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孽缘》 第1页 《异世孽缘之紫萦秋晨外传(修罗系列)》作者:绝歌【完结+外传】 文案:本篇故事说的是一段曾祖母与曾孙女的感情故事。 一个如痞子似无赖的女人偶然间穿越到异世遇到她的梦中情人,可梦中情人却成了曾祖母。 只因爱她,小痞子抛下血缘、辈份、性别,用尽耍赖、耍宝、纠缠、讨好、诱惑等一切手段不曲不挠地向她的曾祖母展开勐烈的追求。 且看年小弱攻的小痞子在异世对女王受的漂亮曾祖母的追求…… 内容标籤: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风羽舒,辕夙凌尘 ┃ 配角:紫萦,风梓,无欢,慕容雪,闻人冰秋,辕夙秋晨 ┃ 其它: 【 从宇宙诞生出生物的那起就有种很神秘的东西直存在着。便是由生物的气场凝聚而成,伴随着生物生,又主导着生物大运,也被生物带动的命运气场。命运气场随着宇宙的发展不断变得强大,最后凝聚成命运轮盘,再随着宇宙大爆炸,又次次分裂诞生出更多的散碎命运轮盘,错综复杂的伴随着宇宙间的生灵起落生灭。然而,在无数的宇宙轮盘中间,那最古老的宇宙轮盘始终巍然不动的盘踞于宇宙开始处,成为所有轮盘的核心力量。 亿万万年过去,命运轮盘凝结的力量越来越多,力量的中心地带凝聚的灵力也越来越强,渐渐的由虚无飘缈之气凝结成雾状、云状、浆状、块状,再后来凝结成圆核。日久长,圆核中竟然孕育出个生命体,颗生命体在宇宙轮盘中日日守着轮盘看着世间生物演变,渐渐的竟开灵窍有意识,在不知不觉中竟按照宇宙生物体中最聪明也最复杂的人类在进化,又经过亿年的进化成人形,脱离命运轮盘到人间。 又过许多年,在某个空间的地府驻足,有个名字叫做命运,地府的人尊崇为地府司命。有三件法器,为命运金笔,挥毫之间便能填写别人的命运;二为命运金册,翻开金册,能收拘万物,也能将万物导入周而復始的正途;三为司命金印,极少有人见过枚金印,但有句谚语叫做,“番金印崩地裂,二番金印日月逆转,三番金印从头再来!” 命运有三件法器,却极少动用,因为明白,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转定律,容不得插手。能填写别人的命运,但主宰不别人的命运,命运之复杂,即使是看亿万万年的演变经歷,也不能参透,只悟出其中二。到最后只得出个结论,命由,不由人;运由人,不由!命是先定下的,是个人的出生,是个人的死亡时刻,但运则是个人的生,盛衰荣辱兴亡,由命牵头,由运引导,由人决定。即使是个无所有的乞丐也可以有翻身做皇帝的,即使是皇帝也有可能落得落魄饿死的下场。其关键是看个人如何去掌握自己的生,如何被生命中不断遇到的人与事所影响、改变,从而衍生出更多的复杂变化,进行着各种不同的精彩人生。 喜欢守在轮迴隧道前看着个又个的生命进入到轮迴中,看着他们演绎出他们的人生。 也很无聊的守着自己的人生,是命运,被阻在三界五行之外,守着地府、守着轮迴,也只能做个无聊的看客在边看戏,无法参与,那些世界中没有该唱的戏。别问为什么,即使是命运,也和宇宙的万物样有着它们该遵守的自然法则,不能违背,否则会受到相应的处罚。正如鱼不能跑到沙漠的沙子里生存样,各有各的生存空间,各有各的生存环境。可以象人样制造出潜水设备进入到海底观光,但不能把自己变成鱼永远呆在海里。可以改变所生存的环境,让它变得更加美好,但不能破坏,当破坏掉自然的时候,自然也会对进行报復。破坏糙原的植被,糙原被沙化,破坏河流两岸的糙木,条孕育几千年生命的河流从此更名为黄河!是道责罚,其实是因果循环。 安安份份的守着自己的人生,在无聊中继续着无聊,在看着别人的叛逆中羡慕。有时候很羡慕别人的违反,有时候因为违反,因为叛逆,整个人生都会变得突然精彩,如那阿修罗界的阿修罗与人界的凡人相恋然后逆生,竟然创造出个新的命运轮盘,即使轮盘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怪异,可们创造爱情的奇蹟,命运因们的相遇相恋而发生的系列衍变,进行着个又个的奇蹟的创造。 看着们,突然在想,是不是可以入世,是不是也可以轮迴,是不是也可以活得轰轰烈烈,是不是也可以精彩? 是命运,从出生到现在都过得极其淡薄,冷冷清清的做个幕后的看客,对那纷繁精彩的人生也越来越嚮往,越来越着迷,越来越渴望也过份样精彩的人生。日久长的渴望与压抑之下,的脾气逐渐变坏,话越来越啰嗦,性子越来越怪癖,可是又不得不注意到身份及造成的影响。渐渐的,学会偷偷摸摸的干坏事,表面上是清淡高雅卓然不群的命运,暗地里却专干些有伤大雅却不影响命运轮迴的小坏事。例如,偶尔偷偷的整整谁谁谁,偶尔去偷小东西,偶尔在不知不觉中去非礼非礼谁。 窜到仙界去,趁着界几位公主睡熟,个挨着个的非礼遍,个捏捏脸,那个摸摸胸,沾身的仙气和脂粉味儿,美美的回到地府在的闺房中舒舒服服的泡澡。哼着小曲,正暗自得意自己的聪明寻找到“人生”乐趣的时候,突然空间发生扭曲,还没有明白髮生什么事情,便感觉到有人头冲出来,落到的浴盆中,跟着便感觉到胸口某个据是人最私密部位的某方被人口含住,还被人吮几下! “什么东西?”声曼妙清雅的声音响起,跟着个人在的面前抬头,湿淋淋的头髮全沾在脸上,活脱脱的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水鬼。又惊又怒,只觉得起身的鸡皮疙瘩,尖叫声,跳起来个手肘打在那“水鬼”头上,把敲回浴盆里。可那该死的“鬼”被揍趴到浴盆里的时候竟然好死不死的头撞在的私处上,然后落下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居然又用头把私处顶撞下。想非礼佳丽三千的地府司命大人命运居然在突然之间连着被个“鬼”非礼三次,是可忍孰不可忍,命运抬起玉腿脚踹在那鬼的胸口将踢飞出去。 淡紫色的身形飞出去,在空中优雅的转身,落在地上,水滴从的身上四溅飞出。湿滴滴的落汤鸡顿时变成只飞扬的金凤凰。只见个紫衣翩然的纤然少傲然落在地上,扬眉凝眸,清淡的剪水秋眸扫落在的身上,秀眉轻颦,美得如云似雾,如梦如幻,犹如那山间清晨的云露,清灵而透着淡淡的妖冶。 命运的嘴巴顿时张成o字形,眼睛下子勾得笔直,极品,绝对的极品美啊!感觉到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不过,多年的修养还是让马上恢復成道貌岸然的司命大人的超凡脱俗、卓而不群的模样。顺手扯过旁边的浴巾裹住玲珑白晰的娇躯,踏出被那美撞缺半的浴盆,甩湿淋淋的头髮,脱去水气,让秀髮如瀑布般的随意的披在身后。盯着那美人,展开额际的目打量着。美成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嘛。果然,目中看到的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子却有着世间罕见的九尾狐的元神,其毛质纯白顺滑油亮,端的是极品中的极品。把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很惊愕的发现此人居然是动物元神,人的外形,神的体质。种体质是怎么修成的?怪哉怪哉! 那紫衣少淡淡的拂拂衣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抹轻笑,转身往外面飞去。 命运哪肯轻易放过,的身形闪,落到那个极品美的身边,道,“冒犯本司命,就想走之?” 那紫衣少衣袖轻拂,朱唇微启,淡淡的道,“挨肘脚,已经两清。”阵阵清香随着的言语举动散发出来,惹得人心神荡漾。 “?两清?”命运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把头凑到美的面前,“那把给强要,再打顿,们也两清,可好?”认真的言语中却是不入耳的下流语言。深吸口气,的身子真的好香。 紫衣少的神情凛,微愠的双眸扫眼,然后足尖顿往外飞去。 命运还欲追去,却忽见道紫光袭来,勐地窜出避开,那道紫光落在的闺房中,整间闺房连带小楼顿时变为废墟。命运裹着浴袍落在旁边的屋樑上,咬牙切齿的看着飘然离去的淡紫色身影,恨声叫道,“好只九尾狐,命运跟没完!”眸光扫,只见地上、空中的牛鬼神蛇,地府鬼差们全都仰头望着他们的司命大人。 命运冷冽的清眸淡淡的扫视周围圈,那些人立即作鸟兽散,可为时已晚,耳际只听到个声响,“身为地府要员,竟然让他人闯入地府,又轻易离去,尔等该当何罪,在场所有人员降罪等,降衔级!” 在众的牛鬼蛇神们个个暗暗叫苦,他们哪里敢出手阻拦,看那人就知道人家是某界来的过路神仙,哪是他们些地府的小神们惹得起的。可又不敢反驳地府司命,只得打落苦果往肚子里咽,谁叫他们好奇的抬头看眼司命大人的“性感”着装咧。不过,能见着万年难见次的景象,责罚也值。 第2页 话化为紫衣少的九尾狐也是大有来歷的。 它的名字叫紫萦,有着最纯正的九尾狐血统,父母亲是狐王狐后。可生不逢时,出生之时正巧遇到狐族与狼族的战争,在灭族的危难之际,被族中的长老们联手将刚出生不到三的它送到另个时空的狐界。那里是狐狸的堂,由狐神凝幻大神统治着,在那里的狐狸可以潜心修炼,不用担心敌,亦不用担心遭遇飢饿。紫萦刚落到狐界的时候,眼睛还没有长开,身子还软软的,落到河边差饿死冻死。恰巧遇到只活九千年却修道无成的年老狐狸路过救,将它抱回去,弄来辱汁餵养着。但因是狐界最罕见,血缘最高贵的狐,很快便招来许多是非,火狐族、沙狐族、白狐族、北极狐族等等纷纷争夺它,引起场浩大的争夺之战。 后来惊动凝幻大神,被凝幻大神收养,才换来安宁。跟在凝幻大神的身边,因模样长得可爱,又因血缘高贵纯正,凝幻待极好,直用各种珍品灵药餵养着,亲手调教。凝幻大神借自己在神界的神君职位之便,又从神界弄来许多才地宝助修炼。但因凝幻极喜欢那乖巧的小狐狸模样,捨不得将它炼化为人形,于是又用各种手段去弄来许多才地宝供炼成第二元神,以第二元神炼化肉身成人形,再经过万年修炼,直接以肉身成神。在成神渡劫之时,因是肉神成形遭遇到的雷劫特别强大,凝幻神又请来阿修罗界的阿修罗王及虎界限翼虎君等干神君神候替护法,助安然成神。 那些神君原本是看着凝幻的面子助紫萦渡劫的,在渡劫之后见到化出来的竟然是模样比凝幻还要标志且更讨人喜的小人儿,顿时个个喜欢得不得,恨不能收入自己羽下。可人家是凝幻神君手养大调教出来的,他们也不好意思去要人,于是今个去神界坐坐看看紫萦送小礼物逗小傢伙开心,明那个把紫萦请去玩玩教本事哄小傢伙玩玩,时间长紫萦竟学身集百家之所长的本事,无声无息的跻身于神君之列,与凝幻并称为双狐神君。界二神君的事情在神界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紫萦晋升为神君还在狐界造成时轰动。紫萦虽在大家的恩宠之下长大,但终究是个孤儿,今日东家明日西家,像是处处是家,又是处处无家,久也养出飘泊的性子,修养极好,但性子却洒脱不羁,对名利淡薄,虽为神君却不爱打理事务,顶着个虚衔继续到处逛悠。 第二章 紫萦从地府出来,心间缠绕着小小的郁闷,想虽是个孤儿,可从小就被众星捧月似的呵护着,何时受过等对待,又是挨肘子又是挨腿踹,还被言语轻薄,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掐回来,谁叫自己侵犯人家在先。摸摸朱唇,唇齿间依稀留有股幽香,似是刚才那少身上的味道。想起刚才莽撞冲出撞在那里,还好巧不巧的含住的“珠峰”,脸上扬起抹红晕,对的气恼也少几分,遇到此事任何人都会恼怒的,若是换到自己遇上,那还不活剥人家的皮,哪里是给肘子踹两脚就能完事的。想到里,的心情稍好几分,悠闲的在人间晃悠起来。化成个富家子的模样,手握玉扇,踏入茶楼酒肆中听人书唱曲儿。 人间虽比不得神界富贵堂皇,空气环境也比不得神界纯净优美,但它自有它的百般滋 味。高科技发达的世界或者是落后原始的世界都有它自己的精彩,细细品味之下便觉人间就如同那辣椒,入口辛辣,但却味道十足。 “大爷,要听小曲儿么?”个怀抱琵琶,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孩牵着个瞎眼的老头子站在紫萦的桌边问道。 “吹曲拿手的吧。”紫萦温和的淡淡笑,剥着花生道。 曲《寒冬腊梅》拉出来,琵琶声与二胡混合交汇,略显清冷又带孤傲的音符传入的耳中,恍惚间似是到寒冬时节,腊梅盛开,鼻息间似是已经嗅到冬雪傲梅的幽香。 紫萦正听得如痴如醉之际,突然“蹭蹭蹭”连窜急切的脚步声响,两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孩子跑上楼来,俩小孩子衣衫破烂,脸上手上满是污垢,隐隐散发出些混合的污臭味。那店小二见到小孩子跑上前,就挥手赶人。俩小孩子迅速扫视圈,目光落在紫萦的身上,灵巧的绕过店二小的阻拦,快速的奔到紫萦身边,扑到的身上,人边的抱住,大声叫道,“爹!” 紫萦傻眼,哪来的俩小孩子啊?还管叫爹? “爹,饿。”四五岁的小孩子扬起张脏兮兮的小脸蛋可怜兮兮的望着紫萦。 “爹,娘快病死,爷爷叫赶紧回家。”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子仰起头道,“虽然中举当官,可不能丢下俺娘和俺们兄弟不管就跑去娶那官家小姐啊!呜……” “……”紫萦目瞪口呆地瞪着两个小孩子,什么跟什么吶! “爹,咱回家吧!”那两小孩子去拖紫萦的手,吓得紫萦赶紧把手藏起来。身衣服已经被俩小孩子弄得塌煳涂,不能再把手弄脏。 “爹,爹……”俩小孩子声声的叫着,叫得人揪心。 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看他穿得般富贵,原来是个衣冠禽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 “就是,种人该被雷噼,畜生!” “小孩子也太可怜,脏成样子他也不管,还跑到里吃吃喝喝,人简直不是人……” 紫萦低头看着俩小孩子,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把挣开两个小孩子,退后步,叫道,“别弄错,不是们的爹。” “爹啊,不能不管们啊,爹啊,是的儿子啊。”俩小孩子抱着紫萦的腿就哭起来,趴在地上哭得把鼻涕把眼泪,还把眼泪鼻涕全抹在的长袍之上,把素有洁癖的紫萦噁心得够呛,可是又是两个小孩子,总不能脚把人家踹开吧。 深吸口气,沉声道,“们两个先起来。”先得让两个小孩子别再继续闹,然后是离开里,要是让知道是谁在捣鬼跟开种玩笑,非得剥他的皮! “爹,咱们回家,娘快病死。”那六七岁的小孩子拉着紫萦的袍子爬起来抱着紫萦的胳膊。 时候,又阵“蹭蹭蹭”脚步声响起,紫萦扭头看去,只见个苍老的老头子气喘吁吁的跑来,冲到紫萦的面前叫道,“果然在里,赶紧跟回家,媳妇不行。”着,不由分拖着紫萦就走。 紫萦被那老大爷拖着下楼,直拖进条小巷子,拐进间低矮的屋棚里。酒楼中有好事之徒也跟着来,围在门口指指骂着紫萦。紫萦听着,对些不明就理的人的责骂也未放在心上,让纳闷的是为什么两个小孩子会把当爹,为什么他们会么莫名其妙的缠上。 个病得奄奄息的妇人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喊着“相公”。 “娘,娘,爹回来,爹回来。”那个小孩子兴奋的叫道。 那病床上的妇人睁开朦胧的眼睛,紫萦发现的视力已经严重受创,根本就看不清东西。稍查探便知道是因为流泪太多而造成的。那妇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坐不起来,那六七岁的孩子把扶起,高兴地叫道,“娘,爹回来,爹回来看来,还要接去过好日子,让当大少奶奶。”声音中表现出种兴奋迫切与希望,但细听之下,就能听出只不过是装的。乍然之间听之,让人心里好生难受。带着童稚的善意欺骗中,又藏多少心酸血泪。紫萦轻嘆声,就暂且顺他们的意,冒充下妇人的丈夫,他们个心愿吧。轻轻缕缕被两个小孩子弄得脏污不堪的衣服,在床边坐下,扶着道,“回来。”看着那妇人黯然的神色,知道的时间已经不多。果然,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口有锁链声响,跟着便见到两个鬼差提着锁链走进来,站在门口边上。 “夫君……夫君!”那妇人声声唤道,扑入紫萦的怀里,大声嚎哭,哭两声勐地吐出口血,断气。 紫萦默然地望着,许久才把缓缓平放在床上,退到边。是神,有神气压着,守在妇人的身边,是魂魄是离不体的。 两个小孩子抱着他们母亲的尸体大声哭起来。时候个瞎眼的老婆子踮着小脚被几个同样衣裳褴褛的人扶着走进来,进屋子就大声骂道,“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考上功名得富贵就丢老婆忘娘,老娘打死狗东西,早知道当初生下时就把扔进尿桶淹死……”跟着又听到小孩子的哭嚎声,也大声嚎着,“可怜的儿媳……” 那两名鬼差见到紫萦让开,朝紫萦拱手作揖,得到紫萦的默许才敢上去拘魂。紫萦默默的立在边看着他们哭泣,听着在对“他”责骂声中,猜出事情的大概来龙去脉。家人该是有个儿子,是死去的妇人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考上功名之后就弃他们而去,丢下他们不管。家人失去支柱,过得极苦,妇人因为思念丈夫成疾,病不起,就此上黄泉。 紫萦待他们哭够之后,摸出几锭金灿灿的黄金交到刚才拖进来的老者手中,道,“把安葬吧。”对瞎眼老太婆的叱骂充耳不闻,老太婆眼瞎,听得人儿子回来便赶来,又看不见,人家是就当作是,人老煳涂,也懒得与争辩。 第3页 老者呆下,愣愣的看着紫萦。紫萦道,“不过得告诉,为什么们会把认作是两个孩子的爹?” “请原谅们不能。”那老者“扑通”声跪下,叫道,“求求帮把俩娃儿的爹找回来吧。他们的爹就在京城里做官,做好大好大的官儿,听去过京城的同乡,他爹就穿得模样,穿得好富贵的。” 紫萦拦住他,将他扶起,正色斥道,“们是在强人所难!与们素不相识,平白的被们诬赖为那个负心人,无辜遭受别人唾骂,们不觉得们样子做过分么?”想来想去只想到个人,就是今在地府得罪的那个司命!在界,只认识,也只跟有怨,别人没可能会来招惹。家人么穷困,若没有人教唆根本就不敢随便上酒楼乱认老爹、儿子。 “公子,定能帮找回儿子的,求求,老头子给磕头。”那老头子哭叫着就又要跪下,那是哭得把鼻涕把眼泪的十分可怜。 紫萦盯着老头子,也觉得他可怜,家人可怜。但神不怜众生,众人当自立。是神,可也不会随便插手凡人间的事情。那不孝子自有生死判官给他判功过,定生死,轮不到来插手。倒是家人,不管是如何可怜、可悲都不该枉顾道义随便在大街上诬认他人。如果里的民风像在某界某处那么好,如果只是个凡人,还不被那些激愤的群众乱棒打死啊。给他们金银埋葬妇人,只是见家子老无所依,幼无所靠觉得可怜,但并不代表得接受他们的强求替他们找儿子。种强求的方式,让很反感。同时,也不明白家人是在掂记儿子、父亲还是掂记他的富贵!任由那老头子磕头,问道,“只问,是谁教唆们来诬认的?”神情冷峻,不露自威的威仪流露而出。堂堂界神君,倒让几个凡人左右捉弄不成? “位大爷,求求帮把儿子找回来,将来定让儿子用好多好多金银报答,大爷……”老人跪在地上拼命作揖,也把那两个小孩子拉着向紫萦叩头。 紫萦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三人,重重的嘆出口气,挥手收去老者手中的金银,只留下 锭够买棺木的碎银,道,“贫,却不自立,贪富贵,无骨气,耍无赖,们让人不值得怜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出手相助。留锭银子给们,买副薄棺把亡人葬吧。”罢,转身便走。 那老者想扑上去抱的腿,人刚扑到门边,紫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三丈余外,被弄污的紫色衣衫升到空中突然燃起团艷红的火焰,燃为灰烬。身上则已经罩上另件干净整洁的浅紫色衣裳,衣袂飘飘仙气十足。眨眼间,便在众人的视线里走得无影无踪。 “好个神不怜众生,众生当自立!”声娇贊声传来,紫萦抬头看去,个娇丽的少拎着酒壶倚坐于屋顶嵴樑之上,背倚琉璃翘角飞檐,星眸中流光顾盼,剑眉神采飞扬,尽显英俊潇洒飘逸之气,让人忍不住想赞嘆声好位丰神俊秀的娇娃。 但紫萦只是扬起清冷的眸光冷冷地盯着,认出此人正是那地府司命。此人模样虽好,为人却不怎么光明磊落,居然煽动那家人来找自己麻烦。问道,“教唆那家人来诬认是何道理?” “紫萦神君在什么?怎么听不明白呢?”命运俏皮的掏掏耳朵,沖紫萦扬起抹灿烂的笑容,“话可得有凭有据才行,不可随意诬衊他人,不然死可得下拔舌地狱的。,时忘,是神君,神君怎么会么容易轻易死掉呢,对吧?当然,神君也有可能会有死的时候,就像百年前那老神帝,就像争夺神界神帝之位的那些人,下子就死好多,轮迴隧道里接收……”絮絮叨叨的念大堆废话,半还没有停的意思。 第三章 紫萦不恼也不气的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啰啰嗦嗦半废话。紫萦在地府司命话的时候用念力探半也没有查明到底是何来歷,只觉得深不可测,但体内蕴含的力量并不强。如果只是地府的个小神,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来歷、叫出自己的名字,更不可能洞察到心中所想。“神不怜众生,众生当自立”是在心里的,却能让地府司命语出,让不得不惊,不得不对地府司命的身份表示怀疑。 命运半,才发现自己把话绕远,又赶紧绕回来,道,“所以,乱话也有可能会有下拔舌地狱的,无凭无据就不要乱毁谤。” 紫萦轻挑秀眉,勾起抹浅浅的笑容,“有没有毁谤,心知肚明。”指尖轻缕腰际饰物,脚尖轻落在屋檐上,垂头凝视着,问,“跟着做什么?” “大路朝,许走就不许走么?”命运扬起头望着脸的坦荡,心里却在想,子当真是美得紧,被占便宜倒也没怎么亏,只不过,面子上仍有几分过不去。 紫萦在的旁边坐下,柔声道,“今莽撞不慎撞到,真对不起。” 命运对于紫萦的道歉十分意外,扭头看着,眼睛有瞬间睁得熘圆,随即很大方的笑,道,“没关系,不会记恨的无礼举动,也不会记恨轰的房子,更不会三五不时的对下绊子的。” 呃?怎么听起来像是会记恨无礼的举动,会记恨轰的房子,更会三五不时的向下绊子来暗害呢?紫萦的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心想,小样儿的,给几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嗯,没关系,也不会记恨打肘子踹脚,更不会偷鸡摸狗自甘下流的使些下流招数骗无知凡人找的麻烦。”目光落在命运的胸脯上,道,“今没有咬着那里吧?有没有咬坏?是用吸的还是用咬的?要不要让再看看?”副非常好心好意的模样,却气得命运差跳起来。深吸口气,暗暗骂道,“好个九尾狐,倒欺负上瘾。”命运抿着嘴浅浅笑,道,“没关系,听着觉得好像有些过意不去,要不也让亲两下,样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紫萦站起身,道,“报歉得紧,在下还有事情,就不叨扰阁下,请便。”足尖,飞下屋顶,带起道紫光,飘然而去。傢伙难缠又无聊,懒得跟多,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紫萦原本是打算离开界,往另个科技发达的人间去,却在经过片花海的时候听到声清脆慡朗的笑声。扭头看去,只见脚下是成片成片的花海,茂盛的鲜花开得如火如荼,长得齐肩旺盛。对俊俏的少少在鲜花丛中奔跑嬉戏,两人笑得格外灿烂。那少搂住少,将手伸到的胳肢窝下挠痒痒,惹得少笑声连连,单纯快乐的慡朗笑声像那明净的空,干净得不含 丝杂质。紫萦停下步子向看去,似是感染他们的快乐,嘴角忍不住也跟着浮起丝笑容。信手招来朵白云,窝在柔软的白絮中含笑望着他们。 只见那少挣开少年,往花丛深处跑去,钻入舞蝶丛中,张开双臂欢快的飞舞,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整片花海中。那少年倒也不急着追去,他嘴角含笑凝望着少,摸出支玉笛吹出曲悠扬的曲符,然后那少便随着曲调翩翩起舞。紫萦见过舞神的舞蹈,但却觉得连舞神的舞蹈也没有少的舞姿能打动人心。每个动作,每个肢体的招展都在向世人宣告的快乐,那翩然轻灵的身影在花丛中翻飞,跳到兴浓时,竟脱去鞋袜赤足跳到花尖上与蝶儿同嬉闹轻舞。但不管怎么飞舞笑闹,总是围绕着那少年打转,不时飘到他的身边,调皮的在少年的唇上印上个唇印,随即又“格格”娇笑着快速躲开。神、仙、妖、魔、鬼、人,见多,却从来没有见过象眼前子么干净,么快乐的。比空更为纯净,比蓝更湛明,比太阳更明媚,比月光更皎洁。 色渐晚,那少年缓缓走到少身边,将从株海棠花上抱下来,曲下身子,让坐在他的大腿上,温柔的替穿上鞋袜,再亲昵爱怜的捏捏少的鼻子,含笑握着的手,领着往花海外走去。那少却不依,转到少年背后跳到他的背上。那少年扬起抹宠溺的笑容,背着少,踏着沉稳的步子迎着夕阳走去。 花海尽头是幽谷的出口,山谷外便是宫阙城楼,是大风王朝的王都。 出山谷,那少的笑容逐渐隐去,从少年的背上跳下来,理理自己略显零乱还带着许多花粉的衣裳,再整整少年的衣服,与少年并肩往城阙中走去。那少年拉住少的手,摊开的掌心,在的手心上笔划的写下许多字,“明要乖,朝堂上不准发脾气。他们是哑儿并没有错,是事实,不管他们怎么瞧不起,只要心里有就好,不要在意他们怎么想怎么议论。要乖乖的,记得开心。” 少搂着他的脖子,把额头抵在少年的下巴上,嘟着嘴道,“休要替他们话!谁再欺是哑儿,跟他没完!” 少年摸摸少的头,嘆口气,拉着少的手,写道,“尘儿,要乖,不准任性,是尊主, 不能么孩子气。” “曲沐枫!”少跺脚叫道,“他们骂就是生气!凭什么他们要瞧不起,不服!尊主,不做也罢,让给姐姐,本来就不是做尊主的料,不要当尊主,只要跟在起。” “什么气话!乖,该回去,要不然会儿阿姨又要责罚,乖乖的,明带去放风筝。”曲沐枫垂下头,极其认真的在少的手上写着字。星眸剑眉,阳光得如那上的日月星辰,俊朗温和,与那被唤作尘儿的少倒是极衬的对。 第4页 尘儿嘟嘟嘴,抬头望着曲沐枫,以略带霸道的口气提出要求,“还要带去的小屋玩。” 曲沐枫扬起抹大大的笑容,伸手在尘儿的鼻子上轻轻捏捏,重重地头。 尘儿才心满意足的露出笑容,然后踮起脚尖,在曲沐枫的唇上印个吻,转身往王宫方向跑去,跑几步,又停下步子,回头抬起手臂向曲沐枫挥挥手,将手拢在嘴边沖他喊道,“早回去,别傻傻的看着进城才走,黑当心摔着。” 曲沐枫又重重地头,温和的笑望着尘儿。尘儿转过身去,施展开轻功快速的朝城内奔去,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那少年驻立在那里许久,才缓缓地回头往山谷内走去,走到间精緻的小木屋前,摆弄着盆开得极为鲜艷、已然有些道行的兰花。 紫萦躺在云絮之间,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尘儿的笑容,的笑好美好快乐。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出抹浅浅的笑,觉得看着样快乐的对人儿,也是快乐的。呵呵,好霸道好俏皮好可爱的个小姑娘,有些娇蛮,有些真,有些傻气又有些霸道。若能守着小姑娘,也算是种福气。瞬间,竟有些羡慕那叫曲沐枫的哑儿。可并不妒忌,因为看得出来,叫尘儿的姑娘与曲沐枫的感情有多深,在他的身边有多快乐。他们是很相衬也很幸福的对。紫萦在云絮之间翻过身,扯过片云把自己盖住,窝在云里面,突然之间不想走,突然之间觉得个世界很美,觉得在个空间里有份牵挂和留恋。留在里,能看着那欢笑也是好的。 躺在云絮间,紫萦朦朦胧胧的睡着,突然看到张恶魔般的小脸,听到声喝叱声,“该死的色狼,非礼!”吓得紫萦惊跳,勐地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来,额头上起层浅浅的汗。抹额头,左右看看并无那傢伙的身影,拍拍心跳加速的小胸脯,叫道,“要命,万年不做梦,梦居然梦到那地府司命,吓死人。”转念想,自己怕做什么?奇怪!躺回云絮里,继续蒙头睡觉,“神”乐趣之就是躲在云絮里美美的睡觉。 刚躺下,便听到阵奇怪的敲锣打鼓声,吵得人不得安稳,掀开云被,从云絮中翻身爬起,有些气恼的往地上看去,只见下面许许多多的阴性动物在那里吹吹打打迎娶新娘,原来是遇上鬼娶亲。而且看阵式,应该是地府某位比较有势力的人娶妻才是。 紫萦打个呵欠,抬头看看色,才子时呢。鬼娶亲也算是难得碰到回,就去凑凑热闹吧。于是悄悄的拖朵黑云跟着队迎亲队伍。 迎亲队伍来到地府边上,只听得声高唿,“司命大人到。”跟着便见到顶软轿抬到桥头,然后便是地府司命那傢伙穿着身又华丽又庄严的白衣缓缓从桥上走下。只见神情庄重,目光和煦,乍看之下宝象庄严,颇有佛界观音如来的善相。想起跳起来用肘子打人和赤着身子抬腿踹人时的兇悍样,紫萦神君非常诚挚的奉上个鄙视,傢伙还真能装! 命运走上前去,只见送迎队伍中有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拍马迎来,翻身下马沖地府司命抱拳拱手作揖,叫道,“司命大人,怎么迎出来?”言语之中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阎君娶亲,当然得亲自相迎。”命运淡淡笑,迎风昂然立于桥头,犹如上嫡仙降世,风采非凡。抬头看眼紫萦所在的方位,轻轻勾勾嘴角,眼中闪过抹极快的黠光,叫道,“上的尊客既然到,何不下来喝杯喜酒。” 阎君抬头往上看去,念力也透上去,却发现空无物,只有朵黑云降得太低颇有些怪异,猜测司命大人的尊客可能便在黑云之中,便抱拳道,“不知是哪位尊客到临,还请下来喝杯喜酒。” 紫萦窝在云层中,目光扫向命运,个傢伙又想搞什么鬼?偏着头想想,本可拂袖而去,只是紫萦从来不是什么藏头露尾之人,于是拨开黑云,飘飘洒洒的从而降,落在阎君身边,道,“偶经贵地,不想竟巧遇阎君娶亲,恭喜。”着朝阎君拱手称喜。 “呵呵,谢谢。”阎君客气的道,他发现紫萦把身上的气息掩得极好,自己竟不能洞察出分来歷。想必此人的修为都高出自己许多。当即问道,“不知尊驾是哪路仙人?” 紫萦刚想开口飘泊散游之人不足挂名之,却见到地府司命含笑睨着,跟着便听到那傢伙,“阎君眼拙吧?位可是从神界下凡的紫萦神君。”特别加重“神君”二字。 在地府,连仙都极少见,那些神对于他们来更是传中的存在,听到是神君,顿时个个都又惊又喜,又是行礼膜拜,又是恭迎神君到来。紫萦的风头下子就把对新人盖过,硬是被阎君拉去主婚。 在婚礼上,要不是顾及到神君风度,紫萦真要搬块石头砸死那地府司命,那傢伙居然找大帮巨丑巨臭的牛鬼蛇神跑到跟前来献殷勤,熏得差没吐出来。婚礼完那傢伙又鼓动阎君好歹把留下,看着对新婚小夫妇眼巴巴央求的模样,紫萦时心软就头答应。不过,的心里也有小九九盘算的,既然想要在界停留,自然得把司命的来歷摸清楚。 第四章 神君就是神君,万年狐神就是万年狐神,命运即使活亿万年,面对九尾狐神君也只有顶礼膜拜的份,为什么呢?看人家,在婚礼上转悠圈就把所有的众生迷得神魂颠倒,不管老少都拜倒在的石榴裙下。问什么答什么,那万年狐神也不过是寥寥随意几句问话,帮神智迷乱的傢伙就把自己的老底全报给人家听。也不恼,倒有些期待狐神得知自己身份时的反应。可那狐神只是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后扫眼,随即便把的所有气息收敛,然后连自己的命运轮盘也隐起来,让命运无迹可寻。命运查不到紫萦的命运轮盘着实郁闷好会儿,然后又继续变着法子骚扰紫萦。 次日,紫萦悠闲的泡在城外的泉碧潭中沐浴,山上瀑布直落而下,溅起千朵水花,水花荡漾间与日光交合形成光蕴。飘浮于水面,任柔和温暖的水流围绕轻涮着玲珑的娇躯。在水波起伏间,的思绪渐渐放散,舒服得困意升起就想睡觉。在神界,谁都知道嗜睡,也是为什么出生三还没有睁开眼的原因。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靠近水池,未睁眼,也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将念力扫去,发现是命运那傢伙嘴里衔着根狗尾巴糙,头上戴着顶用糙精结成的环,像个小痞子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池边的大青石上瞪着色狼大眼瞧着自己。 紫萦轻轻勾勾嘴角,身子翻,从水里面站起,胸部以下浸入水中,露出半截苏胸,抬眼凝眸望向命运。水流在弧圆形的胸前波波的轻袭,似是在轻薄。似笑非笑的瞅着命运,狐媚的眸光在命运的身上轻扫,玉臂轻划着名水波,掀起细碎的水浪。完美白晰的身躯在水下若隐若现,隐约中似乎能看到水下深处的性神秘地带。 命运的俏脸红,心想,九尾狐真不要脸,发现自己在看不仅不害羞气恼,还赤裸着身子对着自己进行勾引。颗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把头扭向边,心想,哼,狐狸精勾引人,才不上当咧。 突然股清香袭来,旁边立着抹淡紫色的身影,命运扭头看去,便见到穿着淡紫色宫装长裙的紫萦风姿摇曳地站在旁边,吓跳,反射性的跳起来,身形刚动,便觉得胸口被重物击中,跟着“扑通”声响,被踹飞出去,落入水中。 紫萦理理裙摆,将雪白纤细赤裸的玉足藏于长裙摆之下,嘴角勾起抹轻笑,想起自己当初被傢伙踹的那脚时的感受,在心里喟嘆声,原来踹人是般舒服的事情。 命运从水里钻出来,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看到脸满足的紫萦,也不觉得生气,只是瞪着。 紫萦翘首斜眼睨着,嘴角噙起抹冷笑,然后足尖顿,翩然起身化作缕流光往前面的山 谷飞去,面对麻烦精似的地府司命,通常是选择走为上。有好几没见着那小丫头,有些想,倒不如去看看。 命运的声音传来,“那小丫头没在山谷里,去也找不着。” 紫萦的身形顿,展开念力搜寻小丫头的踪影,却听到空中传来龙呤声,顺着啸声探去,只见那小丫头在河边与条金龙化成的子斗在起,小丫头手握长剑,套剑法舞得犹如出海蛟龙,霸道的剑法与矫灵的身法融为体,如狂风暴雨般向那子袭去。任那子修为浑厚,也被cháo接cháo的剑法逼得手忙脚乱。紫萦微颦眉,如果没有认错,子正是私自到大风王朝游玩的龙族尊主龙野。不知怎滴他们两人斗到起?难道是因为国与国之间的纷争?没道理,若是国家纷争,用不凌尘出手,自有手下的人代劳。 命运从水里爬上来,甩干身上的水气,道,“猜场决战谁会赢?” 紫萦轻轻抿抿嘴,没有答话。不管是谁的实力强,到最后赢的定会是小丫头。 命运爬上山头,神情复杂的望着紫萦观战,随后缓缓地吐出四个字,“们无缘。” 紫萦清冷的目光扫命运眼,嘴角扬起抹嘲讽似的笑意,不语。从来没有想过会与小丫头有什么缘分和交集,们个是神,个是人,个在,个在地,而那小丫头也有的幸福,不会傻到想把小丫头据为己有,的笑容不是为自己而绽放的,的心已经被那个人填满。不过小丫头也太要强,生活的环境也太复杂,身边的争斗不断,份真,能维持多久?凝望着战斗中的人儿,原本该是在那名叫曲沐枫的少年身边拈花的手,此刻却握着染血的利剑;原本该翩然起舞穿梭于花丛中的身影此刻却染着鲜血在剑光中翻腾。 第5页 “呜——”声龙啸声传出,那龙野架不住凌尘的剑光,竟然化出庞大的龙形,意欲在体型上强过对方。 龙涎、龙息不断的喷向小丫头。 紫萦的眉头颦得更紧,个是龙,生拥有无上神力,个只是拥有丝修罗血脉的平凡少,能打得过吗?果然,只见凌尘在龙息中左闪右避,模样有些狼狈。足尖,剑光施展得大开大合,直朝龙头奔去。身形虽小,气势上却丝毫不弱,副悍然不怕死的模样。紫萦有些心疼,指尖凝结抹神光,朝小丫头弹去,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紫光落在小丫头的身上,罩满的全身,那龙息触及紫光立刻自动避开。 凌尘对龙息和龙涎还有些恐惧,见到龙息又喷来,上沖的身形立即闪开,但还是沾到些。但龙息触及身上便立即散去,随即发现身上多出道淡紫的光芒罩住,欣喜的摸下胸前的修罗玉,再无顾忌,扬剑气势万千的朝那龙野杀去。 顿时漫都是剑光和龙影,战斗呈白热化的趋势发展。命运回头瞪着紫萦,“是在插手人间的事情!”紫萦挑眉,“那又如何?”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丝毫不放在心上。 命运的眼睛下子瞪得熘圆,随即又恢復成正常,爱情来,切没有道理的行为都变得有道理。勾勾嘴角,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在空中留下句,“不如何,看戏结束。”有神君相助,还打个屁啊。 有紫萦的插手,战局毫无悬念的结束,龙野被斩首于河滩上,魂魄逃入死亡深渊中。凌尘胜,满身是血的跑回去找曲沐枫。原本恼怒毁去自己心爱的兰花的曲沐枫见到凌尘浴血的模样,满腔怒气化为丝疼惜,将抱在怀中,带到浴池中洗尽身鲜血。凌尘经过场激战,早已疲累,在浴盆中睡着。睡梦中,年轻的脸庞上有着抹淡淡的忧伤,眉头紧紧的锁着。 紫萦倚在屋外的株古树上,有些闷闷的垂着头,心里有些难受,有些疼。那孩子,不该沾血的。紧锁的眉,让心疼,想为做些什么,可自己能进入到的生活中去么? 曲沐枫怕凌尘着凉,还是把叫醒。凌尘醒来后,神情凝重的在小屋门口坐好会儿,最后重重的嘆口气,调头沖入屋中,拉着曲沐枫要拜堂成为他的妻子。曲沐枫拗不过,只得点头答应。在古树下摆下香案,以古树为证共结连理。 紫萦坐在古树上看着他们完成简单而隆重的两个人的婚礼,看着他们入洞房,然后整如胶似漆的粘在块儿。初尝云雨的两人,在小屋中,蓝下,古树下,花丛中,处处留下爱的痕迹。看着对小人儿的甜蜜生活,分不清是羡慕还是失落。该祝福的不是么? 命运从井里面探出颗小脑袋,瞅愁绪万千的紫萦眼,捂着嘴巴偷笑几声,又钻回地府去。趁着紫萦不注意,偷偷的从地下潜到曲沐枫他们喝的井里下**,害得那两人几不停的上演春宫图。换谁看着心上人跟别人不停的翻云覆雨都受不,回还不把紫萦郁闷死啊。然后又钻回地府送份大礼摆在紫萦的房里等着去收。现在得去找阎君莫问那小子。辕夙家的小丫头杀龙野,又逆着全族人的意愿与个哑巴种花郎在起,只怕大风王朝内部将起大风波,而龙族与大风王朝又得开战,得让莫问那小子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突然死太多人地府装不下。 莫问臭着张脸踱进司命正殿,没有好气地行个礼,问道,“不知道司命大人有什么事要与本君商议?” 命运看他那臭脸就知道人慾求不满,轻轻抿抿嘴,暗暗偷笑两声,手中的司命金笔挥,道,“看。”幅景象在空中展现出来,只见数十万大军在片平原之上激烈交战,地上血流成河,尸体铺满大地,冤魂漫飘荡。 莫问的脸色变,咬牙叫道,“哪里又要开始战争?人间还有完没完?”顾不得形象的骂几声在人间的当权者,朝命运拱下手调头离去。 命运隐去嘴角的笑容,笔锋转,只见大风王朝内部闹翻。位姿色娇美的中年少妇怒气沖沖的拍着桌子,喝骂道,“个尘儿太不像话!堂堂个尊主,成与个花郎混在起也就罢,居然……居然争风吃醋把龙野的小情人杀,还不知死活的把龙野也杀。龙族大军压境,竟然不顾朝政与那种花的小子成磨在起厮混……” “阿姨息怒。先把尘儿找回来吧,军符在那里,还得调动军队前去抵挡龙族与瀚月王朝的侵犯呢。” 那中年少妇头,压下怒气道,“去把妹妹叫回来,顺便警告曲沐枫那小子离尘儿远,要不然别怪对不客气。” “喔”命运嘟圆嘴巴,辕夙家族又要出啥事儿?刚想窜到辕夙家族的命运轮盘里瞧瞧,就见到紫萦脸落寞的回到的房间里。命运就知道会是德性回来,捂着嘴巴偷笑几声,隐去形踪,偷偷摸摸的潜到紫萦的窗台下,瞄着眼从窗口往紫萦看去。只见紫萦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神情倦怠,正愣愣的失神发呆。 过会儿,紫萦无意识地挠挠手臂,又轻轻的抓抓胳膊,然后越抓越痒,跟着全身都开始痒起来。愣下,翻身坐起,怎么会无故觉得全身痒起来?眉头皱,立即起身朝软榻上看去,只见软榻上洒着层细细的粉末,再检查,房间里每件家具上都有,桌子上的茶壶、茶杯里不仅有痒粉,还有别的**、麻药放在里面。 脸色瞬间转为苍白,全身发颤,银牙咬得“格格”作响。紫萦的身上涌起道神光,身上不断的有粉末飞起,体内也有汗液流出。但很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有些扭曲。 命运拼命的捂住嘴巴,笑得全身发颤,的特效痒粉,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神君,看形势好像管用。突然,屋内结起道淡紫色的结界,把里面的景象藏住。估计是某人受不痒,脱光光来抓痒吧。想到里,命运再也忍不住,放开捂住嘴巴的手,捧着肚子,“哈哈哈哈”得意地大笑起来。 第五章 笑两声,命运赶紧捂住嘴巴熘烟往自己住的司命大殿钻去。在紫萦的眼皮子底下笑得么猖狂,可得当心乐极生悲,突然被紫萦出手教训就惨。 命运前脚刚踏入的司命大殿,突然感到股能量波动袭来,吓得打个哆嗦,个移形换位闪开,跟着便看到司命大殿被夷为平地。命运勐回头,只见紫萦飘于半空中,身上紫气缭绕,笼罩在团神光之下。平素常穿的浅紫色宫装换成高领窄腰宽摆大袖长袍,衣衫的颜色仍呈淡紫色,外罩层飘缈的轻纱,轻纱上有宝光闪烁,细看之下便能看出是许多细小的符文。淡紫色的束髮丝带与青丝同在空中翩舞飞扬,原本秀美清绝的脸上罩层寒光,双勾魂美眸中闪烁着滟滟冷光,嘴角挂着抹似讽非讽,似嘲非嘲的笑。命运当然知道紫萦是为何事而来,把衣袖拂摆,又摆出平素那副白衣翩然、道气十足、佛像庄严的地府司命模样,含笑淡然问道,“不知神君此举何意?”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紫萦还不知道!此人刚才还窝在的窗台之下得意猖獗的狂笑,若非当时难以出手,傢伙又熘得快,只怕早巴掌把拍死。可紫萦总不能当众骂司命无耻对下痒粉吧?还丢不起个人!紫萦咬咬牙,冷笑声,道,“身后有只蚊子跟着,帮打死”罢,衣袖拂,飘然离去。 打蚊子?被大动作惊动赶来的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紫萦,再看看地府司命,地府有蚊子么?打蚊子用得着把房子轰?面面相觑,不得不感嘆神意难测啊! 紫萦的举动,别人不理解,那阎君却明白。八成又是腹黑的司命大人在那里搞鬼,他赶紧追出去向紫萦赔礼道歉大堆好话,但再不敢把紫萦留下。他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两人不对盘,两个傢伙又都是不能惹的主儿,自己地盘上有个就已经够伤脑筋,留两个的话,那是闲命长。紫萦沖阎君挥挥手,道,“也别留,去人间转转,有空闲时自会到地府坐坐跟们的司命大人‘叙叙旧’,与十分‘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云淡风轻的话语里不时透出咬牙切齿的几个字,吓得阎君额头上的冷汗滴滴的冒。 阎君莫问刚把紫萦送出地府,回头便见地府深处火光沖,匆匆忙忙赶回去,发现命运住的地方、办公的地方和平常喜欢去玩的地方全部着火,连带他的府邸都遭殃,把地府的半边都烧红。阎君莫问含泪无语问苍,他是招谁惹谁?扭头看着从大火中狼狈逃出来的娇妻,阎君莫问含泪执着的手,问,“娘子没事吧?” “阿弥陀佛!”声佛号响起,连地藏王宫里的地藏王都出来。 莫问抬头看去,才发现命运的住宅因为离地藏王宫太近,火势蔓延烧过去,很快,座庞大的地藏王宫便烧成片火海,那些不知情的鬼差拼命地扑火,可是神界炼制法宝的三昧真火,岂能是普通的水能扑灭的,最后还是地藏王让他们接来弱水才把它扑灭。等火灭掉的时候,地府除那十八层地狱完好无损之外,别的地方全部化为乌有。气得莫问冲到命运的面前跳脚暴吼,“命运,他妈的……” 第6页 命运脸无辜的望着莫问,“没有妈!”末,又接着摆出副教的姿态加上句让莫问吐血的话,“身为阎君,随便暴粗口有失威仪……”跟着又展开的碎碎念,气得莫问眉头直跳,最后二话不,拉着他的娘子就走。地府重建,莫问很生气的要把命运的宫殿排在最后面来建。结果,那丫的瞪着双贼眼,看到有建好的宅子就摆出副高姿态死皮赖脸的住进去,气得莫问脸色发青嘴发白又敢怒不敢言。 命运虽在阎君面前表现得无所谓,可被人把火烧掉老窝,也实在很郁闷。整变着方式想着法儿要把亏掉的场子找回来。可是紫萦出地府就东飘西盪,路上还不时的收几个小妖小怪来侍候,日子过得滋润着咧。命运就想着找紫萦的心上人撒撒气,可那辕夙凌尘正在边界跟人打得如火如荼,地府的人在那边拘魂都拘不过来,要是在个时候跑去那边找辕夙凌尘的麻烦,指不定就被下面那些鬼差求着去帮忙。 想来想去,干脆还是直接去找紫萦出气好。琢磨几,想个法子,摆出个生死棋局,差几个小鬼前去请紫萦前来下棋。 那紫萦也很大方的来到地府,含笑坐在命运的对面,“新盖的地府挺漂亮的!不错!”挑眉含笑睨着命运,“找只怕不是下棋么简单吧?” 命运挥手遣退旁伺候的小鬼,大咧咧的很没形象的躺在太师椅里面,道,“就下棋么简单。咋俩斗来斗去有伤和,就在棋盘上较高低比较有利于和气。” “彩头是什么?”紫萦微侧身貌似毫不在意的用衣袖轻轻拂拂身后太师椅上的灰尘,袖中暗藏玄劲,把椅子fèng里面的东西清理得干干净净,又在上面布层不显眼的结界才放心的坐下。偎倚在椅子中,神情娇懒,眼波中带着股娇媚,股朦胧的慵懒妩媚之气,身上泛着淡淡的紫光显得有些如朦似幻,朦胧间似是梦境中的仙人儿,给人种虚无飘缈的轻幻美感。 命运望着,瞬间竟有种错觉,样的人儿,是从梦中走出来的不真实的存在。太完美,完美得近似于虚幻。纵然是神,也完美得太过火。命运垂下眼眸,有抹悸动从的心里划过,为紫萦的美。美不止是容颜上的,更有种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种美不是狐类特有的媚,而是种属于特有的娇雍华贵气质。种气质纵使别的狐类修行百万年,成比还厉害的神君也赶不上。是种融合许多特有气质揉和而成,没有种特别的经歷,没有种特有的环境是培育不出来的。想,九尾狐也算是宇宙间难得见的尤物。若谁能得到,那该是多大的荣幸。抬起头,凝视着紫萦,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么美的人儿,又有谁有那福气能得到?只怕个人是不存在的。 紫萦看到嘲讽的笑容,边玩弄着手腕上的腕链,边轻扬眉头,娇声问道,“怎么?提问让如此不屑?” 命运坐正身子,将头探到紫萦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瞅着,道,“彩头就是输的人得把自己的吻献给对方,还有就是得答应人家个条件,不管多难的条件都得应允。” 紫萦“呵呵”串银铃似的娇笑声传出,似是听到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笑完之后,那微含清凉的眸光落在命运的脸上,道,“命运,若想让本神君吻,只管明,本神君达成的梦想。” “……”命运的俏脸红,喝道,“谁要的吻来的,还怕吻脏咧。”气死,原本是想扳回被亲薄的那城,没想到居然又被言语奚落番。 紫萦又是阵轻笑,悠扬的笑声犹如籁之音。笑够,执起棋子,道,“既然不愿意,第个彩头取消。第二个彩头倒是可行。”话间,轻轻地将手中的棋子落下,然后含笑凝望着命运,等待出棋。 命运自负棋技得,得意地扫紫萦眼,心想,就等着看怎么赢然后整吧?慡快的落下子,斜眼睨着紫萦,等着落子。 来二去,不知不觉棋子已经落完,而命运已把紫萦团团围住,好不得意地沖紫萦挤眉弄眼,似是在,“输吧?投降吧?” 紫萦但笑不语,依旧悠然的执着棋子游移于棋盘之上,副泰山压顶面色不改的气势。又走几步,紫萦突然从旁边抽出颗棋子落下,形势顿时逆转,命运那些原本是围着紫萦的棋子此刻居然把自己给关死。紫萦端起茶杯,轻笑声,道,“输。”在考虑该怎么整个表里不的阴险傢伙。 命运的脸色变,迅速地看眼棋局,的确是输。很快恢復成正常脸色,道,“三局两胜,才第局,输赢还未定咧。” 紫萦抬眉挑眼命运,还真是无赖!不过,也的确没有明是下局还是三局,紫萦是个磊落坦荡之人,也不屑于与命运在局数上争执,当下收捡好棋子,作个请的姿势。第二局,命运吸取第局的经验下得小心翼翼,终于渐渐的占上风,眼看就要取胜。却在时,突然传来声撕心裂肺的凄啸,那啸声似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啸声凄冽至极,又冷又痛,竟似能将人的心剖成两半。乍闻啸声,紫萦只觉得犹如魔障入侵,搅得的心口剧烈痛,连拈棋的手都失力气,棋子掉在棋盘上,搅乱棋局。命运的神色变,倏地站起来,随即张开眼朝外界看去。 紫萦手抚胸,微颦着眉头展开念力朝边搜去,却发现声音是从人间传来。念力顺着声源落到那片花海间。花瓣被强劲的音波搅得全部飞到上,化成片片零碎飞得满都是。辕夙凌尘身着身戎装铠甲,铠甲上还沾着大片的血渍,常用的佩剑掉落在身旁,怀里抱着七窍流血、已然气绝的曲沐枫。悲恸的仰头引颈狂啸,那啸声犹如暗夜里那受伤绝望的孤狼发出的临死惨嚎,啸声波比波高昂,竟然穿透三界。 辕夙凌尘的啸声嘎然而止,阴冷狠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嘴角挂着血渍,眼中满是血光。双眼眸中闪着冷冽的幽光,森冷绝然的目光盯着在场的每个人,缓缓地将曲沐枫放平在地上,嘴角突然露出抹笑容,抹嗜血阴狠的笑容,抹凄绝惨澹至极的笑容,抹心碎至死的笑容,笑声中,血混着泪从眼角滑落,的手缓缓的挪到剑柄上,握着剑,以剑撑地,吃力地站起来,飘飘摇摇的身形犹如风中的抹残烛般随时会熄灭,又如株深秋时节枯黄的花糙,似随时会调谢。垂下眼眸,望着躺在地上的曲沐枫,嘴角突然扬起抹温柔至极的轻笑,然后突然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离最近的辕夙摄攻去。辕夙摄根本没有料到辕夙凌尘会向进攻,仓促之下拔剑,可剑还没有拔出便感到手腕痛,跟着冰凉的感觉从身上划过。 紫萦只看见如光影电流般的剑光飞快的从辕夙摄的身上划过,然后便见到辕夙摄身上的肌肤片片从的身上飞离,只是眨眼的瞬间便被削得只剩下骨骼筋脉及腹腔之中的内脏。那辕夙凌尘削尽辕夙摄身上的最后片肉时,回身剑便朝的阿姨噼下去。辕夙云波被辕夙摄的惨状吓大跳,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到辕夙凌尘的身影向扑来,刚想侧身闪避,那锋利而又霸道的宝剑便当头噼下来,把从头到脚硬生生的噼成两半。 第六章 紫萦手脚冰凉的立在那里,那声声的狂啸那凄绝至极的笑容将的心寸寸割为碎片,痛得连唿吸都难以抑制。手捂住胸,手撑住桌子,抬头朝辕夙凌尘的方向望去,念力探及,只见那片花海成修罗场,辕夙家族的人与辕夙凌尘战在起,未在场的辕夙家族之人接到信号也纷纷飞快的赶来。辕夙凌尘处在包围圈中,抱着剑,身形在刀光剑影中飞快的穿梭,手中的长剑化作道道凌利的剑光杀入靠近的每个人,每把剑中。触目惊心的刀光剑影,漫满地的残肢断体碎肠烂肉,声接声的杀戮声。 “杀——” “杀——” “杀——” 在辕夙凌尘的身上,紫萦看见阿修罗族的影子,不,是种比阿修罗族更为惊人惨烈的杀戮力量。不出那是种什么力量在让进行着那样的杀戮,进行着对自己族人的杀戮,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那血泊中、那满身是伤的孩子疯狂杀戮的模样。脑海中浮现起那银铃般的笑声,那干净而纯粹的笑容,那围着曲沐枫在花丛中与蝴蝶翩翩起舞的少,缓缓地倒在地上,只觉得抹意欲将人碾碎的痛从的身体里碾过。种悲凉的绝望涌入的心底,尘儿,那让贪恋的绝美的笑容,就要埋没于种血腥的黑暗之中么? “紫萦?”命运把紫萦扶起,关切的问道,“怎么?”扶住紫萦的手都在颤抖,美丽绝伦的子此刻流露出的心碎与脆弱简直能将的心拧碎。不关乎爱情,是种对美丽的事物的珍惜,种对美的呵护。是什么能让美得超然的子突然流露出种破碎的痛,紫萦的痛苦,让命运也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揪进去。 紫萦睁开眼,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便往那片被摧残得已经再无朵花的花海跑去,当来到那里的时候,辕夙凌尘已经不在,只剩下满地的碎尸及内脏,血湿透土壤。用念力搜下,便看见辕夙凌尘握着剑在王宫里奔走屠戮,冲进辕夙族栖息的聚集地,冲进去便屠杀起来,那些躲入宗庙中藏在老祖宗牌位下的老弱也没有放过。短短的个时辰里,辕夙族的人被杀得干干净净,个不剩,上至几百岁老得瘫在床上走不动的人,下至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剪去脐带的孩子。 第7页 剎时间,冤气沖而起,瀰漫整片王都,血色罩在空中,凝聚成片血云,血云中,电闪雷鸣。辕夙凌尘站在王都的最高处,以剑指,怒声骂道,“不公,命不平,诅咒相随,既要绝,便屠族逆。从今往后,上地下,唯凌尘!”暴啸声,举剑便朝空的血色劫云砍去。 紫萦立在王都之上,冤魂们在云层里翻腾,辕夙族人流的血液渗入土中,那些血气却与冤气、怨气起上升到劫云之中。空,被染上层鲜红的血色。 血色中,劫雷道又道的噼下,带着血煞之气,带着冤魂们的冤气,带着怨魂们的怨气。辕夙凌尘举着已经断成半截的剑迎着劫雷次又次的冲上,又次次的被击下。身子被劫雷噼成焦黑色,全身的衣裳噼得尽碎,身上皮开肉绽,仍是次又次的冲上去,如疯狂不要性命般。 紫萦闭上眼睛,实在是看不下去。凝结起颗灵量球she入辕夙凌尘的体内,辕夙凌尘身上的伤顿时痊癒,原本筋疲力尽的身子里突然有无穷的力量,暴喝声,“狂、霸、凌、绝!”四字剑诀齐发,抬剑沖入劫云中,将劫云噼个粉碎,然后疯似的把劫云里的力量吸去,最后更是如只地狱饿鬼般把最后朵凝成血块状的劫雷吞入腹中。 雷声止,空中的血气也消失,晴朗的空中只剩下个神色悽厉,长着獠牙,双眸通红,手如鹰爪的悽厉子立于空中。淡淡的血雾之气围绕在的周围,煞气逼得方圆十里之内片森冷。头冲下空,夺柄兵器便朝地府冲去。 紫萦全身冰凉的立于王都之上,全身剧烈的颤抖,不是没有见过杀戮,神界的杀戮死就是数百万人都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种杀戮能让感到如此的震撼和恐惧,神界的杀戮是争夺,而场杀戮却是实实在在的毁灭。个从那样……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纯真的孩子身上发出来的毁灭,如果场战争是发生在个穷凶极恶的人身上,不会有丝毫的感觉,最多就是指责那人的残忍,可是,是发生在那个那么率真的孩子身上,明孩子承受多大痛和恨啊!仰头望着,突然觉得上好残忍,残忍得令人髮指,那么美的东西,他们也能忍心将毁灭。 紫萦深吸口气,紧紧的抿着嘴,身子缓缓的往地上落去,心里的痛,心里的悲凉,让难以忍受。闭上眼,眼角滑落几滴凄绝的泪水。 命运奔过去把落向地面血泊中的紫萦抱住,身子转即又升到空中,将带到湖岸的瀑布边。温柔的替紫萦擦去脸上的泪痕,陪在的身边,看着,淡淡的心疼在胸腔间瀰漫。个笑看世间游走于诸界之外的子此刻脆弱得像樽易碎的琉璃。心,坠落入尘世。命运止住心疼,把紫萦拥在怀中,么美的人儿,不该入那纷乱脏污的尘世的。可以游歷,但不能沾染。瞬间,有种想呵护的冲动。 紫萦把头埋入命运的怀中,在的衣服上擦去泪水,勐地深吸口气,恢復下受创的心情,抬起头,倚在青石上,问道,“命运,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把那么美的东西也毁灭?” 命运淡淡笑,伸出食指挑起紫萦残留在下巴上的滴泪,凝望着那如珍珠般美丽散发着神蕴光泽的泪珠,道,“太完美的东西总是不真实,所以总得添上笔瑕疵才能更加打动人心。正如的泪,完美如,美得如梦如幻,似真似假,却因为滴泪让也真实起来,让人觉得是有血有肉,美得更加真实动人。”话间,轻佻的把泪含入口中。“去死!”紫萦又羞又恼,跳起来指着命运怒叱,个混球,居然吃的眼泪。“不哭?”命运也不恼,仍旧盘膝坐在地上抬眼睨着,“那辕夙族能换神君的滴泪,灭族也值。” 紫萦恼怒地咬咬牙,扭过头不理。命运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糙屑,道,“只看到辕夙凌尘的笑,只看到的美,却没有看到的残忍。株兰花妖,千年修行才得人形,却因为与样爱上曲沐枫就惨遭连根拔起剁成碎片。任何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有美的面,也就有丑的面。正如紫萦神君,绝美如,不也有冷情的时候?” “冷情?”紫萦斜眼瞅着。“那家诬赖的家人?虽然他们的某些德行上面的确欠妥,可他们也的确过得悲惨。“那是他们自种苦果。”紫萦冷哼声。“对,他们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可紫萦神君难道就没有丝化他们的心么?”命运望着,道,“神都有贪念和做错的时候,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更何况是人!” 紫萦默然,的确,当初若没有诸神的帮助,也就没有的今日。身为神,不应该那么自私的任众人自生自灭,而是该帮助渡化他们,从根本上让他们自立,解除他们的苦难。沖命运淡淡笑,道,“谢谢。”命运,也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糟嘛。 命运耸耸肩,道,“不要谢,那家人还等着去渡化咧。”罢,咧嘴笑,笑得十分jian诈,搞得紫萦哭笑不得。命运拍拍紫萦的肩头,“去渡化他们,得回趟地府,莫问那小子有麻烦。” 紫萦从来没有渡化过人,头次,忙活半,亮出神仙的身份,甚至动用幻术终于让他们醒悟,落下个圆满大结局。从小屋里出来,看着对千恩万谢的人们,突然觉得帮助人也是那么的快乐。随意的抬头看眼空,却发现上瀰漫着浓厚的杀气,世界阴惨惨的片。用念力扫向地府,只见辕夙凌尘在地府门口的三途河边与地府的守卫杀个翻地覆。地上血流成河,尸积成山,染红河岸的曼珠沙华,万年万年的曼珠沙华因染上鲜血开得更加妖艷耀眼,犹如燃烧的火焰般要将人毁灭。 辕夙凌尘站在堆积成山的尸体堆上与阎君和命运斗成团,身的悍然战气,纵使在两人的联手进攻中,仍不落丝毫下风。个血屠修罗的战斗力量远不及命运及阎君的联手,可是却凭着强大的精神力及执念将两人压制在下方。 紫萦赶入地府,立在边观战许久,半晌才重重的嘆口气,望向旁边缓步走来的地藏王。地藏王虽在地府住几万年,但模样仍是三十来岁的样子,身沉稳浑厚的敦儒气息,只看眼,便让人觉得沉入那悠扬久远的佛的世界里。地藏王不是神,但他却又似真正的神,拥有悲悯人的慈悲,拥有拯救世人的怜悯,是个真正让人祟敬的长者。 紫萦心念动,或许地藏王的慈悲与佛法能渡化辕夙凌尘?抬起眼眸,身形闪,犹如只苍鹰,又似只翩然起舞的蝴蝶般朝辕夙凌尘扑去。招格开向辕夙凌尘攻去的阎君莫问及命运,回身掌抓向辕夙凌尘的肩上。辕夙凌尘身子向下倾,挥剑便朝紫萦砍去。紫萦在剑下翻飞,即使面对着如此血腥激烈的打斗,仍然优雅得如同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十来招过后,紫萦不得不佩服辕夙凌尘的剑法高超,单在身法的比斗上,即使是神比快仍旧无法取胜。身形闪,击出股强大的力量穿透辕夙凌尘的重重剑网,将牢牢缚住。 辕夙凌尘突然动弹不得,愤怒地瞪着紫萦,厉声叫道,“放开!”运转全身的力量想要冲破禁制。 紫萦怜惜的替擦去脸上的血渍,道,“要放可以,需在地藏王手下听三的佛法,三后,不管成与不成,都放。” 辕夙凌尘冷哼声,讥俏的叫道,“凭什么相信?”屠尽地府十万守卫,落入地府手中,死也好。紫萦傲然笑,道,“凭神界神君的身份,凭紫萦的句承诺,够不够?”凝视着辕夙凌尘,正色道,“只要答应不再伤地府兵卒,就可以向保证地府不能再动分毫,不能再与有任何为难?”见辕夙凌尘脸怒容,也没有强逼,道,“给三时间,三后再答覆。”罢,便将凌尘交到地藏王的手上,道,“希望佛法可以渡化。”命运站在尸体堆上,冲着紫萦摇摇头。辕夙凌尘的嗔念太深,别三,就算是三年也不定化解得。 第七章 紫萦也知道三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化解去辕夙凌尘心中的爱与嗔,但总得一试,至少能化解去眼下这场浩劫也好。她在地藏王宫整整守了辕夙凌尘三天三夜。 命运与莫问天一清点地府的伤亡人数,顿时气得就要冲进去找辕夙凌尘的麻烦。十万,一天时间里整整损伤十万地府守卫。 紫萦拦住命运与莫问天,正色说道,“我说过保她周全。” 莫问天怒瞪着紫萦,“她杀了我地府十万人,就这么算了?” 紫萦一挑眉,说道,“死者可以再入轮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轻描淡写的,可对于莫问天来说则不是,十万大军,得费多少心血和精力才能培养建立起来。但有这紫萦的偏心袒护,他也奈何不得,气得愤然拂袖而去。 命运倒没有流露出丝毫气恼,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转身离去。 命运窝在临时宫殿中与莫问天的新婚妻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阎后好福气,刚成亲就怀上了。” “怀上了?当真?”阎后欣喜的问道,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第8页 “怀上了,有二十天了吧。”命运瞅着她的肚子,嘴角含着常见的高深莫测的笑容,怀的还是一个阎罗王咧。 “那是男是女?”阎后喜不自禁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命运淡淡一笑,往殿外望去,见到紫萦一脸阴沉的走进来。美人就是美人,即使黑着脸也仍然是美得那般惊心,不仅没少丝毫美感,反增几分肃杀凌厉之唳美。 “又是你在捣鬼?”她怒问。好脾气如她,也被命运折腾得失了修养。 命运无辜的耸耸肩,“我做什么了?” “曲沐枫!”紫萦咬牙切齿的叫道,辕夙凌尘没有追上曲沐枫,整颗心都死了。更可气的是凌尘还把一切都怪罪到她的身上,说是她耽搁了她救曲沐枫的时间。这曲沐枫投不投胎,不是她紫萦说了算,而是命运这傢伙。 “哦,他啊?不是投胎了么?还有什么事吗?难不成是你喜欢他不想让他投胎?紫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神,不能跟凡人或者是鬼谈情说爱的。再说了,那曲沐枫活着的时候跟辕夙凌尘有姻缘,死了跟那兰花妖也还有三世的姻缘,跟你是没什么戏……”命运说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说在这一个空间,唯一能与紫萦长相厮守的,除了自己倒没有第二人选。这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就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命运,你给我闭嘴。”紫萦忍无可忍,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拿命运无可奈何。愤恨地瞪她几眼,转身往外走去。紫萦出了大殿,越想越生气,回身一股力量绞去,把刚建好的宫殿绞成粉碎,然后飘然离去。 一群人顶着满头尘埃爬出来,除了眼睛还露在外面之外,全身都罩在灰里。 命运拍拍身上的灰尘,趁众人没注意,朝紫萦飞去的方向伸出中指一比,随即又迅速藏好。 紫萦虽然往人间飞去,但这地府司命的下流动作也被她瞧在眼里,衣袖一翻就朝三途河中的弱水捲去,就要水淹地府。这命运连吃几次亏也早有准备,赶紧展开护河结界,将紫萦击来的力量挡住,这才给地府免去一场劫难。 莫问天看着一片狼藉的地府欲哭无泪,这哪还有地府的样子,简直就成了废墟,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命运看到地府成了这模样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摸摸鼻子,走到莫问天面前,说道,“莫伤心,再重建就是。”暗嘆口气,她发誓以后找紫萦的麻烦绝对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找了,那傢伙的外号简直就叫“小拆”,一生气就拆她家的房子。 若说紫萦的一把火烧去的是地府的半个家业,毁了身外之物,而辕夙凌尘的一日屠则砍去了地府的双臂,伤及筋骨。辕夙凌尘一身的血煞之气都让百邪退避三舍,再加上她们辕夙家族统治大风王朝修真界几百年,暗中集结了十余万修真界高手,这份实力不比地府差。地府实力如今大不如前,也不敢冒然去找辕夙凌尘算帐,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紫萦是神君,不管是其背景还是实力都不是地府敢妄动的,唯一能与紫萦一争长短的命运又看得极淡,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窝在地府张罗重建新家,重新挑选优秀的鬼魂们成立新的军队。待到阎君的儿子——莫白帅出生之后,命运又天天跟阎后窝在一起,成天像个奶妈子一样围着莫白帅转。 莫问天看在眼里只能嘆在心里,他的老婆大人跟命运极为聊得来,儿子又很喜欢命运,天天跟着她转,一天没见都嚷着要去“命运姨”那里,连亲老子都可以不理,可是天知道这命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莫白帅跟着命运指不定被养成什么样子。莫白帅!想起这个白痴似的名字阎君就更加纠结,他是很不喜欢这名字的,可命运那傢伙鼓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这名字吹得天上无双地下仅有的名字,他的老婆大人一高兴,就用下了这个名字。 转眼间,莫白帅这孩子长到五岁大。地府的重建工作已经完毕,趁着重建的当口阎君把一切重新洗牌,纠正了过去的许多弊端,地府的工作变得简洁有序,原本忙碌不已的阎君突然清闲下来。这时候他不得不感慨命运说得很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忙碌了几年,又被闲极无聊的命运搅得心烦意乱,便生了想把阎君之位传给莫白帅之意,可那孩子年龄太小,不得不让他有所顾虑。这一年,恰逢人间一个离地府很偏远的国度发生文艺,死了许多人,原本那里该是再无人烟的,可命运见那里是块风水宝地,司命金笔一挥,一块命运金册落入灵秀的山脉之中,形成一座新的命运轮盘,命运提笔在轮盘运转註上金字批註:百年之后,繁荣昌盛。 要把一个人烟快绝迹的地方建得繁荣昌盛,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让人丁兴旺起来。阎君又看着那里的好山好水,便生了一个想法,藉机把阎罗王的位置让给了儿子——莫白帅,他则携妻子去了那风景秀丽的地方,在地下建了座小地府,远离了这专惹事生非的命运,把儿子託付给地藏王,俩夫妻在那里过着半隐的悠闲生活,后来又养育了一子一女,过得好不悠哉。可怜的莫白帅,就这样子成了父亲的“替罪羔羊”,天天活在命运的折腾之下,而这莫白帅又被命运一手养大,长期受其“毒害”而不自知,倒把她当成亲娘一般亲近。 莫白帅一天天长大,懂的事也逐渐多了,人也逐渐正经起来,乐趣也少了许多,终于在他十岁那年,命运对他失了兴趣,一脚踹给地藏王菩萨抚养,她则熘达到人间去了。 十年光阴,人间的变化真的挺大的,不说别的国家,单是这大风王朝,就连帝王都被辕夙凌尘换掉另立了一个看得比较顺眼听话的。而这紫萦神君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儿,居然在大风王朝开了家院。紫萦作为一个神君开这人人唾弃的院就很离谱了,还专门开家院来跟辕夙凌尘作对。辕夙凌尘要搞独裁,不容许大风王朝土地上有属于她势力之外的修行门派存在,见一个就杀一个,这紫萦偏要护着那些散修,见一个就救一个,凡是辕夙凌尘要杀的,她都收纳到她的院——流香居里面去。而且,训练了很多一等一的头牌名,这流香居日渐壮大,收入那也是与日俱增,看着谁都眼红。可依命运看,这紫萦赚的钱全进了辕夙凌尘的荷包,每次紫萦惹恼辕夙凌尘,辕夙凌尘就上调流香居的税收,从百分之二十的税率一直飈长到百分五十,后来还涨到百分之七十。 命运化身为少年郎到流香居里面去看热闹,结果一踏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她被那些经过专门训练的妖精们伺候得舒服极了,恨不得永远留在流香居里面。可是这流香居是什么地方?销金窟啊,对于命运这样的“穷人”来说,进去不到一个月钱就用完了。馋着里面的佳肴美酒,命运干起了她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副业——偷窃。潜进辕夙凌尘的金库偷窃,每次流香居上交的税金刚放进金库,转眼就被她偷出来“还”给了流香居。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几十年光阴转眼即逝。命运天天就在王宫与流香居之间转悠,与辕夙凌尘玩着你捉我躲的游戏,不时整整辕夙凌尘。可这紫萦也怪,允许她自己整辕夙凌尘就不允许命运整,每次紫萦发现命运捉弄辕夙凌尘就会气沖沖地去找命运算帐,命运也不甩紫萦,终于有一天紫萦对命运忍无可忍,把她叫来继续上次未完的棋局。 三局二负,命运很不幸的输了,紫萦笑脸盈盈的开出一个条件——要命运投胎到辕夙家,做辕夙凌尘的子孙。 愿赌服输,命运纵使千不甘万不愿也只得装模作样的投胎一次,想着在娘胎里面过一下成个死胎被生下来就可重得自由,再找紫萦一洗前耻。可她低估了紫萦,紫萦是谁啊,万年狐神!一个封印就把命运的记忆封住,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娘胎里,依着本能求生,有惊无险的以一个婴儿的身份出生来到这个世间。辕夙秋晨就此诞生。 辕夙秋晨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与药为伴,从来不曾体会过什么叫做健康。她极其聪颖,不管是修真还是卜算她的天分都极高。特别是推算命理,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能算出前后十年的事情。她常做梦,梦到在另一个世界有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同胞姐妹。经过推算命理和调查当年的事情,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于未来的发展她都能算出且掌握。可是,梦中的另一个女子就让她很疑惑,那是一个美得如梦如幻的女子,笑得妖冶而纯真,美得像天使又狡黠得如狐狸似恶魔,她一时是神的化身,一时又是恶魔的代表。 她到底是恶魔还是神,辕夙秋晨不知道,甚至于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她查不到关于她存在的任何蛛丝马迹,甚至不能在命运轮盘中找到这个女子存在的痕迹。 第9页 辕夙秋晨倚在小楼前的软椅中望着满院的飞花,此时正值春季,正是梨花谢落的季节,漫天雪白的梨花如精灵一般乘风飞舞,累了,便缓缓的落回地面,化为春泥,肥沃土壤。 极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床软和的狐皮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跟着便是轻柔细腻的声音响起,“当心着凉。”微凉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今天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挺好,没有不舒服。”辕夙秋晨抬起头望着她的曾祖母——辕夙凌尘,一个年过八旬却仍然美得惊人的女子,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她知道,她的曾祖母不算是一个好人,满手血腥,一身的罪孽,可曾祖母对她真的极好极好,为了她耗尽了心血。若没有她的曾祖母,她辕夙秋晨活不到今天。曾祖母的眼眸中仍带着丝血色,这是她发怒后余留下的痕迹。她淡淡一笑,柔声问道,“那个叫紫萦的又来找麻烦了?”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这一个叫紫萦的神秘女子才能惹恼她的曾祖母,也只有她才能让曾祖母无可奈何。她对这紫萦很好奇,只是曾祖母一直把她保护得太好,所以一直无缘与这女子相见。 辕夙凌尘没有答话,只是沉下的眼眸证明她现在仍在余怒中。 辕夙秋晨看着生气的曾祖母,嘴角轻轻一抿,把右手藏入衣袖中。她的袖子里有一份刚收集来的情报资料——紫萦,流香居大老闆,神界神君。 第八章 辕夙秋晨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梦里面的那个绝美女子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很嚣张的在她曾祖母的书房里对她曾祖母冷嘲热讽,气得她曾祖母暴跳如雷,把书柜都噼碎了,但那女子却毫髮无伤的笑脸吟吟地继续激怒曾祖母。 辕夙秋晨在无意中发现大风王朝王都的地下还建了一个蜘蛛网似的通道,四通八达,通道与每间屋子相连。这天早上她又发病了,要死不活的从书房被抬出来,灌了两碗药之后睡了小半日便又觉得精神抖擞,于是摸出绘到一半的地宫地形图下到迷宫里面去探险,继续绘制未完的那半部分。爬到她曾祖母的瀚宇殿下面时听到上面隐隐传来打斗声响,悄悄的摸上去,猫在小眼里看。估计这地道的设计应该是出自辕夙家人之后,里面的机关方式都是按照她们家族的作风设计的,在地道中可以看到地面上的举动,但地面上并不能觉察到地道内的动静。 一眼看去,正巧看见她的曾祖母一剑把衣柜噼碎,跟着一道紫光从剑光下闪过,随即又迅速落到旁边的一张柔软的大椅上,慵懒的躺在大椅上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她的曾祖母。绝美的容颜,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神情,如刚睡醒的小猫一般的娇慵,只是一眼便让人想将她拥在怀里抚摸,放在心窝里呵护。 那张在梦里面出现过千百次的容颜,那似笑似嗔的狡黠神情,灵动敏锐、如深泉般迷人的眼眸,看得辕夙秋晨如痴如醉,也惊得她跌倒在地上仍不自知。恍惚间竟然忘了今夕是何年,也忘了身处在何地,甚至于连耳中都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得见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美容颜,那双幽深而多情的眼眸如天上的云彩一般变化多端,里面流动着怜意、狡灵、微愠、溺爱、失落等各种情绪。她在心里惊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究竟有怎样百转千回的心思,眼眸竟能在一瞬间流露出十数种人的百般情绪。她是神么?她美得这般清绝,美得这般惊心动魄,又能让曾祖母对她莫可奈何,除了神,谁又能做到?可若她是神,她又怎么会有人的百般情绪?又怎会纠缠在人间? “紫萦,你就当真以为本尊主奈何不了你?”辕夙凌尘森冷的声音传出,含着雷霆万均之势。 辕夙秋晨闻言全身勐地一震,紫萦?她就是紫萦?神界的神君?万年狐神?流香居的大老闆?怎么可能?她竟然是自己梦里出现的那绝美女子? 辕夙秋晨背过身子,拍着小胸脯,听着胸腔中心脏疯狂的急促跳动声,大口的喘着气,真该死,刚才太激动了,一时又岔了气快喘不上来了。摸出几粒药丸,吞下去,运气调息了半天,再转过头探去,紫萦和曾祖母都不在了,只剩下几个侍女在那里收拾东西。她扁着嘴,失望的垂下头,不禁暗自懊恼憎恨自己这破身体。突然,她想到曾祖母如果从书房出去,十有八九会赶到她的皇极殿看她,当下吓得跳起来,赶紧连滚带爬跑回去。气喘吁吁地从地道冲出去,一个不小心跌趴在地上,心跳又剧烈加速,血液迅速流窜,全身一阵又一阵的发麻,然后胸口开始出现胀痛的感觉。伸出手去,把暗道关上,塞了一颗药进嘴里,挣扎着爬起来往床上爬起,爬了两步又一下子趴到了地上。 “晨儿!”一声惊唿,她的曾祖母大人冲进来,慌乱的将她抱上床,又是一阵急救,才把她的一条小命保住。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才好转,醒来之后,见身边的婢女们跪在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曾祖母呢?”她问道。“没有为难你们吧?”自己跌在房间里面,这些婢女一个都没在,可以想像得到曾祖母会是何等的震怒。 “没有。”那婢女抹了把眼泪,说道,“殿下醒了就好。”爬起来去端药,结果膝盖因跪太久已经僵了,根本没法站起来。 辕夙秋晨轻嘆口气,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摸出一瓶通筋活络的药给她们,觉得侍候自己的这些贴身婢女真是可怜。自己有什么不好,受罚的绝对是她们,自己这条命也是朝不保夕,哪天要是突然没缓过气来死了她们也得跟着陪葬。想到这里,她再次幽幽的嘆口气,暗想得为她们安排条出路,至少不能让她们为自己陪葬。 别看她才十岁,心智却已经发育成熟,许多事情比活了几十年的人都看得通透。所以她常感嘆,如果自己有一副好的身体,天高海阔的还不任她翱游,哪里会被限制在这小小天地里靠药物养着。说不定早就见到紫萦了,何必心心念念那么多年,到现在才知道世界上的确有这么个“人”真实的存在着。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翻身爬起来就吩咐婢女们替她沐浴更衣,她要出去找她。当然,得悄悄的从密道出去,凭曾祖母跟紫萦的关系,要是让曾祖母知道了,那还不一巴掌把她掴飞了啊。 刚把衣服穿好,曾祖母身边的一个侍女便来传报,“禀殿下,尊主有要事要去天仑山一阵子,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她让你安心在家里调养,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五旗令主,这是令牌。” 辕夙秋晨接过令牌,淡淡的颔首说道,“知道了。云烟,你跟曾祖母说让她放心,我懂得照顾自己的。”说罢,挥手将云烟遣退,将令牌收入储物戒指中。表面上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暗中却乐歪了。这不是天助她么?刚想着熘出去,但又怕曾祖母发现责骂她,但转眼就有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还给了她统管五旗令主的权力。摸摸鼻子,有点小小的愧疚,不用想也知道这次曾祖母是去天仑山替她寻药,自己却在背地里想着怎么瞒着她出去玩儿,干些小摸小搞的小动作。 辕夙秋晨懒洋洋地走到大门外,抬头看着天空,只见瀚宇殿中升起数十道光芒迅速的划过天空在天仑山入口处消失了。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转身回到屋子里,说道,“来人,替我换上男装。”从自己的亲卫队里面选了七八名修为高强的护卫,领着他们大摇大摆的出王宫去了。走到王宫门口,突然想起身上没带银子,皇极殿的一切开销都是直接从瀚宇殿划拨的,吃穿用度虽然是最好的,但是从来不放一分钱,这趟微服出门没点银子怎么行呢?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微汗,堂堂大风王朝的殿下身上居然没有一文钱,这传出去不是笑话吗?又摸摸鼻子,吩咐抬轿的轿夫调头去找大风王朝的王帝风赦。兑收一般都是风赦管的,没钱了自然得找风赦要。 那风赦乍闻殿下找他,惊得赶紧推开缠在身上的妃子,整整衣衫手忙脚乱的迎出去,“哟,殿下怎么亲自来了?失迎失迎,恕罪恕罪!”这个被尊主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肝宝贝一直被养在皇极殿,平时谁想见她一面都极难,没想到今日突然跑来找他,把他吓了个够呛,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辕夙秋晨见到风赦慌乱的模样,吓得苍白的脸,冷汗沿着髮鬓滑落,露出一个淡然优雅的微笑,先轻描淡写的告个罪,说道,“冒然打搅王帝还望恕罪。” “不敢不敢。”风赦慌忙应道,赶紧把辕夙秋晨请入殿内,唯恐外面风大吹坏了这宝贝蛋儿。 辕夙秋晨坐正以后,跟风赦七拐八弯的聊了半天,听得风赦云里雾里,搅得头都晕了,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明白,揣摩半天心意,冷汗把衣服都打湿透了,粘在身上极不舒服,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就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辕夙秋晨也见绕弯子绕得差不多了,淡淡一笑,拱手告罪说道,“唉呀,瞧我说了半天废话倒把正事儿忘了。这次前来是专程与王帝商议件事情的。” 第10页 王帝急忙坐直身子虚心请教,问道,“殿下有何事?请直说。”这殿下的心思像那地下迷宫一般九曲十八弯,他实在是猜不透,这事情还没弄清楚,人就能被她急死、吓死。相比起来,他宁肯对着脾气火爆直来直去的尊主,毕竟尊主有什么事情直接在脸上就反应出来了,更容易应付。 “小事情,就是我想把皇极殿的费用直接从国?里面划拨,以后需要用银子的时候直接到国?里去提取,不知王帝是否同意?”辕夙秋晨轻呷口茶,抬起眼角瞄着王帝漫不经心的问。 不就是点钱财的事情么?最近几十年在辕夙凌尘的霸权主义之下,国?的银子是成倍成倍儿的长,都快装不下了,她家的孩子要弄点钱出去花那是理所当然的,这点小事情王帝当场点头答应,非常慡快的应道,“殿下只管到国?支银子,国?的银子殿下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他就不信这些潜心修道成仙的人还有多大的心思在这些俗物上面,估摸着最多就是花个百八十万两的,为了讨好辕夙秋晨及显出他对辕夙家族的尊重,表现得是格外的大方。 “那就多谢王帝了。”辕夙秋晨浅笑着把茶放下。递给王帝一本贴子,让他给个对国?钱财的支配权。 王帝落落大方的大笔一挥,金印一盖,慡快的把这权限交给辕夙秋晨,然后陪着笑脸,急不可耐的虚心请教,“殿下刚才所说那事……”他还是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这殿下还没有说的意思他就只好硬着头皮直接问了。 “刚才那事儿?”辕夙秋晨抬眼疑惑的望着风赦,“刚才还有什么事情吗?”她淡淡一笑,说道,“王帝多虑了,我此次前来就只是为了这点小事情,没别的事情。”她站起身,抖抖袍子,说道,“耽搁了王帝大半个时辰,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就先告辞了。”朝王帝拱了拱手,领着身后的两个侍卫出门去,上了软轿,在众人的拥簇下离去。 王帝风赦望着辕夙秋晨的背影,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就为了这事儿?这点银子的事情?又过了很久,他才勐地想起,要是真只是百八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这殿下只要差人到瀚宇殿打声招唿就成了,哪里还需要到国?里来挪银子,想到这里他勐地一拍大腿,刚才给殿下绕晕了,一个心思扑在国安全防及他的王位宝座上,一时不查居然钻进殿下设的套子里。当下急沖沖地朝国?赶去,冲进国?就发现里面整整空了三分之一。 辕夙秋晨穿着一身男装,由十几名修为高深的护卫护着来到传说中的流香居。老鸨见到一个长得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在十几个衣服华丽男女的簇拥下走进来,当下便迎了上去。凤目滴熘熘的转了一圈,便明白中间这个小孩子才是正主儿,看旁边那些人的神色,估计全是护卫。念力探去,发现这些人全是大乘期以上的顶级高手,顿时惊了一跳,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人能一下子请出十几位修真界的顶级高手当护卫。当下是小心翼翼的笑脸招唿,“哟,这位小公子,奴家有礼了,不知如何称唿?”俏丽的容颜,妖冶的气质,衬上娇滴滴的声音,能让人骨头都觉得苏了。 辕夙秋晨淡淡一笑,“大家都叫我晨少爷,你也叫我晨少爷就好。”轻摇手中玉骨摺扇,轻描淡写的说道,“久慕流香居大名,今日特意前来,不知道可有什么好东西介绍?” 那老鸨扬起一抹亲切的笑容,说道,“晨少爷,这流香居乃烟花之地,都是些男人混的地方,您还是过几年再来吧。”目光落在辕夙秋晨的身上,这孩子虽然只有八九岁的模样,但气质不凡,风流倜傥,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再过几年,估计又是一个风云人物。但现在嘛……人还没有长开,来逛这烟花场所也太不合时宜了吧。小孩子,男女性别特徵不明显,因此即使是阅人无数的老鸨也没有看出她是女的来。 辕夙秋晨轻挥摺扇,将摺扇合拢,轻轻在掌心中敲击着,睨着老鸨轻笑着反问,“难道我不像男人么?”优雅、稚嫩的声音却用成人的语调,挺得笔直的腰板仿佛在向人宣告“他”的“男人”,衬上那粉雕玉琢的玉娃娃模样,却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恨不能一把抱在怀里亲两口。 第九章 老鸨溺爱的沖“他”一笑,作了一福,笑言,“我的小爷耶,这地方您还是再晚几年才来的好。”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被人怂恿,小小年纪居然硬要逛这烟花场所,这不是毁人家孩子么?  辕夙秋晨却“哈哈”一笑,说道,“早来几年晚来几年不是一样的么?不过是长点见识,有何不妥?”她摸出一叠银票,递到老鸨的面前,“规矩我还是懂的,你就只管去安排就是。”她虽不出宫门,却熟读各类典籍,通晓天下事理,连这青里的事情也不例外。 送上门的生意她总不能拒之门外,送到面前的银子她总会不要,当下老鸨接过银子,亲自招唿辕夙秋晨上厢房。 老鸨边迎着辕夙秋晨上楼,一边看似随意的问道,“晨少爷长得这般神仙的模样,不知道是哪家府上这么有福气得了你这宝贝?” “我府上啊?”辕夙秋晨沖老鸨狡黠一笑,眨了眨右眼,说道,“那地方叫说不得又曰不可说。” 老鸨“呵呵”一笑,这晨少爷年纪虽轻,却跟她家主子紫萦的性子差不多,都是聪慧灵透至极的人儿,可她家的主子是神界的神君,眼前这位却还是人间人儿,但这晨少爷的聪慧狡黠性儿看起来却不比紫萦主子差。 “晨少爷,您看这间房可好?”老鸨推开一间装修得极为精緻的房间问道。 “极好。”辕夙秋晨应了一声,踏步进去,四名护卫立在门口,另外的几名护卫走进去分别站在门内及窗口边上,站得像雕塑一般,把屋子护得严严实实的。 老鸨一看这些守卫的架式暗自咋舌,这流香居开了好几十年,还没有见过这种排场气势的人儿。她一面替辕夙秋晨倒茶,一边说道,“晨少爷,你这些护卫可不简单啊?” 晨少爷“呵呵“一笑,说道,“都是当家的调教出来的,我不过是捡了祖上的成果,沾了点萌荫。”说到这里,她摸出丝巾捂着嘴轻咳数声,再看丝巾上竟有丝丝血渍。 “主子?”一个侍女几步上前,忧心的看着辕夙秋晨,似有话要说。 辕夙秋晨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摸出粒药丸塞入嘴里,和着茶水咽下。 “怎么?晨少爷身子不适?”老鸨有些紧张的问。 “不要紧,一些固疾。”辕夙秋晨靠在椅子上,招唿老鸨替她介绍有什么好玩的。没一会儿,便有姑娘进来侍候“他”,当然,年龄这么小,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床第之事的侍候,无非就是听听曲子,看看跳舞,吃些佳肴。辕夙秋晨本身对酒过敏,滴酒不能沾,酒一入口即成剧毒,所以没有喝酒。她包下厢房,在流香居里面混了五六天,里面的姑娘基本上她都见过了,跟大家也混得极熟。她出手大方,模样又漂亮,又很会说话,极招人缘,流香居里的姑娘个个对“他”喜欢得不得了,到后来那些姑娘若没有什么事情甚至会主动到辕夙秋晨的厢房里面来陪她。 当然,那钱也是花得如流水一般的稀里哗啦的,她也不心疼,反正钱不是她的。 辕夙秋晨趴在流香居的头牌花魁身上,撒娇的搂着她的脖子,问道,“姐姐,我听说你们的大老闆长得极漂亮,风华绝代天下无双,可不可以领我去见见啊?” 那花魁“呵呵”一声娇笑,亲昵的捏捏辕夙秋晨的鼻子,说道,“小东西,你人小色心倒不小,居然连我们大老闆的主意都打起来了,当心被人扒了皮。” 辕夙秋晨“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啊。”那花魁轻轻的在辕夙秋晨的额头上一点,随即正色说道,“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我们大老闆是对谁都不见的。”  辕夙秋晨爬起来拽着花魁的袖子撒娇的扭着身子,“姐姐,唉哟我的好姐姐,你就帮帮忙嘛。我听大家都说你跟大老闆的关系极为亲近,你就去帮我说说好话嘛,让我见见她嘛。你看我在这里都这么些日子了,再过几天我就得回家了,也花了无数的银子,要是连大老闆的面都没有见着,我会带着遗憾回去的,你难道忍心看到我闷闷不乐的回去?” “小傢伙,不是姐姐不帮你,是不能坏了流香居的规矩。”那花魁面露难色。 辕夙秋晨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一柄极品飞剑送到花魁的面前,说道,“我知道姐姐也是修行之人,这把剑就是我送给姐姐的谢礼。”又“哗”的一声搬出一大堆极品灵石,送到那花魁的面前,诚心诚意的说道,“万般肯请姐姐帮忙。”说着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朝那花魁作了一揖。 第11页 这花魁也是一个修行数千年的花妖,被辕夙凌尘逼得走投无路才投靠到紫萦的门下。她知道这些飞剑及灵石在大风王朝有多难得,这些天才地宝,绝大部分都落在辕夙凌尘的手中,外人想要弄得一小块极品灵石都是难出登天。面对这把极品飞剑,面对这一堆极品灵石,她纵然是铁铸的心肠也不得不动心。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从哪里弄出这么多的灵石?再看看旁边的这些护卫,个个都是大乘期的高手,这份实力,在大风王朝挑不出第二个人选。这孩子,绝对跟王室或者是辕夙家族有莫大的牵连。她微一颦眉,便琢磨出这晨少爷的身份。普通的王室成员虽能挑得这么厉害的高手做护卫,但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在流香居里面耗,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灵石。这些东西被辕夙凌尘管制得极严,就算是王帝风赦都不可能轻易弄到。那么算来算去就只有辕夙家的那一个被辕夙凌尘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的多病的孩子。再想起这“晨少爷”在这流香居里的这几天,吃起药来简直像是吃饭,便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她思虑再三,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我试试吧。”说完,收了灵石和飞剑,转身出去了。这些稀世珍宝不要白不要。她对辕夙家的人特没好感,要是换作以往在别的地方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她考都不用考虑就会一剑噼去把她了结了。可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这孩子有很深的好感,而且她也隐隐知道紫萦主子跟辕夙家那孩子有着一些渊缘,于是去找紫萦,向她报告辕夙家的人在这里,第二嘛就是顺便给这孩子当个传话筒,看能不能顺便达成她的心愿。 辕夙秋晨把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紧张地端坐在那里等着。在这里赖了这么多天,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成不成就看这一回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走得这么慢过,每一分等待都让人觉得是那么的难熬,忐忑的心情紧紧的纠结着她,她在想万一紫萦还是不见她该怎么办?万一紫萦来了,她该跟她说什么?她能说自己老是在梦中见到她,能说自己想她么?不,她不能,她说不出口。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搅得心神难安,差点又没把老毛病折腾出来。 就在她等得天都快黑了的时候,门终于被推开,一道淡紫色的倩影款款而来。长裙摇曳,浮光流动,淡淡的醉人清香瀰漫开来,辕夙秋晨缓缓的抬起头看去,似有一道光束穿越千年的时空从遥远的地方照来。熟悉而陌生的气息,带着一股激动,一种异常的情绪。她望着那梦里出现过千百回的身影,盯着那美得极不真切的容颜,只觉得心跳一波快过一波,眩晕一阵又一阵的袭来,然后“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紫萦看着这如同上苍用极品美玉琢磨出来的孩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命运转世之后会长得这般模样,这孩子,长得太惹人爱了,难怪整个流香居里面的人都能被她迷住。因为前世与命运的一些纠缠,在把她踢去投胎之后,她便没有再理会她,可没有想到这命运居然又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拖着这要死不活的身体找来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紫萦疑惑了。从她一踏入流香居,紫萦便觉察到了,但她没有出面,也没有理会,甚至于没有多看她一眼。直到刚才见她心神不宁地等了整整四个时辰才想着前来一探她的目的。但一眼见到辕夙秋晨她便觉察出这孩子比命运有极大的不同,或许是久病的原因,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在她的身上多了种命运没有的气质。这气质,就像是在酒窖中捂了千年的醇酒,醇美、醉人。连容貌也有极大的改变,变得更加精緻完美,又融入了一种粉润可爱。 紫萦还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便听到“咚”地一声闷响,被小小的惊了一下,然后发现那孩子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她走过去把她扶起,一探鼻息和经脉,才发现她一时岔气晕了过去,将她抱在床上,运气替她疏通了一下阻塞的筋络,再注入丝灵气到她的体内,然后等着她醒来。 没一会儿,辕夙秋晨便睁开眼,看到紫萦她一下子翻身爬起,急切的拉着紫萦,叫道,“你来了?”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子。 “嗯?”紫萦一挑眉,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辕夙秋晨没有想到紫萦这么直接的问,她挠挠头,垂下头去,小小声的嘀咕一声,“就是想见见你。” “见我?见我做什么?”紫萦起身,斜眼似笑非笑的睨着辕夙秋晨,“不会看我欺负得你曾祖母太悽惨,想替她找场子吧?” “不是不是。”辕夙秋晨急切的说道。 “那是什么?”紫萦睨着她,突然想起命运投胎的时候似乎说过一句,即使是投胎后也不会放过她。她揉揉太阳穴,从来没有见过像命运这么小气的傢伙,自己不过是偶尔不慎撞过她某处地方一下,她居然一直记恨在心里,这简直就成了她与她之间没法解开的死结了。 辕夙秋晨垂着头,思索再三还是抬起头,说道,“就是想见见你,因为我常梦到你,但不能确定有没有你的存在。直到不久前看到你,才知道你居然就在流香居,所以前来见你。”她轻声说道,在心里幽幽的嘆口气,也不知道见了这次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再出来见她。以紫萦跟曾祖母的僵立关系,她不敢在曾祖母的眼皮子底下再熘到这里来。这次来也是趁着曾祖母不在这一界,而自己又封了知情人的嘴才敢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的。过了这几天,只怕以后她就只能悄悄的远远的看着她了。 “梦到我?”紫萦的眉头一抖,果然这傢伙即使投胎失了记忆还是不放过自己。她暗暗的握紧拳头,很有一股把辕夙秋晨打扁或是打成白痴的冲动。不是她太暴力,是命运这傢伙太难缠,给她留下的心里阴影太深刻。 辕夙秋晨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像那些风月小说里面写的某些情节,觉得很失她大风王朝殿下的体面,整理了一下慌乱的心情,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抬起头笑着说道,“或许是咱们前世有什么缘分吧。” 跟她有缘分?紫萦恨不得从来没有遇到过她的上辈子。若没有她,自己能跟辕夙凌尘之间搅出那么多事情,辕夙凌尘能对自己像仇人一样?紫萦差一点就把“咱们没缘”这句话冲口说出。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冷声说道,“以我跟辕夙凌尘的关系,你还是少往这里走点为好,免得哪天我一时心情不好就拿你撒气,或者是这里某些跟她有仇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后叫你死得尸骨无存。” 第十章 “你知道我的身份?”辕夙秋晨一惊,随即又明了,她是一个神君,自己在她的地盘上混了这么久,要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奇怪了。 紫萦轻哼一声,转身往外走去,跟着就有一个秀丽的女子走进来,对辕夙秋晨说道,“晨少爷,请吧。” “去哪?”辕夙秋晨回过神来,心里又闷又痛,郁闷得不行。这紫萦才跟她见一面就走了,而且看她对自己的那脸色,说有多差就有多差?想自己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为啥就不招紫萦喜欢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是辕夙家的小孩子?她抬起头,瞄向那秀丽女子,发现她对自己的脸色也难看了很多,显得有些冷。 “茑茑姐……”辕夙秋晨唤了声,刚想发问,那女子便说道,“辕夙殿下,我们这里青女子担不起你一声姐姐,您请吧。”缓了一下,又说道,“对了,我们这小庙请不起你这尊大神,还请殿下以后别来了。” 辕夙秋晨惊讶地抬起头望向那女子,随即又郁闷地垂下头,她这辕夙殿下的身份就这么招人讨厌?重重的嘆口气,如何不招人厌?这流香居里的“人”全是被她曾祖母大人赶得走投无路,哪一个跟她辕夙家没一点血债,哪一个不跟辕夙家有仇?她们这种态度对她已经很不错了。当下对她们的态度表示理解,仰起头,望着身材高挑的莺莺,说道,“莺莺姐,难道就因为我姓辕夙,你们就对我如此冷情?”她惨澹一笑,“原来,姓什么也有错?”有些落寞,踩着一高一低的步伐往外走去。 藏了十年的梦,到头来,竟如此轻易的碎了。那梦中的人儿,她的美不是对自己展现的?领着护卫失魂落魄的下楼,在众人的注视下,象一个战败的逃犯,有些狼狈的往外走去。 出了门,刺眼的阳光照得她侧目闭眼,在厢房里面窝了好几天没有见过一缕阳光,乍然之下很不习惯。渐渐的,习惯了阳光,扭头看去,却见到一条冷清寂寥的身影立在门前大道上,吓得她的小心肝勐的一哆嗦。“曾祖母?!”她惊唿出声,暗叫不妙!不是说要半个月吗?怎么才六天时间就回来了? 辕夙凌尘冷冷地盯着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此行异常顺利,寻到药便匆匆忙忙赶回,踏进皇极殿却发现晨儿不见了,几番查探才发现她在国?里面支领了银子去了流香居。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进了流香居。在里面一呆就是六天!整整六天! 第12页 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旋转,辕夙凌尘的衣衫无风自动,头髮、衣服都被捲起,眼眸的色泽都变了,嘴角长出尖利的獠牙。 辕夙秋晨的心勐地一颤,暗叫不好,吓得脸色都白了。被辕夙凌尘细心呵护的她,乍见辕夙凌尘发怒,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手心脚底板都开始冒汗。心跳急剧加速,脸颊也开始发烫,白晰润泽的脸蛋染上一层如血的绯色。她的身体本就极为脆弱,刚才便受到了小小打击,如今被辕夙凌尘一吓,顿时发病,“哇”地一声喷出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晨儿!”辕夙凌尘被辕夙秋晨吓得不轻,两步跨过去将她抱起。这孩子虽然时常晕厥,可从来没有吐过血,脸色更没有这么吓人过,小脸蛋红得象是有血从里面渗出来一般。 辕夙秋晨睁开迷朦充血的眼睛,整个世界都象是被染过血一般,映上层朦胧的红色,她看着流香居的招牌,喃喃的喊了声,“紫萦”,眼睛一闭,陷入了黑暗之中。 “晨儿!”辕夙凌尘惊唿一声,抱着辕夙秋晨消失在原处。 一柱香时间后,流香居被辕夙凌尘的一千名剑旗令护卫队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是只能进不能出。这么多大风王朝最精锐的特种*队守在外面,谁还敢进去啊。一时之间,流香居内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更是吓得全身发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紫萦窝在柔软的软榻中,娇柔的身子紧紧的与软榻贴在一起,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狐,一双美眸从面前这十几名流香居的大牌身上扫过。 “萦主子,这辕夙凌尘也欺人太甚,咱们杀出去跟她辕夙凌尘拼了。” “萦主子,流香居是辕夙凌尘眼中的一根刺,现在辕夙秋晨在流香居门口出了这事情,她还不趁这机会把我们灭了?” “萦主子……” “放心,她现在忙着救人,没那心思打进来。你们也别想着报仇,就你们这点本事,别说找辕夙凌尘报仇,只怕连她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她的手下杀了。”紫萦懒洋洋的说道,她轻轻打了个呵欠,“也别忘了你们对我的承诺!”美眸从面前各人的身上扫过,慑人的冷光吓得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流香居能为她们提供一个庇护的场所,她们就只能在这流香居内活动,不管跟辕夙凌尘有多大的仇恨都不能去招惹她。 “那主子,外面那些人……” “都下去吧,我会处理。”紫萦的话音一落,众人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只看见一只无辜的小狐崽趴在刚才紫萦所卧的软榻上。 “紫萦……紫萦……”辕夙凌尘守在床前,脸色铁青。辕夙秋晨从回来就一直昏迷,高烧不退,血液乱蹿,一条小命是随时不保,可就在这生死关头,她还一直念叨着那老狐狸的名字。辕夙凌尘气得牙咬咬,身上杀气迸she,这紫萦百次千回的找自己的麻烦,她都忍了,可现在居然把心思动到晨儿身上,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她突地站起身,怒喝道,“传我命令,流香居内,鸡犬不留!”她以为是辕夙秋晨中了紫萦的魅术。 “哟,怎么?要在我流香居内大开杀戒啊?”一声曼妙悠扬的声音响起。紫萦的身影突然落在床前,柔若无骨的娇躯倚在床柱上,纤纤素手探在辕夙秋晨的额头上,“哟,还真烫人。”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脉腕上,“命悬一线,你这孩子现在可悬乎着呢,我看八九是不行了。”紫萦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望着她。 辕夙凌尘怒声暴喝,“放了她!” 那传令的人站在门口也不敢去传令了,这流香居的老闆挟制了殿下,只怕流香居一完,殿下也完了。殿下一完,他们一大堆人就跟着完了。  紫萦抿嘴一笑,“放了她我的流香居还不完了啊?” 辕夙凌尘冷冷的盯着她,不发一语,只是一双眼眸中的杀气逼人。没有人会怀疑紫萦如果在此刻落入辕夙凌尘的手上,她会死得有多惨。 紫萦迎着辕夙凌尘幽幽一嘆,无限哀怨的说道,“凌尘,你这要人命的小东西,怎么就把人家想得这么坏?她是你的心肝小宝贝,我爱屋及乌,怎么会忍心伤害她呢?”摸出颗药丸,塞入辕夙秋晨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直透入筋胳骨骼之中,辕夙秋晨脸上的红cháo迅速褪去,心跳也渐渐的恢復正常。紫萦含笑望着辕夙凌尘,“现在你该收兵了吧?”纤纤素手在辕夙秋晨头顶上温柔的抚摸,似是母亲对孩子的无限爱怜。 辕夙凌尘却是吓得手脚冰凉,这在她的眼里,紫萦的举动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只要稍施力道,晨儿只怕立即魂飞魄散,连元婴都没办法留下。这紫萦是神君,两人修为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眼睁睁地看着晨儿落在她的手中而不能相救,让她又怒又无奈。她重重的吸口气,说道,“要我撤兵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放心,我对这小傢伙没兴趣,不会动她一丝一毫。”紫萦说完,突然飘到辕夙凌尘的面前,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冷峻的脸庞,“我只对你感兴趣,你比较让人有挑战性。” 辕夙凌尘的眼眸一沉,手掌一翻,一把剑出现在掌中想也不想就朝紫萦噼下。 “咯咯咯咯。”一道紫光从剑下穿过,遥远的天空传来一串银铃般的欢笑。 辕夙秋晨闭着眼睛,泪从眼角滑落,掉在枕头上,浸入枕芯中。 “醒了?”辕夙凌尘轻柔的声音传来,“还有哪里不舒服?” 辕夙秋晨睁开眼,满眼的疲倦,她摇了摇头,随即又闭上,很快便传来沉稳的唿吸声,她睡着了。 辕夙凌尘轻轻地抚着她的睡颜,眼中藏满了悲切,她俯下身子吻着辕夙秋晨的额头,呜咽着说道,“晨儿,一定要继续活下去。”她是她的希望,她唯一的希望。  辕夙秋晨整整睡了三天才醒,无梦的三天,睡得很舒服。醒来后,谁也没有再提流香居发生的事情,紫萦也没有再在她的世界出现过。仿佛她从来没有去过流香居,也没有在鬼门关前走这一遭似的。但她知道,一切都不同了,皇极殿的护卫中添了许多曾祖母手下的直系亲信,牢固得连只蚂蚁都爬不进来。曾祖母的眼眸更加冷,身上孤寂的气息更浓,对她的态度则象是捧着一块易碎的薄冰。辕夙秋晨坐在院里子,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空,紫萦的音容笑貌,流香居内她那冰冷无情的声音,不断的浮现不断的在天空划过。她轻轻勾了勾嘴角,紫萦是认得她的,从自己去流香居之前她就认得她,只是很讨厌她,不愿意与她接触而已。而且,这讨厌的原因不是因为讨厌她的曾祖母,相反,紫萦爱的人才是曾祖母。 为什么她的记忆深处会有紫萦的身影?是前世的记忆?又或是自己在婴儿时期便见过她,所以记下了她的音容笑貌?答案,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她很失落,仿佛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曾祖母抢了去。闭上眼眸,她觉得好倦好累,苦苦挣扎着活了十年,一直以来她都活在曾祖母的庇护之下,她以为她是幸福的,虽然无父无母,但有一个这么疼她爱她的曾祖母,她知足了。她的世界,一直在围着曾祖母转,她是曾祖母的希望,她努力地学习,努力地修炼,努力的与死神争斗,为的就是她的曾祖母。可是,现在,她有些怀疑,难道她的世界就只有曾祖母么?而曾祖母的世界也只是她么?她们相依为命,但她们是不同的生命体,不是连体婴儿。勾了勾嘴角,是该她展翅的时候了,她知道紫萦不是那个能捂活曾祖母的人,从曾祖母看紫萦的眼神她就知道。也许有一个人能捂活曾祖母?她的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抬头看着飘飘荡荡极度混乱的命运轮盘,那就让一切的混乱来得更勐烈些吧? 第十一章 紫萦很烦,是极度的烦。流香居的人见了她都绕着走,跟在大老闆身后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这么烦过。大老闆虽然厉害,可她很少出手跟人过招,最多就是偶尔陪陪辕夙凌尘练练,但这短短三天的时间里,流香居里面已经连续有十几人被她摔了出去。就在流香居的人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的时候,突然见到她们的大老闆把辕夙秋晨从王宫里揪了出来,“咚”地一声甩到地上,怒声骂道,“辕夙秋晨,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辕夙秋晨从地上爬起来,睁着双大眼无辜地瞅着紫萦,再看看旁边的人,又看看紫萦,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怎么了?” 紫萦气唿唿的瞪着她,身子微微轻颤,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辕夙秋晨,“凌尘跟你有仇是不是?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招惹她做什么?别忘了,她现在是你的曾祖母!”一席话说得声色俱厉,看样子是处在暴走的边缘。 第13页 辕夙秋晨更煳涂了,她摸摸脑袋,愕然地瞅着紫萦,她在发火?还是在生气?说得好象是自己在害曾祖母,然后她生气一样?摸摸鼻子,好像一直跟曾祖母斗气,害曾祖母生气的人是紫萦好不好?一双眼睛滴熘熘的转着,她思来想去,自己最近干啥事情了,能让紫萦这么火大?还是她误会什么了? 紫萦见到辕夙秋晨这暗动小心思的模样就更觉碍眼,恨得是咬牙切齿,牙齿磨得“格格”作响,那模样,似是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辕夙秋晨倒了杯水递到紫萦面前,“喝杯水,消消气,咱俩再慢慢说。” 紫萦冷冷的睨着她,也不接水杯。 辕夙秋晨轻嘆口气,放下杯子,说道,“你还是先送我回皇极殿吧,要不然一会儿曾祖母又要暴走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 “别再动命运轮盘。”紫萦冷冷的警告她。 辕夙秋晨恍然大悟,她轻笑一声,单手撑着桌子,跳在桌子上坐下,斜眼睨着紫萦,“原来你是为这事儿生气?”她仰起头,“哈哈”大笑一声,从桌子上跳下去,踏步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望着紫萦,说道,“我的心思,你不懂!我不会害曾祖母,相反,我会让她得到幸福。” 有些故事,在辕夙秋晨十岁这一年已经开始。 紫萦咬咬牙,无可奈何!她有一些后悔让辕夙秋晨投胎到辕夙家了,这傢伙不管是前生还是今生都是钻出来折腾人的,是她紫萦的灾星。 这次之后,紫萦再也没有见过辕夙秋晨,直至她死后入了地府,她们才復见面。 时光流逝中,紫萦时常对天长嘆,她总觉得辕夙秋晨是她命中的劫,躲不过逃不开。从她无意中撞入辕夙秋晨的怀里那一刻,她就被她缠住了,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网缠绕着的昆虫,眼睁睁的看着蜘蛛爬近,却又无法挣扎,无法逃脱。原以为她是神,是神君,她可以逃开命运,才发现,命运是无处不在的,纵然是神也逃不掉,不管是在原本遇见命运的地府,还是在辕夙秋晨生活的大风王朝土地上,或是现在的这个人类文明飞速发展的世界。很讽刺,象冤家似的两个人,居然成了一母同胞的姐妹,这“妹妹”对“姐姐”的心思还极为不纯。虽然两人是在同一天出生,但是因为宝贝二字中,“宝”在前,“贝”在后,隐约中紫萦便占了个先,再加上紫萦的性格恬静稳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把宝宝当成了姐姐,贝贝当成了妹妹。 贝贝虽然不服,却没有过多的争执,把头一偏,嘟嚷着大家听不懂的话。 转眼间,两人过了两岁生日,这天她们被太始带回神界参加了辕夙凌尘与辕夙秋静的婚礼,那是很幸福的一对,幸福得让人眼红。都快天黑了,两人才又被太始“送”回来,“放”在离家十里外的山坳处餵蚊子。说什么,让他们的父母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找到她们才不会对这两日两人的离奇失踪表示怀疑。 贝贝坐在田埂上,“啪啪”地拍着绕在身边转的蚊子,气嘟嘟地叫骂道,“该死的太始,不就是在床底下踹了他两脚,拿他当了下挡箭牌么?居然这么小气地把咱们丢在这角落旮旯里,还是不是男人。”奶声奶气的声音,骂起人来却兇悍如夜叉。 宝宝为贝贝的粗鄙兇悍送上一个鄙视的白眼,倦倦的偎在一株小树下休息。看到凌尘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为她牵挂的心终于落下,也由衷为她祝福,只是这参加婚礼的代价也太大。从毁灭力量强大的结界里面穿过,两人身上的灵气都被消耗得干干净净,现在已跟凡人差不了多少。身上的储物戒指也因为遭遇到毁灭力量的冲击,被封印住了,里面那些东西一件也取不出来。 “啪!”一声响,她拍死一只飞到她脸上吸血的蚊子,这人一衰,连蚊子也来欺负。“哈啾!”宝宝打了个喷嚏,失了真气护着的身子居然抵挡不住这夜间的凉意。 贝贝伸出手臂,环住宝宝,替她挡住风,叫道,“不是我吃你豆腐哦,是怕你感冒,看我对你多好,要不要……”“以身相许”几个字还没有说完,就“啪”的一声被紫萦一巴掌打在嘴巴上,那紫萦把手凑她面前,说道,“蚊子。”剥下贝贝的衣服就往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套,“你就对我再好一点吧。” “喂!”贝贝不干了,剥了她的衣服,那她还不被蚊子咬死啊。 宝宝斜眼睨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犹如两颗夜明珠一般显眼,“那你求我啊,求我就把衣服还给你。” 贝贝贴在宝宝的身上,央求道,“宝宝乖乖,把衣服还给我嘛。” “好啊,以后叫我姐姐,乖乖听我的话,不准抱我,不准碰我,我叫你往东你就往乐,叫你往西你就往……唔!”话没有话完,她的嘴巴就被贝贝用嘴封住了。这该死的小色狼。宝宝赶紧挥动着粉嫩的小拳头密密麻麻地朝贝贝身上落下。可是没有真气内劲,那拳头落下的力道不比蚊子咬得重,打在贝贝身上就象是挠痒痒,反倒是舒服得她闭上了眼,喉咙里哼哼叽叽的倒是十分享受。  宝宝怒了,瞪着一双闪着腾腾怒火的双眸,随即闭上眼眸,藏下满眼怒火。她放软手臂,搁在贝贝的肩头上,慢慢地回应着她的吻。贝贝见到紫萦的配合,顿时喜得心花怒放,但又觉得疑惑,怎么她突然之间就转了性儿了?难不成是喜欢上她了?宝宝的舌尖轻轻的搅着贝贝的舌头,夺取主动权,然后将被贝贝捲入她口中的舌头缩回口中,张开嘴含在贝贝的嘴唇上,吮吸起她的双唇,然后勐地用力咬下。 被宝宝吻得头晕目眩的贝贝正在那里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突然唇间剧烈一痛,全身勐地一震,双眼瞪得像牛眼一般,“唔……唔……”闷叫着,划动着一双小手拼命的挣扎。可这宝宝的牙齿就咬在她的两片嘴唇瓣儿上,咬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挣不开,最后眼泪都飈出来了,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宝宝才放开她,抹去嘴里面的丝丝血迹,恨恨地瞪着贝贝。看这小混蛋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放肆!老虎不发威,她就当自己是病猫了。 贝贝捂住嘴巴,双唇又痛又麻,上面还有血渍,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她好委屈,满腹都是委屈,不就是吻她一下吗?以前又不是没有吻过,这次居然咬这么狠,把嘴唇都咬破了,咬出血来了,上下唇各有几颗深入肉里的牙印。 宝宝没理她,这小傢伙得好好教训教训,要不然她不会老实。她望着天空,现在已经是九点多了,在这偏远的田地间只怕已经无人再路过,难不成她们两个要在这里过夜餵一晚上蚊子不成? 十里路远,走回去是不可能的,凭现在两人的脚程,能走一里路都不错了。她抿着嘴,把衣服还给贝贝,替她套上,这夜深露重的,着凉的倒是不好。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贝贝止住了泪,闷着头不说话。 紫萦轻嘆口气,无奈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得在这里过夜了。” 贝贝不理她,爬起来,跑到五六米远的糙垛子底下窝着。这糙垛子是农民在收割了稻谷之后将稻糙割下一扎一扎的捆在大树上储备起来的。糙垛的底部离地面还有一尺半高,贝贝小小的身子窝在下面刚好。坐下去,又觉得地上有些cháo湿,伸手从糙垛子里扯下几大把稻糙,垫在地上,然后窝在稻糙上。头上有糙垛子挡了露气,旁边有大树根挡了风,窝在里面顿觉舒服极了。她趴在稻糙上,摸着唇上的伤口,仍觉得委屈。 “哈啾!”十来分钟后,宝宝的喷嚏声又传来,“噼哩啪啦”拍蚊子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得贝贝一阵又一阵的心疼。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忍不住了,爬起来踩着土泥路跑到宝宝的身边。宝宝盘膝端坐于地上,闭着眼睛,双手不时的打着身上的蚊子。借着月光,贝贝看见她的身上被蚊子咬出许多小红点,身上还起了层鸡皮疙瘩。 贝贝把她拉起来,嘟着嘴说道,“别坐这里,冷。”说着,不由分说就把紫萦往糙垛下拖去。 宝宝的前世是紫萦神君,何时受过这等罪,早就耐不住了。刚才又咬了贝贝,心里有些愧疚,现在见贝贝主动来找她,当然也就顺杆儿爬,乖乖的跟着她走过去。贝贝又用力扯了几把稻糙下来,把地上铺得暖暖和和的。她人小,力气也小,这稻糙垛子扎得极为结实,只得一小把一小把的拽,有时候拽不动,便把腿蜷起来,吊在稻糙上藉助全身的重量把稻糙拖下来。稻糙铺得暖和,可直接睡在稻糙上也痒,于是她把外套脱下来展开铺在上面,再让紫萦也把外套脱了做被子。她让紫萦睡里面,紧挨着大树根,再把她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环住她睡去。迷迷煳煳中,她冷醒了,胡乱扯了几把稻糙盖在身上,向宝宝靠得更紧些。宝宝睡得很不稳,贝贝一有动作她就惊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贝贝的身上摸了摸,全身冰凉,而自己的身上因为盖着外套,又被她用怀抱捂着的倒极为暖和。她的鼻子一酸,涌起一丝感动,虽说辕夙秋晨这傢伙老是欺负她,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对她真的很好很好。扯过外套,盖在贝贝的身上,也伸出胳膊横过贝贝的身子,将她搂在怀里。 第14页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两个小孩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及鸟儿的欢快歌唱声中醒来。从糙垛堆里面爬出来,细看之下才发现她们偏离人烟很远,落在一个偏僻的小山坳里面。当下,贝贝又把太始骂了个半死。宝宝看着贝贝的上下唇都顶着小小的伤疤,活脱脱的几个大黑痣印在上面,说有多丑就有多丑,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抿着嘴,扭过头,觉着有些好笑。她跑到前面小山涧处,在一滩溪水前把头上的稻糙弄下来,将身上收拾得妥妥噹噹,再习惯性的缕缕衣服,扬起头看看日头,拎着她的童话小裙子转身,却见贝贝在一旁笑弯了腰。紫萦挑挑眉头,用稚嫩的声音问,“你笑什么?”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悦,衬上那微皱的眉头,说有多可爱就有可多爱,但因为太小,没有以前的半丝妩媚。 贝贝揉揉笑僵的脸,说道,“紫萦啊,你……你别忘了你现在才两岁,别再摆出那些妩媚的妖精模样,好……好搞笑……哈哈哈哈……哇……哇……”乐极生悲,笑得没站稳,一个跟斗栽进土沟里。土沟里有一些积水,和在土里面形成泥,眨眼间,漂亮的玉娃娃成了泥娃儿。贝贝挣扎着从土沟里面爬出来,但因为人小骨骼软,泥又粘又滑,几个踉跄又跌回去。第一次把背跌脏,第二次则是卧趴式的跌倒,整个身子连同头一起扎进泥里面。待她手忙脚乱的爬上岸已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泥娃儿,全身没一处不沾着泥。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宝宝,宝宝非常含蓄的浅笑,不似她刚才笑得那般张扬。 贝贝扁扁嘴,走到刚才紫萦洗脸的小山涧积水处,将手上和脸上的泥洗干净。扭头看看紫萦,再扯起衣服看看自己小小的完全没发的身子,手快脚快的把衣服?下来,光着小小的身子清洗她的衣物。 紫萦的俏脸一红,扭过头去,轻啐道,“**脸,青天百日下??股。” 贝贝头也不回,一边在水里面盪着衣服浆洗着上面的泥,一边回嘴,“你才不要脸,人家这么小的身子你也看。”   紫萦转过头,看着她白白的小股,一尺多高的身子,莲藕般胖胖的四肢,多肉又嫩滑的身子,眼角含笑,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有人大大方方的脱了给我看,不看白不看。”说着对那小小的光熘~的身子参照成年女子的标准来一番评头论足,狠狠的削颳得一无是处。气得贝贝直咬牙,丢下衣服,转身跑到一边扯了几片宽大的叶子用糙精穿起来像印第安人的装束那样子把胸前、股和隐私?各挂上一片宽大绿叶。她遮起来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弄还好,这一弄惹得紫萦笑得前俯后仰,啥淑女形象都丢到一边了。 贝贝气绿了脸,气唿唿的嘟着嘴,干脆扭过头去不理她,继续蹲在池边翘着她的小股在那里洗衣服。没办法,人小力气小,衣服是洗不干净的,只能是把上面的泥抖掉,然后搭在庄稼上面让太阳晒干。 宝宝笑够了,见贝贝生气了,也就不再招惹,肚子有些饿,左瞅瞅右看看,就想找点吃的。可她们是在田地中,满山满地没熟的庄稼和野糙泥土,偶尔有几只野鸡从天上飞过,她也只能干瞪眼。过了一会儿,她叫道,“贝贝,你不饿么?”话音未落,就听到某人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回应起“咕咕”声。 贝贝不理她,她还在生气紫萦嘲笑她的小股、平胸脯和没毛白白的那地方!她才两岁,要是有胸有股,那地方还有性感的小毛毛才怪了。 宝宝碰了颗软钉子,她摸摸鼻子,竖起耳朵侧耳细听。这地方偏远,有一个好处就是野鸡之类的动物多,时不时的能听到有鸡叫声。趁着贝贝晾衣服的当头,她钻进田地里面寻找野鸡的窝。能飞能跑的鸡她抓不住,那没毛没骨的鸡蛋她还不能找几个么?皇天不负苦心人,两个小时后,她终于找到一窝野鸡蛋。捧了五六个鸡蛋往回走,打算给贝贝吃三个。走了没多远,便听到“咯咯咯咯”的鸡叫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麦地里面竖起一个火红的大鸡冠,看那鸡冠的颜色鲜亮,在青翠的麦地里一抖一抖的。 宝宝看到这鸡冠就在想,估计是很大的一只大公鸡。她偏头想了想,继续往回走去。耳边若有若无的传来贝贝那小孩子的唿唤声。她应了一声,加快步子往回走,结果走太快,没留意到脚下,脚下踩在一块凸出的泥块上,脚一别,跌倒下去,怀里的鸡蛋也全摔碎了,膝盖也跌痛了。 她爬起来,衣服上沾了一身的蛋黄蛋清,她皱着眉,清理掉上面的污迹,可又没水,洗不干净,也只能任之了。现在蛋没了,肚子还饿着的。又听到那大公鸡的“咯咯”叫声,她扭头看去,心想如果能打到这只公鸡,也就不怕饿肚子了。想到这里,捧了块比她拳头大一点点的石块悄悄的摸过去。虽然没力气,可是只要能以暗器手法打中它的头还是有希望捉住她的。 宝宝悄悄的摸过去,绕到她“大公鸡”的身后,探头看去,却没有发现“大公鸡”的身子,跟着那“大公鸡”的头往上抬出一点,扭过头,吓得宝宝差点趴倒在地上。“鸡冠蛇!”她惊叫出声,这东西头上长了个鸡冠,下面却实实在在是一个蛇头,白白的身子,直直的立在麦苗丛中。一双幽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紫萦,紫萦都能感到它眼中的腾腾杀气。紫萦顿时背嵴发凉,寒气一股一股的往上冒。这鸡冠蛇称为蛇王之王,天生兇狠残暴,毒性无比,触着必死。而且,见动物主动攻击。更是奇怪的是见人不但主动攻击,而且还要追击人,快得如飞,弃而不舍。它还喜欢和人比高,如果人比它高,它调头就逃,如果人比它低,它就会立即进攻。看看自己一尺多高的个儿,再看看麦苗丛中一米多将近两米的蛇,三个自己也不是它的个儿啊。跑么?成年人都不一定跑得过,何况是短胳膊短腿的自己。那“鸡冠蛇”张大嘴巴,露出血盆大口,然后勐地往紫萦窜去,那速度又快又勐眨眼间就到了紫萦的面前。紫萦也不愧是神君,即使没了修为可经验及反应能力仍在,她就势一滚,躲开这“鸡冠蛇”的一击,滑落到土沟中。手中还捧着那块准备用来打鸡的石头,她想也不想,举起石头就朝又追过来到“鸡冠蛇”砸去。人小力气小,速度自然不快,准头也不精确,那蛇一扭头就避开了。 宝宝见没打中蛇,翻身爬起来就跑,可手软脚软的,连田边的尺余高的沟都爬不上去。“鸡冠蛇”一个she身就象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朝紫萦she去,紫萦跳不动,于是又是一个翻滚,险险避开。也幸好经过这两年修炼和常跟贝贝练习摔跤掐捏征,身子的灵活度还是蛮好的。 “宝宝,紫萦!” 贝贝的声音传来,东张西望的在找人,然后一眼看见紫萦在土沟里面打滚,那折腾的模样好像在和“鬼”摔跤。再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跳起来,只见她跟一条两米左右的白蛇斗在一起,那蛇又粗又壮,头上还顶着一个鲜红的“大鸡冠”!贝贝想都没想就冲过去,跑到跟前,发现自己这样子过去,最多就和紫萦的情况差不多。左右看了看,从土地里拔了枝给豆子搭架的约有拇指粗、一两米长的桑树棍子挥着棍子就朝那蛇打去,棍子夹杂着风声朝蛇头勐击而去。那蛇感觉到风,扑向紫萦的头立即摆开,然后调头朝贝贝攻去。 宝宝大口的喘着气瘫倒在地上,她实在是没力气扑腾了。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贝贝。见她有棍子在手,也就微微松了口气。贝贝在辕夙家养了二十年,一套修罗离风剑法耍得出神入化,她以棍子代剑,就不信这蛇讨得了好。但细看之下发现不对劲,这贝贝的力气太小,舞了几下就舞不动了,那蛇依旧兇悍。宝宝爬起来,连攀带爬上了土坡,然后勐地朝田边快速跑去,借着沖势一跃而过,跳过那两尺宽的土沟,到了岸上。还没落稳脚,便听到贝贝的大喊声,“快跑,咱们打不过。”贝贝连攻几下,丢了棍子朝蛇砸去,然后拉了她转身就跑,那奔跑的速度是她见过的两岁孩子能跑的极限。 宝宝头也不敢回,跟着贝贝没命的跑,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啪”地一声两人齐齐跌倒在地上。宝宝回头看了下,那蛇没再追来,她才松了口气,软软的瘫在贝贝的身上直喘气,胸腔里像被气体撑得快破了一般。 喘足了气,两人才慢慢的爬起来。宝宝一脸惊愕地看着贝贝,她的全身光熘熘的没一件遮蔽物,身上更是脏污不堪,还有许多细小不一的被树枝碎石划伤的痕迹。再看看自己,也脏得像个乞丐一样,身上也被撞出许多淤青的伤痕。两人相视一眼,不禁苦笑出声。一个地府司命,一个神界神君,居然被一条略为有点凶性的恶蛇搞得如此狼狈。 那边有这种兇悍的蛇在,贝贝是不敢回去取衣服的,宝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缠在贝贝的腰上,让她把女性最私密的地方遮住。贝贝又去弄了两片宽些的叶子,用狗尾糙穿好像肚兜一般挂在胸前,把那两个扁扁的小豆豆遮住。虽说现在还没发育,男孩女孩子的都一个模样,可咱也不能暴露出来是不? 第15页 经这一闹,又累又饿,两人只觉得筋疲力尽。幸好旁边的地里面种了地瓜,宝宝跑到地里刨出两颗半生不熟的地瓜与贝贝分了吃了,又挨着挤在一株糙树下(即昨天她们过夜的那种树)睡了一觉。贝贝睡醒了,起来时发现宝宝已经把身上弄干净了,虽然说衣服还是脏的,可脸啊,手啊什么的洗得白白的,头髮也打理得干干净净顺顺滑滑的。她笑了笑,这紫萦就爱臭美,即使两人落了难也要尽最大程度把自己收拾妥当。 贝贝也到旁边的水坑里洗了把脸,将身上的污渍洗干净,然后两个小傢伙认准方向,朝镇上走去。从这里到镇上,只需要四里路,而到家里需要十里路。她们一讨论,到镇上,然后去派所。她们失了踪,父母一定会警,到了派出所那些警发现她们就能把她们送回去。 四里路,对于大人来说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脚程,可是对于这两个两岁的小孩子来说,就像是四十里之远。两人相互掺扶着慢慢的沿着小路往前走,脚都被磨出泡来了,又酸又疼,走起路来也是有气无力。她们是神,去哪都是用飞的,何时这样用腿走过啊。宝宝更是欲哭无泪,想当初她在各界何等逍遥,连龙见了她都吓得伏地不动,今天居然被一条蛇就给欺负了,现在更像难民一样在这山野地方跋山涉水。 贝贝一边甩着汗,一边小心的扶着紫萦,这位大小姐从上辈子出生到现在就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其实她也是没遭过这些罪的,只是心疼着紫萦倒把自己忽略了。两人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坐在路边休息,偶尔有路过的行人看她们一眼,就匆匆走过。在这山野地方,父母对孩子照看不过来,脏一些也没有什么。他们也就猜测这两个孩子估计就是附近哪家人的孩子,父母在山上做农活,顺便就把孩子带到地里来了。可两人很不巧的又遇到坏人了。 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蹲下身子,笑得极为和蔼地望着两孩子,问道,“小妹妹,你们的父母呢?”假惺惺的笑容,令两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特别是他身上缠绕着几股小孩子的怨气。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估计是遇到拐孩子的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坏人了。两人齐齐摇了摇头,不说话。紫萦低头看了看地下,摸了块石头在手上,却又看到旁边有一颗生了锈两寸长的钉子,于是又把钉子握在了手里。 “叔叔带你们去玩好不好?”那男子笑得更为亲切。 两人又是整齐一致的摇头。这男子看着两人的模样极是可爱,而且最难得的还是双胞胎,心痒更是难耐,左右瞅瞅没有人,一把抱住两人,扛上肩头就跑。心想,这俩孩子指不定能卖好几万块咧。 第十三章 宝宝咬咬牙,心想,“欺人太甚了,先被畜牲(蛇)欺负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禽受,她紫萦神君没有修为就是这般好欺负的?”正欲发难,就见到贝贝伸出短小细嫩的指头在那人的嵴椎要穴上戳,估计是想点穴,可人小,别说点穴,连按摩人家都觉得轻了。她拉了拉贝贝,把手中生锈的铁钉和石头一起递了过去。 贝贝一喜,紧紧握着铁钉,把石头当锤子,将铁钉对准嵴椎要穴用力打了进去,那铁钉直直的插入肉里。“啊——”一阵惨叫声传来,跟着那人身子晃了两下,轰然倒地,宝宝与贝贝也跟着跌下去,但因为有这人垫底,没有摔着。贝贝爬起来,跳到那人的脸上又踩又踢,叫道,“坏人,~贩子,叫你欺负人,我踩我踢。”跳了几下感觉到下身凉飕飕的,突然想起自己内没穿裤,现在跳到一个男人脸上,不是刚好被他看光了么?赶紧按下衣服遮住她的私密处,手紧紧地捂住,双腿夹得紧紧的,像一只夹着尾巴的小狗一般蹿到一边。一张小脸蛋还胀得通红,模样极为搞笑。其实那人的眼睛鼻子都被她踩着哪里能看得到她,而且一个小屁孩的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宝宝还是气不过,对着那人的耳膜一脚踹去,顿时那人再次闷哼一声,耳朵里面有一股血液流出,估计受创不轻。这人也算是恶有恶报,拐了那么多孩子,哪想到会遇到这两位小煞星,正是捉了一辈子鹰,反被鹰啄了眼。 伤了人,两人迅速逃离作现场,开什么玩笑,两个小孩子,一根钉子下去把人家弄成瘫痪,这要是被人看到,她们还要不要过太平日子?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两人还没有走到镇上,饿得是手软脚软,前胸贴后背。贝贝还好一些,生性爱动,耐力挺好。宝宝就熬不住了,脸色绯红,汗如雨下,嘴唇干裂,又渴又饿,要不是贝贝掺着她只怕早就倒了。再衬上那脏污的衣服,活脱脱一要断气的小乞儿。贝贝看着这风华绝代的紫萦神君成了这番模样,那个揪心的疼啊,恨不能身受代之,把一切的苦都让自己吃了就好。好不容易上了大道,再翻过一个小山头就能到镇上了,总不能走到这里不走了吧?贝贝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到公路旁边有一幢砖瓦房,里面有一个妇人在餵鸡。 贝贝把紫萦扶到路边的一颗大石头前坐下,说道,“休息一下。”她也坐下,捶捶如灌了铅的腿,再站起来,蹦两下,转身往那竹篱笆围着的院子里走去。“姨……姨姨……”贝贝口齿不清地喊出来,装出一副非常可爱的模样。 那妇人见到一个两岁大一点点,全身脏脏的小孩子步伐蹒跚的走进来。这小孩子的下半身用了件衣服遮住,上半身直接挂了片树叶,身上到处是细小的伤痕,但模样清秀,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让人看得又怜又爱。 “姨姨……水水……渴……”贝贝尽量以小孩子的音调说话。结结巴巴含煳不清的语调,听在耳里别有一番风味。 那妇人看到这孩子一脸的汗,嘴唇都干裂了,顿时心生怜悯,说道,“乖宝宝,等等啊。”转身进了屋子,端了杯水出来。 贝贝接过水,仰起小脸蛋扬起非常可爱的笑脸,露出几颗可爱的小牙齿,说道,“谢……谢谢姨姨!”端着水转身往外走。 “唉,你去哪?”那妇人叫着她问道。 贝贝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往宝宝走去。那妇人好奇的跟在贝贝身后,看她到底要端着这水到哪里去。 宝宝坐在一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角不禁湿润了。 贝贝把水捧到宝宝身边,笑着递到她面前。宝宝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喝。贝贝把水凑到她的嘴边,说道,“喝……喝水。”知道身后跟着人,不得不以小孩子的口气说话。 这是贝贝放下尊严讨来的,宝宝哪捨得先喝,她继续摇头。贝贝没法,扭头对身后的妇人说,“姨姨,宝宝,喝水……不喝……不乖……”说着,嘴巴一扁,就要哭了。 那妇人赶紧把贝贝抱在怀里,说道,“乖,不哭,不哭啊,宝宝喝水。”老天这是造的啥孽啊,这么懂事的两个小娃儿怎么就落到这般可怜兮兮的地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她又把宝宝抱起来,将水餵到她的嘴边,软声哄劝,“乖,喝水啊。” 宝宝也实在是渴极,张口喝了一小半,便又推到贝贝面前。两人一人一口分着喝了,这妇人看着这两人相互礼让,直嘆这俩孩子的父母家教了得。再看她们的长相极为酷似,年龄又差不多,猜想着可能是一对双胞胎。一手抱一个,将两人抱进屋子里,又倒了两杯水给她们。 宝宝和贝贝喝完了水,齐齐说了声,“谢谢……姨姨,姨姨……拜拜!”挥挥手,牵着手往外走去。懂事乖巧听话得让人心酸。 那妇人追出去,拦住两人,柔声问道,“乖,告诉姨姨家住哪里,姨姨送你们回去。” 俩孩子一齐抬起茫然的眼光看着她(当然,这是装的,谁见过两岁的孩子把自己的家庭住址记得清清楚楚啊。),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绕过她往外走。 两人在妇人的注视下走出了院子,各自回头看了眼,虽然只是一碗水,却让两人满怀感激,心想将来一定要报答这妇人。突然之间明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代表着什么。 那妇人不放心,跟着这两孩子走了好远一段路,最后才摇着头回去。 两人慢摇摇的走着,没办法,小脚板上的水泡全被磨破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以前没觉得做人有多苦,看尽人间疾苦都不觉得怎么样,只觉得是人自己不争气,现在只是这一段小小的路程都走得这般艰辛,才发觉做人其实挺难。 “休息一下吧。”贝贝见宝宝实在是走不动了,出言提醒。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不过她们已经到了镇上,派所已经在望。 宝宝点头应了声“好。”两人也顾不得形象,就在地上坐下,对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匆忙赶在归家途中的人们。昏黄的大街上,除了行人之外还多了一些另类的物种——孤魂野鬼。这些鬼有路过的,也有在公路上出祸冤死徘徊的,还有飘飘荡荡没有根的孤魂野鬼。 第16页 宝宝与贝贝也懒得理它们,选择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可偏偏有鬼不长眼睛,一个神色狰狞青面赤目的恶鬼盯上了两人,它见到这俩孩子一身的灵气,心想如果把魂魄摄来吃下去肯定大补,“嘿嘿”阴笑着缓缓向两人靠近。 两人这一路走来受尽委屈和欺负,现在连鬼都来欺负她们,宝宝怒了,贝贝更怒。想她堂堂一个地府司命,是这些鬼的祖宗,她们居然敢欺负到她的头上来。当她没修为了就好欺负是不是? 那鬼扑到贝贝的面前,念力就朝贝贝的脑海中蹿去,想先搅乱她的神智,再方便摄取魂魄。贝贝冷笑一声,闭上眼睛,反倒用念力给它搅回去,同时心里默念佛教的金刚经,这经是在地藏王那里学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那鬼顿时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哇”地尖叫一声蹿出去,然后“哇哇呜呜”鬼哭神嚎的惨叫,然后勐地朝两人扑来。 宝宝盯着那鬼,眸光森冷,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动都没动,就见到贝贝手中拈了一个手诀,眼着一长串的咒语念了出去。地府司命是什么来歷?就算是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见到她都得退避三舍,这傢伙一身降鬼捉妖的法宝,就这一个普通恶鬼也想吞了她们? 果然,咒语一出,那恶鬼顿时痛苦的凄嚎翻腾,几分钟后便倒在地上抽动,魂魄也开始消散。贝贝停止念咒,美目扫视了一圈大街,发现街上的鬼魂们都惊恐的望着她。宝宝也见到贝贝的身上有一道浅浅的金光,浩然的正气散发出来,将街上的冤气及阴气扫荡得干干净净。宝宝细听之下,才发现贝贝的咒语已经变成了超生咒。她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淡淡的气息从她的身体内散发出来。笼罩在这种气息之下,让人突然觉得极为平静,似是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了,世界变得一片hx安宁。在那股气息之下,一道通往地府的黄泉大道展开,鬼魂们纷纷朝黄泉路飞去,没多久,街上的孤魂野鬼们走得干干净净。 贝贝收了功,睁开眼,神情中有一丝疲惫,眼眸中掩不住的倦意。她朝宝宝扬起一抹苦笑,真气被封,灵气不继,一场小小的超渡仪式都这么的耗神。 宝宝望着贝贝,她觉得她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地府司命。以前她总认为她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胡搞瞎闹,包括这次投胎也是她在那里闹才跌下来的,可是刚才见到她超渡亡魂时的那种超脱仁义博大的气度就像是一位宽和仁厚的智者,让人感觉到她象深海一样宽阔深邃,似能包容世间所有的黑暗,把所有的黑暗瞬间化为无形。 贝贝觉得恢復了点精神,撑着已经累僵的腿爬起来,然后伸手去拉宝宝,说道,“走吧,快到派所了。”她看时间,估计派所都快要下班了。宝宝将手搭在贝贝的肩上,由她牵着手往派所走去。到了派所门口,两人又有点为难。她们这两个小孩子也总不能自己跑进去说“我们来了,警察叔叔们把我送回家吧。”贝贝看了眼宝宝,她也是一脸的为难,估计也是一下子没想出什么好主意。贝贝想了想她深吸口气,在派所门前晃悠几下,寻了个角落,涂了点口水在眼角和脸上,然后仰起头,“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哭得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啊,口里直喊着, “妈妈……妈妈啊……妈妈啊……” 宝宝被贝贝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住了,瞪大眼睛望着她,搞不明白她在干嘛。贝贝在派所门口来回跺着步子以最大的声音哭出来,哭得嗓子都发出破沙声音。她走得腿疼,干脆坐在地上哭,反正两岁的孩子,哭鼻子很正常。 吃过饭,贝贝搬了张凳子在院子的大树底下看蚂蚁搬家。 第十四章 宝宝默默的走到贝贝的身边,说道,“别哭了。”拉着她并肩在台阶上坐下。她不是辕夙凌尘,她对感情并不迟钝,以前只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挂在辕夙凌尘的身上,并没有去过多的注意命运,甚至于从来没有去想过她的用意。偶然想起,也觉得她是在胡闹,在报復自己非礼了她。可现在她觉得事情并非那样,若只是想要报復自己,直接在轮盘上面动动手脚就够自己手忙脚乱的,可是她并没有那样做,相反倒是一直陪着她,陪着她守护辕夙凌尘,陪着她入轮迴,陪着她重新修炼。她垂下头,微启朱唇,刚想发问,又想起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于是拉过贝贝的手,想在她的手心上写字询问,这时候却有两个民警拿着一张照片出来,对着两人比对一番,说道,“好像是她们,打电话联繫家长过来看看。”两人便把她们抱进了警局中。 进了警局,一个女警替两人把脏污不堪的脸洗干净,露出可爱的小脸蛋儿,然后又拿了些饼干给两人吃。那女警蹲下身子,问道,“小朋友,告诉阿姨你们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好。”贝贝重重的一点头,说道,“我叫贝贝,她叫宝宝,我们是双胞胎。”说着,贝贝扬起小脸蛋,露出一嘴整齐可爱的小牙齿咧嘴“嘻嘻嘻嘻”一笑。 那女警笑笑,爱怜的捏捏贝贝的小脸蛋儿,又问,“你们去哪了?谁带你们到这里来的?” 贝贝摇了摇头,清脆的说出,“不知道”三个字,然后紧紧的抿住嘴巴。 那女警又问宝宝,宝宝直接睁着一双狡黠无辜的眼睛眼巴巴的瞅着那女警,无辜的神情象极了小狗狗。 “阿姨,我饿,我要吃饭饭。”贝贝稚声稚气地说道,“我还要喝鸡汤,还要吃肉肉。”她夸张的挥动着小手臂,一副“我要多多,多多益善”的模样,但却觉得十分的可爱,很有童趣的感觉。宝宝轻哧一声,在心里面哧道,“装得还真象。” “好,小宝贝等着。”那女警又去张罗安排。一会后,贝贝趴在桌子上扒着饭,人小勺子大,掉了一桌子都是,于是干脆又把碗推给那女警让她餵。宝宝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吃,别看她模样小,动作却依然优雅,桌子上不掉一粒饭,即使饿得前胸贴后背,吃起饭来也仍是慢条斯理,绝不坏了丝毫形象。看得警局的人个个称奇,这俩小孩子,一个文静优雅,一个聪明活泼,有这样一对孩子还真是好福气啊。 两个小傢伙吃饱了自然就困了,贝贝要搂着宝宝窝在沙发上睡觉。宝宝不肯,现在已经清楚贝贝的心思,自然得保持点距离。贝贝扁着嘴巴不睡,坐在一边用极度委屈郁闷的神情看着宝宝,那模样实象是在无声的控诉,“你就这么忍心对待我吗?” 宝宝装作没有看到,她趴在软和的沙发椅上面打盹,这几天的奔波着实把她累坏了。可还没有睡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然后就是她们的母亲的询问声,跟着门被推开,她们的父母和舅舅都出现在门口。 贝贝扭头看去,一眼看到风雨扬,顿时泪如雨下,大声哭了起来,“妈妈啊,我的妈妈啊……”眼泪四溅,哭声震天,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也的确是受了委屈,连宝宝都是。宝宝被贝贝的哭声惹得红了眼,但她是神君,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落泪,不就是两天落难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悄悄的抹了抹眼泪,乖巧的趴在舅舅怀里。风雨翔爱怜的抚摸着宝宝的头,也红了眼。看这两孩子一身的脏污和细小零碎的伤痕,也不知道是遭了多大的难,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就受到这样的折腾。宝宝的情况还好一些,这贝贝简直就成了野孩子,一身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胸前就挂着片树叶,腰上扎着宝宝的衣服。 回去的车上,宝宝实在是困极,窝在汽车后座上睡着了。贝贝死缠烂打的缠在她的身上,宝宝也没力气跟她争,就任由她抱着。两傢伙搂起一团儿,窝在后座上睡熟了。家长们低头看着她们,个个眼中带泪。后来怕她们的身体有什么不适,送去医院,结果见到两人被蚊子咬了一身的红点点,小脚板上的血泡被磨破流出血水,身上到处是大小不一的伤痕,贝贝手掌心的脏东西洗掉之后,才见到上面是血肉模煳,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的。宝宝看到贝贝的手眼睛都红了,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手是贝贝在跟鸡冠蛇斗的时候被棍子磨伤的。再看看她身上,这些伤比自己的多多了,连被蚊子咬的痕迹都多上许多。她红着眼,牵着贝贝的手,定定的望着她。 贝贝沖宝宝一笑,冲过去捧着宝宝的脸就是印上一口,然后笑笑,似在说,感动啊,那就让我亲一下就好了嘛。 宝宝的眼色一沉,扭过头,不理她。她垂下头,有些难受,又有些无措。她不喜欢被牵绊,也不喜欢受束缚,她可以去爱别人,可以去追逐,因为她掌握着主动权。但她不喜欢被追逐,她不喜欢处在被动的状态下。命运对她的情,让她突然有着一种很难受很烦燥的感觉,让她有些想避得远远的。 回到家里,两个小傢伙都好好的养伤,宝宝常常一个人坐在她在小椅子上发呆。贝贝则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她瞅见大人没在,对宝宝小声说道,“别郁闷了,这也只是暂时被封嘛,想个法子把封印解开就是了。” 第17页 宝宝摇了摇头,她回头望着贝贝说道,“命运,你回地府去吧?” “咳!我已经不用命运这名字了,你还是叫我秋晨吧,我觉得这名字挺好,多些人气。”贝贝干咳一声说道。缓了一下,她又说,“我回地府做什么?人间多好玩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做回人,不好好体会一下就回去,那多浪费?” 宝宝扭过头,定定地瞅着她,“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贝贝抿嘴笑了笑,说道,“你先问,我再选择答不答。”有些事情关系到天机,她才不能乱说咧。 “你为什么跟着我?是喜欢我么?” 贝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熘圆,她定定地望着宝宝半天,嘴巴逐渐张成o字形,然后又合拢,再眨巴眨巴大眼,扭头看看远处,再绕回来看看宝宝,“我喜欢你?”声音都变调了,似是宝宝说的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宝宝挑眉,她这是什么反应?难道没有吗? 贝贝曲起右手捏着自己的右边耳垂,满脸疑惑,喃喃问道,“我喜欢紫萦?”她有吗?眨巴眨巴大眼,好像是觉得紫萦比别人漂亮一点,可爱一点,自恋一点,臭美一点,可这样子自己就喜欢她了?她还非礼了自己,按理说她该跟她有仇才是咧!想到这里,马上跳起来否认,“没有,坚决没有,绝对没有。”那否认的语气,好像是喜欢上紫萦是一件极为可耻的事情一般。 宝宝也疑惑了,难不成是她弄错了?跟着她觉得好受打击,看她这急着撇清的模样,好像喜欢上自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样,她站起来,揪着贝贝的衣襟,黑着张俏脸,咬牙切齿的叫道,“辕夙秋晨,喜欢上我就有这么糟糕吗?”漂亮的眼眸中跳动着两簇火焰,贝贝似乎能看到宝宝的头上也冒起了腾腾怒火。吓得她赶紧赔笑,说道,“息怒息怒,注意形象,淑女淑女,要淑女啊。” 宝宝愤怒地瞪着贝贝,觉得有点难堪,太打击她了,这傢伙居然不喜欢她,而且对于她喜欢自己的这个可能性还是这种反应……同时也为自己表错情而难为情,手越揪越紧,神情越来越狰狞。 “宝宝!”风雨扬的声音响起,她几步跑过来把宝宝的手掰开,叫道,“怎么又打起来了?”跟着黑着脸回头唬贝贝,“贝贝,你又不乖,欺负宝宝。” 贝贝很委屈地扁着嘴,她没有,这次是宝宝欺负她。 宝宝也好郁闷,想她堂堂神界神君,在神界都被众神宠上天了,可是到了这里,先是辕夙凌尘当她像蟑螂一样招人厌,现在又来一个命运。她还以为她跟着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表错了情!恨恨地瞪着贝贝,她不喜欢自己,那她跟着自己干嘛?她现在觉得贝贝不喜欢自己就是天大的罪过!不行,她一定要让她喜欢上自己,然后自己再把她蹬掉,这样子才能挽回点她的面子。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寒光闪闪,看得贝贝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暗暗叫道,“妈妈啊,我怕怕。” 第十五章 宝宝穿了件精巧的连衣裙,打扮得风情万种的走到贝贝面前,优雅的理理裙摆,浅笑着问道,“贝贝,我这身衣服好看么?” 一惯悠扬的语调,曼妙的音符却用稚嫩的声音说出来,让人听着感觉到怪怪的。 贝贝扭头看着宝宝,她打了个哆嗦,叫道,“宝宝,咳咳!两岁,要记得你现在只有两岁,别摆出这副妩媚的模样,好吓人!”她的话音一落,便听到宝宝一声怒喝,然后就见到玉腿飞扬,她被宝宝踹到了地上,压死了几只小蚂蚁。郁闷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宝宝踩着猫步昂首挺胸回房去了。摸摸鼻子,疑惑的瞅瞅宝宝,再揉揉被摔疼的小股,这两天宝宝怎么了?没法修炼的她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天天就忙着打扮,两岁的小孩子天天忙着打扮真的好诡异的。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紫萦还真是天生的狐狸精的料,怎么弄就怎么好看。啧啧,最近眼福享受多了不少,她倒想看看一会儿她又穿成什么样出来。 结果她等了好久,宝宝都还没有出来,她只得自己跑进去看,然后就见到宝宝正蹲在墙角跟一只比猫还大一点的老鼠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哗!”贝贝吓得尖叫一声,"鼠精!" 那老鼠受到惊吓,身子一弓,一下子蹿上屋樑,几个窜步,消失在房子fèng里面。 宝宝站起身,理理裙子,说道,“上次摆了聚灵阵出问题了,聚灵阵附近的动物吸灵气吸多了,开始修行了。” “这老鼠……”贝贝有些疑惑,这老鼠看起来好象也有好些年头了,该不是最近吸了灵气才成精的。 “这是这一带的鼠王,刚才来找我就说那事儿。我们那聚灵大阵被一窝蛇占领了,它怕这些蛇吸了灵气也成精,到时候就没它的活头了。”宝宝弹弹衣服上的灰尘,继续说道,“是一窝鸡冠蛇,其中一条鸡冠蛇还带着伤,听那鼠精说,那鸡冠上的伤就是你那天逃命前扔棍子过去she中的。伤不重,但很伤它面子,那窝蛇四处在找咱们俩。” 贝贝打了个寒噤,一窝蛇找她们是啥概念?这一窝野蛇啥时候有这智力了?还觉得伤面子?这也太搞了吧?“不会是鼠精说出来吓我们的吧?” 宝宝摇了摇头,说道,“鸡冠蛇本来就是蛇中之王,本身就极通灵性,再吸了那些灵气,开了智化也在情理之中。”她微颦眉头,说道,“蛇类的报復心极强,咱们得早作防备。” 第十六章 车开进院子,宝宝与贝贝被抱下了车。院子四周都被洒上了雄黄粉,连墙上及周围的树上都被洒上了。吃过晚饭,风羽扬哄着两个小孩子入睡。宝宝与贝贝乖巧的闭上眼睛,装着入睡。两人都失血过多,有些疲累,但一点睡意都没有,也不敢入睡。特别是贝贝,心绪不宁。如果死的是自己,大不了她回地府去就是。如果是紫萦,她想要重新得回以前的修为就更是难上加难。前世的修为虽然离体,但只要回到神界,将临死之前离体的力量重新找回融合,她便又能重新坐上神君的宝座,可是如果现在就这样死掉了,隔了一世,气息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想要重新融合就极为困难。她算来算去,还是自己死比较划算。睁开眼睛,望着紫萦,觉得有些怪怪的,也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愿意为她而死了?她扬起一抹苦笑,难不成真如紫萦所说,自己喜欢上她了?轻嘆口气,若不是喜欢她,又何苦总缠着她,又何苦跟她打赌投胎到辕夙家去做那辕夙凌尘的后人,又何苦吃那辕夙凌尘的醋,又何苦随她到人间走这一遭且在司命金册上写下“同生共死”四个字。 前世她是辕夙秋晨时,或者说她还是命运时,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叫紫萦的女子。她喜欢紫萦?喜欢她的什么呢?纵然她比别人漂亮,比别人有气质,地位比别人高,可是在自己眼里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是喜欢她的什么呢?垂下头,细细的想了想,想起紫萦轰她的房子,想起紫萦用弱水来淹地府,想起招惹她之后,她总是气急败坏的毁掉自己身边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甩得远远的。她喜欢跟在紫萦身边,喜欢招惹她,她觉得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些年来,跟在紫萦的身后,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觉得无聊了,即使有时候紫萦没有陪着她玩,只要感觉到紫萦在旁边,她都觉得,仿佛亿万万年的生命似是有了一丝滋味。原来,她喜欢紫萦,不是因为她是狐神,不是因为她风华绝代,而仅仅是因为她能让自己的生命不无聊而已。翻个身,爬起来凝视着紫萦,这个小胳膊小腿小孩子模样的宝宝,她是紫萦,那自己又喜欢她么?两岁大的小屁孩! “看着我做什么?”紫萦问道。“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命运嘟了嘟嘴巴,想了想,说道,“咱们认识一百年了吧?” 紫萦颦眉细想了一下,说道,“差两个月一百年。”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命运把头搁在紫萦的身上,“觉得我这人讨人厌么?” 紫萦瞅着她,象是看怪物一样,把手搁在她的额头上,“你没病吧?”突然问这问题,她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我想我喜欢你。”命运把脸贴在紫萦的肚子上喃喃说道。  紫萦扬起一个大笑脸,说道,“我就知道我的魅力没这么差,你之前还不承认。”小手掐住贝贝的耳朵,神情中是难掩的得意与高兴。 “上辈子,你为什么要避开我?是因为辕夙凌尘还是因为我?”贝贝又问。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时间,好像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要问。 紫萦坐起来,盘膝俯视着贝贝,说,“你今天晚上真的很怪。” 第18页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贝贝问。“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紫萦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不讨厌你,但是觉得你很难缠,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说道,“有些人越想躲就越躲不开。”苦笑一声,八成她是哪辈子欠了这命运的。 贝贝想了想,幽幽说道,“如果哪一天我死了,或者是你死了,还会记得……”话到这里便又打住了,生与死对自己来说关系不大。对紫萦来说,在记忆方面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她挪个位置趴在枕头上,想起自己写的“同生共死”四个字,突然觉得那四个字的份量太重,也太不切实际。她想与紫萦同生共死,可是她又想紫萦更好的活着,她知道她不能死。翻了个身,抚着紫萦的脸,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含着一丝苦涩。 宝宝凝视着贝贝,神情突然变得凝重,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贝贝翻身坐起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 “蛇——好多蛇,好大的蛇啊——”屋外突然传来惊惶失措的叫喊声。宝宝与贝贝翻身下床,两人打开门就朝外面冲去,只见院子里,院子外,墙头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鸡冠蛇,原本洒落在四周的雄黄粉也被风捲起堆成一堆。 贝贝与宝宝对视一眼,心头一沉,这蛇精估计已经成妖了。两人抬头齐齐向天空看去,只见天空中布满了妖气,地上到处是乱蹿的蛇,把屋子的前前后后全部包围了起来。她们的爸爸、妈妈、爷爷、舅舅、外公和外婆都吓软了,全站在门口,手中拿着铁锹、铲子和棍子等等东西。 “孩子!”风羽扬大叫一声,赶紧往卧室跑去,却见到宝宝与贝贝牵着手站在他们的身后。她赶紧把两人抱起来,叫道,“叶剑,怎么办?这么多蛇?” 风羽翔去抱贝贝,结果贝贝没有让她抱。这时候宝宝也挣脱风羽扬从她的身上爬下来,与贝贝牵着手站在门口,大人想把两人抱起来,她们两人却不肯。 叶剑拉了拉风羽扬,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咱们这俩孩子不简单,这些蛇说不定就是沖她们来的。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即使说得小声,宝宝与贝贝还是听到叶剑的话了,两人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外面。贝贝悄声说道,“紫萦,你是不是该把你的那些狐子狐孙也找来助阵啊?” 紫萦摇了摇头,锐利的眼眸直盯着院子前方。外面,传来一阵“沙沙沙”的磨擦声响,似有重物在地上拖动。两人不退,反而向前迈过几步,站在院子的正中央。蛇离她们仅一尺之遥。 “宝宝贝贝,快回来。”风羽扬吓得尖声大叫。 “蛇,好大的蛇!”她们的外婆突然传来一声尖声大叫。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条头上长着犄角,身约水桶大,头上顶着火红的大鸡冠的巨蛇在一群小蛇的拥簇下威风凛凛的游来,最后在院子前止步,瞪着双铜铃般的幽绿大眼冷冷地望着两人。 贝贝一看这蛇的块头,再看它的犄角就知道这蛇最起码有五百年的道行。但它不是修仙,而是修龙!紫萦布下的这小小阵式,只怕是防不住这东西。 她跨前半步,冷冷地盯着那蛇,厉声喝道,“畜牲,胆子倒不小!”她这一喝,没把蛇吓着,倒把她的家人吓着了,他们全打了个寒战,望着宝宝与贝贝。这还是他们家那两位两岁大的孩子么? 宝宝冷眼睨着那蛇王,“你以为吃掉我们你就能成龙?我看你是找死。”话音一落,手中藏着的一颗用血浸泡过的石子突然击出落在院子里磨刀石下面不起眼的一堆碎石上。细细一看便会发现碎石堆还有一滩殷红的鲜血。 伴随着石子的落下,一道光幕罩了起来,将整座院子及院子周围三丈之内全罩在光幕下,光幕中,出现了许多拎着金刀的血衣小人,这些小人见风就长,瞬间就变成与成人模样差不多高的金甲武士。这些金甲武士的胸前都有一面护身镜,镜上各滴了滴鲜血。 宝宝闭上眼眸,冷声缓缓吐出一个字,“杀!”声音不大,却含有雷霆万均的萧杀之气。那些金甲武士听得命令,立即冲进蛇群中挑起地上的蛇便砍了起来。伴随着金甲武士的涌动,地上突然漫起了黄烟,烟雾中燃起了蓝明色的火焰,这些火焰一沾上蛇身就像是沾上油一般立即烧起来,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把一条蛇烧为灰烬。 这一切看在她们家人的眼中把她们吓得够呛,纷纷在猜测她们家的孩子是不是又被什么狐仙之类的东西附体了。   不到五分钟,院子里的蛇便死伤过半,那蛇王怒了,抬起头一声“呜——”的大唿,尾巴一甩捲入了屋子中。“碰!”一声巨响,硬生生的把一堵墙卷倒了。 宝宝冷声命令道,“金甲合一,擒贼先擒王,灭那蛇王。”话音一落,那些金甲武士突然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两丈余高的巨人大汉,他挥着手中的大刀便朝蛇王攻去。那些小蛇则躲过火焰朝宝宝和贝贝蹿去。 在宝宝与贝贝的脚下,有一道淡淡的光圈罩在她们的周围,这些蛇撞在光圈上就像是撞在玻璃防护罩上,当即就被弹开。有的蛇想游上前去向她们的家人攻击,结果游到屋桅下的时候就遇到同样的情况,不能再前进一分。 那金甲武士与蛇王斗成一团,斗到激烈处,蛇王竟然飞了起来,围着金甲武士喷着毒气,尾巴一次又一次的扫向金甲武士。金甲武士先是灵巧的闪避,手中的金刀也挥得霍霍生风,与那蛇王斗了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半个小时过后,金甲武士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动作也变得些笨拙,胸前的护胸镜上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失。紫萦的脸色绷得紧紧的,神情十分凝重!她低估了这条蛇。 贝贝见状,赶紧往屋子里跑去,提着刀跑出来,叫道,“没血了,加血。” 宝宝摇了摇头,说道,“没用,咱俩现在灵力有限,就算是把身上的血放完也只有这么大的威力。”她神情凝重地盯着前方,金甲武士连连受创,看情况是支撑不了一分钟了。“秋晨,你先走。” “不!”贝贝叫道,“我不能丢下你。”她一咬牙,跳起来叫道,“撤,我们往村头的庙里撤,我就不信那帮w80敢见死不救!” 宝宝冷冷地扫了贝贝一眼,过去不是让那帮傢伙看好戏么?除了被那堆泥菩萨奚落一顿之外还能有什么?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狐狸悲鸣,声音一阵又一阵的往远处传去。 贝贝知道,宝宝是没了法子,只得召唤附近的狐子狐孙前来帮忙?可是这附近修炼得道的就只有一只火狐狸,它已经被紫萦送去了神界。其余的都是一些刚入门的小傢伙,根本不是这条蛇的对手。想她堂堂一个神君,居然要召些不成气候的狐狸来帮忙,这传出去那简直没脸再见人。想到这里,贝贝的心中一痛,怒得大跳起来,冲着那蛇叫骂道,“卧槽你奶奶!我堂堂一个地府司命还被你这一条大虫欺负了!”她闭上眼眸,念动咒语,周围的鬼魂迅速向她靠拢,咒语念毕,她大喝一声,“百鬼听令!”咬破指头,在空中划了一个令字。 “碰!轰!”连续两声剧响传出,那金甲武士被撞得粉碎,散入空中化为一团焰火燃烧殆尽。 “哇!”宝宝 “哇”地一声喷出口鲜血,原本就因为失血过多的脸色变得惨白。 “紫萦!”贝贝一把扶住宝宝,紧张地叫道,“你没事吧!?”  宝宝摇了摇头,叫道,“你让百鬼护着你先走。我……我怕是不行了。”她的膝盖一软,跪跌下去。 第十七章 “紫萦!”贝贝顿时红了眼,扶住紫萦大声叫道。 “命运,走……回你的地府,没必要陪我在这里送死。”宝宝一把推开贝贝。 “不!”贝贝踉跄几步,稳住身形,红通通的眼中冒着血丝,她盯着那蛇王,恨不能立即召下天火把它轰成菸灰。 风羽扬从里面冲出来,一把将宝宝和贝贝抱起,往屋子里面撤去。她刚抱着她们退回屋子,蛇跟着就蹿了进来,屋子里的阵法已经被破了。 叶剑他们赶紧关门关窗,但还是慢了一步,她们的外公被鸡冠蛇咬了一口,他“碰”地一声把窗关上,然后举起手中的铲子把那蛇打死。窗刚关好,蛇就敲破窗玻璃蹿了进来。 贝贝召来的百鬼见到蛇王这么兇勐,呆了一下就又四散逃了。 蛇四面八方的蹿进来,速度又快又勐,她们的外婆跟着就又被咬了倒了下去。 第19页 叶剑与风雨翔把她们娘女仨人护在身后,红着眼睛拼命的舞动手中的铁铲、铁锹跟冲上来的蛇对峙。 “轰!”的一声剧响,房子都晃了几下,那蛇王撞破门板慢慢的滑了进来。蛇腥味儿充斥满整间屋子,屋子里的小蛇们都停止了攻击,游回到它的身边。 叶剑与风雨翔吓得腿都软了,风羽扬更是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叶剑急促的喘着气,他说道,“宝宝、贝贝,爸爸保护不了你们了。临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贝贝把视线从蛇王那里挪过来,看了眼冷汗直流的叶剑,说道,“我是地府的司命转世,宝宝是神界的神君转世。” 风雨翔闻言顿时呆住,他们家的侄女居然是地府司命和神界神君?她们的来歷既然这么大,怎么连条大蛇都斗不过啊?这条蛇不会是冲着她们来的吧? 那蛇王缓缓地把头探过来,血盆大口张得老大。 宝宝与贝贝从大人的身后冲出去,站在蛇王的面前,将两个大人挡在后面。宝宝冷眼瞅着它,“吃了我,你照样成不了龙!”她扭头对贝贝说道,“一次它只能吃一个,寻得机会,你赶紧逃。” 贝贝把宝宝护在身后,说道,“我无魂无魄,它吃了我也困不住我。待我脱去肉身,恢復真身,我灭了它y的祖宗十八代,我要将它娘皮奶奶的关在十八层地府让它永不超生。”一把将紫萦撞倒,然后勐地朝蛇王冲去。 “秋晨!”宝宝跌坐在地上厉声叫道。 贝贝冲上去,那蛇王身子一弯一口将贝贝咬住,蛇毒注入她的体内。 “秋晨——” “贝贝!” “贝贝!” 三人同时叫出,只见蛇王咬住贝贝抬起了头,再把头一甩就将她吞入口中,咽喉处鼓起大大的一团。跟着,便有一道金光透过它的咽喉she出,一股淡淡的氤氲之气漫延开来。 蛇王张大嘴巴,甩了甩头,身形勐地又长大一倍,把房子塞得满满的。它俯下身子,张口就向宝宝咬去。 “吃得真上瘾啊!”一个声音从蛇王的身后响起,一道金光把宝宝护住,让蛇王吃了个闭门羹。宝宝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中握着一支特大号的金笔悬于空中。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还是恢復本尊有了法力舒服啊!”伸伸懒腰,说道,“窝囊了好多天,终于可以展展手脚了。”她朝那蛇王扬了扬头,挑挑眉,“喂,你吃了我转世的身子还不快吐出来?”挥着手中的金笔,要挟道,“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吐,我就打得你吐!” 那蛇王一回头就朝秋晨咬去,秋晨的身影一闪,落在它的头上,蹲下身子在它的头顶上用力一敲,“我考,本司命活了亿万万年,被你咬一次就很没面子了,你还想咬我第二次?”说话间,金笔重重的又在它的天灵盖上一敲,那蛇王“咚!”地一声重重的落下摔在地上,被她敲得七晕八素。秋晨又落到地面上,一脚踏在它的蛇头上,“我让你不长眼睛,我让你吃我,我让你吃紫萦!”抬起一脚就朝那蛇王踹去。那蛇王的眼中却蓦地闪过一丝凶性,张嘴就向秋晨咬去,生生的一口咬住她的腿。 “哇——靠,痛!”秋晨惨叫一声,白白嫩嫩的一个人儿转眼间就变黑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非洲黑人。 她吃痛想要收回腿,那蛇王却死咬着不放,同时还拼命的把蛇毒往秋晨的身体里面注she。她怒了,大声叫道,“我灭了你y的。”金笔一挥,大声叫道,“天雷!”一道金光从金笔中she出直达天际,在天空中搅动,插入这蛇的命运轮盘中,硬生生的把它的命运轮盘搅得变了轨道,引来了劫雷。 那蛇王感到劫雷的气息,赶紧松了口,惊恐的扭头看去。只见天空中有一团雷云在慢慢的形成,大风颳了起来,一股压抑的气息直逼而下,似是要天塌了一般。 蛇王惊恐地扭头看着秋晨,再看看天空,它一下子就往外面蹿去,再也顾不上吃两人。蛇王一逃,屋子里面的小蛇也跟着四散逃窜。 “秋晨!”紫萦赶紧扶住贝贝,“你要不要紧?” 贝贝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这蛇毒真厉害!”拼命的唿吸,却仍觉得唿吸困难。她咬紧牙关,展开司命金册将一抹金光she入到宝宝的体内,同时也注入一丝力量过去替她解开封印,然后就晕了过去。 宝宝的封印一解开,立即化身成风华绝代的紫萦神君,手上运指如飞,点了贝贝的要穴,然后用真气把她体内的蛇毒逼出来。 “轰…轰…轰”外面响起了雷声,跟着颳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雷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从天上直噼到地上,震得地动山摇。叶剑与风羽翔惊呆了,他们呆呆地看着这美得惊心魂魄的美人儿,连外面看雷噼蛇妖的好戏都顾不上了。痴痴的望着紫萦,只觉得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了颜色。哪怕此时天崩地裂都不再可怕,天地万物在这样的美人儿面前都失去了颜色。 紫萦抱着秋晨,感到她身上的蛇毒一点一滴的褪去,但身子却越来越冰。她拍打着秋晨的脸颊,叫道,“秋晨,你醒醒,醒醒。”她是神,她怎么能轻易的被一条小小的蛇儿就毒死了呢?一抹慌乱涌上心头,搅得心里闷闷的痛,似有什么在把心紧紧的拧着一般。 “醒醒,秋晨,醒醒。”紫萦唤道。 秋晨的眼皮轻轻动了动,艰难地将眼皮抬出条fèng,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我以为血光之灾只是针对我这凡人的躯体,却没有想到是本体……”说到这里,她“哇”地一声喷出口鲜血,“我……我们轻敌了,那……那蛇……太毒……,它……它是靠吞噬修道的,一身……一身阴毒……” “你别说话了。”紫萦把秋晨抱起来,叫道,“我送你去神界,你别说话……”晶莹的泪,沿着眼角滑落,滴在地板上。 “谁都救不了我。”秋晨抓住紫萦,“别枉费了,别让……别让刚解开的力量又被封住。”她紧紧地抓住紫萦的衣服,眉头因痛苦而扭曲,脸上冷汗如雨般滴滴滑落。 紫萦紧紧的把秋晨抱在怀里,叫道,“别,求你,秋晨,你别吓我,你别有事,你别死……”把额头紧紧的靠在秋晨的额头上,脑海中浮现起秋晨顽皮的笑容,浮现出她举着金笔拽兮兮的模样,浮现起她小的模样,浮现起她耍赖的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心,顿时好痛好痛,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生命中流出,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心脏中分裂出去,痛得她几欲昏死过去。 秋晨缓缓地闭上眼睛,随即又张开,深吸口气,吃力的抬起手,把一本金册放在紫萦的手里,说道,“金册,我改了,好好修炼。”她望着紫萦,视线变得朦朦胧胧,但突然之间,她却觉得紫萦真的好美好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世界变色,美得让她对这个无聊的世界产生一种依赖,美得让她好想好想活下来,她不想死,她想守着紫萦…… “秋晨!”紫萦惊惶的叫道。怀里的人儿气息越来越弱,身形也逐渐变淡。“秋晨!”紫萦连摇都不敢摇晃,她怕,怕她一摇她就消失了。泪,一滴一滴的落在秋晨的脸上,与消散的灵气汇合,凝结成一滴又一滴的冰晶,耀出七彩神光。 秋晨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凝结成一颗小小的菱形结晶体在空中旋转,结晶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闪烁。有命运的,也有辕夙秋晨的,还有贝贝的。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紫萦,浓浓的执念缠绕在结晶体上。 紫萦把结晶握在手中,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秋晨一直爱着她,从她撞到秋晨的胸口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便交织在一起,她们的轮盘便开始合併。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为失去秋晨而心痛。 一手握着结晶,一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金册,展开金册,同生共死四个字只留下“同生”二字,“共死”已经不在上面。紫萦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结晶恸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她在投胎的那一刻写下“同生共死”二字,为什么在死亡的这一刻又把“共死”二字抹去,为什么她追寻了她百年,陪伴了她百年,却在突然之间丢下她离去?为什么,她才看见自己的感情,她才看到新的希望就又要接受绝望? 紫萦抬起头,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泣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她抬头看着天空,泪沿着脸颊滑落入嘴里,咸咸的带着丝苦涩。 叶剑与风羽翔看着紫萦,看着她的哭泣,看着她的悲恸,只觉得心都跟着碎了。他们想上前去安慰她,却觉得连安慰或者是碰触她一下都是一种亵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紫萦捧着那结晶体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消失在雷雨交加的夜色中。 第20页 那一夜,风家同时失去了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那一夜,村子里被雷噼死了许许多多的鸡冠蛇。那一夜,一条巨大的都长出犄角的鸡冠蛇王被雷噼死。那条蛇王被雷追了三十里地,最后被雷噼成了粉末,只在地上留了一路的雷电烧焦的痕迹。那一夜,有人看见一个美得如同从画里面走出来的绝美女子带着一缕心碎,失魂落魄的走在夜色中,谁也不知道她往哪里去,她就如同一抹绚丽的流云,消失在夜色中,让世界也染上了她的心碎神伤。 那一夜的事情,看见的人都没有提过,冥冥之中,所有的人脑海中都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一切都是天机,不能泄露半句。 第十九章 青竹陪在虚弱的凝幻身边,替她擦着汗,将补充能量的仙果餵到她的口中。 紫萦抱着熟睡的孩子,扭头朝两人看去,说道,“生孩子是以命换命的事情,你们怎可以如此冒险?”在神界,想要补充人员,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等下界的仙人飞升。神是不可以生孩子的,如果想要象凡人那样生子,其结果就是一生一死,没有第二条路选择。神的生命是永恆的,如果像凡人那样生育传承延续生命,只怕神界早就神满为患了,这是遵循自然平衡的规律。 青竹在凝幻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说道,“这孩子是用育神赤晶石孕育出来的,是神界第一个出生的孩子。” 紫萦抱着孩子在床边坐下,低声说道,“姐姐,以后别再冒这险。”纵然是靠着育神赤晶石孕育出来的,她也失了一半的修为。 凝幻伸出手将孩子抱在怀里,扬起一抹虚弱却很满足的笑容,说道,“你不明白,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多么的想与(他)她共同孕育一个孩子,那是两个人爱的结晶,是两个人骨与血的牵连。”说到这里,她的话音一转,说道,“以后想生也生不了啦,育神赤晶石一共才四颗,那辕夙秋静怎捨得再给第二颗?”她在孩子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说道,“这小东西可折腾人了,十天才出来。” 紫萦含笑望着这孩子,小小的模样,和她们出生时的样子差不多,但体质却好很多,天生的神体。她轻轻抚摸着这孩子,觉得她长得有点眼熟,身上的气息也很熟悉。她笑了笑,暗笑自己多疑,她姐姐的孩子嘛,自然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的。 紫萦不知道,在神界的某一处,四个穷极无聊的傢伙正凑在一块儿磕着瓜籽看好戏。闻人冰秋信手一挥,收去了那片幕布,说道,“真兇险,还好你们辕夙家的这个小傢伙刚好闯进来,要不然凝幻的这条性命可就不保了。”  风羽舒说道,“可不是,幸好拿凝幻先试验了一下,要不然咱们冒冒然的生孩子,要不是生出傻子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待在这里。”她拍拍小胸脯,抱住辕夙凌尘的胳膊,叫道,“尘儿,这生孩子太辛苦了,还是让我来吧。” 辕夙凌尘爱怜的捏捏风羽舒的鼻子,说道,“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是生孩子的时候。 风羽舒有些不慡,她嘟嘟嘴,说道,“她都不是你的曾孙女了,你还记挂着她干嘛?真是的!你嫡嫡亲的曾孙女加你家的亲爱的就在你面前耶!” 辕夙凌尘扭头扫了眼风羽舒,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吃什么醋?”她挪过视线,望向闻人冰秋,“阿修罗王大人,你说这命运与紫萦……” “怕是还有一些折腾。紫萦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看起来她是神界最随和最好相处的一个人,其实却是最难相处的一个人。”闻人冰秋指了指自己的心,说道,“她这里的防护太厚。” 辕夙凌尘一挑眉,扫向风羽舒,自己的心防当初何尝不厚,还不是被这小傢伙给破了。 闻人冰秋摇了摇头,说道,“你那是心结,用心便能捂化。紫萦不同,她是天性如此。除了凝幻她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情意,因为她不想付出同样的感情。”瞅着辕夙凌尘,说道,“你是例外,她对你付出感情,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回报。我在想,要是当初你爱上了她,只怕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风羽舒不解的挠挠头,“这紫萦是什么逻辑啊?这么怪!” “原因很简单,她信不过,狐族嘛,疑心总是重一些的,想要她全部交心,就必须获得她全部的信任,让她把你里里外外看个透,让她能够十成十的拿握住你,她才会把心靠近。”闻人冰秋说到这里,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命运看似简单,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活了亿万万年,与宇宙的生命同在,掌管着许多天机,又岂能是紫萦能轻易看透的。”她曲指拈起飞落在旁边的一朵粉色花朵,说道,“除非命运放弃主动权,用引诱的方式让紫萦对她採取主动,让她处在进攻的主动位置,进退全由她掌握,她才觉得是最安心的。”紫萦那小傢伙,太聪明了,任何的手段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倒不如以最简单的方式去接近她,就像是对待一只刚出后的小狐狸那样就好。 尚在襁褓中的命运似是听到神帝她们的谈话,突然睁开眼蹬着小腿朝神帝宫方向望去。紫萦惊讶地望着怀里的这小傢伙,怎么才出生一天就能睁眼了?再看那眼睛,不似一般刚出生的孩子那样朦胧近似瞎子,她的眼睛特别明亮,里面还闪着一丝睿智的光。看到这眼眸,就让她想起两三年前命运那傢伙出生时的模样。想到命运,她再看这孩子,越看越觉得她像命运,连气质都象,吓得紫萦全身一颤,勐地把孩子扔了出去。 紫萦倒退一步,她长这么大,跟青竹相处的几万年还没有见过他发火,想不到这发起火来还真象个怒目金刚,真担心他会冲上来同自己拼命,她耸耸肩,说道,“没……没什么,我去看姐姐。”说罢,赶紧调头往凝幻的房里冲去。进房间前,她又回头看了眼青竹怀里的孩子,小傢伙“哇哇”叫了两声又闭上眼睛,小小的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仿佛从来没有睁开过,粉嫩粉嫩的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似乎还不能打开。瞄了眼怒目瞪着她的青竹,赶紧熘进屋子,人家说刚下崽的母老虎惹不得,刚当老爹的青竹妖王更是招惹不起。 紫萦进到屋子里,立即象个没事的人一样,踩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凝幻的身边坐下,含笑望着她,问道,“姐姐还要调养多久?” 凝幻倚在床头,美眸流转,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睨着紫萦,“你也不怕把孩子摔着?” “堂堂凝幻神君和青竹妖王的孩子,哪能这么容易摔着啊。”紫萦的指头缠绕在凝幻的髮丝之上,绝美的笑容中带着一些撒娇,一丝不以为然。 凝幻爱怜的摸着紫萦的头,透着慈爱的眸光落在紫萦的脸上,说道,“復原了吗?” 紫萦垂下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修为都拿了回来,只是肉体还是凡人的。” 凝幻把紫萦搂在怀里,说道,“有些是命中注定的逃不掉。正如那命运的死一样,不是她愿意死,而是这是她的劫,是定数。”她凝视着紫萦,说道,“其实她是完全可以躲过的,如果她逃了,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紫萦没有说话,只是像个孩子似的窝在凝幻的怀中,在她的心目中,凝幻不仅是姐姐,还是母亲,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的“人”。她幽幽说道,“姐姐,我明白,只是,我给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命运,我不习惯生命之中突然多出个人来。这……这让我感觉到很……很危险。” 凝幻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乖,别怕。就让一切随缘,有姐姐在,会没事的。”她轻轻的在紫萦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说道,“小傢伙,你得赶紧把你的真身修炼出来,顶着个凡人的身子你烦不烦?”说着凝幻爱怜的在紫萦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紫萦从凝幻的怀里起身,在凝幻的脸上偷了一吻,然后娇笑着从窗户跃了出去,临走之前,很是得意地回头扫了青竹妖王几眼。 青竹妖王抱着孩子铁青着脸往屋里走来,见到凝幻脸色才缓和一些,但是脸色还是很臭。青竹跟紫萦一直不怎么对盘,当初他娶凝幻的时候紫萦还很不客气地阻挠了一番。他怀疑这紫萦有恋姐情结存在。 “她是吓着了。”凝幻“呵呵”一阵轻笑,“你知道这孩子是谁投胎么?” “谁啊?”青竹一愣,他们的孩子会是谁投胎? 凝幻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答话。她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子,说道,“孩子,娘亲给你找个媳妇儿好不好?” 青竹妖王闻言差点晕翻,跳起来叫道,“娘子,你……咱们的孩子可是女娃儿?难不成你也要让她学那神帝和血屠修罗王她们……”在凝幻的勾魂媚眼的“注视”之下,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第21页 “青竹,难不成你就是男人?”凝幻斜眼睨着他冷声问道。她觉得神帝她们那两对女女恋的很不错啊,看起来很唯美。要不是她被青竹掰走了,她也真想把紫萦拐到手来个女女恋。爱怜的摸摸怀里的孩子,她的心愿就让她的孩子来完成吧。当然,这心思她是不会让青竹知道的。 青竹的脸一红,不再说话。在神界,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女人。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性别都混淆了,大家都可以随意转换,只不过绝大多数的神君在成神后心理上仍然维持着原来的性别,所以也极少有人转换性别的。 紫萦在神界处理了一些事情,作了些准备便闭关了。这一闭关就是十年,直到十年后才出关。 紫萦收去结界,踏出闭关的山谷,走到山谷门口便见到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孩子正焦急地徊徘在路口,把路边的花花糙糙踩死不少。这孩子穿着极为考究,长得明眸皓齿,肌肤如雪玉,眼睛如天上的繁星,身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出尘脱俗气息,但眉目间又依稀有几分狐族的勾人魅惑之气。 那孩子见到紫萦出来,先是怔怔的愣了好一会儿,眼眸中浮现起一丝雾气,随即她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快步奔到紫萦的面前,抬起头细细的看了她片刻,才回过神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叫道,“姨姨好,我奉娘亲的命令前来迎接您出关的。” “姨姨?你是姐姐的孩子?”紫萦打量着这孩子,模样的确与姐姐有些神似,气质又与青竹妖王有几分相似。 “是的,我是凝幻神君和青竹妖王的孩子,我叫缘劫。”那孩子抬起头看着紫萦,一双明亮的大眼中象镶了两颗钻石般有光芒在一闪一闪的,闪得人迷了眼。 第二十章 紫萦疑惑的瞅着缘劫,“缘劫?这什么名字?” 缘劫笑着答道,“娘亲说我是某人的缘,是她逃不开的劫。” 紫萦觉得这话里面有点玄机,有点蹊跷,这某人是谁?她瞅着缘劫,总觉得感觉上有点怪怪的。缘劫笑着去牵着紫萦的手,催促道,“姨姨,我们回去吧,娘亲还在等着你的呢。”柔软嫩滑如若无骨的小手放在紫萦的掌心里,有些微微的沁凉,像清泉溪水一般沁人心脾,让人感到很舒服。紫萦本不习惯有人靠近的,原本想甩开她的手,可是看在她是姐姐的孩子的份上,又觉得她的手搁在掌心十分舒服,不自觉的握着她的小手,牵着缘劫,驾驭着一朵七彩祥云不紧不慢的往神宫方向驰去。紫萦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缘劫,你娘亲说的那个某人是指谁?” 缘劫抬头看了眼紫萦,故作神秘的一笑,说道,“娘亲说的,不可说,说了就不是那人的缘劫,而是我的劫缘了。”她抿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fèng,让人看了又觉可爱又觉可恨,想把她抱在怀里爱怜的揉几下,又想对着她的股把她一脚踹下云端去。 紫萦扫她一眼,放开她的手,在空中缕缕衣袖,然后装出一副看风景的模样。 缘劫笑着蹭到紫萦的身边,轻轻拉了拉紫萦的衣角,微微红了小脸,说道,“姨姨!”垂下头,红通通的小脸蛋显得格外好看,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十分厉害,紫萦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紫萦扭过头看着缘劫,以询问的眼神望着她,神情有些冷。 缘劫抿了抿嘴,拉着紫萦的衣袖示意她俯下身子,一副“我有悄悄话要悄悄跟你说的模样。” 紫萦以为缘劫是要跟她说那“某人”是谁,于是微微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缘劫的耳边。 “姨姨,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缘劫轻声细语的说道,说完还顺势在紫萦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吃了一记小小的豆腐。紫萦顿时如同被雷电划过一般,勐地弹起身子瞪着缘劫。缘劫却以一副非常清纯无辜的模样望着她,抿着小嘴巴,可爱得象一个纯洁无瑕的水晶娃娃。顿时,紫萦的怒火被扔到爪畦国去了,她无奈的摇摇头,八成是遇到小煞星了。这孩子可爱得让人无法对她生气,可以容忍她的任何举动。看到这孩子,她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装出一副清纯可爱又无辜的模样到处去胡作非为。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噤,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她觉得在对这个孩子没有个全面的了解之前保持距离为佳。紫萦奔前几步,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她堂堂紫萦神君,活了数万年,怕一个小孩子做什么?扭头看看缘劫,隐约又有些担心她会是命运。因为她刚出生时的样子真的好像命运。 就在这胡思乱想之际,紫萦已经飞到神宫上空了,驾着祥云带着缘劫缓缓落下。 缘劫从七彩祥云上跳下,蹦蹦跳跳的奔到凝幻的身边,跳起来抱住凝幻的胳膊,喜滋滋的叫道,“娘亲,姨姨好漂亮,我好喜欢她,我今天还在她的脸上亲亲了,姨姨还没有生气哦。”那得意的小模样,看得让人觉得眼红。 紫萦瞪她一眼,谁说她没有生气了? 凝幻伸手在缘劫的脸颊捏上一捏,说道,“是啊,谁叫咱们的缘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拍拍缘劫,示意她闪到一边去。她几步走到紫萦的身边,笑着拉着紫萦的手把她打量了一番,说道,“又长漂亮了,气质更加迷人,难怪我们家这小色鬼一见到你就吃你豆腐。紫萦,你可别心疼她哦,更别被她这张脸皮骗了,她这混世魔王的水平比你当年还高出几分。”凝幻看似好心的提醒着,心里的算盘却是拨得噹噹响,就等着看好戏。 “娘亲娘亲,我才没有呢。”缘劫不依的跺脚叫道,她仰起头说道,“连神帝和血屠阿修罗王神君都说我是好孩子,还说如果选神界最有魅力儿童,最乖儿童,最可爱儿童我都会排第一。” 缘劫的俏脸一红,闪到紫萦的身后躲着,可怜兮兮的说道,“姨姨,我好可怜,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妈疼,我爹不疼我,我妈天天对我冷嘲热讽。”她从身后抱着紫萦的腰,“姨姨,我以后跟你过好不好?” 紫萦僵直着背,直觉得那双小手搂在腰上又苏又痒,她赶紧一个扭身从缘劫的小怀抱里脱开,她还没有说话,凝幻就又接腔了,“好啊,以后你就跟紫萦姨做小孩子,不要做我的小孩了。”说罢,招来侍女,吩咐她们替缘劫打包收拾行礼,让她搬到紫萦那边去住。一句话,就把缘劫扫地出门了 “姐——”紫萦表示扛议,她知道她喜欢清净,不喜欢有人吵的。 凝幻却不给紫萦机会,她说道,“如果你觉得她烦了你,直接扫地出门就好。反正我是被她烦透了,不想再收。”说完,亲昵地拉着紫萦的手,说道,“走吧,十年没见着你,我给你做了几样小饰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缘劫嘟着小嘴跟在凝幻与紫萦的身后,很不满地叫道,“娘亲,我是你的孩子,你亲的呢。” 凝幻回过头来,沖她扬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容,“女儿,我没说你不是我的孩子,更没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说罢,亲热的拉着紫萦往她的香居走去。 紫萦迴头看了眼一脸委屈的缘劫,那星眸含泪,那微嘟的小嘴,那沮丧低垂的小脑袋,无一不显示她的委屈,但她却敢肯定她是装的,沖她笑了笑,扭头跟着凝幻进了她的屋子。 紫萦与凝幻坐在一起聊了很久,一直到青竹妖王从某个神侯那里拜访回来她才离开。她回到府砥,踏入许久未曾踏入过的闺房中,却见里面突然多出许多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走进内室,她的暖玉床上面居然躺着一个小人儿,那小人儿俯趴在被窝中睡得正香。 顿时,紫萦只觉得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这小傢伙也太过份了吧!虽然是她的阿姨,可也没有让她随便睡她的床的道理。紫萦有洁癖,对自己的私人东西极为注重,绝不允许别人碰触一分,包括至亲的人。她的床及用品除了凝幻是谁都不让沾的。两步上前,一把将小傢伙拧起来,准备把她丢出去。 “姨姨。”缘劫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的挪了个位置,居然就从紫萦的手里挣脱钻进了她的怀里,紧紧地搂着紫萦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中,喃喃叫道,“姨姨抱抱,睡觉。” 紫萦咬牙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小傢伙,很想一巴掌把她掴飞出去,可是她始终下不了手。咬咬牙,身子一扭,如一缕轻风一般钻出小傢伙的怀抱,落在旁边。 缘劫睁开朦胧的睡眼左右看了看,然后转身,又爬上了紫萦的暖玉床,扯过被子就钻进去,把头和脚都蒙在里面,不露丝毫。被子中,她闷着头不动声色的暗自得意,这一招还是跟风羽舒学的,叫步步蚕食,先爬上她的床,然后慢慢的再进一步发展。 紫萦深吸口气,扭头走出去。过了半刻钟,十几名侍女鱼贯而入,抬起大床往屋外走去。这床太大,门不够宽,还拆了两块床板才够得着。把床抬到隔壁屋子里,也让侍女把缘劫的东西全部搬过去,然后她里里外外下了九层结界,牢固得除了她以外,连丝空气都不能钻进去才罢休! 第22页 缘劫窝在被窝中,牙齿紧紧的咬着被子,咬牙切齿地暗叫道,“好你个紫萦,算你狠!” 暗处,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那个惊嘆啊,紫萦神女就是紫萦神女,不一般的人物做出的举动也不一般啊。九层结界!光是想着就令人觉得好汗。同时也为缘劫掬一把同情的泪水,这紫萦还真是雷打不动,水泼不进。场外,慕容雪开了桌赌局,赌缘劫能不能追上紫萦,也赌紫萦会不会接受缘劫。 凝幻押重注赌缘劫能够追上紫萦,她——凝幻的女儿去追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再加上她在后面推波助澜,虽然不能说是手到擒来,那也该十拿九稳。 缘劫在床上窝了两个时辰,然后起床,梳洗整齐之后又去找紫萦。穿过重重景致幽美的院落,来到半山腰的小楼阁内。楼阁古树葱葱,枝繁叶茂,苍翠的树叶间杂夹着一簇簇指甲盖大小的雪白色花儿,整座山都瀰漫着这清淡典雅的花香气息。微风缭缭,繁华纷飞,缠绕在树间天际。 紫萦就如这花间的一抹精灵一般慵懒的倚卧于小楼阁前,古树的枝叶从楼阁外延伸进来,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紫萦拈起几朵从外面飘入进来,落在身上的香花,她轻轻地凝视着这花,脑海中浮现起一抹倩影。是命运,亦或是辕夙秋晨,或者是贝贝,这几个影像合叠,竟变成了缘劫。 “缘劫?”紫萦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缘劫,是缘,又是逃不开的劫。 “姨姨,我在。”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紫萦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大树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缘劫那孩子正在树丫间冲着她笑。“姨姨想我了吗?”明月般的眼眸中闪着狡黠而得意的光芒。 紫萦张开双臂,宽大的轻纱衣袖摆开,她懒懒的换了个姿势,带着慵懒却又极度妩媚的姿态凝视着缘劫,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似笑似嗔又还似幽怨,婉转之间竟透着百般复杂滋味。 缘劫的足尖在大树上一点,翩然飞至紫萦的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搁着下巴仰起小脸望着紫萦,“姨姨在想什么?” “想一个人。”紫萦微笑着答道。 “想谁啊?”缘劫好奇的问。 紫萦低头看着缘劫,半晌,她摇了摇头,嘴角噙起一抹微有些失落的笑容,随即又是释然略带自嘲的一笑。不管缘劫是不是命运,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不被她乱了心神,不为她动了情便好。她越是去追究,越是去想就对命运陷得越深,倒不如把她忘了的好。 缘劫爬起来,坐在紫萦的身边,轻轻的抚着她的脸,注视着她的每一分容颜,轻轻的抚着她的眉头,轻唤了声,“姨姨。”将她眉间微微拢起的地方抚平,说道,“缘劫好心疼。” “心疼什么?”紫萦捉住缘劫不老实的手问,声音中却透着丝宠溺。稚嫩的音调,软绵绵的唤着“姨姨”,透着一股纯然天成的亲昵,她纵然再冷情也无法抗拒。 “心疼姨姨。”缘劫答道。 紫萦灿然一笑,觉得好玩,“姨姨有什么让缘劫心疼的?” 缘劫抿着嘴,凝视着紫萦摇了摇头。她俯下身子,把紫萦抱在怀里,说,“心疼姨姨一个人。娘亲有爹爹,可是姨姨却是一个人,缘劫也是。” 第二十一章 紫萦垂下眼眸,似乎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一双美丽的眼眸透着纯真的明亮色泽,她望着缘劫,说道,“一个人不是挺好的么?”她突然抬起手臂,伸出如葱般细嫩的指尖挑起缘劫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蛋儿,“小孩子家花花肠子倒不少,大人们没有教导你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纯真样么?” 缘劫抬起小脸,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纯真了?” 紫萦笑了笑,问,“那你老缠着我做什么?” “我喜欢姨姨。”缘劫理直气壮地说。 “知道什么叫喜欢么?”紫萦又问。“你又喜欢我什么?喜欢我长得漂亮?你娘可比我长得漂亮多了。”她收了挑在缘劫下巴上的手,这样子挑着一个小孩子的脸,实在是有点……不怎么咋滴。 缘劫苦恼地翻过身坐下,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愁容,“娘亲老是整我。”把脸凑到紫萦的面前,笑着说道,“而且我觉得姨最好看,是宇宙中最好看的人。” 紫萦轻啐一口,在她的额头上一点,“少胡说八道。”轻扬的嘴角,说明她的心情不错,并没有真的责备缘劫在“胡说八道”。她突然颦住了眉头,闭上眼睛将念力探了出去,随即额头上罩起一道黑云。 “怎么了?”缘劫问道。 “出了点事情。”紫萦缓缓起身,理理衣裙,傲然立于阳台边上,轻轻拈起一朵小小的白花,扭头看了眼缘劫,说道,“我有事,先走了。”说罢,身形一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耀眼的紫光。 缘劫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命运轮盘,只见紫萦与凝幻的命运轮盘中都透着丝血光,属于*争的血光。她一惊,不会是两人要打起来吧?一想没这道理啊,再看整个狐族的命运轮盘,整个都被血光罩住。狐族怎么又要发生大事了?她赶紧朝神殿赶去,只见狐族的将领、长老们全聚在大殿。 凝幻坐在大殿上方,满身杀气腾腾,一脸的震怒。 紫萦立在凝幻的旁边,身上罩着一层寒霜,一双美目冷得能把人冻死。她对凝幻说道,“姐姐,就让我领兵挂帅出征吧。” 凝幻摇了摇头,轻轻摆摆手,说道,“不,这次由青竹替我领兵。你去各处走动,想办法绝了他们在外界的后援,这一次我要灭了他们整个狼界。”说到这里,凝幻美艷的脸上闪过一丝森冷。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他们狐界,还当他们狐族好欺负了。 “神帝和阿修罗王怎么说?”紫萦还是有一些顾虑,这种两界开站的大事,神帝他们不可能不插手。 凝幻说道,“阿修罗王说了,这种事情属于两界的私怨,虽然都属于神界的附属界,但并非神界直辖,在未影响到神界安定的情况下,她们不会插手,以免影响神界的安稳。”的确,不管是狐界还是狼界,跟其他各界都有交好,牵一而动百,如果神帝她们插手,就极有可能把战事发展到整个神界的*争上去。 紫萦点点头,说道,“神帝不插手就好,那土匪,她要插手我狐界还不被她打劫得干干净净。” 凝幻淡然一笑,说道,“那傢伙最近倒改了性子,已经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支着下巴,说道,“慕容雪和阿修罗王看在个人私交的关系上,对咱们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支援。”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大好,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 紫萦很好奇,“她们支援什么了?能让你乐成这样。” “跟我来吧。”凝幻说道,领着好奇的众人出了神殿,直奔久未动用的校场。 只见校场上瀰漫着森严的战气,那股气势在天空中凝聚起一股强大的气场。紫萦抬眼扫去,只见十万修罗界的王牌*斗队伍立在那里,逼人的战气令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胆寒。 “这十万人是阿修罗王的支援。”凝幻说着手一扬,一道由九千九百九十九多魂魄旗帆组成的“九天大阵”在天空中展开,紫萦顿时只觉得唿吸一窒,只感觉到摄人的压力从阵中当头罩下,恐惧从心底升起,全身不住的冒冷汗,连动都动不了。 凝幻手一挥撤去“九天大阵”,说,“这是神帝的支援,你觉得够否?” 紫萦板着脸点了点头,够,足够了。这九天大阵堪称神界第一阵,据说从神帝炼成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能在阵中支持三秒钟。她只是在阵外都被这阵式逼得动弹不得,至于进到阵中会是怎么样就更不用想了,在与狼界开站的时候,把这阵势打开,只怕狼界有再多的人也得全军覆没在里面。一个“九天大阵”外加十万修罗,这神帝两口子是存心想帮狐界灭了狼界。话说回来,这狼界的界主老是挑事,上面那几位早对他烦了,只是不方便出手灭他,现在有了这机会,那两口子还不把他往死里整啊。 有了慕容雪与阿修罗王的支持,她对这场战事也就放心一半。感觉到身边传来动静,扭头看去只见缘劫这小傢伙正拉着她宽大的袖子。她低头看着缘劫,只见那小傢伙扬起头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紫萦眨了眨眼,示意她说。 缘劫偏头想了想,拉着紫萦的袖子,说道,“姨,我想跟你一起去。” 紫萦说道,“你还小,呆在这里安全。” 缘劫嘟着嘴,说道,“我要保护你。” 紫萦一笑,“你?”不是她小瞧她,实在是她太小了,就算她是天赋异常,就算她一出生就是神,那也才十年的修为,跟着自己去,指不定还是自己保护她咧。 第23页 缘劫见紫萦不信,抬起头,说道,“我拜了曾……血屠阿修罗王为师,一套修罗离风剑法耍得出神入化,凭这套剑法就能保护你一半。我还拜了慕容雪为师,头上顶着慕容雪的旗号,又有一身的顶极法宝,绝对能够保护你。” 紫萦的嘴角仍然噙着笑,只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深得见不着底,笑容也变得有些诡异,“曾……血屠阿修罗王?想叫曾祖母就直叫呗,毕竟叫了二十年,她对你又那么好,投胎转了世仍然可以继续叫嘛。” 缘劫暗叫不好,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茫然的望着紫萦,“姨姨说啥?缘劫听不明白。” 紫萦轻哧一声,“你就给我揣着明白装煳涂吧。”扭过头,不理她。现在她敢确定这孩子就是命运,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居然投胎到她姐姐家来了。 凝幻把人员分配安排好,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唉!是她的妹妹太聪明了还是她家的小孩太笨了?一下子就被人家看穿了身份。看来啊,这关键时候还得她这做娘的帮一把。她走到紫萦的身边,说道,“紫萦,这阵子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下缘劫,我与青竹都顾不上她,怕万一被狼族的人潜进来掳去做人质就很不妥。” “姐!”紫萦的叫声中似是透着哀嚎,怎么她就老把这孩子往她这里推?她想拒绝,可是她没办法拒绝,这是她姐姐的託付,而且是在这个时候。她想了下,说道,“姐,缘劫不是拜了凌尘和慕容雪为师么?我把她送到她们那边去吧,有她们护着,我想谁都不敢打她的主意。” 凝幻说道,“你看着办就好,我没什么意见。”说完,领着她的臣民们离开了校场。青竹则领着狐界几十万军队与修罗界十万之众朝狐界边界奔去。 缘劫跟在紫萦的身后,情绪极度的低落。她好郁闷,她十分郁闷,她百分郁闷。她觉得她与紫萦之间就象是隔了一个世界,她看得见紫萦,也摸得到她,但却无论怎么都走不进她的心里,紫萦防她比防贼还严。 紫萦带着缘劫来到神帝宫前,慕容雪兴沖沖地迎了出来,“呀,小傢伙又被赶出来了啊?哈哈,来来,到师傅这里来,正好,我的那个宇宙空间……咦,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缘劫甩开慕容雪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啊?”慕容雪追过去,把缘劫抱起来,“怎么了?”怎么眼睛里还有泪花?她看向紫萦,问道,“出什么事了?” 紫萦被缘劫这模样弄得不好意思,可又想起她是命运的转世,想那命运那么强悍,一颗心可是经过亿万万年的焠炼,哪有这么脆弱,再想起她的演技可是一等一的好,心想她八成是装出来的。她摇了摇头,说,“闹小孩子脾气。这阵子狐界不安宁,想让她在你这里呆一阵子。” 慕容雪看着缘劫,说道,“喂,在你师傅我这里呆着就让你这么郁闷了?” 缘劫挣开慕容雪的怀抱,跳到地上,转身就往外跑。她跑的速度极快,连风羽舒教的驭风之术都用上了。 “你去哪?”慕容雪叫道。现在狼界与虎界都不安稳,那两界合起来打狐界的主意,她现在乱跑不是找死吗?紫萦也追了去,即使她是命运的转世,她现在还是她姐姐的孩子,万一有什么意外她就没脸见姐姐了。 慕容雪看到紫萦追去了,她追了几步就调头回去了。她才不要去当电灯泡,免得命运这傢伙一生气不帮她弄那个宇宙空间模型了。 紫萦追了半天,发现与缘劫的距离越来越远,眼前缘劫就要跑进狼界的地盘。她又惊又急,叫道,“缘劫!”那孩子不听她的,继续不要命的往前沖。紫萦怒了,大声叫道,“命运,你给我站住。”   缘劫停下步子,扭头含泪瞪着她,“你管我做什么?你跟来做什么?我不就是一个大家不要的孩子么?你们个个都把我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我滚就是了,不烦你们。”说罢,她继续往前沖。 紫萦呆了一下,随即叫道,“好了,我答应你,让你跟在我身边,行了吧?” 缘劫转身,眼中带泪,神情似是在告别,她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无法成言,最后颓然一调头,化作一道流星朝混沌界域的方向冲去。 “缘劫!”紫萦赶紧跟去,这混沌界有多兇险她是知道的,当年她就是死在里面。“你站住!”紫萦觉得她快疯了,她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人。 缘劫在混沌界域的边上又停下脚步,背对着紫萦。 紫萦喘着气,叫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的眼眸中跳动着火焰。 缘劫抬头看着天空,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哭了。 紫萦立于风中,看着缘劫,叫道,“命运,你别闹了行不行?” 缘劫回过头来,吼道,“好,我不闹了,我以后再也不闹了,再也不烦你了行不行?”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也会沮丧,会痛,会失望。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紫萦就会在她的身上给她盖上一个拒绝来往的印章,即使她想以缘劫的身份重新来过也不行。 紫萦看着缘劫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她似乎能听到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过的声音,似乎能听到它滴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一瞬间,她似觉得有些唿吸困难,有一些心痛。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很讨厌,她不喜欢动情,不喜欢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她有些不耐烦的低吼,“别哭了。”这眼泪,让她极不舒服,极为抗拒。 缘劫哭着笑了,笑得心碎。 紫萦在这笑容中看到一种绝望,看到有什么正在慢慢的死去。这笑容,把她的心紧紧地扭住,扯得心脏都在痉挛抽搐。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忍的会子手,正在进行一种极为忍的刑罚。她缓步上前,替缘劫擦去脸上的泪,低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惹她哭了;对不起,负了她的情;对不起,害她伤了心;对不起,她不敢接受;对不起,她不敢付出,不敢去爱。缘劫的泪,让她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罪,但她却无法无力去弥补。 “对不起?”缘劫笑了,笑得更加凄绝,是啊,对不起,在感情的世界中跟她说对不起。 紫萦被她的笑刺痛了眼,这种笑容衬在一个十岁的孩子的脸上极为不协调,那该是有着幸福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的。她俯下身子,细细的擦去缘劫的泪,说道,“缘劫,就让我以一个阿姨的身份来照顾你,好么?也许,换一种感情和相处的方式,会好一些。”她要的感情她不敢给,或许她可以换一个方式去弥补。 缘劫笑了笑,空灵的笑,笑得心伤,她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又何必施捨。我有我的骄傲,你不能连我最后一分自尊都剥夺掉。”她垂下头,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来纠缠你。”抬起头,深深的看紫萦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人在临终前的最后一眼似的,充满了缠绵与离别的味道。然后,她狠狠的一调头,往神帝宫奔去。 紫萦的念力跟着缘劫,一直看着她踏入神帝宫中。她垂下头,有一丝失落在心里缠绕,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命运不再纠缠她,她该高兴才是,却为何会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不是滋味。她抬起头,看着缘劫离去的方向重重的一嘆,然后也离开了这边界。目前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得展开自己的人脉关系网对付狼界的那帮入侵者。 一个月后,紫萦与凝幻胜利会师,狼界的界主被她们联手诛于狼界的神殿中,整个狼界被她们夷为平地,从此消失在这个宇宙中,*斗以狐界完胜而结束。 紫萦奉凝幻的命令到神帝宫接缘劫回去,听凝幻的口气似是说这小傢伙在神帝宫中玩得乐不思蜀,她派去的几拨人都被打了回去。想起一个月前缘劫离开时的情形,紫萦有一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小傢伙。如果这小傢伙不是命运的转世,她会很喜欢她的。 来到神帝宫,这里被阿修罗王闻人冰秋下了禁制,念力无法探出,连续询问了几个人才知道缘劫在和几个舞神学习跳舞。 踏入舞神们所在的神殿,只见缘劫正舞着一种极为绚丽的舞步在舞神们中间穿梭,舞步翩然,身形如百花丛中那纷飞的蝶儿,舞得如清晨那初升的太阳一般炫丽夺目,又如沐浴在晨光露珠下的森林般清灵动人。紫萦竟看得痴了,心间被一种悸动占据。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那在繁花丛中跳舞的尘儿,她似乎看到了在曲沐枫身边笑得耀眼的尘儿。第二次,她被一种牢牢的震憾所撼动,脚底就象是生了根一般牢牢的定在门口,动也动不了。 缘劫踏着飘逸的步伐在舞神中游走,与在场的五位舞神们似是融为了一体,每一个人都象是缘劫的身体的一部分,又都象是*立的个体,那么的协调,那么的自然,又那么的柔美。那种美,不是用言语能形容出来的,那种美,似是能把人的灵魂摄去,让人就此沉沦进去。紫萦只觉得缘劫似乎就在这一剎那融进了她的心里,把她的心融化了。可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紫萦无法想像如果这个孩子有一天长大了该有多美,一瞬间她有些害怕,害怕缘劫长大,害怕自己无法抗拒她的诱惑。 第24页 蓦地,缘劫看到了紫萦,她突然停下步子,怔怔的看着她。 紫萦暗暗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装作若无其实的模样,浅笑着说,“缘劫,该回去了。” 缘劫看了紫萦一眼,说道,“你跟娘亲说,我在这边还呆阵子。”说完,她转身拉着一个舞神,说道,“我们继续,那个,你上次教的那个柳步再走给我看看。” 紫萦皱皱眉头,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忽略过呢,而且还是被这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傢伙忽略。   舞神俯下身子,亲昵的捏捏缘劫的鼻子,说道,“我的缘劫小候爷,紫萦神君亲自来接您了,你还不快回去。”弯下的身子,低胸的舞装遮不住诱人的*沟,缘劫伸出小小的食指在她的*沟处一滑,说道,“姐姐的*沟真漂亮。” 那舞神的脸一红,站直身子低声叱道,“小侯爷!”、 缘劫赶紧把手藏在身后,赶紧说道,“姐姐别恼。”抿抿嘴,象一个干了小坏事的孩子,有点小小的害怕,又有点小小的捣蛋样,可爱得让人恨不能把她揉进心窝里去。 那舞神无奈地轻轻颳了刮缘劫的鼻子,催促道,“快回吧,姐姐们也该散去了。”一群舞神们纷纷向缘劫告别,其中一个舞神不忘叮嘱她,“小侯爷,你刚被封了侯爵,回去之后别忘好好庆祝一番,可别忘了叫上我们啊。” “姐姐们放心,姐姐们也算是缘劫的师傅加红颜知己,缘劫自然不敢忘了邀请姐姐们。”缘劫讨好着说。 “小侯爷,这红颜知己几个字可别乱说,我们可担当不起。” “小侯爷,小小年纪色心可不小哦,你干脆转化为男儿身算了,可别学着神帝她们来个什么女女恋的弄得那么唯美让人眼红。” “小侯爷,你要是换作男儿身,等你长大了,我很乐意作你的红颜知己。” 舞神们对她的轻薄行为一点也不恼,纷纷打趣着缘劫,款款挪动细碎的莲步往舞神殿外走去。 紫萦的心里有些很不自在,这小丫头也活得太滋润了吧?虽然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优雅的倚在门口,淡淡的问道,“不想回了?”微仰的脸呈四十五度角,刚好看到优美的脸颊轮廓及长长的眼睫毛如贝扇一般轻轻的开合,俏挺的小鼻子精緻得犹如玉雕,性感的朱唇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让人想一亲芳泽。 缘劫只觉得心里闪过一丝电流,紫萦的美让她的心都如醉般苏了。她抿抿嘴,走到紫萦的身边,却不抬头看她,只是闷着头往回家的路上走去。穿过舞神殿,走到神殿的正宫,踏步进去,朝正在批阅文件的神帝叫一声,说道,“师傅,我要回家去了。” 神帝慕容雪抬起头来看了眼缘劫,再看了眼倚在门口处等着缘劫的紫萦,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回去吧,有时间记得常来。哦对了,昨天我去了辕夙凌尘那里,她跟我说她挺想你的,让你有时间多去坐坐。” “知道了,只怕有人不欢迎。”缘劫嘟嘟嘴,想起了风羽舒。 等缘劫道了别,她跟在紫萦的身后朝回家的方向走去。紫萦的耳际传来神帝慕容雪的声音,“你要把这丫头看牢了,我发现她居然是个小色女,专门诱惑我宫里的这些神女,连血屠阿修罗王那边的人都被她迷得七晕八素的。你没事别让她过去那边,血屠阿修罗王可把她宠上天了……”声音是用密语传音发过来的,话似乎没有说完。 紫萦迴头朝神帝慕容雪看去,只见她沖她挤了挤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得十分夸张。她再看了眼缘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上来。命运有亿万万年道行,又岂是轻易能被美色所迷惑的?又岂是能让这些凡尘俗念所沾染的。但又想起一个月前她的泪,她的绝望,她又闪过一些不安,难道她错了?是命运变了还是她不是命运,或者是没有命运的记忆,她只是缘劫? “缘劫”紫萦轻唤一声。 缘劫扭头看了她一眼,问,“什么事?”眼中波澜不兴,与刚才舞蹈时的神采飞扬完全不同。这时候的她,有些低闷,象是一个被埋进闷葫芦里的黑色药丸子,似是对一切事务都提不起兴趣来。 “回家就这么让人觉得不开心么?”紫萦问。 “回家有什么好?个个都不爱搭理我!”缘劫轻哧一声,有一些幽怨。她加快步子往家里赶去,似是不愿意与紫萦在一起。 紫萦微微颦了颦眉,轻嘆口气,这缘劫是刻意与她疏远。跟在缘劫的后面,回到狐界,突然之间,她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失落和忧郁。她在想在对待缘劫的事情上,她是不是做错了? 缘劫见过凝幻与青竹便回到自己的住所再没出去,紫萦抽了个空闲时间来到缘劫的住所。念力搜寻,见缘劫正在花园中摆了书案,手中握笔,游走龙蛇,绘着院中景致。别看她年龄小,画功却着实不弱,画下的一景一物都似活了一般。 紫萦缓步来到园中,找到专注作画的缘劫。小小的模样,看在人眼里却是那么的灼眼,就像天上的太阳,就像神界那巍峨的神山。她走到书案前,却见到她把自己也画在画中,画中的自己那一笑一颦的模样,竟是美绝,她竟被自己迷惑住了。这就是缘劫心中的紫萦,这就是缘劫笔下的紫萦,竟是这般的美,这般的动人心魄。紫萦抬起头,望着缘劫,眼中竟带着一丝氤氲。 缘劫觉察到动静,抬起头见是紫萦,先是一愣,随即沖她露出一抹浅笑,拿起旁边的印章在画的右下角印下,然后吹干画上面的墨迹,将画捲起来递到紫萦的面前,“送给你。” 紫萦愣了一下,把画收下,再展开画,细细的观赏画中的每一个细节,嘴角露了一抹浅浅的轻笑。对着阳光,她看到画中几个不显眼的地方,露出几个用隐笔画出来的小人儿,一个是命运的模样,一个是秋晨,一个是贝贝。原来她真的是命运,自己并没有认错人,但却为何少了缘劫?她再在画上仔细寻找了一下,并没有见到缘劫,心生疑惑,才见到画上有一排小小的题字,“三生三世纠缠,三生三世苦缘,结缘,缘结,浮世繁尘梦,一场空醉。”她不明白,抬起头问缘劫,“你呢?你的这一世在哪里?” 缘劫收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说道,“缘劫自然不在这幅命运三世图里,缘劫是缘劫,非命运,非秋晨,亦非贝贝。”她抬起头,微微一笑,突然曲下身子,竟化成一只小狐狸,这只狐狸的毛色纯亮,四脚如流线般匀称,充满了力量与美感,昂首挺胸的模样犹如一个骄傲的小王子。它沖紫萦咧咧嘴,一个跳跃奔上旁边的小楼阁顶上,扭头朝紫萦看了一眼,踏着天空的云彩,朝远处飞奔而去。 紫萦呆呆地看着缘劫化作的狐狸离去,她惊呆在原地。她……她的元神居然……居然是狐狸?紫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亦有点难以接受,她已经不是命运了?她……她有了元神和魂魄?这怎么可能?突然想起育神赤晶石,当初风神天诺不也是从那里面孕育出来的么?天诺也是魂魄俱全的啊!那育神赤晶石居然还有一个功用是让这些灵类拥有魂魄! 紫萦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画,再看看缘劫离开的方向。缘劫是在告诉她,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命运了吗?她现在拥有了狐族的魂魄,不再是地府司命,不再象以前那样守着命运轮盘象一个看客一般观看世间的繁华。摆脱了命运的生活轨迹,以一个全新的恣态重生,她现在是狐界的小公主,是神界诸神的宠儿,可以任性,可以为所欲为,她可以让自己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不再追寻她——紫萦的光芒! 紫萦觉得心脏被什么紧紧地揪着,这样的缘劫,不同于以往那个永远守在那里不变的命运了,她就象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海阔天高任她奔跑。她竟有些害怕,怕一个闪失就把她丢了,再也看不到她。 第二十三章 紫萦苦笑一声,原来感情这东西是没法当逃兵的。她偏头想了想,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既然自己放不开那小傢伙,也逃不掉她的纠缠和骚扰,倒不如转被动为主动。 三天后,狐界大开宴席,庆祝缘劫得到侯爵之位,庆功宴席摆在慕容雪与风羽舒合开的hotel里进行的。这些年,这两个傢伙是赚了个金满钵,慕容雪的财产多到让她对财物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在她那里,那些不是财物,是垃圾。所以现在她不当土匪,改当散财童女了,这一次她的徒弟摆庆宴,她很豪慡的说一切免费。风羽舒跟缘劫不对盘,自然是想趁此狠狠的敲她一笔的,结果被辕夙凌尘几个瞪眼就只得摸着鼻子附和慕容雪说免费。 酒宴全免费,那缘劫自然是非常豪慡的把神界所有的人都邀请来。反正这hotel的大老闆是神界最有钱的两个财神,她也不怕把她们吃垮了。于是,一个小小的侯爵庆功宴,排场摆得比风羽舒与辕夙凌尘成亲的时候还大。这hotel在神界的名气是极大的,只是消费太贵,许多小神们都不能常来消费,趁着这免费的机会,纷纷跑来,许多不出世的神人们见到这难得一遇的热闹场景也跟着来凑热闹。一时之间宾客云集,把偌大的hotel挤得满满的。 第25页 缘劫在hotel里面穿来穿去,她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就是宾客中有一半都是跑来凑热闹的,还有一小部分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她的侯爵庆宴。就如同这一位长得很好看,却很“白”的大美女一样。她里面穿着一身紧身却很怪异的衣服,这衣服象是用精緻的深紫色的宽皮带编成的一般,紧紧的贴在身体的曲线上,露出完美的小蛮腰和修长白皙的大腿,外面再套着一件纯白透明的轻薄纱衣,美妙的同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那纱衣的款式却极为古朴飘逸,衬上她那双犹如七岁孩童般纯真眼眸及纤尘不染的容颜,让人一眼看去就再移不开眼神了。 那美人儿正在把弄着茶几上供宾客把玩的小玩意儿,她拿了件九连环在那里认真的解着,眼看就要解开了,可是那最后一环就是解不过去,她紧紧的颦着眉头,神情极为庄严肃穆。 缘劫翻过沙发,在那美人的旁边坐下,笑着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那美人儿看了缘劫一眼,侧头说,“你会?”这九连环是改良过的,比普通的九连环要复杂许多。 缘劫接过九连环,几下拨弄,就把它全部解开了。她笑嘻嘻地扬着手中的九连环,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佩服吧?” 那美人儿含笑点了点头,那笑容纯真得犹如真空里的一张白纸,白得不带一丝杂质,看着她的笑似是都能感染到她的纯真,整个人仿佛被升华到一个纯明洁净的空间里。这空间没有别的色泽,只有单纯的白色,白得让人心静让人觉得灵魂超脱。 她接过九连环套回去,然后再用刚才缘劫解九连环的手法解着,很快便解开了,然后她露出一抹开心略带慡朗的笑容。缘劫傻傻的陪着她笑,她只觉得hotel里的喧譁都不见了,她似乎在她的笑容中飞升。 那美人儿含笑用纤纤玉指在缘劫的额头上一点,说道,“小傢伙,笑得像个小呆子一样。” 缘劫回过神来,坐正身子,问道,“姐姐叫什么名字?”要不是怕亵渎美女,她真想看看这美女的命运轮盘。 “姐姐?”那美人儿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姐姐就姐姐吧。” 缘劫的小脸儿一红,难不成她叫错了?她抿着嘴巴,垂下头,却用眼角瞟向那美人儿。见她半天没有告诉她叫什么名字,然后又小小声的说,“我叫缘劫,姐姐愿意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么?” “你都叫我姐姐了,那就叫姐姐就是,名字只是一种称唿,我许久不用,忘了。”说得云淡风轻,美得完美而又真切。容颜纯真绝丽,似是单纯得如同一个初生的孩子,但言语举止之间又透着一股狡黠与超脱。缘劫见过美人无数,却没有一个人能有她的这种气质,能比她更美。 她扭头看向紫萦,紫萦的美,美在于虚幻朦胧,就如同那天际的一抹流云。而这美人儿则美得真实单纯,如同湛明清澈的天空。两者比较了一下,这位“姐姐”该比紫萦要美上几分,但是她还是觉得紫萦更加动人。不过,又想起紫萦老是拒绝闪躲,她又恨得牙痒痒的。 那美人儿顺着缘劫的目光看去,问道,“那穿紫衣服的九尾小天狐是你的什么人?” “心上人。”缘劫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回过头,又觉得这样子说出去有点不妥,要是让旁人听到传到紫萦的耳朵里不知道会怎么样,于是又说道,“是我阿姨。我娘亲的结义妹子。” 那美人儿“呵呵”一声轻笑,“你娘亲的结义妹子却是你的心上人?有意思!”她抬起纤指轻轻的勾住缘劫的下巴,说道,“小傢伙,我比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比什么?”缘劫被她挑住下巴,只觉得唿吸一下子变得很不顺畅,一颗小心脏“碰碰碰碰”拼命的撞击着她的胸腔,似是要跳出来一般。 “我与她谁漂亮?”那美人儿又问。纯美的容颜中竟透着一股致命的魅惑气息,缘劫亿万年的修为都差点破功。 “你……你漂亮!”缘劫结结巴巴的答道。她的手心里开始冒汗,目光落在那美人儿微启的唇上,就想要将吻印上去。 “那让我做你的心上人好么?”她凑近缘劫轻声问道,语音间透着无尽的蛊惑气息,氲氤的气息迎着缘劫扑鼻而来,顿时让缘劫觉得头晕目眩,犹如坠进一个迷幻的世界里,似乎觉得这美人儿就是与她相守千世的人儿。脑海中忽然闪过紫萦的身影,她打了个寒噤,立即坐正身子,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好!” “呵呵呵呵。”那美人儿把缘劫放开,连连轻笑,笑得十分开心,笑得天地都变色,笑得连神界都黯然,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为什么不好呢?难道我比不上她么?”她很有些意外,这孩子虽然才十岁,但是定力却好得惊人,那些修行数百万年的神只怕都比不上她。 缘劫笑着坐正身子,说道,“姐姐自然是比紫萦要美上几分,可是紫萦住在我的这里。”她用手指指心窝。即使紫萦拒绝她不肯承认这份感情,她也照样把她放在心窝里。 “换一个人不好么?”那美人儿眨着非常无辜的大眼问。那神情,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可爱得不得了。 缘劫抿嘴但笑不语。 那美人儿挪了挪身子,与缘劫紧紧地靠在一起,她的纤纤玉指在缘劫的领口处轻移,做着整理衣领的动作,“你觉得我不好么?”轻侬的语调,犹如在与自己的小情人说话一般。 缘劫只觉得心口一紧,全身都苏苏麻麻的,她缩了缩肩头却伸长了脖子避开那美人儿的手,咽了咽口水,说道, “姐姐很好,什么都好。”她开始往沙发后面退缩,心里叫道,“就是太厉害了,魅力太大了点。”搞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来头,反射性的用眼角去瞄向命运轮盘。这一看之下,吓得她尖叫一声,“哇!”身子一下子跳起来。跳起来的时候撞在茶几上,脚再一绊就往沙发后倒去,那美人儿正在她的身后,她怕压着人,赶紧一个转身,却一下子把沙发扑倒了。那美人儿连同沙发一起滚落下去,两个就被沙发埋在下面。 众神听到动静,纷纷将念力探过来,旁边的工作人员急忙赶来把沙发搬起来。只见沙发下,美人儿被缘劫压在身下,缘劫的唇印在那美人儿的唇上,她的左手搁在她的胸上,右手捂住她的私[]。 顿时,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慕容雪几步跑过来,笑着叫道,“喂,好徒儿,办事情也得看场合吧。” 紫萦的脸色也蓦地一变,随即又恢復成正常,缓缓地走过去,将缘劫拉起来,不动声色的挡在两人中间,将缘劫与那美人儿隔开。 缘劫的脸红得像猪肝一样,却不敢发一语,她……她刚才明明是避开了这位美女姐姐的,怎么怎么反倒成这恣势了?偷偷用眼角瞄了瞄紫萦,非常的忐忑不安,怕她生气,可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即又一想,她要当自己的阿姨,侄女跟谁亲热做阿姨的并不能管吧?当下也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揉揉鼻子,抬眼望向那美人儿,想起她刚才在命运轮盘里面看到的,顿时又打了个寒噤,不自觉的退后一步,缩到紫萦的身后。 那美人儿爬起来,缕缕衣衫,含笑直直的望着缘劫,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阿修罗王闻人冰秋从楼上走下,她见到那美人儿的时候神情蓦地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一个瞬移术来到神帝慕容雪的身边,拉着她站到一边,悄声说,“别过去。” “怎么了?”慕容雪压低声音问,怎么冰秋的神情有点怪怪的。 阿修罗王闻人冰秋在慕容雪的耳边用密语传音低语道,“这个女人惹不得。” 慕容雪顿感好奇,在神界还有她和冰秋不敢惹的人物?阿修罗王闻人冰秋见到慕容雪这模样,就知道她想过去招惹一下,她就是那种人家说老虎的股摸不得,她就偏要摸的人。当下赶紧说道,“这女人是一只不知道得道多少年的狐狸,第一批到神界来的神,狐族的老老老老老老祖宗,化石级别的存在。”冰秋说着递给慕容雪一个眼神,示意她千万别过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呆在一边看戏最安全。她很感意外,她已经在神界销声匿迹将近百万年,大家都以为她已经化古而去,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出现了。阿修罗王闻人冰秋刚到神界的时候就在她手上栽过跟斗,也看过许许多多比她现在还有本事的人折在她的手上,对这人是畏之甚深。 虽然那美人儿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可因为近百万年没有出现过,而现场大部分的神都是近百万年里升入神界的,并不认识她,而认识她的神也和闻人冰秋一样缩在神堆里窝着,有一些甚至偷偷开熘了。至于紫萦,才在神界呆了几万年,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她虽然看出她是狐族,且修为极高不在自己之下,也只是猜测是某个不出世的神人,对她并不畏惧。 第26页 紫萦把缘劫拉在怀里,将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妩媚的笑容对那美人儿说道,“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还请见谅,您请自便。”说罢,朝她微一颔首算是打招唿,然后拉着缘劫便走。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冷淡得紧,就凭她刚才对缘劫动的那点小手脚,紫萦神君大人就已经把她列为拒绝来往户了。 只是,紫萦把她列为拒绝来往户,人家并不这样认为。那美人儿扬起一抹纯真至极的笑容,以一种足以溺死人的深情看着缘劫,惹得旁边的诸神都在吃醋。直唿没天理!为什么比神界最美的紫萦神君和凝幻神君还要漂亮的美人儿居然会中意这个才十岁大的小毛孩子! 第二十四章 紫萦牵着缘劫的手往外走去,对于那美人儿的举动,她一丝不落的收入眼底,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眼中却she出一种极具气势的光芒,凛然的气势威慑力十足。 缘劫感觉到紫萦身上的气息变化,暗暗窃喜,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她扭头朝那狐祖宗美人儿看去,不知道自己哪点让她感兴趣了。但她这一回头却又让紫萦误会了,只是她是神君,需有她的风度在。缘劫只感觉到握在手上的手一紧,她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那位姐姐长得真好看,她把纯真与妖冶的美发挥到极致,又那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紫萦的嘴角轻轻一扬,狐魅至极的睨着缘劫,“姐姐?她的修为不在我和你娘亲之下,在狐族中论辈份只怕比你娘亲还高。”只是她觉得有些意外,为何在狐族中从未见过甚至于听说过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曾经听姐姐说起过一些狐族中的隐士,可从未听说谁是她这般模样的。像她这么扎眼的人在狐族中该有记载才是。她侧过头看着缘劫,问道,“你还能看到命运轮盘么?” 缘劫缩了缩肩头,问道,“干嘛?”扭头朝身后看去,那美人儿正用念力跟着她们,可看样子紫萦好象并没有觉察到那人的念力跟来。她顿时又起了身鸡皮疙瘩,这人的修为到底有多深啊? “替我探探她的来歷。” 缘劫冲着紫萦眨巴眨巴大眼,随即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紫萦斜眼睨着她,曲起指头在她的头顶上一敲,那什么眼神嘛。 缘劫把头凑过去,仰起颗小脸蛋望着紫萦漂亮至极的脸蛋,说道,“你喜欢我,你怕她把我抢跑了,所以要查出她的来歷,才好对付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摇摇晃晃的小脑袋上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紫萦冷冷的睨着缘劫,看到她这得意样就想给她两巴掌。 缘劫沖紫萦眨了眨眼睛,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欢唿一声便蹦蹦跳跳的往前方蹿去,快乐的小模样与她的年龄非常的相符。 紫萦看着缘劫的背影头痛的捂着额头,她觉得现在的缘劫比前世的命运更难缠。这小丫头鬼马灵精,什么事情都知道,有着成人的智力却是小孩子心性。这样的她只会让人觉得恐怖和难以亲近。她是想离缘劫远远的,可是她又担心会被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狐狸拐走了。紫萦转过花丛,来到hotel花园中的一栋精緻的小木屋前,凝幻与青竹正在这里躲清静。紫萦走进去坐下,说道,“姐姐,没去酒会?” 凝幻支着额头,哀嚎道,“去了,刚从一大堆人里面熘出来,办这小傢伙的侯爵庆祝宴比当初操办你的神君庆宴还累。”缓了一下,她又问,“你有看到缘劫么?酒会开始的时候我看到她一下,后来就不见了人。” “见到了,那小傢伙还艷福不浅。”紫萦端起茶轻啜一口,把酒会上的事情一一告诉凝幻。、 凝幻听完,颦着眉头站起来,在屋子里面来回跺步。 紫萦扬起头,问道,“难道姐姐也不知道她的来歷?” 凝幻又回到软榻前坐下,浅浅的饮了杯茶,才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与你说的这个人在气质与形貌上都极为相似。” 紫萦站起来,突然变幻了一个模样,变成了那美人儿,说道,“姐姐想起的那人可是这模样?” 凝幻轻笑一声,说道,“我没有见过那人,自然不知是不是你所变幻的模样。”随即,她的笑容一隐,说道,“你变回来罢。” 紫萦又变回自己的模样,拈起一块糕点细细的品尝,静静的等待着凝幻的下文。 “她叫维娆,是第一个成神的狐类,也是第一批到神界的神。”凝幻的神情变得更加的严肃凝重,“三百万年前至一百二十万年前的神帝,是神界在位时间最长,容貌最美也最有心计的神帝,也是唯一一个活过百万年的神帝。”凝幻双手负于身后,神情凝重的说道,“那是神界很古老的一段歷史,但到现在已经被许许多多的神遗忘了。” “有什么故事么?”紫萦轻声问道,那女子曾经居然是神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神界是由十位创世大神飞升过来噼开混沌建立起来的,这维娆就是其中之一,建立神界时,有三位大神因为消耗过多的能量而陷入了沉睡或者是重新进入轮迴。另外有两位在神界生活了一百万年就离开了。后来的这几位,相继当上神帝的神君,又相继的……战死!” “战死?”紫萦挑眉,当时的神不多吧?*争应该没有现在这么频繁,而且以他们的修为岂能轻易的被杀死? “为争夺神帝之位。”凝幻笑了,笑得有些黯然,说道,“贪念,从人到妖魔鬼怪到仙至神都有的,特别是拥有永恒生命的人,他们的追求就比凡人更加执着,也更加可怕,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当上神帝的人,相继被下一位杀死,这维娆就是最后一位,她是最没有心当神帝的人,却在别人都自相残杀死完之后被诸神推上神帝之位。她打开了从诸界来神界的通道,她以无上的神力铸就了神界今日的奇美,在她统治神界的一百八十万年间,神界从未发生过*争,得到了极速的发展,为今日的繁华奠定了基础。一百二十万年前,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突然失踪,在她失踪的十万年后,神界发生了第一次最大的各族争夺神帝之位的战役,那场争斗打了整整二十万年,死伤无数,神界建立起的许多文明都埋葬在那次战役中,谁多歷史也都消匿于那场战役中。”  紫萦默然,自相残杀,是神界一个必然的悲剧!因为永恆的生命,因为悠久的岁月带来的空虚让大家有了一份执意的追求,戮! “姐姐是如何知道这段歷史的?”紫萦问道。凝幻虽然得道的时间很久了,但也没有久到那一百多万年吧! “阿修罗王告诉我的。她经歷了那场*争,也就是在那场*争中,她开闢了阿修罗界。”凝幻说道。 紫萦又问,“那这维娆此次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凝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说道,“走吧,去见见她。”她的念力扫过,并没有找到维娆的踪影。 紫萦也将念力探去,也没有找到她。但她不认为她离开了,只不过她是凭藉其强大深厚的修为隐去了她的气息而已。三人起身往酒会赶去,找到了阿修罗王与慕容雪,让她们意外的是缘劫也在。 凝幻进去后,在阿修罗王的对面坐下,问道,“那个人是她么?” 阿修罗王点了点头,说道,“是维娆。” “你怎么看?”凝幻问道。 阿修罗王闻人冰秋说道,“不怎么看,以静制动。”她看向缘劫,说道,“如果你真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你家小孩,她比我们谁都清楚。” 缘劫缩了缩脖子,双手捏着耳垂,叫道,“我失忆了,我失去了前世所有的能力。” “少在那里瞎扯蛋!”慕容雪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缘劫的头上,“骗谁啊你?赶紧的,快说。” 缘劫瞅了紫萦一眼,又看看凝幻,再看看闻人冰秋,她突然捂住头叫道,“唉呀,我头痛,哎呀,我晕了。”说着就往上倒去。 凝幻一下子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说道,“行了,别装了。不逼你就是,你只用回答我们,她此次出现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缘劫缩着脖子看着紫萦,紧紧的咬着下嘴唇。 紫萦微微的垂下眼睑,想了下,说道,“对姐姐她们没有影响,对我有,是吗?” 缘劫抬头看了下天空中的轮盘,确定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于是说道,“她是冲着我来的,确切地说是冲着命运来的。” 这一下几人更加好奇了,纷纷望着缘劫。“她跟你的前世认识?” 缘劫叫道,“一百二十万年前,她突然发现她现在所在的境界并非是存在的最高境界,就离开这一界四处寻找,两千年前,终于让她找到一点头绪,顺着那道头绪就摸到我这里来了。”说到这里,缘劫又急又气,直跳脚,“你们说,我好不容易有一个新生,可以不用跟那个命运轮盘绑在一块儿,可以逍逍遥遥的过快活日子,要是让她逮到让我去帮她悟那个什么天道,那我还要不要活啊?” 第27页 紫萦问道,“那她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除了你们,谁都不知道我前世的身份是啥,她当然不知道她的答案就在我这里。”缘劫大声说道,她的话音一落,眼睛倏地瞪得熘圆,像见鬼一样的盯着前方。 那美人儿正如幽魂一般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纯真绝美的脸上透着一抹盈盈笑意。 一抹冷汗从缘劫的额头上滴下,她咬紧牙关,嘴巴咧得大大的,一脸烂烂的表情。中计了!中这狐狸的计了!她早就怀疑自己在这里,只是不敢确认,所以才来一招打糙惊蛇,让众人前来盘问她,然后…… 她轻步浅移,缓缓的来到缘劫的身边,将手臂搁在缘劫的肩头上,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小傢伙,你果真讨人喜欢。”溺爱的看着缘劫,只是那眼神似饿极的犲狼看到鲜美的肥羊一般。 紫萦倚在椅子上,抬眼睨着维娆,“老祖宗,你可别吓坏了小孩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波流转间盪着盈盈秋意。 维娆回头看了眼紫萦,轻笑着替缘劫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问道,“我要的答案是什么?” 缘劫自己擦了把冷汗,咽了咽口水,说道,“宇宙轮迴,生死寂灭,这就是天道。”说话间,趁着维娆琢磨失神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形勐地一闪蹿到紫萦的身后,藏了起来。 维娆灿然一笑,说道,“你在忽悠我。”温柔的望着缘劫,明明那眼光柔和似水,却能让缘劫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缘劫“嘿嘿”一笑,说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什么是寂?什么是灭?你把这四个字参透了,你就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说完,她又急切的补了一句,“别再问我,这些东西是要靠个人参悟的,问我没用。”   维娆轻笑一声,“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就是从宇宙轮盘中出来的那个宇宙之魂?”“生死寂灭”四个字早在她成神前就已经悟透。 第二十五章 缘劫“嘿嘿”一笑,说道,“我才不是什么宇宙之魂。我叫缘劫,狐界的一只小狐狸而已。” 维娆的眸光凝视在缘劫的脸上,许久,她笑了,笑得格外的开心,格外的透彻,也笑得格外的纯,格外的真。许久,她止住笑,“那我想问一下,你追求的是什么?” 缘劫答道,“做一只快乐的小狐狸。”她狡黠地沖维娆眨了眨眼。 维娆侧头想了想,说道,“如何快乐?” 缘劫掰着手指头说道,“天天好吃好玩,有心爱的人陪着,还要有漂亮的衣服穿,还要没有烦恼。”缘劫这一答,把屋子里面的人都逗乐了。 凝幻轻轻的拈着缘劫的耳朵,却明知故问,“小傢伙,你心爱的人是谁啊?” 缘劫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吐出两个字,“秘密。” 紫萦的俏脸一红,说道,“缘劫,今天可是在开你的庆宴,你这主角别老躲在这里,得出去露露脸。” “好。”缘劫应了一声,兴沖沖地往外面跑去,唯恐被某人抓了去似的。 凝幻侧头想了想,邀请维娆到狐界坐坐,维娆欣然答应。紫萦见状,额头上冒出一道黑云,很是不情愿这狐族的老祖宗到狐界,可是她又没理由阻止。这老祖宗让她感到极度的危险,这种危险是针对缘劫而来,所以在潜意识里,紫萦觉得她该保护缘劫,因为缘劫是她的。 庆功宴摆了七天七夜才结束,那些舞神们忙了整整七天,个个累得人仰马翻。在舞会结束的时候,把缘劫逮着了,将她押到舞神殿。 缘劫也知道这次宴会让她们这些助兴的人累坏了,赶紧陪笑着跑过去,帮这个舞神捏捏肩,给那个舞神捶捶腿,殷勤得像个小奴才。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舞神却玉臂一展,将缘劫拉在怀里,含笑望着她,说道,“只是捏捏就够了么?该怎么谢我们呢?” 缘劫又赶紧奉上一堆极品水果,这些东西神帝那里多着呢,但在这些舞神们这里却是极为罕见的东西。舞神们也知道这小傢伙在神帝那里收颳了许多好东西,这些水果只是一些小意思,个个毫不客气的笑纳。 穿粉色衣裳的舞神则不要这些水果,她问缘劫要一样属于缘劫个人的独特的东西。 缘劫侧头看了半天,摸了一大堆法宝出来,她都不满意。她挠了挠头问道,“那你要什么?” “你剪一些头髮给我吧。”那舞神含笑说道。 不就是一些头髮吗?缘劫欣然答应,摸出把剑削断一小截头髮慡快的交到那舞神的手里。那舞神将髮丝打了个结,然后装入贴身的精緻小荷包中,悬于腰上,笑容中透着一丝甜甜的幸福。 一位身着湖水绿衣裳的舞神说道,“云梦,再把你的头髮割下一截与咱们小侯爷的头髮一起结个结好了!” 云梦舞神含笑望着缘劫,不语,眼眸中春光流转,犹如初春时节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缘劫心里“咯噔”一跳,这云梦舞神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小脸蛋一红,却不禁暗自得意她的魅力大。她“嘻嘻”一笑,想到庆功宴后自己还没有回狐界,于是向众舞神们告别,蹦蹦跳跳的往狐神界赶去。 拜见过凝幻与青竹,回到自己的住所,发现她送到紫萦那边的东西还没有被丢回来,于是又喜滋滋的往紫萦那边跑去。她最近真的是好幸福啊,日子过得特别的甜蜜。 鬼鬼祟祟的穿过大殿,来到紫萦的闺房外,她在犹豫着是进去呢还是到紫萦留给自己的房间里住。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拿定主意,她怕钻进去又被紫萦踢出来,然后又想起她对感情的鸵鸟态度,嘟嘟嘴往自己的房里走去,然后闷闷的躺在床上。 没一会儿,屋子的门被推开了,紫萦从屋外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 缘劫翻身爬起,惊讶地望着紫萦。 紫萦凝视着缘劫,一双眼眸犹如天空的云彩般变幻莫测,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突然将手臂搁在缘劫的肩头,将她压住按到床上,然后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 缘劫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犹如有一道九天雷劫从在她的灵台中噼过,震得她全身发麻。紫萦见到缘劫圆瞪的双眼非常碍眼,于是伸出纤纤玉掌将她的眼皮合下,再轻轻地吮着缘劫的唇。与命运相处这么久,被她吃了不知道多少次豆腐,也有很多次的唇齿接触,可那都是打闹中进行的,不似现在这般细细品味。这细尝之下,才发现她的唇是这般的细嫩可人,微凉的小唇儿,带着丝丝琼浆玉露的味道。她闭上眼睛,放散思绪,细细的感受着品尝着缘劫柔唇的味道,心中所有的不悦与恼怒在一瞬间都消散于无形。 缘劫闷闷低笑两声,她发现紫萦并不会接吻,她的接吻技巧好笨哦,就像是一只小狗狗在吃她的唇一样。她抱住紫萦,身子一翻,成功的翻身压在紫萦身上。 紫萦蓦地一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缘劫。 缘劫“吃吃”一笑,说道,“才不是这样子接吻的,我教你。”然后,她俯下身子去吻紫萦的唇。她的舌尖在紫萦的舌上游移,缓缓的伸进去,唇与紫萦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舌头伸进去之后,用唇与紫萦的唇摩挲着,她拼命的回忆以前见过别人接吻是怎么样进行的,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舌头伸进去之后要干嘛。 紫萦一把推开缘劫,轻哧道,“说我不会接吻,我看你也不会。”一脸的讥俏,却格外的动人。 缘劫的脸一红,张开嘴,露出森森白牙,用手按住紫萦的手腕,说道,“可我会咬人。”仰起头象一只小老虎一样露出抹兇狠的叫声,然后故作欲扑的兇狠状。 紫萦被缘劫的举动逗乐了,她“格格”娇笑着,推开缘劫,说道,“行了,别闹了。”说着便要起身,觉得这样子与缘劫做出这些举动并不合宜,虽然这丫头是命运转世,活了亿万万年,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她先是被沖昏了头脑才突然吻了这小丫头的。 缘劫搂住紫萦的腰,将她扣在床上,说,“吻了我就想走啊,你也太不负责了。” 紫萦轻哧一声说道,“阿姨亲侄女,这很正常。你要嫌我吻得不够好,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那些舞神姐姐们,也可以去找咱们老祖宗,她们都对你很有兴趣。” “好啊。”缘劫作势翻身就要下床去找她们。 紫萦俏脸一沉,说道,“去了就不准再踏入我这地儿半步。”目光落在那一缕断掉半截的髮丝,绝美的俏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愤岔之色,随即又恢復成往日那漫不经心的模样。 缘劫缩回床上,在床上打了个滚,变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模样酷似她十岁时的模样,却脱去了那层稚嫩,长得更加美丽,犹如一朵盛开的清丽兰花。 第28页 她倚在床上,含笑望着紫萦,那模样,娇魅至极,微张的唇写着欲拒还迎之势。 紫萦只觉得掌心闪过一道电流,心脏蓦地一紧,盯着缘劫再也移不开眼。 缘劫缓缓的起身,一点一点的靠近紫萦,绝美的俏脸就在紫萦面前两三分处,她轻轻的挑起紫萦的下巴,拇指摩挲着紫萦的朱唇,以一种极度暧昧的语调问道,“我美么?”吐气如兰,一股芳香气息迎面扑鼻而来,让紫萦几乎窒息,血液急剧加速,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她闭上眼睛,紧紧的握住拳头,全身轻颤,她想逃,可是双腿如同生了根一般移不动,又似被点了穴,全身都不能挪动半分。 缘劫将她的身子贴在紫萦的身上,微微曲起膝盖,轻轻的在紫萦的大腿上磨擦,从大腿外侧悄悄的往大腿内侧擦去,再一点一点的靠近根部。细细的肌肤触感从腿部传来,十分的细腻舒服,又极为撩人,紫萦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软,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收缩。 她紧紧的抿住嘴唇,强忍住不让自己颤抖。 缘劫将另一只手扣在紫萦的腰上,曲起指尖轻轻地在她的腰间轻划。 紫萦全身勐地一颤,她倏地睁开眼,惊恐的后退一大步,然后重重的喘着气,狼狈的看着缘劫,摇了摇头,调头就往外冲去。 缘劫赶紧追出去,却见到紫萦“碰!”地一声把门关上,然后她听到门内传来粗重的喘气声,甚至于能听到汗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她“呵呵”笑出声来,想不到紫萦也有狼狈逃窜的时候啊。 门突然被拉开,紫萦咬牙切齿愤恨的瞪着她,怒声喝道,“缘劫!” “喔噢,有人恼羞成怒了哦。”缘劫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身形一幻,变出一副极为火爆的身材,罩在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极为性感撩人,她学着紫萦轻倚浅靠的模样斜倚在门外的柱子上,指尖在自己胸前的*沟上划过。 紫萦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吼道,“缘劫,不准在我的门口卖*。”可怜的紫萦神君被缘劫刺激得连形象都顾不上了。 “卖……卖*?”缘劫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摇晃几下扶住柱子防止自己跌倒。她抬起头叫道,“我哪里像卖*的了?” 紫萦惊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恢復成平常的姿态,扬起一抹冷笑,说道,“不像卖*,有点像流香居门口拉客的……”话说到一半,觉得太难听,赶紧止住,撇过头去不看缘劫。 缘劫郁闷了,她嘟咙道,“我有这么差劲么?”两步窜到紫萦面前,“那你教教我怎么勾引你好不好?” “轰!”紫萦只觉得一抹血气直冲她的头顶,她扭过头,愤恨的瞪着缘劫,要不是顾及形象,她一定会以一副扭曲的面容瞪着缘劫。 第二十六章 缘劫惊恐的退后一步,大声叫道,“你……你要干嘛?”想吃人吶。 紫萦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双目圆瞪,脸色铁青,好一会儿她的脸色才变得缓和,露出一抹妩媚至极的笑容,“要我教你是吧?好,跟我来。”玉掌一扬,一把揪住缘劫的衣衫便将她向房间里拖去。 “哇哇,紫萦……紫……紫萦,温……温柔点。”缘劫结结巴巴的大叫。 紫萦冷哼一声,直接将缘劫拖进了屋子扔在床上。  缘劫在床上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用胳膊肘支着床挪到床头上瞪大眼睛看着紫萦,“你……你要干……干嘛?” “教你怎么勾引我啊?”紫萦浅笑着,手中却突然多出一根长鞭。 “勾……勾引用鞭子干嘛?”缘劫开始冒冷汗,额头上起了层黑云。 “来点刺激的。”紫萦说着,手中长鞭一甩,缘劫只觉得寒光一闪,一道轻风从面前刮过,然后便见到胸前有一个白色的丝布状的东西飞了出去。她赶紧低头朝自己的胸前看去,只见衣服的扣子被弄开了,里面的肚兜不见了,露出雪白的苏胸。她赶紧捂住苏胸抬头朝紫萦看去,只见紫萦的手中正抓着她那白色丝质肚兜,然后非常下流的把肚兜凑到鼻子前狠狠的闻了一下,然后说道,“好香。”同时还以一种极其暖昧的眼神盯着她,看她那神情,真让人怀疑她闻的不是肚兜而是雪白的苏胸。 顿时,缘劫的脸红得像关二哥一样,她咬咬牙,叫道,“不……不许你……你这样的!”太过份了。话音未落,便见紫萦手中的鞭子又飞了过来,她赶紧伸手去抓,那鞭子却似有生命一般避开她那一抓,且缠绕在她的手腕上——绕上两圈将她的手腕缚住。缘劫一惊,顿觉不妙,赶紧将手腕一翻,意欲挣脱。但这一只手还没有得空,又见紫萦的左手又多了根长鞭,她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足尖在床上一点便跳起紫萦扑去,想用进攻化被动为主动。 紫萦缠在缘劫右腕上的鞭子一缩,收了回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一条游龙般直she而出,沿着缘劫攻来的手臂缠去。缘劫赶紧变招,身子一扭手臂抬高,从鞭子上方伸过,跟着身子也窜了过去。岂料,紫萦手中的另一根鞭子又逼近,两根鞭子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向她罩下。缘劫看到是进攻无望,自己又险象环生,只得回招自救,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身便要向后退去。但身后就是大床,她一转身才发现逃错了方向,赶紧转回来。可这一耽搁,立即被紫萦的长鞭欺身贴上,只听得长鞭带动空气的声音,只看见让人眼花缭乱的白光在眼前交错闪过。 “娘啊——”缘劫惨叫一声,突然腰间一紧,一道力量传来,跟着她只觉得头一晕,然后重重的撞在了什么上面,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趴在床上,双腕被一条龙筋制成的长鞭缠住,腿也被另一条鞭子缠住。至于衣衫……别的地方丝毫无损,只是那遮蔽隐私[]的地方则被掏出几个大洞,女儿家的私密地方完完全全的曝露在空气中。 紫萦握着鞭子的把柄处,挑起缘劫的下巴,叫道,“怎么样?还要玩么?” “不……不玩了。”缘劫结结巴巴的叫道,赶紧用被绑住的手去遮住下身私[],上面被看到她已经没法子了,现在只能遮那最重要的地方。她苦着脸叫道,“阿……阿姨……姨姨……饶命啊。” “阿姨?姨姨?”紫萦挑眉睨着她,“现在知道求饶了?现在叫阿姨了?” “娘啊,娘亲啊,救命啊——”缘劫发出鬼哭神嚎的惨叫,“有人在虐你的女儿了,娘亲啊,爹爹啊,救我啊……”叫得像杀猪一般难听。 紫萦冷笑一声,鞭子用力一收,缘劫的手便被拖了起来,再也遮不住私[]。跟着,她感觉到私[]一凉,那过份的紫萦居然把鞭子放在她的私[]之上,紫萦冷眼睨着她,“叫啊,你再叫啊,伴随着你的嚎叫我就可以把鞭子插入你的体内。” 缘劫吓得赶紧闭嘴,一脸惊恐地看着紫萦,她怎么就瞎了眼睛以为她是神女对她痴心一片,谁知道她的本来面目居然是一个恶魔。老天爷,她错了。轮盘啊,让她回去吧,她后悔来到这里了。 紫萦扬起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我来教你怎么勾引我!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缘劫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一张脸比苦瓜还苦。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老虎的股摸不得,紫萦更是招惹不得的。呜,她错了,她愿意回去继续暗恋她,不敢再来挑拨勾引她了。 “sm!”紫萦阴阴一笑,哪里还有神君的样子,十足十的一个美女巫婆。 “妈妈啊,娘亲啊,救我。”缘劫吓得大叫,她再也顾不得形象了,赶紧变回自己十岁大的模样,叫道,“娘啊,救命啊,阿姨要虐我啊,救我啊,姨姨,我错了,我错了,哇……” 紫萦冷笑着看着缘劫夸张的大叫,丝毫不为所动。她要真怕了,又岂是这种乱叫就能了事的,还不拼死挣扎。她跪坐在床上,另一条鞭子的尾端轻轻地在缘劫小小的身子上划过,说道,“在我身上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什么……是……是什么?” “虐=童!”紫萦俯下身子在缘劫的耳边轻声说道。“特别是听见你叫我姨的时候,你一边叫阿姨,我一边虐,这才让人感到兴奋和刺激。” 缘劫打了个哆嗦,又要变身,却被紫萦一掌打在她的紫府之上,将她的灵气震散,虽未伤,但一时半会儿却没法回过气来。她叫道,“你……你玩真的?”眉头因惊惧而一抖一抖的,格外好看。 第29页 紫萦挑挑眉,说道,“难不成你以为我闹着玩儿?” 缘劫叫道,“我……我还没有成人。”她在提醒她,这样子对一个小孩子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刚好。”紫萦饶有“性趣”地打量着她这还没有发育的小身体儿,轻轻勾了勾嘴角。 缘劫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她战战兢兢地说道,“能……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紫萦盯着她的脸,手上勐地一用力,鞭子甩过床顶上的横木,用力一拉,便将缘劫吊了起来,惊得缘劫一声尖叫,惹得她轻笑连连。 缘劫喘着气叫道,“不玩,我不玩了。紫萦,放……放开我。”她有些恼了,也真有些怕了。她的身子还这么小,跟她玩不起。 “放?”紫萦斜眼睨着她,“我还没有开始玩你就让我放了你?你在说笑吧。” “那个……那个,你是我的姨,我是你侄女,咱们……你……你不能对你的亲侄女下手。”缘劫咽了咽口水。这个藉口她自己都说得心虚,她之前还想着对紫萦下手来着呢。 紫萦轻哧一声,斜倚在床头,视线在缘劫的身上游移,一脸的不屑之色,似是对缘劫的这个说法很不满意。 缘劫见行不通,眼珠子动了动,又说道,“那……那……我……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紫萦曲起腿,跪坐于缘劫的面前,“放了你?我现在要是放了你?那我不是什么好都没有讨到,以后想要再这样子捆住你岂不是难上加难?” 缘劫抿着嘴叫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不能这样子玩我。”她定定地望着紫萦,眼眸中闪着泪光。 紫萦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心里突然像有刀子划过一般,好疼。她扬了扬嘴角,说道,“要我放了你,也行,那看你给出的条件能不能让我动心。” 一听说有条件可讲,缘劫的眼中立即冒出亮光,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一丝黎明的光明,她马上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说,“你要什么条件,你开。” 紫萦缓缓的起身下床,说道,“说说你能给我什么条件?”她理理衣裙,站直身子,手中却多了根皮鞭,眯起右眼,左眼瞄在皮鞭上对着缘劫的某一个部位,娇滴滴的说道,“好细嫩的小身子,真让人眼馋得紧。” 缘劫被她吓得全身发毛,叫道,“只要你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她现在就想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紫萦。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间,扔出一块玉牌到缘劫的面前,“滴一滴血在上面,我就放了你。” “什么东西?”缘劫问道,这东西绿绿的看起来有些古怪。 紫萦手中的皮鞭一甩,只听得“叭”地一声响,缘劫便见到自己的外衫飘到空中,缓缓地飘落在床上。她打了个哆嗦,连气儿都不敢喘了,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哪怕紫萦给她毒药她也认了,只求别再继续。“?身契。”紫萦缓缓地吐出三个字,震得缘劫全身一颤。紫萦微微一笑,用皮鞭挑起缘劫,说道,“签了?身契,我便放了你,在你未成年之前,我不动你分毫。但你必须以我为主,以我为天,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整个世界,你的心里、你的世界都只能有我一个,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不让你做什么,你便永远都不能做什么。” “你……”缘劫的面孔有些扭曲。 紫萦侧着头,鞭子沿着缘劫的下巴缓缓放下,说道,“怎么样?二选一,你选一个吧。”缓了一下,她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去投靠那维娆,凭她的修为,一掌打死我,帮你把?身契夺了回去也行。”她扬起一抹极度柔媚的笑容,把头凑到缘劫的面前,“考虑一下吧。”鞭子来到缘劫的胸前,眼看就要将她的内衣也剥下。 一时的周全,一生的自由?她选哪一样?缘劫有些迟疑。她望着紫萦,紫萦那双湛明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氤氲的雾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她的心突然一动,抬头望向紫萦的命运轮盘,直探向紫萦的内心深处的世界。她的眼中突然浮出一丝雾气,两颗晶莹的泪珠倏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咬了咬下嘴唇,沖紫萦扬起一抹笑容,蓦地,她重重的一口咬下,顿时下嘴唇变得血肉模煳一片,鲜血顺着下巴滑下,滴落在绿玉上。玉一沾血,立即化为血光进入到她的灵海中,与她的元神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笑了,笑得格外的轻松,“从此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紫萦定定地望着她血肉模煳的下巴,看着缘劫那轻松又明了的笑容,看着她那双如宝石般闪耀的眼睛,只觉得手在微微的颤抖,手中的皮鞭突然变得好沉好沉,沉得似乎要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握住。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鄙,她凭什么有什么权力让缘劫来签这样一份契约,一份完全不平等的契约。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连心脏都在颤抖。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她扭过头,咬了咬下唇嘴,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松开缘劫,就要将契约解除。 第二十七章 缘劫一下子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看到紫萦伸向她天灵的手,她侧头避开,然后飞快的钻到床角,说道,“既然都结了,又何必解。”她嘟了嘟嘴,“我又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紫萦的脸一红,随即又倔强地抿了抿嘴。 缘劫“嘻嘻”一笑,眼珠子转了转,鬼点子爬上来了,她往紫萦的身边爬去,将头探过去,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什么?”紫萦一愣,“其实我也喜欢玩sm,我还是m呢,刚好跟你是一对。” 紫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怒,喝道,“滚!”说罢,倒是她自己转身便走,开熘了。 “别走啊,求你别走啊,过来s我啊,紫萦,别走,求求你m我啊,哈哈哈哈……”缘劫一边大嚷一边捧腹大笑。她家的紫萦怎么就这么极品啊,明明是害怕失去,害怕她被那群舞神拐走了,害怕被维娆神君抢走了,却又不敢说,跑来这里装什么sm,演得真像,吓得她半死。 紫萦听到那傢伙放肆的大笑,一脸俏丽的脸蛋是红得不能再红了,她抬头看看天,突然想起那傢伙在结下契约前的举动,顿时明白,她两步沖回去,一把揪住缘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叫道,“谁准你偷窥我的隐私的?”她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恨不得几巴掌给缘劫扇回去。太过份了!她有一种被人看光光的感觉。 缘劫沖她眨了眨大眼,一把将紫萦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小乖乖,乖啊,不怕不怕啊,你老把自己藏那么深,我要是不从命运轮盘里面看,怎么能看到你那小小的内心,看到你那小小的阴暗心理呢。” 紫萦咬咬牙,忍无可忍,一个巴掌向缘劫拍去,然后怒眼瞪着她,全身都在颤抖。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让这小傢伙占了上风,她实在是不服!更气的是这傢伙的态度。她深吸口气,稳住情绪,冷冷地说道,“别忘了你跟我签了契约。” 缘劫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弯腰低头,一副奴才模样,“听主子吩咐。” 紫萦跟她签那份契约也只是为了绑住她,哪里真想让她当奴才,见到她这模样,顿时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里还没有缓过劲来,门外突然传来凝幻的声音,“缘劫,你鬼叫什么啊,整个狐界都听到你的叫声了。谁要sm你啊,紫萦啊,姐姐养了你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嗜好呢?你要跟缘劫玩sm也得把她的嘴巴堵上再玩嘛!”这位凝幻神君居然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靠在门口,手中还非常悠闲的捧着一捧小吃。 紫萦那个气和羞啊,只觉得一股真气直冲脑海,另有一股气流从丹田窜上胸口膻中,一口气没回得过来,“咚!”地一声倒在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凝幻惊讶地站直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倒地的紫萦,愣了好半天,才突然爆出一串非常不淑女,非常不符她气质的大笑。 缘劫早在紫萦倒地的时候就沖了过去,一把将紫萦抱起来,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抬头瞪着凝幻,叫道,“老妈,你明知道紫萦小心眼儿,你就别气她了嘛。”看吧,人都气晕过去了。 凝幻说道,“晕了不正好。赶紧的,趁着她晕的当口,把人办了,生米煮成熟饭,你这小媳妇就不会这样扭扭捏捏只想着逃了。” 缘劫只觉得那个汗啊,你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老妈。她叫道,“娘咧,要是紫萦现在没晕,她肯定会跟你拼命的。” 第30页 “她啊,全天下就属她和青竹最没那胆子跟我动手。”凝幻浅笑着说道。她轻轻理了理腰际的玉饰,抬起头,缓步走过去,接过缘劫手中的紫萦,将她抱在床上,然后轻轻地理了理紫萦的头髮,这孩子,你说坦白一份感情就这么困难么?憋在心里也不知道弄得自己有多苦!她摸摸缘劫的小脑袋,说道,“好好待她,你要是欺负了她,当心我剥了你的皮做背心。” 缘劫打了个寒噤,不服地叫道,“妈咧,我才是你的亲女儿。” “这个才是我的宝贝。”凝幻爱怜无限的抚着紫萦的脸蛋,惹得缘劫狂喝酸醋。凝幻一脸困惑的支着下巴,说道,“你说你们要是在一起了那就是乱伦,这个……这个似乎不大好。我会不会被唾沫淹死?会不会被那些狐子狐孙们戳断嵴梁骨?”她扭头看着缘劫,说道,“你帮我出个主意,你说我要不要当一回后娘来个棒打鸳鸯,把你们两个给拆散了。嗯,现在还是不要了,你们的感情还不稳定,等你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再拆。” “滚!你不是我亲妈!出去!”缘劫再也受不了凝幻的刺激,气得直跳脚,跳下床就开始轰人。你说这个狐 精,哦,不,是狐狸神,是越活越精,越活越古怪。表面装出一副美丽绝伦,风情娆饶,气质超然的神的模样,在家里面,就十足一个……她的腹诽还没有诽完,就见到凝幻那闪着冷冷幽光的警告眼神,吓得她赶紧打了个哆嗦,缩着肩头站得笔直。 凝幻摸出一个精緻的寒玉盒交到缘劫的手中。 缘劫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颗棕色的亮澄澄的珠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传来,让人闻之觉得芳香沁脾。“这是什么?” “春*。”凝幻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 缘劫的额头上浮现出一团黑云,脸上多了两条黑线,她抬起头,冷冷地睨着凝幻,牙齿磨得“格格”作响。 凝幻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道,“好了,这是她的养生药。” “养生药?”缘劫觉得疑惑。 凝幻说道,“固本培元的。” 缘劫眯着眼睛瞅着凝幻,让她说清楚。“她的体质不好,需要调养。”凝幻捏着缘劫可爱的小脸蛋儿说道,“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干嘛?放心,不会像你在辕夙家那样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病。她刚出生就穿越结界,又在河边挨了三天风露,被那老狐狸捡回去之后也没有得到调理和医治,落下了病根。虽说后来被治癒了,可身子骨总还是缺了点,这丫头又死守着她那肉身不肯放弃,*斗力是挺强悍,真正拼起来不输修罗,可这身子骨,时不时的会不舒服一下。”她爱怜的摸摸紫萦的脸,是打心底儿疼惜这孩子。 “娘,别乱吃人家豆腐。”缘劫把凝幻的手拿开,却见到紫萦已经醒了,正望着凝幻。 凝幻勾了勾嘴角,又捏捏紫萦的鼻子,“怎么气性还是这么大啊,逗你两句就气晕过去。” 紫萦撇过头,不理凝幻,反倒是往被子里面钻去,还使小性儿了呢。 凝幻在被子上拍拍,刚好拍到她臀部的位置上,她说道,“好了,起来起来,该吃药了。” 紫萦拉开被子,坐起,满脸的不慡,“姐姐,身子早好了。” “好了么?前几天谁还咳嗽气短来着?”凝幻睨着她,一脸的似笑非笑。 紫萦轻嘆口气,“那不是跟狼族打战一下子岔到气了嘛。”受不了凝幻眼神的逼迫,只得接过缘劫手中的药服下。 凝幻又说道,“缘劫的身契都签给你了,你就得好好待人家。她是真心待你的,你啊,也就别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也别那么多顾虑,好好地去享受爱情就好了。”说罢,她起身往外走去。 紫萦的俏脸一红,说道,“姐,我是她阿姨。” 凝幻回头,凝眸瞅着紫萦,“都嘴上了,誓言契约都定了,还在这里嘴硬。我说妹妹啊,你是不是也该拿点神君的气势出来对待你的这份感情。当鸵鸟可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我这当娘的帮女儿说话,这孩子对你的心思,那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你们的感情也没那么多波折,偏偏自己在这里折腾个劲儿,让我看着都觉得难受。”她挥了挥手,“我也不唠叨了,省得人没老,心态就先老了。”足尖一点,飞到空中,落在她那极度豪华唯美的坐驾之中,空中飞舞着漫天冰花,她驾着神鸟,往神帝宫奔去。 缘劫在紫萦的身边坐下,将指头搭在她的腕脉上。紫萦想把手缩回,却被缘劫死死按住。紫萦睨着缘劫,“你会把脉么?” “不管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我都会。”缘劫扫了紫萦一眼,好歹她也在辕夙家泡了二十年,什么东西都学了一些。 紫萦轻哧一声,低下头去想着些什么。许久,她才抬起头,幽幽问道,“缘劫,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喜欢,也爱,很爱。”缘劫正色答道。把脉的手,改为握住紫萦的手,“我都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直直的望着紫萦,眼神中充满真挚。 紫萦的心一动,一股暖流直渗入心底,捂得心里暖暖的,格外舒服。她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神情中有些落寞,也带了些许复杂的表情,许久之后,她才望着缘劫嫣然一笑,回握住缘劫的手。那一笑,倾城又倾国;那一握,犹如天地重合;那一眼,许下了山盟海誓不离不弃的诺言。虽然没有任何的言语,可缘劫知道紫萦已经把心交出,愿意与她许下永恆的诺言。缘劫笑了,笑得格外的美,笑得格外的幸福,她把紫萦抱在怀里,泪,慢慢的浸湿了眼。 紫萦任由缘劫抱着,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眼中也有泪意。 大门口,维娆立在门外,原本是打算进去的,见到两人这般模样,又悄悄退了出去。此刻,她有一些明白,为什么缘劫放弃那么好的机缘,不去参悟天道达到与宇宙同生的境界,却跑来沾染这凡尘情爱。这种幸福,不是得天道便能体会的,这种暖暖的相守,也不是永恆的生命所能比拟的。 她突然很好奇爱情是什么?是最初见她时的那一抹悸动吗?一百二十万年了,她仍然忘不了那个在命运轮盘中恣意穿梭的女孩子,她笑得那般的透澈,似是洞息了宇宙的一切,她坐在她的轮盘中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天道? 她告诉自己还有更高更远而自己并没有见到的天地,她只说了这一句话,自己便毅然放弃帝位奔赴无尽的宇宙虚无空间里追寻天道的路途。 她说她是宇宙之魂,来自宇宙的命运轮盘。她就如一抹灿烂的光华,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照亮了她的眼却又突然消失在广袤的虚空之中,犹记得她临走前那回首的狡黠一笑,仍记得轮盘中她那恣意前行的身影。她寻了一百二十万年的天道,寻了一百二十万年她的身影,为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在悟得天道之后,她又能做什么?正如同她当初成神,歷经千辛万苦终于成神,可成神后呢?想起这几百万年的岁月,一抹失落由然而生。 第二十八章 狐界神殿建筑宏伟,正殿前方的广场,长宽各数里,站在正殿下面的高台上,俯瞰着偌大的广场,紫萦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任风吹动她的衣裙,掀起缕缕髮丝。 紫萦凝视着神界的风景,嘴角噙起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如同屹立风中的一朵透着丝丝淡雅芬芳的清莲百合。瞭望远方的眼眸清澈明净,犹如冰川天池中的玄冰明镜。此刻的紫萦,褪去往日的彷徨不安,惊疑游离,整个人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般耀眼,却比凤凰多了丝清澈凉慡之意。 一抹纤细妖娆的身影出现在紫萦的身后,带来一抹神的流光溢彩,带着一股超于神界的气息。紫萦未回头,亦知来人是谁。她缓缓地回过身,向维娆微微作了一福,算是见礼。维娆的辈份及身份都太高,对神界的贡献又是极大,即使高傲如紫萦也对她敬之重之。 维娆站在她的旁边,侧头看了眼紫萦,说道,“你与我初见你时不一样?多了丝淡定,少了丝彷徨与不安。” 紫萦也看了眼维娆,说道,“你与我初见时也不同,你多了丝困惑,少了丝洒脱。” 维娆淡淡一笑,说道,“都说紫萦神君聪明绝顶,那你能说出我在困惑什么么?”她凝视紫萦,纯真的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笑得人让人心颤。 紫萦转过头,不去看维娆这美得能让天崩地裂的笑容,默然静立许久,她的朱唇轻启,说道,“跟缘劫有关,确切地说是跟命运有关。”她微微一笑,垂下头,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说道,“却与我无关。”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斜眼凝视着维娆,美目流转、眼波顾盼,尽现无尽动人之姿。 第31页 “哦?”维娆一挑眉,“与你无关?”那是谁在前几日还吃醋来着,急急忙忙的把人绑到身边,仿佛唯恐被人夺了去一般。 紫萦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淡浅的笑容,纤纤玉指轻轻的抚着白玉镂雕扶栏,说道,“我与她之间的牵扯,仅是相互喜欢而已。至于她的曾经是否与你有过什么交集,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曾经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轻淡的语气却字字铿锵。曲起右手的小指头,那名叫情丝的东西就这样缠绕在了她的指尖,从此,她的生命中有一些东西便变得不一样了。 维娆笑了,“真与你无关?那我把她带走呢?” “她若不愿意离开,谁也没法带她走。她若愿意跟你走,那也只是我与她的事情,并非我与你的事情。”紫萦扬起头,把背挺得笔直,她直勾勾的盯着维娆,嘴角含着一贯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说道,“当然,如果有人想要强行带她走,即使那人比我强大数百倍,我也会出手,为她,也为我自己。”说到这里,水波潋滟的眼眸中突然she出一道凌利之气,摄人的气势十足。 维娆扬起头笑了,放得极度的放肆,极度的飞扬,又极度的轻灵动人,犹如阳光下那展翅迎风的蝴蝶,她笑着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走她?” “直觉。”紫萦勾了勾嘴角,说道,“正如我知道你想要找我一样,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早在维娆出现的时候,从她看缘劫的眼神她便看了出来。她看缘劫的那种眼神,让她想起自己昔日看凌尘的眼神。只不过,她的眼神中比自己的眼神多了一种占有的情绪在。 维娆笑了笑,转身然后从紫萦的身边消失了。她要见紫萦,只是想仔细看看这个能把命运网住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而紫萦要见她,却是在向她摆明她的立场与身份,向她宣告她的存在。她对紫萦的评价是,这个女人太冷清、看世事太通透,她那双眼眸比缘劫的还显得清冷,仿佛她才是那个在命运轮盘中守了亿万万年的人。让她上天入地出生入死易,要想牵动她的情绪却极难。突然之间,她很想问,紫萦寻的是什么?她寻的是天道,是比神更高的境界,缘劫、闻人冰秋、慕容雪、辕夙凌尘与风羽舒她们寻的是永恆的爱情,那紫萦呢?她甩甩头,笑了。她不懂,紫萦藏得太深太深,就如同那一口幽深的古井,能看到的永远都只有水面上的那一抹清冷幽深,其余的一切都被深深的埋在深隧的水底之下,让人看不透彻。或许,就是这样的复杂,才对命运有了吸引力吧。 穿过巨大的古榕树,却见到缘劫沉着张小脸蛋儿站在她的面前,见到维娆到来,神情才稍缓一些。 她止住步子,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缘劫,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闪烁着繁星般的光芒,她迎过去,“在等我?” 缘劫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前世是命运,那时候我刚脱离轮盘形成人形在宇宙空间中游走,跟你说的那番话实属无心,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她仰起头,望着广袤的苍穹,说道,“维娆,这一百二十万年,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回头凝视着维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已经不再是一百二十万年前的我,和你一样,我也悟不透天道,看不透命运。”  维娆盯着缘劫,问,“为何突然找我说这些?”想起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时的惊惶逃窜模样,和现在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过了吧? 缘劫摇了摇头,轮盘的变化,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向她说得清的。她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问我天道,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悟到的。宇宙万物的道,仅用生死二字便能概括,差的只是从生到死的那个过程。你追求比神更高的境界就是虚无,虚无的空间浩瀚无际,大象无形能容万物,似有似无,既有既无。可什么又是虚无?虚无就是没有!神的生命是永恆的,但神也有消亡的那一天,因为活得太久了,忘却了活着的滋味,忘却了生命的意义,慢慢的沉寂在宇宙虚无的空间里与它融为一体,成为那亿万万年分子中的一员,许多年以后,又再从虚无中凝聚,再慢慢诞出新生命,开启新一轮的轮迴。”她幽幽说道,“这就是宇宙的天道,永生是轮迴。”说罢,她调过头,化为一道虹光飞远。 维娆望着缘劫消失的方向,呆呆的愣了许久。活着的滋味? 许久许久之后,维娆笑了,笑得如同三月里盛开的山花一般灿烂。一百二十万年,她整整寻了一百二十万年的答案竟是如此!比神更高的境界是虚无,而虚无却又是生命的终结和起源。到头来,她只不过是在追寻一个轮迴,在画一个圆而已。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想起缘劫,突然觉得疑惑,她之前不是说让她自己悟么,怎么又突然跑来告诉她?而且看她的眼神,分明是藏着一件很凝重的大事。她想了想,将身形融于风中朝那小傢伙的方向奔去。 郁郁葱葱的绿竹散落在精緻的小楼阁周围,其间偶尔露出株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桃花树,桃树与绿竹相衬,更显别致清雅动人。紫萦坐在楼下小院中对着满院的桃花与绿竹轻拂筝弦,悠扬的筝鸣声如一波波的水波般从她灵动的十指下泄出,圆润的琴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又似巨海波涛层层翻滚。 缘劫翩然轻灵的身影在院子里翻腾飞舞,潇洒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剑光闪烁、衣袂飘飞,带着满院青翠的竹叶与满天纷飞的桃花,身随乐起,剑随身动,她整个人都融入了紫萦的音乐声中,而她与紫萦则融入了这片风景之中。 维娆落在院门口的一株桃花树上,她将身子变得小小的,小到能够把自己的身子窝到桃花里躺在带着纷芳气息的花蕊上。她坐在一片桃花瓣上看着缘劫,只觉得所有的风景都成了她的陪衬。她想起那个恣意穿梭在轮盘里的人儿,看到这个让世界都为之绚丽的人儿,维娆被迷了眼醉了心,她望着缘劫似乎是看到了初春到来万物復甦的时节,看到小溪填满了干涸的河床,看到嫩芽又上了树梢头,看到了绿糙又布满了河岸。维娆翻过身子,舒服地躺在花蕊之上,闭上眼睛,展开念力,听着悦耳的筝声,感受着那美极的剑舞之姿,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一只小狐狸,在山林田园间快乐地奔跑…… 缘劫的身子在空中旋转着缓缓落在地上,细碎的步子如飘似移游走在紫萦的周围,她的身子时而逼近,时而远去,若即若离的缠绕在紫萦的身旁。 紫萦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十指落下压住弦。伴随着音符的停止,缘劫的身子也停住了,她一招“美人回眸”使去,剑尖正好挑在紫萦的下巴上,她含笑凝视着紫萦,缓缓的用剑将她的下巴抬高。 紫萦伴随着剑尖的力道逐渐抬高下巴,只见朱唇如水晶般莹光,睫毛如扇贝般迷人,肌肤如玉脂般细腻,只是那眼中闪烁的冷光有点碜人。缘劫向她笑得极度的暖昧和得意,紫萦的眼眸却突地一沉,跟着按在弦上的指头一勾一弹,一股劲气从弦上发出,正中缘劫的手腕。 “唉哟。”缘劫惨叫一声,捂住手腕,手中的剑落在地上。 紫萦轻轻勾了勾嘴角,抱起古筝,起身,足尖轻轻一点,如一只轻灵的云雁般直冲而上,落在小楼阁上。她站稳身形,回头垂眸朝楼阁下院子里的缘劫看了眼,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进房间去了。 缘劫抬头笑着望着上楼的紫萦,看着她进了屋子。她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捂着被弹红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一下。紫萦留下的,即使是伤口也让人心生爱意。她扭过头,望向桃花树上的某一片桃花,突然狡黠一笑,勐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唿——”地一声勐地朝那朵花吹去,只见一股飓风吹得花枝乱颤,桃花树上的花朵都被吹得四散飞扬,特别是其中一朵,被一股小小的“龙捲风”捲住重重地摔向墙壁。 小花中,一道小小的影子飞快的she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在地上,化身成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她抬眼睨着缘劫,嘴角扬起一抹可爱至极的笑容,然后,缓缓地抬起衣袖用力一拂! “哇!”缘劫见到她抬起衣袖就知道要遭,赶紧闪躲,可惜速度慢了,被一股巨大的风捲住送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只在空中留下一串长长的惨叫声,“啊——”的惨叫声传出数百万里,惊得神界众神纷纷用念力探去。 一时之间,缘劫被风颳飞的样子再次成为神界那些无聊至极的众神们的笑谈。堂堂缘劫神侯,呈乌龟式被甩飞出去,跌在混沌界域边界上的一堆灵兽便便上,头更像是鸵鸟一样钻进了便便堆里面去了,埋得只剩下半截身子在外面。缘劫被刮飞出去,紫萦和凝幻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不过维娆在过后的几天时不时的出点小意外,但她凭她的道行,这些小把戏还不放在眼里,不过,这次—— 第32页 “哈哈哈哈”缘劫嚣张至极地站在狐神界最高的大殿顶上的檐角不起眼的地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天上一抹迅速窜向神界外空的身影仰天无声大笑。莫白帅那小子配的春*痒*就是奇效啊,连这个活了几百万年的狐狸老祖宗都吃不完兜着走了。 第二十九章 紫萦记不清她有多久没有见到缘劫了,好像是半个月吧。自从她向维娆下了痒*,维娆“飞逃”出了神界的外太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缘劫。听说是到神帝宫去了,有要紧的事情。踏上神帝宫,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一直走到偏殿,念力探到慕容雪正要死不活的窝在她的神帝宝座上,缘劫则半躺在旁边的大椅上。辕夙凌尘神情凝重的坐在一边,慢慢的喝着茶,凝幻与青竹神情疲惫的倚在椅子上,两人的神情中都透着股低沉挫败之色。她心生疑惑,看他们这模样,分明是有大事发生! 缘劫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都别折腾了,大不了我重回命运轮盘将乱了的命运轮盘调理回去。”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却突然红了。 凝幻起身,把缘劫拉起来,抱在怀里,说道,“说什么气话,总还是有别的办法的。”她把缘劫的头按在怀里,眼泪却一下子滚落出来。她也知道,能想的法子这半个月都试过了,可都没用。 辕夙凌尘端着茶杯,缓缓地站起身,在屋子里面跺着步子,眉头拧得紧紧的。许久,她才又坐回原位,重重的嘆了口气,说道,“让你回命运轮盘,是唯一的解决法子,可是紫萦怎么办?!” 缘劫咬咬牙,叫道,“大不了我改了命……”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她能再改司命金册么?她忍心把紫萦的记忆抹除了?消了她的记忆,给她的生命留下一片空白,留一缕不知名的遗憾忧伤在那里,那她就会快乐么?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为什么她刚触摸到她的幸福,就跟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紫萦推开门,缓缓的走了进去,淡淡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扫,寻了最尾处的一张椅子坐下。屋子里面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部回过头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紫萦望着缘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淡淡的询问口气,显得极度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缘劫望着紫萦,眼中带泪,朦胧了视线,她想看清楚紫萦,却无论怎么也看不清,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视线反倒更加模煳。紫萦的心一疼,起身,把缘劫拉到身边,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缘劫突然长大,变成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女子,她一把将紫萦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她。 紫萦呆了一下,缓缓地抬起手臂也把缘劫抱住。 “我得回轮盘去。”缘劫把头埋在紫萦的脖子窝里面幽幽说道。泪,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她的颈窝中,沿着优美的弧线滑进衣领中。 紫萦的身子勐地一僵,全身轻轻一颤。随即想起刚才缘劫说的那几句话,一抹不详的感觉升起。“我得回轮盘去”几个字就像是一个重锤敲在她的心口,震得她全身发麻,这几个字的份量她很清楚,这代表着……她与她……就要分离了么?紫萦只觉得心中一痛,一股窒息的感觉升起。许久,她才稳住情绪,低声问,“必须回么?”低沉的询问,似是用尽了生命中的所有力气才让她以一种平缓的语调说出。只是,心为何却是那般的痛?像有千把刀子在搅动,像有人在片片的撕裂着她的心。明明知道缘劫说的这句话没有转寰的余地,可是她还是止不住有侥倖的心理。 “没有别的办法。”缘劫缓缓吐出几个字,她整个人都挂在了紫萦的身上,双臂把紫萦抱得紧紧的,仿佛要把紫萦与自己揉进一个身体里,要与她融为一体般。 “那就回吧。”紫萦用平缓的语调说出几个字,仿佛只是让她从神界回到狐界吃早餐一般轻松,只是,她的嘴角却突然多了道淡淡的血渍。心痛得像在滴血,生命的力量似在从心脏的每一次疼痛的抽搐中流逝。“那就回吧”四个字说得轻松,放掉的却是一份深到骨子里的感情,放掉的却是她相爱至深的爱人。 屋子里的人都不忍心看她们俩,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缘劫追了紫萦三生三世,两人的感情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却……就要面临这生离死别从此天地永相隔…… “紫萦!”缘劫叫着紫萦的名字,她能感觉到紫萦此刻会有多痛,这让她觉得心更痛,仿佛在遭受着凌迟一般。“紫萦……紫萦……”缘劫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的唤着紫萦的名字,却唤一遍痛一遍。她哭着叫道,“我必须回去,不然狐界和许许多多的命运轮盘就完了。”像是在对紫萦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每说一个字,她的心就痛得像快要停止一般。她要回轮盘去,可是让她如何放得开紫萦,如何让紫萦承受这种生离死别之痛。 第三十章 缘劫回到她生长的地方,此处此刻已经变得一片混乱,从混乱的轮盘中她看到世间也受到极大的波动,战乱、文艺、疾病,各种物种呈不规律的转变,有些突然变得异常强大,而有些又突然变得极度弱小、濒临灭绝。维娆被困在混乱的最中心点,她催动灵力,以自身强大的修为在掌控轮盘的流转,使情况并没有遭到更大程度上的恶化。 缘劫穿透轮盘,进入到最核心点,静静地望着维娆。 维娆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困在中间苦不堪言,被绞在旋涡的中心她才知道这股力量有多大多强,几乎认为自己就会被困死在此处,再无出路。可在绝望中,她突然看到脸色苍白却美得如梦似幻的缘劫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轻易地将紧紧地束缚在她身边的轮盘推远,将她从紧窒的束缚中解救出来。维娆被缘劫拉着脱离轮盘的核心地带,她注视着缘劫,才发现这人儿的神情有多倔强,神情间又透着多少的悲凉。那双眼眸中,盛满了似是凝聚了千万年的悲恸,似是带着唿唿寒风穿透轮迴从地狱的深渊走来。维娆从未见过有人会有如此浓厚的悲伤,更何况是这一个看尽轮迴的人。她看着缘劫,看到她走进轮盘深处,看着她从一个绝美的少女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看着那颗水晶在宇宙轮盘的中央地带运转,看着宇宙轮盘因她的旋转而又回归到原本的运转轨迹中。 当一切纷乱静止,当一切归復原位,那水晶却失却了它的光泽,变得极其黯然,犹如一朵枯萎了的冰花,在花的中央还带着一道裂痕,带着一滴心伤的眼泪。 维娆想起过往,原来她就是命运,她就是宇宙之魂。她站在轮盘外,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仰望着她,突然觉得她才是真正的神。她守护着宇宙轮盘,守护着宇宙的一切生灵,她有爱有情有心,是一位真正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神。突然之间,维娆不气她也不恼她对自己下药了,那些药对于她来说只有一时的药性,很便就过了,但缘劫带给她的那份震撼与感动却如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她的心里。在轮盘中间,她看到了命运的轮盘,看到了她的前世今生,看到了她的心,看到了她的情她的爱。 突然之间,她觉得命运很可怜。耗尽灵力守在这浩瀚孤寂的轮盘中慢慢恢復灵气,一个人承受着孤寂与艰熬。她小心翼翼地穿过轮盘,走到她的身边,曲膝坐下。想伸手去抚摸她的本体结晶,却发现她的周围被宇宙轮盘所凝结的结界保护着,就像被子宫保护着的婴儿。 维娆收回手,静静的坐在她的旁边,满心的愧疚。若非自己误闯此地,又岂会害她如此。辕夙凌尘站在神界最高峰上,抬头看着浩瀚天际间的轮盘,紧紧的注视着那颗失去灵气光泽的水晶,满心神伤。那个曾是她的曾孙,曾是她用尽心力去教养的孩子,此刻却孤寂的守在那里,与爱人天人永相隔。 风羽舒站在她的身边,她知道辕夙凌尘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在忧伤些什么。她牵着辕夙凌尘的手,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她。”毕竟,她曾是自己的亲姐姐,她曾经帮过自己。 辕夙凌尘回头看着风羽舒,有些讶然。风羽舒摸出育神赤晶石,递到辕夙凌尘的面前,说道,“用这个,再借着轮盘中的灵气,她只需要三年便能出来。”辕夙凌尘一挑眉,眼中闪着疑惑,却又感觉到了希望。“可是……”她摇了摇头,说道,“行不通,她根本就出不来,又如何进入到腹中重新投胎。”若是能出来,又何必再投胎。 “拜託,我当初不也是没投胎么?她有意识,只需要两个人的精血供这育神赤晶石孕育出元神灵肉而已,说白了,咱俩就是给她造一个寄体而已。”风羽舒说到这里,她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说道,“不过,如果她真是进入到用咱俩精血孕育出来的育神赤晶石里面,那就得管咱俩叫妈了。” 第33页 辕夙凌尘一把取过风羽舒手中的育神赤晶石就往神界飞去。 “回来。”风羽舒叫道,“你找青竹和凝幻没有用,如果是用他们的精血,非得上万年不可。除非是让青竹和凝幻进入到轮盘中间让她胎生,否则三年的时间根本就出不来。” 辕夙凌尘停步,回头望着风羽舒,眼中透着一丝疑惑。 风羽舒挠了挠头,说道,“物种不一样,相融需要时间的。我本来就来自育神赤晶石,拥有的灵气能够催动这育神赤晶石早日转化成形。想一想当初太始抱着我的前世捂了多久才捂化的,你就能想到那有多艰难。”她嘆了口气,说道,“幸好她只是魂魄被毁,肉体还在,只要让她的意识进入到育神赤晶石中,她再从里面催动吸收灵气,育出元神,再到人间进入到她以前的身体里,如此就能復生。她有意识,孕育出魂魄元神只要三年,若是想让赤晶石替她重塑身体,那只怕三万年都不够。” 辕夙凌尘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照你的办。”只要能救秋晨,不管是什么法子她都得试一试。 风羽舒说道,“咱俩弄这育神赤晶石好弄,可是,得找人送上去。凭你我的修为是不够的,太始那傢伙又毛毛燥燥,让他上去只怕又得把轮盘搅乱。” 辕夙凌尘轻轻地点了风羽舒的额头一下,“那让维娆送去不就行了?” 风羽舒嘟着嘴,想到这孩子将来出来后的复杂关系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前世曾是尘儿的曾孙女,自己的亲姐姐,这一弄,居然就成了她与尘儿的孩子,偏只有她的元神是她与尘儿的孩子,肉体还是凝幻与青竹的孩子。她懊恼的拍拍额头,太郁闷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居然是跟人家搭伙生出来的。一个孩子四个娘?本来生一个孩子出来,她能占五成的,现在倒好,只点二成半,就这么少了一半,叫她如何不郁闷! 辕夙凌尘见着风羽舒那变幻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轻轻摇了摇头,喝叱道,“好了,静儿。救人要紧,休要胡思乱想。” 风羽舒郁闷地扁着嘴,小声嘟嚷道,“真偏心,秋晨都投胎几辈子了还老掂记着她是你的曾孙女要亲着疼着,我这正牌的亲嫡孙女加亲亲爱人都没见你这么用心的疼过。果然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家里的没有外面的好。”声音不大,辕夙凌尘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又觉好笑又觉好气,真想一个巴掌把她给拍出去。她说道,“你胡乱嘀咕些什么?”瞪风羽舒一眼,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髮,牵着她往回飞去。 凝幻在紫萦的房外想尽办法破她屋子里的防护大阵,里面的阵法也着实厉害,忙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冲破。她在外面是急得满头大汗,别人不知道紫萦,她却是对她的秉性一清二楚,就怕她一个人在房里面出什么事情。 就在破阵的紧要关头,阵法突然消失了,紫萦风姿卓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仍然是那般的美,仍然是风华绝代,仍然是一身淡紫色衣裳,冷漠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凝幻两步上前,拉着紫萦,问道,“没事吧?”用念力把紫萦上上下下探了个遍,见她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觉得她的精神有些不济。 紫萦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轻轻勾了勾嘴角,说道,“倒是姐姐都快把我的大门撞坏了。”踏出门外,遣退在外面破阵的人员。 凝幻拉着紫萦进到屋子里,说道,“有什么事情只管找姐姐说就是,要哭要闹,姐姐都任你,何苦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说话间,凝幻的步子一滞,低头看去,却见地毯上染了几团血渍。她蹲下身子,将手伸向地毯,紫萦的手一挥,那团血渍立即脱离地毯,全部凝结到她的手中结成一个血球,她的手中冒出一团火,瞬间便将血团烧得干干净净不留分毫。 凝幻的神情一沉,起身瞪着紫萦,“这时候再遮掩不觉得晚了么?” 紫萦垂头不语,许久,她抬起头,迎向凝幻的目光,说道,“姐,我想去找缘劫。” “她的肉身摆在神殿地宫的寒玉床上的,你随时都可去。”凝幻拉着紫萦在软榻前坐下,细细替她把脉。从她的脉相来看,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伤了心神,情况不怎么好。 紫萦抿了抿嘴,却听到凝幻又说,“你若是想去轮盘中找她,那我是万万不许的。虽说你肉身成神,能抵挡得住那天外天上的阴寒及罡风,可那里距神界亿万里之遥,沿途兇险无数,且无灵力后继,纵然你有再高的本事,也难逃脱。且她在轮盘深处,她出不来,你也进不去,去了仍不得见,陡增悲伤。倒不如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待她出关的那天,总会来寻你的。”紫萦闻言没再说话,她也知道此去会有多大的危险,只是她无法再这样静静的守在这里,无法什么都不做,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爱缘劫,却从来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为她付出过,甚至于没有对她好过。她欠缘劫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她想帮她,她想为缘劫做些什么,哪怕是为她死了,她也甘愿。只是,她若死了,缘劫会很伤心吧!轻轻嘆口气,说道,“我会好好的。”即使不为她自己,也为了缘劫。 凝幻怕紫萦出事,将她接到身边,日日陪着她。紫萦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人显得更加慵懒,有时候蜷在一个地方,一窝就是一整天。无人的时候,她便抬头望着天空,一双眼眸便像是空了一般,目光没有丝毫焦距。 宇宙轮盘,不是她们这些神便能看到的,即使她把头望断了,把眼望穿了,她也见不到缘劫的踪影。凝幻与青竹见到紫萦这样子,也只能暗暗的嘆气。这一天,她们来告诉紫萦,说辕夙凌尘已经想着法子救缘劫,只需要三年的时间缘劫便能回来。 紫萦闻言一怔,化作一道流星直奔血屠阿修罗王宫,找到辕夙凌尘与辕夙秋静问明情况。她又问道,“那可有法子送我去轮盘?” 辕夙凌尘摇了摇头,也出言劝阻紫萦别去涉险,让她就在这神界安心的等待三年。只是,情人离别,别说三年,即使是三天也让人觉得漫长煎熬。风羽舒嘻嘻一笑,窝在椅子中间说道,“想要去到轮盘里也不是没有安全的法子。”拿眼瞄着紫萦,一双灵动的大眼左转右转,一副狡猾欠扁样。 辕夙凌尘问,“你有什么法子?”这丫头的鬼点子极多,就像是一个智囊一样。 风羽舒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装出一副打唿的模样,打了几个小小的唿,说道,“我困了,睡了。” 紫萦的神情一变,这丫头摆明了是在吊她的胃口让她难受。 辕夙凌尘一个巴掌就拍在风羽舒的后脑勺上,喝叱道,“有法子就快说!”兇悍凌厉,颇有在朝堂上训叱手下那帮修罗将军大臣们的模样。唬得风羽舒赶紧坐正身子,一愣一愣地望着辕夙凌尘,一副被打傻了的模样。 紫萦见到风羽舒这模样,忍俊不禁,抿嘴轻笑,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她倒也不着急了,慢慢悠悠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吃着点心喝着小茶。 第三十一章 风羽舒捂着后脑勺,哭丧着脸叫道,“我就知道我是后妈养的,我就知道我家尘儿不疼我不爱我,老天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可怜的我啊,没人疼没人爱……”哭天抢地,惹得紫萦把脸撇到一边,她这样子哭也不怕丢脸?她都不好意思看了,要是让别人把她这样子看了去,指不定把眼珠子掉出来,堂堂风神,堂堂一个神君,居然还扯着老婆的袖子哭鼻子。 辕夙凌尘盯着风羽舒,眉毛微微颤抖,手指微微颤动,她很有一巴掌把人拍出去的冲动。冷冷的盯着她家的小混蛋,她在考虑是给她一巴掌还是给她一腿。 腾腾杀气逼来,风羽舒吓得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耍宝。“嘻嘻”她扬起一抹自认为可爱无比的笑容沖辕夙凌尘一笑,辕夙凌尘却突然一起身拧住她的衣领。“哇——”风羽舒吓得缩着脖子尖声大叫,惨了,她又要被老婆修理了?为什么老天不长眼,也不让尘儿像冰秋那么温柔?同样的举动,慕容雪就得到冰秋爱怜无限的疼爱,而她每次得到的就是虎姑婆的修理?“啊……”风羽舒的尖叫声再次夸张的传出,她已经被辕夙凌尘拧起来了。 “我说,我说……尘儿饶命啊。”即使成了神,风羽舒还是照样的贪生怕死,一唬就求饶。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她的至理名言。 辕夙凌尘把风羽舒放下,冷冷地瞅着她。 风羽舒磨磨牙,端起杯茶一饮而尽,压压惊,然后把头凑到辕夙凌尘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叫你欺负我,看睡觉的时候我怎么收拾你!”辕夙凌尘的俏脸一红,眼中突然暴she出一道凌利的精光,吓得风羽舒一下子跳得老远,三两步就窜到门外去了。 第34页 辕夙凌尘也不去追,她在椅子上坐下,冷着一张脸,身上的阴冷气势能把周围都结成冰。王者的霸气溢she出来,让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威压之势。 紫萦捂了捂额头,暗道,看来这辕夙秋静也常被凌尘修理得够呛。如果这辕夙秋静不乖乖的回来,让凌尘发起火来,只怕她是吃不了兜着走。她在想要不要避一避。 没一会,风羽舒探头探脑的缩了回来,见到一脸寒霜的辕夙凌尘吐了吐舌头,像做贼一样缩回椅子上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道,“话说去年闲着无聊,我、缘劫和慕容雪三人就一起合造了一艘宇宙飞船。” 辕夙凌尘的神情一缓,盯着风羽舒,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风羽舒说道,“尘儿也知道,这缘劫某一个前世是辕夙秋晨,通晓天下间各种机关暗器,卜算之术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哦,不对,是……” “咳!”辕夙凌尘轻咳一声,有人太多废话了。 风羽舒咽了咽口水,赶紧打住,话锋一转,说道,“就是那艘宇宙飞船极度强悍,可以任意穿梭各界,且防御力极高,除了慕容雪的神帝弓能伤毁它之外,任何武器阵法都奈何不了它。驾着她,穿越天外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紫萦的眉头一挑,问,“那宇宙飞船现在哪?如何驾驶?” “我和缘劫、慕容雪都有一把钥匙,船在慕容雪那里。”风羽舒瞄了紫萦一眼,说道,“你也别想着去借,那傢伙小气着呢,她说她要跟她家冰秋补度蜜月,准备在下个月驾着飞船出游,谁都不借的。”她瞄着紫萦,在心里闷笑着偷乐,凭紫萦、凝幻、闻人冰秋几人的关系,让闻人冰秋去问慕容雪要,不怕那小**蛋不给船。给了船,她们的蜜月计划就泡汤了,也省了尘儿又打点修罗界又忙活神界累着了。想到这里,她就气得要死,闻人冰秋身为阿修罗王不管修罗界的事情却去帮慕容雪做神帝,让慕容雪整天吃好玩好睡好,养得白白胖胖像只小猪,害她家的尘儿天天为了个修罗界累死又累活。 风羽舒与慕容雪那点小争斗,只要是神界的人都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紫萦又岂能不明白。她微微一笑,还是冲风羽舒一抱拳,说,“谢了。”朝辕夙凌尘微一颔首,便欲往神帝宫飞去,走到门口又倒了回来,问风羽舒取了钥匙,然后直奔神帝宫找闻人冰秋。 紫萦婉转地向闻人冰秋说明来意,说道,“此事务必请王叔帮忙,紫儿求您了。”在闻人冰秋还未投胎转世仍是阿修罗界的界主阿修罗王的时候,她便管他叫王叔,如今闻人冰秋已经投胎成了女儿身,她仍改不了称唿,依旧是叫“王叔”,闻人冰秋听着觉得亲切,也没有让紫萦改口,任由她叫之。紫萦叫她王叔而不叫阿修罗王,这听在闻人冰秋的耳中更觉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在央求自己,纵有千难万难也不忍心拒绝,自然得答应她。闻人冰秋沉吟片刻,说道,“你这孩子,跟我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好歹你也算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你的忙我能不帮么?”她缓了一下说道,“船我倒是能替你弄着,只是要让雪儿拿钥匙出来怕是不易。”天知道她家的那小丫头想出去玩想了多久了,那钥匙更是藏到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她又说道,“最重要的还是凝幻那里,她又怎么放心你出去?” 紫萦微微一笑,说道,“若是能驾着飞船前去,安全无虞,姐姐自然放心。至于钥匙,我已经问辕夙秋静拿到了,还请王叔指明飞船在什么地方,我自行去取便是。这样慕容雪也怪不到你头上。” 闻人冰秋闻言一笑,说道,“你倒是什么都打算好了的!也不怕雪儿一怒之下找到狐界去,或是把你的行宫毁了?” “不是有你在么?有王叔在,慕容雪再能闹腾她也不敢放肆。”紫萦浅笑着说道。 “随我来吧。”闻人冰秋领着紫萦来到神帝宫的禁地之中,穿过重重阵法,终于见到一艘巨大的飞船。当真是一艘飞船,此船在外形上与古代民间的龙船毫无区别,但其材质却是极其罕见的纯精钢金打造,船身长一百二十丈,宽二十丈,船身刻着无数的阵法,里面装置着各种各样的机关与法宝,用念力探视一圈,紫萦不得不在心里赞嘆,这样的船也只有慕容雪、辕夙秋静和缘劫三人合力才能打造出来。且不论这船的设计,光是这船所用的材料及上面的阵法就不是别人能用得起,用得出的。“此船的造价只怕不低于神帝的那座hotel吧?”紫萦轻轻的摸着船身,若是驾驶着这条船,凭它的防御力与*斗力,踏平神界也非难事,也难怪神帝把它藏得这么紧。 闻人冰秋摸出一本玉简,说道,“这是操作的法子,你慢慢看。” “谢谢王叔。”紫萦接过玉简,上面的记忆立即钻进她的脑海中,只消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记下这座飞船的所有操作法子。 闻人冰秋替紫萦打开最外层的防护结界,紫萦启动飞船,顿时一声龙啸声传来,一道神光从船身she起,照亮了整个天际,那神光一转,化作一道极其坚固的防护结界聚于飞船之上,将飞船牢牢的护在里面。 “该死,谁在动我的船,辕夙秋静,我跟你没完。”慕容雪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气急坏败的声音如同雷霆怒吼。 “滚你的慕容雪,不是我在开你的船玩。”天空中又传来辕夙秋静的声音,跟着就见到一道神光she来,风羽舒已与辕夙凌尘落在船上。 辕夙凌尘用念力扫过船身,说道,“静儿,这船的防御系数极高,紫萦用不着我们保驾护航。” “那个……那个既然来了,不如咱们就随着她一同去吧,可以顺便看看风景,再则,如果说那个,在轮盘中间有什么事情咱们也可以帮帮忙不是?”风羽舒说道,眼中却难掩急切之色,只要尘儿一点头,她就能拉着尘儿去外太空旅游,九天十地任她遨游。 辕夙凌尘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若想去,倒可以同紫萦一起前去,修罗界还有事。”偷了人家的船跑出去游山玩水,这种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神光逼近,眼见慕容雪就要到来。紫萦一脚将风羽舒踹下去,沖辕夙凌尘与闻人冰秋行了一个礼,便按下起飞开关。 辕夙凌尘与闻人冰秋赶紧下船,两人看到在地上跌成狗啃泥的风羽舒不禁轻笑出声。 风羽舒爬起来,吐掉满嘴的泥,怒叫道,“紫萦,你过河拆桥……”话音未落,飞船已经化作一道白光,飞得无影无踪,留下傻眼的她。 慕容雪赶来时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停船场地,再看到风羽舒也在,她如一只喷火的狮子一般狂吼一声,便朝风羽舒扑上去,疯了一般的拳打脚踢。她的船啊,她的蜜月啊。风羽舒自知理亏,见她攻来赶紧闪躲,可慕容雪攻太紧,连挨几拳之后她也怒了,嚮慕容雪攻去。顿时两人扭打成一团。 辕夙凌尘与闻人冰秋赶紧上前拽人,各人拉着各家的人往外走。两个傢伙一支手被自家娘子拉着,隔空还在踢腿挥拳,空中凌利的战气交错,打得好不热闹。 “风羽舒,我要跟你绝交,绝交!”慕容雪脸红脖子粗的怒叫道。 闻人冰秋摇了摇头,这句话听慕容雪说了不下百次了,可是每次绝交不过三天就又屁颠屁颠去找人家。 风羽舒也不甘示弱地回吼,“绝交就绝交,我要是再理你就不姓风!”辕夙凌尘闻言也摇了摇头,这句话她听她家的小混蛋说了百多次,可是慕容雪一跑来找她,说几句好话她就又跟人家混到一块儿去了。也亏得她说不姓风,而不是说不姓辕夙,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让这丫头姓什么!  闻人冰秋沖慕容雪喝道,“你闹什么,船是我让紫萦开走的,有什么火尽管沖我发便是。” “你……你让她开的?”慕容雪差点咬着舌头,她扭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闻人冰秋。为啥啊? 闻人冰秋深吸口气,再轻嘆口气,说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视她如亲侄骨肉,她要去找缘劫,这一路上兇险万分,岂能忍心让她涉险。她来找我帮忙,我又岂能不帮!” “那……那我的蜜月?”慕容雪的怒火跑到爪畦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沮丧,简直都快要哭了。 风羽舒得意地沖慕容雪一笑,嘿嘿,虽然她没有旅游成,可是让慕容雪的蜜月泡汤还是很好的,至少不会让尘儿累着。她笑眯眯的由辕夙凌尘拉着往回走。 辕夙凌尘见到风羽舒这得意样儿,轻哧一声,说道,“你别得意,冰秋是一定会和慕容雪出去玩的。不过,我倒是想把修罗界传给你管,我看你每天好像闲得荒,是该替我分忧解劳了。” 第35页 “尘儿!”风羽舒发出一声悽厉的哀嚎,不带这样子玩的,哪有把活揽过来让自家人累的道理啊。 第三十二章 紫萦驾着飞船,转眼间便来到宇宙轮盘边上,飞船一靠近宇宙轮盘,上面的能量顿时消失,停在那里再不能前进一分,连防御阵式都无法启动。站在飞船上,一眼看去,只见一颗晶石悬在宇宙轮盘中间,黯然得如同耗尽灯油的枯灯。在宇宙轮盘旁边,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她护着一颗育神赤晶石。那颗育神赤晶石正慢慢的融入轮盘中间的晶石之中。每融入一分,轮盘的微弱的光芒便增强一分。 紫萦飘下飞船,顿时感到滔天的压力逼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运转周身的灵力,却发现灵力一出便被化为无形。她大惊,暗叫,“糟糕!”立即将灵力迴转,但随即,发现连灵池丹田中的灵气都全没了。跟着,便又见到一团黑气带着毁灭力量向她扑来。她马上后退,却发现自己不能再移动丝毫,眼睁睁的见到黑气逼来,就要将她吞没。 黑气在她的面前一尺处停下,跟着一个虚幻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紫萦?你怎么来了?”是缘劫成年后的模样,只是显得太过虚幻,犹如一抹淡淡的投影。 紫萦抬头望着她,说道,“来看看你。”声音淡淡的,仿佛只是顺路一般。只是一颗心却跳跃得厉害,似快蹦出心房一般。随即,心疼占据了她的心房,这是命运轮盘,在这里的缘劫该是力量最强状态最好的,可是她却还是只能以一抹幻影出现,这……她到底受到多大的损伤啊。 缘劫定定地望着紫萦,满心的感动和激动,许久才平息,重重的嘆口气,说道,“你不该来的,这里太危险。” 紫萦浅笑着,摇了摇头,“堂堂紫萦神君,想去何处便去何处,岂能因为危险而怯步。”傲然的神情,一副不把天下放在眼中的姿态。 “我送你回去。”缘劫说道。 紫萦的目光一扫,落在轮盘核心地带旁的维娆身上,她的目光一寒,嘴角噙起一抹柔媚至极的笑,“原来是打搅到你们了。那本神君便告辞了。”说罢,礼貌的向缘劫作了一福,傲然转身往船上踏去。 “紫萦。”缘劫急忙施展开一股力量将她束住,叫道,“不是你……不是你见到的那样的。” 紫萦斜眼睨着她,眼波流转,无限动人妩媚。 缘劫说道,“是师傅和曾祖母托她来帮忙的。她带来了育神赤晶石,只要我在育神赤晶石中孕育出魂魄,我便又能回到神界与你在一起。三年,只要三年的时间。” 紫萦一挑眉,“哦?”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缘劫直跺脚,叫道,“唉呀,那你留下便是。”她的衣袖一挥,噼开一条通道直通宇宙轮盘核心深处,她说道,“只是怕你在这里会觉得无聊。” 紫萦微微一笑,她自有法子打发时间。踏步而入,来到维娆的身边,低头看着她,微微作了一福,说道,“见过维娆老祖宗。” 维娆抬眼扫了紫萦一眼,打趣道,“哟,当真是难分难捨啊。” 紫萦微微一笑,一双狡黠灵动的大眼在维娆的身上滴熘熘的转几圈,然后绕回缘劫的身边,本想伸手去拉她的手的,手却从她的身体中穿过。 缘劫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见到的只是一抹由我念力幻化出来的幻影。”她的本体在那里丝毫动弹不了咧。 紫萦柔声问道,“要不要紧?” 缘劫摇摇头,笑了笑,说道,“不要紧,没危险。只是耗了些灵力而已。” “当真?” “当真!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轮盘。”缘劫说着用手一指,一道晶莹纯白色轮盘出现在紫萦的面前,这轮盘与别的轮盘有所不同,它似乎与宇宙轮盘是一体的,又似宇宙轮盘的一道分支。 紫萦看向缘劫的命运轮盘,在这座轮盘中,她能看到缘劫的所有过去,只一眼,亿万年的经歷便全部收入眼底,她似乎看透了命运这简单却也复杂的人生。她也看到了命运与维娆的交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向维娆。她扭头在命运轮盘中搜寻,却没有发现维娆的轮盘。她觉得在命运与维娆之间,应该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缘劫也回头看了眼紫萦,微微嘆口气,说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她宁负天下人的情,也不愿意负紫萦。 紫萦微微点了点头,有维娆在这里,她不适合。三个人,呆着尴尬。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懂。”很多事情,起了因,就得有一个果。她也相信她与缘劫之间的情和缘分。而缘劫对于别人,也必须有一个交待或了结,这些是她不便于参与的,这是对缘劫的尊重和信任。而且,她也争不来,她也相信维娆不会和她争,因为不屑于去争。爱情该是以宽容的心去对待,善待自己,善待爱人,也善待爱着自己爱人的那个人。她向维娆行了一礼,说,“老祖宗,紫萦告辞了。” 维娆有些讶然地睁开眼,随即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你就这样走了?不怕我把你的心上人抢走?” “是我的终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不是我的。”紫萦浅浅一笑,说道,“看到她无恙,我便放心了。又有老祖宗在这里护着她,比我留在这里拖累她更强。” 缘劫点了点头,飘到紫萦的身边,定定地望着她,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容。许多话,不用说紫萦也知道。 她伸手摸了摸紫萦的头,开闢出一条道路,送紫萦出去。 紫萦踏上飞船,回头看了眼缘劫,再看看维娆,然后催动飞船,以超光速从原地消失。 缘劫站在宇宙轮盘的边缘望着紫萦离开的方向,嘴角噙起一抹深深的幸福的笑,笑得甚至于有些傻。许久,她才从原地消失,过了一会,又突然冒出来,在维娆的身边蹲下,挠了挠头,似是有话要说。 维娆笑了笑,说道,“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让我陪你这三年,三年后我自会去追寻属于我的生活,不会绕在你与紫萦的中间。她很不错,你与她会幸福的。”她笑了,笑得格外开心。虽然在这段感情中,她比紫萦先遇到缘劫,但她却错过了,可是却让她懂得,原来做神也是可以拥有幸福,也是可以拥有感情,也可以像凡人一样生活的。  缘劫笑着挠了挠头,怎么狐族的女子都这么的可爱呢?看得这么的通透明朗,又那么的洒脱。“嘻嘻”傻笑两声,下辈子她还做狐狸。 紫萦到现在才知道相思是什么样的滋味。时间又是怎么样的漫长难熬,百年时间弹指即逝,可这三年的时间却过得这么的缓慢。 不管她在做什么,总是时时想起缘劫,分离越久,思念越多,才越觉得缘劫的好,对她的感情也越深,眷恋牵挂也越深刻。许多时间她都在想,也许她的生命已经融入了缘劫,如果哪一天缘劫不在了,她的生命也定然是残缺的。就如同现在,她就觉得自己像是缺了一角的圆,只有想起缘劫,只有走在她生活过的地方,只有感受到她存在的气息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圆满的。时常,她坐在地宫的冰室中对着被封印的缘劫的躯体弹奏,看着她那稚小的身子,遥想着九天之外的她,她觉得这样的她才是幸福的,只是这丝幸福中又夹杂着丝丝酸涩。时常,噙着浅笑弹奏古筝,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第一年,她在回忆,在回忆着缘劫的好,回忆着与缘劫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笑着回忆,轻斥自己的迟钝和傻。 第二年,她在思念,心里牵挂着一份牢牢的深切的依恋,心窝中住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让她觉得甜蜜而又心酸。 第三年,她在等待,等待着她的归来。时常仰望着天空,渴望看到那一抹神光划破天际归来。一天一天的等待,一天一天的期望。只是三年的分别,却让她觉得仿佛过了亿万年一般,让一切都变得有些虚幻,有些朦胧,唯有心间的那丝刻骨的感觉是那般的清晰,似是占据了她的整个灵魂和生命。 这天神帝举办宴会,邀请各方神君,说是联络感情。紫萦自然不可推脱,也参加了。 慕容雪高坐于帝位上,痛饮几杯后对紫萦说道,“紫萦,三年之期快到了哦。” 紫萦的心一动,心间一阵痉挛,她浅浅一笑,不语。 慕容雪坏坏一笑,问道,“有没有很期待啊?” 闻人冰秋在一旁扫她一眼,她轻咳一声,让某人注意影响。好歹这也是大庭广众公共场合,得有点神帝形象不是?摆出这副八卦模样干嘛? 紫萦轻笑一声,眼光流转,说道,“我在想,如果哪天我把王叔藏起来,也让某人等上三五年,或许她能知道这答案。” 第36页 慕容雪的脸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几声,说道,“谁敢把阿修罗王藏起来?”闪着腾腾凶焰的眸光四下打量,就差没磨拳擦掌了。 “不敢不敢!”在座的诸位神君赶紧应道。这个混世小魔王,谁敢惹她啊,不要命了。可是,马上就有人见到了不要命的人。只见从宫外突然刮进一阵飓风,吹得众神君东摇西晃,桌子酒具更是被吹翻。那飓风只颳了一下便又消失了,众人定下神来,赶紧将念力探出去,看是谁在捣鬼,却突然听到慕容雪一声大叫,“冰秋呢?” 众人傻眼了,这……这刚说完,就有人把阿修罗王掳走了?阿修罗王耶!天啊,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紫萦抬头看了看天,再看看慕容雪和空空的阿修罗王的位置,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往外面冲去。 慕容雪大叫道,“哪个**蛋不要命了跟我开这种玩笑!”拆房子都没关系,却不要命的跑到她这里来抓她老婆,找死啊!勐地见到紫萦沖了出去,大叫一声也跟了去。 众神君愣了好一会儿,赶紧也跟了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辕夙凌尘却纹丝不动地高坐在堂上,风羽舒冲出去老远又跑了回来,问道,“尘儿,你怎么不去?” “是晨儿回来了。“她淡淡一笑,说道,“紫萦去找晨儿,你将念力探到狐界地宫冰室里便能见着。不过,冰秋却不在那里。” 第三十三章 “那她在哪里?”风羽舒问道。 “刚才晨儿与维娆从天外天回来,听到慕容雪的话,就跟大家开了个玩笑,也想给紫萦一个惊喜,所以闹了这齣,打算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维娆把冰秋捉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但紫萦这丫头聪明绝顶,又岂是能骗过她的。当今神界,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掳走阿修罗王的除了那维娆找不到第二个人选。维娆一回,自然是秋晨也回了,紫萦一想便通了。” “那阿修罗王是维娆带走的,现在绝对不在缘劫那里,八成是弄去了神帝寝宫。”风羽舒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调头往神帝宫奔去。到了神帝宫,只见闻人冰秋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一双眼眸中闪着熊熊怒焰,明显是被下了禁制。 辕夙凌尘试着探了一下,这禁制下得太高明,她是没法解的。 风羽舒也试着解了一下,辕夙凌尘都解不开,她自然是更没法子。绕到闻人冰秋的身后,捂着嘴巴偷笑两声,拉着辕夙凌尘找慕容雪去。 来到狐神界地宫的冰室,只见被封印的冰棺前围满了各方神君,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冰棺。只见冰棺中的人儿身上闪烁着七彩神光,冰在一层层的融化,许久之后,冰棺全化为水,缘劫小小的身子躺在棺椁上,身上的神光不减,却没有醒转的迹象。 紫萦紧紧地握着拳头,紧张地盯着缘劫,注意她每一丝的变化。渐渐的,她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弱。她知道,如果缘劫再不能冲破最后一层禁制醒来,就会前功尽弃,再也醒不过来,甚至从此在世间消失。想到这里,紫萦的泪便流了下来,她奔到缘劫的身边,对她叫道,“缘劫,我在这里,你醒醒,别放弃,只差这最后一步了。”这一刻,她竟恨,恨帮不了缘劫,恨只能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努力挣扎。 缘劫身上的光芒蓦地又强了起来,将整间层子都罩住,但还是没有醒过来,很快光芒又暗了下去。过了一下,又突然强起来,但没一下又弱了,如此循环往復,气息逐渐衰弱,眼看是不行了。 紫萦紧紧地抓住缘劫的手,叫道,“缘劫……”泪水奔腾而下,只差这一步,只差这一步,为什么就是身体与灵魂融合不了,为什么就是不能醒来呢?为什么只差这最后一步沖不过?泪眼中,她看到缘劫身上的光芒在慢慢消散,身上的灵气在散开。“不——”紫萦悽厉的惨叫出声,一把将缘劫抱在怀里,叫道,“不,缘劫,不要……不要……”恐惧、绝望一瞬间将她淹没,为什么,她等了她三年,却等到的是这样的结局,竟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死掉,彻底的消失。 风羽舒拉着辕夙凌尘冲过人群,盯着缘劫,傻了眼了,“怎么会这样?”那这样子还不如让紫萦等上亿万年,至少还有一个朦胧的希望。可隐约中,她又觉得缘劫之所以不能復生是因为她和凌尘少给了点她什么,但是什么东西她一时也弄不明白。 辕夙凌尘一把抓起风羽舒的手,手起刀落,划破她的手指将血滴在缘劫的灵台处,同时也割破自己的血滴上去,两人的血融在一起,呈八卦图案旋转起来。跟着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那滴血痕消失不见。跟着,便见缘劫重重的唿出口气,身子迅速长大,长成个二十来岁的成人模样。那眉眼,与凝幻及青竹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又隐约透着辕夙凌尘与风羽舒的模样,但是美极,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便有一种魅惑的勾人之姿,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因她的美而颦住了唿吸。她的身上,有着狐类的美与媚,也有着修罗一族的逼人傲然之气,同时还透着一股狡灵。 在众人的目光中,只见那人儿睫毛轻颤,跟着缓缓的睁开了一双灵气逼人的大眼。 紫萦望着缘劫,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眼角却不断的有泪珠儿滚落。  缘劫眼开眼,缓缓地抬起手臂,伸手替紫萦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声哄道,“乖,别哭。” “嗯。”紫萦抹去泪痕,将缘劫扶起来,抱在怀里。 缘劫紧紧地抱着紫萦,说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在场的人似乎都受到两人的感染,眼中含着湿意,缓缓地往外退去。 却突然听到缘劫的一声怒吼,“辕夙秋静,辕夙凌尘,给我站住。” 辕夙凌尘与风羽舒同时回头,望着她,辕夙凌尘一挑眉,“何事?”直唿她的名字,本事见长了啊? “怎么来这么晚?差一点害死我……”缘劫暴吼的声音突然没了调儿,在辕夙凌尘森冷的目光之下被逼了回去。、 辕夙凌尘的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缘劫的身边,冷冷地瞅着她。别忘了她现在是她的老娘,敢用这种语调说话,活腻歪了。还嫌她们来晚了?要是她们不来呢!! 风羽舒咧嘴大笑,一副兴灾乐祸的模样,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一出生就被亲娘揍的孩子咧,哈哈。她踢踢腿,甩甩胳膊,在想要不要也掺一脚。这y的前辈子干尽坏事来着,居然骗尘儿对自己下春*,她的第一次就让春*给毁了,现在不教训教训她简直对不起自己,亲娘揍女儿,天经地义啊! 缘劫赶紧缩到紫萦的身后,紧紧地拽住她,叫道,“紫萦救我……”哇,她怎么这么可怜啊,又来两个欺负她的。突然急中生智,赶紧抱着紫萦,叫道,“紫萦,紫萦,我好想你,与你分开的日子我天天都在想着你……”肉麻话一熘烟儿的就冒出来,这叫转移注意力,继续上演感人的悲惨重逢,免得挨揍。 紫萦越听越不对味儿,越听越觉得熟悉,再一想,这全是太始演的那什么肥皂泡沫剧里面的台词,顿时暴怒,一个巴掌将缘劫推开,“给我滚……” 凝幻在一边摸着鼻子偷笑,“可怜的孩子。”赶紧走过去,将委屈的缘劫抱在怀里,眼泪一下子奔了出来,凄声叫道,“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轻颤的声音,悲伤的语调,听着让人觉得心酸,眼泪跟着就滚了下来。 缘劫抱着凝幻眼泪流得哗啦啦的,还是亲老妈疼她啊。 她还没有哭够,慕容雪凑上来了,一把将两人分开,叫道,“先别忙着哭,我问你,缘劫,你把我家冰秋弄哪去了?” 缘劫一愣,叫道,“我刚復活,哪知道她哪去了?你的娘子,你不自己照顾好,怎么跑来问我?” “我?”慕容雪一愣,转念一想,是啊,这缘劫刚才那模样,连动都动不了,又怎么能把冰秋弄走呢?但又一想,她还没有进入躯体之前还是可以动的。想到这里就又想上前,却见到凝幻紫萦已经把缘劫带走了。紫萦告诉她,“王叔不是缘劫拐走的,她没有这功夫来跟你开这个玩笑!” “那会是谁?”慕容雪愣了下下,随即醒悟,大声叫道,“维娆!”跳起来,便展开念力朝维娆探去,却见到维娆的身影已经处在神界的边境,身形一闪就已经到了另一个外太空去了。而她的身边,并没有带着冰秋,也不知道冰秋被她藏到哪里去了。 “冰秋!”她一跺脚,想要追上维娆询问冰秋的下落亦是不可能,但这天大地大,让她去哪里找?顿时呆在那里就要哭了。 第37页 风羽舒抿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扭头问辕夙凌尘,声音很小,却刚好用慕容雪能听到的声音问,“尘儿,你说用一艘宇宙飞船换闻人冰秋下落值是不值?慕容雪舍不捨得?” “你去问她,别问我。”辕夙凌尘扫了慕容雪一眼,拉着风羽舒便往冰宫外走去。 慕容雪赶紧追上去,“你们知道冰秋在哪?” 两人看她一眼,不答话。 “知道就快告诉我!”慕容雪急急的吼道。 两人充耳不闻,足尖一点,飞到空中。风羽舒叫道,“唉呀,我就是对那艘宇宙飞船眼馋得紧,一眼馋就啥都忘了。”辕夙凌尘抿嘴低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静儿,我去找凝幻与青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慢慢跟神帝聊。”她是实在是不好意思看下去,呵呵。足尖一点,快步飞奔而去。看紫萦与秋晨的感情发展得也到一定的阶段了,是不是该着手为她们准备一场婚礼?静儿是打算送她们一艘宇宙飞船,那她就送她们一场婚礼。 莫容雪跳脚叫道,“你怎么趁火打劫,我们还是朋友呢!” “亲兄弟,明算帐。”风羽舒信手捞过一片白云,像扯棉花一样扯开。 慕容雪咬牙想了半天,为了老婆,就算是让她把帝位拱手让人她也认了。可是,要她让出宇宙飞船真的好心痛啊。她含着泪,说道,“给你就是。”打不了她再打造一艘,反正有了第一次的造船经验,再造一艘更好的就是。 “好,嘿嘿,船是我的了!”风羽舒咧嘴一笑,说道,“就在神帝宫的寝宫里。” “……”慕容雪顿时愣了,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赶紧将念力探去,果真见到冰秋在那里坐着,顿时又惊又气,恼这风羽舒敲诈,但记挂着冰秋,也顾不得与她计较,跌跌撞撞地朝冰秋奔去。 一年后,神界又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但在婚礼场过后洞房花烛时却不见了新人,就在众人手忙脚乱寻人时,却突然见到宇宙飞船开来,那对新人驾着宇宙飞船在朝众人挥手,然后迅速地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之中。气得一干人捶足顿胸,计划了半年的闹洞房的计划就这么泡了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