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妻教育得当,三胞胎有事就喊爹》 第1章 穿越 哇~哇~哇~ 房间内响起三道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熬了一夜,连个小说开头也没写出来的谢南衣拖着疲惫身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恍然听见有孩童的哭声。 “谁家孩子,赶紧哄一下啊。”谢南衣打着哈欠道。 哇~哇~哇~ 寂静的房间内,唯有婴儿在热情回应她,仿佛在说快来,一起加入我们吧。 “我真服了,怎么当家长的?小孩儿哭不知道管一管?”谢南衣烦躁的睁开眼后傻了。 啥情况? 她一百五十平一梯一户的楼房何时变成石头房啦? 三米五大炕不知何时取代她柔软舒服的一米八大床。 巨大的落地窗消失不见踪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用白纸糊的小窗户。 谢南衣难以置信的揉了揉惺忪睡眼后继续观察,发现一个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此刻一个浑身赤裸,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躺在她左手边。 雪白的肌肤,可爱又俊美的娃娃脸,让人有种想上手揉的冲动。 视线下移,目光定格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和腹部八块儿均匀的肌肉上,摸一下手感老爽了吧? 谢南衣吞咽着口水,有贼心没贼胆。 她更多的是被右边三个盖着薄薄小被子的婴儿吸引。 此时小婴儿们正在尽情施展歌喉,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小家伙儿们,原来是你们在打扰我睡觉。 你们知道惹怒我睡觉的后果吗?那就让我来惩罚一下你们吧?”谢南衣伸出细长的双手想捏一捏孩子们的脸蛋儿,就在这时脑海里涌出一段段陌生记忆。 她穿了。 穿在古国黎州平县上鱼镇好坟头村的一个农家懒妇身上。 原身今年二十有三,因好吃懒做,待字闺中二十年才嫁给里正江财整日不着家,四处闲逛的街溜子,比她小三岁的小儿子江书白为妻。 江书白很神秘,整日神龙不见神尾。 婚后两年原身才怀孕,成为好坟头村第一个产下三胞胎的妇人。 嘶。 谢南衣捶着酸痛的腰,昨晚在外面鬼混一个月,现身归家的江书白要了原身整整一夜,导致她体力不支,这一睡再也没睁开双眼。 谢南衣神情复杂落在江书白嫩白翘臀上。 自家娘子死了,孩子们哭个不停,他在没心没肺睡大觉,想想让人厌恶。 啪的一声,只见江书白屁股上赫然躺着五根红色手指印。 惊醒后的他睁开双眼嘟囔,“娘子,打我干啥?” “喏,孩子们醒啦,你把他们抱起来,我好喂奶。”谢南衣脸不红心不跳,揉着腰道。 “好吧。”江书白目光落在谢南衣小蛮腰上,懊恼自己昨晚太不节制,足足要了娘子七次。 “你能不能先穿衣裳?”裹着被子的谢南衣在心里拼命作斗争,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突然间多个俊相公和无痛有了两男一女三个娃的事实。 低头瞧见一个大香蕉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 她倏的红了脸,咋也挪不开眼。 嘿嘿嘿。 江书白一脸贱笑凑上前,厚脸皮道:“娘子,等咱儿子、闺女吃完奶,我在穿。” “不要脸。”谢南衣没好气骂了一句,任由江书白抱着怀中婴儿靠近她。 婴儿摸索到自己每天吃饭来源处,大口大口吮吸着。 这种感觉让没有当过娘的谢南衣很奇妙,也很羞耻。 直到三个婴儿轮番吃完,她才没好气剜愣一眼江书白,“赶紧把衣裳穿好。” 说完,自己也利落的套好衣裳,扶着腰下炕洗漱。 咕噜噜。 饿扁的肚子正在抗议。 谢南衣搜寻原身记忆来到水缸前,低头一瞅空的。 不死心的她又来到米缸、面缸前查看。 无一例外,干净到可以清楚看见缸底是什么颜色。 不愧是懒妻啊。 佩服。 没有水、米、面,昨夜剩下的饭菜总归有吧? 抱着试试看心理的谢南衣打开两口大锅的锅盖。 三十多个大小不一发绿毛的脏碗,安静躺在里面。 无数只蚂蚁光临聚在此处,正在卖力往外搬碗中的残渣,作为它们今日的早餐。 密密麻麻的一片令谢南衣头皮发麻,大脑宕机。 在现代生活近三十年的她哪见过这等稀奇场景。 深呼吸一口气。 她告诉自己淡定淡定,都是小场面。 回到屋内,明亮干净的房间让她有些许错觉,原身还是知道干活的。 上扬的嘴角在打开正对着原身房间门的另外一个房间后,见到她永生难忘的画面时僵住啦。 地面、炕上随处可见的脏衣裳、袜子、鞋,堆积成小山丘。 恶臭味扑面而来,导致她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十多只与她手掌大小的耗子,在地面、大炕上蹿下跳,欢快的玩耍。 其中一只眼尖的耗子发现门口瑟瑟发抖的她,好奇般停下来,站直身子打量她。 “啊~啊~啊~”同老鼠对视那一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谢南衣发出尖锐叫声。 “娘子,怎么了?”磨磨蹭蹭穿好衣裳的江书白听到动静,踩着鞋子往外跑。 看见记忆中熟悉的画面,他淡定拍了拍谢南衣后背,“娘子,不就是只耗子嘛,为夫这就抓住它们扔出去。” 轻快的语气令谢南衣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 也罢。 这里交给司空见惯的江书白来收拾吧,自己先回房间安抚好她那颗遭受沉重打击的心灵。 一个时辰后,婴儿的啼哭声令谢南衣猛地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地解开扣子,一个个抱起孩子们喂奶。 等最小的小老三吃饱,她才抽出身好好打量他们三个。 三个孩子的皮肤随原身和江书白,一个个很白,还全是双眼皮、大眼睛和高鼻梁。 果然爹娘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儿去。 也不晓得江书白收拾怎样啦?整利索没? 谢南衣想去瞧一瞧,又担心老鼠还在。 于是,她又坐在房间等了两个时辰,期间连续喂两次奶后起身查看。 脏乱差的房间经过江书白精心收拾,恢复它本来面目。 那些臭衣裳、袜子、鞋子,此时排成排搭在晾衣架子上。 厨房里发绿毛的碗筷重获新生,整整齐齐码放在木桶里。 “相公,衣裳比我洗的还干净。”谢南衣竖起大拇指夸奖。 “那是,也不瞧瞧咱洗了多少回。”得到夸奖,江书白心中那点儿不舒服烟消云散。 村里面恐怕没有几个大老爷们像他一样勤快吧? 第2章 你还知道有个家? “老三媳妇快开门,娘来送饭来了。”门外一头乌黑靓丽秀发,穿着绯色衣裳,约有四十多岁的妇女手里拎着食盒敲门,她是原身的婆婆李桂芬。 “来啦来啦。”谢南衣打开门,眼含笑意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喊了句娘。 与自家既是大儿媳妇也是侄女的李慧芳回娘家伺候摔断腿的老爹(爷爷)两个月,最担心老三家的懒媳妇状况。 她倒不担心谢南衣会饿死,临回娘家前,反复叮嘱过与两百斤的猪一样重,偷奸耍滑的二儿媳妇王胖胖来老三家送饭。 哪怕老二媳妇在怠慢,也不会饿着老三媳妇。 她担心的是老三媳妇不洗衣裳,把家里弄得臭气熏天,养活一堆动物,咬到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直到看见院子里晾衣架上一排排洗好晾晒的衣裳时,李桂珍眼底隐藏的诧异一闪而过,悬着的心放下来。 她抬头仰视依旧东升的太阳,心想老三媳妇今日真出息啊,知道洗衣裳、刷鞋啦? 甭管咋说,现象是好的。 “臭小子,你还知道有个家?”李桂芬在瞥到正在炕上呼呼大睡的江书白时,怒火噌噌往上拱。 她不客气地对准江书白翘而挺的屁股,猛地一拍。 “娘,你打我干嘛?”江书白半眯着双眼。 原以为是自家娘子又揍他,怎料睁眼一瞧是自家老娘。 “睡睡睡,成天不知野去哪儿鬼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除了睡就是吃。 你说说我什么命,摊上你们几个不着调的?”李桂芬骂道。 不想听自家老娘啰哩啰嗦,有心解释院子里那堆衣裳是自己洗的江书白,对上娘子笑意盈盈的黑眸时,打了退堂鼓。 罢了。 男子汉大丈夫挨骂就挨骂吧。 假如能换来娘子开心,让他吃饱肉,别说挨两句骂,十句他也不在乎。 “娘,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少说两句吧。”江书白撒娇道。 “行啦行啦,当爹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儿呢,还来撒娇那一套?”李桂芬气消一半。 没办法。 谁让她惯孩子呢。 这辈子她最骄傲的是给老江家生下三个儿子,同时最令她头疼的也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们。 尤其是老二和老三,他们两个一个偷奸耍滑,一个不着调,整日不着家。 原本她想着娶回来两个干活利索、泼辣的儿媳妇拿捏住他们俩,怎料这两个臭小子在自己婚事上与不拉犁的老牛一样犟的很。 一个给自己娶回来同他一样偷奸耍滑的娘子,另外一个也不输,娶回来一个好吃懒做的娘子。 毫不夸张的说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一进门,她感觉自己瞬间老十岁。 “不是娘说你们,你们两口子也是当爹娘的人了,能不能上上心,过好这个小家? 老三,为什么你成婚半年,你爹就把你们两口子分出来,你自己心中没谱吗?”李桂芬问道。 当初老三媳妇进门以后,因为整个人太懒,引起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的强烈不满。 老大媳妇因有一层与她是亲戚的关系,好歹她能唬住。 老二媳妇那是没白天没黑日的作啊。 在她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也不想分出去,可老二媳妇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有想过让老二劝老二媳妇两句,偏偏老二是个听娘子的主。 娘子说东,他不往西。 无奈之下,她与老伴儿商量一夜,决定把老三两口子分出去单过。 当然为了拿捏住老二媳妇,防止她日后蹬鼻子上脸,她故意提出来由家里面出钱给老三家买地皮盖房子,额外掏出二十两买十亩普通的旱田。 没办法,上等旱田太贵了,比普通田一亩地贵上三两银子。 此话一出,别说老二媳妇不愿意,就连是她侄女的老大媳妇意见也不小。 最后她一气之下拍板,谁敢有意见当场休回家,这才镇住她们。 眼瞅着她今年四十有三了,在六十岁就去地底下见族人的古代,她真怕哪一天醒不过来,没人照顾老三两口子。 “娘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和相公一定好好拿起这个家。”谢南衣理解原身婆婆的心情。 当爹娘的,哪个不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 “那就好。”李桂芬惊讶。 至于老三媳妇的话,她没往心里去。 “对喽,娘,您能不能去镇上帮我买些粮食、调料和菜种子回来?我不会让娘白帮忙的。”谢南衣朝坐起来的江书白眨眨眼。 秒懂的江书白从怀里摸出一两碎银子,交给李桂芬。 “不就是买粮食嘛,娘还差你们那点儿钱?”李桂芬嘴上这么说,还是收下了江书白给的一两银子。 她并不是贪图老三给的一两银子,而是为了堵住家里面两个儿媳妇的嘴。 收下银子的她,瞧江书白哪儿哪儿不顺眼,又骂上两句才离开。 “娘子,娘脾气越来越大啦。”江书白等李桂芬离开后抱怨。 “行啦,赶紧吃饭吧。”谢南衣夹起一块儿肉塞进江书白嘴里,堵住他的嘴。 “嘿嘿~还是娘子最疼我。”江书白张开嘴巴,咀嚼着娘子夹给他的肉。 心情美啦。 他缓缓从衣裳里面摸出来一个上面雕刻荷花图案的银戒指,戴在谢南衣手上。 “谢谢相公。”谢南衣望着右手无名指上,荷花芯是粉色的银戒指勾起一抹浅笑。 笑容吸引住正在求夸奖的江书白。 他低头对着谢南衣秀色可餐的红唇轻轻啄了一口。 “流氓。”谢南衣脸上悄悄爬上两抹红云,没好气骂了一句。 她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涮。 嘶。 好痛。 正在洗碗的谢南衣不小心将碗打破。 蹲下身捡碎片时,划破了手指。 鲜红的血珠滴落在银戒指中央,粉色的荷花芯中,与它完美融合,发出一道耀眼的粉光。 紧接着,一汪清澈的泉水从荷花中央粉色的心蕊中流出来,看得谢南衣目瞪口呆。 哇靠。 这是传说中小说里常常描述的灵泉? 她特意找来一个干净的碗,在心底默念灵泉二字,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眼珠子都快瞪疼了,也不见有泉水流出。 莫非刚才是她看花眼了吗? 第3章 我咋不清楚我还有优点嘞 在她即将放弃时,荷花芯处缓缓流出来一汪泉水,滴落在她提前准备好的碗中。 “收。”谢南衣望着满满一碗的泉水说了个收字,泉水果然一滴也不流了。 她端起碗一饮而下,泉水喝起来甘甜味十足,令人回味无穷。 重点是她受伤的手指部位,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敲里哇。 谢南衣在心底悄悄骂了一句。 老天爷准备一个大大的惊喜送给她当礼物。 江书白送她的荷花戒指,看起来不起眼,没想到居然是一枚灵泉戒指。 她往挑满的水缸里面加入几滴,随后拿起一旁的葫芦瓢舀上一小瓢喝,果然喝到一丝淡淡的甘甜味。 “娘子,你干啥呢?”江书白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凝视她端着葫芦瓢傻乐。 “吓我一跳。”谢南衣拍了拍胸脯,“还不是你送我的戒指太好看,我都移不开眼了。” “娘子,那是你相公的眼光好。”江书白去铺子里挑选首饰时,一眼相中这枚刻有荷花图案的银戒指。 事实证明他没买错,娘子真的爱不释手。 “是是是,相公最棒啦。”谢南衣敷衍道。 “那是。”江书白臭屁的撅起嘴,等待谢南衣亲他。 哇~哇~哇~ 婴儿的哭喊声在屋内响起,好似在告诉谢南衣,娘快回来,他们饿了。 “娘子,你还没亲我呐?”江书白瞄着从他身边迈过的谢南衣背影喊。 “亲什么亲,没看孩子们饿了吗?”谢南衣头也不回的直奔四间石头房的主屋去喂奶。 等孩子们吃饱以后,忽然想起来原身与江书白还没有给孩子们起名字,待江书白从外面进来道:“相公,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 “娘子,你想起来还没有亲我嘴呢?”江书白一听,立即撅起嘴贱兮兮凑上前。 啪。 谢南衣不客气的打在他性感的唇上,翻着白眼儿说:“你啊真是没心没肺,咱家孩子都仨月了,还没有名字呢。 你身为他们的爹,不清楚起个名字?” “哦~”嘴上传来火辣辣热感的江书白郁闷地哦了一声,认真想着名字。 半晌,他开口说:“娘子,你觉得大狗、二丫、三狗,咋样?” “给我滚吧。 亏你还是个圣读八年书的人呢?还不如公公会起名字。”谢南衣嫌弃地踹了江书白一脚,“你去找爹帮忙起个名字,顺便从家里拿几个鸡蛋回来,晚上蒸个鸡蛋羹。”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你跟娘说她去镇上时帮咱买几只小鸡崽、小鸭崽回来。” “娘子,你还会做饭呐?”谢南衣讶异。 婚后三年,他从未见过娘子下厨做饭,更别提娘子养什么动物喽。 在他看来,娘子把自己养活纯属不易。 “废话嘛,我只是懒不愿意干活,不代表我不会做饭。”谢南衣瞪他一眼,可以肯定的是原身确实会做饭,只不过几乎不下厨而已。 “哦,那我去找爹了。”江书白说完,下地穿好鞋子。 他还没尝过娘子做的饭呐,也不晓得娘子做饭好不好吃? 待他出门后,谢南衣像个泄气的皮球,瘫躺在炕上。 目前为止,她应该还没有出错的地方。 估计她出错喽,江书白也不一定察觉出来,毕竟这家伙儿经常和朋友出去鬼混,连家都极少回。 “娘子,鸡蛋我拿回来十个,你是没瞧见大嫂、二嫂那脸色有多难看,比锅底的灰还黑。”江书白把鸡蛋放进平时装着的篮子里进屋说。 “娘平时没少帮衬咱家,她们心中有怨也正常。 索性大嫂和二嫂也没暗中使坏,顶多揶揄你两句,听着就好。”谢南衣劝道。 换作是她,她有一个这样的妯娌也闹心,或许比她们还过分。 “哼,她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比一个自私。 占咱们便宜时恨不得乐的牙床子全露出来,轮到咱们从家里面拿东西时,一个赛一个嘴巴子撅的高。 也就是我那两个废物哥不中用,换作是我,一人赏他们一个大嘴巴子啃。” “行啦,宠妻那不是你们老江家的传统嘛。”谢南衣劝道。 她叮嘱江书白在屋内看好孩子,自己去厨房做饭。 谢南衣从鸡蛋篮子里取出来五枚鸡蛋来,对准案板用力磕了一下。 她双手对准中间出现裂痕的地方一掰,金灿灿的蛋液准确无误的淌进大碗内。 砰。 她敲着一个又一个鸡蛋,直到打完第五个,偷偷瞅一眼主屋门口的方向,见没有江书白的影子后,去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在心底默念灵泉二字。 清澈的灵泉水流进葫芦瓢里几滴,与瓢中的水完美融合。 谢南衣一边加水,一边搅拌。 加够后,从见底的盐罐子里舀出一小勺盐,放进鸡蛋里。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去柴房抱来一捆木柴,准备生火。 哇~哇~哇~ 屋内传来孩子们的哭声,随后江书白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抱着一个孩子出来说:“娘子,老三拉了。” “啊?”谢南衣愣了一下道,“你倒是收拾啊,抱出来干啥?” “娘子,我不会呀。”江书白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说。 “你把孩子裤子一脱,然后用东西擦干净他的屁股,然后换上一个干净的尿戒子,把孩子哄睡着以后,出来洗尿戒子。” “娘子,我洗啊?”江书白犹如晴天霹雳。 他抱起老三闻了闻屁股,紧接着胃里排山倒海,实在接受不了臭味儿,慌忙跑到一旁吐。 “娘子,太臭啦。”江书白嫌弃道。 “相公,你知道我最看中你哪一点吗?”谢南衣忍着脾气,将到嘴边的嫌臭当初你别撒种啊改口道。 江书白一听,眨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问:“娘子,是哪一点?我咋不清楚我还有优点嘞?” “当然是相公最有担当喽,我相信相公一定会处理好这点儿小事的。 相公,你说呢?”谢南衣问道。 反正让她洗尿戒子,她宁愿做饭。 小孩子放的屁和拉的屎最臭,不把人熏晕死,也熏个半懵状态。 “娘子有眼力,为夫这就收拾。”江书白屁颠屁颠的回屋去给老三换尿戒子。 第4章 娘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多洗几次就好 换好尿戒子,他左手捏着鼻子,右手中指和十指指尖掐着叠好的尿戒子头扔到屋门口外,随即回屋内哄孩子睡觉。 经一系列操作,他等老三睡着以后,再出来到院子里给老三洗尿戒子。 “娘子,小孩子的屎咋那臭呢?”洗两下呕吐三次的江书白朝厨房探去,只见厨房门紧闭,连个缝隙也不留。 看吧,娘子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老爷们呢。 江书白盯着臭烘烘的尿戒子想罢工不干时,厨房内传来谢南衣的声音。 “相公,娘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多洗几次,习惯就好。”谢南衣此话一出,顿感自己好渣。 她的话成功引来江书白埋怨,“娘子,可赶你没洗。” “相公,我也想洗,这不是正给俊俏的你做晚饭嘛。 村子里那些娶了妻的后生们哪有我家相公俊。 他们人丑才不做家务,我们相公与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上。”谢南衣忽悠道。 虽然与江书白接触时间还没有一天,她发现他挺吃别人夸他这一套。 果不其然,江书白听见她的赞美,呲着一口大白牙,“也是哦。” 说完,他不再抱怨,心甘情愿的洗尿戒子。 洗干净后,还贴心的进厨房问谢南衣要不要帮忙? “相公,正好你帮我瞅着点儿火,我回屋躺一会儿。”谢南衣揉着还没缓过来酸痛的腰。 “娘子,我……”江书白只是随口客气客气,谁知娘子真当真啦。 “怎么了,相公?”谢南衣眨着无辜的眼看他。 走到他面前,忍住害羞心理,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口。 “没事,娘子回屋歇息吧,为夫来。”尝了甜头的江书白选择闭嘴。 后知后觉的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具体又说不上来。 目睹娘子回屋,自己在厨房守着,时不时掀开锅盖瞅上一眼。 在确认鸡蛋羹蒸熟后,他找了个手巾端着盆两侧,回屋叫谢南衣吃饭。 “嗯~”谢南衣夸张的嗯了一声,“相公快尝一口,鸡蛋羹好鲜。” “真的假的?”江书白不信洋邪,舀上一勺不嫌烫的直接塞进嘴,砸吧砸吧回味。 “娘子,还真挺鲜诶。”江书白激动道。 从前吃鸡蛋羹,一回也没吃过这么鲜的。 “相公,你晓得为什么不?”谢南衣神秘兮兮道。 “不清楚。”江书白摇了摇头。 许是今儿母鸡下的鸡蛋好吧? “因为鸡蛋羹有一半是相公劳动所换来的成果,吃起来自然香。”自从发现他号这一口后,谢南衣有意无意开始夸他。 “是嘛?那为夫多吃几口。”江书白边说边舀一大勺上鸡蛋羹。 平时三碗的饭量,这次愣是多吃一碗。 饭后,他主动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 洗完后,人直接溜出家门,去哪儿闲逛也没回屋告知谢南衣一声。 “谁?”院子里悉悉索索惊醒睡梦中的谢南衣。 她猛地睁开睡眼,轻手轻脚下了地,摸黑抄起一个长条木凳子,趴在屋门口听。 假如贼人敢强行踹门进屋,她直接上演一出弱女子猛砸坏人脑袋的表演。 与预期有所出入,无人硬闯。 有的却是礼貌的敲门声,“娘子,给我开门。” 熟悉的低音炮,是江书白的声音。 吱呀。 屋门打开后,醉醺醺的江书白斜倒在她怀中。 费劲巴拉的拽着他两条胳膊拖进屋内,用尽全部力气把他弄上炕的谢南衣,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着挺瘦的人,没想到还挺壮实。 看在他今天帮她干活的份上,勉为其难去厨房端来一盆热水,给他擦拭着脸。 她盯着江书白长而浓密的睫毛和吹弹可破的肌肤,羡慕的用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 又嫩又滑,比原身的皮肤还好。 好有啥用?人不务正业,养家还得靠她自己,顺便还需想办法与村民们搞好关系,争取改变原身在村民们眼中好吃懒做的坏印象。 不过想法很好,执行起来很困难。 暂且先不说如何做才能拉近她与村民们的关系,单指捆住她身子的三个孩子,想出去赚钱,不现实。 唉。 谢南衣长长叹出一口气,打量着江书白完美睡颜许久,嘴角浮起一丝坏笑。 一条完美的计划就这样油然而生。 能不能顺利执行,还要看她如何给江书白戴高帽? 这事急不得,找个机会一步一步往上引。 有了计划的谢南衣打着哈欠,关灯睡觉。 翌日,她从婴儿的哭声中醒来。 接受能力好的她已经融入进自己为人妻为人娘的角色中。 她解开扣子,抱起最左边的老大开始喂奶。 从左往右依次为身为男孩儿的老大,中间是比老大晚出生一刻钟的闺女,右边的是比小老大晚出生两刻钟的小老三。 三个孩子吃饱后,系好扣子的谢南衣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江书白,原身身为里正的公公江财给三个孩子们起什么名字? “娘子醒啦,我从娘那儿端来两碗小米粥,一碟小咸菜和三个水煮蛋。”江书白从外屋地搬进来一个长方形的木桌子放在他与谢南衣的中间。 知道自家娘子懒,他没指望娘子早起做饭。 有先见之明的他回到家果然发现娘子没做饭。 砰砰三下,江书白剥开三个鸡蛋壳,其中两个放在谢南衣碗里,剩余一个鸡蛋,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相公真好,不像村里那些自私的男人,只惦记自己吃。”谢南衣有意无意道。 本来还有点儿埋怨她不起来做早饭,让自己饿肚子的江书白憨笑两声,不再计较。 吃饭比较快的他,等谢南衣吃完道:“娘子,一会儿我和朋友去平县,估计得有个半把月才着家。” “半把月?”谢南衣放下筷子问。 咱不是说找事,她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子如何靠自己伺候三个孩子? 没人帮她忙,她连去个茅房都不敢,生怕前脚出了屋,后脚孩子们醒来哇哇大叫,一个吵醒另一个。 “娘子,我答应好他们去县府赌两把,不好食言。”后知后觉察觉出谢南衣脸色不对劲儿的江书白小声说。 娘子不会不同意他出去玩吧? 以往娘子直接同意,这次怎么啦? 第5章 啥时候是个头 “去可以,你也清楚咱家有三个孩子,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带?”谢南衣想起自己的计划,忍住没有发火问。 对于她的提问,江书白没有任何犹豫,直截了当道:“娘子,有咱娘帮忙。 每回我不在家,是娘次次来家里帮你照看孩子嘛。” 帮她照看孩子,这六个字谢南衣非常不爱听。 她逼迫自己面带笑容,耐着性子与江书白掰扯。 “相公,首先你言而有信这一点,我非常支持。 其次娘不是你一个人的娘,咱上头还有大哥和二哥,你昨天还抱怨大嫂和二嫂给你脸色看,难不成今天忘却在脑后啦?” 别说,江书白真忘到脑后去。 “娘子,那我不去啦?”江书白试探问。 就等这句话嘞。 谢南衣清楚今日那句他不许去的话,断然不能说出口。 即便是说,也不可以从她嘴里说出来。 “相公快去吧,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不过临走前,你留些银子在家里,我也好出钱让娘帮我买东西。”谢南衣不仅没表现出自己不愿意,甚至还催江书白离开。 她想的是先立住人美心善的好娘子形象,再慢慢把江书白往自己那个计划引。 不给他尝点儿甜头,他又怎会心甘情愿上当呢? 先让他好好玩些时日,等他上钩后,就是想出去赌博耍钱,也没那个机会。 她没有生气既在江书白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从怀里摸索出三个一两的碎银子和五十枚铜板。 他低头瞅了瞅左手中的三两碎银子,又瞧了瞧右手上的五十枚铜板。 最终在娘子期待的目光中,依依不舍的奉上他赌博赚的三两碎银子离开。 他担心自己再不走,会抢走娘子手中的银子拿去县府耍。 “老三媳妇,你要的东西娘买回来了。”李桂芬招呼两个儿子将东西放进厨房后,撵他们赶着牛车回去。 依照她对自家老三的了解,这会儿保不齐又去哪里鬼混。 知子莫若母。 在进屋转悠一圈,果然不见老三的踪影。 “老三媳妇,老三人呢?”李桂芬手里拎着几包菜籽,明知故问。 “娘,相公说他和朋友县府赌坊耍耍。”谢南衣笑意盈盈上前接过李桂芬手中拎着的菜籽。 “哼,这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他心野着呢。 成天啥也不干,整日赌赌赌,早晚有一天折在赌坊里回不来。”李桂芬没好气道。 “娘,相公运气好,他不会的。”谢南衣嘴上这么说,心想如果换成从前对江书白不管不问的原身,保不齐哪天他还真如李桂芬所说,永远也回不来。 现在不一样啦,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相公是个赌鬼。 早晚有一天,她会戒了江书白的赌瘾,让他再也无法踏进赌坊半步。 “你啊多管管老三,让他少去那种害人的地方。”李桂芬嘱咐。 “娘,我的话相公也不听啊。”谢南衣咬着下唇,让自己看起来尽显委屈。 “这个臭小子,等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李桂芬说完,拿着菜籽去后院种菜。 “娘,我也去种。”谢南衣挽上李桂芬胳膊说。 “你在屋内待着,省着我大孙子、大孙女醒来,找不着你。”李桂芬婉拒。 老三媳妇啥时候也学会撒娇那一套?跟着老三真学不出好来。 “娘,往后您来我家带孩子、干活儿,我不白让娘干,我每个月给您钱。”谢南衣说。 突然出现在李桂芬身后,吓得她差点儿丢掉手中的镐,“你这孩子走路悄无声息。 娘手中有钱,不要你们的银子。” “娘,听儿媳妇跟您说,这钱您拿着,我们心中也好受。” “行吧。”李桂芬联想到自家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那一层关系上,认为收下银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往后她再来老三家里,那两个看在老三媳妇支付她月钱的份上,即使心中有怨,也得老老实实给她闭嘴。 拿了老三媳妇给的月钱,怒怼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时,她底气十足,尤其是怼老二媳妇。 “娘,您看我一个月给两百文合适吗?”谢南衣问道。 这种事情她头一回经历,没有经验。 两百文有些少,但在搜索原身记忆时发现江书白从前很少往家带银子。 有时候留个几百文在家,有时候干脆不留。 他不给,原身也不要,反正家里缺啥少啥有李桂芬操心,用不上。 偶尔江书白缺银子,还会把留给原身的银子要回去。 “不少。”李桂芬对于给多少文不在乎。 在她看来,以前老三媳妇没张罗时,她回回没少来干活儿。 “娘,那咱就说定啦,往后每个月我给您两百文月钱。”谢南衣道。 “行行行,你快进屋看孩子吧。”李桂芬催促。 老三媳妇待在这里,真耽误她干活进度。 “娘,我问相公两、三次了,他没跟我说爹给孩子起啥名字。”谢南衣没有动,而是问起孩子的名字。 “这个臭小子,一天办事连个准头也没有。”李桂芬噌地一下,火气冒到嗓子眼。 她双手杵着镐说:“你爹说大孙子叫江岁年,孙女叫江念念,小孙子叫江岁安。” “岁年、念念、岁安。”谢南衣呢喃道,“娘,还是爹有文化会起名,不像您小儿子,想了半天说给孩子们起什么大狗、二丫、三狗之类的。” “这臭小子,书念到狗肚子里去啦? 大事小情指望不上他,给孩子起个名字也不用心。 三个孩子的爹了,成天光顾想着玩,这样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李桂芬叹气。 她啊头发没白,脸上没爬满皱纹,全靠她心大。 但凡心眼儿小一点儿,她估计被家里这些孩子们气到从棺材里反反复复醒上无数回。 这群孩子们,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当爹娘的,好像欠他们这群小的似的? 她发着牢骚,谢南衣与江书白两个当事人谁也没听见。 一个回屋看孩子,给孩子喂奶,另外一个此时人在县府。 “我说书白你出来一回,只拿五十文来赌?”身高约有一米六五,站起来和谢南衣一般高,长相普普通通的男人道。 第6章 喜欢他的为人吗? “李文你不懂,我是在用小钱吊大钱。”江书白狡辩。 自己是万万说不出口他手中只剩下五十文钱的话。 “我不信,咱俩打个赌,你用五十文赢够两百文,我倒贴你一百文。 假使你赢不够两百文,你反给我一百文如何?”李文不信江书白扯的鬼话。 “来就来,不来是你大爷。”江书白一把搂过李文肩膀,与他进入赌坊。 一个时辰后,他笑嘻嘻从赌坊走出来,身后李文一言不发。 他目光阴鸷,死死盯住江书白正在掂量着手中的荷包。 其中有一吊钱原本属于他的,谁知江书白运气好,不光凭借五十文翻本成五百文,还搭上他的一百文钱。 “李文兄,想吃什么?今日我请客。”江书白拍着发愣的李文后背道。 “好啊,我……”李文打算大吃特吃,争取把他交出去的一百文钱吃回来。 娘的。 下回再也不跟江书白这厮打赌,他运气忒好。 他们两个走在前,其余四个跟在身后。 晚上,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江书白回到家,望着紧闭的大门喊:“娘子,我回来了。” 洗完澡,等半天头发刚干,送走李桂芬不出一刻钟的谢南衣正打算脱衣裳睡觉,谁知门外响起江书白的声音。 她瞄了一眼沉浸在睡梦中的江岁年兄妹三个,确认没有苏醒的迹象后,下炕去开门。 “相公,怎么突然回来了?”谢南衣抱住躺在她怀里的江书白,关上大门。 “娘子,今日赌的不开心。”江书白喝的烂醉,走一步恨不得摔五步。 “为啥不高兴,是输钱了吗?”谢南衣搀扶他进屋问。 “娘子,你家相公没输。”江书白随意甩飞自己脚上的鞋,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讲述一遍他与李文打赌一事。 “最后他真的吃了一百文钱的饭?”谢南衣打开荷包,将里面的铜板倒出来。 算上零零碎碎,一共五百二十文钱。 多么浪漫的数字哇。 放在江书白那里,明天还会拿去赌,不如她替他先保存起来,等他日后有需求再谈。 “相公,你喜欢李文的为人吗?” “不喜欢,朋友之间不该斤斤计较。 他先提出来打赌,说那么多激我的话。 我顺他的意,他反倒生气了,还吃我那么多饭钱,我算过不多不少刚好一百文。”江书白握紧拳头。 他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李文话里的弦外之音呢? 只不过以前他认为大家是好兄弟,谁占点儿便宜谁吃些亏,不是问题。 李文这段熟悉的操作,换作从前他从不往心中去,今日不知咋了,他心口堵得慌。 “相公,首先这件事情是李文做的不对。 倘若你跟他在一起玩,导致你心情不好,往后咱就不和他一起玩了。”谢南衣劝道。 机会说来就来,她真感谢那个叫李文的。 原身记忆中没有关于江书白朋友的片段,也不知他和什么人交朋友。 “相公,听娘子给你分析,让你不快乐的全是假兄弟。 真正的好兄弟是在一起很舒服,为你着想的。 整日拉着你一起耍钱,那哪是好朋友,是故意带你走偏路的坏人。”谢南衣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专扎江书白的心窝窝。 “娘子,我还是有好朋友的。”江书白深邃的眸子在油灯照耀下,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满身酒味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娘子,我只剩两个朋友啦。” 说完,他倒头栽在炕上。 次日,恢复成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儿。 “娘子,你看到我身上的荷包没有哇?”江书白起床,发觉自己身上的钱袋子不见了。 “什么荷包?”谢南衣假装不知情问。 “没什么。”江书白倪视谢南衣好一会儿,若有所思道。 “相公把面吃喽,吃完记得洗碗。”谢南衣将碗筷放在炕上,自己去后院喂小鸡、小鸭们吃饭。 用水泡的小米,切碎的菜叶子摆放在两个盘子里,它们想吃哪个吃哪个,想吃哪一盘吃哪一盘。 吃吧。 你们猛猛摄入加了灵泉水的食儿,往后好多下几个蛋。 谢南衣发现灵泉戒指作用不大,不像其他金手指奖励吃食和铜板。 生活中唯有需要水的地方,才发挥到它的作用。 别的不多说,喝了加有灵泉的水,浑身轻松,神清气爽,好处还是有的。 谢南衣边想边给种下菜籽的坑浇水。 “相公,你在家真好。”谢南衣浇完水,把葫芦瓢递给出来的江书白。 换成她自己在家,寸步不离守着江岁年兄妹三个,防止他们随时醒来。 “相公,你手里面还有银钱吗? 我昨日与咱娘商量好,从下个月起,娘再来咱家干活儿,每个月给两百文钱。”谢南衣回屋与江书白提起。此事。 哇哦。 幸亏她上屋了。 她家念念和岁安软乎乎的小手撑着炕,眨着两双水汪汪大眼睛,骨碌骨碌滴溜直转。 看到她时,两个小人同时发出啊啊啊的叫声,仿佛在讲娘,你咋才进屋来呢? 这一幕看的谢南衣胆战心惊,幸好孩子们还不会爬行,否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娘的乖宝们,快让娘抱一抱。”谢南衣脱鞋上炕。 抱孩子时,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先抱哪一个孩子好呢? 无痛当娘第二天,还未学会一手抱一个的技能。 不管了。 先从她闺女开始抱。 啊~啊~啊~ 江岁安见自家娘先抱姐姐,没有抱他,发出声音来争宠。 “岁安乖,娘抱完你姐姐,再抱你好不好?”谢南衣眸光柔和。 啊~啊~啊~ 江岁安点点头,似乎在说娘,我乖乖的,娘要快些抱我哦。 他们两个互相在争宠,各自希望娘多抱会儿他们。 身为老大的江岁年,一天二十四小时,唯有在拉臭臭时才睁开他高贵的双眼,拉完后继续睡。 “相公,你看现在咱家念念与岁安会翻身了,我一个人真是忙不过来,不如你在家先待几天?”谢南衣与江书白商量。 她认为两个孩子会翻身时机恰到好处。 江书白作为孩子父亲,总不能光撒种,不施肥吧? 第7章 娘子,你真狠心把孩子丢我一人啊? “娘子,你见过谁家大老爷在家看孩子的?”江书白拒绝。 天天在家看孩子多无趣。 预料之中的答案。 闻言,谢南衣不慌不忙道:“相公,我听别人讲男人照顾孩子是疼娘子的表现,这样有利于家庭和谐。 相公也不愿意咱俩老吵架,影响夫妻之间的情感吧?” 谁讲的臭话,和歪理邪论有啥区别? 江书白在心中腹诽,对谢南衣讲的话,不给予半点儿回应。 “相公,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是女人,女子力气小,我最多管一个。 你是男人,是我的天,往后咱家念念和岁安,你走哪儿背哪儿,咱俩愉快的决定喽。”谢南衣不给江书白拒绝的时间,用小被子包裹好在睡梦中的江岁年去婆婆李桂芬家。 她没有见过原身两位嫂子,尚且不知她们的脾气秉性,不接触一下,心中没底。 “娘子,你真狠心把孩子丢我一人啊?”江书白左手抱着江念念,右手用胳肢窝夹住江岁安,追出去对着谢南衣远去的背影喊。 狠心的娘们儿。 他回屋与江念念、江岁安,大眼瞪小眼儿,等着谢南衣回家。 “我的祖宗哇,你咋把孩子抱出来了?”李桂芬分配好家里的活计,正要去老三家帮忙带孩子,谁知老三媳妇抱着孩子,自己上门啦。 “娘,我在家无聊,来找大嫂、二嫂聊聊天。”谢南衣抱着江岁年进院。 “太阳没搁西边出来吗? 大嫂,咱家来稀客喽,快出来迎接迎接。”手中端着簸箕筛米,穿着打补丁衣裳,体型富态的年轻妇人揶揄。 她是江书白的二嫂王胖胖。 “来啦,原来是许久不见的三弟妹啊。 你先坐着,大嫂屋里头还有件衣裳没缝完呢。”手中拿着针,用针别挠挠头,与李桂芬有三分形似,穿着一身橘黄衣裳出来的妇人瞥一眼谢南衣后进屋。 她是江书白的大嫂,也是李桂芬侄女的李慧芳。 呃…… 看出来原身不招妯娌待见啦。 “老三媳妇,你抱着岁年来,念念和岁安呢?”李桂芬将两位儿媳妇的反应尽收眼底。 “娘,相公在家看着呢。”谢南衣找了个木板凳坐下。 “啥?”李桂芬一听炸啦。 老三娶回家的虎娘们儿,男人有几个会看孩子的? “你们两个在家老老实实把今天的活计干了,等我回来检查发现谁少干一样,饶不了她。”李桂芬临跑前,也不忘记发挥一下婆婆的威风。 “三弟妹,听娘说你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花二百文雇娘干活,是真的吗?”李慧芳抱着缝了一半的衣裳出来。 此话一出,抱着簸箕筛米的王胖胖伸长脖子听。 “大嫂,娘说的没错。 娘年岁大了,家里面又有这么一摊活计。 每天让娘跑来跑去白干活儿,我当儿媳妇的心中过意不去。”谢南衣解释道。 “三弟妹,抱着岁年进来待着。”李慧芳突然间来了一句,将信将疑相信自家婆婆昨日说的话。 婆婆是她的姑姑不假,心却偏向家中最小的江书白。 在她记忆中一般沾有亲戚的婆媳关系中,婆婆大多数会偏向和自己亲近的儿媳妇,李桂芬例外。 关于三弟妹会不会给婆婆钱,等下个月开月银时,谜底自然会揭晓。 谢南衣不说话,她织她的衣裳,两个人互不打扰。 惨了在外面想听两个人打起来,看热闹的王胖胖。 “累死我喽。”王胖胖心不在焉的伸长脖子老半天,连个针头掉在地上的声也没听见的她揉着酸痛的脖子。 大嫂真废物。 干架不会吗? 揪住谢南衣头发,往死里打呗。 婆婆不在家,王胖胖心思活络起来。 她把簸箕往厨房里一放,自己拿着小板凳去村中央那棵百年柳树下,与村民们唠嗑。 不巧的是这次脚迈出大门一步,李桂芬火急火燎往家赶,恍若身后有人在撵她。 “娘,咋啦?”王胖胖把小板凳放到背后,尽量不让李桂芬有所察觉。 “败家老三,我去的时候大门锁着呢,正好听路过的人说,老三抱着两个孩子跟那群狐朋狗友走了。 你赶紧去地里面把你爹他仨叫回来,赶牛车去追老三。” 六月的天如骄阳似火。 李桂芬的心宛如腊月寒冬的冰窟,哇凉哇凉的。 “啊?好,娘,我马上去。”王胖胖丢掉手中的木板凳,小跑去田里面找自家公公、相公和大伯哥。 三弟办事比她还不靠谱,带着孩子去赌坊,两个孩子还回的来吗? 当谢南衣得知江书白抱着孩子,心骤然往下沉。 她撑住摇摇下坠的身子,“娘,听差了吧?” “娘生怕自己听错了,询问你婶子好几遍。”李桂芬比任何人希望自己耳朵听到的是假的。 一联想到老三犯起混来,保不齐真干出来。 “娘,你帮我看会儿岁年,我去找相公。”谢南衣面色苍白如雪,好比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无半点生气可言。 她这副模样,李桂芬哪里放心她去找江书白,叮咛李慧芳搀扶她回家等待。 在大事面前,李慧芳放下个人心中的小疙瘩,左手抱起江岁年,右手扶起丢了魂儿的谢南衣回老三家。 谢南衣躺在自家炕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原身披头散发,穿着一袭白衣掐住她脖子质问为什么不看好江念念她们? 深知江书白不靠谱,为啥还出去? 冷不丁被原身质疑,谢南衣委屈不已。 “我把身体还给你,你送我回现代去?”谢南衣吼道。 当她愿意来吗?她想拥有一个整日往赌坊跑的相公吗? 是她一梯一户的一百五十平的楼住着不香?还是她的一米八大床不舒服? 脑子秀逗喽,会爱上这里。 原身心虚般松开谢南衣的脖子,谢南衣柔软的大床是她躺在上面。 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打开谢南衣的电脑写小说,做到真正足不出户,也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因此当谢南衣回怼时,她自私般消失在谢南衣面前,跑路前留下一句我会替你照顾好爸妈之类的话。 第8章 和离 “三弟妹,你还好吗?”李慧芳望着猛地坐起身,直勾勾盯着正前方的谢南衣刹那后,目睹她重新躺在炕上。 三弟妹,不会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李慧芳打量着四周,总感觉周围阴森森,宛若有双眼睛在背后看她。 “列祖列宗们,天地良心,我只是嫉妒婆婆偏向老三两口子,没有半点加害之意,请祖宗们明察。”李慧芳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祈祷。 好在她虔诚祷告,那种感觉很快消失殆尽。 呼。 李慧芳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殊不知她闭眼那一刻,谢南衣就醒了,将她说的话一句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在她睁开眼前一秒,阖上双眼装晕。 “三弟妹为啥还没醒?”李慧芳坐在炕上打起哈欠,不一会儿传来了呼吸声。 她迷迷糊糊间听见自家婆婆的叫骂声忽然惊醒,吓到正在偷偷打量她的谢南衣。 顾不上太多,为避免被她察觉出异常,谢南衣继续躺在炕上装睡,耳边传来的骂声愈来愈近。 “臭小子,你庆幸两个孩子相安无事,否则我把你身下挂那两蛋儿劁了不可。”李桂芬揪着江书白耳朵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和江书白共用一张脸的江财父子三人。 关于如何分辨他们父子三人呢,很简单江财个头最矮,只有一米七。 老大江书业比他高出五公分,老二江书文比他高出半个头。 他们老江家的男人可谓是凭借一张脸走天下。 老子跟儿子九分像,老子跟孙子七分像。 也许你是个外来人,问题不大,但凡你在好坟头村遛弯一圈,发现村中的男孩儿们有共用一张脸的,那就是他们老江家的孩子,特好分辨。 江书白人不务正业不假,胜在基因好。 “你说说你一天让我省点儿心不行?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起你们家这群男人干的混账事。”李桂芬加重手中的力道。 村中妇女常常羡慕她命好,嫁给里正为妻,人俊还听她话。 江财在田间风吹雨打几十年,皮肤没晒黑过。 家中孩子们,无论丫头还是小子统一遗传他的白皮肤、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 任何物种以稀为贵,一个她当宝一样稀罕。 同样的脸蛋儿天天看年年看,早审美疲劳喽。 李桂芬时常想把家中这群气他的男人们送人,转念一想不可以便宜村里那群如狼似虎的老娘们儿。 她吃吃亏,不掉秤。 李桂芬抬脚踢在江书白翘臀上,“挺大一老爷们儿,屁股比女人还翘。 一生不了孩子,二不着四六,安在你身上,纯属白瞎。” 挨揍的江书白撇撇嘴,也不反驳。 身上的脚印子似乎在提醒大家,一旦他为自己狡辩,换来的也许是更多的脚印子。 “一会儿等老三媳妇醒来,你好好道个歉。”李桂芬揪着耳朵道。 “凭啥我道歉?我没有错。”江书白嘟囔。 他为啥抱着闺女,夹着儿子出去,还不是他家虎娘们自己抱着老大出去,把两个孩子丢给他嘛。 恰逢这时他朋友来家中叫他出去玩,两个孩子一瞅他抬腿迈步嚎啕大哭,无奈他只好带着孩子。 一路上被李文嘀嘀咕咕念叨一路,回来还要被自家老娘骂,上哪儿说理去。 而罪魁祸首现下正在炕上昏迷。 “娘,念念和岁安回来了吗?”谢南衣恰到好处的睁开双眼,坐起来问。 当她双眸瞄向屋内的江财、江书业、江书文父子三人,黑眸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随即想起来江家那些小辈也是用着这张脸,欣然接受喽。 在接触到江书业与江书文怀中的江念念与江岁安时,高高悬起的心平稳落下。 两个小家伙儿们在看到自家娘熟悉的身影后,也在啊啊啊的热情回应着。 “江书白。”谢南衣喊道。 她猛地一嗓子,吓众人一激灵。 只见她光着脚下地,捞起炕头边的枕头往江书白身上砸去,颇有一副谁拦揍谁的架势。 李桂芬拧着眉话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下。 她倒退到屋门口,江财父子三人见状,超有默契同时后退,生怕慢一步自己受牵连。 像根电线杆子似的江书白站在原地不躲也不动。 屋门口被堵住,他想跑也无处可逃。 “江书白,以前你说你生性爱自由。 好,我让你做一只无拘无束翱翔的鸟儿。 我生孩子时你不在家,坐月子见不着你影儿。 你喜欢玩,我理解。 男人嘛,有几个管家的。 你不掌家没问题,你每次出去铜板不留一个,好不容易留钱在家,赌输后要回去。 那么我想问这样的一个男人,他起不到相公作用,我还留着你干什么? 和离。”谢南衣此话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一直羡慕嫉妒婆婆偏向她的李慧芳、王胖胖妯娌两个,在心底同情起她来。 她们总以为婆婆偏心,老去三弟家中干活儿,买米买面,所有活儿婆婆包揽,合着三弟做的也太过分了。 相比较还是她们两个人的相公靠谱。 “三弟妹,我支持你和离。”李慧芳忽地蹦出一句来,成功遭到婆婆的白眼儿一枚。 “对,我也支持三弟妹你和离。”王胖胖举起握成拳头的胖手。 江书白嘴里面敢跳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立马上前抡他一眼泡。 她们妯娌两个的反应在谢南衣预料之中。 看似平时妯娌关系发展到随时动手打架的地步,实则女子的地位很低。 不然那句赔钱货怎流芳千古,一辈传一辈? 因此她利用女子间同情的心理,刻意说出令大家怜惜的话,来为自己的计划铺路。 光动嘴说和离不够,她必须用实际行动进行表示。 独有戏演的逼真,江书白才会动容。 谢南衣抱起睡得香甜的江岁年,踩着鞋子翻窗离开。 “傻愣什么?还不滚出去追老三媳妇。 今日你不把老三媳妇追回来,我就把你剁成柴火烧火。”李桂芬抬腿照着江书白的翘臀来上一脚。 从谢南衣话中还未回味过来的江书白猛然惊醒。 娘子不要他啦? 往后他岂不是无家可归? 第9章 你看够不够粗? “娘子,你听我讲……”江书白跳窗追赶。 他一把拽住磨磨蹭蹭出了大门口的谢南衣胳膊。 “娘子,我错啦。 我往后再也不私自带孩子外出去那种地方。”江书白老老实实认错。 “你无错,错在我不该对你抱有幻想。 你喜欢自由,从今往后我还你自由。 三个孩子,我扶养一个,另外两个归你。”谢南衣挣脱束缚,伸腿迈着小碎步。 目光落在她决绝的背影上,刺痛江书白的瞳眸。 娘子不是最爱他吗? 说不要他就不要了嘛? 眼中蓄满泪水,强行不让眼泪夺眶而出的江书白握紧双拳。 看似很快实则慢悠悠走在前面的谢南衣百爪挠心。 江书白怎么回事?哄娘子不会吗? 多说几句好话,诚心认个错,她自会顺坡下驴。 现在公然把她架在火炉上烤,谢南衣一时不知怎样往下演。 好在江书白三下两步追上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腰,近乎祈求的语气开口,“娘子,我真心知错了,你别跟我和离好不好? 只要娘子不和我分开,娘子让我做啥我做啥。” “真的?”谢南衣嘴角上扬,等的就是最后那句话。 “松手,你是我大爷,咱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 今后您爱娶谁娶谁,到时候喝喜酒通知我一声,看在你是我孩子父亲的份上,届时我来随个礼。”谢南衣讽刺道。 这句话深深扎在江书白内心深处,泪水好比开过闸的洪水争先恐后涌出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谢南衣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湿润感令她诧异,江书白哭啦? 哭呗,尽情哭。 现在江书白在赌她会不会心软,一旦她大发慈悲,先前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想到这儿,谢南衣开始挣扎。 她越挣扎,江书白抱得越紧。 “老三媳妇,这回你看在娘的份上给老三一次机会吧。”李桂芬实在看不过眼江书白的操作上前道。 等他挽留住老三媳妇,黄花菜都凉了一地。 她算是看明白,老三媳妇这回来动真格。 或许这口窝囊气憋了许久,只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发泄口。 “老三媳妇,你给爹一个面子,等回屋关起门来你怎么收拾老三,我和你娘二话不说。 谁敢上前劝架,爹直接撵他出家门。”江财忽视聚在一起前来看热闹的村民道。 他的发话相当于许诺,谢南衣不再挣扎。 她低头酝酿情绪,即刻声泪俱下,“爹啊,儿媳妇委屈啊。” 谢南衣娓娓道来诉说江书白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当众撕开遮羞布,江财全程脸黑的赛比煤炭。 “江书白给我滚进来。”江财冷哼一声,进了院子。 在李桂芬示意下,李慧芳、王胖胖一左一右搀扶谢南衣进院,关上大门。 江书白跪在江财面前,一言不发。 “爹,你看这个够不够粗?”王胖胖从柴房找来一根粗木棍。 她特意挑选最粗的一根,平时婆婆最偏心三弟,正好借机让公公多揍三弟两下。 她笑的太过放肆,江财想忽略都难,还是一旁的江书文拉了拉她的衣袖,多少收敛些。 啪……啪……啪…… 一下、两下、三下…… 打在江书白身上,痛在李桂芬的心。 她实在看不过眼,为江书白求情,“老三媳妇,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和你爹会为你做主。” 拥有儿媳妇、婆婆双重身份的李桂芬,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谢南衣的用意。 和离不是最终目的,背后的要求才是。 她递梯子,谢南衣眼瞅着戏演的差不多,再端着就过了,缓缓开口道:“娘,我不想为难你和爹,只是我平时实在没有过多精力同时带三个孩子。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希望相公接长不短在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替换我一下。” “老三,听到没有?”李桂芬抬腿踹在江书白渐渐往外渗血的屁股上。 老三媳妇的要求过分吗?不过分。 老二一个整日想法偷懒少干活计的人都知道心疼老二媳妇。 老二媳妇平时少吃一块儿肉,他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依她之见,老三媳妇提出来的要求是人之常情,还是太年轻。 换作是她,直接让老三往后从此断了去赌博的念头。 殊不知谢南衣存心没提去赌坊一事。 最后在江书白再三保证下,谢南衣才佯装原谅他。 “娘子轻点儿,疼。”趴在炕上的江书白呲牙咧嘴乱叫。 “活该,谁让你犯浑带着两个孩子去赌坊?你不挨打谁挨打?”谢南衣没好气骂道。 “娘子,你还生我气吗?跟我和离吗?”江书白小心翼翼试探谢南衣的态度。 “嗯~”谢南衣停下上药的动作,认真思考。 考虑差不多有半刻钟时间,“看你表现吧。 如果你表现不好,我不仅与你和离,还要你把当初给我的十两聘礼还给我,到时我带回娘家。”谢南衣态度坚决。 想当年江书白花十两聘礼娶原身为妻,这十两银子原身爹娘没要,给她带回她们的小家。 后来江书白不知从哪儿听说这件事情,骗走赌光了。 “江书白,你要时刻记住你现在是一个身负十两外债的人,懂吗?”谢南衣表情严肃,令江书白不太适应。 “哦。”江书白郁闷地哦了一声。 这一趟没赌上不说,还挨一顿毒打,现下好了,间接背上十两外债。 他在家养伤期间,谢南衣好吃好喝伺候他。 反正他动弹不了,看孩子的任务落在他身上,谢南衣负责烧火做饭、洗衣裳、喂鸡、浇园子。 田间锄草的活儿她自动放弃,因为她不认识哪个是苗,哪个是草。 渐渐的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适应他的照看,只要他有偷懒睡觉的念头,两个小家伙儿放声哭泣。 中途李文五个来看过他两回,见他不能出去,李文骂骂咧咧带着另外两个离开,留下一高一矮、一白一黑、一胖一瘦的两名男子陪他唠嗑解闷。 “书白,我听人说李文最近和一伙人走的近。”坐在高瘦黑,面容清俊男子旁边矮胖白的男子道。 他虽然胖,从样貌上不难分辨出假如他瘦了,一定是个清秀小哥。 第10章 没带你们两个去赌坊? 小胖子是江书白的好朋友,与高矮瘦的男子从小与江书白一块儿玩到大。 他是地主张大天的儿子张宝宝,比江书白小上两岁。 而那个高瘦黑的男子名叫黄平,是村长黄忠的儿子,比江书白小一岁,平时黄忠与江财各管一摊儿。 “他没说带你们两个去赌坊吗?”江书白没有回话。 “倒是找过我俩一次,你也晓得你不去,我爹不让我跟他们一块儿玩。 我爹说李文心术不正,我玩不过他。”张宝宝如实回答。 “行,往后尽量少跟他们在一块儿玩。”江书白忽然想起那日李文吃了他一百文饭的事。 这件事情在他心底始终是个刺,挥之不去。 李文抛弃他们跟新人混在一起,索性他们也不掺和进去,平时见面说句话,客气客气得了。 “宝宝,你爹说的对,往后咱们兄弟三个在一块儿玩。”江书白不想沉浸在失去好兄弟的悲伤中打趣,“你们两个忒不够意思,我受伤,你俩空手来的?” “谁说他们空手来的?人家宝宝兄弟来的时候拎着一只鹿腿来的,黄平兄弟拎了两包糕点。”谢南衣笑着从外面走进来,端来一壶茶。 她倒着茶打量张宝宝二人道:“宝宝兄弟、黄平兄弟往后多来家里坐。” “谢谢嫂子。”张宝宝接过茶水,抿了一大口。 他吃惊的又喝上一大口回味,“嫂子,你放的什么茶哇?喝起来有股淡淡的甘甜。” “是吗?放的是最普通的茶叶。”谢南衣假装惊讶。 说完,她转身出去干活儿。 “黄平,你有没有喝出来?”张宝宝转头问专心喝茶的黄平。 突然被点名,黄平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品他的茶。 “你别光喝啊,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张宝宝问道。 然而黄平不理会他,依旧只顾着喝茶。 最后还是趴在炕上的江书白看不过眼儿,“宝宝快喝吧。 你啊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没看出来他不停在倒茶、喝茶吗?” “对哦。”经过江书白提醒,缓过闷来的张宝宝狡辩,“我才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此话一出,引起江书白和黄平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本来我也不是。”张宝宝道。 他聪明着呢,只是偶尔会被李文三人骗些银钱。 书白都不计较,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当回事了。 看到他们两个还在笑,且笑声有往大的趋势,他站起来挠他们两个的胳肢窝。 一个躲一个闪,动静太大惊动了江念念姐弟俩。 小家伙儿们望着不熟悉的陌生人,小脸儿一拉,酝酿情绪,下一秒哇的一声。 “你们俩哄吧。”江书白听到自家孩子又哭了,摆烂道。 “我也没看过孩子啊。”张宝宝窘迫道。 “我也一样。”黄平自己还是个单身汉,去哪儿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啊? 谁知江书白耍赖,讹上他俩,“那我不管,我现在受伤动不了,你俩不帮我带,谁帮我带。” “不是有嫂子嘛。”黄平转动着脑子说。 “前些日子你们嫂子要与我和离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我不信你俩不知情。 我现在还在表现中,哪里敢叫你们嫂子哄孩子,你们俩快脱鞋上炕。”江书白催促着。 在他再三催促下,张宝宝与黄平认命般脱掉鞋子,上炕哄孩子。 而门外摘韭菜的谢南衣一句不落的听进耳朵里,心想算你小子识相。 韭菜摘好,她开始剁馅、和面、包饺子。 “老三媳妇,包饺子呢?”李桂芬推门而入,直奔厨房。 她把端来的肉包子捡到干净的碗中,将自己带来的碗洗干净后走的时候好拿回去,随后洗手坐下来帮忙包饺子。 她负责包,谢南衣揪面剂子、擀面皮,动作洒落的像是天天干一样。 尽收眼底的李桂芬并不讶异,早就听亲家母提起过老三媳妇会做饭,只不过人太懒,会也不做。 在她们婆媳两个默契配合下,很快两锅饺子包好了。 她们婆媳两个人一人负责引一个大锅的火。 谢南衣抱着一捆木柴坐下,捡起几根木头塞进灶坑中,从怀里摸出两块儿打火石,一上一下打,直至打出火星子,点燃木头。 期间她时不时往灶口里添上几根木头,等到上来气后才住火,闷个差不多半刻钟才开锅捡饺子。 嚯。 好烫。 谢南衣捡起一个饺子吹一下,吹到后面习惯手上的热度也就不吹了。 捡饺子速度要快,越快热度就追不上她。 “吃饭喽。”谢南衣端着满满当当一盆饺子进屋。 “嫂子,你包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里面放啥啦?吃起来又香又鲜。”张宝宝问道。 “油、酱油、盐,其他的啥也没放。”谢南衣不会告诉张宝宝这是因为加入灵泉水的缘故。 别说是饺子,它就是大粪,也是加了香料的屎。 “嫂子,我娘也是同样的步骤,为啥包出来不如你包的香?”黄平说话功夫也不忘记往嘴里塞一个。 “许是嫂子不经常做,所以有老天爷帮忙?”谢南衣装作不知情。 突然,她灵光一现问:“宝宝兄弟、黄平兄弟,你们两个说嫂子包的饺子好吃。 你们说嫂子包饺子拿去镇上卖,会有人买吗?”谢南衣问道。 来钱道这不就来了嘛。 “会,如果我是客人,我买嫂子包的饺子。”张宝宝激动道。 他有银子,不差买饺子钱。 “我也是。”黄平附和。 对此,江书白有不同见解。 “娘子,你真要卖饺子啊?”江书白问若有所思的谢南衣。 “对啊,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包几个饺子换钱。” “我不同意,你出去卖饺子,谁在家照顾孩子啊?”江书白拒绝。 哪有女子出去抛头露面的?他不是死物,还活着嘞。 “你呗。”谢南衣想好理由应付江书白的话。 听到这话,始料未及的江书白瞪大眼珠子问:“娘子,哪有大老爷们天天在家带孩子,传出去让人笑话。” 啪。 谢南衣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张宝宝与黄平同时放下筷子,小心翼翼观察二人之间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受牵连。 第11章 第一天出摊儿 “娘子,我是指咱家不差卖饺子的钱。”江书白脑海中回想起谢南衣说和离一事,改口道。 好。 江书白说家中不差卖饺子的钱,谢南衣要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她伸手想撸袖子,目光瞟到张宝宝两个外男后,果断放弃撸袖子的举动。 “我可以不卖,你先谈一谈自打我嫁进老江家三年来,你统共在家待过几回?又上交过几次钱?” “我……”江书白骤然噎住,冷不丁地真回答不上来。 “相公,男人赚钱养家糊口天经地义,对不对?”谢南衣当着张宝宝和黄平二人面前,不想与江书白吵。 男人嘛,在兄弟面前最看重脸面。 于是,她换上温柔的外衣道:“相公,娘一年比一年年岁大啦,你总不能永远立不起来,让娘操心一辈子吧? 再说了,相公你人长得俊,笑起来如沐春风,咱不把漂亮的脸蛋儿发挥到实处,枉来人间一趟。” 高帽扣在脑袋上,江书白顿感自己压力山大。 他将信将疑摸了一把自己溜光水滑的脸蛋儿,“娘子,你唬我的吧?” “相公,回想当初我为什么非你不嫁?不就是因为陷入你的俊模样中无法自拔嘛。”谢南衣开始忽悠起江书白,把他忽悠一愣一愣的。 也对哦。 他与娘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双方一个同意娶,另外一个愿意嫁,是因为相中对方好看长着一张迷人的脸蛋儿。 说白了,就是两个大色迷硬凑活在一块儿过日子。 倘使他的面庞真如娘子所言,也不是不可以物尽其用。 “娘子,等我腚伤养好,我去卖。”江书白动了心思,心中盘算去哪儿卖好? 先去镇上东面的如沐春风码头瞧一瞧。 码头平时都是干活的工人,长期工一个月三百文,管早晚饭,晌午饭自己想招。 他去那儿,保准好卖。 就这样在家养了十天伤,江书白开启卖饺子的生涯。 第一天饺子数量不多,谢南衣准备一百二十个饺子。 有韭菜鸡蛋馅、白菜粉条馅等两种馅料,定价在一文钱三个。 “相公,卖的时候记得嘴甜些儿,勤开口张罗。”谢南衣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知道喽,娘子。”江书白弯腰背起用木架子做的箱笼。 与书童背的箱笼略有偏差,他背的箱笼是正方形的,是根据盆的大小来定制完成。 箱笼一共分为三层,每一层上都有一个拉闸,方便卖的人拿取。 不同口味的饺子单独放在一层,拉闸口还用毛笔标上是哪种口味,防止卖的人记混。 江书白徒步来到镇上位于东边位置的码头,一路上张宝宝与黄平时不时替换他背。 到了地方,恰巧赶上工人们吃晌午饭的时间。 江书白取下身上背的箱笼,端出两盆饺子放到地上喊:“瞧一瞧看一看,新鲜出锅的饺子,冒着热乎气儿的大饺子,一文钱三个,不好吃不要钱。” “大兄弟,你卖的饺子都有啥馅的?”从他身边路过的工人们听到他宣传停下脚步问。 “大哥,我们目前有两种馅料的饺子,一个是韭菜鸡蛋馅的,另外一个是白菜粉条馅的。”江书白热情洋溢的态度令工人们很满意。 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先买上两文钱的尝一尝。 “大哥真不好意思,你看我出来的急忘带碗了。”江书白不好意思道。 “没事儿,正好我住的不远,我回去取盆。”工人们无所谓摆摆手,回到自己平时居住的地方取碗和筷子。 他将自己取来的碗筷递给正在耐心等待的江书白。 江书白离多老远看到他扬起笑容,等他靠近时接过碗筷,往碗中夹上两文钱的饺子。 “大哥这是您的饺子,您拿好。”江书白一手接钱一手递饺子,有种与人正在进行交易的感觉。 工人接过他递来的饺子一口塞进嘴里,“嗯~好吃诶。 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鲜又香,你们快买上一份尝尝。” “白菜粉条的也不错,粉条软软糯糯,白菜嚼起来很鲜灵儿,它们两个组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另外一个工人道。 有了他们两个的宣传,其他还在驻足观望的人也开始纷纷跑回家取碗筷排队购买饺子,很快一百二十个饺子一扫而空。 “大兄弟,饺子还有没有?”男人刚从住的地方取来碗筷。 回来的路上,他想好了两种口味的饺子,一种来上一份。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饺子卖光啦。”江书白也没想到饺子居然会这么受欢迎。 看来回去跟娘子说一声,明天加量。 “好吧,大兄弟,你明天还来吗?”没吃到饺子的工人遗憾道。 早知道大兄弟的饺子受欢迎,他不该犹豫那么长时间。 “来,大哥,我明天还这个点儿来。”江书白收拾好箱笼背在身上。 “那行,我明天再来买来。”没买到饺子的工人,拿着空碗筷回家,只好找个地方随便对付一口。 等他走后,张宝宝与李平立即凑上前来,望着空空如也的盆,震惊道:“书白,饺子真的卖空了?” “那是,娘子的手艺不是盖的。”江书白骄傲的扬起下巴。 “嫂子的手艺当然好,但是书白你没觉得嫂子变化太大了吗?”黄平提出质疑。 世间怎会有女子说变就变?即使有,那也是被鬼附身。 他的话令沉浸在高兴情绪中的江书白瞳眸一缩,“你什么意思? 娘子没嫁我之前也会做饭,她没有必要骗我。” “我不是指嫂子骗你,我是想提醒你嫂子突然间变勤快,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江书白见黄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催促,“你快讲啊,哪两点儿啊?” “书白。”黄平环顾四周后声音放低,“一是嫂子有可能被鬼魂附身;二是嫂子也许外头有人啦。” “绝对不会,试问咱好坟头村有几个男子模样俊过我的? 被鬼附身那就更没有可能了,你是没看到你们嫂子现在懒的,强行逼迫我出来赚钱吗? 我在家,孩子交给我看,以前啥时候让我看过?”江书白对于第一点颇有自信。 至于第二点嘛,他认为娘子比过去还懒。 第12章 大哥说得对 有谁家娘子为了不干活、不看孩子,整日夸自家相公的? 他只是看破不说破,他还没蠢到分辨不出来自家娘子的动机。 “也是哦,话虽如此,还是防着些吧。 嫂子的样貌也是好坟头村数一数二的,别回头你太大意,头多出来一顶绿帽子,你不晓得。”黄平打消一半疑虑。 “放心,你哥我对自己的魅力超有自信。”江书白嘴上说着,心中怀疑谢南衣闹和离的目的。 娘子怎会突然间提出和离二字?莫非外面真有野男人啦? 他胡乱摸下自己的下巴壳,挺光滑啊。 嫩的感觉掐出水来,娘子没理由有异心啊。 他一路上心事重重,黄平看到他这副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嘴硬的男人,还不是听进心里面。 他们一行人回到村,在离江书白家几米远时,瞧见谢南衣站在大门口,与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怒火中烧的江书白双手握成拳头,加快脚步走上前。 他一把搂过谢南衣的肩膀,宣示主权。 “小白脸儿,我跟你讲娘子她是有……”江书白看清来人时,赔上笑容。 他盯着与谢南衣有七分像的男人,紧张喊了一句大哥。 没错,与谢南衣谈笑风生的男人是比谢南衣大两岁的大哥谢南生,也是江书白的大舅哥。 他挠了挠头嘿嘿嘿笑着,试图缓解尴尬。 “一天冒冒失失,饺子卖光了吗?”谢南衣没好气瞪他一眼。 “卖光了,娘子,一百二十个饺子全卖光啦。”江书白取下身上箱笼一层层打开让谢南衣瞧。 他骄傲的扬起下巴,宛如一个邀功领赏的小孩子。 “相公真棒。”谢南衣捏着江书白嫩滑的脸颊儿。 “那是,为夫出马一个顶俩。”江书白臭屁道。 他在谢南衣的示意下,与张宝宝、黄平进去清洗箱笼,看孩子。 “妹夫何时这般听你话啦?”谢南生骇怪道。 转念想起前两日闹得沸沸扬扬和离一事,心中猜测莫非是那场闹剧起作用? “大哥,小妹儿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谢南衣俏皮地朝他眨眨眼。 一向宠妹儿的谢南生没有怀疑,反而耐心叮嘱,“小妹儿,别作太过。” 怪他与爹娘过去太宠小妹儿,导致她养成懒惰的性子,一天啥也不干,油瓶倒在地上,看见也不待扶起来。 小妹儿成一次婚不容易,别回头闹太大真和离,再想二嫁可不容易。 毕竟他小妹儿属于十里八乡有名的懒货。 不过自家小妹儿受委屈,他也是不允许的。 谢南生进屋冷脸数道江书白几句。 “大哥说的对。”江书白无论谢南生说什么难听的话,始终面带笑容。 开玩笑。 娘子与他提出和离,此时反驳大舅哥,务必会惹恼娘子。 为自己有娘子照顾自己,三个孩子有娘喂奶喝。 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大哥也没有别的意图,希望你们小两口过的好。”谢南生看江书白不恼,脸色稍好那么一些。 他转头对谢南衣道:“小妹儿,受委屈跟大哥说,大哥给你撑腰。” 他这话看似说给谢南衣听,实际上在警告江书白。 他间接告诉江书白,自家小妹儿身后有娘家,有他这个大哥撑腰。 平日里小事上他可以忽略,一旦动真格,他不会坐视不管。 好在江书白很给力,始终面带笑容。 他亲自送谢南生离开,目送他谢南生远去的背影儿,迫不及待地回屋,左手搂着张宝宝肩膀,右手搭在黄平肩上。 “娘子,我今天饺子全卖光啦,赚了四十文呢。”他慷慨激昂,仿佛在提醒谢南衣快夸他。 怎料下一瞬,一盆冷水浇他个透心凉儿。 “你啊咋不算算成本呢?咱不多算,就按一半来算,成本也有二十文钱呐。 且不说再过段时日迈进巧月,饺子这行当算是卖不下去了。”谢南衣当头一棒,原本还在开心自己辛苦付出卖出人生中第一笔银子的江书白俊脸一垮。 他蔫坐在炕上,双手扶着炕沿儿,“娘子,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用你教我的方法,饺子卖得挺快的。 我还在想如果明后两天还卖的像今天这么好,往后带着宝宝和黄平与我一起卖呢。” 不得不说,江书白这个街溜子很是上道。 他属实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创业如此成功,导致他情绪高昂,一心钻进卖饺子的行当中。 对于他的反应,谢南衣很是淡定。 现在必须让江书白沉浸在摆摊赚钱的乐趣中,持续找到挣钱的乐趣。 等过段时间,他早出晚归渐渐腻了,失去赚钱的兴趣时,再想让他去镇上摆摊难如登天。 而张宝宝和黄平二人沉醉在江书白想要带他们一起挣银子的情绪中。 他们果然没有跟错兄弟,书白就是比李文那厮强。 房间内统共四个大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小心思。 比如头一次摆摊收获成功的江书白一心只想赚银子,连去赌坊赌博短暂忘却在脑后中。 没有什么在眼下比摆摊赚银子更有乐趣的事情啦。 “这样吧,你们在连卖几天饺子看看生意如何? 宝宝兄弟和黄平兄弟二人每天多多观察相公是如何卖的,等我弄出新吃食来,你们在加入。”谢南衣说道。 她在脑海中思索符合夏天的吃食。 凉皮、凉面、冷面、拌面皆可以做成美食。 先做凉面吧。 一大碗五文钱还管饱,对于码头上打工的人们儿而言相对来说容易接受。 届时她每一样面弄上好几种口味,加上有灵泉水的帮助下,不信这群码头上的工人们不喜欢吃。 谢南衣从原身的记忆中搜索出古国的蔬菜很丰富,基本上现代有的它都有,因此不用担心没有黄瓜、辣椒等物。 等再卖两天饺子,她便让江书白卖凉面。 先丰富饺子的馅料,多卖一天是一天。 她等婆婆李桂芬来帮忙看孩子,自己与江书白去山上采摘野菜。 “娘子,我不想去。”累了半天的江书白想休息。 他瘫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第13章 不怀好意的笑 ”也好,我自己一个人去,你与宝宝兄弟和黄平兄弟好好歇息。”谢南衣说着去柴房拿竹筐。 轰然忆起黄平提醒他的话,江书白噌一下坐起来,朝屋外喊:“娘子,我陪你一起去。” 他搂着张宝宝和黄平二人的肩膀,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将三个孩子交接给李桂芬后,四人一起往半山腰走。 山脚下的野菜轮不到她们采摘,村中的老人和小孩子们会先她们一步采光。 因此她们想采到野菜,还是新鲜的野菜必须上山。 谢南衣一行人路过半山腰一处,肉眼望过去一大片马齿苋。 马齿苋叶子是绿色的,根部是红色的,自家小院儿经常看到它的身影,是最常见的野菜之一。 据《本草纲目》记载马齿苋利水消肿 、杀菌消炎,具有天然抗生素的美称。 采它回去包饺子,在配上她的灵泉水,二者合一,作用更大。 她们四个人采了两大筐马齿苋,又继续往右走。 走着走着前面一大片绿色,叶片边缘处有一个个小小的锯齿状,它的根部比较细长的植物引起谢南衣的注意。 她取下背上的筐,蹲下身来摘下一颗查看。 这不是野芹菜嘛? 据《本草纲目》记载它可以帮忙调节血压,促进肠胃蠕动,改善便秘等等,总之好处多多。 “相公,咱们多采些野芹菜回去。”谢南衣说罢,开始动手用镰刀割野芹菜。 拔多慢,拿镰刀割快还能保证根部不断,这茬长完出那茬。 这样她可以源源不断采摘它做饺子馅料,即使不卖饺子,自家人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南衣还挺喜欢吃野菜馅的饺子。 她个人认为吃野菜馅饺子比吃肉馅饺子香。 野菜身上自带淡淡的清香,不像肉馅饺子吃多会腻。 她在前面认真割,江书白靠在她身后的一棵树下偷懒。 听到她的话,正在割水芹菜的张宝宝与黄平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时朝江书白眨眨眼。 接收到二人讯号的江书白不紧不慢地坐起身,刚巧不巧对上谢南衣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完犊儿。 偷懒被自家娘子抓住啦。 怎么办? 挺急的。 有没有人给他支招啊? 他现在还处于表现中的阶段啊。 江书白在心中焦急狂喊,恨不得当场给谢南衣跪下道歉。 他浮起贱兮兮的笑容,开口说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娘子走了那么久的路腿有些发软。” “哦~是嘛?”谢南衣当着张宝宝与黄平的面也不与他深究。 有些惩罚,回家以后在做也不迟。 就这样,江书白逃过一劫。 “瞧见没有?你们大哥我魅力十足。”江书白自认为自己度过当前难关得瑟。 “书白,我劝你好好割水芹菜,我瞧嫂子的笑不怀好意,你怕是要遭殃。”黄平提醒道。 他观察的特别仔细,没错过谢南衣脸上微小的表情。 此话一出,江书白收起笑容。 娘子方今特别不好谈话,他还是谨小慎微些比较好。 和离二字始终跟根刺一样扎在他心中。 他检讨自己好几次,自认为也没有做的太过分。 明明之前他也是干同样的事情,娘子从未放在心上,现在怎么了? 莫非真如黄平所说,被鬼附身啦? 随即他摇摇头,不可被黄平的话扰乱心神。 谁家鬼附人家身上比没被附身前的娘子还懒? 是。 江书白承认娘子现在晓得干活,有动力赚银子,可他被捆住身子啦。 娘子只需动动嘴,出力的人是他。 想到这儿,江书白心中产生不平衡的因子。 他啪的把野芹菜往地上一扔罢工,听到动静的三人同时回过头望他。 张宝宝佩服地竖起大拇指,书白真威武,连嫂子也敢惹。 而黄平瞧了一眼面带笑容的谢南衣默默地退后,自己往后退保持安全距离时,也不忘记抓住张宝宝的手一起退出方便逃跑的地方。 “相公怎么了?是手疼了吗?要我揉一揉吗?”谢南衣笑意不达眼底。 一股冷空气席卷江书白全身,他缩紧身子嬉皮笑脸,“娘子,刚才手抽筋啦,为夫疼。” 识时务的他察觉出异常顷刻间换上另一副面孔。 娘子笑起来比冷着脸还恐怖如斯,她看似乐起来最正常不过,为何给人感觉仿佛要出大事一样。 “相公今日干活儿累着啦,等把野芹菜割完,回去我做碗凉面奖赏相公。”谢南衣捏了捏江书白的脸蛋儿。 她靠近那一瞬,江书白本能的往后仰。 没错过这细微动作的谢南衣呆愣片刻,她有这般令人恐惧吗?还往后躲? 她分明面带笑容,连脾气也没发,在张宝宝与黄平面前给足他面子哇。 搞不懂江书白心理的谢南衣继续挖野芹菜。 身后张宝宝与黄平右手搭在江书白肩膀,挖苦道:“书白,你也不行啊。” “去去去,我最行,男人不可以提自己不行。”江书白打掉他二人的胳膊,认命般挖着野芹菜。 等挖够两大筐后,她们背上竹筐往山下走。 “宝宝兄弟、黄平兄弟,这个你们拿回去。”谢南衣将野芹菜和马齿苋一样装了一大盆,送给他二人。 “谢谢嫂子。”张宝宝不客气地接过两个盆,“嫂子,我明天把盆送回来。” 他心中想的是谢南衣人太邋遢,不还盆书白家没有多余的盆用。 原本打算婉拒的黄平在看到张宝宝收下谢南衣赠送的马齿苋和野芹菜后,自己再拒绝显得不合群,自然而然接过两个盆拿回家。 “相公~”谢南衣嘴唇一勾,媚态横生,使江书白不自觉吞咽着口水。 他厚脸皮搂住谢南衣的纤纤细腰,“娘子,为夫想亲嘴。” 啪。 他的嘴巴子老老实实挨上一巴掌,望着笑靥如花的谢南衣生气道:“娘子,你打为夫干啥?” “不是你想亲嘴吗?我满足你要求,咋还生气了呢?”谢南衣装傻。 哼。 江书白冷哼一声,他面壁生闷气。 娘子不讲理。 可以换个新娘子吗? 第14章 李小花是谁? 还是算了吧? 他与娘子在村中的名声不好,真和离估计也没人愿意嫁给他。 况且娘子的长相在好坟头村数一数二,好坟头村找不出第二个比娘子还美的女人。 这辈子他就守着娘子过日子。 等等。 不对。 江书白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女人的脸。 对哦。 他咋忘记好坟头村还有个李小花喜欢他嘞。 李小花比娘子勤快,长相嘛不提也罢。 即使她比普通人好看太多,在江书白眼中她也是个丑八怪。 在他眼中,任何人没有谢南衣美。 李小花。 江书白呢喃着她的名字。 “李小花是谁?”谢南衣站在江书白身后,竖起耳朵聆听他自言自语。 怎她穿过来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江书白有异心啦? 原身与他生活三年,他没变过心。 她才跟他过半个月日子,他开始想别的女人啦? “李小花是谁?”谢南衣用力拧着江书白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使江书白回过神来,解释道:“娘子,李小花是爱慕我的女子。 娘子,我不喜欢李小花,她太丑了。 不过娘子你比她懒,她比你勤快多啦。 她在家洗衣服、做饭啥都干,就这样她爹娘还整日打骂她嘞。” 哦。 原来如此。 “相公,你也不想想我是家中的宝,李小花与我能一样吗? 她爹娘重男轻女,恨不得将她卖个好价钱。 你真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你呢?她不过是看你是里正的儿子。”谢南衣说着事实真相。 原记忆中有李小花这号人物, 她曾趁江书白在家时来过家中找过几次。 原身一趟也没有出去会会她的情敌,乃至于放心的让江书白自己去解决。 真不知夸原身心大嘞,还是说她不爱江书白? 谢南衣的话造成不小的打击,江书白疑惑地拿起铜镜照有一刻钟,摸着自己细腻而光滑的下巴,“娘子,我这张脸不迷人吗? 她为啥不是喜欢我这个人,而是看上我是里正儿子的身份?” 江书白有种天塌下来的幻觉,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脸蛋儿招风引蝶。 好多次那些镇上未出阁的姑娘和县府的姑娘们被他这张俊脸迷的团团转。 胆大者直接当众表白说心悦他,想嫁给他之类的话,通通被他拒绝。 得知他有娘子,一个个失落地掉头离开,有的临走时眼里蓄满泪水。 结果在今日娘子告诉他,李小花喜欢他是因为他爹的权利,他很不开心。 哼。 虚伪的女人。 啪叽。 江书白双手捧住谢南衣的脸,对准她的红唇用力亲了一口。 “娘子,还是你最好。”江书白抱住谢南衣道。 “相公,你要记得除了娘子我外,任何接近你的女人都带着目的。”谢南衣借机pua起江书白。 江书白点点头,认真道:“娘子,我记住啦。” 他坐在炕上,情绪有些失落。 “相公,娘子给你说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这世间唯有娘子我是真心对你好,其他接近你的女人有的贪图公公身份;有的呢馋你身子;更有的是图你钱;狠的图你身上器官。”江清然在胸前比划一个开膛破肚的动作。 当时看的江书白头皮发麻,打了个激灵。 他再次用力抱住谢南衣,“娘子,往后我看到女人绕着走。” 太瘆人了吧? 娘子不会是唬他的吧? 甭管真假,往后离陌生女人远些就是。 认识的也保持距离,谁知那人会不会中途变坏,想开他的膛? 江书白心有余悸,盯着谢南衣两双乌黑的眼眸。 啊~啊~啊~ 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趴在炕上,小肉手猛烈击打着炕,在抗议他为什么才回来? 唉。 一道叹气声响起。 江书白左手抱起江念念,右手抱住江岁安,低头望着还在睡梦中的江岁年。 还是大儿好啊,让人省心。 不像这两个小家伙儿,爱吵爱闹还争宠。 娘子太懒啦,宁可和娘去择野菜,也不愿看孩子。 孩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丢给他不闻不问。 在外面听不到他吐槽的谢南衣,拿起一个木板凳坐在阴凉处与李桂芬聚精会神摘野芹菜。 “老三媳妇,摘的也太多吧?”李桂芬望着摆在一地的野芹菜和马齿苋。 “不多。”谢南衣把送李桂芬那一份儿准备出来,单独放一旁,等她回家时方便拿。 野菜摘好以后,大部分收起来储存放好,她们婆媳两个开始包饺子。 依然是谢南衣和面、调馅料、揪面剂子、擀面皮,李桂芬负责包。 “呦~三弟妹包饺子呢?”剥开花生壳,随手扔在地上的王胖胖出现在厨房门,与她一同来的还有李慧芳。 亲眼看到谢南衣像模像样在干活儿,她与李桂芬惊讶不已。 厚脸皮凑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馅料尝的王胖胖,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三弟妹调的馅料比她整的还好吃。 一个懒到碗不刷的人调出来的馅料居然比弄出来的好吃几百倍,上哪儿说理去?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 王胖胖不甘心的又尝了一筷子,慢慢在嘴里咂咂回味,她这番举动成功获得几句骂。 “老二媳妇,你咋那么馋呢? 挺大的人,一点儿榜样不做。 别看人家老三媳妇懒,做饭手艺比你强多了。”李桂芬骄傲道。 逮住机会骂整日想法逃避活计的老二媳妇一句是一句。 她左瞅右瞅咋看老二媳妇,咋不顺眼。 当初若不是她带头闹,老三两口子也不会分出去。 惹事精。 “强又咋地?她也是好坟头村出了名的懒妇。”王胖胖嘴一歪,眼睛一横,小声嘀咕。 声音刚巧不巧传到谢南衣耳朵里。 “二嫂这话非也非也,咱俩不相上下。” 噗嗤。 看热闹的李慧芳没忍住笑出声来。 得到王胖胖一个白眼儿的她低头瞄向地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又剜愣她一眼后,王胖胖道:“三弟妹,这话啥意思?我再懒也比你强。” “二嫂别往心中去,我只是就事论事。”谢南衣对那日王胖胖与李慧芳站在她这边心怀感激,甭管她们出于什么目的。 她可以与她们好好相处,前提是别找她麻烦。 第15章 说话要讲证据 “你论一百遍,我也比你勤快。”王胖胖扬起下巴。 厚厚的一层双下巴裸露在谢南衣等人视线中。 “老二媳妇,你们两个来有事?”李桂芬冷脸问。 明眼人看出来老二媳妇不是老三媳妇的对手,老二媳妇美其曰挺好。 “娘,我听村里人说看到三弟去山上采摘不少野菜回来,这不我与大嫂两个人过来拿一些。” 拿字她说的理所应当,丝毫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你想拿就给你拿啊?真不要大胖脸。”坐在窗户前听声的江书白打开窗户道。 他还记得自己去娘家拿早餐,王胖胖与李慧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这会儿想起来占他家便宜来了?没门。 “三弟,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咱们是亲戚,取点儿野菜咋啦?”王胖胖说完,眼睛四处寻找干净的盆。 “我呸,我二哥咋娶进一个不要大逼脸的胖老娘们进门? 我去家里拿早餐时,你们两个对我啥态度?用我给你精彩表演一遍不?”江书白不讲情面直接开怼。 脸皮厚的王胖胖油盐不进,脸皮相对较薄的李慧芳弄了个脸红。 她说她不来,想吃自己上山采,三弟不会给她们好脸子。 她们平时对三弟啥态度,心中还没数吗? 二弟妹非拽着她胳膊来三弟家中,口口声声大家是一家人,拿点儿野菜不算啥? 也怪她一时起了贪念,非要吃这一口野菜。 她不起贪念,也不会平白无故被人羞辱一番。 李慧芳上前拽了拽养胖胖的袖子,“二弟妹少说两句,咱回去吧。” 再待下去,指不定有什么更难听的话等着她们俩。 谁知王胖胖用力甩开她的胳膊,巨大的力量使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我不用你假好心,你自己嘴馋咋不提?在这儿装上好人来了? 我明说我就占点儿便宜咋啦?不像你占老三家便宜还装个老好人。”王胖胖撕开李慧芳虚伪那一面,导致跌坐在地上的李慧芳红的像个熟透的猴屁股。 “老二媳妇,咋与你大嫂说话呢?”李桂芬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李慧芳。 老大媳妇这事做的不地道,她不好当众人面批评,回头私自好好说道说道。 儿媳妇多,哪一个不管,三天两头上房揭瓦。 “本来就是,哪次她装腔没让我放炮。 我为啥宁愿冒着和离的危险又作又闹提分家,还不是她在背后出主意。”王胖胖一股脑说出自己隐藏到现在的分家真相。 此话一出,李桂芬如同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落在李慧芳身上扫视。 她放下扶着李慧芳的手,思索王胖胖话中有几分真假。 看来她还不够了解自己的侄女,一直以为她有心机但心地不坏,如今她要仔细想想。 “好你个李慧芳,我说我家只长吃心没脑子的娘子那会儿没黑天白日作啊,我拦都拦不住。”在门外偷听的江书文兄弟两个得知真正罪魁祸首是李慧芳,冲上前想揍她。 眼见自家娘子要吃亏,作为相公的江书业握住自家二弟紧握的拳头,“二弟,有话好好讲。” “我呸。”江书文两口子同时往江书业脸上喷口水,“你少在老子面前装,你也不是啥好人,说不准李慧芳此举是你在背后搞得鬼。” 从天而降的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江书业不认。 他面色比锅底还黑,严肃道:“二弟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我给你证据。”江书文不客套的拽过李慧芳,“这就是证据。 江书业你个心机男,身为老大不以身作则,整日和自家娘子想招把这个家做黄了,真没想到你隐藏挺深啊?” 面对他的讽刺,浑身发抖的江书业咬准唇试图反击。 怎料江书文不给他这个机会道:“娘,这事你必须还娘子一个公道,我娘子可是替大嫂背好几年黑锅。 我就说我家娘子没聪慧到长一个分家的心,她心眼儿全在吃上面。” 爽。 终于出一口窝囊气。 娘不是向着李慧芳嘛,老呲哒他家娘子,这回可让他找准时机报复回去。 谁家娘子谁心疼,他娘子顶多爱吃些,不像李慧芳心眼儿黑。 不知何时凑在一起置身事外的谢南衣两口子站在门口看热闹。 话说突发的事故令她二人谁也没料到。 江书白做好与李慧芳、王胖胖开撕的心理准备,怎料江书文突然冒出来,替他来当这个坏人。 他凝视着自家娘阴沉一张脸吼大哥、二哥两口子回家后,关紧大门。 哈哈哈哈哈哈。 “活该儿,让她们俩整日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江书白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幸灾乐祸的笑。 “行啦,他们今日能闹掰,回头也会一致对你。 你往后也给我长点心眼儿,真没看出来假没看出来二哥有心为二嫂出气吗? 当初闹分家,大哥、二哥不知情,我是不信的。”谢南衣道。 搞不好他们兄弟两个也在背后出不少力。 “娘子放心,为夫我也不真蠢,我是大智若愚。”江书白讪讪讲。 对于当年二嫂逼爹娘把他们两口子分出去一事,他心中门清此事大哥、二哥是默认大嫂与二嫂的行为。 不过他没有往心中去,在他看来在哪儿住,他也能过活,因此没与他们兄弟二人计较。 娘子说的对,他好好谋划谋划培养一下兄弟情。 别回头他赚大银子,大哥、二哥心中不平衡在背后搞鬼,拉他后腿。 他搂上谢南衣的肩,得瑟道:“娘子,你看我们兄弟三个还是我为人善良吧。” “对,你最心善啦,不然我咋非你不嫁。”谢南衣敷衍的去厨房忙碌,顺带喂鸡喂鸭。 她每天观察她的小鸡崽儿、小鸭崽儿们,发现它们的个头每天都有变化。 照这样下去,她们家的鸡提出两个月方可长成成年鸡、鸭的个头。 小小的它们身子现在是成年鸡、鸭一半的个头。 明明只有些小米儿、蔬菜和蚯蚓之类的食物,它们每日造的喷香。 这些小鸡崽儿、小鸭崽儿们一个个都怕谢南衣,谁也不敢造次。 第16章 不如找机会赌一把? “不愧是我江书白的儿子、闺女,小脸儿嫩白,大眼睛水灵灵,一看就是我的种。”江书白一边逗江念念姐弟两个。 视线落在依旧每日沉浸在睡梦中的江岁年身上,心想还是老大省心啊。 四个月的娃,整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没有其他爱好,比这两个他一动身就开启哭模式的江念念姐弟俩强太多。 不行。 他好好教一教闺女与儿子,往后有事找娘,别找爹。 “闺女、儿子,跟爹喊娘、娘、娘。”江书白寻思的挺美。 两个小家伙儿仍然眨着萌萌的大眼睛啊啊啊啊,似乎在反驳他的观念。 “好像半俩月没赌了,手有些痒痒。”江书白坐在炕上靠着墙。 双手捧住自己的右腿,自言自语道:“不如找个机会赌一把?” 辛苦一天陪笑脸才赚四十文钱,有一半是成本钱。 他赌个博啥啥都有了,比经营小本买卖强。 人啊不能闲,一闲心思活跃起来。 厨房内,谢南衣正忙着剁馅、和面,准备包饺子的程序,他却在屋内想耍钱的事情。 晚上,他趁谢南衣在厨房洗澡的功夫翻箱倒柜。 “奇了怪了,娘子把钥匙搁哪儿啦?”江书白翻找着炕上娘子脱下来的脏衣裳。 这身脏衣裳是娘子交代他的任务,等娘子洗完澡出来,脏衣裳必须搭在晾衣架子上。 江书白翻来覆去,凡是有兜的地方通通让他掏了个遍。 一文钱的影子没见着,连钥匙也不见踪迹。 能去哪儿呢?莫非是娘子拿进厨房啦?实在不行用砖头砸吧? 不可以。 回头娘子发现,和离一事又该旧事重提了。 算喽。 还是先洗衣裳吧。 他在主屋内边清洗衣裳边时不时查看炕上眨着大大的眼睛瞄他的江念念姐弟俩。 唉。 孩子有啥好? 成天看管,一会儿照看不到,有落地毁容的风险。 别的男人光负责撒种,其余一律不管,有几个像他一样窝囊,成天在家看孩子。 江念念姐弟俩也是,找找他们娘不行吗? 非可他一个大老爷们豁豁是吧? 听娘子讲孩子三翻六坐,再等两个月,这两个小祖宗会坐后,更要他命。 学会喊娘的任务艰巨,他必须在孩子会坐前,教会他们喊娘。 他小算盘打的滴溜响,在厨房洗澡的谢南衣丝毫不知情。 她从木桶里出来,拿起木桶边上搭着的手巾擦拭身体、头发。 一件件穿好衣裳的她坐在板凳上约有一刻钟,估摸着江书白差不多洗完脏衣裳才起身打开厨房门。 “娘子你终于洗完啦,快帮我一把,小老三又拉臭臭了。”江书白抱着穿着喜庆红色小肚兜,光着屁股,腚上全是屎的江岁安,熏的眉头直皱。 “哎呀~相公,我脚有些抽筋,你快擦洗好岁安的身子,帮我揉揉腿。”谢南衣站在厨房门口,把着厨房门说。 她眼睛尖的很,江书白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算计,她看得清清楚楚。 瞬间转换成痛苦的模样,她弯着腰努力够自己的小腿肚子。 计划落空的江书白盘算自己失败的点,到底哪一步出差错呢? 实在想不通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明目张胆的奸笑暴露自己的目的。 此时,他认命清洗着江岁安的小屁股,心想这臭小子真能折腾他,娘子也不心疼他。 看孩子哪是大老爷们干的活? 不干了。 江书白清洗好江岁安的屁股,硬气道:“娘子,我撂挑子了,往后我不干了。” 他高高抬起江岁安,看的谢南衣心七上八下一揪一揪,生怕他犯浑,把江岁安摔在地上。 “随你便啊,我说过老大归我管,老二、老三你养,是死是活看他们命。”谢南衣面无表情,从容淡定到令江书白怀疑她没有心。 殊不知谢南衣正在赌他还有一丝父爱。 两口子加在一起八百个心眼儿,各自算计对方。 最终在谢南衣时刻做好第一时间冲出去跑到江书白面前抱住摔在地上的江岁安时,江书白先她一步心软了。 重新抱好江岁安的江书白抱怨,“娘子,我没见过哪个当娘的比你心还狠。” “现在你不就见到了。”谢南衣说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一丝悔改之意,令大局没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江书白很是恼火。 他呀对娘子心太软,导致娘子在家分不出大小王。 嘀嗒、嘀嗒、嘀嗒。 细发上的水珠滚落在谢南衣胸前,湿透她的衣衫。 傲人高耸的地带令江书白移不开双眼,软塌塌的地段正在悄无声息发生变化。 “娘子,你真美。”江书白情不自禁多瞄谢南衣胸前两眼。 假如今晚吃到肉,他也不介意娘子蹬鼻子上脸,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哎呦~ 谢南衣弯腰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腿肚子,“相公快擦洗岁安的腚,我腿抽筋抽的邪乎。” 这一次她没有演戏,抽筋是真的。 原身这具身体有些弱,洗个澡把自己腿肚子洗抽筋了,上哪儿说理去? 男人说到底离不开一个色字。 江书白眼底明晃晃的想睡她三个大字在她眼巴前儿来回晃悠。 正在找办法躲过一场身体酸痛的洗礼时,腿肚子抽筋抽的时机刚刚好。 她疼到眉心往一块儿凑,真实的表情在江书白看来不像是装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清洗好江岁安屁股上的屎,换上一个干净的尿戒子后,去搀扶谢南衣回主房。 “娘子,腿还抽筋吗?”江书白问。 某一处突起的异样令谢南衣忽视都难。 “相公,给我揉揉。”谢南衣没空计较江书白好色,馋她身子。 她现在顶着原身这具躯壳,与江书白坦诚相见是早晚的事情。 与其一直拒绝江书白引起他怀疑,不如放纵自己一把,让自己身心得到快乐。 眼下她没有空理会那些成年人干的事情,她只想缓解一下抽筋带来的难受感。 “娘子,我帮你揉小腿儿,你让我吃肉。”江书白趁火打劫,提出自己的要求。 以往是娘子给他提要求,今日他也体验一把趁人之危的要挟感。 第17章 什么玩意儿?别吓唬我 “相公你说啥?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呗?”谢南衣嘴角上翘,精致的五官愈发明艳,令江书白沉浸在这张美貌的脸中,无法自拔。 她温柔的语气使江书白迷失方向找不着北,挺直腰杆霸气地重复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他瞥娘子脸上烂漫的笑容有种掉进陷阱中的危机感。 娘子不会故意设套,让他往里钻吧? 高度警惕分辨着谢南衣话中的语气,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娘子貌似生气了? “娘子,我是指我馋猪肉啦。”江书白脸上浮起贱兮兮的笑容,揉着谢南衣抽筋的小腿肚子。 这一刻,什么吃肉的要求通通抛到脑后。 开玩笑。 识时务者是明智之举。 好男人从来不计较得失,今日吃不到嘴肉,改日找准机会再提便是。 江书白安慰着自己。 娘子何时技高一筹?莫非娘子真如黄平所猜,心中住着其他女鬼的灵魂,故意折腾他? 不、不、不。 他犹如一个拨浪鼓,用力摇晃着脑袋。 绝对不可能。 娘子才没有那么坏。 假若娘子身体里真居住另外一个陌生魂魄,应该第一时间杀了他吃肉,谁会傻到跟他过日子? 话本子里不老写女鬼爱深更半夜吃小孩子儿肉,尤其是婴儿。 他的肉没有岁年他们香,不吃他的老肉理解,岁年他们也平安无事活得好好的,就说不过去了。 一定是黄平太谨小慎微,影响他自己的判断。 对。 保不齐真是这样。 江书白宽慰自己,揉谢南衣小腿肚子时心不在焉。 “你咋啦?”莫名其妙感受到江书白异样的谢南衣问。 “娘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死以后变成鬼附在其他人身上?”江书白试探性开口。 “啊?什么玩意儿?别吓唬我,我胆小。”谢南衣面色惨白,猛地扑进江书白怀中。 “娘子不怕,为夫保护你。”江书白紧紧搂住谢南衣的腰安抚她的情绪。 娘子的反应也不像是一个女鬼该有的啊? 都怨黄平在他面前提一些有的没的,导致自己失了判断。 他在努力平息谢南衣害怕的情绪,殊不知谢南衣在心里偷偷道:好险,幸好她机智,成功化解一场危机。 最近自己是不是对江书白管得太过严苛? 一向没心没肺的他开始用脑子思考问题了,这对她是一个不利的局面与开端。 不如她放宽些,趁机让江书白打消心中那么质疑她的苗头。 “相公最近是不是也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这样吧等你赚够一百文钱,我放你出去玩一天如何?”谢南衣抛出一个诱饵。 对江书白而言,无疑是一件对他有利的好事情。 “好啊。”江书白没有半点儿犹豫直接答应,揉谢南衣小腿肚子时更加用心。 翌日,天微微亮,谢南衣起来做饭。 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大喊一声:“舒坦。” 早上嘛也没什么想吃的,她煮了一锅苞米茬子水饭,从坛子里面夹出一筷子腌制的咸萝卜小咸菜,招呼江书白起来吃饭。 两个人轮班吃饭,一个人负责吃饭,一个人负责看孩子。 饭后,谢南衣开始蒸昨晚提前包完储藏好的饺子。 上来气以后,照旧闷半刻钟后,打开大锅捡饺子。 呼。 好烫。 她一边喊热,一边加快捡饺子的速度。 热气腾腾的饺子在她努力下,装进一个个箱笼屉中。 谢南衣将所有饺子摆放好以后,张宝宝与黄平准时来到家中和江书白一起出发前往镇上的如沐春风码头卖饺子。 “书白,你拾着铜板啦?”张宝宝瞧江书白呲个大白牙,一路笑不停。 即使对上路过行人们投来疑惑的目光,也面不改色继续乐。 “没有,我跟你们两个讲,娘子昨晚说只要我卖饺子卖够一百文,她放我一天假,届时咱仨去赌坊小摸一把。” 有段时日没玩,江书白手痒痒,心更痒痒。 “好啊,接下来两天我好好表现,争取从我爹那里多获得些银两。”张宝宝高兴道。 他与黄平一样对赌博没有什么太大的瘾,主打一个享受乐趣。 书白喜欢玩,他们陪着就是。 反正书白运气好,对他们哥们两个也不差,赢了以后会带他们吃好吃的。 这也是为啥他爹宁愿他跟书白玩,也不愿意让他单独跟李文三个玩。 张宝宝心想从他爹那儿骗多少银子时,他们经过长途跋涉来到镇上的如沐春风码头。 按照约定,他们抵达两刻钟后,码头上打工的工人们聚集在江书白的小摊前。 “大兄弟,给我来两文钱的白菜粉条饺。”昨天没有买到饺子,失望而归的工人今日排第一个。 “大哥,真对不住,今天没有韭菜鸡蛋饺和白菜粉条饺,今天换口味了。 大哥想吃白菜粉条饺,恐怕得等到明天了。”江书白一脸歉意的打开箱笼,取出两盆饺子。 一盆满满当当的饺子数量是一百五十个,两盆刚好三百整。 “大兄弟,今日是啥馅料的?”昨日没买到饺子的工人,手里面拿着碗筷问。 他瞧着面皮有些泛绿,饺子馅一定跟绿色的蔬菜有关系。 “大哥,您今日赶的巧,这是娘子特地去山上采摘的新鲜野菜,吃起来清香气十足。”江书白介绍着野菜馅饺子的种类。 与昨日一样,今天也是两种馅料,一个是马齿苋大葱馅;一个是野芹菜鸡蛋馅的。 “大兄弟,两种我都要,给我来四文钱的。”昨日没买到饺子的工人奢侈一把,一口气买上四文钱的饺子,弥补一下昨日没吃到嘴的遗憾。 他目不转睛盯着江书白捡饺子的手。 一下又一下。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八个、十个、十二个。 整整十个二个饺子,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大哥,您的饺子好啦。”江书白面带笑容道。 接过满满一碗饺子,昨日没买到饺子的工人一口气咬下大半,在嘴里面细细咀嚼。 吃到一半,他瞪大瞳眸问:“大兄弟,你这里面搁肉啦?” 第18章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没有哇。”江书白疑惑道。 娘子调馅料时,他有幸亲自目睹过,就是普通的马齿苋和大葱,野芹菜加鸡蛋。 别说肉沫喽,就连猪油娘子一点儿也没放。 娘子说放猪油成本太大,卖一文钱赔本,卖两文钱不划算,卖三文钱三个太贵,无人会买。 “大哥,您是不是昨晚一个人悄咪咪吃肉啦?才回味出是肉香?”江书白打趣道。 “大兄弟真会打趣大哥,一定是你们家饺子太香的缘故。 别说你们家包的饺子吃起来有一丝丝甘甜,混合着淡淡野菜的清香,夹杂着一股羊肉的味道,三种不同的味道吃起来特别香。 我跟你讲大兄弟,我吃了那么多年饺子,还是头一回吃这么香的饺子。 大兄弟,你们家饺子是不是有啥独门秘诀啊?”昨日没买到饺子的工人问。 他对饺子里独特的调料不感兴趣,他感慨是饺子居然能包的如此香,比肉馅饺子香一百倍。 不等江书白回答,排在他身后,也是昨日第一位赏光买饺子的客人不信邪道:“你少扯,饺子还能吃出肉香啦,我咋那么不信?” 他转头对江书白说:“大兄弟,按照他刚才买的,我也一样来四文钱的。” “好嘞,大哥您稍等。”江书白马不停蹄夹新一轮饺子。 饺子装好后,昨日第一位赏光买饺子的大哥迫不及待咬一口细嚼慢咽品尝。 一时间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由于他吃的太慢,导致身后歪着脑袋看向他的背影,催促道:“赶紧说话啊,到底有没有肉香味儿啊?” “有,别说,还真有。”昨日赏光第一位买饺子的大哥含糊不清。 他待咬下饺子后,仿佛捡到宝贝一样,笑眯眯道:“我跟你们讲,马齿苋和大葱馅的饺子吃起来真有股肉香味儿。 不过有一点儿他说错了……” 大哥故意留下悬念,引得性子急的人连连催促询问。 “你快说到底哪点儿说错了哇?” 一个、两个排队的客人接二连三催促,大哥不紧不慢又吃下一个饺子回答:“馅料里还有葱香味,可谓是四种口味结合在一起。” 大兄弟家包的饺子,没有独家调料,他是不信的。 今日四文钱花的真值,就是有些小贵。 贵指的不是饺子的贵,而是他今天足够奢靡,一下子花掉四文钱。 “四种口味结合在一起,吃起来不会很奇怪吗?”有人提出质疑。 大哥没有惯着他直接回怼,“你尝尝啊,不尝一回怎知怪不怪?” 啥人啊? 还没花铜板买饺子尝,先怀疑人家卖的饺子好不好吃? 这种人到哪儿也不受欢迎。 大哥站到一旁,吃着香喷喷的饺子。 野芹菜与鸡蛋混合的馅料也好吃。 与其讨论马齿苋与大葱馅饺子怪,不如争议一下野芹菜鸡蛋馅的饺子。 不是说它不好吃,吃起来很香,只不过野芹菜的味道吃起来才怪呢。 有一种恨得牙痒痒,又舍不得丢掉它的感觉。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食之有味,弃之可惜。 对。 没听错。 是食之有味,而不是食之无味。 这里的有味儿指的是野芹菜特殊的味道。 总之大哥心情复杂的吃光野芹菜鸡蛋馅的饺子,一个也没剩。 他亲眼望着江书白卖光所有饺子,有幸品尝到马齿苋大葱馅饺子的人与他感受一样,而野芹菜鸡蛋馅的饺子争议最大。 喜欢吃它的特别喜欢,不喜欢吃它的又特别讨厌。 即使不喜欢野芹菜特殊的味道,工人们也没有一个扔掉,他们装作不在意吃光,心想顶多下回不买野芹菜鸡蛋馅的饺子就是喽。 “娘子,你猜猜今天的饺子生意如何?”江书白油光满面,意气风发,挺直腰板推门而进。 主屋内的大炕上,李桂芬正在缝衣裳,并没有谢南衣的身影。 “娘,娘子呢?”江书白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没有看到自家娘子熟悉的身影,他有些失落。 “毛毛愣愣,想要吓死老娘啊?”李桂芬没好气道。 她指向屋门口,“老三媳妇在后院喂鸡鸭。 老三,老三媳妇平时喂小鸡、小鸭吃啥食啊? 我看它们疯狂长大,照这架势成年指日可待啊。”李桂芬养鸡几十年了。 正常一只小鸡从小模样长大成年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老三媳妇家养的小鸡个头是一只成年鸡的一半,等到下个月摇身一变长成成年鸡的模样,也是有可能的。 “没吃啥啊?娘子挺败家的,给小鸡崽儿们喂小米儿吃,吃菜叶子和蚯蚓。”江书白纳闷了,一个两个咋啦,怎么都怀疑他家娘子呢? 客人们质疑他家饺子被娘子放独家调料了,自家娘又怀疑自家鸡的吃食。 明明是最普通的食物。 不对。 也并不普通。 娘子多败家啊,给小鸡们儿喂小米儿吃。 人舍不得吃的粮食,小鸡崽们儿吃喷香。 “相公回来啦?今日饺子卖的咋样啊?”从后院回来的谢南衣问。 “娘子,准备的三百个饺子全卖光啦。 娘子,你先前允诺我卖够一百文钱,同意我出去玩一天的话,还算数吗?”江书白从荷包里掏出所有铜板放在炕上。 谢南衣开始一个个数起铜板来。 一、二、三、四、五、五十一、五十五、六十七、八十四、九十六、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一百枚铜板。 “相公,可以哇。”谢南衣竖起大拇指。 “嘿嘿~娘子,也不看看为夫是谁。”江书白享受着谢南衣崇拜他的目光。 曾几何时娘子不知多了个香香的臭毛病,那就是喜欢夸他。 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喜欢被夸奖,他也不例外。 娘子赞他,会让他很有成就感,轻易得到满足。 收起铜板的谢南衣数出五枚铜板放进江书白手掌心,“相公,这些时日你辛苦喽,明日好好放松放松。” “好耶。”江书白好比一个得到自己想要的礼物,手舞足蹈的孩子一样。 紧接着快乐不出弹指间,他耷拉着脑袋,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第19章 为兄弟辩解 “相公,咋啦?”谢南衣问。 今日张宝宝与黄平没有跟随他一起回来,想问问他二人的谢南衣,放弃不可行的想法。 “娘子,我答应码头的客人们明日我要去卖饺子。”江书白郁闷道。 “相公,你可以歇息一天,后天再去哇。”谢南衣宽慰道。 “不行,做人要言而有信。”江书白整日四处溜达不假,他最守信用了。 要么不答应,应允后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可能实现它。 “我家相公还挺讲诚信,不如明天咱去卖一天,与客人们讲好你后天要休息,大后天再开张卖饺子,如何?”谢南衣好声好气与江书白商量。 男人嘛小孩子习性,幼稚起来甚至不如一个三岁小孩儿理智。 对付江书白这样的人,不能硬来。 讲究小火慢炖温煮,一味采取强硬的态度,逼急眼来他真撂挑子甩手不干。 本来他这几日疯狂在边缘试探她,想看看她的底线在哪儿。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呸呸呸。 意识到把自己比喻成魔,谢南衣在心中连呸三下。 她才不是魔鬼,她这叫有谋划的战斗。 说实话也就是江书白心大,啥事不往心中去,不爱动大脑。 但凡他和霸总一样遇事喜欢琢磨,光凭她漏洞百出的小技俩也斗不过江书白哇。 谢南衣得出一个结论,男人可以聪慧,绝不能太精明。 以她的智商,十场有九场被打的落花流水。 江书白挺好,小智慧有,唯独不大爱动脑子想事情。 合她胃口,她喜欢。 想到这儿,她又奖励江书白五文钱。 望着手中多出来的五文钱,江书白欣喜若狂。 这就是表现好的好处。 娘子一开始只给他五文钱,现在又多奖赏他五文钱。 后日他拿着少得可怜的十文钱,争取翻本。 有了铜板,他听从谢南衣的吩咐先是去老丈人家送上两大碗饺子,随即又去张宝宝和黄平家中送饺子。 看见他手中端着两大碗饺子的三家诧异不已。 每一个端饺子的人等他走后,呆愣望着手中的饺子,随后仰头望天。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升起的方位还是昨日的位置,没有任何变化。 “老伴儿,咱女婿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谢南衣高高胖胖,脸上一条皱纹也没有的娘纳闷道。 “听老大讲许是闺女提和离一事闹的。”常年下地,皮肤黝黑,比谢南衣娘矮一头的谢大民道。 与此同时,挺着宛如十月怀胎的大肚子的地主张大天和与他做对比后,身材清瘦的村长黄忠在家产生一样的疑虑。 “宝宝、(黄平),你确定是书白小子端来的?还是谢南衣那个懒妇让的?”张大天、黄忠同时提出疑问。 “爹(爹),嫂子不是懒妇,嫂子现在可勤快啦。 听书白讲嫂子现在洗衣做饭啥都干,只是不爱看孩子。”张宝宝(黄平)同时在家异口同声解释。 “嗯~包饺子的水平是在线的,手艺还可以,证明她是个会做饭的人。”张大天夹起一个马齿苋、大葱馅的饺子,一口咬下去惊喜连连,香味儿充斥着整个口腔,令人回味无穷。 另一边,黄忠与他关注的点不同。 对于谢南衣调馅料的手艺他是认同的。 只不过得知谢南衣刚改好不干家务的懒病,又多了一个不看孩子的恶习。 “儿子,回头你多跟书白唠叨唠叨,他是孩子爹,侄媳妇不管孩子,他再不上心,岁年兄妹三个有活路吗?”黄忠身为村长深深担忧江岁年兄妹三个孩子的未来。 在他看来一个不着调的爹加上一个懒娘,任谁也没有活路。 作为好兄弟,黄平不允许自家爹说好哥们儿的不是,他替江书白辩解道:“爹,我看书白在嫂子的管教下,现在变化很大。 嫂子也比从前有所改变,比如做饭好吃,用自己的厨艺换铜板,有什么不好?” “你还好意思说?书白那臭小子好歹为自己讨到手一个貌美如花的懒婆娘。 眼瞅着有变好的趋势,你再瞧瞧你,明年弱冠了。 别说往家拎女孩子进门,光是姑娘家的手你也没摸着一下,你也好意思说。”黄忠气不打一处来来。 “爹,过分啦。”黄平边说边往外跑,生怕慢一步吃到他爹的鞋板底子洗礼。 他爹真是,啥话不出三句准绕回他没娶妻的话题上。 估计是成天听他娘磨叨,耳濡目染学会了。 他还是先去宝宝家暂避一下,书白有嫂子了,搞不好这会儿二人正在腻歪,他贸然前往打扰不礼貌。 此刻被他怀疑二人正腻歪的谢南衣夫妇二人,一个坐在炕上郁闷的照顾孩子,一个在厨房清洗包饺子所用的馅料。 “老三媳妇,依娘讲你给老三银子是一个错误决定。”李慧芬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 老三媳妇这不是在变相纵容老三干坏事吗? 老三手里面有十文钱,她不用猜,老三一定第一时间直奔赌坊。 对于她的担忧,谢南衣不是没有考虑过。 冷不丁一下子直接戒断江书白赌博的瘾,希望渺茫。 不如一步步来,搞不好哪个神仙暗中帮她,发生什么事情让江书白自己断了赌博的念想。 为此谢南衣道:“娘,我给相公银子,总好过他趁我不在,偷偷拿银子强。” 昨晚她之所以坐在厨房等好一会儿才出来,目的是想看看江书白会不会趁她在厨房洗澡的机会打银子主意? 事实证明江书白的确动了偷拿银子的心思。 她为什么清楚呢? 在去厨房前,她偷偷的拔掉一根头发丝系在锁头上。 今早江书白还在睡觉时,她起来查看,那根绑在锁头上的黑色头发丝不见踪影。 全家一共五口人,灵活来去自如的只有她与江书白。 她没动装钱的木箱子,剩余动的人选不用费尽心机猜也知晓是谁。 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邪乎的江书白双手杵着脸,“你说你们姐弟两个多多学习一下你大哥。 你大哥多让人省心,一天除了吃就是睡。” 第20章 光头男是谁? 话音刚落,难得拥有画面的江岁年哇哇大哭起来,引得江念念姐弟两个嘎嘎笑。 “江岁年~”江书白吼道。 臭小孩儿唯有吃饭或者拉臭臭时才睁开他高贵的双眸。 乌黑的眸子正聚精会神盯着江书白,好似在说爹快把他解手,他憋不住了。 “催催催,一天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江书白抱起江岁年。 尿戒子拿下来那一刻,江岁年犹如常年蓄满水的水库,开闸肆意放洪。 伴随哗啦啦的流水声结束,江岁年满意闭上双眼,继续眯觉。 留下江书白认命般给他穿好尿戒子,放回原位。 “娘子,老大整日那么睡,会不会睡成傻子?”江书白见谢南衣从外面进来问。 “相公多虑啦,人和人性格不一样,孩子亦是如此。”谢南衣瞥一眼正在睡香甜觉的江岁年。 岁年一看便知与念念、岁安不是一个性格的孩子。 念念与岁安属于那种话多好动的孩子,岁年恰好与之相反。 两动一静总好过三动,三个孩子在一起吵吵闹闹,耳朵也受不住他们的叽叽喳喳哇。 忙了一天挺累的,谢南衣泡个脚后脱鞋上炕睡觉。 次日,依旧天微微亮起来早做饭。 江书白也重复着昨日行程去镇上如沐春风码头卖饺子。 他抵达码头第一件事告诉客人们,明日他休息一天。 得知他休息的客人们遗憾自己有一天吃不到谢南衣包的饺子。 他们难过的心情江书白理解不了,挨过这一天难熬的时光,终于等到他心心念念的休息日。 “娘子,我争取早早回来帮你看孩子。”江书白低头亲了谢南衣一口,怀着激动的心前往县府的赌坊。 得知他们三个今日去赌坊,张大天特地让车夫赶着牛车拉他们去县府,引起张宝宝强烈不满。 家里有马车,他那个抠爹不让用,坐马车多威风。 “宝宝,跟你爹生气啦?”察觉到张宝宝不开心的江书白问。 “还不是我爹,家里有马车不让我坐,说太高调会引起土匪注意。”张宝宝生气道。 “没关系,张地主也是为你着想,平日里没有牛车,咱们不也全程走到县府嘛。”江书白安慰道。 “也是。”张宝宝瞬间想开。 有牛车总好过步行,他爹还是爱他的。 李文他们三个在,根本没有这等好待遇,多亏借书白的光。 抵达县府后,他们直奔县府最大的赌坊,在门口看到李文跟一个鼻子中间有一道叉的伤疤的光头男人勾肩搭背。 光头男人眉毛连在一起,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好招惹。 “书白好久不见,舍得来赌坊玩啦?”李文看到江书白招呼他上前,给他介绍光头男。 光头男名叫刘强,一身腱子肉,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刘大哥好。”江书白礼貌地叫了一句。 直觉告诉他,眼前手拿佛珠,名叫刘强的男人并不是好相与的人,李文怎么会与他结识? 带着问题江书白进了赌坊,与从前一样分两次压下自己仅有的十文钱。 他怀着紧张的心情,期待蛊盅里面的骰子是自己期许的数字。 小、小、小。 大、大、大。 两次谜底揭晓那一刻,他激动抱起身边的黄平。 回本喽。 压十文赚五百文。 江书白见好就收,玩太大,想平安走出赌坊难如登天。 好在凭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早已与赌坊掌柜和看门的小厮混熟。 江书白才能来去自如,否则能不能出赌坊还两说。 离开赌坊,他直奔糕点铺买了两包桂花糕后返回赌坊,直奔二楼掌柜所在的房间。 一番交流后,他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 “书白,跟李文在一起的刘强是什么人啊?他好凶啊。”张宝宝心里发怵。 他爹说得对,李文心术不正,交往的人也没有一个好人。 “以后见着他躲着点儿。”江书白叮嘱道。 请张宝宝、黄平吃了一碗猪肉馅的馄饨后,买了两包糖折返回家。 “咦~相公,今日回来的挺早啊?”谢南衣看到江书白进来的身影惊讶道。 她原以为江书白会玩到伸手不见五指才回家,谁知天没黑就回来了。 “娘子,喏,我今天用十文钱赢回来五百文。”江书白掏出四吊钱放在谢南衣跟前。 他不给,娘子也会想办法问的。 先前消失不见的荷包及里面的铜板,他总有种是娘子拿的错觉。 “不是五百文嘛,怎么只有四吊钱?”谢南衣收好四吊钱,见铜板数量不对问。 “别提了,今日在县府赌坊门口看到李文了,他新结识了个光头。 光头一身腱子肉,鼻子中间有道叉痕,眉毛连在一起,我瞧着不像好人,买两包糕点贿赂赌坊的黄掌柜从他那里套取出光头的信息,又请宝宝和黄平吃了碗馄饨。”江书白解释道。 他没说的是剩余的铜板,他多了个心眼儿自己留起来,没有上交。 “行。”谢南衣秒懂。 这回留着就留着吧。 关于江书白口中的光头男刘强,她并没有多问,显然江书白并不愿意多讲。 不得不说,江书白在赌博这一块儿运气还可以哈,用较少的十文钱赢回五吊钱。 也就是他赢的钱少,若是赢得五两银子,今日有没有命回来,还是两码事。 “相公,尝尝我做的凉面。”谢南衣端了一碗大拇指宽的面进来,她用筷子搅拌后递给江书白。 接过她递来的碗筷,江书白大口嗦面,震惊道:“娘子,面是酸甜口的诶。” 在炎热的夏季吃上一口别提有多美啦。 “好吃不?”谢南衣喂着醒了也不哭,瞅着她的江岁年喝奶。 “好吃,特别好吃。”江书白大口嗦面,含糊不清道。 难以想象他背着两盆凉面出去卖,生意得多兴隆。 “娘子,这就是你前段时间说的凉面?咱们啥时候卖?”江书白放在空碗问。 “再卖两天饺子,一会儿吃完你去找大哥做两个箱笼,记得给铜板,别让大嫂挑理。”谢南衣叮嘱。 “我不去。”江书白拒绝。 第21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相公,眼下不是置气的好时机,眼瞅着咱们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进入囊中的铜板一天比一天多,不行让自家亲戚拖后腿。 大哥、二哥两家原本对娘偏向你有怨气,你不借机多给些好处,日后他们联合起来整你,够你喝一壶的。”谢南衣吓唬道。 她说的这些也不是夸大其词,江家看似表面和谐,实际上千疮百孔,不然江书白与江书文也不会对是自己表姐的李慧芳破口大骂。 李慧芳、王胖胖两家老埋怨婆婆向着她们老三家。 她不多找些让他们赚钱的机会,往后朝她们下黑手防不胜防。 俗话说的好,吃人东西嘴短拿人东西手软。 李慧芳、王胖胖两家从她们三房捞到好处,总会看在好处份上,关键时刻心软,犹豫那么一下下。 会做人吃得开,这句话放在哪儿,也是千古不变的硬道理。 在她百般催促下,江书白不情愿前往娘家。 临行前,谢南衣不放心叮嘱道:“相公,一定要拿出你卖饺子时的诚意,笑起来不许很假。” “哦~”江书白郁闷哦一声,心想客人与大哥一样嘛? 一个给他送银子,一个他往外搭银子。 叨叨归叨叨,他还是来到爹娘家,一进院瞧见江书业与江书文剑拔弩张。 诡异的气氛在他的到来得到缓解,两个愤怒的人脸一致对向他。 呃…… 娘子说的对,拉拢好过结成仇人强。 “大哥,我来找你打两个箱笼。”江书白从怀里摸出十文钱。 左瞧一眼右看一下,足足瞄了三十六下,在一声声无声叹息中递给江书业,“大哥,钱你先收下,等我看到成品后,不够的铜板一起结。” 听到这话,江书业震惊到眉拧在一起。 他缓缓接过江书白手中的十枚铜板,询问箱笼打啥样的。 留下一脸懵逼的江书文站在原地。 不妙。 大事不妙哇。 预感到事情偏离轨迹的江书文忙跑到村长中央叫回了正在与村民们一起聊八卦的王胖胖。 “相公,我聊的正欢,你叫我回来干啥?”言语间,王胖胖也不忘记往江书文手掌心里放一把瓜子。 “傻娘们儿还有心与闲聊呢?咱家有情况。”江书文与王胖胖十指相扣,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陈述江书白的所作所为。 “害~我以为啥大事呢?”王胖胖听完没往心中去。 她嗑着瓜子,瓜子皮随口吐在地面上。 “傻娘们儿,听娘讲老三两口子现在变化很大,老三媳妇知道洗衣做饭,老三也学会照看孩子。 近两天更是频频去镇上卖饺子赚银子。 这回老三手拿铜板去找大哥做箱笼,往后指不定给大哥家送去多少银子。”江书文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还等啥啊?赶紧回家寻好处哇。”王胖胖催促。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凭啥老大一家得铜板,她们二房没有。 “要不咋说你傻呢?老大有木活手艺,你相公我有啥?”江书文拍着额头。 自家傻娘们儿只长一个吃的心眼儿,咋整? 这个家没有他,得散。 “笨,相公,大哥会木活儿,你也学一门手艺呗。”王胖胖吐出瓜子皮。 “我不学,学手艺累人,想当初大哥手上磨出多少个血泡来,再者也没看到他赚多少钱呐。”江书文拒绝。 他看见活想法子躲的人,上赶子去找活儿,阎王爷听到也得大笑他三天。 “娘子,我一个妙计,看你配不配合喽。”江书文附在王胖胖耳边低语几句。 片刻后,王胖胖双手抱住江书文的脸,猛亲一大口。 “相公,还是你有头脑。”王胖胖拍着胸脯,“你放心,我指定压住脾气,好话说尽,为咱家谋取一个福利。” 说完,王胖胖雄赳赳气昂昂前往谢南衣家中。 “三弟妹,在家吗?”王胖胖站在院子里问。 听到有人喊,从后院出来查看的李桂芬瞧见来人是谁后,蹙眉道:“老二媳妇,你不在家干活儿,一天天净想偷懒往外跑。 我看你皮子痒了,回家我好好给你松松。” “娘,咋啦?”谢南衣从主屋出来见来人是王胖胖时问,“二嫂,来家里有事?” “哎呀~瞧瞧三弟妹小模样真水灵呀。”王胖胖自来熟地挽上谢南衣的胳膊,看得谢南衣与李桂芬婆媳二人呆若木鸡。 啥情况? 黄鼠狼给鸡拜年? 前两日发生的不愉快,王胖胖难不成忘的一干二净,很快谢南衣得知了答案。 “三弟妹,听说老三卖饺子,生意兴隆,财源不断往里进。 你二嫂别的能耐没有,做饭有一套,比大嫂强多啦。”王胖胖骄傲的抬起自己的胖头同时,不忘记拉踩李慧芳。 “二嫂的话,我没听太明白。”谢南衣故作道。 王胖胖又是挽她胳膊又是夸她,合着是看到江书白找江书业做箱笼,他们也想分一杯羹。 谁想的招数? 王胖胖嘛? 不太像,她只对吃上心,那就是江书文了。 行。 甭管是谁。 明面提要求,好过别背后搞她。 好像两个幼稚的小孩子争宠,只要要求合理,她可以满足。 在王胖胖厚脸皮讲述一遍诉求后,谢南衣假装恍然大悟,“二嫂,原来你也想卖饺子啊?” “对对对,我是这个意思。”王胖胖赶紧应下。 三弟妹总算听明白啦,不枉白费她好多口舌。 “哎呀~这事闹的。 二嫂,不瞒你说我前几日刚答应相公让宝宝兄弟和黄平兄弟两个人卖。 且气温一天比一天炎热,饺子顶多卖个三、五天。”谢南衣装作你早说的模样惋惜。 小小伎俩吓不跑王胖胖,听她继续讲:“三弟妹,不卖饺子也行,总得让我们二房卖一个吃食。” 言下之意,大房家的好处,二房必须有。 不等谢南衣发话,李桂芬先她一步道:“老二媳妇少得寸进尺,没听老三媳妇讲嘛?” 切。 王胖胖小声表达她的不满。 婆婆心偏到大西北,偏心老三家、老大两家,唯独不偏心她们二房。 她们二房不自己找机遇,迟早会被李桂芬从这个家中淘汰出去。 第22章 谁在她背后出谋划策 “娘,二嫂有心赚钱是好事,容我好好想一想。” 有李桂芬唱白脸,她扮演红脸讲的话事半功倍,王胖胖不留余力的相信她讲的话。 她回屋坐在炕上闭上双眼冥想一刻钟后,睁开双眼。 “三弟妹,想的咋样啦?”王胖胖询问。 “也行,正好我最近想让相公卖凉面,可以考虑让二哥二嫂参与其中,前提是必须在我家里做面。” “为啥?”王胖胖不理解,她在自己家也可以做,她厨艺比李慧芳强多多了,拿出手来。 “二嫂,且慢慢听我与你讲。 首先我也不知凉面好不好卖,其次每一碗面有它的量,多一筷子少一筷子全是问题。 二嫂现在我家练熟练,等挣着铜板以后,你再回自己家做也不迟。 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我家用的面、调料啥的都是我家出。 我不需要二嫂出钱,仅需二嫂赚来的银子抛除成本后,分我三成。”谢南衣讲出自己的条件。 先提要求,总比日后说好。 “啊?还分你三成啊?”王胖胖显然没想到。 她垮着一张胖脸,不知如何是好。 “二嫂,此事不急,回去慢慢想。”谢南衣笑道。 着急回家问答案的王胖胖转身离开,路上碰见往家走的江书白,直接从他身旁路过,连招呼也没打。 “娘子,二嫂真没有礼貌。”江书白推开自家大门抱怨。 得知王胖胖来自己家,还想从中分一杯羹,怒道:“我去她算账。” “好啦好啦。”谢南衣安抚炸毛的江书白情绪。 她待江书白情绪平稳一些道:“相公,咱们是一家人,二嫂有心上进,咱们帮一把也不伤大雅。” 等李桂芬去后院干活儿,她小声继续劝:“相公,二嫂今日来找对于咱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恰恰说明她们二房与大房矛盾颇多。 她们为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给大哥送生意后登门,还不够讲明问题吗?” 谢南衣的想法是能拉拢一个是一个,当然贪得无厌者在她这儿零容忍。 “直接同意显得咱太好讲话了,平时王胖胖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咋地也让先把这口恶气出掉。”江书白压下脾气道。 “相公,小不忍则乱大谋。 二嫂有几个心机,你也不考虑考虑是谁在她背后出谋划策?”谢南衣话里话外点江书白。 “哦~怪不得,我就说嘛她光长个吃心眼儿,哪里想到那么多,合着一切是我二哥在背后搞的鬼。”一下子被点醒的江书白坐在炕上拍着脑门。 看来他往后多多防着江书业、江书文兄弟两个,以免他们在背后捅他一刀。 “娘子,分咱们三成会不会太少了?”江书白一想到自己赚钱的门路被人分,心痛不已。 “不少了,再多二哥该想法偷咱们配方了。 况且饺子、凉面做法简单,二嫂做饭好吃,多看几遍学会轻而易举的事情。”谢南衣分析说。 “行,我听娘子你的。 不过娘子你说买饺子的大哥怀疑咱家有秘方,娘也怀疑咱家鸡长的速度太快,你是不是真有啥独门秘方,背着我不让我晓得啊?”江书白问出埋在心中的疑虑。 “没有啊,我包饺子在娘眼皮子底下包,小鸡崽儿每天吃啥食你比我还清楚,我能搞啥花花肠子?”谢南衣佯装淡定,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也是哦,准是咱家水好喝,我去喝一遍尝尝。”想不出所以然的江书白前去厨房,拿起瓢舀了一勺水一饮而尽。 咕咚咕咚下了肚。 他把瓢放在一旁道:“痛快。” 果然是他家水的问题,他家水不知为啥喝起来甜甜的,超级好喝。 娘子调馅料好吃,一定是他家水在暗中帮忙。 得出结论的江书白吹着口哨回房间,说出自己的猜测。 “相公,咱家水是有那么一丢丢好喝,也没到你说的邪乎地步吧?”谢南衣质疑。 “咋不可能,准是哪个人美心善的神仙婆婆帮咱的忙。”江书白说完迷信般朝门口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 殊不知他口中的神仙婆婆坐在炕上静静看他表演。 “老三媳妇,别说同样是我种下的菜籽,你们家的比娘家种的品相好多了。”李桂芬抱着一盆从黄瓜、西红柿、豆角架上摘下来的黄瓜、西红柿和豆角。 她出于好奇洗了一根黄瓜和一个西红柿。 西红柿吃起来特别甜,半点儿酸味也没有,黄瓜吃起来很脆,独有的清香味很浓。 无论是西红柿、黄瓜和豆角没有一个长得歪瓜裂枣,个头大小一致,粗度也一样。 尤其是西红柿,红里透着亮。 她种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见稀奇的场景。 要知道她家的西红柿偶尔一个吃起来特别酸,有的一半红一半青。 “娘,我也不懂这些,您讲好吃那一定是没跑。”谢南衣笑眯眯道,心想一定是她的灵泉水起作用了。 看来找个机会去婆家和娘家一趟,往他们的井中加几碗灵泉水。 这样他们的水好吃,无论是包饺子还是卖凉面,也不会无人问津。 没错。 谢南衣想扶持一下原身娘家。 一个好的娘家会在她遇到问题时为她撑腰,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娘家,并且加固与娘家的关系。 问题是她娘家与婆家没有井水,看来先说服动她婆婆与娘在家里打个水井。 “娘,我估摸着是水的问题,相公说我家的水好喝。”谢南衣开口一步步往上引。 “你家的水是好喝,喝起来有股淡淡的甘甜味。”李桂芬茅塞顿开,“你们说你们家的蔬菜和小鸡崽儿们长势好,会不会跟你们喝的水有关系啊? 我看老三媳妇这两天气色比先前好多了。” “娘,我胆子小,别吓唬我啊,让村里人知道还以为咱家咋地啦。”谢南衣缩着身子。 话提醒李桂芬,她剜愣一眼江书白,“臭小子,嘴管住喽,莫往外瞎胡咧咧。” 打井一事算是往心中去了。 平白无故挨一顿骂的江书白委屈,一句话没插进嘴,脑袋上扣了口锅。 有没有投诉的地方,他要为自己申诉? 第23章 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乎 当天晚上回家,李桂芬递给江财一根黄瓜和西红柿,让他尝。 “老伴儿,好不好吃?黄瓜清香味足不?”李桂芬期待道。 “好吃,咱家啥时候种出如此好吃的蔬菜来?”江财纳闷儿。 昨日他随手摘下来的西红柿酸的他牙倒了。 “说来也挺着笑的,同样是我亲手种下的菜籽,老三家的比咱家好吃不好。 经过我们一通分析,应该是水的问题,你说咱们不如在后院打个井?” “打井?村里的水喝多少年喽,打口井能改变?我活四十多年没见过那么神奇的事情呢?”江财摆摆手,李桂芬说的话他一句也不信。 “老伴儿,你说为什么老三家的水好喝?以前老三家没打井,我种的菜形状奇形怪状,好吃不好吃都有,个头大小不一。 自打给他们打完井以后,水变好喝了,蔬菜长势喜人,以前的那些情况一个也没出现。”李桂芬企图说服江财打井。 “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乎?”江财动了心思。 他自己一个人打井会引起猜测,多说服两个陪他一起打,选谁好呢? 很快他有了自己的主意。 村里人统一吃着村中的河水,即使是村长黄忠家里也没有一口单独的水井。 河水属于公共财产,平日里除了饮用外,村民们也会在小河边洗衣裳。 水里面难免掺杂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水不养人。 于是,他亲自去找村长黄忠和亲家以及地主张大天。 张大天老嚷嚷自家井水不好吃。 不好吃嘛,重新打一个就好嘞,说不准水的质量提升呢? 在他再三劝说下,三家同意在自家打个井水。 当天张大天命人填埋自家以前的水井,选取一个自己看顺眼的方位重新挖井。 期间,谢南衣多次打着好奇的由头去几家看热闹。 水井出水后,她趁无人之时第一时间往里面加灵泉水。 填完足够的量后,若无其事的做其他事情。 “咦~老伴儿,别说还是自己家打水好喝哈,我咂巴好几下真喝到老三家的那股甜味儿。”李桂芬惊奇的端起瓢连喝几大口。 “这种事情咱们两个清楚即好,莫要往外声张,尤其是别让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晓得。”江财提醒道。 “放心吧,我嘴严着呢。” 自打上次从王胖胖口中得知分家一事是李慧芳在背后捣鼓,李桂芬心里扎下一根刺。 即便是李慧芳认错态度良好,这根刺扎的很深,一时半会儿难以拔出来。 现在三个儿媳妇她只信任老三媳妇一个人,心中那杆秤也自然而然偏向谢南衣。 “老伴儿,你说老三媳妇看似比从前勤快许多,晓得洗衣做饭,还有赚钱的头脑,为啥我有一种她比过去还懒了的感觉呢?”李桂芬问道。 “也许是你的错觉,早早睡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呢。”江财打着哈欠。 “或许吧。”想不出所以然的李桂芬紧接着躺进被窝中。 然而被她念叨的当事人谢南衣此时听江书白汇报。 “娘子,如今已迈进桂月,咱家三个孩子热的连连踢身上盖的小被子,更别提码头上干活的那帮工人大哥。 这几日老听他们抱怨天气炎热,干活儿没力气。 咱家的饺子一天比一天难卖了。” “明天改卖凉面,五文钱一大碗。”谢南衣听完打着哈欠躺下。 翌日,她微微亮起床,前往婆家,敲着婆家大门,叫醒沉睡在梦香中的王胖胖。 “三弟妹,太早了吧?”王胖胖睡眼惺忪的套好衣裳,下地跟随谢南衣一起离开,连系错扣子,脚上的鞋穿反也没有意识到。 她靠在谢南衣家的案板前,打着哈欠。 亲眼目睹三弟妹干净利落的揉着面团,擀大拇指那么宽的面皮。 在她面前有两种料汁,一种是酸甜口的,一种是咸辣口的。 眼瞅着谢南衣抓了一把切的很细的黄瓜丝放在面皮上,往上面淋入自己调好料汁,随即用筷子拌匀。 整个过程中她看的认真又仔细,连眼睛没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三弟妹加了啥独家秘方。 她不客气的端起一碗凉面尝,凉面爽口,黄瓜丝清脆,配上酸甜口味的料汁,好吃不腻人。 尤其是咸辣口的凉面,吃起来更是一绝。 辣味挑战着味蕾,让吃不了辣的人频频冒汗,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愿意放下筷子。 “三弟妹别的不多说,你厨艺是比我强。” 在吃上面,谢南衣已经得到王胖胖的认可。 她一边听从谢南衣的指挥,切多宽的面皮,黄瓜丝切多细,每种调料放几勺。 每一个大碗中加入多少面皮、黄瓜丝和调好的料汁都是有讲究的。 一开始王胖胖整不明白,连连抱怨。 谢南衣呢也不与她计较,好在她在吃上面很有悟性,多整几次后,已经掌握上用度了。 一碗合格的凉面很快出自于她之手。 王胖胖端起自己调的凉面尝,口味已经和三弟妹调的八九不离十了。 相公分析的不错,跟着三弟妹混,往后错不了。 她们两口子没有手艺,想赚钱必须跟一个有赚钱头脑的人。 家里的活儿他们两口子想着法儿偷懒,关系到自家挣钱的门路,上一百个心。 “二嫂,你认真做起事来的模样真美。”谢南衣认真夸奖,听的王胖胖心花怒放,连偷懒的心忘却在脑后了。 人高兴,连带看谢南衣顺眼不少,甚至在不忙的时候帮她看起孩子来。 “老三媳妇还是你有手段,娘在家从未看过老二媳妇认真干活儿的模样。”李桂芬心服口服。 她没制服的人轻而易举让老三媳妇管住喽,能不佩服吗? “娘,二嫂喜欢吃,为了多吃几碗好吃的面食,别提多用心呐。 换作让二嫂干别的活儿,你看二嫂躲多远。”谢南衣三言两语将此事盖过。 “也是哈。”李桂芬不疑有她,琢磨回头也让老大媳妇帮忙做面食,否则她一个闲人心思该活跃起来。 万一有见不得她们家好的人从中作梗,岂不是出大事? 第24章 大叔没有骗你吧? “老三媳妇,要不也让你大嫂来家里做面食?”李桂芬提议道。 “娘,我倒是拍手欢迎,问题是大嫂愿意来吗? 大哥有手艺,大嫂一个人去镇上卖,大哥放心?”谢南衣笑呵呵怼回去。 她不想放一个心思重的人在自己身边时刻关注自己的举动。 “也是,你大哥会木活儿,平时找他打家具的人也不少。” 经谢南衣一讲,李桂芬很快放弃让李慧芳帮忙来家中的想法。 “娘,回头你问问大嫂,愿不愿意帮我、相公和三个孩子做衣裳? 我不白让大嫂帮忙,我付铜板。”谢南衣思考片刻道。 “没问题,你大嫂不帮忙缝,娘给你们做衣裳。”李桂芬痛快应下来。 她对李慧芳做的那件事有疙瘩不假,有好事还是会第一个想到李慧芳头上。 从老三媳妇家回来后,她来到李慧芳房间说出谢南衣付钱让她帮忙缝衣裳一事。 提钱,李慧芳没有犹豫直接同意。 先前心中不舒服三弟妹让二弟妹帮忙做面食的想法烟消云散。 有银子加持,一切全好说。 先有三弟妹让三弟找相公打箱笼,现有三弟妹花钱雇她缝她们一家五口的衣裳,也算是扯平三弟妹让老二两口子卖她家吃食一事。 谢南衣不知自己无形中化解一场危机,她吩咐即将带领站着东倒西斜的江书文去镇上卖凉面的江书白。 “娘子放心,我谨记你的话。”江书白嬉皮笑脸带领江书文、谢南生、张宝宝和黄平前往镇上。 快抵达镇上时,他叮嘱道:“大哥、二哥,一会儿你们两个多看我是咋卖的,你们多上心,咱们分两个地方卖。 人涌到一个地方卖,不赚钱。” “知道了。”江书文打着哈欠说。 看似没往心中去的他在江书白卖货时看得比谢南生还认真。 “南生哥,赶明个咱俩搭档卖货,我负责张罗卖,你负责收银子。”学会江书白营销手段的江书文道。 “我看挺好,娘子说二哥与我大舅哥性子一动一静,搭配起来事半功倍。”江书白紧溜夸奖。 谢南衣夸人的话,他学的明明白白。 “是吧,我也认为我与南生哥会配合默契。”江书文很享受江书白的马屁。 反倒是谢南生拧紧眉心,妹夫何时多了个油嘴滑舌的臭毛病? 难道心长野,外面有女人了? “妹夫,两个人凑到一块儿过日子不容易,花花肠子的主意少打。”谢南生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江书白莫名其妙。 他刚想反驳,紧接着江书文赞成的声音响起,“三弟,二哥跟你讲女子的相貌不重要,关键在于品性。 李慧芳身材苗条,长相中上等有啥用,她与老大一样心术不正。 若不是她在背后老窜捣你二嫂,你二嫂能提分家吗?”江书文卖好的同时不忘记贬低李慧芳。 他对江书业两口子的厌恶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甚至比江书白两口子还深。 “二哥,过去的事情咱不提了,咱多畅享一下崭新的未来。”江书白把谢南衣对他说过的话,用在江书文身上。 他受到鼓舞的话,江书文同样爱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卖凉面。 江书文卖凉面前,先去镇上周围转悠一圈,看到镇上赫赫有名的上鱼学院心中打起了算盘。 镇上的束修费一年十两银子,能上得起学的无非是穷人家学习好的孩子和有钱人家的孩子,在这里卖凉面准没错。 打定主意,等江书业的箱笼打好以后,他与谢南生二人背着箱笼来上鱼学院对面卖。 看见孩子们晌午出来,他扯着嗓子喊:“酸甜爽口的凉面,五文钱一文,便宜又管饱。” 口号是他自己想的,好记又不绕口。 “大叔,给我来一碗凉面,我尝尝酸甜口的啥味儿。”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眯着眼睛来到江书文面前。 “没问题,大叔这就盛,保准你吃的心满意足,吃完这碗想那碗。”江书文忽悠客人的手段是跟江书白学的。 他认真观察过客人们喜欢吃这一套,总之嘴甜没有坏处。 “小朋友怎么样?大叔没有骗你吧?”在银子面前,江书文自动忽略小胖墩喊他大叔的称号。 “好吃,真好吃。”小胖墩惊呼道。 酸甜口的比他预想中还要好吃一百倍,不知咸辣口的味道如何? 他从兜里摸索出十枚铜板,连先前那一碗的钱一块儿直接付喽。 “哎呀~真不好意思,小朋友,大叔统共带两个碗,两双筷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还用你之前用过的行不?”江书文表达歉意。 他光想着如何赚大钱,忘记多备碗筷了。 “没问题,我不介意用自己用过的碗筷。”小胖墩只想快点儿尝咸辣口的凉面好不好吃,对于自己是否用过的碗筷,丝毫不介意。 瞧他他不在乎,江书文放心的盛起一碗咸辣口的凉面递给他。 身后的学子们一个个探着脑袋问:“你别光顾着吃啊,快说好不好吃哇?” 小胖墩大口大口嗦着面,往下吞咽的声音很响,馋的他们直分泌唾液。 “好吃,你们快借个碗买,不买是你们的损失。”小胖墩言语间又买一碗酸甜口的凉面综合一下先前咸辣口的辣度。 “买,我们这就去买个碗回来。”身后早已经忍不住购买欲望的学子们跑到卖包子铺、凉茶铺、馄饨铺花钱购买碗,搞得有碗的铺子掌柜摸不着头脑。 他们集体派出自家的小二打听一番后得知原来是有人在学院卖凉面。 “你也蠢,咋不知买一碗回来,尝尝好不好吃?”掌柜恨铁不成钢。 被骂的小二委屈道:“掌柜,我也想买啊,那些学子们买碗晚的都没买到凉面,更何况我们呢。” “行啦,明天你早点儿盯着,多买两碗回来尝尝。”凉茶铺子掌柜提醒。 关于凉面成功引起众人好奇心一事,江书文并不知情,此刻他呲着一口大白牙等着谢南衣分铜板。 他今日卖出三百份凉面,共计一千五百文钱,换成两是一两五钱银子。 三弟妹说凉面成本高,也不知分到他手有多少? 第25章 任由他们作威作福 谢南衣抛除所有成本后道:“大哥、二哥二嫂,一碗凉面成本是三文钱,净赚两文钱。 我分三成是……” 她打着算盘,纯利润是所赚的金额减去成本价,也就是一千五百文减去九百文的成本费等于纯利润六百文。 她分三成利润,最终分得一百八十文钱,剩余四百二十文归江书文夫妇所得。 由于面等物品她们三房提供,成本费也直接归她们三房所有。 “嘿~嘿~嘿~卖凉面真挣钱啊。 三弟妹,明天还让你二嫂来。”江书文数出十铜板放进自己的荷包里,剩余上二百枚交给王胖胖,至于余下的二百一十枚铜板分给谢南生。 没错。 他的确是卖掉三百份凉面,一半有谢南生的份。 他与南生哥搭配默契,一个负责卖,一个负责收铜板。 两个人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丝毫不慌乱。 咬着铜板笑呵呵的江书文对谢南生道:“南生哥,明日咱俩早早去占地方,省着被人占了有利地段。” 谢南生点点头,算是应下。 “二哥,只要你没有异心,以后铜板多多,届时你靠自己也可以盖起一座红砖瓦房。”谢南衣画着大饼。 饼虽大,奈何它实在是香啊。 此话一出,江书文两口子立即围上前,齐刷刷睁大双眸问:“三弟妹,你是说我们两口子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盖一座红砖瓦房?” “当然,不止单纯盖红砖瓦房,还是一座五间的红砖瓦房~”谢南衣拉长音调。 “五间呐~三弟妹你放心,我们俩保证没有异心,一定好好跟着你干。”王胖胖激动握住谢南衣的芊芊细手。 这一刻,她犹如看救世主一样望着谢南衣,似乎忘记先前她有多不待见谢南衣。 “二嫂,除了红砖瓦房还有牛车,将来争取咱们三家一家买一辆牛车。”谢南衣继续加大砝码,拉拢一个是一个。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是敌是友且看她如何把握利用。 江书文两口子喜欢财,又不想吃苦头,唯有经营生意这一条门路。 况且江书文油嘴滑舌,也适合做生意,否则不会第一天将三百份凉面全卖光,当然她的灵泉水占有绝大的功劳。 “二哥,交给你一个人任务,这个任务办的好,往后你还和我大哥打伙儿继续卖,倘若办得不好……”谢南衣话说到一半停下来。 听的聚精会神的江书文见迟迟没有下文,着急道:“三弟妹,办的不好咋样啊?你说句话啊?” “办得不好嘛……”谢南衣故意停顿片刻,“办的不好,这门生意我交给其他人做,不劳烦二哥二嫂了。” “别啊,你二哥啥都能做,只要有银子赚,让他吃屎他也乐意。”王胖胖焦急道。 对面的江书文听完连连摆手,吃屎他是万万不同意的,谁家好人没事闲的吃屎啊?岂不是混成畜牲道了吗? “三弟妹放心,二哥能办的事情竭力去办。”江书文没忘记表忠心。 开玩笑。 一天二百一十文钱,十天就是两千一百文呢,合成两换算为二两一钱银子呢。 那时他不光盖的起红砖瓦房,买得起牛车,还可以送他儿子上学堂嘞,想想做梦也能笑醒。 别说三弟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哇。 三弟是娶到宝喽,他的也不差,唯独李慧芳不是个玩意儿。 等他手里有了银票,攒够买红砖瓦房的铜板,一定第一时间张罗分家,李慧芳那张死人脸他看够够的了。 眼瞧谢南衣从房间里拿出来几张宣纸,附在江书白耳边低语几句后,开始研磨。 磨研好后,江书白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字据二字。 别看他人五人六,整天不干正经事,毛笔字写的不错。 落笔干净利落,大气磅礴,颇有一番做大事的架势。 六张字据写好后,谢南衣拿起其中两份递给江书文和谢南生,“大哥、二哥,咱们是亲戚不假,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有字据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咱也好凭字据说话。” 江书文也读过两年书,字据上面的字刚好他都认识。 琢磨一会儿,分析清楚字据上的意思后,“三弟妹,还是你有头脑。” 他门清三弟妹这是在防着他,担心他日后反悔。 其实三弟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有没有异心。 漂亮话说再美,在利益面前,谁又能始终保持初心嘞? 他率先签好字据,随即朝自己婆娘使眼色,让王胖胖签字画押。 王胖胖心中诸多疑虑,但相公一个劲儿朝她递眼神,她压下心中的问号,在签名处按下手印,其次是谢南生。 一字据一共六份,谢南衣两口子一份,江书文两口子人手各一份,谢南生一份。 另外两份一个交由江财保留,另外一份让谢南衣爹谢大民把着。 亲自目送江书文两口子宝贝一样收好字据离开后,李桂芬再也忍不住问道:“老三媳妇,你这不是任由他们作威作福吗?” 他们两口子挺直身板,她的地位出现大大的危机啊。 本来这两口子就不服管教,一旦让他们有了话语权,再想制服难如登天呐。 “娘,说句得罪您的话,您现在也压不住二哥两口子。 与其在他们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南衣大着胆子说。 老实讲她心中没底,在外人看来她在违背婆婆的意愿,当儿媳妇私自做主插手婆婆的事情,有悖天理。 搞不好世人会给她安上一个不孝顺婆婆的骂名。 果不其然,她说完这句话,李桂芬沉着眸子不发话,她感觉自己的权威遭受到威胁,挑衅她之人还是她先前最不看好的三儿媳妇。 就在她即将开口指责谢南衣时,在一旁暗道不好的江书白嬉笑着双手搭在谢南衣肩膀,“娘,娘子的意思是不想让您太过劳累。 我二哥两口子那就不是个服从管教的人,娘信不信他们表面听您话,实际上在心里指不定骂您。 依儿子愚见,不如早早给他俩分出去,娘也少操些心,腾出更多精力帮我们两口子。” 第26章 爱贪小便宜的李八婆 “你小子,心眼儿不输于老三媳妇儿。”李桂芬心中的不舒服消失一大半。 三个儿子她最偏心小儿子,没办法,谁让他最不让人省心呢。 老儿子过的好,她腿迈进鬼门关,也有脸面对江家列祖列宗。 “娘,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前我和相公混账,是我们两个的不是,往后我们争取早日立起来,撑起这个家,让您跟着我们少操些心。”谢南衣撒娇道。 “哎呀~你们俩有这份心就行,什么省心不省心的。 我要不多操心,光靠你们两口子不靠谱的,岁年三个有没有命活出满月,还是个事呐。”李桂芬摆摆手。 老三媳妇肉麻起来,她很不适应。 得嘞,回屋看孙子、孙女儿吧,老三媳妇跟着老三学不出好来,跟她这个婆婆撒起娇来啦。 她没虐待老三媳妇已经算是婆婆中的另类,让她把她当亲闺女对待,她做不到。 婆婆就是婆婆,与儿媳妇天生不合。 她没做恶婆婆,让出一大步了,其余别想指望她。 回屋看孙子的她,没听到江书白与谢南衣的悄悄话。 “娘子,我救你于水火之中,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呗?”江书白站在谢南衣身后,搂住她的腰。 “那种事我劝你想都不要想。”谢南衣堵住江书白即将说出口的话。 “为啥?” 得知自己的小算盘落空,江书白质问。 说起这个,谢南衣一肚子气,她拧住他的耳朵,“你还有脸提起此事,你好比拉磨的老牛。 不干活儿是不干活的,一干起来不顾人死活哇。 上次因为你不节制,害我腰疼好几天,我才缓过来两天,你又要放肆。” “娘子,我想嘛。”江书白撒娇,身子在谢南衣身后蹭来蹭去。 “停,吃肉可以,看你表现。”谢南衣用力掰开江书白的手指。 男孩子的力气是比女人大哈,想反抗好难。 “相公,二哥两口子我心中没底,低价收购花生一事,你多多花心思。”谢南衣双手搂住江书白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江书白的红唇。 尝到甜头的江书白加深吻意,好一会儿道:“娘子放心,关键时刻我挺有谱的。” 啦~啦~啦~噜啦啦~ 江书白双手背后心情好好,哼着曲儿离开家门,回来是三个时辰后。 “娘子,快出来。”江书白在院子里大声喊。 “来啦。”谢南衣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 她瞥见地上的十袋面愣了一瞬,竖起大拇指,“相公真有本事,一下子搞来十袋面。” “嘿嘿嘿~”得到表扬的江书白忍不住凑近,“娘子,我费劲口舌,掌柜看我买的多,以最低价卖我的。” 他指着地上的面,“娘子,这一袋面是十斤,一袋卖一百二十文,也有一百五十文一袋的,那个价格太昂贵,我没有买。 我买十袋,掌柜合一袋一百文钱卖给我的。” “相公好牛,相公你看有你在家,我轻松不少。 人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指的是不是这个道理。”谢南衣主动拉上江书白的左手往厨房走。 她指着小板凳坐下让江书白坐下后,端来一盆热水,脱掉江书白的鞋子、袜子,示意他自己把双脚放进木盆里。 她拿起一个小板凳在江书白对面坐下,“相公,你知道你哪一点最有没有魅力吗?” “哪一点?”江书白双脚踩在木桶内问。 “相公,你认真赚钱的模样最有魅力,让人移不开双眼。”谢南衣言语间不忘记抛一个媚眼儿。 三十六计,她演的这一计叫做美人计。 “娘子,往后我争取赚更多的银子回来。”江书白沉浸在美人计中,傻呵呵跳进圈套。 “相公,你不愧是我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男人,试问一下好坟头村有哪一个后生像相公你一样勤劳苦干? 他们要相貌有暴脾气,要身高有暴脾气,要手艺有暴脾气,不像相公你人俊赚钱超有一套。”谢南衣往江书白头上戴高帽,听的江书白人心飘飘。 他擦干双脚上的水珠儿,踩着鞋回屋的过程中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好不真实。 翌日,他背着箱笼与张宝宝、黄平二人步行前往镇上去卖凉面。 留下谢南衣、王胖胖妯娌二人在家擀花生碎。 “三弟妹,是我低估做凉面的步骤,你说又是洗面又是擀花生的,真累人哇。”王胖胖靠着案板,偷懒的毛病又犯了。 怎料谢南衣头也不抬,轻声细语道:“二嫂也可以不干,只是每天的两百一十文钱不知会分到谁手中?” 轻飘飘一句话成功拿捏住王胖胖,她讪讪笑:“三弟妹,我随便发发牢骚。 洗面、擀花生碎这种琐事别人干不了,唯有二嫂能做。” “二嫂,累咱去歇息,不必勉强。”谢南衣说着取过王胖胖手中的擀面杖。 “三弟妹,二嫂行。”王胖胖着急忙慌取回自己手中的擀面杖。 心慌慌。 有擀面杖在手,好有安全感。 往后再也不在三弟妹面前抱怨,她真不惯着人啊。 干完所有的活计,王胖胖回家拎起板凳去村中央唠嗑。 “侄媳妇,听说三侄子近两天天天出去做买卖,是三侄媳妇想出来的主意,她卖什么吃食?跟我们说一下呗?” 高颧骨,小眼睛,鼻子下方有颗痣的妇女眼中的贪婪令人难以忽略。 “李八婆,我这两天嘴馋想吃只鸡,你把你家鸡圈里的母鸡剁了,送我一只吃。”王胖胖往地上吐着瓜子皮。 “你算老几给你吃,我家母鸡留着下蛋。”李八婆一听当时急眼啦。 “我呸,你也清楚你家老母鸡留着下蛋啊?我三弟妹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吃食凭什么跟你说啊? 你个老王八,人丑个不高,心想的挺美。 占便宜占到老江家,我打死你。”王胖胖伸手薅住李八婆的头发,用力撕扯。 体重不达一百斤的李八婆哪是两百来斤的她对手,被按在地上嚎嚎大叫。 不远处,三男两女五个小孩子躲在暗处拍手叫好。 第27章 江书白口中的李小花 尤其是个子最小的小男孩儿,拍的最欢快。 “你们在干嘛呢?”谢南衣忙碌完,进屋换李桂芬休息。 李桂芬没有休息,反而让她先歇息。 躺在炕上睡不着的她,干脆穿鞋在村里溜达,看见几个与江书白共用一张脸的小男孩儿、小女孩儿,确认他们是李慧芳和王胖胖的闺女、儿子后上前。 “三婶儿。”几个小孩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集体回过头来。 三个小男孩儿从高到矮依次是江书文与王胖胖的大儿子江岁海,今年六岁。 其次是江书业与李慧芳的小儿子,比江岁海小上一岁的江岁农,拍巴掌最欢的那个是江书业与王胖胖的小儿子,三岁的江岁洋。 此刻江岁洋眨着萌萌的大眼睛望着她,奶声奶气道:“三婶,我娘在与李奶奶打架。 我娘可厉害啦,把李奶奶按在身下打。” 闻言,谢南衣蹲下身摸着江岁洋的头,和颜悦色问:“岁洋,告诉三婶,你娘为什么与你口中的李奶奶打架呀?” “三婶,我不清楚。”江岁洋摇了摇头。 其他四个孩子也不知情,只知晓娘(二婶)说着说着跟李八婆打起来啦。 这时,谢南衣瞥向盯着她瞅的两个小女孩儿。 高的那个是江书业与李慧芳的女儿江思思,今年六岁。 稍微矮一些的是江书文与王胖胖的闺女,五岁的江想想。 为什么不描述她们的长相呢,因为她们老江家共用一张脸。 “你们呆在这儿不许乱跑,三婶上前瞅一眼。”谢南衣叮嘱。 离老远听见李八婆骂:“死胖猪,松开老娘。” “老王八你是个屁啊,让我松我就松。”王胖胖抬起自己厚厚的手掌,对准李八婆那张满脸皱纹,黄了吧唧的脸左右开弓,打的那叫一个爽。 眼瞅着李八婆的脸逐渐肿成猪头一样,事情有闹大的趋势,谢南衣握住王胖胖的手,朝她摇摇头。 “哼,老王八,收好你的歪心思,否则我挠花你的脸。”王胖胖蹭了下自己的脖子。 “我呸,自私的鬼,不就让你跟大伙儿说一下做的什么生意吗?小题大做。 你身为好坟头村中一员,把配方告诉村民又咋滴?能死啊?”李八婆眼珠子骨碌骨碌来回转。 此话一出,有不少村民们动了心思,就在他们集体声讨谢南衣与王胖胖时,谢南衣先他们一步道:“婶子,从梦里面拔不出来吧? 你想挣钱自己去想,用不着在这儿煽动村民们。 依照婶子话中之意,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想买一辆马车,我手里面没有银票,好坟头村的村民们所有人出一把力,贡献出他们自己的银两,为我把马车买了呢? 我要的也不多五辆正好,天天换着开。” 谢南衣狮子大开口,令村民们皱起眉头。 一个个目光如锋利的刀子扫射着李八婆,恨不得将她开膛破肚,炖了吃肉。 “婶子,你身为好坟头村的一员,正好我有重盖新房的打算,晚一点儿我带人去您家估量估量房价,卖掉为我家建新房出一份力。 剩余不够的银钱,村民们凑一凑也就够了。 大家都是好坟头村的村民,自己家日子不过,帮助一下我们家,不犯毛病吧? 二嫂,你说犯毛病吗?”谢南衣问道。 想用道德绑架她,简直白日做梦。 别以为她没看透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有偷她配方的心思。 有贼心动她盘子里的蛋糕,那就原封不动,如数奉还。 牵扯上各家利益,谁也不想自己吃亏。 于是,有人出言阻止道:“李八婆,你自己喜欢贪小便宜别带上村里人。” “就是就是。”其他村民们附和。 开玩笑。 再不附和损失的不只是凑齐一辆买马车的铜板,极有可能是一间房子的银钱。 他们占外人便宜行,决不允许外人占他们便宜。 就这样,有一个出声制止李八婆,其他人也跟着一块儿声讨。 谢南衣称心如意,准备离开之际,不远处跑来一个身穿红色打补丁的小姑娘。 小姑娘今年二八芳华,名叫李小花,是李八婆的孙女。 作为江书白的爱慕者,李小花弯腰扶起自己的奶奶,愤愤瞪着谢南衣。 “呦~小花眼睛有问题?鼓那么大好吓人。”谢南衣揶揄。 “我没鼓,你莫要胡说。”李小花反驳。 “没有吗?许是我眼花了吧?小孩子还是好好用眼,万一哪天用眼过度,小小年岁看不到花花世界,会难过哭鼻子的呦。”谢南衣面带笑容。 “你少吓唬人,你们欺负我奶奶,给我奶奶道歉。”李小花诧异。 向来不管任何闲事的谢南衣,今日怎会出现在村中。 “哎呦~小花侄女说啥,我没听清,麻烦小花侄女再讲一遍呗?”谢南衣左手小拇指掏着耳朵道。 “给我奶奶道歉。”李小花强硬态度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我为何要给婶子道歉?婶子说啦要给我凑买马车的钱,还把你家房子卖掉给我家盖新房子嘞。”谢南衣专往李小花心窝窝上扎。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她上下打量李小花,李小花谈不上漂亮,与村民们站在一块儿也算得上出众,属于小有姿色。 她干瘪的身躯,毫无竞争力。 “你胡说。”李八婆左手捂着自己闪着的老腰,右手指着谢南衣气愤道。 “婶子,屁大点儿功夫,说完不承认,可不守信用哦。 不信,你问村民啊?”谢南衣面不改色。 “可不咋地,婶子,我家弟妹胆子小,你莫要欺负她。”后知后觉的王胖胖忽然意识到她现在与谢南衣是拧在一股绳上的蚂蚱。 谢南衣败下阵来,她也没有脸面。 她双手掐腰,眼睛横扫在村民们身上,颇有一副谁敢说不,不服就干的架势。 “对哇,我们都听见了,是婶子你先挑的事,婶子你要承认啊。” 众多附和的声音令李八婆百口莫辩。 脸憋生红,愣是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你们休要欺负人,小心我告诉书白哥哥。” 第28章 咋和李小花掺和到一块儿去? 一句书白哥哥成功令大家闭上嘴,村民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盯着谢南衣看。 “书白哥哥?小花侄女儿叫错称呼了吧?”谢南衣对上李八婆淬了毒的双眸,“婶子,作为晚辈我不得不说你一句,与其在外面闲聊,不如回家多教教孩子。 二八芳华的大姑娘,连称呼分不清楚,将来还有人上门提亲吗?” 啪叽。 李八婆将自己所有的屈辱发泄在李小花身上。 彼时,李小花右脸脸蛋上赫然躺着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赔钱货,跟你说过多少遍,书白是你叔叔辈,你听不懂人话吗?”李八婆晦气的擦擦手。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也不瞧瞧要啥没啥,一门心思想做里正江财的儿媳妇,她配吗? “小花侄女,婶子说得对。 你年岁也不小啦,整日一口一个书白哥哥叫着,我倒是无所谓,只当你不懂事,传出去让外人咋想你啊?”谢南衣拍拍李小花颤抖的肩膀。 “诶~李小花是不是喜欢书白啊?先前有好几次我看到她在书白家门口与书白纠缠。”不知哪个妇女突然开口问。 “真的假的?被你这么一提醒,我好像也看到过两回。”另一个妇人回忆起自己有几次路过江书白家,无意间瞥见的画面。 “对哦,我也目睹两回,李小花拽住书白的胳膊,一口一个书白哥哥,被书白无情甩开,将她关在门外。” 村民们激烈的讨论,导致李小花脸色黑如煤炭。 “大家别这么说,小花侄女儿或许没看过除相公以外的人。”谢南衣适当示弱,获得众人的同情。 “侄媳妇儿,依我看你太好说话,李小花目的多明显,把你撬走,她好当书白的妻子。”妇人的话引起村民们哄然大笑。 背着箱笼的江书白离多老远瞧见谢南衣站在人群中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引起他注意。 “快点儿走,你嫂子好像被人欺负了。”江书白加快脚步,冲到谢南衣面前,护她在身后。 “李小花,你想干啥?”江书白眼底的波涛汹涌,随时会淹没李小花这座孤岛。 “书白哥哥~”李小花一副我见犹怜,夹起嗓子叫。 呕~ 江书白扶住谢南衣的肩膀,低头朝地面呕吐。 “李小花你少恶心人,我是你叔字辈,跟你说过多少回,我有妻子,明白不?”江书白脑袋里全是谢南衣讲的李小花看上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里正儿子身份。 “相公,小花还小,咱们好好讲。”谢南衣拽住江书白的袖子劝道。 “娘子,她二八芳华,谁家小孩子是大姑娘?”江书白不留情白。 谢南衣越为李小花求情,江书白越起逆反心理,对李小花的厌恶加剧一分。 他十指紧扣谢南衣的手,警告李小花,“下次再让我瞧见你欺负我家娘子,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牵着谢南衣的手离开。 张宝宝与黄平见状,赶紧跟上。 “黄平,嫂子好可怜。”张宝宝怜惜。 “嫂子可怜?”黄平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 “嫂子不可怜吗?”张宝宝挠挠头。 “宝宝,听好兄弟一句劝,惹谁别惹嫂子,否则你不知自己是如何死的。”黄平右手搭上张宝宝的肩提醒。 “黄平多虑了吧?嫂子,平时对咱们多好哇?”张宝宝满脑子谢南衣灿烂的笑容,温柔的语气。 唉。 黄平叹气。 他跟宝宝说不清楚。 张地主是咋生出来宝宝这么单纯的人? 书白当局者迷,宝宝咋也看不明白现状? 好兄弟三个,独独他一个人清醒。 太清醒是融入不进来这个环境中。 算了。 他装没发现嫂子的小心机吧。 黄平摇摇头,搂住张宝宝的肩膀,两个人前往谢南衣家。 谢南衣家门口,两个人通过狭小的门缝往里面瞅。 “娘子,你咋和李小花掺和到一块儿去?”江书白前后左右瞧谢南衣个遍,见身上并无半处伤口问。 “婶子想要咱家凉面的配方。”谢南衣讲述来龙去脉。 “真不要脸,上梁不正下梁歪。 娘子,你说我咋招惹上李小花了呢? 口口声声说爱我,想嫁给我,结果还不是看中我爹的势力。”江书白抓头想不通。 “我哪儿清楚。”谢南衣敷衍,回屋倒了杯茶水喝。 门外,扒门缝的张宝宝与黄平推门而入,上交他们的分成钱。 他们两个在谢南衣的指引下,买了几包糕点外加一只鹿腿收买如沐清风码头的东家。 东家看在礼物加上江书白三寸不烂之舌的份上,介绍他们两个在他家另外一个码头卖凉面。 两个人今日是头一天卖,卖的时候特别紧张。 望着人来人往的码头工人好一阵儿,最后还是黄平带头,张宝宝负责喊,黄平负责收钱。 两个人与预想中一样卖光准备的三百份凉面,特来上交三成的分红钱和成本钱。 收好一百八十文的分成钱和成本钱后,谢南衣一个个铜板放在张宝宝与黄平二人面前,直至数够两百一十文钱。 “嫂子,这都是我的吗?”张宝宝眯着眼,笑嘻嘻收起属于自己的二百一十枚铜板。 他像捧着宝贝一样捧回家,放在刚回府的张大天面前。 “爹,我发钱啦。”张宝宝数出十枚铜板,孝敬张大天,余下自己收好。 “臭小子真抠,你挣那么多铜板,多给你爹我几枚铜板咋啦?”张大天佯装生气。 他看人果然准,书白小子强出李文八百里。 “爹,我偷偷给你,你不许告诉娘。”张宝宝忍痛割爱数出五十文钱,抱起剩余的铜板往屋跑,生怕张大天反悔,要更多的铜板。 另一边的黄平会做人,他分别数出两个五十文钱,一半放在村民黄忠面前,一半交给自家娘子手掌心里。 “爹娘,往后少说我不务正业,你们儿子从今天开始也是养家的人。 等我攒够娶妻生子,盖房子的钱,别说一个大胖孙子,十个我也给你们老两口抱回来。”黄平油嘴滑舌,遭受黄忠鞋板子一击。 “儿子,你杀人放火啦?”村长夫人难以置信揉揉自己的双眸问。 第29章 梦到你找野男人 身为村长妻子,黄杨氏平日里最操心的是她不着四六的小儿子。 儿子挺好,却不务正业。 人哪天死在外面,她们找不知往哪个方向找。 如今小儿子告诉她,他要改邪归正,她万万不敢相信。 别是为了从她口袋中骗钱,故意忽悠她的吧? “娘讲的什么话?你何时见过我杀人放火? 托书白家嫂子的福,我自己勤劳卖面赚来的。”黄平见黄杨氏不相信,解释道。 他盯着黄杨氏手中的铜板,“娘不要,还我。” “要,谁说我不要的?”黄杨氏握紧手中的铜板。 她不光要,还打算出去炫耀一番。 她心中打的算盘,黄平门清。 “娘,我劝你老老实实在家,哪也不许去。 今天我回来时李八婆正煽动村民们一起朝嫂子要面食方子,若不是嫂子伶牙俐齿,恐怕这会儿被村民们的唾沫星子淹死。”黄平从侧面展示事情的严重性。 自家有好事不捂紧,他娘紧溜往外说,真不知他娘脑袋里装的都是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黄杨氏打消得瑟的念头。 转头,她给黄忠上起课。 “老伴儿,谢南衣无论咋说人家现在有心做出改变,咱也不好拉后腿。 说到底她也是江财的儿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件事情你不表态,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黄杨氏没提的是更关键的是谢南衣带她家小儿子赚钱,冲这一点无论如何保住谢南衣。 “我心中有数。”黄忠双手背后,离开家门。 没多久,那些在村中央欲为难谢南衣的人当着全村人面被集体通报批评。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很快传进当事人谢南衣的耳朵里。 “这件事情,黄忠办的还像回事。”李桂芬满足道。 “娘,我咋有种公然把我架在木架上烤的感觉?”谢南衣不知为何心中那抹黄忠不光没有帮到她,反而间接在害她的感觉强烈。 也许他出自好心,结果是坏的。 对于谢南衣的分析,李桂芬有不同见解,“不能吧?老三媳妇,娘跟你讲别人想获得村长的庇护难如登天。 你啊也不知踩在哪个狗屎上,走大运啦。” 咦~ 谢南衣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问题是她真觉得黄忠不仅没有帮到她,还让她在村民们面前大大增加仇恨值。 分明她自己解决的挺好,该强势的时候强势,懂得示弱的时候示弱。 角色她扮演挺好,中途有人横插一杠,导致事情出现偏差,她能不担心嘛?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被臭骂一顿的村民们清醒过后聚集在一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凑在一起逐字琢磨前因后果。 “你们说这件事不过去了吗?村长整这一出弄啥嘞?”男人蹲在石头上。 “笨,当然是打抱不平呗。 你也不想想他家小儿子跟谁混?谢南衣又是谁的妻子。 前后结合在一起,不就好解释了嘛。”妇人说道。 “依你之见这件事情是书白在背后授意的?” “是不是他我不清楚,黄平指定是参与其中。” 被冤枉的黄平此刻正在房间里数铜板。 他反反复复一个来回数,拿起一个铜板吹,吹完放在耳边听声。 脆生。 是真铜板。 黄平屁颠屁颠儿收好自己的铜板,放下装钱的木箱中锁好,钥匙他随身携带在身上。 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成婚生子,拥有一个漂亮妻子和呆萌可爱的孩子。 正当他感慨自己命好时,下一秒整个人坐在一个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小木船。 小木船孤零零躺在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中。 他绝望地左右环顾,想要逃离,不知从哪儿下脚。 “谁来救救我?”黄平摇晃着脑袋,从睡梦中惊醒。 他胡乱摸了一把脸,脸上全是汗珠儿。 啥破梦? 黄平随口吐槽,掀开被子起身下地穿鞋洗脸吃饭,饭后背上自己的箱笼去找江书白。 “娘子,我昨晚做了个不大好的梦,我梦见你背着我找野男人了。 你和野男人还生了两个白胖大小子。”江书白光着脚跑出房间,四处寻找谢南衣的踪迹。 茅房内,谢南衣正在从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中取出两三片苞米叶子。 望着苞米叶子中央分裂的痕迹犯愁。 叶子质量不合格啊。 算啦。 凑合用吧。 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腚,折着苞米叶子擦。 这张擦完换另外一张擦,直到擦干净为止。 即便是在小心翼翼,那里也难免出现红肿的迹象。 古人的屁股真抗造哇。 难以想象用木棍剜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画面。 她只能接受用喇屁股的苞米叶子,接受不了木棍的洗礼。 怀着复杂的心情提上裤子,打开茅房那一瞬,被冲出来的人影紧紧抱住。 还好还好。 只是单纯的抱住,没有将她撞飞在装粪的大缸中。 她不想经历此生难以忘怀的场面,与屎来个亲密的接触。 好说歹说,江书白松开手,让她去厨房洗手。 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生怕她跑路。 “相公,你今天有点儿不大对劲儿。”谢南衣洗完手说。 “你和野男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生俩大胖小子,我能对劲儿吗?”江书白双眼湿润,握紧拳头吼。 啊? 听的谢南衣脑瓜子嗡嗡的。 她懵逼中分析着来龙去脉后,得知只是个梦,没好气道:“你呀一天想点儿好的。 我一天大门不出,整日在家看孩子,要么做面,我哪有时间与男人鬼混?” 她揪住江书白的耳朵,“再者咱俩成婚三年,我的人为你还不清楚吗?你再娶我也不会再嫁。” “哼,以前是这样,现在说不准喽。”江书白讥讽。 “你啥意思?”谢南衣抬脚踢在江书白的翘臀上。 “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谁提出的和离,有再一就有再二。”江书白旧事重提,理直气壮。 不提这个事还好,一提谢南衣窝一肚子火。 “江书白你有没有良心?我为啥提和离,你自己心中没谱吗? 你整日出去鬼混,连家也不着,我提和离有错? 我让你没事找事,有种你别跑。”谢南衣从厨房找来一把扫帚疙瘩,满院子追着江书白跑。 第30章 突如其来的心口疼 “娘子,我错啦。 你别气坏身子,我不是气你跟小白脸儿跑了嘛。”江书白边跑边认错。 这会儿他意识到梦境与现实的差距。 娘子手中的扫帚疙瘩打在身上痛哇。 砰。 他与推门而进的黄平撞个满怀。 毫无防备的两个人跌坐在地上。 “相公,黄平兄弟没事吧?”谢南衣丢掉手中的扫帚疙瘩,扶起摔个大屁蹲的江书白。 抬眼望去,后进来的张宝宝瞧见地上坐着的二人微愣片刻后,扶起流鼻血的黄平。 “嫂子,我没事。”黄平不在意地擦掉鼻血说。 “黄平兄弟,去厨房洗一洗吧?”谢南衣不放心道。 她拍打着江书白的后背,埋怨道:“下次记得看前方。” “娘子,我心不大得劲儿。”江书白表情痛苦,捂着胸口。 “我扶你回屋。”谢南衣搀扶江书白进屋,自己匆忙去找村中的刘郎中。 路上碰见王胖胖抱着江岁洋往她家方向走,拦住她问:“三弟妹,你着急忙慌去干啥?” “二嫂,相公胸口有些疼,我去找刘郎中。” “三弟妹你回家看着三弟,我去找郎中。”王胖胖放下江岁洋,弯腰叮嘱:“儿子,在你三叔家老实待着,不许捣乱。” “娘,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弟弟妹妹,不捣乱的。”江岁洋奶声奶气。 说完,他小跑到谢南衣身旁,主动握住谢南衣的小拇指,前往谢南衣家。 “三叔,你胸口还疼吗?”江岁洋脱了鞋子,双手撑着炕沿,爬上炕问。 “不疼了。”江书白躺在炕上。 说来也蹊跷。 他只要打开大门,胸口疼的厉害,退回到院子里啥事也没有。 江书白说与谢南衣听,谢南衣听完捂着下巴思索。 “相公,今日咱不去卖货了。”谢南衣思来想去。 身体重要。 或许是老天爷在警醒江书白。 “娘子,宝宝和黄平也不去吗?”江书白问。 “别去了,休息一天再去。”谢南衣道。 他们三个平日里好到就差没穿一条裤子了。 一个人有问题,搞不好同时代表三个人会出事。 哪有那么离谱的,一出院门胸口就疼,站在院子里啥事也没有。 “相公,你真不是为了逃避干活儿,故意治我吧?”谢南衣将信将疑。 “天地良心,娘子,我胸口真疼。”江书白听到自家娘子怀疑他,唰地坐起来。 他举起三根手指头,越过额头发誓。 他想偷懒不干是不假,没必要拿自己健康闹笑话。 况且他偷懒有一百种办法,绝不会选择最笨的那一种。 “三侄媳妇,书白啥事没有。”刘郎中诊过脉后道。 “刘叔,别不是哄我的吧?我那会儿疼的人快倒地下了。”江书白质疑起刘郎中的医术。 “相公,怎么和刘叔说话呢?”谢南衣批评道。 她扬起笑容,转头对刘郎中说:“刘叔,他啊胸口突然间疼起来,这会儿也不知啥原因莫名好了。” 听见她的解释后,刘郎中又认真诊脉,半晌道:“三侄媳妇,书白侄子确实没有心疾,或许是心病吧?” “心病?他有啥心病,除了偷懒,不想干……”谢南衣意味深长瞥一眼江书白,客套道,“谢谢刘叔,刘叔辛苦啦。” 送走刘郎中后,她站在屋门口似笑非笑。 恐怖的场面吓得江书白叔侄两个一激灵。 江岁洋没出息的假装自己困了,躺在炕上倒头就睡,留下江书白自己一个人应付。 “相公,之前谁信誓旦旦举起三根手指头? 哪三根来着?我瞧瞧长啥样。” “娘子,别听刘叔胡咧咧,我没有心病。”江书白欲哭无泪。 刘叔指定是故意陷害他。 他胸口真疼,没有扯谎。 这下好了。 娘子好不容易相信他的实话,眨眼的功夫,他人废废了。 捂着自己的胸口面壁思过,江书白咋也想不通有利的局面说扭转便扭转? 擀着花生碎的王胖胖见谢南衣脸色不太好,“三弟妹,三弟很严重吗?我瞧黄平兄弟挺严重的。” “黄平兄弟咋啦?”谢南衣光顾着江书白,担心他有啥意外,后来真没注意到黄平鼻血好没好,莫非止不住,血流成河啦? 提心吊胆的谢南衣前往黄平家中探望。 只见黄平躺在炕上,人哎呦哎呦叫,一旁张宝宝手拿蒲扇为他扇风。 “黄平兄弟,鼻血好点儿没?”谢南衣瞄着像是早就不留了。 “嫂子来啦,我鼻血不流了,我心窝窝疼。”黄平捂着胸口说。 “你也胸口疼?”谢南衣震惊。 一个两个咋回事?咋都心疼? “嗯呐~嫂子,我不和你说,说一句话疼一下。”黄平闭上双眼干嚎。 “婶子,要不你请个算命先生或者跳大神的瞧一下吧?”谢南衣道。 依照自己多年看穿越小说的经验,指定是冲着哪个仙家了。 她倒不是迷信,这种邪门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也别错过一丝找到心口疼来源处的机会。 回家后,谢南衣询问李桂芬与王胖胖附近有没有道行高的算命先生或者跳大神。 “娘子,咱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江书白出来小解,听见自家娘子离谱的话阻止。 “你心口疼,黄平心窝窝也疼,你说把脉啥毛病没有,没有点儿说道,糊弄不过去吧?要么你解释解释?”谢南衣回怼道。 “黄平也疼,我去瞧瞧。”江书白担心黄平的安危,快步走到大门口。 抬脚跨越门槛又退了回来,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扶着门,“娘子,我又疼上啦,要老命了。 娘子,实在不行,找个瞧一瞧? 啥封建不封建,迷信不迷信的,救命要紧。” 先前还死鸭子嘴硬的江书白,这会儿败下阵来祈求。 啥好人经得起折磨? “娘,你有认识的吗?”谢南衣压下那句我上哪儿给你找去的话问。 “附近还真没有,咱村的人一年到头来也请不上一次算命先生和跳大神的,要不老三你硬挺一下呢?”李桂芬说道。 “娘,你儿子我疼的额头上汗呼呼往外冒,腿发软挪不开脚步,你让你儿子我硬挺,你是我亲娘不?”江书白疼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第31章 江书文挨打 “不硬挺咋整?没有是真格的。”李桂芬无奈道。 她上哪儿去找算命先生和跳大神的? 没办法,只好与谢南衣搀扶江书白进屋。 躺到炕上那一刻,江书白汗也不出了,人也有力气喊了。 “娘子,你瞧见没有?咱家大门指定克我。”江书白寻找理由。 不为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娘子老质疑他是在装病。 他真没装。 “行啦,估计你今日不宜出门。”谢南衣安抚炸毛的江书白。 恢复活蹦乱跳状态的江书白难得好心情不用谢南衣指使,自己主动看管孩子。 在炕上逃避挨骂,假装睡觉的江岁洋适宜醒了过来,耍鬼脸逗江念念与江岁安玩。 “娘,不好了,相公脸上全是伤。”王胖胖从外面冲进来,撞飞站在门口的李桂芬。 “老二媳妇,你是看我活的太久了,是吧?”李桂芬扶着自己扭着的老腰骂。 得知自己莽撞的举动无意伤着李桂芬,王胖胖手足无措。 联想自家相公脸上血淋淋的场景,仗着胆子道:“娘,快去瞧瞧吧,相公脸上都是血。” “啥?”李桂芬动一下牵扯全身,她没好气白愣一眼作为罪魁祸首的王胖胖,“死不开眼,还不过来扶我一下。” “哦。”王胖胖与谢南衣一左一右搀扶李桂芬往外走。 抵达家时,江书文坐在长条凳子上老老实实让刘郎中包扎伤口。 缠上一大圈麻布后,刘郎中交代注意事项,又派人随他一起回去抓汤药。 “二哥,你头上是咋弄的?”谢南衣望着鼻青脸肿的江书文。 “别提了,晦气。 我卖完凉面回来,与南生哥分道扬镳,忽然冲出一群人来把麻袋套在我脑门上,紧接着对我拳打脚踢。”江书文陈述自己的惨状。 “二哥,你是指在村里他们对你动手?” “可不咋滴,这群村民们疯啦。 这口气我咽不下,等我弄到揍我的名单,我饶不了他们。”江书文咬牙切齿。 “不会是那日村长叔数落那群村民,他们怀恨在心想报复相公、宝宝兄弟和黄平兄弟,没逮着他们,抓住倒霉的二哥你吧?”谢南衣猜测村民们极有可能因为被村长臭骂一顿而报复。 “他娘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江书文捂着自己包扎的额头,嘶哈一口凉气。 爬上炕,靠着墙壁的他琢磨来琢磨去,愈想愈憋屈、窝火。 啥事啊? 他在家揣摩,王胖胖在谢南衣家担忧她的情况。 切面皮时注意力不集中,频繁切到拇指上的肉,导致出血频频。 “二嫂,你先回家吧?”谢南衣通过此事发觉王胖胖两口子感情很好,比原身和李慧芳那两对好许多。 “我不回去。”王胖胖把切好的面皮放到碗中。 她放下菜刀,扭身说:“三弟妹你先切一会儿,我去找他们算账。” “二嫂,凭你一个人没有胜算,此事因村长叔而起。 二嫂去找村长,事半功倍。”谢南衣抓住怒不可遏的王胖胖。 “找村长?”王胖胖不理解,她找村长干啥? 村长会帮她解决此事吗? “二嫂,到了村长家你尽情发挥,村长叔会为你做主。”谢南衣没有回答太多。 王胖胖点点头,一路上在思考黄忠为何会帮她? 直到敲着黄忠家大门时,也没有想通。 “老三媳妇,你给你二嫂出馊主意,不怕得罪村长吗?”李桂芬扶着腰问。 “娘,这件事情唯有村长叔出马才可以解决,况且娘不认为村民们太过猖狂,是时候敲打一下吗?”谢南衣反问。 哪有在村子里直接行凶的?下马威看似是做给她们看的,其实是警告江财与黄忠二人。 无一例外,谁让他们两个一个是村长,另外一个是里正呢。 挑衅里正的家属,相当于在变相朝他们两个一把手发起挑战。 该夸村民们蠢还是过于聪慧呢? 得知事情经过的黄忠脸红筋暴,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 这帮刁民简直不把他的权威放在眼中。 他望着坐在地上抱着他大腿哭的王胖胖,“侄媳妇,要不你先回去?” 然而王胖胖专心致志哭诉江书文所遭受的委屈,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无奈之下,他朝黄平吼道:“看什么看?赶紧扶你二嫂回去。” “哦。”黄平撇嘴,与张宝宝合力拽起牢牢抓住黄忠大腿不放的王胖胖。 生拉硬拽一番,两个人终于搀扶王胖胖回到江书白家中,大口大口喘着气。 “宝宝兄弟、黄平兄弟,你们两个去山上打猎啦?”谢南衣端了两杯沏好的茶水。 接过她的茶水,黄平顾不上烫,猛喝一大口,“嫂子,我们是累的。” 说完,他瞥了一眼门口方向。 好在王胖胖现在人在厨房,并未听到他的话。 “黄平兄弟,你胸口还疼不?”谢南衣想起诡异的事情问道。 “嫂子,说来也奇怪,自打二哥挨打以后,我心窝窝一点儿也不疼了。”黄平惊讶于这件事的邪门之处。 莫非是二哥替他与书白承受此等祸事? 他用拎东西看望一下二哥吗? 得知他啥事没有的谢南衣,确认江书白与他同时心口疼是老天爷提前给他们的警醒。 假如他们心窝窝啥症状没有,这顿毒打想必会落在他们身上。 “你俩还挺幸运。”谢南衣莫名讲了一句。 大脑转得快的黄平很快明白她讲的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二哥这趟礼物必送无疑了。 送啥好呢? 黄平思索着离开谢南衣家,留下盯着他背影看的江书白。 “相公,你瞅啥呢?”谢南衣关上大门问。 “娘子,黄平脑瓜子让驴踢了吧?我咋感觉他神经兮兮?”江书白摸着下巴。 神经兮兮? 依谢南衣的见解是江书白太蠢。 算上他一共三个人,张宝宝单蠢,他憨憨,唯独黄平一个人脑袋和发动机一样转的快。 很难想象江书白是如何在各路掌柜面前混,吃得开的? 难道单纯靠这张脸吗? 谢南衣仔细打量江书白嫩的掐出水的脸蛋儿,认真的表情愣是给江书白看毛愣了。 娘子是要揍他吗? 第32章 有事必喊爹 好在谢南衣没有瞅他太久,移回视线。 “三婶,岁年弟弟哭啦。”江岁洋小小的身躯站在屋门口,为平平无奇的门框增添一抹别样的光彩。 “来喽。”谢南衣大步越过江书白,进屋去给江岁年换尿戒子。 咦~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呕~ 谢南衣忍不住冲一旁吐,她的一举一动江岁年看在眼中,不吵也不闹,伸出右手中指指向江书白。 双手环胸在门口幸灾乐祸的江书白拧眉。 臭小子,不香了。 亏以前自作多情认为他好,臭小子真一点儿不为他考虑哇。 娘子在的情况下让娘子自己整呗,他忍臭收拾残局的时候,娘子也没上前帮一回忙啊。 见他不上前,很少哭出声的江岁年哇的一声发泄表达他的意见。 行啦行啦。 小祖宗。 他的命也是命啊。 江书白上前接过谢南衣手中的尿戒子为江岁年套上,咬牙切齿:“你真是我的好大儿,真替你爹我着想,生怕我少干一丝丝的活哇。” 他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证明自己此刻的心情。 身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谢南衣秒懂,在江书白中指和食指捏着尿戒子出去后,抱起江岁年亲,惹得江岁年连连大笑。 声音大到连屋外坐着小板凳洗尿戒子的江书白听的一清二楚。 臭小子,故意气你老爹是不是? 他哄江岁年时,从未见这臭小子笑过。 别提笑了,几乎是连个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唯有在饿和拉臭臭时想起还有他这个便宜爹。 另外两个罪过更大,拿他当不值钱的苦大力使唤。 三个孩子和商量好一样,有娘不找,光看守他一个。 只要他有个风吹草动,立即开启小马达,哭个不停。 教娘也有段时日,到现在一个娘字也没蹦出来,上哪儿说理去? 他在暗自发牢骚时,谢南衣坐在炕上对江岁年三个说:“闺女、儿子,娘和你们说将来学吐字,第一个字一定要喊爹。 你们爹是你们的天,学不会喊娘不要紧,爹必须要学会。 有事记得找你们爹,你们爹本事可大啦,通通给你们解决。” 谢南衣忽悠着三个小家伙儿,三个小家伙儿听的认真,江念念、江岁洋姐弟两个疯狂拍着炕表示同意。 不会翻身的江岁年努力揣着自己的小短腿儿附和。 挨着谢南衣坐的江岁洋眨着萌萌的大眼睛,“三婶,为什么第一句喊爹呀?别人家的孩子第一句不都是喊娘吗?” “岁洋,听三婶和你讲……”谢南衣阻止语言,如何忽悠江岁洋让他相信。 她揉揉江岁洋乌黑的头发,“因为你三叔负责呦,弟弟妹妹们很喜欢,很信任他呦。” “这样呀,看来我爹不负责哇,要不然我们咋第一句话喊娘,不喊他嘞。”江岁洋点点头,认为自己分析的很正确。 呃…… 不知咋往下接的谢南衣在心里默默道:二哥,对不住喽。 她只是在忽悠江岁洋,谁知小孩子天真,真相信瞎掰她的鬼话。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一种罪过? “岁洋,听三婶和你讲,孩子们喊娘是因为我们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骨子里的记忆迫使我们第一句喊娘。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其他小朋友也会第一句喊爹。”谢南衣努力往回找补。 她有在好好解释,也算不上是欺骗小孩子的行为。 “三婶,我晚出生三年好啦。”江岁洋懊恼道。 “为啥呀?”谢南衣问道。 “这样我第一句话可以喊爹了呦,爹就不会伤心。”江岁洋认真解释。 殊不知谢南衣在心里悄悄说:傻孩子,三婶教你弟弟、妹妹们第一句话喊爹,是想让他们往后啥事第一个想到他们爹,有事找他们爹,她好轻松轻松。 可惜自己的私心,真正用意不好与江岁洋讲,就让他这样误会下去也是个挺不错的决定。 为了保持自己在江岁洋高大的好形象,她发了个善意的谎言。 岂料江岁洋回家第一句话,“爹,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往后有啥事,我第一个喊你。” “臭小子,算你有点儿良心。”江书文感动道。 接下来他懂得江岁洋此话的真正含义。 “爹,我要拉臭臭,你去给我拿苞米叶子。” “爹,我裤子没提好,你帮我提一下。” “爹,我想喝水,够不到水缸,你帮我舀一下水。” 短短三日,受着伤的江书文忙碌奔波于帮三个孩子提裤子、舀水等等各种杂事。 常常是屁股刚挨在炕沿边儿上,江岁洋三个小家伙儿又有事找他,搞得他苦不堪言。 经过一番言语威胁利诱,从江岁洋那里听到来龙去脉。 他气呼呼找从外面卖完凉面回来的江书白算账。 “三弟,二哥最近没有得罪你吧?”江书文双手叉腰宛如一个即将闹事的泼妇。 “没有哇,二哥,咋啦?”江书白放下箱笼问。 “没有,你教孩子开口第一句话喊爹干啥?瞧瞧这几日他们兄妹三个给我折腾,人瘦一大圈儿。”江书文撸起胳膊袖叫江书白瞧,听的江书白两眼黑。 啥情况? 他啥时候教过孩子们喊爹?他向来是教孩子们喊娘。 再者他家孩子才四个多月,连话不会往外蹦,他二哥会不会发热糊涂啦? 江书白伸手探着江书文的额头,见江书文温度正常,没有发烫迹象,狐疑道:“也不烧哇,二哥,你大白天讲啥胡话?” “是胡话吗?你就差没把喊爹俩字写在脑瓜子上啦,我和你讲你……”江书文话讲一半,谢南衣手拿菜刀从厨房冲出来。 他目不斜视盯着谢南衣手中的菜刀,生怕她一个激动,把他一劈两半。 “三弟妹,咱有话好好讲,动手不是个女子家干的事,太粗暴会落人口舌。”江书文躲在江书白身后,探出个脑袋劝。 “二哥,你与相公之间会不会有啥误会,我在屋里听见你俩吵吵。”谢南衣问道。 两个人一个讲胯骨轴子,一个讲城门楼子,主打扯出二里地远。 “三弟妹,你不是要砍我哇?” 第33章 解释什么? “二哥,我砍你干啥?砍人是要坐牢的。”谢南衣莫名其妙。 抬眸瞄到自己高高举起的菜刀,顿时明白江书文为何一脸惊悚望着她,甚至不惜躲到江书白身后隐蔽。 她放下手中的菜刀,安抚害怕的江书文,“二哥,咱有话好好讲,莫伤兄弟情谊,或许中间有啥误会。” “还不是臭老三,教什么不好教岁洋喊爹,搞得这三个臭孩子有事第一时间喊我。”江书文讲述来龙去脉。 心虚不已的谢南衣厉色严词,“相公,知道你为二哥好,下午不许这样喽。” 转身讪讪对江书文道:“二哥,相公是为你好,希望你在孩子面前树立一个高大威猛的好形象,是你曲解他的好意啦。” 谢南衣从中撮合,试图化解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误会。 “是这样吗?”江书文狐疑地摸着下巴问。 “当然,二哥,你三弟最在乎兄弟情谊,不然也不会答应你卖咱家的凉面。 你想想一天纯利润赚两百文,这样的好事交给谁不好?对不对?”谢南衣开始哄骗起江书文来。 “也是哈,三弟妹,讲的有些道理。”江书文思索片刻道。 那些兄弟关系不好的,宁愿让外人赚挣钱的买卖,也不愿意让自家亲戚做。 结合三弟情况来做对比,他三弟是比那些不讲情面的亲戚强。 于是乎,江书文心中的闷气全无。 他拍着江书白的肩膀,“三弟,是二哥错怪你的好意啦,你是为二哥着想,二哥理应感谢才是,回头我去镇上买两只烧鸡回来,咱兄弟两个一人一只。” “谢谢二哥。”江书白敷衍笑了一下。 等江书文离开,他意味深长瞥向谢南衣,“娘子,你不该给为夫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解释什么?”谢南衣装傻充愣。 “娘子你学坏了,为夫在家教孩子们喊娘,你背着为夫教孩子们喊爹,你说孩子们一个劲儿找为夫,是不是你在背后授意的?”江书白钳制住谢南衣,防止她逃跑。 “相公想多啦,我是那种人吗? 我在家告诉孩子们你是这个家的天,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居然曲解我的好意。”谢南衣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突如其来的疼痛感使泪腺敏感,配合般往外流眼泪。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痛江书白的双眸,皱着眉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滴。 “娘子,是为夫错怪你了。”江书白心疼地低下头亲了亲谢南衣额头,以表歉意之情。 哼。 谢南衣用力推开他,趴在被垛上哭。 哭着哭着,她笑出了声。 单纯的江书白以为她伤心至极,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认错,“娘子,千错万错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怀疑娘子的良苦用心。” “你哪里有错,你总是这样怀疑我。”谢南衣佯装生气娇嗔。 “娘子,为夫错了,为夫尽力改。”江书白道歉态度又真诚几分。 “真的吗?我想吃烤全羊。”谢南衣趁机提要求。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懂。 女人家可以小作,别用力过猛。 男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比如江书白。 “吃,娘子,我现在去山上抓野山羊去。”江书白下地穿上鞋子,抬腿刚想迈步,被人抓住衣袖。 “相公,我也想上山去。”谢南衣抬头瞅江书白。 湿润的眼圈令江书白一时心软,答应带她一起上山。 从柴房出来,细琢磨下来,江书白总感觉哪儿有问题,具体又说不上来。 “宝宝、黄平,你们俩说你们嫂子心眼儿多不?”走在后面目不转睛瞄着在前面背着筐上山的谢南衣背影问。 “不多呀,嫂子简直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女人啦。”张宝宝毫不犹豫。 光凭她同意书白带他与黄平做生意这一点儿,证明谢南衣是个心善的女子。 与他肩并肩一起走的黄平有不同见解,只不过当着好兄弟的面他不好直说谢南衣是个有小心机的女人。 他保持缄默,后知后觉的江书白明白他在无声中回答。 “其实我也认为你们嫂子很好,至少她不会害我。”江书白为谢南衣辩解。 女人希望自家男人好好过日子,不整日腿长在赌坊,有什么错误? 自家娘子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妇人中的一员。 他上进,娘子也有脸面。 江书白pua起自己来比谢南衣夸他时还上道。 走在最前面的谢南衣不知江书白的小九九,她眼中只装得下前面一大片绿色,刚长出来没多久,新鲜的枸杞菜。 “相公快来,咱们把它采摘回家烙鸡蛋饼吃。”谢南衣激动道。 在现代她有幸吃过一回枸杞菜鸡蛋饼,味道在她承受范围内,吃起来也还可以,没什么怪味儿。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江书白会不会偷懒,自己动起手来挖枸杞菜。 她挖的差不多时,转身瞧见江书白翘了个二郎腿靠在树前,嘴里叼了根绿草,张宝宝与黄平二人不知去向。 “江书白~”谢南衣冷脸喊道。 “啊?”从睡梦中惊醒的江书白对上谢南衣那双生气的眸子。 该死的。 偷懒让娘子抓包。 宝宝和黄平狩猎还没回来嘞? “娘子,我昨晚没大睡好,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有意要偷懒的。”江书白解释。 诚恳的态度反倒让谢南衣不好惩戒他。 这时,张宝宝与黄平肩上扛着根木棍从山上下来,木棍上绑着两只野兔。 “嫂子,野山羊没抓住,抓住两只野兔。”黄平听见谢南衣二人发生争执说。 “野兔也可以,嫂子不挑。”谢南衣不太理解两只野兔而已,干嘛绑在木棍上,手拿不也可以下山吗? 谁知江书白看到直直的木棍,眼睛唰一下亮了。 “娘子,宝宝他俩拿的木棍真直溜,在哪儿捡的,我也想捡一根。”江书白眼珠子盯在木棍子上移不开。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对木棍子直不直那么感兴趣呢?” “娘子你不懂,男人对直木棍子有特别的执着与疯狂。”江书白拿着木棍子来回看,不停摆弄。 第34章 话不要说太满 “相公,你的爱好好特别。”谢南衣不理解但尊重。 “娘子,你在原处等着我们,我跟他俩再去找两根去。”江书白把扛在张宝宝与黄平肩上的木棍子放在谢南衣手中,自己与张宝宝、黄平上山去找木棍子。 约摸着半个时辰,等的谢南衣好生不耐烦时,江书白呲着牙从山上下来。 他神秘兮兮跑到谢南衣跟前,左右瞧着四下无人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神秘东西。 他一层层掀开包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展示给谢南衣看。 “娘子,我今日运气真好,你看我发现一根手掌大小的野山参耶。”江书白道。 他手中的野山参品相上乘,值个好价钱。 “相公,你真棒。”谢南衣踮起脚尖,亲吻江书白的额头以示奖励。 “娘子,你好好收着。”江书白重新包好野山参,放在谢南衣手掌心,任由她处置。 一根野山参换来娘子高兴,比什么都值。 这次野山参没换成银票也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遇,运气好总可以碰上哒。 回家后,谢南衣将枸杞菜分了四筐,张宝宝、黄平各一筐,婆家与娘家各一筐,其余的枸杞菜自己留着。 谢南衣回到家,从屋内找来一大块儿不要的红色粗布铺在地面上,把筐里面的枸杞菜倒在上面铺好。 多余的杂草挑出来,江书白从厨房拎出来一大桶水,任由谢南衣捧起一大把枸杞菜放在里面清洗。 反复清洗好几遍后晾晒干水分,拿到案板上剁碎。 鸡蛋搅拌成蛋液,将枸杞菜加入进去,再次拿起筷子搅拌均匀,放入盐等调料。 待江书白往灶口添上一把柴火,生着火以后,谢南衣从油坛子里舀出几勺油浇入大锅中。 等待油温烧热后,淋入成稀状的蛋液在大锅中,小火翻面盛出盘子。 谢南衣用筷子夹起一个成型的枸杞菜鸡蛋饼尝。 金黄色的鸡蛋饼点缀上一点儿绿色,使单薄的表面增添不少色彩。 软嫩的枸杞菜鸡蛋饼吃起来很香,尤其是加入灵泉水后,平平无奇的鸡蛋饼吃起来格外香。 “相公,我明早早起多摊几个鸡蛋饼,你拿去码头卖,两文钱一个。”谢南衣盘算着做多大个头的鸡蛋饼卖好。 靠在案板前想有半刻钟,最终确定为大饭碗宽度那么大。 “娘子,鸡蛋饼看起来比饺子还普通,会有人买吗?”江书白质疑。 按理来讲他不该怀疑自家娘子,他们家突然间崛起,一多半是娘子的功劳。 问题是枸杞菜鸡蛋饼看起来平平无奇,真有人买吗? “有没有人买,明天卖过才知晓答案。”谢南衣回答。 实操得结论。 好不好卖,江书白卖过以后结果方能知晓。 带着疑惑,江书白进入梦乡。 次日,他醒来的时候,谢南衣已经做好早饭。 “娘子,你每天天不亮起床做饭,真辛苦。”江书白从身后抱紧谢南衣的腰。 “相公,要不从今天开始你学习做饭吧?”谢南衣开口道。 “娘子,我好饿呀。”江书白松开谢南衣,转移话题。 他抬头瞥向厨房的房梁,不与谢南衣对视。 白感动啦。 深知江书白不过是动动嘴,她还感性上喽。 谢南衣安静嚼着自己碗里的高粱米水饭,坐在她对面的江书白时不时瞥她一眼,观察她的动态。 明眼瞧出来她不太高兴后,在危机关头蹦迪,“娘子,明天我可以歇息一天吗?” “可以哇。”谢南衣作为一个贤妻,理应理解江书白。 何况江书白今日采到一根野山参,看在野山参的面子上,也不好闹太僵。 “娘子,明天你可以多给我几个铜板吗?我想去赌坊玩两把。” 没有任何征兆,江书白在眼巴前提起不合时宜的话题。 “行啊,前提是你先卖够两百文的营业额以后再谈。”谢南衣告诉自己深呼吸,别与江书白见识。 她要的是彻底断绝江书白去赌坊的念头,整个过程需要慢慢引导。 一下子直接杜绝江书白去赌坊,导致他出现应激反应,往后不让他去赌坊难喽。 不担心他放明面提这个膈应的话题,就怕他背着她偷偷去赌坊,她不知情。 面对她的通情达理,江书白保证道:“娘子放心,我会好好卖货,争取多赢些铜板回来。” 嘘。 谢南衣伸出右手中指放在江书白唇中间,“相公,有些话不许说太满哦,讲大话是不会灵验滴。” 江书白点点头,去厨房烧水。 “娘子,烫烫脚。”江书白端着一盆他调好的水进来。 温度正好,谢南衣双脚直直放进去,也没有烫到嗖一下伸出来。 “娘子,你的脚白嫩还美。”江书白往谢南衣脚上淋水称赞道。 “是嘛?我还真没注意过,倒是你那双脚白的令人羡慕。”谢南衣开启互夸模式。 江书白夸她一句,她反夸江书白三句,直到江书白晕乎乎上了炕躺下,做了一个勤勤恳恳每日早出晚归赚钱养家糊口的梦。 呼。 好累哦。 江书白揉揉自己的肩膀? 想起今日还没有摆摊,倏的坐起来,胡乱穿好鞋子找谢南衣解释。 “娘子,我忘记去卖凉面和推销新产品喽。”江书白低着头,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关系,相公最近劳碌,休息一下我理解。”谢南衣没有责怪江书白。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米粥,“相公记得吃晌午饭。” “娘子,我少卖一次,咱家少赚一天的钱。”江书白自责道。 怪他太大意,忘记正经事。 “相公,钱不是一天挣出来的。 在我眼里,相公表现的很不错。 试问村里那些为人夫的后生们有几个做到像相公一样棒的?”谢南衣安抚江书白的情绪。 夫妻之间互相理解,才是日子过长久的秘诀。 况且她从始至终对自己的目标很清晰,就是把自己打造成善解人意的贤妻一枚。 唯有一步步攻略江书白的城池,敞开他的心扉,他才会臣服,从此听命于她。 没有强迫,也没有屈打成招,而是心甘情愿听她的话。 即便是这样,谢南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江书白改造成自己理想中的相公,更不知江书白愿不愿意配合? 第35章 故意找茬 “娘子莫要夸我,我会骄傲的。”江书白手拿自己从山上捡的木棍子在空中来回比划,好似一个刚得到家长表扬的孩童。 他在家短暂休息一天后,身背箱笼,去如沐清风码头卖凉面和枸杞菜鸡蛋饼。 “大兄弟,昨天咋没来呢?”码头上的工人左手拿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在张望。 “大哥,昨天在家休息一天。 大哥,我娘子在家新研究一项吃食,叫做枸杞菜鸡蛋饼,两文钱一个。 大哥,买一个尝尝?”江书白从箱笼里取出盆,掀开上面盖着的白布,露出枸杞菜鸡蛋饼的庐山真面目。 “来一张尝尝。”工人翘着一张有大饭碗宽度接受道。 “好嘞。”江书白拿起木夹子,夹起一个枸杞菜鸡蛋饼放进工人碗中。 工人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我再来两张。” 其他工人见状,原本质疑枸杞菜鸡蛋饼的他们,动了购买的心思。 不挑食者直接买上两张,挑食者两个人打伙儿买一张,防止自己买完吃不了丢掉,浪费的情景发生。 绝大多数的工人们接受了枸杞菜的味道,一小部分觉得它味道很奇怪,庆幸与人打伙儿购买的决定是正确的。 “书白,卖啥呢?给我来一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李文凑上前,没有经过江书白允许,自来熟的拿起一张枸杞菜鸡蛋饼吃。 吃进去一口,咀嚼片刻后,他随口将嘴中的渣子吐在地上,枸杞菜鸡蛋饼往地上一甩,“书白,你卖的是啥玩意儿啊,也忒难吃了。” 扔枸杞菜鸡蛋饼的举动无疑是在点燃江书白及那些喜欢吃它的工人们怒火。 无意间瞥见不远处那个鼻子处有道叉的凶煞光头男子,江书白压住心中的怒意,“不好吃,咱不吃就是了。” 一张枸杞菜鸡蛋饼两文钱,李文毁的不仅仅是两文钱,还有他在如沐春风码头这帮工人面前的名声。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李文居然还与那个凶煞的光头男子在一起。 如若不是顾忌那个光头男子的身份,他早就质问李文了。 眼下李文跑到码头上找他麻烦,寓意何为? 江书白平日里不喜欢动脑,眼下特殊的情况,不得不让认真思考起来。 那个光头男子让李文做当众做羞辱他的事情,有何目的? 他匪夷所思时,听见李文开口表达他的不满,“书白,好歹咱也兄弟一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自己找了个赚钱的买卖,不管我们的死活。” 看似在在埋怨江书白不带他赚钱,实际上是在暗示江书白主动将这门生意让出来。 听到此话的江书白不动声色瞄了一下光头男子所在方向。 这就是他们派李文来故意侮辱他,让他当众出丑的原因? 生意给是不可以给的,只是今日不答应下来恐怕不好脱身。 况且光头男子有那个身份加持,谁知会不会在他回去的路上下毒手?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好直接闹翻。 “行啊,看在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只收你三成利润。”江书白皮笑肉不笑。 很早他看出李文与他不是一路人,碍于是好朋友的份上,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料李文竟然有一天为了外人,为难起他这个曾经的好朋友。 之前李文故意激怒他,吃掉他一百文钱饭一事历历在目。 假如借此事彻底摆脱,与李文断了兄弟情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尽量稳住自己的阵脚,不让自己恐慌。 至于李文呢,听到他分三成利润,勃然大怒道:“书白,你也忒不是人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斤斤计较,收我三成利润,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他大声吼道。 光头男子给他的任务是一文不花,从江书白这里弄到吃食方子,他们好自己经营。 而且光头男子允诺他做成此单生意,让他坐上三当家的椅子上。 江书白如此不留情面,实在是让他难以下来台。 于是,他用脚一踢,踢翻地上摆放装枸杞菜鸡蛋饼和凉面的盆,散落在一地。 他仗着有人撑腰,嚣张道:“过去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姓啥。” 紧接着,他抬脚踢在倒翻过来的盆上,以示权威。 “我从始至终姓江,倒是你忘记姓甚名谁。”江书白眸子里迸发一股冷意。 在场的工人们顿感身上凉飕飕的,有的甚至抱起来双臂。 “李文,作为曾经的好兄弟,我劝你好自为之。”江书白刻意压制住喷发出的火焰。 他很想暴揍李文一顿,出了窝在心口的恶气。 问题是光头男子一行人在不远处盯着他一举一动。 他们人多,他轻易动怒受伤的也只是自己。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原因,他现在身处如沐春风码头,站在别人底盘的地面上。 即使如沐春风码头东家和管家漠视他受欺负的画面,也不会坐视不管有人在他的码头上故意闹事。 是人不会允许外来人挑战他的权威,江书白相信今日的示弱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今日的窝囊和所受的屈辱会加倍奉还给李文。 今日所有的损失在日后通通会讨回来。 一百五十份枸杞菜鸡蛋饼,每一份卖两文钱,一百五十份合计三百文。 一百五十份凉面,每一份凉面卖五文钱,一百五十份则是七百五十文钱。 两样加在一起是一千零五十文钱。 甭管有没有卖出去的吃食,通通按没卖出去算在李文身上。 他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残渣,有看不过去的工人们帮他一起收拾。 狼藉收拾干净,江书白背上箱笼准备离开,怎料李文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一忍再忍的江书白清楚今日恐是躲不过去。 他握起拳头正打算抬起胳膊,一拳砸在李文鼻梁上,让他明白从始至终他不是吃素的。 从前他重情义,看在李文是他好兄弟的份上,即使是吃亏,他也不在乎。 现下既然李文主动为了认识没多久的外人与他闹掰,他也不必再留情面。 “你们不去干活儿,聚在一起干什么?”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江书白的计划。 第36章 暴揍李文 “袁管家,是小的兄弟来空口找小的要吃食方子,小的不过是看在兄弟情谊面子上只收他三成利润,他便踢翻小的去卖的吃食。 袁管家,实不相瞒小的今天有卖新吃食,原计划留出两份来送给您和东家尝尝,怎料……”江书白故意降低身份,博取同情。 得知自己有一份,袁管家上下打量洋洋得意的李文,蔑视的眸光令李文很不爽。 不过他也不蠢,听江书白话里话外,袁管家大概是这个码头的管事。 肆意欺辱江书白行,因为他没有背景。 袁管家不行,他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如沐春风码头的东家,谁知这位所谓的东家背后有没有大人物? “江书白,你给我等着。”李文抬起右手中指指着江书白鼻子警告,随即想离开。 “等一下,我说过让你离开了吗?”袁管家叫停李文。 他可以任由李文在码头上欺辱江书白,但不代表他会眼睁睁望着李文在码头上闹事。 不等李文想出应对之策,袁管家打了个响指,一群手下闻声包围住李文,对他拳打脚踢。 江书白趁机上前擂李文脸蛋儿两下,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的,又抬起腿踢着李文的肚子,连踢好几下,心中那股憋着的无名火才发泄出来。 远远不够。 报复的效果达不到江书白预想中的效果。 他要报仇的对象不单单只有李文,还有那个想要他家吃食方子的光头男子。 “够啦。”袁管家摆摆手,手下们立即停下来。 李文痛苦地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不管他是谁,有什么目的,在如沐春风的地盘上闹事,那就是找死。 再有下一次,不用我说你问清楚后果。”袁管家俯身拍了拍李文的脸蛋儿,朝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接收到讯号后,派出四名下人抬起李文的四肢丢了出去。 “今日真是谢谢袁管家,袁管家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回头我背上一大份凉面作为谢礼,亲自登门拜谢。”江书白感谢道。 “甜、辣口我不挑,不用送家去,明日我让人来取。”袁管家家中有人喜欢甜口,有人喜欢辣口。 他吃不了,不代表他家里人也不爱吃。 目送他离开后,工人们上前关心江书白。 刚才那种情况,他们不敢上前帮忙也是正常的。 毕竟一个打工的工人,光头男子有的是办法在暗中弄死他们,搞不好还会连累到他们的家人。 袁管家不一样啦,他身后有如沐春风的东家撑腰。 江书白理解他们,换作自己是他们,或许也不会上前,选择袖手旁观。 他坐在台阶上,等待张宝宝与黄忠二人。 “书白,我听他们讲李文来找你麻烦来了?”张宝宝与黄平小跑着来到江书白面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他与光头男子一起来了,想免费要你嫂子辛辛苦苦研究的吃食方子。”江书白沉着脸。 “忒不要脸。”张宝宝气愤道。 一旁的黄平平静地开口问:“书白,那个光头男到底是做什么的?” 嘘。 江书白比划个嘘的姿势,三个人结伴回家,快抵达村落时,他缓缓讲解:“他是平头寨的二当家刘强,因鼻子上有一道叉的伤疤,人送外号两道叉。” “书白,他们往后会不会还找你的麻烦?”张宝宝担忧。 实在不行他卖个惨,豁出这张胖脸,去找他舅舅求求情? 或者他抱着他舅舅大腿痛哭一场,争取他舅舅庇佑他们? “不清楚,不过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咱们往后想要在镇上继续安稳卖吃食,需想个万全之策,搞垮李文和刘强。”江书白目光清冷。 “李文好对付,你爹是里正,我爹是村长,宝宝爹是地主,任何一方势力压垮一个小小的村民轻而易举,唯独那个刘强让人伤脑筋。”黄平与江书白心中想的一样,直接做掉刘强,杜绝后患。 有一个问题,他们不能忽略。 刘强比他们强壮,他们两个加在一起未必是他的对手。 除非神不知鬼不觉得情况下除掉刘强。 紧接着他们迎来新的问题,如何弄死刘强,还不能让平头寨的土匪怀疑到他们头上? 带着问号,江书白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抱着睡香甜觉的江岁年在外面溜达的谢南衣瞧见他裤腿上和鞋面上的脏渍。 “相公,你掉泥坑中啦?”谢南衣将江岁年放回到炕上问。 “没有。”江书白取下箱笼,懊恼地抓了抓头,“娘子,今天损失了不少钱。 李文那个瘪犊子,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在码头上卖吃食,没有任何预兆,今日去码头上空口套咱家的凉面方子。 我一忍再忍换来他的百般刁难,最后还是袁管家出面,帮我解除危机,可惜那些枸杞菜鸡蛋饼和凉面了。” 江书白叹气,随即想到什么,补充道:“娘子,我也没有吃亏,趁着袁管家的手下们揍李文的功夫,我也抓住机会上前踢他肚子好几脚。 娘子,我不甘心。” “相公,李文为啥平白无故去找你麻烦啊? 换句话讲他好端端的,咋惦记起咱家的吃食方子?背后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谢南衣气愤同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娘子,是之前他新认识的朋友刘强,也是平头寨的二当家,人送外号两道叉。” 土匪? 二当家? 两道叉? 光听外号也知晓不好惹。 混上土匪二把交椅没点儿本事,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要么狠要么溜须拍马,要么会记账。 总之三者必须取其中之一,没有点儿本事,手底下那帮小啰啰也不会心甘情愿称他一声二当家的。 凡事没有绝对。 是人皆有弱点。 男人的弱点无非就那几个。 一、好色;二、好赌;三、好喝。 也不知那个二当家三者占几样? “相公,你晓得你今日为啥倒霉吗?”谢南衣在出主意前,先忽悠起江书白。 “为啥?”江书白迫切知道答案。 第37章 不会是个傻子吧? “笨,因为你想去赌坊赌博啊,你想一想上次好像也是你因为去赌博没多久,二哥因你挨了一顿打,这次你才提一嘴,咱家吃食方子被土匪盯上。”谢南衣骗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 “是嘛?”江书白抓抓头。 他努力回想,发现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每天忙于养家糊口,闲暇之余搞点小爱好也不可以嘛? 况且他手气挺好的,赢的次数多于输的次数。 他这个人也不贪心,一次赢个几百文收手不玩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贪心赢好几两有啥用?赌坊的人有的是办法从你手里面拿回去。 他身经百战,每次虎口脱险除了他这张巧嘴,还有是他舍得放回去自己赢的银两。 赌坊掌柜见他上道,加上他会拍马屁,专挑赌坊掌柜喜欢听的聊,有时候他也会出出血,贿赂一下赌坊掌柜。 久而久之,无论是县府赌坊掌柜还是镇上赌坊掌柜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不赢大头,通通让他顺利出赌坊。 换作是别人,不死也家破人亡。 “娘子,我没有赌瘾,我没事时候喜欢玩两把,赢点儿小钱。”江书白解释道。 “相公,我支持你的爱好,相公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只不过嘛……”谢南衣适时停顿。 “不过什么?”江书白好奇道。 “赌坊确实影响你的运气,虽说咱们不好迷信一说,却也不得不防,尤其是相公你最近走背字。”谢南衣故意把事情往严重性讲。 “娘子,我最近不去赌坊了。”江书白略微有些失望。 “不,相公,我认为你该去,我答应过你卖满两百文钱,同意你去赌坊小赌一把。 你不去,恰恰说明我不言而有信,因此相公你得去。”谢南衣反方向劝说江书白。 感动之余的江书白,总有种谢南衣挖坑让他钻的念头? 娘子不计较他去赌坊赌博,按理讲他该高兴才是哇。 不知为啥他开心不起来。 江书白盯着谢南衣的脸瞧,认真衡量微小的表情。 让他失望的是谢南衣捏着他脸蛋儿,笑得甜美又温柔。 “娘子,我不去赌坊是我自己变卦,与娘子无关。”江书白思来想去道。 他的话成功让谢南衣陷入纠结中,咬唇道:“相公,我认为这样不好。 你现在不去,日后想起来怪在我头上咋整? 我还是建议卖够两百文钱,去小耍一把,快快乐乐,活动活动筋骨。” 她越是劝说,江书白越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啥也不去。 为防止谢南衣继续劝解他,他主动去外面抓蚯蚓喂鸡。 哈哈哈哈哈哈。 主屋内响起谢南衣的开怀大笑。 她的计策得逞。 江书白果然放弃去赌坊的念头。 眼下有一个大麻烦需要解决。 相公口中的刘强,也不知是好色、好赌或者好喝? “娘子,咱家的鸡、鸭才两个月大,个头已经有一只成年鸡、鸭那么大啦。 我听娘讲咱家的鸡、鸭也许可以提前产蛋。”江书白激动的从外面跑进来。 “相公,你家娃都五个月喽,咱家的小鸡崽儿、小鸭崽儿们再没有些变化,说不过去呦。”谢南衣笑容收起的急,口水成功呛到自己。 见状,江书白脱鞋上炕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视线落在躺在炕上睡觉的江岁年兄妹三个身上。 “娘子,咱家老大不会是个傻子吧? 哪儿有孩子五个月大,一天连眼睛也不睁几回的? 念与岁安会翻身,眼瞅着这两天有爬的迹象,他连翻身都不会,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江书白担心江岁年在娘胎里叫江念念和江岁安夹到脑门,把人夹傻啦? “你呀一天少吓唬自己,之前讲过岁年喜静,念念与岁安好动,他们兄妹三个性格各不相同。 岁年脑瓜子真有啥问题,他咋晓得在饿或者拉臭臭时睁开双眼,放声歌唱? 小短腿儿捣蹬那两下我看挺有力气。 关于他为啥不会翻身,我先前也没有生产和照顾孩子的经验,真无法解释。”谢南衣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谜底还需江书白自己慢慢解开。 江书白不放心的抱起沉浸在睡梦中的江岁年,左右打量观察。 挺普通的孩子啊,外貌随他很出众,毕竟他是好坟头村数一数二的俊后生。 问题出在哪儿呢? 他家大儿为啥那么爱睡觉?好歹也赏脸翻个身吧? “儿啊,给爹个面子,翻个身呗?”江书白吹着口哨嘘嘘嘘,吵醒江岁年。 江岁年一动不动盯着江书白,听他讲出个合理的理由。 一大一小默默较劲儿,谁也不肯先低头。 最终以谢南衣忧虑江岁年成斗鸡眼为由,打破僵局。 “岁安,老话讲三翻六坐,你翻个身给娘看一看呗?”谢南衣好言好语商量,换来江岁年一个萌萌的笑容。 她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瞧着江岁年灵活的翻过来翻过去。 熟悉的动作仿佛他早就会翻身一样。 “娘子,你掐我干啥呀?”江书白捂着自己的胳膊道。 “相公,咱没做梦吗? 你见过别人家小孩儿第一次翻身动作利落的和翻过很多次一样嘛?”谢南衣难以置信的揉揉双眼,仍然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她家老大不会与她一样也是个穿越人士吧? 赶明个找个婆婆和相公不在屋内的机会下,试探试探岁年。 她再次动手掐江书白的胳膊,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拍了拍江书白的肩膀,两个人去外面聊,时不时往屋内瞄上一眼。 “娘,你一个人看岁年三个时,有没有看到过岁年学翻身啊?”谢南衣挽上李桂芬的胳膊问,搞得李桂芬好生不自在。 她努力忽略身上的不自在点,老三媳妇愿意与她亲近是好事,自己啥时候变得矫情了? 不过嘛,老三媳妇说的话她咋发懵嘞? 啥叫看到过岁年学翻身啊?她家大孙子啥时候会的翻身啊?她咋不晓得呢? 三个大人大眼儿瞪小眼儿,分析半天没有分析个所以然来。 “岁年会翻身,动作还很熟练?”李桂芬感觉世界太玄幻。 第38章 送礼 “对哇,像是翻过很多回。” 闻言,李桂芬摇摇头。 她看三个小家伙也不是一回两回,从未见过江岁年翻身的模样。 是她照顾疏忽,还是江岁年背着她们悄悄练习翻身。 她静静坐在炕上等待,眼睛快瞪酸了,眼不见江岁年翻一次身。 许是老三媳妇眼花,看差啦。 李桂芬临走前,回头瞥一眼躺在炕上睡觉的江岁年,确认他闭着眼睛离开。 送她出家门,返回来的谢南衣听见屋内有孩子的哭声。 慌乱跑进屋,瞧见江岁年趴在炕上,两只小手撑着炕。 一旁的江念念、江岁年朝他啊啊啊的叫。 我了个天。 谢南衣冲到炕沿边儿,三个小家伙儿争先恐后朝她这边爬。 最先抵达到她身旁是离她距离最近的江岁年,江念念和江岁安几乎是同时抵达。 啊~啊~啊~ 江念念和江岁安叫着,想让谢南衣抱他们在怀。 “咱们不着急,一个个来。”谢南衣先抱起离她最近的江岁年,随即抱起江念念,最后抱起最小的江岁安。 江岁安坐她左侧大腿上,江念念坐她右侧大腿上,江岁年坐在中间。 仅仅半刻钟,江岁年坐在她怀里打起瞌睡,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自己平时睡觉的地方,啊啊啊地叫。 “岁年,怎么啦?”一开始谢南衣没有搞明白,直到江岁年着急睡觉,自己爬回自己的小窝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岁年的用意。 对上小家伙儿乌黑的瞳眸,小家伙儿先是一愣,随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老铁,你的三级头嘞?”谢南衣硬生生憋出一句。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江岁年感到好奇,瞪大双眸望他,似乎在思考娘在说什么话。 哈~欠~ 江岁年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算了。 睡觉觉要紧。 他不再琢磨谢南衣话中的意思,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是穿越者? 谢南衣望着沉睡中的他狐疑。 他大大的眼睛透着迷茫与疑惑,不是一个穿越者该有的反应,看来是她多虑了。 江岁年指定是趁她们不注意时,自己悄悄练习的。 她左手抱起江念念,右手抱着江岁安去外面透风。 两个孩子除了大便时,江书白抱他们在外边清洗屁股时出来,其他时候从未在院子里待过。 他们姐弟两个一个待在江书白怀中,打量着院子里的陈设,一个坐在谢南衣怀里瞅。 偶尔姐弟两个用他们专属的婴儿语言交流。 看着他们熟练的对话,谢南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江岁年只是在他们大人面前表现出总在睡觉的幻象,不代表私底下他们兄妹三个没有悄悄的交流。 她们大人忙起来总有疏忽时候,谁能保证百分百照顾到位喽? 坐在阴凉处约有一个时辰,谢南衣去了一趟茅房,抱着江岁安进屋。 她站在门口,睡醒一觉的江岁年趴在炕上,正在满炕爬,时不时瞥一眼门口方向。 小家伙儿很聪明,从不靠近炕沿边儿,只在炕里面爬。 “娘子~”江书白抱着自家闺女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娘子站在屋门口不动,走上前瞥见自家大儿子熟练地在炕上爬来爬去,目瞪口呆。 我勒个去。 他总担心自家大儿子变成傻子,谁知小家伙儿自己背着他们偷偷练。 “啊~啊~啊~”江岁安瞥见自家娘进来,冲她嘿嘿乐。 他眼睛里只装得下谢南衣一个人,对于江书白视而不见,仿佛没有这个爹一样。 “娘子,他无视我。”江书白等江岁年坐够,躺下继续睡后告状。 “孩子对娘亲嘛。”谢南衣敷衍。 哼。 江书白面壁生气。 小没良心的。 三个孩子吃喝拉撒哪天不是他伺候,别的不提,光说臭烘烘的屎,全是他一个人收拾,娘子连参与都不参与。 他辛辛苦苦照顾三个孩子,结果三个没良心的见他还不如娘子亲,上哪儿说理去? “相公,气生够没?我想和你说点儿正事。”谢南衣喂完江念念姐弟两个,抱在怀里哄他们睡着后道。 “什么事?”江书白闷闷不乐。 “你说的土匪二当家,回头托人查查有没有弱点。”谢南衣提起正事。 说起这个,江书白感兴趣转过身子,“娘子,托人调查需要银子。” “等着。”谢南衣从装铜板的木箱子里取出两吊钱放进江书白手掌心,“相公,求人办事时嘴甜点儿。 现在天气正是炎热季,回头我多备几份凉面,你多拿去送礼。” “好嘞。”江书白面部阴转晴,喜笑颜开握住两吊钱,琢磨一个人买几包糕点送礼合适。 分配好以后,他带上谢南衣做出来的凉面,去找张宝宝、黄平前往县府买糕点儿送礼。 “书白,你们俩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张宝宝吩咐小厮人接过江书白手中的两包糕点和五份凉面前去当县太爷的舅舅家。 千叮咛万嘱咐自家舅娘一番后,临走时,县太爷夫人往张宝宝手里塞着银票,拎走几包糕点。 “宝宝,县太爷没收?”江书白盯着张宝宝手中的糕点问。 “收啦,不过是舅娘收的。 你放心舅娘对我挺好的,等晚上舅舅回来,舅娘自会与他提起此事。”张宝宝坐上牛车,打开一包糕点,取出三块儿绿豆糕,分给江书白与黄平吃。 他咬下一口绿豆糕,含糊不清道:“书白放心,我舅娘对嫂子做的凉面赞不绝口,她指定会帮咱们在舅舅面前说好话的。 对喽,咱们接下来给谁送礼啊?” “跟我走。”江书白报出一个地址,车夫听后驾驶牛车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 抵达赌坊后,江书白拎着四包糕点下了牛车。 先与门口望风的下人寒叙几句,紧接着往他二人怀中,一人塞上一包糕点后,拎着剩余两包糕点和几份凉面爬上二楼的楼梯,走进长廊最里面的房间。 一刻钟后,他嘴角噙着笑从房间出来,与张宝宝和黄平二人汇合。 “走,咱们去码头卖货。”江书白跳上牛车。 第39章 有个姑娘说要嫁给我 噜啦啦~噜啦啦~噜。 心情较好的他坐在牛车上哼曲儿。 “袁管家。”江书白背着箱笼从牛车上下来,离多老远瞥见自己每天卖吃食的摊位前站着一个人。 他加快脚步来到袁管家跟前。 “今日来的比昨日晚。”袁管家抬头瞄了一眼天,“你的事情昨日我已汇报给主子,主子自会处理。 你安心在码头上卖货,有主子罩着,其他人想为难你也得掂量一二。” “谢谢袁管家为小的美言。”江书白双手奉上五份凉面和两包糕点,兑现自己昨日的诺言。 另外两包糕点和十份凉面托袁管家捎给他家主子。 东西并不贵重,重在心意。 他上道,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袁管家。 昨日和娘子夸下海口,就等着这口凉面吃嘞。 “往后咱们两个以叔侄相称,一口一个小的太过见外。” “听袁叔的。”江书白改口道。 目送袁管家离开后,他开始吆喝做生意。 “大兄弟,今天有枸杞菜鸡蛋饼吗?”工人们等袁管家离开,排起长长的队伍。 “大哥,今日只有凉面。”江书白抱歉道。 “凉面也行,吃上一口爽哈哈。”工人不介意的递上自己的碗筷。 他端起自己的那份凉面走到一旁嗦上一口面,“大兄弟,你与袁管家有亲戚?” “没有,这不是昨日多亏袁管家出面,我才躲过一劫。 昨天承诺过送份大礼感谢袁管家。 咱们乡下人也没有什么拿出手的,银子嘛想必袁管家不缺,只好送些自家做的凉面。 “送凉面好,依我瞧大兄弟你这次礼物送的很合袁管家心意。”工人言语间半碗凉面下了肚。 “唉,谁让咱没有厉害的亲戚呢,只能依托袁管家和东家在码头上多卖几份吃食。” “是啊,咱们老百姓没有背景,挨欺负也没有地方说理去。”工人咀嚼着凉面感慨。 “可不咋地,我也没有太大的愿望,只求自己每天卖完凉面后平平安安回家,让家中等待我归家的娘子放心。”江书白开始走感情牌。 提起娘子,众多有妻子的工人们一个个有话讲。 尤其是那些与自家娘子感情好的,大家自觉站成一排,回忆起与自家娘子的点点滴滴。 “唉,为了生计,我半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娘子、孩子有没有想我?”平日里砸到脚咬牙坚持的汉子在这一刻眼眶蓄起了泪花儿。 “你半年没回家,我三个月没回家,每天干活儿担心一件事,生怕她们娘俩在我外出赚钱时受欺负。” “害~”工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所有千言万语汇集在肩上这一下。 “哥哥们儿,咱们努力赚钱,争取早日回家与妻子、孩子团聚。”江书白活跃着气氛。 “必须的。”工人们异口同声,各个手中拿着脏碗去洗刷。 “书白,今天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老盯着我瞅,还扬言要嫁给我。”张宝宝卖完最后一份凉面,吓得背起箱笼,拉住黄平的手往如沐春风码头方向跑。 噗嗤。 背起箱笼的江书白笑出声来。 “这是好事啊,你与黄平成了婚,张地主和村长叔也能松一口气。” “我爹说我娶妻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可以帮他打理我们家的生意。”张宝宝说出自家爹经常挂在嘴边对于儿媳妇的要求。 他自己对娶什么样的娘子无所谓,假如真让他说出一个标准的话,他选谢南衣那样的。 “书白,你说嫂子家咋没有妹妹嘞?”张宝宝略微失望。 “丈母娘没生出来呗。”江书白心没放太在心上。 宝宝想娶一个娘子这样十全十美的娘子,难如登天哦。 也就他幸运,早早把娘子娶回家。 不对。 “宝宝、黄平,你们嫂子别不是有预谋在坑我。”江书白怀疑。 此话令张宝宝、黄平停下脚步,“嫂子坑你啥?” “还不坑我嘛?以前我啥时候干过活,现在我不仅早出晚归卖吃食赚银子,回家以后还要带孩子。 你们嫂子表面上看很勤快,实际上吃苦受罪出力的人,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江书白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自己上当受骗,钻进谢南衣设计好的圈套里。 “书白,嫂子每天天不亮起来和面做凉面,嫂子也很辛苦的。”张宝宝替谢南衣说话。 对于这一点,黄平表示认同。 自从家中打了井,他娘做饭比以前好吃多啦,跟着谢南衣学会做凉面。 面皮放多少、面筋放几块儿,放几勺花生碎,料汁如何调,很有讲究。 他娘跟谢南衣学了整整七天,才掌握好核心要领。 从下个月开始,他娘自己在家做凉面,往后他只需要分谢南衣三成红利,其余赚的归他自己。 “书白,嫂子人挺好的,你少怀疑嫂子的用意。”黄平出声为谢南衣说好话。 “就是的,嫂子多好一个人呐,书白你是不是腻了? 我爹说男人不喜欢女人,会表现出对这个女人哪哪都不满。”张宝宝问道。 “你们放心,我对你们嫂子永远不会腻。”江书白搂着张宝宝、黄平二人肩膀往家走。 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等他回来的谢南衣,时不时往他们去镇上经常走的那条道上瞄。 孩子们月份一天比一天大,连平日里最爱睡觉的江岁年醒来次数比从前多。 大多时候,他醒来也不闹,一个人在炕上爬来爬去,爬累了回到自己的小窝继续睡。 与从前一样,不爱哭不爱叫,唯有看见谢南衣时慷慨般施舍一个笑容。 “儿媳妇,娘和你讲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李桂芬望着连最爱睡觉的江岁年也逐渐动起来说。 “娘,什么心理准备啊?”谢南衣心中咯噔一下。 难不成江书白背着她偷偷去赌坊赌博,让人看见告诉婆婆了? “老三媳妇,岁年他们马上到了学坐、站起来走路,那个时候屋里面更不能离开人。”李桂芬不担心江岁年,她担心江念念和江岁安姐弟两个会走以后,满院子跑,看啥啥稀奇,上手摸。 第40章 找李慧芳商讨 “娘,这事我早已安排好,娘放心到时候有小帮手帮咱看孩子。”谢南衣随即说出她的计划。 李桂芬总提帮衬一下李慧芳,把李慧芳放在身边,她实在不放心。 不拉近一下关系,又害怕李慧芳在背后搞鬼。 尤其是在有心人蓄意挑拨下,因此谢南衣想出了一个对她来讲的良策,那就是雇李慧芳和王胖胖两家的孩子帮她照顾三个小家伙儿。 一个小孩子每个月给两枚铜板加管饭,大人们也不用顾虑他们瞎跑受伤。 她同时请两家孩子帮忙照顾,想必李慧芳也说不出什么。 为此,谢南衣准备五份凉面前往婆家去找李慧芳商量此事。 “大嫂,在家呢吗?”谢南衣打断跟在她身后一起回来想掏钥匙的王胖胖,敲着门喊。 “谁啊?”李慧芳坐在院子里阴凉处的椅子上,听见有人喊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去开大门。 看清楚来人后,李慧芳态度不咸不淡,挪出一块儿空隙供谢南衣妯娌两个进来。 自打上次事件后,李慧芳再也没有见过谢南衣,冷不丁见面,略有些尴尬。 冷场好一会儿,她硬着头皮问:“三弟妹,找我有事吗?” “大嫂,是这样的,我想请思思、岁农、想想、岁洋来我家帮忙看三个孩子,我也不白让他们帮忙,一个月两枚铜板外加管饭。 大嫂,看如何?”谢南衣咨询李慧芳的意见。 “岁海不去?”李慧芳没有回答谢南衣的问题,反问道。 “一开始我是想请岁海的,但一家出两个孩子,一家出三个孩子略显不公平。 于是,我和娘、二嫂商量了一下,二嫂每个月花一百文钱请岁田晚上放学回来教岁洋读书识字。 这样一来显得我有诚意,也对两家公平,岁田也可以巩固一下所学的知识,大嫂家也多一笔进账。”谢南衣的良策可谓是一举三得,也不知李慧芳会不会答应。 她之所以想出请江岁田教江岁海读书识字,是想趁机维护一下他们的兄弟情谊。 李慧芳与王胖胖两家关系闹的僵,孩子们是无辜的。 没准将来有一天两家大人靠孩子们缓和一下关系嘞? 任何问题看长久,才会走的远。 李慧芳脑子聪慧,但她目光狭隘,看待事物通常只考虑眼巴前对她有利还是无利。 比如此刻她在深思这件事情她们家有没有吃亏,二房有没有多占便宜。 琢磨好一阵儿,发觉三弟妹考虑事情比自家婆婆公平公正,不偏向以后同意了谢南衣提出的要求。 “大嫂,咱说定了,具体哪天让孩子们来家里,我会通过娘告知的。”谢南衣办成一件事,打算离开。 她走到大门口,忽然忆起这件事情,转身说:“大嫂做的衣裳我穿了,很合身。 往后我有做新衣裳的打算,还来找大嫂做。” “好。”李慧芳微愣后应下来,这样她们家又多一笔收入进账。 目送她们离开后,李慧芳继续缝帕子。 听到关门声,王胖胖不满出声,“三弟妹,依我连铜板也不给她。” “二嫂,请岁田教岁海读书识字一年才花一两多,送去学堂光束修费一年五两银子。 眼下咱们做生意不久,手中没有那么多余钱。 等你攒够岁海去学堂的束修费时,岁海已错过最佳读书年龄,况且那时岁洋也到了上学堂的年岁。 与其那样,还不如和大嫂缓和一下关系。” “三弟妹说的有道理,我一想到每年往她那儿送一两银子,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你看她从前干的缺德事,她哪是个好人啊。”王胖胖气愤道。 殊不知谢南衣在心里偷偷反驳,二嫂,你过去也没少干哇。 你们俩啊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没好到哪儿去。 别的不提,王胖胖动不动偷懒罢工,目前没得逞是因为怕遭受她惩罚。 她与江书白一样,时不时罢工摆烂挑战谢南衣的底线,可惜目前为止尚未有成功案例。 晚上回家以后,谢南衣与王胖胖分别向自家男人提起此事。 “三弟妹,这招高哇。”江书文思索片刻,举起大拇指。 担心自家婆娘在谢南衣手底下吃亏,叮嘱道:“娘子,往后三弟妹说啥你听着,她让你干啥你执行啥。 三弟妹的脑袋瓜子看待问题比李慧芳长久。 你连李慧芳斗不过,更别提三弟妹了。” “我也没那么差好不好?我是不爱动脑子。”王胖胖狡辩。 关于谢南衣心眼儿比李慧芳多一事,她不反驳。 身为当事人的谢南衣正在和江书白讨论此事。 “娘子,我不太赞成你这么做,李慧芳那个性子会不会将来还你一身腥?”江书白生怕谢南衣因此事费力不讨好,委屈自己。 “相公,我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谢南衣反问。 “娘子,我还是不太赞成。”江书白没有反驳谢南衣的话,坚持己见。 他听谢南衣认真给他分析事情的利益。 “相公,先前我和你讲过若想大哥和二哥不在背后搞鬼拖咱下水,必须让他们获得好处。 唯有实打实的利益链拴在一起,方可对咱们有利。 况且不雇岁洋他们姐弟四个,人家来咱家吃饭,你即使有意见,不也得接待吗? 咱不照拂大嫂、二嫂的面子,爹娘那边说过去吧? 更重要的是相公你忽略一点,咱们和大哥、二哥拉拢好关系,他们两个内斗看似对咱们有利,实际上也有害处。 打个地方,坏人想白拿咱家的吃食方子,从咱这儿迟迟找不到突破口,会不会转换一下思路去从二哥那儿下手呢? 二哥两口子为啥摒弃先前对咱的意见听咱话,为的是利益二字。 假如旁人给他更多好处,二哥二嫂还会站在咱们这边吗?”谢南衣不吵不闹,分析的头头是道。 偏偏江书白找不到反对理由。 他抿着唇,保持缄默。 半晌,郁闷开口:“娘子,左右是咱三房吃亏,他们啥也没干,好处一大堆。 咱三房受苦受累,捞不着好。” 第41章 我比你年轻又有姿色 “相公,咱图的是心静,没人在背后捅咱刀子。”谢南衣继续劝说。 “娘子,我信你有一套治住大嫂,我担心的是她那个后娘得知此事找咱们麻烦。”江书白退一步劝说。 后娘? 谢南衣搜索原身记忆,片刻后反馈她的的结果是李慧芳的确有个后娘李李氏。 李李氏与李慧芳的爹李壮在李慧芳娘去世不久成为夫妻,婚后两个人生了个儿子叫李明,今年十五岁。 李李氏飞扬跋扈,与李慧芳之间的关系很差。 倘若她得知这等好事情,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从中作梗。 “相公,你来……”谢南衣勾了勾手,嘴角浮起一抹邪笑。 见状,江书白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心怀疑虑靠近谢南衣,听她小声在自己耳边嘟囔。 “娘子,还是你技高一筹。”江书白双手捧着谢南衣的脸,亲吻她红润诱人的唇。 不等谢南衣表态,他穿上鞋子去找自家大哥。 两个人在后院鬼鬼祟祟,察觉里面有猫腻的李慧芳放下手中的活计偷听。 “大哥,你和大嫂好好说,不是我们断绝你们财路。 我们也希望岁田教岁海读书,这样你们每个月多收入一百文。 大哥,你说咱那个后舅娘啥嘴脸,你比我还清楚。 回头后舅娘得知我们三房做中间人说服二嫂,不得跑我家去闹事啊?”江书白摆出这件事情无法商量的嘴脸,听的江书业连连皱眉。 “三弟。”偷听的李慧芳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谈话。 她郑重其事向江书白保证,“三弟放心,三弟妹替我家着想考虑,我不会埋怨三弟妹。 如果我后娘来找你们闹,我会出面解决此事。” “大嫂,你行吗?”江书白质疑。 他那个不管事的舅舅,只会纵容李李氏来家里闹事,看他们受欺负,半句话也蹦不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是软弱无能,窝里横。 “我行。”李慧芳咬牙坚持。 她算过一笔账,老二两口子想给岁海攒束修费,至少快则一年的时光凑齐,慢则一年半或者两年。 她不多算,按一年时间来讲,一年增收一两二钱银子。 纵使最后剩下三成进入她们小家,总比一文不进的强。 见她坚持,江书白故作为难般眉心往一块儿凑,作罢道:“好吧。 大嫂,我是顶着压力同意的,你莫要让我失望。”江书白绷着一张脸离开。 踏出大门那一刻,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他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家走,身后有人喊他:“书白哥哥~” 嗲嗲的声音使他汗毛竖起,撇过头一瞅,李小花扭着臀往他这儿走。 上次因为她导致娘子有意见,若娘子晓得他私自与李小花见面,指不定如何治他呢? 他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跑,李小花迈着步子在后面。 “书白哥哥,你等等我呀~”李小花伸出手臂,边跑边追。 “李小花,你有完没完?”跑到家门口仍旧没有甩掉李小花的江书白,扶着门框道。 “怎么啦?”坐在院内,听见外面发生争执出来打开大门问。 “娘子,有个狗皮膏药粘着我。”江书白怕谢南衣误会自己与李小花有啥不正当关系,第一时间解释。 抬眼瞅了瞅双手捏着衣裳跑的的李小花,谢南衣收回眸子,合上大门道:“自己解决。” “娘子,你不管我了吗?”江书白挡在中央,像个受气的小狗巴巴地望着谢南衣。 唉。 谢南衣无奈摇摇头,松开大门示意他进来。 “娘子,你最好啦。”进入院子的江书白夸赞。 他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阴凉处,探头瞅向门口。 “书白哥哥呢?”李小花歪着头往里面探。 她看到谢南衣直接无视,连句婶婶也不叫。 谢南衣双手环胸,靠在大门上打量她,似笑非笑道:“看来婶子的教育不到位,回头我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你威胁我?”李小花激恼道。 “小花侄女这话不对,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威胁你啊。 我在实事求是,正好叫来村民们做个见证。 你一个侄女辈的,不光没有礼貌看见我不喊人,还总乱叫相公哥哥。” “我喊书白哥哥显他年轻,你懂啥? 你一个老女人整日霸占书白哥哥妻子的身份,真不要脸。 不像我年轻又有姿色,书白哥哥真是瞎了眼看上你。”李小花不屑道。 噗嗤。 谢南衣没忍住,笑出声来。 自信过度的人年年有,李小花是其中之一。 别的不论,原身无论是按姣好的身材与样貌,是好坟头村数一数二的。 李小花远在她之下,只能排上个小有姿色,比普通人稍微险胜,她怕是对自己过于自信。 她干扁的身材,穿着衣裳毫无吸引力,更别提脱掉这身皮了。 上下打量她,眉头紧往一起凑的江书白道:“你丑的像一只蛤蟆,还妄想高攀我? 你说说你连个胸没有,长的塞似四、五十岁的大娘,咋好意思豁出那张脸说你比娘子强的? 我听你说一句话,三天无食欲。” 说好谢南衣帮他解决的江书白听到一半儿听不下去,来到门口怒怼李小花。 “相公别这么说,让小花侄女儿脸往哪儿搁?”谢南衣忍住笑意揶揄。 说好自己替他收拾残局,他咋自己动口? 也罢。 她多省些口水。 “不用你烂好心,一定是你在背后搞鬼,与书白哥哥说我坏话。”李小花面部扭曲,大拇指掐着虎口喊。 “嚷嚷显你声高?别以为人人与你一样不务正业,闲的勾引有妇之夫。”谢南衣冷下脸来。 她当李小花有几把刷子,看来也不过如此。 与大多数女子一样,在男人那儿吃哑巴亏,找女人撒气,算什么本事。 孬种一个。 “娘子不用与她吵吵,咱不与傻登见识。”江书白说完,牵起谢南衣的手进院。 “书白哥哥你少听她说,她故意挑拨咱俩关系。”李小花着急道。 “我呸,咱俩有啥关系?你又不是我亲戚。 我警告你我是你叔字辈,也不用你来我这儿套近乎,套近乎我也不会娶你。”江书白厌恶道。 第42章 危险发生 “书白哥哥~”李小花眼中积满泪水,试图感动江书白。 呕~ 江书白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扶着门框,不停泛着酸水倒胃。 “娘子,咱快别搭理她,她听不懂古国话。 我警告她两回我是她叔字辈,她老管我叫哥哥。 娘子,她咒我。”江书白向谢南衣告状。 临进院前,狠狠瞪上李小花一眼。 晦气。 喜欢谁不好喜欢他?生在里正的家庭说明他会投胎,老盯着他不放干嘛? 宝宝是地主儿子,黄忠作为村长儿子,哪个不比他强。 勾搭他二人,不比他几率大? 李小花绝对没安好心,人不光虚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一口一个书白哥哥,实际上看中他爹里正的身份。 枉他以前太过天真,真以为她是真心喜欢他嘞。 娘子说得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接近他另有目的,没有一个是单纯之人。 他坐在缝衣裳在心中怒骂李小花,李小花站在门外,恶狠狠盯着大门口。 谢南衣有什么好? 比她丑比她老,身份也没她的好。 老女人一个,三个孩子的娘有啥吸引力? 书白哥哥脑子让驴踢了? 她多么完美的一个人看不上?看上谢南衣那个不起眼儿的? 她郁闷跺下脚,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而门内的江书白郁郁不乐,“娘子,她哪儿来的自信啊? 要样貌没样貌,要身份没身份,人话听不明白,贱了吧次的,挺把她自己当回事。” “你的想法,她的想法各不相同,搞不好人家认为是我从中作梗,是我各方面不如她,配不上你。”谢南衣作为女人特别了解女人。 相较于男子对女子的恶意,同为女人对女人之间的恶意更大。 那两个字叫啥来着? 对。 媚男。 搞不明白她们心中想法,同性之间不互相帮助、理解,非得一个劲儿在那儿相互竞争。 大多时候是一方没有意愿,另一方一个人斗的很欢。 或许在她们心中别人家的男人很香吧?不然为啥很努力的撬到手。 “娘子,我想把她撵出好坟头村,看到她我肝疼。”江书白捂着胸口。 发现他手放错位置,白愣他一眼的谢南衣道:“笨,那不是肝。” “娘子别管,我说它是它就是。”江书白傲娇。 头埋在谢南衣肩膀闭上双眼小憩一会儿后,去找黄平和张宝宝。 “书白,我不想上前找蛇,那玩意儿你用木棍整它,它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我跑不过它。”张宝宝抓狂。 他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能不费力气走到镇上、县府还归根于老与书白他们用脚在平地走。 慢慢走他毫不费力气,用力跑多少属于难为他这个胖子。 “宝宝,你在一旁守着,不让你抓蛇。”江书白四处寻找较好的木棍,用镰刀削成自己满意的弧度。 他摆弄着中间成v型,把手直直的木棍。 v型宽度大小刚好可以直接叉住一个成年蛇的脑袋,防止它反抗和逃跑。 他走在最前面,黄平紧随其后,张宝宝慢悠悠走在最后面,与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没办法。 他的体重不足以支撑他跑在最前面,像这种危险的事情,通常是书白打头阵,从不让他来。 他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静静目睹江书白与黄平人手一个木棍寻找蛇的踪迹。 呲~呲~呲~ 作为群众观看很投入的张宝宝忽然听到有蛇吐信子的声音,声音来源处与他接近。 呲~呲~呲~ 声音与他愈来愈近,大脑发出的警报令他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那则是声音好似从他脑瓜顶上发出来的。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抬头瞅,恰巧对上一个冰冷的眼神。 我嘞个去。 张宝宝手扶住树,双腿发软。 一条碧绿的蛇在他头顶上方,目测两米远的距离。 如何在不惊动蛇的情况下,通知书白? 他好想逃,奈何双腿牢牢粘住地,纹丝不动。 张宝宝不停朝远处认真眨眼的江书白、黄忠二人使眼色,奈何距离太过遥远,加上二人认真寻找蛇的踪迹,没注意到他这边发生特殊情况。 张宝宝渐渐陷入绝望,值得庆幸的是他头顶上方那条蛇目前还不饿,并没有吞他入口的迹象。 时间一长,那条碧绿色的蛇开始不耐烦,它不停摇摆尾巴,开始缓缓往下爬。 眼瞅它距离近到随时吃掉张宝宝,然而张宝宝双腿焊的紧,咋也抬不起来。 爹、娘,儿子对不住你们,还未娶妻,人先去了。 他不抱希望闭上双眼,等待成为绿蛇的盘中餐。 时光慢慢流逝,等到发困的张宝宝试探性睁开双眼,面前谢南衣左手掐着蛇的三寸,三寸、七寸上分别插入两支箭头。 身上背着弓箭的谢南衣在家左眼皮跳个不停,导致她无法安心做事。 告诉一声李桂芬去哪儿后,她背上江书白的弓箭去山上寻找江书白三人。 她离老远瞧见张宝宝双腿打颤站在一棵树前,无法动弹。 离近点儿发觉他所站的大树头顶上方有条与树叶颜色几乎合为一体的蛇缓缓接近他。 情况危急,谢南衣取下身上背的弓箭,用力拉动弓弦,箭头对准蛇的三寸发射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手忙脚乱射出另外一支箭头,不偏不倚一只箭头插在绿蛇的三寸,另外一支插进它的七寸内。 看来老天爷保护新手哇,让张宝宝躲过一劫。 要知道今日才是她第一次摸弓箭,头一回使用它。 弓弦还是在她紧张的情况下,竭尽全力拉开。 幸好宝宝兄弟命大,否则她如何和江书白、张地主交代。 “嫂子~”近乎濒临崩溃的张宝宝唰地在谢南衣面前哭出声来,顾不上磕碜。 “宝宝兄弟别怕,嫂子弄死它了,咱晚上吃蛇肉。”谢南衣提溜蛇的左手哆嗦厉害。 说实话她也挺怕这玩意儿,望向比她更加害怕的张宝宝,她只好硬着头皮拎着,让自己表现出一副不怕的模样。 江书白人滚哪儿去啦?把宝宝兄弟一个人留在这儿?不怕闹出人命来? 第43章 你不妨考虑考虑 她四处寻找的江书白在两刻钟以后出现在她面前。 “娘子,你咋来啦?”江书白瞥见谢南衣手中的蛇后,紧忙跑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咽气的死蛇。 “你还好意思讲,幸亏我及时来救下宝宝。” 得知张宝宝刚刚差点儿与他们阴阳两隔,江书白自责道:“宝宝,都怪我不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听他说完,紧接着黄平揽过责任,“宝宝,是我考虑不周,没留下陪你。” “不怪你们俩,怨我自己胆子太小,没有跟上你们两个。”与死神擦肩而过,逃脱一劫的张宝宝没有埋怨任何人。 他看向江书白旁边的谢南衣,“嫂子,我想娶妻,你认不认识女孩子?” 呃…… 谢南衣为难道:“宝宝兄弟,嫂子整日闭门不出,从前也没有交好的姐妹儿,真无法帮助你。 我听相公讲有个女孩子对你有意,你不妨考虑考虑?” “我不要,书白说主动接近我们的女子没有一个好的,她们是看中我们的身份与家庭背景,想从我们手中骗银子。 我爹说过我娶妻必须娶那种能帮他一起打理生意的,小家碧玉的姑娘不适合我。” 身为好兄弟,整日在一起闲逛的江书白秒懂,“娘子,宝宝想找一个大大咧咧,降得住他的。” “哦~没事,咱慢慢遇,有缘的话总会遇到。 宝宝兄弟,听嫂子一句劝,咱先接触接触你说的那个姑娘,假如她人品有问题,咱们远离她也不迟。”谢南衣劝说。 她有一个很强的预感,张宝宝错过他口中的姑娘,会后悔后半生。 “嫂子是女人,我听嫂子的。”张宝宝接受谢南衣的建议。 经过今日一事,他很信任谢南衣。 他并排与黄平走在江书白与谢南衣后面,黄平搂着他肩膀,安抚他。 “宝宝兄弟,你没法听打听那个姑娘是干啥的吗?”谢南衣回头问。 “没有,我直接吓的拉住黄平的手,跑掉了。”张宝宝摇摇头,实话实说。 得知前因后果的谢南衣剜愣一眼江书白,看看把宝宝兄弟吓成啥样了?对女人留有阴影咋整啊? “宝宝兄弟,嫂子和你讲不是所有的女人有一颗脏的心脏,也不是所有男人和相公一个有责任心。 你书白兄弟最大的一个优点,知错就改。”谢南衣开解张宝宝的同时,没忘记顺带夸江书白一嘴。 随口赞美话使江书白心花怒放,宛如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回家后他主动反思这趟进山由于他的疏忽导致张宝宝差点儿与他阴阳两隔。 江岁安兄妹三个轮番拉臭臭,他一个人上手收拾,不让上前帮他的谢南衣动手。 “娘子,其实你不用花钱雇岁农他们,我一个人看三个孩子忙的过来。”江书白放下大话。 人心情过美,导致他忘记自己几斤几两。 “现在说这些完喽,我大话放出去,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况且我忙着做面食,娘帮我打理家务,二嫂下个月也自己回家做面食。 不请岁农他们,孩子学会走路以后,你稍微不留神,从你身边悄悄划走,你找没地方找。”谢南衣坚持己见。 她雇岁农他们主要目的是通过他们间接缓解一下大人们闹僵之间的关系。 江书白没弄懂这件事情背后的核心。 他与其计较这件事,不如多帮宝宝兄弟多参谋参谋,别被人骗喽。 翌日,江书白在她再三嘱咐下,卖完凉面去张宝宝、黄平所卖凉皮的码头找他二人。 他悄悄接近二人,瞧见一个巴掌大脸,亭亭玉立,身材曼妙的姑娘在与张宝宝讲话。 姑娘表现得体,相反张宝宝羞得脸涨通红,说起话来扭扭捏捏。 他没有上前,直到姑娘离开后,搂住张宝宝肩膀,“宝宝可以啊,与人家姑娘聊的很欢。” “书白从哪儿蹦出来的,吓我一大跳。”沉浸在与女子说话喜悦中的张宝宝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拍着胸脯,汇报自己了解的信息。 “书白,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张宝宝卖关子。 “好的呗,先让好消息舒缓稳固一下我的心情。”江书白没有犹豫,直接选择好的。 “好消息是那个姑娘姓蓝,名月如,比我小上一岁,是如沐清风码头东家蓝河的闺女。” 好消息对于江书白来讲很重要,不知坏消息对他有多不利? 他搭建好几层心理后,问道:“宝宝,坏消息是啥?” “她说我不娶她,她天天在我爹面前晃悠,当我小娘。 她说娘子和小娘,我必须选一个。”张宝宝烦闷道。 哪有姑娘这般霸道的? 不同意直接晋级成他小娘的? 嫁进他家后,他压根驾驭不了。 噗嗤。 江书白与黄平哈哈大笑。 好有个性的姑娘,想法好奇葩。 当宝宝小娘,亏她想的出来? “宝宝,这件事情我无法帮你,不如你回去问问娘子?”江书白笑道。 “好吧。”张宝宝背起箱笼,朝家的方向走。 眼睁睁瞧着江书白二人笑了一路,他也不拦着。 一抵达江书白家,第一件事寻找谢南衣的身影。 “嫂子,那个姑娘又来找我了,她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嫁给我;二当我小娘。” “啊?”谢南衣从茅房出来,脑子短路刹那,“宝宝兄弟,没与嫂子开玩笑?” 嫁不了心爱之人,另辟蹊径嫁给他爹的路数她只在小说上看到过。 谁曾想居然有一天走进现实,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 再三从张宝宝口中确认那个叫蓝月如的姑娘没有逗乐后,大脑再次陷入宕机状态。 强行打开开关,发动机器道:“宝宝兄弟,嫂子也不好多说啥,毕竟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嫂子作为过来人和你讲,你不讨厌她的前提下,可以试着多接触,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 喜欢你娶回家,不喜欢也别耽误人家。 至于她当不当你小娘这件事情,静待上天的旨意。” 谢南衣讲了一大堆废话文化。 n多条话供张宝宝自己想明白。 第44章 三个月为期限 张宝宝似懂非懂点点头,或许其他的没有听明白,有一点他懂了。 嫂子在告诉他喜欢大胆去追求,不爱也别给蓝月如希望,耽误人家姑娘找个好人家。 好人家? 他爹吗? 让他喊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姑娘,他万万喊不出口。 重要的是整个过程中他娘没有任何过错,凭什么替他承受罪过? 他与谢南衣的想法一致,不该让作为无辜者的张夫人受到牵连。 不如找个机会,探探虚实? 兴许人家小姑娘随口一提,吓唬张宝宝嘞。 连擀三天面皮,谢南衣心血来潮放下手中的擀面杖,告知一声在后院望着长势喜人的新鲜蔬菜,颇有成就感的李桂芬后,踏上寻找江书白的路程。 一路上,她东张西望。 由于原身较懒,几乎从未来过镇上,导致她压根不晓得去上鱼镇的路。 无奈之下,她只好寻求路上经过的行人们帮助。 在嘴甜的加持上,平安抵达如沐春风码头。 “相公。”谢南衣等江书白卖完凉面,工人们散去,随意弄乱自己的头发,扑进江书白的怀抱。 “娘子,你咋来啦?”江书白惊喜之余,心中闪过一丝后怕。 娘子从未独自一个人来镇上,幸好平安抵达并未有意外发生,否则他如何和老丈人一家交代? 目光落在谢南衣凌乱的秀发上,江书白心疼般紧紧搂住谢南衣。 “相公,镇上好大,我一个人好怕。”谢南衣哭诉道。 湿润的眼圈在江书白看来楚楚可怜,抱住谢南衣的手又紧几分。 安抚好谢南衣,江书白笨手笨脚地给谢南衣梳头发,丝毫没注意到谢南衣嘴角勾起狡猾的笑。 适当示弱,会很好的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鼻子下面一张嘴,她东问问西打听,即使走岔道,来如沐春风码头不是件难事。 腰包揣铜板的她,放弃坐牛车的计划,独自一人行走在乡间马路上。 嘶。 “好痛。”谢南衣发出嗲嗲的痛苦声。 在江书白耳中莫名的好听,娘子撒起娇来,好赏心悦目。 他扶着谢南衣坐下,左右观察确认无人后,脱掉谢南衣的鞋袜。 雪白的脚丫,使谢南衣定神,不由得赞叹一句好美。 “相公,说什么?”谢南衣捂着唇打趣。 “娘子,出血泡了。”江书白目光落在谢南衣左脚脚心赫然躺着两个血泡,眉峰紧拧。 怪他太过无能,连辆牛车也买不起。 娘子以前何时遭过这种罪?若不来找他,脚上也不会起泡? “相公,这点儿小伤养养就好。”谢南衣安慰道。 紧接着她陷入自责中,“相公,是我没有本事,让相公每天独自步行来镇上卖吃食。 相公,不如咱买一辆马车吧?” 买马车? 娘子先前说过买牛车,跨步太大了吧?从牛车一下升级为马车。 在他苦恼于马车太贵时,谢南衣再次开口。 “相公,我一个人走路磨出再多的血泡我也能忍。 我不是为了让自己出行轻松,而是心疼相公明明有更好的日子过,偏偏与我一起吃苦遭罪。 假如家中多一辆马车,相公解放自己的双脚,我也不用在家担惊受怕。” 谢南衣处处为他着想,江书白感动不已。 家有贤妻一枚,他每天劳累奔波,再苦再累也值得。 为了他自己,他也要努力赚银子买马车。 一切皆看在眼中的谢南衣不咸不淡道:“相公,我听人讲人有钱需要一个过程,至少在外人看来是。 咱家也不例外,需先有牛车,慢慢升级成马车。” 漫不经心的话导致江书白压力山大。 马车的钱没整出来,又多一笔买牛车的银子。 后背无形中多背出两座大山,压力山大。 江书白坐在台阶上休息,谢南衣说什么也不让他收拾,贴切的掏出帕子擦拭他额头上的汗。 严酷的天气,即便他选择在有阴凉处的地方卖,也挡不住额头上的汗珠争先恐后往外渗。 恩爱的场面看呆张宝宝与黄平二人。 “黄平,嫂子好贤惠啊。”张宝宝畅享起有一天自家娘子弯腰认真为自己擦拭额头的场景。 面对他的话,保持沉默的黄平有些动容,幻想起成家立业后的生活。 两个人没有打扰谢南衣与江书白,并排蹲下。 “张公子。”穿着一身粉裙,眉目如画,面色如玉的姑娘停在张宝宝面前。 “蓝姑娘。”张宝宝缓慢站起来,有礼貌行了个礼。 不远处,耳尖的谢南衣夫妇两个同时望过去。 “娘子,她是宝宝口中的蓝姑娘蓝月如。”江书白介绍道。 “样貌精致,是个美人儿。”谢南衣毫不吝啬夸赞,明目张胆欣赏起蓝月如的样貌,惹得江书白醋意连连。 他挡住谢南衣的视线,“娘子,我背你回去吧?” “先看一会儿,不着急。”谢南衣推开碍眼的江书白。 没有他阻挡,视野开阔许多,方便她观看欣赏。 不知已经成为一道靓丽风景线的张宝宝听见蓝月如问:“我先前与你讲的,你考虑好没有?” “蓝姑娘,最多三个月,我会给蓝姑娘一个答复。”张宝宝有所顾虑。 “也罢,以三个月为期限。”蓝月如太操之过急,吓坏张宝宝,导致他不敢前进一步。 三个月时间不多也不少,恰巧够他二人互相了解。 说来也怪,蓝月如见识过不少俊美的少年郎,哪一个也入不了她的眼,唯独对胖乎乎的张宝宝一见钟情。 没人教她追男孩子,她用自己的方法,连吓带骗。 目前看起来,效果并不太理想化。 蓝月如,小小一男人不在话下,相信自己你能行。 蓝月如偷偷为自己加油打气后,带着信念坚定离开。 视线追随她背影消失,张宝宝收回目光,去找谢南衣与江书白。 “书白、嫂子,久等了吧?”张宝宝一脸歉意。 “不久,宝宝兄弟,蓝姑娘,我瞧着挺好。 嫂子还是那句话,接触下来发觉你二人不合适,及时与蓝姑娘说清楚,别耽误人家,更别欺瞒人家。 女子家不比男生,流言蜚语会害死人。”谢南衣身为女人,更加清楚谣言有多致命。 第45章 你把嫂子想的太脆弱了。 她脸皮厚,不注重这些,任何人打不死她这个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小强。 她是特殊案例,不代表所有女子,尤其是从小生活在古代,遭重男轻女迫害的原住民。 谢南衣唯一能做的是提醒张宝宝别做一个渣男,其他的蓝月如自己自求多福。 趴在江书白身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任由他背着回家。 少走几步路,脚心少传来一丝痛处。 相公要求主动背,作为娘子理应支持相公为她着想的行为。 总是一味拒绝,男人不仅不心疼,还会觉得你用不上他。 要让他时刻有一种自己女人是需要他的那种成就自豪感。 男人永远怜惜懂得向他示弱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女强人。 说白了,男人不会同情一个没苦硬吃的女子。 同情男人,是女子变得不幸的开始。 谢南衣不允许自己没苦硬吃,成为男人厌弃中的一员猛将。 “相公,有你在真好,我自己独自走回去,到家怕是血泡宽度增大不少。”谢南衣时刻表现出有江书白在的重要性。 果不其然,唇角浮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江书白顿感自己力气比刚才大不少。 他天天到处溜达,用脚一个月走出的步数,比村中那些后生一年还多。 他身强力壮,肌肉结实,哪是那群风吹就倒的小弱鸡比得了的。 自打饮用加入灵泉水的水后,江书白身体素质比过去增强好几倍,脸蛋儿也嫩滑不少,比某些十五、六岁的少年郎看起来还年轻。 放下谢南衣,江书白第一时间去厨房烧水,张宝宝、黄平在一旁陪伴。 “宝宝、黄平,我跟你俩讲你嫂子接受能力再强,她也是个弱女子。 咱们身为男人,保护不好一个女人是无能的表现。”江书白自己表现的离及格相差一大截,这会儿已有夫子风范,教起学生来。 嫂子是弱女子吗? 张宝宝与黄平几乎同时陷入怀疑中。 黄平见识过谢南衣耍小心机哄骗书白,在他心底,谢南衣展示出弱那方面,是作戏给书白看。 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太清楚书白享受这种经常被人夸奖不切实际的梦中。 换作是他,搞不好疏于防范,也会钻入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中。 他有心提醒,又不想破坏江书白与谢南衣之间的感情,从而拉远他与书白的关系。 然而张宝宝没有他顾虑的多,自打那日谢南衣一个人手拿弓箭射杀蛇后,她在张宝宝心目中留下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 弱小女子队伍中绝无嫂子的身影。 “书白,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把嫂子想的太脆弱了?”张宝宝委婉提醒。 “害~女人嘛生来不如咱们男子力气大,正常。”江书白油盐不进。 唉。 张宝宝与黄平同时叹气。 书白沉浸在嫂子精心编织的童话中无法自拔。 他们不要学,好恐怖、好吓人,逃走为上上策。 张宝宝与黄平随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心思放在谢南衣脚心处血泡的江书白没有发觉二人的异常,端着加过凉水,温度适中的木盆进屋,亲自为谢南衣洗脚。 “痛。”谢南衣双脚放进盆中,与温水亲密接触时疼的叫出声,引得江书白阵阵心疼。 他找来一根银针,心一横刺破血泡,放任里面的脓血自己流出来。 “娘子,下回去镇上记得坐牛车,咱家每天有收入进账,不差那几个铜板。”江书白告诉自己多多赚铜板。 “我听相公的。”谢南衣一切以江书白为中心。 江书白小小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洗好脚的谢南衣坐在炕上,抱起睡醒正卖力表演哭的江岁年撒尿。 嘘~嘘~嘘~ 在谢南衣笛哨辅助下,江岁年宛如好久没放闸排洪水的水库,大泄千里。 三急释放完毕后,江岁年从谢南衣怀中下来,小小身躯爬到炕里面,紧挨墙壁坐下。 半岁大的他伸出小嫩手指挥江念念姐弟俩不许乱爬。 接收到指令后,江念念姐弟二人以最快速度爬回江岁年身旁,挨着他一起坐下。 老大发号召令,作为弟弟妹妹,不得不从。 “相公,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咱家三个孩子会爬会坐会翻身。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咱家孩子快学会喊……娘了。”谢南衣抵达嘴边的爹字强行拐回去,改为娘字。 没听到刺耳的爹字,江书白很满意。 喊呗。 岁年三个孩子在他每日教学下,潜移默化下娘字深埋在心底。 他相应即使三个孩子学会喊人,发出第一个字跑不了一个娘字。 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双手放在背后,心情愉悦去溜达。 前脚离开,后脚谢南衣语重心长、苦口婆心道:“闺女、儿子们,你们爹是家中的主心骨,天塌下来有爹扛着。 娘狭窄的肩膀不如你们爹宽阔,有事没事找爹,听娘的错不了。” 啊~啊~啊~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回应谢南衣,他们用力点着自己的小脑瓜。 他们是娘的好宝宝,娘说一他们不喊二。 好宝宝嘛,第一句话出口的必然是…… “爹~”寂静的房间内,伴随一道哭声响起。 头一天尝试辅食,小口尝试鸡蛋羹的江岁年,入口烫着自己哇的哭出声。 他一呼百应,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及时响应,哭喊着高呼:“爹~” 昏昏欲睡,做着自己成为亿万富翁梦的江书白被三道突如其来的哭声吵醒,猛地坐起来。 他揉揉惺忪的双眼,掏了掏耳朵。 是出现幻觉了吗?好像听见三个小家伙儿喊他爹。 下一瞬,他的想法得到应验。 三个小家伙儿,脸上挂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嘴里喊着不太清晰的爹,往他这儿爬。 轰的一声,江书白大脑一片空白。 胳膊自主揽过三个孩子在怀中,心里拉响警报。 不好。 糟糕。 几个月的教学失败,三个小家伙儿第一句脱出口先喊的不是他日夜教的娘,而是最不想听到的爹。 江书白欲哭无泪。 啥命啊? 苍天啊,他哪里得罪您老人家啦? 偏偏指使三个孩子喊他? 第46章 快要抑郁的江书白 殊不知老天爷在几万里的高空喊冤。 他是无辜者,别一有啥事第一个想到他。 他很忙,好不啦? 作为江书白口中的苍天怂恿者,谢南衣与李桂芬、王胖胖婆媳三人,手忙脚乱跑进屋,瞥着生无可恋的江书白和稳坐c位怀中的江念念及一左一右坐在江书白大腿上的江岁年、江岁安兄妹三人。 “相公,咋啦?发生啥事啦?”谢南衣跑的太快,跪坐在地上,顾不上膝盖处传来的阵阵疼痛。 “娘子疼不疼?孩子们刚才喊我爹。”江书白放下三个小家伙儿,下地光着脚俯身抱起跌坐在地面的谢南衣放到炕上。 三个小家伙儿爬到谢南衣身旁,半趴着吹谢南衣磕到的膝盖,多呼呼娘不会痛。 心中暖洋洋,热泪盈眶的谢南衣觉得这一刻值了。 她朝三个孩子疯狂眨眼,考验母子四人的默契度时到了,待会儿记得配合她。 母子四人暗中交流好一会儿,谢南衣故作吃醋的咬唇道:“相公,为什么咱家孩子第一句话喊的不是我这个为娘,而是你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娘子,孩子还小不懂事,我批评他们。”江书白安慰内心受到深深伤害的谢南衣。 娘子不懂他的痛啊,他有苦诉不出哇。 日思夜想盼着三个小家伙儿第一句话喊娘,谁知三个孩子偏偏喊他,搞得娘子伤心欲绝。 娘子会不会误会他啊? 他比任何人希望三个小家伙儿喊娘子哇。 江书白抓狂,李桂芬老泪纵横,王胖胖羡慕,三人忽略抿唇,努力憋笑的谢南衣。 目前为止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并未发生不可控,逃脱她手掌心之事。 孩子们先学会喊爹,以后有啥事第一个找爹,她轻松自在多喽。 “相公,我好羡慕你。 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出来的孩子们,居然第一个不叫我。”谢南衣郁闷道。 她穿上鞋子跑去对面屋子,那种妙不可言的心情谁懂? 背抵着门,笑着笑着眼泪不争气顺着眼角流下来。 喜极而泣。 也就是情况不允许,否则她一定第一时间欢呼雀跃。 “娘子,孩子们还小不懂事,等他们长大,我好好批评他们。”江书白敲打屋门劝说。 嗓子快喊哑了,紧闭的屋门从里面打开。 谢南衣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出来,扯了个比哭难看的笑容,“相公,我没事哒。” 愧疚又自责的江书白哪里肯信,“娘子,我会尽快教孩子们喊娘的。” 到底哪个环节出现差池? 几个月的教学成果以失败告终,无形中他还得罪了娘子,娘子别在误以为他私下里偷偷教孩子们喊爹。 事实真相与娘子预想中判断的背道而驰,他才是那个倒霉怪。 他心中焦急,想解释又担心误会加深,抓狂般用力挠头。 见此情形,谢南衣展现出贤妻良母一面,轻言细语宽慰,“相公,孩子们第一句喊爹也是对的,我理解。” 不。 娘子,你最好别理解。 “好了,相公,岁年三个会喊爹,喊娘的日子不会远,我迟早会从他们嘴中听到,相公莫要自责。”谢南衣将善解人意表现的淋漓尽致,搞得江书白欲哭无泪。 整整三日,茶不思饭不香,嘴角起了个大泡,人瘦了三斤。 “相公,孩子们先学会喊爹,我没上火,你倒先上火来呢?”谢南衣不理解。 “娘子,我是激动的。”江书白苦笑。 三个孩子自打三天前那句爹先后喊出口,大小事宜皆找他,有事没事叫他。 他心力交瘁,又不好豁出脸丢给谢南衣管。 摆烂不管的念头愈加强烈,随时动摇江书白学好的心。 眼尖发现状况不对的谢南衣决不允许有意外发生,事情偏离轨道,劝道:“相公,这几日你没睡好,不如明天你卖完凉面告知工人大哥一声,先歇息两天。 再次摆摊,咱售卖枸杞菜鸡蛋饼。 咱们先前挖的枸杞菜、马齿苋和野芹菜放在阴凉处储存起来有不少,是时候拿出来了。” “好。”江书白没有反驳。 有一个懂自己的娘子是他之幸,换作别的女人,巴不得孩子们使唤他到死。 他何其有幸,娶进门一个要容颜有容颜,要相貌有相貌,家里家外一起抓的娘子。 唯一一个缺点,娘子太懒了,虽与从前做对比是勤快不少,也没好到哪儿去。 人无完人,娘子懂他,他也要学着尝试理解娘子。 娘子拥有那么多优点,懒点儿怎么啦? 他还没发展成发面死物,有发挥价值。 比谢南衣先郁闷的江书白卖完凉面,大致与工人大哥们说了一下,带着张宝宝与黄平去赌坊散心。 “大、大、大。”江书白先去二楼送上他三人买的礼物后,从楼梯上下来,来到赌桌前掏出谢南衣给他的三十枚铜板中仅剩下的十文钱押在大字上面。 他选哪个,张宝宝和黄平押哪一个,很快沉浸在赌徒们激动高呼的氛围中。 大。 开的一定是大。 江书白在心中默默祈祷。 伴随着蛊盅打开那一刻,预想中的大字出现,他高声呐喊过后,把所有赢得的铜板移至小字上。 接连赢了两把后,先前积累的经验告诉他该假装输了。 江书白捂着下巴,紧咬下唇,目光在大与小字中间来回徘徊。 往中央凑的眉心似乎在向外人证明他现在有多纠结。 “书白,选哪一方?”黄平的声音是时候响起。 就等这一句的江书白常舒一口气,“我也不确定,应该选小吧。” “书白别应该啊,我可是把所有钱投到小字上了。 你一定肯定确定好了在选小,不然我未来好几个月恐怕没有零花钱。”反应慢半拍的张宝宝配合道。 “要不咱留一半儿?”江书白试探道。 “留一半儿吧,我还指着手中这些零花钱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嘞。”张宝宝捧回一半的铜板装进荷包中后,狂喊小。 有他带动气氛,赌徒们也随之喊起来。 他们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看着蛊盅缓缓打开。 第47章 王刚、刘聪不知去向 唉。 晦气。 赌徒们失望道。 悟出经验的老赌徒们早早和江书白一样收回一半铜板,那些新加入不懂行情的和那群大犟种们输的一塌涂地。 “行行好,再给我一次机会,赊我些银两,我这把指定会翻身。”被两名壮汉架着胳膊往外拖着走的赌徒们祈求。 “少啰嗦,从赌坊里扔出去的赌徒不差你一个。 我若心软,走的该是我了。”壮汉们不留情面将没有钱赌的赌徒扔出门外,暴揍一顿。 冷眼相待的江书白没有任何同情心,曾经他也是执迷不悟赌徒中的一员大将。 倘若不是上天垂怜他,他恐怕早就输光银子,卖房子、卖地,家破人亡。 揣摩人心是一项长久要学的本领,有时候吃亏也是种福。 江书白掂量着手心里的铜板,分几批赌。 输两回赢一回或者输一回赢两回,反反复复操作。 那些老赌徒们深知他这方面小有天赋,一个个看他押哪儿他们选哪儿。 赢了他们高兴,输了也不气馁。 大家只道他运气超级好,从未想过里面水很深。 最终江书白以赢得八百枚铜板离开。 赌坊掌柜看在他送出不少礼物份上,曾许诺过他只要赢的金额数量不超出一两,任由他带走。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来赌坊,他绞尽脑汁输银子的重要原因。 输给赌坊,总比被赌坊派出的大汉们堵到偏僻地方拳打脚踢,最后以牺牲性命,银子没拿走的悲惨结局收场。 “书白,那个好像是李文。”张宝宝指向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李文。 咦~ 奇怪。 好久没见王刚与刘聪二人。 自打上次书白与李文闹僵,分道扬镳后再也没瞧见二人身影,甚至在村中也极少看到。 他二人去哪儿啦?回头问问他爹。 顺着他手指方向,江书白看到骂骂咧咧朝这边走来的李文。 “走吧。”江书白心累,不想与李文发生正面冲突,三人先行一步。 “书白、黄平,你俩有没有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坐在台阶上歇息的张宝宝问。 “什么现象?”江书白与黄平几乎同时开口询问。 “你们两个一点儿没察觉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咱们好久没有看见过王刚与刘聪的身影?”张宝宝诧异。 他以为以书白与黄平的智慧早就知情了,不曾想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对哦,书白,正如宝宝所言,咱属实是好久没看见他二人。 他们三个平日里关系最好,难不成也闹掰了?”黄平惊呼。 怪不得他总觉得李文每次出现身边少些啥,原来是少两个大活人。 闻言,沉着眸子的江书白道:“回头打听打听他们俩在干啥。 借用我家娘子一句话,事出反常里面一定有蹊跷。” “书白、黄平,你们说他们两个会不会看清楚李文的为人,投奔其他人了?”张宝宝猜测道。 “可能性不太大。”黄平道。 “为啥啊?”张宝宝追问。 具体因为啥,黄平也说不上来。 直觉告诉他,三个要好的兄弟不会平白无故分道扬镳,里面有隐情。 好比他与宝宝、书白一样,三个人即使在慢慢变好成长的道路上,还是整日黏在一起,能让李文三人他们分开唯有利益。 李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利益,即使是好兄弟也不行。 或许他们从这一方面下手,正愁没有机会报复他嘞。 不得不说,黄平与江书白联想到一块儿。 与李文走得近的土匪二当家刘强,从县太爷和赌坊掌柜、袁管家三方口中得知他不好酒不好色也不贪吃。 从刘强下手的报复计划落空,苦于迟迟找不到突破口的江书白仿佛发现新大陆。 “盯紧李文,或许咱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书白放心吧,我家下人多,盯梢一事交由他们来做。”张宝宝揽下活计,谁知惨遭江书白的拒绝。 “宝宝听我讲,你们家的下人李文几乎都熟悉,他们出面李文会有所防备。 咱们要找李文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银钱方面你放心,我兜着。”江书白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兄弟破费,除非他们心甘情愿请客吃饭。 在银钱方面,张宝宝从来不相信他会是个小气之人。 至于人手嘛,大不了多多求求舅舅,何必浪费书白的铜板雇呢? 张宝宝拿定主意后,学着江书白去糕点铺买县太爷夫人喜爱吃的糕点。 说服舅舅第一步,先讨好舅娘欢心。 舅娘开心了,自会帮助他在舅舅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那时不用他出面,事情成功一大半。 有舅娘在,没意外。 事实如此,县太爷夫人心情愉悦,自然会多多为他说好话,县太爷顺水推舟,加上自家不争气的外甥儿,确实在江书白的带领下发生转变,这件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 “相公,不得不防。”谢南衣得知此事后,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李文与王刚、刘聪因小事闹掰,手拿尖刀趁二人没有防备时,刺向他二人胸口的画面。 场景太过血腥,导致她连连摇头。 “娘子,头疼吗?”江书白按摩谢南衣的太阳穴。 “相公,李文很危险,你多加防范,不许掉以轻心。 尤其别让宝宝兄弟自己一个人单独出去办事,你和黄平兄弟得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去。”谢南衣好怕哪天传来张宝宝被捅死的消息。 “娘子,我争取寸步不离的跟着宝宝,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末了补充一句,“娘子,我指的是大白天。” 听懂他的意有所指,谢南衣没好气笑道:“你呀一天少想些不正经的事情,多将精力放在正事上。” “娘子,吃肉也是正事,年轻人多多吃肉没坏处。”江书白抗议。 距离他上次吃肉大概过去三个月时间。 谁家年轻小伙儿长达三个月未开荤,过起吃素的日子? “你有理行了吧,我不与你狡辩。 老实讲我吧也不是不配合你,问题是你太不节制。”谢南衣佯装生气,试图将过错甩锅到江书白身上。 第48章 用量过度会不会出人命? “嘿嘿~娘子,我下回多多注意。”江书白上下其手,低头吻住谢南衣的唇。 …… 两个时辰后,江书白从炕上坐起来,穿好衣裳下地来到柜子前举起铜镜。 嘴唇火辣辣的痛感强烈,定睛一瞧肿了。 娘子用多大的力啊?他咋出去见人啊? 右边脖子处有个清晰可见的牙印,也不知几天下去? 害~ 娘子太双标,口口声声叫他保证不许在她身上留任何印记,不许弄疼她。 结果呢? 他脖子上、红肿的嘴唇是最好的证明。 口是心非的女人。 自己怕疼。 他难道不怕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三个孩子们睡醒后,瞧见自家爹塞似香肠一样宽的嘴嘿嘿乐。 小家伙儿指着江书白的唇,啊啊啊啊地说来说去,眼神骨碌骨碌来回转,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观点,那就是爹背着他们悄悄吃好吃的,不喂他们吃。 他们爹是个大馋爹。 啊啊啊啊啊啊~ 江岁年淡定地靠着墙壁坐下,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小手握着拳头,用力击打炕,发出抗议。 他们要好吃的,爹有点儿眼力见,痛快把辅食拿来。 香喷喷的鸡蛋羹简直是人间美味儿,精碎的肉沫也是同等道理。 咀嚼在嘴里,香气充斥着整个口腔,令人回味无穷。 “娘子,他们吃肉会不会过早了?”江书白一人舀上一小勺挨个喂着吃。 “不清楚呀,我也是头一回当娘,娘吩咐的总没错。”谢南衣摊开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她伺候三个孩子还不如江书白有经验嘞,问她等于白问。 有那多余时间不如去问问她婆婆,她婆婆生了三个孩子,经验比她丰富。 对哦。 谢南衣随口一说带给了江书白灵感。 他也是头一回当爹,凭什么他伺候孩子啊? 江书白霸气地放下碗筷搁在炕上,硬气道:“我也是头一回当爹,凭啥让我伺候你们吃你们拉,有种你们自己吃。” 此话一出,江念念姐弟俩同时瞥向自家大哥,而江岁年小小的脑袋瓜子闪过大大的问号,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瞧江书白。 他爹发热烧糊涂了吗?他们只有半岁大,假如会自己吃饭,还有他爹存在的必要吗? “爹。”江岁年淡定地喊了一句,伸出小手指向江书白,随即又指了指炕上摆放的碗筷,最后指向他们兄妹三个,似乎在说抗议无效,喂他们三个吃饭。 无论多愚笨的人也看明白了他的用意,更别提原本就不傻的江书白。 “娘子,没有天理哇。 娘子,咱儿子刚学会喊爹开始欺负我,将来不得把我棺材板儿掀飞啊? 咱俩多大仇多大怨,你投胎来咱家啊?”江书白大声哭诉。 听闻,江岁年赏赐他一个白眼儿。 爹好啰嗦,戏演的好假。 想偷懒不喂他们兄妹三个直说,找什么客观理由? “娘子,岁年鄙视我。”江书白难以接受,弱小的心灵受到深深地伤害。 “相公,也许你看错了。”谢南衣敷衍。 她转过身子,美美睡上一大觉。 夜幕降临,谢南衣才从被窝中醒来。 先与江岁年兄妹三个玩耍一会儿,下地去吃饭。 “娘子,尝尝二哥买的鸡,送咱一只。”江书白将留出一小部分,鸡肉撕的稀碎。 望着长长的一条,担心孩子们会噎住,端去厨房切碎成沫状,放心地放下菜刀去喂江岁年三个。 他熟练地从大到小排顺序挨个喂。 轮到他们自己,三个小家伙儿们自动张开嘴巴,等待江书白往里送。 他们吃的辅食是李桂芬专门单独煮的,加了一丢丢的盐。 而谢南衣吃的,是江书白在后院搭起木架用火烤制的。 谢南衣手中啃着鸡腿儿,不忘记给江书白留一个。 她坐在院子里吹着小风,听到门外有人来回踱步的声音。 待将最后一口鸡腿儿肉塞进嘴里,谢南衣蹑手蹑脚来到门口,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 “我手里面的是迷魂药,一会儿你顺着梯子爬进去,将他们一家人迷晕。”门外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不太好吧?会不会用量过度出人命啊?”女子接过男人递给她的三包迷药问。 怎料下一瞬男人夺回她手中的迷药,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女人望着男人离开的着急喊道。 “我不与胆小鬼合作,你口口声声讲你喜欢江书白,怎么这会儿有机会拿下他,成为他的女人怕了?”男人停下脚步,回头讥讽道。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担心三包迷药量太多,会伤着书白哥。”女人狡辩。 “蠢货,用量少计划失败,被围攻在院子里的是你我二人。 我是无所谓,这次机会不行还有下次。 你呢?恐怕再相遇今日的好时机难上加难喽。 难道你喜欢眼睁睁看着江书白与谢南衣秀恩爱?”男人双手环胸靠着墙激怒他对面的女子。 “谁喜欢看他们秀恩爱了?恶心死人了? 谢南衣那个老女人配不上书白哥哥,不过你得保证不会伤害到书白哥哥。”女子提起谢南衣,满脸写着厌恶二字。 “说废话,再磨叽一会儿,吵到江书白与谢南衣,对咱俩没有好处。”男子转移话题,催促女子。 女子望着手中的三包迷药,咬下跺脚爬上梯子,心中默念:书白哥哥,对不住了。 她一层层爬上梯子,往谢南衣家院里望去,谢南衣与江书白住的房间亮堂堂。 女子坐在墙上,艰难地将墙外的梯子搬进墙内,顺着梯子下来。 她蹑手蹑脚来到窗户前,伸出手指头捅破一个窗户眼儿。 低头瞅着手中的三包迷药陷入沉思,真的一下子用掉三包的量吗? 谢南衣那个老女人和三个小杂种死了也就是死了,书白哥哥万一不幸中招有生命危险咋整? 要不先用一包的量?不够再一包包的加? 女子打开包着迷药的油纸,把白色粉末倒进狭小的竹筒里,然后将竹筒的另一端插进先前捅破的窗户眼儿中。 谢南衣啊谢南衣。 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你说说你老早识趣,主动让出书白哥哥妻子的位置,也不会落得今日的悲惨下场。 女子闭上双眼,脑袋里自动幻想出谢南衣躺在炕上,吸入过量的迷药导致意外身亡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哈哈大笑,引得外面等待的男子拧紧眉头。 他爬上墙头催促,“傻乐什么?赶紧动手。” 沉浸在笑声里的女子眼前全是谢南衣吸入大量迷药,痛苦地在炕上翻来覆去挣扎,向她求饶。 她抬起脚踩在谢南衣娇嫩细滑的脸蛋儿上,得瑟道:“谢南衣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求我哇,求我或许我心情好,放你一马呢。” 无法言语的谢南衣拼命瞪着她,没有力气反抗。 “谢南衣瞪啊,你继续瞪啊。 你仗着书白哥哥对你宠爱独占她一人,今日我要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过在消失前,我还有一件要紧事做。”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手,恶狠狠地盯着谢南衣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嘴角浮起一抹坏笑。 第49章 干坏事被抓 “谢南衣,你的死期到了。”女子收起笑容道,准备往窗户里面吹迷药。 “是吗?”谢南衣站在女子身后问。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女子手一哆嗦,竹筒里的迷药滚落在炕上。 她震惊地回过头,像看鬼一样盯着谢南衣,结结巴巴道:“谢南衣你……你怎么……么在………外……外面……” “李小花,让你失望了是吗?”谢南衣居高临下盯着跌坐在地面上的李小花。 没错。 她在院内听到的那个与男子商讨干坏事事宜的女子是李小花。 听出来是李小花声音后,谢南衣轻手轻脚进屋通知江书白紧急转移三个孩子。 江岁年兄弟三个谨记自家娘的话,不许哭闹出声。 他们老老实实被江书白、谢南衣抱到后院,暂时躲避。 谢南衣手拿木棍,躲在暗处静静欣赏李小花一个人发疯。 “谢南衣,你不是中迷药,动弹不了了吗?”李小花恐慌。 她分明看见谢南衣躺在炕上中迷药,被她用脚踩在脸上。 这会儿她咋跑出来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错误? 双手紧捂鼻子的谢南衣,轻挑下眉讽刺,“梦做多了吧? 怕是让你失望了,我从始至终没在屋内呆着,自然不会中迷药喽。” 她抬起木棍,打在李小花后脊上,致使李小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南衣丢下手中木棍,双手架着李小花的胳膊,用力托她去后院,与江书白联合把李小花绑在木架子上,随即找了块儿布塞进她嘴里,防止她中途醒来乱叫,破坏她的计划。 做完这一切的谢南衣返回前院,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两包迷魂药。 她紧急回屋找出与李小花身上一模一样的红色上衣,黑色裤子套在身上,梳了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头发,趁男子离开未回来前,手拿竹筒做出一副往窗户里面吹迷药的动作。 “李小花你行不行?磨叽死。”男人从家中搬来梯子,借助梯子爬上墙头,跳进院子里。 “我和你说呢?你哑巴啦?”男子一巴掌抬起手打谢南衣后脑勺,反被突然转头的谢南衣朝他脸上吹着竹筒里的迷药。 猝不及防。 没有任何防备。 男子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相公,出来吧。”谢南衣歪着身子朝后院喊了一句。 听见动静的江书白抱着怀里用布包裹着江念念,左胳膊和右胳膊分别夹着江岁年和江岁安兄弟两个来前院找谢南衣。 “相公,你去找黄平兄弟和宝宝兄弟来,切记回来的时候多多观察身后有没有影子。”谢南衣叮嘱道,严防江书白粗心大意。 “娘子,我这就去。”江书白左右手的胳肢窝夹住江岁年兄弟两个前去寻张宝宝和黄平二人,留下谢南衣一个人在家。 谢南衣抬起脚狠狠踩在男子裆部,身体传来的痛感使昏迷中的男子嗯一声,继续昏迷。 高度警惕,手中举着木棍的谢南衣朝男子脸上吐了口唾沫,回屋清理李小花散落在炕上的迷药。 “娘子,我回来时瞅了外面没有可疑人员。”江书白左右环顾关上大门。 “相公,把地上的男子上衣扒光,与李小花一起丢在李小花门前,记得别吵醒周围的邻居。” 周围的邻居? 搞懂谢南衣口中的反话,江书白把三个孩子抱回屋内,放在炕上嘱咐他们老老实实靠墙坐着,不许乱爬后出了屋子。 “书白,地上躺着的是李文。”张宝宝低举手中的油灯,好让江书白看清楚。 “黑心烂肺的狗东西。”江书白咒骂一句,眼神凌厉地停留在李文的下半身片刻,俯身扛起李文,朝李小花家方向前行。 至于李小花由张宝宝与黄平两个人共同搀扶平放在李小花家门口后,小跑回去取谢南衣家的墙内外的两个梯子。 一个摆在李小花家院墙内,一个摆在李小花家院墙外,做出二人偷情的假象。 身为干坏事抓住的两个当事人之一的李小花头发被谢南衣弄乱,解开上衣扣子露出里面的红色布兜。 她躺在大门口,胸前趴着的是与她一样陷入昏迷中尚未苏醒的李文。 而她右手边,有两包打开散落在在地上的迷药。 摆正好二人的方位,江书白三个人躲在暗处。 江书白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朝李小花左、右两家的大门弹射。 一颗威力不大,那就再来一颗,直到惊醒左、右两家的邻居。 “谁啊?大晚上不睡觉作什么作?寻死找别人家大门。”左边邻居家的妇人打开大门,环顾一圈四周,半个人影也没见到的她拎着油灯转身打算进院时,发现李小花家门口躺着两个人。 “啊~啊~啊~鬼啊~”妇人丢掉手中的油灯惨叫。 右边出来查看情况的汉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听到一声瘆人的惨叫,举起油灯朝李小花门口探去,发现地面上两个人,惊慌失措道:“不好了,死人了,大家快来看一看呐。” 一男一女两道单独和混合体的叫声吵醒李八婆一家。 李八婆骂骂咧咧打开屋门骂:“哪个王八犊子大半夜不睡觉,在老娘家门前哭丧?想死老娘成全你。” 她撸起袖子,气冲冲打开大门,抬脚被躺在地上的李小花和李文绊倒,摔在二人身上。 “哪儿来的不要脸骚货,故意伸腿绊老娘?”李八婆左手捂着闪了的腰,右手撑地哎呦哎呦的站起来,屋内听见她咒骂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们闻声跑了出来。 “婶子你平日里贪小便宜也就算了,咋还把人杀了?”左边的妇人邻居问。 “放你娘的臭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了人? 老娘也是听到你半夜乱叫跑出来的好吗? 你说老娘杀人你有什么证据?老娘还怀疑是你偷情被人发觉,故意杀人灭口呢?”李八婆伸长脖子,双手插着腰骂。 “你才偷情,你全家都偷情。”左边邻居激动地上前,想与李八婆动手撕逼。 她扬起手中的油灯欲往李八婆脸上扬,余光落在地上躺着的李小花脸上,讥讽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老的丧良心,小的又好到哪儿去,李家的根怕是彻底绝种喽。” “你不要脸的骚货,你说谁绝种呢?”李八婆全程没有瞅地上的李小花和李文,而李家人出来的急,没有一个人拿油灯,自然而然也不知情。 这时,右边的汉子邻居好奇地走过来,哇地大叫。 抬起脚要踹左边妇人邻居的李八婆身体前倾,摔了个狗吃屎,紧接着两眼一闭,生死未卜。 第50章 何时娶她? “娘,你醒醒。”李八婆大儿子用力摇晃不省人事的她。 “装啥装?少在我面前演戏。”妇人嘴上骂骂咧咧,加快脚步进院,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不给李八婆儿子、儿媳妇们反应的机会。 嚯。 妇人站在门外,拍着胸脯暗道:幸好她机智,先一步钳制住李八婆一家。 等李八婆儿子、儿媳妇们后知后觉纳过闷来,疯狂敲妇人家大门,咒骂道:“不要逼脸的疯狗,给我滚出来。 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拼命。” 无论李八婆儿媳妇骂的有多厉害,一声赛一声高,妇人装作听不到。 而右边的汉子邻居察觉自己恐会遭受连累,悄悄溜回自家,关好自家大门,防止被踹开。 空留李八婆一家在原地唱独角戏。 “丢人呐。”满脸麻子的妇人捂着自家儿子的双眼,“大嫂,瞧瞧你家李小花干的好事。 娘因你家李小花摔倒昏迷,你掏银子给娘治病。” “放你娘臭屁,娘是自己没长眼,自己把自己绊倒,与我家小花有啥关系。 老二家的,你再喷粪,我嘴给你撕下来。”李八婆大儿媳妇蛮不讲理,撸起袖子与二弟妹互相薅头发。 作为他们的男人、儿子、闺女们,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站在原地看热闹。 “李家的趣事不比镇上的有趣多了。”躲在暗处的江书白送张宝宝、黄平回家后,绘声绘色讲述李八婆家的笑话。 “李小花与李文躺在地上,他们赤裸裸看着,没有一个人有把他们分开?”谢南衣难以置信。 自家闺女身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为亲爹袖手旁观,亲娘在为谁家出银子救治李八婆发生激烈争吵。 普天之下,想必仅此一家吧? 有其爹娘,孩子不长歪才怪。 翌日。 李小花从昏迷中苏醒,她口干舌燥,下地去找水喝。 “不要脸的小骚货,还没嫁人先学会找野男人在自家门口偷情了?”李八婆二儿媳妇见她醒来,阴阳怪气。 “二婶,你休要血口喷人。”李小花嘴上道,心中暗想昨晚进度莫非特别顺? 她与书白哥哥睡在一个被窝中啦? 后背隐隐作痛提醒她,自己昨夜的悲惨遭遇。 谢南衣那个老女人,一定是嫉妒书白哥哥碰她。 幻想自己马上嫁给书白哥哥为妻,她高兴的笑出声来, “真不要脸,与你那个没脸没皮的娘一样。”李八婆二儿媳妇见李小花没有半点儿廉耻心道。 “二婶,我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李小花放下瓢道。 等她正式成为书白哥哥的娘子,第一个整治的就是她这个二婶,以后她就是里正的儿媳妇啦。 “书白哥哥,你打算何时娶我哇?”李小花堵住背上箱笼去镇上卖凉面的江书白。 “做你个春秋大梦,我眼不瞎人不蠢,我娶干鸡毛?”江书白怒骂。 一大早上的好心情全让李小花这个傻登毁了。 “书白哥哥,你怎么能吼我呢?我马上成为你的妻了。”李小花咬着下嘴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目光瞥到靠着门口幸灾乐祸的谢南衣,“书白哥哥,一定是这个老女人故意挑拨咱们俩的关系。” “你才老女人,你全家都是老女人。 你全家不仅老,一个赛一个丑八怪。”江书白骂道。 一大早上给他添堵。 上辈子他做啥孽,这辈子遇上李小花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傻缺儿? 说过八百回,他是她叔叔辈。 没脸不长记性,一口一个书白哥哥,整的他听见哥哥二字出应激反应,倒胃想吐。 “李小花回家多照照镜子,你长的和臭水沟里窝着的癞蛤蟆没啥区别,想让我娶你,白日做梦。”江书白眼底、脸上贴着大写的厌恶二字。 他双手握成拳,劝说自己动手打李小花,脏的是自己手,不划算。 晦气。 早知有脏东西出现在他面前恶心他,说啥也不磨叽,早走去镇上。 他毫不客气地拽着李小花的头发拉到李文家门口,“你夫君姓李,认准你夫君家的大门,少往我家门口凑,烦死人。” 江书白拍了拍碰过李小花的手,嫌弃般掏出帕子擦拭。 左擦右擦,足足擦了十二遍,依旧觉得脏。 于是,他收起帕子,回家用皂角洗。 “娘子,我脏了,我不干净了。”江书白望着洗破皮的手委屈道。 “相公乖,一个村子里总有几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儿,我们只当她是个屁。”谢南衣安慰破碎的江书白,从木箱子里找出来一小卷麻布为江书白包扎后,主动拥江书白入怀。 安抚差不多一刻钟,江书白心情稍稍好转去卖货。 出大门口时,碰上来家中干活儿,手上抓住的一把瓜子嗑的王胖胖。 “二嫂来啦。”谢南衣热情地挽上王胖胖的胳膊,进到厨房。 “二嫂你来时有没有碰见李小花,听相公讲李小花脖子上有红痕。”谢南衣漫不经心道。 红痕? 王胖胖眼睛瞬间亮了,咧着嘴角笑,“三弟妹,和我说一说呗。” “不好吧?”谢南衣嘴上道着不好,不妨碍她与王胖胖讲李小花误以为江书白会娶她一事。 有八卦到手。 王胖胖眼睛骨碌骨碌来回转。 哎呦~ 她左手捂着肚子,痛苦道:“三弟妹,二嫂肚子不大舒服,回家吃点儿药再来。” 她迈着流星大步出了厨房,直奔村中那棵百年柳树前,与村民们闲聊。 “二侄媳妇消息闭塞了不是,最新消息听说李小花昨晚在自家门口与李文暗自私通,地上散落两包堕胎药。” “啥?怪不得李小花今早去三弟家堵三弟,问三弟啥时候娶她。 原来是怀了小野种,拿三弟当傻子涮。”王胖胖恍然大悟。 村民们一听又有新瓜,纷纷催促有新料别隐瞒,快快说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 “你们说说李小花好比狗皮膏药,黏在身上撕不下去,谁摊上谁倒霉。”村民们感慨。 “可别与狗混为一谈,狗听着连连摇尾,怒叫一声晦气。”李八婆家左边邻居妇人手拿小板凳揶揄。 第51章 惨遭打脸 仇人在前,添油加醋。 李八婆左边邻居妇人诋毁的兴奋,村民们听的越认真。 很快村里传开李小花与李文在她家门口偷情被左、右两边邻居抓包。 别不信。 李小花脖子上的红痕是最好的证明,以及地上撒落的白色粉末。 “二嫂,肚子好点儿了没?”谢南衣见王胖胖哼着曲儿进来,主动接过她手中的菜刀,便知事情办成了。 “好多啦,三弟妹,二嫂肚子有些饿。”王胖胖眼睛盯着谢南衣将煮熟的粉捞出来放在盆子里。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干净的汤匙,从醋坛子里舀出两勺醋淋在粉条上面。 紧接着又从自己舀出两勺自己炸的辣椒油浇在上面,倒入煮粉的热汤,用筷子搅拌均匀。 冒着热乎气儿的酸辣粉制作而成,王胖胖在征得谢南衣同意,夹起一筷子尝。 “烫、烫、烫。”王胖胖吃得太过着急,舌头烫发麻了。 来到水缸边,拿起瓢舀水,仰脖咕噜噜一饮而尽,冒火的舌头得到降温。 “三弟妹,这粉吃起来咋又酸又辣呢?”王胖胖嗦粉的动作不停。 酸味中和辣度,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二嫂,我今早特馋粉条,搁菜里面煮吧总感觉差点儿意思,这不瞎鼓捣嘛。 二嫂,好吃吗?我还没有尝过嘞。”谢南衣咨询王胖胖的意见。 “好吃,口感很特别。”王胖胖嗦完一碗,盯上谢南衣手里端着的那碗。 她吞咽着口水,“三弟妹,还有不?” “没啦,我不晓得会不会好吃,就弄了两碗。”谢南衣夹起一筷子尝。 嗯。 是记忆中的味儿。 酸酸辣辣很开胃。 她没有把自己的那份让给王胖胖吃。 作为大馋丫头中的一员,在她吃的过程中,王胖胖吞咽好几次唾沫。 最后实在馋的受不住,主动提起出来让谢南衣教她。 她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听谢南衣与她讲解,酸辣粉加几勺醋、几勺辣椒油、几勺盐合适。 酸辣粉中不光有粉条自己,还有花生碎与豆皮。 以最低的价格购买豆皮的任务,王胖胖替在镇上学院卖凉面的江书文揽在身上。 上次江书文凭借厚脸皮和三寸不烂之舌以最低价格收购村中的花生获得谢南衣信任,这次相公同样可以做得到。 “三弟妹,酸辣粉你打算卖多少钱一碗?”王胖胖问。 “还是五文钱一碗。”谢南衣在卖五文钱和七文钱反复徘徊,最终定下五文钱一碗的价格。 薄利多销。 多卖出几碗,缺的也就挣回来了。 他们卖的是小吃,与酒楼生意不同,卖的就是一个便宜二字。 粉条容易坨,为防止它未到镇上先坨,最后决定汤多粉条少。 这样一来既不用担心汤少粉条会坨,又不用担心粉条太多,光赔不赚。 江书白背着箱笼,离多老远瞧见码头上监督工人们干活儿的袁管家。 “袁叔,娘子因馋粉条误打误撞做出新吃食,您不忙的话,可否赏个光尝上一碗?”江书白盛出一碗酸辣粉递给袁管家。 “既然大侄子客气,当叔的推辞,岂不是薄你的面子。”袁管家上道接过江书白手中的碗筷嗦面。 “嗯~酸酸辣辣的口感结合在一起很独特,你留出五份来,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好拿。”袁管家从怀里摸索出二十五枚铜板。 “袁叔您还跟我客气。”江书白没有接过铜板。 他不收,袁管家不可不给。 人家免费吃一碗已经够给足他面子了,再不付钱就是自己不会做人了。 “你小子娶了个好娘子,回头有啥事大胆跟叔讲,在叔范围内的,叔尽力帮。”袁管家没有夸下海口。 自己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管家,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不能因吃人家一碗酸辣粉,人家杀人放火,他也帮忙吧? “行,叔,我心实当真,不跟您客气。”江书白要的就是袁管家这句话,有他这句话足够了。 帮不帮他办事是次要的,要的是他这个态度。 “大侄子,我家小姐喜欢你朋友一事,你清楚不?”袁管家问道。 “知晓一二。” “我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吃过苦,长这么大头一回喜欢一个男子,回头你劝劝你朋友,莫叫他伤了我朋友的心。 老实讲凭他的身份,属于高攀我家大小姐。” 袁管家除了看张宝宝老实本分好骗外,实在找不出他有什么优点儿。 他爹是地主,又在镇上经营生意,按家世倒也不输给主子。 问题是张宝宝人太过单蠢,护不住他家小姐。 说来也怪,镇上那么多富家公子他家小姐瞅不上眼,偏偏瞧上连坏人分辨不出来的张宝宝。 不怪他家老爷生气,换作是他,他也会棒打鸳鸯。 然而他家小姐从小主意拧,她决定的事情,谁劝也不好使。 希望张宝宝配得上他家小姐这份喜欢,切莫辜负他家小姐这番心意。 “袁叔是想让我劝劝宝宝,叫他主动放弃?”江书白领会到袁管家的话中有话问。 “不,你小子曲解你袁叔我的话,我是指我家小姐温柔可人、美丽大方、善解人意,这样的好姑娘,你朋友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抱憾终生。” 袁管家话音刚落,听见他家小姐熟悉的声音响起。 “骂谁骚呐?我瞧瞧哪只手指的我,我帮你挠挠痒痒。”蓝月如掰着欺辱,想占她便宜的醉汉手指。 “咦~”袁管家与江书白同时望过去,看到这一幕踮起脚尖赶紧捂住江书白双眼,防止他看到。 小姐真打他的脸。 他夸他的那些词啊,小姐没有一个接住,全部落入河中。 小姐啊小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哇。 啥时候揍人不好,偏偏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头江书白与张宝宝学起来,他的铺垫,还有意义吗? “蓝小姐的手劲儿,我作为一个大男人也甘拜下风。”江书白道。 对比一圈下来,还是他家娘子最好。 如此粗鲁的动作,娘子从来不会做。 宝宝娶她,会不会把他自己搭进去啊? 第52章 怀疑蓝月如男扮女装 江书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会拆人婚姻的人,这一次他有些想做坏人啦。 他与黄平平日里宠着向着宝宝,别回头因结识一个女子惨遭欺负暴瘦二两,光想想令人心疼。 一心去找黄平商量对策的江书白热情叫卖。 娘子说过,对顾客发自真诚的笑容,会使客人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外掏铜板买他的吃食。 好比现在,作为经常光顾的老顾客已经学会自己欢迎自己,喜欢与人打交道的老顾客偶尔还会帮他招揽路过的行人,发展成新客人。 总之大家喜欢吃谢南衣做的吃食,愿意多多光临。 没人不希望在掏钱购买东西的时候面对一张撅着的嘴。 甭管是发自肺腑的笑容还是职业假笑,至少人家笑了,比那些成冷着一张脸的冷漠商家好太多。 酸辣粉毫无疑问成为工人们的新宠儿。 眼瞅着再有几个月入冬,就像一碗热乎乎的酸辣粉更加过瘾。 无法想象寒冬内冷风呼呼吹脸,冻的生疼情况下吃上这么一碗有多么的幸福。 工人们买完酸辣粉自觉排成一排,有蹲在地上吃的,有排队站在地上吃的。 总之人多热闹,凑在一起吃是比自己单独吃香。 也就是腰包里的铜板不允许他们肆意挥霍,否则一碗哪够他们大口朵颐的? 工人们意犹未尽地端着碗筷,江书白见盆里有剩余的汤底,招呼大家凑在一起,一人来上一勺。 多了没有一人一勺凑凑,还是能凑齐的。 工人们端起碗,不怕辣的直接一口闷,怕辣的分好几次喝。 别说同样是榨辣椒油,为啥谢南衣家的特别醇香? 他们娘子榨的老是差点儿香味儿? 殊不知谢南衣有独家秘方,那就是很多人做梦也无法拥有的灵泉水。 有灵泉水在手,即便面前一盆刚拉的臭狗屎,眨眼的功夫变成香饽饽。 收拾好盆,江书白背上箱笼去找张宝宝和黄平。 离很远瞧见蓝月如与张宝宝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黄平自觉地躲到远处盯着他们看。 “你个傻小子,你还在这儿看呢?你晓不晓得那个蓝姑娘单手掰醉汉的手指哇? 宝宝娶她进门,会不会天天遭受家暴哇?”江书白担心道。 别看距离离得远,他光靠猜也能分辨出来宝宝此时呲着大牙乐。 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油盐不进,身为好朋友、好兄弟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往心中去。 这话他不好与娘子提,回头娘子得知他破坏宝宝姻缘,不搭理他咋整? 江书白至今没忘记自己还在和离的边缘蹦哒,属于考核未通过的情况下。 哎呀~ 忆起自己倒欠娘子十两聘礼钱,外加额外赚出一辆牛车、一辆马车的银子,想想压力山大。 人压力一大,老往赌坊去。 江书白深知自己前不久刚迈出赌坊的门。 短期内,娘子怕是不会同意他耍两把。 干点儿什么好呢? 不如找个地方去钓鱼? 咦~ 这个主意很不错,他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江书白故意打断交谈正欢的张宝宝与蓝月如,抱歉道:“蓝姑娘,贸然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在下压力一大必须去释放缓解一下,在下想朝宝宝借些银两买个钓鱼工具,您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们要去钓鱼哇,不用借钱买鱼竿,我家有鱼竿,带我一个呗?”蓝月如一个人回家也是待着,不如与他们一起钓鱼解解闷。 “可以。”江书白征得张宝宝允许后,同意道。 一路上,他左拐右拐来回绕弯来到一个僻静的河边。 随地搬来几块儿方正的石头,坐在石头上开始钓鱼。 挂鱼饵、甩杆、拉鱼线,蓝月如一系列操作下来,动作比江书白三个大老爷们熟练不少。 “宝宝,你真的确定蓝姑娘不是抠脚大汉?别是男人假扮的吧?”江书白历历在目蓝月如单手掰折醉汉手指的画面,猛地打了个寒颤。 脊背吹来一股凉飕飕的风,好想逃,怎么办? “书白,我胆子小,别吓唬我。”得知蓝月如单手掰醉汉手指的威猛战力,张宝宝面色苍白。 “你们在聊什么呐?快来钓鱼哇。”钓上来两条两斤重鲤鱼的蓝月如催促。 与她接触越久,会发现她喜欢的东西皆是男子家爱玩的。 “宝宝,要不你再观察观察?”江书白双眸目不转睛盯着木桶里几乎快塞不下的鲤鱼,他在这些条鱼中嗅到了商机。 一斤鱼卖多少钱来着? 江书白挠挠头,没记错的话,鲤鱼一斤好像是十五文钱,与白面的价格差不多。 木桶里整整齐齐摞着二十余条,重量几乎在两斤左右。 一条鲤鱼两斤重,卖上三十文,二十条足足卖够六百文呐。 一个月不多钓,出来钓个三回,一两八钱银子出来了。 既可以消磨无趣的时光,还可以赚银子,所谓是一举两得。 “书白你变了,你变得满眼只装得下铜板,不顾兄弟死活了。”张宝宝乏味。 万一蓝月如真是女装大佬咋办? 他不想娶回家一个男人,他打不过。 张宝宝欲哭无泪,最终不忍他独自伤心的黄平提出了个办法,说服张夫人邀请蓝月如来家中吃饭,找个机会确认一下她是男是女。 “你们好闲哦。”谢南衣翻了个白眼儿,无语道。 “娘子,我们提高警惕对自己有好处,万一她嫁过去发现是男子假扮的,宝宝会伤心的。”江书白寻找理由为自己辩解。 “说你笨你还喘上了,你试想一下她有没有一种可能天生是豪迈的性子?”谢南衣提醒。 一个可以和喜欢的男人说出嫁不了他,嫁给他爹当他小娘的话,证明这个姑娘不一般。 因为徒手掰醉汉的手指,怀疑人家有家暴,男扮女装是多么不明智之举。 搞不好人家蓝姑娘早已摸透他们的小动作,故意逗他们开心而已。 毕竟生活不易,富家小姐有富家小姐的愁。 谁与喜欢的男子第一次见面不装一装温柔贤淑? 时间长了,大家混熟骗到手以后暴露真面目也不迟嘛。 第53章 如何培养听话的孩子? 男人婚前和婚后态度迥然不同的,比比皆是。 想要知晓蓝月如是男是女最简单不过,邀她去泡温泉水啊。 有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张宝宝与蓝月如初相识不久,约人家见面不妥。 不如邀请蓝月如来她家看小宝宝? 她家三个孩子,男女双全,正好也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蓝月如重男轻女不? 于是,由说服张夫人邀请蓝月如来家中做客的决定临时改成来谢南衣家看望小宝宝。 一进家门,看到江岁年带领弟弟妹妹们安安静静靠墙壁坐着,不往炕沿边爬,蓝月如心快化了。 娘呀。 一个个咋那么俊美、可人,招人稀罕嘞? 别人家的孩子要么大哭大闹,要么好奇经常在危险的边缘地带徘徊。 谢南衣家的一个个安静的坐着,哪个也不吵不闹。 瞧着房间内多出她一个陌生女子来,眨着水汪汪,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她。 真乖巧哇。 好可爱。 想自己生一个玩。 看穿着,旁边的两个穿蓝色小外套的应该是男娃娃,中间坐着的比较文静的大概是小女娃娃啦。 怎么办? 三个呆萌的娃娃哪个都想抱一下。 从谁抱起好嘞? 蓝月如纠结片刻后,决定从中间穿粉色小外套的江念念抱起。 有谢南衣在门口,江念念不陌生地伸出双臂等待蓝月如抱,并奉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蓝月如抱起她征得谢南衣同意后,亲着江念念脸颊,惹得江念念哈哈大笑。 “嫂子,这会儿他们不在屋内,你悄悄与我讲一下是如何培养出三个听懂,招人爱的孩子?”蓝月如陪江念念三个玩上一小会儿问。 “呃……也没啥秘诀,大抵是因为我有个好大儿?”谢南衣哪有啥秘诀? 平时她忙不在屋的时候,三个孩子由李桂芬带。 李桂芬趁孩子们睡着去厨房帮她干活儿时,偶尔会有孩子们苏醒的迹象。 这时候,江念念姐弟两个会爬到江岁年的身旁,一左一右摇醒江岁年,随后三个小家伙儿在炕上爬累后,或躺回自己的小窝继续眯觉,又或者实在不困的情况下,并排靠在墙坐下放空。 谢南衣将一切总结为有一个靠谱的大哥打头阵做榜样,弟弟妹妹们也不好太作。 虽然第一次无痛当娘,但多少听说或在电视上看到过孩子多的家庭有其乐融融的,也有聚在一起打架的。 她家的目前没发现有打架迹象,不过念念和岁安听他们大哥话,怕他们大哥是真的,也不知岁年采取的是啥办法?或许她当娘,取取经? “嫂子,为啥别人家的姐弟、兄妹、兄弟打起架来恨不得把家拆喽?”蓝月如搞不懂。 问题难度过大,把谢南衣难住了。 “兴许他们上辈子是冤家,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不过仅限制于逗玩的情况下。” 像霸凌那种真打真揍的,家长要尽早管,否则长大后一个个变成问题少男、少女,那时想管可就难喽。 有客人来家中,饭桌上招待的饭菜中自然要有饺子。 谢南衣与李桂芬在厨房包饺子,江书白兄弟三个帮忙择菜、洗菜,蓝月如留在屋内帮忙照看孩子。 “宝宝兄弟,你来把这个端进去。 蓝姑娘一个人在屋没有伴儿,让她吃点儿这个打发一下时间。”谢南衣炸了一盘薯条道。 “嫂子,这是什么样?”张宝宝接过盘子,望着盘子里金灿灿,又细又长的小棍儿问。 “这个呀是土豆哇,嫂子自己在家没伴儿时总喜欢往嘴里送东西吃。 你可以管它叫香煎小金鱼儿,象征着家中有大把大把金子入账。”谢南衣解释道,并给炸薯条换了个名字。 “香煎小金鱼。”张宝宝呢喃,端着盘子进屋。 炸薯条端进屋,三个孩子坐不住喽。 尤其是最小的江岁安,不停指着盘子里的炸薯条啊啊啊叫。 得到大哥江岁年允许下,立即与江念念爬到蓝月如面前,眼巴巴瞅着盘子里的炸薯条。 “他们可以吃吗?”没有生过孩子的蓝月如问。 “我也不清楚,我去问问书白。”张宝宝挠挠头,露出憨憨的笑容。 咨询过江书白后,返回房间对上蓝月如期待的目光,心底的某一处悄悄变软。 “可以哒,书白说香煎小金鱼里面有盐,他们刚接触辅食,还不允许一下子吃太多的盐,只可以吃一根。”张宝宝挑了三根最长的炸薯条,放在江念念姐弟二人手中。 拿到心心念念的美味后,江念念姐弟二人爬回到炕脚底下,把手中多余的那根炸薯条,塞进江岁年手中,慢慢吸吮。 “他们往外冒牙了吗?”蓝月如看着小口小口吃的江岁年兄妹三个问。 “好像有一颗还是两颗来着,之前听书白提起过。”张宝宝忘记了。 书白貌似说过小孩子出牙出太多,是不正常的表现。 另外每个孩子往外冒牙的时间也各不相同。 早的三到四个月就有孩子开始长出一颗小牙了。 “你说嫂子咋教育的孩子,念念她们一个个都好听话呦。”蓝月如好想偷一个回家养。 “这个你问错人了,平日里不忙的时候是书白带孩子。 嫂子大多时候在厨房做我们要卖的吃食,没有时间看孩子。”张宝宝提起江书白带孩子可骄傲喽,仿佛是他自己在带一样。 “是吗?男人还会看孩子呢?”蓝月如讶异。 她在张宝宝等人面前总是喜欢做真实的自己,性格太过大大咧咧,会不会把张宝宝吓跑哇? 她还在纠结张宝宝会不会嫌他过于奔放时,听见他道:“我们村唯一一个会看孩子的后生就是书白了。 嫂子说人技多在身上,不用愁没有钱赚。” “是吗?”蓝月如意味深长道。 她会的那些岂不是样样可以拿来卖钱? 可惜她老爹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真实性格,老让她装的温婉贤淑,真真是难为她。 目前为止,没观察出谢南衣等人有不满意她这一点儿的,是不是代表她往后在她们面前可以做真实的自己呢? 第54章 拒绝吃饭 “吃饭喽。”谢南衣端着做好的红烧鲤鱼放在厨房内平时她们吃饭的桌子上后,伸长脖子朝厨房门口喊。 屋内,张宝宝听见她的呐喊声,对蓝月如讲:“嫂子叫咱们吃饭了。 蓝姑娘,吃饭前记得洗手,嫂子说要养成好习惯。” “哦,好。”蓝月如起身离开,走到屋门口停下,“张公子,岁年他们咋办?” “蓝姑娘,书白一会儿会进来看孩子的。”张宝宝早已习惯自家兄弟看孩子这件事情。 似乎在他看来,男人看孩子不是啥稀奇古怪的事情。 确认江岁年兄妹三个有人看,蓝月如放心的去厨房吃饭。 她望着满满一桌子菜,有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红烧狮子头、酸菜炖粉条、红烧鲤鱼、清蒸白肉、酸萝卜炒肉、小鸡炖蘑菇、糖醋排骨、四喜丸子、干煸兔头、麻辣兔肉。 足足一共十道美味。 “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蓝月如望着面前色香味俱全,丰盛的一桌子肉菜道。 她每道菜挨个夹一遍尝,嫂子炒的菜堪比酒楼里的大厨。 “蓝姑娘喜欢吃,平常无聊的时候可以多来家里玩。”谢南衣笑着站起来夹起一块儿干煸兔头放在蓝月如碗中。 她瞥见蓝月如瞅干煸兔头这道菜好久,估计是想吃,又顾忌面前。 看来等蓝月如离开,要给宝宝兄弟上一课。 身为一个男人要学会照顾女孩子,吃饭时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努力干饭,会减印象分。 这种事情她教不大合适,回头让江书白脸。 谢南衣划拉最后一口饭进嘴里,换在屋看孩子的江书白吃饭。 她本意是让江书白先吃,奈何江书白坚持看孩子。 进入屋内,江书白正在喂江岁年兄妹三个吃谢南衣剁的精碎的鸡肉。 尝过盐是什么味道的江岁年兄妹三个,吃起无盐的鸡肉沫来索然无味,吃几口后罢工不吃。 “小祖宗,你们多少吃一口哇?” 江书白舀着一勺鸡肉碎放在江岁年嘴边。 江岁年头往左歪,拒绝吃。 “娘子,他们吃两口尥蹶子跟我玩起绝食那一套来。”江书白欲哭无泪。 额头上、脖子上急得汗珠争先恐后往外冒。 “岁年,告诉娘你们为何不吃鸡肉哇?平时不挺爱吃吗?”谢南衣没有责怪江岁年兄妹三个不吃饭一事,温柔地询问。 “啊~啊~啊~”江岁年伸手指向放在炕沿边,所剩无几的炸薯条。 啊? 啥意思? 炸薯条咋啦? 谢南衣疑惑地拿起一根炸薯条尝,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爱上了油炸食品吗? 会不会过早啦? 等等。 谢南衣改变自己的想法,炸薯条里面她放了盐,三个孩子不会是尝到盐的味道后,拒绝吃没味道的鸡肉吧? 呃…… 找到问题来源后,谢南衣好言好语与江岁年兄妹三个商量,“岁年、念念、岁安,你们兄妹三个听娘与你们讲,小孩子是不可以吃太咸的东西,等你们长到一岁多,可以摄入盐份喽。” 她一本正经忽悠着江岁年兄弟三个。 单纯的江念念姐弟两个信任她,配合地吃着江书白喂的鸡肉沫。 唯独江岁年歪着小脑瓜儿,思考谢南衣话里有几分真假。 过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张开小嘴儿嚼着没有味道的鸡肉沫。 “相公,孩子大啦,有自己的福利思想,学会考虑问题,往后不太好骗了。”谢南衣等江书白喂完三个孩子吃饭,把江书白叫出来小声道。 “可不咋地,念念、岁安姐弟两个还能再忽悠一段时日,我看岁年虽然配合咱吃鸡肉沫,小脸儿上的表情就差没写着哄哄爹娘凑合吃吧,八个大字喽。”江书白端着碗筷去厨房吃饭,留下谢南衣给江岁年上课。 谢南衣望着很少笑的大儿子,“岁年,娘和你讲挑食是不正确的举动。 小孩子都要有这个过程,等你们允许吃盐以后,还要学会吃蔬菜,不要总想着吃肉,这样营养均衡,方可长出你们爹那么长的腿。 你想想你们爹人俊腿长人材好,无论去哪儿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等到你们长成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后,择偶也是一个优势。” 害~ 谢南衣讲完,意识到孩子们太小,讲成婚一事过早啦。 她的话,江岁年兄妹三个听不大懂,还是配合般啊啊啊回应着,从不冷场。 门外站着的蓝月如竖起大拇指,高哇。 嫂子投错胎了,假如嫂子生成男娃儿,去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亦或者当个军师也行,上战场把敌国的士兵忽悠找不着北,打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 短暂相处中,蓝月如很喜欢谢南衣。 好几次张宝宝在她家码头上卖吃食时,她一个人坐着马车来找谢南衣聊天。 闲聊时,谢南衣得知蓝月如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夫。 那还是两年前,蓝月如刚及笄的时,蓝家千挑万选为她选择一个如意郎君。 男方姓慕,单名一个辰字,比蓝月如大上一岁。 慕辰平县本地人,家在平县经营茶叶生意。 一次偶然间的机会,蓝老爷蓝河也就是蓝月如的爹外出去巡查铺子生意和庄子收成时,在一处田间地头上所救下当时昏迷的慕辰。 当时慕辰左胳膊有一道剑伤,后背有两道,均为利剑所刺伤。 向来不喜多管闲事的蓝河初见慕辰时感叹他人生得比女子还美,真真是雌雄莫辨。 因慕辰太过俊美,导致蓝河多看两眼。 也就是这两眼让坐上马车欲离开的他折返回来。 望着慕辰那张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脸蛋儿,蓝河心中有了盘算。 自家闺女今年以及笄,假如救下慕辰换来一张姻缘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他命下人把慕辰抬进马车上,寻了一家最近的医馆救治慕辰,并飞鸽传书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蓝月如来。 蓝河不在家,在外面玩野的蓝月如,不情不愿骑上马车,飞快赶来目的地。 推开房门,心中一肚子抱怨的话在视线接触到慕辰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儿时,咽回肚子里。 瞧着自家闺女花痴般盯着陷入昏迷中的慕辰,蓝河手杵着她的额头,无奈道:“收收你的口水。 闺女,接下来几天由你照顾他。” “为什么?”蓝月如不解。 慕辰那张脸是好看不假,可让她伺候一个陌生人,她不愿意。 有多余的时间去河边钓钓鱼,去山里打打猎,猎杀两只野兔回来,坐在河边烤岂不美哉? 多么惬意的人生啊,被她爹突如其来的一张字条打乱啦。 她的烤鱼哇、她的烤兔哇,从此与她一去不复返。 “笨。”蓝河深呼吸一口气,劝解自己家中有个大儿子继承他的睿智,闺女生为女子家,蠢点儿就蠢点儿吧? 早知闺女养成男孩子性格,当初就不该娇养宠惯。 人家家的闺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家闺女骑马、射箭、钓鱼,偶尔再去山上打猎,吃点野味儿回来。 他家的女德书摆放在书架上早已落下陈年旧灰,试问她闺女三从四德是啥?女德里面讲了那些内容,一概不知。 蓝河那叫一个后悔啊,好好的一个闺女因他与大儿子娇生惯养,没有一点儿女子家该有的模样。 没办法,谁让自家夫人生下闺女以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早早撒手人寰,丢下他们爷仨。 于是,蓝河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也不知别人家的闺女是咋样的。 收起心酸的回忆,蓝河恨铁不成钢道:“闺女,你接下来好好照顾他,你的婚事成与不成,全看你自己把握住不?” 没玩够不想出嫁的蓝月如本能的拒绝,遭蓝河一顿暴打。 “你瞅瞅别人家的闺女端庄贤淑、温婉大方,你再瞧瞧你活脱脱一假小子。 听爹的把他拿下,让他以身相许,有人愿意娶你,你爱玩几年几年,爹不管。” 最后那句话,蓝月如属实动了心,开启尽心照顾好慕辰的生涯。 三日后,慕辰苏醒后第一眼瞥见趴在床边照顾他,呼呼大睡的蓝月如。 打量她许久,也未见她醒来。 太过唇干舌燥的玉尘掀开被子,下床去倒水。 穿鞋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蓝月如的胳膊,弄醒了他。 蓝月如醒来后,伸了个懒腰,见慕辰苏醒过来,想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孟浪,闹了个大红脸。 两个人相对无言,互相沉默半刻钟后,蓝月如以肚子饿了为由跑出去。 临出去前,没忘记叮嘱他洗漱。 两个人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定下这门亲事。 关于慕辰为何会昏迷在田间地头,慕辰的解释是得罪了他们家生意的对家,导致了杀身之祸。 订婚半年后,就在蓝河父女二人以为这门婚事妥了时,慕辰忽然娶了妻。 得知此事的蓝月如伤心欲绝,独自启程前往平县退了这门婚事,并甩了慕辰两巴掌。 她对慕辰没有啥爱意,全因蓝河说慕辰容貌上乘,人聪慧,颇有些心机,生下来的孩子基因好。 蓝月如一听那感情好,冲着慕辰的优良基因答应下来。 怎料慕辰是个卑鄙无情的小人。 听完蓝月如愤怒的讲述,谢南衣有种强烈的直觉,那则是慕辰的身世是假的。 慕辰光听这名字也知身份地位低不了,搞不好是个官家子弟,又或者王爷、太子啥的。 娶妻这件事情或许是故意作戏给蓝月如父子看的,目的是好抽身打造回府。 小说里常见的套路,不都这么写嘛。 谢南衣作为小说作者本者,光这样的套路,她写不下三次。 通常这样的基本到后期都是追妻火葬场的戏码,也不知蓝月如与慕辰姻缘感强不? 慕辰是真实姓名吗? “月如,缘分自有天定,许是你和那位慕公子注定没有缘分。 上天让他出现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男人都值得托付终身。”谢南衣道。 “嫂子说得对,我看宝宝憨憨傻傻的,比他强多了。”蓝月如直言不讳,搞得谢南衣尴尬不已。 呃…… 其实有时候某些真话也不必都讲出来。 甭管咋说她也是宝宝兄弟好兄弟的妻子,理论上也算是他的半个娘家人。 当着娘家人的面直接说张宝宝憨傻,真的合适吗? “月如,有嫂子在,宝宝不会给你气受。”谢南衣别的不敢保证,这个还是可以的。 常言道物……人以群分。 江书白他们三个玩的好,有玩的好的道理。 江书白这个人向来讲义气,出去游玩吃饭几乎都是他付账,偶尔黄平与张宝宝也会回请。 他们三个没有一个是特别坏的,除了黄平略有些心机,目前为止来看品性是好的。 也对。 换个思路来讲,江书白除了不务正业,整日出去当街溜子外,人品过关,结交的朋友也差不到哪儿去,除却李文外。 对喽。 江书白口中的王刚、刘聪去哪儿啦? 村里也不见踪影,听闻王刚和刘聪的爹娘报官后至今没有下落。 根据李文自私自利,睚眦必报的性子,谢南衣分析这二人恐怕早死于非命。 不然人跟李文玩得好好的,咋说没就没了? 根据李文的解释是那天他们三人因谁付钱结账的问题吵了起来动了手,一气之下王刚带着刘聪走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二人身影。 多么完美的一番说辞,既把自己摘出去,无形中又挑拨了一下王家与刘家的关系,把责任推卸到王刚的头上。 人真的可以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个世界,半点踪迹也没有吗?谢南衣不相信。 是人总会露出破绽,即使是手段在高超的人也有失误的时候。 李文算计她们夫妻两个,反而落入她们夫妻两口子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中,他不可能不报复。 还有李八婆家是怎么回事?听说李八婆醒来后并没有去上李家闹,也没有讹李文钱?直接同意李小花嫁给李文。 事情太过顺利必有蹊跷,搞不好李文私底下悄悄找过李八婆,二人达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 她要多多提防李文,防止他使用非法手段报复回 第55章 你一个人行吗? 不怕光明正大使用手段,就担心李文背后使阴招。 毕竟明处好防,暗处难躲哇。 叮嘱张宝宝与黄平亲自看着蓝月如回府后再回来,路上多加小心的谢南衣进屋先与江岁年兄妹三个玩上一会儿后,对从后院喂完鸡进屋的江书白说:“蓝姑娘有个未婚夫,宝宝兄弟知情吗?” “未婚夫?没听宝宝提起过,蓝姑娘这不是涉嫌欺骗吗?等宝宝回来,我得与他好好说道说道,往后离她越远越好。”深深担忧张宝宝会被蓝月如拿捏,从此没有好日子过的江书白找到一个拆散二人的机会。 话音落下,成功获得谢南衣往上翻的白眼儿一枚。 “你这个人啊好两天就喘,拆好兄弟的姻缘,你也不怕张地主夫妇回头晓得找你算账? 张家已故的列祖列宗三更半夜出现在你梦中指责你?”谢南衣无语了。 蓝月如哪里不好,江书白对她成见那么大? 她看蓝姑娘人挺好,比那些心机重的小姑娘强多了。 江书白心态不行啊,需要教育。 “相公,这些天我对你太好了,你不会忘记自己还处在考核阶段吧?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还倒欠我十两聘礼钱呐。” 提起十两聘礼钱,江书白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哇。 早知娘子有翻旧账的那一天,他拿聘礼钱去赌干啥啊? “娘子,我每天去如沐春风码头卖凉面的钱不可以盯吗?再者先前我在山上挖回来的野山参咋也值个几十两银子,总可以抵账当初花去的聘礼钱吗?”江书白言语间气势低了几分,心中没底。 “不可以呦,野山参是你自己自愿赠予我的,除非嘛……”谢南衣停顿道。 “除非啥呀?娘子,你倒是往下说啊?”江书白焦急催促。 哪有人喜欢话说到一半,不往下讲的? “除非嘛,你再找一根野山参。” 奸商。 妥妥滴奸商。 娘子就差没直接明抢啦。 野山参是吧? 他不信自己运气差,必须上山找着一根野山参,抵欠下的聘礼钱。 他找了根红绳,把镰刀放在筐里面与黄平张宝宝三人结伴上山。 坐在家里洗衣裳的谢南衣左眼皮毫无征兆的开始跳。 男左女右,女生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咋回事? 江书白三个一上山,她眼皮没有分争与预感说跳就跳。 去婆家找来江岁洋姐弟五个来家里帮她看孩子,减轻一下婆婆李桂芬的压力后,她取下墙上挂着的弓箭上山去寻谢南衣几个。 “三弟妹,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王胖胖在谢南衣的带领下,与江书文逐渐爱上了做生意,超级喜欢铜板和银票的味道。 眼看谢南衣一个弱女子独自上山,王胖胖不大放心,正好也趁机偷偷懒,少干点儿活。 这些日子,她没黑夜没白天的与三弟妹一起做面食,回去以后又要干家中的活计。 好在她机智时不时找机会偷懒,这才没把自己累出好歹来。 总之不用与李慧芳那个心眼儿多的打交道,心情甚好。 人一开心,便想偷懒多待一会儿。 “可以,不如二嫂你回家把大嫂一起叫上,看看有没有啥野菜,咱一起采回来。”谢南衣考虑事务周全。 假如叫李慧芳得知她带王胖胖上山,心中指不定没完没了来回琢磨此事。 加上王胖胖看不惯李慧芳,二人之间隔阂大,回去搞不好好一顿炫耀。 李慧芳心中不平衡,坏人抓住机会挑拨离间,她家哪有消停日子过。 与其这样,不如带上李慧芳一起去。 她亲自盯上,想必心中再不舒服,也挑不出啥理,毕竟在她眼皮底下做事。 “啥?三弟妹,招呼李慧芳干啥?咱俩去就行,李慧芳那就是个拖后腿的。”王胖胖一惊一乍道。 她与李慧芳不合,对李慧芳两口子意见老大啦,李慧芳跟着去,她嫌晦气。 “二嫂也可以不去,那我和大嫂采摘回来的野菜,二嫂别嫉妒。”谢南衣故意道。 “三弟妹,我去。”王胖胖假笑,心中问候起李慧芳八辈祖宗。 李慧芳那个天杀的,运气挺好,入了三弟妹的眼。 那是暂时的,有她王胖胖在,李慧芳休要爬到她头上。 先干正事,晚上回去与相公商量。 她不压李慧芳一头,晚上做梦也不香。 没好气站在门口通知坐在院子里缝帕子的李慧芳。 闻言,李慧芳怔愣后,清楚这是三弟妹担心她心中不舒服,故而叫上她一起去。 有机会上山是件好事,正好孩子们在三弟妹家中帮忙看岁年兄妹三个,去去也行,全当散散心。 李慧芳在王胖胖百般催促下,背上筐出了家门。 她们两个与谢南衣在山脚下汇合。 汇合后,谢南衣一人递给她们一根又长又直的木棍。 在她们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大嫂、二嫂,山上猛兽多,拿根木棍好防身。 遇到野草丛生的地方,一边走一边用木棍敲打,好提前吓跑那些小动物。” “好,三弟妹想的真周到,不像某些人,啥也不懂。”王胖胖拉长音调,引得李慧芳连连皱眉,终究什么也没说。 她们来到半山腰西面,越往上走野菜越多。 什么小根蒜、马食菜、石头菜、木耳菜应有尽有。 望着面前一大片的野菜地,王胖胖惊讶地张大嘴巴,连揶揄李慧芳也忘记了。 好家伙儿。 那么一大片看不到头的野菜地,发财啦。 王胖胖取出筐里面的镰刀抓紧时间割。 根部留着,明面还能往外冒,不用担心吃绝户喽。 挖。 她要多多的挖,争取一个也不给李慧芳留。 “大嫂、二嫂你们两个也挖着,我去上山迎迎相公他们。”谢南衣不放心地嘱咐,“大嫂、二嫂,你们两个无论去哪儿一定要结伴而行,山上猛兽多,不是赌气的时候,切记走路记得敲打木棍啊?” 谢南衣叮嘱再三,得到王胖胖与李慧芳妯娌二人的保证下,背着弓箭往山上继续前行。 这会儿也不知江书白几个走到哪儿了?不会进到深山里面去吧? 左眼皮子跳的速度加快,心脏也跟着慌起来。 第56章 完犊儿,大白天好像听到他太奶的声音了 深山内,江书白与黄平正坐在树架用力托举二人头顶上方的张宝宝屁股,躲避树下野猪的攻击。 野猪用力用身子撞着江书白三人所在的树,试图把三人撞下来。 要问一猪三人因何结下梁子,只因江书白抢夺它辛苦用鼻子拱开的小土坑。 土坑中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里面有一根品性上乘,手掌大小的野山参。 它辛辛苦苦把盒子用鼻子供出来,怎料回个头查看动静的功夫,江书白抢走盒子。 自己的东西被抢,野猪能干? 今日它忍下这口窝囊气,在山林里传来,往后是个小动物都敢给它脸色看。 于是乎,三人一野猪上演一场你逃我追的戏码。 一路上,江书白费劲不少脑细胞,与黄平二人一人拽住张宝宝的左右手,拉着他四处逃散,终于趁野猪不注意时,爬到这棵树上。 幸好这棵树的树干较粗,目前为止还承受得住他们三个的重量,也不知禁得住他们三个多久? 树下方,野猪不死心地用力撞树。 树上头,张宝宝紧紧搂住树干,在他下面的江书白和黄平用手撑住他的屁股。 谢南衣找到江书白三人的时候,看到这样滑稽的一幕。 顾不上笑话江书白三人,她躲在足够遮挡她身躯的大树后面,拉弓箭射杀野猪。 地面太平,对她猎杀野猪不太友好。 趁着野猪尚未通过气味儿发现她的存在前,撸起袖子爬上攀爬。 高高的大树,令谢南衣费老鼻子力气终于在筋疲力尽前,爬上了树枝。 短暂休息后,举起弓箭对准野猪的的脖子射了出去。 砰的一声,正在用身体使劲儿撞树的野猪骤然倒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导致林间的鸟儿受到惊吓,用力扑扇翅膀,四处逃散。 啊~啊~啊~ 慌乱间,谢南衣听到一声男子的惨叫。 紧接着她瞧见江书白三人在那儿手忙脚乱整啥东西。 你传给我,我丢给你。 咋啦? 到底发生啥了? 好奇地谢南衣在爬下树前,为了人身安全考虑,对准野猪的脖子又捕了一箭头,这才松开一口气。 她重新背好弓箭,打算往下爬。 低头一瞅,离地面近十米高的,将近三层楼的距离,当即腿软了,说啥用不上力道。 咋整啊? 成功解救江书白三人,把自己闷里头,上哪儿说理去? 无奈之下,谢南衣扯着嗓子喊:“江书白。” 声音大到江书白身子一颤,误以为他太奶在地下待的太过无聊,大白天出来抓他去地府陪她老人家唠嗑解闷。 说啥也不让她老人家得逞,目前而言,自己还没有活够嘞。 谢南衣抓起手中的小黄蛇,用力朝树枝上甩,直到感觉不到那股子阴森森的冷空气后,长舒一口气。 “江书白。” 那道强有力的女子声音又响起来了。 江书白抓着蛇的七寸往下爬,时不时与黄平托一下在他们上方往下爬的张宝宝。 抵达地面时,三个人筋疲力尽,围着树坐下,大口大口喘着气。 “江书白。”寂静的山林间回荡着谢南衣的声音。 传到江书白他们三个人的耳中,是这样的。 江书白……白……白…… “书白,你不会得罪鬼了吧?”力气掏空的张宝宝环顾四周,紧张地缩着身子往黄平跟前去,话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一旁,黄平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仗着胆子安抚张宝宝的情绪。 “宝宝别怕,世上本无鬼,除非你吓唬你自己。”江书白安慰张宝宝。 余光瞥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嗖一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望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脚边的一双女人,缓缓抬起头往上瞅,对上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娘呀~大白天遇到鬼啦,快跑。”江书白逃跑的同时,没忘记拉着张宝宝一起逃跑。 反应慢半拍的黄平紧随其后,生怕慢一步,被女鬼擒了去。 “江书白,跑你娘个腿儿。”谢南衣迈着发软的腿在后面追。 啥人呐,为了躲避她,连目测差不多体重在三百斤左右的野猪也不要了。 好歹野猪肉市场价三十文一斤嘞,三百斤的野猪至少卖个九百文钱,将近小一两银子呢。 败家的老爷们儿,赚两天铜板,不知自己姓啥。 跑到半山腰的江书白与迎面走上来的王胖胖撞个人仰马翻。 “哪个缺德货撞得老娘腰闪啦,哎呦我去,真要我命啊。”王胖胖扶着腰骂骂咧咧坐起来,睁眼一瞧自家三弟坐在她对面,与她大眼瞪小眼。 “三弟,三弟妹人呢?咋就你们仨回来了?”王胖胖咒骂李慧芳不开眼,嚷嚷她过来搀扶她起来问。 啥? 江书白得知自家娘子偷偷跑上山,想起山上的那个女鬼,大喊一声不好,拔腿往山上跑。 “书白,等我一下。”张宝宝大声喊道。 奈何力气用力,迈不动一步,眼巴巴目睹黄平追上去,自己停留在原地懊恼。 啥情况? 王胖胖没看明白。 三弟妹在山上,为何不与三弟一起下来,莫非二人走岔道啦? 不行。 深山猛兽多,比半山腰危险太多。 她还指望三弟妹带她们两口子继续赚大钱。 三弟妹出现啥不测,他们的钱多多计划,岂不是泡汤了吗? 届时他们上哪儿攒钱盖红砖瓦房?买牛车?供岁海上学堂读书? “三弟,等二嫂一会儿。”王胖胖把自己挖的满满一筐野菜放在张宝宝面前,叮嘱他看管好,自己手拿木棍追了出去。 李慧芳也想去追,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心中没底,可自己去追把宝宝兄弟一个人扔在这儿,又害怕三弟回来与她闹,惹三弟生气在三弟妹面前告她状,下回有这等好事不叫她。 不行。 为了利益。 李慧芳忍痛陪张宝宝一起等待。 有人陪,张宝宝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娘子~”江书白手拿摔死的蛇大声喊,四处寻找谢南衣的身影。 偌大的山里,他去哪儿找娘子哇? “书白,别动。”黄平伸出哆嗦的手指,惊悚地看向江书白身后提醒。 第57章 下回不许调皮 他这一句不动搞得江书白心沉入谷底。 脊背凉飕飕的小风,提示他在不动恐怕跑不掉了。 刹那间,江书白握住黄平摇摇欲坠的身躯拔腿就跑。 一步、两步、三步,纹丝未动。 啥情况? 江书白缓缓回头,想要一探究竟。 死个明白和稀里糊涂死的不明不白,他选择前者。 砰。 黄平两眼一翻,应声倒地。 同时一只细长的嫩手搭在江书白肩膀上,喊了一句:“江书白~” “太奶奶,你放过你的好大曾孙吧?”江书白做好心理建设后,以最快的姿势转过身。 低着头,扑通双膝跪地,闭上眼双手合十祈求。 ??? 一脸问号的谢南衣俯身捏着江书白的下巴,迫使他瞅自己。 “江书白。”谢南衣又叫了一声,等待着江书白睁眼与她对视。 山林间回荡的声音阴森森,令人瘆得慌。 这下江书白头埋的更深,低头朝谢南衣磕头,“太奶奶,曾孙子赚个钱不容易,您老人家在下面多多保佑孙儿挣银子。大白天不要出来祸害人了。” 江书白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信鬼神一说的人,迷信这东西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现在他改变奇观。 有时候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别硬嘴犟,比如此刻他只想逃离这儿。 谁希望大白天听到自家已逝多年的太奶声音。 说来也蹊跷,是谁背地里卖消息传递给他太奶,不然他太奶咋清楚他所在的方位? 江书白心中打鼓,太奶奶总会看在他是他曾孙儿的份上,放他一马吧?毕竟他俩连面没见着过。 等等。 好似哪里有些奇怪? 他与他太奶祖孙二人连面没见过,他太奶咋知他长啥样? 别是活人冒充,故意讹他银子的吧? 想到这儿,江书白心中的恐惧退却。 他抬起头对上一张披头散发似笑非笑的脸。 娘呀。 确认过眼神,是鬼的脸。 谁家活人脸刷白?没有点儿活人气息。 “太奶奶,孙儿自问没做啥错事,您老人家回地底下吧?”江书白再次双手合十跪求,尾音发颤。 他自诩自己胆子够大,可也承受不住大白天偶遇女鬼的打击吧? “江书白,你有病啊?”耐心散尽的谢南衣伸出左手食指点着江书白额头,“你说说你年岁不大,对鬼神一说信的挺瓷实。” 熟悉的骂人声令江书白难以置信地抬头好好观察谢南衣的脸。 身上那身大红色大红色碎花衣裳貌似是娘子今早穿过的? “娘子~”江书白试探道地站起来将谢南衣两边的头发挪到耳后,确认是谢南衣后喜极而泣,拥她入怀哭诉道:“娘子,你咋扮鬼吓唬人嘞? 你不知道差一点儿我去见我太奶了。” 不等谢南衣回答,他取下腰间挂着的羊皮囊,打开冒塞,倒出几滴水在手帕上,温柔地擦去谢南衣脸上瘆人的白色。 “娘子在那儿弄的白灰,和死孩子似的。”在他的操作下,恢复谢南衣那张细腻光滑的脸蛋儿本来样貌。 嗯~ 这样看顺眼多了。 人没有威胁,也敢蹲下来试图拍醒地上昏睡的黄平。 “书白快跑,有鬼。”黄平猛地坐起来推江书白离开,重力导致江书白摔倒在地。 坐在地上的江书白拍了拍陷入在梦魇中醒来,心有余悸的黄平肩膀安慰道:“黄平别怕,那是你嫂子。” “啥?嫂子?”黄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躲进江书白怀中放声哭泣,活脱脱一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不哭不哭,这件事情怪我,连你嫂子声音也没听出来。”江书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从谢南衣口中得知,她临出发前抓了一把白面拍在自己的脸上,防止遇到猛兽遭遇偷袭。 散落下来的头发倒不是出自于她的突发奇想,而是恰好射杀野猪,从树干上爬下来时,树枝不小心刮在红头绳上,导致红头绳一分为二。 关乎深山里声音回荡的原因,纯属风向问题。 解释清楚一切后,谢南衣贴心地在黄平周围绕了一圈给他叫魂,连叫三声。 “三弟妹,你们在那儿干啥呢?”右手捂着自己闪着的腰,左手拎着木棍寻上来的王胖胖疑虑道。 “二嫂咋上来啦?我把黄平兄弟吓着了,这不听以前婆婆提起过,小孩子吓到不把魂叫回来,久而久之人会变成傻子。”谢南衣根据搜索原身的记忆回答道。 这话王胖胖也听村中老人提起过,对此没有怀疑。 她与黄平互相搀扶走下山,留谢南衣与江书白夫妇两个走在后面,防止野兽突然出现搞偷袭。 “娘子,下回不许调皮。”江书白像今日的情况真的不想经历第二次。 忒吓人。 他一个不相信世间有鬼魂的坚定主义者,已经被迫放弃。 “哦。”谢南衣也不知江书白三个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走到一半儿拍着脑门,“坏菜了,死的那头野猪还在山上呢。” “啥?野猪?”王胖胖眼前冒着一盘盘各种有关猪头的菜系。 娘呀。 她长这么大,还未吃过野猪肉嘞,难以想象吃到嘴有多香。 不过瞧三弟妹那样,怕是要整头卖掉。 想的比较开的王胖胖催促谢南衣两口子回去扛野猪。 虽没有吃过野猪肉,也知野猪肉在市场上价格挺贵的,大概三十文一斤嘞,将近小一两银子呢。 当事人心痛不心痛,她反正是替谢南衣夫妇两个痛心。 一路跟随谢南衣两口子进入深山,过于寂静的氛围搞得王胖胖头皮发麻。 紧随谢南衣夫妻两个身后,盯着江书白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藤蔓,将野猪系在两个拳头宽,长有三米的树上。 “一、二、三。”江书白蹲下身与黄平一鼓作气站起来,扛着野猪往山下走。 虚浮的脚底时不时有往一边倒的情况。 “相公和黄平兄弟有点儿虚,回头你们与宝宝早上晨起锻炼身体,围绕咱村先跑个五圈。” “多少?”江书白诧异,扛在肩膀上的木头随时有丢出去的风险。 第58章 三弟妹是不是看不起她? “五圈,咋啦?”谢南衣有谢南衣自己的依据。 江书白与黄平抬起三百六十斤重的野猪晃晃悠悠,说明脚底盘不稳,缺乏跑步锻炼。 多增强运动,遇到危险时,他三人也好拔腿就跑。 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哪有的好运气,回回躲在暗处救下他三人。 唯有他们自己变强,遇到坏人有反抗的机会。 “娘子,可以不跑吗?”江书白想睡懒觉,不想早起晨跑。 “不可以呦,明天我陪你们仨一起跑。”谢南衣若想以德服人,必须拿自己练手。 正好趁此机会多锻炼锻炼,全当减肥了。 目睹王胖胖与水桶一样粗的腰,“二嫂,我认为你也应该加入到晨跑的队伍中。” “我算了吧?我多少年没跑过步了,身体吃不消。”王胖胖拒绝。 今日跑一回,差点儿没当场把小命直接交代在山上。 靠着大树歇息差不多两刻钟,人逐渐好转,重新活过来。 这一下子让她跑五圈,与直接取她性命有啥区别? “也罢,二嫂听说过那句话没有,男人有钱就变化,往后二哥只会越来越有钱,他眼界宽阔,啥样的女人见识到位后,还会认为家中的饽饽想吗?”谢南衣随口一提。 意识到此话不妥,紧接着补充道:“二嫂,我不是挑拨离间哈,我是想说二嫂底子不差,瘦下来也是个大美人。 咱瘦下来后身体健康,也好更进一步抓住二哥的心。” “进一步抓住相公的心?”王胖胖独自呢喃。 她与江书文感情深厚,要说江书白找女人狐狸精她是不信哒。 有一句话三弟妹提醒的对,啥好男人也经不起狐狸精的勾搭。 何况男人是下半身思考者,谁又能保证自家相公没有被骚狐狸迷的神魂颠倒那一天? 不为别的,为自己像三弟妹一样穿啥啥好看。 王胖胖动了心思,回家以后与江书文提起此事来。 “跑步?你跑什么步?你又不胖。”江书文黑着脸道。 娘子二百来斤的体重抱着多有安全感,肉肉的摸起来好舒服。 尤其是晚上,油灯吹灭后超爽。 女子过于干了扒瞎的有啥好,往身上一躺硌骨头,黑灯瞎火的也不和谐。 总之江书文很不乐意王胖胖减肥晨跑。 在他看来,这是他精心喂养长出来的肉,凭啥不通过他允许说抛弃就抛弃?把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哪儿? “相公,要不你跟我一起跑呗,我瞧你也挺虚哒。”王胖胖单手扛江书文倒放在肩膀上。 相公瘦的和小鸡崽子似的,真遇到坏人别提指望他保护她,搞不好对调反正来。 王胖胖身为女人,也想体验一把被丈夫保护的感觉。 没有征得江书文同意,她拍板儿做出决定。 养了差不多半拉月的腰,活动自如的她与考虑到她闪着腰,不方便跑步迟迟未的谢南衣提起此事。 “二嫂,觉悟真高。”谢南衣竖起大拇指,讶异道。 她给江书白三人接连做半个月心理疏导与功课,终于说服他们三人。 原以为王胖胖会淡忘此事,谁知她居然主动提起,真令人出乎意料。 约定好时间后,谢南衣老早叫江书白起床晨跑。 打着哈欠的江书白对准谢南衣的唇猛亲一大口后,满足般下地穿鞋洗漱。 她们一行六个人排好顺序围绕好坟头村跑步。 一圈、两圈、三圈下来,谢南衣跌落在地面,说啥也跑不动了。 “娘子还有两圈呢。”一点儿未喘的江书白跑起步来轻松自在。 小小五圈,轻而易举拿捏他。 听着气息均匀,一点儿也不喘的谢南衣心中不平衡。 “相公,你先跑打个样。”谢南衣与王胖胖背靠背歇息。 一旁抵着树的江书文心中吃味。 自家娘子宽硕的肩膀此刻被三弟妹霸占不属于他,想想心跟着痛几分。 往娘子身上一靠,双手搂住她肉肉的腰身,多美啊。 自己的专属权利用不上,江书文化悲愤为动力,迈着大步跑。 “相公加油。”王胖胖握住胖乎乎的肉手为江书文加油助威。 有了她这个大码拉拉队员,江书文跑起步来更有动力。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足足跑了十圈整。 要说男人有时候胜负欲莫名其妙的强。 他跑一圈,江书白跑两圈,他跑两圈,江书白跑三圈,总之必须比他多一圈,江书白心中才好受。 “相公,你好棒哒。”王胖胖歇够了,抱起江书文不顾他反抗往家走,看得谢南衣四人瞠目结舌。 “我嘞个去,二哥真娘。”江书白吐槽。 哪有男人被自家娘子公主抱往家走的?传出去多丢人? 他与谢南衣想的点不同,谢南衣整个人注意力放在王胖胖的公主抱上。 好飒。 威风凛凛。 她上下打量江书白片刻,把淡定的江书白看毛愣了,才收回视线。 她不行。 有时候承认自己弱没啥坏处。 江书白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身上的肌肉块子是白练出来的吗? 老有力量了,公主抱她还差不多。 她们三房与二房晨跑这件事情在锻炼三天后,江岁年兄妹三个七个月大,开始由江岁洋姐弟四个照顾时,传进李慧芳的耳中。 得知谢南衣带着王胖胖跑步锻炼,不带她时心中五味杂陈。 同为妯娌,凭啥王胖胖有这等特殊待遇,她没有? 三弟妹是不是打心眼儿看不起她? 心中不平衡的李慧芳与李桂芬抱怨,李桂芬听后像看傻子般道:“老大媳妇,你是不是虎? 老二媳妇太胖才和老三媳妇一起跑步。 你身上统共没有二两肉,瞎参与啥? 有与她们跑步的闲工夫,不如多绣两块儿帕子。” 话虽如此。 李慧芳心口堵的慌,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婆婆在三弟妹劝说下,与公公一起加入到晨跑的队伍中。 心中那股她们大房被杜绝在外的不舒服感愈加强烈。 殊不知,李桂芬是被迫加入到晨跑的队伍中。 她一想自己左右逃脱不掉,不如找个人陪她一起跑,至于那个倒霉蛋儿的人选,不用想也跑不掉江财的名额。 就这样,江财睡早觉的美梦被李桂芬无情剥夺,叫苦连天。 第59章 李慧芳与江书业拌嘴,互相埋怨 “老伴儿,你一个人跑不行吗?”江财躺在舒服的被窝中,不愿早起。 他提出来的要求被李桂芬无情拒绝。 “你瞧瞧你的身体虚弱成啥样啦?多锻炼身体对你自己有好处。”李桂芬把谢南衣两口子说服她的说辞搬出来用在自家男人身上。 “老伴儿,我好歹身为里正,可以不用去。”江财耍赖。 “身为里正更应该带好头。”李桂芬不吃他那一套,强行掀开被窝,拍了拍江财的大腿。 一向尊重李桂芬意见的江财打着哈欠从被窝中起来,简单洗漱后,与李桂芬、江书文两口子结伴出发开始跑操。 他们离开后,李慧芳两口子提着油灯出来,站在门口目睹他们四人远去。 “相公,你有没有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咱们了?”嫉妒使李慧芳心理扭曲。 明明她与婆婆是关系最近的一个,现在好了,她在家的地位远不如王胖胖。 “娘子想多了。”江书业瞥一眼消失在视线中的李桂芬四人,转身回屋睡觉。 谁家好人放着觉不睡,天黑黑出来起来跑操,纯属脑瓜子不正常。 江书业理解不了李慧芳郁闷的点,丢下她一人回屋继续眯觉。 二人之间没有一丝默契致使李慧芳的心情更加低落,连早饭也没有做。 李桂芬跑步回来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又累又饿,到家以后就想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 她掀开大锅,望着里面空空如也,面色不悦地扯着嗓子朝主屋喊:“老大媳妇,这几日给你好脸色是吧?你看看别人家儿媳妇有几个睡懒觉的?” 先前李慧芳背后捣鼓王胖胖闹分家一事在李桂芬心中留下烙印,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 从那以后,李慧芳在她这儿的地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坐在炕上思绪早已飘向远,不知在想什么的李慧芳在李桂芬接连骂了好几句后,眉心往一块儿凑回道:“娘,我马上做。” 嘴上应着,推了推还在呼呼大睡的江书业,“孩他爹儿,娘最近太过分了。” “过什么分?”被吵醒的江书业手撑着头,侧着身问。 “娘对我态度比从前过于恶劣,先前对我不是这样的,明明我们才是亲人。”李慧芳埋怨道。 不理解她想法的江书业认为她多虑,“还不是你自己作,你若不是不让二弟妹闹分家,娘也不会对你有意见。 我和二弟、三弟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矛盾,现在他二人全认为此事是我在背后插手,给你出主意。” 提起王胖胖闹分家一事,江书业哀怨连连。 他与二弟两个人的关系很紧张,与三弟倒还好,至少明面上三弟会装,不像二弟双眼中赤裸裸写着厌恶二字,就差没贴在脑门上了。 “当初分家,明明你也同意的。”李慧芳没料到江书业会怪罪到她头上。 没有江书业在背后支持,她一个女人翻腾出什么大天来?现在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 “我是同意分家,我没说让你作的太过。”江书业推卸责任,不认为自己有错。 当初三弟妹是全村出了名的懒,加上二弟妹偷奸耍滑,总逃避活计。 孩他娘儿总在他面前抱怨,他也是心疼他,随口说了那么一嘴,既然过不下去,不如分家吧的话,谁知孩他娘儿当真了。 成天琢磨分家一事,她自己提出来怕娘埋怨她,有意无意给二弟妹话听。 二弟妹又是个没有脑子的,正好做了孩他娘儿手中那把杀人的刀,从始至终坏事是孩他娘儿与二弟妹在做,与他有啥关联? 江书业不承认自己有错误,夫妻之间互相抱怨不很正常吗? 娘、二弟妹也没少与爹和二弟抱怨,哪个当真来了。 要他说就是孩他娘儿心术不正,怪不了任何人。 别的不提,二弟妹因太胖被三弟妹劝说跑步,在正常不过的小事,孩他娘儿也计较,日子还能过好吗? 他与李慧芳互相理解不了对方,有哪个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白天他好做木活儿。 他翻着身继续睡觉,不管憋着气出去做饭的李慧芳。 “大嫂,真是越来越懒了。” 饭桌上,王胖胖夹着野菜饼子揶揄。 “二弟妹,我不过是今早起的稍晚,二弟妹别咄咄逼人。”李慧芳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起江苏业。 假如他与二弟一样替自己说话,她至于受委屈,遭受婆婆与二弟妹的左右夹击吗? “谁咄咄逼人啦?实话实说也不乐意,不是当初你说我懒的时候啦?”王胖胖啪地放下筷子,生气地回偏房。 临走前,不忘记拿上两块儿野菜饼子。 饿肚子是不可能的,李慧芳妄想她会饿着肚子。 心疼娘子的江书文找来干净的大碗,往里面夹着菜。 他双手端着饭菜,面露不悦道:“大嫂的嘴当真厉害,真是一点儿亏不吃。 我大哥娶你回家,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两个人互相到了厌烦对方的地步,似乎忘记他们还有一层表姐弟的关系在身上。 “娘,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二弟那个态度。”李慧芳抱怨。 谁知李桂芬蹙着眉头道:“行啦,你身为大嫂,多以身作则,别整日和小孩子似的挑这个理挑那个理。” 一大清早吃个饭也不让人痛快,还是去老三家凑合一口吧。 李桂芬放下筷子,不顾脸色难看的李慧芳,直奔谢南衣家。 “娘子,你炸的小黄鱼真香。”江书白夸赞面前一个个金灿灿的小黄鱼,吃起来又脆又香。 “喜欢多吃两个。”谢南衣夹起一个放进江书白眼中,“相公你最近好像瘦了,脸上看着没多少肉,我好心疼。” 得到关爱的江书白呲着大白牙乐,“娘子,男人嘛瘦点儿无所谓的。” “相公觉悟真高,我得向相公学习。”谢南衣竖起一个大拇指提醒,“相公,别忘记卖完吃食后,去打听一下野山参的价格。” “放心吧。”江书白应下来。 关乎到他是否成功抵扣欠娘子的十两聘礼和买下一辆牛车,就看这一哆嗦了。 第60章 我受她的窝囊气还少吗? 两个人聊的很欢,对比李慧芳两口子岌岌可危的关系,他们两个关系其乐融融。 “你们还是在你们两个小家吃饭好啊。”李桂芬进来看到谢南衣、江书白两口子互相给对方夹煎的包裹上一层面糊糊的小黄鱼道。 见她来,谢南衣第一时间放下碗筷,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一双碗筷盛满饭,放在李桂芬面前。 对于她的表现,李桂芬尤为满意。 老三媳妇真开眼啊,比家里那两个强多喽。 以前老三媳妇是她最瞧不上,最令她操心头疼的儿媳妇,如今发展成最让她省心的儿媳妇。 “相公,盛一碗小黄鱼拿去给爹吃。”谢南衣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在李桂芬面前。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望着满脸愁容的李桂芬,“娘,有心事?” “别提了,还不是你那个大嫂,一天天别的能耐没有,甭管干点儿啥都多心。 活没好多少,老爱挑理。”李桂芬吃着又酥又脆的小黄鱼道。 “娘,依我说怪你惯的,没事多打她两巴掌,看她老不老实。”江书白夹起鱼头放进食盒里,紧接着盛了一碗鱼汤与小黄鱼先后放进食盒内,盖上盖子。 此话一出,成功收获李桂芬与谢南衣白眼儿两枚。 “你这孩子老拱啥火儿?老大媳妇甭管咋说也是你表姐,亲戚之间哪有隔夜仇?”李桂芬端起鱼汤吹着气道。 “呸,她算哪门亲戚,要不是她背地里指使二嫂闹,我与娘子会被分出来? 谁家老大像她一样不压事,老挑起事端? 她是我表姐,我必须向着她?我受她的窝囊气还少吗?”江书白对于李慧芳满腔怒火。 小个不高,屁事贼多。 成天不挑这个理,就挑那个理。 庆幸他早早被分了家,不然以她事逼性子,不知咋挑娘子的错处。 “相公,少说两句。”谢南衣劝解,催促江书白去送吃食。 等他离开后,谢南衣开口道:“娘,别听相公胡咧咧,他和大嫂之间有误会。” “老三说得对,你大嫂别的毛病没有,唯独老爱挑错。”李桂芬从前向着李慧芳,不觉得有啥大问题。 加上瞧不上老二媳妇,很多时候会故意向着李慧芳。 李慧芳有今天,她也有很大的问题。 “其实老大媳妇也挺可怜的,你那个舅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自打再婚后和后爹没啥区别。 你大嫂没少挨她那个后娘打骂,倘使不是娘强势,压得住你那个后舅娘,做主娶你大嫂进门。 你那个后舅娘指不定为了银子把你大嫂卖给哪个老头呢。” “娘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我懂。”谢南衣笑道。 搜索原身记忆得知,李慧芳娘因病早逝。 没过几年,他爹又找了个后老伴儿。 李慧芳后娘为人霸道,蛮横无理。 假若好相处,李慧芳爷爷摔断腿,也不会是她与李桂芬回娘家伺候俩月,那根本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 谢南衣不想与李慧芳掺和到一块儿有很大一个原因,来源于她的后娘,原身的后舅娘。 她担心李慧芳会拎不清,被她后娘洗脑,闹得大家不愉快。 人啊也不知咋回事,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 “晦气。”江书白卖完吃食,背着箱笼进来道。 后跟进来的张宝宝与黄平拼命眨眼睛。 “相公,咋啦?有人欺负你?”谢南衣端来一杯茶水问。 “娘子,气死我了快。”江书白接过茶水一饮而下,缓缓道出事情经过。 他与往常一样顺利的卖出所有吃食后,与张宝宝、黄平二人汇合后,前往镇上的医馆,询问野山参价格。 坐堂老大夫看到他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个包了好几层的手帕。 打开严严实实的手帕后,露出野山参的庐山真面目。 “上等的好参啊。”老大夫爱不释手。 恰巧铺子里正缺一根这样品相极佳的野山参,当场拍板二百两银子。 “大侄子,这根野山参品相是上乘,可惜个头太小了,若是再大一些,咋滴也值个五百两银子。”坐堂老大夫摸着白花花的山羊胡。 五百两? 江书白听的心口痛,有种错失一个亿的感觉。 收好二百两银票后,他立马与张宝宝和黄平前往卖牲畜的地方,与行贩子探讨半天价格,浪费不少口舌,最终以两百两的价格拿下一辆牛车和马车,开开心心地与黄平一人赶一辆回来。 谁知进了村庄后,村民们立即围了上来,得知他运气好在山上捡一根野山参,有人心中泛酸揶揄他。 他是能忍让自己吃亏的人吗?当即回怼回去。 好不容易让那群讨人厌,喜欢占小便宜的村民们闭了嘴,谁知碰上李慧芳的后娘李李氏和李慧芳同父异母的弟弟,十五岁大的李明。 一见面,李明摸着白色的马匹爱不释手,嚷嚷着要坐马车。 江书白哪里愿意,无情地拒绝。 “书白外甥,他好歹也是你表弟,不就是坐个马车嘛,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李李氏黑着脸斥责。 “我刚花钱买的马车,我爹娘、娘子没坐过一回,凭啥让你们坐,想坐自己花钱买去。”江书白说完驾驶马车离开。 马车停在家门外,他自己窝火地进了院。 “相公,那根野山参这么值钱呢?”谢南衣拍拍江书白,安慰炸毛的他后,与李桂芬去看马车。 门外,赫然摆着两辆车。 一辆牛车,一辆马车。 “相公真有本事,牛车、和马车说买回来就买回来了。”谢南衣兴奋地摸着马道,白色的马儿温顺般任由她抚摸。 轮到大黄牛,大黄牛也很通人气地伸出脑袋等待谢南衣抚摸。 “老三媳妇,看到没有?它们与你有缘分。” 自家儿子家中多添了两辆车,李桂芬比谢南衣小两口还开心。 往后老三去镇上卖吃食,再也不用步行到镇上,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哇。 她与谢南衣等人沉浸在买牛车、马车的喜悦中,抱着江岁年三个孩子欣赏大黄牛与白马,同时也让大黄牛与白马尽快适应家中的一切。 欢乐的气氛总是有人打断,谢南衣听到一句很欠扁的话。 第61章 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哎呦~我当是谁嘞,这不是我那懒货外甥媳妇嘛,咋长脚啦?居然下地走路了。”李李氏上前想坐马车,被谢南衣不客气地拍掉她黑黢黢,指甲缝隙里皆是黑泥的手。 谢南衣假装不认识她,一脸冷漠问:“这位大婶你是谁啊?说话满嘴喷粪,我人善,不介意带你去冲洗冲洗。” 她一句话惹怒李李氏,李李氏怒怼李桂芬,“大姐,瞧瞧你养的好儿媳妇,真是一点儿教养没有,不拿我这个舅娘当人看。” “哦~原来您是相公舅家的呀?可是相公只有一个舅娘,早早去世了呀,大婶儿您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谢南衣疑惑,心想气不气你。 让你嘴臭,没打你算是她仁慈。 “你个小骚货,我今日非替你婆婆教训一顿。”李李氏抬起手怒打谢南衣的脸。 胳膊扬在空中被谢南衣牢牢攥住手腕,“大婶儿,你算个六啊。 我婆婆平时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吗? 我不管你是谁,在我家里必须守我的规矩。”谢南衣眼神凌厉。 变脸速度快到江书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娘子太恐怖,幸好惹娘子的人不是他。 对比之下,他更喜欢每日努力夸他的娘子。 不过娘子霸气起来超有韵味,往后不在家也不担心她会被欺负喽。 江书白目光清冷瞥着李李氏道:“舅娘真是厚颜无耻。 我娘当婆婆的没发话,哪里轮得到你。” 欺负他娘子,真拿他是发面死物啊? 区区一个泼妇战斗力不如两个年轻孩子,还被谢南衣一口一个大婶儿叫着,李李氏无脸见人。 她把怨气撒在李桂芬身上,吼道:“李桂芬,你是眼瞎吗?没看见我被这个小狐狸精欺负吗?” 啪。 谢南衣不客气地反手打在李李氏那张焦黄的脸上。 声音大到,惊到五米之外的鸟儿。 “我不管你是真舅娘也好,假舅娘也罢,在我家欺负我婆婆不好使。 我婆婆大名是你瞎叫的吗? 说我和相公没有教养,我看你家教也没好到哪儿去。 少在我面前装蒜,欺负我婆婆直接抡你二里地。”谢南衣霸气地言论使李桂芬感动不已。 不远处的王胖胖两口子躲在树后,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瞧热闹。 而江书业两口子也没有上前,望着自家后娘被打的李慧芳情绪复杂,心中很不舒服。 三弟妹打她后娘,便是没有把她放在眼中。 李李氏人品再坏,那也是她后娘,三弟妹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 她聪明的一点在于即使她心中抱怨连连,也不会在当事人面前展露出来。 她自认为演技很好,却被眼尖的江书文发现了。 江书文靠在王胖胖胸前,拍了拍她宽厚的胳膊,“娘子别傻乐了,你看李桂芬那个状态不对,明显对三弟妹教训李李氏有意见。” 闻言,王胖胖扭头观察,过了一会儿没发觉出有啥异常,继续嗑着瓜子。 “相公多虑了吧?我瞧她面色正常。”王胖胖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用盐炒的瓜子,大方的分享一半给江书文。 江书文接过瓜子,“娘子,你庆幸这个家有我一个聪明人吧?想想我不在家时,你被李桂芬当炮使多少回。” 提起这个,王胖胖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切齿道:“李慧芳别让我抓住把柄,干对不起咱家的事情,否则我一屁股坐死她。” 说完,牵起江书文的手,大步流星往谢南衣家方向走。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上我家白吃白喝的后舅娘哇。”王胖胖阴阳怪气道。 她与李慧芳不能和平共处,自然也不会放过与李慧芳屁事一样多,比李慧芳更多分百倍的李李氏喽。 自家婆婆挨欺负,她多少会冷眼旁观,谁让婆婆过去老是帮李慧芳一起欺辱她。 欺负三弟妹相当于间接与她王胖胖作对,要知道三弟妹现在是他们家的衣食父母。 没有三弟妹,他们家不可能一天赚够上百文钱。 别看王胖胖平时犯糊涂,关键时刻为了利益也会选对队。 担心谢南衣握住李李氏手腕时间过长会累到,她贴心地接班,示意谢南衣可以放下了。 谢南衣微愣后松手的瞬间,王胖胖加大手中的力道,疼的李李氏直骂娘。 “舅娘嘴真臭,遇到我算是你遇对人啦。 恰巧我今日心情好,一会儿带舅娘你去我们的粪坑前,拿瓢舀两勺屎解解渴。” 开玩笑。 她王胖胖战斗起来,地面抖三抖。 在骂人、阴阳怪气这方面,三弟妹不如她。 眼瞅着自家后娘被谢南衣与王胖胖轮番欺负,躲在暗处的李慧芳再也看不下去,上前阻止。 一旁早早观察到他们夫妻两个人存在的江书白眉心往中间凑,小声对李桂芬说:“娘瞧见没有?这就是你向着的白眼狼。 你对她再好,关键时刻还不是向着她后娘。” 江书白瞅准时机往李桂芬伤口上撒盐,引得李桂芬连连蹙眉,没好气道:“先管好你自己。” 嘴上虽然在骂江书白,心中不禁难免有些失望、寒心。 连老二媳妇知道护着她,她自己的亲侄女在干什么? 她被李李氏欺辱的时候,李慧芳在看笑话。 李李氏被骂时,她上前阻止。 看来某些人不能对太好,不光学不会感恩,倒养出来一条白眼狼来。 “二弟妹别太过分,她好歹也是你后舅娘。”李慧芳维护自己的后娘。 “我呸,李慧芳你眼长犄角上啦?没看到她骂咱娘吗? 咱娘挨骂时咋不见你出来阻止嘞?可见你对咱娘意见不小哇。”王胖胖直白道。 她有时候是不太聪慧,反应过慢些。 挑拨离间这一招,她用起来称心应手哇。 小样儿。 从前你是婆婆的心尖宠又如何,不代表往后也是。 对于拎不清的李慧芳,相信婆婆明是非,知晓如何对待她。 “老大媳妇带你娘回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李桂芬当着众人面前,没有给李慧芳留面子。 意料之外,没有亲姑姑护着的李慧芳孤立无援,心中对李桂芬哀怨连连。 第62章 谁让你直接用手抓的? 送走她们,谢南衣回屋陪江岁年兄妹三个玩上一会儿,对后进来的江书白说:“相公,你有没有发现大嫂不知足? 娘对她那么好,她居然为了一个对她又打又骂的后娘出头,也不管咱娘。” “李慧芳早就是那样的人,白眼儿狼一个,偏偏娘最向着她。”江书白从小就不喜欢这个性格别扭的表姐。 他搞不懂像李慧芳这种不懂好赖的人任由她自生自灭,娘何必多此一举,牺牲大哥幸福娶她进门? 幸好家里的三个孩子被爹娘教的很好,没有一个随她。 不行,回头他多多给岁田、岁农、思思上上课,千万别走他们娘的老路。 不过孩子们性格相对敏感,他务必找好方式方法。 吃晚饭时,为了庆祝他家购买牛车和马车,张宝宝送来一根鹿腿作为礼物。 江书白用菜刀削着烤的外焦里嫩的鹿腿儿,一片片放在盘子里。 “爹~啊~啊~”空气中弥漫的烤肉香味飘进江岁安鼻子里。 老老实实坐在炕上的江岁安双手拍着炕,颠打屁股焦急地直喊爹,江念念紧随其后。 反观江岁年淡定的等待烤鹿肉自动上门,来到他嘴里。 “别着急,有你们的份。”谢南衣笑道。 她家念念、岁安长大后搞不好是个吃货,一看到有好吃的,恨不得立马学会走路,直接小跑到江书白跟前。 江书白削好后,等鹿肉晾的稍微凉一些,一人递给江岁年兄弟三个一片鹿肉。 “鹿肉里面有盐,你们一人一片尝尝味可以了,待会儿记得喝小米粥。”江书白叮嘱道。 “啊~啊~啊~”小口小口肉香美味的江念念姐弟俩以拍炕的形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望着她们姐弟二人灵活自如的在拍炕,江书白侧过身子纳闷,“娘子,他们是不是故意气我?” “气你干啥?”没理解江书白话中意图的谢南衣咀嚼着外焦里嫩的鹿肉问。 “娘子,他们自打集体同时蹦出爹字外,就会一个啊。 学会喊爹明显是为了更好的奴役我。 你说这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点?”江书白就差没直接点谢南衣的名字。 听出来他话外的弦音,假装没听懂的谢南衣道:“你当别人向你一样闲啊。 相公,你与其整日疑神疑鬼,不如多想想如何把你欠我的十两聘礼钱还上。” 提起聘礼钱,江书白郁闷地选择闭上嘴巴。 卖野山参的二百两银子用来买牛车与马车了,没有多余的银两归还娘子的十两聘礼钱。 光是花二百两买牛车和马车,还是他费劲口舌,与行贩子讨价还价,人家才答应卖给他,不然二百两银子的价格未必下得来。 还不上聘礼钱的江书白试图转移视线,谁知门外忽然站着个人,自顾自直接进来,拿起一片烤鹿肉往嘴里面送,“真香啊,还是三表哥你家的伙食好哇。” 李李氏的儿子李明不客气地直接坐下来。 “谁让你直接用手抓的?”江书白没好气问。 李明这个人不讲卫生,手上抠屎不带清洗的。 他摸过的鹿肉,还能吃进嘴吗?真不卫生。 他气够呛,李明无所谓道:“三表哥真讲究,吃肉不用手抓,用啥抓?” 话音落下,又一块儿鹿肉进了他的嘴。 余光瞥见他手上有块儿黄色印记的江书白跑到门口吐。 挺大个人。 真他娘的埋汰哇。 江书白擦拭着嘴角,把李明用手摸过的那盘鹿肉连盘子带肉一起丢给他,随后连人一起撵出去。 有了美味的鹿肉吃,李明乐呵呵端着盘子离开,也不计较江书白把他赶出来一事,抵达李桂芬家时,干净的只剩个盘子。 “相公,你咋啦?”陷入懵逼状态中的谢南衣问。 “娘子没发现嘛?李明手上有块儿明晃晃的痕迹。”江书白说完右手捂着嘴,跑到门外吐。 手上有块儿黄色痕迹咋啦?有啥问题吗? 话说回来啥东西能沾上黄色印记啊?除非是……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谢南衣接江书白的班,陪他一起呕吐。 “相公,他咋那埋汰呢?上茅房不洗手的吗?”谢南衣望着桌子上摆放的烤鹿肉,瞬间没有了食欲。 拿起来的筷子放下,再拿起再放下,如此反复折腾。 最后她们两口子与江岁年三个孩子抢上小米粥喝。 对于鹿肉,三个孩子仿佛听懂似的,无论谢南衣与江书白如何拿鹿肉逗他们三兄妹,三兄妹躲在炕里,连连摇手,表示自己不吃。 “娘子,咋整啊?我反正一口吃不下。”江书白看见鹿肉联想到李明那双沾有屎的手。 “实在不行丢了吧?不过得跟宝宝说明情况,别让人家多心。”谢南衣道。 谁爱吃谁吃,她不带多吃一口的。 就这样,江书白端着鹿肉来到了张宝宝家。 张宝宝手中拿着小半根鹿腿儿啃,见江书白来放下手中的鹿腿儿问:“书白,找我有事哇?” 两百来斤的大小伙儿恨不得黏在江书白身上。 “我来跟你说一声,鹿肉我和你嫂子怕是吃不了了,想要扔了,又怕你误会,特来与你说一声。” “啥吃不了哇?”地主张大天挺着好比十月怀胎的大肚子,双手背后从屋里面出来。 “张地主,鹿肉我们两口子吃不了想扔掉,特来与宝宝说一声。”江书白解释道。 “这么香的东西扔了多可惜,你们两口子不吃,我吃。”张大天伸手拿起一片鹿肉往嘴里塞。 烤的挺香的哇,咋说丢就丢? 小年轻好日子过好,也不能祸害哇。 张大天正打算劝劝江书白别浪费粮食,对上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书白小子,有啥话直说,咱也不是外人。”张大天说完又拿起一片烤鹿肉塞进嘴中。 “张地主,鹿肉被手上沾了屎的人摸过。” “沾了屎算啥,又不埋汰。”张大天回过味来,望着手中的鹿肉,难以置信问,“你刚刚说啥?” 默默拿起鹿肉正打算往嘴里送的张宝宝,默默放下鹿肉。 还是他的鹿腿儿香,有时候惦记别人家的肉,也不见得是啥好事。 第63章 骚扰村中未出阁的姑娘 得知是沾过屎的手碰过,张地主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张地主,我建议你别吃,拿去喂狗吧?”江书白提议道。 “喂狗、喂狗。”张大天胃口全无,短时间不想在看见烤鹿肉。 受他命令下人们端着鹿肉去喂家中的狗,谁知家里的狗闻了一下,匆匆跑掉。 “老爷,咱家大黑不吃,并且很嫌弃地躲开了。”张宝宝的小厮石头说。 “听见没有?狗都嫌弃。”张大天愤怒道。 狗不吃的烤鹿肉,叫他给吃了。 等等。 好似哪里不太对劲儿,他似乎把自己给骂了? 张大天气呼呼甩袖离开,张宝宝吩咐石头去厨房拿了半根鹿腿给江书白。 “书白,你与嫂子吃这个,这个干净。” “宝宝,不用了。”江书白婉拒。 他现在目睹鹿腿的影子,胃里翻江倒海。 左手捂着唇,右手朝张宝宝挥挥手,拔腿往外走。 呕~ 他与张大天站在同一棵树树下吐。 两个人右手撑着树干,一左一右吐。 偶尔有路过的村民们驻足观望,最初他们得出一个意外且讶异的答案。 “你们听说了张地主与书白怀孕了。”李八婆坐下来与村民们扯老婆舌。 “李八婆知道你与书白有矛盾,讲他坏话找个像样点儿的理由。”村民们不信。 “你们别不信啊,不止我一个人瞅见,有其他村民们也瞧见,他们俩杵着树吐个不停。”李八婆对天发誓她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一句假的。 她亲眼所见,没怀孕为啥出现孕反?一直在吐? 众人不信,她亲自带领村民们去张大天家府邸外,果然瞧见张大天与江书白两个人对着吐。 于是,张大天与江书白两个大男人怀孕一事传遍整个好坟头村。 “放他娘胡咧咧屁,诽谤,赤裸裸的诽谤。”江书白郁闷地拍着桌子,发泄自己的怒气值。 “相公,与其在这儿生闷气气坏身子,不如调查调查谣言来源。”谢南衣拍打着江书白后背安慰。 “娘子说得对,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八犊子造谣我。 村里这群蠢货,男人有几个会生孩子的?”江书白与黄平、张宝宝去调查真相。 半个时辰后,张宝宝与黄平拉住江书白往屋进。 “你们俩放开我,我今日非打李八婆一顿不可。”江书白在空中扑腾腿。 “咋啦?这是?”从茅房出来的谢南衣瞥见炸了毛回来的江书白。 他被张宝宝与黄平两个人一人架着一个胳膊,腾在空中。 “嫂子快劝劝书白吧,他与我爹怀孕一事是李八婆那个长舌妇传的谣言。 书白拿着菜刀追了李八婆绕了村子里跑了整整三圈。 李八婆直接累摊在地,若不是我与黄平及时拦住书白,这会儿搞不好李八婆的血飞溅好坟头村。”张宝宝抱住江书白的腰,不让他去找李八婆。 啥? 血洒好坟头村? “相公,报仇有很多种方式,与人拼命是最愚蠢的一种。” “娘子,我不与她拼命,与她拼钱吗?”逐渐冷静下来的江书白不解。 岂料谢南衣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直觉告诉江书白,娘子的笑容里没有憋啥好屁。 果不其然,他听到谢南衣缓缓开口,“相公,她造你谣,你不会反击吗? 鼻子下面一张嘴,任由你一张一合。” 也对哦。 江书白挠挠头,抓狂道:“娘子,问题是我泼她啥脏水好呢?” “李八婆至今未改嫁。”谢南衣随口一提,江书白恍然大悟。 娘子这招真高明。 容他好好想一想他们村谁适合与李八婆配对。 他与张宝宝、黄平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双手杵着脸,良久,他想出一个绝佳的合适人选。 李八婆是你先搞我在先,我反击是出于自身保护。 夜晚,江书白与黄平爬进李八婆家。 江书白蹑手蹑脚从窗户内爬进李八婆房间,他扛起李八婆打开窗户,黄芩在外面接。 江书白爬上墙头,伸出手接过李八婆,等待黄平爬上墙,两个人轮流跳下墙头。 扛起李八婆,江书白直奔一户人家前。 又是一顿翻来跳去后,满意地拍手离开。 翌日,他背上箱笼打开大门去卖凉面与饺子。 门外,李明贱兮兮地露出一口黄牙,“三表哥,去卖吃食啊?我和你一起去。” “表弟这是哪儿的话,哪有让客人卖货的道理?”谢南衣上前道。 她偷偷朝江书白摆摆手,接收到讯号的江书白,背着箱笼大步流星离开。 见状,李明想追上,被谢南衣喊住。 “李明表弟来的正好,嫂子家粪窖的屎快满了,不如表弟帮嫂子收拾一下。”谢南衣眉眼弯弯。 沉浸在她温柔笑容中的李明回过神来,“想让我给你家铲屎,门都没有。” 他哼唧一声,随即去村子里闲逛。 一会儿朝这家姑娘吹起流氓哨,一会儿那家姑娘抛个媚眼儿,吓得人家未出阁的小姑娘纷纷紧闭自家大门。 老实的家长劝解自家姑娘忍一忍过去,厉害泼辣的家长去找李慧芳。 “李慧芳给我滚出来。” 院内,看着李李氏避免她偷东西的李慧芳听到有人喊她,打开大门。 谁知开门,迎上结实的一巴掌。 她捂着被打的右脸,生气道:“嫂子,为啥打我?” “为啥打你?去问问你那个好弟弟。”妇人通过缝隙瞥见站在屋门口看好戏的李李氏,推开李慧芳,薅住李李氏的头发,二人开启一场博弈。 显然李李氏并不是妇人的对手,头发薅秃一块儿的她自知自己不是妇人的对手,骂向门外冷眼旁观的李慧芳,“小兔崽子,没瞧见你娘我被人欺辱了吗? 你个眼瞎的玩意儿,上前帮忙啊。” 闻言,李慧芳欲上前帮忙,被从外面遛弯回来的李明猛地拍了下屁股。 “李明你干什么?我是你姐。”李慧芳捂着被拍的屁股,臊红了脸。 “不就是拍下屁股,又没把你衣裳扯光。”李明猥琐地靠近,瞥着李慧芳的胸,“姐夫真有福气啊,不知我什么时候也有福气。” 第64章 我错了还不行吗? “李明,我是你姐。”李慧芳怒斥,她万万没想到李明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觊觎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那又如何?只要我想,姐姐我也不挑。”李明笑的放肆。 他伸出魔爪朝向李慧芳的胸抓去,被李慧芳一巴掌拍飞。 李慧芳捂着胸脯与鄙陋恶劣的李明保持安全距离,殊不知这一幕被妇人的闺女皆看在眼中。 她躲在外面,等待自家老娘胜利凯旋归来,把自己所见的荒唐事与妇人讲述一遍。 “无耻下流,想不到李慧芳居然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下人。”妇人咽不下这口恶气,跑到村里与村民们谈起八卦。 很快李慧芳与娘家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一腿的事情在好坟头村传的沸沸扬扬,同时也传进李桂芬的耳中。 “娘,您先消消气,这件事情需从长计议,说不准里面有啥误会。”谢南衣抱住李桂芬的腰劝道。 “老三媳妇你松手,我非撕烂传话那人的嘴。”李桂芬想要掰开谢南衣的手。 如她所愿,谢南衣知晓自己拦不住,松开道:“娘,也许这里面有误会也说不准。 咱先搞清楚事实真相,嫂子总不能信口开河,随时污蔑大嫂吧?再者没弄清楚前,去找嫂子闹对大嫂也不好。” “你说的有些道理。”李桂芬平静下来道。 她家那个侄子是个啥人她最清楚不过,调戏自家长姐这件事情做的出来。 有李李氏那个刁蛮无理的娘在,李明干出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稀奇。 冷静下来后的她答应谢南衣了解事情真相后,再找妇人算账。 “娘,我听说大嫂与李明有染?”江书白卖完吃食回来,一进村就遭遇村民们异样的目光。 抓住一个村民威逼利诱得知李明摸李慧芳屁股、胸一事传遍整个好坟头村。 一开始他以为是昨晚他做的那件事情在村子里传开,谁家家丑出现在自家。 “相公,没有证据的事情别乱说,传到大哥耳朵中,不利于你们兄弟情。”谢南衣朝江书白眨眨眼,示意他少说两句。 “娘回家你劝劝大哥,这件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别误解大嫂,我相信大嫂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 “嗯,娘清楚。”李桂芬风风火火离开谢南衣家。 下一秒,房间内传来江书白幸灾乐祸的笑声。 “江书白。”谢南衣冷脸叫道。 上一秒笑到肚子痛的江书白老老实实捏着唇,面壁思过。 “娘子下回叫我别叫全名,怪瘆人的。”江书白撇嘴道。 “你还好意思笑,甭管咱们与大嫂之间有没有隔阂,嘲笑人是不对的。 大嫂是个敏感的人,这个时候咱们闭嘴不谈,对大嫂对你我有利。”谢南衣拧着江书白耳朵警告。 “痛痛痛,娘子,我晓得了,我装哑巴,当不知情还不行吗?”江书白咬着唇,他才懒得管李慧芳的事情呢。 半个时辰后,腿脚发麻的江书白求饶,“娘子,我错啦,别让我站着了,行吗?” 听闻,谢南衣手拿擀面杖从厨房出来问:“哪儿错了?” “娘子,我不该笑话大嫂。”江书白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相公,你要记得无论咱们组大哥家矛盾闹得有多大,关键时刻一致对外,大嫂不领情那是大嫂的事情,至少咱们问心无愧,明白吗?”谢南衣劝导。 听话的江书白嗯一声,想回娘家瞧热闹。 “相公,我刚才咋与你讲的?你现在去不合适,会让大嫂认为你是去看她笑话的。 听我的,等娘叫你去你再去。”谢南衣心累。 怪不得她们说不要陪一个男孩子长大。 教男人是非,确实挺累。 好在江书白向来听话,她不让的事情,江书白从来不做。 此刻,江书白坐在炕上数着江岁年兄妹三个的牙齿。 “闺女、儿子,你们仨嘴巴长大一些,让爹瞧一瞧你们往外闹出几颗牙啦?” 入了阳月,江书白从白色坎肩马褂,加上一件薄薄的外衣,结实的肱二头肌藏在衣裳里面,与人开启一场长达几个月的捉迷藏游戏。 他张大嘴巴做示范,教江岁年兄妹三个张嘴。 小家伙儿很给面子般一个个张大嘴巴让他瞧。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足足四颗牙齿。 上面两颗,下面两颗。 “娘子,咱闺女、儿子冒出四颗牙齿了,相信再不久的将来会长满一排大白牙。”江书白抱起三个孩子在怀中,c位永远是江念念的位置。 “书白,你还坐在家中呢?我听石头讲大哥与大嫂打起来了。”张宝宝与黄平跑进院里道。 “打起来了?这么快吗?”江书白放下江岁年兄妹三个问。 “书白,你不知道哇?村村民们现在聚集在你家门口瞧惹恼呢。”张宝宝以为江书白知情。 目光瞥向眉头一紧,酝酿情绪的江岁安,江书白大手一搂抱在怀里,脱了尿戒子把尿。 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他道:“你们嫂子不让我参与此事,担心大嫂误会我看她笑话。” 对于李慧芳别扭又拧巴的性子,张宝宝与黄平多少有目共睹。 “书白,你还去吗?”张宝宝好奇,他还挺想去凑凑热闹。 “不去了,等我娘招呼我我再去。”江书白耐着性子给躺着的江岁安穿好尿戒子,现在去搞不好又要他面壁思过。 靠墙站的日子不好过,一站就是半个时辰,腿麻的嘞还不让活动。 “依我说你们也别去了,不如跟我在家带孩子。”江书白抱起江岁年和江岁安塞进张宝宝与黄平怀里。 “你呀自己去不了,还不让宝宝兄弟和黄平兄弟去瞧,会不会太霸道了吧?”谢南衣端了三碗绿豆汤进来。 接过绿豆汤的江书白习惯性先喂江念念喝,随即自己大口大口咕咚咚往肚子里咽。 张宝宝与黄平有样学样,先是让江岁年兄弟两个小尝一口,然后自己才喝。 尝到味的江岁安小手拽着碗,望着空空如也的碗啊啊叫。 “书白,岁安侄子在说啥?”张宝宝好奇问。 第65章 李慧芳撞树 “哦,岁安在讲给他喝一口。”江书白天天带娃,自家小老三又是个吃货属性,没有什么比美味儿的食物吸引他注意力。 “书白,你好棒哦。”张宝宝竖起大拇指,他端起碗喂了一小口绿豆汤喂给江岁安喝。 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哭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只见江岁农兄妹五个进了屋,其中江岁农与江思思抽泣着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岁农、思思,告诉三婶,谁欺负你们啦?”谢南衣俯身擦去江岁农姐弟二人的眼泪。 谁知这一举动导致他们姐弟二人泪水如泉水般争先恐后往外涌。 “三婶,我爹要休了我娘。”江岁农哭的伤心不已。 忽然间他停止哭声,双眸里浮现出一丝浓浓的恨意,“我要去杀了李明。” 呜呜呜。 江岁农抽泣着,带着决绝的背影离开。 “别看了,赶紧去追呀。”谢南衣抬腿踢了一脚江书白的翘臀。 震惊在小小的江岁农这番狠话中的江书白反过闷来,拔腿往外跑。 “思思不哭,你和弟弟妹妹们在家帮三婶看着岁年他们三个,三婶去追回你弟弟。 记住无论是谁,让你们打开大门,都不许开门。”谢南衣擦去江思思脸上的泪珠,随即与张宝宝、黄平去追跑出多老远的江岁农。 “岁农、岁农。”谢南衣边找边喊。 五岁大的孩子爆发力挺强,这么一会儿人不知跑哪儿去。 “宝宝兄弟、黄平兄弟,嫂子麻烦你们两个帮嫂子分头找一下岁农,嫂子去我婆婆家瞧瞧怎么回事。” “嫂子你去吧,我和宝宝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找着岁农。 嫂子也别太过担心,兴许岁农跑回婶子家也说不准。”黄平说完,拉着张宝宝分开去找江岁农,而谢南衣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她抵达婆婆家时,李李氏正在与江书业叫嚣,至于罪魁祸首李明呢靠着门边看戏,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甚至盯着李慧芳时依旧用色色的神情打量。 “他摸一下他大姐屁股怎么了?”李李氏据理力争。 自家儿子骚扰同父异母的姐姐不为此感到羞耻,竟引以为荣。 “不要脸。”江书业别的脸红脖子粗,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句说辞骂李李氏。 “姑爷这话说错了,我儿子摸他姐证明他们姐弟两个关系,别说是摸一摸了,就是躺在一个被窝里睡也不犯毛病,能被我儿子看上证明是他姐的福气。”李李氏的歪理邪论惊讶住在场所有的看热闹村民。 长这么大,他们头一回听到毁三观的话。 即使近亲结婚,也轮不到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更何况李慧芳还是个三个孩子的娘。 欺辱自家大姐,真的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别人能否继续听下去不知道,谢南衣是听不下去了。 她走上前,抬起胳膊抡了李李氏一巴掌,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李李氏打懵逼了。 反应过来的她,撸起袖子骂道:“谢南衣你个小骚货,敢打老娘,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撕,你今日撕一个试试?”谢南衣一巴掌打掉李李氏指她的手指,“亏你还是大嫂的后娘呢? 自己儿子骚扰自家大姐不引以为耻,竟然纵容李明的不良行为。 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喜欢摸是吗?正好咱去县太爷那儿,给县太爷表演一场儿子凌辱自家娘的精彩表演。”谢南衣说完拉着李李氏往外走。 嫌丢人的李李氏双手抱着门框,试图挣脱谢南衣的束缚,“谢南衣你个小骚货,放开老娘。” “张嘴闭嘴小骚货,咋除了小骚货,不会骂别的了? 怎么这儿晓得丢人了?大嫂受你儿子羞辱时,你嚣张的尽头呢?有种现在拿出来哇。”谢南衣硬生生扯着李李氏的头发,不顾她疼的满嘴大叫,直挺挺奔村口的方向走。 她每走一步,被她震撼到村民们紧随一步。 “娘呀,看不出来三侄媳妇平日里娇滴滴的一个人,狠起来宛如换了个人。” “可不嘛,忒吓人。”妇人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道。 恐怖如斯哇。 走在她们身后江书文牵着王胖胖的手,摸着下巴小声对王胖胖说:“娘子,往后得罪谁也别得罪三弟妹,瞧见没有三弟妹不光脑子好使,上起那股狠劲来,老爷们也不是她对手。” “嗯~看出来啦,三弟妹真乃一届神人,她简直是我崇拜的目标。”王胖胖一脸艳羡。 得知她的真实想法,与她十指紧扣的江书文肩膀抖了三抖。 不好。 娘子的想法对他不利呀,等回头他一定好好改改娘子不正确的念头。 而走在最后头的李慧芳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受委屈,孩他爹第一个想法不是替她出头,而是嫌她丢人,甚至连休妻也提了出来。 更让她寒心的是自己昧着良心帮后娘,没有帮婆婆,结果换来的是李明对她动手动脚。 她究竟哪里对不住他们母子两个,导致他们这般羞辱她? 她被李明占便宜一事在好坟头村传的沸沸扬扬,往后让她如何在村子里活。 与其苟且吞声被休妻,不如一头撞死。 李慧芳望着前面那棵比较粗的大树,眼神坚定地迈开步伐,直直撞上去。 砰的一声,众人好奇地回过头,发现李慧芳额头往外冒血,直直倒在地上。 “不好啦,李慧芳自杀啦。”村民们吼道,引起一片骚动。 走在最前面的谢南衣听闻,薅着李李氏头发往回跑。 她蹲下身,伸出左手中指探着李慧芳鼻息。 伴随着她蹙眉,村民们紧张地忘记呼吸。 不能死。 千万不可以死呀。 传出去村中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可怎么办啊? 尤其是家中有闺女未出嫁的人家瞪大双眼,双脚用力地在心中默默祈祷别咽气,千万别咽气。 “老三媳妇,你大嫂她……”李桂芬颤颤巍巍被后赶回来的江财搀扶着上前询问。 老大媳妇这孩子从小是她看着并照顾长大的,如果她出现什么意外,她如何和家中年迈的老爹交代哇? 第66章 胖揍李李氏母子两个 探查到一丝微弱气息的谢南衣松了一口气,“娘,大嫂还活着。” “真的吗?太好啦。”李桂芬堵在心窝处的气儿,霎时间顺下来。 老大媳妇还有口气,真乃不幸中的万幸。 “麻烦叔叔婶婶们,谁发发善心,帮忙去请一下刘郎中。”谢南衣朝排成好几排的村民们道。 “我去。”村长媳妇怔愣,随即拔腿往刘郎中家的方向跑。 与此同时,在河边找到江岁农的江书白右手抱着他回来。 瞧见自家娘子躲在一个妇人身旁,仔细一瞅额头上呼呼渗血的妇女不是旁人,正是陷入这场风波中的李慧芳。 “娘。”江岁农在江书白怀里哭哭啼啼,红肿的眼眶看得令人好生心疼。 他被江书白抱着来到李慧芳身前放下,听谢南衣道:“相公,把大嫂抱进屋内,大嫂的额头不断往外流血,需要尽快包扎。” “好。” 在大是大非面前,江书白没有耍小性子,弯腰抱起陷入昏迷状态中的李慧芳进院。 他前脚进院,后脚谢南衣牵起江岁农的手进院为李慧芳包扎。 谢南衣打开李慧芳家中的柜子,找来一块儿干净的白布包扎着李慧芳的额头,等待刘郎中来。 “李明,我要杀了他。”江岁农踮起脚尖,抄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把剪刀往外跑。 “相公,还不快去追。”谢南衣守在李慧芳身边,催促江书白去追。 “马上去追。”江书白抬腿去追。 小屁孩儿年龄不大,一会儿嚷嚷着杀人,一会儿去河边寻死。 等李慧芳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下江岁农。 他大哥两口子没有一个靠谱的,咋当的爹娘,五岁的孩子张嘴死闭嘴死,跟他们两口子谁学的嘞? 腿长的他三两下抓去手拿剪刀欲往李明身上刺去的江岁农。 “三叔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狗男人。”江岁农在江书白怀里捣腾着小短腿儿,脸上挂着泪珠儿。 “岁末听三叔讲就算他受惩罚,也不是由你来做。 听三叔和你讲咱们有县太爷,咱们捉拿他去衙门,县太爷自会为咱讨回公道。”江书白轻声细语劝导,趁江岁农陷入犹豫中一把夺过手里面的剪刀。 他放下江岁农,步步紧逼迫使李明靠在墙边,无法动弹。 揪起李明的衣领,握起拳头对准李明的脸左右开弓,等他放下手来时,李明脸已经肿成猪头,分辨不出来他本来样貌。 “呸,龌龊,不要脸,跟我去衙门。”江书白薅着李明的后脖颈往外走。 看到自家宝贝儿子被揍成猪头,躲在暗处的李李氏心急如焚,她顾不上挨打的风险,对江书白骂骂咧咧。 早已看不惯她那副丑恶嘴脸的江书白抬腿踹在李李氏肚子上,当即甩飞几米远。 “哦~三叔好厉害,三叔踹死这个恶毒的老巫婆。”江岁农拍着巴掌兴奋道。 “岁农。”江书白拧着眉心开口,幸灾乐祸的江岁农老老实实闭上嘴。 心中在不停加油呐喊:三叔加油,干死老虔婆与她畜牲不如的儿子。 五岁的小娃娃诅咒起人来,不带重样的。 教育一番李李氏母子二人后,江书白并没有真的拉他们去衙门。 毕竟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会让一个女子的名声尽毁。 他可以对李李氏母子二人动手打骂,至于要不要真的送他们去衙门,得有李慧芳和他大哥江书业做主。 无论再怎么怜惜这种事情,有时候插手过度也未尝是一件好事。 别的不提,光论李慧芳拧巴的性子,不埋怨他们夫妻两个多管闲事,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三叔,你为什么不杀死他们母子两个?”江岁农小小的人充满大大的不解。 “告诉三叔,平日里谁教你把死不死挂在嘴上的?”江书白不信单纯善良的孩子在没人教的前提下会那么多恶毒的话术。 “也没谁,三叔,我是听李八婆讲的,李八婆不经常咒李小花嘛。”江岁农纠结片刻,实话实说道。 果然如此。 他绷着一张脸,“往后离李八婆奶孙俩远远的,她们不是啥好人。” “三叔,我知道啦。”江岁农乖乖认错,任由江书白那双嫩白的大手牵他回江书白家。 他脱掉鞋子,爬上炕眉飞色舞讲述着谢南衣、江书白两口子的壮举,听的炕上几个小家伙儿心潮澎湃。 三岁的江岁洋挥着小拳头,奶萌奶萌道:“等我长大要和三叔一样勇猛。” “你还是先长个头吧,你可是我们这群孩子中个子最小的呢。”江岁农打趣。 哼。 江岁洋闷哼一声,背对着江岁农生闷气。 “孩子们,怎么了这是?”谢南衣从外面进来问。 见她进屋,所有孩子冲到炕沿边。 江岁农搂着她脖子,双眼红红问:“三婶,我娘没事吧?” “没事,刘郎中诊过脉说大嫂再过几个时辰就会苏醒的。”谢南衣轻轻拍打着江岁农的后背安慰。 她让江岁农几个孩子在屋里玩,她去厨房擀面条。 “娘子,你不是说过不管大嫂的闲事吗?”江书白不解。 分明是娘子不让他回老宅愁的,咋娘子自己忍不住动起手来。 “相公,我管的不是大嫂,而是江家的脸面。 假使在那种情况下,江家没有一个人出头,等时候大伙儿冷静下来坐在一起聊天会如何讨论江家?会不会直言名讳江家冷血?”谢南衣往盆里舀面与江书白分析。 后知后觉江书白抓抓头,“娘子,还是你想事周全。” 他以为娘子是可怜李慧芳,原来娘子是从大局角度考虑出发。 “相公,即便是大嫂平时有多讨人厌,在那种紧要关头能帮一把是一把。 先前我不让你帮是怕你惹一身骚,但在那种情况下不出手帮忙实在不太地道。”谢南衣往面粉里加入嵌有灵泉水的清净水一点点儿往面粉里面倒,同时用筷子往一个方向搅拌。 “娘子,你说大哥是咋想的?他不会真的想休了大嫂吧?”江书白捉摸不透江书业在想什么。 第67章 宛如换了个人的李慧芳 “你身为他亲爱的弟弟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哪里清楚? 我统共与他打过几回照面。”谢南衣白愣江书白一眼。 从老宅回来,人咋还变蠢了呢? 本就不大聪明的脑袋,可别蠢上加蠢。 “也是哦。”江书白挠挠头笑道。 紧接着他想起一件事,表情严肃道:“娘子,我发现大哥大嫂平日里不咋管教孩子,岁农小小年纪张嘴闭嘴咒起人来,超有一套。” “大嫂别扭的性子,整日不是在计较别人毛病中,就是在挑别人的路上,她能教三个孩子啥? 再者大嫂一届妇人,加上摊上那么个爹、后娘,她眼界统共屁大丁点儿,指望大嫂教出啥来? 她不把三个孩子教歪,谢天谢地。 大哥虽然我没打过啥照面,你问清楚男人有几个管孩子的? 你之前成天长到赌坊里,看过咱家孩子一回吗?” “好像有几分道理,我必须把大房仨孩子掰正,我老江家的孩子不能毁于李慧芳手中。”江书白看不惯李慧芳的所作所为不假,三个孩子是无辜的。 趁现在三个孩子别变成与她一样的性子,最好管教过来。 “你不担心物极必反,随你。”谢南衣反正没有那个闲情雅致管别人家的孩子。 她顶多是在几个孩子来她们家帮忙照顾孩子时,尽自己所能管好每一顿饭。 当然几个孩子喜欢她,愿意听她的话,她也不介意多讲几句。 两个人小声讨论完毕后,回屋后发现五个孩子情绪低沉。 “怎么了,这是?”谢南衣心中产生狐疑,莫非是她与江书白讲话被他们五个小家伙儿听到啦? “三婶,我在担心我娘会不会被休? 如果我娘被休,往后我们兄妹三个是没有娘的孩子啦。”江岁农说起伤心事,哇哇大哭来。 他的情绪感染其他孩子,只见江岁洋几个也跟着哭起来。 独留她们家三个孩子歪着头,睁大双眼打量。 “没有娘的孩子是个草,任人欺负哇。”江书白哼着曲。 几个孩子一听,哭的更加伤心来劲儿。 “江书白。”谢南衣怒吼。 她抬起脚往江书白膝盖踢去。 偌大的声音吓坏江岁洋五个,他们制止住声音看到自家三婶非常霸气地给三叔腿上来一脚。 哇塞。 江岁洋等人忘记呼吸,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一切。 “娘子,你踢我干啥啊?”江书白弯腰抱着膝盖埋怨。 “你说我干啥?你一个当叔的在自家侄子、侄女面前瞎嘀咕啥? 啥叫没娘的孩子是个草,我先把你当草拔喽。”谢南衣用力拧着江书白的耳朵,疼的他呲牙咧嘴。 “三婶,好厉害哦。”江岁洋竖起大拇指。 “三叔会不会被打死啊?”江岁农吸着鼻涕问。 三岁的江岁洋咬唇,“不能吧? 打死三叔的话,弟弟妹妹会与你一样没有娘。” 孩子的一句话瞬间惹哭江岁农。 卖力演唱表演的队伍中加上江岁年兄弟三个。 “啥情况?”追着江书白在院子里跑的谢南衣,从众多哭声中分辨出自家孩子的哭声,忙不迭地往屋里跑。 随即一顿安慰又安慰后,保证不打死江书白后,他们才停止哭声。 与江岁农无人担心的点不同,江岁年兄妹三个是怕江书白死了,无人照顾他们仨。 他们娘每天起早贪黑做面食很黑的,要保证娘得到足够的睡眠时间。 反正爹一天啥事也没有,多叨扰也无妨的。 幸好江书白没有听人心声的本事,否则一定会指着他们三个鼻子大骂没良心。 辛辛苦苦照顾他们吃照顾他们喝,结果这几个小没良心的说他太闲。 他每天往返于镇上卖吃食,啥叫闲着? 好在他听不见,索性少了一桩烦心事。 这件烦心事少了,那件又起来了。 “三弟妹你快回老宅瞅一瞅吧?大嫂疯魔啦。”王胖胖奔跑进屋,扶着门框道。 疯魔啥意思? “二嫂您别着急,有啥话慢慢讲。”谢南衣递来一杯茶水。 接过茶水,王胖胖咕噜咕噜咽下肚说:“大嫂醒来以后,人仿佛变了一样,张口闭口喊你们这帮迂腐的古人,大哥与相公俩人合伙儿拦不住她一人。” 迂腐的古人? 大嫂的身体不会被与她来自同一时空的人借用了吧? 她安抚好江岁农五人的情绪后,动身前往老宅。 “你们放开我,我才不是你们家那个蠢儿媳妇。 我与你们讲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我所学的知识怕是你们毕生没有经历过的。 什么电动车、空调、洗衣机,你们见识过吗? 你们这群封建的古人,我要让你们瞧一瞧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休了我,你们算屁呀。”李慧芳站在炕上,手拿菜刀叫嚣。 她本是刚结束十六年教育,出了学院的学生,因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于是骂老天几句,谁知下一秒出车祸死翘翘,穿到犄角旮旯的古代来,受着窝囊气。 该死的老天爷,她势必让她瞧一瞧她如何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 直觉告诉谢南衣来的这位仗着自己在现代书本上看到的那些知识自以为是。 有她在,往后怕是没有消停日子喽。 看来她更加慎言慎行,莫叫这位后来的穿越者发现她也是现代人。 幸好她目前为止只做了一个现代食物凉皮。 不对。 好像还有酸辣粉。 有些麻烦。 凉皮好说,她把名字改成为凉面,酸辣粉她直接叫的酸辣粉。 谢南衣站在门口想着对策,附在李慧芳身上的穿越女矛头直接对准她。 “谢南衣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把我被人摸屁股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你居心何在?” “呵。”谢南衣冷笑一声,“大嫂撞树一回,脑子也撞蠢啦? 你去村里问问我被李明母女二人欺辱,是不是我在替你出头? 你但凡长点儿脑子也该弄清楚你与李明独自在家那日,我并不在现场。 大嫂有种抓出来谁是造谣者,否则我不介意送大嫂去衙门走一趟。” 蠢货。 上来针对她,莫非是有什么系统在手? 第68章 试探谢南衣 不确定。 多观望观望。 不幸的是江家大房往后难有消停之日啊。 “你敢?”李慧芳没想到原身的三弟妹很难对付。 记忆中原身三弟妹又是卖凉面又是卖酸辣粉的,不会与她是老乡吧? 老乡见老乡,两者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今她穿来,决不允许谢南衣压她一头,尤其是谢南衣很有可能是个穿越人士。 不行。 她要找个法子测试一下谢南衣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铁汁,来一杯八二年的拿铁。”李慧芳贸然开口。 听到这话的谢南衣拧着眉心,她想找个地方挖个坑,把附在李慧芳身上的那位埋进去。 总跟这种人接触,会不会拉低她的智商? “大嫂,你缺铁可以让大哥帮你找个铁匠铺多打几把铁锹,而不是在这里胡乱发疯。”谢南衣假装听不懂,全当她压力太大发疯。 “智商低的人果然听不懂。”李慧芳得意道。 或许谢南衣是碰巧会做这两单菜,毕竟穷疯了古人偶尔发个疯理所当然。 她哼着你是我呀小……的歌词下了炕,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自然视察一下家里的一切。 前后院看的途中不是嫌弃家里太穷,条件太差,就是在那儿一个人疯言疯语,有她在必会成为全国首富。 全国首富真敢想象啊,说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为过。 她为啥不卖奶茶、卖吃食方子、做冰,目的是防止有一天自己生意做得太大,被那些潜在的穿越者盯上,背地里给她下绊子。 李慧芳身上那位倒好,一穿来把自己所有家底暴露在外,这会儿又嚷嚷着做奶茶。 做吧。 有那个本事将生意越做越大越好,争取忙碌到没有多余时间找她麻烦。 她怕与李慧芳身上那位多打交道,会气出脑溢血来。 冷眼望着李慧芳身上那位在那儿翻找茶叶,责怪家中不养奶牛。 说的轻巧。 牛车是那么容易买的吗? 前提必须保证不宰杀牛,偷偷吃牛肉。 另外每一个买了牛的人必须去县衙登记。 想当初江书白拉回来一辆牛车,在县衙登记填表格才让他驾驶牛车回家的。 一头大黄牛花费不少银两,更别提价值比它更高的奶牛。 普通老百姓没人会养奶牛,普通大黄牛他们养不起,更别提提供给富裕人家牛奶喝的奶牛。 李慧芳身上那位上嘴唇子下嘴唇子一张一合,调查调查古代流行啥行不? 挠头。 没有牛奶,李慧芳又打起火锅的主意。 在现代不会做饭的她拿得出手的唯有火锅。 火锅好做,无非就是几片菜叶子和各种肉摆放在一起,加各种调料涮着吃。 实在听不下去她磨叨的谢南衣回了家。 “三婶,我娘好了没有?”江岁农期待道。 “唉。”谢南衣摇了摇头,坐在炕上叹气。 后进来的江书白坐在炕上问:“娘子,大嫂嘴里叭叭讲的都是啥? 什么叫咱们这群迂腐的古人?她不和咱们一样吗? 还有那些电动车、空调又是啥? 她是不是鬼附身,冲撞着?啥啦?咋一醒来针对你呢?”江书白故意说给江岁农与江思思听的,因此没有避讳他们。 “三叔,你说的啥意思啊?娘为啥针对三婶啊?”江岁农着急催问。 “谁知道啦,一醒来跟吃枪药似的,你娘被李明占便宜时,你三婶都不在现场,压根不知情。 估计是你娘嫌你三婶多管闲事,好心当成驴肝肺。” “少说两句。”谢南衣推了一下江书白胳膊。 当着孩子面,别啥话都说。 他的这番言论成功让江岁农、江思思姐弟俩互相对望。 三叔话里话外是不是在讲三婶替咱娘报仇,咱娘埋怨三婶瞎管啦? 咋李明占她便宜,她不吱声,三婶帮她,她骂三婶? 古人早慧,五六岁的孩子懂得八九不离十。 太气人啦。 江岁农握紧双手,亏他担心娘死活。 怎料娘醒来第一件事责怪三婶,接下来按照顺序是不是轮到他与三叔啦? 李明与李李氏在她心中那么重要?比他这个亲儿子重要? 江岁农跳下地穿鞋往外跑,被谢南衣及时拦住。 “岁农,你要干什么去?”谢南衣眼皮子又开始没缘由的乱蹦。 她盯着江岁农愤愤的样子,搞不好找李慧芳身上那位算账。 “岁末,听三婶与你讲,你娘刚醒对三婶有误会,那是你娘与三婶之间的事情。 你与思思和你大哥做到心中有数即可,切不能去质问你娘,否则你娘该质疑是三婶背后在和你们兄妹三个讲乱话,离间你们母子的关系。 听三婶的也许你娘是惊吓过度,说不准过几天好了呢?” “真的吗?三婶?”江岁农显然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这个嘛,三婶不是郎中无法与你保证。”谢南衣支到郎中身上。 总不好直接告诉孩子们,他们娘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大人闹得多掰生,孩子是无辜的。 “三婶,我回家会暗自监督我娘的,我相信我娘会早日变回来的。”江岁农眼神坚定。 他与大姐江思思回家发现他娘果然如三叔所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娘胆大到与爹反抗,指责爷奶偏心,气得爷奶浑身颤抖。 看到他们姐弟俩回来后,不是第一时间关心他二人,而是骂他们姐弟俩乱跑。 娘变了。 彻底变了。 他不要这样的坏娘。 江岁农流着眼泪,躲在房间里双手抱着膝盖哭。 他好想逃离,去三婶家。 三婶对他最好。 可他清楚娘如今最讨厌的人是三婶。 她讨厌的不是李明,不是李李氏,而是爹、爷奶、三叔三婶与他们兄弟三个。 “丑八怪,哭什么哭?”正烦心的李慧芳找到声音来源处,推门而入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责骂。 呜呜呜。 本就伤心的江岁农听到自家娘的话,更加伤心,嚎嚎大叫。 “哭什么哭?成天哭哭啼啼烦不烦啊?想哭去外面哭去,别在家里打扰我。”李慧芳啪的把门摔的叮当响。 瞪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江思思离开。 第69章 惊天大瓜 “岁农不哭,咱们去三婶家。”江思思跑进屋内,牵起江岁农的手,二人前往谢南衣家。 “三叔,我娘骂我还瞪我姐。”江岁农扑进江书白怀中。 “娘,李慧芳肯定是身上招邪啦,以前她啥时候对瞪过思思,骂过岁农啊。”江书白抱起江岁农安慰。 “你大嫂或许受刺激,过几日会好的。”李桂芬不愿意相信事实。 “她变好,公猪会下崽子。 娘,我这个人打赌向来十赌九剩,不信您瞧瞧李慧芳会不会有所改变。”江书白放下江岁农,去后院找谢南衣告状。 手拿苞米正在小鸡崽子的谢南衣见他气呼呼,“相公,和娘生气啦?” “别提了,娘子,娘居然对李慧芳抱有希望。 我听岁农讲李慧芳骂他瞪思思。”谢南衣把瓢递给他,弯下腰去捡鸡窝里的鸡蛋,统共五个。 双手拿着鸡蛋去厨房,放在装鸡蛋的筐里,“告诉过你不许在孩子们面前提这些事情,况且岁农那孩子本身比较敏感。” “娘子,李慧芳口口声声提你们古人,她会不会不是咱们这人啊?”江书白猜测道。 “不清楚,我目前为止只去过镇上,我哪里清楚除了咱们国家还有没有其他国家啊。”谢南衣装傻充愣。 “娘子,这个我清楚,除了咱们国家外,还有其余五个国家。 其中四个国家与咱们一样以男子为尊,另外那个国家是女子掌天下。” 女子掌天下? 小说里经常写的女尊国家? 有趣儿。 “娘子不对劲儿,你仿佛对女子掌天下挺感兴趣。”江书白望着乐不思蜀的谢南衣,摸着下巴衡量。 咳咳咳。 谢南衣收起笑容,假装咳嗽两声,故作深沉道:“没听过,冷不丁一听,你也感兴趣。 岁农是不能放在大嫂跟前养,容易养歪喽。 你跟娘商量商量,分家吧? 让爹娘带着三个孩子单过,把大哥、二哥两家分出去。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嫂会惹事。 每年给爹娘多少养老费,爹娘订好吱一声。” “我先去问问二哥,看看他啥态度。”江书白说完,去村子里找江书文。 他在某一处找到并排坐着一人手里抓一把瓜子,正在嗑的江书文夫妇,两个人在讨论李慧芳性情大变一事。 “娘子,直觉告诉我李慧芳不变回来,咱家往后没有消停日子。”江书文愁眉苦脸。 他们二房在三弟妹带领下好不容易在家里有点儿说话话语权,生活上大大提升,有里握有闲钱攒着供他家两个儿子读书,眼下又要重新做改变。 “相公,咱咋做啊?”王胖胖头脑简单,不如江书文灵活运用。 江书文说啥,她遵从安排。 “咱跟着三弟妹有钱赚,站队首先三弟两口子,其次分家一事提上日程。 李慧芳目前不知会不会作妖,万一她惹火烧身,受牵连的必是咱。 分家你等李慧芳闯祸,趁机提出来。 我是儿子不好提分家,你闹没事。”江书文分析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 “闹分家,容我想一想。”王胖胖吐着瓜子皮。 “笨蛋娘子,相公已经帮你想好啦。 李李氏母子二人尚未离开,假如娘看到李明与李慧芳苟且,分家必成。” 听完他的话,王胖胖撇嘴,“相公,害人不好吧? 平时我是瞧不上李慧芳,终归结底她也是岁农他们的娘,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 “不愧是我的笨蛋娘子,光长个吃心眼儿。 害人的事借他人之手,人选我替你物色好啦,李八婆。”江书文习以为常。 “那行。” 得知不用她亲自上,王胖胖松一口气。 她上没问题,担忧关键时刻掉链子,有替罪羊她放心去办事,钓李八婆上钩只需一个八卦。 在李八婆家门口等待差不多有两刻钟,等到她不耐烦时,李八婆衣裳凌乱地推一个男人出来。 见状,王胖胖收起瓜子,兴冲冲躲在暗处观看。 背对着她的男人手往李八婆胸上摸去,一路下滑。 李八婆的表情由痛苦转为享受。 背对着的男人估计是担心李八婆叫出声,左手捂着她的嘴巴。 我嘞个娘哇。 这两人胆子忒大,大白天在大门口公然行…… 不怕有路过的村民发现吗? 她好整以暇观望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在心中默默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嘞个豆。 背对着她的男人指定肾虚。 王胖胖靠着墙点评起来,花样太少,差评。 当男人转过身来,她瞪大双眸。 天奶奶哇。 居然是李文? 李文与李小花被抓包在李八婆家门口偷情后,也不知李八婆用啥办法说服李文,总之李文很快娶李小花为妻,两人连婚宴也没办。 口口声声非她三弟不嫁的李小花十分爽快嫁给李文,据说没有半点反抗。 花心的女人,也不怕遭天打五雷轰。 话说回来,她偷看别人,会不会长针眼呀? 确认李文与李八婆一个进了院,一个貌似回自己家后,王胖胖与江书文汇合。 一个讲的振振有词,一个听的聚精会神。 “娘子,李文真不挑食。”江书文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相公,李文可虚啦。”王胖胖手搭在江书文肩膀上,江书文头顺势靠在她肩膀上。 如此秀恩爱的场面,江书白面无表情往家走。 他牵起谢南衣的手,俩人来到后院,附身在谢南衣耳边低语。 哇啦靠。 太匪夷所思了吧? 这……这……这…… 玩的真花花。 “既然二哥二嫂有自己的盘算,那事别在提了。”谢南衣捂着肚子笑。 傍晚,她在家摊葱花饼,李慧芳踹门而入。 “谢南衣,你见不得我好直说,不用在那儿假惺惺。” “大嫂脑袋有病,去找刘郎中瞧瞧。 我每天忙到脚不沾地,不像大嫂那么闲,成天疑神疑鬼。”谢南衣用炒勺盛起一个葱花饼放在盆里。 空气中弥漫的饼香使李慧芳身上那位忍不住用力吸了吸。 哼。 华而不实。 说不准吃起来特别难吃,不好咬。 差点儿忘记正事的李慧芳咄咄逼人,“我问你是不是你散播谣言,说我与李明有一腿儿?” 第70章 有小偷来家中偷东西 “看来大嫂脑子的确撞坏啦,我再重申一遍当日李明非礼你一事我并不在现场,事后我也是最后一个得知此事。 大嫂想抓那个传谣言的人自己去找,找到算你有真本事,不然我会认为你确实背着大哥与李明勾搭到一块儿。” “放你狗屁,我会看上李明那种丑八怪?”李慧芳瞪眼儿。 “那是大嫂你自己的事情不用汇报于我,另外我没有闲情雅致与大嫂在这儿浪费时间。”谢南衣说完,不再管李慧芳身上那位。 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容忍李慧芳身上那位有一个期限。 事不过三。 李慧芳身上那位再来闹一次,她可不管不顾啦。 全身心投入到摊葱花饼,直到摊完最后一张,余光瞥到尚在门口站着的李慧芳身上那位。 定力真好。 换作是她,早自讨没趣回家啦。 她抱起盆放在桌子上,弯腰从筐里取出三个鸡蛋,打一个蛋花汤喝。 “娘子,我在山上抓两只野兔回来。”江书白兴高采烈,手高高举起两只野兔。 谁知在厨房门口看到最不想见的人。 晦气。 江书白面无表情搬个凳子坐下,处理野兔。 时不时往厨房门口瞥一眼,谨防李慧芳搞破坏。 自讨没趣,肚子饿扁的李慧芳临走前直勾勾盯着江书白手中处理的野兔。 当即江书白决定今晚全烤,一个不留,以免被贼惦记。 “娘子,李慧芳又来找你麻烦啦?”江书白处理好野兔,从柴房抱来一捆木头,在后院搭成一个架子,两只野兔放在上面烤。 “看着不像是来找麻烦,反倒是在试探我。 管她嘞,再有一次,我不会向现在一样好说话。”谢南衣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逼急眼,她耍起疯来,六亲不认。 “娘子,依我说你太心善,换作是我直接赏她两大嘴巴子。”江书白烤好野兔,往盘子里削兔肉。 他撕扯下一只兔腿儿,放在谢南衣手心里,随即自己拿起一块儿兔肉咀嚼。 香。 可惜李慧芳不在,否则他非馋死她。 夜深人静。 谢南衣与江书白轮番洗完澡躺在炕上。 迷迷糊糊之际,听到院子里有人落地的声音。 “相公,咱家进贼了。”谢南衣推了推江书白胳膊。 打着哈欠的江书白穿好鞋子,轻手轻脚打开后门,从后院绕到前院。 他在黑暗处犹如一只狩猎的老鹰盯着在厨房不停翻找东西的小偷。 在小偷即将得逞时,他猛地冲上前把小偷按在桌子上。 再三确认江岁年兄妹三个不会醒来的谢南衣从柴房找来一根绳子绑在被敲晕的小偷身上。 看清楚小偷真面目后,她淡定地收回视线。 回屋在三个孩子睡觉地方搭垒一大圈枕头、被子后,确认不会掉在地上后,押着小偷回老宅。 “大嫂好狠毒的心肠啊,居然怂恿李明三更半夜去我家偷东西,莫非你与李明真如村民们所言有一腿儿?” “少放屁,没有证据凭啥污蔑我?”李慧芳身上那位狡辩,心中怒骂李明蠢。 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也办不成。 “是吗?我做晚饭的时候大嫂没由来去我家里闹,你走的时候看到相公射杀两只野兔回来,晚上李明去我家偷东西。 那么我想问呢,大嫂是认为李明鼻子和狗一样灵,离多老远闻到我家在做啥? 还是说只许大嫂放火,不许我们这群小老百姓点灯吗?”谢南衣似笑非笑。 “我不知你在说啥,我去你家又如何,谁能证明是我指使的?”李慧芳身上那位声音比先前高两个度。 “我可以证明,当时我正要去茅房,看到你与李明鬼鬼祟祟在一块儿,唇亲着李明耳朵。”王胖胖扒着花生道。 这话她没扒瞎,亲眼所见。 “对喽,李明还亲这儿来了呢。”王明明手碰着自己的唇。 小样儿。 李慧芳终于让老娘抓住你把柄了吧? 让你左一次右一次找三弟妹麻烦,这回儿该你自证了。 “我打死你这个婊子。”江书业握起拳头砸在李慧芳身上那位脸上。 重力之下,李慧芳身上那位摔倒在地。 “贱货,给我戴绿帽子很好玩是吧?我今天让你玩个够。”江书业骑在李慧芳身上那位身上,挥舞着拳头发泄这两日来的不满。 “老大住手。”李桂芬喊道。 “娘,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许偏向大嫂。 三弟妹是大嫂的救命恩人,大嫂不知恩图报,醒来后总去找三弟妹麻烦,今晚又怂恿李明去三弟妹家偷吃食。 今天偷吃食,明天指不定偷啥呢?”王胖胖在旁边紧溜上眼药。 “娘今日不给大家伙儿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与相公就分家搬出去单过。”王胖胖觉得时机成熟,提出分家一事。 “胡闹,父母在不分家。”李桂芬上前分开江书业与李慧芳,被揍红眼的江书业抡了一眼泡。 李慧芳挨揍,大家看热闹。 轮到自家老娘自然不干,江书白与江书文,一个扶住李桂芬,一个挥起拳头往江书业脸上砸。 打到六亲不认的江书业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开始反抗。 “江书业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先打娘后打三弟。 欺人太甚,我让你尝尝我的组合拳厉害。”江书文双手快速挥舞拳头在江书业肚子上尽情摇摆。 左一下右一下,节奏快又稳。 “都给住手。”崴脚了的江财被江岁田和江岁海搀扶站在屋门口。 屋内,江岁农与江思思姐弟二人用力扇着用绳子绑着的李李氏,“都是因为你们母子俩,害的我娘不正常。 还我娘,还我娘。” 光上手不过瘾,江岁农动起脚来。 回到主屋,谢南衣双膝跪在地上,抽泣道:“爹,儿媳妇不知哪儿惹到大嫂,自打大嫂醒来后三番两次找我麻烦,今日甚至指使李明趁天黑去我家偷兔肉。 如果爹娘今日不给儿媳妇一个交代,儿媳妇今后怎还敢让岁农他们去家中玩。 小孩子玩耍难免磕磕碰碰,难不成大嫂天天去家中闹吗? 如果真那样的话,我和相公怕是在村中住不下去了。” 第71章 一口一个看不死 “爹,平日里您说我多事就算了,今日真不是我找事。 大嫂为了说服李明去三弟家偷东西,主动与他亲嘴啦。 李明长的和癞蛤蟆似的。真不知看上他哪点? 大嫂总作,我和相公指定是不会在家住了,不如趁此机会把我和相公分出去,省着继续受大嫂的窝囊气。”王胖胖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沉默寡言的江财半晌后,“分吧,老大两口子也分出去。 瞅老大媳妇整日作来作去,三个孩子交由她养,我担心会养歪。 不如三个孩子跟着我们老两口过,老大你每个月赚了钱和从前一样少交家里七成银子。 你也别在家里住了,在村里租个房子。” “好,我听爹的。”江书业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心有不甘的开口。 田地、银两以及家中其他所属物,江财夫妇与江书业、江书文三家一式三份,分的极其公平公正。 村长黄忠与江氏族长前来作见证人时,纷纷感慨没见过这么公平分家的长辈。 送走黄忠与江氏族长,王胖胖乐呵呵地捧着分家单,小心翼翼如捧宝贝一样放进怀里。 她等江书文和江书业与村长谈完村中哪处有空房后,两个人拿着麻布、木桶、洗脸盆、扫帚疙瘩去新租的房间去打扫。 望着破旧不堪的四间茅草屋,王胖胖感叹道:“真破,不如老宅六间红砖瓦房好。” 先前的开心被低落的情绪掩盖,“每年还要往老宅交二两的孝敬钱。” “二嫂,爹娘生养二哥他们一回不容易,将心比心,爹娘平日里也没少帮咱们干活儿。 别的不提,光按分家来讲,爹娘分的比那些偏心的父母公正多了。 二嫂和二哥好好干,别说是二两的孝敬钱,早晚有一天四间的红砖瓦房和昂贵的牛车,咱拿下拥有它。”前来帮忙干活儿的谢南衣画着大饼。 偏偏她所画的大饼,王胖胖夫妇喜欢听。 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住上气派的红砖瓦房,王胖胖仿佛打了鸡血,干起活来更加有劲,忘记偷懒找地方歇息。 江岁海、江想想,连最小的江岁洋没有贪玩,帮家中干起力所能及的事情。 江岁田请假一天和江思思、江岁农在家打扫卫生。 清醒后的得知李李氏与李明被江财撵出家门,鼻青脸肿的她得知江财分家把她们大房一块儿撵出去,赚来的银子上交老宅七成时直呼不公平,嚷嚷着要去老宅找江财算账。 一忍再忍,忍不下去的江书业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踹出好远。 家中老大江岁田欲言又止想上前扶起李慧芳,每每想起她干的荒唐事,迈出一步的脚又退了回来,假装没看到。 与他一样心疼李慧芳的江思思见自家大哥不管不顾,继续擦起她的桌子。 最小的江岁农挨着江书白干活儿,压根没想过搀扶李慧芳起来。 他瞥一眼倒地,骂骂咧咧指责江书业不是个男人的李慧芳,默默收回视线。 李慧芳呢,侧躺在地上叫嚷着他们是大房,分家应该大房多得。 凭什么他们大房睡茅草房,江财他们两个老不死的睡老宅? 凭啥他们两个老不死的睡好房子? “我叫你一口一个老不死的,我娘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三个儿媳妇中最向着你。 谁知她养了一头白眼儿狼,不知足罢了,还学不会感恩。”江书白手上拿着扫帚,高高举起打在颤栗想逃跑,被他抓住头发的李慧芳身上。 三个孩子固然心疼,抽在她身,痛在他们心。 然而她实在是做得太过,这次替她求情,下次替她讲好话。 长此以往,只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加上江岁田心痛李慧芳对江思思、江岁农又打又骂的恶劣态度,江思思害怕,江岁农怀恨在心,三个人干脆睁一只眼,糊弄过去。 紧挨着江岁农干活的江书白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小心眼儿,没那么好心帮助与谢南衣处处作对的李慧芳。 光李慧芳找谢南衣麻烦,怂恿李明趁天黑去他家偷银子,他能记恨一辈子。 “大哥,娘子今日想来家里帮忙打扫,又惧怕大嫂找她麻烦,实在是不敢来家里帮忙。 这是娘子让我拿来的十个鸡蛋,算是庆祝大哥搬家的乔迁之喜。”江书白指着桌子上面摆放的筐,筐中装有自家小鸡下的鸡蛋。 王胖胖两口子那儿,他们也送了十个鸡蛋,这样即使机会到挑理,她也不占理。 “大哥,爹同意分家主要是替你考虑,你看大嫂疯魔样,怕是一时半会儿难改回来。 三个孩子们跟着你们过,爹娘担心一个个会变成下一个大嫂的。 在爹娘心里始终是向着你的,他们笨在不知如何表达。”江书白颇有情感的陈述着谢南衣在家时教他的说辞。 闻言,江书业冷寂的心有所触动,与江书白一人一杯白酒咕噜咕噜下了肚,孩子们吃着饭,安静的聆听他们兄弟两个谈心。 江书业夹起一个花生米,面色通红带有醉意道:“三弟,你大嫂以前不是这种作妖的人。 她以前再挑你们的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无理取闹,听不进去人话。 大哥真不知大哥、爹娘,家中哪里对不起她,她红杏出墙不知悔改,还指使李明去三更半夜去你家偷银子。 大哥这张脸让她丢尽了,你说人生咋就那么难?” 江书业脸上挂起两滴眼泪,他与李慧芳感情一般,不如二弟、三弟他们两家夫妻甜蜜。 二弟、三弟的婆娘是他们自己找的,他的是娘包办的。 两个人过日子中规中矩,加上他会木活儿有手艺,爹娘容许他们赚了钱手里头留三成作为小家使用。 吃穿用度从未少过李慧芳母子三人,加上李慧芳女红手艺一流,每个月多进账三成。 他们的小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从来没在银钱方面紧缺过,比村中那些户人家日子强多的多。 李慧芳倘若不作,不三番五次找谢南衣麻烦,他们会搬离老宅吗?恐这会儿依旧住在宽敞明亮的六间大瓦房内。 李慧芳到底想怎样,不害死他们父子四人,誓不罢休是不是? 第72章 江书白故意卖惨 被他打的李慧芳躺在炕上三个月下不了地。 从单薄的衣裳熬到套上厚厚的棉衣。 她因无法动弹,每天如一日躺在炕上,最常干的事情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诅咒这个诅咒那个。 从老宅江财两口子、江书文、江书白两对夫妻,下至江岁田兄弟三人,没有一个她不骂的。 刚开始村民们对她有些同情心,认为她是个女人不容易。 女子在男尊国家地位低微,没有话语权。 怎奈天天从江书业家中路过,每每路过时听到李慧芳身上那位扯着嗓子在那儿高亢骂个不停,哪怕无人搭理她,她也喋喋不休骂上一天。 渐渐地,她成为好坟头的典范,村中妇女们会以她为耻。 娶娘子绝不娶李慧芳身上那位那样的。 她躺在炕上三个月时间内,与江书业分居三个月。 两口子一个在东屋睡,一个在西屋。 关于江岁田兄弟三人在老宅跟江财夫妻二人生活,时不时会跟着江财两口子去谢南衣家蹭饭。 “饭饭。”经过三个月的生长,江岁年兄妹三人个头比七个月大时高出半头。 他们兄妹三个只长个,不长肉。 三个月的时间洗礼,小家伙儿蹦出好多个字,依旧不会喊娘。 爷奶、哥哥、姐姐、弟弟、二伯、二伯娘会喊了,娘仍然不会喊,致使江书白怀疑起人生来。 江书文更是笑话他谁家孩子成天找爹,也就江岁年兄妹三个奇葩,是个例外。 每每这时江书白怀疑起枕边人,总是合计此事是不是与谢南衣有关? 谢南衣总是泪流满面哭诉孩子们不管她叫娘。 她埋在江书白肩膀,“相公,孩子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呀?为什么十个月大啦,马上将近一周岁,还不开口管我叫娘啊? 相公,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哇,有委屈诉不出来。” 肩膀上货真价实的感受得到的湿润,使江书白心怀愧疚,卖起吃食更加专心,主动包揽家中所有活计。 期间,李慧芳养伤时,她爹李壮不可思议居然没有来家中闹。 据江书白从江书文那儿打听结果来判断,是江财亲自与江书文押着李李氏与李明二人回去。 李李氏到家与李壮哭诉,颠倒黑白指责江财他们太过分。 不等李壮出声,抓住机会口吐芬芳的江书文不给李壮说话机会,一顿输出。 眼瞅着唾沫星子一个接一个往李壮脸上、身上蹦。 李壮嫌弃同时莫名觉得有些有理,想到家中日后有啥事靠指望江财他们,难得保持缄默,揍了李李氏一顿。 嘴唇打出血的李李氏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嫁给李壮多年,还是头一回遭他家暴。 没有他们这种人捣乱,江书白与江书文的生意顺风顺水。 在谢南衣时不时提醒下,江书白从未得意忘形过。 即使他得意忘形,谢南衣也会第一时间纠正他。 “饺子,热乎乎的饺子,好吃的饺子,皮薄大馅的饺子。”江书白在如沐春风码头上征得袁管家上报,蓝河同意后,自掏腰包在不耽误码头工人平日里搬东西干活儿的前提下,打了个木头房。 夏天在外面吃,冬天在木头房内吃。 “书白兄弟,今日的饺子是什么馅料的?这两日天天吃韭菜鸡蛋、白菜粉条、马齿苋馅的,大哥吃腻了都。”工人们争先恐后手拿碗筷冲进来,排好队问。 与春秋两季的蒸饺略有不同,考虑到寒冬季节,皑皑白雪说下就下,工人们干活冻了一上午,饺子从蒸饺改为现场煮饺子。 一文钱三个饺子原价不变的同时,每人多加一碗热乎乎的饺子汤,主打一个亲民,薄利多销。 江书白打了一碗热乎乎,冒热气的饺子汤,说话冒着哈气道:“老哥,今日饺子馅变了,娘子今日包的是萝卜粉条馅和冬瓜鸡蛋馅的饺子。” “萝卜粉条馅?活了四十来年头一回吃。 老哥妻子、儿子儿媳妇和大孙子今日来给老哥送厚衣裳防寒。 老哥高兴,今日奢侈一把来他个三十文钱的饺子。”男人接过热乎乎的饺子放在食盒里。 每一个装饺子汤的碗上面会在盖上一个碗,防止饺子撒下来。 这些碗,还是他从离家近,镇上当地工人借的,吃完洗干净还是要还回去的。 “好嘞,老哥,酸辣粉来一份不?”江书白推销着他家的酸辣粉。 由于李慧芳身上那位与谢南衣一样是穿越者,导致谢南衣轻易不敢拿出现代的那些小吃。 她的鸡蛋饼、手抓饼、卷饼、米线、土豆粉、土豆泥、麻辣烫、火锅在大部分符合这个季节的小吃,她一样也没有推新,出现在如沐春风码头。 每每想起这些美味的小吃,谢南衣感觉错失几个亿。 就像现在,他们家目前只有饺子、凉面、酸辣粉和枸杞菜鸡蛋饼这四样。 靠着这四样,每日维持生计。 别的穿越者穿来七个月时光,早就赚它个几百两、上千两。 从未有一个穿越者和她一样赚钱路之漫漫。 谁懂有美味吃食在手,它无法灵活作用的那种苦? 别人或许不懂,身为谢南衣相公的江书白感同身受。 他兢兢业业卖吃食,偶尔听工人们问推新新品时,答不上来的那种尴尬。 例如此刻,那位买三十文饺子的老哥提议道:“书白兄弟,回家与弟妹说说,饺子吃好几个月真吃腻啦,咱换换样,哪怕贵上两、三文也无所谓,大家都是老熟人、回头客,可以理解。” 有了他的带头,其他工人们集体响应,“是啊,书白兄弟,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有够啊。” “实在抱歉,近两三个月来娘子也在家琢磨新吃食,每日每夜愁的经常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不瞒各位讲,想要推出一个新品来,实在是太难了。 不是不好吃,就是味道太古怪,均以失败告终。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家这几个月在码头卖吃食赚的银子几乎搭在娘子研究失败的小吃上。 如果不是我回去以后每天去山上猎些野味儿回来,时不时卖银子填补家用,说句难听的早就揭不开锅了。 什么牛车、马车啊都是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唉……” 第73章 真假参半 “大兄弟,你在落魄也比我们强。”老哥又买两份酸辣粉。 关乎江书白说吃食不好创新他相信,至于表面光鲜亮丽,实际如耗子嗑的破袜子一样破败不堪,谁信呐? 在码头混这么多年,他没见过谁家卖吃食春夏秋驾驶牛车来,冬天赶马车哒? 那是来卖货养家糊口,纯纯是谁家的少爷暂时与爹娘闹掰,出来体验生活。 “唉,老哥儿,咱认识也有半年多啦。 实不相瞒,老弟刚开始卖吃食啥时候奢侈坐过车,天天步行往返走上两、三个时辰才抵达码头。 别看弟弟我又是牛车又是马车,其实没有一文钱是靠卖吃食攒的,卖吃食的钱研究新吃食打水漂了。 牛车、马车那是弟弟运气好,上前打猎挖着一根野山参,好说歹说行贩子才同意便宜卖我。 单靠卖吃食,临死之前弟弟我攒够一辆买牛车的钱还差不多。”江书白真假参半。 单纯说真话、假话大家不会相信,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蠢。 真假参半就不一样喽,这样说最容易让人相信。 果不其然,得知牛车、马车是在山上挖野山参卖钱换来,老哥不再质疑。 相信的同时羡慕道:“老弟你运气真好,野山参好挖不?” “害~老哥,野山参好挖,咱还卖啥吃食? 实不相瞒,老弟我每次上山打猎靠命赌。 运气好了,老弟猎着猎物,全须全尾回来。 运气不好嘛,相信不用我明说,哥哥弟弟们也猜出来后果是啥? 但凡打猎好打,我也不会老老实实在码头上雷打不动的来摆摊。”江书白盛好两碗酸辣粉,收好铜板道。 “也是,哪一行有哪一行的不容易,老哥有个亲戚也是猎户,他就是时运不济,打猎碰到老虎丢了性命。”老哥惋惜。 提起猎户上山打猎野味儿没打到,搭上一条命,码头上的工人集体有话讲。 每个村里差不多都有猎户打猎赔上一条命的案例。 “依我说打猎应该学习武功,没有点儿功夫在身,遇到大型猛兽失手的几率太大。”老哥忙着聊天,全然忘记自家婆娘、儿子儿媳妇、孙子在家等着他回去开饭。 “老哥,学武功也得看根骨,最好是三、五岁开始学,武功基础越扎实。”江书白早已超出学武功的最佳年龄。 好在在谢南衣的监督下,他每天晨起跑一个时辰的步,无论从体能等等方面,得到很大的提升。 “哎呀~”老哥拍着脑袋,“不和你们聊啦,我婆娘、孩子、孙子还在等我吃饭。” 他马不停蹄往家走,生怕走慢一步回去被骂。 “大兄弟,哥跟你讲别看你老哥儿话多,喜欢打听这儿打听那儿的,人家心态比我们好。 他属于问完拉倒,从不往心中去。”其他工人道。 江书白接过他手中的碗,带上职业笑容,“大哥,老哥儿那心态我还真得好好学习学习。” “可不咋地,我有他一半想的开就好喽。”男人买了两文钱饺子和一碗热气腾腾地酸辣粉。 今日又美餐一顿。 如果月银上涨最好不过啦,他每天花它个十文钱解决温饱。 卖完最后一份酸辣粉,江书白收拾收拾,驾驶马车离开。 回家以后,第一件事汇报今日吃食全部卖光,随即与谢南衣提起与如沐春风码头上那些工人的对话。 “相公,说实话我不太理解别人藏富,你偏偏往外露富的行为。 我没见过谁家卖吃食的每日行驶马车去卖?”谢南衣端来一壶新烧的热茶,递了一杯放在江书白面前,让他暖暖肚。 “娘子,牛车太冷了,寒风呼呼往脸上刮,脸蛋子吹生疼。” 一杯热茶下了肚,江书白疑惑道:“娘子,你不会外面有野男人了吧?” “过过你往没谱了上奔。”谢南衣白愣他一眼,手上倒茶水的动作没停。 接过茶杯,吹着气的江书白,委屈巴巴道:“娘子你变心啦,以前你是咋说的?你忘记了吗?” 她说啥啦? 谢南衣每天说过的很多,哪里晓得江书白话里话外指的是哪一句。 见她想不起来,江书白心痛道:“娘子,从前你口口声声讲心疼我走路出门,如今我赶马车去卖货,你说我奢侈,露富。” 呃…… 谢南衣欲哭无泪。 好家伙儿。 谁曾想回旋镖扎在有一天岁自己身上。 她坐在江书白的大腿上,双手搂住江书白脖子,妩媚又撩人道:“相公最棒啦,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依然心疼相公走路出门。 我是指咱们小门小户的,卖个吃食天天赶马车容易被地痞流氓、土匪啥的盯上。” “真的吗?”江书白抵不住诱惑,吻住谢南衣的唇将信将疑。 “自然喽,相公,你时刻铭记除了咱爹娘,最盼着你日子过得好的人是娘子我。 咱不讲远喽,光好坟头村真正盼自家男人过的好又有几个?你娘子我是其中的佼佼者,首当其冲。”谢南衣吻上江书白的唇,吻的江书白心花意乱,她说啥是啥。 身体下方的巨大转变,致使江书白加深这个吻,两个人呼吸逐渐急促。 两个时辰后,江书白脖子上右侧顶着牙印穿好衣裳。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干点儿夫妻之间该干的事情还得防着他们,好怕正上头时,三双滴溜溜大眼睛天真无邪,歪着头瞧他们。 他们现在在主屋对面的房间,避免尴尬事件发生。 “相公,你有没有发现自打你每日晨跑以后,炕上功夫比从前强不少。 别的不提,好坟头村有几个后生有你炕上功夫好的?”谢南衣被喂饱后,穿好衣裳从身后搂住坐在炕沿边的江书白,从衣摆下方伸进去一步步往上探,落在江书白结实的胸肌上。 身体僵硬的江书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娘子,别乱动。” 过了一会儿,寻思过闷的他咬着唇生闷气道:“娘子,你咋知别人家后生没我功夫好?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溜出去偷看吧?” “你好虎,我猜的呗。 他们个头没你高,身体各方面没你好没你硬朗,那方面没你棒,不很正常吗?” 第74章 奇形怪状的新品 “假如你连这方面比不过一群和我差不多身高的大老爷们儿,你这大高个纯白长。”谢南衣忽悠道。 男人嘛,永远听不得自己不如其他男人。 “娘子,我最棒啦,他们哪有我的……”江书白嘿嘿奸笑。 亲了一口谢南衣额头,他下炕回主屋。 只瞥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儿。 “我嘞个去,我的乖乖们呐,你们咋站起来啦?”江书白嗖一下冲到炕沿边,制止双手扶着墙的江岁年兄妹三人。 看见他进来,江念念、江岁安兴奋地迈着小碎步,朝江书白跑过来。 整个过程中,江书白紧张到忘记呼吸,全程睁大双眸,生怕江念念姐弟两个摔倒,他无法及时拉住他们兄妹二人。 “爹、爹。”江念念与江岁安姐弟两个扑进江书白怀里。 升级为父亲的他心啊被两个小家伙儿融化了。 抬眸瞥着背靠着的江岁年,左等右等没等来他迈着步伐奔向他。 心塞的江书白,听到门外吱呀一声,回过头望,谢南衣推门进入。 看到自家娘的江岁年黑瞳亮了,好比一颗颗点缀的繁星光彩又夺目。 耳边回忆起谢南衣的那句,“孩子们,你们爹是你们的天,有事记得找你们爹,让娘轻松轻松。” 他不慌不忙地朝江书白走去。 娘每天忙着洗衣做饭养他们,爹不累,让娘多注意休息。 “爹。”江岁年伸出嫩滑的小手指低头指向自己的身体下方想嘘嘘。 天天照看他们兄妹三个的江书白秒懂,先后抱江念念姐弟两个坐在炕上后,抱起江岁年去外面嘘嘘。 他进来时,谢南衣正在逗两个孩子笑。 上下露出六颗小牙齿的他们笑起来特别有喜感。 目光落在六颗小牙齿上,江书白犯了愁,“娘子,他们出牙的速度太慢啦。 咱村孩子出牙快的十个月大已经有九颗啦,咱家孩子才六颗,照别人家孩子少三颗。” “你管孩子长几颗呢,不影响吃就行呗。”谢南衣头一回当娘,压根不清楚小孩子几个月大出多少牙。 她只知晓一件事,不威胁孩子们的身体健康,任由它往外冒,反正长了也会掉。 说完,她去厨房做饭。 半个时辰后,谢南衣端了一盆各式各样的馒头进屋。 放眼望去,有呆萌的小老鼠、吐舌头的欢乐小狗、可爱的猫猫、肥硕的山羊、霸气侧漏的老虎、帅气的狼和狡猾的狐狸。 馒头颜色统一白色,形状各异。 一口咬下去,吃起来有股淡淡的甘甜。 馒头个头手掌大小,初步定价两文钱一个。 馒头最佳搭配者小咸菜,定价一文钱一小碟。 “相公,明天推新品,各式各样好看的馒头,搭配小咸菜卖。”谢南衣端上来两碟小咸菜。 一碟是凉拌的石头菜,共有两种口味,一种是酸甜口;另一种是咸辣口。 另外一碟是酸萝卜条小咸菜。 酸萝卜条的酸度适中,即使不爱吃酸的人也可以接受。 “娘子,小咸菜嘛搁点盐糊弄糊弄得了呗,你整那么多真材实料干啥?糖、辣椒不花钱啊?”江书白心疼自家这些调料。 在他们古国白糖、辣椒是常见物,并不像别的小说中是紧缺的稀罕物。 他们这儿也有小说里经常用代替辣椒的食茱萸。 有人喜欢炒菜使用食茱萸,有人喜欢用辣椒。 喜欢爆辣的人一半选择辣椒,相对温和些的爱食茱萸,双方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缺点。 像谢南衣一般爆辣口的会选用辣椒,做微辣口的采摘食茱萸。 在谢南衣看来一道菜或者一道小咸菜好不好吃关键在调的料汁,因此她舍得放量。 江书白恰好与她相反,他舍不得放调料,哪怕有认真跟着她学厨艺,做出来的菜总是差点儿味道。 “相公,还记得曾经我分析过你为啥做菜不好吃的原因吗?” 谢南衣没有回答江书白的问题,反问道。 “自然是……”江书白话秃噜到嘴边,忽然想起自己舍不得放调料。 于是嘿嘿一笑,蒙混过关。 “娘子,饺子、酸辣粉还卖吗?” “卖,一样准备两百份吧,辛苦相公到那儿现煮。 相公忙不过来的话可以雇一个小二,一个月两百文钱。”谢南衣担心江书白会累倒,心疼道。 她娘家大哥平时与江书文结伴在镇上学院卖,由于冬天冷,两个人在江书文夸学院院长夸的天花欲坠,成功让院长找不着北,混进学院在食堂卖吃食。 张宝宝与黄平两个人在蓝家另外一个码头搭火儿卖吃食,唯有江书白孤零零一个人卖,无人帮忙。 “雇一个也行,娘子,我不雇女人,女人恐怖。”江书白至今脑海里全是谢南衣与他讲的,女人接近他带有目的。 他还年轻,不想被开膛破肚。 选男子吧,至少用的放心。 “行,你看看咱们村有没有品行端正,但家里穷的后生帮衬一把,当咱积德行善了。”谢南衣说道。 品行不端正,小偷小摸,她用着也不放心。 “好。”江书白拿起一个霸气威严的老虎咬下去,心想甭管真假,也算摸到老虎屁股了。 他把玩着谢南衣捏的惟妙惟肖的老虎屁股,谁知江书白用力过猛,老虎身子与屁股一家两半。 趁谢南衣没注意,捡起老虎屁股往嘴里塞,企图掩盖真相。 新品上市后,码头上的工人们一个个好奇地打量。 老哥儿依旧是排在第一个,替他们先试毒。 “嗯~小咸菜咸辣口的比酸甜口的过瘾呀,酸萝卜条的酸度是不喜欢吃酸的人也接受得了的地步。”老哥儿喜出望外,“重点啊。 兄弟们,听我跟你们讲重点在哪儿,重点在于这个馒头有股淡淡的甘甜味儿,吃起来超好吃。 这个馒头买回家给自家婆娘、孩子们会更受欢迎,她们比咱们喜欢吃。”老哥儿咬咬牙,豁出去买了五个馒头,认真挑选动物图案,请假拿回家给自家婆娘她们尝。 他美滋滋地拎着食盒出了木头房,迎面撞上一个男人,脸扎进人家肚子上。 第75章 左右脸形成鲜明对比的烧伤男 “你这个人咋走……”老哥儿鼻子酸痛。 抬眼望去,一个左半边天看起来像是大火烧伤的男人目光清冷地盯着他。 男人右脸线条分明,雌雄莫辨,与左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哥儿诧异地仰头望,甚至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的头到人家肚子。 听大兄弟提起过他有一米九,那么眼前的烧伤男最少也得两米一、二。 我嘞个豆。 老天奶奶呀。 有生之年居然让他瞧见巨人啦?可悲的是他才到人家肚子处。 老哥儿收拾好心情,回家与娘子、儿子、孙子们去讲今天的怪事。 而怪事的主人烧伤男附身进入木头房。 他迈进门那一刻,所有工人倒吸一口凉气。 世间怎会有如此个高,一张脸聚集了美丑两种形态的男人啊? “这位客官,想买点儿什么啊?我们这儿有热乎乎的水饺、酸辣粉以及今天推出的新品可爱大馒头,配上我娘子做的小咸菜,一吃美的冒一个鼻涕泡。 在这儿寒冷的冬天,绝对让你有动力攒钱娶一个漂亮妻子。”江书白压下心中的嫉妒,介绍着自家产品,同时没忘记夸赞谢南衣。 “给我来两个馒头,一碟小咸菜。”烫伤男操着一口烟嗓道。 他视线落在众多动物形状 的馒头上,“老虎来一个、狼来一个。” “好嘞,客官,我们馒头是两文钱一个,小咸菜是一文钱一碟。 客官,您打算来几碟小咸菜?”江书白热情接待。 娘子讲过新客户一进门看到他热情洋溢的笑容,即使心里没有想买的想法,也会看在他真诚的笑容上,破费买上一个。 “两碟。”烧伤男从怀里摸出六枚铜板,放在桌子上。 “客官,您稍等哈。”江书白拿起铜板数了数,确认是六枚铜板后,“客官,那边有闲桌,您一会儿可以去那儿坐着吃。” 由于烧伤男第一次来,不清楚自备碗筷的规矩。 江书白在征得他同意后,把馒头放在小碟上,一起交给他。 男子接过来,径直朝江书白手指过的闲桌迈着细长的腿走去。 江书白盯着他的背影,这个烧伤男身材绝对有料,即便他穿着宽松的厚棉衫,也不知胸肌有没有他的大? 他的胸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部位,收紧时硬邦邦,摸起来超有手感。 放松时变得又大又圆,常常引得娘子目不转睛,感叹他是个勾人的狐狸精。 提起谢南衣,江书白干起活来更加有劲儿。 码头上的工人们时不时手拿馒头,或者吃着水饺,亦或者嗦着酸辣粉朝烧伤男探过去。 从始至终,烧伤男淡定地吃着他的饭,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他吃饭优雅且快,吃完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工人们大声讨论起来,“他个头好高哦,古国竟然还有这么高的人存在?” “可不是嘛,你看他那张脸一半丑陋不堪,一半俊美无比,想必没出事前定是个俊男,可惜哈……”工人大哥没有往下说。 命运不济。 江书白清楚工人大哥想表达啥。 工人大哥心中想的与他不谋而合。 收工以后,他驾驶马车回家,身上穿着最普通的深蓝色粗布长衫。 知情的清楚他是这辆马车的主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车夫,每天接送小姐或者公主。 回到家将马车牵回牛棚去,第一时间扯着嗓子喊娘子、娘子。 他口中的谢南衣拿了一沓新的苞米叶子放在木盒里,听见他的呼喊声回屋。 打开屋门瞧见他耷拉着脑袋坐在炕沿边犹如双打的茄子,嘴里自言自语:“他咋那么高呢?咋长的啊?真不给人留活路哇。” “相公,你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说啥嘞?”谢南衣挨着他坐下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书白脊背挺的笔直。 他举起右臂比划,激动道:“娘子,你见过巨人吗?我今天见到啦。” 江书白比划着,通过他的形容描述,谢南衣通过简短的信息得知今日去馒头的客人有一个身高约在两米一、二的。 “我的老天爷哇,真的假的?”谢南衣故作惊讶,配合着江书白。 “娘子,你会不会嫌弃我矮啊?”江书白自备问。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古国最高的男人。 作为男子平均身高在一米六至一米六五的古国,他一米九的身高属于拔尖人物。 无论是在镇上或者是县府走在路上,引得路人们连连回头惊叹。 谁知有一天他的身高竟然被打败啦,古国居然还有两米多的巨人。 烫伤男突然出现使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个头遭受严重的打击,尤其是烫伤男那张雌雄莫辨的右脸,美得不可方物。 娘的。 人比人气死人。 无法想象烫伤男没毁容前,多受女孩子欢迎痴迷。 江书白身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他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急需主人安慰。 “相公怎么会矮呢?放眼望去无论是好坟头村或者是周围附近几十个村落,几乎找不出第二个相公这样的身高。 相公如果自卑,让好坟头村以及那些和我差不多身高的男子们活不活。 相公,无论何时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谢南衣安抚江书白的情绪。 男人和小孩子一样需要哄,他们不会喜欢处处比他强的女人,绝对喜欢一个可以提供情绪价值的女人。 只要安抚好江书白,他心里舒服了,挣钱更有动力。 果不其然,在她宽慰下江书白重振旗鼓,找到了当年的自信,“娘子说得对,我虽然不是古国第一高,至少我是好坟头村乃至附近几十个村落第一高的男人。” 啪叽。 江书白猛亲一口谢南衣的红唇,“娘子,咱家现在一天也不少赚,你有啥喜欢的吗?相公给你买。” 他没有私自做主,而是尊重谢南衣,询问他的意见。 主要是他现在没收了财政大权,兜里比脸还干净。 娘子开心时会给他十文、二十文,大头在娘子那里,连装钱的木箱子钥匙不让他碰一下。 提起喜欢的,谢南衣出去打量了一下自家的石头房。 第76章 半夜有贼光顾 “相公,我想盖一座红砖瓦房,我自己哪怕是住在破旧的茅草屋也无所谓,只是心疼你跟着我受苦遭罪。”谢南衣握住江书白的大长手说着肺腑之言。 心底内深处坚硬的地步,变得柔软,一步步被攻陷沦落。 江书白眼神逐渐坚定问:“娘子,咱家现在有多少银两啊?” “算上我家大哥、二哥打伙的分成钱及宝宝兄弟与黄平兄弟的分成钱多说几十两银子。”谢南衣粗略估算了一下,具体有多少真没好好数过。 她可以肯定的是数额大概在二十两到五十两之间,撑死不会超过五十两。 穿越小说过去她经常看,几个月赚个几百两、几千两是常态,多则上万两,有甚者直接几十两银票。 回过头来再瞅瞅她,穿越七个月,马上奔一年啦,赚的银子不到五十两。 幻想一下她有可能是所有穿越大军中作为穿越者赚得最少的一个。 估摸着手里面的银票不一定够她们买一座红砖瓦房。 得知只有几十两,江书白再度耷拉着脑袋,叨咕道:“娘子,以前我不赌博该有多好啊,说不准够盖房子的钱啦。” “相公不着急,银子慢慢攒,早晚攒够盖房子的钱,只要相公彻底改邪归正,不再去赌坊。”谢南衣道。 提起赌坊,江书白纠结片刻道:“娘子,我最近还真就必须去一趟赌坊。” 得知他未打消赌博的念头,谢南衣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哪怕想找个鞭子抽江书白一百回,她依旧面带笑容问:“相公莫非是手又痒痒啦?” 谢南衣眨着眼,心想江书白敢说出一个是字,她立马去厨房拿菜刀,直接剁掉江书白一根小拇指,让他从此往后长记性再也不敢踏进赌坊半步。 七个多月的感化,它即使是一块儿厚冰,也该融化了。 咋江书白是个例外呗?也想学铁杵磨成针呗? 感受到她的笑里藏针,江书白不禁哆嗦一下,故作镇定解释:“娘子,上次李文找我要咱家的吃食方子,我没有给他,之后他也没有找我麻烦。 无论是从咱家偷秘方失败,没有进行下一步,我心中始终没底啊。” “是个潜藏在暗处的麻烦。”谢南衣不怕沉默,就怕李文、刘强他们在沉默中爆发。 假使真如江书白担心那样,这趟赌坊还真不可以阻止他去。 谢南衣从装钱的木箱子里取出一吊钱给江书白,“相公打听好了,别浪费你辛苦赚来的铜板。” 她把到嘴边的咱字强行改成你字,这样江书白听起来更有成就感。 “娘子,我不会辜负你给的铜板,这是咱俩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江书白收好一吊钱。 明天再卖一天吃食,和工人大哥们请个假,去县府赌坊走一趟。 他心中里还有一件事情,始终放不下,那则是说杳无音讯就杳无音讯的王刚和刘聪二人。 听宝宝从衙役那里打听的近况来看,他二人仿佛人间蒸发,查不到下落,找不到尸首。 李文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他担心哪日逼急眼,会趁他出去摆摊卖吃食,对娘子和三个孩子下手。 咋对他无所谓,拿他最爱的四个人要挟他不行。 如果借赌博的由头打听到李文与刘强最近的动作,他好心中有底。 毕竟他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 其实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是妓院,可若从妓院里那群妓女嘴中获取有价值的情报必须花银子嫖她们。 娘子不会同意,他自己也不会碰,更担心会被她们死皮烂脸缠上。 咋整嘞? 看来这趟赌坊,必须走一趟了。 令他意外的是自己做完决定的当天夜里,家中有小偷光顾。 院内,悉悉索索的声音惊动从茅房回来躺不超过半刻钟的谢南衣。 她轻轻推醒睡得憨甜的江书白,稀里糊涂的江书白懵登问:“娘子,咋啦?” 好在他声音小,没有动静外面的人。 得知家中进贼,江书白敲响警钟,轻手轻脚穿好鞋子下地,拿起门口旁边背着的防身木棍,悄悄绕到后院查看。 房间内,谢南衣也没有坐以待毙,她也抄起一根木棍藏在被窝中假装睡觉,防止外面的贼狗急跳窗进来对她与三个孩子下毒手。 她时刻警惕坏人从窗户内进来,直至外面忽然间传来嗷地一声,使她揪起的心划到嗓子眼儿。 啥情况? 她侧过身子认真分辨外面的叫声属于江书白还是坏人的。 听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有再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她握紧木棍,半跪着在白色窗户纸上捅破一个窟窿,通过窟窿眼往外看。 通过微弱的灯光,她看到江书白高大的身躯反压着被他制服,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刚巧不巧脸冲她这面。 是谁嘞? 谢南衣为了看的更加清楚,打开窗户通过月色分辨出来男人是李文。 李文啊,真是不识念叨。 她与相公提完他名字不久,他晚上光顾家里,估计又是来头吃食方子的。 把李文绑在自家后院,江书白脱下来自己脚上的袜子,不顾李文强烈挣扎,塞进他嘴里。 令李文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江书白不可怕,可怕的是目前至今为止只去过一趟镇上的谢南衣。 谢南衣手里拿着匕首,握着刀柄把手,从李文脸轻轻往下滑。 随着她每下滑一处,李文紧紧追随她视线,生怕她做出啥疯癫举动。 大抵是谢南衣有窥探别人内心的金手指,匕首落在李文两腿中间的位置,拍打道:“相公,传闻中太监那玩意儿不好使。 我一直好奇是跟劁猪把那俩蛋儿噶点,还是说直接砍喽?” “娘子,我听别人讲太监身上时刻备着香料,应该是全嘎了,寸草不留。”江书白弱弱退后两步,直觉告诉他,娘子有废了李文的打算,前提是李文识大体,交代出娘子想要的答案。 啪啪啪。 匕首打在香蕉上,她每打一下,李文腿肚子哆嗦一下。 “啊……啊……啊……”李文不停摇晃着头。 只见他亲眼目睹谢南衣双手举起匕首,狠狠朝香蕉刺去。 第77章 烧伤男晕倒 “不……”李文呐喊,头不停摇晃,心跟着落入谷底。 他双脚用力踩,试图挣脱束缚。 眼瞅着匕首离双腿间愈来愈近,在半空中停留。 呼。 得救了。 李文有种接近死亡,又从死神手中逃出来的感觉。 开心不到刹那间,对上谢南衣似笑非笑的眼,咯噔一下。 “想留后嘛?放聪明些,老老实实交代出我想要的答案,否则……”谢南衣取下李文嘴里的袜子提问题。 “谁派你来的?来我家有啥目的,你可以考虑说谎,不过我建议你为了它最好与我讲真话。”谢南衣把玩着匕首,耐人寻味地低头盯着。 如同被猎人盯上的李文头皮发麻,脱口而出的假话硬生生咽回去。 说假话、说真话的下场同样凄惨,他选择说哪种话? 他纠结犹豫,只见谢南衣举起匕首没有任何征兆,甩着匕首直直朝江书白耳边划过去。 近距离接触匕首后,江书白紧张到忘记呼吸。 娘子太虎啦,吓唬吓唬得啦,真枪实干好歹先通知他一下,让他有个心理住准备啊。 双腿发颤,走起路来没劲儿,递给谢南衣匕首时,埋怨地瞥了她一眼。 谢南衣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来一把真的,李文说出来十句中九句是假话。 亲眼目睹江书白身为谢南衣相公,下场也没好到哪儿去。 成天面对一个随时发疯的女人,江书白是如何熬过来的? 李文同情地瞅着江书白,涉及到自己的小命,经过一番挣扎,“土匪中有个二当家叫刘强,人送外号两道叉,他允诺我只要从你们手中获得食谱方子,我就是他们寨子的三当家。” “三当家?真不知夸你蠢或者傻。 王刚和刘聪最近在干嘛?咋没看到他们?” 蓦然提起这二人,从容自如的李文眯着眸子,“不清楚,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们哥俩啦。 自从上次我们仨因结账问题发生争议动手打架后,一气之下王刚带着刘聪走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见他二人。” “刘强有没有与你讲之后用啥方法对付我们?” 李文摇了摇头,他的任务是拿到小吃方子,具体事宜两道叉从来不会告知他。 直白点儿来讲吃食方子拿不到手,获取不来信任。 “你可以走了。”谢南衣指着李文的荷包。 人走行,钱必须留下。 提起钱就像要李文的命,感受到羞辱,迟迟舍不得打开荷包。 “相公,回屋去取墙上挂着的弓箭,记得拿张宣纸放在李兄弟的脑袋上,我想跟李兄弟来一场你躲我射的游戏。” 一开始没领会到她意图的江书白,后知后觉道:“娘子,纸张多浪费,不如我取根筷子来。” “随你,正好我最近手生疏,也不知箭会不会射歪?”谢南衣咋严重咋来。 “行,娘子,我也许久没练手啦,我和你一起。”江书白兴奋道。 抬脚迈过门槛,身后传来李文的声音,“嫂子何必大动干戈。” 比起性命,银子算个屁呀。 回头他想办法把自己失去的银两从别人那儿弄回来。 他心有不甘地掏出荷包里所有银票,共计一百两银票。 “行哈,李兄弟说你是好坟头村首富也不为过。”谢南衣竖起大拇指揶揄。 一百两银票到手,她家盖红砖瓦房的钱出来啦。 一步三回头瞄着谢南衣手中的银票,李文懊恼地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来谢南衣家偷方子之前,为啥不把银票藏起来啊? 一百两银呐,找哪个倒霉货讹回来啊? 话说回来谢南衣两口子为啥突然问起王刚、刘聪二人的下落?是不是谁嘴欠与他们说啥啦? 看来王刚、刘聪的父母不够老实啊? 李文阴狠地离开,回家发现李小花没有做饭,薅起头发一顿揍。 他们家闹的惊天动地,谢南衣两口子瞅着炕上的银票乐。 “相公,关于王刚、刘聪一事他说的半真半假。 至于刘强承诺他当三当家这事,八九不离十。”谢南衣收起银票,“相公,明日去镇上,记得随身携带匕首和木棍,防止李文带人在半路偷袭。 你瞅瞅咱刚有盖新房的念头,银票自动送上门。 回头你问问咱爹盖红砖瓦房多少钱? 咱家是四间房,咱家隔壁的四间杂草屋还空着,你问问村长叔买下来多少钱? 记得争取最低价,最好包括盖房、人工费价格控制在一百两以内。” “好嘞。”江书白拴好大门。 翌日,他老早去镇上擦拭桌椅板凳。 奇怪的是,他抵达地方一刻钟,忙忙碌碌忙完坐下歇息,昨日的烧伤男准时出现在门口。 “咦~客官来的真早,今日想吃啥?”江书白问。 听到他的问话,烧伤男表情古怪,片刻后道:“可以先佘着吗?” “啥?”江书白误以为自己幻听。 白吃哦? 他小本经营,卖的是几文钱小吃,不是人家酒楼几两、几十两的高价菜。 江书白收起笑容,准是他太过热情,导致客官以为他好说话。 谁能保证佘给他,日后会还银子吗? “客官,我……”江书白话说到一半,烧伤男当着他的面直勾勾侧身倒在地上。 “哎……哎……客官,讹人不对啊。 你不许看我善良好说话,挑我一个羊毛薅啊?”江书白快步走到烧伤男跟前,蹲下身查看。 他推了推烧伤男,“客官,我和你讲,你再不起来,我要报官喽。” 无论他咋说,烧伤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 临死前讹他一笔银子吧? 江书白探着鼻子,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松了一口气。 人有气,咋倒了呢? 他摸着烧伤男额头,方热的温度可以蒸熟一个鸡蛋。 “我啥命啊?卖你一回馒头,你真不客气讹我呀。”江书白纠结,管不管啊? 带烧伤男去医馆,回家如何与娘子交代? 张没开,倒搭银子不好吧? 做生意忌讳自己没开张钱,就有人来退货等等。 江书白纠结的四处张望,希望有人进来做件好事,带烧伤男去医馆看病。 第78章 想个办法给他送走 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人进来。 唉。 “遇见你算我倒霉。”江书白心底残留的那丝心软战胜一切,抱起高烧不退的烧伤男前去医馆救治。 待烧伤男退烧后,江书白让烧伤男给他卖吃食干活儿,抵看病的费用。 工人们见烧伤男加入到卖货的队伍中,有稀奇、疑惑,胆大者直接找他买吃食。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行吗?”江书白指着木头房里的桌桌椅椅。 “嗯。”烧伤男没有嫌弃木头房冷,有人愿意施舍他收留他,过于挑剔是他的错。 他现在不是过去那个受人追捧的存在。 收拾完锅碗瓢盆,江书白载着它们离开。 马车行驶出二里地,因放心不下烧伤男一人在木头房,返回去把烧伤男接回家。 娘子愿打愿罚他认了,把人独自丢下,病情严重,他更闹心。 于是,驾驶马车拉着烧伤男回家。 谢南衣喂饱三个孩子吃饭,在厨房温水洗衣裳。 院子里赫然出现一个好高好高的人,高到她不得不仰望他。 左右两侧形成鲜明对比的脸,让她忽然想起江书白提起过的一个人。 “公子,可否方便姓甚名谁?”谢南衣拧完一件衣裳。 “回嫂夫人,在下姓常,单名一个言字。”烧伤男介绍自己。 常言? “常公子进屋坐。”谢南衣叫江书白招呼客人,自己继续洗衣裳。 洗完衣裳后,江书白已经把另外一个空房间收拾出来叫常言先住。 “我不是白让你住的,你得免费给我干活儿,偿还我管你吃住的钱。”江书白提前说好。 想到他比自己还高出好多的个头,“没事时不要乱跑,你这个个头干坏事,一举报一个准。 话说回来,你不会是烧杀抢掠被人毁的容吧?” 公然被人讨论烧伤的左脸,常言挑了下眉,随后恢复正常状态,“没有,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最好是,如果有一天让我知晓你连累我,我让你右脸陪左脸。”江书白威胁着。 不用谢南衣交代,回屋主动面壁思过。 整个受罚的过程中,谢南衣没有说过一句江书白不是,给足他面子。 直至三个孩子适应家中多了一个常言,放心将孩子交给常言看,两个人去后院。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他脸上的伤疤一看就是别人设计陷害导致的,说不准他仇家在暗处时刻观察他的动向,你倒好还把人带回家啦,你是不是蠢?”谢南衣抬脚踢在江书白翘臀上。 自知理亏的江书白也不躲,解释道:“娘子,我也不想呀。 他倒在地上发热无人照顾也挺可怜的。” “他可怜?咱咋整?”谢南衣脑海里全是那些好心把人救回家,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的画面。 捡啥不好,捡男人? 捡男人是不幸的开始,蓝月如他爹捡个未来姑爷给她,结果呢? 那男的和别的女人订了婚。 由此可见,救男人回家是不幸的开端。 “想个办法把他送走。”谢南衣无语仰天。 “娘子,等他退烧以后送他走也不迟。”江书白担心常言好不容易退却的烧,因没人照顾他,高烧身亡。 不等谢南衣发话,江书白又道:“娘子,咱把他带回家来,再给他撵出去。 回头叫邻居们晓得,怎么议论咱们啊?” “江书白。”谢南衣左右寻找趁手的家伙儿事。 箭头从身体擦肩而过的记忆闪现,江书白缩着脖子继续面壁思过。 他余光紧紧跟随谢南衣的背影,只见谢南衣从柴房找来一个和他手腕宽的木棍,长有两米。 完犊儿。 娘子来真格的,她真生气啦。 咋整? 咋整? 跑还是不跑? 跑,娘子保不准连家门也不让他进。 不跑,他大话放出去。 此时,带常言离开,他面子往哪儿搁。 纠结、挣扎过程中,谢南衣举起木棍打在他翘臀上,疼的他捂着屁股在后院绕圈圈。 “娘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干啥你都夸我。”江书白捂着腚,一刻不敢耽搁。 “以前是以前,你表现好我夸你,你表现不好,我再夸你,蠢的人就是我。”谢南衣薅住踉跄一下的江书白头发,把他按在地上。 在外人看来有种警察抓坏人的既视感。 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状况的常言看到这一幕,拧起眉头。 在屋内将谢南衣二人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的他,假装不知情,“书白兄弟、嫂子,你们在做什么?” “常兄弟,相公胳膊疼,我帮他活动活动。”谢南衣扬起假笑,放过江书白。 得到自由的江书白嘿嘿一笑,没心没肺。 “嫂子,最近会麻烦你们一段时间,我身上无银票,先用这个抵债。”常言取下一个绿玛瑙戒指。 “常兄弟,无需跟嫂子这般客气,想住几日住几日。”谢南衣眉眼弯弯接过绿玛瑙戒指。 她接受的是绿玛瑙戒指嘛,她兑现的是相公言出必行。 身为娘子,理当为他的面子争光。 “常兄弟,嫂子虽然没咋跟人接触,从你的一言一行嫂子看出来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嫂子提醒你一句,没事时尽量不要外出,嫂子一家是普通人,得罪不起外人。”谢南衣挽上江书白胳膊,两个人恩爱般进了屋。 “娘子,他好像是个有钱人。”江书白挠挠头,抓狂道。 有钱的男人那么多,为何偏偏不能多他一个嘞? 多他一个富不了谁,少他一个也穷不了谁。 “废话嘛,你人虽然激灵,有时候办事过于冲动。 凡事多动动脑子,你看他的高贵的气质,也不是穷人该有的。”谢南衣继续与江书白小声叭叭。 殊不知她们唠多少句,对面那屋的常言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 收好绿玛瑙戒指,小两口哄睡觉江岁年三个孩子,开启一场啪啪啪的活动。 他们快乐了,对面的常言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在房梁坐一宿。 翌日,谢南衣做好要卖的吃食份量,叮嘱好江书白一路上多观察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员。 一旦发觉任何不对劲儿,吃食可以抛弃,保住性命优先。 “鬼,我没看错,谢南衣她养小鬼。” 第79章 不守妇道的人就该沉塘 “谁啊?一大清早开始胡咧咧,我是神还是天上下凡来体验的仙啊? 养鬼?你先养一个,我瞧瞧怎么回事。”谢南衣手拿木棍,打开大门。 门外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首当其冲的是一脸得意的李慧芳。 “我以为是哪个小丑呢,原来是大嫂哇。 大嫂自从撞树以后,撞出幻想症来了?”谢南衣讽刺。 她慵懒地靠着门,露出身后站着高大美丑相互交替的常言。 嘶。 村民们猛吸一口凉气。 第一眼这人真丑,第二眼这人这人真俊,第三眼这人真高哇。 村民们齐刷刷凑到门边,直接将李慧芳挤进院内,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 “大嫂,正好你离常兄弟也近,不如你摸摸他是人是鬼? 大嫂对我再不满,编排我杜撰谎言,麻烦找一个靠谱的。 虽然咱是亲戚,我也不是每天都好说话的。” 摔在地面的李慧芳爬起来,垂涎常言右半边脸,不客气的直接握上他手的李慧芳真实感受到手心处传来温热的质感。 不是鬼? 那昨天晚上她睡不着,溜达到谢南衣家中,房梁坐着的丑八怪是他? “摸够了吗?”常言厉声问。 “摸……摸够了。”李慧芳既惊喜又胆怯。 谢南衣家来的男人姿色一绝,比无趣的江书业强多了。 她朝常言抛着媚眼儿,出格的举动令常言连连挑眉。 嫂子口中的大嫂真令人厌恶,花痴一个。 对他一个毁了容的脸犯花痴,哪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行为? 不光他不喜,村民们也对她有男人,对着别的男人犯花痴的行为感到不耻。 “大嫂看清楚了吧?常兄弟是人是鬼?”谢南衣嗤笑。 她以为李慧芳不折腾是改邪归正,原来是处处找机会抓她把柄呢。 “人……人。”李慧芳嘴上说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常言没受伤的那张绝美右脸。 “大嫂亲口承认常兄弟是人,弟妹想问一下大嫂带领全村人一大清早来我家闹的动机是什么? 大嫂误会我,是不是留下一句对不起,离开呢?”谢南衣面上带笑。 态度好到让人以为她好说话,实际上在场只有三个人清楚这是她生气的反应。 一个是才被她收拾损失一百两银票的李文,一个是天天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江书白。 后者巴不得看李慧芳笑话,至于前者嘛,他盯着李慧芳的背影若有所思。 “凭什么叫我道歉,我没有错。”李慧芳不肯承认错误。 “是吗?我可以理解为大嫂看村里人不顺眼,一大清早故意起来溜村民们耍。 我是无所谓,咱们是亲戚,大嫂有错我也可以当做不知情,大嫂千不该万不该耍村民们玩,他们出于信任才跟你来家中,谁知被你耍的团团转。”谢南衣忽然示弱的态度搞得李慧芳莫名其妙,无从适应。 等她反应过来谢南衣阴她时,已是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点她名骂的时候。 恍然大悟发现自己被李慧芳当猴耍的村民们愤怒地朝她身上扔沙子。 “不知廉耻的骚烂货,我们那么信任你,你竟敢欺骗我们。”李八婆带头往李慧芳身上丢石子。 两个半斤八两的人,现在一个在瞧另一个笑话。 “就是,不守妇道的人该沉塘。”村民们中不知谁提起一句,导致村民们集体附和。 啪。 江书业推开站在中间的村民们,硬生生挤了进来。 他进来后第一件事是挥了李慧芳一巴掌,声音大且脆。 “江书业,你疯了不成?”李慧芳捂着被打的脸,发疯般挠江书业的头。 瘦小的她那是江书业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很快按倒在地。 江书业不解气地踢在肚子上,疼的李慧芳捂着肚子嗷嗷叫。 来不及反抗,眼睁睁瞅着江书业不怜香惜玉的扯着她头发往家拽。 无热闹可看的村民们自觉散去,留下追随李慧芳背影目光尚未散去的李文。 李文收回探索视线时,发觉村民们已没有踪迹,只留下谢南衣夫妇两个,对上谢南衣类咥而未的目光时身体僵住转身拔腿就跑,留下一脸疑惑的谢南衣。 “相公,我有那么可怕吗?”谢南衣质疑。 “不可怕呀,娘子,许是李文心中有鬼。”江书白答道。 没人堵在家门口,他载着常言去码头上卖货。 走到一半与张宝宝和黄平朋友,结伴儿去镇上。 他们离开后,谢南衣回厨房做了三份炸薯条,给替她看孩子的江岁农等人吃。 “岁农,三婶问你你娘最近有啥异常没?”谢南衣温柔地捏了捏江岁农的脸蛋儿,一人分给他们一块儿核桃酥问。 接过核桃酥,乖巧地回忆着近来李慧芳所作所为,江岁农摇摇头,“三婶,我娘天天跟个疯子一样。 我跟大姐有时候玩耍路过家,听到她与我爹争执。 吵着吵着二人动起手脚,听奶奶说我娘把我爹逼急眼,我爹往死里打她。” “这样啊,岁农,你们三个一趟也没回过家住吗?”谢南衣继续接着问。 “没有,娘变了,变得陌生又可怕。 三婶,我怕娘打我骂我,我们几乎不回家住,天天跟着爷奶住。”江岁农回头瞅了一眼主屋方向,对坐在厨房洗衣裳的谢南衣小声道:“三婶,我悄悄跟你讲,前几日我爹往家里交钱,我娘骂骂咧咧不让我爹交,还说爷爷奶奶该死,像他们贪图子女钱的,不如早点儿嘎嘣掉。 我爹听完立马甩我娘一巴掌,爷爷长叹一口气,奶奶反复重复一句造孽。 后来大哥回来,我与大姐问大哥啥是嘎嘣掉,大哥沉默半晌回我们讲,我娘诅咒爷爷奶奶,希望他们立即死掉。” 江岁农震怒的眸子浮起一抹恨意。 假如娘不是他娘该有多好,他喜欢以前的娘,可惜从前的娘回不来了,抛弃他们三个,自己潇洒自在去了。 幸好他们有爷爷奶奶爱他们,爹平日里压根不管他们三个,不过问他们的死活。 难以想象爷奶去世以后,他们怎么活? 第80章 江书白被挠 “岁农,三婶与你讲,岁田每天晚上回来不是教你岁海哥读书识字嘛,你与你大姐也跟着你一起学。 咱们可以考不上秀才,必须得识字。 你看那些账房先生各个认识字,识了字无论是当账房先生、铺子掌柜,亦或者是自己做生意,对你有好处没害处。 听三婶的,好好识字,爹娘不管你们,你们必须自己自立起来,懂吗?” 似懂非懂的江岁农点点头,别的他不知情,三婶真心为他们兄弟三个着想,他分的出来。 等晚上回去以后,问问大哥三婶讲的是啥意思。 总之他听懂一句无论他们过的好与坏,多读书多识字,将来饿不着自己,受益人是自己。 江岁农咬着核桃酥回了主屋,去逗江岁年兄妹三个玩。 念念堂妹、岁安堂弟每次超配合他们表演,唯有岁年堂弟总是无动于衷的模样,难不成他们表演的才艺不好笑嘛? 他发现岁年堂弟喜欢独处,或者跟岁洋堂弟玩。 没关系。 他也搞不定不了岁年堂弟,毕竟他没有岁洋堂弟脸皮厚。 岁年堂弟不搭理岁洋堂弟,岁洋堂弟也不闹,开开心心捧着热脸凑近岁年堂弟,甭管岁年堂弟搭理不搭理他。 岁年堂弟独有在饿时、嘘嘘、拉臭臭时会指使他与岁海哥、岁洋堂弟,从来不指挥大姐与想想。 每次岁年堂弟用简洁的话语召唤他们。 “农哥,尿。” “海哥,饿。” “洋哥,吃。” 他们仿佛是三个忠实的老妈子伺候江岁年前后。 而江念念姐弟俩截然相反的态度,他们可可爱爱搂着他们,萌萌喊他们,“岁农哥哥,抱抱。” “岁海哥哥,肚饿饿。” “岁洋哥哥,喝水水。” 奶呼呼的小团子直接萌化他们的心。 借用谢南衣最直观的一句话是,几个孩子在江岁年面前宛如下属遇见自己每天兢兢业业打工的老板,对江念念姐弟俩好比自家的弟弟妹妹一样。 私下里,谢南衣也教过江岁年,面对哥哥姐姐时多笑一笑。 江岁年听了,前提是仅在她面前笑容多一些,等她去忙,他又变成那个高冷且不爱笑的奶娃娃。 奶娃娃仅在谢南衣面前笑个哈哈。 为人娘的谢南衣在做今天的晌午饭,葱花饼加蛋花汤。 三个小家伙儿单独吃白米饭、鸡蛋羹。 香喷喷的鸡蛋羹拌着白米饭,吃起来香死一个小孩子。 好在江岁农五个孩子在谢南衣家不止吃过一回白米饭拌美味的鸡蛋羹。 即使眼馋,大家谁也不去抢专属三个孩子的口粮。 三岁的萌娃江岁洋自己还是个孩子,左手捧着碗,右手拿着勺,舀起一勺拌着鸡蛋羹的白米饭,吹了又吹,放凉些后喂江岁农吃。 他专门负责喂江岁年吃,江岁农和江岁海一个喂江念念,另外一个喂江岁安吃饭。 他们每天连玩带看孩子,一个月赚两文钱。 铜板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每天可以在三叔三婶家吃美味。 谢南衣嘴上说着一天只管一顿,实际上这帮孩子们除早上在家吃外,大多数时间晌午饭和晚饭在谢南衣家吃。 在谢南衣看来小孩子是维护大人们关系的桥梁。 退一万步讲,大人们矛盾爆发再浓烈,也不该牵连到孩子们上。 聪明的家长是不会让几岁的孩子小小年纪苦大仇深。 她时不时教育江岁农,担心的是他走李慧芳老路。 家里有一对不靠谱的爹娘,加上孩子们亲眼所见所学,不想长歪都难。 “三婶,我们喂完弟弟妹妹了。”三岁的江岁洋抬起脚尖,试图把碗勺放在案板上。 瞟到这一幕的谢南衣及时接过来,夸赞道:“岁洋真棒,和姐姐哥哥们洗手,三婶的蛋花汤也做好啦,等你三叔回来,咱可以开饭喽。” 话音落下,五个孩子排队洗手,等待江书白、常言回来吃饭。 “娘子,我回来了。”今日的江书白说话蔫了吧唧,不像每回朝气蓬勃。 一听动静,谢南衣瞧出了不对劲儿,示意五个孩子先吃。 “相公,咋啦?”谢南衣盯着江书白脸上被人划破的一长条血印子。 咋出去卖吃食,给她整回来一个情敌。 仔细观察江书白,脸上的血印子,瞅着不太像女子挠的,狐疑道:“相公,跟常言打架啦?” “没有,与宝宝干起来了。 宝宝说自打常言来,我心思不放在他与黄平二人身上了,说我不爱他俩了。 娘子,我想不通咱都是大老爷们,谈啥爱不爱的?爱我也是爱你呀,我爱男人干啥?”江书白抓狂。 宝宝别看平时胖乎的,挠起人来,他娘的真下死手。 他也没让着他,大老爷们说啥爱不爱,多让人恶心加害怕哇。 噗嗤。 谢南衣笑出声来,她捂着笑疼的肚子解释,“相公,宝宝兄弟与黄平兄弟是吃你和常兄弟的醋啦。 从前你们仨关系最好,眼下忽然间冒出一个人来,你整个人心思放在常兄弟身上,宝宝兄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正常,毕竟从前你一口一个宝宝叫着。” “娘的,好麻烦。”江书白挠着头。 没看见常言跟回来的谢南衣,在外面寻摸一圈问:“相公,常兄弟呢?” “叫张地主强行拐去张府啦,张地主说没见过比我还高的人,兴奋地要搂常言脖称兄道弟。 娘子,你没瞧见宝宝一个白眼儿接一个白眼儿剜愣他爹。”江书白从未见过如此陌生的张宝宝,黄平也没强多少。 黄平平日里不争不抢,看起来挺着调一个人,谁知吃起醋来,也挺吓人。 总之今日把江书白吓够呛,也气够呛。 “对喽,娘子,有一个重大发现,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李文老盯着李慧芳离开的背影瞧,你说他们俩不会搞到一块儿去吧? 李文那可是连李八婆也下得去手的人,不太把握。” “哦,找个时间你委婉地提醒大哥一句。”谢南衣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去厨房吃饭。 很快,江书白忘记今天发生的不愉快。 相比之下,张宝宝瞪大双眼,气呼呼地看向前方。 第81章 一路尾随 正前方他爹乐不思蜀一口一个常言侄子叫着,连瞄不瞄他一眼。 常言有啥好?不就是个头高点儿吗? 话说回来,腿长的人那么多,凭啥不能多他一个? 张宝宝一脸艳羡地盯着常言那双细长的腿,恨不得盯成筛子。 听书白讲他现在给书白做工换钱。 反正撵他也不走,他从常言那儿探讨探讨长高秘诀咋啦? 他找准机会,硬生生加入进本属于两个人的话局。 提起如何长高,地主张大天瞬间来了兴致。 他与宝宝身高不算太高,站起来到常言肚子那块儿。 毫不夸张来讲,好比一头小野猪碰见长颈鹿一样,小巫见大巫。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人家常言爹身高逼近一米九,所以常言遗传他爹,身高自然低不了。 唉。 得知真相的张大天父子二人坐在家中屋门槛,连连哀叹。 来找张宝宝一起去谢南衣家中寻江书白的黄平看到这一幕问:“张地主,宝宝你们俩怎么啦?” “黄平来啦,瞧见走的常言没?我爹问了人家爹个子高,他方可长到两米多。 我爹个头矮,导致我与他一样又矮又胖。”张宝宝叹息道。 身高一米八的黄平自然理解不了比他低一头的张宝宝那种迫切想长高的心。 他紧挨张宝宝坐下道:“宝宝你还年轻,你家里不是有奶牛嘛,平日里你多多喝喝牛奶,说不准哪天窜成一棵参天大树。” “黄平别安慰我啦,我爹小个不高半拉毛,身为他儿子高到哪儿去?” 此话深深刺痛张大天的心,狡辩道:“啥叫小个不高半拉毛? 个头矮回头去你爷坟前多骂他两句,管我什么事? 再者我一头乌黑的秀发,少咒成秃子。” 本来个矮挺闹心,啥不爱听专往他心窝窝扎。 张大天万万没想到当天夜里,八百年不出现在梦中的老爹带着他爷爷、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同出现在他梦里,轮番暴揍他,上演一场大型的老子的老子的老子、老子的老子、老子祖孙三代一起群殴他这个四代晚辈。 翌日,浑身酸痛,双眼乌青的张大天揉着腰下床。 不过此刻的他没有预感先知的本事,还在那儿抱怨祖先。 “对喽,黄平找我啥事?”不想听他磨叨的张宝宝把黄平拉进自己的屋子,门口打开一条缝,防止观看张大天有没有偷听。 “我琢磨一宿常言那个人不像表面一样简单,咱俩勤看着点儿他,谨防他背后捅书白一刀。”黄平提议。 书白整日傻呵呵的,在他眼中天底下没有坏人。 宝宝天真且单蠢,唯有他一个人有些小心机。 嫂子一介妇人,再聪明也是个连镇上没去过几回的妇女。 常言一看是个老油条,嫂子他们斗不过。 向来有自知之明的谢南衣在厨房与江书白分析常言的来历。 “娘子,他能有什么来历啊?顶多欠银子得罪仇人迟迟还不上银子,人家一气之下放火烧了他。”江书白分析的头头是道,惨遭收获白眼儿一枚。 谢南衣用力推着他脑门,“你啊空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有啥用?脑子是空心的。 看待事物太肤浅,我为啥不同意你随便收留他,单凭他那个常人没有的气势,他出身低不了。 保不齐是个大家族的贵公子哥。 咱普通人为了家产、房子、地恨不得把头皮打破,大家族吃人不吐骨头,没有点儿本事出生即死。 你啊过去整日进进出出赌坊,消息也闭塞了吗?” 被教育的江书白噎住,他赌博时两耳不闻窗外事。 知道的那些消息是平安出了赌坊以后听人讲的,东一耳西一语的。 老百姓哪里懂大家族的勾引计较、血雨腥风,到他们嘴里听到的只有这家真有钱,那家更富有。 总结一句话,人们听进去耳里的全是他们自己想听进去的。 “娘子,往后出门我多加个心眼儿。 娘子,换个角度讲咱收留常言,日后他撅起喽,咱算不算间接攀上一层关系?” “相公,趁常言没离开前,你多与他交好,缠着他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 你想他平安从火海中出来,没有功夫防身,我是不信的。”谢南衣计上心头。 “娘子,他会武功吗?”江书白将信将疑,换来谢南衣拍他一脑门。 他揉揉脑袋,“娘子别打啦,本来也不咋聪明,再打更蠢啦。” 江书白吐槽,他这个人有一点优点,主打一个自己想不明白,但他听娘子话。 娘子往东,他不往西。 娘子讲让他套常言的话,他想法套。 娘子讲常言聪慧,话说一半他也分析出来你啥意思,总之再冷漠的男人也怕好儿郎缠。 于是乎,江书白调动张宝宝、黄平一起跟他缠常言,一口一个常言兄弟,一口一个常言哥哥,三人叫的比谁都亲。 谢南衣给江书白讲道理,江书白反过来给张宝宝他们贯穿思想。 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兄弟齐心协力磨常言一个人。 他们也不说他们的目的,干套近乎。 常言从一开始的警惕到逐渐放松,简单教他们些拳脚功夫。 在谢南衣家住这些天,他发现家中管事的是谢南衣,她指哪儿江书白打哪儿。 例如他们每天早上晨跑半个时辰,听江书白讲谢南衣说是对他们身体好。 谢南衣讲的话,在江书白面前堪比圣旨,从来没怀疑过。 卖完吃食,江书白兴高采烈的收拾东西。 四个人聚集时,瞥见李文鬼鬼祟祟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接头。 江书白第一直觉猜测是是李文的情人。 他把牛车寄存到一处,留下张宝宝与黄平两个人看着。 天天晨跑瘦了几斤的张宝宝自愿留下来看牛车。 留下他一个人,江书白担心他会被坏人骗走,特地让黄平陪同他,有黄平照顾,他放心。 随后,他与常言一路尾随李文与那个妇人。 他们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既避免被发现,又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逃跑,甩掉李文和妇人。 在左拐右拐后,他们停在一家胡同内。 第82章 我住不上,谁也不许住 妇人敲响第三家门,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普通长相的男人。 男人摆手照顾李文与妇人赶快进院后,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关上大门。 李文进去后,江书白与常言来到第三家门前,趴在门口聆听里面的动静。 听了约有半刻钟,正当江书白打算离开之际,里面传来一道年轻女子的哭声,随即传来的是男人骂骂咧咧外加鞭子抽打在身上发出的惨叫声。 李文到底有几个情人啊?恶趣味挺浓厚哇。 带着疑问他们离开胡同,来到街道对面,远远瞧见一辆马车往胡同内行驶。 凛冽的寒风掀起马车帘,江书白发现车上有几个绑着手脚的小男孩儿。 几乎刹那间,里面坐着的人迅速整理好马车帘,几个脸上挂着泪痕的小男孩儿消失在他视线范围中。 那辆马车的最终目的地是哪儿?是李文所在的第三户人家吗? 江书白满脑子疑问回了家,到家后第一时间讲述给谢南衣听。 沉默半晌的谢南衣开口道:“相公,我大概知晓王刚、刘聪二人的去处归属地在哪儿。” “哪儿?”江书白好奇。 “人贩子手里面,一开始我琢磨是李文由于一时冲动趁他二人不注意杀之后快,现在想来还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办法,那就是卖给人贩子。 相公,这件事情咱没有证据,不好声张。 你悄悄去找县太爷,亲自跟他一人讲,至于后面状况如何,且看县太爷手段高不高明。”常年写小说,经验丰富的谢南衣一下子猜出是人贩子所为。 这件事情她们不好贸然出手,毕竟家里面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养。 做不到的事情不必逞强,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相公,回头我给你十两银票,你给常兄弟买个面具戴。 他那张毁容的脸太容易引人注意,本来个头就高,再加上一张毁容的脸,记性再差的人仅看一眼也彻头彻尾记到底。” “好嘞,娘子,我记下啦。”江书白接过谢南衣给的十两银票收好。 次日,与卖面具的老板讲了好久,终于以五两的价格买下一张银制面具戴在常言脸上,剩余五两银子原封不动上交给谢南衣。 他去找村长黄忠打听过,他们家盖红砖瓦房加上买下旁边四间茅草屋的院子,加上人工乱七八糟的差不多有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百二十两包括晌午不管饭多加十文的费用。 找包工队一事包在村长黄忠的身上,江书白在谢南衣的指引下买了一坛酒送黄忠。 收下酒的黄忠在此事上自然而然上心不少。 盖房子期间,谢南衣两口子加上常言暂时搬到老宅居住。 王胖胖两口子得知此事后,盖一座红砖瓦房花费多少银两心中有了底。 在谢南衣两口子搬家那天,特意歇息一天没卖吃食,与谢南衣娘家一起帮忙搬东西。 谢南衣娘家是个通情达理的,全程帮忙,没有任何怨言。 在他们看来自家闺女过的好,他们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重要的是他们闺女现在拿得起小家,管得住姑爷,照顾好自己与外孙子、外孙女,比啥都强。 有人高兴,有人怨气连连。 躺在炕上三天下了地的李慧芳第一时间冲到老宅来闹。 “我不管,我们大房不在老宅住,谁也别想在老宅住。”李慧芳颇有一副今日谢南衣不答应她的无理取闹,撞墙身亡的架势。 “大嫂真够高估自己在家的地位,我没有大嫂不要脸,想白占爹娘的房子不给钱,我与相公借住这些时日上交爹娘二百文铜钱,不信你问村长叔。 我付爹娘房费时,恰巧村长叔也在,大嫂不信去找村长叔问问。”谢南衣庆幸自己当时坚持付李桂芬两口子房租费,这下派上用场了吧。 当时她说付房租费江书白一百个不愿意,觉得太过见外。 李桂芬两口子也不太赞成,理由是大家是家人,凡事谈钱伤感情。 谢南衣也不想事事把银子挂在嘴边,奈何有个多事的李慧芳整日正事不干,专挑她一个人的刺。 有先见之明的好处在于李慧芳找她麻烦,她仍然从容应对,例如此刻。 “我管你呢,房子是大房的,我说不允许就不允许。”李慧芳好了伤疤忘了疼。 “谁规定房子是你的?我三个儿子,轮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李桂芬忍无可忍。 她警告李慧芳,“别以为你是我侄女可以为所欲为。 假若你不想好好过,提前与我讲一声,我让老大休了你。” “娘……”江书业出声制止。 夫妻一场,李慧芳哪怕做得太过分好歹也是三个孩子的娘。 休了李慧芳,他头顶上那片青青草原的气往哪儿撒? 他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有几个女子愿意嫁给他,当三个孩子的后娘? 有李慧芳在,孩子们至少顶着个有娘的头衔。 关于李慧芳,他想清楚了,人不听话多打几下,为了不挨打,李慧芳也会乖乖闭上她那张多余的嘴。 当儿子的一开口拉几个粪蛋儿,李桂芬门清。 也罢。 向来懂事的老大开口求她一回,也不好太过拂老大的面子。 于是,李慧芳在江书业拳打脚踢下,老老实实跟她回了家。 全然忘记最开始她要开火锅铺子打败谢南衣这个古代老坐地户的霸气扬言。 从最初认为自己是天选女主角,所有人必须为她牺牲,为她开路的想法,早就在反反复复被打中磨灭一干二净。 说实话,谢南衣永远不认可李慧芳是穿越女比古人强的理念。 真以为念了几年书把人生大道理读明白啦,实际上真理需实践中一遍遍考究出来的。 在书本上学点儿炸药的基础理念,实际上加多少都是有机关悬念的,差一点儿也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 古人人家只是生活的比她们年代久远,不代表人家脑子不好使,不然那些天天擅长宫斗、宅斗的妃子和千金大小姐们是如何在杀人不眨眼的皇宫、大宅院内生存、存活? 第83章 被全村后生集体孤立 永远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论争斗手段,往往她们不如古人。 真正心思缜密之人从来不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在外。 唯有那些认为自己比谁都强的人早早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娘子,我瞧见李慧芳与李文碰头了。”江书白兴冲冲跑回家与谢南衣汇报。 揪着他耳朵的谢南衣骂道:“相公,收敛你的笑容,娘看到你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指不定有多伤心。” “娘子,她屡次找你麻烦,你不恨她呀?”江书白不行,他恨的牙痒痒。 如果不是顾忌有那层关系,他早上手揍李慧芳了。 “相公,我吃过亏吗?大嫂找我麻烦,每次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你也清楚。 大嫂与李文碰面这件事情,回头你跟爹和大哥、二哥讲一声。 爹和大哥那儿通知一声就行,二哥那儿分析利弊。 二哥比你考虑事物多,咱只需关键时刻,他与二嫂站在咱这一边,支持咱们。”谢南衣嘱咐道。 江书白大大咧咧,聪明是聪明,不太爱动脑子。 教他是比较累,好处是他愿意听你教他,认真执行好你的每一项。 完成好,你额外赞美他两句,下回让他办事,他比谁都积极。 比那些没本事,又不听从指挥,关键时刻比谁都犟,自以为是的男人强百倍。 假如他再多多脑子就好啦,可惜人无完人。 江书白哪哪儿是优点是长处,也落不到她与原身头上。 幸好他好调教,左右也就是动个嘴的事,费不了多大功夫。 两口子过日子啥啥计较,过不长久。 再完美的男人,也遭不住一个喜欢事事斤斤计较的女人。 谢南衣不计较,光生气这些事情,她早让江书白气疯魔不可。 家里每一样事办之前,她一样样教江书白。 没办法,谁让她立的是贤妻人设,目的是把江书白调教成一个对她有利,她喜欢的模范相公模样。 有舍有得,你换来哪一样必须牺牲哪一样。 谢南衣想明白了,贤妻人设必须立住,江书白该修理照样修理,两不耽误。 好在江书白自己乐此不疲,喜欢并愿意参与这项游戏中,娘子每每夸赞他,他虚荣心超满足。 例如此刻,他听到谢南衣认真夸奖他,“相公,你的观察力有些许进步,咱争取再接再厉,往前跨越一大步。” 一句最简单不过的话,美到他没边。 无论是走在外面,脸蛋子被风刮的呼呼疼,心里依旧暖洋洋。 年关将至,谢南衣交代许多要买的东西,置办年货。 按照她的吩咐,江书白在宣纸上列下一大长条列表,与常言二人一起去镇上采买。 他在镇上忙前忙后,殊不知家里三个孩子在家中,争先恐后喊谢南衣娘。 “哎,不愧是娘的好宝。”谢南衣泪流满面,同时抱住江岁年兄妹三个。 穿来九个月了,真真切切感受到当娘的那种感觉。 有江书白帮忙照看孩子,加上三个孩子给力,平日里几乎不吵不闹,开开心心凑在一起玩,她省心不少。 基本在看孩子一事上,没操什么心。 “娘子咋哭啦?谁惹你啦?”江书白卸下一堆谢南衣交代采买的年货,进屋看到自家娘子抱着三个孩子哭。 突然回来,令谢南衣没有防备,心中慌乱的很。 她抱着孩子,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应付此事的计策。 “相公,孩子当着我面喊爹那叫一个亲切啊,我替相公感到开心,说明在三个孩子心中是认可你这个爹存在的。”谢南衣想好说辞以后,淡定地望着江书白。 江书白一听心中美哈哈,“臭小子、丫头们,算你们三个有良心。 你们爹我每日每夜照看,喂你们吃喂你们喝,拉屎撒尿全是我的事。 除了不是我生不是我喂奶,几乎所有母亲的活计,我都包揽过来啦。” 对外,提起带孩子一事,他超有成就感。 不知不觉中成为好坟头村的模范相公,未出阁姑娘争强想嫁的目标,后生们讨厌的对象。 “娘子,孩子们啥时候管你叫娘啊? 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被全村后生们集体孤立了吗? 他们背后讲究我是妻管严,怕娘子的孬种。”江书白放好年货发愁。 “相公不是孬种,相公也不是怕我,而是心中有我爱我敬我。 相公,他们为什么孤立你?因为你身为一个相公,懂得为家中妻子分担,替自家妻子着想。 他们自己办不到,得不到外人的赞扬,成为不了标杆榜样,自然而然集体孤立你,因为你实在是太优秀喽。”谢南衣夸的真情切意,江书白不信都难。 他摸着头,不好意思道:“娘子,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有时候老想撂挑子不干。” “相公,我理解你。 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想干活的时候,可你是这个家的天,肩膀上的担子很重,要扛的东西很多。 我为啥老让你出去放松放松呢?因为我体会到你的不容易。 将心比心,我理解你的不易,身为相公你多帮我分担分担家务,看看孩子,有错吗?” “没错。”江书白拍着胸脯,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态,“娘子,有我在,不会叫你吃苦受罪。” 说完,不用谢南衣催促他,自己去后院把水缸挑满水,在院子里把未来三天的柴开,整整齐齐码好。 厨房内,谢南衣满意地望着这一切。 她费那么多口舌换来的成果与回报是付正比的。 每天pua江书白是累,可不夸他、赞美他,一味的打压他,这些活计通通是她自己来干,江书白从她跟前反反复复路过,也不会动手帮她干一下。 所以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馅饼,你想结什么果,必须先牺牲什么。 在江书白码好木柴以后,她适宜的出现奉上一杯新沏好的茶水,拿着手巾擦拭江书白额头上的汗珠儿。 “相公辛苦啦,每天烧着你亲手砍的柴火,我可幸福啦,做出来的饭也格外香甜。”谢南衣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任务,看得屋内注视着这一切的常言连连拧眉。 第84章 吓到的张大天 嫂子好算计、好计谋,婚姻好可怕、好复杂,他不喜欢处处算计他的女人。 果然他这类人不适合成婚,最好孤寡一辈子。 眼睁睁盯着一脸享受的江书白,常言经过再三思考决定不戳破这个爱的谎言。 江书白家中真正说话算数的人是谢南衣。 得罪谁也别得罪谢南衣惹急眼,她真把他直接撵出去。 他暂时需要借住谢南衣家,况且他自己也喜欢谢南衣家平日里相处的氛围,偶尔也会照看一下三个孩子。 江岁年兄妹三个并不害怕他的丑模样,相反他们更喜欢他不戴面具的真容。 或许这辈子遇到与嫂子一样的女人,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想到这儿,常言主动去看孩子,陪江岁年兄妹三个玩耍,手把手看他们走路,把亲密时光留给谢南衣两口子独处。 哪有时间腻腻歪歪,谢南衣从积酸菜的缸中捞出两颗酸菜包酸菜猪肉大葱饺子。 酸菜是李桂芬帮她腌制的,她自己不会腌。 饺子包好,端去一盆送去老宅。 江书白咀嚼着肉香十足的饺子,“娘子,按照你吩咐的咱家今年一人两身新衣。 娘子,村长叔帮咱们联系好盖房子的工程队,顺利的话等明年开春,咱们可以盖新房了。” “那敢情好。”谢南衣咬着饺子说,心里想的是李文与李慧芳接头一事。 临近新年,这二人凑在一起,不会作什么妖吧? 他二人整到一块儿,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李文目前有与人贩子掺和到一块儿的嫌疑,李慧芳又是个时刻找她茬的主。 谢南衣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李慧芳,咋就看她不顺眼嘞? 实际上李慧芳单纯是嫉妒她日子过得好,啥啥比她能干。 比如此时,她脑子里装的不是过年买啥年货,而是如何找谢南衣的麻烦。 她在谢南衣那儿吃的亏,必须讨回来。 谢南衣一个古人日子比她一个现代人舒心,她心中憋屈。 凭什么身为女主角她生活的很憋屈? 老天爷也是,为啥不给她一个金手指、系统啥的?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刚迈出校园的毕业生,没有半点儿生活经验,连个火生不着,咋在这儿生活? 她拥有李慧芳所有记忆,继承了她的女红手艺,凭啥败给一个个小小的火,她不甘心? 一天绣个破帕子,光靠卖它一个月赚那一、二两银子够干啥的?没有谢南衣家卖吃食赚得多。 江书业个大废物,赚来的银子不上交给她,交给他偏心眼儿的爹娘。 实际上原来的李慧芳过去一个月赚的真不少。 她手艺上等,绣一个帕子得三十文,一个月不多不少绣一百个,刚好换三两银子。 上交到七成给公中,一个月差不多两百一十文钱,一年小将近三两银子。 一个成年的男人辛辛苦苦一年,也就赚她上交到公中后的钱。 所以说李慧芳原来那位一年赚将近四十两挺多啦,分完后她一年到手差不多近三两银子。 有几个儿媳妇与她一样,手里抓着钱的? 只要李慧芳现在身上那位好好绣帕子,加上把他们分出来,上交到公中的银两由江书业一人承担,她一年赚的近四十两银子全进她自己的的腰包,可惜穿越女不会算计。 老盯着眼巴前,瞄别人家的生活,永远无法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谢南衣从来不过多参与打听别人家日子好与坏,在她看来谁家过得好也不如自己的小家日子好重要。 她盯着炕上江书白买回来的三身类似于芭比粉颜色的粉外套咬着下唇。 “娘子,不好看吗?多好看呀。”江书白兴奋地分享自己的战利品。 他家三个孩子的过年衣裳是他自己精挑细选的,花不少钱嘞。 当他瞥见自家娘子不太对劲儿的神情,收起笑容问。 “相公,下回买衣裳钱先问问我买什么颜色的。 你说你咋把最丑的颜色棉衣挑回家了。”谢南衣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丑吗?”江书白挨个拿起三件衣裳前后左右看了个遍。 丑吗? 不丑啊,挺漂亮的呀。 他搞不明白是自己眼光出现问题,还是娘子审美有问题。 “相公,过年穿大红袄最喜庆,你看看你衣裳旧成这样,回头你拿上这三件衣裳叫娘给你改条炙裤。 你瞧瞧你那屁股蛋子磨的若隐若现,腚冻出好歹我心疼。”谢南衣委婉道。 下意识去摸自己屁股的江书白,嘿嘿一笑辩解道:“娘子,我这叫节省。” 娘子心疼他,他也不好驳回娘子的面子,重新整条炙裤就整条炙裤吧,可怜他家三个小家伙儿,出生一回连件新衣裳也没落着,谁让他们娘心疼他们爹嘞。 江书白得瑟的收起三身衣裳去找张宝宝与黄平炫耀。 “瞧见没有你们嫂子心疼我,让我用孩子们的新衣裳改条炙裤。” “哇塞,书白,嫂子对你真好,假如蓝姑娘像嫂子一样温柔该有多好。”张宝宝羡慕道。 他爹坚决不同意他娶蓝月如为妻,原因以下一点非常重要。 有天他鼓起勇气与张大天提起他与蓝月如的事情,张大天得知有眼瞎的姑娘瞧上他家胖是好事情哇,当下拍板去瞅瞅蓝月如长啥样。 他与张宝宝坐上马车,二人前往镇上,在多方打听下,一眼瞥见正在一群k殴小混混的蓝月如。 蓝月如右脚踩着小混混的脸,正在进行语言攻击。 坐在马车上整理仪容的张大天打开那一幕,人整个出于静止不动的状态。 反应过来时催促小厮赶紧掉头往家跑。 到家后心有余悸的他拉着张夫人的手,“夫人,幸亏你没去,否则你极有可能会是普天之下第一个没进门遭遇未来儿媳妇毒打的老婆婆。” 张夫人听的莫名其妙,“打啥老婆婆? 你不是看未来儿媳妇吧?咋把第一次见面把人家姑娘得罪啦?” “屁,你是没看到人家小姑娘瞅着弱不禁风的模样,实际上一拳揍到一个成年男子。 咱俩万一哪日不小心惹未来儿媳妇生气有活路吗?” 第85章 捉奸未遂 “不至于吧?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张夫人不相信,直至亲眼目睹蓝月如教训坏人的局面。 回家后缄默三天,饿瘦五斤。 心疼自家夫人的张大天当场放下豪言,坚决不允许蓝月如进老张家的门,否则与张宝宝断绝关系。 进退两难的张宝宝最近一直在躲蓝月如。 此刻看见江书白有娘子疼,他羡慕不已。 “书白,衣裳不是嫂子让你给孩子们买回来过年穿吗?咋给你改成炙裤啦?”黄平不解。 书白眼光多少带点儿差劲儿,颜色咋瞅咋磕碜。 嫂子确定不是嫌弃穿在侄子、侄女身上丑,丢给书白做炙裤的吗? “娘子心疼我近一年来的辛苦付出呗。 三个孩子年龄小,穿太贵的不好,我当爹的替他们穿穿贵衣裳不犯毛病。”江书白得瑟道。 三件小孩儿衣裳他花五两银子买的嘞。 三个孩子不穿,自然成他的喽。 “嫂子对你真好。”黄平欲言又止。 罢了。 临近过年别刺激书白了。 有一件事情值得确认的是三个孩子的衣裳是嫂子不看好,丢给书白。 话说嫂子假如得知三身衣裳花五两,会不会直接擂书白一顿啊? 为了自家兄弟有个好年过,黄平闭紧嘴巴,姑且不谈。 他不谈,人家江书白自己提。 “多少?你说你买这群年货花十多两银子?”谢南衣头大。 她扶着额头,再次确认道:“相公,真花十多两银子吗?” “娘子,准确来讲是十八两银子。” 奶奶腿儿的,谢南衣火气窜起来,揪起江书白的耳朵,“江书白,你真够败家的。 咱俩辛辛苦苦大半年多挣了不到五十两银子,你过一回年,说花那么多花那么多,日子不过啦?” 败家老爷们儿,买一回年货,直接花光她们家一半或者一半多的财产,搁谁谁不来气? 飘了。 保准飘了。 被掐耳朵的江书白委屈道:“娘子,我还不是为了你跟岁年他们过年穿身好的,稍微花多点嘛。 我为了你们有新衣裳穿,我自己那份都没有买,剩下的钱用来买年货了。” 她也有? 她没叫江书白给她买新衣裳啊? 等等。 不好。 谢南衣想哭的心达到顶峰。 只见江书白捧着一件芭比粉颜色的衣裳出现在谢南衣面前。 好家伙儿。 合着买回来不止三件,还有第四件。 这四件看起来,一件比一件丑,丑出新高度。 怎么办? 好想直接丢掉,又怕江书白误会。 她两眼一闭,灵机一动道:“相公,你瞅瞅你这身外衣磨的发旧。 衣裳是你的门面,没有一身像样的会让人笑话,传出去人尽皆知,娘子我脸上也无光。 不如这样你拿这身衣裳让娘给你缝个短棉袄出来。” “娘子,你对我真好。”江书白亲着谢南衣道。 “必须哒,我不对你好,指望谁对你好? 相公,这颜色配上你整个人气质瞬间提升好几个度。 我家相公真真是个采买的小帮手。 不过呢下回再买这种多彩的衣裳,一定事先提醒我,我好帮你参谋参谋。” 谢南衣整理着江书白的衣裳。 “好。”江书白心中美哈哈。 娶个美娇娘,啥啥第一个把他放心头。 可惜苦了娘子与孩子们过年没新衣裳穿。 他找了几身谢南衣旧的衣裳拿去找李桂芬帮忙改成新衣裳。 当李桂芬瞧见自家儿子买的新衣裳,得知他过一回年花将近二十两买年货,举起地上的扫帚疙瘩往江书白身上打。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谁家好人花十多两购买年货啊? 你家趁多少银子啊,一个个想气死老娘不成。” “娘,过年嘛乐呵乐呵,娘子没说我啥。”江书白马不停蹄往家跑,一刻不敢停歇。 最后在谢南衣安抚下,李桂芬踢两脚江书白的翘臀才觉得解气,抓紧时间缝新衣裳。 “嘿嘿嘿,孩儿们,瞧瞧爹买啥啦?”江书白换上李桂芬加班加点,熬夜赶制出来的骚气新短款棉袄,加上一条厚裤子。 兄妹三个好奇般打量他的衣裳,哈哈大笑。 江书安姐弟两个,捶着炕拍着肚子乐,搞得江书白莫名其妙。 他走在喜乐洋洋,人人脸上挂上笑脸的村中,获得一众目光追寻。 “书白,你这身还挺好看哒。”村民们找不到合适的词。 “那是,我娘子心疼我,我先走喽。”江书白去找张宝宝与黄平去冻成冰的河上砸洞钓鱼。 三个人先后弄上来六斤重的大鲤鱼。 人手抱着一条大鲤鱼离开河边,前往岸上。 余光瞥见小树林一男一女在调情,男子瞅着像李文,靠在树前娇羞模样的女子咋那么像李慧芳呢? 李慧芳? 江书白大脑拉响警报。 他把鱼交给黄平,嘱咐二人把鱼送回家,去找村长黄忠和江书业来。 捉奸拿双。 他躲在暗处观察二人动向,远远瞥见李文时不时附在李慧芳耳边说什么,李慧芳握起小拳头捶他胸口,看得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李文丑了吧唧,性格扭曲之人居然是妇女之友。 他真是胃口大开,什么类型的女子都吃得下。 话说回来,李小花不挠他吗? 他与李八婆一事也没闹的全村皆知。 等等。 江书白又有一重大发现。 他貌似好久没有在村中发现李小花的身影啦,莫非是被李文打到下不了地,瘫痪在炕?回头问问宝宝他们。 “三弟,李慧芳那个贱人在哪儿?”江书业手拿菜刀怒气冲冲走过来,身后黄忠父子二人拦也拦不住。 听到动静的江书白回头制止,“大哥,莫冲动。 你想想你为了一个李慧芳杀人犯发不值当。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爹娘、孩子们考虑。” 他一边劝阻,一边找机会夺过江书业手中的菜刀。 长达半刻钟的劝说之下,江书业同意收起菜刀,在江书白指引下来到事发地,早已没有李文与李慧芳的身影。 “大哥,你早听我话收起菜刀,咱就人赃并获了。”江书白等人遗憾离开。 “娘子,可惜了了。”江书白双手互插袖子惋惜。 接过谢南衣递来的红灯笼,拿过梯子放在屋门处,挂在上方。 红灯笼挂好后,清扫房梁上挤压的白雪,擦洗桌椅板凳。 谢南衣与李桂芬、王胖胖收拾他钓上来的六斤大鲤鱼。 今年她们三房和二房集体在老宅过新年。 孩子们一个个穿上新衣裳,坐在炕上看管江岁年兄妹三人,时不时屋内响起孩子们的读书声。 “三弟妹,别说你这招真管用。”王胖胖真心佩服谢南衣。 管说人家过去啥也不管,合着人家有真本事。 今日这顿年夜饭,谢南衣掌勺,她与李桂芬打下手。 六斤大鲤鱼,鱼头做成剁椒鱼头,鱼尾熬汤,身子分两半,一半做成香煎鲤鱼,一半做成红烧鲤鱼,主打一鱼四吃。 剩余六道菜,谢南衣做了一道铁锅炖,大锅周围贴大饼子。 其余五道是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血肠酸菜、四喜丸子、红烧狮子头。 站在一旁打下手的王胖胖不停分泌唾液。 望着一盘又一盘香喷喷的肉菜出锅,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今年过的新年,简直是她过去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像样的新年。 等开春以后,她可以送她家岁海去村里学堂读书,回来教她们全家人。 用三弟妹的话来讲教一份钱获得多份利,同时加固一下岁海的基础工。 她们有说有笑,欢乐的气氛渲染每一个人。 饭后,谢南衣给每个孩子一人分一颗糖果,奖励他们看孩子看得棒。 拿到糖果的江岁农等人迫不及待打开塞进嘴里,扬起幸福又纯真的笑。 今年托三婶的福,他们吃到好多好多从前未吃过的好东西。 唯一一点就是娘不着调,放着好日子不过。 江岁农发誓他一定多多的读书,三婶讲过读书识字不一定非得当官,可以有很多条路走,不读书只有种地一条路走。 三婶还讲小孩子们学要好好学,玩也要认真玩,可谓是劳逸结合。 大年初一,江书白带着孩子队去拜年,每到一处收获颇丰。 他嘴上喊着不要不要,手上未做半点阻拦的动作,从初一拜到初三。 在家大睡两天,初五带着张宝宝、黄平去县府给县太爷和赌坊掌柜送礼,初七正式开工。 正月十五,李桂芬主动提出来让他带谢南衣去镇上看花灯,她与老伴儿江财在家里看孩子。 “三婶、三婶,我们可不可以去?”江岁农拽着谢南衣的衣摆,手里攥着铜板问。 “可以啊,不过你们姐弟三个要乖乖听三婶的话不许乱跑,不许离开三婶的视线,还有镇上会有很多坏人,人贩子有可能掺杂其中,一定记得不许和陌生人搭话懂吗? 有坏人你们仨就往人多的地方跑,知道吗?”谢南衣嘱咐道。 她从拉匣里取出一把匕首放在腰间,又从柴房取出两根木棍放在炕沿边。 “爹、娘,我们不在家,你们多多留心,人贩子也有可能会趁这个机会分批进入各个村庄抓小孩儿。 如果有陌生人喊你们开门,千万别开。”谢南衣叮嘱完三个小的,又嘱咐两个老的后,坐着牛车前往镇上。 半个时辰后,牛车抵达镇上,江书白将牛车寄存到哪个铺子后,她们一行人往河边走。 街道两侧高高挂起大红灯笼,商贩的叫卖声时不时响起。 街道上人流密集,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谢南衣牵着左手牵着江岁农,右手领着江思思。 而江岁田紧紧跟在江书白左侧,东瞅瞅西看看。 “烤地瓜,又大又甜的烤地瓜,不好吃不要钱。”小商贩的叫卖声引起谢南衣等人的注意力。 她们直奔烤地瓜的小摊子前,一人挑了一根烤地瓜,没忘记给家中的李桂芬夫妇两个各带一根,江岁年兄妹三个合吃一根大的。 一口咬下去,烤地瓜瓤是黄色的,吃起来又面又甜。 在寒冷的冬天吃上一口热乎乎,刚烤出锅的烤地瓜幸福满满。 “三婶,我掏钱吧?”江岁农数着自己手上的十枚铜板抢着要结账。 “岁农真乖,这钱你留着,等三婶下回有需求时再给三婶买。”谢南衣揉着江岁农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带着他们开启疯狂买买买的模式。 有孩子傍身,难得来一趟镇上的谢南衣,看什么都想买。 糖烤栗子、水煮花生、炒瓜子、烧鸡、烤羊腿,看一样买一样。 她在前面付钱,江书白与江岁田负责拎东西。 别的家长带孩子去挑花灯,她们专攻克吃食方面。 她们找来一个热闹安全且偏僻的隐蔽角落坐下来吃东西,时不时欣赏河边的年轻男男女女躲在河边放花灯、亲小嘴,拥个抱。 谢南衣啃着鸡腿儿双眼目不转盯盯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相拥亲吻,亲的火热且拉丝。 免费的表演不要门票,少看一眼她觉得可惜。 “娘子,前面有杂耍、猜灯谜的,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你不去挑一挑吗?”江书白望着看得小年轻表演劲劲的谢南衣无奈道。 话音落下,回应他的只有一片诡异的寂静。 唉。 江书白叹气,叮嘱江思思姐弟两个,“你们俩在这儿陪你三婶先坐着,我和岁田去买花灯。 你们三婶嘱咐你们的话要放在心上,不许乱跑。” 千叮咛万嘱咐后,江书白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他加快脚步,快速快回。 买了六个普通的花灯回来,谢南衣依旧瞧着前面那对吻的难舍难分的小年轻。 假如他们面前有一张床,恨不得立马倒在床上为谢南衣上演一场人体大型叠罗秀。 “娘子回神,你看看我买的花灯好看不?”江书白拿起花灯在谢南衣面前绣。 看得入魂的谢南衣仍旧不理会他,直到人群中引起骚动,她才不得不收回视线。 “相公,咋啦?”谢南衣一脸懵道。 “我也不清楚,前面好像有事发生。”江书白同样懵逼。 望着有人时不时从他们身前经过,有的人一脸焦急的模样,谢南衣警觉的看向四周,直觉告诉她附近有大事发生。 到底是啥事呢? 第86章 人贩子是冲着她来的 “不好啦,有人贩子偷孩子啦。”人群中传来惊恐的声音。 孩子的娘哭哭啼啼道:“儿子,我的儿子,有谁来救救我的儿子。” 丢失的孩子娘几度陷入晕厥状态。 妇人哭喊的声音令谢南衣高度紧张,她拎着三个孩子出来,假如有一个丢失,没有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如何与公公婆婆、江书业两口子交代? 冷静下来的她察觉附近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 干脆她坐在地上按兵不动,继续啃她的鸡腿儿。 借着花灯的光与江书白二人用眼神交流。 她们两口子悄悄取下腰间的匕首,警惕四周。 明处骚动越来越乱,有人在逃跑过程中发生踩踏、孩子走丢事件。 反观谢南衣两口子外加三个孩子稳如老狗,好似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直到暗处那双眼睛消失,惊得一身冷汗的谢南衣牵起江岁农姐弟二人拔腿就跑。 江书白叔侄二人拎着东西紧随其后。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站着的两个人目光紧紧追随他们的视线,直至消失。 “公子,我看谢夫人不像是普通的农户,普通妇人没有谢夫人这般魄力。”黑夜中一名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子道。 “她的确不可小觑。”与夜色完美融合的男子回答。 言语间,二人运用轻功,在空中飞来飞去,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你们是谁?”谢南衣本能的护住江思思姐弟二人,望着面前一副农户打扮的汉子。 “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晓得被我们盯上是你的福气。”男人目光猥琐,一步步逼近谢南衣。 谢南衣左手护住瑟瑟发抖的江岁农姐弟两个,右手握紧匕首,对准男人的喉咙飞射出去。 下一瞬,洋洋得意的男人带着不甘心倒地身亡。 “兄弟们,这个臭娘们是个烈性子,咱们一起上,抓住她卖个好价钱。”看到男人倒地后,他身后的兄弟道。 人贩子? 从男人的谈话,谢南衣确认她面前这群是人贩子。 马车。 算上死去的那名总共七个人贩子,看来这波是冲着她们两口子来的。 谢南衣猛然间回忆起坐在牛车上,余光瞥到李慧芳躲在一棵大树前,歪着头鬼鬼祟祟往外探的画面。 原地等死吗? 不是她的性子。 不等死,她一个也打不过,刚才那个死去的男人没有防备,她突然袭击。 现下剩余的几人有了防备,加上他们人数多,光凭她自己一个根本打不过。 江书白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明明跟在她身后的,关键时刻说没人影就没人影,压根靠不住哇。 眼瞅着一步步逼近她的人贩子,谢南衣暗骂一句巧丽哇。 今日算她倒霉,落到这群人贩子手中,要么掏心挖肾,要么打折胳膊腿,变成残疾去晚饭。 就在谢南衣陷入绝望时,一把匕首从她耳边擦肩而过插入离她最近的男人喉咙中,见状谢南衣牵起两个孩子的手拔腿就跑。 她把两个孩子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抓了两把沙土偷偷返回原来的地方。 此刻,江书白正在与剩下五人打斗。 她悄悄从后面靠近马车,朝正要偷袭江书白的人贩子脸上扬沙土,另外一把不偏不向朝其他人贩子丢去。 随即她坐上马车用力拍打马屁股,突如其来的痛感使马儿受惊,撒腿就跑。 见状,江书白拉着看呆的江岁田跟上。 至于剩余的五个人贩子自然会有人替他们处理。 安全与到家后,谢南衣心有余悸问:“娘,大嫂今天在干啥? 我与相公去镇上的时候好像在一棵大树后瞥见了大嫂的身影。” 一句话犹如钉子般钉在李桂芬心上,尤其是得知谢南衣五人今日的遭遇。 若不是三儿媳妇沉着冷静胆大,恐怕今日回不来啦。 难以想象落到人贩子手里,会是怎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李慧芳一个弱女子,她是如何与人贩子联系到一块儿,其中没有人帮忙,李桂芬是不相信的。 奈何没有证据,他们只有干怀疑,老两口心事重重回了房间,留下谢南衣两口子安抚江岁田姐弟三人的情绪,防止他们留下阴影,影响后半生。 躺在炕上复盘此事的谢南衣夫妇二人,“娘子,你说此事会不会是李文与李慧芳联手? 娘子,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什么?” “岁农姐弟三个好歹也是李慧芳的孩子,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李慧芳真舍得搭上三个孩子的命?” 沉默半晌的谢南衣道:“不清楚。” “娘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江书白越想越气。 “睡吧,明天再想对付的法子。”谢南衣翻着身道。 江书业家。 李慧芳美滋滋滴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 顺利的话,谢南衣与三个小杂种会一并卖给人贩子。 李文允诺过她,事成之后给她一百两。 有了一百两银子,她可以放手去开铺子,经营她的火锅生意。 她要让所有人知晓惹了她,没有好下场。 哼着曲儿的李慧芳惊悚般盯着窗户。 一道白影在窗户前晃来晃去,嘴里发出凄惨阴森的声音。 “我死的好惨啊……”白影敲打着窗户,撞击着门,试图破门而入。 “李慧芳,还我命来……” “哈哈哈哈哈,抓到啦……抓到啦呢……”白影的笑声瘆人。 蒙着被子,缩着身子的李慧芳听到声音逐渐减小,就在她以为没有动静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被子查看。 呼。 吓死她了。 区区一个鬼算得了什么,她是二十一世纪穿来的,从不相信世间有神明。 信奉鬼神是迷信。 不可信,不可信。 她提着油灯,胆大的打开屋门去外面查看。 探出脑袋往屋外望去,院子里静悄悄,别说鬼影了,就是一片枯树叶也没有。 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一定是她太累,出现幻觉了。 话说回来江书业睡觉咋那么死? 她在屋里听的真真切切,他一句也没有听到吗? 是真没听见还是说为活命假装没听到? 想到江书业极有可能是装的,她愤怒的往屋走,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啊……啊……啊……鬼啊…… 谢南衣来找我寻仇来啦……” 说完,李慧芳两眼一闭倒在地上。 听到她尖叫的江书业骂骂咧咧从炕上坐起来,打开窗户往外探。 院子里空落落,连只小鸟儿也没有。 “李慧芳能睡你就睡,不能睡你就去死。”江书业吹灭油灯去睡。 第二日,谢南衣被人贩子抓去杀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真是太可惜喽。”村民们感慨。 “可不咋地,你说书白那小子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不再去赌坊赌坊,南衣侄媳妇也知道洗衣做饭管家。 小两口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谁成想发生这种倒霉事儿。” “依我说保不齐是有人看他小两口日子过的太好嫉妒,私底下与人贩子联系。”村民们大胆开麦猜测。 提起人贩子,有村民忽然想起昨日李慧芳鬼鬼祟祟张望谢南衣两口子带着孩子坐着牛车去镇上开花灯的画面。 “你们说会不会是李慧芳啊?” 有人猜忌,有人问出声来。 “不能吧?李慧芳再坏,好歹也是南衣侄媳妇的大嫂。 退一万步来讲她同时是三个孩子的娘,当娘的真狠心到哪种地步连三个孩子也不放过吗?”有村民们质疑。 随即其他村民与她掰扯,“没准的事,李慧芳以前对三个孩子多好,现在据说对三个孩子漠不关心,又打又骂。 这样的娘,又有谁保证的了呢?” “也是哦。”村民被说服,附和道。 “你们听说没?有人昨晚听到李慧芳在院子里鬼叫,嚷嚷什么谢南衣回来报复她了之类的话。 你说她没做啥亏心事,为啥这么喊?一口咬定是南衣侄媳妇嘞?” “对哦,假如真是她,那她也太坏了。 人家南衣侄媳妇帮她照看三个孩子,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招待成仇人啦? 这若是我巴不得高兴,你看岁农三个孩子小脸蛋儿吃的有肉了,皮肤也比从前量不少,个头也窜起来些。 换作咱们自己当亲娘的,也不舍得顿顿大鱼大肉给自家孩子吃,更别提侄子、侄女了。” “谁说不是嘞,如果是我有一个这样的弟妹。我巴不得烧高香给她供起来,一年为自己省不少银子。 拎不清、拎不清啊,以前瞅着慧芳侄媳妇挺好的,谁知这样啊?” “保不齐没嫁人之前就是这样,只不过这么多年装的好。” 村民们汇集在一起讨论,自动忽略王胖胖。 也不怪她们没看到王胖胖,经过几个月的跑步,王胖胖从两百斤瘦至一百七十斤。 人比从前小一号,瘦了整整三十斤。 别说自打她瘦下来以后,夫妻二人感情更上一层楼。 江书文每天晚上必须抱着她睡,不抱着她睡,他担心再过几个月,肉乎的大肚子消失不见,剩一堆骨架子等着他。 “娘子,别说你瘦下来以后是比过去好看。”江书文爱不释手,搂着王胖胖腰。 “那是,三弟妹啥时候骗过我啊? 只可惜我减重三十斤后,体重停止一个月没有变化。 你说我也不多瘦,再瘦个五十斤就好。 三弟妹说我个头高,太瘦不好看。 她说一米七的个头,一百二十斤刚刚好。”王胖胖骄傲道。 人瘦下来,身体也跟着轻松不少,甚至连跑步的速度也提升上来了。 别说早起晨跑还是很管用的,啥时候把剩余的五十斤减下来更好不过喽。 王胖胖这段时间忙着在家做面食,有几个月时间没有出现在村民们面前,因此她坐在角落里也无人发觉。 等她离开后,才有村民们注意到她。 “刚才离开的那个人是哪个村的?以前没见过呢?” “不清楚,头一回见。”村民们摇摇头,继续讨论。 得知谢南衣出事的谢大民、谢南生父子手拿镐、锹去李桂芬家中闹。 开门瞬间,以为自己大白天遇见鬼了。 二人丢下手中的工具,踉跄的摔倒在地。 “闺女啊你死的好惨,爹这就去找李慧芳报仇。”谢大民左手用力抠住谢南生胳膊上的肉。 疼痛与害怕双重感觉参杂在一起。 “小妹儿放心,大哥每年上坟时会多烧几捆,让你在那边衣食无忧。”谢南生皱着眉,双手撑着地道。 什么玩意儿? 又是鬼又是上坟的? 谁去世啦? 听着字里行间的内容主角像是在描述她嘞? 她活得好好的,谁在背后诋毁、造谣她? 这时,江书白揉着眼睛从屋内出来,看到自家老丈人与大舅哥坐在地上,第一时间将二人先后扶起来。 “爹、大哥你们咋不进屋啊?”江书白左手掺着谢大民,右手扶着谢南生。 “女婿哇,你没看到啥吗?”谢大民指着谢南衣问。 “娘子啊,咋啦?”江书白不解。 娘子站在大门口有啥可怕的,老丈人咋还瑟瑟发抖嘞? “你看到啦?”谢大民老泪纵横,“闺女哇,爹一定为你报仇。 你在地底下那面好好生活,爹每年中元节去看你。” “爹,娘子没死啊,烧啥纸啊?”江书白挠头问。 没死啊? 谢大民生气地抬起踹在江书白屁股上,“臭小子,没逝世你不早说。” 舍不得踢自家闺女的谢大民踢起江书白来毫不手软。 “爹,你也没问我啊。”江书白拔腿就往院里跑。 老丈人发起火来太恐怖,现在他清楚自家娘子为啥生起气来恐怖如斯,原来随根啊。 在挨了好几脚,被江财与李桂芬强行拦住后,谢大民对着江书白吐唾沫。 好在江书白退后几步,躲过口水袭击。 得知谢大民生气真相后,李桂芬一巴掌打在江书白后脖颈上,“臭小子,谁让你乱造谣言。” 欲哭无泪的江书白直呼冤枉,他与娘子昨晚遭受惊心动魄的事情回来就睡觉了,压根不知情。 哪个傻登乱传谣,别让他抓住,否则他突突死他。 “爹娘、叔、大哥,你们咋都站在外面? 三弟妹你没事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你去世了,据说这话还是大嫂亲自说出来的。”王胖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来老宅确认。 第87章 做贼心虚 看到谢南衣完好无损出现在院子里,激动的抱起谢南衣在原地绕圈圈。 “娘,大嫂多恨娘子,诅咒她去死啊?”江书白愤愤不平,去柴房抄起铁锹去江书业家找李慧芳算账,拦都拦不住。 “李慧芳给我滚出来。”江书白一脚踹开李慧芳家摇摇欲坠的木大门。 大门完美转身头直勾勾躺在地上,光荣下岗。 在家打家具的江书业停下手中的活计,“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你问问大嫂干了什么混账事? 我家娘子人好好的,她造谣我家娘子死了,还死在人贩子手里面。” 这句话提醒江书业,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李慧芳躺在外屋地发疯。 当时他以为李慧芳在作妖,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担心事情败露,惨遭报复。 “三弟消消气,大哥帮你出气。”江书业进屋薅着李慧芳头发拽下炕,左右开弓。 “我叫你恶毒,让你诅咒三弟妹。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到处造谣三弟妹被人贩子弄死?”江书白扯着李慧芳头发丢到谢南衣面前。 抬眸对上谢南衣似笑非笑的眸子,李慧芳娘呀一嗓子,吓众人一激灵。 “鬼啊……”李慧芳双手抱着头,不去瞅谢南衣的眼睛。 鬼不都是晚上出来的吗?谢南衣为啥大白天可以出来? 人活着时令人厌恶,就连死了也不例外。 成鬼啦好好当你的鬼呗,大白天出来吓唬啥人? “大嫂是做贼心虚吧?我想问一下大嫂怎知我被人贩子抓走虐死呢?”谢南衣开口的声音令担惊受怕的李慧芳松一口气,紧接着一口新气提起来。 她要如何解释? 怎样才可以把自己顺利从这场事故中摘出来? “大嫂是在想狡辩措辞吗?大嫂不用想了,托大嫂的福全村人知晓我被人贩子抓走虐待致死的消息了。 大嫂为啥清楚?莫非也参与其中了?” 谢南衣好整以暇,等待李慧芳为自己辩解。 听完她的话,李慧芳更加懵逼。 这件事情她谁也没有对外讲,村民们为何知道那么多,指名道姓点她。 除非有人…… 李文。 一定是李文说秃噜嘴或者是故意害她,自己独吞银子。 一百两银子啊,煮熟的鸭子没吃到嘴里先飞走不再回来,那种感觉谁懂? 她在心底怪上李文,面上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大嫂不承认也没关系,咱们衙门走一遭,村里人会为我作证。”谢南衣说完往外走。 与李慧芳过多掰扯简直是浪费口舌。 况且李慧芳不会承认是她自己做的,与其那样,不如少说两句,直接往衙门带,看看谁在说谎。 李慧芳不是不承认嘛,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没人为她求情撑腰,看她狡辩到几时。 得到命令的江书白架着李慧芳的胳膊往村里走,丢在村民们面前。 “这不是李慧芳嘛,听说你联合人贩子把三侄媳妇卖给人贩子卖了不少银子,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就是就是,没见过你这般丧心病狂的人,连自己孩子也不放过,真有违常理。” “婶子们别这么说,我相信大嫂一定是被人蛊惑,不是诚心要害我的。”谢南衣恶心了一把李慧芳,同时也加固一下自己在村民们心目中的好印象。 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知情达理的好弟媳。 “谁能说服她呀?依我看,就是心术不正。”村民们心想三侄媳妇心地太过善良。 人家李慧芳抓紧机会要她的命,她倒好还在这儿为李慧芳求情,傻不傻呀? “婶子们,咱先别激动,听我跟你们分析一下。 首先我大嫂再坏,她也是一届妇人,她整日呆在好坟头村,除了卖帕子、荷包时会去镇上,其他时候均呆在村里,没有机会接触人贩子。 再者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有机会接触,没等大嫂与人贩子混熟,她先被拐卖走,因此大嫂被首先排除。 至于潜藏在咱们好坟头村最大的祸害相信目标统共也就那么几个,我相信大嫂会说出那个人来。”谢南衣这么讲的目的是离间李慧芳与李文之间的关系。 她猜测李慧芳身上那位在现代要么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要么是被养得刁钻蛮横的千金大小姐。 一般工作很多年的老手社会经验丰富,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李慧芳身上这个人嘛,一副所有人欠她,必须为她服务的模样。 自私且自负,有点儿城府但不多,相对来讲比较好应对。 只要不断的刺激她,给她施加压力,她为了自保也会供出凶手。 “大嫂不讲,是那人允诺你什么好处了吗? 导致你不顾亲情,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 难道对大嫂你而言,那人应允的东西比孩子还重要吗?” 李慧芳咬唇不讲话,没关系,她会步步紧逼。 现下这个局面,着急的不是她。 在她再三逼问下,李慧芳终于开了口,“……” 一句话未讲,她被不知从哪飞过来的石子砸晕。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警觉。 村民们纷纷回头看向四周,试图找出来那个罪魁祸首。 “婶子们,这段时日大家甘井子家孩子,最好别让孩子们一个人乱跑,否则哪是丢了孩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哭找不到坟头哭。”谢南衣提醒道。 提起人贩子,村民们人心惶惶的回了家。 往日里没事,好聚在一起的她们这回家家紧闭大门,没有重要事一律不出来。 李慧芳在昏迷三天之后,苏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是去老宅将三个孩子抱在怀里痛哭流涕,嘴里时不时嘟囔道:“怪娘不好,是娘过去太偏执,害得你们跟着一起受罪吃苦。 眼下好了,那个人从我的身体里出去,娘再也不丢下你们。” 李慧芳嘀咕的声音很小,距离她最近的谢南衣听的八九不离十。 等李慧芳哭够,顶个哭肿的双眼站在她面前,“三弟妹,这些时日是嫂子做的不对。 都是李文他蛊惑嫂子,说只要我按照他的指挥,事成之后分我一百两银子。 嫂子一时鬼迷心窍,要杀要剐,嫂子忍着就是。” 李慧芳真心忏悔,这些时日没有人比她过得更煎熬。 她亲眼目睹外来者的灵魂进入她的身体里面,虐待打骂她的孩子。 使用她的身体与三弟妹结仇,对公公婆婆不孝。 最令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最注重的是名声问题,没想到外来者一穿越过来使用她的身体勾搭李明,勾引李文。 她因为什么承受不住撞的墙,不曾想全被外来者给毁了。 眼下上天给她机会,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李慧芳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她知晓想要获得一家人的信任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她自己为人拧巴,处处想获得最多的好处。 失去公婆的信任,相公的疼爱,想要在村子里站住脚,真的太难啦。 因为一个外来者,现在孩子们也与她离了心。 一个个憎恨她,谁懂自己每天看着外来者使用她的身体瞎作,自己干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助感。 “放开我,你别抱我。”江岁农挣扎着。 娘准是知道这回犯的错误难以令人原谅,想使用这招让他们替她求情,他才不傻嘞,没蠢到那种被牵着鼻子走的地步。 “岁农,我是娘啊。”李慧芳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是我娘,谁家娘联合外人把自己孩子卖给人贩子? 若是没有三叔、三婶保护我们,我们早就落进人贩子手里。 你不配为我们娘,我情愿没有你这个娘。”江岁农用尽力气挣脱,跑到李桂芬身后。 他带着哭腔,“奶奶,娘坏,她不想坐牢,就想让我们为她求情,回头再来卖我们,我们不要落到人贩子手里。” “岁农不哭,有奶在,奶不会让任何人拐走你们。”李桂芬深呼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老大媳妇,以前我宠你向着你是因为你从小是我带大的,你是我侄女不假,我从来把你当亲生闺女对待。 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为了利益变成现在这个陌生的样子。 你也别怪姑姑我不留情面,这个家你是不能再待了,你跟老大和离,回娘家住吧。” 李桂芬之所以这么说也有自己的打算。 李慧芳到底是她亲手带大,总不好亲眼看她被老三媳妇送进大牢吧? 说她自私也好,骂她偏向也罢? 她真的做不到看着李慧芳进大牢。 和离是她目前能想到唯一解决的好办法。 或许老三媳妇短时间会埋怨她,时间长了,总会理解她当老人的不易。 “娘,我不和离,别让我和离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李慧芳跪着挪到李桂芬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裤腿儿。 让她和离回到娘家,比杀了她还狠。 李明当着婆家人面对她动手动脚,等她真的回到娘家以后,指不定怎么非礼她? 她爹不会管她死活,爷爷年纪大了,想护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慧芳真的知道错了,早知会落入今天这个悲惨局面,当初她为何鬼迷心窍替李李氏母子二人求情? 她为何偏偏非得在那个时候顾忌自己的面子,让既是婆婆又是姑姑的李桂芬对她寒了心? 为什么她要处处攀比?明明二弟妹在婆家的地位不如她,每天都能过得笑哈哈,而她什么都想争得对好,最后落得一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无论她如何哭喊,如何认错,和离一事板上钉钉。 “相公,我晓得我做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别把我撵走,行不行?”李慧芳抱住江书业的大腿不松手。 她不可以离开好坟头村,一旦离开好坟头村,她失去活路。 回到娘家显而易见她会被李明糟蹋,会被他们母子欺辱,会为了高价聘礼把她卖给老头子。 不。 她不要落得悲惨的下场。 到底是多年夫妻,江书业于心不忍,去找李桂芬和谢南衣求情。 “娘、三弟妹,再给孩他娘儿一次机会吧? 你们放心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江书业发誓。 之前他怎么殴打李慧芳的,现在也一样。 没人比他懂心中的窝囊与委屈。 他对李慧芳的最后一点儿情谊,希望李慧芳好自为之,不要耗尽。 “大哥,现在不是我和娘原不原谅的问题。 不抓住李文,不给不给村民们一个交代,村民们哪里容得下一个与人贩子有牵连的人? 你让他们怎么安心生活在好坟头村? 况且咱爹作为好坟头村的里正,不以身作则,日后谁还会听从爹的指令与安排。”谢南衣没有半点心疼李慧芳。 在她看来一切是李慧芳自己自找的。 从李慧芳现在的行径来看,她百分百确认她是李慧芳本人,至于那个附在她身上的现代人,怕是穿回现代,过悠闲生活。 她惹出来的祸端需要一个生活在男尊女卑,女子地位低微的土生土长的古人来辈。 可怜归可怜。 谢南衣并没有同情她,她在选择向着李李氏母子那一刻,已经选择了答案。 为了留下李慧芳,江书业跪求在村民们面前,再三保证加上李慧芳头磕破,大家于心不忍终于同意她在村里住。 待遇可想而知,自然不如从前。 至于李文,即便是询问他家所有亲戚,也没人知晓他去哪儿,正所谓是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娘子,李文能去哪儿呐?”江书白咬着唇思考。 “相公,还记得上次回来你与我讲的那个小胡同第三户人家吗?”谢南衣点到为止。 恍然大悟的江书白哦一声,随即蔫巴道:“娘子,县太爷上次亲自带着衙役去,连个人影没发现。 他们抵达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 “相公,有一种可能衙门里面有人贩子的人,或许这个职业不低。”谢南衣猜测道。 不然人贩子怎么会先县太爷他们一步成功撤离。 衙门里面没有人应援,或者没有人通知人贩子,打破脑袋,也解释不通。 能与县太爷持平的也就县丞等人。 究竟是谁通知的人贩子,一查便知。 第88章 常胜将军的故事 “娘子,身为官府人员,怎好与人贩子联手?不怕遗臭万年吗?”江书白搞不懂这些人的犯罪心理。 “笨,我虽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单单从你给我买回来的那些画本子上讲的故事来看,一般官府人员干这种事离不开利益二字。 你想朝廷上为什么有奸臣和清官? 为啥奸臣容忍不了清官,一个劲儿的迫害清官,有多少清官惨死于奸臣的脚下?不就是因为清官断了奸臣的财路嘛。 你想自古为何贪官富得流油,清官穷的连一包像样的红枣也买不起。 咱们好赖有的家中种枣树,或者山里随处可见,想吃不花钱。 京城吃啥不要钱啊,一包东西少且贵。”谢南衣庆幸没事喜欢让江书白捎几本画本子回来。 她看完的画本子再卖给书铺换银子花。 当然买是高价买,卖是低价卖,总比砸在手里面,引火强。 故事看一遍打发打发无聊时光够了,看完也是扔在那儿生灰,不如发挥一下它的价值。 有这些画本子在,她讲出任何大道理,江书白也不会起疑。 画本子上的故事往往比这更炸裂,更毁三观,不得不容江书白相信。 “娘子,别说多看画本子好处真大,回头我再多买几本给你看,反正看完咱还可以买,就是亏了些。”江书白翻开一本画本子看。 不到半刻钟,他打起瞌睡来。 搞不懂这些索然无趣的东西,娘子为何看得津津有味? 江书白睡得香甜,见状,谢南衣往他身上盖了个被子,防止他冻伤。 喂饱三个孩子后,去厨房洗衣裳做饭。 她去厨房后,与张宝宝、黄平从山上下来的常言拎着两只野鸡回来,退好鸡毛进屋陪三个孩子玩。 当他目光瞥见放在炕上的几本画本子,若有所思片刻。打开来看。 其中一本讲述的是当朝常胜将军,为了女人叛国的爱情故事。 常胜将军从人人爱戴的大将军,沦落为人人喊打的下场,最终他忍受不了纵火烧死自己的悲惨局面。 据说这本画本子是根据古国的常胜将军真实故事改编而成,至于真实成分有多少不得而知。 谢南衣看完最直观的感受是有点儿假。 一个爱国将军即便是在恋爱脑,他心中始终国家在前,不可能为了心爱的女子叛国。 相比之下,她宁愿相信是常胜将军功高盖主,皇上容不下他,又或者他阻挡了奸臣的利益,被下属出卖,将他烧死,给他安了一个叛国的罪名。 一般按经验来谈要么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级别的将军与邻国勾结,要么就是丞相有野心想谋反。 小说里、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写,这么演嘛。 具体是谁,这种国家一级机密不是她一介妇人知晓的。 谢南衣晚上包的是猪肉酸菜粉条蒸饺。 用大锅蒸的饺子吃起来比用现代常使用的蒸锅香多了。 无论是蒸米饭还是蒸饺子,吃起来比电饭煲和蒸锅蒸锅蒸出来的香上百倍。 当她进屋后,发现自己的画本子有被动过的痕迹。 炕里,江书白揉着迷迷瞪瞪的双眼瞅着她。 “下回看完把画本子收起来,别乱放。”谢南衣收好画本子,叫常言等人吃饭。 “嫂子,还是你包的饺子好吃,我家大厨包的饺子始终差了点儿味道。”张宝宝蘸着酱油、醋道。 紧挨着他坐的黄平一言不发,往嘴里塞饺子的动作没停。 他与张宝宝吃饺子放酱油、醋还是跟谢南衣学的。 谢南衣告诉他们再放点儿辣椒油吃起来更香。 恰好二人多少能吃些辣,每次吃饺子必放的调料除了酱油、醋还有辣椒油,有时候没有辣椒油,他们会放辣椒面或者用食茱萸代替。 “嫂子,我听我舅舅讲每每他们搜到人贩子的老巢,带衙役去搜捕时,总是捞不到人贩子的人影,人贩子只能先半个钟撤离。”张宝宝蘸着料汁。 “是吗?或许衙门有奸细也说不准。 下回宝宝兄弟你碰见县太爷,告诉他们再去抓人悄悄的来,找几个信得过的。 或者怀疑谁像坏人,安排谁带队去抓。”谢南衣思考片刻道。 高。 张宝宝竖起大拇指。 嫂子简直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女人,用他舅舅的话来讲,嫂子适合当师爷、军师。 她出的主意与舅舅和师爷想到一块儿去了。 舅舅让他讲给嫂子听,也是想听听嫂子的意见,果然嫂子没让舅舅失望。 转述给县太爷后,张宝宝的任务完成,至于怀疑的人选那是县太爷该头疼考虑的事情。 张宝宝与黄平、江书白、常言四个坐上马车去镇上卖吃食。 谢南衣新研究出来一款吃食,那就是辣椒馅的饺子,价格还是一文钱三个。 如沐春风码头上的工人们准时准点拿着碗筷排队进小木屋来买吃食。 望着红彤彤的饺子皮,疑惑道:“书白兄弟,饺子透出来为啥是红色的?” “大哥,这是娘子新捣鼓出来的美味。 爱吃辣的大哥们绝对喜欢这个饺子,它里面采用的是馅料选材是辣椒。” “辣椒?”工人们懵逼。 头一回听说辣椒也可以包饺子,包出来的饺子能好吃吗?屁眼子接受的了吗? 工人们带着众多疑问买了一文钱的尝,有的干脆直接与人换着吃。 辣椒馅的饺子辣味十足,吃起来更加醇香,也更别具一格。 有不能吃辣的工人们干脆买上几文钱的,拿回去给家里能吃辣的家人们尝。 一时间辣椒馅的的饺子风靡所有码头与学院,很快在镇上传开。 大家好奇辣椒馅的饺子到底是啥口味,有的甚至直接来码头上排队等,有人的直接进学院去尝,或者干脆出钱让学子带回家吃。 辣椒馅的饺子大受好评,引起全镇效仿,什么辣椒馅的包子,辣椒炒饭,应有尽有。 有的人甚至直接在镇上开起一家饺子馆,特色就是辣椒馅的蒸饺。 吃过辣椒馅饺子的人进到铺子里高兴而来,失望而归。 吃出来的味道压根没有江书白卖的好吃。 第89章 别样的玉佩 “娘子,咱们的辣椒馅饺子一经推出大受好评。 哪怕镇上纷纷效仿,得出来的反馈也没咱家的好。 我听说有人趁机在镇上开饺子馆,特色就是辣椒馅饺子,生意并不好。”江书白一进院,挨个屋子找谢南衣,汇报今天的战果。 “那不挺好嘛,饺子包法简单,有人效仿很正常。 你呀告诉二哥、宝宝兄弟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以后效仿的人会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难做。”谢南衣叮嘱。 她今日打扫常言的房间,从被子底下摸到一杯白色的虎型玉佩。 玉佩材质上等,可见常言出身不一般,非富即贵。 看来他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相公,你有没有看到过常言兄弟戴过一枚刻有老虎图案的玉佩呀?”谢南衣问道。 “没有,一次也没有。”江书白回忆片刻,摇摇头。 看来这枚玉佩对常言很重要,绿玛瑙戒指说抵给她就抵给她,眼睛不带眨一下,那枚刻有老虎图案的玉佩却从来没有展示在众人面前,可见它有多重要。 常言回屋时摸着被子底下的玉佩,发现玉佩摆放位置有所变动。 他眯着眸子拿出来查看,见玉佩完好无损后,放松下来。 收好玉佩,常言采取排除法算出谁会来这个屋子,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谢南衣来过。 来过对他玉佩不感兴趣,原路放回的恐怕只有谢南衣一个人。 小孩子出于好奇,在一起玩耍总会磕磕碰碰。 李桂芬老两口不会进他的屋子,王胖胖两口子不在老宅住。 即便是他两口子真的有来过他屋子,不会留给他一个完好无损的玉佩,恐怕早就因贪财,把玉佩偷走。 由此可见,只有谢南衣一个人选。 饭桌上,谢南衣没有提起玉佩一事,常言选择装傻。 玉佩一事,就此翻篇。 “相公,家中的面不多了,你与常言兄弟卖完吃食,记得多买几袋回来,再买些调味品回来,家中调料也不多了。”谢南衣帮江书白整理衣领。 “娘子,我知道了。”江书白应下来。 娘子哪怕不提,他今日也要去镇上采买东西。 三个孩子明天一周岁,他要买些猪肉、羊肉、驴肉、排骨回来庆祝。 娘子不喜欢热闹,届时他把老丈人、宝宝和黄平叫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孩子一周岁,说不准一高兴就叫娘了呐。 三个孩子学会叫娘以后,往后他也跟着轻松轻松。 瞧娘子那样,怕是忘记明天是三个孩子的周岁宴。 也是。 娘子连自己的生辰是哪天都记不住,更何况三个孩子嘞。 他们小家的生辰,谁是哪一天,由他记得。 他不记,娘子一个也不带晓得的。 一个连自己生辰记不住的人,更别指望她会记住旁人的。 江书白在谢南衣看守下多拿了一两碎银子。 谢南衣心中犯合计,明面上没有过问,只当他是怕银两不够。 当她看到江书白拉着满满当当一牛车的东西回来,面色不是太好。 江书白几日不打,忘记钱有多难赚。 她抄起一根木棍欲要揍他,看到木棍的江书白脸色唰一下变了,赶紧解释道:“娘子,明天是三个孩子的周岁宴。 我没有乱花钱,这些肉是买来庆祝三个孩子周岁的。” 周岁宴? 谢南衣放下木棍,估算了一下日子,还真是江岁年兄妹三个的周岁宴。 她踮起脚尖亲吻着江书白的唇,“相公,还是你这个当爹的靠谱,指望我这个娘,怕是驴年也想不起来。 相公,孩子抓阄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书、毛笔、铜板和弓箭,一共准备四样。”江书白解释四样的用意。 书指的是夫子、毛笔指的是官员(因官员常常使用毛笔参人),特地准备毛笔。 铜板和弓箭很好解释一个经商,一个当猎户。 “相公,此事你办的妥当,我奖赏你十文钱。 你与我说说你想邀请谁来家中,我帮你参谋参谋。” 得到奖励的江书白嘿嘿一笑,说出自己想请的人选。 “相公,我认为不妥。 你请宝宝兄弟、黄平兄弟,不如直接把村长和张地主夫妇一并邀请来,另外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江氏一族的族长,平时与咱家关系好,经常有来往的也要请来,大家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肉不够咱可以去山上捕猎,去镇上买,别让人挑出理来。”谢南衣补充道。 “娘子,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人会不会请的太多了?” “相公,我再不喜欢交际,该走的人情往来还是要走的。 另外大哥、大嫂那面你也请来吧,单单撇下他们两口子,爹娘心中会不舒服的。”谢南衣安排的周到,江书白没有意见。 他唯独对李慧芳来参加三个孩子的周岁宴,意见颇大。 “娘子,大哥与李慧芳和离了,不用再叫她大嫂了。 再说你邀请她来家中,不担心她会故技重施吗?”江书白相信谁也不会相信李慧芳会变好。 她连亲生骨肉都卖,能改好才怪。 “相公,我不是真的原谅她,我是做给外人和爹娘看的,懂吗?”谢南衣怎会原谅一个联合李文,把她卖给人贩子的罪魁祸首呢? 没把李慧芳丢到衙门,已经是她突破最大的底线了。 不过李慧芳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 虽然大家看在江财与江书业父子二人的面子上同意李慧芳住在村里面,大家对她的态度不如从前。 胆大的路过当着她面阴阳两句,胆小的离多老远看到她绕着她走。 她与江书业之间有隔阂,再也回不到从前。 甚至有媒婆登门,要给江书业介绍对象。 每每看到有媒婆上门,李慧芳心中五味杂陈。 她清楚自己无法阻止,因为一切的源头是她咎由自取。 她懂江书业恨她,不会轻易原谅她。 毕竟没有一个老爷们能接受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一戴还是两顶。 江书业看在孩子面子上,愿意收留她,她谢天谢地。 即使她给江书业当牛做马的伺候,她也乐此不疲。 第90章 搬新家 “岁年、念念、岁安,今日你们三个的周岁宴,喜欢哪一个自己去挑一样哦。”谢南衣挨个把江岁年兄妹三个放在干净铺着在地面的一块儿蓝色布上面。 率先出击的是老三江岁安,他迈着平稳的步伐来到四样东西面前,丝毫不犹豫捡起地面上的银元宝,捧在手心里面递向谢南衣。 江岁安选择完,接下来轮到江念念,不出意外的话,她的选择与江岁安一样。 两个人不愧是姐弟,相当有默契。 接下来轮到了重头戏,众人齐刷刷盯向江岁年,江岁年视线落在四样东西上,打量片刻后,径直来到毛笔前,举起地上的笔杆子。 兄妹三个选择完属于自己的抓阄礼物。 老大江岁年选择毛笔,未来极有可能走仕途,老二江念念、老二江岁安毫无疑问,将来会经商,保证未来吃喝不愁。 对于这个结果,谢南衣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心中却在谋划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让江岁年拜师常言。 拜师多见外,认个干儿子吧。 她戳了戳江书白,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他听。 两个人齐刷刷瞥向常言,常言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江书白来到他面前,勾肩搭背道:“常言大哥,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要娘子没娘子,要孩子没有孩子,不如认我家孩子当干儿子、干闺女吧?” 意料之外的举动令常言惊讶,他不动声色问:“书白兄弟想仔细了?” “想好了,娘子说你个头比我高,面相比我俊美,孩子们认你当干爹,说不准将来会遗传你的基因,拥有一副绝世容颜和巨人的身高。”江书白忽悠道。 说辞是谢南衣教给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常言同意。 “书白兄弟不怕孩子们认我当干爹,未来会有很多麻烦?”常言意有所指。 “不怕,娘子说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如果抱怨,一定是自己的能力不够。” 这番话令常言动容,他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几乎大门不迈的女子口中讲出来的,莫非多多看画本子真的会开阔眼界? 他衡量一下利弊后,同意道:“能当三个孩子的干爹是常某之幸。” 于是,一场周岁宴在常言同意当干爹拉下帷幕。 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唠唠家常。 临走的时候,每个人手里拎着打包的东西,没有一个人是空手哒。 “娘子,我感觉办宴会也没啥意思,除了吃就是吃,要么聊天。”江书白累了一天,洗了个舒服的澡。 “宴会嘛本来就是这样的,收收礼钱,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谢南衣靠在江书白身上。 江书白很从容的捏着谢南衣的肩膀,缓解一天劳累带来的疼痛。 “娘子,轮到我啦。”江书白坐到谢南衣面前,等待着谢南衣为他按摩。 深夜里,谢南衣揉着他肩膀,听到了外面发生微小的动静。 她拍了拍江书白的肩膀,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二人悄悄趴下地,来到屋门口,打开一条缝,往外瞅去。 只见黑夜里,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男人出现在她家偏房的房梁,纵身一跃,消失在她们夫妻二人视线中。 关上屋门,二人轻手轻脚回了房间。 “娘子,咱家是不是遭贼啦?”江书白惊魂未定道。 “应该不是,假如我猜的八九不离十,那应该是常言兄弟的好朋友或者下属。”谢南衣咬唇,思索刹那功夫道。 “不是吧?娘子,照你分析,常言大哥武功在那人之上啊?”江书白后知后觉。 “不然你以为他好端端为什么会毁容?没点儿真本事,谁会妒忌,想害死他?” “娘子,咱这个小家多亏有你,你比二哥心眼子还多。”江书白竖起大拇指,真诚夸奖。 只不过嘛,内容不是谢南衣爱听的。 傻货儿。 到底是在骂她还是夸她? 算了。 与他斤斤计较,气坏身子的是自己,全当他夸她喽。 关于小两口发现常言的秘密一事,二人谁也没有声张。 翌日一早,小两口早早起来,趁着孩子们尚未苏醒晨跑。 绕着村子跑够十圈的谢南衣,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向来警觉的她忽然回头望向令她顿感不适的来源处,什么也没发现。 她一步步走过去,距离两米远的位置停下来,抬头打量面前这棵大树。 再三确认树上没有藏人后,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树上,用手拍了拍胸脯。 谢夫人足够机警,这个家能富起来全靠谢夫人。 公子说得对,谢夫人不是个轻易能糊弄的主。 看来往后尽量少出现在有谢南衣的地方,避免被她发现。 就这样,站在树上的影子躲藏到菊月,房子建好,晾晒一个月后。 一大清早,谢南衣一大家喜气洋洋,她们搬着东西奔向新房。 新盖的主房共计八间,一共六个房间,谢南衣一家五口一人一个房间,房间内配齐书桌和洗澡间。 其余两个房间是留给李桂芬老两口和谢大民两口子。 虽然婆家与娘家都在一个村,谢南衣还是单独给他们留一个房间。 来不来住不要紧,主要得有。 左右两个偏房各是六间,门房四间半。 除了房子、院子面积大了外,后院的园子比从前大不少,可以种更多蔬菜。 新房入住第一天,谢南衣邀请了村民们来家中吃饭。 村民们一个个好奇的打量,从前院看到后院。 大家羡慕的同时夸赞道:“别说三侄媳妇掌家就是有一套。 你看人家以前不想操心的时候多享受,过够衣来伸手的日子后,一天比一天蒸蒸日上,连带着书白侄子也上进不少,知道挣钱养家啦。 你说书白侄子运气多好,娶一个旺夫的妻子进门。” “婶子别夸我,我这个人不经夸,一夸我我就想揍人。”谢南衣打趣道。 她端上来一盘香煎带鱼放在桌子上,“婶子,依我看各位嫂子、弟媳们也不错,各个都有能力与本事将你们照顾的很不错。 不像我,我得我婆婆来照顾我。” 第91章 想承包其余码头 “说实话,我挺羡慕各位嫂子与弟媳们的,她们一个个厨艺好、绣活好,单挑哪一样都能拿出手。 不像我只有做饭这一样拿得出手。”谢南衣故意贬低自己,抬高前来吃饭的乡亲们。 没办法。 顺着妇人的话往下说会无形中给她树立好多敌人。 唯有贬低她自己,方可拥有一个双全的局面。 “婶子,多对自家儿媳妇好,你会发现各个是赚钱又孝顺的小能手。”谢南衣巧妙化解危机。 她拿自己举例,抬高李桂芬的同时也不忘记夸江书白。 “嫂子,还是你与儿媳妇相处高哇?”妇人回想起自打李桂芬两个儿媳妇挣钱以后,关系是一天比一天好,除了作死的李慧芳。 别说以前李桂芬与王胖胖关系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现在坐在一起吃饭,也不会吵骂啦,果然还是金钱的魅力好。 听闻李桂芬从来不苛待儿媳妇们吃喝,急眼喽顶多骂两句,轻易不上手打。 三侄媳妇想干啥,她从来是第一个力挺支持。 最关键的是没分家钱儿子、儿媳妇们赚了银子分留给他们三成,用于自己的小家。 分家以后一年孝敬费也才要了二两银子。 管说人家婆媳矛盾少,合着李桂芬会做人。 听说她给谢南衣帮忙,谢南衣一个月还付她铜板,不让她白帮忙。 不得不说,李桂芬命真好哇。 有个善解人意的儿媳妇,简直是她上辈子烧来的高香。 与之前办周岁宴一样,大家吃完饭人手打包一份离开。 谢南衣婆媳二人成了村民们闲来无事讨论的焦点,身为婆婆的妇人们夸谢南衣是儿媳妇的榜样。 儿媳妇们自然夸李桂芬是个合格的好婆婆。 总之她们婆媳二人的名声在好坟头村出了奇的好,达到了谢南衣最初想改变村民们对她的坏印象。 住进新房子第一天,江书白激动的睡不着觉。 他拉着常言两个人坐在房梁上喝酒。 “常大哥你懂我心中的那种喜悦之情吗? 我与娘子虽然辛辛苦苦奋斗一年连五十两银子也没赚上,但那是我们二人勤勤恳恳付出挣来的,钱花着踏实。 你说人活着一辈子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我们的小家嘛。”江书白挺知足。 娘子说钱不用赚太多,够花就行。 当然喽,他清楚那是娘子安慰他的话,谁不希望自家的银票多多。 只不过他能力有限,娘子讲人要一步一步往前迈,不可一次吃成大胖子,那样人会飘,会走很多弯路。 他喝多了,头埋在常言肩膀上,没多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家儿。 对于常言来讲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活了二十余年,他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心。 在江书白家生活半年多,大抵是他一生中最安稳、惬意、快乐的时光。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知还能过多久。 常言懂这样安稳的日子不会过太久,他有他的使命,有他的仇要报。 在大仇尚未得报之前,他不敢对任何一个姑娘动心,他怕拖累人家姑娘,也怕对方是仇人特意派来杀他的。 常言运用轻功平稳送江书白下来,搀扶他进屋睡觉。 翌日,江书白扶着胀痛的脑袋起来。 “娘子,我昨天喝了多少酒哇?脑袋那么沉呐?”江书白坐在炕上,穿着白色坎肩马褂问。 “三坛吧?”谢南衣熬好瘦肉粥,端进来道。 常言那一份他已经喝完了,人这会儿估摸已经在山上了。 “才三坛啊?我酒量下降不少,以前我可是十坛不醉呐。”江书白接过瘦肉粥喝。 加入灵泉水的瘦肉粥,喝起来又鲜又香。 江书白咕噜咕噜一下子连喝三大碗。 每天摄入灵泉水,不光皮肤细腻光滑,人看着比以前年轻好几岁,干起活来更加有力气,一年鲜少生病,伤口也比别人结痂的快。 这一切的功臣,江书白归功于自家后院打的那口井。 他只晓得井水喝多,至于里面的弯弯道道并不知情。 因为喝过自家老宅、张宝宝、老丈人家、黄平家中打的水井,味道与他们家的一模一样。 导致他始终以为是因为在自己家中打井的缘故,致使水好喝,无论做啥都好吃的缘故。 “相公,尝尝这个。”谢南衣拿出一张提前卷好的卷饼。 江书白接过,一口咬下去甜辣酱味道很足,里面有土豆丝、葱花和生菜。 头一回吃这种可以卷菜的饼,他感到很新奇。 光刷辣酱,单吃起来会有点儿辣,有些吃不了辣的客户会望而却步。 单刷甜酱又过于甜了,两者结合起来刚刚好,既不会太甜又不会太辣。 甜味综合了辣度,哪怕是吃不了辣的人也可以尝试。 价格嘛,不用说依旧是五文钱一张。 “相公,我有个想法,我想说服村民们把月如家的码头都承包下来。 听月如讲她家有十七个码头,假如我发动起村民们,不光带动好坟头村的赚钱能力,让一些人脱贫的同时,咱家也可以分得更多的红利入账。 你想一家一个月分咱家五百文利润,十五家则是七两钱,一年就是九十两银子,这不比咱们两口子一年辛辛苦苦加上分大哥、二哥、宝宝兄弟、黄平兄弟的分成钱加在一起多得多。” 九十两银子,江书白瞬间动了心思。 承包码头需要不少银两,村中有哪户人家有那个魄力,肯出那个银子。 即使他们肯出,还要从这群人中优先挑选出十五家品性好,厨艺好的村民们来教。 “娘子,你说村民们会同意吗?”江书白心中没底。 “相公,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这件事情你先跟爹提上一嘴,然后跟二嫂说一声。 二嫂整天与村中那群妇人打交道,她更清楚哪家的品行。” 跑了快一年步,瘦了六十斤的王胖胖与从前判若两人。 告别水桶腰、大象腿、双下巴、粗胳膊的她活脱脱转变成一个耐看的美女。 得知三弟妹将这么重要一个任务交给她,王胖胖郑重承诺道:“三弟,让三弟妹放心,此事交给我妥妥滴。” 第92章 机会留给把握的人 三弟妹真有头脑,难怪相公总说不让她与三弟妹作对。 李慧芳总找三弟妹麻烦,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王胖胖想好了要紧随谢南衣的脚步,三弟妹走哪她跟到哪,三弟妹干啥她做啥。 抓起一把瓜子,王胖胖边走边来到村民们经常聚在一起的地方。 一开始村民们并未认出她来,奈何她老盯着村民们,有狐疑的猜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 “二侄媳妇儿真是你呀,我说三侄媳妇之前家里多个陌生的女人是谁? 望着你与二侄子亲密激动,我还以为他不学好,有钱变坏找女人嘞。 别说你看你现在腰型也有了,尖下巴也出来了,气质也提升一个度。 瘦身是真的让人变美诶。”村中妇人围凑到王胖胖跟前,好好打量。 “那是,跟着我三弟妹既有钱人还变美,一举两得。”王胖胖分妇人两颗瓜子坐下。 她对围绕在一起的村民们道:“现在有一个全家的赚钱机,看你们把握不把握啦。” “啥机会?”村民们一听赚钱二字问道。 “我三弟妹认识一个千金小姐,她家里面是开码头的。 按我三弟妹意思是想让你们承包下来,她教你们做吃食卖,挣来的钱分她三成。”王胖胖一字不差的转达谢南衣的意图。 “承包码头?一年得上交不老少钱吧?”妇人问。 “做生意别管交多少费用,先想想最终你获利多少? 我三弟妹心善想着村里人,希望大家一起脱贫致富。 你们怕赔钱,嫌承包费贵可以不干。 反正总共也就十五个名额,首先挑选人品好、厨艺好的人优先考虑录用。 那些小偷小摸的、爱占小便宜的就不用考,直接不用采用。 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三弟妹讲机会是留给胆大的人,胆小啥你也挣不着。”王胖胖嗑着瓜子,掸了掸身上花三两一匹买的粗麻布布料制作而成的衣裳。 聪明的快弄懂她的意思,炫耀穿好布料衣裳同时间接告诉她们跟着谢南衣干的好处。 三两一匹的粗麻布布料诶,穿在身上比粗麻布好多了,一点儿也不剌叭人。 “侄媳妇,我报名。”妇人第一个举手表决。 “行哈,婶子你人品没得说,嘴巴嘛也挺严。 不过嘛,厨艺我得过过关。”王胖胖认真道。 监考她很严格,任何人休想在她面前蒙混过关。 三弟妹信得过她,难得交给她一项任务,必须好好完成,证明她的实力。 就这样,此事很快传遍好坟头村。 村中品行端正,厨艺不错的妇人们纷纷前来报名。 经过连续三天三轮的层层选拔,最终选出十五名人选来。 获得名额的十五名妇女们与谢南衣签字据,一式两份。 私自泄露出去是要赔偿高额银两哒,为了不赔偿银子,妇人们一个个守口如瓶,嘴比谁都严,谁也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十五个名额选好以后,谢南衣教江书白如何与蓝河谈判。 一年承包的租金价格控制在五两以内,太贵村民们不会租。 谈判那日,江书白穿上自己的新衣裳,一套粉色长衫。 蓝河皱着眉心打量穿着如此骚气的江书白,很难想象自家闺女喜欢的男子是跟这样的人结交成好朋友。 他身旁站着一个一高一矮两位男子。 张宝宝人呢? 何时被江书白淘汰出局,没听袁管家讲过呀。 在疑惑中,他与江书白达成合作,租金一年五两银子。 “蓝老爷大气,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此生认识蓝老爷是晚辈之幸。”江书白的马屁拍到蓝河心坎中。 蓝河签完字据问:“书白侄子,之前跟着你一起玩的小胖子呢?” “蓝老爷说的宝宝哇,他在这儿呐。”江书白一把拉过来瘦了四十斤的张宝宝。 减掉四十斤,现在仅剩一百三十斤的张宝宝双下巴消失。 大肚腩仅剩一小圈,整个人苗条不少,双下巴也消失不见。 脸上的线条分明,活脱脱从大胖子转变成一个清秀小哥。 “他是张宝宝?看不出来男大十八变哇。”蓝河惊呼。 据袁管家讲张宝宝天天早起与江书白一起晨跑,没想到变化真大。 “谢谢蓝老爷夸奖。”张宝宝紧张到手掌出汗。 面对未来的老丈人,张宝宝心中没底。 他想娶蓝月如为妻,那种想娶回家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当务之急,需先说服好爹娘。 嫂子讲没有一个女人喜欢遇事喜欢逃避的。 他要锻炼自己,练成一个结实的臂膀供蓝月如依靠。 他没有书白利索的嘴皮子,也不如黄平聪慧,更没有他们二人个子高。 嫂子讲了,只要他有一颗真诚且待蓝月如十几年如一日的心,他会赢得很多个人。 真诚是他的优势。 哪怕他见蓝河很紧张,还是会硬着头皮,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更好一点儿,再好一些,留下好印象。 从蓝府出来,江书白请他们两个吃上一碗猪肉馄饨压压惊。 喝着汤的张宝宝瞧见不远处有个人影特别像李文,小声对江书白、黄平道:“书白、黄平,你们看他是不是李文?” 几乎同一时间,江书白与黄平同时回头望去。 不远处,手拿东西的人除了李文还有谁啊? 三个人紧溜往嘴里扒拉馄饨,即便胃烫的难受,一刻不敢耽搁。 他们跟随李文来到一家胡同内,走到最后一户人家前停留下来。 够鸡贼的。 如娘子所言,他们果然换地方了。 听娘子讲李小花迟迟没有动静,搞不好与王刚、刘聪落得一个下场。 说不准先前接近李慧芳,是想拐走李慧芳,谁曾想没等李慧芳身上那位卸下防备,真正的李慧芳魂魄归位,导致计划有变,李文无法继续待在好坟头村。 江书白三个确认好胡同内的位置后,前往衙门找县太爷通报。 接到消息的县太爷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吩咐自己信得过的手下继续跟踪。 这一次,他采取之前失败的经验,没有向任何人声张,更没有大摇大摆带队去捉拿人贩子。 第93章 背部中箭的男人 “娘子,我今天发现李文啦。”江书白回家第一件事告诉谢南衣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相公,你假装上茅房对着偏房自言自语。”谢南衣朝江书白眨眨眼。 心领神会的江书白起身去外面。 他装作自言自语般从厨房找来一块饼儿,一边吃一边小声嘀咕。 等他进了屋,闭着眼打坐的常言睁开双眼,脸上看不出一丝头绪。 他掀开窗户,望向主屋。 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谢南衣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江书白那个马大哈,不可能对他的身份起疑,只有谢南衣心思缜密。 放下窗户,他继续打坐,认真思考自己是从哪一天开始露馅的。 自认为掩藏的很好,从未露出破绽的他,殊不知谢南衣在现代是个写小说的,识人身份她经验颇丰。 夜幕降临。 谢南衣两口子哄睡着三个孩子睡觉后,趴在屋门口往外瞅。 “娘子,那个人咋还不出现?”江书白等待有些不耐烦。 “慢慢等,别着急。”谢南衣搬了个板凳坐着等。 等了差不多将近半个时辰,一包绿豆糕造光,白衣男子姗姗而来。 他敲了敲偏房的窗户,两个人交头接耳几句后,白衣男子腾空消失在院子里,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娘子,还是你有耐心。”江书白打着哈欠,竖起大拇指。 “相公,你有没有一种白衣男子不背人的感觉? 是不是常言知道咱们监视他,所以才不让那个白衣男子隐蔽呢?”谢南衣的第六感告诉她,常言洞察她们夫妇的小动作。 “不能吧?就算他会武功,也没有那么厉害吧?” “他不光会武功,人家还有脑子。”谢南衣搬着小板凳进屋。 后知后觉的江书白反应过来,插好门栓进屋问:“娘子,你骂我蠢?” “有吗?你多虑啦?相公的脑子好比翻新的房子。”谢南衣揉了揉江书白的脸,脱衣裳躺进被窝睡觉。 翻新的房子? 啥意思啊? 江书白左想右想,迟迟想不出来答案。 迷迷糊糊间,进入梦乡。 “娘子,你还是骂我没脑子呀。”江书白睡睡觉,忽然明白过来谢南衣啥意思,坐起来摇醒谢南衣。 “你有病啊?”谢南衣被摇醒,揪着江书白耳朵骂。 大半夜不睡觉,老琢磨不该琢磨的干啥啊? “娘子,为夫委屈。”江书白脑袋往谢南衣怀里蹭,抱住谢南衣腰不松手。 “跟个小孩子似的。”谢南衣松开江书白无奈道。 安慰好一会儿没哄好,江书白在她怀里睡着了。 “我是骂你没心没肺嘞?还是骂你没心没肺呢?”谢南衣摇摇头。 翌日。 打开大门,门口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男人身影与昨日的白衣男子有些许神似,后背上插着一根箭。 “娘子,他受伤啦。” “受伤还能准确无误晕倒在咱家,你不觉得太过巧合吗?”谢南衣打量着昏迷中的男子。 无论上瞧下望,哪哪儿与昨夜白衣男子对得上。 出去一宿身上中箭归来,昨晚执行啥危险任务啦? 好奇之余,谢南衣与江书白一起搀扶人进来,扶进偏房。 “这是?”常言待看清来人,瞳眸微缩。 “常言兄弟,他暂时借住你房间。”谢南衣没有过多解释,回屋去拿药箱。 木箱里放着许多药瓶,谢南衣取出来一卷麻布,对常言道:“常言兄弟,麻烦你将他后背上的箭头拔出来。” “好。”常言所有疑惑汇成一个好字。 没有任何准备时间,直接薅起来,拼了他一脸血。 等他拔完箭头,谢南衣往昏迷男子受伤的地方倒了些消炎的药粉,随即为他包扎。 包扎完毕,谢南衣视线落在昏迷男子均匀的六块儿腹肌上,伸手摸上去手感一定好。 咳咳咳。 江书白假装咳嗽,背起药箱拽着谢南衣手腕离开。 回屋第一件事,他一颗一颗扣子解开自己的衣裳,露出匀称的八块儿腹肌来。 握住谢南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肌肉上,“娘子,为夫的手感比其他人的好多了。” “啊?相公说得对。”谢南衣不客气地游走在江书白的腹肌上。 双手搂住江书白的脖子,“相公,等他醒来,记得提醒他药费,没有钱让他卖货抵。” “娘子,还收留哇?”江书白不大乐意。 收留常言一个不够嘛?咋还收留第二个呢? 娘子不会看上那个小白脸儿吧? “娘子,把他撵出去,不行吗?”江书白吃醋道。 “我倒无所谓,不知常言如何想。” “与他有啥关系?”江书白挠头,不解提问。 此话一出,收获谢南衣白眼儿一枚。 “假如我所猜准的话,他是昨晚咱们看到的那位。” “啥?”江书白提高音调。 怕引起常言怀疑,赶紧捂住嘴。 “娘子,你是指他极有可能是常言大哥的侍从?”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人不仅不可以撵走,你还得想办法把他留下。 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啥事咱们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谢南衣去厨房忙碌,留下还在原地持续懵逼状态的江书白。 不是。 他竟然是常言大哥的侍卫? 一个侍卫长六块儿腹肌干啥?长的也不丑。 江书白想不通,去厨房拿起一块儿卷饼吃。 待昏迷男子苏醒过来,他端来一碗小米粥喂受伤的男子进食。 “白扇?”谢南衣呢喃。 “娘子,他说他名字叫这个,还给我十两银子。”江书白从怀里摸出一个十两的银元宝放在谢南衣面前,没有独自私吞。 “相公,此事你办的不错,下回再接再厉。”谢南衣收好银元宝。 “相公,勤帮他上药,等他伤养好后,让他帮你卖吃食。”谢南衣说着从厨房端来一碗疙瘩汤,送去偏房。 “白公子,乡下人日子清贫,吃不起大鱼大肉,您别介意。”谢南衣把碗放在白扇面前。 “谢夫人说笑了,我并不介意。”白扇端起碗道。 谢夫人? 她有跟白扇讲过她姓啥吗? 江书白貌似也没提起过? 白扇咋那么清楚?里面指定有猫腻。 第94章 油嘴滑舌的白扇 “相公,最近回家时多多留意有没有可疑人员。”谢南衣叮嘱道。 “娘子放心,为夫会加留意,不把尾巴带回家。”江书白赶着牛车,载着常言去镇上卖货。 “三婶,我们来喽。”过完年长一岁的江岁洋手里抓了一把瓜子放进谢南衣手心,随即与江思思等人进屋看孩子。 盯着手掌心多出来的一小把瓜子,谢南衣感到很欣慰,至少证明没有白疼这帮孩子们。 有好吃的知道分享给她,而不是吃独食。 她洗完衣裳,拿上药瓶去给白扇上药。 背对着白扇,等他褪去衣裳,露出后背上的伤,打开帽塞,伤口上撒入药粉。 嘶。 白扇额头往外冒冷汗,等谢南衣一圈圈缠好麻布,穿上衣裳感谢道:“谢谢谢夫人。” “不客气,你对我仿佛很熟悉?”谢南衣开始套话。 “我对谢夫人的确很熟悉,仿佛上辈子遇见过。”白扇笑起来,一口大白牙暴露在外。 “看不出来白公子也是个不正经之人。” 见自己被误解,白扇收起笑容解释道:“不不不,谢夫人误会了,在下最正经不过了。 在下第一次见到谢夫人,便觉得谢夫人很亲切。 谢夫人,咱们两个上辈子一定当过亲姐弟。” “或许吧。”谢南衣原以为白扇会讲上辈子一定是最甜蜜的小两口,原来是姐弟啊。 不得不提,这家伙反应真快。 “白公子好好养伤。”谢南衣拿上药瓶离开房间。 在外面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怕反应再慢,轻易套不出来自己想听的话。 也就她家江书白这个傻货没心没肺,不晓得防备别人,看谁都像个好人。 目光追随她出了房间,白扇长舒一口气,公子讲得对,谢夫人果然不好忽悠。 幸好他机智,使用一招油嘴滑舌逼退谢夫人,否则聊多喽,哪一句话吐漏嘴了,公子会责罚他哒。 白扇坐在炕上打坐,复盘不是失败一事的原因,怪他太过粗心大意,这才叫别人偷袭成功,导致他受伤。 昏迷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好坟头村,昏死过去也要在放心的人家门前。 与公子和谢夫人料想中的一样,衙门果然有奸细。 那群该死的贪官,为了钱财,不顾百姓死活。 可惜公子被人冤枉,扣上一顶大帽子,无人相信他的话。 只好先收集证据,慢慢找机会复仇。 当务之急是搜索出更多的证据,揪出真正的幕后凶手,还公子一个清白之身。 白扇有种强烈的直觉,此事还得靠谢夫人帮忙。 目前公子还信不过谢夫人,不会轻易与谢夫人开口的。 白扇叹气,光凭他一个人搜查,啥时候凑齐更多的有利证据哇? 唉。 他再次长叹一口气。 动静过大,吸引谢南衣的注意力。 打量半天偏房,谢南衣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继续忙碌厨房那一摊活计。 “宝宝,这个院子租下来多少钱?我付你银子。”江书白在谢南衣的指引下,在李文出现的胡同不远处租了一个院子。 “嘿嘿~不要钱。”张宝宝笑的春心荡漾,“我跟蓝姑娘讲想租一个房子,困了的话好有地方睡。 她把她们家闲置的一所院子借住给我了。 他说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付她房费是看不起她。” 蓝月如现在每天跟着自家老爹、大哥学习如何做生意,不方便经常出来玩。 为什么突然想开学习做生意了呢? 关于这个问题蓝河也好奇问过,蓝月如是这样回答的。 “宝宝他爹讲家里需要一个可以扛起大梁的女主人。 我认真思考过以宝宝的脑袋瓜子确实是撑不起他家的生意。 作为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女人,我必须学会做生意,拿捏住他爹。” 蓝河听完两眼一黑,感情学习做生意不是为了替他减轻负担,帮家里照顾生意,而是帮别的男人照顾生意。 他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合着给别人养啦? 蓝河心那叫一个痛哇,有些后悔同意蓝月如与张宝宝在一起一事。 可贸然插手蓝月如与张宝宝二人之间的感情,他又担心蓝月如与张宝宝两个人闹崩,没人愿意娶他家闺女,毕竟他家闺女有人真揍哇。 对于蓝月如喜欢暴力解决问题,蓝河很是头疼,最后总结出归根结底怨他过于溺爱。 从小把闺女当成男孩子养,导致她性子野,等意识到问题时,想阻止管教以为时已晚。 得知房子是蓝月如的,江书白掏出十枚铜板,“宝宝,我手上姑且这么多钱,回头你买包糕点感谢一下蓝姑娘。 蓝姑娘不收,你跟她讲糕点是我买的。” 闻言,黄平也从兜里摸出十枚铜板,“宝宝,算上我一个。” “好哒,那我就不客气收下咯。”张宝宝笑的没心没肺,带着江书白与黄平参观院子。 院子是一套四进院。 他们三人穿过游廊来到主房,望着最里面的后罩房,江书白自言自语道:“藏人倒是一个好地方。” “书白,藏啥人啊?我瞧过了,这里无人居住。”张宝宝挠挠头,书白讲的他咋听不懂呢? “没事,我是指后罩房在这座院子的最后面,如果在这里面藏一个人,是一个不错的决定。”江书白解释道。 此话点醒了黄平,他问道:“书白,你觉得李文他们会不会把人藏到后罩房?” “极有可能,不过目前只有我们四个人,常大哥身高过高,不方便参加行动,此事还需好好谋划谋划,争取出手来个一锅端。 娘子讲此事还得多麻烦县太爷上心,毕竟他比咱们有经验还有人。”江书白在院子里坐上一会儿。 黄平拎着一包油纸进来,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关上大门。 小跑进主房,激动道:“书白,我看见李文坐在一辆马车上,驾驶马车进了胡同,敲开最里面那户人家的门。” “容我琢磨琢磨,咱也想个办法,打开那户人家的大门,探探里面虚实。 回去以后你们俩好好表现,好好磨磨常大哥,他心软了一切都好办。” 第95章 致命错误 江书白想跟常言学习轻功,他想的是打不过不要紧,撩了成功跑掉就行。 奈何常言现在还处于防备心理,尚未对他们打开心扉,只肯教些最简单的。 磨啊。 继续磨。 娘子讲过好人也怕恶人磨,况且他还不是恶人,会替常言考虑。 江书白想好了,等常言愿意教他轻功,他就教家里那群孩子们。 用娘子的话来讲,用最少的钱争取更大的利益。 孩子们学会不光可以自保,还能帮他保护一下娘子与三个孩子。 皆大欢喜。 多美的事啊。 江书白咬着包子,对张宝宝与黄平说:“等咱回去,你俩一人抱住常大哥一条大腿。 他不答应,你俩就不起来。 等白公子伤养好以后,咱磨他。 他看起来比常兄弟更好讲话。” “好哒,书白,白公子愿意教咱吗?”张宝宝担心不教他们。 毕竟常言也是他们磨了大半年,才心软教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这他们学了小半年嘞,有时候掌握不好力道呢。 “磨呗,只要咱们有磨铁杵的那个决心,一切全摆平。”江书白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下定决心道。 拍了拍身上掉的渣屑,三个人回了木头房。 屋内,常言收拾好一切,等待三个人回来。 “常大哥吃一个包子,我特意给你留哒。”张宝宝递上油纸,油纸里面有两个肉包子静静躺在里面。 “谢了。”常言接过油纸道。 直觉告诉他张宝宝笑的太殷勤,看起来不怀好意。 他低头打量张宝宝挽上他的胳膊,帮他拎着东西,催促他吃肉包子。 望着油纸里面安静躺着的肉包子,常言进退两难。 吃还是不吃,是一个难题。 吃吧,他担心张宝宝提出来过分的要求,不吃的话,他多少有些饿了。 张宝宝他们没进门前,肚子拉响过警报,提醒他进食。 思虑再三,对上张宝宝真诚的笑容,他决定赌一把,拿起一个肉包子往嘴里。 两个肉包子下了肚,也没等来张宝宝开口,心想也许是他多虑了。 怎料他坐上马车,张宝宝挨着他坐下,往他身上凑了凑,继续挽着他胳膊道:“常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我想学习更难的功夫,我想保护蓝姑娘,做一个合格的未来相公。 我现在太弱了,蓝老爷嘴上不说,我懂他对我并不满意。” “我会的并不多。”常言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终究会来,果然平白无故吃人家东西,总要还回去。 “常大哥,我知道你最好啦,你教教我呗。 你说我脑袋笨,反应也不够快,我连蓝姑娘都保护不了,蓝老爷咋放心把闺女交给我呀。”张宝宝头埋在常言肩膀,做出一副常言不同意,他不撒手的架势。 得。 看样子,他被讹上了。 常言深知这两个肉包子吃毁了。 江书白与黄平他轻易脱出口拒绝,唯独张宝宝,他于心不忍。 早知当初不该心软,同意教他们基础功夫。 人一旦心软,会一发不可收拾。 “好。”常言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片刻后同意道。 啪叽。 张宝宝激动地捧着他右脸,亲了他脸颊一口。 常言当场石化,红晕爬上耳垂,好半天褪去。 “娘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常言允诺宝宝教他功夫,到时候我们在一旁偷看,等我学会了教岁农他们。”江书白来到后院,对喂鸡、鸭的谢南衣道。 “是吗?宝宝兄弟可以呀,相公也不错。”谢南衣把盆递给江书白道。 她回厨房取来一颗鸡蛋与一颗鸭蛋,“相公尝一尝。” 接过鸡蛋与鸭蛋的江书白当场敲开尝,“娘子,腌的啊? 吃起来有滋味还不用担心太咸。 这个对于口重的人来讲,干吃一个也没啥问题。” 话说回来,他娘子腌的咸鸡蛋、咸鸭蛋吃起来咋那么香嘞?蛋黄都腌流油了。 “娘子,你打算卖多少钱啊?”江书白问道。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娘子一旦让他尝试从前未吃过的东西,一定是他们家即将推出的新品。 “咸鸡蛋两文钱一个,咸鸭蛋三文钱一个。 这个咸鸡蛋、咸鸭蛋,回头你也可以去镇上酒楼问问,假如他们愿意收购,咱可以推动村民们集体养鸡、鸭,与先前一样,赚了钱还是分咱三成利润。”谢南衣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好,回头我和二嫂讲一声,这件事情还交给她去做。 之前娘子吩咐的那件事,二嫂办的挺好。”江书白现在对王胖胖刮目相看,恰好王胖胖对他亦是如此。 江书白靠着墙,咀嚼着咸鸡蛋含糊不清,“娘子,常大哥教宝宝功夫,他会不会反悔啊?” “不会,不过他犯了一个大忌。”谢南衣道。 “什么大忌?” “过于心软,这在战场上是一个致命的缺点。”谢南衣直接指出常言犯的错误。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们磨了大半年,常言才同意教他们些基础功夫,原来有时候心软也是一件错事啊。 幸好常言此刻不在战场上,宝宝也不是敌国的官兵,不需要防备。 “娘子,常大哥也不容易,教与不教进退两难。”江书白感慨道。 “所以呀,你要好好学习武功,争取对得上常兄弟难得心软一回,犯的大忌懂吗?”谢南衣划过江书白鼻尖,捏着脸蛋儿道。 “必须滴。”江书白郑重其事。 他环上谢南衣的腰,吸吮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听着谢南衣讲:“相公,我觉得除了每天跑步外,咱们应该上强度。 咱家两米来高的墙看到没有?假如你不用任何内力,冲刺跑过院墙另一端,从根本上来讲也算是一种本事。 这样将来遇到危险,你也可以不用借助外力与工具,直接逃脱。” “娘子,院墙老高了,我往上攀爬都费劲,更别提跑上去。”江书白直勾勾盯着两米来高的院墙。 他家的院墙精准到小数点是两米五八。 对于他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人而言,倒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难,爬上来也挺轻松。 关键是干跑,咋跑啊? 第96章 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在谢南衣手上动作比划示范下,江书白弄懂了。 他后退到主房房檐下,蓄力迈着大长腿朝他家两米五八的院墙跑。 墙根下,江书白停止脚步,双手撑着墙面笑。 “笑话啊?”谢南衣不解。 跨越墙头有啥好笑的? “娘子,太逗了。”江书白笑够后,再度发力。 不知怎么哒,他一跑到墙跟前,莫名的想笑。 折腾五六遍,最后谢南衣冷眼一巴掌拍在他翘臀上,收敛控制自己不笑,认真对待。 他双手哈着气,用力搓两下后,表情认真起来。 在那双大长腿加持下,江书白踉踉跄跄,鼻尖擦着墙头过去的,摔了个屁股蹲。 “痛,痛死我啦。”江书白在墙外喊。 顺着动静寻过来的张宝宝与黄平小跑上前搀扶他起来。 得知他在训练,张宝宝质疑道:“书白,能行吗? 实在不行,咱别练啦。 双手擦破皮弄出血,不划算。” “不行,哥们儿从来不是轻易放弃之人,等着我给你们打个样。”江书白在自家好兄弟面前,争强好胜那股劲儿上来了。 他认真盯着高有两米五八的墙面,在心底加油打气。 江书白,你一定可以哒。 娘子说你可以,你就指定行,不行也得行。 深呼吸一口气。 他拔开腿目标墙面发起长腿发射,跑到两米五八高墙时,江书白利用身高优势借力。 双手撑着墙,身子倾斜,双腿绷笔直斜着越过墙面,平安落地。 啪啪啪。 江岁农姐弟四个鼓掌。 最小的江岁洋抱住江书白小腿,仰头道:“三叔好棒哦,我也要学。” “好好好,等三叔练熟练后,回头找个矮墙教你们。”江书白在孩子们面前树立起榜样。 一遍又一遍反复演练,在谢南衣的指导下,他从侧身过飞跃般学会跨大步过墙式。 他双手撑着墙面,双腿呈一字马式跳跃过墙面。 院墙外孩子们直呼三叔好棒,每夸一句,他信心增倍。 “相公牛哇,那么难的方式在你手里跳的滚瓜烂熟。”谢南衣竖起大拇指。 一般没有专门练过舞蹈的,真的没有办法劈那么大差。 江书白一字马时,双腿蹬的老直溜啦,没看出来大香蕉有啥不舒适的地方。 脸上的灿烂笑容也间接证明他没有受伤。 “相公,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没有诶,于是我个子高的原因,跳起来比想象中轻松。”江书白四肢协调,没摔两回便挑战成功。 张宝宝与黄平没有他幸运,跳一次摔一次,要么上不去,要么拉倒墙头,上不去下不来。 他们跳墙头的举动吸引常言与白扇的注意力。 趁大家关注点不在他们两个身上,白扇道:“公子,谢夫人提出来的这种方法效率挺高的。 真学会以后,没有轻功也可以逃离敌人包围。” 加上江书白他们天天晨练,只要掌握好跳墙这门技术,缩短跳墙时间,逃脱敌人视线轻而易举。 假如白扇没学会武功,都有种想学习这种笨且灵活的方式跳墙面啦。 “嫂子、书白,我太笨啦,学不会。” 在肚子拉住墙头第二十七次后,张宝宝放弃道。 “宝宝兄弟,每个人个头、体质,身体的柔软度不同,学习的时间长短各不相同。”谢南衣搬来一个椅子放在墙下面。 长舒一口气。 目标翻越几米开外的墙。 一鼓作气的她跳上椅子,双手抓住墙头爬上去。 第二次可以直接跃过去,虽然结局是摔倒在地。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她可以灵活的左右手来回交替,凭借身体柔软度,倾斜翻过墙面平稳落地。 拿走椅子这个外援后,涉及到一个墙面过高,她蹦不上去的原因。 在距离墙面时她双脚以跑步的方式脚踩住墙面运力,双手撑住墙头,勉强跳过去。 当然双脚灵活踩住墙面的过程中她摔了不下十次后,才掌握这门技巧。 即使手掌擦破,膝盖摔出血,也无法阻挡她坚定不借助任何外援靠自己跨过两米五八高的院墙。 功夫不负有心人,摔至十八次以后,她掌握住核心,一次比一次顺,手与脚的配合愈来愈顺利。 哪里用劲用多大力道,琢磨的八九不离十。 “嫂子,我要向你学习。”张宝宝盯着谢南衣缠绕着一圈圈麻布的双手道。 嫂子是他见过目前为止最有毅力的男人。 受伤成这样也没听到嫂子喊一句疼,仍然咬牙坚持。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攻破两米五八高的院墙束缚。 不用担心有坏人来或者突发情况下,逃离不掉。 同时他认为给谢南衣家抹墙的瓦匠手艺也挺好。 同一个墙面、同一个块儿头,他们那么多人来回抓、撞,没有任何倾斜、松软、晃动、倒塌的危险。 屹立不倒般顽强挺着。 有谢南衣做榜样,张宝宝咬牙继续坚持,不行也得行。 在他摔了差不多八十来跤后,终于不负有心人,学会跨越墙面了。 黄平有身高的优势比他好点,也就摔了三十来跤。 学会摔跤后,在谢南衣的带领下,他们又开启爬树模式。 “娘子,爬树多简单啊。”江书白双手抱着树,双腿夹着树,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 “爬树是简单,难的是你如何做到像狗熊一样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十米,乃至二十米多高的树上。 人家会轻功的直接飞,或者踩着树干往上跑。 咱们在没学会轻功的前提下可不就得以笨的方式多勤加练习嘛。”谢南衣找来一棵十米来高的松树。 老实讲她一米爬上不去。 不知为啥,轻松跨越墙面她行,好歹是摔出来的经验。 爬树吧,她私底下有偷偷练习过,爬上一米直接滑下来,抱都抱不住。 好似身体不协调,不是自己的一样。 真的,连四岁的江岁洋慢悠悠都能爬个三米左右,她最多一米。 关键她长了个一米六五的个头,树爬不到两米,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于是,练习爬树她就不参加啦,至少在江书白他们面前她坚决不练。 第97章 仿佛天塌了 丢人的事情不好在江书白他们暴露,尤其是张宝宝与黄平面前。 在他们心底,她是一个超人嫂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假如他们发现她不会爬树,倒不至于嘲笑她,只是对她的滤镜会散落一地。 谢南衣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她打算私下里偷偷练习。 一米六五的个头,爬不上两米的树多让人笑话啊。 江岁洋四岁的小孩子比她爬的都高,这让一生要强的她接受不了。 于是,谢南衣趁江书白去卖吃食,去山脚下偷偷练习。 从单薄的衣裳练习到寒冬,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学会爬树啦。 二十米的大树对于她来讲,轻松拿捏。 没愧对于她手上磨出来的大泡。 她对外谎称大泡是冬天洗衣裳、做饭磨出来的,偏偏江书白他们真信啦。 谢南衣穿着厚厚的棉衣,手拿铁锹铲院子里厚度高达脚腕的积雪。 没铲两下,铁锹被江书白接过来,催促她回屋陪江岁年三个孩子玩。 铲雪这种小事哪里轮得到娘子来干,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几下铲完。 与他家情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村里其他户人家大多是女人清扫院里的积雪,男人们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喝茶,或者是躺在炕上睡大觉。 过分者不光自己不铲,还挑三拣四嫌自家妻子打扫的速度太慢,耽误他吃早饭。 好坟头村中妇人们再一次感叹谢南衣好命,摊上个愿意改邪归正的男人,同时羡慕她手段高。 而好坟头村所有男人在得知江书白清扫自家院子积雪时嘲讽他怕娘子,丢他们男人的脸。 讽刺的同时,嫉妒他娶了个会赚钱的妻子,不像他们娶回家一个不会赚钱的,整天屁事还挺多,对他们指手画脚的。 相较于他们暴拳出击砸在他们妻子脸上,江书白属于被揍的那一个,比如现在。 “江书白。”谢南衣眸光凌厉的盯着摔打成好几瓣的酸菜缸以及散落一地的酸菜汤和安静躺在地上的酸菜。 她的心血哇。 好不容易跟婆婆学会积酸菜,今年眼瞅着要品尝成果如何。 这下好啦,人没有尝着,全叫地面品尝了。 “你说你抓耗子就抓耗子滴,你拿石头往我酸菜缸上砸什么嘛?”谢南衣手拿扫帚疙瘩一下又一下猛猛打在江书白翘臀上。 没等谢南衣罚他,自知惹祸的江书白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个圆形的草垫子跪在上面。 “娘子,我真不是有意为之的,实在是那耗子太气人,它专门跟我在酸菜缸边上绕圈圈跑。”江书白想不通,娘子成天收拾厨房,厨房地面干净的快照射出他人影来,咋就把大耗子吸引来了呢? “它耍你玩呢,你真上当啊? 你一个大活人让一个没有你手掌大小的耗子耍的团团转,丢不丢人?”谢南衣火气噌噌往外冒。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顶着三昧真火,随时喷出十米多高的大火苗。 “谢南衣啊谢南衣,你说你……”气糊涂意识到无形中把自己给骂了的谢南衣改口,“江书白啊江书白,你诚心在快过年前给我添堵是不是? 那一只小小的耗子你抓不住也就罢啦,你为啥搞坏我的酸菜缸啊? 我的酸菜炖血肠、酸菜炖粉条、酸菜大饺子,通通吃不上啦。” 谢南衣扯着嗓子干嚎,她连吃啥计划好啦,眼瞅着再等个半拉月可以吃啦,偏偏这时候他一石子给她干两半了。 嚎着嚎着谢南衣眼泪真从眼眶流出来,吓的江书白赶紧从草垫子上起来认错。 “娘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回头我去娘家拿两颗酸菜来,好不好?”江书白束手无策。 向来情绪控制力很强的谢南衣,谁知会失控在一个小小的酸菜缸上。 他真该死啊。 没事与耗子较真干嘛? 娘子自打管家以来,还是头一回哭。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抹在江书白衣裳上,谢南衣抽泣道:“真的吗?” “真的真的,娘今年腌了一大缸子酸菜,回头等酸菜腌好,我就去老宅取。”江书白见谢南衣止住眼泪,立马保证道。 “可是……相公,我想吃你腌制的酸菜。”谢南衣薅着江书白的袖口道。 哭不是目的,让江书白学习腌酸菜才是最终目的。 呃…… 后知后觉的江书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就说娘子那么坚强一人,咋情绪说崩溃就崩溃嘞?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我不……”江书白想学两个字尚未脱出口。 谢南衣汪在泪滴开始往外冒,颇有一副不同意哭到天崩地裂的架势。 谢南衣哭着伤心,江书白看的揪心,妥协道:“娘子,明年我就学。” “真的吗?我就知道相公最疼我啦。 相公,放眼望去好坟头村像相公这般宠妻子的找不出第二个。 我上辈子一定起做了什么大善事,这辈子才让我有幸遇到相公你。”谢南衣踮起脚尖,吻上江书白的唇。 “娘子,为夫宠自家娘子不应该的嘛。 我不光要宠娘子你,我还要宠你一辈子。 有相公在,别人休想让你受委屈。”江书白犹如一个可爱又呆萌的猫,诱惑人上前蹂躏两个回合。 吃夸奖这一套被谢南衣拿捏的死死。 长久以往,乐此不疲。 只要谢南衣一开口夸他,他好比饿肚子吃饱的老黄牛,干起活来超有劲头。 年关将至,江书白从县太爷那儿得来的消息,李文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再次出现在上鱼镇。 与他们同一时间出现的还有两辆马车。 “娘子,你说李文何时变得那么精了?抓也抓不住他们。 即使县太爷派出自己信任的人悄悄去抓,无形中总有一双手在阻止他。 回回前脚去,后脚扑个空。” “相公,要么县太爷自己的手下有人被策反背叛他,要么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打乱他们的行动。 无论是哪一点都在反应一个问题,那就是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难对付多了。 从侧面也证实一点,那就是这伙人贩子有上面的人保护,这个保护伞目前来看还不小。” 第98章 想不想将咱家生意做大 “娘子,上面的人有多上?难不成上到京城啊?” “废话,你想没有一个特别强大的保护伞,谁会轻易得罪一个县太爷,屡次在暗中搞破坏。 咱用排除法来算,那位首先不可能自己首当其冲,即使他在荒淫无度也不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次除他之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上身份最高者有王爷、丞相以及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大将军嘛按理来讲应该不会,因为无论是皇上还是其他人容不下他,担心他功高盖主,想办法除之。 那么剩下的怀疑对象包括王爷、丞相,当然还有六部尚书。 你想抛除掉六部尚书外,拥有最大号召力除了王爷和丞相还有谁?”谢南衣采取排除法的方式逐个分析。 看来看画本子还是有好处的,娘子成天看画本子,懂得就是比村里其他妇人多,眼界也比村中其他妇人多。 不过娘子好像落下两位? 至于那两位呢,江书白提醒道:“娘子,京城不光有王爷、丞相,还有国公爷和侯爷呢。” “我看画本子有的讲国公爷与侯爷浪得虚名,有权无实。 他们二者的权利自然没有王爷与丞相大喽。 你想什么下属官员给丞相他们送礼,却不给皇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谢南衣纠正道。 设想一下,江书白脑海中浮现出谢南衣讲述的画面,结论得出娘子讲的在理。 “娘子,你说常大哥又是个什么身份?”江书白关心道。 闻言,谢南衣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模棱两可敷衍道:“不可说,不可说。 有时候保留那么一丝好奇心,哪天咱得到真正的答案后,才有惊喜不是?” “娘子,你是不是猜出来了呀?”江书白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娘子绝对猜出来常言是个什么身份? 先前娘子信誓旦旦讲常言是大家族出身的落难公子哥。 伴随着白扇的出现,娘子又说白扇是常言的属下。 事实证明,白扇就是常言的手下,结果恰恰证明娘子分析的无差错。 “相公,咱不用猜忌常兄弟是啥身份,咱铭记的是他会不会伤害咱? 另外甭管他拥有多高贵的身份,只要相公你牢牢抱紧他的大腿,等到将来有朝一日他有机会为自己报仇,不会亏待咱。 更何况咱儿子、闺女认他当干爹,哪怕交情不是很深,看在儿子、闺女的份上,真有难也会帮助咱的。”谢南衣忽悠着江书白。 “好吧,娘子,我牢牢抱住常大哥的粗大腿。”江书白暗自下决心。 他不光抱牢,还要多从常言那儿学习功夫。 他年龄大咋啦? 娘子一介女流之辈,懂的大道理比他还多嘞。 回头多给娘子买几本有关王爷、丞相、国公爷、侯爷、将军之类的画本子。 他不爱动脑子,想事也简单,但他懂得一点听娘子话会致富,娘子害谁也不会害他。 江书白说做就做,去找张宝宝与黄平好好跟二人上上课。 当然他没有讲常言是什么大人物,他再蠢也没蠢到那份堆儿。 “宝宝、黄平,往后有人问起认识不认识常大哥,无论谁问起你们皆说不认识。 常大哥个子高,那张毁容的左脸藏有不少故事,说不准有仇家巴不得他死。 万一哪天常大哥仇家查到常言大哥的下落,咱统一口径不认识。” “书白,常言大哥在你家住,咱好坟头村的人差不多见过他那张毁容的脸,一打听不全都露馅了吗?”黄平补充道。 “是个麻烦,所以抓紧时间赚银子,只要咱手里攒够足够多的银子,搬离好坟头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落脚。 那样即便坏人追到好坟头村,咱早就跑路了。”江书白思考一会儿。 就这样,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兄弟三人各自发誓好好赚钱,多攒银两。 各回各家后,黄平与张宝宝分别对各自的爹娘讲:“爹、娘,我往后要去大地方打拼,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张大天夫妇与黄忠夫妇闻言一愣,伸出手探在张宝宝与黄平额头上,见额头反馈的温度正常道:“儿子你也没发热啊,咋说胡话嘞?” “爹,我没说胡话,莫非你不想将咱家的生意做大? 窝在好坟头村一辈子,做再大有人家县府、州府的商户大吗?”张宝宝反问道。 “跟他们比,肯定差远喽。 人家一年赚上他个三万、三十万、三百万、甚至三千万,你爹我一年赚上三百两、三千两就不错啦。”张大天陷入沉思。 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过于低啦? 他这个没有经商头脑的儿子开始嫌弃他生意做的小了。 不行。 他今年才三十有五,人还没步入四旬,他还有动力拼。 张大天做了个惊人的决定,难得支持张宝宝,对自家夫人道:“娘子,往后咱家开支你控制收敛着花,等咱攒够多做生意的成本银子往县府发展。” 他高兴了,张宝宝开心了,唯独被限制花钱的张夫人绷着脸,没好气问:“凭啥你扩大生意,我得紧着花啊?” 她招谁惹谁啦? 少花一两跟要她命有啥区别? “娘,您想不想看一看外面的繁华世界? 光在好坟头村,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说不准您有去县府的意愿,我爹更有赚钱的动力,等咱们在县府有容身之所,您还愁没有更多的零花钱买胭脂水粉,好看的衣裳、首饰吗?” 张夫人听着张宝宝给她画大饼,莫名觉得有些香嘞。 县府不县府的,她喜欢零花钱多多。 她板着脸,勉为其难道:“相公,往后你得多加努力,我也会尽自己所能配合你,缩减自己的吃穿用度的。” “夫人,为夫就知你是个识大体的。”张大天拉住张夫人的手,两个人大白天含情脉脉拉着对方的手往卧室走,留下回屋数自己攒了多少银钱的张宝宝。 张宝宝这边说通以后,黄忠沉着脸问:“儿子,你知道县府一套院子有多贵吗? 说搬县府就搬县府,这不是儿戏吗?” 第99章 二哥才晓得你野心挺大啊? “爹,咱现在也不搬,现在您想让儿子搬,儿子也买不起县府的房子啊。 儿子讲的是以后,等儿子攒够买银子后,带您老两口一起去县府。 爹娘舍不得,到时候叫上大哥一起去县府居住。”黄平心想他当举人的大哥在镇上学院教书好多年,也应该有个远大的抱负,比如往去县府的学院当教书先生。 大嫂女红手艺一流,一年赚也赚个三十多两银子,缓解他大哥的压力呢。 回头找个时间,买上两半糕点好好忽悠他大哥大嫂,对连他明年下场考童生的好大侄儿一块儿。 他们三个的雄心壮志被去找江书白的江书文听到。 江书文若有所思,拉起正在与谢南衣汇报到精彩时刻的江书白去外面询问。 “三弟,二哥今天才晓得你野心挺大哇? 二哥从前一直以为三弟妹野心最大,不曾想你心比二弟妹还野。 你清不清楚县府一套院落最少要多少银两?去县府发现那是光动动嘴的事吗? 老话常讲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小心作过头,倒头来啥也没落下。”江书文劝江书白少异想天开。 三个孩子的爹啦,不脚踏实地一个脚步趟一个脚步走,竟在那儿想美梦。 “二哥,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现在你让我去县府居住做买卖,我手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啊。 我是指先给自己定下个远大的目标,等过个两三年,岁年他们到上学堂的年岁,我争取举家往县府搬。 二哥,要我说你也别盖新房了,不如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县府发展得了。 县府所开的学院里面学子比镇上学院读书的学子多多了,成本再多,赚的也比你在镇上挣得多。 你想想你先攒够买县府的房子,等手里头有闲钱了,再回好坟头盖新房养老也不迟啊。 等你手里头银票多喽以后,别说在好坟头盖新房子,咱就是买地也买得起呀。 二哥,你想咱攒个三、五年银子去县府发展,老了以后回到好坟头村养老,回来时风光无限,人人羡慕。 咱学好赚钱的意义不就在这儿嘛,你眼界宽阔,分辨清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等你老年回到好坟头村养老,也有的吹啊。 二哥,你说我讲的在理不?”江书白学着谢南衣的模样给江书文画大饼。 咬唇思考的江书文默不作声,半晌道:“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他自己拿不定主意,晚上翻来覆去,导致王胖胖睡不消停,坐起来点燃油灯,披上被子问:“相公,你不舒服啊?” “没有,我睡不着。” “有啥睡不着的?我在家起早做面食,你在外面卖,挣来的钱相当于咱家过去好几倍,手上摸着钱有啥睡不着的? 再说了咱家岁海也送去村里学堂读书啦,日子越过越好,你有啥瞅哒?”王胖胖就等着攒够银子买地盖四间大瓦房呢。 三弟妹家如今四间八间大瓦房盖起来了,院子别提有多敞亮了。 家里面贵重的牛车、马车也添进来了,就差她家了。 如果说愁也是愁没住上红砖大瓦房。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江书文有啥可愁的? “娘子,你知道三弟下一步往哪儿发展吗?”江书文坐起来,往身上披着被子。 “哪儿啊?三弟一家房子、车子啥都有了,除了没有买地外,还缺啥啊? 再者三弟妹的计划中,也没有买地一项啊?” “三弟妹是图安稳生活,但是三弟长了见识后,心变野了。 人家目标定在县府,争取在岁年他们到上学堂的年龄,直接搬去县府生活,还扬言把爹娘一块儿带走。” “啥?三弟疯了吧?县府的房子多贵啊,买得起吗?”王胖胖惊呼,身上的被子滑落到炕上。 见她被子从身上掉下来,担心她冻伤风的江书文贴心披在她身上,“娘子,三弟劝我一起跟着去,老实讲我挺动心,但我瞅的是县府房价太贵,咱买不起。” “咱也跟着一起去啊?我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上鱼镇,说实话我还没见过平县长啥样,有多大嘞?”王胖胖向往道。 提起平县,没去过的江书文附和道:“娘子,所以我才想动了心思想去嘛。” 与他一样想去一睹风采的王胖胖灵机一动,“相公,咱买不起,咱还租不起吗?谁规定咱一定得买啊? 咱省吃俭用银子该攒还攒,等攒够以后在平县买他个三进院。” 啪叽。 江书文捧着王胖胖的脸狠亲一大口,“娘子,不愧是经常混在三弟妹身边,学会利用大脑啦,有进步。” “那是,别说我了,咱家想想、岁洋两个经常待在三弟妹跟前,懂的大道理比我多了去了。 我呀吃亏在自己在家做面食,你说我要是跟三弟妹一起做面食,我脑袋里得装多少知识?” “那倒不假,我听娘讲三弟老给三弟妹买画本子看,回头我也租两本回来给你看。” “相公,是不是愁糊涂了?我识那几个字还是咱家岁海教的呢,你租回来,我也看不懂,多浪费银子啊。 你让岁海教咱们,里面都是情情爱爱,不怕岁海学坏喽,领回来一个李慧芳翻版?”王胖胖逗道。 说起李慧芳翻版,江书文连连摆手,娶进门一个李慧芳翻版,和要他命有啥区别? 看来还是得多学字啊,往后他跟着一起学,监督娘子,以免她偷懒不学。 江书文自己决定去平县,他还劝说谢南生一起去。 当谢南生找到谢南衣确认时,谢南衣有那么一刻愣住了。 “大哥,你听谁讲的?”谢南衣记得自己谁也没有提啊,这件事情传扬的那么快吗?连她大哥都晓得了? “你二哥说的,你二哥劝我一起跟着去平县。”谢南生没有隐瞒,将江书文供出来。 “哦,大哥,相公自作主张跟二哥说的去县府发展。 他难得决定一回,我自然鼎力支持。”谢南衣间接回答谢南生提出来的问题。 “小妹儿,妹夫发疯,你咋也跟着一起胡闹?” 第100章 关于常胜将军的爱情故事 “大哥,相公难得坚持一件事情,我不好过多插手。”谢南衣道。 “小妹,你就任由他胡闹?”谢南生。 江书白胡闹,小妹儿咋也跟着胡来。 “大哥,等相公攒够银两发现县府并不好闯荡时,自会打退堂鼓回来。”谢南衣示意谢南生稍安勿躁。 有她在家中主持坐镇,江书白掀不出多大风浪来。 “大哥,攒够银两去县府发展至少得几年时光,说不准不用我们劝,相公自己就打个退堂鼓了。 大哥,退一万步来讲,万一相公在县府发展的很好,恰恰证明他有能力将孩子们养的很好。 大哥,不如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留你和爹娘在村里,我不太放心。”谢南衣劝说道。 人没劝成,反而被劝的谢南生忖量片刻,“容我我回去和爹娘好好商量商量。” 从山上打猎回来,恰巧碰上他离开的江书白取下身上背着的弓箭挂在墙上问:“娘子,大哥来家里有事?” “让我劝你少异想天开。”谢南衣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谁让你私自做主,不提前先与我商量商量一下?” 见到谢南生他下意识心里发怵的江书白憨笑道:“娘子,恰巧那天话赶话嘛,谁知咋就让二哥给听见了么?” 江书文与谢南生关系好,他是清楚的。 江书文知道的事情,大概率会传进谢南生耳朵中。 果不其然,谢南生晓得江书白计划后,来家里说服谢南衣劝劝江书白。 只是令谢南生没料到的是最后自己反而成了那个被劝说的人。 “身上臭烘烘,娘子,我先去厨房烧水。”江书白从柴房中抱了两捆柴火进到厨房,往两口大锅填满水后,开始生火烧水。 咕噜噜。 三刻钟后,望着冒着热气腾腾的气,江书白起身打开大锅盖。 此时锅中的水沸腾,是时候该停火了。 江书白一舀接一舀水往摆放整整齐齐的三个木盆里倒水。 他一边往盆里加水,一边用手试探着水温,待水温调的差不多,端起木盆进屋。 此刻得知要洗澡的江岁安开心的炕上蹦来蹦去,对谢南衣道:“娘,洗澡澡。” 光在炕上蹦,不足以表达他的兴奋,随之他躺在炕上滚来滚去。 听到从外面推门而入的声音后,江岁安从炕上站起来,伸开双臂道:“爹,要抱抱,洗澡澡。” “好好好,你呀真是我的小祖宗。”江书白一颗颗解开江岁安身上的扣子,脱掉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和裤子,抱起他放进木盆里。 “娘子,你说咱家孩子是不是傻呀? 他们不叫你娘,娘子,你不吃醋吗?”江书白从外屋地搬进来两个小板凳,担心江岁年兄妹三个会冻着感染风寒,贴心的关紧屋门问。 接过板凳,谢南衣瞄了一眼自己往往身上淋水的江岁年,脸上挂起甜甜笑容等待她给洗澡的江念念以及高兴的双手拍着水,漾起阵阵波浪来的江岁安,“不生气呀。 相公,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呀? 三个孩子管你叫爹,恰恰证明他们喜欢你,我欣慰还来不及呢。 咱家孩子能吃能喝能睡能拉的,哪像个傻子样啊?” 是啊。 若不是看着一张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蛋儿,江书白怕要怀疑起是不是他播的种有问题? 三个孩子颇有默契有事只喊他,不找娘子。 娘子有时候想上前帮忙,替他分担分担,谁知一碰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就哭。 关键是三个孩子一叫他吃喝拉撒睡,没有别的好事。 他想让娘子带孩子,自己撒手不管,咋就那么难呢? 殊不知三个孩子在十一个月大时学会了喊娘,只不过他不知情而已。 谢南衣目前尚未有告诉他的想法,关于什么时候让他晓得三个孩子会喊娘呢,至少等孩子们三周岁以后。 那个时候孩子们自己能吃能喝能睡,再告诉江书白也不迟。 洗干净后,谢南衣夫妇两个抱起三个孩子上炕,拿起提前备好的手巾擦干他们身上的水分后,抱他们进被窝。 湿漉漉的头搭在炕沿边,顺着墙面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声。 “爹,听故事睡觉觉。”躺在被窝里的江岁安道。 “好好好,讲一个什么好呢?就讲一个常胜将军的爱恨情仇吧。”江书白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脑海中蹦出一个关于常胜将军的故事道。 他起身查看三个孩子有没有盖严实道:“从前啊有一个将军,因为常常打胜仗被皇上封为常胜将军。 有一天在回京复命的路上救下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女子。 在漫长的岁月相处中,二人渐渐陷入了爱河。 常胜将军带着那位姑娘去边关驻扎,每每打胜仗归来时,那位姑娘总是贴切的奉上新沏好的热茶。 然而有一天常胜将军如同往常一样接过热茶一饮而下后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驻扎的地方已被敌军将军占领。 而放他们进来的恰恰是常胜将军心爱的那位姑娘。 他很冷静的质问问他心爱的姑娘为什么? 那位姑娘眼中含着泪水,痛苦地挣扎片刻告诉他,她是敌国的公主。 故意昏倒在常胜将军的必经之路是为了赢得他信任,获取更多有利的情报。 不曾想在相处的过程中与常胜将军擦出爱的火花。 她想过告知常胜将军实情,每每话到嘴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导致她无法说出口。 听完她的讲述,常胜将军冷漠的说了一个滚字。 受不了打击的敌国公主哭着跑出帐篷。 她郁郁寡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有一日她被太医诊出怀有四个月的喜脉,随之迎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她的身体情况很差,活不过明年开春。 于是经过几日挣扎,身心折磨后,敌国公主决定放常胜将军从她的国家离开。 她花银子打点好一切后,就在常胜将军被放出来那一天,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爹,什么意外?”听得津津有味的江岁年忍不住出声问。 第101章 常言等于常胜将军 “别着急,听你们爹娓娓道来。”洗完澡从厨房出来的谢南衣用手巾包裹好头发,以冲刺的速度跑进屋内道。 “好。”江岁年兄妹三个异口同声听江书白继续往下道。 那天敌国公主安排好一切后有些乏了,回床上躺着时不小心碰倒了蜡烛,等她睡醒时发现自己陷入一片火海中。 浓浓的大火烧的房梁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她想自救,奈何火势太大,无处下脚。 就在这时被她的丫鬟救出来的常胜将军捂着口鼻冲进来救她。 眼瞅着她与常胜将军中间隔着一张书桌的距离,就能救她出去。 这时,房梁上烧毁的木头恰巧不巧落在二人中间的位置,紧接着外面不知谁大喊了一句小心。 敌国公主所在的那间烧毁的屋子因火势过大,就在那一瞬间发生爆炸。 伴随着砰的一声,常胜将军与敌国公主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中。 屋外,响起下人、丫鬟们的哭嚎声。 就这样,百姓爱戴的常胜将军留在了敌国再也回不来。 他与敌国公主的爱情故事被人写成画本子传到了吴国。 皇上看过画本子勃然大怒,常胜将军就此背上了叛国的罪名。 然而这本画本子销量异常火爆,哪怕皇上下令禁止这本画本子出现在吴国,也抵挡不住人们对它的喜爱。 “爹,好困困,睡觉觉。”江岁安打着哈欠道,房间内很快传来他们兄妹三个均匀的呼吸声。 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踢翻被子的江书白对谢南衣道:“娘子,你说常胜将军姓常,常大哥也姓常。 常胜将军身高据说两米多,常大哥也有两米多。 常胜将军葬身于火海中,常大哥也被大火烧过。 娘子,你说常大哥跟常胜将军的经历很像,他们会不会是……” 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的江书白面色惨白,言语间声音发颤道:“娘子,常大哥不会就是那个叛国的常胜将军吧?” “……”谢南衣的沉默不语相当于间接默认他的猜测。 他心慌慌道:“娘子,如果他真的是叛国的常胜将军,咱收留他,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所以我当初告诉过你想办法给他撵走。” 听了她的话,江书白一屁股跌坐在炕上,自言自语道:“完喽完喽完喽,一切全完喽。” 他励志去平县发展呢,现在好了,小命即将不保了。 “娘子,咋办呀?你快想个办法啊?”江书白急得来回在屋里走绺。 被他弄的心烦意乱的谢南衣喊他停下来,“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你先告诉我常胜将军叫啥来着?” “没记错的话,好像叫常元一。”江书白回忆道。 “他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比如虎符之类的? 相公,你有没有听人讲过常胜将军贴身随带的虎符长啥样?”谢南衣继续问道,她想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江书白抓狂,他挠着头好半晌忆起来道:“娘子,听说书先生讲过一嘴,常胜将军随身携带的虎符貌似是一个白色刻有老虎图案的玉佩。” 轰隆一声,谢南衣身子晃了一下,耳朵响起轰鸣声。 见她咬唇不吱声,反应再慢的江书白也明白过来。 完蛋了。 倒大霉了。 他居然把叛国的常胜将军给救下了。 明明当时娘子劝过他,让他把常言撵走的,可他没有听。 怎么办啊? 他目前还不想早逝啊? 愁着一张脸问:“娘子,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 “或许有……”谢南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被门外响起的急促敲门声打断。 夫妻两个挨个拿起门口放着防身的木棍,拎起油灯去外面开门。 砰砰砰。 结实的大门被人剧烈敲击着,江书白小心翼翼问:“谁啊?” “救……救……救我……” 门外赫然响起的倒地声吓坏江书白。 他提心吊胆征询过谢南衣的意见后,打开大门。 门外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他们夫妻二人提起油灯确认四周无可疑影子后,联合抬起浑身是血的男子进入白扇的房间。 听到动静,穿好衣裳准备出来查看情况的白扇见状,接过浑身失血的男子放到热乎乎的炕上。 油灯照亮浑身失血男子的庐山真面目后,惊呼:“白棋?” 得。 又救进来一个找上门来寻常言的侍从。 江书白认命般清理好门口地面残留的血渍,留白扇照顾他口中的白棋。 “娘子,那个白棋还有气吗?”江书白处理好地面上滴落的血后回屋问。 “有。” 唉。 江书白叹气。 你说说他没事救啥常言? 收留白扇干嘛? 这下好了又多了主动寻上门的白棋。 造孽啊。 天要亡他哇。 “行啦,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 咱为了让他教你们功夫,贪小便宜的给三个孩子认他当干爹了。”谢南衣不提还好,一提江书白更加闹心。 “娘子,咱还有活路吗?” “目前来看尚未到逼近绝境的那一步。 如今咱与常兄弟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想帮他都难喽。 想要活命,除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变得强大,还有就是尽可能的帮助常言。 直觉告诉我常言的左脸被大火烧毁,不单单是叛国那么简单。 你信他是为了女人最终落得叛国的悲惨下场吗?我反正不信。”谢南衣猜到了常言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个将军,但她从未把她往常胜将军方面联想过。 罢了。 事已至此。 讲再多都是徒劳。 为了以防万一,从今天开始她们全家不光要好好学功夫,还要练习爬树。 她指的爬树是和狗熊一样,嗖的一下子爬到二十米高的树上。 慢悠悠爬树她也可以,她指自己不会爬树是指那种飞一样的速度。 不过在她私底下反反复复偷偷练一下,爬树速度提升不少,相信达到狗熊跑上树的时间指日可待了。 “相公,等白棋苏醒后,你联合宝宝兄弟和黄平兄弟去磨他们主仆三人,让他们教咱们一大家子武功。 另外爬树,不,准确而言来讲飞树这件事不能荒废,继续练习。” 第102章 醉香楼? “娘子,以前或许咱还能偷懒一下,现在哪有偷懒的余地?”江书白准备使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招数来磨常言主仆三人。 他真胆肥,收留叛国将军。 说实话,常言也挺倒霉,救敌国公主,敌国公主没救出来,反而被皇上扣上一个叛国的罪名。 他更倒霉,把扣上叛国的罪名将军救下领回家。 娘子讲的对,以后真的不能乱做好事当好人。 救男人搞不好真丢命啊。 江书白双手杵着脸笑眯眯盯着常言,愣是给常言盯毛愣了。 “书白兄弟有事?”常言眉心往一块儿凑。 “常大哥,我想跟着你一块学更多的功夫,你教教我呗?”江书白故作娇嗔。 对。 他一个大男人为了让常言突口教他更厉害的功夫,跟一个大男人撒娇。 这叫什么事儿啊? 鸡皮疙瘩落满地。 他不停朝常言抛着媚眼儿,画本子里的女子勾引男人就爱抛媚眼,如今让他灵活运用了。 “好好讲话,想学哪一招?”常言忍着恶寒问。 江书白不愧和张宝宝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 一个为了一点小事兴奋的亲他脸,一个为了让他教他武功调戏他,再这样下去他非疯不可。 “常大哥,我就知道你人最好啦。”江书白兴奋的抱起常言转圈圈。 绕圈圈结束后,他踮起脚尖,左脸紧贴常言那张没受伤的右脸。 整个过程中,常言很抗拒的想要推开他,奈何他紧紧抱住常言。 “常大哥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娘子给你做。”江书白盘腿坐在炕上问。 “鹿腿。”常言不客气的点着菜。 他今天遭受了严重的心灵打击,点个菜不过分吧? “听说你以前经常去赌?”常言挺好奇谢南衣采取什么手段制服江书白不去赌,乖乖赚银子? 害。 江书白收起笑容,“常大哥,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年少轻狂,谁还没犯点错误啊。 这话别在娘子面前提娘子,听不得赌博二字。” 天知道他当初戒断耍钱这档子兴趣爱好有多难。 马上过年了,他不想讨论这种晦气事,不利于他们夫妻和谐,影响他吃肉。 “常大哥,你开过荤吗?”江书白故意问。 “开荤?吃鹿腿算吗?”常言在江书白家又不是头一回吃肉,问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干啥? 殊不知他理解的吃肉与江书白口中陈述的吃肉是两个意思。 得知江书白话里话外真正意思后,常言黑着脸道:“没有。” “常大哥你不行啊,你比我大两岁,在过完年二十有四了吧? 谁家大小伙子像你这么大岁数,没尝过肉啊,传出去多丢老爷们的脸。 回头我求求娘子,让她多给我些零花钱,当你去醉香楼走一趟。” “醉香楼?”常言蹙眉,听着那么像妓院的名字。 事实如他所想那般,醉香楼真是妓院。 “常大哥,我听说醉香楼里的姑娘各个貌美如花,那小蛮腰、那小身子、那小步伐、那小声音酥到骨头里。 常大哥,我和你讲我现在情况不允许,否则我早就进里面一睹风采了。”江书白说到动情之处,穿鞋下地跑到常言跟前讲。 他说的聚精会神,吐沫星子争先恐后往常言脸上飞。 偏偏常言想逃,他抓住常言的双手不让他逃。 一直聊到谢南衣叫他,常言才躲过一劫。 进屋后,江书白朝谢南衣投了一个事已办成包您满意的神情。 两个人脱鞋上炕,头挨着头交头接耳。 “娘子,我按照你教我的那一套话套他的话,他连吃肉的暗语都不懂,指定没有开过荤,还是我跟他讲,他才明白的。” “或许你在套路他的同时,他也在试探你。 你说人家好人没事问你耍钱的事?” 提起常言问他赌博一事,江书白嘴一撇,“娘子,常大哥学坏了,他肯定是想看我大过年被你打屁股,故意提问的。 他想离间咱们俩的亲密关系,被我发现,破了他的计策。” 江书白自恋分析,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更好的理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果然诚不欺我啊。”谢南衣拍了拍江书白的后背,起身去厨房做饭。 走到屋门口,扭过身子道:“相公,先练习飞树后打猎,把你家二哥和我家大哥一块儿带上。” “得嘞。”江书白背上弓箭,叮嘱眨着萌萌大眼,歪着头观察他们夫妻二人的江岁年兄妹三人。 呆萌的小样子可爱到他心窝,挨个捧着三个孩子的脸亲了一口才离开。 等他走后,江岁年淡定的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江书白亲过的地方。 江念念与江书安不客气般吐槽道:“大哥,爹,嘴臭臭,口水脏脏。” 三个孩子很懂事的没有当着江书白面擦。 娘讲过他们的爹玻璃心,爱面子。 为了维护江书白的面子,江岁年兄妹三个忍到他离开后才擦。 “岁年弟弟,我来找你玩来。”江岁洋人还未进院子,声音先传来。 一进院,他叹着气对江岁年道:“岁年弟弟,明年我五岁了,爹娘说要送我去学堂读书。 我不想去学堂读书,我若是去学堂读书了,谁照顾你啊?” “岁农哥,读书教我。”马上两周岁的江岁年道。 “好嘞,回家我就跟我爹娘讲明年我去学堂读书。”弟控的江岁洋笑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块儿蓝色的布。 他一圈圈打开蓝色的布,里面放着两块儿绿豆糕。 他拿起一块儿绿豆糕塞在江岁年手心,“岁年弟弟吃。” “要要。”江岁安看到自家大哥有好吃的,着急的在炕上蹦来蹦去。 一把抱住他的江想想,也从怀里摸出两块儿绿豆糕,将其中一块儿分给他,“岁安弟弟,吃吧。” “谢谢想想姐姐。”江岁安满意的拿着绿豆糕坐在炕上咬。 一旁的江念念安静的等着绿豆糕吃。 如她所愿,江思思也分给她一块儿绿豆糕吃。 接过绿豆糕,江念念也不忘记漾起笑容,甜甜道:“谢谢思思姐姐,喜欢思思姐姐。” 回屋取东西的谢南衣露出欣慰的表情,偏房传来的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第103章 旧肉新吃他咋想哒? 谢南衣放下东西,前去偏房查看。 “水、水。”炕上嘴唇干涩,闭着眼睛的白棋喊。 去厨房取了一个碗一个汤匙,回屋倒了一杯茶水,谢南衣坐在炕沿边,舀起一勺正打算喂白棋。 这时,白棋忽然睁开双眼坐起来,右手禁锢她的脖子,“说你是谁?” “放开我,没有我好心救你,你就死在我家门外了。”谢南衣挣扎着,手里拿着的碗和汤匙散落在地,发出啪的声响。 坐在炕上盘腿打坐的常言听到细微的声音,判断出是从偏房传来的,打开窗户跳出去,小跑来到偏房查看情况。 一进门,他瞧见谢南衣捂着脖子咳嗽,嘴里埋怨道:“好心没好报,我救了你,你居然想杀我这个救命恩人,还恩将仇报把我家的碗和汤匙打碎了。” 待她喘过气来,想蹲下去捡时,常言开口道:“嫂子,我来吧。” “也好。”谢南衣不客气的起来,一只胳膊挡在她面前。 抬眸对上白棋歉意的眼,“错怪夫人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空要麻烦夫人,暂借住在夫人家一段时日。” 谢南衣接过一张折叠的银票,打开看发现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脸上堆起笑容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你好好在这里养伤,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说完,拿上银票离开。 常言的随从挺富有啊,十两、五十两的银票说拿出来就拿出手,眼不带眨一下的。 前些日子,白扇刚付了一张十两的伙食费。 收好银票,谢南衣去厨房做饭。 今晚,她炖个鱼汤给白棋补补身子。 “老三媳妇,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李桂芬拎了两袋子自家种的葵花籽,炒好以后拿来给谢南衣两口子吃。 “娘,今晚喝鱼汤,您记得叫上爹、岁农他们一起来家里吃饭。” 撸起袖子接过谢南衣手中的菜刀,“老三媳妇,娘来吧。” 李桂芬切着葱姜蒜,对谢南衣道:“老三媳妇,我瞧着你大哥最近不太对,像是有情况。 我这当娘的也不太好意思问,回头你替娘问问呗?” “行啊,娘,这件事情包我身上,回头我找个机会找大哥探讨一下。” “那敢情好。”李桂芬切完葱姜蒜放到干净的碗中备用,催促谢南衣进屋看孩子,她自己一个人可以。 既然这样,谢南衣回屋找来两块儿红色粗麻布料子去江书业家。 “慧芳姐在家吗?”谢南衣敲了敲江书业家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自作自受与江书业和离,一直暂住在家里的李慧芳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开门。 当她打开大门,看清来人是谢南衣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 她不自在的将一缕碎发放到耳后,“三弟妹,有事吗?” “我来找大哥问点儿事,顺便麻烦慧芳姐帮我做两身衣裳。 多少钱慧芳姐做好以后,一块儿告诉我就行,到时候我让相公来取。”谢南衣温和的态度仿佛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 对于李慧芳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他记在心里。 快过年了,加上真正的原版李慧芳自打清醒过来以后,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也没去,更没有找她的麻烦,所以她也不想主动找晦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的地方,只要李慧芳不背后给她使绊子,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让她发现李慧芳在背后搞小动作,她也绝不手软。 感激般接过她递来的衣裳,李慧芳邀请她进门,朝屋里喊:“孩她爹儿,三弟妹找你有事。” 这时,谢南衣注意到李慧芳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扣子记错位置。 这时,江书业提着裤子从屋内出来,问道:“三弟妹,有什么事?” “大哥,我想找你打一张书桌,多少钱等你三弟取书桌时一块儿给。”谢南衣证实自己的猜测后,随口编了个理由离开。 她站在自家大门前来回踱步,想着要如何与李桂芬开口? “娘子,这么冷的天,你不进屋待着,在外面干啥?”江书白拎着两只鹿腿道。 鹿他没有猎到,打了两只野山鸡拿去宝宝家中换来两只鹿腿儿。 “相公,我跟你讲点儿事。”谢南衣与江书白小声交头接耳,吸引了拎着两包汤药从上鱼镇回来的白扇。 白扇飞到一棵大树上,坐在树干上,竖起耳朵聆听。 “娘子,大哥脑袋让驴踢了吧? 李慧芳先前对他、对三个孩子、对咱爹娘、对你造成的伤害还不够深吗? 他是咋想的?李慧芳肉是神肉啊? 管不住下半身,旧肉新吃他咋想哒?” “大哥愿意我们也不好多说啥,问题是娘那边咋开口?”谢南衣犯愁。 虽然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她真担心李慧芳旧毛病说犯就犯,来家里膈应她。 自古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不会吃素的。 “相公,你去跟娘聊聊呗?”谢南衣不想趟这趟浑水。 “娘子,我聊啥呀?我跟我娘聊我那没出息的大哥把李慧芳吃干抹净了吗? 我还是聊我大哥与李慧芳旧情复燃了? 娘子,我张不开那个嘴呀,多丢人呐。”江书白恨铁不成钢。 多好的机会遇到合适女子娶进门,找啥李慧芳啊? 她身上的肉香啊?有他家井水甜吗? 江书白咬着唇,想不明白江书业脑袋里装了多少浆糊做出的决定。 李慧芳给他戴了好几顶绿色的帽子,咋他就那么喜欢这个颜色啊?回头他多送他几顶。 “行啦,瞧你脸冻生红。”谢南衣搓红双手去捂江书白冻冰凉的脸儿。 闻言,江书白憨憨道:“娘子,有你在身边,我身上暖烘烘的。” “对你好点儿,你就没正溜。”谢南衣松开他,进厨房去找李桂芬。 她数次欲言又止,硬着头皮道:“娘,当儿女的长大啦,有时候有些事情可以放手不管了。 大哥有他的想法,咱们不好阻挠不是。” 啥意思? 李桂芬没听懂。 三媳妇打的什么哑谜? 什么孩子大了,可以不用管了? 咋回事啊? 第104章 李桂芬晕倒 “老三媳妇,有什么话直接跟娘说呗,咱们婆媳两个又不是不能讲。”李桂芬实在猜不出来谢南衣打的什么哑谜。 话讲到一半,怪让人心痒痒的。 直说呗,她与老三媳妇什么时候黑过脸? “娘,老话讲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这个话既然出了,源远流长至今,指定是有它的道理,娘想开就好。 慧芳姐好歹曾经也当过您的儿媳妇。”谢南衣委婉道。 李慧芳? 跟她有什么关系? 等等。 咋还扯上不拆一桩婚了? 哦~ 李桂芬恍然大悟,阴着一张脸,“老三媳妇,你不会要告诉你啊,你大哥和你前大嫂旧情复燃了吧?” 察觉到李桂芬的情绪,正在组织语言的谢南衣被不住参与进来的江书白打断。 江书白不客气的吐槽道:“娘,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好大儿有多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李慧芳当初是怎么对你和爹的? 我家娘子从来没与她红过脸,她呢三番两次找我家娘子麻烦,对岁农他们又打又骂,更是给我大哥带了好几顶绿帽子。 结果我大哥呢,人家两眼一闭,跟李慧芳搞到一个炕上去了。 好坟头村那么多寡妇,随便找一个也比李慧芬强啊。” 江书白忿忿不平得来谢南衣一个白眼儿。 “娘,大哥与大嫂过了那么多年,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在。 或许大哥是为了岁农他们三个考虑,毕竟大衣哥一个男人也不会养孩子。”谢南衣瞪了一眼江书白劝导。 “我呸,我还是大老爷们呢,咱家仨孩子吃喝拉撒睡,我哪个没管? 我都能将咱家三个孩子养的白白嫩嫩,他为啥不能?依我说管不住就是管不住。” 谢南衣努力劝着李桂芬,江书白使劲儿给她拆台。 要不是担心李桂芬难以接受会昏迷过去,她真想抬起手猛扇江书白几个巴掌。 被警告的江书白撅嘴,抗议自己的不满。 假如他是他大哥,宁可自己带着三个孩子过一辈子,绝不和李慧芳重归于好,旧情复燃。 终归到底,败在一个色字头上啊。 “娘知道了,娘头有些晕,先回家先回家躺一会儿。”李桂芬说着站起身。 人刚迈出两步,眼前一黑,没了反应。 “娘、娘。”谢南衣推了推昏迷中的李桂芬,没好气道:“江书白,你真是娘的好大。 我告诉你,娘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直接休了你。” “别呀娘子,我只是实事求是,没想过娘会有这么大反应,我这就去找郎中。”江书白拔腿就跑。 生怕跑慢一步,李桂芬出现意外,谢南衣休了他。 他扛起背上药箱的流浪中匆匆忙忙往家赶,半路上遇到办完事从镇上回来的江财。 “老三,快放你刘叔下来。”江财朝着从他身旁跑过去的江书白喊。 “爹,娘昏倒了,你快跟我一块往我家跑吧?”江书白头也不回道。 放下颠簸一道,胃里翻江倒海的刘郎中不太可能。 娘子在家等着他带刘郎中回去为娘诊脉,万一路上耽搁住,娘子真会休了他。 到时候他会成为好坟头村一个被女人休弃的男人。 娘子指定不会帮他抚养孩子,搞不好会狠心丢下岁年他们兄妹三个交给他抚养。 他压根不想过每天鸡飞狗跳,手忙脚乱的日子,还是娘子孩子热炕头舒服。 “娘子,我把刘叔请来了。”江书白嗖一下跑进屋,放下扛在肩上的刘郎中。 呕~ 胃部产生不适的刘郎中跑到屋外,扶着门框吐个不停。 屋内,自知好心办了错事的江书白不等谢南衣发话,低着头主动面壁思过。 “好你个老三,瞧把你刘叔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江财沉着脸扶吐到双腿发软的刘郎中进屋坐到炕上。 在看到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李桂芬,一巴掌拍在江书白后脑勺上,“好你个老三,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娘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你说你惹他生气干啥?” 捂着后脑勺被人冤枉的江书白为自己申冤,“爹,天地良心,我哪敢惹娘生气呀,都是你的好大儿干的。” “相公少说两句,先让梁叔给娘看病。”谢南衣说完去准备铜板,好方便一会儿付款。 默默取来铜板的她又去厨房捡了几个自己腌制的咸鸡蛋、咸鸭蛋作为补偿赔给刘郎中,等他走的时候拿上。 左右手挨个诊过后,刘郎中开口道:“江大哥,嫂子是急火攻心,回头我开上两副汤药,你们记得熬好喂给嫂子喝。” “好,谢谢大兄弟。”江财感激道。 见状,谢南衣端起装有咸鸡蛋、咸鸭蛋的大碗出去送刘郎中。 “刘叔,相公是担心婆婆的身体,考虑事情有些欠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是我自己腌的鸡蛋和鸭蛋,刘叔您拿回家尝尝。”谢南衣将看病的铜板包在红封里,一并送上。 “侄媳妇儿,这多不好意思,你看治病救人是我该干的事情。”刘郎中不好意思接过来。 “刘叔,我家相公那就是个小孩子秉性,您如果不收下,他会愧疚的睡不着觉。”谢南衣笑吟吟,诚意满满。 与她半推半搡的刘郎中闻言收下谢礼,“行,那刘叔厚着脸皮收下,生怕我大侄儿上火,晚上睡不着。” “刘叔,咱们是一个村的,家里人有人生病免不了麻烦您。”谢南衣客套道。 收了下礼物的刘郎中摆摆手,不在乎道:“那算啥,你刘叔我就是救病救人的。 行了,赶紧进屋去看看你婆婆吧,别忘记提醒我大侄子一会儿去刘叔家中抓药。” “刘叔慢走,一会儿我就让相公去你家取药。”谢南衣目送刘郎中的背影消失,关上大门。 进门的一瞬间她脸上笑意全无,进柴房寻来一把顺手的木棍,甜甜的朝屋里喊:“相公,出来帮我拿下东西呗?” 听到动静的江书白探着脑袋站在屋门口往外瞅,确认谢南衣双手并未拿家伙儿事,这才放心的走出来问:“娘子,叫我帮什么忙啊?” 第105章 剃度出家吧? 谢南衣笑而不语,等他凑近抓起身后的木棍子往他身上打。 来不及躲闪,后背结实挨了一下的江书白捂着背四处逃窜。 “娘子,你干嘛啊?”江书白疼的两眼冒金星,身子东倒西斜。 他扶住墙面认错,“娘子别打了,我晓得错了。” 谢南衣把玩着粗木棍问:“哪儿错了?讲出来我听一听。” “娘子,我……我不该插嘴害娘晕倒。”江书白反思片刻道。 “你呀一天真是不让我省心,你说挺大个人看不出眉眼高低。 现在好了,娘让你病倒了,我看你一会儿怎么跟爹交代? 江书白,告诉你这事你不给我解决的漂漂亮亮,回头我把那根引以为傲的大香蕉剁了,丢进山里喂狼吃。” “娘子别啊,我现在现在就进屋跟别人说好不好?”江书白平日里最怕谢南衣喊他大名。 每每谢南衣喊他大名正是她最生气的时候。 他犹如霜打的茄子,迈着大步往屋走。 时不时回头观察谢南衣脸上的表情。 “江书白,娘今日要是醒不过来,你就剃度出家吧。”谢南衣朝江书白的背影吼。 气死她了。 谢南衣坐在厨房厨房自愈,屋内被下最后通牒的江书白老老实实认错,偶尔在添油加醋哦控诉江书业的罪行。 “混账东西,没有一个让人省心。”江财看见江书白气不打一处来,让江书白滚出屋内,直到李桂芬苏醒在进来。 紧张到抠着手的江书白小心翼翼打量着坐在厨房放空的谢南衣。 “娘子,爹把我赶出来了。” “活该儿,下回我在讲话时,你再在我面前插嘴,我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谢南衣拿起木棍抵在大香蕉上。 身体僵硬的江书白讨好道:“娘子,我下回再也不多嘴了,你信我一回,好不好?” 脑海里闪过娘子手拿匕首拍打着李文下体的画面,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书白,我看到李文了。”张宝宝进门而入,待看到这一幕时,转身默默退到门外,贴心的关上大门。 他抵着墙拍着自己受到惊吓导致心跳的胸脯,自言自语道:“太吓人了,真是太恐怖了。 幸亏我反应快,当时就出来了。” 不过有关李文的事情还要不要跟书白讲? 眼下这个危险情况,不宜多嘴啊。 话说还是头一回看到嫂子发火,书白不会做了对不起嫂子的事情吧? 要不他跑路吧? 回头再来找书白提李文的事情也不迟。 张宝宝走出十米远,恰逢常言从外面回来,一把拉住常言的手,“常大哥,嫂子在给书白上课,不如你先随我去我家待一会吧?” “上课?”常言狐疑。 江书白两口子太不节制,大白天做那种事,不怕孩子们醒来发现尴尬吗? 完美误会张宝宝话中有话的常言跟随他一起回张府。 而白扇没他那么幸运,利用轻功抵达江书白家时,看到了这辈子每每回想起来都心生胆寒的一幕。 此刻,谢南衣依旧手拿木棍抵着大香蕉,时不时用轻轻木棍敲打一下。 “娘子,别打了,再打真碎了。”江书白咬着唇,想找个地方嚎啕大哭一场。 他算是看明白了,惹谁也别惹娘子。 娘子发起火来,她真敌我不分啊。 无论他怎么求情,谢南衣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余光瞥见大量这一切,正想逃跑的白扇,像是抓住救星般喊道:“白扇,你没事做什么房梁?下来聊一会儿啊。” “江公子,我忽然想起来药还没有买够,我想等我买完药之后再聊。”白扇运用轻功,刚想逃离是非之地,听见谢南衣缓缓开口,“白扇兄弟,不着急,咱先下来玩一个游戏再去。” 说完,谢南衣起身从柜子里取来两个干净的碗,碗里倒满水放在江书白与白扇绷直的右脚上。 “白扇兄弟,嫂子有些乏了,你陪你江大哥先玩一会儿。”谢南衣打着哈欠回屋道。 她走到屋门口,似想起什么叮嘱道:“对喽,提醒你们一下,打碎一个赔偿一吊钱。 不许偷懒哦,我醒来以后是会检查的。” 唉声叹气的江书白左摇右晃,尽力稳住身子,找好平衡点抱怨:“白扇,你这个时候回来干啥? 你要不回来,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现在好了,跟我一块儿受罚了吧?” 提起受牵连被迫受罚的白扇道:“江大哥,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你说你好好跟谢夫人认错呗,你喊我干啥呀? 你夫妻两口子的事儿,我又解决不了。 我一会儿还要给白棋煎药呢,可怜白棋到嘴边的汤要喝不了啊。” “没事,我自己熬。”躺在炕上装睡,确认外面一片祥和的白棋从偏房出来。 “你……”白扇咬牙切齿,“白棋,可我担心你的安危,结果你在屋里头装睡。” “你不懂,我这叫自保。”白棋说完关上厨房门,将江书白、白扇杜绝在门外。 “过分,太欺负人啦。”白扇吼道。 这叫什么事儿啊? 有没有能给他评评理,给他求求情啊?他是被连累的呀。 白扇平衡着身子,尽量保持住一个姿势不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 半刻钟、一刻钟、两刻钟、两刻钟半。 啪嗒。 硬撑将近三刻钟的江书白实在顶不住了。 他欲哭无泪的望着自己,不停发颤的右腿想哭。 “江书白。”恐怖的声音从主房内传来。 骤然一听到魔鬼般的声音,白扇歪着身子随即赔上一个。 眼睁睁瞧着碗摔个稀巴碎,水撒在一地的他崩溃般嚎嚎大叫,“太极不忍了,我怎么那么难? 我的一吊钱呀,你说你咋就死的的那么惨。” 白扇哭的惊天地泣鬼神,惊到后院中的白马与大黄牛。 它们争先恐后跳出牛棚与猪圈,在院里狂跑不停。 “娘子,不好了,咱家大黄牛发疯了。”江书白躲避大黄牛与白马攻击的同时,又要防着它们俩踩到地上的碎碗片,扎伤马蹄儿与牛蹄儿。 咋整啊? 江书白头一回经历马与牛同时发疯,他没有经验,不会逼它俩停下来啊。 第106章 你是不是忘记点啥? “娘子、娘子、娘子,快出来、出来、出来呀。”江书白声嘶力竭朝主屋方向喊。 没有等到谢南衣出来,反而把屋内昏迷中李桂芬的喊醒了。 李桂芬坐起来迷茫的望着江财,“老伴儿,你有没有听着有人在喊?” 江财尚未来得及回答,在院子里阻止牛马发疯无效的江书白又开始喊起来:“娘子、娘子、娘子,快来来来来来来。 娘子,咱家牛马疯了,快来呀。” 他与白扇合力都拽不住一头牛,牢牢抓住牛尾巴的他嫌弃般盯着那马屁股坐上马背想要制止住马停下来的白扇,“你说说你没事嗷那一嗓子干啥? 这下好了,我家牛马听完你的叫声集体发癫。 我告诉你,你一会儿至少得赔我十两银子,算上先前你打碎碗的那一吊钱,加在一起总共十两一钱。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休息蒙混过关。” 江书白双脚摩擦着地面,完全被牛拽带飞。 “牛大哥呀,停下来呀、快停下来呀,大拇脚趾头在鞋里面磨生疼。”江书白陷入绝望状态中。 这时,谢南衣从房间里出来,望着这样滑稽的一幕,怒吼一声道:“都给我停下来,否则我搁了你们吃肉。” 嘶…… 牛、马听见自家女主人发火紧急刹车导致的后果是江书白脸直面撞击牛屁股,嘴亲在歹说不说肉嘟嘟的部位。 什么玩意肉鼓囊的? 江书白疑惑低头查看,内心直呼我了个逗。 老天啊,他不干净了。 居然摸到他家公牛那个了。 而被他占了便宜的公牛怒吽一声,跑到谢南衣面前告江书白的状。 “好啦好啦,牛牛不怕,他也不是故意的,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一回哦。”谢南衣摸着公牛的头,温柔的望着它,“快,自己回牛棚吧。” 说时迟那时快,公牛用尾巴拍了拍它马兄弟的屁股,仿佛再讲:大兄弟快回猪圈吧,不然女主人一会儿发飙哒,她发起飙来,真不顾咱俩死活。 就这样,白扇与江书白合力没制止的牛奶,一前一后结伴回了自己待的猪圈与牛棚。 江书白二人懵逼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感情他俩是个笑话呀,不如他娘子(谢夫人)一句话管用。 嘶。 江书白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唇,入嘴有股血腥的味道。 好家伙儿。 他家牛的屁股那么有劲,怎么?直接把他嘴皮子撞破啦? 他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迈着大碎步到谢南衣面前,夹着嗓子撒娇,“娘子,人家这里好痛痛,你给我吹吹呗?” “爹娘在跟前,正常点儿说话。”谢南衣转身回屋。 “娘子,别生气我了呗。”江书白紧接着追进屋内。 他一个劲儿的好态度道歉,狗腿子似的揉着谢南衣肩膀,“娘子,原谅我一回呗?” 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孩子经过一番观察发现是自家爹爹惹了娘生气,好一顿眼神交流后,发出一铃般的笑声。 “爹爹笨笨,好好笑。”江岁安双手拍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肚瓜乐。 “谁笨?我才不笨呢?”江书白不乐意。 人啊,允许老说自己笨,总被别人和自己说,会真的往那方面发展。 好在李桂芬及时醒来,谢南衣并未真的与他计较。 “爹爹,尿尿。”江岁安站起来搂着江书白脖子,任由江书白抱着他去茅房小解。 出来的时候,天空飘着皑皑白雪。 江岁安伸出自己的小白手捧着雪花,往江书白脖子里放。 顿感凉飕飕的江书白,佯装生气道:“岁安,不许胡闹,小心爹揍你哦。” “爹爹凶凶,岁安不喜欢。”江岁安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之情。 谁知就是这样一句话,致使江书白爆发。 “臭小子,你还不喜欢我?我一天伺候你们吃,又伺候你们喝,你还不喜欢上了?你啥权利不喜欢我呀? 在这个家里只有你娘有权利不喜欢我,别人没权利好吧。”谢南衣嘴上说着,牢牢抱住江岁安进屋。 哇的一声。 挨骂的江岁安闭上眼睛嚎嚎大哭,嘴时不时道:“爹爹骂骂,爹爹凶凶,岁安好怕怕。” “臭小子,给你脸了吧?谁给你的勇气训我孙子的?”李桂芬一把从江书白怀里接过江岁安,抬腿不客气般踢在江书白翘臀上。 嘿嘿嘿嘿嘿嘿。 好哄的江岁安抱住李桂芬脖子哈哈大笑,“爹爹,该。” 他好想第一时间与娘分享爹被奶奶骂的喜事,可是他牢牢记住娘的教诲。 娘说过三岁之前不许在任何人面前喊她娘,即使三岁以后学会喊娘,有事还是第一个喊爹。 他是娘的好宝宝,大哥大姐不喊,他也绝不喊,不拖那个后腿,以免被大哥大姐笑话。 “相公,喝杯热茶吧。”谢南衣递给江书白一杯新沏好的茶水盯着偏房方向,“相公,常兄弟还没回来吗?” 接过茶杯的江书白,“没有,对喽,我还得去找白扇要银子。” 他手拿茶杯去偏房找正在给白棋换药的白扇,“白扇,你是不是忘记点啥?” “啥啊?没有哇。”白扇装傻充愣。 “今天在院子里,你嗷一嗓子导致我家牛马受到惊吓,从圈棚里跑出来,咱说好的十两银子拿出来吧。 不对。 准确而言是十两一钱。”江书白数出细长的右手。 得知自己避免不了损失一笔,心痛的白扇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十两一钱银子。 “白扇兄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呀,真上道。 多多教教兄弟我几招功夫,虽然我是错过了最佳学武时间,不过我根骨还是可以的,多学学总是没坏处的。”江书白嘴碎到白扇想往他嘴里塞俩大鸡蛋,堵住那张源源不断往外冒话的嘴。 给白棋换药药后,去院子教江书白功夫,指点一二。 “江公子,咱商量商量,我话少一点呗?”白扇耳朵都快结茧子了。 “不行,男人话少,如何哄娘子?”江书白骄傲的提起腰板,“你瞧瞧我使出浑身解数,娘子是不是原谅我了? 你呀就是一个单身汉,不知我们有娘子的好,跟你讲了也不懂。” 第107章 比他还能说的掌柜 不是。 不闭嘴就不闭嘴呗,咋还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他没有娘子咋啦?又不犯啥大错。 他只是暂时没讨到妻子,以后总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白扇听江书白叭叭跟他讲有娘子的好处,嘴边白沫子飞起,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江书白这是他目前见过嘴最碎的男人,好想抬起手直乎他两嘴巴子。 好在谢夫人的出现及时解救了他,意犹未尽的江书白不满般进了屋子,“娘子,我还没白扇兄弟讲够呢,再让我跟他唠一会呗。” “唠啥唠?先前我让你去酒楼询问卖咸鸡蛋、咸鸭蛋一事,商量的怎么样了? 咱们家十五只母鸡,十五只母鸭也不能干吃食不出力,对不对?”谢南衣还指望多卖点儿咸鸡蛋、咸鸭蛋换取铜板呢。 “娘子吩咐我的事情,我从来都是放在心上第一个去办哒。 掌柜同意收购,就以咱提前商量好的价格去卖,明天我就给他送去。 等把咱家腌制的一百个咸鸡蛋、咸鸭蛋送去结账后,我就拿钱给娘子你买一个擦脸膏,平时也擦擦脸。 我听人讲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平日里就用擦脸膏、擦手膏保养。 别人家女人有的,我家娘子也不能落下。”江水白算着账。 咸鸡蛋两文钱一个,一百个是两百文,咸鸭蛋三文钱一个,一百个则是三百文钱,两者加在一起刚刚够买一个擦脸膏。 擦脸膏小小一罐,宽度只有鸡蛋那么宽,厚度有鹌鹑蛋那么厚,总之很贵。 江书白倒不觉得价格昂贵,他想送谢南衣更好的擦脸膏、擦手膏,奈何家中赚来的银子全部上交给娘子。 他想买啥东西需提前与娘子打报告,不然娘子不给他。 打报告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没有任何惊喜而言。 于是,江书白苦恼道:“娘子,你可不可以每个月给我二百文零花钱呀?” 一个月二百文,一年则是二两四钱银子。 可以给娘子买两罐擦脸膏,两罐擦手膏的同时,还可以给他闺女、儿子们多买几串糖葫芦吃。 他家岁年三个拿上两周岁呢,到现在还没有品尝过糖葫芦是啥味呢? “娘子,三百文也行。”江书白想了想,认为两百文还是太少了,不够花。 微缩着眸子的谢南衣好言好语问:“相公给你零花钱可以,你能告诉我,你想要零花钱干什么吗?” 假如江书白直白与她讲去耍钱,她直接一棒子抡晕他。 好在江书白早已没有心思去耍钱,他挠挠头嘿嘿笑道:“娘子,我想没事给你和孩子们买糖炒栗子烤地瓜拿回来吃。 咱家孩子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大了,也是时候尝尝好玩意了。” “相公心中有我与三个孩子们,我真高兴。 相公,你不知道好坟头村想找出你这样心疼娘子孩子的后生难如登天。 还好我看男人的眼光好,从众多好坟头村的男人里慧眼识珠相中相公你了。 相公有你在,我感觉每时每刻都好幸福。”谢南衣依偎在江书白怀里,不忘记说上一些江书白愿意听的夸奖。 总之江书白每每听到这些夸他的话,人充满干劲儿。 他有心,谢南衣也大方,额外拿出两张十两的银票来。 “相公,今年买年货省着点儿银子花。 咱家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你一个一个饺子卖出来的,赚的都是辛苦费。 另外相公大过年的我想穿喜庆点儿的衣裳,不如你买几匹大红色的布匹,拿回家请慧芳姐帮忙做,咱付银子。”谢南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去年江书白擅自做主给她和三个孩子们买的芭比粉颜色的衣裳。 那审美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娘子,我知道了。”江书白接过银票。 娘子真宠他,不光宠他还信任他,直接拿出来二十两银子让他买年货。 要知道他家一年也才赚几十两银子而已,谁家娘子有他家娘子大方。 不光人美心善脾气还好,要是不打他,不提和离、休了他就更完美了。 江书白带着常言去酒楼卖咸鸡蛋、咸鸭蛋,付过款以后二人直奔胭脂水粉铺子。 “掌柜的您真年轻啊,说您是我姐姐别人都信。”江书白进门后一顿对着胭脂水粉铺子女掌柜一顿夸奖吹捧,惹得四十多岁,保养得当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女掌柜连连大笑。 “大兄弟真会说话,姐姐爱听。 大兄弟想买啥啊,姐姐这里胭脂水粉齐全。”被人夸奖像姐姐的女掌柜热情招呼江书白同时,也不忘打量在外面戴着银制面具的常言。 这后生个头真高啊,比这位会说话的大兄弟还高。 家中的父母基因得多好啊,才会生出这么高的兄弟两个,真令人羡慕。 瞅瞅人家不光个子高,人长得俊美嘴还甜,再瞧瞧她家儿子个头跟她持平,还长着一张大众脸,普通到放进人群中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她儿子。 唉。 人比人气死人。 好儿子都是别人家的。 “掌柜姐姐,我想给我家娘子买一个擦脸膏,可我只有五百文,不知买哪一个好?掌柜姐姐给我推荐一下吗?” 江书白一口一个掌柜姐姐甜到女掌柜心坎中,也不在意他买的东西是否便宜。 “大兄弟问姐姐我就对了,我们家这款桃子味的擦脸膏别看它便宜,只卖五百文,这里面暗藏玄机。 你打开它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桃子香味,而且这一罐可以使用三个月。 乍一听五百文貌似挺贵,实际上特别便宜。 而且它敷在脸上的质感也不错,不用担心会剌到脸。 总之大兄弟你买了我家这款桃子味的擦脸膏,你算是买到宝了。 我跟你讲我家这款桃子味的擦脸膏是我们铺子里卖的最火爆的一款擦脸膏。 有很多顾客买回去以后反馈说效果很好,使用起来有桃子清香的同时不会感到很油腻。 大兄弟一看就是爱妻之人,相信弟妹定是个很温婉娴熟的姑娘,你买回去保准弟妹满意。”胭脂水粉铺子女掌柜热情的推销着自家的擦脸膏。 第108章 去年追我,今年还追我呀? 整个推销过程中,江书白心中直呼比他还能唠。 真应该带白扇来瞧一瞧谁才是那个最能聊的。 跟胭脂水粉铺子女掌柜相比较,他逊色多了。 付完五百文钱,收好擦脸膏。 江书白带着常言开启疯狂买买买的模式。 猪肉、鸡肉、鸭肉、鱼肉、羊肉,通通买回家,就连猪大骨、猪下水他也没放过,一并拿回家。 买完肉,紧接着他又去买米面油、酱油、醋等食材,最后去糕点铺、糖果铺、布铺买糕点、糖果和布匹。 布匹按照谢南衣讲的挑选三匹价值三两一匹的大红色粗麻布料子回家。 回家后,江书白第一时间与白扇分享炫耀自己购买的车满满当当的年货。 这堆年货花费他十五两银子,光是买布匹银子花费占据一大半儿。 “江公子,你花这么多银两买年货,你就不怕谢夫人知道揍你啊?”白扇望着那一车年货问。 “娘子指定是不会骂我,我娘嘛,难说。”江书白甚至可以想得到他娘骂他的话有啥。 果不其然,他很快印证了自己讲的话。 李桂芬望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得知买年货花费十五两银子,从厨房找来扫帚疙瘩要打江书白。 江书白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 “嗯,去年我买年货,你就拿扫帚疙瘩的追我,今年还追呀? 去年我买年货也是花费十五两银子,今年一两也没花超,别追了呗?”江书白不理解李桂芬为啥要打他? 娘子在家带孩子,等着洗衣做饭,没有机会出去。 他买,娘还不乐意。 不乐意劲儿在哪儿啊?也不说清楚。 “江书白,你个败家玩意儿,谁家过日子都像你这么过两天不得过黄了啊? 过个年你花十五两银子买年货?你家趁啥呀?你比那老娘们还败家。”李桂芬气的肺疼。 别人家都是儿子不败家,儿媳妇都不败家。 她家可倒好,整整一个大相反,跟别人家反着呢。 “娘消消气,别跟相公一般见识。 相公许是想过年乐呵一点,这才多花了些银子。 娘,俗话说的好,能花也能挣。 相公花销大,证明他赚钱也厉害。”谢南衣喂完江岁年兄妹三个吃饭,端着三双碗筷出来劝说。 “再能挣也没有这么大手大脚的呀,依我说他就是欠打。”李桂芬握住扫帚疙瘩再次追击起江书白。 奈何她腿短,加上年岁在那摆着,压根追不上江书白,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娘,您说您何必想不开,跟他较劲呢。 您要累出好歹来,我俩咋跟爹交代啊?”谢南衣朝江书白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认错。 马上过年了,真把李桂芬气出病来,得不偿失。 “娘,儿子错了,儿子下回省着点儿花。”江书白表面上认认真真道歉,心中想的是明年他还花这么多银两购买年货。 当长辈的就是想不开,他用的是自己家银子,每年按时往老宅上交二两孝敬钱,他娘多余不? 幸亏买年货的人是他,真要是娘子花这么多银子买年货,他娘不得让他休了娘子啊? 离个大谱。 他们小两口自己赚钱自己花,买点年货还被支配上了,难受。 别管心中小九九有多少,至少面上诚诚恳恳,李桂芬挑不出粗来。 照江书白屁股狠狠来上一脚后,照护江岁农姐弟三人回去。 江岁农依依不舍的跟江岁年告别,“岁年弟弟,明天我还来看你来。” 随后跟上江思思、江想想两个的步伐。 “娘子,你说娘管的真多,我自己赚钱花银子买年货也是错。 你说我也没买啥,好像他们过年不来咱家吃年夜饭似的。”江书白发着牢骚。 “娘现在不经气,你忍着点来。”谢南衣拎起几包糕点进屋。 院内,白扇帮忙一起往下卸。 往屋里搬的往屋内搬,拿厨房的往厨房送,坐等把年过。 欢欢乐乐过大年,喜气洋洋…… 谢南衣一大清早被歌声吵醒,她穿好衣裳出去查看。 江书白与白扇正在门外打扫房梁,常言忙着写对联。 “常兄弟早。”谢南衣凑近一看常言的字迹工整有力,大气磅礴。 他身份低对不起,他这副对联。 谢南衣也没有闲着,开始熬浆糊。 门外响起了王胖胖的大嗓门。 “三弟妹,今年过年咱们还一块过呗?”王胖胖手里拎着二斤猪肉、二斤排骨、一条二斤重的鲤鱼。 过年上午三弟妹家吃,哪有空手的道理,更何况她们之前各忙各的,还没聊过此事。 “行啊,二嫂来就来呗,还带那么多东西。”谢南衣笑嘻嘻接过王胖胖手中的猪肉与排骨。 “那可不行,以前家中没有钱贪点小便宜就贪点了,现在跟着三弟妹你一年赚的相当于过去好多年赚的,不能再贪了。”王胖胖说道。 她收拾鲤鱼,谢南衣把熬好的浆糊交给常言,自己则处理排骨与猪肉。 今天的年夜饭她打算做一个红烧排骨、糖醋鲤鱼、蒸白肉、红烧肉、爆炒猪大肠、粉条炖血块、爆炒猪肝、爆炒猪肚、小鸡炖蘑菇和烤鸭,整整十道荤菜。 她负责炒,王胖胖和李桂芬负责打下手。 江岁农兄弟三个负责看江岁年兄妹三人,江书白与白扇打扫完房梁、挂红灯笼。 常言也没有闲着他负责打扫两边的偏房,厨房内时不时响起李桂芬婆媳三人的谈话声。 “三叔,什么时候放鞭炮啊?”江岁农穿着大红袄子跑出来问。 他爹等咱家放完鞭炮再来,别人家都红红火火喜喜庆庆当鞭炮,他家也不例外。 “马上马上,马上就放了。”江书白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痛并快乐的去门外放鞭炮。 超有有眼力见的白扇看他实在太累,主动揽过放鞭炮一事。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在外异地他乡过年,看起来貌似也不错。 “岁农,快出来瞧,鞭炮放起来喽。”江书白扯着嗓子朝屋里喊。 他双手互插袖子,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来啦来啦,三叔,我来啦。”江岁农牵着江岁年的手,往大门外走。 等他们稳稳当当来到大门口时,鞭炮已经接近尾声。 第109章 在一般待着挺好 “可惜了了,昨天没有看上。”江岁农惋惜。 他安慰着岁年弟弟,“岁年弟弟没有关系的,今年我们没有看到炮竹,等明年我们再看。” “明年看。”江岁年嘴角浮起个淡淡的笑容。 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没看到炮竹表演而伤心难过。 他闻着厨房传来弥漫的浓浓肉香味,指着厨房方向,“岁农哥,想吃。” “好嘞,我这就朝三婶要一块肉。”江岁农小跑到厨房,奶声奶气道:“三婶,岁年弟弟想吃肉,可以提前给他一块吗?” “可以。”谢南衣取下大盆上的盖帘,用筷子夹起六块儿红烧肉递给江岁农,“岁农,你们兄妹六人一人一块儿,不许抢哦。” 她做了满满一大盆红烧肉,够一大家子人吃。 江岁农接过碗筷,吸着红烧肉的香气,乖乖道:“三婶放心,我们会很有礼貌,一个一个排队吃不抢的。” “抢什么呀?三弟妹做什么呢这么香?我离老远就闻到肉香味了。”江书文在家放完鞭炮,马不停蹄的往谢南衣家赶。 三弟妹的厨艺是好坟头村一绝,明明同样的水做出来的菜,三弟妹做的就比他娘子做的好吃多啦。 因此,王胖胖曾经郁闷好长时间。 她因爱吃练就一手好厨艺,却不及谢南衣的三分之一,能不上火嘛? “三弟妹,你炖的肉呈古铜色,个头大小均匀,看起来好有食欲啊。 而且这个汤汁泡饭一定很好吃。”王胖胖分泌着口水。 三弟妹做的每一道菜看起来都好有食欲,这也是为啥她拎着东西厚着脸皮蹭年夜饭吃。 “二嫂想学吗?回头我教你啊。”谢南衣夹起一块儿红烧肉喂给王胖胖吃。 嗯~ 这个红烧肉三弟妹做的肥而不腻,皮薄嫩肉、色泽红润,真是秀色可餐啊。 准确而言,三弟妹做的每一道菜都可以用秀色可餐来形容。 每一道菜经过三弟妹之手变 得色泽饱满,香气四溢。 今天的这一顿年夜饭,她感觉自己能吃三大碗白米饭。 白米饭因为有灵泉水的原因,吃起来有股淡淡的甘甜味,特别好吃。 不吃菜,光吃饭王胖胖也能造好几碗。 “今天过大年,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心想事成。”谢南衣用茶水代替白酒说着新年贺词。 “爹爹,吃肉肉。”江岁安破坏气氛,眼睛盯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快拔不出来了。 好悬。 差一点儿脱口而出喊娘了。 “好好好,爹喂你。”江书白一个人管三个。 江岁年兄妹三个不客气的指着十道菜,轮着点菜道:“爹,吃这个。” “爹爹,吃那个,那个好吃。” “爹爹快点,肚肚饿饿,嘴馋馋。” 谢南衣有心想帮忙,她一碰三个孩子使劲摇晃着脑袋抗议。 没办法,只好江书白一个人来喂。 “三弟真有福气哇,这等服务器一般人真享受不来。”江书文有幸体验过一个月,给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比卖吃食还累。 这种累比卖吃食的累是两种不同程度的累,后者单纯就是累,前者身心疲惫。 他坚持一个月受不了了,没想到三弟挺能坚持。 面对他的揶揄,江书白不客气笑着回怼,“二哥,这等好福气,你也好好享受享受。 我和你讲一般人还没有这等好待遇呢。” “可别,你二哥我不是我不想当那二般的人,在一般待着挺好的。”江书文咀嚼着鸡肉。 鸡肉瘦而不柴,香而不腻。 就连那鸡汤喝起来也不腻腾。 “三弟妹,炖的鸡汤我看着可清凉,并未看见表面上浮起一层油。”江书文好奇道。 “二哥,太油腻我喝不了,所以我油加的少,并且放了一丢丢的醋,缓解因油多导致的汤太腻。”谢南衣解释道。 怪不得。 怪不得他喝起来有股淡淡的酸味,不过并不太明显,而且哪怕加入少量的醋中和,也不会导致鸡汤的口感变坏,反而更加好喝。 “娘子记着点儿,回头咱也试试。”江书白舀起一勺喝。 “好嘞。”王胖胖有好吃的,必须要第一时间学。 不学对不起她曾经的二百来斤肥肉。 “你去吃吧,我看孩子。”谢南衣吃饱后,承担起照看孩子的活计。 江书白摸了摸自己饿塌了肚子,不客气的直接拿起筷子吃。 过年是个累人的活,说好听点阖家团圆,在外归来的家人们聚在一起。 说难听点儿只有不做饭不干活的人体验到了过年的那种团圆感,负责干活做饭的人,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累。 他们家还好,每个人各自承包不同的活计,大家共同分担,他老爹除外。 难以想象其他家庭只有一个人在那儿忙前忙后有多辛苦。 平日里他吃两碗大米饭,今天足足吃了四碗,还没得饱,最后造了六碗米饭才下桌。 饭后,洗碗的活计江书文主动包揽下来,让王胖胖去跟谢南衣她们唠嗑。 望着大盆里摆放的那么多碗筷、盆里,他忽然有些后悔。 明明自己可以偷懒,为什么要承包这批脏碗筷呢? 洗吧。 不洗咋整,大话放出去了。 过年挺欢快的日子,别找不痛快了,影响他们新的一年财路。 江书文一个人洗完所有碗筷时,累到直不起腰。 他捶着自己酸痛的腰,没人告诉他干活这么累啊。 娘子平时真是太辛苦了,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喊累。 他咬牙扶着桌子站了差不多有两刻钟,才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 回家时,腿沉的迈不动道。 头一次洗那么多碗不懂,早知道他搬个凳子坐好了,蹲着洗多傻。 回到家以后直接瘫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江书白因为经常干活比他情况好多了,他靠着墙两眼无神道:“娘子,咱家过年可不可以去酒楼吃啊?我不想洗碗筷。” “可以啊,我是没问题,我一个人负责做那么多菜也累,问题是娘同意吗?”谢南衣无所谓道。 “娘,为啥不同意啊?大不了来年带上爹娘一起去酒楼吃呗。” 第110章 给江书白上课 “相公,看来你还没弄清楚,娘骂你的本质在哪? 去酒楼吃一桌年夜饭,少则五两、十两,多则二、三十两。 这种高消费的观点理念像娘这种吃苦吃惯了的老人们是无法接受。 不然你以为娘为什么骂你败家子?全是因为你年货花钱花的太多了。”谢南衣与江书白掰扯,点明李桂芬为啥会骂江书白。 切。 得知真相的江书白切了一声,“娘子,我还是那句话娘管的太宽了,你都没那么管过我。” “那不一样,我才和你过几年,娘一把屎一把尿从小把你拉扯大,意义不同。”谢南衣解析。 有很多时候她很庆幸江书白听她的,否则被李桂芬指责大妈败家的人搞不好就是她。 所以婆媳关系和不和睦全靠儿子如何发挥。 她家的属于江书白惹事,她当老好人。 别人家的是儿子瞎传话,婆媳二人因此互相猜忌,儿子在一旁偷乐。 换个角度考虑,江书白现在替她承担一半的儿媳妇责任,因为家里采买一事,她现阶段属于甩手掌柜状态。 等到江书白为她打下花钱大手大脚的基础,往后她花多少,李桂芬也不会觉得多,因为相公比她还败家。 “我娘执拗的很,烦死。”江书白不耐烦道,遭受谢南衣重击屁股。 他捂着自己被打的腚,不解的望着谢南衣,“娘子,打我干啥呀?我也没惹祸。” “相公,明天我给你一两银子,你去先前给我买擦脸膏的铺子,买一盒擦脸膏和擦手膏回来。 过年了,我要孝敬我的婆婆。” “没必要吧?娘子,我娘多大岁数了,我又不像你年轻。”江书白被李桂芬骂,这会儿尚未消气,有点儿不大乐意,心疼银子。 话音落下,大腚紧接着又挨一巴掌。 “你不孝顺是你的事情,你不能防止我孝顺婆婆。” “行吧,我买,我买还不行吗?”江书白不情愿道。 依他说给他娘买擦手膏,那是他爹的事情,轮不到他们呀。 娘子顾虑的太多,他爹都不给他娘买,他们逞这个能干啥? “相公,你要记得先有娘才有的娘,娘够对得起你了。 咱俩没变好,钱儿这个家都是娘帮忙打理的,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指望你特别孝顺爹娘,但也不能不孝顺爹娘。 咱家孩子现在能听得懂话,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你不做一个合格的榜样,难道就不怕将来三个孩子不管你老吗?” “他们敢一个试试?我一把一屎一把尿管着他们,他们还想不管我老门儿都没有,我把他们牙一个个都给薅掉。”江书白故意吓唬着江岁年兄妹三个,没有一个人被吓到。 江岁年淡定的瞥他一眼,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俩咧着嘴笑,仿佛在嘲笑他爹不自量力。 “娘子,咱家三孩子是不是瞧不起我?”江书白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或许吧。”谢南衣躺在炕上眯一觉。 睡醒之后还得起来包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好留晚上吃。 谢南衣侧躺着,没有看到江岁洋的身影问:“相公,今天吃饭的时候,你有看到岁洋上桌吗?” “没有呀,今天领咱家岁年出来的,不是岁农嘛。 岁洋好像在家闹肚子,二哥留他一个人在家了,我叮嘱二哥走的时候,每一样菜给岁洋加点儿回去。 我估计等娘子一会你再去看的时候剩下的那一桌子菜,估计剩个空盘子了。”江书白对江书文的了解来讲。 他主动承包洗碗筷的活计,准没有好事。 连吃带拿就连吃带拿吧,人家也没有空手来。 家里九个孩子,缺席一个冷不丁的也察觉不出来。 “你说你们家基因真强大,岁农与岁洋说话都奶声奶气的,还共用一张脸,冷不丁的我都没分辨出来。”谢南衣望着自家闺女、儿子与江书白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蛋道。 她属于得个参与奖,仨孩子没有一个像她的,也没有像原身的,她与原身重在参与。 江书白不以为然,孩子像他就对了,像别人那像话吗? 夫妻两个搂着三个孩子睡上一觉,醒来时已到吃晚饭时间。 江书白起起身去厨房烧火,谢南衣负责热剩菜。 “孩子们,爹娘要去做饭了,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哦,不许往炕沿边跟前凑。”谢南衣温柔地叮嘱江岁年兄妹三个。 江岁年点点头,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俩见自家大哥点头,他们也点点头。 老老实实靠着墙,或者比赛谁爬的快。 爬的时候,远离炕沿边这种危险地带。 “娘子,二哥真出息,居然每样还给咱们剩了点儿。”江书白以为江书文所解除地段片甲不留。 “二哥眼界开阔了,还贪图你那点儿东西呀?”谢南衣问道,连王胖胖爱贪小便宜的人都变得有格局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江书文不可能没有改变。 谢南衣望着这些剩菜灵机一动,直接来了个拌饭。 骨头单独剔除去,鱼刺一个个挑好后,直接全部倒入锅中来了个剩菜大拌饭。 剩菜拌饭是最香哒,尤其是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香上加香。 “娘子,有点像猪食,但又比猪吃的好,不过我不嫌弃。”江书白接收到谢南衣的白眼警告及时改口。 “猪食你别吃,大过年的,别让我抽你。”谢南衣剜愣江书白一眼。 谁家猪食是十道肉菜混合在一起搅拌的? 谢南衣用大勺搅拌,搅拌后确实看不来哪道菜是哪道菜,真有点儿猪食的意思。 这饭她是吃还是不吃啊?瞅着香喷喷的剩菜拌饭没有食欲了呢? 最后剩菜拌饭给了江书白一个人吃,她和孩子们一人一碗蒸鸡蛋羹,淋上酱油和醋香迷糊了。 当然孩子们吃的碗中没有酱油和醋,仅仅加了些盐调味儿。 吃完没多久,王胖胖再次登门,这回与她一起出现的多了个江岁洋。 “三婶,送给你吃。”江岁洋从怀里掏出一个糖果奶萌奶萌道。 “谢谢岁洋。”谢南衣接过来当着江岁洋面打开包装含在嘴里,“嗯~” “三婶,好吃吗?”江岁洋期待道。 “好吃,岁洋给的糖果最好爱吃啦。”谢南衣夸赞道。 她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没有扫江岁洋的兴,打击江岁洋的期待心。 江岁洋开心到搓着小手手,“三婶,下回我还给你带。 三婶,我得去找岁年弟弟了,一天看不到真想岁年弟弟呀。” 他迈着步伐,一蹦一跳进了屋内。 谢南衣与王胖胖进厨房包酸菜猪肉粉条馅的饺子。 夜幕降临。 谢南衣全家坐在外屋地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嚼着花生、吃着糖炒栗子守岁。 “饺子来喽,热乎乎的饺子来喽。”谢南衣端着一大盆饺子进来,盛出来四盘饺子。 两盘放在地下,由大人们坐一桌。 另外两盘放在炕上,小孩子们单独坐一桌。 “常兄弟别客气,多吃点儿。”谢南衣言语间夹起一个饺子尝。 “好。”常言一瞬间心中有道不尽的感激与幸福。 好久没有人给过他温暖,谢南衣两口子是他黑暗人生中出现一束火光,照耀他死气沉沉的世界。 年后等白棋养好伤,开始联手与白扇一起调查搜集证据。 他会亲手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成为谢南衣夫妇二人最坚强的后盾,还自己一个清白,让自己沉冤得雪,重见天日。 他安静的听着白扇与谢南衣自家人打成一片,交流的很和睦,白棋也时不时插上一嘴。 他很欣慰也很感动,已经很久有人把他当成人看。 在谢南衣家中即使他不戴面具,露出那半张毁容吓人的脸也不用遭受异样的目光。 在这里他可以真实的做自己,不用收起自己的小情绪、小心思。 他坐在房梁上,手中抱着一坛酒,与江书白兄弟两个比拼酒量,可以说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比起他们,江书业家显得冷清不少。 李慧芳握住江书业的手,忏悔道:“孩儿他爹,过去是我不懂事。 明明我自己靠绣活一年也可以赚个几十两银子,我却偏偏盯着二房与三弟妹。 娘对她们好,我会很不舒服,会嫉妒她们。 不过经历那一场事故我想通了,是我自己性格太拧巴了,老去比较,盯着娘对哪一房好,迷失了本心。 我知道这个别扭拧巴的性格,短时间内更改不过来,我尽量争取往后让自己不再活的和过去一样。 我再也不去盯着娘往后对谁好了,我也不与二弟妹、三弟妹攀比。 如今咱分了家,我赚的银子可以不用交给爹娘,咱俩好好过日子,多攒点钱争取早日盖个红砖瓦房,在多买几亩地,好不好?” “好。”江书业心中五味杂陈,沉默半晌道。 他反思了一下,过去打李慧芳是他不对。 他想不通李慧芳好好的为啥给他戴绿帽子,而且还不止一顶,打人确实不对。 过去那段时日他没少揍李慧芳,常常把人揍到炕上养伤半俩月。 如今为了孩子,为了他自己,他不介意重新接纳李慧芳,他实在不想过没女人的日子。 每每看到二弟、三弟两家恩爱的画面,他常常有种自己是小丑的想法。 “孩他爹儿,我会好好绣帕子,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李慧芳下定决心告别过去。 她时刻警告自己不要再做回从前那个令人讨厌的自己。 往后娘家她只对爷爷好,至于其他人她全当死了,谁也别想打扫她的新生活。 迈开新步伐第一件事是给李慧芳夫妇道歉,其次征求谢南衣原谅她。 在现代女每天利用她的身体作时,她彻底看清形势。 三弟妹有手段,她斗不过。 三弟妹也没有心思与她争斗。 即便是现代女往死里作,故意污蔑三弟妹,找三弟妹茬时,三弟妹依旧真心对待她三个孩子们好,从未用过异样眼光看她的三个孩子们。 这也是为啥她的三个孩子比较喜欢三弟妹的原因。 她懂是伤了公婆与孩子们的心,在余下的时光里她会慢慢补偿,渐渐让孩子们放下防备心理。 关于她悔改,最开心莫过于李桂芬。 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大的侄女,在她心中早就把李慧芳当亲闺女看待。 三个孩子嘛,江岁农对李慧芳的怨恨最多,想要短期内融化他那颗受伤严重的心很难。 虽然李慧芳下定决心悔改,李桂芬还是不放心三个孩子跟他们夫妇俩过,担心孩子们继承她的拧巴性格。 于是,李慧芳主动表态,每年额外掏出五两银子供三个孩子在老宅吃喝。 她开始勤勤恳恳在家绣帕子,江书业时不时也会帮忙干活儿,两个人都在有认真过日子。 时间一晃,又迎来新的一年时光。 辞旧迎新,江岁年兄妹三个三岁啦。 他们可以满院子奔跑,看管他们的孩子们人数从过去的五个削减到现在的两个,由江思思、江想想姐妹两个看着他们三个。 她们姐妹两个的月钱由过去一个月两枚铜板涨至一个月二十枚。 别看铜板不多,姐妹两个在接过铜板时,内心深处由衷而发的开心。 她们在三叔三叔家吃的伙食可好啦,可不是一个月二十枚铜板比得起的。 跟着三叔三婶在一起会的也很多,比如她们每天会跟着哥哥弟弟们一起识字,会跟着漂亮叔叔们学习武功。 三婶讲女孩子会的多,不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夫家,而是开阔自己的眼界,少结识一些渣男,过更好的人生。 “哇塞,弟妹真漂亮啊。”如沐春风码头上的工人们第一次见谢南衣眼前一亮。 怪不得书白大兄弟改邪归正,连续几年天天准时准点来码头卖吃食,原来家中有个贤内助啊。 听了他的赞美,谢南衣莞尔一笑,“谢谢大哥赞美。 今日是我第一次出来卖吃食,卖两文钱的饺子再免费赠送一份。 不过呢饺子数量有限,只有三百个,先到先得。” “这敢情好,弟妹真有魄力,大哥我来两文钱的。”男人坚持几年的饺子,头一次碰到这种好事。 要他说弟妹往后多来来,哪怕这种活动往后没有,看着弟妹那张爱笑的脸,人心情也舒畅,一舒畅干活更有动力。 第111章 你说你废不废物啊? 工人一听有这等好事,纷纷排队购买。 买到的叫手拍好,没买到的唉声叹气。 “大哥们不用伤心,我们这活动连续举办三天。 今日没有了,明后两天还会进行的。”谢南衣笑着解释道。 “这不错哈,明日咱们干完活早早来排队,能不能获得免费的饺子,各凭本事喽,看谁跑得快。”老哥算是在工人们当中说话比较有分量的。 对于他讲的,工人们没有意见。 今日工人们干活额外有力气,连许久前来一次巡逻的蓝河看的目瞪口呆。 平日里恨不得一个赛一个偷懒,今日是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啦? 一番打听得知原来是江书白的娘子在搞活动,他们兴奋的各自在想明日咋才能超越这群老油条、老滑头。 “见过蓝东家。”谢南衣望着锅中仅能盛出来的一碗酸辣粉放在蓝河面前,“从前经常听相公讲起蓝东家的传奇人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运气好而已。”蓝河表面上很淡定,仔细瞅不难发现他嘴角频频上扬。 江书白娘子粗略来看是个有手段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街溜子认真过日子养家糊口。 江书白那些光荣历史,蓝河早就让人调查过。 老实讲他挺佩服谢南衣,一直以来都在疑惑谢南衣用的什么手段让江书白改邪归正,每年如一日的老老实实卖货。 今日一见,答案尽在眼前,简简单单话便让人心情愉悦的很多,看来往后让他家月如多跟谢南衣接触接触,学习学习如何讲话。 送走他以后,谢南衣伸着懒腰,与江书白一起收拾好以后,站在屋门口呼吸着自己的空气。 这是她穿越以来后,第二次出门,此时此刻好想呐喊一声。 谢南衣展开双臂,仰着头感受着凛凛寒风吹打在脸颊的感觉。 虽然冷与疼,但这是自由的味道。 她终于可以迈出那个院子,往后可以灵活的绕来绕去了。 谢南衣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带领全家人去山上开启一场飞树比赛,赢了的人有奖励。 成功从两百斤分别瘦至一百一十斤的王胖胖和瘦到一百二十斤的张宝宝好奇问:“三弟妹(嫂子),奖励是什么啊?” “奖励嘛第一名是一盘红烧肉加三包糖果、三包糕点; 第二名两包糕点、两包糖果;第三名是一包糖果、一包糕点,其余者没有奖励。” 我嘞个豆。 红烧肉诶。 听到红烧肉三个字王胖胖双眼放光,今日这一名谁也别想与她争。 红烧肉不红烧肉的,主要是她想给自家孩子赢糕点与糖果吃。 她把江书文拽到一旁,小声道:“相公,参与人员一共就五个,爹娘岁数大了,三弟妹指定不让他们参与。 那么也就是三弟、咱俩与宝宝和黄平。 三弟肯定是个强有力的对手,你呢拖住三弟,争取保我当第一。” “行啊,娘子,现在大脑运用的挺灵活啊,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江书文喜出望外的同时劝王胖胖少异想天开。 得。 眼瞅着江书文指望不上,王胖胖往自己手上吐两口唾沫,待谢南衣倒计时后,她抱紧大树,以最快的速度爬到第一位。 举手示意的她累的气喘吁吁。 为了这盘红烧肉给她拼的,她哪是爬啊,和飞、跑有啥区别? 再多两步她感觉她就要与她太奶在阴曹地府相见,两眼泪汪汪啦。 她坐在树干上喘气,盯着江书白四人继续比赛。 第二名毫无疑问归江书白莫属,第三名是黄平,张宝宝第四,江书文第五。 “你说你废不废物啊?连宝宝比不过。”王胖胖无脸,简直没眼看。 狗男人真是靠不住,得亏她自己争口气,不光为孩子们赢得三包糕点与糖果,还为自己赢得一盘香喷喷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恭喜二嫂获得今日的第一名。”谢南衣亲自为王胖胖颁奖。 手里端着一盘满满当当的红烧肉,左边胳肢窝夹着糕点,右边胳肢窝夹着糖果的王胖胖扬起一个有生以来最高兴的笑容。 这是她活了二十八年以来头一回得到的奖赏,还是靠自己本事赢回来哒。 “娘子,你给我吃一口呗。”江书文望着王胖胖夹起红烧肉,喂给江岁洋三个孩子一人一块后,自己独享吃的可香了,那嘴吧唧的听得江书文不断分泌口水。 “美的你,这份奖励是靠我自己赢回来的,你都没帮我忙,还拖了个后腿。 你说你废物到连宝宝都爬不过,真丢我的脸。”王胖胖端起红烧肉回屋,将江书文杜绝在外。 不甘心的江书文去找江书白评理,一旁默默听着的谢南衣时不时偷笑。 余光瞥见常言推门而进,手中拎了三包糕点,带回来给江岁年兄妹三个吃。 排成一排的江岁年兄妹三个先后接过糕点,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甜甜道:“谢谢干爹,干爹最好。” 而江岁年扬起个淡淡笑容,“谢谢干爹。” 闻言,常言嗯了一声,开始教三个孩子们武功,江思思、江想想姐妹两个跟着一起练。 她们有任务在身,哥哥、弟弟们教她们两个识字,她们两个则把自己学会的新功夫招数教给每天从学堂回来的江岁海四人。 “常兄弟别太惯着他们,会把他们惯叼的。”谢南衣笑道。 “才不是呢,岁安喜欢干爹。”江岁安小嘴甜甜,声音奶奶道。 差点儿一激动,脱口而出将娘喊出来了。 话说啥时候喊娘啊?他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露馅啊。 江岁安扎着小马步,心想等马步连结束以后,好好跟大哥们商量商量。 近段时日来,常言主仆三人每天早出晚归,白扇与白棋有的时候甚至十天半俩月不回家。 直觉告诉谢南衣,常言主仆三人怕是待不了太久,长则两年慢则随时。 细细想来分开也很正常,人家不可能一辈子跟她们窝在好坟头,况且她们不也在往县府发展而做努力嘛。 趁着现在依旧过着太平时光,好好享受吧。 她有预感,那一天快来了。 第112章 着急的江书白 “娘。”江岁年突然开口。 “哎。”谢南衣诧异道。 臭小子,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她有心理准备,冷不丁的怪紧张哒。 听到江岁年叫娘,江念念与江岁安姐弟俩眼神交流后,跑到谢南衣跟前,一人抱住谢南衣一个大腿,“娘。” “哎呀~不愧是娘的好宝们。”谢南衣先后抱起江岁安兄妹三人。 她还好,不淡定的是江书白。 江书白喜极而立,三年啦,等孩子们开口喊一声娘真不容易,他家孩子们终于学会喊娘啦,真不错。 江书白很激动,带着江书文进山打猎。 一路上,江书文三步一回头,埋怨道:“三弟你说你激动就激动吧,带我上山打猎干啥啊?你不怕遇到猛兽啊?” “遇到猛兽就射杀,二哥,你的功夫是白学哒?你不会没有跟着一起学吧?” 遭受质疑的江书文辩解,“我学啦,我天赋不行,学的不如你二嫂快。 每天跟着他们练,我感觉我骨头快断啦。” “二哥,人啊对自己下手就要狠一点儿,你没看咱爹娘每天跟着思思她们一起学武功,扎马步嘛,你别拖咱家后腿。 你要想不进步,跟大哥混去。” “那不行。”江书文拒绝,他是要往县府发展的人,咋能跟江书业混呢。 捕猎就捕猎,正好也趁此机会检查一下他的学习成果。 “三弟妹,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啊?”王胖胖不太放心。 今天是她相公头一回上山打猎,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二嫂放心,二哥他们没那么点背。”谢南衣让他家放宽心,做了一碗酸辣宽面给她。 这是她打算新推出的品,依旧是五文钱一碗,分两种口味,麻辣和酸辣的。 宽度嘛,有大拇指头那么宽。 “三弟妹,我喜欢麻辣口的,麻麻辣辣超级香,放在现在的天气吃超级过瘾。”王胖胖先后品尝完酸辣宽面及麻辣宽面道。 “二嫂好好练,回头争取做出一模一样的来,二哥好拿到学院去卖。” “必须滴。”王胖胖拍着胸脯。 别的方面她不行,关于做饭她胸有成竹。 等回头让她家相公多往县府跑一跑,争取多结交两个院长,承包食堂。 巴结需要银子,而且少不了,还是得多赚钱攒钱啊。 她回家练习做麻辣宽面,谢南衣与江书白去镇上卖吃食。 连续三天搞活动,如沐春风码头工人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咦~弟妹,今日推出新款啦?”老哥儿进屋一瞧惊喜道,正好今日那些老几样吃腻啦,换个口味。 “是啊,大哥,这是新推出的宽面,有两种口味。 一种是酸辣味儿的;另一种是麻辣味儿的。 麻辣味儿的比较辣,不建议不能吃辣的人购买。”谢南衣介绍道。 老哥儿低头望着红彤彤的汤底儿,心想光瞅这鲜艳的颜色,菊花啊又要受苦遭罪啦。 他喜欢吃辣的,辣的吃着过瘾、爽。 只要谢南衣家上新有麻辣那一款,他绝对是拥护麻辣的忠实顾客与粉丝。 五文钱一份,他一口气买上两份,又要了六个馒头、两碟小咸菜加三文钱的蒸饺。 今日老伴儿与儿子一家来,必须破费。 表面上说是来看他,实际上是馋谢南衣家卖的小吃。 尤其他孙子超喜欢吃谢南衣家的花样馒头。 而且谢南衣家的馒头回回买,回回有泉水般的那股回甜,他们全家男女老少都爱吃。 大家皆是老顾客,等老哥儿购买完,接连排好长队买。 没买到宽面的工人们暗道自己明天早点来的同时,挑选老几样其中一样购买。 如往常一样,关了门的江书白拉着谢南衣去镇上购买面粉。 下了牛车的谢南衣刚想抬腿迈进面食铺子,余光瞥见一闪而过的李文。 她径直跟上去,来到郊外一户人家。 谢南衣躲到暗处瞧见李文与一名普通长相的妇人从马车上骂骂咧咧带下七八个十五、六岁,看起来全部是未出阁的姑娘。 等大门啪的一声关上,马车渐驶渐远。 正打算回去的谢南衣一回头对上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美人儿,去哪儿啊?”男人色眯眯望着谢南衣,满身酒味的步步逼近谢南衣。 “大哥,想不想要更多的美人啊?”谢南衣灵机一动道。 “要,在哪儿呐?”醉汉贪心的很。 谢南衣回眸指了指李文进去的那户人家大门,趁着醉汉不注意,一把扯下醉汉的腰包放进自己的裤腰里。 “大哥来呀~来呀~”谢南衣勾勾手指魅惑道。 醉汉仿佛中了蛊般跟随谢南衣到门口,看见谢南衣慢慢靠近他唇边轻轻吹了口气,顿时身上麻酥酥。 “大哥,咱俩玩个游戏,从现在开始你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一百个数字,数完以后再睁开双眼推门而进,我在里面等着大哥。”谢南衣打量着颔首的醉汉。 醉汉身上的布料最少得十两往上,是个小有资本的人家。 他如果出事的话家人一定报官来寻。 谢南衣等醉汉闭上双眼心中数数时,蹑手蹑脚离开。 一路小跑回镇上,与焦急寻找她的江书白迎面而撞,头结结实实撞在江书白邦硬的胸肌上。 “娘子,你去哪儿了呀?”江书白吹着谢南衣被撞的部位。 “随便转转,相公,东西买完了吗?”谢南衣朝江书白眨眨眼。 “买完啦,咱回家吧。”江书白拉着坐好的谢南衣出了镇,道路上无人行走问,“娘子,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他停下牛车,谢南衣附在他耳边交代几句,随后从后腰摸出一个荷包放进江书白手掌心。 江书白将荷包揣进怀中,“娘子,瞧好吧。” 两刻钟后他满载而归,手中多了两只烧鸡。 放在牛车上,他继续赶着马车出发,“娘子,一切皆已办妥当。” “那就好,没带尾巴吧?”谢南衣回头观察,没发现可疑人马,这才放下心来。 “孩子们,看你们爹给你们带啥好吃的回来啦?”谢南衣热情洋溢,举着手中拎着的用油纸包起来的两只烧鸡。 第113章 去县府购买房产 “爹爹好好,岁安喜欢爹。”江岁安接过烧鸡的同时,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但是更喜欢娘。 得到他的认可,江书白得瑟道:“娘子瞧见没有没白养。 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养大滴。” “行啦,少得瑟,整的好像我没看孩子似的。”谢南衣揪着江书白脖子。 “娘子,说话就说话呗,上啥手啊?”江书白忽然严肃盯着谢南衣。 他回屋一边给孩子们掰着鸡腿儿,一边开始控诉谢南衣的行为,“娘子,我发现你变了。” “我哪儿变了?”谢南衣自认为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始终立的贤妻人设。 贤妻嘛,该打打、该夸夸,一点儿没变啊。 江书白一天脑袋里也不知道装点啥,动不动就她变了变了。 今日要不举出个所以然,别想上炕睡觉。 江书白伸出手指头,“娘子,从前我在你心目中,那就是个宝。 一口一个相公你真棒,好坟头村谁谁都不如你,现在你咋不说了? 你是不是外边有别的狗了?把属于我的专属夸奖送给别的狗了? 不是你骗狗到寻寻个其他理由吗?还霸占我的那一套?” 江书白越说越激动,就好像真的有发生一样。 听完,谢南衣无语道:“行了吧,那脑瓜筋儿吧一天装点儿正事儿,啥玩意就外边有狗狗狗啦? 有你一个我就够闹心的了还狗,没有狗。 你最好啦,对不对? 你是好坟头村模范相公,那都数一数二的,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咋还有危机意识呢? 没狗,我都亲自出马卖货了,还夸啥呀?” 她想摆烂,江书白阻拦不让,“娘子,你休想停止对我的赞美,这是我干活动力的源泉。 你不夸我也行,那往后我也不干活了,我就天天在家伺候三个孩子了。” 江书白往炕上一躺摆烂,挺大个身躯往那一躺,占三分之一地方。 “相公最棒,人俊活好,不如咱再要一个娃呀?”谢南衣说着假装伸手去解江书白的衣裳。 江书白一听还要一个娃,吓得立即坐起身,握住谢南衣纤细的手,“娘子,有些不切实际的梦,咱就别想了。 你头一胎生仨,第二胎万一还是仨咋整? 你给相公我留点活路,行不行?” 一联想到生出来的仨孩子有可能一张嘴还是管他叫爹不叫娘,他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你看你这人真难伺候,夸你器大活好,再生一个有错吗? 不夸你也是错不夸你也是错,你到底想咋的,要不然再往后取消这一项?”谢南衣故意吓唬江书白。 实际上她还指望在江书白愈加偷懒时,多美言他几句,他好有动力干活。 这种对自己无利的事情,她哪能真去做呢? “娘子真蛮不讲理,我指的是让你多赞美赞美我,不是再生一个。”江书白凑近谢南衣,“娘子求求啦,咱别再要孩子啦,三个够忙活人的了,再要一胎不要我命呢吗?” 他坚持拒绝生孩子,第一胎生仨娃,万一第二胎一下生六个咋整? 啥家庭啊? 一胎生六个娃啊? 江书白幻想着六胞胎同时哇哇大叫,哭着喊着提示他喂奶、把尿的情景,用力摇摇头。 多闹腾啊。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没有三头六臂,伺候不过来。 以他们家目前的财力,支持不了请下人。 在江书白再三拒绝下,谢南衣总算是打消生孩子的念头。 实际上他的担心有点多余,谢南衣喜欢无痛有娃,不喜欢自己生。 况且她喜欢有三个娃啦,多想不开再跟江书白再生一个。 无痛有两男一女,别人用力生都不一定达到的梦,她一胎拥有了,何必自找苦吃,没事给自己找点儿活干。 吱呀。 谢南衣竖起耳朵听,外面好似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附在江书白耳朵低语几句后,江书白下了地,直奔屋外。 一刻钟后,江书白颇有自信道:“娘子,常大哥出去啦。” “静待佳音吧。”谢南衣收拾收拾去洗衣裳。 她抱着脏衣裳走到屋门口,忽然萌生厌倦的想法,转头对杵着门口望着她的江书白莞尔一笑,“相公……” “打住,娘子你现在一笑,我就知没啥好事。 你不用开口,我懂。”江书白叹气,主动接过谢南衣的衣裳,认命般抱去厨房洗。 他没有白洗,谢南衣为了犒劳他,特地做了一盆乌鸡汤。 盛出来三小碗放在锅里,等常言主仆二人回来吃,剩余的他们一家人。 翌日,谢南衣难得睡了个懒觉,简单吃了一口江书白老宅端来的小米粥、酸萝卜条后,随他一起去镇上码头卖货。 “大妹子,你们今日怎么才来呀?”门口排了长长一条队,人人手里面端着一双碗和筷子。 “大哥,实在抱歉,今天起来的来的有点晚。”谢南衣边说边打开屋门上的锁头。 她往那儿一站,江书白成功变成小透明。 “没关系,谁都有起来起不来床的时候。”老哥表示理解。 等谢南衣打开门,他带头进入木头房,等待谢南衣夫妇把盆放到桌子上。 与昨天一样,今天还是来上一碗麻辣宽面,身后有人问他,“你听说镇上发生的事情吗?” “啥事啊?”老哥儿接过满满一碗麻辣宽面问。 “昨天有个醉汉不知咋就走到了郊外,进了人贩子窝。 等到衙役们抵达人贩子窝解救他时,他都快被人揍死了。 托他的福,县太爷盯了一年有余没打掉的人贩子窝,让他一个醉汉找到啦。”排在老哥身后的工人端着一碗饺子与他并坐在一排继续讲。 老哥儿嗦了一口麻辣宽面,“这事我咋不清楚呢?你们一个个消息挺灵通啊?” “灵通啥啊?哪有你鼻子灵,昨天你不是陪嫂子他们了嘛。 昨日我就想跟你讲这事,据说被打的那个醉汉家境也不错,人家夫人哭着喊着求县太爷为她家老爷做主。 不过吧,那帮人贩子都是小喽喽,嘴一个比一个还严,据说县太爷带衙役赶到时还跑了一个男一女。” 一男一女不会又让李文逃跑了吧? 李文挺鸡贼呀?数次让他逃脱了啊? 还有那个刘强口口声声免费得她家的吃食方子,先后派李文来她家偷两次咋没后续了呢? 谢南衣忍住心中的猜测直到家里,“相公,李文会武功吗?” “不会,他从小在咱村长大,他会不会武功,我比任何人清楚,他能逃脱点纯粹是运气好。”江书白解释道。 话说李文运气忒好了吧?身上没有点儿啥仙家保佑他是不相信的。 而且他身边总出现的妇女也不简单,屡屡李文成功逃脱掉身边总有她的身影,或许会武功的那位妇女也说不准。 江书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谢南衣,谢南衣双手摸上他的耳垂,“相公可以啊,学会利用大脑了啊,有进步。 你的分析极有可能,不过我有另外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被夸奖的江书白激动道,他可以试图分析更多谜团。 如他所愿,当他听到谢南衣问出刘强一事,脑海中有诸多不解,挠挠头道:“娘子,你不出门消息闭塞,加上我也忘告诉你啦。 刘强所在那个土匪窝子,不知啥原因让县太爷给一窝端啦。 据说是不明人士举报他们私自贩盐,在与对方进行银钱交易时被县太爷带着衙役亲眼抓到,他们这会儿在苦寒地带不知是死是活。” “谁端的?李文啊?”谢南衣第一个怀疑人员是李文,第二个怀疑人选是常言。 问题是刘强他们惨遭举报是常言来他们家中了吗? 相比之下,李文黑吃黑可能性更大。 “相公,你有没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李文或许和发病的大嫂一样?”谢南衣称呼李慧芳重新改口为大嫂。 因为不久前江书业与李慧芳重新复合了,两个两个人又凑到一起重新过日子啦。 “娘子听你这么一讲,我茅塞顿开。 真如你所言,李文实力变强,会点儿武功也不稀奇。 看来我还得勤家多练功夫,防止他偷袭报复。” 于是,江书白去找张宝宝和黄平,三人团团将常言围住,夹着嗓子道:“常大哥~” 常言眉心紧蹙,这三个人一不用好声讲话,准有要事相求。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又阶段性上进,想学习更难的功夫了。 早知他与白扇、白棋一起出去调查收集证据,何必在家受这个委屈。 “有事说事?”常言无奈道。 “常大哥,你听兄弟娓娓道来。”江书白将谢南衣的猜测分享给常言听。 他抱住常言的胳膊,眨着大眼睛巴巴望着常言,“常大哥,你说我们武功也就是七岁小孩儿的水平。 万一将来哪日与李文直面碰撞上,仨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哇。 不如常大哥每日多抽出些时间来教我们,等常大哥哪日遇到心爱之人,想娶娘子离开这里时,我们也有信心与李文赤手空拳干啊。” “就是就是。”张宝宝附和。 “常大哥哪日若是遇到心怡女子家中有姐妹的,可以介绍一个给我,我至今未婚且没有动心的女子。”黄平接长不短被催婚,搞得他头疼不已。 每每这时,他会去劝他娘去镇上大哥家多住些时日再回来。 可惜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 “黄平,这不是戳常大哥痛处吗?常大哥至今未婚,比你还惨。”江书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气人。 常言捂住他的嘴巴,啥也别讲,挺俊美一男子,好好的张一张嘴。 常言召集孩子们在院子里汇合,教一个也是教,不如教一群,也算是报了江书白当年救命之恩。 一晃眼,他暂居在江书白家中两年。 三个小家伙儿如今年满三岁,像模像样跟着他们的干爹一起学功夫,扎马步。 谢南衣也没有闲着,一起加入到学功夫的队伍中。 大家都在积极进步,她不能拖大家后腿。 中国女人在各个方面必须要点儿强。 就这样,常言从冬春教到春夏,从春夏再教到秋冬。 一晃两年时光过去,江岁年兄妹三个已从三岁的小奶娃成长至五岁的小奶娃。 中间这两年,江书文经常往平县跑,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他结交几个学院的院长,从几个院长中他选择了一个人品还算行的院长。 经过不懈努力,耗费诸多口舌,送了不少美味吃食,终于说服动这位院长,允许他与谢南生进入平安学院食堂卖吃食。 而蓝河在跟自家儿子共同努力下,成功拿下平县好几个码头,全家在今年过年时举家搬至平县。 至于张大民张地主在经过自己每日每夜努力下,也是在平县买了座府邸、铺子及庄子。 有他二人打基础,谢南衣全家坐着牛车、马车来平县看房子。 由于谢南衣两口子及张宝宝和黄平还是在蓝河家的码头卖吃食,所以不用有租铺子的烦恼。 并且呢张宝宝今年会成婚,放在古代二十三岁成婚应该算是晚婚尤其是二十二岁的蓝月如。 不过他们再晚也没有黄平与常言主仆三人晚。 三人常言如今二十七岁,白扇二十四岁,白棋嘛今年差不多二十有五。 四个人的年龄即使是放到现在也属于被催婚的对象,尤其是常言。 不过嘛可以理解,毕竟他左脸毁容,确实难找。 白扇与白棋近两年几乎是不沾家,整日忙着搜集情报,争取早日为常言报仇雪恨。 他们越忙证明他们手中掌握的证据越多,翻案沉冤得雪只是时间的问题。 难得白棋与白扇停下脚步跟随常言陪谢南衣他们来平县看房子。 在蓝河与张大民的介绍下,他们在牙行子的带领下四处参观房子。 什么豪华地段,中等地段以及偏僻地段通通看了个遍,最终谢南衣相公那个中等地段的位置。 人流量同样密集,价格比豪华地段便宜不少,又不像偏僻地段那般人烟稀少。 谢南衣朝江书白使了个眼色,江书白拍了拍他家二哥的肩膀,两个人搂着牙行子的肩膀出去商谈房子的价格。 第114章 主动暴露缺点 谢南衣相中了临街铺子打头,往胡同里面走是一户户人家的四进院。 她相公的四进院是第二户,正好挨着她们的第三户空着,常言打算买。 谢南衣相中的四进院,临街共有十家商铺,每一家商铺后面各有九户人家,中间隔有胡同,方便里面的住户通行。 等待了差不多两刻钟,江书白呲着一口大白牙笑着走进来。 “娘子,拿下。” 中等地段的四进院原价是五百两,经过江书白兄弟两个人马屁加持下,最终以三百五十两的价格成交。 当即,江书白几个跟随牙行子去县衙找主簿过户。 来之前,江书业夫妇曾经找过他们两口子,想要跟随她们一起来平县发展。 这两年李慧芳疯狂攒钱,加上江书业勤勤恳恳,两口子算上先前那么多年攒的银子共有二百两银子。 他们买的是临街商铺带四进院的房子,临街商铺带四进院的价格比较贵,七百两一套,最终在成交价在五百五十两银子。 铺子内桌椅板凳齐全,不用他们两口子再额外花钱购买。 两口子没有那么多钱,找张宝宝借的,并且写了个借据。 谢南衣打听过平县最大的那家专门收绣活玲珑阁给价是整个平县最高的,而且信誉也是最好哒。 她们家上等手艺的绣活一个七十文,中等五十文一个,下等三十文。 相当于上鱼镇价格最高,信誉最好的铺子两倍不止。 一个七十文,一个月不多不少绣一百个,一个月就是七两银子,一年则是八十四两银子,比过去多赚将近五十两银子。 当然平县的物价也比上鱼镇的物价高多了,正所谓有利有弊嘛。 谢南衣不愿动,她特地让王胖胖陪同李慧芳去玲珑阁推销自己的绣活。 一开始王胖胖是不愿意去的,架不住谢南衣一个劲儿夸奖好,给她夸的脸红脖子粗,在赞美中迷失方向同意放下高贵的身段陪同李慧芳一起前去。 当然这两年想通的李慧芳也有在积极融入谢南衣与王胖胖队伍中,试图改变她们妯娌三个的关系。 同时也积极改变三个孩子对她的坏印象。 最终在王胖胖陪同下,加上自己的绣活水平过硬,玲珑阁女掌柜同意收下她的绣活。 往后她绣出来的绣品,全部送来玲珑阁。 前后收拾小半俩月,谢南衣在如沐春风码头的木头房租卖给了其他村民。 买了她家木头房的村民和其他村民们一样,赚来的银钱分她家三成。 另外她家在好坟头村的房子出租,至于租金与分红钱一年一付,这样大家都方便。 另外她家的鸡鸭卖给了村里其他村民们。 忘了提的是谢南衣这两年在村里开了一个南衣养殖场。 经过这两年的层层选拔与考验,已经挑选出合适的厂长、财务等等人选。 现在大部分好坟头村民们在她的养殖场干活儿。 养殖场里面养殖鸡鸭鹅的动物,专门负责卖咸鸡蛋、咸鸭蛋和咸鹅蛋,咸鹅蛋五文钱一个。 因此,谢南衣无论搬家到哪儿,她们家不缺银钱,她们家咸鸡蛋、咸鸭蛋、咸鹅蛋已经提供给整个上鱼镇的酒楼。 未来将会逐步覆盖提供给整个平县的所有酒楼。 “娘子,我想摆烂。”江书白刨着谢南衣让把两个东厢房给猜喽,改造而成的菜园子里面的土。 “摆啥烂?咱家如今望着好坟头村的村民们,每年啥也不干就得把养殖场的所有成本算出来给添平喽,你好意思摆烂不干嘛?”谢南衣没好气道。 过去那两年她们两口子靠着前三年攒下来的钱开了个养殖场。 经过两年时间,她们家的养殖场目前有三百只鸡、三百只鸭子、三百只鹅。 主要负责卖咸鸡蛋、咸鸭蛋和咸鹅蛋。 好不容易与富贵日子距离接近一步,江书白居然想躺平,能行吗? 平安学院一年的束修费,一个人二十两银子。 她家岁年、岁安两个人加在一起是四十两银子。 不是她重男轻女不送她家念念去学院读书,而是整个平县没有一个学院收留女子读书的。 唯一提供女子读书的学院远在京城。 于是,她家念念每天等岁年与岁安从学院回来一起结伴练武,两个人教她读书识字。 白天嘛,江念念与她们夫妇俩一起去蓝河家的码头去卖吃食,与各式各样的工人打交道。 而江思思与江想想则在平安学院帮江书文他们卖吃食,一个月两百文。 此外所有在上鱼镇所卖的吃食在平县均有所提升价格。 比如饺子过去一文钱三个,现在两文钱三个。 酸辣粉、宽面、卷饼、凉面通通由五文钱涨到七文钱一份。 没办法。 不提高价格无法在平县填饱肚子。 不过他们也没有提升太多,主打一个薄利多销。 “大妹子,你家的吃食真好吃,还便宜。”码头上工人全部是新面孔。 谢南衣夫妇俩在尽快适应,摸透每一个人的性子,不同的人用不同方法对待。 “大哥,咱家的吃食你就吃吧,你吃一个不吱声,我卖面食您放心。”谢南衣特意在新买的四进院打了口水井。 她依旧是趁大家不注意,把自己的灵泉水滴进各家水井里面,这样一来不用担心做出来的吃食难吃。 “弟妹,冲你这句话,大哥必须挨个尝尝。”工人说话代表与在如沐春风码头的老哥儿一样人为和善。 他对人对事最公平,码头上的工人都愿听从他摆布与吩咐。 “大哥,咱家吃食虽然样数不多吧,但口感从来得到保证。 当初我就是凭借着一手好厨艺说服我家男人改邪归正的,不然您哪儿能天天看到这么俊美且高大的老弟儿。 说不准这会儿尸体不知在哪儿摆着呢?” “哦~弟妹,这话何意啊?”男人手拿饭盒来了兴致。 他头一回听见有娘们自爆男人缺点的呢。 “大哥,这不是我家没事爱耍点儿牌嘛。 你们要是有认识赌博的人,应该都能认识我男人,我男人过去常常出入县府的各个赌馆儿。” 第115章 江岁年他们打架 “常来赌坊大哥听说过吗?就平县最大的那个赌坊,我相公他是常客。 后来家里不是缺银子嘛,改邪归正了。”谢南衣自爆的目的是想提醒众人她家男人不是啥好人,想打他们主意,可没有好果子吃。 谁敢故意找她家麻烦,买吃食不付银子,赌徒嘛总有自己的方式治人。 “那老弟戒赌瘾挺有一套。”大哥对江书白刮目相看。 实在看不出来一口一个大哥叫那么欢,说话好相处之人以前还是个混账。 “伯伯,我爹不听话,我娘会揍爹哒。”帮忙的江念念扬起甜甜的笑容,仿佛在说什么正常不过的事情。 啥? 工人头子讶异的打量着谢南衣,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大妹子居然是个暴力狂。 也对。 能让一个赌徒强行改邪归正不使用非法手段是制服不了他的,别说大妹子真有一套。 “大妹子,哪有女人动手打男人的?”身后有工人不赞成道。 “大哥,有啥不能打的? 男人打女人都是家常便饭,女人打人就不对啦?你这不是歧视人吗? 再者我打我自家男人有没打别的男人,也不犯法。 大哥,我跟你讲男人就欠打,不打他是真不学好啊,多打几回就长记性啦。”谢南衣胡揪着,咋严重咋讲。 偏偏江书白与江念念超级配合她,二人也不反驳,听得码头上工人们一愣一愣的,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大哥,像你们认真养家糊口也挨不着娘子打,他不是不认干,不得已出此下策嘛。 你们看平时我也是温温柔柔一女子。”谢南衣不介意抹黑自己,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就行。 没办法,这帮码头上的工人不是如沐春风码头上的那群老伙计们。 “哥哥们男人挨打就挨打了呗,被女人打不丢人。”江书白附和道。 众码头上的工人们纷纷摇头,江书白两口子思想不正常,轻易不能惹啊。 “伯伯们不要害怕,我娘只揍坏人,不揍好人哒。”江念念负责找工人们铜板。 她坐在凳子上时不时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得工人们心惊胆战。 果然家长不正常,教出来的孩子也有问题,谁家闺女没事老转匕首玩? 总之在她们一家三口蓄意制造的恐慌下,某些不怀好意想仗着自己是老员工白吃的工人们打消念头,老老实实付银子。 “三婶,不好啦,哥哥弟弟们在学院打起来啦。”江思思与江想想姐妹俩前来码头汇报。 “打架?”谢南衣诧异。 她家岁年、岁安平日里在家自己玩自己的,与岁农他们也相处和睦,咋一进平安学院读书干起仗来了呢? 随即她想通了,平安学院有很多有钱家的少爷们,少爷们干不起他们这群普通人家的孩子很正常。 想借此机会打压打压他们这群新入学的。 谢南衣夫妇两个正好卖吃食接近尾声,收拾好家务事,赶着牛车往平安学院跑。 抵达平安学院,抵达教谕夫子的办公室内,谢南衣礼貌的敲着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韩夫子,您好。”谢南衣礼貌叫着。 屋内没有其他人,这位约摸着有五十来岁,留有山羊胡的夫子估计就是教谕。 她衡量着站满一屋子的人,她们家的孩子们面部多多少少各自带伤,再瞧瞧其他身穿三十两一匹细布料子制作而成的长衫或者是穿着十两一匹细麻布料子制作而成的长衫们少年各个脸上绝无伤口。 从思思与想想口中得知这群有钱人家的少爷们是不满学院里一下子来了六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有钱少爷想让岁年他们臣服,岁年不搭理他们,有钱少爷们一气之下召集自己的小弟们跟岁年、岁安打起来。 弟控的江岁洋得知江岁年挨打,找到三个哥哥们一起揍这群有钱少爷们。 六个对阵二十个人,不得不说江岁年他们勇气可嘉。 “韩夫子,您说这也太欺负人啦,我们家孩子从来不主动惹祸,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 您看我家孩子们最大的也才十三岁,最小的不过五岁,哪是这群十三、四岁少年们的对手哇。”谢南衣不吵不闹,与韩夫子讲道理。 “儿子、儿子,咋样啦?” 办公室的门被一个个有钱老爷、夫人们推开,上前询问着自家孩子情况。 谢南衣直接无视这群要么挺着大肚子的有钱老爷,要么嘎嘎瘦的。 她自带笑容夸着这群后进来,没摸清状况的夫子,“夫人您长得真年轻,平时保养妥当,有啥秘诀告诉一下妹妹我吧?” “夫人您真富态,您一看就是有福旺夫之人,想必在您的仔细照料下,您家老爷生意做的很兴旺吧?” 总之各种夸奖把各路夫人夸的心花怒放,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谢南衣手拿帕子硬挤出来两滴眼泪,“各位姐姐们心疼自家孩子,妹妹也心疼自家孩子。 姐姐们你们说不是所有人和你们一样有福气,生来留有旺夫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妹妹我好不容易打拼为自家孩子们获取一个可以在县府读书的机会,不曾想惹得各位贵公子们不开心。 如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夫人们顺着谢南衣视线,打量着这群从高到矮,共同拥有同一张面孔的男孩们。 江岁安、江岁农、江岁洋兄弟三人见各位夫人们投来疑惑的目光,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捂着自己揍的乌青的嘴脸,“夫人们好。” “好、好。”有夫人被笑容感染回应道。 这群死孩子们,这才多年的孩子啊,真往死手下啊。 有脾气火爆的直接动手拧自家孩子耳朵,骂道:“小兔崽子真长能耐啦,连几岁小孩儿也欺负。 你看看人家多高,你再看看你们。 看人家揍的,各个鼻青脸肿。” 惨遭自家娘毒手的少年忿忿不平,“娘,你别被他们骗喽,挨打的是我们好不啊?” 他到现在下身还隐隐作痛呢,他娘哪里看出来五岁小孩儿好欺负哒? 江家这几个除了不打他们脸外,哪都揍好不? 第116章 我也没那么蠢吧? 专往致使人害羞不好意思脱出口的地方踢。 别看江岁年才五岁的奶娃,顶他心眼子最多。 都是他告诉江岁农几个的,他感觉自己肋骨好像折两根。 与他一样被揍的少年们一个个不服道:“就是他们揍的我们,现在我浑身哪哪都疼。” “哥哥,弟弟哪儿得罪你啦?我改还不行吗?”江岁安撅着唇,泪水打湿眼窝,瞧得这群夫人们,即使心中存有疑虑,一个个还是被他的小模样可爱到了。 其中一个夫人心疼般吼着自家儿子,“你瞧瞧这么可爱又怜人的孩子,撒谎称他打你,你信吗? 他有你高,有你力气大吗? 一天天不学好,跟你娘我撒起慌来了。” 见状,江岁安拉住这位夫人的手向着被训的少年讲话,“夫人,哥哥不是有意要打我哒,一定是我做得不好。 我会改到哥哥满意为止,夫人跟哥哥讲讲别让他揍我了好吗? 我好疼,浑身上下都疼。” “好孩子不哭,姨姨让他给你道歉。”夫人眼睛一横,一改往日温柔形象,直接一大脖溜自家孩子。 在她心里一个几岁的小奶娃咋可能打得过自家她家十来岁的少年。 自家孩子平时啥样她还不清楚嘛。 “我不。”少年倔犟道。 他疼的浑身感觉要散架啦,他娘居然要他给揍他之人道歉。 “夫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公子不想道歉,不要逼他了。”谢南衣适当充当起好人来。 依照她对自家儿子的了解,此场战役中她儿子和侄子们完胜。 “就是,人家娘都不说算了,娘也不要计较了。” 殊不知谢南衣态度越好,这位夫人的脸越抬不起来。 不光暴揍她家孩子一顿,额外从荷包里摸索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啥要赔偿。 她主动带头赔偿,其他夫人不甘示弱。 别的没有,道歉不会,银票有的是。 一位夫人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二十名夫人共计两千两银子。 “谢谢各位夫人,银票我不能收,咱也算不打不相识,有机会的话我请大家吃顿饭。”谢南衣推搡。 她家孩子没有吃亏,此事二十位夫人态度又好,没有一个咄咄逼人,她们的孩子们也挨了不同程度的巴掌,一直纠缠此事不放,与她无利。 她的一颦一笑刻印在二十名夫人心尖。 各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大家集体把银票递给其中一位夫人,拉着自家儿子跑路了。 走之前对自家孩子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各个薅着自家惹事的儿子们衣领衣领。 那位手握两千两银票的夫人羞涩般朝谢南衣一笑,将银票塞进她怀里,牵着自家不争气的儿子手跑掉了,留下一脸懵逼望着手中银票的谢南衣。 “韩夫子,您看?”谢南衣咨询着韩夫子的意见。 韩夫子摸着山羊胡,“既然这是二十位夫人的心意,谢夫人就收下吧。 不过谢夫人回去要好好说说一下他们,哪有刚来就打架的?融入的有些过于透彻。” 韩夫子,有些事情事在人为,我们也想在学院好好表现,奈何有人找麻烦在先,您瞅瞅我家孩子们被打的,一个个鼻青脸肿。 您不能因为对方家境好,专挑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撒气。 您是教谕,得一碗水端平,否则难与众家长交代,对不对?”谢南衣眉眼带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韩夫子爱听的。 韩夫子拧着眉头,谢南衣话里话外有揶揄、暗讽他之意。 这时门外响起,有人找韩夫子有事,谢南衣便带着江岁年兄弟六个离开啦。 一走到拐角,四周没有人,谢南衣蹲下身挨个查看,确认只有面部有伤后,松了一口气。 庆幸孩子们跟常言学习武功,没有吃啥亏。 “娘跟你们讲咱们不惹事,咱们也绝不怕事,在理的事情咱不怕。 打不过咱就逃,逃跑固然可耻,丢性命更愚蠢。”谢南衣不生气,温柔的跟几人讲解。 “娘,我们打不过会跑哒。”江岁安附和。 打不过硬打,那是傻子。 他们要团结学院里的学子,让他们与他们江家六子打成一片,站在他们江家六子这边。 “对喽,凡事多动大脑,用大脑解决问题,咱没有动手。 用嘴解决的问题,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脑子与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咱就上拳头。 只要拳头硬,疼就落不到你们身上。 一旦你们感受得到疼,说明你们不够强大。 不够强大怎么办呢?那就多练多忍耐。 有的时候呢适当哭一哭也是有好处哒,前提是得分清楚场合,比如今天岁安做得很好。 你们切记无论何时你们是亲兄弟,亲兄弟要联手共御外敌,别让外人看笑话。” “娘,我会让自己拳头变硬哒。”江岁安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一旁挨着江岁年的江岁洋郑重其事,“三婶,我会好好练习,让自己变得强壮好好保护岁年弟弟。” “岁洋啊,三婶跟你讲你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一听你岁年弟弟有什么事,你不动脑子直接冲出去。 下回不许这么做,有可能是敌人故意释放的假消息,为的是让你上当受骗。 先骗你一个出去,岁年一听得想招数解救你吧。 他一解救你便上了敌人提前设计好的陷阱,结局必是溃不成军。 三婶跟你讲假如别人忽然跟你说岁年弟弟或者哪个弟弟、姐姐、哥哥忽然不见,或者被人抓走了。 你一定要先冷静下来去想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反思敌人这么跟你讲的目的。 你和岁农都比较好冲动,遇事冲动是大忌,懂吗?”谢南衣蹲下身,耐心与江岁洋等人讲解。 江岁洋点点头,江岁农握紧拳头,他会试着改掉自己的缺点。 谢南衣先是带江岁年六人去医馆擦拭伤口,随即送他们回学院上课。 王胖胖夫妇两个在一旁等待,关心询问:“三弟妹,没事吧?” “没事,已经解决了,二哥二嫂不必担心。 你们安安心心在这儿卖吃食,不要怕。 你们越怕只会让他们更加仗势欺人。 别怕但也别硬上,毕竟人家家境在那儿摆着。” “行,你说竟然遇上这种事啦,上哪儿说理去?”王胖胖叹气。 “二嫂,这很正常,人家之所以敢欺负你,因为人家家境好,有那个实力。 这种不公平事无论去哪儿都会发生,咱们唯一可以为孩子们做的就是努力赚银子。”谢南衣宽慰着王胖胖。 王胖胖一介妇人,从前在村里那都是小打小闹。 像这种富家子弟欺负普通人家孩子的事,也是头一次经历。 毕竟他们村最坏的也不过是贪贪小便宜,闹出人命的真没有几个,做到像李文那么坏的极少。 提起李文,谢南衣出了平安学院,坐上牛车那一刻,余光瞥见不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辆马车。 风吹拂起马车的帘子,瞥见李文熟悉的身影。 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谢南衣找来一个乞丐,付了几枚铜板与两个肉包子。 接了她的肉包子与铜板,乞丐第一时间前往县衙。 “娘子,李文命真大,一次又一次躲过稽查。”江书白好想问问李文实如何做到每次成功逃脱掉衙役的追击。 “运气再好总会用光,等他好运用尽,便是他被捕之日。 他出现在的县府恰恰证明县府掩藏好多危机,晚上回去给他们九个好好上上课。 顺带大人跟着一起听。 别回头孩子们有警惕心,没被人贩子骗走,大人却被人贩子抓走。”谢南衣不太放心。 大家一起上课,一起进步,一起增强防骗意识,她好心中有底。 “今天你和常兄弟好好配合演一出戏,一演那个被骗的。”谢南衣给江书白安排角色。 回到四进院,停好牛车,江念念去在院子里练功夫,俩人趁机回屋商量。 “娘子,凭啥?我也没那么蠢吧?”江书白拒绝。 “你不饰演谁演?难不成我演吗? 我跟你讲我和常兄弟演的话,我说话声音柔和,抛几个媚眼儿,往常兄弟怀里一倒,在摆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常兄弟就会上当受骗,你信不信?”谢南衣忽悠江书白。 “不信,常大哥有脑子又不蠢。”江书白又不是傻子,娘子指定是在激他。 “不信,等常兄弟回来,咱俩来一出啊。 常兄弟要是信我的话,你把那玩意噶了呗?”谢南衣提出筹码。 “不行,我相信娘子的魅力,这等小事怎好劳烦娘子你呢,我挨挨累。”江书白捏着谢南衣肩膀讨好。 玩归玩闹归闹,千万别拿他香蕉开玩笑。 江书白做着心理斗争,等常言回来,叫齐家人正式开演。 他们不光演,谢南衣给的任务是调动在场人的情绪,让所有人都能挨个参与进去,提高他们防骗意识,减少被骗次数。 不过在此之前,没人知道这是在演戏,一场假的故事。 “常大哥,这是你要的一百两银票,是我背着娘子偷偷拿出来哒。”江书白左看右看,故意忽略周围打量的目光,偷偷叫表现出来。 众人只知是来练武,不知有突发情况。 一个个凑上前,躲在四处偷看,时不时提防谢南衣出来。 “常大哥,花二百两就能再买一套四进院,真的假的?”江书白提高音量。 “真,牙行子能卖你三百五十两银子,也可以降价一百多两卖你。”常言面无表情接过二百两银票揣进怀里,让江书白听信。 王胖胖一听二百两银子就能买一套四进院动了心,跟江书文小声叨咕,“相公,二百两银子真能买一套四进院吗?能买咱借钱也买一套呗?” 江书文摸着下巴,思索道:“我总觉得价格太便宜,里面定有蹊跷。” “有啥蹊跷啊?咱能花三百五十两买下一套四进院,花费二百两银子买一套四进院有啥稀奇。”王胖胖嗑着瓜子道。 “娘子,那不一样。 之前花三百五十两是因为咱们买的房子比较多,左磨右磨牙行子才同意。 这会儿你就买两套,人家能以三百五十两的价格卖你就不错啦,你还指望二百两买下来。”江书文分析道。 县府的房价多贵呀,哪个傻子会把房子降到两百两一套卖啊,除非是低等地段。 在人烟稀少的低等地段买房,没有任何意义。 江书文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继续安稳卖他的小吃。 谁知王胖胖偷偷找到张宝宝,“宝宝兄弟,借嫂子二百两银票呗?” 张宝宝疑惑道:“二嫂,你借那么多钱干嘛?” “我买房子啊。”王胖胖很实诚,没有隐瞒张宝宝。 她甚至拉拢劝说张宝宝,“宝宝兄弟,不如你也花二百两买一套,多少便宜啊。 我们那个地段,没有个三百五十两价格下不来,但现在你只需要二百两银票就能买,你就说划算不划算?” 一听是书白那个地段,张宝宝提起兴趣问:“二嫂,你确定吗?” “确定,三弟与常兄弟在院子里讲的,我偷偷听到的,你想常兄弟能骗三弟吗?”王胖胖讲的有鼻子有眼的。 原本还怀疑的张宝宝一听是江书白与常言动摇坚定的心。 “二嫂,我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银票,你等我回头我朝我爹要点儿钱再借你。”张宝宝说道。 他现在囊中羞涩,一年与黄平搭伙卖吃食赚的银钱有限。 别看他家做生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接手家中的生意,他爹也没指望过他。 甚至想过培养蓝月如,都没将希望寄托于自家宝贝儿子身上。 他没有钱一事,王胖胖心知肚明。 她也不着急,宝宝兄弟借她就行。 “宝宝兄弟,你真要好好想一想,错过这个机会等你再找这好机会可找不到喽。 你想清楚以后,咱姐弟俩一起去找常兄弟,常兄弟一瞅咱俩一起去,不同意管这件事情也得管。” “二嫂,等我从我爹那里要出银票,就找你一起去。” “宝宝兄弟,不愧是二嫂的好弟弟。”王胖胖拍着张宝宝肩膀。 目的达成,美滋滋离开张府。 她哼着曲,心情极好。 一脸纳闷的江书文问:“娘子,你今天咋那么高兴呢?” “你甭管,咱家马上有喜事发生。” 第117章 我扞卫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咱家有啥喜事啊?”江书文问道。 他家买房没欠钱就不错啦,哪还有喜事发生? 他家娘子不会背着他作啥妖吧? 心底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找到谢南衣问:“三弟妹,你二嫂有没有跟你讲她最近干点儿啥?” “没有哇,二嫂不是每天跟二哥你卖吃食吗?”谢南衣疑惑。 她与江书文一样压根没想到王胖胖会真上当。 “二哥,你会不会疑心病太重啦?” “不是,你二嫂冷不丁说我们家有喜事,你二嫂那个脑子她不给我惹祸就不错了,能有啥喜事?” 总之江书文是不相信王胖胖的智商会有啥喜事发生? “二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二嫂怀孕啦?只不过月份没有满四个月,她怕有啥意外发生,所以才说先给你一个惊喜?”谢南衣猜测道。 对于这种肯定性,江书文觉得几率很大。 他与娘子恩爱如初,那种事情做的也勤,搞不好真是怀孕了哈。 那他要不要提前让娘帮忙准备小被子、尿戒子、小红肚兜啥的? 万一准备好以后,娘子没有怀孕咋整? 江书文纠结,迟迟下不了决心。 王胖胖这边没有解决,江岁洋哭哭啼啼道:“三婶,我被骗十枚铜板。” “啊?岁洋,跟三婶好好讲一讲再还被骗铜板呢?”谢南衣问道。 她把任务交给江书白与常言后,放任他二人。 至于他俩啥玩的啥套路,谢南衣也搞不清楚,这会儿分辨不出来是不是江书白与常言所为。 “三婶,我今天下学堂跟哥哥弟弟们一起去买肉包子,路上遇到和我差不多大的乞丐。 他脸上黑不溜秋,穿着破烂的衣裳,手里杵着根棍子,眨着眼睛一动不动在那儿盯着我。 我一时心软,就把我自己平时备着花的零花钱一股脑全给他了。” “那不挺好嘛,说明咱们岁洋心善。”谢南衣安慰道。 “才不是呢,三婶,那个小乞丐转身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跟他朋友们讲我是大傻子,还霸占我的十文钱不还。” 呜呜呜。 八岁的江岁洋哭的好伤心。 他每天上学堂,没有多余时间看孩子,压根没有多余的钱赚。 他好心施舍,谁知到头来他才是那个大傻子。 那个乞丐还嘲讽他,骂他蠢。 不仅不还他铜板,还找来好多个乞丐一起揍他。 幸好当时岁年弟弟与他们一起去的,这才逃脱掉。 哪有这样的人啊?收了他的铜板嘲笑他啥,不还钱还招人揍他。 “岁洋不哭,人心隔肚皮,乞丐当中也有好有坏呀。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们,只要有善良的就有邪恶的,有聪明的就有蠢笨的。 他们做坏事老天爷会惩罚他的,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上还是好多人。 不过下回再遇见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好好判断,再下决定。” 在谢南衣劝说下,江岁洋从铃声改为静音。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勤家苦练功夫,与人相处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再遇到骗子。 “你们别拦着我,我非把那人腿打断不可。”江岁农吼道。 自家大哥江岁田与二叔家大哥江岁海二人紧紧抱住他的腰。 “岁农啊,咋啦?”谢南衣在屋里听到外面巨大的动静,出来查看情况。 “三婶,我今天让一个给卖栗子糕的给欺骗了。”江岁农放学与两个哥哥、三个弟弟走在放学回家路上。 他们遇到一个卖栗子糕的小商贩。 江岁安瞅着棕色的栗子糕移不开视线。 他一想过去老上三叔家蹭饭,既然岁安弟弟想吃他也不是小气的人,买上一大块儿栗子糕,回家他们六个分喽吃。 “栗子糕多少钱?”江书文打听价格。 “十文钱一块儿。” 江岁农一听价格挺贵,他浑身上下加在一块儿只有二十文。 于是,他朝大哥与岁海大哥各自借了五枚铜板,咬咬牙买了三块儿。 三个妹妹们分一块儿栗子糕吃,他们六个男娃娃分剩下的两块儿。 谁知他到家迫不及待与江念念等人分享时,一打开里面是空的,一块儿栗子糕的影子也没有。 合着他花三十文买了个空气回家,更气人的是他还背了十文钱的巨款。 十文钱啊,他得帮家中干多少活计才能赚到手啊?这与要他命有啥区别? 岁洋弟弟好心施舍乞丐十文钱,结果惨遭乞丐反讽够惨的了,谁知他比岁洋弟弟还惨。 损失了自己攒的二十枚零花钱暂且不谈,他还倒欠江岁田与江岁海共计十文钱。 他寻思去找小商贩理论吧,谁知等他地方时,哪儿还有小商贩的身影。 后知后觉的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遇到大骗子了。 “岁农,这件事情咱长个教训,就当咱请他吃了,回头咱买东西仔细认真,争取减少被骗的机会。” “三婶,我知道啦。”江岁农抑制住情绪。 跟三婶讲话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不管他有多愤怒,听三婶一讲话,瞬间变成乖乖崽儿。 他与江岁洋等人坐在一起,盘点自己上当受骗的原因,总结自己的错误,争取下回不再栽在同一个问题上。 复盘结束后,江岁农几个聚在院子里一起认真学着常言教他们的每一个步骤。 尤其是江念念三个女娃学的额外认真,家里面江财与李桂芬两位老人也有认真在学,为夫江书文跑到一旁偷懒。 “二哥,你不好好学武功,哪天遇到人贩子,再给你抓去。”谢南衣看不过眼道。 谁知江书文靠着墙,头看向天空,“三弟妹,我现在心里装不下其他东西,我就想弄清楚你二嫂说的惊喜是啥? 你说说话讲一半,换作是谁都孬吧。” 听后,谢南衣无语道:“二哥,咱已经分析过了呀,二嫂也许怀孕啦。” “三弟妹,你看她蹦蹦跳跳比谁都欢,像是怀有身孕的样子吗?”江书白伸手指向认真学武的王胖胖。 一会儿高抬腿,一会儿半蹲,一会儿压腿哒。 谁家孕妇不小心翼翼,整这大幅度的? 被他这么一问,谢南衣也怀疑起来。 王胖胖瞅着确实不像是怀孕该有的行为哈。 没有怀有身孕,那惊喜又是啥呢? 谢南衣没有往给江书白的任务上想过,主要是江书白也没有跟她汇报过此事。 江水白主张保密,怕她哪天一个激动,保护机密。 呃…… 谢南衣好想质问一句,她啥时候是那种多嘴的人? “爹,我饿了,想吃烤鸭。”江岁安伸出双手,示意江书白抱他。 一身臭汗的江书白无奈抱起江岁安,朝谢南衣要钱买吃食。 他家岁安也真是的,不光是岁安还有岁年与念念。 他们兄妹三人无论是会喊娘还是不会喊娘,有事从来不喊娘,光喊他这个爹,真是他的大孝子。 人家一天干活儿挺累,与娘子刚到家,寻思往床上躺一会儿。 三个小家伙儿跑到跟前,这个喊爹想喝水,那个喊爹饿了想吃肉,另外那个一脸淡漠望着他说:爹,我想拉粑粑。 关键吧这种事情,他不在家时三个孩子有事自己做,特别独立。 他一回家,各个跑到他面前,一会儿一个爹一会儿一个爹,喊到他近临崩溃边缘。 此时,江书白抱着江岁安买了三只烤鸭、三只烧鸡和三斤酱羊肉,外加两条清蒸鲤鱼、三十个素包子、三十个肉包子。 今日练武累,不让娘子做饭了,买现成的吃吧。 他双手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懂事的江岁安帮忙一起拿回家。 距离回家路程约有一半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看到他俊俏且可爱的面庞时,兴奋般往他这般走。 俩人距离一肩之隔时,女子扭捏的往他身上靠。 江书白一脸嫌弃的往后靠,同时提醒江岁安看道,别撞着人。 女子一听气愤的剁了两下脚,小声道:“公子,我帮你拎吧?” “别,打住,你是不是要偷我东西,然后讹我呀? 我告诉你小姑娘家家的多学点儿好,干偷人家东西的买卖啊。”江书白义正言辞劝说女子学好。 女子误以为他在装深沉,忍住要发火的心,“公子,人家只是心疼公子,想帮公子拎一下,公子错怪人家的意思啦。” 听完她这番话,江书白皱眉,不理解问:“我有娘子,为啥要你心疼我干啥啊?我娘子会心疼我。 再者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会拎东西。 花钱买的,你再给我拎坏咋整?” “你有那个大病?就你这样的你是咋娶上妻的,蠢货。”女子气急败坏。 冷不丁被骂,江书白不愿意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嘴那么损呢? 你管我咋娶到娘子的呢,与你有啥关系啊?你管那么宽干嘛? 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化的跟鬼似的,小嘴抹的通红,咋你吃死孩子啦? 还有你脸上整那老多白灰干啥?我又不需要。” 他实在不理解好好一小姑娘,脸上擦那么老多粉干啥,白的吓死个人。 还有那嘴涂多厚的口红啊?整那么艳丽的颜色。 跟她亲一口,不得整中毒了哇? 江书白望着面前女子,“姑娘,妓院的姑娘都比你会化妆。 你实在是不会化,不如你大方些,花点银子去妓院跟那些妓女学一学呢? 挺大个姑娘,化这么丑的妆容,是啥癖好呢?” “你竟然把我比作妓女?”女子难以接受。 “姑娘,你年纪轻轻听不懂人话么? 我是让你好好学一学,你化妆水平确实不行啊。”江书白实在搞不懂他一片赤诚之心,面前的女子咋就不接受呢? 这年头做人真难,实话实说还不允许了啊?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女子抬起脚踩在江书白鞋面子上,气呼呼离开。 痛到眉心往一块儿凑的江书白朝她背影大喊,“你这小姑娘,咋揍人呐?” 气死他啦。 江书白憋了一肚子火回家,将买来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开始和谢南衣告状。 “娘子,你说我讲的哪里不对吗? 她想偷我买的吃食,我扞卫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你说她年纪轻轻往我身上倒,我担心被讹往后移出安全距离也没错呀。 我好心好意劝她去妓院学学化妆有啥错呢?她确实化的不如妓院里的那些妓女啊。 娘子,你忘啦前两天你心血来潮非要去妓院瞅一瞅。 我拧不过你,咱俩来到妓院门口观看,你夸那些人腰扭得好,还说她们妆容化的也不错。 我说让她去妓院里学一学没啥问题吧? 她凭啥生气啊?还侮辱我骂我不行,还咒咱全家都不行。” 江书白郁闷至极,好心好意劝阻,不听他的也就算啦,咋还人身攻击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明白。 笑到人仰马翻,靠在江书白怀中,谨防自己笑抽过去的谢南衣止住笑容,“相公,她不懂你的好心。 咱大度些,别与她一般见识。 消消气,孩子们都饿了,吃饭吧。” 再转移注意力,她真担心一口气上不来,交代在这儿。 “好吧。”江书白郁闷般挨着常言坐。 挨个菜夹到江岁年兄妹三人的碗中,以免三个小家伙儿够不到菜喊他。 预料之中的事情仍然无法避免,比如江岁安吃饭噎到啦,喊道:“爹,我噎着了,要喝水。” 闻言,江书白放下筷子快步移动到水缸边,拿起瓢舀了些水递给江岁安喝。 咕噜咕噜咕噜下了肚,江岁安感觉自己整个人活过来了。 差那么一丢丢,他就被噎死,享年五岁。 “爹,我想吃鱼。”江岁安站起来够不到距离遥远的蒸鱼。 “等着,爹跟你夹。”江书白伸出自己的大长胳膊,夹起一大块儿鱼放进江岁安碗中,随即接连夹了两块儿先后放进江岁年与江念念碗中。 三个孩子哪一个都要照顾不到,否则没被照顾到的会挑理,觉得遭遇到不公平对待。 江书白感觉自己很难,关键是每每娘子想帮他时,三个孩子直接拒绝,不让娘子帮他。 他搞不懂,他与娘子是夫妻,是两口子,娘子帮他喂喂孩子吃饭,递个水啥的有啥问题呢?凭啥不让娘子替他照顾啊? 江书白想不通,三个孩子真是他的好大儿、好闺女,一个个向着他嘞。 第118章 谢南衣差点儿被人贩子抓走 “娘子,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许多孽啊?为啥孩子们有事只找我啊?”江书白不理解。 人家的孩子遇事就喊娘,唯独他家的,有事只找他。 有时候给他烦的,想离家出走。 “孩子们找你不好嘛?证明孩子们跟你关系好。 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有几个跟爹亲哒? 你应该庆幸咱家孩子对你的喜欢超越过我,你看看别人家孩子直接无视自家爹。”谢南衣忽悠着江书白。 “也是哦,娘子,别的不提,孩子们对我还是很依赖的。”江书白在这一点儿充满信心,殊不知他的信心是谢南衣给的。 没有谢南衣耐心给江岁年兄妹三个上课,哪儿来有今天的战绩啊。 “所以啊相公,做人要知足。 你要是像别人那样,孩子回家连个眼神不给你,你受得了吗?”谢南衣反问。 “受不了。”江书白反思一下,他还是很享受孩子们围绕着他来回转圈圈那种感受。 算了。 有得必有失嘛。 江书白等三个孩子洗完澡睡觉,弯腰抱起谢南衣回自己房间,关灯睡觉。 “哎呀,你轻点儿,弄疼我啦。”谢南衣拍着江水白的后背,紧搂着江书白宽阔的后背。 翌日。 她搂着自己酸痛的腰坐起来,身边早已没有了谢南衣的身影。 打着哈欠,重新躺下眯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送完三个孩子上学回来的江书白推门而入,端了一碗馄饨进门叫谢南衣起床。 “娘子,今天好奇怪,我送三个孩子上学时,那群被打孩子的母亲一个个老盯着我,我脸上是不是有啥东西啊?”江书白拿起铜镜看,脸上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她们莫非想蓄意报复?”谢南衣吃之前舀起一个喂给江书白。 江书白美滋滋张口咀嚼,娘子对他真好,有好吃的总是会第一个与他分享。 “娘子,她们当着我面对我指指点点。”江书白回忆起那帮夫人们谈话内容,气愤的握紧拳头。 “咋啦?”谢南衣看他反应过于强烈问道。 江书白生着闷气道:“娘子,她们说我配不上你,我哪儿配不上你啊? 我一米九大个,皮肤光滑的能掐出水来,咋就配不上你啦?” “她们开玩笑的,没准是故意破坏咱们之间的关系。”谢南衣安慰道。 认同她话的江书白出去独自摆摊,让谢南衣在家好好休息。 独自无聊,一个人去街上逛的谢南衣,一会儿来到卖钗子的小摊前拿起一个银钗看,一会儿去卖木梳子的摊位前去逛。 左手拎着烤地瓜,右手举着糖葫芦咬。 不知不觉来到小胡同内,吃完一根糖葫芦的她,忽然被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往胡同内拽。 呜呜呜。 谢南衣挣扎着,她抬起脚踹在捂她嘴之人的脚上。 脚面上传来的痛感使身后人放开了她,谢南衣趁机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一个与她差不多身高,长相普通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人贩子? 想拐走她? 因为她有跟江书白讲过要给家里人上上课,提防他们被坏人抓走。 眼下她不确定面前的人贩子是真的人贩子,还是江书白花钱雇来的? 甭管真与假,揍他两顿自会老实。 谢南衣握着自己没扔的竹签子刺向捂她嘴的男子。 男人见状连连倒退躲过她的攻击,两个人展开激烈的打斗。 谢南衣抓紧时机,用身子砸向男人,竹签子插进男人的右手心。 啊~啊~啊~ 男人嗷一嗓子,似乎没想过谢南衣会那么狠。 他眼睁睁瞅着谢南衣眼睛不眨一下,直接拔出插在他右手掌的竹签,撕扯下他的衣裳塞进他的嘴里,又扯坏他的袖子,绑住他的手送去衙门。 待看见县太爷熟悉的身影时,谢南衣适时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围满了人。 “娘子醒啦。”江书白激动道。 他开启碎碎念模式,“娘子,你去哪玩啦?咋还遇上人贩子呢? 看来咱跟常兄弟平日里学的功夫还是有用处的,关键时刻真防坏人啊。” 从江书白的话中,谢南衣分辨出自己遇到的是真人贩子而不是假扮的。 她点挺背,难得出来逛一下,不用卖货,谁知被人贩子盯上了。 用人贩子的话尾随她一路,看她一路上买这买那吃着吃那的,觉得很有钱,寻思敲一笔,再卖给有钱人家当小妾,谁知竟遇上对手。 看似柔柔弱弱一女子,谁知打起架来,力气挺大。 不光力气大,人还心狠手辣,高举竹签直接插进他的手心,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他手心被扎过的地方呼呼往外冒血,谢南衣淡定的拔出插在他手心的竹签子。 签子拔出那一刻,喷出好多血液来。 男人痛到无力还手,谢南衣趁机堵住他的嘴,绑着他去衙门。 她的狡猾点在于把他丢进衙门,自己装作害怕般晕倒,成功退出此场战役中,而他留在衙门又是挨板子又是挨鞭子的。 托谢南衣的福也尝了一下夹板肉是什么滋味儿。 先是体验一把钉子来回进大腚的感觉,随即又体验一下鞭子抽在身上有多痛。 夹手指头到骨头快断了也只是小儿科,真正让人崩溃的是往他大腿下塞砖头,一层摞的比一层高。 等到人接受不了的程度,那个也跟着断了,彻底废喽。 男人双手用绳子被绑在两侧,颤颤巍巍盯着摞放的第三块儿石头在身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当第四块儿砖头握在衙役手中那一刻,衙役道:“给你时间好好想一想,再放一层你就废了。 你是要保住你的命根子,还是继续嘴硬?” 衙役们把选择权交给人贩子。 我说我说。”人贩子不想自己命根子废掉,及时阻止衙役拿起的另一块儿砖头。 饱受折磨后他如实回答,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出来。 根据他的交代,他们一行共有十余人。 九名男子与一名女子,其中那名女子会武功。 那名女子是他们这儿的头,大家全部听她的。 另外她还有一个情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带上。 李文? 谢南衣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李文。 之前听江书白讲过,李文时常与一名女子出入,无论去哪儿身旁都有那名女子相陪做伴。 假如逮住李文就能逮住那名女子,前提是怎样才能捉住李文呢? 谢南衣看向陪孩子们玩的江书白,恰巧江书白投来目光,勾勾手:“相公,过来。” “娘子,咋啦?”江书白走过来问。 “不如你以身作险吧?” “啊?”江书白没听太明白。 以身作险? 啥以身作险啊? 得知谢南衣的计划,江书白拒绝。 “娘子,你真是我亲娘子,好事想不到我头上,这破事你想我头上啦? 我三脚猫的功夫,我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哇。 我单手打李文行,你让我在打一个,我也办不到哇。”江书白拒绝。 这种丢其性命的事情他绝不会干。 “相公,你也不是一个人啊,还有常兄弟与你一起去呢,你俩一个对一个嘛。”谢南衣已经为江书白分配好。 假如不是得有一个留下照顾孩子们,她陪江书白一起去亲临现场啦。 “娘子,非去不可吗?”江书白举家搬到县府才几日。 福尚未享着,身子马上迈向鬼门关一大步。 “去看看嘛,总会有意外收获的。”在谢南衣坚持下。 江书白做了好几日心理准备,加速练了几天的武功,与常言一起出发了。 为了这次顺利抓到李文,白扇与白棋从外地匆匆赶回来。 他们作为暗处的潜藏者,会在必要时刻出手相救。 “娘,爹去干什么了呀?”江岁安兄妹三人从学院放学回家,没见着江书白的身影问。 “你爹最近压力挺大,他去散散心,过几日会回来的。”谢南衣解释道。 “娘,明天学院沐休,咱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吗?”江岁安问。 “可以呀。”谢南衣准备了炸薯条、炸薯片,水煮花生以及水煮瓜子。 除了这些她还做了两道面食,一个是白菜炒面,另外一个是拌面,酸甜口的。 额外她又将几个馒头切成片,放到锅里煎。 煎馒头的过程中,谢南衣没忘记把买来的烤鸭切成片放进油纸里,最后加了一道锅包肉。 这些要准备的吃食做好,谢南衣带着一大家子去郊外一条清澈碧绿的湖前坐下。 谢南衣抓了一把孜然味磨薯片望向湖对面的大山。 高高的崖壁,一眼望不到尽头,在谢南衣看来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她心不在焉的吃着薯片,心想应该没有人会觉得湖对面的大山可以藏人。 毕竟它看起来很高,与岸边又有很远的距离。 想要去山上就得找到山的入口处,否则没有当地人的带领下,极难找到入口处。 除非瞎猫碰死耗子,不然光是找上山的路,就得花费几个时辰。 山又高又大,又没有大型猛兽暂且不提,真真是一个藏人的好去处。 哪怕住他个几万人,感觉也可以容得下? 别看面对她们这面的崖壁很高,也许另一面很矮呢? 等有机会,她一定去山上瞧一瞧。 谢南衣盛起一碗拌面,望着船夫载着客人从她们面前游过。 江岁安吃着薯条,羡慕道:“娘,我也想去玩儿。” “想玩啊?”谢南衣揉着江岁安柔软的黑发问。 不等江岁安回答远去,不远处响起一个烟嗓,“不好了,死人啦。” 听到内容的谢南衣脸色大变,从容指挥着慌乱手脚的李桂芬等人收拾好东西,往马车、牛车上搬。 她自己捡起一块儿石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 不远处,碧绿的江面上停靠着一艘船,船上躺着两男一女三具尸体,鲜血滴答滴答淌向江面。 至于杀手,谢南衣没有看到。 心底隐隐约约升起一股不祥之兆,仿佛背后有双眼睛在死死盯着她。 小心翼翼瞥过头,江岁年兄妹三人不知何时跟过来,与他们一起跟过来的还有李慧芳和王胖胖妯娌二人。 “大嫂、二嫂你们俩快带孩子们回去,这里不安全,凶手指定没有走远。 咱学那点儿三脚猫功夫哪到哪儿啊。”谢南衣话音刚落。 王胖胖目不转睛看向正前方,“三弟妹,貌似晚啦。”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谢南衣顺着她的视线瞅过去,穿着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盯着她们,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运用轻功飞到谢南衣等人面前。 不等他开口放下豪言,江岁安兴奋道:“娘,来一个送死的。” 听闻,谢南衣无奈的抿了下唇。 她的傻儿子,谁交代这儿还不一定呢,一个杀手武功再低,也强得过她们这一群妇女和小孩儿啊。 “小孩儿晓得猖狂的代价吗?”杀手嗤鼻。 “不知道呢,叔叔,你给我表演一个呗?”江岁安激动道。 小手背后,不慌不忙从裤腰上取出一包东西,握在手心里。 他豪放又呆萌的言论致使谢南衣双眼往上一翻,好想捂住他的嘴。 别人家都是巴不得赶紧求饶逃跑,她家的孩子不光不害怕,还上赶子跟人家杀手说表演一个,这时候不应该大哭一场吗? 谢南衣不理解,杀手更懵。 他举起剑柄上沾着几滴血的剑,眯着眸子发起攻击。 臭小孩儿,居然敢瞧不起他,今日让他瞧瞧厉害。 杀手朝江岁安射去,作为当事人的江岁安面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淡定的打开他拿的那包纸。 而谢南衣抱起手中的石头对准杀手脑袋砸过去。 杀手一个转身,躲过谢南衣的袭击。 当剑刺向谢南衣胸时,膝盖回弯处突如其来的疼痛导致他身子不稳,跌落在地。 他寻找偷袭者,只见江岁年、江念念兄妹两个人,人手一个小石子,随时对他发起第二波攻击。 不同的是江岁年面无表情,双眸看不出任何波澜。 江念念呢,与江岁安一样兴奋与激动,压根不是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表现。 杀手被彻底激怒,怒道:“找死。” 第119章 应对自如的江岁安 杀手这一次袭击方向改变,从江岁安变成谢南衣,再从谢南衣变到江岁年。 与江岁安一样,江岁年不慌不乱,淡定的望着杀手一点点接近,眼睛不眨一下。 “嘿嘿,无能小儿尝尝你爷爷我的威力。”江岁安适时朝杀手扬出一包白色粉末。 怕杀手摄入的不够多,他攘的时候特地跳起来攘的。 没有任何防备,哪怕杀手反应够快,用胳膊捂住口鼻,还是不慎吸入一些。 他晃晃悠悠,顿感眼前有好多好多星星。 “一、二、三……”江岁安数着数,听到轰隆一声倒地声。 他捡起一颗石子朝杀手香蕉砸去,确认杀手真晕还是装死。 接连丢去几颗,香蕉惨遭袭击,也不见杀手有任何反应。 即使仔细衡量他面部表情,也没有发现皱眉、挑眉等细微的表情。 等不及的江岁安想要上前,被谢南衣制止。 谢南衣慢慢靠近,高抬起脚直接踩在香蕉上。 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这才放心的催促吓傻,呆若木鸡的李慧芳与王胖胖妯娌二人,上前帮忙扯下杀手的衣裳,将他双手绑起来,拖着胳膊前往县衙报官。 抵达县衙门口,凑巧县太爷正要从里面出来。 谢南衣激动的上前抓住县太爷胳膊,双眼一翻,倒在地面。 幸亏县太爷及时搀扶住她,交由李慧芳与王胖胖二人扶住,听江岁安激动的与他汇报。 偶尔他漏掉的地方,江岁年适时出声提醒。 兄妹三人带领县太爷与衙役来到事发地点。 那条渔船还在,死去的船夫和一男一女仍然原封不动的躺在上面。 县太爷摆摆手,衙役们立即围上前,封锁这里。 “小朋友,告诉县太爷爷爷,你们是如何制服他的?”县太爷好奇。 “回县太爷爷爷,我用三步倒啊。 他不讲武德,刺向我娘、我、我大哥,我也不能白白送死。 危机时刻,我大手一挥,三不倒白色的粉末扬向空中,然后他吸入鼻子里好几下,就砰的一下倒地了。 县太爷爷爷,他真笨哦。”江岁安演讲时那种不加掩饰的激动,县太爷看在眼中。 别看他一口一个县太爷爷爷,人家也不过才三十多岁,并不老。 相反县太爷面部线条分明,鼻梁高挺,俊的一批。 他也不介意江岁安管他叫县太爷,毕竟是他先自称自己为爷爷滴。 “小朋友,你娘很爱晕倒?”县太爷问起自己好奇的事。 他从自家外甥口中得知的是谢南衣这个人很拼,很有头脑,胆子很大。 通过这两次晕倒事件来看,与他从宝宝那儿听到的十分不符。 “对哇,回县太爷爷爷,我娘胆子可小啦,我爹不在,没有人相陪,我娘一个人不敢出门的。”江岁安随口胡揪。 他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真诚的令县太爷不想相信都难。 县太爷将信将疑问:“平时你们家谁做主哇?” “我爹呀,我娘说我爹是我们家的天,天不做主谁做主?”江岁安将谢南衣摘的干干净净,似乎早已想好说辞。 县太爷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因为他从宝宝口中听到的答案是谢南衣在家说一不二,包括江书白也得看她眼色行事。 县太爷继续追问,“除了你爹,你们家还听谁的话?” “我大哥呀,我大哥是我们的主心骨,他小点子最多啦。 我娘说男人必须顶天立地,必须保护好家里面的女人。 我大哥和我是我们家的男子汉,我们不保护,谁保护?”江岁安自信般挺胸抬头,仿佛在说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县太爷听明白了,别看江岁安年纪小,可他说话滴水不漏,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透漏,似乎受过专业培养一般。 得不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县太爷带着衙役收工,提审杀手。 无论衙役怎么鞭打杀手,杀手始终不交代一句有用的信息。 江岁安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撅着小唇,小声嘀咕:“真笨。” 这两个字不偏不倚刚好被县太爷听到问:“小朋友,你在讲什么?” “回县太爷爷爷,为什么要打他呀? 我娘说打人是不对的,咱们直接把他关进小黑屋呀。” “小黑屋?”县太爷好奇江岁安口中的小黑屋是否与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同一个东西吗? “小黑屋就是一个特别小的木箱子,小到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让他自己在小黑屋待着呗,不给水不给饭,周围也没有人跟他说话多好。”江岁安竖起大拇指。 点点头,佩服自己咋这么聪明。 他的小动作逗笑县太爷,吩咐衙役按照江岁安讲的去做。 没什么重要的事,江岁安左手牵起江岁年,右手牵起江念念,蹦蹦跳跳离开衙门。 回到家第一件事与早已清醒的谢南衣汇报第一手战况。 “岁安真棒,岁年与念念勇气可嘉,你们仨简直娘最棒的崽。 遇事不慌乱,理智对待问题,光是这一点好多大人做不到。 不过娘也要提醒你们,下回遇到危险,尽量避免上前,小心坏人伤到你们。”谢南衣奖励江岁年兄妹三人一人十枚铜板。 握紧铜板,江岁安开心道:“娘,我们又不傻。 娘有危险,我们当然要守护。 我们不会让坏人伤到自己哒,我们好好学武,争取一脚踢翻一个杀手,让谁也进不了娘的身前。” “哎呀~我的好儿子,小嘴儿甜的呦,不担心将来娶不到娘子。” 闻言,江岁安鼓起小嘴儿,“娘,不娶娘子好不好?” “为啥啊?”谢南衣问道。 “娘,娶了娘子像娘一样收拾爹,咋整?岁安不想挨揍。”江岁安说出自己的小担忧。 殊不知这句话令谢南衣哭笑不得,她佯装生气道:“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娘咋那么凶?我在县太爷爷爷面前给你营造的是胆小、温柔,以我爹为天的好妻子形象。 娘可要维持住,别回头叫县太爷爷爷抓住现行,辛苦儿子的一番美意。”江岁安讲的条条是道。 谢南衣勾起一个假笑,从炕上举起鸡毛掸子,“臭小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第120章 王胖胖被骗 “娘,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会变老的。”江岁安欠欠的语气使没生气的谢南衣这回真憋一肚子火。 她拿起鸡毛掸子满当院追着江岁安跑。 “娘子,我回来啦。”江书白右脸挂了大拇指甲盖长度的采。 伤口不深,轻轻擦破点皮。 瞧见自家娘子手拿鸡毛掸子紧追江岁安,来了兴致的他站在一旁高喊:“娘子,加油。” 这一句加油,江岁安不干了。 他冒着被打的风险,停下脚步道:“爹,你忘记你上次偷藏私房钱一事啦?” “私房钱?”谢南衣手拿鸡毛掸子直奔江书白。 江水白嘿嘿一笑,讪讪道:“娘子误会,别听他瞎扯。” “你脸上的伤咋整的?”谢南衣凑近关心询问。 “娘子,我闯狼窝了嘛,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娘子想先听哪一个?”江书白卖着关子问。 “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又让李文跑了。” 李文跑了,算啥坏消息? “好消息呢?”谢南衣问。 “好消息是我们抓住了那个女的。 娘子,那女的对李文真好。 她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却把机会留给李文。” 留给李文也正常。 要么被抓的女子恋爱脑,要么李文暗地里的级别比她大。 “相公,我有预感,李文会回来救她的。 你呀切莫掉以轻心,小心他在暗处偷袭你。”谢南衣叮嘱江书白的同时,也不忘记叮嘱江岁年兄妹三人。 她回屋凭借记忆,画了三张有关李文的画像。 江书白妯娌三个,一家一个。 江岁年兄弟六个凑在一起,认真观摩李文的画像。 “爹说李文可坏啦,娘猜测李文把自己的两个好兄弟卖给人贩子。”江岁安说道。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高音量道:“对喽,娘说他极有可能把喜欢爹的女子也给卖喽。” “岁安弟弟,你咋晓得的?”江岁农问。 江岁安瞥向谢南衣与江书白的屋子道:“我爹给我们兄妹三个讲的呗。 我爹还说长大以后远离女人,但凡接近我们的女人,全是抱有目的哒。” “三叔还给你们讲这些啊?”江岁农惊呆啦。 他们的爹可从来不与他们讲自己的私事,能管他们就不错啦,不指望进一步培养感情。 相比之下,岁安弟弟他们简直是从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不过他不嫉妒,因为岁安弟弟从小是他在看着长大滴,只可惜后来他读书,照顾他一职被分配给江思思。 自己看养的孩子感情最深,好比江岁洋对江岁年的兄弟情感是同一个道理。 说实话,他喜欢三叔这样的爹,只可惜他没有。 没关系,他有三叔这样的三叔呀。 江岁农安慰自己。 他有三叔三婶的疼爱足够了。 人必须知足,他不想落得与曾经他娘一样的下场。 江岁农认真听着江岁安讲话,时不时插上一句嘴。 “咱们帮娘将李文引出来如何?”话最少的江岁年提议。 “好哇好哇。”江岁安拍手。 他最喜欢刺激的事情,有挑战性才好玩。 “前提是你不怕被抓后挨打挨骂又挨饿。”江岁年补充道。 挨打挨骂还挨饿啊? 江岁安垮着小脸儿,他喜欢吃东西啊,不让他吃东西简直要他命呢嘛。 “我去。”江岁农想借机锻炼一把自己。 他好冲动,干大事者最忌讳的就是做事不动脑子,冲动意事。 “不行,岁农哥,你不是我爹的孩子,李文不会上当受骗。”江岁年想了想,看向江念念。 看戏的江念念怔愣一下,拍着胸脯,“我来。” 于是,几个小家伙儿聚在一起,各个撅着小屁股,脑袋挨脑袋商量对策。 而主屋内的谢南衣听江书白讲的眉飞色舞,揪着他的耳朵问:“相公,跟我耍起心眼子来了? 我一个月给你一百文零花钱不够嘛?还藏私房钱。” “娘子,一个月一百文压根不够花,就咱家岁安老爱吃啦。 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说要那个,我那点儿可怜巴巴的零花钱压根不够。” “行吧,下个月再给你涨一百文。”谢南衣转念一想也是。 她家仨孩子,一个月光买糕点、糖果啥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过江书白藏私房钱一事有错在先,于是他走到门犄角开始面壁思过。 坐在屋内的谢南衣左眼皮子开始跳起来。 她找来一块儿宣纸贴在上面,碎碎念道:“又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啊?” 她的左眼皮没事从来不跳,但凡一跳保准有事发生,可准啦。 天气预报都没有她的左眼皮跳灾准哦。 “三弟妹,不好啦不好啦,我让牙行子给骗啦。”王胖胖苦喊着跑进屋内,身后江书文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谢南衣夫妻二人互相看向对方后,问道:“二嫂,咋啦?” “三弟妹,我让三弟给骗啦。”王胖胖扑到谢南衣怀中哭。 疑惑的谢南衣朝江书白投去质疑的目光。 闻言,江书白摇头解释:“娘子,我清白着呢,我没事骗二嫂干啥?” “你是光骗我一个嘛,你连宝宝你也骗。” “二嫂,天地良心,宝宝和我亲弟弟有啥区别?我会欺负我弟弟嘛?平时宠着还来不及呢。”江书白不允许别人亵渎他与张宝宝之间的关系。 “你没骗,我与宝宝咋一个人损失二百两银票,一个人六百两银票。”王胖胖缓缓诉说那日听到江书白与常言谈话。 她直言道:“你与常言都是大骗子。” “二嫂,你买之前问问我呀。 后来我才得知二百两是偏僻地段,我都没买。”江书白转念一想降价买房一事不一定会有人当真,与常言商量一番,直接取消这个计划。 也就江岁洋被乞丐骗走十文钱,江岁农被小商贩骗去三十文钱是真,就连谢南衣遇到人贩子都是意外。 至于针对李桂芬等人的特殊测试还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告诉过你不要信,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好了吧,倒欠宝宝二百两银票。”江书文眉心往一块儿挤。 说啥也不听他的,还告诉他有惊喜,这是啥惊喜?他看惊吓还差不多。 第121章 孩子们集体走失。 来县府银子没赚多少,倒欠二百两欠款,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欠二百两银子不要紧,还连累人家宝宝兄弟亏六百两银票。 “我不想着便宜多买一套,另外一套租出去换些银钱还债嘛。”王胖胖哭诉道。 “二嫂去报官吧,早报官早追回来。”谢南衣提议道。 她家江书白是真坑自家亲戚呐。 该说不说,执行她命令这件事好好表扬。 “我先就去报官,等抓去那人我非得多擂他几拳。”王胖胖说着,拽着江书文往外走,留下谢南衣两口子。 谢南衣瞥了眼关上的大门,“相公,想个招数把银票还给二嫂与宝宝兄弟吧。” 闻言,江书白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他耸耸肩,无奈道:“娘子,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二嫂与宝宝是真遇着坏人了。” “你没安排啊?”谢南衣记得她交给江书白任务,敢情他没给完成啊? “安排了嘛,后来觉得没人会傻到这种境地,我跟常大哥一商量,考验就取消了嘛。 谁知二嫂私自去找宝宝,俩人被骗那么多银子。”江书白欲哭无泪。 他二嫂自己上当受骗不要紧,牵连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这事他咋解释呀?真会给他出难题。 他与谢南衣两个人在衙门门外等待,等王胖胖与张宝宝从衙门里出来。 张宝宝垂头丧脑,瞧见江书白那一瞬间,直接冲进他的怀抱。 没有质疑,没有生气,哭泣道:“书白,我让人贩子给骗啦,他还打着你的名字骗我。” 呜呜呜。 好伤心。 “宝宝不哭。”江书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身后谢南衣与蓝月如互相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宝宝兄弟莫哭,这次当长个教训,下次像这种事件先来家里问问我们。”谢南衣递给张宝宝与王胖胖一人一个肉包子。 接过肉包子的二人,化悲愤为食欲,咬下一大口咀嚼起来。 “嫂子,等抓住坏人,我要好好擂他两下。”张宝宝恶狠狠咬着肉包子发泄。 天杀的,加上二嫂那二百两,一共骗走他八百两银票。 他信誓旦旦跟他爹保证,一定会把银票赚回来。 现在好了,他无颜见他老爹。 张大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 当他得知张宝宝被骗时,表现的很淡定。 “我就说你没心眼子劲儿,离开书白与黄平,早晚得被骗,你还不相信。 回头我得给黄平小子好好寻摸一个好姑娘。 你瞅瞅他比你还大上一岁,到现在连个婆娘也没有。”张大民起了想当媒婆的心思。 主要是江书白与黄平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滴。 “顺其自然,黄平没想找,你们老吹啥?”张宝宝不乐意道。 “他是不想找嘛,他是找不到。 有几个像我儿媳妇那么傻的,看上你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张大民吹胡子瞪眼。 死孩崽子,没有一天让他省心的。 从前跟着书白整日往赌坊跑,后来书白让侄媳妇拽回正道,他儿子跟着一起卖吃食,也算是有个正经营生。 别看一年也就赚个几十两,比过去干往里投钱强多了。 正当他以为一切见好时,谁知这家伙儿给他拉一泡大的。 八百两银子,数目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望着张宝宝那张气人的脸,张大民摆摆手,“赶紧滚,别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走就走,说不过我乱发脾气。”张宝宝不服气,跟蓝月如抱怨。 怀有三个月身孕的蓝月如,安慰道:“爹也是为你好,他也想自己的儿子争气,再说黄平哥年纪确实较大。” “娘子,我也清楚,关键是黄平目前为止尚未遇到喜欢的人,咱也不好逼他。”张宝宝最希望他两个兄弟过的好。 “慢慢遇,黄大哥的婚姻线比较晚。” “只能这样喽。”张宝宝无奈道。 作为当事人的黄平此刻正在家中接受爱的教育。 “你说说你到现在也不娶个妻,人家宝宝都跑在你前头了。”黄杨氏道。 她活着时能抱上大孙子不? 黄杨氏陷入迷茫中,好在大儿子争气,早早成婚生子,不然二人一个个都不成婚,她咋和列祖列宗交代? “行了,老伴儿。 你催他也催不出孙子来,好在大儿子已成家立业,咱也不算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好歹有个交代。”黄忠俨然对于黄平娶不上娘子这件事情抱有任何期待。 “也是,唉。”黄杨氏叹气。 以前儿子不学好,整日跟着书白往赌坊跑。 好不容易书白在侄媳妇监督下学好,并把她家黄平带出徒,一年赚个几十两银子。 她寻思孩子认干了,娘子多好娶哇。 谁知连个媒人没有上前的,总算有了个媒人上前吧,他儿子不是嫌那个闺女太瘦,就是嫌这个闺女太胖,要么嫌人家太美,又或者再丑。 高的担心人家看不上他,美的又觉得人家瞧不上他。 一天天的,不知道他咋想的。 黄杨氏心想照她儿子这个态度,三十而立那一年娶上妻就不错啦。 她们着急有啥用,当事人不着急。 对于黄平迟迟未成婚这件事情,谢南衣好奇道:“黄平兄弟,想娶一个啥样的娘子啊? 如果有合适的,嫂子给你介绍啊?” “嫂子这样哒,月如姑娘那样的也行。”黄平想了想。 他对娶妻生子没有太大的要求与幻想。 实在是让他说出一个标准,不如参考谢南衣与蓝月如。 主要是除了她们两个,他也没接触过其他女子,不晓得其他女子啥样。 “我俩这样的,可是会揍人哦。”谢南衣唬道。 别看她平时很温柔,收拾起江书白绝不手软。 “无所谓。”黄平与江书白、张宝宝从小一起长大。 他们喜欢的类型,他也差不多。 兄弟嘛,找妻子也选同一个类型。 “行,回头嫂子帮你寻摸寻摸。”谢南衣琢磨此事。 找一个像她与蓝月如这样的,可不好碰啊。 感情一事慎着急啊,越是急来的感情越不稳定,也过不到一块儿去。 慢慢等,总会遇到合适且过到老的。 这件事情谢南衣记在心里,只是迟迟未匹配到合适的。 “不对劲儿。”谢南衣往左眼皮上贴着一块儿纸,阻止它继续跳。 每次莫名其妙眼皮开始跳,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次又有啥事件呢? “念念,咱走喽。” 谢南衣卖完吃食,出了小木屋,去江念念经常去的地方去叫她回家,却迟迟未见江念念的身影。 “念念、念念。”谢南衣慌了阵脚。 残留的理智告诉她现在马上围绕着码头转圈寻找。 她边喊边绕着码头并未发现江念念的身影。 “相公,不好啦,咱闺女丢啦。”谢南衣跑到小木屋门口前,手扶着把手,尾音带着一丝颤抖。 “丢啦?”正在收拾盘子的江书白听到后,啪叽将手中的盘子丢在地上。 大脑轰一声,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两个人委托码头上的工人们一起帮忙寻找,就连袁管家也加入其中。 “南衣姐,念念有功夫在身上,她丢不了。”蓝月如安慰道。 念念平时可乖啦,从来不会乱跑。 每次自己独自玩耍,也总是去那几个经常去的地方,并且都会告诉谢南衣与江书白一声,怕他们担心。 这一回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突发情况。 殊不知她们担心的江念念此刻装睡在李文的马车上。 江念念等人故意花钱雇乞丐放出声去,引李文前来谢南衣两口子卖货的码头。 李文独自来到码头,恰巧被玩耍的江念念发现。 她绕到李文面前玩,好让李文发现她的存在。 待李文发现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蹲下身慈爱道:“小妹妹,叔叔请你吃糖,你陪叔叔玩一会儿好不好?” 向来不吃陌生人东西的江念念,这一刻没有任何犹豫的将糖放进嘴中,很有礼貌道:“谢谢叔叔。” “不客气,真有礼貌。”李文违心夸奖。 在心中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十。 “哎呦~”江念念瞧出来李文不大对劲儿,看她的眼神中略带些许的心虚,仿佛希望她尽快昏倒一样。 她假装很痛苦的模样,双手捂着肚子,“叔叔,我肚子好痛啊,痛死我啦。” 江念念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倒。 随着她默念的一句倒,缓缓闭上双眼,机灵的将身子朝李文怀中倒去,方便李文把她携带走。 自知得逞后的李文没有停留,第一时间抱起江念念放进提前准备好的马车中,赶着他前往安全的地带。 他坐在马车上,专心致志赶着马车。 马车内,江念念睁开双眼,望着车顶棚。 啥时候到地方啊? 总是一个姿势躺着怪累的,换一个方位又担心李文会瞧出个一二来。 此刻娘应该发觉她不在了,派人找她吧? 报官从衙门出来的谢南衣失魂落魄回到家,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站在她跟前的江书白看着心痛。 忽然,谢南衣站起来,双手薅着江书白的衣领,“相公李文,赶紧将他找到。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咱闺女指定在他手上。” 说完,谢南衣的身体摇摇欲坠,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然是三天后。 “念念、相公。”谢南衣起来见房间空无一人,穿上鞋子四处寻找。恰巧撞上出去买饭的江书白。 “相公,念念找到了没有?”谢南衣焦急询问。 “娘子别着急,县太爷已经加派人手帮我们寻找,只是尚未找到任何线索。”江书白拧紧眉梢。 谢南衣哦了一声,失望的回到屋里。 这时,王胖胖慌里慌张跑进屋,哭哭啼啼道:“三弟妹,岁洋……岁洋他们不见啦。” “啥?”谢南衣诧异。 “三弟妹,他们六个晌午饭还在呐,等到要上课时,夫子发现孩子不在,寻思岁洋去找岁年他们。 谁知去哪个教室找人,哪个教室没有他们人影。 一个没找到,同时丢了很多人,惊动韩教谕和院长。 院长亲自并号召学子们寻找,就是寻不到岁洋他们身影,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二嫂别着急,你先跟我二哥去衙门报告,随后咱们一起去寻找,看看能否找到。”谢南衣出着主意。 她扶着额头,她家念念尚未找到。 这下好了,连岁洋他们一起跟着消失。 然而接踵而至的是更糟糕的消息,根据李桂芬与李慧芳汇报,江思思与江想想不知何时跑出去,到现在也没找着。 一个丢了是意外,一群丢了太过蹊跷吧。 谢南衣往嘴里丢进一颗糖果含着琢磨此事。 八个孩子几乎同一时间人间蒸发,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这群孩崽子不会是事先商量好,一起离家出走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极大,谢南衣召集来家人。 “大嫂、二嫂,你们最近有没有骂岁农、岁洋他们啊?” “没有哇,我跟你二哥天天在食堂忙着卖吃食,哪有时间管孩子啊。”王胖胖讲完,李慧芳开始回忆最近几日江岁农兄妹三人有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细细想来,哪哪都挺正常,压根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大嫂、二嫂,你俩再仔细想一想,直觉告诉我这群孩子们是事先商量好的,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独自去找念念了?” “不能吧?他们最小的才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岁,即便是有功夫防身,他们清楚李文藏身地点吗?”王胖胖不相信。 她家小儿子是挺机灵,但也没聪明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吧? 再说了衙役找不到李文藏匿地点,他们上哪儿晓得去?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法子呢?”谢南衣猜测。 她家岁年鬼点子最多,家中孩子们又都听他的,备不住哇。 “三弟妹,要是真去寻找念念了,咱们没有必要着急吧? 岁年多聪明啊,有他在,几个孩子最团结,执行力也强。”李慧芳琢磨片刻开口。 “话虽如此,但他们到底是孩子,没有李文狡猾与狠辣。 我甚至怀疑王刚与刘聪就是李文卖掉的。”谢南衣说出自己多年来的怀疑与猜忌。 第122章 男扮女装的李文 “啥?不能吧?”王胖胖瞪大双眼。 万万没想到王刚和刘聪会惨遭于李文之毒手。 她担心着几个孩子们的安危,“三弟妹,咱们咋整啊?” “二嫂,你跟二哥先去报官。 大嫂与大哥再去附近好好找找,仔细想一想他们可能去的地方,同时做好他们去救念念的心理准备。”谢南衣冷静分配任务。 她与江书白也没闲着,两个人分析李文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嫂子,找到孩子们的线索了。”常言敲门而进。 “常兄弟,在哪儿发现孩子们的身影了?”谢南衣激动道。 这可是找到孩子们唯一的线索,不容许半点儿马虎。 “郊外破庙。” 郊外破庙? 郊外? 破庙? 破庙? 貌似在哪儿听说过。 郊外寺庙? 对。 李文曾出现过郊外寺庙。 李文、念念被绑、孩子们集体走失,貌似一切全联系上啦。 谢南衣两口子即刻前往出发破庙。 常言在派白扇告诉李慧芳、王胖胖等人后,骑着白马快速朝破庙出发。 吁。 谢南衣叫停白马,从白马上跳下来。 在江书白的帮助下,她爬上院墙。 院内,江岁年兄弟六个被李文用绳子绑住。 他极其嚣张道:“臭小子们,自以为很聪明,抛开父母独自来寻找姐姐、妹妹,可惜啊,还不是被我捉住啦。” “哎呀呀,我好害怕呀。 叔叔,快放了我们吧,我一害怕就想尿尿。”江岁安哭喊着,眼睛里的兴奋让人难以忽略。 “臭小子,有尿给我憋着,敢尿我揍死你。”李文威胁道。 “叔叔别吓唬我呀,吓唬人会尿裤子的哦。”江岁安接收到江岁年传递来的信号。 兄弟姐妹几人相互眼神交流一番后,忽然扯开绳索,集体朝李文所在方向扔出一把白灰。 咳咳咳。 李文挥着手,试图扇走所有白粉末。 “叔叔嚣张啊?怎么不继续啦啊?”江岁安躲到安全地点哈哈大笑。 小样儿。 跟他们兄弟几个逗。 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出手,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臭小子,我弄死你。”李文揉着双眼,从怀里摸索出一把匕首朝嘲讽他的江岁安刺去。 危机时刻,谢南衣掏出腰间的匕首扔向李文手臂。 嘶。 “谁?谁袭击老子?”李文吃痛,丢掉手中的匕首,捂着胳膊。 “是我。”谢南衣从墙上跳下来。 她拍拍双手,似笑非笑道:“李文,别来无恙啊。” “谢南衣,居然是你?”李文骨子里对谢南衣发怵。 脑海里全都是五年前,谢南衣手拿匕首要剁了他,废了他当太监一事。 历历在目,久久不能忘怀。 “是我,李文能耐了啊,敢绑架我的闺女。”谢南衣手双手背过后面,朝江书白不停摆手。 江书白绕到后面跳进墙头,趁着李文迟疑时,上前将他扑倒。 “让你绑我闺女,我闺女是你绑架的?”江书白骑在李文身上揍他的脸。 光揍脸不过瘾,江书白用力踢着李文身上,踢着他下体,疼的他来回打滚儿。 嗅出一丝危机的谢南衣及时制止住江书白。 她打量着四周,进度过程太快,总感觉哪里有疏漏。 她摸着下巴,搜索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果然一只突如其来射出来的箭头,从她脖颈处擦肩而过。 “受死吧。”女子面部扭曲,握紧剑柄袭击谢南衣。 谢南衣左躲右躲,躲过女子每一次攻击。 听到动静的江岁年跑进屋内,他冷漠望着女子,对准女子的手腕弹出一颗石子。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刺痛,愣神的功夫,谢南衣右手夺过她手中的剑柄,左手打在女子的后脖颈, 她抬脚踢着女子的裤裆,这一招无论对男对女都适用。 只不过,刚才踢着的脚感不大对。 谢南衣伸手摸去,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男扮女装? 谢南衣与江岁年合力帮助男子,将他压到院子里。 看见屋里躲藏的男人被谢南衣找出来,李文瘫软在地,直呼完了。 啥意思? 一句话给谢南衣整懵啦,反应过来的她及时扯下面前男子的面具。 令她意外的是面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李文。 他是李文,被她儿子捉住的李文又是谁? 谢南衣随即走到瘫坐在地上的李文,掀下来李文脸上的人皮面具。 当人皮面具揭下来,露出来主人公真实面容时,谢南衣心中直呼老天爷哇,居然是李小花。 她原以为李小花被李文卖给人贩子,生死难料。 谁曾想李文居然把李小花安排在他身边,跟他共同从事贩卖人口一事。 那李文跟李八婆睡在一起的事情,李小花晓得嘛?回头让她二嫂刺激刺激李小花。 江书白与常言将两个人押到衙门,谢南衣提前回家等消息。 “娘,你们绝对猜不到除了李文,我还看到谁了。”谢南衣神秘兮兮。 话讲到一半,王胖胖好奇问:“三弟妹,谁啊?” “李小花,她居然也跟着李文一起贩卖人口。” “啥?李小花还活着呀?怪不得李八婆那么消停,从来不闹。”王胖胖惊讶。 那李八婆与李文睡在一起的事情,李小花得知吗? 她要不要? 王胖胖嘿嘿嘿笑着。 见状,谢南衣得知自己的计划得逞。 她好想看看李小花得知自己男人与李八婆睡在一块儿是什么样的反应? 李小花居然乖乖跟随李文共同从事人贩子一职业,李文是如何说服她的? 不着急。 等县太爷审完,答案全部知晓,慢慢等。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你们几个给我站好。”谢南衣手拿鸡毛掸子。 江岁安几个老老实实,从大到小站在墙角面壁思过,谁也不敢抱怨。 “你说说你们几个胆子也忒大啦? 你们几个涉世未深的,真以为所有人都像李文、李小花那般好对付呢? 用几包三步倒,就可以轻而易举逃出来吗? 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坏人比他们阴狠多啦,他们才不管你们是不是小孩子,真掏你们心挖你们肺。”谢南衣没想到几个孩子胆子也忒大啦。 好歹也征求征求她的意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第123章 教育江岁年等人 “你们胆子挺肥啊?学会以自己做诱饵,迷惑敌人啦? 老实交代,谁起的头?”谢南衣心中门清此事江岁年脱离不了干系。 她想瞧一瞧江岁年有没有担当。 “娘,是我指挥大家的。”江岁年第一个站出来。 随即江岁洋否认道:“才不是呢。 三婶,主意是我出哒。” 弟控的江岁洋直接揽过责任。 紧接着江岁安道:“娘,这么绝妙的主意当然是儿子出的啦。” “三婶儿,岁安弟弟他们还小,是我怂恿大家的。”江岁农道。 最后轮到江岁田与江岁海,二人差不多同样的战术。 男孩子们一个个往自己身上揽完责任后,女孩子开始接班啦。 总之好的不学,坏的学的头头是道。 谢南衣一鸡毛掸子直接打在江念念屁股上,“小姑娘家家的,一点儿正形没有。 我让你学武功是为了防身,你瞧瞧你还挺骄傲自豪。 幸亏今天遇到俩蠢货,但凡脑袋聪明一点儿,你还能活着回来不?” “娘,那不是还没遇着嘛,大不了趁着干爹没娶妻生子,没有离开的打算前,我勤家苦练武功呗。”江念念不以为然。 她认为自己在假装被李文掳走这件事情上没错,错就错在没有提前跟娘讲一声。 当时情况紧急,也不给她机会汇报啊。 揍完她,紧接着鸡毛掸子落在江岁安屁股上,“家里面顶你年龄最小,胆子最大。 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爹、爷爷奶奶交代啊?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点儿聪明劲儿,不知天高地厚? 会洒三步倒,很了不起吗?” 骂完嬉皮笑脸,认真承认错误的江岁安,最后落到出馊主意的江岁年。 “咱家顶你鬼主意最多,这事他们不包庇你,我也清楚是你牵头搭线。 你一撅屁股,娘就知道你要拉几个粪蛋儿。” “娘,大哥拉几个呀?”江岁安好奇。 一句话把谢南衣问住了,她没好气道:“我训人的时候,你不许哔哔。 你们清不清楚,你们那点儿小手段在那些擅长宫斗、宅斗的人眼中就是一雕虫小技。 你们也就骗骗李文这种没有脑子的,但凡人家段位高一点儿,你们输的小命都得搭进去。 知不知道他们是人贩子,专门抓小孩儿卖器官的。 你们倒好,还主动送上门去挑衅。” “娘子,孩子们也是救念念心切。”护犊子的江书白替江岁年兄妹三个求情。 “他们一个孩子都知道救咱们于水火中出来,我昏迷三天,你连半点线索都没有,你当爹的是不是太无能啦? 让孩子在你前头找到线索,我问问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引火烧身的江书白撇嘴,早知道他多这个嘴干嘛? “娘子,回头为夫帮你好好教育他们,你先消消气。” “我消的了吗?我请问呢呢? 嗯~ 你瞅瞅你养的好孩子,一个个胆子溜肥,小心思贼多。 阳奉阴违,说的就是他们几个。”谢南衣气不打一处来。 岁农他们她又不方便讲,只好数落自家孩子喽。 谢南衣心中门清,岁农他们听岁年的话,岁年让干啥他们干啥。 有时候太过团结也不一定是好事,他们真结伴一起做事啊。 “相公,你说要不要让他们参加魔鬼训练? 我看他们是真不怕遇到坏人,太天高地厚。”谢南衣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娘子,你咋老豁豁孩子们,孩子们还小,折腾他们干啥?”江书白撇嘴。 娘子不看孩子,真是不知道心疼孩子,一个劲儿折腾。 他整日拉屎撒尿伺候平安长大至五岁,娘子倒好,不学这个就学那个。 “江书白,你啥意思?”谢南衣坐起来,一脚踢飞江书白至下床。 揉着屁股的江书白,站起来与谢南衣分析,“娘子,他们不就揍揍李文嘛。 依我看孩子们揍的非常好,我若不是担心坐大牢,没人照顾你们母女四个,我直接给他抹脖。 我辛苦养大的孩子,他还绑架上了。” 谢南衣无语,江书白看一回孩子,三天两头提他带孩子一事,真把自己当成大功臣了。 “相公,我也是为孩子们好。 他们才几岁,敢结伴面对坏人,将来搞不好上房揭瓦。 咱现在不教育,长大管不了啦。 咱家仨孩子随你,小主意贼正,不晓得害怕。 必须让他们晓得人外有人,真正坏到骨子里面那种,咋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血雨腥风。” 江书白悄悄翻个白眼儿,他家顶娘子主意最正。 好的不找他,坏的就把罪责往他头上安。 “娘子,一定要这样吗?”江书白不忍心三个孩子受罪,替他们求情。 换来的冷冰冰的拒绝口吻,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相公,要不你也带上宝宝跟黄平一起参加培顺吧? 宝宝性子太纯良,他们家大业大,光指着月如一个撑起张家,我怕她累着。” 江书白难以置信般拍着床抗议。 娘子心疼蓝月如,心疼心疼他啊? 他多努力啊,娘子说一他从来不二,娘子让他往西,他不往东滴。 残忍。 太残忍。 江书白忍无可忍,带着孩子们集体离家出走了。 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家躺着。 信以为真的谢南衣卖完吃食,拎着几个大肉包子回来,让他填填肚子,谁知家中空无一人。 桌子上面留有一张字条,上面清晰的写道:母老虎,我再也不会受你所控制。 今天你相公我要反抗,我带着孩子们去流浪,你自己在家过吧。 末尾,画了一个特别嚣张 的阴险笑脸。 谢南衣捏着宣纸,火冒三丈。 喜欢跟她叫板是吧,行。 有种别求她。 谢南衣锁上大门,来到江书业家门口。 她用力拧了一把大腿根部,伴随着揪心的疼痛,眼泪哗哗往下掉。 敲响江书业家大门,等待有人出来看门。 吱呀。 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李桂芬瞧着哭花妆容的谢南衣,“老三媳妇,你这是咋啦?” 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的江财也问道:“老三媳妇,老三欺负你啦?” 第124章 离家出走 “爹娘,相公嫌弃我管孩子,带着三个孩子离家出走,他还向我示威,骂我母老虎。 爹娘,今天他敢挑衅我,明天就得动手打我,后天就得休弃我,找别的女人。” 呜呜呜。 谢南衣用力哭着,哭的伤心不已。 无论李桂芬夫妻两个怎么安慰,也宽抚不好谢南衣那颗幼小且受伤的心灵。 “老三媳妇别哭,等那臭小子回来,我好好抽他。”李桂芬安慰道。 她知晓自家几个儿子日子过好,多亏了谢南衣的辛苦功劳。 没有她,她们家老二不知在哪儿耍? 她家老三此时不知在哪个赌坊里激烈赌博。 李桂芬回头怒瞪江财一眼,责怪道:“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江财欲哭无泪,这事跟他有什么关联? 臭小子,自己惹祸不要紧,连累他干嘛?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受牵连,江财带着江书业去找离家出走的江书白。 谁知与江书白一同消失的还有江书文。 “三弟,不好吧? 叫你二嫂晓得我离家出走,不让我回屋睡觉咋整?”江书文道。 他与娘子感情很好,娘子基本上也听他话,他没有必要陪着三弟一起离家出走,还是带上九个孩子一起,得不偿失。 “二哥,真男人从来不担心后果,闯就完啦。”江书白豁出去啦。 娘子欺压他那么多年,他反抗一回咋啦? 过去是他太惯着娘子,真把她惯出天来啦。 看着他壮志勃勃,江书文深感担忧,“三弟,你不会连累我吧? 我陪你出来前,跟你二嫂没有矛盾啊。” 不行他回吧? 他娘子虎起来,比谢南衣还缺心眼儿,犹豫的空档一切全完了。 九个孩子们排成一排,玩打水漂,比谁激起的水花大。 殊不知身后一群气势汹汹的大人们朝他们缓缓靠近,形成乌压压的一片。 “江书白、江书文。”两道凶巴巴的声音响起。 被喊名字的两个人同时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瞅来人正是他们家的母老虎,拔腿就跑。 谢南衣双手环胸,目光紧紧追随江书白的视线。 她也不追,谁爱追谁追。 在前面疯狂跑的江书白回头一瞅,略微失望。 娘子心中指定没有他,不然为啥不追他。 他推了推跑累的江书文,“二哥,要不咱回去吧? 咱们是男人,咋滴也得给自家女人留一个面子。” “现在回去不合适吧?不得收拾死咱俩啊?”江书文不打算回去,他怕挨揍。 他坚持不回去,权衡一下利弊的江书白果断抛弃他,自觉回到谢南衣身旁。 狗腿子似的捶着谢南衣肩膀,“娘子,都怪二哥非要窜鼓我离家出走,还骂二嫂是母夜叉。” 站在远处认真观察的江书文不知自己被江书白出卖,只感觉到王胖胖所站地点杀气腾腾。 没出息。 他三弟真没有出息。 多学学他,要么不离家出走,要么坚持到底,出走一半像什么话? 殊不知他的好兄弟为了自保,将他出卖的彻彻底底。 “二嫂,你看我二哥牛气轰轰的劲儿,他说你脾气暴人还丑,也就他看得上你。”江书白蓄意挑拨离间。 第125章 常言受伤 “什么?”王胖胖双手叉腰,提高音量。 “二嫂,他忽悠你呢,别听他的。”谢南衣拧着江书白耳朵劝道。 依她对江书白的了解,保不齐是江书白劝说江书文与他一起结伴离家出走。 中途江书白害怕自己打他反悔,试图说服江书文与他一起回来认错,奈何江书文犟劲儿上来,说啥也不跟他回来,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事实如她所料,被王胖胖又打又骂的江书文此时与江书白剑拔弩张。 他痛骂江书白是叛徒,背刺他。 “二哥消消气,别和你三弟一般见识。” 接下来令谢南衣目瞪口呆的是江书白两兄弟仿佛商量好一样,江书白跟王胖胖诉苦,斥责江书文的过错。 江书文同样不甘示弱,跟自己大摆江书白又哪些缺点,总之江书白兄弟两个讲的络绎不绝,唾沫星子满天飞。 耳朵快要起茧子时,伴随着王胖胖一声怒吼,江书白兄弟两个及时制止住声音,颤抖的聚在一起。 这时,大门被人从门外推开。 白扇扶着常言从外面进来,白棋走在最后关上大门。 “常兄弟,胳膊怎么受伤了?”谢南衣赶紧回屋取来药箱为常言包扎。 “谢夫人别提了,我们今天外出办事,敌人上演一出声东击西,来迷惑我和白棋,等我们两个意识到上当受骗,找到主子时,主子已经受伤了。”白扇回忆道。 “伤口我已经包扎好了,暂时先别碰水。”谢南衣锁上药箱叮嘱。 “谢谢谢夫人。”白扇与白棋搀扶常言进屋。 等他们主仆三人进屋,江书白推了推谢南衣,两个人一同回屋。 “娘子,你说常大哥是不是查到重要线索了?”江书白好奇。 沉默片刻,谢南衣开口,“或许吧,听说那个女人为了李文好似交代了她的上级是谁,这次抓了差不多有一百多个人,捣毁了三个人贩子团伙儿。 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县太爷因为此事封为黎州新任知府,你忘记了?” 听闻,江书白憨笑着挠挠头,他还真抛到脑后去。 “目前,新任的县太爷尚未上任,也不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与人贩子同流合污?”谢南衣担心道。 一旦新来的县太爷是个大贪官,她们平县哪儿还有太平日子。 搞不好她还得搬家,往黎州去。 黎州再乱,至少她们有张宝宝舅舅这条大腿可以抱。 “我听宝宝讲,他舅娘说这位新县太爷目前谁也未看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他有没有来到平县,总之是一个特别神秘的人。” “相公,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平县怕是要不太平了。 我之前在画本子看过一般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皇上偷偷派来执行秘密任务或者暗中考察的。” “啊?娘子,他们一旦打起来,受苦的不还是咱们嘛?”江书白双手扣住后脑勺叹气。 好不容易这几年在娘子的带领下,他们家的日子蒸蒸日上。 他好歹现在也是一个拥有养殖场的东家,谁知又摊上这么个情况,难不成天要亡他? 第126章 你看谁都像好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谢南衣收拾着房间。 隔天,两个人一起在码头卖吃食,看到一个看起来弱冠之年,面容清俊的男子绕来绕去。 他走进木头房,径直来到桌子前,盯着琳琅满目的吃食大手一指,“这个、这个、这个,这些我都要了。” “客官稍等。”谢南衣抬眸勾起一抹浅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身上的布料很昂贵,看起来应该是个富家子弟。 估计是从哪儿游玩,路过此处。 男子付了银子,接过所有吃食,随便走到一个位置,与人打伙儿吃。 他一边吃一边与码头上的工人们聊着天。 卖完吃食的谢南衣听着他聊天的内容,像是在套话。 是冲她们两口子来的?还是单纯好奇想聊天? 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的交谈,直到男子与工人们相继离开,拿起抹布擦拭着桌子,“相公,回头记得跟常兄弟说一声,让他查查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娘子,我看着他不像是坏人。”江书白先是一愣,随即道。 “你看谁都像好人,让你转达你就转达,少废话。”谢南衣回怼道。 被说了一顿的江书白不开心的哦了一声。 压下心中的不爽,等到常言归家,一字不差将自家娘子的话陈述给常言。 “常大哥,你说娘子警惕心会不会太强了?” “警惕心强是好事。”常言极为赞同谢南衣时刻提高警惕这一做法。 见常言没向着自己说话,江书白没在自讨苦吃,返回自己家。 刚进家门,三个孩子放学回来第一件事,“爹,我渴了。” “爹,我肚子好饿。” “爹,我要吃肉肉。” 听到三个小崽子的熟悉叫声,江书白哀怨连连,“就不能找你们娘吗?” 自动忽视他的抱怨,江岁安不客气的指使他,“爹,我要吃酒楼卖的红烧狮子头,你去买。” 随即江念念想了想,“爹,我想吃糖炒栗子。” 最后轮到江岁年不紧不慢开口,“烧鸡。” “我真是欠你们几个的。”江书白叹气,认命的去购买。 几个孩子等他离开,互相用眼神交流,扬起一个得意的笑。 待江书白拎着东西回来时,三个孩子认真的温习今日所学知识。 这才满意的放下吃食在桌子上与谢南衣得瑟,“娘子,看到没有? 不愧是我养大的孩子,在学习这一方面随我。” 闻言,谢南衣轻笑,没有反驳他的话。 “相公再接再厉,争取时时刻刻做孩子们的好榜样,我真为相公感到骄傲。” 嘿嘿嘿憨笑两声,江书白凑到谢南衣身边,“娘子,有你这句话,我能吃十碗饭。”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家中米饭管够。”谢南衣刮着江书白鼻尖,两口子在床上切磋到深夜才睡。 次日,谢南衣穿好衣裳来到柜子前,举起铜镜望着脖子上的牙印。 狗男人,说好的不让他留,非要跟她反着来。 与此同时,江书白乐呵呵起床,不加掩饰自己的身材,在谢南衣面前晃来晃去,在谢南衣严厉呵斥下,才穿上衣裳。 江岁安见他从房间出来,“爹,我想吃肉包子。” “知道啦。”江书白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他真是欠这几个小祖宗的。 吃过早饭,去送几个孩子上学,等谢南衣准备出来今天的吃食,载着她去码头上卖货。 一眼瞥见昨日来木头房吃饭的男子手捧着碗筷笑呵呵进来,小声对谢南衣说:“娘子,他又来了。” 第127章 一个村的算相识吗? “他来就来吧,你怕什么?”谢南衣不以为然,正常接待面容清俊的男子。 她行的正,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怕什么? 抬眸瞥了一眼与工人们打得火热的男子,继续卖她的货吃食。 这一次,男子吃完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凑近谢南衣夫妇二人面前,“东家夫人,你知道前些日子很火热的人贩子一案吗?” 闻言,谢南衣征愣片刻,“回公子,听说过。 我们家孩子还被人贩子抓走了呢?” 她主动暴露出自家孩子被李文抓走一事,想看看男子有什么反应。 “是吗?这么说来东家夫人与人贩子认识?”男子听完眼前一亮。 “一个村的算相识吗?”谢南衣本想矢口否认,转念一想与李文是同乡,衙门那里是有记录的。 “自然。”男子轻笑,似乎没料到面前的东家夫人还挺坦诚。 不过这希望线索来之前已经掌握过,他想从谢南衣口中了解的不只是这些。 然而谢南衣透露的只有大家伙儿公认的那些消息,其余的一律不说,嘴严的很。 “娘子,他还真是不安好心啊。”江书白啃着猪蹄感慨。 谢南衣没有说话,瞥了眼教孩子们功夫的常言,笑而不语。 江书白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娘子,你净整那些神秘的事儿。” 不等谢南衣回答,练完功夫的江岁安搬了个板凳,仰头对江书白道:“爹,我听说县府新开了一家好吃的馄饨,你去给我们买吧?” 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江念念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摇着江书白的手,“爹,念念也想吃。” 闺女一开口,当父亲的心瞬间融化,俯身捏着江念念的脸蛋,温柔道:“好,爹这就去买。” 笑嘻嘻来到谢南衣面前,掏了掏空空的兜,“娘子,给点儿零花钱呗?” 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兜里取出一个一两的碎银子,“省着点花儿。” “知道啦,娘子,为夫会注意的。”收好银子,朝江岁年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自家娘亲信号的江岁年悄悄跟上。 关上大门,发现自己身后多了条尾巴的江书白欲哭无泪,“岁年,你跟着爹做什么?” “无聊,随处走走。”江岁年声音冷淡,与热情的江念念和欠揍的江岁安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江岁年看着,江书白不好公然的贪污钱财,剩下多少原封不动的装进口袋里,牵着江岁年的手回家。 到家后,与谢南衣抱怨起江岁年的行为。 谢南衣摸着他的头,安抚道:“小孩子嘛,总不好圈在家里。” 哼。 江书白背过身去不去瞧谢南衣,独自生闷气。 “行啦,别跟孩子生气了,有这个时间不如跟宝宝说说让知府大人查查那名男子的来历。” “好。” 正事要紧,江书白放下个人情绪,去找张宝宝。 路上遇见常言主仆三人,折返回来。 通过常言的调查得知,那名面容清俊的男子正是吏部尚书之子,年仅十七岁的李群。 “娘子,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外面鬼混,结果他十七岁……”江书白目瞪口呆。 第128章 李群被袭 “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人生来含金汤匙,有些人生来过日子,会投胎是个好活计。”谢南衣淡淡道。 直觉告诉她,傍上李群那条大腿,没有坏处。 于是,江书白又有个新任务,与李群套近乎。 江书白自来熟的搭上李群的肩膀,忽视李群诧异的目光,开始与李群唠家常。 兄弟三个左一句右一句差点儿把李群忽悠的找不着北。 幸好来之前李群有调查过,关键时刻头脑清醒,没掉进江书白的圈套。 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成,总有打动李群的时候。 李群当神秘人一个月时间,天天在平县绕来绕去,捋着平县的关系网。 清闲一个月,终于穿上官服,开始处理大小事宜。 谁知上任第一天,惨遭人从背后袭击,恰巧谢南衣与江书白两口子路过,及时救下李群,带他去医馆医治。 送李群回府,待半个时辰过去,李群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睁开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谢南衣妩媚动人的瞳眸。 “谢夫人,我这是怎么了?”李群摸着发胀的后脑勺坐起来,查看周围的环境。 “县太爷路上被人偷袭,被卖完货的我们路过救下,县太爷是得罪人了吗?”谢南衣疑惑,哪有刚上任就被人袭击的? 李群挠挠头,实在想不出最近自己得罪什么人? “或许坏人是从京城来的也说不准。”谢南衣提醒。 这句话倒提醒李群,不过京城看不惯他们父子二人的有很多,具体精准到哪个人他暂时捕捉不到,目标有那么几个。 等晚上回去慢慢想,白天影响自己的东西太多。 在床上坐了大概有一刻钟,李群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完全恢复,在江书白的搀扶下回了府。 从李群府中出来,谢南衣余光瞥见胡同内探出一个可疑的男人脑袋。 男人身高约在一米六五,大胡子拉碴,肚子大到可以产仔仔儿。 在接触谢南衣视线后,还给谢南衣一个凶煞的目光。 谢南衣淡定的收回,假装若无其事与江书白离开。 大胡子拉碴男人正在庆幸她们离开时,身上猛然被人一拍。 他心中拉响警报,缓缓回过头发现肩膀上有一个细嫩的手,看起来像是女子的手,随之而来是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 “大哥,在看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瞧一瞧呗?”谢南衣似笑非笑。 得知是一个弱女子,大胡子拉碴男人瞬间来了自信,他趁转头的功夫预想拽住谢南衣的手腕,给谢南衣一个过肩摔。 怎料谢南衣早有防备,退到安全距离。 江书白趁这缝隙琐碎时间凑上前,抓起大胡子拉碴的胳膊,先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用力摔在地上,锁住他的胳膊。 见状,谢南衣掏出腰间上随身带着的匕首,蹲下身敲打着大胡子拉碴的男人,“大哥在这儿干嘛呢?咋鬼鬼祟祟呢?” 她抬头瞥一眼紧闭的李群府邸,意味深长道:“大哥是跟县太爷有仇吗?实不相瞒,我们对县太爷意见也挺大的。 不如大哥说出来,妹妹替你分析一波。” 第129章 你当我傻? “我呸。”男子往地上吐口唾沫,“你当我傻? 我亲眼瞧见你们夫妇两个从他家里出来的,我对你们讲实话,那是我蠢。” 男人誓死不说,没办法,谢南衣只好将人带进县太爷府中,丢到李群面前。 李群手拿茶杯,微缩着眸子盯着面前的大胡子拉碴的男人。 得知他在自家门口鬼鬼祟祟,李群让人将他送进衙门,由衙役审他,他亲自坐镇。 人送到,谢南衣两口子自觉退下,离开府中。 前去学院接江岁年兄妹三个放学。 在学院外面门口等了差不多将近一刻钟,两个人吃完一根糖葫芦等待学院大门口从里面打开。 学子们先后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自家的书童。 等到学子们走的差不多,江岁年六人慢慢呦呦,有说有笑从里面走出来,旁边附和他们的是上次那二十个跟他们打架,比他们年岁大的少年们。 看到他们夫妇,江岁安飞奔朝她们两个而来,反观江岁年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来到她们跟前。 二十个少年看见他们,有的尴尬挠挠头,有臊的羞红了脸,胆大者直接带头与她们夫妇二人打招呼。 谢南衣心中惊叹自家孩子与侄子们何时与这二十个少年关系这么好的?殊不知是这二十个少年调查得知谢南衣夫妇两个创业的事迹,特别崇拜谢南衣。 一个个叮嘱自家孩子与江岁年他们搞好关系。 孩子们先是不服,然而他们爹从自家夫人得知谢南衣两口子的创业史从不屑到欣赏。 于是夫妻两个一起给孩子们上课,没有比他们更懂没有任何背景,任何财力不仅将吃食生意做的很好是一种什么样的本事与毅力。 尤其是每年还会分上百两的分红,甚至在乡下开了一个养殖场,专门往酒楼提供咸鸡蛋、鸭蛋、鹅蛋。 就这样,孩子们不打不相识。 从一开始的不愿意互耍心眼儿,到慢慢成为好朋友,不知不觉中江岁年俨然成为这一群的小老大。 挥手告别二十位少年,江岁安手牵着谢南衣的手,接过谢南衣分给他们六个的糖葫芦吃。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爹,我听他们讲咱家合作的那家酒楼最近新推出一个新菜系叫做麻辣鸭板肠。” “知道啦。”江书白朝酒楼所在方向,臭小子一开口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身后江岁年忽然想起什么,提醒道:“爹,炒瓜子、水煮花生。” “听着了。”江书白摆摆手,头也不回。 点完自己想要的吃食与菜品后,江岁年兄弟两个跟随谢南衣回家。 抵达家门口,发现自家大门开着。 谢南衣暗道不好,示意两个孩子原地不动,她取下匕首一步步往里探。 迈着小碎步,谨慎的查看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以及每一个房间,迟迟看不到江念念的身影。 就在谢南衣焦急的想要去衙门报案时,后罩房传出来两道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中混杂着小男孩儿的声音。 哪里来的孩子?是她的错觉吗? 第130章 李群的弟弟 谢南衣轻手轻脚走到后罩房,发觉一个小男孩儿的背影冲着她,自家闺女冲着他弄鬼脸。 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他,小男孩儿缓缓回过头,待谢南衣看到小男孩儿那张神似李群,与李群七分像的脸时,黑眸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不等她开口询问小男孩儿姓甚名谁,顺着小男孩儿视线探过来的江念念瞄到她身影,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瞧这件事让她办的,光顾着和李信玩,忘记关大门啦。 “娘,我好像没有关大门。”江念念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责,同时介绍着她在路边看到想吃肉包子,荷包却被人偷了的小男孩儿,与她同岁的李信。 得知小男孩儿名为李信,听着他奶声奶气与自己打招呼,谢南衣柔和的望着李信,“婶子问你一个问题,你哥是不是平县新上任的县太爷?” 闻言,李信眨着如同天空中闪烁的点点星光一样亮的眸子,“婶子,县太爷就是我哥呀。” 感受到谢南衣没有敌意,李信大方承认。 听完,谢南衣又问:“县太爷怎么允许你一个人出来,你没有书童与小厮吗?” 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几乎第一时间,李信指了指房梁上坐着身穿一袭黑衣,面无表情,五官精致,看起来比李信大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婶子,白允在这儿呢。” 闻言,白允朝谢南衣清冷开口:“夫人。” 一句简短的夫人二字,算是打过招呼。 谢南衣嗯了一句,邀请李信进屋去玩,回屋取来一包价格稍贵一些的芙蓉糕和糖果,分给李信与白允吃。 白允征愣,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实在没想到夫人会分享给他一个下人吃。 他接过谢南衣手中递给他的芙蓉糕与糖果,“谢谢夫人。” 谢南衣朝他莞尔一笑,算是回应。 光顾着给李信主仆二人拿点心,忘记自家两个儿子站在门外等她消息。 这时,江书白买完麻辣鸭板肠、炒瓜子、水煮花生等吃食回家,看到江岁年兄弟二人站在门口,疑惑道:“你们怎么不进去?” 他径直走进去,江岁年看他鲁莽的冲进去,随即跟上。 一进屋,瞧见堂厅椅子上坐着一个和县太爷长有七分像的小男孩儿,身旁站着一个小厮。 “娘子,东西我买回来啦。”江书白将东西放进厨房回来。 “好。”谢南衣给江书白介绍李信。 得知李信是李群的弟弟,江书白恍然大悟,怪不得瞅他像李群,原来真是李群的弟弟。 “你有没有在读书?”社牛的江书安挨着李信坐下,拿起一块儿芙蓉糕问。 “我有。”李信咀嚼着糕点,含糊不清道。 见李信没弄懂他的意思,解释道:“我是指你现在跟县太爷在平县,你有没有想去哪个学校读书? 不如你跟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吧?我大哥是我们这帮人中的头头。 你跟我们在一起上学,不会有人欺负你哒。” 听闻,李信望着对面眼神清冷,安静吃着糕点的江岁年。 他是头头? 听江念念讲他与自己同龄,居然活成一群人的老大?用的哪一招? 第131章 终相见 教一教他呗? 别看他是吏部尚书之子,在京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经常遭受人欺负。 别的不提,光说比他大两岁的当今丞相孙子史勤。 他仗着自己爷爷是当朝丞相,皇后的哥哥,自己的舅舅是太子,常常欺负他们这群以宸王为一党的官员之子,搞得他经常苦不堪言。 这不,宸王给他大哥争取来平县调查人贩子一事一个月后,他终于说服爹娘来了平县。 路上先后经历五场刺杀,好在最后他的小命都保住了。 谁知第一天抵达平县,就碰上荷包被偷的倒霉案件。 由此可见,不管到哪里都有坏人。 李信动了去江岁安兄弟两个所在学院读书的心思,前往李群住的府邸给了他好大一惊喜。 “臭小子,还行,是全须全尾来的。”李群上下打量一番。 随即让李信将这一路发生的所见所闻,以及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差的讲述一遍。 闻言,李群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看来皇上的怀疑果然没有错。” “大哥,什么没有错?”李信听着李群的自言自语问? “没什么,你想跟谢夫人的孩子一起读书就去吧,多学学他们应付学院里那群富商子弟的手段。 爹娘不可能会保护你一辈子,凡事需要你自己成长。”李群没有阻拦。 通过与谢南衣两口子短暂相处,他发现谢南衣夫妻二人并不坏。 假如可以通过她们夫妻二人,与他想见的人顺利取得联系,强强联手,扳倒丞相一党,只是时间的问题。 于是,次日李群借着感谢谢南衣两口子为由,带上李信,准备好礼物登门拜访。 谢南衣一家三口卖完吃食抵达家门时,恰巧李群兄弟两个从马车上下来。 见到他们兄弟二人,谢南衣丝毫不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兄弟两个会来一样。 反倒是江书白惊讶的望着李群兄弟两个,似乎没想过李群带着李信会登门拜访。 邀请他们兄弟两个进门,谢南衣叮嘱江书白陪李群聊天,照顾好别冷场,她自己进厨房做饭。 忙忙碌碌一个时辰以后,十菜一汤端上桌,随即叫江书白等人吃晚饭。 红烧猪蹄、麻辣鸡头、蒸白肉、红烧鲤鱼、糖醋肉、嫩滑猪肝、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爆炒鸭肉、香炒鱼杂以及一道瘦肉丸子汤。 听到谢南衣的呼唤,李群等人纷纷洗好手坐下。 眼尖的李群发现谢南衣每一道菜多盛出来些,似乎是留给其他人吃,是他心中所想之人吗? 不等他猜出所以然来,从外面缓缓走进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巨人,头戴一张银质的面具。 李群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庆幸自己今日的决定很正确。 他偷偷打量戴面具的男子,听见谢南衣道:“常大哥,面具摘了在吃饭吧?” “好。”常言一瞬间的拧眉与迟疑后,摘下银质面具,露出李群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 他面上故作淡定,心里惊呼。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常言那张毁容的左脸还是造成不小的震撼。 左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根,尽量不让自己面部露出任何情绪来。 第132章 家中多出来的几张面孔 常言仿佛没看见他一般,自顾自吃着自己碗中的饭菜,饭后休息足够的时间,教孩子们武功。 整个过程中,李群兄弟两个厚脸皮的没有离开,甚至李信也认真跟着学习起来。 一顿操作下来大汗淋漓,虽然又渴又累,身上还很酸痛,李信有种一切都值得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个毁容的大哥哥是有真本事在身上哒。 回府后,自家大哥激动的双手握着他的胳膊,千叮万嘱咐和江岁年他们打好关系,因为那个毁容的大哥哥是他们宸王一党能否顺利将丞相、太子一党连根拔起的关键人物。 也是那一日,自家大哥难得与他秉烛夜谈,叹气毁容大哥哥的光荣往事,风光历史。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背刺,背上了卖国贼、叛徒等名声。 “你们知道常大哥是何许人也吗?”李信吃着江书文在食堂卖的猪肉馅饼问。 听闻,江岁年蹙了下眉,很快舒展开来,“普通人。” 李信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才不是,常大哥是大英雄的话被江岁安打断,堵住口道:“你为啥管我干爹叫大哥,岂不是差了辈吗? 你往后要跟着我们一起叫,我们叫干爹,你叫常叔。” 江岁安认真纠正着李信辈分上的错误。 “可是……” “可是啥啊?你才五岁,你大哥连弱冠都没到,自然要叫常叔的,我干爹快三十而立的人啦,你叫常大哥不合适。” “好吧。”李信心中纠结片刻,秉着说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同意下来。 大哥提醒过他,要跟着常言好好学武功,这样坏人欺负他,他也有还手之地。 等他大哥说服常言与他强强联手,也是常言离开平县,返回京城之日。 他心中默默想着,自己一定要多学一点儿,反正也没坏处。 放学后,主动跟随江岁年兄弟两个返回谢南衣家中。 谢南衣今天晚上做的是用窝瓜肉捣成汁水和面,做的羊肉大蒸饺。 金灿灿,明亮的外表搭配羊肉的鲜香,吃起来并未有一丝丝油腻感。 一个大蒸饺的长度有成年女子手掌那么长,李信足足吃了五个。 挨着他坐下的江岁安震惊的盯着他,也忒能吃了吧? 家里有多少粮食免费供李信吃饭啊? 这得收伙食费啊,毕竟他爱吃的人,一顿才吃三个大蒸饺。 江岁安朝江岁年眨眨眼,兄弟两个暗中交流。 不动声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谢南衣笑着收拾碗筷清洗。 不明所以的江书白走进来,“娘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家老二不是个吃亏的主。”谢南衣清洗几遍碗筷放进柜子里道。 闻言,江书白哦了一声,家里一共三个孩子,顶江岁安最会享受,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嘴,指使他更是手到擒来。 “你瞅着吧,用不了多久咱们家又多一笔收入。”谢南衣说着倚在门边望着嬉笑玩耍在一起的江岁年兄妹三个加上李信。 盯着笑最天真的李信那张稚嫩的脸蛋儿,江书白摸着下巴道:“娘子,我咋觉得李信不像是世家出来的孩子,比咱家三个孩子还单纯幼稚。” “世家子弟出来一个李信这样的才难得可贵,总不能各个充满算计吧?那样活着多累。”谢南衣不赞成江书白的观点。 她拎着桶出去丢垃圾,发现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头上戴着乞丐帽子,手里右手拄着根棍子,左手捧着豁牙齿的碗老盯着她们所住的胡同内看。 收回视线,倒好垃圾,谢南衣买了六根糖葫芦,回家分着吃。 坐在堂厅,吃着糖葫芦望着院子里孩子们玩耍发出的欢快笑声,对江书白道:“咱们怕是被人盯上了,当然主要是盯着常兄弟。 回头你送孩子去学院上学时,多多留着约有三十多岁,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的男乞丐。” “好。”江书白坐直身子,一本正经。 他盘算着实在不行回头去牙行子那里买几个会功夫和洗衣做饭的下人回来? 这样一来孩子们去学堂得到了保证,娘子也能轻松不少。 次日,江书白与谢南衣夫妇二人卖完吃食回来后,江书白朝谢南衣要了差不多五十两银子随张宝宝、黄平一起前去找牙行子。 路程走到一半,碰上了从外面做生意回来的张宝宝家马车。 石头停住马车,蓝月如掀开车帘与张宝宝短暂交流后,吩咐石头跟上江书白驾驶的马车。 抵达地方后,江书白将马车拴好,与牙行子打听下人们的价格。 会洗衣做饭的下人是二两银子一个人,会拳脚功夫的十两一个。 挑选下人的活计蓝月如在行,她认真观察询问,最后选择了一对婆媳,兄妹三人。 婆媳中的婆婆李桂兰,今年四十多岁,又高又胖。 旁边站着的又矮又瘦的,约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是她的儿媳妇梁小兰。 婆媳二人是从其他地方过来,因一场瘟疫家里面只剩下她们婆媳二人相依做伴。 后来为了维持生计,只好把自己卖给牙行子,好以谋生。 关于兄妹三个,大的今年十二岁,名叫常时。 二弟今年十岁,名叫常玉。 最小的妹妹八岁,芳名常笑笑。 兄妹三个虽然清瘦,但是面容姣好,站在人群中是会令行人们投去花痴目光的存在。 性格方面嘛,与江岁年兄妹三个一样。 老大高冷话少,老二、老三话多还爱笑。 兄妹三个的身份,牙行子也不知,只知道他们无父无母,与李桂兰他们一样主动找上门,将自己卖给他们。 回到家以后,江书白将常时五人带到谢南衣面前,从李桂兰开始一一介绍。 从始至终,谢南衣的目光紧锁在常时兄妹三人身上。 虽然沦落为下人,可面貌英俊貌美,皮肤白白嫩嫩。 兄妹三人往那儿一站,给人一种从大家族走出来的公子与小姐。 关键还姓常,具体出身不知。 天底下有那么凑巧的吗? 是人为还是巧合,不得而知。 收回目光,谢南衣讲述了一遍规矩后,让他们自己选择房间。 晚上,江岁年兄弟两个放学回来,望着家里面多出来的五个陌生人,好奇的打量他们。 江岁年望向常时兄妹三人,面上毫无波澜,然而心中推算着爹娘忽然花钱买下人的原因。 他早上、晚上上下学回来,发现他们这趟街多了好几个眼生的人。 猜测出爹娘买下人的原因后,江岁年没打任何招呼,主动朝常时发起攻击。 常时怔愣,下一瞬做出防御攻势。 一个进攻,一个防守,僵持半刻钟后停下来。 见他们不打,江岁安快速活跃着气氛,常玉随之加入,不让尴尬找上门。 谢南衣洗完澡,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坐在椅子上吃糕点的江书白,“你没觉察出什么吗?” “娘子,查出什么来?”江书白咀嚼着糕点,茫然的看着谢南衣。 “常时兄妹三个姓什么?” 谢南衣没有直接点明,委婉暗示江书白。 然而江书白将手中最后一块儿糕点塞进嘴里后道:“姓常啊。 娘子,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谢南衣翻了个白眼儿。 “相公,有时候大脑还是要灵活运用一下,否则长时间不使,会失去判断与分析问题的能力。” “哦。”江书白哦了一声,不大开心。 他听出来了,娘子在给他话听,问题是他用脑袋思考什么啊? 常时兄妹三人姓常有什么问题吗? 姓常的人多了去了,常大哥还姓常呢。 对哦。 江书白拍着额头,恍然大悟。 常时兄妹三个的姓氏与常言是一个诶。 常言原名叫啥来着? 记得没错的话,好似叫常元一。 既然常言的名字是化名,是假名字,常时兄妹三个的名字也一定是喽。 “娘子,你怀疑常时兄妹三个是常言的弟弟妹妹?”江书白问出心中疑虑。 沉默刹那,谢南衣包好头发,坐在床上,靠着墙回:“看起来不太像是常兄弟的弟弟妹妹。 与其说是哥哥,倒不如说是小叔。” “小叔?”江书白挠挠头,“常大哥的年纪,当叔也合适。 娘子,他们咋让咱选中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谁提出来想买一个下人的?又是谁去买下人的?”谢南衣反问。 江书白指了指自己,“我呀。 是我不假,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啊,况且人是弟妹挑选的,难不成弟妹已加入到常大哥的队伍中?” “与其说月如投诚到常兄弟名下,不如说有可能是李信或者是知府大人悄悄下的指令可能性更大一些。 别忘喽,知府大人也是宸王一党的人,宸王的旨意得执行。”谢南衣分析道。 “宸王到底长啥样啊?真令人好奇。”江书白从衣柜里取出换洗衣服去洗澡。 等他洗好澡出来,谢南衣早已入睡。 附身唇印上谢南衣的额头,江书白站直身子,吹灭油灯睡觉。 早上送孩子们放学,一路上观察着从家通往学院,又从学院回家的这条路上多了几张陌生面孔。 上至街头的小商贩,下至沿街乞讨的乞丐们,一个没落下。 江书白数了数一共多了十七、八张,以往从未出现过的面孔。 他一一将这些面庞与常时兄妹三个说了个遍。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他与娘子平日里去码头卖吃食的途中也有新容貌加入。 一一记住哪个位置后,江书白卖完吃食,召集张宝宝和黄平在自家汇合。 “宝宝兄弟,平日里你要多多观察周围有什么变化,家中的下人与丫鬟也是。 有时候越是最亲近的问题,越容易下手。”谢南衣提醒道。 她不担心江书白,不担心黄平,不担心蓝月如会中入敌人提前设好的埋伏,唯独担心张宝宝。 江书白为人聪慧,反应快,只是不爱动脑瓜筋。 宝宝兄弟过于单纯,是坏人蓄意接近首选的好对象。 “嫂子,我会多加注意的。”张宝宝自知自己的弱点与缺陷,老老实实听着谢南衣的叮咛,记在心上。 出乎意料的是还真有收获。 即便是找出潜藏在家中的奸细,张宝宝与蓝月如等人也没有声张,而是暗中派人盯住家中的那根刺,抓准机会拔之。 得知此事后,谢南衣夸赞道:“宝宝兄弟进步真大,已经学会独立思考喽。 相信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过相公的。” “嫂子,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功臣主要还是娘子。 没有娘子在背后出谋划策,我也没有把握。”张宝宝挠着头,唇角勾起谦虚的笑容。 “宝宝兄弟莫谦虚,有进步就是好事,说明宝宝兄弟随时可以扛起家中的这杆大旗。” 扛起家中大旗? 张宝宝在心底肺腑。 嫂子真看得起他,他尽量争取扛起来吧。 “宝宝兄弟,知府大人最近与你们联系没有?”谢南衣忽然开口问。 “没有,不过前些日子爹娘与娘子一起去舅舅家小住几日。”张宝宝回忆后道。 “往后有机会,咱们也去州府瞧瞧,欣赏一下它的自然风貌。”谢南衣心中有了谱。 这下算是对上蓝月如为何选择常时兄妹三个。 路上不偏不倚碰上江书白他们,说不是蹊跷,鬼都不相信。 细细琢磨下来,她们一家无形中俨然成为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中,成为其中一枚棋子。 不知她与江书白在这个庞大的陷阱中,地位如何?出场的几率大不大,何时下线? 下线? 谢南衣握紧茶杯,她不会让她们一家人成为任何一个人的牺牲品,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相公,我先前的分析没错,常时兄妹三个出现的时机太巧,像是人为。 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听了她的话,江书白微愣,片刻后弄懂谢南衣指的是什么。 宝宝话里话外的潜台词是关于常时兄妹三个为何出现在他们家,一切皆因舅舅执行宸王的旨意。 “娘子,咱往后做事要不要防着宝宝?”江书白暗自神伤一会儿问道。 他与张宝宝、黄平从小一起长大,真不想有一天因为观念不同等诸多原因而分道扬镳。 “不用刻意,与以往一样该说的说,不该讲的一句也别讲。 你忽然间不理会宝宝兄弟,会引起所有人怀疑。” 第133章 超级逼真的人皮面具 “行,我听娘子的。”江书白眉心舒展开来,刚才背上的情绪烟消云散。 人都是会成长的,宝宝哪日真的到毕业那一步,他也有功劳。 他相信他不会与宝宝走上敌对的那条路。 至于为什么他很确切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吗?因为宸王一党在争取常言。 假如常言同意与宸王强强联手,就不会出现他心中所述的那些问题。 常大哥肯定会复仇,他必然要与人联手,那么宸王的可能性极大。 话说常大哥真是常胜将军的话,那么他的敌人是谁? 以前他问过娘子这个问题,娘子没有回答他。 如今旧事重提,谢南衣沉默半晌道:“相公,你想朝堂上敢与宸王公然作对的又有几个? 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寥寥无几,你说还能有谁呢?” “太子啊?”江书白瞪大双眸,难以置信。 “或许吧,又有谁清楚呢?毕竟常兄弟的身份至今是个谜,一切只是咱们闲暇之余的胡乱猜测。 或许常兄弟只是个大家族为争财产,被兄弟毁容嫡出公子哥也没准。” “也对,甭管常大哥是谁,有什么大来头,他永远都是咱家三个孩子的干爹。 有些事点名不妥,琢磨太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有句老话总讲好奇心害死猫,咱心中有数就好,至于常大哥爱是谁是谁。 娘子,你说我这么想,算想开不?”江书白问。 “嗯,相公,你永远记住一句话,咱们不过是一介草民,永远斗不过官。 因此常兄弟就是咱俩要抱紧的大腿,也关乎到咱们一家的生死。 李群兄弟的大腿也要抱紧,毕竟咱们没有吏部尚书之子这样的亲戚。” 江书白点点头,早晚有一天他的儿子会借着常言与李群的势力往上爬。 常言与李群过得不好,对他们也无利,毕竟不是所有人愿意献出自己的粗大腿让他们夫妇两个抱的。 想到这儿,江书白拿上谢南衣新烀好的大肘子去李府找李群。 忙了一天,肚子早已饿扁的李群不客气的接过热乎乎,色香味俱全的大肘子啃下去。 大肘子烀的很软烂,一口咬下去可以用入口即化四个字来形容。 “江大哥,嫂子的手艺真好。”李群吃下一个有他两个手掌大小的肘子后,摸了摸自己吃撑的肚子道。 提起谢南衣的厨艺,江书白极为自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娘子。 不是我跟你吹,我娘子的手艺那是一绝。 可惜她生为女儿家,否则绝对是个好厨子。” “江大哥,这话真不假。”李群对于江书白的话表示肯定。 谢南衣的厨艺甚至比宫中那些御厨们还好,只可惜投了个女儿身。 若是生为男子,搞不好这会儿进宫当大厨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不过江书白为何忽然提着食盒来找他?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他帮忙? 请他吃大肘子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大哥,最近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李群试探道。 他不信谢南衣没有任何祈求就给他做一个大肘子吃。 “没有啊,你瞧瞧你瘦的衣裳快撑不起来了。”江书白捏了捏李群的胳膊。 一向厚脸皮的李群难得闹了个大红脸。 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害羞个什么劲儿,然而的脸蛋子莫名其妙臊的慌。 两个大男人之间碰下胳膊多正常的事,不知为啥他有种自己像小鸡崽子一样被老鹰随意用爪子钳制住,飞向空中的感觉。 李群默默望了一眼浑身都是肌肉,超壮实的的江书白。 江书白这种壮实与大胖子的壮实是两个极端。 他喜欢江书白这种,看着很有安全感爆棚。 故意错过这个话题,李群叫来管家去库房拿了十包糖果、五包茶叶、五匹布匹和十包糕点,外加五套文房四宝。 整个配置是按照江书白家人口来分配的。 一开始江书白强烈拒绝,甚至于李群撕吧起来。 两个人你推我搡间,江书白一个用力不小心扯坏了李群左胳膊的衣裳袖子。 李群身上穿着的是由八十两一匹的缎布料子缝制而成的长衫。 见状,江书白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道:“县太爷真是不好意思,你看衣裳多少钱一匹,我赔你。” 听后,李群低头瞅一眼自己坏掉的衣裳,当即脱下来丢在椅子上,无所谓道:“不用赔,我再换一个就好了。” 说着,让管家回房间去取同样价值八十两一匹的白色长衫。 这条被江书白撕坏的灰色长衫,让管家丢掉。 单单布匹就高达八十两银子,这一身下来最少得有个一百多两,丢了多心疼啊。 江书白急得眼睛骨碌骨碌转,在管家抬起右脚即将迈出门槛时,他豁出自己这张脸制止管家,并征求李群的意见。 得知江书白想要坏掉的衣裳,李群微愣,不理解道:“江叔,衣裳坏了你要它干嘛? 我房间有买来没穿过的新的,一会儿我让管家拿一身送给你。” “谢谢县太爷,我要这一身就行。”江书白坚持己见,李群随他而去。 等谢南衣从房间出来,江书白目送李群府中的车夫离开,将东西拿向主屋。 “怎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谢南衣疑惑的看向摆了一桌子的东西。 “县太爷给的。”江书白解释道,并手动比划深刻还原了他如何与李群撕吧中扯坏了李群左胳膊的衣裳袖子。 盯着坏掉的衣裳,谢南衣道:“回头拿去大哥家,让大嫂给三身小孩子穿的衣裳。” “娘子,咱闺女也穿灰色的啊?”江书白抽搐着嘴角。 哪有小姑娘穿灰色衣裳的啊?多丑啊。 “不是,另外一身是给李信穿的。 你拿回来的是人家哥哥的衣裳,不得给人家弟弟准备一身? 回头你问问大嫂,长衫料子不够,改做短衫。”谢南衣提醒。 目光落在旁边的布匹,五种颜色的布匹都是价值三十两一匹的细布,摸起来非常柔软。 如果和那身坏掉的缎布料子制作而成的衣裳来讲,柔软度和舒适度差远了。 不愧是昂贵的布料啊,差距真大。 选了一匹淡紫色的布料后,谢南衣将江书白从李府带回来的东西分类,分给江岁年兄妹三个,当然她与江书白的那份提前留下来。 收到糖果与糕点的江岁年兄妹三个很开心,连平时很少笑的江岁年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三个孩子没有吝啬,当即打开一包糕点分享给常时兄妹三个,随即又分给他们兄妹三个一人两颗糖果。 晚些时候,几日未归家的常言主仆三人来谢南衣家中蹭饭,待看到常时兄妹三个,白扇惊呼:“小少爷,你们三个怎么在这儿?” 说完,意识到自己暴露什么的他闭嘴,心虚的抬头望向墙面。 “小少爷?他们吗?”江岁安含着糖果问。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家大哥跟他提起过常时兄妹三个来历不简单。 万万没想到真让他大哥分析对喽,常时兄妹三个果然跟他干爹有关联。 “原来是常兄弟的弟弟妹妹们,我说的他们兄妹三个给人一种亲切感。”谢南衣莞尔一笑,望着先是挑了下眉,随即眉梢紧往中心一块儿凑的常言。 “哦~原来你们是干爹的弟弟妹妹啊,那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了哦。”江岁安顺着谢南衣的话往下讲活跃气氛。 他捏了捏常玉的脸蛋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你的小脸嫩白嫩白,皮肤细腻快掐出水来,合着你是大家族的贵公子啊。 你说你也是小小年纪体验什么不好,体验吃苦?” 见到自家亲人,又听见江岁安的调侃,常玉情绪激动道:“我才没有特意体验吃苦呢,我是真苦。 家中亲人受二叔连累,均被发往苦寒之地。 我们是宸王暗中脱了关系,一路将我们送来平县。” 听到宸王二字,常言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他明白宸王此举的用意,他心底实在抵触,不想跟他掺和到一块儿。 虽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宸王与他是一路子的人,他太清楚和这种人合作的风险有多大。 强强联合,复仇的几率很大,可他与宸王都是太子一党的眼中钉。 换作是他自己无所谓,他不想牵连谢南衣一家。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是他刻意回避就能阻止的。 他不同意,有人也会比他同意。 目前为止,从综合方面考虑,长远下去他确实需要一个能力很强的搭档。 两个人一起排兵布阵,向同一个敌人发起总攻。 对于宸王的私自安排,常言心中有怨气的同时心中夹杂着一丝感激之情,至少他知道他的家人暂时是安全的。 虽然与常时兄妹三人相认,他同意常时兄妹三人继续做江岁年兄妹三人的书童与贴身丫鬟,等他为自己申冤,洗刷自己身上的卖国贼、叛徒等罪名后,再让常时兄妹三个恢复真身。 通过常时兄妹三人的自我介绍,谢南衣一家得知常时的真名叫常晨轩,常玉真名叫常晨斯。 至于常笑笑的真名为常云歌。 大名得知后,江岁年兄妹三个依旧亲切的称呼他们的化名,好比谢南衣夫妇两个知晓常言真名为常元一,还是会叫他为常言。 提起常言,谢南衣心底一直有个疑问。 憋了好几年的她,终于问出来。 “常兄弟,你的左脸是真伤还是化的?” “嫂子想必已经清楚答案了。”常言意有所指。 闻言,谢南衣没有往下问。 人皮面具她知道,但是将人皮面具制作成毁容模样还是头一回听说遇见。 常言天天戴,和真实烧伤的没什么差别,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丝毫破绽。 要么咋说有些钱得专业的人来赚呢,谁能想到人皮面具有一天出现毁容款的。 她没有往下深挖,该她们知晓的早晚都会传到她耳朵里,不该她知道的她从不多问。 有时候手中掌握太多秘密,也不见得是好事。 少知一个秘密,多活十年啊。 难得与亲人相认,常言主仆三人罕见的在家里待了半个月才外出。 他跟随谢南衣等人去江边野炊。 将买来的整只鸡、鸭和黄花鱼分别放在三个搭好的木架子上烤。 由他、谢南衣夫妇两个亲自看着火候,白扇、白棋则是时刻监督江岁年六个的人身安全。 一个时辰后,谢南衣将烤好的鸡、鸭、鱼刷上提前调好的料汁。 随后江书白接手,将烤好的鸡与鸭用匕首分解开来放进盆里,方便提供大家伙儿吃。 谢南衣坐在蓝色的碎花布前啃着在家卤的猪蹄儿,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有人踩树枝的微弱声音。 她示意江书白与常言两个,与此同时,常言瞬间也察觉出危险在向他们一步步靠近。 等到谢南衣淡定的啃完一个卤猪蹄,她的面前赫然多出十多个黑衣人。 瞥了眼自己精心制作的美味,她随意掂量一下手中的骨头,朝最中央的黑衣人额头丢去。 骨头差一个大拇指甲盖宽度的距离欲要和最中央的蒙面黑衣人来个亲密接触。 这时,最中央的蒙面黑衣人从容的一个转身,轻松躲过骨头的袭击。 在他的示意下,所有蒙面黑衣人一起朝谢南衣等人袭去。 左躲右抓住黑衣人的手臂,再来一记大力踢裆,在她看来踢裆是最好的治敌方案。 男女之间力气差距很明显,尤其是在同样功力面前,耍上一招非常手段,赢的希望才会增大。 被谢南衣挑中的倒霉蛋儿,此刻双腿夹紧,疼到丢下手中的剑,俯身双手捂着自己的疼痛点。 “有那么疼吗?不就是轻轻踢了一脚吗?”谢南衣望着疼的满头是汗的蒙面黑衣人小伙伴儿们先后倒在地上,幸灾乐祸道。 晓得常言武功好,没想过他武功高超到可以以一敌十。 看来敌人想要解决掉常言除了出其不意外,还需要多培养几个和常言一样武功高强的杀手,否则想要除掉常言还真不容易。 “你瞪我干什么呀?我好心关心你,你这人不知好歹。”谢南衣笑着看向瞪她的蒙面黑衣人。 第134章 破防的杀手 “相公,他还瞪我。”谢南衣与江书白告状。 “让你瞪我娘子。”江书白走上前,左手薅住蒙面黑衣人的衣领,右手扬着巴掌。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吵闹的啪啪啪声响,偏偏蒙面黑衣人毫无还手之力。 江书白越打越尽兴,看到左右脸不对称,换手换脸继续打。 待看到两张脸肿成一个高度,快分辨不清楚蒙面黑衣人的本来面目,撑坏黑色面罩,散落在地时,满意般收手。 “娘子,你看我……”江书白话说到一半儿,二十米开外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朝他所在方向飞射出来一根箭头。 “小心。”谢南衣及时发现,将江书白扑倒在地,箭头与她的细发贴边而过。 她们夫妻倒地的同时,一缕细发随之飘向地面。 瞥了一眼箭头飞来的具体方位,常言运用轻功去追。 这时,白扇、白棋带着江岁年六个其他地方回来,看到地面上躺着的十多具黑衣人尸体,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蹲下身从黑衣人身上寻找着什么。 从其中一人身上寻找到纸条,两个人携手合作将尸体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在此之前,谢南衣叫住他们,将十多具死去的蒙面黑衣人身上荷包里的银两搜刮的一文不剩。 “一两、十两、三十两、五十两、五十五两、六十五两、一百三十五两。”谢南衣数完全部数量放回到自己的荷包中,拿起一个炸薯条蘸着辣椒面吃。 一个炸薯条下了肚,她不慌不忙道:“这群杀手也太穷了吧,算上这个总共才一百三十五两银子。 挣得这么少,当什么杀手啊?” 听到她的嫌弃之意,有所缓解被绑在树上,肿成猪头,唯一幸存下来,被江书白在谢南衣示意下,抠走嘴中毒药的黑衣人反驳道:“挣的少怎么了?谁说当杀手必须赚的多啊?” “相公,他不愿意听了。”谢南衣拿起一个香喷喷,还冒着热乎气,用手一掰流油的烤鸡腿放在黑衣人的鼻子面前。 香喷喷的味道就这样吸入黑衣人的鼻子里。 “香吧?好吃吧?可惜你吃不到啊。”谢南衣扬起一个欠揍的笑容,大口咀嚼着烤鸡腿儿吃。 一个大鸡腿儿咽了肚,又道:“你说说你有什么生气的?杀手做到像你们这么穷的地步真是白做了。 我要是你啊,搞不好得找到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不然传出去多丢人。” “你才丢人,你全家都丢人。”杀手气急败坏,用力挣扎。 他妄想将绳索挣脱,与谢南衣一决高下。 当杀手多年,头一回这么憋屈过。 被一个漂亮的弱女子反反复复侮辱,还不如一刀斩了他来的痛快。 “哎呦呦~你说说整不开吧?那就对喽。”谢南衣坐回到蓝色碎花布前,看到李群亲自带着衙役赶来。 她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左手用力掐着大腿根部,做出一副害怕模样。 眼窝蓄满泪水,晃晃悠悠的被江书白站起身,一步步挪到李群面前,看得幸存的杀手与常时兄妹三个目瞪口呆。 “县太爷大人, 他……”谢南衣话没说完应声倒在地上。 “哎~你~”杀手欲哭无泪,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咋这样啊? 受伤的是他,杀人的是她,他身为受害者没说点儿什么,犯罪者先倒打一耙,玩起昏迷这一套来? 淡定的望着谢南衣熟练的操作,江岁年暗悄悄朝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使了个眼色。 下一瞬,接收到讯号的江念念姐弟二人嚎啕大哭朝谢南衣的身体扑去。 “娘,你怎么了?娘快醒醒,别吓唬我们啊,我们胆小。 呃~”江念念眼睛一闭,身体不偏不倚倒在江岁安怀里,将谢南衣的精髓学了个七、八分。 对于她们母女的操作,蒙面黑衣人瞪大双眸,简直不敢置信。 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要脸、厚脸皮的母女俩。 呸。 不讲武德。 采取非法手段陷害于他,偏偏傻缺的县太爷真信啦。 “我日你祖宗。”黑衣人气的朝李群破口大骂,恨不得上前将李群打醒。 “打骂朝廷官员,罪加一等。”李群命令衙役将黑衣人带回衙役,自己亲自审。 “娘子醒醒,他们都走了。”江书白轻轻摇了摇假装昏迷中的谢南衣胳膊。 “走了吗?”谢南衣睁开双眼,缓缓坐起身,探向身后。 确认空无一人后,夹起一片猪肝往嘴里送。 “这个杀手脾气还挺差。”谢南衣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娘子,态度不好是他的错,咱不和他一般见识。”江书白安慰着生气的谢南衣。 身后默默注视着他们夫妇的白棋、白扇震惊的在心里默默腹诽,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今日怕只是个开头小菜,往后像这种非法活动估计会更多。”谢南衣捡起一块儿石头朝寂静的江面砸去,激起一个水花。 “娘子,幸好你有先见之明,咱们跟常大哥学会了武功,也不用眼睁睁瞧着,任人宰割,丢了小命。”江书白骄傲的扬起下巴。 他挑选的妻子哪哪都比其他女人强,甚至比老爷们儿厉害百倍。 他挑选妻子的眼光目前无人能及啊。 “也不知常兄弟人追的怎么样啦?有没有受伤?” 话音落下,常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不过他的左胳膊袖子已被鲜血渗透,看来是遇到了一个劲敌。 帮常言包扎好伤口,常言缓缓开口,“往后出门多加提防一个看起来和岁年他们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儿。” “常兄弟是指你前去追寻的杀手是个披着孩童外衣的成年男子?”谢南衣听明白了常言话中的意有所指。 “嗯~假如不被他暗算,我也不会受伤。” 说着,常言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他原以为自己追到的是一个大人,谁知那小孩儿杀手假装过路人,趁他放松从背后偷袭他,这才让小孩儿杀手有了可乘之机。 “说实话想要提防很难,听常兄弟讲述来分析,那袖珍杀手一定长着一张极其绝美脸蛋儿,让人防不胜防啊。” 娘子,若是丑的,你防过来不?”江书白侧过身躺在床上问。 “自然。”谢南衣脱了衣裳,吹灭油灯,躺进温热的被窝中。 得到预想中答案的江书白在黑暗中撇了撇嘴。 娘子真现实,不如直接说丑的没有俊的养眼多好。 正躺过来,江书白盯着房梁好奇常言口中的袖珍杀手。 次日早早起床,迷迷糊糊从茅房出来的江岁安见他醒来,瞬间打起精神,咧着嘴角与他打招呼。 “爹醒啦,我想吃城南的馄饨和城北的肉包子、城西的绿豆粥。”江岁安点着今日份的早饭。 “好。”江书白应下来。 臭小子一开口,不是想吃这个就是想吃那个。 跑腿是他,分享东西的受益人最终却是他家娘子,合着他就是那个大怨种。 江书白回屋取了铜板,一路奔跑于城南、城北、城西之间,买着江岁安点的早餐,临了没忘记去城东买了两只谢南衣最爱吃的烧鸡。 “哎呀~东西买回来啦,谢谢爹。”江岁安迫不及待的从油纸里取出两个肉包子来,将其中一个放进谢南衣的碗中,歪着头,笑嘻嘻道:“娘吃,他家的肉包子可好吃啦。” “好,娘吃。”谢南衣夹起肉包子咬下一口。 父慈子孝的场面羡煞江书白,合着在江岁安心底,他真真切切就是个跑腿的。 哎~ 江书白叹气。 他家买回来的厨娘活计看着比他还少,好似他才是个小厮。 来不及叹第二口,嘴边迎来谢南衣递给他的鸡脖子。 霎时间,阴转晴的江书白扬起大大的笑脸,张嘴啃着自家娘子喂他的鸡脖子。 今日的鸡脖子啃起来额外香,莫非卖烤鸡他家的大厨的厨艺进步啦? 人啊心情好,胃口大开,照平时多喝了一碗粥的江书白哼着曲儿送江岁年兄妹两个去学院。 路上总感觉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直到抵达学院门口,那种强烈的感觉才消失。 他莫非又被人给盯上了?捏了捏脖子,江书白回家准备与谢南衣去码头。 抵达小木屋,一切准备就绪。 晌午饭点一到,工人们自觉的拎着自己的饭碗来小木屋吃饭。 今日吃用窝瓜和的面,包的蒸饺,馅料是冬瓜与鸡蛋。 今日多了一道大骨汤,两文钱一小碗。 排在第一位的工人,瞄了瞄大骨汤,又看了看窝瓜面的大蒸饺,决定来上三文钱的蒸饺和一碗热乎乎,飘香四溢的大骨汤。 “弟妹,什么时候上新啊?”排在第二位的工人问,这些吃食他天天吃都吃腻了。 “明天。”谢南衣结账道。 得到准确答案,工人带着期待找了个心仪的位置去吃饭。 最后一份吃食卖光,谢南衣去门口晒太阳。 远远望去,只见河边有个小孩儿在玩石子。 “娘,我观察他许久,他以前从未出现在码头。”江念念站在谢南衣左边。 脑海中闪过常言昨日叮嘱的画面,“突然的出现必带有目的。” “娘,他看起来比李信还天真,那会儿还朝我回头笑来着。”江念念有那么一瞬间,沉浸在小男孩儿的笑容中,可惜小男孩儿转身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将她拉回现实,惊得一身冷汗。 “是吗?有时候一个陌生人冲你笑得越甜时,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是他单纯的爱笑,二是充满目的的笑容,尤其是长得俊的异性。 如果你相信一个异性的花言巧语,那么可想而知带给你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走向末日,在黑暗里拔不出脚来。 想一想你的心、你的肺、你的肝、你的银子、你貌美的脸蛋儿,皆因为轻信一个英俊男子的话被人骗光光。 成为一个穷光蛋不说,还毁了容,变成一个残疾。 严重者甚至因为轻信一个男人的鬼话,与父母断绝关系。”谢南衣一字一句给江念念分析,防止她从小养成一个恋爱脑。 “娘,那他还挺坏。”江念念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放着小男孩儿前一秒对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下一瞬眼底浮起一个浓烈的杀意,两者之间仅仅只需刹那的功夫。 幸亏她眼尖发现了,倘若她愚钝没有发觉,是不是就掉进小男孩儿专门为她展示的笑容陷阱中呢? “随他去吧,看看他有何目的。”谢南衣收回视线。 殊不知她转身的功夫,玩得很认真的小男孩儿嫌弃般丢掉手中的石子回过头探,盯着谢南衣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打量好巧不巧被突然间回眸的江念念发现。 下意识假装将手中握着的铜板丢在地上,蹲下身去捡。 思考入迷的小男孩儿没有发觉江念念的异常,待他收回思绪,门口早已没有谢南衣母女俩的身影。 晚间回来,江念念召集江家所有孩子,利用自己的记忆力在宣纸上画出小男孩儿的画像。 她像个夫子一样指着宣纸上小男孩儿的脸问江思思、江想想以及常笑笑,“他好看嘛?老实回答,不许撒谎。” “好看。” 江思思三人没有任何思考,异口同声道。 “好看吧,可惜他是个坏蛋儿,是来杀我们的。”江念念提起毛笔在小男孩儿的画像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 “小妹儿,不能吧?”十岁的江想想震惊到睁大双眸。 “没什么不可能,一个前一刻对我笑得很甜的人,下一瞬间起了杀我的心思。 你说他长得俊有什么用?他想杀我诶。”江念念眉眼弯弯,仿佛这场危机发生在别人身上。 “思思姐、想想姐,你们在学院里的食堂卖吃食,没有遇见那种长得跟天仙,但心思非常歹毒的异性吗?”江念念好奇。 “遇到了,不止一个。”江思思回忆道。 “有一个印象深刻,我以为老冲我笑是喜欢我,觉得我长得美,谁知他看上的是岁农。 若不是岁年机警,岁农就被他给……”江想想顿了顿又道,“我们抵达的时候,岁农眼神迷离,身上的衣裳消失不见……” 第135章 宽慰江岁农 听完整个故事,谢南衣两口子一个比一个讶异。 两人不停用眼神交流,最后得出来一个答案,孩子们有秘密了,学会隐瞒他们了。 不等他们暗自伤神,与她们同样惊诧的江念念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今天啊。” “怪不得没看见岁农哥的身影,岁农哥一定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活了十年,没想到第一个喜欢他的人是个男子。”江念念尽力压住随时上翘的嘴角,压低声调。 “可不咋地,我赶去时看到那一幕,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想过男人与男人也……”江想想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刺激。 只是苦了岁农,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谁能想到一直跟他作对的死对头居然对他有非分之想。 恐怖。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相公,要不你去大哥家安慰安慰大哥,我担心大哥、大嫂激动之下做出啥令人想不到的举动来。”谢南衣心下了然。 “娘子,我现在就去。”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没见到江岁农本人,不太放心的谢南衣跟江书白一起来到江书业家。 推开江岁农的房门,谢南衣拎着食盒来到床边坐下。 床上江岁农双手抱着膝盖,双目空洞望着正前方。 “岁农,三婶今天卤了一个大猪蹄儿,你尝尝三婶做的好吃不?”谢南衣打开食盒,香味弥漫在江岁农周围,来回徘徊。 被香味刺激的江岁农回神,盯着古铜色的大猪蹄儿,有气无力道:“三婶儿,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三婶跟你讲人生这条道路上有很多的关卡在等着你。 你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事情遭遇打击后一蹶不振,那样你的敌人目的就达成了。 人活一回,我们为什么要苦自己,而让对手得逞呢?” “三婶儿,你不懂。”听完谢南衣的话,江岁农反驳。 “有什么不懂的?三婶儿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三婶儿跟你讲你三叔年轻时不光被女人惦记,男人照样惦记他。 你三叔做梦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男人惦记过,他不也整天乐呵呵吗? 这恰恰说明你足够优秀,才会有朝一日敌人也被你迷倒。” 话毕,双眼无神的江岁农眼睛里溢出一丝带有希望的光。 他坐直身子问:“三婶儿,三叔也被人惦记过吗?” “惦记算啥呀,你三叔年轻的时候被女子、男子都迷晕下过药,只不过你黄平叔发觉不对,带着你宝宝叔及时将你三叔从中解救出来。 你看你三叔当时只觉得晦气,骂骂咧咧好几天,过后又跟没事人一样。”谢南衣讲的逼真,门外竖起耳朵听的江书白陷入沉思。 他有被男人喜欢,下过迷药吗?貌似没有吧? 记忆中自己只被女人下过迷药啊,是黄平率先察觉出异常,带着宝宝去解救他于水火,没听说有男人喜欢他啊? 男人都是嫉妒、讨厌他,嫌他过于俊美,挡了女子喜欢他们的路。 等回去问问黄平,有男人喜欢他吗? 等等。 不对劲儿。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黄平至今未娶,不会对他心怀不轨吧? 不行。 回头必须找黄平说清楚,喜欢他绝对不行,他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女人中唯独对他家娘子感兴趣,一辈子不会腻的那种。 他尚在怀疑中,屋内江岁农继续问:“三婶儿,三叔没有想不开的时候吗?” “没有,你三叔没心没肺的样子,当时恨不得弄死那个人,过后成天吃吃喝喝,要么到处玩,一点儿没受影响。” “哦~三叔心还挺大。”江岁农盯着猪蹄儿,吞咽着口水,“三婶儿,我饿了。” 闻言,谢南衣将筷子递给江岁农,江岁农端着碗,夹着碗中的猪蹄儿啃。 他将猪蹄儿比作那个坏蛋儿用力咀嚼,发泄着心中的坏情绪。 “三婶儿跟你讲被很多人喜欢,说明你很优秀。 不优秀的人是会被所有人讨厌。 当然喽,无论多么优秀的人都会有被人不喜欢的那一天。 我们不能因为别人在背后或者明面指指点点就不活,轻生吧? 他们越是这样,咱们越要活的很精彩,气死他们。” “三婶儿你说的对。”江岁农狼吞虎咽,忘记先前的悲伤。 一个猪蹄儿吓了肚,江岁农摸了摸肚子,“三婶儿,我没吃饱。” “还有。”谢南衣说着从碗中取出肥肠面,放到江岁农面前。 盯着碗中的肥肠面,江岁农不解道:“三婶儿,这能吃吗?” “可以吃啊,放心吧,三婶洗的很干净,吃起来不会有怪味儿。” 知道江岁农担心什么,谢南衣耐心解释。 “好。”心放回肚子里,江岁农大口着面。 饭后,跟随谢南衣两口子前往谢南衣家中。 众人看他到来,还和从前一样,拉着他一起玩耍。 没感受到异样的目光,江岁农暗自松了一口气。 家里这关过了,学院那关还不知怎么过呢? 家人对他包容,学院里看不上他的那群学子可不会惯着他。 今晚他要好好搓个澡,明天又是一场硬仗。 得知小男孩儿是坏人,江岁农讶异的张大嘴巴。 欲言又止几次,最后什么也没说。 孩子们玩到伸手不见五指,被自家大人接回家。 热闹的院子回归寂静中,谢南衣洗完澡,擦拭着头发上的滴落的水珠儿,看见江书白心不在焉的样子问:“相公,你咋啦?有心事儿啊?” “娘子,你说黄平到现在没娶妻生子,不会是惦记我吧?”江书白摸着下巴思索。 “啊?”谢南衣懵逼,坐在椅子上问,“他惦记你啥?” “娘子,还能惦记啥?当然是惦记我魁梧的英姿和俊俏的脸蛋儿呗。” 听完,谢南衣露出个无语的表情。 “相公,人有时候太过自信也不是啥好事,容易没有朋友。” “娘子,我不好看吗?当年我可是咱村数一数二的漂亮后生,只不过现在我从村里搬出来了。 想当年好坟头村的姑娘们哪个看到我不犯花痴啊。”江书白洋洋自得。 第136章 借嫂子吉言 “相公,人有的时候还是要点儿脸皮为妙,我安慰岁农的,你咋还当真了?”谢南衣想了一大圈,终于想通江书白忽然犯病的原因在哪儿。 “娘子,你不懂我。”江书白背过身,见与谢南衣行不通,双手环胸生闷气。 无论谢南衣如何叫他、逗他始终没有反应,最后在江书白响起的呼噜声结束。 令谢南衣万万没想到江书白背着她捅了个大篓子。 她跟李桂兰婆媳二人买菜回来,只见黄杨氏一脸焦急的在她家门口前来回踱步。 快走两步迎上前,将人请进家门,倒了杯茶水放在黄杨氏跟前问:“婶子,是不是有事找我?” 唉。 黄杨氏叹了无数次气后,鼓起勇气,拉下她那张老脸问:“侄媳妇,你跟婶子说实话,大侄子与我家黄平背地里是不是有一腿儿? 我家黄平迟迟未娶妻是不是因为喜欢大侄子?” “啊?”谢南衣茫然道。 待反应过来,笑道:“婶子多虑了。 昨日我跟孩子们举一反三,告诉他们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一定不要把自己闷里面,别让敌人看笑话。 我拿相公举例来着,说像他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男女都喜欢,谁知他当真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的他神神秘秘拉着黄平的手腕进屋,鬼鬼祟祟的关上房间门。 我们寻思发生啥事,怕你叔我俩知道,便让你叔去偷听,一听不要紧,差点儿没把你叔我俩吓背过气去。” 得知事情真相,黄杨氏松一大口气。 本来小儿子迟迟未娶够无法面对地底下埋着的老祖宗,谁知又发生这样一场乌龙。 “大侄子的长相出众,有男人喜欢也是正常。”黄杨氏琢磨道。 估计就是太好看了,才把脑子烧傻,问出这种吓人的问题来。 “婶子快别给他戴高帽,他那人心眼儿实,容易当真。”谢南衣笑着打趣。 “这倒是。”黄杨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心底这块儿高高悬起的石头落了地,起身便回家了。 临走前,谢南衣叫住她道:“婶子,姻缘这东西有早有晚,只不过我们成婚生子比较早,才显得黄平兄弟不正常。 你看常兄弟比他年岁还大,不一样至今未成家。 你看宝宝兄弟的姻缘当初不也是说来就来嘛。 有的时候越着急越没有,等到婶子与叔心态放平,说不准儿媳妇哪日就主动找上门来了呢。” “那感情好,我借侄媳妇吉言喽。”黄杨氏着急而来,高兴而归。 傍晚,江书白被黄平与张宝宝两人架着胳膊送回家中。 他喝的醉醺醺,指着黄平问:“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点差啦?” “江书白,你又犯浑。”谢南衣怒火噌噌往外冒。 她拧着江书白的耳朵,一脸歉意道:“黄平兄弟,你别听他胡咧咧。 我这不是跟孩子们举一反三,说他年轻时可招男孩子稀罕了,谁知他往心里去了。” “嫂子,我没当真。”黄平无奈道。 他甚至猜出来为什么书白只怀疑他,而不怀疑宝宝。 因为宝宝思想单纯,不会想那么多。 不过现在的宝宝可不像从前那么好骗,现在也长心眼,懂得分析问题喽。 见他没当真,谢南衣又骂了江书白两句。 将江书白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问:“黄平兄弟,真不打算再找一个?” “嫂子,我不着急,再说着急遇不上自己心仪的女子也没用。”黄平对于感情一事已经看开了。 或许他这辈子就是个没有婆娘的命? 命里没有,他也不好强求,主要强求真没有。 “倒也是,嫂子跟你讲着急求来的或者是抢来的必然不是好婚姻。 你看看我跟相公,若不是我幡然醒悟,这会儿俩人指不定过成什么样呢? 按照从前我那个懒劲儿,有朝一日饿死都不稀奇。 但是你看看现在的我将我们这个小家搭理的挺好,相公也判若两人,也有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养殖场,日子蒸蒸日上。 黄平兄弟为人善良,样貌英俊,娶到娘子早晚的事。 只不过有的人姻缘出现的早,有的人很晚。 你说有时候过早也不是啥好事,放到现在来讲当初的我与当初的相公哪个都不是合格的父母和子女,属于人人唾弃那种。 我相信黄平兄弟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遇到一个很爱你的弟妹。” “借嫂子吉言,我等着那一天早点儿到来。”黄平嘴角笑意加深。 “放心,嫂子有遇到最晚不超过一个月,你保准能遇到。”谢南衣随口胡揪,安慰着黄平。 黄平心情好了,便不会与江书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导致他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谊破裂,愈走愈远。 送黄平与张宝宝离开,由于天太黑,黄平直面撞上一个女子。 怔愣片刻后,与被撞的那名女子不停道歉。 原本很是恼火的女子,被他真诚的态度所打动,不好意思抠着手,“是我着急赶路,没有瞅到。” 闻言,谢南衣抓准时机朝黄平喊道:“黄平兄弟,嫂子家有马车。 这位姑娘不是着急回家嘛,你赶马车送这位姑娘回家,麻烦姑娘先进院等候片刻。” 就这样,那位被黄平撞到的姑娘进了谢南衣的家,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谢南衣递给她的茶水。 小姑娘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时有两颗好看的小酒窝。 她今年二九双华,被谢南衣问起嫁娶时先是一愣,随即自嘲道:“嫂子,我年纪太大,再过两年迈二了,没人肯娶我。” “你瞧见他没有,二十四的老男人一个,至今也未娶妻呢。”谢南衣指了指院子里正在收拾马车的黄平。 闻言,名为粱慧慧的小姑娘双眸一亮,“嫂子,他长得那么好看,咋没人嫁他?” “他啊主意太正,一心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不愿意拖累其他姑娘,这不一直未遇到合适的姑娘,单到现在。” “嫂子,他喜欢啥样的?”粱慧慧顺着话茬往下问。 “嗯~这个你得问他,嫂子真说不好。”谢南衣故意卖了个关子。 第137章 为夫的人品何时差过? 忽视粱慧慧脸上的失望,等黄平进屋,送他们出了门外。 进屋外,一巴掌拍醒睡得四仰八叉的江书白。 “娘子,房子震动啦?”江书白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茫的看向谢南衣。 “房子好好的,你快不行了。”谢南衣绷着脸道。 闻言,江书白更加懵逼,不知所措道:“娘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谢南衣拧着江书白耳朵质问,“你说你丢人不? 没事你问黄平兄弟喜欢你干啥?还让叔与婶子听见,跑家里来问。 假如不是我机智,替你解除危机,明日你跟黄平兄弟有一腿儿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什么有一腿儿?”江书白听着迷迷糊糊。 他跟谁有一腿儿?他清白着呢,跟黄平更不可能。 得知自己做的混账事,江书白懊恼的抓着头,不可置信般反复问道:“娘子,你确认是为夫吗?” “你说呢?婶子来家里咨询此事,假得了?” 江书白双手捂着头,头埋在谢南衣胸口,哭哭唧唧道:“完喽,捂脸见人了。 我的一世英名全毁了,宝宝也不知拦着点儿。” 殊不知张宝宝拦了但没拦住,黄平两个人拽他愣是没制止住,可见当时江书白有多来劲儿。 “娘子,你为为夫美言几句没?”江书白抬起头问,眼中充满期待,仿佛谢南衣是他的救世主。 “我能不替你解释嘛,你家娘子我的嘴好似开了光。 前脚刚安慰完黄平兄弟,祝他一个月觅得良缘,结果宝宝兄弟与黄平兄弟将你送回家走到街道与慧慧姑娘相撞。 当时我灵机一动,给他们两个制造了机会,指着你咱家房盖掀了,你也不带想出解决妙招滴。” 嘿嘿嘿嘿嘿嘿。 江书白憨憨的笑着,“娘子,你真了解为夫。” 得知好兄弟有这么一段奇缘,江书白吧唧亲了谢南衣红唇一口,继续四仰八叉睡大觉。 “咋整啊?没心没肺劲儿随谁啊?”谢南衣望着江书白宽厚的背影摇摇头。 好处是江书白上道,只要随便夸奖两句,pua两句,自己乐的找不着北,然后自己主动找活计干。 比那些自己没主意,没本事还不听自家妻子的倔驴强多得多。 次日,谢南衣恍惚间感觉头顶上方有东西。 她睁开眼发现江书白正在聚精会神盯着他。 “相公,我脸上有脏东西?”谢南衣摸了摸自己左右脸问。 江书白双手杵着脸,感慨道:“娘子,你真美。” 害~ 谢南衣还以为她脸上有啥脏东西,原来目不转睛盯着她,只是为了夸奖她。 男人赞美她,她情绪价值也得提供到位。 于是,谢南衣双手搂住江书白的脖子,轻啄江书白的薄唇,“相公的容貌也不差。 不过比起相公的容颜,我更喜欢相公的人品。” “那是,娘子,为夫的人品啥时候差过?”江书白顺着高帽往上爬。 头时不时蹭着谢南衣的脖颈,宛如一只温顺且傲娇的梅花鹿。 “相公,要不咋说我慧眼识珠,从好坟头众多后生中选了你当相公呢。” 闻言,江书白咧着嘴,竖起大拇指道:“娘子,你眼光真好。” 腻歪的画面被站在门外敲门的江岁安打破,“爹醒了吗?你儿子我肚子饿啦,想吃娘烙的馅饼。” “你这孩子真是,折腾我就算,折腾什么你娘?”江书白激恼的打开房门,将江岁安拽走。 父子四人与李桂兰母女和常时兄妹三人着手做馅饼。 擀面皮的擀面皮,和馅的和馅。 在江书白带领下,江岁年六个孩子认真包着馅饼,包好的馅饼放在案板上,等锅中的油烧热,由李桂兰下入锅中煎,儿媳妇梁小兰负责添火。 馅饼包好,江岁年等人开始洗漱,排成一排坐在门口等着吃馅饼。 谢南衣从床上起来时,馅饼已经煎好,所有人坐等着她开饭。 “娘,尝尝这个是我们兄妹三个亲手包的馅饼。”江岁安夹起梁小兰帮他用菜刀切开的半个馅饼,随即轮到江岁年兄妹二人。 他们兄妹三个拍完,常时兄妹三个互相看了眼对方,学着江岁年兄妹三人的模样夹起半块儿馅饼送入谢南衣碗中。 谢南衣笑的合不拢嘴,整个过程中,所有人连个眼神没给江书白,仿佛他不存在。 来不及心中反酸,江书白瞥见自家娘子从盆里夹起一整块儿烙好的猪肉白菜馅馅饼,温柔的盯着他,“相公辛苦了,一早上带着孩子们体验包馅饼的乐趣。” “不辛苦,娘子,这是为夫当爹的应该做的。”江书白高兴的夹起馅饼,大口咬着。 孩子们不分享好吃的馅饼给他又如何,无论何时自家娘子永远都会第一个想着他,这就是他带娃的意义。 不过江岁年等人在谢南衣的教诲下,每人往江书白碗里夹一块儿馅饼。 “娘子,我都吃撑了。”江书白瘫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 “相公吃的撑证明李婶儿与小兰婆媳两个厨艺棒。” “夫人真会说笑,奴婢两个做的跟夫人比起来差远了。”李桂兰道。 “还是李婶儿会讲话。”谢南衣说着开始准备今日做的吃食。 昨日答应过工人们准备新吃食,于是今日谢南衣做了一碗经常在现代时吃的麻辣烫。 食材嘛肯定与在现代的不一样,不过也大差不差,里面有切成丝呢干豆腐、豆皮、粉条、白菜以及土豆片。 口味嘛分成微辣与麻辣,两种口味。 喜欢吃辣的选麻辣,不能吃辣的选微辣。 掌握好一碗麻辣烫多少量、多少汤汁合适后,谢南衣与江书白前往码头卖吃食。 今日来的比较晚,工人们早已排成长队,等待多时。 “各位大哥真不好意思,在家研究新吃食,忘记时间了。”谢南衣笑着打开小木屋门上的锁头,推门而入。 听到真推出新吃食来,工人们没计较谢南衣夫妇两个来的晚一事。 “弟妹儿,新吃食是啥?”排在第一位的工人问。 谢南衣掀开盆盖露出麻辣烫的真面目。 “咦~弟妹,这是啥?”工人问。 第138章 假冒的李文 “麻辣烫。”谢南衣拿着勺子为工人大哥介绍着麻辣烫的口味。 她没有改名字,直接采用麻辣烫的名字。 大哥看着红彤彤的汤底,辣椒油的醇香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弟妹儿,我来一碗爆辣的。” 说完,他数出七枚铜板递给江书白。 这时,谢南衣打好一碗热乎乎的麻辣烫递给他。 紧接着排在第二位的工人上前,要了一碗微辣口的。 几乎是所有工人都买了一份麻辣烫。 虽然里面没有面条只有蔬菜,可工人们依旧吃的很开心。 他们没有任何挑剔,每天花上七文钱让自己吃的很饱已经很不错了。 弟妹儿厨艺好,即便是最普通不过的大白菜,到了她的手里面,也能变出美味来。 有的工人甚至连汤底没放过,喝个一干二净。 脑子转得快的,直接提出与人搭伙儿购买一份麻辣烫。 这样他们既能吃着麻辣烫,还能吃上一个馒头管饱。 今天你多出一文钱,明日我多出一文钱,两个人还不用为谁多掏一枚铜板而发生争执。 这样麻辣烫吃着了,热乎乎的汤喝着了,还可以用馒头沾麻辣烫的汤汁吃。 不过搭伙儿一事得挑选口味一致的,否则一个微辣口,一个麻辣口,两个人也吃不到。 对于他们搭伙儿的行为,谢南衣夫妇两个没有阻止。 甭管他们如何买法,最后铜板纷纷落入她们夫妇的荷包,没便宜着别人。 两口子等工人们一个个吃好离开,收拾好卫生后离开。 赶着马车来到面铺一下子购买十袋面。 见是老顾客,掌柜热情迎接,给的价格也是最优惠滴。 江书白与小二将十袋面先后搬到牛车上,江书白这才发现谢南衣不见踪影。 “娘子、娘子。”江书白叮嘱小二帮他看好牛车以及牛车上的面,自己去找谢南衣。 此时,谢南衣紧紧跟随一个身高约在一米六左右的男人身后,与他保持两米远的间距。 直到跟着男人进到一个胡同内后,不见男人身影。 谢南衣取下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迈着步伐小心翼翼往前迈。 这时,脖子上多出一把匕首抵着她,威胁道:“说为什么要跟着我?” “看你长的好看。”谢南衣胡揪着。 “好看?”犹如听到笑话般松开谢南衣,正面望着谢南衣。 四目相对,男人双眸微缩,拔起腿就跑。 “李文,你给我站住。”谢南衣捡起地上的石子打在李文的小腿肚子上。 听到她的呐喊声,李文加快脚步。 早知跟踪他的人是谢南衣,他闲的松开她干啥?直接一匕首抹了谢南衣的脖子。 多好的一个解决掉谢南衣的机会,生生让他错过了。 这时,膝盖回弯处传来痛处,导致他顾不上看脚底下的路被绊倒在地。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身后忽然多出来好多重量,像是有人坐在他身上。 “李文,有种你别跑啊?”谢南衣拽着李文的胳膊,“行啊,你小子挺有种啊,学会越狱了?” “松开我。”李文挣扎着,无济于事。 “松开你做梦,看来衙门里有人接应,才让你逃跑出来。”谢南衣从腰间取下原本想绑面袋子的绳索,现在绑在了李文的手腕上。 她拽着绳子的另外一端命令李文快速往前走。 李文呆在原地,剜愣着谢南衣。 “许久没见,变得挺有种啊。”谢南衣手拿粗绳打在李文的脸颊上。 她抬起腿踹了一脚李文的右侧臀部,呵斥道:“趁我发火前移动你的双腿,否则我在给你加一条流氓罪。” “无耻小人。”李文咒骂。 “少哔哔。”谢南衣抬手重重打在李文的嘴巴子上。 酸麻感使李文闭嘴,不情愿的被谢南衣推搡着往前走。 她们两个穿梭在人流量小的地方,恰巧碰上寻来的江书白。 “李文?你不是在大牢里,何时出来的?”江书白讶异的看向被自家娘子捆住的李文。 “相公,别与他废话,趁他同伙儿没发现异常,赶紧将他带去衙门。” “好。”江书白在谢南衣授意下,搂着李文的肩膀与谢南衣结伴往县衙中去。 抵达县衙门口,正好碰上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李群。 李群瞥了一眼被谢南衣两口子夹在中间的李文,蹙起眉头问:“本官记得李文被关押在大牢内,他何时越狱的?没人与本官汇报。” 命令衙役将李文带进大堂,随即李群召集所有官员,一番检查与官员们自证下,发现李文还待在大牢内。 那么问题来了,眼前的人是谁? 谢南衣盯着身形、个头、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李文,忽然想起常言戴着的人皮面具。 她走到今日被她捉回来的后李文面前,用力揉搓他双脸后,揭下他脸上的面具。 在看到他真实面庞,江书白踉跄两步,诧异般指着后李文,久久才言语。 “娘子,他是消失多年的刘刚。” “相公,刘刚是谁?”谢南衣疑惑,不记得好坟头村有这么一号人物。 “娘子,我说岔劈了,他是消失许久的王刚。”江书白激动道。 王刚不是被李文发卖了吗?他咋还活着?四肢还挺健全。 “他是王刚?那他是谁?”谢南衣说罢,抬手不客气的直接扯去前李文的人皮面具,浮现出另外一个江书白熟悉的面孔。 “我嘞个豆,娘子,他也不是李文,他是刘聪。 他们两个是李文的替身,真正的李文压根没被抓进来。”江书白惊呼。 “啥?”得知真相的李群气愤般握紧双拳。 眼下需要确认一件事情,那个会武功的女子是真是假。 无论谢南衣如何揉搓女子的脸蛋儿,丝毫扯不下,看来她的脸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 女子仰天长啸,讽刺般看向谢南衣等人,得意道:“没想到吧? 你们一直以为被抓住的李文其实是假的,可惜真的在哪儿,你们杳无音讯。” “那又如何?我们既然能把你们四个抓进来,抓住李文是迟早的事情。”谢南衣反击道。 第139章 比赛 女子瞥了一眼李群所在的方位,意味深长来了一句,“那可未必。”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谢南衣与李群从大牢离开,回家思索女子所述话中的含义。 她记得当时李群所在方向站着的除了李群,还有县丞等人。 李文可以是人假冒,他们也可以由其他人扮演。 “相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县丞等人中必有一个是他人扮演的。” 闻言,江书白心下一惊,“娘子,不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你没看那女人说话时瞥了一眼县太爷所在方向吗? 话说县太爷也是中途出现,你说在这儿半道上会不会出现啥意外?”谢南衣怀疑起李群。 “或许吧。”江书白摸着下巴。 等到常言回来,去执行谢南衣交给他的任务。 得知牢里的李文是替身假扮,常言极为震惊。 得知谢南衣怀疑李群时,常言很肯定道:“他不是人假扮的,我让白扇调查过他。 眼下极有可能是县丞那群人中出现问题,回头我让白扇、白棋暗中调查,切莫打草惊蛇。” “好。”江书白将话原封不动转发给谢南衣听。 不太放心的谢南衣还是交给江岁年兄妹三人一个任务,在李信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套取些情报。 得知自己派上用场,江岁安跃跃欲试。 他没有兴奋太久,被江岁年叫到一旁,与江念念一起开会。 至于讨论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 “娘子,他们整的还挺像样。”江书白盯着认真讨论的江岁年三人背影。 “趁孩子小多多锻炼他们的动脑能力和判断能力,长大以后也有所帮助。”谢南衣与其他母亲不同,她敢于让孩子们成长去冒险。 在她看来,当爹的放养模式虽然粗糙,不大靠谱些,同时也锻炼了孩子们的胆量,所谓是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孩子们成长的快,坏处是当娘的接受不了,无法选择放手。 毕竟在当爹的看来小孩子磕磕碰碰最正常不过,当娘的却心疼不已。 看到孩子们认真讨论,谢南衣心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的孩子必然不许胆怯,遇事只想逃避,那她作为一个母亲,教育的也太失败了。 成长是每一个孩子需要度过的关卡,为了以后他们能更好的适应社会,有些苦需尽早吃。 于是,谢南衣趁孩子们沐休,带着他们一起来到郊外,指向二三十米高的大树,历史最短爬上顶端的孩子,奖励一只烧鸡和三十枚铜板。 奖励只有前三名有,且第二名、第三名没有烧鸡,只有铜板。 听到有烧鸡,江岁安双眸发亮。 他撸起袖子,做着爬树前的准备工作,对于烧鸡他势在必得。 命令一下,江家九个孩子各显神通。 江岁安一鼓作气,以最短的时间爬到第一名,排在第二位的是江岁年,第三名是江岁洋。 “娘,快兑现我的烧鸡。”江岁安累瘫靠在大树前,大口喘息。 反观江岁年呼吸正常,并未受影响。 谢南衣给三个孩子分奖赏时便知江岁年速度上有所保留,估计是知晓自家二弟爱吃,故意将第一留给他的。 当江岁安拿到烧鸡那一刻,扯下一个大鸡腿儿,第一个分享给谢南衣,随之将仅有的另外一个鸡腿儿递给江岁年,“大哥,你吃。” 一整只被江岁安分配,现在所有人全部都有,主打一个雨露均沾,谁也不得罪。 他哼着小曲儿,啃着鸡肉,心中清楚这次能意外拿下第一,一定是自家大哥让给他的。看他大哥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儿便知。 日后自己要勤加苦练,争取早日超越自家大哥。 上树比完比游泳,奖励是一只烤鸭外加三十枚铜板,同样只有前三名有奖励。 孩子们摆好姿势,比赛开始后一个个先后跳入江中。 游到山脚前转身在游回岸边,用时最短,率先抵达岸边的人拿最丰盛的奖励。 不出意外,这次第一换成江岁年,第二名是江岁田,第三名是江岁海。 游泳比赛结束后,大家纷纷换上家长们给拿的衣物,等待着下一个比赛。 接着来比的是攀爬,与爬树不同的,这一次是向下攀爬,也就是直接在地上攀爬,用时最短的选手荣获烤野兔一只,铜板三十文。 听到烤野兔,江念念黑眸一亮。 她看向地面的沙土分析,假如拿不到第一名她就吃不到香喷喷的烤兔子。 倘若是其他人拿下第一名,她只要略微撒撒娇,说不准也能分下一只香喷喷的烤野兔的肉,那么她只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就行。 分析完毕后,比赛正式开始。 孩子们几乎同时趴在地面,以各种姿势爬向终点。 这一次的第一名是被江岁洋拿下,第二名是江岁年,第三名是江岁农,第四名是江念念。 “哎呀,可惜了,就差那么一步,我就与十枚铜板擦肩而过,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啊。”江念念小声嘀咕。 同时也看到了男人与女人之间力量上存在的差距。 若想超过家里这群男丁,需要付出多倍的努力,眼下最重要的是跟岁洋哥撒娇。 她朝江思思、江想想眨眨眼,江思思姐妹两个下意识凑到江岁洋面前。 面对她们姐妹三人,江岁洋做出防守攻势,“你们要干啥?” “岁洋哥哥,最近变俊啦。”江念念夸奖道。 “那是。”江岁洋洋洋得意,沉浸在江念念的夸奖中。 下一刻忽然察觉不对劲儿,绷着脸道:“你个小妮子,想吃烤野兔直说,跟你岁洋哥使上兵法了。 不就是烤野兔,岁洋哥为人大度,分给你们。” “岁洋哥真好。”江念念忽略江岁年站在江岁洋身后,推了推江岁洋后背的小动作。 分到一只烤兔腿,另外一只当然是落到谢南衣的手中喽。 “三叔,你烤兔子的手艺愈来愈好了。”江岁洋啃着兔子的同时不忘记夸奖江书白。 “你三叔的手艺好,你爹我的手艺就不好啦?”江书文吃醋道。 第140章 人设恐要塌房 “好好好,都好。”江岁洋扯下一块儿兔肉塞进江书文嘴里,试图堵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好在江书文忙着咀嚼嘴里的兔肉,没空计较。 “回头咱们大人也比一场呗?”王胖胖惦记着食物奖励提议。 “可以呀。”谢南衣赞同。 她没有问题,得不得到奖励都无所谓,全当锻炼身体。 问了一圈大家的意见,见众人没有反对,提议等孩子们下个月沐休时再比。 “那个小男孩儿真好看。”王胖胖吃着手中的兔肉,盯着十米开外,玩着沙土的小男孩儿。 闻言,谢南衣寻过去,瞧见那日出现在码头的小男孩儿。 “那不是……”江岁安想到什么,闭上嘴。 “有时候漂亮的小孩儿最有毒,你忘记上次是如何被骗的损失二百两银子,至今未找回来?”谢南衣旧事重提。 提起被骗的二百两银子,王胖胖憋一肚子火气。 房子房子没买到手,倒欠宝宝兄弟二百两银子,上哪儿说理去? “往后看到他绕着走。”谢南衣提醒。 经她这么一讲,众人猜测个七八分。 想到李文潜逃在外,谢南衣又道:“大家出门时少与陌生人搭茬,一旦意识到危险,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三弟妹,能遇到什么危险?”王胖胖不解。 李文没这么缺心眼吧,都逃走了,还能遣返回来? 不过想到李文从事的职业,一切皆有可能。 幸好自家孩子们跟着常言兄弟一起学武功,有功夫防身,想必吃不了什么亏。 她与相公就不好说了,回头勤加练习,争取不给孩子们拖后腿。 从郊外回来,谢南衣三家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隔日,李信来家中来找江岁年兄妹三人时,身边多了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她们遇见过的。 什么情况? 每次恰巧出现在她们面前,按理来讲不应该是找机会接近她们,咋转头换了个对象? 谢南衣百思不得其解,很快她从李信天真的笑容上;寻求到答案。 比起她们一家,貌似李信作为接近目标更为合适。 看来眼前的小男孩儿怕是要作为李信面对的第一个劫难喽。 或许小男孩儿的蓄意接近对于李信来讲是个面临成长的好机会。 她趁孩子们认真玩耍时,来到守着的白允面前,小声叮嘱:“寸步不离看好你家少爷,提防那个小男孩儿。” 白允拧了下眉,声音淡淡道:“谢夫人,属下知道了。” 他平淡的语气,仿佛早已尽在掌握中。 告诉白允后,谢南衣心里舒坦了。 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如何保护李信,那是白允该应对的事情,与她无关。 在她家里,她负责保护李信的安危。 除了她家,一切全看白允的了。 “娘,李信好像很喜欢那个叫金海的小男孩儿。”江岁安等李信带着金海离开。 “岁安,有时候面上的喜欢并未是真正的喜欢,而是用来迷惑对方的一种手段。”谢南衣解释道。 “娘,李信看起来比我们还天真。”江岁安反驳道。 “岁安,娘和你讲天真也是一种保护色。 如果人人都像你大哥面无表情,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贩子与骗子存在了。”谢南衣感慨。 虽然她这样讲,江岁安还是隐隐担忧,“娘,李信不会被骗吧?” “不会,我已经跟白允讲了,白允会汇报给县太爷的。”谢南衣讲。 的确如她所料,等到李信与金海分开,返回府中后,白允将她的话一字不差转达给李群兄弟二人听。 听后,李信气愤道:“大哥,他骗我情感,亏我那么相信他,我去找他算账。” “等等,小弟,遇事切莫冲动。 大哥让你和江家孩子在一起玩是让你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你看他们何时冲动过?” 李信嘟唇,坐在椅子上生闷气,“那我就白被骗了?”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往往都有转机。 他骗你取得你的信任,你不会用他的办法惩治他?”李群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杀意,“小弟,你切记你的天真就是你最大的保护色。 利用你的天真引他一步步上钩,探出他接近你的目的,然后一网打尽。” “大哥,我知道了。”李信撇嘴。 世间难道没有不勾心斗角的地方吗? 李信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定是天堂。 爹讲过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是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李信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动脑瓜筋他或许不擅长,但是迷惑敌人他手到擒来。 小样儿。 没有点儿手段,他怎能在白允的保护下,成功躲过那五场刺杀,顺利来到平县,与大哥汇合。 捏碎手中的糕点,李信做好了与金海打持久战的准备。 他与昨日一样每日从学堂回来后,带着金海继续玩。 请他吃好吃的,仿佛昨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相公,我总感觉李信无形中哪里变了。”谢南衣躺在床上匪夷所思。 “不能吧,我看还和从前一样傻。”江书白没有任何察觉。 “要不咋说孩子们随我,不随你呢。 随你一个个蠢如猪,都得被人贩子拐走。” 这句话成功使江书白破防,“娘子,你嫌我笨? 以前你夸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相公,我是指你可爱。”谢南衣安抚着江书白的情绪。 “拉倒吧,刚才你还说我蠢如猪呢。 娘子,我现在才看明白以前你都是骗我的,你打心里瞧不起我。”江书白面壁生闷气。 见他动真格的,谢南衣拍着额头,懊恼道:“相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孩子们聪明一点儿好,生着吃亏。” “娘子不用讲了,我心里明白。” 完犊儿。 一下子把实话讲出来伤了江书白的心,她维持多年的贤妻人设啊,不会毁于一旦吧? “相公,其实我是故意的。”谢南衣换了个思维。 “你啥意思?”江书白转过身问。 “你想啊我要不这么说哪儿能激起你的胜负欲,你说是不是?” 第141章 看来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胜负欲没激起来,难过是真滴。”江书白说完,继续面壁生气。 见状,谢南衣从身后搂住江书白的腰身道:“相公别生气了,我还不是希望你更上进些,好保护我们娘四个嘛。 你想想常兄弟先前压根没有将咱们卷进来的想法。 估计他自己不晓得他被宸王摆了一道,将他大哥的孩子送到咱们这儿。 孩子送到咱们这儿,咱们不想掺和都不行,常兄弟不想跟宸王合作都难,可见权利有多重要。 咱以为咱抱常兄弟、李群的大腿够大的了吧?实际上真正的大腿是宸王。 相公,你懂我想讲的意思吗?” 听闻,江书白叹气。 他咬唇道:“娘子,咱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上哪儿遇见宸王去?” “相公,机会日后有的是,且看你现在抓不抓紧啦。”谢南衣画着大饼。 “娘子,宸王的大腿好抓吗?”江书白起了兴趣问。 “按照我读画本子里面讲的故事反馈来看,宸王应该是个和常兄弟一样心机深沉、遇事沉着冷静,让人猜不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而且你想宸王他好比画本子里的男主角,首先样貌得是常兄弟那种的,个子嘛比你矮个几公分,性子嘛与常兄弟一样话少不爱笑。 所有对待这种人你不能刻意去讨好,平时如何对待常兄弟的就怎么对待。 只要第一印象留的好,还愁抱不上他的大腿吗?”谢南衣逐一给江书白分析。 江书白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暂且忘记谢南衣明讽他蠢如猪的话语。 思考着如何才能尽快见到宸王,争取早日抱上宸王的大腿。 想着想着江书白打起哈欠,挤进谢南衣的被窝,说啥也要两个人一起睡,很快房间内传来暧昧的气息。 次日,谢南衣揉着酸痛的腰,翻了个身继续睡。 自知昨晚太过用力的江书白没有叫醒她,吃过早饭送孩子们去上学。 返回来时,发觉有个乞丐一直盯着他看。 视线相对,乞丐心虚般收回目光,低下头不去瞅江书白。 江书白心存疑虑,带着猜忌继续往前走。 走出十米远,忽然发觉乞丐无论是从身形还是气质方面与李文很像,除了那张不像李文的脸。 他转过身,快步走回到刚才乞丐待过的地方,哪还有乞丐的身影。 “跑这么快,一定是心里有鬼。”江书白嘀咕道。 回家第一件事将此事讲述给谢南衣听。 “娘子,我敢打赌他一定是李文,不然他咋跑那么快?”江书白手拿茶杯道。 “是与不是咱们没有抓到人,不好贸然下结论。 跑了就跑了吧,你一个人追去我也不放心。 我担心他故意引你前去,等到你追他进胡同内,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男人见你追来一拥而上,将你套进麻袋一顿毒打后,再挖掉你的心,割掉你的肾脏。” “咦~”江书白打了个哆嗦,娘子讲的真瘆人。 不过娘子担忧的是下回再遇见此事,他一定不会贸然行动。 瞅准那个乞丐进入哪个胡同内后,去衙门找衙役一起结伴进,避免自己死的很惨。 谢南衣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个乞丐走进胡同,敲响第三户人家。 院内的人听到声音后打开大门,等乞丐进入院中,左右环顾一圈门外,见四周无可疑人员后插上大门。 大门紧闭那一刹那,院内十多名守着的大汉凑上前,询问战果。 乞丐摘掉头顶上戴着的帽子,取下人皮面具摇摇头,示意这次任务失败,等下次找准合适时机再动手。 睡醒一觉后,乞丐重新戴上人皮面具,戴上破旧的帽子去江岁年所在学院附近蹲守。 令他出乎意外的是这一次接孩子,谢南衣也在。 谢南衣站在学院门口等的无聊,扭头往身后瞅。 转身那一刻,与乞丐视线相对。 仅一瞬间,乞丐心虚般低下头,假装看鞋底。 等他再次抬起头想看看谢南衣在不在时,发觉谢南衣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正在上下打量他。 见他探过去,谢南衣从怀里摸出一文铜板,正当乞丐以为谢南衣会将铜板放进缺个豁牙的碗中时,谁知谢南衣蹲下身捡起他碗中十枚铜板。 这是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往里放的十文钱,为避免引起怀疑,谁知谢南衣贪财到连乞丐碗里的铜板也不放过。 眼瞅着谢南衣即将把铜板放进口袋里,乞丐焦急开口:“这位夫人,你做的有些太过分了吧?” 开口熟悉的话语与神态,令谢南衣心下一喜。 她好整以暇双手环胸,问:“我怎么了?” 她厚脸皮态度致使乞丐心口聚上一团窝囊气,“你欺人太甚。” “我怎么啦?你倒是讲个明白啊?”谢南衣右手借机佯装去试探乞丐面部有没有人皮面具前,偷偷将铜板转移到左手。 趁乞丐注意力全部放入她右手上时,左手直接将十枚铜板原封不动放回碗中。 她借力打力让路过看热闹的行人误以为是乞丐推倒她,瘫坐在地上。 “这位小兄弟,我好心好意赏你两枚铜板,你看不上我的铜钱也就罢了,推我做甚?”谢南衣捂着自己的脚踝道。 见她倒打一耙,乞丐愤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小兄弟恼羞成怒,看来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谢南衣似笑非笑。 “你少放屁,明明是你抢我碗里的钱。”乞丐指着谢南衣,势必与她讲个清楚。 话音落下,谢南衣好笑的瞥了眼带豁牙碗中的十二枚铜钱,“小兄弟,撒谎是要遭报应的哦。 你数数碗里的铜板是不是十二枚?” 乞丐正要反驳,低头一瞅自己的饭碗内多出不少铜板来。 他蹲下一个个拿起数了数,正如谢南衣所言,不多不少正好十二文钱。 对上谢南衣意味深长的笑容,乞丐暗道遭了,他无形中上了谢南衣这个诡计多端坏女人的套了。 见他慌乱阵脚,停下看热闹的行人纷纷指责他,有甚者直接往他脸上扔白菜、扔鸡蛋。 他双手挡着脸,心中将谢南衣骂了千八百遍。 等到行人渐渐散去,身边哪还有谢南衣的身影。 随意抹了把脸上的鸡蛋液,此时学院大门外空无一人,孩子们基本上走的差不多。 目标丢失,乞丐捡起地上一块儿石头摔打在地发泄怒火。 再一瞅碗里空空如也,十二枚铜板已丢失。 “谢南衣。”乞丐咒骂着。 又捡起一块儿石子用力往远处扔去,紧接着发出一道男人的惨叫声。 正当乞丐想扔第三块儿石子时,头顶上方黑漆漆一片。 他以为变了天,抬起头看到一个差不多约有二百来斤的男子正盯着他。 不等他开口,男子薅起他的脖领将他拖进一个胡同内。 很快胡同内接连不断响起长达半刻钟的惨叫声。 半刻钟后,壮汉心满意足的放开浑身是伤,身体虚弱的他,从胡同内走出来。 来到他坐的地方,拿起地上摆放着那个豁牙的碗对准墙面直直砸上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壮汉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后,不远处另外一个胡同内露出从上到下露出五颗人头。 最顶端歪着脑袋探的江书白站直身子,竖起大拇指道:“娘子,你这一招真高。 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个乞丐收拾一顿,还没脏咱的手。” 闻言,谢南衣冷笑一声,“他埋伏在咱儿子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估计是想趁人多,将咱儿子劫走。 往后你寸步不离等儿子们进了学院在离开。” 随即又叮嘱江岁年、江岁安兄弟两个,没有看到江书白的身影,那就等江书文他们一起离开,总之不许他们两个私自先回来。 谢南衣端摩学院附近这些胡同,从中试图分辨乞丐住在哪一个胡同。 这时,乞丐右手扶着墙骂骂咧咧从胡同内出来,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正前方斜对面的一个胡同内的第三户人家。 正好躲在他斜对过胡同内探头偷偷看的谢南衣记住他所住的地方后,派江书白立刻去衙门找李群汇报。 收拾好东西,正要回家李群伸了个腰,瞧见门从外推进来。 看到来人是江书白后,直觉告诉李群一定有事。 果不其然,得知乞丐身份有疑,李群立即召集衙役们随他一起离开,来到江书白所说乞丐居住的地方,衙役以搜查人口为由敲门。 上完药的乞丐得知外面聚集不少衙役,心下了然。 他命几个弟兄顶住,自己带着其他弟兄跳墙离开。 等到李群带人进来搜索时,屋内早已没有乞丐的身影。 乞丐虽然没有抓着,却也不是毫无收获。 在一个地窖内,他们找到五六名被关押的孩童,年龄基本在五至七岁,其中四男两女。 除了救出六名孩子后,共俘虏五名嫌疑人。 嫌疑人带回衙役,由李群亲自审问。 衙役手拿皮鞭抽打在嫌疑人的身上,疼的他们嗷嗷叫。 然而坐在案桌前的李群想要的答案他们只字不提。 见状,李群手拿匕首坏笑着来到其中一名人贩子跟前,匕首轻轻顺着人贩子胸膛一步步往下移,“本官今日心情好,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识趣的希望你自己乖乖交代出来。” 人贩子抬眸朝李群投去鄙视的目光,随即往李群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气急败坏的李群,直接甩了人贩子一个巴掌,手拿匕首直接斜插在人贩子胸膛用力剜下一块儿肉来。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大牢,引起牢内所有犯人的好奇心。 “本官心善,再给你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我呸,让我招供,做梦去吧。”人贩子嘴硬。 下一瞬迎接他的是第二片肉被割下来。 他痛苦的喊叫,李群笑嘻嘻的手握匕首打量他面部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幅美景。 鲜明的对比看得衙役们心惊胆战,暗自在想得罪谁也别得罪他们的县太爷。 县太爷是真狠,有肉他真割啊。 李群手刃人贩子身上的肉一新鲜事迹传遍整个大牢,闹得犯人们人心惶惶。 据说新上任的县太爷还是个未弱冠的少年,谁知手段如此残忍。 至于那个嘴硬的人贩子在被片第三块肉时,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招待了。 “这就对了,本官给你笑脸时你得接,否则本官也不知迎接你的是什么。”李群手握匕首轻轻打在人贩子的脸上,随即让人去请郎中为人贩子包扎。 六十来岁的老郎中来给人贩子包扎,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呆了。 得知这幅美作来自于新上任的县太爷。 回想起刚才冲他有说有笑,很有礼貌的县太爷简直是判若两人,难以让人将这副杰作与彬彬有礼的县太爷联想在一块儿。 忍着不适反应,老郎中为人贩子包扎完,对当值的衙役道:“下回再有这等好差事去找仵作就好,老朽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不等衙役回答,他背上药箱匆匆离开。 回到医馆后,对准木桶哇哇大吐起来。 也不知是谁大嘴巴,总之李群手刃人贩子肉一事,传的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 老百姓们经过县衙时提心吊胆,胆小者甚至直接避开县衙,选择从其他地方走。 闻言,李群苦笑道:“本官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才选择这么一个法子,怎么就狠了?” “县太爷,百姓们他们不了解实情,等真相大白那一天,他们一定会拍手称赞县太爷的手段高超。”谢南衣端起酒坛往碗里斟满酒,放在李群面前。 “婶子,还是你最懂本官。”李群苦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听着自己的称呼从嫂子升级为婶子,谢南衣心中泛起不舒服感。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没喊自己奶奶不错啦。 慌神的功夫,李群喝的不省人事。 江书白搀扶着他去客房,自己回厨房帮谢南衣收拾碗筷。 “娘子,你说那个人贩子图啥?明明不用遭罪能交代清楚的事情,非得受罪后才交代。”江书白想不明白。 “因为人都有逆反心理,一开始嘴硬,越是让交代越不交代。 后来为什么会交代呢,是因为他以为县太爷会和衙役一样只是用鞭子抽打在身上,没想到县太爷玩了波大的。” 第142章 你们没有点儿远大志向? “恰巧这波大的超越出他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为不继续遭受这个苦难,他选择与臣服。”谢南衣平静般解释,丝毫没有因此事受任何影响。 “可是娘子,那是真匕首割身上的肉啊。”江书白光想想身上都打冷颤,更何况是亲身经历呢。 “怨得了谁呢?那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不过换作是我,一开始我也不会交代。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谢南衣将碗筷清洗干净,放进柜子里。 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是活跃在外的人贩子难得消停一阵时间,没有出来顶风作案,这一闲便是两年光景。 正月一出,王胖胖兴致勃勃 拉着谢南衣去还她两年前欠下的两百两银子。 “哎呀娘呀~真是无债一身轻松啊。”王胖胖伸了个懒腰。 路上偶遇黄平与粱慧慧抱着一岁的儿子去他大哥家串门。 她们妯娌两个与黄平夫妻两个简单唠上两句后,与黄平夫妻分道扬镳。 回家后,发现李桂芬与李慧芳婆媳二人坐在谢南衣家堂厅内,手里还拿着个本子。 待谢南衣回来,李桂芬便说明来意。 原来江思思今年十三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娘、大嫂,思思今年才十三岁,尚未及笄,讨论此事过为早吧?”谢南衣惊呼。 “老三媳妇,不早了,等思思一及笄就可以出嫁了。”李桂芬笑着解释。 对此,谢南衣有不同见解,“娘,我认为此事不宜过早着急,太早选出来的未来姑爷往往都不是良配。 说实话我家念念十七岁以前我都没考虑过让她嫁人。 说实话要不是念念二十岁之前我是不想让她嫁人的,但怕那时候她自己遇上心怡之人,自己想出嫁,这才将嫁人年龄提前了三年。”谢南衣说出自己真实想法。 听闻,江念念竖起大拇指。 娘真是她的好娘,她才不想早早嫁人,束缚自己的一生。 这时,忙于害羞的江思思小声嘟囔一句,“奶、娘,我也不想早早嫁人生子。” “可是……”李慧芳焦虑看向李桂芬。 她们这代人谁不是早早就被爹娘允了出去。 即使十三岁没有嫁人,大多数基本上已经选好了未来夫婿,等到自家闺女一及笄,男方好上门来娶。 “大嫂,咱家思思会女红、会做饭,将来无论嫁到谁家都是那家人的福气。 咱们不必操之过急,况且女子过早成婚生子对自己的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你看有多少个因成婚过早把自己身体造坏的,有多少因生孩子丢掉性命的? 要我说等思思过了十七岁以后再谈也不迟。 这两年多锻炼锻炼思思,她自己有主见,懂得分辨是非,多涨涨见识以后再谈论婚姻一事再说。 否则你们给她选了一门糟心的婚事,她嫁过去受委屈,操心的还不是你跟大哥。 大嫂,你说是不是?” 李慧芳难为情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李桂芬,陷入深思。 不等她想清楚,王胖胖附和道:“三弟妹,二嫂认为你讲的极为有道理。 你看我和你二哥想当年一见钟情,现在不也过的挺好嘛。 晚点成婚有晚点成婚的好处,反正我家想想十七岁以前,我也不打算给她找夫家。 想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呗,咱也不是过去的咱,现在有能力给闺女攒嫁妆,巴不得多留在家里几年呢。 你看我与你二哥刚换完债务,才刚开始攒想想的嫁妆钱。 别说想想的嫁妆钱,就是岁海与岁洋的聘礼钱,我和你二哥也是才有余钱攒。 我是巴不得他们晚点娶妻生子,多给我和你二哥几年时光攒银子。” 听到连王胖胖都这么想,李慧芳冒着李桂芬生气的风险,下定决心等江思思十七岁再考虑选未来姑爷一事。 所有人都开心,唯独李桂芬不大高兴。 她感觉自己的权利受到威胁,过去老三媳妇、老二媳妇不听她的也就算了,如今连老大媳妇(自家侄女也违背她的意愿。) 难不成她真好了,说话都没人听了? “娘,儿孙自有儿孙福。 您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和我爹好好享受养老生活。 您实在呆的无趣,不如随我一起去码头,帮我卖卖吃食或者帮我种种菜、养养鸡。”谢南衣安抚李桂芬低落的情绪。 “我才不去。”李桂芬赌气。 平时就老三媳妇主意最正,她下达的旨意一个也不执行。 “娘不去就算了,那我花钱雇别人吧。 等回头别人问起,我就说娘对我有意见,想给相公再寻一个新儿媳妇。”谢南衣试图道德绑架。 闻言,李桂芬哪顾得上生闷气,赶紧说道:“谁说我不同意的。 你娘老了卖货别指望,没事我多去你家里给菜浇浇水,喂喂鸡吧。” 李桂芬退其次,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辈子怕是要折在老三媳妇手里。 算了。 她不管了还不行吗? 爱几岁成婚就几岁成婚吧,左右也不是她选未来姑爷。 等到她们一个个后悔,就该来求她来了,到时候还不是她做主。 她跟这群小王八蛋计较什么?气坏身体不值当。 李桂芬安慰自己,当晚在谢南衣家中怒吃两个大肘子才解气。 “娘子,娘饭量何时变大了?”江书白不可思议道。 “娘爱吃就让她吃呗,咱又不是管不起。”谢南衣笑着说,没往心里去。 过年时,她们全家回了一趟好坟头村,特意去她的养殖场去巡查一番。 如今她养殖场里的鸡鸭鹅从过去的三百只如今扩张至每种五百只。 对于谢南衣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数量增多的同时代表着她收入也增多了,同样成本也增加了,总之有利有弊。 在老家待了半个月,离开的时候新任村长亲自带着乡亲们欢送她们。 返回平县,躺在床上待了三天,又开始每日两点一线,往返于码头与家。 卖完吃食,谢南衣双手互插着袖子望风透透气,由江书白一个人收拾。 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看到她望过去,拔腿就跑。 这年头做贼开始心虚了嘛?没事跑什么呀? 不跑她又不清楚这个人有猫腻,一跑不就全知道了? 该夸跑掉的人是聪明还是傻呢? 谢南衣等江书白收拾好,坐上马车离开。 在车内,谢南衣闭着眼睛道:“相公,刚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看见我就跑了。 你说会不会是李文他们又开始活动了?” “没准,娘子,他们消停两年,这两年来没传出哪有孩子丢失案件。 估计是他们上头缺钱花,让他们重新出来活动。”江书白驾驶马车猜测。 “哎。”谢南衣叹气,“不知又有多少户人家惨遭不幸。 你们他们第一炮不会拿咱家孩子打响吧?”谢南衣揉着太阳穴,安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为了以防万一,晚上她跟随江书白一起去学院接孩子,并把今日一事告知给李群。 悠哉两年的李群听到后蹙眉,快乐时光总是短暂滴。 敌人不给他闲的机会,便又出来找事。 谢南衣亲自接孩子同时,李群也忙起来。 他放出风声来,不出三日,平县老百姓便知人贩子重新开始活动,一时间人心惶惶。 “娘,你不用接我们,我们自己可以哒。”江岁安这两年功夫没少见长,和江岁年兄弟两个个头也蹿高一头多,唯一不变的是依旧稚嫩的面孔。 两年来他们兄弟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常常是夫子表扬的对象。 那帮看他们不顺眼,想要教训他们的又拿他们没办法。 打吧打不过,学习始终无法超越人家。 这不夫子讲了,今年他们便可以下场考童生了。 他们七岁时兴许还在尿床玩泥巴,再瞅瞅江岁年兄弟两个的七岁已经要准备下场考取童生的头衔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关键这兄弟两个平日里一口一个大白话,看着比他们还没有文化,结果学习个顶个的比他们好,上哪儿讲理去。 就连当初那二十名因与他们江家兄弟打架,后来成为好朋友的学子们,一个个也判若两人,今年也都集体下场考童生。 换作从前,他们或许还继续吊儿郎当,当他们的纨绔子弟少爷呢。 现在好了,一个个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这二十名学习的爹娘年年过节往谢南衣家中送不少礼物。 谢南衣想拒绝,他们便以瞧不起他们,还记孩子们仇为由,搞得谢南衣不想收礼都难。 谁让他们的孩子现在望子成龙的可能性更大了呢。 谢南衣得知二十名学子与江家大房、二房两个孩子一起考童生时没有任何反应。 当她知晓跟她家岁年、岁安一起下场考时,她眨了眨眼睛。 “岁年、岁安你们今年下场会不会太早了?”谢南衣担心两个孩子压力太大。 在她看来孩子们就应该是玩的时候好好玩,学的时候认真学,凡事尽力就好,没必要过于追求完美,那样活的太累。 然而江岁年兄弟两个不这样认为,江岁安开口道:“娘,你放心我们哥俩一定不给您拖后腿。” “岁安,娘的意思是指你们年岁太小,没必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咱有生之年拿个秀才就行。”谢南衣真是这样想滴。 在她看来,考中秀才以后买地就不用纳税了。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除免税之外的任何好处。 “娘真没志向,往远点儿看,我们哥俩争取考中举人。 娘,我听他们讲考中举人,每年还有粮食和银两得呢。”江岁安提起时一脸骄傲,仿佛他真成功中举一样。 得。 还以为孩子们有什么远大志向,原来是看中粮食和银两了啊? 不怪他们,换作自己,自己也挺眼馋考上举人后每年给发放的粮食和饷银。 虽然数量不多,至少看见回头钱了。 “你们没有点大智慧?眼界放远点儿。”江书白插嘴道。 “爹,放多远?”江岁安问道。 “咋地也得是进士吧?进士能当官儿。”江书白说道。 这辈子他当不上大官,他俩儿子总得有一个当官的吧?传出去他脸上多有光。 “让我大哥考进士吧,我反正没兴趣,考上举人就行。”江岁安对自己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拥有举人头衔。 话说他还想继承他娘的手艺,将来将小吃生意发扬光大呢。 当官多无趣,这种无趣的事情还是交由他大哥干吧。 他们兄弟两个总要有一个人接手他家的养殖场,他宣布那个人就是他喽。 等他们兄弟两个去院子里玩,江书白说出自己心中疑惑,“娘子我咋感觉咱家岁安志向不是很远大?” “你错了,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举人。 你忘了当初他们兄妹三人抓阄,念念与岁安选的都是银票,唯独岁年选择的是书。 这说明什么?说明岁年、岁安兄弟两个长大以后,一个人走仕途,一个人做生意。” “娘子,士农工商,商人是地位最低的。”江书白担忧道。 他们是没办法之举,能力有限。 自己孩子能当官还是尽量当官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抱负,不能因为咱们大人自己没做到,要求孩子们必须做到,弥补咱们的遗憾吧? 再说了咱家岁年走仕途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一个就行呗。 当官你当那么好当的呢?自古清官最穷,贪官富的流油。 而且奸臣看不上清官,想办法一个个把清官弄死,他们好为非作歹。 说实话咱家岁安的性子大大咧咧,不太适合当官。” “也行吧,有一个总比没有强。”江书白也不强求。 反正他是官老爷的爹一事跑不了,他没什么可愁的。 “儿子啊,你可给爹争口气,争取早日考中进士,混个四品官给爹长长脸。”江书白叫住院子里正在习武的江岁年道。 听见他的话,江岁安停下道:“爹你真没志向,我大哥将来是要当一品官的。 四品官多小啊,不适合我大哥。” “行啦,你们爷俩少贫,当几品官岁年自己心中有数,你们两个不许给他徒增压力。” 第143章 报仇之路困难重重 “娘,我大哥可以,我相信他的实力。”江岁安撇撇嘴。 “娘也相信你大哥,前提是脚踏实地。 你人飘了,别说当官,考上秀才都费劲儿。 眼下你们先考中童生,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谢南衣捏了捏江岁年的脸蛋儿,“儿子,别听你爹与你小弟胡咧咧。 咱一步步来,实现一个目标后再定下一个目标。 目标一下子定太远,是会把人累垮哒。” “我听娘的。”江岁年浮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谢南衣嗯了一声,去厨房给孩子们做好吃的。 今天她做的是素炒面,也是即将要推出的新品。 “娘,这个面条好好吃哦,以前从未吃过。”江岁安双手端起饭碗道。 “当然喽,娘之前也没做过,这不是为了推新产品,瞎鼓捣的嘛。”谢南衣嗦着面道。 没有汤,吃着还不腻,江岁安喜欢吃。 等过几年他要跟着他娘学做饭,争取把他娘的厨艺学过来。 将来愿意去码头卖吃食就去码头卖吃食,不愿意他就开个面食铺子,顺便打理一下养殖场,再收个分红钱。 江岁安吃完素炒面,与江岁年一起去学院读书。 依旧是每天除了江水白接送外,还有常时兄弟两个一起接送。 晚上放学回来,江岁年兄弟两个将自己所学知识再转交给他们,通过当小夫子来巩固自己当天所学。 在谢南衣家待的两年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 谢南衣把他们当亲生骨肉对待,从来不多问他们家里的事情,吃穿用度从来不缺他们兄妹三人的。 他们不光有填饱肚子,有新衣裳穿,有住的地方还有铜板赚。 这两年来,二叔一直在找机会救出爷爷、爹娘,可是太子一党一日不除,想要将爷爷、爹娘救出来难如登天。 问题是想要除掉太子一党太难了,虽然人贩子这两年并不猖狂,可是太子这两年一直在打压宸王。 宸王常常是前脚有喘息的机会,后脚又陷入自证中。 他们缺乏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对太子一党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近日,太子不知从哪儿得来常言未死的消息,对于常言的刺杀是一波接一波。 询查证据的途中经常遭遇刺杀,加大了寻找证据的困难性。 肯定小说、电视剧里男主报仇只需短短几年光景,然而对于常言来讲,迈出报仇这一步他光靠卖就已经用了七、八年,至今尚未有成效。 眼瞅着再有一年便三十而立,家没成仇没报,自家爹与大哥大嫂也没救出来。 自己身上的冤屈不知何时才能洗刷? 报仇之路,在这一刻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难。 往往每每迈出一步就被敌人打的现出原形,想当年与敌国打仗,也没有现在这般困难。 常言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擅长攻心计之人,不然敌国的将士也不会一次又一次败在他手下,但是现在他产生了质疑。 “常兄弟,复仇之路本就艰难,何况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无耻。 一年不行咱们就两年,两年不行咱们就十年,十年不行,再不济咱们就二十年。 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更不晚。”谢南衣安慰喝闷酒的常言。 “对啊,常兄弟,娘子说的是。”江书白搂着常言肩膀。 在她们两口子不停鼓励下,常言重振旗鼓,随时等待时机出击。 “常兄弟,没有机会你便创造机会。 我相信你与宸王不是傻子,你们两个强强联合,相信假以时日必达成所愿。 常兄弟,机遇是把握在你自己手上,对家总会有懈怠的时候,就看你自己是否把握住。”谢南衣不知从哪儿引来一只乌鸦。 她命江书白往一个罐子里倒上一半子水。 恰巧口渴的乌鸦看到罐子里有水,它低下身试图喝水,发现自己的嘴够不到。 乌鸦站在原地灵机一动,扑扇着翅膀朝远处飞去,不多时它又飞回来,叼着一块儿石头放进罐子里。 如此反复,罐子里放置很多石头,水也漫到乌鸦想喝的高度,尽情饮着水。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谢南衣对常言道:“常兄弟看到没有,乌鸦想喝水自己够不到,但它想办法让自己喝到水,我相信常兄弟也是。” 听到她的话,常言盯着趴在窗台上悠闲晒着太阳的乌鸦,在太阳的直射下,它的毛发成蓝黑色,特别好看。 看到它的毛发呈两种颜色,江书白惊呼,“娘子,它居然有两种颜色诶。” “乌鸦本来就是这个颜色,只是人们不擅于观察。 好比乌鸦是个吉祥物,遇到危险会提前告知人类,然而人类并不聪慧,悟不透它表达的含义,等到真正的灾难后,无法躲避的人类误以为灾难是乌鸦带来的,因此对它恨之透顶。” 听到她的解释,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乌鸦慵懒的眨了下眼看向谢南衣,眼睛里带着几许赞赏之意。 刚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谢南衣微愣,心下一喜。 合着眼前的乌鸦居然听得懂人话,是个通灵气的。 果然乌鸦聪慧名不虚传,目前看来的确如此。 “娘子,咱养它呗?”江书白摸着乌鸦的头。 乌鸦乖顺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爱抚。 见状,江书白萌生出养乌鸦的想法。 “养呗,让它自己喂自己。” 听到谢南衣光同意养,不打算喂自己,乌鸦并无太大波澜。 反正没人收养它,它也是自己捕食,没啥太大的差距。 于是,乌鸦站在江书白肩膀上,扬起高昂的头颅,算是认下这个蠢主人。 除此之外,它还有不太霸气,非常家常的名字——小黑。 心中小小嫌弃一下后,小黑欣然接受它的名字。 每天早出自己去外面觅食,吃饱后归家住宿,顺带陪江岁年兄妹三个玩耍,就当是帮谢南衣两口子看孩子了。 有时候闲来无事的小黑还会与小伙伴儿们一起结伴去江岁年所在的学院盯着江岁年兄弟两个,避免他们发生危险。 “今天的水喝起来怎么那么怪啊?”江岁安喝了一口自己,感觉到水味很怪,没有咽下又吐了出来。 正当他想喝第二口时,小黑及时出现制止他的行为,用爪子将碗推翻在地上。 “大哥,小黑啥意思?”江岁安奇怪的瞥了一眼将碗打翻在地的小黑问。 “水有异常。”江岁年听自家娘讲起过关于乌鸦的故事,知晓乌鸦会辨别危险后道。 他蹙起眉头,将江家几兄弟和那二十个公子哥汇集在一起。 二十个公子哥听闻不屑般盯着乌鸦道:“一个破畜牲,哪懂那么多?” “它才不是破畜牲,懂得可多了。 我娘说它是吉祥物,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在,在水里下毒被它给发现了,我倒要看看谁想设计害我。”江岁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这好办,等我们的小厮调查一下,就知道谁是凶手了。”二十名公子哥其中之一道。 不等他吩咐自家书童,小黑叼起江岁年的袖子,用爪子踩了踩他的手,抬起右前爪指向正前方,随后扇打着翅膀,飞在最前头。 懂得它意图的江岁年示意众人跟在它身后,左拐右拐几十米后,在一个犄角旮旯发现干坏事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一共有五人,皆是富家公子哥,平时很看不惯江岁年兄弟等人的行为,尤其是江岁安。 他们发现江岁安爱说又爱笑,在学院的人缘超级好,读书又用功,打架还厉害,属于笑面虎。 比起江岁年,他们最想除掉的便是江岁安。 于是,趁江岁安不在自己座位上,偷偷往他碗中的水里加入迷魂药,待等到他喝下肚,陷入昏迷后,将他绑架好好教训一顿。 谁知事情有变,计划赶不上变化,被江岁安兄弟率先发现,带着一众人,怒气冲冲把他们五个包围。 而小黑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与树干完美融合,看着江岁安薅起其中一人的衣领对他尽兴爱的教育,口头上完事后,召集身后众兄弟一起上,再来一次拳打抚摸。 半刻钟后,众人停下手。 江岁安揉了揉自己揍痛的手,眉眼含笑警告,“好玩吗?我觉得挺好玩。 小东西,再让我发现你在背后搞我,下一次可不是挨一顿打这么简单。”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韩教谕来了。 江岁安抓住他面前之人的手在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力气大到嘴角打出了血,身子跌落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正好寻过来的韩教谕看到领头的富家公子哥对江岁安进行拳打脚踢。 “韩夫子,他往我碗里下迷药,被我发现后还揍我。”坐在地上的江岁安抽泣,黑眸里蓄满泪水,看的韩教谕心疼不已。 “你少放屁,明明是你们一群人揍我,还栽赃陷害我。”领头的富家公子哥指着江岁安鼻子吼。 陷入沉思的韩教谕望着抽泣的江岁安害怕到肩膀颤抖,生气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十几岁的人欺负一个七岁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没有,他撒谎。” “老夫的眼睛不瞎,你们脸上、脖子上半点伤口没有,你再瞧瞧他们这一群人头发凌乱,衣裳皱巴。 再瞧瞧你们几个精神的像刚干完坏事,孰是孰非用不着你们教老夫。” 就这样,富家公子哥五个被请去韩教谕的办公室,叫来他们的家长。 领头的公子哥临走前不甘心回头瞪着江岁安。 此时的江岁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令领头的公子哥咯噔一下。 晚上接他们回来的谢南衣得知此事,冷下脸不说话。 自知自己有错的江岁安老老实实面壁思过。 “娘,是他先往我碗里下迷药,若不是小黑及时告诉我,我这会儿不知被绑去哪儿。”江岁安低着头,鼓着嘴道,不认为自己有错。 “岁安,娘和你讲你此举太过耀眼,假如被其他人发现举报你,你知道带来的后果是怎样严峻吗? 你若想教训他,大可以在他放学归家必经之路用麻袋套他头,拉进小树林来上一顿爱的教育,而不是大摇大摆在学院里公然报复。 往好了讲你是为自己报仇,往坏了讲与那些仗着自己有些权势为所欲为的人有啥区别?” 谢南衣讲的口渴,接过江书白及时递来的茶杯,饮了一口道:“岁安,真正的报复要进行的悄无声息,让敌人怀疑你,却没有证据针对你。 知道他为什么只针对你,而不是你大哥吗?” 江岁安摇摇头,想不明白原因。 “因为你平时太过高调,假如你低调一些,或许结果又不一样。” 认真听她讲完,江岁安撅嘴辩驳,“娘,那我就任他欺负吗?” “娘说过你任人宰割吗?娘不是讲过你提前潜伏在他回家必经之路,拿着麻袋套他脑袋,对他进行一顿爱的抚摸嘛。 你既要教训敌人,又不能让敌人看清楚你的面貌,让他吃哑巴亏。 即使他怀疑你头上,苦于没有证据,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把柄大方摆在敌人面前,让他对你进行反击。” “哦,娘,我知道了。”江岁安老老实实听讲,把谢南衣的话记在心底。 一旁正在偷乐的江书白遭受谢南衣投来的白眼儿,手拿茶杯与江岁安一起面壁思过。 “你也是,多给你儿子做做榜样,别一天傻呵滴。”谢南衣说着回屋歇息。 等她进屋后,江书白歪头确认她真的进屋埋怨江岁安道:“都怨你,害我一起受连累。” 对此,江岁安不赞同反驳,“爹,没有我你也没少挨娘骂。” “拉倒吧,你娘老温柔了,不犯错她从来不急眼。 就是你气你娘,害我被说。”江书白不认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激烈吵到屋内的谢南衣。 谢南衣打开窗户,“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大的没大的样,小的没小的样,一人给我抄一遍女德,抄错一个字罚十遍。” 说完,关上窗户。 “女德?你娘自己估计都不知道女德内容是啥?还罚咱们。”江书白小声嘀咕。 第144章 有些话只适合专业的人来听 “娘,爹说你。”江岁安朝主屋内告状,被江书白捂住嘴巴,嬉笑着对上谢南衣投来的目光。 “进来。”谢南衣说着看向江岁安,“老实去写,一会儿让你爹检查。” “啊~”江岁安拉长尾音,顾不上幸灾乐祸的江书白,认命去写。 屋内,江书白犹如犯错的孩子,冲墙站好。 “你说说你跟你儿子犟起来了,传出去丢人不? 我不懂女德?我不清楚女德讲什么,你知晓就行呗。 女德是给我讲的吗?”谢南衣反问。 被她冷不丁一问,江书白懵登挠着头,“不然还能是我吗?我是老爷们儿。” “废话,自然是你。”谢南衣忽然忆起自己的贤妻人设,侧对着江书白说,“相公,你想我多么温柔、温婉。 我很符合女人该有的淑女形象,所以我不用读它,也不需要熟读里面讲的是什么。 你就不同了,因为你不够温柔,不够端庄,女人该有的气质你都没有。” “娘子,你歪理邪论,我老爷们儿不需要端庄。”江书白反应过来自己被谢南衣pua,试图反抗。 可想而知,反抗无效。 因为谢南衣好脾气,继续对他讲:“你光听说过女德,你听说过有男德书没有?” 对此,江书白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咱家不拘束于女人学女德。 女人可以不学,你必须得学。 回头人家问我女德讲啥,我不清楚,你也不晓得,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咱俩之间有一个熟读女德就可以啦。”谢南衣忽悠道。 她把江书白说的五迷三道,抓头问:“娘子,是这么回事吗?” “是啊。”谢南衣坚定的语气令江书差彻底弄糊涂了。 总之谢南衣说啥,他信啥。 去书房拿起一本女德书照着抄写。 一边写一边小声嘟囔,“十遍得抄到啥时候去?岁安真是坑自己。” 窗户外,蹲着偷听的江念念把自家老娘忽悠人的话术学了个七八分。 她对坐在书桌前正在抱怨的江岁安说:“二弟,你知道娘为什么让你抄写女德吗?” “为啥?”江岁安摇了摇头。 “因为你不够温婉端庄,你看你大姐我颇有淑女相,所以不用熟读。”江念念说着,将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听闻,江岁安仿佛像看傻子一样看江念念,随即扭头对江岁年道:“大哥,大姐是不是当我跟咱爹一样好骗?” 不等江岁年开口回答他,他对江念念又说:“大姐,这种幼稚的把戏只适合爹那种低端,没有头脑的人。” 他指着自己的脑瓜子嗤笑一声,“大姐,你二弟我这里不蠢。” “真无趣。” 见骗不到江岁安,江念念跺脚。 “小妹儿,大哥跟你讲娘忽悠爹那套你听听而已。 或者你可以对人说,不过要选对人,比如愿意信你鬼话的人。”江书年早已悟透娘跟爹讲的那一套。 他发现那一套只针对个别人,与他其他人讲压根不管用。 这个道理江念念显然不懂,满脑子全是问号。 “大哥,什么样的人愿意配合我?” “比如咱爹,这种怕娘子的,不怕娘子,专门对妻子打骂的也不吃你这套。”江岁年解释道。 高。 实在是高。 江念念佩服般竖起大拇指,她大哥觉悟挺高啊,将来不会也是个妻管严吧? 心里寻思着,她又想返回窗户外,被江岁年制止住,让她回屋看着江岁安罚写女德。 “娘子,我手好酸。”江书白写了三遍,罢工不写。 “快写吧,写不完不许吃晚饭。 你看李婶儿今晚做的小鸡炖蘑菇可好吃啦。”谢南衣挑了一块儿鸡皮塞进江书白嘴里。 嗯~ 江书白咀嚼着鸡皮,嘴里满足的发出声响。 一块儿小小的鸡皮让江书白知足,瞬间来了力气,继续写。 西厢房内,江岁安正在耍赖,想让江岁年帮他一起写,被江岁年无情拒绝。 “大哥,你还是我亲大哥不?哪有自家弟弟受罚,大哥不帮忙的道理?”江岁安嘟唇,发起碎碎念。 “让娘抓住,你以为十遍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有什么滴?你跟我写一样的字迹不就行了吗?”江岁安发现他大哥太保守,不敢冒险。 谁知遭江岁年反问,“你认为咱娘和咱爹一样吗?” 一时间没有弄懂他话里含义的江岁安问:“大哥,什么意思?” “娘不蠢,不会因为你一句辩解的话会相信你作弊的行为。 你的谎言也就骗骗咱爹不爱动脑子的人。”江岁年耗费口舌。 他感觉被自家二弟逼的,好似将一天的量在这一刹那全部讲完。 不过他的话提醒了江岁安,自家娘不好骗。 “啊~十遍啊,得写到啥时候简直要我命呢嘛。” 江岁安嘴上抱怨着,该写的字一个也没少写。 写完十遍后,他几乎背下整个女德内容。 心里腹诽,嘴上笑嘻嘻将女德呈到谢南衣面前。 谢南衣接过来,随便看了一眼,交给江书白抽查。 江书白接过认真审视,诡笑道:“娘子,他重复一句话。” 听闻,谢南衣拿过来对比,确实是重复一句话,将女德交给江岁安,轻飘飘说道:“去,再重写一遍。” “哦,好。” 要命啊。 江岁安不情愿的转身往外走,他咋就没检查出他爹有错呢? 两个人互查,娘给他机会抓他爹把柄,他居然没有珍惜,想想百般懊悔。 睡觉睡到半夜,江岁安忽然坐起来,对着空气呐喊:“为什么啊?” 被他吵醒的常玉,手拿油灯推门而入问:“岁安,怎么了?” 声音大到吵醒江岁安,懵逼看向闯进屋内的常玉,“常玉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外面,是你在屋内喊,我以为你做噩梦了。” “哦,没做噩梦,我就是想不通一件事情。 没什么事了,你继续睡吧。”江岁安说完躺下继续睡。 睡到一半重新坐起来,他摸黑来到常玉床前,愣是刚把进入熟睡状态中的常玉吓到汗毛竖起,激灵的直接蹦下床,摔在地上。 第145章 李信被抓 “岁安,到底发生啥事了?别吓唬我啊。”常玉点燃油灯。 好家伙儿,江岁安瞪大双眼,赤裸裸盯着他看,看的他浑身发毛,魂儿吓飞一半。 瞄着他差不多有半刻钟,传来江岁安均匀的呼吸声。 看到他睡着,常玉松了一口气。 待看见江岁安睁着眼睡觉,到底的心又悬起来。 以前他担心江岁安半夜睡觉会踢被子,也提着油灯进来查看过,从未发觉他睡觉睁眼睛睡啊。 以前都是阖上双眼睡觉的,啥时候改习惯了? 三天前,他进屋抽查江岁安睡觉有没有踹被子时,尚未发现有这个陋习啊。 三天没看,坏习惯发展这么猛吗? 带着疑惑,他搀扶江岁安回房间躺下,脱掉江岁安鞋子,说服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抬起头发现江岁安睁着的眼睛不知何时闭上? 呼~ 总算是闭眼睛,不然明早不知咋跟婶子讲,岁安睡觉不闭眼的问题。 担惊受怕一整晚,第二天江岁安醒来时,发觉常玉趴在自己窗前呼呼大睡。 轻轻摇醒常玉,“常玉哥,你咋不回屋睡觉?” “你昨晚忒吓人了,先是大吼一声,然后站在我床前,直勾勾盯着我,还睁眼睡觉,我不太放心你。”常玉声音虚弱。 得知自己睁眼睡觉,江岁安懵了。 自己睡觉不闭眼吗?何时染上这个坏习惯。 好在得知自己只是短暂睁眼睡了一小会儿,他这才放心下来。 “常玉哥,下回再有这事,你直接上我床上睡。”江岁安道。 坐在地上睡觉,万一感染风寒咋整? 他也不会照顾人啊,准确而言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 抬起手探着常玉额头,见他脑袋很烫,直接把常玉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去找谢南衣。 “娘,常玉哥发热了。” “发热?你去厨房投个热毛巾敷在常玉头上,让你李奶奶给他熬一碗姜汤喝。 算了,还是去医馆抓一副汤药喝来的快。”谢南衣说着,去查看常玉烧的严不严重。 摸着烫手的额头,谢南衣蹙眉问:“这孩子怎么还发热了?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心虚的江岁安不敢瞅谢南衣的眼睛,双手互抠着手指。 看到这一幕,谢南衣还有什么不明白哒,感情罪魁祸首是她的好二儿。 “岁安,老实交代,争取减轻惩罚。” “娘,我昨晚睡觉不知因为啥半夜站到常玉哥床头,吓着常玉哥了。”江岁安不好意思解释道。 啊? 这是做了啥梦啊?还专门跑去常玉房间吓唬他。 得知来龙去脉后,谢南衣亲自照顾常玉,让江岁安去上学。 汤药熬好,待梁小兰端进屋,亲自搀扶常玉坐起来,喂他药吃。 生病的常玉感受到来自母爱的温暖,心里泛酸。 他好几年没见过他娘了,他想他娘,也不知他娘在苦寒之地,过的怎样了? 常玉病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仅一天时光,又变成那个活蹦乱跳的少年,陪江岁安一起跳江摸鱼。 “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儿。”谢南衣坐在江边烤着张宝宝拿来的鹿腿。 无论走到哪儿,张大天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吃鹿腿的习惯。 半刻钟后,江岁安与常玉脸色惨白游上了岸,颤颤巍巍指着江水道:“娘,江底有女尸,还不止一具。” “啥?”谢南衣听的愣模愣眼。 反应过闷来,赶紧让江书白去报官。 两刻钟后,李群亲自带领衙役前来,在江岁安与常玉的指引下,先后捞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七具女尸。 七具女尸何时抛到江底?江水竟然没有被染成红色海洋?许多问题等待着李群去深挖。 唉。 坐在椅子上的李群叹气,消停两年后,一出手便是大案。 七具活生生的人命啊,居然没有人报案,真的很难令人费解。 据仵作验过尸说,七具女尸死亡时间在半月左右,看穿着不太像是平县本地人,反而瞅着像外地人。 根据仵作验尸反馈得出来的结论是尸体第一死亡现场不在平县,是有人在尸体死后,再将尸体抛到平县江水沉入江底。 七具女尸皆为未出阁的花季少女,年龄普遍在十三岁至十五岁之间,且身体各个器官皆被人挖去,可谓是死相残忍。 “娘子,你说是不是人贩子给县太爷的下马威?”江书白收拾好东西回家问。 “不清楚,反正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近日你看好咱家孩子,别让他们单独行动。”谢南衣嘱咐完谢南衣,嘱咐江岁年、常时兄妹几个。 不放心的又叮嘱江岁田他们兄妹六个,最后甚至连李桂兰婆媳两个一起叮嘱个遍。 晚上放学回来,江岁安兴致不高道:“娘,李信丢了。” “啥?李信丢啦?”谢南衣以为江岁安在开玩笑,“不可能吧? 白允会功夫,怎么可能让李信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 “是真的,白允被人偷袭受伤,等他意识到不对,回头寻李信,发现他已然不在原地。” “金海呢?他潜伏在李信身边两年,也该有个动静了。”谢南衣第一时间联想起金海来。 那是一个拥有五岁孩童身高,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假小孩儿。 “娘,随李信一起消失的还有金海。 白允怀疑是金海跟人打配合,劫走的李信。”江岁安把白允的怀疑说给谢南衣听。 听完,谢南衣淡定摆摆手,“我估计没啥大事,这两年李信跟着你们一起学功夫,偷跑的本事还是有的。 况且我猜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应该不会要李信的命,而是用他要挟李群,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咱们只需摸出出李信现在所在方位,安抚好他的情绪,让他找机会逃跑,咱们好派人接他。” “娘,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啊? 真有那么简单,干爹也不会复仇七八年至今未前进一步。”江岁安不赞同谢南衣的观点。 谢南衣听了也不生气,指了指门外休息的小黑,“让县太爷准备好小黑它们爱吃的东西,想要的答案自会有。” 第146章 发现李信位置 哦~ 对哇。 江岁安豁然开朗。 他们没线索,小黑与它队伍中的乌鸦有啊。 只要吃喝管饱,小黑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江岁安把小黑借给李群,似信非信的李群命人找来乌鸦爱吃的食物,亲自喂它们吃。 等到小黑和它的伙伴们儿吃饱喝足后,飞打着翅膀奔向高高的空中。 盘旋在空中,它们径直朝一个方向跟去。 见状,躲在暗处的暗卫一路追随他们来到一个郊外的山洞。 看到小黑带领乌鸦群停在山洞上方,本能的拔下腰间的剑,小心翼翼往里迈。 幸运的是他进去时山洞没几个人,算上被关押在笼子里的李信也不过才三人。 暗卫仔细勘察一下山洞情况出来,正要回府与李群汇报,耳尖的他听到数米外传来声音。 躲在暗处的他观察,刹那间后十多个汉子手拿吃食,有说有笑回到山洞。 等十多名男子进入山洞后,暗卫回府去李群报告。 李群惊讶的看了一眼落在暗卫肩膀上的小黑,别说这小玩意儿黑不拉瞎的,还挺聪明。 他不知的是小黑其实是乌鸦群的首领,每天带领着十多只乌鸦去觅食。 完成使命的小黑带领它的乌鸦群回到谢南衣家里,寻找个舒服的位置休息。 看见它悠哉的趴在凳子上,谢南衣便知李信目前平安无恙。 剥开一颗花生喂小黑,小黑睁开双眼,不客气的咀嚼起来。 这是它劳动果实,不吃对不起它自己。 “看不来啊小黑,你还是个头头呢?”谢南衣摸着小黑柔顺的毛发。 在太阳光照射下,小黑的蓝黑色毛发特别耀眼,让人有薅下来做毽子的冲动。 看出来她不安好心,小黑飞出十米远,与她保持安全距离,不靠近她。 “娘子,李信找着没有啊?”江书白拉着一车面粉回来问。 “小黑回来那么早,看样子是找着了,只不过救出来还需花费些时间。” 得知李信被找到,江书白往厨房里搬着面粉。 人找着,救就好说了。 远在山洞的李信一会儿要尿尿,一会儿要拉臭臭,一会儿喊饿了,一会儿喊痒。 他找机会消耗人贩子的体能,期待着能被自家大哥找到,救他出去。 他手心里握着一根钉子,趁人贩子不注意,一点点儿磨绳子。 今天磨一点点,明天磨一点点,早晚把绳子磨坏。 这小家伙儿嘴叼的很,便宜的菜不吃,没有白米饭不吃,太咸不吃,油腻不吃,没有肉不吃,吃饭他只吃好的。 “大哥,咱绑他不会是个错误吧? 你说养个他一天也忒废铜板啦? 小小年纪人不大,嘴还挺挑。 一天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没有好的还不吃,再这样下去真养不起啊。”人贩子小弟反馈。 “去,写个纸条给县太爷送去。 告诉他如果不按规定时间送来银票,就将他弟弟撕票。” 听到自己有面临撕票的风险,李信加大磨绳子的速度。 可惜他手中握着的钉子很钝,磨起来速度并不快。 这一刻,李信有些懊悔,早知拿小剪子好了。 还是反应不够灵敏,顺手只抓了个钉子,还挺钝。 没关系,慢工出细活。 他相信倚靠自己,也可以逃出山洞。 假如有外援在,更好不过了。 在被绑架的一天一夜里,李信啥好要啥,啥好吃啥。 睡觉他没有稻草铺在上面,他不睡。 “赶快给我睡。”人贩子手拿匕首吓唬李信。 怎料李信双手掐腰,站在冰凉凉的石板上,嗯哼一声房间道:“我就不睡,这么凉的石板,你想冻死我呀? 我是肉票,不给我良好的待遇,你要得出来银子吗?” 嘿~ 人贩子往上撸着袖子,他没见过谁家的肉票不一绑匪还嚣张,真真是不怕他撕票哈? “小崽子,你信不信我一刀解决了你?”人贩子危险。 “随你便,反正我哥哥是县太爷,抓你是早晚的事。 你杀了我,你就罪加一等,最后还不是要去地下陪我。”李信无所谓道。 他的态度令人贩子颇为无奈,去向领头的人贩子告状。 然而人贩子头领觉得李信讲的话言之有理,吩咐自家小弟,“他要铺稻草,你就给他稻草。 咱们绑他不是目的,目的是要银子。” “哦。”人贩子头领小弟闷闷不乐哦一声,大晚上去外面找稻草。 他边走边捶打着道边田野里的草,“稻草、稻草,就知道稻草,我上哪给弄稻草去? 大晚上的,这不是难为我吗? 他巴巴的下命令让我找稻草,有种自己找啊? 啥也不……” 小弟是字尚未脱出口,被人从身后一刀抹了喉,临死不知杀死自己的凶手是谁。 “磨磨蹭蹭,简直不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人贩子首领见自家小弟去外面找稻草差不多一个时辰未归,以为他在外面偷懒生气道。 他召来两名手下结伴去找那个外出至今未归队的小弟。 两名手下提溜着油灯,有说有笑的出了山洞。 往山下走出二十米远,忽然被身后冲出来的人一剑致命。 速度快到他们未来得及看清身后之人长什么模样,用什么招数同时用一把剑抹了他们二人的脖子便归了西。 又过去半个时辰,先前那名小弟没有返回来,就连派出去的另外两名也杳无音讯,人贩子首领意识到出事了。 他叫来所有手下,留下两名手下看守笼子里的李信,其余弟兄随他一起下山查看情况。 躲在山洞后面的谢南衣两口子蒙着面,领着自家三个孩子,等人贩子一行人走远,冲进山洞寻找李信。 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留守的人贩子二人拔出腰上的剑查看情况,被谢南衣一左一右从侧面用木棍敲晕他们的脑袋。 见二人昏迷,江岁年兄妹三人蹲下身摸索出一把钥匙,去打开笼子上的锁头,随即将昏迷在地上的二人关在笼子里,带着李信绕到山洞后面溜走。 关于下山的那群黑衣人,自然有李群亲自解决。 谢南衣一家五口带着李信快跑到山脚下时,侧前方那颗杨树下飞下来一个小孩儿。仔细一瞧,正是跟着一起消失的金海。 金海手拿为他特别定制的剑阻拦在谢南衣一家五口面前。 “交出李信,饶你们不死。” 金海话音落下,谢南衣刚要开口讲话,被李信率先一步截胡。 他非常气愤的指着金海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道:“金海,畜牲跟在我身边两年也该捂热了,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听闻,金海嗤笑一声,“你见过谁家杀手有感情在?” “小信别跟他废话。”谢南衣将李信护在身后,她朝江岁年兄妹三人眨眨眼。 由于金海身高偏矮,她与江书白上会很吃亏。 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即便是他们比金海高出一头多,哪怕武功落后于金海,三个孩子加在一起也有优势。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兄妹三人配合默契。 其中江岁年武功最好,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两个功夫差不多。 他们姐弟两个站在江岁年一左一右,兄妹三人发起攻击时有战术在。 然而金海毕竟是个长不大的成年人,又是从小培养,他可以以一敌十。 江岁年兄妹三人一开始还很应对自如,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常时兄妹三人带着江岁年兄妹六人及时赶来,他们十二人排成一个圈,以十二比一与金海对决。 这样一来,大大增加了胜算率。 江岁年十二人一鼓作气步步逼退金海。 金海见状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飞跃踩过江岁田与江岁海的肩膀,手中握着剑直直朝李信刺去。 见状,谢南衣侧身左手将李信拽到身后,右手握住剑与金海的剑摩擦。 江书白趁机抬腿偷袭,踢在金海的腚上。 没有防备的金海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他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确认金海离开后,众人将李信围在中央,往山下跑去。 平安将李信送回府中,李信兴奋对江岁年道:“刚才你们好飒啊。 可惜金海功夫太高,否则压根不是你们的对手。” 转念想到这两年来自己对金海那么好,未曾感化他,恶狠狠道:“狗东西,吃我那么多东西,是条狗也该喂熟了。” “他是杀手啊,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你跟杀手讲感情,那不是蠢吗?”江岁安回话。 话虽难听却在理,李信选择闭嘴。 等李群回来后,谢南衣带着江岁年等人离开。 路过一家馄饨铺,江岁年定在那里,双眸放在别桌客人碗中的馄饨,对江书白说:“爹,我要吃馄饨。” “好。”江书白应下来。 臭小子一看到吃的走不动道,明知道他每个月只有两百文零花钱,不够还得找娘子要。 臭小子就是不给他省,导致每个月他都超标。 “娘子,他家馄饨还挺好吃的。” 馄饨呈上来,江书白把第一碗放在谢南衣面前。 小小的动作,足以看出谢南衣平日里在家的地位。 等到十五碗馄饨上齐,众人齐刷刷将目光瞥向江书白,等他夹起一块儿馄饨放进嘴里,江岁年等人才拿起筷子开动。 最初他们是看向谢南衣,等谢南衣动筷他们再吃。 后来谢南衣将规矩改了,告诉孩子们江书白是一家之主,往后要等江书白吃了之后才能吃。 随口一句话听的江书白人心暖暖,娘子是在树立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 “相公,我想买个五进院。”谢南衣吃着馄饨道。 “啥?”江书白没有听清问。 闻言,谢南衣重复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一句话使江书白满头大汗,愣是不敢回话。 他问过牙行子中等地段的五进院,房价在八百两左右,豪华地段五进院在一千两左右。 无论是豪华地段还是中等地段都是他消费不起的。 “相公,我想要买五进院不是为了我自己住,而是让相公你面上有功。 等咱回村以后,别人一问你讲你住五进院,别人竖起大拇指,江书白这后生行啊。 在平县混两年,连五进院的房子都住上啦。”谢南衣玩起刚穿越时对江书白讲的专业话语。 这段熟悉的话术至少六年未说出口,冷不丁一讲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不光她觉得熟悉,江书白隐隐约约升起一抹熟悉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爹快答应娘吧,娘对你多好。”没听出来话中哪里不对劲的江岁安道。 听出来话里有古怪的江岁年欲言又止后,当做没听到,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馄饨。 至于江念念在认真吃瓜,全程只听不参与。 “臭小子,你给我钱啊?我也晓得你娘是为我好,问题是我上哪儿去挣一千两银子啊?”江书白欲哭无泪。 摊上江岁安这么个能花钱的儿子,他能攒下银子才怪。 把他自己卖喽,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两百一十文钱,他也凑不齐啊。 坑爹啊。 他家岁安专门来坑他的。 上辈子造啥孽,这辈子摊上江岁安这个儿子豁豁他。 “娘子,你可以换个要求吗?我也不是非要住五进院的。”江书白委婉拒绝。 换言之意思就是他住不起五进院的房子。 “好吧,咱们慢慢挣吧。”谢南衣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 看在眼中的江书白压力山大,默默吃完一碗馄饨。 回家后他叮嘱江岁安,“往后少要零嘴吃,争取早日攒够买五进院的银子。” “爹,你攒不攒银子,跟我吃不吃零嘴有啥关联啊?”江岁安不解。 “废话,若不是你整天指使我要这要那的,我至于月月光,连一文钱也攒不下吗?” 听后,江岁安撇撇嘴。 他爹一年零花钱也不过二两四钱银子。 哪怕他不替他爹花,他爹也攒不到一千两银子啊。 “行啦,你们父子两个真是随时随地能吵吵起来,宛如那个欢喜冤家。”谢南衣从茅房出来听见江书白父子二人在堂厅内吵吵。 未曾想自己在馄饨摊儿提的话题,到家还能有后续的? 第147章 宸王到来 “娘子,他太能花钱。”江书白指责江岁安。 对此,江岁安反驳,“爹,我一个人能花几个铜板? 我每次点的菜哪一次不是全家在吃?” 往他脑袋上乱扣脑子,他可不答应。 “好啦好啦,买房子不是一天两天促成的,银子慢慢攒。”谢南衣进屋劝道。 这事闹的,她提一嘴买房子,这父子二人还趁她去茅房的功夫吵起来了。 “娘子,你就是太惯孩子。”江书白不赞成道。 话说的谢南衣想笑。 她惯孩子?也不知是谁在三个孩子每次一提吃啥时,江书白屁颠屁颠去买。 她在惯孩子,也没有江书白当爹的能惯孩子。 不过在孩子们面前,她不想跟江书白吵。 “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去学院上学,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回房间睡觉。”谢南衣打着哈欠道。 等三个孩子乖乖回屋,谢南衣夫妇两个回房间,躺在床上道:“你说你挺大老爷们儿,好意思吗?” “啥好意思吗?”江书白冷不丁被谢南衣话弄懵了。 “你说你自己惯孩子,往我身上扯什么?”谢南衣点明。 不认为自己惯孩子的江书白辩解道:“娘子,我惯什么孩子啊?” “你还不惯孩子,孩子要啥你买啥,就差没把天捅破了。” “他们是我孩子,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我不惯谁惯啊? 娘子,你不咋伺候孩子,你不懂。” 她不懂? 喂奶是她在喂,洗衣做饭,伺候孩子吃喝拉撒,哪一样她没做啊。 江书白看个孩子跟有功似的,回回一整就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她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好歹在伺候这一方面江书白有上手管,不像其他男人不带不管,还骂骂咧咧指手画脚的强,她忍。 谁知自己短暂的忍换来江书白的变本加厉,“娘子,一看你就心虚,没理。” 这句话惹恼谢南衣,谢南衣披着被子坐起来问:“啥意思?讲明白喽?” “娘子,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带孩子有经验啊? 谁家老爷们儿有我会伺候孩子?我甚至比你看孩子天数还多呢。”江书白骄傲的扬起下巴。 “那又如何呢?”谢南衣反问。 “娘子,传出去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爹?” “嗯,然后呢?”谢南衣继续追问。 “你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娘。” “江书白,我真是给你脸了。 一天不揍你,你心痒痒是不是?”谢南衣右手拧着江书白耳朵,左手抄起放在枕边的鸡毛掸子往江书白后背上抽。 无处躲避的江书白一边挨打,一边喊道:“娘子,我实话实说,你咋不让人讲话呢?” “你哪只眼睛看我不合格?我伺候孩子的时间不比你少好吗? 没有我,靠你一个人能将孩子们养得白白胖胖吗? 也不知是谁当初抱着念念、岁安两个往赌坊跑?”谢南衣旧事重提,这下换成江书白不乐意了。 江书白拧着眉心道:“娘子,过去的事情别提了,老提过去的旧事有意思吗?再说我现在不是改了嘛。” “是谁先总提起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孩子?是谁先挑事的? 我当娘干的比你当爹的还多,我没邀功,你老邀上了。”谢南衣翻了个白眼儿。 可是让他带一回孩子,说起来没完没了。 “娘子,你蛮不讲理。”江书白犟嘴。 孩子们有啥事,整天一口一个爹叫着,从来不找他们娘。 娘子相比较其他女人多轻松啊,该她一个人干的活有他分担。 对比其他女人,娘子生活的多幸福啊。 在瞧瞧他,别人家的老爷们大男子主义,对女人整天不是打就是骂。 钱一年到头来挣不了几文,吃喝拉撒有婆娘照顾的头头是道。 反观他活没少干,骂也没少挨,耳朵也没少挨揪。 生活是憋屈了些,可他零花钱多呀。 他一年的零花钱好比其他男人一年赚的。 唯独一点不好的是,零花钱没等到他手捂热乎,让他家三个孩子全花光光。 尤其是岁安,一点也不心疼他零花钱来之不易,一个劲儿狂花。 想到这儿,江书白双手扶着谢南衣肩膀,拍着马屁道:“娘子,你管理家有功,我和孩子们才能住上这么好的四进院,还是在县城买的房子。 因为有你,咱们家不光建起了养殖场,每年还有分红钱可以分,你简直是我们家的大福星~” 他夸的谢南衣心花怒放,眯着眼睛说:“算你识趣。” “娘子,咱家能不能住上五进院全指望靠你啦。”江书白做人超有自知之明。 他达不到的目标,绝对不干。 “你乖乖配合我卖吃食,不要整天想着有的没的,五进院不是梦。”谢南衣闭上双眼享受着。 “嘿嘿,那是。”江书白揉着揉着凑进谢南衣被窝里,说啥也不肯出来。 人啊一进去,手开始不老实。 “爹,我衣裳坏个口子,有时间你让我娘帮我缝上呗?”江岁安天还未亮,敲响谢南衣与江书白房间的门。 听到动静的江书白麻溜套好衣裳,穿鞋下地,提着油灯打开房门。 他看了一眼江岁安手中拿着的衣裳,“一会儿我给你缝,你娘辛辛苦苦养家多不容易,别老麻烦他。 你说你也不小了,明年迈入八岁步伐了,有些活计也该动手干干了。 将来你和你大哥若是去其他地方读书,洗衣裳、缝衣裳啥不是你俩自己干,搞不好还得自己学习做饭呢。” “哦。”江岁安哦了一声,闷闷不乐。 到底是将自己洗衣裳、缝衣裳提上日程了。 爹讲的对,他还要跟娘学习如何做饭,这样将来他才能接受娘的生意。 于是乎,兄妹三人每天又多了个任务,跟着李桂兰婆媳二人学习做饭。 不光他们兄妹三个去,连带着带动江岁田兄妹六个和常时兄妹三人,就连李信也加入到其中。 谢南衣卖完吃食回来,拿出江岁年兄妹三个的脏衣裳要洗,被江念念拦下。 “娘,我们长大了,可以自己动手洗衣裳。 娘忙碌半天,回屋去歇着吧,等大哥、小弟回来,我们一起洗。”江念念说着将脏衣裳抱回了屋。 “相公,咱家孩子出息了啊。”谢南衣双手环胸道。 “孩子们懂事多亏娘子教育的好。”江书白只字不提自己对江岁安说过的话。 闻言,谢南衣轻笑,捏着江书白脸蛋儿,“相公配合的好,我也少操不少心。” “那是,娘子,为夫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相公?”江书白从身后抱住谢南衣问,言语间带着满满的自豪感。 “当然喽,相公,我特别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被谢南衣夸正在兴头上,江书白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为夫这就去包。” 馅是李桂兰婆媳两个剁与调,面是梁小兰和的,江书白真的将包字说到做到,全程他只负责包饺子。 擀面皮是常时兄弟两个在擀,饺子是常笑笑与江书白在包。 关于为什么常时兄妹三个会做包饺子这种活计呢? 首先他们没有自己放在公子、小姐的位置上,其次江书白跟他们讲假如有一天他们爹娘被救出来,能吃到他们亲手包的饺子,看到他们兄妹三个成长的很好会很欣慰。 常时兄妹三个在江书白家中暂住两年被江书白两口子养的很好,白白嫩嫩,可惜兄妹三个属于那种干吃不胖的人。 兄妹三个被生活磋磨的早已没有少爷、小姐架子,有活就干。 不会的就学,不光跟着江岁年兄弟两个学了不少课本上的知识,还跟着李桂兰婆媳两个学习了很多生活上的知识。 更是跟着谢南衣学习不少为人处世、人情世故方面的知识。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自家爹娘教他们的,奈何常老爷、常夫人人在苦寒之地受苦。 在谢南衣家居住两年,常时兄妹三人开朗不少,也愿意敞开心扉,偶尔会跟谢南衣她们一家人讲起自家曾经辉煌的故事。 谢南衣一家五口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中,从不跟外人讲关于常时一家的故事,常时兄妹三个也放心跟她们说。 “婶子,小叔受伤了。” 谢南衣卖完吃食回来,一进家门看见常笑笑朝她奔来。 二人前往常言家。 进屋入幕的是常言背部三道触目惊心,有手掌那么长的剑伤。 默默为常言上好药,包扎好伤口,谢南衣问:“常兄弟,复仇之路可否有进展?” 受这么严重的伤,没有半点进展是说不过去的。 “有。”常言没有任何隐瞒。 “好。”谢南衣先后为白棋、白扇包扎好伤口,嘱咐常笑笑照顾好他们主仆三人,随即去菜市场去买两只公鸡、二斤大骨头回来,让李桂兰婆媳二人熬汤。 刚进入家门,李信哭哭啼啼迎面扑来,抱住谢南衣的大腿道:“婶子,我大哥让人偷袭了。” “啊?”谢南衣丢下手中的活,与江书白前往李府,查看李群的情况。 躺在床上的李群,喝着江书白亲自喂入口中的粥,面部苍白道:“害~对我来讲家常便饭,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县太爷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谢南衣将洗好的苹果刮皮递给李群喝。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县太爷与常兄弟不会是被一伙儿袭击的吧?” 听到此话,李群笑而不语,默不作声是最好的答案,无形中言明一切。 看样子,他们这回取得不小的进展,如若不然对手也不会展开报复,疯狂刺杀他们。 “婶子,过几日宸王回来,能否让宸王住在你们家?”李群府上下人很多,他怕其中掺和进敌方的耳目,住在谢南衣家中他放心。 “可以呀。”谢南衣求之不得呢。 心里琢磨着找机会抱宸王的大腿,机会我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嘛。 半个月后,一个美若天仙,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人出现在她家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同样高颜值,个头直逼一米九,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这位漂亮小姐姐,请问你找谁?”谢南衣被迷的舍不得移开视线。 “在下找谢夫人。”美人开口是好听的低音炮,听到谢南衣叫他漂亮小姐姐,蹙起眉梢道。 我靠。 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等等。 他找自己,他不会就是李群口中的宸王吧? “公子请进。”谢南衣往旁边移动脚步,拽了拽早已进入呆若木鸡状态中的江书白。 关上大门,谢南衣亲自沏了一壶茶水,倒在杯子里放在宸王面前,紧张的搓着手。 见状,宸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谢夫人不必拘礼。” “宸……” 王字未脱出口,被放下茶杯的宸王出声打断,“在下姓慕,单名一个辰字,谢夫人叫我慕辰就好。” 慕辰? 这名字好生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直接称呼宸王大名,她断断是不敢的。 于是,谢南衣道:“慕公子饿了吧?有没有想吃的菜系,我让李婶儿去做。” “麻烦谢夫人了。”慕辰没有点菜,而是选择谢南衣家的大厨做什么,他吃什么。 宸王这种贵客到访,谢南衣亲自下厨,把平常只有在过年时才吃到的一桌美味通通做好,端上桌。 宸王望着丰富的一桌子菜,面无表情的夹起一道古铜色,看着很有食欲的红烧肉尝。 入口微甜,吃起来不会很腻。 正要开口说什么的他,被忽然闯入的人打断。 “嫂子,我们今日来蹭饭来喽。”蓝月如抱着自家闺女,身后张宝宝双手提留着糕点走进来。 待看见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慕辰,蓝月如脸上的笑容僵硬。 视线停留在慕辰身上刹那,她收回目光道:“嫂子,我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快馋死我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我今日做了一桌好菜,你与宝宝兄弟还有侄女洗洗手,坐下一起吃饭吧。”谢南衣瞥了一眼淡定夹着菜,握筷子手微微发颤的慕辰道。 直觉告诉她这二人之间有秘密,即使蓝月如用很轻快的语气讲话,可是在看到慕辰那一瞬间,她面部表情变了。 第148章 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会嫁给宸王吗? 慕辰这名字确实很耳熟,仿佛真的在哪里听到过? 对哦。 谢南衣忽然想起来从谁的嘴里听到过,记得以前她听蓝月如讲过,慕辰不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渣男吗? 渣男是慕辰,太玄幻了吧? 兜兜转转,终究是让他见到渣男原型是谁了。 原来美得不可方物,雌雄莫辨的的宸王就是曾经那个被蓝月如父子救下,后来有了其他女子成婚的渣男啊。 世界说大挺大,说小也挺小。 渣男庐山真面目她瞧见了,长的是真俊啊。 心里想着事,活跃气氛一事由她转交给江书白。 江书白努力活跃着尴尬的氛围,一顿饭吃的他好生憋屈。 “娘子,我咋感觉弟妹与宸王之间有故事呢?”江书白洗完澡进来,水珠顺着头发滴到脸颊,流进结实的胸膛上。 炙衣半敞开,若隐若现的腹肌使得谢南衣移不开视线,压根听不进江书白讲什么内容。 说了好几句,也不见自家娘子回答。 顺着谢南衣的目光往下移,停在自己八块儿腹肌上,江书白勾起一抹坏笑,“娘子,好看吗?” “还行吧。”谢南衣收回目光,定定神回答。 江书白抓起谢南衣的手直接放在他胸膛上道:“娘子,你说弟妹和宸王之间是不是有一腿? 我看弟妹吃饭老瞅宸王,眼中的情绪还特别复杂,连反应慢半拍,笨拙的宝宝都感觉到了。” 呃…… 谢南衣咬着唇,“如果我猜的不错,宸王正是之前月如讲过的抛弃她另娶的前未婚夫。” “我嘞个豆。”江书白瞳眸放大,好似听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晌,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问:“娘子,没有那么巧吧? 咋能弟妹救下的前未婚夫就是宸王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 你想宝宝兄弟感应到了,它一定是真的,只有真夫妻才能感应到对方的那种情绪。”谢南衣脱了鞋子上床。 “太不可思议了,弟妹的眼光还是蛮好的,毕竟宸王长的比女人还美。”江书白看到慕辰出现那一刻,完全看呆了,压根移不开眼睛。 谢南衣竖起中指摇了摇,“不不不,你还真猜错了。 月如曾经跟我讲过,她不喜欢宸王。 只不过宸王面容俊朗,五官精致,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丑不了,因此她才会悉心照料宸王。” “哦,娘子,宸王多好看啊。”江书白擦拭头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块儿绿豆糕,“娘子,我是男的,我都想嫁给宸王了。” …… 无语片刻,谢南衣开口道:“宸王是真俊,他美的像是走进虚无缥缈的世界,伸手触碰便会消失的那种。 不过宸王身份尊贵,只能远观不可尽享啊。” “讲的也是,娘子,假如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嫁给陈王吗?”江书白还真摸不准谢南衣会选啥。 没有片刻犹豫,谢南衣直接讲:“不会。” 门外,正要敲门的慕辰停住要敲门的手,似乎在等谢南衣的回答。 这时,屋内响起江书白不解的声音,“娘子,为啥啊? 你不也说宸王长得好看嘛,为啥不愿意嫁给他呀?” 谢南衣指使江书白递给她一块儿芙蓉糕答疑解惑,“地位、身份不匹配。 我让你给我拿一块儿糕点,你直接递给我,宸王会吗?” 谢南衣反问,不等江书白给出答案来,她又道:“当宸王背后的女人一定很累,还要和他府中的那些妃子争宠。 即便你无心争宠,可是那些蠢货也会将你卷入关于争夺男人的斗争中,太麻烦了。 我喜欢抛头露面,绝不会甘愿躲藏于男人背后。 在任何事情上,我喜欢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更向往自由,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这些全是宸王给不了我的,你说我会嫁给他吗?” 听到她的回答,江书白扬起高傲的头颅,得意道:“娘子,在你所说的上述问题上,我敢说我绝对是男人中的吾辈楷模。 其他男人做不到的,我全都做到了。” “那是,要不咋说我选男人的眼光非常毒辣呢。 你说我从众多好坟头村后生选中你,几率有多小吗?”谢南衣绝对不会告诉江书白其实当初原身是别无选择,只有当年的江书白愿意娶她。 刚好原身看江书白长相、个头啥啥都过关,生下的孩子保准长得好看,这才答应下来。 有时候真话伤人,还是不让江书白晓得的好。 “娘子,我反正是甘愿做你背后的人。”江书白糕点吃的有些口渴,端起茶杯讲。 “嗯~我相信宸王也会找到愿意当他身后一辈子,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王妃。” 谢南衣反正是做不到以牺牲自己来成就他人的事儿。 她视线落在屋门口,嘴角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吃完了没?吃完上床睡觉。”谢南衣打着哈欠。 “吃完喽。”江书白胡乱擦了擦嘴,脱鞋上床睡觉,吹灭油灯。 他钻进被窝,对谢南衣道:“娘子,我今天洗白白了。” “头发没干,会甩我一脸水。”谢南衣拒绝江书白的小心思。 “娘子,我梳起来不就好了吗?”江书白燥热难耐。 “太困了,明天再说吧,要不你去洗个凉水澡?”谢南衣说完,背对着江书白。 留下哀怨盯着她背影看的江书白。 次日,谢南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吃食她也没有去卖,则是由常时兄妹三人加上江念念陪他一起去卖。 “慕公子有没有特别想去逛的地方?”谢南衣填饱肚子问。 “在下想一个人走走。”慕辰道。 “可以。”谢南衣心中打赌宸王一定会溜到蓝月如家门外,也不知月如会作何选择? 到底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夫,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在啊。 再说与慕辰相处那些日子,就算蓝月如无论怎么说对慕辰没有爱意,好感与喜欢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再次见面,反应那么大。 谢南衣没有过喜欢的人,她不了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她跟江书白小日子反正过的挺好,挺舒心。 第149章 蓝月如的选择 不懂为情所困之人是什么感受啊? 她从小感情方面反应愚钝,样貌好看的人遇到过好多,但是令人眼前一亮的人很少。 目前看来,她与江书白生活七年挺舒心,江书白也听她话,她喜欢听话的男人。 “娘子,你盯着大门看干啥?”江书白卖完吃食,发现谢南衣目不转睛盯着大门口方向瞅。 “没什么,没事的时候你去多安慰安慰宝宝兄弟吧,他这会儿心情应该不太好。”谢南衣猜测。 “好。”江书白去面铺买完白面,左手拎着烧鸡,右手抱着酒坛去找张宝宝。 张宝宝抱着自家闺女,目不转睛盯着正前方自家娘子与慕辰的侧影。 “大侄女儿自己回屋玩一会儿,大伯跟你爹喝会儿酒。”江书白扯下一根鸡腿儿递给张宝宝的闺女。 等张宝宝闺女回房间,他打开帽塞往碗里倒。 “书白,你说我胜算有几成?”张宝宝郁闷的端起酒碗一饮而下。 “七成吧?”江书白斟满酒。 “七成也可以啦。”张宝宝自认自己比不过宸王。 宸王要势力有势力,有样貌有样貌。 不过他有闺女,他又与娘子过好几年日子。 有闺女在,他挺自信滴。 “宝宝,要是弟妹与你和离,选择当宸王妃,你愿意放手吗?”江书白好奇。 沉默片刻,张宝宝端起酒碗又一饮而尽道:“如果她想过更好的生活,我愿意成全她。 不过孩子必须跟我,孩子我是不会放手哒。”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丧,昨天我问你嫂子假如给她一个机会愿不愿意嫁给宸王,你嫂子说不愿意。 弟妹整日抛头露面,真让她做宸王背后的女人,我感觉弟妹适应不了,弟妹还是很向往自由的。” “我尊重娘子的选择,我不逼她。”张宝宝啃着鸡腿儿,与江书白畅谈。 晚上,江书白拎着一条鹿腿回来烤。 “娘子,我看宝宝心态挺好的。”江书白烤着鹿腿,时不时翻个面。 谢南衣嗑着瓜子,没有回答江书白的话。 鹿腿烤熟,江书白切好两小块儿鹿腿交给江岁年兄弟两个端起给慕辰主仆二人,其余的他们慢慢吃。 往嘴里塞进一块儿鹿肉咀嚼的谢南衣看见蓝月如来,招呼道:“月如,快过来一起吃。” “嫂子,我有事跟你讲。” 听闻,谢南衣等江书白将两块儿鹿肉放进盘子里,端着盘子回到屋内,将其中一盘放到蓝月如面前。 蓝月如夹着鹿肉,欲言又止好几次,终是下定决心开口说:“嫂子,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未婚夫吗?” “记得,怎么了?”谢南衣夹起鹿肉问。 “他就是宸王。” 谢南衣淡定道:“猜出来了。 昨日吃饭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对,我就知道你跟宸王应该是旧相识。 只不过这种私事,我也不好贸然开口去问。” “嫂子,我现在心情特别复杂。” “正常,尤其是宸王的身份不一般,或许当初他另娶是迫不得已,但他抛弃你娶了别人为妻也是事实。 月如,你要考虑的不是当初他对你有多好,而是你们重新相遇,你嫁给他之后你愿不愿意当他背后一辈子的女人? 和小妾争宠,没有自由,不能抛头露面,无法过惬意的人生,这些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谢南衣抛出问题让蓝月如自己去想。 她劝再多,蓝月如自己想不清楚也没用。 只有她自己想明白,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我不愿意。”蓝月如思考半刻钟说,同时她也表示道,“嫂子,我不太甘心当初他抛弃我娶了别人。 当初他没有真正娶妻,是和其他女人在演戏。 不过后来回了京城,他有迎娶大臣的闺女为王妃。” “所以你嫁进去说好听点叫侧妃,说难听的话就是个妾。 一切要听人家王妃的旨意,人家高兴给你个笑脸,不开心随便找个理由惩罚你。 吃穿用度每个月有数,想克扣你的那份轻而易举。”谢南衣光想想嫁进宸王府过那样憋屈的日子头疼。 果然她只适合过潇洒日子,哪怕宸王侧妃的名头很响亮,或许会得到很多好处,同时也要牺牲许多。 她不知道蓝月如会如何选择,她反正是宁愿当普通人家的妻,也不愿意当富贵人家的妾。 “月如,一切谨听你自己的心意。”谢南衣想了想补充。 她不想因为一个男人伤了她们姐妹之间的友谊。 “嫂子,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小姐吧,平常我也有丫鬟伺候,我不愿意给人当妾。”蓝月如豁然开朗,她清楚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什么狗屁宸王,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跟宝宝过日子,宝宝啥都听她的。 张家的生意也都交由她打理,她把生意打理的顺风顺水,凭啥去宸王府过憋屈日子。 处处受人与规矩限制不成,还要看宸王妃的脸色行事,活的好窝囊啊。 她蓝月如此生绝不过那种窝囊日子。 细细想来,还是她家宝宝好。 “嫂子,宸王不就长的好看点嘛,家境好点嘛,也没啥特别的优势。 宝宝给我的,他都给不了我。 宝宝能伺候我,给我端洗脚水,坐下给我洗脚,宸王能放下自尊,为我洗脚吗? 综合看来还是宝宝好,至于宸王的侧妃谁爱当谁当,我祝她如愿以偿。”蓝月如越想越觉得慕辰哪哪都是缺点。 殊不知她的谈话全被门外站着的慕辰听了个遍。 高高举起要敲门的手停留在半空,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转身离开。 等慕辰回了房间,蓝月如也从谢南衣家中离开。 “相公,月如讲的话好像被宸王听到了。”谢南衣靠在江书白怀里,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她听的很清楚,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 “哦,那不挺好嘛,这样宸王自己会死心,宝宝也不用弟妹会与他和离,跟宸王跑路。”江书白玩着谢南衣柔顺的头发。 “相公,你忽略一个本质问题,宸王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宸王权利很大,倘若他愿意从宝宝兄弟手中夺走月如轻而易举。” 第150章 慕辰中毒 “娘子,宸王也太霸道了吧?哪有抢别人妻子的?”江书白不理解,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人家权势滔天,别说抢妻子,就是抢你你也得从了他。”谢南衣比喻道。 谁知这个比喻吓到江书白,江书白双手环胸,“娘子,我不喜欢男人。” “我打个比方啊,又不代表宸王会真喜欢你。 我跟你讲众多人中,只有你娘子我发现你的过人才智。”谢南衣时刻不忘记夸奖江书白,提供情绪价值。 情绪价值到位,江书白心中乐翻了天,扬言今晚给谢南衣包包子。 包包子嘛,自然其他步骤由李桂兰婆媳等人来完成,他只管负责包。 包出来的包子外观好看暂且不论,能吃就行。 一大锅驴肉馅肉包子出锅,江岁年等人围在一起。 兄妹三人捡起一大碗肉包子结伴送去给李桂芬夫妇吃,又送去给李群哥俩尝,最后回到家中。 兄妹三人夹起一个肉包子掰成两半,一半放进谢南衣碗中,另一半放到江书白碗里。 江书白惊讶的盯着自己碗中多出来的肉包子,心中感慨自家孩子们长大啦。 殊不知是谢南衣私下里偷偷告诉三个孩子,下回再吃什么好东西也分享给江书白。 江书白一高兴,往后想让他买什么东西更愿意去跑腿。 江岁年兄妹三个记住自家家的吩咐,于是也就有了分享肉包子给江书白吃。 “相公,孩子们对你真好,证明你没白疼。”谢南衣吃着驴肉馅包子道。 “那是,娘子,多亏我教导有方。”江书白美滋滋吃着肉包子。 他心情好,肉包子多吃了几个。 江念念、江岁安姐弟俩偷偷在心里数了数,他爹一共吃了整整十二个驴肉馅包子。 十二个耶,他们兄妹三人加在一起也没吃上十二个。 算上他娘,能有十二个。 也就是说他们爹一顿的饭量相当于他们娘四个的。 他爹好能吃哦,不怕撑坏胃吗? 江岁安小小的人儿,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 他等江书白吃饱以后靠在椅子上问:“爹,你撑不?” “不撑,刚刚好。”江书白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 得知不撑,江岁安感慨他爹胃真大,这样竟然不撑腾。 “娘,宸王呢?”江岁安意识到饭桌上少了个人问。 经他一提醒,谢南衣两口子这才发现早饭慕辰居然没在。 谢南衣起身与江书白前去查探,敲着房门道:“慕公子,在吗?” 连喊三句,房间内无人回答。 “娘子,宸王会不会有事出去了?” “或许吧。”谢南衣转身想离开之际,听到屋内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示意江书白爬窗而进,进去的江书白发觉慕辰侧着身倒在地上,嘴里时不时发出嗯哼声。 拦腰抱起倒地陷入昏迷状态中的慕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从里面打开屋门。 “娘子,宸王好似发热了?头可烫了。” “是吗?”谢南衣走进去伸出手探着慕辰的额头,温度高的可以热熟一个生鸡蛋。 “确实很烫。”谢南衣去厨房拿了个毛巾投湿放在慕辰额头上,自己去医馆秉明症状后,抓了副汤药回来。 进入厨房,汤药交给李桂兰,回屋只见江书白尽心尽力守在慕辰的床边。 “娘子,宸王不会是故意生病,好引弟妹前来吧?”江书白猜测慕辰的用意。 “不清楚。”谢南衣瞥一眼高烧不醒的慕辰。 交代江书白照顾好慕辰,自己和李婶儿一起包馄饨。 馅料调的是猪肉、大葱馅,一口咬下去爆汁。 谢南衣端着刚盛出锅的馄饨进了屋,这会儿慕辰已经苏醒。 “慕公子醒了,吃点馄饨暖暖胃吧。”谢南衣将碗递给江书白,朝他眨眨眼。 与她生活多年的江书白一下子领悟她的用意,舀起一个馄饨带着汤汁放在嘴边吹了吹,等稍微不那么热了,喂给慕辰吃。 “慕公子,怎么忽然昏倒了?”谢南衣靠着门问。 “胃疾犯了。”慕辰解释着。 胃疾? 谢南衣大概可以猜测出慕辰胃太痛想下地倒茶喝药的功夫陷入昏迷状态。 看来晚上叫李婶儿熬点小米粥,养养慕辰的胃。 “嫂子,他没事吧?”蓝月如不知从哪儿得知慕辰昏倒,风风火火跑来。 人与堂厅只差一个门槛之间的距离,她站在门槛外不敢进去。 “好多了,这会儿慕公子吃饱睡下了。”谢南衣端着空碗出来。 得知慕辰好多了,蓝月如松了一口气,听见谢南衣疑惑般看向她,“你怎知慕公子晕倒了?” “呃……”蓝月如抠着手,“是他手下通知我的。” “哦,慕公子没事,你放心吧。”谢南衣将到口中的你回去吧强行改成你放心吧。 看不出来慕辰心机挺重啊,居然玩起了这种幼稚小把戏。 怪不得他昏迷,没有看到他的手下,原来是去找蓝月如通风报信去了。 送走一步三回头的蓝月如,谢南衣回了房间悠闲的端起茶杯品尝。 “娘子,弟妹怎么突然来了?”江书白从客房回到主屋问。 “自然是有心之人请她来的。”谢南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有心之人?谁啊?”江书白猜不出来。 “当然是那位喽。”谢南衣放下茶杯。 那位? 不会指的是宸王吧? 不是宸王他啥意思啊? 弟妹是宝宝的妻子,难不成他真想从宝宝手中夺走弟妹啊? 江书白愤恨起身,“娘子,我想赶走他。” “撵他走未必会阻止他的幼稚行为,那是不明智的举动。” “那也不能任由他插足弟妹与宝宝之间的感情吧?”江书白不懂自家娘子每每遇见任何事情都那么淡定,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仿佛任何事情在她眼中并不那么重要。 “或许这件事情对于宝宝兄弟与月如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挑战。”谢南衣想了想开口。 挑战? 江书白没太理解娘子口中的挑战指的是什么? 娘子有时候讲话看似简单,实则很深奥,有点儿不太好猜。 “娘子,那不管了吗?”江书白猜不出来便不猜了,何必为难自己。 “你又不是当事人,管的了吗?”谢南衣抬眸问。 一句话难倒了江书白。 对哦。 这件事情宝宝不着急,他干着急有什么用? 下一瞬江书白反应过来,“不对呀,娘子。 人是在咱家住着,真若出什么事儿,咱不也有责任吗?” “宸王是个大活人,用咱俩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你还能管他,不让他出去不成?”谢南衣接过江书白剥好的栗子问。 感情这东西,外人从始至终只是个凑热闹的。 当事人不来解决,她们帮忙帮的再好,当事人不选择断,又有何用呢? 她们可以做的,就是把道理摆在他们面前,至于路如何选择全看当事人自己想怎么走。 她手把手教他们如何选,人家不照她这个选项选,你不也不能比人家选吧? 谢南衣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去卖吃食。 素炒面一经推出,工人们抛弃先前的美食,集体购买素炒面。 炒面吃起来有滋有味,与汤面、拌面味道各不相同。 炒面可以吃出来很重的酱油感,对于喜欢吃咸口的人而言炒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咸蛋正好,可以兼顾咸口与淡口的人一起使用,还挑不出它的理来。 谢南衣家的吃食基本上属于现做现卖现拌。 基本上是谢南衣完成最重要的那一步,其余简单步骤交给江书白来做,江念念负责收钱。 别看江念念才七岁,收钱她可是个老手,有她在工人们休想吃白食。 她不光负责收钱,还会擦桌子,收拾桌子上的残渣,可谓是小小年纪也撑起养家的一小片天。 每次她收钱时都是笑嘻嘻的,大伯、叔叔喊的那叫一个甜,常常惹得工人们哈哈大笑,是个小开心果,在码头非常受工人们欢迎。 “慕叔叔,你在看什么?”江念念手拿烤地瓜放在慕辰的手掌心,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门口。 “没什么。”慕辰收回视线,盯着手中的烤地瓜。 江念念吃着红瓤的烤地瓜,对慕辰道:“慕叔叔,红瓤的烤地瓜吃起来比黄瓤、白瓤的地瓜又甜又好吃,你尝尝。” 听到江念念小小年纪对烤地瓜如此有见解,他疑惑的咬了一口,果真如江念念所言,红瓤的烤地瓜很甜。 “你对吃好像很懂?”慕辰吃着平时几乎几年吃不到一回的烤地瓜问。 “一知半解吧,我爹娘卖吃食,我天天帮忙,自然要懂喽。”江念念天真自信的语气令慕辰陷入沉思。 就这样,一大一小聊着天,莫名很和谐。 谢南衣与江书白忙完时看到这样一幕,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 “娘子,宸王看着并没有想象中不好接近啊?”江书白跃跃欲试,也想上前加入聊天大军中。 知道他又心动了,谢南衣鼓励他,“你也去和宸王聊聊嘛,不过别聊不该聊的。” “好。”江书白有了谢南衣的鼓励,深呼吸三口气后,自然而然上前搂住慕辰的肩膀。 自动忽视慕辰打量他放在肩膀上的胳膊,听着他自来熟的开始与自己强行互动。 慢慢的他被自然的氛围所感染,莫名加入进其中,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着。 晚间,谢南衣亲自做了一道排骨玉米汤。 汤是清淡口的,刚好慕辰胃疾,不宜吃辛辣食物。 谢南衣盛了一碗汤放在慕辰面前,汤里面包含排骨与玉米。 玉米用菜刀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方便人啃。 “宸王……” 噗。 谢南衣宸王话刚喊出口,谁知慕辰毫无预兆一口黑血吐在地上。 霎时间,谢南衣放下手中筷子,脸色煞白从椅子上站起来。 朝江书白投去一个眼神,接收到讯号的江书白上前与谢南衣扶慕辰回屋,常时兄弟两个去医馆请郎中。 头发花白的老郎中背着药箱被常时兄弟两个一左一右搀扶进屋内,坐下为慕辰诊脉。 片刻后,老郎中面色凝重道:“这位公子中了毒。” 中毒? 谢南衣回忆起慕辰吐在地上的血貌似是黑色的。 不等她开口,老郎中开了一副药方,让人随他一起返回医馆去抓药。 送走老郎中,谢南衣去找李桂兰婆媳两个询问排骨、玉米是在哪儿买的。 李桂兰婆媳两个认真回忆着每一个细节,争取不错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对了,夫人,今日去买排骨回来,途中有一个人撞到了我拿的篮子。 当时排骨露出来,他一个劲儿朝我道歉。”梁小兰想起那个陌生男人撞到自己胳膊挎着的篮子。 对上号了。 看来是那个陌生男子假意撞向梁小兰并道歉,实则是想趁此机会偷偷撒毒药。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如何保证第一口慕辰一定会吃到呢? 假如慕辰光喝汤,不啃排骨呢? 即便是汁水侵入排骨上的毒素,药效不会这么快就发作吧?咋地也运转一会儿吧? 喝口汤直接吐血,速度快到程度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侧面说明两个问题。 其一要么那个陌生人虚晃一枪,看似是往排骨上撒毒粉,实际上是想分散她们作为判断时的注意力。 其二假如排骨上从始至终没有撒上毒药,那么只能是敌人趁她们不注意撒入她们家井里。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她家井中的水被她注入灵泉,可以解百毒。 即便是水、排骨有问题,灵泉水在无形中已经将体内的毒素分解了。 也就是说问题不可能是出自排骨与井水。 谢南衣盯着慕辰使用过的碗与汤匙,刚才光顾着让老郎中诊脉,忘记让他验一下哪个有毒,不过没关系她有银首饰。 谢南衣刚想回屋去取银首饰,余光瞥见梁小兰浮起的诡谲笑容,直觉告诉她眼前的梁小兰有问题。 没有打草惊蛇,谢南衣叫走江念念与常笑笑让她们两个去照看慕辰。 江书白随自己回屋去找银首饰,路过常时时朝他使了个眼色。 常时心中狐疑,仅一瞬明白了谢南衣的用意。 无声与常玉交换了个眼神,兄弟两个各自换了个位置。 第151章 为何这么做? 他们无法确定眼前有问题的只有梁小兰一个,还是说李桂兰也有问题。 无法辩解梁小兰是被人冒充,还是说她本人就有问题。 潜伏在谢南衣家中只是为了有朝一日除掉慕辰。 如果说从最初梁小兰就有问题,那么只能讲她的演技很好,连谢南衣也成功的哄骗过去。 “娘子,你咋叫我进屋了?”江书白不解问。 “我怀疑梁小兰有问题,目前不知李婶儿是否也有问题,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别拖后腿。”谢南衣找来一支银钗,在江书白再三保证下重新前往厨房。 她拿着银钗挨个试探,碗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说明有问题的只有汤匙了。 谢南衣漫不经心的拿着银钗试探着汤匙,刹那的功夫银钗的头染上黑色。 不出所料,有问题的果然是汤匙。 “李婶儿说说吧,为何这么做?”谢南衣没有直接询问梁小兰。 看到银钗变黑,李婶儿慌忙解释道:“夫人,汤匙怎么可能有毒呢? 碗与汤匙都是我洗的,我怎么可能害我自己呢?” “是啊,李婶儿不会害你自己,不代表有人不会顺水推舟加害于你。 李婶儿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回忆回忆都有谁有机会碰过汤匙,并且准确的将汤匙摆放在慕公子面前。” 闻言,李桂兰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梁小兰。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自家儿媳妇又不认识慕公子,为何要加害于慕公子呢?其中一定有误会。 不等李桂兰出声为梁小兰辩驳,谢南衣看向低着头,身子微微发颤的梁小兰。 “小兰,你说说吧。”谢南衣居高临下盯着梁小兰。 别看她视线落在梁小兰身上,身子也紧紧提防李桂兰的偷袭。 在她看来,一切皆有可能。 往往真相会在人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捅她一刀。 她无法预料梁小兰有问题,还是李桂兰有问题,又或者她们婆媳二人都有问题。 既然无法分辨二人是都有问题,还是其中一人,那么就两者都防,避免靠她最近的李桂兰手拿匕首突然捅她腹部一刀。 听到点自己的名,梁小兰哭哭啼啼,摇着脑袋说自己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慕公子会中毒? 菜是我做的,碗与汤匙是李婶儿洗的,中途你可能摸过这个汤匙。 如果说毒药不是你下的,莫非是……李婶儿下的?”谢南衣拉长音调。 听到自己成为怀疑对象,李桂兰摇晃着双手,“夫人,绝对不是我,我真的没有下毒,我可以对天发誓。” 说着,李桂兰双腿欲要跪下。 谢南衣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放在前面上前拉李桂兰起来。 “李婶儿误会了,我怎会不信任你们婆媳两个呢,只不过慕公子是我们家的客人,他如果出什么意外,我们都无法与县太爷交代。 李婶儿,你说是不是?”谢南衣嘴角浮起一个诡谲的笑。 “夫人说的是,一定是有人蓄意下毒,陷害我于小兰。” 李桂兰言语间与谢南衣转换位置,她顿了顿又道,“老爷愿意收留我与小兰,夫人对我们婆媳两个又好,从来不把我们当外人,我怎会干出伤害慕公子之事呢?” 李桂兰言语间眼神犀利,忽然从腰间取下出一把匕首,想要插进谢南衣的腹部。 怎料早有防范的谢南衣侧身躲过李桂兰的攻击,打掉李桂兰手上的匕首,将她按倒在地。 “李婶儿好功夫,若不是我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这一刀还真就插进我的腹中,令李婶儿如愿以偿了。”谢南衣紧紧压制住李桂兰,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梁小兰见自己婆婆对谢南衣欲行不轨之事,跪在地上求情。 “夫人,求您放过娘一马吧,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梁小兰故意两个字的音咬的很重。 听出来有异常的谢南衣左手背后朝江书白三人摆摆手。 面上不动声色道:“李婶儿,听听小兰多孝顺。 不如你说一说你为什么要给慕公子下毒,或许我可以网开一面。” “对呀,娘,你就交代清楚吧,夫人真的不是那种狠心之人。”梁小兰说着一步步逼近谢南衣,在靠近她只有两个巴掌宽的距离时,突然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刺向谢南衣的脖子。 “娘子,小心。”江书白一脚踹飞梁小兰,将她扑倒在地。 在他踹飞梁小兰同时,两颗石子从不同角度、方位朝梁小兰手握的匕首飞去,打掉她手中的匕首。 不给梁小兰任何反应机会,已被江书白扑倒在地,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 啪啪啪。 院子外响起一道巴掌声。 李群带着衙役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中。 他摸着下巴,欣赏着精彩一幕,“没想到吧,你们的计谋被婶子提前识破了。” “不可能,这一切都是碰巧。”李桂兰不信她与梁小兰精心策划的计谋被谢南衣提前识破。 “看来被识破,李婶儿是不打算装了。”谢南衣揶揄。 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盯着李桂兰婆媳二人,“婶子,一定想不到我会早有防范吧? 这还真是要感谢小兰勾起的那抹笑意。” 得知是梁小兰暴露马脚,李桂兰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梁小兰,不甘心道:“那又如何? 姓慕的中了我们下的毒,三日之内他必死无疑。 就算那个老郎中是神医,也救不活姓慕的。” “是吗?婶子真自信,就是不知婶子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谢南衣说着上前先后扯掉李桂兰与梁小兰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扯开那一刹那,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谁能想到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李桂兰婆媳二人居然是男人假扮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长着一张与李文一模一样的脸蛋儿。 看到熟悉的面孔,江书白惊呼:“娘子,咋有两张李文啊?” “他们都不是真的李文,真的李文只有一个。”谢南衣满脑子都是大牢里关押的那个武功很厉害,为了李文心甘情愿被他们抓进大牢的女子所说的话。 原话大意是李文潜藏在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她们是不会轻易找到的。 也就是说在李文会趁着她们无任何防备之时出来,而我们无法得知。 因此谢南衣猜想,李文或许在用别人的面皮生活,就像别人用他的人皮面具,假扮他一样。 谢南衣很好奇李文一个小小的好坟头村,不务正业、心术不正的村民在人贩子这个庞大的犯罪团伙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身份,导致人人冒充他? 不过眼下将李桂兰婆媳二人成功押回进大牢,救活慕辰最重要。 这可是她的大腿啊,她能否成功抱住这个坚硬的大腿就看她这一趴了。 送走李群与衙役,谢南衣探了探虚弱的慕辰额头,手掌心没有传来方热的温度,证明慕辰没有受伤。 “相公,你去舀水放进盆里,然后拿着皂角浸水反复用手揉搓,把泡沫水端来为慕公子喝下。” 此话一出,江书白傻眼了,就连下毒吐血都面无表情的慕辰蹙起眉心。 “娘子,让慕公子喝泡沫水不好吧?”江书白懵逼。 娘子这又是什么操作,别直接把慕辰送走? “相公,快去吧。”谢南衣没有解释,催促道。 “好。”江书白跑去厨房端来一盆泡沫水,拿起空碗从盆里舀了满满一碗泡沫水。 他盯着白色的泡沫水问:“娘子,你确定要让慕公子喝吗?” “喝,以毒攻毒,最好是能让慕公子将泡沫水喝完再吐出来。 煮解药的功夫太慢了,有煮的时间,不如直接引用泡沫水。” “可是,泡沫水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江书白不理解。 “清洗肠胃,相公,赶紧喂慕公子喝下吧。”谢南衣催促。 在她再三催促下,江书白鼓起勇气,在慕辰配合下,喂慕辰喝了一碗又一碗。 每喝下一碗,伸出手指放进慕辰嘴里,用力抠着慕辰嗓子眼。 呕~ 伴随着慕辰反胃,江书白快速松开自己的手,好方便慕辰冲地吐。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慕辰连续吐五次,这才感觉身体的毒素被冲刷差不多。 “相公,这回你去端一盘干净的清水喂慕公子漱口。 多漱几次,将胃里沉积的泡沫刷干净,像刚才一样。”谢南衣说着去厨房熬药。 见状,江书白认真执行她的命令,心中犯着嘀咕。 “慕公子,你说娘子这一操作的用意是啥? 用清水反复将你胃里的泡沫水刷干净,让你来回吐个不停,最后又去给你熬汤药。” “不知。”慕辰不理解谢南衣此番行为,但他深知谢南衣不会害他。 不过是折腾一下而已,就当洗胃了。 他们两个在屋内反反复复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呕吐声一声赛过一声。 厨房内,谢南衣往空碗中加入满满一碗的灵泉水用它熬汤药。 其实她不太确定泡沫水真的会洗去慕辰胃里的毒素。 她要的是为自己争取时间,趁众人视线落在慕辰身上,她好用大量的灵泉水熬老郎中开的汤药,这样能大大增加药效且不会引人耳目。 即使他们怀疑,也只会怀疑老郎中的医术,而不是她从中做手脚。 谢南衣关着厨房门熬着汤药,待汤药熬好,亲自盛入碗里端去给慕辰喝。 经过先前那一番折腾,慕辰更加虚弱,连端碗的力气也没有。 江书白比他强点儿,双手颤抖着接过谢南衣递来的碗,摇摇晃晃舀起一勺喂给慕辰。 汤匙里的汤药在他晃悠下,撒的差不多了。 见状,谢南衣接过他手中的汤匙,亲自喂慕辰喝汤药。 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等稍凉一些,再喂给慕辰喝。 一碗汤药下了肚,慕辰再也撑不住来回打架的眼皮与折腾疲惫的身躯陷入梦乡中。 “娘子,李婶儿说慕公子活不过三天,老郎中开的汤药真的管事吗?” “不清楚,只能打赌试一试。 不过我想经过先前你用泡沫水清洗慕公子的胃,我想慕公子胃里的毒素应该会被你折腾的,吐的八九不离十了。 剩下那点儿底刚好老郎中开的汤药足够解下剩余残留在体内的毒素。 再说咱们不也用清水反复灌进慕公子的胃里,冲刷他体内的泡沫水嘛。 慕公子既然能受的起你这番捣腾没有出啥意外,应该没啥大问题。 真的有问题,你先前那一番折腾,也会把人弄死。”谢南衣淡定解释。 江书白听的似懂非懂,总之他听明白一句话,那就是慕辰身体素质挺好。 但凡身体弱一点儿,也被他折腾散架,一命呜呼了。 他太累了,揉着酸痛的手腕,躺在慕辰身旁睡着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整个过程中谢南衣寸步不离守着他二人,谨防再有意外发生。 慕辰的属下办事回来,得知自家主子中毒,焦急问:“谢夫人,我家公子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家公子挺能被折腾的。 你守着你家公子,我回屋歇一会儿。 在你家公子没醒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这个屋,哪怕是相公也不允许。” 闻言,慕辰属下怔愣,点点头。 等谢南衣出了房间,他关好屋门,坐回床前守着慕辰。 没想到谢夫人一介女流之辈,考虑的挺周全。 公子现在是关键时期,确实不能出任何意外,谁知敌人会不会冒充江公子伤害主子,谢夫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娘子,我好累啊,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江书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有。 “相公,好好睡一觉,你就是太累了。”谢南衣为江书白盖好被子。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江书白打着哈欠说:“娘子,昨天我睡了一晚上,按理讲也该缓过来了。” “估计是昨天运动量太大了吧? 最近咱们也没训练,或许身体跟不上,吃不消了吧?”谢南衣猜测道。 “哦,那我也太脆弱了吧?慕公子被折腾那样都啥事没有,看来我还得继续练啊。 娘子,也不会慕公子会不会成功醒来?” 第152章 认干爹 “你先睡一会儿,等慕公子醒来,我会告诉你。”谢南衣说着去忙其他事情。 晚间,慕辰从睡梦中苏醒,属下搀扶着他坐起身。 “去叫谢夫人来。”慕辰有些疑问想问谢南衣。 “是。”属下起身去叫正在熬瘦肉粥的谢南衣。 将瘦肉粥熬好,谢南衣跟随慕辰属下进了客房。 “慕公子,有事叫我?”谢南衣问道。 “谢夫人,在下感觉身体好多了,多谢谢夫人。”慕辰虽然不懂谢南衣那番要他命的操作。 事实告诉他,经过那一番剧烈折腾,他身体残留的毒素也被清空。 “慕公子不必客气,慕公子身体无碍就好。” 见慕辰身体并无大碍,谢南衣松了口气。 幸好人成功从阎王爷手中救回来,否则真不知咋交差? “谢夫人,不知可否告知你是如何猜出来李桂兰她们婆媳两个都有问题?”慕辰心中有诸多疑点与问号。 闻言,谢南衣回屋取来一封信封,递给慕辰。 慕辰疑惑般接过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查看上面的内容。 “其实一开始我对她们婆媳二人编造的故事是深信不疑的。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瞥见梁小兰在洗菜的过程中左胸忽然间憋了,从衣服里面掉落出一个小的圆球。 当时因为在屋里,视线不太清晰,虽心有疑虑,但也没当回事。 后来闲来无事,坐在院子里晒抬眼,又遇见一回此事。 于是,我悄悄跟常兄弟讲起此事,常兄弟的手下白棋、与白扇暗自帮我调查起此事。 经过他们的调查发现,李桂兰与梁小兰的故事确有此事,人也是其人。 不过她们婆媳两个在逃难的过程中被他们套出大概信息后抹了脖,也就是说相公在遇到他们两个婆媳二人时,已经是人假扮的了。 虽然得知她们是假冒的,我也从来没有拆穿她们,因为我想知道她们埋伏在我家的目的是什么? 单单是一个常兄弟,我想不足以她们如此冒险吧? 果不其然,她们婆媳二人等来了慕公子你,而我晓得了她们潜藏在我家的秘密。”谢南衣没说的是从最初她就不信任李桂兰婆媳二人。 虽然李桂兰婆媳二人表现的非常好,但是那种好黑人感觉太过刻意,像是有意为之。 加上关押在大牢的那名女人贩子的话,致使她对李桂兰婆媳二人产生了怀疑。 怀疑归怀疑,真正让她下定决心去调查二人的身份,还是她无意间看到梁小兰的胸部会莫名瘪掉,从上身掉出一个球来。 一次是巧合,两次说巧合太过牵强。 于是,她将此事说与常兄弟听。 常兄弟听完,当即派白棋、白扇两个前往李桂兰婆媳二人所说的家乡去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其实人贩子将戏码做的滴水不漏,一开始连白棋、白扇二人颇有经验的人都被骗过了。 正当他们想离开李桂兰婆媳二人的家乡,回来禀报时,邻居大娘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们二人。 居大娘无意间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侄媳妇笑起来看着不太像好人,以前笑起来多温柔。 仅仅一句自言自语,点醒正要离开的白棋与白扇,二人相视一笑。 白扇拍了拍额头,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有古怪有问题,具体哪里有问题,他又指不出来。 有了大娘的这句自言自语,白棋与白扇调查调整了方向,很快有了新的进展。 越来越多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证实了李桂兰婆媳二人是假冒的。 她们在前往外地的路上被搭讪的过程中被假冒她们之人杀害。 本来假的李桂兰婆媳二人可以直接继续前往,谁也不知她们的踪迹,没有任何破绽。 错就错在于布局之人自作聪明,让她们又回村生活两个月。 正是回村这两个月错误举动,将她们暴露于无形之中。 “谢夫人,早就知道答案?”慕辰佩服谢南衣的沉着与冷静。 几天接触下来,发现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勾起她任何波澜,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不知,我也是在瞥见梁小兰诡异的笑容才回屋打开那个信封看的。” “哦?”慕辰瞬间来了兴致,直了直身子。 从谢南衣话中得知,白棋、白扇调查结果前日夜间才送到。 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发生了李桂兰婆媳两个给自己下毒一事。 若不是梁小兰过早勾起的胜利笑容,谢南衣真未必会打开那个信封看。 “谢夫人的沉着冷静,应付自如的能力令在下佩服。”慕辰很少会佩服一个女人,谢南衣算一个。 在他印象中,京城那些贵家女的聪明才智大部分用来争宠上。 假如一个个用在正事上,那么京城会多出不少才女和女将军,而不是一个个下场很惨,怨天尤人的弃妇。 说起女子,慕辰脑海中蓦然闪烁出蓝月如那张灵动的脸。 那是他目前见过前后变化最大的女子。 蓝月如很活泼很大胆,言行举止常常像个男子。 她率真,一颦一笑刻印在他心底,无法抹去。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或许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来解决,可惜人生没有假如。 想到这儿,慕辰眼神黯淡,长叹一口气。 注意到他细微表情的谢南衣挑了下眉,大概猜出来慕辰为什么会叹气。 从客房出来,谢南衣抱着脏衣裳在院子里清洗。 洗的差不多,江书白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内出来。 见她洗好衣裳与江念念、常笑笑要晾在衣架上,走上前帮忙。 “娘子,这点儿小事我来就好。”江书白笑嘻嘻接过谢南衣手中的衣裳。 一个大长觉过后,他又恢复成那个活力满满的江书白。 “可以啊,相公,晾晒的整整齐齐,再晾几次快超越我了。”谢南衣坐在椅子上,竖起大拇指。 被夸的江书白憨憨笑着,“娘子,我也就随便晒晒。 家里还有脏衣裳嘛,我来洗。” “暂时没有。” “这事闹的,原本买下人是想让娘子轻松轻松,结果买俩奸细回来。”江书白愧疚的双手抱头。 谢南衣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安慰道:“当咱历劫了。 相公看到没有,李桂兰婆媳二人是被咱识破了不假,她们婆媳二人演技真不错。 你啊往后再见到什么人,多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再遇到几个这样演技好的,咱家裤子输的找不着北。” “好。”江书白认真答应。 谁能想到有一天会被两个下人欺骗的团团转。 是他识人不清,疏忽大意。 江书白自责着,总结着自己犯的错误。 争取在下次案件中,不再犯同样的毛病。 慕辰在谢南衣养伤期间,蓝月如看过他两回,便没再来过。 他每天待的无聊时,江岁安会带着江家一群人外加李信、常时兄妹三人来烦他。 一口一个慕叔叔叫的甜在他心坎,久而久之,他会指点江岁安等十三人功夫。 心情好时也会亲自检查一下江岁年兄弟二人当天所学知识。 不亲自检查不要紧,他发现江岁年在读书方面很有天赋。 江岁安嘛也不差,不过他心思并不在学习上。 个人目标仅仅只是考中举人,他的志向是做生意。 “谢夫人,岁年这小子缺个严师。”慕辰手拿着自己出题,江岁年兄弟二人解答题的试卷道。 “是吗?岁年快来,跪下叫干爹。”谢南衣朝站在院子里正往客房屋内看的江岁年兄妹三人。 闻言,江岁年放下手中的木剑,进屋跪拜在皱眉的慕辰跟前,“干爹。” 呃…… 慕辰嘴角抽搐,谢夫人貌似解读错他的意思,他是想收江岁年为徒,亲自教导江岁年。 他相信在自己教学下,江岁年假以时日必是官场上的好苗子。 谢夫人比他大胆,直接一步到位,让江岁年拜他为干爹。 这下好了,问题丢给他。 他同不同意江岁年当他好儿子,都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喊干爹。”谢南衣喊着正在院子里看热闹的江念念与江岁安姐弟俩。 得知自己也有份,江岁安直接把手中握着雕刻的木剑塞给常玉,跑进屋跪划在慕辰面前,脆生生开口,“干爹。” 整个过的过程中相当丝滑,导致慕辰有种谢南衣早已有计划让江岁年兄妹三人认他当干爹,否则江岁安为啥会跪拜的如此丝滑? “干爹。” 不等慕辰继续猜想下去,对上江念念甜甜的笑容。 小姑娘喊的很甜,使他冰冷的心产生一丝暖意。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个闺女也不错。 就这样,慕辰鬼使神差认了江岁年兄妹三人,当他们的干爹。 亲自接过江岁年兄妹三人端来的认干爹茶,喝下他们递来的三杯茶,从此算是彻底认下他们兄妹三人。 整个过程中慕辰陷入很恍惚的状态,干爹认的过程太顺利,让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被谢南衣给算计了。 对上谢南衣真诚的笑容,那种怀疑被他压下。 或许是他太小题大做,谢南衣一介妇人,怎会遇料到这种事情。 “岁年、念念、岁安,你们兄妹三人表现的非常不错。 尤其是岁安,跪的相当丝滑,娘都看呆了。”谢南衣领着三个孩子回主屋,夸奖着三人此事办的相当漂亮。 天晓得她等抱慕辰大腿的机会,等了有多久。 其实她听懂慕辰意有所指,当啥师父,当干爹不是更亲近嘛。 于是,她故意扭曲慕辰话中含义,直接来他个一步到位。 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她赌对了,慕辰最后还是认下岁年兄妹三个。 今天过后,她的闺女儿子便有三个大腿可以抱,其中两个是他们干爹。 认干爹一事是大事,谢南衣吩咐去请李群兄弟两个当见证人,她带着常笑笑去卖菜与肉。 “婶子,你那么聪明,可不可以救我爷爷、爹娘出来?”常笑笑买菜回来,进入厨房忽然请求道。 谢南衣切肉的手一顿,“笑笑,你太高估婶子了。 你小叔和慕公子做不到的事情,婶子一个普通妇人如何做到?” 想想也是。 她们的敌人背景过于强大,自家小叔与宸王常常陷入被动境地,何况是婶子呢。 是她太焦急,太思念爷爷与爹娘了。 常笑笑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怕爷爷、爹娘,熬不过小叔救他们出来。 她听人讲被贬到苦寒之地的人很少有能全身而退,从那里回来的人。 “笑笑,只要你心中信念强大,早晚有一天,你心中所想终会实现。”谢南衣安抚着常笑笑的情绪。 她擦了擦自己的手,温柔的拂去常笑笑脸颊上的泪滴,“你要相信常兄弟,他可以的。 敌人看似如高大的城楼般坚不可摧,可是人都会有弱点。 假如我们找到并发现他的弱点,并安排人一点点人渗透到他身边,在他最得意之时给他一刀,你会发现击倒他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弱点? 常笑笑心存疑虑,“婶子,什么是弱点?” “弱点嘛就是一个人他很好色、他很贪财,又或者他怕死。 不过弱点这东西有的人一扒就出来,有的深藏不露,很难寻找。”谢南衣将肉剁成肉馅放进盆里。 庆祝嘛自然要吃饺子了,毕竟认干爹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听了她的解释,常笑笑懂了。 不光她懂了,连慕辰与李群也收益颇丰。 慕辰想或许认江岁年兄妹三人为干儿子、干儿子并不是件错事。 弱点? 话说京城那人有什么弱点? 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怕是很难寻吧?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的是耐心。 毕竟他难寻,太子府那位的弱点摆在明面上呢。 从谢南衣这里获得灵感,慕辰立即命手下着手去办此事。 他相信假以时日,他的复仇之路会有很大的进展。 “慕公子想什么呢?快坐下吃饺子。”谢南衣与江书白将刚刚出锅,冒着热乎气的饺子捡上桌,摆放在左右两旁。 吃饺子嘛难得偷懒,除了饺子,谢南衣没有做任何菜。 第153章 谁那么大胆,敢在我面前玩花样 “干爹,我娘包的饺子是一绝。”江岁安兴奋站起身,动作轻快娴熟。 麻溜的从酱油碟与醋碟里用各自舀出两勺放进慕辰碗中,用汤匙搅和搅和,使它们充分融合在一起。 “干爹,喜欢吃辣的话还可以放两滴辣椒油哦。”江岁安嘴上说着,明亮的眼神闪烁着一丝期待,手上并未有任何动作。 “好。”慕辰微微颔首,嘴角勾勒一抹淡淡的笑容,夹起一个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浅尝一口。 猪肉与大葱的完美结合致使饺子吃起来很香,却不会很腻。 然而辣椒油,从始至终未曾添加一滴。 “谢夫人包的饺子果然一绝。”慕辰一个饺子下了肚,意犹未尽,很少有食物能令他欲罢不绝。 一个小巧玲珑的饺子让他品出了家的味道。 “慕公子喜欢吃,下回我再包。”谢南衣别的手艺没有,包饺子她还是很拿手的。 “好。”慕辰应着,继续吃他的饺子。 平时吃七八个裹腹的他,今日难得吃了十来个。 放下筷子,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拭嘴角,沉稳且优雅的动作让谢南衣产生一丝艳羡。 跟慕辰比起来,她吃饭动作好粗鲁。 这时,一直默默吃着饺子的江岁安提醒,“娘,往后您要管干爹叫弟弟。” 对哦。 在他提醒下,谢南衣这才想起来孩子们已认慕辰为干爹,往后她便是慕辰的干姐姐。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王爷的姐姐,光是想想,哪怕在梦里也会笑醒。 简简单单一顿认亲饭,温馨满桌。 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饭后,李群与慕辰回了客房交谈重要事宜,谢南衣收拾碗筷,孩子们回屋温习功课。 “娘子,咱就这样抱上宸王大腿啦?”江书白心中有一丝不真实感,怕自己置身于虚幻之境。 再次睁开眼,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一切皆是假象。 慕辰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啊,难以想象有朝一日会是他这种小人物接触到的。 他不光接触了,还借娘子的光与慕辰攀上亲戚了。 “娘子,你掐我一下呗?”江书白侧着脸朝谢南衣伸过去。 不理解他为啥会有这种奇葩要求,谢南衣还是照做了。 用力捏一下江书白脸蛋儿,看他无任何反应。 误以为力道不够的谢南衣,抬手一巴掌打在他俊脸上。 清脆的声响一下子把江书白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惊呼:“娘子,你打我干啥?” “你提的要求,我满足你一下嘛。 相公,是打疼了吗?”谢南衣踮起脚尖,双手捧着江书白的脸吹气,以此来缓解江书白面部的疼痛。 “娘子,不光疼还吓到了我了。”江书白撒着娇,眼中满是委屈与依赖,“娘子,没有一个好好安慰,是摆平不了我受伤的心。” “是是是。”谢南衣吻上他的薄唇问,“相公,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娘子,有那么一丢丢吧。”江书白用手比划着,“假如娘子再深入哄我,我会更开心的。” 身为成年人,谢南衣懂江书白话中之意,翻了个白眼儿,“得寸进尺。 回头我找个绳子,把你嘴绑起来。” 短暂的甜蜜把江书白打回现实,他撇撇嘴,心中有气但不敢发作。 气呼呼坐在椅子上,大口吃着他的绿豆糕。 一下子塞进好一大块儿,结果把他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吃慢点儿,没人跟你讲。”谢南衣端来一杯茶水,江书白连忙接过,“咕咚咕咚”大口大口饮下肚。 连喝五六杯,才感觉舒服了些。 “娘,明天我们要考试啦。”江岁安回到家,开心地与谢南衣分享这个好消息。 “是吗?你和岁年放平常心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哦。”谢南衣懵逼一刹后,马上反应过来江岁安口中考试指的是什么。 她相信自家两个孩子的实力,就算擦尾拿个童生应该也没啥问题。 自家孩子自己了解,谢南衣放心的去做其他事。 次日,谢南衣早早起来梳洗打扮,去厨房做饭。 她摊了几张香喷喷的鸡蛋饼,又把加了灵泉水的白水煮沸装进羊皮囊里,叮嘱江岁年兄弟两个,“娘跟你们讲饿了渴了吃娘给你们准备的吃食与水,不要去接别人递给你们的。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娘,有我在,不会让坏人打岁安主意。”江岁年双眸坚定。 两个人穿了一身紫衫,江岁安盯着自己身上长衫的颜色,好奇地问:“娘,为啥穿这个颜色啊?” “不穿也行,穿爹跟你俩准备的,爹挑的比你们娘眼光好。”江书白乐呵呵拿出两件芭比粉长衫在江岁年兄弟两个身上比划。 “咦~”江岁安像看到什么可怕的动作,嫌弃般后退一步。 爹的审美不如娘好,他宁愿穿一身紫去,也不愿穿一身粉去,多丑啊。 若是穿一身淡粉色他还可以考虑考虑,这种鲜艳张狂的粉他才不穿呢。 江岁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得那叫一个坚决。 他一把抓起自己的书兜,和江岁年手牵着手,高高兴兴地朝学院走去。 到了学院,等所有参加下一场考试的学子们都到齐了,韩教谕亲自领着他们坐上马车,前往考试的地方。 江岁安兴高采烈地走进考场,可一看到自己被分到了茅房旁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他回头瞄了一眼,只见远处那个和他不对付的富家公子哥正朝他摆手呢,他赶紧收回视线。 哼,可恶的家伙。 别以为把他安排到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就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不就是有点臭嘛,他忍了! 江岁安往鼻子里塞了两张纸,乖乖等着夫子们发试卷。 试卷一发下来,他看了一眼题目,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提笔就写。 结果落笔那一瞬间,纸上啥字也没有。 可恶啊! 这坏家伙花样还真是多。 等考完试,他非得提着麻袋去找他算账不可。 江岁安举起手,负责监考的夫子走过来问:“怎么了?” “夫子,我的毛笔出问题了。”江岁安站起身来回答道。 “毛笔能出啥问题?”夫子一脸疑惑地接过毛笔,蘸上墨汁在旁边的墙上比划了几下。 看着没有墨的墙,夫子奇怪地说:“怎么会写不出字呢?” “夫子,我怀疑有人故意使坏。”江岁安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个搞破坏、正幸灾乐祸的富家公子哥。 “没有证据的事可别乱说。”负责监考的夫子把自己的毛笔借给江岁安用,没想到还是写不出字来。 “夫子,您的笔不会也坏了吧?”江岁安似笑非笑地说。 “别瞎说,老夫的毛笔刚才老夫还在用呢,怎么会不好使,肯定是你拿笔的姿势不对。”监考夫子不信,夺回自己的毛笔在墙上写字,可不管他怎么写,就是不出字。 不信邪的夫子一把抢过旁边考生的毛笔,大咧咧地在桌子上写了起来,结果还是老样子。 嘿哟! 来劲了的监考夫子把毛笔还给旁边的考生,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写。 被盯着的考生心里直发毛,冷汗直冒,握着毛笔的手抖个不停。 好在他记性不错,就算被干扰了,该写的答案也都写上了。 “夫子,我觉得这张试卷有问题。”江岁年放下毛笔,走到江岁安面前。 拿起试卷对着太阳一照,之前写在试卷上的字就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了。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面前玩这种花样?”监考夫子气得直拍桌子。 敢在考试的时候搞这种小动作,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夫子,要不您再拿张多余的试卷,亲自看着岁安写。”江岁年提议道。 这种题目之前夫子和干爹都押过,闭着眼睛他们也能答。 “凭啥?这对我们来讲也太不公平了。”坐在江岁安对面的富家公子哥一下子站了起来反驳。 “不公平?难道是哥哥你搞的鬼? 哥哥是嫉妒我学习好,才故意在我喝的水里下蒙汗药,想把我卖给人贩子,是不是?”江岁安低着头,声音软软糯糯的。 “啥?卖给人贩子?也太过分了吧!”监考夫子尖叫起来。 国家正在大力打击人贩子团伙,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心这么坏。 真不敢想他以后当官会是个什么乱子。 “你别污蔑我,本公子可不是那种人。”被冤枉的富家公子哥也急了,站起来说道。 “真的吗?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人呢,怎么会被全院通报批评呀?难道是院长搞错啦?”江岁安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嘻嘻地说,“要不这样,我和哥哥直接在夫子面前做题,好不好呀?” “凭啥?”富家公子哥叫了起来。 在夫子面前做题,他还怎么抄? 那他今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夫子,您看哥哥他慌了。”江岁安双手抱在胸前,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自己跟这事儿没关系。 他今年才七岁,以后有的是机会。 富家公子哥今年十七岁,比他大十岁呢。 跟他比,可耗不起。 “夫子,我坦坦荡荡,您就坐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可不像哥哥,哥哥可能心里有鬼吧? 没关系,我问心无愧。”江岁安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对面紧张的富家公子哥。 他年纪小,可不代表他傻。 他经常和这些公子哥打交道,早就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 这群纨绔子弟可比普通人更要面子。 甚至不用对他动手,随便激他几句就能让他破防。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挺有胆量。”监考夫子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对江岁安另眼相看。 让人搬来个凳子,监考夫子坐在江岁安桌前看着他。 不光看着江岁安,对面的富家公子哥也在他的监视范围内。 原本大大方方抄答案的富家公子哥如坐针毡。 监考夫子的眼睛像老鹰的眼睛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看似在监督江岁安,实际上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富家公子哥急得抓耳挠腮,看到江岁安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心里“咯噔”一下。 江岁安这个笑面虎,不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整他吧? 不行。 他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小屁孩。 富家公子哥冲自己的朋友挤挤眼,朋友心领神会,立马站起来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夫子,我肚子疼得厉害呀!”身穿青色长衫,塌鼻子,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少年郎,捂着肚子哇哇乱叫。 “吵啥吵!这是考场,安静点!”监考夫子白了一眼肚子疼的少年郎,让其他人去找郎中。 说着话,一双眼睛却始终紧紧盯着江岁安对面坐着的富家公子哥。 富家公子哥气得直掐自己的虎口。 这死老头,让他监视的是江岁安,老盯着他干啥? 难道是他爹给的银子不够多?还是他爹根本没给这老东西银子? 富家公子哥冲监考夫子做了个数银票的手势。 上了年纪的监考夫子还以为他手抽筋了,摸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说:“对面那个学子,手不舒服,等郎中来了也给你瞧瞧。” 听到这话,江岁安好奇地抬起头,笑嘻嘻地说:“夫子,哥哥不是手疼,哥哥那个手势是说要给您钱呢。 哥哥的意思是,您收了他的钱,就得按他的意思来。” “放肆!”监考夫子“噌”地一下站起来,拿着戒尺狠狠拍在江岁安的课桌上。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对面的富家公子哥面前,肩膀抖个不停,说道:“你把老夫当什么了?居然敢用钱来侮辱老夫!” “夫子,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富家公子哥一脸尴尬。 他爹真是不靠谱,居然没给这老不死的送银票。 刀都别在裤腰上了,就等着掏出来用呢,结果关键时候告诉他没给老不死的送礼。 这跟把他腌了扔到小馆子里有啥区别? “夫子,您冤枉哥哥啦! 哥哥的意思是,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没整明白人情世故这等高深的玩意儿呢? 别的夫子好比贪吃的猫,毫不犹豫收了他的贿赂。 可您就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独树一帜,与众不同。”江岁安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 每一个字好比珍珠掉进了玉盘,清脆响亮,生怕监考夫子听不见。 “大胆!你这小子,不仅侮辱老夫,还敢污蔑其他夫子,简直是无法无天! 给我查!老夫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被金钱迷了心智。” 第154章 陷害你对他有何好处? “夫子,您千万别听他胡咧咧,他看我不顺眼,这是故意陷害我呢。”富家公子哥一看事情要败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儿一个劲地解释。 “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做错啦? 我改,我肯定改!”江岁安低着头,如同犯错的孩子般手忙脚乱地盯着试卷,脑袋里却在飞快地想着下一道题的答案。 “夫子,天地可鉴,我真的没有啊! 他看我家境殷实,蓄意陷害我。”富家公子哥声嘶力竭地强调。 “陷害你,对他有何益处? 依老夫之见,你分明是将老夫当作三岁孩童一般戏弄。”监考夫子的怒意愈发浓烈。 为了不干扰其他学子答题,监考夫子将富家公子哥带离了考场。 在监考夫子带走富家公子哥后,所有学子瞬间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作为当事人的江岁安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他率先完成了所有题目,反复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拿起自己的试卷上交。 放好试卷后,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亲眼看着所有学子们交上自己写好的试卷,等他们全部走出考场后,才缓缓离开。 如此谨小慎微,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考场,正当他想让江岁年为他出主意时,恰巧在考场外遇见了慕辰。 “干爹。”江岁安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到慕辰面前。 慕辰轻嗯一声,带着他与江岁年等人前往酒楼用餐。 坐在包房内,江岁安好奇地抚摸着每一个角落,而江岁年则如雕塑般直直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气死我了!”江岁安双手撑在窗户上,探出脑袋向外张望。 街道两侧是摆摊的商贩,他们扯着嗓子,卖力地大声叫卖。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望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江岁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富家公子哥在考场上对他的所作所为。 他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地捶打着窗台。 “岁安,有何事不妨与干爹讲一讲。”慕辰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后问道。 “干爹,您不知道……”江岁安坐回位置上,委屈犹如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地涌现出来。 光是告状,他足足磨叽了半刻钟。 讲到口干舌燥,江岁安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干爹,他简直欺人太甚!” “岁安别气,恶人自有恶人收。”慕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他的手下走了进来,俯下身听他轻声吩咐。 片刻后,手下离开包厢。 江岁安调皮地眨眨眼,干爹吩咐属下,该不会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吧? “客官,您点的菜好了。”小二端着菜走了进来。 江岁安的目光瞬间被小二端上来的大肘子吸引住了。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道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道。 随着一道又一道菜上桌,他直勾勾地盯着最后一道菜。 看清楚菜的样子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炸蚂蚱,这真的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不会一口咬下去,吃出一堆小虫子吧? 面对炸得金黄酥脆的外衣,江岁安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夹起一只蚂蚱,用筷子对准,然后一闭眼,放进了嘴里。 嗯~ 没想到外焦里嫩,吃起来还挺香的。 一个接一个的炸蚂蚱被他送进嘴里。 其他不敢动筷的人见他吃得这么香,也都跃跃欲试。 江岁洋夹起一个炸蚂蚱放进嘴里咀嚼后,眼睛一亮。 紧接着他又夹起第二个放进嘴里,慢慢品味。 怪不得岁安堂弟一开始不敢吃,后来却吃得那么香,原来这炸蚂蚱确实比想象中好吃啊。 看他吃得这么开心,除了慕辰,其他人也都纷纷夹起炸蚂蚱吃了起来。 每个吃完的人都赞不绝口,这是谁发明的吃法?太会吃了吧! 等他考完试,回家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娘,他发现了一种新奇的吃食。 在他的记忆中,江岁安从来没见过谢南衣做过关于虫子类的菜呢。 一道炸蚂蚱瞬间被大家抢光啦,江岁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呢。 “岁安喜欢吃,干爹再点一份。”慕辰放下筷子问。 从头到尾,他一直看着江岁安吃,自己没怎么动过筷子。 “干爹,我吃饱啦。”江岁安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他眉眼弯弯,笑着拒绝了慕辰的好意。 娘说过,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贪嘴呦。 见江岁安不再想吃,慕辰也就不再勉强。 在包厢里玩闹了一会儿,慕辰亲自送江岁安他们回到韩教谕那里去啦。 等江岁安再去考试的时候,考场里那些富家公子哥的身影都不见了,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两、三个夫子,还有富家公子哥的好兄弟们呢。 看起来受贿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速度这么快,难道是干爹出手的? 答题要紧,江岁安赶紧收回思绪,认真地写答案。 “怎么样?发挥得怎么样?”韩教谕在考场外面等得心急如焚。 看到他们一个个结伴走出来,马上迎了上去。 “有点儿难。”江岁安回答着韩教谕的话。 “就是呀,虽然夫子押过题,可有些问题的答案我还是记不住。”跟江家兄弟玩得好的富态公子哥挠挠头。 “你是不是傻?对岁年他们来说有点难的题,那对你来说就是很难的。”旁边的少年没好气地看着他。 “嘿嘿嘿~管它呢,考不上童生也没关系,至少我努力过了。” 被骂也没有影响他那颗没心没肺的心。 结果怎么样,他才不操心呢。 “夫子,如果我这次考试有进步,回头你在我娘面前,多帮我说两句好话呗?”富态公子哥,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和韩教谕商量着。 “等结果公布出来再议。”韩教谕故意卖了个关子。 “别呀,韩教谕,我长这么大,我娘还未曾夸过我呢。”富态公子哥挽着韩教谕的胳膊撒娇。 多么绝好的机会啊,错过多可惜啊。 “再说吧。”韩教谕随口敷衍。 第155章 考的如何? 见江岁年面不改色,他便知此次下场是稳了。 这群二十多个平日里最调皮捣蛋,让他头疼的公子哥在与江岁年较量下自愿甘拜下风,跟着他们一起学好,重新拾起书本。 就算考得再差,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吧? “走喽,回去。”韩教谕召集起所有来考试的学子,挨个点着人名,再三确认所有学子站在他面前后,指挥大家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怎么样,你们考的如何啊?”谢南衣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江岁年兄弟二人每日回家的方向瞅。 马车缓缓行驶停在自家门前,江岁安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头扎进谢南衣怀里,“娘,我考完试了。” 反观江岁年迈着沉稳的步伐站在谢南衣跟前,扬起一个极浅的笑容,“娘,我也考完了。” “好好好,快进屋。”谢南衣拎着两个孩子进院,留下江书白感谢送他们回来的车夫。 “娘,我跟你讲考试的时候可精彩啦。”江岁安坐在谢南衣大腿上,绘声绘色讲述着与他不对付的富家公子哥陷害他一事。 滔滔不绝讲了差不多一刻钟,比跟慕辰告状的时间还长。 听完,谢南衣眉心拧在一起,好一会儿才说:“岁安,娘跟你讲你现在年龄尚小,只有这一个树敌。 伴随着你的年龄增大,未来会有无数个。 切记低调行事,不惹事也绝不怕事。” “这件事就当是给你们提个醒,下次再参加考试,多准备一套文房四宝准没错哦。” 谢南衣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对手会在纸笔上动手脚,好在最终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经过一个月的漫长等待,终于盼到了公布答案的那一天。 谢南衣一家人早早起床,吃过早饭,换上新衣,一同前往。 他们来到告示前时,那里已经站了不少学子和家长。 看到熟人,先热情地寒暄几句,然后大家一起寻找自家孩子的名字是否在榜单上。 “大哥,你居然是第一名,我也不错,倒数第二十一名呢。”江岁安摸着下巴,笑得合不拢嘴。 “岁安,你看,我也考上啦,倒数第一,刚好擦边。”富态公子哥指着排名倒数第一的名字,得意洋洋。 他们家的祖坟肯定是冒青烟了,不然以他的智商怎么可能考上童生呢? 让韩教谕感到意外的是,平时和江家人关系很好的公子哥们都考上了,江家的孩子也不例外。 韩教谕咧着嘴笑个不停,这次他代表学院带了一百多名学子参加考试,没想到居然有一半都考上了童生。 这可是学院开办以来,考上人数最多的一次。 中奖率高达一半,韩教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睛,就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岁年啊,你果然没让老夫失望。”韩教谕偷偷眨了好几下眼睛,发现天还是那么蓝,地还是那块脏兮兮的泥土地,没有铺上漂亮的红砖。 确认一切都是真实的。 院长等着他去邀功请赏吧,要是不给他涨月银,他可不会答应。 “院长哟!”韩教谕远远地就瞧见院长迈着大步走来,腰间用一根黑色的腰绳系着,那圆滚滚的肚腩都露了出来。 他调皮地一巴掌拍在院长的大肚皮上,“院长,老夫可是给您长脸啦!” 院长一脸懵,盯着韩教谕那放肆的手,“韩教谕,你莫不是疯了?” 听到院长竟然咒自己,韩教谕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院长,咱们学院这次可有三十多个学子考中童生呢,这可是学院开办以来的头一遭啊! 院长,我这……” 韩教谕一边比划着数银票的动作,一边笑得那叫一个猥琐,“院长,您懂的哈。” “三十多个?那都是本院长管理有方啊。”院长一听就明白了韩教谕的言外之意,压根儿就没打算搭理他。 开什么玩笑。 他堂堂一院长都还没涨银子呢,凭啥给他涨? 要涨也得先轮到本院长涨,然后才是韩教谕的份儿。 涨银子,涨银子。 院长被韩教谕这一闹,满脑子都是涨银子这三个字。 他应得的福利,必须得为自己争取到手。 回头写封信往上一递,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院长瞥了一眼讨好自己的韩教谕,心里很是满意,心想等会儿给韩教谕点好处,在心里默默记下他的名字,谁让本院长大人有大量呢。 “岁年啊,本院长就知道你肯定行。 有你在学院里坐镇,那可是咱们学院的福气啊。”院长弯下腰,轻轻地揉了揉江岁年的头发,还顺手捏了捏那白嫩的小脸蛋。 好滑哟。 还是小孩子的手感好啊。 有江岁年这个宝贝疙瘩在,他还愁啥业绩不好哟。 细细端详着江岁安的成绩,前几排都没瞧见。 凭他多年的经验,那肯定是在倒数第三排啦。 嘿,还真被他说中了,在倒数排名里看到了江岁安的大名。 “岁安也挺棒的嘛,倒数第二十一呢。”院长是真的为江岁安高兴,可没有一丁点儿调侃的意思。 从一开始,江岁年就是他特别看好的孩子。 江岁安虽说也不错,但他的心思可不在学习上。 学院里谁不知道他长大以后是要继承谢南衣手艺的呀。 所以一开始他们培养的重点就是江岁年。 江岁年也真争气,大概是他们学院史上第一个考中童生年纪最小的。 也有其他学子几岁就考中童生、秀才的,可就他们学院没有。 这回可真是争光了。 他这张老脸可有光了,回头得好好跟其他学院的院长显摆显摆。 让他们之前看不起他,这下好了吧,被啪啪打脸。 院长高兴得都不知道该干啥好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娘,我们院长好像发疯了。”江岁安指着不远处见谁跟谁显摆的胖乎乎的院长。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就一个劲儿地炫耀。 谢南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其他学院的人正一脸不耐烦地听着院长讲述这次他们有多少名学子入围。 第156章 慕辰等人离开 “这有啥稀奇的,你们学院里大多孩子都是富家子弟,来学院就是瞎混的。 像你们这样家庭一般,靠真本事考进来的学生可不多哟。”谢南衣给江岁安解释着院长为啥会如此癫狂。 江岁安“哦”了一声,难怪他们院长跟疯了似的,原来是激动过头啦。 江岁安左手牵着江岁年,右手牵着江念念,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儿,高高兴兴地往家走。 “干爹要是知道大哥考了第一,肯定特别骄傲。” 等他们到家后,江岁安推开门,一溜烟儿地跑向慕辰住的偏房,“干爹、干爹。”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干净得好像没人住过一样。 “娘,干爹不在屋里,我还想跟他说大哥考中了第一名,拿下童生头衔的好消息呢。”江岁安有点儿小失落。 “是吗?”谢南衣很惊讶。 她走进屋里,眼角余光瞥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撕开信封,拿出信纸一看。 上面就写了十一个字。 有急事,返回京城,有缘再聚。 “娘,干爹是回京城了吗?那他可能听不到我大哥考中童生的好消息了。”江岁安踮起脚尖,看着信纸上的字。 “没事儿,你干爹公务繁忙,能理解。”谢南衣把信收好。 这次考试,江家的男丁们各个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晚上得包一顿酸菜馅的大饺子好好庆祝一下。 等会儿让江书白去大房、二房叫上公公婆婆他们来家里吃饭。 娘家人也都叫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三弟妹,你们咋走这么快?”王胖胖推开门,脸上笑开了花。 身后的江书文怀里抱着一大袋糖果。 “二哥,咋抱这么多糖啊?”谢南衣把人迎进屋,接过江书文手里的大袋糖果。 “你二嫂说了,岁海、岁洋哥俩能考中童生,全靠三弟妹你呀。 要不是你带着咱们二房赚银子,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这不,高兴得很,花了十两银子买糖果来谢你呢。”江书文笑着解释。 “十两银子的糖果,二嫂可真大方,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呀?”江书白担心谢南衣累着,主动从她手里接过那袋大糖果。 谢南衣顺着他的话说道:“不管吃到啥时候,就算化了,我也开心。” “听听,还是三弟妹会说话。 你平常得多跟三弟妹学学。”江书文右手轻轻拍了拍江书白的后背。 转了一圈,没瞧见慕辰的身影。 一问才知道慕辰已经动身回京城了。 “常兄弟,好像也有段日子没见着了?”江书文坐下剥开一颗糖果纸,把剥好的糖果喂给王胖胖吃。 江书白见状,有模有样地解释道:“常兄弟忙,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离开平县。” “哦,也是。”江书文点点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总有分别的时候。 “三弟妹不是要包饺子嘛,让你二嫂帮帮你。”江书文不紧不慢地端起茶壶,往茶杯里倒满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好嘞。”王胖胖把手里的瓜子放在桌上,起身跟着谢南衣一起走进厨房。 两人一个负责洗、切酸菜,一个负责剁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三弟妹,平时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冷不丁走个人,感觉还挺安静的。”王胖胖攥着酸菜,把多余的水分挤出来。 “习惯就好了。”谢南衣握着菜刀的手稍稍一顿,“等再过个五六年,孩子们就都长大喽。 成家的成家,出去闯荡的闯荡。 到时候家里就剩下咱们这些当家长的,那才叫冷冷清清呢。” 谢南衣不禁感叹,江岁年兄妹三人长得也太快了。 明明七年前她刚来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个还只是三个月大的小婴儿,谁能想到一转眼三个孩子都七岁啦。 “是啊,咱们都有变老的那一天。”王胖胖说,心里还有点不适应。 她家小疙瘩今年都十岁啦,老大更是十三岁多了。 一想到五六年以后,自己就要当奶奶了,这身份转变也太快了,真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三弟妹,你能接受你的孩子们突然有媳妇吗?我反正接受不了。”王胖胖感叹着。 她当然希望儿子们能娶个称心如意的好媳妇,可问题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儿媳妇相处啊。 回头得跟两个儿子好好说一说,一定要娶个能花钱雇得起奶娘的,这样她就能安心地和相公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真的。 她两个儿子最好能搬出去住。 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他们夫妻两个,也可以一起出钱给他们买个洗衣做饭的下人。 没事最好别在她面前晃悠,这样就能尽量避免矛盾发生。 也不清楚三弟妹会不会接受自己突然间多出来个儿媳妇? 她看着正在思考的谢南衣,等了好一会儿,谢南衣才慢悠悠地说道:“我都行。 只要是岁年、岁安喜欢的,人没啥大毛病,娘家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我都能接受。” 她才不会像其他婆婆那样无缘无故地欺负儿媳妇呢,但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受儿媳妇的气。 婆媳关系到底咋样,还得看江岁年、江岁安兄弟俩以后娶个啥样的姑娘。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等过几年再说呗。 找个啥样的儿媳妇,那是她儿子从出生就注定的缘分。 反正就一句话,看缘分咯。 话题结束,谢南衣和妯娌俩开始分工干活。 谢南衣负责擀面皮、揪剂子,王胖胖负责包。 包得差不多的时候,李桂芬夫妇和大房一家还有谢南衣娘家人才慢悠悠地来了。 女人们一进门就钻进厨房帮忙,男人们则直接走进堂厅坐下。 江书白特别有眼力见,一个个地倒茶,端起茶就跟谢南生聊起大外甥考中童生的事,谢南生不冷不热的,时不时嗯一声,搞得江书白压力山大。 “爹,常时兄妹仨干啥去啦?咋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江岁安带着江家的兄弟姐妹把家里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找了个遍。 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瞧见。 “是吗?”江书白放下茶杯,跟着江岁安去了常时兄妹三人住的房间,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三封书信。 第157章 精彩的表演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常言说他找到可以救常时爷爷、爹娘的办法了。 和太子一党的对决中,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现在他们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京城。 信里还提到常言手里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当初他是被信任的手下出卖,还被诬陷成卖国贼。 他官复原职,家族也跟着沾光,那些幸存的亲戚们都从苦寒之地被接了回来。 不过要想把太子一党彻底搞垮,还得有大量的证据,再编织一个大大的网才行。 毕竟能在皇后、丞相的位置上坐得稳稳的,没点本事可不行,哪能活这么久呢。 看到书信的内容,江书白那是相当替常言高兴啊。 这下好了,以后他就可以把那张烧伤左脸的人皮面具摘下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啦。 而且呢,还能大大方方地用自己的原名——常元一。 笑笑她们也能恢复原名,再也不需要用化名啦。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呢。 一场完美的大型复仇大戏,只可惜他没在现场。 江书白把三封信交给谢南衣,谢南衣看完后心里那叫一个感慨。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在这一刻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值得高兴的是,从今往后她们在京家也有人脉啦。 等慕辰和常言联手把太子一党干翻,以后她家岁年要是想去京城发展,她就可以放心地让孩子一个人去闯荡啦。 “不错不错,希望越来越多的好消息传到咱们耳朵里。”谢南衣一边擀着面皮,一边说道。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两大锅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喽。 谢南衣手速那叫一个快,赶紧捡饺子,生怕浪费时间,烫到自己的手指。 “今天可是双喜临门的大日子,一来呢,庆祝岁年他们考上童生;二来呢,庆祝常兄弟为自己洗清了冤屈。”谢南衣举起酒盅。 王胖胖也跟着端起酒盅,“希望孩子们下一个拿回家的头衔是秀才。” 她这辈子也没啥大志向,以前就想着混吃等死。 现在在三弟妹的带领下,有了事业,也有了银子,她的目标就变成了希望闺女能嫁个好人家,两个儿子能考中举人,让她也跟着风光风光。 谢南衣讲完后,重头戏就轮到江财和考中童生的江岁年兄弟六个啦! 江财那叫一个激动,眼泪哗哗的,举起酒盅,憋了半天,最后就说了句谢谢老三媳妇,让他们江家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童生。 而江岁年兄弟和江念念姐妹三人呢,则配合着演了一场戏。 这故事说的是常胜将军出生的时候是个双胞胎。 可古人觉得双数不吉利,会带来灾祸。 所以经常会把身体弱的那个淹死,不忍心的就偷偷送出去让人收养。 这样一来,被送出去的那个就会心怀怨恨,回来报仇。 常胜将军跟敌人打了七天七夜,战斗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被他平时最信任的手下从背后一剑刺穿,“扑通”一声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那个叛徒手下还以为常胜将军死了呢,就带着兵投降了。 不听话的,统统杀光。 敌军和那个叛徒手下正高兴地庆祝呢,还抬脚在常胜将军脸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勾肩搭背地走了。 他们一走,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伴着三声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常胜将军的脸上。 这时候,昏迷的常胜将军突然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咬着牙,扯下一只袖子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 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跟他一起浴血奋战,最后惨死的兄弟们,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从那以后,世界上就没有常胜将军了,多了一个左脸被烧毁容的大傻个。 这个大傻个忍辱负重了好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的刺杀,终于找到了重要线索。 调查了这么多年,迷茫了这么多年。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还真让他抓住机会,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扮演常胜将军的江岁年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一把扯下了跪在地上的江岁安。 江岁年定睛一瞧,罪魁祸首竟然是江岁安。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查来查去,凶手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江岁年手持木剑,抵在江岁安的脖子上,眼神犀利,声音冷冰冰地问:“快说,为啥要陷害我?” 扮演双生子的江岁安嗤笑,“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因为我恨你啊。 凭什么咱俩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生的,你能在爹娘身边吃香的喝辣的,我却要被牺牲,被送出去?见不到阳光,从此活在黑暗中。 凭啥啊?就因为我当年身体弱?我不服!” 江岁安仰天长笑,看向江岁年时,那黑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他像个疯癫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岁安被江岁农和江岁洋这俩侍卫紧紧按住胳膊,生怕他跑了,对江岁年不利。 哈哈哈哈哈哈。 江岁安一阵苦笑,然后咬碎了嘴里早就藏好的毒药。 临死前,他倒在江岁年怀里,眼睛里闪着泪光说:“要是有下辈子,别再把我藏在黑暗里啦,我也想尝尝被爹娘疼爱的滋味儿。” 说完,江岁安闭上了双眼。 精彩的表演到此结束,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谢南衣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带头鼓起了掌。 别的不说,这几个小家伙表演得还真不错,把她都感动哭了。 “不错不错,演得真好,你们啥时候排练的?我和你爹咋都不知道呢?”谢南衣好奇地问。 平时孩子们放学回家不是温习功课就是练习功夫,从未见过他们有排演节目。 “娘,这是我们偷偷准备的惊喜,自然不能告诉你们呦。 我们这都是在学院里挤出的空闲时间,进行排练的。 这么重要的表演当然要留到今天喽。”江岁安笑嘻嘻解释。 一个很重要的片段从谢南衣脑海中溜过,可惜她没抓住。 第158章 谢南衣被绑 夜晚,谢南衣洗完澡,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突然说道:“相公,快拿纸笔来。” “好嘞。”江书白虽然不知道谢南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地起身去书房取来。 墨汁研磨好,谢南衣接过江书白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查李文,从他出生开始查”几个字。 她拿起宣纸,吹干上面的墨汁,叠成一个小纸条系在小黑的腿上。 “小黑,辛苦啦,路上要小心哦。”谢南衣摸了摸小黑的头,轻声嘱咐道。 小黑点了点头,带着它的乌鸦群向京城飞去。 七天后,宸王府里,刚刚下早朝的慕辰好奇地打量着紧紧抓住他右手中指的黑色乌鸦。 他记得,谢南衣家里好像也有这样一只。 还没等他开口,小黑就抬起右爪,露出了绑在腿上的纸条。 慕辰的眼神一变,立刻取下它腿上的纸条,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瞳孔微微一缩。 “带它去客房休息,喂点吃的。”慕辰吩咐完手下,眼睛就一直盯着纸条上的内容,半天都没移开。 而小黑呢,带着它的乌鸦群站在桌子上,开心地吃着慕辰手下准备的食物和水。 吃饱喝足后,它们先是在屋子里飞了一圈,然后就集体趴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七天它们几乎都没休息,一直在不停地扇动着翅膀赶路。 本来正常三天就能到京城,可它们没来过京城,路线搞错了,这才多耽搁了四天。 不过好在任务总算是顺利完成了,等在宸王府好好地养养身体,再带着乌鸦群尽量避开那些凶猛的野兽,平安飞回平县,跟谢南衣汇合,向她汇报好消息。 现在的小黑可顾不上想几天后的事情,它只想舒舒服服地躺在枕头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哇,真舒服啊! 一觉睡到天黑的小黑被饿醒,起身飞到桌子上吃着早已备好的食物。 在宸王府休养七日,它重新带领它的乌鸦群出发,踏上返回平县的旅途。 三日后,小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谢南衣家。 谢南衣夫妇两个从码头上卖完吃食回来,发现小黑趴在窗台上晒太阳。 “哎呀小黑,你回来啦。”谢南衣抱起窗台上的小黑激动的亲吻着它的黑头。 说实话,对于让小黑送信她没抱太大的希望,目前看来小黑完成的不错。 “想吃什么?让相公去买,晚上给你们加餐。”谢南衣说着,抱着它进了屋。 晚上,孩子们放学回来,看到它平安归来,更是将自己珍藏的坚果喂给它及它管辖的乌鸦群。 孩子们雨露均沾,挨个乌鸦宠溺了个遍。 有了谢南衣提供的线索,慕辰与常言从李文婴儿时期入手,果然寻找到些重要的消息。 一开始二人皆以为李文会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人的兄弟。 关于为啥会这么想,原因是谢南衣是看江岁安他们讲的故事所受的启发。 他们出于第一心理,本能的认为李文是他们其中一人的亲兄弟。 直到越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证明李文不属于他们俩任何一人的亲兄弟。 不过李文的身世并不单单是好坟头村民那么简单,他还有另外一个特殊的身份。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南衣她们看到的李文长相并不是他的真容,或者说真正的李文在幼年时期已经死了,凶手正是冒充李文十多年的假扮者。 而生活在好坟头村的李文就是那个假扮者。 这么重要的线索,慕辰与常言的手下足足查了一年。 三胞胎们八岁生辰过完两日后,收到慕辰与常言送来的生辰礼。 文房四宝不用讲,从不会缺席。 他们给三胞胎们送礼,一个送了三把金锁,另外一个送了三个金手镯。 谢南衣摸着金手镯感慨:“相公,我连个金手镯都没有,孩子们先我一步有了。” 闻言,江岁年兄妹三个将手镯塞进她手里,“娘,我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岁安小嘴儿真甜,不过娘不能要你们的。”谢南衣将金手镯戴回到江岁年兄妹三人手上并叮嘱他们,在家可以戴,出去时别戴,以防被小偷盯上。 江岁年兄妹三个点点头,欣赏着各自的手镯。 “眼皮子好久没跳了,最近怕是有祸事发生。 相公,你送孩子们上学时要多留意附近有没有增加陌生人,告诉孩子们莫要大意。” 江书白提裤子的手一顿,随即提着裤子站起来,“娘子,我清楚了。” 他送孩子们去学院上学,谢南衣提着筐去买菜。 她前脚刚走出胡同,后脚被人用一块儿白布捂晕。 整个过程快到眨个眼的功夫完成,哪怕感受到身后有异常的谢南衣来不及做出判断与反抗,便被人迷晕。 再次醒来已是两个时辰后,谢南衣缓缓睁开眼,查看四周的环境。 一眼望去,只见自己深陷在一间破寺庙内。 寺庙正中间间供奉的是一个三米来高的观世音菩萨。 观世音菩萨身上的漆磨掉了好多块儿,眼睛缺失了一个。 而自己被人绑在红色的柱子上,无法动弹。 吱呀。 这时,红色的大门被人从外推门,进来一个男子。 谢南衣定睛一瞧站在她面前的人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看到过。 认真分辨过后,这不是县丞大人嘛程铮嘛。 她与程铮平时连面都见不着一回,绑架她干啥? “谢南衣好久不见。”程铮来到谢南衣面前,跟着他一块儿进来的手下搬了个凳子放在他身后。 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 望着程铮那张相对阴柔的脸,和他讲话的内容,以及熟悉的语气与音调。 谢南衣大脑嗡的一下,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你是李文?”谢南衣脱口而出。 “看来你还是那么聪明。”程铮淡定道,似乎早已料到谢南衣会猜出来。 等等。 谢南衣思绪有点儿乱。 面前的程铮是李文,那他这张脸是真的还是戴的人皮面具?还是说他现在这张极具特色的阴柔长相才是他本来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