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葬剑行》
第一章 破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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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河,相传在远古有一条恶龙在此修炼得道,祸害凡间。被一绝世高手在此斩却头颅,庞大的龙躯坠入河中,当地百姓为了纪念这位绝代高手,于是称此河为斩龙河。
百米深处的河底密室,一名少年正在沉睡。他的身边站着一条大狗不时地自言自语,口吐的居然还是人言。
“该醒了,早该醒了。当年凌风也只是逆封八道,禁魔八封而已。”大狗焦急的围绕着少年四周踱步,表情却十分严肃。
“不管了,让这小子试试少爷我的天域之血。”大狗张开大嘴一口就要向少年额头咬去。
“啊,鬼啊……”少年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满口利牙的大嘴和闪动着幽幽绿光的大眼,和那硕大的狗头,再次晕了过去。
“我oo你个xx……”大狗气的七窍生烟,“本少爷好心救你小子,却说本少是鬼。有见过这么英俊帅气的鬼吗?”大狗不要脸的开始自恋,用大爪梳理着自己头上本就不多的狗毛,可是当它看到身前铜镜中自己的倒影,眼神不由一黯。
“后悔么,也许还真有些罢。”这一刻大狗的眼神出奇的有些深邃。
“凌小子,给我起来。别装死了。”大狗一脚踹向地上装死的少年,少年刷的一下爬了起来,后退到墙角,一脸戒备的看着大狗。
“凌轩哪,你终于醒了,本少爷等的好苦哇,来来来,让本少爷摸摸,看看长高了没。”大狗一脸慈祥的看着凌轩,只是它的慈祥在凌轩看来更觉紧张。
“恶犬,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这几个月以来你每天找着机会都要来咬我一口,害我功力不进反退。”凌轩气愤异常。
“恶犬?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叫本少爷,少爷我,我咬死你。”大狗朝着凌轩扑了上去。
一人一狗便在这狭小的密室中追逐着,互骂着。
追着追着,都累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凌轩躺倒在地,大口喘着气,“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
大狗望了望凌轩,又望了望自己,突地坐了起来,朝天怒吼道:“贼老天,我叫什么,我叫紫枫哪,可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音未落,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直劈河底。
斩龙河上天雷阵阵,望之即使人生畏,河边生活的村民以为触怒了神明,家家焚香祷告。
凌轩看着大狗,说道:“原来你叫紫……”还没说完,大狗便用爪子捂住了他的嘴巴,无比严肃道:“我名不可再提,一旦提及,必有天雷降世,灭杀我等。”
还没说完,伴随着轰隆巨响,密室一阵摇晃。
“这下我信了。”
一阵沉默。
没多久,凌轩开口说话道;“阿紫,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本少爷心情不好,要说快说。还有不要叫我阿紫。”
“好消息是咱两很快就可以从密室中出去了,坏消息是在出去之前,咱两会被淹死。”
“汪,不早说……”大狗咆哮道。
“谁晓得你搞来的天雷这么猛,百米深的河底都照轰不误,你有多遭老天嫉恨哪。”
“别啰嗦了,还不和我一起堵住漏的地方。”
“怎么堵,没东西堵哇。”
“谁说没东西堵,就用你之前的那个棺材堵。这叫废物利用。”
“呸呸呸,什么之前的棺材,有点口德行不行。”
“好好好,你小子还不赶紧搬过来堵上,没看到本少爷现在是以一只狗的形态生活着吗?”
“真他娘的沉。”呼哧呼哧,凌轩喘着粗气。
暂时堵住了漏水,一人一狗心情总算稍微恢复了一些。
“之前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要咬我,反正现在咱两都快死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啥呢?”
“你小子长得丑,本少爷看的不爽,所以看一次咬一次。”
“我现在决定要是能够活着出去,一定要痛打你一顿。”
三个时辰后……
“阿紫,我好饿,你有吃的没?”
“没有。”
“胡说,那你嘴里嚼的是什么?”说着凌轩趁大狗不被,将大狗扑倒在地。
“你真猥琐,居然嚼自己的毛。”凌轩鄙夷的看着大狗。
“本少爷比你早醒来一天,密室里啥吃的也没用,只能嚼嚼自己的毛了,好歹还有点肉香味。”大狗慢条斯理道。
“对啊,你是一条狗,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凌轩激动的拍了下大腿。
“你,你想干什么?”大狗一脸戒备的看着凌轩。
“不干什么呀,只是看看你而已,过过眼瘾。”凌轩冲着大狗yin森一笑。
“本少爷怎么感觉汗毛竖了起来。”
五个时辰后……
“凌轩,你还有别的衣服堵吗?”
“我呸,老子现在只剩下一条裤衩了,剩下的全部都让你扒了拿来堵缝隙了。”
“凌小子,你说是咱两的xing命重要还是你的一条裤衩重要。也许就是因为你的一条裤衩救了咱两两条人命呢。”大狗循循善诱道。
“我呸,什么两条人命,明明是一条人命加一条狗命。”
“你妹的,本少爷今天要好好修理修理你……”
斩龙河边,几个护卫正在沿河戒备。
“感觉今天河边气氛和平时不一样呀,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
“翠屏,碧浓,你俩别嘀咕了,好好守卫,小姐一会要沐浴呢。”
岸边,一位姑娘,一身黑衣黑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和身躯,却隐藏不了她动听的声音。
“翠屏,衣物准备好了吗?”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您沐浴之后就可以换了。”
姑娘闻言,微微一笑,缓缓地掀开了面纱。
原来这世间当真有沉鱼落雁一说……
“看来我俩真的得死在这里了。”凌轩双眼无神,绝望道。
“禁魔八封,封了这么久,我俩功力都已经尽失,看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阿紫,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封在这里?”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当时在山林修炼之时,被一颗陨星击中,之后醒来就看到你咬我。”
“是你父亲将你逆封斩龙河上,至于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除非你修炼到天人之境。”
“父亲?父亲?”凌轩猛地捂住了头颅,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突然回忆起了这样一幅画面,斩龙河边,自己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父亲缓缓走了过来,却并没有扶起自己。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继而坚定,决然,一拳轰向自己的心口。
“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轩感觉心口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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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大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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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心魔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能度过,将来我重塑肉身便有了希望,度不过,只能说天意如此……天生至尊体,奈何染尘缘。”大狗叹息道。
凌轩痛苦的倒在地上,往事如同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心头……
“小轩,明天你就八岁了,父亲带你去打猎。”
“小轩,你要知道武道之路不进而退,武者永远要有一颗强者之心。”
“小轩,此刻你已经命悬一线,父亲不忍亦不愿杀你。只能将你逆封斩龙河,希望有朝一ri破封而出的你,还是当年的你……咳,咳,为父时ri无多,凡间界还有一人未灭,观其功法,血海滔天,为父尚不能安心前往绝域杀场,此人几yu得道,此行为父不知前路如何,也算是提前和轩儿道别。”
“父亲,不管前路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你。神若挡我,我便杀神;魔若阻我,我便灭魔。”凌轩状若癫狂,全身jing元凝成了一道道黑气,犹如实质,围绕在他的周身。
凌轩一拳轰出,拳头上凝练的罡气犹如实质般直接砸向密室墙壁,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密室整个的崩碎了开来,河水直接倒灌了进来。
凌轩一拳轰出,失去了全身力量,倒在了地上,黑气凝聚在他四周不散,大狗一口咬住凌轩衣领,在密室轰塌前将凌轩拖了出来。
一人一狗就这样从河底而出……
河面上,那位姑娘沐浴完毕,却仍然留恋河水的清凉,哼着故乡的小调,泡在河水之中。河边的鸟雀叽叽喳喳唱个不停,似乎也在为姑娘伴奏。周围的花草郁郁葱葱,姑娘不由采了一朵戴在头上。
可惜这一副美好的画面被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人一狗给破坏了。大狗拖着凌轩从河面浮了上来,看到不远处有位姑娘在沐浴,大狗嗷呜一声,学那狼嚎。
姑娘一惊,如一道惊虹般掠向岸边,穿好衣服。
“什么人?”姑娘沉声问道。
“汪,汪……”大狗在河中对着姑娘摇头摆尾。
“好可爱的小狗狗。”姑娘看到大狗之后,霎时放下了戒心,将大狗,哦不,应该是缩小版的大狗抱入怀中。大狗眉开眼笑,还不时地将身躯蹭向山峰之上。
姑娘抱着大狗准备离去,大狗这时候才记起还有一个要死不活的家伙,连忙咬住姑娘衣襟将她拖向岸边草丛里。
“他是你的主人?”姑娘看着还在昏迷的凌轩向大狗问道。
大狗汪的叫了一声,摇了摇头。
“哇,你还听的懂人话呀。”姑娘一把再次将大狗抱住怀中,大狗还没来得及暗爽,姑娘又说道:“那我来当你的主人,可好?”
大狗连忙摇头,姑娘却笑道:“狗狗点头答应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喽。”大狗心中暗骂:“我呸,本少爷明明是在摇头好不好。”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暂时屈从这位姑娘,心想等凌轩醒来就赶紧逃走。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不远处丫鬟翠屏赶了过来。
“没事,捡到了一只小狗外加一具死尸。”
“小姐,这位公子没有死啊,你看他的睫毛还在动呢。”
“什么,他还没死?”姑娘惊讶的瞪大了好看的双眼。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和这位公子说。”姑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凌轩眼见装死不成,从地上坐起,尴尬的说道:“这位姑娘,本人从此地路过,打算做点小买卖,无意惊扰姑娘。就此别过,就此别过。”说道从地上爬起,就准备离去。
姑娘微微眯起双眼,狡黠笑道:“你说你做小生意,怎么没看到你的货物呢,还有既然你说从此地经过,你打算去往何处?”
凌轩顿时傻眼了,心道自己还真是睡傻了,连个谎都撒不来了。这时候凌轩突然急中生智,道:“小人姓凌名轩,自小孤苦无依,只有这阿紫陪伴,只是奈何家贫从来没有让阿紫吃过一顿饱饭,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打算进城寻一户好人家将阿紫卖与他们,让阿紫以后能够过上好的ri子。”边说边挤出几滴眼泪,好一个悲惨的故事。
姑娘似乎也被感动了,双眼闪着泪光“,我差点错怪了你,你真是一个好人。这样吧,阿紫以后我帮你照顾,一定把它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大狗心中暗骂凌轩无耻,却也暗暗对这小子有些佩服,这么短的时间能够编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还真是不容易。
凌轩心中长出一口气,心道终于过关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姑娘我可以走了吗?”凌轩讪讪道。
“恩,恩。”姑娘逗弄着阿紫,似乎没有听到凌轩的话。
凌轩刚准备脚底抹油,姑娘突然问道:“好看不?”
凌轩下意识的答道:“好大,好白。”
刚说完,凌轩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完了。”这是凌轩最后一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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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十年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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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靠在树边。护卫发现凌轩醒来,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算你小子运气好,现在我们缺人。按照小姐往常的脾气,你小子早就被切碎喂狗了。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我们小姐发了那么大火。”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护卫还是给凌轩倒了一碗温酒,
“喝吧,这么冷的天,暖暖身子。”
凌轩苦笑着努努嘴朝向护卫的双手,护卫恍然道:“我倒忘了你双手被绑着。”犹豫了一会,护卫还是给凌轩松绑。
凌轩边喝着温酒,边和护卫聊着,不着痕迹的套着护卫的话。
“这么说现在已经是西元9280年了,展大哥,我前些ri子摔了一跤,此后老是记不住ri子,别见怪,呵呵。”
“展大哥,我看你仪表堂堂,身手敏捷,怎么就做了护卫呢,以展大哥的身手,参军报国岂不更妙?”
“别提了,你展大哥到现在三十有四,至今不过一阶,参军的话最多也只是一个小队长,要想当个偏将,起码也要二阶。还不如当个护卫,最起码逍遥自在,不受军纪束缚。”
“展大哥说的是,逍遥自在才是硬道理。对了,展大哥。小弟有些好奇你们修炼之人所谓的一阶二阶,这些是怎么划分的呢。”
“凌老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心倒是不小呀。老哥就给你好好说说。咱们修炼之人分为六个境界,俗称六阶。一阶筋骨,二阶换血,三阶凝练护体罡气。四阶重铸肉身,五阶灵识出窍,六阶灵肉合一。再之后就是白ri飞升啦,不过那等神仙人物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出现啦。就算有我等小人物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看到。我们大乾王朝最后一位飞升而去的高手便是商小姐的爷爷了。只是,诶……。”
似乎说到了难言之隐,展护卫狠狠灌了一口酒。
凌轩在心中慢慢消化着展护卫的话,西元9280年,这么说自己在斩龙河中已经被逆封了近三千载岁月,境界实力的划分倒是和以前差不多,只是现在飞升而去的高手怎么那么少,一个王朝近百年才有一位,奇怪。而自己的话,刚才心魔缠身,虽然霸烈了一些,倒是重新找回了气感,筋骨刚才也被那道黑气冲开。算是踏上了一阶吧。只是不知道那道黑气,是否会留有隐患,怎么看那道黑气都感觉不妥。再然后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那位商姑娘打算如何处置自己,刚才在那位商姑娘身上凌轩感觉到了极其强大的波动,是那种灵魂深处的强大,凌轩未被陨星击中之前可以说是当时年轻一辈的修炼奇才,而他最为人所称道的便是他那超强的灵觉,能够感应出很多人无法感应到的危险。
“阿紫呀,本来今天到斩龙河这边来是因为感应到了天劫的到来,还以为有什么强大的妖兽在渡劫呢,本想着趁妖兽渡劫之时偷袭他们,然后抓回去。”大狗头上顿时冒起两条黑线,都知道在渡劫了还敢过来,这位小姐的神经还真是足够大条。
“还有你那位死尸同伴,居然敢偷窥本小姐洗澡,要不是看在阿紫你的面子上,本姑娘早就把他阉了,不过现在么也不能轻饶了他,让他给我当奴仆,本姑娘宽宏大量,就签个十年的契约好了。”商姑娘挥舞着小拳头,恨恨说道。
“喂喂喂,那个死尸,你过来。”商姑娘对着凌轩招了招手。凌轩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我有名有姓,姓凌名轩。以后别叫我死尸可好?”凌轩苦着脸道。
“想不到你看起来猥琐的要命,名字听起来倒挺不错。凌轩我记下来了。看你今天态度还不错的份上,告诉你本姑娘的名字,你记好了。”
“商颖,不是影子的影,而是聪颖的颖,记住了哦。”商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倒映在落ri的余晖下,凌轩看的不由得有些痴了。
“好了,现在咱两来说正事,凌轩你首先偷窥本姑娘洗澡,其次本姑娘发现之后装死,然后还撒谎欺骗本姑娘,数罪并罚,喏,这里有一张为仆十年的契约,你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商颖笑道。
“你,你这是强买强卖,逼良为娼。不,是为仆。我宁死不从。”凌轩气急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县衙,我告你偷窥我洗澡然后yu图非礼我。我大乾王朝调戏非礼可是重罪,到时候发配边疆充军可就不是十年喽。”商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你,你血口喷人,我凌轩顶天立地,从没有干过偷窥和非礼的勾当……”
“展护卫,你看到了没?”
“小姐,这,这……”
“嗯……?”
“凌老弟,对不住了。禀告小姐,小人和护卫班的其他护卫亲眼所见凌轩这厮yu图对小姐图谋不轨,幸亏小姐功力超群,将这厮打倒在地,小人愿为小姐作证。”
“吾等愿为小姐作证……”
“这下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商颖看着凌轩道。
“算你狠,我签。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若不答应我,哪怕是死我也不会答应你。”
“你说。”
“我凌轩无意冒犯商姑娘,但是商姑娘既然认定我凌轩有冒犯之举,我凌轩也无话可说。这十年契约凌轩认了,但是姑娘必须答应我,第一契约之内我凌轩不做滥杀无辜之事,第二契约之内我凌轩不做恃强凌弱之事。第三十年期满,不得以任何借口强行续约。只要姑娘答应我,凌轩在此向天起誓,十年之内凌轩必尽自己所能保护姑娘周全,九死不悔。“
商颖微微一愣,柔声道:“好。”望向凌轩的目光却有欣赏之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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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下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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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替我为仆十年,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历了吧。”商颖一眨不眨的看着凌轩。
“来历?”凌轩苦笑道,“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哪个国家的子民。”
“凌老弟前段时间摔过一跤,脑袋有些记不起事,就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清楚。”展护卫插嘴道。
“哦,连哪一年都不知道?”商颖有些惊讶,眼神闪烁道。
“不错。”
“你该不会是文盲吧。”
“我……”
三天后。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些天赋。这么多文字三天就全部学会了。都快赶上了本姑娘的聪颖程度了。”商颖微微一笑,眼睛有若天上的一轮明月。
练字,有多少年父亲没有再教过自己练字了。凌轩心里不禁荡起一丝愁绪。这里是自己的国度,却又不是自己的国度。
“小轩,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心不正,则字永远都不会正。武道也是一样,武道一途讲究的是心境平和,好勇斗狠意气用事永远无法在武道上走的更远。”凌轩不由的想起了父亲的教诲。
“凌轩,你在想什么呢。本姑娘和你说话都敢分神。”商颖撅起了小嘴,不高兴道。
“有些想起了家里的亲人。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我每个月都给你假期,这样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是,而是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这样啊,你以后跟着我吧,有我在,保证你再也不会迷路。”夜se下商颖的双眼闪动着迷人的光泽,恍若天上的星辰。
“这样么。”
“怎么样,就一句话。跟着本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不跟着本姑娘,哼哼,你懂得”商颖恶狠狠道,说到最后自己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凌轩望着商颖双眼柔声道。
“奇怪,你小子怎么突然感觉变得好看了许多。”商颖突然有些局促不安,急匆匆的结束了这场对话。
不远处,展护卫正在巡视四周,凌轩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巡视。
“凌老弟,今天是老哥对不住了。”展护卫颇有些歉疚道。
“我知道老哥也是为我好,商小姐千金之躯,且不说我看没看到,光有这个念想都是万万不该。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把我留在身边为仆才是万全之策,这我能够理解。”凌轩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壶温酒,一边道。
展护卫从凌轩手中接过酒壶,直接就灌了一口。
“你能够理解就好,商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家业大自然闲言碎语也多。更何况小姐自小最为家主所疼爱。所以小姐没有杀你真的是非比寻常。”展护卫异常真诚道。
“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凌轩握紧了拳头,认真道。
“我们此行是去往何处?”凌轩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东都的大乾学院。小姐今年被大乾学院录取,这次是去学院报名。”
“展大哥,可以和我说说当今的天下形势吗,我乡野粗人一个什么都不懂。但是现在既然跟了小姐,总不能在人前丢小姐的脸。”
“说到天下大势,就不得不好好说说了。整个大陆总共三大帝国,我们大乾王朝位居大陆正中,一南一北各有两大帝国,北边的是蛮荒帝国,南边的是汉唐帝国。如今我大乾皇帝励jing图治,国力鼎盛。先帝兴建大乾学院,囊括我大乾万千英豪,先帝有一次在学院说过:“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我们大乾王朝一直和南面交好,毕竟都是同根生么,而对于北面则是数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展护卫又灌了一口酒,暖暖身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北面那些蛮族,自己不事生产,却抱怨自己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对我们南边膏腴之地觊觎已久。要我说哪怕那些蛮人生于我们南边却也只是整ri掠夺破坏,我呸。”展护卫对于这些蛮族想必是恨极,看起来挺和气的展护卫在说到这些蛮族的时候情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展大哥,再说说修炼界的事情吧。”凌轩这时候才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说到修炼界,不得不说我们大乾王朝的三大宗门了,神宵道宗,天雷道宗和寂情宗了。这三者都是名门正派,寂情宗只收女子,而神宵道宗和天雷道宗则没有限制。魔道门派最出名的便是血煞宗和天魔宫了。据说那里面都是吃人不眨眼的魔头,反正展老哥我倒是没见过,不过真要是遇到了,估计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和老弟你说话了。”展护卫笑道。
“老哥说笑了,老哥心地这么善良,要是那些魔道妖人胆敢找老哥的麻烦,小弟绝不放过他们。”兴许是温酒喝多了,凌轩拍拍胸脯,豪气云天。
“老弟,你才是说笑吧。老哥虽根骨有限,实力不济,但好歹也练武将近二十年,眼光倒还是有些的。你气感外露目露神芒,分明是刚刚突破一阶没多久。如果你今年未满十六,也许还可以进入大乾学院,如果你已年满二十,虽不排除大器晚成的可能,只是这种可能xing却微乎其微喽。老哥我就是二十岁突破的一阶,十四年前是一阶,十四年后还是一阶。”最后一阶这两个字,展护卫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
“老哥,人各有命,想开点……”凌轩连忙宽慰道。
“老弟说的是,人各有命,人各有命……”说到最后,展护卫突然打起了鼾,原来是睡着了。
凌轩坐在树上,把玩着酒壶,忽然自语道;“天涯何处不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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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姐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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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i清晨,整顿完毕,商颖带着随从护卫上路,整条斩龙河方圆近百里人烟稀少,妖兽出没,属于杀人灭口谋财害命的绝佳场所。凌轩对于商颖不走大道偏偏选择斩龙河沿岸的荒凉之地颇有所疑虑,但转念一想自己在商颖看来不过一刚进一阶的小子罢了,想杀自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折,何况在凌轩看来商颖虽说脾气刁蛮了一些,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所以从此地经过必有隐情,只是商颖不说,凌轩也不会去问。
看着波涛壮阔的斩龙河,凌轩的心情终于在醒来之后第一次生出了一股豪情,我凌轩既然在三千年后醒来,那我必定要让自己的名字载入这个时代的史册,绝不能默默无闻的老去。
一口温酒饮下,凌轩豪情迸发,身形一晃,来到展护卫身前,右手虚招,剑鞘轻吟,展护卫大惊失se,凌轩不顾其他,手持剑鞘,当空剑舞。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ri遣冯唐?”
熟悉而又晦涩的凌家剑诀,在凌轩脑海中旋转,凌轩凭一股酒意,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疯狂练习,他的周围不知何时众多护卫纷纷围绕观剑,展护卫在一旁似有所悟。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she天狼。”
一剑荡去云中月,凌轩收剑。
啪啪啪,商颖走近凌轩,纤手轻轻鼓掌。
“好词,真没想到你凌轩还有如此才气,竟能写出此等佳作。”商颖真心赞叹道。
“我哪有如此才华。”凌轩深知自己吟诵三千年前同代诗人的诗词,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定然不会有任何好结果,“是我无意中听得一位山中樵夫砍柴时所吟,虽然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觉得此诗十分大气,刚才饮了一口温酒,便胡乱吟诵了出来,望商姑娘海涵。”
“是吗?”商颖不置可否。
“千真万确。”凌轩异常真诚道。
“反正你这家伙满口谎话,说什么我都不信。”商颖转身离去,似乎把怀中的大狗当成凌轩,用力一掐,大狗“汪”的痛叫一声,从商颖怀中跳了出来。
大狗心中暗骂凌轩,你这家伙把商颖弄生气,害老子遭受无妄之灾,还没处说理。妈的,碰上你小子,老子倒了八辈子霉。
大狗选择xing的遗忘了这几ri好吃好喝和睡觉时枕着的山峰。
“阿紫别跑,姐姐刚才实在太生气了。”商颖向大狗逃跑的方向追去。
凌轩回忆着刚才所练剑法,想起了父亲第一次教自己剑法时所说的话,“小轩,这套九式凌家剑诀,说是凌家剑诀其实并非,而是父亲当年年幼之时山中偶遇一砍柴老人所授,老者当时剑诀时对父亲说此剑诀总共十七式,十七式剑诀一出,可斩仙魔。”
“那父亲为什么只教我九式?”年幼的凌轩好奇问道。
“你现在年幼,父亲只能教你前面尚为简单的九式,后面的四式,等你步入三阶父亲再教你。”凌轩父亲凌风慈爱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凌轩。
“父亲,这套剑诀不是总共十七式吗?你刚才说的九式加上以后的四式,总共也只有十三式呀。”
“那最后的四式不属于凡间界。”
“那等我飞升之后父亲再教我。”小凌轩憧憬的望着天空。
“好,只要天界还能撑到那个时候。”凌风眉头深锁。
凌轩还坐在地上回忆,展护卫一脸焦急的跑到凌轩面前,焦急地问道;“凌老弟,看到小姐没?小姐刚才去追阿紫,结果结果就不见了。”
凌轩一惊:“周围都找过了吗?”
“全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小姐的踪影。要是找不到小姐,我们全部都会被家主赐死的呀。”展护卫愈发焦躁。
“展大哥,别急。现在天se还没有昏暗,我对阿紫比较熟悉,你让弟兄们不要乱走,就在此地等候,我一人前去寻找,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可是,可是……”
“好了,展大哥,相信我。”凌轩望着展护卫的眼睛。
“好,老哥相信你,把它带上,这可是老哥祖传的宝贝。”展护卫一脸不舍的把剑鞘递给了凌轩。
“记得活着把剑鞘带回来。”
凌轩哈哈一笑,往密林深处而去。
凌轩沿路仔细搜寻着大狗所留下的足迹和气味。大狗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岸边,然后消失不见。同样不见的还有商颖的足迹。
凌轩若有所思。
“大哥,咱们干嘛这么费心费力的去杀这么一队人马,他们看起来又不像很有油水,除了刚才那个小妞看起来很有味道。”
“老子也不想跑这么远,到这么邪乎的地方来,只是有人出这个数要买他们这一队人马的xing命。”那个被旁边人称为大哥的络腮胡须壮汉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五百两白银?大哥,做完这一票我们可以好好过段不愁吃喝的ri子啦。”
“是啊大哥,镇上最好的窑子可以呆上他妈半年啦。”有人附和道。
“瞧你们那点出息,我比划这个数,不是五百两,而是他妈五千两。”络腮胡子得意地看着周围小弟。
“五千两白银,这他妈得有多少哇,镇上最有钱的的王富贵也就一千两身家,这还是那王胖子吹嘘的时候不带水分的数哇。”一个小弟道。
“所以说嘛,这次我们得好好干,说杀光所有人,我们就必须连一条狗都不放过。这样的话如果下次还有好生意,大主顾说不定还会想起咱们弟兄来。”一个军师模样的瘦高个摸着胡须猥琐笑道。
“对对,军师说得没错。一个都不放过。”
络腮胡子有些皱眉,“现在的问题是刚才好不容易瞅准那小妞落单的机会,我和军师加上瘦猴三个人偷袭,也只是将那小妞重伤,还让她给逃了,如果那小妞回去通知护卫,就算可以全部把他们杀光,咱们也要元气大伤。”
“所以咱们必须先干掉那小妞,不能让她回去通知护卫,然后咱们在伪装成当地百姓,带着那小妞身上的一件信物,把那群护卫引到埋伏圈里,再然后,嘿嘿……”军师笑道。
“高,实在是高。真不愧是军师。”瘦猴谄媚笑道。
“那小妞受了重伤,一定跑不远,说不定就躲在周围,咱们分开寻找,找到之后以火把为信。谁先找到那小妞在把那小妞杀掉之前,我给他一个时辰。”络腮胡子拍板道。
众匪徒轰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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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林中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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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压抑着心中怒火,脑中电光疾闪,他决定先杀掉这些匪徒再去寻找商颖和阿紫。
凌轩很久没有杀人,久到连他也不记得杀人的滋味。
而密林,就成为了夜se中他的围猎场。
小三走在密林里,一边寻找一边口中骂骂咧咧。
“你们都去林子里面找,把老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还说的好听怕老子遇到危险,老子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不想让我分到好处。”
小三的老爹原本是这群匪徒的首领,威望很高,可惜生不逢时在一次官府的围剿中为保护手下兄弟壮烈死去,本来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可这小三却是实打实的窝囊废,新首领络腮胡子王二原本打算将小三磨练磨练,然后让他当个小队长之类的,也算对得起小三老爹。哪想到这小三实在太他妈的废柴,让他去放哨,他跑去偷看隔壁张麻子媳妇洗澡,你偷看也就偷看个漂亮点的,张麻子他那媳妇除了胸前两颗大肉球之外,那面孔谁能受得了。这么几次下来,大伙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已经对这小三彻底失望,不把他逐出寨子里都已经是对得起他老爹了。
小三走到一棵树下,拉开裤衩准备撒尿。突然感觉树上滴了几滴露水,滴到了他的脸上。
“妈的,晦气。”小三伸手抹了抹脸,这一抹,他发现手上居然一抹通红,那不是露水,而是血水。
小三双腿有些打颤,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大哥要杀的小妞。他想去通知大哥,心里却又不忍心,小三虽然偷看过张麻子他媳妇洗澡,可每次偷看的时候从来都是闭着眼睛。
他知道偷看不对,但是谁没有个青chun躁动的年纪?所以每次辗转反侧决定偷看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睛,心想能听到点声音就好。
小三虽然身在匪徒群中,却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以前他爹在的时候自然不必说。有父亲的疼爱和庇护,谁见到小三不弯下腰称呼一声三少爷?父亲死后,小三饱尝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原本那些嘘寒问暖的叔叔伯伯,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需要自己低声下气的二寨主三寨主。
小三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走近树下,低身道:“姑娘,我虽然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但是我不喜欢杀人,也不会去通知他们。所以,姑娘你走吧。”
树上没有什么动静,小三心里却是极为害怕,他爹告诉过他,越是沉默的敌人,就越是危险。他的双腿在发抖,全身也在颤抖,他握紧了胸前的玉佩,忽然哭道:“爹爹,你在哪啊,小三,小三想你了。”
黑暗中,一个身影靠近了小三,原本打算一剑直劈头颅,听到小三的哭喊,身形微微一滞,剑鞘改劈为扫,直愣愣打中小三后脑勺将他打晕。来人正是凌轩。
凌轩跳上树去,商颖整个人伏在枝头,一动不动。原本jing致红润的面容也失去了血se,苍白无比。背后透过衣裙渗出来的血水似乎还在讲述着之前一战的惨烈。
凌轩此刻不由的有些心疼,她本该躲在护卫中安然无恙,却为了不让护卫白白赴死,而选择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将匪徒引开,凌轩走近商颖,轻轻地将她扶起。
“谁?”商颖睁开双眼虚弱道。
“我,凌轩。”
“你不该来。”
“我知道……”
“那你……”
“我们回去吧。”凌轩看着商颖,笑容温醇。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商颖看到凌轩的笑容,内心像是被拨动了一丝心弦。
“嗯。”商颖出奇的乖巧,整个人趴在凌轩后背。
“想走?你们走了,老子的五千两白银要去哪里拿?”络腮胡子从凌轩身后走出。
“谁要谁的命还说不定。”凌轩放下商颖。
络腮胡子提着宣花大斧,迎面直冲凌轩面门而来,凌轩不闪不避,手持剑鞘凌空格挡,络腮胡子一身蛮力惊人,这么些年凭借着一身蛮力络腮胡子不知道耗死了多少和他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这一次看到凌轩这书生般的小子,络腮胡子心底生出熊熊怒火,一方面看到凌轩气宇轩昂,风姿卓绝,心中嫉恨,另一方面看到白天和他们拼死一战的小妞如同小媳妇般趴在这小子背上,内心更恨,这一股熊熊怒火使得络腮胡子决定要把凌轩这小子拦腰斩断在这小妞面前,让她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两人一剑一斧僵持着,络腮胡子怪叫一声,肌肉一阵痉挛,身形硬生生的拔高一尺,随着手中力量的增加,大斧朝凌轩面门更近了一些。
络腮胡子这时候犹有余力说话,“小子,待会爷爷要把你活活劈了。”说着络腮胡子手中又多使出了三分力气。
凌轩知道自己气力和络腮胡子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不在硬抗,鞋底在地面微微一点,整个人如同滑翔般向后掠去。左脚在身后粗壮的大树上一点,卸去力道,轻轻落地。
络腮胡子不愿再给凌轩机会,再次发起冲锋,手中大斧挥动,和空气之间摩擦,闪出一阵阵火花。近身之后,大斧果真迎头直劈而下,络腮胡子残忍一笑,等着凌轩像刚才一般格挡,凌轩侧身一让,避过大斧。络腮胡子一斧劈空。大斧嵌入地面,络腮胡子想拔起大斧,只是刚才用力过猛,大斧嵌入的过深。趁着络腮胡子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凌轩绕到络腮胡子身后,右手手肘对准络腮胡子后心一肘而去,这一肘若是撞实,络腮胡子绝然不会好受。
不过络腮胡子却也是刀尖舔血多年的人物,霎时间便做出了对于自己而言最为准确的决定,放弃大斧避让凌轩这一击。凌轩一击也成空,凌轩不愿给络腮胡子再次捡起大斧的机会,他知道络腮胡子的攻击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那柄大斧,没有了大斧,络腮胡子不说像被拔去牙齿的老虎,至少失去了得心应手的兵器,攻击力也要大打折扣。
凌轩不待对方喘气,迎面而上,两人身形纠缠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脚脚到身。络腮胡子没料到这小子肉身如此结实,一般人和自己如此不计伤势只凭肉身的相互对攻,没有多少回合便会被自己打倒。看这小子气感外露,也只是刚刚进入一阶不久,筋骨怎的如此结实,自己早已踏足一阶多年,前段ri子感应到了全身血脉涌动,知道自己距离二阶已经不远,若不是为了那枚换血丹,顺利步入二阶,自己也不会接受这一笔烫手的生意,十几个一阶护卫外加一个小妞,怎么可能值得上五千两白银加一枚换血丹,络腮胡子虽然外表粗犷,但是却不是傻子。
可是为了那枚朝思暮想的换血丹,络腮胡子也打算拼这一把,拿到银子和换血丹自己就远走高飞,至于这小妞家里的报复,那时候自己早已经改头换姓,在其他地方舒舒服服的过ri子,剩下的兄弟还是自求多福。想到这些,络腮胡子恨恨的看着凌轩,绝不能让这小子坏自己大事,所以这小子只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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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陷入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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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此时也不好受,他明白自己有些低估了络腮胡子,哪怕大斧不在手中,凭借强健的肉身,络腮胡子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是凌轩又岂是惧怕强敌之人。
“再来。”凌轩再一次朝着络腮胡子冲去,两人再一次近身肉搏。一阵又一阵拳脚交加,筋骨相撞的声音。络腮胡子越打越心惊,这小子太邪门,刚开始的时候给人感觉刚入一阶,气感外露,浑身气血还不稳定,这一战到现在这小子却越战越勇,浑身筋骨比他妈铁打的还要坚硬,体力比老子还要充足。给人感觉就像在一阶已经浸yin多年,距离那二阶只差一层纸的家伙。
凌轩此刻却又是另一番感觉,他只觉得自从自己醒来环境身份时间的变化,自己胸中所充斥的郁结之气,在这一战中渐渐的得到释放,凌轩逐渐熟悉着自己的拳脚和招式,当络腮胡子招式袭来他感觉似乎自己不需要用力去想,自己的直觉和灵感就会告诉自己该如何去做。是抵挡还是闪避或者虚晃一招伺机进攻。如果这时候有一人在旁观战,便会发现现在的战斗已经是由凌轩掌控,络腮胡子的每一招已经在凌轩的预料之内,或者换句话说,络腮胡子的每一招都是凌轩通过自己招式的变换硬生生逼迫络腮胡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所为,凌轩感觉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战斗,看到对手按照自己的想法出招,凌轩顿觉胸中郁气尽出,现在他最想的就是再来几个对手,是的,再来几个对手,一战。
络腮胡子现在只感觉心中憋屈的要命,自己的每一次攻击这小子都能完全抵挡得住,而且对方现在只是抵挡自己的进攻却并不像开头那般还击,这让络腮胡子感觉十分难以接受,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不是自己在对手将死之前最喜欢玩的吗?自己快要死了吗,不。换血丹还没到手,自己怎么能够这么容易就死。
络腮胡子一声大吼,声震林岳,“小子,你今天必须死,必须得死,老子要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当酒杯。”
凌轩负手而立“你还活着,是因为我在等你传信给你的兄弟们,现在既然你已经传完信,那么你可以去死了。”说完,左手虚空一招,剑鞘迎面而来,速度奇快,络腮胡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剑鞘便从络腮胡子前胸而入,直将其钉入身后大树。
络腮胡子死不瞑目:“好快的剑……鞘。”
商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商颖喜滋滋的朝天喊道:“我商颖的眼光就是好,随便捡来一个死尸,都这么厉害,耶。”
凌轩:“……”
须臾片刻,那一伙匪徒纷纷赶来。将商颖和凌轩两人团团围住,军师看到二人身后钉在树死不瞑目的络腮胡子,若有所思,突然猛地跪下朝凌轩道:“少侠,今天的这场围攻全都是寨主的意思,我们这些兄弟都是被迫的。如果不从寨主,我们全都要没命,少侠请饶恕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作恶了。”
说着没命的朝凌轩磕头,其它匪徒看的是目瞪口呆。凌轩似乎没有看到军师微微颤动的衣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缓缓地朝军师走了过去,伸出手准备将军师扶起。
“你去死。”军师在凌轩伸手扶住自己的时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凌轩刺去。
他抬头看向凌轩,看向他的不是不是他所预期的凌轩慌乱不堪的眼神。而是一抹冰冷的目光和嘴角灿烂的笑容。军师感觉那一抹冰冷的目光就像极北冰原冰寒刺骨的寒风,似乎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抽的一干二净,而那灿烂的微笑又使人如沐chun风,仿佛置身于温煦的阳光之下。
如此的矛盾却又那么的和谐。
军事最后的想法却是: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想了,一柄匕首从他的后心刺过。出手的不是凌轩,而是那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小三。
“他,是他向官府通风报信,害死的我爹,我爹临死前亲口对我说的。”小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鼻涕和眼泪在寒风中混合在了一起,凝结在他的眼角和鼻尖。
“小三,军师平ri待你不薄,且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军师杀了你爹,但是却没有对你斩草除根,已经算是宽宏大量,而你现在却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杀了他,按寨子里的规矩你是自己了结还是让我们帮你,让我们帮你的话滋味可就没有痛快了。”匪徒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家伙说道。
“你,你们,我爹以前待你们不薄。他被jian人所害,你们不仅不想着帮他报仇,现在却在这里颠倒黑白,恩将仇报。爹爹,这些就是你耗尽心力掏心掏肺建立起的寨子吗?”小三仰天怒吼,眼神从寨中众人面前一一扫过,被他看到的匪徒无不眼神游移,不敢与他对视。这一刻,院本畏缩的小三似乎不再那么畏缩。
“小三,你爹是对兄弟们不错,可是一来他不让兄弟们打劫过往商旅,而来不准兄弟们sao扰附近百姓,你说这还让兄弟们好过吗?大家落草为寇想的不就是逍遥快活,可是你爹这么一弄,哪里还有一点逍遥快活,你还当真以为我们是替天行道的忠义寨?所以,小三,今天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爹不识时务。实话告诉你,跟官府通风报信的不只军师,还有我瘦猴,二狗和寨中其他几位副寨主。”
“我,我和你拼了。”小三双目赤红,握着匕首就朝瘦猴冲去,凌轩在背后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将小三敲晕,丢给商颖。
“这位少侠,先让在下处理好寨中的事务,再来和少侠商讨之前的恩怨,可好?”瘦猴学着平ri军师说话的语气,文绉绉道。
“小三已经拜我为师,所以你说这还仅仅算作你们寨中的事务么?”凌轩微笑道。
“少侠说笑了,这小畜生根骨低劣,给少侠提鞋都不配,更别说拜少侠为师了。少侠还是别说笑了,要不休怪我瘦猴翻脸不认人。”说着瘦猴抽出兵器,恶狠狠道。
“小三这条命今天我保定了,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凌轩道。
瘦猴目光一闪,“弟兄们,一起上,剁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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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次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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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凌轩毫不闪避,一手抓住一把砍向自己的长刀,反手一推,划过匪徒脖颈,那匪徒便死得不能再死。凌轩犹如一尊死神,不停地收割着匪徒的生命,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自己天生便是为了杀戮而生。他记得父亲,却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他能够记起很多事情,可是关于自己在被逆封之前的往事,却似乎总是隔着一层面纱,能够望得到,可是每当自己伸手想要去触及,却发现恍若一梦。凌轩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更想杀人。
围绕在凌轩身边的匪徒越来越少,地上堆积的尸体却越来越多,凌轩恍若入魔了一般,用着最残忍的手法慢慢的折磨着这些匪徒,却不立即将他们杀死。凌轩的周身黑气缭绕,若是大狗还在,它定能认出这黑气和之前凌轩入魔之时缠绕在凌轩四周的黑气一样。凌轩面se狰狞,双眼漆黑如墨,眼球中星辰闪耀,可是那星辰却也是黑se的。
凌轩屹立不动,双目紧闭,似是进入了入定之中。一些天才高手感悟到天地变化或是对阵杀敌之时,肉身与灵魂高度集中,有时候便会进入入定之中,醒来之后必有所悟。不过这等机遇可遇而不可求。凌轩周围除他之外全是匪徒的尸体,尸体全部都残破不堪,可见当时凌轩的残忍暴烈。可是就在凌轩入定之时,异变突生。瘦猴突然从尸体之中跳出,长剑直插凌轩心口,凌轩一动不动,商颖亦来不及阻拦。
瘦猴出乎寻常的顺利,长剑刺入凌轩心口,凌轩从入定中悠悠转醒,见到心口一柄长剑,想也不想,一把拔出长剑,不顾身前伤口,一剑斩却瘦猴头颅。
榕树下,一颗大好头颅。
瘦猴双目暴睁,似乎死后还在惊讶生前自己所看到的。
凌轩,他没有心脏……
凌轩一步一拐的走向商颖,眼神中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暴戾,剩下的只有清明,就像那山间的一泓清泉。
“我没有食言。”说罢,凌轩仰天栽倒在地。
商颖紧紧地抱住倒在地上的凌轩,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
这时候大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对商颖说道:“这小子现在情况不妙,急需治疗。只是他没有心脏这一情况万万不能让其他人所知。所以你先把这小子伤口包扎一番,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伤口里面的情况,然后再去召集护卫,前往最近的城池。”
商颖也顾不得大狗口吐人言的震撼,略微一想,便认同了大狗的建议。
一人一狗,还有被包扎的如同尸体一般的凌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展护卫大惊失se,跑到商颖面前,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没有受伤吧,还有凌老弟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商颖在人前又恢复了自己往常的模样,淡淡道:“我在找阿紫的时候遇到了强盗,还好凌轩及时赶到,救了我,不过在与强盗的战斗之中他也受了重伤,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前往下一座城池,为凌轩寻找大夫。”
“凌老弟如此忠心耿耿,又受了如此之重的伤势。弟兄们,咱们得加快速度才行了。”展护卫大声对其他人说道。
“小姐,老展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展护卫吞吞吐吐道。
“无妨,你说。”
“我看凌老弟受的伤势多集中在胸口,而且现在又处于昏迷状态,可是小姐你把凌老弟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这不仅不利于他伤势的恢复,反而还有可能使他发烧发热,伤势进一步恶化。”
“那你说应该怎么包扎呢?我从来没有给其他人包扎过伤口,当时又实在情况紧急,所以我也只能尽自己最大可能的来给凌轩包扎了。”商颖说话声越来越小,似乎在为自己拙劣的包扎手法而感到有些羞怯。
“小姐,你只需要把凌老弟的受伤的部位用烫过的纱布细细包裹起来就行了,其他地方不用包裹。您不会的话,让翠屏她们去做就行了。”展护卫面se有些古怪。
“知道了,你下去吧。”
商颖听展护卫说完之后,连忙跑上凌轩所在马车,一上马车,便对大狗劈头盖脸的一顿狂骂。自从知道大狗会说人话,还无比下流之后,商颖便再也没有给过大狗一个好脸se,更别提之前每晚大狗睡觉时候的特殊待遇。
商颖手忙脚乱的终于给凌轩包扎完毕之后,对大狗说道“se狗,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包扎方法不对?”
大狗一脸委屈:“我之前也从没有给别人包扎过伤口呀,再说我只是一只狗,哪里会懂那么多事情。”
商颖神se稍霁,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你之前欺瞒了我这笔账该怎么算?来,这里是十年契约,你摁上爪印就行。”
大狗:“……”
万象城,城内包罗万象。所以得名万象城。
“多谢薛神医,多谢薛神医。”商颖为了不引人注意,派展护卫代替自己前往寻找名医,对外只称凌轩是展护卫表弟,路遇强盗,为保护众人身负重伤。
“无妨无妨,令弟只是失血过多,一会老夫开几服药,一ri三服,半月之后令弟即可痊愈。只是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薛神医抚须道。“令弟筋骨强健,是老夫生平仅见。只是老夫刚才在为令弟清理伤口之时,发现令弟血液之中夹杂着一丝黑se,老夫颇有一些疑虑。”
“薛神医,您说这个阿,表弟在和那些强盗战斗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支毒箭暗算,所以到现在血液里面还残留着毒血,我可怜的表弟。”展护卫不愧是演戏的高手,一番锤足顿胸,弄得薛神医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那老夫就为令弟多开一副排毒养身的药方,一ri一服,七ri即可。”薛神医道。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
“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家主已经多封书信催促了。”
“无妨,再多呆三ri。”
“只是,只是……”
“出了什么事有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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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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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ri后,凌轩终于恢复伤势,众人再次踏上行程。
只是商颖却很少再和凌轩说话。
十ri后,众人终于赶到东都,东都曾经是前朝都城。前朝末年外戚作乱,一把火将整个东都烧毁,大火整整延续了一月之久,将如此一座繁华城池付之一炬。之后大乾王朝初定,太祖念及当年东都乃自己母亲出生之地,重建东都。整整耗费十年和三十万民夫,才将整个东都恢复原貌。
“真气派,东都真不愧是东都,感觉比都城还要气派。”
“张大华,你小子也没去过都城,怎知道东都比都城气派。”
“我,我就是知道。”
…………
悦来客栈中,商颖满腹心事的坐在房里,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开怀大笑。这时房门被一长发少女蹑手蹑脚的打开,悄悄地走到商颖身后。商颖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哪里还留意到身后的少女。
“猜猜我是谁?”少女蒙住商颖双眼。
“月儿,知道是你。”商颖没好气道。
“商姐姐看到我怎么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难道月儿让商姐姐不开心了?”月儿小嘴一撇,作势便要哭了出来。
“不是不是,我的清月公主,姐姐只是有些心情不好。”商颖连忙解释道,要知道这清月公主可是无比的顽皮捣蛋,任谁见了都要头疼。
“真的只是这样吗?”清月公主立刻止住了哭势,换上了一副笑脸,这种变脸的速度,只怕大狗见了也要甘拜下风。
“千真万确。”商颖无奈道。
“商姐姐,我们去古轩斋逛逛好不?听翠屏她们说你都闷在房里一整天了,出去透透气嘛。”清月公主无比期待的看着商颖,双眼眨巴眨巴,似是商颖只要不答应,眼泪立刻就会夺眶而出。
看到清月公主如此这般,商颖哪能不知道这小妮子心里在想些什么,暗叹一口气,说道:“那我们走吧。”
客栈后院,小三畏畏缩缩的走向正坐在树下摆弄一根竹棍的凌轩,“凌公子,我,我都已经听商小姐说了,那天要不是凌公子,小的这条xing命就已经没了。多谢凌公子,多谢凌公子。”小三跪了下来,使劲的给凌轩磕起头来。
凌轩没有阻拦小三,待小三磕到自己都没有了力气,凌轩伸手扶起了小三,“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向别人下跪,还有,我说话向来算数。”
小三闻言一惊,继而大喜:“凌公子……”
“还叫我凌公子么?”凌轩笑道。
“凌,凌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小三作势又要跪下。
“嗯?师父刚刚说过的话,你就忘了?”
“对对,师父说不准再下跪。”小三傻笑了起来。
“小三,你可有大名?”凌轩问道。
“有,有的。我姓萧,名鹏飞,萧鹏飞。”
“好名字,你爹定是希望将来你能够像鲲鹏一般,双翅一挥,扶摇直上九万里。萧鹏飞,你不要让他失望。”凌轩极其认真的看着萧鹏飞说道。
“我,我。”小三刚想说自己不行,但当他望向凌轩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容纳下世间万物,温暖而又柔和。小三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爹爹,“我,我能行。”小三坚定道,不,这一刻他已经是萧鹏飞。
“今天你拜我为师,师父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为师自小有一套家传剑法。你用心看好。”
说罢,凌轩扬起手中竹棍,摆起一个起手式。为了让萧鹏飞能够看得更为清楚,凌轩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一遍下来,凌轩问道:“记住了多少?”
“我,我只记住了前面七式。”萧鹏飞有些羞赧。
“不错,自己回去练剑。”凌轩有些惊讶于萧鹏飞能够记住七式剑诀,但是不知道萧鹏飞是真的记住了七式剑诀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轻才这么说。所以凌轩没说什么,而是让萧鹏飞自己回去练剑。
凌轩看着手中刚刚削好的紫箫,心道这后院的紫竹还真是不错。右手轻轻地磨砂着紫箫,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记忆之中自己似乎经常吹箫,无论是家中院墙之上还是深山之中,情绪低落的时候永远都是紫箫陪伴着自己。父亲总是外出,年幼的凌轩总是希望父亲能够在家多陪自己一会,父亲便会摸着凌轩的脑袋,温柔而又无奈道:“小轩不哭,爹爹此次必须出去,西北冥河之中有一条黑龙将要成仙,它一旦成仙,周围不知多少百姓将要遭殃,很多和你这么大的孩童将会失去他们的爹爹和娘亲,小轩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对吗?”小凌轩停止了哭泣,整张小脸全是坚定之se,道:“爹爹快去杀掉那条恶龙,小轩不希望其他人失去爹娘。”
…………
熟悉的旋律和音节从凌轩指尖缓缓飘出,回忆逐渐又变得模糊,后院渐渐围绕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都是被箫声所吸引。
“这是什么乐器,怎么从没见过?”
“你孤陋寡闻了吧,这是古代的乐器,叫做箫,前几年,李大家从一本古书中得到了古箫的制作方法,此后,箫便在世家之中流传了开来,不过能够吹奏的这么好的,除了李大家之外,本人倒还真没见过……”一个中年人面露思索之se。
“敢问阁下是?”旁边一人问道。
中年人得意的向四周人群望去,傲然道:“鄙人不才,忝为李府管事。”
“原来是李管家,失敬失敬。”
凌轩并没有去理会四周正在观看和聆听他吹奏的众人,他静静地吹奏,仿佛那些人根本不存在。
商颖和清月公主经过客栈大厅,准备出门,清月公主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往后院走去,这小妮子一向是最喜热闹,拉着商颖的手便往后院跑去。
“哇,好好看的帅哥……”清月公主双眼都是小星星,“还有,他的箫吹奏的真好,比李大家还要好。”
李管家在人群中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极不开心,老子刚说自己是李府管事,这会立刻有人说这小子吹奏的比李大家好听,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李管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而且自己中午在悦来客栈宴请了几位老家来的亲戚,可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了自己李府管事的脸面。
“咳咳,小姑娘不懂,不要乱说。”李管事岁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仍在极力维持自己李府管事的威严。
“谁说我不懂,本姑娘听过的曲子比你几辈子都多,那李大家吹的也不过就这样。“说着清月公主还比划了一个向下的手势,手势的意思是那李大家的水平不过就那样,“还有本姑娘想说谁吹奏的不好,就说谁吹奏的不好,你管得着吗?”
李管事被气的一佛冲天,二佛出世,他正准备好好地用言语教育教育这位小姑娘,可是拨开人群,走近看清小姑娘面容之后,李管事顿时傻了,那一年李大家前往皇宫演奏的时候他作为李府管事也是在场的,大乾皇帝陛下怀里抱着的正是这个小姑娘。
李管家忙用袖子掩着头,不让清月公主看清自己的面孔“哎呦,肚子疼,先去趟茅厕。”
商颖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凌轩,她感觉现在的凌轩和自己之间似乎有一道巨大却又看不见的沟壑,凌轩坐在树下,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支紫箫,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人,即使有,也不在他的心上。
商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凌轩。”商颖对着树下的凌轩轻轻叫道。
凌轩神情一滞,放下紫箫,转过头看向商颖。他的眼神沧桑而又迷茫,好像那天上亘古不变的星辰看透了人间世事,又好像犯了错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商颖莫名的有些心酸,她走到凌轩面前,伸手拍了拍凌轩额头,“小子,未经本姑娘许可,谁允许你在这里吹箫和勾搭小姑娘的。嗯?”
最后一个“嗯”字无疑加重了语气,似乎凌轩不给她一个解释今晚就别想有饭吃。
“我只是在教小三吹箫而已。”凌轩恢复了往常的神情道。
“满口假话,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错,不追究你了。陪本姑娘出去走走。”商颖道。
清月公主满脸好奇的看着商颖和凌轩,竖起耳朵听着他两的对话,若有所思。清月公主用自己招牌式的微笑望着凌轩,可爱道:“大哥哥,你的箫吹得好好听,可以教我吗?”
凌轩的演技不知道比她高明多少倍,自然不吃她这一套,望向商颖道:“鄙人是这位商小姐签订十年契约的仆人。”那意思很明确,本人想不想教你不是本人说的算的。
清月公主闻言一喜道;“这好办,本姑娘把你从商姐姐那里要过来不就行了,你当我的仆人,自然就可以教我了,作为帮你解除契约的报答,你就和本姑娘签订二十年的契约就行。”
凌轩用祈求的神情望着商颖,商颖掩嘴娇笑。口中轻念道:“第一么这好像不是伤天害理之事,第二么这好像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事,第三么本姑娘也没有强行续约。所以……”
清月公主看向两人“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商颖和凌轩异口同声:“不懂,不懂就对了。”
商颖对清月公主道:“月儿,你别被这家伙的表面所蒙蔽了,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人模狗样,但是心里不晓得有多猥琐,跟你说,姐姐第一次碰到这家伙,这家伙正在偷窥别人洗澡,正好被姐姐我看到了,然后姐姐就把这家伙打趴下,为了防止他再次去偷窥别人,所以姐姐就和他签订了十年的契约。”
“。”清月公主吐了吐舌头,“可是这家伙还是好帅。”
商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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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智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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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街道极为宽阔,道路两旁商铺酒肆鳞次栉比,极为繁华。道路上行人马车纷纷攘攘,商颖带着清月公主,一路边走边逛,倒是难得悠闲自在。凌轩跟在她们身后,一方面也在好奇的打量着整个东都,另一方面也在暗中提防,毕竟清月公主身份尊崇。幸而一路无事,平安到达古轩斋。
古轩斋正门口耸立着一对汉白玉大狮子,这一对狮子身高均两米开外,比平常所见的玉狮大一倍有余,据说均取材于整块汉白玉石料,更显气派非凡。门梁上“古轩斋”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欹正相间。即使是不通书法之人一眼望去也晓得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走入古轩斋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古se古香,与这斋外的繁华喧闹截然不同,好一个闹中取静。使人不得不佩服古轩斋主人的慧心。
亭中两男一女,还有一四足方形铜器,三人不时往铜器之中添加食物,侍女也不时的铜器之下添加炭火。清月公主看到三人,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商颖则要沉稳得多,不慌不忙,更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月儿,让你去请你商姐姐,怎去了这么久?”头戴白玉冠的男子含笑问道。
“三哥,不是我们慢啦,而是商姐姐心情不好,月儿陪商姐姐说了一会话所以耽误了些。”清月公主倒还算够意思,没有说出她们是因为听凌轩吹箫耽误了时间。
“哦?”
“三皇子莫听月儿胡说,我们只是沿街逛了逛。”商颖清冷道。
身旁另一丰腴女子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忙打圆场:“颖姑娘这次前来怎的还带了别人?”边说边指了指亭子外面的凌轩。
还没等商颖开口,清月公主便叽叽喳喳道:“你说凌轩呀,商姐姐的新任仆人,商姐姐说这家伙喜欢偷窥别人洗澡,商姐姐之所以把他抓来当自己的仆人,便是因为洗澡时候被这家伙给偷窥了。”
商颖连忙打断清月公主的话:“月儿,别胡说。”可是脸上那一抹红晕,却使得清月公主的话更具有说服力。
“颖姑娘,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亭中另一位男子纵身跃出亭外。
“张猛,不要。”商颖连忙道。
“张猛只是和你那位仆人较量一番,下手会有分寸。”三皇子小酌一口杯中美酒。
凌轩站在桥边,并没有靠近亭子,他清楚自己如今不过一仆从,自然是没有资格落座,甚至是靠近亭子。凌轩摸了摸鼻子,自己现在也算是落魄了吗?
突然凌轩感觉一股劲风从背后呼啸而来,凌轩想也没想伸手一挡,只听砰铛一声,犹如金铁相撞,凌轩前倾两步,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张猛后退一步,左腿略微有些麻木。心中颇有些惊讶,这小子好硬的筋骨。
“你是谁?为何偷袭我?”凌轩微有一些怒意。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教训你的就行了。”张猛说完,对准凌轩胸口又是一脚,这一脚比起刚才偷袭那脚更为凶狠,若是一脚踢实,以凌轩现在的筋骨体魄,哪怕不死,也要断掉几根肋骨。这张猛想给凌轩的教训还真是足够深刻。
凌轩对准张猛来势汹汹的左脚,便是一拳轰去。原来自张猛偷袭之后,凌轩便知道此人不是善类,于是暗中运气提防对方的再次偷袭。
两人拳脚相撞,这一次却是不分胜负。
”张猛早已换血成功,而观你那仆人应该只是一阶,两人这一撞却是平分秋se。你那仆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哼,若是张猛伤了凌轩,我定要去张侍郎家里讨个说法。”商颖道。
三皇子眉头轻皱。
“颖妹妹不要动气,不就是一个仆人嘛,姐姐这里别的不多,仆人嘛多的是,姐姐待会给妹妹挑几个?”丰腴女子娇笑道。
“不需要。”商颖黛眉微皱。
“那姐姐就拭目以待了。”
凌轩从怀里取出紫箫,以箫当剑。
张猛大喝一声,猛地冲了过来。“看爷爷的虎啸拳。”一道拳风从张猛双拳直冲凌轩而去。
凌轩右手紫箫从手中飞出,速度奇快,带起一道罡风,撞向张猛,张猛凌空跃起,左手化拳为掌,一掌劈下,顿时砸飞了紫箫和那道罡风。
张猛去势不减,右拳对准凌轩胸口而去,张猛知道凌轩此刻已然来不及躲避,嘴角挂起了一丝残忍的笑容,他要把这小子肋骨全部砸断。
清月公主已经捂住眼睛,不忍再看。
反观凌轩,却是不慌不忙。
商颖暗中已经准备出手,三皇子道:“既然是较量,岂有背后出手的道理?”
商颖道:“他张猛不问青红皂白对凌轩偷袭,我已经忍了。现在又要下死手,这就是你所说的较量?如果真是较量,那你让张猛把力量限制在一阶。”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丰腴女子笑道。
凌轩嘴角翘起,右手拦在张猛之前护住心口,张猛一拳当空而下,带起的罡气将木桥的所有木板全数毁去,就在张猛正要砸中凌轩胸口之际,张猛心中突然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张猛很相信自己的灵觉,凭借自己的灵觉张猛已经很多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和立下功劳,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禁军校尉。
张猛毫不犹豫的凌空收拳后撤,只是已经来不及。方才被张猛砸飞的紫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张猛身后,直刺后心。
凌轩先是假装以紫箫带起罡风攻击张猛,故意让张猛击飞紫箫,同时将自己心口暴露在张猛攻击之下,引张猛攻击,然后悄悄以气御剑,从身后偷袭张猛,一环紧扣一环。凌轩心智之机敏可见一斑。这也只是凌轩现在才一阶,而张猛已经二阶,自然也包含了张猛太过轻敌的缘故,所以凌轩才能偷袭成功。不过若是凌轩和张猛处于相同境界,凌轩哪里还需要如此算计。
“凌轩,不能杀他。”
凌轩听到亭中商颖呼喊,略一犹豫,强行压下胸中杀意。原本直刺张猛后心的紫箫霎时改变方向,飞向亭中,插入张猛方才所坐石凳正中。
同一时刻,凌轩也凌空而起,全身气感集于拳中,一拳轰向后撤的张猛,张猛来不及反应便倒飞而出,砸在亭前青石板上。
“方才你偷袭我一拳,现在我还你一拳,若是不服,来找我凌轩便是。”
“凌轩,我记住你了。”张猛倒在地上看向凌轩,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若是可以点燃,恐怕凌轩早就被烧成了飞灰。
张猛从地上爬起,也不和三皇子打招呼,便直接离去。
“你叫凌轩?”亭中三皇子问道。
“正是。”
“孤见你武艺不凡,而且心智超群,可愿落座与孤一同用膳?”
凌轩不卑不亢道:“不敢。”
“孤已经赐座,为何你还是不敢呢?”三皇子颇有兴致道。
“商颖,你家仆人也太不识抬举。”丰腴女子道。
“小萱,不得无礼。”三皇子道。
“不是不敢与三皇子一起用膳,只是不敢以鼎烹食。”
“小小仆人,故弄玄虚。这鼎,自古以来便是用于烹饪。古书有云:鼎,和五味之宝器也。”小萱傲然道。
“你说的不错,不过古时那也只是三足两耳圆鼎用于烹饪,而
此种四足方鼎,乃国之重器,自夏禹铸九鼎镇守九州之后,方鼎只可祭天所用。你用方鼎烹食,难不成自比天子,妄图谋反?”凌轩厉言正se道。
“我,我……”小萱被凌轩气势所逼,一时不知该做何言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商颖,想不到你的这位仆人还如此了解这些早已失传的古时秘闻。可否将这位仆从割爱赠予本宫?本宫自有重谢。”三皇子道。
“其实凌轩是我爹一位故友之子,之前和月儿那般说,只是和月儿开玩笑罢了。没想到你们都当真了。”
“原来如此,很好。”三皇子语气颇有些生硬。
“凌轩,我们走吧。”商颖对凌轩说道。
凌轩死死看着那座方鼎,似乎没有听到商颖说话。
“殿下,可否一问这座方鼎出土于何地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莫非你能够看懂鼎上文字?”三皇子有些激动。
“我只能看懂一些文字。”
“若是你能够将鼎上文字翻译出来告诉孤,孤便告诉你此鼎从何处得来。”
“那殿下可否同意凌轩将此鼎带回去研究数月,一旦凌轩翻译成功,便通知殿下。”凌轩道。
“这……。”三皇子沉吟道。
“殿下,凌轩不过一介草民,就算拿到此鼎,难道还能逃出殿下手掌心吗?”凌轩诚恳道。
“我替凌轩担保。若是凌轩携鼎逃走,我商颖替他偿还。”
“好,那就以三月为限。三月之后,孤要见到鼎文的全部翻译。”三皇子正声道。
“好,凌轩决不会让殿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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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意图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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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当真要告诉那小子此鼎的来历?”小萱有些不解。
“告诉那小子?他配吗?等他翻译出来之后,本宫会邀请他一起前往幽寂之森,呵呵。”三皇子嘴角扬起一抹yin森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机。
小萱知道,这凌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商颖现在是越来越对凌轩好奇了,这小子不但箫吹的异常之好,而且还通晓古时失传的鼎文,最初自己遇到这小子之时,他连大乾通用的文字都不会书写,这小子身上一定隐藏着一些秘密,商颖如此想到。
客栈厢房内,凌轩站在方鼎前死死地盯着方鼎,似乎要用眼神看穿方鼎。他心中有种感觉这座方鼎与三千年前自己逆封斩龙河和父亲之后的消失以及如今天地的变化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血海滔天,太yin蔽ri……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吾辈……不破不立。”
诶,目前只能看懂这些,凌轩叹了一口气。
答应三皇子三月之内必定将鼎文翻译出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自己需要前往一些藏书丰富的地方才能进行翻译了。
凌轩思索道。
“商颖,整个东都哪里的藏书最为丰富,尤其是古书。”凌轩站在商颖门前问道。
“你说古书?这个自然是大乾学院的图书馆所收藏的古书和孤本最为丰富,东都本就是上古时期人类帝国的都城,大乾学院虽然建立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先帝将众多皇室多少年来所藏书籍尽数存入馆中,同时命令诸多王公大臣献出家中所藏古书,先帝在位时期,政治清明,而且先帝手腕极其高明,所以虽然很多王公大臣心中不舍,但是迫于皇威还是纷纷献出了家中孤本。加之从民间高价收购的部分,整个东都甚至整个大乾,若论藏书之丰富,大乾学院自称第二,恐怕没有其他哪个地方敢称第一。怎么,翻译不出来,想去图书馆?”商颖不愧是聪颖之人,一下便猜出了凌轩的意图。
“是啊,才答应了三皇子三月内必定给他满意的答复,怎么着也不能现在就卡住吧。要不然也对不起你替我向三皇子所作担保啊,所以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帮助,但是怎么着也得试试看。”凌轩摸了摸鼻子道。
商颖打开房门,秋水长眸死死盯着凌轩,:“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凌轩被盯着颇有些毛骨悚然,讪讪道:“这个,我不是第一次来东都么,啥都不懂,身边亲近的人只有商大小姐你了,所以才来问你。”
商颖听闻此言,眼睛一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凌轩心里暗暗叫苦:“真的,真的,比煮的还真。”
商颖“扑哧”一笑:“那好,明天我也要去学院报名了,顺便带你一起去。”
“我也要去学院报名?”凌轩颇有些惊讶。
“废话,你以为谁都能进去大乾学院的图书馆吗?你不可能当老师,自然只能去当学生了。”商颖笑道。
“我现在只有一阶……”
“又不是让你去当专门的学生,难道你没听说过旁听生吗?就是那种只需要听课,不需要每学年进行考核的那种,反正你也是去图书馆看书的,若是专门的学生每天都要去听课反而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图书馆看书。”商颖解释道。
“哦,懂了。那明天见了。”凌轩转身要走。
“等一下,在这张欠条上签了名字再走。”商颖拿出一张字条。
“什么?一万两白银?我,我什么时候欠你一万两银子了?”凌轩无比惊讶。
商颖看白痴似的看着凌轩:“你不知道当旁听生需要交纳学院建设费吗?一学年一万两银子。”
“这简直就是抢劫。”凌轩说道。
“就算是抢劫,还很多人纷纷递上银子去让学院抢劫。”商颖冷笑道。
大乾王朝市面流通的的货币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流通的金银,另一类是需要从钱庄兑换的银票,称为交子。当进行大宗交易之时,无法随身携带众多金银,银票的存在无疑大大降低了被山贼强盗盯上的危险,所以王朝初定太祖创立银票钱庄之时,除了最初有大量商贾反抗,实行一段时间之后更多的商贾发现银票确实能够带来极大的便利,于是便不再反抗。现如今出行之时随身携带大量金银的已然不多。
凌轩无奈的在欠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心中哀叹这下自己不仅有了十年契约还额外倒欠商颖一万两白银,这方鼎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凌轩揉了揉脑袋,不知道这一万两白银什么时候才能还完,走出商颖房门之时,商颖在身后又道:“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听闻此话,凌轩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真是个傻瓜。”商颖心想。
第二天清晨,商颖起的很早,洗漱之后来到后院准备晨练一番,发现凌轩已经在后院练剑,旁边还有小三。
二人十分专注,没有发现不远处商颖的存在,为了让凌轩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商颖傲娇了一次。
“嗯哼。”
小三发现了商颖:“师父,商小姐来了。”
“她来就来了,你分什么心。要知道练剑如练心,这么一个姿se平平的女人你都能分心,为师将来还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独闯江湖?”凌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声音也没有刻意放低,飘入不远处商颖的耳中。
商颖脸se不变,论起脸皮厚度她可不比凌轩差多少,要不然当时在斩龙河边也不会逼着大狗签订契约。
“呦,凌公子好雅兴,这么早就起来练剑了。要不咱两来过过招。”凌轩昨晚一肚子闷气憋得难受,刚刚深刻教育小三一番才消了点,这时候商颖主动撞上枪口,凌轩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是女人,让你三招。”凌轩说道。
“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商颖轻喝。
商颖一步踏出,地面出现一个深坑,身形随即来到凌轩面前,“好快。”凌轩暗道。“果然如此,这娘们身体里有封印。”
容不得凌轩多想,商颖一只纤手直取凌轩喉咙,凌轩微微一弓身形暴退。
商颖随手从小三手中取得佩剑,浅浅一笑。
“这是我商家的青泓剑法,凌轩小心了。”
“一指中原。”
只见商颖气势顿时一变,从之前刁蛮任xing的大小姐突然之间便成了野心勃勃的女王,指挥千军万马夺取中原大地。手中长剑之上道道罡气缠绕,商颖轻喝一声剑上罡气暴涨,飞身长剑直朝凌轩而来。
凌轩只感觉周围狂风呼啸,眼前剑罡吞吐,残影重重,他看不清商颖的动作,却知道自己必须挡住这一击,否则接下来商颖的招式自己更加来不及抵挡。武者交手之时,正所谓一步失步步失,失去了制敌先机,之后再想制敌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凌轩jing神高度集中,脑中也在思索如何破解这一击。
“沧海月明。”凌轩突地使出了凌家剑诀第三式,整个周身完全包裹在自己长剑的罡气之中,周身罡气缭绕就像是被一轮明月包住,只听的嗤嗤一声,商颖手中长剑刺入凌轩身前形似明月的剑罡之中少许便再也无法寸进。剑罡所形成的保护罩急剧凹陷,但是一时却也没有破裂。凌轩双脚用力一踏,地面上顿时现出两个脚印。同时凌轩身形一转,便来到了商颖身后,手肘撞向商颖后心。商颖也不躲避,右手侧身直接与凌轩手肘撞上。拳风四溢,地面上尘土飞扬,后院的榕树也吃不住这肆意的拳风,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
凌轩单足点地,向后足足滑行十余丈,商颖左脚勾住一棵榕树,俯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凌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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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灵犀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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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凌轩扔掉长剑,直接双拳对敌。浑身气机流转,凌轩直感觉全身气血翻腾,似有使不完的力量。气机牵引下,凌轩一拳直轰树梢之上的商颖而去,商颖灵巧一跃,避过凌轩一拳。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大树从中断裂开来,顿时沙土漫天。
凌轩一击未成,紧接着又是一拳紧逼商颖而去,这一拳仅仅只是划破空气,带出一丝丝与空气摩擦的声音,看起来没有方才那一拳刚猛霸道,但是身处拳罡之下的商颖却知道这一拳比起方才那一拳更霸道更猛烈,方才凌轩出拳虽然声势浩大,罡风阵阵,但是正因为此,凌轩并没有能够将拳意和力量集中于一拳之上,一拳必击,反而力量分散了出来,白白的浪费在所谓的声势之上。
商颖不敢托大,浑身真元凝聚,手中长剑光华流转,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剑身发出阵阵轻鸣。商颖纤手抚过剑身,剑身颤动的更为厉害。
“仙人指路。”商颖周身气机疯狂涌入剑中,以剑作指,划过一个玄妙的轨迹,直直点向凌轩破空而来的拳头。
“铿锵”一声,有如金铁交加,剑身与拳头直直撞上,绽放出极为耀眼的火光,三尺之内极为刺目。凌轩的虎口寸寸裂开,鲜血直流,商颖也极不好受。但是商颖毕竟超出凌轩一个等阶,强行压下翻滚的气血。商颖道:“今天就到此为止。”说罢商颖准备收剑。
“再来。”凌轩神se极为坚定,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全身气血在体内翻涌波动,他知道也许今ri这一战正是自己突破二阶换血境的契机,他不希望自己去服用所谓的换血丹突破境界,武道一途,存乎己心,借助于外物,最终会给自己将来的突破造成阻碍。
商颖也感觉到了凌轩浑身气血极速运转,心道这小子突破的还真快,看他这架势是不打算服用换血丹而是打算凭借自身潜能强行突破。商颖眉宇中闪过一丝赞许之se,商颖身为商家家主最为宠溺的幼女,自然懂得服用换血丹的弊端,服用换血丹能够极为轻松的进入二阶换血境,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武者没有经历浑身气血凝聚,燃烧,提取和淬炼出自身真血的那一段极为痛苦的过程,自然无法从根本上领悟二阶换血的真正含义,而且说是二阶换血,自然不是仅仅提升二阶,对一阶的筋骨强度和韧xing也会有不小的提升,没有经历过换血洗礼,自身经脉无法得到拓宽和变得更为强韧,对自己以后的对敌战斗甚至境界提升都有不小的影响。要知道战斗之中,经脉能够多强韧和宽阔一丝,真元和气机的流转就会更快上一丝。也许就是那一丝真元的流转决定了那一场战斗的成败和双方的xing命归属。所以当商颖发现凌轩此战的目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还是忍不住赞叹。
商颖知道此时对于凌轩极为关键,于是刻意压制住自己的境界,与凌轩战斗。双方你来我往,拳脚交加。观战的小三双眼开始还能够捕捉二人的痕迹,到最后他只看到一串串残影,和满地的烟尘泥土与双方留下的脚印,最后就连烟尘小三也看不到,因为双方速度实在太快,飘起的尘土都来不及飘荡在空气中就已经被双方的拳意和剑罡轰碎。一个刻意压境,一个追求突破,这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真可谓惊天动地,好在天se尚早,所以注意到战斗的人也为数不多,而且大多数人发现只是一场一阶武者的较量,便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毕竟这里是东都,人口已经突破百万,再加上禁军,一阶武者不说数万,至少上万肯定是有的。两个一阶武者的战斗又有什么好去关注的呢。
商颖渐渐感觉到凌轩的拳罡越来越炙热,最终凌轩拳罡之中燃起熊熊烈火,商颖趁凌轩气机转换之时飞身而退,凌轩盘膝而坐,终于开始淬炼真血。
商颖站在凌轩十丈开外小心戒备,此刻的凌轩极为脆弱,决不能受外界干扰。
凌轩此刻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体内气血正在熊熊燃烧,凌轩所需要做的正是不断地引导气血一遍一遍在体内周天循环,燃尽杂质,萃取真血。这个过程极为痛苦,很多武者正是因为无法忍受这个过程,所以才花费大价钱购买换血丹。凌轩咬紧嘴唇一声不吭,他知道如果这个过程自己都无法克服还谈什么寻找父亲,以父亲的境界想必早已飞升天界,自己连二阶换血都无法忍受,何谈武碎虚空。
渐渐地,凌轩的脸se由白转红,商颖知道凌轩即将换血成功,脸se转红正是体内真血回流的迹象。商颖还没来得及高兴,凌轩全身突然剧烈颤抖,身上飘荡起阵阵黑气,脸se也逐渐由红变黑。商颖一眼便认出这黑气和那ri凌轩入魔之时身上所产生的黑气一模一样,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后院墙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笔直跳上院内大树之上,商颖此刻正在焦急于凌轩身上的变化没有留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黑影潜伏在树上寻觅着出手的最佳时机,他的视线时刻不离凌轩,显而易见,他的目标正是正在蜕变关键时刻的凌轩。
此刻凌轩正在苦苦挣扎,那股黑气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全身穴窍和经脉。他所凝练的真血,不断的被黑气所吞噬。黑气吞噬真血之后,居然在凌轩体内产生变化,慢慢的涌现出黑se的真血
。黑se真血不停地在凌轩体内循环,涤荡和修复着凌轩受损的经脉和筋骨。凌轩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双眼之中似包含着宇宙星辰和世间沧桑。就在此刻,头顶树上刺客纵身一跃,手中匕首刺向凌轩头顶。
好敏锐的刺客,好恶毒的刺客。
刺客挑选在这个时刻动手,一方面凌轩此时刚刚换血成功,jing神状态最为疲惫,而且此刻周围之人内心必定最为松懈,正是出手的最好时机。同时在凌轩刚刚突破境界内心最为喜悦之时,给予最致命的打击,哪怕凌轩不死,内心也会蒙上一层yin影,终身境界再难寸进。
不得不说这个刺客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厉害到了极点,而且极其恶毒,果然,凌轩身边最为强大的商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刺客凌空一击。
身处于进阶之中的玄妙境界,凌轩的灵觉变得极其之敏锐,其实最开始刺客刚刚到达树上之时,凌轩便已经感应到。只是当时处于进阶换血的关键时刻,凌轩不愿放弃,只得冒险一搏。
刺客的匕首当空而下,与空气摩擦产生吱吱的气爆之音,极为刺耳。境界稍低如小三之流只得捂住双耳。
凌轩如恍然未觉,双目重新闭上。刺客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心中十分期待着凌轩被自己的剧毒匕首刺入头颅之时那痛苦和惊讶的神情,自己的匕首每次偷袭之前都会抹上七七四十九种剧毒之物,被刺中的对象会在十秒之内中毒而亡,除非能够得到自己秘制的解药,然而自己秘制的解药只有一份,而且还藏在自己的牙齿之中,被刺杀的对象又如何能够在十秒之内夺取自己牙齿之中的解药呢,所以说只要被刺中,那就是必死无疑了。不过此时刺客第一次后悔抹上这么多剧毒,他不想凌轩死的这么痛快,他想让凌轩尝遍这世上最痛苦的剧毒然后再慢慢死去。刺客舔了舔嘴唇,内心默念阿弥陀佛。刺客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善良的人,最起码是刺客之中最为善良的刺客,因为有哪个刺客会在刺杀之时会为刺杀对象默念佛经的呢,只有自己了。
凌轩的jing神高度集中,他知道这是自己自斩龙河底醒来之后距离生死最为接近的一次,生死存亡之际,凌轩心中无我无他,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凌轩看不到头顶的刺客和他手中的匕首,却能够听到气流爆炸的声音和感觉到匕首带起来的罡风击打在自己身上。
“近了,更近了。三尺,两尺,一尺。”
“正是此时。”凌轩再次睁开双眼,脑中灵犀一闪,在此千钧一发生死之际,轻轻伸出二指,电光火石之间夹住那柄距离头顶不到一毫的匕首。刺客心中大骇,不知凌轩怎能破解自己的必杀一击。刺客不愿功亏一篑,用尽全身气力,希望匕首能够划破凌轩一丝肌肤。因为哪怕划破一丝,凌轩也必死无疑。只可惜任刺客如何用力,匕首再难寸进,牢牢的被凌轩双指夹住。
“贼子尔敢。”反应过来的商颖凌空而来,周身护体罡气凝聚,手中长剑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剑罡,直取刺客要害,原来商颖已是三阶。刺客心知此次刺杀失败,不再恋战。果断放弃手中匕首,双脚在大树枝干上一蹬,借力返回树上,刺客暗暗又再看凌轩一眼,似是要把凌轩的模样牢牢记在心上。
凌轩站起身来,眼神望向刺客逃遁的方向,极为飘渺,似是不是凡尘中人。继而全身真元鼓荡,气机运转。刺客放弃之后还遗留在凌轩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激she向向远处逃遁的刺客。刺客身形一个踉跄,继而又向远处逃遁。
“你还好吧。”商颖问道。
“恩。”凌轩的回答十分简练。
“看你浑身都脏兮兮的,赶紧洗洗换一身衣物,然后咱两去报名。”商颖指着大战之后浑身破破烂烂的凌轩笑道。
凌轩难得的老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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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学院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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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阶成功,凌轩心情大好,沐浴之后,侍女翠屏为凌轩束上发髻,换上之前准备的衣物,商颖在屋外等的颇有一些不耐烦,说道:“凌轩,快点。”
凌轩推开房门,朗声道:“我们出发。”
商颖望着沐浴束发之后的凌轩,使劲揉了揉自己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凌轩吗?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衣襟飘飘,尤其是那一双眼眸,清幽润泽,顾盼神飞。任谁见了都得暗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商颖道:“你这家伙,只是去报个名而已,用得着这么打扮吗?我看是为了勾搭学院里的漂亮姑娘吧。“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还夹杂着一丝也许连商颖自己都没发觉的醋意。
凌轩无奈道:“翠屏姑娘帮我弄的,她说今天的报名很重要,一定要给学院的老师同学留个好印象才好。”
听了凌轩的解释,商颖心情大好,不是这小子自己有意弄的就好,不过这家伙这么一梳洗打扮,看起来还真顺眼多了。
不多时,两人乘坐马车来到城东,绕过几条街道,马车突然停下,马夫转身对车内的商颖和凌轩道:“两位客官,只能送到这里了,大乾学院有规定,不得骑马和乘车进入学院,所以两位客官只能在这里下车了。”
商颖笑道:“老人家,无妨的,我们走过去就好。”说着递了一两银子给马夫。
下车之后,二人才发觉眼前视野一片开阔,和刚才的繁华街道截然不同,这大乾学院好大的手笔,在这寸土寸金的城东区居然开辟了如此之大的一片广场。
走过广场,眼前一座极为巨大巍峨的牌坊,整个牌坊为石制,青se茶园石。由前后两座三间四柱三楼和左右两座单间双柱三楼式的石坊组成,牌坊四面八柱,“口”字形,12只狮子,前后各四,左右各二,雄踞于石础之上,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凌轩和商颖不禁停下来,细细观看。
“这牌坊是当今圣上为已经辞官的前任院长许阁老许大学士所造,你看这牌坊南面雕的是“巨龙腾飞”,象征皇帝南面而王,表示许阁老对朝廷的忠诚;内侧雕“英(鹰)姿(雉)焕(獾)发”,颂扬圣上年轻有为。东面雕“鱼跃龙门”表示许阁老是科班出身;内侧雕“三报(豹)喜(喜鹊)”,喻许阁老在先皇时期的三次升迁。”商颖顿了顿,再次说道:“两面雕“威凤祥麟”,“凤”和“麟”乃文风鼎盛,德政昌隆的太平盛世才会有的,内侧雕“龙庭舞鹰”,“舞鹰”谐音“武英”,暗示许阁老身居武英殿大学士的地位。北面为“瑞鹤翔云”,寓意天下太平,又象征许阁老的品格高尚脱俗,内侧为“鹿鸣图”借《诗经.鹿鸣》篇意,表示许阁老身为礼部尚书,常会嘉宾学子,鼓瑟吹笙,生活儒雅。”
不远处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姑娘说的真是不错,本宫,哦,本人第一次离开家乡来到东都求学,本来对这牌坊只是觉得巍峨壮观而已,姑娘这么一解释,本人不禁对这许阁老的品格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来人剑眉星目,温文尔雅,单论一副皮囊倒是不输洗去凡尘的凌轩。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知道这位姑娘的芳名?”这位公子彬彬有礼道。
商颖狡黠道:“本姑娘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知晓滴,要想知道本姑娘的名字,给你个机会,打败我身边的这个家伙我就告诉你。”
凌轩苦笑道:“商颖,别玩了好不好,要是耽误了报名的时间可不好。”
温文尔雅的公子对商颖笑道:“原来姑娘叫做商颖,在下记下了。”说完对着凌轩眨眨眼,笑道:“本人名叫谢玄。”然后转身离去。
凌轩被谢玄朝自己的一笑给弄得毛骨悚然,心里一惊,暗道:“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兔子吧。”
商颖小嘴一撇,埋怨道:“都是你这家伙,害本姑娘被这家伙知道了名字。”
凌轩惊讶道:“你不打算告诉这家伙名字?”
“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次看这家伙就不怎么顺眼,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的问本姑娘的名字,本来心想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修理修理这家伙,谁知道……我不管,你肯定是故意的。”
凌轩顿时头大如斗,心道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这商颖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凌轩石使尽浑身解数才将商颖哄好,两人一路走进学院里面,周围的环境倒是极好。花草树木,郁郁葱葱。亭台楼阁,古se古香,极富宫廷韵味,真不愧是皇家工匠亲自建造。
刚进校门,一个大大的标志“新生报名处”映入眼帘,凌轩和商颖走了过去,才发现自己两人已经有些来迟,大家都在等着他们两个,刚刚见过的谢玄赫然也在其中。
“你们两个怎么来的这么迟?”报名处前面的一位中年老师道。
商颖伪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报名老师道:“刚才只顾着欣赏广场前的牌坊,结果把时间忘了。”
报名老师见回答自己的是一位美女,而且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心情十分舒畅,拿起两人的报名表格,大手一挥道:“下不为例。”
商颖拿出三张银票,递给报名老师。
“这位商颖同学,你是学院的正规生,每学年只需要支付两万两白银即可。”报名老师极为和蔼的说道,边说边把剩余的一张银票递给商颖。
“还有这家伙的一万两。”商颖朝凌轩努努嘴。
报名老师瞪大双眼,盯着凌轩,面se无比惊讶。周围的新生看着凌轩的神se也极为古怪,有羡慕的有惊讶的有鄙夷的,也有不在乎的,不停地有人低声议论。
凌轩倒是满不在乎,双目环视四周,一副”老子就是小白脸怎么样“的得意神情。
”安静,安静,不管你们是旁听生还是正规生,既然来到了大乾学院,那就必须遵守学院的规定。要不然不仅浪费了你们父母或者其他人的银子,说到此处,报名老师看了看凌轩,然后继续说道:“而且还浪费了你们自己的青chun年华。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努力,以期报效国家。”这报名老师的一番话倒是慷慨激昂,底下的说话声也立刻不见了,商颖低声对凌轩道:“也不知道这家伙排练了多少遍。”
“现在进行分班,报到名字的同学……”
凌轩和商颖分到了同一个班,还有那谢玄居然也和他们一个班级。
来到了学院宿舍,凌轩发现自己居然和那谢玄是同一个宿舍,不由暗叫晦气。看到谢玄已经在开始整理东西,凌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对谢玄打了一个招呼。
谢玄对凌轩一笑,说道:“凌兄,现在你已经是学院里大大有名的人物。”
“大大有名?”凌轩有些莫名其妙。
“对呀,学院里每年都有一个关于学生的榜单。其中包罗万象,有美女榜,潜力榜等等一系列榜单。商小姐刚入学就已经排上了美女榜第二位,而你作为被她包养的对象能不大大有名吗?”
“包养?”凌轩苦笑,“谢兄,你是不知道,我这哪里是被包养,而是我之前因为一件事情得罪了商小姐,被迫和她签订了一份十年的为仆契约,这一万两白银也是向她借的。”
谢玄闻言微微一笑,道:“凌兄气宇轩昂,一看也不像被包养的小白脸。那些风言风语,凌兄无需介怀。”
两人一番寒暄,谈古论今,对这谢玄的谈吐和见识,凌轩倒是颇有些佩服。殊不知,谢玄更为惊讶,谢玄自幼生于高门大族,所观事物气象均不是一般平民寒族所能比的,而这凌轩若是按照他自己所言不过是一乡野粗民,能有这番见识,谢玄觉得很不一般。最后两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第十四章 食堂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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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个就是被商小姐包养的小白脸。”路边有人说道。
“长得很好看啊,怎么就去做小白脸了呢。”一女生叹息道。
“正因为长得好看才能去当小白脸啊,要是长得和杨正一般,就算实力再强也没人喜欢。”身旁另一女生道。
而当事人凌轩悠然自得的走在路上,仿佛什么也没听见。此刻凌轩饿得要命,要知道他一大早起来就和商颖一战然后换血进阶,接着又急匆匆和商颖前来报名,一整天什么也没吃。刚刚才打听到学院食堂所在位置,于是急忙赶来。
这时辰正是食堂生意旺盛的时候,很多学生已经开始就餐,凌轩望望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在看自己,掏出餐卡,购买了自己所需的食物,拿着餐盘端着食物,想寻找一个座位。
凌轩在食堂走道内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落座的位置,可是双眼望去整个食堂早已经人满为患。果然还是不负有心人,凌轩寻找了良久终于发现有空的座位,端着餐盘就坐了上去,埋头一顿狂吃。
凌轩解决了两份饭菜之后,感觉肚子还没一丝感觉,皱了皱眉对自己的食量颇有些不满意,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凌轩抬头看去,饶是凌轩见过了商颖清月公主等诸多美丽的女子,也不由得被这个女子的美丽给震慑住。他不知如何形容这个女子的美丽,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同时代的大诗人曹植的洛神赋。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凌轩下意识的吟诵了出来。
女子望着抬起头的凌轩,轻咦了一声,不知是对凌轩的相貌还是他所吟诵的诗词感到有些惊异。
凌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道:“我是今年的新生,不知道这是姑娘的座位。”凌轩端起自己的餐盘,准备起身离去。
“无妨,座位很大,你可以坐下。”女子淡淡道。女子清冷的面容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有些惊异,之后便没有再产生任何波动,也没有再看向凌轩一眼。
凌轩闻言愣了一下,忙让出一个座位让女子坐下。然后又开始埋头解决自己的饭菜,殊不知周围的视线已经纷纷集中在他这一桌上。
“这家伙居然敢和白老师坐在一起。”有学生惊叫。
“这小子活腻了吧,居然敢和慕容老大抢女人。”
“这,这不是商颖包养的小白脸吗?真厉害,居然勾搭了商颖之后还敢来找白老师。”一个满脸雀斑的学生道。
“商颖是谁?”旁边另一学生问道。
“商颖你都不知道?”雀斑男一副你孤陋寡闻的神态,“商颖是这几天咱们学院最炙手可热的新生了,刚进学院便直接冲上美女榜第二位,差第一名白老师的票数不是很多。”
“那这小子岂不是左拥右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凌轩此刻的吃相绝不能用任何一个褒义词来形容,事实上贬义词也已经不能描述他的吃相了。一盘又一盘,凌轩只是不停地用筷子将饭菜送入口中然后咀嚼食物接着吞咽食物这三个步骤,只是他的速度和食量实在太过惊人。
“七盘,那家伙已经吃了七盘了。”
“我打赌他能吃十盘。”
“你看那家伙的神态,好像还没有一点饱的样子,我猜他至少还要吃五盘。”
学生们纷纷在食堂下起注来,就连凌轩身旁的女子也放下筷子好奇的看着凌轩。
凌轩何等人也,又怎会在意周围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视线,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讥讽,接着又开始自己消灭食物的行动。
食堂的管理员嘴角已经开始抽搐,食堂的餐卡每位学生每次就餐刷取的费用是固定的,也就是说不管你一次吃了多少食物,吃的多还是吃得少,所付的钱款都是一样的,而且大乾学院身为帝国所属的学院,能够进入学院的学生将来必定是整个帝国的jing英和未来,为了让学院的学生能够享受最好最营养的伙食,学院专门聘请了顶尖大厨来烹饪食物,所以说大乾学院的食堂并不具有盈利xing质,每年食堂所收取学生伙食的费用有时候还不一定能够抵消食堂每年购买食材,器具,燃料和聘请大厨的费用,这个时候就需要向学院财政部递交申请,而学院财政部收到申请之后,派人进行审查核实之后,又会像帝国户部递交申请,户部核实之后才会下拨钱款。整个过程非常繁琐,所以除非情况紧急,学院食堂一般不愿主动递交申请。
而现在凌轩已经一个人一餐吃掉将近二十个人一天的份额,按照这么计算,凌轩一个人就抵得上六十个人,而且谁知道凌轩今天一餐吃掉二十个人的份额是不是他的真实水平,这么一算,管理员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院长,不能让这个家伙吃了,在这样下去食堂就要破产了。”管理员焦急的对着听说情况之后前来查看的副院长说道。副院长是一名老者,手拄一根拐杖,整张脸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尤其那一双眼睛,闪耀着凌厉的光芒。老者虽然已经头发花白,不过jing神矍铄,身形异常挺拔,走路的姿势极为规整,每一步迈出的步伐和前一步几乎一模一样。一眼望去便知道年轻时候必定经历过军旅戎马生涯。而此时的老者却神态慈祥,摆摆手笑着对管理员说道:“小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学生能吃,是好事。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学习不是吗?”
“可是这家伙也太能吃了。”被副院长称为小李的管理员嘟囔道。
“刚刚换血成功的人自然能吃,毕竟体内消耗的真元实在过于庞大。放心吧,这家伙只是这几天比较能吃,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了,你们不要阻碍他。”副院长说完,便拄着拐杖离去了。
“换血之后,一顿能吃二十个人一天份额的家伙已经好些年没有再见到过了,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带来惊喜。”老者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白发,声音微不可闻。
“终于饱了。”凌轩摸了摸不再喊饿的肚子,在食堂大师傅惊讶的目光中把二十七份餐盘放进水池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食堂。
身后座位上,被称为白老师的女子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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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紫枫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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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吃饱喝足,哼着小曲,回到宿舍,同一宿舍的谢玄此时已经不在,凌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梦中他又回到了三千年前的那天。
“紫枫,你何必拦我。你我交手不下二十余次,彼此知根知底……”
“无念,你只要从此地离去,并且湮没空间标点,我绝不拦你。”紫衣青年缓缓道。
被称作无念的男子肆意狂笑,高声道:“紫枫,你以为一定能够拦下我么?”
“是否能够拦下,一战便知。”
紫枫的身形在虚空之中几个瞬移,刹那间便来到无念身前。
“紫枫,你的分波逐流倒是有些长进。”
“是么,那你再试试我的宙耀七星。”话音未落,紫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出现在无念面前的只有闪耀着无尽光芒的七颗星辰,随着七颗星辰的越来越近,周围的空间时间已经完全扭曲,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笼罩在无念周围。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无念神se凝重道。
无念此刻也不留手从袖中抽出一柄虚剑,说是虚剑,因为此剑只看得到剑柄,剑身之上笼罩着一层雾气完全无法看清,无念缓缓挥动手中虚剑,朝最前面的星辰“天枢”划去,只见一道微不可见的剑波从虚空之中缓缓划过,直直的撞上天枢,天枢的表面急速旋转,似是想甩脱虚剑的剑波,只是那剑波如同跗骨之蛆甩之不脱。
天枢之前一直是耀动着银se的光芒,此刻随着自身的急剧旋转,缩小,坍塌,星辰上的光芒颜se也越来越深,最后湮灭归于虚无,成为一颗永恒的黑洞。
“紫枫,你的宙耀七星不过如此。”无念轻笑道。
“想不到你族至宝“圣王虚剑”你那吝啬老爹也让你带了出来,这次无念你趁虚空乱流来到凡间界,必有所图。”紫枫沉声道。
“紫枫,不得不说你真是聪明。现在你的七星已经毁去一颗,无法再对我造成威胁,我告诉你也无妨。事实上这次我族圣王与你人族至尊相约生死一战,是真也不是真。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趁此战之时虚空湮灭之际,由我,无念,获取凡间界的空间标点。然后带回我族,我爹舍得把圣王虚剑让我带出也是这个道理。这如此一件大功必定会使我无念在族中地位大增,将来我爹百年之后,新的圣王就会是我无念,哈哈哈。”
“获取凡间界标点?凡间界只不过一群凡人而已。最高也不过天人之境,你们费尽心机……”还未等紫枫说完,无念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紫枫,刚说你聪明你现在怎么就变得如此之蠢。凡间界虽说是凡间界,但是受限的不过是天地屏障。如果打破天地屏障那又和你们的天界又有什么区别。凡间界虽只是凡夫俗子,但是只要能够飞升天界,几乎必定突破天域,给我族带来的压力可不小。”无念舔了舔嘴唇,又道:“所以么,我此次前来一时获取空间标点,方便我族将来的出兵。二呢,是看看有没有机会,将你们天界的大后方给一锅端掉。只要心里想着你们将来的天域高手越来越少,再然后一个不剩,而我族的神域高手越来越多,我的心里就无比的开心哪,真的,无比的开心。”无念灿烂笑道。
紫枫皱眉道:“好恶毒的计划,这样的计划不可能是你无念能够想出,你族圣王强虽强矣,但此等yin谋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无念笑道:“不用猜了,这等恶毒的计划只有我那妹妹才能够想出,正因为想出了这么一个计划,那贱人现在的地位已经居于我之上。她只需要动动口,而我无念,却要费劲心力从无比危险的虚空乱流之中穿过来到凡间界。”说到此无念的面孔已经扭曲,“那贱人,等我无念成为圣王,一定要把你此生永镇无尽归墟。”
紫枫道:“说到底你族也不过是群可怜虫。”
无念英俊的面容更加扭曲:“是啊,我族不像你们人族,天生命格。我们只是那人为了对付你们的造物,嘿,也不知那东西算不算人。废话少说,我让你活到现在已经足够对得起你紫枫。现在就让你成为我无念的圣王虚剑下第一道亡魂吧。”
说完无念挥动着虚剑,一剑又一剑的朝其余六颗星辰砍去。道道剑波在虚空之间划过,刚刚恢复的空间又再次坍塌和湮灭。
六颗星辰不断地旋转抗衡着剑波的侵蚀。
“没有用的,紫枫。今天你必定要死在我无念剑下。”无念疯狂的叫嚣着,挥动虚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六颗星辰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最终归于尘埃。
“紫枫,你去死吧。”无念疯狂的往虚剑之中注入气机,原本虚幻缥缈的虚剑渐渐在无念手中凝成实体,而且还在不断暴涨。
“原谅我,阿离。紫枫要走了。”
“七星轮转,北斗寂灭。”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紫枫口中每吐出一颗星辰的名字,原本归寂湮灭的星辰便闪烁起无比耀眼的光芒,七颗星辰围绕着无念不断旋转,带起道道残影,七颗星辰越转越快,最终形成一道圆环,牢牢地将无念束缚其中。
无念知道紫枫已经在拼命,用尽全身力量挥动着圣王虚剑,希望能够挣脱束缚,凝成实体的虚剑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星辰凝成的圆环,渐渐地圆环之上产生一道道轻微的裂痕,虽然不大,却让无念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心中大喜。
“皇天后土,实所共鉴。紫枫求死!!!”
随着紫枫的话语,虚空之中原本沉寂的北辰帝星,突然闪动了一瞬光华,继而化做一道流光,朝无念撞去。
“不……”无念大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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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陨星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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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凌轩今ri又一个人来到山中苦修,昨ri父亲突然说有要事要办,将即将要过十六周岁生ri的凌轩一个人扔下。凌轩自然极不开心,于是独自来到山林之中苦修。
凌轩虽然小小年纪,但是一身修为却极为不凡。这也与凌轩的xing格有关,凌轩xing子清冷,父亲在家之时还算热闹一些,父亲不在之时,凌轩更喜欢的是一个人在山中苦修或者干脆呆在山林之中看麋鹿奔跑,听林鸟欢鸣,纵意山林。因而也许与天地更加契合。
这几ri,天地间灵气波动极为剧烈,时而雷声大作,时而天劫降世。山间鸟兽早已四散而逃,走遍了整个山林,凌轩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一只鸟兽,失望之间凌轩席地而坐,屏息静气,开始了自己寻觅天地大道的苦修。
凌轩不愧是天才,没过多久恍惚间便进入了入定之中,只见凌轩整个身体宝相庄严,周身七百二十个穴窍绽放出极为耀眼的光华,凌轩感觉自己仿佛就是天地,天地仿佛就是自己。,随着自己的心意变化,天地万物皆产生相应的变化,这已经摸到了六阶的门槛。凌轩苦苦的想要去契合天道,使得灵肉合一,只可惜天雷阵阵,闪电轰鸣,此地天道轨迹已然不可捉摸。
突然整个天地归于平静,再也不见一道闪电和天雷。微风习习,鸟语虫鸣,整个山林又再次充满了生机。而凌轩此刻也似乎即将触摸到一丝天道轨迹。
然而就在此刻,天地间突然大变,更为猛烈的天雷从九天之上道道劈下,有如神罚降世。凌轩来不及反应,心神受到巨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更可怕还在后面,九天雷罚之后,紧接着道道陨星从天而降,砸向凡间各处。
凌轩心神受创,只得静坐调息,恢复伤势。此刻天地之间的景象,犹如灭世。巨大的陨星拖着道道火光砸向凡间各处,所到之处地面凹陷,燃起熊熊大火,继而化成一片焦土,百姓纷纷逃命。整个凡间界四处夹杂着哭喊声,天雷声和陨星划过长空带起的音波声。
紫枫从虚空之间急速坠下,躯体和九天之上的灵气产生剧烈摩擦,崩起道道电光,紫枫虽然是人族之中的高手,奈何之前与无念一战无论心神还是肉身均受创十分严重。先前,紫枫为了束缚住手持圣王虚剑的无念,以燃烧血脉为代价,将被虚剑劈中已经归于虚无黑洞的北斗七星重新点燃,心神全部沉浸于七颗星辰之中,打算围困住无念,继而凭借七星之力慢慢磨灭无念。只是没有料到无念的虚剑实在太为恐怖,劈斩之下,七星合力之下形成的圆环也在慢慢崩碎。为保凡间界无恙,紫枫只能以己身为代价沟通天地,引动北辰帝星,灭杀无念。此已经是必死之局,紫枫和无念同时被北辰帝星所撞,躯体碎裂,坠向凡间界。
凌轩一边恢复着伤势,一边慢慢感悟天象变化,不得不说凌轩在修炼一途上确实是极具天赋,居然能够在短短时间之内领悟天象的波动变化,平常平和之时的天象是天地的一面,现在灭世之时的天象又是天地的另外一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沟通天地,与天地共鸣,共鸣的应该不仅仅是肉身,还必须要有己身的灵魂,肉身容纳天地之力,易筋淬骨,锻造己身。然而真正的共鸣却是自身的灵魂感悟天象,沟通天意,将天地纳入自身,最终天人合一。一拳之下,暗含天威,一剑之下,循规天意,正是如此。
正当凌轩第二次天人感应,即将突破天地桎梏,一颗陨星拖着虚无se的彗尾,在滚滚天雷之下,带着天威笔直撞向正在触摸天意的凌轩。凌轩正处于与天地共鸣的玄奥之境,手中不时刻画着自己所领悟的各种纷繁天象,轨迹极其玄妙,凌轩手印不停地组合排列,最终凝成一道天印,被凌轩一拳轰向空中。
天印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陨星,所过之处周围虚空纷纷破碎断裂,硬生生的将陨星前冲之势稍稍挪移了一丝,正是这挪移的一丝契机,凌轩凌空一跃,脚步虚踩,刹那间便来到陨星身前,不停的用刚刚领悟的天印轰击陨星,不让陨星轰向凡间。只是凌轩毕竟只是凡体,区区六阶,而且还是刚刚进阶的六阶又怎能对抗浩荡天威,除了最开始的一一击因为刚刚进阶,身上的天地之力还未消散,因而天印携带天意,使得陨星轨迹偏移了一丝。凌轩之后对陨星的攻击基本上都是泥牛入海,陨星岿然不动。
空中陨星携裹着凌轩撞向地面,凌轩发现自己身下的地面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城镇,无数平民在四散逃难,不少老人妇孺见陨星袭来,面露绝望之se,也不逃跑,纷纷跪在地上祷告上天。
凌轩不忍百姓受难,一咬牙,全身气机鼓荡,真元疯狂涌向双手,须发飘飞,凌轩大喝一声,双手贴在陨星之上,试图凭借己身之力扭转陨星运行轨迹。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陨星带起的焦黑se烟尘浩浩荡荡,简直淹没了整个城镇。彗尾处虚无se的火焰燃烧着整个大地,所过之处片瓦不留,无论人畜,只要被这火焰溅到一丝,顷刻之间整体便会燃起熊熊大火,水淹不灭,土埋不灭,周边之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法救援。
凌轩还在努力,他的双脚深陷入地面之下,浑身肌肉筋骨穴窍耀起一道道的光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那金甲神人一般,正在此刻,陨星之中突然飞出一柄小剑,在空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轨迹,“扑哧”一声从凌轩额前印堂直透而没,渐渐地消失在凌轩头颅之中。凌轩双手物理的垂下,向后直直的倒下。陨星前方已无人阻碍,又一次冲向城中。
大火声,哭喊声,嚎叫声。各种声音在凌轩脑海中旋转交错,凌轩痛苦的捂住脑袋。他的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一段段被小剑斩碎,又一段段的重组。周身一股股黑气缭绕,渐渐地将凌轩淹没。
许久之后。凌轩双目豁然睁开,黑发迎风飘动。双目流转之间黑se星辰闪动。
“我是谁?”周遭只有一地残垣断壁,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话语。
凌轩状若癫狂,双手猛然挥动,一股股罡气从凌轩手中向四周激she而出,周围残存的残垣断壁,被罡气击中之后,居然没有破碎断裂,而是诡异的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之中。
凌轩周身黑气缭绕,狂发乱舞,朝河畔奔去,地面相隔很远之处才显出两个连贯的脚印。
黑气缭绕的凌轩看着自己曾经坐过的大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se,继而一掌拍下,大石顿时化为粒粒烟尘。
不远处,一个中年人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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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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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缓缓走向凌轩,眼眸中饱含忧伤。
“小轩。”中年人轻声唤道。
凌轩听到这一声轻唤之后,眼神瞬间恢复一丝清明,他直直的看向中年人,似是要把中年人的外貌牢牢地刻在心中。
“父亲。”凌轩满脸泪痕,一路小跑,奔向中年人怀抱。
中年人伸出双臂,想将凌轩拥入怀中。不知为何,凌轩突然摔倒在地。
父子近在咫尺,却似远若天涯。
中年人伸出双手,却没能将凌轩扶起。
凌轩没有说话,眼中泪光闪烁。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哀伤,犹豫,似是读懂了凌轩的眼神,继而坚定,决然,一拳轰向凌轩心口。
“想不到这凡间之界居然还隐藏着如此高手。”倒地的凌轩,坐起身来,拍拍胸口的尘土,缓缓道。
凌风神se凝重,轻声道:“想不到无念天君,居然还有如此后手。”
凌轩仰天狂笑:“真亏了此次前行带着圣王虚剑,要不然本天君已经死在紫枫那不要命的疯子手里。你虽然已经隐隐触及天心,但是想杀本天君却是决不可能。”
“是的,我杀不了你。”凌风沉声道,“但是,我可以封印你。”
话音未落,凌风手中浮现阵阵符文,缓缓地在身前旋转。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凌风轻吐八字。
八组符文一阵幻灭,继而开始旋转。
“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凌风口中再吐八字。
只是这八字吐出的速度比之前那八字要慢得多,每吐一字,凌风的脸se便要苍白一分。
八字离口,顿时天地失se。
八组符文将凌轩死死地固定在虚空之中,凌轩双脚,双膝,双手,额头和心口分别有一组符文闪动。
凌风眼中隐有泪光,手中不断变幻着玄奥的手印,随着手印变幻,闪动的符文不断交织变化。
八组符文围绕凌轩周身不断旋转,磨灭着凌轩身上缭绕的黑气,黑气一丝丝消散,凌轩眼眸也一丝丝恢复清明。
“小轩,若是不死,千年之后,绝域杀场。”
随着凌风手中最后一印,八组符文,道道交织。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将凌轩笼罩其中。
“禁魔八封!”
…………
凌轩缓缓从床上坐起,拭去泪痕。口中一遍遍念道:“绝域杀场。”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谢玄看到凌轩还残有泪光的双眼,惊讶道:“凌兄,你怎么流泪了?”
凌轩没有言语,穿上外衣,走出宿舍。
夕阳下的学院,平静而安详。远处的cao场不时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凌轩知道那是学院教师的家属和孩童正在玩耍。
凌轩坐在树下,想起刚才的梦境,悲从中来。此情此景,凌轩取出紫箫,悠扬的箫声从管中缓缓飘出,笼罩在整个cao场之上。箫声哀怨悲戚,意境惆怅幽深,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原本在cao场上游玩嬉戏的孩童渐渐地也不发出声响,静静趴在父母怀中聆听。cao场上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但是却能从箫声之中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哀伤和凄凉。
一曲离觞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可凌轩所失去的何止去年而已。
“爷爷,那个大哥哥好像非常悲伤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远处说道。
老人笑道:“青沁怎么知道的呢?”
小姑娘颇有些伤感:“我从那位大哥哥的箫声中感觉出来的,他似乎失去了什么。”
老人没有说话,等小姑娘向远处跑去之后才低语道:“谁说少年不知愁……”
一首曲罢,凌轩察觉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猛然一惊,瞳孔骤然一缩,持箫的右手紧紧握住紫箫,似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出手。自己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情感之中,居然连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发觉,若是前ri的杀手自己此刻已然丧命,凌轩心中不仅有些懊恼。回过头看到是曾经在食堂同座的女子,紧握紫箫的右手才微微松开。
“你的箫吹奏的非常之好。”女子檀口轻吐,她的嗓音十分空灵,却极为清冷。
“过奖了。”凌轩神se清冷道。凌轩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任何可以吸引到身旁这位女子的地方,除了这张脸。而这位女子似乎并不会仅仅只被自己外貌吸引,所以将唯一能够选择的条件排除,凌轩剩余的只有jing惕,再加上梦境之后凌轩的心情极不平静,自然更没有好脸se,没有出言赶人已经是凌轩此刻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你似乎不太欢迎我。”女子眉头轻皱。
“不敢,只是平ri里并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凌轩抬头仰望夕阳道。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凌轩,还没几天就背着主人在外面勾勾搭搭了?”能说出此话的除了商颖之外还能有谁。
背对着商颖的凌轩此刻眼神温暖,嘴角噙笑道:“当然。”
身前的女子看到这般场景。黛眉微皱。
“清心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呢?”商颖走近之后并没有先和凌轩说话,而是略有疑惑的向凌轩身旁的女子问道。
被称作清心姐姐的女子脸se突然一红,掩饰道:“姐姐只是恰好经过而已。”确实,白清心刚刚只是恰好经过cao场,听到了凌轩如此哀婉的箫声,不禁有些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有如此凄凉的心境,白清心听过很多大家演奏,心中明白,曲由心生。能吹奏出如此意境的箫曲的必然是有着极其丰富的人生经历。随着箫声白清心不知不觉走到了凌轩身边,出乎她意料的正在吹奏的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白须老者,而是白天在食堂之中遇到的那位吃货。好奇之下白清心主动向凌轩开口,没想到凌轩如此冷淡,甚至有些排斥。白清心虽然并不十分在意凌轩,但是却也是女子。但凡女子,哪怕身前之人并非自己所中意,也不希望在面对其他女子之时身前之人会有明显的神se态度变化,而此刻的凌轩正是如此,面对自己的时候神se清冷,而在面对商颖之时笑容却是那般温醇,温暖的都有些让自己嫉妒,这让白清心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凌轩没有去看白清心,微笑着看着商颖道:“你怎么来了?”
商颖颇有些委屈:“你这家伙,报名之后又没去找我,所以我就去你宿舍找你了,谢玄说你心情不好出去了,所以我又出来找你,刚刚正好听到箫声然后就到cao场上来了,果然是你在这儿。”
凌轩心里不禁流过一丝温暖,我凌轩哪怕墓中被封三千载那又如何,我凌轩哪怕举世无亲那又如何,如今这世上还有一人真心待我。一念及此,凌轩望向商颖的眼神愈加深邃,就连身旁的白清心都不禁有些感叹,这家伙现在的眼神实在是,有些让人着迷。
商颖被凌轩这般看着,脸上更加红润,几乎都要滴出水来,心慌意乱和凌轩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捂着脸跑开了。
凌轩和商颖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白小姐,图书馆怎么走?”凌轩打破了沉默。
“我也正准备去图书馆,你可以跟着我。”白清心道。
“那就有劳白小姐了。”凌轩道。
一路上看到凌轩和白清心的众多学生都像见了鬼一般对着白清心身旁的凌轩指指点点。凌轩不禁有些郁闷,对白清心说道:“看来你是学校的大名人,我跟在你的身旁,不知要被多少家伙嫉恨。”
白清心突然有些生气,说道:“都是些无聊的家伙。”
来到图书馆门口,白清心拿出借书证,门前的女子检查过之后微笑着对白清心说道:“白老师,这个礼拜您还能借阅九本书
。”凌轩刚想走进图书馆,刚刚对着白清心笑容可掬的女子冷冷道:“请出示借书证。”
凌轩无奈的看着女子道:“这位同学,我第一天报到,不知道还有借书证这东西。”
“没有借书证还想看书,不行。”似乎是为了加重自己的语气,应该是管理员的女子又在后面加了一句:“绝对不行。”
白清心看着凌轩在女子面前吃瘪,心里有些暗爽,谁让你小子刚才不给我好脸se。等到女子劈头盖脸对凌轩一顿训斥之后,白清心对女子说道:“这位同学今天刚刚入学,确实对借书证一事一无所知,不过这个礼拜新生肯定是要集体办理借书证的,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先给这位同学办理,我是这位同学的任课老师,可以给他担保。”
女子想了想,道:“看在白老师面子上,就先给你这家伙办理了。”
凌轩无比感激的看着白清心,白清心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凌轩一眼。凌轩知道白清心还在记恨自己,而且这白清心还是自己将来的任课老师,怎么着也得打好关系才行。凌轩于是跟在白清心后面极其谄媚笑道:“白老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直看得身边经过的女同学浑身发抖。
“这个么,绝不可以。不过如果你肯告诉我方才你所吹奏的那首箫曲的名字,我可以考虑考虑。”白清心故作深思状,俏皮一笑。
凌轩摸了摸鼻子,故作高深道:“说到刚才这首曲子,是本人经历了无数悲苦,妻离子散,举目无亲,某一天突然顿悟所作。其中蕴含的深情和意境只有具有慧根的人才能领悟。”
白清心撇了撇嘴,一副我相信你就是傻瓜的可爱表情。
凌轩看着无比清冷的白清心突然之间的可爱表情,一时间有些痴了。
“真好看。”凌轩白痴似的傻笑道。
白清心突然发现今天自己有些反常,平ri里自己不可能接近一名陌生男子,哪怕是学院里的学生。更不可能主动带这名男子前往图书馆,还有说有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白清心聪明的小脑袋有些想不通,不禁狠狠瞪了凌轩一眼,凌轩摸摸脑袋,正se道:“这首箫曲《离殇》相传为数千年前蔡邕蔡中郎所作,蔡中郎因得罪权贵,被构陷入狱,妻离子散,唯一之爱女也辗转流落匈奴。悲愤凄凉之间所作此曲,蔡中郎死后此曲一度失传,后竹禅和尚不知从何得到蔡中郎之孤本,结合自身经历略微修改,乃传之于世。此所谓一曲离觞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说起这竹禅和尚倒是有个故事,竹禅年轻时,在梁山,这是古地名可能你不知道,应该是现在的汉唐帝国那边吧,和一大家闺秀相爱,犯了佛教戒规,被官府捉拿。成都将军完颜崇实念其有才,从中援救,遂离梁山,栖身于东都附近的宝光寺和龙藏寺,竹禅和尚照见人世幻空,滚滚伤怀在他内心里辗转反侧,故人之思,故人之忆在他脑中滚滚而来,所以此曲被竹禅和尚修改之后又称为《忆故人》,我似乎觉得其意义出于蔡中郎而超越蔡中郎了。”凌轩娓娓道来。
白清心问道:“那竹禅和尚和那大家闺秀后来怎样呢?”
“听说后来那位大家闺秀内疚于自己使竹禅被官府捉拿,自杀了好几次,幸被家人发现,而竹禅和尚也许是因为知道此生与所爱之人无法相守,几年之后便在龙藏寺中郁郁而终,据说竹禅死前三ri自知大限将近,遂作绝命诗一首托人带与那位大家闺秀,那位大家闺秀看到诗之后,在房中整整哭了三天三夜,也就是竹禅死的那一晚,那位大家闺秀才从房中走出,一头青丝变白雪,观者无不动容,此后那位大家闺秀终生念佛,一生未嫁。”
白清心双眼微红,又问:“你知道那首诗吗?”
凌轩轻声道:“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时间白清心不由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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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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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心向管理员女子借了纸笔,将这首七绝写下,凌轩暗暗点头,白清心的字就像她的名字般清秀怡人,尽态极妍,十分适合写这首诗。
“你想看关于什么方面的书?”将诗作收起之后白清心问道。
“关于古时文字的,最好是甲骨文和金文铭文。”凌轩略一思索道。
“你对这方面感兴趣?”白清心假装随口问道。说完白清心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问这个问题。
“是呀,确实比较感兴趣。”凌轩敷衍道。
白清心也没有追根问底,给凌轩指了个大略方位,说道:“大致区域应该在那一块,你自己走去之后再慢慢找找。”
凌轩真诚的说道:“白老师,多谢。”
看着凌轩如水般长眸,白清心二十多年古井不波的心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悄悄荡起一丝涟漪。
凌轩走到刚才白清心所指的区域,认真的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书籍。凌轩翻到一本《说文解字》,如获至宝,坐在地上慢慢阅读。作者通过考古发掘极其详尽的论述了文字的起源进化及其发展演变。
根据书中说法,将三千年前陨星灭世划为一道分水岭,陨星灭世之后幸存的人族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之后大秦帝国一统天下,正所谓秦王扫**,虎视何雄哉。秦王随即下令书同文车同轨,将之前灭世前的各国金文通通废除,令丞相李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爱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此所谓小篆也,即秦篆。
小篆一直流行到之后的西汉末年,才逐渐被隶书所取代,之后的草书,行书,楷书皆起源于隶书。
再之前,作者只能通过流传的文献资料和自己的考古发掘进行推论,作者认为最初的文字来源于殷商时期王室用于占卜记事而刻或写在龟甲和兽骨上所书写的文字,作者将其称为甲骨文。商周君王由于迷信,凡事都要用龟甲或兽骨进行占卜,然后把占卜的有关事情刻在甲骨上,并作为档案材料由王室史官保存,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甲骨文由于过于晦涩繁琐,逐渐被金文所代替,金文顾名思义,指铸在或刻在青铜礼器上的铭文。这种文字破灭之前的各国均有使用,但是各国的金文各不相同,同一个文字,在各国可能有不同的写法,给上古时期的考证带来极大的困难。
凌轩回忆着自己之前在方鼎上所看到的文字,不停地与书中所记载金文进行对照。结果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和书中一样的金文。凌轩有些沮丧,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这么容易的就能够找到答案,三皇子和他的手下早就找到了,还需要冒风险将方鼎交到自己手上?
念及如此,凌轩更加努力的寻找着相关书籍,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其他。
白清心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正在认真寻找书籍的凌轩,没有出言打扰。
“清心,好久不见。”图书馆二楼走下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向白清心打招呼道。
“张远,是你。”白清心有些惊讶。
张远看人时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有些目力赢弱。
“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过得可好?”张远轻声道。
白清心眼眶微红,却不言不语。
“清心,老祖宗还是坚持那件事吗?”张远皱起眉头。
白清心双手捂住脸颊,轻声抽泣。
凌轩正在找书,突然听到白清心的抽泣声,心里一惊。看到白清心身前两名男子,以为白清心被这两名男子欺侮,缓缓走道白清心身前,轻轻说道:“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白清心刚想解释,对面张远给她一个不要出声的眼神,张远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凌轩一眼,没有解释,温声道:“想必你就是那个在食堂中一鸣惊人的凌轩吧。”
凌轩闻言,老脸一红。张远没有再看凌轩,转过身走到一个书架前,拿起一本书,却没有翻动。低声自语道:“六叔,自小你待我最好。我也知道你最后的遗愿,现在清心面临着最大的危机,老祖宗那里我无能为力。但是现在这里,我会替清心把好关口。凌轩,能不能呆在清心身旁就看你本事了。”
张远转身对旁边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任何话的年轻男子道:“慕容恪,试试他的身手,不要伤他。”
被称作慕容恪的年轻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三个字:“演武场。”
…………
“听说慕容恪和凌轩在cao场上因为白老师决一雌雄。”
“胡说,明明是凌轩调戏白老师被慕容恪发觉要替白老师讨回公道。”
“你才胡说。”
“白老师刚刚在图书馆里哭了,好多同学都看到了。”
“总之先去cao场吧,别错过了好戏。”
“说得对,先去cao场再说。”
校门广场前演武台,凌轩慕容恪两人分站两旁,听着裁判说着演武规则。裁判絮絮叨叨说完规则,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慕容恪看向对面的凌轩,负手而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的是仪表不凡,台下不禁有众多女生叫好。
“慕容学长,揍扁那个小白脸。”
“慕容学长,我们看好你。”
“聒噪。”慕容恪周身气势猛地攀升,道道罡风在他的周围旋转,组成一道道小型龙卷,周围的人群顿时无人再敢说话。
慕容恪单手负在身后,仅仅只用一只手cao纵着罡风向凌轩席卷而去。
随着慕容恪单手一指,罡风道道向凌轩袭来,由远及近,不断盘旋变粗,地面上的青石砖块吃不住罡风龙卷的吸力,表面浮现道道裂痕,继而一块块被罡风卷入龙卷,凌轩站立不动,浑身气势暴涨,目中神辉熠熠,凌轩看也不看围绕在自己身边不断旋转,伺机而动的龙卷,直接便是一拳轰去。周围的空气在凌轩这一拳之下,产生道道波动,继而逐渐扭曲。原来凌轩这一拳的拳速太快,周围的空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凌轩的拳头便已经冲向龙卷,空气来不及和拳头表面产生摩擦,自然产生道道波动和扭曲。龙卷罡风带起的气流和凌轩的拳头相撞,没有产生任何波动,龙卷诡异的扭曲,继而消散。
“聪明。”张远轻笑,见白清心有些不解,张远道:“慕容恪的罡风龙卷看起来极具威势,但是也有一个弱点。众所周知龙卷的风眼乃是整个龙卷之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一点,而且由于龙卷四周风速流动十分迅速,所以导致风眼处的气压往往低于周围的气压。凌轩那一拳速度极快,超出了拳头附近的空气流速,导致他拳头附近的空气来不及跟上他的拳速,造成了拳头周围的一个真空层。而当拳头直接撞上龙卷的时候,真空层便也和龙卷相撞,你说这时候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白清心焕然大悟道:“那风眼本来就可以看成是一道真空之处,现在凌轩拳头所带动的真空层和之前的真空所撞上,必然导致整个龙卷的不稳定,龙卷自然土崩瓦解。”
“就是这个道理。”张远赞叹道,“想不到这个小子一眼就看出了慕容恪的罡风龙卷的弱点所在,真是不简单。”
凌轩一拳拳轰向周边的罡风龙卷,每一拳过后,慕容恪的龙卷便要少去一道。
凌轩挥拳间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自己的一拳力量未必大于慕容恪龙卷的威力,但是因为恰好找到了龙卷的弱点,所以可以用相对小的力量摧毁力量相对大的龙卷。
慕容恪见龙卷奈何不了凌轩,反而被凌轩一道道摧毁,手指一停,龙卷道道消散在空气之中。
“凌轩,你不错,最起码非常聪明。”一贯面无表情的慕容恪突然笑道。
“过奖了。”
“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接下来我可要真正的和你过招了。”
话音刚落,慕容恪整个人便消失在空气之中。
“慕容家步法绝学,暗影流光。”台下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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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阶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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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发现慕容恪消失不见,最开始也是猛然一惊,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慕容恪并没有从台上消失,只是以极快的速度配合自家独有的步法和口诀在台上移动,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自身消失了一般。
只是慕容恪速度实在太快,凌轩用尽双眼所能只能看到丝丝残影在自己周围一闪而逝,压根来不及反应。
凌轩极其戒备,防范着可能遭受攻击的方向。就在凌轩戒备之际,一道拳影从背后袭来,慕容恪嘴角微笑,但是攻击却毫不手软,凌轩猝不及防,只能以肉身硬抗。
“铿锵“一声,慕容恪一拳轰到凌轩身上,却似金铁相撞。好坚硬的肉身,慕容恪感觉拳头似乎轰击到了一块硬石之上,心中暗惊。凌轩此刻硬抗一拳,体内气机一阵翻腾,极不好受。
“再来。”慕容恪话音刚落,又是一拳轰向凌轩胸口,凌轩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以肉身硬抗,继而稍稍把握住慕容恪身形,展开反击。只是慕容恪根本不给凌轩反击的机会,一击得手立刻
抽身而退,寻找下一次进攻时机,倒是颇有些古时刺客遗风。
“好可怕的步法。”台下有人感叹道。
“是啊,这是慕容家的绝学,当然可怕。如果遇到了同等境界的对手,就算是耗估计都能把对手耗死。”身旁另一人说道。
凌轩硬抗两击,全身气血阵阵翻涌,他苦苦思索着破敌良策。
突然凌轩闭上双眼。
“那小子不要命了,面对施展暗影流光的慕容恪居然还敢闭上眼睛。”
“估计知道不是对手,准备认输了吧。”台下有人出言讥讽。
闭上双眼,凌轩感觉自身六感反而更加清晰。
周围人群的气息,演武场鼓手击鼓的气息,周围树上正在捕食的黄莺的气息,微风吹过枝头的气息。凌轩渐渐地都能感应出来,但是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慕容恪,我要感应到慕容恪的气息。”凌轩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就在此时,慕容恪再次一拳袭来,这一拳荡起的拳风阵阵,比前两次都要猛烈。估计是慕容恪不打算继续下去,想一招结束战斗。
凌轩脑中六感一闪,“就在那里。”
凌轩迅速凝聚全身气机,对着侧前方就是一拳轰去。与此同时,侧前方慕容恪也是一拳袭来,两人双拳相撞,空中气流澎湃,以两人双拳为圆心,周围青石地面噼噼啪啪的碎裂开来。可见两人这一拳的猛烈。
慕容恪嘴角抽动,面容有些扭曲:“想不到你居然能够作出反击,不管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是心有感应。接下来,我要你躺着回去。”说完又是消失在演武场之上。
凌轩冷冷一笑,并没有言语反击,凭借六感,凌轩已经能够感应出慕容恪的方位,凌轩只是在等,等待着慕容恪露出破绽,那将会是自己的最好时机。
慕容恪的攻击骤然加快,一拳轰来之后又是一拳,中间停顿的间隙越来越小,只是凌轩凭借六感,每次都能准确做出回应,次次都是拳拳对轰,脚脚相撞。
凌轩估摸着自己的硬碰硬做法很快将要收到效果,慕容恪虽然强悍但是自己每次都是以伤换伤,慕容恪如此心高气傲之人,马上将要运用最强攻势将自己打倒。
此刻的凌轩将六感运转到极限,气机也不停地在周身流转汇聚,果不其然,凌轩猛然感应到一道拳光直接向自己面门而来,这一拳速度极快,但是却没有任何声响,甚至连罡风都没有带起一丝。但是拳头所过之处,空气直接燃烧,消失。
“慕容家的冰魄炎拳。”有人惊呼道。
“这家伙死定了。”台下有人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凌轩感应到拳光袭来,不慌不忙,心中早就做好准备。凌轩轻喝一声,双脚向下用力一踏,继而一拧,脚底顿时浮现一层罡气,青se布鞋硬生生被青砖地面磨薄一层,而凌轩也趁势避过慕容恪冰魄炎拳,身形一晃,来到慕容恪身后。
凌轩哪会放过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对准慕容恪后心就是结结实实一记肩撞,慕容恪猝不及防,直接向前飞出。凌轩不给慕容恪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赶在慕容恪撞到墙壁之前来到慕容恪身前抬腿就是一脚。慕容恪整个人顿时飞向半空之中。凌轩腾空跃起,又是结结实实一记膝撞,直接将慕容恪砸向演武场。慕容恪倒下的地面,青砖碎尽,露出了青砖之下更加坚硬的花岗岩石。
慕容恪站起身来,不怒反笑:“凌轩,很好。不得不说你在二阶之中几乎已经无敌。但是可惜今天遇到了我,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三阶。”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原来慕容恪一直将实力压制在二阶,怪不得凌轩到现在还没有败。”
“可不是吗,慕容恪可是慕容家年青一代的翘楚。”
“不管怎么说,这一战凌轩已经展露了他的才华。等到他突破三阶,慕容恪估计就不一定是他对手了。”台下一观战的老师道。言下之意也是不看好现在凌轩和准备动用真正实力的慕容恪这一战。
慕容恪撕去上衣,**上身。道道罡气凝聚在他的身体表面,不停地修复着慕容恪受损的经脉筋骨。没多久他的脸se便恢复了些许红润,还不止于此,原本毫无规则的罡气还在慕容恪身体四处流转,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甲胄的保护层。
这就是三阶的功效,可以直接抽取天地间游离的元气,恢复自身伤势和形成甲胄进行防御,凌轩心中暗道。
虽然此刻慕容恪已经不掩饰自己真正的实力,但是凌轩并不畏惧,武者如果失去了那颗永不言败的心,还算什么武者,又怎么能够在武道一途上追寻自己的道。此刻凌轩感觉自己对武道的认识比以往更加深刻,自己的内心也比以往更加坚定,更加的渴望胜利。
凌轩大喝一声,将自己全身气血运转到极点,气血罡气闪过道道光华,不停地在周身流转。
“这小子即将要触摸到三阶的道了。”张远叹道。
“那也未必,很多东西看似天涯咫尺,但是真正去触摸之时,却很可能到头来咫尺天涯。”一位黑衣青年从人群中走向张远,身负一柄长剑。
“南宫正。”张远双眼比平时更眯了一丝,看起来就像一只藏起利爪的猫。
“我听说慕容恪被一个二阶的小子痛殴,所以前来看看。”南宫正漠然道。
“那你就好好看看。”张远道。
凌轩感觉方才一战让自己成长了很多,心中回想起父亲说过的一句话,生死之战往往是突破境界的最好方法,武者只有在经历血战生死一瞬之间,才能真正领悟到武学真意,突破境界。
凌轩斗志昂扬,双脚轻点地面,几个瞬息之间来到慕容恪身前,挥拳朝罡气护体的慕容恪轰去。凌轩居然是率先发动进攻。
“没有用的,你境界不如我,又如何轰破我的罡气。就让我好好的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三阶。”说着慕容恪以同样的一拳朝着凌轩的拳头砸去。双拳再次相撞,凌轩的虎口道道裂开,鲜血狂喷。
“方才你给我的羞辱,我现在通通还你。”慕容恪狞笑着再次朝凌轩冲去,慕容恪心中恼怒,其实之前慕容恪早就在二楼窗前看到白清心带着凌轩前往图书馆,只是碍于白清心和张远在场,不好直接教训凌轩。慕容恪自从第一次看到白清心,就惊为天人,只是碍于那人他不敢直接向白清心发动追求,但是看到净如莲花的白清心,慕容恪心中的情愫却是与ri俱增。而现在白清心却是和这小子搅在一起,让慕容恪心中怎能好受,慕容恪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你白清心若是和那人在一起也就算了,那人确是世所罕见,我慕容恪无话可说,而你现在却和一个连三阶都能突破的小子搅在一起,哪怕是挡箭牌,我慕容恪也决不接受。所以张远提出让慕容恪试试凌轩的斤两,慕容恪没有思索就答应了,原本慕容恪只是想给凌轩一个狠狠地教训,让他知道白清心不是一只癞蛤蟆可以妄想的,心高气傲的慕容恪开始仅仅只是动用了和凌轩持平的二阶实力,没想到却被凌轩狠狠地击败,这对于慕容恪而言已经不是失败而是耻辱,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白清心面前。愤怒,耻辱各种情绪在慕容恪心中如同一个个魔鬼,将慕容恪最后一丝理智击碎。
“小子,你该死。”这是慕容恪动用真正实力的最终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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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气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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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拳脚对撞,你来我往,每一击对撞都产生惊天巨响,地面上的青砖已经完全破碎,就连露出的花岗岩石似乎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一些稍小一些的花岗岩表面已经开始产生裂痕。渐渐地双方的攻击速度和频率越来越快,围观的人们只看到两道身影在相互轰击,却已经看不到身形。良久,两人停止对轰,慕容恪轻弹身上尘土,说不出的写意和潇洒。凌轩全身是血,原本整洁的白衣已经全部染红,与慕容恪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凌轩却在微笑,无比灿烂。
“小子,你笑什么?”慕容恪怒道。看到凌轩的笑容,慕容恪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这个二阶小子的践踏,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小子和自己对轰这么多拳,到现在只是浑身是血,虎口裂开,怒的是自己这么多拳还没有将这小子打倒。
“我笑什么,你说我在笑什么?”凌轩轻轻散开翠屏为自己束上的发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士族气度。台下原本嘲笑凌轩小白脸的人们,心中已然被凌轩今ri的表现征服。
“你要战,那便战。”凌轩环顾演武场四周。飘渺的眼神更多的却是向张远望去。
感觉受到轻视的慕容恪大怒,最后一丝理智此刻完全被怒火吞噬。慕容恪右手平放胸前,左手四指握拳,一指朝天,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随着慕容恪默念心诀,天地元气疯狂的向慕容恪平放胸前的手掌中涌去。
“不好,慕容恪动了杀机。”张远大惊。
“慕容家绝世武学“天地归元气”,想不到慕容家那糟老头居然连这等绝学也教给了慕容恪这蠢货。“南宫正冷笑道,他并不关心凌轩或者慕容恪的死活,他在意的是天地归元气的招式心法。
“表哥,快去阻止慕容恪呀。”白清心闻言大急,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她一心与张家脱离关系,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张远之外她不愿再和张家任何人有任何纠葛。就算是张远,当年之后她也再没有叫过一声表哥。
张远心中一声叹息,你叫我一声表哥,就为这小子,值得吗?但是看着白清心焦急的神情,张远又是一声叹息,罢了,罢了,就为你这声表哥,说什么我也阻上一阻。
“慕容恪出手之时我会阻拦,但是现在我若强行出手,慕容恪必将遭受元气反噬……”张远轻轻睁开略微眯缝的双眼。
“我对这天地归元气十分好奇,所以我想仔细看看慕容恪是怎么出手的,你若出手,我必拦你。”身旁南宫正微笑道。
张远眉头微皱,刚刚睁开的双眼再次眯缝,无奈道:“清心,现在他俩只能各安天命了。”
随着手掌中天地元气的汇聚,感受到力量的慕容恪嘴角愈发狰狞,是的,他已经动了杀机,至于答应张远的不伤这小子,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这一战之后,凌轩这小子已经是一个死人,张远犯得着为了一个死人和自己过不去吗?慕容恪如此想道。
慕容恪手掌中的天地元气越来越大,渐渐凝聚成天上云气般一团,慕容恪脸se一喜,再次默念心决,云气般的天地元气开始缓缓的缩小,最终凝成三颗青se的水球,体积比起之前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此刻慕容恪脸上渗出一滴滴汗珠,十分吃力。显然运转天地归元气对他自身也造成了巨大的负荷。
“凝气成水?有点意思。”演武场远处一位老者浑浊的双眼一睁,继而又闭了起来。
在慕容恪凝聚天地元气的同时,天地间的异变使凌轩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知道慕容恪对自己动了杀心,准备一击必杀。凌轩听到台下人提到天地归元气,凌轩一惊。这天地归元气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年凌风曾与青城山清微道长一战,凌轩有幸观战,虽然最后凌风大胜,但是清微道长的天地归元气给凌轩极为深刻的印象,回去之后凌风说道若是清微道长的天地归元气能够突破最后一重再出关与自己一战,胜负在五五之间。只是不知道青城山的绝技现在怎么变成了慕容绝学。
摇了摇头,凌轩摒弃杂念,集中心神,大脑飞速运转,思索该如何破去慕容恪的天地归元气。慕容恪并没有给凌轩太多时间,他手掌中的青se水球已经完全成型,颜se由青转白,表面道道水波流转,就像是一颗真正的水球。
“去死吧,凌轩。”慕容恪再不掩饰自己的杀机。“接我一招,三分天下。”
三颗青白se天地元气凝成的水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凌轩飞去。水球中的元气不停旋转,溢出的元气在水球身后形成了一道十丈开外的巨大龙卷,龙卷荡起的罡风像一把把尖刀般刺得凌轩脸颊生疼。
三颗水球刹那间包围了凌轩所有可以逃遁挪移的方向,不给凌轩一丝躲避的机会。
“嘿嘿。”慕容恪喘着粗气狞笑道。
“结束了,凌轩这家伙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台下一女生道。
“谁让他得罪了大帅哥慕容恪呢,活该。”另一女生道,看来这个女生是慕容恪的粉丝。
龙卷荡起的尘土和瓦砾渐渐的散去,周围原本准备离场的人群惊讶的发现爆炸中心除了残垣断壁一地焦土之外,连凌轩的影子都没有。
“不会吧,天地归元气这么可怕?连尸体都没剩下?”台下有人惊讶道。
“不对,还能感应到凌轩的气息。”台下张远凝重道。
“牌坊。”南宫正惜字如金。
白清心扭头一看,凌轩盘膝坐在距离演武场三十丈开外的御赐牌坊顶上,双目紧闭,身下便是那金光闪闪的“英姿焕发”大匾。白清心突然觉得,这匾上四字从没有今天般好看。
原来当三颗水球急速向凌轩飞来之时,凌轩突然想起梦境之中紫枫与无念的那一场大战中紫枫所用的身法“分波逐流”。生死瞬间,凌轩脑海中闪电般回忆着紫枫当时的身形和步伐变化,于是才有了刚才自己灵犀一闪的“分波逐流”,虽然仅仅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远远不能和紫枫当ri想比,但是躲避慕容恪这一击却是足够了。
“他是如何躲过的?”台下有人惊呼。这不仅仅是台下那人心中的疑问,张远,南宫正等很多人心中都有此疑问。
慕容恪双目赤红,几yu喷火:“想不到你小子这般命大,那就再接我一招。”
说完慕容恪掐动口诀,一口鲜血喷向已经在自己身边盘旋的三颗水球,随着鲜血的浸入,三颗水球顿时冒出哧哧般有如火烤的声音,鲜血完全浸没水球之后,三颗水球已经变成三颗赤红se血球,体积胀大三倍有余,围绕着慕容恪周身缓缓旋转。慕容恪双掌合十,又是一口鲜血喷向三颗血球,之后合十的双掌骤然一分继而双掌在空中划出一道似yin阳太极般玄奥的痕迹,三颗血球再次被慕容恪鲜血浸透,产生道道异变,纷纷围绕着慕容恪划出的yin阳太极图案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终居然凝成了一个血seyin阳太极图。
太极图成型之后,慕容恪全身气血极其萎靡,但是神se却是极为振奋,似乎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一气归元。”慕容恪大喝,血seyin阳太极图随着慕容恪话语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为玄妙的痕迹缓慢的向凌轩飞去,而此刻凌轩双目居然还未睁开。
慕容恪嘴角的笑容愈发张扬,本来这招“一气归元”他准备作为自己的一张底牌留在三年一度的学院争霸赛中使用,没想到现在却提早曝光,但是慕容恪一点也不后悔,比起争霸赛的胜利慕容恪现在更想看到凌轩凄惨的死在自己手上。
凌轩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宝相庄严,双手没有意识般划动着各种玄奥复杂的痕迹,再斩龙河畔入魔之后,凌轩再次入定。
凌轩感觉自己从来这般接近自己的梦境,以前他总觉得梦境只是一道虚无的幻痕,醒来之后便消散在自己脑海之中不留一丝痕迹。然而此刻,凌轩置身于自己梦境之中却感觉如此真实。他的六感在梦境中变得比平时还要敏锐,触觉,嗅觉,味觉,听觉,视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紫枫,你以为一定能够拦下我么?”凌轩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能否拦下,一战便知。”另一个声音说道。
凌轩这才知道自己进入了之前紫枫和无念大战之时的梦境。
紫枫和无念开始了大战,凌轩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仔细的观看二人的战斗,死死将二人动作记在脑中,凌轩深知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这等高手之战,实在难得。很多东西哪怕现阶段自己不能领悟,死记硬背下来,等到自己境界提升之后再慢慢揣摩,必定能够从中学到很多东西。
凌轩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心情激荡之下越走越近,而两位高手似是根本没有发现凌轩,继续着自己的战斗。
凌轩观摩着紫枫对敌时的分波逐流,一式一式在脑海中拆解组合,组合拆解。试图找到现阶段最适合自己的分波逐流。
突然紫枫似心有所感,向凌轩所在方向瞥了一眼,凌轩一惊,深知自己不可再过接近,虽然是在自己梦境之中,但是这等高手都有天人感应,谁知道会不会发现并将自己击杀。
此刻,两人交战已到关键时刻,紫枫不停变换着复杂的手势和口诀,
凌轩远远地观看着高手交战,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低语。
第二十一章 我自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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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梦庄周?庄周梦蝶?南柯一梦终归醒,梦中斩龙已千年。此番乘风入梦来,沧海桑田一念间。”
句句如同黄钟大吕般敲击在凌轩心头之上,似乎很多年前有人对自己说过相同的话,凌轩突然有这种感觉。凌轩闭上眼睛细细的体悟着这几句话中蕴含着的天道感悟和境界。
突然凌轩伸手往虚空轻轻一点,眼前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凌轩。
凌轩冷笑道:“前世已忘,后世不期。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说完凌轩伸手再一点,才刚刚出现的凌轩顿时连同周围的空间一起,就像打落在地的镜子一般支离破碎。
“小小心魔,岂能乱我心神。”说完,凌轩衣袍鼓荡,充沛的气机从体内冲出,直yu到达九天之上。
“多谢前辈指点。”凌轩向虚空深处拱手遥遥一礼,朗声道。
凌轩自从斩龙河底醒来,短短数月境界突飞猛进,表面上看似乎一路高歌,但却暗中隐藏着无数凶险,而心魔便是其中最大隐患,与慕容恪大战之际,凌轩已经隐隐触摸到了三阶门槛,心魔其实那个时候便已经悄悄潜伏。刚刚那位前辈虽寥寥数语,但字字珠玑,直指本心,于虚空梦境之中点醒凌轩,助其堪破自身心魔。
“我亦庄周我亦蝶,梦中沧海何时现。此心仗剑凡尘中,直上九天玉皇楼。”凌轩先是被前一句悲凉哀怨的气氛所感,心有戚戚然。而后一句却有如九天神雷降世,一扫前句颓势,气势直达九天之上,凌轩听后,胸中顿生一股豪情。
“凌轩,不要负了他和他们。”话音未落,凌轩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卷向战场,直到紫枫身前。而紫枫往虚空凝视一眼,却也并未阻拦,任由那股大力将凌轩融入自身之中。
凌轩感觉自己似乎就是紫枫,紫枫就是自己,自己能够感觉紫枫的心意波动和情感变化,凌轩仿佛看到了紫枫脑海中记忆的过往,虚空战场和绝域杀场之中一位位同胞倒在异族屠刀之下,临死前那无悔的眼神,凌轩被紫枫心中那股一往无前,九死无悔的气势所感染,不由得心生惋惜。
“七星轮转,北斗寂灭。”
凌轩以紫枫的视角感应着紫枫如何以心神牵动七星,组成阵法磨灭无念。凌轩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随着紫枫的手中轨迹变化而演化成一道道手印。
“皇天后土,实所共鉴。紫枫求死!!!”就在凌轩参悟着道道手印之时,突然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剧烈震荡,似乎即将走向毁灭的边缘。继而北辰帝星急速袭来,紫枫沟通天地以身求死,最后向凌轩传来一道灵魂波动,“九天之上,至尊无悔。”
凌轩感觉自己脑海之中似乎一道枷锁被人解开,仰天长啸,随着音扩散,整个梦境世界一点点开始破裂,消失。
就在整个梦境还剩最后一丝碎痕之时,之前那道声音传来最后一声低语:“我亦醒来我亦癫。”随之整个梦境完全破碎消失。只可惜最后一句凌轩未能听见。
凌轩缓缓睁开双眼,梦境中所经历的一切,让凌轩的内心无比压抑和彷徨,他不知道那位前辈为何让他感悟紫枫的内心,也不知道紫枫最后的那句所言何意,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很想杀人。
“我是凌轩,我只是凌轩。”凌轩内心怒吼着。
凌轩回想着梦境,双手不停动作,在空中结出一道玄奥复杂的手印,整个过程浑然天成毫无晦涩之感。随着手印的凝结,凌轩内心中的怒火慢慢的得到释放,而整片苍穹也一片黯淡,星光点点,黑夜随之而来。北斗七星光芒大盛。
“天枢。”
“天璇。”
“天玑。”
凌轩遥指三星,手中再次打出道道法诀。只见三道星辰虚影从天枢,天璇,天玑三颗星辰之中猛地冲出,来到凌轩面前。随着凌轩右手一挥,彼此互成犄角,以阵法之势围绕在凌轩身前缓缓旋转。
凌轩再次一指,三道星辰虚影一道道轮番朝着迎面而来威势滚滚散发着滔天血气的太极图撞去,每撞一下,随着空中血光四溅,血se太极图的光芒都要黯淡一分,同时慕容恪的脸se也要苍白一分。
连撞了十多下之后血se太极图表面产生道道裂痕,慕容恪似乎感同身受,全身七窍之中缓缓流出黑血,身躯摇摇yu坠。
凌轩眼光一凝,手中印记再次产生道道变化,三颗星辰虚影也同时产生变化,三颗星辰虚影以一种奇妙的轨迹围绕着已经无人掌控的血se太极图缓缓旋转,同时星辰虚影表面也产生道道裂痕,露出了里面的星辰jing魄,三道星辰jing魄从三颗星辰虚影之中飞出,彼此之间团团融合,形成了一颗大星,凌轩再次一指,从三颗星辰虚影之中she出一道道光华,组成了一道阵法,牢牢地锁住了在空中乱飞的血se太极图,使之只能在阵法之中乱撞,却不得而出。
“似乎是天罡北斗阵。”张远道。
“不错,正是天罡北斗阵,只不过凌轩现在招不来北斗七星,只能以天枢天璇天玑三颗星辰虚影为主体施展天罡北斗阵,阵法威势比起真正的天罡北斗阵要差上很多。不过锁住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血se太极图倒是绰绰有余。”南宫正冷笑道。
“天罡北斗,三星破魔。”凌轩手中法决一道道不停打出。
七窍流血的慕容恪变换着手中法决,cao纵着血se太极图猛烈的撞击着天罡北斗大阵,而随着凌轩最后吐出的八字,整个天罡北斗阵法,不停的紧缩,这样就使得血se太极图能够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而同时凌轩也咬破舌尖朝三道星辰jing魄凝成的大星喷出一道血箭,得到凌轩鲜血的大星就像吞服了一颗补药,整体又膨胀了一倍有余,周身散发出阵阵威势。
“不得了,凝成的这道jing魄似乎已经有了一丝自我意识,若有机缘,将来可自成一道星系。”有观战老者大声道。
凌轩单手遥遥一指,jing魄凝成的大星似乎是得到命令一般开始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大星所在的整片区域已然一片黑暗,因为所有的光线已经被剧烈旋转的大星所吞噬。
“那颗大星似乎是在不停的压缩自身。”刚才的那位老者再次出言道。
慕容恪闻言知道凌轩一定是在酝酿更为猛烈的攻势,心知自己一定要在凌轩攻势来临之前使太极图从阵法中逃出。只是天罡北斗大阵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破开的,慕容恪手中法决一道道变化,cao纵着的血se太极图一次次极为猛烈地撞击,只是阵法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陷入黑暗的大星猛然朝阵法之中的血se太极图喷she出一道像彩虹般无比炫目耀眼的光波。
“是星辰之砂经过压缩之后凝成的星辰极光。”张远皱眉道。
那道星辰极光速度极快,刹那之间便来到了阵法之中,轰向血se太极图。血se太极图来不及躲避,霎时之间席卷起一片烟尘。
似乎是遇到极为可怕的事情,血se太极图发出阵阵哀鸣,烟尘散去之后,太极图表面不停的破碎,虽然慕容恪极力的以自身元气修复着裂痕,只是裂痕产生的实在太快,慕容恪根本来不及修复,最终裂痕道道从太极图表面剥落,整个太极图轰然爆炸。
随着太极图的爆炸,慕容恪原本已经七窍流血的躯体,骤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凌轩收回法诀,没有再去看慕容恪一眼,跳下演武台,转身离去。
身后南宫正长剑陡然出鞘,朝凌轩后心飞驰而去,凌轩并未回头,单指朝已经即将要刺中后心的长剑剑尖轻轻一弹,长剑剑身随即被弯出一道弧度,继而凌轩又是连续在剑尖之上急速的弹击了十八下,剑身弯起的弧度更加惊人。
南宫正冷笑一声,长剑顿时归鞘而回。
“小子,你有资格做我南宫正对手,将来我等你一战。”说完南宫正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凌轩并未出言,只是在心中记下了南宫正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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