女们有一个十分强烈的感觉,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这人更适合穿白色的了,或者说,这人天生就应该穿白色的吧。一头黑色的长髮也有及腰长,发质之好,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并问问他是在哪里做的头髮。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都穿出神韵来了!总之,每一个表情,定格了就是一副画呀,萌出一地鼻血。 “小白。”天天凑过去,小声问,“你怎了?晕机啊?” 白玉堂微微点点头,看天天,“好像有些晕。” =口=……天天惊了,天下无敌会特异功能的超人小白,竟然会晕机?! “那个……你真的?”天天大概是被欺负怕了,小小声地又问了一句。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躺下,盖被,睡觉。 =口=,天天着急,伸手去推,“小白小白,我相信了,你起来啊。” 白玉堂翻身,“困。” = = 天天后悔,刚才应该趁他晕的时候欺负一下,好报仇……不过一想,好像是昨晚自己太兴奋,所以一直粘着白玉堂嘀嘀咕咕说个没完,后来自己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小白莫非没睡好? “那个,小白,你昨晚没睡好啊?”天天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 白玉堂无奈,这小坏蛋昨晚上自己吵吵闹闹说个没完,后来困了,就跟只树熊一样搂着自己睡,还打唿噜还乱蹭,睡相之差史无前例,最后自己只能睁着眼到天亮。 天天想,大概小白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有就是第一次到那么高有些反应……凑上去,在白玉堂耳边小声说,“嘿嘿,你骨子里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呵呵!”不出意外的,白玉堂的耳朵有些红。 天天尾巴都翘起来了,正在美呢,就听白玉堂突然来了一句,“等我睡醒了,我们再算帐。” = = 天天无语,乖乖也蹭过去躺下,决定……我也还是补补眠。 飞机经过长达八小时的飞行,终于来到了马尔地夫的上空,现在是下午时间,众人透过窗子往下看,马尔地夫群岛就像是镶嵌在蔚蓝色海水上面的一串项鍊,让人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嘆来。 至于怎么降落、出关,这些都不是重点!所以省略!腐女们精神奕奕地等待傍晚情人们的海滩之行。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天天和白玉堂都神清气慡的,众人踩着满地的白沙,都觉得惊奇,这城市里几乎没有车,到处沙地,鸟语花香,还有一幢幢风格独特的白色房子,一派绝妙风情。 众人很快就到了下榻的酒店,顺便提一下,几人入住的房间,都是蜜月套房啊蜜月套房,不过马尔地夫本来也是蜜月圣地么。 晚饭吃得是海鲜,厨师们精心烹饪的海鲜大餐色香味俱全,诱人食指大动,天天是野猫投胎,自然爱海鲜如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饭后甜点的时候,爱莫小呆呆靠着大卫说,,“大卫,我们在这里定居吧!” 紫影和赭影同时点头,“好主意!” 腐女们在另一桌,手中的叉子戳着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花式冰激凌,双眼紧紧盯着那一桌,心里默默念咒,“快点……去散步啊,我们要偷拍海边kiss啊!” 第155页 果然,晚饭吃得太饱的众人,决定到海边散步消食,当然,是分头行动。 腐女四人组按抽籤的形式早就分好了跟班的路线,一见几人站了起来,四人也发挥强大的跟踪技巧,隐入风景中,目标——绝美海景照!通讯方式,对讲机。 下面,摘录对话若干段。 腐女1号:“一号报告,现在正在海边,爱莫小受受和大卫小攻攻正在手拉手地漫步沙滩……呀!亲上了,好快啊,好快啊!” 腐女2号提醒,“别光顾着叫了,快拍照啊!” 腐女1好抓拍得到——海岸边,黄昏时分,金色的阳光下,小呆呆爱莫被大卫搂着激吻。 腐女3号,“诶?紫影小亲亲好像和小乌生气了!呀,走了,呀!好像踩到海螺了,受伤了受伤了。啊……公主抱啊公主抱!” 腐女其他三人一起吼,“快拍啊!” 腐女3号抓拍得到——乌仁杰抱着紫影,飞奔向前。 腐女4号:“这两人始终保持这一米的距离,好无趣哦……啊?赭影小攻好像踩到海螺了!” 其他三腐女撇嘴,“哪儿那么多海螺啊?肯定是装的!” 腐女4号,“咦?小志过去了……呀啊,被偷袭了!” “拍到没?”其他四人异口同声。 “幸亏我机警!”腐女4号得意,抓拍得到——赭影坐在地上,孔志翎弯腰的一剎那,被亲! “2 号,你那两个超级极品怎么样了?”其他三人问。 “不见了。”2号哭丧着脸,“刚才拐了个弯就没影了,郁闷死我了!” “啊~~”众人集体嘆气。 “我一定要找到!”2号开始沿着海岸慢慢寻找,最后终于,“呀!找到了,在棕榈树林子里!” 2号立刻抓拍,相机按下,兴奋地看所拍……2号愣住,就见相机里是夜幕的海滩背景,棕榈树下,天天仰着脸,手放在身侧,旁边的白玉堂低着头,单手插在口袋里,只是……两人亲在一起的嘴,却被白玉堂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巧妙地全部遮去。 当2号仰起脸来想再拍一张时……“呀啊!人又丢了!” 2好风风火火地继续寻找,头顶一棵斜倚的棕榈树上,坐着的天天和白玉堂,正在将那个吻继续。 入夜,腐女们回旅馆,交流了一下,准备今夜去观摩h,却被告知,众人入住的是防偷拍酒店……囧了! 于是,郁闷的腐女们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错过了那风情万种。 在房内的小型游泳池里,大卫和小爱莫正在洗鸳鸯浴。 另一间房的厨房里,乌仁杰在给药效已经消失了的紫影做附加治疗,紫影也不知道是因为惯性还是别的,竟然也没有反抗。 孔志翎和赭影则无奈地在一个房间里住下,不过,是分两张床睡的,赭影看了眼对面床上唿唿大睡的孔志翎,自言自语,“睡那么安稳,就一点都不提防我么?”凑过去,偷亲一口也好!但亲完了,却发现志翎的耳朵红了。赭影想了想,接着自言自语,“既然睡那么熟,那我就索性把想做的都做了!”扑上去,被志翎一脚踹飞! 天天和小白的房间里,旖旎的幔帐下,关不住的是一派春色。不知道服务员是怎么想的,在巨大的圆形床上,用兰花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型,还在床头放了一瓶上好的香槟。本来,白玉堂怕天天坐了一天飞机累,准备今晚先不做的,没想到天天嘴馋,两杯香槟下肚,就醉醺醺地粘着小白开始蹭啊蹭。 白玉堂无奈,把脸红红胡言乱语的天天抱上床,摔进一堆花瓣里,却不料天天勐的一拽他胳膊,翻身把白玉堂压在了下面。 白玉堂仰脸看着天天,就见这小醉猫迷离着眼睛,笑嘻嘻地伸手挑自己下巴,“美人,让大爷在上面吧!” 又来了,白玉堂无奈,这小东西还在想着反攻的事情,只好伸手将他拉回床上,吩咐,“睡觉!” “不要!”天天挣扎着坐起来,开始豪迈地解自己的衣服,“我要在上面!” 白玉堂单手支着下吧,饶有兴趣地看着天天将自己剥得精光,然后扑上来亲亲,“我要在上面!” “既然你那么热情……”白玉堂嘆了口气,“那就成全你!”说完,翻身,压住! “呀……”天天又被狠狠欺负了一夜,迷迷煳煳的时候还在说,“在上面,老子在上面!” 后记 腐女1号:随后的三天,大家都沉浸在快乐与幸福当中,白天去海边玩,冲浪帆板、出海去看海豚、潜到海底去看珊瑚和小鱼、钓鱼、吃海鲜,各种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水果,甜得都能滴出蜜来。 腐女2号:经过姐妹们的不懈努力,夺得了大量的战利品,最多的就是照片,各种角度的,随处都充斥着jq。已经输入电脑,做成图文并茂的电子书格式,准备回去上传与姐妹们分享。 腐女3号:这趟旅行,小受和小攻们的感情也有所增进,甜蜜的更加甜蜜,别扭的已经变得自然了,没开窍的似乎也有些动心……处处萌点,萌出鼻血无数,回去要好好补补,不过……可以在腐女群里大吹一通,羡煞旁人无数! 腐女4号,到了回去的时候,众人都有些留恋,买了好多的纪念品。最后总结一句,这次的旅行,真是划算啊!那帮人真是幸福呀!拍到照片的腐女们,更加幸福呀! 白天奇案 01 第一个案子 前半个暑假,众人在玩乐中度过了,虽然大学时没有暑假作业的烦恼,但天天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反省一下,于是决定在后半个暑假髮愤图强。只是,这个开了近一个月的白天侦探事务所是完全没有生意,为了提高自己经营侦探事务所的能力,为了招揽更多的生意,天天决定认真地把整部《柯南》都看上一遍。 于是,不愿意颓废的天天,变成了趴在沙发上边吃冰激凌边看柯南的天天……更加颓废。 志翎从实验室里出来,走到天天身边坐下,“我说你都多大了,还在看这种东西啊?” 天天无所谓地说,“学习么!”说着,转脸看身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白玉堂,“小白,你觉得呢?” 白玉堂点点头,摸着下巴说,“嗯,很有趣,不过我更喜欢之前看的那个,叫机器猫的。 = = 天天无语,,“嗯,我要是柯南小朋友就好了,随便上街上逛一圈,就会有案子了。 正说话间,就听门口门铃声响。 “这个时候谁会来?”紫影站起来,走去开门。 天天来了精神,“莫不是爱莫小呆子?正好,让我掐两下……”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掐住。 正在闹腾着,就见紫影飞奔进来,“天天,有生意啦!” =口=天天大吃一惊,不过身边的白玉堂和赭影等却更加吃惊。 随后,从大门外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就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短髮,戴着着一副近视眼镜,鬍子拉碴,脸色蜡黄,人也很消瘦,大概是因为热,额头上都是汗。 他跟着紫影进入客厅,就见客厅的大沙发上,乌仁杰正盘着腿看汽车杂志,赭影手上拿着个魔方,白玉堂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喝红茶,天天斜靠着白玉堂的肩膀,膝盖上趴着的展小白正在摇尾巴,孔志翎手上拿着dvd的遥控器,而对面的大电视机里,正在放柯南。 那人愣了一会儿,道,“那个……我大概走错门了,说着,原地转身就想往外走。” “啊!等一下!”天天赶紧蹦起来,冲出去拦住他,“你找谁?” 那人看了看天天,道,“我,刚刚在门口看见,侦探事务所……” “这里就是!”天天赶紧让他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他对面,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那人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像大学生的年轻人,穿着圆领的白t恤,t恤上印着只米老鼠,蓝色的牛仔裤,穿着双拖鞋。 “很不可靠的样子……”那人站起来,“我还是找别家。” “噗……”紫影忍不住笑,其他人都忍笑,电视里的柯南高喊,“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站住!”天天怒,“坐下!” 那人被吓了一跳,乖乖坐下。 “嗯。”天天摸摸下巴,道,“让我猜猜,你最近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是不是?” 那人一愣,点点头。 “嗯……”天天又想了想,道,“还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的事情,是不是?” 那人睁大了眼睛,用力点头,“对啊,非常奇怪!” 天天微微一挑眉,“那你来找我就对了!” “真,真的?”那人脸上现出惊喜来,“你能解决我的困难?” “放心!”天天一排胸脯,“没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你尽管说!” “那……收费?”那人样子看起来挺落魄的,应该是没什么钱,天天本着对侦探事业的热爱,伸手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们的收费很便宜的!嗯……这样吧,你把案子说出来听听,如果有趣的话,我不受你钱!” “真的?”那人又惊又喜,道,“没想到今天出门遇到贵人了……看来也该我时来运转了。” “究竟怎么回事?”天天急切地问,那头沙发上的几人也把电视的声音关小,静等那人说出案情。 “我叫王勇。”那人嘆了口气,道,“你们知道m女子高中吧?” “我知道啊!”天天点头,“听说那里好多美女。”话刚说完,天天就见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赶紧一缩脖子。 “呵呵……都是些小孩子,有什么美女啊。”王勇接着道,“我是那里的老师,三年二班的班主任。” “哦……”天天点头,“女子高中的班主任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业。” “呵……”王勇摇摇头,苦笑,“还梦寐以求呢,我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意思?”天天不解。 “这一个月里……我们班的女生,有三个丢了……” “什么?!”天天大惊,心说,是大案子啊! 王勇低声道,“我们是住宿学校,每一天熄灯前都要查宿舍的,可是,我家在市里,我孩子每周三都要去参加一个补习班。所以我每周三都会去接送他上补习班,点名的事情,就交给班长了,可是,第一天丢的是班长,第二天丢的是团支书,第三天丢的就是学习委员……” “啊?”天天大惊,“真么会这样?一个月丢了三个?报警了么?” “报警?”王勇赶紧摆手,“不用了吧?这种事,用得着通知警察吗?” =口=天天大惊,“老师啊,你没问题吧?一个月就失踪了三个女生,怎么能不报警啊?” 王勇一愣,不解“谁……谁说失踪的是女生啊?” 天天也一愣,“你不说一个月丢了三个么?一个事班长,一个团支书,再一个学习委员?” 王勇尴尬地摸摸头,道,“不是……丢的不是人。” “那是什么?”天天不解。 “是……是头髮。”王立勇低声道,“那三个女生本来都是长头髮,只是,一夜之间,就都变成了短髮。” “哈?”天天大惊,转脸看白玉堂他们,几人也觉得新鲜,还有这样的事啊? “你……你就直说是头髮被剪了不就好了么,说什么丢了。”天天拍拍胸口,“吓我一跳。” 其他几人瞪他,“明明是你半路打断人家!” 天天厚脸皮地当做没看见。 “不是啊。”王勇像是要哭了,“我,我担心,在这样下去我的小命会不保啊!” 天天觉得奇怪,“不就是出了些怪事么,跟你的命有什么关系?” “我……我就直说了吧。”王勇凑道天天近前,小声道,“……是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这么想?”天天好奇,“就是因为是在你请假的时候发生的?” “不是。”王王勇摇摇头,“发生事情的第二天,我的办工桌上面,都会放着一束头髮!” 天天听得身上起了一次鸡皮,伸手摸摸自己的胳膊,问,“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啊!”王勇哭丧着脸,“怎么办啊,我的学生还都认为是我干的,我百口莫辩,校长跟我说了,要是我三天之内不查出是谁干的,就要开除我啊!” “对啊。”天天点点头,“就算睡得再怎么熟,也不至于头髮被人剪掉了还不知道吧?” “然后,在每一次收到头髮的时候,头髮里面都会夹着一张卡片。”王勇说着,就将卡片递给天天。 天天接到卡片,低头一看,就见第一张上面写着,“还有一个月,东西准备好了么?” 第二张上是“还有二十天,不快点我可不客气了。” 第三张上,“最后一次警告,再不把东西交出来,你收到的就会是她们的头!” 第156页 天天看完,把卡片交还给王勇,“对方好像是想跟你要什么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王勇摇摇头,“我就一个穷光蛋教书匠,家里也没什么钱,也没宝贝,我真不明白他们想跟我要什么。” “嗯。”天天点点头,“‘下一次收到的就是她们的头。’这就是说,如果你不把东西给他,十天之后,他就会杀了你的学生?”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吧。”王勇点头。 “还是报警吧。”志翎突然道,“这事情可大可小啊。” 天天也点头,“的确啊,应该报警的。” “现在,毕竟还有十天时间。”王勇唉声嘆气,“校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外泄,一方面是顾及我的前途,还有一方面,学校也会受到影响,万一传出去了,那还不得弄得人心惶惶啊!所以他们给我三天时间,把事情解决了,不然的话,就报警去!” “这样啊。”天天点点头,道,“你是要我给你查清楚?这案子我接了,感觉挺有趣的。” “你,你肯帮我查?”王勇惊喜,赶紧站起来给天天鞠躬,“真是谢谢你了!” “你留个电话给我。”天天递过去纸和笔,“我一会儿就去你学校逛逛,到时候打电话给你。” “恐怕会有些困难。”王勇写下自己的电话,递给天天,“我们学校,不准男生进去的。” “那怎么办啊?”天天为难,边写了自己的号码给王勇。 “嗯,只能扮成实习老师进去。”王勇道,“我给你安排去,明天一早,你就来吧,我带你进去,你只要上上课就好了,其他时间,可以再校园里调查。” “好。”天天点头,欢欢喜喜地送走了王勇,回到沙发上坐下,笑嘻嘻地蹭白玉堂,“小白啊,今晚有空么?” 白玉堂低头看了他一眼,“有啊。” “那我们做点运动么。”天天笑眯眯。 “好啊。”白玉堂答应得慡快,凑过去捏起天天的下巴亲了一口,“你想做运动啊,现在就去也行啊。” “不是那个!”天天拍掉白玉堂的手,瞪眼,“我是说,今晚我们去m高中夜探吧!” “夜探?”紫影感兴趣,“好像很有趣啊。” “还是免了吧。”赭影给他们泼冷水,“现在的都是楼房,又不像古代有院子,夜探也估计探听不出什么来。” 志翎也点头。“对啊天天,夜探还不如明探,听说这女子大学里跑进一只公猪都会被当宝,何况你这么貌美如糙的,到时候,估计一堆女生围着你,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了!” 天天赶紧对志翎使眼色,但志翎不理他,再回头,就见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天天郁闷——死定了。 “行。”白玉堂点头,“暗探,今晚就去。” “真的?”天天高兴,搂住白玉堂的胳膊蹭啊蹭。 “对了。”志翎突然问天天,“你明天去冒充老师,教什么课啊?m女高可是我们市的重点高中,出了不少文理状元。” 天天傻眼,果然两个钟头后,王勇给他打来电话,让天天教物理课,稍稍备备课,反正天天是大学生,教几个高中生肯定没问题。 “怎么办?”天天搂住一个劲晃尾巴的展小白开始纠结,“我高中物理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白玉堂伸手过去摸摸天天的头,“物理不错,我昨天刚看了霍金的时间简史,很有趣!” 天天沉默,三分钟后,扑上去和白玉堂拼命,“你讨厌,你是全人类的敌人!” 入夜。 天天穿了一件黑体恤,和白玉堂下楼,一抬头,就见紫影、乌仁杰、赭影、孔志翎都在大门口等着。 “你们干嘛?”天天问。 “一起去!”紫影耸耸肩,“反正我们和你一样闲。” 天天无奈,随后,六人连夜赶往地处郊区的m女高,夜探。 白天奇案 02 绯闻啊绯闻 白天的学校很热闹,相对的,晚上的学校却很可怕。一栋栋的大楼阴森森的,晚上十二点已经熄灯了,一大片建筑里一点灯亮都不透出来,显得有些诡异。 “那么多人一起念书么?”白玉堂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宿舍楼,“那该要多少个夫子啊?” “唉……”天天摆摆手,“应试教育么,要求不要太高啦。” 众人在教学楼外逛了几圈,也没什么发现。 “都说了不会有什么收穫的。”孔志翎摇头,“回去吧,待会儿别被人当变态抓起来。” 天天总觉得有些不甘心,正想着,白玉堂揪了他一把,示意众人噤声,几人跑到了教学楼后的一个拐角处,探头向外张望。 这时,就见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跑到了宿舍楼的下面,抬起手对着底楼的窗台敲了敲,很快,窗台就打开了,有一几女生凑过来,递了一把东西给他。天天等打远处一看,就见是一把黑乎乎软绵绵的东西。那人接了东西之后,就转身跑了。 “是头髮吧?”紫影问身边的我乌仁杰。 “是头髮。”乌仁杰点头。 众人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只见那人兜兜转转,一直跑到学校操场,然后从围栏中间少了一根栏杆的地方钻了出去,跑过马路,到了一个工地。 就见他找了一个坑,把头髮往里一扔,转身刚想走,突然间眼前白影一闪,就听有声音道,“原来剪头髮的是你。” “呀啊……妈呀……”那人估计也是做贼心虚,被这么一吓唬,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张大了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大帮子人,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 赭影走到刚才他站着的那个坑边,蹲下刨了刨,伸手拿起一把头髮来,冷笑着说,“不会这么容易就破案了吧?”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看那个吓傻了的人,紫影用手电筒照了照他,就见是个男生,大概只有十几岁,应该是个学生吧,穿着黑色的t恤衫,样子挺普通的。 “究竟怎么回事?”天天瞪眼问那男生,“你不说我们可报警了。” “啊?不要啊!”那男生果然经不起吓,老老实实就交代了,原来,剪头髮的是那些女生们自己,原因是,前一阵子学校为了省电提早熄灯了,每天晚上九点半就熄灯,那些女生们提起抗议,但学校却不听。 这个男生是其中一个女生的表哥,就在不远处的学校念书,在妹妹的要求下,就和一帮子女生合力演了这场戏。女生们都说好了,每隔几天,就有一个自愿把自己的头髮剪下来,晚上偷偷交给男生,让他带走扔掉。这样坚持半个月,不怕学校不通宵供电。 众人无语,第二天一早,就带了那几个女生和那个男生与王勇一起到了教务处。学生们都坦白了,教务处老师说要给学生处分,天天道,“不过本来就是学校不对在先,哪儿有晚上九点半就熄灯的?这事儿家长们知道不?” 教务处的老师有些无语,天天就道,“学生虽然是住校的,不过也有自己的权利吧,而且最近天这么热,九点半熄灯就表示电扇什么的都得关掉,在那样的大楼里,四五个人一个宿舍,不得热死啊,要不要捅到教育局去?” 那老师也有些怕了,就说和校方反映反映,但天天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见那教务处长像是在打太极,就一拍桌子,问,“你们学校每个学期收多少学费?住宿费和电费是怎么分配的?我要见你们校长!” 这世道,所谓强的怕横的,天天不依不饶的,其实那些教务处的老师规定提早熄灯是为了节省开支,好到年终上报得奖金,也不敢闹大,就道乖乖答应从今晚开始,回恢復作息,晚上十一点熄灯。 天天一瞪眼,“为什么不是十二点?” 那老师有些无奈,心说这位还得理不饶人了,就道,“高中生么,十一点睡觉就好了么。” “那高三生,哪个不复习到十二点的?这对你们学校的升学率有好处!还有啊,万一有人十一点半身体不舒服了,那怎么办?黑灯瞎火的,出了事你们学校负责还是你负责啊?” 教务处长被天天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人也不知什么来头,怎么就那么横呢,不过也没理由反驳,他现在是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得说,“那行,十二点就十二点吧。” 天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至于你们欺骗学校的处罚……”教务处长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就提到了处分的事情,王勇有些觉得可惜,这几个女生都是班里成绩最好的,这要是背了处分,那会影响前途的,就求情,“处长,算了吧,你们还小,给一次机会吧。” 那处长瞪了一眼,“骗人有分大小的么?犯错就得罚!” 天天见那几个女生脸都吓白了,就对那处长说,“犯错就得罚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怎么受罚?开除还是送公安局?” 那处长一愣。 天天笑呵呵地道,“处长啊,是你规定提早关灯的,别忘了,这事儿闹大了对谁最不好你心里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这些孩子以后保不定哪个就有出息,你给人方便,人家以后也给你方便不是?” 教务处长实在是拿天天没办法,这人软硬兼施的,最后,天天对那几个女生道,“还不快谢谢处长宽宏大量。” 女生们赶紧给处长鞠躬道谢谢。 处长脸憋得通红,最后无奈,只得点点头,“行了,下不为例!” 女生们高兴异常,围着天天就问,“你是学校的老师么?” 天天刚想说不是,但王勇抢着说,“对啊,他是实习的老师,教你们物理课的。” =口=天天瞪王勇,心说案子都破了你还折腾我干什么? “呀……老师你好可爱啊!”那些女生头一次见天天那么可爱的老师,外加刚才天天还救了你们,还为你们争取了十二点熄灯,立刻升级为女生们的偶像。 望着一群尖叫着围住自己的女生,天天惊慌失措地看不远处的白玉堂,白玉堂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天天郁闷了,转念一想,一指白玉堂道,“他是教语文的!” 白玉堂一愣,那些女生们齐刷刷回头,愣了三秒钟后,“呀啊~~”齐声尖叫。 白玉堂一看情况不对,提起天天就往外跑,王勇和其他人见那些女生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只得转身先跑再说。一时间,整个校园沸腾,说是来了两个极品老师,一个超帅一个超可爱。 天天被抓到王勇的办公室里还愤愤呢,“凭什么我就是可爱?老子也很帅的!” 白玉堂一把掐住他脖子,“你自己爱出风头,干嘛拉我下水。” 天天委屈,“哪儿有出风头啊,那些女生很可怜的,这年头做女人,还不如一千年前呢,女子无才便是德多好啊,现在啊,不只要有才还要有头脑有能力,不然一不小心就得被人骗啊。” 听得王勇频频点头,“的确啊,说得很有见地。” “倒是你!”天天一把揪住王勇的衣领,“案子不都破了么,皆大欢喜,干嘛还要我冒充老师?” 王勇哭笑不得,“这里啊!”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那三困头髮,还有那三张卡片,“那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天天眨眨眼——对啊。 后来,几人又叫来了王勇班里的班长,仔细问了一遍,确认你们剪下来的头髮,全部都被他表哥扔掉了,没有剩下。 “那这些事什么呢?”打发走了女生,天天皱眉。 白玉堂想了想,道,“验验dna就知道是不是你们的了。”说着,看孔志翎,“你有办法的吧。” 赭影和紫影外加乌仁杰一起歪头,“五爷,dna是什么?” 白玉堂无奈,指着三人问王立勇,“你们学校收这么大的学生么?” 天天在一旁吐槽,“不行,他们的智力只能从小学念起,让他们念高中太侮辱高中生的智慧了。”说完被揍。 孔志翎拿着王勇收到的那三束头髮的样本和班长等人头髮的样本,和赭影一起驱车去了医学院,找自己的一个朋友,让他帮忙查查。 天天和白玉堂、紫影乌仁杰一夜没睡,迷迷煳煳地回到家,天天就见展小白趴在铁门口,正在摇尾巴,而它身边的铁门外坐着一个人——是小爱莫。 “爱莫。”天天凑上去一看,小爱莫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头髮也有些乱,衣服也乱,看起来是在外面坐了一夜。 “你怎么啦?”天天吃惊,“谁欺负你了?” 爱莫仰起脸看了看天天,一头扎进天天怀里就开始哭,“天天……大卫他……” “大卫死了?”白玉堂等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卫遇到了什么不幸,要不然小呆子怎么这么伤心。 “不是。”爱莫从身后拿出一本杂志来,递给天天看。 天天接过来,白玉堂等凑过去一看,就见报纸上登着——《大明星的情人》一篇文章,还有大卫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出酒店的照片。 众人嘴角都抽了抽——严重鄙视大卫的审美,这女人前后两堆肉,脸上粉死厚,正经不如爱莫小呆子好看呢。 第157页 “那个,报纸上面的不一定是真的。”天天安慰小爱莫,“现在的八卦娱乐杂志不都喜欢登这些东西的么,照片说不定是p的呢。” “可是,大卫前两天出国去了,他不带我去也不接我电话,已经三天了。”爱莫委委屈屈地继续哭鼻子,“天天,大卫是不是嫌我笨,不要我了。” 白玉堂打开门,道,“先进去再说吧。” 紫影和天天扶着爱莫站起来,小傢伙贼可怜,昨晚在门口等了一宿,腿都麻了。 将爱莫带上楼,让他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睡下,天天回到楼下客厅里,就见白玉堂正在看刚才的那本杂志。 “怎么样啊?”天天凑过去问。 白玉堂点头,“真厉害啊,那个写文的人是不是就躲在附近监视他们,怎么好像亲眼所见似地。” 天天无语,“这大概就叫卖点吧。” “这女人好像不止是个大明星,还是个富家女呢。”乌仁杰指着其中一段说,“看吧,说他老爸身价过亿,黑白两道摆平。” “要死了,大卫个贱人难道真的为了钱抛弃小爱莫。”天天磨牙。 “不过,大卫不太像是贪钱的样子。”白玉堂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众人都相对无言,天天想了想,道,“在这里乱猜还不如打电话问问。”说着,就拿起电话拨给大卫,但是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按掉了,明显是大卫不接。 天天有些沉不住气了,摔掉电话,骂,“这个死人,不接电话!” 白玉堂想了想,对天天道,“你给大卫发条简讯,就说爱莫自杀了……看看他什么反应。” “呵……”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愧是五爷啊!高! 天天真的就发了条简讯,写的是——爱莫看了杂志,自杀了……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听电话狂响。 天天想跑去接,被白玉堂拽住,“别理他。” 随后,是爱莫换下来的衣服里,爱莫的手机不停地响。天天把电话拿过来,看白玉堂,白玉堂笑,“把手机扔了,别理他。” 再之后,所有人的电话都响了一圈,所有人都不接,紫影笑,“五爷,你是要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白玉堂无所谓地翻开杂志继续看八卦,“他要是还没死的话,大概明天就会回来了吧……先把爱莫藏起来。” 天天等人对视一眼,“那大卫要是回来了呢?” “告诉他人死了。”白玉堂淡淡道。 =口=……天天等大惊,“这样好么?” 白玉堂冷笑,伸手掐了掐天天的腮帮子,“不失去,他怎么知道珍惜?要是他不痛不痒的,就别把爱莫给他了,他配不上那呆子。” 天天盯着白玉堂看了半天,扑上去搂住脖子蹭啊蹭,“小白,好有型呀~~” 当晚,天天敲开爱莫的房门,凑近去对爱莫说,“爱莫,如果大卫说他爱上别人了,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爱莫委委屈屈地躲在被子里掉眼泪,道,“他真的喜欢那个女明星?” 天天点点头,追问:“你会怎么样?” 爱莫坐起来,低头想了半天,道,“我,回丹麦去吧。” “爱莫你是丹麦人呀?”天天问。 “嗯。”爱莫点点头。 “我告诉你哦。”天天眼珠子转了转,对爱莫说,“如果大卫回来了,你也要装作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小呆子歪着头问。 “你想啊,你要给他点教训呀。”天天道,“不然的话,他三天不隔两头失踪怎么办,而且他那么多天不理你,应该得到点教训,对不对?” 爱莫想了想,点点头,“对的。” “还有啊。”天天看爱莫,“如果大卫很花心,喜欢你以外还喜欢别人,行不行?” 爱莫摇摇头,“不行的!”想了想又很生气,道,“原来他是这样的人,我不要理他了!”说完,就躲回被子里睡觉了,睡了一会儿又钻出个脑袋来,问天天,“那个,今晚你把小白借给我行不行?” “哈?”天天大惊,“不行啊,小白是我的么,你移情别恋也太快了吧。” 爱莫撅嘴,“它毛绒绒的,我想搂着睡觉,一个人我睡不着。” = = 天天反应了过来,“你说展小白啊?我还以为是我家小白。” 爱莫脸红,“不是啦……”随后又低声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大卫。” 天天看着他的样子,道,“他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可气,不过你觉得他可以原谅的话,就原谅他吧。” 爱莫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嗯……只是,他可能已经不要我了,我这么笨。” 天天见爱莫可怜的表样子,也有些无奈,叫了展小白进来陪爱莫。爱莫搂着狗狗就躺下了,天天出门,关门,顺便又在心里把那个混蛋大卫大骂了三百遍,气哼哼回房间。 进屋后,就见白玉堂拿着一本书正在看着。 “你又在看什么呀?”天天好奇地凑上去。 “哦,高中语文课本。”白玉堂翻完最后一页,道,“这几篇古文谁翻译的?这么烂。” 天天囧了……刚刚就顾着义愤填膺了,忘记明天还要去上课,物理啊,他还没有备课呀! 白天奇案 03 教书很困难啊 凌晨四点,天天和白玉堂被大门外的一阵门铃声,以及大卫大喊的声音吵醒。 白玉堂看床头的钟,笑,“这小子动作挺快的啊。” 天天见白玉堂翻了个身又睡下,就问,“不去开门啊?” 白玉堂挑挑眉,“紫影他们大概也听见了,让他们开吧。”说着,用被子把天天蒙住,“再睡一会儿。” 天天心安理得地钻进白玉堂怀里再趴着。 不过……房间里的其他四人都抱着同样的念头,而爱莫小呆子则是因为昨晚上一宿未眠,再加上伤心过度,因此睡得很沉,没听到大卫在门口的叫声。 大卫拍了半天门,还是没见人来开,就干脆翻过围墙冲进了院子,一脚踹开大门,在楼下大喊,“爱莫!爱莫!宝贝快出来。” 被大卫这么一闹,天天他们也没法睡了,爱莫也醒了,一听到大卫的声音,心里又气有伤心,搂住被子里的展小白,把脸埋在他毛茸茸的毛里,小声嘀咕,“大卫真的好坏,我不要理他!我要给他些教训!” 展小白伸出舌头去舔舔爱莫的脸,像是鼓励。 白玉堂和天天起床,穿上睡衣走出卧房,大卫一见有人出来了,就冲上去问,“爱莫呢?爱莫在哪儿?” 其他房间里的几人也都打着哈欠出来了,孔志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问,“你去哪儿了,给你电话干嘛不回?” “我……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大卫说得含含煳煳。 天天把杂志往他眼前一放,道,“你知不知道,爱莫看了这个之后一直在哭?” 大卫搔头髮,“我真是有苦衷的,没想到会被拍到这种东西。” “现在能说了吧?”赭影问,“我不觉得对你来说还能有什么比爱莫更重要的了。” 大卫嘆了口气,“就是关于爱莫的事。” 众人都八卦地围过来想听个究竟,但表面还装着一副坚持正义的样子,大卫也没心思跟众人计较,只是说,“你们先告诉他爱莫怎么样了?我静不下心来。” 天天看了看白玉堂,道,“他没事,不过很伤心。 大卫听到爱莫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问,“他是不是很生气?” 众人齐刷刷点头,大卫更郁闷了。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天天催促。 此时,爱莫已经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坐在房间门口听楼下的人说话。 “你们别看爱莫平时一点脾气都没有,其实他是标准的富家子。”大卫道,“他爸爸是个石油大亨,很有钱,不过爱莫是他的私生子,他很少过问,就是给赡养费而已。” “哦……”众人点头,心说,这小呆子的身世还蛮可歌可泣的么。 “自从爱莫的妈妈过世后,他就几乎和那个家断绝了联繫,他做模特儿的收入正好维持他的生活和继续上学。”大卫接着说,“不过,最近他爸爸过世了。” 众人一愣,都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卫,“过世了?” 大卫点点头,“嗯,是出车祸突然死的,因为年纪还轻,所以没有遗嘱,因此,爱莫可以得到很大的一笔财产。” 众人点头,“这是好事 。” 大卫指了指杂志上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其实是爱莫的后妈。” “什么?”众人吃惊。 “这女人挺有些来头的,虽然外界称她家事显赫,其实她是黑道出生。”大卫缓缓道,“爱莫他老爸老婆不少,子女也不少,这个女人想要除掉爱莫,以得到更多的财产。 “哦,你就是去处理这事?”天天问,“其实爱莫根本就不会在乎财产的问题。” 大卫笑了笑,“说实话,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钱,只是,爱莫他不肯用我的钱,现在还要去走秀挣钱,我觉得这份遗产是他应得的,所以这次去,除了摆平那个女人,还有就是把财产给爱莫争回来,他以后就能安心念书,不用那么辛苦了。” 众人点头,“原来如此啊。” “那你干嘛要不接电话?”紫影奇怪,“这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卫无奈,“死的无论如何也是爱莫的老爸,虽然没有感情,不过宝贝知道了还是难免会伤心,另外,那女人四处打听爱莫的下落,我怕爱莫的行踪会暴露,所以干脆就不接电话,等事情解决了再找个藉口骗骗他,小宝贝很好哄得……没想到会这样,也是我没想清楚。” 白玉堂听完问,“那现在事情摆平了没?” “摆平了。”大卫点点头,“我一听你们说爱莫出了事,心都乱了,差点就把那女人做了,最后她怕了就让步了,我就赶回来了,律师过两天就会过来宣布遗嘱。” 众人点头——大卫的确不能算是做错了什么。正这时,就听楼上传来了展小白清清脆脆地“汪”一声。 众人抬头,就见展小白晃着尾巴坐在楼梯口,它旁边坐着爱莫。 “爱莫!”大卫一眼看见爱莫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飞冲上楼去一把搂住爱莫亲啊亲。 楼下的众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回房补眠去了。 爱莫在楼上将前因后果都听了,对大卫的气是散得干干净净,相反的还是很感动,然后就觉得自己生大卫的气很不对。 大卫二话不说抱着爱莫进房间,一解相思之苦。 在爱莫他们房间隔壁的是天天和白玉堂的卧房,隔壁咯吱咯吱的摇床声音让天天和白玉堂睡意全无。 天天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五点半了,爬起来拿过旁边的物理书,要不然补补课? 正想着,就感觉白玉堂搂着他的腰正在亲他的肚子……“大侠?你再干嘛?”天天痒痒地扭了两下,缩回被子里,伸手挡住白玉堂,“我要备课” “是么?”白玉堂笑了笑,“欧姆定律是什么?背来听听。” = = 天天郁闷……伸手掐白玉堂的脖子,“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补!” “对啊,所以我在帮你补课啊。”白玉堂凑过去压住天天,道,“你今天上课就讲摩擦力和活塞运动……” =口=,天天拿着课本拍,“呀,不要说奇怪的话!” 白玉堂拿过书从二楼扔了出去,掀被子将两人盖住,随后开始细心地和天天研究那两个深奥的物理题。 隔壁的乌仁杰翻腾得睡不着,看看旁边的紫影已经开始打唿了。乌仁杰想了想,就伸手过去轻轻地解开紫影的睡衣,紫影迷迷煳煳地拍他,“别吵……嗯……嗯……” 然后,又一房的早间运动开始。 赭影一个人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听着隔壁的热闹,嘆气,“唉……” 孔志翎在隔壁的隔壁,塞了耳塞准备睡到中午。 早晨七点半,白玉堂把被折腾得软趴趴的天天提起来,洗澡换衣服上了车,准备去学校上课,兼暗访王勇办公室头髮的事。 紫影、乌仁杰,爱莫和大卫两对分别恩恩爱爱地搂在一起补眠,房间里只剩下孔志翎、赭影和展小白。 志翎带着展小白去遛狗简买早餐了,赭影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特别新闻,说是我市连续有几名女高中生失踪,警方极度重视,正在全力寻找,也请见过这几位女生的人主动和警方联繫。随后,新闻里出现了那几个女生的相片,都是十六七岁,相貌平常,一头黑色的披肩长发。 赭影莫名地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出门去信箱里拿了今天的报纸,一般每天都是白玉堂拿报纸,也只有他会每天看,今天他和天天起了大早去学校了,所以没拿。 赭影翻开报纸,果然在显眼的地方登了少女失踪的案子。 “怎么了?”拉着展小白,手上提着两个鸡蛋煎饼回来的志翎吃,惊地看到赭影正在院子里看报纸。 第158页 “看这个。”赭影将报纸递过去给他看。 志翎接过来看了看,问,“你觉得这和我们查的那个案子有关?” 赭影耸耸肩,“这几个女生都是长发,我觉得。” “嗯……”志翎想了想,道,“等dna的结果出来了,我联繫一下警局那边,找一下那几个女生的资料,或者亲人,看看能不能对上,如果是的话,那可真的事情大了。” “嗯。”赭影点点头,低头看到志翎手上的两个鸡蛋煎饼,问,“一个是给我的呀?” 志翎点点头,问,“你不吃啊?那不知道大卫他们吃不成,不过老外好像吃不惯……” “我吃。”赭影赶紧接过来,笑得那个舒畅啊。志翎看着他的笑脸有些别扭,嘀咕,“一个鸡蛋煎饼而已,干嘛那么高兴。” 赭影凑上去,“那你买的么,当然高兴。” 志翎脸上有些红,道,“我做事去了。”说完,将展小白的链子解开,转身进工作室,就听赭影在后面喊,“你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你上次不是说想吃铁板鱿鱼么?我去那家餐厅定位子。” 志翎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进工作室了。 赭影欢天喜地地奔去定位子。 …… 高二3班早上的课程是第一节物理,第二节语文。天天硬着头皮拿着书,揉着还有些疼的腰,缓缓走进教室。 那些女生早就听说今早的两节课都是新老师上,而且还听说这两个老师一个可爱一个帅,是天下少有的极品,所以一大早都坐在教室里翘首以待。天天刚走进去,就听到了女生们的尖叫声,“呀……好可爱,真漂亮 。” 天天郁闷了,将书往桌子上一放,“男人要说英俊和帅,可爱和漂亮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全班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又爆发出一阵尖叫,“讨厌,好可爱啊……” 天天无力。 “那个……”天天扫视了一下同学,“今天自习。” “哈?”女生们抗议,“那怎么行?!” 班长举手,“严重抗议!” 天天郁闷了,佯装很兇的样子,“那个,不可以顶撞老师。” 回答他的照旧是女生们的一片“可爱”之声。 “老师!”一个女生提议,“我们要求自由提问。” 天天眨眨眼,灵机一动,“嗯……我有个好办法,你们提问,然后我找人回答,要是回答不了的,老师再回答。”天天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班里总共四十个人,没人说一句也要一节课的时间,哦呵呵呵。 女生们对视了一眼,都表示同意。天天点点头,问,“那么谁问?” 下面齐刷刷一排举手的,天天满意,随便点了一个。 那女生站起来,问,“老师你几岁?” 天天= = ,“不是问物理题啊?” 众女生奇怪,“你说什么都能问的啊!” 天天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就道,“那也行,礼尚往来,你们问我一个,我也要问你们一个。” “好!”女生们一起点头。 “我……”天天想了想,老师么,应该把年纪说得大一点,“我二十五。” 沉默了片刻,女生们一起指,“骗人!骗人!” 门外,背靠着墙壁站在那里听课的白玉堂笑着摇头。 天天又郁闷了一阵子,被那帮女生逼着说出真相,“二十岁……” “呀……好可爱,我还以为只有十七八岁。”女生们窃窃私语,“是啊,长得好嫩啊,果然大眼睛就看起来年轻呢。” “轮到我问了!”天天问众人,“嗯,你们说一个最近发生在学校里面的怪事吧。” 女生们对视了几眼,有一个举手,道,“最近有一个同学突然就不来上课了。” “真的么?”天天奇怪地问,“她们怎么了?” “老师,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女生们果然是会斤斤计较的。 天天无奈,道,“那谁接着问,要问和物理有关的啊。” 又是全班举手。 天天特地挑了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没想到那女生站起来就问,“老师,你三围多少?” “咳咳……”天天囧了,“我没有量过。” “那现在量一下!”有女生随身带着皮尺。 “不要!”天天郁闷,“要和物理有关的!” “有关啊!”女生们一起回答,“是长度问题!” 天天无语,想了想,就接过皮尺,道,“三围就是要量三个了?不行,一个问题,只能选一个。” 众女生无语,“那就腰围吧。” 天天用皮尺量了一下,道,“……十八……” “呀……老师腰好细。”女生们继续尖叫,“讨厌,比我的还要细。” “细怎么啦!(╰_╯)#”天天再一次郁闷,“轮到你们说了,具体情况描述一下。” “我知道。”一个女生说,“她是我隔壁宿舍的,那天早上她说出学校去买份沙县的蒸饺吃,然后就没有回来,已经好几天了。” “真的么?怎么没有人查?人都失踪了。”天天问。 “唉……她平时生活就有些不检点。”班长道,“经常逃课和社会上的人一起出去玩,而且我们不同班也不是很熟,所以就没多管,直到失踪了近三天。” “三天?”天天吃惊。 “老师,我多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再答我一个!”班长道。 “嗯……你问。”天天心说,我可帮过你大忙的,你不要问太夸张的事情啊。 那班长想了想,问,“那天和你一起在教务处里,等一下给我们上语文课的那个白衣服的超级帅哥,和你什么关系?” =口=,天天傻了,不愧是班长啊,这样的问题都问得出来。 “对啊老师,说呀,他和你什么关系?”女生们催促。 天天瘪瘪嘴,老实回答,“那个……男……男朋友……” “呀啊……”女生们沸腾了,房门口的白玉堂笑着扶额。 白天奇案 04 奇遇啊奇遇 短短一节课上得天天是筋疲力尽,那些个女生们一个比一个彪悍,问的问题也超级直接。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天天逃也似的拿着课本就跑了,冲出门口,就和站在外面的白玉堂撞了个满怀,不是,确切的说是天天一头扎进了白玉堂的怀里…… “呀……”女生们又一阵尖叫。 天天拽起白玉堂就跑进了办公室,“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干嘛?”白玉堂好笑地看着一脸郁闷的天堂,“跟做贼似地。” “那些女生太恐怖了。”天天认真道,“你进去之后不准胡说八道。” 白玉堂好笑,问,“刚才问到的那些有没有用?” 天天想了想,道:“那个失踪的女生叫陈佳倩,高二的,那天失踪之后就再没找到……而且听说她家在外地,家里有个弟弟,父母也不怎么管她,和室友的关系也不好,所以失踪了三天才有人想起来找她,后来学校联繫了家里人,家里人也没有报警,就说让她自生自灭。” 白玉堂摇头,“怎么这样。” “很多乡下女孩子都没人疼爱的。”天天低声道,“这女孩儿还能上高中,已经很幸运了,有些更惨的连学都不让上,放在家里领弟弟,长到二十来岁就嫁掉了,嫁得好不好也都是碰运气,那才叫惨呢。”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脑袋,“别想了,也不一定和案件就有关系。”正说话见,课间铃响了起来,白玉堂站起来,准备去上课。 “你就这样去啊?”天天上下看看,发现白玉堂手上什么都没拿,连份教材都没有。“大侠,你准备教什么?” 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就是古文么。”说完,在天天怨恨的眼神中潇潇洒洒地往教室走去。 那些女生们早就在教室里坐着等候了,刚才惊鸿一瞥,没看清这位帅老师的样子,现在一定要好好看看。就这样,在一片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白玉堂优雅地单手插兜,走进了教室。 就听讲台下传来一片抽气之声,女生们都看傻了。 白玉堂对着下面的众人扫视了一眼,走到讲台下,拿起其中一个女生桌上的课本看了看,道,“庄子《逍遥游》这篇学过了没?” “没。”女生们集体回答,心里吶喊,“老师的声音好性感啊好性感。” 白玉堂把课本往那女生的桌上一放,道,“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把整篇背下来。” “……”那些女生们起先还沉浸在这位老师的美色之中,不过等反应过来之后…… “哈啊?” “怎么可能?” “就是啊,五分钟只够看一遍的。” “老师,你不讲解一下么?” “对啊,不知道意思怎么背?” 白玉堂挑挑眉,“五分钟不够?那十分钟吧。” 女生们还是怨声载道,却听白玉堂冷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道,“十分钟都背不出几百个子?” =口=天天在门口囧了。 可是,所谓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女人的潜能更加是无限限。一群女生的潜能被一个超级帅哥的几句话完全激发了。小宇宙爆发,女生们疯也似地拿起书就开始狂背,果然,十分钟后……基本上都背出来了。 白玉堂点点头,道,“背完了?” 众女生兴奋,“背完了!” “那都休息吧,爱干嘛干嘛。”白玉堂撂下一句话,众女生傻眼。 “老……老师,不用讲解么?”班长战战兢兢地问。 白玉堂看看众人:“孟子在想什么,关你们什么事,知道了对人类有什么贡献?” =口=……天天惊了,小白,不可以这样直说啊。 “呀啊……”女生们接着尖叫,“老师啊,好帅啊!” 白玉堂这节课上得很自由,女生们纷纷背书,实在不懂了就问一下。白玉堂也有问必答,其知识之丰富,古文功底之深厚,令这些女生们钦慕不已,白玉堂还优雅地靠坐在讲台上,和几个提问的女生闲聊了一会儿,得知最近那些总是到处捣乱的小太妹们都不见了。 天天在门口画圈圈,“小白怎么可以这样……没天理了没天理!” 只是天天不知道,从此以后,那些女生们茅塞顿开,集体开始疯狂背书。在两个月后的期中考试中,高二3班的女生各个名列前茅,并且从此之后学习成绩一路飙升,以至于女生间最流行的一句话变成了,“你现在一分钟背几个字?” 下了课,天天和白玉堂一起去找了王勇,一打听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就准备回家了。两人出了校门熘熘达达往会走,天天郁闷,“好像没什么收穫,除了小太妹失踪这点。” “王勇那件事,也很有可能是学生的恶作剧。”白玉堂道。 “嗯。”天天点点头,“也有可能,不知道志翎他们那边有没有消息了。”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见门外的路边停了一辆警车。 =口=“不是吧?”天天吃惊,他最近一见警车就全身难受得慌,和白玉堂匆匆赶回家里,就见李磊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和志翎聊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天天冲进来问。 “你们这回可是帮了大忙了。”李磊道。 天天不解地看志翎,志翎解释道,“我们上次送去检测dna的那些头髮,被证实是那三个失踪的女生的。” “什么失踪的女生?”天天不解。 李磊大致地将女生失踪的案子给天天讲了一下,天天听后皱眉,问,“那些女生,是不是平时口碑和风评都不太好,而且也没什么人关心她们?” 李磊一愣,问,“你怎么知道?” 天天想了想,道,“你们大概要准备接手第四个失踪者了,我知道还有一个女孩儿不见了的。” …… 李磊问了所有的相关情况之后,就带着部下去学校找王勇打听情况了,临行前还不忘嘱咐天天,“这案子我们警方接手了,你也别玩儿 了,这案子非同小可。” 等李磊走了,天天磨牙,“老子开侦探事务所,他说老子在玩!” 其他众人看他,“你不是在玩么?” 天天郁闷。 晚上,大卫下厨给众人做了一桌子的法国菜,众人美滋滋地吃了一顿饭后,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新闻报导里的失踪女孩儿数已经达到了六人,由于这些学生在学校里都是很不受重视甚至受到讨厌的,所以学校对她们的失踪并不关心,但是现在案子出来了,为了怕负责人,也就纷纷报警了。 “不知道明天失踪的人数还会不会增加。”天天有些郁闷,“李磊,奶奶的,抢小爷生意!” 众人笑而不语,白玉堂拍拍他,“你就消停些吧,查什么案子,趁早干些别的。” 天天别别扭扭地跟展小白在沙发上蹭啊蹭。 第159页 果然,随后的几天里又没有生意了,而且新闻里播报的女生失踪人数已经增长到了十位,变成了一个现在很多人都关注的问题,说什么学校安全,教育责任……每天都很多节目,但案子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天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在床上滚来滚去,白天醒着的时候就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总之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后来白玉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他一提,“走,上街去。” “去干吗?”天天问。 “你不闲么,去逛逛。”说完,白玉堂拉着天天上了街。 上街之后,天天发现白玉堂尽拉他去一些游乐场、商场之类的地方,走路的速度也极快,与其说是在逛街,不如说是在找什么东西。 “小白,你想买什么呀?”在一家大商场里的冷饮店里坐下来之后,天天不解地问白玉堂。 白玉堂给天天点了一份香蕉船,对着他旁边的一桌使了个颜色,问,“看那个女生。” 天天转脸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一桌上,有一个正在吃冷饮的女孩子,虽然穿着校服,不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现在高中的暑假其实都不足两个月,学生们都补习的补习,上课的上课,这个女生的样子,分明是逃课出来的。 “哦……”天天明白了,点点头,“你是想跟踪是吧?” 白玉堂笑了笑,“反正在家也是呆着。” 天天伸爪子摸着白玉堂的手蹭啊蹭,美滋滋地吃香蕉船。 不多久,就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走到了那女生的桌前,将手上拿着的一朵白色百合放在了桌上。 女生立刻笑脸相迎,“就是你啊?” 男子点点头,坐下,“你比我想像中的漂亮。” 女生显得有些腼腆,但看得出很高兴,而且也对这个英俊的男生很有好感。 天天留意了一下那个男生的外貌,就见他瘦瘦高高的,穿着时尚,看起来就是有钱又有闲的钻石王老五,而且两人似乎是先联繫见面再认识的呢,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不过跟你聊天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你是高中生呢。”男子指了指那女生的校服,“我是想找女朋友,不过你好像还没成年呢吧?” 那女生赶紧道,“我高二了,马上就十八岁了!” 男生挑眉,点头,“最近到处都是女学生失踪的案子,你还敢出来见网友,挺勇敢的么。” 女生笑,“我和那些小女生可不一样,而且我告诉你,你别看那些个女生表面上矜持,其实各个都逛奇遇网的!”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奇遇网? “怎么样?”那男子伸手轻轻地抓女孩儿的手,女生没反抗,“要不要去看电影?” 女生点点头,就和男子一起走了。 天天想站起来跟上,却被白玉堂拽了一把。 “不跟去啊?”天天着急, 白玉堂示意他看门口。天天望过去,就见李磊和王蒙,正坐在对面的咖啡吧里,见两人出来,就跟上了。 天天郁闷,“又抢我生意。” “我们还是别跟了。”白玉堂道,“别待会儿好心办坏事,到时候你又该挨骂了。” 天天不慡,但还是被拖走了。 两人无事,索性在大商场里逛了起来,两个帅哥一起逛街的必然结果就是引起围观,天天和小白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是躲进了一家服饰店里,才甩开了尾随拍照的一帮闲人。 “唿……”天天松了口气,刚想转个身,却撞到了一个东西。 “哎呀……”被他撞到的那个东西叫了一声,天天回头,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趴在地上的年轻女人。 “呀……对不起。”天天赶紧道歉,心里纳闷,这女人怎么趴在地上,而且还眼泪汪汪的。 “不要紧。”那女人显得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天天就趴着继续找,“奇怪了……怎么就没有了呢?” “你在找什么啊?”天天好奇,“要不要帮忙?” “我钥匙不见了。”女人焦急地说,“很重要的。” 白玉堂一指旁边的一个衣架下,一小片闪着亮光的金属,问:“是不是那个?” 女人一听就走了过去,蹲下捡起一枚很小很小的钥匙,惊喜,“就是它,谢谢你啊!”说着,转身就要走。 天天问了一句,“这么小的钥匙?” 女人点点头,道,“是银行的保险箱钥匙,今天要去退掉的,找不到就要赔钱了。” “银行保险箱?”天天有些疑惑。 “对啊,就是银行里租用的那种放在银行内部的保险箱。”那女人笑呵呵地道,“很安全的。”说完,匆匆地走了。 白玉堂见天天愣在原地似乎是在想什么,就问,“你怎么了?” 天天微微皱眉,从衣领里面拿出一枚小巧的钥匙形吊坠……“你看,这个和她那个像不像?” 白玉堂拿过来看了看,道,“赵头给你的遗物么?的确很像……” 天天想了想,把钥匙放回领子里,拉起白玉堂道,“走,我们回家去!” 白天奇案 05 莫非只是巧合 天天拉着白玉堂风风火火地冲到家里,就直闯进了孔志翎的工作室里。 众人都觉得奇怪,以往天天回到家之后都会抱着展小白亲热一会儿,不是蹭蹭就是抱抱,可是今天却连看都没看狗狗一眼,那一脸的焦急之色,众人都看白玉堂,“出什么事了?” 白玉堂轻轻摇摇头,跟着天天一起进了志翎的工作室,众人也好奇地围了上去。 “你怎么了?”志翎看着气势汹汹杀进来的天天,好奇地问,“又乌龙了?” “志翎,你帮我查查这个。”天天连耍嘴皮子的心情都没有了,将脖子上的那串钥匙吊坠拿了下来,给孔志翎。 “查什么啊?”志翎笑,“看是不是真金的?” 天天瞪了他一眼,“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志翎也看出来天天似乎是很认真,有些不解地望了门口的其他人一眼。 “这个,会不会是某个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天天问,“你能不能查到?” 志翎接过钥匙看了看,道,“嗯……有可能吧,不过这上哪儿查去,还不如直接去问问呢。” “问……”天天摸摸头。 “对啊。”乌仁杰也道,“全国才几家银行啊,牌子一样的话,内部的钥匙肯定也是通用的,都去问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天天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去问。”还没出门口,就被白玉堂一把揪住,“现在晚了,你去了银行也关门了,明天一大早,我陪你去。” “嗯。”天天点点头,然后还是没精打采的。 总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懂天天怎么了,志翎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心中瞭然,这钥匙是赵头临终留给天天的……就说明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和天天父母的死有关,这是天天最在意的事情了。 “呃,吃饭吧。”大卫见气氛有些尴尬,就赶紧道,“今天做的是义大利菜。” “义大利?”紫影和赭影这两个没见识的傢伙赶紧就跟了出去。 志翎拍拍天天,道:“赵头不一向都拿你当亲儿子么,说不定是老头给你留下的遗产来着。” 天天哭笑不得,被白玉堂拉出去吃饭了。 一顿美餐下肚,向来没什么心眼的天天也立刻恢復了精神,搂着展小白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消食。 “天天,你们今天去查案子了么?”爱莫蹭到天天旁边,伸手摸展小白的毛,和天天讲话。自从上次天天给爱莫出主意之后,小爱莫就跟天天很亲,而且觉得天天很有本事。 “查了……对了,那个什么奇遇网,你们谁知道么?”天天问众人。 “奇遇网啊。”爱莫点头,“知道啊,大学生里面很流行的,就是大家交友的,在女生里面比较流行,是发生奇遇的,就是谈恋爱的那种。” “哦……”天天点点头,“就是交男朋友的那种吧。” “对的。”爱莫说,“听说玩法是先在那里认识,然后说好了地点,看会不会发生奇遇,然后就一见钟情。” “这个网站和案情有关系么?”志翎问。 “嗯……今天和小白在街上看到有一个男的勾搭一个女生的,好像说是什么奇遇网认识的。”天天道,“还有啊,我看到李队他们跟踪两人了。” “我认识那个网站的所有人。”孔志翎突然道。 “啊?”众人都吃惊地看着他,“真的?” 志翎点点头,对天天道,“你也认识的。” 天天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 “徐华,你记得么?”志翎问,“是我的同学。” “徐华?”天天想了想,“啊……那个经常和你飈俄罗斯方块的眼镜男?” 孔志翎笑:“就是他,这小子靠这网站赚了好几千万了。” “哇……”天天瞪大了眼睛,“真的?“ “可不是。”志翎道,“不过我很久没联繫他了……” 话没说完,就听赭影突然打了个响指,指了指电视机。众人转脸向电视机的屏幕望过去,就见正在插播新闻,说是今日警方逮捕了奇遇网的执行总裁徐华。据说在徐华家的地下车库里,发现了五具失踪女生的尸体,藏在他两辆汽车的后备箱里。画面中是李磊等逮捕徐华的画面,就见徐华被拷着手铐还喊,“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见过那些人。” 孔志翎皱起了眉头,低声道:“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天天连连点头。 “怎么说?”白玉堂不解地看天天。 “徐华心肠很好的,不可能杀人的。”天天道。 “没错。”志翎也点头,“我跟他认识很久了,他连只鸡都不敢杀,还让他杀人,怎么可能。” “失踪的女生已经有十几人了。”白玉堂道,“可是尸体只找到了五具,再说了,把尸体放在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是不是有些太白痴了。” 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志翎想了想,道,“徐华自从建了这个网站之后,全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面了,经常在工作室里打地铺,很少回家。” “哇……”乌仁杰有些吃惊,“都做到千万了还这么拼啊。” “唉,这是企业家该有的上进心么。”天天道,“志翎,我们要不要问问李队?” “嗯。”志翎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反正我明天下午要去参加一个大型的科学博览会……早上我去趟警局好了,看看能不能见见他。” “我也去。”赭影道,“那个什么科学博览会,没听你说过。” “相当于一个内行之间的成果交流会。”志翎道,“有几个朋友在里面,我想去看看。” 天天见白玉堂似乎很感兴趣,就问志翎,“那个博览会要门票么?” 志翎笑了笑,“这种博览会一般只有内行才有兴趣去看,要不然就是商家,你要是想去的话,去门口买张票大概也就十块钱吧。” “小白。”天天揪揪白玉堂的衣角,“我们明天上午去完银行之后,下午去看博览会吧。” 白玉堂有些吃惊,“一个上午能查完么?” 天天笑眯眯,“明天一天不行就两天么,我不着急,反正也跑不了。” 白玉堂知道天天是为他着想,觉得贴心,就凑过去在天天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好。” 爱莫拉拉大卫,“大卫,我们也去吧,好像很好玩。” 大卫点头,众人商量已定,决定次日,白玉堂和天堂一大早去查钥匙,赭影和孔志翎去看守所看徐华,下午众人一起去科技馆。 当晚,天天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睡不着,被白玉堂一把按住,问,“你又怎么了?” 天天凑过去,下巴架在白玉堂的胸口,问,“小白,如果这些事是徐华干的,那放在王勇办公桌上面的那些头髮是干什么用的?” 白玉堂也点点头,道:“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天天趴在白玉堂胸口还是蹭啊蹭,白玉堂索性伸手捏捏他脖子,问,“你是为钥匙的事情睡不着吧?” 天天想了想,老实地点点头。 “说不定真是遗产呢。”白玉堂半开玩笑的说, 天天也笑,“我就怕,是跟我家老头子的死有关的,又怕会牵连出很多……干爹他们一直都很反对我查当年老头子的案子,我总觉得“可能是有什么隐情的。” “你怕查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白玉堂问天天。 “嗯。”天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白玉堂将他拉上来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到,“别担心,有我在。” 天天盯着他看了会儿,点头,“嗯……” …… 次日一大早,睡眼朦胧的天天被揪了起来,看看檯历,突然“啊”了一嗓子,。 已经起床换衣服的白玉堂不解地走过来,问,“怎么了?” 第160页 “小白!暑假还不到十天了!”天天郁闷地说,“又要开学了。” “反正你们课程也不多,而且你也不用住校。”白玉堂凑过来,道,“上大学真是很自在的事。” “才不是。”天天郁闷,“听说下学期是要实习的,我说不定要穿着制服上街区巡逻呢,要不然就是去小区做片儿警,不知道能不能混到李队那里去做刑警呢,要是不行的话,还不如回家开侦探事务所来的刺激呢。” 两人收拾好出门时,正好是各大银行刚刚开门,说实话,银行真的不算多,天天和白玉堂跑了半个上午,就几乎将所有的银行都跑遍了,但是负责人都说,这绝对不会是银行的钥匙。 “莫非是我想得太多了?”天天纳闷,“这就是赵头给的一个纪念品……嗯。”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这种带锁的保险箱的?”白玉堂问,。 天天摇摇头,“想不起来……对了,我们可以去找个锁匠问问。” “有理。”白玉堂点点头,问,“说到锁匠,我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这里有锁匠。” “现在的确是都找不到了。”天天也没什么头绪,“最好是到老城区的小巷子里逛逛,一般好的锁匠,特别是老锁匠,都会在那些地方。” 两人拦了辆出租,那个司机挺热情的,一听说要找老锁匠,就道:“现在城里是没有了,在城郊一带有些城乡接合处,那里人多的街道里,可能会有。” 于是,天天和白玉堂就去了城郊。 下了车之后,白玉堂就被眼前赶集一样的场景惊了一跳,他自从来现代之后,都一直和天天他们呆在闹市里,对这样的场面感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熟悉是因为在古代,也有这样的市集,不过那时可没有那么多乱按喇叭的车和随地乱扔的塑胶袋。 天天拉着白玉堂找了几个卖菜的老乡问了问,老乡告诉他,在集市最里头的一个小巷子里,住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锁匠,姓邹,祖上世世代代都是锁匠,很有本事。 “邹?”白玉堂似乎有些高兴,天天不解地问,“怎么了?” “宋朝时有个神偷邹起,号称没有他打不开的锁,也经常会做些机关宝盒什么的,你猜会不会是他的后人?” “这么厉害?”天天吃惊。 两人兜兜转转,白玉堂被天天拽着避开地上的水潭和飞驶的摩托,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是到了那条小巷子里。 这巷子很深,里头阴森森的,地上的青石板上长着滑熘熘的青苔,两边的白墙也发霉了,很有些古色古香的房子。 白玉堂和天天打老远就看见了前面的一个弄堂口,挂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招牌,上面画了一把钥匙,写着一个“锁”字。 “应该就是那里吧。”白玉堂点点头,跟天天一起走到了弄堂口,转了个弯,就见一间小房子。房门口摆放了几个手制的柜子,上面放了好些工具,旁边的架子上面,挂了各式各样的钥匙和锁,旁边的巷子里满满的钥匙。房间里头,有一个老头正架着腿靠在一把摇椅上面打盹,身上放着把蒲扇,旁边的小板凳上面有一台古旧的收音机正在放着评书。板凳下面趴这一直肥肥的虎纹猫咪,见天天他们进来,那猫咪撩了撩眼皮,继续睡。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老头还挺惬意的。 伸手在门板上轻轻地扣了两下,天天轻声喊“大爷。” 喊了两声,那老头睁开眼睛,见天天和白玉堂站在那里,就揉揉眼睛问,“找谁?” “您是邹大爷么?”天天礼貌地问,“我们想请您帮忙。” “呵呵……”老头笑呵呵地翻身坐起来,道,“难得有小朋友来找我这老头子帮忙的,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得上。” “嗯。”天天从脖子上把那串吊坠拿出来给邹老头看,“大爷,您给我看看,这是不是真的钥匙?” 老头从一旁的柜子上面拿过老花眼镜戴上,接过天天手上的钥匙来看了看,点头,道:“是老头子当年亲手做的钥匙,给一个小朋友做的。” “什么?”天天和白玉堂都一惊,对视了一眼,问老头,“您亲自做的?” 老头点点头,“当年有个小伙子,年纪也就那么三十来岁,跑到我这里,说让我给做个火琉璃的盒子。” “火琉璃?”天天吃惊。 “就是灌了火油的琉璃盒子么?”白玉堂突然问。 “哦……”老头抬抬眼镜,有些吃惊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小子真有见识啊,这可是只有我们这些老头子才知道的事情了。” “盒子里灌火油?”天天吃惊。 “嗯。”老头点点头,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用来保存重要物件的老手艺了,就是打造一个玻璃的盒子,这盒子是双层,在当中的空隙里灌上特制的火油,然后加上我亲自做的九孔锁,唯独只有这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 “玻璃做的盒子?”天天有些纳闷,心说,这不一摔就碎了么。 似乎是看出了天天的心思,白玉堂道,“这种火油很厉害,只要一见风,马上就会燃烧爆炸,连同里头的东西一起,烧个灰飞烟灭。” “对的,对的。”老头点头,看白玉堂。“小子祖上看来有能人啊。” “那人什么样子?”天天问。 “呃……”老头想了想,道,“斯斯文文的,像个念书人。” 天天一想,觉得不对劲,赵头虽然是个教书的,但年轻的时候是警察,完全就是个大老粗……怎么可能斯文。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白玉堂问。 “哦,想来也有十几年了吧。”老头回答,“当年,那小子跑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锁是撬不开的,用来藏东西绝对安全的……我和他聊得挺投缘的,这小子人也感觉很正派,于是我就告诉了他火琉璃盒子的事情。后来他就真的定做了一个,花了好几千块钱呢,在那时候可是大数目。” 天天犹豫了一忽儿,突然拿出自己的皮夹子,抽出里面一直放着的一张黑白全家福,指着照片上的自家老爸问老头,“大爷,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老头接过照片一看,笑起来,“对对,就是他。” …… 白天奇案 06 天天被打击了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天天还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然后就张着嘴呆住了。 白玉堂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就扯开话题问老头,“那……后来那个盒子去哪儿了,您知道么?” 老头摇摇头,道,“那我上哪儿知道去,后来我就再没见过那个小伙子了。” 天天想想也是,那件事之后没多久,他家老头子就捐躯了…… “您有没有那个琉璃盒的样子?”白玉堂问,“或者给我们描述一下。 “哦,我有样图留着的。”老头回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阵子,找出一张很旧的图纸给白玉堂,“就是这个了。” 白玉堂接过图纸看天天,看他还有没有要问的,就见天天摇摇头,现在语言不能。 拉着天天往回走,走到无人的巷子里,白玉堂把天天拉过来,低声道,“别急。” 天天摇摇头,道:“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当年老爸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呢?” “去你老家找找吧?”白玉堂问,“说不定藏在那里了。” 天天想了想,点头,两人往巷子外面走,还没出巷子,白玉堂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天天纳闷地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白玉堂。 “嗯……”白玉堂皱眉指了指身边的一面墙壁,低声说,“有声音。” “声音?”天天纳闷,有些不明白白玉堂说的声音是指什么。 白玉堂靠近墙壁听了听,皱起眉道,“有人在喊救命,好几个人,还有类似金属划擦地面的声音。” =口=原本就阴森的小巷子,因为白玉堂的几句话,让天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惊悚?” 白玉堂指了指墙壁,让天天趴在上面听。 天天先凑近了听听,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接着就趴在墙上听了起来,将耳朵几乎都贴在墙上面,天天仔细地听着,就听里面隐约传来了尖叫的声音,还有叫救命的声音……那种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天天惊得倒退一步,看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以前在监牢外面经常能听到这种动静。” “是监狱?”天天眨眨眼,“不可能啊,没听说过这里是监狱啊,而且哪儿有监狱和外界就一墙之隔的?” “进去看看吧,好像不大对劲。”白玉堂道。 天天点点头,白玉堂就伸手一搂他腰,飞身跃起上了房顶。白墙黑瓦的老式建筑,斜倚的屋顶下方是一个cháo湿的,杂糙遍布的院子。白玉堂抱着天天跃下了房顶,就见一圈房舍的窗户都被木板封钉了起来。只有角落里,一扇黑色的铁门,上面绕了好几圈铁链子。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到了那扇铁门旁边,里面的唿救声明显了起来。白玉堂拿起那串铁链子看了看,就见铁链子上面一块门锁,白玉堂两指运内力,用力一夹,就将那锁夹得变了形,随后轻轻地一拨,整个锁就掉落了下来。 天天和他一起收起链子,推开门,就觉一股腥臭味扑鼻。两人都皱起了眉,往里张望。 还没看明白,就听里面有人大喊:“救命啊,快救救我们啊……” 这时,天天和白玉堂才看清楚,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黑暗空间,外界的光亮透进去,隐约看见里面有几个大笼子,笼子里关着几个脏兮兮的人,身上的校服……都是女生。 “啊?”天天大惊,问,“你们是谁?怎么会被关起来?” 那几个女生尖叫起来,大喊,“救命啊,我们是被那个变态抓起来的!”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一数人数,道:“有五个人。”天天赶紧拿出电话来直接打给李磊,自己则和白玉堂进屋去,先放那些可怜的女生们出来。 铁笼子打开,里面的女生们看来都受了很大的刺激,疯疯癫癫地跑出去,见了太阳后就在院子里抱在一起哭。天天叫她们在院子里等着别动,警察们很快就会来,女生们都乖乖聚在一起等。天天和白玉堂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灯的开关,将灯打开,两人都愣住了……这里像是个实验室,正中间还有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有大量的血,还有很多的工具。 天天看的心一乱,转身就往外跑,走到院子里面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才放松了下来。白玉堂也跟了出来,看了看那几个穿着各色校服的女生,问:“你们,谁是陈佳倩?” “我是。”一个女生举手,就见她身上脏兮兮的,头髮也乱糟糟,只是还可以看出她的装扮很糟糕,很浓重的妆,挑染成粉红色的头髮。 白玉堂看看天天,天天摆摆手示意他没事,转脸问众人,“是谁抓你们的?抓你们干什么,还有几个女生是不是已经死了?” 陈佳倩看起来虽然受了惊吓很憔悴,但相比起其他的几个女生要更加镇定一点,“一个大叔,白头髮戴眼镜,他是变态,那几个女生都是他杀死的,一直说什么晶晶……还说要帮她復活。” 白玉堂和天天对视一眼,都觉得蹊跷。 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李磊带着警员们赶来了,一看那几个获救的女生都傻了,李磊有些吃惊地看天天,“你们怎么找到人的?” 天天眨眨眼,道,“哦,我们来找……”话没说完,就感觉身后白玉堂轻轻地拍了他一下。天天立刻反应了过来,道,“所以说我开侦探事务所不是玩的么。”随后,天天背着手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总之这一切都是他们推理得来的,并且大大地宣传了一番他的侦探事务所。 李磊被天天说得晕头转向的,最后点点头,“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好小子,没给你老爸丢脸啊。” 天天听了这话,表情却暗淡了下来,有些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李磊问天天,边吩咐手下的警员将现场包围起来,调查这个院子的主人。 天天不说话,只是很不高兴的样子,看得李磊直纳闷,“谁欺负你了?还撅着嘴?” 天天白了李磊一眼,“我才没。” 李磊笑了笑,此时,救护车也到了,先将那几个女生送到医院去做检查,天天和白玉堂想跟去,不过李磊说不是警务人员不能跟,气得天天跺脚骂李磊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没办法,最后白玉堂和天天走出了市集,拦了辆车子。白玉堂说是去展家的老宅,天天却摇摇头,道,“去科技馆。” 白玉堂有些吃惊地看天天 ,伸手过去摸他的头,“不要紧的,科技馆什么时候去都行。” 天天却摇摇头,低声道,“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白玉堂听后淡淡一笑,对司机道,“那就去科技馆吧。” 车子开往科技馆,天天和白玉堂下了车,往科技馆里走。所谓的科学博览会说白了就是怪人加上怪东西。这边一个机器人,那边一个机器人,起先看着挺新鲜的,不过时间一久就有些厌了。 第161页 天天和白玉堂走了不久,就遇上了志翎他们,不过……志翎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志翎。”天天和白玉堂走上去,就见不止志翎,还有赭影紫影,乌仁杰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爱莫像是被什么吓着了,蒙着眼睛不敢看,大卫边安慰他,边骂,“死变态!” “出什么事了?”天天问。 乌仁杰嘴里叼着烟,指指身后围着一大群人的一个展区,道,“那里有个变态科学家做的仿真机器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让人觉得噁心。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仿真机器人?” 孔志翎道,“那个科学家就孙才思,之前一直致力于研究机器人,不过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就非要研究出活的机器人来,你们自己去看看他做的东西吧。” 天天和白玉堂好奇地钻进人群里,只见中间有一个展区,一个中年人摸样,但是头髮却花白,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全情投入地跟人群讲解着新型机器人的功用…… 天天和白玉堂转脸看向他身边放着的一个等人比例的机器人,就见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少女,长长的头髮,看起来有些像活人,又有些像死人,总之就是让人不寒而慄。而那孙才思正在用遥控飞机一样的操作面板控制着那个机器人做抬手、低头之类简单的动作……并说现在还是在研制之中,很快就能让这个机器人跟人类一样具有感情。 天天看看左右的人,就见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些厌恶的表情,的确,那个机器人给人的感觉太不好了。 天天皱眉想了想,走出人群,打电话给李磊,“喂,李队,陈佳倩的情况怎么样?” “她没事。”李磊回答,“我们正准备带她回警局做拼图。” 天天想了想,道,“李队,拼图等等做吧,你能不能先带她来趟科技馆?” “科技馆?”李磊有些吃惊,但还是点头说,“行,我们这就过去,反正顺路。” 又过了一会儿,李磊带着陈佳倩匆匆忙忙地赶来,天天拉着陈佳倩挤进人群,指着那个科学家问,“是他么?” 陈佳倩一抬头,就大声尖叫了起来,“是他,是他,就是他这个变态……”随后,又看见了他旁边的那个机器人,陈佳倩接着大叫,“啊……那是用真人做的,是用真人……” 一听到他的喊声,人群立刻都骚乱了起来,好多人都躲得老远,惊慌失措地看着陈佳倩,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李磊立刻叫警员将孙才思逮捕,几个警员有些粗心,一个不小心撞翻了那个机器人,就见机器人倒下,头部滚落,一张仿真的面具落下,是一颗腐烂的人头…… “呀……”人群惊吓过度,纷纷逃开,警员们押着还在不断挣扎的孙才思离开。 李磊拍拍天天,认真道,“小子真是长大了,你那个侦探事务所不得了啊!” 志翎等惊奇状望着天天,不解地问,“你……破案了?” 天天眨眨眼,看白玉堂,“小白,我们好像是破案了……” 白玉堂也无语,这次可真是歪打正着到了极点。众人回到家,当晚新闻里就报导了这次案件告破的事情。李磊这次可真是够意思了,把破案的功劳全部都给白天侦探事务所了。 志翎走到天天身边坐下,伸手拍拍他,道,“天天,你圆满了!” 众人都忍笑,只有小爱莫凑上来说,“天天,你好能干呀。” 天天则是彻底囧了。 第二天,王勇意外地上门来了,大家对于头髮的事情还是不太了解,王勇那天去了警局,知道兇手是孙才思后,也想起来了一些往事。 “孙才思的女儿孙晶晶,原来是我的学生。”王勇淡淡地道,“也是个不良少女……那是在几年前,一次,她逃课出去,一直都没来上课,我们也没在意,因为她也不是第一次逃课了……后来,警方找到了她的尸体。”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孙才思连女儿失踪了都不知道么?” 王勇摇摇头,道“孙才思是个科学疯子,一直都致力于研究,对女儿关心的并不多,所以才会导致他女儿变得不良。” 众人点头。 王勇嘆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孙才思原本就有些错乱的神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变得更加的疯癫不正常,他非要说,是我们学校把他女儿藏起来了,要我还人。不过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后来他就销声匿迹了。” “那杀他女儿的兇手呢?”天天我呢,“找到了么?” 王勇摇摇头,“据说,那天他女儿就是和网友越好了见面,然后就被网友害死了……这是一桩多年未破的悬案。” 天天点点头,“难怪他那么恨徐华了……那,他把头髮给你,是要你把他的女儿还给他么?” 王勇耸耸肩,“我还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送走了王勇,众人都有些怅然,外加上天天心事重重的,他一向都是开心果,不止自己要开心,还要逗得人家也开心才罢休,这样一来,整个气氛都低沉了下去。 到了傍晚,天天突然拉着白玉堂出了门。 “怎么了?”白玉堂问他。 天天犹豫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们回家找吧,我准备好了!” 白天奇案 07 还没完呢 天天和白玉堂开车到了老宅,进到房子里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从晚上八点多一直找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将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连每一块地砖都翻了过来,房顶的瓦片也都揭开……再找下去房子就要塌了——却还是没看见什么火琉璃盒子! 天天累翻在院里的石头凳子上吐着舌头喘气,白玉堂也累得够呛,有些无奈地看天天,“应该不在这里了。” 天天抓头,“究竟怎么一回事情啊。” “别急,一会儿再找找,你饿不饿?”白玉堂看天天心急火燎的样子,有些担心。 天天坐定了,可怜兮兮地仰脸看了看白玉堂,“再找下去就只能拆房子了。” “我也觉得。”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的狼藉,问天天,“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天天摇摇头,“我家没什么亲戚,就这间房子。” “对了,你干爹会不会知道?”白玉堂问。 天天歪着头想了想,“干爹应该不知道吧,知道的话早就告诉我了……不过,按照他们一贯的态度,就算真的知道在哪里,也不会让我查的。” 白玉堂点点头,“那怎么办?” 天天站起来,“老子不找了。” 白玉堂掐了他的脖子一把,“放弃啦?” “不是……总被牵着鼻子走不是办法。”天天活动活动有些酸麻的腿脚,“我要重新找找线索。” “主意不错。”白玉堂点头表示贊同,伸手将天天拉出门,“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回家补眠吧,睡醒了再想办法,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问题。” 天天乖乖被拖上了车,回去的时候白玉堂开车,天天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困,于是就努力跟白玉堂讲话,白玉堂哭笑不得、,“你怕我睡着?然后我们一起翻车进山谷里?” 天天连忙摆手,“不要乱说啊。” 白玉堂摇摇头打开收音机,“这样就不会睏了。” 天天靠在座椅上,无聊地调着频道,最后在新闻台停了下来,女主持人用高亢的声音激动地讲着新闻,天天精神了一些,“今晨,我市m女子高中的一位老师,王勇,无故坠楼,现正送往医院抢救……” “他刚才说那老师叫什么?”天天勐的就清醒了过来,骇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也皱眉,“王勇……应该不会是重名吧。” “怎么会这样?”天天大惊,白玉堂已经调转了方向,向医院开去。 到了市医院,天天和白玉堂走到前台寻问王勇的手术怎么样了,前台的工作人员抬头打量了一下天天和白玉堂,道:“三分钟前不治身亡了。” “什么”天天大吃一惊,看白玉堂,“怎么会这样?” 白玉堂皱起眉摇摇头,拉着天天走到一边,问,“新闻里头说他坠楼,是自己跳的,还是别人推他下去的?” “对啊。”天天也觉得疑惑,“如果是被人谋杀的,应该会有警察来查案子的了,那么说就是自杀的了?” 白玉堂点点头,示意天天打电话给李磊问问。天天立刻拿出电话来问,得到的结果是……目击证人说是自杀,而且也留了遗嘱。 “连遗嘱都留下了?”天天吃惊,问,“写的什么?” 李磊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机密,非警务人员不能问。” 气得天天直磨牙。 “怎么可能自杀?”上了车,天天愤愤,“昨儿个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才一晚上就想不通了不成?” 白玉堂也觉得事有蹊跷,道“先回去吧,从长计议。”说完再看天天,已经累得睡着了。 车子驶到家门口,紫影和乌仁杰正好提着一大袋子的早餐回来,见白玉堂把天天从车子里抱出来,紫影捂着嘴说,“五爷,这么有情趣呀。” “就是啊。”乌仁杰跟着吐槽,“现在偷拍的很多啊,在外面做要小心啊,别被传到网上去做gv那可就不好了。” 白玉堂起先还不知道两人表情猥琐地在说些什么,一听才明白,敢情以为他和天天一夜未归,是去外面野和去了。” 见两人眯着眼睛笑,白玉堂问乌仁杰,“gv是什么?” 乌仁杰一愣,身边的紫影也转脸问他,“gv是什么?” 乌仁杰囧了,要是告诉紫影,他肯定要问自己没事情看哪种东西干嘛,可是不告诉他,他又不停问。” 白玉堂看着乌仁杰哭笑不得的样子,抱着天天回房间去了。天天其实都迷迷煳煳的,就是眼皮重懒得睁开,听到白玉堂和乌仁杰的对话,他还动了动,含含煳煳说了一句,“小白,说得好。” …… 把天天往床铺上一放,白玉堂也靠在他身边睡下,两人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确切地说,是被大卫煮菜的香味熏醒的。两人下楼美餐了一顿,才算是真正地醒了过来,电视新闻里面,又一次播放了王勇跳楼自杀的新闻,这次更加详细了,就说是跳楼自杀的。 众人听到这条新闻都不由称奇。 “怎么会这样?”志翎不解地问天天,“昨天还好好的。” 天天点头,“我就说么……可是李队不让我问。”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乌仁杰跑去一接,就问天天,“莫岚的,说找你和五爷。”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莫非又有新衣服穿? 莫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憔悴,“喂,天天么?我听说你开了家侦探事务所。” “嗯,对啊。”天天点头,“怎么了?” “我……遇到点麻烦,想找你帮忙查查。”莫岚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天天觉得奇怪。 “我在店里,你能不能来店里,我想当面跟你说。” “好的。”天天看了看时间,道:“我们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好的,我等你们。”莫岚说完,就挂了电话。 众人和莫岚都挺熟的了,而且所谓“衣食父母”,莫岚专门提供高品位又合穿的衣,自然是好朋友级别的了。急匆匆吃完饭,众人上车去莫岚的店里,店铺门口挂着“临时关门”的牌子,天天等上前敲了敲门,良久,莫岚有些颓然地走出来,打开了房门。 众人一看就傻眼了,莫岚是个极度讲究的人,说白了就是比较自恋,平时都是穿的很考究,但今天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牛仔裤,头髮也很乱,下巴上还有鬍渣,感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且房间里面还有酒的味道。 “出什么事了?”天天吃惊地问。 莫岚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开门让众人进来。关上房门,莫岚低声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打电话找你们帮忙的。” 爱莫和莫岚最熟悉,也被他的样子吓坏了,过去扶他坐下,问,“究竟出什么事了?” “在这里。”莫岚打开桌上的一个盒子,就见里面有三把黑色的头髮,每束头髮里面都夹着一张卡片,第一张“还有一个月,东西准备好了么”,第二张“还有二十天,不快点我就不客气了”,第三张,“最后一次警告,再不把东西交出来,后果你知道。” 天天等都皱起了眉头,除了最后一句之外,整体风格和王勇收到的那三张卡片都是一模一样的。” “要你交出什么东西?”天天不解地问莫岚。 “我不知道。”莫岚摇摇头,道,“自从老爸被定罪之后,我们莫家几乎已经和那些不好的组织没有任何来往了,我只是安安心心地开自己的服饰店而已。”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乌仁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岚指指卡片,“最后一张是今天早上收到的,在二十天前就开始了。” 第162页 “这就不可能是模仿的恶作剧了。”紫影看了看众人,“当时还没出王勇那个案子呢?” 众人都点头,莫岚问,“什么案子?” 天天等睁大了眼睛看莫岚,“你都不看电视的么?” 莫岚摇摇头,“这几天我都魂不守舍的,整天关在密闭的房间里面……” 天天皱眉,莫岚并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人啊,就问,“你收到了头髮,干嘛那么害怕?” 莫岚苦笑这摇摇头,道:“天天,你知不知道这些头髮是放在那里的?” 众人摇头。 “是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绕在我脖子上面的。”莫岚回答。 众人都皱眉,那的确是有些太噁心了。 “怎么会这样?”天天吃惊,“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有人进过你房间没有?” 莫岚摇摇头,“我每晚都睡不着,都快神经衰弱了,而且我这几天一直都换地方睡,自己家里不行就睡宾馆,可是这些噁心的东西还是会出现……我觉得我自己是不是遇上魔鬼了?” “你怎么不报警?”孔志翎问。 “我报过了。那些警察最开始的时候只说这大概是恶作剧,后来我又报了一次,他们派了警察来看了一眼,后来又走了。再加上我背景比较特殊,他们大概都觉得是我爸爸作孽太多,来报应了吧。”莫岚颓然地坐在桌边。 “别这么想啊。”天天对莫岚道,“上一个案子有一个老师也受到了这些头髮,今天早上自杀了。” 莫岚苦笑,“再这样下去几天,我说不定也要去自杀了。” “还是报警吧。”孔志翎道,“告诉李磊,让他把两个案子併到一起来处理。” 天天觉得有理,就打电话给了李磊,果然,李磊了解了情况之后就带着人来了,看到莫岚收到的东西之后,也觉得很疑惑。 白玉堂一直都靠在墙边站着不说话,他静静地观察了一下李磊的神色,突然问,“王勇的死,是不是还有什么疑问” 李磊被问得一愣,转脸看了看白玉堂,随后就被天天揪了一把,“李队,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李磊本来就挺疼天天的,被他一磨就忍不住了,只得道,“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对外界说起过,你们也要保密啊!” “嗯”天天等点头,等李磊往下说。 “王勇死的时候,留下的并不是遗书。”李磊小声道,“而是一张一摸一样,夹在头髮里的卡片,卡片上写的是,‘时间到了。”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赭影皱眉,“这么说,王勇不是自杀的了?” 李磊摇摇头,“我们正在调查之中,不过,当时早自习已经开始了,王勇在一号教学楼往下跳的,二号楼就在一号楼的正对过,有好多学生都亲眼看见了,是王勇自己往下跳的。” “怎么会……”天天摇头,“不可能的,王勇很疼他的儿子,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自杀的!” “所以说我们还在调查,为了不引起学校师生的恐慌,还有公众把这个案子和上一个女生失踪案子联想到一起,上面交代我们一定要保密调查,并且尽快破案。”说完,李磊将证物都交给了属下,对莫岚说,“莫先生,你最近的处境可能会有危险,我们要对你採取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你跟我们走吧,我们会给你安排住处,尽量不耽误你的生活和工作。” 莫岚点点头,看天天,大卫伸手拍拍他,道:“放心吧,要是警察们全天保护你,那混蛋还能骚扰到你的话,那我们的警察叔叔就都不用干了,对不对?”说着,看了李磊一眼。 李磊嘆了口气,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朋友的,也会尽快破案。”说完就想走。 “等等,我也要参与调查……”天天追上李磊。李磊伸手摸摸他脑袋,“你乖啊,好好念书,这事儿危险,你要是有什么闪失,老孔不得把我五马分尸啊。”说完,带着莫岚和其他的警员一起走了。 天天在原地站了半天,看众人,“娘的,又没老子什么事了啊?” 众人无语,紫影拍拍天天的肩膀,“乖啊,别给大人添乱!” 天天暴走。 过了两天,案子还是没有消息,天天每天都打电话去骚扰李磊,都被李磊打发了,最后孔修齐来了个电话,对天天吼了一嗓子,“不准你干预警察办案!” 天天瘪嘴,不敢再闹了,不过还是心有不甘。 随后,一通电话把众人的精神都提起来了,电话是徐明打来的,说这个周末,篮球队要打本赛季最后的一场比赛,就是冠亚军总决赛,叫天天他们到时候一定要去看啊。 众人一听都来了精神,准备周末去给篮球队加油! 白天奇案 08 连环命案 周末,晴空万里,一看就是夺冠的好日子。 一大早,紫影就起床挨个敲门叫大家都起床,准备好之后去看篮球比赛。 天天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来看手錶,郁闷,“比赛十点钟才开始呢,现在才六点,紫影干嘛那么激动?” 白玉堂也有些无奈,把天天往被子里拽了拽,道,“大概是这两天看动画片看的。” “对哦,紫影这两天天天都在看灌篮高手,好像心情很好。”天天在被子里滚了滚,道,“不知道莫岚怎么样了。” “有那么多警察保护他,应该没事。”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天天的头髮,“对了,你今天 用不用出赛?” 天天笑嘻嘻摇摇头,“才不用,老四的伤已经好了,听说跟只出笼勐虎似地,现在篮球队主力是最强阵容,今年冠军是拿定了,待会儿去哪里吃庆功酒好呢?要不然去吃烧烤吧。 天天在被子里琢磨着,就听楼下紫影吼,“快起床啊,去看篮球赛!” …… 终于达到目的把所有人都吵醒的紫影,一脸兴奋地拉着天天讲今天篮球赛的对战双方,却听实室里突然一声巨响…… 众人面面相觑,志翎的实验又失败了?好久没听到这熟悉的爆炸声了。没多久,就见志翎灰头土脸地出来,嘴里骂了一句脏话。 “志翎,你又折腾什么呢?”天天好奇地问。 “还不是那个破时光机,真是的。”志翎随口回答……现场沉默。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对了,时光机还有多久时间能修好呢?小白就要回去就展昭了。 众人都默契地不说话,各自去刷牙洗脸换衣服,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天天抬头对他笑。 随后,众人又恢復了热闹,但是心里却都有些气闷,白玉堂去救展昭是早晚的事,只是,到时候吉凶祸福很难预料……而且分开的话,天天怎么办呀。 倒是天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大早打电话去骚扰李磊,问莫岚的情况。 “什么?!去国外了?”天天郁闷得跳脚,“你不是说你们要把人保护起来么,怎么让他跑国外去了?!” “他家人觉得在国外比较安全,而且也给他请了保镖……他的经济公司也派人保护他,我们只是请他配合调查,又没有权利限制人身自由。” “那线索怎么查?”天天着急,“莫岚肯定是和这事情有关系才会被骚扰的呀。” 李磊哄了天天两句“乖啊,好好念书,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说完就挂电话了,郁闷的天天在沙发上面磨牙,“当我小孩子?!” 九点左右,天天等赶到了市篮球馆里,毕竟是冠亚军决赛,因此除了双方的球迷还有很多俱乐部的星探,报社的记者和社会上的大学生篮球爱好者,整个场面跟什么国际比赛似的那么正规。 天天等提早一个小时赶到,但整个球场里面已经是座无虚席了,球场里放着nba惯放的音乐,强有力的节奏让整个球场都处在一种沸腾的状态,蛰伏了一个暑假的学生们正在宣洩他们积蓄已久的热情。 天天和白玉堂进了球场,都被这气氛惊到了,孔志翎不由赞嘆,“总决赛就是不一样啊。” 教练对天天他们招了招手,众人过去,在教练席后面一块最好的位置上坐下,这是球队的工作人员专用席。 “天天……”身后就是天天他们学校的球迷区,天天不愧是校队的主力替补外加校糙,全校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白玉堂揪了天天一把,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天天乖乖挨着他坐下,又传来了一片惊叫之声,虽然不知道那些女生到底在惊叫些什么。 “天天,天天”身后有人叫天天。 天天回头,就见是自己班里的团支书丽娜。 “嗯?”天天转过头,见丽娜脸上有些担心的神色,就问,“怎么了?” “你见着伟国了么?”丽娜焦急地问。 天天眨眨眼,摇摇头。丽娜说的伟国是天天他们班的班长秦伟国,他和丽娜在谈恋爱,是谁都知道的。 “没有呀。”天天感觉有些奇怪,干嘛要来问他? “他今早说要找你的……没找你么”丽娜自言自语。 “找我?”天天有些奇怪,“他找我干什么啊?” “我不是很清楚,今天一早我本来约了他一起来看篮球的。”丽娜道,“不过打电话到他宿舍时他说让我先来,说他有些事情要找你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是么?”天天看了看身边的白玉堂和紫影等人,“他没来过吧?” “没有啊。”乌仁杰摇头,“电话也没有。” “我打他手机,一直都没人接。”丽娜不无担心地说,“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天天笑了笑,道,“丽娜你别担心,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 丽娜摇摇头,“天天,你不知道,他自从赵老师死了之后,就变得很不正常了。” “是么?”天天微微皱起眉,“怎么个不正常法?” “怎么说呢,反正就是经常会很消沉,原来那个开朗的样子早就不见了。”丽娜眼泪汪汪地说,“还会突然就发脾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我去他宿舍找找吧。”天天站起来,被丽娜拦住,“不急,你坐下看比赛吧,我去就好。”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天天有些担心,一旁的志翎摸着下巴,道,“秦伟国和赵头本来感情就很好,赵头突然死了,他伤心也是正常的。” 正说话间,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众人回头,就见篮球队的队员已经上场热身了。 “比赛要开始啦!”紫影来了精神,“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天天他们篮球队的几人别看平时都挺二的,可使不说话的时候每一个还都特酷,因此有一大把的女粉丝。 今年警校队气势如虹,外加老四的腿也好了,本来他就是球队主力,这只篮球队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只,当然,还包括那几个超级强劲外加来歷不明的替补球员。 热身进行之后,拉拉队上球场表演,一会儿就会是正式比赛了。 天天看一会儿比赛,就往身后的人群里张望一眼,想找找丽娜和秦伟国是否回来了,但是一直都找不见人。 白玉堂见他心事重重的,就问,“要不要出去找找?” 天天不想扫大家的兴,而且说不定就是小两口闹些别扭呢,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就摇摇头,专心看比赛。 随后,比赛进行……天天满肚子的怀疑也被沖了个干干净净,心情极好地看着徐明他们表演。比赛打得毫无悬念,徐明他们不到半场就已经领先了三十多分。后面的时间新人旧人轮流上场,跟打表演赛似地,尤其是老四,因为腿伤休息了好几场的他疯狂得分。紫影跳着脚叫好,看得乌仁杰都想上场去了…… 终场哨声响起,警校队以领先对手四十分的优势获得了这一次联赛的总冠军。球场沸腾,警校队的球员为本校建校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联赛冠军而高兴不已,徐明等更是兴奋异常。 随后是热热闹闹的颁奖典礼,徐明被评为最佳球员,众人都高高兴兴,疯了一天的校友们也终于是觉得有些累了,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准备去吃饭庆祝。 天天和白玉堂他们已经约好了徐明他们一起去吃烧烤,不过刚走到门口,就见那里围了好多人,都仰着脸往体育馆上方看着。 “怎么了?”天天等也走了过去,仰起脸……就见楼顶上似乎有人,还没看明白就听人群中传来了尖叫声。天天准连望过去,就见丽娜站在人群里,仰着脸对着房顶喊,“伟国,你要干什么?” “秦伟国?”天天大吃一惊,仰起脸来看房顶,果然见秦伟国正站在房顶的边缘,一副想要往下跳的样子。 “天哪。”天天吃惊,“这是干嘛?” 紫影和赭影对视了一眼,就想冲过去接住,但秦伟国却突然一个转身,往后跑去。 人群一乱,丽娜率先就跑到体育馆的前面去了,天天等也绕过去,就听尖叫声传来,再一看,秦伟国早已跳下来……死了。 这下子,四外的学生都乱了起来,认识秦伟国的特别是天天班里的同学们都开始哭,还有人掏出电话来叫救护车和报警。 天天等扒开人群让小爱莫进去,爱莫蹲下一探秦伟国的颈侧动脉,就抬起头对天天摇了摇,“已经死了。” 第163页 “呀……丽娜。”同学们赶紧扶住晕过去的李娜,人群乱作一团,刚刚拿了总冠军的徐明他们也都傻眼了。 有几个来看比赛的老师赶紧把学生都集中起来,维持现场秩序,很快,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李磊一看到天天就无语了,道:“我说天天,怎么你走到哪儿命案就跟到哪儿呢?” 天天本来就在为秦伟国突然自杀的事情而难过,又想到王勇也是突然自杀,莫岚还莫名其妙收到头髮……再加上李磊一句话,天天勐然都想到似乎这些人都和自己有关,到底是为什么。 李磊本来是开玩笑的,说完就见天天身边的白玉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看天天,没精打采地低着头。 李磊立刻道歉,“我随便说说的……天天,你别乱想啊。” 天天点点头,李磊去调查现场了,天天还站在原地,就感觉身边的白玉堂拉了他一把。 “走。”白玉堂简短地说了一句,就把还傻乎乎的天天拉走了。 “去……去哪里?”天天不解地问白玉堂。 “去秦伟国的宿舍里找找。”白玉堂简洁地道。 “可是,李队一定不让管的。”天天被白玉堂拉着往前走。 “管他什么李队。”白玉堂皱着眉道,“似乎是有人想要对你不利,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嗯。”天天走上几步,给白玉堂指路,两人来到了秦伟国的宿舍。 学校的男生宿舍一般都住四个人,因为有好多都是天天这样的本地人,所以暑假了都还是回家住,因此秦伟国的宿舍里只有他,和法医系的吴胖子,就是和天天一起打cs的吴佑庭。 吴佑庭并不在宿舍,也难怪,今天警校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去体育馆了,现在宿舍里没人。 男生宿舍一般很少上锁,即使锁了,也只要用一张饭卡轻轻一插就能挑开。 天天和白玉堂推开门走进了宿舍里,就见桌上有一些空的啤酒瓶和饭盒,好像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天天走到一张床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后道:“这张床好像已经很久没人睡了。”看了看放在床下的拖鞋尺寸,天天确定这肯定是吴佑庭那胖子的。 “看来宿舍这段时间只有秦伟国一个人住。”白玉堂伸手拿起秦伟国床上放着的书看了看,皱眉,“这人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天天也接了过来,见是一本很旧的书,科幻小说,说是通过技术手段让人復活的…… “復活……”天天开始翻秦伟国的柜子,边说,“小白,找找看有没有盒子之类的东西?” 白玉堂点头,在堆积着鞋盒和行李箱的上铺找了起来。 “啊……”天天突然叫了一声,白玉堂赶紧走过去,就见天天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一看……三束头髮。 “又是头髮?”白玉堂皱眉。 天天从头髮中拿出几张卡片来一看,“和莫岚收到的那些一样。” “他电脑好像是开着的。”白玉堂看着主机上闪烁着的灯光。 天天走过去,打开电脑的显示屏,看了一眼桌面就吓了一跳,只见秦伟国的桌面上是一个带血的鬼娃娃,样子诡异异常。 “他……平时挺开朗的呀,怎么会拿这种东西做桌面?”天天皱眉。 “说不定兴趣比较特别吧。”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地,拿机器猫做桌面啊?” 天天瞥了白玉堂一眼,紧张的心情也稍稍缓解,“桌面上有个文件夹。”天天边说边打开,“这是什么啊?!” 看了一眼,天天惊得差点把滑鼠都扔了,只见那个文件夹里有一堆的图片,点开一看竟然是上次那个变态科学家孙思才肢解人,并拼装成机器人的图片,一张张血肉模煳的。 “好噁心啊!”天天看白玉堂,“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白玉堂也皱眉,突然回头望门口,天天也顺着他的方向望出去,就听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吼,“老三,我回来啦!”话音刚落,就有个大胖子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沖了进来,“娘的,夺冠了没?” 一进门,就见房间里电脑前坐着天天,身旁站着白玉堂。 吴胖子眨眨眼,“天天?你咋在这儿哩?” 天天看了看吴胖子,问,“你暑假回家了?” 吴胖子撇撇嘴,“我本来早回来了,偏偏我姐生孩子了,奶奶的,害我连总决赛都没看上。” 天天盯着吴佑庭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对了,你咋在这儿哩?不去看球啊?是不是打完了,谁赢了?”吴胖子笑呵呵地问,“我们学校夺冠了吧?” 天天点点头。 吴胖子满意地嚷嚷,“真他娘的露脸啊,对了,我带了酱驴肉来,你们南方人吃不到的,要不?” 天天看着吴胖子递过来的酱驴肉,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低声道,“胖子,秦伟国死了。” 吴胖子站在原地愣住了,随后“啪嗒”一声,手上一包驴肉掉在了地上。 “你说啥?”吴胖子看天天,干笑,“你个小坏蛋,都说你鬼,骗我玩儿呢吧。” 天天摇摇头,道,“刚从体育馆跳下来,当场就死了。” 吴胖子一屁股坐在了秦伟国的床上,“怎么可能?” 白天奇案 09 八卦就是这样炼成滴 吴胖子傻了,呆呆地坐在床上摇头,嘴里嘀咕,“作孽啊作孽啊,这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天天问吴佑庭,“你知不知道,最近秦伟国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 “什么不太正常?”吴胖子摇摇头,“自从你们赵头儿死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跟换了个瓤似地,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什么意思?”天天不解。 胖子嘆了口气,摇摇头,道,“现在人死了,我也不怕说了,伟国吸毒你们知道么?” “什么?”天天大惊,“怎么会……” “我一次碰巧起夜上厕所的时候撞见的,我都和他做了那么几年兄弟了,自然不能去告发他,但也不能看着他死吧。可这吸毒不是吸菸,不是想戒就戒的东西……” “胖子,秦伟国生前说他有事情要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天天问。 胖子一皱眉,摇摇头,“这我还真是不知道……” 天天又坐回去重新查看了秦伟国的电脑,但是里面除了那些实验照片,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恐怖小说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天天自言自语,“伟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性情变成这样。” 正想着,天天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是志翎打来告诉天天,他们和篮球队的人已经到烧烤店里了,天天要是心情不好,就不要来了,没关系的。 白玉堂问天天,“你要是受不了就别去了吧。” 天天摇摇头,道,“徐明他们难得夺冠,他们已经毕业了,说白了,这大概是做学生的最后一顿饭,怎么地也得赶上的,不然他们以后回忆起来,这最高兴的时刻还有一丝遗憾,多不好啊。” 白玉堂摇摇头,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你并不用为别人想那么多。” 天天一拉他的手,对吴佑庭道,“胖子,我们走了。” “嗯。”胖子哭丧着脸坐在床上给宿舍里的兄弟打电话,一接通就开始嚎,“老大……伟国出事啦……你们快来呀。” …… 出了宿舍楼,天天强打精神,白玉堂掐他腮帮子,“你真的不要紧?” 天天摇摇头,道,“其实,我对秦伟国的死,震惊大过难过的。” 白玉堂点点头,“我懂,你本来和他也不是那么熟。” 天天耸耸肩,“我的朋友,除了志翎之外,其他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大概是因为我平时比较喜欢笑,又人来疯,大家好像都跟我很熟。” “是你讨人喜欢。”白玉堂捏天天的耳朵。 天天摸摸后脑勺傻笑,“有些人,我只聊了几句,隔一天可能把人家的名字都忘了,但人家却已经当我是铁哥们了,我还真是欺骗了不少人的感情。” 白玉堂微微摇摇头,伸手摸天天的头髮,“你还是难过。” 天天站在原地,回头望身后的教学楼,低声道,“我最怕不热闹,冷冷清清的感觉很凄凉,但又最怕热闹,一旦哪天散了……就更寂寞。” 白玉堂把天天拉过来,拥进怀里…… 当晚,强打精神的天天拉着白玉堂杀进了烧烤店,和篮球队的队员们庆祝去了。篮球队的也有认识秦伟国的,但大多不熟,有的根本就不认识,对他们来说,今天只是有一个校友想不开跳楼自杀了。虽然说起来也是唏嘘,但众人还是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不让这欢庆的气氛被破坏掉,但是,众人哪怕是最疯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去开天天的玩笑。 当夜,志翎因为毒舌说老四和阿东球技烂,被两人强灌了一大瓶的红酒和两瓶啤酒,喝得志翎直打晃。天天也索性来他个一醉解千愁,灌下两大杯红酒之后,红着脸搂着白玉堂蹭啊蹭,嘴里嚷嚷,“小白,我要在上面,在上面、在上面……” 众人都忍笑,白玉堂一脸的无奈,紫影捅捅乌仁杰,“我说,天天太敢想了,他还想要压五爷啊。” “就是。”乌仁杰点头,“根本就是反攻无望么。” 紫影端着杯子眨眨眼,突然道,“对啊,我也可以反攻啊,你又打不过我,我干嘛要每次都在下面?” 乌仁杰囧了。 爱莫两杯酒下肚就晕了,趴在大卫身上傻兮兮地笑个不停。 又过了一阵子,众人差不多都趴下了,志翎也开始发酒疯,揪着赭影要抱抱……然后又说要亲亲。 天天大笑,迷迷煳煳地说,“志翎喝醉了特热情,不管男女,抓住了就亲亲的。” 身边白玉堂突然问,“那么说,你也被亲亲过了?” “嗯……那是……”天天醉得傻乎乎的,连实话都交代了,没看到白玉堂瞬间冷下来的脸色。 随后,庆功宴散去,白玉堂和赭影乌仁杰三个清醒的,先把篮球队的那几个小子塞进计程车里,徐明和安东也都醒着,负责送众人回家。 随后,白玉堂突然轻轻地拍了赭影一把,道,“机不可失啊。”说完,转回身,抱起天天上车走了。 乌仁杰也拍拍赭影,“时不我待啊。”然后拉着也有些晕的紫影,上车走了。 赭影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就剩下他的志翎了,走过去拉起志翎,没想到志翎还醉着呢,搂着赭影就亲亲。赭影快被他磨死了,再看志翎一张脸红红的,心说……一不做二不休吧!想罢,抱起志翎上车。 当晚,天天家别墅里,四个房间的情况如下…… 客房里。 大卫和爱莫借住一宿。 爱莫被压在被褥里轻轻地哼哼,大卫激烈运动的同时,不忘问爱莫,“宝贝,左边一点还是右边一点?” 爱莫羞死,拿被子捂脸,“……左边。” 大卫更家卖力,左边啊左边,爱莫捂着被子冒蒸气,舒服~~~ 主卧室一号。 乌仁杰被紫影绑在了床上,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亲亲,娘子,你要干嘛?” 紫影一头长髮披肩,微微一挑眉,手里拿着一条鞭子,“干嘛?反攻啊!” 乌仁杰哭丧着脸,“亲亲,你要在上面直说不就行了么,我又不会不同意,干嘛要绑起来?” 紫影用鞭子轻轻地碰了碰乌仁杰的胸前的一点突起,邪邪地笑,“因为这样比较有趣。” 乌仁杰看了紫影半天,不怕死地说,“亲亲,下次给你买一条黑色的皮内裤和皮靴穿上。 紫影眯起眼睛,伸手挑乌仁杰的下巴,“你身材不错么……我们来玩游戏!” 说完,扔了鞭子扑上去,开始扯乌仁杰的衣服。 乌仁杰兴奋外加担心,“亲亲,你轻点啊,我第一次啊。” 紫影啊呜一口就在乌仁杰的胸口咬出了一个红色的牙印。疼得乌仁杰闷哼了一声,紫影迷迷煳煳地说,“声音好听,你再叫一声听听。” 乌仁杰欲哭无泪,不知道他家亲亲的酒疯什么时候发完,救命啊…… 主卧室二号。 天天趴在白玉堂身上嚷嚷,“我要在上面,你不准反抗。”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把天天扒光了塞进浴室里洗澡,但天天还是一个劲闹,白玉堂最后忍无可忍,伸手把湿漉漉的天天按在了洗脸台上面,就地开吃。 于是,浴室里激 情上演。 外面的羊毛地毯上面,展小白趴在那里舒服地翻了个身,听着浴室里一声声暧昧的声音传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浴室里的动静非但没有减弱还大有越演愈烈之势,实在睡不着了的展小白忍无可忍地跑出房门,熘熘达达趴到了客房门口,刚舒舒服服地在软软的垫子上躺下,就听…… “嗯嗯……大卫” “乖乖,腰再放松一点。” “嗯~~不要用力。” “好的,我再用力!” 第164页 …… 小白白无力地爬起来,郁闷地摇摇头,走到了主卧室一号的门口,趴下。 “啊……” “叫得不够响!” “亲亲……好痛……嗯” “再叫,我喜欢听,叫响一点。” “嗯……啊……” “好紧” “亲亲,要出人命了。” “接着叫” “啊……” 展小白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无力地爬向主卧室三号,心说,这是志翎的房间,那里一定是很安静很安静的。爬到门口,展小白轻轻地用脑袋拱开门板上面的狗狗挡板,钻进了房间里面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只是…… 床上,志翎搂着赭影,“给亲亲。” 赭影手忙脚乱地给他解开衣扣,“别急,这就来。”说完,亲上。 亲了一阵,志翎有些睏了,就推开赭影,“不要亲亲了。” 赭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伸手搂住志翎,道,“你怎么喝醉了那么可爱,比清醒的时候可爱好多啊。” 志翎还迷迷煳煳的,就楼主赭影亲了一口,“乖,睡觉去,别吵。” 赭影微笑,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志翎抬眼看了赭影一眼,道,“嗯……赭影混蛋。” 赭影有些想笑,问:“我哪里混蛋了?” 志翎含含煳煳地伸手抓住赭影的衣领道,“你总是盯着我看,别以为我不知道。” 赭影点点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盯着你看么?” “笨蛋……才不知道。”志翎愤愤地说,“我最讨厌你这种人!” “为什么?”赭影有些不解,“我是哪种人?” “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一见钟情之类。”志翎咬着牙说,“我性格那么怪,又是个科学怪人,对我好的人除了老爸和天天之外,都是骗我的!” 赭影一皱眉,突然想起以前天天曾经跟他说够,志翎小时候性格没那么孤僻,一方面因为他人比较内向,喜欢研究东西,另一方面因为他智商比较高,因此很多孩子还在沙堆里追来追去的时候,小志翎已经抱着书本进大学,和成年人一起念书了。只是,智商过度发达却没有完全长大的志翎经常被人骗,曾经有很多人表面跟他很好,但目的就是利用他的智慧。被骗了几次之后,志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孤僻,然后就越来越远离人群,最终做起了科学怪人。 赭影莫名就有些心疼起来,伸手摸摸志翎的脸颊,“不是每个人都在骗你的,也有人真心喜欢你。” 志翎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迷煳,迷离着眼看赭影,“你懂什么?” “我懂的。”赭影将下巴架在志翎的肩膀上面,低声说,“我曾经也是这样的。” “嗯?”志翎不解。 “我小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学到了很厉害的功夫,因为是个流浪儿,因此只有进了军营才能吃饱饭。” 志翎轻轻地哼哼了一声,看赭影。 “我起先,并不在元帅的军营里,而是在其他宋将的大营。”赭影笑,“当时,有很多的好兄弟,他们平时和我称兄道弟,为的是在战场上面,我可以沖在他们前面。” 志翎眼里水汽迷濛,注视这赭影,等他继续往下说。 “直到最后一次,我倒在战场上时,他们却一个都不来救我。”赭影淡淡地笑,“等我拖着一身伤回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抢了我的功劳,受了赏。” 志翎微微皱眉,“坏人都是这样。” “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赏赐。”赭影嘆了口气,“只是当我回到营帐时,却听到他们在里面喝酒……还说我是个傻子,被他们利用。” “怎么这样?!”志翎生气。 “然后我杀光了这些人。”赭影伸手指了指背后纵横交错的鞭伤,“被军法处置,将军的意思,是要将我乱鞭打死……在抽到第一百鞭的时候,元帅正好来巡查军营,救下了我。” 志翎眨眨眼,盯着赭影。 “你也许不会相信。”赭影低头轻轻吻上志翎的下巴,低声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到你和我很像,再相处,就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你。” 志翎伸手摸赭影的耳朵,“你是笨蛋。” 赭影轻轻梳理志翎的头髮,“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感觉,你再逞强也没有用,我就是知道。” 两人相拥而吻,展小白乖乖地爬出房间,嘆了口气——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睡觉的地方而已。 无奈的狗狗跑到马厩外面,叫,“响响……” 云响探出头来,“白白你还不睡啊?” “睡不着。”狗狗后退几步,一跃跳进马厩里,卧倒一堆松蓬蓬的稻糙上面,郁闷地说,“都在亲亲,没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 “志翎那里也不安静么?”云响有些奇怪。 “我跟你说诺。”白白稍稍打起了一些精神,“志翎和赭影那个那个了。” “真的?”云响很八卦地凑过去,“他们两个也终于……” “对啊。” “说详细些,谁在上面那?” “你真是八卦耶。”白白不满地看了看云响,调整了一些姿势,开始八卦…… 次日清晨。 大卫照旧起来给众人做 爱心早餐,爱莫趴在沙发上看暑假节目,播的是机器猫。 白玉堂起来翻箱倒柜找感冒药,天天闷在被子里打喷嚏,头痛啊头痛,以后再也不要边洗澡边做了,宿醉也好难受啊……咦?白白去哪里了?以前他一睡醒白白就会来舔他的脚趾头的。 …… 紫影震惊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乌仁杰,“啊,你怎么了?” …… 乌仁杰虚弱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暧昧的痕迹,无奈地道,“娘子,你好生勐啊……” …… 赭影醒过来,就见志翎呆呆地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两人□地搂在一起……做了没?谁上谁下…… 这时,敷着冰袋咬着温度计的天天突然推开志翎的房门,“志翎啊,白白在不在你房里……” 床上两人看门外,天天看门里……三人六眼,大眼瞪小眼。 三分钟后 “呀啊……”天天大叫一声,其他人都跑了过来,一看……=口= 众人沉默,良久,白玉堂拍拍天天,语重心长地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叫,应该默默地去煮红豆饭。” 马棚里,八卦了一夜的展小白,正靠在云响的脚边,唿唿大睡。 白天奇案 10 开后门是会被鄙视的 中午,大卫真的煮了一锅红豆饭,赭影和志翎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别扭扭地吃了一顿饭。天天倒是很高兴的,毕竟志翎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孤单天天还是很难过的,赭影和志翎正经还挺配的呢。 吃个了中午饭,乌仁杰躺在沙发上养身体,昨晚紫影有些玩得太狠了,可怜的小乌连抬个手指头都累,心说,以后绝对不能让娘子喝酒了啊。 爱莫下午上课去了,大卫去陪读,赭影紫影坐在沙发上面用小p玩游戏,志翎照旧在实验室里研究东西,白玉堂坐在沙发上面看报纸,天天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搂着展小白在沙发上滚啊滚的。 白玉堂看他一个劲忙活,就按住了说,“你要是想问,就打个电话给李磊吧。” 天天眨眨眼,道,“我怕打了问出来的结果不好。” “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好坏的?”乌仁杰仰起脸看看天天,“你快打吧,别滚了,滚得我都晕了。” 天天想了想,就坐起来,拿着电话打给李磊。 “什么?”天天问着问着就炸起来了,“算自杀?” “哎呦……小祖宗,你轻点儿,耳朵都震聋了。”李磊把电话拿远 “为什么算自杀?”天天着急,“那些头髮,还有威胁的卡片,还有他电脑里面的照片,你们都看了么?” 电话那头的李磊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力地道,“天天,你别查了,这案子真的是自杀,我们找到秦伟国的日记了,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想让赵头復活。” “什么?”天天皱眉,“让赵头復活?” “帮忙绑架女学生,参与孙才思的实验,还有害死王勇,都是他在弄。”李磊回答,“他吸毒,还有妄想症。” “那头髮呢?”天天不依不饶,“根本就解释不通,你是不是煳弄我呢?” “总之案子已经结了,家人也没有意见。”李磊嘆了口气道,“你好好念书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天天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忙音了。 “岂有此理!”天天一把摔了电话,“根本就是敷衍了事。” “你先别摔东西。”白玉堂制止天天,道,“听李磊的口气,似乎隐瞒着什么。” 天天气鼓鼓地坐回沙发上,“有什么办法,肯定还是说什么不是警察不准过问,什么秘密……” 正生气着,孔志翎实验室的门打开了,他走出来道,“我说天天,你也是个老实的,你不是要实习了么,混进警队去不就行了?” 天天扬起眉毛看看志翎,道,“那是刑警队啊,哪儿那么好混进去,我警校还没毕业呢,实习最多去做个片儿警。” “呵……”志翎笑着摇头,“傻了吧,你不想想你干爹是谁,再想想现在的局长多疼你,你去求求他们,说几句好听的,两老鬼被你哄晕了不就一句话么。” 天天眨眨眼,“你的意识是,要我开后门呀?不行啊,我最鄙视开后门的。” “我反正觉得这方法可行。”志翎耸耸肩,“愿不愿意干就是你的事了,你自己决定吧。”说完,笑呵呵地回房间去了。 天天看白玉堂,白玉堂点头,“这主意不错,你混进警局里,不就什么都能问了么?” 天天想了想,拿起电话,先给孔修齐打电话,“干爹~~”天天这一声干爹叫得,孔修齐大老远就抖了三抖,骨头都快苏了,笑呵呵问,“宝贝,咋了?” “嗯……你帮我个忙吧。”天天和孔修齐打商量。 “嗯,说。”孔修齐点头啊点头,那架势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天天觉得有门,就道,“我想去刑警队实习。” 孔修齐用半分中的时间恢復平静,声音压低,道,“不行!” = = 天天郁闷了,“干嘛不行?反正要实习的。” “哪儿有人去刑警队实习的?”孔修齐摇头,“反正不行。” “我有侦探事务所的资源,也参与过几次破案。”天天出绝招,“去一次刑警队实习一下,然后我就安安心心回家开我的侦探事务所,要是你们不让我去实习,那好啊,反正我是一定要去刑警队看看的,我毕业以后把事务所关了,我去报名考警队。” “等等等等。”孔修齐急了,道,“宝贝,你不是说不当警察了么,怎么又反悔了?” “ 那我想去看看我老爸当年工作过的地方不行啊?”天天说的理直气壮,“哼,这点么都帮不上,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口=孔修齐大惊,道,“好了我怕你了,你先别急,我跟你叔叔去商量一下。” “嗯,行,给你五分钟。”天天威胁。 孔修齐赶紧挂了电话给现任的局长打电话,商量怎么解决天天的问题。 天天看手錶数时间,果然在第五分钟的时候,孔修齐打来电话了,说局长已经同意了,不过,时间只有半个月。 天天点头啊点头,说,“没问题!” 挂掉电话,心情阴转晴的天天搂住展小白蹭啊蹭,“白白啊白白,你要不要去做警犬呀?” 白玉堂突然问他,“那我呢?” 天天一愣,仰脸看他。 白玉堂挑挑眉,轻描淡写地说,“我也要去。” 天天……囧。 轻松惬意的暑假终于过去了,炎热的天气也稍稍好了一些,开学的那天,天天去报了个到,因为班主任过世,班长自杀外加团支书丽娜办理了休学一年的手续,整个班级的人都愁云惨澹的。老师交代大家,这个学期基本都是实习,地点有很多,可以去社区,街道或者流动岗亭的实习点,也可以去选修别的课程,或者去上公务员培训课之类,众人可以按照对以后求职的规划自主选择,当然大多数同学都选择了报考公务员或者留校什么的。 天天独自被刘老师叫到了外面,给了他一封信,道,“这封是学校给你开的特别推荐信,你作为实习生去刑警队实习两周。” “哦。”天天接过信,“我什么时候去报到?” “下午去就行。”刘老师不无担心地说,“天天啊,刑警不比别的工作,你除了自己要小心外,也别给其他人惹麻烦啊。” = = 天天很想争辩几句,不过感觉没什么立场,确切地说自己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麻烦制造机……算了,认了吧。 拿着推荐信熘熘达达地走出校门,就见白玉堂等在那里。 第165页 “小白……”天天跑上去,“我下午要去刑警队报到了。” 白玉堂点头,“动作挺快的,我也去。” 天天有些为难,“可是,李队肯定不会要你的。” 白玉堂挑眉,“那可不见得。” 下午一点,刑警队办公室。 “哦,你要和天天一起出任务啊?”李磊高兴地对白玉堂点点头,“那敢情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人保护他的安全呢。” 天天怒了,“我是来做警察的,谁要人保护。” 李磊拍拍天天,道,“待会儿,还有一个新来的同时,我正好让你跟他搭档,你们经验都浅,一起负责一些简单的案子吧。”说完,不等天天争辩,就召集手下开会去了。 天天被晾在那里了,虽然是入了刑警队,可是李磊不用他……瞪眼干着急。 无聊地在警局里晃了一下午,天天“叔叔阿姨”地叫了一圈,回到办公室里后,发现白玉堂正坐在他位置上看往年的档案。 “李磊真是的,竟然连办公室都给我安排一个小的,诚心不让我跟队里的其他人有接触。”天天很不满。又见白玉堂一声不吭地在那里看档案,就蹭过去,问,“小白,看什么呢?” 白玉堂对天天笑了笑,道,“这里档案很多,我大致的找了找,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情?”天天不解地凑过去。 “十五年前的案子都在这里。”白玉堂指了指那一堆文件,道,“我详细地找了一下,发现你爸爸当年参与的案件,还有赵头当年参与的案件都没有。” “没有?”天天觉得奇怪。 “看这些序号。”白玉堂把编了号码的文件袋给天天看,“被人抽走了。” 天天不解,“要这些档案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不知道,不过别人看不着了,那倒是真的。”白玉堂将文件都收起来,放到了架子上,低声对天天道,“有人来了。” 天天转脸看门外,果然没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天天应门,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个子高高,留着板寸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利落男生。 那男生进来后,看了看天天,又看了看白玉堂,快步走到白玉堂身边,立正敬礼,“长官,赵令奇前来报告,这是我的调任书。”说着,把手上的一叠文件递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看看他,伸手把那叠文件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就见是这个叫赵令奇的警官的档案。这人比天天大三岁,警校毕业之后就担任民警和巡逻警,因为表现优异外加通过了考试,调任到刑警队来试用。 白玉堂心中瞭然,这就是李磊说的那个跟天天合作的警察么。 “您就是李队长吧?”赵令奇笑呵呵地对白玉堂道,“呀……想不到您这么年轻,还这么帅。” 白玉堂把文件合上,递给他,轻描淡写道,“我不是,李磊的办公室在隔壁。” “呃……”赵令奇愣住了,看看天天,问,“你……你就是那个实习生?” 天天郁闷了,他咋就不猜自己也是警察呢,点点头,“对啊,我叫展景天。”说着,伸出手去,表示礼貌,这个就是他未来两个礼拜的搭档么? 那赵令奇抬眼看了看天天,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冷笑,“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握手。” 天天一愣,白玉堂也抬眼看他。 “我早就听说了,你是前局长的干儿子,现任局长的干侄子,警局上下几乎都认识你,是吧?”赵令奇看着天天问。 天天眨眨眼,心说,又不是我要认干爹干叔叔的,都是他们自己抢的,没抢上的还都差点打起来呢。 “那又怎样?”天天问。 “哼。”赵令奇冷冷一笑,道,“我是平民百姓出生,好不容易奋斗了三年,才得到一个试用的机会,不过你却连警校都没毕业就来刑警队实习……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特权阶级。”说完,转身往外走,出门前回头警告天天,“你最好别拖我后腿,小白脸!” 说完,走了。 天天愣在原地做=口=状,半分钟后反应过来,就见白玉堂哭笑不得地坐在一边看他。 “那小子看不起老子是开后门进来的?!”天天掀桌子,“可恶啊!” 白天奇案 11 天天被人算计了 天天皱着鼻子在那里不慡,不知道那个赵令奇什么来头,真是不讨人喜欢。 “我倒觉得这人挺正直的。”白玉堂笑着看天天,“这样的人比较容易相处,反正你也是直肠子。” 又过了一会儿,赵令奇走了回来,对天天道,“李队叫你过去。” 天天见他臭着长脸,就站起来看看白玉堂,让他在这里等,天天独自和赵令奇一起往李磊的办公室里走。出了门,两人走在走廊上,时不时会有一个办公室里走出一个阿姨,看见天天就喊,“天天。” 天天天生就嘴甜,笑眯眯叫“阿姨。” 那些个阿姨叔叔不是抓过去摸摸头就是塞一块糖过来,天天躲都躲不开。赵令奇在一旁冷眼看着,凉凉蹦出一句,“虚伪。” 天天瞥了他一眼,眼珠一转,道,“赵令奇是吧?” “是啊,”赵令奇转脸看天天,天天挑挑眉,“你应该叫赵牢骚或者赵抱怨什么的。” “你说什么?”赵令奇皱眉。 “你不是超级民警么?”天天笑嘻嘻,“连普通话都听不懂啦?” 说话间,已经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两人走进办公室去,李磊正在看文件,抬头看看两人,道,“进来坐吧,都认识了吧?” “嗯。”天天笑着搬了把凳子坐下,道,“还很聊得来呢,赵警官真是人民公僕的典范。” 赵令奇脸色变了变,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天天,决定不跟他刷嘴皮子。 “小赵,天天就在这里实习两个礼拜,这段时间正好你实习,就带带他吧。”李磊对赵令奇道,“他年纪小,不过挺能干的。” 赵令奇无奈地点点头,问,“也就是说,出行动的时候他要听我的是不是?” 天天眯眼,就见李磊点点头,还不忘对天天道,“天天啊,你要是挺不住的话可以提前结束实习的,毕竟这次实习也不是官方的。 天天心说,好啊李磊,你故意找了这么个二愣子来为难我啊,好让我自动放弃,我才没那么容易投降呢,你等着。 交代完后,李磊就给了两人一份资料,叫两人去办案,随后就把两人哄了出去。 “是什么案子啊?” 出了办公室,天天伸长了脖子想看资料,赵令奇把资料一合,瞪了天天一眼,“看什么?我是你上级,有什么任务我会安排你做的。”说完,抬脚走人。 天天在后面磨着牙竖中指。 回到办公室后,差不多到中午吃饭时间了,赵令奇自己带了饭,用微波炉热热就开始吃了,天天拉白玉堂,“小白,出去吃饭吧,饿死了。” 白玉堂欣然站起来,准备和天天一起往外走。 “半个小时后出勤。”赵令奇突然说。 天天皱眉,“中午吃饭就半个小时?” 赵令奇一脸鄙夷地看天天,“要享福别当警察。” 娘的……天天爆了,身后的白玉堂提着他脖领子把人拽出去了。 “我要教训他。”天天捋胳膊挽袖子的,郁闷得要命,“这小子忒欠揍了!” “你闹他也没用。”白玉堂笑,“大概李磊吩咐他了,给你小鞋穿。” 天天郁闷,“哈……李磊够厉害的啊,想出这损招来,不愧是刑警队长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白玉堂问天天,“就让那愣小子指示了?” “我才不呢。”天天咬牙,“非得查出那案子不可。” 中午没办法,两人叫了一份披萨在车子里边吃边商量,半个小时后准时回到办公室。 “去南区。”赵令奇放下手里的文件。 “南区?”天天眨眼,“去哪儿干嘛?”南区是夜店街,白天根本就没人。 “去蹲点”赵令奇简短地说,“有人举报那里白天有阿飞卖粉,我们去蹲点。” 天天想想觉得奇怪,如果是大规模的贩毒,那就应该是大批人马出动,如果是小规模的,那就是扫黄打非……干嘛要刑警队的出马?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天天还是收拾了一下转身出门,跟着赵令奇去领枪,却被告知——实习的没有。 天天都快拆房子了,凭什么实习的不能用枪,那要是碰上枪战牺牲了算谁的? 赵令奇检查了一下枪,插回枪袋里对天天道,“走吧。”就带头走了。 天天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白玉堂看着有些心疼,就低声问,“你喜欢哪个款式的?我帮你去弄一把来。” 天天慌忙摆手,警察私藏军火,那不是找死呢么。 车子开到南区,三人下车,果然南区的店面都关着,除了银行移动之类的门面,其他的都关着呢。 赵令奇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天天,对天天道,“他不是警察的编制吧?” 天天回头看白玉堂,对赵令奇道,“他跟着是李队批准的。” “你现在是我的属下。”赵令奇瞪眼,“警察执行任务还带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是什么规矩?!” 天天在心里喊糟糕,这赵令奇玩得有些过了,白玉堂肯定翻脸了,回头一看,果然白玉堂脸色不好看。 “小白。”天天赶紧回头拦住白玉堂,低声说,“那个……你先回去吧。”边说,边使眼色。 白玉堂离开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暗中盯梢,不过这人摆明了欺负天天,实在是有些生气。 等白玉堂转身走了,天天嘆了口气,看了看那个不怕死的赵令奇,心说你丫就这性格怎么活到今天的,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呢。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那里看看。”赵令奇甩下一句话就要走。 “唉……”天天拉住他,“你一个人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赵令奇把手收回来,伸手拍了拍刚才被天天碰到的地方,冷冷道,“在这儿等。”说完就走了。 天天在原地追着一只蚂蚁踩踩踩,骂骂咧咧,“死变态!” 大中午的太阳挺大的,天天在日头地下等着也不是办法呀,就走到一棵树下坐下。 “看来他不像只是受命针对你,而是发自本心地讨厌你。”白玉堂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天的身后,慢悠悠地说。 “唉……”天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他了,如果只是讨厌开后门的,也不至于跟对敌人似地吧。” “你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他啊?”白玉堂伸手给天天擦擦额头上的汗,“仔细想想。” “没有啊。”天天抬头望天,努力想,“要不然就是我不记得了?” “热不热?”白玉堂见天天额头不停冒出汗来,问,“给你去买个冰激凌?” 天天郁闷了,看白玉堂,“小白,你也笑我?” 白玉堂笑,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银行,道,“银行门开着呢,那里有空调。” 天天眨眨眼,去吹吹空调,应该不算丢人吧。想着就站起来,往银行的方向走,白玉堂也跟着他一起去。 “要不然你还是先回去吧。”天天看白玉堂,“挺晒的,待会儿被看见了还会被取笑。” 白玉堂一笑,“我是市民,总有去银行的权利吧?” “市民?”天天笑眯眯,“你不是黑户么?” 正边走边笑,白玉堂突然低下头来对天天说,“那个赵令奇其实就在这附近,好像是在监视你。” “啥?”天天吃惊,不动声色地问,“那……” “我是觉得他有些奇怪。”白玉堂继续低声说,“如果只是想找茬,看见我回来了,他就应该出来数落你才对,可是他非但没出来,还等在那里看。” “因为什么呀……”天天有些想不通,正这时,就听一声刺耳的剎车声音,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突然就停在了离天天他们不远的银行门口,两个带着黑色蒙面,手上拿着枪的人沖了出来。 天天一愣,那两人出了车子,看了天天和白玉堂一眼,就听天天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警察,别动!” 天天一惊,是赵令奇的声音,他什么时候闪后面去了?那两个劫匪也一惊,抬枪就想she击,而天天和白玉堂正在两方中间,眼看着劫匪已经端起枪来了……白玉堂勐的一拉天天,瞬间闪到了一边。转回身来,白玉堂脚尖一挑地上的两枚石子……“啪啪”两声,两个劫匪手一麻,枪掉到了地上。 随后,“呯呯”两声枪响,两个劫匪被赵令奇击毙。 枪声引起了骚乱,银行里的人都尖叫着跑了,赵令奇给总部打电话,说正巧抓住了两个劫匪。 天天惊得说不出话来,刚才白玉堂要是不在自己身边的话,那自己就死定了,而且害死自己的还不是那什么劫匪,而是赵令奇。 天天火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揪住赵令奇的衣领,怒道,“你小子有些太过分了吧,诚心想害死我么?” 第166页 赵令奇冷笑着看了看天天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道,“是你自己没用!” “你……”天天到反冷静了下来,手一松,把赵令奇推开,“原来你的表现优异是这么来的。” 赵令奇脸色白了白。 天天拍拍手上的灰,冷声道,“我告诉你,你不配做警察!” 白天奇案 12 渊源颇深啊 听完天天的话,赵令奇脸色就变了,冷冷地道,“是啊,像你爸那样的才有资格做警察是不是?他都死了十年了,你这个天才儿子除了托他的福之外呢?给他报仇了么?” 一句话说完,天天傻了,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赵令奇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眼一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白玉堂掐着脖子提了起来,瞬间的窒息感让他脸涨得通红。 “小白?”天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白玉堂身上那已经许久不见的杀意又回来了,他冷冷看着赵令奇,说出三个字,“你该死。” “不要啊。”天天赶紧阻止白玉堂,“小白,算了。” 白玉堂看了天天一眼,“我今天要是没来,他就把你害死了。” “这不好活得好好的么。”天天着急,“这世上极品多了,也不多他一个,你别理他。” 白玉堂有些不慡地一甩手,将赵令奇丢在了地上,收回手。不多久,警车的鸣笛声响起,李磊带着人风急火燎地就赶来了,一看这情景,噼头盖脸就吼,“你俩够能逞英雄的啊?!两个人就敢跟持枪的银行劫匪干?今天要是来打劫的不是两个人是四五个怎么办?你俩还跟他们枪战啊?” 天天也懒得说什么,却听赵令奇道,“要不是展景天冲动冲出去,我也不会开枪。” = = 天天有些哭笑不得,这赵令奇实在是够可以的啊,真叫人刮目相看。李磊听了赵令奇的话,转脸看天天,“天天,我怎么交代你的,说了让你听指挥的。” 天天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我是听指挥啊,是赵警官叫我赤手空拳地站在银行门口等抢匪的啊,我也照做了。”说完,也不再理会李磊,拉了身后的白玉堂一把,“走,小白,晒死了,这年头警察都热煳涂了。” 李磊被天天抢白得没话说,不解地看着赵令奇,赵令奇则转身和其他的警员一起去查看现场了。 …… 天天气唿唿地拉着白玉堂往回走,钻进一家冷饮店里要了三个巧克力圣代,就开始吃。 白玉堂哭笑不得,人家是借酒消愁,天天吃冰激凌消愁啊?天天吃下一个圣代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死变态。” 白玉堂喝了一口冰红茶,道,“他是人品如此,还是故意针对你啊?” 天天皱起眉头,“嗯……如果说人品如此,那他的人品未免也太次了点,不过么……他知道我爸爸的事情,好像对我的过去很熟悉的样子。” “回去查查他底细吧。”白玉堂道,“总觉得有些可疑。” “嗯。”天天闷闷不乐的心情在吃完第三个圣代之后恢復,揉揉肚子站起来,说要回警局。 白玉堂微微有些吃惊,“你还会去?” “当然。”天天认真道,“我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不过我来实习是认真的,当刑警本来就是我的理想,因为你和干爹都反对,我才放弃的,这两个星期对我的人生是很重要的回忆,我才不会就这样放弃呢。” 白玉堂听后赞许地点点头,凑过去低声道,“说得好,不愧是我白玉堂的人。” 天天脸一红,争辩,“谁是你的,你是我的才对,你等着,我迟早要反攻的!”、 话刚说完,就听到四周一派抽气之声,转脸一看……冷饮店里自然是女孩子多了,本来进来了两个帅哥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偏偏天天还来了那么一番有气魄的反攻宣言,立刻引起了那些女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小受好可爱啊。” “对啊对啊,还说要反攻呢,是个傲娇。” “可我觉得是小天然。” …… 天天面红耳赤,拉着白玉堂就跑。 好不容易沖回了警局,走进办公室,就见赵令奇在看资料,抬眼见天天和白玉堂进来,他冷笑,“你还真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天天也不多说什么,而是站在门口盯着赵令奇看,皱着眉头像是在琢磨什么。赵令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你看什么?” 天天啧啧了两声,道,“我就说眼熟呢……原来是你啊……” “你?”赵令奇紧张起来,“你什么你啊?” 天天挑挑眉,笑了笑,“你变了不少啊,一时半会儿还没认出来,不过性格还是这副德行……那么不讨人喜欢。” “你!”赵令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勐的就站起来,对着天天吼,“展景天,你别得意,不会一辈子都有人宠着你的!” “你病得真是不轻。”天天瞪了他一眼,“关心我的人,一辈子都会关心我,我也会去关心他们,什么宠不宠的,你以为是宠物啊?” “哼……”赵令奇冷笑,“你现在可以得意,等哪一天疼爱你的人都不想看见你了,你就知道我……”说到这里,他突然就停住了,把后半句话咽下去,坐下继续看文件,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激动,拿文件的手微微有些抖。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两人心中瞭然……果然这赵令奇是原来和天天有交集的人么。白玉堂突然对天天眨眨眼,拉他到门外,道,“我看他年纪和志翎差不多,如果是你小时候认识的,会不会志翎认得?” 天天一拍脑袋,“对啊!” 很快,下班的时间到了,天天反正也就一个实习的,又没有案子要跟,自然就不用在警局待着了,收拾了一下准备和白玉堂回家去。 回家时两人收到电话,给家里的一群闲人带外卖回去。 风风火火回到家,天天把一大包外卖扔给了兴匆匆跑出来的紫影,就飞冲进房间里。一见志翎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天天扑上去抓着他晃啊晃,“志翎,你认不认得,不是,我认不认得一个叫赵令奇的?” 志翎被天天晃得头晕,赶紧按住他问,“谁?” “赵令奇啊!”天天问,“我认不认得?” 志翎似乎是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嘶……我好像是听说过。” “你好好想想。”天天道,“是不是我们小时候……” “啊!”一听到“小时候”三个字,志翎勐的就想了起来,“我说呢,是那小子啊。” “真的认识?”天天吃惊,白玉堂也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顺便把一只粘着天天的展小白提起来扔掉。 “你不记得了?”孔志翎有些无力地看天天,“还记不记得以前赵头来看我们的时候,带他一起来过?” 天天眨眨眼,“赵头?赵头不没儿子么?” 孔志翎点头,“那人是赵头收养的……爸妈死得挺早,就跟着赵头了,赵头拿他当亲儿子。” “是么?”天天吃惊,“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那时才四五岁,有个p印象啊。”孔志翎撇撇嘴。 “那为什么后来就没有来往了?”天天歪过头不解,“赵头经常来,我也经常去,没见过他啊。” 志翎点点头,“后来给奶奶养了。” “啊?”天天想了想,还是没印象,就问,“那我以前得罪过他么?” 孔志翎一愣,问天天,“干嘛那么问啊?” 白玉堂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志翎听后就把杯子摔了,“那小子找死啊?” 紫影他们也挺生气的,道,“五爷,那小子搁哪儿住?咱晚上去废了他!” 天天见志翎一脸的若有所思,就道,“志翎,我真的和他有仇啊?” 志翎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小时候不经常问么,为什么脑袋后面有个疤。” 天天伸手摸了摸,点头,“对啊。”白玉堂也伸手过去摸,道,“这个疤还不小,跟赵令奇有关系?” 志翎点点头,道,“你们等等,我拿些东西给你们看。”说着,就站起来,走进了孔修齐的房间。 孔修齐因为退休后就被某少年犯改造中心聘请做了顾问,因此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少改所呆着,很少回来。 孔志翎进他房间翻箱倒柜了一阵子后,拿出几本相册来,走回客厅说,“你们看归看,可不许弄坏啊,这可是老头子的宝贝,缺了个角估计我都得被狠狠k。”说着,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沙发上面。 “是相册呀?”因为大卫忙牛郎店的事去了,而託管在这里的爱莫好奇地凑上来,翻看…… “哇!”爱莫大叫了一声,“这个宝宝好可爱啊!” 天天一看脸就一红,吼了一嗓子,“怎么会有老子小时候的照片?!” 众人都炸开了,一人一本抢去看,天天想抢回来,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住了按在沙发上面。白玉堂制住了天天,旁边紫影等都拿着相册翻给他看。 “五爷,看啊!” “哇……天天小时候真不是一般的可爱。” “怎么觉得有些像小四子呢?” “对啊,哇……看还有一张光屁股的。” “呀,哭鼻子了!” “哇,这里有一张裸 体的!” 几人越看越起劲,最后天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讨厌,不准笑!” 白玉堂拿着相册一张张地翻过去,脸上一直有笑容,天天本来想抢回来的,但一看白玉堂一脸的喜欢,就有些别扭地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再印一份……底片都留着呢。” 白玉堂凑过去在天天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明天就去,再买几本好看的相册。” “嗯……”天天红着脸点头。 赭影突然想了起来,对孔志翎道,“志翎,你小时候的呢?” “呃……”孔志翎一愣,心说,糟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天天一看报復的机会来了,就道,“我跟你说诺,志翎小时候乱可爱一把的,那些照片肯定还留着,我给你去找!”说完,就蹦起来想进孔修齐的房间找,被志翎一把抓住 ,“那些事情等等再说,你不想问赵令奇的事啦?” 天天停住,回头,“对啊,差点忘了,跟我小时候照片有什么关系?” “看这里。”白玉堂从其中抽出一张来,就见是年轻的赵头和两个小孩的合影,左边的一个是天天,笑眯眯的,穿着一套白色的小毛衣,粉扑扑的跟个小天使似地。右边那个是一个比天天大些的孩子,从轮廓看起来是赵令奇……这孩子本来不算难看,虽然也不特别好看……只是,和天天比在了一起,就差了很多。 白玉堂暗笑,就天天小时候这模样,要是让师父看见了,那还不抢回去养啊。 “他就来了那么一次。”孔志翎道,“我还记得那次他来,赵头抱着你亲了一口,后来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他趁大人没注意,用石头砸了你的脑袋。” “什么?”众人都吃惊非常,那时候赵令奇也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吧,这么狠? “你当时流了很多血,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孔志翎挑挑眉,“老头子差点也跟着你晕了过去……还好你爸挺冷静的,抱起来送医院了,后来检查出来发现你脑袋瓜还挺硬,只是留了个疤,没有什么后遗症。” “他从小时候就开始欺负我啦?”天天郁闷。 “我大概明白他为什么会恨你了。”孔志翎有几分无奈地说,“那天你受伤之后,我跟他打起来了,不过很快就被赵头分开。” “赵头打他了么?”天天问。 志翎摇摇头,道,“我还记得,赵头那天先是问他,‘你为什么那么做?’那小子就说‘你们都只疼他’。” 众人耸肩……典型的小孩子式嫉妒,也难怪他。 “这一句,其实赵头并没有被惹恼,他接着又问了一句‘天天还小,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打死他?’”孔令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天天,“你猜他怎么回答?” 众人集体摇头。 “他说……”孔志翎嘆了口气,“我就是要他死!” “呵……”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呢?”天天问,“赵头说了什么?” 孔志翎低声道,“赵头说,‘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儿子’” …… 白天奇案 13 真的是坏蛋 听了孔志翎的话,众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赵令奇真的是又可恨又可怜。 天天不禁感嘆,“赵头怎么这样对孩子呢,要好好跟他沟通么,怎么可以说这么绝的话,会对小孩子造成阴影的。” 孔志翎嘆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没办法啊,谁叫赵头那么疼你呢?” 第167页 天天也嘆了口气,道,“难怪拿过赵令奇那么恨我了……” “不过是不是也有些过了?”乌仁杰问,“都过去了那么久了,不至于从几岁的时候开始记仇,一直记到现在吧?” “同意。”赭影紫影一起点头。 “嗯……”志翎微微皱起眉头,对天天道,“我还……听说过一些别的事情。” “什么啊?”众人都好奇地看志翎,希望再问出一些八卦来。 “我也是听老头子说的。”孔志翎道,“听说赵令奇的生父,是当时一个臭名昭着的连环杀人狂,是被赵头击毙的,后来赵头收养了他孩子,但这孩子身上有些很奇怪的表现,因此赵头就渐渐的疏远他了。” “嗯,暴力基因的确可以遗传。”爱莫小声道,好像还有些害怕,就凑过去挨着展小白,搂着狗狗毛茸茸的身子,接着说,“很多杀人狂什么的,家族都有暴力史的。” 天天觉得奇怪,这小爱莫一向胆小,怎么还知道这些的? “爱莫大概是觉得大家都在盯着他看,就小声说,“我……我也是学医的么。” “不过我觉得赵头对这孩子的教育有些问题啊。”天天道,“要不然别养,要养的话,发现他不对劲了,就该带他去治疗什么的,别总刺激他么。” 志翎伸手拍了天天的脑袋一下,笑,“你说得容易,赵头要是要留他在身边,代价就是再不能领你到家里住,再不能逗你玩儿了,不然的话,七八岁就敢拿石头给你开瓢,大一些还不直接掐死你啊?” 天天眨眨眼,有些黯然地说,“倒也是……” 白玉堂沉思了一会儿,对志翎道,“志翎,你能不能全面地查一下赵令奇的底细……看看他能不能跟那个案子,发生关系。” “什么案子?”天天问,“头髮的案子?” 白玉堂点点头,道,“我只是觉得他突然出现有可疑,而且李磊的态度,你觉不觉得奇怪?” 天天被白玉堂一提醒,也是一愣,点头,“对啊,李队应该知道他跟我有过节吧?怎么还把我跟他分一组呢?” 白玉堂低声道,“李磊给我的感觉,好像对赵令奇有一丝的忌惮。” 天天点头, “我也觉得,他都不骂他。” 白玉堂失笑,伸手捏天天的腮帮子,“怎么,觉得委屈?” 天天瘪瘪嘴,“没有……那小子的确挺不幸的,不过关老子屁事啊,干嘛恨老子。” 紫影冷冷一笑,问,“天天,你恨不恨弄死你老爸的人?” 天天一愣,看紫影,白玉堂也微微皱眉,乌仁杰伸手拉了紫影一把,“别乱说话啊。” 紫影摆摆手,问天天,“如果让你报仇,你会不会亲手杀死他?” 天天点点头,“嗯。” “那你是一枪嘣了他,还是捅他一百刀?”紫影接着问。 天天眨眨眼,道,“我……送他进监狱,这世上杀人偿命,有王法的么,干嘛自己杀人。” 紫影无力地笑了笑,“你不觉得送他进监狱,即使一枪嘣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么?不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天天嘴角抽了两下,摇摇头。 “那你想不想他三亲六故都死光,让他子孙后代都被诅咒?”紫影问。 天天打了个冷战,摇摇头,道,“干嘛呀?我又不是变态。” 白玉堂伸手轻轻地摸摸天天的头,“人和人不一样,就跟你说的似地,他是变态,你跟变态讲得了道理么?” 天天无奈地撑着下巴摇头,“都疯了不成?” 紫影不屑地瞟了天天一眼,冷笑,“这算什么?赵令奇恨你是很好理解的,他本来失去了父亲,处处受人白眼,好不容易久旱逢甘霖遇上个赵头肯给他一点爱,你却把他彻底剥夺了,后来赵头还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全世界都没人爱他,没人认可他……我看他是恨你恨到骨头里,巴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天天惊得往白玉堂身边靠了靠,看着紫影,“紫影,你好邪恶啊。” 紫影伸手在天天小腿肚子上掐了一把,疼的天天叫了起来,揉着腿看他,“你也变态啦?” “是让你记住,别总以己度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地一团和气啊。”紫影撇撇嘴,“这世上,有的是为了一双拖鞋杀人的人!” “啊,你也看到那个新闻啦?”爱莫凑上去问。 “是啊。”紫影很和兴奋地和爱莫叽叽咕咕聊起了最近听到的恐怖新闻。 天天皱皱鼻子,决定不和紫影计较,转身去刷牙洗澡,准备睡觉了,其他人也各忙各的。 紫影自从发现了在上面的乐趣之后,跟乌仁杰的感情又近了一步,乌仁杰是很高兴的,不过他娘子一旦发起疯来,还真是够呛的啊。 孔志翎钻进实验室里忙这修时光机,赭影端着一杯牛奶进来,道,“早点睡吧,明早慢慢修么。” 孔志翎摆摆手,“晚上比较能集中精神。” 赭影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那么快就把时光机修好的。” 志翎一愣,仰起脸来看他,道,“你是叫我别修好时光机了?” 赭影点点头,道,“大家一起在这里,不是挺好么?万一五爷回去救展昭了……天天怎么办?” 志翎浅浅一笑,伸手拍拍赭影的肩膀,笑,“看来你还是不懂他们的感情啊。” “怎么说?”赭影虚心受教。 “白玉堂的心事,也就是天天的信使。”志翎无奈的说,“所谓的相爱,就是一个高兴了,另一个也高兴,一个伤心了,另一个也伤心。” 赭影点点头,凑上来道,“看来我的确是不懂情爱啊,所以你要教教我,我们好好地谈谈情说说爱,对不对?” 志翎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赭影将牛奶递到志翎的手里,笑,“今早些睡吧。”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志翎喝光了牛奶,看了看时光机,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再修好了,洗澡睡觉。 卧房里,白玉堂洗完了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天天坐在床上给展小白按摩,双眼却是无神地盯着窗外的夜空,看起来似乎是在发呆。 白玉堂走到床边坐下,将舒服地在天天怀里哼哼的展小白一把提起来,甩到床下。 展小白不满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不过摄于白玉堂一贯的威严,狗狗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睡觉。 天天也反应过来了,转脸看看白玉堂,“干嘛欺负白白,它那么乖。” 白玉堂伸手将天天搂住,躺下,问,“不睡觉,胡思乱想什么呢?” 天天摇了摇头,靠在白玉堂胳膊上,伸手戳白玉堂衣领后面微凸的锁骨,道,“这个世界真奇怪,同样发生在两个人身上的事情,一个一转眼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一个却可以铭记一生。” 白玉堂摸摸他耳朵,道,“每个人都有些想记住的,有些记住好的事,有些记住坏事,各有各的命。” “唉……”天天摇摇头,“本来我还真是不怕那坏小子的,不过这么一来,倒反而有些别扭了,明天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好了。” 白玉堂失笑,捏住天天的下巴,“难得看你会纠结这种事情。” “嗯,睡不着了。”天天在被子里滚来滚去。 “既然睡不着……”白玉堂翻身压上去,“长夜漫漫,别浪费么。”说完,就解开了天天的睡衣。 “呀……”天天挣扎未果,企图反攻未果,想反调戏一把也未果,最后就被吃干净了。 第二天,天天迷迷煳煳醒过来,天光已经大亮了,太阳晒在床铺上,照到了他屁股。转脸,就见白玉堂坐在一旁,正在看报纸,天天本能地凑上去,搂住白玉堂的腰蹭了蹭,“小白,几点了?” 白玉堂看了看表,道,“十一点半,中午想吃什么?” “嗯……中午……啊!”天天惊得弹了起来,不过昨晚上刚刚做过,腰酸屁屁还疼,天天疼得龇牙,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我试过了。”白玉堂说得颇有些无奈,“大概叫了十来次,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完全叫不醒。” =口=天天郁闷地爬起来,到床尾拿衣服,“要死了呀,现在赶去都迟到半天了,完了。” “放心吧。”白玉堂凑过去在天天的头顶亲了一下,“我一大早就替你跟李磊请假了,说你病了,休息一天。” “啊?”天天大惊,“不行啦,太没职业道德了。”边说边往外爬,被白玉堂揪着小腿拽了回去,道,“你别急啊。” “能不急么?”天天回头瞪人。 一直在床边打转的展小白看见天天终于醒了,就跑过来伸舌头舔舔天天的肚子,趴在床边咕咕叫,要天天抱抱。 白玉堂用被子吧光熘熘的天天裹起来,顺便一脚把白白踹到床下去,递了一张纸给天天,道,“你看看,这是志翎今早查到的。” 天天接过纸来一看,“什么?这赵令奇曾经执勤的那片区域包括王勇的住宅区?” 白玉堂点点头,道,“赵令奇因为办案拼命不顾同事,都没什么分局肯收留他,所以三天不隔两头就调配,王勇、莫岚、还有上次我们查到的孙才思的那座旧屋……都曾经是他的管辖。 “这么说……”天天睁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吃过饭后,我们开车去这几个地方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记得他,还要去问问王勇的家人。” 天天点头,扑上去搂住白玉堂蹭啊蹭,“小白,你真是能干啊!贤内助!” 白玉堂挑起嘴角,“离吃饭还有那么半个小时呢,你那么有精神,不要浪费么。”说完,一把将天天按回去,“让你知道,谁才是贤内助!” “呀……”天天再一次挣扎未果,企图反攻未果,想反调戏一把也未果,再一次被吃干净。 下午,两人驱车,来到了王勇家所在的丰兴小区。 白天奇案 14 天天展开调查 天天和白玉堂驱车来到了丰兴小区的大楼外,天天从车后座拿出些礼物来,两人决定以王勇朋友的名义去看他。 到了家门口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脸色蜡黄,样子看着挺憔悴的,问天天和白玉堂,“你们找谁?” 天天笑了笑,道,“是王太太么?我们是王勇的朋友,来看看你们。” 女人愣了一下,点点头,开防盗门让两人进去。 王勇的家是普通的三室一厅的住宅,房间很干净,白玉堂和天天在沙发上坐下,天天隐约看见里面的一间书房里,有一个小男孩儿正在些作业,这大概是王勇的儿子。 白玉堂环顾四周,就见不远处的柜子上放着王勇的照片,旁边还有一张一个小女孩儿的照片,不知道是谁。 “她是我大女儿。”王太太注意到了白玉堂的目光,就道,“好几年前就死了,是车祸。” 白玉堂和天天点点头,都为这位王太太难过。丧女又丧夫的,自己还那么年轻就要独立抚养一个孩子。 王太太给天天和白玉堂倒了茶,道,“两位贵姓?” “哦,我姓展,他姓白。”天天回答。 “我没听王勇提起过啊。”王太太认真问,“你们真是他朋友么?”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不要骗她了,天天就把王勇找他们解决案子,然后不明不白死掉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太太点点头,道,“真是谢谢你们了……不过,如果说王勇是自杀的,我倒是相信的。” 天天和白玉堂吃了一惊,看王太太,“你认为他有自杀的理由么?” 王太太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女儿的照片前,喃喃自语,“女儿离开之后,他一直很自责,他认为是自己疏忽才让女儿被车撞死,从那时开始他就几乎没有一天正常过,对孩子也是不闻不问。” “不闻不问?”天天微微吃惊,“他不是每周三都送孩子去补习么?” 王太太一愣,摇摇头,“没有啊,我儿子没有参加补习之类的……” 天天霍地站起来,吓了那王太太一跳。 “这个人你认识么?”天天拿出了一张赵令奇的照片。 王太太拿过来一看,道,“小赵么,以前是我们这一片的警察,王勇最早的时候有几次在外面崩溃了,多亏了他。 “崩溃?”天天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女儿刚死的时候,王勇患了神经衰弱……他有时候好好的就突然发起疯来。”王太太摇摇头,嘆了口气,“女儿和他太亲了。” “后来治好了么?”天天好奇地问。 “后来小赵开解了开解他,有空就和他一起去钓钓鱼……王勇就一天天好起来了。”王太太无奈地摇摇头,“后来小赵调去了别的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往,王勇只是比较孤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最近……突然就又恢復成原来的样子,颓废,狂躁。” 第168页 天天皱起眉,看白玉堂,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吧。 两人又在王家逗留了一阵子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怎么样?”白玉堂看天天。 “赵令奇太可疑了。”天天道,“但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和这些案件有关系。” “如果能去问问孙才思就好了。”白玉堂看天天。 “是啊。”天天点点头,“可惜他在坐牢,我又不是他家属,也没有警员证,怎么去看他呢。” 白玉堂想了想,道,“只要你有警员证不就行了么?” 天天吃惊,看白玉堂,“小白……你要伪造警员证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用。” 天天眯起眼睛,看白玉堂,“嗯……你想用你的超能力?” 白玉堂笑了笑,看看手錶,道,“警局下班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我们去警局,盯着那个赵令奇,看看他的生活状态,然后偷走他的警员证,再去看孙思才,怎么样?” 天天点点头,“好呀。” 发动车子,两人到了警局门口蹲点。 从下午四点多一直等到八点多,没见赵令奇出来。天天远远望二楼那个他和赵令奇的办公室窗户,就见灯还亮着。 “哇,这赵令奇干什么这么拼命呀?”天天觉得奇怪,“最近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啊,加班这么晚是为了什么?” 白玉堂解开安全带,对天天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一眼。” “嗯。”天天点头,“你小心诺。” 白玉堂闪进了警局的院墙,闪到楼侧,飞身到了一棵大树上,往二楼的办公室里望。看了一会儿,白玉堂下了树,快速地回到了天天的车边。 “怎么样?”天天问。 “他在看旧档案。”白玉堂皱着眉坐下,道,“那些档案之前我都已经看过了,他看的是好几年前的旧案,柜子里那个位置的案件,应该是李磊刚刚当上刑警队长时办的案子。 “他在调查李磊?”天天问。 “难说……”白玉堂耸耸肩,“照他的架势,起码要还要再看一会儿。” “这人挺奇怪的啊。”天天道,“年纪也不小了,不谈恋爱,没有朋友,就是办案办案的……受什么刺激了?” 白玉堂看着天天笑,“你不也是不谈恋爱,只要办案么?” 天天睁大了眼,“哪里有?不是和你在谈的么……”说完,看见白玉堂得逞的笑容,天天瘪瘪嘴,白了他一眼。 “关灯了。”白玉堂轻轻地拍了拍天天,“出来了。” 天天和白玉堂赶紧盯着警局的大门口,不多久,果然见赵令奇走了出来。 “他是走路的。”白玉堂道,“我们下车跟着他。” “嗯。”天天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白玉堂轻轻将他一提,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赵令奇兜兜转转的走了不少路,才到了一座小院前,掏出钥匙打开院门走了进去。天天和白玉堂有些庆幸,还好这赵令奇住的是老式的院子,如果是楼房,还真不太好跟踪的。 “这里应该是赵头老娘的老宅。”天天道,“我好像听赵头提起过的。” “进去看看。”白玉堂伸手一搂天天,飞身上了房顶,看大院里面的情况。 这宅子相当的老式啊,赵令奇在院子里的一个水龙头前接水、洗脸、洗衣服……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不像是什么变态的生活方式,但也不像时下年轻人该有的生活方式。 将衣服晾起来,赵令奇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冰啤酒,还有一根玉米,坐到床头,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赵令奇究竟在看些什么?这点资料在警局看了那么久还不够,还要带回来看? 赵令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就合起资料,打开床边的电脑,开始上网。 天天和白玉堂看了半天,赵令奇似乎是在玩游戏……不过看他激动的样子,还有音响里发出来的惨叫声……大概是某种很恐怖的游戏? 天天也打sc,也打魔兽,虽然不是很痴迷,不过基本的还是知道的。因为孔志翎很精通这方面,天天等多少还是有些耳濡目染的,不过赵令奇玩的这个显然有那么些先锋了。 白玉堂对天天指了指桌上的一张游戏光碟,就见上面有一张很可怕的殭尸面孔,标题是一串英语——耶利哥…… 天天微微皱眉,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起来了,之前紫影迷上了小p 打游戏,还磨着志翎给下游戏玩儿,说要刺激的。 志翎给他下的就是这一款,玩了不到半个小时,紫影就把小p扔了,打开电视机和展小白一起看机器猫,说要好治癒一下。 白玉堂又拍了拍天天,示意他看赵令奇的脸……天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赵令奇的脸上带着笑容,手不断地敲击这键盘,屏幕里面的人或者殭尸血肉横飞,不时地传来尖叫声和怪兽的古怪吼声。屏幕前的赵令奇,脸上的笑容显得狰狞而诡异……完全不同于他平时一派人民警察的正直外貌。 天天看得直摇头,心说——真是太变态了。 赵令奇大概玩了有一两个钟头,天天在房顶上等得都有些困了,夜深人静的,光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变态音效,天天就觉得全身发毛了,幸好白玉堂就在身边。 俩小时后,赵令奇终于是玩过瘾了,就坐到床边,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这么晚了,他打给谁啊? 电话拨通,就听赵令奇道,“爸爸,是我啊,令奇。” 天天和白玉堂大惊,赵令奇的生父不是已经死了么?而养父赵头也死了,他打电话叫谁爸爸? 但渐渐的,两人就看出端倪来了,就见赵令奇的整通电话,由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对方该不会只是在听吧? 赵令奇絮絮叨叨地将今天一天干了什么、去了那些地方、吃了什么、警局的人怎样、天气怎样……都讲了一遍,然后挂掉了电话,熄灯,安安心心地睡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赵令奇有节奏的微弱鼾声,白玉堂对天天点点头,示意他在房顶上等,他进房间去拿证件。 白玉堂一闪下了屋顶,没一会儿就上来了,手上除了拿着赵令奇的证件,还拿着他的手机。 打开手机的翻盖,天天和白玉堂翻看最近拨打的记录,就见里面大概存了几百通拨出电话,电话号码都一样……是赵头的。 天天拿起自己的手机拨赵头的电话,就听嘟嘟地响了几声后,传来了赵头的电话留言,“你好,我是赵有道,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找我请留言……” 天天放下电话,看白玉堂,眼里有些伤感。 白玉堂摸摸他耳朵,飞身下去,把手机还了回去。 “我们现在去监狱?”天天好奇地问拉着自己往前走的白玉堂。 白玉堂笑,“我们先回家,让志翎仿造一张假的警员证,明天晚上再去。” “那……赵令奇那里?”天天问。 白玉堂耸耸肩,伸手摸摸他下巴,“他那么整你,让他也急一把。” 天天忍不住笑,随即又有些黯然地道,“他看起来好怪异,生活的好绝望。” 白玉堂拉着天天回到警局外的车边,上车发动车子,淡淡道,“他完全可以再去爱别人……父母的爱是无偿的,你不用付出就可以免费的获取,其他的爱都是要付出的,这赵令奇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不快乐是他的宿命,寂寞也是难免。” 天天微微点点头,凑过去在白玉堂肩上靠下,看着两旁的路灯,低声道,“他最不幸的,就是没有美好的回忆吧……我起码还有很多爱我的人,可以去想。” 白玉堂沉默,点头,“幸福美满的人生基本上都差不多,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悲哀。” 白天奇案 15 天天受气包 天天和白玉堂回到家之后,叫志翎给重新做两份警员证。 孔志翎跺着脚骂,“你们当我是机器猫啊,要什么有什么?!”天天打了个哈欠,“小白,我好睏啊。” 白玉堂摸摸他脑袋,“嗯,睡去吧。”说完,两人上楼睡觉去了,留志翎一个人在实验室里骂骂咧咧,“伪造警员证犯法的呀,你这小坏蛋!” 第二天一大早,天天和白玉堂神清气慡地下楼,就见茶几上放着两张可以以假乱真的警员证,而赵令奇的那张则放在另一边。 “哇,志翎真的是机器猫!”天天拿着警员证看了半天,忍不住夸赞,“要是有任意门就好了,上班不用走路。” 志翎则因为昨晚操劳过度搂着被子在床上唿唿大睡,连一旁的志翎偷偷亲他,他都没反应。 天天和白玉堂早早地洗漱吃了早饭,去警局,临出门前天天对白玉堂道,“小白,我待会儿想……” “你想一个人和赵令奇相处是不是?”白玉堂笑问。 天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点点头,“嗯。” “我在车上等你。”白玉堂低头亲天天的额头。 “会不会无聊?”天天问,“你可以在家里呆着,或者上街上熘几圈,我可以和你聊qq。” 白玉堂失笑,伸手捏天天的腮帮子,“我把笔记本带上,在车里跟你聊,另外……”白玉堂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p,“我拿了紫影的小p,不怕闷。” “装备齐全呀。”天天笑眯眯,跟白玉堂一起出门,去警局了。 到了警局还不到八点,天天今天早到了,神清气慡地杀进了警局里,在大门口遇上了李磊,噼头盖脸就被训,“不是病了么?那么快就好了?” “嗯。”天天点点头,“好了呀。” “好了就写检查。”李磊道,“那天银行抢案的检查。” “干嘛要我写?!”天天皱鼻子,“抢银行的人又不是我。” 李磊瞪了他一眼,“犯错误写检查天经地义,去,要两千字。” “哈?”天天郁闷,“我长那么大最高纪录就写了八百字。” “去不去?”李磊继续瞪人,“再不去三千!” 天天瘪瘪嘴,气唿唿走了,心里不慡,“哼,一进门就触老子霉头!” 不慡地往办公楼走,天天心说往常李磊不是这样对他的呀,难道是因为今天小白不在身边?天天郁闷地想起了监护人不在就被人欺凌的小孩子……哼。 进了办公楼,天天刚走了两步就脚下一滑,“哎呀……”还好扶住了扶手,天天转脸看那个正在拖地的阿姨,“阿姨,地砖楼梯怎么拖得那么滑呀?老人家走路摔倒了可不得了啊。” 那扫地的阿姨抬起脸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天天,道,“小子管得挺宽啊,我这么拖地都託了几十年了,你才几岁啊?年纪轻轻走楼梯都摔跤,不说自己没锻鍊还来说我老太婆?!” 正说着,就见李磊从外面走进来,刚进门就听那扫地阿姨对李磊抱怨,“小李啊,你招的是什么年轻人啊,对个老人家挑三拣四的,我都扫了几十年地了,连局长都不来埋怨我一句,今天被一个小孩子教训!” “呃,阿姨你别生气。”李磊赶紧安慰气愤的老太,抬起头对天天吼,“展景天,你反了你,给我再加两千字检查” 天天瘪嘴,那地的确是很滑么,我又没有说什么,不过也不敢回嘴,万一变成五千了怎么办?他这辈子都没写过五千字啊五千字。 愤愤地上楼准备去憋检查,就听李磊在楼下道,“下班前给我,拖一天翻一倍。” 天天走到李磊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磨牙,“隔一天翻一倍,你想出书啊?!” 进警局时心情极好的天天在花了十分钟进到办公室里,并且有五分钟是在受气的情况下,心情变得极度恶劣。 愤愤地坐下,打开电脑,开qq,白玉堂在线 “小白……”天天打了个哭鼻子的表情过去。 白玉堂发了个惊讶表情过来,“怎么了?” “没有。”天天瘪瘪嘴,决定不要跟白玉堂讲,不然感觉跟向家长告状似地,而且白玉堂也会不高兴,说不定李磊也要惨了。 “真的没事?”白玉堂发了个怀疑的兔斯基表情过来。 “嗯。”天天发了只乖兔子过去,心说,老子忍! “我忙了啊。”天天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过去。 “嗯。”白玉堂同样发了个亲亲的表情过来……天天心情稍稍好转。 隐藏了qq,天天打开word开始写检查,眼珠子转了转,他进百度搜“检查”两个字,拼一拼吧,四千字很容易的,再拼些尊老爱幼的内容,呵呵呵我是天才。 天天心情舒畅了起来,因为百度搜索的结果有好多检查可以抄。天天正美呢,突然qq叫了一声。 “莫不是小白?”天天美滋滋点出了qq对话框,就见弹出的是李磊的对话框,一个叼着烟的警察表情,旁边几个闪闪亮的字——检查要手写! = = 天天掀桌子! 翻箱倒柜,终于在抽屉里找出了一堆格子稿纸,天天数了数,发现一页只有四百字,四千字就是有十页纸了!天天数出十页来一看——好厚啊。 第169页 忍不住又开qq “t—t 小白”天天贴了个哈姆太郎泪流满面的表情。 怎么了?!白玉堂接着吃惊表情。 “没事。”天天继续咬牙忍住,以免白玉堂一时冲动,消灭了某个出色的人民警察。 “真的没事?”白玉堂问。 “米……”天天道,“我接着忙,亲亲……” “嗯,亲亲……” 继续隐藏对话框。 天天趴在桌子上,拿出一支钢笔来,想了想,把钢笔扔了,找出一只黑色的水笔来,打开刚才搜出来的关于检查的文章。挑了两篇看看,发现好像都不太符合,人家的检查一般都是违反校规啊、上班迟到啊、上课聊天之类的,就是没有抢银行的。 天天眨眨眼,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在百度的搜索栏里输入了“抢银行写检查”。显示出了一顿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天天点开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帖子,有一张最离谱的银行抢匪帖子,看得天天哈哈大笑,转发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看完,发了一个笑弯腰的兔斯基过来。 天天一看手錶——快十点了,心说,不行啊,看帖就看了一个多小时! “十点多了?”天天微微皱眉,怎么赵令奇十点多了还不来上班?像他这样的积极分子应该是早上提早一个小时到,晚上推迟一个小时走的才对啊。” “小白,赵令奇到现在还没有来呢。”天天发了一个困惑的兔斯基过去。 白玉堂也回了一直充满怀疑的兔子过来。 天天低头继续写,勐的想起来要把警员证放在赵令奇桌上的,这样他就会觉得是自己昨天忘记带回去了,今早气煳涂了,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天天将警员证放到了赵令奇的桌子下面,像是掉在了地上的感觉。 “刚回到座位,qq又响了,白玉堂发过来,“赵令奇来了,很着急地跑进来的。” 天天拍拍胸口,真险啊,就见白玉堂又发了一句过来,“警员证刚刚想起来吧?” = = 天天无语,这人……发了一只不甩你的神气兔子过去,天天将对话框隐藏,接着写检查,没什么好抄的,那就自食其力吧,天天决定了,就开始写——先用检查两个字,占掉一行再说。 刚写了俩个格子,就见大门被一把撞开,赵令奇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进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终于看到了警员证就在自己的桌子底下,才松了口气,坐到椅子上,伸手擦汗。 天天仰起脸来,明知故问,“怎么了呀?被劫了啊?” 赵令奇喘匀了气,抬头看了看天天,没搭理他,走到一旁的自动饮水机接了杯水,开始喝水。 喝完水后,他又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最后终于看到了天天手上的稿纸,问,“你哪儿来的稿纸?” 天天眨眨眼,“柜子里找到的啊。” 赵令奇走过来,见天天稿纸上面写了“检查”两个字,嘴角抽动了一下,伸手从那叠稿纸里抽出了两张,走回自己办公桌前。 “两张够了么?”天天好奇地问,“多少字?” 赵令奇看了他一眼,冷冷撂下一句,“800” 天天郁闷了,凭什么这人只写800我就要了4000?好像他错得比较多吧?李磊那小子欺负人! 越想越郁闷的点头,发了一个兔子扑到另一只兔子怀里大哭的表情。 白玉堂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过来,“怎么了?” “米……”天天继续不肯说。 白玉堂也无力了,发了个生气的表情过来,“说不说?” 天天回过去,“真的没事。” 白玉堂发了个h的图片过来,“今晚收拾你!” 天天一惊,“你哪儿来那么多下流的qq表情?” 白玉堂得意,“腐女群里很流行。” 天天囧了,正聊得热络呢,就听赵令奇抬起头吼了一嗓子,“你有完没完?!” 天天茫然地抬起头,看赵令奇,这小子怎么就突然说话了呢?失心疯了? “吱吱吱吱叫起来没完了!”赵令奇瞪天天,“谁让你上班聊qq的?你来玩的还是来上班的?!” 天天眯眼,好想揍人啊! “你别影响别人好不好啊?”赵令奇道。 天天皱皱鼻子,把电脑静音了……不过,这赵令奇今天怎么特别的暴躁呢? 白天奇案 16 了不得的线索 天天正纳闷着赵令奇干嘛突然之间神经发作了,兇巴巴的还跟个怨妇似地关管东管西。这时,门突然“轰”地一声被撞开,李磊的刑警队的副队长王濛沖了进来,“天天,了不得了!” 天天撩起眼皮没精打采地看看他,心说,我都写四千字检查了,还有什么能刺激我的?“干嘛啊?急成这样。” “你赶紧跟我走一趟。”王濛拽着天天道。 “去哪儿啊?”天天赶紧摆手,“我很忙的。” “哎呀,李队刚才被局长带走了。”王濛吼。 天天掏掏耳朵,“那又怎么样,可能叔叔要请他喝茶嘞。” “戴上手铐带走的!”王濛瞪着眼道。 “啥?”天天惊了,看着王濛,“戴手铐?” “局长什么都没说,就叫人把队长铐走了,我们不敢问啊,天天,局长不最疼你么,你帮我们问问去吧。” 天天也皱起眉头“为什么呢……” “局长什么都没说就把李队带走了?”坐在那头的赵令奇问,“那李队呢?他没说什么?” 王濛摇摇头,道,“局长只讲了一句,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然后李队就一声不吭地任凭人家铐了。” “那也就是说李队的确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赵令奇问。 “谁说的?!”王濛瞪眼,“你他娘的来了才几天?我跟李队做了十来年的兄弟了,他什么人我们心里不清楚?轮得到你说!” 赵令奇闭上嘴坐下,也不再开口了。天天虽然理解王濛激动的原因,当然也相信李磊的为人,但是赵令奇的话说得并没有错啊,李磊既然是自愿被铐走的,就只能说明他的确犯事了。 “我去问问吧,局长在哪儿呢?”天天问。 “在办公室呢,李队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坐着呢。”王濛回答,“天天,你问出来了可告诉我们啊。” “嗯。”天天起身出房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王濛说,“因为你们有事情叫我做,所以我才来不及些检查的,李队要是晚上要收,你们记得帮我解释啊。” “检什么查啊,都什么时候了。”王濛急得跺脚,“还不快去!” 天天转身往外跑,心里很不厚道地想,“哼哼,谁叫你逼我写检查。” 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天天顺着没有关紧的门fèng望进去,就见局长正在打电话,天天隐约听到,“对的,事情就是这样。”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让宝贝知道的。” “嗯,好的。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天天在门口傻了……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正在犹豫进不进呢,就听里头局长突然呵道,“谁在外面?给我进来?!” 天天心念一动,计上心头,就拉长了脸,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缓缓地推开了门。 “呃……天……天天,你怎么来了?”局长明显的慌张让天天心里更加的怀疑,看来真的是有什么大事瞒着他呢。 天天佯装震惊,问,“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局长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赶紧摆手道,“没有啊,天天,你别乱想,这事情还在调查的。” “你骗人,你刚才明明就说了!”天天继续诓局长。 “我……我那只是怀疑,还有待证据。”局长结结巴巴地解释。 天天决定赌一把,看事情和李磊究竟有没有关系,就道:“那你抓李磊干什么?” “我……”局长无奈地在位子上坐下,嘆口气道,“我本来也不想相信的,只是证据确凿,他……真的是和你爸的死脱不了干系……” ……局长说完,轮到天天愣住了。 “你说什么?”天天眨眨眼,“李队和我爸的死有关?” “呃……”局长这才明白过来天天诓他呢,有些无奈地道,“原来你不知道……哎呀,你这孩子。” “他跟我爸死有什么关系?”天天三两步冲过去,抓住局长不放,“你刚才跟谁打电话,是不是干爹,你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天天,你乖,别问这事儿了还在调查呢不是?”局长伸手摸天天的头,天天一甩头躲开,“我为什么没权问?你们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以前我小,你们不告诉我也就算了,现在我都二十了,连自己老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我多难受。” “我们就是怕你受不了。”局长为难地说,“我和你干爹只想你开开心心地过你的日子,不要再重蹈你爸的覆辙,也不要想太多。” “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天天瞪人,“要不然我去地下找老头子亲子问!” “唉唉唉……”局长赶紧一把揪住天天,“宝贝啊,你可别乱来啊,你展家就你一根苗啊。” “那你说!”天天不依不饶,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好……”局长嘆了口气,道,“多年来,我和你干爹一直都在查你爸的死因……我们查到了一些事情,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什么事?”天天问。 “……你爸他名义上是因公殉职,死在暴徒的抢下,实际上,你爸爸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的。” “什么?”天天愣住了。 “而且,那人还熟知你爸爸的生活习惯……换句话说,他是和你爸爸交往很密切的人,你爸爸朋友多……但亲密的就那么几个,所以说,在那些平时最疼爱你的人中间,就有杀死你爸爸的兇手。” 天天张着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那些疼爱他的叔叔阿姨他每一个都很喜欢,要是没有这些人对他过度的宠爱,他可能没法从丧夫之痛中那么快缓过来。另外他无依无靠,难得的是每个他父亲身前的好友,都拿他当半个儿子,以至于于天天虽然无父无母,但却一丝半点的委屈都没有受到过……更何况干爹和志翎还都那么疼他。 但是一听了局长的话,天天就忍不住全身发冷,那该是城府多深的一个人啊,平时还那样疼自己,一想到自己曾经对那个杀父兇手亲亲近近,天天就有些反胃。 “不过你放心,你干爹和我是绝对没问题的。”局长赶紧说,“至于李磊,今早上来的时候,我桌上有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那是关于当年李磊办案的资料统计,发现李磊在暗中收集你爸的资料,还有,他将好几个案件连起来。织成一张网,每一个环节都似乎和你爸爸的死有关,然后我就去试了试他……结果,你知道的吧?即便不是他干的,但他也间接参与了,不然他不会那么老实就被铐起来的,李磊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听局长絮絮叨叨地将前因后果都讲了个清楚明白,天天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李磊和赵头还有自己爸爸是好兄弟,而干爹和局长则更像是长辈……难道说,他爸爸是被最好的兄弟给背叛了么……而自己也和那个可能的杀父兇手,相处甚欢——都当他展景天是傻子么? “我想见李队。”天天道。 “不行!“局长一口回绝,我要审讯他的,你又不是警察,不能见他。 天天站起来,盯着局长看了一会儿之后,淡淡道,“你们的话,我都不信,我要自己去调查结果。”说完,不顾局长在身后阻止,天天冲出了门。 走到办公室门口,天天就见王濛正在里面焦急地等着,而赵令奇则是埋头看资料……突然很厌倦这压抑的办公室设计,老式住宅的窗户都比较小,採光也很差……天天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转身就冲出了楼。 远远看见白玉堂的车子在那里停着,车里,白玉堂正拿着小p玩游戏,天天现在迫切地想要看到白玉堂,听听他的声音。这世界太荒唐了,自己身边关系很好的人里,竟然有一个是杀死他爸爸的真兇,那这些人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还有多少人在骗他——这世上,果然是只有白玉堂全心全意不会骗他的么? 越想越不高兴的天天飞快地冲到了车前,打开副驾驶坐的车门,钻进了车里。 白玉堂见天天突然回来了,还有些纳闷,笑着问,“怎么?刚几小时没见就想成这样……”白玉堂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天天已经一头轧过去,搂住他脖子,把尖尖的下巴架在他肩头。 “天天?”白玉堂在刚才的一剎那,看到天天的眼圈是红的,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天天搂着白玉堂抱了一会儿,轻轻缓过一口气来后,安安静静地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白玉堂讲了一遍。 白玉堂听完之后,也沉吟良久,随后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第170页 “是误会那李磊干嘛单方面被冤枉?”天天有些不服气地说? 白玉堂摸摸天天的头髮,突然道,“天天,今天赵令奇有没有什么地方古怪?” “嗯,他除了迟到之外,还突然脾气变得很暴躁,不过听到李磊被捕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又都恢復了原样。”天天困惑不解,“究竟是为什么呢?” 白天奇案 17 案情有进展 天天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白玉堂摸摸他的脑袋,“要不然先回家休息一会儿?” 天天摇摇头,道,“我要回办公室去,赵令奇太可疑了,我想去套套他的话。” “怎么套?”白玉堂有些不解。 “我觉得赵令奇很恨我,这事情也有肯能和他有关。”天天撇撇嘴,“所以我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是想气死他?”白玉堂失笑。 天天脸上现出些笑意来,“试试看,如果这样就让我气着了,就说明他有嫌疑!” “那你自己小心点。”白玉堂凑过去在天天额头上亲了一口,“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天天也凑上去亲了白玉堂一下,下了汽车,往楼上走去。等天天进了警局,白玉堂拿出电话,打给孔志翎,让他想办法侵入警局的资料库,将当年所有有关于天天爸爸和李磊的案件资料全部查出来。“ “找李磊的干什么?”志翎不解地问,“天天爸爸的资料我倒是早就查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呀。” “把那资料和李磊的比到一起再看看,可能有线索,我不是很确定。”白玉堂说完,就挂了电话。 志翎听得云山雾罩,走进实验室里找资料去了……两个小时后,志翎房间里传来桌翻椅倒的声音。赭影等觉得奇怪就走进去看看,发现原来是志翎一怒之下把桌子掀了。 “怎么了?”赭影问他。 “这李磊有问题!”志翎愤愤地说,“天天爸爸死前查的那些案子跟他有关!” “什么?”紫影一惊,“你的意思是,天天的爸爸在查他?” “对。”志翎皱眉摇摇头,“因为都是间接的案子,一个个分开看根本不会被注意到,放到一起就明显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注意。” “这小子,我还以为他是个善类呢!”乌仁杰皱眉,“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孙子!” “我把当年所有人的资料都列印出来了,我们一起看看,把所有相关的线索都找出来!” 众人都点头。 …… 天天走到办公室外,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回到办公室里,就见王濛还心急火燎地坐在那里。见天天进来了,王濛赶紧冲上来问,“咋样了?” 天天摇摇头,“局长不肯告诉我。” “啊……他连你都不告诉?”王濛急了,“莫不是真的出了多大的事?” “你不是安下心等等吧,等局长问完了,你们直接去问李队。”天天说完,送王濛出去,坐回桌边,拿出纸笔继续写他的检查。 对过的赵令奇好几次抬头看天天,发现天天还是和刚刚一样,边咬指头边写检查……“喂!”赵令奇叫了他一声。 天天抬起头,瞄了赵令奇一眼,眨眨眼,等他说什么。 “李队长究竟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啊。”天天挑挑眉,“局长又不肯告诉我,活该,谁让他叫我写检查的。”说完,天天继续写字。 “他,该不会是犯了什么错吧?”赵令奇接着问。 “谁知道呢。”天天无所谓地挑挑眉,“不过李队一穷二白的,大不了就是犯些技术上的错误,思想没问题就好了么……不会多严重的。” “不会多严重?”赵令奇的表情似乎有些吃惊。 “对啊。”天天点点头,“刚才局长这么跟我说的。” 赵令奇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了起来,也不说话,就站起来去了厕所。 天天见他出去了,就从桌子后面出来,熘到赵令奇的桌子前面,往桌子上看了看,就见纸上空空荡荡的,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写。天天瞭然,他是有心在等结果……想看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 走回桌边,天天想了想,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赵令奇回来了,脸色还是依旧的难看,他看到天天靠在椅子上面敲着键盘,脸上还带着笑。“你在干吗?”赵令奇好奇地问。 “聊qq啊。”天天仰脸看了赵令奇一眼,随后低头盯着qq对话框笑眯眯。 赵令奇刚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展景天……外卖!” “外卖?”赵令奇睁大了眼睛。 “啊,是我。”天天笑嘻嘻地跑上去接过东西,问,“多少钱?” “下订单的先生已经为您付过了。”送外卖的服务生笑呵呵地就走了。天天端着外卖放到桌子上面,打开盖子一看,是两份冰激凌、可乐、还有炸薯条和鸡翅。 “你要不要啊?”天天拿了个冰激凌给目瞪口呆的赵令奇。 赵令奇不说话,白了天天一眼后就走到办工桌前坐下,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因为电话就在赵令奇的手边,所以他接起了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电话那头一个老头的声音笑嘻嘻喊,“宝贝!” 赵令奇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找谁?” “哦……不是天天啊?叫我家宝贝天天听电话。”那老头笑呵呵地说。 赵令奇放下电话,喊了天天一声,“喂!电话!” “哦。”天天叼着鸡翅膀走过来,接起电话,“喂,干爹啊……嗯,拿到了。中午啊,我和小白去外面吃,他会来接我的。嗯,拜拜。”天天挂了电话走回去坐下,边啃鸡翅边写几个字的检查,看起来心情不错。天天不经意地瞟了赵令奇一眼,就见他脸色铁青,手上的一根原子笔被捏断了。 “你和李队不是关系很好么?”赵令奇问,“怎么他出事了你一点都不担心的?” “很熟其实也算不上。”天天无所谓地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干爹和干叔叔啦。” “那赵头呢?”赵令奇突然问天天,“我听说他也很疼你。” 天天稍稍愣了一下,道,“哦……赵头啊,不是你说起我还真的把这人忘记了呢。” 赵令奇听了天天的话,脸色一点点地变白,眼神也变得狠戾,冷笑道,“你是说……疼你的人太多了,所以他的喜欢你根本就不在乎么?” 天天耸耸肩,“那我也没办法啊,反正我比较喜欢干爹和干叔叔。”说完,低头继续写检查,自言自语道,“写字好累啊,幸好李队给关起来了,不然这么多字一下午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你是说,最疼你的是局长,和你干爹?”赵令奇低声问天天,“你最喜欢的也是他们,是不是?” “嗯。”天天点点头,“是啊。” 当天晚上下班后,天天和白玉堂继续隐蔽起来看,就见赵令奇又找了一堆资料回家,两人好奇地跟去。赵令奇回家后锁上门,先狠狠地砸了一大堆的东西,跟个疯子一样在那里发泄。他一面摔东西一面骂人,“展景天,我要你永失所爱,也尝尝孤零零一个人的滋味!” 天天和白玉堂看的直皱眉,赵令奇发泄了一通之后终于是平静了下来。他坐到床上,将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拿了出来,一页页仔细地看了起来。 “那是一些很久之前的资料了。”白玉堂对天天摇摇头,道,“看来李磊那件事的确是这小子爆出来的,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要你痛苦。 天天嘆了口气,对白玉堂道,“看来接下来,他会对干爹和局长不利了。” 白玉堂伸手摸摸他脑袋,“你放心吧,已经通知过他们了,这俩只都是老狐狸,一定会小心提防的。” 天天想了想,道,“如果头髮威胁的事情和赵令奇有关系,那另当别论,如果和他没关系的话,还是别跟他计较了。“ “你觉得他可怜?”白玉堂问。 “他的确是很可怜。”天天和白玉堂一起离开,赶往监狱的方向。 用假的警员证轻松地骗过了狱警,白玉堂和天天得到了跟孙才思见面的机会。这孙才思还是疯疯癫癫的,现在的情况比以前更加糟糕。 “其实,就算你们问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们已经请精神病专家看过了,他现在是神经分裂。” 狱警对天天和白玉堂说,“整天不是叫就是闹的。” 天天点点头,和白玉堂抬头看被预警押进来、穿着拘束服的孙才思。 “孙才思,你还记得我吗?”天天问他。 孙才思歪着头看天天,眼神恍惚,像是根本就不能理解他的话一样。 “孙才思?”天天伸手在孙才思眼前晃了晃,孙才思这才抬起眼看了看天天。 “喂,孙才思,你认不认得赵令奇?”天天问话。 孙才思眨眨眼,对着天天傻笑。天天回头看白玉堂,白玉堂对他摇摇头,“看样子已经疯了。” 天天有些失望地坐回去,道,“这样什么都问不出来啊,还以为会有些收穫呢。” 白玉堂盯着孙才思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也不见得啊。”说着,就对孙才思说,“实验……” 孙才思勐的抬起头来看着白玉堂,点头,“实验,实验的人不够用了,小赵,给我再去弄点!”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一眼,都有不好的预感。 “復活。”白玉堂继续说着那些能对孙才思起到刺激作用的关键词。 “復活!”孙才思用力点头,“对啊,復活啊!一定可以的,小赵,你要相信我啊,一定可以的!” 这一整个过程中,孙才思反反覆覆地提到什么復活啊,小赵之类的,天天和白玉堂听了个大概,看看时间很晚也问不出其他的什么来了,就离开了监狱。 “这赵令奇就算再疯癫但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啊。”天天不解地问白玉堂,“这个时代真的还有人会相信能有让人復活这类的事情?” 白玉堂摇摇头,“的确是有些奇怪。” 两人刚刚上车,天天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丽娜打来的。” 天天接起电话,“喂,丽娜?” 电话那头的丽娜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天天,你明天有没有空?” 天天看了看白玉堂,点头,“我一直都挺闲的,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丽娜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抖,“是关于伟国的……” “是什么事啊?”天天好奇地问。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明天早上到学校后面的那座旧楼来,行不行?”丽娜说话的声音,感觉像是要哭了。 “行啊。”天天点头,心里纳闷,为什么要选学校后面的旧楼呢?那里怪阴森的,一个女孩子去不好吧。刚想说什么,就听丽娜道,“明早九点……你一定要一个人来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天奇案 18 迷雾重重 “丽娜突然找你做什么?”白玉堂问天天。 天天想了想,“嗯,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关于秦伟国的,电话里说不方便。” “要去学校后面的旧楼说?”白玉堂微微皱眉,“那里地处偏僻得很,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约你去那种地方说?” 天天摇摇头,“丽娜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明天我陪你去。”白玉堂摇摇头,“大意不得。” “嗯。”天天靠过去在白玉堂身边蹭了蹭,低声道,“赵令奇其实挺可怜的,如果我是他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变成那样。” 白玉堂笑了笑,道,“他的成长史的确是很不幸,但是,并不是所有他那样生活环境中长大的人,都会变成他那样。” 车子开回家后,志翎他们就急匆匆地跑出来,问天天,“天天,没事吧?” 天天摇摇头,“没事。” “给。”志翎将一份资料交给天天。 天天接过来,跟白玉堂上了楼,低头就见众人眼巴巴地在楼下仰着脸看他的脸色,天天进了房间之后嘆了口气说,“赵令奇说得真不错,疼我的人真多,真是幸运。” 白玉堂伸手揉揉天天的脑袋,“疼你是有理由的。”说完,拿衣服洗澡去了。 等天天洗完澡擦着头髮出来,就见白玉堂坐在床上,翻看着资料。 “有没有什么线索?”天天凑上去问。 “你爸爸临死之前,一直都在查李磊过去破获的案子。”白玉堂摇摇头,道,“看来真的和李磊有关。” “为什么要查李磊当年已经破获了的案子呢?”天天不解地问,“莫非那些案子有什么问题?” “的确有些问题。”白玉堂道,“李磊总在应该破案的时候破案。” “什么意思?”天天凑上去,趴在枕头上看白玉堂给他的资料,展小白好奇地凑上来,舔天天的胳膊。 第171页 “你看这些案子。”白玉堂拿出一叠案件资料来,道,“每个案子破案的时间都很关键,而且破案后李磊都升官了。”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探长级别的了,之前看得出来他很激进,但是你爸爸死后,他升迁的速度就放慢了。”白玉堂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他很有问题。” 天天看完后也皱起眉,“的确……他破案的感觉好容易,像是有很厉害的线报。” “线报?”白玉堂想了想,问,“还记不记得李磊说给赵头查死因,混进黑帮的案子?” 天天点点头,道,“那件事情的确有可疑,李磊好歹也是个刑侦队长,怎么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混进黑帮去做无间,还没有人发现?” 白玉堂翻了个身坐好,把天天翻过来,看着他问,“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天天色 咪 咪地看了白玉堂穿着浴袍的身体,凑过去,将下巴架在了白玉堂的腿上,问,“哪种可能?” “假设当年李磊是四方会派到警局来的卧底,这样当然会有第一手的线报,他破了案,升了官,更好地给四方会办事。后来四方会被庞珏给占了,李磊的身份必然也被人知道了,因此他再次地跟四方会合作。但是最后他见庞珏事败了,就倾向于我们这边的合作,如今四方会已经解散了,关键人员都离开了,更不会有人知道李磊的事情,因此他可以留在警局好好做他的警察。” 天天睁大了眼睛盯着白玉堂看了半天,突然爬起来问,“说,你是不是看了无间道了?!” 白玉堂按住他,问,“对了,问问大卫看,他说不定知道。” 天天拿出电话来骚扰大卫,果然,电话接通后传来了骂人的声音,“娘的,老子正在兴头上呢,有话快说!” 天天瘪瘪嘴,大卫每晚上都做,小爱莫受不受得了啊,再这样下去小心精尽人亡! “有话快说!”卫抱怨,“大爷我忙着呢!” “李磊究竟是不是无间。”天天赶紧问。 “哈?”大卫一愣,问,“什么无间?”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估计大卫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不然以他们之间的交情,早就说了,但是说不定知道些别的,“你知不知道四方会以前派了多少卧底到警局去?” “嗯,我知道的确是有几个,而且位置还都不错的。”大卫问,“你怀疑李磊是?” “嗯。”天天低声道,“不过他是很早以前就被派去了,你的确应该不知道。” “这样吧,我引荐你们去见一个人。”大卫道,“那人叫莫叔,是四方会的老干部,帮中的事务,他应该是知道得最清楚的。”说着,大卫给天天和白玉堂报了一个地址,“不过他已经退休了,你们要去找他的话,就趁这七八点喝早茶的时候,那时候他不忙,还能和你们喝杯茶,一会儿我帮你们知会一声,他会接待你们的。” “好。”天天挂了电话,转脸看白玉堂,“明早正好先去陪老头喝茶,然后再去旧楼见丽娜。” 白玉堂点点头,关灯道,“既然要早起,就早点睡吧。” 躺下的前十分钟,天天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地睡不着,十分钟后,钻进白玉堂双手之间,搂住他的腰,跟树熊一样缠紧,天天开始打唿噜。 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这人,睡相不好还粘人……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离开了,天天不知道晚上怎么睡,大概会搂着展小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忍心又有些不甘心,见展小白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在天天身旁躺下刚想睡……被白玉堂一脚踹了下去。小白白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心说,“白白最近心情怎么这么暴躁,这人,明明脸长得那么好看,性格真的是很恶劣啊,还是天天好。” 白玉堂将天天搂紧,轻轻地拍他的背,低声说,“等我们把事情做完,就永远在一起。” 天天仿佛是听到了,美滋滋地抿起嘴笑呵呵,还哼哼了一声,像是在说——那还用说么?! 第二天一大早,天天被白玉堂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换上衣服后,就开车按照大卫给的地址,去找莫叔去了。 莫叔的家,住在郊区的一幢二层小洋楼里,天天他们刚下车,就看见个白鬍子白头髮精神奕奕的老头在花园里浇花。 “莫叔。”天天叫了一声,老头转脸看了看天天又看了看白玉堂,笑道,“你们就是大卫提起的朋友吧?” “嗯。”天天点点头。 “进来坐吧,我请你们喝茶。”边说,老头边引着天天和白玉堂进了房间。 “想问什么?”老头给两人泡上上好的普洱,问。 “嗯,以前四方会,是不是有派卧底去警局了?”天天开门见山。 “有的。”老头点点头,坐下,道,“还有好几个呢,不过有一些被发现了,有一些还在里头。” “有名单么?”天天问。, 老头微微一愣,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脑袋,道,“都在里面。” 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能不能写出来给我们?” 老头愣了一会儿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有几分无奈地说,“其实吧,那些当年的恶人现在差不多都变好了,人能改好就行么,等哪天我死了,然后也就什么事都没哟了,大家都能长命百岁了,这多好?” 天天看了那老头一会儿,问,“有没有一个叫李磊的?” 老头看了天天一会儿,“小朋友很执着啊。” 天天和老头对视,认真道,“他和我爸爸的死有关,我当然会执着。” “哦……”老头瞭然地点点头,低声道,“是我没弄清楚,你们问谁?” “李磊。”天天又说了一遍,“现在的刑警队队长。” 老头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这么个人。” “真的?”天天显得有些失望,又问,“您记清楚了么?” 老头笑了,“怎么,怕老头子我老煳涂啦啊?真的没有。” “那其他人呢?”天天问,“都叫什么名字?” 老头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你告诉我名字,我给你答案,这是最大限度的合作了。” “你的意思是说,李磊他根本不是四方会派去的?”天天还是追问了一声。 “不是。”老头摇摇头。 “这么肯定?”白玉堂皱眉 。 “当然肯定。”老头无所谓地笑了笑,“因为四方会在警局里的卧底,都是我亲自调配的。”天天和白玉堂傻眼。 “还真是诡异啊。”从莫叔家里出来,天天对白玉堂道,“怎么就不是了呢?根据我们的推断,他应该是的才对啊。“ 白玉堂发动车子往警校的方向开,也摇摇头,“想不明白。” “嗯,如果那老头是说真的,李磊并不是无间,那我们之前的假设就也都错了。”天天苦恼地抓抓头,“哎呀,烦。” “别急。”白玉堂劝天天,“等见了丽娜之后,我们回家再重新商量。” “嗯。”天天点点头答应了,到了教学楼门口,刚下车,就听同学们说,“听说了么,今天旧楼要定向爆破,就是九点钟的时候。” …… 白天奇案 19 引蛇出洞 “定向爆破?”天天傻了,“不是吧?!” “怎么办?” 白玉堂问天天,天天眨眨眼,揪住他衣角,“小白,你头一次急了问我怎么办吶……” 白玉堂无力地望天,“你还有这心情?” “我们去找项目负责人,叫他取消爆破,就说里头有人。”天天赶紧往负责人指挥爆破的地点跑,时间刚好是八点四十分,可是在维护墙外面看热闹的同学特别的多,而天天偏偏还遍地是熟人,没个都拉着他打声招唿,后来天天火了,大吼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闪开!” 好不容易分开人群,天天揪住一个负责人就喊,“不准爆破,里头有人!” “什么?”负责人傻了,“我们刚才都清空了,里面不可能有人。” “昨天有人约了我在里面见面的,就是九点,总之你们不准爆破,我打电话找人,我可告诉你们情况了,万一出了人命你们可要吃官司的!”天天威胁,边掏出电话来打给丽娜。但是丽娜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天天急了,对那负责人说,“现在不准爆破,我们进去找人!” “唉……”那头头赶紧道,“你们学生,别碰着炸弹什么的,我们带你们去吧。”说着,就吩咐将爆破时间推后,和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带着天天和白玉堂进了废旧的大楼。 天天边走边拨打电话,很快,众人听到二楼的阳台上传来了电话铃的声音,这个地方很隐蔽,从门外望过去,根本没有人。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有不好的预感,众人进去一看……傻眼。 就见地上趴着丽娜的尸体,她的腹部被刺了一刀,流了好多血,而她的右手食指伸出,手指头上面也都是血……手边的地上赫然三个字——展景天。 天天傻了,而那几个工头更是傻了,边往外跑边大喊,“不得了啦!杀人啦,出人命了!”天天茫然地看着丽娜的尸体,还有地上的三个血字,这分明就是说,他就是杀人兇手。 很快警车就来了,带队来的是王濛,他也傻了,看天天,“天天,咋的了?” 天天摇摇头,把昨晚上丽娜约他的事都讲了一遍。王濛皱眉,法医检查了尸体,道,“被害者是昨晚上死的……具体时间要进一步化验。” 警察们勘察现场,王濛有些歉意地看看天天,道,“天天,你是第一嫌疑人……在验尸报告和字迹比对报告出来之前,我们要先拘留你……我……” “我明白的。”天天没等王濛说完,就将手伸了出去,王濛咬咬牙,拿出了手铐,刚想拷,就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胳膊。 王濛疼得一呲牙,转脸一看,就见白玉堂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那眼神,王濛不自觉就抖了一下,他早就留意到这位总是跟在天天左右的帅哥了……不是凡人啊。 “小白。”天天赶紧抓住白玉堂的胳膊,道,“他们只是拘留我,不会有事的,查清楚就会被放出来,这是程序……” 白玉堂还是冷冷地看着王濛手上的那副冰冷的手铐。 王濛点点头,道,“不铐也行,直接上车吧。”说完,看白玉堂。 白玉堂松了手,道,“我昨晚上一直和他在一起,我要一起去。” “呃……”王濛有些哭笑不得。 “小白,别闹了。”天天有些着急,让白玉堂呆在阴冷的拘留室里,那怎么行,多憋屈。 白玉堂看出天天的担心,低笑,“什么地方我没呆过?” 天天无语,王濛其实心里也知道,这场面摆明了是有人想陷害天天,要是真的是天天杀了人,他直接就让爆破进行然后毁尸灭迹多好,干嘛还傻兮兮地来阻止。 “带他俩上警车。”王濛吩咐手下。 手下的那些刑警好些都认得天天,众人都有些气闷,但无奈规矩是死的,只好带着天天上了警车,开往警局的拘留所,其余的警察继续勘察现场。 十点多的时候,志翎想打电话问问天天他们回不回来吃饭,就接到孔修齐的一通电话,说是天天出事了。听完电话孔志翎就把电话机砸了,在沙发上的紫影看他,“小志啊,这两天怎么这么大火气,都摔了第几个电话机了?” 志翎把天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什么?”乌仁杰傻了,赭影和紫影可都火了,紫影蹦起来就吼,“娘的,什么警局啊,老子去拆了他!” “别急别急。”乌仁杰赶紧把紫影抓住,“就是走个过程,只要排除了天天的嫌疑,就会第一时间把人放出来的,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清楚是什么人陷害了天天。” “还能有谁?!”孔志翎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赵令奇那小子!” “冷静冷静。”赭影知道志翎从小和天天一起长大,当亲弟弟一样护着,因此难免会上火,将众人拉回客厅里,道,“闹也没有用,现在闹只能添乱!” 于是乎,赭影和乌仁杰一人安慰一个,将暴走的紫影和志翎先看住,大卫打电话托朋友打听情况,爱莫搂着展小白在沙发上摸眼泪,“天天那么好,哪个坏蛋要害他,我……我要诅咒那个人!” 家里一团乱,警局里也好不到哪儿去,局长急得都蹦起来了,本来好心通知孔修齐,没想到那老头子噼头盖脸把他狠狠一顿骂,现在只好眼巴巴地等着验尸结果出来。王濛等都不敢回去见局长,给天天和白玉堂做了笔录,问清楚昨晚上究竟什么时候做了什么,然后就一一去查证了。 相比起外面的鸡飞狗跳,天天和白玉堂倒是很稳当,两人被安排在一间干净又安静的拘留室里。 天天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坐下,看白玉堂,道,“小白,你怎么也跟来了,你是大侠怎么好住拘留室的呢。” 第172页 白玉堂失笑,走到天天的身边坐下,伸手摸摸天天的头髮,笑,“说起来,这里的大牢可比以前的要好多了。” “那时候的你也住过?”天天问。 “盗三宝那阵子住过。”白玉堂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猫倒是给我一个人整了间房,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你真的是因为展昭叫猫犯了你的忌讳,才去盗三宝的?”天天很有些好奇,“不像你的性格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伸手揉揉天天的耳朵,“以前的白玉堂和现在的白玉堂,根本就是两个人……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有时候变化就好像突然之间来临一样。” 天天看了看白玉堂,凑过去搂住他胳膊蹭了蹭,“你这个样子就挺好,我喜欢。” 白玉堂微微一笑,低声问,“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人陷害你的?” 天天想了想,道,“嗯……我觉得,丽娜那个电话大概是被人逼着打的。” 白玉堂点点头,“对啊,你昨晚上说她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害怕。” “还有啊。”天天微微皱起眉头,道,“说实话,就这陷害我的招数,其实挺低级也挺没效率的。” 白玉堂看天天,等他继续往下说。 “你想啊。”天天双腿盘起来坐在床上,低声道,“只要稍稍地调查一下,就能排除我的嫌疑,我在这里被拘留的时间最多也就48小时,干嘛要杀一个人然后诬陷我呢?” 白玉堂轻轻一点头,“杀人才是主要的目的,陷害你是顺便。” 天天嘆了口气,“丽娜肯定知道了什么,不过可惜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杀了她。” 白玉堂一挑眉,“无论兇手是谁,那个人都非常的恨你。” 天天看看白玉堂,苦笑,“你怀疑赵令奇啊?” 白玉堂点点头。 “唉……”天天选了个舒服一点的角度靠在白玉堂身上,“他真是又可怜,又可恨……还有啊,刚才莫叔说李磊不是无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中午的时候,局长拿了两个饭盒进来,一见天天就哭丧着脸,“宝贝……” “叔,你干嘛?”天天骇然地看着一副哭腔拿着两个脸盆一样大的饭盒的局长。 “你婶儿给你做的饭,我回家都快被她念死了。”局长叫人打开门进去,将饭盒递给天天和白玉堂。 天天接过那死沉死沉的饭盒打开盖子看了看,张大了嘴,“叔,婶这是将整头猪都塞进去了吧,怎么那么多肉啊?”再看白玉堂那盒子,“哇……鸡鸭鱼都全了。” “你乖啊,再忍忍,等结果出来了就好了,昨晚你们的那些目击证人啊什么的都出来了,验尸报告也出来了,被害人死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你们小区的保安,你们的家人都能证明你们在家睡觉呢,还有一个腐女群的qq聊天记录…… 囧,天天和白玉堂都有些尴尬,怎么连这个都查出来了。 局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天天突然问,“叔,李队那事儿怎么样了?” “昨天我已经放他出来了,有些事情要详细地查,毕竟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好警察。”局长有些歉意地看天天,“宝贝啊,你会不会生气?” 天天看了看局长,微微一笑,“我明白的。” 局长欣慰地点点头,离开了。 天天和白玉堂惬意的拘留生活在第二天的中午结束,天天的犯罪嫌疑完全排除,被放了出来,不过也不准他继续实习了。 天天到警局去闹,结果说他和这案子有关系因此不能直接调查,天天没办法,只好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暗中调查。 到了办公室里,天天见对过的办工桌空着,赵令奇不在,就有些纳闷,跑去总队办公室,就见王濛等几个都在研究案情……不过李磊不在。 “天天,你怎么来了?”王濛好奇地看天天,“还不回家洗澡沖沖晦气?” 天天问,“赵令奇呢?” “哦……”王濛点点头,“他和李队一起查案子去了。” “什么?”天天吃惊,“他俩一起去的?” “嗯。”王濛点头。 正这时,就听外面一个警员边喊边跑进来,“了不得啦,了不得啦!” “出什么事了?”王濛被惊了一跳,那警员一头撞进来,就道,“刚才听兄弟们说,孔老局长被人袭击了,送到医院生死未卜,开枪打人的是李队……”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那警员看见天天睁大了眼睛愣在那里,白玉堂一拽那警察,“送哪家医院去了?” “呃……市医院……”话刚说完,白玉堂拉起天天就走。 天天被白玉堂拉着往外跑,呆呆地嘀咕,“干爹……”白玉堂见天天情况不对,上车后就将人搂过来,边开车往医院赶,边安慰,“别急,不会有事的。” 到了医院,志翎他们的车子也到了,众人冲进病房里,就见孔修齐和局长正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下棋。 “那么多人?”局长指指大门,“把门带上。” 乌仁杰茫然地就把门关上了,众人都傻傻地盯着俩正在下棋的老头。 “老爸,你不是……”志翎张大了嘴问孔修齐。 “你老子我才没那么容易被摆平呢。”孔修齐笑了笑,道,“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还好身手不错,就是擦伤了点。” “我们想设计来个引蛇出洞,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别着急啊。”局长不紧不慢地说。 “怎么可能不急!”孔志翎有些抓狂了,“你们疯也跟我们说一声,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俩老头恬着脸笑,志翎还想骂人就被赭影拉了一把,指指一旁的天天。 众人望过去,就见天天还是呆呆的,白玉堂也有些着急了,伸手把天天搂过来捏他后脖子,“天天,你干爹他们没事,别急了。” 天天沉默了良久才茫然地眨眨眼,突然搂住白玉堂就仰脸大哭了起来,嘴里骂,“死老头,吓得老子半条命都没了,老子要跟你们断绝关系!” 于是,半个小时后,病床上坐着气唿唿的天天,两个老头一左一右,一个拿着桔子一个拿着茶,嘴里一个劲哄,“宝贝,是我们错了,你不要生气啊。” 一旁的沙发上面,志翎等端着茶杯撇嘴,“活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白天奇案 20 当年真相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老头才把臭着脸的天天给哄好了,才松了口气。 “干爹,李磊疯了还是怎么的了?干嘛开枪打你?”天天想起了正事,紧张地问。 “李磊?”孔修齐有些奇怪地和局长对视了一眼,不解地摇摇头,“谁说李磊开枪打我的?” “不是李磊打你的?”众人都傻了,不解地看着孔修齐,“那谁打你的?” “是一辆警车里面放出来的冷枪。”孔修齐道,“对着我心口打了一枪之后车子就开走了。。” “对你胸口打枪,你还没事?”孔志翎有些不相信地上前脱孔修齐的外套要看伤口,就见里面掉出一枚被打出了一个洞来的,金镶玉的佛像。 “这是……”孔志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枚玉佛看,孔修齐的胸口的确有一个窟窿,不过只是擦伤,刚破了些皮,子弹被玉佛阻碍,已经没法穿过皮肉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孔修齐突然伸手拍了拍赭影的肩膀,道,“这玉佛是前几天赭小子送给我的,说我一个人在外面,保平安的,这回可真是多亏了他救了老头子我一命啦!” 志翎傻眼,其他人则斜眼看赭影,这马屁拍得,刚刚好啊!这下志翎还不得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了?! 赭影则一脸温润地笑着,对老头道,“不客气,是老爷子吉人天相才对。” 孔修齐被哄得哈哈直乐,众人都报以鄙夷的目光,志翎则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心里还是感激赭影,连自己和天天都没想过老爷子一个人奔波在外,给他送个玉坠什么的保平安。 “那为什么警局的人那么肯定地说是李磊打了老爷子?”白玉堂不解地问天天,天天拿出电话来打回警局问王濛,王濛给他讲了大致的经过,讲完后,天天挂了电话傻了。 “怎么了?”志翎不解地问天天。 “王濛说,警察们发现了那辆警车,赵令奇晕倒在里面,是被人打晕的,他醒过来后说是李磊开枪打了干爹,还打晕了他,另外,弹道比对的结果,那子弹的确是李磊的手枪里she出的……而且李磊还不见了。” “不见了?”紫影和乌仁杰都觉得不可信,“说来说去,不都是赵令奇的一面之词么,说不定就是他搞的鬼呢。” “的确有这个可能。”天天皱起眉头,正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天天接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餵?” “……展景天?”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阴森冰冷,但天天却可以清晰地辨析出,那是赵令奇的声音。 “赵令奇?”天天大吃一惊,问,“你有什么事?” 赵令奇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啊?” 天天被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就问,“什么怎么样?” “你还不知道你干爹快死了么?”赵令奇突然冷笑着问。 天天一愣,转脸看了看孔修齐,电话那头的赵令奇接着笑,“要不然你打个电话会警局问问,你最爱的干爹,被李磊打死了。” 天天有些无语地挑挑眉,装作茫然地问,“啊?” “下一个,就会是你最爱的干叔叔。”赵令奇接着道,“还有你的那些朋友!” 天天望天,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干爹就在我身边啊?我倒的确是在医院里,因为干爹扭伤了腿。“ ……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突然赵令奇大吼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 “我干嘛骗你?”天天觉得赵令奇有些无聊,“不然我叫我干爹跟你说话?” 电话那头“咔”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赵令奇是不是疯了?”紫影一脸嫌恶地问天天,“他是死盯着你要你难过啊,是不是人啊?!” 乌仁杰拍拍紫影,道,“你搞得懂人家就不叫变态了!” 天天也有些无奈,这时候,点头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彩信,天天点开一看,就一皱眉,是李磊被打得鼻青脸肿,绑在凳子上的照片。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传来了赵令奇的声音,他刚才不知道是不是大喊过了,感觉声音有些沙哑。 “李磊在我手上!”赵令奇说着,“你看到照片了吧,想要人的话,明天上午九点,来南城的旧商务楼,三楼。记住,你最好一个人来,我要跟你做个了断。”说完,就挂了电话。 “南城旧商务楼?”白玉堂多留了个心眼,“不会又是要被拆除的楼房吧?” 天天摇摇头,心里有些乱,说想到院子里走走,就出了门,众人看白玉堂……白玉堂点点头,跟了上去。 医院偌大的院子里,有几个病人和家属正在散步,医院特有的宁静让人觉得心安。天天找了一张比较安静的长椅坐了下来,白玉堂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坐下。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天天偏头,靠在白玉堂肩膀上,轻轻地嘆了口气。 白玉堂微微一笑,低声问,“你想去救李磊,但又怕救的其实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对不对?” 天天点点头,问白玉堂,“我该不该去救他?” 白玉堂想了想,道,“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李磊是当年害死你父亲的人,你可以救了他之后,再把他关进监狱。” 天天仰起脸看白玉堂,“你也主张我去救他?” 白玉堂伸手掐掐天天的腮帮子,地笑,“我只要你没有任何的遗憾。”说着,低头在天天的头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放心,我陪你去。” 天天点点头,搂住白玉堂一条胳膊蹭了蹭,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心中也有了底。 次日,早上九点,天天准时出现在了城南旧商务楼的三楼,就见赵令奇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上拿着枪,旁边是被困得严严实实的李磊。 天天走进房间的时候,就见赵令奇正在烦躁地走来走去。 “我来了。”天天对赵令奇道,“你要怎么了断法?” 赵令奇看着天天笑了笑,“你还挺有些胆色的么,你确定要救这个人?他有可能是你的杀父仇人。” 天天并不为所动,冷冷道,“那又怎样?” “展景天,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痛苦了。”赵令奇摇着头冷笑,“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感情,杀父仇人你都可以救,你说说你自己还有人性么?” 天天摇摇头,看赵令奇,“我看你才是无药可救!” “呵……”赵令奇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天天笑道,“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你听了事情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救李磊吧。” 第173页 天天有些吃惊,“你知道当年的事?” “当然!”赵令奇低笑,“当年真正的黑道卧底……其实是赵有道。” “赵头?”天天大吃一惊,想了想才道,“难怪他不肯收养你在身边了,原来是怕连累你。”话一出口,赵令奇就愣住了,他茫然地看着天天,问,“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天天皱眉,“不然你以为呢?还有什么别的解释?” “他……他不是嫌弃我,不喜欢我,怕我伤害你?”赵令奇摇着头问,“他是为了保护我?” 天天有些无力地看着赵令奇,“我发现你永远都把事情往不好的一面想……这样会很痛苦。” “你闭嘴,我从小就生活在黑暗之中,你这种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怎么可能理解?!”赵令奇瞪大了眼睛看着天天,满眼的恨意。 天天摇摇头,道,“你接着说吧。” “当年的四方会如日中天,所以赵有道只是四方会派往警局的众多卧底之一,知道他身份的联繫人,只有一个,四方会的其他人,都只知道他的一个编号。”赵令奇缓缓向天天讲述,“赵有道在警局呆了一段时间之后,认识了你爸爸等很多的朋友,然后他就很想脱离黑道的背景,重新开始人生……而此时,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 天天听得有些心寒,想不到赵头,竟然是当年的无间。 “他的联繫人因为一次意外事故死了。”赵令奇笑道,“于是赵有道迎来了第二个联繫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彻底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他把身份让给里李磊,然后自己就辞职去教书了?”天天问。 “哈哈……还挺聪明的。”赵令奇点点头,“没错,当年的李磊一心想往上爬,但是苦无破案率,因此只能一点点地熬着,赵有道早就注意到他了,于是就将自己的身份,卖给了他。” “卖?”天天吃惊,“也就是说,从那天看是,李磊顶替了赵有道的身份,来做卧底了?” “对!”赵令奇笑,“李磊不止是卧底,还是个双面派,他一方面靠四方会的小线报破案,另一方面又通过出卖警局里的大秘密而来为四方会获利……这个过程中,李磊不仅升官发财,更加的财源滚滚……很快就升上了刑警。” “但是我爸怀疑他了?”天天问。 “李磊、赵有道当年都是你爸爸的好朋友,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偏差,所以就开始研究当年的案子。”赵令奇点点头,“你爸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把这些案件联繫起来的人。” “然后李磊发现我爸在查他?”天天问。 “并不是李磊发现的,而是赵有道告诉他的。”赵令奇怪笑了两声,“你爸聪明一世,却煳涂一时啊。” “你爸查了李磊,发现了他的确有问题,就找了赵有道商量。”赵令奇笑了起来,“你说,这算不算自己找死?” 天天皱眉,自言自语,“他怎么不找干爹商量?” “你干爹位子太高了,找了他商量,不就等于是断送了李磊的大好前途么?”赵令奇冷声道,“你和你爹有一点很像,就是烂好人,自以为这世界上就他是好人。” “然后呢?”天天看李磊,“然后,谁杀了我爸?” 李磊缓缓仰起头来,脸上的伤口有些悽惨,他看着天天,低声道,“天天,对不起。” “是你杀了我爸,还是赵头?”天天摇头苦笑,“还是你两人一起?” 李磊并不回答,只是摇头,“对不起,天天……” “是你们两个人?”天天瞭然,“我给赵头和我爸上坟的时候,说的都是你们在下面可以兄弟团圆了……你猜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李磊眼泪流出来,只是跟天天道歉。 天天深吸了一口气,仰脸看赵令奇,“王勇他们的那个头髮绑架的案子,还有孙才思的復活机器人实验,还有威胁莫岚,害死秦伟国和李娜……都是你做的?” 赵令奇点点头,缓缓地笑,“没错,都是我!” “为什么?”天天不解地问,“为什么制造那么大的事端,还有……那些头髮的案件只是为了引我入局,还有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是为了要找我泄愤?” “没错!”赵令奇恶狠狠道,“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你觉不觉得?” 天天见赵令奇的眼圈有些红,问,“你是不是吸毒了?” “呵呵……”赵令奇摇头,“你说,从出生到长大甚至到死去,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我只是想要爸爸復活而已……想找个人陪陪我。”赵令奇茫然地道:“那些女生,都是社会的渣滓,孙才思和王勇还有秦伟国都背负着想要让亲人復活的梦想……用那些渣滓的命来换我们回亲人的命,这也算是废物利用,有什么不对?” 天天冷声道,“你究竟怎么考上警校的?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的不公平,但不公平的是老天爷,你真要是不慡,自己找老天爷算帐去,干嘛要伤害无辜?!” “老天爷?”赵令奇咬牙,“老天爷只会照顾你这种天之骄子!”赵令奇看看手錶,突然怪笑这道,“不过不要紧……还有十秒钟,我们就会面对同样的境地了。”说完,开始缓缓倒数,“10、9、8……” 白天奇案 21 渐近尾声 “没有用的。”天天突然对赵令奇道,“你抓住的那个爆破工头我们已经找到了。” “什么?”赵令奇眉头一皱,再看表,规定的爆破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是整座大楼还是好好地站在那里,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抓了那个工头的孩子,威胁他昨晚上在这里绑上炸弹,想在今天这个时候将大楼炸了。”天天摇摇头,“你把那孩子关在你家里,我们已经把孩子救出来了。” “你……”赵令奇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天天挑挑眉,“用大楼爆破这招是最简单有效的,毕竟现实生活中也找不到什么炸弹之类的,更何况你是个警察,还没什么钱。” “呵……”赵令奇笑了,点点头,“原来如此……你果然很精明,不过忘了这个!”说着,抬手举枪就想对着天天开枪,但是一颗石子飞了进来,she中了他的手腕。 “啪嗒”一声,枪应声掉地。 赵令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周,但是并没有其他的人,“怎么会这样?”这时候,四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你放下武器,然后放了李磊吧。”天天道,“这里已经被大量的警察包围了。” “你通知了警察?”赵令奇摇着头不相信地笑了起来,“你究竟有没有心?李磊他害死了你爸爸,他害死你爸爸难道你不想直接打死他么?说着,将脚下的枪踢到了天天的面前,“来啊,开枪给你爸爸报仇吧……” 天天并不去接地上的手枪,而是问,“王勇和秦伟国为什么会自杀?” 赵令奇盯着天天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种感觉你应该明白的吧……最爱的人再也无法復活了,人生失去了重心和意义……还活着干什么?” “为什么杀丽娜?”天天摇摇头,“她是无辜的。” “谁不是无辜的?”赵令奇拍拍自己的胸口,“我生出来就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不无辜?” 天天皱眉,“你心里就只有你自己么?” “莫岚呢?”天天又问,“他跟你没什么瓜葛了吧?干嘛要寄头髮威胁他?” “他跟你一样没心!”赵令奇大吼,“连自己的爸爸被抓了,都可以无动于衷!” 天天苦笑,“你还有是非观念没有?他爸爸犯了法,被抓走莫岚也没有办法,你就知道他心里不难过?但错了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王勇还有伟国都太自私,王勇死了女儿还可以疼爱儿子,还有妻子要照顾,秦伟国还有深爱他的丽娜,你就知道你的人生当中,没有别人对你好,但是你对别人好过没?” “没有!”赵令奇一扯自己的衣服,“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留恋,所以我恨所有人,尤其是你!我要你跟我一起死!”说话间,衣衫解开,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简易炸弹来,雷管一拉……“刺啦”一声。 “幸好我多留了一个。”说着,就想向天天扑过来,这时,天天身后突然一到白影闪了进来,白玉堂落到了天天的身旁,一拽他就往外退。赵令奇刚想追,旁边的李磊突然就横向撞了过去,赵令奇此时状态已接近疯癫,脚底不稳被李磊的奋力一撞,两人一起摔向了一边,而赵令他的那捲炸药,也飞到了一旁……与此同时,“轰”的一声巨响,白玉堂一把将天天按在了地上,护在身下。 爆炸声响后,就听赵令奇惨叫一声,天天转脸望过去,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见赵令奇的半边身子都几乎炸没了,狰狞的样子还在那里喘息。 “有没有受伤?”白玉堂查看天天的情况,天天摇头。 白玉堂拉着天天站起来,就听李磊在那里低唤,“天天……” 天天和白玉堂跑到李磊身边,“李队,你怎么样?”天天见李磊也是全身的血,似乎是被刚才爆炸时的流弹弄伤了。 白玉堂将捆着李磊的绳子解开,想扶他起来,但李磊却伸手,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脖子上面,扯下了一串链子,递给天天。 天天拿过来,就见链子上是一枚小巧的钥匙……钥匙上有一串号码,天天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钥匙他们认得,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天天接过钥匙,这时,就听不远处又发出了“咝咝”的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就见只剩下半个身子的赵令奇,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用打火机,点燃了绑在大楼主支撑柱上的那捲炸药…… “走!”白玉堂一拽天天,单手提起李磊,纵身跃出窗外,于此同时,身后巨响传来,整座大楼在略微的晃动之后,轰然倒塌……在楼外的警察们都傻了,志翎他们也伸长了脖子,正在担心,就听一旁的警车顶棚“嗵”的一声,众人抬头,就见白玉堂一手搂着天天,一手提着受伤的李磊,落到了车子上。 “天天!”志翎等赶紧过去查看两人的情况,见天天和白玉堂都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白玉堂把李磊交给了王濛,“快送医院!” “赵令奇呢?”局长问。 “死在里面了。”天天低声回答。 局长和孔修齐对视了一眼,紫影上来拍拍天天身上的灰,道,“死了才好呢,走,回家去!” 天天回头看了那已经倒塌为废墟的大楼一眼,茫然地摇摇头。 紫影看看白玉堂,白玉堂拉着天天,对众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去一个地方。”说完,拉着天天走了。 上了车后,白玉堂带着天天来到了医院里,急救室外有几个刑警队的队员在等候,李磊几乎没什么家人,手术室的灯亮着,众人都无语,三个小时后,灯灭了,医生们出来。 “队长怎么样?”刑警队的警员们上前询问。 医生摇摇头,“很遗憾,他伤得太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警员们听到噩耗,都抱头痛哭起来。 白玉堂转脸看天天,就见他脸上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就伸手拉起天天的手,转身离开……两人开车,来到了桂花山的公墓里头,找到了天天爸妈的墓碑。 在墓碑前坐下,天天呆愣了一会儿,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墓碑,到,“那里是赵头的墓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墓地埋在我爸爸的下面,而不是旁边,或者是上面了。” “李磊估计也会埋在下面……你信不信他早就给自己选好了坟地?”白玉堂把天天拉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他们都觉得无颜面对你爸爸,所以才背对着他吧。” 天天靠在白玉堂的肩头,伸手抓着白玉堂的手,低声道,“小白,陪我坐一会儿。” 白玉堂点头,“坐是可以,做就回家吧,被你爸妈看到多不好?” 天天飞了个白眼过去,伸手掐白玉堂的脸,“你怎么越学越不正经了呢?白大侠!” 白玉堂笑了笑,伸手捏住天天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他额头一下,“别担心,有我呢,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天天笑了笑,伸手拿出那枚钥匙,“看来,赵头和李磊分别保管了钥匙和爸爸留下的火琉璃盒子。” “这么说,留下来的不会是罪证什么的东西了。”白玉堂一笑,“你猜是什么?” “嗯……”天天站起来,对着远天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肯定是好东西!”说完,一把拽起白玉堂,“走了,回家去!” “老子今天就去辞职,老子不要做警察!”天天走在前面,一级一级地往台阶下蹦,“我要开侦探事务所,做名侦探柯南!” 第174页 白玉堂无奈地低笑,双手插兜跟在后面。 天天突然问,“对了,你说柯南的头那么大,身体那么小,他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他脚很大。”白玉堂无奈地回答 “还有啊,机器猫怎么光吃不便便呢?” “可能转化成兜兜里的东西了吧。” “伊莉莎白那层皮子里的究竟是什么?” “猥琐大叔……” “晃司出狱后,泉还是会跟他在一起吧?” “应该是吧……” “紫龙使绝招时为什么总要把衣服扯破?” …… “一护为什么永远打不死,而且越来越厉害?” …… “卡卡西究竟长啥样子……” 天天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拉到眼前,“以后不准再跟紫影混在一起看动画片!” 天天眨眨眼,笑“你猜你和路飞谁比较厉害?” 白玉堂哭笑不得,将天天的下巴捏住抬起来,“你说呢?”说完,亲住。 两人回去的时候,先去了趟银行,将那个火琉璃的盒子取了出来。 “好精美啊。”天天看着那个晶莹的琉璃盒子里,夹层中有红红色的油在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对着落日的余晖照了照,透出一种淡淡的,橘黄色的光晕。 “要不要打开看看?”白玉堂问天天。 “不要。”天天摇摇头。 “为什么?”白玉堂不解。 “嗯……要等到一个特别的时候。”天天小心翼翼地将盒子藏进包包里。 回到家后,大卫和赭影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乌仁杰和孔修齐正在摆碗筷,见天天他们回来,急得团团转的志翎和紫影才松了口气。 “都说了不会有事了。”赭影端着菜出来,对志翎道,“天天是小强体制,恢復能力和狗一样快,放心好了!” = = 天天郁闷,上了饭桌,一桌子的人默契地把过去的事情都屏蔽掉了,虽然结局有些让人遗憾,但天天还是觉得十年来郁结在自己胸中的一口气终于是舒畅了。只是没有机会替自家老头子痛揍那两个背信弃义的狗屁兄弟,实在是不慡得很,于是天天化悲愤为食慾,狠狠地吃了一顿,直到肚皮撑得圆熘熘的。 吃完饭后,志翎告诉了天天一个可能会让他消化不良的消息——时光机,修好了。 白天奇案 22 分离 志翎一句“时光机修好了”,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白玉堂想了想之后,道,“我三天后回去。”说完,转脸看看天天,伸手摸摸他后脖颈,“我一个人回去,办完事就回来。” 天天点了点头,“嗯。” 随后,众人各自散去,回到房间里后,志翎突然问赭影,“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那么早告诉他们……如果白玉堂回去了之后再不回来了,天天会不会恨我一辈子?” 赭影看了志翎一会儿,伸手拍他肩膀,“别傻了……你看天天成天招蜂引蝶的,担心的是白玉堂才对。 志翎点点头,赭影又问,“这次不会又多回去一年吧?” 志翎无奈,“一年其实是最小的时差了,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往回穿一千年哪。” “倒也是……”赭影摸摸下巴,“我、你、紫影、仁杰、还有大卫和爱莫,总共六个人,每个人折腾天天两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你放心。” ……次日,天天精神奕奕地大清早起来,拉着白玉堂出门逛街去了,这一路上,天天拍了一堆照片,还买了一大堆的纪念品和土特产,搞得白玉堂哭笑不得,拉住天天问,“我又不是去走亲戚,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天天笑嘻嘻地摆摆手,“展昭怎么着也算我第n代祖先么,你帮我带些东西回去孝敬他老人家么。” 白玉堂无奈,只好任天天买,两人逛了一天,提了满手的东西,最后天天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在一个公园里休息,看夕阳西下。 天天见不远处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买东西,看着像是辆冷饮车,就把东西给白玉堂,道,“小白,我去买饮料。”说完就急匆匆地跑过去,扎进了人堆里。没一会儿,白玉堂就见天天兴匆匆地跑回来,手上没拿着什么饮料,而是两个手镯一样,白色的塑料环。 “这什么?”白玉堂好奇地接过天天递给他的那根塑料环看了看,就见上面有一个方形的小屏幕,上面显示着数字,像个手錶。 “那边卖得很厉害,是电子倒数计时器。”天天按好时间,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24个小时就是8760个小时,每小时60分钟就是525600分钟,再每分钟60秒,那么就是31536000秒。”设定好了计时器,白玉堂就见那一窜数字正在一秒一秒地降回来。 “等到零的时候,就是你回来的时候。”天天不忘狠狠地威胁,“要是到零了,你还不会来……老子就爬墙去!” 白玉堂低头亲住天天,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天天点点头,一双眼睛盯着白玉堂眨啊眨,可怜兮兮地说,“小白,你一定要回来啊,我回想你的。” 白玉堂有些受不住了,提着天天就往回走。 时间是过的最快的,三年也就一眨眼,刚何况只有三天呢?这几天白玉堂和天天一直都腻在一起,虽然平时也是腻在一起的,只是眼下更是跟没明天似地,看得其他几人都忍不住摇头。 终于,第三天的下午,换上了来时的那套衣服,白玉堂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白衣飘飘的大侠,拿着大夏龙雀,还有天天给他打包的一大堆行李,来到了志翎的工作室里。 时光机已经开始充电了,志翎给白玉堂时光机的信号接收器,告诉他大致的使用方法,这次的设备都经过了一定的改进,应该会比之前天天去的时候更稳定。 白玉堂接过信号器,跟众人作别,天天站在旁边,手里抱着展小白,看起来孤零零的,白玉堂过去抱了抱他,在他耳边低声嘱咐,“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别惹是生非,出去办事什么的,带着紫影和赭影,知道么?” “嗯。”天天点头,“你也要小心。” 时光机充电完毕后,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志翎设定好了时间之后,看白玉堂。 白玉堂低头,天天凑上来亲了他一下,两人又对视了一会儿,白玉堂放开手,向时光机走去。 一脚踏入时光机的范围之内,就见光芒四she,白玉堂渐渐消失在光影之中,爱莫搂着大卫掉眼泪,紫影赭影和乌仁杰也是忧心忡忡,这时,就听天天突然大吼一声,“白玉堂,你不准白杏出墙啊!” 白玉堂对着天天一笑,指了指手上的白色电子计时器,随着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 实验室里霎时就恢復了安静,众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都转脸看天天,想要安慰他几句,但天天却并没有显得多么的难过,而是捋了捋袖子,跑去给云响洗澡去了。 …… “玉堂~玉堂?”白玉堂感觉自己像是睡着了,和上次时光机到现代的感觉差不多,只是怎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久违了的声音。 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有人捏自己的鼻子,又捏捏腮帮子,“白玉堂!” 白玉堂睁开眼睛,先看见的是天天的脸……再闭闭眼,睁开……天天长大了的感觉……久违了又熟悉的面孔,“展昭?” 在白玉堂身边的展昭愣住了,随即伸手拽住白玉堂的衣领子晃了晃,“小白,你是不是摔傻了?” 白玉堂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开封府的后院里……身边有一大包东西,是天天给他打包的行李,另一边是蹲着戳他脸的展昭,不远处站着好奇的公孙,和拉着公孙衣角小心翼翼张望的小四子……看小四子似乎比之前小了一些,白玉堂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一年之前吧……不得不佩服志翎,真是不负众望,说一年就一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公孙,你给他看看是不是摔坏了。”展昭回头看公孙,“他叫我展昭没叫我猫!” 公孙凑过来,摸摸下巴,“怎么感觉不大一样……” 白玉堂此时也清醒过来了,看展昭,问,“现在什么时候?” 展昭眨眨眼,“午时刚过。” “不是,哪年哪月?”白玉堂摇摇头。 “小白,你真的摔坏了?”展昭担心,“我刚刚回来,就见你从天上掉下来,然后‘呯’的一声着地。” 白玉堂点点头,心说,我刚刚从一千年后回来。 小四子很乖巧地给白玉堂端了杯茶水来,“白白喝茶。” 白玉堂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展昭好奇地问,“你不是回陷空岛给你嫂子过生辰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玉堂算了算,回去给嫂子过生辰正好是一年之前的事情。 “那一大包是什么?”展昭看着那一大包摔散了的东西,都是些没见过的。 “给你带的特产。”白玉堂站起来拍拍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展昭。这猫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还是那么精神。 “这是什么?”展昭拿出一包薯片看了看。 公孙也拿着一包巧克力研究了起来,白玉堂剥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小四子嘴里。 “嗯……好甜呀。”小四子笑嘻嘻地凑过去看那盒巧克力,展昭却在一旁盯着白玉堂上下打量。 “看什么?”白玉堂看看他。 “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地?”展昭摸摸下巴,“发生什么事了?” 白玉堂心里想着,现在见面了,是告诉展昭还是不告诉,告诉的话怎么说呢?正为难着,突然就听门口有人道,“猫儿,我带了好酒来!” 众人一楞,转脸,就见声音落处,门口走进了拿着酒罈子,一身白衣的白玉堂。 …… 众人沉默,白玉堂也沉默,进来的白玉堂和院子里的白玉堂对视了良久。 展昭也傻了,小四子“哇”了一声,问公孙,“爹爹,怎么有两个白白?是兄弟么?” 白玉堂傻在门口,半天说出一句,“你……你是谁?” 院子里的白玉堂心里一番思量,明白了过来,对啊,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也就是说这里本来就有一个白玉堂在,心思微乱,白玉堂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你究竟是谁?!”白玉堂拿着大夏龙雀就过来,院子里的白玉堂却纵身一跃,跳出了开封府……他现在有些乱,有好多事情,要仔细地想想。 等人都走了,留下院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展昭看白玉堂,“刚才他用的是如影随形……” 白玉堂点点头,“手上拿的是大夏龙雀……习惯都跟我差不多。” “那他……他是谁?”展昭茫然地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想了想,凑过来说,“猫儿,掐我一下试试,看我是不是热煳涂了,要不就是中午喝多了?” 展昭伸手过去,捏住白玉堂的脸皮狠狠掐…… “啊……死猫!”白玉堂不甘心,反手掐回去。 公孙看着又打起来了的展昭和白玉堂,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有些问题啊……” 随后的日子,开封府又恢復了平静,只是小四子多出了一大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零嘴儿吃。展昭和白玉堂合作办案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暗中相助,但是那个消失了的另一个白玉堂,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玉堂去哪儿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开封府,他每天都深入简出的,平时暗中帮帮展昭他们办案子,没事的时候,就找个清静一点的房顶,喝喝酒,想想天天…… 他终于明白了公孙留到千年之后的那封信中所说的,“一切皆有天命”是什么意思,他是强行回来的,这个时间和空间里本来就有另一个他,他不属于这里。” 时间也算是难熬,白玉堂每天看着电子计时器上的时间一点点地往回走,心里想的是天天不知道最近又闯祸了没有,晚上睡着的时候,是不是搂着展小白蹭来蹭去,就跟往常蹭着自己一样。 幸亏来的时候带了一小本和天天一起去拍的照片,没事可以翻翻,聊解相思之苦。 …… 白玉堂是每天理智的想天天,这头的天天可是已经有些魔障了。 抬手腕看计时器的动作天天一天大概要做几百回,紫影他们帮他算了,品均每分钟都得抬一下,平时有事情做还好,没事情做的时候就坐到阳台上去发呆,坐在白玉堂平时拉大提琴的那张椅子上面,手上拿着那把大提琴,一傻就是一下午。有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搂着展小白叫小白,吃没心情玩没心情,整个一副标准相思病的样子。 赭影紫影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揪着天天出去玩,但是天天上趟街回来病更重了,天天上街不能看见有人穿白衣服,一见白的就呆住。去冷饮店,想到白玉堂喜欢香糙味的冰欺凌,去打保龄球想到小白总是全中,去游乐园就抱住米老鼠不放,整天疯疯癫癫的。 众人每天战战兢兢地看着,六个人轮流撕日历,就希望时间快点过啊快点过…… 第175页 终于,厚厚的一本日历被撕去了一大半。天天的相思病也从量变上升到了质变。如果说前半年是天天思念小白,那么后半年就是天天准备迎接小白回来。 白玉堂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洗好,熨平整,生活用品重新买,新开的饭店要记录,这一趟趟把天天给忙的。乌仁杰有些担心,暗中提议要不要带天天去看看心理医生。 到时间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天天的病情到达了顶峰,以平均每十秒钟一次的频率看计时器,没个小时都去实验室里看时光机,每天给云响擦洗,搂着它嘀嘀咕咕,“响响,小白还有x天x分x秒就要回来的。” 而白玉堂那头也到了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天天的程度,感觉已经有些到极限了,而展昭和白玉堂的襄阳之行,也终于到来了…… 白天奇案 23 奇蹟 白玉堂一路小心地跟着展昭和白玉堂来到了襄阳城,他不敢做太过明显的阻挠,以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按他的记忆,当年沖入沖宵楼取盟书,的确是成功了,只是后来他误中了机关,展昭为了救他而死。也就是说,他只要在展昭掉下机关的时候,将展昭救上来就可以了。 于是,白玉堂每天都在暗中观察着,看着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演,那种感觉真的很是微妙,手錶上的数字也越来越小,天天的脸也一次次地出现在了面前,越来越频繁。 白玉堂这几天冷眼旁观,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展昭和白玉堂整天打打闹闹的,一个羞涩内敛,一个又拘谨傲慢,两人其实早就暗流汹涌,但就是没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也许是曾经不在,或者自己真的已经变了,白玉堂现在面对展昭,没有了过往心头的那阵悸动。时过境迁,人果然是会变的么,当时不把握,一旦时机过去了感觉也就变味了。 白玉堂有时一个人呆着,还是在心底了暗暗地佩服天天,也许是因为现代人的观念和古人有些不同吧,天天当年有事没事地就会撩拨他几下,对他示示好,起码让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有感觉的,不像那猫,别扭得要死,还自己乱猜。 现在站在远处观望,白玉堂时常看见曾经的自己跟展昭吵了嘴后,负气转身就走,每每此时,都会错过了展昭眼中的不舍……自己当时还是太年轻、太傲,所以才错过了很多么。 白玉堂是越看越急,越看越觉得有趣,一个怕耽误了另一个的终身,一个则是怕表错了情被拒绝没面子,两个都怕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之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当时就是不懂,现在却一看就明白…… 这几天时光机一直都隐隐地发着光亮,时不时地震动两下,似乎是在催促他回去,记得天天那时要回去之前,时光机也是时常会有些异动的。看着那枚时不时蹦跶几下的信号器,白玉堂忍不住就想到了天天,那小东西该是急了吧,等了一年了,现在一定每天心急火燎地盼望着他回去,时不时地发个小火什么的吧。 将时光机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摸出天天给他的那枚链子和链子上面他爸妈结婚时戴的白金戒指,白玉堂盯着看了良久,将刀提起来,转身出门,去沖宵楼外守着。 当晚,白玉堂果然是擅闯沖宵楼来了,其实也是因为下午和展昭闹了别扭,所以就冲动跑来了,难怪那猫后来追来的时候那么着急,只可惜,这一次葬送的不只是一只猫而已,还有一颗老鼠原本的心,也跟着一起死在了楼里。之后的白玉堂,不是原来的白玉堂,是个没了心的死人,幸好遇到只小野猫,莫名其妙地就想把他留在身边。最开始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心态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天天也实在是小强体质,愣是把他给改造了,救活了。白玉堂突然觉得这样很好,如果自己能救出了展昭,提点一下白玉堂,然后他俩就能不再别扭,而自己回到天天身边去,这样,生活在不同的空间里,都能美满而没有遗憾……奇蹟一般的完美。 见展昭急匆匆地冲进了沖宵楼里,白玉堂飞身跟了进去。 …… 最后的一天真的到来了,看着手錶上越来越小的数字,天天激动得厉害,在志翎的工作室里等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倒数,想像着白玉堂就快回来了。 其他人都等在实验室里,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 白玉堂跟进沖宵楼里,就见白玉堂已经取了盟书,正在往回反转,他记得当时是袖子带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机关,而触发了铜网阵,这阵仗甚是霸道,他轻功卓着,但是却逃脱不了。 果然,就见白玉堂回身时一带到机关,此时展昭正好赶到楼内,就见白玉堂翻身出来的时候,咔哒一声。 “玉堂!”展昭大叫一身,就见白玉堂脚底的整个楼层都一空。 在展昭身后赶到的白玉堂心里瞭然,就是这一空,因为四处完全没有落脚借力之地,头顶一张铜网罩下来,神仙也逃不走,除非有个地方借力一把。 展昭当年就是飞身过去一把拽住了白玉堂将他扔了出来,自己才掉了下去。 果然,这个让白玉堂无论想多少次都心惊胆战的画面出现了,展昭一把拽住白玉堂,往外扔了出来,而白玉堂往外飞的同时,就见身旁白影一闪,一个身影过去,一把拽住展昭,把他也扔了出来。 展昭傻了,拉他往外扔的人是白玉堂,但是……不是刚才那个……衣服不一样。 “你?”展昭震愣地看着他,就听白玉堂在交错的一瞬间,低声道,“猫儿,他喜欢你!只是不敢说。”说完,将展昭狠狠往外一抛。 “小白!”展昭大惊,但身后被人拽了一把,回头,就见是白玉堂。 “走!”白玉堂拉着他就往外走,此时因为铜网阵的关系,整个楼已经开始坍塌了,白玉堂刚才只看见了一个白影,却没看清是谁,一颗心只在展昭身上,见那猫没事,赶紧就拉着人往外沖,展昭则是呆愣愣地跟着白玉堂往外跑,脑子里反反覆覆就是那句话,“他喜欢你!只是不敢说。” 白玉堂将展昭救出之后,就见头顶整个铜网阵掉了下来,他知道下方是千万枚毒箭,只要人一落地,就万没有活命的可能,而沖宵楼要倒塌还要一段时间,一手将大夏龙雀插进旁边的墙壁里固定悬挂在空中的身子,白玉堂抬手看表,还有不到十秒钟,应该可以…… 但正在这时,就觉原本挂在脖颈上的信号接收器突然一松,掉了下去……而眼前,一枚闪着蓝光的铜剪she来,白玉堂勐的一偏头躲开,再想去接那信号器,信号器已经掉落到了漆黑的楼底,随即,楼底一阵金光一闪……消失。 …… 天天看着时间倒数到3、2……实验室里的时光机突然强光四she。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天天兴奋得站了起来……但是光亮一闪之后,并没有白玉堂的身影,只是“啪嗒”一声,信号接收器掉在了地面上。 众人都沉默了…… 闪烁着强狂的时光机也缓缓地平静下来,众人都看着志翎,就见志翎也有些茫然地道,“他……他可能把信号器弄丢了……这……” 紫影等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就见天天愣了良久,伸手捡起地上的信号接收器,缓缓地转身,走了出去。 “天……”紫影想追,被乌仁杰一把拉住,“别追,他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哭而已。“ “怎么办?”赭影问志翎,“还有没有办法?” “只……只能让天天再穿回去,找到白玉堂。”志翎也有些无奈,“怎么会这样。” “怎么找?”紫影又急又气地哭了起来,“茫茫人海,时间空间都不确定,要天天上哪里找那个白玉堂去?” …… 天天手上拿着那枚信号器,缓缓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床上都是他和白玉堂一起拍过的照片,还有他最近记录的新开的餐厅,想等白玉堂回来之后一起去吃的。床头放着那个火琉璃的盒子,里面藏着他爸爸留给他的东西,也是准备等白玉堂回来的时候,打开一起看的。 天天伸手过去,拿起那个盒子,坐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门口站着跟过来的几人,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天天哭着哭着……突然感觉到,手里的火琉璃盒子,为什么轻轻地在抖动?还有那枚信号器,在微微地发着光,轻轻地震动着。 天天鬼使神差地,就将脖子上的那枚钥匙拿了出来,插进了火琉璃盒子的钥匙孔里,“咔哒”一声,拧开…… …… 白玉堂看着光华一闪而逝,有些震愣,随即轻轻地嘆了一口气——始终是自己想得太好了么,天地有常理,哪儿能让自己一分为二的……一个白玉堂活了,另一个就只好死,一个白玉堂有了展昭,另一个白玉堂,就註定要和展景天分离吧…… 一手握着大夏龙雀,白玉堂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天天的照片,照片上的天天做着鬼脸,精怪得厉害。白玉堂突然想,千年也不短,说不定轮迴转世,还可以遇见吧,整个墙面开始晃动,白玉堂心中瞭然,沖宵楼要塌了……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四周微热,再一看……一阵光华笼罩。 …… 志翎等在门口看着,就见整个房间里金光四she,房顶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环,似乎有什么唿之欲出,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莫非真有奇蹟? 天天突然想起了他自记事起就经常会做的那个梦:一个长着美丽翅膀的天使向他伸手走来。当时他们周围云雾缭绕,蛋黄一样的太阳在不远的天际,金色的光茫就对着他和天使she啊she。起初他根本看不到天使的脸,强烈的日照和那个天使过于立体的轮廓在脸上恰到好处地形成了一个性感的90度阴影……仿佛是梦境重现,就见金色的光芒下,仿佛是穿透云雾一般,有一个极美的白色身影想他飞来,白色的衣袂翻飞,就像是梦中天使展开的翅膀。光线勾勒出俊美异常的五官……这一次不再模煳……熟悉异常。 天天睁大了眼睛,就见那人也是一脸震惊地朝他扑了下来,一把搂住他,两人摔在了软绵绵弹性极佳的床铺上面。 天天傻了,趴在自己身上和自己对视的正是每晚做梦都会梦到的白玉堂,门外的众人也傻了,紫影抓着乌仁杰狠狠咬了一口。 “呀……”乌仁杰疼得龇牙,最后连自己也不相信了,“不是做梦啊!” “太好了!”大卫和爱慕喜极而泣,赭影和志翎也是兴奋异常,特别是志翎,“真的是奇蹟啊,那个火琉璃的盒子一定有问题!” 天天仰脸看着眼前的白玉堂,白玉堂低头看眼睛哭得红红,腮帮子上还有眼泪的天天,心中一软,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么,真是不舍。 “小白?”天天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白玉堂,惹来白玉堂低头一吻。 “……”天天被吻得晕晕乎乎的,白玉堂再放开的时候,他短路的脑袋才清醒了过来,上看下看真的是白玉堂,天天鼻子一酸,搂住白玉堂“哇哇”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喊,“你吓死我了,差点就难过死啦!我要你赔,你让我在上面一次!” 白玉堂摇头苦笑,低头亲住天天。 志翎在门口捡起刚才掉落到地上的那个琉璃盒子,就见里面有一片金色的薄片,看起来像是鳞片或者盔甲上的甲片…… “啊!”乌仁杰突然喊了一嗓子,“我想起来了,当年我盗墓的时候,就是砍了黄金尸体一刀才穿越了,那尸体满身都是这种甲片!” 志翎拿出那甲片看了看,点头,“这甲片的物质很奇怪,虽然有光泽,但是并不是金的。 “盒子上好像有字。”爱莫突然指了指琉璃合的盖子,就见盒子里面刻了几个字,仔细一瞧,“给宝贝的奇蹟——爸妈。” “呵……”乌仁杰笑了起来,打趣道,“看来天天的家长很满意白玉堂这个儿婿啊。” 众人相视而笑。房间里,天天和白玉堂还是抱在一起亲得热烈,众人对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两人亲亲的展小白招招手。 狗狗摇着尾巴走了出来,赭影伸手悄悄地给两人带上门,留两人在房间里慢慢温存……当然,这次两人尽可以温存个够,因为,他们已经再也不用分开了。 白天奇案 24 美好的结局(正文部分完结) 开封府。 “玉堂!”白玉堂就感觉有人在叫他,缓缓睁开眼睛,展昭担心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猫……” “你醒啦?”展昭又惊又喜,凑近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玉堂摇摇头。 小四子像模像样地伸手把了把白玉堂的脉搏,道,“不要紧了。” 展昭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白玉堂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起昨晚上,后来他们跑下来的时候楼塌了,一块石头掉下来,他推了展昭一把……然后就眼前一黑,看来是那猫把他救回来的,想了想是自己擅自来闯祸的,但最后还是被那猫救了,白玉堂有些挂不住,不过又勐地想起了那个白衣人。 “猫儿,刚才有没有一个……白衣服的?”白玉堂有些不确定地看展昭,“他救了你上来……那不就是说他自己掉下铜网阵了?” 第176页 展昭浅浅一笑,“灭襄阳王的时候已经派人将整个沖宵楼的废墟都挖开了看过了,里面没有人。” “哦。”白玉堂点点头,“那就好。”但转念一想,又勐的一抬头,“什么?襄阳王都灭了?我晕了多久?” “六七天吧。”展昭无所谓地说。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这么久?” “对啊。”展昭道,“对了,包大人定了计,谎称你死了,我重伤,让襄阳王放松警惕,然后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白玉堂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低头,就见自己穿着干净的里衣。 展昭见他看自己的衣服,心里明白这老鼠爱干净,就道,“放心吧,我每天都给你擦身换衣服的,干净的很,” “擦……擦身?”白玉堂尴尬地张大了嘴,看着展昭。 “对啊,还有啊,你这几天都不能吃东西,公孙给你准备了流质的食物,也都是我餵你的。”展昭说着,端着杯水喝了一口。 “餵……怎么餵……”白玉堂话没说完,展昭就凑过去,堵住了白玉堂的嘴。 白玉堂就感觉展昭的嘴唇柔柔软软的,有清凉甘甜的水进入自己的嘴里,迷迷煳煳的,展昭就退开脸,“就这样餵……” 话没说完,被白玉堂一把拽过去,亲住。 亲了一阵子。 “猫,你不要动,我主动!” “凭什么?我主动!我比你大!” “关大小什么事?” “当然关了,你一辈子都比我小!” “死猫,你非要跟我对着来啊!” “死老鼠!” “嗯……” “嗯……” 一旁的小四子抱着药箱跑了出去,小傢伙不忘记给两人带上门,冲出去就一头扎进公孙怀里,“爹爹,猫猫和白白亲亲。” 公孙和身后的包拯对视了一眼——终于亲了啊,不容易啊。 现代 白玉堂自从回来之后,就对空间和时间的问题相当的感兴趣,借了一大堆物理方面的书籍回来看。天天消沉了一年之后现在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整天搂着白玉堂蹭来蹭去,两人整天就跟度蜜月似地。最要命的是,白玉堂大概因为一年禁慾的缘故,最近需求有些旺盛,因此天天吵得他烦了,就按在床上直接吃掉,吃完后天天就安安静静地躺着修养,白玉堂接着看书做研究。 “小白。”天天凑过去伸手拉拉白玉堂的衣角,“你研究什么呢?” “时间和空间还有宇宙。”白玉堂回答。 = = 天天爬回被子里,还是休息比较好,但又过了一会儿,见白玉堂还在认真地看,天天又拱了拱,从被子的另一头钻了出来,揪揪白玉堂的衣角,“时间、空间和宇宙怎么了?” 白玉堂见他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觉得,宇宙是由无数个平行的时空组成的。” “嗯,然后呢?”天天努力开动脑筋,来充分地理解白玉堂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间都是往前发展的,因此任何对过去的改变,造成的另一个时空,就是和我们的世界平行的。”白玉堂对天天道,“就好比,我们的现在,是由你回去过的那一千年前发展而来的,而我回去过的一千年前,则会发展成为另一个一千年后,那是一个和我们平行的世界。” 天天又眨眨眼,盯着白玉堂看,笑眯眯。 “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啊?”白玉堂伸手掐住天天的腮帮子。 天天摇摇头。 “那你笑什么?”白玉堂把天天从被子里拉出来。 “嘿……”天天傻呵呵地笑,“你救出展昭了呀。” “嗯。”白玉堂凑过去,“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原来的我也在……他们以后会发展向另一个一千年后,那里和我们的现在不一样。” “嘿嘿。”天天在白玉堂肩膀上蹭了蹭,“你好像很高兴。” 白玉堂放下手里的书,躺到天天身边,“怎么看出来的?” “我喜欢你这样开心的样子。”天天凑上去,伸手戳白玉堂的腮帮子,“美人,给大爷笑一个。” 白玉堂转过脸,伸手掐住天天的腰,“刚刚做完,又想做了?” 天天眯起眼睛,有些警惕,“小白,你这样不好,小心精尽人……嗯……”话没说完,被白玉堂亲住。 床上两个人滚来滚去,展小白抬起后脚搔搔脑袋,有些无奈地想,“反正你们一直都能在一起了,干嘛还一个劲地做来做去的呀,也不知道累的。”熘熘达达钻出去找响响玩了。 …… 楼下,大卫在厨房里做饭,爱莫拿着一本书在一旁坐着,边看边跟大卫讲话,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凑到了一起,然后大卫就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乌仁杰最近被紫影吃得死死的,让往东不敢往西,只是紫影只从尝试到了反攻的乐趣之后,就一直要在上面,折腾得乌仁杰整天有气无力的,不过不甘心也没办法啊,谁叫紫影功夫比他好呢。 乌仁杰有些怀念当年的黄色逍遥丸了。 刚刚紫影在房间里面打电玩,渴了就让他下楼来拿杯饮料。乌仁杰跑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可疑的声音,推开一小条门fèng看了看,乌仁杰无语……大卫和爱慕正上演厨房恩爱秀呢。无奈走出来,心说,不知道要做多久才好,正想着,就听楼上的紫影吼,“乌仁杰,你好了没!” 乌仁杰有些着急,转脸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个玻璃杯里面满满一杯黄色的液体,像是橙汁……不知道有人喝过没。管他呢,乌仁杰端起来转身上楼,心说要是晚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又要折腾了。 进房间,“娘子,橙汁可以么?” “嗯,都行。”紫影点点头,双眼紧紧盯着手上的小p,接过橙汁就喝了下去,把杯子还给乌仁杰,嘴里嘀咕,“好酸喏。” 乌仁杰挑挑眉,出门去还杯子,刚走下楼,就见洛江川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原地转了几圈,问“咦?我刚才放在这儿的那杯药哪儿去了?” 赭影和志翎也从实验室里出来,看了看洛江川,问:“什么药啊?” “满满一杯子呢,我准备做提炼所以放在这里晾凉的。”洛江川道,“天哪,可别是谁喝了吧,这里面的分量相当于那种黄色药丸的五倍呢。” “哐啷”一声,三人回头,就见乌仁杰手中的杯子掉地,摔碎。 志翎和洛江川不解地看着他,就见乌仁杰转身就往楼上沖,一进门就关门落锁。 果然,就见紫影仿佛是觉得热,已经将外套脱掉了,还在拽自己的衣服。乌仁杰坏笑,冲上去,“娘子,我来啦!” …… 志翎和赭影看见地上的杯子觉得有些奇怪,就跑上楼看了看,只听房间里正惊天地泣鬼神呢,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回来。 志翎进实验室继续搞研究,赭影则在门口拉住洛江川问,“神医,那种药还有么?” 洛江川伸手拍拍赭影,道,“小伙子,那种药不能多吃啊,虽然你们年轻,但是还是要适可而止啊。”说完,熘熘达达走了。 赭影有些无奈地站在那里郁闷了。就听三个房间里都传出了暧昧的声音,赭影搔搔头,“要什么时候才让我吃到嘴啊。” 走进志翎的实验室里,突然就见一阵强光一闪。 “志翎?!”赭影大惊,跑上去看,就见志翎闭着眼睛,道,“看不见了……” “看不见?”赭影急了,“眼睛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强光。”志翎说着,已经被赭影抱起来往外沖,边喊已经走到了门口的洛江川。 神医诊治了一下,道,“哦,是视网膜轻度灼伤,上点药,缠上绷带,一个星期之后就能好了。” “一个星期?”志翎着急,“那岂不是要做一个礼拜的瞎子?” “不要紧。”赭影赶紧拉住他手,“有我呢……来,先去楼上休息一下。”说着,就将看不见的志翎抱起来,往楼上走。 进了房间。 “志翎,要不要洗澡?” “不要……啊,你在摸哪里?”志翎着急。 “没有啊,你看不见,所以特别敏感而已,别动,我给你脱鞋。”赭影嘴上说着,手上却不老实,心里在流泪……快乐的不得了~~ “啊~”志翎大惊,“你……嗯……” …… 古代,逍遥岛 “小四子,你给我回来!”公孙气恼地在后面追,“你怎么越大越不听话!” “不要!”小四子在前面跑,“小四子就是要做名捕!” “不准!”公孙追住已经有些跑不动了的小呆瓜,伸手打他肉唿唿的小屁股,“不准做名捕!” “亲亲,算啦!”赵普上来伸手抓住公孙的手,趁机搂腰吃豆腐。 “你别管!”公孙发火,小四子赶紧躲到赵普身后,对公孙噘嘴。 “死小孩!”公孙又要发火,小四子揪住赵普的衣角就叫,“九九,爹爹好兇!” “亲亲,别吓着孩子。”赵普吃豆腐越来越过分,将公孙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我们来好好地探讨一下。”边说,边扛着公孙进屋关门。 小四子在院子里转了站,就见贺一航没精打采地走进来,“航航。”小四子笑呵呵地凑上去。 “小王爷。”贺一航笑着蹲下来。 “你怎么了?”小四子好奇地问,“不开心呀?” 贺一航摇摇头,道,“我今天在镇上看见了一个人。” “镇上那么多人,看到一个人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小四子皱皱鼻子问。 “呵……”贺一航笑了,“我挺喜欢那个人的,不过我小时候做过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一定很恨我……不过我看见他不高兴,有些为他担心。” 小四子有些不解地摇摇头,道,“你喜欢他,看他不高兴,干嘛不去安慰他?“ 贺一航看小四子,“可是他讨厌我啊。” 小四子眨眨眼,“爹爹也很讨厌九九,不是照样亲亲……”话没说完就被贺一航捂住了嘴,不过转念一想——说得很有道理啊。 次日,松江府的镇店上,齐岳在一家酒楼里喝酒,天天和白玉堂在大匈奴王墓前千军万马之中消失的消息早已在江湖中传开,齐岳也再没见过两人,虽然知道和天天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但心头隐隐的失落还是难以消散。 正喝着酒,就见一个人走进了酒楼,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齐岳抬起头,就见是贺一航,有些意外,刚想请他坐下喝一杯,就听他突然大声说,“齐岳,我喜欢你!” “咳咳……”齐岳一口酒呛到,咳嗽了起来,伸手掏耳朵,心说,完了,该不会是想天天想出病来了吧,怎么就产生幻觉了。 酒楼里的众人也傻了,这光天化日,竟然看到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表白。 不过,贺一航接下来的举动让众人彻底目瞪口呆,他贯彻赵普做了再说的理论,将因为吃惊过度而愣住的齐岳一把抱住,狠狠地亲了嘴。 酒楼譁然,齐岳被贺一航放开之后,就抽刀要砍了他,无奈两个人打了一架,贺一航人家是武状元,赵普的得力战将,齐岳内力稍逊打不过他,被贺一航抓住了就带回逍遥岛去了。 其实贺一航带齐岳回去只是想让他去逍遥岛参观参观,但是不到半个月,江湖上就传开了,水月派帮主齐岳被贺一航当街调戏并且强抢回家一度春宵。 “贺一航!老子宰了你!”齐岳从此开始满世界追杀贺一航,但结果就是江湖人传言齐岳要贺一航还他清白……于是就越传越乱。不过有趣的是,一年后,贺一航真的就抱得美人归,和齐岳做了一对神仙眷侣,不过这之间的过程,据说是很盪气迴肠的。 西夏白水城 黑刺自从带着大皇子逃出了大匈奴王墓之后,就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幸亏他有一些财产,开了个牧场,渐渐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是白水城的一大富户。 不过最近出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水土不服,大皇子生了一场重病,整天茶饭不思的,大半年后痊癒是痊癒了,但是原本两百多斤的大皇子,现在勉强就只有一百斤。因为从小养尊处优,这大皇子一身细皮嫩肉,流光水滑的。而且胖的时候看不出来,但是一瘦下来,大皇子竟然是个没人,大眼睛小嘴巴,小巧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瘦瘦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些傻……迷死人了。 黑刺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偏偏这大皇子跟他还很亲,没事老喜欢往他身上蹭,有一天月黑风高,黑刺多喝了两杯,就借着酒劲将大皇子给吃了。醒了之后,见大皇子哭哭啼啼的,黑刺只好说,“我会负责照顾你一辈子的。” 大皇子欢欢喜喜,本来以为跟着黑刺会有认疼,没想到每天就是被黑刺吃干抹净,真的是很疼他,不过世间倒是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 …… 现代 夜晚,“劳累”了一天的众人没工夫煮饭了,都开始叫外卖。 第177页 白玉堂端着两份义大利面进屋,天天趴在床上聊qq。 “吃饭。”白玉堂将床上桌放到天天身边,将义大利面放在上面。 “嘿……”天天盯着电脑傻笑。 “干嘛那么高兴?”白玉堂凑上去看。 “上次不是去过马尔地夫了么,这次问我们要不要去夏威夷。”天天笑眯眯,问白玉堂,“去不去啊?” “去。”白玉堂将一份面放在天天眼前,拿叉子餵他,“还是八个人,组团去。” “嗯。”天天伸手拿另一把叉子,餵白玉堂,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吃着就又亲到了一起。 一个月后,夏威夷归来的众人,认认真真地规划了一下未来,在别墅的门口挂了一个巨大的“白天侦探事务所”的牌子,天天和白玉堂带着其他几人一起,认真地做起了侦探。 一年之后,白天侦探事务所成了最着名的事务所,这个侦探事务所很神秘,外界只知道事务所里有八个各具特色的帅哥,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t—t内牛满面,俺终于,终于……宽面条海带泪……俺终于把七五完结了! 先预告一下番外,总共六个 《天天和小白的x福生活》久别之后甜蜜一下 《志翎赭影&紫影乌仁杰的x福生活》赭影的上门女婿生活和紫影驯夫 《天天小白的群记录》腐女群聊天实录 《天天的旅行日记》众人蜜月环球旅行 《穿越採访记实》雅雅穿越到文里,採访文中的所有人物 《天天反攻记》(成功篇)雷的话,就跳过不要看哦~~ 另外,再预告一下,因为隔壁的小黄也完结了,因此雅雅会再开新坑。 一个是小四子的坑,大概在这周末就会开出来,, 还有一个是鼠猫的古代坑,等番外完结了,也会开出来。 最后,还是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偶会继续努力写出更好看的文文来的,握拳 以上,鞠躬,泪奔…… 偶耐你们~~~ 番外 天天和小白的幸福生活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刚刚入冬,就迎来了一场大雪,怕冷的天天这几天都窝在暖气房里不肯出门。紫影带着展小白出去遛了一圈回来后,坐到沙发边看天天,“喂,人家小孩子不是最喜欢下雨下雪、冰雹颱风的么,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 天天白了紫影一眼,搂过展小白蹭啊蹭,把凉唿唿的手塞到展小白热乎乎的肚子下面,舒服地嘆了口气。 “就你一个人在啊?”紫影左右望望,“其他人呢?” “大卫和爱莫去店里了,赭影和志翎去参加一个什么科技展 ,乌仁杰买菜去了,小白在后面骑马。 “骑马你不去?”紫影吃惊。 天天瘪瘪嘴,“那么冷……而且小白还不让我穿羽绒服,说感觉好像抱着只小熊在骑马……哼。” “呃,对了。”紫影凑过去小声问 ,“你的反攻进行的怎么样了?” 天天哭丧着脸白了紫影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没戏。” 紫影挑挑眉,“不过说实话啊,你这样要反攻五爷,也的确是强人所难了点啊。” 天天更加的不慡,就听紫影接着道,“五爷多厉害啊,你看看你,还怕冷。” “怕冷怎么了?”天天瞪眼,“怕冷跟能不能反攻有什么关系?” “你要有男子气概一点么。”紫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天天,“不然怎么反攻。”说完,站起来,熘熘达达地到一边,拿起电话打给乌仁杰,“仁杰,我要吃海鲜,还要吃那家的蛋糕,你帮我带回来。” 虽然紫影只是随便一说,但天天却是记在心里了,他摸着下巴想着,“要有男子气概……”下了沙发,天天抱着展小白来到了后窗户前,往外一望,就见远处的操场上,白雪覆盖着绿地,白玉堂骑着云响……白马白衣,那个潇洒啊…… 天天看看自己放在沙发上的白色厚厚羽绒服,怨念了,低头看展小白,狗狗也正抬着头,以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正这时,天天就见不远处,后院外开来了一辆高尔夫场地车。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米黄色休闲衫的男人,那男人很高,身材魁梧,样子像是个老外。他开着车停在天天他们别墅的外面,下了车走到栏杆外,饶有兴致地看着白玉堂骑马。天天看着他的眼神就怒了,心说,你个死老外,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又开始腹诽白玉堂,“白杏出墙!” “天天,我们回来了。”爱莫捧着一盒子小甜点急匆匆从屋外进来,小脸冻得红红的,进屋后脱了外套,“哇,好舒服啊。” 狗狗见有人回来了,就从天天怀里跳了下来,冲过去跟爱莫和大卫打招唿。 “天天,你喜欢吃的甜点哦。”爱莫对天天招手,“天天?” 这种大卫店里招牌的巧克力起司大理石纹蛋糕是天天最爱吃的,平时就算在楼上,一闻到香味他也会急匆匆地跑下来,今天竟然无动于衷,爱莫觉得有些奇怪。 “天天?”爱莫凑上去,见天天望着后院,就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随后笑了起来,“哦……白大哥在骑马呀。”爱莫一脸羡慕地说,“好帅喏。”话没说完,被后面走上来的大卫掐了脖子一把。 “嘿嘿。”爱莫笑了笑,对天天说,“我去切蛋糕。”说完,和紫影一起端着蛋糕进厨房了。 “那个男人好像是新搬来的,叫斯蒂夫,是个着名的高尔夫球手,人称高尔夫王子。”大卫给天天介绍。 “王子……”天天撇撇嘴。 “说起来,他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大卫摸摸下巴。 “每天都来?”天天炸毛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大卫好笑地看看他,“你自从入冬之后就一直窝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哪儿知道去?” 天天瘪瘪嘴,“那人干嘛每天来看小白?!” 大卫笑得别有深意,“那还用问,你瞧瞧五爷。”说着,用手指指远处白马白衣,长发翩然的白玉堂,“哪个人看了不动心,小东西,看紧了啊,小心被抢!”说完,转身去帮爱莫端蛋糕了。 天天立刻紧张了起来,他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啊,再一看,就见那个斯蒂夫看竟然还在白玉堂跑到围栏附近的时候,叫住他跟他说起了话。 这还得了?!天天感觉到主权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连羽绒服都顾不上穿了,开后门就沖了出去。 “哇,天天怎么穿着毛衣就出去了?!”爱莫刚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了天天飞奔出去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大卫,“会不会着凉啊?” 大卫笑了笑,“不会,气血旺着呢。” 一出门,就感觉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天天冻得一个哆嗦,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撒丫子就想向远处的白玉堂飞奔过去,见白玉堂和那斯蒂夫说上话了,天天更加着急,边跑边喊,“小白!” 白玉堂转回脸来,就见天天向他跑过来,感觉有些意外,这小东西自从入冬之后始终不肯出门,说是怕冷,怎么今天出来了。又仔细一看,把白玉堂吓了一跳,天天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这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办啊?赶紧飞身上马,向天天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白玉堂一把将天天捞起来抱到马上,伸手将他搂到怀里,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把天天急得从房间里奔出来了。 天天警惕地回头看站在栏杆外的斯蒂夫,眯着眼睛问白玉堂,“那小子谁啊?” 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斯蒂夫赶紧就对着他笑容可掬地招招手。天天打量了一下,磨牙,这小子长得还不错呢,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不准看!”天天把白玉堂的脸转回来,恶狠狠地说,“看什么,小心长针眼!”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着天天,“什么长针眼?你怎么出来了?穿这么点不冷啊。” 天天打了个寒颤,往白玉堂怀里钻了钻,闷闷道,“冷死了,那人干嘛每天来看你,不准理他!” 白玉堂笑了,“吃醋啊?” “白杏出墙!”天天愤愤地又回头望了一眼,“他刚才跟你说什么?” “他问我会不会打高尔夫。”白玉堂道,“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他那里打,后面的高尔夫球场是他的,不会的话他可以教我。” “啊呸!”天天回头警告白玉堂,“不准去!” “我已经答应他了,下午过去。”白玉堂笑道,“我正好这几天也想学高尔夫。” “我教你不行么?!”天天瞪眼,“干嘛让人家教!还有啊,大卫他们也都会啊!你是天才么,可以自学啊。” “你会打高尔夫?”白玉堂有些吃惊地看天天。 天天瘪瘪嘴,良久才憋出一句来——“不会。” 此时,云响已经跑到了别墅边,白玉堂抱着天天下马,刚下来,天天就“阿嚏。” “怕冷就多穿点么。”白玉堂拉着天天进屋,“手这么冷?” 天天冻得直哆嗦,好不容易暖和过来了,就气哼哼地跑到沙发上去搂住展小白捂手,顺便磨牙。 众人面面相觑,问了一下经过,才知道今天下午白玉堂要去学高尔夫,各个摩拳擦掌准备下午去看热闹。 吃过中午饭后,有人来按门铃。紫影跑去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满脸带笑的史蒂夫。 “白在么?我们约好了下午打高尔夫。”史蒂夫礼貌地说。 紫影回头,就见天天竖着毛,眯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看着。白玉堂拿着跟大卫借的高尔夫球桿走了过来,还没到门口就见天天窜出来,“我也去!” 白玉堂看看天天,“外面冷,多穿一件。” “不用。”天天一拍胸脯,咬牙,“老子气血旺!”说着,瞟了一眼穿得也很单薄的斯蒂夫,心说,谁怕谁啊! 随后,三人出门,坐上斯蒂夫的那辆高尔夫车,向球场开去。房间里的几人都摆好了凳子,坐在后院的落地玻璃窗前,边喝茶,边等待会儿看热闹。 白玉堂和斯蒂夫先打了几杆,大卫笑着道,“白,你技术不错,已经够职业选手的水平了。” 白玉堂笑,天天在后面磨牙,心说,怕什么马屁,他手里拿着球桿,时刻准备,那斯蒂夫敢乱来就直接给一棍子。 “天天。”白玉堂叫他,“该你了。” “啊?”天天眨眨眼,“我也要打啊?” “不然你拿着球桿来干嘛?”白玉堂示意他过来击球。 天天走过去,心说,不就是用棍子打球么,有什么难的?学着刚才两人挥桿的样子,天天举杆,打…… 挥了五次空杆,但球还是在原地……天天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不远处别墅里的几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斯蒂夫站在一边看着,嘴角含笑,天天脸红,丢人丢大了。 白玉堂有些无奈都走过去,伸手轻轻放在天天的腰侧,道,“抬头挺胸。” 天天抬头挺胸,白玉堂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屁股别翘起来。” 天天脸更红,把屁股收起来,但腰又被白玉堂掐了一把,“肚子别挺起来。” 天天回头看了他一眼,收肚子,别扭地摆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后,白玉堂去抓他的手,“动作要流畅。”随着这一桿的挥出,球乖乖地飞了出去。 天天仰着脸看看,“嗯,还蛮有趣的么。” “随后,本来是斯蒂夫叫白玉堂打球,变成了白玉堂教天天打球,而且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二人高尔夫。而且手痒痒的大卫、爱莫,以及跟来凑热闹的紫影赭影等都来打球了,斯蒂夫一个个地指导众人挥桿,玩得不亦乐乎。这过程中,天天还是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过他发现,斯蒂夫似乎对白玉堂并没有那个什么意思……莫非是自己多心了? 正想着,一桿球被天天打进了林子里。 “啊……”天天哭丧着脸跑进林子,嘴里嘀咕,“高尔夫球场还弄个林子,真是……”进了林子后,球怎么也找不见了,天天钻进林子深处,糙挺长而且地面上盖着白色的雪,找不到白色的球了。 “上哪儿去了?”天天郁闷了,正找着,就感觉有一只手搂上了自己的腰。 “色狼!”天天大吼一声回身想用杆子打人,手被抓住,是跟进来的白玉堂。 “小白?”天天吃惊,“吓我一跳,球不见……嗯。”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亲住。天天被亲得晕乎乎终于挣脱开来,瞪眼,“你干嘛!” 白玉堂四周看了看,伸手捏了捏天天的腰,“你最近好像胖了点。” “怎么可能!”天天伸手掐了自己腰一把,“前两天称不还轻了一斤么?我冬天会缩水……哎呀,不要摸。”抓组白玉堂的手,天天眯着眼睛看他,“这里是户外啊,而且他们会发现,不准乱来!” “你不出声不就不会被发现了么?”白玉堂笑了起来,伸手拉起天天,“那里有个花房,很暖和!” “花房?”天天大惊,“就是人家的玫瑰园啊?那里是玻璃做的!” 第178页 “对啊,不然怎么叫花房呢。”白玉堂不容分说,拉着天天穿过林子,到了花房的门外,推门进去,顺便上锁。 “哇,暖和。”天天在外面早就冻得直颤了,实在是因为颜面问题,不能输给窥伺小白的人,所以硬挺着。 “会不会热?”白玉堂拉着天天到一个放满了玫瑰的架子后面,“热就脱掉。” “啊!”天天大惊,拽着衣服紧张地问,“你干嘛,光天化日的!” 白玉堂抬头看看透过玻璃she进来的日光,笑,“还真是光天化日啊。” “你不是想在这里……”天天往后退了一步,被挤进了角落里面,左右看看,没有可以逃走的地方。 “你最近缺少户外运动。”白玉堂凑过去,伸手摸天天的脖子,“应该活动一下。” “不是在打高尔夫球了么?”天天靠在花架子上看白玉堂,“你要运动回家做么,不要在外面,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白玉堂笑,“再说,没人能看见。 “可是我看见外面会很不好意思!”天天争辩。 “那不要看不就行了?”白玉堂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绷带来。 天天盯着绷带看了一会儿,炸毛,“你怎么会随身带?!” 白玉堂笑了,凑过去低声道,“我上次在群里看了一个漫画,玫瑰和绷带很有感觉呢,我路过这个花房的时候,就想到你了。” “你……都说了不准混那个群,被带坏了!”天天咬牙,转身想跑,但是被白玉堂抓住,然后就被用绷带蒙上了眼睛。 “啊!”天天大惊,白玉堂还把他的手绑在了花架子上。 “你干嘛!”天天着急,就感觉白玉堂在轻轻地脱他的裤子,“你前两天刚刚做过!整天做来做去的,小心不举!啊……”话没说完,就被白玉堂捏了一把,捏的还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你再叫可把人引来了。”白玉堂凑过去亲天天的脖子,“乖。” 天天哭丧着脸,心里郁闷,满园的白玫瑰,应该配上他跟小白的第一次才是么,当然是他攻小白的第一次,哼! 白玉堂见天天一脸的不服气,低笑,“你这两天好像一直在想反攻的事……” “你怎么知道?!”天天心虚,“我没有说过!” “你白天没说,晚上搂着我胡言乱语忘记了?”白玉堂脱下的天天的裤子,伸手沾着润滑剂开拓天天的后 穴。 “啊,你怎么随身带这东西,你早就想好了!”天天更加郁闷,挣扎,“我不要做,要做也要在上面!” “有个办法。”白玉堂笑着对天天道,“只要做到最后你别晕过去,等我累得筋疲力尽了,你不就能反攻了么?” 天天真想抬脚踢他,心说,你筋疲力尽了老子就升天了,还反攻?! “啊!”刚想开口骂两句,天天大惊,白玉堂这次没有前端的爱抚,也没有折腾他,而是直接就进来了。 “嗯……”蒙着眼睛在户外,满鼻子是玫瑰的芳香,还有那种被突然进入的刺激感,让天天立刻呻吟了起来,却听白玉堂轻轻一声嘆息,双手收紧,搂住了天天。 “你嘆个p气啊,天天皱鼻子……嗯,被上的又不是你,哎呀……”天天感觉到白玉堂勐的顶入,急得大叫,“轻点!”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白玉堂把下巴架在天天的肩膀,“这一年时间,我很想你。“ 天天一愣,白玉堂在讲情话么?“老子也有想你啊……啊!”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白玉堂搂着天天动了动,又惹得他哎哎叫了两声,乖乖就趴在白玉堂身上不说话了。见天天不说话了,白玉堂刚想问,突然天天打了个喷嚏。 “阿嚏……”随着他打喷嚏的动作,后 穴也勐的一收缩,白玉堂一个激灵,喘了几口气才忍住,好险就把持不住了。 天天似乎是感觉到了,就笑嘻嘻地看白玉堂,不怕死地挑衅,“嘿嘿,平时做得多了吧?跟你说,有出也有入这样才能平衡的,不然光出不进,小心哪天精尽人亡……啊!” 白玉堂一手抬起天天一条腿,架在腰侧,一边就开始活塞运动,笑道,“有出也有进,这可是你要求的!” “不是那个!啊……轻点……嗯。”天天被折腾了几下之后,就跟以往一样缴械投降了,然后就被吃了个干净。 如落西山了,白玉堂才抱着可怜兮兮满身玫瑰花瓣的天天出了花房,回别墅。 …… 大卫等打高尔夫球直打到日落西山才回家,一进门就见天天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保暖睡衣,在沙发上生闷气。 “天天,你上哪儿去了?”爱莫凑上去道,“我们到处找你们。” 天天皱皱鼻子,别提了…… “那斯蒂夫真厉害。”乌仁杰坐下,“看不出来他都四十岁了,孩子都有三个了。“ “对啊,他和他太太好恩爱啊,太太也漂亮!”紫影道。 “太太?”天天转脸看他,“那个斯蒂夫结婚了?” “嗯,听说是他非常喜欢云响,想买匹马骑,所以和五爷认识了。”大卫笑呵呵地对天天道,“他每天都来看云响,说怎么看都看不够。” “呵……”天天倒吸一口冷气,“那么说他看的是云响?” 众人都不解地看天天,就见他愤愤地站起来,冲上楼,关门! 天天来屋后,翻箱倒柜找绳子,然后踹门就冲进浴室里,“白玉堂!” 在洗澡的白玉堂被天天吓了一跳,转脸不解地看他。就见天天拿着一截黑色的绳子,气势汹汹冲上来,“爷爷今天非强了你不可!”说着,就动手想捆白玉堂。 白玉堂赶紧关了水龙头,接住一头撞过来的天天,制住他,“你别闹了,这么快就能动了?腰还疼不疼?” 天天可不管那么多,拿着绳子就要绑住白玉堂,嘴里嚷嚷,“爷爷今天就要把你……啊……干嘛?” 白玉堂看了看天天手上的黑色绳子,摇摇头,“既然你那么主动,那我就成全你!”说完,将天天的睡衣一脱,打开淋浴,开洗鸳鸯浴…… 番外 天天的群记录 时间,春暖花开。 事件,天天和白玉堂第一次在车子上这样那样之后,天天又因为赌气着凉,患上了重感冒,在床上躺了三天后,烧退,但是还不被允许下床。闲极无聊,天天趴在床上用笔记本聊qq,白玉堂给他去买爱吃的穆斯蛋糕了。 因为那次在车上做有些高难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发现白玉堂最近的需求真的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能折腾了。 天天在肚子下面垫了一个枕头,郁闷地用手指戳着键盘。 看到极品: 小受君,怎么没精打采的? 反攻就是那浮云: = = 嗯。 腹黑的女王: 怎么了?小攻君又欺负你啦? 反攻就是那浮云: 嗯。 看到极品: 呀,真的是没精打采的呢 腹黑的女王 小攻君,你的反攻计划呢? 反攻就是那浮云: t—t,没戏。 看到极品 : 话说回来,小攻君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让你反攻呢? 反攻就是那浮云: >口< 不知道呀! 狼族成员 : 小攻是不是第一次啊,所以就害羞? 反攻就是那浮云: ˉ﹃ˉ,对的,他是第一次的! 看到极品 : 呀,到时候小受君一定要温柔哦! 反攻就是那浮云: ^—^,嗯! 这时,就听楼下紫影道,“五爷,这么晚了还买蛋糕啊,天天会不会吃成胖子啊。” 天天皱皱鼻子,“才不会呢!” 说完,又敲了几个字,“先潜了。” 把电脑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天天钻回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蒙上,假装睡觉。 白玉堂推门进来,见天天已经睡了,有些奇怪,看看墙上的钟,才晚上八点。这小东西一般十一二点还精神奕奕的呢,怎么今天这么早就睡了?白玉堂微微皱眉,心说别是又开始发烧了吧,走过去伸手摸天天的额头。 手刚刚伸过去,突然就被天天一把抓住,然后被天天往床铺的方向一拽。白玉堂没有防备,而且也怕伤着天天,就顺着他的力道摔在了床上,天天一个翻身扑了上去,按住白玉堂压在床上。 白玉堂仰脸看着天天,有些无奈地问,“你病都好了?别又着凉了。” 天天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白玉堂,口水那个流啊,真是个美人呀! 白玉堂见天天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就对着他笑了笑,天天更加心痒痒了,心说妖孽啊妖孽!想到这里,就低头凑过去亲白玉堂。 难得天天那么主动,白玉堂也乐得让他亲,挣脱出来的手缓缓地摸上了天天的腰。 “不准摸!”天天瞪眼,对白玉堂道,“我是病患!” 白玉堂挑挑眉,翻身把天天压在身下,低头亲他,“真是可爱。” “啊!”天天挣扎了一通,然后又被吃了,郁闷得半夜啃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很好,白玉堂在阳台上摆了一张躺椅,把天天抱出去放在躺椅上面,让他晒晒太阳,自己则直接从二楼的阳台上翻了下去,到了后院去骑云响。 紫影和赭影也出来遛马,大卫、爱莫、乌仁杰、志翎都到了外面运动,只有腰疼的天天在阳台上趴着和展小白对视。 “白白,你说我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反攻呀?”天天哭丧着脸问。 白白歪着头看看天天,上去舔他的脸。 “嗯……”天天搂着展小白使劲地蹭啊蹭,“白白,怎么办啊,我看我这辈子都别想反攻了!” 白白同情地看着天天,这时,天天放在一旁的笔记本“吱吱”地叫了起来。 天天打开群聊天的框框,就见…… 看到极品 : 小受君,小受君,我有反攻的妙招了! 反攻就是那浮云: ⊙0⊙? 看到极品 : 乃家小攻好像挺爱面子的,乃可以跟他打赌啊,他输了就让他在下面。 反攻就是那浮云: = = ……他打赌都没有输过的 看到极品 : 笨呀,找你自己拿手的呀! 反攻就是那浮云: 拿手的? 看到极品 : 对啊,什么是你很擅长的,而他完全不行的? 天天歪着头努力地想了半天,怒了,根本没有啊……小白无所不能啊! 反攻就是那浮云: t口t……他什么都会,讨厌死了。 看到极品 : = = 尊没用耶! 狼族成员 : 啊!我有办法! 反攻就是那浮云: 什么办法? 狼族成员 : 小受君生日哪天? 攻就是那浮云: 下个月。 狼族成员 : 正好啊,当生日愿望告诉小攻,他要是不答应就说他不爱你! 看到极品 : 对啊对啊!这个方法好 反攻就是那浮云: 他要是不同意呢? 狼族成员 : 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到极品 : 爱你就让你反攻! 天天摸着下巴想了想,感觉除了这招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干脆就软磨硬泡吧。 反攻就是那浮云: 那,怎么软磨硬泡呢?我没试过。 看到极品 : 你没有撒过娇咩? 反攻就是那浮云: 米有。 狼族成员 : 来来,姐姐给你补补课。 首先,要选择时机! 反攻就是那浮云: = =?时机? 看到极品 : 对对,最好是在浓情蜜意,正好在说情话的时候。 反攻就是那浮云: 嗯……说情话咩。 狼族成员 : 你要让他说出他爱你,然后就跟他磨反攻的事情。 反攻就是那浮云: 这样会不会很肉麻呀? 看到极品 : 那你究竟想不想反攻啊? 反攻就是那浮云: = = 想的! 狼族成员 : 那你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肉麻不肉麻?! 看到极品 : 就是!反攻最高!小受君加油啊! 反攻就是那浮云: ╰_╯,嗯!好,这次一定要成功! 看到极品 : 小受加油! 反攻就是那浮云: 对了,告诉我一些肉麻的话么,我不会说! 看到极品 : 好!我上传给你求爱一百句! 反攻就是那浮云: ∩_∩,嗯! 随后,天天拿出个小本子,一面抖,一面记录那些肉麻的话,准备白玉堂回来的时候来个软磨硬泡! 半个多小时候,白玉堂回来了,走到阳台上,见天天睁着双大眼睛看着他,就走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低声问,“腰还疼不疼?” 天天眨眨眼,摇摇头,开始酝酿感情。 白玉堂觉得天天的样子有些奇怪,但天天平时一贯就神神叨叨的也不是头一回,便也没放在心上,端起茶杯喝茶,刚喝了一口,突然就听天天道,“小白,我爱你。” “咳咳……”白玉堂很不优雅地被水呛到了,有些不解地看天天。 “小白!”天天凑上去一点,“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第179页 白玉堂走过去,伸手摸天天的额头,心说别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小白!”天天扑上去搂住白玉堂蹭啊蹭,“你爱不爱我?”边说自己边抖啊抖 白玉堂伸手按住天天,“你是不是吃药吃坏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天仰脸看了看白玉堂,觉得他的状态跟那个爱情攻略上面写的不一样,莫非这招不行?想了想,天天爬回床边去翻看刚刚记录用的本子,想再找找有没有别的实用一点的话。刚刚翻开本子,就被白玉堂一把抢了过去。 白玉堂翻开本子看了看,就见上面抄了一大堆肉麻的话,最后一句无一例外都是,“爱我就让我反攻吧!” 立刻明白了天天的意图,白玉堂哭笑不得,伸手掐住想要逃跑的天天,“你还真是能想招啊。” 天天挣扎了一阵子挣脱不开,就恼了,吼,“你干嘛不让我反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白玉堂有些无力,脸上也有些尴尬,低声道,“谁说的。” “那你干嘛不让我做?”天天眼泪汪汪地凑上去瞪白玉堂,“说,你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白玉堂被天天盯得没办法,不过想想也是,他想反攻就快想得魔障了,就道,“也不是不行。” “那什么时候!”天天追问。 白玉堂看看他,脸上有些不自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嗯?”天天眯起眼睛看了看白玉堂,“哦……我知道了,你害羞是不是?” 白玉堂起身,“下次再说吧。” “不行!”天天伸手搂住白玉堂的腰,“你说,什么时候?”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看着死皮赖脸的天天,这人为了反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就道,“再等等,我没准备。” 天天一看情况不错,就道,“那下个月好不好?下个月我生日,生日那天吧!” 白玉堂想了想,又看看天天一脸的期盼,就点点头,“好吧。” “真的?!”天天大喜过望,抱住白玉堂摇啊摇,“小白,你说话要算话呀,我说的是我要攻,不是在上面受哦!” 白玉堂哭笑不得,伸手掐住天天的腮帮子,“知道了。” “太好啦!”天天搂着白玉堂蹭来蹭去,嘴里胡言乱语,“小白,我一定会努力的,会让你满足!” 白玉堂有些听不下去了,摇摇头抬手推开天天,转身出去练功了。 天天美滋滋地在床上翻来翻去,先跟展小白庆祝了一下,然后就打开了电脑。 反攻倒计时: 哦耶! 看到极品: 小受君改名字了? 狼族成员: 看来反攻有望了! 反攻倒计时: 啊哈啊哈啊哈~ 看到极品: 怎么样?小攻答应了? 反攻倒计时: ^—^嗯! 腹黑的女王 恭喜呀……撒花。 看到极品: 对了小受,你攻过没有? 反攻倒计时: = = 米…… 狼族成员: 那也就是说你米经验了? 反攻倒计时: 嗯~~没。 看到极品: 啊?那要是做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做了,会很囧 反攻倒计时: =口=,那怎么办啊? 狼族成员: 要先学习呀! 反攻倒计时: 要怎样学习捏? 看到极品: 漫画呀漫画,小说呀小说。 反攻倒计时: 有资料咩? 狼族成员: 有的! 资料传输。 随后的几天里,天天每天都窝在房间里研究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白玉堂见他盯着一大堆资料瞎琢磨,就凑上去拿过天天手里的东西看,看得直皱眉。 “小白,你喜欢直接一点的,还是含蓄一点的?”天天仰起脸认真地问,“这里有好多种方法哦,有的野性一点的,直接就进入,听说会很刺激,然后也有温柔一点的,有绑着眼睛的,还有这个……s *m……你喜欢哪个?” 白玉堂盯着天天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摸摸天天的腮帮子,“行啊……不如你都试一遍,你告诉我什么感觉?” = = 天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身想跑,被白玉堂一把按住,“以前没见你这么热心研究,虚心好学!” “那当然,被做和做人是两回事!”天天还嘴硬,“你自己说的,生日那天让我做的,不准反悔喏!” 白玉堂磨牙,“行!你自己记住!就生日那天,过期作废!” 随后的几天,天天每天都跟白玉堂一起“做实验”,天天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到了生日那天…… 意外发生了!天天因为前一天和白玉堂实验太过投入,因此软在床上爬不起来了,挣扎了半天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反攻无望: 呜呜呜…… 看到极品: 小受君怎么了?今天不是反攻日么? 反攻无望: 爬不起来,生病了。 狼族成员: = = 天要亡你。 看到极品: 好可怜啊 狼组成员: 那怎么办啊? 反攻无望: 就只有今天一天,过期就作废了。 狼组成员: 摸摸,算了,安心做小受吧还是。 反攻无望: 呜呜……伤心地爬走。 这一天,天天都不肯理人,窝在床上生闷气,连大卫给他精心准备的生日晚餐都不肯下来吃,众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白玉堂,那眼神——你又欺负他了呀? 白玉堂也有些无力,昨晚上天天因为今天能反攻所以太过激动了,一整晚都翻腾来翻腾去的,嘴也不闲着。自己被他惹恼了,就又狠狠地吃了一顿,天天昨晚上没睡好,外加可能是做得狠了,一大早就生病了。 白玉堂见众人都拿着筷子在餐桌边等着,就道,“我去叫他下来吧。”说完,转身上了楼。 推开门,就见天天趴在被子里闷闷的,白玉堂也有些心疼,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天天见是他,就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白玉堂伸手扯扯被子,“出来吃饭,大家都等着给你庆祝生日呢。” 天天闷在被子里就不肯出来。 白玉堂伸手将被子掀开,凑过去搂住还想往被子里钻的天天,“怎么?还在生气啊?” 天天瘪瘪嘴,还是不肯理人,心里那个懊丧啊,本来现在应该是赶紧吃晚饭然后好好做的,但是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白玉堂无力地嘆口气,伸手摸摸他耳朵,道,“行了,别不开心了,等你精神恢復了能动了,我让你补回来不就行了么?” 天天听得一愣,仰起脸看白玉堂,“真的?” 白玉堂点点头,道,“那还生不生气了?” “不生了!”天天脸上立刻显出了大大的笑容,“那你这几天不能做哦,让我好好休养,然后我要做回来!” “行啦!”白玉堂笑着摇摇头,“别整天做不做的了。” “呀啊!~”天天大喜过望,让白玉堂抱着下去吃生日餐,在大大的蛋糕上来的时候,天天吹蜡烛许愿,对着老天爷道,“让我做一辈子的攻吧啊~~~~” 话刚说完,就见同桌的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不说话,白玉堂则是脸色铁青。 于是乎,天天的反攻之路,又一次无限期延长了…… 番外 天天日记 8月3日,晴,颱风来了,所以很凉快 今天开始记日记,要把和小白在一起高高兴兴的日子都记录下来,以后老了一起慢慢看。 最近新开了一家电影院,专放通宵电影,前天晚上和小白去看了通宵场。 票是小白买的,所以不知道他买了哪个放映厅的,进去一看,才发现是恐怖放映厅。第一部是驱魔人前传,第二部是寂静岭,第三部是干尸復活……第四部是什么记不清了。 小白肯定是故意的!(╰_╯)#怒! 然后第一部片子放的时候,偶是靠着小白看的,第二部,就躲他肩膀后面,第三部,就钻到怀里去了,很没面子啊!……但是小白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捏? 出戏院后,问小白 “小白,你怎么不怕?” 小白不解地反问,“有什么好怕的?” “那些鬼啊,妖怪啊,殭尸啊……不可怕?” 小白耸耸肩,“不都是不存在的么?” “不一定哦!” 小白想了想,点点头,“无所谓啦,偶以前还见过真的呢。” =口=……“真的?” “对啊!”小白点点头,然后讲了他以前在乱葬坑看见鬼吃人的事情。 然后偶就被吓到了,可是昨天晚上,偶下楼拿冷饮的时候,看到紫影和乌仁杰正在看恐怖片,仔细一看……嗯?怎么跟小白说的那个经歷那么像? 问乌仁杰,“这个片子哪里来的?” 乌仁杰回答,“五爷给的,他那里还有很多。” (╰_╯)#……掀桌!难怪他有那么多恐怖经歷说出来吓偶! 8月4日 下雨 有些闷热 过两天干爹生日。 大家都暗中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偶跟小白逛街,准备给干爹买些好的。 小白跟偶一起去了一趟古玩市场,给干爹挑选茶壶。 偶问,“茶壶去紫砂茶具的专卖店买不就行了么?” 小白摇摇头,说,“那里的东西都次,没有古董。” 不过以小白的眼力,说不定能在古玩市场那一堆假货里买到一个真货吧?拭目以待。 在市场里逛了一大圈,小白终于挑中了一个古紫砂壶,从做工来看,可能真的是值钱的东西吧?于是花了几百块钱买下,偶去买了一斤上好的茶叶,跟小白一起欢欢喜喜回家,干爹酷爱喝茶,收到这礼物必然很开心吧? 茶壶拿回家,众人传看,都说是真货啊真货,至少是几白年的古董,价值连城,连贊“五爷好眼力” 看完后放在桌上,白白淘气,跑来跑去突然尾巴一甩……“哐啷”一声,茶壶碎裂…… 众人大惊,跑过去捡起来一看,就见碎开的茶壶内部刻了几个字,xx茶壶总厂,1998年…… 囧,众人转脸看小白,小白望天…… 8月5日 太阳大 气温回升 太热了所以一家人都没有出去,宅在家里 大卫买了一大套的烘焙工具,准备亲自做一个蛋糕给干爹庆生,ps,生日就是明天 听说大卫要做的是很深奥的那种起司蛋糕,要烤了冻,冻了烤…… 家里的人闲着没事,都围在客厅里面参观。 为了保险起见,大卫先做一个小的来试吃,但是人太多了,一人一口都要很大一个,于是大卫就做了一个大的……试吃的结果是,很好吃啊很好吃。 再然后,材料不够了……囧,都被用来做试吃的了,再去买来再做就来不及了、 于是,当晚偶和小白开车在市里逛了一大圈,才买到了一个差不多的带回来,好明天给干爹庆生…… 同时大家开单子,把自己想吃的甜品告诉大卫,让他以后每天都做呀^—^ 8月6日 雷阵雨,终于下雨了啊 干爹生日,一天都很高兴,吃饭外加跟老头去看戏……么,就是回家试图偷袭小白未果,再一次被吃t—t,伤心之。 8月7日 好热呀,颱风过去了呢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做,小白和大卫还有隔壁的斯蒂夫去打高尔夫了,那么热的天,兴致真是不错啊。 偶是坚决8去的,坐在房间里面吹空调,跟展小白一起看动画片。这时,突然间爱莫风风火火跑回来说,“五爷在外面揍人了!” ?不解,“为什么要揍人呀?” 爱莫说,“有一群开牛郎馆的在高尔夫球场调戏他……” “啥?!”怒了!偶飞奔出门,沖向高尔夫球场,就见小白正揍人呢,现代人都不会武功,他就轻轻地一甩就将人都扔了出去,但是又不好太用力,一旦打死了可不好的。 那多不解气啊?!偶冲上去,拳打脚踢之,末了警告,“丫丫的,敢打老子的人的主意,见一次打一次!” 8月8日 照样热,一天比一天热 偶头晕,拉肚子了……洛江川帮偶看了看,说是昨天在大太阳底下逞英雄教训人,然后中暑鸟。 众人集体鄙视偶,说偶没用,t—t 本来很郁闷的,不过治疗中暑的方法竟然是…… 偶在空调房间里躺着,靠着小白,然后小白一勺一勺地往偶嘴里送冰激凌……美哉! 8月9日 热死人了! 中暑症状痊癒,再一次生龙活虎状! 紫影在院子里浇花,然后水管坏了……囧,乌仁杰很好心地冲出去帮忙,然后两人湿哒哒地进房间去了,直到晚上才出来o(︶︿︶)o唉 当晚……进贼了! 竟然有一个不长眼的小贼翻墙进入了偶们的院子里,他还没进屋,就被展小白髮现了。小白白追得他满院子跑,那小贼慌不择路,跑进了后院,然后冲进了响响的马厩里,被响响踢了出来。偶们报警之,警察将其逮捕,据说这小贼最近偷遍了这一带的大小别墅,愣没人能抓住他,于是警局奖给白白和响响一面锦旗——勇擒恶贼……囧。 8月10日 热啊热啊 在那么热的日子里,志翎做实验竟然把房子点着了。 第180页 消防员赶来灭火,烧得也不算很严重。 事后,物业跑来,说有房屋保险,问小白,贵重物品有没有损坏,可以一併赔了。小白转脸看偶,抬起偶手脚检查一番,摇头回復物业,“最贵重的没有损伤” (≧▽≦) 甜蜜之……飘来飘去~~ 番外 小紫小乌小赭小志的幸福生活 小乌小紫篇——小紫驯夫记 某日,小乌早上出门,下午未归。小紫起床晚了,没找见小乌,问天天,“小乌哪儿去了?” 天天回答,“他最近不是和大卫投资开了家新的餐馆么,忙装修去了。” 小紫点点头,问,“什么餐馆啊?” 爱莫回答,“是一家泰国菜馆,大厨是个泰国混血儿,长得很很漂漂!” 小紫听后眯起眼睛,貌似不慡。 “那家店在哪里?”小紫问。 “在x街x号。”天天老实回答。 小紫转身,打的前往。 下了车,就见眼前的饭店很大很辉煌,招牌用一块布盖着,看不到名字。 小紫进屋,就见里面正在装修,一派忙碌景象,他问一个小工,“小乌在何处?” “在厨房和厨子试菜呢。”小工回答。 小子眼皮跳了跳,抬脚进去,转弯抹角到了厨房,就听里头…… 小乌,“再进去一点?” 某厨子:“别急,慢慢来” 小乌,“好粗啊!” 某厨子,“粗才好!” 小乌,“哎呀,痛!” 某厨子,“忍一忍,很快就不痛啦!” 小紫听得怒火中烧,心说好你个小乌,敢给我出墙,老子回家不s*m死你!想罢,抬脚勐的一踹房门,冲进厨房。 “轰”的一声,小紫破门而入把里头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亲亲?”小乌回头看小紫,有些吃惊。 小紫进去见小乌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松了口气,转脸看小乌身边,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混血帅哥,而且那帅哥正抓着小乌的手…… “老子宰了你!”小紫抬手操起旁边的一把菜刀,就要扑上去杀了那厨子。 “啊?”小乌赶紧冲上去抱住小紫,“亲亲,你干嘛呀?” 那帅哥厨子也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兇巴巴的小紫。 “你俩刚才在干吗?”小紫狠狠瞪小乌。 小乌回答,“在做菜啊!” “你说什么‘再进去一点’?”小紫气唿唿问。 “呃……我们在做泰式肉肠。”厨子让开身子,就见后面有一部肉肠机,刚刚他正在往里头放肉和蔬菜。 = =小紫稍稍消气了一点点,“那,‘别急,慢慢来’?” “呃……小乌说要都放进去,我说不能急要慢慢来,不然机器会受不了。”厨子解释,大概明白了小紫在气什么。没等小紫接着问,他就道,“‘好粗’是肉肠出来的尺寸比较粗……叫疼是因为小乌的手被肉肠机割到了,我给他上了药,让他忍一忍……” 小紫放下刀,很明显自己乌龙了,转脸看了看小乌,就见他一脸的坏笑,愤愤转身离去。 “亲亲!”小乌追上来,拉住小紫,问,“仔细看看这店,喜不喜欢?” 小紫留神观察了一遍四周,发现这店的主色调是紫色的…… 小乌拉着小紫到了外面,伸手轻轻地揭开招牌上面的白布,小紫仰脸一看,就见这餐厅的名字是,“最爱小紫……” 脸红红……小紫别别扭扭地看了小乌一眼,低声道,“嗯,我以后不打你了” 小乌美滋滋,搂着小紫回家亲亲去~~ 小赭小志——小志改造记 自从志翎和赭影情义互通之后,亲热之举在所难免,但是小志为人内向腼腆,而且还有些禁慾,小赭大多数时候只能干瞪眼吃不着,苦恼之。 一日,小赭于院中转悠,小志在实验室里做科学研究。 “小赭,怎么了?”神医洛江川熘熘达达从房间里走出来,这几日天热,天天中暑了,他来医治。 “洛先生啊。”小赭无精打采。 “出什么事啦?”神医凑过来问,“小两口吵架啦?” 小赭摇摇头,道,“我怀疑小志他冷感呀。” “啊?”神医吃惊,“那你可就可怜了呀。” “有没有办法让他热情一点啊?”小赭向神医求助。 “嗯……倒未必是他真的有病吧。”神医想了想,道,“这种冷感大多是因为心里问题” “哦?”小赭虚心求教,得到了神医的指点若干,准备尝试。 当晚,小志从实验室里出来,回房间,就见小赭在看片子。 “还不睡啊?”小志洗了澡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但是小赭看片子的音量很大呀,而且里面的声音……怎么都是呻吟声捏? 小志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惊得睁大了眼睛,就见小赭正在看g*v…… “你在看什么呀?”小志狠狠瞪小赭,“真下流!” “这有什么可下流的?”小赭翻了白眼,“食色性也!” “哼!”小志用被子蒙头,无视之。 又过了一会儿,小赭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摸小志的腰。 小志蹭了蹭,躲开,小赭追……往前摸摸,惊喜地发现,有反应! “咦?”小赭好奇,笑眯眯问,“你怎么无缘无故有反应了?” “你放那种片子,是男人都会有反应!”小志狡辩,被小赭搂住,“原来你一直在忍耐啊!” “才没有!”小志挣扎。 “你有!”小赭搂住,脱衣服,“我们做吧!不能输给其他几对!” “这种有什么好比的啊!”小志反抗。 “当然要比!”小赭三下五除二将小志脱光,凑上去亲亲摸摸。“偶要每天做!热恋就应该这个样子!” “你要做自己去做,我才不要!”小志嘴上反抗,但身体已经开始抖呀抖。 “你就是嘴硬!”小赭按住小志,“做到你再不反抗为止!”说完,小赭开吃。 随后的几日,小赭食慾旺盛,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大吃三六九,小吃天天有。话又说回来,所谓习惯成自然,以前不做,每周做一次小志都不肯,现在做多了,一天不做小志都觉得少了什么。 于是乎,经常可以听到两人的卧室里或者小志的工作室里传来缠绵的声音…… 其他众人都惊奇,原本最少做的两人,现在竟然做得惊天动地。 小乌询问小赭具体方法为何,是怎样将小志改造的?小赭神秘兮兮地回答,“做*爱做*爱,做了才有爱!” 此方法于几天后被小乌效仿,效果非凡! 小赭小乌从此之后春风得意,他们的幸福生活,从此揭开新的篇章~~ 番外 天天反攻记(成功篇) 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天天有人来骚扰白玉堂,不是牛郎店就是星探,一个两个跟苍蝇似地围在门外,弄得白玉堂不胜其烦,天天更是牵着白白,跟条警犬似地守在门口,警惕地看着那帮人。 紫影就觉得天天气势汹汹的样子挺好笑的,就上前拿话逗他,“天天,你来什么劲儿啊?要看也是五爷看着你吧。” 天天眯眼睛,瞟紫影,“什么啊?” 紫影笑呵呵,“你不总是下面那个么?向来都是五爷保护你呀。”说完,仰天大笑三声,走了。 天天郁闷了,越想越气,偏偏此时外面还有一帮人围着,天天飞起一脚踢开院门,冲出去,先是放狗咬人,然后索性跟狗狗一起咬人! 那群拉皮条的被天天吓坏了,纷纷掉头就跑,如此几次之后,那群人再也不敢来了,外界传说,这别墅里住的狗狗和人都咬人的! 可是人赶走后,天天就不高兴了起来。吃饭没精打采,说话有气无力,对人爱理不理总是垂头丧气。 白玉堂有些担心,有时候叫天天一声,他都要半分钟之后才转过头来看他一眼……该不会是病了吧?几天后,众人见情况严重,就叫了神医洛江川来医治。 神医见天天还是懒懒的,神医就问,“看你的脉象平和根本没病啊,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天天摇摇头,道,“没事,大概天气热。” 洛江川问了一阵子,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出去了。 “他怎么样?”白玉堂其实在外面已经听见了,天天的情况是前所未有的糟糕,以前就属他精神,一下子安静下来,正经挺吓人的。 “唉……我也没办法。”神医摇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抬头看了看白玉堂,“你跟他那么亲近,看看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消沉吧。” “天天好可怜喏。”爱莫仰脸看大卫,“他究竟怎么了呀?” 大卫和紫影等对视了一会儿,心说,八成是跟白玉堂有关了,众人识趣地里去,清官难断家务事么。 等众人都走了,白玉堂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天天,就见他趴在床上懒洋洋的,摸着展小白的毛。 白玉堂走到房间里,“天天?” 天天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发呆。 “你怎么了?”白玉堂坐到床边,天天摇摇头,不支声,身子却往旁边挪开了点,保持跟白玉堂的距离。白玉堂微微皱眉……天天是在生他的气?心里隐隐有些感觉,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天天一向好哄,大概过几天就好了吧。只是这一次出乎白玉堂的预料,天天非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糟,终于从某天开始,天天不理他了。 以前跟进跟出,张嘴闭嘴都是小白的天天,现在是哪儿没白玉堂就往哪儿躲,更甚者,晚上抱着枕头,跟展小白睡到了客房里面……冷战了! 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所有人都知道天天爱白玉堂爱得要死,这次竟然这副样子,莫非是白玉堂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白玉堂可是叫苦不迭,天天不理不睬的,半个多月没做了不说,现在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了…… 这一天,白玉堂出去骑马,远远看见爱莫进了天天的房间,他从云响上下来,飞身上了阳台,隐在窗边,听里头的动静。 “天天,你怎么了呀?”爱莫揪着天天的衣角问,“是不是不舒服啊?” 天天摇摇头,“没。” “那你怎么都不理人呀?”爱莫好奇地问,“五爷好担心你呢。” 天天点点头,不支声。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五爷了呀?”小爱莫低声问天天。 天天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迟疑。 白玉堂在窗外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你不喜欢五爷啦?”爱莫吃惊,“你们那么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天天轻轻摇摇头,道,“没有……我最喜欢他了。” 窗外的白玉堂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光我喜欢有什么用。”天天小声道,“他又不喜欢我。” “啊?”爱莫吃惊,“你说什么呢?五爷不是很喜欢你么?” 天天皱皱鼻子,“没有我喜欢他喜欢得多。” “怎么说啊?”爱莫不解地歪过头看天天。 天天转脸看爱莫,问,“爱莫,你跟大卫做的时候,有在上面过么?” 爱莫脸红红地点点头,“嗯,有的。” “你自己跟他说要在上面的么?”天天问。 爱莫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倒是没想过,不过大卫自己问我想不想的。”爱莫想了想,又道,“其实吧,我倒不是多想在上面,但是大卫问我的时候,我还是想要试试的,因为这样说明他也很爱我呀,对不对?” 天天点点头,道,“嗯……”满眼的失落。 白玉堂在窗外摇摇头,心说,原来还是因为反攻的事情啊。轻轻地嘆了口气,白玉堂回到后院,骑着云响缓缓踱步,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直到天黑,白玉堂才回来,吃饭的时候,众人没见天天下来。 “咦?天天呢?”众人看爱莫。 爱莫摇摇头,道,“我下午跟天天聊完后就去大卫店里了,没在家。” “我也没在。”乌仁杰和紫影看赭影和志翎,赭影和志翎对视了一眼,“我们下午都在工作室里。” 白玉堂皱眉,转身上楼,推开房门,就见房间里没人,床上放着一张白色的纸条,白玉堂拿起纸条看了一眼,就见上面写了几个字,是天天的笔记——我出去走走,过几天回来。 到客厅里转了一圈,展小白也没在。 “哇,天天带着白白离家出走了!”爱莫一句话,众人都偷眼看白玉堂,就见他脸色不善。 “糟了,天天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呀?”爱莫哭丧着脸问。 “他去哪儿了?”赭影问志翎,“有地方住么?” 志翎摇摇头,道,“这个我倒不担心,就是他情绪最近挺低落的,防备心又差……一个人乱走可别遇到危险啊!” 话音刚落,就见白玉堂转身上楼,拿了些东西之后,就出了大门,开车走了。 房间里的众人对视了一眼,志翎赶紧拿起电话,“喂,天天啊,五爷出门啦!” 第181页 挂了电话,众人对视一眼,恶作剧地笑了笑,转身各自回屋去了。 ……白玉堂开车上了路,想了想,天天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估计是回自己的旧屋去了,开车到了那座小院前,翻上了墙,就见里头亮着灯。白玉堂记得上次和天天来找火琉璃盒子的时候,这小屋破破败败的,但是如今一看,像是重新装修过了一样。下了院墙,来到了房门口,往里一看,就见天天坐在床上,搂着展小白蹭来蹭去,嘴里嘀咕,“白白啊,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过吧,好不好?” 白玉堂心里有气,死小孩还不打算回去了,抬手,推开了房门。见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天天还吓了一跳,转脸一见是白玉堂,脸上又恢復了那种淡淡的表情,转过脸不理人。 “还没气够呢?”白玉堂走到天天身边坐下,心说,这床倒是挺舒服的,软绵绵,一看是一张新的钢结构的大床。 天天盘腿坐在大床上面,展小白见白玉堂来了,就摇着尾巴蹭过去,白玉堂抓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提到了院子里,从房间里拿了个沙发垫子放在房门口。白白摇摇尾巴,知道白玉堂是要它在院子里过夜,就乖乖地趴到了沙发垫子上面。白玉堂关上了房门,转身回到房间里。 见天天还是不理他,白玉堂摇摇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递给天天。 天天接过来一看,是一瓶白玉堂平时跟他做时一直用的润滑剂,脸一红,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脸。 白玉堂脱了鞋坐到床上,拍了拍天天,道,“你不就是想在上面么?怎么又不理人了?” 天天微微一愣,转回脸来看白玉堂,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撇撇嘴,道,“你每次都说话不算话。” 白玉堂见天天憋着嘴不高兴的样子,就道,“那你要不要做啊?” 天天眯着眼睛回头,“那你不准反抗!”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往床上一躺,道,“随便你。” 天天回头看了眼靠在床上看着他的白玉堂,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道,“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不情不愿的!” 白玉堂也无力了,看天天,“那你要我怎样?自己脱衣服?”边说,边伸手解扣子,被天天一把拉住,“不准!要我解才有情调!” 白玉堂无奈看天天,伸手摸摸他下巴,低声问,“那你还生不生气了?” 天天笑眯眯,“看你的表现!” 白玉堂无奈,就见天天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腕子,分压到两旁,放到床沿上面。 白玉堂正在不解呢,却见天天突然轻轻地一拉床沿,“喀嗒”一声,床上两个腕扣,将白玉堂的手扣上了。 “只是干嘛?”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天天,“我都说了让你做了。” 天天不信任地撇撇嘴,“你害羞么,每次还没开始做就反抗了!” 白玉堂无奈地轻轻挣动了一下,这腕扣扣得相当的巧妙,一点都挣扎不开,有些不解地看天天,“这什么?” 天天神秘兮兮地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找的那个邹老锁匠啊?我让他在这床上装了两个怎么也挣脱不开的手铐。” 白玉堂摇头,“亏你想得出来,你先解开,我不反抗。” “你会的。”天天凑上去亲白玉堂的脸颊,“这次我说什么也要做!” 白玉堂无力,看天天轻轻柔柔地亲自己的脸,低声说着,“小白,我最喜欢你了,你让我做一次吧……” 尽管有些不适应,但白玉堂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早晚都得有这么一天,不然对天天也实在是不公平了…… 放弃一般地道,“随便你吧。” 天天精神一振,脸上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久违了的笑容,看看天天那张大大的笑脸,白玉堂心说,也算值得了, 雷====================================慎入================================雷 天天伸手解开白玉堂的休闲衫扣子,可能是因为紧张,手有些抖,白玉堂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挑了挑眉。 “不准笑!”天天兇巴巴瞪人,“你现在不要惹火我哦,不然待会儿让你求饶。” 白玉堂无所谓地看别处,天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凑过去道,“小白,我知道的,其实你不想让我做,是因为害怕对不对?” 白玉堂微微一愣,抬头看天天。 “你从来都是把什么事情都掌控在手里,如果让我主动的话,你就会变成被动了,然后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你很怕,是不是?”天天笑嘻嘻地凑过去亲白玉堂的下巴,“所以你才每次都推来推去的,能拖就拖……因为你是第一次呀!” 白玉堂有些尴尬,抬眼看天天,天天见白玉堂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此时,已经将白玉堂的衣服都解开了,天天低头,亲上了白玉堂的锁骨,道,“小白,你放心,我会努力让你更加更加的失控的!”边说,边沿着白玉堂胸前微微凹陷的地带,缓缓地向下,亲出了一连串的淡粉色痕迹,白玉堂本来就白,雪白的皮肤里透着淡淡的红色血点,天天觉得自己有些气血上涌。 边亲,天天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白玉堂的腰部,流连在他的胸前,一口含住了胸前微微的凸起。 白玉堂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有些茫然地看天天。 “嘿嘿。”天天得意地说,“我有专门看片子来学习哦!” 白玉堂无奈地看天天,这人为了反攻,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嗯……”白玉堂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因为天天有些恶意地在他的胸前脆弱的地带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 “小白。”天天边缓缓地向下吻,舌头舔着白玉堂微凹小腹上的肚脐,一手摸着白玉堂的腰,一手顺着腹股柔和美好的线条摸了下来,隔着衣裤,轻缓地去摸白玉堂那已经微微有一些反应的欲*望中心。 “很敏感喏。”天天笑着道。 白玉堂有些受不住了,看天天,“你从哪学来这种话的?” 天天手上微微用力,轻轻地按了一把,惹来白玉堂一阵轻喘,低笑,“从你那里呀。” 白玉堂脸上微微显出些红晕来,看得天天心花怒放,低头,轻轻地解开白玉堂的裤子,将白色的休闲裤退下。 白玉堂看了眼头顶明亮的灯,问天天,“要不然把灯关了?” “不要!”天天低头,轻轻地分开白玉堂的双腿,把自己挤进去,盯着白玉堂内裤包裹这的欲*望看起来,“我要看清楚!”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道,“你做归做,也不用搞的自己跟个色*狼一样是不是?” 天天笑,隔着内裤,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白玉堂那已经微微抬头的欲*望,笑道,“小白,第一次谁都会紧张哦,不用不好意思。” 白玉堂更加的尴尬起来,天天平时就一副死小孩的样子,今天竟然是个掌握了主导权的大人,感觉好怪异。 “嗯……”正想着,白玉堂突然就忍不住低哼了一声,就见天天用手在他的内裤上,轻轻地勾勒着他欲*望的形状,缓缓地抓住,摩挲了起来……纯棉内裤的布料轻轻地摩擦着白玉堂最脆弱的地方,前所未有的感觉和失控的慌张让他尤其敏感,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了天天手心的温度,让他稍稍的安心一些。 天天摩挲抚弄了一阵,感觉到白玉堂的欲*望彻底挺立起来了,就轻轻地脱去了他的内裤…… 没有了遮挡的欲*望,彻底的挺立了起来,天天以往也见过白玉堂光着的样子,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白玉堂被绑着任他支配,就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双手轻轻地抓住那盘龙玉柱一般精神奕奕的欲*望,天天用手心感受了一下,好柔软好烫。 “呃……”白玉堂感觉到天天的视线和他手心的触感,微微地喘息,尽量忍耐。 天天低头看看白玉堂的表情,用手轻轻地上下套*弄了两下,不出意外地看见白玉堂微微皱眉忍耐的表情,笑嘻嘻地凑过去,伸出舌头,在欲*望顶端最脆弱的地方,轻轻地舔了一圈。 “呃……”白玉堂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天天,就见天天笑呵呵地道,“小白,你可别忘了,我也是男人呀,自己喜欢的人让我为所欲为的话,我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呦!”边说,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白玉堂的屁股。 看着白玉堂满眼的茫然和无措,天天简直慡翻了,心说,小白的眉眼,真的是极好看呀,要不是他每次都反抗,自己又打不过他,真的是想每天都做呀! 趁白玉堂不备,天天突然就一口将白玉堂挺立的欲*望含进了嘴里。 “嗯……”白玉堂皱眉,忍住喉咙里的声音,看着天天含着自己,那表情……说不出的yin靡。 天天见白玉堂还是一副隐忍的摸样,坏心眼上来了,一只手轻轻地摸着白玉堂光洁的大腿和股沟,另一只手抓住了白玉堂欲*望后面,那微微肿胀的两枚球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呃……”白玉堂可算是知道被人做和做人的区别了,以前他对天天那样的时候,觉得天天脸上那种难耐的表情很可爱,可现在被天天这样,自己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表现,光忍住呻吟都已经用尽了全部的精力。 天天却是变本加厉,见白玉堂一脸的难耐和隐忍,就用舌头,轻轻地在被自己含在嘴里的欲*望上面打着转,一圈又一圈。 “呃……等……”白玉堂实在是难受,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地袭来,让他有些头皮发麻,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完全被天天左右着。 天天见白玉堂似乎是有感觉了,就用嘴唇含住白玉堂的欲*望,小心地收起牙齿,然后前后动起了自己的头,吞吞吐吐地开始给白玉堂周到的服务。 “呵……”白玉堂倒抽一口冷气,皱着眉,咬牙不发出呻吟,但轻喘却是连连。 天天见白玉堂动情的样子,更是卖力,摸着白玉堂腿部的手,缓缓地伸过去,拿过那瓶润滑剂,单手打开盖子,轻轻地捞出了一块,小心翼翼地收回手。天天嘴里动作着,沾着润滑剂的手探过去,进入白玉堂的臀fèng之中,将润滑剂涂在了那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穴口。 “嗯……“白玉堂就感觉身后微凉,他自然知道天堂要干什么,但还没等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好,天天已经毫不留情地找到了那紧闭的入口,中指沾了润滑剂,顺势插入。 “啊……”白玉堂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尴尬地看这天天,无奈地开口,“你……别跟个小色*狼似地……嗯。” 天天伸进了第二个手指,不客气地轻轻扩张白玉堂的内里,道,“谁说的,我现在就是色*狼,我想色你很久了!”边说,手指边在内里轻轻地旋转摸索,白玉堂被他弄得苦不堪言,又不肯叫出声来,忍得牙都快咬碎了,突然,天天摸到了一个地方…… “呃……”白玉堂就感觉像是被电了一下,整个人都忍不住一颤,快*感从刚刚天天碰到的那一点遍及全身,直至头顶。他知道每次跟天天做的时候,都找到天天的那一点,这样会让天天叫得非常好听,天天脸上也会现出可爱至极的表情,完全地被自己掌控,但是他从来不知道,那一点被碰触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小白!”天天低头亲吻白玉堂的双唇,低声道,“我要进来咯!”边说,边将自己的衣裤除去,将那精神奕奕的欲*望顶在了白玉堂的穴口,抽出了手指,细心地在自己的欲*望上面,涂上了润滑剂。 天天双手抓着白玉堂的腰,轻轻地一顶,将自己的欲*望整个顶进了白玉堂的体内。 “嗯……”白玉堂咬牙还是忍不住发出了那种声音……进入时候的疼痛和顶到那一点的刺激,让他几乎失控,欲*望的前端,也忍不住流出了股股白浊的液体,白玉堂白了脸色,不知所措。 “小白!”天天自然是知道这种滋味的,赶紧凑上去,深深吻住白玉堂的嘴唇,跟他唇齿交融,一手握住他的欲*望不停地套*弄了起来,给他安慰。 白玉堂微微地转移开了一些注意力,突然就感觉天天在他体内那滚烫的欲*望轻轻地抽动了起来,起先是节奏缓慢的,但当他渐渐适应了那种进出之后,天天的动作加快,力道也加大,每一次都顶在那让他失控的一点上面,被天天吻住的嘴里,也流出淡淡的呻吟来。 “小白!”天天亲着白玉堂,道,“好紧好烫喏!” 白玉堂哭笑不得,天天现在真的像色*狼。 “小白!好舒服哦!”天天使劲地动了起来,问,“你舒不舒服?” 白玉堂现在想恼都没力气,天天已经彻底控制了主导权,自己只能忍着欲*望,微胀的小腹和身上阵阵的麻意,让他知道,自己的高*cháo快来了,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地无助起来。 天天注意到了白玉堂的小腹微微地抖动,裹着自己欲*望的内壁正在缓缓地收缩,说不出的快*感袭来,双手加快了速度,腰胯也加紧了动作。一阵奋力□之后,就见白玉堂闭上眼睛扬起脖子,剧烈地喘息了起来,天天也感觉自己的极限到了,一手快速地套*弄白玉堂的欲*望,另一手抓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欲*望深深顶进了白玉堂的体内。两人紧密结合的同时,天天感觉手中白玉堂的欲*望微微颤动,一股股白浊的液体喷洒了出来,而内壁的急剧收缩,也剧烈地刺激到了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欲*望,忍不住就将自己的爱*液全部释放在了白玉堂的体内。白玉堂无力地仰着脸,就感觉一股滚烫进入自己的身体的最深处,全身发麻,腰身忍不住微微地抖动,眼前一闪而过的晕眩,窒息的感觉…… 第182页 “呵……呵……”两人经歷了那长长的高*cháo,都累得脱力,天天倒下去趴在白玉堂的胸口,满足地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好舒服哦,小白你舒不舒服?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有让你也高*cháo哦!” 白玉堂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这么累过呢,腰部酸麻,身后肿胀,特别是前端的欲*望现在敏感异常,而且还清晰地感觉到天天停留在自己体内的欲*望……无力地仰天喘气。 喘了一会儿,白玉堂看天天,道,“可以解开了吧?” 天天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凑上去亲住他的耳朵,“没那么容易放过你!”说话间,白玉堂惊奇地发现天天在自己体内的欲*望又胀大了起来,“你……” “我都禁慾好几天了!”天天皱皱鼻子,“小白,我们再来一次吧!我会让你满足的!”说完,将白玉堂的一条腿抬起来,架在了自己的肩上,天天化身小恶魔,一晚上疯到极致,直做到天蒙蒙亮,白玉堂几乎被他折腾得脱力了,才不舍地将自己的欲*望退出来。有些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副刚刚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的白玉堂,天天美滋滋地去浴室放水,把白玉堂扶去浴室,放进浴缸里,顺便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到后来,天天出浴缸的时候觉得自己腿都软了,两人靠在床上,唿唿大睡。 白玉堂这一觉是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下午了,天天早就醒了,殷勤地给白玉堂端茶倒水,还点了白玉堂喜欢吃的菜,餵他吃饭。 白玉堂靠在床上,因为天天昨晚除了有些纵慾过度之外,总的来说还是很温柔的,所以他有些腰痛,后面那私密处微微有些胀痛……但总体还可以。 天天脸上的愁容早就不见了,一副爱死你爱死你的表情,搂着他蹭来蹭去的,那叫一个殷勤。 白玉堂吃了些东西,准备再睡一会儿,这个样子还是别回去了,跟天天在这里住几天吧,不然回去了看到那几人多尴尬。 又睡了一觉醒过来,白玉堂就见天天不在,外面有展小白欢快的叫声,知道他们大概是在院子里。撑着身体坐起来,白玉堂就见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qq群聊的对话框还在外面,仔细一看…… 看到极品: 小受君,苦肉计还好使吧? 反攻成功-哦也!: 嗯! 狼族成员: 看你那么兴奋,吃到嘴了吧? 反攻成功-哦也!: (ˉ﹃ˉ)吃到了!好美味呀! 看到极品: 呀!要视频! 反攻成功-哦也!: o(∩_∩)o我有录下来哦,珍藏用,不能给你们看,我家宝贝会不好意思! 看到极品: 小气…… …… 后面的白玉堂已经不用看了,气得磨牙,原来这小东西早算计好了。再转眼一看,就见上方的墙壁上的确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想了想,白玉堂按出了笔记本的光碟机,就见里面有一张光碟,播放…… 白玉堂脸都白了,昨晚上自己和天天的那一段都被录下来了。 臭小子!白玉堂这气,将电脑放到一旁,爬起来走到门外,就见天天正小心翼翼的地蹲在墙角打电话呢。 “嗯,吃到了!对啊,那招真好使呀!嗯!好好吃呀……”话没说完,手机就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抢了过去。天天回头一看,就一身冷汗,白玉堂拿着手机看了看,就见是打回家里的电话,轻轻地按下了关机键,冷笑着看天天,“原来如此啊……” “呵呵……”天天往外边挪,“那个,小白,你不要生气……嗯,我突然想到有一些事情……呀!” 天天惨叫一声,被白玉堂拖进房间里去了。 于是,天天的反攻就犹如那昙花,一现就没影了,倒是白玉堂,从此之后不客气,狠狠吃! end ( 附: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