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后,禁欲太子把我撩翻了》 第一章 也重生了 “小姐,您慢点喝,小心醉了。” 青荷的声音清脆稚嫩,不似记忆中那般沉稳老练。 谢觅双猛地抬头,眼前的青荷不再是那个服侍她多年的老宫女,而是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娇俏少女。 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 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细嫩光滑的手。 这才确定…… 话本里的重生戏码竟然发生在了她身上! 她好不容易熬死了皇帝,熬成了太后,本以为余生只管做个富贵闲人,悠然自在,奈何老天爷又给她开了个玩笑。 让这一切重头来过!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际,御花园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落水? 谢觅双心头一震,上一世,太后寿宴这天,落水的明明是她! 谢觅双猛地站起身,快步朝御花园走去。 青荷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一脸担忧。 “小姐,您慢点,小心脚下。” 她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等她赶到御花园的湖边时,落水之人已经被救了上来。 “咳咳……” 女子虚弱地咳嗽着,脸色苍白如纸。 她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落水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妹妹,谢初雪! 此刻,她正虚弱地躺在五皇子欧阳正的怀里,谢初雪望着谢觅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一刻,她瞬间明白了。 谢初雪也重生了! 上一世,谢初雪设计陷害她落水,也是这样被五皇子所救。 害的她不得不嫁给了最不受宠的五皇子,而谢初雪则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太子,成了人人艳羡的太子妃。 然而好景不长,太子在婚后一个月就意外身亡,谢初雪不仅成了寡妇,还成了人人唾弃的丧门星,克夫命,被皇家送去了青山寺常伴青灯古佛,从太子妃变成了一个尼姑。 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而谢觅双所嫁的五皇子最后却一跃成为了储君,从不受宠的五皇子摇身一变成了未来的帝王。 谢觅双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最后还成了太后,一生都享尽尊荣。 所以重来一世,谢初雪就想要抢走她的一切? 可她怎知前世太子的意外去世实际上是谢觅双为对付四皇子设下的,太子不过枉死罢了。 如今从来一遭只要她不在设计那场阴谋,太子绝对不会死去,而五皇子能成为未来储君的概率就是零。 人群迅速聚集,成功惊动了太后,亦如前世那般。 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近,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五皇子欧阳正慌忙起身行礼,恭敬地解释道:“皇祖母,孙儿看到谢二小姐落水,所以把她救了上来。” “救人?你就是这么救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太后怒火中烧,气的血压直升。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对话,只不过现在她成了旁观者。 太后一向最重皇家颜面,在她的寿宴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她一定不会善了。 前世,太后直接震怒罚她抄了佛经和女戒一百遍,回去后又被父亲罚跪祠堂一个月,跪的她的双腿都好长时间站不直。 令谢觅双不解的是,谢初雪明明可以用其他法子嫁给欧阳正,为何却选择了这种自损八百的方法? 但接下来她就明白了。 谢初雪委屈巴巴道:“臣女是替姐姐找丢失的耳坠,找到湖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臣女一下,害的臣女落入水中……还好五皇子救了臣女一命。” 谢觅双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边耳朵,确实发现耳坠不见了。 原来她是想将落水之事嫁祸给自己,以此来个一箭双雕之计。 这样一来,既能成全她与五皇子的婚事,又能给谢觅双扣上一顶恶毒嫡姐的帽子。 想起前世的遭遇,谢觅双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当时,她也曾经怀疑过谢初雪,但因为她有其他好友的证明,而自己却孤立无援,最终被众人指责为企图陷害自己妹妹的恶毒女人。 太后威严的目光看了过来,带着审视:“谢大小姐?可有此事?” 谢觅双朝着太后福了福身:“回太后娘娘,臣女刚刚醉酒,并未让妹妹去寻什么耳坠。” 谢初雪瞪着眼睛,露出疑惑嘴脸:“姐姐,你怎可说谎?难道我会好端端的自己往水里跳?” 这话似是坐实了就是谢觅双推她入水。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刚刚我们赶来的时候好像谢大小姐就在水边,谢大小姐可有看到是谁推了你妹妹?” 谢觅双看向说话的那人,果然还是谢初雪的好友,合着伙打算让她再次名声尽毁。 谢初雪落水之前就特意吩咐了自己的婢女对着谢觅双的方向喊,这才让谢觅双第一个到达现场。 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诬陷她,还能为自己免于惩罚,这个计划在她心中堪称完美。 还未等谢觅双说什么,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 明黄色的衣袍,外面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盘龙。 犹如刀削般的面庞,深邃的眼睛酷似如今的皇帝,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袭来,让人不敢直视。 “皇祖母,发生了何事?” 众人恭迎太子,谢觅双也跟着盈盈一拜,低着头努力克制着什么,没察觉太子落在她身上似有似无的目光。 “还不是后宅女子之间的阴谋,谢大小姐推自己的妹妹入水,害自己妹妹失了清白。” “竟敢把自家后宅陷害人的手段用到哀家的寿宴上,谢觅双,哀家要罚你抄佛经和女戒一百遍,限三日之内呈上来。” 太后的命令根本不容置疑,威严中带着蔑视的眼光看着谢觅双。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出好戏。 谢初雪也不例外。 然而这时太子突然开口道: “孤可以作证,谢大小姐并未推其妹妹落水,她方才醉酒还把孤的袖子打湿了,想必推谢二小姐落水的另有其人。” 欧阳靖不假正色,露出半截打湿的袖子,以示证据。 第二章 像见了鬼 众人目光满是震惊之色。 听闻太子的性子向来冷淡,寡言少语,哪怕同太后和皇后说话都是言简意赅,也只有朝事上能做到滔滔不绝,如今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连太后都颇有些震惊,不由得高看起谢觅双来。 其他世家小姐有的嫉妒有的羡慕。 谢初雪则是嫉恨,太子毕竟是她前世名义上的夫君,如今竟然为谢觅双这个贱人作证,害她辛苦的计谋全部打破了。 “既然太子为谢大小姐作证,那是哀家错怪谢大小姐了。” 太后看着谢觅双的眼神有些缓和,但看谢初雪就有些不悦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惩戒都说出口了,今日必定是要罚一个人的。 “谢二小姐落水一事确实蹊跷,也不外乎是想陷害自己的嫡姐,那佛经和女戒就交给你来抄写,限你一日内抄完。”太后将目光转向谢初雪,语气严厉。 谢初雪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却不敢反驳太后的话。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哀家也乏了。”太后语气冰冷,略带疲惫的搀着老嬷嬷的手摆驾离去。 欧阳靖紧随着太后身后,临走前将谢觅双那双恐惧害怕的眼神尽收眼底,心里莫名疑惑,他有那么可怕吗? 谢觅双早就心虚极了,手帕上都些许冷汗,因为前世误杀太子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一大心病,很长一段时间都让她吃不下睡不着。 现在太子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竟让她觉得是枉死魂。 以致于太子事后回想起谢觅双的神情,倒还真像是见了鬼似的。 * 谢家正厅,谢觅双和谢初雪并排跪在青砖地面上。 他们二人的父亲黑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沈氏则是一脸担忧地坐在一旁。 “说,你为何要将你妹妹推下水?”谢文曜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质问谢觅双。 谢觅双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迎上自己父亲的目光,“我没有推她。” “你还敢狡辩!”谢文曜猛地一拍桌子,怒火更甚。 谢觅双冷笑一声,“父亲应当知道这件事连太子殿下都为我作证,为何还要认为是我推了她?” “不是你还有谁?!”谢文曜怒目圆睁,“你定是嫉妒你妹妹比你优秀,怕她日后抢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谢觅双心中冷笑,面对父亲的偏心她早就习惯了,但从来一遭却还是叫人寒心。 谢初雪的优秀都是沈氏和她自己一手打造的,她们最优秀的地方就是蒙骗所有人,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沈氏温柔善良,对继女如同亲身女儿,不曾苛待。 也让所有人以为谢家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都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 然而只有谢觅双知道,这些表面功夫上花了沈氏多少银子上下打点。 不过沈氏也不在乎,她本就商户出生,家里钱财多的没处花,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绰绰有余。 甚至多余的钱还能用来毁了谢觅双的名声。 区区表面功夫和她相比可是差的不要太远,不然她们为何要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让她嫁给最不受宠的五皇子? 沈氏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息怒,双儿应该不是故意的。” “你别替她说话,她这性子和她娘亲一模一样,见不得别人好。”谢文耀心情坏到了极点。 谢初雪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儿,现在和五皇子不清不楚,八成嫁不进东宫了,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毕竟被那么多人看见了。 谢觅双抿了抿唇,也不想再争论,不管她说什么,父亲都还是会认为是她推谢初雪下水的。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留点精力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 这时谢初雪开始装模作样的抽泣道:“爹爹你别怪姐姐,是雪儿不争气,雪儿愿意嫁给五皇子的,不会让爹爹难做的。” 谢初雪一面将推水的事怪在了谢觅双头上,一面又自愿站出来说自己愿意嫁给五皇子,既善良又懂事,哪家的父母不爱这样的孩子? 谢文耀心软了,对着谢觅双说:“你给我去罚跪祠堂一月,未经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谢初雪撇了一眼谢觅双,觉得纵然有太子作证又如何?爹爹信她就行,这一个月的祠堂还是要受着的,不然怎么让她心里平衡? 谢觅双冷淡的开口:“父亲,三日后便是太子选妃之日,如今妹妹已经做不成太子妃了,何不让我去试试?若是我跪了祠堂,万一腿脚不利索被人发现,丢的可是咱们谢家的颜面。” 谢文耀想了想也是,不能罚跪祠堂。 “那你这几日便好好在自己院子里练习你那些琴棋书画,正妃拿不到侧妃好歹也要给我们谢家争一个。” 谢初雪瞪着眼睛看着谢觅双一脸的不可置信,竟然又让她躲过了,还想做太子妃? 迟早要沦为寡妇遭人唾弃,等着吧。 谢觅双起身扶了扶,从容的离开了正殿,紧接着就是谢初雪。 她直接把谢觅双拦在了半路,质问:“姐姐就这么想嫁给太子?” 谢觅双露出一丝疑惑:“妹妹这是何意?” 谢初雪冷笑:“我只是奉劝姐姐,若是等你成了太子妃可不要高兴的太早,因为哪怕成了太子妃未来也不一定能母仪天下。” 谢觅双装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说什么?难不成……”她没继续往下说。 谢初雪满意的笑了笑,看来重生的只有她一个,刚刚说的话只是试探而已,她还是希望谢觅双成为太子妃的,不然怎么让上一世的悲惨命运落在她头上? “姐姐,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若是你以后真的做了太子妃,可千万别忘了妹妹,妹妹会想你的哦。”谢初雪说完这句话巧笑嫣兮的往自己院子里蹦跶而去。 站在谢觅双身后的青荷满脸问号。 二小姐这是抽了什么风? 谢觅双则是恢复了神色,回到了自己院中。 第三章 不求情爱 正殿上,谢文耀和沈氏双双叹了口气。 “老爷,雪儿现在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嫁给五皇子?”沈氏掩面而泣,柔弱的样子让谢文耀心疼不已。 “夫人,你别伤心,五皇子虽然不被看重但好歹也是帝王的儿子,未来有了封地做个闲散王爷,雪儿作为王妃也能顺遂一生。”谢文耀叹息道。 沈氏还是不甘心的问:“雪儿可是我花了好多心血教养的,是未来能母仪天下的,怎么能只做个闲散王爷的王妃?” 她家世代商户,商人一向是被人瞧不起的,小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所以她现在就拼了命的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未来的皇后,这样也好叫那些瞧不上她的人好好看看,亮瞎他们的眼。 “住嘴!你这话岂能说出口?”谢文耀再怎么宠爱她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沈氏瞬间禁了声,气愤的回了房,又转身去了谢初雪的屋子。 一个婢女坐在案桌上卖力的抄佛经。 这个婢女是花重金买来的,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有一手好字,一直被养在身边作为谢初雪琴棋书画的替身,所以佛经也该由她来写。 沈氏气愤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推她入水吗?怎么反倒自己落了水?” 谢初雪悠闲的吃了一个葡萄说道:“母亲,你放心,五皇子很优秀,说不定还能成为未来的储君。” 沈氏有些不明所以:“这怎么可能?他的母亲身份低贱,皇上定然不会让他做储君的,更何况现在太子还在世,哪怕太子死了轮也轮不到他身上。” 谢初雪感叹自己重生的命运,能未卜先知简直太爽了,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相信女儿,五皇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氏见自己女儿都铁了心的要嫁给五皇子,自己再说什么亦是无用,又气愤的回到了屋中。 次日一早,宫里就传来了谢初雪和五皇子的赐婚圣旨,婚期定在了五日后,时间极为仓促。 五皇子也封了王,封号为流,极为随意。 为保皇家颜面,任何皇子和别的女子不清不楚后都会下旨赐婚。 谢家人接过圣旨后,宫里的公公就将聘礼抬了进来。 数量不多,五皇子无权无势,根本出不起赏赐以外的聘礼,相比于前世谢初雪嫁给太子的风光简直少的可怜。 沈氏看在眼里都快呕死了,这些财富还不如她娘家呢! 五皇子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这么窝囊! 谢初雪倒是无所谓,毕竟身为未来的‘皇后’,格局要大一点,眼光要长一点。 谢觅双听完圣旨之后便被父亲打发回了自己院中,好好练习琴棋书画,不得偷懒。 三日后,太子妃甄选的日子来了,这天所有四品及以上未出嫁且满十五周岁的嫡女都要进宫一趟,先让宫里的娘娘们还有一些诰命夫人掌掌眼。 谢觅双一大早就准备出发,走之前谢父好生交代让她到了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不可触怒天威。 应着谢觅双从小养在乡下,他觉得她的礼仪仪态都不怎么好,而且还觉得她天资愚钝,琴棋书画样样不精,但好在生了一副好相貌。 这个好相貌当然遗传她的母亲,十分艳丽又不失俗气,让人看一眼就叫人难以忘记。 他心想就算拿不到正妃,说不定也能当上侧妃,他日也至少是个妃的位份。 谢觅双默默听完谢父的嘱托,正准备上花轿,沈氏和谢初雪又走了过来。 谢初雪拿着一方手帕直接塞进了谢觅双的手心。 “姐姐,这个手帕是我亲手绣的,祝姐姐一切顺利,当上太子妃。” 谢初雪笑的端庄,谢父一脸欣慰,觉得这个女儿真是太善良,太懂事了,丝毫不怪自己的姐姐推她入水一事。 “这是你妹妹的心意,你定要好好收着,说不定托你妹妹的福真成了太子妃也不一定。” 谢觅双这是看明白了,哪怕她最后真的成了太子妃,那么这一切也都是谢初雪的功劳? 她真的想呵呵。 但她忍住了,谢家没一个看的顺眼的。 上轿,出发! 谢觅双握着手中的帕子仔细看了一眼刺绣,瞬间想到了什么。 前世听闻文贵妃有个亲妹妹流落民间,盛宠之时皇上曾用一个手帕大肆寻找那位‘走失的妹妹’,那个手帕貌似就是她手中的样式。 若是这个手帕被文贵妃发现在她手中定然会以为她和她妹妹有什么关联,说不定还会帮助她成为太子妃。 怪不得谢初雪入选太子妃的时候如此顺利,原来背后的真相竟是这个。 然而那一晚谢初雪选定太子妃之后并没有被送回来,反而被皇后罚跪了一整晚,第二日还是被抬回来的。 其中缘由仔细想想便可知道,定是皇后以为谢初雪是文贵妃的人,但是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下无法更改。 文贵妃和皇后一向不对付,因此就把气撒在了谢初雪的头上,以致于后来她被送去青山寺都有可能掺杂了这点因素。 当了太子妃,却得罪了皇后。 不太值当,谢觅双把她交给青荷:“寻个地方扔了。” 青荷问道:“小姐,这个帕子挺好看的啊,扔了怪可惜的。” “是挺好看,但是它除了好看以外还有阴谋,小姐我可不敢要。” 青荷吓的领了起来,“难不成上面有刺?” “比刺更可怕。”谢觅双好笑的看着一脸单纯的青荷。 “小姐,你最近怎么这般高深莫测,说的话奴婢都听不懂了。” “……”谢觅双笑了笑没说话。 * 很快,谢觅双的马车就停在了紫禁城正门前。 接下来的路需要自己走进去。 紫禁城门外还停着十几辆马车,都是前来甄选太子妃的。 各个都是对手,因此当下她们并无交流,一个接一个的跟着领路的宫女走了进去。 甄选的地方依旧是御花园。 如今正是春季,鸟语花香,每个前来甄选的世家女子也都穿的五颜六色,衬得人眼都明亮了几分。 谢觅双穿的是一身浅紫色的衣服,这个颜色在十五六岁的少女里面不是很起眼,若不是她生的一副好相貌怕是都撑不起这么淡雅的衣服。 谢觅双原本也不是非要当什么太子妃,正如谢父所说,侧妃嘛也不是不可以,她一生只求富贵安康,男人的心还是算了,前世已经尝过才明白,爱情对于她这种心理年龄大的人来说不足挂齿。 第四章 展现才艺 谢觅双随着人群缓缓前行,正值十六岁的她,就已经长得如盛开的牡丹般艳丽,身段也如柳枝般突出,妥妥的一个大美人。 同行的世家嫡女都纷纷朝她投来目光,有羡慕,有嫉妒。 就在这时,谢觅双身前突然跳出一个一脸傲慢的年轻少女,语气不善:“你就是谢觅双?” 谢觅双停下脚步微微打量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正一品官职御史大夫的女儿尚秋水。 尚秋水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一向跋扈嚣张,瞧不起那些官职比她父亲低的世家女子,同时也一直从小爱慕着太子殿下,而且当今皇后还是她的表姑,应着这层关系她时常以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自居。 想必前几日听闻太子为她作证的事现在要来找她麻烦了。 但她知道尚秋水虽然蛮横不讲理,但是却没什么脑子,对付起来不会很费神,不然前世也不可能被谢初雪赢了太子妃的头衔。 谢觅双姿态从容:“尚小姐,敢问何事?” 其他人纷纷停下来看起了热闹。 尚秋水见她无半点尊敬,直接嘲讽道:“听闻前几日太子出面为你作证,你可真是好脸面,该不会就以为太子是对你有意思吧?” 谢觅双将她的恶意尽收眼底,自己反而态度温和,一副受惊的样子:“太子只是实话实说,是个好人,尚小姐千万别误会。” 尚秋水觉得谢觅双就是在跟她炫耀自己赢得了太子的青睐,更加恼怒,丝毫不留情的说道: “谁误会了,你爹只是区区四品的吏部侍郎,有什么资格参加太子妃甄选,我劝你现在最好从哪来就回哪去,不然我让我爹明日就弹劾你父亲。” 她的话让其他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除了谢觅双以外,还有几名女子的父亲也是四品。 但碍于对方的身份,这口怨气只能暗暗吞下。 谢觅双听到了则是内心冷笑,脸上却是刹那一白:“尚小姐,你此话当真?” 青荷连忙上前扶住,这一举动看样子真的被吓得不轻。 尚秋水以为她怕了,继续狐假虎威道:“当然,我……”话没说完,带领宫女便走了过来打断道:“尚小姐,皇后懿旨,所有四品以上待嫁的嫡女皆要入宫参与选妃,你是要让谢小姐公然抗旨吗?” 带领宫女是皇后身边的教习宫女,态度及其威严。 尚秋水不敢公然得罪,便只能狠狠挖了一眼谢觅双,暗暗道了一句‘贱人’便走了。 带领宫女叹了口气,看谢觅双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尚千金出了名的傲慢不讲理,要是哪个低品官职的女儿得罪了她就可能会惹祸其身,还会祸及家族。 毕竟御史大夫的职权便是弹劾违法乱纪的官员,只要有点小错误都有可能被他无限放大。 谢觅双连忙想到自己曾经在风华镇结识的一个好友,也是是四品都指挥使的嫡女,据说前世就是开罪了尚秋水害的满门流放,再无归期。 她应该也来参加了选妃。 谢觅双朝着身后看去,果然看到身着红色衣裙带着几分英气的少女。 “玉怜姐姐?”谢觅双欣喜的喊着。 她刚认识姜玉怜的时候还是在风华镇上,本以为是个江湖女子,后来才知晓她真实身份,成了最好的手帕交。 姜玉怜武功卓越,师承天门山第一宗门,天生将才,未来梦想是保家卫国,成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然而事不如人愿,在甄选太子妃的时候得罪了尚秋水,害她没能实现抱负便消香玉陨。 这一世,她定要挽回好友的命运。 “觅双?真是好久不见。”姜玉怜这时也看到了谢觅双,很爽朗的拍了拍谢觅双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亲昵。 这让她恍如隔世,神情恍惚,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玉怜姐姐可是想做太子妃?”谢觅双试探问道。 姜玉怜噗嗤一笑:“你该不会把我当成情敌了吧?你放心,我的志向不在那深宫之中,我来这里,不过是应付我爹爹罢了,不会跟你抢太子的。” 谢觅双闻言,故作娇羞的笑了笑。 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叙旧,仿佛回到了当初在风华镇无忧无虑的时光。 很快两人就到了御花园。 彼时所有人甄选的小姐都已经到了,太后皇后和各位嫔妃都已经到场,观摩今日的选妃仪式。 所有甄选太子妃的人一共加起来有二十位。 所有人都要将自己的家世一一对着皇后太后汇报,然后展现自己的才艺,琴棋书画任意选择一项,若是有两个则是加分项。 尚秋水是第一个。 她面带微笑朝着太后和皇后盈盈一拜:“臣女尚秋水,乃御史大夫之女,今年十六岁,琴棋书画略通一二,今日特来参选太子妃。” 皇后和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都觉得身份尚和太子很是般配。 太后温和庄重的声音响起:“尚家女想表演什么?” 尚秋水道:“臣女想表演舞蹈和琴艺。” 说罢,她便款款走到场中央,开始翩翩起舞,身姿宛若惊鸿照影,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太后说道:“这个舞好像是皇后的拿手舞蹈,皇后,看来尚家女是来接你的班了。”哈哈笑了一声。 皇后笑的有些忧心,她一点都不想让这个表侄女做自己的儿媳妇。 尚秋水一曲舞罢,她又走到古琴前,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弹得行云流水,令人沉醉。 表演结束后,姜玉怜冷不丁在谢觅双耳边说:“这身段没有你完美,琴艺也是你更胜一筹,太子妃恐怕非你莫属了。” 谢觅双笑道:“你少打趣我。” 姜玉怜诧异道:“难道你不想做太子妃?” 谢觅双摇摇头说:“想做亦不想做,我暂时没法和你解释。”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尚秋水表演结束后,便盈盈下拜,退到了一旁。 “下一个,四品都指挥使嫡女姜玉怜。”负责唱名的公公高声喊道。 姜玉怜带着几分英气走到场中,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臣女姜玉怜,今年十七,不善琴棋书画,但舞刀弄枪还算拿得出手,今日特来参选太子妃,还望太后皇后娘娘恕罪。” 第五章 亲自对弈 皇后微微皱眉,似乎对姜玉怜这番不拘小节的言论有些不满。 太后却爽朗一笑,说道:“不愧是姜将军的女儿,这番英姿飒爽的气度,哀家喜欢,不知姜小姐想要表演什么?” 姜玉怜抱拳道:“回太后娘娘,臣女想舞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尚秋水掩面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姜小姐,这里是选妃,可不是比武场,舞剑?哪来的剑?” 姜玉怜不以为意,朗声说道:“谁说舞剑一定要用剑?” 话音刚落,只见她足尖轻点,整个人便如同一只飞燕般轻盈的跃起,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一棵桃树前。 她伸手折下一根开满桃花的树枝,然后又回到了场中央。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声响起,姜玉怜开始舞动手中的树枝。 她身姿矫健,动作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漫天的桃花瓣随着她的动作飘落下来,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勃发之美。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就连一向严肃的皇后,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一曲剑舞罢,姜玉怜手中的树枝稳稳的停在了尚秋水的面前,完全抢了她先前的风头。 谢觅双清楚的看到尚秋水眼中的愤怒,心中顿时了然。 姜玉怜收起树枝,走到谢觅双的身边,笑的畅然,却不知未来的灾祸即将到来。 谢觅双想好说辞开口道:“玉怜姐姐,回去之后告诉你父亲,谨防小人,万事小心。” 姜玉怜有些疑惑,但脸上也已经收起了笑容:“你是说有人要害我家?” 谢觅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会再跟你讲。” 姜玉怜回味她的话,越想越不对劲,但也在心里埋下了警惕的种子。 “下一个,四品吏部侍郎之女谢觅双。”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觅双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场中央。 她微微福身,声音清脆悦耳:“臣女谢觅双,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谢觅双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脸上未施粉黛,却难掩倾城之色。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皇家特有的礼仪规范,皇后和太后看着眼前的谢觅双,皆是眼前一亮。 太后慈祥的问道:“谢家丫头,你想表演什么才艺啊?” 谢觅双微微一笑,说道:“回太后娘娘,臣女想表演弹琴和棋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琴棋书画,棋艺最难。 闺阁女子大多只学琴、书、画,棋艺能懂便可,并不需要精通。 因为棋艺最能展现女子的才情和谋略。 所以,一般女子在选妃宴上,都不会选择表演棋艺。 皇后也有些意外,问道:“哦?你还会棋艺?” 谢觅双点头,谦虚的说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略懂一二。” 皇后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请谢小姐先为我们弹奏一曲吧。” 很快,便有宫人搬来了一架古琴。 谢觅双款款走到古琴前坐下,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 尚秋水听着谢觅双弹奏的曲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首曲子,正是她刚才弹奏的那一首! 只不过,谢觅双弹奏的,比她更加流畅自然,更加动听悦耳! 尚秋水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谢觅双,你竟敢抢我的风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谢觅双看着尚秋水的眼神觉得自己的分散的仇恨值应该差不多了。 一曲终了,谢觅双起身,对着皇后和太后盈盈一拜。 皇后笑着夸赞道:“不错,不错,谢小姐的琴艺果然精湛。” 谢觅双谦虚的说道:“皇后娘娘谬赞了。” 皇后点点头,说道:“既然谢小姐还会棋艺,那就请谢小姐展示一下吧。” 谢觅双微微一笑,说道:“是,皇后娘娘。” 宫人很快便摆好了棋盘。 谢觅双走到棋盘前坐下,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却发现并没有人愿意和她对弈。 就在这时,一道悦耳又带着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孤来陪谢小姐下一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走来。 “太子殿下?!”众人皆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 就连皇后和太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选妃宴上? 而且,还要亲自和谢觅双对弈?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欧阳靖已经走到了皇后和太后面前,微微行礼:“儿臣参见母后,参见皇祖母。” “皇儿怎么来了?”太后笑问道。 太子温润一笑,说道:“今日毕竟是为儿臣选妃,儿臣理应来看看。” 太子转身走到谢觅双对面,坐了下来,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落在谢觅双身上,孤冷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丝温暖。 谢觅双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棋盘之中。 “谢小姐,请。”太子温声说道。 谢觅双点点头,执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棋盘上的局势。 太子的棋艺,在整个皇朝都是出了名的精湛,他从小天赋过人,精通谋略,是难得的奇才,七岁便赢了堪称棋艺第一的无影大师,和他对弈简直自寻死路,怕是要输的很惨。 太后和皇后各执心思,太后是个看中身份的人谢觅双区区四品的家事当个侧妃已经是难得,但是看太子的行为他好像对这个少女很特别。 皇家男儿最忌迷恋女色,谢家丫头还是不能入府的。 皇后则是很满意谢觅双,这样的才情和相貌才是和他皇儿最相配的。 尚秋水坐在一旁,看着太子和谢觅双对弈,眼中满是嫉妒之色。 凭什么?凭什么谢觅双能接二连三的就得到太子的青睐? 她不甘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棋盘上的局势,却并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倒向太子。 反而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天哪,谢小姐的棋艺竟然如此厉害!” 有个略懂棋艺的世家小姐忍不住惊叹出声,就连皇后和太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第六章 觅双当选 直到最后两人竟然以平局结束了这场对弈,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太后面容微怒道:“靖儿,这是在选太子妃,你怎可如此让步?” 连太后都这么觉得,其他人自然也都这么觉得,也更加进一步证明,太子对谢家小姐果然像传闻中不一样。 尚秋水酸了,妒忌的心开始沸腾。 太子起身拱手道:“皇祖母,孙儿并无让步,是谢小姐棋艺过人。” 谢觅双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她的棋艺虽说在众女子中算是不错,但在他面前根本微不足道,恐怕他只花了五成棋艺和她对弈。 所以太子为何帮她撒谎? 皇后连忙缓和气氛:“母后,靖儿从不撒谎,我想谢小姐的棋艺应该确实不错。” 最后的最后,太后便没多说什么,但看谢觅双的眼神越来越不爽了。 选妃宴继续进行,最终顺利留下来的,只剩下五名世家小姐。 姜玉怜遗憾落选,但她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更加担心谢觅双。 临走之前,谢觅双又是一阵嘱托,让姜玉怜不由得愁容满面。 防人之心不可没有,既然好友这样提醒定是猜到了什么。 五名世家女之中,除了谢觅双之外,还有尚秋水、风紫涵以及其他两名。 按照惯例,本次选妃,要选出两名侧妃和一名太子妃。 前世,成为侧妃的,正是尚秋水和风紫涵。 只可惜,她们二人还没来得及入门太子便突然暴毙。 因为按照皇家规矩太子妃入门一个月后才是侧妃入门,彰显太子妃的正主位份。 * 最后的甄选是由各位嫔妃和贵妇进行投票。 谁的票数最多,谁便是最后的赢家。 前世,谢初雪就是靠着文贵妃在后宫的人脉关系,一举夺魁,成了太子妃。 只可惜,空有太子妃的名头,却无福消受这泼天的富贵。 如今,没了文贵妃的帮助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谢觅双神色淡然,随着众人一起上前,接受“审阅”。 她对自己的容貌和才情有信心,但对于人心,她却不敢抱有期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投票环节终于结束。 宫女捧着托盘,开始唱票。 “尚家小姐,尚秋水,得票十张!” 尚秋水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风家小姐,风紫涵,谢家小姐,谢觅双,同得票九张!” 风紫涵听到自己的票数,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谢觅双则是缓缓呼了一口气,侧妃的位置算是保稳了,欧阳靖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有些无奈,她竟这样满足了? 就在这时,负责唱票的宫女突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好像少算了谢小姐一张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谢觅双九票,多一票就是十票,和尚小姐同票。 那太子妃应该选谁? “没想到还有同票的情况,皇后,你说她两应当是谁做太子妃?”太后把这个难题抛给了皇后。 皇后头疼的看着二人,比试讲究的是公平公正,按道理,她应该选择自己的表侄作为自己的儿媳,但恐会被世人说她私心偏颇。 皇后失笑,转头看向欧阳靖:“靖儿,不如你来挑吧,你想选谁做太子妃便选谁。” 太子欧阳靖站起身,走到谢觅双和尚秋水面前。 宫女也端来了一枝牡丹簪。 太子若选中谁,便将牡丹簪子插在谁的头上。 尚秋水心中焦急万分,太子的目光在谢觅双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更多,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尚秋水眼珠一转,突然惊呼一声:“啊!有蛇!” 众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她。 “蛇?哪里有蛇?”太后眉头一皱,语气不悦。 尚秋水指着谢觅双的脚下,故作惊慌地说道:“在那里!谢小姐脚下有一条蛇!” 众人闻言,立刻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谢觅双的裙摆下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啊!”胆小的小姐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一边。 尚秋水心中暗喜,就不信这样谢觅双还能保持淡定! 她就等着看谢觅双出丑,到时候太子看到他的囧样一定不会选她,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谢觅双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 谢觅双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淡淡说道:“尚小姐怕不是花了眼?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会有蛇出没?” 宫女仔细上前查看,发现确实没有蛇。 众人虚惊一场,太后震怒:“尚小姐,你既然眼睛不好,太子妃就不用选了。”太后冷冷地说道,“来人,送尚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尚秋水顿时慌了,连忙跪下求饶:“太后娘娘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只是看错了,一时眼花,平时眼睛很好的,求太后娘娘再给臣女一次机会!” 皇后也觉得尚秋水有些过分了,便开口劝道:“母后,秋水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她分明就是故意扰乱选妃宴!” 尚秋水连忙磕头请罪:“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再给臣女一次机会,皇后表姑,求您帮帮我。” 皇后也有些皱眉,她什么心思当她们这群人是傻子嘛? 能在深宫后院里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但是碍于她父亲的面子上还是说道:“母后,秋水不能做太子妃,做侧妃应该绰绰有余。” 太后听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尚秋水的父亲毕竟是御史大夫,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为了平衡各个势力还是要让尚秋水进太子府的。 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皇后所言吧。” 太后松了口,但尚秋水仍旧不甘心,她是侧妃,谢觅双是太子妃,那她永远压自己一头,这怎么可以? 她咬紧嘴唇,眼里朝着谢觅双投去怨毒的光芒,却见太子正在亲手将牡丹簪戴在了她的发髻上。 尚秋水心里仿佛有一股气难以释放,硬生生将自己气晕了过去。 第七章 回不来了 选妃宴就此告一段落,谢觅双当选太子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都城中。 沈氏听到消息的时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走在房间来回踱步,看着谢初雪气愤道:“原本太子妃应该是你的,现在真的被那贱人抢了去,你还这么高兴?” 谢初雪宽慰道:“母亲别生气了,今晚她一定回不来,就算当上太子妃又怎么样,日后也不一定会有好日子。” “怎么回不来?”沈氏不解地问道,“她就算是预选太子妃,但大婚未成,难道还要在宫里待着不成?” 谢初雪不知道怎么解释,若是说她重生了母亲会不会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算了,还是暂时不说,等她一次又一次预言成真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这时谢文耀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夫人,你听说了吗?双儿当选太子妃了,你还不快点去准备准备晚膳,今晚好好庆祝一番。” “庆祝?没必要吧。”沈氏有些为难道。 “怎么没必要,这是我们谢家的大喜事,赶紧去吧。”谢文耀难掩喜色的又匆匆离开了。 母女俩脸色顿时有些不爽。 谢初雪说道:“母亲,你在厨房不用特意准备,相信女儿,那贱人今晚一定回不来,一定会被皇后扣下跪上一整晚,到时候你辛苦准备的晚膳也是浪费。” 沈氏有些纳闷,但是意识里还是希望女儿说的是真的。 * 凤仪殿内,谢觅双换了一身红色的宫装,向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行礼:“臣女谢觅双,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娘娘凤目含笑,打量着眼前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儿媳的女子,容貌秀丽,举止得体,心中甚是满意,就是身份上差了点。 “觅双,你如今已是太子妃,日后便是这皇家的人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威仪,你可明白?”皇后娘娘语气温和,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谢觅双从容应道:“臣女明白。” 皇后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气度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宫也不与你绕弯子了,你既已成为太子妃,这婚后的第一件要事,便是要为太子开枝散叶,早日诞下皇孙。” 如今文贵妃深得皇上宠爱,她膝下的三皇子早早成亲,生下了一儿半女,更是得皇上宠溺。 虽然三皇子本身并没有太子聪慧,但是为人母定然想要为自己的儿子铲除隐患,步步为棋。 谢觅双面带羞涩恭敬地应道:“臣女谨记娘娘教诲。” 皇后娘娘见她如此懂事,心中更加满意,“你且放心,本宫会让太医院为你调理身子,务必让你早日怀上龙嗣。” 谢觅双再次福身谢恩。 她不经意间抬起手腕,整理了一下衣袖,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白玉镯子,镯子晶莹剔透,雕工精美,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 皇后娘娘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只镯子,顿时觉得有些眼熟,不禁开口问道:“觅双,你这镯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谢觅双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笑着回道:“回禀娘娘,这镯子是臣女的外祖母送给臣女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让臣女好好保管。” “哦?你外祖母姓甚名谁?可是风华镇人士?”皇后娘娘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回禀娘娘,臣女外祖母姓刘,正是风华镇人士。”谢觅双如实回答道,直到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前世她无意间展露了这个手镯才知道皇后和她外祖母的旧事,从那以后皇后便明里暗里的帮她。 皇后娘娘激动地站起身,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当年本宫年幼时,曾不慎落水,幸得一位刘姓老妇人相救,本宫为表谢意,便将这玉镯赠与了她,没想到,你竟是她的外孙女!” 谢觅双闻言,脸上连忙露出惊讶的表情。 “真是太巧了,当年之事,本宫一直铭记于心,想要报答恩人,却苦于没有线索!”皇后娘娘感慨万千。 “当年之事,外祖母从未提起过,想来也是不愿让娘娘记挂在心。”谢觅双谦虚地说道。 “你外祖母真是个好人啊!”皇后娘娘感叹道,“如今她的外孙女又成了我的儿媳,这真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啊!” 皇后娘娘越想越高兴,看着谢觅双的眼神越来越亲密,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当即命人准备了丰厚的赏赐,并亲自送谢觅双到宫门口,让她乘坐凤驾回谢家,好好准备婚事。 她坐在凤驾之上露出喜悦的一笑,不禁想迫切看到谢初雪那张失望的嘴脸。 * 一路上,她的凤驾都受到百姓的围观,谢家早早就有人传信了,但是谢初雪听到后还是选择无视和不相信,专心致志绣着为手上的荷包。 一定是外面的人看错了,就算有凤驾,里面的人也一定不是谢觅双。 皇后怎么可能对那个贱人如此厚待? 不可能! 直到凤驾真的光顾谢家大门,谢初雪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里面出来的人真的会是谢觅双? 凤驾停稳,外面的宫人连忙恭喜谢文耀:“谢大人,真是恭喜您了。” 谢文耀嘴角笑的都快上天了,连忙让下人准备钱袋给这些宫人。 宫人拿了钱袋连忙喜笑颜开的朝着凤驾里的人喊道:“谢小姐,可以下来了。” 谢觅双听到声音这才扶着宫人的手钻出了帘子。 她出来的那一刻,谢初雪整个脑袋都胀的通红,所有嫉妒和不甘的情绪喷涌而出。 为什么谢觅双没有被皇后罚跪? 为什么本该她的悲惨命运没有落到她头上? 谢初雪大脑有一刻的空白,难不成谢觅双也重生了? “雪儿,你怎么回事?还不来恭喜你姐姐?”谢文耀有些不满,当着宫里人的面实在有些失礼。 谢初雪面色及其难看的走上前,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喜嫡姐。” “托了妹妹的福,要不是妹妹一大早送的那个手帕,恐怕我也不会当选太子妃,不过妹妹,那个手帕在回来的路上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妹妹不会怪我吧。”谢觅双眨着双眼,保函歉意的说道,听的谢初雪只觉讽刺。 第八章 嫉妒火焰 谢初雪拽紧手帕,咬牙切齿道:“怎么会呢?那手帕本来就是送给姐姐的,弄丢了便弄丢了吧。” 沈氏在正殿焦灼地来回踱步,“老爷怎么还不回来?” 她嘴里喃喃自语,一遍遍祈祷着谢觅双千万不要回来,最好今晚待在宫里。 就在这时,丫鬟的声音突然传来:“夫人,老爷和大小姐回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只见谢文耀正满面春风地领着谢觅双走进来。 沈氏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桌上摆放的菜肴,顿时觉得寒酸无比,连忙吩咐下人,“快去厨房,把准备好的菜都端上来,再多多准备一些上好的菜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迎上前去,“双儿,你当选太子妃,真是可喜可贺啊!” 谢文耀也笑着附和道,“是啊,你母亲一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晚膳,快来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领着谢觅双来到正殿,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肴,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辛艳一直跟在谢觅双身后,此刻也看到了桌上的菜,不禁冷笑一声,“这就是谢夫人给未来太子妃准备的?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吧?” 沈氏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解释道,“还有一些菜还在厨房准备呢,马上就……” “不必了。”辛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皇后娘娘早就料到谢家的吃食不会好到哪里去,便命人去柠溪酒楼点了几道菜,这会儿应该快送过来了。” 此言一出,谢家人顿时震惊不已。 柠溪酒楼可是京城第一酒楼,价格贵的令人咋舌,味道也是一绝,就连达官贵人都难得吃到他们家的菜,如今他们竟然要托谢觅双的福吃上了? 谢初雪站在一旁,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现在皇后对她这么好,等到太子死了,恐怕就会后悔不已了吧!她心中恶毒地想着,却不敢表露半分。 很快,柠溪酒楼的小二便陆陆续续地送来了菜肴,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桌子,各种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沈氏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谢觅双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静静看着谢家人贪婪的眼神。 如今她是未来太子妃,前世父亲对谢初雪的态度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但她不会轻易认为父亲真的是对她好。 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未来恐怕还想指望着她能助他升官发财。 “既然菜都上齐了,那就开宴吧。”她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威严的气度,连谢文耀都有些不知所措。 谢家人连忙应声,纷纷落座。 一场丰盛的晚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 谢觅双和辛艳谈笑风生,谢文耀偶尔插话,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沈氏和谢初雪如同嚼蜡,食不知味,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却不知往后有的是她们母女俩不痛快的时候。 漫长的晚宴终于结束,谢文耀吩咐下人撤下碗碟,看向谢觅双,“双儿,你许久未归家,如今贵为太子妃,更需好好休息,为父已命人将冬暖阁收拾妥当,你便住在那吧。” 沈氏脸色一变,“老爷,那冬暖阁可是雪儿避寒用的,怎可……” “如今双儿是太子妃,雪儿只是个五皇子妃,孰轻孰重我本以为你应该拎得清,没想到还如此计较!”谢文耀语气严厉,打断了沈氏的话。 他转头看向谢初雪,“雪儿,你应该不会跟你母亲一样计较吧?” 谢初雪心中愤恨,却不得不压抑着,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当然,姐姐现在身份贵重,理应居住在冬暖阁,况且还有两日我便要出嫁了,到时候便用不上了,就当是给姐姐的贺礼吧。” 辛艳掩唇轻笑,“据本宫所知,冬暖阁曾经是谢大小姐母亲所居住的地方,那里冬暖夏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别人母亲的住所送给女儿当贺礼的。” 谢觅双心头一暖,没想到皇后对她的事如此上心,连这种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谢初雪和沈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无力反驳。 谢文耀笑着打圆场,“也是,那本来就应该是双儿的,雪儿,你应该准备其他礼物送给你嫡姐。” 谢初雪咬着嘴唇,心中愤懑,却只能点头应是。 * 这时前院传来一声惊呼:“老爷,宫里来人了。” 谢文耀连忙带着一家老小跪在谢府门口,为首的太监尖着嗓子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爱卿才华出众,忠君爱国,特提升为正三品吏部尚书,钦此!” 谢文耀心头一震,连忙叩首谢恩,“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初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吏部尚书? 前世谢家并没有如此荣耀,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她谢觅双! 谢文耀起身,看着谢觅双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赞赏。 这个女儿,真是谢家的福星啊! 还没等众人从喜悦中回过神来,那太监又展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后懿旨,兹闻谢家嫡女谢觅双,娴静淑德,才貌双全,堪为太子妃之典范,特册封为太子妃,泽良辰吉日完婚,一切礼仪,按制举行,钦此!” “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女接旨。”谢觅双跪下,双手接过圣旨,语气恭敬而谦卑。 那太监笑着说道:“太子妃,皇后娘娘还赏赐了您不少好东西,请您过目。” 说着,他身后的小太监们抬着一个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打开,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珍珠翡翠,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精致的红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口中衔着一颗明珠,光彩夺目。 “这是皇家特有的定亲信物,国祥玉佩,寓意吉祥如意,百年好合。”太监介绍道。 第九章 太子来了 谢觅双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谢觅双再次谢恩。 谢初雪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刺眼无比! 谢觅双接完旨,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被谢初雪拦住了去路。 “姐姐,我有话想跟你说。”谢初雪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谢觅双淡淡一笑,“青荷,你先带辛姑姑回冬暖阁休息,我和妹妹说几句话。” “是,小姐。”青荷和辛艳识趣地退了下去。 谢觅双看着谢初雪,“说吧,你想说什么?” 谢初雪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那个帕子,是你故意扔掉的,对不对?” 谢觅双故作疑惑:“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说了是不小心吗?”。 “你少装蒜!”谢初雪怒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块帕子的来历?”谢初雪问道。 “难道不是妹妹你亲手绣的吗?”谢觅双惊讶反问道,仿佛真的不明白谢初雪为何这般质问。 谢初雪一时语塞,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谢初雪压下心中的疑惑,紧紧盯着谢觅双,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谢觅双轻笑一声,伸手取下头上那支牡丹簪,语气惋惜,“那条帕子我真的不是故意弄掉的,这支牡丹簪就当做赔礼吧,希望妹妹会喜欢。” 谢觅双将牡丹簪递到谢初雪面前,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无懈可击的微笑。 谢初雪怀疑逐渐消散。 这贱人若是也重生了,定然知道太子命不久矣,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同意这桩婚事,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时候不早了,妹妹也早些休息吧。”谢觅双说着,转身离去。 谢初雪看着谢觅双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她不甘心,不甘心这贱人踩在自己头上,哪怕只是暂时的! 她一定要知道,皇后为何会对这贱人这么好! 冬暖阁内,谢觅双看着满院子的奇珍异宝,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前世,她拼尽全力才能得到的荣华富贵,如今,却唾手可得。 “小姐,您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连皇后娘娘都被您拿下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夫人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很欣慰的。”青荷看着自家小姐的笑脸,内心也十分欢喜。 谢觅双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忧伤。 娘亲…… 自从娘亲去世后,她就将自己藏拙了起来,生怕沈氏母女会将她暗地里杀害。 娘亲的死,她早就知道是沈氏搞的鬼! 前世也把她送进了牢狱之中,算是给娘亲报了仇。 但现在她倒是不急,她想亲眼看着沈氏的女儿被她踩进泥潭,那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 夜里,谢觅双躺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做了个美梦。 梦里,她回到了风水镇,和娘亲、还有好友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 接着,耳边突然传来青荷和辛艳焦急的喊叫声,谢觅双猛地睁开眼睛。 “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么了?”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老爷喊你赶紧过去呢!”青荷急急忙忙地说道。 太子殿下? 他这时候来干嘛? 谢觅双心中疑惑,但还是赶紧起身。 “快,快给小姐梳洗!”辛艳在一旁催促道。 青荷和辛艳手忙脚乱地将谢觅双扶起来洗漱,然后按坐在梳妆镜前,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太子妃皮肤细嫩,白里透红,就算不上妆也是好看的,只要快些弄个发型便可。”辛艳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堆簪子里寻找着什么。 “咦?奇怪,昨日太子殿下给您的牡丹簪呢?”辛艳疑惑地问道。 “那个啊……”谢觅双故作轻松地说道,“我送给谢初雪了。” “什么?!”辛艳惊呼一声,“小姐,那可是太子殿下亲自制作的,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牡丹簪啊!” “太子……亲自制作?”谢觅双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辛艳点点头,解释道:“原本太子殿下并没有这种癖好,但是他在半月前就开始学习制作这个簪子,想必就是为了给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戴上的。” 谢觅双愣住了。 “谢初雪现在何处?”谢觅双心下一紧,连忙问道。 “回小姐,想必已经到了正殿。”青荷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谢觅双眼皮子突突直跳,直觉告诉她,今天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正殿之上,欧阳靖穿着一身玄黑色衣袍,整个人看着矜贵无比,但此刻浑身气息却冷到极致。 谢文耀看着冷若寒冰的太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氏和谢初雪等人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初雪重生以来,这还是第二次看到自己前世的夫君。 眼前的欧阳靖,依旧是那般俊美无俦,气质尊贵,让她心下狂跳不已。 若非知道太子会意外死去,她定然不会把这么完美的男人让给谢觅双那个贱人! 谢初雪按捺住心中汹涌的情绪,故作羞涩地说道:“太子殿下可是来找姐姐的?” 欧阳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谢初雪头上的那支牡丹簪,眼底泛起一抹猩红。 谢初雪却以为太子正在看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继续说道:“姐姐今天恐怕身子有些不适,太子殿下若是不嫌弃,我这个做妹妹的可以代为传话,太子殿下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尽管交代。” 欧阳靖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走到谢初雪面前。 谢初雪的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脸颊上泛起一抹羞红,满心期待地等着太子的反应。 只见欧阳靖猛地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摘下谢初雪头上的牡丹簪。 “啊!”谢初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欧阳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就在这时,谢觅双带着青荷等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正殿。 第十章 她的错觉 她一眼就看到了欧阳靖手中拿着的那支牡丹簪,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他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谢觅双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婢女,发现其中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心虚。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微微福身,语气平静地说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欧阳靖的目光从谢觅双身上扫过,语气冰冷刺骨:“这就是你对待孤的礼物的态度吗?” 谢觅双抬起头,对上欧阳靖那双深邃的眼眸,语气淡然:“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将礼物送给了臣女,那臣女自然有权利处置,不是吗?” “放肆!”谢文耀顿时大怒,厉声呵斥道,“双儿,你怎么能和太子殿下这么说话?” 他连忙转头看向欧阳靖,赔笑道:“太子殿下息怒,双儿她年纪尚小,不懂事,还请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谢初雪心中暗喜,谢觅双啊谢觅双,这次你可是自己在作死了! 然而欧阳靖脸上的寒霜似乎融化了几分,竟然还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语气挫败:“既然未来太子妃不喜欢孤送的礼物,那孤收回去便是。” 他说完,便将手中的牡丹簪随手扔给身后的随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殿。 路过谢觅双身边的时候闻到她特有的桂花香,沁入鼻息,令他心神荡漾,舍不得责备她。 谢觅双狐疑的看着他有些萧条的背影,貌似伤了心。 是她的错觉? 不过若是自己真心送给别人的东西却被别人送给他人,她也会伤心吧。 罢了,婚后有大把时间补偿。 直到太子已经离开了谢府好一会,谢家人才从震惊之余反应过来,因为太子刚来时候的表情和临走时候的表情简直不像一个人。 谢文耀虚惊一场,但没忘记兴师问罪:“双儿,那个牡丹簪到底怎么回事?” 谢觅双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谢初雪脸暗了下来,尤其是听到她说道太子殿下亲手做的牡丹簪的时候,她便嫉妒的发狂。 前世她哪怕嫁给了太子,也没有得到太子送的这支牡丹簪,谢觅双这贱人凭什么? 谢文耀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雪儿,明日你便出嫁了,今日之事你也有过,嫡姐不小心弄掉的帕子爹爹给你添上,出嫁之前你便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准备待嫁吧。” 说完,便也离开了正殿,只剩下沈氏、谢觅双和谢初雪。 谢觅双也准备离开,又被谢初雪拦下:“太子为何对你那么好?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术?” 谢觅双嘴角一扯,狐媚术? 谢觅双轻笑:“妹妹的狐媚术也不错,不然那天五皇子怎么会奋不顾身的跳水救你。” 谢初雪一噎,恢复神色:“你就不怕入了太子府太子会秋后找你算账?” 谢觅双双眼眨巴眨巴:“我好怕怕啊,不如妹妹替我嫁?” 谢初雪一愣,连忙摇摇头:“我才不要,太子妃是你不是我,替了你可就是欺君之罪,姐姐还是不要妄想了。” 谢觅双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那好吧,只能如此了。” 说罢,谢觅双便搀扶着身边的青荷回到了冬暖阁。 “小姐,你怎可说出把太子妃让给二小姐的话,万一她真的同意了呢?”青荷郁闷道。 “她可不敢成为太子妃。”谢觅双抿了一口茶,轻笑着。 辛艳敲了一下青荷的脑袋:“就算谢二小姐同意我也不同意,你们可别忘了,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娘娘早就认定大小姐是太子妃了,别人谁都不可以。” 青荷捂着头,哦的笑出了声,冬暖阁恢复了一片欢声笑语。 正是四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再加上明日又是谢家的大喜之日,府中下人都忙得手忙脚乱,沈氏那边命人筹备了很多嫁妆。 谢觅双知道这些嫁妆里还有她娘亲的一部分,今日必须想办法夺回来。 算是完成前世未了的心愿。 午饭后,谢觅双便带着青荷和辛艳二人来到了库房。 库房外有两三个下人还在搬运东西,看似是在为谢初雪的嫁妆做准备。 其中一个下人看到谢觅双来了连忙上前招呼:“大小姐,您来这里是?” “我来清点我娘的嫁妆,你们知道我即将入太子府,我娘的嫁妆自然也是要带走的。”谢觅双有条有理道。 “大小姐说的是,但是这……小的要先禀报大夫人。” 谢觅双拿出一缕单子:“不必了,我是谢家的嫡长女,库房一事还是做得了主的,你们按照这个单子上的东西尽快搬到我院子里,若有遗失的物件便拿其他库房的财宝相抵。” 下人接过单子,看了之后头上沁出冷汗。 “大……大小姐,这些东西库房一样也没有啊。” 谢觅双早就料到,但还是故作惊讶道:“什么?那到底去了哪里?”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谢觅双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你便随我去见爹爹,让爹爹查明真相,你若是知道什么如实相告便是。” “大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些东西小的真的不知道去哪了。”下人低着头,为难道。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如今我是未来太子妃,在爹爹面前的地位可比你们背后的大夫人强多了,你们可不要做出后悔的事。”谢觅双语气有些威严,带着压迫。 下人们瞬间慌了神,随后连忙道:“大小姐,我们这就随你去。” 谢文耀书房,沈氏端了一碗参汤放在桌子上。 “老爷,你辛苦了,歇歇吧。”沈氏的语气带着柔媚,让人听的耳根子一软,谢文耀放下手上的毛笔,眼睛在沈氏身上游走。 沈氏面容娇羞,这碗参汤可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情药,这也是她一直受谢文耀宠爱的原因。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迷恋沈氏,毕竟她的面容算不上多好,身材倒是看上去是个尤物。 谢文耀大口喝完参汤便觉得欲火焚身,只觉是沈氏的魅力才让他如此。 二人正准备到床上行未做之事,这时书房门敲响。 第十一章 嫁妆找回 “谁啊?”谢文耀不耐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一丝被扰乱好事的恼怒。 他本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正准备开口训斥,却在打开门的一瞬间愣住了。 只见谢觅双身着一袭淡粉色衣裙,清丽脱俗,身后跟着青荷和辛艳,以及几个低眉顺眼的下人。 谢文耀脸上怒意瞬间消散,换上一副温和慈爱的表情:“双儿,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谢觅双微微福身,眼眶微红,语气带着一丝委屈:“爹爹,女儿娘亲的嫁妆不见了,想请爹爹为女儿做主。” “嫁妆不见了?”谢文耀眉头一皱,“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被哪个下人私吞了?” 他话音刚落,谢觅双身后的一个下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爷饶命啊!小的冤枉啊!库房一直是夫人掌管,小的从未经手过大小姐的嫁妆啊!” 此时,沈氏已经穿戴整齐,款款从屋内走出。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沈氏脸上却不动声色,走到谢觅双身边,亲昵地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双儿,是母亲看管不利,不过你娘亲的那些嫁妆无非就是一些无用的医书和不值钱的珠宝罢了,等你出嫁了,母亲一定多为你准备些嫁妆,就当做补偿了,可好?” 谢觅双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脸色微微泛白,眼眶更红了,语气带着一丝哽咽:“母亲,那些嫁妆虽然不值钱,但可都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母亲这么说若是被皇后娘娘听了去,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沈氏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这怎么可能! 谢觅双身后的辛艳也站了出来,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老爷,夫人,奴婢会如实禀报皇后娘娘,就说沈夫人瞧不上皇后娘娘赏赐之物。” 沈氏吓得身子一僵,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不值钱的嫁妆怎么还扯上皇后了? 谢文耀听到是皇后娘娘的赏赐之物,顿时也慌了神,连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娘亲认识皇后?” 谢觅双眼眶含泪,语气带着一丝悲伤和无奈:“爹爹,女儿也是昨日进宫才得知,原来外祖母曾经在皇后娘娘年幼时救过她一命,皇后娘娘一直感念外祖母的恩情,所以才赏赐了那些嫁妆。女儿今日才迫切想要找到娘亲的嫁妆,还望爹爹莫要怪罪女儿不懂事。” “夫人,你快仔细想想,那些嫁妆到底去了哪里?”谢文耀眉头紧锁,语气严厉地质问着沈氏。 沈氏心虚地躲闪着谢文耀的目光,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说辞。 那些嫁妆早就被她偷偷拿去娘家变卖了,如今让她上哪里去找? 看到沈氏支支吾吾的样子,谢觅双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说道:“爹爹,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母亲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沈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老爷,不如等妾身想起来的时候再给双儿送去?”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却依然温柔体贴:“想不起来也无碍,若是折换成现银应该也可以,只是那些医书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去请天下第一神医李先生撰写,送给外祖母的,对女儿来说是无价之宝,还请母亲一定要帮女儿找回。” 沈氏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那些医书早就被她当成废纸,一把火烧了,她上哪去找? 谢文耀听到谢觅双如此懂事体贴,心中很是欣慰,他慈爱地拍了拍谢觅双的手,柔声说道:“双儿放心,爹爹一定会为你做主。” 他转头看向沈氏,语气严厉地吩咐道:“还不快去把双儿娘亲的嫁妆找回来!尤其是那些医书,一定要找到!” 沈氏心中叫苦不迭,却也不敢违抗谢文耀的命令,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 谢觅双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起身告辞:“多谢爹爹为女儿做主,女儿就先回去了。” 谢文耀点了点头,目送着谢觅双离开。 等到谢觅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文耀才收回目光,看向沈氏,眼中满是失望和厌恶。 谢文耀拂袖而去,独留沈氏一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她恶狠狠地盯着谢觅双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地低吼:“小贱人。” 沈氏回到自己的院子,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把那些嫁妆处理掉了!”她悔恨地想着,当初为了填补娘家的亏空,她偷偷将那些嫁妆变卖,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 这时,一个婢女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沈氏:“夫人,这是沈家账房送来的,说是这个月亏空的数额。” 沈氏不耐烦地接过单子,随意地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怎么这么多?!”她惊呼出声,单子上列举了各种亏空,总共加起来竟然有十万两银子! 她现在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还有,这时冬暖阁里送来的嫁妆单子。”婢女继续拿出一张单子说道。 沈氏看了一眼,竟然也是十万! 除非……除非把雪儿的嫁妆暂时折现才行。 想着便径直去到了谢初雪的院子。 与此同时,冬暖阁内。 青荷一边给谢觅双倒茶,一边好奇地问道:“小姐,那些嫁妆真的出自皇后娘娘之手吗?” 谢觅双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若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会卖力地将那些嫁妆悉数找回来?” 辛艳在一旁捂嘴偷笑:“小姐胆子真大,竟然把皇后娘娘搬出来吓唬人,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你不怕怪罪吗?” “你不也帮了我?”谢觅双挑眉反问,“要怪就一起怪。” “我只是开玩笑啦!”辛艳连忙摆手,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定然舍不得怪罪您。” 青荷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小姐,你到底施了什么法,让皇后娘娘如此喜欢你?” 谢觅双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吐出两个字:“秘密。” 第十二章 太子失恋 “小姐,依奴婢看,不止皇后娘娘喜欢您,就连太子殿下,好像对您也很特别呢。”辛艳掩嘴笑道。 谢觅双闻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欧阳靖那张俊美却冷峻的脸庞。 长的确实比五皇子要好很多。 但听闻他素来不近女色,为人高冷,性情更是难以捉摸。 婚后她还不知如何与他相处。 更别提皇后说的什么开枝散叶了!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被誉为京都禁欲美男,可偏偏对小姐您如此上心,亲自为小姐做牡丹簪,要是让其他世家小姐知道一定羡慕死您了。”青荷为自家小姐感到狂喜道。 说到牡丹簪,谢觅双连忙想到了什么,看向辛艳,“去,把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都叫来。” 辛艳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办了。 片刻后,四个丫鬟低眉顺眼地站在谢觅双面前。 谢觅双的目光从她们脸上逐一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不错的丫鬟身上。 那丫鬟在谢觅双锐利的目光下,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故作镇定。 “你,抬起头来。”谢觅双指着那丫鬟,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 那丫鬟闻言,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这张脸放在外面还算不错。 “其他人,都下去吧。”谢觅双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丫鬟离开。 其他丫鬟连忙躬身退下,只剩下那个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谢觅双看着她,语气温和了几分。 “奴婢叫小兰。”小兰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气和惧怕。 “小兰?果然长的如兰花一般。”谢觅双不兜圈子,语气平静道:“说吧,你是太子派来的吧?” 小兰瞳孔微缩,露出惊讶神色,连忙跪了下来:“小姐恕罪,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谢觅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是太子派来的,以后便光明正大地向太子禀报我的动向即可,不用躲躲藏藏的。” 小兰闻言,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觅双。 “小姐……您不怪奴婢?” “我为什么要怪你?”谢觅双反问道。 “奴婢之前故意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了一些对小姐不利的话……”小兰的声音有些惭愧。 “是因为你喜欢太子?”谢觅双直接问道。 小兰被戳破了心思,脸色瞬间涨红。 谢觅双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不过太子长的确实让人产生幻想,尤其是一些自认为长的还不错的小姑娘。 “奴婢……奴婢……”小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喜欢他,这没什么丢人的。”谢觅双淡淡地说道。 “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肖想太子殿下了,还请小姐大发慈悲,饶了奴婢吧。”小兰低着头,现在有些害怕了。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允许自己的夫君被别人惦记。 “有时候惩罚一个人,不需要亲自动手,而是让她知道,她所想之事,永远无法得到。”谢觅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威严。 小兰闻言,身子一颤,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和无措。 “起来吧,你现在还是太子殿下的人,我不会为难你。”谢觅双淡淡地说道,“但是,我也不会信任你,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小兰连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帮我传个消息给太子,就说我想跟他做笔生意,如果他同意的话今晚到万香茶楼会面。” “是。”小兰应下连忙告退。 * 太子府邸,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仆人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着准备。 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太子欧阳靖的书房却显得格外冷清。 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支精致的牡丹簪,目光空洞,仿佛陷入了沉思。 书房外,太子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张虎和李忠正小声地议论着。 张虎性子跳脱,此时正一脸疑惑地挠着头:“你说,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这马上就要迎娶谢家大小姐了,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呢?” 李忠性格沉稳,闻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失恋了呗。” “失恋?”张虎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在开什么玩笑?太子殿下怎么会失恋?他马上就要成亲了,难不成……” 张虎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道:“难不成,太子殿下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李忠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虎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门口。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李忠身上。 “哎哟!”小丫鬟惊呼一声,连忙低头道歉,“李侍卫,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李忠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在意。 小丫鬟抬起头,将手里的一张字条塞到了李忠手里。 “李侍卫,这是……这是小兰让人传来的消息,你交给太子殿下吧。” 说完,小丫鬟便红着脸跑开了。 李忠将字条塞进袖子里,快步走向书房,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欧阳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李忠推门而入,恭敬地说道:“殿下,小兰姑娘传消息过来了,是关于谢大小姐的。” 听到“谢大小姐”这几个字,欧阳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李忠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万香茶楼会面,有要事商议。” 欧阳靖看着字条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刚还阴云密布的脸上,此时仿佛拨云见日般,瞬间明朗起来。 他将字条折叠好,放进了胸前的衣襟里,然后转身对李忠吩咐道:“去,把院子里的花瓶都换成白玉兰,再挂上几条红绸,喜庆一点。” 李忠虽然不明白欧阳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还是恭敬地领命而去。 张虎看着欧阳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太子殿下吗? 第十三章 太子赴约 谢觅双看着手中的字条,秀眉微蹙,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心中有些迟疑。 “太子殿下真的答应了?”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青荷在一旁掩嘴笑道:“小姐,这字条可是小兰姑娘亲手交给奴婢的,还能有假?” 谢觅双咬了咬下唇,她原本以为,以欧阳靖那般清冷孤傲的性子,在看到那支牡丹簪后,定然会对她心生不满,甚至会拒绝这次会面。 她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太子不肯赴约,她就去找姜玉怜帮忙。 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小姐,您就别多想了,太子殿下既然答应了,就说明他心里肯定不生气的,说不定还很高兴小姐约他呢。”辛艳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谢觅双瞪了她一眼,嗔道:“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 “奴婢说的可是实话。”辛艳眨了眨眼睛,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谢觅双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是,小姐。”青荷和辛艳异口同声地答道。 “辛艳,你留下来,盯着沈氏那边,青荷,你叫上小兰跟我一起去万香茶楼。”谢觅双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辛艳和青荷吩咐道。 “是,小姐。”辛艳和青荷恭敬地应道。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谢觅双乘坐着一顶轿子,在夜色中穿梭,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万香茶楼。 “这不是谢大小姐吗?您里面请,里面请!”茶楼的小二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谢觅双,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谢觅双,眼中满是惊讶和惶恐。 这谢大小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肯定要好好招待的。 谢觅双微微颔首,在青荷和小兰的搀扶下,款步走进了茶楼。 小二见状,连忙殷勤地将她们引到了一间名为“天字号”的雅间。 “谢大小姐,您先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沏壶上好的碧螺春。”小二点头哈腰地说道,说完便转身退了出去。 谢觅双在椅子上坐下,青荷和小兰则侍立在一旁。 没过多久,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身穿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墨发用一根玉冠束起,剑眉星目,薄唇轻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尊贵清冷的气质,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谢觅双看到来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白皙的脸颊上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莫名地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尤其是辛艳之前说的话,更是让她觉得别扭了几分。 “臣女谢觅双,参见太子殿下。”谢觅双连忙起身,向欧阳靖行礼道。 欧阳靖原本想要伸手去扶她,但碍于礼数,最终还是淡淡地说道:“谢大小姐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 谢觅双低垂着头,扶了扶身。 欧阳靖在她对面坐下,身后的两个随从也跟着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欧阳靖手指微动,两个随从便会意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青荷见状,也拉着小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谢觅双和欧阳靖。 雅间内,檀香袅袅,一室静谧。 谢觅双轻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提起桌上的紫砂壶,亲自为欧阳靖斟了一杯香茶。 她的动作轻柔优雅,欧阳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握住茶壶,将茶水缓缓注入杯中,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欧阳靖修长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好看的凤眼微眯,薄唇轻启,语气淡淡地问道:“说吧,什么生意?” 谢觅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收回手,低垂着头,轻声说道:“臣女只是想请殿下帮个小忙而已,不算什么生意。” 欧阳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谢觅双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臣女想拿回……拿回臣女娘亲的嫁妆,想请殿下帮臣女伪造一本天下第一神医李先生的医书,然后……然后将它拍卖。”谢觅双一口气说完,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欧阳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语气淡淡地问道:“然后呢?” 谢觅双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没有了。” 欧阳靖看着她有些呆呆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放下茶杯,看着她,问道:“就这样?” 谢觅双被他看得耳朵一红,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忙对于太子而言,实在是太麻烦了。 他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帮她做这种事情? 她一定是昏了头才会来找他帮忙。 就在谢觅双以为欧阳靖会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响起:“可以。” 谢觅双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竟然答应了? 欧阳靖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不过,孤有一个条件。” 谢觅双一愣,抬起头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 然后她又垂下眸,羽睫轻颤,轻声说道:“太子请说。”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会饮酒?” 谢觅双先是一愣,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白皙的脸颊上又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到底会还是不会?” 谢觅双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道:“若是太子的条件便是喝酒,臣女想,臣女应当是会的。” 第十四章 披着羊皮的狼 欧阳靖闻言,又轻笑了两声,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煞是可爱,便扬声唤来随从:“去将这万香楼最好的酒拿两壶过来。” 随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两壶酒回来。 欧阳靖亲自为谢觅双倒了一杯,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示意道:“请。” 谢觅双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仰头便是一饮而尽。 欧阳靖看着她这豪爽的举动,眼神微眯,只见眼前的少女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起来,衬得那鲜红的嘴唇越发诱人。 谢觅双只觉得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让她原本就有些晕乎的脑袋更加不清醒了。 她借着酒劲,伸出纤纤玉手,一把抓住欧阳靖的衣袖,迷离的双眸看着他,娇声说道:“太子,我还能再来一杯,给我。”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娇憨可人的模样,眸色渐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谢觅双得了他的默许,便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想要为自己倒酒。 谁知她此时已是醉意上头,一个中心不稳,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直直地跌入了欧阳靖的怀中。 “唔……” 欧阳靖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温香软玉入怀,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他看着怀中少女那张因为醉酒而变得酡红的脸颊,那双迷离的双眸,还有那微微张开的红唇,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腾而起,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却在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的前一刻,猛然清醒过来。 他扶着谢觅双的双肩,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因为醉酒而显得有些迷茫的眼神,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还未到新婚夜,谢大小姐便如此心急?” 谢觅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间横着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中。 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只能红着脸,羞愤交加地说道:“你……你胡说,我才没有……”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迷离的眼神,压下心中翻涌的欲火,轻笑一声,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谢觅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欧阳靖抱着她走出雅间,青荷和小兰见状连忙迎了上来。 “小姐,您怎么了?”青荷担忧地问道。 “无碍,只是醉酒而已,孤送她回去。”欧阳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青荷和小兰对视一眼,点点头,默默地跟在后面。 小兰看着欧阳靖抱着谢觅双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青荷则暗暗欣喜,小姐和太子殿下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欧阳靖的随从和其他茶楼里的客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太子殿下竟然当众抱着一个女子! 而且还是以如此亲密的姿势! 这谢家大小姐还真是好福气啊! 谢觅双感受到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殿下,快放我下来吧。”她低声说道,声音细如蚊呐。 欧阳靖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径直抱着她走下楼,来到马车前。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马车里,动作温柔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谢觅双一路都晕晕乎乎的,但她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她知道,这个看似禁欲的太子殿下,实际上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若是她真的睡着了,恐怕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谢觅双暗暗告诫自己,她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不能在婚前失了贞。 她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衣襟,刻意与欧阳靖保持距离。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防备的小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来是自己太着急了,反正都快成婚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马车到了谢府门口,谢觅双暂时没有办法一个人下车,便和欧阳靖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等后面的青荷和小兰。 马车内,欧阳靖看着谢觅双,认真地说道:“双儿,下次别再饮酒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谢觅双的脑袋,语气宠溺。 谢觅双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特别是听到那一声“双儿”的时候。 青荷和小兰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小姐,我们到了。” 谢觅双这才回过神来,在青荷和小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多谢太子殿下相送。”谢觅双微微福身,向欧阳靖道谢。 欧阳靖点点头,目送着谢觅双进了谢府,这才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谢觅双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简单洗漱后便倒头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茶楼的厢房,欧阳靖正坐在她的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双儿,你真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致命的诱惑。 谢觅双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想要躲避他的目光,却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带着浓浓的酒香和男性气息。 谢觅双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热。 她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为所欲为…… “啊!”谢觅双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她连忙拉紧自己的被子蒙过头,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姐,您怎么了?”青荷听到动静,连忙进屋查看。 “没,没什么……”谢觅双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慌乱。 青荷看着谢觅双通红的脸颊,忍不住掩嘴偷笑,“小姐,您是不是做了什么春梦啊?” 谢觅双:“……” “昨夜在厢房,你和太子殿下难道……” “别胡思乱想,现在什么时辰?”谢觅双连忙岔开话题。 青荷看了看日头回答道:“辰时过半,马上就要到五皇子殿下迎亲的时候了,小姐今日可要去观礼?” 第十五章 沈氏上钩 “妹妹大婚,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去看看的。”谢觅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一边吩咐青荷给她梳洗打扮,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小兰那边可有太子的传信?” 青荷一边为谢觅双梳理着如瀑的长发,一边掩嘴偷笑道:“小姐果然还在想着太子殿下呢。” 谢觅双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我。” 青荷笑着将一封烫金的信笺递到谢觅双面前,“太子殿下一早就传了消息来了,奴婢这就给您拿过来。” 谢觅双连忙接过信笺,迫不及待地打开。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信中说,他已经让人伪造了医书放在了拍卖会,并且在整个京都城都做了宣传,就等着沈氏上钩了。 “沈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谢觅双放下信笺,开口问道。 “回小姐,沈氏一大早就出门了,辛姑姑一直跟着呢。”青荷一边为谢觅双整理着衣襟,一边说道,“奴婢还听说,昨夜大夫人执意要收回之前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拿去当了,二小姐不肯,然后就跟二小姐大吵了一架,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谢觅双早就预料到沈氏会把谢初雪的嫁妆拿去当了。 谢觅双穿戴整齐之后,便带着青荷前往了谢府正殿。 此时,谢府正殿之上,宾客满座,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然而,谢文耀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反而布满了阴云。 “夫人怎么还没来?马上迎亲队伍就要来了,她这个主母不在,算怎么回事?”谢文耀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满。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就在这时,谢觅双带着青荷款步走进了正殿。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谢觅双明知故问。 谢文耀看到谢觅双,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双儿,你来得正好,你母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你快看看这到底如何是好。” “父亲不必担心,母亲定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谢觅双柔声安慰道,“所谓长姐如母,今日妹妹大婚,由我代替母亲送妹妹出嫁也未尝不可。” “只好如此了。”谢文耀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欣慰。 他的双儿,如今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谢文耀看着谢觅双,眼中满是欣慰和慈爱。 “对了,双儿,听闻昨夜太子殿下亲自送你回来,没想到太子殿下对你如此重视,为父就放心了。”谢文耀欲言又止。 谢觅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不稍片刻,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五皇子府的迎亲队伍到了。 五皇子欧阳澈一身大红喜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翻身下马,在喜娘的搀扶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谢府。 谢府正殿内,宾客云集,一片喜气洋洋。 谢初雪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 她今日穿着一袭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绣着凤凰的红盖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从她微微颤抖的双手看出她此刻的紧张和不安。 一对新人,在喜娘的引导下,缓缓步入正殿。 欧阳正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主位上的谢觅双,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谢初雪身上。 “沈夫人呢?”欧阳正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 按理说,这种场合,沈氏这个主母应该在场才是,为何却不见踪影? “五皇子殿下有所不知,母亲她今日有急事出去了,所以特地吩咐我,代替她送妹妹出嫁。”谢觅双端坐在主位上,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初雪听到谢觅双的声音,顿时心头一震,猛地一把掀开盖头,怒目瞪着谢觅双,尖声质问道:“怎么是你?你把我母亲怎么了?” “放肆!”谢文耀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把盖头放下来!” 一旁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谢初雪的盖头重新盖上。 谢初雪被盖头遮住了视线,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谢觅双的目光,心中更加愤恨交加。 她直觉,昨晚沈氏的反常态度,以及今日的不见踪影,都和谢觅双脱不了干系! “还不快给你姐姐敬茶?”谢文耀沉声说道。 按照规矩,女方出嫁前,需要先给父母敬茶,然后才能离开。 然而现在,沈氏不在,自然只能由谢觅双这个长姐代劳了。 谢初雪心中虽然万般不愿,却也不敢违抗谢文耀的命令,只能不情不愿地端起茶杯,跪在谢觅双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姐姐,请喝茶。” 谢觅双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看着谢初雪,语气平静地说道:“妹妹,出嫁之后,便要好好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切不可再像在闺阁之中一般,任性妄为,没有规矩。” 谢觅双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了谢初雪的心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谢觅双看着谢初雪这副模样,心中只有无尽的快意。 谢初雪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跨出了谢府的大门。 直到谢初雪的轿子消失在街角,沈氏才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谢府。 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本古旧的医书,脸上满是焦急和懊恼。 “都怪那些人,手续那么麻烦,害我错过了雪儿的婚礼!”沈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步往正殿走去。 刚踏进正殿,就迎面撞上了谢文耀阴沉的脸色。 “你去哪儿了?!”谢文耀怒火中烧,指着沈氏的鼻子骂道,“自己女儿出嫁,你身为当家主母,竟然不在场,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沈氏被谢文耀的怒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医书递了过去,“老爷,您消消气,妾身这不是去取东西去了吗?” 第十六章 来定婚期 “取东西?取什么东西比你女儿出嫁还重要?!”谢文耀一把拍开医书,怒气更盛,“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你脑子呢?!” 沈氏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嘀咕,若是去晚了,这本医书被人拍卖走了可怎么办? 但她嘴上却不敢反驳谢文耀。 谢文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沈氏看着谢文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她转过身,正好对上谢觅双似笑非笑的目光。 “多谢母亲替我找回我娘亲的医书和嫁妆。”谢觅双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 沈氏看着谢觅双这副模样,心中暗骂道,贱人!这个医书可是花了她五万两银子,加上其他嫁妆,竟然足足十五万两。 她越想越气,却也只能强忍着怒火,有朝一日,定要让这贱人和她娘亲一样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皇后娘娘驾到——” 谢文耀连忙带着府中众人,浩浩荡荡地出门迎接。 只见一顶金碧辉煌的凤辇,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驶入谢府。 凤辇停下,一名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雍容华贵的妇人,在宫女的搀扶下,款款走下凤辇。 正是当今皇后。 “臣谢文耀,携谢府上下,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谢文耀率领众人,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皇后娘娘威严的扫过谢家众人,最终看向了沈氏,她在宫中这几天让人调查了一些双儿娘亲的往事,死的蹊跷,应该就是她沈氏害死的。 可怜双儿可能还不知情,那就由她来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沈氏好了。 沈氏感受到皇后凌厉的目光,还以为是因为嫁妆一事被皇后知晓,吓得背脊都是冷汗。 谢文耀等人跪了好一会看着皇后没有让他们起身,他们也不敢起身。 “双儿,过来。”皇后娘娘招了招手,示意谢觅双上前。 谢觅双盈盈上前,皇后娘娘亲昵地拉起谢觅双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皇后娘娘。”谢觅双虚礼一拜,模样乖巧,皇后越看越顺眼。 皇后娘娘没有理会跪着的谢家众人,拉着谢觅双的手,慈爱地说道:“双儿啊,本宫今日过来是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的。” 谢觅双微微一笑,恭敬地问道:“不知是什么好消息,竟让皇后娘娘亲自前来?” 皇后娘娘拍了拍谢觅双的手,笑着说道:“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婚期就定在后日,你可觉得有些仓促?” 此言一出,谢文耀和沈氏皆是一惊。 连婚期都要询问谢觅双的意思,可见皇室对他们谢家的重视! 谢文耀心中暗喜,连忙替谢觅双回答道:“不仓促不仓促,皇上赐婚,怎么会仓促呢?” 皇后娘娘闻言,眼神一凌,冷冷地扫了谢文耀一眼,说道:“本宫是在问双儿,你插什么嘴?” 谢文耀顿时冷汗直流,连忙继续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沈氏心头呕血,感觉今日的荣耀原本应该是她女儿谢初雪的。 都是谢觅双这个贱人! 一定是她引诱雪儿迷了心智,才会选择嫁给五皇子! 谢觅双柔声说道:“回皇后娘娘,臣女不觉仓促,一切都由皇后娘娘定夺。” 皇后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本宫今日便下聘!” “来人,给本宫抬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抬着二十几口红漆金纹的大箱子进了谢府。 谢府上下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沈氏,心里觉得有这些聘礼,她今日花出去的银子都能尽数回来了。 瞬间,沈氏心里乐开了花。 皇后娘娘看着众人贪婪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都是单独给双儿的聘礼,其他人不可肖想。” 此言一出,沈氏不淡定了。 她连忙起身,说道:“皇后娘娘,这不合规矩啊!” “聘礼一般都是送给女方父母的,岂有单独给女方的意思?” 皇后娘娘冷冷地看着沈氏,说道:“本宫做事,何时轮到你置喙了?” 沈氏心头一颤,却还是厚着脸皮赔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说的是。” 皇后娘娘没有理会沈氏的谄媚,“不过你们放心,给你们的也有。”然后直接吩咐道,“来人,抬进来吧。” 沈氏满眼期待地盯着宫人身后,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 然而,宫人就搬进来一个箱子,看上去还没什么份量。 沈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谢觅双看着沈氏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挺有一套的,这个婆母,她喜欢,比上辈子那个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皇后娘娘看着谢觅双娇笑的模样,眼中满是慈爱,转头对着谢文耀吩咐道:“双儿的婚事,一定要比今天府中的布置的还要再喜庆一些,明白吗?” “是是是,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办妥。”谢文耀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 “另外,”皇后娘娘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双儿出嫁之时,可以不拜谢家主母,这是本宫懿旨。” 肉眼可见的沈氏脸上一僵,这是在明晃晃的打她的脸面。 “臣,遵旨。”谢文耀也被皇后娘娘的威严震慑住了,连忙应道。 皇后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临走前,又吩咐了几个宫人留下伺候谢觅双,其中还有两个是有武功的。 谢觅双心中感动,真切的从皇后身上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关爱。 夜深人静,谢觅双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不自觉地拿起沈氏给她的那本医书,翻开一看,发现署名还真是传闻中的李先生。 谢觅双心中一惊,连忙翻开医书仔细研读起来。 她发现这本医书奥妙无穷,记载了很多偏方,和她外祖母的手撰医书中记载的很多内容都十分相似。 谢觅双的外祖家世代习医,她的母亲也是一代名医,只可惜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医术也失了传承。 谢觅双一直想要弥补这个遗憾,如今有了这本医书,她心中燃起了希望。 她要习医,然后在京城开一家医馆,悬壶济世,完成母亲未了的心愿。 第十七章 谢初雪回门 谢觅双看着满院子的奇珍异宝,心中暗自感叹,皇后娘娘出手真是阔绰。 她之所以让沈氏还回嫁妆也是打算拿这些钱作为启动资金,没想到今日皇后给的聘礼都价值连城,那她以后想做什么都不用愁资金的问题了。 谢觅双这几日都在专心研读医书,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喜之日。 太子娶妻,礼仪比普通皇子更加繁琐,整个皇宫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而今日,恰好也是五皇子妃谢初雪回门的日子。 谢初雪和欧阳正坐在软轿中,缓缓驶向谢府。 她今日穿着一身桃红色绣花襦裙,衬得肌肤胜雪,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少了平日里的娇俏。 嫁过去几日,谢初雪才慢慢发现,欧阳正竟然背着她养了那么多侍妾。 那些女子大部分都是勾栏院出身,各个妖娆妩媚,手段了得。 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和那么多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谢初雪就觉得一阵反胃。 可是她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在欧阳正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毕竟欧阳正未来是要成为皇帝的,皇帝三宫六院不是很正常吗? 到时候那些贱妾出身的,没有家世背景的,还不是进不了宫? 只要她能拴住欧阳正的心,未来就会像谢觅双一样,成为后宫里唯一的女人。 谢初雪想到这里,心里舒服了一些,她轻轻地将头靠在欧阳正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欧阳正最是喜欢她这副娇弱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 可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欧阳正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谢觅双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 谢觅双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欧阳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初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连忙拉住他的手,撒娇道:“夫君,你怎么了?” 欧阳正回过神来,看着谢初雪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心中暗自懊恼。 他怎么会想起谢觅双那个女人? 欧阳正压下心中的异样,反手握住谢初雪的手,柔声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到了谢府,我可要好好为你撑撑腰。” 谢初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娇滴滴地说道:“还是夫君最疼我了,我那个嫡姐惯会欺负我,上次婚礼就故意把我娘亲支开的,害我受了好大委屈。” 欧阳正来了兴趣,追问道:“哦?你嫡姐果真心机如此深?” 谢初雪点点头,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抹楚楚可怜的委屈,轻声道:“她一定是嫉妒我嫁给了你,所以伺机报复。” 欧阳正剑眉微蹙,有些不解:“嫉妒你?” 谢初雪心中一慌,暗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掩饰道:“其实……其实我嫡姐曾说,你虽暂时不受宠,但未来说不定有一番大作为,也是个难得的好夫君,她能这么说,一定是嫉妒我的。” 欧阳正听着谢初雪这番解释,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难道,谢觅双是喜欢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谢初雪也觉得这个理由编得有些牵强,但这也是权宜之计,至少能让欧阳正心中埋下一颗野心的种子。 终于,软轿在谢府门前缓缓停下。 谢初雪和欧阳正一前一后走下轿子,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 谢府门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比她出嫁的时候还要热闹几分。 可是,为何不见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出来迎接? 谢初雪心中疑惑,询问了身旁的丫鬟,才知道今日竟然是谢觅双出嫁的日子! 怎么会这样? 比上一世竟然提前了一个月? 难道,她都要忍受着谢觅双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两个月? 谢初雪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她强忍着怒火,跟着欧阳正走进谢府,眼前的景象更是让她震惊不已。 整个谢府仿佛焕然一新,院子里所有的摆设都价值不菲,一看就是花了重金打造的。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奢华。 就连树上系着的彩带,都是用稀有的红绸丝制成,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谢初雪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谢觅双出嫁,谢家要花费如此大的手笔? 难道,在谢家父母的心中,她始终不如谢觅双那个贱人? 谢初雪越想越气,再也顾不得其他,提着裙摆就冲向了正殿,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活的沈氏。 “娘,这是怎么回事?”谢初雪指着满院子的奢华装饰,怒声质问道。 沈氏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看到气冲冲的谢初雪,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她身后的欧阳正,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女儿的回门之日。 “雪儿,你回来了啊,”沈氏连忙放下茶杯,脸上堆起一抹尴尬的笑容,“瞧我这记性,竟然把把你回门的事给忘了。” “娘,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谢初雪才不信她的鬼话,“我问你,为什么谢觅双那贱人出嫁,你给她弄得比我还风光?” “这……”沈氏面露难色,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娘,你说话啊!”谢初雪见她支支吾吾,更加气愤,“难道在她心里,我就比不上那个贱人吗?” “雪儿,你别这么说,你永远是娘最疼爱的女儿,”沈氏心疼地看着女儿,连忙安抚道,“只是……只是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这次太子妃的婚礼,一切都要按照最高规格来办,为娘也是身不由己啊!” “皇后娘娘?”谢初雪愣住了,“这跟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沈氏叹了口气,将皇后娘娘和谢觅双外祖母之间的渊源,以及谢觅双如何攀上皇后娘娘这条线,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谢初雪。 谢初雪听完,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谢觅双能够顺利当上太子妃,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这个贱人,手段还真是高明啊! 就在这时,谢文耀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欧阳正,谢文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第十八章 太子迎亲 “原来是流王殿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谢文耀拱手行礼道。 欧阳正淡淡地回了一礼,没有说话。 谢文耀将欧阳正请到了偏殿,吩咐下人摆上宴席,然后一脸歉意地说道:“流王殿下,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小女和太子殿下成婚,正殿需要用到,只能委屈您暂时待在偏殿了。” 欧阳正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默认了。 毕竟是太子的婚事,他现在身份卑微,不能插足。 但是,一想到谢觅双,欧阳正心里就一阵烦躁。 谢觅双,她真的愿意嫁给太子吗? 可雪儿话让他觉得谢觅双或许喜欢的是自己。 不行,他要去问问清楚! 若是谢觅双真的喜欢自己,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欧阳正敷衍地和谢文耀寒暄了几句,便借口“小解”离开了偏殿。 他满脑子都是谢初雪的话,心里像有团火在烧,迫切地想要知道谢觅双的心意。 欧阳正一路打听着,终于来到了谢觅双的院子外。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株桃花在微风中傲然挺立,暗香浮动。 欧阳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轻轻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一袭红色嫁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 她身材纤细,步伐轻盈,仿佛一朵飘落在人间的红云。 欧阳正看得呆住了,心跳骤然加速。 谢觅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欧阳正的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谢觅双一袭大红嫁衣,衬得肌肤胜雪,眉如远山,眸若星辰,唇似点朱,美得不可方物。 谢觅双只觉得这个眼神就像前世他第一次见自己一样,炙热而贪婪。 前世欧阳正也是这样看到她后便对她动了心,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的她,无心情爱,只想着改变现状攀上高位。 便跟他做了一场交易:她助他登上皇位,而他,不能碰她。 欧阳正答应了,也确实做到了。 但他却将所有在她身上无法得到的欲望都发泄在了她贴身婢女身上。 前世她身边之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欧阳正折磨致死,死状凄惨。 为了报复,谢觅双便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开始一步一步将他制死。 所以算起来,欧阳正也是她前世手上的亡魂之一。 但她并不害怕,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她们还在,恨便消失了。 现在的欧阳正对她来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谢觅双微微福身,语气平静:“流王殿下,万福。” 欧阳正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眼中却充满了占有欲:“你,可是真心想要嫁给太子?” 谢觅双面无表情,语气淡漠:“自然。” 欧阳正有些诧异:“你不是在说谎?” 谢觅双眉头微蹙,有些不悦:“流王殿下,今日是臣女的婚礼,臣女没有必要说谎。” 欧阳正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那你为何要在雪儿面前夸我?” 谢觅双一愣,谢初雪? 她为何要这么说? 欧阳正心头一热,再也按捺不住,竟直接上前想要拉住谢觅双的手。 一只手却突然横在了二人之间,硬生生地将欧阳正的动作打断。 欧阳正后退了几步,面色不悦地看向来人,只见两个护卫不知何时出现在谢觅双身前,将他与谢觅双隔开。 “放肆!你是谁?竟敢碍本王的事?”欧阳正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其中一个护卫面不改色,拱手道:“回禀流王殿下,属下是皇后娘娘派来保护太子妃的,还请流王殿下不要做出越矩之事。” 皇后娘娘? 欧阳正听到这四个字,面色霎时白了一度。 就在欧阳正进退两难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谢初雪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悦,显然是看到了欧阳正与谢觅双独处。 欧阳正被自己夫人质问,感觉面子有些搁不住,冷着脸说道:“本王只是小解,没有找到地方,便到了这里。” 谢初雪自然不信,她方才可是将欧阳正看谢觅双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这贱人果然是个狐媚子! 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拉住欧阳正的手,说道:“爹爹说菜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去吃吧。” 说罢,便拉着欧阳正离开了。 两个护卫也对着谢觅双微微颔首,随后闪身离开。 谢觅双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眼神微冷。 她敏锐地察觉到,院外似乎还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似乎是在偷听。 不过她并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已经从太子府出发了,马上就能来迎亲了!”青荷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脸上满是喜悦。 谢觅双看着青荷欢喜的模样,心中一暖。 上辈子她出嫁时,青荷可没有这般高兴,反倒是愁眉苦脸,生怕她受了委屈。 * 偏殿里,欧阳正和谢初雪相对而坐,两人却各怀心思,食不知味。 谢初雪认为自从重生以来,事情的发展就一直在超出她的掌控,那些她预言的、以为会发生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 谢初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慌乱。 她想起上辈子,太子根本没有亲自来迎娶她,只是派了个轿子把她接进了太子府。 可是据她娘亲所说,谢觅双这个贱人前几日还和太子在万香茶楼相会了,还有那日落水,太子替她作证。 难道说,太子前世今生喜欢的都是谢觅双那个贱人? 谢初雪越想越心惊。 怪不得太子一直不肯碰她,对她厌恶至极,她原本以为是太子性情冷淡,现在想来,分明是心中另有所爱。 谢初雪紧紧握住手中的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万一谢觅双那个贱人真的嫁给了太子,以她的手段,迟早会生下小皇孙。 到时候,就算太子死了,她也能以太子的遗孀的身份,扶持小皇孙上位,到时候,流王的皇位岂不是要落到她儿子手里? 谢初雪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而坐在她对面的欧阳正,脑海中却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谢觅双那张绝美的脸庞。 尤其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有些不屑一顾,这让他心如刀绞,坐立难安。 第十九章 新婚之夜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喜乐声声,震耳欲聋。 欧阳正和谢初雪都站了起来,走到偏殿门口,默默注视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只见一队队身穿红色喜服的侍卫,手持仪仗,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走来,喜庆的乐声响彻云霄。 紧随其后的是八抬大轿,轿身金碧辉煌,四周垂着红色的流苏,随着轿夫的步伐轻轻摇曳,更显得气派非凡。 太子欧阳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身红色喜服衬托得他更加俊朗非凡,往日里总是冷冰冰的脸上,今日竟破天荒地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喜悦。 欧阳正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皇兄露出这样的神色,心中不禁有些嫉妒,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眼神阴鸷地盯着欧阳靖。 谢初雪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不多时,谢觅双在喜娘的搀扶下,款款走出房门。 她今日身穿一袭大红色凤冠霞帔,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凤冠,上面垂下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 听着周围的赞美声,让谢觅双的心中有些触动,前世她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根本没有好好体会过结婚的喜庆和喜悦,而这辈子她体会到了。 因着皇后懿旨可以不用拜主母的原因,所以便由太子前来领着新妇入矫即可。 欧阳靖翻身下马,走到谢觅双面前,向她伸出手,示意她搭在他的手上。 谢觅双微微低头,看着那只宽大的手掌,想起了在万香茶楼里这只手按住她腰肢时的触感,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 谢觅双缓缓抬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欧阳靖的手上。 温暖干燥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冲击着她的胸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上一次在万香茶楼,她喝醉了酒,感受不真切,而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小鹿乱撞的感觉,强烈而又窒息。 欧阳靖感觉到掌心的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轻笑了一声,嗓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种无形的魅力。 谢觅双猛地回过神来,微微晃了晃脑袋,将那股异样的感觉压了下去。 她不能再被美色蛊惑了! 太子是什么人? 那可是未来的皇帝! 后宫佳丽三千,她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一旦沉迷便无可自拔! 她必须要保持清醒! 这般想着,谢觅双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任由欧阳靖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顶象征着尊贵和荣耀的八抬大轿。 她现在都是将近五十岁的灵魂了,怎么能被一个毛头小子蛊惑? 那么多年岂不白活了? 帝王之心最是无情了! 欧阳靖感觉到谢觅双的小手逐渐恢复了平静,原本微微颤抖的指尖也变得温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分明感觉到,就在刚才,谢觅双的情绪有了一丝变化。 谢觅双缓缓地弯下腰,在喜娘的搀扶下,坐进了那顶装饰华丽的八抬大轿。 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她能感觉到周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赞叹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街道都映照得一片喜庆。 谢觅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终于抵达了皇宫。 在宫人的引导下,谢觅双和欧阳靖并肩走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前殿,早已是宾客满座,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皇后和皇帝高坐于主位之上,太后也盛装出席,所有朝中有权有势的人都来贺喜。 谢觅双和欧阳靖按照礼仪,一步一步地完成了繁琐的婚礼流程。 直到夜幕降临,宾客散去,谢觅双才在青荷的搀扶下,走进了属于她的新房。 房间里布置得喜气洋洋,红烛摇曳,映照着满室的富贵堂皇。 谢觅双的心跳渐渐加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她上辈子活到五十岁,可都还是处子之身,从未尝过情字一字。 即使她是五十岁的老灵魂又如何?还不是现在紧张到害怕? 谢觅双暗戳戳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手指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衣裙,指尖都有些发白。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谢觅双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她猛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欧阳靖看着眼前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走到谢觅双面前,轻声问道:“你很紧张?” 谢觅双一愣,连忙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说道:“怎么会,我不紧张。” 话音刚落,谢觅双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 红色的盖头便已经被人掀开,眼前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谢觅双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视线,心跳骤然加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殿下怎么没去招呼宾客?”谢觅双连忙移开视线,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欧阳靖眼神微眯,语气听不出情绪:“爱妃这是不愿看到孤?” 谢觅双一怔,连忙解释:“臣妾并非此意……” 欧阳靖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突然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发髻。 谢觅双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更亲密的举动,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却见他只是轻轻按了按她头上的凤冠,轻声问道:“重吗?” 谢觅双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应了一声:“嗯……” 欧阳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沉重的凤冠从她头上取下。 红烛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也让谢觅双渐渐放松下来。 他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钗环一一取下。 直到最后一个发钗被取下,欧阳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仿佛有些舍不得。 第二十章 还不满足 三千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女子特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 谢觅双仿佛听到了他加重的呼吸声,俏脸顿时飞上一抹红晕,抬眸望向他,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莫名的,一股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 气氛逐渐升温,暧昧在两人之间流动。 就在这时,欧阳靖却突然开口:“该轮到爱妃了。” 谢觅双一愣,抬眸不解地问道:“什么?” 欧阳靖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自然是为孤宽衣了。” 谢觅双闻言,羞得连忙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臣妾……臣妾觉得时辰尚早,还不太困,不如……不如我们吃点东西吧。” 欧阳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腿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也对,孤和爱妃的合卺酒还未喝,是不急。” 谢觅双被他圈在怀里,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目光落在那红布桌上摆放整齐的两盏酒杯上,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她这嘴巴,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吃东西! 谢觅双眼珠一转,俏皮地开口道:“太子殿下可是说过的,让臣妾不要再喝酒了。” 欧阳靖看着她狡黠的模样,眸色深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今日不一样,喝了这合卺酒,才算礼成。” 说罢,他拿起一杯合卺酒递到她面前。 谢觅双无法拒绝,只得接过酒杯,两人的手在半空中交杯。 合卺酒入口,带着淡淡的甜味,却让谢觅双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眼神也开始迷离,红唇微张。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再也忍受不住,低头咬住了那张甜美诱人的红唇。 “唔……” 谢觅双吃痛地轻呼一声,声音却淹没在欧阳靖狂热的唇中。 说好的禁欲太子呢? 随着太子疯狂的侵入,她也渐渐壮着胆子回应,二人隔着衣服紧紧贴住,太子的手也不安分的开始在她腰间轻轻游走。 虽然隔着衣服,但她还是感受到他手掌心传来的炽热温度,让她全身如同被电击了一样,全身血液都要凝固。 半响,欧阳靖才将唇瓣松开,随后在她耳边低语:“爱妃的腰很软,孤很喜欢。” 谢觅双听着这话耳根子都变得粉红色,诱人的紧。 欧阳靖再也按奈不住的将她抱到喜床上。 “殿下可否轻点?”谢觅双娇羞的推攘着。 欧阳靖如狼似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随后一夜春宵。 谢觅双傲人的身姿终究让欧阳靖逐渐欲罢不能,说好的轻点也变成了狂风暴雨。 直到第二日一早…… 谢觅双恍惚醒来,枕边不见人影,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她难道喜欢上了太子? 不,那只是欲望驱使,昨晚的一切都只是顺理成章罢了。 谢觅双试着站起身,却发现双腿一直打颤,后遗症了…… 随后便让青荷进来为自己梳洗,按照规矩今日一早便要去拜会自己的婆母,也就是皇后娘娘。 青荷在为谢觅双梳洗的时候看到她脖子间的红色印记,疑惑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觅双照着镜子看到脖子上的印记,回想到昨晚欧阳靖的疯狂,让她瞬间面红耳赤。 不行,她不能再对欧阳靖抱有任何幻想。 “应该是被蚊子咬了,你帮我用东西遮一遮,面见皇后不能失了仪态。”谢觅双故作镇定的对青荷说道。 青荷木讷的点了点头,她未经人事自是不知那是怎么回事,于是小姐说什么她便信以为真了。 谢觅双对着铜镜,任由青荷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小姐今日真好看,这京城怕是无人能及您的美貌。”青荷一边为她梳妆,一边忍不住赞叹道。 “就你嘴甜。”谢觅双淡淡一笑,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门外。 从喜房到府门口,一路上雕梁画栋,假山流水,美不胜收。 可谢觅双却无心欣赏。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青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谢觅双收回目光,心中却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他怎么还没出现?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便被谢觅双迅速压了下去。 他出不出现,与她何干? “走吧,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谢觅双深吸一口气,扶着青荷的手向外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停在那里。 谢觅双脚步一顿,心中莫名的涌起一丝期待。 “小姐,怎么了?”青荷见她停下,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走吧。”谢觅双摇了摇头,压下心中那抹异样,弯腰进了软轿。 轿子缓缓抬起,谢觅双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就在这时,轿帘突然被人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欧阳靖一身明黄色太子常服,头戴玉冠,剑眉星目,俊美无俦。 他怎么会在轿子里? 谢觅双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爱妃,看见孤好像很惊喜?”欧阳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哪有,殿下想多了。”谢觅双回过神来,连忙否认。 她怎么就忘了,他还要上早朝呢? 自己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欧阳靖看着她羞涩的样子,心中越发想要逗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柔声道:“来这。” 谢觅双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坐了过去。 结果马车已经开始走动,她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下一秒,一只大手便将她揽入了怀中。 “爱妃昨夜难道还不满足?”欧阳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笑。 谢觅双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故作镇定的说道:“殿下莫要再调戏臣妾,臣妾只是没睡好,你不要乱想。” 欧阳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甚是有趣,也没揭穿,反而眼中笑意更浓,解释道:“近日各地频发水患之灾,朝中事情颇多,爱妃不要怪孤今早不辞而别。” 第二十一章 外面更刺激 谢觅双闻言有些诧异。 听闻太子对于朝政之事一向十分上心,没想到是真的。 “怎么会,殿下心系天下,一心为民,未来一定会是个好君王。”谢觅双咧嘴一笑,语气真诚,仿佛发自肺腑。 欧阳靖却眯着眼,冷不丁的反问:“哦?爱妃觉得孤能活到那一刻吗?” 谢觅双微笑的嘴一顿。 连忙说:“殿下为何这样说,殿下可是千岁万岁。” 欧阳靖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最终还是抛去了心中的疑惑。 今世她已成了他的妻子,自然不会再让自己随便死掉。 谢觅双不断回想太子刚刚的话,心里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慌乱,但是面上却表现的很淡定。 二人逐渐无言,空气弥漫着些许尴尬。 谢觅双忍不住开口说:“殿下,臣妾先前不知那牡丹簪是殿下亲手制作,擅自送给了嫡妹,臣妾已知错,今后会尽力补偿……”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垂着头,特别在说到“补偿”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欧阳靖挑眉:“哦?爱妃打算如何补偿?” 谢觅双觉得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是要做些什么。 于是壮着胆子,在太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欧阳靖感受到脸颊上的香吻,不可思议的说:“就这样?” 谢觅双脸已经羞愧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是亲一下脸好像确实没什么,毕竟昨晚他们都那样了…… “那……那……那臣妾亲自做个荷包给殿下如何?”谢觅双小声说道。 欧阳靖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心情大好。 欧阳靖深邃的看着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她的嘴唇,仿佛在回味方才那抹柔软的触感。 谢觅双似有察觉,连忙捂住嘴巴,慌乱道:“殿下,现在不行。” 欧阳靖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为何?” 谢觅双心想他若是像昨晚那样啃她,到了凤仪殿她还怎么见人? 她眼珠一转,便说:“现在还在外面。” 欧阳靖缓缓凑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在外面才刺激。” 谢觅双心脏漏跳了半拍。 下一秒,太子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蜻蜓点水般,没有啃咬,温柔如水,和昨晚的霸道强势大不一样。 谢觅双悬着的心跟着太子的节奏一上一下,好像喝醉了一般,眼神迷离恍惚起来。 她都不知道马车已经停下。 马车外的李忠和青荷等了许久都没见自家主子出来。 青荷忍不住掀开帘子。 却发现小姐和太子正在嘴对嘴,眼睛都瞪大了。 “啊!”青荷惊呼一声,连忙放下帘子。 谢觅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羞愧的把脸窝在太子的肩上。 青荷结结巴巴说:“奴婢不是有意的,凤仪殿到了。” 这时马车内传来太子的声音:“回府,让人去和母后说一声,就说孤的爱妃身体不适,改日再来。” 青荷脑袋有些懵,这都到了还要回去? 李忠则是恪尽职守的应了是。 马车就这样原路返回。 谢觅双慌忙抬起头,杏眼中还带着几分迷离的水汽,显然还没从方才的亲密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欧阳靖,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殿下,这是做什么?” 欧阳靖轻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语气低沉而暧昧:“放心,母后不会怪你的。” 谢觅双闻言,心中暗暗腹诽,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臣妾谢殿下体恤。” 只是,下次她一定要忍住,不能再沉迷于他的温柔陷阱中了。 谢觅双暗暗告诫自己。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多想,腰间便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欧阳靖的手,不知何时又攀上了她的腰肢,灵活地在她腰间游走,带起一阵阵战栗。 “殿下!”谢觅双惊呼一声,连忙按住他的手,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欧阳靖看着到手的娇人溜走,心中有些无奈,却也不敢再造次,只能遗憾地收回手。 另一边,凤仪殿内,皇后听闻太子妃身体不适,未能前来拜见,不由微微一愣。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日一大早,喜娘便将落红的帕子送了过来,足以证明她的靖儿对这位太子妃十分满意。 小两口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在马车里发生点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然而,坐在她身旁的太后,脸色却有些难看。 “成何体统!”太后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中满是不满,“哪有太子妃入门,却不拜见婆母的道理?” 她原本就对谢觅双这个出身不高,又没有规矩的太子妃颇有微词,如今更是觉得她目无尊长,心中对她的不满更甚。 皇后见状,连忙开口劝慰道:“母后息怒,靖儿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便随他去吧。” 太后闻言,冷哼一声:“再怎么上心,规矩也不能破!” 她看着皇后,语气严厉:“靖儿从前一向循规蹈矩,如今一成婚,倒像是被勾了魂似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哀家看,那两个侧妃也该抓紧时间让他们入府了,也好分散分散靖儿的心才行!” 皇后听到太后这么说,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无力反驳。 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幸福,并不奢求让他做什么皇帝。 皇帝终归会有三宫六院,到时候双儿也会像她一样,和别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 这并不是她所期望的。 皇后斟酌了片刻,缓缓说道:“母后,您也说过规矩不可破,所以还是让那两位侧妃按照原来的时间入府吧。”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午后,臣妾就把太子妃唤来,好好教导便是。” 太后冷哼一声,眼中的不满之色稍稍收敛,却依然没有给皇后好脸色。 “哀家乏了,先回慈宁宫了。” 说罢,她便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凤仪殿。 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十二章 陷入两难 太子府中,欧阳靖一回来便对谢觅双说道:“本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待会儿让李忠带你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府中的环境。” 谢觅双福身应道:“臣妾遵命。” 她目送着欧阳靖走向书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欧阳靖一走,青荷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太子殿下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谢觅双看着青荷担忧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殿下脾气挺好的。” 李忠站在一旁,听着这话,不自觉地看向欧阳靖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腹诽:太子脾气好?有吗? 若是太子妃知道太子对别人冷酷无情的样子,应该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谢觅双环顾四周,问道:“可有看到小兰?” 青荷摇了摇头:“没有,一大早便不见人影了。” 李忠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太子妃,小兰犯了事,被殿下下令拷打,并卖给了人牙子。” “拷打?”青荷连忙捂住嘴,惊讶地问道,“她犯了什么事?” 李忠面不改色地说道:“自然是说了太子妃的坏话。” 谢觅双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日在谢府看到的那个躲在树后的人影,瞬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 谢觅双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对李忠吩咐道:“本宫饿了,让人送些吃食过来。” “是。”李忠连忙应道,转身退了下去。 谢觅双回到喜房,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然。 辛艳见她回来,连忙上前,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她:“小姐,这是姜小姐派人送来的,说是十万火急。” 谢觅双接过信,指尖触碰到信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缓缓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姜玉怜在信中说,她的父亲和母亲因为被诬陷私吞军饷,都已经被抓进了大牢。 她求助无门,只能求助于谢觅双,希望她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她的父亲。 前世,姜父虽然也是被诬陷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但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怎么会这么快?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某些事情的发展轨迹?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要想办法解救姜家人。 谢觅双理了理思绪,这件事一定和尚家尚秋千脱不了干系,如今她成了太子妃,她没办法动她和她父亲,所以便又转向了姜玉怜一家。 前世她没能阻止结局是因为还不知道姜玉怜就是姜家的嫡女,想着朝堂上你死我活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便没有插手。 以致于后来得知真相时便对自己的冷血十分懊悔。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辛艳:“辛艳,你快去回信,就说我今晚会想办法出去一趟,让她在万香茶楼等我。” “是。”辛艳领命而去。 谢觅双看着辛艳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如今的太子府也就是东宫,还在皇宫内,想要出去绝非易事。 况且她如今是新妇,一般嫁了人的女子更是不能随便外出抛头露面,她必须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谢觅双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欧阳靖! 他是太子,一定有办法。 她唤来李忠,问道:“李忠,殿下可有用餐?” 李忠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摇了摇头:“回太子妃,殿下还未用餐。” 谢觅双闻言,立刻起身,吩咐厨房准备了几样欧阳靖爱吃的菜肴,然后端起托盘,准备前往书房。 李忠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太子妃,殿下此时正在忙于公务,您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谢觅双脚步一顿,不解地看向他:“本宫只是去给殿下送些吃食,有何不可?” 李忠面露难色,压低声音说道:“太子妃有所不知,殿下处理公务之时,最忌讳被人打扰,若是惹怒了殿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子殿下就算要忙公务也要吃东西吧!”青荷双手叉腰,语气强硬,“况且以小姐和殿下的感情,定然不会有问题,不许拦着我家小姐!” 李忠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职责:“青荷姑娘,您有所不知……” “青荷说的没错,本宫现在是太子妃,有义务照顾好殿下的身体健康。”谢觅双语气不容置疑道。 李忠被她这番抢白弄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想了想,觉得青荷说得也有道理,太子殿下第一次为太子妃破例没有按照规矩行事,说不定这次也一样。 最终,李忠还是妥协了:“那好吧,太子妃请便,只是奴才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殿下处理公务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知道了知道了!”青荷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促谢觅双,“小姐,你快去吧,我替您看着他。” 谢觅双点点头,提着食盒朝书房走去。 她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毫无动静。 谢觅双又敲了敲,这次稍微用了些力气。 “进来。” 欧阳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语气冰冷,与刚刚在轿子里判若两人。 谢觅双的心瞬间凉了一截,先前还说他脾气好呢,现在看来是直接打脸了。 但是,她毕竟有求于他,这个门,还是要进去的。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是从欧阳靖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坐在案桌前,奋笔疾书,旁边的奏章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可见有多忙。 人在忙碌的时候脾气最差了,但是谢觅双还是硬着头皮将菜肴端到欧阳靖面前。 “臣妾听闻殿下还未用膳,不如先用了膳再处理这些奏章也未尝不可。”谢觅双柔声说道。 欧阳靖听到声音,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谢觅双。 谢觅双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但是这些奏章也很重要,他到底是继续忙,还是和她吃饭? 欧阳靖第一次陷入了两难。 谢觅双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便说道:“殿下,其实臣妾有事拜托您,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 第二十三章 孤还未饱 欧阳靖的内心有些烦闷,原本以为她是关心自己,没想到竟是有事相求。 “爱妃有何事?”欧阳靖放下手中的笔,语气冰冷道。 谢觅双连忙说道:“臣妾今晚想出宫一趟,还请殿下恩准。” 欧阳靖故作沉思,他知道谢觅双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种要求,想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好。”欧阳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觅双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起身谢恩:“多谢殿下!” 她说着,目光落到桌上的菜肴上,又道:“那殿下您先用膳吧,臣妾不打扰您了。” 说罢,她便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欧阳靖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谢觅双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看向他:“殿下还有何事?” 欧阳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绣完给孤的荷包才能出去。” 谢觅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了,自然是要做到的。 “是,臣妾一定在今晚之前做出一个荷包。”谢觅双保证道。 欧阳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桌上的菜肴:“爱妃何不一起?” 谢觅双心情大好,自然不会拒绝,她笑盈盈地应了一声:“好呀。” 然后便毫不客气地在欧阳靖对面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欧阳靖看着她毫不做作的吃相,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她吃东西的样子很认真,也很香甜,既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又不失小女儿的娇憨可爱。 也不知为何,看着她吃,欧阳靖竟也觉得有些饿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 谢觅双原本吃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离她很近,她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干笑着解释道:“哈哈,这天气好像有些热,殿下觉得呢?” 太子没有理会谢觅双的小动作,夹起一道蜜汁藕片,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谢觅双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吃饭,平日里总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如今卸下防备,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如同仙人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爱妃可是被孤迷住了?”太子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眼眸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谢觅双脸色一红,连忙低下头,继续扒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太子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模样,低低地笑了,也继续吃了起来。 很快,桌上的菜肴一扫而空,谢觅双满足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爱妃可是吃饱了?”耳边突然传来太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是啊,饱了,臣妾这就告退,殿下继续忙公务吧。”谢觅双说着就要起身。 然而,右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跌坐在太子结实的腿上。 “可孤还未饱。”太子在她耳边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却又充满了蛊惑。 “要不臣妾再让厨房给殿下做……”谢觅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霸道地咬住了红唇。 谢觅双晕头转向,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 片刻后,太子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四目相对,眼神拉丝一般,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谢觅双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呼吸急促,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李忠的禀报声:“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说,让太子妃午后去一趟凤仪殿,请问太子妃还在里面吗?” 李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了房间里旖旎的气氛。 “太子妃已经知晓了,下去吧。”太子低沉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李忠连忙躬身应道:“是。” 他心里对太子殿下的认识又一次被刷新了,太子妃果然是太子妃,这本事,啧啧,以后他可再也不敢拦着太子妃进书房了。 书房内,太子殿下轻轻抱起谢觅双,将她放在床榻上,柔声问道:“爱妃可要休息一会?” 谢觅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脸颊顿时红霞密布,心跳如鼓。 她本以为接下来他们会…… “嗯……”谢觅双羞赧地点了点头,连忙钻进被子里,将自己整个脑袋都盖住,试图掩盖自己的慌乱。 太子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眼眸中满是宠溺和温柔。 他转身回到案桌前,继续批阅奏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却吹不散书房内的温馨和暧昧。 过了一会儿,谢觅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发现太子已经不在身边,她连忙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小姐,您醒了?”青荷看到谢觅双出来,连忙迎上前,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太子呢?”谢觅双问道。 “回太子妃,太子殿下刚去了慎刑司。”李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慎刑司?”谢觅双心头一跳,难道是去提审姜家父母了? 辛艳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小姐,我们该去凤仪殿了。”青荷在一旁提醒道。 “嗯。”谢觅双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担忧,跟着青荷出门上轿。 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很快,轿子在凤仪殿前停下。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这才迈步走进凤仪殿。 “参见母后。”谢觅双向皇后行礼。 “觅双来了,快起来吧。”皇后连忙让人赐座,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谢觅双随着青荷走进殿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皇后娘娘一袭正红色凤袍,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凤冠,端坐在凤椅上,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觅双来了,快起来吧。”皇后娘娘脸上带着一抹和煦的笑容,语气温和。 谢觅双起身,却见皇后娘娘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第二十四章 见姜玉怜 “双儿,你不用紧张,本宫唤你来只是给太后做做样子。”皇后娘娘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宽慰道。 谢觅双闻言,难道太后对她不满? “早上的时候太后也来了凤仪殿,对你颇有微词。”皇后娘娘语气平静。 “太后她老人家最是注重礼仪规矩,你刚进皇家没有拜见婆母,她老人家心中自然是不悦,还想让太子的两个侧妃提前入府。”皇后娘娘淡淡解释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无奈。 谢觅双顿时明白过来,连忙歉疚道:“是儿臣疏忽了,让母后失望了。” “无碍,你与太子情投意合,本宫也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美满,那些繁文缛节,本宫倒是不甚在意。”皇后娘娘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 “谢母后体谅。”谢觅双心中感激,却也知道皇后娘娘今日特意叫她来,绝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些。 果然,皇后娘娘话音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本宫也要提醒你,尚家和风家都是大世家,若她们进府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还可能会剥夺太子对你的宠爱,你当知道,太子是未来的君王,定会有三宫六院,本宫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 谢觅双心中一凛,皇后娘娘这是在提醒她,要提防两位侧妃,也要压制住对太子的情谊。 天下竟然还有婆母让儿媳不要对自己儿子感情太深的? 皇后应该是普天之下唯一的一个了,能说出这种话当初定是也是受过情伤的。 “多谢母后提醒,儿臣记下了。”谢觅双恭敬地应道。 随后谢觅双和皇后继续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太子府。 谢觅双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她回到寝殿,青荷端来茶水,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静静地退到一旁。 谢觅双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思绪万千。 她拿起针线,开始绣制荷包,这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可以让她静下心来。 可是,今日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手中的针线仿佛失去了控制,绣出来的图案也歪歪扭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府里点起了灯笼,将整个太子府照得如同白昼。 终于,府门口终于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玄衣,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整个人显得更加冷峻威严,和平日判若两人。 “小姐,您这绣的是花吗?怎么瞧着奇奇怪怪的?”青荷看着谢觅双绣在荷包上的花样,歪歪扭扭,根本不是小姐平日的水准,忍不住打趣道,“该不会是思念太子殿下过度,连针线都拿不稳了吧?” 谢觅双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杰作”,也不禁尴尬一笑。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太子回来了。 青荷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退了出去。 谢觅双连忙站起身,看着走进来的欧阳靖,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若是她开了口太子会不会认为她和姜家是一伙的,然后大义灭亲,将她抓起来送去慎刑司? 欧阳靖走到谢觅双身边,见她桌上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便顺手拿了起来。 谢觅双想抢回来,结果力气没有他大,便被欧阳靖拿到了手中。 欧阳靖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荷包,淡淡道:“爱妃的绣技,似乎还需多加练习啊。” 谢觅双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殿下说的是,臣妾改日一定绣个更好的荷包给殿下。”谢觅双扶了扶身,转移话题道,“敢问太子,臣妾可否……能出宫一趟?” 欧阳靖将荷包放到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着急,等会孤陪爱妃一同出宫便是。” 谢觅双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臣妾只是想约了几位闺中密友一起逛逛街,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臣妾怎敢劳烦殿下陪同?” “再者说,太子殿下若是去了,她们定然会拘谨,放不开的。” “无碍。”欧阳靖收起手上的荷包,语气淡淡,“孤带你出去后,便在茶楼里等着爱妃便是。” 谢觅双无奈的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很快,二人便换上一身便服,从宫门溜了出去。 谢觅双临走前,悄悄将青荷拉到一旁,低声吩咐道:“青荷,你速去万香茶楼,让姜玉怜去谢家后门等我。” 青荷点点头,转身离去。 谢家后门,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在冷风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不多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双儿!”黑衣人影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篷。 谢觅双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姜玉怜。 姜玉怜眼眶微红,上前一步,作势就要跪下:“太子妃,我爹娘绝对是冤枉的,还请太子妃一定要为我们姜家做主啊!” 谢觅双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扶住:“玉怜姐姐快快请起,以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双儿便是。” “我知道姜家是冤枉的,但是目前必须要找到诬陷姜家的真凶。”谢觅双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尚家诬陷你们,定然不会轻易给自己留下把柄,你可还记得姜父入狱之前,见过什么人?遇到过哪些事?” 姜玉怜仔细回想了一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是尚家大公子,尚志泽!” “他来我府中提亲,说是要纳我为妾,父亲自然是不肯,他就带人围了府中上下,送来的聘礼,都是军饷,然后诬陷是姜府私吞的军饷,简直可耻!” 谢觅双闻言,心中一惊。 没想到尚家竟然如此大胆,竟然堂而皇之的用军饷来诬陷姜家。 尚家大公子尚志泽,貌似也是慎刑司的副司使之一,加上他父亲在朝中的权势,尚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手遮天。 连欧阳靖,可能都拿他没办法。 更何况,尚家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诬陷姜家,伪造的军饷单子,肯定也是以假乱真,证据确凿。 想要翻案,怕是需要从长计议了。 第二十五章 太子无情 “玉怜姐姐,姜家现在如何了?”谢觅双握住姜玉怜的手,眉宇间满是担忧。 “姜家上下都被禁了足,府中更是被慎刑司的人日夜看守着,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姜玉怜紧紧抓住谢觅双的手,“双儿,你可有办法救我父母?只要你能救我父母,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谢觅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玉怜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出伯父伯母的。只要找到那张伪造的军饷单子,或许就有办法。” 姜玉怜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问道:“如何才能找到那张单子?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张伪造的单子,应该已经被充当证物,提报到了慎刑司。”谢觅双语气严肃。“我会想办法让太子带我去一趟慎刑司,届时你再充当我的婢女,混进去寻找那张单子。” 谢觅双话锋一转:“只是,慎刑司戒备森严,若是被发现……” “若是万一,我没能找到那张单子,反而被慎刑司的人发现,双儿,你不必救我,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姜玉怜眼中满是感激,然后又担忧道:“不过,太子真的会带你去慎刑司吗?” “放心吧,我会想到办法的。”谢觅双说道:“若是成了,我会让辛艳传信与你。” 姜玉怜感激地点点头。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万香茶楼,二楼雅间。 欧阳靖一身玄色锦袍,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街道,俊美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殿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太子妃今日出宫见了一个黑衣男人,是从姜家逃出来的。” 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 “姜家?”欧阳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欧阳靖沉默片刻,挥了挥手。 “下去吧。” 黑衣人领命退下。 欧阳靖转身回到桌边,端起一杯清茶,却一口未喝。 李忠站在欧阳靖身后,看着自家殿下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太子妃此举实在不妥。 竟然背着太子殿下去见了别的男人。 还是最近因为私吞军饷一事,而被抄家禁足的姜家的人。 也不知殿下会如何处置太子妃。 李忠心中莫名有些担心起来。 谢觅双回到万香茶楼的时候,还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让欧阳靖带她去一趟慎刑司。 可惜,直到现在,她依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谢觅双推开雅间的门。 李忠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身后的青荷也识趣地留在了门外。 欧阳靖坐在桌边,手里握着一只白玉茶杯,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但谢觅双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有些冷。 谢觅双心中一紧。 以欧阳靖的聪慧,定是已经知道她今日去见了什么人。 她刚想开口解释,欧阳靖却已经放下茶杯,率先开口了。 “姜家的事,你莫要插手为好。”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姜玉怜是我的好姐妹,臣妾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 欧阳靖定定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好像总是对她狠不下心来。 “你待如何?” 谢觅双咬了咬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臣妾想进慎刑司一趟。” 欧阳靖挑眉:“以什么身份?” 谢觅双愣住。 是啊,她要以什么身份进去?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欧阳靖。 欧阳靖见状,不禁失笑。 “这是让孤替你想办法?” “殿下,姜家世代忠良,姜玉怜自幼习武,武功造诣颇高,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朝的栋梁之才。”她继续补充道,试图用利益打动他。 欧阳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所以爱妃这是在为孤着想?” 谢觅双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百利无一害,尚家权利太大,今日敢明目张胆的诬陷姜家,那其他小世家也会因此害怕而受他们的胁迫,到时候国中都是毒瘤,殿下一心为民,应该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欧阳靖眸色微深,“爱妃实在大义,所以爱妃的意思是,尚家必除?” 谢觅双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臣妾知道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该妄议朝政,还请殿下恕罪。” 欧阳靖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爱妃同孤志同道合,孤为何要怪你?” “走,是时候回府了。”他的语气温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谢觅双无法拒绝。 谢觅双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心,脸色微微一红。 明明刚刚还在讲正事,怎么就这么快不正经了? 欧阳靖回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爱妃在想何事?” 谢觅双连忙摇了摇头,掩饰自己的心虚。 欧阳靖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逐渐变成了十指相扣。 谢觅双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蜜一样甜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开来。 李忠站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依旧,真是太好了。 回到太子府,谢觅双的心中始终萦绕着姜家的事。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殿下,姜家父母可有受什么酷刑?” 欧阳靖不以为意:“自然,你那好姐妹得罪了尚家,尚家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听到他的答案,谢觅双的心凉了半截。 太子虽然酷爱处理国事,但却却没有一刻仁爱之心。 明明知道姜家是被诬陷的,也不动用自己的身份让他们免受刑法。 果然,皇家还是无情之人。 谢觅双不由得想起皇后的话,若是让尚家女进了门,蛊惑了太子,到时候尚家岂不更加为所欲为? 她霎时心事重重,对着欧阳靖也没了好脸色:“臣妾今日身子不适,想要早些休息。” 说完,便回到了房内,还让青荷把门关上了。 欧阳靖疑惑地看着锁紧的房门,泛起一抹忧思。 第二十六章 回门之日 李忠也满头问号,刚刚太子妃不是还和殿下手拉手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好像生气了一样? 太子殿下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李忠对此也是很不解,主子的心思实在太难猜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谢觅双醒来发现身侧没有欧阳靖在,想到他昨夜没有回房,心中更是泛起了凉意。 但是一想到姜家的事,她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让欧阳靖带她去慎刑司的。 谢觅双连忙起身,从李忠的嘴里得知欧阳靖昨夜一直在书房,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把堂堂太子晾在书房一整夜,恐怕也只有她敢如此了。 谢觅双重重呼了口气,走到了书房门口。 这次她没有敲门,而是径直推门而入,正看到欧阳靖还在处理奏章,亦如昨日那般。 昨夜他没回房,难道是因为自己冷落了他? “爱妃今日身体可休息好了?”欧阳靖抬起头,关切地问道。 谢觅双尴尬地咧嘴一笑,“好多了。” 原来太子当真以为她身体不适了。 “那便好,今日是爱妃回门的日子,稍后孤处理好了便出发。”欧阳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臣妾倒是忘了,没想到殿下却记得清楚。”谢觅双心中一暖。 “你是孤的妻子,这种事自然要记得的。”欧阳靖的语气理所当然,却让谢觅双的心口再次触动。 每次在她想要压制住这份情愫的时候,总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拨开。 “那昨晚的事……”谢觅双欲言又止,想问问姜家的事。 欧阳靖幽怨地看着她,“爱妃何不再等等,孤还有好些事要忙。” 谢觅双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章,顿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懂事了。 “臣妾去厨房给殿下备些吃食。”她连忙说道,掩饰自己的尴尬。 谢觅双退出了房门,青荷看着谢觅双这么快就出来了,担忧地问道:“小姐,殿下是不是不打算随您回门了?” “殿下还有事要忙,你先去厨房让人备些早膳吧。”谢觅双吩咐道。 青荷有些不信。 昨夜小姐回来就怪怪的,还把殿下晾在外面,说不定殿下因此生气不随小姐回门了。 * 直到厨房已经准备好早膳,谢觅双看着书房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心情顿时不爽了。 说好的陪她回门,还不出来。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心里正想着,结果房门这时开了。 太子走了出来。 谢觅双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连忙起身走到太子身边说:“殿下,早膳已经备好。” 太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走到了早膳前。 他先是优雅地打开了碗盖,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细细品尝着。 接着,他又夹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动作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青荷站在谢觅双身侧,也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吃东西的样子。 真是精致而又优雅,帅到迷人啊! 李忠看到青荷花痴般的眼神眉头一皱。 心想身为主子的婢女竟然肖想主子的夫君实在不雅。 然后也默默地看起了太子吃东西。 果然养眼。 谢觅双感觉氛围有些奇怪。 只是吃个东西,至于吗? 很快早膳也吃完了,两人便准备上马车。 因为上一次的意外,谢觅双决定和太子一人一辆马车比较妥当。 太子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谢觅双。 谢觅双只是回以微笑。 然而太子还是霸道的和谢觅双坐了同一辆马车。 经过一晚上的相隔,太子就像一只饿狼一样看着谢觅双。 谢觅双有些心跳加速,一路上既担心又期待,反正很复杂。 但好在,一路上都平安无事的抵达到了谢府门口。 谢文耀和沈氏早就等了许久,旁边还站着谢初雪和欧阳正二人。 谢觅双率先在青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谢文耀连忙拱手参见太子妃。 “老臣参见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氏在一旁也不情不愿地符合。 她皮笑肉不笑地屈了屈膝,语气敷衍,“妾身见过太子妃。” 谢初雪和欧阳正也是如此。 谢初雪的目光在谢觅双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欧阳正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觅双,想要从她脸上看到过得不好的样子。 到时候他或许就能趁虚而入了。 谢初雪疑惑道,“姐姐,太子今日没有随你一起回来吗?”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想让所有人都听到。 众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向后望了望。 确实迟迟没看到太子殿下出来。 谢觅双也不由得心想太子这是搞什么? 谢文耀连忙皱眉说,“双儿,你和太子殿下难道感情不好?” 她嘴角抽了抽,尴尬地说道,“父亲,没有的事,感情好的很。” 谢初雪阴阳怪气道,“姐姐,你就不要安慰爹爹了,太子殿下的性子向来冷淡,若是真的冷落了姐姐姐姐也别太伤心了。” 她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谢觅双回以微笑,“妹妹倒是和流王殿下感情颇深,姐姐实在羡慕。” 她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 谢初雪得意的扬扬头,看向欧阳正。 结果却看到欧阳正正在盯着谢觅双的脸出神,连忙用手掐了掐欧阳正的胳膊。 欧阳正吃痛,回过神来。 这时,太子也渐渐走了出来。 他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束着白玉带,身姿挺拔,俊美非凡。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眉间带着一丝疲惫。 谢觅双看着眼前明显疲惫的欧阳靖,心中有些担忧,难道是近日处理公务太辛苦了? 欧阳靖一出现,谢初雪便嫉妒得快要发狂,凭什么? 前世太子没有陪她回门,回到谢府就被爹爹问责,还成了京中的笑柄,为什么太子对这个贱人就这么好? 她今日回来就是想看看女主没有夫君陪同回门的落魄,没想到又一次被她得意到了。 谢文耀和沈氏连忙又拜见太子殿下。 谢文耀看到太子陪同谢觅双回门,笑开了花,连忙招呼女主和太子进去。 “太子殿下,快里面请,双儿,还不快带太子殿下进去?”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主动拉起了他的手。 欧阳靖有些诧异,但看着谢觅双温柔的眼神,心中竟有一丝兴奋的感觉,他没有拒绝,任由她牵着手。 谢觅双暗中探测着欧阳靖的脉象,果然如她所料,是疲劳过度所致。 第二十七章 欲拒还迎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柔声说道:“殿下,回府后臣妾好好给殿下补补,殿下最近操劳过渡,还是好好歇着比较好。” 欧阳靖玩味道:“哦?爱妃想怎么给孤补?孤最好的补药可就在这。” 说着,欧阳靖的目光落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谢觅双的手滑嫩纤细,仿佛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谢觅双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想要收回手却被欧阳靖紧紧拉住,她贝齿轻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会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低声说道:“若殿下能带臣妾入慎刑司,臣妾任凭殿下,任凭殿下……” “任凭孤如何对你?”欧阳靖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谢觅双,他知道谢觅双想要调查姜玉怜一案,只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谢觅双耳根子都红了,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说出这种话来? 但马上就到正殿了,若是被发现她的异样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就在谢觅双进退两难的时候,欧阳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谢觅双这才平息了心神,恢复了常态。 很快,正殿上已经摆好了山珍海味,谢文耀招呼流王和欧阳靖入座。 谢觅双和欧阳靖最为尊贵,因此坐上了主座,其他人只能屈居于下。 沈氏和谢初雪都朝着女主投向嫉妒的目光,但是却起不了任何作用。 谢初雪和沈氏对视一眼,好像有什么阴谋流转,席间无人得知。 谢觅双看着桌上的菜并无异样,随着欧阳靖款款吃了起来,其他人方可动筷。 这时,谢初雪突然举起酒杯,对着谢觅双说道:“姐姐,之前因为手帕的事多有得罪,细细想来那时我实在不懂事,才让你将欧阳靖送给你的牡丹簪送给了我,我今日敬你一杯,就当赔罪了,还望太子和姐姐莫要因为我心存芥蒂才是。” 谢觅双轻轻一笑,谢初雪这番做派,明面上是道歉,实际上却句句都在提醒欧阳靖,她辜负了欧阳靖的心意。 谢初雪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仿佛要灼烧她的五脏六腑。 谢文耀紧张地看向欧阳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雪儿这时候说什么不好,偏偏要提起牡丹簪的事,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他暗自瞪了一眼沈氏,都怪她没有教好女儿,尽会惹事! 这时,欧阳靖冷冷开口了,“不敬嫡姐,确实该罚。” 他语气淡漠,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五弟,你觉得呢?”欧阳靖看向欧阳正,目光锐利如刀锋。 欧阳正被欧阳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说道:“是,臣弟一定罚,就罚夫人禁足半月,皇兄觉得如何?” 欧阳靖嗤之以鼻,“你的夫人,问孤作甚?” 言下之意,欧阳正的家事,他根本不屑过问。 谢初雪脸色煞白,没想到欧阳靖会这样维护谢觅双,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凭她那张狐媚子一样的脸吗? 迟早有一天,她要亲手毁掉那张脸! 谢初雪心中燃起熊熊妒火,恨不得将谢觅双碎尸万段。 谢文耀和沈氏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怒了欧阳靖。 谢初雪更是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肴时,眼中又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这些菜,可都是她特意为谢觅双准备的,里面下了能够让她不容易怀孕的药。 只要她熬到欧阳靖死去,到时候,看谢觅双这个贱人,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风光! 一场回门宴,在欧阳靖威慑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马车上,欧阳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一把将谢觅双搂入怀中,疯狂地吻了下去。 谢觅双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吓了一跳,她不停地推攘着欧阳靖的胸膛,想要逃离这让她快要窒息的亲吻。 然而,欧阳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推不开。 情急之下,谢觅双一口咬在了欧阳靖的唇上,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欧阳靖才终于松开了她。 谢觅双大口地喘着气,怒目瞪着欧阳靖。 欧阳靖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看着被她啃过的红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爱妃这是欲拒还迎吗?” 谢觅双猛地推开欧阳靖,不解地问道:“臣妾做错何事?殿下要如此惩罚臣妾?” 欧阳靖看着她红肿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被更深的占有欲所取代:“流王的眼神一直盯着你,你让孤怎么能忍受?” 谢觅双心口一颤,就因为这?难道是她的错? “以后出门打扮的素雅一些,孤不喜欢你被别人惦记。”欧阳靖霸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谢觅双气呼呼地从他腿上下来,并保持了一定距离:“殿下,臣妾是女人,也是爱美的,漂亮衣服谁不喜欢?” 欧阳靖看着到手的娇躯又没了,幽怨的眼神紧紧锁住谢觅双,语气却放缓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你可以只穿给孤看。” 谢觅双难以理解他的霸道,决定转移话题,不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殿下何时能带臣妾去慎刑司?” 欧阳靖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就要看爱妃今晚的表现了。” 谢觅双想到方才欧阳靖的狼性,顿时心中打鼓,表现?难道要她主动? 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青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太子妃,府邸到了。” 欧阳靖率先下了马车,转身向谢觅双伸出手,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爱妃,小心。” 谢觅双压下心中的疑惑,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下了马车。 欧阳靖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后便又泡在了书房之中,批阅奏折。 谢觅双则是去了厨房,吩咐厨娘熬制一些补药。 “小姐,难道太子殿下的腰不行?”青荷看着那一堆补肾壮阳的药材,不由得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厨房的其他下人听到这话,纷纷捂嘴偷笑,眼神暧昧地在谢觅双脸上打量。 “咳咳……”谢觅双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狠狠地瞪了青荷一眼,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 第二十八章 太子不行 她压低声音,故作严肃地呵斥道,“小声点!你知道什么叫‘不行’吗就乱讲!” 青荷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奴婢知道啊,”她凑近谢觅双,神秘兮兮地说道,“辛姑姑说过的,就是男女之间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要运动运动嘛,辛姑姑说这考验男人的腰部力量。” 谢觅双扶额,哭笑不得。 辛艳怎么什么都跟青荷说! “你呀,”谢觅双故作严肃地拍了拍青荷的脑袋,“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找个婆家了。” 青荷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摆手拒绝。 “小姐!”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谢觅双,“青荷还小,能跟着小姐一辈子的!” 谢觅双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也没多说,但是决定从今日起要好好给她物色。 “张婶,这碗药膳你帮我看着火候,切记要用文火慢炖,两个时辰后送到我房中。”谢觅双将手中精致的瓷盅递给厨房的张婶,细细叮嘱道。 张婶笑呵呵地接过瓷盅,“太子妃放心,老奴记得。” 谢觅双这才放心地带着青荷离开了厨房。 主仆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听竹苑。 谢觅双想起今日给欧阳靖把脉时的情景,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自己的医术还是不够精湛,竟然摸索了半天才能找到他的脉象。 不行,她得抓紧时间精进医术才行。 回到房间后,谢觅双便一头扎进了医书堆里。 青荷则在一旁乖巧地为她研磨,时不时好奇地探头看看医书上的内容。 “小姐,这些字都好难懂啊,您真的都能看懂吗?”青荷一脸崇拜地看着谢觅双。 谢觅双笑着合上医书,“当然能看懂,不信我考考你。” 说着,她便开始指着医书上的穴位图,让青荷在自己身上找。 青荷哪里懂这些,被谢觅双点来点去,弄得咯咯直笑。 “小姐,好痒啊,您别点了。”青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觅双也被她逗笑了,放下医书,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闹你了。” 然而,就在主仆二人玩闹之际,关于太子“不行”的传闻却在太子府不胫而走。 这天,李忠照例在巡视太子府,经过花园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哎,你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好像……不行啊。”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青荷姑娘说的,说是太子妃亲自诊治的。” “天哪,真的假的?那太子妃岂不是很可怜?” 李忠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猛地一拍假山,发出一声巨响。 两个正在八卦的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地。 “李……李统领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李忠冷冷地看着她们,“说,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 其中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李统领,是……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青荷姑娘说的。” 李忠一愣,青荷怎么会知道殿下“不行”? 难道是太子妃说的? 难怪太子殿下以前不近女色,难道真的是这方面不行? 不行,他得去找李先生好好给殿下治治。 李忠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再追究两个丫鬟的责任,急匆匆地赶往西阁院。 “李先生,您快跟我走一趟吧,殿下他……”李忠一边拉着李先生往外走,一边焦急地说道。 李先生被他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殿下怎么了?你慢慢说。” “哎哟,我的李先生,您就别问了,总之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李忠急得满头大汗。 李先生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跟着他匆匆忙忙地赶往太子寝宫。 一路上,李忠还不忘叮嘱李先生,“李先生,殿下他一向好面子,您待会儿可千万不要明说,不然我的命可就惨了。” 李先生摸着胡子哈哈一笑,“老朽明白,放心吧。” 李忠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房门前,轻轻叩响了那扇雕刻着祥云图案的红木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书房外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不带一丝温度。 李忠连忙推开门,躬身走了进去,身后的李先生也紧随其后。 欧阳靖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淡淡问道:“何事?” 李忠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欧阳靖,只见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 可越是这样,李忠心里就越是打鼓。 他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近日您操劳过度,属下擅自做主请了李先生过来给您把把脉,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李忠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欧阳靖的神色变化。 欧阳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眸看向李忠,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的目光从李忠身上扫过,落在了他身后的李先生身上。 “李先生?”欧阳靖淡淡问道。 李先生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老朽见过太子殿下。” 欧阳靖微微颔首,淡淡道:“免礼。” “李先生,请。”欧阳靖伸出手,示意李先生为自己把脉。 李先生走到欧阳靖身边,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细细地诊起脉来。 李忠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李先生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 李忠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难道太子殿下的病真的很严重? 片刻后,李先生松开手,起身说道:“殿下身体无恙,只是最近疲劳过度,还请殿下以身体为重。” 李忠愣了一下,一脸问号地看着李先生。 这就完了? 不用开个方子,抓几服药什么的? 欧阳靖淡淡点头,说道:“有劳李先生了。” 李忠连忙问道:“李先生,那需要给殿下开个什么方子?” 一边问,他还一边疯狂地给李先生使眼色。 李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暂且不用,只要殿下多多休息便可。” 李忠更加懵了,这种病难道不用开方子治的吗? 欧阳靖将李忠的反常尽收眼底,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先生先退下。 李先生走后,欧阳靖这才看向李忠,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十九章 等她主动? 李忠面对太子的盘问有些犹豫,但还是颤声说道:“殿下恕罪,属下……属下都知道了……” 欧阳靖眉头一皱,更加疑惑了:“你知道什么了?” 李忠低着头,不敢看欧阳靖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不用觉得难为情,只要调养好,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欧阳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声喝道:“说人话!” 李忠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自己听到的传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欧阳靖青筋凸起,语气冰冷,“自己去领二十棍,滚。” 李忠闻言连忙慌慌张张地跑出书房,正好撞上了端着参汤过来的谢觅双。 李忠看到谢觅双,拱手道:“参见太子妃。” 谢觅双点点头,李忠离开的时候幽怨的瞪了一眼她身后的青荷,青荷被瞪的一头雾水。 这时谢觅双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欧阳靖正扶着额头坐在案桌前,似乎是累极了。 她放轻脚步,悄悄地走到欧阳靖身边,将手中的参汤放在桌上。 欧阳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谢觅双的到来,依旧闭着眼睛。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的侧脸,从他英挺的剑眉到线条完美的下颚,无一不精致得如同上天的杰作,冷峻中又带着一丝柔和。 纵然十分养眼,但是谢觅双依旧保持清醒,正准备移开视线,欧阳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细长的凤眸中仿佛蕴藏着浩瀚星河,深邃而迷人。 欧阳靖看着近在咫尺的谢觅双,眼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爱妃这是在偷看孤吗?” 谢觅双被欧阳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慌乱,连忙撇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道:“殿下,这是臣妾亲手做的参汤,殿下趁热喝了吧。”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参汤上,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爱妃这是觉得孤不行了?” “啊?”谢觅双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欧阳靖,“殿下何出此言?” 欧阳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如今府中上下可都传遍了,说孤的腰不行,太子妃还特意亲手熬了补药送来,看来这传言是真的了?” 谢觅双顿时面露尴尬,这府中的消息传得还真是又快又精准,连欧阳靖这个整天泡在书房里的人都知道了。 “怎么?爱妃难道没有话要说吗?”欧阳靖看着谢觅双,似笑非笑地问道。 谢觅双眼珠一转,决定转移话题:“殿下,参汤再不喝可就凉了。”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要孤喝也可以,爱妃喂我。” 谢觅双再次愣住,看着欧阳靖那双深邃的眼眸,罢了,为了明天能去慎刑司,喂就喂吧!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薄唇轻启,带着一丝戏谑:“坐这。”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谢觅双坐上来。 谢觅双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之前都是被他强硬地拽上他的腿上,现在让她主动坐上去? 这这这……也太羞耻了吧!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就是坐大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缓缓起身,走到欧阳靖身边,身子僵硬地坐了上去。 然而,欧阳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手一捞将她圈进怀里,甚至都没有像之前那样揉着她的腰。 谢觅双的背挺得笔直,小翘臀也不敢完全压在他的大腿上,小腿还受了一部分力,所以坐得有些晃动。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没有说什么。 谢觅双端起参汤,勺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缓缓送到了欧阳靖的嘴边。 欧阳靖很配合地张开嘴,汤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了进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很享受谢觅双的服侍。 谢觅双喂了一口,便仿佛有种完成任务的松懈感,轻车熟路地继续勺起一勺,直到喂完最后一口参汤。 她刚想起身,却被欧阳靖的大手死死地按住了腰。 “怎么?爱妃喂完参汤就想跑?”欧阳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谢觅双的心跳漏了一拍,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参汤已经喝完了……” 欧阳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加沙哑了几分:“参汤喝完了,要不要体验一下效果?”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谢觅双的耳边,让她感觉耳根一阵酥麻。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渐渐放大的俊脸,心脏狂跳,眼睛也缓缓闭上了。 然而,欧阳靖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她的唇角,便离开了。 谢觅双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欧阳靖。 但欧阳靖的嘴唇依旧近在咫尺,只要她轻轻上前便能触碰。 他这是在等她主动? 谢觅双鼓起勇气,一双小手抵住在他的胸前,闭上双眼猛然上前主动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欧阳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后便也沉溺在了这个亲吻当中,逐渐加深。 窗外,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屋内,春意盎然。 二人足足纠缠了一刻钟,分开时谢觅双已经发丝凌乱,衣衫也掉落了一小半截。 欧阳靖将她横抱起身,谢觅双呼吸微喘,静静靠在他的肩上,出了书房。 青荷一直在外面守着,看到太子和小姐出来的时候这么亲密连忙低着头不敢看。 只听到太子声音略微沙哑的说:“备好沐浴水。”说罢,便大步流星朝着卧房而去。 远处还有几个丫鬟看到,吃惊的捂着嘴,生怕忍不住尖叫出声。 欧阳靖把谢觅双轻轻放到床上,看着怀中美艳的娇人心痒难耐,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事…… 三个时辰后。 浴池之中,谢觅双泡在水中舒缓身上酸痛的身子,想起方才欧阳靖那样对她,心中起了一阵羞耻感。 不行不行不行,她要镇定,他们只是新婚夫妇,食髓未知是必然的,她然不能因此便以为太子是真心喜欢她,那样就太单纯了。 第三十章 进慎刑司 谢觅双长长地叹了口气,温暖的浴池水包裹着她的全身,舒服极了。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身侧,是睡得正熟的欧阳靖。 这是她第一次在醒来的时候看到欧阳靖睡在她的身边。 谢觅双的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 “再睡会儿。”身后传来欧阳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格外撩人。 下一秒,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待会儿孤带你去慎刑司。”欧阳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谢觅双闻言,连忙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好的,殿下。”她小声地回答道。 虽然嘴上答应着,但谢觅双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毕竟,她现在可是近距离地欣赏着欧阳靖的胸肌啊! 欧阳靖的睡衣穿得十分随意,带着几分慵懒的美感,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线条分明、结实有力的胸肌。 这要是被其他小娘子看到了,岂不是要当场喷鼻血? 谢觅双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 一刻钟后,欧阳靖终于醒了过来。 他微微侧过身,凑到谢觅双的耳边,低沉着声音问道:“昨天,可还满意吗?”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谢觅双被问得一个激灵,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满……满意,殿下威武,臣妾……臣妾满意极了。”谢觅双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说完,她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了。 难道是被欧阳靖传染了? 近墨者黑啊,真是!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谢觅双连忙转移话题道:“殿下,您何时准备带臣妾去慎刑司?臣妾好让人给姜玉怜传信。” “现在。”欧阳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谢觅双连忙起身梳洗打扮,然后吩咐青荷去给姜玉怜传信。 青荷领命而去。 欧阳靖换上了一身黑衣,整个人显得煞气腾腾,难以靠近。 谢觅双不禁想起那日他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这时,府中来了一位穿着黑色束衣的女子,单膝跪在欧阳靖面前,拱手低头听候吩咐。 千影起身后,便朝着谢觅双走来,冷冷地说道:“参见太子妃,殿下命我来给您易容,慎刑司耳目众多,多个势力都在那,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您需要化成了属下的样子前去。” 谢觅双前世听过太子身边有很多奇能异士,其中一位便是号称为“千面狐”的女子,连忙想到就是眼前这位。 “有劳千影姑娘了。”谢觅双微微一笑,对她产生了几分好奇。 “我还有一位要一起同去的姐妹,如何安排?”谢觅双问道。 千面狐说:“太子妃放心,你那位姐妹有武功底子,可以扮成太子的护卫即可,在下没有武功,但也能自由出入慎刑司。” 谢觅双明白地点了点头,好像这一世有欧阳靖在她凡事都不用操心了,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她任由千面狐给她易容,很快,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诞生了,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十分惊叹。 “这也太像了吧!”谢觅双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惊呼出声。 千面狐交代道:“太子妃不会变声,所以去了那里之后尽量少出声为好。” 谢觅双点点头,对千面狐的细心表示感谢。 “多谢千影姑娘提醒,我会注意的。” 很快,谢觅双便和欧阳靖一起启程前往慎刑司。 前世,她从未踏足过慎刑司半步,只听闻里面有一百零八种酷刑,每一种都能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姜氏夫妇此刻或许正在遭受折磨,谢觅双的心便不由得有些担忧。 等到了慎刑司门口,马车缓缓停下。 姜玉怜低着头掀开帘子,恭敬地说道:“太子妃,请下车。” 谢觅双一眼就认出了她,但很快便下意识地装作不认识,微微颔首,优雅地扶着姜玉怜的手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谢觅双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眼望去,只见慎刑司门口戒备森严,百二十个守卫身穿盔甲,手持长戟,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来回巡视着,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些守卫,单单只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或者有人劫狱而设下,可见慎刑司的森严程度。 谢觅双担忧地看向身后的姜玉怜,要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找到伪造的证据,实属不易。 她轻轻晃动了一下欧阳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要不你下令让他们撤走?” 欧阳靖斜睨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他们都是各司其职,若孤贸然让他们撤走,很容易引起尚志泽的注意。”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今日虽然休沐,但这里面有不少都是尚家的人。” 谢觅双秀眉微蹙,问道:“难道堂堂太子,连一个臣子都害怕?” 欧阳靖悠悠地看了她两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孤自然不怕,就怕他们狗急跳墙,直接灭了姜家满门。” 他提醒道:“你别忘了,姜府现在一直在他们的包围之中。” 谢觅双闻言,心中一惊,愤愤说道:“他们怎么敢?他们有什么理由灭满门?” 欧阳靖冷笑一声,说道:“尚家自然有理由,从无便有,轻而易举。”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姜玉怜,说道:“所以,这就要考验考验你这位好姐妹的本事了,你不是说她武功卓越吗?今日孤也想亲眼瞧瞧。” 话虽如此,谢觅双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姜玉怜随着谢觅双和欧阳靖到了慎刑司的牢房,打算先去牢狱探望一下姜氏夫妇。 牢房里,有两个守卫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其中一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欧阳靖一行人,连忙推了推身旁的人,压低声音说道:“快看,那不是太子殿下吗?他怎么来了?” 第三十一章 好俊的轻功 另一人闻言,也连忙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之后,脸上顿时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殿下,千面,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欧阳靖背着手,面色寒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孤近日听闻尚副司抓了姜家贪污军饷之人,此案有些疑点,孤要亲自审问。”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其中一人连忙说道:“殿下,姜家贪污军饷皆以证据确凿,况且此案一直都是尚副司在处理,若您贸然审问他们,恐怕不太好。” 姜玉怜跟在后面,听到这话,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暗自握紧了拳头。 证据确凿? 真是可笑! 她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出贪污军饷这种事! 欧阳靖脸色冰冷的注视着说话的那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慎刑司何时变成了他尚志泽的天下?连孤的命令都无用了?” 那人闻言,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恕罪,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只是什么?”欧阳靖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那人吓得冷汗直流,却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李忠见状,心知肚明,连忙拔剑,寒光一闪,将剑刀在了一人的脖子上。 姜玉怜见状,也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了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两人只觉得脖子一凉,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欧阳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带路!” 两人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引路,将谢觅双和欧阳靖带到姜氏夫妇关押的地方。 欧阳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孤要单独审问他们。” 两人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其中一人还不忘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打算连忙向尚副司传递消息。 姜玉怜看着眼前这潮湿、阴暗、恐怖的环境,心中五味杂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人作呕。 微弱的烛光下,她看到自己的父母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爹!娘!”姜玉怜冲了过去,跪倒在父母面前,声音哽咽。 姜父姜母看到女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怜儿,你怎么来了?”姜父吃力地开口,声音嘶哑。 “爹,娘,你们怎么样?他们怎敢对你们用刑?”姜玉怜心疼地看着父母,泪水模糊了双眼。 “怜儿,别担心,我们没事。”姜母虚弱地笑了笑,想要安慰女儿,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 谢觅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不禁动容。 她朝欧阳靖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姜玉怜一家三口。 与此同时,尚府。 尚志泽正坐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旁边还有两个丫鬟给他扇着扇子。 “少爷,姜府那边传来消息,说姜家小姐不见了。”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 “哦?就那个姜玉怜?”尚志泽漫不经心地问道,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的,少爷。”侍卫点头哈腰地回答。 “凭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尚志泽不屑地笑了笑,继续吃着葡萄。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少爷,这是刚刚慎刑司送来的信。”管家恭敬地说道。 尚志泽接过信,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 “太子殿下去了慎刑司?”尚志泽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信飘落在地。 “坏了!太子殿下去慎刑司干什么?”尚志泽脸色阴沉,心中暗道不妙。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匆匆忙忙地朝慎刑司的方向赶去。 慎刑司中。 “怜儿,你听好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管我们。”姜父紧紧地握着姜玉怜的手,语气沉重。 “是啊,怜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姜母也跟着说道,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舍。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姜玉怜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 出了牢房后,欧阳靖指了一个方向,姜玉怜会意感激地看了欧阳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欧阳靖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的身影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李忠看着姜玉怜离去的方向,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俊的轻功!”李忠忍不住赞叹道。 他跟随太子多年,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但像姜玉怜这样轻功出神入化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随后欧阳靖带着谢觅双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慎刑司正殿。 正殿宽敞明亮,两侧摆放着整齐的卷宗和刑具,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正殿之上,两名副司使正埋首案前,翻阅着卷宗,低声讨论着什么。 两人皆是中年男子,一位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另一位则体态臃肿,脸上肥肉横生。 听到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到欧阳靖,连忙起身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欧阳靖微微颔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谢觅双紧随其后,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两位副司使偷偷打量着谢觅双,心中暗暗称奇。 千面狐?竟能如此近距离地站在太子殿下身后? 莫非…… 两位副司使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传闻中禁欲寡情的太子殿下,也不是真的不近女色啊! 想来也是,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大婚,终于尝到了男女之事的滋味,自然也就开窍了。 两位副司使一边在心里八卦着,一边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案卷。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尚志泽满头大汗地冲进了正殿。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尚志泽匆匆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却难掩慌乱之色。 欧阳靖故作疑惑地问道:“尚司使今日不是休沐吗?怎么突然来此?” 第三十二章 过目不忘 尚志泽连忙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态,恭敬地说道:“回禀殿下,微臣听闻殿下今日特意去了趟牢狱,探望了姜氏夫妇,还说此案有疑点,微臣心中惶恐,特来向殿下请教。” 欧阳靖冷笑一声,说道:“孤已经派人去暗中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尚志泽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惊呼道:“不好了!大人,慎刑司内混进了一名刺客!” “什么?!”尚志泽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两位副司使也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谢觅双心中一紧,难道是姜玉怜被发现了? “在哪里发现的?”尚志泽转头看向那名侍卫,急声问道。 “在西案库被发现!”侍卫回道。 尚志泽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里可是存放军饷案卷宗的地方! 看来这刺客的目标是冲着军饷案的证据来的!尚志泽心中暗道,随即对着侍卫厉声吩咐道,“快!全力抓捕刺客,切勿让刺客伤了殿下!” 谢觅看到侍卫离开的方向,顿时心中一惊,猛地攥住了欧阳靖的衣袖。 欧阳靖察觉到谢觅双的异样,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担忧,心中顿时了然。 他轻轻拍了拍谢觅双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这时尚志泽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说道:“千面狐?就算你十分爱慕太子殿下,也不能这么明晃晃的离这么近吧,小心殿下把你的手给砍了。” 谢觅双心中一紧,连忙讪讪地松开了欧阳靖的衣袖,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欧阳靖之间的距离。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是“千面狐”,虽然是欧阳靖的帮手,但平日里不能与他太过亲近,否则会露出破绽。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的动作,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扫了尚志泽一眼。 尚志泽感受到欧阳靖冰冷的目光,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他低声说道,心中却暗自纳闷:这千面狐何时能让太子殿下如此维护?一个低贱之人罢了,还敢和妹妹抢男人! 不多时,几名侍卫便押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禀尚副司,太子殿下,刺客已经抓获!”侍卫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欧阳靖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姜玉怜。 此刻的她,一身夜行衣沾满了灰尘和血迹,膝盖处更是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了重伤,被人扔在地上,狼狈不堪。 谢觅双看到姜玉怜这副模样,心中一揪,强忍着才没有冲上前去。 “姜玉怜?”尚志泽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姜玉怜,故作惊讶地说道,“真的是你?你私闯慎刑司,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劫狱不成?” 姜玉怜抬起头,看着尚志泽,眼中满是恨意。 “我自然是来找出你诬陷姜家贪墨军饷的证据的!”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坚定。 尚志泽闻言连忙朝着欧阳靖坚定说道:“殿下,切勿听她一派胡言!” 他指着姜玉怜,义愤填膺地说道:“他们姜家狼子野心,贪墨军饷定是起了反心,如今证据确凿,还请殿下明察!” 欧阳靖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谢觅双,淡淡地吩咐道:“千面狐,去,将姜小姐手中的证据呈上来。” 谢觅双心中一紧,连忙点头应道:“是,殿下。” 她快步走到姜玉怜身边,蹲下身,假意查看她的伤势,实则想接过她手中的证据。 姜玉怜强忍着疼痛,朝谢觅双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她将手中的布帛塞到谢觅双手中,低声说道。 谢觅双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将布帛收好,然后站起身,转身将布帛呈给了欧阳靖。 欧阳靖接过布帛,展开一看,眉头顿时微微皱起。 他将布帛扔到尚志泽面前,冷冷地说道:“尚副司,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说的证据?” 欧阳靖冷笑道:“孤曾在奏折中见过姜父的字迹,这上面的字迹,与姜父的字迹完全不同,分明是伪造的!” 尚志泽脸色难看至极,却仍旧嘴硬道:“不可能!殿下还未仔细比对,就如此说是想包庇姜家人吗?” 欧阳靖猛地站起身,走到尚志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孤一向过目不忘,尚副司,是想当众考一考孤吗?”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尚志泽喘不过气来。 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副司使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微臣确实听闻太子殿下从小记忆力超群,应该不会有错。” 他看着尚志泽,意味深长地说道:“尚副司,你恐怕当真是诬陷了好人呐!” 尚志泽见诬陷姜家的计谋落空,知道今日无法善了,只能愤恨地瞪了姜玉怜一眼,然后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离开了。 欧阳靖看着尚志泽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转过身,对侍卫吩咐道:“将姜氏夫妇放了。” “是,殿下!”侍卫领命而去。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殿下,姜小姐她……” 欧阳靖看了谢觅双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谢觅双咬了咬唇,说道:“姜小姐她伤势严重,能否让她先回府中养伤?” 欧阳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准了。” “多谢殿下!”谢觅双欣喜地谢恩。 欧阳靖深深地看了谢觅双一眼,转身离开了慎刑司。 * 尚府。 尚志泽回到府中,便将自己在慎刑司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妹妹尚秋水。 尚秋水听完,秀眉微蹙,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为何会替姜玉怜出头?”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尚志泽仔细想了想,回忆着今日在慎刑司的所见所闻。 “今日在慎刑司,太子殿下身边的确出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人。”尚志泽眉头紧锁,语气凝重。 第三十三章 早日怀上 “什么人?哥哥你快说啊!”尚秋水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急切地追问。 “此人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可以随意出入慎刑司,协助殿下查案,叫千面狐。”尚志泽回忆着欧阳靖对那人的态度,心中愈发不安。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尚志泽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到尚秋水耳边,将自己看到欧阳靖与“千面狐”举止亲密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什么?!”尚秋水听完,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拍碎了身旁的茶几,怒火冲冲地吼道,“竟然还有其他人肖想太子哥哥?她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她越想越气,一把挥落了身旁婢女手中的果盘,精致的糕点水果散落一地,婢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一定是谢觅双那个贱人!”尚秋水猛地站起身,指着地上的狼藉,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她一定是乔装打扮成了千面狐的样子,混进了慎刑司!” “你这么说好像有这可能,千面狐之所以能协助办案就是靠的易容技术。”尚志泽肯定道。 “这个贱人,我真是小瞧了她!”尚秋水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太子哥哥竟然如此顺着她,还把她带进慎刑司,哥哥,你说这事要是被太后知道会发生什么?” 尚志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地说道:“太后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不会轻饶了她!妹妹放心,哥哥一定会好好替你出这口气!”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下人将此事散播出去,务必让太后知晓。 尚秋水看着尚志泽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她缓缓走到瑟瑟发抖的婢女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离我进太子府还有几日?” “回……回小姐,还有……还有二十日余……”婢女吓得语无伦次,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二十日?”尚秋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竟然还有这么久?谢觅双这贱人还会霸占我的太子哥哥那么久,不行,我等不了了!” 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我得想办法,尽快见到太子哥哥!”尚秋水握紧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说不定,我能让他提前接我进府!” 太子府,静谧的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姜玉怜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蹙,显然还在昏迷之中。 谢觅双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裤腿,露出膝盖处那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周围已经开始红肿发炎,显然是被利器所伤,处理不当极易留下病根。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母亲曾经教过她的方法,从药箱中取出干净的纱布和伤药。 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拿着镊子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太子妃,伤口周围的腐肉要用干净的刀具剔除,否则容易感染化脓。” 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觅双回头,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老者须发皆白,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深邃睿智,仿佛能洞察一切。 谢觅双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先生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太子妃不必多礼,老朽只是提醒一二。”老者微微一笑,示意谢觅双让开。 谢觅双连忙将位置让给老者,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老者动作娴熟地用刀片剔除腐肉,然后敷上药粉,最后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好。 他的手法老练精准,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做了无数遍一般。 谢觅双心中暗暗佩服,这位老先生的医术,恐怕不在她的母亲之下。 “老先生,您的医术真是高超,晚辈佩服不已。”谢觅双由衷地赞叹道。 “太子妃过奖了,老朽只是略通医术罢了。”老者谦虚地笑了笑。 谢觅双注意到老者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瓶身上刻着一个“李”字。 “敢问老先生可是姓李?”谢觅双试探着问道。 “正是。”老者点点头。 “那您可是江湖人称‘李神医’的李余先生?”谢觅双心中一动,再次问道。 “太子妃谬赞了,老朽正是李余。”老者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谢觅双顿时欣喜万分,连忙福身行礼,“李先生,您可愿收我为徒?” 李余有些诧异地看着谢觅双,“太子妃如今身居高位,为何还要学医?” “我的母亲和祖母皆是行医之人,我从小耳濡目染,对医术颇感兴趣。”谢觅双语气诚恳地说道,“只是她们都去世得早,我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在京都城中开一家医馆,完成她们的遗愿。” 李余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太子妃这份孝心,真是难得。” “此事老朽会好好考虑,在此之前,先把你这位朋友治好吧。” “自然,自然。”谢觅双连忙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时,辛艳满脸喜气地跑进来,语气中难掩兴奋:“太子妃,皇后娘娘派来的嬷嬷到了,说是最会调理身子,定能助您早日怀上麟儿!” 谢觅双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先生,玉怜的腿就拜托您了,一定要让她恢复如初。”谢觅双转头看向李余,语气郑重地请求道。 “太子妃放心,这位姑娘体质不错,断骨处也处理得当,老朽保证不出三月,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李余捋着胡须,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那就好,辛苦李先生了。”谢觅双感激地点点头,起身离开房间。 穿过回廊,来到花园凉亭,谢觅双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嬷嬷。 嬷嬷年约五十上下,身穿深褐色宫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老人。 “老奴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嬷嬷见到谢觅双,连忙恭敬地行礼。 “嬷嬷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谢觅双笑着虚扶一把,语气温和地说道。 第三十四章 神秘闲书 “老奴谢太子妃。”嬷嬷起身,却并未多言,而是直奔主题,“烦请太子妃起身,让老奴为您好生瞧瞧。” 谢觅双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依言起身,任由嬷嬷打量。 嬷嬷围着谢觅双转了两圈,眉头微蹙,最终摇摇头,语气有些迟疑,“恕老奴直言,太子妃这身子骨,着实不太适合生养……” “要想有孕,怕是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行。”嬷嬷语气笃定,显然是经验老道。 谢觅双心中暗喜,面上却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竟是如此吗?那可如何是好?” 她医馆未开,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暂时还不想被孩子束缚住手脚。 “太子妃不必忧心,老奴既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前来,自当竭尽全力。”嬷嬷语气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就有劳嬷嬷了。”谢觅双顺势应下,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段时间,将医馆的事情安排妥当。 “老奴不敢居功,一切但凭太子妃吩咐。”嬷嬷恭敬地退到一旁,等待谢觅双的指示。 “辛艳,你带嬷嬷下去休息,好茶好水招待着,切不可怠慢了。”谢觅双吩咐道。 “是,太子妃。”辛艳领命,带着嬷嬷退了下去。 谢觅双目送她们离开,转身又回了姜玉怜的房间,继续观摩李余处理伤口。 李余的一举一动,在她眼中都是那么的宝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 欧阳靖在书房总算批阅好了所有奏折,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李忠。”欧阳靖唤了一声。 “殿下,您有何吩咐?”李忠闻声立刻进入书房,躬身问道。 “太子妃现在何处?”欧阳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回殿下,太子妃还在姜小姐房中,说是要看着李先生为姜小姐医治。”李忠恭敬地回答。 “哦?那皇后派来的嬷嬷可有说什么?”欧阳靖想起今日皇后派人来的事,随口问道。 “嬷嬷说……”李忠说到此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话快说。”欧阳靖眉心微蹙,不喜李忠这般吞吐之态。 “是,殿下。”李忠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嬷嬷说,听青荷姑娘说,太子妃身子骨有些弱,不太适合怀身孕,需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能……” “才能什么?”欧阳靖语气中已带了一丝不悦。 “才能……才能早日怀上麟儿。”李忠说完,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晕,毕竟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他一个内侍该议论的。 “母后可真是会派人来找茬。”欧阳靖语气中满是无奈。 他自然明白,皇后此举不过是变相地提醒他,身为太子,诞下子嗣才是头等大事。 李忠见欧阳靖面色不虞,也不敢再多言,连忙说道:“殿下,属下还有其他事,先行告退了。” “去吧。”欧阳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李忠如获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他刚走出书房,就看到张虎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张虎!你又在偷懒!”李忠猛地拍了一下张虎的肩膀,厉声呵斥道。 张虎被吓了一跳,慌忙将书藏到身后,不满地嘟囔道:“李忠,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 “吓死你活该!刚回来就玩忽职守,小心殿下打你板子!”李忠义正言辞地训斥道,实则心里却好奇张虎在看什么书,竟然看得如此入迷。 “切,殿下现在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惩罚我呢。”张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自从成婚后,殿下性情可是温和多了。” “哦?你在看什么书,拿来我瞧瞧。”李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伸手就去抢张虎藏在身后的书。 “去去去,这可不是你这种一本正经的人看的。”张虎身手灵活地躲开李忠的抢夺,一脸坏笑地说道。 李忠闻言更加好奇,直接上手去抢,两人在走廊里你追我赶,闹作一团。 最终,李忠还是凭借着身高的优势,抢到了张虎手中的书。 他还没来得及看封面,就感觉撞到了一个人,手中的书也随之掉落在地。 “哎哟!” 李忠定睛一看,竟然是青荷。 “李侍卫,你手里拿的什么书啊?神神秘秘的。”青荷好奇地问道,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书。 李忠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书要是被青荷看到,那还得了! 他连忙抢先一步捡起地上的书,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被青荷抢走。 “没、没什么!就是一本普通的闲书而已!”李忠慌慌张张地说道,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青荷的眼睛。 身后的张虎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青荷姑娘,其实这本书是……” “张虎!你给我闭嘴!”李忠气急败坏地捂住张虎的嘴,拉着他落荒而逃。 青荷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你干什么啊!”张虎一把推开李忠的手,不满地抱怨道。 李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死我?要是让青荷姑娘知道我在看那种书,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张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看那种书怎么了?男人嘛,哪个不看?” 李忠被他说得老脸一红,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书塞到张虎怀里,转身就走。 * 厢房内,姜玉怜已经苏醒,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谢觅双按住。 “玉怜姐姐,你伤势未愈,还是好好躺着吧。”谢觅双柔声说道。 姜玉怜感激地看着谢觅双,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太子妃,您救了姜府,对我和我爹娘有再造之恩,从今以后,臣女和臣的父母就是您和太子殿下手中的一把刀,任凭您们吩咐。” 谢觅双连忙说道:“玉怜姐姐,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姐妹相称,何必如此见外?” 她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玉怜姐姐,尚家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应该会把矛头对准我,不会再轻易伤害姜家。” 第三十五章 来个鸳鸯浴 “但是,姜父若想以后再不受牵制,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独善其身,以为不争不抢就能在朝堂上安然无恙,这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姜玉怜闻言,神色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臣女明白,臣女和姜家定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 “玉怜姐姐,你对未来可有什么打算?”谢觅双关切地问道。 姜玉怜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语气沉着:“我想去参军。” 谢觅双一惊,秀眉微蹙:“参军?可是战场刀剑无眼……” “太子殿下在朝中势力薄弱,大多都是文官维护,却无武将协助。”姜玉怜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灼灼,“我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未来便是你和太子殿下的一个后盾!” 谢觅双心中感动她起身走到姜玉怜身边,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多谢玉怜姐姐。”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谢觅双便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天的疲惫袭来,她决定沐浴更衣,放松一下。 解开衣衫,谢觅双缓缓步入浴池,温热的水汽氤氲,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她却猛地睁开双眼,惊愕地看向前方。 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正站在浴池的另一端! 水汽朦胧间,那完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殿、殿下?!”谢觅双顿时慌乱起来,连忙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身体,“臣妾不知殿下在此,臣妾这就告退!” 欧阳靖看着眼前慌乱失措的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爱妃何不同孤一起来个鸳鸯浴?” 谢觅双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欧阳靖那半遮半掩的身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不行,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一定会把持不住的! “嬷嬷说了,近日还是不要……”谢觅双背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 “不要什么?”欧阳靖故意逗弄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谢觅双才不会上当,她胡乱应付了一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浴池。 欧阳靖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终究是强扭的瓜不甜吗? 谢觅双看着浴池的方向,心跳加速。 太子虽然日后身边肯定少不了美女如云,但对她目前来说也算是情深义重,她这样走了应该不会生气吧。 她晃晃头,打了声哈欠,就躺在床上入睡了。 梦里,欧阳靖被利剑刺穿了胸膛,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死死地盯着她。 谢觅双吓得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做噩梦了?”欧阳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谢觅双侧身,看着欧阳靖,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臣妾没事,惊扰殿下入梦了。” 欧阳靖见她总是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便转过了身。 谢觅双小心翼翼地躺下,再不敢乱动,也再不敢入睡。 欧阳靖也是一样,虽然这一世如愿娶了她,但总觉得得了她的身没得到她的心。 两人都是直到天微微亮才睡着,睡到了晌午。 青荷和李忠守在外面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主子出来。 青荷有些担心,“小姐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要进去看看。” 李忠连忙拉住她,“殿下还在里面,太子妃肯定不会出事的,说不定他们昨晚……太累了。” 李忠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 青荷蹙着眉,“这都睡了多久了还会累?” 李忠一本正经的脸上裂开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青荷姑娘心性真是单纯可爱。 他望着青荷,出了神。 青荷用手晃了晃,“李统领?你怎么了?” 李忠回过神来。 这时房内传来动静。 “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更显得撩人。 谢觅双睁开眼,看到欧阳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顿时吓了一跳。 他怎么还在? “殿下……”谢觅双小心翼翼地想要下床,却被欧阳靖一把拉进了怀里。 “唔……” 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带着一丝强势和占有欲。 谢觅双气急败坏,反咬了一口。 “殿下若是再这样对我,我以后就不回房了!”谢觅双气呼呼地穿好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欧阳靖一愣,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话。 感觉……还不错。 “小姐,您终于出来了!”青荷看到谢觅双,连忙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小姐,您的嘴巴怎么了?”青荷突然看到谢觅双嘴角的血迹,顿时担忧地问道。 谢觅双摸了摸嘴唇,这才发现上面竟然有血迹。 难道是她咬得太重了? “没事,这不是我的血,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快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吧。”谢觅双随口敷衍道。 “就知道小姐会饿,奴婢早就为您备好了。”青荷笑眯眯地说道。 “甚好。”谢觅双满意地点点头。 李忠站在一旁,听到谢觅双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太子妃的血,难道是殿下的? 这时,欧阳靖也换上了一身白衣走了出来。 他的嘴角,确实有一丝血迹。 “何事?”欧阳靖淡淡地问道。 “殿下,宫外的太子府已经修缮好了,随时可以搬迁,但皇后娘娘说需要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就定在下月初一。”李忠恭敬地说道。 “恩,那便依母后所言。”欧阳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李忠,把昨天那个嬷嬷带到书房来见孤。” “是。”李忠领命而去。 不久后,一个身着青色宫装的嬷嬷就在李忠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走进了书房。 嬷嬷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欧阳靖的眼睛。 “嬷嬷不必拘谨,坐吧。”欧阳靖淡淡地说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嬷嬷依言坐下,但屁股只敢沾着椅子边,后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尊雕塑。 “嬷嬷果真是母后派你前来的?”欧阳靖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锐利地盯着嬷嬷。 嬷嬷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双手不安地绞着帕子,“回……回殿下,老奴确实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第三十六章 笼络人心 “可是孤听闻,嬷嬷曾经是在太后宫中当差?”欧阳靖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嬷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殿下……老奴……” “听说嬷嬷当年帮母后诞下了孤,但也好像暗中离间了母后和皇上的感情啊。”欧阳靖语气冰冷,仿佛一把利刃直插嬷嬷的心脏。 嬷嬷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殿下饶命啊!老奴当年也是一时糊涂,求殿下看在老奴伺候了您母后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欧阳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嬷嬷,心中冷笑,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太后派你来,到底所为何事?”欧阳靖语气森寒,不带一丝感情。 嬷嬷吓得浑身颤抖,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殿下,老奴只是奉了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给太子妃调养身子,好诞下最健康聪明的子嗣……” 欧阳靖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扔到嬷嬷面前,“那你给孤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嬷嬷颤抖着手打开纸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这……这……”嬷嬷支支吾吾,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是什么?”欧阳靖厉声喝道,吓得嬷嬷浑身一颤。 “是……是避孕药……”嬷嬷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欧阳靖耳边炸响。 欧阳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求殿下饶命啊!老奴实在不敢违背太后旨意啊!”嬷嬷拼命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欧阳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事已至此,孤也不好追究自己的皇祖母,你先回宫吧,不用再来了。” 嬷嬷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嬷嬷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欧阳靖看着嬷嬷仓皇逃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李忠。” “属下在。”李忠躬身应道。 “派人盯着她,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欧阳靖冷冷地下令。 “是!”李忠领命而去。 欧阳靖看着手中的纸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皇祖母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 * 李先生的院子里。 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斑驳的光点,各种药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清新的草药香气。 谢觅双蹲在一株株药草前,仔细辨认着它们的形状、颜色和气味,李先生则在一旁耐心地讲解着每一种药草的特性和药效。 “这是紫苏,性温味辛,可以解鱼蟹之毒,也能治疗风寒感冒。” “这是白芷,性温味辛,可以祛风解表,散寒止痛,还能美容养颜。” 谢觅双一边听着李先生的讲解,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偶尔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疑问,李先生都会一一解答。 她拿起一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药草,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香味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李先生,这是什么药草?”谢觅双指着那株淡紫色的小花问道。 “这是玉竹,性平味甘,可以滋阴润肺,养胃生津。”李先生看了一眼,随口答道。 谢觅双点了点头,正要把玉竹放回原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她回门那日,在谢府的花园里,她闻到过一模一样的香味。 当时她并没有在意,只觉得那香味有些特别,如今想来,那香味的来源,应该就是这种叫做玉竹的药草了。 谢觅双心中一动,连忙翻开李先生送给她的那本《草药典籍》,仔细查找起来。 果然,在书中的一页,她找到了关于玉竹的记载,除了李先生所说的那些功效之外,书中还提到了一点,玉竹还有一种特殊的功效,那就是可以致使女子不易受孕。 而且,这种功效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其他的伤害,即使是长期服用,也不会被人察觉,只会让人误以为是自己体质的原因。 谢觅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有人这是想让自己不知不觉从而影响自己的生育能力! 回门那日的菜里面应该是有这个药草的,只是若想让她吃一次就不易受孕应该不可能,难道太子府中还有她的奸细不成?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谢初雪啊谢初雪,你以为我怀不上孩子,未来太子死后就没有依靠了吗? 真是异想天开! 既然你不想让我怀上孩子,那便如你所愿吧! 日后,还说不定能够借此给她致命一击!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李先生学习药草知识。 夜幕降临,谢觅双回到自己的房间,青荷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 “青荷,你过来,我有件事要问你。”谢觅双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着头上的珠钗,一边对青荷说道。 “是,小姐。”青荷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谢觅双身边。 “你在太子府这几日,可有觉得哪些人比较可靠?”谢觅双一边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青荷想了想,说道:“回小姐,奴婢觉得阿喜和阿雅这两个丫鬟还不错,她们为人老实本分,而且和奴婢也聊得来。” “阿喜和阿雅?”谢觅双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两个名字,却没有半点印象,看来应该是两个不起眼的小丫鬟。 “嗯,那就先从她们两个开始吧。”谢觅双淡淡地说道。 “小姐,您这是要……”青荷有些不解地看着谢觅双。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眼下府中除了你以外,我身边没什么心腹之人,府中下人虽然对我还算敬重,但是还略显得疏离,辛艳也回到了皇后身边,是时候尽快笼络人心了。”谢觅双解释道。 青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姐说得对。 “你去把她们两个叫来吧,就说我有事要吩咐她们去做。”谢觅双吩咐道。 第三十七章 贵妃找茬 “是,小姐。”青荷领命而去。 上辈子她精于谋略,只和一些谋士打过交道,后来成了皇后,她也无心争宠,后宫之事还交给了旁人,对于管理内宅之事,她倒有些生疏。 但现在她和太子没有利益往来,全拼他对她的恩宠度日,所以培养一些身边的丫鬟为自己打探消息也在所难免。 不多时,青荷便带着两个丫鬟来到谢觅双的房间。 “奴婢阿喜(阿雅)参见太子妃娘娘。”两个丫鬟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向谢觅双行礼问安。 谢觅双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身。 “都起来吧。” “谢娘娘。”阿喜和阿雅站起身来,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直视谢觅双。 谢觅双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 阿喜和阿雅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一身水绿色的宫女服饰,眉清目秀,干净清爽,看着让人舒服。 “你们二人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谢觅双淡淡地吩咐道。 阿喜和阿雅依言抬起头来,目光怯生生地看向谢觅双。 谢觅双仔细地端详着她们二人,只见她们二人眼神清澈,不似作伪,心中对她们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你们二人都是哪里人?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父母可还健在?”谢觅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阿喜和阿雅闻言,皆是摇了摇头。 “回娘娘,奴婢二人都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阿雅低声答道。 “哦?”谢觅双眉头微蹙,“既是孤儿,那你们二人又是如何进的宫?” “回娘娘,奴婢二人是殿下年少时南巡带回来的。”阿雅解释道,“当时殿下途径江南,正巧遇到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奴婢二人的父母都被洪水淹死了,是殿下救了奴婢二人,并将奴婢二人带回了京城。” “殿下仁慈,奴婢二人感激不尽。”阿喜也跟着说道。 谢觅双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她没有想到,欧阳靖竟然还有这样热心肠的时候。 “你们二人可有什么特长?”谢觅双问道,“或者说,你们二人擅长什么?” “回娘娘,奴婢略通医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着村里的赤脚大夫学过几年医术。”阿喜连忙说道。 “奴婢会看账本,打算盘。”阿雅也说道,“奴婢的父亲以前是大户人家的掌柜,奴婢从小就跟着父亲学过几年打算盘,看账本。” 谢觅双闻言,心中一喜。 这二人还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现在正愁着身边没有人可用,这二人一个会医术,一个会看账本,打算盘,可不就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人才吗? “好,很好。”谢觅双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跟着本宫身边伺候吧。” “阿喜,你以后就跟着本宫一起,向李先生学习医术。” “阿雅,你以后便跟着胡管家学习,如何管理府中账目。” “你们二人可要用心学习,莫要辜负了本宫对你们的期望。” “奴婢遵命。”阿喜和阿雅异口同声地答道,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 谢觅双微微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本宫这里不养闲人,也不养二心之人。” “从前你们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从今日开始你们主子就只能是本宫。” “若背叛本宫,本宫决不轻饶。” 阿喜和阿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 她们没想到这位新主子,年纪轻轻,语气竟是如此凌厉。 两人连忙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奴婢不敢,奴婢谢太子妃提拔,此生必将誓死效忠太子妃!” 谢觅双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让她们起身。 “都起来吧,下去收拾一下,以后便跟着本宫身边伺候。” “是。”阿喜和阿雅恭敬地退了下去。 阿喜和阿雅刚走,辛艳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太子妃万福。”辛艳行礼道,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急。 “辛姑姑快起来吧。”谢觅双连忙虚扶一把,“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辛艳摇摇头,语气有些为难,“只是后日便是永安公主的及笄礼了。” “永安公主是文贵妃的女儿,如今很是得皇上宠爱,便准备替她好好办一场隆重的及笄宴。” “文贵妃指定要让太子妃您去操办此事,皇后极力劝说也无用……” 辛艳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谢觅双一眼,才继续说道:“所以让奴婢先过来知会您一声,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去请教皇后娘娘。” 辛艳满脸担忧,生怕谢觅双会因此而感到为难。 毕竟,这永安公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谢觅双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让辛姑姑这么着急,原来只是场及笄宴罢了。” “辛姑姑放心,我自会想办法的。” 辛艳闻言,心中却更加不安了。 “可是……可是那永安公主一向挑剔,仗着皇上宠爱,无论是吃的穿的都要最好的,比皇后所用布料都要好上几分……” 谢觅双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当然知道她的品行,但是现在不是着急就能应付的。” “辛姑姑先回禀母后,让她不要忧心过渡,我自会想办法。” 辛艳见谢觅双如此镇定,心中稍安,便告退了。 青荷见状,秀眉紧蹙,忍不住担忧道:“小姐,这文贵妃和您往日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指定您去操办永安公主的及笄礼呢?” “这不明摆着是给您出难题吗?” 谢觅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她自然是为了她的好儿子,当今的三皇子。” “虽说现在储君已定,但是文贵妃和颜淑妃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所以便想借着这次机会给我一个下马威,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势必会牵连皇后和太子。” 前世永安公主的及笄礼是文贵妃自己操办的,她那时身为五皇子妃也参与了,所以只要这次宴会和前世一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过错。 就怕文贵妃和永安公主会故意找茬…… 第三十八章 来炫耀的 对了,前世她虽然和永安公主接触不多,但却是知道她最是仰慕的人唯有欧阳靖。 若是操办宴席的时候,欧阳靖也在场,所有问题应该都不是问题…… 关键是要怎么说动欧阳靖,让他同意与我一起出席宴会…… 想到这里,谢觅双的心中有些担忧,晌午的时候,她一时情难自禁咬了他一口,他该不会因此记恨上了她吧? “青荷,你可知殿下如今在何处?”谢觅双连忙问道。 青荷想了想,回答道:“回娘娘,殿下应该还在书房吧。” 谢觅双一听,连忙起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的门没有关,谢觅双直接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欧阳靖不在! 谢觅双又命人去府中各处寻找,却依旧没有找到欧阳靖的身影。 就连李忠也不知所踪。 他到底去哪儿了? 胡管家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进来,躬身行礼道:“娘娘,流王殿下和流王妃求见。” 谢觅双心中纳闷,他们这时候来做什么? 这才成亲几日,难不成是来炫耀的? “让他们去正殿稍后,本宫随后便到。” “是。”胡管家领命退下。 谢觅双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对着铜镜拿着粉刷细细雕琢自己的容颜,原本白皙红润的脸颊如今略显苍白,眼窝下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谢觅双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不疾不徐地起身,在青荷的搀扶下朝着正殿走去。 正殿内,欧阳正和谢初雪坐地品着香茗,见谢觅双姗姗来迟,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她缓缓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谢初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绣罗裙,头上戴满了珠钗,一副珠光宝气的模样,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谢觅双心中冷笑,这谢初雪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才嫁入流王府几日,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太子府来炫耀了。 不过,她今日这副憔悴的模样,想必更让谢初雪心中得意吧? 果然,谢初雪一看到谢觅双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眼中的喜色便再也掩饰不住了。 她故作担忧地拉起谢觅双的手,柔声细语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太子府的奴才们伺候不周?” 谢觅双不动声色地避开谢初雪的手,淡淡道:“妹妹说笑了,太子府的奴才们都是宫里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怎么会伺候不周呢?” “只是……” 谢觅双说着,轻轻抚了抚额头,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只是前几日回门后,不知怎的,就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妹妹可有这种感觉?” 谢初雪闻言,心中咯噔一跳,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强笑道:“没有啊,我和流王都没事,想来是姐姐这几日太过操劳,才会如此。” 谢觅双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也许是吧。” “你说这文贵妃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何非要让我去操办永安公主的及笄宴呢?” “这永安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啊。” 谢觅双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愁容。 谢初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前世,她可是文贵妃的人,所以永安公主的及笄宴,她也参与了,还知道了不少永安公主的忌讳。 想到这里,谢初雪连忙说道:“姐姐既然如此发愁,不如让我来帮忙出出主意吧?” “毕竟,妹妹我之前也和母亲学过一些宴会的筹备方案,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 谢初雪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谢觅双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欧阳正剑眉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瞎参合什么?” 他压低声音,在谢初雪耳边低声警告,“若有什么差池,文贵妃可不是我现在能得罪得起的。” 谢初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瞧你这点出息! 欧阳正敏锐地捕捉到谢初雪眼中的轻视,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心中暗暗发誓:回去再收拾你! 谢初雪仿佛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她心中一片悲凉,自己苦心谋划,还不是为了他? 他倒好,不仅不领情,还动不动就朝自己发脾气。 要不是看在他日后的成就,自己绝对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谢觅双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妹妹若是还有事,明日再来我府上细说吧。”谢觅双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谢初雪连忙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努力表现出一副幸福快乐的模样,挽着欧阳正的手,款款离去。 正殿上青荷有些担忧的问:“小姐,二小姐一定没安好心,还不如找辛姑姑帮忙。” 谢觅双摇摇头,“这件事还是非谢初雪莫属。” * 流王府邸。 欧阳正一脚踹开房门,将谢初雪狠狠地甩在地上。 “贱人!你竟敢轻视本王?”欧阳正怒火中烧,五指如铁钳般掐住谢初雪纤细的脖颈。 谢初雪只觉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求生的本能让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王…王爷…饶命…” 欧阳正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更加愤怒。 “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在本王面前摆架子?”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谢初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我只是…为了王爷…”谢初雪艰难地辩解着,却换来欧阳正更加粗暴的对待。 “为了本王?你还有脸说!”欧阳正怒吼一声,一脚狠狠地踹在谢初雪的小腹上。 “啊!”谢初雪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小腹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流了下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谢初雪绝望地哭喊着,颤抖的手指指向自己血染的裙摆。 欧阳正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的悲伤和愧疚,只有厌恶和嫌弃。 “不过是一个孽种罢了,死了就死了!” 第三十九章 安顿母子二人 他冷酷无情的话语狠狠地刺痛了谢初雪的心。 欧阳正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谢初雪绝望地躺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她身下涌出,染红了地面。 “小姐!小姐!”婢女青莲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快…快去请大夫…”谢初雪虚弱地说着,意识渐渐模糊。 青莲不敢耽搁,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孩子…孩子没了…” 谢初雪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初雪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里。 “青莲…青莲…”她虚弱地呼唤着婢女的名字。 “小姐,您醒了!”青莲听到声音,连忙从门外跑了进来,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 “青莲,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谢初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小姐,是王爷…王爷下令把您关在这里,说不许您踏出房门半步…”青莲哽咽着说道。 谢初雪闻言,心中一片冰凉。 欧阳正!她竟不知道他的性子这么暴戾,刚刚害她失去孩子还不够,还将她关起来。 谢初雪眼中含泪,死死咬着嘴唇。 不行,她不能就此罢休,这一世她一定要比谢觅双过得好。 “青莲,别哭了,我没事。”谢初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没了,她很伤心,但以后总归还会有的。 “青莲,你听我说,明日你去太子府,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前往,然后我待会写封信给你转交给太子妃。”谢初雪冷静地吩咐道。 青莲不敢违抗,连忙将谢初雪的话记在心上。 * 谢觅双在太子府门口,她已经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却始终不见欧阳靖的身影。 难道还在生她的气? 不行,她得去找他问个清楚。 谢觅双打定主意,转身就要离开太子府。 “殿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 谢觅双心中一喜,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欧阳靖一身玄色锦袍,面容冷峻,正朝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谢觅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那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欧阳靖走到谢觅双面前,停下脚步。 他看着谢觅双,嘴角微不可微的扯了扯,被她咬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谢觅双心中一慌,连忙行礼道:“殿下,臣妾可算把您等到了。” “哦?”欧阳靖淡淡地应了一声,“太子妃何时挂念起孤来了?” 谢觅双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说道:“殿下还在为晌午的事生气呢?” 欧阳靖没有回答,他怀里的孩子却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那女子连忙歉意地看了欧阳靖一眼,伸手接过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欧阳靖这才吩咐李忠:“将她们母子二人安顿好。” “是,殿下。”李忠领命而去。 欧阳靖的目光再次落在谢觅双身上,似乎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谢觅双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殿下不回臣妾的话,那便是还在生气了。”谢觅双抬起头,直视着欧阳靖的眼睛,“殿下想如何才能不生气?” 欧阳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何才能不生气?这个问题很好,容孤想一想。” 他顿了顿,又道:“时候不早了,太子妃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欧阳靖便绕过谢觅双,径直走进了太子府。 谢觅双站在原地,看着欧阳靖离去的背影,心中郁闷,无奈地跟在后面。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太子府后,欧阳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径直走向了安乡阁。 谢觅双远远地坠在后面,看着欧阳靖的背影,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发强烈。 安乡阁中,身着素衣的安子欣正坐在窗边,温柔地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欧阳靖走进屋内,安子欣连忙起身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欧阳靖淡淡说道,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安子欣怀中孩子身上。 欧阳靖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脸颊。 “云儿长得越发像殿下了。”安子欣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欧阳靖点点头,转头看向安子欣,吩咐道:“孤今日已经命人将东厢房收拾出来了,你便搬过去住吧。” “谢殿下。”安子欣福了福身,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殿下……”安子欣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了?”欧阳靖问道。 安子欣咬了咬嘴唇,怯生生地问道:“刚刚那位……是太子妃吗?” 欧阳靖微微一怔,随即淡淡地“嗯”了一声。 安子欣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低声道:“那……那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若是被太子妃误会我们……我和云儿该如何安稳地呆在这儿?”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误会? 他倒是希望那个女人会误会。 “你尽管安心便是。”欧阳靖语气淡漠地说道,“你是母后所托,孤自然不会让人伤害你和云儿。” 安子欣闻言,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却依旧抱着孩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欧阳靖。 欧阳靖见状,便吩咐李忠:“去,多派几个婢女过来伺候。。” “是,殿下。”李忠领命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阿喜看在眼里。 阿喜匆匆忙忙地赶回含章阁,将自己在安乡阁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觅双。 “娘娘,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阿喜急得都快哭了,“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会装可怜的白莲花,奴婢最后还听到那女人暗地里说您可能会欺负她和她的儿子呢!” 第四十章 殿下生气了 谢觅双却只是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医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可是……”阿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阿雅拉住了。 “阿喜,你少说两句。”阿雅低声说道,随即转头看向谢觅双,“娘娘,奴婢倒是有个疑问……” “说。”谢觅双淡淡道。 “那个虽然长得不如娘娘貌美,可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倒是有几分像殿下,莫非……那个孩子真的是殿下和那女子所生的?”阿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觅双闻言,目光微微一沉。 这个问题,她也想过。 “娘娘,那可怎么是好?”阿喜一听,顿时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是时候发挥奴婢的作用了!” 谢觅双抬眼,饶有兴致地看向阿喜:“哦?你且说说,有何方法?” 阿喜眼珠子一转,凑到谢觅双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奴婢老家有一种奇特的办法,可以验明血缘,若那孩子真的是殿下的孩子,一验便知!” 谢觅双一愣,随即轻笑一声:“你还有这般能力?倒是罕见。” 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阿喜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不过,我且问你,若那孩子真的是殿下的,本宫应当如何?” 阿喜被问得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啊,如果那孩子真的是殿下的,那娘娘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青荷从外面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娘娘,殿下回书房了。” 谢觅双一听,顿时放下手中的茶杯,连忙起身:“知道了。” 阿喜看着谢觅双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帮娘娘验明那个孩子的身份! 书房外,谢觅双轻轻叩了叩门。 “谁?”里面传来欧阳靖低沉的声音。 “臣妾。”谢觅双轻声说道。 里面沉默了片刻,才传来欧阳靖的声音:“孤还有政务要忙,太子妃若有事,明日再说。” 谢觅双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 他竟然让她明日再说? 而且,对她也用了“太子妃”这样的称呼,而不是往日亲昵的“爱妃”。 果然,男人的心易变的很,看来阿雅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殿下果然和那女子有情。 “既然殿下实在忙,那臣妾便在门口候着。”谢觅双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青荷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拿来一件披风:“娘娘,现在正是倒春寒的时候,晚上更要冷些,您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她故意将声音说的高了些,希望书房里那位也能听到。 谢觅双自然明白青荷的想法,但她心意已决,轻轻摇了摇头:“无碍。” 夜风习习,带着几分寒意,谢觅双披着披风,在书房外静静地站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青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大约一刻钟后,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欧阳靖站在门口,看着谢觅双披着披风,搓着手,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既然冷,那便进来等。”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却掩盖不了那一丝关切。 谢觅双眼睛一亮,连忙一溜烟的钻进了书房。 欧阳靖看着她的小动作,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转身继续忙起了政务。 谢觅双则是在小床上坐了下来,优哉游哉地吃起了糕点。 每吃一口,她都是一脸满足的神色,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欧阳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情不自禁地问道:“爱妃难道没用晚膳?” 谢觅双一愣,抬起头看向欧阳靖。 欧阳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叫错了,应该还是“太子妃”比较妥当。 “臣妾本想等殿下一起用晚膳,顺便请罪,殿下现在……可是不生气了?”谢觅双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太子妃向来无事不会用到孤。”欧阳靖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谢觅双,语气淡淡,却暗藏锋芒,“说吧,这次是因为何事?” 谢觅双尴尬一笑,看来他还在生气呢。 不过及笄宴的事情也不能太耽误了。 “文贵妃想让臣妾给永安公主操办一次及笄宴。”谢觅双顿了顿,观察着欧阳靖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素来听闻永安公主对殿下您一向崇拜,最听您的话,所以……” “所以希望殿下能在臣妾操办宴会之时,跟在臣妾身侧,即可?”谢觅双一口气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欧阳靖,期待着他的回答。 欧阳靖剑眉微挑,“既然太子妃有求于孤,那孤自是不能坐视不理。”欧阳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只是孤最近有些不适,恐怕不能陪太子妃了。” 谢觅双一听,顿时急了,连忙上前,拉住欧阳靖的手腕,“正好臣妾近日和李先生研习了下医术,这就替殿下看看。” 她说着,便要为欧阳靖把脉。 欧阳靖一愣,连忙心虚地收回手腕,“孤只是受了些风寒,不用在意。” “这怎么行,殿下的身体很重要,即使是风寒也马虎不得。”谢觅双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过欧阳靖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认真地诊脉。 欧阳靖还想收回手腕,但看到谢觅双认真的神色,不知为何,心悸了一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谢觅双抬眼,疑惑地看着他,“殿下?” 欧阳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尴尬地咳了起来,“咳咳……” 谢觅双收回手,秀眉微蹙,感觉好像也没啥大碍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还是她学艺不精所致? 欧阳靖见她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连忙收回手腕,“孤没事,太子妃不必担心。” “臣妾只是跟在李先生身边学了些皮毛,倒是让殿下见笑了。”谢觅双尴尬一笑,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欧阳靖看着她这幅故作镇定的模样,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是吗?”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那太子妃就没有什么想要问孤的?”欧阳靖放下手中的奏折,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谢觅双。 第四十一章 孤都喜欢 谢觅双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故作不解地问道:“殿下此话何意?臣妾应该问什么?” 欧阳靖缓缓开口道:“比如,孤今晚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谢觅双心中顿时有些不爽,但她很快便压下,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殿下,您贵为太子,未来后宫佳丽三千,臣妾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心生芥蒂呢?”谢觅双语气平静,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一般。 “哦?当真?”欧阳靖剑眉微挑,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谢觅双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牵强地笑了笑,“自然自然,既然殿下还有要事处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罢,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便听到欧阳靖:“等等。” 谢觅双脚步一顿,心中泛起一丝委屈。 前世无论欧阳正如何娶妾纳嫔,她都未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刻。 谢觅双微微垂着头,不想让欧阳靖瞧见自己失态的样子,轻声问道:“不知殿下还有何事?” 欧阳靖见她这幅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孤刚好忙完了,随你一起回房吧。” 说罢,他便率先走出了房间,留下谢觅双一人愣在原地。 谢觅双压下心中的委屈,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都一前一后,直到步入房间,谢觅双犹豫地将门关上,转过身就看见欧阳靖正在脱衣服,她顿时羞红了脸,连忙走向了阁房。 “太子妃这是想跟孤分房吗?”欧阳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谢觅双连忙解释道:“不是的,臣妾还不困,要不殿下先睡吧。” 欧阳靖沉默了一会,没再说话,便自顾自躺在了床上。 谢觅双坐在阁房的软榻上,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刻钟。 谢觅双打了个哈欠,看着欧阳靖好像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朝着床边走去。 她刚躺下,欧阳靖便侧过身,眯着眼看着她。 谢觅双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坐了起来,“殿下怎么还没睡?” 欧阳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自然是被某人吵醒的。” 谢觅双觉得自己走路的动静已经够小了,“殿下分明没有睡。” “那还不是因为你。”欧阳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蛊惑,仿佛是在故意挑逗她。 欧阳靖的气息喷洒在谢觅双的耳畔,她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聋。 “殿下……”谢觅双的声音细若蚊蝇,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双手被一双有力劲道的大手举过头顶,动弹不得。 “孤的太子妃,这是想往哪里逃?”欧阳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 谢觅双羞红了脸,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掌控,“殿下,嬷嬷说还不行……” “那个嬷嬷孤已经赶跑了,”欧阳靖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谢觅双的耳垂,语气霸道不容置疑,“以后这东宫,乃至整个后宫,都不会再有人能阻挡我们。” 他说着,便要吻上谢觅双的唇。 谢觅双的心跳骤然加速,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在欧阳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猛地别过脸,躲开了他的吻。 “殿下……”谢觅双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您刚将那位姑娘接回府上,难道不应该顾忌一下她的感受吗?” 欧阳靖的动作一顿,原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原来爱妃是在意这个?” 谢觅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面红耳赤,连忙否认道:“臣妾才没有!” 欧阳靖看着她这幅娇羞的模样,心中越发愉悦,他轻轻抚摸着谢觅双的发丝,柔声解释道:“她叫安子欣,是孤姨母的女儿,姨母前些日子去世,她们母子二人孤苦无依,便来了京城投奔,母后便让孤好好安顿她们母子。” 谢觅双恍然大悟,前世她好像也隐约听闻过此事,她依稀记得,这个安子欣对欧阳靖似乎并不是毫无情意。 前世被带到太子府后,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表亲,日日和谢初雪明争暗斗,而欧阳靖也确实对她多加照顾,这才使得谢初雪越发嫉恨,最终做出了许多错事。 谢觅双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个侧妃都还没正式入府呢,就先来了一个安子欣,看来往后这府中的日子,怕是不会清静了…… 欧阳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谢觅双的下颚,语气玩味:“怎么?爱妃可还在意?” 谢觅双拍开他的手,娇嗔道:“既是母后的意思,臣妾自然不敢再有异议。不过……”她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方才说将那位嬷嬷赶跑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靖剑眉微挑,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嬷嬷是文贵妃派来的,想在你的日常饮食中加入避孕药。” “避孕药?”谢觅双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难道殿下很喜欢孩子?” 欧阳靖看着她这模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深情款款道:“只要是爱妃的,孤都喜欢。” 话音刚落,他便霸道地吻上了谢觅双的唇,不容她拒绝。 谢觅双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欧阳靖却将她两只不安分的手按压住,让她动弹不得。 “唔……”谢觅双挣扎无果,只能任由他…… 一夜,谢觅双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谢觅双起床梳洗时,青荷便说:“娘娘,流王妃身子不适,今日怕是来不了了。” 谢觅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肢,问道:“哦?可有说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不过……”青荷说着,将一封信递到谢觅双面前,“流王妃派人送了封信来,说是永安公主平时的一些喜好,让娘娘提前了解一下。” 谢觅双接过信,打开一看,顿时了然。 信上的字迹一看就不是谢初雪的。 欧阳正是什么脾性,她最是了解,死要面子又暴戾,但凡有人给他一点不好的脸色他都怀恨在心,内心极其扭曲,许是已经将谢初雪收拾了一顿,这才让她无法出门。 第四十二章 不是软柿子 谢觅双梳洗完毕,刚用过早膳,便听到门外传来胡管家恭敬的声音:“太子妃娘娘,文贵妃娘娘有请。” 谢觅双快速将信中内容默默记了个大概,只要把信中所说默认为是永安公主的忌讳即可。 谢觅双随意装扮了一番,便带着青荷和几个宫女出发前往凤华殿。 文贵妃贵为皇贵妃,住所和皇后的凤仪殿相差不大,应着皇帝的宠爱,奢华程度还要更胜一筹。 刚一踏入凤华殿,一股浓郁的龙涎香便扑鼻而来,熏得人有些头晕目眩。 谢觅双微微皱眉,这文贵妃还真是奢侈,竟然用如此名贵的香料来熏香。 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宫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地面铺着上好的白玉,光可鉴人,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一般。 谢觅双一路走来,只见两旁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价值连城,令人叹为观止。 宫女将谢觅双带到凤华殿门口,便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宫女便走了出来,语气淡漠地说道:“太子妃娘娘,贵妃娘娘正和永安公主在吃早膳,现在有些不便。” 谢觅双闻言,眉头微蹙,宫女虽然态度不好,但是也不敢如此待她,定然是文贵妃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 “本宫也尚未用早膳,刚好就和贵妃娘娘一起用吧。”谢觅双淡淡道,说着便径直往里走。 宫女一愣,没想到这太子妃胆子竟然这么大,连忙拦住谢觅双,说道:“太子妃娘娘使不得,贵妃和公主用膳时不喜欢被打扰,若是您这样硬闯,奴婢一定会被惩罚的。” 谢觅双停下脚步,冷着脸看着宫女,说道:“你是说贵妃娘娘不待见本宫?” 宫女吓得连忙跪下,说道:“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让开。”谢觅双冷声道。 “可是……”宫女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觅双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 “本宫这就回去,永安公主的及笄宴还是让贵妃娘娘另外找人操办吧。”谢觅双说着,便转身欲走。 “太子妃留步。”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谢觅双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文贵妃扶着嬷嬷走了出来。 她一身华丽的橙红色华服,姿态慵懒又风情万种的躺在贵妃椅上,年近三十的脸保养得当就如同二十岁的女子,难怪皇帝为她着迷。 “太子妃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文贵妃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妩媚风情,“可是我这位宫女招待不周?” 她这副做派,哪里有半分皇贵妃的威严,反倒像个风月场上的老手,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宫女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下来,身子抖如筛糠,“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到底是谁招待不周,贵妃娘娘自己心里知道。”谢觅双冷冷道,丝毫不为所动。 “放肆!”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大胆!竟然敢这么同母妃说话,别以为嫁给太子哥哥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随着这道声音,一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少女走了出来——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年纪虽小,却和贵妃一样生了一副妩媚的双眼,只是现在眼神有些凌厉,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谢觅双。 谢觅双看着一脸怒意的永安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本宫是太子妃,永安公主也要尊称我一声皇嫂,到底是谁无法无天?”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永安公主的怒气冲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永安公主闻言,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指着谢觅双的鼻子骂道:“你不过一个四品家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做本公主的皇嫂?太子哥哥定然也不会喜欢你这样低贱的女人!” 她从小就被娇宠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此刻早已将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想将谢觅双狠狠羞辱一番。 “永安,不要没大没小的。”文贵妃终于开口了,语气慵懒,却带着一丝警告,“你的及笄宴可还指望着她呢。” 她虽然没有否认永安公主的话,但这句话却也说明了,在她心里,也同样瞧不上谢觅双。 谢觅双自然听出了文贵妃的言外之意,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既然永安公主瞧不上本宫,那这个及笄宴就请另请高明吧。” “你……这是父皇的命令,你想抗旨不成?”永安公主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就不信,谢觅双敢公然违抗皇命! “既然是父皇的命令,本宫自然会尽心尽力。”谢觅双神色不变,语气淡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贵妃娘娘和永安公主执意要和本宫过不去……”谢觅双语气一顿,目光扫过两人,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本宫也不是任人随意揉搓的软柿子。”谢觅双语气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凌厉。 “今日本宫确实未用早膳,肚子饿着呢,这就回去了。”谢觅双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转身就走。 文贵妃和永安公主都被谢觅双这番操作给整懵了。 原本以为一个四品家的女儿定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见了她们肯定是巴结不惹麻烦还来不及呢。 结果人家根本不怕,还直接回去了。 文贵妃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铁青。 永安公主更是气得直跺脚,指着谢觅双的背影骂道:“你……你放肆!” 可惜,谢觅双根本不理会她,径直离开了凤华殿。 “母妃……”永安公主见谢觅双走了,顿时没了底气,转头看向文贵妃,一脸委屈。 文贵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拍了拍永安公主的手,柔声道:“没事,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永安公主还是有些不甘心。 “好了,你父皇最疼你了,等过几日你及笄礼的时候,母妃定会让她好看。”文贵妃安慰道。 第四十三章 提前入太子府 谢觅双出了凤华殿,就看到辛艳正焦急地等着她。 “娘娘,您没事吧?”辛艳见谢觅双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她,一脸担忧。 “我没事。”谢觅双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听说贵妃娘娘召见您,奴婢就担心您会受委屈,所以就赶紧过来了。”辛艳解释道。 “若是遇到贵妃刁难,奴婢好搬出皇后娘娘将她换出来。”辛艳握紧拳头,一副要为谢觅双两肋插刀的模样。 谢觅双见状,心中一暖,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我没事。” “太子妃和后宫嫔妃并无上下之分,只有辈分的区分罢了。”谢觅双解释道。 “况且贵妃娘娘也并非我的婆母,本就可以平等对恃,不用有所顾忌。”谢觅双继续说道。 这时一个慈仁宫的嬷嬷走了过来。 “嬷嬷有何事?”谢觅双问道。 “太后娘娘宣太子妃去慈仁宫一趟。”嬷嬷恭敬地说道。 谢觅双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辛艳道:“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放心吧。” 说完,便跟着嬷嬷去了慈仁宫。 辛艳看着谢觅双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 慈仁宫内,太后身着暗红色金丝凤袍,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谢觅双随着嬷嬷进殿,便看到太后正襟危坐,神色不明。 “孙媳参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谢觅双恭敬地行礼道。 “起来吧。”太后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谢觅双起身,垂眸站在一旁,静待太后发话。 “近日宫中有些传言,你可有听闻?”太后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波澜,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谢觅双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回道:“回皇祖母,孙媳不知,还请皇祖母明示。”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严厉:“身为太子妃,竟然出现在慎刑司那种地方,你当坐上这个位置就能让你胡作非为吗?” 谢觅双心中一惊,太后竟然知道她去过慎刑司?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故作疑惑地问道:“皇祖母此话何意?孙媳从未去过慎刑司,更不知皇祖母为何会如此说。” “还敢狡辩!”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与那姜家姜玉怜交好是也不是?” 谢觅双心中一沉,知道太后这是要拿姜玉怜的事情做文章。 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慌,反而坦然承认道:“回皇祖母,孙媳与姜小姐确实相识,也谈得上是朋友。” “那你还敢说你没去过慎刑司?”太后步步紧逼,“那日就有人看到姜玉怜从太子府走了出来,听闻姜玉怜擅自闯进慎刑司偷盗证物,你敢说这背后不是你在帮她?” 谢觅双心中冷笑,这太后果然是老谋深算,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想给她定罪。 但她依旧义正言辞道:“皇祖母明鉴,虽然这些都有依据,但孙媳依然要否认,孙媳没有去过慎刑司。” 太后被她这番话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现在只是她的推测,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谢觅双进了慎刑司,也没人看到,难道真的是冤枉了她? “罢了,就算你没去过慎刑司,那你可承认是你帮了姜玉怜和姜家?”太后换了个角度,继续问道。 谢觅双知道,如果她承认了,那就坐实了她与姜家勾结的罪名。 但她并不打算否认,反而坦然承认道:“回皇祖母,孙媳确实帮了姜小姐和姜家。”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正要开口,却被谢觅双抢先一步说道:“尚家长子目无王法,公然污蔑忠良之臣,孙媳实在看不下去,便求太子殿下帮姜小姐安排进了慎刑司,查明真相。” 谢觅双这番话,看似承认了自己插手了姜家的事情,但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尚家长子的身上。 太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哼,你倒是伶牙俐齿,”太后冷哼一声,“就算姜家冤枉,也自有大理寺查明真相,你一个妇道人家,插手此事,岂不是乱了规矩?” “皇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媳考虑不周,”谢觅双低眉顺眼地认错,语气诚恳,“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还请皇祖母恕罪。” “罢了,这件事哀家已经让人压下了,”太后语气稍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姜玉怜还是需要受到惩罚,不然人人效仿,皇城岂不乱了套?” “不知皇祖母要如何处罚姜小姐?”谢觅双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太后微眯着眼,语气冰冷地说:“永不录用。” “不可,皇祖母!”谢觅双惊呼出声,“姜玉怜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还请皇祖母宽恕!” “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将才?”太后不屑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皇祖母,女子一样可以驰骋沙场,前朝第一女将屡建战功就是最好的例子。”谢觅双据理力争,语气坚定。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既然你如此欣赏她,那这个惩罚你来替她如何?” 谢觅双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好,皇祖母可要遵守承诺,不再为难姜玉怜。”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只是……”太后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你长得很是不错,但是皇室子弟最忌迷恋女色,听闻太子自从娶了你,就日日宠溺,连国事都有所耽搁,甚至为你多番破例……” 谢觅双心中一凛,知道太后这是要给她下马威了。 “所以哀家寓意让尚家女和风家女提前入太子府,这件事,必须由你来和皇后提。”太后语气不容置疑。 “只是这样?”谢觅双毫不犹豫地问道。 太后有些意外,反问道:“不然呢?” “好。”谢觅双连忙答应,生怕太后反悔。 太后点点头,心中冷笑。 到底只是个四品家的女儿,没见过世面,也不懂宅中的那些腌臜事,是时候培养一个懂得手段的姑娘了。 第四十四章 果然也重生了 谢觅双前脚刚踏出慈宁宫,太后便唤来了心腹嬷嬷。 “去,让风家丫头下午过来一趟。” * 谢觅双回到太子府,便开始着手准备永安公主的及笄礼。 地点,要选在哪个宫殿? 吃食,要准备哪些菜肴? 服饰,要穿哪套衣裙? 谢觅双一样样仔细斟酌,力求做到完美,不给永安公主留下任何把柄。 她特意翻看了谢初雪送来的信件,上面详细记录了永安公主的喜好。 永安公主喜欢有水的地方,谢觅双便选择了没有水榭的观星台。 永安公主喜欢繁复华丽的服饰,谢觅双便选了一套素雅的月白色衣裙。 永安公主喜欢绣着花鸟图案的衣裙,谢觅双便选了一件只绣着祥云暗纹的。 永安公主喜欢素雅的发钗,谢觅双便选了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 就连宴请宾客的名单,谢觅双也做了精心的安排。 永安公主与几位公主素来不和,谢觅双便将她们安排在不同的区域,保证她们“互不相见”。 为了防止永安公主鸡蛋里挑骨头,谢觅双还特意让青荷把欧阳靖请了过来。 期间,永安公主果然来了。 她一踏进观星台,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选在这个地方?空气闷热,蚊虫聚集,实在不妥,还是换个地方吧。” 谢觅双早料到永安公主会挑刺,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贵妃娘娘殿中便有专门驱蚊的白兰花,本宫这就命人搬一些来。” 永安公主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能将母妃的白兰花,摆在这?万一宴会上有人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谢觅双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来贵妃娘娘也不怎么疼爱你,为你舍几盆白兰花都不愿。” 永安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 “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地方,你必须给我换个地方!” “孤倒是觉得这里不错。” 欧阳靖的声音突然响起,永安公主连忙转身,看到是欧阳靖,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 “既然太子哥哥觉得不错,那便不错吧。” 永安公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 谢觅双离开慈宁宫后,没有回太子府,而是转身去了凤仪殿。 听到脚步声,皇后头也不抬,淡淡问道:“可是及笄礼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谢觅双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回母后,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儿臣想,想请母后下旨,让风家小姐和,和尚家小姐提前入太子府。” “什么?!”皇后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好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却顾不得这些,一脸震惊地看着谢觅双:“双儿,你,你可是烧糊涂了?” 谢觅双摇摇头,语气坚定:“母后,儿臣没有烧糊涂。” “她们早晚都要入府,早一些和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呢?” 皇后眉头紧锁,在殿内来回踱步,语气焦急:“话虽如此,但若是让她们提前入府,便会有人觉得太子对你不是很重视,会更容易欺负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谢觅双上前一步,握住皇后的手,语气坚定:“母后,儿臣不怕这些,烦请母后定个日子吧。” 皇后叹了口气,“那好吧,既然是你的意思,那便定在下月一日,离现在还有几日,若是你想反悔,随时来找我。” 谢觅双点点头:“多谢母后。” 皇后目送着谢觅双离开,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辛艳从殿外走进来,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低声问道:“今日,太子妃娘娘被叫去过慈宁宫,会不会是太后的意思?” 皇后神色一凛,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很有可能,太后不喜双儿,本宫是知道的。” * 及笄宴这日,阳光明媚,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谢初雪的马车缓缓驶来,她今日穿着一袭华丽的衣裙,却难掩病态的苍白。 “王妃,您慢点。”丫鬟青莲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马车,满脸担忧,“您小产没多久,还是身子要紧啊。” 谢初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今日可是那贱人的出丑之日,我必须要亲眼瞧瞧。” 青莲不敢再阻拦,只得小心地搀扶着她进了皇宫。 及笄宴上,尚秋水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娇俏可人。 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终于,她眼睛一亮,小跑着朝一个方向跑去。 “太子哥哥,你来了!”尚秋水的声音甜腻,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新衣裳和精心打扮过的容貌。 欧阳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目不斜视地看向一旁正在招待宾客的谢觅双,眼神温柔。 尚秋水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今日打扮得格外美丽,一下子信心倍增。 反正她现在也是未来太子的侧妃,哪怕现在做些亲昵的举动也应该没事。 想到这里,她便大胆地挽起了欧阳靖的手臂。 欧阳靖并没有拒绝,毕竟尚大人还在场,若是公然拒绝有失他的颜面。 谢觅双恰好抬头看向欧阳靖,便看到了这一幕。 尚秋水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谢觅双眼神微冷,却不动声色地继续招待着宾客。 这时,谢初雪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她刚到花园,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所选的地址和一些永安公主的‘爱好’完全没有按照她信中所写的来? 谢觅双,果然你也重生了! 谢初雪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怨毒,之前竟然被她骗的团团转! “妹妹今日可是不舒服?脸色如此苍白?”谢觅双关切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谢初雪强撑着身子,咬着嘴唇说:“无碍,姐姐今日真是容光焕发,满目春风啊。”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谢觅双捂嘴浅笑:“哪里哪里,倒是听闻妹妹前些日子有些害喜的迹象,难不成怀了?” 第四十五章 当众讽刺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谢初雪脸色更加白了几分,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谢觅双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不仅如此,这个孩子可能还被欧阳正害死了。 “我开玩笑的,妹妹,时辰快到了,快些入座吧。”谢觅双状似关切地说道,实则是不想再与她虚与委蛇。 谢初雪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从谢觅双身侧走过。 走到她耳侧的时候,谢初雪忽然停住脚步,在她耳边厉狠狠的说了句:“你别太得意,风水轮流转。” 谢觅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在意她的话。 很快,及笄礼便开始了。 谢觅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看到对面正是欧阳靖和尚秋水。 尚秋水依旧亲昵地挽着欧阳靖的手腕,死死不松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欧阳靖一脸无奈地看向谢觅双,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 谢觅双轻笑了两声,便别过眼去看及笄的礼成了。 及笄礼结束后,便是宴会。 谢觅双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 欧阳正恰好坐在她的斜对面,正好看到了她红唇如痴如醉的模样,如同淬了毒的樱桃,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一口,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欧阳靖邹了邹眉头,一把甩开身边尚秋水的柔荑,径直朝谢觅双走去。 尚秋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不可置信地看着欧阳靖的背影。 欧阳靖走到谢觅双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谢觅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欧阳靖的脖子,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心中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有人调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果然是新婚燕尔,这就迫不及待了!” 尚秋水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谢初雪也是一脸阴沉,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 欧阳靖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他抱着谢觅双径直往外走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太子哥哥!”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骄纵和不满。 欧阳靖脚步一顿,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来人。 永安公主一袭粉色华服,头上戴着金步摇,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她走到欧阳靖面前,仰着小脸,不满地说道:“太子哥哥,宴会还没结束,你这就要走吗?” 欧阳靖冷冷地“嗯”了一声,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皇嫂喝醉了酒,孤要带她回府休息。” 永安公主瘪了瘪嘴,不满地说道:“太子哥哥有了媳妇就不要妹妹了吗?她喝醉了酒让下人送她回去便是了,我的及笄宴还未结束,太子哥哥不许走,不然我就去告诉父皇!” 永安公主仰着头,骄慢地说道,也没人阻拦,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永安敢这么对这位冷酷无情的太子了。 众人皆屏住呼吸,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太子会如何应对。 就在众人以为太子会屈服于永安的骄慢中时,欧阳靖眼神更加冷酷地看着永安,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永安公主心中一颤,有些惧怕,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我只是想让太子哥哥多呆一会,若是你走了这个及笄宴就没意思了。” 欧阳靖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永安,你的意思是说今日来的一众宾客都入不了你的眼?” 众人一听,看着永安公主的眼神全部都有些怪异,甚至觉得永安公主就算崇拜太子也不用如此贬低他们吧,实在有些看人低的意思了。 永安公主脸色一白,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欧阳靖没等永安公主回话,便绕过她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 永安公主站在原地,看着欧阳靖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委屈和不甘。 从前她仗着父皇的宠爱,太子哥哥无论如何都会在明面上给足了她面子。 今日却为了那个女人当众讽刺于她。 谢觅双,你给我等着。 永安公主狠狠地剜了一眼谢觅双的背影,气愤地转身离去。 谢初雪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 前世她也这么被永安针锋相对过,但太子从未为她出头。 谢觅双你可真是好手段,连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都为你倾倒。 还有她现在的夫君,欧阳正! 谢初雪早就瞧见自己夫君看着谢觅双的眼神,眼里的占有欲简直都快喷涌而出了。 谢初雪忍着不适,直直瞪着女主离开的方向。 她发现好像不止她一个人想要对付她,尚家女和永安现在肯定也恨急了她。 及笄宴过后,谢初雪便找上了尚秋水。 尚秋水敷衍地行了一个礼,“流王妃,有礼了。” 谢初雪说,“尚小姐今日可真漂亮,若是进了太子府,那太子肯定要日日留宿你房中了。” 人人都爱听好听的,尚秋水脸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借流王妃吉言,不过你好像是太子妃的妹妹吧,你是专门替你那姐姐过来警告我的?” 谢初雪咳了两声说,“自然不是,只是想请尚小姐帮我一个忙。” 尚秋水冷笑,“我和你可没什么交情,恐怕也帮不上你。” 谢初雪说,“若我说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呢?” “此话怎讲?”尚秋水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显然对于谢初雪的话感到好奇。 谢初雪轻轻一笑,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苦涩,“不知尚小姐可还记得太后寿宴上我落水一事?” “当然记得。”尚秋水回忆起那日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听闻你还想嫁祸给自己的姐姐,怎么,你和你姐姐感情难道不怎么好?” “我怎敢嫁祸于她。”谢初雪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流王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我何必为了嫁给他设计我的嫡姐?” 尚秋水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 “难道真的是谢觅双陷害的你?”她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谢初雪轻轻点头,眼神里满是怨恨,“是她,是她害我失身嫁给流王,自己嫁给太子,出嫁当日还勾引流王,我如今被她害的……” 第四十六章 真是殿下的孩子 说到此处,谢初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尚秋水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你还好吗?她还继续害你?” 谢初雪虚弱地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她回门之日,我也刚好回了家,她便在饭菜中下药,至我昨日小产……” “什么?!”尚秋水惊呼出声,没想到谢觅双竟然如此恶毒。 “所以,今日我真的是想请尚小姐帮我……”谢初雪抓住尚秋水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他日尚小姐进了太子府,自当将谢觅双的种种罪行向太子禀奏,到时太子肯定不会再宠幸于她。” 尚秋水没想到,谢觅双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而太子,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谢初雪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推开尚秋水,压低声音说道:“我身体如今实在不适,改日再向尚小姐诉说委屈。” 尚秋水点点头,将心中疑问作罢。 尚秋水回到自己的府中,满脑子都是谢初雪那张苍白的脸和虚弱的语气。 “小姐,您说流王妃说的是真的吗?”心腹丫鬟碧珠一边给尚秋水倒茶,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尚秋水秀眉紧蹙,轻轻抿了一口茶,却没有说话。 “奴婢瞧着流王妃今日那样子,倒不像是装的,说不定,真的是小产了呢?”碧珠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 “小产?”尚秋水猛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去,派人去打探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 “是!”碧珠领命而去。 尚秋水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谢觅双公然残害皇家子嗣,这个罪名一旦扣上,她这个太子妃之位肯定就要让位了。 到时候,可就轮到自己了。 想到这里,尚秋水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碧珠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小姐,奴婢打探清楚了,流王妃确实小产了,太医已经去过了!” “好!”尚秋水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喜色,“真是天助我也!”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碧珠连忙跪下,满脸堆笑,“奴婢提前恭喜小姐了!” “起来吧。”尚秋水心情大好,伸手扶起碧珠,“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等本小姐成了太子妃,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小姐!”碧珠喜不自胜,连忙磕头谢恩。 太子府,凤华殿。 谢觅双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青荷?”谢觅双唤了一声。 “娘娘,您醒了?”青荷闻声连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我这是怎么了?”谢觅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宴会上,而是在自己的寝宫里。 “娘娘,您喝醉了酒,太子殿下就把您抱回来了。”青荷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谢觅双。 谢觅双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脑海中却浮现出欧阳靖抱着自己离开时的场景。 “太子殿下呢?”她放下水杯,轻声问道。 “回娘娘,太子殿下现在在凤华宫挨训呢。”青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谢觅双苦笑一声,果然,自己又给欧阳靖惹麻烦了。 永安公主的及笄宴,就这样被自己给破坏了。 “娘娘,您别担心,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青荷见谢觅双脸色不好,连忙安慰道。 谢觅双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去凤华宫,这时,阿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阿喜的脸上满是焦急,“安姑娘的孩子好像中毒了,太医正在里面诊治,太子殿下刚回来就跑去了安乡阁,您说这是不是那个安莲花故意的?” 谢觅双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不得妄言!”她沉声呵斥道,“没有哪个母亲会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阿喜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觅双打断了。 “既然殿下已经去了,我们也去安乡阁看看吧。”谢觅双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阿喜连忙跟了上去。 “娘娘,奴婢自己做主,用了老家的法子查了那个孩子和殿下的关系。”阿喜压低声音,凑到谢觅双耳边。 谢觅双微微蹙眉,没有说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阿喜。 “他,真的是殿下的孩子。”阿喜的声音更低了,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青荷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 谢觅双狠狠地瞪了青荷一眼,示意她不要声张。 青荷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说道:“难怪太子殿下如此心急,原来,那孩子真的是他的骨肉。” 谢觅双一路无话,只是默默地走着,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谢觅双啊谢觅双,你以为他只会钟情于你吗? 别傻了,男人多情的又不在少数。 * 安乡阁,小巧精致,是特意装饰过的。 虽然比不上她的院子,但也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欧阳靖,果然对这个安子欣非同一般。 罢了,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伤心难过? 房间里,太医正在为孩子诊治。 安子欣看到谢觅双来了之后,连忙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好像谢觅双会伤害他似的。 谢觅双心中冷笑,她堂堂太子妃,还能对一个孩子下手不成? 欧阳靖坐在一旁,脸色阴沉,看不清情绪。 “如何?”欧阳靖见太医诊治完毕,连忙开口问道,语气中满是焦急。 “敢问这位小公子近日可有吃过什么?”老太医捋了捋胡须,看向安子欣,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安子欣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有,和平常一样,都是厨房里做的吃食。” 欧阳靖剑眉紧蹙,语气凌厉:“来人!将厨房近日当值的下人全部带过来!” 第四十七章 污蔑本宫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因为孩子中毒而焦急的神色,心头莫名有些堵得慌。 很快,李忠便将几个厨房的下人带了过来。 两个婆子,两个丫头,还有四个厨子。 其中一个厨子明显有些瑟缩,四肢都在微微颤抖,显然这个孩子的吃食今日是他负责的。 欧阳靖直接凌厉地扫了一眼那个厨子,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那厨子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嘴唇都害怕得颤抖着,“殿下恕罪,安姑娘恕罪,今天是小的做食,小的只是按照平日菜谱做的,真的是这样,不知道为何小公子就中毒了……”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额头上冷汗直冒。 安子欣在一旁啜泣着,柔弱地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就和厨房说了孩子不能吃的食物,为何他们还要故意如此……” 欧阳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正要开口,却被谢觅双拦住。 “你今日做的饭菜,一一说来。”谢觅双看向那厨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厨子连忙拼命回忆,将今日所做的菜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谢觅双听完,顿时找到了原因。 因为其中有些食物容易致使小孩不适,引起类似中毒的症状,并非是真正的中毒。 “你说你按照平日的菜谱做的,可有此事?”谢觅双看向那厨子,眼神锐利。 那厨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安子欣,却见她正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连忙低下头,“是,小的不敢撒谎。” “你撒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婢女突然站了出来,指着安子欣说道,“这都是太子妃属意的,是太子妃吩咐我们给孩子准备的那些食物,说就算吃了也死不了人,只会引起有些不适而已,太子妃的命令我们做下人的哪敢不从,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谢觅双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秀眉微蹙。 这婢女生的眉清目秀,一双杏眼格外惹人注目,只是此刻眼中满是慌乱,破坏了原本的清秀。 不知为何,谢觅双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太子妃娘娘,你若是对我住在您的府上有任何不满大可以朝着我来,为何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安子欣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哽咽,“我可怜的孩子他可只有四岁啊。”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孩子,心中莫名有些可怜他。 小小年纪,竟然摊上这样的母亲,也算是他倒霉。 谢觅双算是长见识了,天底下真的有敢拿自己孩子做赌注的女子。 “你说是本宫让你给孩子准备那些食物的?”谢觅双看向那婢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是,是太子妃娘娘吩咐奴婢的。”那婢女神色慌乱,却还是咬死了这一点。 “那你具体说说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又有什么人证。”谢觅双不紧不慢地问道,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那婢女神色明显慌张了一下,但还算镇定,很快便稳住心神,连忙说出了一个时间和地点,“就在三天前的下午,娘娘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奴婢碰巧遇到了娘娘,娘娘便吩咐奴婢……” 她说的时间和地点都找不出什么破绽,确实是谢觅双平日里会去的地方。 “你胡说!”阿喜突然站出来,指着那婢女说道,“娘娘那时一直在房间研习医书,奴婢和阿雅都可以为娘娘作证!” 那婢女似乎早就料到阿喜会这么说,冷笑一声,“你们都是娘娘的贴身婢女,自然替娘娘说话,谁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 “人证呢?”谢觅双没有理会那婢女的挑衅,继续问道。 那婢女指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厨子,说道:“就是他,他也可以作证!” 谢觅双冷笑一声,“他是嫌犯,可算不得证人。” 那婢女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既然说不出人证,那就是污蔑本宫,可知该当何罪?”谢觅双冷声问道,语气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子欣装作看不下去道:“够了,太子妃娘娘何必拿一个丫鬟顶罪,丫鬟也是一条命啊。” 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欧阳靖,“殿下,若娘娘实在容不下我和孩子,我们明日走就是了。” 欧阳靖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安子欣一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 听到太医说孩子是中毒,他心中又惊又怒,但此刻更重要的是孩子的安危。 “太医,既然已经明确了中毒原因,可有法子解?”欧阳靖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太医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自然,老臣这就为小公子施针。” “可不必施针。”谢觅双突然开口,语气淡淡。 欧阳靖和安子欣都看向她,不明白她又要做什么。 “青荷,去取七星草来。”谢觅双吩咐道。 青荷微微一愣,有些犹豫,“娘娘,那七星草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珍贵无比……” “快去。”谢觅双语气微冷。 “是。”青荷连忙低下头,转身去取七星草。 “太子妃娘娘,您是想……”安子欣瞪大了眼睛,指着谢觅双,语气颤抖,“您还想继续大庭广众之下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允许!” 她猛地转头看向老太医,“太医,还是麻烦您快些施针吧!” 老太医看看安子欣,又看看谢觅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求助似的看向欧阳靖,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欧阳靖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太医,这么小的孩子施针可有风险?” “这……”老太医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回殿下,施针确实有风险,不如还是用太子妃所说的法子更为安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老臣可先判断一下草药的成分,再给小公子使用,安姑娘大可放心。” 安子欣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警惕的看着谢觅双,又委屈的看向欧阳靖。 然而,欧阳靖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她一眼,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第四十八章 臣妾惜命的很 青荷端着盛放七星草的玉盒,快步走到太医面前:“劳烦您了。” 老太医接过玉盒,打开一看,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眼前一亮。 “果然是七星草!”老太医赞叹道,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是真品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株,用银针碾碎。 “这草药确实能解小公子的中毒之象。”老太医说着,将碾碎的草药,一点一点喂进孩子嘴里。 孩子吃下草药后,小脸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的儿!”安子欣见状,喜极而泣,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欧阳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向谢觅双,正好对上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四目相对,谢觅双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静:“殿下可相信臣妾害了那孩子?” 欧阳靖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觅双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转身离去。 安乡阁内,只剩下欧阳靖、安子欣和孩子三人。 安子欣看着欧阳靖,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柔弱。 “殿下,都是我不好,碍了太子妃的眼,还望殿下安排我们母子出去吧。”安子欣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觉得厌烦。 “你暂且继续住着,往日你和孩子用的膳食,孤会命人更加谨慎。”欧阳靖语气冷淡,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安乡阁。 安子欣看着欧阳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要她手上有这个孩子,欧阳靖绝对会对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太子妃又如何? 重要的还是要拿捏一个男人的心。 欧阳靖走出安乡阁,脸色阴沉。 “李忠!” 李忠听到太子的声音,连忙小跑着过来,躬身行礼:“殿下。” “把那个厨子和负责采买食材的婢女关进柴房,饿他们个三天三夜,让他们说出真相。”欧阳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狠厉。 李忠心中一凛,连忙领命:“是,殿下!” 欧阳靖转身回了房间。 房中,阿喜、阿雅和青荷三人正围着谢觅双,义愤填膺地说着安子欣的坏话。 “娘娘,您是没看到那安氏得意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把您取而代之!”阿喜气呼呼地说道,小脸涨得通红。 “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阿雅也跟着附和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青荷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紧紧地握着拳头,显然也是气愤不已。 “你们几个,都少说两句。”谢觅双无奈地摇摇头,这三个丫头,真是忠心护主,但有时候也太冲动了。 “可是娘娘,她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怎么能……”阿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在说什么?”欧阳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三人还是吓得心头一跳。 三人连忙跪下,头也不敢抬:“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 谢觅双见状,心中一暖,这三个丫头,虽然有时候冒冒失失的,但对她的忠心,却是实打实的。 “殿下,是臣妾不好,没有管教好她们,让她们几个口无遮拦,只是为臣妾抱不平,殿下要罚,便罚臣妾吧。”谢觅双起身,走到欧阳靖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 三人闻言,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立刻为谢觅双赴汤蹈火。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却依然平静:“爱妃这是在怪孤?” 谢觅双一愣,随即摇摇头:“臣妾不敢。” “那爱妃这是在生气?”欧阳靖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青荷见状,连忙拉了拉阿喜和阿雅的衣袖,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阿喜和阿雅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连忙磕了个头,退出了房间。 “臣妾没有生气,臣妾哪里敢。”谢觅双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那孩子……”欧阳靖刚想开口解释,却被谢觅双打断了。 “臣妾没有害那孩子。”谢觅双语气坚定,目光直视着欧阳靖,“若臣妾真的要害他,也不会蠢到用这种下作手段。” 欧阳靖被她这番话噎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那爱妃会用什么手段?” 谢觅双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所以,殿下还是以为臣妾会害一个孩子吗?” 欧阳靖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殿下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那孩子和你的关系吗?”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臣妾身为太子妃,应该有知情的权利,若那孩子真的是殿下的,臣妾不会蠢到做出陷害皇家子嗣这等诛九族的错事来。” “孤何时说过那是孤的孩子?”欧阳靖剑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谢觅双惨然一笑,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自嘲:“殿下不必诓骗我,臣妾能接受。” “毕竟,您以后是会有佳丽三千,美人无数的。”谢觅双语气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那孩子,应该是殿下您的第一个孩子吧,自当要宝贝一些。”谢觅双抬眸,直视着欧阳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殿下大可放心,臣妾惜命得很,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去害您的孩子。”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欧阳靖,转身朝着李先生的院子走去。 就在他准备追出去解释的时候,李忠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殿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欧阳靖不悦地问道。 “那,那个丫鬟和厨子,他们,他们双双撞头死了!”李忠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话说完整。 欧阳靖瞳孔微缩,如此一来,那谋害孩子的人的线索就断了,而谢觅双的嫌疑也永远无法洗脱了。 欧阳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查!” 第四十九章 顾忌她的颜面 “撞死了?”谢觅双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帕子,指尖泛着青白。 “是,是啊……”小丫鬟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偷偷抬眼看了看谢觅双的脸色,才怯生生接着说道。 谢觅双心底有些寒意,他们为了才刚入府的安子欣,宁愿赴死也要将这脏水泼在她头上,可见其背后的主子手段是个狠辣果决的,不会轻易给自己留半分把柄。 究竟是谁?太后?文贵妃? 谢觅双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可能。 太后虽然厌恶她不守皇家规矩,但却不会轻易动摇她的地位。 文贵妃虽也巴不得她不好过,但也要牵动太子的阴谋才会去做。 以尚秋水和欧阳永安的脑子,实在太过年轻,根本也想不到这层。 最后就只剩下谢初雪了。 可她现在自身恐怕都没法顾忌,又怎么会把手伸到太子府来? 最终这个答案无解,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死无对证而已,欧阳靖怎么想她都无所谓,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便是。 谢觅双转身进了李先生的药书房。 一连三四天过去了,谢觅双白日里看看医书,打理府中各个院子,偶尔去看看李先生研制的新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这几日欧阳靖也没再回房睡,因为每晚谢觅双都把房门锁上了。 欧阳靖知道谢觅双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想逼她,便顺势住在了书房。 安乡阁那边得知太子殿下这几日都没去谢觅双那,心里暗爽不已,便亲手熬制的参汤,走向欧阳靖的书房。 安子欣一袭素白长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我见犹怜。 守在门口的张虎虽然不常在府中,但也知道前几天的传闻,这位安姑娘可是生下了殿下长子的人。 虽然没什么身份,但是地位略高,而且还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安顿在太子府的人,所以张虎拦都没拦,礼貌的侧身让开,低声道:“安姑娘请。” 安子欣感激地朝他微微一笑,端着参汤走到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惊扰了埋首于公文的欧阳靖,他剑眉微蹙,以为是谢觅双终于肯见他了,连忙放下手中狼毫,起身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在看到是安子欣的时候欧阳靖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语气不耐:“你来何事?” 安子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端着参汤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咬了咬下唇,柔柔弱弱地说道:“听闻殿下一连几日都在处理政务,未好好休息,所以我特意熬了一碗参汤,以表心意,也是对您收留我们母子表示感谢。” 欧阳靖神色淡淡,听前半段没什么表情,但听到“母子”二字,神色稍缓,侧过身子,示意张虎:“端进去。” 张虎立刻上前,接过安子欣手中的参汤,恭敬地放在书案上。 欧阳靖反手关上房门,将安子欣隔绝门外,让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安子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委屈,不明白他为何收了她的参汤,却还对她如此冷脸? 张虎见状,连忙上前宽慰道:“安姑娘,咱们太子殿下性情一向如此,一般的女子做参汤他都不喝的,能喝姑娘你送的,那肯定对你算好的了。” 安子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小时候见过太子哥哥,性子确实比较冷。 现在他们可能只是生疏了,只要她多来几次说不定就会好些。 安子欣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脚步轻快地往安乡阁走去。 谁知刚走到岔路口,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谢觅双。 谢觅双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 安子欣心中虽然嫉妒,但还是按照规矩,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太子妃娘娘。” 她本想等谢觅双问她刚刚干嘛去,然后好“不经意”地说出自己去给太子殿下送参汤的事。 结果谢觅双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径直绕过她走了。 安子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中一阵恼怒。 再让你得意一阵子! 等她做了太子妃,看她还怎么嚣张! 又过了两日,正是一号,搬府门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青荷等人就将东西准备妥当,李忠和张虎也将欧阳靖的东西准备妥当。 谢觅双站在院子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心中竟然有些期待。 搬到太子府,就意味着她就想对自由多了。 刚出们就看到欧阳靖也在门口。 他今日穿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显得更加挺拔俊朗。 只是,谢觅双却发现,欧阳靖的脸色有些沧桑,眼窝下也有一层淡淡的青影,似乎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殿下……”谢觅双轻声唤道,心中有些心疼。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眼神有些猩红。 几日不见,他想她想的都快疯了,这女人竟然这么淡定? 谢觅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欧阳靖正准备开口说话,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殿下,宝宝想你了!” 安子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男孩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肉嘟嘟的小脸蛋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欧阳靖。 “太子叔叔,抱抱!”小男孩看到欧阳靖,立刻伸出双手,奶声奶气地说道。 欧阳靖的心瞬间被融化了,连忙将小男孩抱了起来。 “宝宝乖,有没有想叔叔啊?”欧阳靖亲昵地蹭了蹭小男孩的脸颊,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小男孩咯咯地笑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搂住欧阳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想!宝宝最想太子叔叔了!” 安子欣见状,连忙也凑上前去,温柔地揉了揉孩子的头发,柔声道:“宝宝真乖。” 三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家三口,刺得谢觅双眼睛生疼。 太子叔叔? 谢觅双心中冷笑,看来欧阳靖还没有认下这个孩子。 也对,毕竟她这个太子妃还在这里,可能是顾忌她的颜面? 第五十章 揭露真面目 这时青荷走过来说道:“娘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谢觅双点点头,在青荷的搀扶下转头上了马车。 欧阳靖本想跟着上去,却被青荷拦住。 “殿下,请留步。”青荷语气冰冷,毫不客气。 欧阳靖一怔,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青荷却丝毫不惧,冷冷道:“殿下,您与娘娘之间的事,奴婢本不该插手,但娘娘如今身子不适,还请殿下自重。” 欧阳靖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谢觅双已经上了马车,并且放下了车帘。 他心中一痛,知道是自己伤了她,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安子欣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柔声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惹得娘娘不高兴了。” 欧阳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沉默地抱着孩子上了另一辆马车。 安子欣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想要趁机也坐进去。 然而,她刚一抬脚,就被欧阳靖拦住了。 “你坐后面的马车。”欧阳靖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安子欣脸色一僵,心中虽然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只得讪讪地笑了笑,道:“是,殿下。” 她转身坐上了后面的马车,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谢觅双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刚刚泛着苦苦的味道瞬间甜而来许多。 她终于离开了皇宫,终于自由了。 新太子府坐落在正西坊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这里四周都是高官府邸,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谢觅双心中惊讶,没想到欧阳靖竟然会把太子府选址在这里。 更让她惊讶的是,姜家府邸竟然也离这里不远,闲时倒也可以和姜玉怜叙叙旧。 她的医馆也是时候开始着手了。 太子府很大,比他们在皇宫里住的地方还要大上许多。 府里的下人们早已在门口列队迎接,看到谢觅双和欧阳靖,纷纷跪下行礼。 “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觅双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 “都起来吧。”欧阳靖淡淡地吩咐道。 众人谢恩起身,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谢觅双, 这位就是府中未来的女主人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看起来可真漂亮啊! 只是太子身后跟着的一位女子和孩子是怎么回事? 从未听闻太子和其他女子生过孩子啊! 不过新奴才也不敢多嚼舌根,只能心中猜测。 太子府已经让人提前收拾好了,各个厢房都布置得井井有条,比谢觅双想象中的还要好。 谢觅双对太子府的布局还算满意,只是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她亲自安排。 她挑了一处环境清幽、方便种植草药的院子,命名为“植草堂”,打算以后就在这里种植草药,研制药物。 她又挑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地方,作为账房库,用来存放她的嫁妆和以后的收入。 开医馆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母亲和祖母的遗愿,更是为了让自己有一定的实力不必依附于男子。 美貌终究会随着岁月流逝,但能力不会。 谢觅双一整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时间都忘了。 直到夜幕降临,谢觅双这才想起,今天是尚秋水和风紫涵入府的日子。 皇家为了给她们两家面子,破例允许她们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只是不用拜堂,直接入房。 至于今晚欧阳靖会选择去哪里过夜,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觅双心中不禁有些烦闷,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这间屋子比她在皇宫里的寝宫还要大上一倍,里面的摆设也都是按照她在皇宫的喜好布置的。 就在这时,青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娘娘,不好了,尚侧妃和安姑娘在牡丹亭闹起来了!” 她立刻起身,对青荷说道:“走,去牡丹亭!” * 牡丹亭内,尚秋水一袭大红衣裙,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越发娇艳动人。 她身旁,安子欣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显然受了委屈。 地上,一碗打翻的燕窝粥正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几块颜色鲜艳的糕点散落在旁,与这精致的亭台格格不入。 “你这贱婢,走路不长眼吗?竟敢弄脏本宫的衣服!”尚秋水柳眉倒竖,指着安子欣的鼻子怒骂。 安子欣咬着嘴唇,倔强地抬起头,“我不是丫鬟,我是……” “啪!” 尚秋水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安子欣脸上,打断了她的话。 “我管你是谁!”尚秋水怒气冲冲,“今日你必须给我跪下磕头道歉!” 安子欣捂着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更疼的却是她的自尊。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她要跪下去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发生了何事?” 谢觅双一袭浅紫色衣裙,款款走来,神色淡然,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尚秋水看到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原来是太子妃啊,太子妃入太子府这么久了还教不会下人怎么侍奉主子,是不是太失职了些?” 她掩嘴一笑,语气尖酸刻薄,“不如早早让出这个位置,也好让贤良淑德之人来管理这太子府。” 谢觅双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尚秋水脸上。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牡丹亭中响起,尚秋水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你……你敢打我?” 谢觅双甩了甩手,语气冰冷,“尚侧妃如此不懂规矩,那今晚就不必侍奉太子殿下了。” “你敢!”尚秋水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真面目吗?” 谢觅双眉头一皱,“什么真面目?” 尚秋水冷笑一声,凑近谢觅双,压低声音说道:“你这种蛇蝎恶毒又低贱的人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太子妃之位?” 她直起身子,眼中满是恶意,“若是你主动向太子提出下堂,或许我还能让你保留颜面,不揭穿你。” 第五十一章 并非生母 谢觅双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目光凌厉地扫过尚秋水,语气不容置疑,“总之今日你恐怕和太子殿下无缘了,本宫身为太子妃,还是有权利让谁侍奉太子的。” 谢觅双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子欣,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警告:“安姑娘,今日之事你是想向殿下告状也好,不告状也好,本宫也算是帮了你一回。” “但这,也只是看在你孩子的面子上。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出来招惹什么阿猫阿狗让本宫替你赶。” 谢觅双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安子欣连忙跟在谢觅双身后离开。 牡丹亭中,只剩下尚秋水一人,她穿着红色的嫁衣,此刻却满脸狰狞,咬牙切齿地盯着谢觅双离开的方向。 谢觅双,你非要和我作对,那就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吧! 夜幕降临,太子府灯火通明。 太子书房外,张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对身旁的李忠说道:“你说太子妃会不会做的太过火了?” “虽然她有权利让尚侧妃不侍寝,但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殿下身上啊。” 张虎摸着下巴,一脸八卦地问道:“你猜殿下今晚会去哪?” 李忠面无表情,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太子妃那。” “啊?”张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 “可是,可是新来了两个美人啊!” “太子就算再怎么宠太子妃,按照规矩今晚也必须留宿一个侧妃的房中啊!” 李忠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显然对张虎的愚蠢问题感到无语。 这时,书房的门打开了,太子处理完政务走了出来。 “太子妃现在何处?”太子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 李忠毕恭毕敬地答道:“回殿下,属下不知,殿下不如自己去寻吧。” 张虎惊讶地看向李忠,几日不见,怎么觉得李忠的胆子大了许多? 太子面色一沉:“限你三日之内查出那个丫鬟和厨子的死因!否则,自去领罚!” 李忠面不改色,单膝跪地,沉声应道:“是!” 太子不再理会李忠,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正房走去。 现在是晚膳的时辰,她应该在用膳。 然而,正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烛火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映照着满室的冷清。 太子眉头微蹙,难道是在植草堂? 他快步走向谢觅双平日里最喜欢去的植草堂,然而,这里依旧没有她的身影。 太子心中升起一丝烦躁,她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跪倒在太子面前,语气急促地说道:“殿下,安姑娘的孩子发了高烧,还请殿下派御医前来看看!” 太子心中一惊,孩子发烧可不是小事。 “现在不是在皇宫,请御医来回一趟需要不少时间,高烧若是不尽快降温,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婢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太子当机立断,立刻吩咐道:“速去皇宫请太医!” * 安乡阁内,谢觅双正在和安子欣争执着什么,欧阳靖走在门外刚好听到了。 就在这时,安子欣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的太子,顿时哭得更加大声了,她一把抓住谢觅双的手,哭喊道:“娘娘,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孩子了!” “若是你是在看我不顺眼,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求求你了!” 谢觅双面对安子欣突如其来的变化,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安子欣,一字一句地说道:“安姑娘,你真的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吗?” 安子欣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神闪烁地看着谢觅双,强装镇定地说道:“娘娘,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谢觅双看着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既然如此,发烧需要用温水降温,全身擦拭这点带孩子的常识难道都不懂?”谢觅双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安子欣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可……可能小影从小生的病少,所以我……我不记得了……” 谢觅双步步紧逼:“上次太医可是说小影的体质不佳,从小生的病应该不在少数。” 安子欣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惨白,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 这时,欧阳靖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剑眉微蹙,目光凌厉地扫过谢觅双和安子欣,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子欣看到欧阳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哭诉道:“殿下,娘娘她……她怀疑我不是小影的亲生母亲!” 谢觅双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温水盆放在一旁,不紧不慢的为孩子擦拭着身子。 欧阳靖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问道:“太子妃说的有道理,你确实可疑。” 安子欣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谢觅双见欧阳靖已经开始怀疑安子欣,便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到床边,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沾了温水,轻轻地为孩子擦拭着额头、脸颊、脖子……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怜惜,仿佛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安子欣看到这一幕,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她猛地扑上前,一把推开谢觅双,尖声喊道:“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碰我的孩子!” 欧阳靖见状,脸色一沉,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安子欣的手腕,用力一甩,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厉声喝道:“来人,把安小姐拉下去!” 两名粗使丫鬟立刻上前,将不断挣扎的安子欣拖到了一边。 欧阳靖这才走到床边,看着谢觅双细心地为孩子擦拭着身体,心中不禁有些触动。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赶到,为孩子诊治了一番,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谢觅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对着欧阳靖福了福身,轻声说道:“殿下,臣妾累了,先回去了。” 欧阳靖看着她疲惫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忍,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道:“等等。” 第五十二章 女主光环 谢觅双的手腕纤细柔软,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她的手心满是汗水,微微有些凉意。 欧阳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心中莫名一颤,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谢觅双想要抽回手,却被欧阳靖紧紧地抓住,动弹不得。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欧阳靖,却撞进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中。 太医又开了几服药,提着药箱离开了。 安子欣被婢女们松开,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欲言又止。 谢觅双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等待着他的解释。 “其实……小影并非孤的孩子。”欧阳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是孤师兄的孩子。” 谢觅双一愣,美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欧阳靖。 所以,之前都是她误会了? 谢觅双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晕。 欧阳靖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那你为何不解释清楚?”谢觅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孤也想,爱妃没给我机会。”欧阳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将目光转向瘫坐在地上的安子欣,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安子欣,孤问你,你为何要冒充小影的生母?他的生母现在又在何处?” 安子欣突然失心疯一般地笑了起来。 “殿下,我确实不是小影的生母,但也是小影的救命恩人。”安子欣笑声戛然而止,眼神怨毒地盯着谢觅双,“他的母亲在路上就死了,是我不远千里带他来京城寻你的,若没有我,他早就饿死了!” “那你为何几次三番拿这孩子对付本宫?”谢觅双冷冷地看着安子欣,“上次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欧阳靖眉头紧锁,疑惑地看向谢觅双:“爱妃何出此言?” “殿下还看不明白吗?”谢觅双指着安子欣,语气冰冷,“那个婢女和厨子双双撞死,明显是冲着臣妾来的,这次小影发高烧,她故意趁着在你面前像我求饶,好让你觉得臣妾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欧阳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看向安子欣的眼神充满了冷意,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敢如此算计他心爱的女人! “来人,将安氏赶出太子府!”欧阳靖怒不可遏地吼道。 两名婢女立刻上前,将不断挣扎的安子欣拖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欧阳靖和谢觅双两人。 “那这孩子怎么办?”谢觅双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轻声问道。 欧阳靖温柔地看着她,柔声道:“不如爱妃来照看?” 谢觅双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谢觅双抿了抿嘴唇,答应了他的请求:“臣妾遵命。” 她抬眸,目光看向欧阳靖:“殿下,臣妾做主让你今晚不必去尚侧妃房中,殿下可否给臣妾一个面子?” 欧阳靖剑眉微挑,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玩味:“哦?那孤应该去谁的房中?” 他说着,一步步靠近谢觅双,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气息。 谢觅双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她有些不自在,声音细若蚊蝇:“自然是……风侧妃房中……” “爱妃真的舍得孤去风侧妃那?”欧阳靖的鼻息喷在谢觅双的耳朵上,炽热的温度让她耳根泛起一抹粉红。 谢觅双只觉得浑身燥热,心跳如鼓,她伸手抵住欧阳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按照规矩,殿下今晚必须在一个侧妃房中侍寝……不然……”谢觅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不然什么?”欧阳靖的嘴唇几乎贴近谢觅双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不然……太后肯定又会以为臣妾蛊惑了殿下……”谢觅双的声音中泛起一丝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欧阳靖听到她的话,缓缓放开谢觅双的手,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他轻轻地亲了一下谢觅双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双儿,那你可愿我去?” 谢觅双沉默地看着欧阳靖,这双如星辰般的眼神里满是她,但却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而她现在肯定的是,她不愿与人分享一个男人,也许开始她只是贪图荣华富贵,但现在她却有些贪心了。 谢觅双眼角含泪,缓缓地递上自己的红唇。 欧阳靖心头一动,一把搂住谢觅双的纤腰,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温柔而缠绵,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渴望,让谢觅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片刻后,欧阳靖终于放开了她,谢觅双羞红了脸,将头埋进他温暖的怀抱中,不敢看他。 欧阳靖低低地笑着,一把将她抱起,走向主房。 夜色正浓,太子府中却暗流涌动。 风紫涵一身大红嫁衣,头戴凤冠,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等待着。 铜镜中的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美眸却透着与这身嫁衣不符的冷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房中却始终只有她一人。 “吱呀——” 房门突然被推开,风紫涵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连忙起身,却在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秋月,怎么是你?殿下呢?” 秋月是她的心腹婢女,此时却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娘娘,殿下他……殿下他抱着太子妃回主屋了,今晚……恐怕不会来了。” 风紫涵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这女主,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原本设计让尚秋水和安子欣发生冲突,就是为了引女主出面,让男主今晚无法去尚秋水的房中。 按照她的计划,今晚男主就该来她房中。 没想到,女主的光环竟然如此之大,轻而易举就化解了这场危机,还将男主的心牢牢抓住。 “呵,有趣。”风紫涵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你连男主的面都见不到,还大言不惭地说能攻略他?接下来可想好如何做了?”这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第五十三章 殿下喜欢臣妾 风紫涵脸色一变,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急什么,我已经入了太子府,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一年,你只有一年的时间。”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邪恶,“我可以给你降低点难度,只要能怀上男主的孩子便算你过关,如何?” 风紫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一言为定。” “娘娘,奴婢还有一事禀报。”秋月怯生生的开口。 风紫涵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还有何事?” “就是关于厨子和婢女意外身亡一事……” “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风紫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冰冷。 “可是……太子殿下派人彻查此事,奴婢担心……”秋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紫涵打断。 “担心什么?他们的死与我们毫无关系,是安子欣这个配角猪脑子,竟敢擅自行动,还搭上了本宫提前安排的线人!”风紫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配角?娘娘指的是……”秋月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风紫涵。 “没什么。”风紫涵意识到自己失言,淡淡开口,“对了,那个安子欣现在何处?” “回娘娘,她已经被太子殿下赶出太子府了。”秋月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么?!”风紫涵脸上满是震惊,“为何?” “听闻……听闻是那孩子并非安侧妃的亲生骨肉,而且她还想对太子妃不利,所以太子殿下才……” 安子欣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他竟然为了谢觅双,如此不留情面! 看来想要攻略他,并非易事!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替本宫宽衣吧。” “娘娘,您不等等太子殿下了吗?”秋月有些惊讶的问道。 风紫涵翻了个白眼:“不必等了,他肯定不会来了,还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战!” 另一边,双岳阁中,欧阳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怜。 “双儿,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情.欲的暗哑,听得谢觅双耳根发烫。 她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不敢看他灼热的目光。 欧阳靖轻笑一声,将她抱起,走向浴池。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两人的身体,洗去一身的疲惫。 谢觅双舒服的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欧阳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侵略性和占有欲。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对欧阳靖的心意,所以也仍由他这般看着,但是看久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朝着浴池另一边挪动。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轻笑出声,心中暗道,这男人笑起来还真是要命。 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躲到浴池的另一边,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绯红。 欧阳靖看着害羞跑走的小女人轻笑两声,便仍由她,今晚难得她这么主动,让他都有些把持不住,担心再次对她有什么企图。 “殿下难道今晚真的只留宿在臣妾这里?”谢觅双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探性的问道。 欧阳靖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孤不喜欢她们,自然不会去。” 谢觅双一愣,没想到堂堂太子竟然会把喜欢这种话说出来。 天下男人谁不爱美人,特别是身为帝王,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也只是喜欢她们的身子所带来不同的体验感官,何曾有发自内心的喜欢? 上一世欧阳正喜欢她,但她知道那是对她身子的渴望,好色的本性罢了,多少女人一生痴情却换来男人的三心二意。 她早就看透了男人对女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所以这一世她依然选择坚守本心,但最近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对欧阳靖产生了其他想法。 “那殿下喜欢臣妾?”谢觅双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紧张。 片刻,欧阳靖沙哑道:“喜欢。” 谢觅双听的有些心神荡漾,缓缓走到欧阳靖的面前,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说:“臣妾好像也喜欢上了殿下,但是殿下未来或许也会喜欢上别人,到那时,臣妾也就不再喜欢殿下了,殿下可能明白?” 欧阳靖看着她颤动雾气的睫毛,好像明白了她心中的担忧,用手扶了扶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 *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寝殿内,为室内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谢觅双身着淡粉色长裙坐在桌前,享用着精致的早膳。 “娘娘,您听说了吗?外面都在传,说您把上京投亲的太子表妹给赶出了太子府,还抢走了她的孩子,说您恶毒!”青荷一边布菜,一边愤愤不平地说着。 “哦?还有这种事?”谢觅双放下手中的银箸,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可不是嘛!奴婢都听说了,说是那位安姑娘是皇后娘娘表姑的外甥女,身份尊贵着呢!可您倒好,二话不说就把她赶了出去,说您这是明摆着得罪皇后娘娘?”青荷越说越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娘娘,您说这安子欣是不是想要借着皇后娘娘的势来打压您!”青荷猜测道。 “皇后娘娘何等聪慧岂会受她摆布。”谢觅双冷哼一声。 “可是安子欣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皇后娘娘难道不会偏袒她?”青荷疑惑。 “我也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让你去打听空着的铺子可有着落?”谢觅双淡淡地说道。 “嗯,打听好了,奴婢也按照娘娘的吩咐,不说东家是你,现在确定好了三家,就等娘娘您决断选择呢。” 谢觅双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阿雅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娘娘,皇后娘娘传召!” “这么快?”谢觅双微微蹙眉,难道皇后娘娘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安子欣出头了? “青荷,更衣。”谢觅双放下筷子吩咐道。 谢觅双带着阿雅和青荷,款款地走出寝殿,前往正殿。 刚走到花园,就碰到了尚秋水。 第五十四章 别太嫉妒本宫 尚秋水身着一袭水蓝色宫装,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钗,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娇艳动人。 “哟,这不是姐姐吗?这么早要去哪里啊?”尚秋水看到谢觅双,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皇后娘娘传召,我们家娘娘正在赶着入宫呢。”小雅说道。 “入宫见皇后表姑?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昨日你干的好事今日可就要被问罪了,我才听说那个什么安姑娘竟然是皇后表姑的外甥女,你把她给得罪了往后可别想好过。” “不过嘛,你要是肯求求我,我或许还能为你向皇后表姑求求情。”尚秋水笑盈盈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小雅气得脸色发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觅双将小雅拉到身后,冷笑道:“昨晚把安姑娘得罪的人好像不止本宫一位吧,尚侧妃还给了她一巴掌呢,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也对你不客气?”谢觅双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 “我……我不知道她是皇后表姑的外甥女,我……我以为她只是太子府的一个不长眼的奴才罢了!不知者无罪。”尚秋水慌乱地解释道。 “况且就算知道皇后表姑一定不会那我怎么样的,我父亲在朝堂上,皇后表姑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你,背后什么人都没有,也就只能靠着太子的宠爱在府中趾高气昂算什么本事?”尚秋水色厉内荏地说道。 “本宫确实没本事,但有太子的宠爱这就够了,本宫不会羡慕你的,你可也别太羡慕嫉妒本宫了。”谢觅双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说完,谢觅双便不再理会尚秋水,径直上了轿子,前往皇宫。 尚秋水看着谢觅双远去的背影,气得银牙紧咬,绣鞋用力的在地上跺着,恨不得把地砖都踩碎! “太子,又是太子!太子为何要给这么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贱人宠爱?我哪点比不上她?”尚秋水心中怒火翻腾,嫉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理智。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找太子,揭穿那贱人的真面目!”尚秋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要让太子看清谢觅双的真面目! 另一边,谢觅双已经到了凤仪宫。 刚踏入殿内,谢觅双便看到安子欣一袭白色素服跪坐在皇后身边,眼圈红肿,泪水涟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正向皇后哭诉着委屈。 看到谢觅双进来,安子欣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瞬间化作怨毒的火焰,仿佛要将谢觅双生吞活剥一般。 谢觅双神色淡然,对安子欣的怒火视若无睹,上前行礼道:“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后温和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谢娘娘。”谢觅双起身,目光扫过安子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皇后示意谢觅双落座,又命宫女上了一杯热茶,二人寒暄了几句便把话转到了安子欣的身上。 安子欣见皇后帮自己说话,心中得意不已,便接着哭诉道:“皇后姨母,求求您替我向太子妃求求情吧,让她把孩子还给我吧!我……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皇后闻言,却是叹了口气,看向安子欣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和无奈,说道:“子欣啊,你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总有不便,让太子妃帮你照看一二,这多好的事啊,你夫君走得早,姨母我倒是想为你再觅一门好夫婿,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你娘的在天之灵了。” 安子欣闻言,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皇后不仅没有帮她要回孩子,反而还说要为她再觅一门亲事? 安子欣难以置信地看向皇后,眼中满是不解和委屈。 皇后自然看出了安子欣心中所想,心中暗叹一声,这孩子,还是太天真了。 她是喜欢靖儿的,她也给了她机会让她入太子府,但是却被靖儿赶了出来。 靖儿一般不会忤逆她的意思,一定是安子欣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或者伤害到了双儿。 既然如此,太子府肯定不能再让她参和了。 况且,民间的传闻对双儿多有不利,只有早早让她嫁给别人才能压下那些谣言,也是给安子欣一个机会,若是她实在不知趣,那就不能怪她这个做姨母的不留情面了。 “子欣,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皇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子欣这才明白,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根本就没有打算帮她要回孩子! “皇后姨母,欣儿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小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欣儿实在舍不得,求求您了,就让我见见孩子好不好?”安子欣楚楚可怜地望着皇后,试图用眼泪博取同情。 她就不信了,皇后能真的对她一点情分都不讲! 谢觅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安子欣表演,心中冷笑。 这安子欣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利用孩子。 皇后看着安子欣这执迷不悟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 “够了,安子欣!”皇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本宫原本是顾念与你母亲的情分所以才说这些,本宫早就知道小影不是你的孩子,你还想骗本宫到何时?” 安子欣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她竟然知道?!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她今天说的话,演的戏,岂不都是笑话?! 安子欣脸上血色尽褪,尴尬得无地自容,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连忙求饶道:“皇后姨母,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欣儿……欣儿就只剩下您了……” 皇后看着安子欣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道:“本宫知道你困难,会赏你一个住处,一些银两够你做个小本生意过活,也会给你一个嬷嬷专心伺候你一辈子。” 第五十五章 自食恶果 安子欣瞳孔微缩,拽着皇后的衣摆松了松,发白的指尖表示还有些不甘心。 本以为她有皇后姨母撑腰,今日定能看到谢觅双被教训的场面,没想到现在倒是反了过来,到底哪里出错了? 谢觅双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让太子和皇后姨母都这么偏袒于她? 可还不等她想明白,就被两个宫女架了起来,拖出了凤仪宫。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安子欣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赶出太子府! 安子欣仍由两个宫女将她带出了宫门,走到街上还没多久就感觉背脊一凉。 “谁?!”她猛地回头,却不见人影。 正当她疑惑之时,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按倒在地。 “唔……唔……”安子欣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啊——杀人啦!”街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叫起来,四散奔逃。 安子欣在惊恐和绝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 皇宫内,皇后看着谢觅双平坦的小腹,关切地问道:“觅双啊,本宫听闻你与靖儿感情不错,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谢觅双闻言,心想是时候让谢初雪自食恶果了。 谢觅双眼眶一红,故作委屈地说道:“儿臣也很苦恼,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动静。不如……母后帮儿臣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皇后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连忙说道:“好,好,本宫这就让人去请太医。宫中有一位刘太医,最是擅长妇科,医术高明,经验丰富,你和靖儿成婚也有些时日了,说不定真的能诊出喜脉来。” 谢觅双羞涩一笑,低下了头。 很快,刘太医便被请了过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刘太医恭敬地行礼道。 “刘太医快快请起,快给太子妃看看,她这肚子怎么一直没动静呢?”皇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是,娘娘。”刘太医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开始为谢觅双诊脉。 片刻之后,刘太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如何?可是太子妃身子有什么问题?”皇后紧张地问道。 刘太医犹豫了一下,说道:“回禀娘娘,太子妃娘娘凤体安康,只是……” “只是什么?刘太医但说无妨。”谢觅双故作焦急地问道。 “只是,微臣诊出,娘娘最近似乎服用了一些不易怀孕的药物。”刘太医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皇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竟然有人敢对太子妃下药,真是胆大包天!” 谢觅双脸色惨白,故作惊慌地看向皇后,颤声说道:“母后,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加害儿臣吗?” “岂有此理!”皇后怒不可遏地说道。 “太子妃娘娘,您且看看,可还记得这味药草?”刘太医从药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锦囊,打开后,一股熟悉的香味弥漫开来。 谢觅双故作疑惑地凑近闻了闻,秀眉微蹙,做沉思状,片刻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白,惊呼道:“这……这不是臣妾回门那日,在谢府闻到过的一种药物吗?” “哦?竟有此事?”皇后凤眼一眯,犀利的目光扫向谢觅双,“双儿,你确定是在谢府闻到过这股香味?” “回禀母后,臣妾确定。”谢觅双肯定地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却瞥向刘太医,见他微微颔首,心中更加笃定了几分。 “哼!双儿,那沈氏并非你的生母,很有可能嫉妒你嫁给了太子,而她的女儿嫁给五皇子对你心生歹意,你不可不防。”皇后语调冰冷。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谢觅双低眉顺眼,一副受教的模样,心中却冷笑连连。 “来人!传沈氏入宫一趟!”皇后一声令下,宫女立刻领命而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沈氏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她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瞟,直接跪下叩拜,“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氏,可知罪?!”皇后没有叫起,而是冷冷地抛出一句质问。 沈氏听到这话,顿时懵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皇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后娘娘,臣……臣妾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沈氏颤抖着声音说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你给本宫抬起头来!”皇后厉声喝道。 沈氏连忙抬起头,看向坐在皇后身旁的谢觅双,心中更加慌乱。 “双儿回门那日,你可有在她的吃食中放入什么药物,比如……不易怀孕之类的?”皇后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沈氏,“若是你从实招来,本宫或许能考虑从轻处罚,若是胆敢欺骗,让本宫的人亲自去查,下场可不太好受!” 沈氏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她回想起回门那日,谢初雪偷偷找到她,塞给她一个小纸包,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谢觅双吃下去,并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让这贱人怀不出孩子,到时候太子一死,谢觅双便会沦为万劫不复之地。 没想到这贱人这么快就发现还跑来皇后这里告状来了,真是狗仗人势的贱胚子! 沈氏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是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 “说话!”皇后冷声喝道,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将沈氏整个人都看穿。 沈氏连忙磕头如捣蒜,语带哭腔地求饶道:“是妾身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糊涂事,还求皇后娘娘开恩啊!” “本宫就知道是你所为!”皇后凤目圆睁,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既然如此,本宫也赐流王妃一杯不易怀孕的药物,沈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氏闻言,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哪敢有异议,皇后年轻时的手段可是在京城中出了名的,腹黑狠辣不留情面! 只是让雪儿短时间内不易怀孕罢了,又不是永远不能生孩子,总比丢了性命强! 第五十六章 主治妇嫉 想到这里,沈氏连忙点头如捣蒜,生怕晚了一步就会惹怒皇后。 皇后见状,这才稍稍收敛了怒气,摆摆手示意沈氏退下。 沈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凤仪宫。 待沈氏走后,皇后这才转头看向谢觅双,脸上怒气尽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慈祥的笑容。 “双儿,你受委屈了。”皇后柔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心疼。 谢觅双眼眶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吞吞吐吐地说道:“昨晚……太子殿下他……” 皇后见状,掩嘴轻笑,打断了谢觅双的话头:“本宫早就知道靖儿不会留宿在那两个侧妃房中,所以一早就做了准备,放心好了,太后那边本宫会应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替本宫怀上一个孙儿。” 谢觅双闻言,脸色微红,害羞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皇后对她竟然如此之好,实在太感动了,不就是怀孩子嘛,应该不是难事,回去就把这事办了! 谢觅双离开了凤仪宫,坐上回太子府的马车。 然而,刚到太子府门口,她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一出马车,四周的下人们便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阿喜见状,连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不好了,安姑娘……安姑娘她死了!” “什么?!”谢觅双脸色一变,眉头紧紧皱起,“怎么会死了?尸身呢?” “在大理寺验尸房,现在有传闻说是您害死的安姑娘,因为安姑娘死的时候旁边还写了个‘双’字。”阿喜语气急促,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生怕自家娘娘被卷入这桩命案中。 谢觅双闻言,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心中冷笑一声。 这么明显的嫁祸手段,还真是活久见!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下人,语气淡然道:“清者自清,既然官府已经介入调查,那就等他们得出结论好了。” 说罢,谢觅双便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不再理会身后那些惊疑不定的目光。 阿喜见状,连忙快步跟上,心中对自家娘娘的处变不惊佩服不已。 回到房中,谢觅双刚坐下,阿喜便又忍不住开口说道:“娘娘,尚侧妃今早去殿下书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到,气的回去了,好像有什么娘娘的把柄在手上要和殿下告状,娘娘要不要去警告一下她?” 谢觅双拿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语气慵懒地说道:“我有什么把柄?随她去吧。” 她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青荷,问道:“早上你不是说选了三处店铺吗?把那京城地图拿出来,是时候确定门店位置了。” 青荷闻言,连忙将准备好的地图铺在桌上。 谢觅双仔细地端详着地图,一边听青荷介绍着各个地点的优劣,一边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她的手指落在一个离太子府不远的地方,那里街道纵横,人流量较大,十分适合开店。 “就这里了。”谢觅双指着那个位置,语气坚定地说道,“青荷,你招些伙计过去打扫一下,然后采购一些日常草药,三日之后准备开业。” “是,娘娘。”青荷恭敬地应道,心中却有些疑惑,“娘娘,你是不是还忘了取名字?” 谢觅双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就叫‘双女堂’,主治妇嫉。” “啊?”青荷和阿喜闻言,脸色顿时羞红一片,支支吾吾地说道,“娘娘,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妇嫉怎可拿到明面上说……” “这有何羞耻?”谢觅双放下手中的糕点,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这妇人疾病,本就和寻常病症无异,为何要遮遮掩掩?如今大夫大多是男子,所以好多女子忍着病痛也不愿去看病,我要开的这家‘双女堂’,就是要让所有受妇人疾病困扰的女子,都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不必再忍受病痛和羞辱!” 青荷被谢觅双的气势震慑,羞愧地低下头,“娘娘说的是,是奴婢目光短浅了。” “娘娘心怀天下女子,奴婢佩服!”阿喜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奴婢这就去准备,定不负娘娘所托!” “嗯,去吧。”谢觅双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阿雅,“阿雅,你会算账,这医馆的账目,就交给你来负责了,每月按时将账本交给我便可。” 阿雅福了福身,恭敬地应道:“是,娘娘。”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感动,“娘娘,奴婢……奴婢只是觉得,您这样做,真的太好了!那些受病痛折磨的女子,终于可以挺直腰杆,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了……” 谢觅双看着阿雅,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条路,并不好走,未来定然会有诸多阻碍,但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改变这一切!” “是,娘娘!”阿雅和青荷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 …… 与此同时,流王府中,谢初雪看着宫中嬷嬷送来的汤药,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抗拒。 “王妃,您还是趁热喝了吧。”嬷嬷端着药碗,不屑的说道。 谢初雪却一把推开嬷嬷的手,语气冰冷,“本宫说了,不喝!” “王妃既然执意如此,那就休怪老奴不客气了!”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将手中的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你们要干什么!”谢初雪看着嬷嬷身后那群不怀好意的宫女,心中警铃大作,拼命往床角缩去。 “王妃恕罪,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嬷嬷一声令下,身后的宫女们一拥而上,如同饿虎扑食般将谢初雪死死地按住。 “放开我!放开我!”谢初雪拼命挣扎,却如同困兽般无能为力,“不要!我不要喝!我怀了流王的孩子,喝下这个孩子就没了!” “王妃就不要再欺骗老奴了,”嬷嬷冷笑一声,从谢初雪床底下抽出一块带血的白布,“这床底下见红的白布都露出来了,王妃怎么可能怀了孩子呢?” 第五十七章 简直差远了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转头吩咐道:“继续!” “不要!啊——”谢初雪绝望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却被淹没在宫女们冷漠的呼吸声中。 嬷嬷带着那群如狼似虎的宫女离开后,谢初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腹部疼痛难忍。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门外瑟瑟发抖的青莲,“快,快去请大夫!” 青莲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大夫回到了房间。 大夫上前诊脉,眉头却越皱越紧,半晌才缓缓开口,“娘娘,您刚刚小产,本就身子虚弱,又服用了大量不孕药物,恐怕日后想要怀孕都难了……” “你说什么?!”谢初雪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狰狞,“你再说一遍!” 大夫被谢初雪的样子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青莲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厉声问道,“你这庸医,既然你说难,那就是还是有可能,快说,到底有什么法子?!”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了谢初雪一眼,才低声说道,“娘娘,这……或许传闻中李神医能有办法,但草民是真的没有办法。” “李神医?”谢初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娘娘,太子妃的嫁妆里不就有一本李神医撰写的医书吗?”青莲连忙提醒道。 谢初雪恍然大悟,是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大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青莲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夫,今日之事,还请您守口如瓶,否则……” 大夫看着青莲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姑娘放心,老夫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青莲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大夫送至门口,然后迅速关上门,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大夫的心脏。 大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青莲面无表情地处理了现场,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就在这时,欧阳正微醺着从侧门走了进来,正巧撞到折返的青莲。 他淫邪的目光在青莲身上扫过,一把拦住了她。 青莲有些惶恐的低下头:“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这几日都日盼夜盼您能回来呢。” 欧阳正看着青莲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更加得意,他一把抓住青莲的下巴,语气轻佻,“是王妃想本王,还是你想本王啊?”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这几日都日盼夜盼您能回来呢。 青莲浑身一颤,这个流王妃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她身上!她连忙跪下求饶,“王爷,就算借青莲十个胆子也不敢肖想王爷啊!” 欧阳正一把拽住青莲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力道之大,让青莲一个踉跄,差点跌进他怀里。 他满身酒气,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清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好事,是王妃让你这么干的吧?本王就知道,谢初雪这个女人,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比她那姐姐简直差远了!” 青莲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王爷饶命,王妃……”青莲颤抖着声音,想要解释,却被欧阳正不耐烦地打断。 “少跟本王提那个女人!”欧阳正猛地逼近一步,几乎与青莲脸贴着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更加心慌意乱,“今天你若是从了本王,本王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不然……”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青莲如坠冰窟。 就在这时,虚弱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王爷,你说什么?” 谢初雪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一丝力气,走了出来。 她听到了欧阳正的话,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欲望,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欧阳正看到谢初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搂着青莲的肩膀,挑衅地看着谢初雪,“本王有说错吗?啊?” 说完,他猛地侧过头,狠狠地亲上了青莲的脸颊。 “唔……”青莲惊呼一声,想要挣扎,却被欧阳正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谢初雪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但她却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面对欧阳正这种人,越是反抗,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说道,“王爷,你喝醉了,青莲,扶王爷下去休息。” 青莲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想要推开欧阳正,却被他一把抓住,语气轻佻,“怎么,王妃这是吃醋了?” 谢初雪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说笑了,青莲能代替臣妾伺候王爷是她的本分。” 欧阳正满意地笑了笑,给了谢初雪一个“识趣”的眼神,然后才松开了青莲。 青莲颤颤巍巍地走到谢初雪面前,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王妃,奴婢不想……” “住嘴!”谢初雪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能伺候王爷是你的荣幸,还不快下去!” 青莲被谢初雪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听命地扶着欧阳正,走进了房间。 谢初雪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就凭欧阳正这副德行,未来真的能成为君王? 前世她在塔中,对外界传闻听得也不全,这其中或许有其他人贵人帮衬也说不定。 而她现在必须尽快找到那个贵人,至于让青莲伺候欧阳正,也是权宜之计。 青莲是她的人,若是她自己真的不能怀孕,或许可以借她的肚子给自己弄一个嫡子,这是她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真是便宜了青莲这个贱丫头!”谢初雪低声呢喃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五十八章 会掐指一算 太子府,尚秋水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今日等了许久也不见太子出来,心中郁结需要找人发泄一下,连忙想到一个人,那就是风紫涵。 她们都是同病相怜,而且都有共同的敌人。 打定主意,尚秋水一把抓起披风,匆匆忙忙地赶往风紫涵的院子。 风紫涵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册,神情淡然自若。 “风妹妹,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看书?”尚秋水一进门就忍不住抱怨道,“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今晚太子会留宿哪里吗?” 风紫涵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太子现在心里只有太子妃一人,根本不会想起我们这些莺莺燕燕。” “你就这么笃定?”尚秋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们的姿色也算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再加上身后的家世背景,完全能碾压那个谢觅双,你难道就不想坐上太子妃这个位置?” “痴人说梦。”风紫涵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好,你既然不想做太子妃,那我也不勉强你,但我想做太子妃,你若是能帮我,未来我坐上太子妃之位,便允许你给太子哥哥生个一儿半女,绝不独占太子哥哥,如何?” 风紫涵闻言,心中冷笑,这个尚秋水还真是天真得可以,这个世界男女主都是纯爱人设,根本不可能移情别恋。 不过,若是能利用她支开谢觅双,或许自己就能有机会接近太子。 “也不是不可以。”风紫涵说道。 尚秋水眼睛一亮,“你有什么主意吗?说来听听。” 风紫涵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近日太子妃会对太子主动出击,想要诱惑太子,但若是太子妃这段时间遇到什么麻烦,应该就会延迟这个计划,只要延迟了这个计划,你就能找到机会接近太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尚秋水狐疑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会掐指一算,行不行?”风紫涵掩唇一笑,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狡黠,“总之我告诉你了,你想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说完,风紫涵不再理会尚秋水,转身离开了房间。 尚秋水回到自己的院子,左思右想,终于想通了风紫涵话里的意思。 “太子妃最近要对太子主动出击,想要诱惑太子,但若是太子妃这段时间遇到什么麻烦,应该就会延迟这个计划……” 尚秋水眼睛一亮,对啊,只要让谢觅双这段时间无法接近太子,那自己就有机会了! 她连忙提笔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了尚书府,让她哥哥想办法给谢觅双制造麻烦。 夜幕降临,太子府灯火通明。 谢觅双沐浴更衣后,吩咐阿喜将晚膳送去书房,她准备去书房和太子一起用晚膳,顺便提一提皇后娘娘说的孩子一事。 她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生孩子也未尝不可。 可就在这时,大理寺的人来了。 “太子妃娘娘,我家大人有请,还请娘娘跟我们走一趟。” 谢觅双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知大人找本宫所谓何事?” “这……” 来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大胆,我家娘娘身份尊贵,岂是你们想传唤就传唤的?”青荷上前一步,怒斥道。 “青荷,不得无礼。”谢觅双呵斥了一声,转头看向来人,语气淡漠,“本宫乃太子妃,若是你们大人不说清楚,本宫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这……” 来人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牙说道:“回娘娘,我家大人怀疑您与安姑娘的命案有关,还请娘娘配合我们调查。” “什么?!”青荷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你们胡说八道,我家娘娘怎么可能与她的命案有关?” 谢觅双心中一惊,安子欣的死她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还有皇后娘娘作证,大理寺的人怎么还能找上她? “娘娘,您……”青荷担忧地看着谢觅双。 “本宫知道,此事定有蹊跷,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陷害本宫!” 谢觅双吩咐阿喜将晚膳送去太子房间,并嘱咐阿喜不要和太子说她被大理寺的人带走的事情,以免他担心。 “阿喜,你记住,此事不可告诉太子殿下,明白吗?”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阿喜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觅双带着青荷跟着大理寺的人离开了太子府。 书房门口不远处,尚秋水焦急地等着,终于看到阿喜端着晚膳走来,她连忙迎了上去。 “阿喜姑娘,太子妃呢?” 阿喜不情不愿地对着尚秋水行了个礼,“回尚侧妃,娘娘有事出门了,命奴婢将晚膳端给太子殿下,尚侧妃可否让一让?” 尚秋水并没有因为阿喜的态度而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那就让我来送吧,我刚好有事要禀奏太子殿下。” 说着,尚秋水便伸手要去接阿喜手中的餐盘。 阿喜心中警铃大作,这尚侧妃摆明了是想趁虚而入! “尚侧妃,这是太子妃娘娘特意吩咐奴婢给太子殿下送的,奴婢还是亲自送进去吧。”阿喜死死拽住手中的餐盘,语气坚定,不肯退让。 尚秋水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她身后的丫鬟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一把扣住阿喜的手指,用力一掰。 “啊!”阿喜吃痛,惨叫一声,手中的餐盘便落入了尚秋水手中。 “你!”阿喜捂着发红的手指,怒目圆睁,却也无可奈何。 尚秋水得意一笑,像一只胜利的孔雀,高傲地扬起下巴,看也不看阿喜一眼,扭着水蛇腰,款款朝着书房走去。 “叩叩叩——” 尚秋水轻轻叩响房门。 “何人?”屋内传来太子清冷的声音。 “殿下,是臣妾。”尚秋水压低声音,语气娇羞。 屋内沉默了一瞬,尚秋水连忙补充道:“太子妃有事出门了,命臣妾送来晚膳。” 第五十九章 勾引太子 “殿下,这晚膳可都是太子妃娘娘亲手做的,殿下难道要辜负娘娘的一番心意吗?”尚秋水继续说道,声音柔媚动人。 屋内终于再次传来声音:“进来。” 尚秋水心中一喜,连忙推门而入,只见太子一身玄色常服,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俊美非凡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的神情,更显得他威严不可侵犯。 尚秋水压抑着心中激动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到太子面前,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声音柔媚入骨:“殿下,请用膳。” 欧阳靖头也不抬,淡淡“嗯”了一声,继续批阅奏折,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尚秋水一般,只是淡淡问道:“还有事?” 尚秋水一愣,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冷淡,她咬了咬嘴唇,连忙说道:“殿下,臣妾在外面等了您许久,拖太子妃娘娘的福才能面见您,您怎么就要赶臣妾走了呢?臣妾现在可是殿下的人了呢,殿下难道不想……” 尚秋水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脸颊泛起两朵红晕,眼神迷离,欲语还休,试图用自己的柔弱和暗示来打动太子。 然而,欧阳靖却只是眉头一皱,冷冷说道:“若是无事,便可以出去了,孤还有奏折要批阅。” 尚秋水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殿下,您怎么这么绝情?臣妾从小就爱慕您,今晚不如来臣妾房中?我们……” “李忠,把尚侧妃扔出去。”欧阳靖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喝道。 李忠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太子的吩咐,立刻闪身进入书房,看到尚秋水那副娇羞造作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寒,直接用剑鞘抵住尚秋水的后背,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请”了出去。 “啊!”尚秋水只觉得身子一轻,便出现在了屋外,她狼狈地稳住身形,不敢置信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又羞又愤。 她一路疾行,回到风紫涵的院子,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一把将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精致的瓷器瞬间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我们尚侧妃生气了?”风紫涵听到动静,从内室款款走出,看到尚秋水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 “还能有谁?”尚秋水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怎么?你没成功?”风紫涵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赶出来了!”尚秋水咬牙切齿地说道,回想起太子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语气,她就觉得无比屈辱。 “噗嗤,我说尚姐姐,你都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了,太子殿下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你这手段也太低劣了吧?”风紫涵掩唇轻笑,眼中满是不屑。 “那你说怎么办??”尚秋水说到这里,脸色一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风紫涵:“软的不行,当然要来硬的。” “你是说……下药?”尚秋水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不然呢?你以为凭你那点姿色,就能迷倒太子殿下?”风紫涵冷笑一声,“不过你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只能等明日了。” 她们说话间,谢觅双已经回到了太子府。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阿喜看到谢觅双,连忙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您是不知道,您前脚刚走,尚侧妃后脚就来了,还说是您吩咐她给太子殿下送晚膳,奴婢怎么解释她都不听,还……” 阿喜说着,将尚秋水如何掰伤她的手指,如何抢走食盒,如何进入书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觅双。 谢觅双听完,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了然。 看来这尚秋水是想支开她,然后再利用她的名义去接近欧阳靖。 不过看情况,她应该是失败了。 “不过,奴婢担心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想出其他的法子来勾引殿下。”阿喜担忧地说道。 谢觅双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尚秋水已经认定了欧阳靖是她的男人,那她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谢觅双回到房间,换了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是皇后赏赐的,轻薄如蝉翼,淡粉色纱衣上绣着精致的桃花,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欲滴。 “娘娘,您……”阿喜看着谢觅双这身打扮,眼睛都直了。 她从未见过谢觅双穿得如此清凉,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端庄优雅的太子妃娘娘,分明就是一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谢觅双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禁有些脸红。 这身衣服还是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她,让她在特殊的日子穿给太子看的。 只是她一直没有勇气尝试这种风格,没想到今天竟然…… “阿喜,我穿成这样,会不会像极了那些风尘女子?”谢觅双有些不安地问道。 “娘娘,您说什么呢!”阿喜连忙摇头,“那些风尘女子怎么及得上娘娘的美貌?娘娘现在反倒像个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不过……”阿喜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道,“娘娘穿成这样,真的是要去勾引殿下吗?” “勾引他?”谢觅双闻言,忍不住敲了一下阿喜的脑袋,“我是太子妃,还用得着勾引他?” “可是……可是娘娘平时也不这么穿呀。”阿喜捂着脑袋,小声嘀咕道。 “我只是觉得今天天气有些闷热,换了这件穿的舒服一点。”谢觅双有些尴尬地说道,心里却暗暗决定,以后要多尝试一些不同的风格,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阿喜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就在这时,欧阳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谢觅双身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爱妃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第六十章 洗个冷水澡 阿喜见状,识趣地福了福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谢觅双一眼。 谢觅双被欧阳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拿起旁边的一块轻纱,遮住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极了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欲滴。 “哦?原来爱妃喜欢这样?”欧阳靖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浓,他突然上前一步,猛地将谢觅双手中的轻纱扯开,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谢觅双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胸前,羞愤交加地瞪着欧阳靖:“殿下!”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一动,他一步一步地逼近谢觅双,眼中燃起一团炙热的火焰。 谢觅双被欧阳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有些慌乱地眨了眨眼睛,连忙说道:“殿下,臣妾最近学了一个新的舞蹈,不如……跳给您看?” 欧阳靖原本已经做好了将谢觅双拥入怀中的准备,听到她的话,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什么舞蹈?”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缓缓地舒展着身体,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妩媚的风情,妖娆的身姿如同盛开的罂粟花,美丽而又危险,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欧阳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谢觅双身上,喉结上下滚动,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一舞终了,谢觅双微微喘息着,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更显得她娇媚动人。 欧阳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他猛地上前一步,将谢觅双紧紧地拥入怀中,低头就要吻上那张诱人的红唇。 就在这时,谢觅双突然感到小腹一阵绞痛,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怎么了?”欧阳靖察觉到谢觅双的异样,连忙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谢觅双咬了咬嘴唇,声音细若蚊蝇:“臣妾……臣妾好像来了葵水……” “葵水?”欧阳靖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 都这个份上了,葵水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会不会因此生气? 谢觅双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欧阳靖的神色。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欧阳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他只是轻轻地将谢觅双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语气温柔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说完,欧阳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谢觅双愣愣地看着欧阳靖离去的背影,气馁地捂着自己的腹部。 然而,没过多久,欧阳靖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红糖水走了进来。 谢觅双惊讶地看着欧阳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靖将姜红糖水递到谢觅双面前,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听说你们女人来葵水就要喝这个,你尝尝。” 谢觅双看着欧阳靖手中的姜红糖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所以,他是特意为她去煮糖水了吗? 霎时间,她觉得身子暖洋洋的,连带着小腹的坠痛都减轻了几分。 “怎么还愣着?快趁热喝。”欧阳靖见她发呆,以为她还在疼痛,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 “谢殿下。”谢觅双接过碗,轻轻地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暖的,一直甜到了她的心里。 欧阳靖看着她喝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她单薄的身子,眉头微微皱起:“明知自己葵水将至,还穿的如此单薄,若是着了凉,肚子痛的更厉害怎么办?” 谢觅双闻言,俏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臣妾……臣妾也不知今日会来。” 欧阳靖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却又想起她此刻的身体状况,只能压下心中的躁动,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好好休息。” 说着,便舀起一勺姜糖水,一点一点地喂进谢觅双的嘴里。 甜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谢觅双看着欧阳靖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小鹿乱撞。 一碗姜糖水很快见了底,欧阳靖将碗放到一旁,便要起身离开。 “殿下……”谢觅双见状,心中一慌,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和期待,“殿下今晚……可是要去那两位侧妃那里?” 欧阳靖闻言,身体微微一僵,他低头看着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喉结滚动,声音沙哑道:“孤……孤去洗个冷水澡。” 说完,便轻轻地将谢觅双的手松开,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谢觅双愣愣地看着欧阳靖离去的背影,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的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其实是想留下来陪她的? …… 与此同时,尚秋水的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砰!” 尚秋水气愤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精致的瓷器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茶水四溅。 “贱人!凭什么!”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一旁的心腹婢女见状,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侧妃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息怒?你叫我怎么息怒!”尚秋水猛地站起身,指着婢女怒吼道,“那个贱人,昨晚明明来了葵水,却还是霸占着太子一整晚!凭什么!” 婢女吓得不敢说话,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尚秋水见状,心中更加烦躁,她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去,给兄长写封信,让他务必想办法弄些厉害的情药过来!” “这……”婢女闻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侧妃,这可是……” “怕什么!只要能得到太子哥哥,区区情药算什么!”尚秋水眼中满是疯狂,“等本宫得到了太子哥哥,再让别的男人强了那个贱人,到时候,我看太子哥哥还会不会喜欢被人玩烂的破鞋!” “奴婢……奴婢这就去办。”婢女被尚秋水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爬起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第六十一章 没那么简单 …… 另一边,风紫涵的房间里,却是一片寂静。 “你为何还不行动?难道要让尚秋水那个女人抢了先不成?”系统冰冷的声音在风紫涵的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抢了先又怎么样?”风紫涵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我的任务只需要生下孩子就成了,若是尚秋水成了,那就说明她下药这个方法行得通,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效仿,不用费尽心思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消化风紫涵的话,片刻后,它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赏:“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但愿你能完成任务,否则,我一定会将你的灵魂,彻底摧毁!”系统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仿佛一把利刃,直刺风紫涵的心脏。 与此同时,尚秋水的院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快!快拿进来!”尚秋水迫不及待地从婢女手中夺过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侧妃,这就是您要的东西。”婢女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只是这药性霸道,您可千万要小心使用。” “放心,本宫心里有数。”尚秋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紧紧握着手中的瓷瓶,仿佛握住了通往幸福的钥匙,“今晚,本宫就要让太子哥哥成为我的男人!” …… 另一边谢觅双则是收到永安公主的邀请,参加曲江游宴,也是为新科进士准备的庆祝宴,届时会有很多才俊青年和达官贵人一起赴宴。 曲江游宴就在后日,而她的医馆也是后日开张,两者不可兼得,权衡之下只能回绝了永安公主的邀请,结果永安公主连忙散步谣言说太子妃看不上文人雅士,不愿与新科进士庆祝,太子妃可是代表着皇室一族的颜面,于是太后便下了懿旨,坚决要女主去赴宴。 谢觅双便将医馆开业提前到了明日,在府中忙的起飞。 除了青荷阿雅阿喜等人之外,没人知道太子妃到底在忙什么。 这时,一阵香风飘过,风紫涵款款走进了植草堂。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衣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显得温柔可人。 “臣妾参见太子妃娘娘。”风紫涵盈盈下拜,姿态优雅,声音轻柔。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研磨钵,抬头看向风紫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风侧妃怎么来了?快请起。” “谢娘娘。”风紫涵起身,目光扫过满屋的药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娘娘这是在……?” “哦,本宫闲来无事,喜欢捣鼓些草药玩玩。”谢觅双淡淡一笑,并未透露太多。 风紫涵掩嘴轻笑,随即语气诚恳地说道,“臣妾听闻娘娘马上就是开医馆了,还主治妇嫉,心中十分敬佩,特来瞧瞧。” 谢觅双心中更加疑惑了,她从未对外宣称过自己要开医馆的事,并再三叮嘱阿喜她们要保密。 风紫涵怎么会知道? “风侧妃如何得知本宫要开医馆。”谢觅双疑惑问。 风紫涵见谢觅双不相信,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娘娘不必隐瞒,臣妾都明白的。臣妾只是想为娘娘出一份力,毕竟开医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风紫涵心想她只是能得到太子的孩子罢了,又不是想夺走太子的心,所以和女主算不得情敌,再说了,女主未来的成就和名声可是很好的,她要是抱进她的大腿,未来岂不跟着沾光? 风紫涵见谢觅双眼神奇怪的看着她连忙补充道:“臣妾会看相算命,臣妾算出,臣妾还算到娘娘未来定能成为一代神医,造福万民,名垂青史!” 古人不是都爱信这个嘛,她随口一编她也无从查起。 谢觅双失笑,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开医馆确实所用的银子颇多,开始的宣传也少不了银子,多一个帮手也无碍,但还需要留个心眼才行。 “风侧妃若是真心想帮忙,本宫自然欢迎。”谢觅双放下手中研磨钵,十指纤纤,骨节分明,在药材的映衬下更显白皙,“只是这开医馆并非儿戏,前期投入巨大,短时间内恐怕难以盈利,若是入股,本宫也只能给你一成,多的没有,你可接受?” 风紫涵心中冷笑,只有一成?这女人防备心还挺重!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我不在乎钱”的真诚表情,“娘娘说笑了,臣妾不在乎什么盈利,不过是想着能在这个宅院里找点事做罢了,一成就一成吧。” “如此甚好。”谢觅双点点头,并未因风紫涵的话而放松警惕。 风紫涵又和谢觅双随便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谢觅双目送着风紫涵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风紫涵是风家的嫡女,自小锦衣玉食,是京城大家闺秀的典范,而那些养尊处优的闺秀,哪个不是眼高于顶,一般都会歧视商人,所以她不相信风紫涵只是想入股这么简单。 可是,现在的她对风紫涵根本无从查起。 前世,她都是借欧阳正的人手办事,毕竟是交易,谈话也方便。 若是她现在和欧阳靖直接要人,该用什么理由呢? 植草堂的事忙完之后,谢觅双便去了书房,欧阳靖正在处理公务,见她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殿下,臣妾想问问,能不能调一些人手给臣妾?”谢觅双开门见山地说道。 欧阳靖没有问原因,直接问道:“需要多少人?什么样的?男的还是女的?” 谢觅双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有些汗颜,“这个……殿下看着安排就好,大概三五个即可,最好是能查探情报的。” “好。”欧阳靖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谢过殿下。”谢觅双连忙笑着说道。 “殿下难道就不问问臣妾想要做什么?”谢觅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第六十二章 尚侧妃失身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孤自然知道你 “你知道?”谢觅双更加疑惑了,“你怎么会知道?”要做什么。” 欧阳靖走到她身边,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你呀,府中每日的情况,李忠都会事无巨细地向孤汇报,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住孤的。” 谢觅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你也知道尚侧妃和风侧妃那边的动静?”谢觅双问道。 欧阳靖点点头,“知道。” “今天风紫涵来找臣妾了,臣妾觉得她好像和前……和以前判若两人,殿下可有察觉?”谢觅双试探地问道。 欧阳靖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停顿,“前……”,难道是前世?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淡淡地说道:“孤还没见过她,所以你想借人手调查她?” 谢觅双点点头,“没错。” “那你可要小心了,风紫涵背后的人,可是皇祖母。”欧阳靖提醒道。 谢觅双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头应下。 回到库房,谢觅双继续和青荷忙着医馆的筹备工作。 而此时,太子书房中,一个小婢女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将糕点放在桌上。 欧阳靖随意地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细细品尝。 小婢女看到欧阳靖吃下去之后才离开。 欧阳靖看着小婢女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连忙运转内力,逼出体内药物的毒性,同时厉声喊道:“李忠!” 李忠闻声,立刻出现在书房门口,“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碟糕点,赏给京城的乞丐,等乞丐吃完后,将他们送到尚侧妃房中。”欧阳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李忠听的出殿下语气中的不善,不敢多问,连忙接过糕点,退了出去。 夜幕降临,尚秋水焦急地在房中踱步,看到心腹婢女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心腹婢女连忙跪在地上,“回禀侧妃,奴婢亲眼看到殿下吃下去了。” “怎么太子哥哥还不来?”尚秋水焦躁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踱步,精致的妆容下难掩烦躁之色,“不是说那药效很快吗?这都多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侍女低声回应:“侧妃娘娘息怒,许是殿下政务繁忙,一时走不开身……” “走不开身?!”尚秋水一把甩开侍女的手,怒火中烧,“谢觅双那贱人来了葵水,这几日根本没办法侍寝,太子哥哥除了来本宫这儿,还能去哪儿?难不成,他还能去风紫涵那?!” 一想到欧阳靖有可能去了风紫涵房中:“你,快去看看,太子哥哥是不是去了风紫涵那儿!” “是,是!”侍女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尚秋水在房中焦急等待,心乱如麻。 终于,在过了一刻钟后,房门被人敲响了。 “来了,太子哥哥终于来了!”尚秋水欣喜若狂,想也不想便飞奔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却并非是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而是三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 “啊——”尚秋水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连连后退,却被冲进来的乞丐一把抓住。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快滚开啊!”尚秋水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她那点力气在三个壮汉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乞丐们吃了欧阳靖赏赐的糕点,药效发作,哪里还听得进人话,他们双眼赤红,如野兽般扑向尚秋水,粗糙的大手胡乱地在她身上撕扯。 “撕……撕拉——” 精致华贵的衣裙被蛮横地撕碎,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尚秋水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尖叫声响彻云霄,却无人听见,也无人来救她。 “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任凭她如何拍打,都纹丝不动。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尚秋水绝望地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李忠! “李忠!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本宫出去!不然太子哥哥一定饶不了你!”尚秋水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却换来李忠面无表情的冷漠眼神。 两个时辰后,药效过去,三个乞丐终于恢复了神智,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景象,以及衣衫不整的尚秋水,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李忠冷眼看着这一切,等乞丐们一出门,便立刻命人将他们控制住。 房间里,尚秋水瘫软在地上,衣衫不整,满身狼狈,眼神空洞。 心腹婢女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连忙拿过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侧妃娘娘。” 尚秋水缓缓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她,声音沙哑地问道:“太子呢?太子哥哥在哪儿?” 婢女吓得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殿下他……还在书房……” “书房?呵呵……”尚秋水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悲凉。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是对她的惩罚。 但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想要他一人而已,她有什么错?他为何要这么对她?! 她不甘心,凭什么谢觅双那个贱人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爱,而她却要遭受如此屈辱?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忠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眼神冰冷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尚秋水身上,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太子有令,尚侧妃失身乞丐,不配做太子的女人,从现在起,禁足秋水苑,不得踏出一步。” “你说什么?!”尚秋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禁足?你说太子哥哥要禁我的足?哈哈哈……” 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李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疯,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第六十三章 双女堂开业 他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尚秋水的结局,他并不关心。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太子府。 风紫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背后打了个寒颤。 她虽然早就知道太子的手段狠辣,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狠心。 看来,下药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那便只能暂时抱紧女主大腿,好让她能在男主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第二天,谢觅双的医馆正式开业。 经过前段时间的宣传,医馆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再加上开业当天各种优惠活动,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围观。 医馆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双女堂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侧的鞭炮燃放过后,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谢觅双一袭素雅的月白色衣裙,脸上覆着轻薄的白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更衬得她气质清冷出尘。 “双女堂?怎么都是一些女子?女子开什么医馆啊?真是晦气!”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就是啊,这年头女子抛头露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真是伤风败俗!”另一个附和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哎呦,这位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医术高明呢?”有人好奇地反驳道。 “高明?就她这年纪,能有多高明?我看啊,八成是招摇撞骗的!”先前那尖酸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人群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谢觅双却面色平静,仿佛那些议论都与她无关。 她微微侧头,对身后的青荷使了个眼色。 青荷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我们双女堂开业大吉的日子,我们东家宅心仁厚,今日所有诊金一律半价,药材也一律八折优惠,欢迎各位前来咨询问诊!”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半价?这优惠力度可不小啊!” “是啊,八折优惠,这药材可比其他医馆便宜不少呢!” “可是……这大夫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吧?” “对啊,这看诊大夫怎么还没来?不会真的是个黄毛丫头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医馆内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袭淡青色的衣裙,脸上也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正是阿喜。 “这位就是我们医馆的看诊大夫。”谢觅双的声音清冷悦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就她?这么年轻,还是个女医师,真的能看病吗?”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质疑声此起彼伏。 “是啊,这年头女子能识文断字的都不多,更别说行医治病了,这不会是来骗钱的吧?” “我看啊,这女娃子长得倒是挺俊俏的,说不定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地盯着阿喜,眼神里满是猥琐。 “就是,这双眼睛和身段,肯定是个美人吧,快,我感觉浑身不舒服,先给我瞧瞧吧!”另一个男子也跟着起哄,说着就要往医馆里挤。 “对对对,我也感觉不舒服,先给我看看!” 一时间,几个男子争先恐后地想要涌入医馆,却被几个身穿黑衣,面戴银色面具的侍卫拦了下来。 “各位请自重!”为首的侍卫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些人正是欧阳靖派来暗中保护谢觅双的暗卫,各个身手不凡,武艺高强。 “怎么?我们看病,你们还敢拦着不成?”一个男子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叫嚣道。 谢觅双见状,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朗声道:“各位,本堂今日主要接待女性患者,男性患者还请去别处就医。” “什么?只接待女性?那我们算什么?” “就是,我们可是大老远跑过来的,你们竟然不接待?” “什么狗屁医馆,竟然还区别对待,真是岂有此理!”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纷纷表示不满,更有甚者,直接转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什么女大夫,真是不知廉耻,抛头露面,迟早被夫家打断腿喽!” “走走走,咱们去别家看病,不在这儿受这气!” 转眼间,原本拥挤不堪的医馆门口,就只剩下寥寥数人。 谢觅双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并没有气馁,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改变世人对女医的偏见。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引起了谢觅双的注意。 那是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裳,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怯生生地躲在人群后面,偷偷地打量着医馆。 “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吗?”谢觅双走到小姑娘面前,柔声问道。 小姑娘被谢觅双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我……我没事……” 说完,小姑娘转身就想跑,却被谢觅双一把拉住。 “别怕,我不是坏人。”谢觅双柔声安慰道,“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挣脱谢觅双的手,转身跑开了。 谢觅双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阿福。”谢觅双唤来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侍卫。 “属下在。”阿福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 “你跟上去看看,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谢觅双吩咐道。 “是。”阿福领命,起身追着小姑娘的方向而去。 “娘娘,咱们真的能开下去吗?”青荷看着空荡荡的医馆,脸上满是担忧,“现在这个世道,很少有女子在外擅自开医馆的,要不还是找个男性坐堂的大夫,说不定会好很多。” 谢觅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这个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不着急,会有客人来的,只是现在还没人敢第一个上门而已。” 第六十四章 不为人知的癖好 谢觅双秀眉微蹙,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青荷,你去找人放出消息,就说我们双女堂的大夫,都是师从当世李神医的传人,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青荷点头应下,立刻去办了。 就在这时,阿福回来了,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娘娘,属下已经查明,那名小姑娘是被尚府的侍卫强行带走的。” “尚府?”谢觅双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前世,尚家嫡子尚志泽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恋童癖! 这件事还是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子长到中年时,有人想通了站出来指控的,不然根本无人得知。 看来,这一世,尚志泽已经开始圈养童女了,刚刚见到的少女便是其中之一!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若是将他有恋童癖、迫害幼女的事情揭露,尚家便是跳进火坑也洗不清! 青荷的动作也是很快,将李神医的名头宣扬出去后,没过多久,便有一位中年妇人,犹犹豫豫地出现在医馆门口。 那妇人看穿着应该是哪个商户家的妾室,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手上戴着金镯子,耳朵上坠着珍珠耳环,但款式都有些老旧,与她这身艳俗的打扮格格不入。 她站在医馆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头往里张望,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这位夫人,您是来看诊的吗?”阿喜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徘徊的中年妇人,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那妇人被阿喜吓了一跳,慌乱地掩饰道:“没……没什么,我就是路过,随便看看……” 阿喜一眼就看穿了妇人的心思,笑着说道:“夫人,我们医馆今日开张,所有诊金一律半价,药材也打八折,您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不妨进来看看?” 妇人一听这话,顿时心动了。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着阿喜走进了医馆。 医馆内,阿喜端坐在看诊的位置上,谢觅双和青荷则是在一旁扮演着药师的角色,一边整理药材,一边偷偷观察着妇人的反应。 “大夫,你……你真的是李神医的徒弟吗?”妇人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阿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回夫人,我并非李神医的徒弟,但我的师傅却是李神医的亲传弟子,所以我也算是李神医的徒孙了。” 妇人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上下打量了阿喜一番,狐疑道:“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和我家那丫鬟一个口气,还李神医的徒孙,真是吹牛!不过……我来都来了,你先帮我看看吧。” 阿喜也不恼,依旧笑盈盈地问道:“敢问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 妇人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肚子不舒服……” “哦?那您最近可有什么症状?”阿喜继续问道。 妇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我……哎,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是……就是女人之间的一些病……要不,你直接给我开些止痛的药就行了……” 阿喜看着妇人这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夫人,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喜见妇人面露难色,连忙柔声宽慰道,“您讲了我才好为您抓药啊。” 谁知,妇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瞧你这年纪,应该还没成亲吧?毛都没长齐就敢说这种话,真是不知羞耻!算了,我不看了!”说罢,她便转身欲走。 阿喜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反倒惹得妇人恼羞成怒,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等!”眼见着妇人就要走出医馆,阿喜连忙追了上去,“夫人,您别生气,我……” “走开!别碰我!”妇人一把甩开阿喜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这医馆,我算是见识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我倒要看看,就凭你们这副德行,能开多久!” 妇人这番动静,顿时引得医馆内其他病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看病的和大夫吵起来了吧。” 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妇人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狠狠地瞪了阿喜一眼,便要迈步离开。 就在这时,谢觅双突然动了。 她快步走到妇人面前,二话不说,便抓起她的手腕,纤纤玉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 “夫人这个病,我们这里刚好有办法根治,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谢觅双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妇人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甩开谢觅双的手,怒道:“你又是谁?凭什么随便抓我的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位是我的师父。”阿喜连忙解释道。 “师父?”妇人上下打量了谢觅双一番,见她年纪轻轻,一身素衣,虽然气质不凡,却也不像是有什么高超医术的样子,心中更加怀疑起来,“就她?还师父?我看你们两个,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合起伙来骗人的吧!” “夫人,您这病,已经困扰您很久了吧?”谢觅双的声音,在妇人身后幽幽响起。 妇人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这病,至少已经有十几年了吧?”谢觅双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您四处求医问药,却始终不见好转,甚至还越来越严重,我说的对吗?” 妇人身子一颤,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向谢觅双,“你……你怎么知道?” 谢觅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淡一笑,说道:“您是不是还因为这个病,在府中一直抬不起头来?甚至连那些下人都敢对您指指点点?” “你……你……”妇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满是震惊和慌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这些年来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你到底是谁?”妇人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谢觅双淡淡一笑,“重要的是,我能治好你的病。” 第六十五章 太子也是重生的 “你……你说什么?”妇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自然。”谢觅双自信一笑,“不过,我需要先为您检查一下,才能确定具体的治疗方案。” “检查?”妇人一愣,“怎么检查?” “您去那边躺下,我为您看看。”谢觅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床榻,说道。 “还要躺下?”妇人有些犹豫,“之前那些大夫,都是直接给我开药,从来没说过还要躺下看看啊……”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您病症的根源。”谢觅双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您真的想彻底根治这个病,就必须让我为您看看,才能开出最正确的药方。” “彻底根治……”妇人喃喃自语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这些年来,她四处求医问药,为的就是能够彻底摆脱这个折磨了她十几年的病痛。 可是,那些大夫都是男的,对于她们这些妇人的病,都是敷衍了事,没有一个人能彻底根治她的病! 而现在,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说能彻底根治她的病! 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好!我让你看看!”妇人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她走到床榻边躺下,闭上眼睛,等待着谢觅双的诊治。 谢觅双走到床边,纤纤玉指轻轻搭在妇人的小腹上,左右摸了摸,确定病因。 片刻后,她收回手指,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按照这个方子,每天三次,饭后服用,两周后,您的病便可痊愈。”谢觅双将药方递给妇人,淡淡说道。 “就……就这么简单?”妇人接过药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简单。”谢觅双微微一笑。 “这……这真是太感谢你了!”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着谢觅双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姑娘,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谢觅双淡淡一笑。 妇人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谢觅双,“这点银子,还请姑娘收下。” “您是我们双女堂的第一个客人,就不收银子了。”谢觅双婉言谢绝道。 “这……”妇人一愣,随即笑道,“那我就更要好好谢谢你了!姑娘,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向我的姐妹们推荐你的医馆的!” “多谢夫人。”谢觅双微微一笑。 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医馆。 阿喜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她转头看向谢觅双,惭愧地低下了头,“娘娘,奴婢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只是个开始,你要相信自己,”谢觅双拍了拍阿喜的肩膀,鼓励道,“这个医馆,日后可是要靠你撑起来的。” “是,娘娘!”阿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有了谢觅双先前的例子,阿喜上手起来也很迅速。 看着两个病人带着希望的笑容离开,阿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她终于明白,娘娘让她留在医馆,不仅仅是为了让她学习医术,更是为了让她学会如何独当一面。 * 谢觅双回到太子府,刚踏进府门,便得知了尚秋水失身被禁足一事。 不过,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谢觅双淡淡地问着管家,“殿下呢?” “回娘娘,殿下今日一早就被皇上急召进宫了。” 应该是明日曲江游宴的事? 前世的春闱一直是由三皇子负责,但这一世却变成了太子,这让她有些疑惑,为何会突然改变? 虽然这一世她嫁给了太子,改动了历史,但春闱她并没有插手,那这个问题就只能出现在太子身上。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谢觅双脑海中浮现:她和谢初雪都重生了,那太子为何不可能也是重生的?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谢觅双的思绪。 很多事情仿佛都理顺了,为何太子会在太后寿宴上出现为她解围? 为何又在太子选妃的时候故意输给她? 为何对她好像认识了很久一般,一向禁欲冷面的太子在她面前却笑若春风,食髓知味? 这些日子的相处,谢觅双深深觉得,这个太子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对她有了企图,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如果他真的是重生的……”谢觅双喃喃自语道,“那他也一定知道前世他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难道他不恨她吗?” 想到这里,谢觅双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直到夜幕降临,欧阳靖终于回到了太子府。 他一进门,就看到谢觅双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在想什么?”欧阳靖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谢觅双回过神来,看到欧阳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没什么,只是在想明日曲江游宴的事。” “明日的游宴,孤会跟你一起去,你无需担心。”欧阳靖温柔地说道,“孤特意为你准备了几套华服,你看看喜欢哪一套?” 说着,欧阳靖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套华服,每一套都精美绝伦,美不胜收。 谢觅双看着眼前的华服,心中却毫无波澜。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欧阳靖是否重生的问题,根本没有心思挑选衣服。 “怎么了?不喜欢吗?”欧阳靖见谢觅双兴致不高,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有,只是……”谢觅双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欧阳靖是否重生的事情。 “只是什么?”欧阳靖追问道。 谢觅双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欧阳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欧阳靖,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的眼睛,那双眸子清澈如水,却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爱妃是在问,那个给爱妃检查身体的嬷嬷被孤赶走一事?”欧阳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那个嬷嬷是文贵妃的人,她不想让你怀上孤的孩子,孤又岂会让她如愿?” 谢觅双暗暗汗颜,她早就猜到那个嬷嬷的背后之人是文贵妃。 第六十六章 狐媚公子 “爱妃在想什么?”欧阳靖见谢觅双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那些华服,便柔声问道。 “没什么。”谢觅双摇摇头,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或许,现在还不是问他是否重生的好时机,她要自己找到证据。 她随手拿起一件明黄色的华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华贵异常。“就这件吧。” “好。”欧阳靖点点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爱妃早些休息,孤还有要事处理。” “等等!”谢觅双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叫住欧阳靖。 “怎么了?”欧阳靖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今日臣妾发现一件事……”谢觅双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臣妾医馆今日门口有个奇怪的小姑娘,臣妾让阿福跟了上去,发现她被尚府带走了。臣妾怀疑尚府草芥人命,特别是女童,殿下可要查查近期的失踪案?” 欧阳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深深地看了谢觅双一眼,似乎在探究她话中的真假。 “好,孤会处理的,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欧阳靖最终还是答应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谢觅双点点头,目送着欧阳靖离开。 欧阳靖来到书房,手指轻轻敲打着案桌,发出清脆的响声。 “尚府……失踪案……”他低声呢喃着,脑海中浮现出谢觅双方才的神情。 她的疑虑是不是太准确了?难道,她也是重生之人? “殿下,宴世子明日就要回朝了,殿下明日可要去迎接?”李忠突然敲门进来,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宴云迟?”欧阳靖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让他直接去曲江游宴,就当做是给他接风洗尘了。” “这……”李忠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宴世子肯定不乐意。” “他乐不乐意都必须要去的。”欧阳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孤没有精力管他。” 李忠讪讪地退了出去,他前脚刚踏出门槛,欧阳靖便耳朵一凛,一股凌厉的劲风破空而来! 他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地往后一撤,一枚石子带着劲风擦着他的面颊飞射而过,精准无比地击中了身后的青花瓷瓶,“砰”的一声巨响,瓷片四溅! 李忠吓得一个激灵,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快,否则这会儿脑袋上就要开花了。 他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离书房远一点比较好,免得被殃及池鱼。 欧阳靖眉头紧锁,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目光如炬地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男子慵懒地坐在窗台上,墨发如瀑,眉眼狭长,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邪魅,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活脱脱一只妖娆的红狐。 他正是当今慕辰王最宠爱的儿子,有着“狐媚公子”之称的宴云迟,也是欧阳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靖哥哥,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更加冷酷无情了?”宴云迟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笑吟吟地看着欧阳靖,“前几年我走的时候,你还恋恋不舍呢,现在倒是娶了媳妇,竟然忘了自家兄弟。” 欧阳靖被他一声“靖哥哥”叫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淡淡地问道:“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晚就到了?” “自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宴云迟从窗台上跳下来,姿态轻盈得像一片羽毛,“听闻你娶的是谢家姑娘,我还以为你会娶那个姓尚的,没想到取了个品味更差的。” 欧阳靖脸色一沉,周身瞬间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一掌挥出,强劲的掌风直逼宴云迟面门! 宴云迟早有防备,身形一转,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欧阳靖的攻击,笑嘻嘻地说道:“哟,几年不见,脾气见长啊!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动怒?” “孤不允许你这么说她!”欧阳靖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宴云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深深地看了欧阳靖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看来,你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也罢,我就看看,这谢家姑娘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如此护着她。” 欧阳靖剑眉微蹙,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明日再看也不迟。” 宴云迟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走到书房中的床榻边,慵懒地躺了上去,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姿态说不出的潇洒随意,“本公子舟车劳顿,疲惫不堪,今晚就在你这讲究一晚吧。” 欧阳靖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也不再理会,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今世,他总算是把他这个好兄弟救下了。 前世,宴云迟在战场上遭到敌军突围,以身殉国,他痛失挚友,心中悲痛。 重生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早早地给宴云迟写了一封信,让他堤防敌方的偷袭,这才让他顺利凯旋。 前世的经验现在他在处理起来有了个先知的好处,很多错事坏事都能做到尽可能避免,现在父皇对他越来越器重,但这不一定是好事,三弟和四弟都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或许他前世的命劫依然会按时到来,他必须要想好万全之策。 翌日清晨,欧阳靖和谢觅双一同前往曲江参加游宴。 马车上,谢觅双注意到欧阳靖眉宇间淡淡的疲惫,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欧阳靖摇了摇头,“无妨,只是处理了一些公务。” 谢觅双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递给他一杯热茶。 与此同时,尚秋水和风紫涵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也一同去。 尚秋水虽然如今只是个侧妃,而且还失了贞洁,但这件事除了太子府上下,无人得知,她依旧是尚家的嫡女,京中的贵女。 所以欧阳靖便让她守口如瓶,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尚秋水虽然嘴上答应,但是心里依然对他产生怨恨。 这次曲江游宴,是她报复谢觅双和太子的绝佳机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去,把昨晚的事告诉老爷和哥哥!”尚秋水对着身旁的心腹婢女吩咐道,语气中充满了阴狠。 第六十七章 曲江游宴 “什么?!”尚府书房内,尚父尚书尚维翰猛地拍案而起,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碎瓷片四溅,茶水浸湿了名贵的波斯地毯,却无人顾及。 尚志泽更是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瑟瑟发抖的婢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婢女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颤声道:“老爷,少爷,小姐说,说太子殿下他……他……” “吞吞吐吐的,是想急死老子吗!”尚志泽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剑结果了这个胆敢在他面前卖关子的婢女。 “说!太子他到底把小姐怎么样了!”尚维翰到底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很快便冷静下来,但那阴沉的脸色和眼中的怒火,却比尚志泽更加骇人。 婢女不敢再有丝毫隐瞒,一股脑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欧阳靖如何羞辱尚秋水,如何将她赏给乞丐等等,事无巨细,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尚维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皇宫的方向破口大骂,“欧阳靖这个小畜生,他这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父亲,妹妹现在在太子府水深火热,让我去把他接回来吧!”尚志泽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太子府,将欧阳靖碎尸万段。 “你把她接回来?用什么名义想过吗?”尚维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如今她是太子侧妃,更是我们尚家女,不能因为此事丢了我们尚府的颜面!” “难道要我们咽下这口气?”尚志泽握紧拳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不可能!”尚维翰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太子能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一直以来都没人撼动你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我们尚家支撑支持,我们尚家好歹和皇后是表亲,没想到这个太子竟然一点都不顾这个情面。” 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的婢女突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少爷,小姐说太子对付不了,但可以对付谢觅双,如今谢觅双和太子正在前往曲江游宴,到时候男女宾客都是分开的,想请少爷找几个地痞流氓将这个仇报应在谢觅双身上,这样一来太子肯定也会痛彻心扉,一举两雕。” “好主意!”尚志泽眼前一亮,曲江游宴,人多混杂,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曲江游宴是吧,老子这就去把那个贱人给强了,替妹妹报仇!” “此举可行。”尚维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毕竟那谢觅双的父亲谢文耀也没什么实权,得罪便得罪了,“只是这件事还需要多加小心,别让人发现了,事成之后只要让太子一个人知道就行。”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尚志泽阴狠一笑,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谢觅双在他身下苦苦挣扎的场景。 曲江池畔,柳绿花红,游船如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衣香鬓影间,达官贵人携家带口,文人墨客吟诗作对,好一番热闹景象。 谢觅双随着人流缓缓步入曲江池畔的皇家园林,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前世今生,恍如隔世。 “怎么了?”欧阳靖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曲江游宴格外热闹罢了。”谢觅双微微一笑,掩饰住心中的波澜。 欧阳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中几个年轻的男子谈笑风生,器宇轩昂,正是春闱新科进士中的佼佼者。 “听闻今年春闱出了不少青年才俊,看来所言非虚。”欧阳靖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谢觅双心中一动,这几人她都认识,前世他们都因出身寒门,被世家子弟排挤,最终名落孙山。 可如今,他们却一个个春风得意,显然是有人暗中相助。 难道……真的是他? 谢觅双看向欧阳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心中的那个猜测愈发强烈。 “太子殿下,谢姑娘,内宴之地到了,男女宾客需分开入席。”一名内侍上前,恭敬地说道。 欧阳靖点点头,对谢觅双道:“我先过去了,你进去后一切小心。” “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觅双微微一笑,目送着欧阳靖离去。 待欧阳靖走远后,谢觅双才收回目光,转身随着尚秋水和风紫涵一同进入女宾席。 尚秋水一路上都阴沉着脸,怨毒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谢觅双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风紫涵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左顾右盼,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谢觅双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女宾席上,永安公主和几位世家小姐正谈笑风生。 “听说西城那边新开了一家医馆,名叫‘双女堂’,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率先好奇地问道。 “双女堂?”永安微微一愣,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是啊,听说那医馆的主人是一位带着面纱的神秘女子,自称是李神医的弟子呢!”另一位少女掩嘴笑道,“不过,李神医医术通神,怎么会收一个女子为徒呢?我看啊,八成是沽名钓誉之辈!” “可不是嘛!”众人纷纷附和道。 永安公主抿嘴一笑,说道:“本宫有幸见过李神医几次,也曾问过此事,李神医说他从未收过弟子,就算现在要收弟子也不可能将毕生医术传授给一个女子。” “公主金口玉言,那‘双女堂’的主人定是招摇撞骗之徒无疑了!”众人纷纷附和道。 “流王妃,你母亲是商贾之女,所营之业颇多,应该也有医馆吧?你对这‘双女堂’可有什么看法?”一位少女突然将话题转向了谢初雪。 但谢初雪听到李神医的时候就有些出神,没有回应那个少女的话,反而思考着等曲江游宴结束后便去看看。 “哟,流王妃这是怎么了?攀上了皇子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我们姐妹几个跟你说话,你竟然敢装聋作哑?” 第六十八章 一石二鸟 那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见谢初雪不接话,顿时来了劲,语气尖酸刻薄,眼角眉梢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德行,脸上摸得这么重的胭脂,不会是得了什么病症想掩盖什么吧?” 她这一说,周围的世家小姐们都像躲避瘟疫一般,自觉地从谢初雪身边挪开了一点距离,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那少女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眼中的恶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谢初雪这才回过神来,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道:“姐姐说笑了,我只是这几日偶感风寒,面色憔悴了几分,这才涂的厚重了一些,没得什么病症的,姐妹们放心。” 虽然她这么解释,但现在却没人愿意相信她的话。 众人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你骗谁呢”,谢初雪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将这些落井下石的人深深地记恨上了。 等着吧,等哪天我登上皇后宝座,一定让你们这些人尝尝我的厉害! 谢初雪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谢觅双、尚秋水和风紫涵三人联袂而来。 谢觅双今日穿着一袭明黄色凤凰纹蜀锦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高的云髻,上面只简单地插了几支金钗,却更显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令在场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谢初雪看到这一幕,恨得牙根痒痒。 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让她的! 凭什么谢觅双现在可以如此光鲜亮丽,而她却要被这些人耻笑嘲讽? 尚秋水看到谢初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谢初雪身边,关切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风紫涵也和之前的闺中密友寒暄起来,一时间,女宾席上热闹非凡。 只有谢觅双,依旧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人敢上前搭讪。 她仿佛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永安公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对谢觅双的不屑更甚。 “哼,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真是个小丑!”永安公主在心里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正热闹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轻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玉怜一身翠绿色的长罗裙走了过来。 她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穿劲装,反而打扮得格外清新脱俗,一头青丝用一根白玉簪简单挽起,清丽动人。 姜玉怜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明艳动人的谢觅双,她快步走到谢觅双身边,笑着打招呼:“双儿,好久不见了。” 谢觅双也笑着回应:“玉怜姐姐,你今日可真漂亮。” 姜玉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在太子府还习惯吗?我听说尚秋水和风紫涵都进府了,她们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谢觅双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你倒是担心她们给我添麻烦,怎么不担心我给她们添麻烦?” 姜玉怜爽朗一笑:“以太子殿下对你的喜欢,那两个女人肯定争不过你,我只是担心她们会使什么阴招罢了。不过我相信你,你可是太子妃,比她们厉害着呢,肯定不会有事的。” 两人相视一笑,她们一边闲聊,一边欣赏着曲江两岸的景色。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虽然春天已经过去,但曲江两岸依旧繁花似锦,五彩缤纷,再加上江水碧波荡漾,景色美不胜收,仿佛将江南美景都汇聚于此,让人仿佛回到了幼时的风水镇,无忧无虑。 尚秋水坐在一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玉怜会武功,万一到时候兄长出手的时候她帮谢觅双,那到时候动静就会很大,很难得手,必须想办法将姜玉怜和谢觅双分开才行! 谢初雪坐在一旁,将尚秋水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心中冷笑一声,也不拆穿,只等着看戏。 她不对付谢觅双,自然有人上赶着对付,她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尚秋水眸光一转,计上心头,她招手唤来贴身婢女,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婢女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壶新沏的香茶回到了女宾席。 “姜小姐,这是我们府上新到的雨前龙井,您尝尝鲜。”婢女恭敬地将茶水放到姜玉怜的桌前,语气谦卑。 姜玉怜与谢觅双游玩回来,口渴难耐,见桌上放着清香扑鼻的茶水,想也没想便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好茶!”姜玉怜赞叹道,只觉得这茶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尚秋水坐在一旁,看着姜玉怜将茶水喝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莫过了半刻钟,姜玉怜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双儿,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一下。”姜玉怜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说话间已站立不稳。 谢觅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玉怜姐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陪你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留在这里吧。”姜玉怜强忍着不适,推开谢觅双的手,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 姜玉怜一走,尚秋水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掩饰不住,她转头看向谢初雪,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流王妃,再怎么说你也是太子妃的妹妹,难道你不去关心一下吗?” 谢初雪心中冷笑,这尚秋水这是想把她当枪使呢! “我身子有些不适,还是不去了。”谢初雪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皮都没抬一下。 尚秋水还想继续劝说,这时,风紫涵却突然走到谢觅双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匆匆忙忙地朝男宾席走去。 尚秋水看着风紫涵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喜,这回兄长应该可以得手了,而且还能搭上风紫涵,一石二鸟,真是天助我也! 第六十九章 太子妃失踪了 风紫涵看过剧本,早就知道尚秋水的兄长会在这个时候对付女主,现在提前告诉女主就可以在她面前卖个好,到时候尚志泽来的时候她再假意实在救不了她,这样就算他们事成之后也赖不到她头上。 还能看到女主被剧本中其他npc得手的下场,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接下来的一幕了。 谢觅双与风紫涵一前一后,步履匆匆。 抄近路去往男宾席,需得经过一段假山回廊,本来此处人来人往,现在却异常冷清,连个洒扫的丫鬟都瞧不见。 谢觅双心中警铃大作,原本对风紫涵的话还存了几分疑虑,如今看来,这陷阱只怕是早就为她设下了。 她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假山嶙峋,树影婆娑,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显寂静。 “呀,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风紫涵故作惊慌,脸上写满了无措,“难道我们走错了?姐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人多的地方他们应该不敢下手,反而呆在这里才是危险。” 谢觅双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风紫涵闪烁不定的双眼,语气清冷:“风侧妃知道的那么多,难道不知道是谁要对付本宫?” 风紫涵被她看得心惊肉跳,但很快便稳住心神,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虽然我会一些知天命的奇能,但怎能知道的那么详细,我们还是先走吧。” 说罢,她便拉起谢觅双的手,作势要往回走。 然而,为时已晚。 两人刚转身,三道黑影便从假山后闪现出来,快如闪电般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三人皆是一身黑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为首一人身材精瘦,眼神凶狠,另外两人则是身形魁梧,一看便是练家子。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捂住谢觅双和风紫涵的嘴巴,随后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 与此同时,男宾席上,气氛却是一片融洽。 欧阳靖的出现,无疑是这场宴席中最耀眼的存在,那些中了科举的青年才俊们,纷纷围着他,敬酒的敬酒,说吉祥话的说吉祥话,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和感激。 “若不是太子殿下,我等哪有机会参加春闱,更别说高中了!” “是啊,太子殿下为我等寒门学子争取了公平的机会,我等感激涕零!” “太子殿下真是我等的再生父母啊!” 欧阳靖只是淡淡一笑,举杯回敬,语气温和:“诸位言重了,这都是诸位自己努力的结果,本孤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 众人又是一阵吹捧,欧阳靖却始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不骄不躁,更显得他气度不凡。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调侃:“哟,没想到靖哥哥这么受欢迎啊,来来来,我的这位靖哥哥不胜酒力,我陪你们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紫色锦袍的俊美男子,摇着折扇,施施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那些中了科举的人,大多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哪里见过如此阵仗,顿时都愣住了。 “你是谁?竟然敢叫太子殿下为靖哥哥,也太放肆了吧!”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另一人连忙拉住他,低声提醒道:“你小声点,他可是战无不胜的慕辰王唯一的儿子,宴世子,和太子殿下感情好的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宴云飞摇着折扇,眼神暧昧地朝欧阳靖挤眉弄眼,“对对对,一条裤子,对吧,靖哥哥?” 欧阳靖额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宴云飞,你给我安分点,闭上嘴!”说着,也不知从哪顺来一只油光锃亮的鸡腿,直接塞进了宴云飞的嘴里。 宴云飞含糊不清地抗议了几声,却也识趣地闭了嘴,开始啃起了鸡腿。 就在这时,男宾宴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娇俏的身影如旋风般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气喘吁吁的侍卫。 ”来人正是姜玉怜,她一身鹅黄色衣裙,发髻略显凌乱,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却掩盖不住她眉眼间的英气。 “哟,这女的谁啊,这么彪悍,以一敌十有点实力啊,我去看看。”宴云飞来了兴致,几口吞下鸡腿,摇着扇子就走了过去。 欧阳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也跟了上去。 只见姜玉怜一路过关斩将,那些侍卫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三两下就被她打倒在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你给我让开!我要见太子殿下!”姜玉怜一把推开一个挡路的侍卫,怒目圆睁。 “想见我的靖哥哥,先打败我再说!”宴云飞来了兴致,挡在了姜玉怜面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姜玉怜气得直跺脚,“你什么人啊,闪开!” 就在这时,欧阳靖赶到,姜玉怜看到他,连忙用嘴唇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觅双出事了!” 欧阳靖心中一凛,连忙对宴云飞说道:“云飞,先住手!” 宴云飞虽然玩世不恭,但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见欧阳靖神色严肃,便停下了动作。 姜玉怜这才走到欧阳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太子妃失踪了!” “什么?!”宴云飞惊呼出声,却被姜玉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欧阳靖脸色铁青,立刻召来暗卫,沉声下令:“马上去查!务必把太子妃安全带回来!” …… 另一边,一处偏僻的杂间里,谢觅双和风紫涵被粗麻绳捆绑着,分别绑在两根柱子上。 谢觅双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只见这间屋子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不远处,一张破旧的木桌上,两个男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划拳,不时发出阵阵粗俗的笑声。 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谢觅双的动静,转头看了过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哟,醒的还挺及时,我们头儿刚回来,快给她灌下那个药,等会松绑后,她就会迫不及待地自己送进头的怀抱了,哈哈哈……” 第七十章 来个更狠的 另一个男人搓着手,眼神猥琐地看向风紫涵,“老大,这个呢?这个也可以让我们玩玩吗?” “玩你个头!”先前说话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她是风家的人,把她抓来就是为了防止她跑回去告状,动她?你活腻歪了?!” “可惜了,这小娘皮也长得还挺水灵,可惜只能看不能碰。”先前说话的男人灌下一口酒,砸吧着嘴,一脸惋惜。 “那为啥太子妃就可以?难道就不怕太子他找头算账?”另一个男人不解地问道。 “你懂什么!”先前说话的男人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头说了,太子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太子都要指望他家呢,这就是给太子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头不是好欺负的。” “原来如此,还是头厉害!”另一个男人恍然大悟,一脸崇拜。 “你们……认识本宫?”谢觅双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两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太子妃嘛,当然认识你啊,谁让你的太子得罪了我们头呢,头动不了他倒是能动的了你啊,哈哈哈……” “别废话了,头还在等着呢,灌了药就把她送进去。”另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人狞笑着,拿起桌上的瓷瓶,一步步逼近谢觅双。 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这药……是情药! 一旦喝下这种药,她就会失去理智,任人摆布! “滚开!别碰我!”谢觅双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脸越来越近,眼中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芒。 “别挣扎了,乖乖听话,还能少吃点苦头……”那人粗暴地捏住谢觅双的下巴,另一只手粗鲁地撬开她的嘴,将药汁灌了进去。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谢觅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风紫涵依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谢觅双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却发现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开始发热,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哈哈哈……这就对了……”两个男人看着谢觅双的反应,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其中一人伸手便要去抓谢觅双。 就在这时,谢觅双猛地抬起腿,狠狠地朝那人的膝盖踹去。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膝盖倒在地上。 谢觅双趁机从袖中滑出一根尖锐的发簪,毫不犹豫地朝另一个男人的胳膊划去。 “嘶——”那人吃痛,捂着胳膊连连后退。 谢觅双踉跄着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将发簪对准了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剧烈的疼痛让谢觅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臭娘们!你找死!”两个男人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挥舞着拳头朝谢觅双扑了过来。 这时一个飞剑凌空而来,直接将他的手刺穿,那人痛的尖叫,龇牙咧嘴的。 眼见着同伴的手被生生刺穿,鲜血喷涌而出,剩下的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色厉内荏地叫嚣着,试图用身份压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刀剑。 欧阳靖一身玄色长袍,面色阴沉地拨开人群,疾步走到谢觅双身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爱妃,你怎么样?”他语气焦急,眼中满是担忧。 谢觅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欧阳靖的脸,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发簪,朝他刺去。 “你别过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欧阳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无奈又宠溺,“爱妃,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熟悉的声音让谢觅双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看着眼前的人,确定不是幻觉,手中的力道慢慢松开。 “欧阳靖……真的是你……”她声音虚弱,带着一丝委屈。 欧阳靖心疼地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卧房。 他一脚踹开房门,却意外地看到尚志泽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品着茶。 “你们动作还挺快,人带来了就下去吧,等本公子玩完了再赏你们。”尚志泽头也不抬地说道,显然是把欧阳靖当成了那两个绑匪。 然而,当他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谁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原来是妹夫啊,你怎么在这?”尚志泽故作镇定地问道,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 欧阳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尚志泽的目光落在欧阳靖怀中,那个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正无意识地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绝色美人身上,心中妒火中烧。 他暗骂一声,不甘心地离开。 刚走出房门,尚志泽就被李忠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尚家嫡子,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尚志泽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然而,这些暗卫都是欧阳靖的心腹,对他的威胁根本不为所动。 这时,姜玉怜和宴云飞也闻讯赶来,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尚志泽,两人都是一愣。 姜玉怜咬牙切齿地走上前,对着尚志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这个畜生!上次害我父母还不够,还想害我好姐妹,真是活腻歪了!” 宴云飞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尚志泽,好奇地问道:“这人这么坏,他是谁啊?” “尚家嫡子,尚志泽。” 宴云飞挑眉,抬脚就往尚志泽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力道之大,直接将尚志泽踹了个狗吃屎。 “我以前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没想到他居然把手伸到我靖哥哥府上,真是色胆包天!”宴云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尚志泽,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你说,要不要来个更狠的?” 姜玉怜看着尚志泽狼狈的模样,心中怒火稍减,但听到宴云飞的话,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什么更狠的?” 第七十一章 趁早割了 宴云飞凑近姜玉怜,压低声音,语气暧昧却又带着一丝狠厉:“自然是……让他变成太监。” 话音刚落,尚志泽便觉得身下一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忙跪下求饶:“别别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别对我动手!” 宴云飞慢条斯理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刃在尚志泽眼前晃了晃,语气冰冷刺骨:“不敢了?我看你明知道抓的人是太子妃还敢动手,不如趁早割了,以绝后患!” 说着,宴云飞手起刀落,猛地朝尚志泽身下刺去。 “啊——”尚志泽发出一声惨叫,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却看到宴云飞手中的匕首插在了他身侧的地板上,而他身下,则缓缓流出一滩水渍,散发着一股骚臭味。 姜玉怜和宴云飞见状,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其他暗卫则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这是……被吓尿了?” 宴云飞嫌弃地看了一眼尚志泽,收起匕首,惋惜地说道:“可惜了我那刚到手的新匕首,真是脏进狗窝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尚志泽,语气森冷:“我劝你别再打太子的主意,也别动他身边的人,否则……”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让你生不如死。” 尚志泽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地跑了。 姜玉怜看着尚志泽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妖艳而又认真的宴云飞,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 宴云飞斜眼看向姜玉怜,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对悍妇可没兴趣,别对我抱有幻想。” 姜玉怜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暗骂:这人,还是欠扁! 宴云飞刚想一脚踏进卧房,却被李忠猛地拦住。 “世子,您现在不能进去!”李忠神情紧张,语气急促,一反常态的失态让宴云飞愣了一下。 “这是为何?本世子的路你也敢拦?”宴云飞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这李忠平日里机灵得很,怎么今日这般不懂规矩? 李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压低声音,语气为难:“殿下和太子妃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偏要进去!”宴云飞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这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是不方便的。 他刚想绕过李忠,却被姜玉怜一把拉住,拖着就往外走。 “你别管了,现在真不是时候!”姜玉怜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死悍妇,你竟敢拖着本世子走,看我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宴云飞气急败坏地叫嚣着,却还是乖乖地跟着姜玉怜走了。 “你武痴啊!天天就晓得打打打!”姜玉怜没好气地回怼道,两人骂骂咧咧地越走越远。 李忠看着二人走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暗道:还好还好,拦住了,不然这要是让世子看到里面的场景,那可真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收敛心神,默默地在门口守候。 屋内,谢觅双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她无意识地扭动着身子,想要寻求一丝凉意。 欧阳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缓解她的难受。 “欧阳靖……我好热……”谢觅双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声音娇软无力,却带着一丝勾人的媚意。 她感觉到一个清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带着一丝清甜的味道,她本能地想要更多,便主动迎合上去。 欧阳靖起初还有些犹豫,但感受到怀中人儿越来越热烈的回应,他终于不再压抑,化被动为主动…… 他一边回应着她的热情,一边暗自运转内力,帮助她化解体内的情药。 不知过了多久,谢觅双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疲惫地瘫软在欧阳靖的怀里,沉沉睡去。 欧阳靖看着怀中人儿恬静的睡颜,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是今日他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尚志泽,尚家,好得很! 欧阳靖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他动作轻柔地将谢觅双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将她抱起,走了出去。 “李忠!” “属下在!”李忠连忙上前,单膝跪地。 “带上禁卫军,将尚志泽给本宫抓进太子府!”欧阳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禁卫军!”李忠心下一惊,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怒了。 禁卫军是独属于太子的一支军队,可以越过任何一个审案部门,没人敢拦着,也根本拦不住。 这些禁卫军都在暗中训练,实力深不可测,便是他手下的暗卫也不是其对手。 想到这里,李忠背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完全可以想象,若是今日太子殿下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属下遵命!”李忠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恭敬而坚定。 欧阳靖没有再说话,他抱着谢觅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李忠紧随其后。 曲江游宴还在继续,只是欧阳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少官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太子殿下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就是啊,这曲江游宴可是特意为这些新科进士举办的,他这样中途离席,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我看啊,太子殿下八成是被美色迷了眼,早就忘了正事!” 这些话语虽然说得隐晦,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是在暗讽欧阳靖不务正业,沉迷女色。 拥护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更是幸灾乐祸,在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要好好参太子一本。 “哼,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一个女人迷得团团转!”三皇子欧阳澈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阴狠。 “太子哥哥真是的,怎么可以丢下这么多客人呢?”四皇子欧阳泽故作天真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欧阳靖带着谢觅双等人已经到了曲江游宴的入口。 第七十二章 私会情郎 欧阳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走到姜玉怜面前,将谢觅双交给她,语气低沉地说道:“她应该很快就会醒,到时候你再带她进去。” 姜玉怜点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谢觅双,然后扶着她走到一旁休息。 …… 谢觅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 “双儿,你醒了!”姜玉怜看到谢觅双醒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觅双看着四周,回忆起刚刚的情形,脸颊有些滚烫。 “双儿,都是我不好,若是我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有事。”姜玉怜自责地说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谢觅双安慰道,“对了,风紫涵呢?” “她说身子不适,受到了惊吓,已经先回府了。”姜玉怜说道。 谢觅双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风紫涵怎么会突然说自己不舒服呢? “双儿,我们先回去吧。”姜玉怜扶着谢觅双站了起来。 “好。”谢觅双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 谢觅双失踪的这段时间,尚秋水和谢初雪两人都幸灾乐祸,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但从她们一个接着一个吃的糕点茶水就能看出心情很不错。 永安公主欧阳倩注意到这一幕,心中有些好奇,便笑着问道:“尚侧妃,流王妃,你们这是有什么趣事吗?不如说出来一起分享分享?” 尚秋水微微一笑,说道:“公主说笑了,哪有什么趣事,只是我有些好奇,太子妃好像许久没有来这边了,正在疑惑她现在去了哪里。” 永安公主环顾四周,精致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好像真的没有看到谢觅双的身影。 “奇怪,这宴会都快结束了,皇嫂怎么还没回来?”永安公主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谢初雪掩嘴轻笑,一双丹凤眼弯成了月牙,“许是这里太大,姐姐找不到地方,迷路了吧?” 尚秋水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或许,太子妃是在别的地方私会情郎呢?” 此话一出,谢初雪和永安公主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凑了过来。 “尚侧妃,此话怎讲?”永安公主急切地问道,语气中难掩八卦的意味。 尚秋水故作神秘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公主和流王妃不必当真。” 然而,永安公主岂会轻易放过这个八卦? 她猛地站起身,杏眼圆睁,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本公主得去找皇嫂!万一真被尚侧妃说中了,那可如何是好?” 说罢,永安公主也不等其他人反应,便气势汹汹地吩咐身边的宫女:“去,给本公主去找太子妃!务必找到!” 宫女领命而去,永安公主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回原位,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 此时,谢觅双和姜玉怜二人已经走到了男宾宴和女宾宴的分叉口。 “双儿,你真的没事吧?”姜玉怜担忧地问道,目光仔细地打量着谢觅双,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谢觅双轻轻摇了摇头,给了姜玉怜一个安心的笑容,“真的没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双儿?” 谢觅双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青秀布衣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男子高俊挺拔,一身书香气息,眉眼间带着几分儒雅,正是谢觅双的表哥——池曲。 “表哥?!”谢觅双惊喜地喊出声,前世池曲来京城参加春闱,却名落孙山,仓促回了风水镇,两人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高中了! 池曲见谢觅双认出了自己,连忙快步走上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真的是你,双儿!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姜玉怜见状,也笑着朝池曲福了福身。 池曲拱手回礼。” 三人正寒暄着,永安公主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怒气冲冲地走到谢觅双面前,指着池曲的鼻子,大声斥责道:“皇嫂,你竟然真的大庭广众之下私会别的男人!你将太子哥哥置于何地?既然嫁了人,就不要勾三搭四的,我皇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谢觅双顿时皱起了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本宫和自己的表哥叙叙旧,怎么就成了私会?你没看到还有其他人在吗?” 永安公主却丝毫不惧,她高傲地扬起下巴,语气蛮横地说道:“本公主说你私会,你就是私会!哼,等我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肯定不会再喜欢你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觅双看着眼前怒火冲冲的永安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年纪小,如此意气用事,难怪在接下来送去和亲的路上被人殴打致死。 池曲也有些诧异地看向谢觅双,“双儿,你已经成亲了?” 谢觅双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池曲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寒窗苦读数载,好不容易高中进士,来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谢觅双的消息,为的就是能够一举高中,风风光光地将她娶回家。 却没想到,佳人早已成了他人妻。 “双儿,他……对你好吗?”池曲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紧紧地锁在谢觅双身上,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谢觅双知道池曲在担心什么,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挺好的,表哥不用担心。倒是舅舅最近身体如何?家中一切可都安好?” 池曲听到谢觅双说“挺好的”,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勉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家父一切都好,双儿不必挂念。” “那就好。”谢觅双点了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池曲打断了。 “双儿,你还没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池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觅双刚想开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双儿,你怎么还没进去?” 第七十三章 给你皇嫂道歉 三人同时回头,池曲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觅双的夫君,竟然是当今太子! 他下意识地挡在谢觅双身前,目光警惕地看着欧阳靖。 李忠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大胆!竟敢拦着太子殿下,还不速速退下!” 池曲却丝毫不惧,他直视着欧阳靖,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子恕罪,之前您于我有恩,我感激不尽。但双儿是我的表妹,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李忠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太子何时伤害太子妃了?” “太子刚娶了我表妹,就纳了两个侧室,这还不算伤害?”池曲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忠顿时语塞,这……这怎么能算伤害呢?这都是皇家规矩啊,殿下又不是有意的。 欧阳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保护表妹,不惜冒犯自己的书生,心中竟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升起了一丝欣赏。 他沉声喊了一句:“表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太子竟然喊表哥? 因为是太子妃的表哥,所以他也喊了? * 曲江游宴接近尾声,男宾女宾们三三两两地从宴席中走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人群中,尚秋水和谢初雪并肩而行,脸上却不见丝毫喜悦。 尚秋水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不远处被众人围住的谢觅双,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怎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兄长此刻应该已经得手了,太子应该还被蒙在鼓里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初雪注意到尚秋水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禁愣住了。 永安公主气势汹汹地走到欧阳靖身边,指着池曲怒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对太子哥哥不敬!太子哥哥你刚刚不在不知情,皇嫂她离开了许久,都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之间说不定还有私情!” 永安公主的话一出,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太子妃竟然借着曲江游宴私会情郎,还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简直不知羞耻! 欧阳靖冷冷地盯着永安,眼中寒光闪烁,永安公主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仍旧梗着脖子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说错……” “永安公主,说话要讲证据,否则就成了污蔑。”谢觅双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本宫现在和皇室一体,污了我的名声,于你有什么好处?” 永安公主被谢觅双的气势所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着谢觅双的鼻子说道:“你还想要证据?那你倒是说说宴会的这段时间你去哪了?那些世家小姐可都说没有见过你!” 世家小姐们听到这话,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是啊,我好长时间没见太子妃呢。” “我也没有,我还以为太子妃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宴会呢。” “该不会真的像公主说的那样,是去私会情郎了吧?” 姜玉怜见状,连忙站出来说道:“禀公主,臣女一直陪着太子妃,她并没有私会情郎,此人真的是太子妃的表哥而已,而且才刚刚相认。” 永安公主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和太子妃关系甚密,自然帮着她说话。反正这些都是本宫亲眼所见,太子哥哥你要相信我!” 欧阳靖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永安公主被他看得心头一颤,但还是心想这次一定要让太子哥哥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永安公主挺了挺胸脯,强作镇定,“我可是有证人的,那就是尚侧妃!尚侧妃,你说,是不是你先发现太子妃和情郎私会的?大可把时间地点说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尚秋水身上,尚秋水只觉得如芒在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公主殿下,妾……妾并没有发现太子妃和情郎私会……”尚秋水的声音颤抖着,“之前都是妾胡言乱语,还请公主殿下明鉴!” “你胡说!”她指着尚秋水:“你明明……哦~我懂了,是不是太子妃在太子府经常欺负你,你怕她了?本宫今日就为你做主,大胆说出来,别怕!” 永安公主说着,还上前一步,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 尚秋水欲哭无泪,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还扯上她了?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欧阳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尚秋水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太子心狠手辣,敢不顾尚家颜面就敢之前那么对她,保不齐现在也不给她颜面!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尚秋水把头磕在地上,不敢再看欧阳靖一眼。 “真是个软柿子,活该被欺负!”永安公主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太子妃刚刚和孤一直在一起,不存在什么私会情郎。”欧阳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永安,你该给你的皇嫂道个歉。” 永安公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欧阳靖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撒谎,还让她给她道歉? “皇兄,你……” “若你不给你皇嫂道歉,明日孤自会像父皇禀奏今日你污蔑皇嫂之事。”欧阳靖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永安公主一愣,父皇?他平时最宠她了,怎么会为了外人责罚与她?绝对不会的! “哼!禀奏就禀奏,我才不怕呢!我也会向父皇禀明太子妃今日的所作所为!”永安公主说着,一甩衣袖,带着宫女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见最得宠的太子和公主闹不合,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到最后,连忙讪讪离去,只剩下谢觅双、姜玉怜、欧阳靖、池曲、尚秋水等人。 池曲朝着欧阳靖拱了拱手,朗声道:“殿下,刚刚多有得罪,看到殿下如此维护臣的这个表妹,臣也放心了。” 他说着,转身看向谢觅双,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双儿,你母亲不在,谢府没有多为难你吧。” 谢觅双摇摇头,轻声道:“没有。” 第七十四章 调理不孕之症 “那便好,我会先回清水镇将我考进进士的消息告诉父亲再来京城担任职务,往后在京城,表哥永远是你的后盾。”池曲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谢觅双。 谢觅双心中一酸,眼眶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好。” 目送池曲离开后,欧阳靖的目光落在了尚秋水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尚侧妃的马车好像有点问题,恐怕不能送尚侧妃回府了,尚侧妃便走回太子府吧。” 尚秋水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应道:“是。” 欧阳靖不再理会她,转身带着谢觅双和姜玉怜离开了。 尚秋水目送着他们离开,手上的帕子不知何时多了些水渍,她松了口气似的后退两步,身边丫鬟连忙扶着她。 “小姐,您没事吧?”丫鬟担忧地问道。 尚秋水摇了摇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我兄长呢?他在哪?” 丫鬟连忙说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尚府问一问。” 与此同时,谢初雪戴着黑色斗篷,遮掩住她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庞,出现在了双女堂门口。 她看着那块写着“双女堂”三个字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双女堂内,阿喜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一株草药,听到门口的风铃声,她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却在看到来人一身黑色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时,心中警铃大作。 “这位夫人,您是来看诊吗?”阿喜不动声色地问道,一边仔细打量着来人。 谢初雪压低了声音,捏着嗓子说道:“我,我不小心吃错了药,大夫说,说我以后都难有身孕了,听说你是李神医的弟子,特来求医。” 阿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手帕铺在桌上,示意谢初雪把手伸过来,“我先为您诊脉吧。” 谢初雪依言伸出手,搭在阿喜的手帕上。阿喜凝神诊脉,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孕药?”阿喜喃喃自语,这三个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对了,前几日青荷跟她说过,流王妃在太子妃回娘家的时候,故意在饭菜里下了不孕药,后来皇后做主,给流王妃也灌了一碗。 想到这里,阿喜看向谢初雪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不动声色地问道:“想要调理不孕之症,可不是一件易事,夫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初雪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连声音都忘了伪装,急切地问道:“当真?当真能治?” 阿喜心中冷笑,这声音,可不就是流王妃的声音吗? “自然是真的。”阿喜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药材嘛,可是十分珍贵……” 谢初雪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治好她的病,别说珍贵药材,就是金山银山,她也愿意拿出来! “要多少银子,本宫……我都有!”谢初雪拍着胸脯保证道。 阿喜点点头,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谢初雪迫不及待地接过药方,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只见那药方上,赫然写着:蜈蚣一对,蝎子三只,土鳖虫五钱…… “大夫,你,你这方子,真的行吗?”谢初雪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阿喜故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夫人是信不过我?这可是我家乡的土方子,最是灵验不过了,吃了包你……” “包,包什么?”谢初雪紧张地问道。 “包您早生贵子啊!”阿喜笑眯眯地说道。 谢初雪扯了扯嘴角,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那,那这些药材,需要多少银子?” 阿喜伸出一根手指,在谢初雪面前晃了晃。 “一,一万两?”谢初雪试探性地问道。 阿喜摇摇头。 “十万两?!”谢初雪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八度。 “算了算了,本医馆开业不久,就给你个优惠价,九万八,够划算吧?”阿喜笑眯眯地看着谢初雪,眼中却满是狡黠,“请往后走右拐结账,谢谢惠顾!下一位!” 谢初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面排队的一位膀大腰圆的夫人用丰腴的身躯挤到了一边。 那夫人满脸横肉,气势汹汹,活像一只护食的母老虎,谢初雪被她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和大夫说话吗?”谢初雪气急败坏地吼道,无奈那夫人压根不理她,径直走到桌案前,一把将自己肥厚的手腕拍在桌子上,粗声粗气地说道:“大夫,给我看看,我这小腹部的老毛病又犯了!” 谢初雪看着那夫人水桶般粗壮的腰身,只能恨恨地闭上了嘴巴,灰溜溜地拿着药方去结账了。 阿喜笑眯眯看着谢初雪吃瘪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太子妃果然料事如神!”阿喜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着谢觅双的机智,一边美滋滋地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妃,太子妃一定会夸奖她的! 而另一边,谢初雪拿着那张写满了“蜈蚣”、“蝎子”的药方,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些可怕的虫子,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终身不孕,谢初雪咬了咬牙,心一横,暗道:“为了我的荣华富贵,区区十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谢初雪握紧了手中的药方,快步走出了双女堂。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口,谢初雪便看到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带着两个丫鬟,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 “风紫涵,她怎么会在这里?”谢初雪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 “流王妃,我家侧妃想找你谈谈。”其中一个丫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谢初雪,连忙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初雪停下脚步,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冷冷地看着风紫涵,问道:“你想做什么?” 风紫涵掩唇一笑,目光落在谢初雪手中的药方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流王妃,你真以为,里面的大夫不知道你是谁吗?” 第七十五章 尚府乱作一团 “你什么意思?”谢初雪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再仔细看看那块牌匾,”风紫涵伸手指了指双女堂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上面的第一个字是不是很熟悉?” 谢初雪猛地抬头,“双女堂……双……”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谢觅双!难道是她?!” “不可能,她是太子妃,身家万贯,何必还要开个医馆?”谢初雪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医馆,是她开的,准没错。”风紫涵掩唇轻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谢初雪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好个谢觅双,竟然故意让人抬高价格,坑我?!” 谢初雪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风紫涵,问道:“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紫涵轻叹一声,幽幽道:“我知道的,可远不止这些。比如你前世原本是太子妃,如今却成了流王妃。” “你怎么知道?!”谢初雪瞳孔微缩,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紧张,我还知道,你和谢觅双,是一起重生的。前世谢觅双嫁给了如今的流王,而你嫁给了太子,只可惜,太子命薄,早早便……意外身亡了。”风紫涵步步紧逼,语气意味深长。 谢初雪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强作镇定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你也是重生的?”谢初雪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风紫涵。 “我是不是重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风紫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来找你,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你以为,你今世嫁给了流王,就能像前世的谢觅双一样,未来成为一国之母吗?” “前世的太子之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划!你若是杵着不有所行动,太子永远死不了,你的流王,也永远当不了储君!” 原来如此,怪不得谢觅双会如此轻易地嫁给太子,原来她早就料到,太子在这一世不会死了!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太子死?”谢初雪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疯狂。 “太子是意外死的,你也可以制造意外,前世的谢觅双也是这么做的。你也可以,不过,你的脑子可没谢觅双聪明,可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了。” “你说什么?!”谢初雪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风紫涵冷冷一笑,“我告诉你这些,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是永远取不到成功的。” 谢初雪愣在原地,她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才肯罢休。 九万八千两银子买来的,竟然只是一副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假药! 谢觅双,你给我等着! 但她深知,现在还不是和谢觅双撕破脸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先生下孩子,只要太子一死,她就是未来的皇后,到时候,谢觅双的一切,都将是她的囊中之物!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丫鬟青莲迎上前,看到谢初雪手中的药包,欣喜地问道,“王妃,您见到李神医的弟子了吗?他怎么说?” “李神医的弟子?”谢初雪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药包狠狠地砸在桌上,“都是幌子!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李神医的弟子,就是一个骗子!还骗了我九万八千两银子!” “什么?!”青莲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这,这怎么可能呢?” 青莲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呕——”她忍不住干呕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王妃,对不起,奴婢……呕——”青莲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地请罪。 谢初雪看着青莲,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怎么怀孕了?这个贱婢,怎么敢在她之前怀孕? “王妃,奴婢永远不会背叛王妃的!奴婢的孩子就是您的孩子!”青莲感受到谢初雪冰冷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磕头求饶。 “你的孩子,怎么能和我的孩子相比?”谢初雪冷冷一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青莲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等待着谢初雪的最终宣判。 “罢了,”谢初雪居高临下地看着青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副药还不知道管不管用,若是本宫依旧怀不了孩子,你的孩子,也可以作为筹码……” “谢王妃,谢王妃!奴婢一定不背叛王妃,誓死追随!”青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磕头表忠心。 “誓死?”谢初雪在心中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与此同时,尚府上下乱作一团。 “你说什么?少爷不见了?!”尚老爷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怒声问道。 “是的,老爷,我们找遍了整个尚府,都没有找到少爷的踪迹!”管家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回答。 “废物!还不快去给老子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少爷给老子找回来!”尚老爷怒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尚府暗中养着的暗卫倾巢而出,四处打探尚志泽的下落。 太子府内,尚秋水慵懒地躺在软榻上,任由婢女给她捏腿。 “你说什么?兄长不见了?”尚秋水猛地坐起身,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尚少爷是在曲江宴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婢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 尚秋水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是太子哥哥对哥哥下手了?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某处不知名的地牢中,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和腐烂的气息。 尚志泽被人粗暴地捆绑在十字架上,他奋力挣扎,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却于事无补。 “放肆!你们这群狗奴才,快点放开我!我可是尚家少爷!你们活腻了是不是?!”尚志泽声嘶力竭地咆哮。 但没人回应他。 第七十六章 真是诱人 他连带着尿骚味的裤子都来不及回到府上换,就被捉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这里阴冷潮湿,他浑身直哆嗦,还感觉裤腿有虫子在爬,痒痒的,难受至极。 尚志泽喊了半天,门口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始终不为所动,仿佛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好歹……好歹让我换个裤子行不行啊?”他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哀求,尊严在恐惧面前不堪一击。 银色面具的人依旧不为所动,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尚志泽彻底绝望了,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抓他,这些银面人他从来没见过,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 太子若是想对付他应该也不会这样做,到底是谁?等他出去一定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青荷走进房间,将阿喜在双女堂遇到谢初雪的事禀报给谢觅双。 “娘娘,阿喜姑娘办事妥当。” 谢觅双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阿喜还算上道,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对了,青荷,双女堂那边你多安排一些人手过去,保护好阿喜的安全。” “是,娘娘。” “但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没了你这两天我还真不习惯呢。”谢觅双拉住青荷的手,语气温柔。 青荷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好嘞,我就知道娘娘需要我,我也不习惯不在娘娘身边,奴婢可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谁能有我贴心啊。” “是是是,你最贴心,都成贴心小棉袄了。”谢觅双打趣道,眼中满是宠溺。 “青荷,我一直把你当成亲人,当成我的妹妹看待,如今我成亲了,你也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了。” 青荷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羞涩地绞着手指。 “我看李忠对你挺有意思的,你觉得他怎么样?”谢觅双试探地问道。 “啊?”青荷诧异地抬头,圆圆的杏眼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娘娘,您在说什么呢?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娘娘,哪儿也不去!” 谢觅双看着青荷这单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傻丫头,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总说这种傻话。李忠稳重可靠,对你又体贴,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他。” 青荷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细若蚊蝇,“娘娘,您就别打趣奴婢了,奴婢……奴婢心里只有娘娘。”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咚咚”两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谢觅双收回目光,坐直了身子。 太子一身玄色金丝滚边长袍,器宇轩昂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自然是李忠。 青荷看到李忠,原本就红润的脸颊更加滚烫,慌忙将视线挪开,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殿下。”谢觅双起身行礼。 “爱妃不必多礼。”太子快步上前,扶起谢觅双,眼神温柔似水。 青荷和李忠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青荷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乱糟糟的,娘娘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心烦意乱。 “你怎么不说话?”青荷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身旁的李忠,打破了沉默。 李忠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有些手足无措地摸了摸鼻子,“啊?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青荷撇了撇嘴,这人怎么这么木讷啊,一点也不解风情! “今天的曲江游宴怎么样?好玩吗?”青荷没话找话地问道。 李忠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是殿下贴身侍卫,岂能玩忽职守?” 青荷彻底无语了,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啊!她索性也不说话了,继续低头踢着石子,心里却更加烦闷了。 李忠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青荷,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青荷就觉得心里欢喜,看到她不开心,自己也跟着难受。 张虎那本书上说,这好像就是喜欢! 李忠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心脏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他……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青荷了吧? …… 房间内,谢觅双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俦的男子,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每次看到太子的脸,她都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尤其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明目张胆的狂热和柔情,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沦。 “尚志泽……是殿下抓去的吗?”谢觅双努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故作镇定地问道。 “敢觊觎孤的女人,当然要让他尝尝苦头。”太子语气霸道,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孤的女人”这四个字,让她原本就发烫的脸颊更加滚烫。 “你……害怕吗?”太子突然拉起谢觅双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谢觅双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有点。” 太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别怕,孤会保护你,放心。” “那……殿下是怎么找到臣妾的呢?”谢觅双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太子神秘一笑,指着谢觅双身上的衣服说道:“这件衣服上,有母后特意为你弄的熏香。” 谢觅双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原来是母后特意为她准备的。 “原来如此,多亏了母后。”谢觅双感激地说道。 太子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替爱妃解毒的,可是孤,孤的功劳最大。” “那也多谢殿下了。”谢觅双脸色微红,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媚。 太子看着谢觅双这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心中一动,一股热流直冲脑门。他一把抓住谢觅双的手,语气暧昧:“爱妃主动的样子,真是诱人,不如……咱们趁现在再来一次?” 第七十七章 是非不分的太子 “殿……”谢觅双一愣,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 “来吧,爱妃。”太子将谢觅双轻轻放在床上,眼神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化。 “等等,殿下!”谢觅双连忙伸手抵住太子的胸膛,“青天白日的,咱们这样……不好吧?” 太子一把抓住谢觅双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语气霸道中带着一丝笑意:“在那里不也是青天白日?有什么不好?咱们是夫妻,这样是情趣。” 谢觅双感受到太子胸膛传来的热度,心跳加速,但她还是坚持道:“不行,青荷和李忠还在外面,动静太大……不好。” 太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一把扯开腰带,玄色金丝滚边长袍顿时散开,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上面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吻痕。 “这可都是爱妃弄得,没想到爱妃口劲还挺大。”太子抓住谢觅双的手,轻轻按在那枚吻痕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得意。 谢觅双看着太子坚硬的胸肌和腹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鼓。 她从未见过如此主动大胆的太子,一时间竟忘了拒绝。 “殿下……”谢觅双的声音软糯无力,带着一丝妥协。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谢觅双闭上眼睛,缓缓将唇印在欧阳靖的腹肌上。 欧阳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将谢觅双压在身下,热烈地吻了下去。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伴随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门外,青荷和李忠并肩站着,两人都红着脸,尴尬地低着头,谁也不敢看谁。 “娘娘……和殿下,感情真好。”青荷小声说道。 李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青荷和李忠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尴尬和慌乱。 “那个……我……我去那边看看。”李忠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青荷看着李忠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凤华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却掩盖不住殿内凝重的气氛。 永安公主哭哭啼啼地扑倒在文贵妃怀里,娇嫩的脸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母妃,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文贵妃一身华服,雍容华贵,此刻却眉头紧锁,心疼地拍着永安的后背,柔声问道:“我的儿,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母妃,母妃定为你讨回公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谢觅双!”永安公主猛地抬起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愤恨。 “今日曲江游宴,那谢觅双不安分守己,竟敢私会情郎,被我撞了个正着!她非但不以为耻,还厚颜无耻地狡辩,连太子哥哥都帮着她说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我!父皇,母妃,那谢觅双肯定是给太子哥哥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是非不分了!” 永安公主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滚落下来,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文贵妃闻言,脸色一沉,看向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的皇帝,连忙呵斥道:“永安,不得胡说!太子妃岂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永安公主被文贵妃一呵斥,顿时止住了哭声,委屈巴巴地垂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却也不再言语。 皇帝坐在龙椅上,剑眉紧锁,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沉声道:“永安,若你说的是真的,今日之事,朕会命你皇祖母彻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永安公主闻言,眼睛一亮,连忙抬起头,破涕为笑,娇声道:“多谢父皇!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了!” 说罢,她又恢复了往日天真烂漫的模样,对着皇帝撒娇道:“父皇,听说御花园的牡丹花开了,可美了,儿臣想去看看。” 皇帝看着永安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怒气消散了几分,慈爱地点了点头:“去吧。” 永安公主欢快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挑衅地看了文贵妃一眼,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凤华殿。 待永安公主走后,文贵妃起身走到皇帝身边,伸手轻轻地为皇帝揉捏着肩膀,娇声道:“皇上,您就是太宠着永安了,这孩子都被您宠坏了。” 皇帝握住文贵妃的手,哈哈大笑:“朕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不宠她宠谁?爱妃这是吃醋了?” 文贵妃娇嗔地瞪了皇帝一眼,娇羞道:“臣妾哪有?” 皇帝笑着将文贵妃揽入怀中,神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安国使臣不日便会抵达,他们此番前来,意在求娶我朝公主,朕有意让永安嫁过去,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文贵妃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皇帝脚边,语气焦急:“陛下,万万不可啊!永安还小,才刚过及笄之年,臣妾实在不舍得。” 她眼眶微红,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帝看着文贵妃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爱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过了及笄就不小了,女大当嫁,永安是公主,嫁给安国的太子再合适不过了,未来她还会成为一国之母,多好。” “可是陛下……”文贵妃还想再劝,却被皇帝打断。 “爱妃难道是信不过朕?朕既然决定让永安嫁过去,自然会为她安排妥当,你就放心吧。”皇帝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文贵妃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这是铁了心要让永安远嫁他国,但她仍不死心,咬了咬下唇,语气担忧地说道:“陛下,安国前几年还攻打我国边城,如今虽然表面和睦,但他们还是可能包藏祸心,若是真让永安嫁过去恐会伤及性命啊!” 皇帝闻言,眉头一皱,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安国和我国签订了百年协议,自然会遵守,况且,朕还会派人暗中保护永安,爱妃就放心吧。”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文贵妃的手,示意她安心。 第七十八章 尚氏私通侍卫 “好了,这件事朕已决定,贵妃不必劝了。”皇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凤华殿,只留下文贵妃一人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心脏狂跳。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文贵妃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成为牺牲品!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殿外,对着心腹宫女吩咐道:“快,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三皇子,就说事关重大,让他务必尽快进宫一趟!” 慈仁宫中,太后端坐在凤椅上,面色阴沉,手中佛珠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示着她此刻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太后猛地将手中的佛珠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身旁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这谢觅双真是岂有此理,靖儿到底被她下了什么魔咒,让他如此维护这个妖女?!”太后怒火冲冲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太后息怒,小心身体。”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轻轻地为太后顺着气。 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去,将谢觅双给哀家带到慈仁宫来!!” “是。”嬷嬷领命,连忙退下。 不久后,谢觅双和欧阳靖便一同出现在了慈仁宫中。 太后坐在凤椅上,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站在殿中的谢觅双,眼中满是审视和怀疑。 太后严厉道,“听闻你在曲江游宴上私会情郎,可有此事?!” 欧阳靖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皇祖母,并非如此,是孙儿一直跟双儿在一处,她并没有私会他人。” “放肆!”太后厉声呵斥道,“哀家没问你,你给我住嘴!” “哀家已经让人去核对了当时在场人的口供,都说你有一段时间不在现场,”太后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般扫过谢觅双,语气森冷,“最后还是永安发现你和一个叫池曲的男人说话,不是私会是什么?!” 谢觅双心中一凛,却强自镇定,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皇祖母,那个叫池曲的男人是孙媳的表哥,他上了榜也参加曲江游宴,孙媳碰上了就聊了几句,当时姜玉怜也在现场,所以算不得私会。” “哦?”太后浓密的眉毛一挑,语气中充满了怀疑,“难不成你不在的时间都和姜玉怜在一起和那个池曲闲聊?” 谢觅双垂下头,语气低落:“倒也不是……”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太后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殿内炸响,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谢觅双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欧阳靖,见他微微点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还请皇祖母为孙媳做主……”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见她这副模样,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 “是……是尚家嫡子尚志泽,他将孙媳打晕带走,还想……还想欺负孙媳……”谢觅双说到此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娇躯微微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什么?!”太后闻言,猛地拍案而起,怒火冲冲地吼道,“他竟敢如此大胆?!!” “他还说……还说……”谢觅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太后,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说太子殿下的如今全仰仗他们尚府,就算知道孙媳被怎么样了也不敢对外说,皇家也不会知道……” “他真这么说?!”太后惊讶道,“哀家问你,他到底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是孙儿及时找到了双儿,没让双儿遇害。”欧阳靖连忙解释道。 “好一个尚志泽,真是太放肆了!”太后怒不可遏,“尚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畜生?!”她猛地转头看向欧阳靖,厉声问道,“靖儿,你有没有收拾他?!” 欧阳靖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皇祖母,尚家目前在朝堂中根基深重,尚志泽确实还动不得。” “靖儿,你做的对,虽说尚家嫡子做出这种事实在可恶,但这事涉及到皇家颜面,还不能对外声张,但是也不能让尚家人因此觉得我们皇家的人好欺负。”太后缓缓坐下,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森冷。 欧阳靖剑眉微蹙,沉声道:“皇祖母所言极是,孙儿也正为此烦恼。” 太后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个尚秋水现在不是你的侧妃吗?他们尚家如此胆大包天,那就给她按个私通的罪名赶出太子府,这样就算是尚勇也没地说理去,想污了我们皇家的颜面,那哀家就让他们尚家也颜面扫地,哼!” “皇祖母圣明。”欧阳靖拱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两日后,尚秋水和一名侍卫私通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炸响整个京城。 太子府中,人来人往,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大理寺卿神色凝重地从一间厢房走出,身后跟着两名仵作,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大理寺卿向欧阳靖行礼,语气沉重,“经查证,死者确系太子府侍卫,死因……”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死因……是服食了过量春药所致。” 欧阳靖脸色铁青,一甩袖袍,怒道:“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将此事昭告天下,就说尚氏女德有亏,私通侍卫,即日起,废黜其侧妃之位,贬为庶人,逐出太子府!” “是!”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尚家成了最大的笑柄,尚勇气得差点吐血,儿子没找到,女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颜面该往那放啊! 而尚秋水,在被废黜的那天,突然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逢人便说太子妃谋害皇家子嗣,要状告太子妃。 大理寺衙门内,雷鸣般的惊堂木声震耳欲聋,雷大人面色严肃地盯着堂下状若疯癫的尚秋水。 “尚秋水状告太子妃谋害皇家子嗣,此事可有证据?” 第七十九章 可能这就是命 “没有,是流王妃自己说的,流王妃没了孩子,都是太子妃害的,大人完全可以让流王妃过来作证!”尚秋水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却字字句句直指谢觅双。 谢觅双站在堂下,神色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嘲讽,她冷冷地看着尚秋水,红唇轻启:“尚侧妃就这么相信谢初雪的话?” “这次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我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都是因为你,你休想独善其身!”尚秋水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谢觅双,眼中满是怨毒和疯狂。 “来人,传谢初雪!”雷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 很快,谢初雪也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她突然被传唤到大理寺,心中疑惑不解。 待看到堂下状若疯癫的尚秋水,谢初雪瞬间明白了七八分。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该告诉她自己没了孩子的事! 谢初雪心中暗骂,原本是想借尚秋水之口,让太子看清谢觅双恶毒的真面目,没想到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她掩去眸底的慌乱,脸上堆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担忧,款款走到谢觅双身边,柔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好害怕……” 谢觅双冷冷地看着她这幅假惺惺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尚侧妃说你堕胎是本宫造成的,还说要状告本宫谋害皇家子嗣。只是不知妹妹什么时候怀了身孕,本宫怎么不知道?”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怀孕了?”谢初雪故作惊讶地掩住唇,不可置信地看向尚秋水,“尚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就算我真的怀了孕,太子妃是我姐姐,她怎么会害我呢?” “你……”尚秋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初雪,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那日可不是这么说的!谢初雪,你怎么可以说谎?!” 她一边说,一边不顾一切地朝谢初雪爬去,却被衙役死死按住。 “你只要把谢觅双害你丧子的事说出来,到时候她就不是太子妃了,你也不用怕她,难道你不想为你孩子报仇吗?!”尚秋水声嘶力竭地吼道,状若疯癫。 谢初雪心中冷笑,真正害死她孩子的又不是谢觅双,若是真说出来查到事实真相,她肯定会担上诬陷太子妃的罪名,她可没那么傻。 她不动声色地扯开尚秋水的手,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尚姐姐,你冷静些!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肃静!肃静!”雷大人一拍惊堂木,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压下了喧闹的声浪。 “既然流王妃说没有怀过孩子,那就没有太子妃谋害皇家子嗣这件事!尚侧妃诬陷太子妃,罪加一等,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不!我没有诬陷她!谢觅双,谢初雪,你们这对蛇蝎毒妇,你们不得好死!啊——” 尚秋水不甘的嘶吼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冰冷的大殿之中。 谢初雪看着被拖走的尚秋水,心中五味杂陈。 “妹妹,你果真没有怀过孕?”谢觅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探究。 谢初雪也不想再演戏了,她冷冷地看向谢觅双,“姐姐应该都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谢觅双轻笑一声,“我只是好奇,嫁给五皇子的滋味,好受吗?” “你闭嘴!”谢初雪脸色骤变,“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既然也是重生来的,为何不告诉我?”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告诉你?我为何要告诉你?再说了,你也没给我机会啊,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跳下水了,还想设法诬陷我,我可不想帮一个一心想害我的人。” “你……”谢初雪气结,“你上辈子已经过得很好了,为什么这辈子还要跟我争?为什么还要过得比我好?!” 谢觅双无奈地摊摊手,“可能这就是命吧。”说完,她不再理会谢初雪,转身离开了大殿。 谢初雪看着谢觅双离去的背影,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命?她才不信命!她绝不会让谢觅双再压她一头! …… 尚府,愁云惨淡。 “老爷,怎么办啊!秋水被关进了大理寺,泽儿又失踪了数日,这可怎么办啊!”李氏哭得梨花带雨。 尚勇也是满脸愁容,他来回踱步,焦虑不安地搓着手。 泽儿失踪的事,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难道……真的是太子将泽儿抓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让他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李氏闻言,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尚勇,“皇后娘娘难道想对付我们尚家?我们尚家相当于是她的娘家,她不可能对付我们吧。” “皇后不会,不代表太子不会。”尚勇眉头紧锁,语气沉重,“我早就看出来太子对我们尚府诸多不满了,这次说不定就是太子将泽儿关了起来。” “那他也不能无缘无故将泽儿带走啊!”李氏一听,顿时慌了神,“我也要一起去找皇后娘娘说理去!” “不用,我去就行。”尚勇连忙拉住李氏,安慰道,“你先去牢中探望一下秋水,她肯定不好过。” “那……那泽儿就交给你了。”李氏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尚勇身上。 凤仪宫,金碧辉煌,威严庄重。 尚勇来到皇后的寝宫,屏退了所有人,他弯腰行礼,语气惭愧:“表妹,表哥今日特意来向你赔罪了。”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只是那张精致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表哥这是何意,我可担不起你的赔罪。” “千错万错都是泽儿的错,但泽儿也是无辜的啊。”尚勇硬着头皮说道,“他只是想给自己妹妹抱不平,索性最后也没酿成大错不是嘛,还请皇后能够劝劝太子殿下,让他放了泽儿。” “好一个抱不平!”皇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火冲冲地说道,“本宫的儿媳就差点让那畜生糟蹋了!” 第八十章 救出女童 “表妹,泽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尚勇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皇后轻蔑地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本宫说错了吗?尚志泽做了多少荒唐事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知道?成日里花天酒地,在东城区内欺男霸女,这些事虽然做的极为隐蔽,但害的人多了自会有勇敢的人站出来指认,本宫的脸都要让你们丢尽了!” “是是是,表妹说的是,是我疏于管教……”尚勇连忙又哈腰点头,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但我也一直在朝堂中为巩固你和太子的地位任劳任怨啊,总不能兔死狗哼吧。” “你任劳任怨?”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语气尖锐地打断了他,“难道不是皇上看着太子的面子上才给你如今的地位吗?说白了都是互相利用,当年我能当上皇后也是凭自己本事,又有你什么事?” “你这么说表哥就不高兴了,”尚勇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挺直了腰板,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若没有我鼎力相助,你在京城根本没有后台和拥护之人,随时都会被文贵妃一党的人将你从现在这个位置上挤下来。” “所以呢?”皇后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你想用当年的事来威胁本宫?” “不敢,不敢。”尚勇连忙摆手,语气又软了下来,“表妹,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让太子把泽儿放了吧。” “太子这次出动了禁卫军,连陛下都无权管束我又能怎么办。”皇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什么?禁卫军?”尚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表妹,你是太子的母后,他一定会听你的。” 皇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难道你没听过一句俗话?有了媳妇忘了娘。” “表妹,你……”尚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后不耐烦地打断,“本宫乏了,尚大人请回吧。” 尚勇见皇后根本不帮他去让太子放人,只好气呼呼地离开了。 其实就在他前脚刚走出尚府的时候,后脚李忠便带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尚府。 “你们这是干什么?”尚府的管家慌慌张张地迎了上来,却被李忠一把推开,“滚开!太子殿下要搜查尚府,谁敢阻拦?!” “大胆!”管家怒喝一声,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太子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 “搜!”李忠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尚府,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 尚家侍卫都去寻了尚志泽,此时整个尚府就像个无人府邸一样给了太子侍卫可乘之机。 “李统领,找到了!”一个侍卫兴奋地喊道,李忠连忙赶了过去,只见那侍卫指着一个隐蔽的地下室入口。 李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脚踹开了地下室的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地下室里昏暗潮湿,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借着微弱的灯光,李忠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顿时怒火中烧。 只见地下室里关押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童,她们一个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些女童一个个长得都是美人胚子,只是身上的衣服穿的像是风俗殿中的样子,有的还大着肚子,李忠看到这些女童的时候心中一颤,终于知道太子为什么要硬闯进来了。 “畜生!禽兽不如!”李忠咬牙切齿地骂道,恨不得将尚志泽碎尸万段。 “快,将这些孩子带出去!”李忠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吩咐侍卫们将这些女童带了出去。 李忠将这些女童特意安排在了一所宅院,谢觅双在那里等候着。 “姑娘,这些都是从尚府救出来的孩子。”李忠对谢觅双说道。 谢觅双点了点头,走到那些女童面前,温柔地说道:“孩子们,别怕,我带你们回家。” 那些女童看着谢觅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们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什么。 谢觅双一眼就找到了那日在双女堂前的一个小女孩,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的脸更加瘦了,看上去一吹就倒,逆来顺受的任由这些侍卫带到这里,还以为是尚志泽给他们转移地方呢,没想到见到了那日在医馆门口的那个漂亮姐姐。 “姐姐,怎么是你?”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道,声音细如蚊蝇。 “是我。”谢觅双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姐姐,我肚子有点疼,你能帮我看看吗?不过我没有银子,将来我有银子了再还你可以吗?” 谢觅双看着她懂事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尚志泽那个畜生肯定对这些女童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柔声说道:“我帮你看看,不过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想吃!”小女孩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就抢着说道,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准备吃的。”谢觅双说完,便吩咐人去准备食物。 “姐姐,我们真的……真的没有银子……”小女孩怯生生地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和不安,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她实在太饿了,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地叫,可她更怕眼前这位漂亮姐姐会因为她们没有银子而拒绝施舍。 谢觅双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更加心疼,柔声说道:“傻孩子,姐姐救你们可不是为了银子。今后你们就跟着我,姐姐会照顾你们的。” 小女孩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倒在谢觅双面前,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坚定:“姐姐,您救了我的命,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娘说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愿意一辈子伺候姐姐!” 第八十一章 尚家被抄 她这一跪,原本还有些犹豫观望的其他女孩们也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也愿意伺候姐姐!” 谢觅双看着眼前这群可怜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六岁,本该是无忧无虑享受童年的年纪,却被尚志泽那个畜生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将这些孩子一一扶了起来,柔声说道:“都起来吧,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今后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会派人教你们学医,等你们学成之后,就可以进医馆帮我赚银子,到时候再报答我也不迟。” 小女孩一听可以学医,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忙说道:“谢谢姐姐,我们愿意学医!” 谢觅双看着她们脸上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她吩咐李忠将这些孩子带下去吃点东西,自己则转身回到了房间。 刚进房间,阿喜便迎了上来,看着谢觅双的神色有些不对,关切地问道:“娘娘,这些女童是从哪里来的?看着好可怜啊……” 谢觅双叹了口气,将尚志泽的所作所为告诉了阿喜。 阿喜听完,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道:“什么?尚公子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就是畜生!奴婢诅咒他下辈子投胎成一头猪,一头狗,总之一定要投胎成一条畜生!” “阿喜,待会儿你帮我看看那些女童的身体情况,我担心……”谢觅双欲言又止,眉宇间满是担忧。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阿喜说着便要转身出去,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可是娘娘,那双女堂怎么办啊?咱们总不能一直关着门吧?” “李先生回来了。”谢觅双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之前双女堂打出了李先生这个名号,自然要有他老人家坐镇才行。” 阿喜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对啊!我怎么把李先生给忘了!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说罢,阿喜便兴冲冲地去找那些女童了。 另一边,尚勇和李氏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尚府。 刚走到府门前,尚勇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尚府的大门上,赫然贴着两张鲜红的封条,封条上“封”字醒目,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尚勇的心口。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尚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封条怒吼道,“谁敢在老夫的地方胡作非为!”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尚府管家慌慌张张地从府内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尚勇面前,老泪纵横,“是……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他们……他们在少爷房内的密道里……找到了好多童女……” “什么?!”尚勇和李氏闻言,皆是一惊。 “老爷,这件事……这件事已经被皇上知道了,”管家说到此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皇上震怒,说……说要咱们尚府……抄家啊!” “抄家”二字,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尚勇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孽障!孽障啊!”尚勇指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我怎么生出个这么一个孽障!” “老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李氏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一把抓住尚勇的胳膊,哭喊道,“老爷,泽儿还没找到呢!” “别给我提他!”尚勇一把甩开李氏,怒吼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竟然私养童女,活该被太子抓走!” “老爷,我……”李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尚勇粗暴地打断。 “事已至此,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泽儿,确保他的安全啊!”李氏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死不了!”尚勇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还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话音刚落,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便走了过来。 “尚大人,尚夫人,”为首之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还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尚勇背着手,一言不发,与李氏一同被带进了大理寺。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尚家被抄,尚志泽被擒,这消息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满朝文武心惊肉跳。 “陛下,老臣斗胆,此事必有蹊跷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老泪纵横,“尚大人为官多年,一向清正廉明,断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还尚大人一个公道!” “是啊,陛下!”另一位官员也站出来附和道,“尚大人兢兢业业,为朝廷鞠躬尽瘁,其子所犯之事,罪不及父啊!” 一时间,朝堂之上,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这些官员,大多是依附尚家而起,如今尚家大厦将倾,他们自然要竭力维护,否则唇亡齿寒,下一个遭殃的,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 四皇子欧阳旭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欧阳旭心中暗自得意,“太子啊太子,没了尚家这把保护伞,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龙椅之上,皇帝欧阳宏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自然知道,这些官员是在为尚家求情,也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尚家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若是轻易动摇,难免会引起朝局动荡。 可若是不闻不问,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爱卿们所言,朕何尝不知?”欧阳宏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朕不得不慎重对待。尚卿对于女童被囚一事,是否知情,尚待查证。若是不知情,朕自然会从轻发落。”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皇上圣明!” “皇上英明!” 官员们纷纷跪拜,高呼万岁。 下朝之后,一位姓应的官员便急匆匆地找到了欧阳靖。 “太子殿下,尚大人好歹是您的表舅,您怎可如此无情?”应大人痛心疾首地说道,“您亲自带人搜查尚府,这……这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是啊,太子殿下。”另一位官员也跟着劝道,“您要三思啊!尚家若是倒了,对您百害而无一利啊!” 欧阳靖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第八十二章 指望五皇子 “太子殿下,您还是去求求陛下吧!”应大人苦苦哀求道,“只要您开口,陛下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网开一面?”欧阳靖冷笑一声,“你们以为,父皇真的不知道尚家那些勾当吗?” “这……”两位官员顿时语塞。 “父皇之所以迟迟没有对尚家动手,不过是因为忌惮尚家的势力罢了。”欧阳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如今,我不过是替父皇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罢了。” “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位官员面面相觑,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你们以为,父皇真的希望看到一个权倾朝野的尚家吗?”欧阳靖冷冷一笑,“父皇之所以容忍尚家到今天,不过是为了利用尚家来制衡朝堂罢了。” “你们以为,父皇真的希望看到一个权倾朝野的尚家吗?”欧阳靖冷冷一笑,目光如炬,扫视过两位面露惧色的官员,“父皇之所以容忍尚家到今天,不过是为了利用尚家来制衡朝堂罢了。” 应大人和其他官员面面相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并非愚笨之人,只是身在局中,往往看不清局势。 如今经欧阳靖点拨,顿时恍然大悟。 “此事并非孤一意孤行,”欧阳靖压低声音,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父皇不会对尚家一如既往的信任。若是继续让尚家一家独大,恐会遭到父皇的觊觎,此时借此打压一番,在合适不过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再说了,孤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只要努努力,说不定就能代替尚家。” “原来殿下早就对策,所以此次尚家之事,全是太子和尚家商量好的结果?”应大人恍然大悟,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我们就放心了!” 其他官员也连忙点头,争先恐后地表达着对欧阳靖的敬佩之情。 “还是太子殿下聪慧,这样一来,陛下就会对您放松些警惕,四皇子也会以为咱们没了靠山,蠢蠢欲动。” 一位身材矮胖的官员满脸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欧阳靖登基称帝的那一天,“实际上太子殿下这是引狼入室,再来个瓮中捉鳖,我等实在佩服!”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运筹帷幄,我等不及万一!” 一时间,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欧阳靖只是淡淡地笑着。 而此时,身陷囹圄的尚勇和李氏,却远没有欧阳靖这般轻松。 大牢中,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 尚勇正襟危坐于草席之上,眉头紧锁。 李氏则是花容失色,惊恐地打量着四周,双手紧紧地抓着尚勇的衣袖。 “老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李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你可是堂堂一品官员,皇上说关就关,也太不讲情面了!” 尚勇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哼一声道:“夫人放心,朝堂上有很多都是我们的人,他们一定会替我们向陛下求情的。” 听到这句话,李氏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不管我们。” “太子?”尚勇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局面就是太子殿下害的,还想指望他?想都别想!” 李氏顿时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尚勇,颤声道:“不可能,想当初咱们来到京城,就是奉家族的命令,好好辅佐太子和皇后,怎么现在他们倒是先变卦了呢?” “哼!今日不同往日,他们如此行事,怕是早就跟我有了异心了!”尚勇猛地一挥袖,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李氏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她紧紧抓住尚勇的衣袖,声音颤抖着问道:“老爷,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尚勇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夫人莫慌,又不是只有太子殿下一个皇子!” “老爷的意思是……其他皇子?”李氏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是,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有自己的人,我们现在才想起来投靠他们,恐怕也不会被接纳啊!” 尚勇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谁说要投靠他们了?还有五皇子呢!” “五皇子?”李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不屑的表情,“老爷,您说的是那个宫女生养的五皇子?他一个毫无背景的皇子,能有多大出息?” “哼,妇人之见!”尚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越是毫无背景的皇子,才越好拿捏!” …… 与此同时,谢觅双已经回到了太子府。 得知李神医已经回来,她连忙吩咐下人准备了一间环境宜人且比较幽静的宅院,然后亲自前往拜访。 “李神医,您可算是回来了!”谢觅双快步走进院子,“此次踏青可有什么收获?”谢觅双在李神医对面坐下,关切地问道。 “发现了几株稀有草药,也不算什么大的收获。”李神医捋了捋胡须,淡淡地说道。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最近京城开了一家我弟子的医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谢觅双闻言,连忙又给李神医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李神医莫怪,是我想借着您的名号给我的医馆做宣传,不然我的医馆至今恐怕都没一个顾客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李神医爽朗地笑了起来,“也罢,既然你有此心,我就勉强收你为徒吧!” 谢觅双闻言大喜,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李神医拜了一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起来吧。”李神医笑着扶起谢觅双,“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那为师就送你一份见面礼吧。” “师父请讲。”谢觅双一脸期待地看着李神医。 “既然你开了医馆,那为师就亲自去你的医馆坐诊几日,如何?”李神医笑眯眯地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谢觅双闻言,顿时喜出望外。 第八十三章 双女堂砸场子 谢觅双闻言大喜,连忙带着李神医往双女堂去。 谁知刚到医馆门口,就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喧闹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你们这群女流之辈,竟然敢冒充我师父的名号在这里招摇撞骗,简直是胆大包天!” 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指着阿雅等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是何人?为何口出狂言?”阿雅冷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男人梗着脖子说道:“我是沈家医馆的掌柜,人称赛华佗,也是李神医的徒弟!你们这群女流之辈,也配做我师妹?” “沈家医馆?”人群中,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认出了来人,惊呼道,“这不是城东那家医馆的开掌柜吗?他怎么来了?” “我听说,他是来砸场子的!”另一个妇人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这家医馆的掌柜也自称是李神医的弟子,这开掌柜是来拆穿她们的!” “哎,现在的医馆为了名声,哪个不是说自己是神医弟子?谁知道是真是假?”一位和善的夫人摇了摇头,叹气道,“不过,这双女堂的医术确实不错,前些日子我那儿媳的妇疾就是在这儿治好的,是不是李神医的弟子,倒也无所谓了。” 开泉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和善夫人怒道:“这位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师父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岂能是谁都能冒充的?她们这叫什么?这叫虚假宣传!欺骗百姓!” 阿雅闻言,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说道:“你说你是李神医的弟子,可有什么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的医术就是最好的证据!”开泉色厉内荏地说道,“我这些年来,一直潜心钻研医术,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是师父的弟子吗?” “就是,赛掌柜的医术可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好!” “我娘的风寒就是赛掌柜治好的,药到病除啊!” 人群中,几个托儿开始卖力地表演起来,将开泉吹得天花乱坠。 百姓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指责双女堂欺世盗名。 “我就说嘛,这双女堂才开了多久,怎么可能请得到李神医的弟子?” “可不是嘛,我看啊,她们就是打着李神医的名号招摇撞骗,赚黑心钱!” “真是太可恶了,败坏李神医的名声!” “亏我还介绍了那么多人来这里看病,真是悔不当初啊!” …… 开泉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心中得意极了,他斜睨着阿雅,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二小姐交代的事果然简单,这些愚民,随便挑拨几句就信以为真了。 他早就听说双女堂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却都带着面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那个叫阿雅的,身材婀娜,眉目含情,可惜被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双女堂里,一些原本还在排队等候看诊的病人,看到这阵势,也纷纷害怕地离开了。 原本人满为患的医馆,转眼间就变得空空荡荡。 阿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又气又急,她指着开泉的鼻子,怒道:“开掌柜,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东家是谁?” 开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蔑地瞥了一眼阿雅,傲慢地说道:“我管你东家是谁?我告诉你,我东家可是太子妃的娘家,谢府!就算你东家再厉害,能有我们太子妃厉害?” 阿雅顿时愣住了,谢府?太子妃的娘家?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娘娘的母亲早逝,这谢府,难道指的是……谢家夫人沈氏?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虽然戴着面纱,但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优雅高贵的气质,还是让开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夫人,你终于来了!”阿雅连忙迎上前去,低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谢觅双。 谢觅双轻轻拍了拍阿雅的手,示意她安心:“放心,下面交给我。” 开泉见这女子气质不凡,他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正是这济世堂的掌柜,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谢觅双并未理会开泉的刻意讨好,她径直走到阿雅身边,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群情激奋的百姓,最后落在开泉身上,语气清冷:“听闻开掌柜说,我双女堂欺世盗名,败坏李神医的名声?” 开泉被谢觅双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背后可是有谢府撑腰,顿时又有了底气。 他挺直腰板,阴阳怪气地说道:“难不成你就是这所医馆的东家?还是一个女娃,还挺不容易啊,经营这么大的医馆。” 他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谢觅双的身段,凹凸有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隔着面纱,也美得让人心颤。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开泉的话,顿时又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这医馆的东家是个小姑娘啊,难怪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就是啊,这么年轻,能懂什么医术,我看八成是被那两个江湖骗子给骗了!” …… 谢觅双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开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不是李神医的弟子,可不是你一张嘴就能说了算的。听闻开掌柜也有个李神医的师父,既然如此,不如你把你师父请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开泉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哪里有什么李神医的师父,这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 他眼珠子一转,嗤之以鼻地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行踪不定,哪里是我想请就能请得到的?” 谢觅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请问开掌柜,你之前为何从未说过李神医是你的师父?怎么偏偏在我双女堂开张之后,你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第八十四章 她的身世 开泉被谢觅双问得哑口无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原本并不想将我师父的名号随便拿来用的,但是你们双女堂用了,我肯定要出来澄清一下,免得让百姓们真的相信你是李神医的弟子!” 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到时候我师父回来看到岂不是要骂我是不是,白白用了我师父的名号,若是再没有治好病人,我师父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嘛!”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开泉的话,纷纷点头称是。 “是啊,这位开掌柜说得有道理啊!” “人家这也是为了维护李神医的名声,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招摇撞骗!” “就是,我看这双女堂八成是心虚了。” …… 看到百姓们都被自己说动了,开泉心中得意极了,他斜睨着谢觅双,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谢觅双突然走到人群中,指着其中几个人说道:“你们这几个人我可都见过,不就是开掌柜医馆里的伙计嘛,怎么?混在百姓堆里给你开掌柜助威啊?” 那几个人被谢觅双突然点名,顿时愣住了,他们一脸疑惑地看着谢觅双,心中暗道:她怎么知道? 百姓们纷纷看向那几个被指认出来的“托儿”,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开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连忙摆手解释道:“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们也都是我济世堂的学徒,相当于是李神医的徒子徒孙了,为了维护李神医的名声自己请命过来的,我可没有让他们过来!” “哦?”谢觅双长长地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既然开掌柜的师父不在,那不如……我请出我的师父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真的假的?难道李神医真的来了?” “这双女堂的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真的能请动李神医?”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李神医缓缓走出。 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开泉见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觅双竟然真的把李神医给请来了! 他指着李神医,色厉内荏地喊道:“他就是你说的李神医?不可能!我师父不长这样,你肯定是骗人的!” 李神医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开泉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老夫行医数十载,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还有第二个样子的。怎么,难不成你见过第二个李神医?” 开泉被李神医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我听说,李神医以前救过太子殿下的命,说不定太子府的人能见过李神医呢!要不,请太子府的人过来认一认,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对啊!太子殿下一定见过李神医!” “快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开泉急得满头大汗,他指着李神医,声嘶力竭地喊道:“不用请了!我师父我能认不出来吗?此人一定就是冒牌货!” 谢觅双看着开泉慌乱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她缓缓走到开泉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仅凭开掌柜一人所言,可不能断定这位是不是李神医。” 说着,她伸手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纱。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这……这不是太子妃吗?” “天哪!真的是太子妃!” “开掌柜,你不是说你的东家就是太子妃吗?你这不是骗人嘛!太子妃分明是双女堂的东家啊!” 开泉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谢觅双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谁也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的女子,竟然是当今太子妃! 开泉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谢觅双冷冷地看着开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开掌柜,好久不见啊。本宫记得你师从明明是我的母亲,怎么,如今改拜李神医为师了?” “娘娘饶命!大小姐饶命!”开泉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这双女堂竟然是您的产业!” “饶了你?”谢觅双冷笑一声,“你招摇撞骗,败坏李神医名声,如今还想让我饶了你?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来砸本宫的场子?” “是……是二小姐……”开泉吓得浑身颤抖,声音细若蚊蝇,“是流王妃让我来的……”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好大的胆子!阿雅,立刻去报官!就说这里有人招摇撞骗,败坏他人名声,让京兆尹派人过来,把人带走!” “是!”阿雅立刻领命,转身就要去报官。 “别!别啊!大小姐饶命啊!”开泉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爬到谢觅双脚边,苦苦哀求,“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我把我那医馆的账本全部给您行不行,我不想去衙门啊。” 谢觅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你给我了,那沈氏那边你待如何交代?” “这……”开泉顿时语塞。 谢觅双冷笑,“今日你能因为我是太子妃而弃主求荣,来日我若是倒了,你岂不是又要转头去巴结别人,再来反咬我一口?” “大小姐!大小姐!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开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带着哭腔,“当年……当年你母亲那件事……另有隐情啊!” 他猛地抬头,“是……是你父亲!是你父亲让我那么干的!你母亲她……她和别人暗结珠胎,你父亲不想自己顶着绿帽子过一生,所以……所以才……” 开泉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倒了出来:“我还知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世!你根本就不是……” “大人!京兆尹大人到!” 衙役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开泉的话,他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惊恐地看着来人。 谢觅双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遮掩住眼底的波澜。 开泉被衙役粗暴地押解带走,他不断挣扎着回头 谢觅双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开泉刚才的话。 母亲……她的身世? 第八十五章 李忠和青荷 “小姐!小姐!”阿雅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阿雅焦急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阿雅显然不信,她可是亲眼看到小姐在听到开泉那些话后脸色骤变,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震惊,像是愤怒,又像是……恐惧?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语气尽量平静地说:“真的没事,阿雅,这几日李神医会在这里就诊,你好好招待。” “李神医?”阿雅愣了一下,顿时兴奋起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什么?李神医要来坐诊?” “真的假的?太好了,我娘的病终于有救了!” “快快快,咱们赶紧去排队,晚了就看不上了!” …… 原本已经散去的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潮水般涌了回来,将医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中有的是真心求医的病人,也有的是被开泉欺骗过的受害者,但更多的是被李神医的名声吸引而来的人。 “这……”阿雅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人群,顿时傻眼了。 谢觅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对阿雅说:“你去维持一下秩序,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转身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便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头发也简单地挽了起来,只用一根木簪固定,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 当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这么多人,看来她也要和师父一起坐堂问诊才行了。 她径直走到桌案前坐下,朝着众人说道:“诸位若是有病痛,可一一排队上前。” 那些人看到太子妃竟然亲自问诊,怎么说也是李神医的高徒,应该也可以,连忙从李神医那一队拨了一半去了谢觅双那…… 夜幕降临,医馆的灯笼一盏盏亮起,为这喧嚣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谢觅双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姐,李神医,你们辛苦了。”阿雅端着一杯热茶递到她和李神医面前,脸上满是心疼和敬佩。 谢觅双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很快,谢觅双回到了太子府。 不一会儿,青荷便来到了谢觅双面前,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姐,您找奴婢?” 谢觅双看着眼前这个忠厚老实的丫鬟,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嘻嘻地叫着“小姐,小姐”的小女孩。 “青荷,我记得你姑姑曾经是我母亲的贴身丫鬟,对吗?” 青荷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小姐会突然问起这个,她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回小姐,是的。不过我姑姑她……她在小姐出生不久后就……就病逝了。” “病逝了?”谢觅双眉头微蹙,“是什么病?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青荷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掩饰过去,“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家里人说,姑姑是得了急病,没熬过去……” 谢觅双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中疑虑更甚,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你抽空回趟你家,帮我打听一下你姑姑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是,小姐。”青荷恭敬应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谢觅双警觉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谁?”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青荷离去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李忠?”谢觅双认出来人,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李忠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谢觅双,恭敬地行了一礼,“回娘娘,太子殿下让属下来问问,尚志泽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置?” 谢觅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尚志泽现在何处?” “回娘娘,尚志泽被关押在一处密室,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不必了。”谢觅双冷冷地说,“我不想见到他。如今尚家已倒,他留在这里也已然无用,把他送到大理寺,和他父母团聚吧。” 李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低头应道:“是,属下明白。” 李忠沉声应下,转身欲走,却又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青荷。 青荷似有所感,猛地抬头,四目相对,李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青荷则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垂下眼帘,两颊飞起一抹红晕。 谢觅双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那电光火石般的眼神交流,顿时吃瓜的心思上来了。 “青荷,你和李忠,到底怎么回事?”谢觅双语气平静道。 青荷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娘娘,也……也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们刚才眉来眼去,算什么?”谢觅双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奴婢……奴婢没有……”青荷慌乱地摇头,却越描越黑。 “青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觅双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安抚。 青荷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说道:“娘娘,奴婢……奴婢昨天无意中听到张虎和李忠在讨论奴婢……” “哦?他们说什么?”谢觅双顿时来了兴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青荷脸颊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蝇:“张虎说……说奴婢是他的菜,他打算挑个时间向奴婢表白心意,让李忠帮他出主意……” “然后呢?”谢觅双追问道,心中已经脑补出一场精彩绝伦的三角恋大戏。 “然后……”青荷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李忠……李忠他……” “接下来是不是李忠不愿意帮张虎,张虎就猜测李忠也喜欢你,然后李忠沉默了,最后说出没有,然后同意帮张虎追求你,所以你现在是生气了?”谢觅双忍不住猜测道。 第八十六章 成了电灯泡 “娘娘,这你都能猜到?”青荷瞪大了眼睛,圆圆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谢觅双心中暗笑,这丫头,真是单纯得可爱。 前世她贵为太后,后宫无事,便迷上了看些民间画本子打发时间。 那些个才子佳人,情爱纠葛的故事里,总少不了一个推波助澜的神助攻。 没想到,如今她竟然也遇到了一个现成的。 “怎么?我猜对了?”谢觅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追问道,“所以,你是因为李忠不喜欢你,所以才生气?” “娘娘!”青荷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慌忙摆手否认道,“奴婢才没生气呢!奴婢只是觉得……当时就不该走那条路,听到他们的话,奴婢现在心里也很矛盾……” 看着青荷这副手足无措,却又掩饰不住内心悸动的模样,谢觅双仿佛看到了当初面对欧阳靖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情窦初开,患得患失。 “那你喜欢张虎多一点,还是李忠多一点?”谢觅双决定再添一把火,帮青荷认清自己的内心。 “啊?”青荷显然没料到谢觅双会问得如此直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说不出来?”谢觅双笑着打趣道,“难道是两个都喜欢?” “娘娘!”青荷羞得跺了跺脚,猛地站起身,捂着脸就往外跑,“不和娘娘说了,奴婢这就写信给家里,问问姑姑还在不在……” 看着青荷落荒而逃的背影,谢觅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得紧。 “娘娘,您就别再逗青荷了。”一旁的另一个丫鬟笑着说道,“青荷姐姐脸皮薄,您再问下去,她都要羞得钻地缝了。” “好了好了,不逗她了。”谢觅双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对青荷的感情问题上了心。 青荷这丫头,从小就跟着她,忠心耿耿,心思单纯。 如今遇到了喜欢的人,她这个做主子的,自然要帮她一把。 “绿萝,你说,张虎和李忠,哪个更适合青荷?”谢觅双问道。 绿萝想了想,说道:“奴婢觉得,李忠稳重可靠,更适合青荷一些。张虎虽然为人也不错,但性格有些跳脱,青荷性子软,怕是压不住他。” 谢觅双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李忠更适合青荷。 只是,感情的事,最是勉强不得,还得看青荷自己的心意。 “这样吧,你帮本宫找个机会,去探探李忠的口风,看看他对青荷是什么心思。”谢觅双吩咐道。 “是,娘娘。”丫头应道。 这时风紫涵端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盘,上面摆放着几块金黄酥脆的桂花酥,笑意盈盈地走到谢觅双面前。 “姐姐,尝尝我做的糕点,新研制的桂花酥,你最爱的口味。” 谢觅双接过一块,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清甜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风紫涵,见她神色坦然,不似作伪,便放心地咬了一口。 “嗯,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风妹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和外面的糕点店比起来也好不逊色,风妹妹可有意?”谢觅双赞叹道,语气真诚,不像是客套。 风紫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笑了笑,“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还达不到开店的程度,姐姐要是喜欢吃就多拿点。”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襦裙,头发简单地挽了个随云髻,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清新淡雅。 谢觅双看着她这副单纯天真的模样,心中暗暗思忖: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她真的对欧阳靖没有半点心思? “风妹妹谦虚了,你这手艺若是开家甜品店,生意必定红火。”谢觅双笑着打趣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门口。 就在这时,欧阳靖一身玄色锦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剑眉星目,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风紫涵显然是第一次在太子府上碰上欧阳靖,她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风紫涵身上,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怎么在这?” 风紫涵低垂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臣妾是来给太子妃姐姐送些亲手做的糕点尝尝,妾身这就走。” 她说着便要告退,却被谢觅双叫住,“风妹妹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吧。” 风紫涵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欧阳靖,见他没有反对,便顺从地坐了下来。 欧阳靖走到桌边,看到被咬了大块的糕点,转头问谢觅双:“你喜欢吃?” “嗯,风妹妹的手艺很好。”谢觅双淡淡地回答。 风紫涵被夸的眼睛都在冒星星,活像一个单纯的少女。 欧阳靖说:“你要是喜欢,东城有一家很好吃,明日孤下朝回来便带一些给你。” 谢觅双笑笑不说话。 风紫涵听了这话脸霎时变白了,自觉再待下去真的成电灯泡了,好一波狗粮。 “殿下和太子妃真是恩爱,妾身就不打搅先告退了。” 待风紫涵走后欧阳靖问道,“可有查到她有什么不对劲?” 谢觅双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妾只是不想薄了风妹妹的心意,多吃了一些而已。至于其他的,臣妾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欧阳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坐到她身旁,靖拿起一块桂花酥,细细品尝起来。 “味道如何?”谢觅双问道。 “还不错。”欧阳靖淡淡地回答,目光却一直落在谢觅双身上。 “只是还不错?”谢觅双挑了挑眉,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糕点,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你做的更好吃。” 谢觅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撩拨得心跳加速,脸上却故作镇定,“殿下说笑了,臣妾可从未做过什么糕点。” “在我心里,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欧阳靖深情款款地说道,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 第八十七章 邀请沐浴 她一字一句,语气认真,却又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嗔,让欧阳靖的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欧阳靖故作沉思,剑眉微蹙,薄唇紧抿,似乎在认真思考谢觅双的要求。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爱妃这个要求,孤要好好考虑考虑,看今晚爱妃的表现。” 说罢,他便伸手将谢觅双往怀里一带,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谢觅双早有防备,灵巧地躲开了他的怀抱,一手还拽着他的腰带,娇嗔道:“殿下急什么,臣妾今天累了一天,浑身都是汗液,有些粘稠,想要沐个浴。” 欧阳靖看着她狡黠的双眸,心中更加火热,语气暧昧地问道:“所以爱妃这是邀请孤和你一起沐浴?” 谢觅双俏脸一红,娇嗔道:“殿下何必说的那么直白,臣妾先走了。” 说罢,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留下欧阳靖一人站在原地,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很快,谢觅双褪去衣物,已经泡在了盛满温水的浴池中。 热气氤氲,将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吹弹可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清丽动人。 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水的包裹,疲惫一扫而空。 然而,下一秒,她便感觉到身后贴上来一个坚硬的胸膛,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谢觅双缓缓睁开眼,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轻轻靠在欧阳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一片安宁。 欧阳靖也感觉到她的疲惫,便笔直地站在浴桶中,让她靠着自己。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不知不觉间,谢觅双便在欧阳靖的怀里睡着了。 欧阳靖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浴桶中抱起,用柔软的锦帕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余下两道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大理寺,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尚志泽被两名狱卒粗暴地推进了牢房,沉重的镣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面黄肌瘦,与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尚家少爷判若两人。 “泽儿!泽儿!我的儿啊!”李氏凄厉的哭喊声在牢房外响起,她不顾一切地扑向牢门,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杆。 尚勇站在李氏身后,看着儿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疼如绞,怒火中烧。 他一把抓住那名押送尚志泽的狱卒,怒吼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狱卒不耐烦地挥开尚勇的手,冷笑道:“尚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们可就不知道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就在大理寺门口,跟条丧家犬似的。” 丧家犬!尚勇气得浑身发抖,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堂堂一品大夫,竟然沦落到被人如此羞辱的地步! 李氏透过铁栏杆,看到尚志泽手腕和脚踝上那沉重的镣铐,心疼得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儿子的脸颊,却被那冰冷的铁栏杆无情地阻隔。 “泽儿,你看看娘啊,我是娘啊!”李氏哭喊着,声音嘶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话啊,你跟娘说句话啊!” 然而,尚志泽对李氏的呼唤充耳不闻,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一定是太子!”尚勇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竟然如此狠毒,对我儿下此毒手!我与他不共戴天!” 他以为太子只是将他关押起来,给他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歹毒,将他儿子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啊?”李氏无助地抓住尚勇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泽儿啊!” 尚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安慰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救泽儿出去的。我已经安排好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 他心中冷笑,太子以为这样就能将他打倒吗? 他太天真了!他在京城经营多年,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扳倒的? 然而,尚勇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是的那些后路,在他被关进大理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太子一一瓦解。 时间一天天过去,牢房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 尚勇和李氏原本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他们日夜期盼着有人能来救他们出去,然而,除了送饭的狱卒,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来人!来人!”尚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对着牢房外大声喊道。 尚勇在逼仄的牢房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等了几天也不见有人来救他们出去,终于忍不住了,冲着牢房外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一个身材矮胖的狱卒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不耐烦地问道:“喊什么喊!大白天鬼叫什么!” 尚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这位官爷,敢问雷大人何时提审我?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日了。” 那狱卒嗤笑一声,斜眼看着尚勇,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雷大人日理万机,哪有心思管你们这些阶下囚!等着吧,等他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 尚勇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眼前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的冲动,放缓了语气:“那烦请官爷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张大人,刘大人,还有徐大人,任何一位都行!” 狱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十八章 生米煮成熟饭 “尚大人,您还真当自己是当初的那位尚大人呢!我哪有本事去请这么多大人过来!我劝您一句,今日不同往日了,尚家已倒,您还是安分点吧!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放您出去的!” 说完,狱卒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尚勇一人在牢房里咬牙切齿。 他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又过了几天,大理寺发生了一件怪事。 尚家一家四口,竟然凭空消失了! 消息传到谢觅双耳中时,她正在书房里翻阅书籍。 青荷站在一旁,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回小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尚家一家四口,从大理寺……失踪了。” 谢觅双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万千。 今世不同往世,尚家被人救走,就说明她和欧阳靖就有了隐患。 接下来,就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不好对付了。 “查一查是谁救走了尚家!”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是,小姐。”青荷领命而去。 青荷走后,谢觅双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小姐,”青荷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犹豫,“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什么事?”谢觅双抬起头,看着青荷。 “奴婢……奴婢的姑姑,她……她还活着。”青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什么?”谢觅双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姑姑还活着?你不是说她已经……” “奴婢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青荷低着头,解释道,“前些日子,奴婢收到一封信,是奴婢姑姑写的。她在信中说,她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村里一个撇脚大夫救了,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地生活着。” “她还活着?为何要隐姓埋名?难道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青荷连忙慌乱:“小姐息怒,奴婢也不知姑姑为何要隐瞒身份。” “这几日你让人把你姑姑接到京城来。”谢觅双打断青荷的话,语气坚定,仿佛做了个重大决定。 “啊?”青荷愣住了,为难道,“可是……可是姑姑已经嫁人生子,家里全靠她制衣赚银子,她若来了,家里怎么办?” “那就让她带着家人一起来。”谢觅双不假思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荷更加为难了,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谢觅双看着青荷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扶起,语气温和:“告诉你也无妨。前几日,沈家的开掌柜说漏嘴,说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害死的,还说……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 “什么?!”青荷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那开掌柜肯定是想利用这件事拿捏娘娘,娘娘可千万别上当啊!” “这件事我必须查证一下。”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你姑姑是母亲的贴身婢女,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青荷顿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语气坚定:“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命人把我姑姑一家接过来!” 与此同时,安国的使臣即将抵达京城。 皇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皇上为了表示对安国的重视,特意筹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还宴请了京中各个知名的贵妇、官员一起参加,以示两国交好。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却有一人闷闷不乐。 永安公主把自己关在永安殿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任凭满桌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也无法勾起她一丝食欲。 “公主,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贴身宫女绿珠看着永安公主这副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你再不吃,贵妃娘娘就该心疼了。” “你去!你去告诉我母妃,我绝对不嫁去安国!不然我就不吃东西了,死了一了百了!”永安公主猛地将桌上的糕点拂到地上,精致的点心滚落一地,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绿珠见状,连忙跪下,素白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语气中满是惶恐,“殿下!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已经和贵妃娘娘说过不下三次了,但贵妃娘娘也没有办法啊!这是皇上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啊!” “父皇平日里最听母妃的话,一定是母妃也想我嫁那么远!她根本就不爱我!”永安公主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便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父皇疼爱,母妃呵护,哥哥们也对她关怀备至,从未受过半分委屈。 如今,却要为了皇朝的安稳,远嫁异国,从此与亲人天各一方,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就在永安公主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安儿!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母妃何尝想过让你这么早就嫁出去?” 话音刚落,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便快步走进了殿内,正是当朝贵妃,永安公主的母妃——文贵妃。 “母妃!”永安公主见到文贵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加伤心了,扑进文贵妃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文贵妃心疼坏了,轻轻拍着永安公主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安儿不哭,母妃这不是给你出主意来了嘛。” 听到“主意”二字,永安公主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文贵妃,急切地问道:“母妃有何主意?” 文贵妃轻轻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在永安公主耳边说道:“只要你尽快找到驸马,甚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最好被安国的使臣发现,这样你就不用去和亲了。” “啊?”永安公主惊呼一声,随即又面露难色,“可是……可是去哪里找驸马啊?而且……这样做,我的名节……” “傻孩子!”文贵妃宠溺地点了点永安公主的额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名节?你放心,母妃一定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第八十九章 抬到床上去 永安紧紧握住文贵妃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坚定地说道:“母妃,儿臣不怕什么名节,儿臣就是不想去和亲,若是去和亲了就再也见不到母妃了!” “安儿,你放心,母妃为你挑了一个人选。”文贵妃握着永安公主的手。 永安的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听到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希冀,“是谁?” “今年春闱的榜首,池曲。”文贵妃缓缓道出一个人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你父皇对他颇为器重,这几日回京,说不定就会委以重任,前途不可限量啊。” 池曲? 永安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不正是那日在曲江游宴上与谢觅双私会的那个情郎吗? 如果她嫁给池曲,不久能成为谢觅双的表嫂,狠狠地压她一头! 三日后,皇宫内灯火通明,为安国使臣接风洗尘的宴会正在举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谢觅双一袭水蓝色华服,外罩白色轻纱,乌黑的长发挽成流云髻,几支白玉簪点缀其间,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她端坐在席间,优雅地举杯浅尝,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表妹。”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觅双抬眸,只见池曲一身青色长衫,正含笑看着她。 “表哥。”谢觅双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池曲竟然也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之上。 “表哥,好久不见。”一道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池曲的笑容微微一僵,转头看向来人,是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池曲连忙行礼。 简单的寒暄过后,池曲便识趣地告辞了。 “表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谢觅双心中疑惑不解。 欧阳靖握住谢觅双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你表哥可是新科状元,今日也是他的受封之日,父皇特意将他留下参加宴会。” “原来如此。”谢觅双恍然大悟。 前世,池曲虽然才华横溢,却因为四皇子没能成为榜首,如今得欧阳靖相助才有现在的风光。 宴会进行到一半,池曲突然感到一阵口渴,便起身离席,打算去偏殿休息片刻。 “池公子,我家主子有请。”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池曲面前,递给他一张纸条。 池曲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御花园,梅林深处”,字迹娟秀,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 是谁约他去御花园? 池曲心中疑惑,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决定赴约。 夜幕降临,御花园中一片寂静,只有几声虫鸣在夜空中回荡。 池曲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来到梅林深处,却不见任何人影。 “池公子,你来了。”声音从身后传来,池曲转身,只见那名宫女正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一块手帕。 “你是谁?找我何事?”池曲警惕地问道。 那宫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动手中的手帕,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池曲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两个太监抬着昏迷不醒的池曲,一路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殿内,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正是永安公主。 “公主,人带来了。”其中一个太监压低声音说道。 永安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池曲。 长得倒是唇红齿白,清俊的很,即使在昏迷中也难掩一身的儒雅之气,倒是很符合她的胃口。 “把他抬到床上去。”永安随意地吩咐道。 两个太监连忙按照吩咐行事。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永安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待太监们都退下后,永安这才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曲。 “长得倒是不错,又是新科状元,配我倒是绰绰有余了。”永安喃喃自语道。 她伸手抚摸着池曲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开始宽衣解带,一件件华贵的宫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做完这一切后,她开始扯开池曲的衣襟,直到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这身材,也是不错。”永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股淡淡的香味从池曲身上传来,清冽中带着一丝甘甜,很好闻。 永安躺在他怀中,闻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困意,因为这几天一直为和亲的事犯愁,连忙打了一声哈就睡着了。 ……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陛下,我等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安国使臣突然起身,对着上首的皇上恭敬地说道。 “哦?使臣请讲。”皇上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不瞒陛下,我国太子至今尚未娶正妃,我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求取康国的公主,还请康国陛下成全。”使臣不卑不亢地说道。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皇上故作惊讶地问道:“哦?不知使臣看上了小女的哪位公主?” 皇后也适时地开口说道:“陛下,大公主嫣儿早已纳了驸马,三公主又尚且年幼,也就只有二公主永安尚未婚配了。” 使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说道:“听说永安公主刚过及笄之岁,又长得倾国倾城,与我国太子实乃天作之合啊!” 皇上哈哈大笑,说道:“爱卿谬赞了,朕也正愁着给永安找一个好夫家,没想到你们就来了,这可真是天赐良缘啊!” 使臣闻言大喜,连忙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同意了?” “那是自然,朕……” “皇上!皇上!不好了!” 皇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断。 只见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宴会大厅,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大胆!没看到朕正在招待贵客吗?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皇上脸色一沉,怒斥道。 第九十章 永安不见了 那宫女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说道:“皇上恕罪,奴婢……奴婢有要事禀报!” “何事如此惊慌?”皇上不耐烦地问道。 “公主……公主不见了!”宫女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 “什么?!”皇上猛地站起身,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说什么?永安不见了?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什么?!”皇上脸色铁青:“你说什么?永安怎么会不见了?给朕说清楚!” 那宫女吓得匍匐在地,身子抖如筛糠,断断续续地说道:“回…回禀皇上,奴婢…奴婢找了很久就没找到公主殿下……” 皇上怒火中烧,“那还不多派些人手把公主找出来。” 宫女连忙应声离去。 殿内众人皆被皇上的怒火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皇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让使臣见笑了,小女顽劣,许是贪玩躲起来了,朕这就派人去找,定会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到使臣面前。” “陛下言重了,公主金枝玉叶,身边定然少不了侍卫保护,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使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皇上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中更加恼怒,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地继续应酬着。 不多时,便有侍卫匆匆来报:“启禀皇上,公主找到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皇上不耐烦地喝道。 那侍卫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只是公主…公主她……与一名男子…在一处偏殿…” “什么?!”皇上闻言,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皇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皇上,焦急地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只是脸色依旧难看至极。 他强忍着怒火,沉声道:“摆驾!朕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竟敢如此大胆!” …… 偏殿内,永安公主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张床上,而她的身边,则躺着池曲。 皇后率先进去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皇上,皇上顿时怒火攻心。 “逆女!她这是要气死朕吗?!” “让他们二人给朕带回宴会大厅!”皇上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 宴会大厅内,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当他们看到永安公主和池曲被侍卫押进来时,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议论纷纷,永安公主低着头,虽然有些羞愧,但是为了不去和亲,这条路她必须要走。 而池曲则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永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永安公主抬起头,看了一眼池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然后转头看向皇上,深吸一口气,说道:“父皇,儿臣心悦池曲,非他不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池曲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永安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永安公主,眼中充满了不解。 永安公主走到池曲身边,拉起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池郎,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情,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表露,如今我已将一切都告诉父皇,你…你愿意娶我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下了药一样说不出话。 “大胆!”文贵妃假装指着永安公主怒斥道,“永安!你…你…你简直是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永安公主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坚定地说道:“母妃,儿臣心意已决,非池郎不嫁!” “你…” “陛下,看来…我国太子是无缘迎娶公主了。”安国使臣站起身,阴阳怪气地说道,然后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告辞!” 说完,他便带着下属,拂袖而去。 “皇上…”文贵妃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哭诉道,“臣妾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都…都给朕滚出去!”皇上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力。 众人见状,哪里还敢多言,连忙起身,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转眼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大厅,便只剩下皇上、皇后、文贵妃,以及跪在地上的永安公主和池曲五人。 “说!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皇上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永安,一字一句地问道。 永安吓得浑身一颤,却依旧倔强地抬起头,看着皇上,说道:“父皇,儿臣已经说过了,儿臣心悦池曲,非他不嫁!” “混账!”皇上怒喝一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永安公主毫不退缩地与皇上对视着,“儿臣不想嫁去安国,儿臣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文贵妃见皇上如此震怒,她连忙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陛下,你真的忍心看着永安远嫁异国吗?你忍心臣妾不忍心啊!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 皇后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对文贵妃的算计了如指掌。 她知道,文贵妃这是以退为进,想要借此机会保住永安,甚至让池曲成为她的助力。 皇上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文贵妃,心中怒火稍减,却依旧冷着脸,“哼,朕就知道肯定是你的主意!” 皇上猛地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说道,“即日起你搬去冷缨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从贵妃降为嫔妃!” 文贵妃心中一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连忙叩首谢恩:“臣妾谢主隆恩。” 皇上不再理会文贵妃,而是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永安和池曲。 池曲此刻心中忐忑不安,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卷入这场皇室风波中。 第九十二章 烂泥扶不上墙 谢觅双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目送着欧阳靖离开后,她才捂着肚子,在青荷的搀扶下,走向双女堂。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阿喜见谢觅双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搀扶。 “我……”谢觅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胃有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 阿喜闻言,连忙为谢觅双把脉,片刻后,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娘娘,您这……您这是喜脉啊!” “喜脉?”谢觅双愣住了,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满是不可置信,“可是……可是我……” 她想说自己服用了不易怀孕的药物,按理说,现在应该不会有孕才对。 “娘娘,您怎么了?”阿喜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娘娘,您这是大喜事啊!”阿喜兴奋地说道,“您要当娘亲了!” “我知道。”谢觅双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中,还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青荷姐姐,你快去告诉李忠,让李忠告诉殿下这个好消息啊!”阿喜兴奋地对着门外喊道。 “等等!”谢觅双连忙阻止,“怀孕未满三月,不可声张,你忘了?” “啊?为什么啊?”青荷不解地问道。 “书上说,怀孕初期胎儿尚未坐稳,若是过早声张,容易招来邪风,导致滑胎。”谢觅双解释道。 “原来如此。”青荷恍然大悟,“那……那我们就这样瞒着太子殿下吗?” “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谢觅双淡淡地说道。 …… 与此同时,流王府内,青莲捏着鼻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到谢初雪面前。 “王妃,这个……您真的要喝吗?”青莲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汤药,满脸的抗拒。 谢初雪厌恶地看了一眼那碗汤药,心中也满是排斥,可一想到自己花了九万八千两银子才买来的,若是浪费了,岂不可惜? “那谢觅双既然是李神医的徒弟,想必这药方也是有些效果的。”谢初雪深吸一口气,接过汤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呕——” 汤药刚一入口,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腥臭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谢初雪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将刚刚喝下去的汤药全部吐了出来。 “王妃,您没事吧?”青莲见谢初雪吐得撕心裂肺,脸色惨白,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担忧。 谢初雪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地上那滩被自己吐出来的汤药,一阵肉疼。九万八千两银子买来的东西,就这么被自己浪费了? “该死的谢觅双,都是你害的!”谢初雪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王妃,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青莲柔声劝慰道,“奴婢这就去请开掌柜过来,让他再给您看看。” “开掌柜?他不是被抓进大理寺了吗?”谢初雪疑惑地问道。 “前几日就被放出来了,说是误会一场。”青莲解释道,“奴婢这就去请他过来。” 青莲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谢初雪一人。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被谢觅双一次又一次踩在脚下的画面,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谢初雪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 “你是谁?”谢初雪警惕地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流王妃,尚大人邀您一见。” “尚大人?”谢初雪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尚家一家四口从大理寺失踪的事。 难道……尚家是被什么人救走了? 能躲过大理寺和太子的耳目,救走尚家的人,其背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 要么是三皇子,要么是四皇子…… 可是,既然他们已经被救走了,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呢? 就算要找,也应该是去找欧阳正才对啊? 谢初雪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忘了回答黑衣人的话。 “怎么?流王妃是不想见吗?”黑衣人见她迟迟不语,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 “见,当然见!”谢初雪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明日午时三刻,城西地下庄。”黑衣人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谢初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思绪翻涌。 尚家……为什么要选择欧阳正呢? 风紫涵说,让她设计太子,嫁祸四皇子和三皇子,这样欧阳正的皇位就能唾手可得了。 她是不指望欧阳正自己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但也要知会他一声才是。 想到这里,谢初雪连忙起身,朝着欧阳正所在的厢房走去。 还没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酒气,谢初雪顿时皱起了眉头。 推开房门,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酒杯、果盘散落一地,红绸凌乱,散发着醉人的酒香,还有各种胭脂俗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欧阳正衣衫不整地坐在桌边,两边各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美人,正娇笑着为他斟酒。 看到这一幕,谢初雪顿时怒火中烧,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欧阳正还是她的夫婿,只要她还是流王妃,怎么能允许这种低贱下作之人,把自己比下去? “你们给我下去!”谢初雪冷声命令道。 那两个美人闻声,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 欧阳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瞪着谢初雪,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有完没完!给本王滚出去!” 谢初雪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醉生梦死的男人,心中一阵悲凉。 这就是她选的男人?整日沉迷酒色,毫无进取之心,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刚刚有人来找我,说尚大人要我去见见,”谢初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第九十四章 强颜欢笑 “你不在乎,我在乎!”欧阳靖将谢觅双拥入怀中,语气坚定地说道,“双儿,你放心,我不会娶安国公主的,我这就进宫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欧阳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太子府,直奔皇宫而去。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欧阳靖突然闯进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太子,你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父皇,儿臣恳请您收回成命,儿臣不愿娶安国公主!”欧阳靖跪倒在地,语气坚决地说道。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欧阳靖,沉声问道:“为何?安国公主乃安国皇帝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与你十分般配,你为何不愿娶她?” “儿臣和太子妃情投意合,不想再娶他人!”欧阳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 “永安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是太子,这个重担就该落在你的肩上。” “父皇,儿臣……” “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皇帝不给欧阳靖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你退下吧,好好准备迎接你新的太子妃。” 欧阳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给强行拉了出去。 欧阳靖不肯离去,就跪在御书房外,任凭风吹日晒,也丝毫不肯动摇。 皇后听闻此事,心疼不已,连忙赶来劝说,“靖儿,你这是何苦呢?快起来,别跪坏了身子。” 欧阳靖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母后,儿臣心意已决,此生只认定双儿一个妻子,还请母后成全!” 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后知道你对双儿情深义重,可你是太子,身不由己啊!你们能容忍尚氏和风氏,那这个什么安国公主应该也能容忍才对。” “母后,那不一样!”欧阳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后,“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夺走双儿作为儿臣妻子的身份,安国公主不一样!” 皇后还想再劝,欧阳靖却已经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就这样,欧阳靖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太子府,谢觅双正守在他的床边。 “双儿……”欧阳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谢觅双给按住了。 “殿下,木已成舟,臣妾已经明白了殿下的心意,不必如此。”谢觅双看着欧阳靖,眼中满是心疼和理解,“臣妾不在乎名分,只希望殿下能够好好的。” 这时下人禀报说永安公主来了,谢觅双连忙起身前去招待。 正殿上。 “永安公主不乖乖在宫里筹备婚事,跑到我这里来作甚?”谢觅双看着永安公主,语气淡淡地说道。 “本公主当然是来看你笑话啦!”永安公主走到谢觅双面前,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才做太子妃一个多月,就被什么安国公主挤了下来,这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谢觅双看着永安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太子妃不过一个头衔,只要太子对我一如既往,我完全不在意。” “你胡说!”永安公主显然不相信谢觅双的话,“你心里肯定很不开心,只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我不开心你就开心了?”谢觅双似笑非笑地看着永安公主,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永安公主一撩裙摆,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对啊,谁让你总是让我不开心?” 谢觅双摇摇头,走到永安公主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让你不开心的一直是你自己,关我何事?” “就是你,是你夺走了太子哥哥的心!”永安公主猛地站起身,指着谢觅双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子哥哥以前对我都很爱护,但自从你的出现,太子哥哥就变了,变得对我冷言冷语,还不顾我的颜面,给我难堪,这都是因为你!” 谢觅双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永安公主,眼神锐利如刀,“难道不是你总是故意找我麻烦才会让你的太子哥哥对你厌恶的吗?若是你肯尊重我,我保证你的太子哥哥对你还是原来的一样。” 永安公主一愣,真的会如此? 她从小就喜欢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太子哥哥也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可自从这个谢觅双出现后,太子哥哥就很少理会她了,就算理会,也是为了谢觅双,甚至为了谢觅双斥责她。 永安公主天生骄傲,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冷哼一声,“我才不信呢!”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谢觅双看着永安公主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都快嫁人了还如此脾性,表哥到底能不能制服她? 自从太子被赐和亲后,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 谢觅双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但心底还是泛起一丝苦涩。 她将怀孕的消息压下,只字未提。 青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本就对李忠颇有好感,如今见太子如此对待自家小姐,更是对李忠横竖看不顺眼。 “小姐,你说这李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太子要娶别人了,还天天往你这送东西,这不是故意让你难受吗?”青荷一边整理着李忠送来的点心,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谢觅双轻笑一声,“别以为你不知道这些是送给你的。” “知道又如何,我才不会要呢。”青荷气鼓鼓地将点心放回桌上。 不过,李忠送来的东西,青荷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每次都收下了。 从精致的花朵到香甜的糕点,甚至还有几件做工精美的首饰,都被青荷偷偷藏了起来。 谢觅双看破不说破,只是偶尔打趣几句,惹得青荷满脸通红,却又舍不得将那些东西丢掉。 就这样,李忠一连送了五天礼物。 这天,张虎就让李忠给青荷传信,约她在后花园的假山旁见面。 青荷收到消息后,还有些忐忑不安。 第九十五章 等到你愿意 她偷偷看了谢觅双一眼,见她正在看书,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丫头,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她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棂,正好能看到后花园的假山。 假山旁,张虎局促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一会儿,青荷的身影出现在了假山旁。 “青荷姑娘,你来了。”张虎看到青荷,连忙迎了上去,憨厚地笑了笑。 “张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虎挠了挠头,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青荷姑娘,我喜欢你!你…你愿意做我的娘子吗?” 躲在假山后面的李忠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一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青荷的回答。 青荷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着张虎,“很抱歉,我不喜欢你。” 张虎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为…为什么?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收我的礼物?” 青荷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的是…是亲手送我礼物的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你。” 张虎更加疑惑了,“亲手送你礼物的人?” 青荷没有回答,转身就跑开了。 张虎站在原地,看着青荷离去的背影,瞬间明白了什么。 假山后面,李忠听到青荷的话,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原来,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他心中涌起一股狂喜,连忙追了出去。 青荷一路小跑,想要尽快找到李忠,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哎哟!” 一不小心,她撞到了一个人,顿时跌坐在地上。 “青荷,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荷抬起头,看到李忠焦急的脸庞,心中一暖。 “是你啊。”青荷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忠连忙伸手扶起青荷,关切地问道:“撞到哪里了?有没有事?” 青荷摇摇头,看着李忠,心中有些小鹿乱撞。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了下来,彼此看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青荷的脸颊泛起两朵红晕,她有些害羞地别过眼,低声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李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青荷的脸上,听到她的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道:“没…没有啊,我只是看到你脸上有个脏东西。” 说着,李忠便伸出手,轻轻地为青荷擦拭着脸颊。 他的动作很轻柔,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青荷柔软的嘴唇,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心头一颤。 他连忙收回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青荷也感受到了李忠的异样,她看着李忠有些局促的样子,为了缓解尴尬,她岔开话题问道:“殿下也放了你一天假?” 李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今日殿下也休沐,也不用外出,所以我也休沐了。你呢?” “娘娘知道张虎约我,所以就放了我一天假。”青荷说道,“娘娘好像很想把我嫁出去。” “娘娘对你情同姐妹,一定是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李忠说道。 “那个归宿会不会是你?”青荷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李忠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青荷的脸颊更红了,她鼓起勇气,直视着李忠的眼睛,说道:“这种话我不会再问第二次了,你想好了再说。” 李忠看着青荷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 “青荷,”李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青荷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青荷仿佛感受到一阵风拂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花香,十分香甜。 李忠缓缓地拉起青荷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青荷一愣,她没想到李忠会如此直接,这发展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我…我…我还没想好。”青荷有些结巴地说道。 李忠看着青荷娇羞的模样,轻轻地将青荷揽入怀中,柔声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青荷依偎在李忠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心跳。 李忠缓缓地低下头,想要吻上青荷的唇。 青荷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忠的吻。 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突然,一声莫名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青荷和李忠顿时惊醒过来,他们连忙分开,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假山后面,谢觅双带着阿雅、阿喜等人走了出来。 “娘娘,你们怎么在这?”青荷惊呼道,脸上满是慌乱的神色。 谢觅双掩着嘴,故作惊讶道:“哎呀,瞧我,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说罢,便拉着阿雅和阿喜等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青荷的脸颊像是熟透的苹果,红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李忠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爱意翻涌,再也按捺不住,低头便在青荷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啊!”青荷惊呼一声,捂着脸颊,羞得落荒而逃。 李忠看着青荷娇俏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躲在假山后的张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握紧拳头,怒火中烧,大步流星地走到李忠面前,怒吼道:“李忠!你竟然敢偷亲青荷!” 李忠看着怒气冲冲的张虎,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淡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亲了?我这是光明正大!” “你!”张虎气结,撸起袖子就要和李忠干架。 李忠一个闪身,轻松躲过张虎的攻击,无奈道:“张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张虎停下手,颓然道:“是,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既然喜欢青荷,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忙活一场!那些礼物的银子都是我出的,花了我大半年的积蓄,你必须得给我吐出来!今晚必须好好请我喝一顿!” 第九十六章 强子是你表哥 李忠看着张虎吃瘪的模样,心情大好,爽快地答应道:“好,今晚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青荷和李忠两情相悦,整日你侬我侬,太子府的事务都抛之脑后。 谢觅双和欧阳靖看在眼里,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日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太子府,青荷的姑姑一家终于抵达。 青荷早早地等候在门口,看到马车停下,连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招呼道:“姑姑,姑父,你们终于来了!” 葛婆子从马车上走下来,拉着青荷的手,笑得合不拢嘴:“青荷啊,姑姑可想死你了!来,姑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表哥,你们还没见过呢,还没娶亲呢,你们年轻人好好熟络熟络。” 青荷顺着葛婆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男子站在一旁,皮肤黝黑,身材瘦弱,看起来有些木讷。 “表妹,”男子腼腆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叫刘强,这几天我娘天天在我耳边夸你长得漂亮,想让我娶你做老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漂亮,我娘真的没骗我!” 青荷嘴角抽了抽,没搭理‘表哥’,继续给他们带路,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下人居住的客房。 这客房虽然简陋了些,但好歹也是青砖绿瓦,比他们乡下漏雨的茅草屋强了百倍。 可葛婆子一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青荷啊,你和大小姐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还安排我们在这种地方?”葛婆子尖着嗓子,语气里满是不满,“我看之前路过的有几处厢房就挺好,雕梁画栋的,我们还是去那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帕夸张地扇着风。 一旁的刘撇子,也就是青荷的姑父,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哈,那里看着也宽敞,住着肯定舒服。”他搓着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贪婪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青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姑父姑姑,那些厢房都是贵客的客房,不太方便,这几处对你们也绰绰有余了。” “什么叫绰绰有余?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葛婆子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不满地嚷嚷道,“这几处分明就是下人住的地方,我们又不是太子府的下人,我们可是太子妃请来的,怎么说也算是客人吧,怎么能把客人安排在下人居住的地方?”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青荷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刘撇子也跟着帮腔:“就是就是,青荷啊,你虽然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但是和太子妃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可听说了太子妃把你都当做自家姐妹对待呢!我们又是你的亲戚,哪有这样对自家姐妹的亲戚的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刘强,示意他赶紧说话。 刘强从走进来看到富丽堂皇的太子府,早就眼馋得不行了。 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啊!他幻想着自己穿上绫罗绸缎,享用着山珍海味,身边美女环绕…… “青荷……”他刚想开口,就被青荷凌厉的眼神吓得缩回了脖子。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青荷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语气严肃地说,“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若是真的得罪了府上哪位贵人,有你们好果子吃!到时候就算是太子妃也未必愿意保你们!”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们要是不愿意住在这,我就安排府外的别院给你们居住。那里清净宽敞,也省得你们在这里碍眼!” 刘强听着青荷要赶他们走,连忙急了。 他还想和青荷在太子府培养培养感情呢! “娘,爹,我们就住在这吧!”他连忙劝说自己的父母,“我看比我们村里好多了。” 葛婆子和刘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 但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和青荷闹翻的时候。 “好吧,好吧,我们就住这吧。”葛婆子不情不愿地说。 青荷刚把三人安顿下来,刘强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对青荷说:“青荷,你看这天色尚早,不如你带我在府里转转,也好熟悉熟悉环境。” 青荷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拒绝道:“这里是太子府,你当这里是大集市呢,谁想逛就能逛的?”她语气冰冷,眼神凌厉。 “你……”刘强被青荷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 “青荷,你怎么说话的?”葛婆子见状,立刻跳了起来,指着青荷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再说了,强子是你表哥,带他逛逛怎么了?” 刘撇子见状,连忙一把拉住葛婆子,低声劝道:“行了行了,年轻人吵吵闹闹正常,说不定还能培养培养感情呢。”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给葛婆子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葛婆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但看向青荷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满和怨恨。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啊,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青荷对葛婆子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刘强,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好自为之!” 谢觅双听闻此事,心知青荷受了委屈。 她眉头微蹙,命令下人将刘强一家所住的院子严加看守,不得擅自出入,并断绝饮食供应,以示惩戒。 几日后,葛婆子终于忍无可忍,在院中大声疾呼,“我们被困在这里像囚犯一样!没有吃的喝的,你们太子府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吗?这是何等的残忍!” 青荷听闻此事急匆匆赶来制止,生怕谢觅双名誉受损。 正当她劝解葛婆子时,刘强趁机逼近青荷,并伸手企图不轨。 青荷惊恐后退,“刘强!你做什么?立刻停手!”她声音尖锐而坚定。 就在此时危急关头,李忠出现,气愤之下直接上前一脚狠狠地踢向刘强的要害部位。 第九十七章 不是没人要 刘强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身下,面部肌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葛婆子见状,也顾不得撒泼了,连忙跌跌撞撞地冲到刘强身边,心疼地扶住他,嘴里像机关枪一样开始骂骂咧咧: “哎哟喂!你是哪个天杀的敢动我儿子!”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浑浊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李忠。 李忠面对葛婆子的咒骂,神色丝毫不为所动,他站直身子,语气冰冷而威严:“我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负责维护太子府的安全。此人胆敢在太子府内欺负府里的丫鬟,我有权对他进行处理。来人,把这个试图轻薄府里丫鬟的登徒子送去衙门,让京兆尹好好审问审问!” 李忠身后的侍卫闻言,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刘强就要往外拖。 刘强疼得龇牙咧嘴,无力反抗,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任人摆布。 “冤枉啊!”葛婆子见状,连忙扑上前去,想要阻拦侍卫,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推到一旁,差点摔个狗吃屎。 “这……这都是误会啊!大人!青荷她……她本就是我儿子的未婚妻啊!小两口之间闹着玩,动两下怎么能叫欺负呢?”葛婆子见硬的不行,只得放软了语气,试图为自己儿子开脱。 青荷听到葛婆子的话,顿时又羞又恼,连忙开口反驳道:“姑姑!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和他什么时候有过婚约了?” “你当然不知道了!”葛婆子见青荷拆自己的台,顿时气急败坏地说道,“当年你娘还在的时候,可是亲口把你许配给我们家强儿的!”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刘撇子,此时也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青荷啊,你就看在咱们两家是亲戚的份上,赶紧让他们把刘强放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忠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煞星。 李忠面对葛婆子和刘撇子的说辞,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冷冷地说道:“青荷姑娘是太子妃的贴身婢女,她的婚事自然是由太子妃做主。至于你们所说的是否属实,自有京兆尹大人明断,带走!” 李忠一声令下,侍卫不再理会葛婆子和刘撇子的哀求,拖着刘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葛婆子眼看着儿子被人带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青荷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道:“青荷啊!我的好侄女啊!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哥被人抓走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 “你顺便再求求太子妃,让她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这样一来,你就自由了,以后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你也不用再看人脸色,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给你表哥了!” “对啊,青荷,你都跟太子妃这么久了,她应该放你自由才对啊,总不能跟着她一辈子吧。”刘撇子在一旁帮腔。 “姑姑,姑父,你们的确是我血亲,但只要我不认,你们就什么也不是,我不可能嫁给刘强,也不可能去向自己主子要回卖身契。”青荷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葛婆子见青荷软硬不吃,顿时气急败坏,指着青荷的鼻子骂道:“你不嫁给我家刘强还能嫁给谁?难不成你还想做太子的通房丫头?就你这副死样子,太子指定看不上你,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 葛婆子的话粗俗不堪,青荷气得脸色发白,身子微微颤抖。 李忠见状,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将青荷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葛婆子,说道:“我和青荷情投意合,正打算娶青荷为妻,青荷除了你们儿子不是没人要。” 李忠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葛婆子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随即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原本以为青荷除了太子妃以外没什么人相助,自己端着姑母的面子上也能让她嫁给自己儿子为妻,免得自己儿子这幅样子找不到老婆。 可现在,青荷竟然已经有了男人,这男人还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未来岂不是御前侍卫,青荷可就是御前侍卫的妻子,而她又是青荷的姑姑,这面子好像也不错…… 葛婆子的心思百转千回,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她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连忙说道:“哎哟,原来你们是一起的,瞧把我误会的,青荷你怎么不早点说呢,不过你表哥刚刚被踢的那一脚好像有点严重,姑姑求求你帮忙找个大夫好不好,我们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青荷见葛婆子瞬间变了脸似的有些一愣,加上她的情真意切又有些顾念姑侄情分说,“您放心吧,刘强到底是我表哥,我会找个大夫给他看看的,不过为了让他吸取教训,还是要关他几日,不然将来闯祸有他好苦头吃。” 葛婆子连忙堆着笑脸说是是是,青荷说的对,话说回来,“太子妃把我们请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么久了太子妃也没召见我。”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从太子妃那里得到更多好处。 青荷说,“娘娘近几日有些忙,等过阵子就会召见你了。” 说完,青荷随着李忠等人离开了,葛婆子目送他们离开,眼里闪过一抹恶毒,“都说了是误会,这个青荷怎么这么不懂事,竟然还要关着强儿几日,这几日他可怎么熬啊,还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葛婆子急的火上焦炉,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谢觅双从双女堂回来后就听说了此事,沉吟片刻,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把李忠和青荷叫来。” 片刻后,李忠和青荷来到谢觅双面前,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谢觅双淡淡地说道,“青荷,你跟李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希望你们好。这样吧,等过几日,我便做主,为你们完婚。” 第九十八章 永安和池曲大婚 青荷和李忠闻言,皆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连忙跪下谢恩。 “谢娘娘恩典!” 谢觅双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是时候将李忠和青荷的婚事提上日子了,免得青荷还被别人惦记。 又过了几日,正是永安和池曲大婚的日子。 公主成亲宴十分隆重,一点都不逊色与她身为太子妃的。 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御赐的永安公主府也百花齐放,香气扑鼻。 宾客们衣着华丽,谈笑风生,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池曲穿着大红喜服,头戴玉冠,俊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感,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但他依旧很知礼的招待前来的各个宾客。 他走到欧阳靖和谢觅双面前,深吸一口气,朝着他们拜了拜,说:“太子,太子妃。” 欧阳靖看着池曲,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拍了拍池曲的肩膀,说:“应该随永安称呼孤为皇兄,双儿为皇嫂。” 池曲一愣,随即苦笑一声,说:“失礼了,皇兄,皇嫂。” 谢觅双掩唇轻笑,状似无意地提起,“我本就是你的表妹,现在这辈分一事倒有些乱了,表哥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即可。话说回来,真是恭喜表哥了,能娶到公主殿下成为驸马,而且皇上也不将你职位收回,舅舅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坏了。” 池曲勉强地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了谢觅双一眼,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端起酒杯,转身去招待其他宾客了。 他游走于宾客之间,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与众人谈笑风生,仿佛真的沉浸在这喜悦的氛围中一般。 池曲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同僚们见他今日大喜,也纷纷前来敬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恭维的话。 “池大人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公主殿下,真是羡煞旁人啊!” “是啊是啊,以后池大人可就是皇亲国戚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池曲只是淡淡地笑着,对于这些恭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谢觅双的身影。 终于,在宾客们散去后,池曲也已经喝得有些微醺,脚步虚浮地走向自己的洞房。 洞房内,红烛高照,喜气洋洋。 永安公主一身凤冠霞帔,端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正百无聊赖地吃着桌上的糕点。 突然,房门被推开,永安听到动静,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放下手中的糕点,慌乱地将盖头盖好。 “喜婆说,这盖头必须要新郎揭开才吉利,这样我以后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永安心中暗暗祈祷着,紧张地等待着池曲的到来。 然而,池曲并没有按照她的预期那样,走上前来为她揭开盖头,反而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永安等了半天,也不见池曲有动静,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一把掀开盖头,怒视着池曲,娇斥道:“喂,本公主让你掀盖头你没听到吗?快别吃了,给我掀盖头!” 说着,永安一把夺过池曲手中的糕点,然后又将盖头盖了回去。 池曲被永安突如其来的凑过来的脸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有些不悦的将她盖头掀开,然后语气冰冷地说道:“公主殿下,你应当知道我们这是在逢场作戏,从今以后,我会睡在偏殿,我们互不打扰。” 说完,池曲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偏殿,倒头就躺在了床上,留下永安公主一人在喜床上。 “互不打扰就不打扰,本公主还懒得理你呢!”永安公主气鼓鼓地对着池曲的背影说道,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她才不会上赶着求他呢!哼! 永安公主气呼呼地坐回桌边,抓起一块杏仁糕就往嘴里塞。 香甜软糯的糕点入口即化,瞬间抚平了她心中的怒火。 一块接着一块,永安公主吃得两腮鼓鼓的,像一只囤食的小仓鼠,煞是可爱。 偏殿里,池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永安公主正背对着他,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 她吃得那么认真,那么香甜,圆圆的脸蛋上还沾着几粒糕点碎屑,像一只偷吃的小花猫,可爱极了。 池曲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永安公主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便也准备睡觉了。 她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去哪里玩耍,心情无比舒畅。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滋味,没有父皇的管束,没有繁文缛节的约束,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永安公主早早地就起来了。 她看着还在熟睡的池曲,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汁,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池曲的脸上画了起来。 “嘿嘿,让你还敢冷着脸对着本公主,看本公主今天不把你画成大花脸!”永安公主一边画一边小声嘀咕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乌龟就出现在了池曲的脸上。 永安公主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今天,她要去逛集市! 永安公主带着贴身婢女春桃,一路欢声笑语地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永安公主眼花缭乱,她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兴奋得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 “老板,这个糖葫芦怎么卖?”永安公主指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垛问道。 “一文钱一串。”老板笑呵呵地答道。 “给我来十串!”永安公主豪气地一挥手。 春桃连忙上前付了钱,接过糖葫芦,递给永安公主一串。 永安公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就这样,永安公主一路走,一路买,不知不觉间,带出来的一万两银子就花得差不多了。 第九十九章 叫声表嫂听听 而她身后,也多了一群鬼鬼祟祟的身影。 永安公主沉浸在购物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她只当是在父皇的管辖之下,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什么坏人敢对她不利。 所以,她只带了春桃一个贴身婢女,连暗卫都没有带。 当永安公主和春桃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时,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突然从巷子里窜了出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其中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说道。 春桃见状,连忙将永安公主护在身后,厉声喝道:“放肆!这位可是当今的永安公主,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永安公主?永安公主怎么会一个侍从都不带,就带着你一个小小婢女就敢出来混?脑子呢?我看你们就是吓唬人的!” “想跑?门都没有!”其中一个男人见状,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粗壮的胳膊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春桃,伸手就要去抓永安公主的衣领。 春桃被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护在永安公主身前,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公主快跑!奴婢来挡住他们!” 永安公主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转身就朝着巷子深处跑去。 两个男人见状,也顾不上春桃了,撒开腿就追了上去。 永安公主和春桃虽然都是女子,但她们常年养尊处优,缺乏锻炼,哪里跑得过这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被追了上来。 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抓住永安公主的胳膊,将她狠狠地甩到墙角,语气凶狠,“臭娘们,跑啊,怎么不跑了?” 永安公主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男人已经逼近,粗糙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识相的就赶紧把你身上的银子统统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只是劫财吗?” 两个蒙面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不然呢?哈哈哈,就你们这两个小身板,一看就没什么肉感,还不如劫点银子去窑子里快活,不比你们香?还合律法不担心被抓。” “你……你们……”永安公主气得浑身发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羞辱她。 春桃连忙将剩下的银子丢出去,哭喊道:“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都被花光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两个男人捡起地上的银子,掂量了一下,不满地撇了撇嘴。 “臭娘们,真会花钱,买这些破烂有什么用?赶紧的还有没有,不交出来我们可要自己搜了!” 说着,两个男人就步步逼近,眼看着就要对永安公主动手动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男人听到这个声音,动作猛地一顿,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来,眉目如画,气质清冷,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黑衣的侍卫。 “太……太子妃……”两个男人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当今太子妃谢觅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银子也掉落在地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妃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谢觅双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两个男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 “太……太子妃饶命啊!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就被谢觅双身后的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地抓住,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回来,扔到谢觅双面前。 “我们……我们错了……”两个男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太子妃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永安公主看到这两个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走到两个男人面前,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胸口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求她还不如求我,本宫堂堂永安公主你们竟然不认识我,还说我瘪瘪的,看我不把你们给淹了!” 永安公主话音刚落,便毫不客气地从侍卫腰间拔出那把明晃晃的刀,刀锋在昏暗的巷子里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公主!这、这……”春桃吓得花容失色,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永安公主提着刀走向那两个已经被吓破胆的男人。 “臭男人,敢说本宫的坏话,本宫今天就让你变成没用的废人!”永安公主此刻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娇蛮任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怒后的狠厉,她美眸圆睁,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刀尖直指男人的裤裆,作势就要砍下去。 “啊!”男人吓得肝胆俱裂,两腿之间一股温热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竟是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公主……”春桃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家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公主何必如此残暴?”谢觅双失笑说。 “你给我住嘴!”永安公主猛地抬头,瞪着谢觅双,眼中满是怒火,“本公主的事不要你管。” “公主莫要忘了,我刚刚可是救了公主,公主难道这是要恩将仇报?”谢觅双不卑不亢地回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本公主也没让你救!”她说着,将手中的刀收回,恶趣味的看向谢觅双:“不过,你现在是不是该改下称呼了?我现在可是你表哥的媳妇,应该是你表嫂才对,叫声表嫂来听听?” “所以你就嫁给我表哥,是为了这个?”谢觅双掩唇轻笑,眉眼间却不见半分温度。 永安公主一甩头,高傲地扬起下巴,“不然呢?不过,池曲那小子好歹也是德才兼备,又是新科状元,勉勉强强配得上本公主!你别打岔,赶紧叫声表嫂来听听!” 第一百章 不敢说真话 她正欲开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只见池曲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佩玉,在夜色中更显温润如玉。 他身后跟着一众公主府的侍卫,各个手持灯笼,将昏暗的巷子照得亮如白昼。 池曲的目光落在永安公主身上,眉头微微一蹙。 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永安,更没料到永安会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刀尖还对着一个男人的裤裆。 永安公主的婢女春桃见状,连忙上前将永安手里的大刀拎走,递给了身后的暗卫。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池曲快步走到永安公主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责备。 永安公主将手中的刀收回,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这才看向池曲,娇嗔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才来?” 池曲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谢觅双,歉意道:“皇嫂,多谢您出手相助,让您受惊了。” 谢觅双淡淡一笑,“我说了,你依然可以像以前那样称呼我。” “规矩不可破,还是叫皇嫂为好。”池曲坚持道。 “皇嫂什么皇嫂,她不是你表妹吗?”永安公主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气呼呼地插嘴道。 池曲无奈地看了永安公主一眼,“按照皇室规矩,理应如此,公主莫要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了?”永安公主的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春桃,我们走!” 春桃一听,连忙应了一声,跟着永安公主身后离开了。 池曲看着永安公主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着谢觅双深深一拜,“今日之事,多谢皇嫂出手相助,天色已晚,臣便不打扰皇嫂了。” 说罢,池曲命两个侍卫护送永安公主安全回府,自己则对着谢觅双再次拜了拜,转身离去。 “娘娘,永安公主真是不识好人心,之前她都那样对您了,您今天还不计前嫌的帮她,她还不领情。”青荷看着永安公主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地说道。 谢觅双淡淡一笑,语气平静无波,“永安毕竟是太子殿下之前最疼爱的妹妹,对我有些抵触也很正常,且她心思单纯,之前无非是被文贵妃给教唆才养成这样跋扈的性子,经此一遭应该也会有所收敛。” “听娘娘的意思是想结交永安公主?”青荷有些不解地问道。 “咱们树敌太多也不好,总要为将来做考虑。”谢觅双抬头望向夜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青荷点点头,二人回到了太子府,传唤来了葛婆子。 葛婆子一进门,便堆起满脸褶子的笑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全然没有半分下人该有的谦卑。 她径直走到谢觅双面前,亲昵地拉起她的手,用一种自以为是的亲热语气说道:“哎哟,我的大小姐,老奴总算又见到您了!夫人生前日日把你抱在怀里可疼您了,除了老奴以外都不敢假手于人,您还记得老奴吗?” 葛婆子心想,怎么说也是女主的半个长辈了,这个礼应该也会免了。 站在一旁的阿雅见状,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放肆!见到太子妃为何不跪?” 阿雅的声音洪亮,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吓得葛婆子浑身一哆嗦。 她愣了一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这才不情不愿地看向谢觅双,似乎在等她的指示。 谢觅双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姿态优雅,神情淡漠,仿佛葛婆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葛婆子见谢觅双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讪讪地收回手,缓缓地跪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刚刚你说我娘亲不敢把我假手于人是什么意思?”谢觅双放下茶杯,目光如刀锋般射向葛婆子,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葛婆子被谢觅双突如其来的冷冽气势吓得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自……自然是害怕有人加害小姐您啊!” “你所说的人是谁?”谢觅双步步紧逼,不给葛婆子任何喘息的机会。 “自然是……自然是沈氏啊!”葛婆子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胡说八道!”谢觅双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吓得葛婆子浑身一颤,“本宫出身在风水镇,那时沈氏根本不在,沈氏如何加害于我?还不说实话!” 葛婆子被谢觅双的厉声吓得魂飞魄散,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柔弱可欺的小姐,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凌厉逼人。 她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冷汗,连忙磕头求饶道:“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啊大小姐!当时沈氏虽然不在风水镇,但也可以派人去暗害啊!您出生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沈氏耳边,夫人和我都不得不防啊!” “那我倒想问问,我究竟是不是谢文耀的女儿?”谢觅双紧紧地盯着葛婆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葛婆子听到这句话,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谢觅双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你当然是老爷的女儿,如假包换!”葛婆子慌乱之下,脱口而出。 “哦?是吗?”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既然如此,那我那位未出生的弟弟呢?” 葛婆子闻言,脸色又是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自……自然也是老爷的,大小姐何故这样问?是……是有人在您耳边吹了耳边风吗?” 谢觅双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说道:“没什么,那你先下去吧。” 葛婆子如蒙大赦,连忙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葛婆子一走,阿雅便忍不住说道:“娘娘,那人指定是不敢说真话。” 第一百零一章 不是老爷的女儿 谢觅双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既然不敢说真话,那说明背后之人肯定十分危险,她害怕了。”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阿雅担忧地问道。 “越危险,我就越想知道此人是谁。”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掌柜那边如何了?” “回娘娘,开掌柜已经收买了,而且还献上了沈氏医馆所有分馆的账本,他这是向娘娘表忠心了。”阿雅恭敬地回答道。 “墙头草罢了。”谢觅双不屑地冷哼一声,“沈氏本就有经济危机,现在应该迫不及待地想变卖手底下的一些商铺,你出面将沈氏医馆全部买下,有了那些账本,你可以将价钱压到最低。” “是,娘娘。”阿雅连忙领命。 “还有,”谢觅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找个机会让开掌柜和葛婆子见个面。” “娘娘的意思是……”阿雅有些不解。 “他们见了面,说不定就能把不该说的都吐出来。”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娘娘妙啊!”阿雅恍然大悟,“奴婢这就去安排。” 夜幕降临,太子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葛婆子偷偷摸摸地从院子里溜了出来,她要去找自己的儿子。 这些日子,她一直被谢觅双的审问折磨得心神不宁,她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儿子,生怕自己儿子被威胁了似的。 然而,葛婆子对太子府并不熟悉,没走多久就迷路了。 “这可如何是好?”葛婆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开……开掌柜?”葛婆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葛婆子慌乱地后退一步,仿佛见了鬼一般,声音都打着颤。 太子府戒备森严,这开掌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他也被谢觅双抓住了? 开掌柜也是一脸错愕,他环顾四周,高墙深院,雕梁画栋,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上心头。“怎么是你?你不是在乡下的吗?” 葛婆子压低声音,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嘘!小声点!我是被大小姐请回来的,我还想问是不是你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大小姐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了?” 开掌柜苦笑一声:“我那是为了保命才说的,不然我这会儿指定还在大理寺受罪呢!” “你糊涂啊!”葛婆子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要是这事被那个人知道了,杀人灭口怎么办?” 开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那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而且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女儿在世了呢。” 葛婆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反正大小姐现在已经向我问话了,我虽然嘴上还是说她是老爷的女儿,但看她样子还不太相信。” 开掌柜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大小姐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告诉她得了,免得将事情闹大,只是大小姐一个人知道的话应该不会出事的,大小姐现在又是太子妃了,做事我看拎得清,就算知道她不是老爷的女儿也不会怎么样的。” “可关键是夫人也是老爷设计害死的,你觉得大小姐知道会放过老爷?”葛婆子连连摇头,“到时候肯定还是会把事情闹大,不妥不妥!话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开掌柜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附近了,转着转着就碰到你了。” “坏了,坏了!”葛婆子脸色煞白,转身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几步,一个冰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想去哪?” 葛婆子和开掌柜同时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月光下,他手中的长剑泛着森冷的寒光。 “走,娘娘要见你们。”暗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 雕花木门缓缓打开,葛婆子和开掌柜战战兢兢地走进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奢华的房间内,谢觅双一身华服,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神色淡漠,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娘娘……”葛婆子刚想开口,却被谢觅双一个眼神制止。 “你们方才的对话,本宫都知道了。”谢觅双语气平静,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葛婆子和开掌柜的心头。 “把你们知道的实情,全部说出来。”谢觅双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仿佛能看穿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葛婆子和开掌柜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葛婆子和开掌柜面面相觑,开掌柜咽了口唾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你说,你说……” 葛婆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怒斥道:“说什么说!你说。” “一人一句,都给本宫说清楚。”谢觅双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瞬间冻结了两人最后的侥幸。 葛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娘娘饶命啊!老奴……老奴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谢觅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应声而碎,吓得葛婆子浑身一颤。 “是……是……”葛婆子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道,“其实,其实夫人和老爷订婚之后,曾有一个神秘男人闯入过夫人的闺房,一整夜……老奴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后来夫人嫁给老爷还不到一月就怀有身孕了,老奴就知道您不是老爷的女儿……” “至于那个神秘男人,老奴真的不知道是谁啊!”葛婆子说完,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额头瞬间一片血红。 “那你们说,我弟弟为何也不是谢文耀的?”谢觅双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问,带着彻骨的寒意。 开掌柜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不过小的猜测,那个人应该就在京城,而且身份地位应该不低,否则老爷也不会如此忌惮……” 第一百零二章 更换任务 “身份地位不低?”谢觅双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她弟弟和她母亲都是在她五岁那年死去的,也就是十一年前。 当年,似乎确实有一位来自大汉的贵客在京城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那人是大汉的第一勋贵,身份尊贵无比,传闻当初来的时候名动整个京城…… 难道……难道是他? “大小姐,您……您可一定要保住我们的性命啊!”开掌柜见谢觅双陷入沉思,以为她要杀人灭口,连忙哭喊道,“我们……我们可是什么都交代了啊!” 谢觅双回过神来,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只要你们把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过几日,本宫会安排你们出城避一避。” “谢娘娘!谢娘娘!”葛婆子和开掌柜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 …… 夜深人静,风紫涵的院落却灯火通明。 “你还在等什么?!”系统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现在男女主感情出现了危机,正是你上位的好时机,别以为给你一年时间你就准备摆烂了,你当知道后面的剧本男主对女主的感情只会更深!” 风紫涵坐在梳妆台前,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知道了,女主如今怀了身孕,确实是个好机会,而且再过不久安国公主就要嫁进来,到时候肯定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系统的声音在风紫涵的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焦急和不耐烦。 风紫涵放下手中的玉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不如你去把男主迷晕了送到我床上,不就万事大吉了?” 系统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八度:“我的姑奶奶,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我的能力对男女主完全没用啊!你必须自己去攻略男主才行!” 风紫涵撇了撇嘴,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看来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不得不说,这张脸这副身子,即使是在美女如云的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男主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面对自己这样的绝色尤物,他还能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风紫涵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连忙唤来贴身婢女,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快!替我沐浴更衣!” 婢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但还是连忙应声退下,按照风紫涵的吩咐准备热水和衣物。 风紫涵沐浴更衣后,特意换上了一套浅紫色的衣裙,这套衣裙的款式和颜色都与谢觅双平日里最喜欢穿的那套十分相似,就连发髻和妆容,风紫涵也刻意模仿了谢觅双。 一切准备妥当后,风紫涵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向了欧阳靖的书房。 书房的灯还亮着,人影闪烁,显然欧阳靖还没有休息。 风紫涵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欧阳靖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款款走来,还以为是谢觅双,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系统的声音在风紫涵的脑海中响起:“快!趁现在!我已经帮你把灯灭了,只要你不出声,男主应该分辨不出你!” 风紫涵心中一喜,借着黑暗,她大胆地伸出手,环住了欧阳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了上去。 欧阳靖没有丝毫怀疑,一把将风紫涵横抱起来,走向内室。 风紫涵心中狂喜,以为自己就要得逞了,然而,就在欧阳靖即将吻上她的唇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不是觅双。”欧阳靖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原来,就在刚才,欧阳靖无意间触碰到了风紫涵的手,那双手虽然白皙滑嫩,却少了一份谢觅双特有的柔软和温度,而且,风紫涵身上那股浓郁的脂粉香,也与谢觅双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截然不同。 风紫涵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欧阳靖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啊!”风紫涵惊呼一声,摔倒在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欧阳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和警告:“以后不准再这样穿,否则就滚回去!” 说完,欧阳靖看也不看风紫涵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风紫涵眼睁睁地看着欧阳靖离开,心中又气又恨,却不敢发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任务不翼而飞。 “不就是男主的一晚吗?为何就这么难?”风紫涵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古代男人都这么忠贞吗?” “这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风紫涵气急败坏地在脑海中对着系统咆哮,“你让我去勾引一块石头还更靠谱些!” 系统沉默了片刻,电子音中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心虚:“咳咳,这个……宿主,要不……我们换个任务?” 风紫涵简直要被气笑了:“换任务?你早干嘛去了?我白费了这么多心思,你一句换任务就完事了?” 系统赶紧安抚道,“这次的任务保证简单,而且奖励翻倍,怎么样?” 风紫涵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任务?别又是什么坑爹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是……”系统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风紫涵的胃口,才慢悠悠地说道,“毁掉男女主之间的感情!” “什么?”风紫涵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这?这也叫任务?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反目成仇!” “宿主先别高兴得太早。”系统适时地泼了一盆冷水,“这个世界男女主最终是要走到一起的,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你想破坏恐怕比登天还难。” 风紫涵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登天?我偏要逆天而行!我倒要看看,是这该死的法则厉害,还是我这个穿越女厉害!” “不过……”系统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你加油。” 第一百零三章 太子也可以不死 很快便到了围场狩猎的日子。 谢初雪站在铜镜前,仔细地整理着身上的华服。 这件衣服是她特意为今日准备的,大红的底色上绣着金丝凤凰,华丽又张扬,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不可方物。 “这件衣服可还衬我?”谢初雪微微侧身,询问身后的青莲。 青莲看着自家小姐,眼中满是惊艳:“小姐穿上这身衣服,真是美极了,定能艳压群芳!” 谢初雪满意地勾起唇角,今日,她等了太久。 这处皇家围场位于城郊,四周群山环绕,林木茂盛,是历代帝王秋猎的绝佳场所。 为了这次狩猎,禁卫军提前数日便将围场清理了一番,驱赶猛兽,放养了不少温顺的野兔、山鸡等猎物,还在四周设下重重关卡,防止百姓误入。 这天,所有的皇室成员和一些重臣都会参加。 自从尚家被抄家后,尚秋水和尚志泽这对昔日的千金少爷便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从前锦衣玉食,如今却要看人脸色过活,巨大的落差让尚秋水和尚志泽对太子府的恨意与日俱增。 他们今日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是因为四皇子的安排。 他们也清楚四皇子的打算,所以想亲眼见证太子和太子府的灭亡。 太子府的马车上,谢觅双正细心地为欧阳靖整理着衣襟,语气温柔:“殿下,今日围场人多眼杂,你要多加小心,切莫逞强。” 欧阳靖握住她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爱妃放心,孤心中有数。” 欧阳靖看着谢觅双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爱妃的肚子……”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爱妃这几日似乎……丰盈了不少?” “是吗?”谢觅双狡黠一笑,“殿下觉得是哪里丰盈了?”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谢觅双微微隆起的腹部,试探性地问道:“难道……爱妃肚子里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殿下猜对了一半,”谢觅双笑着说,“若殿下这次狩猎能拔得头筹,臣妾就告诉你这个宝贝是什么。” “一言为定!”欧阳靖顿时来了兴致,“孤定会为爱妃赢个第一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甜蜜。 然而,这一幕落在身后的风紫涵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风紫涵看着欧阳靖和谢觅双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怒火翻腾。 “男女主感情这么好,我怎么完成任务?”风紫涵在心里怒骂,但又不敢违抗系统的命令,只能另想办法。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谢初雪想借这次狩猎除掉太子,我何不将计就计,让她和四皇子两败俱伤,到时候太子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对我更加感激,任务不就完成了?” 风紫涵越想越觉得可行,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皇家围场。 此时,除了皇上皇后还未到,其余皇室成员和重臣都已经到齐了。 一下马车,欧阳靖便感觉到四周寒光四射,杀气腾腾。 他握紧谢觅双的手,低声叮嘱道:“待会儿狩猎开始,你就待在帐篷里,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 谢觅双乖巧地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殿下放心。” 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自然要更加小心。 风紫涵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心中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撕碎。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强忍着怒火,寻找着接近谢初雪的机会。 终于,她看到了独自站在人群边缘的谢初雪。 谢初雪今日穿着一袭大红骑装,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英姿飒爽中又不失妩媚动人。 风紫涵款款走到谢初雪面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谢小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让人眼前一亮啊。” 谢初雪见风紫涵主动来找自己,心中暗暗警惕,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笑着说道:“风侧妃过奖了,你今日也很漂亮。” 谢初雪心中暗想,能说出太子死因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说不定真会什么风水算卦之术,若是能与之交好,对自己将来也大有裨益。 风紫涵见谢初雪对自己如此客气,心中更加得意,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谢小姐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打算?” 谢初雪见风紫涵如此开门见山,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但她也不想隐瞒,便将四皇子和五皇子的计划和盘托出,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的计划。 “我的计划是,等会儿狩猎开始,我就故意引开太子,然后让五皇子的人假扮成刺客,刺杀太子,但我会事先安排好暗卫,保护太子周全,最后再嫁祸给四皇子,让他百口莫辩。” 风紫涵听完谢初雪的计划,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谢小姐倒是好算计,连自己人都算计在内。” 谢初雪冷笑一声:“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人,说白了,四皇子也是我们争储路上的对手,何不趁此机会将他除掉?” 风紫涵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着谢初雪:“你这么想,四皇子自然也会这么想,而且,四皇子比你想象的更加深谋远虑,论智谋,你和五皇子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谢初雪心中虽然有些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风紫涵说的有道理。 她压下心中的怒火,笑着问道:“那依风侧妃之见,我们该如何做?” 风紫涵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太子,也可以不死……” 另一边,姜玉怜一袭戎装,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围场,她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像一只猎鹰在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玉怜姐姐,你也在这?”谢觅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姜玉怜,连忙笑着挥手喊道。 姜玉怜听到谢觅双的声音,立刻转头,看到是她后,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双儿,我来还不是想你了嘛!”姜玉怜亲昵地挽住谢觅双的胳膊,语气中满是宠溺。 谢觅双看着姜玉怜被晒得有些黝黑的皮肤,心疼地说道:“瞧你,这些日子都晒黑了,皮肤都粗糙了,青荷,把我的玉肤霜拿过来。” 第一百零四章 太子失踪了 青荷连忙应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盒。 “还是双儿疼我。”姜玉怜接过玉盒,笑着说道。 姜玉怜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她注意到谢觅双一直有意无意地护着肚子,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问道:“双儿,你这不会是……有了吧。” 谢觅双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暂时别声张。” 姜玉怜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喜地说道:“哦,好好好,快快快进帐篷休息一会。” 谢觅双笑着摇了摇头:“我刚休息了好一会,这会想出来散散心,要不你陪我?” “好,这事抱在我身上,臣一定护送皇太孙安全。”姜玉怜拍着胸脯保证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躲在一个帐篷后面的风紫涵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原来谢觅双怀了身孕,而且看样子还没把这件事告诉男主,这个机会她可要好好把握。 姜玉怜陪着谢觅双在围场里慢慢散步,两人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姜玉怜,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回头我会把这件事禀奏的,扣你军分。”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姜玉怜回头一看,只见宴云飞一身银色盔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玉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宴云飞,你别太过分了,我现在有要职在身,没空和你掰扯。” 宴云飞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姜玉怜面前,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臭屁地说道:“我现在可是你的教官,有权约束你的一切行为。” 姜玉怜看着宴云飞这副欠揍的模样,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张俊脸上。 谢觅双看着两人斗嘴,仿佛一对欢喜冤家,忍不住低头浅笑。 姜玉怜一听这话,一把将谢觅双拉到自己身后,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说道:“宴云飞,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当今太子妃,我奉命护送太子妃,你敢对太子妃不敬?” 宴云飞这才注意到姜玉怜身后的谢觅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差点忘了靖哥哥的女人,长得确实标志,难怪靖哥哥对她如此倾心。 姜玉怜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挡住他的视线,怒斥道:“宴云飞,你干什么呢?就直勾勾地看,她可是太子妃,你胆子也太肥了吧,小心被太子发现让他剁了你的狗头!” 宴云飞被她这番话逗乐了,他朝姜玉怜做了个鬼脸,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姜玉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谢觅双看着两人斗嘴的场景,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姜玉怜和宴云飞,还真是欢喜冤家。 很快,皇上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盛装出席,谢觅双和姜玉怜也回到了狩猎现场。 此刻的围场,彩旗飘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槐公公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围场响起,宣读着狩猎规则:“本次狩猎,参加人员有各位世子和皇子,前三名都能获得价值不一的奖品,时间定为两炷香,女眷可以进帐篷休息。”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高举红旗,预示着狩猎比试正式开始。 下一刻,十几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起点,朝着远处的森林奔腾而去,马蹄声、呐喊声、马鞭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谢觅双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欧阳靖的身影,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前世,欧阳靖就是在这次狩猎中,因为她的设计而丧命于此。 如今,虽然没有了她的设计,欧阳靖应该不会再遭遇不测,但她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谢觅双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警觉地环顾四周,很快便和人群中的谢初雪对视上了。 只见谢初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那眼神,仿佛毒蛇吐信般阴狠毒辣。 谢觅双心中一凛,难道是谢初雪在暗中策划什么阴谋,想要加害欧阳靖? 想到这里,谢觅双不敢再耽搁,她立刻转身回到帐篷,吩咐青荷:“快去把姜将军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青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姜玉怜带了进来。 谢觅双屏退左右,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告诉了姜玉怜,并将刚才和谢初雪对视时,对方那阴狠的眼神描述了一遍。 姜玉怜听完,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安慰谢觅双道:“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况且这次狩猎,猎场周围都有重兵把守,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发现。皇上身边也有随行的御医,你只管放宽心,安心养胎,千万别动了胎气。” 姜玉怜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谢觅双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谢觅双被姜玉怜的话安抚了,她缓缓坐下,手轻轻抚上小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帐篷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 香炉里的两柱香就快燃尽了,谢觅双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或许,真的是我多虑了……”谢觅双低声喃喃,试图说服自己。 然而,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皇上和皇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报……报告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失踪了!” “什么?!”谢觅双坐在帐篷里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帐篷外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 皇后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而皇上的脸色则是阴沉得可怕。 “怎么回事?太子怎么会失踪?!”皇上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 那士兵吓得瑟瑟发抖,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颤声道:“回……回皇上,太子殿下在追一头白狐的时候,突然……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们……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第一百零五章 殿下失忆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上勃然大怒,一脚将那士兵踹翻在地,“还不快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是!”周围的士兵们都被皇上的怒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领命而去,开始在整个猎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谢觅双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对皇上和皇后说道:“父皇,母后,你们别担心,殿下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皇后握住谢觅双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双儿,你别担心,靖儿一定会没事的。” 然而,她们心里都清楚,在这危机四伏的猎场中,一个大活人突然失踪,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仍然没有欧阳靖的消息。 夜幕降临,整个猎场被火把照得如同白昼,搜寻的队伍终于有了消息。 “找到了!太子殿下找到了!”一个侍卫骑着快马飞奔而来,远远地便高声喊道。 听到这个消息,谢觅双的心终于落了一块石头,皇上和皇后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们看到被侍卫们抬回来的欧阳靖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欧阳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重伤。 “靖儿!靖儿!”皇后扑到欧阳靖身边,泣不成声。 皇上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厉声问道:“太医呢?太医在哪?!” 几个太医连忙上前,为欧阳靖诊治了一番,一个个都面露难色。 “怎么样?太子怎么样了?”皇上焦急地问道。 一个年长的太医颤颤巍巍地回道:“回……回皇上,太子殿下伤势过重,恐……恐怕……” “恐怕什么?你给朕说清楚!”皇上怒吼道。 那太医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恐怕……恐怕会一直昏迷不醒……”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皇上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谢觅双看着躺在担架上,虽然昏迷不醒,但至少还有呼吸的欧阳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父皇,”谢觅双连忙说道,“儿臣的师父,也就是李神医,还在府上,或许……或许可以让他一试。” 皇上闻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对!对!快去,快去请李神医!” 很快,李神医便被请进了太子府。 他为欧阳靖仔细地诊治了一番,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怎么样?李神医,靖儿他还有救吗?”皇上焦急地问道。 李神医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太子殿下伤势极重,想要醒来,希望渺茫,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夫可以尽力一试,但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一定要试一试!”皇上坚定地说道,“李神医,靖儿就拜托你了!” “老臣定当竭尽全力!”李神医拱手说道。 接下来的几日,谢觅双衣不解带地守在欧阳靖身边,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药。 皇天不负有心人,凶手终于被抓住了。 “你说什么?是老四?!”皇上听闻侍卫的禀报,猛地站了起来,龙颜震怒,“他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子!” “父皇息怒,”一直沉默的五皇子欧阳正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四哥只是一时糊涂,儿臣相信他并非有意要伤害太子皇兄。” “够了!”皇上怒喝一声,打断了欧阳睿的话,“来人,将老四押下去,严加审问!” 审问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四皇子欧阳睿一口咬定是欧阳正与他合谋,想要谋害太子,而欧阳正则矢口否认,并拿出自己为了救欧阳靖而折断的胳膊作为证据。 “父皇,儿臣对太子皇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欧阳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皇上看着眼前两个儿子,还是选择了相信欧阳正,他只是一个宫女所生,一直以来对皇位都没什么竞争,但老四不一样,他恐怕早就包藏祸心谋害太子了,而且老五为了救欧阳靖而受了伤是事实。 欧阳睿被重打五十大板,贬为庶人,发配到偏远的封地,永世不得回京。而尚家所有族人皆被流放边疆。 至于欧阳正,则因为救太子有功,接管了欧阳睿之前的所有职务,成为了皇上面前的红人。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但谢觅双心中却始终有一团疑云挥之不去。 “欧阳正和谢初雪真的会那么好心救欧阳靖吗?”谢觅双坐在床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欧阳靖,喃喃自语,“以谢初雪的性格,她应该巴不得欧阳靖死才对,怎么会……” 谢觅双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道,这背后还有其他人?” 时间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谢觅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欧阳靖的房间。 然而,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手中的药碗“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汤药洒了一地。 只见欧阳靖已经坐了起来,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欧阳靖眉头微蹙,语气冰冷。 谢觅双瞳孔微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殿下,您不认识臣妾了吗?”谢觅双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轻声问道。 欧阳靖不耐烦地环顾四周,这房间的摆设他很陌生,这女人他也从未见过,他敢肯定,这又是哪个倾慕他美貌的女人故意趁着他生病的时候来接近他,然后借此机会谋取一些东西。 “李忠!”欧阳靖不耐烦地喊道。 “殿下,您有何吩咐?”李忠闻声立刻走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欧阳靖问道。 “回殿下,刚过午时三刻。”李忠恭敬地回答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弄些吃的来,想饿死孤吗?”欧阳靖语气冷冽,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殿下,太子妃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膳食,卑职这就命人端进来。”李忠硬着头皮说道,希望太子能看在膳食的份上,稍微缓和一下情绪。 第一百零六章 安国公主的风采 “太子妃?”欧阳靖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孤何时有过太子妃?” 李忠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觅双,又看了看欧阳靖说道:“回……回殿下,这就是太子妃啊。” 欧阳靖这才正眼看向谢觅双,眼底的厌恶更加明显,冷笑道:“趁着孤受伤,母后便让她做了孤的太子妃?哼,母后也真是的,孤的婚事何时轮到她来插手了?” 谢觅双心中一痛,却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殿下,臣妾是……” “出去!”欧阳靖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至极。 李忠为难地看了看谢觅双,见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欧阳靖和谢觅双两人,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 “殿下,您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谢觅双走到床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欧阳靖被她这么一问,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他痛苦地捂着脑袋,脸色苍白。 “啊……” 谢觅双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却被欧阳靖一把挥开。 “你别碰我!”欧阳靖怒吼道,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防备。 谢觅双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了地面,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娘娘!” 听到动静的青荷连忙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扶起谢觅双,焦急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谢觅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抬头看向欧阳靖,却见他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丝毫的关心和怜惜,有的只是厌恶和防备。 “之前发生的事,孤已经想不起来了。”欧阳靖冷冷地说道,“现在开始,你也不必照顾孤了,免得惹孤不快,出手伤了你。你只是母后为孤娶的太子妃,并非孤的本意,所以今后请好自为之,不要再出现在孤面前。” 欧阳靖的语气冷冽至极,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谢觅双的心脏,让她有片刻的窒息。 躲在房外的风紫涵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低声说道:“系统,看来这个任务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这欧阳靖果然失忆了。” “嗯,勉强算你完成任务,现在自由了,你想留在这还是回到现实世界都可以。”系统冰冷的声音在风紫涵脑海中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风紫涵躲在雕花窗棂后,看着谢觅双落寞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还是先留在这看看热闹吧,我倒要看看这女主被男主抛弃后会是什么下场,肯定很精彩!” 谢觅双在青荷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间。 “娘娘,殿下真的失忆了吗?怎么会把您给忘了呢?”青荷一脸担忧地看着谢觅双,眼中满是心疼和疑惑。 谢觅双轻轻点了点头,美眸中闪过一丝苦涩,“嗯,暂时先顺着殿下的意思吧,以免有其他不测发生。” “可是……可是殿下好像只忘记了和娘娘有关的事,若是殿下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青荷更加焦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谢觅双抬头看着雕梁画栋,心中也满是忧虑,“是啊,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给殿下找回记忆才好……” 太子醒了且失忆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传到了宫外。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据说太子只忘记了他的那位新婚太子妃,其他事情都还记得。 流王府内,谢初雪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他真的失忆了?还……还只忘记了谢觅双?”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那谢觅双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还有即将到来的安国公主,哼,风侧妃的计谋果然好使!”谢初雪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心中暗自得意。 青莲见状,连忙上前为谢初雪擦拭身上的茶水,脸上也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谢初雪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青莲日益渐大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好好安胎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地方,那里环境不错,最适合安胎了,等胎儿生下来你再回来。” 青莲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谢谢娘娘!” 几日后,安国公主在万众瞩目中抵达京城。 华丽的轿撵在宽阔的街道上缓缓行驶,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这位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安国公主的风采。 “这就是安国公主吗?听说长得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啊!” “可不是嘛,安国皇帝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听说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金尊玉贵,这次来咱们国家,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有福气能娶到这位天仙似的公主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太子殿下啊!安国公主可是安国的嫡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要嫁给咱们的太子殿下了!” “可是太子殿下不是已经有太子妃了吗?”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要把原太子妃降为平妃了。” “平妃?那是什么妃子?没听说过啊!”那人一脸茫然地问道,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封号感到十分好奇。 “笨啊你!平妃就是平妻的意思。”旁边的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和不屑。 “啊?那太子妃也太惨了吧!刚嫁给太子殿下没多久,就要被降为平妻了?”那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啊,太子殿下和这位新太子妃早就貌合神离了,估计是太子妃在民间开了什么医馆,抛头露面的,惹怒了太子殿下,所以才……” “真的假的?太子妃医术那么厉害,还救过那么多人,太子殿下怎么会……” 第一百零七章 头上的金钗 “这皇家的事儿,谁说得准呢?不过啊,我听说这位安国公主可是个大美人,长得倾国倾城,不知道和咱们这位太子妃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啊?” …… 风紫涵躲在人群中,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眼眸微转,目光落在了安国公主那华丽的轿撵上,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摸出一支金钗,瞅准时机,手腕轻轻一抖,那金钗便如同一道金光般,快速地飞进了安国公主的马车内。 “啊!”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和疑惑。 “怎么回事?” “公主,您没事吧?”旁边的婢女连忙问道。 那女子正是安国公主的贴身婢女,名叫安曼。 安曼此时也看到了马车里突然出现的那支金钗,顿时愣住了。 “这……这是哪来的?” 百姓们看到安曼探出头来,顿时沸腾了。 “快看!是安国公主!” “哇!长得真漂亮啊!” “天仙啊!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 安曼看着百姓们热情高涨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伸出纤纤玉手,朝着人群轻轻招了招。 “公主!您怎可让这些愚昧的百姓看到您的天颜!”身边的婢女安茹连忙拉住安曼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安曼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里又不是安国,怕什么?他们爱看就看呗,本公主的美貌,就是要让世人瞻仰的!” 安茹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家公主的性子,也就不再劝阻了。 安曼收回手,目光落在了手中那支意外飞来的金钗上。 钗身通体黄金打造,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尾端缀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还挺好看的。”安曼端详着金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安茹,“帮我戴上。” 安茹接过金钗,小心翼翼地插在安曼的发髻上。 金钗的华贵与安曼的容貌相得益彰,更添了几分高贵典雅的气质。 很快,安曼的轿撵便抵达了皇宫。 皇宫大殿内,早已布置得金碧辉煌,张灯结彩。 皇上为了表示对安国公主的重视,特意设下了盛大的宴席来迎接。 太子欧阳靖和皇后也出席了宴会,但谢觅双却不在场。 安曼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嫁衣,款款走进了大殿。 嫁衣上绣着金丝凤凰,华丽至极,衬托得她更加明艳动人。 太子欧阳靖原本对安国公主的到来并不在意,直到看到她头上的金钗,才微微一愣。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头上也戴着这样一支金钗,对着他甜甜地笑着…… “靖儿,靖儿?”皇后见太子愣神,轻轻唤了他一声。 欧阳靖回过神来,安曼已经对着皇上和皇后行了大礼。 “安国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皇上慈祥地笑道。 “谢皇上关心。”安曼起身,目光落在了欧阳靖身上,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这太子,长得真是俊美非凡,完全长在了她的心坎里! 看来这次和亲,她也不吃亏啊! 安曼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看着安曼一脸中意太子的样子,连忙赐座,“公主请坐。” 安曼的座位被安排在太子的右侧,与他近在咫尺。 欧阳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安曼头上的金钗上,眼神复杂难辨。 安曼察觉到太子的注视,有些娇羞地问道:“太子殿下何故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欧阳靖这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你头上的金钗,是何处得来的?” 安曼心中诧异,难道这支金钗对太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她眼珠一转,连忙说道:“这支金钗是我母后所赠,太子殿下很感兴趣吗?” 皇后见状,笑着解释道:“靖儿前段时日迷恋制作一些女儿家的发饰,兴许是对公主的金钗样式有些兴趣。” 欧阳靖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何时对发饰感兴趣了?母后到底在说什么? 安曼连忙将金钗从头上取下,递给欧阳靖,“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这种爱好,那我就给太子殿下好好看看好了。看完了记得还回来,毕竟这是我母后给我的,我不好随便送人,太子殿下能理解吧?” 太子欧阳靖看了一眼安曼手中的金钗,眼神依旧复杂,语气却冷淡下来:“不必了,既是公主心爱之物,孤也不便拿走。” “孤?”安曼收回手中的金钗,心中有些不悦。 她都自称“我”了,他竟然还自称“孤”? 这太子,未免也太过冷淡了些。 她堂堂安国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冷落? 安曼心中虽然不快,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宴会的气氛热闹非凡,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然而,在一片喧嚣之中,欧阳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安曼头上的金钗,脑海中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宴会很快结束,皇上带着几分醉意,对着太子说道:“靖儿,带着你的新太子妃回去休息吧,今夜可是你们的成婚之夜。” “新太子妃”这几个字,如同尖针一般刺入了欧阳靖的心脏,带来一阵莫名的痛楚。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不明白这痛楚从何而来。 安曼和欧阳靖同坐在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安曼一身火红的嫁衣,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她容貌姣好,气质纯洁,欧阳靖看着她,总觉得她和记忆中那个小女孩有几分相似。 难道……真的是她? 安曼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着欧阳靖,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本以为太子会对她热情些,毕竟她是安国公主,身份尊贵,容貌也出众。 可这太子,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对她冷淡疏离,这让她心中很是不安。 “太子殿下,”安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府上难不成还有其他太子妃?刚刚听你父皇说我是新太子妃,也就是说还有旧太子妃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太子妃只一人 欧阳靖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她是母后为孤选的,并非孤的本意。如今你才是太子妃。” “那她呢?”安曼追问道。 “平妃。”欧阳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安曼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让她和我一个堂堂公主平起平坐?我不同意!必须把她降为侧妃!” 欧阳靖看着安曼有些孩子气地使小性子,心中并没有感到恼怒,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耐心地解释道:“平妃也和侧妃无异,且她和孤并无感情,公主不用忧心。” “那我们也没感情基础呀!”安曼脱口而出,“我是公主,是安国的嫡公主,怎么能和别人平起平坐呢?” 欧阳靖有些不耐烦,眉头紧锁,语气也冷了下来:“公主,既然到了这里,就该由孤父皇做主。公主实在不愿,大可以找孤父皇说。” 安曼看着欧阳靖眼中的怒意,心中一惊,气势顿时收敛了几分,娇嗔道:“算了算了,那你答应我,你以后必须对我比对她好。”她纤细的手指绞着衣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欧阳靖没有回话,目光转向窗外,马车内一时寂静。 马车终于停在了太子府门口。 谢觅双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府门前,看到太子下了马车,便想上前迎接。 然而,欧阳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回过头,牵着安曼的手下了马车。 他动作自然,仿佛谢觅双根本不存在一般。 安曼下了马车后,欧阳靖便把手收了回去。 谢觅双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沉,应该……这只是出于礼貌罢了。 安曼打量着谢觅双,一身素衣,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容貌。 若是好好打扮一番,甚至比自己还要好看。 安曼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之色,高傲地问道:“你是这府里的丫鬟?本公主看你听合眼缘的,今晚就由你来服侍我和殿下就寝吧。”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娘娘才不是丫鬟呢,她是……”青荷连忙开口,却被谢觅双打断。 “哦?”安曼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就是旧的太子妃?” 谢觅双没有理会安曼的嘲讽,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欧阳靖。 欧阳靖一脸冷漠,没有说任何话,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冷漠,像一把尖刀,刺痛了谢觅双的心。 “现在本公主才是这个府上的女主人,”安曼环视四周,语气傲慢,“所以你今晚来伺候本公主和殿下就寝,有什么问题吗?就算是平妃,应该也是妾的意思吧。”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谢觅双的手指微微发凉,脸色更加苍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今晚我有些不适,就不叨扰公主和殿下了。” 说完,谢觅双便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欧阳靖。 欧阳靖看到她脸上一抹伤心之色,心中莫名地一痛。 难道他和她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否决。 她一定是在用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他罢了。 谢觅双离开后,安曼一脸得意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跟我斗,还嫩了点!”她心中暗道,既然她来了,就要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才是太子妃! 她兴奋地挽着欧阳靖的手,娇声道:“太子殿下,您看,您的平妃也不过如此嘛!我们快回房吧!” 欧阳靖眉头微蹙,没有说话,任由安曼拉着他往寝殿走去。 他心中对谢觅双的漠然并非完全出自真心,但安曼是安国公主,这桩婚事事关两国邦交,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很快,两人便到了寝殿。 安曼迫不及待地褪去繁复的外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薄纱里衣,曲线毕露,娇羞地等着欧阳靖。 她自信地认为,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欧阳靖看着安曼,心中却升起一丝抗拒。 他脑海中闪过谢觅双那张苍白却倔强的脸,心中莫名地烦躁。 但最终,他还是认命地坐在了喜床上。 他知道,这是他身为太子的责任。 另一边,谢觅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晚,他真的要和另一个女人共度良宵了吗?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脏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把身心交付于他……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谢觅双的思绪。 “娘娘,是奴婢。”青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谢觅双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 青荷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娘娘,太子殿下刚刚去了书房,看样子是不会和那个公主发生什么了!” 谢觅双闻言,顿时也高兴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青荷兴奋地说道,“今晚奴婢特意让李忠守在殿下书房外,绝不让他去那什么公主那!” 谢觅双不禁失笑,随即一想,这种情况可能只是暂时的,她还是要尽快找到让他恢复记忆的办法。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青荷,谢谢你。”谢觅双真诚地说道。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青荷连忙说道。 第二日清晨,安曼在寝殿里等了欧阳靖一整晚,却始终没有等到他回来。她心中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去了书房。 “太子殿下呢?”安曼怒气冲冲地问道。 李忠连忙拦住她,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还在处理政务,还请公主回房等候。” “本宫可是太子妃,进去找太子有正事,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我?滚开!”安曼怒不可遏,一把推开李忠,就要往书房里闯。 李忠依旧直挺挺地挡在书房门口,不卑不亢地说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在他心里,太子妃只有谢觅双一人。 第一百零九章 把她赶出去 安曼见李忠油盐不进,怒火攻心,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狰狞。 她猛地转头,对着候在一旁的管家厉声吩咐:“本宫命令你,把这个侍卫逐出去!” 管家为难地搓着手,躬身道:“公主殿下,这位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处置,老奴实在做不得主啊。” “你……”安曼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拔出李忠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李忠的咽喉,厉声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剑锋寒光闪烁,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欧阳靖缓步走了出来。 管家和李忠见状,连忙拱手低头:“太子殿下。” 安曼看到欧阳靖,原本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了大半,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地质问道:“我可是安国嫡公主,你竟然在新婚之夜把我一个人晾在新房,折辱于我,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欧阳靖神色冷冽,语气淡漠:“孤说了,孤有政务处理。” “什么政务一定要在新婚之夜处理?”安曼怒不可遏,“我这就到皇宫里好好问问你的父皇!” 欧阳靖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朝着李忠使了个眼色。 李忠心领神会,立刻闪身挡在安曼面前。 安曼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李忠都能迅速地出现在她身前。 安曼退后两步,指着欧阳靖怒道:“欧阳靖,你是想囚禁本公主吗?” 欧阳靖语气依旧平静:“孤只是防止你出去乱说。” 安曼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憋屈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怒火,最终还是带着婢女愤然离去。她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回到寝殿,安曼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砰砰”作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她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狰狞。 一旁的婢女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公主息怒,这康国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公主您,肯定是没将您放在眼里。” “就是,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他们竟然敢如此怠慢您,简直是罪该万死!”另一个婢女也跟着煽风点火。 安曼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要炸裂开来。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匆匆来报:“公主,府上的风侧妃来请安了。” 安曼冷笑一声,“她这是迫不及待来看我笑话来了?让她给我在外面候着!”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谁也不想见。 婢女连忙退出寝殿复命,安曼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努力平复着起伏的胸口。 贴身婢女一边给她重新斟茶,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公主息怒,这日子还长着呢。奴婢听闻,太子殿下以前可是个禁欲公子,除非让他动心,否则绝对不会对女人产生反应。” 安曼柳眉一蹙,精致的妆容下,一双凤眼闪过一丝疑惑:“以前是什么意思?” 琥珀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奴婢打听到,其实现在的平妃娘娘以前和太子殿下十分恩爱,只是在一次围场狩猎的时候受了重伤,如今失忆了而已。” “什么?”安曼猛地放下茶杯:“你是说,太子和那个平妃有过一段?” 琥珀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观察着安曼的神色。 “那太子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大不大?” 琥珀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想来……” “想来什么?”安曼语气凌厉,打断了绿萝的话。 琥珀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奴婢不敢妄言。” 安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如此,本公主必须要趁着他还没恢复记忆之前把她赶出去才好,不然留着也是个隐患!” “公主英明!”琥珀连忙附和,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公主可想到了什么主意?” 安曼摇了摇头,秀眉紧锁,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风紫涵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语气急切:“公主,臣妾有办法!” 绿萝连忙闪身挡在安曼身前,厉声呵斥道:“放肆!谁准你进来的!” 守在门口的婢女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风侧妃强行要进来的,奴婢们实在拦不住啊……” 安曼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你们先退下吧。” 婢女们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个头,鱼贯而出,寝殿内只剩下安曼、琥珀和风紫涵三人。 安曼的目光落在风紫涵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有何办法?你愿意帮我对付平妃?” 风紫涵凑近安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公主,您来之前,臣妾已经嫁给太子两月有余了,可那个女人,一直霸占着太子,你说,臣妾愿不愿意帮您?” 安曼勾唇一笑,凤眼微眯,流光溢彩:“看来你我同病相怜了。姑且信你一回,跟本公主说说,你有什么主意?” 风紫涵压低声音,在安曼耳边细细说了几句。 安曼的脸色由最初的惊讶,渐渐变得兴奋,最后,一抹阴狠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 “好,就按你说的办!”安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谢觅双被赶出太子府的狼狈模样。 风紫涵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另一边,永安公主府里,池曲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自从成婚之后,永安就一直在他睡醒之前,在他脸上画上一只王八,而且用的墨笔是最不容易洗掉的那种。 有的要洗两三天,有的要洗一周。 而在此期间,他每天都要顶着“王八脸”去任职,被同僚笑话了不知道多少回。 第一百一十章 两个公主打起来了 这次更过分,那墨迹顽固得仿佛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消失。 这天早上,池曲终于爆发了。 他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王八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走到正在花园里喂鱼的永安面前,语气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怒气:“公主殿下,你这样捉弄我很开心吗?” 永安漫不经心地洒下一把鱼食,看着锦鲤争相抢食,语气轻快:“嗯,本公主很开心啊。” 池曲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强忍着怒气,问道:“我到底哪里令你不满,你要这样对我?” 永安终于抬起头,看着池曲,一脸无辜:“谁让你成天不理本公主?既然不理本公主,本公主就捉弄你。” 池曲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自己脸上的王八,咬牙切齿:“你不讲理!” 永安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是公主,不需要讲理。” “你……”池曲再也说不出话来,愤然转身离去。 永安看着他的背影,停下了手上喂鱼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旁的侍女春桃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劝道:“公主,何不和驸马说清楚呢?您这分明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永安立刻否认,语气有些急促:“我才不是呢,你别乱说!”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太子哥哥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恢复记忆吗?” 春桃摇了摇头:“没有。” 永安一听,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走,我们去看看太子哥哥的新太子妃,说不定正在和那个女人吵起来呢,肯定很有趣!” 她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春桃连忙跟上。 永安公主出了府,便径直往太子府而去。 守门的侍卫见是她,自然不敢阻拦,直接放行。 永安一进太子府,便像回了自己家似的,东瞧瞧西看看,好不自在。 “喂,你们新太子妃住在哪里?带本公主过去!”永安随手拉住一个正在洒扫的婢女,语气颐指气使。 那婢女吓得一哆嗦,连忙放下扫帚,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永安跟着婢女一路走去,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女声尖锐地斥责着什么。 “你们怎么做事的!弄坏了本公主这些名贵的花卉,有你们好看的!” 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正指着几个跪在地上的婢女怒骂。 那女子正是安曼公主。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头上戴满了金银珠钗,更衬得她肤白貌美,只是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却让人心生厌恶。 “这个,还有那两个丫头,做事笨手笨脚的,给本公主发卖了!”安曼指着其中三个瑟瑟发抖的婢女,语气冰冷无情。 那三个婢女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永安看着安曼的做派,总觉得似曾相识,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一旁的春桃见状,连忙小声提醒道:“殿下,其实您有时候也是这样……” 永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我哪有那么坏!我顶多打两下手板,发卖丫头这种事本公主可做不出来!” 春桃连忙赔笑道:“是是是,殿下最是善良了。” 安曼听到动静,这才注意到永安和春桃,立刻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们是谁?谁准许你们擅自进来的?” 永安昂首挺胸,大步走到安曼面前,傲慢地说道:“本公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永安公主是也!” 安曼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永安一番,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难道你也是和亲的公主?好啊,康国果然是骗子国,和我们安国联盟,又想和其他国家联盟!” 永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你说什么呢!本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才不是什么和亲的公主!” 安曼恍然大悟,随即轻蔑一笑:“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不愿意嫁给我皇兄的康国公主?你一个庶出的公主,还不愿意嫁给我皇兄,我皇兄还看不上你呢!” “呸,我皇兄肯定也看不上你,你瞧瞧你,都恶毒到姥姥家了。”永安气鼓鼓地补充道,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安曼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永安怒道:“你说谁恶毒?” “谁回应谁就恶毒!”永安毫不示弱地回击,“昨晚是你们新婚夜吧,太子哥哥肯定没有留宿。”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安曼的神色,继续说道,“看来我猜对了,我太子哥哥心里早就有人了,你这辈子都只能守活寡!” 安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永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抬手就给了永安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院子里回荡。 永安被打得一个趔趄,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曼,手指颤抖地指着她,怒道:“你……你……你竟敢打我?说不过我就打人,这就是你们安国的作风吗?看我不弄死你!” 永安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怒吼一声,扑向安曼,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活像两只发了疯的母老虎。 周围的婢女们都吓傻了,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公主厮打在一起。 春桃见状,连忙小跑到谢觅双那便,焦急地说道:“太子妃,我家公主和安曼公主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觅双有些诧异,她们何时见面了? 谢觅双很快到了安曼的院子,看到两个人都滚到了地上,哪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谢觅双呵斥:“永安,住手。” 永安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连忙推了一下安曼,自己站了起来。 安曼被推的往后摔了一跤,发出“哎哟”的一声。 永安见到谢觅双说:“你来干什么,本公主的事不用你管。”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荷受难 谢觅双看着永安嘴角红肿,一丝血丝渗出,心疼地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擦拭。 “打架也要保护好自己啊,瞧瞧,脸上都挂彩了。” 她语气温柔,带着一丝无奈。 永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愣,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委屈,又夹杂着一丝感动。 她一把扯过谢觅双手中的帕子,语气别扭,“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明明是你们这位新太子妃先动的手!” 谢觅双的目光转向安曼。 此时,安曼已被婢女琥珀扶起,眼底满是恶毒,高傲地扬起下巴,“本公主的地方,轮不到你们在这叙旧!赶紧给我滚!” 永安毫不示弱地回怼,“就你这破地方,本公主还不愿意待呢!我们走!” 说着,她一把拉起谢觅双的手,朝院外走去。 谢觅双有些诧异地被她拉着,踉跄了几步才跟上她的步伐。 永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连忙松开手,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刚刚……谢谢你了。” 走出安曼的院子,谢觅双才站稳,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你来就是为了找和亲公主打一架?” 永安小脸一红,梗着脖子辩解道:“谁要跟她打了!我是想看你们有没有打起来才来的好吧!” 谢觅双忍不住捂嘴轻笑,这永安公主还真是个直肠子。 永安见她笑,更加不好意思,跺了跺脚,“你笑啥笑!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就是一条线的人了!这个安曼实在太恶毒太野蛮了,我宁愿太子哥哥还是有你这样的太子妃!” 她顿了顿,又急切地问道,“说回来,为什么太子哥哥还没恢复记忆?那个李神医不是你师父吗?你赶紧让他想想办法呀!” 谢觅双收起笑容,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我师父已经在替你皇兄想办法了。” 永安眉头紧锁,来回踱着步子,像热锅上的蚂蚁,“除了药物治疗,我觉得还需要其他刺激!你该想想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太子哥哥唤起记忆的!” 谢觅双沉吟片刻,眉间闪过一丝亮光,“还真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唤醒皇兄的记忆,就是那支牡丹簪……”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不过那簪子被皇兄收了回去,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永安一听,眼睛一亮,立马拍手道:“那肯定在书房啊!我们这就去找找!” 谢觅双连忙拉住她,神色担忧,“皇兄现在就在书房,如今他忘了我,应该不会让我进去的。” 永安小脑袋一转,自信满满地说道:“也是哦!不过我是他妹妹,他一定不会拦我!我替你去找找!”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地朝太子的书房走去,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 看着永安远去的背影,青荷走到谢觅双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娘娘,这永安公主何时对您这么好了?” 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啊。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了。” 青荷恍然大悟,“所以现在娘娘和公主成为朋友了?” 谢觅双轻叹一声,“算是吧。毕竟她是表哥的妻子,我也不想跟她闹僵。能多个这样的妹妹也不错。” 她转头看向青荷,神色认真,“你去库房支一些银两,给你姑姑一家在京城安个家。切记,还要派人盯着,若是‘那个人’找上去,及时汇报。” 青荷郑重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然而,青荷刚到库房门口,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小厮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青荷质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那都是我们娘娘的嫁妆和赚的银子,你们想私吞不成?” 其中一个小厮轻蔑地一笑,“什么娘娘?只有我们的安曼公主才是这个府上唯一的太子妃娘娘!所以库房应当就由我们安曼公主管辖,以后你们不用再来了,里面的东西也归我们安曼公主所有!” 青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两个趾高气扬的小厮,心中怒火翻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道:“你们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太子府!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另一个小厮不屑地撇了撇嘴,“太子府又如何?如今安曼公主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青荷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这两个小厮是仗着安曼公主的势,故意刁难她。 青荷怒目圆睁,指着那两个小厮的鼻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别太过分了!就算我们太子妃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妃了,但霸占着平妃的嫁妆也是说不过去的!若是将这事闹出去,我国的子民不知对你们安国作何感想!” 那小厮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们就算闹出去也是你们嫉妒我们安曼公主!我们安国人才不在乎你们人作何感想,切!” 他轻蔑地瞥了青荷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轻浮和挑衅。 青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那小厮,“你!” 那小厮却突然换了一副嘴脸,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青荷,嘴角勾起一抹淫笑,“不过嘛,你长得倒是挺不错的。要是伺候伺候我们,说不定我们就赏你点银子。” 青荷顿时羞愤交加,怒斥道:“无耻!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你们男人逛的窑子!”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努力克制着想要扇对方一巴掌的冲动。 那小厮却更加嚣张,仰着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太子府又怎么样?只要有我们安曼公主在一天,我们就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身后的另一个小厮也跟着附和,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青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们……你们太放肆了!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绝对饶不了你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 栽赃安国人 那小厮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太子?太子在哪呢?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嚣张至极。 就在这时,一颗石子精准地击中了那小厮的膝盖窝,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地单膝跪在了青荷面前。 “哎哟!”他痛呼一声,捂着膝盖,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谁啊!给老子出来!”他愤怒地咆哮着,四处张望,想要找出暗算他的人。 李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稳稳地站在青荷身旁,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那两个小厮。 那小厮挣扎着站起身,指着李忠怒吼道:“你是谁?你敢动老子,我可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小心我让公主殿下把你赶出去!” 他揉着膝盖,眼中充满了怨毒。 李忠面无表情,语气冰冷,“我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你们公主可无权决定我的去留。”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得那两个小厮不敢直视。 那小厮指着李忠,又指着青荷,恶狠狠地说道:“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便带着身后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青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安国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如此野蛮毫无礼数,还不讲道理,太可恶了!李忠,你赶紧把这事告诉太子殿下,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人!” 李忠轻轻地摸了摸青荷的头,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欺负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他的语气温柔,带着一丝宠溺。 青荷原本涨红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我先进库房了,娘娘还有事情交代给我。” 李忠宠溺一笑,“去吧。” 他目送着青荷离开,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视线落在那群安国小厮消失的方向。 夜幕降临,太子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几个穿着安国小厮服饰的人,围坐在几张粗糙的原木桌旁,桌上摆满了酒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老大,咱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一个略显担忧的声音打破了喧闹的氛围,“这里毕竟不是以前的安国,若是被发现了,连累到安曼公主我们可就惨了。” 坐在主位上,一身红色小厮服饰的“老大”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怕什么?咱们安曼公主怎么说也是府中的女主人了,我们又是女主人身边的红人,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人敢阻拦我们!来,继续倒酒!” 他说话间,语气里充满了嚣张和狂妄。 老大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眼神迷离。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提着一壶酒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站在桌旁。 “快,给老子满上!”老大醉眼朦胧,也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是伸手拍了拍面前的酒杯。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默默地给老大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又给其他人也都倒了满满一杯。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有老大身边的一个小厮没有喝,他只是半醉半醒地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地打量着黑衣男子。 “你…你…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眼熟啊…你…你不是白天那个护着那个丫头的侍卫吗?” 小厮猛然清醒过来,惊恐地大喊道:“老大!老大!快走,我们被发现了!” 他慌乱地推了推身边的老大,然后猛地回头,却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桌上。 李忠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厮,一抹寒光从他的眼中闪过。 小厮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饶命啊,李侍卫!我只是听我们老大的行事,不是故意要喝酒的!” 他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声音颤抖不已。 李忠眼神冰冷如刀,语气森严,“太子府规矩森严,但凡发现有人玩忽职守,聚众喝酒,一并逐出太子府,永不入用!” 那唯一清醒的小厮,酒意瞬间被吓醒了一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李侍卫饶命!李侍卫饶命!我们可都是安曼公主随嫁的侍卫,您不能把我们赶出去啊!” 他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活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耗子。 李忠缓缓蹲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同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那如果说,你们调戏良家妇女,被送入衙门了呢?” 小厮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带来的震惊,后颈便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忠收回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把他们的衣服扒了,扔进大理寺府衙。”李忠吩咐手下,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是!”手下们早已习惯了李忠雷厉风行的作风,立刻领命,动作麻利地将这群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厮剥了个精光,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太子府。 第二天清晨,京都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安国随嫁而来的侍卫太猖狂了,才来第二天就调戏良家妇女!”一个大婶绘声绘色地跟邻居八卦着,唾沫星子横飞。 “可不是嘛!还好有人及时发现,将人送进了衙门,不然咱们京都城的秩序都要被这群异国人破坏了!”另一个大婶连忙附和,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 “真是丢人现眼!安国人太过分了!” 消息传到安曼公主耳中时,她正对着铜镜梳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震惊。 “琥珀!这到底怎么回事?小熊他们好好的怎么会去调戏良家妇女?”安曼猛地将手中的玉梳拍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琥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曼的脸色,斟酌着开口,“公主,昨天平妃身边的丫鬟要去库房取银子,被小熊他们拦下了……兴许是他们动的手,栽赃给小熊了。” 安曼的脸色更加阴沉,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射出来,“岂有此理!本公主的侍卫岂能让他们欺负了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安曼杀人 “走,随本公主去大理寺要人去!”安曼公主猛地站起身。 琥珀连忙上前劝阻,“公主,现在还是别出去了,外面的那些刁民估计都在说您的坏话,到时候您听了去可要气坏身子了。” 安曼公主冷笑一声,一把推开琥珀,“本公主倒要看看这群刁民能说什么坏话!走!” 她语气坚决,不容置疑,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 琥珀无奈,只得紧紧跟上,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公主此行不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与此同时,太子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李忠单膝跪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欧阳靖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落在李忠身上。 “你做的?”欧阳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李忠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安曼到底是孤的太子妃,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你应该懂。”欧阳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李忠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殿下,是他们太过分了,属下实在有些看不过去。” 欧阳靖眉头微皱,“是因为青荷?” 李忠再次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对青荷的担忧和爱护。 欧阳靖叹了口气,“孤不会阻止你成家立业,但对象还是要选对,那个女人身边的丫头孤瞧着惯会惹是生非,回头孤给你挑一个更懂事的。” 李忠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殿下,我不要其他女人,我只要青荷!” 欧阳靖一愣,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难道他真的只是失忆? 但为何不记得谢觅双的事,却对其他人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是李忠被哪个女人蛊惑了? “为何?”欧阳靖追问,想要探究李忠的真实想法。 “殿下您之前都是同意我和青荷的,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李忠语气激动,带着一丝委屈。 欧阳靖心中疑虑更深,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永安公主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侍卫匆匆来报,“殿下,永安公主又来了。” 欧阳靖皱起眉头,从前永安再怎么耍小性子也不会打搅到他的书房之中。上次她来还说什么为了一只牡丹簪,他的书房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让她进来。”欧阳靖摆了摆手,心中疑惑重重。 永安公主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语气焦急, “皇兄,你那新太子妃也太过分了,竟然纵容属下侍卫欺负我们康国百姓,这事你一定要做主!” 欧阳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永安,注意你的言辞,这位是安曼公主,你的皇嫂。” 永安公主冷笑一声,毫不退让,“我的皇嫂只有一位,那就是谢觅双!除了她,我谁也不认!还有你,失忆归失忆,怎么现在还不讲理了呢?明明是你那位新太子妃做错事,你还无动于衷!” 她双手叉腰,一副“我今天就要和你说道说道”的架势。 欧阳靖只觉得一阵头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说该怎么办?” 永安公主眼珠一转,立刻说道:“当然是禁足啦!她现在都跑出去替那些侍卫抱不平去了,你再不拦着她,您太子府的声誉岂不被她毁于一旦?” “她果真出去了?”欧阳靖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 “可不是嘛!”永安公主连忙点头,添油加醋道,“我亲眼看见的,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打仗呢!” 欧阳靖再也坐不住了,他连忙吩咐一旁还跪着的李忠:“快!让人拦着她,切不可让她胡乱做事!” 李忠领命,正要起身,突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好了殿下!太子妃杀人了!” “什么?!”永安公主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她杀了谁?” 侍卫结结巴巴地说:“杀…杀了一个百姓……” “人呢?”欧阳靖的声音冷得像冰。 “就…就在外面,现在…现在平妃娘娘正在救治……”侍卫吓得浑身发抖。 欧阳靖心中疑惑,她还会医术? 大殿之上,安曼公主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眼神有些恍惚。 她只是一时情急才失手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谁让他出言不逊,她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而已,不是她的错,绝对不是她的错! 谢觅双正蹲在地上,熟练地为伤者包扎伤口。 她动作轻柔,却又不失速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青荷在一旁焦急地提醒:“娘娘,您快歇歇,小心肚子!” 安曼公主听到“肚子”二字,不自觉地朝着谢觅双的腹部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傲慢地问道:“你真的救活了他?若是没救活,你也是杀人凶手!” 谢觅双包扎完毕,把了把脉,确认血流已经控制住,性命也保住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她抬起头,冷冷地撇了安曼公主一眼,“安曼公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甩锅的速度这么快。” 安曼公主不为所动,继续挑衅道:“若是让殿下知道你公然给一个男人又是脱衣服,又是包扎伤口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青荷气愤道:“娘娘这是在救他!若不然,你可就要背着杀人的名声了!” 琥珀上前一步,扬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青荷另一边脸上,“住口!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青荷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鲜血,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 谢觅双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安曼随即又说:“本公主的人最是知礼,所以便出手好好教教平妃的丫鬟,平妃不会介意吧?” 她还想继续发作,却见欧阳靖和永安公主走了进来。 安曼连忙收敛了神色,换上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迎向欧阳靖:“殿下,您可来了,臣妾…臣妾…” 欧阳靖看她的眼神充满厌恶,连虚假的安慰都懒得施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子误会 安曼心下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心里痛骂谢觅双,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这么莽撞出门找小熊,还伤了一个百姓,更不会被太子这样看待! “看来风紫涵说的计划要提前进行了……”安曼心想,她实在等不及了。 欧阳靖没有理会安曼的惺惺作态,径直走到受伤的百姓身旁,吩咐李忠:“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李忠连忙上前查看,片刻后回禀:“殿下,人还活着,想必是太子妃,哦不,是平妃娘娘救活了他。” 欧阳靖的目光转向谢觅双,她正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四目相对,谢觅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撇过神去。 欧阳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他走向谢觅双,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你会医术?” 谢觅双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李忠连忙解释道:“殿下,李神医是平妃娘娘的师父,她的医术很好。” “李神医?”欧阳靖有些诧异,“他人呢?” “李神医去采草药去了,”李忠答道,“殿下知道的,他老人家一去就会去十天半个月。” 欧阳靖点点头,心中对谢觅双的医术有了几分认可。他沉吟片刻,语气不容置疑:“将那个百姓好好安顿好。今日起,太子妃禁足在院中,不得进出。” 说完,欧阳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曼狠狠地跺了跺脚,她精致的妆容下,是扭曲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禁我的足!!” 安曼气得浑身发抖,华丽的衣裙也跟着颤动,像一只愤怒的孔雀。 她可是安国公主!是新太子妃,刚嫁进来就被禁足,实在是没把她安国公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她愤然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殿,一路上的宫女太监都吓得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永安公主快步走到谢觅双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还好有你在,不然那个安曼就要闯大祸了!” 谢觅双轻轻摇头,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永安公主握紧谢觅双的手,语气坚定:“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她安国,我们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夜幕降临,安曼的院子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院子里溜了出来,朝着永安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黑影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留一丝痕迹。 池曲正在书房里看书,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同样的几个字,署名:谢觅双。 池曲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表妹,她发生什么事了?” 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看了一眼房内,永安公主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池曲轻轻地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夜色掩护下,池曲身手矫健地翻墙进入了太子府。 他按照信上模糊的指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院子中央,谢觅双正坐在石桌旁,悠闲地品着茶。 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表哥?”谢觅双看到池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池曲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焦急:“不是你说有危险让我救你吗?” 谢觅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没有危险啊。”她连忙回想,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坏了,该不会是被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欧阳靖。 他看到谢觅双和池曲孤男寡女共处一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不在公主府,来这里做什么?”欧阳靖的目光紧紧锁在池曲身上,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质问和压抑的怒火。 大晚上的,自己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池曲面对欧阳靖的质问,一时语塞。 他看了看谢觅双,又看了看欧阳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谢觅双见状,连忙开口解释:“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欧阳靖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那是什么样?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你觉得孤该怎么想?” 谢觅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欧阳靖都不会相信。 气氛一时僵持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怎么?你喜欢孤的平妃?” 池曲猛地抬头,慌乱地摇头:“不,不是的,殿下,臣……”他支支吾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指控。 欧阳靖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为何在此?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吗?”他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 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打破了气氛:“呀,平妃的院子什么时候多了个外男?难不成你们是在这里…偷情?” 安曼扭着腰肢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神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她精心描绘的眉毛微微上挑,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谢觅双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她直视着安曼,语气冰冷:“安曼公主,难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禁足吗?”她转头看向欧阳靖,眼神中带着质问。 欧阳靖眼神微眯,薄唇轻启:“孤允许的。” 谢觅双冷笑一声:“所以,太子殿下说的禁足,只是半天?”她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毫不掩饰对欧阳靖的轻蔑。 欧阳靖脸色一沉,语气强硬:“禁足多久,自当孤说的算!”他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不容置疑。 安曼见状,连忙挽住欧阳靖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殿下,夜深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平妃休息了,我们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她故意将“休息”二字咬得格外重,眼神挑衅地看向谢觅双。 欧阳靖看了谢觅双和池曲一眼,转身离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子留宿了 安曼挽着欧阳靖的手腕,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欧阳靖此刻脸上冷若冰霜,但她毫不在意。 她默默地从袖中取出那日在马车上捡到的金钗,金钗在烛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果然,欧阳靖一看到金钗,眼神便微微一滞,一种熟悉和亲切感涌上心头。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触碰,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难道……难道安曼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女孩?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原本冰冷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夜深了,太子妃早些休息。”欧阳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安曼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柔顺地应了一声:“是,殿下。” 欧阳靖转身准备离开,安曼却连忙拉住他的衣角,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殿下不留宿吗?” 欧阳靖脚步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孤还有要事,你先歇着。”说着,他便又朝着房外走去。 安曼见状,连忙从后方抱住他。 她故意在里面没穿多少衣服,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 是个男人都应该有反应了,她柔柔地说道:“殿下,我们还没行夫妻之礼,今晚留下好不好。” 欧阳靖的身体微微僵硬,他试图拉开安曼的手,但她抱得更紧了,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我是和亲公主,于情于理你今晚都要留在这里,哪怕……哪怕不发生什么,至少给我留些颜面吧,不然让府中下人如何看我?” 欧阳靖想了想,觉得安曼说的有些道理。 他身为太子,确实应该顾及安曼的颜面。 于是,他松了口,语气却依旧冷淡:“孤今晚睡茶席上。” 安曼见欧阳靖松了口,连忙也松开手,心中暗自得意。 只要能让太子留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太子到底是个男人,若是待会她褪去衣服,说不定他会自己上来和她发生夫妻之礼。 欧阳靖走到茶席上,侧躺了下来,单手撑着脑袋,发丝随意散落在他的胸前,慵懒又高贵的气质由内而发。 安曼看得愣愣的,他的脸如同神仙雕刻的一般完美,这个男人非她莫属,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他。 欧阳靖静静闭上了眼,假寐当中。 只要熬过今晚,这个女人应该就没有借口纠缠他了。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几日为了太子的事,他几乎没有合眼。 安曼红着脸,缓缓褪去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偷偷瞄了一眼欧阳靖,却发现他眼睛依旧闭着,根本看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美景”。 安曼不气馁,假装路过欧阳靖身边晃了晃,婀娜的身姿在烛光下摇曳生姿。 但他还是闭着眼,呼吸均匀,仿佛真的睡着了。 “这就睡着了?”安曼心中暗自嘀咕,有些不甘心。 她咬了咬唇,心一横,故意“哎呦”一声,假装摔了一跤,还顺势带倒了一个茶杯,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安曼捂着脚踝,偷偷抬头看向欧阳靖,却发现他竟然还没睁开眼!!! 殊不知,这几天欧阳靖为了太子失踪一事几乎彻夜未眠,如今一沾上床榻,便睡得很沉很沉,对外界的声音几乎毫无察觉。 安曼气得只能回到床上,重重地躺下,心中郁闷不已。 “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不通女色,难不成他是断袖?”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她否定了。 “不对,那为何那个女人却怀了孕?难不成她的孩子真的不是太子的?” 安曼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看我不揭穿她!” 另一边,谢觅双的房间里,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刚刚听青荷说欧阳靖竟然留宿在安曼那里,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谢觅双紧紧攥着被子,心中乱糟糟的。 第二天一早,谢觅双打开房门,唤来青荷。 青荷顶着两个黑眼圈,明显是守了一夜,替谢觅双看欧阳靖有没有一直留在安曼房中。 青荷有些沮丧地看了一眼谢觅双,欲言又止。 谢觅双见状,便明白了,心中那股刺骨的疼痛再次袭来。 青荷点点头,低声道:“娘娘,奴婢亲眼看到殿下今早才从安曼公主的房间里出来。”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青荷焦急地问道,“殿下一日不恢复记忆,不会一日就要一直跟那个女人一起吧?万一殿下真的喜欢上了她怎么办?” 谢觅双脸色白了白,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青荷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补救道:“娘娘,您别担心,殿下只是暂时失忆了,他一定会记起您的!等他记起了您,一定会百倍千倍地补偿娘娘!” 谢觅双闷闷不乐,没有回应,脑海里不断浮现欧阳靖和安曼在一起的画面,心像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地疼。 一直到午后,一阵喧闹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谢觅双抬眼望去,只见安曼带着一群浩浩荡荡的侍女、侍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她的院子。 阳光下,安曼一身华服,金钗步摇,光彩夺目,脸上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谢觅双缓缓走出房门,看着这阵仗,秀眉微蹙,疑惑道:“太子妃,你们这是何意?” 安曼掩嘴一笑,故作关切地说:“哎呀,平妃妹妹,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便特意找了一位大夫来为你把把脉。”说着,她给身后一个老大夫使了个眼色。 老大夫立刻会意,上前一步,拱手道:“平妃娘娘,请把右手伸出来,小的给您看看。” 谢觅双冷着脸,将“太子妃”三个字咬得极重,语气冰冷:“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就不劳烦太子妃了。” 安曼得意的笑容更甚,看来昨夜太子留宿在她房中的事,谢觅双已经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发现大秘密 她心中暗喜:生气吧,愤怒吧,太子是本公主的男人,凭你也配肖想? “平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本宫也是好心好意,妹妹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安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谢觅双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安曼见她不为所动,脸色一沉,立刻吩咐身后的侍卫:“平妃精神失常,把她给我按住,让老大夫把脉!” 青荷见状,连忙挡在谢觅双身前,怒斥道:“我看谁敢!你们不许靠近我家娘娘!” “大胆贱婢,竟敢阻拦本宫!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拉开!”安曼厉声喝道。 安曼身后的侍卫们有些犹豫。 太子和平妃之前感情很好,平妃和青荷姑娘以前也对他们照顾有加。但昨夜听闻太子已经留宿在新太子妃房中了,或许太子真的喜新厌旧了…… 侍卫们这般想着,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将青荷强行拉开。 “青荷!”谢觅双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两个侍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娘娘!”青荷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安曼得意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快意。 她走到谢觅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轻蔑:“平妃妹妹,你还是乖乖配合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谢觅双被侍卫按住,手腕露了出来。 谢觅双手腕被两个侍卫粗鲁地钳制住,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的柳枝。 她脸色白了白,眼神却如寒冰般冷冽,直视着安曼,没有丝毫畏惧。 老大夫连忙上前,颤巍巍地伸出两指搭在谢觅双的脉搏上。 诊脉的过程中,他额头上渐渐渗出汗珠,神色也越来越惊讶。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恭…恭喜平妃娘娘,您…您这是…喜脉啊!”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觅双的身上。 谢觅双微微皱眉,安曼的意图她早就知道了。 她怀孕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是一回事,被强迫发现又是另一回事。 安曼这是想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本宫确实怀有身孕,而且早就知道了。”谢觅双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太子妃如此大张旗鼓,是想干什么?” 安曼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僵住,她没想到谢觅双会如此坦然地承认。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昨夜就看到你和一个外男独处,”安曼语气尖锐,带着一丝刻薄,“难不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平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给太子殿下带绿帽子!” 此言一出,包括老大夫在内的所有侍卫都震惊了。 平妃娘娘平日里那么好的人,竟然给太子殿下带绿帽子?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青荷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她猛地挣脱开侍卫的钳制,指着安曼怒斥道:“你胡说!这孩子就是太子殿下的,我家娘娘是清白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安曼身边的侍女琥珀上前一步,狠狠地给了青荷一巴掌。 “还敢跟太子妃犟嘴,你这贱婢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琥珀厉声呵斥道。 青荷捂着被打肿的脸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也是,这个丫头实在聒噪,把她关起来。”安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住手!”谢觅双厉声喝道,“青荷,你不许动!” 安曼轻蔑地一笑:“本公主是想替你好好管教管教,主子做错事,丫头也是难辞其咎的。再说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别人?” 谢觅双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安曼冷笑一声,“来人,把平妃给我带去太子殿下面前,让太子殿下亲自处置!” 谢觅双被两个侍卫押着,青荷则被琥珀揪着胳膊,一路连拖带拽,狼狈不堪。 两人很快被带到了太子书房前。 欧阳靖刚从书房出来,便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禁眉头紧锁,一股烦躁之意涌上心头。 真是没完没了,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谢觅双,只见她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眼下的青黑尤为明显。 “你昨夜没休息好?”欧阳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谢觅双闻言,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怒火。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殿下倒是休息得不错。” 欧阳靖眉头皱得更紧了:“孤确实休息得不错。你们这是干什么?” 安曼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娇滴滴地说道:“殿下,臣妾今日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欧阳靖不耐烦地问道:“什么秘密?” 安曼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然后提高音量说道:“平妃……怀孕了!” 欧阳靖眉头一挑,看向谢觅双:“你自己知道吗?” 谢觅双淡淡地回道:“知道。” “谁的?”欧阳靖语气骤然变冷,眼神锐利地逼视着谢觅双。 谢觅双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反问道:“殿下以为是谁的?” 欧阳靖眼神危险地眯起,逼近一步,语气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孤问你,谁的?” 青荷见状,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琥珀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谢觅双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刚要开口,却被安曼抢先一步。 “还能是谁的?”安曼语气尖锐,带着一丝刻薄,“肯定是昨晚那个男子的!太子,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配留在太子府!” 欧阳靖没有等谢觅双开口,便冷声说道:“也是,反正孤也无意娶你。既然你早已有了心上人,孤会放你离开。李忠,去笔墨来。” 李忠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谢觅双的为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劝道:“殿下,还请三思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姜玉怜闯太子府 欧阳靖眼神一冷,语气森然:“你现在是谁的人?连孤的命令都不听了?” 李忠连忙跪下:“属下不敢!” 欧阳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着另一个侍卫说道:“你去取。” 谢觅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欧阳靖,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酸楚。 难道他真的要……休了她? 好,好得很! 算她谢觅双看错人了! 她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 欧阳靖笔走龙蛇,很快写好一休书,动作粗暴地丢到谢觅双跟前,墨迹未干的纸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地落在她脚边。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回到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谢觅双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羞辱。 她呆呆地望着那扇门,精神恍惚,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青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焦急地呼唤着。“这……这可怎么办啊!”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惨然一笑:“没事,我没事。”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休书,指尖微微颤抖,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斤重。 平妃被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随之而来的还有平妃与人暗结珠胎的流言蜚语,一时间,谢觅双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谢府,谢文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眼前发黑,血压飙升,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逆女!逆女啊!”他颤抖着手指着门外,老脸涨得通红,“我谢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而谢初雪听到这个消息,则是喜不自胜,她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谢觅双,太子不死你也不会好过的!” 烈日炙烤着校场,姜玉怜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正挥汗如雨地操练着新兵。 她清脆的喝令声在空中回荡,矫健的身姿如同猎豹般敏捷。 忽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兵跑了过来,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禀报:“姜…姜将军,不好了!平…平妃娘娘…被…被休了!” “什么?!”姜玉怜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落地,溅起一片尘土。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她一把抓住小兵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兵吓得浑身哆嗦,颤声道:“平妃娘娘…被太子殿下…休了…休书都…都贴出来了…” 姜玉怜一把甩开小兵,怒意再也按捺不住。 她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宴云飞一身墨色劲装,负手而立,神色淡然:“你要去哪?” “去太子府!我要问问那个欧阳靖,他凭什么休了双儿!”姜玉怜怒不可遏,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 宴云飞眉头微蹙,沉声道:“军营重地,岂容你随意出入?况且,太子之事,你一个小小将军,又能如何?” “双儿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姜玉怜眼眶泛红,语气坚定。 她知道宴云飞治军严明,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 宴云飞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叹。 他深知姜玉怜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去吧。但切记,不可冲动行事。” 姜玉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飞快地换了一身便装,趁着巡逻换岗的空隙,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军营。 姜玉怜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太子府门口。 太子府门口的守卫早已换了一批新人,个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看到姜玉怜一身普通装扮,立刻将她拦下:“站住!这里是太子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我来见你们平妃!”姜玉怜语气急促。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轻蔑地笑了笑:“平妃?刚刚太子殿下已经把她休了,从今以后,太子府只有太子妃,没有平妃!” 姜玉怜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说道:“我要见她!她现在是平妃,我有事要找她!” “大胆刁民!竟敢冒充平妃的故人!来人,把她抓起来!”守卫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姜玉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不再废话,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掠过两个守卫,径直冲进了太子府。 “放肆!竟敢擅闯太子府!”门口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更多的侍卫,他们纷纷拔出刀剑,将姜玉怜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安曼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她一身华服,雍容华贵,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看到姜玉怜,她眉头一皱,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在太子府放肆!” 姜玉怜一眼就认出了安曼,心中怒火更盛。 她二话不说,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冰冷,杀气腾腾。 安曼被她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慌忙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抓起来!” 侍卫们一拥而上,挥舞着刀剑向姜玉怜砍去。 姜玉怜身形灵活,如同游龙般在人群中穿梭,轻松躲过侍卫的攻击。 她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安曼面前,速度快得如同鬼魅。 安曼瞳孔微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头皮一凉。 姜玉怜手中的匕首在她头上划过,削断了她的长发。 “啊!”安曼发出一声尖叫,瘫坐在地上。 姜玉怜手腕一翻,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安曼的脖颈上,细嫩的肌肤瞬间渗出一丝血珠。 安曼吓得花容失色,侍卫们也纷纷停下了动作,刀剑僵在半空中。 “都给我退后!”姜玉怜厉声喝道,声音冷冽如冰,“不然我就对你们的太子妃不客气了!” 安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你…你要是敢动本公主,你就死定了!”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姜玉怜眼中寒光一闪,“我保证让你先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谣言四起 安曼瞬间噤声,脸色惨白如纸。 她从未见过如此狠厉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她的性命就会被这把冰冷的匕首终结。 姜玉怜一把拽住安曼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仔般,径直走向谢觅双的院子。 太子书房外,琥珀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李侍卫,不好了!公主…公主她…”琥珀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说道。 李忠不耐烦地抬起头:“什么事?慢慢说。” “公主被…被一个女人挟持了!您快去禀报太子殿下啊!”琥珀急得快要哭出来。 李忠皱了皱眉:“太子殿下现在还有要事,没空理会你们公主。” “可是…可是再不去,公主可要被贼人杀死了啊!”琥珀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忠不以为然:“府中那么多侍卫,公主死不了。” 琥珀见李忠如此冷漠,觉得李忠肯定是故意的,正准备大喊,却被李忠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聒噪。”李忠冷冷地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琥珀,继续站岗。 谢觅双的院子里,青荷正带着红肿的脸颊收拾行礼。 她一边收拾,一边低声抱怨:“娘娘,您为何不和太子殿下说清楚?这孩子明明就是…” 谢觅双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现下安曼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若是继续留在这,恐怕对孩子不利。唯有暂时离开,才能保全他。” 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况且,太子将来能不能想起我还不知道。若是他以后再也想不起我,那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接受。” 青荷心疼地看了谢觅双一眼,默默地将行礼收拾好。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骚动。 谢觅双和青荷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怎么回事?”谢觅双走到门口,向外张望。 只见姜玉怜手持匕首,挟持着安曼走了进来。 安曼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双儿!”姜玉怜看到谢觅双,连忙问道,“你没事吧?听说你被太子休了,我才赶来的!是不是这个女人害的?” 谢觅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向姜玉怜。 姜玉怜将安曼推到谢觅双面前,厉声说道:“趁着太子失忆就想把你赶出去!我把她带到你面前好好赔罪,给你出出气!” “玉怜姐姐,你快放开她!”谢觅双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姜玉怜微微一愣,看向谢觅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双儿,你……” “玉怜姐姐,真的没事,快放开她吧。” 姜玉怜见谢觅双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手上的匕首稍稍松开了些许力道。 随即,她一把将安曼推开,安曼猝不及防,脚下一崴,“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 “公主!”一旁的侍卫们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搀扶。 姜玉怜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安曼,语气凌厉:“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双儿出了太子府,要是有人敢笑话她,我就打谁!打到没人敢笑话她为止!” 安曼被姜玉怜的气势震慑住,愣愣地点了点头,不敢再言语。 谢觅双看着姜玉怜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握住姜玉怜的手,感激地说道:“玉怜姐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吧。” 姜玉怜点点头,扶着谢觅双转身离去。 青荷和侍女们连忙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太子府。 一辆朴素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府外,姜玉怜亲自扶着谢觅双上了马车,青荷紧随其后。 马车一路颠簸,最终停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这里便是之前安置那些被拐卖女童的地方。 青荷早已安排妥当,专门腾出了一间干净舒适的房间给谢觅双居住。 马车刚一停下,一群女童便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她们看到谢觅双,都兴奋地叫着:“觅双姐姐!觅双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们了!” “觅双姐姐,我们学了好多医术!以后肯定能救好多好多人!”一个小女孩拉着谢觅双的衣角,仰着小脸,一脸骄傲地说道。 谢觅双看着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心中充满了温暖。她轻轻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脸颊,柔声说道:“你们都很聪明,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像李神医那样的名医,造福一方百姓。” 女童们被夸得飘飘然,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玩耍了。 姜玉怜走进房间,在谢觅双身旁坐下,关切地问道:“双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谢觅双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温柔:“我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 她顿了顿,看向姜玉怜,语气认真地说道:“玉怜姐姐,你帮我封锁我在这里的所有消息,以免有人打他的主意。” 姜玉怜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这点小事,我肯定帮你。” 与此同时,谢家。 沈氏听闻谢觅双被休弃的消息时,心中又惊又喜。 这小贱蹄子终于比她女儿低一等了! 看来女儿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得意地想着,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然而,谣言越传越真,绘声绘色,连她都不得不开始怀疑。 等到池曲下了职回来,永安公主立刻将他堵在书房,语气急促地逼问道:“你和你那表妹到底什么情况?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池曲一脸茫然:“你从谁那里听说的?我虽然和你未行夫妻之礼,但也算是每天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难道你有发现我在外面留宿吗?” 他语气平静,眼神坦荡,丝毫没有心虚之意。 永安公主放下酒杯,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语气却异常坚定:“你当真没有?” 池曲下意识地别过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才低声道:“没有。” 永安公主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敲击在池曲的心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池曲的私心 “前日晚上,有个侍卫说看到你去了太子府,难道不是去找你表妹吗?” 池曲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竟然知道了此事?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依旧义正言辞地说道:“清者自清,子虚乌有的事我绝对不会承认。臣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背影略显仓促。 永安公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猛地喝了一口酒,接着第二杯,第三杯……一直到第十杯才停下,直到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春桃连忙劝道:“殿下,别喝了,伤身体啊!” 永安公主眼神迷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他怎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解释呢?只要他好好解释跟我说清楚,我就会相信他!你说他是不是心虚?是不是心里真的有鬼?” 春桃看着永安公主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低声说道:“殿下,依奴婢看,驸马心中真的没有您,您还是不要对他太上心了。” 永安公主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和自嘲。 “谁对他上心了?今天本公主高兴!去,给我召几个会才艺的美男过来。” 春桃面露难色:“殿下,这不好吧,若是被驸马看到他会不高兴的。” 永安公主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不是你说他心里没我吗?既然没我又怎么会在意我做什么?你快去,不然我就罚你一年的俸禄!” 春桃无奈,只好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 说完,起身让其他婢女照顾永安公主,自己则急匆匆地出去了。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在公主府的庭院中。 春桃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四五个风姿各异的男子,个个衣着华丽,面容俊朗。 他们刚好碰到了出来赏月的池曲。 池曲看到春桃领着这些男子去了永安公主所在的方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忙跟了上去。 春桃将男子们带到永安公主面前,永安公主看着一个个的美男,眼神更加兴奋,拍手笑道:“你们几个,都有什么才艺,给本公主秀一个!谁秀的好,本公主就赏他五十两,还可以留在公主府一直伺候本公主!” 几个男子闻言,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有的抚琴吟唱,有的舞剑弄枪,有的吟诗作对,一时间,庭院中热闹非凡。 池曲站在不远处,看着永安公主与那些男子谈笑风生,心中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不敢上前阻止。 一个男子一曲完毕,永安公主笑着赏了他五十两银子,并让他留下。 男子欣喜若狂,跪下谢恩。 池曲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永安公主的手腕,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永安公主放下酒杯,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指着池曲,含糊不清地说道:“本公主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只允许你和你那好表妹花前月下,就不许本公主找乐子?” 她说话间,身子摇晃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池曲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我没有和她花前月下!是有人假借她的名义,说她有危险,我才去的!” 他解释的声音略大,似乎想盖过庭院里的丝竹之声。 永安公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醉意和自嘲:“原来如此啊……” 她话音未落,身子一个踉跄,便跌进了池曲的怀中。 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池曲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嗝……”永安公主打了个酒嗝,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池曲,傻傻地笑道:“你……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春桃见状,连忙挥手示意那些男子退下。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池曲和永安公主两人。 池曲扶着永安公主,让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她醉醺醺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永安公主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含糊不清地说道:“不多……也就两…两大壶!我厉害吧?”她说话间,脸上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 池曲有些诧异地看向春桃,春桃连忙解释道:“驸马,是公主以为你心里没有她,伤心才喝了这么多酒的。恕奴婢直言,现在驸马和公主才是正经夫妻,驸马还是收收心,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妻子才好。” 春桃语气恭敬,却也带着一丝劝诫。 池曲看着永安公主酡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吩咐道:“你去弄些醒酒汤吧。” 春桃退下后,池曲看着怀里的永安心下柔和了几分。 没一会,永安有点清醒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连忙推开了他站起身,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指着他说:“你怎么在这?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找你的表妹去,本公主不差男人,你不喜欢本公主有的是人喜欢。” 一边说永安一边傻笑:“嘿嘿,好多好多美男,应有尽有。” 永安面前仿佛多了几个风骚的男人在朝她搔首弄姿,但他们的脸竟然都一个样,都是池曲那个臭男人的脸。 怎么回事,怎么哪里都是池曲那个臭男人。 池曲看着出现幻觉的永安连忙用双手将整个身子转过来,说:“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永安震惊,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池曲说完这句话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眼说:“我,我只是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永安将他的双手拍掉:“你骗人,你说我们只是逢场作戏,你压根不想娶本公主,可本公主天之骄女,谁人不想娶我,偏偏你娶了本公主像是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似的,你既然这么不愿意当初就不该娶我。” 池曲一愣,好像是有些道理。 永安是天之骄女,普天之下哪个男的娶到她都是祖坟烧高香了,偏偏他好像有些不情愿似的。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十分情愿,因为他只要娶了她,自己就能一步登天成为皇亲国戚,家里就能以他为荣过好日子,他也有很多私心,但他却对她说了很多狠话。 第一百二十章 患上相思之病 池曲心中很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永安一听这话,趴在池曲怀中哭得更加伤心难过了。 池曲缓缓地听到了永安熟睡的呼吸声,就在这个时候,春桃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但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时,她也非常知趣地转身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太子府中,安曼所在的院落依旧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的安曼正坐在镜子前,凝视着自己被毁掉的头发,心中的恨意不断升腾,就连眼神也变得格外可怕起来。 她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姜玉怜,你竟然敢毁掉本公主的头发,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安曼一边想着,一边用力地掰弯了手中的发簪,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一旁的琥珀则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毕竟,对于公主来说,她最为在意的便是自己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了。 她每天都会精心打理这三千青丝,将它们梳理得十分完美。 然而,如今这些美丽的秀发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恨呢? 而风紫涵在屋内听到这个好消息时,嘴角忍不住上扬,笑容灿烂得仿佛要溢出脸庞。 她欣喜地问道:“系统,她这是不是算超前完成了任务啊?” 系统却显得有些迟疑,缓缓说道:“算是吧……不过这样一来,说不定会引发其他的变数呢。” 风紫涵对此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还能有什么变数呢?如今女主的名声已经败坏不堪,男主又失去了记忆,甚至把她给休弃了。如此一来,他们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与此同时,在太子的书房里,欧阳靖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国务之中。 每当他停下手中的事务,心脏便会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疼痛。 难道这是自己的心疾又犯了吗? 只有在繁忙的工作中,他才能稍稍缓解这种不适感。 然而,国事总有做完的时候。 此刻,欧阳靖望着已经处理完毕的政务,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和失落。 他急忙呼唤着李忠,急切地询问道:“李神医回来了吗?” 李忠恭敬地回应道:“回殿下,尚未归来。” 欧阳靖不禁心生疑惑,不知为何,自从休掉了那个女人之后,李忠对他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冷淡了。 欧阳靖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你便快些去宫里请几名太医来给孤瞧瞧吧。”李忠一听这话,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忙不迭地开口询问道:“殿下可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吗?” 欧阳靖轻轻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不知为何,孤总感觉这里有些难受。”说着,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 李忠见状关切地说道:“若是如此,恐怕普通的太医难以医治殿下的病症啊!听闻最近坊间新开了一家医馆,名声大噪,而且据说这医馆的东家也是李神医的关门弟子呢,殿下要不前去看看?” 欧阳靖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将人请到府上来便是。” 李忠却摇了摇头,解释道:“还是请殿下亲自前去吧,只因那家医馆每日都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病患,那大夫实在是走不开啊。” 欧阳靖一听,顿时来了几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哦?那位大夫当真如此神奇?” 李忠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殿下到时候去了,自然会知晓。” 次日清晨,他来到了双女堂门前,阿雅一眼就认出了殿下,正欲行礼却被一旁的李忠拦住。 只见阿雅面带轻纱,神秘而美丽,欧阳靖并未认出她来。 紧接着,阿喜和其他戴着面纱的女子也纷纷现身。 欧阳靖转头看向李忠,询问道:“李忠,你所说的那位李神医的弟子究竟在何处?” 阿雅赶忙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公子,若您要寻找李神医的弟子,还需稍等片刻,请先到这边歇息片刻。” 说完,阿雅引领着欧阳靖走进一间小巧雅致的房间,并为他送上一杯热茶后悄然离去。 欧阳靖坐在雅间内,目光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此时,双女堂外已经聚集了众多求医者,他们有的面色焦虑,有的则充满期待。 这些患者并非身患重病之人,反而都是患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疾,有的甚至已有十年、二十年之久。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患者之间相互传颂着这家医馆的神奇之处——能够彻底根治隐疾且永不复发。 欧阳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之情,暗自思忖:何时起,这小小的坊间医馆竟然拥有如此之大的名气?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阿雅便领着欧阳靖来到了一处会脉室前。 这里环境清幽雅致,四处弥漫着药草的清香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欧阳靖深吸一口气,感觉这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而此时他原本烦闷的心绪竟也舒缓了许多。 欧阳靖踏入室内,只见一名女子正端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医书。 他并不歧视女子行医,相反还颇为赞赏,那个女人好像也会医术? 然而,每当想起那个女人时,他的心脏总会隐隐作痛。 女子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当目光触及到欧阳靖时,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恢复正常。 由于她同样戴着面纱,欧阳靖并未认出眼前之人便是他心中所念的那个人。 谢觅双轻声说道:“公子,请把手伸出来吧。” 欧阳靖依言伸出手腕,谢觅双则细致入微地为他诊脉,片刻之后,她开口道:“公子身体并无大碍,不知有何不适之处?” 欧阳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奇怪,我为何总是觉得胸口疼痛呢?”说着,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部位。 谢觅双淡淡道:“公子莫非是患上了相思之病?若是心病,我无能为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去了风水镇 欧阳靖依言伸出手腕,搭在脉枕上。 女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细细诊脉。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淡淡的药香萦绕。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让他心神不宁。 片刻后,女子收回手,语气依旧淡漠:“公子身子并无大碍。” 欧阳靖眉头微蹙:“可孤,不,我总觉得这里疼。”他说着,指着自己的心脏。 女子闻言,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公子莫不是患了相思之病?若是心病,我可医不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欧阳靖的心上。 他盯着女子面纱下的脸,那股熟悉的味道仿佛更浓了,心脏处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了一些。 “敢问姑娘身上可有带什么香囊?”欧阳靖的声音有些沙哑。 谢觅双一愣,随即淡淡道:“并没有。” 欧阳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背影透着一股落寞和茫然,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看着欧阳靖离开的背影,女子心中一痛。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欧阳靖走到医馆门口,抬头看向“双女堂”的牌匾,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猛地转头看向李忠:“去调查一下,那个女人是谁?” 李忠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是,殿下。” 医馆内,阿雅看着谢觅双忧伤的神色,轻声问道:“娘娘,殿下的失忆真的不会治好吗?” 谢觅双摇摇头,没有回答阿雅的问题,只是淡淡道:“不必再叫我娘娘,以后称呼我夫人即可。” “是,夫人。”阿雅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担忧。 “这里恐怕不能多待,”谢觅双语气凝重,“安曼很快就会知道双女堂的存在,今晚我们就从京城离开。” “那我们能去哪?”阿雅问道。 “去风水镇。这里交给开掌柜。”谢觅双语气坚定。 阿雅不舍地点点头,既然是夫人说的,她就能无条件相信她的决定。 夜幕降临,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京城,朝着风水镇的方向而去。 安曼公主寝宫内。 “你说什么?他去了一个叫双女堂的医馆?” 琥珀回应道:“是…是的,公主。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那医馆…似乎是…是平妃娘娘开的…” 安曼的脸色更加难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谢觅双!她竟然还敢在京城出现!太子一定是想起了她!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再出现在太子面前!” 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琥珀,你立刻派人去,让那个医馆…消失!明天,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它的消息!” “是,公主!”琥珀连忙应道,爬起来匆匆离去。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安曼的寝宫,她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 “琥珀,那个双女堂处理得怎么样了?”安曼漫不经心地问道。 琥珀却支支吾吾地回答:“公主…奴婢…奴婢派去的人回来说…双女堂…自己消失了…” “什么?!”安曼猛地坐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自己消失了?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琥珀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惹怒了安曼。 安曼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呵,看来她也知道自己争不过我,识趣地离开了。这样也好,省得本宫再费心思对付她。” 她重新躺回床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从此以后,太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与此同时,太子书房内。 自从昨日从双女堂回来后,他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胸口也隐隐作痛。 他本想再去一趟双女堂,问问那位大夫,可今日再去,却发现医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忠!这里怎么没了?!”欧阳靖指着空荡荡的街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李忠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那是青荷寄来的,信上说她和娘娘去了风水镇,让他多多保重。 他心中苦涩,却不敢将实情告诉太子。 “回…回殿下,属下…不知…”李忠艰难地开口。 欧阳靖紧紧盯着李忠,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忠连忙摇头,眼神闪烁。“殿下,属下真的不知…” 欧阳靖心中疑虑更深,却也无可奈何。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让李忠退下。 另一边,姜玉怜收到了一封来自谢觅双的信,信中说她已经去了风水镇,让她不必担心。 姜玉怜看着信,欣慰地笑了笑。 这样也好,远离京城的是非纷争,或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姜玉怜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 自从她来到军营,就不断有人找她麻烦,特别是几个新来的兵头,各个武艺高强,不像是寻常百姓,经常以武艺切磋为由找上她。 这几日,姜玉怜因为跟他们交手,身上受了多处内伤,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已经有些气力不济。 这天,姜玉怜正在校场练兵,一个身材魁梧的新兵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说道:“姜将军,我也想找你切磋一下。” 姜玉怜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今日不行,本将还有要事。” 那新兵却步步紧逼,挑衅道:“姜将军不会不敢了吧?听说你曾经放下狠话,只要打赢你,你今天的位置就是我的,所以我还是很想试试的。” 姜玉怜冷眼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魁梧,满脸挑衅的新兵,语气冰冷:“只是今日不行,明日再来便是。” 那新兵却寸步不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不行,我明天休沐,就今天。若是姜将军不同意,那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他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兵卒们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新来的也太嚣张了吧?竟然敢这样跟姜将军说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太子复忆 “就是啊,姜将军可是从无败绩的,他这是自寻死路!” “我看他八成是哪个世家派来的,故意来找茬的!” 姜玉怜眉头紧锁,心中暗道:看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好,你先出去等我片刻。” 那新兵傲慢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校场。 姜玉怜回到自己的营帐,迅速服下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 这药丸是谢觅双临走前留给她的,说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她换了一身轻便的练功服,将长发高高束起,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的光芒。 校场上,围观的兵卒越来越多,几乎整个军营的人都来了。 那新兵已经站在习武台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姜玉怜明显感受到此人也是身怀内力之人,而且内力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她心中暗道:看来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 姜玉怜深吸一口气,足尖轻点,身形如燕子般轻盈地落在了习武台上。 周围的兵卒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远处的高台上,宴云飞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身旁站着一名侍卫,低声说道:“世子,皇上已经任命您为督查司司主了,今日就要前去上任。” 宴云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急什么,本世子想看看热闹不行啊。” 习武台上,姜玉怜率先发动攻击,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招式凌厉迅猛。 然而,那新兵却像一块磐石般稳稳地站在原地,任凭姜玉怜如何攻击,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打一场消耗战,以拖垮姜玉怜的体力。 几个回合下来,姜玉怜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那新兵却依旧气定神闲,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周围的兵卒们渐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他们都看出来了,姜玉怜的体力正在快速下降,而那新兵却还有余力。 “姜将军,你就这点本事吗?”那新兵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姜玉怜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传来的阵阵剧痛,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这一次她的攻击明显不如之前凌厉,速度也慢了许多。 那新兵抓住机会,猛地一掌拍在姜玉怜的胸口上。 姜玉怜闷哼一声,身形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台下。 全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将军,竟然被一个新兵给打败了! 那新兵得意洋洋地走到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玉怜,语气傲慢地说道:“承让了,姜将军。按照赌约,你现在的位置是我的了。” 说完,他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嚣张和得意。 宴云飞看着摔倒在地的姜玉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但他并没有上前,而是转身离开了高台,吩咐身旁的侍卫:“去查下那个新兵的底细,看看是谁安插进来的人。”侍卫连忙领命而去。 姜玉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那新兵抢走的军位,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抢了就抢了,老娘不干了!”姜玉怜心中暗道。 太子书房中。 欧阳靖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阵突如其来的剧痛。 他面前的桌案上,卷宗散落一地,一只雕工精美的紫檀木盒静静地躺在那里,盒盖半开,露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牡丹玉簪。 簪子通体雪白,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簪首点缀着几颗细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支簪子…… 一股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欧阳靖的脑海,让他头痛欲裂。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 “殿下!你怎么样?”李忠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看到欧阳靖痛苦地抱着头,脸色苍白,顿时大惊失色。 欧阳靖强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子妃……在哪?” 李忠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安曼公主在院子里,属下这就喊她过来。” “孤说的不是她!”欧阳靖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如刀,“孤问你,她在哪?!” 李忠心头一震,殿下这语气,这眼神……难道…… 他试探着问道:“殿下,你……记起来了?” “少废话!”欧阳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孤问你她在哪?!” 李忠脸色一沉,低声道:“臣……不知道。” “不知道?!”欧阳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李忠的衣领,“给孤去找!立刻!马上!” 李忠被他眼中的疯狂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李忠退出去后,并没有立刻去找人,而是快步走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侍卫,吩咐道:“立刻送到青荷姑娘手中!” 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太子复忆。 欧阳靖跌跌撞撞地走出书房,朝着记忆深处那个熟悉的院子走去。 院子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他推开房门,屋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欧阳靖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的衣襟。 他无力地抵在门框上,眼前浮现出那张温柔的笑脸,心如刀绞。 “双儿……” 一声低喃,伴随着身体的重重倒下。 再次醒来时,欧阳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安曼公主端着一碗药,笑盈盈地站在床边:“殿下,你醒了,快起来喝药。” 欧阳靖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滚出去。” 安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殿下,你说什么?” “李忠!”欧阳靖没有理会她,直接喊了一声。 李忠应声而入,恭敬地站在一旁。 “把她赶出去,”欧阳靖的声音冷得像冰,“从今日起,安曼公主禁足在房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安曼脸色大变,急声道:“殿下,为何?” “没有为何。”欧阳靖的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她凌迟。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年后 安曼心中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从未见过欧阳靖如此可怕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厌恶,甚至……杀意。 李忠上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安曼公主,请吧。” 安曼捏紧手心走了出去。 风水镇上,一处僻静的院落里。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青荷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神色激动:“小姐,小姐!有消息了!”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绣活,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太子复忆。 她打开信,看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记起来了。”谢觅双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青荷连忙安慰道:“小姐,这可是好事啊!殿下终于记起你了!” 谢觅双苦笑一声:“好事?他已经有了太子妃,我还能回去吗?” “可是……”青荷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觅双打断了。 “青荷,把信烧了吧。”谢觅双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 青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谢觅双的意思。 她默默地将信丢进了火盆,看着信纸化为灰烬。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欧阳靖登基为帝。 然而,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并非处理政务,而是举全国之力寻找一个女人——谢觅双。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新皇为了找从前的太子妃已经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甚至整个人都疯了。 “陛下,国事重要,您还是先处理政务吧。”丞相苦口婆心地劝道。 欧阳靖却充耳不闻,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双儿……你在哪里……” 更有消息传来,曾太子妃已经不慎掉落悬崖,尸骨无存。 但新皇死活不信,非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安曼虽然做了皇后,但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她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冰冷的牢笼里。 她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充满了苦涩。 她得到了皇后的位置,却得不到帝王的心。 曾经的流王依旧还是闲散王爷,并无实权。 在那之后,谢初雪对储君的执念也消失了。 只要她现在比谢觅双过得滋润,那就好。 “谢觅双,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谢初雪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青莲也在此期间诞下了一名女儿。 女儿出生月余,青莲就意外身亡。 而世人都以为那个女儿是流王妃所生。 姜玉怜从曾经的姜将军变成了督查司的副司使。 起因还是姜玉怜败在一个新兵手上时说起。 姜玉怜成了一小兵,一切从头再来。 督查司。 兵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宴云飞面前,擦着额头的汗:“宴司主,您要的人带来了。” 宴云飞头也不抬,手里翻阅着卷宗,语气淡漠:“让她进来。” 姜玉怜一身普通士兵的装束,笔挺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甘。 “姜玉怜,见过宴司主。”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宴云飞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姜将军,如今的滋味如何?” 姜玉怜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宴司主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当不起将军的称呼。” “是吗?可本司主听说,姜将军曾经可是威风凛凛,无人能敌啊。”宴云飞放下卷宗,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今却败在一个新兵手上,真是令人唏嘘。” 姜玉怜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知道宴云飞是在故意羞辱她,可她却无力反驳。 “宴司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兵头的安排,自然会做好分内之事。”姜玉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还请司主吩咐。” “很好。”宴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给本司主倒杯茶吧。” 姜玉怜强忍着屈辱,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一年后。 卷宗堆积如山,姜玉怜熟练地翻阅着,眉头紧锁。 “宴司主,我觉得这件案子另有隐情。”她指着卷宗上的一处细节,“凶器上的指纹虽然是死者的,但握痕却不太符合。” 宴云飞走到她身边,仔细看了看:“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伪造了现场?” “没错。”姜玉怜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我怀疑凶手和死者关系匪浅。” 宴云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姜玉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三年后,姜玉怜已经成为了督查司的四品副司使,也是唯一的女子邢官。她凭借着敏锐的判断和过人的智慧,在无数案件中崭露头角,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风水镇,谢觅双的院落。 谢觅双展开姜玉怜的来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信中除了讲述玉怜在督查司的经历外,还多次提到了宴云飞。 “玉怜姐姐,难道你对这位宴世子……”谢觅双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 “小姨!抱抱!”一个糯叽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一头扎进池春春的怀里。 “少爷,慢点跑,别摔跤了!”青荷在后面追着,一脸焦急。 男孩长得粉雕玉琢,眉眼间依稀可见欧阳靖的影子。 “小姨,抱抱!”男孩搂着池春春的脖子,撒娇道。 池春春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都长大了,还要抱抱?” “要嘛要嘛!”男孩不依不饶,抱着池春春的小腿不肯松手。 池春春看着男孩可爱的模样,心软了,一把将他举了起来,转了几圈。 “好啦春春,可别惯坏了他。”谢觅双笑着走上前,轻轻捏了捏男孩肉嘟嘟的小脸。 男孩咯咯地笑着,露出两颗小米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池春春闻言便将男孩放了下来,轻轻拍着他的小脑袋:“去玩吧,我和你娘亲有话说。” 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跑向了院子里的秋千,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活泼。 谢觅双拉着池春春在石桌旁坐下:“春春,慢慢说,怎么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到他身边 池春春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苦恼:“阿姐,你听说了吗?新皇登基,现在各地招收未婚嫁的女子进宫当秀女呢。”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低沉,“爹爹虽然是个芝麻小官,但也有一个名额……” 谢觅双心中一紧,她当然知道池春春接下来要说什么。 池春春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你知道的,我和杜朗两情相悦,他说年底就会凑够银子来我家下聘礼了……可是现在我好像等不到他了,阿姐,可怎么办啊?” “新皇……”谢觅双喃喃自语,听到这两个字,她就知道一定是欧阳靖登基了。 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酸涩、苦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牵挂。 但她很快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春春的难题。 “趁着圣旨还没下来,自然是让你的杜郎尽快下聘礼。”谢觅双握住池春春的手,语气坚定,“只要定了亲,这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池春春苦恼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办法我当然想过,但是杜郎那边现在着实没有银子,没有足够的银子,爹爹那边肯定不同意。” 谢觅双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池家家境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池父一直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而杜朗家境贫寒,池父自然是不满意的。 “或许……进宫也是不错的选择。”谢觅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虽然她知道这并非池春春所愿,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拉倒吧!”池春春猛地站起身,语气激动,“那新皇为了找他之前的原配太子妃都跟疯了一样,我看啊,进了宫也是注定守活寡的!这么一想,宫里还不如外面呢!” 谢觅双一愣,欧阳靖……还在找她? 她不是已经放出消息,说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还在找? “阿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池春春带着哭腔,紧紧抓住谢觅双的手,“我不想进宫,我想和杜朗在一起……” 池春春见谢觅双愣在那里,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阿姐?想什么呢?魂儿都飞了!” 谢觅双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池春春看着谢觅双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起身告辞。 谢觅双目送池春春离开,思绪却飘回了三年前。 从她回到风水镇开始,她就没打算将自己曾经是太子妃的事告诉舅舅一家,也传信让表哥谢初雪别说,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新皇苦苦寻找的人就是自己。 欧阳靖……还在找她?他不是已经放出消息,说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还在找?这个问题在她心头盘旋,挥之不去。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谢觅双的思绪。 “进来。”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推门而入,他带着一张白色的半边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单膝跪地,恭敬道:“主人,查到了。” 谢觅双接过他手中的字条,快速浏览了一遍,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 三年了,她总算将母亲身前的事调查清楚了。 母亲,以及外祖母,竟然都是被谢文耀和沈氏所害!他们为了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惜下毒手,害死了她的母亲和外祖母,甚至还想要斩草除根,连她也差点没能幸免! 字条上还记载了她亲生父亲的身份,如今的轩辕帝国的新皇轩辕景程。 当年,轩辕景程还是太子之时差点被人暗害,是她的母亲救了他。 二人两情相悦,有了她。 只是,她的这位亲生父亲,就算知道她的存在,好像也不打算带她回去。 既然如此,她也全当没有他这个父亲罢了! “主人,您下一步计划是?”黑衣男子低着头,等待谢觅双的指示。 谢觅双将手中的字条捏成一团,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回京城,灭谢家。”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 一个月后,京城。 雕梁画栋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辆朴素的马车驶入,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 谢觅双一身素雅的衣裙,从马车上款款而下,青荷和阿雅紧随其后。 暗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宅院的阴影中。 三年前,她救下了一个身受重伤的杀手,名为影。 影答应为她卖命五年,以报救命之恩。 如今,影便是她隐藏在暗处的利刃。 “小姐,您真的打算……回到殿下身边吗?”阿雅小心翼翼地问道,眼中满是心疼。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巍峨的皇宫,眼神复杂:“造化弄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几日后,秀女入宫的日子到了。 谢觅双随着一众秀女缓缓走进了宫中。 宫外的走廊和三年前别无二致,雕龙画凤,金碧辉煌,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凄凉。 每个秀女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死气沉沉,仿佛即将走向刑场。 谢觅双状似好奇地问身边一个秀女:“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开心?” 那秀女苦笑着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有什么可开心的?新皇是个暴君,听说皇后娘娘都被他扇了好几回耳光了,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真是一点夫妻情面都不留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又是第一批秀女,相当于是准备送死来了,你这都不知道?” 谢觅双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么可怕?以前……我听说他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那秀女瞥了她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害怕吗?” 谢觅双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秀女见她如此镇定,便不再多问,转过头去,继续唉声叹气。 很快,秀女们便开始了第一轮筛选。长得歪瓜裂枣的,过不了;太矮了太高的,过不了;太胖太瘦的,也过不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选中为妃 负责筛选的嬷嬷们个个眼高于顶,尖酸刻薄,毫不留情地将不合格的秀女一一淘汰。 “下一个!”一个嬷嬷尖声喊道。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她如今的容貌并非绝色,但胜在气质清冷,举止优雅,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模样身段倒是不错,下一个!” 第三关,也是最关键的一关,便是甄选清白。 如今她是借用池春春的名字和身份,若是给她测出非清白之身恐怕对她影响很大。 谢觅双早有准备。身为医者,她自然有办法让人发现不了。 嬷嬷们一一检验秀女们的清白之身。 轮到谢觅双时,她神色平静地伸出手。 嬷嬷将银针刺入她的指尖,片刻之后,银针依然洁白如雪。 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清白之身,合格!下一个!” 一轮轮筛选下来,秀女的人数越来越少。 谢觅双凭着出尘的气质和沉稳的应对,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站在了最后一轮甄选的队伍里。 十名秀女,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她们身着统一的淡粉色宫装,紧张地站在金銮殿外的广场上,等待着最终的命运裁决。 谢觅双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三年了,他应该快要忘记她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她特意在眼角点了一颗痣,妆容也略作改变,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平凡一些。 她本无意入宫为妃,得知落选的秀女可以留京半年后,她便将选秀当作了留在京城的机会。 半年,足够她完成复仇计划了。 日头渐渐升高,广场上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秀女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无人敢伸手擦拭,只能强忍着不适,维持着端庄的仪态。 谢觅双偷偷打量着身边的几位秀女,有的紧张得脸色发白,有的故作镇定,有的则一脸的野心勃勃。 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秀女,偷偷地挪到谢觅双身边,小声问道:“姑娘,你紧张吗?” 谢觅双微微摇头:“还好。”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鹅黄衫秀女咬着嘴唇,不安地绞着手中的丝帕,“听说皇上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万一……”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觅双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 鹅黄衫秀女羡慕地看了她一眼:“姑娘真是好气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龙椅上却始终空无一人。 烈日当空,晒得众人头晕眼花,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日头越爬越高,毒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金銮殿外的广场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闷热得令人窒息。 管事嬷嬷额头的汗珠一颗颗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头发。 她焦急地踱着步,时不时抬头望向宫门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这都什么时辰了,陛下怎么还没来?” 她忍不住走到大内总管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李总管,您看这……陛下是不是……” 李总管斜睨了她一眼,胖脸上满是无奈:“嬷嬷,您问我,我问谁去?陛下本就无意选妃,依咱家看啊,陛下今儿个怕是不会来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规矩不能坏,让这些秀女们等着吧,啥时候太阳下山啥时候回去。” “这……”管事嬷嬷擦了擦额上的汗,眉头紧锁,“这……十个水灵灵的姑娘站在烈日下,岂不是都要晒脱了皮了?”她站在屋檐下都觉得热,更何况是那些娇弱的秀女们。 李总管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晒晒也好,省得一个个娇滴滴的,进宫也伺候不了陛下。” 正如管事嬷嬷所料,一刻钟后,一个身着浅绿色宫装的秀女娇呼一声,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啊!”周围的秀女们惊呼出声,纷纷后退了几步,生怕下一个倒下的是自己。 紧接着,又有几个秀女支撑不住,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 谢觅双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尽管如此,她也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也倒了下去。 但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稳住了身形。 鹅黄衫秀女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道:“我…我不行了……”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总管眯起眼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他连忙挺直了身子,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喊道:“皇上驾到——” 李总管尖细的声音划破凝滞的空气,炸醒了昏昏沉沉的秀女们。 剩下的几个秀女如同惊弓之鸟,连忙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身躯,强打起精神,不敢在殿前失仪。 一个个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姿态,却掩盖不住脸上残留的苍白和虚弱。 唯有谢觅双,在听到这声通传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抬头望向缓步走来的明黄色身影,目光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三年未见,欧阳靖消瘦了许多,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令人心悸的冷峻。 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其他秀女仅仅看了一眼,便慌乱地低下了头,唯恐惹怒龙颜。 只有谢觅双,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看穿。 欧阳靖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触及到谢觅双时,微微一顿。 他下意识地抬手,虚遮住谢觅双眼睛以下的部分,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熟悉的眼睛……”他心中默念,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容颜,与眼前的女子渐渐重合。 “你可会医术?”欧阳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觅双身上,揣测着皇帝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背后的含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安排奴才 谢觅双微微颔首,语气平静而恭敬:“回陛下,臣妾会。” “果然是这个声音……”欧阳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个双女堂里的女大夫。 他伸出手指,指向谢觅双:“你留下,其他人,都离开。” 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帝王的威严。 其他秀女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嫉妒。 她们不明白,为何皇帝会独独留下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子。 有人甚至低声议论起来: “她凭什么被留下?难道就因为她会医术?”一个身着桃红色宫装的秀女酸溜溜地说道。 “谁知道呢,兴许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吧。”另一个秀女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鹅黄衫秀女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也忍不住投去羡慕的目光。 然而,皇命不可违。 她们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随着管事嬷嬷黯然离开。 管事嬷嬷一边走,一边低声抱怨:“这算怎么回事啊?白白晒了这么久,到头来就留下一个,这选妃还有什么意思?” 秀女们虽然不敢附和,但心中也充满了同样的疑惑和不满,随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李总管尖细的嗓音还未完全落下,一朵大红的绢花便已落入谢觅双手中。火红的颜色,衬得她莹白的肌肤越发胜雪,也昭示着她此刻的身份——皇帝的女人。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李总管满脸堆笑,躬身行礼,那谄媚的模样与方才的盛气凌人判若两人。“咱家这就安排人带小主去挑选宫殿,也好早些安顿下来。” 说罢,他便招手唤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和四个看似乖巧伶俐的宫女,恭恭敬敬地站在谢觅双身后。 谢觅双接过绢花,指尖轻轻摩挲着柔软的质地,眼神却平静无波。她微微侧身,对李总管说道:“公公,我自己带了两个丫鬟来,习惯了她们伺候,可否让她们入宫陪我?” 李总管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甚,“小主现在是宫里的主子,自然小主说了算。咱家这就去安排。”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小太监跟上谢觅双。 谢觅双淡淡颔首,随着李总管前往挑选宫殿。 一路上,各色宫殿琳琅满目,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尽显皇家气派。 然而,谢觅双却对这些奢华的宫殿不感兴趣,反而对一处较为偏远的宫殿格外留意。 那宫殿名为“漪澜宫”,地处御花园的边缘,环境清幽,周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与喧嚣的宫廷相比,这里宛如世外桃源。 “就这里吧。”谢觅双指着漪澜宫,语气坚定。 李总管有些诧异,这漪澜宫虽然环境优美,但地处偏僻,离皇帝的寝宫也较远,一般不受宠的妃嫔才会被安排到这里。 不过,他也不敢多言,连忙应道:“是,小主喜欢就好。” 很快,青荷和阿雅都被李总管安排进了宫,安置在漪澜宫的偏殿。 而影,也凭借着高超的易容术和身手,成功混入了皇宫,化身为一名普通的侍卫,暗中保护谢觅双。 漪澜宫内,除了青荷、阿雅和影之外,还有李总管安排的四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谢觅双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开口:“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灵。”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率先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奴婢夏叶。”另一个身穿绿色宫装的宫女紧随其后,声音温柔婉转。 “奴婢秋歌。”第三个宫女身穿黄色宫装,声音略显低沉。 “奴婢冬梅。”最后一个宫女身穿白色宫装,声音略带沙哑。 两个太监也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奴才小顺子。” “奴才小禄子。” 谢觅双将他们的名字和样貌一一记下,心中暗自思量。 这些人看似乖巧,但眼神中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精明,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以后你们就在漪澜宫伺候,做事勤快些,本小主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是敢耍什么花样,也别怪本小主不客气。” 众人闻言,连忙跪下磕头,“奴婢(奴才)不敢。” 谢觅双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谢觅双抬眸,目光如炬,扫过跪在下方的众人,朱唇轻启:“本宫问你们,都有些什么特长和本领?只有于本宫有用之人才能留在身边,否则便只能去扫扫庭院打打杂了。”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春灵和夏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不安。 秋歌和冬梅则低垂着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应对。 两个小太监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会被分配去干粗活。 这时,小顺子眼珠一转,连忙开口道:“小主,小的…小的会唱蛐蛐儿,能给小主解闷儿,这…这算不算特长?”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觅双的神色,一颗心七上八下。 谢觅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小太监倒是机灵,知道投其所好。 她淡淡说道:“算,有特长便迟早有用武之地。” 说着,她吩咐青荷:“赏他。” 青荷领命,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递给小顺子。小顺子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叩谢:“谢小主赏赐!谢小主赏赐!” 小顺子得了赏,其他宫女太监也纷纷跃跃欲试。 春灵连忙说道:“小主,奴婢擅长刺绣,能为小主绣制各种花样。” 夏叶也紧随其后:“小主,奴婢擅长歌舞,可以为小主表演。” 秋歌略一犹豫,说道:“奴婢…奴婢会一些医术,可以为小主诊治一些小病小痛。” 冬梅则略显紧张地说:“奴…奴婢会做一些点心,小主若是想吃什么,奴婢都可以做。” 小禄子见大家都展现了特长,自己也不能落后,连忙说道:“小主,奴才…奴才力气大,可以帮小主搬抬重物。” 谢觅双一一记下他们的特长,心中暗自盘算。 然而,春灵和夏叶却有些不服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皇暴戾 她们出身比其他宫女要高一些,平日里也有些心高气傲,不愿意轻易展现自己的特长。 见谢觅双似乎更偏爱小顺子这样会“耍宝”的,心中更是有些不屑。 春灵轻哼一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什么唱蛐蛐儿也算特长,真是…” 夏叶也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道小主喜欢他什么。” 她们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被谢觅双听到了。 谢觅双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便吩咐青荷:“带她们下去,安排些洒扫的活计。” 春灵和夏叶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们没想到谢觅双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直接将她们打发去干粗活。 她们想要辩解,却见谢觅双的眼神冷冽,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青荷退了下去。 待众人散去,谢觅双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眼神却一片冰冷。 “青荷,”她轻声唤道。 青荷连忙上前,“小主有何吩咐?” “风紫涵那边,你要多加留意,”谢觅双语气凝重,“当初她能离开太子府,她也有一定的功劳,否则仅凭安曼一个人,如何有这个本事?” 青荷点头,“奴婢明白。” 谢觅双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风紫涵才是躲在暗地里的敌人,我甚至怀疑…当初欧阳靖失忆,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尖细的唱名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漪澜宫的宁静。 “圣旨到——淑妃谢氏接旨!” 谢觅双心头一震,淑妃? 她飞快地与青荷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皆是难以置信。 按照惯例,新入宫的小主最多从贵人做起,直接册封为妃的,闻所未闻,更何况是四大妃位之一的淑妃!难道……欧阳靖认出了她? 这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改头换面,连声音都刻意改变了。 来不及细想,她迅速整理衣衫,带着宫人们跪下接旨。 宣旨的李公公展开明黄色的圣旨,尖细的嗓音抑扬顿挫地念着,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听得谢觅双心中冷笑。 “……特封池氏为淑妃,钦此!” 谢觅双双手接过圣旨。 李公公脸上堆满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恭喜淑妃娘娘,贺喜淑妃娘娘!咱家还要去其他宫殿宣旨,就不打扰娘娘了。还请娘娘沐浴更衣,准备伺候陛下。” 按照规矩,新入宫的妃嫔要按顺序侍寝,而如今后宫只有她一人,今晚…… 李公公走后,漪澜宫再次恢复了宁静。 青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娘娘,这可怎么办?要是被皇上发现了,您打算……”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打算和陛下重归于好吗?” 谢觅双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眼神复杂。 重归于好? 这四个字,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三年前的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谢觅双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青荷,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可能回到从前。不管他今后如何对我,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谢家报仇!” 青荷怔怔地看着她,“那娘娘有何打算?” 谢觅双眸光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原本我想的是以秀女的身份住进谢家,好好跟他们算算账,但如今,只能以淑妃的身份了。” 一旁的阿雅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插嘴道:“那娘娘今晚真的要服侍皇上吗?” 谢觅双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自信,“今晚皇上应该不会召见我。李公公只是依照规矩办事,因为之前从未有新妃嫔入宫,他们就以为皇上也会按照规矩行事。先给我沐浴更衣吧,不管他会不会召见我,今晚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青荷和阿雅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但还是点点头,跟着谢觅双进屋沐浴更衣。 热气氤氲的浴池中,谢觅双闭上眼睛,思绪万千。 她想起母亲惨死的模样,心中一阵绞痛。 谢家,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青荷和阿雅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了谢觅双的思绪。 她们知道,娘娘心中压抑着巨大的仇恨,如今终于有机会释放,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 沐浴完毕,谢觅双换上一身淡紫色宫装,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青荷,把我的妆容画得素雅一些。” “是,娘娘。”青荷拿起眉笔,手法娴熟地在谢觅双的眉间勾勒,将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清冷。 阿雅在一旁仔细地整理着谢觅双的衣襟,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娘娘,您真的要一个人面对皇上吗?要不要奴婢陪着您?” 谢觅双轻轻拍了拍阿雅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我能应付。你们安心待在漪澜宫,留意宫中动静即可。”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欧阳靖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侍卫。 “朕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再找不到她,你们就给朕去死!”他怒吼一声,将桌上的奏章尽数推落在地。 散落一地的奏章,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找不到她,他的心就如同这空荡荡的皇宫,一片死寂。 御书房内,森冷如冰窖。 跪伏在地的侍卫们一个个汗如雨下,衣衫湿透,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他们已经是第三十批寻找太子妃下落的队伍,之前的人,有的被凌迟处死,有的被活活烧死,无一善终。 “三十批人了!三十批!”欧阳靖的怒吼在御书房内回荡,带着浓烈的杀意,“朕要的是活人!你们给朕带回来的,是什么?!” 他一脚踹翻面前的紫檀木桌,桌上的奏折、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墨汁溅染在明黄色的地毯上,如同朵朵盛开的黑色曼陀罗,妖冶而诡异。 侍卫们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第一百二十八章 思双殿 他们不怕死,但他们不想死的这么窝囊,就为了寻找一个女人就要搭上他们这么多条人命?凭什么? 这时有一个侍卫,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似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欧阳靖,声音沙哑却坚定:“皇上!太子妃……太子妃恐怕已经……” “已经什么?!”欧阳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侍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你再说一遍!” 那侍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太子妃……恐怕已经……葬身兽腹,尸骨无存了……哪怕再怎么找下去也是找不到的,但太子妃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皇上这么折磨自己,还请皇上恕我等我等无能。”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侍卫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哈……哈哈哈……”欧阳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最后近乎疯狂,“好一个葬身兽腹!好一个尸骨无存!你们找不到人,就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欺骗朕?!” 他猛地将那侍卫扔在地上,如同丢弃一件破烂的衣衫,“既然你们无能,那朕留你们何用?!” 那侍卫瞳孔微缩,额头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完了。 “来人!”欧阳靖的声音冰冷刺骨,“把他拉下去,杖毙!”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架起那名说话的侍卫,拖着他往外走。 那侍卫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却无力反抗。 为首的侍卫,一个身材精瘦,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见状连忙跪下,磕头求饶:“皇上息怒!是他不懂事,胡言乱语!请皇上开恩,饶他一命!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继续寻找太子妃,一定能找到!” “限你们三日,”欧阳靖森冷的目光落在为首侍卫身上,犹如毒蛇吐信,“寻不到,你等便与他同罪!” 那为首侍卫,名唤冷锋,跟随欧阳靖多年,也算是出生入死。 此刻,他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慌忙磕头,连声应道:“是!是!臣定当竭尽全力!” 说罢,他一把拉起瘫软在地的年轻侍卫,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 直到远离了那森严的宫殿,年轻侍卫才敢喘一口气,他一把甩开冷锋的手,怒道:“头儿,他分明就是个暴君!为了一个女人,杀了那么多兄弟,他根本不值得我们卖命!” 冷锋脸色一变,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呵斥:“住嘴!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你我都得掉脑袋!” 他再次左右仔细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深深吐出一口气,紧接着便压低声音道:“好了,你先带一批人去寻,我去好好想想办法。” 那年轻侍卫,名为李二,喃喃自语道:“这……上哪找啊?都找了三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早就投胎转世了,现在都成三岁孩童了呢!” 李二本是随口这么一说,心中并未将其当真,可谁曾想,就是这一句不经意的话,竟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点醒了原本陷入沉思的冷锋。 冷锋眼睛陡然一亮,兴奋地说道:“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如此这般,你带上一些银子,赶紧去城外找个有名的半仙,多给些银子,让他凭借着自己所谓的‘本事’‘算’出太子妃已经投胎转世,然后再根据他的指引,找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出来……” 李二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呆呆地看着冷锋,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似的,忍不住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道:“这……真的能行吗?皇上又不是傻子,他要是发现其中的猫腻,那我们可就惨了……” 冷锋一巴掌拍在李二的后脑勺上:“想什么呢?皇上要是这么好糊弄,咱们还能有命在?这是下策!三日内找不到人,就用这个法子拖延时间!” 李二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应了声“是”,揣着银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夜幕降临,漪澜宫内,谢觅双沐浴更衣完毕,一身淡紫色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殿外的更鼓已经敲过几遍,却依旧没有皇上下旨召见的口谕传来。 谢觅双的眉头微微蹙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浮现在唇角。 看来,他现在和谁都可以了吗? “娘娘,软轿已经到了。”殿外传来宫女柔柔的声音。 谢觅双起身,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顶装饰华丽的软轿停在殿外,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太监正躬身等候。 “淑妃娘娘,请上轿。”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青荷和阿雅连忙上前,想要跟着谢觅双一起上轿,却被小太监拦了下来。 “皇上只宣了淑妃娘娘一人觐见。”小太监不卑不亢地说道。 谢觅双看了一眼青荷和阿雅,低声嘱咐道:“你们好好待着,不要轻举妄动。” 说罢,她便抬脚上了软轿。 不多时,软轿停了下来。 谢觅双下了轿,抬头一看,寝殿的金匾上赫然写着“思双殿”三个大字。 思双?是在思念她吗? 谢觅双的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这个男人,还真是会做戏。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抬脚走进了寝殿。 然而,她还没踏进殿门,便被一声厉喝震住。 “滚!要是敢踏进一步,朕废了你!” 这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让谢觅双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连忙收回刚踏入的半个脚,心中惊骇不已。 他何时变得如此可怕? 谢觅双站在殿外,一动也不敢动。 寝殿内,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仿佛一只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觅双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但她依旧不敢离开半步。 寝殿内的灯火,一直没有暗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错怪他了 夜风习习,殿外的宫灯摇曳着,将谢觅双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她静静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让她站在这冷冰冰的殿外一整晚吧? 她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谢觅双鼻尖嗅到一丝淡淡的酒香。 他喝酒了? 欧阳靖缓缓地朝她走来,借着屋内的灯光,谢觅双看清了他的脸。 他看起来有些颓废,前额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却更添了一种慵懒的魅力。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谢觅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薄唇轻启,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害怕了?” 谢觅双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站着,努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表情。 欧阳靖一步步逼近,直到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谢觅双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和淡淡的龙涎香,这让她更加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皇上……身体若是不适,臣妾还是改日过来侍奉。” 谢觅双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却被欧阳靖一把抓住手腕,拉到他胸前。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那透过衣料传来的灼热体温。 “你的声音……很像她。”欧阳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觅双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沉。 难道……他认出她了?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欧阳靖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自嘲般地笑了笑:“但是你不是她,不可能是她。她若是回来,肯定第一时间来找朕。” 谢觅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认错了。 她抚了抚胸口,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平静地说:“还请皇上节哀,过去的太子妃应该早就已经死了,皇上不必再找了。” 欧阳靖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和她都是李神医的弟子,为何要这样咒她?” 谢觅双心中一惊,难道……他是把她误认为是双女堂的那个女大夫?也对,之前她替他诊脉的时候带着面纱,所以他没有认出她。 “师妹从三年前开始就毫无音讯,所以臣妾猜测应该是死了,”谢觅双连忙解释道,“况且,况且传闻师妹已经跌落山崖,尸骨无存,所以……” “你和她是同门,”欧阳靖打断了谢觅双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而且双女堂也是在你替朕诊脉的第二天消失的,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 谢觅双愣住了。原来,他把她留下是为了打探谢解双的下落,不是想纳妃嫔。 是她错怪他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和安曼有了夫妻之实,终究负了她。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臣妾真的不知道。”谢觅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欧阳靖眼神里的光渐渐暗下去,他背过身,语气冰冷:“你回去吧。念在你和她是师姐妹,朕会好好替她关照你的,直到你说出她的下落。” 谢觅双算是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是:没找到她的下落就不放她离开。这软禁,还真是冠冕堂皇。 她扶了扶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漪澜宫内,青荷和阿雅焦急地等待着。 “娘娘怎么去了这么久?”阿雅来回踱步,神色担忧,“不会出什么事吧?” 青荷也有些不安,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别胡说,皇上召见,能出什么事?许是皇上与娘娘多说了几句话。” “可是……”阿雅还想说什么,却见谢觅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娘娘!”两人连忙迎了上去,“皇上可有认出娘娘?” 谢觅双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皇上把我认成我师姐了。” 青荷和阿雅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师姐?娘娘何时有的师姐?”阿雅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谢觅双眼神闪烁,避开两人的视线,含糊其辞道:“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青荷见谢觅双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担忧地看了一眼谢觅双,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宫——凤鸾宫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安曼精致的妆容下,掩盖不住眉宇间的怒火。 她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飞溅到宫女的裙摆上,吓得她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嘭!”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从嫁给他的那一天起,他就没碰过本宫!”安曼怒不可遏,声音尖锐,“本宫以为他心里无非就是藏着那个小贱人谢解双,没想到今天选了个秀女就昭去侍寝了!欧阳靖啊欧阳靖,本公主哪里比不上那些人?!” 琥珀小心翼翼地靠近安曼,轻声劝慰道:“娘娘息怒,为了一个贱人不值得。奴婢听闻,是因为那个秀女长得有几分神似当年的太子妃,皇上不过是把她当做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也比本宫强!”安曼怒吼一声,打断了琥珀的话。 她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如今似乎真的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眼角,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慌和不甘。“本宫的这张脸,当年也是倾国倾城的,如今……好像有些见老了。” 她转头看向琥珀,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琥珀,快瞧瞧,本宫这里是不是长了几条皱纹?” 琥珀连忙摇头,堆起满脸笑容,语气夸张:“娘娘说笑了,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不,比以前更加娇艳动人了!日月都失色呢!” 安曼对着铜镜左顾右盼,依旧眉头紧锁。 琥珀的奉承,她只当是敷衍之词。 第一百三十章 给哀家生个孙子 这后宫佳丽三千,青春貌美的女子如同过江之鲫,她如何能高枕无忧? 就在这时,宫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气喘吁吁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安曼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厉声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什么事,慢慢说!” 婢女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娘娘,听说……听说皇上……皇上把那个新来的秀女……封为淑妃了!” “什么?!”安曼猛地站起身来,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那光滑的皮肤捏碎。 “淑妃?她凭什么?!” 她原本就因为欧阳靖召幸新秀女而怒火中烧,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竟然一跃成为了淑妃,这让她如何能忍? “跟本宫去瞧瞧!”安曼怒气冲冲地吩咐道,“本宫倒要看看,那小贱人到底长得有多像她!竟然让皇上如此神魂颠倒!” 琥珀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娘娘,三思啊!淑妃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您若是贸然前去,万一冲撞了她,她再向皇上告一状,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受委屈的还是娘娘啊!” 安曼的脚步一顿,想起之前因为顶撞欧阳靖而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屈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仿佛又回来了。 让她在后宫之中,颜面可谓是丢尽殆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种滋味,比遭受任何刑罚都要难受百倍。 琥珀的话让她不得不冷静下来,明白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冲动行事了。 安曼此刻却颓然地瘫坐在那华丽的凤椅之上,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懊悔。 当初,她为何要那么决绝地将谢解双赶走呢? 如果她还留在宫里,或许皇上就不会对她如此厌恶,也就不会去寻找那些所谓的“替代品”。 她缓缓地抬起头,暗暗发誓,她必须怀上皇上的孩子,只有这样,才能坐稳这个皇后之位,才能在这后宫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翌日清晨,宫里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皇上三年不近女色,如今却宠幸了一个刚入宫的秀女!” “岂止是宠幸,直接封了淑妃!连册封礼都免了!” “我的天,这得多么受宠啊!” 窃窃私语声像藤蔓般,迅速爬满了宫墙内外。 慈仁宫里,太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浓密的睫毛轻颤,遮住了眼中的思绪。 “淑妃……”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哀家倒是想见见这位能让皇帝破例的女子。” 与此同时,漪澜宫内,谢解双缓缓睁开双眼。 “娘娘,该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了。”青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解双刚要起身,门外却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淑妃娘娘,太后娘娘宣您去慈仁宫觐见。” 青荷和阿雅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诧异。 太后召见?这可是莫大的荣宠。 谢解双心中也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走吧。” 慈仁宫内,太后斜倚在凤椅上,脸色略显苍白。 一位老太医正躬身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银针,似乎正在为太后诊脉。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谢解双行礼道。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老太医退下。 “平身吧。”她的声音略显虚弱,“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谢解双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太后相遇。 太后仔细端详着谢解双的容貌,半晌,才缓缓开口道:“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容貌却没她那么好看。” 她没有接话,静待太后下文。 “你是皇帝第一个宠幸的妃子,”太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哀家便赏你几件稀罕物,希望你早日诞下皇子。” 又是这句话。谢解双心中苦笑,看来太后真的很渴望抱孙子。 如果她知道自己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谢太后娘娘恩典。”谢解双柔顺地应道。 “赐座。”太后吩咐道,“宫里也没一个知冷知热的,你就全当陪陪哀家说说话吧。” 谢解双谢恩落座,太后却突然咳嗽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谢解双观察着太后的气色,心中暗道:看来太后似乎有些隐疾。 “太后娘娘,”谢解双试探着问道,“您是不是时常小腹阵痛,经常失眠烦躁不安?”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如何得知?” “臣妾自小师从名医,所以略懂医术。”谢解双平静地答道。 太后看着谢解双,目光中充满了欣赏:“果然很像,连会医术这事都很像,难怪靖儿会选择你。” 太后拉着谢解双的手,絮絮叨叨地讲起欧阳靖小时候的趣事。 谢解双听着,时不时轻笑出。 两人正说得热闹,殿外突然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母后今日如此开心,可是遇到什么新鲜事?” 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悦:“皇帝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慈仁宫?” 谢解双连忙起身行礼。 欧阳靖走进殿内,目光落在谢解双身上。 她微微低着头,行礼的姿势,竟与记忆中那个身影如出一辙。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让他恍惚了一瞬。 “母后说笑了,”欧阳靖回过神,走到太后身边,“儿臣理应每日来向母后请安。” 太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请安大可不必,你还是早日给哀家生个孙子,哀家就高兴了。” 提到子嗣,欧阳靖沉默了。 他想起谢觅双离开时怀有身孕,如果她没有离开,孩子应该已经三岁了…… 太后似乎看出了他的忧伤,叹了口气:“好了,哀家不说了。说了你也不高兴,人你也找了很久了,既然找不到,那就要珍惜眼前人。”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解双。 欧阳靖顺着太后的目光看向谢解双,母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也不好拂了她的意,算是默认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的事朕都记得 太后慈祥的目光在谢觅双身上停留片刻,才转向欧阳靖:“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欧阳靖躬身应是,又朝谢觅双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慈仁宫,宫道上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鸟鸣打破沉闷。 路过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停下脚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瞧瞧,皇上和那位淑妃娘娘一同出来呢!”一个小宫女压低声音,满脸八卦。 “可不是嘛!看来皇上终于从之前的感情中走出来了。”另一个太监附和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性子会不会就不会那么暴戾了?” “谁知道呢,后宫的女人啊,都是皇上解闷的玩意儿,新鲜劲儿过了,还不是一样?”一个年纪稍长的嬷嬷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沧桑。 这些窃窃私语传入风紫涵耳中,她脚步一顿,秀眉微蹙。 “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她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罢了,现在跟我可没有关系,我只需在这后宫之中尽情享受奢华便是,争男人什么的,我早就没兴趣了。” 她轻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漪澜殿内,欧阳靖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 下人们都以为皇上是要和淑妃娘娘谈谈感情,一个个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连忙退了出去。 青荷和阿雅则是有些担忧地对视一眼。 门外,影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守着,目光却始终警惕地盯着殿内。 “朕在母后面前关照你,也是因为她的面子,你不要多想。”欧阳靖语气淡漠,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谢觅双垂眸,语气恭敬:“臣妾明白。” “朕在你这里多待一会儿,你自便吧。”欧阳靖说完,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 谢觅双偷偷抬眼,看着他熟悉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有多久没看过他这样安静的模样了? “看够了吗?”欧阳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谢觅双连忙垂下头,声音微颤:“是臣妾失礼了,还望皇上恕罪。” 欧阳靖突然睁眼,“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就是你说的你师妹。” 她微微一愣,谎言就像滚雪球,说了一个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沉默片刻,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欧阳靖危险地眯起眼睛,“为何不说?难道你在骗朕?” “臣妾不敢!”谢觅双连忙开口,语气略带慌乱,“臣妾和师妹是自幼认识的。其实,臣妾和师妹还有另一层关系,她也是我的表妹。臣妾姓池,皇上应该知道,池家是师妹的外祖家。” 欧阳靖似乎想到了什么,剑眉微蹙,“那你为何不是称她为表妹?” “我们从小便是如此称呼对方,所以习惯了。”谢觅双垂下眼眸,掩饰眼底的波澜。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欧阳靖又开口了,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和她一样,你们很熟吗?” 谢觅双轻轻点头,“算是吧。” “那你说说她小时候的事。” 谢觅双犹豫了片刻,贝齿轻咬下唇,“皇上,臣妾……都忘记了。” 欧阳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真的叫池春春?” 谢觅双一愣,乖顺地点了点头。 欧阳靖没有继续追问,再次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质问只是他一时兴起。 谢觅双偷偷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欧阳靖的神色,生怕他再突然发问。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沉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青荷和阿雅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地透过门缝向里张望。 “皇上,”谢觅双轻声开口,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天色已晚,您该回去了。” 欧阳靖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嗯。”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径直向殿外走去。 谢觅双连忙跟上,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身后。 “要不,皇上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欧阳靖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好。” 谢觅双:“……” 她默默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都怪她多嘴! 欧阳靖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留下来用膳好像能让他内心更加安慰一些。 阿雅担忧地看了谢觅双一眼,小姐这是在玩火啊! 很快,一桌丰盛的晚膳摆满了桌子。 水晶肘子,糖醋鱼,清蒸螃蟹,芙蓉鸡片……都是谢觅双爱吃的菜。 欧阳靖看着满桌的菜肴,剑眉微蹙:“你也喜欢吃这些?” 谢觅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臣妾和师妹的饮食习惯是有些相似,难得皇上还记得师妹爱吃的东西。” 欧阳靖目光深邃,语气低沉:“她的事,朕都记得。” 谢觅双心悸了一下,这句话,让她有种莫名的不安。 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夹起一块芙蓉鸡片放到欧阳靖的碗里,语气轻快:“皇上,您尝尝这个,味道很好。” 欧阳靖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德全本想阻止,却被欧阳靖一个眼神制止。 欧阳靖夹起鸡片,尝了一口,淡淡道:“味道一般。” 谢觅双疑惑地也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挺好吃的啊?” 李德全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自从前太子妃…离开后,皇上就整日借酒浇愁,味觉都有些丧失了。” 欧阳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李德全立刻噤声,低头退到一旁。 谢觅双瞥了一眼欧阳靖,他竟如此消沉? “皇上!”谢觅双猛地抓起欧阳靖的手腕,纤细的指尖探上他脉搏。 指下脉象虚浮无力,紊乱不堪。 整日借酒浇愁,这身子也着实大不如前了。 欧阳靖本想甩开,触碰到她指尖的瞬间却愣住了。 这熟悉的触感,这关切的神情……如此这般,像极了记忆中谢解双为他号脉的样子。 欧阳靖目光灼灼地盯着谢觅双,双儿……,你到底在哪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她一定会回来的 谢觅双被他看得慌乱,连忙松开手,故作镇定道:“皇上,臣妾……臣妾还望皇上多多注意身体,往日要少些饮酒了。” 她又转向一边的公公,吩咐道:“余公公,你也多盯着点皇上,切不可让皇上熬夜饮酒。待会儿臣妾会写些补身体的方子……”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额头,“臣妾倒是忘了,宫中有御医,这种事有他们。” 余公公躬身答道:“娘娘,皇上从不吃那些补药,说是苦得很。您多劝劝皇上。” 欧阳靖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孩子气:“朕不爱喝那些。” 谢觅双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不爱喝也要喝!不养好身子,如何等到她回来?” “她……会回来吗?”欧阳靖怔怔地看着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谢觅双连忙挪开视线,掩饰住眼底的波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皇上一直找寻下去,臣妾想,她一定会回来的。” 站在一旁的青荷看着谢觅双,心中暗喜:难道娘娘想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谢觅双的目光落在青荷身上,想起一事,转头问欧阳靖:“听闻皇上以前身边有个姓李的侍卫,如今在何处?” 欧阳靖微微一顿,答道:“朕派他去统领慎刑司。怎么,你认识他?” 谢觅双点点头:“听闻师妹当初在太子府受过他的恩,所以特来问问。”她不动声色地掩饰了真实意图。 欧阳靖没再多问,起身准备离开。 谢觅双恭送皇上,待他走后,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青荷见状,笑嘻嘻地凑上前:“多谢娘娘替奴婢问了李忠的下落。” 谢觅双看着青荷,心中涌起一阵愧疚:“这几年你跟着我,倒是把你们分开了这么长时间,是我对不住你。” 青荷连忙摇头:“娘娘说的哪里话,能跟着娘娘,奴婢已经很知足了。” 青荷连忙摆手,一脸真诚:“娘娘,您可没有对不住奴婢!奴婢跟他分开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思念,但也更加认清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况且这三年,我们一直有书信来往,他时不时还会因为任务来风水镇看我呢!”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觑着谢觅双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倒是娘娘,和皇上分开这么久……您真的一点都不想皇上吗?” 谢觅双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淡然:“不说这些了。凤仪宫可有什么动静?” 青荷立刻收敛了试探,正色道:“暂时没有。听说皇上已经把皇后禁足了,这三年,皇上一步也没踏进去过。” 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大胆地进言道:“娘娘,依奴婢看,皇上对您还是挺忠贞的。说真的,奴婢倒是有些希望娘娘您能回来,这样小少爷也能有爹爹了。” “乐乐……”谢觅双低声呢喃,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眼中闪过一丝思念。 阿雅察言观色,连忙上前宽慰:“娘娘放心,乐乐有阿喜她们照顾,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觅双摇了摇头,眉宇间拢上一丝担忧:“我倒不是担心乐乐有事,而是担心他发现我不在,会逼着阿喜她们一起来京城寻我。” 阿雅和阿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恐。 好像……是有这个可能。 小少爷鬼灵精怪的,又极度黏着娘娘,若是发现娘娘不见了,恐怕真会闹翻天。 “唉……”谢觅双轻叹一声,她何尝不想与乐乐团聚?可她又怎能置他于险地? 另一边,欧阳靖回到御书房,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桌上,厉声喝道:“去查一下淑妃!” 余公公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难道您是怀疑淑妃娘娘?” “让你查你便查,哪来这么多废话!”欧阳靖怒吼一声,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怀疑淑妃,只是那熟悉的触感,关切的眼神,以及那句“如何等到她回来”,都让他心乱如麻。 余公公不敢再问,连忙躬身退下,心中却暗暗思忖:皇上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也只有淑妃娘娘能让他静下心来。 第二日,天色阴沉,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窗棂,发出催眠般的声响。 谢觅双睡了个难得的懒觉,直到日过中天,才悠悠转醒。 伸了个懒腰,她慵懒地坐起身,唤来阿雅和青荷服侍更衣洗漱。 用过午膳后,一个小宫女匆匆来报:“淑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宣您去凤仪宫一趟。”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微凝。 按照宫中规矩,新晋妃嫔第一天就该去皇后宫中请安,她昨日被太后叫了去,以安曼的性子,昨日下午就应该来找茬了,没想到竟拖到了今日,性子倒是沉稳了不少。 “娘娘,要不还是别去了吧?”青荷一脸担忧,“告诉皇上一声便是。皇后只是名义上的皇后,根本不得宠,宫里宫外都在传您是最得宠的。” 阿雅也附和道:“青荷说的对,帝王的宠妃在宫中都可以横着走,就算娘娘您不去,皇后也不敢说什么。” 谢觅双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去瞧瞧那个女人,把她赶出太子府后,如今的样子,是否有如她所愿。” 阿雅立刻明白了谢觅双的意思,眼睛一亮:“原来娘娘是想看她的下场如何,那确实是要去看看的,奴婢赞成!” 两人迅速为谢觅双梳妆打扮。 即便谢觅双刻意将容貌变得平凡了些,但她那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和玲珑有致的身段却无法掩盖。 三年时光,生育过后,她的肌肤反而更加细腻,仿佛能掐出水来,该瘦的地方瘦,该圆润的地方也更加丰腴,比以前更添几分成熟的风韵。 阿雅一边为谢觅双整理裙摆,一边由衷赞叹:“若奴婢是男人,早就是娘娘的裙下臣了。” 谢觅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颇为满意。 这是她的第二世,生了孩子之后,她更加注重保养自己的肌肤,平日里还会做些运动保持少女般的活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只是图新鲜 很快,谢觅双便到了凤仪宫。 出乎意料的是,凤仪宫的宫女都十分热情地招待她。到了正殿后,没等多久,安曼便出来了。 安曼看到谢觅双的一刹那,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是三年前那个女人回来了。 但很快,安曼看清了谢觅双的脸,虽然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相似,但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依旧戒备地盯着谢觅双,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安曼。 三年不见,安曼的容颜依旧艳丽,只是眼角多了几丝细纹,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憔悴和阴郁,少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多了几分深宫的寂寥和无奈。 “参见皇后娘娘。”谢觅双微微福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安曼斜睨着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又堆起虚伪的笑容:“淑妃妹妹快坐吧,尝尝本宫新得的雨前龙井。” 她纤纤玉指指向紫檀木桌上精致的茶具,茶盏中翠绿的茶汤正冒着袅袅热气,散发着清幽的茶香。 谢觅双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茶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略一迟疑后说道:“多谢娘娘好意,我不爱喝茶。” 安曼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强笑道:“妹妹不必担心,本宫还没蠢到在茶里对你动手。” 谢觅双直起身子,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我并非担心这个,只是单纯不爱喝而已。不知娘娘叫我来,所谓何事?” 她自称“我”而不是“臣妾”,这在等级森严的后宫之中,无疑是大不敬的行为。 安曼脸色一沉,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站在她身旁的贴身宫女琥珀立刻感受到了安曼的怒意,连忙低声劝道:“娘娘,再忍一忍。” 谢觅双将安曼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既然娘娘无事,那我就告退了。昨日伺候皇上,可累了,腰还酸着呢,站久了实在难受。” 说着,她便转身欲走,姿态潇洒,毫不拖泥带水。 安曼心中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真的发作。 她怨恨地瞪了谢觅双一眼,最终还是放低姿态,柔声说道:“妹妹急什么?本宫只是一个人待着闷,想找个人聊聊天。妹妹新入宫,本宫正好可以与你说说这后宫之中的规矩,还有皇上的喜好。” 谢觅双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曼:“哦?娘娘要与臣妾说说皇上的喜好?臣妾还以为,娘娘被囚禁在这凤仪宫中三年,早已不了解皇上了呢。” 这番话,字字诛心,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安曼的伤疤。 安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咬着下唇,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恨。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 “你……”安曼颤抖着声音,几乎说不出话来。 “哦?”谢觅双像是来了兴趣,掩面而笑,花枝乱颤,丝毫不掩饰嘲讽之意。“听闻皇后娘娘多半都被禁足在这凤仪宫,还能了解皇上的喜好?别开玩笑了。” 她笑声清脆,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割在安曼的心上。 安曼的拳头几乎要捏出血来,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一个刚入宫的妃子,竟然敢如此骑在她头上! 这后宫,还有她的安生日子吗? 琥珀感受到安曼几欲控制不住的颤抖,悄悄地伸出手,轻轻按在安曼的手背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安抚她。 安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她不能失态,更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 “淑妃妹妹何苦这样挖苦本宫,”安曼依旧不疾不徐,语气温柔得仿佛春风拂面,与她内心翻涌的波涛截然相反,“既然入了宫,咱们就是姐妹。更何况,风水轮流转,皇上说不定只是图新鲜现在对你不错,往后入宫的嫔妃多了,你恐怕就没这么大的恩宠了。” 谢觅双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所以皇后是想拉拢我,对付以后进宫的嫔妃不成?” 安曼失笑,“淑妃妹妹是个明白人,”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本宫毕竟是皇后,一宫之主。你要是今天认了本宫这个姐姐,未来肯定不会吃亏的。” 她抛出了橄榄枝,等着谢觅双臣服。 谢觅双打了个哈欠,眼角甚至沁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珠,她揉了揉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样。 “那就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实在太困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着,她便扶着青荷的手,姿态优雅地转身离去。 安曼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阴沉下来,眼角眉梢的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寒意。 她猛地一甩手,“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琥珀的脸上。 琥珀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她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这就是你说的法子?”安曼尖声质问,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你看看那个贱人多得意!本宫低声下气地与她说话,她倒好,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琥珀跪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低着头不敢吭声。 “娘娘息怒,”琥珀颤抖着声音说道,“淑妃只是逞了逞口舌之快,娘娘千万别被她刺激到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曼的神色,继续说道:“只要拉拢了淑妃,到时候皇上或许对您有些改观,就会来您这里了。” “三年了!”安曼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年了!皇上都不近女色,只有淑妃来了他才有些改观!” “皇上肯定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偏偏淑妃那张脸还有那神色都和那贱人如此神似!”她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琥珀,“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本宫也拥有那张脸?”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分明是个男孩 琥珀被安曼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她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娘娘,”琥珀犹豫了一下,说道,“安国不是有一个巫师传闻可以换脸吗?或许……或许娘娘真的可以试试。” 安曼的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换脸?”她喃喃自语,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那还等什么?马上想办法把他送进宫来!” 与此同时,漪澜殿内一片宁静祥和。 谢觅双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却并没有翻看。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桃花上,思绪却飘到了千里之外。 青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瞧瞧皇后那样子,怕不是要气出病来。”青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书卷,轻笑一声。 “安曼想拉拢我,”谢觅双淡淡地说道,“无非就是想靠着我来见到皇上,以此来获得恩宠。” “娘娘,您说皇后会答应吗?”青荷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急什么?先晾她个两天,让她好好着急着急。” 青荷会意地点了点头,退到一旁继续侍候。 漪澜殿内,静谧中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从容。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娘娘,大事不好了!”阿雅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惊慌。 谢觅双微微蹙眉,有些不悦被打扰。“何事如此慌张?” 阿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娘娘,德妃胆子也太大了些!这几日奴婢奉命观察德妃的寝宫,竟然发现……发现她与几个侍卫时常在日夜笙歌!”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您说她就不怕让皇上知道吗?” 谢觅双愣住了,风紫涵?竟然公然在后宫养面首? 从始至终,她都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 “继续盯着。”谢觅双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德妃既然不打算来找我的茬,那之前的账就先缓一缓。不过……”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谢家的仇要赶上进度了。” 她转头看向阿雅,语气坚定。“阿雅,你去传信给宫外的开掌柜,让他把沈家的产业一一低价出售,然后以我的名义买下。” 阿雅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娘娘,您这么做是为何?” 谢觅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谢家如今家大业大,无非就是仗着沈氏的财富在背后撑腰。沈氏,就是我报仇的起点!” “娘娘,您说那开掌柜就一定会听您的呀?”阿雅还是有些担忧,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茶盏,“我早就让人打听清楚了,开掌柜如今是沈氏钱庄的管事。这些年若没有我的安排,他也不会混得这么顺风顺水。他若还想继续在这京城待着,就必须听我的话,办我的事。” 青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由衷赞叹道:“还是娘娘深谋远虑,原来当年留下开掌柜是为了此事!” 她看向谢觅双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谢觅双轻笑一声,并未多言。“好了,快去办吧。事情宜早不宜迟。” 阿雅连忙应声退下,脚步匆匆,不敢耽搁。 与此同时,这后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被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欧阳靖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阅着奏折,面色平静如水。 余公公躬身立在一旁,将漪澜殿的动静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他。 “淑妃果然不简单。”欧阳靖放下手中的朱笔,语气听不出喜怒。“继续盯着,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阿雅奉命出宫传信,因着是淑妃娘娘身边的红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宫女太监们见了她,纷纷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事。 阿雅也颇为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一路走来,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办事效率也慢了几分。 两天后,侍卫头头交差的日子到了。 小侍卫战战兢兢地来到御书房门前,等候着皇上的召唤。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里也满是冷汗。 这次的任务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紧张。 “宣!”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小侍卫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皇上,卑职……卑职找到了。”小侍卫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着,不敢抬头直视龙颜。 欧阳靖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冰冷。“人呢?” “就在外面候着。”小侍卫连忙答道。 “带进来。” 小侍卫起身,走到门外,将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牵了进来。 小女孩梳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穿着粉色的衣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天真无邪。 欧阳靖看着这个小女孩,眉心微微皱起。 “这就是你说的找到了?” “卑职找到了风青山上的大师,大师说……说前太子妃已经转世投胎到了这个小女孩身上。”小侍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生怕说错一个字。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仔细端详着。 她的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像谢解双。 “让她过来。” 小女孩被牵到欧阳靖面前,仰着小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皇上?长得也没别人说的那么可怕嘛。”“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天真烂漫。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小侍卫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这哪里是小女孩,分明是个男孩子! 御书房内,气氛瞬间凝固。 小侍卫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欧阳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小女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少爷失踪了 欧阳靖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低沉而冰冷,“你既是男孩,为何会装扮成女孩的样子?” 小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粉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几朵娇艳欲滴的桃花,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扯了扯裙摆,语气稚嫩却带着一丝狡黠,“我要是不打扮成这样,就逃不出来了。” “逃?”欧阳靖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字,心中疑窦丛生。 逃?从哪里逃?又是为什么要逃? 小男孩点点头,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清澈见底。 欧阳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小男孩的双眸上,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竟然和双儿的眼睛如此相似! 难道……难道这个小男孩是找到双儿的线索所在? 与此同时,小侍卫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外面随便带来的“小女孩”,竟然是个男儿身! 这可怎么办?他不想死啊! 余公公眼见着小侍卫吓得瑟瑟发抖,再这样下去,非得吓出个好歹来不可。 他可不想再继续看到皇上继续为难这个可怜的小侍卫了。 想到此处,余公公连忙指着小侍卫,义正言辞地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当皇上如此好糊弄不成?竟然说前太子妃投胎到了这个孩子身上,还是个男的!如此欺君罔上,谅你死一百次也不够!皇上,奴才觉得应该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顶多受些皮外伤,半个月不能下床走路,但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欧阳靖看了余公公一眼,自然明白他的想法,是想保下这个小侍卫啊。 片刻后,欧阳靖便开口说道:“既然余公公开口了,那就照办吧。” 小侍卫一听,连忙叩头谢恩,“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上前,一把将小侍卫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小侍卫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余公公见小侍卫已经被拖出去打板子了,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询问欧阳靖,“皇上,那这孩子……” 还没等余公公把话说完,小男孩便率先开口了,“皇上叔叔,那个小侍卫是因为我才被打板子吗?” 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真和不解,让欧阳靖原本冰冷的心,也融化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余公公本想让小男孩别多嘴,以免惹怒皇上,但看到皇上逐渐柔和下来的眼神,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是因为你。”欧阳靖收敛了思绪,语气放缓了些,“是因为他没有完成朕交代的任务。” “什么任务?要不我来帮您吧。”小男孩歪着头,天真无邪地问道。 欧阳靖一愣,随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你想帮我?” 小男孩神叨叨地点点头,“我看你和我有缘,这个忙或许我真的能帮你。”他挺起小胸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欧阳靖被他的举动逗乐了,但很快又板起脸,吓唬道:“若是没完成,你就会像那个人一样挨五十个板子,你可想好了。”他指了指门外,惨叫声依旧清晰可闻。 小男孩看了一眼门外,又听了听外面的惨叫,咽了一口唾沫,脸色微微发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好,一言为定!” 与此同时,漪澜殿内,影单膝跪地,脸色凝重,“主人,小少爷失踪了。” 谢觅双手中的茶杯顿了顿,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少爷是怎么失踪的?” 影低声道:“阿喜姑娘说少爷一个人从风水镇来了京城,便没有音讯了。” “去找!”谢觅双语气决绝,“务必把少爷找到!” “是!”影领命准备前去,刚走到门口,就与阿雅撞了个满怀。 “哎哟!”阿雅捂着脑袋,不满地瞪了影一眼。影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让开身子,让她先过 。阿雅揉了揉额头,急匆匆走到了内室。 “娘娘,”阿雅语气焦急,“开掌柜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开始低价抛售沈氏的商铺了,但是沈氏商铺众多,就算以最低价也没办法一次性买下来,这可怎么办?” 谢觅双眉头紧锁,“之前我离开太子府的时候,还有一些当年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东西没带走,不知道现在应该放在哪里了……” “奴婢知道,”阿雅连忙想到什么说道,“皇上为了追思娘娘,特意把它们都放在了一个库房,那个库房就在国库边上,奴婢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拿到钥匙。” 谢觅双眸一亮,“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她叮嘱道,“小心行事,莫要被发现了。” 阿雅郑重地点了点头,“奴婢会小心的。” 说罢,便急匆匆地出门办事去了。 青荷也早早出了宫去找她的情郎李忠,现下漪澜殿中,除了谢觅双,便只剩下那四个宫女和两个太监了。 这几日,他们还算安分,但也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偷工减料,欺负她是刚来的嫔妃,又是小门小户,打扫卧房的时候,暗地里偷走了一些财物。 若不加以阻止,恐怕以后还会得寸进尺。 “来人。”她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殿外,几个宫女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听到谢觅双的声音,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互相推诿着。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都听不见了吗?”谢觅双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时,一个瘦小的太监连忙从角落里跑了出来,跪在谢觅双脚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奴才在,娘娘有何吩咐?” 这小太监名叫小顺子,是这几个宫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他身形瘦弱,样貌普通,平日里沉默寡言,却勤快肯干,粗活重活一般都交给他。 谢觅双这几日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殿内宫女太监们的反应,这小顺子虽然离得最远,却是第一个进来听吩咐的,是个忠诚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这里让朕舒服些 “小顺子,”谢觅双朱唇轻启,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瘦小太监身上,“从今日起,青荷和阿雅不在的时候,你便是我漪澜殿的管事太监,其余宫女太监,皆由你调配。” 小顺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受宠若惊之色,连忙叩首道:“谢娘娘恩典!奴才……奴才必然不负所望!”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谢觅双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本宫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办好了,才算真正的管事。” 小顺子连忙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坚定:“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好好办!” “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本宫的寝殿里总是缺东少西的,”谢觅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本宫怀疑,是有人拿了去。” 小顺子连忙说道:“娘娘,小顺子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就算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娘娘的东西啊!”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焦急,生怕谢觅双误会了他。 “所以,本宫才要找个人好好查查,”谢觅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吧。”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查!”小顺子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夜幕降临,漪澜殿内灯火通明。 谢觅双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这时,小顺子领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 这两个宫女正是之前在殿外窃窃私语的其中两个,此刻她们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一见到谢觅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娘娘饶命!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两个宫女哭喊着,声音凄厉,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梳子,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语气淡漠:“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必留在本宫这里了,漪澜殿养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两个宫女闻言,顿时慌了神,连忙磕头求饶:“娘娘慈悲!还请不要赶我们走!宫里嫔妃本就少,若是您不要我们,我们就只能到浣衣殿做苦差事了!”她们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苦苦哀求着。 谢觅双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冰冷:“今日的后果都是你们自找的,你们今后受苦享福,都与本宫无关。小顺子,让她们走。” 小顺子点头称是,连忙将两个哭喊不止的宫女带了出去。 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小顺子重新回到谢觅双面前,略带不解地问道:“娘娘,何不将她们好好惩戒一番?就这么放了她们,也太便宜她们了。” 谢觅双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这二人,说不定是那人的眼线,本宫可不敢得罪。” 小顺子闻言,顿时一惊,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指的是……皇上?” “除了他,还能是谁?”谢觅双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皇上早就怀疑本宫来历不明,安插眼线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二人也确确实实仗着有皇上撑腰,偷了一些财物,将她们打发走便好,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谢觅双看着小顺子恭敬地站在面前,嘴角勾起弧度:“这件事办得不错,你在宫里待的时间久,明日再去替本宫挑两个伶俐一点的丫头过来。” 小顺子受此夸赞,腰背挺得更直了,脸上也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给您挑两个最机灵的!”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漪澜殿外,夜色深沉,宫灯摇曳,将小顺子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快步走着,心里盘算着明日去哪里寻摸合适的宫女,既要伶俐,又要忠心,还得……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一个小奴才弯着腰,在余公公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余公公听完,脸色微变,随即走到御案前,轻声道:“皇上,淑妃娘娘那边的人,被她打发走了。您看,要不要继续派人过去?” 欧阳靖正批阅奏折,闻言,眉头紧锁,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他烦躁地将奏折扔到一旁,语气冰冷:“罢了,朕没心情管其他女人。” 余公公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皇上,可是头疾又犯了?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欧阳靖揉了揉太阳穴,脸色苍白,无力地挥了挥手:“不必,去漪澜殿。” 余公公不敢怠慢,立刻安排软轿,抬着欧阳靖往漪澜殿而去。 漪澜殿内,谢觅双正准备就寝。 她褪去了繁复的宫装,只穿着一件轻薄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突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谢觅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披上一件外袍,快步走到殿外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谢觅双福身行礼,语气恭敬。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谢觅双身上,眼神复杂。 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有些凌乱,露出里面单薄的寝衣,更显得她娇弱动人。 “淑妃这是要准备睡下了?”欧阳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臣妾迟迟等不到皇上,所以便准备休息了。不知皇上会来,还请皇上恕臣妾无礼。”谢觅双语气柔顺,带着一丝委屈。 欧阳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这女人,难道她是有意无意地模仿双儿,以此来博得他的关注?真是天真! “朕只是来待一会儿便走,你想休息便休息吧。”欧阳靖冷冷地说完,便径直走进了殿内。 谢觅双默默地跟在身后,心中思绪万千。 欧阳靖一走进漪澜殿,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香气让头痛奇迹般地减轻了不少。 谢觅双见欧阳靖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便关切地问道:“皇上可是旧疾发作?太医院的太医难道没法根治吗?” 欧阳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朕这是心疾,他们治不好。倒是你这里,让朕舒服些。”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发现了惊天秘密 谢觅双抿了抿嘴唇,眼神晦暗了几分。 她没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内室,准备脱去外袍睡下。 欧阳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冷笑。 “你不用白费心思,”他开口,语气冰冷,“朕不会碰你。” 谢觅双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语气冷淡了许多:“臣妾只是想休息了,皇上请便。” 欧阳靖没理会她,走到桌边坐下,撑着头眯起了眼睛。 谢觅双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过一会儿,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似乎真的睡着了。 欧阳靖睁开眼,看着谢觅双的睡颜。 她闭着眼睛的时候,更加和双儿相似了。 双儿……真的是你吗?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将谢觅双的手腕轻轻领了出来。 手腕白皙光滑,却没有那颗熟悉的朱砂痣。 欧阳靖这才放回了她的手,谢觅双假装继续睡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欧阳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漪澜殿。 他走后,谢觅双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他这是怀疑她了? 翌日清晨,御书房门口,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小男孩正坐在台阶上,摆弄着一个八卦盘。 这正是昨日在漪澜殿大言不惭要帮欧阳靖的小顺子。 门口的两个侍卫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个是昨天男扮女装的小太监?”一个侍卫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换了身衣服,倒是和皇上有些相似?” 另一个侍卫连忙制止他:“你别胡说八道!皇上向来不近女色,也就最近时常去淑妃娘娘那里,那龙嗣也该出现在淑妃娘娘肚子中。” 他们的对话恰好被路过的余公公听到。 余公公也好奇地看向小顺子。除了那双灵动的眼睛之外,其他地方确实和皇上有些相似。 再加上这孩子三岁…… 余公公心中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连忙让身边的小太监把皇上珍藏的前太子妃画像拿出来看了看。 画像上的女子眉眼如画,一双眼睛尤其灵动,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小男孩真的是前太子妃和皇上的孩子? “公公,您发现了什么?”小太监见余公公一脸喜色,忍不住问道,“笑的这么开心。” “咱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余公公神秘兮兮地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小太监一听,好奇心瞬间被勾起,连忙凑近问道:“公公,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余公公压低声音,指着不远处正在摆弄八卦盘的小顺子,说道:“那个小男孩,很可能……是皇上的孩子!” 小太监闻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余公公的嘴,惊恐地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口气,颤声道:“公公!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认错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余公公一把扯下小太监的手,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咱家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只是有些怀疑,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清楚。”他顿了顿,又恢复了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你去,查查这个小孩的来历,越详细越好,明白吗?” 小太监连忙点头称是,一溜烟地跑走了。 余公公看着小太监远去的背影,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悠悠地走到小顺子面前,弯下腰,和蔼可亲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顺子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他咬着手指,娘亲说,出门在外不能告诉别人真名……我该叫什么好呢?他灵机一动,眼睛一亮,“有了!我叫小双!” “小双?”余公公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前太子妃闺名就带一个“双”字,这孩子取名小双,难道仅仅是巧合?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随意地提醒道:“双这个字,在这宫里……有些禁忌,要不要换个名字?” 小顺子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觉得余公公说得有道理,于是又说道:“那就叫我阿乐吧!”他挠了挠头,换一个字也是换吧,毕竟他词汇量实在有限。 “阿乐。”余公公点点头,慈祥地笑着,“好名字。你在捣腾什么呢?” “帮皇上叔叔找人啊!”阿乐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哦?你就靠这些?”余公公指着地上的八卦盘,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啊!我师父教我的,可管用了!” “那你可有找到?”余公公继续问道。 阿乐摇摇头,有些沮丧地说道:“哪有那么快!我还要摆阵呢!等我摆好应该就快了。” “摆阵?那需要几天?”余公公饶有兴致地问道。 “大概三四天吧。”阿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突然跳了起来,紧张地问道,“皇上叔叔没有规定时间吧?” 余公公笑眯眯地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阿乐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摆阵了!不过……我现在肚子有点饿,早膳都没吃,你能带我去吃早膳吗?” 余公公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爱之情。他摸了摸阿乐的头,柔声道:“好,公公这就让人送东西去你房里。” “好耶!终于有东西吃了!”阿乐兴奋地跳了起来,欢呼雀跃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御书房内,欧阳靖正批阅奏折,一个侍卫单膝跪地,抱拳禀报:“回皇上,淑妃娘娘原名池春春,是池家嫡小姐,身份属实。” 欧阳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看来这个淑妃没什么问题,池驸马和淑妃既是亲兄妹,倒是可以安排他们见上一面,试探一二。 侍卫领命退下,余公公躬身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可是还在怀疑淑妃娘娘?” 欧阳靖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池驸马和淑妃是亲兄妹,多年未见,朕想让他们兄妹团聚。” 第一百三十八章 库房失窃案 余公公心中明了,皇上这是还在试探淑妃,想看看池驸马会不会认出自己的妹妹。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皇上圣明!后日便是太后的寿辰,不如到那时再让淑妃娘娘和池驸马见上一面,岂不两全其美?” 欧阳靖点点头,赞许道:“准了。太后寿宴就交给你了,务必办得妥当,热闹喜庆。” “老奴一定办妥当,皇上放心。” 余公公躬身退下。 夜幕降临,宫灯点点,余公公正准备就寝,一个小太监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公公!不好了!库房…库房失窃了!” 余公公猛地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厉声问道:“怎么回事?慢慢说,怎么好好的会失窃?” 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奴才…奴才今天清点前太子妃嫁妆的时候,发现少了几样东西…可是奴才就用膳的时候离开了一两个时辰,没想到…没想到就遭了窃!公公,您说我该怎么办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他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余公公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先别声张!小偷来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晚我们蹲点,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宫里偷东西!” 小太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咬牙切齿道:“好嘞!奴才今晚就是不睡觉,也要把人揪出来!” 夜深人静,库房外,余公公和小太监躲在树丛里,屏息凝神,注视着库房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半夜三更,一个黑影才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库房门口。 小太监正要冲出去抓人,却被余公公一把拉住。 “等等!看清楚了,此人好像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丫头!”余公公压低声音说道,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小太监一听,顿时愣住了,随即愤愤不平地说道:“淑妃娘娘的丫头怎么了?难道就能偷东西吗?公公别拦着我,我一定要抓住她,把她交给皇上!” 余公公一把将小太监拉回树丛深处,低声呵斥道:“你疯了!现在就冲出去,你想干什么?” 小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一哆嗦,委屈巴巴地小声辩解:“公公,这可是偷东西啊!咱们抓她个现行,交给皇上,岂不是大功一件?” 余公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解释道:“你懂什么!淑妃娘娘好不容易才让皇上恢复正常,若是因为这点小事惊扰了皇上,把他打回原形,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一脸后怕地问道:“那…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她偷走吧?” 余公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先别打草惊蛇,这件事先给我埋在肚子里,听到没?” 小太监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翌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御书房,欧阳靖正批阅奏折,余公公则在一旁侍立。 “太后寿宴的准备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吗?”欧阳靖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皇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保证热闹喜庆,让太后老人家开心。”余公公恭敬地回答。 欧阳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埋首于奏折之中。 余公公悄悄退了出去,心中却惦记着昨晚库房失窃的事情。 他原本打算直接去漪澜殿告知谢觅双,但走到一半,又觉得这样太过唐突,万一被旁人瞧见,反而不好。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去准备寿宴的事宜,等路过漪澜殿时再进去“顺便”提一提。 余公公一路思忖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漪澜殿门口。 守门的宫女见是余公公,连忙行礼:“余公公吉祥。”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余公公微微颔首,问道,“娘娘可在殿内?” “娘娘在呢,奴婢这就进去通报。”宫女说完,便转身进了漪澜殿。 殿内,谢觅双正斜倚在软榻上看书,听到宫女的禀报,立刻起身整理衣衫,说道:“快请余公公进来。” 宫女领着余公公进了殿内,谢觅双笑着迎上前:“余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余公公环顾四周,见殿内还有几个宫女侍立,便没有直接开口。 谢觅双见状,立刻会意,对身边的宫女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余公公有要事相商。” 宫女们纷纷行礼退下,殿内只剩下谢觅双和余公公两人。 “余公公,现在可以说了吧?”谢觅双重新坐回软榻上,语气轻松地问道。 余公公这才压低声音,将昨晚库房失窃,以及发现偷盗之人是谢觅双宫里丫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娘娘,奴才也是为了您好,才特意来告知此事。不如您把那人主动找出来,免得皇上迁怒于您。”余公公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觅双心中暗想:看来阿雅是被发现了,不过这个余公公对她倒是好意,还特意来告诉她。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公公放心,偷拿的东西本宫会过些时日让丫头们还回去。” 余公公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这是淑妃自己的意思,于是提醒道:“皇上每月十五便会到库房看看,娘娘还是尽快归还才是。” “多谢公公提醒,本宫会的。”谢觅双微微一笑,语气真诚。 余公公见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便躬身告退。 待余公公离开后,谢觅双立刻唤来阿雅,将此事告知了她。 阿雅一听,顿时慌了神,跪在地上请罪:“娘娘,都是奴婢蠢笨,竟然被发现了!请娘娘责罚!” 谢觅双扶起阿雅,安慰道:“这不怪你,你也是替我办事,是我授意的。现在外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阿雅面露难色:“娘娘,开掌柜那边…受到了点阻碍,沈氏好像发现了端倪,若要事情办全…还需要些时日。是奴婢办事不利,还请娘娘责罚!” 谢觅双黛眉微蹙,伸手扶起阿雅:“快起来,这件事本就不易,事到如今…只能告诉表哥我进了宫。”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日日伺候皇上 “您…您说的是池驸马?”阿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谢觅双点点头,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写下一封信笺,递给阿雅:“务必亲手交给池曲。” 阿雅接过信,郑重地点了点头,快步退出了漪澜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丝竹声声,衣香鬓影。 太后寿宴,热闹非凡。 各路官员携家眷盛装出席,觥筹交错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一处僻静的凉亭中,欧阳靖一身玄色龙袍,与宴云飞对弈。 棋盘上黑白分明,杀机四伏。 宴云飞执白子,落下一枚后,挑眉笑道:“听说你最近新宠了一个妃子?还是这三年里头一次啊!说说,她有什么特别的?” 欧阳靖神情淡漠,落下一枚黑子,语气平静:“少八卦,朕还没有宠幸她。” 宴云飞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国之主,享有三宫六院,却是个痴情种啊!那女人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难不成你都不碰女人了?那太后恐怕要遗憾喽,抱不到自己的孙子。” 欧阳靖不为所动,又落一子,将宴云飞杀了个片甲不留。 “等等等等!我要悔棋,这个不算!”宴云飞慌张地想要拿回棋子。 “落子无悔,乃君子之道。”欧阳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宴云飞无奈地摊手:“好吧好吧,败给你了。你的棋艺世间恐怕早就无敌手了。只是我好像听说,当初的太子妃竟然和你下了个平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提到太子妃,欧阳靖眼底闪过一丝忧愁。 宴云飞察言观色,见欧阳靖神色黯然,便转移话题:“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欧阳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关于双儿?” “什么双儿,叫的肉麻死了,要不你叫我一声飞儿吧?”宴云飞嬉皮笑脸地说道。 欧阳靖知道他又在卖疯,转身欲走。 “你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死了,而且近日还来了京城。”宴云飞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欧阳靖脚步顿住,努力稳住呼吸,声音略带颤抖:“消息属实?” 宴云飞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怎么说呢,这个消息……当然是真的啦!好兄弟怎么会骗你呢?” 欧阳靖仔细观察宴云飞的神情,确认他并非开玩笑,他的双儿,他日思夜想的双儿,终于要回来了! “今日可是你母后的寿宴啊,你都不去前殿陪陪她?”宴云飞提醒道。 欧阳靖眸色深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去了她又会催我为皇室开枝散叶,还是算了。余冥,你去库房里挑个上好的礼物给母后。” 余公公躬身领旨,尖细的嗓音拖长:“嗻——” 他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匆匆往库房方向去了。 太后寿宴上,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衣着华丽的夫人小姐们,个个花枝招展,谈笑风生。 太后端坐于凤椅之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几位诰命夫人围在太后身边,巧舌如簧地说着讨喜的话,其中便有谢初雪。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身浅蓝色锦袍,肚子高高隆起,面色红润,整个人看上去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哎呦,流王妃这肚子,瞧着可是快要生了吧?这还来给太后娘娘祝寿,真是有孝心啊!”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夫人,掩着嘴笑道。 另一位夫人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这要是生了个小王爷,太后娘娘可得高兴坏了!” 谢初雪一手轻抚着隆起的腹部,一手拿着精致的玉如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母后寿宴,儿媳自然是要来的。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儿还能沾沾母后的福气呢!” 她眼神闪烁,心中暗自盘算:稳婆说了,今日便是生产的日子,而且十有八九是个男孩!皇上至今无所出,将来太子之位,必定是从其他王爷的孩子中过继。若是今日,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场合,生下这个孩子……说不定就能博得太后的青睐,未来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就大了! 太后抿了口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多言。 她对谢初雪一直不冷不热的,谢初雪也早已习惯,丝毫不觉得尴尬。 这时,一位身着紫色锦袍的官家家夫人,凑到太后身边说道:“太后娘娘,听闻皇上最近新纳了一位嫔妃,刚入宫就成了四大妃位的淑妃,可见皇上对她很是宠爱啊!太后娘娘想抱孙子,这下可是有着落了!” 此言一出,谢初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可能?皇上不是一直念着我姐姐吗?”她语气尖锐,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那官家家夫人故作惊讶:“是啊,我也觉得皇上不可能突然宠幸一个女人。不过我听闻,那淑妃娘娘,和前太子妃长得有八分相似呢!” “八分相似?”谢初雪脸色又变了变。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管家夫人继续说道:“其实啊,那淑妃娘娘还是前太子妃的表妹,沾亲带故,长得相似也正常。这池家啊,看来是祖坟都冒青烟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溜溜的意味,眼神中满是羡慕。 “怎么不见淑妃娘娘啊?太后娘娘的寿宴,她也敢不来?”一位身着翠绿色衣裙的夫人,摇着手中的团扇,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谢初雪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等着看池春春的笑话。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脆的声响让方才还叽叽喳喳的官家夫人顿时噤声了。 太后凤目微抬,淡淡说道:“是哀家准许她晚些过来的。日日伺候皇上,身子骨可要养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是真的,皇上有新欢了,这新欢还如此得太后庇护,真是不得了啊。 谢初雪默默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看着依旧毫无动静的肚子,心中焦急万分。 第一百四十章 太后的欢心和宠爱 今天是太后的寿辰,和太后同一天生辰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孩子,你可要把握住啊! 想着,谢初雪不动声色地往自己杯中倒入了一点粉末,然后一饮而尽。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阵香风袭来,众人循着香味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橙红色牡丹衣裙的女子款款而来。 放眼整个宴会,她都是最耀眼夺目的存在。 因为没人蠢到会在今天穿得如此明艳,这不是明摆着抢太后的风头吗? 果然,官家夫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淑妃娘娘胆子也太大了,竟然穿成这样!” “可不是嘛!这牡丹花可是太后最喜欢的,她竟然也敢穿!” “我看啊,她是恃宠而骄,根本没把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这身衣服是哀家送给淑妃的,你们还有什么异议,朝着哀家说便是。” 官家夫人们瞬间不敢多言。 谢觅双款款走到太后身边,盈盈一拜,娇声说道:“臣妾恭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随后,她从宫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簪子,做工精巧,光彩夺目。 “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还望太后娘娘笑纳。”谢觅双双手奉上簪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讨好。 太后接过簪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淑妃有心了。” 谢觅双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双手递给太后,说道:“臣妾还有一张养容美颜的丹方,只是里面的药材昂贵,臣妾属实没有凑齐,等凑齐了便给母后带来。” 太后接过丹方,缓缓展开,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却让她心中一惊。 这字迹……怎么和双儿的如出一辙? 难道淑妃她就是…… 太后不敢深想,毕竟就像官家夫人所说的那样,淑妃和双儿是表姐妹,又师出同门,字迹相同也有可能。 但是这其中有太多太多巧合了,让她也不得不多想。 太后身边的宫女搬来一张镶金嵌玉的椅子,谢觅双款款落座,姿态优雅,举止得体。 她亲昵地挽着太后的手臂,柔声细语地说着什么,惹得太后眉开眼笑,不时轻拍她的手背。 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宛如一对真正的母女。 这场景刺痛了谢初雪的眼睛。 要知道,在此之前,一直坐在太后身边、距离太后最近的那个人可是她啊!可太后对她却冷淡至极,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如今,这池春春,不过是从风水镇那个穷乡僻壤走出来的乡下丫头罢了,凭着一张与那贱人相似的脸,居然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太后的欢心和宠爱,真是可恶! 谢初雪一双美目恶狠狠地死盯着谢觅双,心中思绪翻涌。 池春春?她记得小时候的池春春和谢觅双长得一点都不像,怎么如今却如此相似?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池春春,你到底是谁?一查便知! 谢觅双似有所感,让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轻轻扫过谢初雪,眉头微微一跳。 谢初雪将这细微的动作解读为挑衅,心中的怀疑更加深了几分。 “哎呀!”谢初雪故作惊呼,一颗珍珠耳坠从她耳垂滑落,滴溜溜地滚到了谢觅双的脚边。 “淑妃妹妹,”谢初雪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的耳坠好像掉到你脚边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谢觅双一眼便立刻识破了谢初雪这点小小的伎俩。 她对谢初雪的为人可谓了如指掌,深知对方此举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来试探自己的真实身份罢了。 “本宫可不是流王妃的婢女,”谢觅双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这种小事还请不要麻烦本宫。” 谢初雪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发出了两声干涩而又勉强的笑声。 在她身旁的婢女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准备将掉落在地上的耳坠拾起来。 然而,在婢女即将触及耳坠的一刹那,只见谢觅双那双小巧精致的绣鞋轻轻一抬。 “咔嚓”一声脆响,那颗价值不菲的珍珠耳坠瞬间变成了粉末。 谢初雪的瞳孔猛然间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颗耳坠可是她为了能够在此次重要的寿宴上扬眉吐气,特意花费重金购置而来的稀世珍宝啊!竟然被这个贱人如此轻易地踩碎了! “呀,”谢觅双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本宫不小心踩碎了流王妃的耳坠,流王妃大度,应该不会和本宫计较吧?” 谢初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觅双,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突然,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谢初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啊——”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王妃!王妃要生了!”身边的婢女惊慌失措地喊道。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顿时乱作一团。 “快!快去叫太医!” “来人啊!把王妃抬到偏殿去!”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连忙上前,将痛得死去活来的谢初雪抬了下去。 谢觅双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太后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回太后娘娘,”一个宫女上前禀报,“流王妃动了胎气,要生了。”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快去请太医,务必保住王妃和孩子。” “是。”宫女领命而去。 宴会上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但众人的目光依旧时不时地落在谢觅双身上,窃窃私语着。 “这淑妃娘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太后的面踩碎流王妃的耳坠。” “可不是嘛,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流王妃自己不小心弄掉的。” “我看不像,淑妃娘娘那眼神,分明就是故意的!” 谢觅双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依旧优雅地坐在太后身边,谈笑风生。 第一百四十一章 轩辕三皇子 谢初雪的临盆并未打断太后寿宴的热闹氛围。 几位盛装打扮的贵妇人鱼贯而出,各自捧着精心准备的寿礼,向太后贺寿。 太后一一接过,面上堆满了笑容,只是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身旁那份包装精美的礼盒上——那是淑妃送的寿礼,被她特意摆放在最近的地方,以示恩宠。 这番举动自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一位身着绛紫色华服的夫人款款上前,她眉目端庄,举止优雅,正是继尚家风波后新崛起的大官夫人,眉氏。 “淑妃娘娘容貌倾城,气质高雅,臣妇也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娘娘笑纳。”眉氏盈盈下拜,身后的丫鬟捧着一个锦盒上前。 谢觅双微微一笑,起身接过,“眉夫人客气了。” 打开锦盒,一尊白玉雕琢的送子观音端坐其中,慈眉善目,栩栩如生。 “这尊送子观音,祝愿淑妃娘娘早日诞下龙嗣,为皇家开枝散叶。”眉氏温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向眉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亲切,“眉夫人有心了。”她吩咐身旁的宫女,“赐座。” 宫女搬来一张雕花红木椅,眉氏落座,举止得体,不卑不亢。 这番举动,却让不少官家夫人红了眼。 “哼,就会拍马屁,也不见她有什么真本事。”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低声嘀咕。 “可不是嘛。”另一位夫人附和道。 眉氏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议论,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与身旁的夫人小姐们谈笑风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高呼:“轩辕帝国三皇子到——”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太后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和激动。 “轩辕帝国?” “那不是大陆最强帝国吗?” “他们怎么会来给咱们安国的太后送寿礼?” 众人议论纷纷,不敢置信。 太后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快,快让人进来!还有,尽快让皇上也过来一趟,两国交汇,他不可不在!” 宫女连忙领命而去。 谢觅双心中疑惑,轩辕帝国的三皇子,岂不是她的兄长或者弟弟? 很快,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走进了大殿。 他身着宝蓝色锦袍,腰间佩玉,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皇家贵气。 他走到太后面前,拱手行礼,“安国太后,晚辈乃轩辕帝国三皇子轩辕钰,此次带了一件寿礼给太后,还望太后笑纳。” 轩辕钰身后的侍从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上前。 “这是我国的稀世珍宝,名唤鲛人泪。”轩辕钰指着木盒中的珠子介绍道,“传说是海里的鲛人悲伤时流下的眼泪化成的珠子,若将此珠长期佩戴,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解百毒,永驻容颜。” 木盒打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真的蕴含着鲛人的眼泪。 太后看着这颗珠子,眼中满是惊喜,“三皇子有心了,哀家很喜欢这份礼物。” 轩辕钰微微一笑,“太后喜欢就好。” “淑妃娘娘,您觉得这鲛人泪如何?”轩辕钰突然转头看向谢觅双,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谢觅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三皇子带来的礼物自然是极好的,臣妾也羡慕太后的好福气。” 轩辕钰的目光在谢觅双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淑妃娘娘过谦了,您的容貌才是倾国倾城,令人过目不忘。” 轩辕钰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如同沸水入油锅,炸开了锅。 “倾国倾城?轩辕三皇子竟然夸赞淑妃娘娘倾国倾城!” “天呐,这可是轩辕帝国的三皇子啊,竟然当众夸赞我们安国的妃子!” “淑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啊!”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谢觅双,那些官家小姐们更是眼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一个个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取而代之。 被轩辕皇室的人送礼和夸奖,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耀啊! 太后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哀家何德何能,竟然得轩辕帝国如此珍宝!不知三皇子此次前来我安国,所为何事啊?”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尽量保持着太后的威仪,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兴奋。 轩辕钰拱手道:“太后果然兰心蕙质。晚辈此次前来,实则是为了寻找一位女子。”他目光深邃,语气诚恳,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此言一出,大殿内再次议论纷纷。 “寻找女子?难不成轩辕皇子是来找结亲对象来了?” “哎呀,这三皇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啊,再加上身份显赫,若是嫁给他,哪怕只是一个妾室,都足以让自家家族炫耀一辈子了!” 在座的未婚官家小姐们一个个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偷偷整理衣衫,摆出最美的姿态,希望能吸引轩辕钰的注意。 她们的目光在轩辕钰身上流转,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太后也忍不住问道:“所以,三皇子是来结亲的?刚好,哀家寿宴上来了很多未出阁的妙龄少女,她们都是我京都城中的贵女,三皇子不如瞧瞧?” 轩辕钰连忙说道:“太后说笑了。晚辈寻的这位女子,是我的亲妹妹。听闻我那妹妹自小就流落在了安国,所以此次前来,是想请安国皇室帮忙寻找。若能找到,我轩辕帝国愿奉上十颗鲛人泪以表诚意。” “十颗鲛人泪!”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三皇子说找的是妹妹的时候,让她们失望了一阵,没想到后面竟然说要奉上十颗鲛人泪! 若真是如此,轩辕帝国就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地大物博,富可敌国! “我的天哪!十颗鲛人泪!这得是多大的财富啊!” “轩辕帝国竟然如此重视这位公主!看来这位公主的身份非同一般啊!” 夫人小姐们一个个都激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轩辕帝国去亲眼瞧瞧。 太后也难掩激动的心情,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皇上始乱终弃 十颗鲛人泪,这可是连她都无法想象的财富! 而谢觅双,则在听到“妹妹”和“十颗鲛人泪”这两个关键词后,手指微微颤抖。 为了找她,竟然愿意花费十颗鲛人泪,这让她感到无比震撼。 但她还不知道轩辕皇室把她找回去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还不能站出来和这个名义上的三哥相认。 轩辕钰环视一周,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自然,此次寻找妹妹是我唯一的任务,若是完不成,恐怕我也回不去了。” 他想起临走前大哥和二哥的嘱托,父皇如今病重,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回流落在外的妹妹,他一定要把妹妹平安带回去。 与此同时,流王府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宁静。 “娘娘,是个小公子!”婢女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婴儿抱到谢初雪面前。 谢初雪虽然生产耗尽了力气,脸色苍白,但看到孩子的那一刻,顿时喜笑颜开,眼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快让我看看我的孩子。”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婴儿柔嫩的脸颊。 然而,喜悦仅仅持续了一瞬,婢女疑惑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娘娘,为何这个孩子不哭啊?” 谢初雪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婴儿,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孩子紧闭着双眼,呼吸微弱,的确没有发出任何哭声。 “怎么回事?”谢初雪的声音颤抖着,急切地问一旁的女稳婆。 稳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娘娘恕罪,这个孩子……疑似用药催下来的,伤了脑子,再加上娘娘生的时间有些长了,导致孩子可能在腹中长期不能呼吸,未来可能……可能是个傻子。” “傻子?”谢初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 她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竟然是个傻子?这如同晴天霹雳,将她所有的希望都击得粉碎。 一旁的婢女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娘娘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 然而,谢初雪仿佛已经听不见了,她紧紧地抱着孩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谢初雪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流王府的卧房。 她挣扎着坐起身,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抓住身旁婢女的手,急切地问道。 婢女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说:“被……被王爷带下去处理了。” “处理了?”谢初雪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处理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怀的孩子,什么叫处理了?那是我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我还为这个孩子挑了一个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 谢初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恨意。 “都是那个女人!”谢初雪猛地抓住床单,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 “若不是她刺激我,说不定孩子就不会那么早发动,一定是她害的!我要去找她报仇!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娘亲。”一个软糯的声音在谢初雪耳边响起。 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一个穿着粉红色小袄的三岁女童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天真烂漫。 谢初雪猛地抬头,眼神冰冷如刀,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谢初雪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为什么你不是个男孩子!为什么?!如果你是个男孩子,我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小女孩被谢初雪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怯生生地看着谢初雪,不敢再上前一步。 谢初雪却仿佛没有看到女儿的恐惧,眼神空洞,口中不断重复着:“男孩子……男孩子……” 她紧紧地抓住床单,指关节泛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接下来的日子,谢初雪彻底疯了。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怒骂,一会儿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嘴里念叨着都是些疯言疯语。 欧阳正对这个王妃早已厌弃至极,如今见她疯癫的模样,更是心生厌恶。他下令将谢初雪关进了一个偏僻的草房里,终身囚禁,任其自生自灭。 *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轩辕钰端坐在椅子上,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的欧阳靖,眼中毫不掩饰的敌意让欧阳靖感到一丝不适。 “三皇子何故如此看朕?”欧阳靖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平静地问道。 轩辕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听闻安国新皇可是实打实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看似夸赞的话语,却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让欧阳靖心中有些不悦。 他扯了扯嘴角,对于轩辕钰的“褒奖”感到有些别扭。 “三皇子过奖了。”欧阳靖淡淡地回应道,随即叹了口气,“三皇子要寻的女子可有什么特征?若是有画像就再好不过了。” “我连我那妹妹的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有她的画像?”轩辕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过我倒是听闻我那妹妹和皇上有些渊源。” 欧阳靖眉头微蹙,“哦?三皇子说来听听。” 轩辕钰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那妹妹正是皇上曾经的太子妃,叫谢觅双。” “什么?!”欧阳靖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轩辕钰要找的妹妹竟然会是谢觅双! “她难道不是谢文耀的女儿?”欧阳靖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我说她从小流落在外,恐怕现在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轩辕钰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欧阳靖沉默了片刻,他怎么也没想到,双儿竟然会是轩辕国的公主! 轩辕钰见欧阳靖沉默不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敌意:“听闻皇上此前把我那可怜的妹妹休弃了,且休弃之时她还怀着身孕,如此始乱终弃,安国皇帝还真是好作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淑妃身份曝光 欧阳靖脸色一阵青白交错,捏着茶杯的手指骨节泛白,良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那时……朕失忆了。” 轩辕钰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失忆?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本皇子可不管你是否失忆,若我妹妹找到了,我定要将她带回去。我轩辕的公主如此高贵,你一个区区安国新皇也并非良配,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欧阳靖,“况且我听闻你已经有了新欢,纵使你对我妹妹还有情谊,我也劝你尽早放手。” 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石子,狠狠地砸在欧阳靖的心上。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竟有些泛红。 轩辕钰不再多言,起身便走。 * 御书房外,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你是谁?竟敢这样和我的皇上叔叔说话!”小男孩突然抬起头,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可是皇上,你如此胆大包天,可是会被砍头的!” 轩辕钰低头看着这个酷似欧阳靖的小男孩,心中冷笑。 果然是个渣男,连孩子都有了。 “我是轩辕三皇子,”轩辕钰傲慢地扬起下巴,“你们皇上能奈我何?” 小男孩被他毫不畏惧的气势震慑住了,气势弱了几分,却仍旧嘴硬:“凶什么凶!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这时,余公公匆匆赶来,一把拉住小男孩,满脸歉意地对轩辕钰说道:“三皇子息怒,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轩辕钰冷哼一声:“我堂堂轩辕三皇子,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屁孩计较。”说罢,甩甩衣摆,扬长而去。 阿乐对着轩辕钰远去的背影,小拳头挥舞着,小短腿也跟着踢腾,活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坏蛋!大坏蛋!欺负我!欺负皇上叔叔!” 余公公一把拉住他,满是焦急。 “哎哟,我的小祖宗,可不敢啊!那是轩辕帝国的三皇子,咱们得罪不起啊!” 阿乐小脸涨红,气鼓鼓地瞪着余公公。 “轩辕帝国很牛吗?” 余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道:“那当然啦!轩辕帝国兵强马壮,咱们安国……唉,跟人家比不了啊!小祖宗,您现在可能还不懂这些,您突然来找皇上,可是用你那大盘子算出来了前太子妃在哪儿了?” 阿乐一听,立马停止了踢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没错!我算出来了!正要告诉皇上叔叔呢!” 余公公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拉起阿乐的小手。 “那走吧,还等啥呢!”他拉着阿乐一路小跑进了御书房,看到欧阳靖略显忧伤的背影,连忙说道:“皇上,有好消息!阿乐说算出前太子妃在哪儿了!” 欧阳靖转过身,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余冥啊余冥,你怎么连三岁孩童的话也信?” 余公公一噎,随即说道:“皇上,信与不信,不如听阿乐怎么说?” 欧阳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好,让他进来吧。” 阿乐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欧阳靖,奶声奶气地说道:“皇上叔叔,你找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皇宫之中!” 欧阳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在哪儿?” 阿乐伸出小手指向后方。“正东方位!” 余公公顺着阿乐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一变。 那不是淑妃娘娘所居住的漪澜殿吗? 欧阳靖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阿乐。“你如何算出的?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那个女人派来的?” 阿乐小脸一垮,委屈巴巴地说道:“自然是我师父教的啊!若是皇上叔叔不信的话,那阿乐就没法子了。” 欧阳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来人!把这小骗子拖下去!” 余公公连忙跪下,一把抱住阿乐。 “皇上!皇上三思啊!阿乐年纪这么小,若是打五十大板,可是会死的啊!而且还会担上一个暴虐儿童的罪责啊!” 欧阳靖怒道:“这可是他自己答应的!朕这是在教他做人要言而有信!” 余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皇上,依老奴之见,淑妃娘娘确实很有可疑!实不相瞒,前几日淑妃娘娘一直有悄悄派人去库房盗取前太子妃的嫁妆。那些嫁妆和国库的财务都是一起的,但她只拿了嫁妆,并未动其他财务,所以老奴那个时候便有所怀疑,难道淑妃娘娘就是当年的前太子妃?” 欧阳靖猛地站起身,龙目圆睁,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前几日?国库被盗,你为何不说?!” 余公公浑身颤抖,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咚咚作响:“皇上,皇上恕罪啊!老奴知道是淑妃娘娘盗走嫁妆的时候,因为有所怀疑,不敢告诉皇上,怕皇上动了真怒,再次把心中所爱逼走啊!” 他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片水渍。 欧阳靖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缓缓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那她为何不愿意以真面目回来?” 余公公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欧阳靖的脸色,斟酌着说道:“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而且老奴看淑妃娘娘好像很缺银子,应该是在外面办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许,是为了当年被皇上误会而心存芥蒂?” 欧阳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当年之事,他确实有愧于她,难道她至今还在怨恨自己? 余公公偷偷瞄了一眼阿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乐眼睛一亮,兴奋地点了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欧阳靖看着阿乐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邃:“继续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当年的事,看来朕要好好问问凤仪殿的那位了。” 凤仪殿内,奢华的摆设彰显着主人的尊贵。 安曼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桌上的菜肴,山珍海味在她眼中却如同嚼蜡。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审问安曼 “琥珀,你说的那个巫师什么时候到?”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琥珀恭敬地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奴婢已经快马加鞭让安国的一些特使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公主还是再等等吧。” 安曼烦躁地放下筷子,精致的玉镯碰撞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宫等不了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安曼脚步一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她愣愣地看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本宫是不是幻听了?皇上怎么会来这里?” 琥珀惊喜地叫道:“公主,真的是皇上,是皇上来了!” 安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到铜镜前,焦急地问道:“本宫现在发饰怎么样?脸怎么样?还有衣服还看得过去吗?” 琥珀仔细打量着安曼,点点头:“公主,都挺好的,只是您最近清减了些。” 安曼一听,立马紧张地抚上自己的脸颊:“真的吗?看来本宫要多吃些了。那就好那就好,快随本宫出去迎接皇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殿门。 殿门口,阳光洒下,勾勒出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 三年了,欧阳靖依旧如初见般俊逸非凡,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安曼心中涌起一丝甜蜜,这样俊美的男人,这样高贵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唯一的丈夫。 “皇上,”安曼柔柔地开口,微微福身,“臣妾……”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欧阳靖便径直绕过她,走向殿内主位,姿态冷淡。 安曼的声音戛然而止,悬在半空。 她转过身,看着欧阳靖沉下来的脸,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上一次他这样看着她,还是他恢复记忆的时候,那样冰冷的眼神,绝情的目光,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让她心痛得难以呼吸。 欧阳靖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直视安曼:“当年,你对双儿做了什么?或者说,你让双儿误会了什么?” 安曼一愣,果然,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强忍着心中的不甘,故作镇定:“皇上,臣妾没做什么。” “若你不说,”欧阳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朕有千百种法子让你说出来。朕劝你最好好好想想,不然,这凤仪殿你就别待下去了。” 打入冷宫? 安曼心中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骄傲:“我是安国公主,是联合两国和平的纽带,皇上还请三思。” 欧阳靖冷笑一声:“三思?你也最好给朕三思三思!来人,上刑具!” 话音刚落,几个太监便抬着各种刑具走了进来,摆放在大殿中央。 寒光闪闪的刀刃,狰狞可怖的铁链,让人不寒而栗。 安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皇上,你是要对我动用这些刑法?我可是皇后!” “在朕心里,”欧阳靖的声音冰冷如霜,“皇后永远不是你!给安曼公主尝尝咱们康国刑具的厉害!” 安曼脸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欧阳靖竟然会如此绝情,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要对她动用刑罚! 琥珀见状,连忙跪下求情:“皇上息怒!公主千金之躯,怎能受此等酷刑!求皇上开恩!” 其他宫女太监也纷纷跪下,齐声求饶:“皇上息怒!求皇上开恩!” 殿内跪了一地的人,欧阳靖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求饶,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安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失望。 “还愣着干什么?”欧阳靖的声音冰冷刺骨,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安曼按倒在地。 安曼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皇上!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安曼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华丽的凤袍在地板上拖曳,沾染了灰尘,显得格外狼狈。 冰冷的刑具“咔哒”一声,牢牢地夹住了安曼纤细的手指。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安曼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要被生生夹断。 “啊——”安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泪夺眶而出。 她锦衣玉食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 “我说!我说!我说!”安曼哭喊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她恐惧地看着夹在自己手指上的刑具,那冰冷的金属仿佛来自地狱的魔爪,让她不寒而栗。 欧阳靖这才微微抬手,示意太监将刑具取下。 安曼的手指已经被夹得血肉模糊,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她颤抖着抬起头,看着欧阳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 此刻的欧阳靖在她眼中,不再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帝王,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 * 欧阳靖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凤仪殿。 真相终于大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双儿会对他避而不见,她误以为他和安曼有了夫妻之实。 他欠双儿一个解释,一个道歉。 余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欧阳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要不要和淑妃娘娘解释清楚误会?” 欧阳靖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余公公连忙说道:“当然来得及了!皇上若是一直不说,淑妃娘娘岂不是要一直误会下去?” 欧阳靖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朕…朕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他该如何解释?该如何弥补他对双儿造成的伤害? 良久,欧阳靖才再次开口:“你去查一下她最近有什么动作,若是缺银子,便给她送去。有什么忙,都尽力帮衬着点。” “奴才遵旨。”余公公躬身领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发现乐乐身份 与此同时,凤仪殿内,安曼正由琥珀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受伤的手指。 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欧阳靖!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如此待我!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安曼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漪澜殿内,檀香袅袅,阿雅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快步走到正悠闲品茗的谢觅双面前。 “娘娘,好消息!开掌柜已经将沈氏所有店铺都收归到咱们名下了!谢家这下可算是断了财路!” 谢觅双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中闪烁着寒光。 “好样的,阿雅。这样一来,谢家就没什么可依仗的了。” 阿雅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忧:“可就算如此,谢文耀还是三品吏部尚书,娘娘可想好如何对付他了?” 谢觅双轻蔑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一向看中权势,只要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就能让他万劫不复。谢文耀在这个位置上,应该受贿了不少吧?我已经把这事交给青荷了,接下来,你先打理好沈氏的那些铺子便好。” 阿雅点点头,娘娘果然深谋远虑,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 就在这时,小顺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下禀报:“娘娘,凤仪殿的琥珀姑娘来了,说是要娘娘给皇后娘娘一个答复。” 谢觅双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皇后?呵,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琥珀款款走入殿内,向谢觅双行了一礼。 “奴婢琥珀,参见淑妃娘娘。” 谢觅双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免礼。皇后找本宫有何事?” 琥珀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皇后娘娘想问问,娘娘是否愿意接受她的一番好意,日后在宫中互相照应。” 谢觅双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皇后美意,本宫心领了。日后,便仰仗皇后娘娘了。” 琥珀得到答复,心中稍安,连忙告退。 琥珀回到凤仪殿,将谢觅双的答复告诉了安曼。 安曼听后,心安了不少,但眉宇间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 她总有种预感,那个女人快要回来了。 她决不能输给她,哪怕给别人做嫁衣也在所不惜。 “琥珀,”安曼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把那秘药拿出来,送给淑妃。” 琥珀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娘娘,那可是世间唯一的一颗啊!就这么送给她,也太可惜了!” 安曼眼神冰冷,带着一丝决绝。 “你懂什么?它在我这里都尘封了三年,也没机会吃下。现在把它送给淑妃,就当送个人情。只要她能诞下皇子,获得皇上宠爱,只要能斗过她,便宜了淑妃又怎么样?” 琥珀无奈地扶了扶鬓边的步摇,只得转身去取那颗秘药。 她心中忐忑,这秘药可是安曼娘娘的珍宝,就这么送出去,实在可惜。 可娘娘的命令,她又不敢违抗,只能暗自祈祷淑妃娘娘能好好利用这颗秘药,助娘娘一臂之力。 另一边,阿雅办完事,准备出宫。 刚走到宫门附近,却瞥见一个小小身影,那背影,那身量,竟和小少爷乐乐极为相似! 阿雅心中一紧,快步上前,仔细一看,那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可不就是乐乐吗! “乐乐!”阿雅脱口而出。 阿乐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听到有人叫他,连忙回头。 看到一个陌生的宫女,他歪着小脑袋,疑惑地问道:“姐姐,你是在叫我吗?” 阿雅这才想起自己易容了,乐乐自然认不出她。 她连忙改口:“啊,不是,我随口喊的,你肯定听错了。话说你一个小朋友怎么在皇宫里啊?” 阿乐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说道:“是一个叔叔带我进来的,然后皇上叔叔也没赶我走,让我住了下来,还给我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后我就留下来了!”他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那些美味佳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太后娘娘驾到——” 几个宫女太监连忙跑过来,呵斥道:“你们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让开!” 阿雅心中一惊,连忙牵着阿乐的手,退到路边,跪了下来。 太后凤辇缓缓而来,在阿乐身旁停下。 太后不经意间瞥见阿乐,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靖儿,不由得心头一震。 那眉眼,那神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慢着!”太后厉声喝道,轿辇立刻停了下来。 她缓缓走下轿辇,来到阿乐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把头抬起来!” 阿乐被太后威严的气势吓了一跳,怯生生地抬起头来。 太后更是震惊,嘴里喃喃道:“像,太像了……” 阿雅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乐乐确实和皇上长得有几分相似,难道太后要认出他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伸出颤抖的手,扶起阿乐,语气急切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阿雅连忙说道:“太后娘娘,他就是一个不小心混进来的毛小子,奴婢正要将他带出宫呢。” 太后睨了阿雅一眼,缓缓说道:“你可是淑妃娘娘宫里的?” 阿雅恭敬地回答:“回太后,正是。” 太后慈祥的目光再次落在阿乐身上,说道:“哀家看这个毛小子很和哀家眼缘,想带他去哀家那里看一看。”太后转向阿乐,语气柔和:“你可愿意?” 阿乐看着太后慈爱的模样,天真地点了点头:“我和您甚是有缘,自然愿意。” 他稚嫩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明媚。 太后满意地笑了,说道:“好,那我们走吧。”她牵起阿乐的小手,缓缓走上软轿。 阿乐回头,冲着阿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乖乖地坐在了太后身边。 阿雅看着远去的软轿,心中焦急如焚。 这乐乐怎么跑到皇宫里来了?还被太后带走了! 这可不是小事!她得赶紧回去禀报娘娘!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谢家沈氏倾家荡产 阿雅一路小跑回到漪澜殿,顾不得喘息,便急匆匆地向谢觅双禀报:“娘娘,不好了!小少爷,小少爷他……”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茶盏,秀眉微蹙:“乐乐怎么了?慢慢说。” “小少爷他,他被太后娘娘带走了!”阿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谢觅双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他怎么跑到皇宫来了?!” “奴婢也不知……”阿雅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太后娘娘说小少爷和她有眼缘,便把他带走了。” 谢觅双在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这可如何是好!”阿雅急得直跺脚,“太后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把小少爷带走的!小少爷现在越长大越像皇上了,听小少爷说他还见过皇上了,说不定皇上也在怀疑他的身份!”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慌乱无用。 她缓缓坐下,沉声道:“此事怕是已经瞒不住了。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便是。” * 与此同时,谢家和沈氏几乎同时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他们娘家的产业,竟然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到底是谁买了我沈氏的店铺?!”沈夫人怒不可遏,手中的茶盏被她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那姓开的竟敢背叛我,真是不想活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沈夫人的房间,差点撞翻了门口的花瓶。 沈夫人正对着镜子描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中的眉笔一抖,在脸上划出一道黑线。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天塌下来了不成?” 那下人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夫人,买…买我们店铺的人…好像是…宫里的一位娘娘!” 沈夫人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脂粉簌簌落下。 “宫里的娘娘?哪个娘娘?” 下人咽了口唾沫,“听…听说…是淑妃娘娘…” “淑妃?池春春?”沈夫人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她和我沈氏到底有什么恩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我的店铺?” 下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夫人,低声说道:“夫人,小的听说…那位淑妃娘娘是池家嫡女…可能…可能她祖母的事…已经被她知道了…” “不可能!”沈夫人厉声打断,“这件事我们做的那么隐秘,连谢觅双那个丫头都没看出来,她池春春怎么可能知道!”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胭脂水粉震了三震,“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一把抓起披风,快步向外走去,“不行,我得去找老爷商量商量!” * 书房内,谢文耀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愁眉不展。 谢家和沈氏的产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感觉头都要炸了。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沈夫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语气急促,“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那淑妃娘娘看来是盯上我们了!把我沈氏的产业全部吞了!” 谢文耀抬起头,脸色阴沉,“先别说你的沈氏了,我的官职都快不保了!” 沈夫人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甚,“什么?老爷的官职怎么会出问题呢?到底怎么回事?” 谢文耀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人举荐我贪污受贿,谋财害命!” “什么?!”沈夫人惊呼一声,差点没站稳,“一定是淑妃干的!老爷,这可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她一把抓住谢文耀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 谢文耀烦躁地挥开她的手,“想想想,我不是正在想吗?没想到这池春春有这么大能耐,来了京城不仅一跃成为了皇上的宠妃,还有银子把你沈氏那么大产业给吞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跳了起来。 沈夫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啊,以前我也不是没见过池春春小时候,分明是个十分胆小的丫头片子,绝对没这个能耐,难不成她是被人假冒的?” 谢文耀的眼睛突然一亮,“有可能!只要查出这个池春春是被人假冒的,说不定我们谢家就有救,你沈氏的产业也能夺回来!” 沈夫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太好了!还是老爷想的通透!”她连忙走到谢文耀身后,殷勤地给他捶背,“老爷您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谢文耀享受着沈夫人的按摩,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几分。” 御书房内,欧阳靖批阅着奏折,余公公躬身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脸色。 “皇上,淑妃娘娘近日在宫外动作频频,似乎……似乎有意针对谢尚书。”余公公斟酌着语句,试探性地开口。 欧阳靖笔尖一顿,抬眸看向余公公,“哦?她做了什么?” “回皇上,淑妃娘娘暗中收购了沈氏的全部产业,如今谢家和沈氏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坊间传闻,是淑妃娘娘一手操控的。” 余公公观察着欧阳靖的神色,继续说道,“淑妃娘娘此举,像是要拉谢尚书下台,还想让他们倾家荡产啊。”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朱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便助她便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前朕本以为谢家是双儿的娘家,这几年他贪污受贿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今知道双儿的真实身份,对谢家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去让李忠彻查谢文耀贪污受贿一案,务必将所有罪证搜集齐全。”欧阳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是。” 余公公见皇上如此决断,心中暗喜,连忙趁热打铁,“皇上,还有一事……” “说。”欧阳靖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批阅奏折。 “那个阿乐,今日午后被太后娘娘带回慈仁宫了,奴才瞧着,那阿乐好像长得和皇上您……有些相似。”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引起皇上的不悦,“兴许是阿乐的样貌让太后娘娘怀念起皇上您小时候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臣妾不是她 欧阳靖手中的笔再次停顿,他抬起头,回忆着阿乐的样貌,眉头微蹙,“很相似吗?” “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余公公肯定地回答。 欧阳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喃喃自语道:“看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是朕的儿子,应该没错了。” 余公公见皇上心情不错,壮着胆子问道:“那皇上还等什么呢?要不……尽早和淑妃娘娘坦白此事吧?” 欧阳靖似笑非笑地看向余公公,“你好像比朕还着急。” 余公公连忙躬身,“那是自然,宫里太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 欧阳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中充满了期待,“好,今晚去她那。” 漪澜殿内,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尽,一身轻薄的寝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如同上好的绸缎。 她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练习着吐纳之术。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一呼一吸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作为一名医者,她深知保养身体的重要性。 适度的锻炼不仅能强身健体,更能延缓衰老,保持容颜。 “娘娘,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宫女略带慌张的声音。 谢觅双的动作一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欧阳靖,莫不是头疾又犯了,来找她寻求慰藉? 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好笑。 随手披上一件外袍,她快步走到殿外,微微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欧阳靖站在殿门口,目光沉沉地落在谢觅双 身上。他本想直接挑明她的身份,可转念一想,若是贸然揭穿,万一引起她的逆反心理,岂不是得不偿失? “朕刚巧路过,便想进来看看。”欧阳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与往日的冷硬截然不同。 谢觅双微微一愣,他竟然在向她解释?这倒是稀奇。 她不动声色地回道:“皇上请吧。” 欧阳靖走进殿内,目光扫过房间的摆设。 他这才发现,这漪澜殿的布置,竟与双儿曾经的闺房如出一辙。 只是之前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如今想来,之前自己说的那些狠话,她会不会记恨在心? “你在做什么?”欧阳靖的目光落在谢觅双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臣妾刚沐浴完,正在锻炼身体。”谢觅双淡淡地回答。 “锻炼身体?”欧阳靖有些疑惑。 “没错,适当锻炼有益身体健康,皇上有空也可以一试。”谢觅双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欧阳靖点点头,“好,朕有空试试。”他心中更加疑惑,今日的淑妃,为何如此好说话? “那淑妃继续吧,朕看看,顺便学学。”欧阳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 谢觅双一愣,“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欧阳靖走到谢觅双身旁,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谢觅双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臣妾的锻炼方式,恐怕不适合皇上。” 欧阳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心中暗自揣测她的心思。 难道她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 “朕只是想看看,并无其他意思。”欧阳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谢觅双微微蹙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欧阳靖。 他今日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 “臣妾不习惯被人看着,会不自在。”她淡淡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欧阳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原来如此,那淑妃可是要休息了?” “若皇上无事,臣妾自会休息的。”谢觅双不动声色地回道,目光平静如水。 欧阳靖点点头,“朕无事,你先休息吧。” 谢觅双犹豫地转过身,心中暗自腹诽:这欧阳靖,真是喜怒无常! 她像上次那样脱掉外袍,轻盈地上了床榻,动作优雅而自然。 躺下后,心中仍存疑惑,她忍不住转头看向欧阳靖。 欧阳靖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 谢觅双连忙侧到另一边,拢了拢被子,心跳加速,思绪纷乱:他该不会认出我了吧? 欧阳靖嘴角勾了勾,眼神却渐渐变得深邃,陷入沉思:这个误会,我到底要怎样向你坦白?若是坦白了,你就会随你的皇兄回到轩辕帝国吗? 很快,谢觅双便沉沉睡去。 也许是欧阳靖没有像之前那样散发冷冰冰的疏离之气,让她感到安心,更容易入眠。 第二日,谢觅双起身的时候,竟然发现欧阳靖还在这! 他斜倚在床边的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就这样睡着了。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柔和。 谢觅双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欧阳靖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双儿,双儿别走……” 说着,他拉住了谢觅双的手,力度不大,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谢觅双连忙要抽开,“皇上,臣妾不是她,放开我!” 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她一个重心不稳,竟然将欧阳靖压在了身下! 柔软的触感传来,谢觅双的嘴唇碰到了欧阳靖的鼻尖。 欧阳靖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 谢觅双连忙起身,猝不及防又要摔跤,却被欧阳靖一把抱住。 “小心。”欧阳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他嗅到谢觅双身上熟悉的味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情感,想要吻上去。 谢觅双连忙偏过头,语气急促:“皇上可看清楚臣妾是谁了?” 欧阳靖的动作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朕知道你是淑妃。” 谢觅双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皇上既然知道,还请自重。”她语气冷淡,想要推开他。 欧阳靖却将她抱得更紧,“朕只是……”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谢觅双挣扎着,“皇上请放开臣妾。” 欧阳靖无奈,只得松开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谢氏揭发淑妃 谢觅双触电般地从他怀中脱身,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红晕,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语气公式化地说道:“时候不早了,皇上该上早朝了。” 就在这时,余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明黄色的龙袍和朝冠。 他躬身行礼,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皇上,老奴觉得从漪澜殿到您的寝殿再到金銮殿有些距离,便自作主张将朝服送来了。” 余公公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觅双。 欧阳靖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这是在帮他制造机会。 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过头对谢觅双说道:“那就劳烦淑妃给朕穿衣了。” 谢觅双看着那明晃晃的龙袍,心中暗叹一声,只得应下。 她走到欧阳靖面前,开始为他穿戴朝服。 她动作娴熟流畅,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自然。 欧阳靖看着她低垂的眼帘,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他身上穿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淑妃可有给其他男子穿过衣服?” 谢觅双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淡淡地回答:“应该算有吧。” 欧阳靖心中一紧,追问道:“哦?是谁?” 谢觅双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自然是臣妾曾经的情郎。” 欧阳靖一愣,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当真?”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觅双微微一笑,语气笃定:“臣妾可不想担上欺君之罪。” 欧阳靖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这三年,她真的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谢觅双为他穿戴整齐后,便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着。 欧阳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枚牡丹簪从他的衣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阿雅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惊喜地说道:“娘娘,这不是您当年当选太子妃时皇上送给您的吗?没想到皇上真的一直惦记着您。” 谢觅双看着那支熟悉的牡丹簪,心中百感交集。 她抿了抿嘴唇,语气平静地说道:“把它还回去吧。” 阿雅虽然不明白谢觅双的心思,但还是听话地小跑着追上了欧阳靖的圣驾,将牡丹簪递给了余公公。 欧阳靖看着被送回来的牡丹簪,心中一阵苦涩。 她果然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 御书房内,欧阳靖正批阅奏折,眉头紧锁,显然心情并不轻松。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皇上,谢尚书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奏,还带了一副画像。”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略带疲惫:“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谢文耀便带着一个家丁,两人抬着一副巨大的画像,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御书房。 画像用黄布包裹着,显得格外神秘。 谢文耀行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臣是特意来告诉皇上,当心枕边之人!” 欧阳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谢尚书何出此言?” 谢文耀示意家丁将画像展开,指着画中女子说道:“听闻皇上最近得一宠爱的妃子,叫池春春。因为她是臣丈母娘家的表亲,所以有些关系。臣特地在风水镇寻到了她的画像,对比淑妃娘娘现在的模样,大不一样!” 画中的女子,眉眼妩媚,唇角带笑,与谢觅双清冷的气质截然不同。 欧阳靖的目光在画像和谢文耀之间来回扫视,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所以谢尚书说的意思是,朕的这个淑妃是别人假扮的?” 谢文耀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正是!皇上年轻气盛,一时被美色迷惑也属正常,所以老臣才没有在朝堂之上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他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即将得到皇上的褒奖。 欧阳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所以朕还要谢谢你了?” 谢文耀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老臣只希望皇上龙体一切安好,不要被奸人所迷惑了。” 欧阳靖挥了挥手,示意余公公将画像递过来。 他仔细端详着画中女子的容貌,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谢文耀跪在地上,不明所以。 皇上这么高兴做什么?难道是打算褒奖他立了功? 他甚至开始幻想,皇上会赏赐他什么金银珠宝,加官进爵。 然而,欧阳靖看完画像,将它随意地扔在桌子上,语气平静得如同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谢尚书还有事吗?若无事,朕可要休息了。” 余公公察言观色,立刻尖声说道:“谢尚书,请吧。” 谢文耀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竟然就这样把他打发了? 没有褒奖,没有赏赐,甚至连一句夸赞都没有? “臣……臣告退。”谢文耀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出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为何如此冷淡? 谢文耀回到谢府,一进门就被沈氏堵了个正着,急切地问道:“老爷,怎么样?皇上怎么说?那个冒牌货是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谢文耀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才闷声道:“我不知道。” 沈氏一听,顿时炸了锅,尖声叫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冒牌货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这么大的罪,是要打入天牢的!” 谢文耀放下茶盏,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没有,都没有!可能皇上还需要时间缓冲一下,毕竟这个淑妃最近很讨他喜欢。等过些时日,皇上玩腻了,应该就会收拾了。” 沈氏半信半疑,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真的?可是……可是……” 谢文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念叨了!皇上自有定夺,我们等着就是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谢家问罪 几天过去了,宫里依旧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妃嫔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传出。 谢文耀和沈氏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难道皇上真的被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这天,谢府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淑妃娘娘的銮驾停在了谢府门前。 谢文耀和沈氏连忙带着一家老小,恭恭敬敬地跪在门口迎接。 轿帘掀开,谢觅双款款走了下来,一袭华服,雍容华贵,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冽的威严。 “谢文耀,”她开口了,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谢文耀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和谢觅双长得极为相似,却又气质截然不同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声音,分明就是他女儿谢觅双的声音! “臣……臣和淑妃娘娘好像从未见过。”谢文耀结结巴巴地说道,心中惊涛骇浪。 谢觅双冷笑一声,眼神如刀锋般扫过谢文耀的脸:“被本宫叫了十几年的父亲,谢尚书难道忘了?” 谢文耀如遭雷击,指着谢觅双,手指颤抖:“所以……你,淑妃,就是……双儿?” 一旁的沈氏也大惊失色,指着谢觅双,声音颤抖:“谢觅双?你……你真的是谢觅双?” 谢觅双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亲情,只有无尽的寒意。 谢文耀终于反应过来,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谢觅双,怒吼道:“所以你就是把沈氏家产搞垮的背后之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给我们谢家带来多大的损失?!还不快把那些铺子还给你母亲!” 谢觅双冷笑一声,“母亲?她算本宫哪门子母亲?如今这些铺子都在我手上,自然不会轻易还回去。” 谢文耀闻言,怒火中烧,指着谢觅双的鼻子骂道:“我是你父亲,沈氏自然就是你母亲!你如今成了皇上宠妃就不认父母了?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不孝女?!”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得几乎要戳到谢觅双的脸上。 谢觅双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本宫可没有你这样杀人犯的父亲。”她语气平静,却如同一颗炸弹在谢文耀耳边炸响。 “你,你说什么?!”谢文耀震惊地看着谢觅双,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本宫说你是杀人犯,难道不是吗?”谢觅双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 谢文耀被谢觅双的眼神逼得连连后退,恼羞成怒之下,他扬起手就要给谢觅双一巴掌。 “你竟然如此忤逆为父,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你假扮池春春入宫为妃的事我已经告诉皇上了,到时候皇上就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谢家可是你唯一的后盾,你竟然如此忤逆为父,为父可就不管你了!”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一道黑影拦了下来。 影面无表情地站在谢觅双身前。 谢觅双看着气急败坏的谢文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联合沈氏杀害我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还杀害了我外祖母,这些你可认罪?”她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谢文耀的心上。 谢文耀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指着谢觅双,声音颤抖,却色厉内荏:“你胡说八道!你竟然如此污蔑你自己的生父!” “本宫说了,本宫没有你这样的父亲!”谢觅双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谢文耀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谢觅双,手指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 “短短三年,为父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样?污蔑父亲,欺君罔上,无情无义,好啊,真是我的好女儿!”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谢觅双对他的反应无动于衷,只是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青荷。 青荷立刻上前一步,将一叠厚厚的纸张呈到谢文耀面前。 “谢大人,这些都是你谋财害命的证据所在,你以为娘娘会无缘无故的突然现身来此吗?这都是皇上亲口授意的,如若不然,娘娘可出不来到你谢府啊。”青荷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文耀看着面前的罪状书,又听着谢觅双和青荷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老爷!老爷!” 沈氏见状,顿时慌了神,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指着谢觅双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罔顾父女亲情!你不得好死!” 谢觅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事不关己。 她对身后的影卫使了个眼色,影卫立刻会意,端起旁边的一盆冷水,毫不犹豫地泼在了谢文耀的脸上。 “咳咳咳……”冷水刺激下,谢文耀猛地呛咳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么快就醒了?本宫还以为你死了呢。”谢觅双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眼神冰冷如刀。 “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父亲的吗?!”沈氏见状,更加愤怒,指着谢觅双尖叫道,“来人啊!快去报官!就说淑妃娘娘要杀人了!” 谢府管家连忙就要往外跑,却被影卫拦了下来。谢觅双冷笑一声,“就不劳谢府人马了,本宫已经把慎刑司的李大人请来了。” 话音刚落,李忠便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对着谢觅双微微行礼。 “下官参见淑妃娘娘。” 沈氏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跑到李忠面前,哭诉道:“李大人,你也看到了,是她在污蔑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忠不义,还请李大人做主啊!” 李忠面无表情地看了沈氏一眼,语气公事公办,“本官是来调查谢府贪污受贿一案,至于淑妃娘娘和谢大人的恩怨,本官无权管辖。” 谢文耀闻言,眼神闪烁,心虚地躲避着众人的目光,连忙说道:“李大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可能贪污受贿呢?再说了,我可是淑妃娘娘的父亲……” 第一百五十章 不是本宫父亲 “李大人,他不是。”谢觅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谢文耀的话。 “我是!她当然是我的女儿!”谢文耀急促地辩解。 谢觅双冷笑一声,重复道:“不是。” 谢文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作镇定地挤出一丝笑容:“双儿啊,我们的事待会再细谈,眼下还是不要闹了。” “本宫没有闹。”谢觅双语气冰冷,不容置疑,“你确实不是。你若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谢文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给为父难堪不成?!” 他强压着怒火,努力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但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谢觅双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中充满了嘲讽:“看来谢大人还没想明白。既然没想明白,就继续想吧。李大人,可以查案了。” 李忠向谢觅双躬了躬身,恭敬道:“是,娘娘。” 随即,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下令:“搜!全府上下,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谢府,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谢文耀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他心中不断祈祷,那些受贿的银子,都藏得十分隐秘,他们一定找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文耀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一个士兵走到李忠面前禀报:“大人,并未找到谢大人贪污受贿的银子。” 谢文耀长舒一口气,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李大人,都说了我不可能贪污受贿的。” 李忠面无表情,语气冰冷:“虽未搜出银子,但有人已经检举了谢大人,所以还请谢大人跟下官走一趟,去慎刑司待几天。” 话音刚落,身后的士兵便上前,准备带走谢文耀。 “你们这是干什么?!”谢文耀猛地挣脱开士兵的钳制,难以置信地问道,“李大人,你没有搜到证据就没有理由抓我入慎刑司!” 李忠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下有没有理由可不是你说的算,而是皇上。” “皇上?!”谢文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所以是皇上下的旨?” 李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事,谢大人还是不要想得太明白才好。您现在需要想明白的是,怎么平息淑妃娘娘的怒火。” 士兵们不再犹豫,直接将谢文耀押了出去。 李忠也对着谢觅双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沈氏看着谢文耀被带走,顿时慌了神,她踉跄着跑到谢觅双面前,哭喊着求救:“双儿,你就真的眼睁睁看着你父亲进慎刑司不管不顾了吗?” 谢觅双抿了抿嘴唇,眉眼间尽是冷意,语气如冰碴般说道:“要本宫说几遍?他不是本宫的父亲。” 沈氏闻言,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和焦急:“双儿啊,你母亲和弟弟的死……真的是个意外!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啊!还是要想办法救你父亲出来才好!” 谢觅双懒得和她继续废话,抬脚便走,根本不看沈氏一眼。 她心中冷笑,意外?呵,骗鬼去吧! 沈氏见谢觅双如此决绝,心一横,就在谢觅双走到门口,准备上轿子的时候,她“噗通”一声跪在了轿子前,哭喊着:“双儿啊!你一定要救救你父亲啊!你父亲养了你十几年,可不能白养啊!”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沈氏的哭喊声立刻引来了周围百姓的围观。 沈氏心中暗想:我就不信,你能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不救你自己的父亲! 人群中,一个穿着儒衫,看起来颇有学识的中年男子问道:“难道轿子里这位就是谢觅双?谢家的嫡长女?皇上找了三年的前太子妃?” 沈氏连忙点头,泪眼婆娑地说:“正是!正是!可如今我家老爷被人诬陷进了慎刑司,她却不肯相助,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她哭得更加伤心欲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指责谢觅双无情无义。 “这谢家小姐也太冷血了吧?亲爹进了慎刑司都不管!” “就是啊,养育之恩大于天,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呢?” 轿子旁的丫鬟青荷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反驳道:“你们胡说什么呢!我们娘娘……” 还未等青荷说完,轿子里传出谢觅双清冷的声音:“本宫的父亲非谢文耀,而是另有其人。谢文耀和沈氏杀我母亲和胞弟,如此大仇,他也不配做本宫的父亲!” “杀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将指责的对象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沈氏。 “什么?杀了自己的妻儿?这也太狠毒了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竟然这么恶毒!” 沈氏连忙摆手,惊慌失措地辩解道:“怎么可能!我从未做过!我真的是冤枉啊!” 轿帘微微掀起,露出谢觅双冰冷的容颜:“若真是冤枉,你可敢发誓?就发誓若不是冤枉,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何?” 沈氏被谢觅双的气势吓得一个激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有何不敢!发誓就发誓!” “好!”谢觅双冷笑一声。 沈氏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右手:“我沈氏对天发誓,若是我害死了谢夫人和谢家小公子,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轰隆隆”地响了起来,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沈氏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四处张望,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朝着谢府跑去。 “莫不是心虚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冲刷着地面。 谢觅双放下轿帘,吩咐轿夫起轿,留下身后一片喧闹和议论。 青荷看着谢觅双说:“娘娘,这样一来,肯定是瞒不过宫里了,娘娘是打算坦白身份吗?” 谢觅双平静道:“这次出宫我就没想过再回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见故人(池曲和永安) 青荷略带担忧地问道:“娘娘,您不回去,阿雅她们该如何是好?” 谢觅双掀起轿帘一角,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我已经吩咐过阿雅了,让她趁机带着乐乐一起出宫。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她放下轿帘,语气不容置疑:“走吧。” 轿夫们不敢怠慢,连忙抬着轿子朝着永安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永安公主府中,永安公主挺着个大肚子,斜倚在软榻上,优哉游哉地吃着新鲜的瓜果。 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公主,淑妃娘娘来了!” 永安公主闻言,手中的瓜果差点掉落,她皱了皱眉:“她?她来做什么?她既是皇兄的嫔妃,怎么能随意出府呢?” 永安公主略一思索,吩咐道:“让她先去前殿等着,本公主先去换套衣服。对了,再去通知一下驸马爷,她是驸马爷的亲妹妹,应该是来找他的吧。” 婢女连忙领命而去。 谢觅双很快到了公主府的前殿。 没一会,永安公主便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淑妃娘娘是来找驸马的吧,本公主已经命人去找了,你先等等吧。”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谢觅双转过身,目光落在永安公主隆起的腹部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永安公主,三年不见,倒是圆润了不少。”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永安公主闻声,脸色微微一变,她诧异地看着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这声音……你,你是谢觅双?” 谢觅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默认了她的猜测。 永安公主猛地松开搀扶着她的婢女的手,快步上前,围着谢觅双转了一圈,语气激动:“好啊,你竟然盗用别人的身份进宫欺骗我皇兄!你可知道我皇兄现在可是皇上啊!这是欺君之罪!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谢觅双笑了笑,神色淡然:“你皇兄想必早就知道了。” 永安公主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语气缓和下来:“罢了,皇兄也找了你三年,肯定是舍不得降罪于你的。” 谢觅双的目光再次落在永安公主的肚子上:“你这是第几个了?” 永安公主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故作神秘地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一、二……嘿嘿,第二个啦!” 谢觅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把手伸出来。” 永安公主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谢觅双纤细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神情专注。 片刻后,她收回手,语气笃定:“应该是个女儿。你第一胎想必是个男孩吧?” 永安公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真哒?我就想要个女孩,太好了!” 她激动地原地转了个圈,肚子上的肉也跟着颤了颤。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正是永安公主的驸马,池曲。 永安公主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池曲的胳膊:“曲郎,我们这一次要有女儿了!” 池曲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永安公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指向身后的谢觅双:“当然是你表妹金口玉言啦!” 池曲这才注意到永安公主身后的女子。 三年未见,眼前的女子与记忆中的那个娇俏少女判若两人,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和冷冽。 永安公主看出池曲的疑惑,解释道:“她肯定易容了!” 池曲恍然大悟,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双儿,好久不见。” 谢觅双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表哥,其实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你有权知道,而且今后的事也要拜托你了。” 池曲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永安公主见状,觉得继续待下去也是无趣,便拉着身边的婢女,兴冲冲地去分享即将有女儿的喜悦了。 前殿里只剩下谢觅双和池曲两人。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表哥,其实当年外祖母是谢文耀和沈氏联手害死的。” “谢文耀?!”池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觅双。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今日谢家的事真是你安排的?” 谢觅双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可是……”谢觅双继续说道:“但现在证据还有些不足,不足以治谢文耀和沈氏的罪,我需要表哥帮忙。” 池曲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自然,你外祖母既是我祖母,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只是谢文耀终归是你父亲,你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 谢觅双眼神一凛,语气冰冷:“他不是,我的父亲另有其人。” 池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这件事交给我。”他看着谢觅双,关切地问道:“你先回宫吧,皇上找了你三年,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一直在他身边的淑妃娘娘,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谢觅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回不去了,表哥,这件事过后我还会离开一段时间。” 池曲没有追问缘由,既是她做的决定,他都支持,亦如往昔。 谢觅双走出永安公主府,青荷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娘娘,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谢觅双略一沉吟,眉宇间闪过一丝怀念:“好久不见玉怜姐姐了,我想见见她。” 青荷点点头:“好,那咱们就去督查司看看。” 马车平稳而快速地行驶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督查司门口。 门口的侍卫一看到皇家的马车,立刻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地问青荷:“请问里面这位贵人是?” 青荷神色淡然,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是淑妃娘娘,有要事想要见你们副司使姜大人。” 侍卫明显愣了一下,淑妃娘娘?来督查司?他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不多时,一个身穿红色官服,英姿飒爽的女子便出现在了门口,正是督查司副司使姜玉怜。 第一百五十二章 见故人(宴云飞和姜玉怜) 她腰间佩刀,行走间带着一股凛冽之气。 谢觅双拉开车帘,姜玉怜一眼就认出了她,惊喜地叫道:“难道是双儿妹妹?” 谢觅双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带着一丝调皮:“玉怜姐姐,别来无恙。”说着,她扶着青荷下了马车。 姜玉怜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谢觅双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真的是你!你竟然就是最近名满京城的淑妃娘娘!” 谢觅双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有这么夸张?名满京城?” 姜玉怜拉着她往里走,语气激动:“就是有这么夸张!你是不知道这三年整个皇城都形势如水火,当初那个善良一心为民的太子,现在就是一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是暴君啊!不过我这话只对你说。” 谢觅双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往事已矣,他何必如此执着。” 姜玉怜带着谢觅双穿过督查司的庭院,一路上,督查司的侍卫都恭恭敬敬地喊“姜大人”,眼神里充满了敬仰。 谢觅双看到玉怜姐姐如今过得这么好,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姜玉怜将谢觅双带到了一处阁楼,推开门,说道:“这里是我平时办公处理案件的地方,有些杂乱,你且将就一下。快坐,我给你沏壶茶,好好聊聊你在风水镇的趣事。” 谢觅双摆了摆手,神色认真:“不必如此麻烦,玉怜姐姐。此次我来京城,只是为了向谢家给我外祖母、我母亲,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复仇而已。如今快要结束了,我也要走了。” 姜玉怜给谢觅双斟了杯热茶,茶香袅袅,氤氲了两人之间略显凝重的气氛。 “双儿,谢家和沈氏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我们督查司也会全力搜查证据,一定让她们自食恶果!”她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顿了顿,姜玉怜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你和皇上,难道还没解开心结?如今那皇后也过得并不好,想必皇上对她也不是真心的。当年的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谢觅双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却未达眼底。 “玉怜姐姐,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走,但我还是不能留在这。” 姜玉怜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一丝无奈。 “那好吧,”她妥协道,“那你以后无论去了哪里,都要记得给我写信,给我报平安,不然我也会像皇上一样满世界找你的,知不知道?” 她佯装嗔怒,语气里却满是关切。 “知道了。”谢觅双笑着应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姜玉怜兴致勃勃地打听着谢觅双在风水镇的趣事,言语间充满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 “我都没有机会见见我的干儿子呢!”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等有机会,一定会见面的。”谢觅双承诺道。 姜玉怜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玩意,递给谢觅双。 “这是我送给那孩子的礼物,你收着。” 就在她拿出那玩意的时候,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从她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帕子雪白,却沾染了一抹不太明显的血迹。 谢觅双眼尖,立刻发现了那方帕子,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抹血迹。 姜玉怜脸色一变,慌忙伸手去夺。“没什么,你先还给我!” 谢觅双却敏捷地躲开了,将帕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血迹已经干涸,呈暗红色,帕子的一角还残留着淡淡的皂香。 “这不是男子身上才有的吗?你身上怎么会有?”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姜玉怜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我……我就是在查案的时候顺手捡的。” 谢觅双将帕子凑到鼻尖嗅了嗅,那淡淡的皂香更加明显了。 “这上面还有皂香,分明是洗过了。你查案还负责把随手捡的东西洗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正是督查司司使宴云飞。 他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姜玉怜,你怎可带外人进到这里?你不知道这里不能随意让人进来吗?” 他的目光落在谢觅双手中那方熟悉的帕子上,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我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姜玉怜一把夺过谢觅双手中的帕子,慌乱地解释道:“你看错了,看错了!”她眼神闪烁,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宴云飞的目光从谢觅双手中的帕子移到姜玉怜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他拖长了声音,指着姜玉怜,“原来是你藏着我的东西,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姜玉怜闻言,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晕,她瞪了宴云飞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少自恋了!我才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呢!” 她抢过帕子,塞回袖中,动作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谢觅双看着两人之间这略显暧昧的互动,心中暗自好笑。 这两人,明明互相在意,却总是这般遮遮掩掩。 三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看来,是时候推他们一把了。 她轻咳一声,故作随意地开口道:“宴世子,你年纪好像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婚了,前段时间我去太后寝殿就听闻太后再给你筹备选世子妃的事,应该在过不久就会有夫人了吧。”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宴云飞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 “我的婚事,太后操什么心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谢觅双微微一笑,解释道:“你和皇上是好兄弟,又是曾守卫边疆的将军,太后自然是要上点心的。” 宴云飞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太后若是真要插手他的婚事,还真有可能乱点鸳鸯谱。 他可不想随便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那可不行!”他猛地抬起头,语气坚定,“我可不想随便娶了!”他的目光落在姜玉怜身上,“姜玉怜,你不是也没成婚吗?不然我们凑合凑合得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想要至尊之位 这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姜玉怜措手不及,她指着自己,一脸疑惑:“我?和你?” 随即,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失笑出声,“怎么可能!谁愿意和你成婚啊!你爱找谁找谁,可别找我!” 她语气虽然强硬,但脸颊上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躲闪。 宴云飞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和你成婚也不是因为对你有意思,”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成了婚各过各的就是了,不就是一张婚书吗?你不敢了?” 姜玉怜一听这话,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挺直了腰板,反驳道:“我我我……我有什么不敢的!但是你宴世子婚姻大事,怎么这么随便?你问过你父母吗?我也没问过我父母,说不定咱们双方父母都反对呢!” 她语气急促,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宴云飞。 宴云飞一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我父母说了,婚姻大事全凭我的意思,我想娶谁就娶谁。” 姜玉怜闻言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宴云飞脸上。 四目相对,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脸颊上飞上一抹红晕,如同傍晚的彩霞。 宴云飞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玩味。 谢觅双看着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不合时宜地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那我就不打扰宴世子和玉怜姐姐谈情说爱了。”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仿佛洞悉一切。 姜玉怜的红晕更深了,她慌忙摆手,眼神躲闪:“双儿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等等,我送你啊!”她语气急促,逃也似的拉着谢觅双往外走。 谢觅双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容,任由姜玉怜拉着自己离开督查司。 出了督查司,谢觅双对青荷说道:“去沈氏酒楼,那里现在属于咱们的产业,今天就落脚在那。”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青荷担忧地问道:“那皇上那边怎么办?皇上一定会派人来找您的。” 谢觅双淡淡一笑:“找来便找来,他既已知道我是谁,就不会勉强我继续回去做他的淑妃。”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沈氏酒楼,谢觅双刚踏进酒楼,就看到一个优雅尊贵的男子坐在大厅中央,正是轩辕钰。 他一身锦衣,气度不凡,仿佛与这喧闹的酒楼格格不入。 轩辕钰转过头,看到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淑妃娘娘?您为何在这?”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却又似乎早已预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谢觅双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直言道:“你明知故问。” 她心中暗想,此人恐怕也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只是那日没有拆穿罢了。 轩辕钰微微一笑,语气意味深长:“淑妃娘娘出宫办完了事还不回宫,就不怕皇上责罚吗?” 谢觅双挑了挑眉,语出惊人:“要不我跟你去轩辕帝国,这样他就责罚不了我了。” 轩辕钰的眼睛一亮,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了?” 谢觅双坦然承认:“自然知道,不过我跟你回去也是有条件的。” 轩辕钰连忙站起身,语气急切:“你说你说,皇妹想要什么,我这个做皇兄的一定给你办到,只要你肯回去!” 谢觅双嫣然一笑,语气却带着坚定:“那我就直说了,皇兄,我跟你回去,想要那个至尊之位。” 轩辕钰一愣,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 他稳了稳心神,目光锐利地盯着谢觅双:“你是说……你想争储?” 谢觅双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反问道:“不然皇兄你急着找我回去是为何?” 轩辕钰沉默片刻,语气低沉:“你究竟还知道什么?” 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你和大皇兄还有二皇兄都非我父皇所生,而我是父皇唯一的血脉。但如今摄政王的儿子在朝堂上独揽大权,意图造反,拿你们非皇室血脉来逼迫父皇命他为储君,因此父皇称病拖延时间让你来此寻我,我说的对吗?” 轩辕钰大吃一惊,他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觅双:“神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谢觅双云淡风轻地一笑:“我自有渠道知道。从我知道我的父亲就是轩辕皇帝开始,便让人在轩辕皇城打听关于他的事,以备不时之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 轩辕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惊。 他来康国之前,父皇的确密信告知他谢觅双的真实身份,并嘱咐他务必带她回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对轩辕帝国的局势了如指掌。 他重新坐下,语气带着一丝凝重:“那个位置必然是属于你的。但你是女人,称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谢觅双眼神坚定:“我知道不容易,所以要请你和几位兄长一同助我便可。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也说过,那个位置本该属于我。” 轩辕钰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原本以为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她回去,更担心她会为情所困,不愿担起重任。 没想到,她竟如此果决,如此有野心。 他沉吟片刻,问道:“那你难道丝毫不留恋欧阳靖,不留恋这里吗?” 谢觅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是皇帝,且已有皇后不是吗?而我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势必会影响安国和康国的联姻,到时候再起战乱,民不聊生。而我此生,绝不愿意为他人妾室,皇兄应该懂。” 轩辕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自然,我轩辕的帝女身份尊贵,怎可做区区康国皇帝的妾室!此次你若是回去,轩辕帝国定将掀起风云。” 他看着谢觅双的眼神带着一抹欣赏,原本以为这个皇妹会被情字迷了心窍,不愿意和他回去,更不愿意成为轩辕帝国的储君,担起重担,没想到她却主动先说了出来。 这让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加充满了信心。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谈情说爱(男女主解开误会) 轩辕钰连忙狗腿道:“那妹妹,咱们啥时候出发啊?”他搓了搓手,一脸期待。 酒楼里的小二原本见这位贵公子冰冰有礼,此刻却一秒化身为女主身后的小弟模样,不禁瞪大了眼。 谢觅双嫣然一笑:“谢家的事还没有解决,过几日吧。” 轩辕钰一听,顿时急了:“啊?不能等了!万一那欧阳靖强行把你留在身边怎么办?”他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谢觅双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不是还有你吗?你堂堂轩辕帝国的三皇子,还会怕一个小国的新皇?” 轩辕钰被谢觅双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 他抬了抬头,干咳了两声,强装镇定道:“虽说你皇兄我气度不凡,实力强硬,但也架不住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啊!万一他真的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谢觅双的脸色。 谢觅双轻笑一声,语气笃定:“放心吧,明日我会找机会跟他讲清楚的。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会和你去轩辕帝国的,况且我也想见见我那位生父。” 轩辕钰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甚好,甚好。”他心中暗喜,计划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 第二日,沈氏酒楼果然来了一个尊贵的男人。 那男人褪去了一身黄袍也难掩身上的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酒楼的客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位贵公子,窃窃私语。 酒楼小二连忙迎上前,点头哈腰地问道:“公子是想住店还是用餐?” 欧阳靖语气淡漠:“找人。” 小二忙问:“您找谁?” “找你们东家。”欧阳靖的声音依旧平静。 小二此刻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谁,连忙说道:“这边请,我们东家已经等您多时了。” 小二带着欧阳靖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后便躬身退了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欧阳靖推门而入,只见谢觅双坐在一个弯弯的椅子上沉睡,身上盖着薄薄一个毯子,面容已经恢复成了他心心念念的样子。 双儿,我终于把你寻回来了。 青荷原本也靠在窗边打盹,春日暖阳透过窗棂洒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朦胧间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警醒地睁开眼,发现欧阳靖正站在门口,一身便服也难掩帝王威仪。 青荷连忙拍了拍谢觅双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夫人,人来了。” 说完,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谢觅双悠悠转醒,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站在身前的欧阳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一日未见,仿佛隔了三年,那些纠缠不清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片刻后,谢觅双才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 欧阳靖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是阿乐说的。” “阿乐?乐乐?”谢觅双疑惑,“他为何会在宫里?” “是朕,是我派出去找你的侍卫带他进宫的。”欧阳靖解释道,“阿乐说他能帮我找到你,所以……” 谢觅双叹了口气,果然是父子,终究抵不过血脉亲情。 “我还是要带他走,”谢觅双语气坚定,“希望你不要阻拦。” 欧阳靖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真的要走?” “自然,”谢觅双语气平静,“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是时候该去我去的地方了。” 欧阳靖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为什么?” “我……”谢觅双刚要开口解释,却见欧阳靖脸颊突然流下一滴眼泪。 她愣住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子,如今高高在上的皇上,竟然在她面前落泪了?说出去,谁会信? 这一刹那,谢觅双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又开始犹豫了。 但她已然答应了皇兄随他回去,自然不可能反悔。 内心戏:谢觅双啊谢觅双,你终究还是心软了。可你不能心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过去的都过去了,”谢觅双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你不必如此。” 欧阳靖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希冀:“我可以解释,三年前,我对安曼什么事都没做!” 即使谢觅双早就猜到了,但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愧疚。 是她没有相信他,还躲避了他三年,这一次离开,或许也是为了躲避。 欧阳靖见谢觅双眼神有些恍惚,连忙把她抱在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对不起,不要走,好不好?” 谢觅双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欧阳靖的喉结。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一如三年前,莫名的让她有些被蛊惑。 真好,他还是她的,独属于她一个人的。 欧阳靖眼神错愕,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下一秒,欣喜若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他发了疯似的吻住了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谢觅双有些招架不住。 她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欧阳靖终于放开了她,眼神中满是爱恋和渴望。 轩辕钰在寝殿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头往里瞧,他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负心薄幸的皇帝不会对我皇妹……” 青荷站在一旁,看着三皇子焦躁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三皇子,您歇歇吧,我们夫人恐怕还要谈好久呢。” 轩辕钰猛地停下脚步,瞪着青荷:“谈什么好久?” 青荷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自然是谈情说爱啦!” “谈情说爱?!”轩辕钰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行!我要进去!”他作势就要往里冲。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轩辕钰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轩辕钰吓了一跳,指着黑衣人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从哪冒出来的?” 黑衣人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里面在办正事,你不能进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只想守护她 “办正事?”轩辕钰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做了个亲嘴的动作,试探地问道:“你是说…里面…里面……” 黑衣人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这怎么行!”轩辕钰瞪大了眼睛,像一只炸毛的狮子,“那负心皇帝配不上我皇妹!”他说着又要往里闯。 黑衣人身形一闪,再次拦住了他。 “你让开!”轩辕钰怒吼。 黑衣人纹丝不动,如同铜墙铁壁。 轩辕钰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闯进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黑衣人拦下。 “砰——” 寝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谢觅双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外面剑拔弩张的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轩辕钰挠了挠头,眼神飘忽:“没…没什么!皇妹,谈的怎么样了?” 这时,欧阳靖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三皇子,让你失望了,双儿答应为朕留下。” “什么?!”轩辕钰像被雷劈了一样,指着欧阳靖,又转向谢觅双,“皇妹,你可是答应我的!况且这负心皇帝负了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是男人我最懂,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欧阳靖脸色一沉:“说了那是因为失忆,若非失忆,朕不会那么对双儿。” “那如果你再失忆一次呢?”轩辕钰步步紧逼。 欧阳靖一愣,沉默片刻,语气坚定:“朕……朕绝不会!” “你拿什么保证?口头保证可做不得数!”轩辕钰咄咄逼人。 两人目光交锋,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谢觅双连忙打圆场:“好了,你们消停一会。皇兄,我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待谢家之事了解我们就启程。” 轩辕钰得意地瞥了欧阳靖一眼,欧阳靖则一脸挫败,幽怨地看向谢觅双。 接下来的几日,谢家罪证经过督查司和慎刑司的联合出手很快就收集完成,沈氏也一并抓入牢狱之中,二人秋后问斩。 谢文耀判刑之后还一脸不相信,想要最后见见谢觅双,他觉得她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绝对不会不管自己。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谢文耀蓬头垢面,形容枯槁。 看到谢觅双出现,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挣扎着从稻草堆里爬起来:“双儿,我的女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嘶哑。 谢觅双站在牢房外,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的父亲也另有其人,我母亲从未和你在一起过。” “不可能!你,你就是我女儿!女儿啊,你不能在这关头不认你爹我啊!”谢文耀猛地从稻草堆里扑到牢门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伸向谢觅双,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承认,是我害死了你母亲和你未出世的弟弟,但那是她先背叛我,给我带绿帽子!不是我的错!我让你母亲走得体面,已经算是对她够好了!” 谢觅双纹丝不动,眼神冰冷得像看着一个死人。 “那我外祖母呢?” 谢文耀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闪烁。 “还不是你外祖母非不让我纳妾嘛!你爹我是个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的事,况且那时候沈氏已经怀了身孕,若不如此,我总不能让她们母女两流落在外吧?你难道要让你爹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吗?” 谢觅双冷笑一声,语气讥诮。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用外祖母的命给你和沈氏铺路,真是好算计。” “你外祖母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早死晚死都要死的嘛!”谢文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也说了,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你现在就去死得了?” 谢文耀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你你……怎可如此胆大妄为!我可是你生父!要不这样,你救我出去,我保证以后好好待你,每年都给你外祖母他们多烧纸钱怎么样?你杀了我对我没好处啊,毁的可是你的名声!” 他语无伦次,眼中充满了恐惧。 “现在杀了你也脏了我的手,”谢觅双语气淡漠,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那你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任凭谢文耀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喊叫,也再未回头。 牢房外,阳光刺眼。 谢觅双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牢房里的污浊之气全部排出体外。她知道,有些事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几日后,阳光明媚,张灯结彩。 不是为了庆祝什么节日,而是为了青荷和李忠的婚礼。 谢觅双看着身穿喜服的青荷,眼眶微微湿润。 “青荷,以后你就在康国好好和李忠在一起,不能再因为我让有情人相隔两地了。” 青荷眼含热泪,紧紧握住谢觅双的手。 “小姐,谢谢你。” 热闹的婚礼过后,谢觅双的心却渐渐沉静下来。 慈仁宫外,欧阳靖长跪不起,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落寞。 “母后,儿臣想去轩辕帝国,和双儿一起,望您同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殿内,太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当真想好了?” “儿臣心意已决。”欧阳靖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母后,儿臣想好了。”欧阳靖语气坚定,深邃的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乐乐虽然只有三岁,但有您和宴云飞一起扶持,康国应该会和以前一样的。” 太后凤眉紧蹙,眼中满是担忧。 “可乐乐才三岁,你和他才刚见面没多久就要走,乐乐还不知道你是他的生父,难道你真的舍得?双儿也舍得?” 她紧紧盯着欧阳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动摇,“不如你去劝她留下吧。” 欧阳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儿臣已经劝过了,但双儿有了自己的想法,儿臣想跟着她,哪怕天涯海角也想跟着她。”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更多的是对谢觅双的深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抵达轩辕边城 这三年来,他寻她寻得快要疯魔,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怎会轻易放手? 太后长叹一声,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 “那好吧,随你吧。”她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你找了她三年,三年来哀家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哀家也很烦心的很。有了乐乐在我身边,你想去哪就去哪,别回来都行。” 这番话,与其说是同意,不如说是妥协,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妥协。 欧阳靖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 “母后,保重。”他起身,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了慈仁宫。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背影上,拉得长长的,透着一股决绝。 谢觅双站在宫门外,看着欧阳靖走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三人踏上了前往轩辕帝国的路。 康国对外宣称新皇忧思成疾一病不起,但好在寻回了在外的私生子,立为储君代掌国事,太后垂帘听政,宴云飞成为摄政王,一同帮助幼皇打理康国。 这个消息一出,举国哗然,但很快便被新的政局稳定下来。 一辆装饰朴素却宽敞舒适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 车内,谢觅双、欧阳靖和轩辕钰三人相对而坐。 气氛有些微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轩辕钰的目光一直落在欧阳靖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他伸手指着欧阳靖,语气冰冷。 “皇妹,为何还要带上他?” 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皇妹要和这个负心男人在一起。 欧阳靖冷冷一笑,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三皇子若实在看朕不顺眼,可以下马车。” 他毫不示弱地回击,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霸气。 谢觅双坐在两人中间,神色平静,仿佛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与她无关。 “我不,你在马车里我怎么可能放心。”轩辕钰语气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欧阳靖剑眉紧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碍事。” “你说什么?!”轩辕钰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欧阳靖的衣领。 欧阳靖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朕说你,碍事,且碍眼。”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谢觅双终于开口了。 “好了,你们两个若是不能安静的话就不要待在马车上了。” 气氛瞬间凝固,轩辕钰和欧阳靖都愣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谢觅双。她神色淡然,仿佛刚才的争吵与她无关。 最终,两人都默默地下了马车。 镜头一转,欧阳靖和轩辕钰都骑上了高头大马,一左一右护卫着马车。 阿雅则在马车内陪着谢觅双。 轩辕钰骑着马,挑衅地看向欧阳靖:“敢不敢比试一下,谁先到轩辕边城谁就赢,怎么样?” 欧阳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朕没你那么幼稚。” “你是不敢吧,还说我幼稚。”轩辕钰继续激将。 欧阳靖冷笑一声:“比就比。” 轩辕钰一听,连忙拍了一下马屁股,兴奋地喊道:“那我可就先走一步了,谁最后谁是猪!” 说完,他便策马狂奔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欧阳靖看着轩辕钰远去的背影,并没有急着追赶。 他身后的侍卫见状,都急坏了。 “皇上,你可不能被人家比下去了啊!”一个侍卫焦急地喊道。 欧阳靖淡淡一笑:“朕本就无意和他比,他不在,朕才能和双儿待在一处。” 侍卫们对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路边的野花上,他跳下马,信手采了几朵,指尖轻轻摩挲着娇嫩的花瓣,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马车内,谢觅双倚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阿雅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小姐,您真的放心让三皇子和皇上单独相处吗?”阿雅有些担忧地问道。 谢觅双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心吧,他们两个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说不定还能增进一下感情呢。” 阿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官道上,轩辕钰骑着马一路狂奔,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他回头望去,却不见欧阳靖的身影,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看来这次是我赢了!” 马车轻轻摇晃,谢觅双阖着眼,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忽然,车帘被掀起一角,一束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伴随着一股清新的花香。 一个精美的花环出现在她眼前,由各色野花编织而成,色彩缤纷,巧夺天工。 谢觅双微微睁开眼,欧阳靖正站在车窗外,阳光在他俊朗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有这手艺。” 谢觅双接过花环,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欧阳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柔声道:“喜欢吗?” 谢觅双点点头,“喜欢。” 欧阳靖心中一喜,正想开口让她允许自己进马车内,却见谢觅双已经放下了车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心中有些无奈。 他身后的侍卫见状,纷纷憋笑,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惹怒了他们的皇上。 漫长的旅途终于结束,马车缓缓驶入轩辕帝国的边城。 欧阳靖一身黑色束衣,低调地跟在谢觅双身后,扮作她的贴身侍卫。 边城城主何远山早早得到消息,率领一众官员在城门口迎接。 他一眼便认出了轩辕钰,连忙上前行礼:“恭迎三皇子回朝!” 轩辕钰微微颔首,指着身旁的谢觅双说道:“这位是……本皇子的皇妹,也是轩辕的公主。” 何远山这才注意到谢觅双,只见她一身素雅的衣裙,气质清冷高贵,虽然未施粉黛,却难掩倾城之色。 他心中一惊,连忙躬身行礼:“臣何远山,恭迎公主回归轩辕!臣这里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款待,还请公主不要嫌弃。” “何城主客气了。”谢觅双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公主的气度,虽然这个称呼对她来说还有些陌生,但她正在努力适应。 第一百五十七章 摄政王府郡主 接风宴的喧嚣散去,三日后,帝都的繁华景象便在谢觅双眼前徐徐展开。 雕梁画栋的楼宇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于宽阔的街道,叫卖声、欢笑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之歌。 轩辕钰骑马走在马车旁,掀开车帘一角,对谢觅双说道:“皇妹,你的身份还需要隐瞒一段时间,你先住在皇兄府上,我要回宫将你的事禀奏父皇。” 谢觅双轻轻点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连日奔波,饶是她心性坚韧,也难免感到一丝倦怠。 马车在钰王府门前停下,轩辕钰翻身下马,吩咐马夫:“好生安顿公主和她的侍卫。”说罢,便策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的后花园里,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摘着荷花。她眉目精致,却偏偏紧锁着眉头,将手中的荷花一瓣瓣撕扯下来,散落一地。 这少女正是当朝摄政王的独女,公孙玫,也是轩辕钰的未婚妻。 一个婢女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郡主,郡主!回来了!” 公孙玫不耐烦地抬头:“什么回来了?” “钰王的马车回京都了!”婢女兴奋地说道。 公孙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真的?他在哪?” “钰王进宫了,不过……”婢女犹豫了一下,“他的马车上好像有个女人,那个女人住进了钰王府。” 笑容凝固在公孙玫的脸上,她手中的荷花被猛地捏碎,花汁染红了她的指尖,也映衬着她此刻扭曲的表情。 “女人?”公孙玫咬牙切齿,“好你个轩辕钰,都快和本郡主成婚了竟然还带个陌生女人回来!随本郡主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媚子!” “郡主三思啊!”婢女连忙劝道,“您之前硬闯入钰王府已经惹得钰王不高兴了,若是再硬闯势必会适得其反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公孙玫一把甩开婢女的手,“本郡主绝对不能让其他女人接近钰王!” 怒火中烧的公孙玫带着一众侍女,气势汹汹地朝着钰王府的方向而去。 谢觅双刚安顿好,便听到钰王府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推门而出,只见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侍女,来势汹汹。 公孙玫一眼就看到了谢觅双,她先是被谢觅双清冷高贵的气质和绝美容颜所震慑,随即妒火更甚,指着谢觅双尖声质问道:“哪里来的狐媚子,竟然勾引钰王殿下!本郡主劝你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有你好受的!” 谢觅双瞬间明白了,这是个喜欢她皇兄的女人。她神色清冷,毫不畏惧地迎上公孙玫的目光:“我也不是被吓大的,我有钰王殿下罩着,你能奈我何?” 公孙玫怒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数,一把推开挡在谢觅双身前的侍女,扬起手就朝谢觅双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并未如预想般落在谢觅双脸上。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地截住了公孙玫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不禁痛呼出声。 公孙玫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轩辕钰不知何时出现在谢觅双身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一座冰山,令人不敢靠近。 公孙玫有一瞬间的失神。 轩辕钰的俊美与凌厉,是她从未见过的。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竟忘了挣扎,也忘了言语。 僵持片刻,公孙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揉着手腕,怒视着他:“你是谁?” 欧阳靖并未理会公孙玫的质问 被无视的公孙玫更加恼火,柳眉倒竖,声音尖锐:“本郡主问你话呢!你是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你又硬闯入我府邸了?”轩辕钰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耐。 公孙玫转过头,看到轩辕钰,原本的怒火瞬间转化为委屈:“我闯进来怎么了?谁让你背着我带了个女人回来!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要是敢随便碰别的女人,我一定让我兄长把你给淹了!” 轩辕钰眉头紧锁,眼中怒意更甚:“你兄长?你兄长也敢动我?” “没错!”公孙玫梗着脖子,气势丝毫不减,“不过嘛,你想把这个女人养在府里也可以,那本郡主要带走这个男人!”她说着,伸手指向了欧阳靖。 欧阳靖眼神凌厉地扫了公孙玫一眼,那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让公孙玫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心中暗想:果然野性未除,等本郡主好好调教调教一下你。 “不行!”轩辕钰想也不想地拒绝。 公孙玫不满地皱起眉头:“为什么?就允许你们男人在外面养女人,就不许我们女人养男人了是吧?这个男人我要定了,不然我回去就告诉我兄长!” 轩辕钰指着公孙玫,语气强硬:“告诉就告诉,赶紧去吧!” 公孙玫没想到轩辕钰会如此决绝,一时语塞,跺了跺脚:“好,你别后悔!”说罢,便带着一众侍女气冲冲地离开了钰王府。 公孙玫走后,轩辕钰原本强硬的气势瞬间泄了下去,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谢觅双看着轩辕钰,语气平静:“皇兄和她成婚,看来并非你本意。既如此,为何不退了这门婚事?” 轩辕钰一脸无奈地摊手:“这婚事,本就是缓兵之计。父皇病重,朝中局势动荡,我若不娶公孙玫,摄政王恐怕早就反了。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欧阳靖身上,带着一丝玩味,“没想到康国皇帝陛下,生得如此……标致。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谢觅双顺着轩辕钰的目光看向欧阳靖,容貌的确出色,即便穿着简单的侍卫服饰也难掩贵气。 她微微颔首,附和道:“皇兄所言极是。皇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如您戴上面具?” 欧阳靖淡然一笑,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温柔:“双儿,在这里不必如此称呼我,叫我阿靖便可。” 第一百五十八章 皇帝病入膏肓 “呕——”轩辕钰夸张地干呕一声,“这么恶心?还阿靖!” 谢觅双和欧阳靖对轩辕钰的幼稚举动视若无睹。 轩辕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对了!差点忘了正事!父皇病重,如今已是病入膏肓!皇妹,你不是李神医的弟子吗?快随我进宫,救救父皇!” 谢觅双神色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随即,她带着欧阳靖和阿雅,跟随轩辕钰一同进宫。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内,气氛剑拔弩张。 “岂有此理!”公孙商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还未成婚,就敢背着阿妹在府内养其他女人!简直没把我们摄政王府放在眼里!” 公孙鸿云老谋深算地摆了摆手:“不对。钰王离开京都这么长时间,绝对不是去找女人寻欢作乐。那个女人,一定有什么特殊身份,不会是他的情人。”他眯起眼睛,眼中精光闪烁,“商儿,你派人去查,务必查清那女人的底细!” 公孙玫跺了跺脚,满脸委屈:“爹!怎么不是!那个女人长得可漂亮了,跟天仙似的!钰王殿下一定是被她迷住了,才会不顾和我的婚约把她带回来!” 公孙鸿云冷哼一声:“哼,不要那么沉不住气!天底下美女多的是,但最重要的还是看身份!你是我轩辕帝国摄政王的女儿,皇帝没有女儿,如今后宫也是空悬着,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子!钰王没有理由不娶你!” “父王,那皇帝那边如何了?”公孙商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问道。 公孙鸿云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皇帝想装病拖延时间,那我就让他真的生病!哼,天下只有我们知道他的那三个儿子非他亲身血脉。若是他死了,咱们再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以我在朝堂上的声望,定然能坐上那个位置!” 他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龙袍,高坐于金銮殿之上的场景,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公孙商闻言大喜,兴奋地搓了搓手:“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公孙家就是轩辕皇城的主人了!” 公孙鸿云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眉头紧锁:“当然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商儿,你还是去尽快查查钰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是何身份,我总觉得会有其他变数。”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老谋深算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与此同时,皇宫内,谢觅双扮成医女的模样,脚步匆匆地来到皇帝的养心殿。 殿外,几位太医正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大皇子殿下,皇上恐怕……时日无多了啊……”一位老太医颤巍巍地对轩辕毅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轩辕毅面色沉重,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轩辕钰带着谢觅双快步走来。“都让开!让开!”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挡在面前的太医,语气焦急,“你快试试,救救我父皇!” 一位太医看到谢觅双要上前给皇上诊脉,连忙上前阻拦:“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养心殿!” 轩辕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是我找来的民间大夫,废话少说,赶紧看看吧!” 那太医依旧不肯让步,固执地说道:“不可啊!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有微臣等人医术高超?她来历不明,钰王殿下可不能被骗了啊!万一她是想谋害皇上可怎么办?” 他一脸的义正言辞,仿佛是在维护皇上的安全,实则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威。 谢觅双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几位太医:“你们这么多人守着,我如何敢加害皇上?你们这么多双眼睛,难道都是瞎的吗?” 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让几位太医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轩辕钰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一脚踢开挡着碍事的太医,怒道:“她是李神医的弟子,比你们几个庸医医术高超了不知道多少倍!赶紧给本王滚开!” 被轩辕钰这么一吼,几位太医也不敢再阻拦,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谢觅双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龙床前,开始为皇帝诊脉。 谢觅双屏息凝神,纤细的手指搭在皇帝的手腕上,探查着皇帝体内的情况。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太医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都在认真研究着地砖上的花纹。 他们心里却如擂鼓般咚咚作响,生怕谢觅双看出什么端倪。 “这……这脉象……”谢觅双故作迟疑,黛眉紧蹙,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轩辕钰见状,心急如焚,一把抓住谢觅双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父皇他……” 谢觅双轻轻挣脱开轩辕钰的手,缓缓摇头,脸上满是愁容:“钰王殿下,皇上这病……确实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什么?!”轩辕钰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轩辕毅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一旁的太医们纷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暗自庆幸,摄政王的计划成功了。 “怎么会这样……”轩辕钰喃喃自语,双目失神。 谢觅双见状,心中暗叹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虽然无法根治,但我可以暂时稳住皇上的病情,为他续命一个月。” 轩辕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一把抓住谢觅双的手,激动地说道:“真的吗?你真的能为父皇续命一个月?” 谢觅双点点头,语气坚定:“我可以。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找出幕后黑手,揪出真凶了。” 她目光如炬,扫过殿内众人,最终停留在那些太医身上。 太医们被她凌厉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好!好!”轩辕钰连声叫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转头看向轩辕毅,沉声道:“皇兄,立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将父皇病危的消息泄露出去!” “好!”轩辕毅连忙应道,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贤良淑德的王妃 谢觅双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皇帝施针。 她手法娴熟,动作行云流水,每一针都精准无比。 太医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针法,心中对谢觅双的医术更加敬佩,同时也更加恐惧。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老太医低声喃喃道,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忌惮。 谢觅双施针完毕,皇帝的脸色果然好转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轩辕钰见状,心中稍安,他走到谢觅双身边,低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觅双沉吟片刻,说道:“钰王殿下,接下来我会开一些药方,你需要派人去抓药,然后按时给皇上服用。另外,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宫中,贴身照顾皇上。” “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轩辕钰毫不犹豫地答应道,他对谢觅双充满了信任。 谢觅双点点头,转身开始写药方。 轩辕钰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然后交给身边的侍卫,吩咐道:“立刻去抓药,不得有误!” “是!”侍卫领命而去。 * 摄政王府,公孙鸿云坐在紫檀木椅上,“看来这个谢觅双身份确实不一般,竟然是李神医的弟子。” 公孙鸿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难道是钰王殿下早就料到我会加害他父皇,才特意去找来的吗?” “父王,”公孙商开口,“太医说那女人能让皇上续命一个月,这是真的吗?七名断肠散不是只有七天时间可以活吗?按道理再过三天皇上就该死了才对。” 公孙鸿云冷笑一声,“话是这么说,但她既然是李神医的弟子,可能真的有法子给皇上续命,说不定还能利用这段时间研制出解药。” “那此女子绝对不能留!”公孙商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这就让宫里的人把她暗杀了!” “啪!” 公孙鸿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性子如此急躁,以后如何成事?!” 公孙商被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公孙鸿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缓缓说道:“那女子如今守在皇上身边,且还有大皇子的人也守着,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不是有眼线在大皇子身边吗?那个眼线是时候动一动了。” 公孙商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连忙点头称是。 * 翼王府,、翼王妃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神情犹豫不决。 纸条上写着:接近皇上身边的女神医,暗杀她。 翼王妃的手微微颤抖,连忙将纸条烧了。 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是摄政王府埋了十年的眼线,原以为不会有动用她的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十年,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扮演着贤良淑德的王妃,为的就是这一刻。 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翼王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领着几个婢女,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养心殿外,轩辕翼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自己的王妃突然出现,他连忙迎了上去。 “你怎么到这来了?”轩辕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翼王妃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有些放心不下,过来瞧瞧。听闻父皇病重,我身为儿媳自然要过来守着伺候的。” 轩辕翼温柔地看了翼王妃一眼,语气中带着宠溺,“你有这份心意就很好,不过眼下不需要你守着,我已经带了这么多人在这儿了。” 翼王妃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听闻救治父皇的是一位女大夫,还自称是李神医的弟子,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你说,李神医为何会收一名女子为徒?”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的意思是说,女子在这世上本就比男子要难一些,还要研习医术实在不易,况且她年纪尚轻,不可全信她的话。”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十年来,她学会了如何不动声色地达到目的。 轩辕翼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宽慰道:“这你放心,其实有件事还未公布,但也是迟早的事,我先说给你听。其实,这位女神医就是父皇寻了十多年的亲生女儿,也是我的皇妹。”他挺直了腰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所以我相信她。” “轩辕帝女?”翼王妃一愣,眼底充满震惊之色。 轩辕帝女!此等身份,若是她真的杀了她,以后她会有活路吗? 腹中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轻轻踢了她一下,提醒着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 轩辕翼看着翼王妃愣在原地,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伸手想要扶住她,眼中满是担忧。 翼王妃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不是,我就是太过震惊了。没想到那位女子竟然是你的妹妹,那就是轩辕唯一的公主了,真是太好了!那我可以去见见她吗?” 她急切地想要见到谢觅双,亲眼确认这个消息,也重新评估接下来的行动。 轩辕翼略微犹豫了一下,“也好,我带你去见她。” 轩辕翼带着翼王妃来到养心殿内。 谢觅双正专注地翻阅着医书,寻找解毒的药方。 听到脚步声,谢觅双抬起头,看到轩辕翼和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身着华服,举止优雅,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谢觅双站起身,落落大方地向翼王妃行了一礼,“大皇兄,这位就是大皇嫂了吧?” 翼王妃微微颔首,回以一个温婉的笑容,“没想到轩辕公主竟然是个大美人。”她仔细打量着谢觅双,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公主殿下可有把握解父皇的毒?” 谢觅双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续命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第一百六十章 琉璃公主 翼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能续命就还有救,你若还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谢觅双点点头,“好。” 轩辕翼温柔地扶着翼王妃,关切道:“我们先出去吧,不打扰皇妹在这儿寻找解毒的方子了。” 翼王妃温顺地点点头,随着轩辕翼离开了养心殿。 殿内恢复了宁静,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双儿,这人是摄政王安插在翼王府的眼线,这次来恐怕是来打探虚实的,你要小心。” 谢觅双猛地抬头,看到一个戴着黑色面具,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她身旁。 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睛,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欧阳靖?你何时把影的活抢了过来?”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影是她的贴身暗卫,武功高强,行踪诡秘,没想到欧阳靖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甚至连影都没有察觉。 欧阳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你身边总要有点用处,不然如何让你重新爱上我?” 谢觅双无奈地笑了笑:“少贫嘴,既然翼王妃是眼线,那摄政王那边看来也快要知道我的身份了,你快去让我三皇兄过来一趟商量对策。” 欧阳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有些不情愿道:“我才刚来你就赶我走?” 谢觅双语气坚定:“这是正事,不可儿戏。” 欧阳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殿内,如同鬼魅一般。 谢觅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欧阳靖的武功似乎比以前更加高深莫测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过多久,轩辕钰便匆匆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身穿玄色锦袍,面容冷峻的男子。 轩辕钰指着身旁的男子介绍道:“皇妹,这是二皇兄,轩辕凤。” 谢觅双连忙起身行礼:“二皇兄。” 轩辕凤冷冽的目光扫过谢觅双,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你真的是父皇的亲生女儿?” 轩辕钰连忙说道:“自然是,你看她和父皇长得多相似啊。” 谢觅双扯了扯嘴角,心想她好像和母亲才长得相似。 轩辕凤仔细地打量了谢觅双两眼,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他虽然性情冷淡,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轩辕钰关切地问道:“皇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谢觅双神色凝重:“摄政王很快就要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现在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轩辕钰和轩辕凤对视一眼,轩辕钰缓缓说道:“父皇还未醒,若是直接给你轩辕公主的身份,那些朝臣肯定是要反对的。” 轩辕凤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摄政王权倾朝野,他们必须小心行事,才能保住谢觅双,也才能保住皇位。 谢觅双秀眉微蹙,不解地看向轩辕凤:“二皇兄此话怎讲?” 轩辕凤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却异常沉重:“摄政王现在的计划,是等父皇驾崩后,再公布我们三兄弟的身世,然后凭借他在朝堂的威望和所谓的先帝遗诏,自己称帝。”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谢觅双,“但若是有你在,纵然你是女儿之身,他也不能贸然坐上那个位置,除非……” 轩辕钰猛地一拍大腿,接话道:“除非皇妹也死了!但皇室突然死了两个人,天下百姓肯定会怀疑到他身上,到时候他就算坐上皇位也坐不安稳!” 谢觅双眸光一闪,迅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么说来,公布我的身份能起到缓兵之计的效果?那便可以,我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找到解毒的法子。” 轩辕钰一脸惊讶:“你不是和大皇兄说没有把握吗?” 谢觅双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是因为有大皇嫂在,我不能对着除了皇兄之外的人说实话,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轩辕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皇妹果然机智!” 谢觅双目光转向轩辕钰,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所以,三皇兄也是知道大皇嫂有问题的是吗?” 轩辕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都知道,只有大皇兄还蒙在鼓里。不过我们看大皇兄和大皇嫂的感情是真的,就一直没拆穿罢了。” 轩辕凤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若是她有一天要对父皇和你不利,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轩辕钰双手叉腰,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没错,我也是!事不宜迟,我们来帮皇妹一起找解毒之法吧!” 轩辕凤点了点头,三人立刻开始翻阅医书,殿内一时间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专注的神情,仿佛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翌日清晨,养心殿内,跪了一地的太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就在刚才,皇上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轩辕皇帝缓缓坐起身子,轻轻咳了一声,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轩辕钰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父皇,你好些了吗?” 轩辕皇帝虚弱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在殿内四处搜寻着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急切:“钰儿,你皇妹找到了吗?” 轩辕钰欣喜地指向站在一旁的谢觅双:“找到了,父皇,你看,就在这儿呢!” 轩辕皇帝的目光落在谢觅双身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道:“像,太像了……”他伸出枯瘦的手,朝着谢觅双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你……过来。” 谢觅双缓步上前,在床边跪下。轩辕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眼中渐渐涌起一层水雾,他颤抖着抚摸着谢觅双的脸颊,语气哽咽:“孩子,我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语气坚定而威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轩辕帝国的琉璃公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意婚事 皇城内,大街小巷热闹非凡,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新出炉的皇家秘闻。 “话说这琉璃公主啊,那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自小流落在外,历经千辛万苦,如今终于回到皇宫,与皇上父女相认,那场面,感天动地啊!” 听客们听得津津有味,纷纷议论起来。 “琉璃,琉璃,掌上明珠啊!这封号,可见皇上对这位公主的宠爱!” “可不是嘛!听说这位公主不仅容貌倾城,而且聪慧过人,将来必定是这大陆上最尊贵的女子!”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公孙玫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竟然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她杏眼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 公孙鸿云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神色淡然。 “哼,原来轩辕钰离开这么久,就是为了去找那狗皇帝的亲生女儿。”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那又如何?一个女子而已,阻碍不了我们!” 一旁的公孙商眼珠一转,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父王,孩儿倒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 公孙鸿云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公孙商心头一凛,连忙改口道:“当然,父王称帝才是最妥当的。只是孩儿认为,若是我娶了这琉璃公主,就算那皇帝最后没有死,这公主是他唯一的血脉,那未来的皇室还不是归我们所有?” 公孙鸿云眼中的寒光渐渐消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你的想法,不无道理。” 公孙玫一听,顿时急了,跺着脚说道:“不行!我才不让那个女人成为我嫂子!阿兄,你最疼我了,你要是娶了她指定就不疼我了!” 公孙商笑着安抚道:“怎么会呢?阿兄娶她只是权宜之计,等她过了门,进了我们公孙家,你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公孙玫眼珠一转,恶狠狠地说道:“那我要划烂她的脸!” 公孙商脸上的笑容一僵,干咳一声说道:“这个嘛……恐怕要等我们的大业完成才行。”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殿宇。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明珠归朝!琉璃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轩辕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平身。” 就在这时,摄政王公孙鸿云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皇上,琉璃公主失散多年,不知皇上如何确认她就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不会被骗了吧?” 闻言,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或疑惑,或探究,或幸灾乐乐,都集中在了谢觅双身上。 她一袭浅紫色宫装,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然雪梅,静静地立于大殿中央,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审视,神色不改,波澜不惊。 轩辕皇帝轻咳一声,龙目扫过摄政王公孙鸿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公孙爱卿此话何意?朕当然能确认她就是朕的女儿。她和她娘亲,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朕的血脉,朕还能认错不成?公孙爱卿不必过分忧心。” 他特意强调了“一模一样”,仿佛在警告公孙鸿云不要再质疑他的判断。 公孙鸿云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说道:“既然皇上确信此女就是您的女儿,那就好办了。犬子正值风华之年,也还未娶妻,臣斗胆,相求皇上将琉璃公主嫁给我儿,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轩辕皇帝猛地咳嗽了两声,脸色微微泛白。 谢觅双黛眉紧蹙,心中暗道:这老狐狸,果然不安好心! 躲在暗处的欧阳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冲出去将公孙鸿云撕成碎片。 一个身着绯袍的官员,正是公孙鸿云的党羽,立刻站出来贺喜道:“恭喜皇上!贺喜摄政王!摄政王世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和琉璃公主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若是能结为亲家,也是轩辕帝国的一大喜事!” “是啊!是啊!天作之合!”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充斥着阿谀奉承之声。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连忙高喊:“肃静!” 喧闹声渐渐平息,轩辕皇帝缓了口气,说道:“朕的女儿才刚回到朕的身边,公孙爱卿就如此心急,是不是太过于唐突了?此事,还是再过些时日再说吧。” 公孙鸿云连忙说道:“皇上,臣也是为了公主着想啊!听闻您……龙体欠安,若是……若是不能亲眼看着公主出嫁,岂不是一大憾事?臣也是一片忠心,还望皇上成全!” 他故意说得吞吞吐吐,却又字字诛心,暗示皇帝命不久矣。 轩辕翼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厉声说道:“摄政王!你是如何得知父皇重病的?父皇先前只是称病,并没有说身染重病!父皇的病,一定能治好!” 公孙鸿云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大皇子此言差矣,皇上龙体欠安,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臣也是关心皇上,关心公主啊!” 轩辕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轩辕皇帝抬手制止了。 轩辕皇帝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公孙鸿云见状,心中更加笃定,皇帝今日确实是强撑着来上早朝的,看来他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既然如此,这公主娶不娶,也就无所谓了。 公孙鸿云话音刚落,谢觅双清脆的声音便响彻金銮殿:“这门婚事,本宫同意了。”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愣,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轩辕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双儿!不可胡闹!” 轩辕翼也紧跟着站了出来,剑眉紧蹙,眼中满是担忧:“皇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躲在暗处的欧阳靖,原本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他微微探出头,目光紧紧地锁在谢觅双身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权宜之计 谢觅双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公孙鸿云身上,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父皇,皇兄,摄政王府应该算是女儿最好的归宿了。摄政王威名赫赫,他的儿子定然也是极为优秀的,得此良人,女儿心满意足。”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对公孙商倾心不已。 公孙鸿云站在台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到底是个女儿之身,只知道依附男人罢了。 然而,谢觅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是……”谢觅双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我如今毕竟是公主之身,所以只好委屈摄政王世子,嫁入我公主府为驸马了。” “什么?!”公孙鸿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得老大,仿佛要将谢觅双看穿。 “怎么?”谢觅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成为本宫的驸马,委屈了你家世子不成?” 公孙鸿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谢觅双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是不是,”公孙鸿云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犬子是臣唯一的嫡子,若入公主府,那就和入赘一般无二了,这绝对不行!” 谢觅双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这就太遗憾了,看来是摄政王不喜本宫。” 轩辕皇帝闻言,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龙椅,怒视着公孙鸿云:“公孙爱卿,朕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看不上朕的琉璃公主!” 一向镇定的公孙鸿云,此刻也慌了神,他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臣并非此意!臣并非此意!婚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还请皇上容后再议!” 轩辕皇帝脸色阴沉,他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金銮殿内,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养心殿内,轩辕皇帝一脸担忧地看着谢觅双:“双儿,那公孙商不是良配,父皇一定会为你寻一个更好的。” 谢觅双语气轻柔,却字字如刀:“摄政王想让他儿子娶我,无非是想拿捏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若是让他的宝贝儿子以驸马之身嫁入我公主府,那被拿捏的,可就是他了。” 轩辕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上前一步,朗声道:“皇妹此计甚妙!这门婚事,我赞成!” 轩辕钰急了,他一把拉住谢觅双的衣袖,焦急地说道:“赞成什么呀赞成!我不赞成!多好的皇妹啊,怎么能便宜那个家伙!”他一脸的不情愿。 谢觅双轻轻拍了拍轩辕钰的手背,柔声安慰道:“二皇兄,成婚之事,只是权宜之计,你不必为我忧心。如今之计,是先稳住摄政王,求父皇下赐婚旨意吧,您恐怕……清醒的时间不多了。”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轩辕皇帝看着眼前懂事又聪慧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你想这么做,父皇就成全你。”他眼中充满了慈爱和不舍,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很快,皇城中又一桩喜事公布于众,皇上竟然让刚找到的女儿琉璃公主和摄政王世子成婚,皇上还赐了一座琉璃公主府给这位新公主,让摄政王世子入府做驸马。 这消息一出,立刻在皇城中炸开了锅,百姓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这琉璃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啊?好像都没人见过。”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好奇地问道。 “该不会是什么丑八怪吧,皇帝这么急着把她嫁人?”一个妇人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摄政王世子爷太冤了一些。”另一个男子摇了摇头,一脸同情。 摄政王府内,公孙一家接到赐婚圣旨,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公孙商一把夺过圣旨,难以置信地读了一遍又一遍,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变得铁青:“父王,为何是让我入公主府做驸马?不是说好的让琉璃公主嫁入我们府上吗?” 他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公孙鸿云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狗皇帝!直接先斩后奏,我有什么办法!真是欺人太甚!” 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轩辕皇帝生吞活剥。 公孙玫也急了,她拉着公孙商的衣袖,焦急地说道:“那怎么办?阿兄堂堂摄政王世子怎么可能入赘呢!” 公孙商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甩开公孙玫的手,怒吼道:“我要去让那皇帝收回成命!” 他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公孙鸿云一把拦住。 公孙鸿云一把拽住公孙商,厉声道:“回来!圣旨已下,岂是你说收回就能收回的!今日我见过那琉璃公主,有点小聪明,但终究是个女人!你入了公主府,把她给我驯服了,到那时,是在公主府还是在摄政王府,又有什么区别!” 公孙玫柳眉紧蹙,忧虑道:“可是……她身边有个很好看的侍卫,我觉得……她和那个侍卫关系不一般……”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公孙商一眼,似乎害怕触怒他。 公孙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那她万一不是清白之身怎么办?我怎么可能娶一个破鞋!”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 公孙鸿云脸色一沉,语气不容置疑:“圣旨已下!为了我们的大业,商儿,只能委屈一下你了!就算她真有什么,等事成之后,还不是任你处置!”他拍了拍公孙商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公孙商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最终还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转眼间,三日已到。 琉璃公主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皇城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红灯笼,仿佛在庆祝这桩盛大的喜事。 百姓们聚集在街道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琉璃公主的风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喜之日不穿喜服 琉璃公主府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洋溢着新婚的喜庆。 然而,正堂之中,谢觅双却身着一袭素雅的鹅黄色衣裙,神色平静,丝毫不见新娘的娇羞与喜悦。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对身边的侍女阿雅吩咐道:“阿雅,到时候公孙商入了公主府的大门,你就说皇上病重,一切从简,所有婚礼流程都一一省去,让他直接回房休息吧。” 阿雅点点头,恭敬地应道:“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办。” 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阿雅刚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把将谢觅双拥入怀中。 “双儿,你要嫁给其他男人?”欧阳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慵懒的语调中却蕴含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他将头埋在谢觅双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惹得她耳根一阵粉红。 谢觅双轻轻推了推他,柔声解释道:“我都说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况且,我并没有和他拜堂,这婚事根本就不作数。” 欧阳靖却固执地不肯放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我不管,双儿必须补偿我。” 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谢觅双。 谢觅双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故作镇定地问道:“那你要我怎么补偿?” 欧阳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猛地低下头,在谢觅双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唔……”谢觅双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嗔,连忙推开欧阳靖,娇嗔道:“今日不行。” 欧阳靖眼眶微红,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吞噬掉谢觅双的反抗。 他霸道地将谢觅双禁锢在怀中,炙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逗弄得她意乱情迷。 谢觅双的抵抗渐渐软化下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再结一次婚,如何?在康国是你娶我,下次,换本公主来娶你。” 欧阳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好。”他温柔地在谢觅双的唇上啄了一下,仿佛珍宝般呵护着她。 就在这时,阿雅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 阿雅看到欧阳靖和谢觅双暧昧的姿势,连忙用手遮住眼睛,慌乱地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实在是……那公孙商,竟然带人要硬闯殿下您的院子!那公孙商武功好像蛮厉害的,侍卫们都拦不住他!” 阿雅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说话也有些结巴。 谢觅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转向欧阳靖,饶有兴致地说道:“本公主很想知道,是阿靖的武功高,还是那公孙商的武功高。”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的好戏。 欧阳靖被谢觅双激起了斗志,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双儿想看?好。” 他宠溺地揉了揉谢觅双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双儿等着看好戏便是。”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外走去,背影挺拔而充满力量。 阿雅小跑到谢觅双身边,一脸兴奋地八卦道:“殿下,到底是殿下变了还是皇上变了?感觉如今您和皇上的身份转换过来了!而且你竟然在今天和皇上卿卿我我,也太刺激了吧!” 她说着,忍不住偷乐起来,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谢觅双无奈地敲了一下阿雅的脑袋,故作严肃地说道:“以后进来记得敲门!” 阿雅捂着脑袋,连忙点头称是:“好的,奴婢一定!” 院外,公孙商一身大红喜服,却显得格外狼狈。 他三拳两脚便将几个侍卫轻而易举地撂倒在地上,怒吼道:“让你们琉璃公主出来!今天大喜之日,她连拜堂都不愿意,拿本世子当什么?!” 他满脸怒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时,欧阳靖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他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显得神秘而强大。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要见公主殿下,先过我这关。” 公孙商看到欧阳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遮遮掩掩装神秘,就当自己厉害了?” 他话音未落,便挥拳朝着欧阳靖攻去,拳风凌厉,带着呼啸之声。 欧阳靖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公孙商的攻击,随即展开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发出阵阵闷响。 在外人看来,两人似乎打成了平手,难分伯仲。 然而,只有欧阳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并没有使出全力。 他有意无意地将公孙商身上的喜服割破好几个洞,最后只剩下亵裤和里衣,露出大片肌肤。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欧阳靖的武功之高。 公孙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欧阳靖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挑战本座?” 欧阳靖的声音冰冷而充满嘲讽,他终于不再隐藏实力,身形如鬼魅般快速移动,招式凌厉而狠辣,瞬间便将公孙商打倒在地。 谢觅双从背后优雅地拍了拍手,明眸流转,红唇轻启:“阿靖果然厉害。” 公孙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衣衫褴褛。 他第一次见到谢觅双,瞬间被她的容颜所震惊,惊艳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注意到她竟然连喜服都没穿,一身家常的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冷。 他怒火中烧,质问道:“你就是琉璃公主?” 谢觅双嫣然一笑,明艳动人,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戏谑:“本宫正是。” 公孙商怒不可遏:“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你为何连喜服都不穿?!” 谢觅双挑眉,反问道:“公孙世子不是也没穿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帝的毒解了 公孙商连忙低头看向自己身上早已不成衣型的喜服,只剩下亵裤和里衣,露出大片肌肤,羞愤交加,气急败坏地指着欧阳靖,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他!” 谢觅双轻笑一声,云淡风轻:“本公主不管因为谁,既然咱们彼此彼此,就没必要互相指责喜服之事。今日本公主累了,公孙世子早些回房休息吧。对了,为你准备的房间离这里有点远,你可别迷路了。”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谢觅双说完,便转身离去,欧阳靖紧随其后,留下公孙商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公孙商看着谢觅双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想:琉璃公主?长得倒是极好,就是太刁蛮了一些,父王说的对,到底是个女人,等她以后降服了她还不是仍由自己拿捏,到时候再好好报此仇! 然而他不知道接下来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谢觅双。 他的住所离谢觅双的院子相隔甚远,而且公主府的路就像一个迷宫一样,弯弯绕绕,曲径通幽。 他的住所仿佛被迷宫包围了一般,除了自己的院子哪里都去不了。 府里的下人对他也是阳奉阴违,表面恭敬,实则敷衍。 他每次想去找谢觅双,都会在迷宫般的府邸里迷路,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该死的!这琉璃公主府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公孙商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身边的侍从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滚出去!”公孙商怒吼道。 侍从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公孙商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他堂堂摄政王世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戏弄! 半月过去,谢觅双终于找到了解药,逐渐解了皇帝的毒。 御医们日夜守护,精心调理,皇帝的身体逐渐恢复。 朝堂上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公孙鸿云得知皇帝竟然没死,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该死!这毒竟然没要了他的命!”他烦躁地踱着步,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原本以为皇帝必死无疑,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掌控朝政,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 “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喃喃自语道。 “父王,为何阿兄入公主府半月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公孙枚一身鹅黄色衣裙,莲步轻移,走到公孙鸿云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公孙鸿云转过身,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确奇怪,按理说,商儿应该早就来信报平安了。来人,去探查一下公主府最近有什么异常。” “等等,父王,”公孙枚连忙阻止,“让下人去很有可能打探不到什么,不如让女儿去吧。女儿和公主都是女儿身,能有话聊一些,或许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公孙鸿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那你便去吧。记住,一切小心谨慎。” “女儿明白。”公孙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很快,公孙枚的马车便停在了琉璃公主府门前。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华丽的衣裙,珠光宝气,衬托着她娇艳的容颜。 阿雅将公孙枚带进了公主府的正殿。 一路上,雕栏玉砌,亭台楼阁,美不胜收,却始终不见公孙商的踪影。 “我阿兄去了何处?为何不见他?”公孙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带着质问的语气。 阿雅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回郡主,驸马自然和公主有要紧事要做,您是闺阁女子,还是不便知道的好。” 公孙枚脸色一变,瞬间想到了那种事,尴尬道:“好吧好吧,那你快些让你们公主出来见我,还有我阿兄。” 阿雅没有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没多久,谢觅双便姿态妖娆地走了出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橘黄色的衣裙,头戴金步摇,流苏摇曳,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身上的珠宝更是价值连城,璀璨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公孙枚心中嫉妒的发狂。 从前,她是皇都城中最尊贵的世家女,如今这光环却落在了谢觅双身上。 她强压下心中的妒火,挤出一丝笑容:“嫂嫂,几日不见,真是越发漂亮了。你看这红簪,多配你的肤色啊。” 谢觅双身边的阿雅厉声呵斥道:“大胆!见到公主殿下竟然不行跪拜之礼!” 公孙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堂堂郡主,为何要行礼?” 阿雅冷笑一声,语气更加凌厉:“郡主?郡主又如何?您是郡主,可也没有琉璃公主高贵!见到公主不行跪拜之礼,便是藐视皇权,意图造反!难道你们摄政王府,真有此意?!”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公孙枚耳边炸响。 她脸色骤变,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仿佛害怕从哪里突然冒出一队侍卫将她拿下。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公孙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觅双这才施施然地走到主位上坐下,姿态优雅,神情慵懒。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枚,红唇轻启,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郡主今日来本宫这里,有何要事啊?” 公孙枚低着头,不敢直视谢觅双的眼睛,声音低弱得如同蚊蝇:“我只是……想来见见我阿兄,不知我阿兄如何了?” 谢觅双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瞧你说的,好像本宫欺负了他似的。你放心,他应该是累着了,睡下了。” “累着了?睡下了?”公孙枚心中疑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真?” 谢觅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难不成你还要去看看?纵然你们兄妹情深,但也要顾及男女之别啊。你去看兄长睡觉,这要是传出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化被动为主动 谢觅双故意没有说完,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 公孙枚连忙摆摆手,慌乱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既然公主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谢觅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即又恢复了慵懒的神情,淡淡地说道:“阿雅,送客吧,本宫乏了。” “是,公主。”阿雅恭敬地应道,随即走到公孙枚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孙枚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起身,跟着阿雅走出了正殿。 直到出了公主府,坐上回府的马车,公孙枚才越想越不对劲。 她何时有过如此屈躬卑膝的一天? 从前,她是皇都城中最尊贵的世家女,如今却要对谢觅双卑躬屈膝,这让她如何能忍? 琉璃公主,你给我等着! 等我父王登上皇位,我才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不需要跪拜任何人! 公孙枚将自己在琉璃公主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公孙鸿云,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谢觅双的傲慢和阿雅的无礼,以及她自己所受的屈辱。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公孙鸿云听完女儿的叙述,气得浑身发抖。 “那琉璃公主,才刚来轩辕皇城,就敢如此嚣张跋扈,真当我摄政王府无人了吗?!” “商儿不会如此荒淫无度,定是那琉璃公主故意找茬,软禁了他!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摄政王府来的!” 公孙枚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带着哭腔说道:“父亲,那琉璃公主怎么敢?她才刚来轩辕皇城就敢和我们摄政王府作对,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那琉璃公主的背后自然是狗皇帝,若不是他的默许,商儿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提前召回了十万韩家军!” 公孙枚闻言,心中一喜,但随即又担忧地问道:“可是…可是那韩家军…不一定会听我们的吧?” 公孙鸿云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韩家军不听我们的,但是…他们听你的啊。” 公孙枚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父亲,那韩将军虽然功名赫赫,但是…但是长得却…却寒碜,况且…况且我已经许婚给三皇子钰王了,这辈子不会想嫁给其他男人!” 公孙鸿云走到女儿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枚儿,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大计!只要你说服他,事成之后,还不是任由你处置??” 公孙枚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父亲…一定要女儿牺牲色相…就像当初大姐一样吗?” 公孙鸿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被决绝所取代。 “枚儿,这是为了我们的大计!事成之后,你怎么怪为父都行,但此事…必须办成!” 公孙枚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 “好…如父亲所愿。但在这之后…我要韩将军死!” 公孙鸿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毫不犹豫地答应道:“为父答应你!” 与此同时,皇宫内,养心殿。 轩辕翼身穿铠甲,神色凝重地站在轩辕皇帝的床前,语气沉重地汇报着:“父皇,我的人马传来消息,关外的韩家军好像有些异常,最近部分军队都在悄悄遣返京都,然后又藏匿了起来,儿臣猜测…摄政王是已经行动了。” 轩辕皇帝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床头,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韩家军一直是中立的一方,如今的韩家家主竟然迷恋摄政王的女儿公孙枚,所以一定会站在摄政王的一边…我们的人马如今还有多少?” 轩辕翼低下头,语气更加沉重:“只有…不足五万精兵。韩家军…有十万。” 轩辕皇帝闻言,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他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轩辕钰站在龙床边,剑眉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父皇,公孙枚好歹现在还是儿臣的未婚妻,应该不会…不会真的去出卖自己,让韩家军站在她那边吧?” 轩辕凤冷冷地瞥了轩辕钰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三弟,你还是太天真了!公孙鸿云狼子野心,当初他大女儿的事难道你忘了吗?为了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送入炼狱,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轩辕钰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却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推开,谢觅双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她神色凝重,语气沉稳:“迟了,三皇兄。最新消息,韩家军已经彻底站在摄政王一边了。” 轩辕钰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觅双:“你怎么知道?” 谢觅双走到轩辕皇帝的床边,语气平静:“阿靖说的。你忘了,我们回京城之前,阿靖就让康国的军队混入了韩家军当中,消息绝对可靠。” 轩辕皇帝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紧紧地抓住床单,指节泛白。 谢觅双轻轻地拍了拍轩辕皇帝的手背,柔声安慰道:“父皇,阿靖说康国愿意出兵五万,从后方偷袭韩家军。” 轩辕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太好了!这样算起来,我们也有十万人马了。” 轩辕钰却高兴不起来,他挠了挠头,语气沉重:“好什么好?又要发动战事了,百姓又要受苦了……” 谢觅双看着轩辕钰忧国忧民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她柔声安慰道:“三皇兄不必如此忧伤,局势所迫,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还有一种法子,只是这种法子比较冒险。” 轩辕皇帝听到谢觅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快说说看。”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如今是我们被动着,想要扭转局势,必定要化被动为主动。” 轩辕钰一脸茫然:“皇妹,你说明白点,到底应该怎么做?” 第一百六十六章 韩家军 谢觅双目光如炬,语气果决:“自然是由我和阿靖潜入韩家军营帐,把韩将军截了!” 此言一出,寝殿内一片寂静。 轩辕翼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身,语气焦急:“不行!这太冒险了!欧阳靖还有武功傍身,你有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 谢觅双微微一笑,语气自信:“我有医术。若真的到了危急关头,可以用银针自救。” 轩辕钰还是不放心,他走到谢觅双面前,语气担忧:“不行,这还是太冒险了!万一你反被他们抓住可如何是好?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谢觅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韩将军从未见过我和阿靖,我和阿靖去是最稳妥的。父皇,我有九成把握,还请您相信我。” 轩辕皇帝看着谢觅双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矛盾。 他知道谢觅双的计划虽然冒险,但却有可能扭转乾坤。 沉默良久,轩辕凤率先打破了僵局:“父皇,儿臣以为,皇妹的计划可行。欧阳靖的武功的确高强,应该能护皇妹周全。”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谢觅双,“皇妹,一切小心。” 谢觅双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皇兄放心,我心中有数。” 轩辕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好!就按觅双说的办!朕相信你!” 就这样,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寝殿中悄然定下。 三日后,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 韩家军营地外,一个身着艳丽衣裙,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款款而来,正是乔装打扮后的谢觅双。 她眉眼间带着一丝妩媚,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与平日里清冷高贵的琉璃公主判若两人。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兵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正是改头换面的欧阳靖。 此时,韩家军营帐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韩将军为了迎接摄政王,特意设下宴席,叫来了几个歌姬舞女助兴。 “王爷,末将敬您一杯!”韩将军举起酒杯,满脸堆笑。 摄政王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营帐门口。 他总觉得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谢觅双戴上了池春春的面具,莲步轻移,走进了营帐。 “韩将军,这位是……”摄政王指着谢觅双,疑惑地问道。 “哦,这是新来的歌姬,名叫春桃。”韩将军随意地解释道,眼神却贪婪地在谢觅双身上游走。 谢觅双微微一笑,行了一个妩媚的万福:“春桃见过王爷,见过将军。” 摄政王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酒过三巡,公孙枚端着一壶酒,不情不愿地走到韩将军面前:“韩将军,小女子敬您一杯。” 韩将军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公孙枚,眼神中充满了炽热:“枚儿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公孙枚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韩将军谬赞了。” 公孙鸿云见状,连忙打圆场:“枚儿,你不是一直想见识见识韩将军的威风嘛,如今见到了为何这般姿态?” 公孙枚心中暗骂父亲老奸巨猾,面上却不得不赔笑道:“父亲说的是,是女儿一时有些紧张,还望韩将军不要见怪。” 韩将军哈哈一笑:“不怪不怪,好久没见到枚儿妹妹,这几年长得越发水灵了。不过我好像听说你和三皇子订了婚事?” 公孙鸿云连忙说道:“只是订婚而已,也没有结婚,未来还不一定能成呢。只要韩将军助我一把,铁定成不了。” 韩将军闻言大喜,连忙说道:“好说好说!”说着,眼神又色眯眯地落在了公孙枚身上。 公孙枚心中一阵恶心,却只能强颜欢笑。 宴席接近尾声,韩将军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公孙鸿云见状,连忙让公孙枚扶韩将军去休息。 两人刚走出营帐,谢觅双便“不小心”撞了上去。 “哎哟!”公孙枚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酒壶也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哪里来的贱人,没长眼睛吗?”公孙枚怒斥道,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谢觅双连忙低头,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怯怯地说道:“对…对不起…天色太暗,奴婢一时没看清……”她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醉醺醺的韩将军,又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精光。 公孙枚这才注意到几乎要瘫倒在地的韩将军,心中暗骂一声晦气,不耐烦地对谢觅双说道:“还不赶紧扶你们将军回去休息?愣着干什么!” 谢觅双如蒙大赦,连忙上前扶住韩将军,嘴里应道:“是是是,奴婢这就扶将军休息去。” 公孙枚一把将韩将军的重量全部压在谢觅双身上,自己则后退一步,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谢觅双面前,语气冰冷:“等等,把这个吃了再走。” 谢觅双看着那粒药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迟疑地问道:“姑娘,这…这是什么药?” 公孙枚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不耐烦,厉声说道:“叫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省的坏了事!” 谢觅双咬了咬牙,接过药丸,故作顺从地塞进嘴里,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她知道,这药丸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孙枚见她吃了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赶紧去吧。” 谢觅双扶着韩将军跌跌撞撞地回到营帐,一进门便将韩将军重重地丢在地上。 韩将军醉得人事不省,嘴里还嘟囔着:“美人儿…别走…” 几乎同时,欧阳靖闪身进入营帐,看着倒在地上的韩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韩将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以为是自己的手下,含糊不清地吩咐道:“快…下去…本将军有…正事要办…” 说着,便伸手去抓谢觅双。 欧阳靖眼疾手快,一个手刀将韩将军劈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