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念曦》 第1章 初醒 “格格,你终于醒了”,虞曦迷迷糊糊间,恍惚中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穿着清朝服饰的丫头在呼唤自己,她不禁有些茫然失措,喃喃自语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啊?” 床边的丫头满脸惊愕与欣喜交加,慌忙说道:“格格,您莫非是高烧不退导致神志不清了?切莫吓唬奴婢呀!,奴婢已经让人去通知夫人了,这就去请府医。” 虞曦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陈设无一不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还有自己穿的也是清朝的寝衣,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自己这是穿到清朝了吗。 就在此时,屋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面相清俊、气宇轩昂的少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也是如此了。 少年一脸焦灼地问道:“念曦,你觉得怎么样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额娘可要伤心坏了”。 虞曦还没开口问这少年是谁,就看见一位端庄而优雅的女子走来,身穿紫色滚边绣花的旗袍,插着金簪,手腕戴着玉镯,年纪像是有四十多了,但依然优雅美丽,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美人胚子。 中年女子眼眶微红,声音略带颤抖且有些哽咽地说道:“你这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月,快让额娘瞧瞧,可还有什么不适。” 一旁的少年赶忙宽慰道:“额娘,您莫要太过焦急。妹妹已然苏醒过来,不妨先请府中的府医看看。”府医为虞曦把过脉之后,缓声道:“格格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一段时日即可。” 虞曦想眼前这二人想必应该就是原身的母亲与兄长了吧。由于担心自己不慎露出破绽,她决定暂且保持缄默,待到对家人的状况有了更为清晰的了解之后,再作下一步的计划。 虞曦用略显虚弱的语气说道:“哥哥,额娘,并无大碍,只是仍感有些疲倦,想要稍事歇息一会儿。”听到这话,两人又关切地嘱咐了几句,随后便退出了房间。 接着虞曦又是骗又是哄的从身边的丫鬟了解到自己的身世和如今所处的环境。 原来,她名为钮祜禄·念曦,乃是钮祜禄家族的长女。而此时此刻的她,则身处清朝时期。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虞曦不禁心生感慨,心想:“念曦和虞曦,这两个名字竟如此相似,莫非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据丫鬟所言,原主钮祜禄·念曦在上个月的时候,因为一时贪玩,不小心失足跌入湖中。当时正值深秋季节,湖水冰冷刺骨,致使她受了风寒,发起高烧来,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想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穿越而来,取代了原本的钮祜禄·念曦。想到此处,虞曦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会,又询问身边的丫鬟翠儿,“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被救上来的吗?” 翠儿回道:“奴婢只记得那天听到有人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待我们匆忙赶至之时,便瞧见格格已然得救,全身湿漉,气息微弱地横卧于地,众人皆惊慌失措,赶忙将格格带回府邸。那时场面混乱不堪,实在是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救了格格。” 虞曦想这毕竟是封建的清朝,倘若当真有某位男子出手相救,那此事定然不可轻易外传,男女一同落入水中且全身尽湿,即便只是出于救人之举,对于自身名节亦会有所损害,只可惜想要当面致谢恩人以报其救命之恩,眼下怕是已无可能,唯有在心中默默祈愿这位好心之人一切顺遂。 算着如今的时间,再过两年康熙就要驾崩,雍正帝则即将登上皇位执掌天下。 自己好歹是个现代的优秀女性,一下穿到了封建的清朝,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地活着。 自己在现代也是出生书香门第,父亲是建筑公司的总裁,母亲是北大中文系的教授,自己是哈佛毕业的博士,从小就是所有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无论在哪个时代学霸都能卷起来。 虞曦凝视着镜中的面庞,这张面容清冷与妩媚共存,才十四岁便已展现出这般惊人的美貌,以后怕是要倾国倾城了。 出身于高贵的家室,拥有美丽的容貌,更为难得的是原主又精通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妥妥是大女主的设定。虽然自己没有继承原身全部的记忆,但她的技能却是全都没有忘。 既如此自己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条件,把它发挥到极致,既然占用她的身体,那么从今往后,自己便是钮祜禄·念曦,而非曾经的虞曦。 经过整整一年时间的相处磨合,深深体会到原主的父母和哥哥对她无尽的宠溺与关爱,无论是物质需求还是精神追求,他们都会竭尽全力满足女儿(妹妹)的愿望。 额娘常常教育念曦,即使是女子也应该多读书,有见识,腹有诗书气自华。哥哥更是与众不同,丝毫没有那个时代男子所常见的刻板守旧和封建思想。相反地,他生性豁达洒脱,常常会带着女主骑马,出去游玩。 这样的时代能遇到这样好的家人,能够拥有他们,实在是自己莫大的福气,既然如此,那便要充分发挥自身所具备的来自现代社会的知识优势,竭尽全力地帮助家人们谋取福祉。毕竟,在这个时代里,家族成员之间可谓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念曦拿出治疗天花和牛痘的方子给了原主的阿玛,康熙帝在得知阿玛献上这份利国利民的良方后,龙颜大悦,当即决定对阿玛予以升官晋爵和赏赐。 不仅如此,念曦还准备好水泥制造以及食盐提炼等配方,想着还有一年新帝登基,等待时机成熟再献上良方,以便更好地为新皇尽忠效力。 阿玛和兄长对于念曦竟然拥有这样的能力感到无比惊诧,对原本就视若珍宝般呵护有加的念曦,如今更是巴不得将所有的宠爱都倾注于她一人身上。 第2章 筹谋 终于,漫长的等待迎来了雍正皇帝的登基大典!这一刻,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与庄严之中。 念曦拿出了水泥和制盐的方子,让她的阿玛献给新帝,果不其然,当雍正看到这份厚礼时,龙颜大悦,对他们父女二人给予了丰厚的赏赐和晋升。 要知道,雍正刚刚登上皇位之际,国库空虚乃是一大难题。这两个方子能钱赚,充盈国库。 钮祜禄氏作为满洲大族,向来备受先帝器重。如今凭借此番功绩,念曦的父亲更是得到了皇上的青睐有加,使得整个家族的地位较以往愈发尊崇显赫。 念曦想自己这到底穿的是雍正正史还是《甄嬛传》那般充满戏剧性的野史,怀着满心好奇,让人开始四处探寻消息,试图搞清楚是否真的存在甄远道其人,宫里年羹尧的妹妹到底是华妃还是历史上的年妃? 结果居然穿到了《甄嬛传》,好吧,既然不是正史那就可以改变历史,搅弄风云,可以抢走甄嬛的一切光环,做真正的大女主了。 按照甄嬛传雍正登基的时间,那时候怡亲王可活的好好的呢,剧里居然没有怡亲王,非常的不合理,打听了一下,如今自己所处的时间怡亲王是好好的活着的。 如今哥哥清泰也已经十八岁了,家族的未来还是要哥哥接班,都说历史上雍正最宠爱的不是后宫的哪个妃子,而是他的十三弟,称他为全宇宙最好的人,那就让清泰与怡亲王相识,得怡亲王青睐,有了怡亲王这个桥梁,哥哥会更得皇上喜爱。 在念曦的筹划下,清泰与怡亲王一见如故,本就与怡亲王一样潇洒不羁,粗中有细,且爱长笛不离身,可谓是志趣相投,听清泰说道他居然还与怡亲王眉眼十分相似。 果郡王在怡亲王面前算个什么,不过是果果类怡罢了,如今怡亲王还在,那果郡王在皇上心里就更不值一提了,毕竟果郡王也是得了怡亲王的欣赏,皇上才多看他两眼,如今有了与怡亲王相似且成为挚友的清泰,也算是为家族能更上一层多了一份助力和保命王牌。 念曦通过清泰的手帮怡亲王医治保养身体,希望他可以多活几年,不要像历史上那么早死去。 除此之外还叮嘱自己的阿玛和清泰切不可与年羹尧搅和到一起,安心做纯臣,引导清泰学习治理河道,兴修水利,将来好为皇上分忧,做为百姓生计谋福利的事。 念曦忙完了阿玛和清泰的事,算着时间马上要选秀了,既然要胜过原来的女主甄嬛,成为宠冠六宫的妃子,那也要筹谋起来了。 自己本就容貌和才情出众,皇上最爱的纯元不仅容貌倾城还才情出众,那自己也要成为十项全能的才女,要全能但不能和纯元重叠,不做替身。 要超越纯元,成为新的白月光,纯元喜欢梅花,那自己就喜欢蔷薇,纯元会吹箫,那自己就会吹埙,纯元会跳《惊鸿舞》,那自己就会跳《霓裳羽衣舞》,纯元会弹琵琶,那自己就会弹箜篌。 自己倒想看看,自己成为了新的白月光后,甄嬛这个替身是不是还能得到皇上的偏爱。 如今清泰和怡亲王的关系要好,处理完公务总是会一起相约饮酒谈诗,听清泰说皇上政务繁忙,不易出宫,但也羡慕怡亲王和哥哥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3章 一见钟情 别院外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绿荫小道,曲径通幽处种满了蔷薇,还有小池塘,景色如画。 皇上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怡亲王便带着皇上先去赏景。 在二人进入绿阴中后,看到一位女子身穿白色裹身襦裙,外披粉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襦裙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斜于地,胸前绣着粉色的蔷薇花,粉色纱衣上绣着白色的蔷薇花,头发盘起插着蝴蝶簪,带着白色的围帽,围帽前端垂着串串小珍珠,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唇瓣上的一点朱红,如宝石般晶莹,手捧着一束蔷薇,小跑着消失在曲径处。 站在绿荫中的皇上和怡亲王盯着眼前的美人,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有一只如仙子般的精灵在移动。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凝视着,完全沉浸其中,直到那道倩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时,怡亲王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又突然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当日自己在水里救起的女子。当时只想着救人,事后也为了她的名声没有声张,不曾想自己还能再见,这女子还这样美丽,令自己不禁为之怦然心动。 怡亲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依旧看得入迷的四哥,轻声唤道:“皇兄!” 皇上才回过神来,满脸惊叹之色,喃喃自语道:“世间怎会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方才一时失神,竟忘却询问此女子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户。” 怡亲王提醒道:“既是在清泰的府外,想必是他家中女眷,不如向清泰打听一番。” 怡亲王内心远比表面更为急切,迫切地想要知晓这名女子的确切身份。毕竟,如此绝世佳人,实在让人难以忘怀,自己还与她如此有缘。 清泰对于念曦偷偷溜出去的事情一无所知,当皇上向他询问时,他只能诚实地回答不清楚。说道这座别院原本是阿玛为他静心读书而准备的,家中的女眷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回到府中后,翠儿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担忧地对念曦说:“格格出去玩儿也就算了,还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念曦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安慰道:“无事的,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再说我还带着围帽呢!你看看这些蔷薇花多美啊!”说着,她拿起手中的花束递到翠儿面前展示。 自从回宫之后,皇上对那日见到的佳人念念不忘,魂牵梦萦,闭上眼梦中全是那日的女子——梦中那女子手捧蔷薇,轻盈地朝着自己飞奔而来,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动人。 然而就在自己即将伸出双臂拥抱住她的时候,那女子却如同烟雾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如此反复折腾,使得皇上根本无法入眠,无奈之下只得起身重新开始批阅奏折。 皇上亲手为朝思暮想的女子画了幅丹青,并将其珍藏于身边,时常拿出来以解相思,已经一个多月不进后宫,就连昔日备受恩宠的华妃娘娘此刻也都被他抛诸脑后,全然提不起半点兴趣。 敬事房的公公每日端着牌子让皇上翻,皇上都不耐烦的让他下去。 苏培盛看着皇上又拿出了画像,心里道后宫的娘娘们都久盼甘霖,但皇上此时怕是只想着画上的女子,也不知这女子是谁,只知道容貌生的是极美,怪不得惹得皇上这般。 自己只见过皇上第一次见到纯元皇后时,就这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念不已,看来皇上对画中的女子是上心了,自己只能默默地在皇上边上候着,也不敢多劝一句。 这日。又到了该翻牌子的时间,皇上依然不为所动,让敬事房的公公苦不堪言,心里道这差事真难做啊! 皇上曾经半个月不进后宫,都会惹得六宫抱怨,现在一个多月了,太后终于按耐不住,亲自跑来找皇上。 太后语气中带着关心,说道:“天热,我叫御膳房做了绿豆百合粥,哀家吃着不错,知道你还没睡,给你送一碗过来。” 皇上以为自己额娘是关心自己的,吃的正开心,太后身边的竹息就来一句,“皇上,这是隆科多大人,打扬州给太后新弄来的酱菜,说是比三必居的爽口。” 皇上听到隆科多三个字,脸色都黑了,也不知道太后是不是真的在意皇上,这么不会看脸色。 即使太后对自己不好,但皇上依然很孝顺,“皇额娘要是嫌天热,儿子可以让他们拿些冰,放在额娘的宫中。” 太后委婉地说道:“人老了倒也不怕热,叫人放心不下的是皇帝你,早晚忙着朝政的事,自己的身子要有数。先帝有你们二十四个儿子,皇帝就不如先帝了。” 皇上感慨道:“儿膝下福薄,只有三个皇子,让皇额娘挂心了。” 太后借机劝道:“也不怪你,新帝嫔妃多,自然子嗣多,你后宫才那么几个人,皇后、端妃、齐妃,她们年纪都不小了,想要延绵子嗣也难。所以才要三年一选秀,江山才能代代有人,那么选秀的事,就定了。” 皇上轻声说道:“儿子想这一次也就够了,如果真的三年一次,便太铺张了,另外,儿一直觉得应该满汉一家,所以这次,想多从汉军旗里选几个秀女。” 皇上依然把选秀的事交给华妃办,虽然有了念曦的推动,国库不像以前那么吃紧,但是皇上依然不想大办,花太多钱,让华妃这个冤大头贴钱,然而华妃虽有些吃味,后宫又要有新人了,但却觉得这是皇上重视自己,才让自己操办选秀这么大的事,不得不说,皇上还是真会算计。 皇上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日的女子是哪家的,会不会来选秀,这样的女子就该是自己的。拿出画像爱恋的摸了摸。 苏培盛看着皇上这个样子是疯魔了,忙说道:“皇上,夜深了,明日还要早朝呢。” 皇上难得跟苏培盛说了句:“自从纯元过世后,朕再没有过一见倾心的感觉,把画好生收起来吧。” 第4章 选秀 皇后的心机确实深,此时的华妃,正处于火气旺盛之际,心情本就不佳,皇后用一盘牡丹卷作为借口把福子硬塞给华妃。 华妃走之前,皇后又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届秀女选的怎么样了,后宫是该好好添几个新人,为皇上延绵子嗣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华妃的心,华妃听到后心酸又生气。 华妃一出门,她的贴身侍女颂芝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颂芝看着华妃的脸色,立刻开始刁难起福子来。 选秀的消息一经传出,念曦心中不禁既期待又紧张。 清泰还不知念曦的心思,他语重心长地对念曦说:“妹妹若是不想进宫,不如装病,家中也没有其他姐妹,不用担心以后还要去选秀,家中前程自是男儿效力,哥哥只希望你平安顺遂,嫁得如意郎君。” 念曦是家中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额娘和哥哥自然是万般不愿她进宫。 念曦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轻声对哥哥说道:“哥哥,若是装病被揭发,那便是欺君之罪,咱们全家都会遭受牵连。知道哥哥心疼我,但我也是家中的一份子,自然也要为家人出力。”清泰听后,沉默不语,眼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殿选的前一日,皇上原本想给皇后一个面子,可皇后却因多喝了几口鸭子汤,借机教育皇上。又暗暗提醒皇上不要专宠华妃,皇上顿时不高兴,其实偶尔放纵一下又能怎么样,别说皇上,任何男人都不会喜欢这样处处守着规矩,没有情趣的女子。 皇上转身就去了华妃宫里,只因皇上在华妃宫中多看了福子一眼,并随口问了一句,华妃的嫉妒之心便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瞬间决定了福子的悲惨命运。这个可怜的小宫女,依然无法逃脱被当作工具的命运。然而,此时的念曦尚未入宫,即便日后入宫,恐怕也难以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要是自己是华妃,才不会这样对福子,她会将福子精心打扮一番,然后亲自送到皇上的寝宫,到时候气的吐血的肯定就是皇后了。 还是华妃太爱皇上,也是真的很善妒且心狠,在她的心里,这宫里除了皇上,就只剩下那些勾引皇上的贱人了。她的格局实在是太小,只看到了眼前的得失,却看不到长远的利益。更看不到皇上对自己的薄情和算计。 选秀那日念曦穿着一身丝白与淡紫色相映的的宫装,上面绣着木兰,头发竖成小两把,簪了两朵青色的花,两边配了素银的流苏,轻轻晃动间,闪烁着点点光芒。只是略施粉黛,口脂也选用了鲜嫩的颜色,衬的她清新脱俗,如仙子般。 念曦一到,身边的秀女都投去目光,沈眉庄和甄嬛也悄悄议论这是谁家的秀女,竟如此美丽,气质超凡脱俗。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你是哪家的秀女啊,拿这么烫的茶水浇在我身上,想作死吗?” 念曦朝着声音看去,见到了被华妃赏一丈红的夏冬春,还有那个唯唯诺诺被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的安陵容。 夏冬春咄咄逼人地询问安陵容的家室,安陵容只能害怕的说着:“家父,家父松阳县丞安比槐。” 夏冬春盛气凌人的讽刺道:“果然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门小户,何苦把脸丢到宫里。” 念曦看到甄嬛想冲过去,但被沈眉庄拉了回来,旁边的秀女道:“你可知你得罪的是包衣佐领家的小姐夏冬春。” 安陵容卑微的解释道歉着,可夏冬春依然不肯作罢,依然羞辱着她的衣服首饰寒酸,甚至让安陵容跪下给她请罪。 念曦想着剧里的安陵容一开始也确实可怜,今日亲眼看见更是想给她一次机会,在甄嬛再一次要去解围时走了过去。 “夏姐姐不要动怒,这位秀女确实是不小心把茶水泼到你身上的,还请夏姐姐宽宏大量。” 夏冬春见念曦虽美貌但穿的素净,以为她也和安陵容一样是穷乡僻壤来的,嘲讽道:“你又是哪家的秀女,以为自负美貌就一定会中选吗?” “阿玛文华殿大学士钮祜禄·凌珲,今日殿选,若是传出去让皇上知道,龙颜大怒,姐姐也承担不起,丢了你们汉军旗的脸面,也会坏了姐姐的名声。” 见念曦说的不卑不亢又是满军旗家世高的格格,夏冬春语气好了几分但依然是不依不饶道:“我专门为殿选穿的衣服,就这么被她弄湿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给我磕头认错。” 念曦又说道:“夏姐姐衣服湿了,等会殿选被认为殿前失仪就不好了,刚好我还带了一套衣裳,姐姐若是不嫌弃就请换了,同是待选秀女,姐姐也别太得理不饶人。” 以念曦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在夏冬春跟前太谦卑,只是当着这么多秀女的面,若是以家世压人,显得自己仗势欺人,更何况确实是安陵容弄湿了夏冬春的衣裳。 夏冬春不屑地说道:“你当我们夏家缺钱吗?还需要用你家的衣裳,哼!”说着夏冬春下去换了新的衣裳。 安陵容感恩的说道:“多谢姐姐出言相助,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念曦诚恳的说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今日你确实是不小心,但也确实弄湿了她的衣服,再有出生如何原不是人可以选择的,”说着将自己头上的花拿下来一朵,簪在了安陵容头上。 见她小鹿般的眼睛仍是不安,安慰道:“先敬罗衣后敬人,世风如此,到哪都一样,妹妹衣饰略素雅了些,那些人难免会轻视妹妹,我看妹妹生的温婉娇俏,必能得偿所愿。” 念曦想着她还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鹂妃,希望这一次安陵容能够走正路,改变她凄惨的命运,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第5章 入选 “文华殿大学士钮钴禄·凌珲之女钮祜禄·念曦,年十七”听到太监叫了自己的名字。 念曦优雅地撩开裙摆下拜,轻声说道:“臣女钮祜禄·念曦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声音甜美动听,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清泰的妹妹,朕记得你哥哥通诗书,懂音律,想来钮祜禄家的女儿也不会差。”念曦听到皇上声音很是威严。 柔声回道:“哥哥才情出众,臣女比不上哥哥。” 皇上远远地看到念曦衣服上绣着木兰花,问道:“朕见你衣服上的木兰花盛开,一树雪花白如玉,辛夷为车荷为屋,闲中享此亦清福。你可是喜欢木兰?” 念曦轻声回道:“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臣女甚是喜欢。” 皇上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语气中也是满意地说道:“果真是清泰的妹妹,清雅脱俗。” 坐在一旁的太后,听到皇上的称赞,她皱起了眉头,心中却有些不悦。 太后向来不喜欢后宫的女子读书,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如今看到念曦如此聪慧,又有着如此高的家世,心中不禁担忧起来。但又看皇上这么满意,也不好驳了皇上的面子,于是问了念曦和沈眉庄一样的问题:“还读过什么书?” 念曦知道这是太后不喜自己通诗书还有这么高的家世,进宫若是得宠怕是会影响皇后的地位,便给了太后一个定心丸,说道:“臣女熟读《女则》与《女训》。” 太后听后,脸色稍稍缓和,这才舒展了眉头,没有异议,“钮祜禄·念曦,留牌子,赐香囊。”传话太监大声唱道。 沈眉庄和甄嬛的表现依然与剧中如出一辙,甄嬛一句“嬛嬛一袅楚宫腰。”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皇上看到和纯元相似的甄嬛,眼睛都瞪大了。太后看到熟悉的面容也是有些担心。 这句诗所描绘的是楚灵王对细腰的偏爱,致使宫中众人纷纷为了取悦他而拼命节食,甚至有人因饥饿而晕倒。 甄嬛究竟是因为饱读诗书,下意识地回应了这句诗,还是有意为之,想让皇上和太后认为她不够端庄,从而在选秀中落选呢? 但是,这是殿选呀,如此大胆地念出这样的诗句,这难道不是殿前失仪吗?难道不会让皇上和太后觉得甄远道教女无方吗? 这一切实则都源于女主的独特光环以及纯元的滤镜加持。若是换作他人,恐怕就会落得孙妙青那样的下场。 太后心中着实不愿让那些与纯元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入宫,因为这对于皇后的地位而言,远比出身高贵的念曦更具威胁。 然而,皇上对此事极为上心,太后拗不过皇上,只得使出小猫攻击这一招,企图让甄嬛出错,从而使她落选。 只是不知道一向怕猫的甄嬛面对太后的考验时怎么会如此镇定,害怕不是本能吗?就算是怕殿前失仪,但这能力是不是有点太高超了,还是一次性的。 后来,当皇后将松子递到甄嬛面前时,她本能地吓得叫出了声。这一幕似乎显得极为不合理。 若甄嬛真有那种能够压制本能反应的能力,那么每次遇到猫时,她不都应该能够表面上镇静自若,而内心却慌乱不堪吗? 如果真有那个能力可以压制本能的反应,那每一次遇到猫,不都可以表面镇静自若,心里慌乱不堪吗? 蝴蝶依旧飞上了安陵容鬓间的花儿,太后喜欢安陵容的柔婉乖顺,皇上以花为借口,给了太后这个面子,留下来安陵容。 其实念曦也想过是不是可以让安陵容不用进宫,但以安比槐那个德性,安陵容不能进宫给自己带来价值,说不准会把她当作攀附权贵的工具,送去给达官贵人当做自己上升的礼物。 毕竟这个渣男是用自己糟糠之妻差点瞎了眼睛绣的绣品捐来的官职,最后还嫌弃妻子年老色衰,娶了一堆小妾,任由小妾欺负自己的妻子和嫡女,真不是个人,古往今来这样的男人都是凤凰男加渣男,人人都当唾弃。 回到府中,看到阿玛带着全家在门口迎接自己,额娘和哥哥都担心念曦入宫会受委屈,额娘说道:“额娘和你阿玛都不求你能在宫中得宠,只求你在宫中平安度日。” 念曦握着额娘的手,柔声回道:“额娘放心,既入了宫女儿自会保护好自己,女儿并不是不谙世事,既要做皇上的嫔妃,必然会争得一番天地。” 清泰语气坚定地说道:“妹妹既有此雄心,为兄定会全力助你,咱们钮祜禄氏是你的后盾。对了,太医院的林安,我曾经救过他全家,你日后进了宫,他为了报恩也必会为你所用。” 念曦感激地说道:“谢哥哥,虽我也略通医道,但宫中险恶,能有相熟的太医是再好不过了。” 宫里皇后听说了殿选前发生的事情,依然去养心殿试探皇上的态度,顺便压压新人的位份。 其他人的位份依旧保持原状,然而对于念曦的位份,皇后原本打算赐予贵人之位,但皇上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皇上难得又遇见一个精通诗书且气质不凡的女子,他认为应该给予嫔位。 皇后假装为皇上考虑,贤惠地说道:“富察氏也是满军旗只是个贵人,若是钮祜禄氏刚入宫就是一宫主位,恐怕会让富察氏不满,不如先给个贵人,以后有了生育再封嫔。” 皇上反驳道:“富察氏怎么和钮钴禄氏比,钮祜禄氏那可是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如今她的阿玛又屡屡立功,哥哥也有才华,给个贵人委屈了,就给嫔位吧,富察氏虽也是上三旗,但当年与允禩交好,朕不计前嫌,肯给他们机会,他们自然不敢有不满。再说此次进宫的富察氏只是个旁支。” 皇后并非不了解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她不愿意看到新人进宫后位份过高。 但皇后不知道的是,念曦能得嫔位,不仅是出身高,殿选时的表现让皇上满意,还有她的哥哥得怡亲王喜欢。 怡亲王推荐的人,皇上自然会多看几眼,也会对她的妹妹多加照拂。 看皇上如此坚定,皇后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得罪皇上,只能强忍着委屈,谁让钮祜禄家室在那里摆着,皇上没有直接给妃位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只能接受这个结果。皇上还亲自赐予她居住在承乾宫。 景仁宫内,皇后一脸忧愁,剪秋在一旁轻声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嫔妃,娘娘才是中宫,地位尊崇,无人能及。” 皇后微微皱眉,叹气道:“她可是出生镶黄旗,上三旗,有个好阿玛,家族背景深厚。上一个钮祜禄氏,那在宫中是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妃再嚣张也只是汉军旗,如今她一入宫就是主位,来日若诞下皇嗣,那可比不能生育的华妃威胁大多了。我们必须得早做筹谋……” 第6章 照顾陵容 念曦想着安陵容虽然心思敏感,但是如果用的好,也确实会是一把好刀,就看如何驾驭了。不如自己好好调教调教,看看能不能改变她的命数,也给自己找一个盟友,再强大也很难单兵作战。 想着要入宫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小梅、兰儿、翠儿,也该给他们改个名字了,这些名字都太俗气,就改成沐春、染绿、汀兰。 接了安陵容来府上后,念曦想着这样心思重的人其实更需要直接点,于是直接跟安陵容说道:“陵容,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我家中没有姐妹,看着你自觉亲切,把你当做自己亲妹妹看待,以后咱们一同入宫也定要相互扶持,你若心中有什么不快,定要和我说,我若做的不好,也请你多多体谅,所谓交浅言深,都是没有敞开才会有误会。” 安陵容眼眶微红,带着哭腔说道:“姐姐,陵容家世低微,能得姐姐如此相待,必定全心全意待姐姐。” 念曦觉得需要让安陵容摆脱自卑,不要动不动就说我不配这样的话,诚恳地说道:“陵容,其实你很好,这样自贬身份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即使出身不好也不代表你可被人肆意轻贱,人贵自重,如今你都要成为皇上的嫔妃了,更是不可再这样看待自己,陵容,你很好。“ 看她似乎听进去了些,又继续说道:”在我的心中陵容你真的很好,温柔可人,心思细腻。”安陵容听到念曦这样认可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称赞自己,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传旨的公公来到府中宣旨时,念曦才知道自己封了嫔,是这次新人中位份最高的。安陵容满心欢喜的看向念曦:“恭喜姐姐。”笑容甜美,比念曦自己还高兴,其他人的位份倒是和原着里一样。 除了自己和安陵容,这次皇上还是选了博尔济吉特贵人、富察贵人、淳常在、沈贵人、莞常在,念曦想到淳常在才十四岁,皇上都不放过她,应该是为了她的家世吧,想到她被周宁海溺毙在荷花池,造孽呀! 但她究竟有没有那么天真无邪,就不一定了,毕竟她当初死的太早。 和安陵容一起听完教习,晚上念曦又找来陵容:“妹妹进宫也该有个贴心的侍女侍奉,如今你没有带人,过几日府中要买丫鬟,你也挑一个陪你进宫吧。” 安陵容满脸感激道:“姐姐这样为我着想,妹妹不知何以为报。” 念曦拉着陵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陵容,我们的后半生都要在宫中度过,本是无依无靠,有缘相遇,自是要相互帮助。早听说宫里人心险恶,有时候人和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安陵容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都听姐姐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信任。 安陵容挑了个没有家人,看着伶俐的丫头,取了名叫燕春,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妥帖的丫鬟。念曦又看安陵容来京城也没有什么钱,为她准备了几身衣裳,送了些首饰,还准备了些打赏用的银子。 安陵容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住念曦的手,激动地说道:“姐姐待我太好了,陵容愿为姐姐肝脑涂地。” 念曦轻轻拍了拍陵容的手背,安慰道:“傻妹妹,我是真心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自然事事为你着想,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在施舍你。” 念曦想到她的敏感,把话说的很是直白。陵容说道:“怎么会,姐姐的真心陵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念曦又提议:“等你日后在宫中站稳脚跟,可以把姨娘和娘亲接到京城,开个香料或者成衣铺子,既可以挣钱补贴家用,还能在京城寻得名医好为你娘治眼疾,也能帮你娘摆脱家中的困境,不再受那群姨娘的欺负,萧姨娘的弟弟也可在京城读书,万一中了举,你将来也有个依靠。” 陵容感激的痛哭,说道:“多谢姐姐为陵容设想”。 翊坤宫内,黄规全汇报着新人宫殿的分配情况,念道:“满军镶黄旗钮祜禄嫔住承乾宫。”华妃眉头紧蹙,语气中充满了不屑,问道:“钮祜禄嫔?” 黄规全连忙低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文华殿大学士钮钴禄·凌珲的女儿,这次入宫的小主里位份最高。 华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声音尖锐地说道:”如今就是一宫主位了,将来得宠有了子嗣岂不是要踩在本宫的头上了?这承乾宫可是皇上分给她的?” 黄规全赶紧回答:“只有她的宫殿是皇上亲赐的,其他人都是皇后娘娘定的,承乾宫可是个好地方,又宽敞华丽,虽说永寿宫才是离皇上的养心殿最近的宫殿,但承乾宫也算是离的比较近的宫殿了。” 华妃不悦地冷哼一声,说道:“皇上倒是真重视钮祜禄氏,让她住承乾宫,是让她独承承乾宫恩露吗?”黄规全吓得不敢说话,华妃见状,不耐烦地说道:“继续念!” 黄规全继续念道:“汉军旗正蓝旗莞常在住承乾宫。”华妃突然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八度,问道:“等等,莞常在?” 黄规全弯着腰,一脸谄媚地说道:“是,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的长女,这次入宫的小主里头,就给她赐了封号,只是位份不高。” 华妃问道:“是选秀时能说会道的那个吗?”黄规全忙说道:“是,娘娘圣明。” 华妃眼神凌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说道:“钮祜禄嫔也就罢了,皇上亲赐,又是满军旗,她阿玛位居高官,莞常在也配住承乾宫吗?皇后倒惯会讨皇上喜欢的,皇上赞一句好,她就忙不迭地捧上去,人老珠黄,就想着安排年轻的候着,让她也住承乾宫,两个人抱团争宠吗?其他修缮好的宫室还有吗?” 黄规全犹豫地说着:“有是有,从前芳贵人住的碎玉轩,地方倒还干净雅致,就是偏了点、远了点、小了点。” 颂芝补充道:“何止是小啊,还有一个旧戏台子搭在那儿呢,要不是因为先帝嫌那听戏远,也不会把碎玉轩打发给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住呀。” 黄规全说道:“而且地方还不吉利。” 华妃笑道:“不吉利,不就是芳贵人小产过,又被打入冷宫吗?有什么可忌讳的,让她住进去,保不齐还能像芳贵人似的怀上龙种,那皇后还不更高兴了。” 皇后知道华妃把甄嬛打发去了碎玉轩,吩咐人送了些桂花,美名曰添添贵气,实则是掩盖碎玉轩内埋的麝香。 第7章 入宫 入宫前一晚,念曦的额娘哭红了双眼,握着念曦的手说道:“你此去要多多心疼自己,后妃间相处更要处处留意,不要与人争执起事端,尤其是如今宫里最得宠的华妃娘娘。” 念曦轻声回道:“女儿明白,自会处处谨慎小心。” 清泰叮嘱道:“你若将来有机会做皇上宠妃自然是好,但自己的性命更紧要。” 阿玛也开口说道:“在宫里只有靠你自己,为父虽在前朝是你的依靠,但终究不能为你在后宫里谋划,你自己要多多小心。” 念曦跪下行礼:“女儿自会懂得分寸,不叫阿玛,额娘和哥哥挂心。也望阿玛和哥哥记得女儿的叮嘱,无论将来年羹尧势头如何都不要与他搅和在一起,切记功高震主,惹皇上忌惮。” 按照先满蒙后汉军旗的规矩,念曦先入了宫。 承乾宫果然是个好地方,鸾凤软天花是可是整个宫中独一无二的。 鸾凤软天花,取意鸾凤和鸣,升鸾降凤,东鸾西凤。 这里虽然不比永寿宫离养心殿更近,但永寿宫离翊坤宫太近,自己可以不想住的离华妃近,但现在又离皇后太近,果然不能尽善尽美啊,一个明着狠毒,一个阴着狠毒。 念曦带着沐春、染绿、汀兰三个丫鬟,毕竟是和原主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又有自己这几年的调教。 如今沐春越发谨慎稳重,会识文管账;染绿绣工一绝,梳头打扮的手艺也是极好;汀兰性子活泼些,嘴甜会说话,厨艺也是相当的好,自己想到的那些这个时代没有的美食,都能和她一起做出来。念曦进宫时可是做足了准备,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忠心且技能多的下人必不可少。 额娘一直担心自己在宫里受苦,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带进来,尤其是银钱上更是充足,在打赏银钱上念曦也很是阔绰,正如华妃说的一样,银子赏下去下面的人才能好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钱都是万万不能少的。 首领太监一一介绍了宫里的下人,念曦也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提醒他们要忠心伺候,掂着念曦打赏的荷包里沉甸甸的银子,宫人们都乐开了花。 过了几日,其他新人也入了宫,陵容一安置好就来到念曦的宫中,念曦一早就为陵容准备好了打赏的银钱,倒没有因此受下人的闲气。 安陵容提到夏冬春对自己还是嘲讽羞辱,念曦劝她:“不用理她,这是宫里,不是她夏家,这样嚣张,早晚会吃大亏的,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给别人留把柄就好。” 安陵容点头应声,在念曦的帮助开导下,安陵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自卑,人也开朗了很多。 华妃和皇后的赏赐送往各宫,只厚赐了念曦、沈眉庄、甄嬛,安陵容的赏赐很微薄。 周宁海来送东西时,念曦也客客气气的,给了打赏的银子,不叫华妃有把柄可抓。 夏冬春确实不知死活,夸赞皇后送的东西,在言语上嫌弃华妃送的东西不如皇后,被周宁海听了去,华妃本就觉得皇后想拉拢夏冬春,现在更是觉得他们是一伙的,这梁子是结下了。 阖宫觐见时,念曦看到甄嬛和沈眉庄居然站到了第一排,念曦想着这剧情bug居然没有被发现,刚见面就提醒她们一下吧。 走到二人跟前说:“两位是博尔济吉特贵人和富察贵人吗?”甄嬛和沈眉庄忙回道:“嫔妾是常在甄氏”,“嫔妾是贵人沈氏”。 “先满蒙后汉军旗,且本宫是嫔位,你们若是站错了位置,是乱了宫中规矩,一会皇后娘娘来看到,怕是要责罚二位的。” 二人忙认错赶紧站在后面,其他新人对二人的行为皆是鄙夷。 夏冬春嘲笑道:“两位姐姐可真是守规矩啊。”甄嬛:“妹妹只是想跟眉姐姐站在一起,一时高兴,站错了位置。” 众人到齐后,唯有华妃迟迟不到。念曦知道这是华妃故意想要压轴出场,正想着就听到慵懒娇媚的声音传来, “本宫来的不算晚吧?”华妃身穿水红色旗装,戴着点翠的旗头,迈着妖娆的步伐走进来,果真是雍容华贵,美艳动人。 念曦觉得那句话果然没说错,汉军旗的翘楚,莫说汉军旗,就是满蒙八旗都放在一块,都不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华妃走过来时还飘着香味,一闻便知是极其名贵的胭脂。 念曦心里想怪不得皇上对华妃宠爱有加,除了年羹尧的缘故,这样的容貌和性子也是很吸引皇上的。 皇后还是那个装的很温柔贤良的皇后,若不是自己知道剧情,都要被这副温柔的面孔欺骗了。 华妃依然给新人下马威,不叫大家起来,嘴上和皇后打着嘴仗,处处不恭敬,挑衅犯上,耍够了威风才让大家起来。 华妃这次先找了念曦的麻烦:“钮祜禄嫔是哪位呀?”念曦又再次跪下,“臣妾钮祜禄嫔参见华妃娘娘,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看着念曦比自己还娇俏几分的容貌,心里酸水涌出,语气也带着酸意,说道:“长得果真是清丽脱俗,难怪一进宫就封了嫔。” 念曦规规矩矩的谢恩,什么话都没有多说,才刚进宫,这时候说多错多,华妃见念曦没能让自己挑出错来,也就让念曦起来,念曦道谢后起身。 华妃想起那个敢明目张胆说自己不如皇后的夏冬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问道:“有一位夏常在,听说很能干。” 夏冬春听到华妃提到自己,赶忙上前一步,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说道:“嫔妾就是常在夏氏。” 她的礼仪显然没有学好,就连一旁的颂芝都忍不住捂着帕子笑了起来。然而,夏冬春却浑然不知,依然挺胸抬头,自以为姿态优雅。 念曦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忍不住感慨:怪不得夏冬春是那样的下场。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又不懂礼数,就算没有华妃的一丈红,在这后宫之中,怕是也难以存活。 华妃又问了甄嬛和沈眉庄,沈眉庄一时多嘴,奉承了几句,却让华妃抓住了错处。 好在甄嬛反应迅速,巧妙地为沈眉庄解了围。华妃的目光落在甄嬛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阖宫觐见完,眼看着夏冬春不知死活地跑去甄嬛和沈眉庄跟前嘲讽,念曦心中暗叹:这夏冬春真是愚蠢至极。她既然救不了夏冬春,就决定离她远点,以免被牵连。于是,她拉着安陵容,快步走向自己的宫殿。 虽避免了她和夏冬春拌嘴,但听说后来夏冬春还是和甄嬛、沈眉庄发生冲突,华妃赏了一丈红给夏冬春,甄嬛还是看到了死在井里的福子,受到了惊吓。 第8章 避宠 念曦想着自己刚来先不急着侍寝,虽然知道剧情,想着跟皇上有个更好的相遇,先装病一段时间,一来可以清除不忠心的奴才,二来自己要计划一个更美好的相遇,让皇上对自己念念不忘,以便后期能得盛宠。 自己和沐春把承乾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实有不少皇后送来的脏东西,让沐春去请了哥哥说过的林太医。 “林太医,本宫刚入宫就在宫里发现这些东西,你帮本宫看看。”念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林太医仔细地检查着那些物品,眉头渐渐皱起。他语气沉重地说道:“娘娘,这些都是极重的麝香,还有些长期接触会使人虚弱致死的药物。幸亏娘娘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念曦心中一紧,连忙说道:“那烦请林太医帮本宫把脉,看看是否有影响。” 片刻之后,林太医说道:“娘娘接触这些药物的时间很短,倒没有大的影响。只是娘娘身体本就虚弱,对这些东西反应较大。看这脉象,怕是要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时间了。”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装病若用林太医开的药方,那来日被揭穿可是欺君大罪。纵使是哥哥对林安全家有救命之恩,也比不了温实初对甄嬛的舔狗般的真情。 所以,她用了自己调制的药,让脉象显得虚弱。而林太医开的药,确实是治病的方子。这样一来,将来揭穿甄嬛装病避宠,自己也能不受影响。 念曦决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她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真实意图。同时,她也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调养好自己的身体,为未来的争斗做好准备。 念曦让林太医带着那些药物越过皇后,直接去给皇上汇报。 林太医恭敬地回皇上道:“皇上,钮祜禄嫔本就身子骨虚弱,此次中了些暑气,又有些水土不服。这些药物虽接触的时日不长,但却让她的病情愈发严重了。她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实在不宜侍寝。”皇上皱了皱眉,沉声道:“那就让她好生养着。” 皇上凝视着这些药物,心中不禁燃起熊熊怒火。居然有人胆敢在宫中给自己的嫔妃下药,使其不孕,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立刻吩咐夏弋去彻查此事,没想到最后查到了皇后的头上。皇上对皇后虽然起了疑心,但念着太后和纯元的情分,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没有立刻发作。 自那以后,皇上便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再去景仁宫。甄嬛也让温实初给皇后报了病。 皇后心中奇怪,皇上为何突然这般冷落自己,还以为是华妃在背后捣鬼,于是想着赶紧推新人出去,好分华妃的宠。 这一日,皇后特意前往养心殿找皇上,轻声说道:“今日新晋的宫嫔已经可以侍寝了,皇上还打算去华妃那里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希望皇上能够注意到这些新入宫的女子。 然而,皇上却不耐烦地说道:“你是在试探朕的心意吗?”皇后柔声说道:“臣妾不敢揣测圣意。还是请皇上翻牌子吧。” 皇上问道:“莞常在的牌子呢?”敬事房的公公忙说道:“回皇上的话,今天午后太医院来人禀报,说莞常在心悸受惊,突发时疾,需要隔断静养。”皇上不解地问道:“心悸受惊?” 皇后解释道:“华妃当着莞常在和惠贵人的面下令赐了夏常在一丈红,夏常在她现在已经残废了。” 皇上又问:“那为了什么?”皇后回道:“是夏常在自己无礼,在宫中想动手打人,不过华妃下手太狠了。” 皇后本想借机给皇上上眼药,却没想皇上只是回道:“在宫里动手是该给点教训,不必理她。” 皇上不悦地说道:“怎么一下病了两个。” 皇后问道:“还有谁病了?”皇上说道:“前几日钮祜禄嫔让太医来禀说身子弱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皇后心里疑惑怎么好好的病了,还不跟自己这个皇后上报,直接找了皇上。 皇上查到了皇后头上,自然是怀疑是皇后想害钮祜禄嫔,但看着皇后的脸,企图在上面找到皇后慌乱的痕迹,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皇后:“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是臣妾疏忽,没有照顾好新人。”见皇上不说话,又开始告状:“华妃身边的福子,不明不白的掉在井里了,莞常在无意中瞧见了。”皇上:“不明不白的?华妃怎么说?” 皇后:“说是失足,可是江福海觉得有不妥的地方。”皇上:“宫女好歹也是出身八旗的,华妃,啧,你好好查查吧。”皇后:“是,莞常在和钮祜禄嫔病了,沈贵人和安答应还好好的。” 皇上直接翻了沈眉庄的牌子,一连宠了三日,赏了不少菊花给沈眉庄,沈眉庄更是一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飘落北风中”臣妾喜欢菊花的气节,让皇上发现沈眉庄读过的书不少,但却没注意到,她这样难道不属于欺君吗?选秀的时候说自己只读过《女则》与《女训》,现在诗句都信手拈来了。 皇上把绿菊都赏给了她,还亲自赐名她的住所为存菊堂。如今皇上对皇后起疑,华妃在宫中势力过大,需要一个家世高且性子稳重的新人和华妃抗衡。 这一次由于皇后的作死行为,皇上还提前给了沈眉庄‘惠’字这个封号,让她学习宫务,华妃知道绿菊都给了沈眉庄,气的让宫人搬走了翊坤宫所有的菊花。 第二日更是专门让人在沈眉庄来的路上弄脏她的衣服,借机处罚了沈眉庄,还连累了敬嫔。 沈眉庄的得宠让华妃嫉妒,皇后也借机让剪秋去碎玉轩挑拨了一番,但甄嬛不为所动。又让剪秋来了一趟承乾宫,既想试探一下念曦的病,又借机说起让沈眉庄已经被赐了封号,还得皇上宠爱,想要让念曦嫉妒。念曦当然不会在意这些。 沈眉庄被允许学习六宫事务,华妃更加卖力变着花样的磋磨沈眉庄,就连富察贵人都被放了一马。 沈眉庄在翊坤宫抄账本时华妃不允许给她点蜡烛,还时不时的让沈眉庄给她弹琴,借着账本抄的不好,各种惩罚折磨沈眉庄,虽然她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但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势,硬是忍着。 沈眉庄被欺负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常常跑去碎玉轩向甄嬛诉苦,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帮自己分担,甄嬛一看华妃这么凶残,更是觉得自己避宠是对的。 念曦听说了华妃磋磨沈眉庄,甄嬛仍然避宠,感慨甄嬛真是有些过分,完全不顾沈眉庄死活,一边靠着沈眉庄学习协理六宫可以接济自己,一边任由她受苦却不提醒,不想着为她分担,若是沈眉庄知道她在装病避宠后两人会不会有嫌隙。 皇后查明了福子的事情,又跑去给皇上告状,皇上因为年羹尧不想惩罚华妃,亲自喂皇后吃燕窝,皇后立马喜笑颜开,这就被哄好了。 念曦和甄嬛已经装病避宠两个月了,转眼间就到了冬天,碎玉轩里日子过得紧巴巴,康禄海和他的徒弟起了异心,想跟着丽嫔走,甄嬛打发了出去。 承乾宫内念曦虽不缺钱,钱花出去自然不会缺衣少食,比甄嬛宫里是做的滋润多了,但毕竟没有恩宠,外人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康复,下边的奴才显然有了想法,也有两个太监都起了异心,念曦借机把他们打发了出去,能愿意留下的都是忠心的,伺候的人不需要多,但必须要忠心。 第9章 皇后真面目 安陵容时常来到承乾宫陪伴着念曦。这日,安陵容面露忧虑地说道:“姐姐的病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好呢。” 念曦问道:“妹妹莫急,我这身子向来羸弱,太医也叮嘱过需得悉心调养,方能逐渐康复。倒是你呀,可曾侍寝了?” “皇上怕是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人,我只盼着姐姐早点好起来。”陵容闻言,眼眶顿时泛红,眼中尽是无尽的委屈与酸楚。 念曦见陵容如此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之情,连忙出言安慰:“妹妹切莫过于忧伤,听说最近西北战事吃紧,皇上一时顾不上后宫也是常有的,你迟早有机会侍奉圣驾的”。 陵容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但那神情依旧显得落寞而凄凉,缓缓开口道:“皇上忙,我知道。听说皇上十来天都没进后宫了。” 紧接着,陵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暖炉套子,递到念曦面前,柔声道:“我知道天冷了,要抱暖炉子,有了这个暖炉套子便不会烫着手,就连夜给姐姐做了一个。” 念曦接过暖炉套子,看着这个本是送给甄嬛的暖炉套子,心中感慨万千,想来陵容一开始也是真心对甄嬛的。只是后来宫廷中的种种纷争与权谋,还有她自己的心思太过敏感多疑,终究是越走越远,自己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上演了。 念曦轻抚着那匹精美的织花锦,轻声说道:“这织花锦是刚进宫时,每位新人各得一匹的,这么好的料子做个暖炉套子岂不可惜了。” 陵容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不可惜,妹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姐姐,姐姐喜欢就好。”说罢,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真诚与恳切。 念曦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连忙点头应道:“喜欢,你这样待我,我很是欢喜。” 想到她第一次侍寝被退回,提醒道:“陵容,若是来日皇上招你侍寝,你可不要害怕,皇上是天子。若你在御前显露过多的怯意,恐怕会让皇上扫兴。再说你是皇上的嫔妃,伺候皇上是你的本份,更何况你这么娇柔惹人怜,想必皇上见了,定然会对你多几分怜爱之心,想来会很温柔的”。 陵容被说的红了脸颊,害羞道:“姐姐,你都没有侍寝过,怎么满嘴都是侍寝不侍寝的”。念曦看着她这个样子,起了坏心逗弄她:“害羞什么,这样子皇上见了怕是要喜欢的不得了了。” 陵容在念曦的调戏下更是羞的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念曦,念曦见状才作罢:“好妹妹,不逗你了,不过是希望你可以放宽心罢了,机会总是会有的,到时候你如果实在紧张害怕,就唱歌为自己壮胆,我记得你的歌声柔美,像黄鹂一样动听呢”。 陵容满脸感激之色,轻声说道:“多谢姐姐,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早点好起来,以姐姐这般绝世容颜,到时候皇上见了才是真的会念念不忘呢”。 念曦想着应当趁早将皇后的真实面目告知于她,如此一来,日后便可避免陵容遭受皇后的算计与利用。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陵容,缓声道:“陵容,你可知为什么我的病这么久没有好吗?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人,切不可传出去。” 见到陵容颔首示意明白之后,念曦小心翼翼地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道:“有人在我宫里放了很多害人的药物,不仅有麝香让我不孕,还有让我不易察觉最后虚弱致死的药物,幸亏我发现的早,太医调理及时,否则我的身子会病的更重。” 陵容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惶之色,忧心忡忡地问道:“居然有人谋害姐姐,是谁这么狠毒?” 念曦皱起眉头,说道:“这宫里,能够如此一手遮天、胆大妄为之人,恐怕唯有华妃与皇后二人了。” 一旁的陵容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忙辩解道:“皇后娘娘向来端庄贤淑、温柔婉约,怎会做出这般恶毒之事?倒是那华妃,当日便毫不留情地赐予了夏常在一丈红,其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依我看,定是那华妃心怀不轨,企图加害于姐姐。” 看着陵容对皇后深信不疑的模样,念曦心中不禁暗暗叹息,她深知皇后的厉害之处,不仅善于伪装自己的真实面目,还凭借着精湛的演技蒙蔽了众多人的双眼。即便是以聪慧机敏闻名后宫的甄嬛,在前期也未能识破皇后的伪善。 念曦目光凝重地看向远方,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华妃固然骄横跋扈、心狠手辣,可皇后亦绝非善类。能够登上皇后宝座之人,又怎能如此单纯无害呢?据闻皇后精通医理之道,妹妹不妨仔细思量一番。自她在王府成为福晋以来,直至今日,除却曹贵人产下了温宜公主之外,宫中竟再无其他子嗣诞生。甚至连华妃腹中的胎儿,也遭人毒手,在腹中五个月就没了。你想想,皇后真的善良简单吗?” 陵容听完后满脸惊恐,只觉得后背发凉,半天才开口道:“没想到皇后娘娘看起来那么温和贤惠,居然这么阴毒残忍。” 念曦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后宫里的人切不可仅仅只凭借其外表来判断好坏善恶。陵容,你以后也要小心皇后,华妃的跋扈咱们是多少知道的,皇后的手段可都是背地里的,防不胜防,这次我让太医禀告了皇上,但皇上按下不提,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她的地位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又有太后护着,所以咱们只有万事谨慎小心”。 陵容满脸感激之色,言辞恳切地道谢道:“多谢姐姐提醒,若没有姐姐,在这宫里我怕是难以存活。”望着陵容如此笃信且依赖自己,念曦心中不禁踏实宽慰了许多。 念曦继续叮嘱道:“我们在宫里要互相扶持,我定会护着你,以后你宫中若是有皇后送来的东西,要多多提防,内务府送的东西也要小心,好在你身边的燕春是个妥帖心细的,宫里的其他下人你也要留个心眼。” 第10章 陵容侍寝 皇后看皇上已经很久没来自己宫中,最近惠贵人又很得宠,皇上还让她开始学六宫事务,想推个人分宠,提前向皇上推荐了还没有侍寝的陵容,陵容终于要侍寝了。 得到消息后,念曦忙让染绿送了些梅花给陵容,借着送花恭喜的由头,提示陵容玉台金盏有问题,会让人浑身发抖,陵容知道后才明白皇后的阴险。 即使没有了玉台金盏的作用,陵容却依然很害怕,想到念曦曾对自己说过,可以唱曲缓解紧张,就轻声唱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余音袅袅,回荡在整间屋子。皇上刚批完折子,在苏培盛的提醒下准备就寝,刚一走进来,就听到这样如同天籁的声音,这声音还有几分像他最爱的纯元,很是欢喜。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被子里陵容小小的一张脸,睫毛颤抖着,闭着眼,唱着曲子。 皇上开口道:“朕竟不知道安答应有如此歌喉,唯有昆山玉碎,香兰泣露,才可以勉强比拟。” 陵容害羞地睁开了眼,声音软糯地娇声道:“多谢皇上夸赞。”皇上心下一动,欺身而上。 一夜孟浪,陵容的身子本就娇弱,差点要撑不住皇上的凶猛。皇上很满意陵容娇弱的声音和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二日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请安的时候华妃酸言酸语地嘲讽了几句陵容,但好在陵容现在在华妃眼里家世位份都太低,比起惠贵人的威胁小多了。 陵容挑了些好东西送来承乾宫,念曦满脸笑容地说道:“恭喜妹妹,终于侍寝了,看来皇上很喜欢妹妹呢,赐了这么多好东西。” 陵容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姐姐惯会取笑我。” 念曦提醒道:“皇上平日里案牍劳形,听到妹妹的歌声缓解疲劳,自然是喜欢,那妹妹就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好好保护自己嗓子,多练习几首,皇上一定会更喜欢。” 陵容感激地看着念曦,说道:“多谢姐姐提点”。 念曦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妹妹如今刚得盛宠,万事更要小心,要记着皇上不是一人之君,有得宠就有失宠的时候,在这宫里可以要钱财权势,可以要恩宠,但唯有皇上的真心不可要。” 陵容回应道:“我明白,虽然皇上现在喜欢我,不过是一时而已,是比不上惠贵人和华妃娘娘的,姐姐的提醒妹妹铭记在心”。 想到陵容身边的宝娟最后被皇后收买,挑拨安陵容,也该早点把她踢出去,说道:“我养病期间好几个奴才都松懒懈怠,还有下人同华妃、皇后宫中的人有来往,怕是他们被人收买,想要在我宫中做眼线。如今看我久病未愈又无宠,就急着回自己主子那里去,我顺势打发了他们。妹妹如今刚得宠,更是要留神身边的人,别被人收买了,将来害了妹妹。” 经过念曦的提醒,陵容也开始注意身边的人,发现宝娟时不时的就在她跟前挑拨几句,让燕春盯着宝娟,果然发现宝娟和景仁宫有联系,找了个由头把宝娟打发了出去,没了这个挑拨离间的人,念曦想陵容也不至于和自己离心吧。 皇上一连翻了三日陵容的牌子,念曦想着在自己得宠前让皇上给陵容提提位份,将崔道融的《梅花》改成了曲调,并给陵容讲解了这首诗的意思。 这一日,皇上来看陵容,陵容柔声道:“皇上,臣妾新练了一首歌,想唱给皇上听: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一曲唱完,皇上龙颜大悦,满脸笑容地夸赞道:“容儿的歌声越来越好了,朕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首诗改成曲子。” 陵容按照念曦教自己的回道:“臣妾读书不多,能够吟诵的诗篇寥寥无几,唯有这首诗,臣妾甚是喜爱,故而斗胆尝试将其谱写成曲。” 皇上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也喜欢这首诗?那你说说对这首诗的见解。” 陵容柔声说道:“”此诗前四句描写了几枝梅花初绽乍放,虽有孤高绝俗的神韵,但却不能淋漓尽致地呈现于画中。它们素雅高洁,不畏寒霜,淡淡的香气中蕴含着铮铮气韵;后四句写了诗人病躯独倚,在一片寒香混着笛声的景象中,动了徘恻之心,向北风传达自己的怜惜之意。” 皇上目光柔和地看着陵容,说道:“容儿的见解很通透,这也是纯元皇后最喜欢的诗。” 陵容谦逊地回应道:“臣妾有幸可以和纯元皇后喜欢一样的诗句,是臣妾莫大的福气。” 陵容的歌声本就像纯元皇后,现在又把纯元最爱的诗唱成曲调,还对这首诗理解的这么到位,皇上对陵容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陵容拿出念曦教自己泡的梅花茶,“这是臣妾亲手泡的梅花茶,皇上尝尝可还合胃口?” 皇上品了一口,满意地赞道:“茶香四溢,容儿的手艺不错,朕很喜欢。” 陵容笑容晏晏,娇声说道:“那皇上以后要常来,臣妾给皇上烹梅花茶。”陵容眼里全是柔情蜜意,皇上很是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又是一夜春风。 第二日,皇上下旨晋陵容为常在,还赐了封号“柔”,一时风头更盛,侍寝的次数超过了沈眉庄,华妃的刁难也比之前更多。 念曦想着给陵容再找个庇护,提醒陵容选秀的时候太后喜欢才让她入了选,可以讨太后喜欢。 经过念曦的提点,陵容把佛经绣出来献给太后,太后看了很是喜欢,又觉得陵容乖巧懂事,家世低,这样的人以后得宠也不会威胁皇后的地位,所以也愿意护着陵容,让她常常去寿康宫陪伴自己。 皇上见陵容这么孝顺太后,也更加宠爱陵容,赏了不少好东西,陵容每次得了赏赐,都会拿出一份送给念曦。陵容有了太后的喜欢,华妃也不敢太过分,只能把怒气都发泄在沈眉庄身上。 第11章 除夕夜倚梅园 念曦想到甄嬛就是在除夕夜跑去祈福,不仅偶遇了皇上,还让果郡王拿走了自己的小像,从此开启了三角恋。 念曦要掐断甄嬛和果郡王所有的交集,还要抢走甄嬛的第一个光环,与皇上在倚梅园相遇。 提前让染绿做了一身白色的斗篷,吩咐沐春除夕夜那晚提前在碎玉轩附近候着,等甄嬛出门时务必要想办法绊倒她,并趁机拿走她的小像,让她不能去倚梅园祈福。 很快到了除夕,宫宴上,皇上与皇后一起到,皇上说道:“今儿是家宴,不必拘束。” 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果郡王这个显眼包非要来一句:“皇兄每回都说不必拘束,可是按照规矩来呀,还是拘束。” 皇上龙颜大悦,笑道:“这话也就十七弟会说,他最怕拘束,今儿不逃席,不迟到,已经是很难得了,倒是十三弟,你风寒刚好,身子怎么样?” 皇上看向怡亲王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那目光,仿佛能融化冰雪。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皇上问的是他的爱妃,而非弟弟。 怡亲王赶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臣弟已经痊愈了,多谢皇兄关心。” 皇上微微颔首,微笑着说:“你身子好,朕才能安心。”皇上只把果郡王当做逗乐的工具,真正关心的只有自己最爱的十三弟。 皇上喝了杯酒说道:“这酒甚好,华妃,你也干了吗?”华妃嫣然一笑,娇声应道:“当然干了。” 皇后在一旁问道:“皇上今日格外高兴啊。” 皇上喜不自禁地说:“午后西北来了捷报,说年羹尧平定了罗卜藏丹津之乱,尽获其人畜部众,好一个年羹尧,好一个年大将军。”开心地笑出了声。 华妃听了也高兴地敬酒:“哥哥在前朝为皇上效力,臣妾在后宫为皇上尽心。那都是当然的。” 皇上无意间瞥见了那一抹红梅,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往昔,纯元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他问道:“宫中的梅花开了吗?” 皇后轻声答道:“凌霜而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接着说道:“朕想去看看。” 皇后面露担忧之色,赶忙劝道:“天寒地冻的,皇上还是保重龙体吧。” 皇上却摆了摆手,坚定地说:“凌霜而开,怎可辜负,不必多言了。苏培盛,不许人跟着,朕想一个人走走。” 皇上按下来要起来的皇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倚梅园,皇后不放心,开口道:“十三弟,皇上他不许人跟着,可外面天黑路滑的。” 怡亲王看着桌上摆放的红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轻声问道:“今天怎么把红梅摆上来了。”他深知皇兄看到红梅定会想起纯元皇后,心中难免感伤。 皇后微微皱眉,轻声回答道:“华妃不知情,宫宴的布置是华妃安排的。” 果郡王这时候也听到了皇后和怡亲王的对话,说道:“皇后放心,臣弟和十三哥一起去看看。” 倚梅园内,月光如水,洒在地上,仿佛一层银纱。 念曦精心挑选了一个月光最为皎洁的位置,她手持一束红梅,宛如仙子下凡。当听到皇上渐近的脚步声时,念曦轻启朱唇,念道:“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皇上远远地看到一个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手持梅花立在红梅树下,他心中不禁一动,开口问道:“是谁?”,念曦假装要跑,不慎摔倒。 皇上见状,急忙上前扶起她,关切地问道:“摔坏了没有?跑什么,朕又不吓人。” 念曦忙跪下行礼:“参见皇上,愿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承乾宫钮祜禄氏,听说倚梅园的红梅开的正好,想着折梅祈福,因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人,所以才想赶紧离开,并不是有意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心中涌起一丝怜惜,轻声说道:“你先起来,本就在病中,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抬起头来。” 念曦缓缓抬起头,目光与皇上相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紧张。 皇上看着她,只见她面容姣好,月光照在她脸上更是添了几分清冷,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娥,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梅香。尤其是这张脸,顿时与那张手捧蔷薇的少女重合,激动地说道:“是你,竟然是你,踏破铁鞋无觅处,朕终于找到了你。” 念曦也看到了皇上的样子,比剧中帅多了,并不是陈建斌那张脸。尽管已不再年轻,但他依然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散发出帝王独有的威严与高贵气质。身上有好闻的龙涎香。 还没等念曦开口,怡亲王和果郡王一同匆匆赶到,怡亲王一眼就认出了念曦,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既惊喜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让自己念念不忘的女子,又难过看这个样子,她马上就要成为皇兄的女人了,自己与她此生无缘了。 果郡王看到眼前这个女子确实美丽,只是倒是没什么别的心思,只笑着说道:“恭喜皇兄又喜得佳人。” 皇上向二人介绍道:“这是钮祜禄嫔,这是怡亲王和果郡王。” 三人互相问安后,皇上握着念曦的手关切道:“手这样冷,还在病中,朕陪你回去吧。”拉着念曦的手往外走。 在暗处的余莺儿目睹了整个过程,心里有些羡慕,要是自己也能得皇上的喜欢该多好,就不用这么冷的天,还被赶出来剪花枝。念曦自然知道余莺儿此时也在倚梅园,这也算救了她一命,做宫女到了年纪还能出宫,不然按照原剧情她的结局是被活活勒死。 皇上牵着念曦的手刚出倚梅园,就看到苏培盛带着一堆下人等着皇上,皇上开口道:“怎么寻到这里了?” 苏培盛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该死,皇上就是赐死,奴才也不放心,皇上身边没人跟着,所以就悄悄地跟着怡亲王和果郡王来了。” 皇上听后,脸色缓和下来,缓缓地说道:“既然来了,朕就交给你个差事,去宣旨,承乾宫钮祜禄氏封为妃,封号‘宸’,让内务府挑个好日子行册封礼。” 苏培盛劝道:“皇上,未侍寝就封妃,这不合规矩。”皇上冷声说道:“你如今的规矩是越发好了,连朕的旨意也敢驳。” 念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臣妾一于社稷无功,二于龙嗣无益,实在不敢忝居妃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语气坚定地说道:“朕说你当得,你就当得,快起来,动不动就跪,也不怕累坏了身子。” 苏培盛本还想皇上这是疯了吗,竟然这样宠爱钮祜禄嫔,直到看到那张脸顿时明白了,原来她就是皇上画中的女子,这宫里以后怕是要变天了。 皇上看着那张夜夜入自己梦的脸,如今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他竟然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念曦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羞涩和不自在,轻声问道:“皇上盯着臣妾做什么?臣妾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皇上的目光中闪烁着深情,温柔地说道:“朕的宸妃清丽脱俗,美艳动人,朕忍不住多看几眼”。 念曦的双颊瞬间泛起一抹迷人的红晕,她娇嗔地说道:“皇上~皇上这般夸赞,臣妾都不好意思了。” 皇上微微一笑,接着问道:“爱妃去祈福可许了什么愿?” 念曦轻启朱唇,柔声说道:“臣妾还没来及许愿,看到雪花映着红梅簇簇,暗香浮动,如此良辰美景,一时贪看,情不自禁地念了句诗,没想到就遇到了皇上。” 皇上遗憾地说道:“倒是朕不好,打扰了你的雅兴,让你没能祈福许愿。” 念曦微笑着说道:“臣妾怎敢怪罪皇上?能在依梅园与皇上相遇,便是臣妾最大的福分,又何须再去许愿呢?” 皇上念道: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你可知这是朕最喜欢的一首诗。” 念曦回道:“臣妾也很喜欢这一首。” 第12章 赠小像 皇上看到桌子上念曦剪的小像,拿起仔细端详,轻声问道:“这是你的小像?” 念曦微微颔首,轻声答道:“臣妾本想把小像挂在树枝上祈福,但又想到,若是被宫中侍卫或太监无意中拿了去,反而不好,于是就只折了梅花祈福”。 皇上嘴角微扬,目光中透着赞赏,说道:“小像剪得惟妙惟肖,不如送给朕吧。” 念曦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微笑着说道:“皇上喜欢臣妾自然相赠,不过小像不易存放,不如臣妾为皇上绣个荷包,再将小像放入荷包赠与皇上。” 皇上听后,脸上笑意更浓,说道:“如此正好,等你绣好,朕必定日日带在身上。” 念曦娇嗔地说道:“臣妾的绣工最是不好,只要皇上不嫌弃就好。” 皇上深情地看着念曦,柔声道:“只要是你绣的朕怎么会不喜欢。” 念曦问道:“臣妾想,在荷包上绣上绿梅,皇上可喜欢?” 皇上眼中满是暖意,说道:“绿梅?朕倒是没有亲眼见过, 白练铢衣翠袂斜,洗妆不着脸边霞。 天寒日暮倚修竹,初见仙人萼绿华。 想来定不是俗物。” 念曦缓缓开口道:“臣妾也是幼年时读过此诗,一直想亲眼看一次绿梅,在阿玛要去江南公干时缠着闹了好久,才被允许带着同去,一见才知名不虚传,美不胜收。比起红梅和白梅,臣妾倒是更喜欢绿梅,颜色更清新淡雅。” 皇上低声说道:“等你绣出来,朕也可以一睹为快。”皇上的目光温柔如水,缠绵悱恻,念曦被这炽热的目光盯得心如鹿撞,面红耳赤。 念曦柔声说道:“天色已晚,皇上还是早些回养心殿休息吧。” 皇上恋恋不舍得起身,说道:“朕会让太医尽快治好你的病,明日再来看你。” 皇上走后,沐春领着一众宫人进入屋内,齐齐下拜,齐声说道:“恭喜娘娘荣升妃位!” 念曦微笑着说道:“都起来吧,你们跟着本宫也算过了一段苦日子,如今本宫要封妃了,承乾宫上下赏两个月的月钱,以前的日子虽没有多富贵倒也清静,但以后怕是没有那么安生了,你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你们为本宫尽心尽力,本宫也会护你们周全。” 下人们都散了后,沐春说道:“碎玉轩的的莞常在一个人提着灯笼出门,往倚梅园的方向去,奴婢假装急着去送东西,撞到了她,莞常在摔倒弄湿了衣裳,返回碎玉轩了,奴婢趁乱拿走了她手上的小像。”说着拿出小像给念曦。 念曦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说道:“这小像剪得倒是比本宫的更栩栩如生,可惜了。”说着把甄嬛的小像丢进了烧红的炭火中,小像瞬间被火焰吞噬,眨眼间便化为了灰烬。 沐春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吃惊,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是娘娘怎么会知道她要去倚梅园,还知道她带着自己的小像。” 念曦微微一笑,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她没有看清你的脸吧。” 沐春回道:“娘娘放心,天本就黑,奴婢一直低着头请罪,莞常在没看清奴婢的长相。” 满意地说道:“你做的很好。” 念曦冷声说道:“以后莞常在会是本宫的劲敌,” 沐春不解地问道:“是,只是娘娘为什么会这么说?奴婢瞧着莞常在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都比不上娘娘。” 念曦解释道:“你以后就会知道她那张脸有多得皇上喜爱,且本宫听说她也通诗书,会弹琴吹箫,这样的女子不是池中物,你找人盯着碎玉轩。” 念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沐春察觉到念曦的异样,轻声问道:“娘娘怎么还没有睡?” 念曦皱了皱眉头,说道:“睡不着,虽然本就是要在今日和皇上遇见,进宫就是要得盛宠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宫里的斗争一直不断,如今自愿加入,日后免不了要与人恶斗,费尽心机了,就像今天,为了和皇上有一个美好的相遇,拦阻了莞常在去倚梅园,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沐春安慰道:“奴婢看得出来,皇上很喜欢娘娘,未侍寝就封妃,这样的恩宠满宫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娘娘既然筹划好要争盛宠,奴婢定然与娘娘一条心,为娘娘达成心愿。不仅是奴婢,还有老爷、夫人和少爷,娘娘不是孤身一人。” 这一夜睡不着的何止是念曦,翊坤宫碎了一地的杯子,华妃还带着酒气撒泼道:“贱人,病了还不好好待着,除夕夜跑去倚梅园勾引皇上,狐媚东西,一个沈眉庄还不够,贱人安陵容成日里唱歌狐媚皇上,如今又来一个宸妃,刚入宫还没有侍寝就封了妃,和本宫平起平坐。” 松芝劝道:“娘娘,皇上只是一时兴起,她再怎么样也越不过娘娘,就算封了妃,娘娘您也是妃位之首,得皇上恩宠多年,皇上亲赐协理六宫之权。” 景仁宫里,皇后扶着额头,说道:“这就封了妃,本以为莞常在那张脸会更得皇上喜欢,宴会上皇上还专门问了她,结果转头就封了宸妃,宸是帝王可用的字,当年的博尔济吉特氏就是封了宸妃,得太宗皇帝专宠,皇上这是要效仿太宗皇帝吗?” 剪秋安慰道:“娘娘,博尔济吉特氏再怎么得宠,最后不也是香消玉殒了,咱们在承乾宫放了那么多东西,娘娘不用担心。” 皇后阴沉地说道:“这后宫又要起风雨了,华妃怕是要恨毒了宸妃,让她们两虎相斗,且看着吧。” 没能去祈福的甄嬛回了碎玉轩,浣碧问道:“小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祈福了?” 甄嬛柔声说道:“刚出去就遇到一个宫女,被她撞倒在地,弄湿了衣服,就先回来了。” 流朱急切地问道:“哪里来的宫女,这么冒失,小主可有受伤?” 甄嬛平静地说道:“只是摔了一下,倒没有受伤,天色晚,她急着办差事,没有看清,撞了上来也是无心的。” 槿汐关心道:“小主心善,赶紧把衣服换了吧,小心染了风寒。” 换完衣服甄嬛遗憾地说道:“只是小像也被我弄丢了,没能去倚梅园祈福。” 槿汐宽慰道:“小主是有福之人,即使没去祈福,也福泽深厚。”甄嬛笑着说道:“但愿如此。” 第二日,皇上的赏赐涌进承乾宫,黄规全立马换了副嘴脸,各种总谄媚献好,想着自己也没怎么得罪这位宸妃娘娘,自己又一向贪钱,当日她不得宠时也给自己送了不少钱换东西,自己看在钱的份上也没怎么为难她,虽是华妃的远亲,靠着华妃,但在宫里,左右逢源,学会审时度势才是生存的之道。 第13章 欲擒故纵 养心殿里,皇上和怡亲王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皇上轻捻棋子,微微一笑,道:“你心有旁骛,败局已定。” 怡亲王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输了,臣弟的棋艺,根本就不能与皇兄相较量。”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棋局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念曦的身影,心中烦乱不已,根本就无心下棋。 皇上缓缓说道:“朕知道交给你办的差事太多,累着你了。从前你也是最爱下棋吹笛,喜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只是朕刚登基不久,这满朝文武,朕最信任的只有你。交给别人,朕实在是不放心。哪日上朝见不到你,朕都不能安心。” 怡亲王坚定地说:“皇兄倚重臣弟,臣弟自当竭尽全力为皇兄分忧。” 皇上深情地说道:“朕是皇上,也是你的四哥。”听皇上这么说,怡亲王心里有些愧疚,四哥对自己这么信任,他却在惦记四哥的女人。 与此同时,承乾宫内,沐春端着一杯香茗,小心翼翼地走到念曦面前,轻声说道:“娘娘,喝盏茶吧。苏培盛传旨说,皇上要来用晚膳。” 念曦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微微一笑,道:“本宫知道了,让小厨房做些可口的菜。” 沐春看着念曦,好奇地问道:“娘娘如今得皇上青睐,本就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为什么不赶紧康复,早日侍寝呢?” 念曦解释道:“男人太容易得到东西大都不会珍惜的,尤其是皇上,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若是太上赶子,反倒让皇上觉得无趣,求而不得,费尽心思最后得到了才会更有滋味呢,更何况本宫和皇上就两面之缘,所谓的一见倾心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还是需要一些灵魂的交流,才能在皇上心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宸妃娘娘万福金安。”陵容行着礼,笑着恭喜着念曦。 念曦柔声说道:“妹妹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还没有行册封礼呢。” 陵容面带微笑,真诚地说道:“恭喜姐姐,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喜欢姐姐呢,我虽知道以姐姐的才貌早晚会得盛宠,但还是为姐姐高兴。” 念曦笑着说道:“多谢妹妹,嫔位也好,妃位也好,总之我们之间的情分是不会因为位份高低改变的。”陵容满眼都是诚恳地说道:“我待姐姐的心永远不会变。” 念曦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皇上一到门口就关切地说道:“你不必等在门口,天冷,朕怕你冻坏了。” 念曦微笑着回道:“臣妾无碍,臣妾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更何况还穿的这么暖和。” 皇上拉着念曦的手走入殿内,皇上落座后,念曦亲手将自己精心泡制的茶端到皇上面前。皇上轻抿一口,问道:“是日铸雪芽?”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回道:“臣妾最爱日铸雪芽,所以亲手泡了这茶,请皇上品尝,也不知合不合皇上的口味。” 皇上微笑着说道:“你亲手泡茶的心意难得,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朕自然也喜欢。” 念曦接着问道:“臣妾还让小厨房做了些四喜果子,日铸雪芽配四喜果子最是美味,皇上可要尝尝?” 皇上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四喜果子?” 念曦柔声说道:“所谓四喜果子就是按照四时饮食做的,四季四节四时四序,色是红白黄黑,味是甜酸苦咸,四荤四素,四心四奇具备,是臣妾卖弄了。” 皇上称赞道:“你不仅饱读诗书,心思也奇巧,能想到这样的点子。” 念曦谦逊地说道:“臣妾贪吃贪玩,只在这些小事上花点心思,皇上不笑话臣妾就好,都是汀兰厨艺好,才能把臣妾的想法做出来。” 皇上说道:“汀兰,朕记得上次在你身边贴身伺候的叫沐春。” 念曦:“皇上好记性,臣妾的三个侍女,都是从小跟臣妾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个叫染绿,是臣妾在入宫前给她们改的名字。”皇上:“你起得名字,都这般雅致。” 念曦:“臣妾知道皇上要来用膳,准备了不少好菜,现在还早,臣妾和皇上下盘棋吧,等棋下完了,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皇上:“好啊, 朕就领教一下你的棋艺。”黑白棋子你来我往,一开始皇上占尽了上风,但渐渐的念曦后来居上,杀得皇上片甲不留。 皇上感慨道:“朕以为自己翻云覆雨,让你没有可乘之机,却没有想到你的布置让人不易察觉,你这下棋的路数倒是诡异莫测,处处是陷阱,每一步都看似凌乱,实则都是精心布局。是朕大意了,朕认输。” 念曦:“皇上棋艺高超,只不过今日与臣妾第一次下棋,臣妾是用了些稀奇古怪的招数才能险胜,皇上天纵英明,熟悉了臣妾的套路后,赢过臣妾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这时汀兰说道:“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和娘娘用膳。”皇上:“朕正好有些饿了,让朕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汀兰给皇上介绍道:“今天准备的是燕窝鸭子、胭脂鹅脯、牛乳蒸羊羔、莲子猪肚、青笋香蕈炖肉、水晶丸子、酿冬菇盒、口蘑烩罗汉面筋、拌山君菜、鲨鱼皮鸡汁羹、梅花酥、印子饽饽、糖蒸汽酥酪。” 皇上:“你准备的这些,都是朕喜欢的,尤其是这道燕窝鸭子。”念曦:“那皇上就多用一些。” 第二日,苏培盛带着不少赏赐来了承乾宫,以前都是黄规全来送东西,今日倒是苏培盛亲自来了,念曦对苏培盛很是客气“什么东西还要公公亲自来一趟。” 苏培盛:“其他的都是小巧,皇上赐给娘娘,让娘娘赏玩,重要的是这个,这是从外头进贡来的,裱锦玉棋盘和冷暖玉棋子,很是难得,宫里仅此一件,皇上说午后会来和娘娘一起下棋。”念曦:“有劳公公替本宫多谢皇上美意。”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念曦和皇上一起折梅,谈论诗词歌赋,品茶,下棋。皇上恨不得日日来,每次来了都舍不得走,顾念着念曦身子还没有好全,还不能侍寝,想吃吃不到急得要上火了,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招幸别人,念曦叹道果然帝王的深情最是不可靠的,喜爱你不影响他去召幸别的嫔妃。 这日,念曦刚从陵容那里回来,就见黄规全在宫里候着自己,黄规全奉承道:“恭喜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人从江南寻来的绿梅。”看着园子里栽种的两株绿梅,念曦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竟能让皇上如此上心,开心地说道:“多谢皇上美意了,有劳公公了” 碎玉轩内甄嬛继续避宠,日子过得很是清苦。沈眉庄和甄嬛一起绣着花,沈眉庄:“有桩奇事可要说与你听听。”甄嬛:“又有什么新鲜事?” 沈眉庄:“皇上在除夕夜倚梅园偶遇了承乾宫的钮祜禄嫔,很是喜欢,当下就封了妃,还赐封号宸。”甄嬛:“是..倚梅园?”沈眉庄:“是啊。” 甄嬛心里想着竟然是除夕夜倚梅园,那幸亏自己没有去祈福,不然怕是要遇到皇上了,说道:“她本就是皇上嫔妃,皇上宠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眉庄:“是啊,皇上如今很宠她呢,未侍寝就封了妃,她眼下病虽未痊愈,可皇上白日里天天去,赏赐更是像流水般送进承乾宫,听说还从江南寻来绿梅栽种在她宫里,外头进贡的裱锦玉棋盘和冷暖玉棋子也赏给了她,可见有多重视她。若日后侍寝了怕是要宠冠六宫,我怕是要见皇上一面都难了。” 甄嬛:“姐姐,钮祜禄氏本就是满军上三旗,父兄又都为皇上效力,得皇上看重,这样的家世封妃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咱们都见过,那样美的容貌,得宠也是迟早的事情,姐姐端庄大方,得皇上厚爱,学习协理六宫,这是新人里都没有的。” 沈眉庄:“我知道,汉军旗终究是比不上满军旗的,她得宠也是早晚的事情。” 甄嬛:“姐姐,若是她得宠,是可以让华妃转移一下注意力的,也可分担一下华妃的怒气,对姐姐来说是一件好事。” ”沈眉庄:“是啊,有人分宠是好事,只是嬛儿你也要快好起来,以你的容貌和才情,会更得皇上喜欢的。” 甄嬛只笑笑不说话,想着自己才不要在这时候当出头鸟,安心窝在碎玉轩,她们且去争她们的,自己只想就这样在宫中安然度日,虽日子苦,但不用和人争斗。 第14章 雪花红梅舞 念曦自然是不知道甄嬛和沈眉庄打的这些小算盘,皇上难得对自己有这样的恩宠,送了绿梅,自己也要回一份礼才好,这日皇上来时,念曦拿出精心绣制的荷包。 皇上接过荷包,看清荷包上的图案后问道:“绣的是仙鹤,旁人都会绣龙或者鸳鸯,你怎么会想到绣仙鹤?” 念曦:“仙鹤除了象征着健康长寿,还象征着纯洁高贵,皇上在臣妾心中正如高洁的仙鹤一般无二。”说着念曦轻轻将自己的小像放入荷包内。 皇上嗅了嗅,说道:“仙鹤的旁边还绣着绿梅,朕还闻到淡淡了梅香”。 念曦:“臣妾在荷包里放了些绿梅花瓣,皇上赠了稀有的绿梅给臣妾,臣妾很是欢喜,也想皇上能日日闻到绿梅香气。臣妾还画了幅绿梅图,希望能与皇上一同品鉴。”说罢,示意身旁的染绿取来自己所作的那幅绿梅图。 皇上:“刚好朕今天也拿了丹青要与你一同品鉴呢,朕和你真是心意相通。” 念曦:“那先看臣妾的吧,否则先看了皇上的墨宝,臣妾的画作就拿不出手了”。 说着,念曦小心翼翼地取出她亲自绘制的那幅绿梅图,缓缓展开呈现在皇上面前。皇上看着画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赞叹道:“你画的绿梅栩栩如生,恰似真的一般,甚至隔着画作都能够嗅到那股淡雅清幽的梅香。朕竟然不知你的画技如此精湛绝伦。” 念曦轻声说道:“臣妾不过是略通皮毛,献丑了,岂敢与皇上相提并论。臣妾自知技艺浅薄,想必远远不及皇上您的丹青妙笔。” 皇上也打开他的画卷。念曦不禁惊愕失色——只见画面之上,一位手捧蔷薇花的娇俏少女跃然纸上。而那少女的面容,赫然便是她本人! 念曦满脸诧异,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幅画……皇上怎会有?当日臣妾偷偷溜出去游玩,怎会偶遇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说道:“朕庆幸那日被十三弟拉着一同赏景,才能与你邂逅。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你的一颦一笑,皆已深深烙印在朕的心间,令朕久久难以忘怀。那日之后,朕一直在苦苦寻觅你的踪迹,却始终未能如愿,未曾想到,原来你早已入了宫。” 念曦柔声回应道:“臣妾也没有想到,竟与皇上有这般奇妙的缘分。能遇见皇上,实乃臣妾此生莫大的福分。”言语之间,满含对这份天赐良缘的珍视与感恩。 皇上:“朕还是第一次为女子画丹青,就连纯元皇后,朕都没有为她作画过。” 念曦:“皇上神来之笔,亲自为臣妾作画,还待臣妾这样好,臣妾不知如何能报答皇上的情谊,就让臣妾折红梅为皇上一舞。” 染绿的手艺自是不用说,红色的舞衣做的很美,颜色如晚霞般绚丽,勾勒出念曦婀娜多姿、窈窕动人的曼妙身段。 念曦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晶莹剔透。红与白相映,显得念曦更加妩媚娇艳、楚楚动人。 念曦发间戴着一支红梅簪子,眉间一点红,画的是傲雪凌霜的红梅花瓣,娇媚中带着一丝俏皮,更添几分妩媚风情。 此刻的念曦,既有着娇媚迷人的一面,又流露出一丝天真烂漫的俏皮气息;同时,她那冷若冰霜的气质中,亦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真可谓是娉婷袅娜、惊鸿艳影。 念曦拿着一只红梅走到院子正准备起舞时,天公作美,飘起了小雪花。 念曦就在这片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跳着《雪花红梅舞》,身姿轻盈飘逸,动作行云流水。飘落的雪花,宛如精灵般围绕着她旋转飞舞,共同构成了一幅冰雪世界的绝美画卷。 皇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舞蹈的念曦,已然是如痴如醉。他眼中所见唯有念曦一人,连自己的灵魂也不由自主地被念曦深深吸引住了。 良久,皇上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朕还以为是梅花仙子降临凡尘呢!再没有比你更美的仙娥了。” 念曦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说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一舞只为皇上祈福,一愿大清江山永固,国泰民安,千秋万代,二愿皇上龙体健康,福寿绵长,万寿无疆,所想皆得如愿,三愿臣妾与皇上恩爱两不相疑。” 皇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念曦:“你的心意朕必视若珍宝,朕待你的情谊也永远不会改变。” 言罢,紧紧盯着念曦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满溢着无尽的宠溺与爱意。 看着气质清冷高雅却又艳丽动人的念曦,心中燃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恨不能立刻要了她。 强行克制住了这股冲动,稍作忍耐后,皇上再次牵起念曦的柔荑,让她再为自己跳一曲,念曦一边跳舞,皇上一边为念曦作画。 皇上轻叹一声,感慨道:“朕纵然具备再好的画技,也难以勾勒出你的全部美丽姿态,似乎总是欠缺那么几分韵味。” 念曦闻言微微一笑,娇声回应道:“皇上过奖了,臣妾反倒认为皇上的画作技艺高超非凡,将臣妾描绘得比本人还要更为妩媚娇艳呢。” 这时,皇上忽然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马上就要行册封礼了,你的身子应该大好了吧。” 皇上的眼神变得炽热如火,仿佛能穿透念曦的衣衫,盯的念曦脸颊发热。 念曦羞怯地转过身去,轻启朱唇,嗲声嗲气地嗔怪道:“皇上~”,听到这娇柔的声音,皇上心头一荡,坏笑道:“朕的爱妃害羞起来真让朕爱不释手。” 既然现在在还不能侍寝,那皇上就偷个香,吻了吻念曦的额头,轻轻地将人抱入怀中。少女的幽香传入侵来,压制已久的欲念下一秒就要冲出体内。 皇上凭着多年的自制力硬是压了下来。调笑道:“再忍下去,朕怕是要受不了了。” 念曦红着脸推开皇上:“皇上~”,这一声叫的皇上更是心痒难耐,靠着自己多年来的自制力生生忍了下来。 第15章 汤泉沐浴 念曦身子康复后,紧接着就是册封礼,念曦身着精致的封妃吉服,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 念曦恭顺地跪着,听册封使念道:“朕惟化理始自壸仪、端重温恭之选、德教彰于妇顺、实资赞翼之功,爰锡丝纶用昭典制尔钮祜禄氏诞育名门,夙标令问,柔嘉中敬,慎含章娴,诗礼之风,克播清芬于彤管,协珩璜之度,宜加宠锡于褕衣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尔为宸妃。其益懋恪勤、率嫔嫱而敷内治,长怀谦谨、顾典册以答新恩钦哉。” 景仁宫里皇后看着下首跪着的念曦,即使心里是忌惮和算计,面上却十分端庄,“宸妃钮祜禄氏,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德自恃,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 念曦谦和地说道:“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磕完头,皇上关心道:“快起来吧,跪久了膝盖疼” 册封礼结束后,皇上竟然赐予了念曦汤泉宫伴驾的殊荣,准许沐春随行。念曦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原本属于甄嬛的恩宠,如今却也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满池的玫瑰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念曦躺在汤泉中,享受着花香和汤泉的滋润。 皇上身着红色的喜服,缓缓地走了进来。他伸出手,轻轻地试了试水温。 念曦害羞的双手护着胸,身子蹲的更低了些。皇上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念曦,她那因水汽而蒸红的小脸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水面上露出清凉的锁骨。皇上喉结动了一下,硬是强忍着才没有冲动地和她来个鸳鸯浴。 念曦娇嗔地说道:“皇上堂堂天子,难道还要学登徒子偷看人家沐浴吗?还是要学汉成帝,臣妾可不是赵合德。” 皇上听了,佯怒地说道:“妮子大胆,竟敢把朕比作登徒子和汉成帝。” 念曦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那皇上是想当登徒子,还是汉成帝?” 皇上有些玩味地说道:“当登徒子如何?当汉成帝又如何?” 念曦轻笑道:“当登徒子,那臣妾就把皇上赶出去,当汉成帝,那臣妾就当贤德的赵合德。” 皇上不解地问道:“怎么赵合德还有贤德的?” 念曦俏皮地说道:“皇上英明神武自是那汉成帝比不上的,纵然是赵合德在世,在皇上面前也只能是贤妃呢!所以臣妾可不就要做贤德的赵合德。” 皇上笑道:“”你这番说辞倒特别。” 念曦继续说道:“自古明明都是昏君亡国,却都怨美人狐媚君主,其实就是在掩盖自己的无能和昏聩,把美人拉出去顶罪,皇上圣明,纵然是妖妃,在皇上面前也会因为皇上的英明,敬仰万分,甘愿做美貌的贤妃,不敢动一丝歹念。” 皇上认同地说道:“自古都有红颜祸水,但也确实是昏君无能才会受魅惑。你这些话虽都是奉承朕,倒也让人听得舒坦。看来朕比汉成帝有福,拥有你这样既美貌又聪慧贤淑的妃子。” 念曦娇羞着说道:“皇上夸赞,臣妾实在不敢当。” 皇上嘴角微扬,暧昧地说道:”不过朕今晚不想做贤明的君王,只想做个登徒子,想来你也舍不得赶朕出去。” 说着,修长的手指伸入水中,捻起一朵玫瑰花瓣,轻柔地摩挲着,眼神中透露出如饿狼般的炽热,直直地盯着念曦。 念曦感受到皇上那灼热的目光,不禁心跳加速,双颊绯红如霞。 皇上见状更是心痒难耐,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泡太久对身子不好。” 念曦羞怯地说道:“皇上这样盯着臣妾,臣妾还怎么起身穿衣呢?”皇上闻言,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君子似的给了念曦些许空间穿衣裳。 待念曦穿好浴袍,皇上迫不及待地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到内殿的床榻前。 终于,美人在怀,皇上的心情激动不已。用手轻柔地摸着念曦的脸颊,念曦害羞地垂下头不敢看皇上,惹得皇上欲色越来越重。 皇上的唇亲吻着念曦的脸颊,少女的皮肤吹弹可破,樱桃红唇楚楚动人,像是在喧闹着说快尝尝味道,皇上吻得越来越急切,迫不及待的脱了念曦的外袍。 念曦柔声说道:“皇上,熄了蜡烛吧。” 皇上的声音也染上了欲色,说道:“朕想好好看看你。” 衣服脱尽后,皇上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具美好的胴体。 念曦的肌肤如雪,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皇上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欲望,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念曦的肌肤,感受着那如丝般的触感,紧接着翻身而上…… 念曦娇柔地呢喃着:“禛郎,轻些,臣妾怕疼。”念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羞涩。 皇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喜悦,问道:“你叫朕什么?” 念曦的脸上泛着红晕,一双眼眸如湖水般柔情深邃,显得更加娇媚动人,轻声道:“臣妾失言了。” 皇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仿佛要将念曦融化在他的目光中。温柔地说道:“朕喜欢你这样叫朕,你可有小字?” 念曦回道:“臣妾没有。” 皇上说道:“那朕以后叫你念念好不好?”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呵护。 皇上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珍视,“念念乖,朕会很温柔的。”“念念,朕的念念。”“念念,你可知道朕找你找的好辛苦。”“念念,念念……” 皇上的吻,如同细雨般轻轻落在念曦的肌肤上,每一寸都被他细心地探索着。 念曦虽然是现代人,男女之事上不比古代人害羞,但毕竟是第一次,不可以展示的太过熟练,害羞地顺着皇上的意思。 皇上感受到念曦的羞涩和乖顺,心中更是柔情泛滥,动作愈发轻柔。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过念曦微红的眼角,皇上温柔地吻去泪水,声音低沉着,充满怜惜地说道:“念念不哭,朕在”。 夜色如墨,轻纱般的帷幔轻轻摇曳,月光偷偷溜进寝宫与烛火相交映,混着暧昧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回荡在殿中。 念曦被折腾了许久,少女身子娇嫩,浑身酸疼,虽然皇上已经四十多岁了,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勇猛,眼皮一沉,累的睡着了。 皇上此刻卸下了白日里的威严与庄重,眼中只剩下对怀中人无尽的柔情与宠溺,看着睡着的念曦,精致的小脸,白皙的皮肤,脸颊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他低下头,在她的额间、鼻尖、唇瓣上逐一落下细碎的吻,这才满意地睡去。 念曦半夜醒来,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念曦很想看一下自己说一段夫妻论,皇上会是什么反应。 忍着下体的酸疼,来到红烛前剪蜡烛,果然吵醒了皇上,“念念在干什么?” 念曦轻声说道:“臣妾听闻名家嫁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对花烛到天明,这样夫妻才会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不过民间燃的是凤凰花烛,眼前这对红烛勉强算是了。 皇上心下有些惊喜,说道:“你把朕视作夫君,朕已经年过四十,让你与朕白头偕老,那朕岂非要年过百岁了。” 念曦娇声道:皇上万岁,若为陪念念白头而只得百岁。岂非吃亏了。”皇上轻笑一声,说道:“你倒是会哄朕”。 念曦真诚地说道:“臣妾说的是实话,更何况皇上刚才可不像年过四十,臣妾现在还疼着呢。” 皇上脸上又有了欲色,压着念曦说道:“哈哈,妮子刁滑,那朕给你揉揉”,说罢,又是一番缠绵。 云雨后,皇上吻着念曦地唇,柔声说道:“你的心意难得可贵,朕必不会轻视,以后会待你如珠如宝。” 第16章 盛宠 这一夜念曦和皇上在昌平行宫的床榻上缠绵悱恻,后宫里的嫔妃心酸了一晚上。华妃流着泪倚着门诉说着她的伤心和对念曦的不满。 皇后倒是比其他人淡定了不少,沈眉庄也没睡好,第二天请安时细心的陵容看到了她眼下的乌青,心里道原来所谓人淡如菊的沈眉庄也会吃醋嫉妒呢。 第二日给皇后请安后,念曦刚被沐春扶着踏进承乾宫,就见下人在门口跪迎,齐声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汀兰:“娘娘,快进去看看吧,咱们宫里可好看了。” 念曦走进殿中,果然很香,原来这就是椒房啊,黄规全:“今儿个一早,皇上的旨意,奴才们就紧赶慢赶地赶了出来,还望娘娘满意。娘娘,请再往里走。” 念曦看到皇上命人按照民间的习俗,布置了床榻,全都是大婚才可用的红色,掀开被子后看到床上撒满了寓意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 桂圆和莲子。 黄规全:“皇上听闻民间嫁娶有撒帐习俗,特意命奴才们依样办来的。皇上还说行宫里太仓促,否则这礼在行宫就该准备的。” 念曦:“什么时候都好,皇上有心了。沐春:“好了好了,娘娘昨儿个也累了,我们先退下吧,汀兰和染绿留下来服侍娘娘休息便是了。” 染绿开心地说道:“太好了,娘娘,如今老爷、夫人和少爷终于能安心了。” 汀兰也说道:“照如今这情形,皇上很是把娘娘放在心上呢。煎熬了这大半年,咱们也该放心了。” 念曦:“你说的是,但是日子还长着呢。”染绿:“日子还长,可是咱们娘娘的福气更长。” 皇上日日宠着念曦,这日晚上,特意给念曦上了碗生饺子,念曦配合道:“生的?”,皇上高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念曦面上害羞的冲着皇上撒娇,心里想,也不知道皇上这次宠幸甄嬛时会不会把这些也再给她一次,毕竟他的心是榴莲,尖尖上边住满了人。 当晚翊坤宫里,华妃看着敬世房的记档,咬着后槽牙说道:“宸妃,前个儿晚上侍寝,昨儿个晚上又是,今下午陪皇上下棋,这会儿皇上又在她宫里。”丽嫔:“狐媚东西,就知道纠缠皇上。” 华妃:“那是皇上喜欢她缠着,别人想缠还缠不住。” 丽嫔:“皇上连椒房之宠都赐下了,这不明着比着娘娘的例子吗?皇上这个月去后宫可勤着了,可十有八次都是宸妃。”华妃不悦地说道:“不说话会变成哑巴吗?” 念曦虽日日承宠却不敢起的晚,每日早早就去给皇后请安,不想给华妃落下话柄。 但华妃依然不愿饶过自己,每次请安华妃都要各种阴阳怪气和念曦斗嘴,念曦可不是没有家世不得宠的小嫔妃,虽不会处处顶撞也不会让着她,你来我往之间华妃占不到上风,更是恨念曦恨的紧,挑拨着安陵容和念曦的关系,皇后也是时刻捧杀念曦,巴不得念曦和华妃争斗。 华妃:“宸妃如今正得盛宠,怎么也不知道分一杯恩宠给你的柔妹妹。”陵容惶恐地看着念曦又低下头不敢回华妃的话。 念曦:“后宫众人若是争风吃醋定会惹得皇上不快,柔妹妹一向乖巧懂事,最是体贴皇上心意,又怎么会让皇上不高兴,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会如此喜欢柔妹妹。”华妃翻了个白眼扭着华丽的步子走了。 念曦:“陵容,你会吃醋吗?”陵容:“会有一点点,但姐姐早跟我说过皇上不会只宠一人。” 念曦:“你若有什么不快,要直接说与我听,不可受了人挑唆,眼下皇上虽宠我,但也不会一直只宠我一人。” 陵容点头道:“我只会为姐姐开心,姐姐待我这般好,我都明白。” 雪天路滑,念曦坐在轿子上由宫人抬着走,虽然不舒服,但比自己走好多了,在宫道上遇到了沈眉庄,沈眉庄:“宸妃娘娘万福金安。” 念曦:“起来吧,本宫正要去向皇后请安。”沈眉庄赶紧退到一旁,“请娘娘先走。” 采月:“自从宸妃娘娘得宠,皇上都没有召幸过小主了。”沈眉庄:“她本来就是妃位,我只是个贵人,她如今又得宠,不许背后议论主子。”沈眉庄看着念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心酸,但也没有生出嫉妒。 皇上一连宠了七日,华妃终于坐不住了,让丽嫔去太后跟前告状,太后果然把皇上叫去了寿康宫。 太后:“皇帝看起来气色不错,最近服侍的人还乖巧吗?”皇上:“新得的宸妃颇合儿子心意。” 太后:“宸妃,从前没听你提起过。”皇上:“就是去年入宫的那个聪明伶俐的秀女,原来一直病着,近来才好。” 太后:“那就好,皇帝最要紧的就是身边有个贴心的人,不像老十七,到底还没有安定下来,娶个福晋。” 皇上:“皇额娘,若是想他,儿子晌午就传他进宫。” 太后:“见了他难免想起先帝在的时候,他亲额娘舒妃专宠六宫,众妃怨妒的事,心里就会不痛快。” 皇上:“皇额娘字字金言,儿子受教,什么时候儿子让宸妃过来,您多调教调教她。” 即使念曦已经是妃位,太后依然不想见她,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皇上知道是丽嫔来找过太后,心里对丽嫔很是不满,晚上在翻牌子的时候,苏培盛配合着把丽嫔的牌子撤了下去。 皇上爱怜地摸了摸念曦的牌子,最后无奈地去看了齐妃,齐妃一顿尬聊,又是三阿哥长高了,又是要三阿哥为皇上分忧,惹得皇上直接说了一句“你的这些话,弘时的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朕也是,你就没有别的话,教你儿子吗?” 让自己的儿子以后为皇上分忧这样的话,满宫里也只有齐妃敢说,旁人说了皇上难免要起几分疑心,但齐妃说了,皇上只觉得她没那个脑子,只是嘴碎。 皇上实在受不了齐妃,对齐妃的粉衣服一顿吐槽,看齐妃不悦,还给了齐妃穿搭意见,让她以后穿湖蓝,宝石绿,最后还是出了长春宫,抵不住心里对念曦的思念,来了承乾宫。 念曦此时正在吹奏《长相思》,皇上刚走到宫门口就听到似乎是排箫的声音,“是《长相思》”,苏培盛:“奴才不懂这个。”皇上:“这是她想念朕了。” 皇上进来时念曦刚吹完,念曦:“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为伊消得人憔悴,朕今儿总算是尝到滋味了”,念曦才不会说什么皇上这么过来,齐妃会难受这样的茶言茶语,既然来了就让他不想再走。 念曦:“臣妾吹的这是《长相思》的下半阙 长相思,在长安。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念曦念的深情又忧伤,皇上似是感同身受,柔情说道:“排箫的音色本就轻柔细腻,空灵飘逸,你这首曲子又吹的婉转缠绵,将思念之情都付诸于曲中,把朕的心都勾走了,朕还没有听够,你给朕再吹奏一曲吧。” 念曦:“皇上要听,臣妾自当从命。” 又一曲吹完,皇上宿在了承乾宫。 一夜缠绵后,皇上抚摸着念曦的后背问道:“旁人都劝朕要雨露均沾,倒不见你劝朕。” 念曦:“皇上是天子,自然是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宠谁就宠谁,宠幸嫔妃自然不需要受后宫掣肘。” 皇上听后觉得舒心,自己已经是天子,宠幸个嫔妃还要受太后管制,前朝政事处理的没有问题就可以了,后宫的事情,自己难道还做不了主了吗? 连着两个月专宠念曦一人,太后越是劝,皇上越是逆反心理作祟,皇后和华妃更是恨毒了念曦,但皇上盛宠,承乾宫又守得跟铁桶一样,她们无处可施但又密谋着各样的办法想要打击念曦。 这日请安,华妃又开始挑衅:“宸妃日日霸着皇上,这等狐媚之人,皇后娘娘也不制止,宸妃你可知罪?” 念曦:“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有何罪?” 华妃:“你不尊妇德,不劝皇上雨露均沾,是妖妃所为。” 齐妃:“皇上如今连初一十五都不去皇后宫中,你只是个妃子居然不敬中宫,不配为妃”。 念曦:“妾妃之德在于温顺,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要宠幸本宫,本宫拒绝皇上岂不是不敬皇上,再说了,本宫不是皇后没有管理六宫的权利,也没有劝导皇上雨露均沾的职责,若是本宫能左右皇上的意思,本宫让皇上宠幸谁,皇上就宠幸谁,那本宫才是魅惑君上的妖妃,皇后娘娘,臣妾只是听皇上的话,安守自己的本分,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被念曦的话堵得只能说:“后宫的嫔妃自然是要以皇上的心意为准”,华妃也只能对念曦翻着白眼,说道:“宸妃当真是巧言令色啊。” 第17章 杏花疏影 华妃对念曦无可奈何,心中的怒火无法宣泄,便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沈眉庄身上。她不断地想出各种折磨人的手段,让沈眉庄备受煎熬,原本就有些憔悴的面容变得愈发苍白。沈眉庄无奈之下,只好向甄嬛诉苦:“嬛儿,华妃折磨人的手段越来越多,如今宸妃盛宠,华妃不敢拿宸妃怎样,更是想着法的对付我。” 甄嬛叹息道:“原以为宸妃得宠之后,华妃的注意力会分散些,没曾想她竟然专宠了两个月,皇上处处护着,家世又好,反倒连累了姐姐过苦日子。” 沈眉庄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赐宸妃汤泉宫伴驾,椒房恩宠,真是闻所未闻。” 甄嬛好奇地问道:“椒房恩宠?” 槿汐补充道:\"听说这椒房是大婚才有的规矩,用椒和泥涂墙,取温暖多子之意,除了皇后之外,等闲妃子是不能得此殊荣的。咱们宫里也就是华妃娘娘了” 甄嬛感叹道:“皇上待她当真是好呀。” 甄嬛想着再这样下去沈眉庄怕是要被华妃折磨死,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一直避宠下去了。让小允子在御花园扎了个秋千准备偶遇皇上得宠。 念曦想着还是给华妃找点事情做,不然老盯着自己,让人告诉华妃甄嬛装病避宠,华妃可算是又有一个可宣泄的出口了,当即带着太医冲到碎玉轩。 太医一把脉发现甄嬛用药导致病一直不好,当下请了皇上和皇后过去。华妃想让皇上直接打入冷宫,皇上顾念着那张像纯元的脸,降为莞答应,让太医给她治好病,禁足两个月。 把温实初处死,温家逐出京城,皇上虽舍不得手办,但心里已经对甄嬛的印象开始不好,一个替身还敢嫌弃自己不愿意侍寝,终究是比不上纯元。 华妃又提出当初念曦也是病了很久,是不是也是装病避宠,请求皇上严查,皇上不相信念曦会做这样的事,但还是答应了华妃的请求。 好在念曦早有准备,彻查的结果当然是念曦真的是生病了,皇上见结果和自己认知的一致很是高兴,两相对比更是觉得甄嬛可恶。 小允子搭的秋千反倒便宜了念曦,杏花开的正好的时候,念曦穿着橙色的旗装,上面绣着杏花,旗头上只带着白玉簪,拿着埙去了御花园。 风和日丽的午后,皇上在御花园中散步,一阵悠扬而空灵的埙声传入他的耳畔,如泣如诉,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秋千之上念曦正紧闭双眸,神情专注地吹奏着手中的埙。 旋律婉转低回,微风轻拂而过,片片杏花花瓣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飘落而下,有的轻轻地落在念曦乌黑亮丽的发丝上,有的则俏皮地停歇在她纤细的肩头或裙摆处。 念曦绝美的容颜在花瓣的映衬下更显娇柔妩媚,清丽动人,惹人怜爱。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念念好雅兴,朕竟不知你会吹埙。” 念曦微微仰头,娇嗔地说道:“禛郎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嘴角含笑,轻声问道:“哦?还有什么,朕的念念总是能给朕惊喜。” 念念调皮地笑道:臣妾才不告诉禛郎呢,要禛郎自己慢慢发现呢”。 皇上不禁赞叹道:“这首《杏花天影》在春日用埙吹奏,清丽幽婉,念念美丽动人,真是一幅美景,你今日衣服上绣的是杏花,吹的曲子也跟杏花有关,朕记得你是喜欢木兰和梅花的。” 念曦柔声说道:“臣妾喜欢梅花和木兰,也喜欢杏花,但不止喜欢这几种花。春日的桃花和杏花,娇艳欲滴;夏日的荷花和玉簪花,清新淡雅;秋日的海棠和菊花,绚丽多彩;冬日的白梅和红梅,傲雪凌霜。所有美丽的花朵,臣妾都喜欢呢。”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贪心。” 念曦娇柔地回应道:“皇上,并非臣妾贪心呢,只是花朵娇艳勾人,各有各的美,臣妾爱不过来。可是宫里没有蔷薇,臣妾甚是怀念昔日别院外盛开的蔷薇花,满架蔷薇一院香。若是臣妾院中也能种满蔷薇,那该有多美啊!”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回忆道:“朕还记得初次见到你时,你手中正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蔷薇花,那时的你宛如仙子下凡般美丽动人。既然你如此喜爱蔷薇,朕会命人在你的寝宫四周种下满满的蔷薇。” 念曦满心欢喜,连忙谢恩道:“多谢皇上隆恩,皇上对臣妾真好。皇上推臣妾荡秋千可好?” 皇上欣然应允,走到念曦身后,轻轻地推动起来。随着秋千的摆动,念曦发出一串串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那欢快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皇上不禁沉醉其中。 此时此刻,皇上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正与心爱的女子一同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下,尽情享受着那份纯真而甜蜜的爱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温馨。 待秋千停下之后,皇上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念曦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宫中走去。一路上,念曦羞红着脸,低声呢喃道:“皇上这样别人会议论皇上的……” 皇上却毫不在意,坚定地回答道:“朕抱自己喜欢的女人,旁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 晚上皇上格外的卖力,甚至多了些凶猛,念曦想着这都四十多了还真是厉害,自己也享受着,一晚上叫了四次水。抱着念曦喘着粗气说道:“你真是个小妖精,朕才知道什么叫昏君的快乐,恨不得日日和你在床上缠绵”。 碎玉轩里,浣碧抱怨道:“奴婢听说,小允子搭的秋千,小主还没来得及去瞧,反倒让宸妃在那秋千上吹埙,得了皇上欢心,皇上更是一路把宸妃抱回了宫。” 甄嬛想到自己才准备争宠,就被华妃发现装病避宠,还为她人做了嫁衣,既委屈自己时运不济,又记恨华妃坏了自己好事,否则今日与皇上邂逅的就是自己了。 存菊堂里沈眉庄知道甄嬛因为装病避宠而被降位,有些心寒,自己被华妃折磨,甄嬛却只口不提装病的事情,任由自己被华妃欺负,躲在自己的庇护下,顿时和甄嬛有了隔阂。 第18章 皇后欲夺子 皇后一直盼着华妃出手,自己好渔翁得利,只是华妃目前都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想着那就让齐妃这个枪去试试,在一日请安时又开始挑拨。 皇后满脸笑容地对念曦说道:“宸妃如今得皇上宠爱,可要早日为皇上诞下龙裔啊。本宫那里有一架外头进贡的和合如意屏风,还有开过光的福被,今日就送给你,希望你能早生贵子。你还这么年轻,要多为皇上开枝散叶,为皇家延续香火。” 念曦连忙起身谢恩:“多谢皇后娘娘。” 华妃听到孩子二字,心中更是不快,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如今宸妃得盛宠,要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只是这怀有龙种的福气不是谁都有的,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不仅是得不到夫君的宠爱,连想怀都怀不上呢。” 皇后当下脸色不好,但她依然保持着端庄的仪态,没有被华妃的话语所激。 齐妃见状,出言嘲讽华妃:“是啊,这怀皇子的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华妃不也是没有生养过吗?” 华妃怒视着齐妃,反驳道:“本宫是没生养过,但要是本宫生个像三阿哥这样的,不得皇上喜欢,还不如公主呢。”说完,笑着看向齐妃。 整个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齐妃生气的瞪着华妃,只能嘴里说着:“你!你!”齐妃的战斗力可谓是不堪一击,皇后见指望她维护自己是不可能的。 皇后心下一紧,想着不如用齐妃这个蠢货当刀,早点夺了三阿哥也好有个保证,请安后让齐妃留了下来,言语间挑拨着,说着宸妃如今得盛宠,又年轻,家室又高,若是将来生下皇子,三阿哥的地位怕是要受影响。 齐妃果然听了进去,让翠果把带有绝育的汤水送到承乾宫的时候,念曦不禁感到一阵荒谬和无奈。她看着眼前的翠果,心中真是哭笑不得,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竟然敢实名制投毒。 念曦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你们娘娘让你送来的?” 翠果低着头,轻声回答道:“这是我们娘娘亲手做的红枣汤,请宸妃娘娘品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似乎在害怕念曦会发现什么。 念曦看着翠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还准备盯着自己喝完,心中越发觉得可笑。她无语地说道:“你是准备盯着本宫必须现在喝完吗?” 翠果连忙摇头,怯生生地回答:“奴婢不敢。” 汀兰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娘娘,齐妃一向与咱们没什么交情,怎么突然送来了东西,怕是有问题,娘娘可要小心,还是别喝了。” 念曦目光落在那碗红枣汤上,心下暗自想着,虽然齐妃愚蠢,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利用,但却一点不善良,拿这样的汤给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喝了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吗?真是又蠢又坏。 念曦轻声说道:“这里头怕是搁了什么毒物,说不定还能让本宫不孕呢。” 汀兰一听,脸色大变,愤怒地说道:“齐妃居然这么大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害娘娘。” 念曦叹了口气,说道:“她确实是愚蠢啊,以为这样就能得逞。你去请太医和皇上来吧,还有也去请齐妃,省的本宫还没有审她,她自己就畏罪自裁了”。 汀兰出去后,念曦静静地坐在那里,她心中明白,这一次的事件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让有些剧情提前了,有些突然,自己还没有想好该给齐妃怎么样的惩罚,让皇后夺子的计谋如何败落。 林太医查看后说道:“娘娘,汤里加了绝育药,幸亏娘娘没有服用!”果然和念曦判断的一样,汤里加了绝育药。 皇上听闻此事,顿时雷霆大怒,他怒目圆睁,指着齐妃呵斥道:“原以为你只是蠢笨,没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狠毒!若不是宸妃谨慎,未曾喝下这碗汤,否则一旦伤了身子,你如何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齐妃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说道:“臣妾只是一时想不开,宸妃如此得宠,又有着那般显赫的家世,若是将来生下阿哥,那三阿哥就彻底没有指望了。皇上,臣妾知道错了,求皇上看在宸妃她还没有喝,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饶恕臣妾吧。” 皇后来的时候就看到齐妃在求饶,心里暗自思忖:“本想着,只要宸妃这边一旦请太医前去,自己就抢先一步把齐妃叫到自己宫中,威逼利诱,让齐妃自戕,抢过三阿哥,到时候就死无对证了,没想到宸妃竟然先自己一步把齐妃传来了承乾宫。”心下顿感不妙。 皇后又一想还有机会,连忙假装求情:“皇上,齐妃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看在三阿哥的面子上,就饶恕齐妃这一次吧!宸妃也没有伤到身子,想来她这么善良大度,也不愿意皇上处罚齐妃的。” 念曦一听皇后这话,怎么还给自己道德绑架了?不宽恕她自己就不善良了? 皇上听后却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说道:“就是有你这样的额娘三阿哥才那么不长进,齐妃戕害嫔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禁足长春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后见齐妃居然没有提起自己,心里很是高兴,果然蠢人有蠢人的好处,赶紧装作一副慈母的样子,说道:“皇上,三阿哥还小..” 念曦知道皇后这是要夺子,直接打断了皇后,说道:“皇上,齐妃只是一时糊涂,请皇上体谅她的一片慈母之心,三阿哥如今也不小了,定能明白事理的,臣妾想撷芳殿的嬷嬷定会照顾好三阿哥的。” 皇上一脸严肃地说道:“就让撷芳殿的人好好照顾三阿哥,不许齐妃再见三阿哥。” 皇后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怨恨。她原本精心策划的计划被念曦打乱,心中对念曦的恨意愈发浓烈。她没想到念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剪秋轻声安慰道:“娘娘,虽然皇上没有让娘娘亲自教养三阿哥,但是如今齐妃已经被剥夺了养三阿哥的资格。” 皇后皱起眉头,冷冷地说:“这个宸妃,本宫倒是小看她了。”皇后心中暗自思忖,念曦的出现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必须想办法重新夺回主动权,不能让念曦继续影响她的地位和计划。 第19章 眉庄落水,燕窝投毒 这天夜里,念曦和皇上在承乾宫浓情蜜意、你侬我侬,正准备折腾一番,存菊堂来人报沈眉庄落水了。 念曦和皇上同去,一路上,念曦心中暗自思忖:这深更半夜的,沈眉庄从翊坤宫出来不赶紧回自己宫里,非要去千里池看鱼,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若说是华妃蓄意安排人手引诱她前去,倒也罢了,可她是自己要去的,自己非要给华妃提供推她下水的机会。 念曦和皇上到了存菊堂后,念曦开口道:“惠贵人怎么样了?” 太医回道:“回宸妃娘娘的话,惠贵人已无大碍,只是呛水受了惊吓。臣等已经开好了方子,只是受惊不小,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念曦移步到床前,看到着床榻之上面色惨白如纸的沈眉庄,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之情。此刻的沈眉庄看上去异常虚弱,令人心疼不已。 与此同时,华妃亦闻讯而至。只见她盛装而来,满头珠翠闪耀夺目,装扮得花枝招展、娇艳欲滴,华妃也走到床边,虚情假意地向沈眉庄表示关切之意。 这次的甄嬛还在禁足,没人帮沈眉庄救她的贴身奴婢,念曦自然也不会管,采月和小施被打发去了慎行司。 不过翊坤宫的守卫念曦想还是得按照甄嬛的想法换掉,保不齐华妃大胆到也会在宫里对自己出手。 念曦说道:“皇上,臣妾觉得,惠贵人落水原因尚不明,可必定是侍卫救护不及,才会呛水过多,昏迷不醒,依臣妾的意思,不如撤换了翊坤宫的侍卫,另换一批。否则这次是惠贵人,若下次有什么不当心的,伤及了华妃,那如何是好。” 华妃听闻此言,脸色微变,语气不善地问道:“宸妃,怎么好好地要换本宫宫里的侍卫?” 念曦解释道:“本宫也是为华妃着想,皇上一向爱重华妃,怎可让这样粗心懈怠的奴才,守护华妃的宫禁,置你于险地而不顾呢。何况只是另换一批侍卫,也不算惩罚呀。” 皇上听后,表示赞同,说道:“别的事都不要紧,只是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明日就让苏培盛,换一批精干的侍卫驻守翊坤宫,朕也安心些。” 华妃见此情形,心知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便想借机将皇上叫走。她娇柔地说道:“臣妾出来时,让人炖了东阿阿胶桂圆羹,想来现在已经好了,皇上可信用些再去歇息吧,”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皇上淡淡地回应道:“朕才在承乾宫用了些百味韵羹。”皇上带着念曦一同回了承乾宫,华妃看目的没达成,在翊坤宫咒骂了念曦一番。 敬嫔在宫里复盘着今天的事情,“今晚的事娘娘怎么看?”敬嫔感慨道:“东阿阿胶桂圆羹,华妃真是有备而来,不过算计了半天,却没能叫走皇上,看来宸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呢。” 念曦每日和皇上卿卿我我,看着流水般的赏赐进入承乾宫,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以为华妃只能打打嘴炮,没成想低估了华妃,毕竟她的背后还有曹琴默这个智囊团。 最近几日总觉得身体疲惫,怕是身体有异,请了林太医把脉,居然有中毒的迹象,念曦已经如此谨慎可还是没有躲过暗害,只是不知道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检查了一圈屋里的摆设,日用的饮食都没有发现问题。 染绿一脸愧疚地说道:“娘娘,是奴婢们无能,然连有人下毒都没察觉到……” 念曦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们,下毒之人无所不用其极,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毒在哪里”。 陵容知道后心急如焚,她脚步匆匆地赶到承乾宫,见到念曦便急切地问道:“姐姐,我一听到消息就来看姐姐,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可找到是谁下的毒?” 念曦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尚未寻得蛛丝马迹,无论是食物还是日常用品,皆已彻查过,但仍是一无所获。” 正说着,只见沐春捧着燕窝走了进来,轻声安慰道:“奴婢等定会再次仔细检查一番。幸而如今发觉尚早,只要娘娘多加调养,身子定不会有碍的。” 念曦示意沐春将燕窝放下,然后转头对陵容说:“陵容。吃碗燕窝吧,既然给我下毒自然有迹可查。” 陵容接过燕窝,尝了几口,突然脸色一变,惊呼道:“姐姐先别喝了,这燕窝味道不对。” 念曦闻言心头一紧,当即吩咐道:“去把宫里的燕窝都拿来,再叫林太医来,就说请平安脉”。 林太医一脸凝重地说道:“娘娘,经过微臣仔细查验,可以断定此燕窝曾被药物浸泡过,这种毒药与娘娘所中之毒完全相符”。 听到这个消息,念曦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说道:“竟然使出如此高明的手段来谋害我,果真心思狠毒。要知道,这宫里的燕窝都是内务府统一采办分发,能在燕窝上动手脚的,除了华妃就是皇后了,只是皇后已经在承乾宫放了那么多的药物,按理来说实在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陵容说道:“那依姐姐之见,这事是华妃做的?” 念曦点头表示赞同,说道:“还以为华妃只是嚣张跋扈,却未曾料到她竟也懂得使用这般阴险恶毒之计策。” 陵容愤愤不平地说:“姐姐定要将此事告诉皇上,求皇上为姐姐做主。”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即使皇上知道了也不会重罚华妃的,更何况,以华妃的心性,未必会亲自出手,怕是到时候也是推个替罪羊出来,不过也是该让皇上知道华妃的狠毒”。 陵容心疼地看向念曦,轻声说道:“委屈姐姐了。” 念曦感激地看向陵容,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你真是好灵巧的舌头啊,竟然能尝出燕窝味道不对。” 陵容回道:“陵容自小嗅觉和味觉都异常敏感,能帮到姐姐,陵容很高兴。”念曦拉着陵容地手,真诚的说道:“有你是我的福气。” 念曦真的很感激自己当时的一点仁心,护着陵容,今天她也投桃报李,帮了自己。 念曦将查出来的证物交给皇上,皇上最后查到是丽嫔动的手脚,即使知道背后是华妃,但也只能先放过,年羹尧还要给自己打仗,只能先忍着,把丽嫔打入冷宫,去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 皇上的语气里带着些无奈,说道:“这件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念曦知道皇上这时候不会处罚华妃,表示自己都懂,说道:“皇上说臣妾和皇上心意相通,那臣妾又怎么会不体谅皇上,好在臣妾发现的早,林太医医术好,已经给臣妾解了毒。” 皇上握着念曦的手柔声说道:“念念如此懂事,朕怎么会不心疼你。” 第20章 虞美人 燕窝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皇上命人在承乾宫种满了蔷薇花,除了绿梅又多了蔷薇,这样的恩宠在宫里独一无二。 一时又让众嫔妃心酸妒忌,尤其是华妃,折了丽嫔还没有了六宫之权,如今皇上又如此宠爱宸妃,对曹贵人又是一轮物理攻击和羞辱,让曹贵人给自己想办法复宠。 沈眉庄落水后,身边的心腹也被华妃打发到慎刑司,没有了妥帖的人照顾,沈眉庄病了好久一直不能痊愈,皇上白天常常去探望,吩咐太医一定好生照顾沈眉庄。 念曦把秋千搬到了自己殿中。这一天,阳光如同细碎的金箔,轻轻洒落在承乾宫的满院蔷薇花上,念曦正悠然自得地荡着秋千,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涟漪。 皇上不期而至,看着眼前的念曦,满眼都是温柔,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 念曦柔声道:“是皇上吧。”皇上问道:“朕这么轻声走来,你怎么知道是朕?” 念曦笑着说道:“臣妾闻到了皇上身上的龙涎香,这香也只有皇上能用。” 皇上手中紧握着一支精心雕琢的蔷薇花步摇,那步摇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芬芳。 皇上亲手将步摇轻轻插入念曦的发间,称赞道:“念念,你真是美丽动人。” 念曦闻言,脸颊不禁染上了一抹绯红,轻声道:“臣妾多谢皇上赏赐步摇,皇上今晚要留下来吗?” 皇上哑着声音说:“你说呢?”说完暧昧地看着念曦。 念曦娇羞道:“臣妾的意思是想和皇上一起赏月,没有别的意思。”皇上坏笑着说道:“朕也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念念还想有点别的什么?” 念曦佯装生气,说道:“诶呀!皇上真坏,臣妾不理皇上了。”皇上轻笑道:“还没有人敢说朕坏,你可真是大胆!” 皇上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差点就想抱起念曦把人压在床榻上……“这是白日!”皇上心里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夜晚,月光如纱,星辰点点,皇上牵着念曦的手,在满院的蔷薇花中赏月,蔷薇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念曦发间的蔷薇花步摇遥相呼应,在月色下衬的念曦美得不似人间。 皇上看着这样的念曦,轻声而深情地说道:“念念,你比今晚的月色还要美,比这满院的蔷薇花更加娇艳动人。” 还没等念曦回应,皇上打横抱起念曦,踏入寝殿,床幔摇晃至深夜…… 念曦找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再次穿上第一次与皇上相遇的衣裙,皇上看着手捧蔷薇的念曦,仿佛回到了她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 念曦娇柔地说道:“禛郎送的满院蔷薇,臣妾很喜欢,臣妾为禛郎跳一曲《虞美人》可好?” 皇上吩咐道:“苏培盛,去取蓝田玉萧来。”念曦跳舞,皇上吹箫,一曲舞罢,念曦撒出手中的花瓣,花瓣如雨般落下。 皇上一把抱起念曦,走向屋内,染绿赶紧关上了门,沐春去烧水以备主子沐浴。 念曦有些犹豫,说道:“禛郎,这是大白天,”皇上柔声说着: “朕是皇上自然什么时候都可以”。 舞衣本就轻薄,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满身的花香似有似无的撩拨着皇上的心,皇上迫不及待的把念曦压在身下。 皇上的嘴唇覆了上来,手也不老实地伸进衣服里,念曦抓住他乱摸的手,念曦魅笑道:“皇上,白日宣淫可不好,皇上可是明君。” 皇上亲吻着她的脖颈,炙热的气息让念曦浑身燥热,皇上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欲色,说道:“前几日朕就想这么做了,朕不想再忍了,就让朕今日做一回昏君吧,念念,给朕。” 念曦身子被吻的绵软,似一滩水,不再有力气阻挡对方往衣服里伸的手,没一会衣服就被剥落了一地。 白日做这事本就刺激,皇上看着念曦不出声,起了坏心思,在她耳边说道:“念念,怎么不出声?朕可是很喜欢你的叫声呢!” 念曦娇喘着说道:“不……不要……” 皇上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怎么不要?朕看念念也是很想要的。”说着抱起念曦更加用力地吻着。 念曦被她弄的再也忍不住,哼唧着:“禛郎,别,别这样!”这样的反应反而让皇上更加激动。 门外的苏培盛听着里头的动静,即使自己已经是太监了,也开始燥热,随着皇上一声舒爽的吼叫,这场激烈的情事才结束。 念曦浑身酸软,虚弱的趴在皇上的怀里。皇上:“念念,你真美,朕才知道什么叫冰肌玉骨,朕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皇上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克制,在女色上更是不重欲,即使是当年和最爱的纯元,也不曾这般放浪不节制,这满宫的女人再找不到第二个能让自己这么冲动。 得到了满足后皇上还得回养心殿处理政务,不得不说皇上是真的很勤勉。 皇上看着念曦浑身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迹,亲了亲念曦的嘴唇说道:“朕还有折子要批,你再睡会,晚上再来看你。” 念曦浑身都快散架了,自然是不想动弹,由着染绿和汀兰扶着自己沐浴,满身的吻痕让两个小丫头看红了脸,虽不是第一次见娘娘与皇上恩爱了,但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 白日里和皇上胡闹,这消息不知怎地被皇后知道了,皇后心里酸涩又愤怒,皇上居然如此宠爱宸妃,不过也让自己抓住了把柄,连忙跑去太后跟前打小报告。 太后本就不满宸妃专宠,如今更是出了白日宣淫的事情,叫竹息请了皇上去寿康宫。 太后太后一脸严肃地看着皇上,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皇帝对宸妃得宠幸太过了些,专宠这么久也就罢了,她白日里拉着你如此放肆,实在是不像话。” 皇上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是儿子一时兴起,不怪她。” 太后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厉声道:“这样不知轻重,狐媚惑上,是妖妃所为。” 皇上一听,心中有些不悦,自己的房事竟然被太后拿来指责,他不禁正色道:“额娘,你可知承乾宫里被放了不少药物,有人想要害宸妃?朕查到似乎跟皇后有关。” 太后一听这皇后还是如此不长记性,胡作非为,“皇后是一国之母,一向贤良淑德,必不是她做的,想来是那起子糊涂下人会错了主子的意思,罚了便是。” 皇上冷声说道:“儿子也希望不是皇后做的。” 太后看皇上起了疑心,连忙道:“宜修是纯元的亲妹妹,怎么会如此心思歹毒,你难道不相信纯元吗?”纯元这张牌果然好用,皇上听了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太后本想重重处罚宸妃,但看皇后的事情差点败露,若不是自己护着,皇后的地位怕是不保,也不敢再说多什么。 第21章 勤政殿生事 沈眉庄病了好久,好在有敬嫔的看顾,终于痊愈了。自从和甄嬛有了隔阂之后,也没有再接济甄嬛,甄嬛被降了答应日子更不好过,受尽苦头。 如今宫里皇上已经独宠念曦四个多月,华妃又失势,沈眉庄更是想抓住宫权,和剧里一样提出了裁剪例菜,撤了绿豆汤,还真是上杆子送人头,得罪了满宫的人。 天气逐渐变热,皇上带着大家去圆明园避暑,甄嬛这次没得宠,沈眉庄又有些怨怼甄嬛,更是没有提她,被留在了宫里。本来皇后想留下华妃,但曹贵人一只步摇让皇上想起了华妃,顺势带着华妃同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圆明园,紫禁城的天是方方正正的,圆明园的天却更广阔,景致也更好。这次安排念曦住在了碧桐书院,曾经属于甄嬛的住所如今是自己的了,屋里的摆设精致,还有乘凉的风轮。 念曦问道:“是皇上的心思吗?这样妥帖。” 黄规全献媚道:“皇上知道娘娘不爱焚香,喜欢鲜花香气,特意命令奴才提取新鲜鲜花,又放风轮纳凉取香。别的小主那里全没有,娘娘是头一份儿的呢。” 念曦嘴上道:“这法子真是巧,皇上真真是有心了,” 心里感慨皇上虽说是薄情多疑,但是对得他宠爱的女人却很好,哄自己在意的女人也愿意花心思,送东西这方面确实是也大方。 汀兰转动着风轮,开心地说道:“果然又香又凉快。” 黄规全笑着说道:“如今天还不热,一到了三伏天日子,在殿里放上冰窖里启出的冰块,那才叫一个舒服透心呢,皇上一早吩咐了咱内务府,只要娘娘一觉热马上就用冰,奴才们哪敢不用心呢。” 念曦微笑着说道:“黄公公辛苦了,还得劳烦您去回皇上的话,说本宫等一下亲自过去谢恩。” 黄规全回道:“娘娘这话奴才怎么敢担当,只是皇上等会怕是要去引见楼练骑射,娘娘可歇歇再慢慢过去。”询问了是果郡王、怡亲王还有曹贵人陪着。 在圆明园逛了逛,看到一箭贯穿四目的鸽子,想到这是果郡王的射箭技术,心里想怪不得一下就是龙凤胎,此时皇上怕是又因为果郡王精良的箭术嫉妒,在试探果郡王。 去了勤政殿,曹贵人正陪着皇上,皇上心情愉悦地说道:“这老十七费尽了工夫,寻了这半斤雪顶含翠。真真是好茶,你也来品一杯。” 念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皇上真是好兴致,听说雪顶含翠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峻山峰,极难采摘,世间所有不过十余株,因常年得雪水滋养,茶味清新冷冽,极是难得,王爷真是有心了。” 皇上说道:“旁的也就罢了,如今天气热,这一路送来就得费尽心思,倒是这心意难得。”曹贵人附和道:“皇上方才还说呢,要就这一遭也罢了,年年如此,可不太废了银子。” 念曦没再插嘴,想着曹琴默在这里打听到皇上与甄嬛相遇是借了果郡王的名头,借此坑了甄嬛一把,不过自己与皇上可没这样的故事,不过还是少说,毕竟这个曹贵人心机深不可测呢,不能给她机会给自己下套。 念曦不知道曹贵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剥葡萄给人吃,若是为了试探对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挑唆那其实也算合理,但这次还没有开始挑唆呢。 曹贵人剥好葡萄送到皇上旁边,皇上看都没有看,对着念曦说道:“快尝尝这雪顶含翠吧。” 念曦轻抿一口,赞道:“当真是好茶。”曹贵人也称赞道:“入口幽香,神清气爽,十七爷果然有心了。” 以为这一段就这样结束了,没成想自己不主动插话,曹贵人却不肯放过自己,“果郡王风流倜傥,朝中多少官宦人家的小姐都倾心不已,日夜得求亲近,娘娘想必在闺阁之中也听闻过十七爷的盛名吧。” 这转场也有些生硬了,念曦淡定道:“本宫入宫前久居深闺,入宫后又卧病不出,不曾听闻王爷大名,真是孤陋寡闻了。” 说着又深情款款的看向皇上说着:“不过臣妾在家中倒是常听阿玛和哥哥说起皇上文采风流,勤政爱民,英明神武,很是敬仰呢。” 说完皇上宠溺地笑道:“你呀,贯是会说好听的话哄着朕。” 念曦诚恳地说道:“臣妾所说的都是臣妾的真心话,从前只是听闻,入宫见到皇上才知所言非虚,皇上英武不凡,器宇轩昂,才情出众,又体贴咱们姐们心思,曹姐姐你说呢?” 曹贵人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念曦化解,还给了念曦讨好皇上的机会,只能念道:“皇上自然是英明睿智,又对咱们体贴。” 看着不能离间念曦和皇上,就想着先撤退:“这个时辰想必温宜也该饿了,皇上,臣妾先回去瞧瞧。” 皇上还是很疼爱温宜这个孩子,说道:“也好,温宜病好了以后,老是哭闹不止,江太医常为你把平安脉,也让他看看是什么缘故。 曹贵人恭敬地说道:“是,臣妾让江太医瞧过了再来禀报皇上。”行了礼出去后皇上也是一脸满足的看着念曦。 “这把琴是先帝舒妃的爱物,你来之前朕本想听人弹奏一曲,只是曹贵人曹琴默,人如其名,在琴艺上甚是生疏。” “那臣妾就为皇上弹奏一曲。”念曦手拨弄着琴弦,赞叹道:“果然是极好的琴,音色如此清脆。” 皇上说道:“碧波清风,品茶听琴,果然是人生乐事,就谈那半阙《山居吟》吧”。 一曲终,皇上听得满足,赞扬道:“念念的琴技越来越好了,第一次弹此琴就能有如此美妙之音。”念曦谦逊地说道:“是琴好,臣妾卖弄了,皇上不嫌弃就好。” 皇上的语气中带着些疑心,问道:“朕竟不知道你早就敬仰朕。” 念曦柔声说道:“从前只听说皇上在朝堂上如何英明,如今才知道皇上的温柔体贴,和皇上品茶听琴,下棋饮酒,吟诗作赋,才知皇上的才情品性更是人中之龙,臣妾有幸能与皇上相识相知,两相有情,是臣妾三生修来的福气。皇上对臣妾来说不只是君,更是臣妾最爱的夫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一段话说的情意绵绵。皇上又说道:“朕知道你的心意,朕待你的心意也是如此,只是十七弟的名你倒真没有听过?”居然还在试探,这老登也真是多疑。 念曦缓声说道:“臣妾没有听过关于十七爷的事,只是隐约听过沛国公府的孟静娴对果郡王一见钟情,很是仰慕他。臣妾已经和心仪的男子相守,也不知孟小姐是不是能得偿所愿。” 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孟静娴,朕知道,太后也想给十七弟指婚,只是十七弟拒绝了,说要寻得钟爱的女子。” 念曦附和着说道:“闺阁女子不能轻易出门,也不可与外男相见,王爷想找心爱的女子是不错,只是除非一见钟情,否则都不能与女子相处如何能有情,再说孟小姐端庄贤惠,听说诗书才情出众,若果郡王真如曹贵人刚才所言那般,那果郡王和孟小姐倒是很相配呢。再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爱重王爷,为王爷赐良人,王爷怎能不感念皇上恩德。” 皇上想自己如今已经是天子,自然是想给谁赐婚就可以给谁赐婚,看着昔日被皇阿玛宠爱的儿子,如今要听自己的命令,被自己左右,那种在上的快感抚平了皇阿玛亲自教果郡王射箭带来的嫉妒。 果郡王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赐了婚,等到收到旨意想要拒绝时,皇上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只能屈服,孟静娴指给果郡王做嫡福晋,等回宫后成婚。 念曦听到皇上赐婚的消息心里想,虽然自己不喜欢果郡王,但这是给他活命的机会,要是再跟甄嬛牵扯不清,最后也是个死。 希望孟静娴能使出浑身解数让果郡王爱上自己。至于叶澜依,念曦还没想好,是把她也送给果郡王呢还是让她远离果郡王,这时候叶澜依还没有出现,自己再想想。 第22章 提醒沈眉庄 桃花坞里,剪秋:“娘娘,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御膳房减少各宫各院的例菜,并且多用素菜。” 皇后笑道:“好啊,皇上要后宫节俭,本宫尤其要做出表率,华妃和宸妃位份高,都要和本宫一样,其他妃嫔才会心服口服的”。 剪秋:“娘娘英明”,皇后:“不是本宫英明,例菜减半的主意,是惠贵人在皇上跟前儿提的,这份功劳和苦心,本宫可不能抢了她的。” 皇后心里想,这么好的打压沈眉庄,让沈眉庄和华妃斗起来的机会,自己可不会放过,已经没有了皇上的宠爱,若是连手里的权利都要一分为三,那可太悲哀了,华妃也就罢了,沈眉庄初出茅庐,根基未稳,也敢跟自己分权,真是自不量力,就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华妃的怒气了。 清凉殿颂芝端着点心,:“娘娘,奴婢从御膳房拿了点心来了,”华妃:“东西少就罢了,怎么本宫喜欢的蟹粉酥都没有啊?” 颂芝:“御膳房的人说蟹粉贵得很,如今皇后下旨,不许再用这些贵价的点心了”。 华妃:“每日的例菜减半不说,连点心都这么小家子气。” 颂芝:“娘娘不要生气,行宫不比宫里什么都齐全。” 华妃:“皇后从来都小气,宫里就这么几个人,能有多大的花销,午膳晚膳全是素菜,什么醋黄瓜,凉拌金针,恨不得荤腥都不见,本来夏天胃口就不好,没些个好东西,就更不用吃了”。 颂芝:“奴婢听说,皇后宫里也是这样的,都是那个惠贵人的主意,劝了皇上要裁减例菜呢。” 华妃:“还没有协理六宫呢,就学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哼,颂芝,拿些银票去,各宫都吃的苦,给那些宫女太监们补贴点油水”,颂芝:“是”。 宫里还在被禁足的甄嬛本就过得不宽裕,加上裁减例菜,撤了下人们的绿豆汤,宫里本就比圆明园热,如今没了解暑的绿豆汤,碎玉轩上下过得更是苦,甄嬛知道是沈眉庄提的裁减例菜,撤了绿豆汤,心里也有些抱怨沈眉庄,竟出了这么蠢的主意,害的自己本就不好过的日子变得更加艰苦。 碧桐书院里,念曦看到桌子上的菜,顿时没了胃口,这沈眉庄被当成了炮灰还不自知,以为自己为皇上节省开支呢,叫沐春拿了些银子换了吃食,吩咐沐春,自己宫里下人的绿豆汤不可少,银子从自己宫里出,下人们知道后更是感念宸妃娘娘的好。 晚风袭来,微风阵阵,念曦这正带着染绿沿着湖边散步,看到沈眉庄走来,“宸妃娘娘,万福金安。” 念曦想着也是该给沈眉庄提个醒了,这个愣头青还是救她一次吧,也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也不想每天吃那些没有荤腥的素菜,还得贴钱给下人备着绿豆汤。 “起来吧,惠贵人好雅兴,也来这里散步?”沈眉庄:“臣妾瞧着景色甚好,晚膳后就来消消食。” 念曦:“惠贵人帮皇后料理后宫,难得有这样的闲情出来走走。又是裁减例菜,又是撤绿豆汤的可真是用尽了心思啊。” 沈眉庄听着念曦这样说还以为是对方嫉妒她可以学习六宫事,故意找茬,“臣妾只是想为皇上皇后分忧,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念曦无语道:“分忧?你是为皇上分了忧,节省了开支,可却得罪了除了皇上以外这满宫上下的人,如今怕是就连最底层的奴才都恨死你了。” 沈眉庄先是一愣,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说道:“臣妾不知娘娘此话是何意。” 念曦看着沈眉庄这样子,叹道这脑子在宫里确实活不长久,到现在还不明白,真是不好用呀,救人救到底吧。 向沈眉庄娓娓道来:“一来,裁减例菜,位份高或者得宠的妃嫔自然是不会缺,可是位份低又不得宠的妃嫔本来就不够,内务府那帮人最是拜高踩低了,本就被克扣的不多了,裁减之后更是所剩无几,再者说,得宠的妃嫔吃不完一般都是赏赐给下人,下人们也得了好处,但如果宫里的主子们都不够,自然是不会再赏赐给下人,妃嫔们抱怨,下人们也少了些油水; 二来,绿豆汤本不是什么华贵之物,有些脸面的宫女和掌事太监自然是看不上的,然而,天气一热,下边的奴才们自然是指着这一碗绿豆汤解暑,你把绿豆汤换成了银子以后,上头的人一层层发下去,层层剥削,真到了那些奴才们手里,怕是一分钱都没有了,既没有了解暑的绿豆汤,还落不到银钱,奴才们可不是都要怨恨你这个始作俑者了。” 沈眉庄心中惊呼自己居然做了这样的蠢事,向念曦说道:“是臣妾疏忽,没有想到这些,臣妾确实是不够细心。” 念曦:“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传了这么久,自然是凝结了几代人的智慧,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染指宫权不说,还敢大刀阔斧的改革,改革也做不到点子上,惹得阖宫抱怨,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沈眉庄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今日提醒,不然臣妾酿成大祸还不自知。” 念曦继续提醒道:“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多年,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会不明白吗?可她为何不提醒你?你可知道?” 沈眉庄:“还求娘娘赐教。” 念曦:“一则,本就有华妃协理六宫,再加上你也想分宫权,皇后自然不愿意,二则,华妃一向喜欢奢华,你这样裁减例菜必定惹她不快,华妃定然要想办法打压你,如若将来有一天你落了难,这些下头的奴才们的磋磨,就有的你受了,到时候你还只以为是他们单纯的拜高踩低,这下你可明白了?” 沈眉庄蹲下行礼道:“是臣妾愚钝,多谢娘娘赐教。”念曦:“你好自为之吧”。 希望沈眉庄经过这件事情真能够学聪明一点。 第23章 泛舟湖上 正值盛夏时节,湖中那一片片盛开得恰到好处的荷花宛如亭亭玉立的仙子般娇艳欲滴、美不胜收,念曦让人提前准备好船,邀了皇上一起泛舟湖上。 碧波荡漾,微风拂过,掀起层层碧绿的涟漪,满湖荷香扑来,沁人心脾。 念曦穿着淡雅清新的淡绿色的旗装,衣袂飘飘,宛若出水芙蓉。头上簪着一支精美的白玉芙蓉步摇,走动时步摇轻轻摇曳,更显念曦风姿绰约。在这炎炎夏日里,念曦的装扮使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清爽宜人之感。 小船缓缓地驶入藕花深处,四周被茂密的荷叶和粉嫩的荷花所环绕,皇上和念曦宛如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之中。 念曦拿出准备好的箜篌,含情脉脉地望向皇上,轻声说道:“念念为禛郎弹奏一曲可好,若是弹的好,禛郎可要亲自为念念采荷花。” 说罢念曦玉指挑琴,如蝶于花丛翩蝶起舞,琴如风,音如韵,清澈如泉流,夏日的风袭来,风与乐相伴,像是彼此相拥的男女,缠绵悱恻,一曲《锦瑟》弹完,皇上还沉醉在音律中,仿佛仍在细细品味着每一个音符所蕴含的无尽韵味。 过了好久才开口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念曦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容:“禛郎这番话究竟是在夸赞臣妾的人呢,还是在夸赞臣妾的琴技?” 皇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念曦,说道:“朕的念念美若天仙,置身于这片荷花池之中,恰似那高洁的荷花仙子降临尘世,带着超然于世的纯净与高雅。气质美如莲,才华馥比仙,念念此曲只应天上有,让朕仿若走进仙境。” 念曦娇嗔道:“是禛郎谬赞了,既然禛郎喜欢臣妾刚才用箜篌弹奏的一曲,那可要为臣妾多采些荷花呢!” 皇上为念曦折了不少荷花,一时间整艘船上都摆满了芬芳馥郁的荷花,此刻的念曦看上去确实如同一个真正的荷花仙子。 念曦想到此情此景,恰似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念道: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皇上回道:“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念曦看着满湖盛开的荷花,心情格外舒畅。 她转头看向皇上,眼中充满了爱意,柔声说道:“禛郎,以后每年夏日,荷花满湖的时候,都和念念一起泛舟湖上,在藕花深处念念为禛郎弹箜篌,禛郎为念念采荷花可好?”念曦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皇上微笑着握住念曦的手,温柔地说:“好,朕要和念念年年都如此。”说完,皇上伸手采下一朵荷花,递给念曦。念曦接过荷花,轻嗅着荷花的清香。 皇上满眼柔情地说道:“念念,和你在一起,朕觉得能忘记所有的烦恼,你总是让朕舒心,欢愉。” 船靠岸,两人捧着荷花回到碧桐书院,念曦让人把荷花放在宽口玉瓷瓶中,拉着皇上娇声道:“臣妾和皇上一起画荷花图可好。” 泛舟采荷听曲作画,皇上觉得和念曦在一起总是这么轻松愉悦,忘却了一切朝堂政务的烦扰,更是忘记了自己深爱的是纯元。 晚膳时特意做了荷花鸡,甜点上了莲子百合汤,皇上更是赞不绝口,白日里做尽风雅事,灵魂得到了升华,吃饱喝足自然要思淫欲。念曦想着自己也是时候有个孩子了,刚好这几日到了排卵期。 念曦穿着鹅黄色薄纱寝衣,烛火下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更是美的不可胜收,一仰头如瀑青丝散在胸前,勾的皇上咽了咽口水。 轻轻褪去外面的薄纱,白色的肚兜紧贴玲珑浮凸的身子,呼气急促间肚兜上的荷花妩媚若妖,皇上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那朵娇艳欲滴的荷花之上,轻咬上荷花,念曦娇声低吟,这是最好的媚药,勾的皇上心声一荡,挑开了肚兜,念曦的冰肌玉骨呈现,皇上再也忍不住,不知满足的享受着身下的尤物。 动静大的屋外的苏培盛都想捂住耳朵,心想皇上已经不年轻了,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如此猛烈,一边担心着皇上的龙体不敢提醒,一边也为皇上高兴终于找到这么个可心人,不如让太医给皇上好好补补身子。 直到深夜屋里的动静才消停。皇上搂着念曦抚摸着她如绸缎般的秀发,说尽了这世间所有的情话。第二日,流水的赏赐又送到了碧桐书院。 黄规全笑着说道:“娘娘,皇上赏您白玉莲纹镯一对,青玉云纹镯一对,嵌珍珠宝石金手镯一对,镂空梅花圆形玉佩一枚,碧玺琉璃叶水晶耳坠一副,银嵌珊瑚松石耳坠一副,双碟花钿明珠耳坠一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一只,白玉荷花步摇一只,凤蝶鎏八宝簪一只,翠玉镂雕双面香囊一对,粉彩蝠桃纹瓶一只,各色绸缎20匹,最后一样是皇上特意交代的。”说着拿来了长相思。 念曦回道:“有劳公公走一趟。” 没想到这一次皇上居然把长相思给了自己。果然宠妃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念曦让染绿做了荷花酥,还没到晚膳皇上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朕送你的东西可喜欢。” 念曦柔声说道:“多谢皇上,臣妾很喜欢,最喜欢这把长相思,今日臣妾备了荷花酥和百合佳酿,皇上批了一天折子定是累了,不妨品尝一下臣妾精心准备的点心,小酌一杯百合佳酿,再听臣妾弹一曲《碧涧流泉》。” 皇上心情愉悦,笑道:“如此风雅之事,朕自然却之不恭。也只有在你这里,朕才能如此放松,心情愉悦。” 晚上皇上龙精虎猛,热情的不得了,又是一室春色。 碧桐书院里的两人正沉浸在无尽的柔情蜜意之中,夜夜交颈缠绵,如胶似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宫中却是怨声载道、哀怨连天。那些被冷落的嫔妃们,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但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华妃,清凉殿的瓷器换了好几批,华妃恨不得把念曦活吞了。 皇上这样的专宠持续了整整五个半月,这可是整个后宫嫔妃前所未有的盛宠。 然而,皇上终究不可能一直专宠念曦一人,也意识到不能弃六宫不顾,于是也想起了她的惠贵人,开始宠起了沈眉庄,也招幸了陵容,华妃因为丽嫔的事情受了牵连,皇上不愿翻她的牌子。 第24章 打发茯苓 沈眉庄也不算全然蠢笨,经过念曦的提醒,明白了其中厉害,在皇上宠幸自己时向皇上陈明了自己的想法,一番说辞下动之以情,皇上最终下令恢复了原来的旧制度,也算是亡羊补牢,没有继续得罪人。 这日,一大清早,念曦又要去给皇后请安,心里叹息道:“究竟是谁定下这样的规矩,每日都必须去皇后宫中请安,实在是累得很。每天清晨就得早早起床,然后长途跋涉,穿着那沉重的花盆底鞋,根本无法快步前行。就算坐着轿子也没有多舒服。请安的时候还得眼睁睁看着众人上演一场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戏码。” 念曦刚到,皇后就开启了她的表演模式:“再过半月就是温宜公主的生辰了,宫里孩子不多,满周岁的日子自然要好好地庆祝,皇上的意思是虽不在宫里头,但也不能从简,一定要把它办的热闹才是。这件事呢,已经交代了内务府去办了。” 听闻此言,曹贵人满心欢喜地谢恩,而皇后则将自身的贤良淑德与宽容大量演绎得可谓是入木三分。 皇后继续柔声说道:“皇上膝下龙裔又不多,还请各位妹妹,要为皇上分忧才是啊。” 华妃一天不怼人就浑身不舒服似的,听皇后这么说,她立刻忍不住插嘴道:“龙裔原是不多,可到了这儿,不是现成就多了一个吗?” 没了齐妃在前头冲锋陷阵,皇后只能自己来,厉声道:“华妃,你可别犯了忌讳。” 华妃一脸不以为意地轻轻端起茶杯,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人人都忌讳,臣妾却不忌讳”。她那高傲的眼神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和特立独行。 皇后见状,眉头微皱,但语气依旧温和:“好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大家都是皇上身边的老人儿了,即便不在乎宫里的忌讳,越发连皇上的心意都不顾及了吗?” 眼看着华妃似乎还想继续争论下去,皇后连忙话锋一转,迅速将话题引开:“温宜公主就要满周岁了,按理说你的位份也该晋一晋了,不过皇上说眼前正在用兵之际,万事拮据,必得平定战事后,给你风风光光的行册封礼才好,倒也不用急在一时。” 听到这里,一旁的曹贵人赶忙起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应道:“是,皇上的心意臣妾铭感于心,只是臣妾卑微,实在不敢受此隆恩,臣妾只求能陪伴在皇上与皇后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之意:“本宫知道你识大体,皇上赏你一对白玉如意,给公主安枕所用,等一下你带回去。” 念曦心里不禁轻哼一声,暗自思忖:“皇上可真是会找借口啊!如今就算是用兵之际,也不差这点钱。无非是因为曹贵人是华妃的人,又不得自己的宠爱,所以才不想给她升位罢了。又或者这其中也有皇后的手笔,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压住了曹贵人的晋升。” 念曦发现茯苓这次竟然被安排在了碧桐书院,林太医也被借机调走,去外头看病。 这一切的巧合让念曦心生警惕,她立刻意识到,好呀,华妃很可能是想用对付沈眉庄的招数来陷害自己假孕争宠。真是心思狠毒,可是她算踢到了钢板,自己可没有那么着急想有孕,就算想有孩子也不会随便来一个太医就相信,更不会随便乱吃药。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早点把茯苓打发出去,一来不给她们陷害自己的机会,二来也算是救了茯苓一命。毕竟,在这深宫中,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安然活命。 就在茯苓送上酸梅汤的时候,念曦故意装作不小心打翻了碗,然后给了沐春一个眼色。沐春心领神会,立刻板起脸,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小心?万一伤了娘娘,你可担待得起?这么毛手毛脚,怎配伺候娘娘?” 念曦则故作生气地说道:“这丫头做事如此不谨慎,还不快打发出去。” 茯苓求饶道:“求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沐春恭敬地说道:“奴婢这就把人打发出去。”念曦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送走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念曦想趁着这个机会,也该把宫里的下人都敲打一番,以防再有类似的眼线出现。于是让沐春将所有下人都叫了进来。 念曦面色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人,开口道:“在本宫跟前伺候,伶俐自然是好,但本宫更看重的是忠心。背主的奴才,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用,她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你们既然已经跟着本宫,就当把心思放正,绝不可生了二心。若是你们的家里人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跟本宫说,本宫自会护着你们。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地伺候本宫,本宫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但是,倘若有人被旁人收买利用,反过来伤害本宫,那本宫也绝对不会轻纵。” 下人们听着念曦的训话,齐声说道:“奴才\/奴婢定忠心服侍娘娘,绝无二心。” 茯苓是总算是走了,可华妃却并未善罢甘休。华妃见念曦不上钩,心中愈发愤恨。 华妃眼见着自己如今失宠,而沈眉庄却又开始得宠,甚至还要分宫权,这让华妃怎能忍?她原本已经放过了沈眉庄,想着专心对付念曦,可既然沈眉庄不知好歹,就不怪自己心狠了。 于是,华妃将茯苓又安排到了沈眉庄身边。沈眉庄自幼与采月、采星一同长大,比起别人,自然是她们两个更忠心些,如今失去了这两个心腹,处境本就艰难。如今再加上一个茯苓,这次沈眉庄是在劫难逃了。 同样的招数再次上演,茯苓的酸梅汤做得极为出色,沈眉庄对其喜爱有加,每日都要喝上几碗。 然而,她却浑然不知这酸梅汤中早已被加了料。更大的阴谋正悄悄地向沈眉庄逼近,而沈眉庄却毫无察觉。 第25章 沈眉庄有孕 午后阳光炽热而沉闷,滚烫的热气让念曦感到烦闷。决定出门去寻找一丝凉爽的慰藉,走着走着,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宸妃娘娘万福金安!”沈眉庄行礼道。念曦柔声说道:“起来吧。” 沈眉庄面露感激之色地说道:“多谢娘娘当日提醒,臣妾感激不尽。若不是娘娘提点,恐怕臣妾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不知其中缘由。” 念曦回道:“本宫也是不愿看你受到蒙蔽,日后自己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话音未落,只见欣常随和曹贵人也一同走了过来。她们见到念曦和沈眉庄在此,赶忙上前行礼问好。 欣常在开口:“我还以为只有咱们两个人出来逛逛,没想到宸妃娘娘和惠贵人也是。” 沈眉庄微笑着回答:“难得这会儿子天气凉快些。 一旁的曹贵人紧接着说道:“宸妃娘娘在这就好了,我还正要去找娘娘呢,”念曦闻言,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曹贵人有何见教?” 曹贵人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意,念曦也知道那不是真的,只听曹贵人说道:“上次是嫔妾失言了,好在没有引的皇上与娘娘有误会,可嫔妾确实是无心的,这会见了娘娘,少不得要向娘娘赔罪了。”曹贵人再次深深施礼,表示歉意。 念曦回道:“曹贵人哪里的话,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一旁的欣常在亦附和着说道:“娘娘深受皇上的宠爱,皇上怎么舍得与娘娘有误会。” 曹贵人连连点头称是,随后笑着提议:“好了好了,我们哪有站在这儿说话的道理呀,不如去我那坐坐吧,我还特地命人备了一桌筵席,要向娘娘赔罪呢,这不还特地请了欣常在作陪,娘娘可一定要赏光啊”。 念曦心中其实并不想去,但眼见曹贵人如此热情相邀,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推脱。正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只听曹贵人再次开口劝道:“听说惠贵人弹的一手的好琴,这俗话说主雅客来勤,可是我这个做东的呢,又实在没什么本事,所以还得请沈贵人为我们弹奏一曲来留客。 沈眉庄微笑着说道:“如此多谢曹姐姐美意。” 念曦见状,心想那就索性过去瞧瞧她们究竟意欲何为。于是,一行人便朝着曹贵人的寝宫走去。 晚膳过后,宫女恭敬地捧着一碗梅子汤走了进来。沈眉庄才喝了一口,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干呕起来。 一旁的曹贵人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呦,惠贵人这是怎么了?”沈眉庄强忍着不适感,轻声说道:“许是刚才多吃了些白玉蹄花,有些恶心。” 曹贵人继续追问:“你这样恶心有几日了?”沈眉庄思索片刻,答道:“近来天气炎热,我不思饮食也有六七日了。” 这时,欣常在惊讶地叫出声来:“啊?莫不是有喜了?” 曹贵人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赶忙追问道:“我问你,你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有?”沈眉庄闻言,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头不语。 见她这般模样,欣常在笑着劝道:“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可害臊的,快说呀!” 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声说道:“这个月已是迟了半月有余了” 曹贵人听后,兴奋地说道:“这八成是有了,欣常在你说是不是?” 欣常在连连点头应和,又继续问道:“你除了恶心以外还有没有觉得身子懒怠不想动弹,想吃辛辣的食物。” 沈眉庄嗯了一声,曹贵人:“小卫子,快去太医院传太医来,”沈眉庄急切着说道:“记得要请刘畚刘太医”。 这时候念曦还不知道茯苓已经去了沈眉庄宫里,以为茯苓和沈眉庄都能逃过一劫,但看见曹贵人脸上笑的诡异,知道这茯苓是又被送去了沈眉庄那里。 随后皇后皇上都来了,刘畚把过脉确认沈眉庄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对过敬事房的档案,确认她确实有了身孕,皇后提议找个稳妥的太医为沈眉庄安胎,沈眉庄想要刘畚给自己安胎。 皇上看着沈眉庄温柔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让他以后照看你的龙胎。”念曦想着再救她一次吧,说道:“皇上,惠贵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该多找几位太医看看,确保无虞。” 说完后看到曹贵人脸上有过一丝紧张,曹贵人:“宸妃娘娘也是关心惠贵人,不过刘太医已经确认了惠贵人有孕,想来是不会错的,而且惠贵人又如此信任刘太医。” 看着沈眉庄也没有丝毫警觉,念曦表示无语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刚准备再开口,就听曹贵人赶紧说:“臣妾疏忽了,皇上皇后来了半日,却连茶也没有奉上一杯,臣妾真是高兴糊涂了。” 皇上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正好,朕也渴了,”握了握沈眉庄的手,眼中满含关切之意,问道:“你想用点什么?” 沈眉庄微微垂首,说道:“适才臣妾打翻了些梅子汤,现下倒有些想了。” 皇上高兴地吩咐道:“快快!” 一旁的曹贵人见状,连忙附和道:“有有有,梅子汤有的是,妹妹若是喜欢,我天天叫人做了送你那去,来人送梅子汤过来,皇上皇后一路过来,怕也口渴了。”说罢,她还不忘向皇上投去一个讨好的眼神。 皇上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满意之色,随即又转头看向念曦,温柔地说道:“别人倒也罢了,宸妃最喜食酸,她的那碗不必放糖。”念曦赶忙谢恩道:“多谢皇上关爱。” 看着沈眉庄那个样子,念曦心中不禁暗自叹息:“算了,已经仁至义尽了,那就让沈眉庄自求多福吧,自己已经提醒了,她不谨慎,救了这次还有下一次,自己也不是活菩萨,不会每次都救她。” 想来沈眉庄怕是依然找江诚要了助孕的方子,刘畚一个祛痘的偏方加上济州口音就得到了她的重用,还真的是天真,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别人,好歹自家的父亲是济州协领,查个人还不是容易的很,也不打听清楚底细就这么信任。 第26章 四阿哥弘历 沈眉庄有孕,皇上欢喜的很,想给她嫔位,皇后还是以她有着身孕,迁宫不便为由,拦阻了,皇上总想赏赐点什么,最后让沈眉庄享嫔位份例,待生下龙裔以后再正式行册封礼。 沈眉庄怀孕后想到自己马上要有个孩子了,很是高兴,但又想华妃失势,难免不会东山再起,自己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自己的确需要一个盟友,这时候想到了还在宫里的甄嬛,虽然之前有些隔阂,但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比旁人自然是多了些情分和信任,跟皇上说了要接甄嬛来圆明园。 在沈眉庄的请求下甄嬛来了圆明园,沈眉庄柔声道:“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甄嬛欢喜道:“听说姐姐有了身孕,当真是大喜啊。” 沈眉庄皱着眉头抱怨道:“什么大喜,突然间这里不许去,那儿也不许动的,当真是闷坏人了。” 甄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还有九个月呢,我听槿汐说,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娘家的母亲就可以进宫亲自照拂。一家天伦团聚。” 沈眉庄一听八个月的时候就可以见到母亲,也很欣喜,说道:“是吗?那可太好了。” 微笑着说道:“我可是看上了你肚子里这一位,何时让我做他的干娘?” 沈眉庄调侃道:“瞧瞧你就这点出息,还怕没人叫你额娘不成,现下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甄嬛娇嗔道:“无论男女,来者不拒。” 沈眉庄扶着肚子,满脸期待地说道:“可我倒盼着是位皇子这样终生就有依靠了。” 甄嬛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我瞧着皇上如今宠爱你的样子,无论男女他都喜欢,恐怕不用等你出月子就又要晋位了吧”。 沈眉庄羞涩地笑了笑,回应道:“你还在笑话我,不过说到皇上的宠爱,这宫里没有人能比的上宸妃,自她承宠以来就是五个半月的专宠,这样的盛宠就连华妃都比不上。” 甄嬛微微点头,感慨道:“来的路上就听宫人们说宸妃很是得宠。” 沈眉庄接着说道:“好在她是个好相处的,也算对我有恩,上次我提议裁减例菜,撤掉绿豆汤,差点得罪了满宫上下而不自知,幸得她提醒才没有酿成大错。” 甄嬛轻叹道:“能得皇上如此盛宠自然是不止有美貌,如今她愿结善缘,对姐姐来说是好事。要是个个都像华妃那样狠辣跋扈,那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沈眉庄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妹妹如今来了,也该早日侍寝,将来也得个皇子。“ 甄嬛害羞道:“姐姐,惯会取笑我。”沈眉庄笑道:“好啦好啦,这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来了,先去向皇上请安吧”。 两人来到勤政殿看到四阿哥跪在殿前,苏培盛道明皇上没空见她们,甄嬛见四阿哥可怜,让苏培盛给他送一碗莲子百合汤解暑,然而这碗汤却没有让四阿哥更亲近她。 念曦在回碧桐书院的路上遇到了四阿哥,弘历恭敬地行礼,“儿臣给宸妃娘娘请安,宸娘娘万福金安,张嬷嬷,这位是宸妃娘娘。” 念曦想四阿哥不是应该讨好甄嬛吗,怎么跑来找自己,怪不得最后能成功登基,原来从小就会抱大腿,是看谁得宠就找谁,如今莞答应还没有侍寝,自己是盛宠,果然宫里的孩子都不简单。 念曦柔声说:“四阿哥请起,我与阿哥素未相见,阿哥怎知我身份。” 弘历讨好地说道:“之前在皇后娘娘殿外遥遥相见,儿臣觉得宸妃娘娘十分亲切,所以认得,娘娘不是也认得儿臣吗。” 念曦想起那日在皇后殿里请安,出来时的确见到四阿哥求见皇后。念曦面带微笑说道:“确是有缘,有劳阿哥记挂。” 四阿哥又让张嬷嬷走远,跪下说道:“儿臣唐突冒失,只因宸妃娘娘日日在皇阿玛身边,最得皇阿玛圣心,儿臣只想问宸妃娘娘一句话,皇阿玛是不是不喜欢我。” 念曦想说是的,你皇阿玛就是不喜欢你,但是还是扶起他说道:“怎么会,你皇阿玛只是太忙了。” 弘历一脸期待地说道:“那为何皇阿玛年年把我扔在这里,从不来看我,也很少让我向他磕头请安,儿臣很想在皇阿玛身边尽一尽本分。” 念曦解释道:“皇上日理万机,你看五阿哥不也寄养在外头吗?” 弘历可怜巴巴地说道:“五阿哥有自己的额娘,我没有,我额娘身份低微,被人瞧不起。” 念曦劝道:“无论你额娘是否身份卑微,但父母爱子之心,人人皆是。”不愿与他再多说什么,“阿哥还是早些跟嬷嬷回去吧,小心中了暑气”。 既然自己的孩子将来要登基,那自然是不能让四阿哥有任何的机会,这样腹黑心机的人上位了,以后自己不会有好日子,既然这么想有个额娘,那自己就帮帮他吧。 念曦拿着自己做的药膳食谱来到勤政殿,“皇上,这是臣妾做的药膳以及一些对身体有益可以延年益寿的方子。”皇上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做这些?” 念曦解释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要和臣妾白头到老,臣妾自然记挂皇上的身子,都是找了好几位太医参详过,又翻了《饮食正要》才有了这本药膳。” 皇上欣慰地说道:“你真是有心了”,念曦诚恳地说道:“皇上的一饮一食臣妾都挂念,只愿皇上龙体安康。” 念曦想着自然是要调理好你的身子,提前给你可以延年益寿的办法,不然你老了瞎吃金丹吃死了可不好,自己的孩子也需要时间成长的。 “何止是臣妾,满宫的嫔妃都挂念皇上的身子,皇上的孩子们也是,臣妾昨日遇见四阿哥,她对臣妾诉说了对皇上的思念之情。” 皇上不解地问道:“你见过四阿哥?” 念曦柔声说道:“是在臣妾回去的路上,四阿哥像是早就在等臣妾,希望臣妾能让他见皇上一面,四阿哥说自己没有额娘,很是可怜,只想在皇上跟前尽孝,服侍皇上,行儿子的本分。” 此话一出皇上心里对四阿哥有些不满,明知自己不待见他,还非要跑来找自己。 念曦又说道:“听说四阿哥还去给皇后娘娘请过安,也去找过华妃,但都未见到。” 皇上的脸色顿时不好,“他倒是勤勉。”皇上觉得四阿哥小小年纪就心机这么深,见不到自己,就去自己的嫔妃跟前讨好卖乖。 念曦宽慰道:“想来四阿哥只是想自己的额娘了。” 念曦走后皇上让苏培盛去调查四阿哥是否去找过皇后和华妃,确认后很是震怒,直接把四阿哥送到宫外养着,连圆明园都不让他呆了。 第27章 九州清晏 马上就要到温宜生辰了,想到甄嬛和果郡王嫂子脚白的剧情,念曦还是想阻止一下,自己就是不喜欢果郡王和甄嬛这一段。提前让奴婢在宴会那天跟着甄嬛,若是甄嬛想脱了鞋袜戏水立马阻止。 温宜的生辰宴还是办的很不错,丝竹之声悦耳,酒水美食也很合胃口。 陵容轻声说道:“这里凉快又精致,果然是个好地方”。念曦微笑着回应:“丝竹之声从湖上传来,在这也听得最清楚。” 陵容好奇地问道:“宫规严谨,亲贵男子不到大节庆,不得与嫔妃同聚,这些亲王贵眷我都不认得,姐姐可认得吗?” 念曦耐心地介绍道:“那是五爷恒亲王和他的侧福晋。” 陵容接着问道:“第一位的样子看上去好威严,叫人害怕,不过见着对福晋却挺好。” 念曦解释道:“那是十爷,他的生母是温僖贵妃,是先帝孝昭仁皇后的亲妹妹,也是姓钮祜禄,十爷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陵容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十爷和姐姐还有这样的渊源,都说威武不屈的才是男子,我瞧着会疼人的才是男子汉呢”。 皇上举杯,对敦亲王说道:“老十,朕敬你一杯。”敦亲王却对皇上的举动爱搭不理,态度颇为傲慢,处处表现出不恭敬的样子,其嚣张跋扈的姿态让人侧目。 陵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轻声说道:“我瞧着敦亲王,貌似对皇上很是不敬,为何皇上还这般笼络。”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皇上刚登基不久,自然不欲朝纲不稳,落个不友不悌的罪名。” 皇上扫了一眼空置的座位,说道:“怡亲王刚出了京,不在也就罢了,老十七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来。”原来怡亲王不在京城啊,那这次就见不到了。 这次没有齐妃的提起,惠贵人的簪子旁人倒没有在意,只是皇上每次扫到簪子都有些不悦。但又看一眼甄嬛那张脸,顿时欣慰了不少,毕竟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像纯元的人。 端妃迈着虚弱的步子缓缓走进殿内,她的眼神先是在念曦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暗自思忖,居然有和纯元皇后一样貌美的女子。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甄嬛,竟一时愣了神,嘴里轻声说道:“皇上又得佳人了”。 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端妃,常年累月不见生人,所以还保留着当年的眼光啊。” 端妃微微一笑,将自己陪嫁的项圈送给了温宜,看向温宜的眼神中流露着喜爱。想必她早就看上温宜了吧,虽然对端妃谈不上讨厌,但就是喜欢不起来。 甄嬛的屁股就像是长了钉子,每次宴会都要出去溜达,果不其然又出去了,走到湖边正准备脱鞋戏水,被念曦提前安排的丫鬟制止:“这位小主,青天白日的可不能在这里戏水。那边果郡王还在呢”。甄嬛一看果郡王在远处,赶紧带着流朱就往回走。 曹贵人突然提议,“皇上,臣妾心想,今日着歌舞虽盛,却未免刻板了些,既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儿可好?” 皇上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一听。” 曹贵人微笑着说道:“在座的姐妹既是陪伴圣驾,自然身有所长,不如将这么长处写出来抓阄,无论谁抓到了什么,便出来以娱宾客,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满意地说道:“这主意倒新鲜,按你说的办吧。” 皇后依旧写了字,曹贵人拿出纸条,念道:“这个是宸妃娘娘的, 请作《惊鸿舞》一曲。皇上,宸妃娘娘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婉若惊鸿,合该由娘娘一舞。” 念曦想,好吧,曹贵人这是又要搞事情,那就别怪自己打她们的脸了,不仅要跳的美若天仙,还要让华妃的《楼东赋》没机会念出来。 欣常在开口道:“这惊鸿舞由唐玄宗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但是纯元皇后酷爱歌舞,几经寻求原舞,又苦心孤诣地加以修改,曾经一舞动天下,那在宫中可是风靡一时啊”。 富察贵人嘲讽道:“这惊鸿舞,最难学习,舞好了那是惊为天人,舞不好那可就是东施效颦了。” 欣常在替念曦说道:“宸妃娘娘才多大,怎能做得了惊鸿舞。曹贵人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听着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有帮忙的,也有落井下石的,皇上也不说话。 在敦亲王要口出狂言羞辱的时候,十福晋瞪了一眼他,他才想起这宸妃和他额娘都是钮祜禄氏,自己一向喜欢跟皇上反着来,差点攻击错人,对十福晋笑了笑。 念曦起身行礼,恭敬地说道:“皇上,臣妾想到《惊鸿舞》就为梅妃难过忧伤,所以今日不能作此舞。” 皇上不解地问道:“为何?” 念曦柔声说道:“《惊鸿舞》出自梅妃,为得宠时所舞,臣妾只要想到《惊鸿舞》就想起梅妃幽闭上阳宫之时所写的《楼东赋》,为梅妃伤感,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 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 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宫。 思旧欢之莫得,梦相着乎朦胧。 臣妾每每读到此处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长,曾经为心爱的男子作舞时有多欢喜,后来被厌弃作《楼东赋》时就有多心痛。”念曦说着眼眶都要湿润了, 又继续说道:“虽然《惊鸿舞》不适合为公主庆贺,但臣妾既然抽了要跳舞,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臣妾就跳一曲《霓裳羽衣舞》吧。”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你竟会跳《霓裳羽衣舞》?那你便一舞。” 念曦扫了一眼曹贵人和华妃,两人都愣住了,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念曦居然把华妃要说的台词都说了一遍,二人被堵了后路。 念曦换好衣服,穿着五色羽服,佩戴珠睽洛,围绕以珠翠,蝉纱薄饰,宛如仙女下凡。 陵容主动起身道:“臣妾愿为宸妃娘娘高歌一曲助兴。” 沈眉庄也说道:“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让臣妾扶琴,和安妹妹一起为宸妃娘娘助兴把。” 歌声和琴声响起,念曦轻步曼舞,舞姿闲婉柔靡,体轻如风,妙态绝伦,长袖飘飘,宛若凌波仙子,整只舞如同神鸟的飞翔和雪花的飘旋,一时间殿内众人像进入了如诗如画的仙境。直到曲终,都还在仙境中未出来。 这时果郡王进殿,说道:“臣弟,来迟了,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今日臣弟算是见到真正的霓裳羽衣舞,才知白居易所言非虚。” 全程敦亲王都没出声,若是换了旁人,敦亲王还不知道要怎么挑刺羞辱,但是跳舞的是钮祜禄·念曦,哪怕跳的再不好,他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念曦舞姿出众,似仙女下凡,也顺着果郡王的话说了一句:“臣弟也觉得宸妃娘娘这一舞甚美!” 皇上难得见敦亲王不跟自己做对找茬,心情也好了几分,果然自己看中的美人,是极品中的极品,连老十这个刺头都夸赞。 皇上看向念曦,赞赏地说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曹贵人又开始挑事,说道:“宸妃娘娘果然聪慧,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只是不知这《霓裳羽衣曲》与昔日纯元皇后的《惊鸿舞》相较如何?” 皇上的脸色已经不好了,念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臣妾不曾见过纯元皇后的《惊鸿舞》,《惊鸿舞》与《霓裳羽衣舞》本就是两种不同的舞曲,又怎么能相比,臣妾萤烛之辉,自然不能与纯元皇后的明月之光相较。” 皇上看向果郡王,说道:“十七弟,来迟了, 可得罚酒三杯。” 果郡王赞道:“今日能见如此精妙的舞蹈,这酒罚得也值了。”念曦看到果郡王这个样子就喜欢不起来,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皇上介绍道:“这是宸妃钮祜禄氏,这是惠贵人沈氏,唱歌的是常在安氏。”皇上介绍着三人,这次没有忘记陵容。 皇上又对念曦说道:“你,坐朕身边来”,念曦恭敬地说道:“谢皇上”。 一脸懵的华妃没了《楼东赋》引的皇上注意,只能心里骂着曹贵人的无能和宸妃得狐媚,曹贵人惊慌的看着华妃,想着自己办砸了事该如何交代,少不得又是一顿恶骂和物理攻击,这场宴会终于是结束了。 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念曦走到曹贵人跟前,说道:“本宫想问曹贵人一句,那张写着《惊鸿舞》的纸条,是一直握在曹贵人袖子里的吧,所以本宫今日一舞,竟是曹贵人为我注定的呢,曹贵人有心了。” 曹贵人装作不懂,说道:“娘娘你说什么?嫔妾听不明白。” 念曦淡淡地说道:“曹贵人聪慧,自然知道没有《惊鸿舞》,就不会有《楼东赋》。可惜了,梅妃含情所着的《楼东赋》,没有使她再度得幸于唐玄宗,华妃也没有机会借此感动皇上,倒是让本宫一舞倾城,这怕是曹贵人没有预料到的吧。想来梅妃若芳魂有知,也会感知曹贵人这番苦心吧。” 曹贵人微笑着说道:“娘娘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嫔妾笨口拙舌的,也辩不明白。” 念曦意味深长地说道:“曹贵人要是说自己笨口拙舌,那这宫里再没有人能称的上口齿伶俐了,只是本宫担心曹贵人机关算尽反倒误了卿卿性命。” 曹贵人脸色微变,说道:“娘娘这话嫔妾到不明白了。” 念曦厉声说道:“与虎谋皮,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不知到时候温宜公主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曹贵人一听念曦提到温宜,眼神里闪过慌乱,念曦又继续说道:“曹贵人可要好好照顾温宜公主。”说完就缓缓离去,留下曹贵人在那里回味念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8章 华妃复宠 当夜皇上自然是宿在了碧桐书院,好一番快活,皇上一脸餍足地说道:“朕知道你的舞姿出众,却不知你会跳《霓裳羽衣舞》,今日一舞堪比九天玄女,念念什么时候也给朕生个孩子。” 念曦娇嗔地回应道:“皇上~臣妾也想跟皇上有个孩子,只是这有没有孩子的,臣妾也做不了主的。” 皇上闻言,又翻身压着念曦,嘴角含笑地说:“那朕也得出出力了”。 随后的七八日,皇上都只召念曦一人侍寝。原本,在看到甄嬛的那一刻,皇上想召幸这个纯元手办,然而,此刻他却将这念头全都抛在了脑后。 清凉殿内,华妃面色阴沉,愤怒地将一盏茶砸向了曹贵人,“废物,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不仅让那贱人跳舞惹得皇上注意,原本准备好的《楼东赋》也被她抢去,借此出尽了风头,本宫要你有何用?” 曹贵人连忙跪下,小心翼翼回道:“嫔妾也没想到宸妃竟然会跳舞,实在是深藏不露,宸妃实在是太狡猾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碧桐书院内,陵容担心地说道:“那日可把我吓坏了,我竟然不知姐姐会跳舞,还跳的那样好。” 念曦微微一笑,说道:“此番怕都是曹贵人和华妃谋划好的,一来让我出丑,二来想借着《惊鸿舞》引出《楼东赋》,让华妃有复宠的机会,不过被我破坏了,幸好她们不知我会跳舞,不然也不敢拿这个算计我,既然算计了我,我也不会就此作罢。” 陵容微笑着说道:“姐姐聪慧过人,无论他们如何算计,姐姐都能巧妙化解。况且姐姐深得皇上宠爱,她们自然也要有所忌惮。” 念曦紧紧握着陵容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那日多谢妹妹为我唱歌助兴。” 轻声回应:“姐姐如此待我,我自然也要帮姐姐。” 念曦微微皱眉,说道:“不过我虽然阻止了华妃复宠,但眼下朝廷正在用兵,华妃复宠是迟早的事情,皇上不会一直冷落华妃。” 正说着,小厦子匆匆从门外进来,行礼说道:“启禀宸妃娘娘,皇上得了些好画,请您往勤政殿一同品评。” 陵容连忙催促:“姐姐快去吧,莫要让皇上久等了。” 勤政殿外念曦听到大臣们纷纷谏言:“皇上,如今朝廷还正在对西北用兵,华妃之兄年羹尧正在效命之时,望皇上三思啊。”“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事从权宜,皇上宽恕华妃娘娘,也是安定军心哪。” 皇上回道:“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皇上进殿后,皇上疲惫地开口道:“朕头痛的很,你帮朕揉揉。” 念曦赶忙摘下护甲,温柔地为皇上揉着太阳穴,轻声说道:“让苏公公在殿内放几盆茉莉花给皇上安神吧,皇上可要保重龙体。” 皇上满意地说道:“你给朕的方子,朕一直用着,觉着身体倒比之前好了些。” 皇上不提华妃的事情那自己也不提,只装作一副关心皇上龙体的样子。要是处处能猜中皇上的心意,有一天皇上厌烦了,就会觉得这女人心思深沉,处处揣摩自己的意思,会生出忌惮。 见念曦一直不开口询问他为何烦心,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朕冷落华妃许久,是该去看看华妃了,你怎么看?” 念曦柔声说道:“华妃伺候皇上多年,得皇上宠爱,皇上去看华妃是应该的,何况昔日之事,只是丽嫔的过错,未必与华妃有干系。” 皇上握着念曦的手说道:“华妃的事,肯定会让你受些委屈,只是你放心,朕必然会护着你。” 念曦一脸真诚地说道:“只要是为了皇上,臣妾就没有什么委屈的。” 皇上笑着说道:“来,看朕为你新作的画。”说着拉着念曦去书桌前。 念曦惊讶地说道:“这张是臣妾和皇上一起泛舟采荷,另一张是那日臣妾跳《霓裳羽衣舞》。” 皇上赞道:“念念如此美,朕要画下各式各样你的美态。”念曦赶紧地说道:“皇上,待臣妾这样好,臣妾很是感激”。 皇上又开始宠幸华妃,嚣张跋扈的华妃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已经好多日没再来碧桐书院,念曦晚上闲来无事拿出长相思弹着,伴着琴声嘴里念道:“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抬眼看见皇上已经站在面前,“你的琴把朕的心都弹乱了,朕这几日虽没有来看你,但和你的情谊不会因为朕不来就消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的就是朕和念念。” 念曦柔情似水地抱着皇上,声音缱绻软绵:“暮雨潇潇郎不归,臣妾日日都想着禛郎。” 皇上看着这样依恋自己,对自己如此情深的念曦,纵是再硬的石头想必也会被软化,变成绕指柔,抱着念曦走向床榻。 这一夜皇上对念曦像是对稀世珍宝般,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温柔至极,云雨后,皇上眼中满是沉醉与柔情:“朕也是很舍不得你,只是为了朝纲稳定..”。 念曦亲了亲皇上的嘴唇,搂着他的脖子,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臣妾知道,皇上心怀天下,不是臣妾一人之君。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哪怕在皇上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臣妾的位置,臣妾也甘之如饴了。” 皇上温柔地说道:“朕心里怎么会没有你,何止是一点点,朕满心都是你。” 念曦劝道:“皇上安寝吧,明日还要早朝呢。”皇上坏笑道:“你在这里,朕如何安寝。”说完又与念曦继续缠绵。 第二日,皇上竟然把金缕衣送给了念曦,在剧里原本是要给陵容的,如今却给了自己。染绿笑着说道:“奴婢听说这金缕衣是先帝特意为舒妃所制的,世上只得两件,一件遗留在宫中,另一件舒妃出宫时带走了。” 汀兰附和道:“皇上果然最疼娘娘,什么好东西都是赏给娘娘了。” 念曦平静地说道:“不过是那日一首《鹊桥仙》念到了皇上心里罢了,华妃如何对本宫,皇上都看在眼里,但因为年羹尧,皇上不敢惩罚华妃,还得继续宠着她,又怕本宫心寒,所以才借着金缕衣哄本宫开心罢了。” 沐春宽慰道:“只要皇上愿意哄娘娘就好,旁人想要被皇上这样哄,怕是还没有机会呢,这正说明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念曦沉思片刻,开口道:”既然皇上有这样的心,本宫也不能让皇上觉得本宫不识抬举,去把本宫上次和皇上一起画的荷花图拿来。” 沐春拿来画,念曦在上边提了几句词,吩咐道:“送去给皇上,再把新做的甜点给皇上送去。” 勤政殿内,苏培盛回禀道:“皇上,宸妃娘娘身边的沐春来了,说有东西要送给皇上。”皇上说道:“让她进来吧。” 沐春恭敬地说道:“皇上,娘娘让奴婢送来上次与皇上一起画的荷花图。”皇上打开荷花图,看到荷花图上写着一行字,念道:“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沐春看皇上见了画很是高兴,又开口道:“这是娘娘新做的甜点,特意拿来给皇上尝尝鲜,娘娘说这道自创的点心叫做朝朝暮暮。” 皇上微微一笑,说道:“你回去告诉宸妃,她的心意,朕都明白。” 第29章 安比槐出事 念曦算着日子,陵容的父亲马上要出事了,想着要是直接让安比槐被处死也挺好的,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为人父,但是想到这是在清朝,若安比槐真的被处死,那安陵容就成了罪臣之女,还是得帮她一把。 这日,陵容跑来找念曦,焦急地说道:“姐姐,我父亲下狱了。” 念曦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陵容哭着说道:“我收到家书,说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我父亲也是随军护送之一,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蒋文庆也临阵脱逃,还带走了不少银饷,皇上龙颜震怒,随即抓回蒋文庆,和父亲一起关押着,现在生死未定,我怕皇上一怒之下爹爹性命难保。” 念曦安慰道:“只要你确认此事你父亲真未参与其中,就不用怕。” 陵容哭着说道:“我父亲谨小慎微,为人只求自保,是万万不敢和蒋文庆的事情掺和在一起的,如今事情是出在济州地界上,若是能求得惠贵人家书一封,让她的父亲放过我父亲就好了,陵容只求姐姐能帮帮陵容,救救父亲。” 念曦帮陵容擦了擦眼泪,“你先别伤心,这件事情惠贵人是帮不了你的,这是运送军粮的大事,其实谁都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可以。” 陵容停止了哭泣,不解地问道:“我自己?陵容不明白,求姐姐赐教。” 念曦解释道:“你父亲的事情是前朝政事,后宫不得干政,后宫的妃嫔是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的,你和惠贵人本没有什么交情,她怎么会为了你让自己的父亲冒着被牵连的风险呢。若是真的求动她,让华妃知道了,不仅不会放过你父亲,还会趁机让皇上治惠贵人的父亲纵容包庇之罪,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你父亲,还会牵连旁人,所以想救你父亲,不能直接去求情,只能由你自己去向皇上请罪。” 陵容眉头微皱,说道:“请罪?可是若请罪那父亲的性命就不保了。” 念曦提醒道:“我自有办法,你只需要听我说的办就好,你跪在勤政殿前脱簪请罪,只是如今日头毒辣,你是要吃些苦头了。” 陵容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救父亲,吃些苦头又有什么要紧的。” 念曦继续说道:“陵容,你要一直跪在殿外,皇上不会立即见你,但你要跪到皇上心软,若皇上愿意见你,你不要为你父亲求情,只说皇上是明君,自会圣裁,后宫不得干政,自己身为女儿脱簪请罪,也是作为女儿在尽孝。” 陵容乖巧地说道:“全听姐姐的。” 这边皇后跑去给安比槐求情,华妃收到风声后也跑去求皇上要严惩。皇后还以为念曦会和陵容一起来找她求情,借机拉拢两人,结果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来,最后得知陵容竟在殿外跪着脱簪请罪,心想没想到柔常在看着柔弱,倒是有些手段。 陵容跪在殿外已经大半天了,皇上都不愿见她,但好在这次陵容在皇上心里不是全无分量,最后还是让她进来,陵容在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被叫了进去。 皇上冷声问道:“你可是要为你的父亲求情才跪在外面吗?” 陵容柔声说道:“臣妾不敢为父亲求情,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皇上是明君,自会查清事情原委,不会让一人含冤,臣妾不会让皇上为难。臣妾跪在殿外脱簪请罪,是因为臣妾的父亲如今还是带罪之身,臣妾虽不愿干政,但作为女儿又不能不管自己的父亲,只能替父亲脱簪请罪,尽一尽孝心。” 皇上以为她要为父亲求情,却见陵容如此懂事,加上跪了这么久,陵容面上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自己对陵容又多了几分怜惜,“柔常在,你很好,不干政,又有孝心,你既然相信朕是明君,朕也会让人重查此案,不会让一人含冤。”说罢把陵容扶了起来,让人好生把她送了回去。 第二日下旨重审了安比槐运送军粮一案,虽然功劳其实是念曦的,若没有念曦对陵容的提点,皇上也不会重审案子,但皇后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想着让陵容对自己感激,再趁机挑拨一下宸妃和柔常在的关系。 于是让剪秋来找陵容:“恭喜小主,皇上下旨重审了安比槐运送军粮一案,安大人活命有望了,昨儿个皇后娘娘亲自去向皇上求情,皇上自然给娘娘面子。”陵容已经知道了皇后的真面目。只是道了声谢。 剪秋又挑拨:“说来小主与宸妃娘娘情同姐妹,怎么没见她去皇上跟前求情,若是宸妃娘娘早些去求情,以宸妃娘娘的恩宠,皇上想必也会顾念几分,倒不必累的小主在日头下跪了那么久,不过其实有皇后娘娘去求情,皇上是一定会宽恕安大人的。” 陵容将这些说与念曦听得时候,念曦想皇后真是会抢功。 陵容眉头微皱,说道:“若不是姐姐早就提醒我皇后城府颇深,心思狠毒,我怕是要被皇后骗了。”念曦说道:“只要你信我就好。” 陵容又跪下说道:“多谢姐姐提点,救了我父亲,必当铭记恩德,为姐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念曦赶紧扶起陵容,语重心长地说道:“快起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不过陵容你也要早做打算,记得我之前说的把你娘、萧姨娘和你弟弟接到京城来,如今你也有能力接济她们,你父亲确实是不中用,这次的事情过后,你也要写信给你父亲,好好警告一番,让他以此为鉴,否则将来还是会连累你的。” 陵容感激涕零地说道:“姐姐想的长远,陵容知道了,姐姐这样为陵容筹谋,陵容无以为报。”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安比槐无罪释放,陵容想到念曦的提醒,给安比槐写信敲打了一番,又提到要把自己的娘、萧姨娘和弟弟接到京城来,安比槐经过此事倒是学乖了几分,知道是陵容得皇上宠幸才救了自己,也对陵容的话照办不误。 皇上对陵容一直有眷顾,赏赐也不少,加上念曦也常常送东西给陵容,陵容在京城买了处宅子,等她们来了之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又送出去不少钱财,让萧姨娘看着找两间铺子,打算开个卖香料和胭脂水粉的铺子。 念曦知道后也主动写信给哥哥,让哥哥帮陵容的弟弟找间好的书院,平时对他们孤儿寡母多多照顾。陵容对念曦更是感激涕零,恨不得日日把念曦供奉着。 第30章 甄嬛侍寝 沈眉庄看着如今华妃又再度复宠,心里愤怒又担心,“这样轻易就让她复了宠,以后我的日子又要难过了。” 甄嬛:“姐姐快消消气,小心肚子里的龙胎,如今姐姐有了身孕,想来华妃也不敢把姐姐怎么样。” 沈眉庄:“如今我怀着身孕,不能侍寝,妹妹也该找机会得皇上恩宠,这样以后在这宫里,咱们的地位才能更稳呀。” 甄嬛的苦日子过了那么久,也不想再沉寂下去,下了决心准备侍寝。让崔槿汐从苏培盛那里打听到皇上的行踪,这日穿着绣了海棠花的旗装,头上镶满粉色的玉石,在湖边吹着箫。 皇上听到极好的萧声,寻着声音走来,就见甄嬛身姿轻盈,如风中柳絮,打扮地很是娇艳可人,萧声婉转,如泣如诉,一曲终,甄嬛看到皇上,行礼道:“臣妾莞答应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起来吧。”看着甄嬛那张像纯元的脸,还像纯元一样会吹箫,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早就忘记了甄嬛曾经装病避宠,不愿意侍奉自己。 皇上:“你刚那首《飞龙玉花》,吹得音韵轻灵,幽婉醇和。甄嬛:“臣妾献丑,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皇上:“你吹得极好,自从纯元皇后去世后,再没有这样好的箫声了。” 甄嬛:“皇上赞许,臣妾不敢承受,臣妾不敢与纯元皇后相比。” 皇上:“可是累了,朕陪你一同回去吧。”说着便和甄嬛一同回了宫,皇上也没有问伺候的人为什么这么少,毕竟这时候甄嬛只是个答应,倒是看见浣碧时问了一句:“你打扮的娇艳,你的宫女穿的也清秀,看着叫人神清气爽。” 甄嬛:“浣碧是臣妾的贴身侍婢。”皇上:“浣碧?难怪穿一身碧色。” 小允子一句“浣碧姐姐,同样的宫女穿绿色的衣裳,浣碧姐姐就能得到皇上的夸奖,浣碧姐姐眉眼有些像小主,皇上才会格外留神”让浣碧心神荡漾,生出了一丝不安份。 甄嬛亲自捧着茶给皇上“皇上喝盏茶,臣妾烹的,不知是否合皇上脾胃。” 皇上:“你亲手调的,这心意朕最喜欢。”说着闻了闻茶香,“好香的茶。”品了一口,“这茶格外地清冽沁香,朕品了,是越州寒茶,放了梅花和松针,还放了什么?” 甄嬛:“皇上好灵的舌头,这道茶叫岁寒三友,是取松针、竹叶和梅花一起烹的,那水是夏日日出前荷花叶上的露珠才能有如此清新。” 皇上“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烹调出这样的好茶。” 甄嬛:“皇上过奖了,也是机缘凑巧,臣妾去岁收了两瓮舍不得喝,特意带了一瓮,就埋在碎玉轩的梨树下,来圆明园的时候才启出带了过来。” 皇上:“古人云,茶可以清新也,你的茶和宸妃亲手泡的日铸雪芽,都让朕觉得古人所言非虚。” 甄嬛也没有想到皇上喝了自己亲手泡的茶,居然还能想起宸妃,有一丝尴尬,但又淡定地说着:“臣妾怎比得上宸妃娘娘的手艺,还望皇上不要嫌弃臣妾。” 皇上:“宸妃做的四喜果子配茶是最好不过的。” 甄嬛:“宸妃娘娘好心思,臣妾也想有机会尝尝宸妃娘娘宫里的点心 。” 当夜皇上就翻了甄嬛的牌子,不过这一次被念曦抢走了倚梅园初遇和杏花微雨、曲有误周郎顾的邂逅,只有白天的吹箫品茶还远不能让皇上对甄嬛特殊对待,甄嬛被鸡肉卷似的抬去了勤政殿。 甄嬛心里有一丝屈辱,自己像个物品似的被脱光了包裹着放在龙床上,想到眉姐姐曾提起宸妃第一次侍寝时,皇上赐了汤泉宫沐浴,这样的恩宠自己怎么就攀不上。虽然也知道自己位分不够,但心高气傲的自己始终觉得不应该这样,皇上该对自己也有特殊待遇。 正在甄嬛想着这些时,皇上穿着寝衣走进来,迫不及待地掀开了被子,皇上看到那张像纯元的脸,翻身而上,一夜缠绵。没有过多的感情基础,甄嬛也不敢说那些夫妻之论。 第二日,皇上就复了甄嬛常在之位,甄嬛给皇后行礼后,华妃又开始攻击甄嬛:“莞常在从前不愿意侍奉皇上,如今怎么倒肯了?” 甄嬛:“从前是嫔妾不懂事,侍奉皇上是嫔妾的本份。” 华妃:“莞常在真是好手段呀,才第一次侍寝就能让皇上给你复位,以后可要安分守己,别学那些狐媚子的功夫。” 皇后站出来打圆场道:“都是宫中姐妹,如今莞常在已经开始侍奉皇上,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莞常在以后要恪守宫规,好好服侍皇上。” 甄嬛:“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定铭记在心,时刻谨守本份。” 甄嬛回宫后看到皇上让人送来很多赏赐,还送了一套曲谱和蓝田玉箫,很是高兴。 沈眉庄怀着身孕还特意跑来恭喜甄嬛,“恭喜妹妹,终于侍寝了,看着皇上是很喜爱妹妹的,你得宠我很是高兴,只是其他嫔妃就未必高兴了。” 甄嬛:“宫里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哪一日消停过,只是看着华妃的样子,是要把我当做眼中钉了,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沈眉庄:“忍,华妃势大,连皇后都不能动摇分毫,就连她指使丽嫔陷害盛宠的宸妃,皇上也没重罚她,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身份,论家室和宠爱,都不足以撼动华妃分毫,与其以卵击石,不如静静等待,要等就得忍得住。” 甄嬛:“姐姐说得是,如今姐姐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安胎,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 皇上一连召了甄嬛七日,但没有给她椒房恩宠,也没有生饺子。 甄嬛日日请安时都被华妃针对。晚上甄嬛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怎么劝皇上雨露均沾,皇上:“怎么醒了?” 甄嬛:“臣妾听到外面下雨了。” 皇上:“睡不着,有心事?”甄嬛:“没有。”皇上:“不许对朕说谎。” 甄嬛:“皇上,臣妾害怕。”皇上:“有朕在,你害怕什么?” 甄嬛:“皇上待臣妾这样好,皇上可否听过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 皇上:“怎么有人难为你了?” 甄嬛:“没有,没有人为难臣妾。雨露均沾,六宫祥和,才能延绵皇家子嗣宇福泽,臣妾不敢专宠。” 皇上听到这些话,没有觉得甄嬛懂事,反倒觉得她矫情,自己也曾专宠宸妃五个半月,也没见宸妃这个样子,还是自己的念念最懂自己心意,不过是七日罢了,甄嬛有什么可害怕的。不悦道:“知道了。” 今晚夜色正好,念曦坐在院中乘凉,沐春:“皇上已经连着宠了莞常在七日了,这样的盛宠,满宫里除了娘娘和华妃,就是莞常在了,奴婢怎么瞧着娘娘一点也不着急,对莞常在的得宠也不意外。” 念曦:“本宫还记得除夕那晚曾经说过莞常在将来会是本宫的劲敌,当时你还有所怀疑。” 沐春:“娘娘观人入微,能洞察先机,是奴婢愚昧了。” 念曦:“不过莞常在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替身。”沐春:“什么替身?” 念曦:“莞常在那张脸长得像纯元皇后,纯元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比。” 沐春:“娘娘也不曾见过纯元皇后,怎会知道纯元皇后的面容?” 念曦自然不能告诉沐春自己知道所有剧情,只能说道:“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只要知道莞常在是凭着和纯元皇后相像的脸得宠,且皇上因为之前莞常在装病避宠的事情,多少有些介意,但是好不容易有个像纯元皇后的女子,也不愿再计较。皇上如今对她是没有什么情份的。” 沐春:“话虽如此,但纯元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要,如果莞常在真的像纯元皇后,那皇上就会一直眷顾莞常在,长此以往下去,莞常在会不会威胁到娘娘的地位,娘娘打算如何应对?” 念曦:“一个替身罢了,不足为虑,以后有的是机会,本宫会让她的形象在皇上心中越来越差,她目前还威胁不到本宫的地位,不过你说的也对,要是只有脸就罢了,莞常在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长此以往下去,皇上难免不会动真情,现在先按兵不动,且看看,日后她若是拦阻本宫或想要害本宫,那本宫也不会对她客气,有的是办法惩治她。” 第31章 假孕 甄嬛专宠七日就这么被她自己假装大度的给结束了,第八日皇上去看了华妃,甄嬛知道后有些落寞,即使是自己把皇上推出去的。 虽然没有了之前各种偶遇的铺垫,但皇上因为那张脸对甄嬛很好,且皇上通诗书懂音律,甄嬛觉得自己和皇上心意相通,不自觉得竟有些心动,毕竟是十八岁的少女,面对一个君王这样爱护自己,怎么会不心动。 甄嬛拿出琴,伤心地弹着《湘妃怨》,但这次皇上去看的是华妃,自然不会中途再去找她,甄嬛只能独自忧伤,弹了一晚上的琴。 念曦一直让人盯着甄嬛的动静,知道她果然弹了《湘妃怨》,就让人把这个消息传给华妃。 第二日请安时,甄嬛眼下有些乌青,华妃看到后讥讽道:“莞常在眼下乌青,是昨夜没有睡好吗?怎么皇上昨夜去了本宫那里,你就睡不好,是在嫉妒皇上来本宫这里吗?” 甄嬛:“嫔妾不敢,嫔妾只是昨夜多饮了些茶水,才会失眠。”华妃:“哦?是吗?怎么本宫听说你昨夜弹了一夜的《湘妃怨》,你弹这样的曲子,岂非是在怨怼皇上?” 甄嬛:“嫔妾没有,只是睡不着,一时兴起随便弹了首曲子,并没有嫉妒娘娘,也没有怨怼皇上。臣妾深知嫉妒怨恨乃为女子德行之大亏,嫔妾虽无才愚钝,德行却万万不敢有亏。” 念曦想甄嬛不愧是后宫状元,论吵架她还真的没输过。 华妃:“巧言令色,若后宫众人都效仿,皇上不来的时候都弹这样怨恨的曲子,后宫岂不是乱套了?本宫瞧着你是狐媚劲又犯了,想弹琴勾引皇上,依本宫看,定要好好处罚莞常在,以振后宫纲纪,皇后娘娘觉得呢?” 皇后:“莞常在想来也不是有心的,华妃就小惩大诫一下吧。”华妃:“不重罚不能让莞常在长记性,就杖责二十吧。” 皇后:“杖责二十也太重了,依本宫看就罚抄《女则》与《女训》百遍,再罚三个月月俸吧。”甄嬛赶紧说:“臣妾领罚。”华妃虽不满皇后罚的这么轻,但看着甄嬛被罚也是高兴。 念曦想到九州清晏上沈眉庄也算帮过一次自己,那自己也就再给她提个醒,再一次遇到沈眉庄和甄嬛时,念曦提醒道:“惠贵人这只簪子真是精美,听说是太后赏的”沈眉庄:“是” 念曦:“那你可知道这个簪子是太后在怀十四爷的时候戴的。”看沈眉庄和甄嬛还是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只能说的再明显一点:“十四爷和皇上的关系如何?皇上看着这簪子可会高兴?” 沈眉庄:“多谢宸妃娘娘提醒。”念曦:“上次宴会上你帮过本宫,本宫也算是投桃报李了。念曦想着这也算还了她的人情了,至于假孕,自己曾经提醒过,她自己不当心,那也管不了了,左右她沈眉庄还欠了一次自己的情。 念曦走后,沈眉庄:“好在有宸妃娘娘提醒,否则我日日戴着这簪子必定惹皇上不快。”甄嬛:“宸妃娘娘真是心细如尘。” 碧桐书院里皇上与念曦正在品茶,皇上:“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看来还是朕不够努力。”念曦娇嗔:“皇上,青天白日的说这些做什么,再说皇上如今又有佳人在侧,怕早就把臣妾忘了。” 皇上:“念念这是吃醋了?”念曦:“只要是心爱自己夫君的女子,又怎么会愿意夫君与别的女子欢好,臣妾也不过是个平凡女子,自然会吃醋,不过臣妾只会吃醋,不会嫉妒,吃醋是因为臣妾在乎皇上,但嫉妒就会生怨,有了怨就会生出恶毒的心思,臣妾不愿自己有一天因爱生恨,变得面目全非,那就愧对皇上对臣妾的喜欢了。” 皇上:“你对朕的心意朕自然明了,你的品性如何朕也知道。所以朕才会如此爱重你。” 念曦抱着皇上,“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臣妾什么都不在乎,臣妾只在皇上不来的时候,偷偷就吃点小醋。”皇上:“无论朕宠幸谁,你在朕心里的地位都是不一样的。” 念曦:“皇上去瞧过惠贵人,她怎么样了?”皇上:“还是老样子,一味的爱吃酸的,朕就盼什么时候,你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阿哥。” 念曦:“臣妾不仅想将来给皇上生个阿哥,还想给皇上生个可爱的公主。”皇上:“只要是咱们得孩子,朕都喜欢。” 皇上带着念曦一起去看沈眉庄,在门口遇到了甄嬛,念曦:“莞常在,这是要往哪去?” 甄嬛:“嫔妾要去看眉姐姐。”念曦:“可巧了,我与皇上也正要去呢,不如一起吧。” “走吧”!说着皇上高兴地拉着念曦进了殿内。这一幕再现,曾经是皇上拉着甄嬛,如今是拉着自己。 看着屋里乌泱泱一群人,此刻怕是沈眉庄最后的高光时刻了。 华妃:“皇上用过膳了吗?臣妾宫中来了位新厨子,做的一手江南好菜。”皇上:“才在碧桐书院用过晚膳,改日吧。” 华妃:“想必宸妃宫中也有好厨子,方能留的住皇上。”念曦才不会像甄嬛那样非得绿茶一下华妃,只平常说道:“不过是宫中寻常菜色,皇上不嫌弃罢了。” 念曦可不想在这时候和华妃斗嘴,惹得皇上不快,让皇上早走,自己还想尝尝伊犁将军进宫的蜜瓜。 众人吃着瓜闲聊着,这时敬事房的公公提醒皇上该翻牌子了,皇上还是决定去皇后那里,出门时就见茯苓鬼鬼祟祟的拿着包袱。 曹贵人这个神助攻拿出带血的衣裤,茯苓说出沈眉庄没有怀孕,皇上让人去请太医,沈眉庄这个时候还焦急地喊道要请刘畚,念曦被她的蠢笨无语到。 章弥给沈眉庄请脉的结果自然是没有身孕,又请来江诚,证实沈眉庄果然没有孕,还说出她曾找过自己要了推迟月信的方子。沈眉庄也拿不出那个方子,此时无论怎么解释求饶,在皇上看来都是狡辩。 皇上之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震怒,只觉得沈眉庄愚蠢,实在是不堪重负,沈眉庄没有带那个簪子,好在少了拔簪子的羞辱。 皇上还是生气道:“朕一向看重你稳重,不想你确是如此的不堪,以假孕争宠,真是叫朕失望至极。” 沈眉庄只能可怜地说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甄嬛求情到:“皇上,臣妾和姐姐一同长大,姐姐是何为人臣妾再清楚不过了,纵然今日有错,也请皇上念在姐姐素日悉心侍奉,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皇后也求情道:“莞常在之言也有理,惠贵人只是太急切想有子嗣罢了,还望皇上顾念旧情。” 念曦想沈眉庄虽然脑子不够数,但也不是阴毒之人,就再救她一次吧,自己终究是心软。在皇上要开口惩罚之前,说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有蹊跷。”华妃:“宸妃这是要包庇惠贵人?” 念曦:“皇上,人证物证俱全,且惠贵人拿不出证据,臣妾自然不敢包庇,只是臣妾觉得惠贵人若是真的假孕争宠,那染血的衣裤必然要交给心腹之人处理,这茯苓不过是行宫的一个宫女,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交给她,而且若是真的没有那药方,惠贵人无端提起,岂非愚蠢?” 甄嬛也确实聪明,一听赶紧附和道:“是啊,皇上,姐姐不会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伺候自己没多久的宫女,这宫女有蹊跷,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贵人沈氏,言行无状,着降为常在,褫夺封号幽禁闲月阁,不得朕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念曦没想到即使有自己的求情,沈眉庄虽然没有降为答应,但还是被处罚,看来皇上是要丢弃这颗无用的棋子了,虽然沈眉庄自己不中用,轻易就被陷害,但皇上也真的是薄情,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苏培盛:“请皇上示下,那刘畚与茯苓二人..”皇上:“追捕刘畚,要活的,茯苓拉去慎刑司,务必要吐出真话。” 听到这话,念曦看华妃和曹贵人闪过一丝紧张,显然没料到还有拷问茯苓一说。 第二天,听说茯苓已经在慎刑司畏罪自裁了,这下死无对证了。不过就算茯苓说出真话又能怎么样呢,皇上也不敢处罚华妃。 第32章 螺子黛风波 甄嬛对沈眉庄也真是情深义重,大热天的甄嬛跑去见皇上只想为沈眉庄求情,皇上在殿内逗弄瘟宜,不愿意见她。 在崔槿汐的提醒下,甄嬛还是求助了芳若,拜托芳若好好照顾沈眉庄。晚上皇上看到芳若的远山黛,不由的想起了甄嬛,甄嬛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一番话说的让皇上舒心,让皇上的疑心尽消。 第二日,黄规全被罚去慎刑司的消息就传遍了,华妃少了一个助力,皇后借机提了姜忠敏。 虽然没有齐妃借机讽刺华妃,华妃的怒气依然久久消散不去。回头就让人给沈眉庄的饭菜下了毒。敬嫔在和皇上下棋时,把沈眉庄饭菜有毒的事情上报。 此时,姜忠敏恭敬地走进殿内,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波斯国今年进贡螺子黛三斛,不比往年有二十斛之数可以顾忌宫中嫔妃,奴才请皇上的旨,这三斛螺子黛该如何分数?” 皇上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这样的小事也来问朕” 一旁的敬嫔见状,连忙开口道:“僧多粥少,未免嫔妃争执,皇上的赏赐是最佳的,你虽是新官上任,倒是也乖觉。” 皇上这时才开口说道:“皇后贵为中宫,不能少了她那份,宸妃最爱画飞峨眉,也便给她,再者……”皇上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敬嫔心思聪慧,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赶忙说道:“臣妾自信眉不画而黑,皇上无须考虑臣妾。” 皇上继续说:“莞贵人画远山黛最好看,华妃最爱长眉入鬓,便让他们二人同分一斛吧,其余的嫔妃若无螺子黛,用铜黛即可。” 姜忠敏走后,皇上看向敬嫔说道:“其实朕应该赏一斛螺子黛,谢你告诉朕沈常在饭菜有毒一事,免了后宫一场风波。” 敬嫔笑着说道:“皇上说过,听了便忘了,何苦还要谢臣妾呢。”皇上看着敬嫔如此体贴懂事,不禁握了握她的手。 而另一边,华妃得知皇上不仅给了宸妃一斛螺子黛,还让自己和莞常在同分一斛,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她狠狠地摔了不少东西,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又是甄嬛这个贱人,昨夜偏生迷惑了皇上去,今日又来分本宫的螺子黛,皇后也就罢了,少不得要给她三分颜面,宸妃那个狐媚子成日里勾着皇上,早晚本宫要收拾了她,可她甄嬛又是个什么东西。” 曹贵人忙劝道:“娘娘,生气也是无用,不如从长计议。” 华妃不悦地说道:“从长计议?又是从长计议。” 曹贵人忙解释道:“嫔妾必定设法筹谋,免娘娘烦恼。” 华妃等着曹贵人,怒斥道:“你上次献计不成,反倒让宸妃那个贱人占尽上风,现在又来一个甄嬛,不过一个小小的常在,就能连消带打的除了黄规全,你费尽心思只除了一个沈眉庄,宸妃那个贱人的地位毫无动摇,甄嬛的地位也是蒸蒸日上。” 曹贵人忙跪下表忠心,华妃眼珠子一转想到把温宜抱来争宠,嫌温宜晚上哭闹影响自己,居然给那么小的孩子喂安眠药,曹贵人知道后有苦说不出,心里对华妃也有了嫌隙。 这一次甄嬛身边没了安陵容,沈眉庄传给她的纸条上也只写了珍重自身,她想到自己日后在这宫里没有可以相互扶持的人,感到害怕。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皇上本来在华妃处,但想到纯元也是害怕打雷,就想起到了和纯元相似的甄嬛,不顾华妃的拦阻直接跑去看甄嬛。 皇上看着甄嬛就像看到了曾经纯元,一脸深情地说道:“莞常在,是朕。” 甄嬛一把抱住皇上哭着喊道:“四郎,四郎。” 皇上听到纯元对自己曾经的爱称,问道:“你叫朕什么?”甄嬛柔声说道:”臣妾失言了。” 皇上想到纯元也是这样叫自己,曾经也是在雷雨的晚上抱着自己一声声四郎的喊着,“朕叫你嬛嬛可好,朕看外头雷雨交加,你定是会害怕。” 甄嬛哽咽着说道:“外面风雨交加,四郎实在不必过来。” 皇上温柔地说道:”正因风雨交加,所以不愿让你害怕。”甄嬛娇声说道:“四郎在别处,眼不见嬛嬛就不会担心了。” 皇上心里想,纯元也是这般柔弱惹人怜,说道:“眼不见,心却可以见。” 甄嬛柔声说道:“那华妃娘娘呢,四郎会不会永远对嬛嬛那样好。” 皇上有些心虚地说道:“会!”甄嬛听了心下一暖,说道:“即便皇上做不到,只要有这一句话,嬛嬛便觉得安宁”。 若以前甄嬛对皇上只是有些少女心动,那这晚皇上算是打开了甄嬛的心,甄嬛以为皇上是真的喜欢自己,自己也将一颗心全给了皇上。 而此时的华妃确实伤心不已,眼里充满了怨恨,摔了被子狠厉地说道:“杀了她!”对甄嬛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这日碧桐书院里念曦吃着自创的冰沙,皇上走了进来,“在吃什么好东西,这样开心?” 念曦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天气这样热,臣妾让人做了冰沙,臣妾尝着倒是比百合莲子汤和酸梅汤更解暑呢 ,皇上可要尝尝?” 染绿给皇上端了一碗,皇上尝了一口,赞叹道:“确实美味,很是清爽,倒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甜点,是如何做的?” 念曦缓缓开口说道:“把冰捣碎,放上些果子、再淋上牛乳和蜂蜜,臣妾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千山暮雪。” 皇上调笑道:“也只有你这个机灵鬼,才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名字也这样别致,朕很是喜欢。” 念曦柔声说道:“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就日日给皇上备着。” 晚上穿着一袭青色纱衣,斜卧在床榻上,皇上看着榻上的美人,心痒难耐,念曦拨弄发丝时纱衣滑落,露出润如温玉的圆肩,纤纤玉足小巧白嫩,面颊微红,朱唇微翘,眸子似水。看着这样的念曦,皇上想任何男子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好在,这样的美人是只属于自己的。 烛光摇曳,照着飘荡的紫砂螺纹帐,帐内两人的身躯交缠着,念曦翻身而上,“禛郎,念念想在上面。” 皇上看这个大胆的女子,很是新奇,任由念曦在自己身上胡来,灵与肉都达到了最大的满足,那些大家闺秀总是一本正经,端庄有余,情趣不足,失了味道,只有同念曦在一起,才会这般纵情欢愉。 早晨皇上看着自己怀里的念曦,此时的美人安静的闭着双眸,狭长的睫毛如羽翼,红唇昨日被自己蹂躏的有些微肿,亲了亲脸颊,准备起身,念曦哑着声音道:“皇上,臣妾为您更衣吧。” 皇上温柔地说道:“昨夜你辛苦,再多睡一会吧。” 念曦娇声说道:“皇上素日疼惜臣妾,每次侍寝都不愿让臣妾早起,可臣妾也想亲自为夫君更衣。” 皇上回道:“那便由着你吧”。为皇上束腰带时借机抱住皇上的腰,皇上调笑道:“就这么舍不得朕?” 念曦深情地说道:“嗯,一刻都不想与禛郎分开。”旁边的苏培盛见状忙退了下去。 皇上柔声说道:“朕晚上还来陪你。”念曦一脸期待地说道:“禛郎可要说话算数。” 皇上坚定地说道:“朕是天子,自然是一言九鼎,更何况,朕也想你。” 念曦声音软糯地说道:“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禛郎为臣妾画眉可好,上次赏的螺子黛臣妾还没有试过呢。”皇上心情大好地说道:“好,朕为念念画眉”。 皇上又连着在念曦这里宿了五六日后才去找华妃和甄嬛,如今这宫里最得盛宠的还是念曦,华妃和甄嬛平分秋色,皇上偶尔也会想起陵容,召她来唱几首歌。 第33章 七夕夜宴 随着甄嬛的得宠,念曦想浣碧这个时候应该也开始不安分了吧,已经被曹贵人蛊惑了,木薯粉的局马上就要上演了。 七夕宴会上,念曦再一次见到了怡亲王,上次是除夕夜倚梅园中,没有看清长相,今日可以好好端详一番,眉眼修长疏朗,果真和哥哥有几分像,身材挺拔,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不止比皇上年轻还比皇上英俊多了,也不知道身材怎么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念曦心里正在想着这些弯弯绕绕,发现怡亲王也看了过来,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温柔和落寞,奇怪为什么会有落寞,不过这不是念曦该关心的事情。 这一次念曦拦着陵容没让她给皇上祝酒,也就免了一番唇枪舌战,看着甄嬛又要出去,念曦感叹道甄嬛真是不安分,安安静静坐着等宴会结束就这么难吗?看着她带着槿汐出去了,自己也带着沐春紧随其后。 夜晚的畅春园,宁静而幽深。念曦轻声感叹道:“这里一到晚上还真是幽静啊!” 一旁的沐春附和道:“奴婢听说这畅春园本是康熙先帝最爱来的行宫,先帝去世以后自然就冷清多了。” 沐春突然指着前方的身影说道:“那是莞常在吧,她这是往桐花台方向去了。” 念曦心中一动,说道:“跟着去看看吧。” 槿汐远远地见到念曦走来,赶忙行礼道:“奴婢参见宸妃娘娘。”看着槿汐一个人等在这里,想必甄嬛已经一个人上去了,于是,念曦问道:“起来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槿汐回道:“奴婢跟着莞常在一同前来,小主让奴婢在这里等着。” 念曦对沐春说道:“莞常在好兴致,那沐春你也在这候着,本宫上去看看。” 念曦来到桐花台,只见甄嬛正专注地看着夕颜花。此时,果郡王的声音传来:“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吗?”甄嬛尚未回答,念曦的声音便打断了他们:“是谁在那里?” 听到声音,甄嬛连忙行礼道:“宸妃娘娘万福金安”,果郡王倒没有半点要行礼的样子。 念曦看着果郡王,问道:“起来吧。果郡王怎么在这里?” 果郡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桐花台是我母妃从前的住所。” 念曦正色道:“本宫与莞常在在此,王爷该回去了,我们三人在此处不合规矩。”见念曦下了逐客令,果郡王只能先回去。 念曦问道:“宫中夜宴欢聚,莞常在怎么出来了?”甄嬛回道:“嫔妾不胜酒力,有些薄醉,出来醒醒酒,娘娘怎么也出来了?” 念曦柔声说道:“今夜是七夕,月色更动人,本宫出来赏月。”甄嬛笑着说道:“娘娘好雅兴。” 念曦看向甄嬛刚才端详的花儿,问道:“莞常在似乎很喜欢墙角的小花?” 甄嬛回答道:“确实,儿时在野外田间常见,名叫牵牛花,此花在宫中甚少见到,反而更显别致了。” 念曦娓娓道来:“这花还有一别名,叫夕颜,黄昏盛开,凌晨凋谢,虽然人人都称它薄命之花,但本宫倒觉得它甚是与众不同,夕颜,是夕颜下美好容颜的意思,莞常在觉得呢?” 甄嬛称赞道:“娘娘博识多闻,见解独到,嫔妾也觉得如此清丽之花是不该称做薄命之花。” 宴会上,皇上看到念曦和甄嬛都不在,问道:“宸妃和莞常在呢?” 浣碧回道:“小主酒醉,去偏殿更衣了,”汀兰也回道:“娘娘说夜色正好,出去赏月了。” 皇上轻笑一声:“这个小妮子。”华妃听到皇上这样宠溺的打趣念曦,恨不得立即弄死念曦。 念曦对甄嬛说道:“出来已久,咱们还是回去吧”,念曦看着这荒凉的桐花台,想象不到曾经是先帝爱妃舒妃的住所,感慨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甄嬛疑惑道:“娘娘何出此言?” 念曦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些醉了,说道:“不过是一时感伤罢了,谁能想到这如此荒凉的地方是曾经宠冠六宫的舒妃的住所,原来帝王的爱也不过如此。” 甄嬛安慰道:“娘娘得皇上盛宠,又何须如此感伤。” 念曦叹息道:“花无百日红,有得宠就会失宠,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帝王的真情了,本宫有些薄醉,一时失言,走吧。” 甄嬛没想到一直盛宠的宸妃娘娘会这么说,虽知道皇上宠爱的不只她一个人,有华妃和宸妃在前,但终究是被皇上的柔情溺的晕头转向,觉得自己在皇上心里是不一样的。 念曦与甄嬛结伴回到宴会中,皇上面露关切之色,问道:“什么事,你们二人竟出去了这么久?” 甄嬛微微垂首,轻声答道:“臣妾不胜酒力,出去透了透风,臣妾看到了一种叫夕颜的花。” 念曦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臣妾贪看月色,不巧与莞常在相遇,便闲聊了几句,一时回来晚了。” 皇上笑着说道:“朕记得宸妃最爱赏月,能让你驻足,看来今夜月色定是极好的,说起花,朕看到庭院里的紫薇花开得正好,朕已命人给你拿过去几盆,现在正是紫薇盛放的时节,朕与你一同赏花赏月。” 念曦谢恩道:“多谢皇上!”心想这花以前也是给甄嬛的,如今皇上却只给了自己,也不知道甄嬛心里会不会吃醋。 曹贵人赞叹道:“皇上对宸妃娘娘可真是好啊。” 念曦平静地说道:“皇上对六宫一视同仁,对曹贵人也很好。” 曹贵人笑着说道:“是,皇上雨露均沾,后宫上至皇后下至嫔妾都同被恩泽,嫔妾先饮助兴。” 刚敬完酒小宫女就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曹贵人满脸焦急的起身向皇上请辞。皇上问道:“什么事这样惊慌?”曹贵人回道:“方才宫女来说温宜又吐奶了。” 华妃假模假式地说:“怎么如此,不是已经见好了吗?”皇上眉头微皱,说道:“太医来瞧过了吗?” 华妃回道:“太医前几日已经瞧过了,说是娘胎里带的弱状,加上时气溽热才会这样,原本已经见好,不知今日怎么会反复。”宴会也因此提前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陵容说道:“姐姐不觉得有些蹊跷吗?”念曦说道:“你说来听听。” 陵容猜测道:“吐奶乃婴儿常有之事,可温宜公主如此反复,若说是暑热,温宜公主住在华妃的清凉殿,那可是最清凉的所在呀。” 念曦称赞道:“妹妹果然心思细腻,从前不曾听说温宜公主有过吐奶,突然如此,怕是有人故意了。” 陵容惊叹道:“姐姐的意思是,为一己荣宠,身为母亲这样也未免太心狠了吧。” 念曦皱着眉头,说道:“宫里人心险恶,我倒不能不这样恶意揣测了。” 陵容附和着说道:“我听宫人们所说,前朝的妃嫔,常常利用自己襁褓中的子女争宠。” 念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哀,她轻声说道:“母亲原本是世间最温柔慈祥的人,可在这深宫之中为了争荣宠,不惜儿女为利器,自己的儿女尚且如此,难怪历带为争储位,而视他人之子为仇敌的比比皆是。此番怕是华妃用温宜争宠,说不定还要陷害她人呢。” 陵容的脸色变得十分担忧,她紧张地说道:“华妃的心思当真是狠毒,她不会想要陷害姐姐吧。” 念曦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一个针对甄嬛的局,毕竟自己的宫中可没有像浣碧那样容易被利用的奴婢。至于救不救甄嬛就看念曦的心情了,反正是不会让端妃捡了漏。 念曦说道:“我自会小心的。”陵容看着念曦,眼中满是关切,说道:“姐姐得皇上盛宠,也早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念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这时候已经有了身孕,上次自己算好了排卵期,只不过是想等胎像再稳些便向皇上禀告,只对陵容说道:“听天由命吧,妹妹比我承宠更久,也该添个孩子才好。” 端妃像在冬天冬眠的毒蛇,看着没有什么伤害,却蠢蠢欲动。端妃对身边的吉祥说道:“我已经不伤心了,我心里只有恨,我们不仅需要机会,还需要人,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脸我就知道,她日后一定会帮我这个忙”。 吉祥面露疑惑,轻声问道:“娘娘说的是?” 端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莞常在。” 吉祥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可是如今这宫里最得宠的是宸妃。” 端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她有一张那么像的脸,早晚恩宠会胜过宸妃的。” 第34章 木薯粉 清凉殿内,温宜公主哭闹不止,反复吐奶,皇上抱着温宜拿着拨浪鼓哄着,温宜哭的撕心裂肺,让人心疼。皇上爱怜的亲了亲温宜,生气的斥责太医无用,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对这个女儿也确实不错。 别人不知道真相,可念曦知道这都是华妃做的,这么小的孩子,先被喂安神药又被喂木薯粉,只为了华妃的私欲,当真是可恶。 华妃提议用些马蹄羹,才吃了些,皇后开口:“本宫瞧着刚才公主吃着香甜,应该快好了。” 皇上:“也是华妃尽心照拂之功,这两天她实在辛苦。”念曦心里想你个睁眼瞎,也不怕把自己不多的孩子照顾死了。 刚说完温宜又开始吐奶,马蹄羹也都吐了出来,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治了两天还不见好,反而更加厉害了。”太医们跪下请罪,提出公主的情况怕是吃了什么伤胃的东西。 检查后回禀说马蹄羹有问题,还叫尝膳食的公公一起分辨。皇后让小厦子去尝尝,小厦子的舌头倒是很厉害,立马发现了马蹄羹里掺了木薯粉。 太医解释道:“木薯粉是南洋进贡的特产,磨粉可作点心,只是根叶有毒,须小心处理。”皇后直接开口:“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了?” 皇上不悦地扫了一眼皇后,念曦看到后心里笑道,皇后是害人害多了,下意识就会认为是下毒。 太医又解释婴儿肠胃娇嫩,吃下木薯粉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而且木薯粉与马蹄粉颜色形状皆相似,混在一起不易发觉。皇上认为是御膳房的错,华妃立马跳出来说有人故意为之。 皇上无奈道:“那就查查吧。”没一会御膳房总管就来回禀:“奴才查过档了,宸妃娘娘和莞常在宫里四日前都曾让人来领过木薯粉,说是要做点心,此外再无他人。” 甄嬛惊恐的和流朱对视一眼,念曦更是吃惊,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本来还想着怎么能让端妃没机会出来救人,现在自己也成了受害者。 甄嬛:“四日前臣妾因想吃马蹄糕,就让浣碧去取,她回来是的确带了些木薯粉,要为臣妾制珍珠丸子。” 念曦:“臣妾曾经为了给皇上做甜点解暑,让染绿去取了些蜂蜜和牛乳,但未曾领过木薯粉。 华妃:“宸妃说未曾领过,那御膳房怎么会有记录。” 念曦:“臣妾未曾领过木薯粉,想来殿中没有木薯粉,皇上可以派人搜查以证臣妾清白。” 华妃:“你既然有心害人,又怎么留有证据,木薯粉怕是已经被你销毁了。” 华妃:“莞常在呢,宫里可还有木薯粉。”甄嬛:“想必还没有用完。” 皇上显然不相信念曦和甄嬛会做这样的事,拍了下桌子道:“就只有宸妃和莞常在宫里的人去领过,再无旁人吗?”御膳房总管回答是,皇上依然坚持:“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宸妃或者莞常在做的。” 华妃假的不能再假的出声提醒,立马上来两个奴婢说道:“回皇上,七夕夜宴宸妃和莞常在曾外出,奴婢瞧见两位往华妃娘娘所在的清凉殿方向去了。” 皇上:“你是亲眼所见吗?”那个奴婢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另一个也言之凿凿:“奴婢也看见了,当时莞常在身边跟着槿汐姑姑,宸妃娘娘身边跟着沐春,一前一后的去了清凉殿。” 华妃又开始:“如此看来,宸妃和莞常在都有害温宜的可能,你们真的好狠心啊。” 曹贵人看着念曦说道:“嫔妾或许言行不当,无意间得罪了宸妃娘娘,只上次勤政殿一事,嫔妾确实是无心的,并非有意要引起娘娘与皇上的误会,娘娘若是因此而怪罪了嫔妾,便只打我骂我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害我的温宜,她还是一个襁褓婴儿。” 念曦听着曹贵人这一番控诉,好厉害啊,这就给自己定罪了,那就用甄嬛那一套说辞驳了她,“本宫并未觉得曹贵人有何处得罪,勤政殿一事,也不曾让我与皇上有所误会,又何来记恨一说呢,难道是曹贵人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本宫的事,本宫竟不觉得。而且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就这样哭哭啼啼要给本宫定罪。” 华妃:“本宫看再清楚不过了,宸妃这是还要为自己狡辩吗?” 念曦:“这两个宫女说见过本宫和莞常在,那晚夜色朦胧,又怎么能确定她们一定看的清楚,不会认错了人呢?再者本宫和莞常在若真一起去了清凉殿,难道还是商量好的,要一同害温宜公主吗?若是真有此心也该派个宫女去,怎会亲自去呢?难道本宫和莞常在就这么愚蠢吗?” 华妃明显慌了一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当夜只有你二人去过清凉殿,给温宜下木薯粉的人就在你们当中,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抵赖的。” 这时甄嬛也开口:“臣妾的确去过清凉殿,但并没有进去,而是去了桐花台,和宸妃娘娘闲聊了几句。” 华妃:“你们二人都有嫌疑,想要互相证明是无用的,宫中除了御膳房就只有莞常在宫里有木薯粉,宸妃宫中虽然没有木薯粉,但御膳房的记档里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宸妃宫里的人领取过木薯粉,况且又有宫女见过你们,左右你们二人都脱不了干系,你们去后公主便发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可以搪塞的过去吧。” 甄嬛:”虽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确实没有做过,请皇上皇后明鉴。”念曦:“皇上,臣妾也确实没有做过,请皇上明察。” 皇上:“你们既然说没有做过,那么当夜离席后,除了你二人可曾遇到过什么人?能证明你们没有进过清凉殿,也就证明你们与此事无干。” 甄嬛:“臣妾除了宸妃娘娘,没有遇见什么人。” 皇上:“宸妃你也再好好想想,要是能想起来有什么人,证明你们没有进入清凉殿的,你就告诉朕。” 见念曦和甄嬛都说不出话,皇上开口:“如此,朕就只好让你们禁足再做打算。”甄嬛听到这样的处罚再也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就在端妃马上要出现前,念曦终于开口道:“皇上,臣妾想到了可以证明臣妾和莞常在清白的证据。”皇上高兴的说:“是什么?快说。” 念曦:“虽那夜没有人证,但有物证。臣妾和莞常在曾在清凉殿一起赏花,看到过一种叫夕颜的花朵,这花宫中其他各处都没有,只有桐花台有,臣妾还摘了一朵放在妆台上,现在花已经枯萎了,皇上可派人查证就知道臣妾所说是否属实。” 甄嬛也上道:“皇上,臣妾确实和宸妃娘娘一起在桐花台见过夕颜花,娘娘还说这花朝开夕落,旁人都觉得是薄命之花,但娘娘却觉得夕颜是夕阳下美好容颜的意思。” 皇上让人去查,果然只有桐花台有此花,也在念曦的妆台上找到了一朵枯萎的夕颜。 皇上亲自扶起了念曦,也让莞常在起来,皇后贤惠地说道:“先坐吧,等会让太医好好瞧瞧,夏天衣服单薄,别跪出什么毛病来。” 念曦心想幸亏自己那日看着夕颜开的不错,顺手摘了一朵,否则今日就只能由端妃来救了,自己可不想便宜了她。 皇上:“宸妃爱花惜花,心思巧,夕阳下美好容颜,也只有你才会有这样独特的见解。” 念曦:“谢皇上,不过是女儿家的小心思罢了。” 现在还是要提醒皇上这是华妃在陷害自己和莞常在,又开口道:“刚才这两个宫女说见过臣妾和莞常在去过清凉殿,还有,臣妾真的没有领过木薯粉,御膳房居然有记录,不如在这里澄清一下比较好,免得日后为此事再起纠葛。” 皇后:“你们再说一次,都是亲眼看着宸妃和莞常在进去清凉殿的吗?”宫女立马改了口:“奴婢是看见宸妃和莞常在往清凉殿方向去了,至于有无进去,似乎..” 皇后:“什么似乎,简直就是莫须有。”看向另一个奴婢说道:“你呢?” 另一个奴婢说道:“奴婢只是见宸妃和莞常在带着沐春和槿汐姑姑。” 皇后又看向御膳房总管:“宸妃到底有没有领过木薯粉?”御膳房总管:“奴才该死,是下面的人弄错了记档。”皇后看向皇上,想看他的意思。 皇上:“你看着办,只一条,不许纵容了这种捕风捉影的恶习。”说完就走了。 皇后:“拉出去各自掌嘴八十,以儆效尤,至于御膳房,连记档都能弄错,你这总管也不必当了,拉去慎刑司服役。”皇后可不会放过这个除掉华妃在御膳房安排的人的机会。 第35章 念曦有孕 清凉殿外,得到消息的端妃本想赶过来帮甄嬛和念曦,借机拉拢二人,尤其是甄嬛,好日后为自己所用,结果念曦自己化解了危机,端妃只道宸妃不是个简单的,只能再等机会了。 回宫的路上甄嬛叫住了念曦,俯身行礼道:“今日多亏了娘娘谨慎聪慧,嫔妾谢过娘娘。” 念曦面带微笑地说道:“起来吧,本宫和你都是被人陷害,救你也是救本宫自己,以后擅自珍重,宴会途中还是不要轻易离席,给旁人可乘之机。” 甄嬛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提醒,嫔妾有空自当过来看望娘娘。” 念曦提醒道:“不必了,本宫和你本无交情,何况本宫与莞常在少见面,对彼此都多有裨益。”甄嬛回道:“是。” 第二天就传来消息,御膳房的小唐顶罪被杖毙了。曹贵人剥了莲子亲自给皇上送去,一番说辞让皇上本就怀疑的心更是确认华妃用自己的女儿陷害自己的爱妃,但却无可奈何。晚上还是去了华妃那里。 念曦感叹,皇上其实明明知道是华妃的主意,却这么轻纵,自己的亲女儿也可以牺牲,真是自私又薄情。 木薯粉的事情虽然已经了结,但念曦和甄嬛都是受害者,皇上想着要好好安抚念曦和甄嬛,于是,下了早朝就来了碧桐书院,和念曦一同用早膳。先是来安抚念曦,在准备找甄嬛,可见念曦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是重过甄嬛的。 苏培盛一声皇上驾到,念曦行礼问安,皇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欢喜地说道:“刚下朝,朕也饿了,今儿有上好的风腌小菜,朕已经叫人送到你的小厨房去了,配上粥,咱们一块吃。” 念曦柔声说道:“臣妾今日让人炖了冰糖燕窝,还做了竹节卷小馒头,鲜虾馄饨,银葵花盒小菜,让皇上尝尝鲜。” 皇上赞道:“你宫里的吃食最是精致,朕也是时常想着。” 念曦亲自为皇上盛了一碗鲜虾馄饨:“这鲜虾馄饨做的很是不错,臣妾很喜欢,皇上也尝尝。”皇上尝了一口:“果然鲜美。” 念曦也端起馄饨刚准备入口,一阵恶心袭来,打翻了碗,皇上急切道:“怎么了?”念曦忙致歉道:“臣妾失仪了,只是觉得有些恶心难受。” 皇上吩咐道:“快传太医。” 林太医把脉后,一脸欣喜地说道:“恭喜皇上,宸妃娘娘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皇上高兴道:“念念你有身孕了,朕一直盼着能和你有个孩子。” 念曦早知自己已经有孕,不过是时候该让皇上知道了,但也要装做不知情,惊讶道:“臣妾也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了身孕,林太医,当真吗?” 林太医恭敬地说道:“回皇上、娘娘,确认无疑,已经快两个月了。” 皇上关切地问道:“胎像可好?” 林太医回道:“胎像无碍,前三个月需要好好静养安胎。” 皇上严肃地说道:“朕就把宸妃的胎托付给你了,万不可有任何损伤。” 林太医忙跪下回道:“微臣定会全力保娘娘平安诞下龙裔。” 太医走后,皇上怜惜地握着念曦的手:“你可有不适,刚才都没怎么用膳,可想再吃点什么?” 念曦笑着说道:“刚才打翻了鲜虾馄饨,现在又有些想了。” 皇上温柔地说道:“朕亲自为你盛。”说着盛了一碗馄饨,念曦娇柔地说道:“多谢皇上”, 念曦接过来碗刚准备吃,一阵恶心又袭来,放下碗开始干呕,皇上赶紧扶着念曦的后背说道:“好点了吗?” 念曦感慨道:“看来臣妾孕期都不能再吃最爱的鲜虾馄饨了,一闻到味就恶心,以前听说有孕后口味会变,没想到是真的。” 皇上劝慰道:“念念辛苦了,不能用鲜虾馄饨,还有别的,只要你喜欢的,朕就让膳房日日做了给你送来。”念曦感激地说道:“多谢皇上。” 用完早膳后,皇上主动提起前朝事务:“今早上朝传来年羹尧西北大捷,你哥哥江南治水有功,你又有了身孕,真是三喜临门。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及时。”念曦笑着说道:“臣妾恭喜皇上,战事平定,水患得治,又有了龙裔。” 皇上看向念曦的眼里全是温柔,眼角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念曦也幸福地笑着,皇上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念曦娇羞道:“臣妾想这个孩子,应该是臣妾和皇上泛舟采荷的那晚有的。”皇上笑道:“算着日子确是那时候有的。” 念曦靠在皇上怀里:“臣妾想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这个孩子是臣妾与皇上爱的结晶。” 皇上不解地问道:“爱的结晶?” 念曦一脸真诚地说道:“臣妾认为,能和心爱的男子有孩子,可不就是爱的结晶吗?” 皇上温柔地说道:“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朕与念念两心相悦,这个孩子确实是咱们爱的结晶,你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朕一定会好好疼爱这个孩子。朕还要给你晋位,让你做朕钟爱的贵妃。” 念曦拒绝道:“臣妾资历尚浅,怎么能当得贵妃。” 皇上坚定地说道:“你有了朕的孩子,不知朕有多欢喜,就听朕的。”念曦笑着说道:“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 皇上一脸凝重地说道:“到了月底就要回京城了,诸事繁琐,朕恐怕皇后心力难支想让华妃从旁协助一二,你觉得如何?” 念曦平静地说道:“皇上体恤华妃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的。” 皇上一脸关切地看着念曦,语重心长地说道:“华妃有时做事的确是急躁,但是端妃病弱,其实朕原本想着让你协理六宫,但现在你有了身孕,朕不愿你操劳。” 念曦微微垂首,面露温柔之色,轻声说道:“臣妾现在只想着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安排,臣妾没有异议。” 对于念曦而言,华妃是否协理六宫都无关紧要,毕竟在她眼中,无论华妃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皇上本来还要去安抚甄嬛,这会眼里只有念曦的肚子,晚上也宿在念曦处。第二日念曦有孕皇上要封贵妃的消息就传遍了。 皇后得知这个消息后,头风又有些发作了,疼痛难忍,她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剪秋:“本来在宸妃宫里放的那些东西,长期接触是不会有孕的,谁知道宸妃竟然早早的发现了。” 皇后阴毒地说道:“是本宫低估了她,不仅发现了那些东西,还悄悄地告诉了皇上,让皇上怀疑本宫。若不是有太后护着,本宫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了。不过能怀上不算什么本事,能生的下来才是本事” 一旁的剪秋小心翼翼地说道:“如今她都要封贵妃了,娘娘可要阻止?” 皇后冷声说道:“皇上如今封贵妃都不同本宫商量了。” 清凉殿里华妃砸碎不少东西:“贱人,居然怀孕了,还要封贵妃,踩到本宫头上。”发泄完还不够解气,又去找端妃,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吩咐内务府的人继续好好磋磨端妃。 甄嬛这边还等着皇上晚上来,但只等到苏培盛来,“小主,皇上让小主不必等了,今晚宿在碧桐书院。” 甄嬛心里有些酸涩,对槿汐说道:“没想到宸妃这么快就有了身孕,真是好福气,皇上还要给她封贵妃了,是本朝第一位贵妃,地位已经超过了华妃。” 槿汐安慰道:“小主是福泽深厚之人,您的福气在后头呢,眼下宸妃得盛宠,出生本就高,听说他的哥哥治水有功,如今又怀着身孕,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封贵妃也是理所应当的。” 第36章 浮光锦 皇后还想着再阻挠一下,实在是不愿念曦就这样封了贵妃,借着关心念曦身孕的由头去了勤政殿。皇后:“恭喜皇上又要得龙裔了。”皇上:“宸妃的册封礼吩咐内务府要好好准备。” 皇后:“皇上,宫中并无祖制,嫔妃有孕,就需要晋封的,且宸妃才刚有孕,册封礼繁琐,臣妾怕她受不住,不利于安胎。”皇上:“无妨,一个册封礼而已,不会累着她。” 皇后还不死心,继续说道:“宸妃当日未侍寝就封了妃,这么快又晋位,不如等宸妃妹妹诞下龙裔,若是个阿哥,皇上再给她晋封,来个喜上加喜,也更名正言顺啊。”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不容置疑道:“朕膝下子嗣不多,宸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且她一向侍奉朕得体,她的哥哥治理水患有功,钮祜禄家的嫡女,当得起贵妃。” 皇后见状只能作罢,在皇上看不到的时候面露阴狠,眼底压抑着不甘与愤怒。 勤政殿,皇上和怡亲王议完政事后,怡亲王:“皇兄今日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皇上:“宸妃有了朕的孩子,朕很是欢喜,朕已经准备封她为贵妃。”怡亲王听后心里酸涩不已,面上从容道:“恭喜皇兄。” 皇上:“八月二十是她的生辰,朕想在那天给她举行册封礼,给她好好贺一贺,只是如今战事刚平,朕手头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朕想找个人替朕多费点心,本想让十七弟办,但他忙着自己的婚事。” 怡亲王眼中闪过微光,说道:“皇兄若是不嫌弃,臣弟愿意代劳。” 皇上:“朕知道你手里事务也多,只是你刚回京,朕本想让你松快松快,你可要多保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 怡亲王:“皇兄放心,臣弟定会办好,除了纯元皇后,臣弟还没有见过皇上这样待别的嫔妃。” 皇上:“朕也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一见倾心,时常想起她,想和她日日在一起。” 怡亲王也听说了皇上是如何盛宠念曦,今天有亲耳听到皇兄这么说,既为念曦欢喜,她能得皇兄如此爱重,又担心她在宫里这样盛宠会被六宫怨怼,也难过自己的心思只能深藏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为她庆生,这是自己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第二日给皇后请安时,皇后面露慈祥地说道:“恭喜宸妃,如今不仅有了身孕,皇上还要册封你为贵妃。” 富察贵人酸道:“还是多找几位太医看看,这不是有前车之鉴嘛,莞常在你说是不是呢?”话一出,甄嬛的脸白了几分。 念曦说道:“林太医已经把过脉了,确认无疑,若是富察贵人疑心,不如现在就多叫几位太医一同把脉,也叫你放心。” 皇后:“富察贵人,休得胡言,想来有了沈常在的先例,宫中再没有人敢假孕争宠,宸妃你也要好好安胎,准备接下来的册封礼。” 念曦:“多谢皇后娘娘关心。”皇后又开始给念曦拉仇恨:“你可是这宫里第一位贵妃,以后要勤勉侍奉皇上,多多为皇上添几位阿哥。” 念曦:“臣妾一定恪守本分,为皇上开枝散叶。” 华妃看着念曦的眼神都要喷火了,“宸妃既然怀了孕,就好好养着,别再成日里勾着皇上,学尽了那些狐媚之术,仔细你的龙胎。” 念曦回击道:“谢华妃提醒,本宫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安胎,至于华妃所说的狐媚之术,本宫可从来没听过,华妃既然提到了,想必深谙此道,还请华妃赐教。” 华妃被念曦怼的火气渐增,还想继续攻击,皇后见目的达到了,这时又出来做好人,“好了,宸妃你安胎要紧,前三个月都不用来给本宫请安,其他姐妹也要好好侍奉皇上,调理身子,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念曦回到碧桐书院,皇上让人送来了浮光锦,念曦看着这浮光锦,果真是好东西,这时陵容进来,“恭喜姐姐有了身孕,马上就是封贵妃了,我为姐姐欢喜。” 念曦:“如此一来,我倒是成了众矢之的,后宫除了你是真心恭喜我,其他人怕是要生吞活剥了我,我现在只盼着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陵容:“谁要是敢害姐姐,咱们就不让她活,陵容也会全力护着姐姐和腹中的孩子。” 念曦看着陵容这样护着自己,也欣慰道:“多谢妹妹 。” 陵容:“自从认识姐姐以来,姐姐一直对我很好,我必全心全意待姐姐,不教任何人伤害姐姐。” 念曦:“妹妹的心意,我明白。”说着把其中两件浮光锦拿给陵容,陵容:“这是皇上新赏的吧,果然皇上最疼姐姐,这样的好东西都给了姐姐。” 念曦:“这是苏州进贡的浮光锦,听说行动时可以如波光粼粼。我看这两件颜色极衬你的肤色。” 陵容:“浮光锦这样好的东西,宫里总共就那么几件,皇上都赏了姐姐,我哪里敢用这么好的东西。” 念曦:“不许这样说,妹妹待我这样好,皇上赏的好东西,我自然也要给妹妹一份。” 陵容:“听说这浮光锦在唐朝的时候是高昌国的贡品,下雨也沾不湿的,到了现在咱们自己也能做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连雨天也沾不湿。” 念曦:“我和妹妹一起做两件姐妹装,下次雨天,咱们就穿来试试。”陵容高兴地点点头。 于是在一个下雨天,念曦和陵容一起穿上了浮光锦,陵容:“姐姐怀着身孕,下雨天还是不要走动,小心动了胎气。” 念曦:“哪儿就那么娇贵,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试试这浮光锦吗?” 陵容:“还是我来吧,我替姐姐试试,姐姐当心身子。”陵容伸出手臂晃了晃,兴奋地叫道:“姐姐,真的沾不湿呢,这浮光锦真是神奇呀。”念曦看着陵容这样活泼可爱的样子,也为她开心。 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内念曦正在让陵容教自己绣虎头帽,皇上来了,念曦和陵容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你怀着身孕,快起来。”念曦:“今天下着雨,皇上怎么还过来。” 皇上:“自然是想着你和孩子,朕日日都想来看你们。”陵容:“皇上果然最宠姐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念曦:“我倒瞧着皇上是更宠安妹妹呢,这不就宠坏了妹妹,让妹妹都会打趣臣妾了。” 皇上笑道:“朕觉得容儿说的是极好的话呢,今日怎么样,孩子可有闹腾你?” 念曦:“没有,这几日连孕吐都少了,想来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皇上看了看陵容和念曦的衣服,“这是朕赏你的浮光锦吧,你们两穿着,一个明艳动人,一个清丽脱俗,甚是好看,朕倒是有眼福了。” 陵容:“是姐姐待臣妾好,把这样的好东西也送给臣妾。”皇上:“宫中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么和睦,朕也就欣慰了。” 念曦:“皇上看臣妾给孩子绣的虎头帽怎么样,一开始怎么也绣不好,多亏了柔妹妹帮忙。” 皇上:“容儿的绣工是这宫里数一数二的。”陵容:“皇上在这,臣妾就先回去了。” 皇上日日都来,陵容也挑着皇上不在的时候来陪伴念曦,一起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衣服。陵容:“姐姐刚有了身孕也别一直待着,今日太阳不大,咱们出去走走吧。” 和陵容一起走着,就看见浣碧和佩儿,虽这一次没有陵容给甄嬛送浮光锦,但浣碧依然打扮的艳丽,穿着粉红色的云锦旗装,不像个奴婢,倒像个主子。 身边的佩儿说道:“浣碧姐姐,您这身衣裳真好看,方才在御膳房里,那些太监都看呆了呢。”浣碧:“我这身衣服是小主新赏的。” 佩儿:“说起小主还是最疼姐姐了,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姐姐一份。” 浣碧:“你说我穿的这身衣裳和柔常在的浮光锦比起来,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佩儿:“原是差不多的,不过姐姐这对耳环更出众,也是小主给的吧。” 浣碧:“她原就是穷门小户出身,再好的料子用在她身上也是白费。” 陵容听到这话,脸色很是难看,又恢复了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想就此作罢。念曦早就看不过剧里浣碧那样对待陵容,这一次陵容本就和甄嬛没交集了,浣碧依然看不上陵容,竟敢出言羞辱,自己可不会坐视不管 念曦给了沐春一个眼神,沐春大声呵斥道:“前面两个婢女站住!”浣碧和佩儿看到是宸妃和柔常在,有些害怕,赶紧跪下行了大礼。念曦走过去,冷声道:“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奴婢?” 浣碧:“奴婢们是莞常在身边的宫女。”念曦:“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奴婢竟然非议主子,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浣碧:“奴婢知错了,求宸妃娘娘饶命啊!”念曦:“抬起头来。” 浣碧害怕地抬起头,念曦:“长得倒是和莞常在有几分相像,本宫瞧你打扮的不像个奴婢,倒像个答应小主,非议主子,穿着又僭越犯上,该当何罪!” 回去的路上,陵容开口道:“陵容知道姐姐今日是为了我,陵容多谢姐姐,只是姐姐为陵容如此惩罚浣碧,怕是会得罪莞常在,她如今也是盛宠。” 念曦:“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不允许旁人任意欺凌你,一个奴婢也敢这样大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今日她该庆幸遇到的是我,若是得罪了华妃,怕是早把她乱棍打死,还要借此处罚莞常在呢,更何况我马上都是贵妃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若是她真因此事记恨我,那我也是不怕的,已经给了莞常在面子了,本想掌嘴二十的,现在也是便宜浣碧了。” 第37章 甄嬛设计华妃 甄嬛知道浣碧被处罚的事情后,心里很是不满,没想到浣碧居然这么大胆。浣碧跪够了一个时辰,佩儿才扶着浣碧回去。 终究是自己的妹妹,甄嬛还是心疼浣碧,让太医来给浣碧看看,见她无事,才厉声教训道:“你从前最是妥帖谨慎,今日怎么如此大胆。” 浣碧却有些不甘地说道:“奴婢只是为小主不平,柔常在也没多美,家室也算不上好,皇上怎么那么喜欢她,如今都和小主平起平坐了,就因为她歌唱得好听?” 甄嬛:“承恩不在貌,也无关家世,只看皇上是否中意,要不然也是枉然。” 浣碧:“柔常在如今是攀上了宸妃,今日宸妃是为了柔常在处罚奴婢,小主与宸妃一同进宫,她马上都要封贵妃了,凭什么她事事都要压着小主,明明皇上是很喜欢小主的,以皇上对小主的宠爱,也该给小主晋封的。 甄嬛:“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冒失,刚跟你说了,得不得宠都只看皇上的心意,宸妃得皇上盛宠,你还敢议论她?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要再让人抓住把柄。” 浣碧:“奴婢知道了。” 次日请安,虽然念曦不在,但也听陵容复述了早上的唇枪舌战。 皇后先是假装关心陵容:“昨日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不过宸妃已经处罚了那个奴婢,大家终究是姐妹,柔常在就不要再计较了,大家要互相体谅。” 华妃:“皇后娘娘此言诧异,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宸妃到底是小家子气,太过心软,一个贱婢僭越犯上,非议主子,合该拖出去乱棍打死,莞常在纵容奴婢以下犯上,视宫规为无物,也该罚抄宫规,禁足两个月才是。” 念曦听了华妃居然说自己小家子气,心想我一个钮祜禄家的嫡出贵女,你说我小家子气?都跟你一样随意赏人一丈红就是大气吗? 甄嬛:“昨日的事情是嫔妾的错,没有管教好下人,还请柔常在莫要怪罪,求皇后娘娘、华妃娘娘饶恕嫔妾。” 陵容也没再追究,淡淡地说道:“莞常在还是要教导好宫人,以免日后犯下大错,反而连累了莞常在。”甄嬛回应道是。 皇后:“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以后大家都不许提起了。” 这次的事情没有让浣碧收心,尤其是在曹贵人的挑唆下,让她更加急切地想要勾引皇上,只有自己得了皇上宠幸才能出头,不被人欺凌。 皇上虽然问了念曦对华妃复协理六宫之权的看法,念曦只说听皇上安排,但其实皇上根本不想给华妃复位,只不过是想借别人的口说出,好让自己可以脱身,不是自己不愿意给华妃复宫权,是旁人阻拦了,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帝王。 这日又来找甄嬛,皇上:“朕本想月底回京,但如今宸妃有了身孕,朕打算在圆明园多住一个月,等她满三个月,胎像稳了再回去。只是马上要行册封礼,诸事繁多,皇后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朕打算复华妃协理六宫之权。” 甄嬛:“那皇后娘娘是怎么个意思呢?” 皇上:“朕还没有问过皇后,先问了宸妃,她倒没有什么异议,朕再来问问你。” 甄嬛:“宸妃娘娘马上就要封贵妃了,位份在华妃娘娘之上,若是华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而将来的贵妃却没有,怕是惹六宫非议,也会让宸妃娘娘不满。” 皇上:“念念不会在意这些,她才有孕,朕不想她劳累。” 甄嬛一听皇上居然叫的这么亲昵,念念和嬛嬛,原来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心里顿时泛起一丝酸意,从前只是听说宸妃如何得宠,今天亲耳听见皇上对宸妃的爱称和言语间对她的维护,才明白了宸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果真是不一般。 甄嬛忙跪下:“臣妾不该议论宸妃娘娘,臣妾也只是为宸妃娘娘不平,却忘了娘娘一向超凡脱俗,淡泊名利,才会得皇上如此宠爱,是臣妾失言了。” 皇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起来吧。” 甄嬛见拿念曦压不住华妃,灵机一动,又开口以年羹尧得胜皇上才给华妃复宫权,会让年羹尧得意忘形,让后宫非议皇上为由终是拦住了华妃复宫权。 说完之后还要绿茶地来一句,“臣妾今日说这话,并非是妒忌华妃娘娘,而是希望皇上能权衡利弊,暂缓恢复华妃娘娘协理六宫之权,一则以平物议,二来不损皇上天威,三来等大节庆时再行加封,便可名正言顺,水到渠成。” 见皇上对自己回答很满意,又试探着皇上对沈眉庄的态度, 皇上只说刘畚还没有抓到,先让她好好静心修德才是,甄嬛心下一喜,只要能抓住刘畚,眉姐姐的清白就可以辩白了,也有机会能扳倒华妃。 此时浣碧连忙为皇上奉上点心,伶俐地说道:“这些都是皇上素日爱吃的点心,小主让奴婢日日备着。” 皇上注意到了浣碧,这一次浣碧被念曦惩罚后,在打扮上没有穿绿带红,反而很清新,皇上虽不至于动心,但却多看了几眼。 甄嬛和崔槿汐也注意到了浣碧故意在吸引皇上的注意,但甄嬛觉得皇上是看不上浣碧的,心下不满也没有做什么。 浣碧将甄嬛阻挠华妃复宫权的事情传给了华妃。华妃:“贱人,竟敢误本宫。”华妃对甄嬛的仇恨更加浓烈。 甄嬛心里一直记挂着沈眉庄,纵然曾经有过嫌隙,但都是小事,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去见她一面,只是皇上早就吩咐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甄嬛想到浣碧可能已经和曹贵人勾结,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念曦也让人盯着甄嬛,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甄嬛先拿着东西去见了曹贵人,以此试探浣碧是否和曹贵人有勾结,又告知浣碧自己要去看沈眉庄,浣碧果然去透了消息给曹贵人。 但甄嬛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念曦以身子不适为由叫人去请皇上,皇上如今对念曦的肚子格外看重,本来还准备召果郡王进宫下棋,这会完全没有心情了。 念曦倒要看看甄嬛这次如何为自己解围,在甄嬛偷偷去看沈眉庄回去的路上被侍卫发现时,谁还能救她。 碧桐书院内,皇上亲自喂念曦喝着安胎药,“一听说你不舒服,朕立马就过来,生怕你有什么闪失,好在太医说只是动了些胎气,静养就好。” 念曦哪里有动什么胎气,不过是借口罢了,“臣妾第一次有孕,实在是害怕,怕不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皇上:“不许说这样的傻话,咱们的孩子是最有福气的,朕一定会护着你,护着咱们的孩子。” 这样温馨的时刻还没持续多久,苏培盛进来说道:“皇上,敬嫔娘娘身边的如意来了,说是华妃娘娘在闲月阁外闹开了,好像是疑心,有人擅自闯入了闲月阁,私会眉庄小主,说要进去查出呢。” 皇上听到这样的话脸上全是厌烦,“简直没有一日安生。” 念曦:“皇上去看看吧,臣妾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皇上:“只有在你这里,朕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平静,你好好养着,朕明日再来看你。” 华妃闹腾了半天,皇上来后甄嬛也出来了,华妃才发现自己被甄嬛摆了一道,搜了半天发现甄嬛确实没有去偷看沈眉庄。 皇上生气道:“朕以为你闭门思过之后已经改过,不想却是越发急躁,朕本来想复你协理六宫之权,今日看来真是大可不必了,你好好回自己宫里去吧,别再生出那么多事来。不许再去见温宜公主,免得教坏了朕的女儿。” 敬嫔趁机建议把驻守闲月阁的侍卫减半,皇上也答应了。走时看向甄嬛:“还好,没有牵连到你。” 甄嬛:“臣妾不会自涉险境,也不愿违背皇上的旨意。” 皇上走后,华妃恨恨地看向甄嬛,一番较量下说出了最经典的台词,“本宫座下,绝容不下你这种诡计多端的人。甄嬛:“容不容得下是娘娘的气度,能不能让娘娘容得下,是嫔妾的本事。” 华妃:“宫中时日还长,我们走着瞧吧。” 第38章 甄嬛计谋败落被罚 华妃走后,芳若给侍卫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甄嬛换了衣服悄悄溜进去见了沈眉庄,两人互诉衷肠。 甄嬛看着屋里的摆设很是落魄,沈眉庄失落地说道:“这里早已不是昔日的闲月阁了。”甄嬛愤愤不平地说道:“但你尚有位份,这,那些奴才未免也太过分了。” 沈眉庄叹息道:“华妃势盛,这宫里的奴才,哪个不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一味的作践我,若不是芳若暗中周全,我连今日也挨不到了。我听芳若说,你没有被我的事牵连,我也就安心了。只是如今只有你一人,太过孤立无援。有什么事情,都得你自己拿主意,听芳若说宸妃有了身孕,要封贵妃了,看来皇上真的是很宠爱她。” 甄嬛有些酸涩地说道:“是,皇上很宠爱她,势头早就盖过华妃了。” 沈眉庄回忆起当初,缓声说道:“当日她也算帮过我两次,如今我也没机会还她了,我是看着在这宫里,你也没有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人,若是你能和她交好,也能有个助力。” 甄嬛闪烁其词道:“宸妃和柔常在关系亲密,宸妃一直庇护着柔常在,倒并不想与我有交集,姐姐不用担心我,倒是姐姐要保重身体。” 沈眉庄劝道:“当日我与她也没有什么交集,但她愿意善意提醒我,你虽不能和她相互扶持,但若日后有什么难处,也可去求她,我如今是不中用了。” 甄嬛紧紧握着沈眉庄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姐姐处处为我着想,我一定会设法救姐姐出来,方才外面的动静你可听到了,也总算是为你出了口气。” 沈眉庄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是,她未必有那么好对付。” 甄嬛问道:“幸好皇上还算是信我,当日姐姐怀孕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眉庄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愤恨:“人人都说我假孕争宠,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当日的恩宠虽比不上宸妃,但也是迟早会有身孕的,我又何必要假孕争宠。” 甄嬛一脸凝重地说道:“她们故意让你以为自己怀孕,再指证你假孕争宠,恐怕从江太医给你方子开始,到刘畚来侍奉,都是有人一手安排的。” 沈眉庄气愤地说道:“她们早就不好了此局,利用我求子心切,只待我自投罗网,都怪我,怪我自己不中用,直到茯苓拿了沾了血的衣裤出来,我竟然不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身孕。” 甄嬛叹息道:“皇上本想再扶持华妃协理六宫,若非今日我引她入局,恐怕来日我是岌岌可危了。” 沈眉庄坚定地说道:“你能救我出来是最好,如若不能,千万珍重自己,万事小心,万万不要落的我现在这个地步” 甄嬛劝慰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家人,全力追捕刘畚,等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皇上必定会补偿你,还你清白的。” 沈眉庄不屑地说道:“补偿?我这些天的苦楚岂是他能补偿的?皇上他真的好薄情,到我这个地步,才能明白,君恩,不过如是,不过皇上待你极好,想来你也不会有我这一天。” 门外芳若叩门提醒甄嬛该走了,要不然就要被发现了,甄嬛不舍地看着沈眉庄,说道:“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芳若催促道:“小主,尽快出来,请小主快些出来。” 甄嬛继续叮嘱道:“一定要保重。” 沈眉庄也依依不舍地说道:“走吧!”两人泪眼婆娑,依依不舍地道别,甄嬛出来后又一次拜托芳若道:“姑姑,姐姐就托与你照顾了,万望姑姑周全。” 甄嬛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四名侍卫在巡逻,一时心急躲在了岸边的小船上,却不知这船怎么莫名其妙地停在这里,没了果郡王在这里划船赏荷花,自然是念曦提前让人把小允子准备的船划到了岸边。 船晃动的声音引来了侍卫的注意,喊道:“谁在那?”见没有人出声一个侍卫大声道:“谁在船上?”甄嬛躲在船里瑟瑟发抖。 侍卫见还是没有人回应,直接拿着灯笼前去,掀开船帘,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应,还不出来?”甄嬛连忙出来跪下道:“奴婢是莞常在身边的宫女。” 侍卫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甄嬛低着头,轻声说道:“小主让奴婢采些荷花。”侍卫不解地问:“这么晚了跑来采荷花?” 另一个侍卫把手中的灯笼靠近甄嬛的脸上,他曾经见过莞常在,看清楚后说道:“你是莞常在?” 甄嬛一惊,自己这就被发现了,可怎么办才好。 侍卫们带着甄嬛去回禀了皇上,皇上看见甄嬛大半夜穿着宫女的衣服,侍卫回禀她鬼鬼祟祟地躲在船里,还装作是宫女,心里起了疑心,皇上吩咐道:“苏培盛,去给朕查今晚闲月阁的情况。” 苏培盛效率倒很高,没一会就来回禀,许是事情败露,芳若已经自身难保,也不敢再替甄嬛遮掩,一股脑的道出了所有真相。 苏培盛查清事情后回禀皇上道:“奴才已经查清,皇上和华妃娘娘走后,敬嫔娘娘给侍卫们备茶点,芳若在侍卫的茶水中加了蒙汗药,莞常在换了宫女的衣服乘机进去见了沈常在。” 皇上大怒,呵斥道:“朕真是看错了你,竟敢欺骗朕,莞常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甄嬛见事情败露,哭着说:“求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太过担心眉姐姐,一时糊涂。” 皇上冷声说道:“你真是胆大妄为,恃宠生娇,既然你与沈常在情同姐妹,这么想见她,你就去闲月阁陪她吧,芳若杖责二十,赶出宫,敬嫔看护不力,罚俸三个月。” 苏培盛心里只道这个莞常在真是胆子大,算计华妃,欺瞒皇上,白长了这么像纯元的脸,这次是连累了槿汐,自己还是早点想想办法,给槿汐换个地方。 清凉殿内,华妃得意洋洋地说道:“贱人,她们主仆联手摆本宫一道,却没成想胆子这么大杀了个回马枪,跑去看沈眉庄,却被侍卫发现,咎由自取呀。” 曹贵人也没想到甄嬛居然敢这样做,原以为她只是想算计华妃,自己本来也是利用甄嬛对华妃的设计,让皇上下旨不许华妃见温宜,没想到甄嬛这么不中用。 曹贵人附和道:“娘娘福泽深厚,今日是老天都不帮她,她以后就要在闲月阁和沈眉庄一起老死宫中了,娘娘也算除了一个眼中钉,皇上知道今日之事是甄嬛算计娘娘,误会了娘娘,也会更加疼惜娘娘的。” 闲月阁里,敬嫔原本想着甄嬛是个聪慧的,今天设计让华妃栽了个大跟头,心里也正高兴着,就听到甄嬛居然偷偷看了沈常在,还害的自己被罚,心里对甄嬛有些不满。 眉庄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甄嬛,“嬛儿,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你惦记着我,设法来见我,也不会被发现,受这样的苦。” 甄嬛安慰道:“姐姐与我之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本想算计华妃,却没想到,被侍卫发现了,只怪我自己运气不好,”两人都伤心地哭着,还要互相安慰,倒是好一番情真意切。 第39章 碧官女子 浣碧等着消息,焦急地走来走去,得知甄嬛被罚后,浣碧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是自己和曹贵人勾结,今天就是要让甄嬛栽跟头,但真听到甄嬛被幽闭闲月阁后却没有丝毫得偿所愿的欣喜,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小允子早知道了浣碧的背叛,流朱也从槿汐的口中得知浣碧和曹贵人勾结陷害甄嬛,对浣碧充满了鄙夷。流朱:“浣碧,我们与小主一同长大,你怎么能和外人一起算计小主?当真是狼心狗肺。”小允子:“小主对你这样好,你居然如此对小主?” 浣碧还不想承认,说道:“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做的呢?”槿汐:“浣碧姑娘这段时间在皇上跟前是如何殷勤,我和小主都看在眼里,今晚上我和小主才出去,你就跑出去通风报信,要不然华妃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浣碧还想狡辩:“可是小主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被侍卫发现的。”流朱:“那你和曹贵人、华妃勾结在一起意图害小主也是事实,而且你生了不安份的心思,居然还试图勾引皇上。” 小允子:“小主都知道你做的事情了,却没有让我扣下你,对你这么宽容,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小主对你的好。”小允子看向浣碧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浣碧本来还有些愧疚,在三人轮番的质问和指责下,浣碧反倒生出了怨恨,自己是背叛了甄嬛,但是没想害死她,只是要一个得皇上宠幸的机会,是为了自己和娘亲才想出人头地。 再说是甄嬛自己不小心被抓住,又不是因为自己给华妃通风报信导致甄嬛被华妃抓到,怎么能怨自己?同样是甄家的女儿,凭什么自己要为奴为婢,现在甄嬛失宠,那自己要趁着这个机会尽快得皇上的宠幸,等甄嬛被放出来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第二日皇上为了安抚华妃,又恢复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 傍晚时分,念曦和陵容正沿着湖边散步,陵容:“姐姐可听说了莞常在的事情?” 念曦:“听说了,莞常在实在是大胆,好在被侍卫发现了,否则还真是连华妃都被算计进去了,也是有心计,不过少了些运气。”念曦还不想告诉陵容甄嬛被发现是有自己的设计。 陵容:“是啊,只是华妃这下又要得意了。”念曦:“只要有年羹尧在一天,华妃就不会彻底失宠。倒是你,也该花些心思讨皇上欢心,也给皇上添个皇子,我还想着咱们的孩子能一起长大呢。” 陵容:“是我福薄,没有姐姐这样的好福气。” 念曦:“谁说的?陵容是最有福气的,我送的桃花姬和东阿阿胶可有用着?这些都是补气补血的好东西,调理好身子才能早日有孕。” 陵容:“多谢姐姐,我一直用着。” 念曦:“除了调理好身子,也要有皇上的宠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绿色在盛暑天气最是能让人眼前一亮,再簪只莲花簪,手捧荷花,配着妹妹的嗓音,来一曲《采莲曲》,皇上必然会闻之欲醉,可不是会日日召幸妹妹。”陵容:“多谢姐姐提点。” 念曦笑了笑又说道:”还有,等妹妹下次侍寝时记得腰下垫个枕头,侍寝完把双腿抬起,过一会再放下来,才更好受孕呢。”陵容满脸绯红,“姐姐,大白天的净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念曦:“这怎么是不正经的话,男欢女爱,人之大欲,况且这也是事关子嗣的大事呢,你可要记好了。”陵容害羞的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咱们出来许久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念曦本想让陵容也有个自己的孩子,没曾想这些话对陵容有没有用还尚未可知,居然被浣碧在假山后头听了个真。 浣碧想着,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如今曹贵人过河拆桥,也不再理自己,正愁没有方法吸引皇上,刚才听到了念曦和陵容的对话,顿时有了主意。 浣碧回去后偷偷地找到甄嬛那身碧色的旗装,学着念曦说的样式打扮起来,偷拿了甄嬛的白玉莲花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想这个宸妃也真是有些本事,怪不得一直以来都能得皇上盛宠,按照她的指点打扮,确实比自己穿的花枝招展更动人。 第二日,在皇上必经之路上,手捧着一束荷花唱道: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想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冬,鱼戏莲叶南, 鱼莲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直莲。” 虽然没有陵容的声音清婉动人,但也还算悦耳,皇上让苏培盛将唱歌之人带到自己面前,浣碧行礼后,皇上想起这是甄嬛身边的宫女,“朕记得你是莞常在身边那个爱穿碧色衣服的宫女。” 浣碧含情脉脉地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奴婢叫浣碧,皇上好记性。”皇上:“今天也是穿了碧色的衣裳,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岂会不知道这个宫女是在勾引自己,但还是要装模作样的问一下。 浣碧:“奴婢看湖中的荷花开的正好,就想摘几只,一时兴起才唱了几句。” 皇上玩味地看向浣碧,虽然歌声不像纯元,但眉眼处有几分像莞常在,莞常在像纯元,那这个浣碧也算是低配版的纯元,自己也就凑活着先享用,谁让莞常在这么不争气。 随后开口道:“陪朕走走吧。”逛了逛就带着浣碧回了勤政殿,浣碧给皇上唱了一晚上的曲,晚上自然也留在了勤政殿,第二日浣碧被封了碧官女子的消息传遍了各宫。 皇后倒是很淡定,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华妃就不淡定了,又开始骂道:“甄嬛那个贱人身边的丫鬟也是个狐媚子,和她主子一样狡猾,当时没乘机除掉这个贱婢是本宫失算了,如今让这个贱婢勾引了皇上。” 曹贵人:“娘娘息怒,不过一个低贱的奴婢罢了,娘娘不用在意,莞常在那样得宠不也是被皇上厌弃了吗?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陵容知道消息后心中有些不快,来碧桐书院找念曦,“姐姐,听说这碧官女子是在园中给皇上唱了《采莲曲》才得皇上宠幸的。” 念曦:“大概是那日我同你讲的话被她偷听了去,按着我说的方法做了,所以才能得了皇上的眼。” 陵容:“这个碧官女子真是可恶,居然偷学姐姐给我的法子。”念曦:“确实可耻,不过,她能得宠也是因为眉眼处有几分像莞常在。”陵容:“皇上竟如此喜欢莞常在,她被禁足了,还想找了个相像的人。”念曦:“妹妹不用急,浣碧那个性子,想来也得宠不了几日。” 念曦想不过是替身的替身罢了,不值一提,由的浣碧得意几天吧,华妃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以为自己以后都是好日子,却不知是踏入了深渊。 第40章 浣碧被打,皇后欲拉拢 流朱和槿汐知道浣碧被皇上宠幸后也是不敢相信,直到浣碧耀武扬威的回来才知道她确实已经成了皇上的官女子。 浣碧:“如今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流朱,你和我一同长大,你可愿意来伺候我?” 流朱带着些怒气说道:“奴婢不敢,奴婢是莞常在的奴婢,不会侍奉二主。” 浣碧见流朱如此不识抬举,甄嬛已经被幽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自己看在自小的情分上有意提拔流朱,她居然不领情,真是不知好歹。随即又问了一直与自己交好的佩儿,佩儿立马答应了。 官女子是没有资格去给皇后请安的,华妃也少了在众人面前羞辱浣碧的机会,但宫里就这么大,总是会遇见。这日浣碧正带着佩儿在园子里逛,遇见了陵容。 尽管浣碧只是个官女子,却觉得自己比陵容这个有封号的常在高贵,不情不愿地行着礼。陵容想到浣碧抢了念曦给自己的谋划,对浣碧很是厌恶,不客气地开口道:“碧官女子真是好福气啊,莞常在还在闲月阁禁足,你就成了皇上的女人。” 浣碧不屑地看着陵容,语气都带着高傲和炫耀,“是嫔妾和皇上偶遇,皇上喜欢嫔妾的歌声,柔常在也会唱歌,但皇上却更喜欢嫔妾,想来柔常在原本就是小门小户出生,能得皇上如此宠爱已经是你毕生的福气了,以后皇上有了嫔妾,自然不会再找柔常在了。” 陵容没想到浣碧居然如此嚣张,原本只敢私下议论自己,如今才刚成了官女子就敢羞辱自己,但经过念曦的调教,陵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事事委曲求全的安陵容了, 开口道:“我再小门小户出生,家父也是松阳县丞,你以前不过是个宫女,而且我是常在,你只是个官女子,怎么敢以下犯上?” 浣碧:“常在又如何,你也配?”还要继续说下去,就听到“碧官女子好大的口气啊!” 浣碧看见华妃过来,知道华妃的狠辣,讪讪地给华妃请安。 华妃没让她起来,说道:“碧官女子不愧是莞常在身边的宫女,和你的旧主一样,学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勾引皇上,大白天的在园子里唱那些靡靡之音,不知道被禁足的莞常在知道自己的宫女趁着自己失宠,居然爬上了龙床,会不会被气死,一个贱婢出生,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浣碧也再没有了刚才得意洋洋的模样,声音都带着些颤抖说道:“嫔妾只是与柔常在玩笑几句。” 华妃:“玩笑几句?上次本宫就觉得宸妃处罚的太轻,所以你才没有长记性,屡教不改。颂芝,给本宫狠狠的掌她的嘴,本宫不喊停就不许停。” 浣碧:“嫔妾知错了,求华妃娘娘恕罪。” 颂芝抡起手一下一下用力地扇着浣碧,华妃看着浣碧被打的整张脸血肉模糊,只觉得心里痛快,迟迟不喊停。直到打的颂芝都手疼了,浣碧快被打晕了,才慵懒地对颂芝说:“住手吧,碧官女子脸皮厚,打的你手都疼了吧。” 华妃又对陵容说道:“柔常在回去好好思过吧,虽然是碧官女子出言不逊,但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陵容行了礼,赶紧往回走。华妃:“碧官女子就在这里跪上三个时辰吧。” 没一会浣碧被华妃处罚就传遍了各宫,却没有人愿意帮浣碧,大家都不喜欢这种背主上位的奴婢,心里都对浣碧充满鄙夷。 皇上晚上还想翻浣碧的牌子,却被告知华妃处罚了浣碧,也没在意,不过是一个低配替身,华妃罚了也就罚了,更何况知道浣碧出言不逊,心里更是厌恶了几分,果然是个低配版,差的太远了。 闲月阁里,甄嬛和沈眉庄没有了芳若的照顾,加上华妃让内务府好好招呼她们,日子过得比沈眉庄一个人时更苦。得知浣碧居然背着自己爬上了龙床,甄嬛心痛不已,自己心里是有这个妹妹的,也为她做了打算,她居然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这么急不可耐。 沈眉庄:“浣碧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丫鬟,怎么生了这样的心思,当真是心术不正。”甄嬛气的摔碎了本就不多的杯子:“我对她这样好,她却背叛我,我知道宫中人心险恶,要是旁人也就罢了,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沈眉庄安慰道:“嬛儿也无须为这样的人伤心,人心是会变的。” 皇后让剪秋亲自送了些药膏给浣碧,好生安慰了浣碧一番。 浣碧很是感激,这时候,只有皇后让人来看自己,感叹皇后真的贤德,心里也起了要不要投靠皇后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庇护自己。 皇后刚练完字,看着剪秋回来,问道:“送去了吗?” 剪秋:“送去了,奴婢看碧官女子的脸被打的血肉模糊,腿也跪的不能站立了,得好好养一阵子。” 皇后:“华妃也是下手狠。” 剪秋:“是碧官女子自己出言不逊,娘娘何必管她。” 皇后:“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雪中送炭才让人记得好处呢。” 剪秋知道皇后这是动了拉拢浣碧的心思,问道:“只是碧官女子出身低微,皇上不过一时兴起。” 皇后:“出身低微才好控制,至于能不能得皇上喜欢,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本宫本看好柔常在,没想到她对本宫的拉拢无动于衷,反倒投靠了宸妃,齐妃如今是废了,宸妃和华妃势力越来越大,本宫身边也需要可用的人。” 自从念曦有孕后,皇上时不时的就让人送东西来,今日又是送了很多,念曦:“皇上送的东西臣妾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皇上:“朕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看着下人送来的一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一只凤穿牡丹步摇,一副紫玉芙蓉耳坠,一只孔雀花纹青玉镯,果然都是极好的东西。 念曦:“皇上赏的东西,臣妾都很喜欢,只是旁的也就罢了,凤穿牡丹的步摇臣妾倒不敢佩戴,毕竟凤凰和牡丹是皇后可用的。” 皇上:“无妨,朕既赏给了你,你当然是可以佩戴的,朕瞧着这步摇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念曦:“皇上太偏心臣妾了。”皇上:“朕摆明了只偏心你一人。” 念曦心想,皇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这支步摇自己是不会戴出去的,毕竟是僭越中宫了,皇后本就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可不能主动把把柄递给皇后。 这要是华妃,自然是恨不得满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对自己的偏宠,还要跑去皇后跟前挑衅,但是念曦才不会这样招摇。 今天本是十五,皇上应该去皇后宫中的,但皇上还是坚持留在念曦这里,念曦还是劝了一下:“皇上今天留在这里,皇后娘娘怕是要伤心了。” 皇上:“皇后是中宫,理应贤惠大度,更何况你有了身孕,朕想多陪陪你。” 念曦心想,皇上还是真会给自己拉仇恨,以前专宠自己时,不去皇后宫里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身孕还抢皇后的好日子,怕是又要惹得六宫非议了。 果然,皇后难过的对剪秋说:“如今宸妃有了身孕不能侍寝,皇上还要陪着她。”一个人躺在榻上,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心里是想着怎么弄死念曦。 第41章 槿汐出宫,念曦收服苏培盛 念曦都觉得皇上对自己的宠幸有些超过自己的预料了,昨天才送了那么多东西,十五的日子不陪着皇后留在自己宫里,第二日又让苏培盛带了些东西送来,苏培盛:“宸妃娘娘,这是皇上让赏赐给您的东西,请您收下。” 念曦看着这些东西,苏培盛给介绍着:“皇上知道娘娘喜欢烹茶,给娘娘送了紫金茶炉,瑶池茶盂,琉璃仙盏,琥珀茶杯,翡翠茶盅,鎏金茶托。” 念曦:“皇上真是有心了。”苏培盛:“还有一对和田玉钗,一副牡丹金项圈,一盒珍珠,两盒金瓜子。” 别的也就罢了,昨天刚送了凤穿牡丹的步摇,今天又送牡丹金项圈,这是把念曦架在火上烤,还嫌皇后和华妃不够怨恨自己,皇后最爱牡丹了,常常以牡丹自喻,向大家显示自己一国之母的地位。 念曦比沈眉庄更大方地抓了两把金瓜子,说道:“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公公喝茶吧。” 苏培盛一看念曦居然给自己这么贵重的金瓜子,还是两大把,忙说道:“哎呦,不敢当不敢当,这太贵重了,哎,多谢娘娘。皇上说今夜不能来陪宸妃娘娘,这些赏赐只当给娘娘解闷。” 念曦:“有劳公公帮本宫多谢皇上美意了。” 苏培盛伺候皇上多年,最是了解皇上,知道如今在这宫里,皇上心里最重视的是宸妃娘娘,原以为莞常在那张脸会宠冠六宫,却没想到如此大胆。 就算被放出来将来也比不上宸妃娘娘,若是还不谨慎,再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槿汐就惨了,又看今天宸妃娘娘的意思是在对自己示好,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开口为槿汐求个恩典。 看着苏培盛没有要走的意思,表情有些犹豫,念曦主动开口道:“苏公公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就直接说吧。” 苏培盛连忙跪下:“宸妃娘娘,奴才与崔槿汐是同乡,如今莞常在被幽禁在闲月阁,崔槿汐的日子很不好过,奴才求娘娘救救她。” 念曦:“苏公公真是重情重义,为了崔槿汐不惜来求本宫,这份情谊令本宫动容,本宫会设法救崔槿汐出来。”苏培盛:“多谢娘娘,娘娘若能帮崔槿汐,奴才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念曦没想到苏培盛会来求自己,虽然是个太监,但对喜欢的人真的是很好,不愧是整部剧里最男人的角色了。 要是能借此把苏培盛收服,那以后自己又多一个助力,也让甄嬛少了崔槿汐这个神助攻。 既然送上门了,那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与其自己以后花心思收服苏培盛,不如今天顺了他的意。能在皇上跟前有个向着自己的太监,那真是如虎添翼。 皇后知道皇上送了念曦带有凤凰牡丹的首饰后,差点失去了表情管理:“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啊,皇上居然给了宸妃凤穿牡丹步摇和牡丹金项圈,这是皇后才可用的,皇上居然如此宠爱宸妃,让她用这样僭越的东西,这是要打本宫的脸吗?本宫才是正宫,是皇上的妻子,皇上这是要把本宫置于何地?” 剪秋:“娘娘不要动气,就算皇上给了她又如何,她也是不配的。”皇后:“马上就要行贵妃的册封礼了,等她诞下龙裔,皇上岂不是要把本宫皇后的宝座也让给她了?” 剪秋:“她再得宠这辈子也不过是个嫔妃,娘娘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这个孩子她也不配生下来。”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主仆之间诞生了。 既然答应了苏培盛也要开始行动了,在甄嬛放出来之前把槿汐从甄嬛身边调走。念曦挑了个日头不大的日子,带着点心去了勤政殿,“皇上万福金安。”皇上:“快起来,天气这样热,你有着身孕怎么还过来了。” 念曦:“臣妾瞧着今天的太阳没有那么毒,想来看看皇上,臣妾带了九江茶饼、蜜仁糕和紫苏汤。” 皇上:“正好朕也有些饿了。”吃着点心皇上问道:“这两日身子怎么样了?”念曦:“一切都好。”皇上:“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孩子降生了,太后知道后也很欢喜。” 念曦想着沈眉庄怀孕的时候太后专门送了最喜欢的簪子,等到自己怀孕,太后居然只是关心,没有送自己任何东西,看来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念曦:“等回到宫中,臣妾一定亲自去拜见太后,让腹中的孩子和臣妾一起给太后请安,等他生下来还要叫太后皇祖母,让太后尽享天伦之乐。”皇上欢喜地摸了摸念曦的肚子,“怎么摸不到胎动。” 念曦:“孩子还小,现在还摸不到动静。”皇上:“朕一想到你和孩子就觉得很高兴,憧憬地全是以后和你跟孩子在一起的日子。” 念曦:“臣妾也是。这几日柔妹妹来给臣妾腹中的孩子唱歌谣,臣妾还想着跟她学几首,等孩子出生之后唱给他听,哄他睡觉。” 皇上:“宫里柔常在的歌喉最好,朕有时处理政务疲累,听她唱歌也很是解乏,你若喜欢就让她常常去给你唱歌。” 念曦:“臣妾还以为皇上更喜欢碧官女子的歌声呢。”皇上:“她的歌声始终不及柔常在,只是长得清秀罢了。” 念曦:“听说碧官女子被华妃罚后,脸一直没好。”皇上:“是她自己无理,不懂规矩。” 念曦:“说到碧官女子,臣妾倒想起了莞常在,听说她被幽闭在闲月阁后,宫里的下人倒没人管了,宫里也是一团乱,虽然莞常在有错,但毕竟是主子,身边也不能没人伺候。” 皇上:“你倒是心善,那就让她身边贴身的侍婢去伺候她,其余的下人先伺候碧官女子,之后就让皇后安排就是了。”念曦看皇上这个意思是没有放甄嬛出来的打算。 念曦:“只是碧官女子的位份,是不能有掌事姑姑的,臣妾听说莞常在身边的这个掌事姑姑在宫中多年,一直伺候太妃,曾经还得到过纯元皇后的照顾。” 皇上一听跟纯元皇后有关,眼睛都立马变大了,“居然被纯元照顾过?。” 念曦:“是的,臣妾听说纯元皇后仁善,在王府的时候就善待府中众人,既然这个姑姑有幸得到过纯元皇后的照顾,所以臣妾想替崔姑姑求个恩典,她在宫中侍奉多年,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让她出宫,颐养天年吧。” 皇上:“就按你说的办吧。”就这样流朱被送去了闲月阁伺候甄嬛,其他的人暂时都去伺候浣碧,崔槿汐被放出了宫。 苏培盛感激地说道:“奴才多谢宸妃娘娘救了崔槿汐。” 念曦:“在宫里无论伺候谁都是要为奴为婢,跟着好的主子也就罢了,若是跟着个犯事的是要吃尽苦头的,如今崔槿汐已经出宫,算是得了自由。听说她无亲无故,以后苏公公在宫外也能照应一二,怎么都比在宫里日子好过。” 苏培盛:“多谢娘娘,奴才以后一定为娘娘尽心尽力。”念曦:“本宫帮你也不是要你为本宫做什么,只是这世上有情有义的人不多,本宫很欣赏你。” 崔槿汐离宫后,苏培盛就对她处处照顾,甚至把她接到了自己在宫外的宅子,不求她能跟自己做对食,只希望她能过的好,崔槿汐知道是苏培盛去求了宸妃,才让自己可以出宫,又看到苏培盛这样照顾自己,也生出了几分真心。 第42章 端妃救甄嬛 端妃知道甄嬛被幽禁在闲月阁后,顿时来了精神,谋划着怎么把甄嬛救出来,吉祥不解地问道:“娘娘,莞常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怕是厌弃了她,娘娘想要救她出来怕是不容易呀。” 端妃:“事在人为,本宫是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出来的。” 吉祥:“莞常在如此大胆,以后也不知道会做什么惹怒皇上的事情,娘娘何苦要管她。” 端妃:“本宫瞧着她也是重情之人,所以才会冒着风险设法去见沈常在,本宫要是帮了她,她也会记着本宫的恩情的。” 吉祥:“娘娘,就算把她救出来,皇上若是仍然介意她做过的事情,不再宠幸她,那我们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听说宫里现在又有了新人,还是莞常在身边的宫女。” 端妃:“只要她有那张脸,皇上就不会全然忘了她,去把本宫的琵琶拿来。”吉祥拿出琵琶递给端妃,“娘娘真是许久没有弹过琵琶了。” 端妃:“本宫这身子,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又有什么心情弹琵琶。”说着拨弄着琴弦,清脆的声音响起,端妃回想着自己曾经在王府的日子,伤感地说道:“若是纯元皇后还在就好了。” 这日,端妃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了勤政殿:“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一看端妃来了,忙说:“不是说过让你免礼的吗?赶紧先坐下,你的身子受不了暑热,怎么出来了?” 端妃:“臣妾想起今日是纯元皇后的生辰,怀念曾经和纯元皇后在王府的日子,所以想来看看皇上。” 皇上想起纯元皇后时眼里都是失去挚爱的悲伤,“这宫里只有你还记得纯元的生辰。”心里也对宜休生出许多抱怨,宜休是纯元的亲妹妹,却不记得纯元的生辰,不能和自己一起怀念纯元,丝毫不能体谅自己的心情。 端妃:“纯元皇后自入王府以后,就对臣妾多加照顾,臣妾与纯元皇后虽不是亲姐妹,但臣妾与纯元皇后情同姐妹,在臣妾的心里,一直把纯元皇后当做自己的亲姐姐。” 皇上:“纯元对你一直很好,朕记得在王府时,除了宜休,她最喜欢你,和你最是亲密。” 端妃:“昨晚臣妾一时兴起拿出琵琶弹了一曲,臣妾的琵琶是纯元皇后一手调教,曾经纯元皇后就坐在府中的海棠树下教臣妾弹琵琶,臣妾记得纯元皇后最爱在月下弹奏《浔阳月夜》,这一幕幕就出现在臣妾的眼前,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皇上:“纯元的琵琶是京城一绝,《浔阳月夜》也是她最爱的曲子,从前她总是和朕一起月下对饮,为朕弹奏这首曲子。” 端妃:“臣妾再也不能和纯元皇后一起弹琵琶了。”说着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皇上此时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安慰道:“纯元知道你如今这样也会伤心的,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朕陪你回去吧。” 皇上亲自和端妃一起回去,端妃早就让吉祥把琵琶放在显眼的位置,皇上看到琵琶后开口道:“朕记得这把琵琶,叫疏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还是纯元亲自取得名字。” 端妃:“皇上好记性,这琵琶是纯元皇后送给臣妾的。”皇上:“她是真的很疼你,朕记得她这是她最爱的一把琵琶。” 端妃:“就让臣妾为皇上弹奏一曲吧。”皇上看着弹琵琶的端妃,心里想的却全是纯元皇后弹琵琶的样子,陷入了回忆久久不能出来,直到端妃弹完还没有反应。 端妃提醒道:“臣妾的琵琶始终是不及纯元皇后,虽经过纯元皇后细心调教,但臣妾技艺不精。”说完又开始捂着帕子咳嗽,好一副病弱的样子。 皇上:“能有七八分她的真传也是不易了。” 皇上当晚也是宿在了端妃这里,六宫众人都是有些吃惊,皇上已经多年不见端妃,怎么突然去了她殿中,尤其是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端妃那个贱人,皇上早就不愿再见她,如今还宿在了她殿中,不是病的都起不来了吗?怎么还有那个心思勾引皇上?” 华妃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去找端妃算账,一进门就扇了端妃一个大耳瓜子,端妃虽然常常被华妃欺负,但华妃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她被扇的嘴角都出了血,脑子还嗡嗡地作响,被打懵了。 华妃:“贱人,本宫看你是在装病,都这样了还跑去皇上跟前装模作样,本宫断断不会放过你,你当年敢害本宫的孩子,就要准备好受尽折磨而死。” 华妃发泄了一通回了清凉殿,吩咐颂芝:“告诉太医院,谁敢去给端妃看病就是跟本宫作对,还有内务府只许按照答应的份例给,要给本宫好好磋磨端妃那个贱人。” 吉祥看着端妃的脸伤心道:“娘娘,华妃也太过分了,奴婢去禀告皇上,让皇上为娘娘做主。” 端妃:“算了,皇上是不会为了本宫把华妃怎么样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吉祥:“可是昨夜皇上来看了娘娘,娘娘以后得日子也会好过点的。” 端妃:“皇上关心的不是本宫,只是怀念纯元皇后罢了。” 吉祥:“奴婢去请太医给娘娘看看。” 吉祥:“华妃不会让太医来的,别白费功夫,左右本宫的身子已经废了,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过两天就好了,本宫心里的痛才是最折磨的。” 吉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端妃:“本宫都不急,你急什么,来日方长,想来莞常在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本宫也算有个盼头了。” 皇上在和端妃一起怀念了纯元皇后后,果然想起了甄嬛这个替身,吩咐苏培盛去传旨,把甄嬛又降为了答应,但放出了闲月阁。 甄嬛知道消息后,既高兴又伤心,沈眉庄看着甄嬛终于要被放出去了,高兴道:“妹妹终于被放出去了。” 甄嬛:“虽然被放出去了,但是降了位。” 沈眉庄:“只要能出去就好,以妹妹的才貌,早晚还会在复位,只有出去才有机会再得宠,否则要妹妹和我一起在这里老死宫中,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甄嬛:“姐姐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不会让姐姐老死宫中,一定会救姐姐出去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甄嬛一出闲月阁就被端妃叫住,甄嬛:“臣妾参见端妃娘娘,娘娘怎么在这里?” 端妃:“本宫知道你今日会出来,特意在这里等你。” 甄嬛:“娘娘怎会知道嫔妾今日会被放出来?难道是娘娘?”端妃笑着点了点头,“莞答应知道就好。” 甄嬛还是比沈眉庄谨慎多了,突如其来的好意难免会怀疑,“我与娘娘平日里没有来往,娘娘怎会愿意救我出来?” 端妃:“温宜生辰宴那天,本宫与莞答应遥遥一见,已觉亲切,七夕那晚本宫出去走了走,曾见过莞答应去了桐花台,后来听说你被指证用木薯粉害温宜,算着时间你是没有害温宜的,本想去清凉殿为你作证,谁知赶到时宸妃已经证明了你二人的清白,见你平安就没有再多生事。” 甄嬛听后放心了不少,感激地给端妃又行了个礼,“嫔妾与娘娘当日一见,也觉得很是亲切,多谢娘娘救嫔妾出来,嫔妾感激不已。” 端妃:“本宫瞧着你不是个恶毒的人,不愿你受尽波折。只是本宫身体不好,许多事力不从心,以后你自己要珍重。” 第43章 甄嬛与浣碧冰释前嫌 碧桐书院,沐春:“娘娘,端妃去找过皇上后甄嬛就被降为答应,又被放出了闲月阁。” 念曦:“想不到端妃还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能让皇上改变主意放莞答应出来,本宫小瞧她了。” 沐春:“奴婢不明白,为什么端妃一直在养病,好好地怎么会想着救一个与自己没有交集的莞答应呢?” 念曦:“因为端妃恨华妃,当年她一碗安胎药害死了华妃的孩子,华妃也还了一碗红花给她,让她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折磨她,所以她想报复,但是没有那个能力,端妃是最早入府的嫔妃,自然是见过纯元皇后的,她想利用莞答应那张脸帮自己报仇。” 沐春:“娘娘怎知华妃和端妃的旧怨?” 念曦:“自然要入宫当然要做足了准备,这宫里每一个嫔妃,本宫都提前了解过。” 沐春:“没想到华妃和端妃竟然有这样的恩怨。” 念曦:“这宫里的人哪里有简单的,无缘无故端妃才不会这么好心,都是算计罢了。” 甄嬛回宫后从小允子那里知道槿汐已经出了宫,有些舍不得,流朱愤愤不平地说道:“小主在闲月阁受苦,浣碧居然背着小主爬上龙床,还把小主身边的佩儿叫去服侍自己。” 甄嬛想到浣碧就心痛,“小允子,浣碧如今情况怎么样?。” 小允子:“浣碧虽然成了官女子,但没得宠几日就被华妃责罚了,脸被打的到现在还没有好全,皇上也再没有召幸过她,如今日子也不好过。” 甄嬛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如今既然已经是嫔妃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那就化干戈为玉帛,自己在宫里也可以多一个助力,且浣碧的身世若是被别人当做把柄对付甄家就不好了,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全。 浣碧知道甄嬛被放出来后有些担心,如今看到甄嬛来,以为她是找自己算账的。 浣碧:“嫔妾给莞答应请安。”甄嬛看着浣碧脸色有些阴沉,“如今你是得偿所愿,成了皇上的嫔妃了,日子过得可好?” 浣碧沉默着不说话,甄嬛又开口道:“当日你与曹贵人勾结出卖我,又趁我被幽禁勾引皇上成为官女子,吃里扒外的事我见多了,想不到如今害我,背着我勾引皇上的人是我的亲妹妹。” 浣碧:“你知道了?”甄嬛:“是,我早就知道了,入宫前夜父亲就告诉我了,就是因为知道,心才特别痛。” 浣碧:“爹爹,爹爹是怎么说的?” 甄嬛:“父亲说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叫我好好待你,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带你入宫的原因,想为你留心个好人家,为人正室,假若你留在甄府,将来顶多配个小厮嫁了,岂不耽误你一世。” 浣碧:“莞答应。” 甄嬛:“你还要叫我莞答应,该叫我一声长姐才是。我知道你心里不甘,虽然你是父亲亲生的,可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取名也不能行玉字一辈,甚至你娘的牌位,也不能进祠堂供奉香火,可是浣碧,父亲心里是有你的,我这个长姐心里也是有你的。” 浣碧:“不管你待我如何的好,在这后宫之中人人相争,我若没有人举荐,又怎么能够出头呢?我知道投靠了曹贵人不能有出头之日,你才出事她就过河拆桥不理我,所以我才自己想了办法,得到了皇上的宠幸。” 甄嬛:“可你得了盛宠吗?华妃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过,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滋味如何?” 浣碧:“是我一时大意,被华妃抓到了错处。” 甄嬛:“你可知我曾经也羡慕你,你与我不同,我已命定,不得不认命,而你本有机会在这世间的好男儿里,选一位自己喜欢的人,与他白头偕老,可你选择了卷入这后宫的斗争中,被困在这牢笼里,和一众嫔妃争皇上的宠爱,如今说什么都迟了,白费了我为你作的打算。” 听了甄嬛的话,浣碧心中有一丝感动,甄嬛又说道:“你娘的事情没有同旁人说吧?” 浣碧:“娘亲的事情事关重大,我不敢和别人提起。” 甄嬛:“你知道如果你娘的事情被揭发,后果是什么吗?不但甄氏一族会被你连累,父亲私纳罪臣之女的罪名,就足以让他流放宁古塔。” 浣碧一听有些害怕,说道:“浣碧以后一定守口如瓶。” 甄嬛:“玉娆年幼,家中没有儿子,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咱们姐妹了,若你我之间还要相互争斗,那可真是家门无望了。以后在这宫里咱们要相互扶持,你脸上的伤也要好好养着,日后要格外小心” 浣碧:“多谢长姐的教诲,浣碧以后愿与长姐互相扶持。” 看着甄嬛和浣碧谈完之后关系也变好了,流朱说道:“小主就这样原谅了浣碧?” 甄嬛:“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今既已成定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了一个朋友。” 流朱:“以后浣碧要和小主一起侍奉皇上,难免不会相争,小主就不怕她以后还是会背叛小主。” 甄嬛:“不会的,浣碧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眉姐姐如今还蒙受冤屈,我又被降位,在宫里孤立无援,以后能和浣碧一起相互扶持也是好事。” 皇后专门把甄嬛叫来,说道:“自从柔常在和碧官女子得宠,皇上也松泛了些,从前皇上一批折子就是六七个时辰,也不知道停下来歇息。” 甄嬛:“皇上听个曲子放松些,也是应当的。” 皇后:“你倒是懂事,不比那华妃小性子,把碧官女子的脸都打伤了,本宫已经送了不少药膏,也让太医好好给她医治。” 甄嬛:“臣妾替碧官女子多谢皇后娘娘照拂。”说完只听一声喵的猫叫,绘春抱来一只黑色的猫,甄嬛一看到猫害怕得往流朱跟前靠了靠。 皇后接过松子,对甄嬛说道:“别怕,只是只猫而已。” 甄嬛仍然害怕,但故作镇定地说道:“听说波斯进贡了一只猫,皇上赏给了三阿哥。” 皇后:“就是这只啊,三阿哥那日抱了来,合了本宫的眼缘,三阿哥孝心,就转赠给本宫了,本宫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松子。” 甄嬛:“挺漂亮的。”皇后拿起猫递给甄嬛,“你来抱抱。” 甄嬛吓得立马起了身,嘴里叫出了声,流朱赶紧安抚着甄嬛。 皇后:“本宫忘了,你怕猫的。”甄嬛:“皇后关怀臣妾,这等微末小事也放在心上。” 皇后:“来呀,坐呀,其实本宫虽然很喜欢它,却也时时处处小心着,毕竟是畜生,万一不小心被它咬着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甄嬛:“皇后多虑了,松子是你您一手抚养的,很是温顺呢。” 皇后原本是暗指甄嬛身边的浣碧,不成想甄嬛没听进去,见挑拨不生效,皇后又加了一句:“是吗?不过人心都难测,何况是畜类,越是亲近温驯,就越容易不留神哪。” 皇后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来,总能让她们反目为自己所用,笑道:“既然你出来了,以后要好好服侍皇上,皇上心里还是有你的。” 第44章 册封日蔷薇妆 终于到了册封日,念曦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眼前这华丽的凤冠霞帔,不禁感叹道:“内务府倒是用心了,这吉服做的很是精美。” 一旁的染绿笑着说道:“ 奴婢听说是皇上吩咐让内务府务必赶出来,十几位绣娘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做成了如今这件。娘娘穿着雍容华贵,真是好看极了。” 念曦微微一笑,说道:“染绿的嘴也愈发甜了。” 染绿接着说道:“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还有这旗头,娘娘看做的多精致啊,奴婢给娘娘戴上。” 当旗头戴上的那一刻,念曦不禁惊呼:“呀,好重啊!” 染绿笑着说:“如今只是封贵妃,娘娘就觉得头上首饰重了,那以后当了皇贵妃,可怎么好呢。” 念曦忙制止,“别胡说!” 染绿笑道:“娘娘如今又身怀有孕,将来要是生下皇子,还怕没有封皇贵妃的那一日吗?” 念曦严肃地说道:“这样的话出了咱们碧桐书院,可不能再说了,皇后在位,一般是不会立皇贵妃的,让旁人听了,免不了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染绿恭敬地说道:“奴婢知道了,以后会谨言慎行。” “朕惟王化始于宜家、端重宫闱之秩。坤教主乎治内、允资辅翼之贤。爰沛新恩。式循往制。咨尔钮祜禄氏,笃生勋阀、克奉芳型、秉德恭和、赋姿淑慧、佩诗书之训、声华茂着掖庭。敷纶綍之荣、宠锡用光典册。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宝封钮祜禄氏为宸贵妃。尔其祗勤夙夜、襄壸范而弥嗣徽音。衍庆家邦、佐妇职而永膺渥眷,钦哉。” 册封旨宣读完,念曦刚准备去皇后宫中接受皇上皇后教导,却没想皇上一刻都等不及了,亲自过来接念曦。 念曦柔声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来着念曦的手,“朕等不及要见你,与其在桃花坞苦等,不如和你一起同去。” 念曦恭敬地说道:“今日盛礼,愈发不能失了礼数,皇上请上轿撵,臣妾随行就是。” 皇上满意地说道:“念念时时不忘守礼。” 念曦柔声说道:“臣妾会恪守本分,不会做逾矩的事情,让皇上为难。” 皇后看着一同过来的皇上和念曦,心里不是滋味,皇上竟然亲自去接,这般爱护,看来这个孩子是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来。 念曦虽不知道皇后心里的活动,但知道无论自己得不得宠,是什么位份,皇后都不会允许自己生下孩子的 皇后一脸温和地说道:“宸贵妃钮祜禄氏,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德自恃,和睦宫闱,勤谨奉上,绵延后嗣。” 念曦语气也很是恭敬地说道:“臣妾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 磕完头,皇上亲自把念曦扶了起来,“你还怀着身孕,快起来吧,先回去歇会,等会还有生辰宴。” 念曦回到碧桐书院,接受了众人的跪拜,又给宫里所有人都赏了三个月的月钱,众人道谢后赶紧让染绿把重重的旗头先给自己卸了,“真是累啊。” 沐春端着燕窝,轻声说道:“娘娘喝碗燕窝吧,忙碌了一上午累坏了吧,如今有着身孕更是累不得的。” 午睡起来后,陵容跑来给念曦道贺,“臣妾给宸贵妃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金安。”念曦忙说道:“快起来吧。” 陵容一脸笑容地说道:“恭喜姐姐,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了。” 念曦微微一笑,“妹妹打趣我。” 陵容欣喜地说道:“陵容为姐姐高兴,今日不仅是姐姐册封贵妃的好日子,还是姐姐的生辰,妹妹再贺姐姐生辰之喜。这是我送姐姐的生辰礼,姐姐看看可喜欢?”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将礼物呈到念曦面前。 念曦看着陵容送来的礼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轻轻抚摸着鎏金莲花炉、青玉花瓶和百碟穿花锦缎香囊,感激地说道:“妹妹有心了。” 陵容微微一笑,又让燕春端上来几件礼物,她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姐姐看这几件。” 念曦看着那床精美的锦被,不禁赞叹道:“这锦被真好看。” 陵容眼中满是自豪,她走到锦被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百花图案,说道:“这是陵容让姨娘进京时特意从江南寻得的蚕丝被,这被子上的百花图,是陵容亲自绣的。知道姐姐喜欢花儿,所以绣了这百花盛开的样式,希望姐姐盖着能保佑姐姐平安生下孩子,将来再多为皇上添几个阿哥。” 念曦心中感动不已,陵容对自己也是很用心。 “我真的很喜欢,这被子触手丝滑,花儿绣的栩栩如生,想来盖着就像以百花为被,置身花海。” 陵容又拿起一个精致的香盒,说道:“姐姐喜欢就好,再看这个,是陵容特意调制的百合香,等到冬日里用暖炉一熏,那才是真真是让人有置身花海之感。” 念曦闻着那股淡雅的香气,说道:“难为你如此用心。” 陵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姐姐待陵容这样好,陵容早就把姐姐当做自己的亲姐姐。更何况,陵容的东西再好也比不过皇上的。听说皇上可是要在先帝最喜欢的牡丹台给姐姐庆生,而且带有牡丹二字的东西,一向都是只有皇后才可享用,可见皇上有多宠爱姐姐呢。” 就在这时,苏培盛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陵容小声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皇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朕刚处理完政务就赶紧来看你。” 念曦起身行礼,娇声说道:“刚刚柔妹妹还说皇上要在牡丹台给臣妾庆生,皇上就来了。” 皇上眼神中透着温柔,轻声说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朕想先来看看你,一会与你一同去牡丹台。” 陵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地回应道:“既然有皇上陪着姐姐,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皇上看着念曦,缓声道:“朕的念念今日真美,让朕想到曹植《洛神赋》中有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言语。用来形容念念是恰如其分。” 念曦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娇嗔地说道:“皇上这样的赞美臣妾怎么担得起。” 皇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说道:“朕想洛神大概也是比不上你的。” 念曦轻掩朱唇,说道:“皇上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皇上若有所思地,回忆着从前,“朕记得当日你跳《雪花红梅舞》时,额间的梅花妆很是好看,今日这身打扮,若在额间以花装饰,会更添柔美。”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只是配梅花妆不是很合时宜,要是能配粉色的蔷薇花倒不错。” 皇上眼神一亮,“朕也觉得很合适,既如此朕就亲自为你画。” 说罢,皇上仔细地在念曦的额间描绘着,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画完后,皇上拿起镜子,递到念曦面前,嘴角含笑地问道:“念念以为如何?” 念曦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满是惊喜,赞叹道:“臣妾很喜欢。” 皇上满意地笑了,说道:“这个妆,朕就叫它蔷薇妆。” 念曦娇柔地说道:“禛郎画就,禛郎取名,很是风雅。” 皇上轻抚着念曦的脸庞,深情地说道:“花若眉间,娇艳欲滴,念念肤光胜雪,仙姿佚貌,宛若瑶池仙子。” 念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禛郎惯会捡好听的哄臣妾,臣妾哪里有祯郎说的这样美。” 皇上将念曦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你是朕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不必妄自菲薄。” 念曦撒娇道:“那禛郎以后只能给臣妾一人画眉,上妆,只能给臣妾一人这样的偏爱,好不好?” 皇上轻笑道:“朕答应你就是,给你的不会再给别人。” 念曦深情款款地看着皇上,又有一丝忧伤地说道:“禛郎对臣妾实在太好了,臣妾倒有些害怕了。”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说道:“朕对你好,你倒害怕了?” 念曦轻声回道:“这些好来的太快太好,臣妾怕是在做梦,怕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语气坚定地说:“这是傻话,这一切都不是梦,朕是真的在意你,疼爱你,将你放在朕的心上。” 念曦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轻声问道:“禛郎会永远对臣妾这么好吗?” 皇上温柔地说道:“自然会。” 念曦听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皇上被念曦这大胆的举动弄得一时没回过神来,看着念曦调皮地笑着,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美丽。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你这妮子,最是大胆,若不是你如今有着身孕,朕是断断不会放过你的。” 念曦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嗔地说道:“臣妾以前就说过,白日宣淫可不好,如今臣妾身子不便服侍皇上,只能先委屈皇上了。”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第45章 生辰宴 念曦和皇上一起去了牡丹台,布置的十分精致,傍晚时分阵阵微风吹过,金光浮悦,歌舞升平,众人欢声笑语。 皇上看着念曦,温柔地说道:“你有了身孕不宜饮酒,朕让人准备了梅子汤。” 念曦微笑着回应:“多谢皇上。” 下首的曹贵人悄声说道:“这牡丹台南有湖水,西临曲溪,康熙爷在世时,常来这里观赏牡丹,留下了一段佳话。” 妃听了,心中不悦,冷哼一声道:“哼,皇上在这儿给她过生日,皇上也太抬举她了,她也配?”念曦虽然没有听到她们的交谈,但她深知,以华妃的性子,肯定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话。 这时皇上问道:“怡亲王呢?”苏培盛赶忙回道:“奴才着人去看一看。”皇上宠溺地说道:“这个老十三。” 富察贵人将目光投向念曦,好奇地询问道:“怎么宸贵妃眉间画了蔷薇花点缀啊。” 皇上深情地看了一眼念曦,缓缓说道:“这是朕亲手为宸贵妃画的蔷薇妆。”听了这话华妃嫉妒的剜了一眼念曦。 富察贵人用皇上听不到的声音酸道:“不就如花钿一般嘛,也不是很美啊。”曹贵人轻笑一声,说道:“皇上亲手画就,如此深情厚谊,你还看不出来呀?” 富察贵人撇了撇嘴,说道:“皇上就如此偏爱宸贵妃吗?” 曹贵人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不是偏爱,是交了心。”曹贵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着华妃的心。 皇后举起酒杯,满脸笑意地说道:“郎情似酒热,妾谊如丝柔,酒热有时冷,丝柔无断绝。臣妾但愿皇上待宸贵妃之心,亦如丝柔无断绝,且请皇上饮尽此杯。” 皇上听皇后这么说,高兴地说道:“好!”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皇后看向皇上的眼神充满了温柔,看向念曦的时候冷了下来,透着恶狠狠的光芒。 众妃齐声说道:“恭贺宸贵妃!”念曦微笑着回礼。过了一会苏培盛说道:“怡亲王说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挪步。” 皇上牵着念曦的手,“咱们一起看看老十三搞什么花样。”念曦点了点头。皇上手一指,说着:“你们看!”念曦抬头看到天空中满是风筝,沐春拿着风筝走来,“娘娘大喜,请娘娘放风筝祈福。” 念曦高兴地扯着风筝线,皇上也和念曦一起放着风筝,皇上笑的比念曦还要高兴,仿佛这是念曦给他准备的惊喜一样。 紧接着听到悦耳地笛声,皇上赞道:“《凤凰于飞》,好雅的笛音啊!” 念曦柔声道:“《凤凰于飞》,和鸣铿锵,夫妻和顺恩爱,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想。”皇上笑着问道:“此刻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吹完曲子怡亲王走到皇上和念曦面前,“臣弟恭贺宸贵妃娘娘芳诞。” 念曦感激地说道:“王爷费心了,本宫很是感谢。” 皇上笑着说道:“朕让你找些新奇的点子,没想到你办的这么好。” 怡亲王恭敬地说道:“皇兄嘱咐为宸贵妃庆生,臣弟自然是尽心尽力,更何况这还不算什么,晚上还有惊喜。” 皇上好奇地说道:“哦?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念曦也一脸欣喜地说道:“臣妾也想知道还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皇上轻声说道:“你晋封为贵妃,以后请了旨就可召你额娘进宫陪你,朕已下旨让你额娘明日进宫,还让宫中画师为你和你额娘作画留念。” 至于为什么皇上没有加封念曦家中女眷,因为自己的阿玛在前朝一直立功,额娘早就已经是正一品诰命夫人了。 念曦行礼道:“臣妾多谢皇上。”皇上扶起念曦,高兴地一手握着念曦,一手握着怡亲王。 皇上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拥有了所有,自己的最爱的十三弟陪在自己的身边,得到了一见倾心的女子,还马上就又要有孩子了。 晚上,念曦看着牡丹台内全都是萤火虫,仿佛点点繁星坠落人间,很是浪漫。 皇上微笑着走到念曦身旁,轻声说道:“朕也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话音刚落,苏培盛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 念曦满心期待地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的夜明珠时,不禁惊讶地说道:“是夜明珠?” 皇上眼中满是宠溺,说道:“朕想着你一定会喜欢。” 念曦小心翼翼地捧起夜明珠,仔细端详着。夜明珠质地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宛如一轮明月,光彩熠熠。她赞叹道:“这颗夜明珠真是难得的宝贝,臣妾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夜明珠,多谢皇上。” 一旁的怡亲王笑着说道:“皇兄送宸贵妃夜明珠,倒显得臣弟的风筝和萤火虫有些暗淡了。” 皇上拍了拍怡亲王的肩膀,说道:“你操办的生辰宴很好,朕和宸贵妃都很喜欢。” 念曦也向怡亲王投去感激的目光:“王爷真是有心了。多谢王爷。” 又看向皇上,一脸期待地说道:“以后每年生辰,臣妾都和皇上一起放风筝祈福,捉萤火虫赏月可好?” 皇上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以后每个生辰朕都要陪着你。”当晚皇上宿在了碧桐书院,虽然念曦还不能侍寝,但皇上还是愿意陪着她。 皇上问道:这锦被上绣的全是花儿,百花争艳,是你喜欢的。” 念曦柔声说道:“这是柔妹妹送给臣妾的生辰礼,是她亲手绣的,这花绣的极好,臣妾都仿佛能闻见花香了呢。” 皇上赞道:“她对你倒是用心。”念曦也称赞道:“柔妹妹性子柔和,手又巧,乖巧懂事,臣妾很喜欢她。”念曦常常在皇上面前夸赞陵容,皇上对陵容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清凉殿内,华妃气得满脸怒容,怒气冲冲地说道:“本宫如今都要给她行礼了,这个贱人,皇上又是亲手为她上妆,又是送夜明珠的,怕是早都把本宫忘了,本宫从来没见皇上如此宠爱一个女人。” 曹贵人刚想安慰,华妃瞪了她一眼说道:“人家生孩子,你也生孩子,怎么你生下孩子才是小小贵人,人家还没生孩子就是贵妃了,说到底还不是你不争气。” 曹贵人劝道:“娘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就不好了。”华妃余怒未消,说道:“不生气,只有除掉她本宫才能不生气。” 回去后曹贵人满脸疲惫,身边的丫鬟欲言又止,曹贵人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日子再难也还得过。” 音袖关切地说道:“奴婢只是担心小主。”曹贵人宽慰道:“不用担心我,我都习惯了。” 音袖愤愤不平地说道:“您好歹是公主生母,她这样对您大呼小喝,这……” 曹贵人轻叹道:“我只求我的温宜呀,能够平安成长,别的都不重要。” 音袖担忧地说道:“可是华妃娘娘和宸贵妃早已是水火不相容,小主夹在中间。” 曹贵人面露难色,说道:“她只知道要我除掉宸贵妃,却不知道此事有多难办,她本就家世不俗,如今地位已经超过了华妃,一旦生下皇子,地位更是难以撼动。” 今晚同样伤心难过的还有甄嬛,一个人坐在窗前盯着夜色久久不动,流朱有些担心地说:“小主,夜深了,怎么还不睡?” 甄嬛伤感地说道:“睡不着,看着今日皇上如此对宸妃,夫妻和顺恩爱是世上所有女子的梦想,又何尝不是我的梦想,我曾经也那样期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可如今看到皇上和宸妃那样恩爱,那我与皇上的曾经算什么,虽然我服侍皇上日子短,但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和皇上是心意相通的,那个雷雨夜,皇上抛下华妃来找我,说会永远对我好。” 说着说着眼眶也开始泛红,流朱不懂她的这些情感,也只能安慰道:“小主别伤心,皇上心里是有小主的,否则就算端妃再有本事,皇上也不会放小主出来的。” 第46章 雪松香 得知额娘要进宫,念曦早早就开始精心准备。当太监进来禀报说钮祜禄夫人求见时,她连忙吩咐道:“快传!” 钮祜禄夫人进入内殿后恭敬地行礼:“妾身给宸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念曦急忙上前扶起额娘:“快起来,快起来。” 钮祜禄夫人道谢后起身。念曦亲切地对额娘说:“额娘一路辛苦了,快来坐下歇歇脚。沐春,快给额娘上茶。” 钮祜禄夫人坐下后夸赞道:“娘娘如今身份尊贵,越发美丽动人,多了几分高贵典雅。” 念曦笑着回道:“额娘过奖了,女儿能有今天都是托额娘的福。额娘,您快喝口茶润润喉吧。这可是今年新上供的雪顶含翠,女儿知道额娘最爱喝茶,特意为额娘留的呢。” 钮祜禄夫人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不绝口:“果然是好茶啊,如此珍贵的茶,皇上都赏赐给了娘娘,足见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有加。” 汀兰笑着说道:“这可是夫人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点心,娘娘一早就准备好了。得知夫人要来,娘娘高兴得不得了呢!娘娘,刚才柔常在派燕春送来了一些东西,说是要送给夫人的,奴婢就先收下了。” 念曦微笑着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额娘好好说说话。” 燕春回去向陵容禀报说东西已经送到了。陵容说道:“那些都是浙江巡抚特意进贡的绸缎和上好的燕窝,希望钮祜禄夫人会喜欢。” 燕春夸赞道:“小主对宸贵妃真是太好了。” 陵容感慨地说:“姐姐一直对我很好,我当然也要全心全意地对待姐姐。以前在姐姐家时,钮祜禄夫人对我也非常照顾。” “小主懂得感恩,心地善良。” 陵容谦虚地表示:“与姐姐为我所做的相比,我所能为姐姐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燕春劝道:“小主已经为宸贵妃的孩子绣了不少肚兜了,仔细眼睛,先歇歇吧。” 陵容感慨道:“也不知,我的父母什么时候能入宫来看我。” 燕春宽慰道:“总会有那么一日的,或许等小主有孕,夫人也可以来啊。” 陵容微微一笑,“有没有孕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不过还是希望也能有姐姐那样的好福气,早日也能有个孩子。” 钮祜禄夫人看着念曦,一脸疼惜地说道:“娘娘如今有着身孕,怎么反倒看着瘦了些,是否在宫中操心太过?” 念曦摸了摸肚子说道:“皇上待我是极好的,如今我有了皇上的孩子,还封了贵妃,只是孕期难免不适。” 钮祜禄夫人担忧地说道:“那就好,自娘娘入宫以后,我日日为你悬心,生怕你在宫中过得不好,如今娘娘有了身孕万事都要小心。” 念曦安慰道:“额娘不用担心,宫中虽然人心险恶,算计重重,但女儿事事小心,又有皇上护着,女儿说过,既入宫了必定会在这后宫中争得一番天地。” 钮祜禄夫人温柔地说道:“额娘只希望你和孩子能够平安。”念曦与额娘聊了没几句,沐春就禀报道:“娘娘,宫中画师已经等着为娘娘和夫人一起作画。” 钮祜禄夫人笑着说道:“皇上真是疼娘娘。” 宫中画师的画技确实不错,画的惟妙惟肖,念曦看着额娘临走时依依不舍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个疼女儿的好母亲,只可惜自己并不是她的女儿。 沐春问道:“娘娘即刻回宫吗?”念曦说道:“沿着湖边走走吧。”湖边的风景不错,疏散了几分念曦的愁色,“本宫想去假山后边看看,你不用跟着本宫。” 沐春说道:“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尽量不要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 念曦说道:“无碍,有事本宫会大声叫你的。” 刚走到假山后边,就看到怡亲王站在那里,怡亲王说道:“宸贵妃娘娘万福。” 念曦说道:“听说皇上倚重王爷,王爷公务繁忙,倒是很少在宫里见到王爷。”怡亲王:“皇兄信任,本王自然尽力,不辜负皇兄的看重。” 念曦说道:“皇上能有王爷这样的兄弟,是皇上的福气了。”怡亲王说道:“本王能有皇兄这样的兄长才是我的福气。” 念曦嘴角含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怡亲王果真和传说中一样啊。” 怡亲王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传说中?娘娘听过我的事情?” 念曦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本宫的哥哥和王爷交好,常听哥哥说起王爷。” 怡亲王好奇地追问道:“你哥哥是怎么说起我的。” 念曦笑了笑,缓缓说道:“哥哥说王爷仪表堂堂,英俊不凡,侠肝义胆,重情重义,既能在处理朝廷政务时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又能洒脱不羁,淡泊名利。” 听到这里,怡亲王不禁感叹道:“清泰怕是除了皇兄外,最懂我的人,能得此良朋知己,此生无憾了。” 念曦微笑着回应道:“哥哥能与怡亲王相识相交,想来他也会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时,怡亲王注意到念曦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忧愁,关切地问道:“怎么看贵妃脸上似有一丝愁容?”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王爷心细,刚见完额娘,所以有些伤心。” 怡亲王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说道:“一入宫想再见家人确实不容易,好在皇兄很宠爱娘娘,让娘娘的家人可以经常入宫陪伴娘娘,今日还让宫中画师为娘娘和您的额娘作画。” 念曦依旧笑着说道:“皇上待我是极好的。” 怡亲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有句话本王不知当讲不当讲?” 念曦目光坚定地看着怡亲王,“王爷请说。” 怡亲王语重心长地说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会集六宫怨怼于一身,皇上是很宠娘娘,也请娘娘保重自身,万事小心。” 念曦面带感激之色,说道:“多谢王爷提醒,本宫自会小心应对。” 怡亲王眼神中满是关切,“本王只希望娘娘万事如意,平安生下孩子。” 念曦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本宫还想再感谢王爷,昨日筹办的生辰宴,从前生辰也是在家中和哥哥一起放风筝祈福,还有漫天的萤火虫,本宫还是第一次见,让王爷费心了。” 怡亲王自然不会告诉念曦,他就是从清泰口中打听到生辰念曦会放风筝祈福,所以才专门为她安排的。 怡亲王微笑着说道:“只要娘娘喜欢就好。” 念曦轻轻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本宫该回宫了。” 说着就要往回走,谁知脚下一不注意,差点要摔倒,就在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双手扶住了自己,怡亲王关切地问道:“娘娘小心,没有摔着吧?” 离得这么近,念曦闻到怡亲王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和皇上身上的龙涎香不一样,有一丝清冷,但却很好闻。 念曦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说道:“多谢王爷,若是没有王爷,念曦今日怕是要摔倒了,若是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两人都没注意怡亲王还扶着念曦的胳膊,念曦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没有回过神来。 念曦先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宫已经没事了,王爷还是松开本宫吧。” 怡亲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说道:“是本王唐突了,娘娘没事就好。” 念曦轻声说道:“本宫先走了。”说罢赶紧走向沐春,扶着沐春回了宫,好在周围没有人,否则这场景被人看到,自己和怡亲王都麻烦了。 回宫后,陵容正好也在,念曦略带歉意地说道:“陵容来了,可让你久等了。” 陵容迎上前去,说道:“我也才刚到。本想一早来看姐姐,想着姐姐与夫人见面,宫中画师还要给姐姐和夫人作画,就没有来,算着时辰,姐姐也该回来了,一早就炖了茯苓鸡汤,这会正好,想必姐姐也有些饿了,就拿过来给姐姐尝尝。” 念曦笑着说道:“那我就尝尝妹妹的手艺,刚好也可以和妹妹一起绣几件肚兜。” 尝了陵容的鸡汤,称赞道:“妹妹的手艺真好,一点都不油腻,自从有孕后,一喝带荤腥的汤水就恶心,今天喝你做的鸡汤反而觉得很爽口。” 陵容听后很是高兴,“姐姐喜欢就好,只要姐姐想喝,就着人告诉,我做了送来给姐姐。”喝了鸡汤,念曦和陵容一起绣肚兜。 陵容看着念曦的刺绣,夸赞道:“哎呀,姐姐现在这针法是越来越好了,绣出的花都活灵活现的。” 念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妹妹又笑话我呢,我一向不擅长女工,是进了宫才慢慢练起来的。” 陵容柔声道:“姐姐这肚兜,一针一线都是为人母的心意,自然是最好的。” 念曦笑道:“其实也有妹妹这个师傅教的好的缘故。” 念曦绣着绣着,思绪却不知不觉地飘回了今日被怡亲王扶着的那一幕,还有上次在七夕宴会上,他那深情凝视自己的眼神。 仿佛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新的雪松香气,念曦不由得有些恍惚,一不小心,针扎到了手指,她轻声惊呼:“呀!” 陵容赶忙关切地说:“姐姐小心。” 念曦轻轻摇了摇头,“只是一时不注意罢了,没事的。” 陵容见状,忙说道:“想来姐姐是今天见过家人后有些激动,情绪还没有消散吧,姐姐快别绣了,好好休息吧,陵容就先回去了。” 第47章 甄嬛复宠 甄嬛自从被放出来后,皇上再也没有召幸过她,她心里很是难过,原以为自己在皇上心中是有些分量的,在那日念曦生辰宴后这样的认知被击的粉碎。在宫里没有恩宠就不能存活,甄嬛开始筹划复宠。 浣碧的脸终于好了,甄嬛劝说着浣碧帮着自己复宠。 皇上批了一上午折子,身心都疲惫不堪。走到园子里放松心情。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一丝清新与凉爽。 漫步在小径之上,正当他沉浸于这份宁静之时,一阵悠扬婉转的歌声传入耳际。皇上不禁停下脚步,循着声音走到不远处的一座亭台楼阁。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 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走近一看是浣碧身着素衣,正在那里轻声吟唱,她身姿婀娜多姿,面容姣好如花。旁边的甄嬛身着一袭淡雅而迷人的粉色舞衣,宛如一朵盛开的海棠般娇艳欲滴。 甄嬛轻盈地舞动身姿,伴随着浣碧的歌声,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尽管她的舞姿并无太多新奇之处,但那优美的姿态与流畅的韵律,竟与纯元所跳之舞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当看到形似纯元的甄嬛跳起这曲纯元最为钟爱的舞蹈时,皇上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的目光渐渐迷离,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昔日的王府岁月,那时的他们年轻而美好,彼此间很是恩爱。 此刻,皇上眼中所见不是眼前的甄嬛,而是那个早已离去却永远活在他心底深处的纯元,纯元也是这样在王府的花园为自己跳《惊鸿舞》。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皇上对纯元无尽的眷恋与追忆。 一曲跳完,皇上拍手叫好,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浣碧和甄嬛赶忙行礼,皇上笑着说道:“都起来吧,朕竟不知嬛嬛还会跳《惊鸿舞》。” 甄嬛羞涩地低头回应道:“臣妾瞧着今日景色不错,和浣碧妹妹一起在园中唱歌跳舞,臣妾舞姿拙劣,让皇上见笑了。” 皇上眼中满是赞赏,说道:“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你跳的很好。” 甄嬛谦虚地回道:“皇上谬赞了。”此时,浣碧看着皇上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甄嬛身上,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难过和失落。 到了晚上,皇上果然召了甄嬛侍寝,而且又是一连翻了三日她的牌子,皇上对甄嬛的宠爱有加,赏赐不断。这让宫中的风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在请安时,华妃又一次对甄嬛发起了攻击,她冷嘲热讽地说道:“莞答应还真是厉害啊,被幽禁了还能被放出来,一个爬床的贱婢也能视作姐妹,果真是大度啊。” 甄嬛不卑不亢地回应道:“碧官女子无论出生如何,都是皇上的嫔妃,且皇上皇后一直教导后宫姐妹当和睦相处。” 华妃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和碧官女子真不愧曾经是主仆啊,学的都是歌姬舞姬的招数,用这些下贱的手段勾引皇上,不知廉耻。” 甄嬛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反驳道:“歌舞舆情,怎得关乎礼义廉耻,皇上处理政务疲累时,看嫔妾跳舞,碧官女子唱曲,解乏消烦,娘娘若是把臣妾和碧官女子比作歌姬舞姬,那把皇上比作了什么?” 甄嬛的这番话,让华妃一时语塞,只能说:“莞答应被关了之后,口齿反倒更加厉害了。” 碧桐书院里,沐春说道:“娘娘莞答应复宠了。” 念曦唇边有过一丝嘲讽,说道:“没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莞答应,居然会想到用跳舞争宠,看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清高,当一切的光环都没有之后,人就没有了傲娇的资本,也会放下自尊魅上争宠了,你继续让人盯着莞答应吧。” 端妃知道甄嬛重新得宠后很是欣慰,果然自己没有押错宝,现在就等着她能更得宠,不断晋位,最终可以和华妃抗衡,为自己报仇。 一个多月来,皇上盛宠甄嬛,白日里常常来看念曦,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召甄嬛侍寝,但却没有给她复位。 陵容小心翼翼地端着鸡汤来到念曦的寝宫,脸上洋溢着关切的笑容:“姐姐让沐春来说想喝鸡汤,我便一大早就起来炖上了,姐姐快尝尝。” 念曦微笑着接过鸡汤,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口品尝着,赞道:“辛苦妹妹了,这鸡汤味道真是鲜美。” 陵容忙说道:“没什么辛苦的,如今姐姐有着身孕,是一人吃两人补呢。”她的目光落在念曦的鞋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我瞧着姐姐今日穿的鞋真好看,是新得的样式吧。” 念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笑着回道:“是雪青色锻绣竹螺纹的样式,你要是喜欢,我让人再做一双给你送过去。” 陵容欣喜地说道:“多谢姐姐,我这几天用鲜花制了些胭脂,拿了些给姐姐,姐姐若是用着喜欢,我再给姐姐送来。” 念曦拿起胭脂,仔细端详了一番,夸赞道:“你做的胭脂水粉,调的香料都很好用,我瞧着比内务府的更好。” 陵容谦虚地说:“姐姐过奖了,能让姐姐喜欢就好。” 陵容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可知,最近莞答应很是得宠。” 念曦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了,以莞答应的容貌和才情倒并不意外,皇上最近可有召幸过你?” 陵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上个月召幸过两次,这个月竟一次都没有。” 念曦安慰道:“妹妹不要急,花无百日红,就是现在盛宠的莞答应曾经不也被皇上罚去闲月阁吗?眼下华妃怕是恨毒了莞答应,尤其是在她摆了自己一道,还能被放出来,如今还这么得宠,与其让华妃盯着我和你,不如让华妃和莞答应去纠缠吧。” 陵容微微一笑,说道:“姐姐说的是,华妃势头大,既然如此,就先避其锋芒。” 念曦想了想,又说道:“你趁着这个机会也可在让自己沉淀下来,学些新的东西,学个乐器什么的。” 陵容眼睛一亮,“姐姐这么说,我倒想起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月琴。” 念曦继续说道:“那妹妹可以继续学习月琴,等练好了弹给皇上听,月琴配上妹妹的声音,想必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陵容感激地说道:“谢姐姐提醒,姐姐总是能开导我,点醒我。” 皇上去看甄嬛时叫浣碧来唱歌,让甄嬛跳舞,最后宿在了甄嬛那里,浣碧就只是个陪唱的工具人,浣碧心里不满却不敢说什么,如今她在宫里能依靠的只有甄嬛。 华妃看着陷害自己甄嬛居然这样就复宠了,心里很是不满,变着花样的在皇上去看甄嬛时叫走皇上,两个人斗的不可开交。 第48章 同心结和蜀锦玉鞋 九月初一,又是皇上要留宿在皇后宫中的日子,皇上看着书,苏培盛开口道:“皇后娘娘还在沐浴更衣呢,您若是乏了,就先睡下吧。”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感慨:“朕在看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真是绝妙好词啊,字字锥心。” 苏培盛站在一旁,只能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奴才不懂这个。” 皇上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你不懂,皇后也未必能懂。若是莞答应在,却能与朕说上一说。” 说罢,皇上轻轻招了招手,苏培盛赶紧快步走上前。皇上轻声吩咐道:“你去将这个鸳鸯佩送给莞答应。” 苏培盛连忙应道:“这个鸳鸯佩可是纯元皇后的爱物,莞答应真是有福气。” 皇上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这就有福气了?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苏培盛得了皇上的吩咐,刚准备转身去取鸳鸯佩,皇上忽然又开口道:“等等,你再去取一枚同心结送给宸贵妃,免得这小妮子吃醋。” 此时,念曦刚刚绣好要送给皇上的香囊。沐春轻声说道:“娘娘,苏公公来了。”念曦随即放下手中的香囊,说道:“请公公进来吧。” 苏培盛走进寝宫,恭敬地向念曦行礼道:“娘娘,叨扰娘娘安睡,是奴才的不是。” 念曦温和地说道:“公公这么晚过来,想必是有要事。” 苏培盛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递给念曦,说道:“皇上有一物要奴才务必转交给娘娘,希望娘娘良夜好梦。” 念曦接过锦盒,只见盒上封着纸,上面写着“念念亲启”四个字。她轻轻打开锦盒,里边有一张字条,念曦轻声念道:“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她轻声问道:“这是皇上亲笔所书?”苏培盛连忙点头:“是。” 念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同心结,“请公公代我谢过皇上。” 苏培盛正准备出去,念曦轻声唤道:“苏公公且等一等,本宫与皇上心意相通,也正有东西送给皇上,烦请公公也帮本宫带给皇上。” 说着,念曦优雅地提笔,在纸条上写下了几行娟秀的字。随后,她将纸条仔细地叠好,让沐春把香囊和纸条一同放好,交给了苏培盛。 苏培盛接过香囊和纸条,“娘娘真是有心了,皇上收到一定会很欢喜。” 念曦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苏培盛手中的物品上,问道:“本宫看苏公公手里还拿着东西,可是还要去别的宫里送东西?” 苏培盛回道:“皇上还让奴才给莞答应送件东西。” 念曦好奇地追问:“送的是什么?”苏培盛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是一枚鸳鸯佩。”如今,苏培盛已算是念曦的人了,他忍不住提醒道:“这鸳鸯佩是纯元皇后的爱物。” 念曦淡淡地说:“本宫知道了,想必公公送完再回去就夜深了,皇上也歇息了,本宫的东西明天一早送给皇上就好。” 苏培盛连忙应道:“娘娘放心,奴才明早一定会把东西送到皇上手中。” 苏培盛走后,沐春走到念曦身边,感慨地说:“皇上对娘娘真好,在皇后娘娘宫里还想着娘娘,特意送来同心结,只是还送了莞答应玉佩,不过玉佩再贵重也比不上同心结,同心结可是取永结同心之意。”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鸳鸯佩既然是纯元皇后的爱物,那么皇上定然是读了悼念亡妻的诗书,思念纯元皇后了才会想起莞答应这个替身的。” 沐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莞答应收到玉佩肯定会欢喜,但若是知道了其中缘由,怕是要伤心了。” 另一边,皇上让苏培盛送给甄嬛的玉佩倒是没有亲自写什么纸条给她,但甄嬛依然很高兴。她满心欢喜地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着。 同时,她也看到了苏培盛手里拿的锦盒,不禁好奇地问道:“公公这么晚了,还要去别的宫中送东西吗?” 苏培盛回道:“今夜皇上让奴才给宸贵妃娘娘送了一枚同心结,这是娘娘给皇上的回礼,奴才记挂着给小主送东西,一会就回去交给皇上。” 甄嬛心里有一些酸涩,原来自己不是唯一收到礼物的,苏培盛走后,流朱开心地说:“恭喜小主,皇上对小主真好啊,这么晚了还让苏公公给小主送鸳鸯佩,鸳鸯可是成双成对的好寓意呢。” 甄嬛有一丝落寞地说道:“鸳鸯再好也比不过永结同心的同心结好。” 皇后沐浴完出来后,皇上已经睡着了,皇后感慨道:“皇上操劳国事,也是乏得很了,诶?怎么不见苏培盛呢。” 剪秋轻声说道:“奴婢刚才看到苏公公拿着两个盒子出去了。” 皇后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他送去哪里了?可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剪秋如实回答道:“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一枚同心结,被送去了宸贵妃那里;另一个盒子里装着一枚鸳鸯佩,送给了莞答应。” 听到这里,皇后的眼中顿时燃起了怒火,但她很快平复了情绪。 剪秋见状,连忙安慰道:“娘娘,您别生气。” 皇后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本宫有什么好生气的。自从莞答应重新得宠之后,皇上可曾去看过华妃吗?” 剪秋想了想,答道:“宸贵妃因为怀有身孕无法侍寝,皇上白天倒是会经常过去看望她,但并没有留宿。至于华妃,侍寝的次数倒也不多。”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剪秋退下。 得知皇上竟然将纯元皇后的珍贵物品送给了莞答应,这让皇后感到十分不悦。 但想到莞答应不过是纯元皇后的替代品时,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是,想起皇上竟然送给了念曦同心结,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皇后实在想不通,为何皇上对念曦如此宠爱,明明她与纯元皇后并无相似之处。 皇后看着熟睡的皇上,心里不禁觉得甜蜜,眷恋地抱着皇上入睡,只有这个时候,皇后才会觉得皇上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次日早上,苏培盛等皇上离开桃花坞,才把念曦的东西拿给皇上。 皇上看着锦盒上写着禛郎亲启,打开后看到是一个香囊,绣着金龙出云的图案,闻了闻,是木兰的香味,看着纸条念道:“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念曦正在院内赏花,姜忠敏带着内务府的人就来了,除了姜忠敏,其他两人也端着一盘东西。 姜忠敏恭敬地说道:“奴才给宸贵妃娘娘请安。” 念曦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难道皇上真的要把蜀锦玉鞋送给自己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公公这样端着。” 姜忠敏回道:“这是皇上特意赐给娘娘的,娘娘一看便知。” 说着姜忠敏掀开盖在三个托盘上的布。念曦看到眼前竟然有三双鞋子,做的很是精致,只是不应该是只有一双吗?怎么多了两双。 姜忠敏说道:“娘娘,您瞧瞧,这做鞋底的菜玉,属蓝田玉的名种,触手温润,但穿着绝不凉脚心,鞋里面全是镂空的,里面装着各种香料,皇上说了,那叫步步生香。这鞋尖上缀着的是合浦明珠,虽然不能和咱们的东珠比尊贵,但是圆润硕大,光华灿烂。最难得的是这鞋面,是用织金镂花的蜀锦做的,三双鞋的鞋面分别用的还是不同种类的蜀锦,这一双是浣花锦,这一双是散花锦,另一双是雨丝锦。” 念曦没想到皇上对自己这么用心,染绿最是熟悉绸缎布料,自然知道这有多珍贵,替念曦开心道:“别的也就罢了,倒是这蜀锦难得,尤其是一下能有三种不同的蜀锦,听说蜀中的绣娘,要十人绣三个月,方能得一匹,一寸之价可比十斗金,平时连见都很难见一面,更别说做成鞋面了!” 念曦看着这三双鞋,这花色比剧里漂亮多了,难道皇上这是审美升级了? 念曦面带微笑,说道:“多谢皇上!只是这蜀锦是从哪来的?我记得蜀中的贡缎,二月时才到过,只送过皇后和太后宫中,新到的总得明年二月才有啊。” 姜忠敏解释道:“这才是皇上对娘娘的殊宠啊,蜀锦局有了新的花色,千里迢迢送来,就这么三匹,皇上就命内务府连日赶制了出来。” 正听姜忠敏介绍着,苏培盛一声皇上驾到就打断了,念曦忙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扶起念曦,“快穿上这几双玉鞋让朕瞧瞧吧。” 念曦把三双玉鞋都穿了一遍给皇上看,每穿一双都问皇上好不好看,皇上不愧是对穿搭妆容有研究,都能给出念曦搭配意见,哪双鞋适合配什么衣裳首饰。 皇上满意地说道:“正好合你的脚,看来朕没有嘱咐错。”念曦问道:“什么?” 皇上看着念曦脚上的鞋,说道:“朕命针工局的人,按照你脚的尺寸做的,果然没错。” 念曦柔声道:“可臣妾似乎没有对皇上说过,臣妾双足的尺寸。” 皇上深情地说道:“朕与你共枕而眠多日,怎会不晓得这个。朕特地嘱咐绣院的人,将花样绣成了鸳鸯,还让她们绣了不同的花,一双是木兰,一双是蔷薇,一双是杏花。” 念曦有点不敢相信皇上对自己这么用心,有些不安地说道:“皇上……” 皇上问道:“是不是朕有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自从你过完生辰后仿佛总有心事。” 念曦佯装委屈,轻声说道:“没有,皇上没有叫臣妾不高兴。只是皇上对臣妾的好超过臣妾的所思所想,臣妾会患得患失,会害怕。” 皇上眉头微皱,“上次你就说过这话。” 念曦柔声道:“皇上宠臣妾,臣妾都知道,但臣妾怕皇上对臣妾,只有宠而无爱。” 皇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宠爱宠爱,当然是既有宠又有爱,朕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念曦微微欠身,轻声说道:“是臣妾孕期敏感,总是想得太多,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宫殿的窗户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念曦和皇上并肩坐在窗前,一同剪着蜡烛。烛光闪烁,仿佛跳跃的思绪,点亮了夜晚的宁静。 念曦轻轻吟诵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她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婉转悠扬。 皇上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之情。感慨地说道:“京都晴空朗星,十三弟的书信中却说蜀中多雨。幸好他留居的巴山夜雨之景甚美,倒也安慰旅途之困。”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兄弟的思念和关切。 念曦好奇地问道:“十三爷怎得这时候去了蜀中?” 她心中暗自疑惑,按照剧情发展,此时应该是果郡王去了蜀中游历。 皇上解释道:“自然是有公务在身,旁人去办,朕总是不放心,只能劳苦十三弟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怡亲王的信任和依赖。 第49章 华妃送衣裳 清凉殿内,宫女端着两匹蜀锦呈给华妃,华妃得意洋洋地朝曹贵人说道:“如何?快马加鞭,就是这么快。” 曹贵人微笑着回应:“一骑红城妃子笑嘛。” 华妃看了看蜀锦,微微皱眉:“只是这颜色不是本宫喜欢的,做衣如做人,一定要花团锦簇,轰轰烈烈才好。” 曹贵人赶忙说道:“娘娘素日里喜欢明丽艳烈的颜色,其实这颜色倒也雅致,如今不在贡蜀锦的时候,能得这两匹,想必也费了很大功夫了。其实呀,她们也用了心思了,娘娘您瞧,连这花朵都是用月白色的丝线,掺了银线绣的,若是放在日头底下一定好看。” 华妃嘴角上扬,“难得他们这点孝心,也好让人知道,再名贵的东西,只要是本宫想要,即刻就有。” 曹贵人连忙附和道:“是,不像有些人,就算穿上了蜀锦做的鞋子,终究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华妃这才稍稍满意,”那便吩咐绣院做身衣裳吧。本宫瞧着别的还好,怎么这花朵的样式从前不曾见过。” 华妃又仔细瞧了瞧蜀锦上绣的花,“怎么有些像那日从宸贵妃宫里拿来的夕颜花。” 曹贵人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确实有些像。”她转过头,向周围的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也过来看看这花。 曹贵人跟前的音袖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开口说道:“这花确实是夕颜,也叫牵牛花,夕开朝落,向来只开一夜,不见天日便凋谢了。” 曹贵人察觉到华妃的脸色变得阴沉,连忙提高声音,急声呵斥道:“住口,不吉利的话不许说。” 华妃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厉声道:“混账!这蜀锦局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竟敢拿如此薄命的花朵来糊弄本宫。颂芝,把这两匹布给它撕碎了,送回蜀锦局去。” 曹贵人忙劝道:“娘娘,这花一般人不认识,难免失误也是有的,娘娘撕了是小,可若传到旁人的耳朵里,难免又引起风言风语。既然这花一般人不认得,娘娘不如当做不知道,随便赏人就是了。” 华妃嘲讽道:“那便送她吧。”曹贵人意味深长地问道:“谁?” 华妃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她有那样三双鞋子,再配这两身衣裳,才显得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不是她自己说是夕阳下美好容颜的意思吗?本宫看她这么喜欢,就成全她吧。” 碧桐书院里,陵容正在给念曦用月琴弹奏自己新学的曲子,下人来报说华妃身边的周宁海来了。 周宁海躬身行礼道:“奴才给宸贵妃娘娘请安。”念曦微笑着说道:“起来吧。” 周宁海接着说道:“谢宸贵妃娘娘。华妃娘娘新得了两匹蜀锦,想来颜色清淡好看,就让人裁了两身衣裳送与娘娘。” 念曦淡淡地说道:“多谢华妃了。染绿,收下吧。” 染绿收下东西,看向念曦的眼神像是在提醒念曦自己准备帮她拒了这衣裳,念曦给了染绿一个笑容,让她不必开口。 念曦摸了摸衣服上的花色,玩味地对周宁海说道:“回去告诉华妃,本宫很喜欢她送的衣裳,尤其是这衣服上绣的夕颜花,是好意头呢!华妃这么懂本宫的心意,本宫也应该礼尚往来,染绿,去把皇上新赏的那只凤尾芍药的金步摇拿来。这步摇是本宫给华妃的回礼,周公公可提醒华妃一定要戴呀!” 周宁海显然没料到念曦会这么欣然地接受了衣裳,还给华妃回礼,这东西到底该不该给华妃拿回去,见周宁海犹豫不决,念曦冷声道:“怎么?周公公是觉得本宫不配给华妃赏赐东西,还是觉得本宫给华妃的步摇太寒酸不配华妃,不愿意带回去?” 周宁海忙应道:“奴才不敢,既如此就多谢宸贵妃娘娘好意了。”说着便带着步摇走了。 陵容欣喜地抚摸着衣服,眼睛闪闪发光,“这衣服真好看,这衣服上的花,姐姐说是夕颜花,陵容倒是没见过呢。只是华妃怎么突然想起给姐姐送衣裳了?” 念曦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凡事突如其来,必有古怪,这花是夕颜。” 陵容好奇地问道:“夕颜?有什么说法吗?”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朝开夕落的花朵,世人都说是薄命的花朵。”陵容一脸愤怒,“华妃怎么送姐姐这样不吉利的花。” 念曦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地说道:“想必她就是知道这花薄命才送我的,就是想让我也能像这花一样薄命吧。不过,薄命不薄命可不是一朵花能预示的,我可是把它认为是夕阳下美好容颜的意思呢!” 陵容:“华妃真是心思狠毒,诅咒姐姐,不过姐姐总是这么淡然超脱,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朝着好的方向想。” 念曦:“旁人为难也就罢了,若是自己为难自己就不好了,心胸放宽广些,兵来将挡,再麻烦的事也总有对策。” 陵容钦佩地看着念曦,“陵容受教了。那这衣服姐姐会穿吗?” 念曦温柔地说道:“当然会穿,华妃一片好心,我可不能辜负了她。” 陵容嘴角上扬,说道:“姐姐这件衣服和您那几双蜀锦的鞋子作配倒是正好,十月的赏菊大会,姐姐穿上这一身,绝对是冠压群芳。” 陵容走后,染绿开口道:“奴婢本想找个借口让娘娘不必收那两身衣裳,虽说娘娘不在意这花的寓意,可娘娘如今有着身孕,万事都要格外小心呢,奴婢还是让太医来检查检查衣裳是否有问题。” 念曦平静地说道:“不用了,华妃倒没有那个心思,不过是看本宫得了皇上赏的蜀锦玉鞋,有些嫉妒,让人专门给自己送来蜀锦。以此证明自己想要的东西立马就会有罢了,估计也是看到这花,才临时起意送给本宫以做羞辱。无论你找什么借口,华妃都一定要让本宫收下,本宫也不想和她再多费唇舌。” 染绿愤愤不平地说道:“华妃也真是的,娘娘如今都是贵妃了,她还如此这样,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随便赏给娘娘。” 念曦微微一笑,“她一向如此,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屡屡犯上,更何况是本宫,所以本宫也给她回了礼,提醒她本宫是贵妃,她送东西,本宫赏她步摇,而不是她把自己不要的东西随意赏本宫。” 染绿也笑了笑,“只是倒让娘娘破费了,那只步摇是皇上新赏的,奴婢看娘娘挺喜欢的,这还没有戴过呢,就给了华妃。” 念曦意味深长地说道:“芍药可是华妃最喜欢的花呢,本宫送给她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染绿顿时明白了念曦的用意,“那华妃娘娘收到那只步摇,怕是要欢喜坏了。” 周宁海回去后,将念曦的意思传达给华妃,华妃看着那只凤尾芍药金步摇,气的砸了眼前的茶杯。 “芍药花是本宫最喜欢的花,从前皇上总是送本宫绣着芍药花的衣裳,凤穿芍药的步摇,如今居然把带有芍药花的步摇给宸贵妃那个贱人,抢了皇上的宠爱,抢了本宫的贵妃之位,又要抢本宫的芍药。本宫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曹贵人看着如此震怒的华妃,脑子里飞速高转,想到了一个主意,开口道:“娘娘别生气,太后一向提倡节俭,也不喜欢皇上太过宠爱某个妃嫔,若是太后知道宸贵妃有那样华丽的鞋子和蜀锦做的衣裳,怕是要..” 曹贵人话没说完,华妃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气也消了不少,想着自己拿念曦没办法,自有人可以治她,“不日就要回宫了,本宫是该好好去拜见太后了。” 第50章 重阳家宴 时光荏苒,转眼间重阳节便悄然来临。此时,念曦的身孕已有三月,胎象稳定。皇上表示,在圆明园度过重阳佳节后,便会启程返京。 这一日,染绿轻声问道:“今日是重阳家宴,娘娘是否要穿上皇上赏赐的蜀锦玉鞋出席呢?” 念曦说道:“皇上既然赏了,自然是要穿,就穿那双鞋面为浣花锦、绣有蔷薇花的吧。” 染绿又问道:“那娘娘要穿华妃送的蜀锦衣裳吗?” 念曦略作思考后回答:“今儿是重阳,还是穿上那件杏色晕月花纹旗装更为合适。华妃送的蜀锦,就留在更重要的场合穿。” 当华妃见到念曦今日的装扮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嫉妒。尽管念曦的打扮不如自己那般华丽,但却清新脱俗。 头上簪的白玉兰蝴蝶步摇和耳朵上戴的那副双碟花钿明珠耳坠尽显念曦的温婉柔美。而最令华妃感到愤怒的是,念曦竟然穿着皇上赏赐的蜀锦玉鞋,想起皇上对念曦的偏宠,就让她心生恨意,以至于手中的护甲几乎要在掌中掐出印记来。 皇上来时一眼就被念曦吸引,念曦感受到皇上炙热的眼神后,朝着皇上淡淡一笑,皇上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宸贵妃今日打扮的甚是好看,俏丽温婉如春日的桃花,清雅脱俗似秋日的菊花。” 念曦柔声说道:“皇上谬赞了,臣妾蒲柳之姿,皇上不嫌弃罢了。” 皇上笑道:“你若说自己是蒲柳之姿,那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什么美人了。”两人眼神都快拉丝了,在场众人看到皇上和念曦这么大庭广众的调情,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皇后虽不满,但看了眼把嫉妒憎恨都写在脸上的华妃,心情又好了几分。开口道:“宸贵妃容色倾城,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如今你的身孕已经满三个月了,都说妇人有孕身形会变臃肿,但本宫瞧着宸贵妃反而更美丽动人,多添了几分风韵呢。” 念曦面上平静,恭敬地说道:“是皇后娘娘贤惠,时时看顾臣妾,臣妾和腹中孩子才能平安。” 皇后也贤惠地回应着:“本宫是皇后,照顾有孕的妃嫔是本宫的职责,六宫所有嫔妃的的孩子,本宫都视为己出。” 皇上听后很是满意,称赞道:“皇后贤德。” 刚刚才假惺惺地夸完皇后,念曦就看到桌子上的膳食,心里惊呼道皇后真是给自己下死手呀。 红烧甲鱼,甲鱼有通血络散瘀作用;清蒸螃蟹,螃蟹性寒,有活血化瘀之功,尤其是蟹爪,有明显的堕胎作用。 人参鸡汤,食用人参会引起气盛阴耗,加重早孕反应、水肿和高血压;冬瓜老鸭薏米汤,薏苡仁对子宫肌肉有兴奋作用,促进子宫收缩,因而有诱发流产的可能。 冰糖山楂,山楂对子宫也有兴奋作用,过量食用可使子宫收缩导致流产;端起茶一看,是桂圆茶,桂圆辛温助阳,虽有补血安神、养血益脾之效,但性温太热,孕妇食用后易动血动胎。 念曦想若是换个人,今天怕是交代在这里了,皇后还温柔地说道:“宸贵妃,本宫怎么瞧着你胃口不是很好的样子,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要多用一些。” 皇上也关切道:“是啊,你要多用些,要是这些菜式不合你的胃口,朕让御膳房再给你上点别的。” 念曦解释道:“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关怀,臣妾没有胃口不好,只是今儿是重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臣妾想到从前在家时,每逢重阳都会同家人一起登高、吃重阳糕、插茱萸、饮桂花酒,和哥哥一起制花灯。” 皇上柔声说道:“原来是想家人了,只要你想见,朕就安排你的家人入宫陪你。” 念曦感激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念曦象征性的吃了点菜,皇后看到后满意的笑了笑,心里恶毒地想着吃吧吃吧,多吃点,最好立马孩子就能没了。 皇后提议:“今夜重阳节怎么能没有歌舞相伴,臣妾记得之前莞答应和碧官女子一歌一舞,舞姿美妙,歌喉动听,配合得相得益彰,不如就由他们二人为皇上献上一曲。” 皇上回道:“准了。”念曦不知道皇后这是打的什么算盘,这么早就把甄嬛和浣碧推出来出风头,浣碧也就罢了,甄嬛自从复宠后可是盛眷不断呀,有必要这么做吗? 甄嬛和浣碧突然被点到名也是一愣,随即下去准备,《惊鸿舞》再现,甄嬛的舞姿比之前更出众,浣碧的声音也经过练习更加动听,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皇上看的很痴迷,华妃心里一遍遍骂着甄嬛和浣碧狐媚。 念曦想着今天皇后既然出手了,那自己也就给她这个面子,就在甄嬛跳到最精彩的部分时,捂着肚子大声叫着:“啊!好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甄嬛被念曦吓了一跳,脚下没注意,直接跌倒在地,但这时候已经没人关心甄嬛怎么样了。 众人都看向念曦,皇上急切地询问:“怎么回事?” 念曦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臣妾肚子疼。”念曦装作表情痛苦的样子,皇上急切地说道:“赶紧叫太医!” 林太医来了之后为念曦把脉,发现脉象也没有什么问题,念曦开口道:“林太医,本宫的肚子好疼啊,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林太医思忖着,脉象确实是没有问题,但宸贵妃说自己肚子疼,那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暗示自己什么吗? 林太医揣测道:“贵妃娘娘可曾用过什么伤胎的食物或接触过什么物件?” 沐春忙说道;“娘娘刚在宫宴中用了不少御膳房准备的食物,之后便腹痛不止。” 皇上冷声说道:“去给朕查宸贵妃今日用过的食物。”苏培盛带着林太医去细细查看后回来。 林太医回禀道:“微臣查看了娘娘今日用的食物,都无毒,只是膳食中有甲鱼、螃蟹、人参、桂圆、山楂,这些全都是伤胎的利器,好在娘娘用的不多,只是动了胎气,胎儿无恙,微臣开些安胎的药,娘娘服下即可。” 皇上怒斥道:“大胆,是谁敢把这些食物给宸贵妃用的。” 皇后眼神闪过一丝算计,开口道:“臣妾记得今日的重阳家宴是华妃负责的。” 华妃忙跪下:“皇上,今日的宴会是臣妾负责操办的,但臣妾没有想害宸贵妃,什么食物能伤胎,这些臣妾都不懂啊。” 皇上想到之前丽嫔在燕窝里下毒害念曦的事情, 以为这次又是华妃指使人做的,脸色阴沉,但想到年羹尧刚打完胜杖快要回京了,自己也不好处罚华妃,一时做了难。 皇上冷声问道:“华妃,这事你怎么解释?”华妃急忙解释道:“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啊!” 念曦虚弱地说道:“皇上,臣妾相信华妃不是有意害臣妾的孩子的,华妃一向做事果敢刚毅,想来不会想到如此阴毒的办法害臣妾腹中的孩子,且臣妾听闻华妃从前也失过孩子,又怎么会想害臣妾的孩子呢?” 华妃没想到念曦会帮自己说话,顺着她的话开口道:“皇上,臣妾自己也是失去过孩子的,绝对不会想要害宸贵妃的孩子。”说着说着也想起了自己那个没出生的孩子,眼眶红了起来。 皇上也想到自己杀了华妃的孩子,有些感伤,念曦又开口道:“宫中宴会的膳食都是按照规格做的,今日是重阳,他们上这些食物本是没有错的,只是御膳房专门为皇上和宫中嫔妃做膳,精通此道,对于什么食物孕妇不能使用想必也是知道的,如今却这么疏忽,还请皇上严查这些懈怠的奴才。” 皇上吩咐道:“苏培盛,把今日做膳食的奴才都拉去慎刑司拷问。” 皇后看念曦居然没有怀疑华妃,面上也镇定地说道:“宸贵妃今天受惊了,皇上要好好安慰宸贵妃,林太医,你要好好照顾宸贵妃的龙胎。” 众人走后,皇上握着念曦的手说道:“今日你受苦了,好在没有伤到孩子,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公道。” 念曦柔声说道:“是皇上福泽深厚庇佑臣妾和腹中的孩子,臣妾相信皇上。” 第51章 兔子花灯 回到桃花坞后,皇后:“没想到宸贵妃居然没有怀疑华妃,还为华妃说话,真是浪费了本宫多日的筹划,本想一石二鸟,伤了宸贵妃的胎,再嫁祸给华妃,如今都成泡影了。” 剪秋:“娘娘别急,以后还有机会。”皇后:“可都处理干净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剪秋:“娘娘放心。” 第二日,就听到消息,皇上已经查清了,是御膳房的人疏忽上错了菜,皇上已经吩咐把人乱棍打死了,御膳房的总管也被打发去慎刑司了,还剥夺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 沐春:“娘娘快把安胎药喝了吧,昨天真的吓坏奴婢了。” 念曦:“不用担心,本宫没事,昨天那点东西还不至于让本宫的龙胎有事。”沐春:“幸好娘娘机敏没有多吃。” 陵容来碧桐书院看望念曦,陵容:“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念曦:“已经好多了。”陵容:“姐姐昨日为什么没有让皇上严惩华妃呢,这宫宴是华妃办的,她脱不了干系的。” 念曦:“你也认为和华妃有关?” 陵容:“华妃如此恨娘娘,她在宫宴中害姐姐也不足为奇,之前不就是她指使丽嫔在燕窝中下毒的吗?” 念曦:“华妃是恨毒了我,她用各样的办法想要害死我都是正常的,但用阴毒的办法害本宫的孩子这样的事情不是华妃做的,比华妃更不想本宫生下孩子的人是皇后,且皇后精通医理,最知道什么食物相克的法子了,她这么做是想一箭双雕,本宫的孩子出了事,华妃也会受罚。” 陵容:“那娘娘为什么不向皇上禀告皇后的恶行。” 念曦:“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宫宴是华妃办的,查来查去都是华妃脱不了干系,皇后的手段比华妃高明多了,怎么都扯不上皇后,皇后既然敢这么做,怕是早就清理干净了,你忘了刚入宫时皇后在我宫里放药物的事情了吗?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了。” 陵容:“那就这么轻易让这件事情过去了吗?”念曦:“只能如此了,只是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晚上皇上来了碧桐书院,皇上:“朕已经处置了御膳房的人,你放心,以后你的饮食朕会让人格外注意,再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华妃做事终究是不够细心,朕让她好好歇歇吧,六宫的事情有皇后在。” 念曦想华妃刚被恢复协理六宫之权没多久,又因为这次的事情被夺走,怕是又要记恨自己了。 念曦:“有皇上在,臣妾就什么都不怕。”皇上让苏培盛拿来一个大盒子,对念曦说:“打开看看。” 念曦打开盒子,是一个花灯,念曦:“这个花灯做的真漂亮,还是小兔子呢,真可爱。” 皇上:“昨天听你说,以前和你哥哥一起制花灯,如今在宫中,不能出宫逛灯会,就让人做了这个花灯给你。” 念曦:“多谢皇上,臣妾很喜欢呢,皇上和臣妾拿着这个兔子花灯去院中赏月可好。昨日因为臣妾身子的缘故,都没有好好过个重阳节。” 皇上:“你的身子无碍吗?”念曦:“喝了林太医开的药已经没事了。” 念曦提着兔子花灯,皇上牵着念曦的手,一起在园中漫步,好一幅才子佳人的美好画面。 念曦柔声说道:“今天的月色真美!”皇上亲手为念曦披上披风,“夜里有些凉,你要注意身子。” 念曦顺势握住皇上的手,“皇上的手宽大又温暖,臣妾喜欢这样握住皇上的手。” 皇上:“朕也喜欢这样握着你。”念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皇上:“朕要和你一起白首不相离。” 念曦:“此时臣妾倒有些想念承乾宫的桂花了,闻着满院桂花香,在月下,吃桂花糕,喝一杯桂花酒。”皇上:“等过几日回宫朕陪你一起,只是你还不能饮酒。” 念曦:“臣妾本来准备了孔明灯想和皇上在重阳节那晚一起放呢!” 皇上:“现在也不迟,让她们拿出来吧。”汀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孔明灯。 皇上:“这孔明灯做的很别致,上头的这些字都是你写的吗?” 念曦:“臣妾把祝福的话语都写在了上头,想着和皇上一起把祝福放上天。” 看着孔明灯冉冉升起,皇上搂紧了念曦,念曦:“臣妾和皇上和孩子在一起,觉得好幸福”。 皇上:“朕也是这么觉得。” 清凉殿内,华妃:“明明本宫什么也没有做,皇上因为这个贱人夺了本宫协理六宫之权。” 曹贵人:“娘娘不要动气,这件事分明事有蹊跷,那些伤胎的东西怎么偏偏在娘娘操办宫宴时就出现在宸贵妃的膳食中。” 华妃:“你说有人想借机陷害本宫?” 曹贵人:“御膳房的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把有孕嫔妃的膳食弄错。娘娘忘了上次皇后处罚了御膳房总管,后来换了她自己的人,若是宸贵妃的龙胎真的没有了,那娘娘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华妃:“是谁?害宸贵妃也就罢了,竟敢把主意打到本宫头上。” 曹贵人:“能在宫中做这样的事情,又不留把柄,娘娘以为会是谁?”华妃:“你是说皇后?” 曹贵人笑而不语,华妃:“皇后这个老妇,本宫倒是小瞧她了,想要一石二鸟,本宫不会放过宸贵妃,也绝不会放过皇后。” 此时,流朱也正在给甄嬛揉着脚腕,“小主可好点了?”甄嬛:“只是扭了一下,不要紧的。” 佩儿喊着:“小主快来看,外头好多孔明灯呀。” 甄嬛和浣碧一同走到院中,甄嬛:“怎么有这么多孔明灯,是从哪来的?” 流朱:“奴婢瞧着是从碧桐书院的方向来的。” 浣碧:“皇上真是疼她,姐姐的脚都扭了,皇上也不来看一眼,就知道陪着宸贵妃。” 甄嬛:“浣碧,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免得叫旁人听了以为我嫉妒宸贵妃,宸贵妃的龙胎差点出事,皇上自然是要陪着她。” 虽是嘴上这么教训浣碧,但甄嬛心里很是苦涩,皇上待自己始终比不上宸贵妃。 第52章 华妃告状 终于从圆明园回了宫,一回宫,华妃就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去了寿康宫,华妃:“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坐,起来吧。”华妃:“今儿怎么有空来呀。” 华妃:“侍奉太后乃臣妾的本分,皇上忙于朝政,臣妾更该替皇上向太后尽孝。”太后:“小嘴越发甜了。” 华妃:“入秋后夜里格外冷了,太后还咳嗽吗?” 太后:“如今好些了。” 华妃:“臣妾惦记着太后向来畏寒,特意差人做了件狐皮大氅来。”说着让颂芝狐皮大氅递给了竹息。 太后:“是墨狐的狐皮。” 华妃:“臣妾的哥哥在青海平乱,偶然射得了两张墨狐皮,臣妾想着自己年轻,穿不出墨狐的大气,所以做了件大氅,进献给太后。臣妾知道太后潜心礼佛,特意用西番莲花纹的妆缎做了里子,还望太后不要嫌弃臣妾一点拙心。” 太后:“难得你这份孝心,竹息,收下吧。今儿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呀。” 华妃:“臣妾虽则年轻不懂事,但在嫔妃一辈里也不算年轻了,自然要穿的素净些,不像宸贵妃和莞答应,喜欢年轻娇艳的。” 太后顿时猜到了华妃这是要来告状,“常听你们提起宸贵妃,哀家只记得,模样倒是还挺可人的。” 华妃:“太后这几日没见到宸贵妃,才叫可惜呢,皇上赐了宸贵妃三双蜀锦做的鞋子,连鞋底子都是翠玉做的,宸贵妃又做了两身蜀锦的旗装,那一水儿穿在身上可标志呢!” 太后:“是吗?可是哀家记得,如今不是蜀锦进贡的时候啊。” 华妃:“宸贵妃年轻可人疼,想要怎么会没有呢?只是不知这一身蜀锦价值几何呢?” 太后:“她刚进宫,皇帝把她当小孩子看,如今她又有了身孕,自然会偏宠些,你得皇帝宠爱多年,晓得分寸,该去提点。” 华妃:“是。” 太后:“依哀家看,皇帝心里你是最重的,你用的欢宜香,是皇帝亲自选了香料,叫人配好送你的,你看看整个宫里,皇帝对谁用过这番心思。你过来。” 太后把自己头上的步摇取下来要戴到华妃头上,华妃:“臣妾不敢当。” 太后:“来,这只步摇是哀家刚做德妃的时候,孝惠太后赏的,你如花似玉的年纪,位份又尊贵,打扮的这么素净做什么,依哀家看,这步摇给你戴正好。” 华妃:“多谢太后疼爱。” 太后:“哀家疼你就像疼皇帝是一样的,快去换件颜色衣裳,好好给皇帝瞧瞧去。” 华妃:“那臣妾就先告退了。”华妃走出寿康宫,得意地坐着轿辇,颂芝:“娘娘的步摇真好看,只是没出这口恶气,真是让人不痛快。” 华妃:“还用得着你说,不过太后这样疼本宫也算难得了。” 寿康宫内,太后:“去把檀香点上,再把哀家的法华经拿来。” 竹息:“太后也觉得这屋子里酸气太重,要驱一驱。” 太后:“后宫里争风吃醋是惯有的事,还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竹息:“奴婢也不在乎这点醋劲,而是华妃娘娘这么大费周章,想那宸贵妃是何等人物。” 太后:“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妃,动不动就爱吃醋,打进王府便这样。倒是皇帝不好,一大把年纪,还不顾周全,让哀家操心。你去养心殿告诉一声,皇帝忙完政事,让他过来一趟。” 晚上,皇上去了寿康宫,太后:“这两天天气冷了,怎么不知道多加件衣裳。” 皇上:“方才从养心殿出来,一时倒也不觉得冷。” 太后:“苏培盛也不提醒着。”苏培盛一听这话忙跪下请罪。 皇上:“苏培盛十分尽心,只是他这么一个人,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皇额娘既然说了,儿子回去加件衣裳便是了。” 太后:“话说回来,这些事,除了奴才要当心,更该的,是嫔妃们要留意,皇帝身边那个宸贵妃可还尽心吗?” 皇上:“这可不好说了,若说她尽心,今儿儿子贪凉穿少了,皇额娘定要责备她不尽兴,还要怪儿子偏袒,若说她不尽心,实在她也是个细心之人,只是她如今有着身孕,很多事也就顾不得了,回宫前她还跟儿子说要来拜见皇额娘。” 竹息:“皇上您还说不偏袒,这便是实打实的偏袒了。”皇帝:“姑姑别笑话朕。” 太后:“自打宸贵妃进宫便就是五个多月的专宠,如今她有了身孕,皇帝封了她为贵妃也就罢了,只是有了身孕是该让她好好安胎,若是再盛宠她一人,就会伤了嫔妃们的心哪。” 皇上:“皇额娘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 皇上看了眼太后宫中的墨狐皮说道:“这样好的墨狐皮,怕是青海那边才会有的。” 太后:“皇帝真是眼明心亮,殿里这么暗,也能看的清是墨狐的皮子,后宫朝政自然更是洞若观火,这件墨狐大氅用的是墨狐的狐皮,华妃特意选了西番莲花的妆缎做里子,这才叫内外得当,相得益彰。” 皇上:“皇额娘的教训儿子听得明白,今儿听说,皇额娘赏了华妃一支步摇,想来夜晚烛光下更现华光,儿子定要好好细赏一番。” 太后:“恩威并施,除了用在朝廷之上,后宫也是一样的,现在西北平定,剩下些扫尾之事,可是西南土司还是心腹之患,想要安定还要大费一番周折,年羹尧有才,也还算是忠心,这样的功臣只要他不骄横起来,皇帝是该好好用着。” 皇上:“平定西陲是大功之事,十月里年羹尧会进京觐见,儿子定会好好嘉奖于他。” 太后:“华妃的欢宜香用完了,此香制作繁琐不易的,皇帝是否不再赏她了?” 皇上:“这么多年,她都用惯了,自然是要赏给她的。”从寿康宫出来,皇上就去了翊坤宫。 第二日一大早,念曦就让染绿给自己拿出华妃赏的蜀锦衣裳,染绿:“娘娘不是说要在更重要的场合穿吗?怎么今日想起穿了。” 念曦:“等会给皇后请完安,本宫要去拜见太后,自然是重要的场合了。” 寿康宫,念曦:“臣妾拜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起来吧。”念曦看太后对自己很是冷淡。 念曦:“臣妾进宫以来一直没有拜见过太后,是臣妾的不是,如今见到太后喜不自胜,请太后再受臣妾大礼。”说着又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很好,很懂事,快别跪着了,如今你还怀着身孕,先起来吧。” 念曦:“臣妾跪着就是臣妾肚子里太后的孙儿跪着,臣妾和孩子一起向太后请安行礼,等孩子生下来,臣妾也要让孩子日日在太后跟前尽孝。” 太后:“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哀家也喜欢,竹息,去把送子观音拿来,再取几匹月华锦给宸贵妃。” 竹息拿出一尊白玉送子观音,念曦:“臣妾多谢太后。” 太后:“有三个多月了吧,胎像可好?。” 念曦:“太医说胎象已稳。” 太后:“皇帝膝下子嗣不多,如今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要好好安胎,平安生下孩子。” 太后本来还有些高兴,在注意到念曦身上穿的衣裳后,面露不喜,“你今天这身衣裳倒是好看。” 念曦:“这身衣裳是华妃送给臣妾的。”太后:“华妃?” 念曦:“前几日华妃娘娘让身边的周宁海拿给臣妾的,说是新得了两匹蜀锦,觉得颜色清淡好看,就让人裁了两身衣裳送与臣妾。臣妾原想着蜀锦太过名贵,皇上已经赏了臣妾蜀锦做的鞋子,臣妾实在不敢再受此等大礼,只是华妃盛情难劝,一定要让臣妾收下,臣妾想着华妃愿意与臣妾交好,臣妾也不好驳了华妃的面子,也送了只步摇给华妃做回礼,想来皇上知道臣妾和华妃能这样和睦相处,互送礼物,一定也会高兴。这衣裳太过华贵,臣妾一直不敢穿,想着今日是第一次来拜见太后,不能失了礼,所以才穿上了。” 太后一听就明白华妃这是算计好了,故意把名贵的蜀锦送给念曦,再跑来给自己上眼药,让自己为难念曦,这个宸贵妃倒是个性子不错的,瞧着不像个狐媚惑主的,自己再观察观察。 太后:“你能如此心胸宽广,哀家很欣慰,六宫和睦,皇帝才能专心处理前朝政务,如今你已经是贵妃了,更该提点皇上雨露均沾。” 念曦:“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第53章 皇上赐膳 念曦正准备用膳,苏培盛来了,苏培盛:“启禀娘娘,皇上有旨,请娘娘到养心殿一起用膳。 念曦有些懵,“怎么皇上这个时候传本宫?” 苏培盛:“今日皇上赐了娘娘的哥哥一同在养心殿用膳,叫娘娘同去呢。” 念曦:“你在外面等着,本宫即刻就去。” 养心殿内,念曦又再一次见到了哥哥,自从入了宫已是许久没有见哥哥了,许是在外奔波,哥哥皮肤有些晒黑了,倒添了几分硬朗。 皇上对念曦说道:“朕记得你之前说很是想念家人,你额娘进过宫陪你。如今朕也想让你见见你哥哥。”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宫中菜式虽多,却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你便多尝尝,若然实在不合,朕让宸贵妃的小厨房做与你。” 哥哥赶紧跪下来,谦逊地说道:“皇上这话臣怎么敢当,臣能与皇上和贵妃娘娘一同用膳,已经是臣莫大的恩遇了。” 皇上:“你先起来,一家子吃饭,不然动辄跪下来谢恩告罪,还有什么趣味。” “谢皇上。”哥哥这才起来,坐到椅子上。 皇上:“这道桂花鱼翅浓香清甜,朕很喜欢,你尝尝。” 念曦见哥哥守着规矩,等太监布菜后才动筷,恭敬地说道:“臣多谢皇上,果然很美味。”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的哥哥又不是年羹尧,倒是白担心了。 皇上:“江南水患自先帝以来就一直是心腹大患,年年拨银子治水,年年泛滥成灾,自从朕派你去治水,颇得功效,如今水患得治,可谓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啊。” 哥哥忙又跪了下来说道:“皇上的夸奖臣愧不敢当。一切都是皇上恩泽庇佑。” 皇上:“你如今的功德不仅是救一方百姓,也是造福后世子孙。” 清泰:“臣无才无德能得皇上看重,愿为皇上尽心竭力,效犬马之劳。”皇上看着哥哥对自己十分恭敬,处处守礼,很是欣慰。 用完膳,皇上准许哥哥送念曦回去后再去见皇上,清泰:“娘娘在宫中一切可好?” 念曦:“妹妹一切都好,倒是哥哥看着有些憔悴了。” 清泰:“我身体一向好,只是之前忙于治水,一直在外奔波看着有些憔悴罢了,额娘进宫后说你一切安好,我和阿玛也就放心了。” 念曦:“我在宫中会万事小心,哥哥不用担心,哥哥今日和皇上一同用膳处处恭敬守礼,妹妹很是欣慰。” 清泰:“我好歹也是钮祜禄家的男子,从小阿玛和额娘教导严厉,怎么会在御前失礼呢?妹妹在宫中呆久了,比在府中更加敏感谨慎了,哥哥有些心疼。” 念曦:“人总是要长大的,妹妹已经不是在府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妹妹还是想提醒哥哥和阿玛一定要处处谨慎,哥哥和阿玛如今得皇上看重是好,只是皇上疑心重,伴君如伴虎,哥哥切记不要在皇上跟前失了礼,让皇上觉得咱们家恃宠生娇。” 清泰:“妹妹放心,我和阿玛心中有分寸。” 华妃知道皇上让念曦和她哥哥与皇上一同用膳,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颂芝:“娘娘别生气,宸贵妃的哥哥再怎么得皇上看重,那也是从前家族底子深厚,哪比的上咱们大将军在战场上厮杀,真刀真枪的,可谓是战功赫赫,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等十月大将军觐见,皇上也会重赏大将军,让娘娘和将军跟皇上一同用膳的。” 十月一过,年羹尧回宫觐见,皇上同样让华妃和年羹尧与自己一同用膳。 养心殿内皇上提到若是不合胃口让华妃的小厨房做给年羹尧,年羹尧站着谢恩,皇上还是客气地说一家子吃饭不用动辄起身跪下来谢恩告罪。 皇上:“这道炙羊肉鲜嫩可口,朕素日甚爱,你尝尝。”年羹尧直接动筷,尝了一口说道:“的确美味,多谢皇上。” 华妃大惊失色,说道:“哥哥,皇上赐宴赏菜,都得由得宫人伺候夹菜的。” 年羹尧口上说着:“臣御前失礼,皇上切勿怪罪。”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跪下请罪的意思。 皇上:“你一直在外征战,自是事必躬亲不打紧。”年羹尧:“臣到宫中,不能不守规矩。” 皇上:“你吃的随意即可,规矩是提点君臣之礼,而非约束亲戚之情。” 年羹尧又开口道:“臣面前这道燕窝鸭子好似不错,那就有劳苏公公。” 华妃焦灼地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年羹尧,苏培盛也是愣了一下,最后皇上还是让苏培盛给年羹尧布菜,当小厦子把鸭子给皇上夹到盘子里时,皇上气愤地夹走,华妃看着皇上的样子,也有些害怕,年羹尧就像看不见一样傲慢地继续吃着。 皇上嘴上各种夸赞年羹尧的战功,将年羹尧视作自己的恩人,年羹尧才象征性跪下来行礼谢恩。 吃了一会,皇上询问云贵甘陕一带的情况,年羹尧说道:“卓子山的谢尔苏部落不太安稳,在甘肃庄浪生事。” 皇上:“都是乌合之众想来很快能压得下去。” 年羹尧:“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臣已听闻谢尔苏部落密谋与新疆噶尔丹互为犄角,这倒不可以不慎重啊!” 皇上:“那你以为如何?” 年羹尧:“谢尔苏不过是个小部落,若是太过重视,反而失了气度,但若不加紧,怕又会成为心腹之患。所以臣斗胆举荐臣的次子年富出征,他虽年轻,却也历练过,臣想放他一试。” 华妃:“臣妾不能干政,不宜在此听皇上跟哥哥讨论国事。” 皇上:“朕与你哥哥谈的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倒也无妨。” 年羹尧:“哈哈哈,华妃说得对啊,臣难得与皇上一桌用餐,一家子团聚是不该议论其他的。” 华妃听到年羹尧的话心里惶恐,看着皇上,皇上的眼神此时也有了一丝杀气,又看了华妃一眼,转脸就笑着说:“好,那咱们就专心吃饭。” 华妃借着什锦锅子提醒年羹尧一饮一食必得念及皇恩,年羹尧说着谢皇上圣恩,实际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 吃完饭后,苏培盛恭敬地送着年羹尧和华妃出去,年羹尧也是一脸就你也配的样子。华妃:“哥哥呀哥哥,这顿饭吃的我是提心吊胆。” 年羹尧:“你是怎么了?” 华妃:“那道炙羊肉,皇上说他喜欢吃,皇上都还没动筷子呢,你怎么就先动筷子了,这倒也罢了,你还让苏培盛给你夹菜,苏培盛是什么人哪,那是皇上用了几十年的老太监了,打小就跟着皇上,你还敢使唤他呢。” 年羹尧:“我的脾气你不是不晓得,我最讨厌这些阉人的臭气,既是皇宫里的规矩我不得不遵守,那当然要找那个最有头脸的阉人来伺候,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从沙场征战回来,立下汗马功劳,还不能让一个阉人伺候?” 华妃:“他伺候皇上,也伺候我,既然如此,伺候哥哥一次也无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年羹尧:“李白那点臭墨子文采,还让高力士脱靴呢,他苏培盛能伺候我是他的福气。” 华妃:“还有呢,有些话皇上说得,哥哥你就说不得,皇上说一家人那是客套,哥哥说一家人就是僭越了,哥哥你又还没有喝酒,怎么就先醉了呢。” 年羹尧:“哈哈哈哈,我说妹妹你呀,是不是在宫里呆的久了,这心眼也小起来了,我不过是顺着皇上顺口说一句,何况皇上和咱们是一家子,你是皇上的爱妃,我是皇上的大舅子,可不是至亲骨肉吗?” 华妃:“阿弥陀佛,还好皇上没有怪罪,还让你送我回宫再回去面圣,想来是没有生气吧。” 年羹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皇后给你气受了。” 华妃:“从前我是小看皇后了,以为她成不了气候,结果皇后居然陷害我,想把宸贵妃差点小产的罪责怪到我头上,就是因为皇后,皇上刚恢复了我协理六宫之权又被剥夺了,至今都没有恢复。” 年羹尧:“皇后如今是出息了,乌拉那拉氏在前朝早就没什么可用之人,也敢跟妹妹过不去,我不会放过他们。” 华妃:“还有那个宸贵妃和莞答应,宸贵妃如今都是贵妃了,比我位份还高,还有着身孕,处处都压我一头,皇上新得的莞答应抓尖卖乖,专和我过不去,” 年羹尧:“钮祜禄氏好歹是上三旗,家族根基深厚,但我也是不会怕的,倒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敢以下犯上?” 华妃:“皇上宠着宸贵妃和莞答应,我又能怎么样。听说宸贵妃的阿玛和哥哥立功,皇上很看重,莞答应的父亲也在朝为官。” 年羹尧:“叫什么名字?” 华妃:“甄远道。” 年羹尧:“钮祜禄家族我都不怕,更何况是他,好啊,他女儿和你过不去,我便和他过不去。” 华妃:“好在哥哥还护着我,不然,不然得受多少委屈。” 年羹尧:“有哥哥在你怕什么。” 第54章 皇后忧心 年羹尧送完华妃后去见皇上,一开口就是质问皇上,自己参奏赵之垣庸劣纨绔不能担当巡抚,皇上准备如何裁决。 皇上顺了年羹尧的心意,还说道:“你与朕在外是君臣,在内是亲戚,朕若不做个出色的皇帝,便不能酬赏你待朕之心,你若是不做个超群的大臣,便不能报答朕对你的知遇之恩。你我君臣,定要做一对千古榜样人物才好啊!” 年羹尧当即坐着表忠心,屁股都不挪一下,皇上看在眼里,也只能说:“你就坐好吧,动不动就谢恩,朕听着都累。” 年羹尧听到这话没有丝毫警觉,依然坐着说:“臣遵旨。” 皇上感念年羹尧劳苦功高,赐了年羹尧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黄金千两。 年羹尧走后,皇上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苏培盛进来送茶,皇上开口道:“都是有功之臣,怎么差别这么大。” 苏培盛看到皇上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皇上:“朕记得有一只霓裳羽花瓶,你亲自拿去送给宸贵妃,再把朕平常用的迦南香福寿十八子手串也送给她,还有那架黄花梨雕螭龙绿石插屏,再取些锦缎一并送去。” 念曦看着皇上送来的这些东西,开口说道:“承蒙皇上厚爱,赐给本宫这些东西,只是这个迦南香福寿十八子手串,本宫记得是皇上最喜欢的,素日都戴在手上,如今怎么割爱送给了本宫?” 苏培盛躬身回答道:“娘娘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自然是要把皇上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娘娘,想来也有皇上今日和华妃娘娘、年大将军一起用膳,心情大好的缘故吧。” 苏培盛这番话中的暗示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聪明如念曦又怎能不明白其中深意,自然是清楚皇上今日在年羹尧那里受了些闷气,两厢一对比,念曦的哥哥也有功却依旧能保持谦逊低调、恪守本分,不得意忘形,念曦也是处处恭敬守礼,从不恃宠生娇,皇上更喜欢念曦和哥哥这样,才连自己最爱的手串都赏赐给了念曦。 此时,景仁宫内一片静谧祥和,皇后身着一袭精美的宫装,正端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练习书法。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握着毛笔,一笔一划间尽显优雅与从容。 这时,宫女剪秋匆匆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对皇后说道:“娘娘,小厦子听得真真儿的,皇上称年大将军为恩人。” 皇后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晃,差点连站都站不稳,径直跌坐在椅子上,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庞此刻添了几分惊愕之色,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一旁的剪秋目睹此景,心下一惊,赶忙趋步向前,稳稳扶住皇后摇摇欲坠的身躯,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微微颤抖着嘴唇,轻声叹息道:“剪秋啊,这天怎么就这么冷下来了呢。” 剪秋还不知皇后不是真的再说天气冷了,关心地说道:“西北风起来,是有些冷,要不奴婢给您添件衣裳吧。” 然而,皇后却凄然一笑,苦涩之意更甚,缓缓摇头道:“天冷了,衣裳穿得多有什么用啊。” 剪秋望着皇后落寞的面容,心痛不已,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皇后,继续说道:“这些日子,皇上凡进后宫,都是去华妃那,白天也常去承乾宫看宸贵妃,连景仁宫的门槛半步也没踏进过。” 这番话语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入皇后的心窝,令她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皇后喃喃自语道:“这景仁宫一直都是冷的,皇上来一回才暖一回,可现在,真的变冷了,什么时候皇上想起报恩,把这景仁宫也给华妃了,那这景仁宫才算是真的暖和透了。” 剪秋不想再说下去,怕皇后会更加伤心,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奴婢还听说,皇上见完年羹尧后就给宸贵妃送了不少赏赐,连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迦南香福寿十八子手串也给了她。” 皇后听了这话,面上添上了一层寒霜,冷声说道:“那手串皇上异常珍视,平日里,旁人碰一下都没有机会,可如今皇上竟然就这般轻易地将它赏赐给了宸贵妃,可见皇上心里有多重视宸贵妃。一个嚣张跋扈的华妃,已经让本宫头疼不已,再来一个宸贵妃,本宫眼瞧着皇上对她的宠爱都超过了华妃。那本宫这皇后的位置还能不能保得住?” 一旁的剪秋赶忙安慰道:“娘娘不要担心,无论如何,娘娘您始终都是这六宫之首,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宸贵妃与华妃定然势同水火,难以相容,娘娘不妨就让她们二人相互争斗,您则可以尽享渔人之利。” 皇后稍稍舒展了下眉心,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烁着精明与算计之光,说道:“这宸贵妃远比本宫想象中更加狡猾,实在不容易上钩。本宫多次想让她们互相恶斗,就像上次中秋宴会的事情,本欲借刀杀人,可惜了,宸贵妃的反应让本宫大惊所失,居然替华妃求情,没能利用宸贵妃除了华妃。宸贵妃实在是太聪明了,咱们且得费些功夫了。对了,事情都办好了吗?” 剪秋连忙点头应道:“娘娘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神不知鬼不觉,她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很难抓到什么证据。”听了剪秋的话,皇后嘴角泛起一抹阴冷而狠毒的笑容,皇后仿佛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正伺机而动…… 这段日子,后宫中其他人想见皇上一面都难,皇上晚上在翊坤宫,白天去承乾宫看念曦,除了处理政务的时间,两个人可以说是包占了皇上的一天。 念曦也想着让皇上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多些恩宠,每次皇上来时,都让皇上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念诗或者吹箫,面对念曦如此请求,皇上自然满心欢喜、乐此不疲。 第55章 华妃羞辱甄嬛和浣碧 翊坤宫里,华妃喝了口茶,矫情地说道:“皇上近日总陪着臣妾,也不去看看其他的姐妹。” 皇上顺着华妃的意思说道:“既然华妃贤德,那朕就去看看其他嫔妃。” 华妃一听不乐意了,撒娇道:“皇上~,臣妾不过一问,外面夜深露重,皇上不宜出行。” 皇上就是喜欢华妃这个娇俏的样子,很是受用,说道:“朕就知道你舍不得。记得你刚入王府的时候,朕也总是陪着你,有时候,都冷落了刚成为福晋的宜休呢。” 华妃娇媚一笑,说道:“臣妾入王府前。皇上陪皇后的日子多多了,皇后入王府早,皇上多匀一些时间陪臣妾,才公平嘛。” 皇上:“朕何尝不想多陪陪你,可朕如今是一国之君,有前朝的事要忙,后宫的人也多了,总不能为了你,就都冷落了吧。” 华妃:“皇上这么说,就是陪臣妾的时候还想着旁人了。” 皇上有些不高兴,调情可以,但太过就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说道:“你这话就是在跟朕赌气了。从前在王府你是侧福晋,如今是妃子,宫里人多事杂,你要放宽了心,替朕照应。皇后身子不行,你要多担待啊!”华妃:“臣妾知道了。” 华妃眼珠子一转,想趁机羞辱甄嬛和浣碧,对皇上说道:“皇上一直喜欢听碧官女子唱歌,莞答应跳舞,这也有些日子没有欣赏他们唱歌跳舞了,不如请她们过来,臣妾也好和皇上同乐一回啊。” 皇上无奈道:“夜深了,何苦叫人走一趟。” 华妃:“皇上~”华妃小嘴一撇,皇上见状只能说:“不过你喜欢,叫她们来便是。” 碎玉轩里,甄嬛和浣碧正在翻阅书籍,想要制作百合香,浣碧虽不识字,也陪着甄嬛。 浣碧:“姐姐可真有情致,研制这百合香的制法也有七八日了,竟也不倦。” 甄嬛:“长夜寂寂,总要寻些事情来打发。” 浣碧:“皇上是很久都没有来过咱们碎玉轩了。”甄嬛:“六日前来用过午膳,便没在来过。” 浣碧:“姐姐记得好清楚,我都已经记不得日子了,自从我被华妃处罚后,皇上再也没有召过我侍寝了,皇上即使来碎玉轩,也是来看姐姐。” 浣碧想到自己帮甄嬛复宠,可是皇上眼里只有甄嬛,把自己当做是陪衬,甄嬛也不在皇上来时提醒皇上来看自己,心里对甄嬛开始生出怨气。 甄嬛:“倒是我让你伤心了,只是皇上来不来的,不是你我能做主的。秋来百花杀尽,唯有华妃和宸贵妃这两只花独得皇上青睐,她们乐她们的,咱们且乐咱们的。” 浣碧:“其实这百合香延禧宫的柔常在已经制出来了,姐姐若是喜欢,大可以直接问她要些的。”浣碧提起陵容,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甄嬛也没在意浣碧的语气,说道:“什么都是现成的又有什么趣儿,既要打发时间,就得自己来制,且这百合香要是能做出来,冬日里用是最好的,若有暖炉的热气一烘,便有置身花海之感。” 正当这时,周宁海到了碎玉轩,周宁海:“皇上想听碧官女子唱小曲,想看莞答应跳舞,正在翊坤宫等着呢。” 浣碧:“皇上在华妃娘娘那里,我们现在去算什么呀。不如明日吧。” 周宁海:“皇上正等着呢,这抗旨的意思,小主要回也得自己回啊!别难为咱们这些做奴才的。” 甄嬛见状只能说道:“流朱,去取我的舞衣来。” 甄嬛换好舞衣和浣碧一起去了翊坤宫,华妃让浣碧和甄嬛跳了一遍又一遍,唱了一遍又一遍,皇上见此也不为二人解围,任由华妃指使二人唱跳。跳到甄嬛已经没有了力气,浣碧的嗓子也有些哑了,华妃才作罢。 周宁海:“今日有劳两位小主了,这是华妃赏赐给两位小主的。” 周宁海走后,浣碧哭着说道:“姐姐,我们又不是唱曲卖艺的,她凭什么这么作贱我们呀?还打赏什么玉坠子,什么劳什子,当我们是歌姬舞姬吗?还打赏。” 说着就要把玉坠子摔了,身边的佩儿忙拦着,“小主,生气归生气,若真是摔坏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呢。” 甄嬛:“别哭了,唱了那么久嗓子都有些哑了,喝口水润润。” 浣碧:“还以为皇上会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阻止华妃,没成想皇上竟一句话不说,任由华妃欺凌我们。” 甄嬛:“如今皇上重视年羹尧,华妃亦发得意,皇上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好为了咱们,太和她撕破脸了。” 浣碧:“只盼着年羹尧能早日离京,华妃也少得意些。” 甄嬛:“哪就那么容易,撇开华妃与皇上的旧情不说,只要年羹尧在一天,皇上就不会冷落华妃。” 浣碧:“明明柔常在也会唱歌,华妃为何独独折辱你我,怎么不叫柔常在去唱歌?” 甄嬛:“华妃记恨你我,自然是想尽办法要欺辱我们,柔常在也没有得罪她什么。” 沐春把消息传给念曦的时候,念曦是没想到华妃这一次居然直接点名让甄嬛去跳舞,好在不是陵容,本来念曦还想着若是华妃借此羞辱陵容,自己该怎么救陵容。 景仁宫中,剪秋也知道了消息,给皇后汇报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去翊坤宫,本想说皇后娘娘卧病在床,明日的赏菊大会就不去了,没想到听小厦子说,莞答应和碧官女子被华妃当做乐伎取乐,奴婢就多事看了一会儿,莞答应和碧官女子出来的时候,神色自若,倒也无事。” 皇后:“莞答应的心性本宫是知道的,不是急躁之人,却不想着这碧官女子也忍得住心性。也不枉费本宫当日对她的照顾了。” 剪秋:“那是在外头,回到自己宫里还不知道什么样呢。”皇后:“能忍得住当然是好,华妃是娇纵过头了,肆意轻贱别人,最终也只会为人所轻贱。” 第56章 赏菊大会 承乾宫,念曦:“今日赏菊大会,本宫想穿那件淡黄色妆花缎绣着菊花的旗装。”染绿:“娘娘之前不是说赏菊大会不去的吗?” 念曦:“昨日皇后不是说自己卧病在床去不了吗?那本宫当然要去,她要是去了,本宫反倒不敢去了。” 染绿:“那簪那支珍珠菊花簪吗?”念曦:“好呀,还有皇上前几日赏的赤金凤尾玛瑙流苏。” 染绿:“奴婢给娘娘画飞峨眉,皇上最喜欢娘娘画飞峨眉了。” 念曦:“今日换个花样,画柳叶眉吧。” 上完妆,染绿为念曦戴上护甲,“娘娘不喜欢太奢华的护甲,内务府也是有心了,这镂空金丝缠枝护甲做的很合娘娘的心意,既精致又低调。” 念曦:“内务府的手艺向来是好的。” 染绿:“这衣服上的菊花都是用银线绣的,在太阳底下闪着熠熠光辉,衬得娘娘美极了。内务府最会看宫里的风向了,皇上疼谁他们最清楚,从衣衫首饰到瓷器摆件事事上心,如今这内务府可是把咱们宫里的事情当作第一要紧的事呢。” 赏菊大会在御花园,花房把培育出的几十种菊花都搬了出来,华妃又是最后一个到场的,穿着华丽,确实娇艳明烈,让人过目不忘。 陵容:“姐姐今天真好看。” 念曦:“妹妹的小嘴越来越甜了。” 陵容:“这么多种类菊花,好多我都没有见过呢。这几盆阳春白雪花瓣洁白如玉,那几盆金凤还巢色泽金黄,花瓣纤细如丝。” 念曦:“其他的也就罢了,这绿菊倒是很难得。” 陵容:“是啊,颜色如翡翠般绚丽,真好看,以前这绿菊皇上可是都给了沈常在,真是物是人非啊。” 念曦:“在宫里就是如此,今日是盛宠优渥,明日可能就是众人厌弃了。”陵容:“皇上这么疼姐姐,姐姐永远都不会有这样一天的。”说着拉着念曦又去看其他的菊花,“这几盆是什么品种啊?” 念曦:“是盘龙星雨,你看这花瓣像女子的衣裙下摆,仙气飘飘。” 陵容:“果然像个跳舞的仙女呢,这几盆粉色的菊花比其他的菊花都要大很多。” 念曦:“这是国华初樱,是粉色球菊,花很大,花型优美,颜色粉嫩很诱人。 华妃:“宸贵妃可真是见多识广啊,连菊花的品种都如数家珍。” 念曦:“本宫喜欢菊花,当然对菊花的种类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 华妃:“宸贵妃还真是多变,一会喜欢儿红梅,一会儿喜欢绿梅,一会儿喜欢蔷薇,一会儿喜欢荷花,现在又喜欢菊花了?” 念曦:“也没有人规定必须只喜欢一种花啊。”华妃还要再开口时皇上来了,皇上:“今日天气好,是个赏菊花的好日子,朕看着这些菊花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华妃:“都是皇上的心意难得,让花房培育出这么多种类的菊花,咱们姐妹才能一睹为快。臣妾还准备了不少点心和菊花酒,皇上一会儿可要多用些。” 皇上:“华妃有心了。”富察贵人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华妃娘娘准备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宸贵妃那桌的点心可要小心了,别再出什么伤胎的东西。” 华妃厉声道:“今日的东西本宫都让人仔细检查过,也询问过太医,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皇上不悦地瞪了一眼富察贵人,富察贵人赶紧闭嘴。 皇上举起酒杯对华妃说道:“今日辛苦华妃了。”华妃见皇上没有再提上次重阳家宴的事情,高兴地喝了酒,“皇上尝尝臣妾特意让御膳房做的桂花糕和杏仁豆腐。” 皇上:“果然美味,宸贵妃也很喜欢吃桂花糕,宸贵妃。你也尝尝。”念曦尝了几口,确实味道不错,说道:“华妃准备的桂花糕确实不错,比臣妾宫中做的要强上百倍呢。” 华妃:“宸贵妃若喜欢,臣妾让人给你宫里也送些。” 皇上:“华妃是越来越贤德了。”说着又敬了一杯酒给华妃,华妃看着皇上这么满意自己,喜笑颜开。 皇上:“美食美酒当配好诗,不如咱们来个飞花令?”念曦:“臣妾觉得甚好,只是有飞花令也该有彩头才是。” 皇上:“那这彩头就由朕准备,苏培盛,去取那支赤金红宝石石榴簪。”曹贵人:“皇上好雅兴,只是臣妾不通诗书,就先自罚一杯酒,不参加了。” 陵容:“臣妾才疏学浅,也学曹姐姐先饮一杯酒,不参加了。”浣碧:“臣妾也退出。” 皇上:“那朕就出个简单的题目,今日是赏菊大会,那就以菊花为题,一人说一句写菊花的诗词,说不上来的就罚酒一杯,最后胜出的就能赢得此簪。” 甄嬛:“既然是皇上提议的,那就由皇上先开个头吧。”皇上:“那就朕先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念曦:“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华妃:“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敬嫔:“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富察贵人:“对兹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 欣常在:“金风飘菊蕊,玉露泫萸枝” 淳常在:“黄菊散芳丛,清泉凝白雪。” 莞答应:“夭红过眼随荣谢,菊秀兰香自占春。 一轮下来,念曦没想到华妃不爱读书也能对得上一句,毕竟是年家的女儿,不爱读书,也不代表完全不通文墨。 念曦:“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华妃:“鬓发已甘尘路白,菊花犹送塞垣黄。” 敬嫔:“臣妾自罚一杯。” 富察贵人:“犹喜闰前霜未下,菊边依旧舞身轻。” 欣常在:“沙岸菊开花,霜枝果垂实。” 淳常在:“紫菊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 莞答应:“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念曦:“菊花如志士,过时有余香。” 富察贵人:“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欣常在:“臣妾自罚一杯。” 淳常在:“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莞答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皇上:“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念曦:“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富察贵人:“臣妾自罚一杯。” 淳常在:“臣妾也自罚一杯。” 莞答应:“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皇上:“如今只剩宸贵妃和莞答应了。” 念曦:“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 莞答应:“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念曦:“短篱残菊一枝黄。” 莞答应:“宸贵妃娘娘博学多识,臣妾甘拜下风,自罚一杯。” 皇上:“宸贵妃才貌双全,这簪子就是宸贵妃的了。”陵容:“这簪子上是石榴,石榴多子,正像宸贵妃娘娘如今怀有龙裔。” 皇上:“确实正合适。”念曦:“多谢皇上,后宫姐妹个个都出众,臣妾才疏识浅,在皇上和众位姐妹面前卖弄了。” 皇上:“你的才学朕是知道的,既然你赢了,那就由你再出个题目吧。”念曦:“今日秋高气爽,那就以秋天为题吧,臣妾起个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华妃:“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 敬嫔:“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富察贵人:“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欣常在:“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淳常在:“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莞答应:“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华妃:“臣妾自罚一杯。” 敬嫔:“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富察贵人:“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欣常在:“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 淳常在:“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莞答应:“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敬嫔:“臣妾自罚一杯。” 富察贵人:“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欣常在:“臣妾自罚一杯。” 淳常在:“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 莞答应:“常恐秋风早,飘零君不知。” 富察贵人:“臣妾自罚一杯。” 淳常在:“臣妾自罚一杯。” 莞答应:“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皇上:“苏培盛,去把那只墨玉暗云纹镯取来,赠给莞答应。”莞答应:“臣妾多谢皇上。” 华妃酸道:“宸贵妃和莞答应都是后宫状元啊,诗词信手拈来。”在华妃的嫉妒和不甘中赏菊大会结束了,皇上回了养心殿,众人也都散了。 第57章 皇上撇下华妃去承乾宫 大家都以为华妃羞辱甄嬛和浣碧一次就够了,没想到皇上再一次留宿翊坤宫时,华妃又依样画葫芦,“臣妾瞧着皇上喜欢莞答应吹箫,听说莞答应的箫声宛转悠扬,不如让莞答应来给皇上吹一曲,再配着碧官女子的歌声,想来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皇上见拗不过华妃,只能点头答应。周宁海又去传甄嬛和浣碧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但知道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翊坤宫内箫声和歌声又响了一晚上。 第二日,华妃又同样提起让甄嬛和浣碧一个弹琴一个唱歌,华妃让浣碧唱支情意绵绵的曲子,一曲唱完,华妃依然不满意,开始挑刺:“歌倒是好听,只是未闻情好之意,碧官女子不是在敷衍本宫吧?” 浣碧:“这首歌虽未直写男女相悦,可字字写着两心相悦后,女子的欢喜神态,而且双双金鹧鸪,也是并蒂成双之意。” 华妃:“既然如此,碧官女子怎么就没唱出情好之意,难不成,是看见皇上跟本宫在一起,心有不悦才唱不好的吗?” 甄嬛:“回禀华妃娘娘,碧官女子早上嗓子有些不适。” 华妃:“怎么这么巧,前些日子碧官女子给皇上唱歌,整宿整宿的唱,那嗓子好着呢,颂芝,给碧官女子倒一杯玫瑰甜酒来,你也驱驱寒,接着再唱。” 浣碧:“娘娘,嫔妾唱歌之时,不宜引用甜腻辛辣之物。”浣碧其实想说,我都连着给你唱了三晚了,嗓子能好吗? 华妃:“曲儿也不能唱,酒也不能喝,论说也是皇上召你们来的,你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是皇上。” 皇上:“既然是华妃娘娘赏赐的就喝了吧。” 浣碧听皇上这话也只能说一句“是”,乖乖地喝了酒,华妃让她挑一支好听的唱,浣碧刚想开口就开始咳嗽。 甄嬛关心地抚了抚浣碧的背,说道:“禀皇上和娘娘,琴曲相合,两心相知,自然是上上雅音,可有时琴词相合,两心相知,也有清丽之处,臣妾能否一试?”皇上:“可以。” 甄嬛弹着琴,念着《鹊桥仙·纤云弄巧》,在念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深情地看着皇上,皇上看着甄嬛这张像纯元的脸,也深情地望着甄嬛。 华妃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心下顿觉不好,忙开口道:“莞答应真是后宫状元啊,好了,皇上与本宫也累了,有劳你们了。” 还没等华妃让周宁海把甄嬛和浣碧送出去,皇上就不悦地说道:“华妃既然累了,就早些歇息吧。”说着皇上就准备离开。 华妃一看皇上要走,也急了,连忙挽留,夜深了,皇上这是要去哪啊?皇上:“朕去看看宸贵妃。”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华妃看到皇上撇下自己去找念曦,心中无比憎恨嫉妒,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扯碎了。甄嬛和浣碧看到皇上就这么走了,都有些震惊。 浣碧心里在默默的嘲笑华妃,浣碧扫了一眼华妃那张因为嫉妒扭曲的脸,嘴角竟微微有些上扬。 华妃看到了浣碧的笑,直接上去给了她一巴掌,“贱人,竟敢嘲笑本宫!” 甄嬛忙护着浣碧道:“娘娘,碧官女子没有要嘲笑娘娘的意思,还望娘娘明查。”华妃:“你当本宫是瞎了吗?” 甄嬛:“碧官女子只是因为能为皇上唱曲而感到高兴,并非娘娘认为的是在嘲笑娘娘,再说娘娘让嫔妾们弹琴唱歌,嫔妾们也都按照娘娘吩咐做了,若是让皇上知道娘娘因为嫉妒宸贵妃娘娘而打了碧官女子,也会不高兴的。” 华妃自己也清楚都是甄嬛那首词念的,才让皇上想起了念曦,自己最应该恨的还是念曦,于是让周宁海打发她们走。 两个人回碎玉轩后,甄嬛说道:“华妃这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快去拿些药膏擦擦,否则明天脸都要肿了。 浣碧:“华妃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直接打我。” 甄嬛:“华妃一直都是如此,你以后要小心,不要再像今天一样被她抓住把柄了。” 浣碧:“她是打了我一巴掌,不过皇上就这样抛下她去了宸贵妃那里,明天她也会像我们一样,被六宫嘲笑,看到她那个狼狈的样子和眼里全是对宸贵妃的嫉妒,我就觉得痛快。” 甄嬛:“刚跟你说了以后要小心,怎么还这样口无遮拦的。” 甄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也是厌恶极了华妃,本想着自己那一首词念完,皇上必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以此给华妃难堪,只是没想到华妃是难堪了,但却让皇上想起了念曦。 承乾宫内,念曦正在看书,皇上走了进来,“皇上怎么来了?皇上这时候不是应该在陪华妃吗?” 皇上:“今日莞答应在翊坤宫念道《鹊桥仙·纤云弄巧》,让朕想到你边弹琴边念这首词的样子,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念曦:“美人相伴,琴曲和谐,难为皇上还能想起臣妾。” 皇上:“小妮子这是打趣朕呢。”念曦:“臣妾是高兴,皇上能时时想起臣妾。” 皇上:“你要是再丑点,没那么懂事,才情少一些,和朕不心意相通,那朕就不会常常想起你了。” 念曦:“臣妾哪有皇上说的这么好。” 皇上:“灯下看美人,朕的念念越看越美。”说着就用手摸了摸念曦的脸,眸中的欲念升起,拉着念曦要去床榻上,念曦:“臣妾还有着身孕呢。” 皇上:“已经四个月了,太医也说可以的。” 念曦:“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还去问太医,多羞人啊。” 皇上:“害羞什么,不问过太医,朕也不放心,太医说你一切都好。” 念曦娇嗔道:“皇上~别这样。” 皇上:“自你有孕,朕都四个月没碰过你了,想你想得紧,难道你不想朕吗?你放心,朕会很温柔,不会伤着你和孩子的。” 这晚,皇上极尽温柔,事后吻着念曦脖颈问道:“念念,可有什么不舒服?” 念曦:“臣妾没有什么不适。”皇上满意地笑了笑,搂着念曦入睡。 第58章 富察贵人嘲讽华妃和甄嬛 这三日华妃如何羞辱甄嬛和浣碧,皇上又是如何撇下华妃来了念曦这里,传遍了六宫。在给皇后请安时,富察贵人把这事拿出来嘲讽甄嬛和华妃,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听说莞答应不仅舞技精湛,又会吹箫弹琴的,是咱们这后宫中的大才女呀!” 面对富察贵人如此刻薄的言辞,甄嬛却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后宫之中各位姐妹们能够有幸侍奉皇上,都是身有所长的,嫔妾实在当不得‘才女’二字。” 富察贵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反而越发得意起来。只见她轻挑眉毛,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时候也把碧官女子叫来,你们一起再来一曲,叫大家都鉴赏鉴赏才好,也别只让皇上和华妃娘娘欣赏啊,咱们也一起乐一乐呗。” 这话一出,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而一旁的富察贵人却视而不见,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可惜了,咱们宫里可没有华妃娘娘翊坤宫的东西好,即便莞答应舞姿曼妙绝伦,也没个好玩意儿打赏你。” 说到这里,富察贵人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笑道:“到底是华妃娘娘有脸面,才能请得动莞答应和碧官女子,只可惜你们二人也是学艺不精,惹怒了皇上,让皇上大半夜的,还离了翊坤宫去了宸贵妃娘娘那里。” 这话说完华妃和甄嬛都脸色铁青,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华妃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睛,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甄嬛,眼中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敌意;而甄嬛亦毫不退缩,同样以坚定且不屈的目光回敬着华妃,似乎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绝不会轻易屈服于其威严之下。 华妃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念曦,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念曦看华妃这个样子,心里只想笑,若不是她自己嚣张跋扈,非要去羞辱甄嬛和浣碧,又怎么会被皇上下了面子,自作孽不可活,念曦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华妃看着念曦淡定的样子,那抹笑似有几分挑衅她的意思,恨不能立刻用凌厉的眼神将念曦置于死地。 皇后看着甄嬛和华妃都吃了瘪,华妃又更加仇视念曦和甄嬛,心下顿时觉得很爽,这火要越拱越大才好,面带微笑说道:“好了,皇上一时兴起,也是在所难免的,莞答应能歌善舞又通诗书,所以皇上才会这么喜欢你,还有宸贵妃,四个月了吧,本宫听说太后还送了一尊送子观音给你,你可要好好养着,来日为皇上诞下一个健健康康地皇子才好。” 皇后这一句话给念曦和甄嬛都拉了不少仇恨。皇后就这么些伎俩,喜欢捧杀,挑拨离间,装大度。 念曦心里不满,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轻声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华妃毫不掩饰地讥讽道:“哼!这生皇子的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本宫瞧着宸贵妃不像有那个福气的。” 念曦不理会她的酸言酸语,对着曹贵人说道:“阿哥也好,公主也好,都是皇上的孩子,只要能生不就行了,不过本宫倒盼着生个像温宜一样的公主,多乖巧可爱呢。” 曹贵人礼貌性地回应念曦,转头看到华妃不满地眼神,也怯怯地闭上了嘴,想着一会回去,免不了又是要忍受华妃的怒气。 出了景仁宫,华妃的步子都带着怒气,上了轿辇风风火火地走了。曹贵人紧跟其后,准备去安慰华妃,念曦拦住了曹贵人。 念曦:“曹贵人,本宫还想多向你请教请教育儿经呢,曹贵人把温宜养的这样好,本宫也想来日自己的孩子能这么玉雪可爱。”曹贵人:“娘娘这话,臣妾怎么敢当。” 念曦:“自从皇上登基以来,可是只有曹贵人一个人平安生下了孩子,这福气可真是好呢,只不过在宫里这孩子生下来难,养大更难,若哪一天为她人做了嫁衣,岂不白费了曹贵人的一片慈母之心。” 曹贵人脸色当下一变,念曦也没有再和她说什么,跟着陵容一起走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曹贵人心眼多的跟莲藕一样。 念曦和陵容并肩走着,陵容:“华妃连着几日叫莞答应和碧官女子去翊坤宫,唱歌跳舞谈情吹箫的,可算是把她们当做歌姬舞姬取乐了,我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万一华妃也叫我去唱歌可怎么好。” 念曦:“华妃一向嚣张跋扈,随意欺辱嫔妃,她现在更嫉恨莞答应和碧官女子,自然是盯着她们不放,就算是她叫你去,我也会想办法就你的,不过说起华妃最嫉恨的,怕是还有我吧,只不过是一时三刻不能把我怎么样,只能加倍地把怒气都撒在她们身上。” 陵容:“多谢姐姐总是想着我,华妃一直嫉妒姐姐得宠,不过以姐姐如今在宫中的地位,她不敢轻易动姐姐,有姐姐护着我,陵容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念曦:“皇上之前赏了一对和田玉钗给我,玉质温厚细腻,难得的珍品,我瞧着你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一会我让沐春送去你宫里。” 陵容:“多谢姐姐,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只是我总这样白拿姐姐的东西。”念曦:“怎么是白拿呢?我还正想跟你取一样东西呢。” 陵容:“只要是姐姐想要,陵容有的,就立马给姐姐送去。”念曦:“妹妹调香的手艺是极好的,我想让妹妹帮忙调制出鹅梨帐中香,此香原是南唐国国后周娥皇所制作,南唐国破后,此香已失传已久,听说香气很是香甜,还能助眠,只是要麻烦妹妹了。” 陵容:“姐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能为姐姐效劳,是陵容的荣幸,姐姐放心,我回去定会细细研究,配出来此香。” 念曦:“如此就有劳妹妹了。妹妹的月琴已经练得很好了,本宫会设法让皇上去看妹妹,妹妹可要准备好。” 陵容:“陵容多谢姐姐为陵容筹谋。” 第59章 堆雪人 一转眼就到了冬天,承乾宫内,皇上和念曦下着棋,眼看败局已定,皇上:“怎么朕每次跟你下棋都是朕输?”念曦:“是皇上怜惜臣妾,总是让着臣妾。” 皇上:“你倒是会安慰朕。”念曦:“等下次皇上赢了臣妾,臣妾就为皇上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怎么样?” 皇上:“你总是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为了你这份礼物,朕也得赢你一次。” 念曦:“臣妾前日画了幅白梅图,想着拿来让皇上鉴赏,若是皇上觉得臣妾画的好,就为臣妾的画题字可好?” 皇上:“拿来朕瞧瞧,朕记得去年你画的那幅绿梅图甚好。”沐春把画拿给皇上,皇上看后惊叹道:“巧夺天工,独具匠心,你的画技比去年的时候更精妙了。” 念曦:“谢皇上夸赞,臣妾仰慕皇上的画功,所以日日苦练,只想有一日能够得上皇上的万分之一就足以。” 皇上:“这是变着法的恭维朕。” 念曦:“皇上的画工可谓是妙笔生花,臣妾可不是恭维。皇上既然觉得臣妾画的好,就为臣妾题字吧,臣妾给皇上磨墨。” 皇上在画上写着,“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念曦:“是王冕的《白梅》。”皇上:“这首诗配你的画是最合适不过的。” 念曦:“臣妾定要让人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书桌前。”正说着汀兰捧着一束白梅走了进来,念曦:“取那只青玉花瓶来,这花瓶还是陵容送的,插上这白梅定会好看。” 把白梅插好放在桌子上,皇上:“果然甚美,你总是这么雅致脱俗。”念曦又开口道:“这白梅如雪,朵朵盛开倒像是一个个清丽的少女呢!” 皇上:“朕倒觉得人比花娇,就是再美的花在念念旁边,也稍逊色了几分。” 念曦:“禛郎惯会笑话臣妾。” 皇上:“朕记得你当日在雪花下手持红梅一舞,美不胜收。”念曦:“臣妾如今有孕倒不能为禛郎一舞了。” 皇上:“等你生产完,身子养好了再为朕跳舞,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念曦:“有新做的芙蓉糕和八宝甜酪,想必皇上也饿了,与臣妾一同用些吧。” 吃完点心,念曦又道:“臣妾虽不能为禛郎跳舞,但今日看梅花开的真好,想为禛郎弹一曲《梅花三弄》。”说着便让沐春拿出长相思,为皇上弹奏。 一曲罢,皇上称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念曦:“皇上谬赞了。”皇上:“今日赏了你的画,吃了你做的点心,又听了你弹的这样好的琴,朕也要赏你点什么才好。” 念曦:“能为皇上做这些臣妾甘之如饴,怎好向皇上讨要东西。不过既然皇上这么说了,臣妾倒是有一件事情很想和皇上一起做呢。”皇上:“是什么?” 念曦:“臣妾想和皇上一起堆雪人,要堆两个,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臣妾,好不好?”皇上:“好,那朕就和你一起堆雪人。” 没一会功夫承乾宫里就有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皇上:“你怀着身子,小心冻着,让朕来。” 念曦:“臣妾想亲自给雪人点眼睛。”说着将黑豆给两个雪人做眼睛,又拿出胡萝卜给皇上,“皇上为他们插鼻子吧。” 念曦把自己的围脖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又拿出窗花挂在雪人的头上,俏皮地说道:“这个是臣妾,女子自然要打扮的好看些。” 皇上:“你真是小孩子心性,娇俏可爱。”念曦:“以后每年下雪的时候,禛郎都跟臣妾一起堆雪人好吗?” 皇上:“朕会每年都和你一起堆雪人,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就堆三个雪人,以后还会是四个,五个,甚至六七个雪人,咱们一家子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 念曦:“这么多呀,那臣妾岂不是要给皇上生上一辈子的孩子了。” 皇上:“朕想和你一起儿孙满堂,你要和朕永远在一起。”念曦也深情地望着皇上,握着皇上的手。 皇上:“手太冷了,赶紧回屋烤烤火去。”说着两人一起回了屋。 皇上看着书,念曦在旁边给孩子绣着肚兜,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皇上:“朕看你绣了不少肚兜了。”念曦:“听说孩子长得很快,臣妾想多做一些。” 皇上:“尽给孩子做衣裳,怎么倒不见你给朕做一件寝衣?” 念曦:“宫中绣苑的绣娘手艺自然是胜过臣妾百倍的,还有后宫那么多的嫔妃,想来她们都为皇上绣了不少寝衣了。” 皇上:“旁人做的是旁人的,朕想要你做的。” 念曦:“皇上真是的,怎么还跟孩子抢东西,让他听见怕是要伤心了。” 说着摸了摸肚子,说道:“孩子,你皇阿玛不是要跟你抢东西,只是想要额娘亲手做的东西。” 皇上也摸了摸念曦的肚子,“是大了些,你可要好好在你额娘肚子里长大,不许闹你额娘。” 皇上看到念曦窗户上糊的纸,说道:“你在这窗上糊了明纸,外头的雪光透进来,倒比养心殿还亮堂。” 念曦:“我不喜欢屋子里暗沉沉的,况且一下雨雪动不动就要点蜡烛,气味不好不说,也太费了。” 皇上:“你倒肯节俭,一入冬,旁的不提,单是后宫的烛火钱都添了不少,虽然不是大数目,到底是一笔开销。” 念曦:“臣妾那是小家子气,难为皇上还看得上。” 皇上:“朕遇见皇后,要把这个巧宗也告诉她,后宫的银子能省俭便省俭些。” 念曦:“快到年下了,若能省下些银子办个粥厂,赈济平民倒也是积德。臣妾记得从前在家时,额娘每年冬日也会在近郊办粥厂施粥,常常教导臣妾和哥哥,无论身处何位,富裕与贫穷,都要心怀仁善。阿玛也常常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皇上:“你阿玛和额娘都心地善良,有菩萨心肠,才能教出你这样蕙质兰心,心肠仁善的女儿,朕便告诉皇后让她去做吧。” 第60章 双生胎 用完晚膳,念曦让染绿拿出陵容之前送的百合香,皇上:“今天点的是什么香?”念曦:“是百合香。”皇上:“让人仿佛有置身花海的感觉。” 念曦:“这是生辰的时候陵容送给臣妾的。” 皇上:“柔常在还有这样的手艺?” 念曦:“是的,陵容的父亲之前做过香料生意,陵容也会调香,也是她用心,费了些心思才制出这百合香,冬日里用是最好的。” 皇上闻着香气看着眼前的美人,一时心猿意马,开口道:“朕今晚留下来陪你。” 念曦:“臣妾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了。”皇上眼神暧昧地说道:“五个月胎像更稳了,上次也没事的。” 念曦:“皇上,太医说臣妾腹中是双生胎。”皇上:“念念,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念曦:“林太医所言,臣妾不敢妄言。” 皇上:“林太医的医术想必不会有错,这样大的喜事,朕该昭告天下才是。” 念曦:“皇上,臣妾能服侍皇上,得皇上如此厚爱已是万幸,怎敢以腹中之子,而得昭告天下之幸,如此荣宠,臣妾万万不敢承受。” 皇上:“你总是这样谦和懂事。” 念曦:“臣妾只想安静养胎,免受来往恭贺之扰,因而臣妾怀有双生胎之事,在瓜熟蒂落之前,愿无第四人知晓,六宫皆晓对臣妾来说不是好事。” 皇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如此欢喜之事无人同庆,真是可惜。”念曦:“若真如太医所言,皇上还怕没有庆贺之日吗?” 皇上开心地又摸了摸念曦的肚子,说道:“念念真是个有福之人,一下就要为朕添两个孩子了,白天堆雪人的时候朕还说等孩子出生,要堆三个雪人,以后要堆四个五个的,这下等明年冬天,就是四个雪人了。” 念曦:“只是臣妾怀着双生胎,伺候皇上就更不方便了。” 皇上:“无妨,朕今天什么都不做,就陪着你。” 念曦:“臣妾可不愿委屈了皇上,皇上也别来招惹臣妾。听说柔妹妹最近学了月琴,上次来给臣妾弹奏过一曲,清脆明亮,细腻舒缓,再配着妹妹的嗓音,可谓是余音袅袅,动人心弦。” 皇上:“哦?那朕是该去听一曲,想来延禧宫也有这百合香吧。” 皇上走后,沐春说道:“娘娘,今日淳常在来过。”念曦:“淳常在?” 沐春:“那会雪正下的大,淳常在拿着红梅花,要来见娘娘,奴婢说了皇上在里边,她还小跑着要往进闯,奴婢差点没拦住,幸好小路子眼疾手快,拦住了淳常在,淳常在说是想给娘娘送些红梅花,奴婢只说娘娘有了身孕后不喜红梅,让她不要惊了娘娘的胎,这才把她劝走的。” 念曦;“本宫素日和淳常在没有什么交集,她跑来给本宫送什么花,怕是想见皇上吧,倒是有些小心机的,果然宫中的嫔妃没有几个是真的单纯的。” 沐春:“奴婢也是觉得她有些突兀,要是平常来给娘娘送花也就罢了,偏是皇上来的时候给娘娘送花,奴婢提醒了她皇上在里面,她就像没听到,还非要进去,怕是心思不单纯,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张把人拦了下来。” 念曦:“你倒是机灵,做的很好,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也这么做。” 沐春:“娘娘怀着双生胎,这样的好事怎么不让皇上昭告天下,这是大喜。” 念曦:“本宫怀着孕本就是六宫众矢之的,皇后上次一计未成,此刻怕是也在想尽办法要害本宫腹中的胎儿,若是让她知道了是双生胎,怕是更要使出来什么阴险狠毒的诡计了,后宫的孩子想要平安降生太难了,本宫更要谨慎小心了。” 晚上皇上去了延禧宫,陵容身穿淡紫色的宫装,袖口绣着白梅,上衣绣着蝴蝶,戴着念曦送的和田玉钗,柳叶弯眉,樱唇琼鼻,一张脸楚楚动人,声音轻柔婉转说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看着这娇人的模样,心下软了几分,说道:“朕看你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紫禁城的风水果然养人,容儿越来越娇美动人了。” 陵容:“臣妾多谢皇上夸赞,是皇上的龙气庇护臣妾。” 皇上:“朕在宸贵妃那里闻了你送的百合香,容儿制香的手艺真不错。” 陵容:”皇上若是喜欢,臣妾就让人给皇上送些。” 皇上:“朕听宸贵妃说你新学了月琴,也给朕弹奏一曲吧。” 陵容让燕春点着百合香,拿出月琴,边弹边唱,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情也痴, 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恨一曲千古迷, 长恨一曲千古思。” 皇上听完后拉着陵容进了寝殿,当晚又是一夜旖旎。 第二日,皇上给念曦又送了不少赏赐,姜忠敏说道:“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云鬓花颜金步摇、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朝阳五凤挂珠钗、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金镶珠石蝴蝶簪、?赤金嵌翡翠滴珠项链、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玉兰鹦鹉鎏金立屏。” 介绍完了首饰摆件,姜忠敏又让人把衣裳端上来,开口道:“皇上还说了,娘娘畏寒,让内务府给娘娘送来不少御寒的冬装。杏黄牡丹云锦斗篷,玉绿俏纱梅花斗篷,淡紫绒绣镶银边纹月斗篷,天水碧色细锦云燕斗篷,最难得的是这两件,鹅黄挑丝双窠貂皮大氅,竹叶青镶金丝飞风纹白狐大氅,这白狐皮和鹅黄色的貂皮是进贡的皮子中成色最好的两件,皇上特意挑了出来,给娘娘做了这两件大氅。” 染绿也替念曦开心,说道:“这些斗篷做的真精致,这两件大氅也做得极好,颜色也是很衬娘娘呢。” 念曦:“皇上真是有心了,本宫一会儿亲自去养心殿谢恩。” 姜忠敏:“皇上说了,外面冰天雪地,娘娘如今已经五个月的身孕了,不必前去谢恩。” 念曦:“如此多谢皇上的美意了。” 染绿高兴地让念曦试着斗篷和大氅,染绿:“娘娘人美穿什么都好看。” 念曦:“你呀,倒是比本宫还高兴呢。” 染绿:“奴婢为娘娘高兴,皇上待娘娘真是好,都说一品玄狐二品貂,可是玄狐的颜色太过老气,娘娘还这么年轻,皇上挑的都是颜色清雅却又不失华贵的貂皮和狐皮给娘娘,真真是有心了。” 念曦:“有了这些,这个冬天是不会冷了。” 染绿:“何止是不会冷,皇上这样的情谊,娘娘怕是暖上心头了。” 皇上对念曦的赏赐和偏爱自然也是传遍了六宫,翊坤宫的瓷器又碎了一批。 甄嬛在碎玉轩里默默伤心,流朱安慰道:“宸贵妃娘娘如今有着身孕,皇上是为了宸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才这么厚赐宸贵妃的。” 甄嬛也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想到沈眉庄日子过得不好,吩咐流朱送些好的炭火和冬日的衣裳去。 第61章 淳常在惹皇上不快 皇上又开始频繁招幸陵容,没多久就给陵容封了贵人,念曦知道后也很高兴,“沐春,去把那支紫绡流苏蝴蝶簪和金镂空花卉镯子送去给柔贵人,恭贺她晋位。” 沐春:“娘娘对陵容小主真好啊。” 念曦:“我们一同入宫,她与我一直相处融洽,如今她晋了贵人,我自然是为她高兴,再把那副翠玉银杏耳环也送去,还有那件桃红撒花袄子,本宫看那颜色适合她。” 陵容收到东西后很是开心,高兴地跑到承乾宫谢恩,“姐姐总是送我好东西。” 念曦:“恭喜你,终于是贵人了,等来日有了身孕,皇上怕是就要晋升你为嫔位了。” 陵容:“多谢姐姐,陵容也想早日有个孩子。” 念曦:“以皇上现在对妹妹的恩宠,妹妹只要把身子养好了,孩子总会来的。” 养心殿内,皇上:“朕在宸贵妃那看到,她以明纸糊窗采光,可省了宫中不少烛火之费,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京中冬日漫长,宸贵妃此举很有用,年节下正是处处要用银子的时候,能省下些自然很好。” 皇上:“朕一直以为她的聪慧才学,皆在诗书之上,喜欢些奇巧的玩意,不想还有主事之才,倒是朕小觑她了。” 皇后:“宸贵妃一点即透,自然要学什么都不难。” 皇上:“更难得的是她有一点慈心,想到要用省下来的银子去开粥厂,假以时日,可成大器呀!朕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就赐她协理六宫之权。” 皇后一听顿时不淡定了:“好是好,只是宸贵妃虽是贵妃,到底年轻,且生下孩子后还要照料孩子,怕是…” 皇上:“她虽年轻,但心思妙,又妥帖谨慎,慢慢学便是,至于孩子,以后有乳母照料,费不了什么功夫。”皇后听后也只能作罢,心里想着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来。 碎玉轩里,皇上正在为甄嬛抄写咏颂梅花的诗句,甄嬛从外面回来,手捧白梅,皇上:“你不是要看院子里的白梅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甄嬛:“雪景看久了反倒眼晕,四郎本是好意,在园子里种植白梅,可是一下雪,反倒与雪景融为一色,倒看不出来了。” 皇上:“那有何难,你若喜欢红梅,朕再让他们把倚梅园的红梅,移些到宫中来。承乾宫的绿梅开花时也甚是好看,你若是喜欢,也可去折些插瓶。” 甄嬛想到皇上赐与念曦的绿梅就有些羡慕,开口道:“承乾宫的绿梅是皇上独独赏与宸贵妃的,臣妾怎么好去折来。” 皇上:“无妨,你与宸贵妃都是爱梅之人,想来她不会吝啬,你不是让朕专心抄写吗?怎么反倒说话来乱朕的心呢?” 甄嬛:“哪有这么赖皮的人,自己不专心,反倒赖人家。”皇上:“若不是方才下棋输了你三招,此刻也用不着在这儿受罚了。” 甄嬛:“四郎一言九鼎,可不能在我小女子面前食言啊,好啦,嬛嬛不也是在为四郎裁制冬衣做贺礼吗?” 皇上:“食言倒也罢了,单为你单手裁衣的心意,朕就是抄写三遍也无妨。朕总是想让宸贵妃给朕做件冬衣,她却推脱着不肯,只想着给孩子做衣裳。” 甄嬛:“宸贵妃慈母之心,四郎这也要跟孩子抢吗?方才四郎说要替嬛嬛抄写所有咏颂梅花的诗词,可别反悔。”甄嬛不想皇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老是想起念曦,转移了话题。 甄嬛不愿再提起念曦,可皇上非要提。皇上:“谁让朕输给你了,要说这宫里的棋艺,能赢朕的除了你就是宸贵妃了,和她下棋,朕还从来没有赢过呢。” 甄嬛:“宸贵妃娘娘棋艺竟如此精湛。”皇上柔声说道:“这丫头总是古灵精怪,棋风不似寻常,朕摸不清她的路数。” 甄嬛听到皇上提到宸贵妃时总是这么宠溺,心里忍着酸涩说道:“那臣妾倒真的很想领教领教呢。” 皇上看着窗户说道:“朕今儿上午才跟皇后说了,以后要在宫中用明纸糊窗子,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甄嬛不解地问道:“皇上怎么这么说?皇后娘娘没有这么吩咐,是臣妾不喜欢屋子里暗沉沉的,用明纸糊窗的。” 皇上:“没想到你跟宸贵妃一样,都能想到这样的巧宗,她还有善心,要把省下来的银子拿去办粥厂。”甄嬛:“没想到宸贵妃娘娘和臣妾想到一块去了。” 正说着,淳常在又拿着红梅不顾流朱的阻拦跑进了碎玉轩,边跑边叫:“莞姐姐,莞姐姐。”进屋给皇上行了礼,皇上眼睛都不想抬一下,觉得自己和甄嬛这样美好的时刻被打扰了。 淳常在:“姐姐,你瞧,淳儿给你摘的红梅花好不好看。” 甄嬛:“好看。”淳常在看皇上丝毫不想搭理自己,故意凑到皇上跟前说道:“皇上您看,臣妾给姐姐摘得红梅花好不好?” 皇上这才抬起头说道:“你姐姐正念叨着红梅呢,你就来了。” 淳常在:“可不是嘛,臣妾最知道姐姐了。” 皇上被淳常在吸引了注意,仔细打量着她说道:“淳常在似乎长高了不少啊。” 淳常在:“皇上您忘了呀,过了年臣妾就满十七了。” 淳常在也是有些心机的,故意提起自己的年龄,就是暗示皇上自己可以侍寝了。 皇上嘴上说着:“奥!”心里想着还真是活泼可爱,年轻娇嫩,确实是可以侍寝了。 甄嬛:“你选的梅花倒好,都含苞待放的,有些日子能开呢。” 淳常在调皮地说道:“我就喜欢那个颜色,看的人心里暖暖的。我这样为姐姐,姐姐拿什么赏赐我呀?” 皇上笑着看着淳常在,心里想着我看你也是心里暖暖的,今晚就你了。 甄嬛:“没有别的,小厨房新做的糕点,尝尝吧!”淳常在:“太好了,没有比这个再好的了。” 皇上:“哎呀,托你福,朕也吃点东西,你若不来,你莞姐姐只管饿着朕。” 淳常在:“我姐姐才不呢,我姐姐最心疼皇上了,要是姐姐存心饿着皇上,那定是皇上瞪着姐姐,连吃东西的工夫都没有啦!” 皇上:“你听听,牙尖嘴利,必是跟你学的。” 甄嬛:“吃便吃吧,还堵不上皇上的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很和谐。 淳常在看到甄嬛磨墨,皇上写字,甄嬛的手沾了墨迹,皇上替她擦拭墨迹,开口讨好道:“臣妾原想不明白,为什么看皇上和姐姐在一起的样子很眼熟,原来臣妾的姐姐,在家和姐夫也是这个样子的,一个磨墨,一个写字。” 甄嬛:“点心吃多了?快,喝水润润吧。”皇上听到姐姐和姐夫这样的字眼,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出言阻止。 淳常在继续说道:“以前臣妾的姐姐和姐夫在一起,虽然不说话,却要好得很,臣妾的额娘管这叫,叫,哦!额娘说这是闺房之乐。”说完还传出一声娇俏的笑声。 甄嬛高兴地说道:“淳儿小小年纪,哪儿听来的这些浑话,一味的胡说八道。”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是欢喜,自己和皇上这样恩爱,淳常在说的话正合自己的心意,本想跟皇上来一番调情,结果看到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好。 此时皇上的心里很是不快,甄嬛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怎么能把自己和她比作夫妻,还说什么闺房之乐,替身怎么能和纯元相提并论? 冷声说道:“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朕和莞答应怎么能是夫妻?” 淳常在一听到这样的话,立马脸色发红,跪下请罪道:“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甄嬛也替淳常在开口求情:“淳儿年纪还小,言语冒犯,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不满地起身离开,“朕养心殿还有政务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皇上本来的好心情全被淳常在毁了,本想今晚召幸她,现在也没有那个意思了。 甄嬛看着皇上就这么走了,心里难过极了,难道在皇上的心里自己就这么不配吗?虽知道自己只是嫔妃,不是皇上的妻子,但自己心里一直把皇上看做是自己的夫君。 第62章 皇上私库赠念曦 这日张廷玉来见皇上,皇上询问年羹尧的情况,“年羹尧在京中一切可还好?”张廷玉:“迎来送往十分热闹。”皇上:“他在京中有故旧倒也寻常。” 张廷玉:“皇上,恕臣直言,迎来送往的都是他门下之人,其余官员,他看也不看。年羹尧这次进京参见,赴京途中他命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跪倒迎送,到京时车马显赫,王府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安然骑在马上,连看都不看一眼,他这样骄狂,令人侧目。” 皇上心里不喜但面上还是宽慰道:“年羹尧得胜归来,衣锦还乡,难免得意过头,朕会提醒他。”张廷玉:“有皇上此言,微臣就心安了。” 皇上:“你们户部事情多,年羹尧懂边事,有什么事情可以与他商量,记住,商量即可。年羹尧门下之人,若不尽忠职守,反而借端生事,作威作福,你可立即参奏,朕会重惩,绝不姑息。”张廷玉听了皇上这话也明白了皇上对年羹尧的态度,皇上轻纵年羹尧,那自己也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 承乾宫,沐春:“快到年下了,奴婢刚去领了年结赏赐,今年的赏赐比往年少了一半。” 念曦:“那咱们宫里可够用?”沐春:“够是够,只是没有那么宽裕罢了。” 念曦:“咱们宫里的下人都辛苦了一年,照顾本宫也算是尽心尽力的,该有的赏赐不能少,不够的话,本宫那里还有些娘家带来的银票。” 念曦想着皇上真的是好抠啊,真的不至于节省开销到这个地步。 沐春:“倒不至于要用娘娘从娘家带来的钱,咱们宫中开支一向不算大,皇上的赏赐又一直不断,倒是什么都不缺。不比那华妃宫中处处奢华,那才叫开支大。” 念曦:“华妃一向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打赏下人也是很大方,平时的月例银子怕是都不够她用的,更何况啊,今年年羹尧要在京中过年,华妃出手怕是更加阔绰了,那点钱还不够她塞牙缝呢。” 主仆俩正说着,苏培盛来了,念曦:“苏公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苏培盛:“皇上说今年年节的赏赐减半,怕娘娘宫中不够用,从自己的私库中拨出来一份给娘娘用。” 念曦:“皇上的私库?就算是减半,本宫宫中也是够的,左不过是节省着用就行了,公公还是拿回去吧,就跟皇上说他的心意本宫知道,后宫都在缩减用度,本宫怎么好搞特殊,能为皇上节省银子,为皇上分忧,是本宫的福气,这些本宫断断不能收的。” 苏培盛:“皇上说娘娘如今怀着身孕,更是委屈不得,这都是皇上对娘娘的心意,若是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皇上怕是要怪奴才办事不力了,您就收了吧。” 念曦:“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早上让小厨房炖了一品红枣雪蛤,公公带去给皇上吧。” 养心殿内皇上吃着念曦送的红枣雪蛤,问道:“她可收下了?” 苏培盛:“刚开始娘娘说什么都不收,说自己宫中开支不大,节省着也能过,不想在后宫搞特殊,愿意为皇上分忧,奴才说破了嘴皮子,又说皇上的一片心意不好辜负, 娘娘才收下。” 皇上:“她总是这么懂事,让朕想不心疼都难。” 苏培盛:“皇上惦记着娘娘,娘娘也惦记着皇上,事事都不愿皇上为难。” 苏培盛走后,沐春:“皇上待娘娘真是极好,连自己的私库都拿出来给娘娘用,怕是连皇后娘娘都没有用过皇上的私库里的钱呢。” 念曦:“这着实也是本宫没想到的,既如此也就不辜负皇上的心意了,承乾宫的所有人赏赐都加一倍吧。本宫记得之前内务府孝敬了几件青莲灰鼠皮袄,你和染绿、汀兰一人一件。” 沐春:“奴婢谢娘娘赏赐。” 念曦:“你们跟着本宫,本宫又怎么会亏待你们,还有之前送来的贡梨和蜜柚,拿去给大家都分了吧。”沐春:“谢娘娘。” 念曦:“除了咱们宫里,内务府的赏赐也不能少。林太医为本宫安胎,也不能少。”沐春:“是!” 汀兰端着贡橘说道:“娘娘自从有身孕以来比以前更喜食酸了,奴婢都是专门挑的味道极酸的橘子,给娘娘剥一个吧。”说着剥开了橘子,念曦尝了一个,“是极酸,不过本宫喜欢。” 沐春:“民间都说酸儿辣女,奴婢瞧着娘娘这一胎怕是个阿哥呢!” 汀兰:“娘娘这一胎可是双生胎,我瞧着娘娘也很喜欢吃辣,怕是一个阿哥,一个公主,娘娘到时候就儿女双全了。” 念曦:“但愿吧,谁不想儿女双全呢。”沐春:“若真是这样,咱们承乾宫上下要更加小心了,不能有一丝差错。” 翊坤宫内,同样是面对赏赐减半的情况,华妃:“过几天就是年下了,宫里年节的赏赐下来了吗?” 颂芝:“下来了,不过内务府的人说,皇上下令节省开销,所以今年的赏银只有往年的一半。” 翊坤宫里,华妃:“每逢年节本宫就要大兴赏赐,足足加上一倍都不够,还要减半,不是杯水车薪了。” 颂芝:“就是。今年不同往年,将军在京中过年了,咱们要赏的银子就更多了。” 华妃:“要宫里的人听话信服,威信是一回事,皇上的恩宠是一回事,最重要的就是要银子赏下去,人家才肯实实在在的为你做事” 颂芝:“其实娘娘大可开口向大将军要的。” 华妃:“这些年哥哥在外头,明里暗里的接济了本宫不少,不然就靠这点月例银子,十天都撑不住,可是一味地向娘家伸手,也不是个事啊。” 颂芝:“其实娘娘想赚些体己,并不难。”华妃:“你有法子?” 颂芝:“奴婢听宫里的人说,大将军回京以后,想要拜见求官的人多得不得了,只可惜大将军没空见他们,这些人正急得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若是娘娘肯帮他们在大将军面前说上两句话,那他们自然也就知道怎么孝敬娘娘了。” 华妃:“有这样的好事?” 颂芝:“皇上开考科举是为了选拔人才,这些人毛遂自荐也是为了前程,若是真有好的,让大将军举荐给皇上,那是娘娘的一份功劳啊。” 华妃:“皇上不许后宫枉议朝政,他们要见哥哥,本宫传句话是能的,至于用与不用那得听哥哥的。” 华妃在颂芝的蛊惑和自己的贪婪下终究是走上了买官卖爵的道路。 第63章 立冬家宴 碎玉轩,甄嬛对流朱说道:“我记得内务府送来两件水獭皮褂子,你送到敬嫔那儿去,一件给她。一件照样请她悄悄送去给眉姐姐。” 流朱:“自从上次小主私会眉庄小主,连累敬嫔被罚后,她就对小主很不待见,对眉庄小主也不像以前那么照顾了。” 甄嬛:“说到底也是我连累了她,好在她也是个好性子的,多多少少也会照顾眉姐姐一二,况且如今除了她,也再没有旁人可以托付了。” 流朱:“小主放心,奴婢会送去的。” 甄嬛:“原想着敬嫔督管,得空还能去看看眉姐姐,想来如今她也不会再帮我去见眉姐姐了,再加上华妃盯得紧,是一点儿空子都没有了。” 流朱:“小主宽心吧,等过了年下一开春,小主寻个皇上高兴的时候,再劝他把眉小主放了就是。” 甄嬛:“得空还要叮嘱府里,刘畚一定要抓住。” 承乾宫内,染绿;“娘娘,今天外头格外冷,娘娘可要穿厚些,还是皇上对娘娘贴心,有了这大氅定不会让娘娘冻着。” 念曦:“叮嘱哥哥,一定要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刘畚,在永州边境好好找找,切记走漏了风声。”沐春:“是,奴婢知道。 染绿:“娘娘快走吧,听说太后也要出席,连十三爷都回来了,咱们若迟了可不好。” 沐春:“轿子已经备好了,娘娘走吧。” 宴会上,念曦又一次见到了怡亲王,果郡王也和他的福晋孟静娴一同出席。 果郡王:“十三哥这次外出可去了剑阁梓潼的古寨道、李冰的都江堰、杜甫的浣花居所?” 怡亲王还没开口,皇上就说道:“十三弟是去替朕办差,不是去游玩的。” 皇上见不得旁人说一句自己十三弟的不好,尤其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居然敢把他的爱弟不辞劳苦为自己做事说的是去游玩一样。 果郡王一听这话有一些尴尬,说道:“是臣弟唐突了,十三哥是忙公务,不像臣弟只知道游山玩水。” 太后打圆场道:“老十三奔波了数月着实劳累了,皇帝也该让他好好歇歇。” 怡亲王:“儿臣虽没有时间游玩,但知道皇额娘心念佛事,所以去看了千佛岩,已经替皇额娘一一拜过。” 太后:“难为你一片孝心,蜀道难于上青天,你此行辛苦了。” 怡亲王:“为皇兄和朝廷办事,为皇额娘祈福,儿臣不辛苦,” 太后:“老十七自从有了福晋倒少进宫了。”果郡王:“是儿臣疏忽了,以后定带着福晋常常进宫看望皇额娘。” 怡亲王:“儿臣瞧着十七弟是刚成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所以都不愿意出王府了。” 果郡王:“十三哥笑话我呢。” 太后:“如今你身边有个贴心的人照顾是好事,看着你和福晋琴瑟和谐哀家也就放心了。” 皇上:“朕也瞧着你和孟福晋郎才女貌,很是相配。”太后、皇上和怡亲王轮番打趣着果郡王,就连皇后也调侃着果郡王和孟静娴。 太后看着怡亲王一个人,也说道:“如今老十七都有福晋了,怡亲王也该再有个妥帖的人照顾才是。” 怡亲王:“劳皇额娘挂心了,儿臣还不想再娶福晋。” 皇上:“朕也是想有个人照顾你,自从兆佳福晋走了之后也一直想给你赐婚,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朕也不想勉强。” 果郡王:“十三哥和十三嫂感情深厚,十三哥不愿再娶也是念旧情,想来跟儿臣一样,毕生所求都是想跟钟爱的女子一生一世。” 皇上看果郡王这个脑子里只有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嫌弃至极,十三弟心里岂是只有私情的人,若不是看在十三弟推荐的份上,果郡王这样的人自己根本懒得多看一眼,他只配去守皇陵,但也放心了一些,起码他没那个野心,不会威胁自己,这样的人养着便罢了,无聊时拿来逗趣,也显得自己不是对所有兄弟都赶尽杀绝。 念曦看着这画面,也真的是难得的和谐,从前不知怡亲王也是个痴情的,这么久了还对福晋念念不忘,现在孟静娴和果郡王是否已经互生情愫,看着两人的样子,应该是相处的不错。 太后扫了眼华妃的衣裳,开口道:“华妃这件衣裳不错,哀家虽然眼神不好,都觉得光彩夺目。” 华妃:“太后赏了那只步摇,臣妾想着得有些好衣服相配,才相得益彰,所以让绣院新做了几身。” 皇后:“什么衣裳得配什么首饰,本宫看华妃簪的绢花,也价值不菲呀。” 华妃:“宫中簪发的绢花都是绸缎做的,虽然好看却容易腐坏,臣妾用的是金线密织穿宝石珠子做的。” 皇后:“的确好看,但是花费也不小吧。” 华妃:“多谢皇后关怀,臣妾家里好歹有些贴补,不必费宫中的钱。” 皇后:“都像华妃一样有个好娘家才好呢,就不必守着月例银子过得紧巴巴的,” 华妃:“臣妾娘家再好,也是得皇上赏识。” 皇上:“年羹尧就你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朕赏赐他什么,他都贴补给你了。” 太后和皇后这是借机给华妃下套,华妃还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衣衫首饰。 这时皇后又开口道:“本宫瞧着宸贵妃今日穿的这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也很华贵,配着宸贵妃来时穿的鹅黄挑丝双窠貂皮大氅,鲜艳夺目,加上头上的云鬓花颜金步摇尽显宸贵妃的优雅高贵。” 皇后这是也暗戳戳地想向大家提醒念曦和华妃一样喜奢华,挥霍无度。 念曦:“臣妾身上的这些衣衫首饰都是皇上赏的,都是皇上的心意,皇上赏什么,臣妾就用什么。” 念曦就是要向大家表明,再华贵也是皇上赏的,果然皇后听到这话,脸上一僵,又赶紧恢复了笑容说道:“是皇上疼爱你,如今你有着身孕,什么好东西都用得。” 太后不满地瞪了皇后一眼,心想这个侄女真是不会看形式,自己搭好了台子不好好利用,非得去拉踩宸贵妃。 竹息看懂了太后的脸色,立马说道:“太后,您服药的时候到了,太医还在宫中等着呢。”太后:“皇帝,哀家觉得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太后这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看不惯华妃的奢华和嚣张又拿她没有办法,眼看着宸贵妃势力越来越大却打压不了,自己的侄女格局又不够。 皇上:“皇额娘要保重身子,儿子才能放心。”太后走了以后,皇上开口道:“这是宸贵妃春日里酿的美酒,大家一同尝尝,有梨花酿和杏花酒。” 皇上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得意继续说道:“朕与宸贵妃一同采摘春日里盛开的杏花和梨花,酿成此酒。” 怡亲王:“难怪皇兄这般得意,让我们大家都尝一尝。” 华妃这时候非要挤兑一下念曦,说道:“家宴之上,众位王爷在座,杏花酒、梨花酿都甜醉,但却略显简薄,若是以宫中珍藏的美酒待客,岂不更显天家风范。” 念曦对华妃的这段话表示很无语,这是在打皇上的脸啊,既然她非要让自己难堪,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西北战事初平,自太后皇上起都节俭用度,后宫理当与太后皇上共进退,华妃说这酒不够名贵,可是这酒是本宫和皇上亲手所制,皇上是天子,亲手做的酒自然是天下间最尊贵的酒了,华妃是在质疑皇上的身份吗?” 皇上一听有人敢质疑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脸色威严地看着华妃,华妃忙起来请罪,“皇上恕罪,臣妾绝无此意。” 皇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起来吧,今日是家宴,华妃还是好好品品这美酒吧。”华妃见皇上没怪罪,这才放下心。 本以为华妃都吃了亏,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也没有人再敢作妖,谁曾想富察贵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宸贵妃提出节俭那自然是很好的,可是宸贵妃可是有三双蜀锦绣成的玉鞋,奢华无比,上次重阳家宴上已经见识其中一双了,不知道嫔妾是否有幸能一观其他两双呢?” 陵容:“宸贵妃刚才不是说了吗?衣衫首饰都是皇上赏的,蜀锦玉鞋也是皇上赏的,那是皇上喜欢宸贵妃娘娘,才赐给宸贵妃娘娘的,自然是越贵重越好喽,既然皇上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皇上,臣妾笨口拙舌的,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皇上:“容儿说的很对。”陵容:“富察贵人你说是不是?”富察贵人尴尬道:“柔贵人说的不错。” 念曦给了陵容一个欣慰地笑,陵容也回了一个微笑,眼神明亮,像是在说,姐姐你看我棒不棒。 第64章 念曦差点摔落轿撵 念曦不想再跟这些人打嘴炮、斗心眼了,若是其他时候当然无所谓,自己的战斗力也是不弱的。现在肚子大了,还是双生胎,还是不要多惹事端,早点回去吧。 念曦给了沐春一个眼神,沐春会意道:“皇上,娘娘该回去喝安胎药了。” 皇上关心道:“你的身子要紧,外头积雪还没有完全消化,路上要小心。” 上了轿辇,沐春看着念曦有些疲惫,问道:“娘娘可是累了?”念曦:“如今身子重了,确实容易疲劳,早些回去歇息吧。” 走到涌道时,遇见了怡亲王,念曦:“王爷怎么也提前离席了。” 怡亲王:“在外奔波了这么久,有些累,想早点回府休息。”念曦:“那王爷就早些出宫吧。” 念曦走了还没多久,突然感觉轿子一晃,自己就这么从轿子上摔了下去,就在要落地的时候,雪松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怡亲王飞身过来,一把抱住了念曦,才让念曦没有跌落在地。 雪松香萦绕在念曦鼻息中,念曦不禁觉得怡亲王的臂膀很是坚硬,怀抱也很温暖,慌了一下神,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怡亲王看念曦无事,这才松开了念曦,关心道:“娘娘还好吗?有没有摔着。” 念曦惊魂未定,回了回神才说:“本宫无碍,多谢王爷相救。”沐春惊恐地说道:“娘娘,你怎么样了?”抬轿撵的奴才跪了一地。 染绿对着抬轿子的奴才们说道:“一群糊涂东西,娘娘坐在轿子上面,做事也这么不当心吗?娘娘若是有什么事,你们的脑袋够砍吗?” 太监:“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沐春:“好端端的怎么会让娘娘差点摔了。”太监:“轿撵的连接处突然松动,才会差点摔了娘娘的。” 沐春查看了轿撵,说道:“娘娘,确实是松动了,娘娘来之前奴婢和小路子检查过轿撵各处,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突然松动?” 念曦:“来时检查过,回去的时候没检查,定是有人趁着宴会期间在本宫的轿撵上动了手脚。” 怡亲王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娘娘刚受了惊吓,还是赶紧回宫,宣太医来好好瞧瞧,本王会去和皇上禀告今天的事情。” 念曦:“多谢王爷,本宫来日定要好好谢谢王爷。” 念曦回了宸乾宫,林太医给念曦把了脉,林太医:“娘娘今日受了惊吓,不过好在没有伤到龙胎,娘娘只需像平时一样正常服用安胎药就好。” 念曦:“没事就好,只不过跟皇上回禀的时候,要说本宫动了胎气。需要好好静养。”林太医:“微臣明白。” 念曦:“沐春,你去查看的结果是什么?”沐春:“当时宫女太监们都在殿内伺候,确实无人留意是否有人动过娘娘的轿撵。” 念曦:“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沐春:“奴婢不知。”念曦:“宴会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剪秋可有离开过?” 沐春:“没有。”念曦:“那绘春定是离开过吧。”沐春:“这个奴婢没注意过。” 念曦:“应该是的,想来也会有宫女或者太监看到过绘春离开宴会,接触过本宫的轿辇。” 沐春:“这...奴婢明白,奴婢会办好的。” 念曦:“除了皇后谁还会有这个心情,这么大费周章,既然她敢动手,本宫虽不能让皇上废了她,也至少该让她扒层皮,这次是绘春,下次是剪秋,再下次就是她自己了。” 皇上知道消息后立马赶到承乾宫,皇上:“念念你怎么样了?”念曦装作虚弱地抱着皇上:“皇上,皇上,就这样抱着臣妾好不好。” 皇上:“朕听到十三弟来报说你才从宫宴离开就差点摔下轿撵,朕担心坏了。十三弟说是轿撵的连接处松动才会导致你差点摔着。” 念曦:“臣妾自从有孕后就处处谨慎,今天去赴宴前也是特意让宫里的人检查过,轿撵并无任何问题,怎么回宫的路上轿撵就松动了。” 皇上:“那定是有人故意的,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定要揪出这个害你的人。”念曦:“臣妾好害怕,为什么总是有人想害臣妾和孩子,臣妾真的怕自己不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皇上:“你别怕,有朕在,敢害你和孩子,朕一定不会放过。太医回禀说你动了胎气,要好好静养,朕会下旨让你生产前都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 翊坤宫内,颂芝给华妃梳着头发,夸赞着华妃:“娘娘今儿可真是得脸,皇后在娘娘身边,简直寒酸的不得了。” 华妃:“皇上虽说要节俭,可是也不能太不顾脸面,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坐着,光彩夺目啊,只是这个宸贵妃着实可恶,伶牙利齿得,差点让皇上以为本宫对皇上不敬。” 颂芝:“娘娘别生气,听说她回宫的路上差点摔下轿辇。”华妃:“活该,她的龙胎可有碍?” 颂芝:“说是动了胎气,需要静养。奴婢还听说是轿撵松动才会导致宸贵妃差点摔了,皇上怀疑是有人故意的,已经派人去查了。” 华妃:“看来这宫里恨她、想让她死的可不只本宫一个,不过这回不会再有人想嫁祸给本宫吧。” 颂芝:“怎么会呢,有了上次的事情,娘娘已经把翊坤宫上下都整顿了一遍,咱们宫里像铁桶一样,旁人想陷害娘娘也没有机会。” 华妃:“那就好,那个贱人怎么样,本宫不在乎,只是太后凤体未愈,总得送些什么,以表孝心,也好讨她老人家欢心。” 颂芝:“这还不容易,只要银子花下去了,自然就有好东西。” 华妃一看上次送来的银子已经快用完了,颂芝又给华妃推荐赵之垣,华妃一开始还拒绝,但一听到对方送自己五万两,之后还会给更多,立马心动,就这么把赵之垣送到了年羹尧跟前。 第65章 绘春被处死 第二日,养心殿内,皇后:“请皇上明查,臣妾相信绘春是不会背着臣妾做这样的事情的。”念曦一进去就听到皇后在向皇上陈情。 皇上看到念曦来了说道:“朕已经派人查清楚了,宫女凌青曾在宴会途中看到皇后身边的绘春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在你的轿辇跟前鬼鬼祟祟的。” 念曦:“绘春?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怎么会去臣妾的轿撵旁,是不是有所误会呀,皇后娘娘怎么会派人破坏臣妾的轿撵,让臣妾差点摔下轿撵,那么高的轿撵,真的摔下去,龙胎怕是要保不住了。” 皇后看着念曦这明为求情,实则实在给自己定罪,顿时恨得牙痒痒,开口道:“臣妾管理后宫这么多年,何时蓄意害过任何一个嫔妃,怎么会让绘春做这样的事情,绘春是冤枉的,臣妾也没有指使过绘春,定时有人栽赃陷害。” 皇上:“虽说绘春进了慎刑司后一直否认是自己动了宸贵妃的轿撵,但有宫女实实在在地看到过绘春接触过宸贵妃的轿撵,当天绘春也确实离开过宫宴,现在也没有人能证明绘春没有碰过宸贵妃的轿撵。” 皇后:“绘春当日离开过宫宴,是臣妾让她回去取暖炉,剪秋可以作证,景仁宫的人都见过绘春回去景仁宫取暖炉,皇上一查便知,那个宫女实在是可疑,定是被人收买了。” 念曦:“虽然景仁宫中的人都可以证明绘春回去过取暖炉,但这也不能证明绘春没有碰过臣妾的轿撵,轿撵就停在殿外,取东西回来或者刚走出宫门外都有时间破坏臣妾的轿撵,更何况有宫女亲眼见到绘春,宫女好好地为什么要无端冤枉绘春呢,她也不会事前就知道臣妾要出事啊。” 苏培盛走了进来,“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查过了,那个宫女凌青家中已无亲人,其他宫人说她平时独来独往的,也没有什么交好的人,她的住所,奴才也让人搜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皇上:“既然无亲无故,也没有家人可以被威胁贿赂,也没有人用钱财收买她,那她为什么要诬陷绘春,想来那这宫女确实是见过绘春的。” 念曦:“臣妾也这么觉得,她都无亲无故了,好好地诬陷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做什么?只是这绘春怎么想到要害臣妾呢?” 皇后:“臣妾也不知道,但此事真的与臣妾无关啊!臣妾不知道绘春为什么要这样做,臣妾完全不知情。” 念曦:“皇后娘娘一向仁厚,管理后宫井井有条,对待下人恩威并施,景仁宫中的人也很敬重皇后娘娘,绘春虽不如剪秋姑姑那般妥帖,但也是自打王府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怎么就无端生出歹意,皇后娘娘身边怎么会出了这么样狠毒的宫女呢?” 念曦句句都戳皇后的肺管子,提醒皇上,没有主子示意一个奴婢怎么敢这么做?皇上听着这话不免又想起之前承乾宫找到的那些脏东西。 皇上:“绘春的事情已经有人证,是抵赖不得的,朕只想知道皇后是否当真不知此事?”皇后:“臣妾真的没有!”皇上还想开口,就听到“太后驾到!” 太后:“皇帝,这件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有人证明绘春碰过宸贵妃的轿撵,那就要严惩绘春,但此事当与皇后无关,皇后一向仁善贤德,是不会指使下人做这样的事情的,哀家想定是有人看不过宸贵妃盛宠才挑唆了皇后身边的宫女,让她生出了这样不好的心思,反倒连累了皇后。” 皇上:“皇额娘,绘春是皇后身边贴身的宫女,怎么会轻易被人挑唆,干出这样背主害龙嗣的事情。” 太后:“究其原因还是皇上太过宠爱宸贵妃,哀家早就说过,后宫应当雨露均沾的好,否则嫔妃会心生怨毒,奴才们为了维护自己的主子,难免不会受人蛊惑,背主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可以怪皇后御下不严,但你不能冤枉她指使下人害宸贵妃的龙胎。” 念曦听着太后这样的狡辩,全无道理,还歪理邪说,这是把罪责全怪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太得皇上恩宠才会活该差点被害死吗? 太后见皇上没有松动的意思,又拿出纯元说事,“皇帝,宜修是纯元的亲妹妹,若是纯元知道宜修被那背主的奴才连累,还要被冤枉毒害宸贵妃,也一定会伤心的,纯元一定会相信宜修的。” 念曦看到太后连纯元都搬出来了,就知道这一次是扳不倒皇后的,纯元真的是宜修的保命符。 皇上果然被说动了,开口道:“绘春杖毙,皇后御下不严,身子也一直不好,就好好静养吧,从今日起恢复华妃协理六宫之权,以后六宫的事情就交给华妃办吧。” 念曦看到皇后失望地跌落在地上,但是嘴角还是有一丝笑,眼神里也是又逃过一劫的窃喜和一闪而过的阴狠,怕是又在密谋下一个害自己和孩子的计划吧。 回到承乾宫后,沐春:“娘娘,皇上对皇后的处罚也太轻了,就这样放过她了。”念曦:“皇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认罪,更何况有太后护着呢。” 沐春:“事发突然,还好娘娘聪慧,能想到让凌青指认绘春,否则皇上什么都查不到,顶多是把那日抬轿撵的奴才打些板子,娘娘就白受这样的惊吓了,那么高的轿撵摔下来,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 念曦:“皇后既然做了,自然不会让咱们轻易找到证据,本宫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左右绘春跟着皇后这么多年,不知跟着皇后一起害了多少人,也不算无辜,即使不能扳倒皇后,也让皇上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等来日更多皇后害人的证据被拿出来,皇上才能彻底厌恶皇后,只不过太后是一定会护着皇后的,这倒是个麻烦。” 沐春:“宫中日子还长,咱们总是有机会的。”念曦:“凌青的事情要安排好,不能让皇后和太后抓到把柄。” 沐春:“娘娘放心,凌青本来也到了出宫的年纪,最近刚好要放一批宫女出宫,皇后如今已经不能插手六宫事,等她放出去,有咱们钮祜禄府的人护着,会把她送走和家人团聚的。” 念曦:“皇后虽然现在不能插手宫务,但毕竟掌管六宫多年,太后的母家乌雅氏又是包衣出身,皇后在后宫的势力深厚,还得格外注意。” 沐春:“好在咱们少爷治水时无意救下凌青的家人,又一片善心帮她们寻找失散的女儿,这才让凌青有了跟家人相认的机会,让咱们这次有了这个人可用,且平时一向与她无交集,论谁都不会查到咱们和凌青的关系的 。” 念曦:“一切都要办妥了,不能有一丝闪失。”沐春:“娘娘放心。” 景仁宫里,太后:“哀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打皇嗣的主意,为什么你总是屡教不改。”皇后:“皇额娘,臣妾真的没有指使绘春害宸贵妃。” 太后:“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这次有哀家护着,也好在绘春还算忠心,没有招认出你,皇帝也处死了她,否则,哀家也难保住你。” 皇后:“臣妾真的没有,是有人栽赃陷害的。”太后:“你当哀家真的老糊涂了?这些年这样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记住,不许在动宸贵妃肚子里的孩子。” 皇后回到景仁宫,剪秋:“这一次到底是谁要陷害娘娘,娘娘确实没有让绘春动手,明明是让江福海做的,绘春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那个指认绘春的宫女咱们要不要再查查。” 皇后:“罢了,苏培盛亲自去查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宫女,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再查下去也不过就是一死,这背后之人也真是好算计,藏得这么深。” 剪秋:“好在她没有查到江福海身上,皇上也只是让娘娘先静养。”皇后:“还好有太后护着,对了,那件事情要更加小心了。”剪秋:“娘娘放心,这次的事情是奴婢亲自做的,不会有意外” 皇上后身边的绘春背主害得宸贵妃差点摔落轿撵的事情传遍了六宫,大家都心思各异,也对这位皇后娘娘往日贤良淑德的形象产生了怀疑,毕竟哪有奴才敢这么大胆的。 这件事情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华妃了,颂芝:“恭喜娘娘,重获协理六宫之权,皇上说了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要静养,那以后这宫里可不是都是娘娘说了算吗?” 华妃:“哼,皇后那个老妇,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宸贵妃的龙胎动手,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真是便宜她了。” 颂芝:“皇上心里本就不喜欢皇后,虽没有重罚,但经过这件事情,心里怕是更厌恶皇后了。”华妃:“那是她咎由自取,哪有奴才敢背主害龙裔的,哄傻子罢了。” 第66章 和田玉 皇上为了安抚念曦,白日里陪念曦的次数更多了,虽然不方便侍寝,但皇上隔三差五地晚上还是会留下陪念曦。宫里侍寝次数最多的还是华妃,甄嬛和陵容也算是平分秋色。 念曦正在练字,汀兰:“娘娘练了一上午了,喝完甜汤歇歇吧。” 念曦:“自从不用去给皇后请安,每日都可以多睡一会,日子过得也是自在,不用再担心去景仁宫的路上或是回承乾宫的路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不用跟皇后虚与委蛇的演戏,和华妃斗嘴。” 汀兰:“外头又飘起了雪花,娘娘就安心养胎,不要出去走动了。” 念曦:“雪花漫天和热气腾腾的火锅最相配了,午膳准备锅子吧,今日吃涮羊肉。” 汀兰:“娘娘自从有孕以来胃口倒是很好,娘娘吃的好,腹中的孩子才能长得好。” 念曦:“毕竟肚子里有两个呢,可得多吃一些。” 刚喝了几口甜汤皇上就来了,念曦:“外头飘着雪呢,皇上怎么还巴巴地过来,若是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皇上:“朕念着你,下雪也想过来瞧瞧你,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说着一挥手,苏培盛端着东西上前。 念曦:“皇上才送了臣妾好多簪子和步摇,今日又送来这么多,臣妾都快戴不过来了。”皇上:“朕瞧着你的首饰里点翠的样式太少了,就让内务府多为你做些。 念曦看送来的是鎏金镶宝石点翠珠宝七凤钿、鎏金点翠嵌珍珠凤鸟项圈、鎏金点翠花丝凤簪、鎏金点翠凤鸟纹耳坠,还真算得上是一整套的点翠首饰了,还全是凤凰的样式,这要是戴出去,皇后怕是能气的吐血。 念曦:“色彩艳丽,工艺精湛,做的都很精美,臣妾很喜欢,多谢皇上。”皇上:“你喜欢就好。” 皇上一个眼神。小厦子也上前,念曦看到是几件摆件,“这些都是用和田玉做的吗?” 皇上:“朕知道你喜欢花,冬日里只能赏梅花,就想着用和田玉做些花朵的摆件。” 念曦:“这件白色和田玉做的木兰花,玉质细腻,花瓣薄如蝉翼,优雅高贵,温婉恬静;这件青色和田玉做的莲花光洁如碧水般清澈,玉洁冰清,清新脱俗;黄色和田玉玉质高贵,做的是姚黄牡丹吧。” 小厦子:“回贵妃娘娘的话,是姚黄牡丹。” 念曦:“臣妾还从未见过姚黄牡丹呢,都说牡丹是花中之王,姚黄牡丹是牡丹之王,花朵形如细雕,质若软玉,今天虽没见到真花,但这件做的栩栩如生,好像看到了真的姚黄牡丹,真是雍容华贵,气质高洁。臣妾想着不如把这件和田玉做的姚黄牡丹送给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喜欢牡丹,而且皇后娘娘才是一国之母,配得上这花中之王,旁人知道臣妾宫中有这样的摆件,怕是会议论臣妾僭越中宫了。” 皇上听到念曦提到皇后就想到皇后做的那些事情,以前对皇后心里还是有几分尊敬,现在逐渐开始生出了厌恶,又看到念曦这么尊敬皇后,更是心疼念曦:“朕给你,你收着就好,不必多想,朕赏赐的东西,旁人不敢多说什么,朕看你这么喜欢这几件摆件,就知道这东西没有送错,上次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朕不能不顾着太后,又有纯元的情分在。” 皇上都这么说了,自己若是再揪着不放,难免会让皇上觉得自己不识大体,念曦说道:“臣妾明白,上次的事情只是那个奴婢的错,不干皇后娘娘的事。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时时想着臣妾,臣妾就不觉得委屈。” 皇上欣慰地笑了笑,又说道:“你如此体谅朕,朕就知道这宫里最贴心的是你。来,再继续看看,这两样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苏培盛又递上来两个盒子,念曦打开看到一对耳坠和一个玉佩。念曦:“粉色和田玉是极为罕见的,皇上竟拿来给臣妾做玉佩和耳坠。”念曦摸了摸玉佩,又摸了摸耳坠,果真是玉质细腻。 温柔地笑着对皇上说:“色如新藕,温柔淡雅,玉佩上还刻着蔷薇花,皇上如此用心,臣妾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皇上这样的恩赐了。” 皇上:“朕只为博你一笑,把这耳坠子戴上让朕瞧瞧,朕看这耳坠子和你今天的衣裳妆容很相配。” 念曦戴上了淡粉色的耳坠,皇上称赞道:“这耳坠子衬得你更加玉软花柔。” 念曦:“是皇上的眼光独到。”皇上:“是念念绝世容貌,无论穿什么戴什么都美。” 念曦:“多谢皇上。臣妾今日准备了暖锅,准备吃涮羊肉,皇上可要跟臣妾一起?” 皇上:“外头漫天飞雪,天寒地冻,最适合吃暖锅了。” 吃涮羊肉的时候,念曦拿出自己改良过的奶茶让皇上品尝,皇上:“朕喝着这奶茶倒跟平日的里的不一样。” 念曦:“臣妾用木薯粉做了珍珠丸子,放到奶茶里,别有一番风味,臣妾叫它珍珠奶茶,皇上再尝尝这一杯,是焦糖奶茶。” 皇上又尝了焦糖奶茶,“果然特别,也只有你才能做出来这些奇特又美味,在宫里没有的吃食。” 念曦:“冬日里喝奶茶是最暖身的,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也送些去养心殿。”皇上:“你有心了。” 吃完涮羊肉,念曦想拉着皇上一起赏雪,皇上:“你如今肚子大了,还是不要出去了,外头太冷,冻着可怎么好。” 念曦撒娇道:“整天待在殿内,真的好闷呀,皇上就陪臣妾出去走走嘛,就在院中赏雪,有皇上赏的貂皮大氅怎么会冻着呢。” 皇上:“你呀,朕实在是拗不过你,但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念曦穿着竹叶青镶金丝飞风纹白狐大氅,带着兔子围脖,手套着暖和的手围,“冬日赏雪赏梅是雅事,要是能配上一杯美酒就更好了。” 皇上:“等你生完孩子,养好身体,明年的冬天,朕就和你一起折梅赏雪饮酒。” 念曦:“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皇上:“朕和你此生定要白头偕老,即使不淋雪。” 景仁宫里,皇上还能淡定的练字,心态是真的很好,剪秋:“听说皇上用和田玉给宸贵妃做了花的摆件、玉佩和耳坠子,听说那玉佩和耳坠子还用的是极其少见的藕粉色和田玉” 皇后:“皇上对她向来宠爱有加,送什么名贵的东西都不稀奇了。” 剪秋:“但是皇上送的黄色和田玉摆件做的是姚黄牡丹。” 剪秋刚说完,皇后写好的‘福’字,顿时被皇后用力多拉了一笔,整副字也就废了,剪秋看皇后这个样子,忙安慰道:“娘娘不要生气。” 皇后:“牡丹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也是皇后可用的,还是姚黄牡丹,牡丹中的花王,皇上真的宠爱宸贵妃到如此地步了吗?才是贵妃就可以用牡丹了,待她来日生下阿哥,那本宫还有什么地位?” 剪秋:“娘娘放心,她的孩子生不下来的。” 皇后:“本宫突然想,若是姐姐活着,看到皇上如此宠爱别的女人是什么心情?” 第67章 淳常在终于侍寝 自从上次淳常在言语惹恼皇上后,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常常跑去碎玉轩找甄嬛,尤其是在皇上在的时候,想方设法的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皇上却觉得她冒失,总是很敷衍地回应她。 反倒甄嬛和淳常在的关系越来越要好,甄嬛觉得淳常在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很是喜欢。这日,淳常在又捧着红梅来看甄嬛,“姐姐,姐姐,快出来呀!淳儿又给你送红梅花来了。” 甄嬛:“这大冷的天儿,你还专门跑去折梅,又那么大老远的给我送来,也不怕冻着,快进来烤烤火吧。”淳常在:“淳儿才不冷呢,姐姐喜欢红梅。淳儿也喜欢,所以就经常来送姐姐些红梅,淳儿那里也有好多红梅呢!” 甄嬛:“那便多谢你了。淳常在:“姐姐,我们一起去外头玩老鹰抓小鸡好不好呀。” 甄嬛:“你呀,真是贪玩。”淳常在:“我在自己宫里也是常和宫女们一起玩,很好玩的,姐姐也一起嘛!” 甄嬛:“我怕冷,就不和你一起玩了,看着你玩就好,你也要小心,别摔着。” 淳常在和宫女们玩的不亦乐乎,在漫天的雪花下跑闹着,嬉笑着,手里还拿着红梅花,正玩的兴起,这一幕刚好被来碎玉轩的皇上看到,听着少女这样欢快的笑声,皇上也觉得自己被带动的有些开心,心下有些心动。 皇上:“这样好的笑声,朕好久没有听到过了。”淳常在:“皇上来了,臣妾给皇上请安。”甄嬛也赶忙请安。皇上:“都起来吧,这么冷的天,难得淳常在还有这样好的兴致,在雪地里玩耍。” 淳常在:“臣妾最喜欢下雪了,漫天的雪花多美呀,在雪里和大家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最是有意思了。”皇上:“也别冻坏了身子。”说着摸了摸淳常在的手,“是有些凉,玩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屋暖暖身子。” 屋里,甄嬛关心的向淳常在说道:“快喝盏牛乳茶暖暖身子。”淳常在撒着娇说道:“姐姐最知道我的口味了,我不爱喝雨前龙井,就爱喝牛乳茶,要是能再配上些可口的点心就更好了。” 甄嬛:“都给你备着呢。”皇上:“你莞姐姐倒是疼你。”淳常在嘿嘿一笑,“姐姐对我最好了,我非常喜欢姐姐宫里做的牛乳菱粉香糕,每次来都要吃好多。” 流朱端上了点心,甄嬛:“那就快尝尝吧,走的时候也给包些带走。” 淳常在天真无邪地吃着点心,喝着牛乳茶,皇上越看越心动,心里已经忘了淳常在的口无遮拦,只是觉得她到底是年纪小些,性子骄些也正常,一看就是在家备受宠爱,才养的这么天真可爱。 当晚,皇上没有留在碎玉轩,以有折子要批为由,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晚上就翻了淳常在的牌子,淳常在被裹成鸡肉卷送去皇上那的路上,公公还特意说:“小主,待会儿咱们就要进养心殿了,您可千万别害怕。” 显然公公是多虑了,只听淳常在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哈哈哈哈的,连敬事房的公公都惊讶了,“奴才伺候这么多小主了,头一个见到您这么爱笑的。” 晚上皇上也是好不快活,淳常在没有丝毫害怕和紧张,又加上年轻的肉体和活泼爱笑,让皇上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前一晚舒适了,第二天处理政务时心情也好了不少,但皇后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败自己的兴致,皇上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再也没有踏足过景仁宫一步,皇后亲自来给皇上送汤水,皇上看在太后的份上也就让她进来了。 皇后看着皇上心情还不错,就说道:“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听说皇上昨晚召幸了淳常在?”皇上听着皇后这都在景仁宫修养了还事事都要过问,管着自己,不满地瞟了皇后一眼,“你看过敬事房的档了?” 皇后:“淳常在入宫也有两年了吧,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臣妾记得她喜欢吃甜食,又爱穿些俏皮颜色的衣裳,所以早上派人送去了些。”皇上:“她是小孩心性,多少爱娇些。” 皇后:“小女孩爱娇是好,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嫔妃了,至少也该端庄大方些。” 皇上:“朕就是喜欢她率性可爱,不像有些人处处挑衅,叫朕心烦。” 皇后一听皇上这话是在点自己呢,脸色有些不好,若是以前皇上这么说大多是在指华妃,如今确实在说自己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今天。 淳常在得宠后和甄嬛的关系还是很好,这倒是让浣碧很不高兴,浣碧:“怎么淳常在不过常常来碎玉轩,见了几次皇上,皇上就宠幸了她,还那么轻易地就让皇上喜欢,我与莞答应都住在碎玉轩,皇上每次来都不正眼看我。” 佩儿:“小主和莞答应情同姐妹,莞答应也一定会想着小主的,小主不如让莞答应帮帮小主,在皇上面前也给小主美言几句。” 浣碧:“她若是真有那个心,早就那么做了,皇上来碎玉轩看她的时候,她也该劝皇上来我这里,但凡她有提过一次,皇上也不至于完全忘了我这个人,什么姐妹情深,互相扶持,都是假的,她宁愿帮淳常在这个外人,也不愿帮我。” 佩儿:“想来是那淳常在时不时在皇上眼前晃悠,皇上才想起宠幸她的。” 浣碧:“莞答应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吗,她若是想争宠,有的是办法,到底她还是介意我从前背叛她的事情,她若是真心想帮我,怎么会没有办法,她对我的好,不过是时不时地把皇上赏赐的好东西分些给我,什么时候有想过帮我得皇上的恩宠,从前让我唱歌帮她复宠,现在却完全不管我了。” 说着说着,浣碧的眼睛里漏出憎恨和不甘,她和甄嬛的关系不能随便说给旁人,自然不能让佩儿知道,只能心里默默地自己消化,凭什么都是爹爹的女儿,她从小就才情出众,自己除了长得有几分像她,却因为是丫鬟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要是自己一开始就能认祖归宗,也会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甄府二小姐,皇上又怎么会不宠幸自己。 第68章 迁宫风波 景仁宫里,淳常在和甄嬛一起去给皇后请安,皇后坐在主位上,微笑着看着前来请安的甄嬛和淳常在。 关切地询问道:“这两日天寒风大,难为你们还能那么早向本宫请安。淳常在出落的越发好了,皇上对你可好吗?” 淳常在娇俏地说道:“皇上可疼爱臣妾了,嘱咐御膳房每日都做好多好吃的糕点给臣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幸福与满足。 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就好,你现在呀,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以后处处都要想着皇上的事,明白吗?” 淳常在乖巧地应道:“嗯,皇后娘娘,臣妾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娘娘能不能答应。” 皇后微微一笑,温和地问道:“说吧。” 淳常在开口道:“臣妾想和莞姐姐住在一起,以前搬出去是要避讳姐姐的病,可是现在姐姐都好了这么久了,我还是想和姐姐作伴。” 皇后微笑着说道:“你要搬过去自然是好,只是本宫记得碎玉轩还住着碧官女子。” 甄嬛回道:“臣妾和碧官女子一同长大,她也很喜欢淳常在,若是淳常在能一起作伴,想必碧官女子也会和臣妾一样高兴的。”皇后:“如果宫中每一个人都像你们姐妹这么好的关系,那本宫就可以放心了” 皇后同意后,淳常在就收拾东西搬去碎玉轩,富察贵人不屑地说道:“淳常在这人小机灵却大,才几天呀,就要捡着高枝飞了。” 陵容这时候还替淳常在解释道:“淳常在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喜欢热闹,想换个地方住。” 富察贵人嘲讽道:“我也喜欢热闹,也想换个地方住。可有这么方便?她倒好,仗着皇上喜欢,求了皇后,自个儿就搬了。” 陵容柔声说道:“碎玉轩地方小,又偏僻,还是咱们延禧宫地气最好。” 富察贵人不屑地说道:“谁不知道这眼下宸贵妃怀着孕不能侍寝,除了华妃就是她俩最得宠,这一抱成团,就更方便邀宠了,不过你倒是比淳常在更会攀高枝呢,早早的就攀上了宸贵妃,只不过宸贵妃为什么不邀你去承乾宫一起同住呢,她不能侍寝的时候,刚好把你推出去,这岂不是更好,你也不想为什么她没有这样做,哼!” 说罢径直离开,燕春安慰道:“小主,富察贵人一向如此,您不用在意。” 陵容无奈地说道:“即使我和她同为贵人,她也依旧看不起我,说到底还是我的家世不好。” 燕春劝慰道:“小主即使家世低又如何,如今恩宠可是胜过富察贵人许多的,她就是在嫉妒小主,才会出言挑拨小主和宸贵妃的关系,小主可千万不要着了她的道。” 陵容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姐姐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这宫里再也没有人比姐姐对我更好了,不会受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的。” 碎玉轩里,浣碧知道淳常在搬进来后愤怒地砸了茶杯,佩儿劝道:“小主不要生气,小心划伤自己。” 浣碧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好歹也住在这碎玉轩,她直接就去请旨搬进来,莞答应也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正在这时,淳常在还跑进来找浣碧,淳常在一脸天真地说道:“浣碧姐姐,我以后就搬回碎玉轩住了,特地来跟姐姐说一声。” 浣碧不满道:“淳常在在延禧宫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搬过来。” 淳常在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和莞姐姐都爱热闹,自然更合得来。” 浣碧听了这话更加生气,自己和甄嬛还是亲姐妹呢,甄嬛对外人居然比自己这个妹妹还好。 淳常在走后没多久,甄嬛把浣碧喊来,“淳儿以后就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心思恪纯,天真活泼,咱们一起也热闹些。” 浣碧看着甄嬛这副嘴脸就心生厌恶,敷衍道:“我知道了,既然住在一起,那以后定会和淳常在和睦相处的。” 淳常在想着这么容易就搬去了碎玉轩很是高兴,但在第二天请安时就收到了华妃的问责。华妃质问道:“淳常在真是好样的,随随便便就迁宫了,也不跟本宫请示?” 淳常在回道:“嫔妾已经请示过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允许了,臣妾才搬去碎玉轩的。”华妃冷声说道:“难道淳常在不知道如今是本宫管理六宫,迁宫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先请示本宫。” 淳常在反驳道:“虽然华妃娘娘如今管理六宫事务,但是皇后娘娘才是中宫呀。” 华妃嚣张地说道:“皇后是中宫不错,但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是皇上亲口下的旨意,让皇后静养,六宫的事情交给本宫,那本宫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你如此蔑视本宫,本宫该好好罚你才是。” 皇后不悦地说道:“华妃,本宫虽然暂时没有了六宫之权,但依旧是皇后,迁宫的事情本宫还是做的了主的。” 华妃嘲讽道:“皇后娘娘有空还是多管教一下宫中的宫女吧,再出一个背主的奴婢,娘娘怕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在景仁宫里静养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后,眉毛一挑,唇角的笑充满了挑衅,皇后脸色有些暗,被怼的说不出话。 华妃厉声说道:“淳常在目无尊上,违反宫规,私自迁宫,藐视本宫,就罚你禁足三个月,抄写宫规百遍。” 甄嬛求情道:“还求华妃饶恕淳常在,淳常在并无不敬华妃娘娘之意,只是从前一直都是要先向皇后娘娘请示,淳常在才侍奉皇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华妃不屑地说道:“虽然淳常在才侍奉皇上,可已经入宫两年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皇后打圆场道:“华妃还是从轻处罚吧,淳常在刚得皇上宠幸,你怎么也该顾忌皇上的心意。” 华妃听到皇后提到皇上,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回六宫之权,可不能再被夺了,“既如此,就禁足一个月,罚俸半年,抄写宫规百遍。” 迁宫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皇上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宫里最高兴的莫过于浣碧了,知道消息后在宫里都笑出了声。 承乾宫内,念曦问道:“听说淳常在因为迁宫的事情被华妃处罚了?” 陵容回道:“是的,如今华妃掌管六宫事务,淳常在没去请示华妃,被华妃抓住了把柄,好在有皇后和莞答应的求情,少禁足两个月。” 念曦提醒道:“华妃如今大权在握,自然是不容许任何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了。陵容你也要注意,不要给华妃留下什么把柄。” 陵容柔声说道:“陵容知道了,淳常在天真可爱,也是可怜她,刚一得皇上宠幸就被禁足了。” 念曦微微一笑,说道:“她真有那么单纯吗?” 陵容试探地问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念曦淡淡地说道:“宫里可没有那么多单纯的人,还是再看看吧。” 第69章 乌拉那拉氏族人被流放 自从华妃上次向年羹尧告状皇后陷害自己,年羹尧把自己妹妹的事放在心上,召集门下的人想办法对付乌拉那拉氏族人,果然让年羹尧找到了把柄。 上朝时,督察院御史就开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臣要弹劾副都统乌拉那拉·星禅贪污受贿,散秩大臣乌拉那拉·五格参与科场舞弊案。” 皇上一听到是皇后和太后的家人,再看到递上来的折子,顿时火冒三丈,把乌拉那拉·星禅和乌拉那拉·五格革职查办。 皇后收到消息后,立马去养心殿想要求情,皇上不愿见皇后,皇后又去寿康宫找太后。“皇额娘,好端端的星禅和五格怎么会贪污受贿,参与科场舞弊。” 太后:“哀家也收到了消息,皇帝最讨厌贪官污吏,如果真的罪证坐实,即使是哀家求情怕也没有用了。” 皇后:“除了纳尔布也就星禅和五格在前朝任职了,虽都不是朝廷重臣,好歹也是子承父业,咱们家族也不算前朝完全无人,若是他们再出了事,那乌拉那拉氏就真的朝中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了。” 太后:“哀家何尝不知道,竹息你去养心殿一趟,让皇帝晚上来一趟寿康宫。” 皇上正在因为乌拉那拉·星禅和乌拉那拉·五格的事情烦心,听到太后要见自己,也知道太后想要为她的侄子们求情,说自己政务繁忙,改日再去。 太后见皇上不愿意见自己,第二天专门去了养心殿,皇上:“皇额娘怎么来了?” 太后:“哀家知道皇上政务繁忙,只是星禅和五格那两个孩子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也不是会作奸犯科的人。” 皇上:“朕已经让人去查了,若是真的没有做过,朕会还他们清白,若是真的做过,朕也会按照国法处置,不会轻纵。” 太后:“皇帝不要忘了,他们也是纯元的兄长和弟弟。” 有了年羹尧的操纵和推动,很快就罪证齐全,全部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龙颜大怒,桩桩件件都是触犯了他的雷区。但到底还是顾念太后和纯元,下旨乌拉那拉·星禅没收家产,发配充军,乌拉那拉·五格流放岭南三千里,除了纳尔布那一脉其余乌拉那拉氏的族人都流放宁古塔。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当场吐了血,昏迷不醒,皇上收到消息急忙赶过去,让太医一定要让太后醒来,皇后也慌了,直接开口为家人求情,皇上以后宫不能干政为由拒绝了,只让她好好照顾太后。 翊坤宫,华妃:“当真是痛快,皇后那个老妇终于尝到了报应,怎么吐血的不是皇后,要是她也能一病不起就好了。” 颂芝:“乌拉那拉氏一族前朝本就没有重臣,如今又多了两个罪人,皇后的地位岌岌可危。” 华妃:“果真还是哥哥疼我呀,这就收拾了皇后的娘家人,下一个就是宸贵妃和莞答应,凡是跟本宫作对的人,都得死。” 颂芝:“娘娘,太后如今病倒,咱们也该去寿康宫侍疾的。”华妃:“那是自然,本宫掌管六宫,自然要为皇上分忧,本宫可见不得皇上忧心。” 承乾宫,念曦:“太后病重,本宫也应当尽一尽孝心,去把本宫以前抄的佛经拿去宝华殿焚烧,为太后祈福,备轿辇,咱们去寿康宫看太后。” 刚准备出门,皇上来了, 念曦:“皇上这两天瘦了。”皇上:“太后病重,朕寝食难安。”念曦:“臣妾刚让沐春把臣妾给太后抄写的佛经拿去宝华殿焚烧,为太后祈福。”皇上:“你有心了。” 念曦:“臣妾刚准备去寿康宫去看望太后,虽然不能侍疾,但心里担心太后,也想去看看太后的状况。”念曦虽也不喜欢这个佛口蛇心的太后,但是面子上的事情要做足了。 皇上:“你如此孝心,太后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寿康宫有太医照看,又有皇后在,你怀着双生胎,本就辛苦,还是好好在宫里养着吧。” 念曦:“皇上也不用担心,太后吉人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皇上:“你会不会觉得朕太过绝情。” 念曦:“皇上是指处置乌拉那拉·星禅和乌拉那拉·五格的事吗?后宫不能干政,这个道理臣妾明白,皇后明白,太后更是明白。无论是后宫哪一位嫔妃的家人犯了罪,都有国法,个人私情不能大于国家大义,不能乱了朝纲国法,臣妾相信皇上是明君,臣妾不懂政事,也不敢多说什么,臣妾只知道皇上自有圣裁,太后与皇上母子连心自然比臣妾更懂皇上的心意。” 皇上:“这满宫里,只有你最能宽慰朕,皇后就没有你这样贴心” 太后在太医的照料下终于在五天后醒来,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见皇上,见到皇上第一句话就是求情。 皇上:“皇额娘才醒来,还是不要想着这些事了,保养好身子才是。”太后:“哀家知道罪证俱全,但是求皇帝能网开一面。” 皇上:“皇额娘,国有国法,朕已经网开一面了,纳尔布还在朝廷任职,没有受牵连。”太后:“皇帝,他们是哀家的亲人,也是纯元的亲人,看在哀家和纯元的面子上,也该从轻发落的。” 皇上:“儿子自登基以来一直严惩贪官污吏,整顿吏治,旁人也就罢了,乌拉那拉氏是皇额娘的亲人,也是朕的亲人,居然知法犯法,这是在打朕的脸,朕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太后:“皇帝真的要如此绝情吗?难怪人家都说你铁面无私,要是十四,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哀家的亲人。” 皇上一听太后提到十四顿时炸了,“皇额娘该知道后宫不能干政,皇额娘还是好好养病吧,否则十四弟身子也不会安的。” 太后:“你居然威胁哀家。”皇上:“皇额娘还是好好想是要犯事的侄子们平安,还是想要十四弟平安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后激动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竹息赶忙给太后顺着气,“太后,您别动气,身子要紧。”太后:“老四这个逆子,要是十四,他绝对不会这么对哀家,哀家真的好后悔。” 小心眼的皇上听了太后的话,从前太后怎样宠爱十四弟,怎么冷落自己,一幕幕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让人暗戳戳地磋磨被禁闭的十四,吩咐不能要了他的命,但也绝对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 当晚把自己的十三弟叫进宫陪自己,只有在怡亲王面前,皇上才会流露出一点自己的真实情绪,“十三弟,朕只有你这个弟弟就足够了。” 怡亲王:“臣弟也只有皇兄这一个哥哥就足够了。”皇上:“还好你陪在朕的身边。” 怡亲王:“臣弟会一直陪着皇兄。” 第二日,皇上直接下旨怡亲王府中的开销由国库负责,期限为六年。 怡亲王上书坚决推辞,皇上死活不同意,怡亲王:“皇兄知道臣弟生活一向朴素,用不到那么多银子,如今皇兄登基不久,战事未平,皇兄又一直在推行新政,处处都要用银子。” 皇上:“朕封你为怡亲王的时候,就赐了白银二十三万两给你,你只接下十三万两白银,还退还十万两。你的开支由国库负责,这样朕也不用担心你银子不够花。” 两人争论了半天,皇上多番劝说仍然不能改变怡亲王的心意,于是只能作罢。 皇上:“那朕就下旨增加你的仪仗规格。这次的旨意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回绝,就这么定了。”怡亲王见实在拒绝不了,只能由着皇上。 第70章 浣碧投靠皇后 这日,皇后传了浣碧去景仁宫,皇后:“你平日里不能和大家一起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倒是很久没见你了。” 浣碧:“是嫔妾位份低,没有那个福气向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虽你不能常来,本宫却一直惦记着你,你瞧瞧你,都有些瘦了。” 浣碧:“嫔妾谢皇后娘娘记挂,上次皇后娘娘让人给嫔妾送药膏,嫔妾感激不尽。” 皇后:“都是后宫姐妹,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好好照顾你们。” 浣碧:“皇后娘娘贤德。”皇后:“淳常在搬去碎玉轩以后,你们相处的还好吗?” 浣碧:“淳常在性子活泼,我们相处的很好。”皇后:那本宫就放心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本宫那里有些上好的东阿阿胶,你回去时带着。” 浣碧:“谢皇后娘娘。” 浣碧感念皇后还能想到自己,时不时的一个人去景仁宫陪伴皇后,皇后:“最近倒是不见你和莞答应一起,反而更喜欢来景仁宫陪伴本宫。” 浣碧:“虽然淳常在被禁足了,但是莞答应与淳常在一向交好,她们在碎玉轩一起作伴,嫔妾喜欢陪着皇后娘娘。” 皇后眼神中透着抓住猎物的喜悦,“你年纪轻轻地,总是来景仁宫做什么?也该花些心思在皇上身上,想着怎么讨皇上欢心。” 浣碧:“皇上都已经忘记这宫里还有我这个人了,每次来碎玉轩也是只在莞答应那里。” 皇后:“恩宠是要自己争的,其实你和莞答应眉眼有几分相像,从前又伺候过莞答应,事事妥帖。皇上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更何况你们一同住在碎玉轩,皇上看了莞答应怎么着也该去看看你的。” 浣碧:“嫔妾哪里能比得上莞答应,皇上见了莞答应眼里哪里还会再看得见我。” 皇后一听这话就知道机会来了,“你和莞答应情同姐妹,她怎么着也该在皇上面前多提提你的,你看淳常在,与莞答应交好,皇上每次去碎玉轩不都也会去看淳常在吗?” 提起淳常在浣碧更是眼里都是嫉妒,皇后见状满意地一笑,补充道:“莞答应到底是年轻,做事难免不周到,你也不要多心。” 浣碧:“嫔妾多谢娘娘宽慰。” 皇后:“不过都这么久了,你也该再重新得皇上恩宠了,本宫看过段时间宫里嫔妃都要一起看冰嬉,若是你能在冰上一舞,定能讨皇上欢心。” 浣碧:“嫔妾谢皇后娘娘指点,只是嫔妾不会冰嬉。” 皇后:“你放心,本宫会找人教你,你要用心好好学。” 浣碧:“多谢皇后娘娘,嫔妾一定会用心学,不会辜负娘娘的心意。” 皇后:“只是既然要给皇上惊喜,你虽与莞答应情同姐妹,但在事成之前还是要保密,先不要让她知晓。” 浣碧巴不得不让甄嬛知道,忙答应,“嫔妾明白。” 回去后浣碧就常常在无人之处练习冰嬉,学得很是卖力,但因为体态不够轻盈很是烦恼。 正在一筹莫展时,剪秋来了,“皇后娘娘知道小主练习冰嬉不易,也知道小主因为体态不够轻盈而烦恼,特让奴婢给小主送来了好东西,能帮助小主达成心愿。” 浣碧看着盒子里的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剪秋:“昔年赵飞燕得宠于汉成帝,身段轻盈能座掌上舞,便是服了药物肌息丸的功效,把此物塞到肚脐眼里,融化到体内,可使肌肤胜雪,身量轻盈,容貌格外光彩照人。” 浣碧听着剪秋的介绍,眼里都放着光,“这东西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剪秋:“皇后娘娘给小主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这可是皇后娘娘寻遍了名医,才找到了此物。” 浣碧:“皇后娘娘对我真好,有了此物,定会事半功倍,还请剪秋姑姑替我多谢皇后娘娘。”浣碧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剪秋走时嘴角上扬起来的微笑有些嘲讽和诡异。 景仁宫里,皇后:“肌息丸拿去给碧官女子了吗?” 剪秋:“碧官女子看见高兴得不得了,二话不说就用了。”皇后:“她没有怀疑什么吧?” 剪秋:“她一宫女出身,什么见识都没有,只一心想着得宠,又怎么会知道肌息丸里有一味麝香,大损女子躯体,不仅会使女子不孕,就算是怀了孕的,也会使腹中胎儿早早地夭折。” 皇后:“这样倒是好了,省的将来本宫还得费功夫赐她避子汤,没孩子的人本宫用着放心。” 剪秋:“只是她会不会把此事告诉莞答应,毕竟她曾经也是莞答应的陪嫁丫鬟,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以莞答应的见识,要是知道了药丸的副作用会不会告诉碧官女子。” 皇后:“从前是伺候自己的奴婢,翻身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嫔妃,虽然莞答应还一直与碧官女子交好,没有闹出什么事,但本宫就不相信莞答应心里全无芥蒂,本宫看得出来碧官女子对莞答应倒是不像从前了,似乎有不少抱怨呢,正好趁此机会让她为本宫所用,也算是能在莞答应跟前埋个眼线了。” 剪秋:“娘娘睿智,”奴婢会盯着碧官女子,督促她练习冰嬉。” 甄嬛每每找浣碧时,浣碧都不在碎玉轩,甄嬛觉得有些奇怪,“流朱,浣碧最近怎么老是不在碎玉轩,跑哪去了?” 流朱:“奴婢听佩儿说碧官女子最近不是去景仁宫,就是去御花园里散心,倒是没什么事,小主不用担心。” 甄嬛:“倒是难为她了,皇上没宠幸过几次就抛之脑后。” 流朱:“是小主宽容大度,不计较以前的事,还处处想着她,这也是她自找的。” 佩儿:“这药丸功效显着,小主这些日子确实纤瘦了不少。” 浣碧:“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我算知道了,这后宫里能投靠的只有皇后了,对了,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莞答应。” 浣碧想的都是到时候怎么一舞成名,接着宠冠六宫,全然不知自己的身子正在被一点点损坏。 第71章 冰嬉 终于到了冰嬉演出的日子,除了太后,其余嫔妃和王爷都来了,念曦还是第一次看到冰嬉表演,果真是壮观,若不是自己怀着孕,也真想穿着冰鞋滑几圈。 皇后:“去年的冰嬉才好看,那出哪吒闹海极得本宫欢心。皇上:“太祖皇帝就擅长走冰,他带人出战,走冰比马队还快。 甄嬛:“听说皇上当年还是四王爷的时候,年年冰上比骑射都能拿到好彩头。” 皇上听到甄嬛夸他,小眼睛笑的都看不见缝了,转头看向怡亲王,十分宠溺地说道:“若说冰上骑射朕倒比不上十三弟。” 怡亲王:“皇兄谬赞了。” 皇上:“十三弟谦虚了,当年你无论在冰上,还是在平地里,骑射都是所有阿哥里最好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就连皇阿玛都是称赞过你的。”皇上的语气骄傲无比,就像是要向全世界炫耀他的十三弟有多好。 怡亲王:“臣弟的骑射还是皇兄亲手教的,是皇兄教的好。” 皇上笑道:“朕也就亲手教过你,连朕的儿子们,朕都没有教过。”两个人仿佛看不到周围还有别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回忆着往昔。 说着说着皇上有些伤感地说道:“要不是你的身子不如从前了,朕定能再一睹你在马上的风采,你一定要好好养好身子。” 怡亲王:“皇兄放心,臣弟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的。”皇上:“朕还不知道你吗?身子有什么不好了,从来不跟朕说,总是怕朕担心。” 念曦看着这两兄弟,想着行行行,我们都走,后宫的嫔妃都遣散了算了,你们在一起得了。 皇上又说道:“朕会再找好的太医给你调理身子,对了,宸贵妃之前给了朕一本药膳,还有不少调养的方子,朕用了快半年,觉得很不错,让人也给你送去一份。” 怡亲王:“这是宸贵妃对皇兄的心意,臣弟怎么好要。” 念曦:“皇上与怡亲王兄友弟恭,感情深厚,皇上时时惦念着王爷的身子,王爷身子好,皇上才能安心,只是那本药膳和调养的方子是根据皇上的体质做的,每个人身体情况不一样,皇上既然吩咐了,那臣妾就按照太医诊脉后的情况,根据怡亲王的身体状况,为王爷制作适合自身体质的药膳和调养方子。” 皇上:“如此甚好,宸贵妃最体贴朕的心意。这次朕亲自找人监督你,你一定遵医嘱,把身子养好,朕会吩咐下去,以后哪个太医敢帮你瞒着,生病了不告诉朕,朕一定砍了他。”怡亲王:“臣弟多谢皇兄,以后一定会遵医嘱,只是宸贵妃娘娘如今还有这身孕,臣弟实在不愿为了自身让宸贵妃操劳。” 念曦:“不碍事的,本宫成日在宫里待着也烦闷,不过是研究些药膳而已,不会累着的。” 皇上:“十三弟,这次就听朕的,不过宸贵妃,要辛苦你了,你也要注意身子,千万不能操劳过度。” 念曦:“能为皇上分忧,臣妾不觉得辛苦。皇上放心,臣妾会注意的。”怡亲王:“多谢皇兄,多谢宸贵妃娘娘。” 华妃酸道:“宸贵妃真是好本事啊,还会研究药膳呢。”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皇后:“宸贵妃事事想着皇上,皇上能有你这样的妃子照顾,本宫也就放心了。” 众人又继续看着表演,怡亲王看向念曦的时候,眼里满是感激,念曦也以微笑回他。上次怡亲王救了自己,还想着该怎么好好谢谢他,如今总算是有机会报答他了。 从前让哥哥给怡亲王带了些调理的方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要要按方子调理,这一次有皇上下令监督,想来他会听话的,自己会让这个侠王好好地活着,绝不会让他早死。 看着冰面上的侍卫宫女拿着红梅,皇上想起了和念曦倚梅园相遇,想起了念曦在漫天雪花下一舞,开口道:“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当日朕与你也算是结缘于梅花。” 念曦:“皇上还记得。” 皇后:“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皇上可还记得姐姐刚入府时,常常吟这首诗啊。” 念曦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皇后还要来这么一句,自己并不是纯元的替身,用这个对自己毫无攻击力呀。 然而皇后想的却是,得提醒提醒皇上,让他想起纯元,只有皇上心里有纯元,自己才能更好地利用纯元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而且也是要告诉念曦,皇上最爱的是纯元,不是你。 念曦:“想不到纯元皇后也和臣妾一样,欣赏梅花孤洁之姿。”皇上:“纯元与你同是性情纯净之人” 念曦:“不过臣妾刚想起,和皇上结缘不是梅花,而是蔷薇。” 皇上想起第一次见念曦的画面,笑了笑说道:“确实,朕一直忘不了那次与你初遇。” 众人都不知道皇上和念曦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怡亲王明白,怡亲王也想起了那日初见念曦时的样子,眼里全是落寞,只能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心里。 正在回忆的皇上,突然被场上滑冰的红衣女子吸引,只见那女子穿着红色的舞衣,灵巧地滑到中间,一群宫女手持梅花围住了她,随着宫女一圈圈地蹲下,女子转身,众人才看清了女子的脸。 富察贵人:“这不是碧官女子吗?” 甄嬛看到是浣碧,也有些惊讶,只见浣碧长袖飘飘,在冰上起舞,容颜如玉,身轻如燕,皇上看的很是欢喜,一曲舞完,皇上亲自起身,走到浣碧面前。 皇上:“朕倒是很久没有见过你了,天寒地冻,不要冻坏了身子。”说着让苏培盛把自己的貂裘取来,亲自给浣碧披上。 浣碧:“嫔妾思念皇上,想着远远看一眼皇上便也知足了,臣妾无福伺候皇上,今日能为皇上一舞已是三生有幸。” 皇后:“碧官女子方才冰上一舞,真是赛过飞燕呐,本宫看碧官女子称得上为冰上飞燕四个字。” 陵容:“臣妾想起,当年宸贵妃跳的《霓裳羽衣舞》,也是宛若仙子下凡呢。” 皇上:“当日宸贵妃作《霓裳羽衣舞》,爱妃亦是翩然生姿,各有千秋。是朕的福气。” 浣碧:“嫔妾怎敢与宸贵妃娘娘并肩,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富察贵人不满地说着狐媚。 晚上皇上终于翻了浣碧的牌子,第二天给浣碧升了答应。 第72章 见不得怡亲王受委屈 这些日子,皇上很是宠浣碧,甄嬛看着从前皇上来碎玉轩都是看自己,现在都是看浣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送了浣碧很多东西。 甄嬛:“浣碧,真是恭喜你了,终于有出头之日了。”浣碧心里不屑,却面上不显,“多谢姐姐,如今我得了宠幸,以后咱们两在后宫地位也会更稳。” 虽然皇上宠了浣碧些日子,但毕竟浣碧还是太过浅薄,皇上也是一时兴起,过了几日又去看了甄嬛,许是带着弥补甄嬛的意思,给甄嬛复了常在的位份。 这可把内务府忙坏了,又得重新做绿头牌,都感慨,这个莞常在真是跌宕起伏,一进宫是常在,后来是答应,再后来是常在,然后又是答应,现在又成了常在,给她都做了四次绿头牌了,早知道把以前的绿头牌都留着,现在就能直接用了。 翊坤宫内华妃因为浣碧重新得宠,甄嬛复常在的位份,又开始大发雷霆。年羹尧也开始继续作死,去见皇上时,苏培盛提醒年羹尧,皇上正在和怡亲王下棋,年羹尧站着等,苏培盛好心提醒道:“大将军可否悄悄移驾旁边,臣下是不能站在正中的。” 年羹尧眼神都不愿意给苏培盛一个,傲慢地说道:“我稍等便是了。”苏培盛让小厦子去拿把椅子给年羹尧,搬来后放在了偏旁边的位置,年羹尧没反应,苏培盛无奈,只能让人放在了偏正中的位置,年羹尧才坐下。 殿内,皇上:“你这次去川蜀,一路上可还好吗?”怡亲王:“臣弟一路向西,尤其到了陕甘一带,都以年大将军为尊,无有违逆,偶尔有一二不服之人,也很快被压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异议。” 皇上:“年羹尧他如今这般行事,朕…” 怡亲王知道皇上要说什么,只劝说道:“年羹尧是一路跟着皇兄,辅佐皇兄登位的,如今皇兄登基不久,还需要用年羹尧打仗,朝廷内外都需要安定。” 皇上:“只有你最明白朕的心意,时机未到。” 怡亲王出去的时候,年羹尧还坐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呦,年大将军。” 年羹尧:“臣给怡亲王请安,臣在西北多年,天冷之时,足疾遍会发作,不能起身给王爷请安,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苏培盛看着年羹尧如此狂妄,要是今日是果郡王也就罢了,这可是怡亲王,前朝后宫,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怡亲王,许是怕皇上知道了会怪罪,赶紧进去给皇上禀告外头的情况。 怡亲王看着年羹尧这个嚣张的样子,也明白自己的皇兄的不容易,为了朝局稳定,皇兄也有皇兄的无奈,自己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但还是讽刺道:“年大将军如今是战功赫赫,但也别忘记了君臣之礼,若是在本王面前也就罢了,在御前失仪可就不好了。” 年羹尧完全听不进去,还是满脸挑衅地喝着茶,“年羹尧这是做什么?”皇上出来,吓了年羹尧一跳,赶紧跪下行礼,“臣刚才足疾发作,所以一时没起来给怡亲王行礼,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朕看你现在不是行礼行的很好吗?”怡亲王:“想来年羹尧也是突然发病,皇兄就不要怪罪他了。” 皇上:“亮工足疾发作,朕让太医去给你好好治治,只是下次见到怡亲王,不要忘了行礼。” 怡亲王走出宫门后,看到身边的庆俞脸色不好,说道:“怎么了?”庆俞:“王爷是好脾气,可奴才的心是肉长的,见不得王爷这么受委屈。” 怡亲王:“他年羹尧此次进京,文武百官都得远迎跪接,威势显赫,可见一斑呐,皇兄有皇兄的无奈,他都在隐忍,本王更要处处为皇兄着想,不会明着和年羹尧起冲突。” 庆俞:“可王爷终究是王爷,他不过是一奴才,皇上如此看重王爷也不会让年羹尧怠慢王爷的。” 怡亲王:“就是知道皇兄待我不薄,我才更不能让他为难,为了我,皇兄若是斥责年羹尧,反倒影响他和年羹尧的君臣之情,于大局无益,一切都是为皇兄,我不会觉得委屈。” 御书房内,年羹尧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后怕,自己是有些得意过头了,差点忘了怡亲王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臣有罪,臣以后定当医治好足疾,不会在怡亲王面前失了礼。” 皇上:“既然怡亲王没有怪罪你,那这件事就罢了,以后再不能有这样的事发生,你先起来吧。” 年羹尧:“臣还有罪要请,臣认人不清,差点延误军机大事,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怎么了?起来回话。” 年羹尧:“臣上次奏报直隶巡抚赵之垣无能昏庸,乃是听信了他人的妄言,致死赵之垣被革职查办,此次臣又细查了赵之垣的底细,发现其确是忠君爱国的可用之人,赵之垣因臣一言而被无辜革职,乃是臣之大错,臣日思夜想,心中感愧不安,特来向皇上请罪。” 皇上一副我就看你静静表演的神态,但还是说道:“你也是为朕办事,事无巨细都要过问,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既然赵之垣已被革职。” 皇上还没有说完,年羹尧就打断:“赵之垣这等忠正之士,若为朝廷所不用,臣寝食难安。” 皇上:“朕听你之言,已将他革职,如今即刻再用,朝令夕改,往后朕的旨意只怕无法令人信服。” 年羹尧:“臣确有失察之处,如果因臣的失察,使朝廷痛失良臣,臣问心有愧。皇上既已革职,那就派作他职吧。”在年羹尧的一再坚持下皇上也答应了,还让年羹尧给他找个合适的职位。 就这样赵之垣成了工部通政史,但其实皇上心里对年羹尧的杀心已起。 年羹尧走后,皇上询问苏培盛,年羹尧出去的时候的神色如何,苏培盛如实回答出去的时候比来时更高兴。 皇上:“今日你做的很好,朕自己可以忍着,但见不得十三弟受一丝委屈。” 甄嬛复了常在后,常常去御书房陪伴皇上,今天刚好遇到了年羹尧,年羹尧知道是莞常在后,想起了华妃给自己告状时提到的莞答应,如今都是常在了。 甄嬛:“年大将军安好。”年羹尧:“谢常在吉言,华妃娘娘是臣的妹妹,娘娘安好,本将军才能安好。 甄嬛:“娘娘深得皇上宠眷,怎会不安好。” 年羹尧:“皇上虽有疼爱之心,怕只怕,有些不知深浅,不分尊卑之人侍宠生娇,得罪娘娘。”甄嬛:“想来无人敢无事生非吧。” 年羹尧:“但愿如此,否则即便皇上不管,本将军也不会袖手旁观。” 甄嬛:“兄妹情深,向来如此。”年羹尧:“小主既然明白,臣先告退。” 甄嬛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年羹尧走远,心想竟然有这样嚣张跋扈的人,果然是华妃的哥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73章 和怡亲王谁更重要? 苏培盛提醒甄嬛年羹尧刚才来过,皇上不是很痛快,让她小心应对。 甄嬛进去后看到皇上满脸不悦,说道:“臣妾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皇上刚与年大将军议完国事,定然觉得疲累了。” 皇上:“朕只有点乏,嬛嬛,你饱读诗书,对朋党如何看待?”甄嬛这时还是很谨慎小心,忙拒绝道:“臣妾不敢妄言政事。” 皇上:“无妨,朕只和你谈论史书。”甄嬛:“臣妾久在深宫,哪里知道这些。倒是臣妾读欧阳修的《朋党论》时,有段话深觉有理。” 皇上:“说来听听。”甄嬛:“欧阳公说,小人同利之时,暂相党引成为朋党,等到见利而争先,或利尽而交疏时,则互相贼害。” 皇上:“以利相聚,必然会为争利而散。”甄嬛:“所以任何烦心事,都不足以成为皇上的烦心事。” 说着,就把甄嬛拉在了龙椅上,让甄嬛把《朋党论》给自己写下了,看着皇上对自己这么好,让自己坐龙椅,给自己磨墨,心里感动的不行,觉得皇上终究是待自己不同的。也就是从这次后,甄嬛开始了频繁干政。 翊坤宫,华妃收到了赵之垣送的十万两银票和一盒子首饰珠宝,华妃:“她居然说动了哥哥。” 周宁海:“这赵大人如今是跟定了年大将军,大将军还亲自向皇上开口,为赵大人请了官。”华妃得知赵之垣送了三十万两雪花银给年羹尧,更是高兴坏了,觉得这赵之垣真是能干。 皇上来承乾宫时,念曦正专注地坐在书桌前,手中轻握着毛笔,为怡亲王精心编撰着药膳。 皇上眼中满是关切之情,轻声说道:“怎么还亲自动笔,也不找个人替你写,累着可怎么好?” 念曦微微一笑,回应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权当作是练练字而已,臣妾不觉得劳累。况且,也是为怡亲王尽一份心,为皇上分忧。臣妾瞧着皇上心情不错的样子。” 皇上:“今日虽遇到些烦心事,好在有莞常在相伴左右,她满腹经纶,又聪慧机敏。”皇上言语间,都是对莞常在的赞赏之意。 念曦:“那莞常在也算是皇上的解语花了。” 皇上:“朕怎么听你这话,像是在吃醋。” 念曦娇笑道:“臣妾哪有那么小气,有人能帮皇上驱散心头的烦闷,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皇上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念曦握着笔的纤纤玉手。那双手宛如白玉雕琢而成,柔滑细腻,温润如玉,恰似羊脂般娇嫩。摸着念曦的手,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念念连手都这般好看!” 念曦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娇嗔地反问道:“难道臣妾仅仅只是手生得好看吗?不应该是哪里都好看吗?” 皇上被念曦可爱的模样逗笑,连忙点头称是:“确实,念念哪里都美,就连字也这么圆劲流美,清雅灵秀,都说见字如见人,你的字如此,人亦是如此,都透着一股子清雅灵动之气。” 念曦:“差不多再过大约十余日,臣妾就能把给怡亲王的药膳和调理的方子都弄好,希望怡亲王真的可以调理好身子,皇上也就放心了” 皇上赞许道:“有劳念念费心了,朕上次也说了,会让人盯着他,这次他一定会乖乖调理身子的。” 念曦:“皇上和怡亲王都政务繁多,平日里都很劳累,只有这些方子也不够,朝政再繁忙也该注意休息的,臣妾看皇上起早贪黑,整日里都是忙着批折子,也该劳逸结合,臣妾心疼皇上。” 皇上有些无奈又有些坚定地说道:“朕刚登基不久,要处理的事太多了,朕答应你会好好注意身子的,朕还要和念念儿孙满堂呢。” 念曦想起皇上和怡亲王在一起时的样子,那才是真爱啊,忍不住轻笑出声,皇上:“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也说给朕听听。” 念曦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臣妾刚想到皇上与怡亲王在一起的样子,觉得皇上对怡亲王真好,比对这宫里任何一个嫔妃都好。” 皇上显然没想到念曦会说这样的话,装作不悦地说道:“妮子大胆,朕真的是把你给惯坏了,竟然敢把十三弟和朕的嫔妃相提并论,简直就是胡闹!” 念曦继续说道:“臣妾是羡慕皇上和怡亲王之间的深厚感情。” 皇上:“朕和十三弟的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念曦调皮道:“臣妾也比不了吗?”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怎么能拿来比较呢?” 念曦不依不饶,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说道:“皇上不是说要和臣妾知无不言吗?臣妾有什么都告诉皇上,不会对皇上说半句假话。” 皇上一脸宠溺地看着念曦,说道:“这宫里所有的嫔妃加起来都比不上十三弟半分,然而,念念你却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朕看重十三弟,也看重你,但对十三弟是手足之情,对你则是男女之情。” 念曦娇嗔道:“臣妾当然知道是不一样的,只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有些吃怡亲王的醋。” 皇上不禁笑出声来,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调侃道:“你呀,脑子里尽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平时吃吃朕嫔妃的醋也就罢了,怎连朕兄弟的醋也吃上了呢?” 念曦眨眨眼,俏皮地说道:“谁叫臣妾如此倾心于皇上呢?满心满眼都是皇上,更何况皇上这般宠爱臣妾,自然是宠的臣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皇上紧紧握住念曦的手,说道:“朕最喜欢你这一点,对朕不畏惧又真挚坦诚,朕身边的人要不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曲意逢迎,要不处处试探,心怀叵测,满心算计,唯独你拥有一颗赤诚之心,令朕倍感珍惜。” 念曦深情道:“臣妾也没有什么可以给皇上,唯有一颗真心。”皇上也深情道:“你可知道,这颗真心对朕来说多么宝贵!。” 第74章 寝衣 碎玉轩里,甄嬛看着自己给皇上绣的寝衣,流朱:“小主为这个寝衣费尽了心思,这衣服当真是无可挑剔。” 甄嬛:“听说宫里刺绣最好的是柔贵人,想来她绣的定是比我好上十倍。”流朱:“小主对皇上的心意最难得,只要是小主绣的,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甄嬛:“皇上待我这样好,我自然要全心全意待他。” 延禧宫里,陵容也在给皇上绣寝衣,燕春:“这画龙点睛,只差最后几针了,龙眼睛就绣完了。” 陵容:“可不是嘛,绣了好几日呢。”燕春:“小主绣工真好,而且小主好心思,寝衣嘛,是最贴身的,若皇上真的穿上了这件寝衣,那定能体会到小主的情意。” 陵容:“这个绣完,我再给姐姐也绣一件。” 皇后如今没有了协理六宫之权,也没有了给皇上告状华妃花费太大的机会,华妃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花费太多,自然不会把账本送去给皇上过目。 承乾宫,皇上:“朕昨日收到了柔贵人和莞答应给朕绣的寝衣。”念曦:“柔贵人和莞答应真的好心思,皇上定是很高兴吧。” 皇上:“朕跟你说这个可不是想让你知道朕有多高兴,是想说你什么时候给朕也绣一件,上次朕就说过,你百般推脱不肯。” 念曦:“宫里柔妹妹的刺绣是最好的,都有她给皇上绣了,臣妾的绣工怎么拿得出手。” 皇上:“手艺是一回事,心意更重要,你绣的荷包和香囊朕可是日日都带着呢!” 念曦:“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就给皇上绣一件,只是不知道柔贵人和莞常在给皇上绣的是什么样式,臣妾也别跟她们绣重样了。” 皇上:“柔贵人给朕绣的是一件金龙出云的花样,莞常在给朕绣的是一件二龙抢珠的花样。” 念曦:“臣妾和柔贵人倒是心意相通,臣妾送给皇上的香囊也是金龙出云的样式,只是这二龙抢珠…” 皇上:“怎么了?”念曦:“没什么。” 皇上看着念曦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不是你说要对朕知无不言的吗?怎么支支吾吾的。” 念曦:“莞常在想必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做了这件寝衣,臣妾也不好议论什么,只是觉得这二龙抢珠的样子不是很合适给皇上做寝衣。” 皇上:“哦?你说来听听,怎么不合适。” 念曦:“如果只是花样,当然可以有二龙抢珠,但是这真龙天子全天下只有一个,就是皇上,两条龙也就罢了,还抢珠子,这样的图案自然不应该出现在皇上的衣服上。这只是臣妾的一些拙见,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妄言。” 皇上一听到真龙天子只有一个,眼神也有些微亮,回味着念曦刚刚的话,自己身上确实不应该有二龙抢珠这样的图案,没有人敢也不该有人还能跟自己抢皇位。开口道:“你说的很对,这天下的真龙只有朕一个。” 因为念曦的这些话,甄嬛绣的寝衣被皇上丢弃,吩咐自己的衣服再也不能有二龙抢珠这样的图案。 因为衣服是甄嬛送的,皇上也不怎么待见甄嬛,一个月里华妃被召幸四次,陵容三次,浣碧两次,富察贵人一次,白天时常去陪念曦。 满了一个月,淳常在终于解除了禁足,她一向爱玩爱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到处跑,跑的地方多了,自然就又遇见了皇上,皇上很喜欢淳常在身上的活力,又开始召淳常在侍寝,赏赐也不断。 碎玉轩里,淳常在拿出香粉给甄嬛和浣碧分享,甄嬛:“淳儿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玩这些香粉,巴巴催着咱们给她看。” 淳常在:“能不看吗?嬷嬷老说我身上不够白,每天都给我抹这么多的香粉,现在得了好的,我自然要来给姐姐看哪。这是扬州的茉莉粉,说是用白茉莉花磨碎了兑进去的,这粉又细又香,比雪还白呢!” 甄嬛:“果真是上好的香粉。”浣碧心里想,不就是个香粉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如今自己也得宠,什么好东西没有啊,更何况皇后送自己的肌息丸才是好东西,自己的脸和身上的皮肤比之前白皙嫩滑了不少呢。 淳常在:“原以为每天涂脂抹粉的就更麻烦的了,现在天天要往身上抹这个东西,而且哪处都不能放过。” 甄嬛:“粉抹的多,才能养的皮肤白嫩细致,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得要天天抹,日日抹,皮肤才能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浣碧心里翻着白眼,但是面上还是装的开心,皇后一再叮嘱自己要同她们交好,否则自己早就不想搭理两人了。 淳常在:“昨夜我去侍寝,我就起了好奇,这皇上身上白不白呢!” 甄嬛还想拦着,但淳常在越说越来劲,“我使劲看,使劲看,皇上就问我,你今天怎么老盯着朕看呢,是不是喜欢朕身上金龙出云的花样。我就说这个金龙出云是好看,只是一条龙盘在云里,孤孤单单的,干嘛不找个伴呢。但皇上说真龙都是只有一条的,更不能有其他的龙跟它抢东西,就算找个伴也只能是凤凰,不能是龙。皇上还说他特别喜欢这件衣服的绣工,还有料子,就得这样才贴心和舒服呢。” 浣碧:“我记得姐姐不是也给皇上绣了件寝衣吗?不会就是这件吧。”甄嬛听了脸色有些不好。 淳常在:“莞姐姐也给皇上绣了寝衣吗?我问了皇上,皇上说金龙出云的寝衣是柔贵人送的。” 甄嬛:“柔贵人的绣工是宫里最好的,我绣的那件怕是比不上柔贵人的手艺。不过皇上喜欢你,你也不能老是这样口无遮拦的。我让小厨房蒸了梅花糕,你快去瞧瞧好了没有。” 浣碧看着甄嬛这个样子,心里觉得无比痛快,虽然自己也瞧不上柔贵人,但是看到甄嬛的寝衣被柔贵人抢了风头,就觉得痛快。 浣碧和淳常在走了以后,甄嬛脸色沉了下来,流朱:“小主这是怎么了?可是淳常在刚才的话惹的小主不快了?” 甄嬛:“淳儿有口无心,我不会计较,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嫌弃我绣的寝衣,罢了,原是我考虑的不周全,皇上是真龙天子,是这天下唯一至高无上的皇帝,怎么会喜欢二龙抢珠呢?就像皇上说的,真龙只能有一条,即使作伴也只能是凤凰。” 第75章 看戏 承乾宫里,沐春:“娘娘还是不要去畅音阁看戏了,人多的地方不安全,上次家宴的事还不让人后怕吗?” 念曦:“同样的招数想来也不会有人会用第二次的,再说本宫一开始说了不去,现在改了主意再去,她们也料不到,更何况不去怎么看戏呢?” 沐春:“奴婢记得娘娘不爱看戏的。” 念曦:“台上的戏哪有台下的戏好看呢,还有顺便去给皇后添添赌,把之前皇上赏的凤穿牡丹的步摇给本宫戴上。” 沐春:“娘娘以前从来不戴,怕让人觉得僭越,也怕皇后看到会觉得不快。” 念曦:“无论我戴不戴,她看见我都会不快,也容不下我,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还要穿那件杏黄牡丹云锦斗篷。” 畅音阁内,皇后:“今儿都预备了什么戏呀?” 周宁海:“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南府戏子唱的刘金定救驾,余下的就是各个小主点自己喜欢的。” 华妃:“让他们开唱吧,本宫和皇后先点着。”江福海拿出戏的目录册子,“请娘娘先点戏。”华妃一把抢过,皇后伸出来的手有些尴尬。 华妃:“本宫记得有一出极好的鼎峙春秋,讲的是三国志的故事,皇后觉得如何呀?”皇后:“既然你想看,那就先点着吧。” 淳常在跟甄嬛说道:“姐姐,华妃娘娘抢在皇后娘娘前头啊?” 也不知道淳常在跟甄嬛说这话干什么,甄嬛还能管的了华妃吗?有本事去华妃跟前说啊。 甄嬛:“这出戏热闹,你喜欢看。” 华妃:“那臣妾再点一出薛丁山征西吧。” 曹贵人:“华妃娘娘的兄长战功赫赫,恰如唐朝大将薛丁山,征西成功,扬名千古。” 华妃:“曹贵人可真会说话呀,娘娘点吧。” 皇后:“本宫只喜欢看劝善金科,再点一出瑶台。”没了齐妃在,也没有人配合皇后提起三阿哥。 皇后:“妹妹今日这身衣裳可真漂亮啊,赤金红宝的首饰衬得妹妹你华贵大方,真的非常夺目啊。” 华妃:“臣妾怕姜忠敏管内务府没多久,做不出好东西来,特意托哥哥,在外面的珍宝斋赶做的,前些日子拿来一瞧呢,这金线制得还是不够密,说是十几位老师傅赶出来的,只比内务府的好那么一丁点,将就着戴吧。” 皇后:“如此名贵,怕要价不菲吧?” 华妃:“其实若是东西好呢,银钱又算得了什么,皇后娘娘也太过精打细算了。” 皇后:“家大业大,不能不多问一句。其实能衬出妹妹的风华绝代,银钱是不必计较的。” 华妃:“皇后能说出这样的话臣妾真是欣慰啊,只是皇后怕是忘了,如今已经是臣妾在管理六宫,就不用劳烦皇后费心了。”皇后被噎住了。 “宸贵妃娘娘到!”大家都没想到念曦会来,行完礼,华妃:“宸贵妃不是说不来吗?” 念曦:“华妃请大家看戏,本宫怎么能不来呢,本宫也好久没有看过戏了。” 皇后看着念曦穿着杏黄牡丹云锦斗篷和头上凤穿牡丹的步摇,差点失去了表情管理,但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换了一副慈祥面孔,说道:“宸贵妃身子重了,路上也要小心些,最近身子怎么样了?龙胎可一向安好?” 没等念曦回答,华妃就嘲讽道:“宸贵妃的龙胎能不能安好,这还不得要看皇后娘娘身边的下人安不安分嘛,你说是不是呀,皇后娘娘?” 皇后脸立马黑了,“华妃,休得放肆,那件事情皇上已经处置了。” 华妃:“臣妾只是提醒一句,皇后娘娘那么大反应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后娘娘你做贼心虚呢。”皇后被怼的哑口无言。 念曦没想到华妃火力这么猛,怼的好,心里给她鼓掌。 还没等念曦开始心里给华妃鼓掌,华妃又说道:“宸贵妃今日穿的斗篷上的图案怎么是牡丹啊,还有头上的步摇也是凤穿牡丹吧。这不是皇后才可用的花吗?” 念曦:“本宫没注意是什么花,只是觉得这斗篷颜色好看就穿了,至于步摇,皇上喜欢本宫戴这只步摇,多次说过让本宫戴,本宫只好顺着皇上的心意。” 华妃嘲弄地看着皇后,心里虽也嫉妒皇上对念曦这么好,把皇后可用的东西赐给念曦,但是自己不喜欢牡丹,只喜欢芍药,更何况皇上也给了自己东珠,能看皇后不爽,自己就觉得很爽。 皇后:“既然是皇上赏你,又喜欢你这么穿戴,那你就戴着吧。把本子拿给宸贵妃,宸贵妃点你喜欢的吧。”面上大度的皇后此刻心里波涛汹涌,已经拿着刀子在心里捅了念曦无数刀。 念曦:“还是皇后娘娘、华妃和众位姐妹点吧,你们点什么我就看什么。” 众人继续看着戏,华妃还不肯放过皇后,“说到这薛丁山,倒不得不提这樊梨花了,你说这樊梨花,千方百计地讨夫君喜欢,可是她夫君只真心喜欢别人,休了樊梨花三次,本宫若是樊梨花,宁可下堂求去,总比眼睁睁看着夫君,人在心不在的强。” 皇后:“做的正妻就要有容人的雅量,夫君再宠爱妾室也好,正妻就是正妻,即便是薛丁山休了樊梨花三次,还不是要三请樊梨花吗?” 华妃:“到底是那樊梨花有身家,出生西凉将门的嫡出女儿,若是换做庶出女儿,再没有这移山倒海的本事,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您说是不是啊,娘娘?” 若没有甄嬛在,华妃吵架怼人还真的很难输,甄嬛:“皇后娘娘,咱们再点一出南柯记可好?” 淳常在:“姐姐,这戏闹了半天只为做个梦,多没趣儿啊。” 甄嬛:“看戏不为有趣,更为警醒世人,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越是显赫,就越容易登高跌重,人去楼空,谁还管嫡庶贵贱,谁还分钱财权势,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皇后看甄嬛给她解围,也来了精气神,“同事看戏,莞常在便多有心得,难怪皇上这么喜欢和你说话。” 甄嬛:“臣妾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陵容也准备开口说话,念曦给了她示意让她不要这个时候开口,陵容收到提示什么都没有说。 念曦:“臣妾也觉得莞常在说的很对,尤其是那些佛口蛇心,机关算尽的人,算计来算计去,什么嫡出,什么正妻,怕是都守不住,最后咎由自取,下场怕是惨烈。”皇后很显然是听得懂念曦的暗讽,刚笑着的脸也僵硬了一下。 华妃:“是啊,宸贵妃也是口齿伶俐啊,正妻又如何,守不住不还是没有用嘛,又不是不能休了再娶。” 念曦听了华妃这么说想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是想说皇后佛口蛇心啊,华妃果真是顶级恋爱脑,想的都是和皇上的感情。 皇后:“好了,大家还是继续看戏吧。” 第76章 腊八 承乾宫,沐春:“今儿是腊八,后宫都要向太后请安,这次还是多派些人跟着,奴婢一早也让人把娘娘要走的路都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念曦:“难为你这么细心,有你本宫也可放心了。”沐春:“这件衣服的风毛出的极好,油光水滑的,奴婢瞧着配那件淡紫绒绣镶银边纹月斗篷最合适。” 念曦:“沐春现在穿衣打扮的品味也越来越好了。”沐春:“娘娘打趣奴婢呢,都是跟在娘娘身边,自然看得多学得多,是娘娘教的好。” 念曦:“戴那只赤金红宝石石榴簪吧,阖宫朝见的日子,实在不需要打扮的太惊艳,皇后的脸打个一次也该歇一歇,若是太过,反而激的她什么手段都往出使,防不胜防,毕竟是皇上的孩子,太后现在好歹也会护着点,若是让太后觉得本宫太过恃宠生娇,挑衅皇后,反而不好。” 沐春:“皇后确实手段太多,咱们以后还是得小心提防,娘娘如今的衣衫首饰,吃穿出行,奴婢都慎之又慎,就怕有人动了手脚。不过皇后早就视娘娘为眼中钉,娘娘不管如何做她都想方设法地害娘娘。” 寿康宫内,皇后拜完太后,就轮到念曦,念曦:“祝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太后:“宸贵妃快起来吧,已经有六个月了吧?龙胎可安好?” 念曦:“谢太后,已经六个月了,太医说胎像一切安好。” 旗装本就宽敞,冬天穿的又厚,倒看不出来念曦的肚子比平常六个月的大,念曦还不想把双生胎的事情告诉后宫众人。 太后:“如今身子重了,越发要注意了。”太后虽然一直担心念曦比华妃威胁更大,但皇上膝下孩子实在太少,念曦在太后面前又一向谦和恭敬,对念曦的肚子格外关心。 念曦笑着回道:“臣妾会养好身子,不会叫太后担心。”太后:“听说哀家病重的时候,你还为哀家抄写佛经,送去宝华殿焚烧,给哀家祈福。真是有孝心,自己还大着肚子呢。” 念曦:“太后病重,皇上和宫中姐妹都为太后忧心,臣妾不能再太后身边侍奉,只能抄经为太后祈福,略尽绵力罢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头上这只赤金红宝石石榴簪很应景,石榴多子,是好寓意,愿你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来日还要多为皇帝再添几个孩子。” 一说到孩子全场妃嫔都有些酸涩,谁不想有个孩子啊,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候皇后突然跳出来说道:“听说这个簪子还是上次赏菊大会的时候皇上赏的,臣妾当时卧病,没能去成,听说那日后宫嫔妃一起玩飞花令,宸贵妃饱读诗书,艳压群芳,这个簪子就是得胜的彩头呢!” 太后瞪了一眼皇后,皇后那点小心思太后太清楚了,虽然太后也不喜欢念曦读书多,但现在没有比皇嗣更重要的事了。 念曦:“皇后娘娘的夸赞臣妾有愧,后宫姐妹个个出众,臣妾不过是侥幸罢了。” 太后:“竹息,去把妆花缎拿几匹赐与宸贵妃,图案刚好是石榴纹的,哀家看给你再合适不过了。”念曦:“多谢太后!” 华妃嫉妒地看着念曦,皇后隐藏的很好,脸上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等到甄嬛行礼时,太后看着甄嬛就想到了纯元,开口道:“许久不见莞常在了,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太后看着甄嬛的脸既喜欢又有些担心,叫她们都起来,皇后这时候又插话,“莞常在很懂事,而且性情也很和顺。” 甄嬛也很有眼色,又再次给太后行礼:“臣妾甄嬛,拜见太后,请太后再受臣妾大礼,臣妾喜不自胜。” 太后看甄嬛这样,也很满意,赞叹道甄嬛很懂事,甄嬛:“臣妾年轻鲁莽,幸好有太后恩泽庇佑,皇后与诸位姐姐又肯教导臣妾,才不至于失仪。” 太后说道:“不怪皇上喜欢你,哀家也喜欢你。竹息,取两匹云锦赐与莞常在。” 念曦不知道太后是不是真的喜欢甄嬛,但不得不说甄嬛的情商是真的很高,说话很得体,讨人喜欢。 太后:“会不会写字啊?”皇后:“莞常在和宸贵妃一样才情甚好,也通诗书。”念曦就很无语,皇后这是时不时的要把自己拉出来踩一下。 太后的脸色阴沉了一下,不悦地又给了皇后一个眼神,太后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侄女格局真小,不中用。 甄嬛:“臣妾略通诗书,只是字迹拙劣,怕入不得太后的眼。” 太后:“会写就好,你有空常来寿康宫陪伴哀家,替哀家抄写经文吧。” 甄嬛:“只要太后不嫌弃臣妾字迹拙劣,臣妾自当乐意效劳!” 浣碧行完礼,大家都以为太后不会搭理她,谁曾想太后说道:“你就是皇上新得的碧答应?”浣碧:“回太后,臣妾是碧答应,浣碧。” 太后:“浣碧?难怪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裳,哀家瞧着眉眼处倒有几分像莞常在。” 浣碧以前听到这话还会有些高兴,现在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和甄嬛像,但对方是太后,她只能乖顺地说道:“臣妾怎么敢和莞常在比?有几分像莞常在是成妾的福气。” 甄嬛:“太后,浣碧和臣妾从小一起长大,相处久了,所以有几分相像。” 念曦还奇怪太后怎么把浣碧放在眼里了,难道是因为眉眼像甄嬛,甄嬛眉眼像纯元,所以太后才关注了一些? 众人都要走的时候,太后开口:“宸贵妃留一下吧,哀家这么久没见你,你有着身孕也不好常来寿康宫,正好哀家也想多问问你身子的情况。” 大家都走后,太后说道:“上次的事情委屈你了,说到底是皇后御下不严,你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念曦:“上次的事情皇上已有裁决,都是那刁奴生了歹心,皇后娘娘对臣妾一向多加照顾,贤惠大方,臣妾很感激皇后的照拂,不会因为奴才犯错就怨恨皇后娘娘,臣妾现在只想好好为皇上生下这个孩子。” 这话说的假的念曦自己都想吐,果然在这宫里都得演戏,大家也都爱看戏。 也不知道太后相不相信,见太后笑的倒是很欣慰,对念曦说道:“你能如此想就最好不过了。” 腊八自然要吃腊八粥,皇上早早就来了承乾宫,“朕想着今天腊八,早点批完折子,和你一起吃腊八粥。” 念曦:“皇上,臣妾也正想着皇上呢,只不过这样的节日,皇上一般都是在皇后娘娘宫里的。” 皇上:“你有着孩子,朕自然是想跟你一起,朕听说你自己出钱给宫里上下所有的太监宫女发腊八粥,就连慎刑司最低等的奴才也有。” 念曦:“臣妾也是想为咱们的孩子祈福。”皇上:“你总是这么善良,心肠仁厚,上次你提议的用省下的烛火钱办粥厂,朕已经差人去办了。” 念曦:“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甄嬛常去寿康宫抄写经文,陪伴皇上的时间倒少了不少,浣碧和淳常在趁着这个时候铆足了劲争宠。 第77章 牛膝 承乾宫内,念曦还在给怡亲王编写药膳,汀兰:“柔贵人来了。”念曦:“快让她进来吧。” 陵容面带微笑地说道:“姐姐还在写药膳啊,要小心身子的。先歇歇吧, 快看我给姐姐绣的寝衣。”言罢,她轻柔地将手中的衣物递到了念曦面前。 念曦接过衣服,赞叹道:“颜色是我喜欢的浅粉,绣的也是我喜欢的白梅,你真是有心了。” 陵容羞涩一笑,轻声回应道:“上次给皇上绣了一件,就想着也再给姐姐绣一件。” 念曦轻轻抚摸着那柔软光滑的布料,说道:“料子轻盈,柔软,穿着一定很舒服。” 陵容回道:“给姐姐之物,陵容自当选用最上乘的材质与丝线。” 念曦紧紧握住陵容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说道:“妹妹的绣工自是不用说,这心意更是难得,上次你给皇上绣的那件,皇上也赞不绝口呢。” 陵容微微低下头,谦逊地说道:“陵容也只能做这些针线功夫了,只要皇上和姐姐不嫌弃就好。” 念曦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呢。我回头也给你写几个调理的药膳方子吧,助孕的,让你早日也有自己的孩子。” 陵容脸颊微红,说道:“姐姐~你还是好好安胎吧。”陵容说罢,目光落在了桌上摆放着的那一叠纸张之上,“姐姐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呀,我看看。” 念曦把宣纸递给陵容,“姐姐真厉害啊,果然是姐姐宫里的东西,就连这普普通通的宣纸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内务府对姐姐真是上心。” 念曦听了却是一脸不解,问道:“宣纸怎么会有香气?陵容倒是会打趣我。” 然而,陵容却一脸认真地回道:“真的,姐姐,想来是供给承乾宫的,所以他们专门染了香料在纸上,姐姐你闻闻。” 念曦仔细闻了一下确实有很淡的香气,“用了这么久也没注意到,香气很淡,不仔细闻确实闻不到,妹妹真是好灵巧的鼻子呀!” 陵容柔声说道:“姐姐也知道我爱调香,对香料气味很是敏感的。” 念曦说道:“难为他们这么有心了,妹妹可知道这是什么香料?。” 陵容又轻轻嗅了几下纸张上的味道,缓缓摇头道:“闻着倒不像是某种香料,反倒像是药材。” 念曦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连你都不知道?那我回头问问内务府。” 话音未落,她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轻微的不适,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一旁的陵容见状,神色大变,心急如焚地喊道:“姐姐,你怎么了?沐春!快去叫太医来!” 片刻之后,林太医匆匆赶到寝宫。他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念曦的面色,然后给念曦搭脉。 少顷,林太医松开手,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拱手施礼道:“看脉象,娘娘似乎用过什么药物,伤了胎气,所幸剂量尚小,并无大碍。微臣即刻开具几副安胎调养的药方,还望娘娘按时服药,多加歇息” 念曦眉头微皱,有些疑惑道:“本宫现在的食物都是小厨房做的,汀兰更是时刻盯着,沐春也是再三检查后,本宫才吃,哪怕是皇上送来的衣衫首饰,摆件花瓶什么的,都是让林太医检查过无碍后才用的,已经如此小心了,怎么还会伤了胎气。” 一旁的陵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道:“姐姐,会不会是刚刚那张散发着奇异香味的宣纸,林太医,您赶快瞧瞧这张宣纸是否存在异样。” 林太医赶忙接过宣纸,轻轻嗅了嗅,眉头微皱,沉声道:“娘娘,这宣纸上的味道是牛膝,这纸似乎是用牛膝草汁浸泡过。” 念曦惊呼道:“牛膝草?” 林太医解释道:“《本经》中记载牛膝主寒湿痿痹,四肢拘挛,膝痛不可屈,逐血气,伤热火烂,堕胎,若是直接服用了,那娘娘会直接滑胎。” 念曦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说道:“真是好阴毒的心思啊,本宫如今不会乱服药,自然不会直接吃带有牛膝的东西,但把宣纸浸泡过牛膝草再拿给本宫用,气味这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会滑胎,还会查不出来原因,好算计啊。” 林太医也觉得这计谋实在是高明,感慨道:“确实太巧妙了,即使微臣请平安脉,也看不出来什么,等牛膝草在娘娘体内累计到一定量,微臣也没有办法能保住龙胎了,好在娘娘最近给怡亲王写药膳,每天都用宣纸,反倒身体提前有了反应。” 陵容焦急地说道:“是谁这么狠毒,用这样的办法害姐姐。” 念曦叮嘱道:“林太医先不要动声色,正常开药,但脉案要按一切无恙写。” 林太医回应道:“微臣明白,娘娘放心,只是动了胎气,龙胎不会有事的。” 念曦又吩咐道:“沐春,你去内务府打听打听,这些宣纸是从哪里来的,都有谁接触过,不要让人看出破绽。今日的事情多亏了陵容。” 陵容一脸懊悔地说道:“若是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姐姐也不会动了胎气。都怪我,要是我再细心一些……”她的声音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念曦连忙安慰道:“妹妹莫要这般责怪自己,如今能够及时发现真相也不算太晚。倘若不是有你在旁提醒,恐怕我还会一直使用那被做过手脚的宣纸呢,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沐春的速度也是很快,查到了剪秋头上,念曦不禁感叹道:“果然是皇后动的手脚,还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沐春亦是义愤填膺地说:“皇后真是恶毒,咱们还是赶紧向皇上禀明,让皇上给娘娘做主。” 念曦吩咐:“去把皇上请来,在叫林太医和姜忠敏候着。” 皇上知道皇后身边的剪秋居然这么大胆,看着查出来的证据,恨不得把剪秋千刀万剐。 念曦委屈地说道:“请皇上给臣妾做主,皇后娘娘身边的奴婢一再的想要害臣妾腹中的孩子,臣妾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要遭到如此算计。” 皇上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放心,朕不会轻纵。” 念曦听到这话也保持一分怀疑,每次都是给自己做主,最后都放过了主谋。 皇上把剪秋送去了慎刑司,让皇后禁闭在景仁宫,剪秋不愧是皇后的忠仆,受遍了慎刑司的刑罚也没有说出是皇后指使的。 太后知道后急坏了,跑去皇上跟前求情,“皇上,哀家相信这件事情不是皇后做的,无论后宫中谁生下孩子,皇后都是嫡母,又怎么会费这个心思呢。一定是剪秋背着皇后私下动手的。” 皇上显然已经不相信太后这番说辞了,“一个奴婢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个绘春也就罢了,现在又有一个剪秋,而且宣纸浸泡在牛膝草汁里,这样的法子不是一个宫女能想到的,儿子记得皇后颇通医理。” 太后继续替皇后辩解道:“宫里的奴婢待在宫里久了,也不是外头的无知妇人了,知道些药物的功效也是正常的,剪秋已经受尽刑罚,却没有说过是皇后指使的,这事不是皇后做的,就算皇上要处罚,也该有证据证明是皇后指使的。” 皇上语气坚定地说道:“剪秋伺候皇后多年,即使是皇后指使的,剪秋也不会招出皇后的,这次要不是宸贵妃发现的早,龙胎就不保了,在宫里谋害皇嗣,还不止一次,朕如何能轻纵,这怎么对得起宸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试探着问道:“那皇帝想怎么处理,在剪秋没有招认是皇后指使的情况下,皇帝难道还要为了宸贵妃废了皇后吗?” 皇上缓了口气,说道:“朕没有那个想法。” 太后听到皇上没有废后的想法就松了一口气,劝道:“皇帝,宜修虽比不上纯元,但她也是纯元的亲妹妹,你不要忘了当年是怎么答应纯元要照顾宜修,不厌弃宜修的。” 说到纯元,皇上心里还是软了一下,是啊,他对纯元还有承诺,他真希望纯元没有这个妹妹,自己也就不用这么纠结,委屈念曦了。 皇上无奈道:“儿子知道了,皇后就幽闭在景仁宫好好养病,剪秋谋害皇嗣,乱棍打死,内务府总管打三十大板,打发去慎刑司服役。” 第78章 双封号 知道皇上居然又放过了皇后,陵容很是生气,为念曦打抱不平,气愤地说道:“皇上怎么能如此就放过皇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姐姐差点没了孩子。” 念曦:“剪秋至死都没有指认皇后,皇上虽然也知道剪秋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子,但也没有证据,听说太后昨天专门去了养心殿,想必也是给皇后求情,有太后护着,皇上也不能把皇后怎么样。” 陵容:“委屈姐姐了。” 念曦:“皇后不是那么轻易能扳倒的,即使皇上再厌弃皇后,也不会轻易重罚皇后。这次也不算全无收获,起码皇后被禁闭的日子我也能安心养胎,想来她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害我和孩子了,姜忠敏也是皇后的人,也算除了她一个助力,听说皇上还趁机整顿了内务府,打发了好些奴才,现在的总管也是皇上亲自挑的,只忠于皇上,不靠着皇后和华妃。” 正说着,内务府总管来了,“奴才郑如海参见宸贵妃娘娘、柔贵人。”念曦:“郑公公刚胜任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郑如海:“是皇上吩咐奴才给娘娘送东西来,九转连珠赤金双凤凰嵌宝石步摇一支,赤金镶月白石玉兰花耳坠一对,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一支,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一支,累丝镂雕花纹金镯一只,云锦十匹。” 念曦:“皇上有心了。” 郑如海:“皇上说了以后承乾宫的事是这宫里第一要紧的事,奴才刚上任,若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娘娘见谅。” 晚膳时皇上也来了,“东西可都还喜欢?”念曦:“只要是皇上送的,臣妾都喜欢。”皇上:“朕已经想好了,要给你赐双封号。” 念曦:“双封号?”皇上:“朕本想封你为皇贵妃的,只是从先帝起就立下规矩,皇后在时不封皇贵妃,太后也劝朕,恐怕会惹得朝野非议。” 念曦:“臣妾不在意位份,只想和皇上和孩子一起,贵妃也好,皇贵妃也好,臣妾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 皇上:“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不在乎位份,但朕想给你,既然不能封皇贵妃,朕就给你赐双封号,朕选了一个懿字,温柔贤善柔克有光,形容你是恰如其分。”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厚爱。”皇上:“有孕八个月的时候你额娘就可以进宫陪你了,但你怀着双胎本就辛苦,朕会下旨让你额娘七个月的时候就进宫陪你。” 念曦:“那也就没有多少天了,皇上对臣妾真好,多谢皇上。” 皇上:“幸亏太医说你的龙胎无事,否则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念曦:“有皇上护着臣妾,臣妾不会有事的。” 皇上听到念曦这么说,心里有些心酸,自己确实没有护住念曦和孩子,就连皇后他也不能处置。 念曦:“给怡亲王的方子,臣妾都弄好了,皇上看看,若是没问题就让人给怡亲王送去。” 皇上:“辛苦你了。” 怡亲王收到方子很是欢喜,这是念曦一个字一个字写的,这份心自己很感激,摸着纸上的字,就像是在摸一件珍宝,自己一定会好好珍藏,按着方子调理。 华妃知道皇后被关在景仁宫后,高兴地打赏了翊坤宫的所有奴才,颂芝:“恭喜娘娘,上次皇后只是被夺了宫权,这次可是直接被幽禁了。” 华妃:“只是幽禁而已,怎么没把她废了。” 颂芝:“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没有那么容易被废,更何况还有太后在呢,但如今前朝有罪臣的家人,后宫里又被幽禁,这已经算是不废而废了,不过是空有一个名头了,娘娘现在才是实至名归的后宫之主。” 华妃:“可是皇上居然给了宸贵妃双封号,这可是仅此一份的恩宠。” 颂芝:“娘娘不用和她计较,她又没有六宫之权,不过是仗着肚子里有孩子罢了,而且大将军不是说了,会帮娘娘对付宸贵妃的家人吗?皇后现在的下场就是将来宸贵妃的下场。” 华妃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步摇,“是啊,跟本宫作对的人,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不急,有的是机会,一个一个来。既然本宫现在当家,那以后就让后宫的嫔妃都来翊坤宫给本宫请安,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皇后的落败最慌张的是浣碧,“佩儿,你说皇后娘娘现在被禁闭了,那我以后还能依靠谁呢?” 佩儿:“小主现在有皇上的恩宠,不用怕。”浣碧:“说是这么说,可是皇上对我的恩宠也就是刚开始还不错,现在倒比不上莞答应和淳常在了。” 佩儿:“小主要不趁着现在有皇上的恩宠,早日怀个龙种,像宸贵妃那样,皇上一定会更宠爱小主的,到时候也会给小主晋位的。” 浣碧:“是呀,后宫中还是得有孩子地位才会稳固。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给我开点助孕的方子。” 佩儿:”不过小主也得小心,别忘了之前沈常在的事情。” 浣碧:“也是,不能随便找太医的,不过章太医是太医院之首,找他准没错。” 浣碧去找章太医的事情还是被皇后知道了,不得不说皇后还是厉害,即使被禁闭了还能有人用,“这个碧官女子,还想怀孕?肌息丸用了这么多,还在妄想呢。” 绣夏:“想来她也怀不上了,娘娘可以放心了。” 皇后:“都是宸贵妃,没想到她这么难对付,到现在龙胎还没有除掉,还让本宫没有了剪秋和绘春,被皇上夺了宫权还被幽闭景仁宫。” 绣夏:“奴婢会一直陪着娘娘,为娘娘效力的。” 皇后:“如今只能按兵不动了,不过皇上也只是让本宫禁闭,本宫总有被放出去,东山再起的一天。碧答应虽用了肌息丸,但到底也时间不久,她又年轻底子好,这药丸也不是绝对不能怀孕的,你传消息给章弥,让他给碧答应开助孕的药。” 绣夏:“娘娘为什么还要成全她。” 皇后:“她这么积极想要有孕,本宫当然要帮她了,只不过是在这助孕的药里加些绝子药,每次一点,三次之后让她没知觉的情况下就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孕了,这样本宫才能真的放心。” 浣碧每次侍寝后服用章太医以假乱真的助孕药,喝了三次之后,章太医才给浣碧用了上好的助孕药,只不过浣碧不知道,无论吃再多助孕的药,她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第79章 富察贵人有孕 华妃让所有嫔妃每天都去翊坤宫给她请安,哪怕下雪也不能不去,大家都有苦不能言,但也不得不听华妃的,在翊坤宫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想早走也不敢。 华妃一得势就容易飘,甄嬛和淳常在正是盛宠,皇上还在宫里,她不敢太过分,只是请安的时候言语讥讽,三个人斗斗嘴。 但是对于浣碧,既没有那么盛宠,又没有家室,华妃是可劲的折磨,前一天下了雪,路上滑,碎玉轩本来就偏远,甄嬛和淳常在先走了,浣碧起的晚,自然来迟了。 华妃让浣碧在翊坤宫跪了一个时辰,天寒地冻地,浣碧跪在寒风里,甄嬛求情,华妃抓住浣碧的错处不放,好在浣碧身体底子好,回去灌了姜汤后好多了。 第二日华妃又让浣碧给她表演冰嬉,浣碧本就有些风寒,滑着滑着摔倒了,腿摔伤了,太医说要休养一个月。 承乾宫里,念曦:“这几日天冷,你怎么还过来,身子好些了吗?”陵容:“好多了,多谢姐姐费心。”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念曦:“你看你,咳得这么厉害还过来看我。” 陵容:“无碍,原本只是风寒而已,却不知拖了那么久还不好。” 念曦:“华妃还是日日让你们去请安吗?你如今都这样了她也不松口吗?” 陵容:“华妃如今势头正盛,碧答应就因为去请安迟了一会,被华妃罚跪,染了风寒还要去给华妃表演冰嬉,现在被折磨的已经病倒了,我若是称病不去,正好给了她借口也折磨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念曦:“我让林太医再给你看看,汀兰做的冰糖枇杷最是不错了,回头让她做些给你送去。” 陵容:“劳烦姐姐挂心了。” 又在众人去翊坤宫给华妃请安的时候。华妃:“碧答应今日怎么还没来?病了这么些天了还没好啊?” 甄嬛:“回华妃娘娘,碧答应风寒未愈,腿也摔伤了,太医说要一个月才能好。”华妃:“是吗?这也太娇弱了。” 淳常在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浣碧都病重了,她还故作可爱地朝着甄嬛撒娇,“莞姐姐,你也别老关心碧姐姐,你看我,我最近又长胖了,你瞧,这刚做的衣服,袖口就紧了。” 甄嬛:“是啊,早膳是两碗米粥,三个糖包,午膳是肥鸡肥鸭,不到晚膳又用了点心,晚膳要不是我拦着,恐怕那整碗火腿炖肘子,就全到你肚子里去了,饶是这样还喊着饿,又吃了宵夜,不是怕吃不起,而是怕你这肚子,吃的越发圆滚了。” 淳常在:“姐姐越发爱笑话我了,不过姐姐说的也是,我不能再这么吃了,皇上都说,我现在的衣裳,每两个月就要新做,不是长高了,就是长胖了。”众人难得有这样欢快地时刻,都笑了。 富察贵人这时候干呕了一下,华妃:“富察贵人,你是怎么了?别败坏了本宫大清早的兴致。” 富察贵人跟前的桑儿说道:“回禀华妃娘娘,小主这是有喜了。”富察贵人:“不许浑说。” 华妃:“当真有了?找太医瞧过了吗?” 富察贵人:“两位太医都来瞧过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人,有就是有,无就是无,皇嗣的事怎可作假,有了一个沈常在做例子还不够吗?莞常在,你说是不是啊?” 甄嬛:“到底是富察姐姐有福气,三五日间就有喜了。” 欣常在:“我记得皇上这阵子,是没空陪富察贵人的,几个月才召幸妹妹一次,妹妹就有了,妹妹真是有福气的人。” 富察贵人:“可不是呢,这是天赐的福气,说不准还是位阿哥呢。欣常在,您说是不是啊?” 欣常在:“这生儿生女呀,是天注定,这生阿哥的福气呀,指不定是谁有呢。” 华妃:“富察贵人还是好好安胎,别把自己的福气弄丢了。” 甄嬛和陵容听到富察贵人怀孕都有些落寞,怎么自己还没有身孕。 晚上,甄嬛对流朱说道:“富察贵人,不过几次就有了身孕,而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得不说是福薄命舛啊。” 流朱:“怎么会呢,小主是福泽深厚的人,皇上这么宠爱小主,有喜事迟早的事情,小主不必操之过急了,倒是我听守城的侍卫说,现如今京城里时疫泛滥,很难说不会传到宫中,小主要万万小心才是啊。” 此时,华妃怒气冲冲地冲到延庆殿,华妃去端妃那里的标配就是先来一个大嘴巴子,把端妃扇懵。“你这个毒妇,我恨不得将你凌迟处死。” 端妃:“难道每一次宫中嫔妃有孕你都要来我这里发泄一次吗?”华妃又一巴掌扇过去,“一切都是你害的。” 华妃又吩咐颂芝不许给端妃冬天的碳火和衣裳,要让她活活被冻死。 端妃没有碳火,衣裳也只能穿以前的旧衣物,宫里只有吉祥一个人在伺候,只能灌些汤婆子取暖,主仆都冻得手上长满了冻疮。 吉祥:“娘娘,再这样下去咱们被冻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了。”端妃:“唉,这样的日子还过得少吗?”吉祥:“奴婢去找皇上吧。” 端妃:“无用的,夜里趁人不注意,你悄悄去趟碎玉轩。本宫帮过她,相信她也不会不管本宫的。”吉祥:“奴婢知道了。” 夜里,吉祥去了碎玉轩,甄嬛:“吉祥怎么来了?是端妃娘娘有什么事吗?” 吉祥跪下哭诉道:“求莞常在救救我们家娘娘。”甄嬛:“到底怎么回事?” 吉祥:“华妃娘娘这些年来一直让内务府折磨我们娘娘,前些日子更是吩咐,不许给延庆殿冬天的碳火和衣裳,娘娘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已经和奴婢一样双手双脚都长满了冻疮。” 说着把自己的手给甄嬛看,甄嬛一看确实是触目惊心,一时有些动容,“华妃也太过分了,端妃娘娘好歹是妃位,又是最早伺候皇上的嫔妃,怎么能如此虐待端妃娘娘。” 吉祥:“如今华妃娘娘掌管六宫,我们娘娘也没有办法。” 甄嬛:“流朱你拿些银丝碳和冬天的衣服,还有治冻疮的药膏,和吉祥一起给端妃娘娘送去,记住,千万不要让翊坤宫的人知道。” 有了甄嬛的帮助,端妃才不至于死在这个冬天。 沐春告诉念曦府里已经在永州边境找到了刘畚,念曦:“果然得力呀,找到就好。”沐春:“听说好几波人都在找他,他到处逃窜,过得很是凄惨,娘娘准备怎么处置他。” 念曦:“告诉哥哥,让他告诉刘畚,华妃的人找到他一定会灭口的,即便是沈家或者甄家的人找到他,他也活不了命的,既然如此,就让他死得其所,他的家人我们也会照料的,让他到时候向皇上陈明,假孕的主谋是曹贵人,华妃按照她的主意实施了整个计划。到时候再把他送到甄家手里,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与他有交集。” 沐春:“奴婢知道了,只是这么说皇上只会重罚曹贵人,至于华妃,说不定皇上都不会有任何惩罚。” 念曦:“即使说了是华妃,皇上也不会重罚华妃的,不过是降个位,过几个月又复位了,华妃虽狠辣,但没有什么脑子,很多主意都是曹贵人出的,没了这个智囊团给她出主意,她是少了一只臂膀。” 第80章 时疫爆发 华妃:“富察贵人有孕,本宫好心让颂芝送了一盘红枣山药糕去,谁知富察贵人仗着有孕,也不起身谢恩,真是大胆!就是如日中天的宸懿贵妃当年也不敢这么对本宫,富察贵人倒是胆子肥了。” 曹贵人:“富察贵人只是一时放肆,才这样罢了,并非真的对娘娘不敬。” 华妃:“她刚怀孕就放肆成这个样子,若是来日诞下皇子,岂不是要上天了吗?” 曹贵人:“那倒也未必,只看昔日的齐妃现在的李答应便知道了。” 华妃:“富察贵人年轻美貌,天长日久,难免皇上会动心。” 曹贵人:“是啊,若诞下的是个公主倒也罢了,若诞下的是位皇子,宫中许久没有皇子诞生,皇上不知会高兴成怎样呢。” 华妃:“本宫记得皇上这个月就去了你那一次,现在富察贵人有孕,恐怕连一次都没了。” 曹贵人:“嫔妾只愿温宜平安成长,别无他求。” 华妃:“你能容人,未必人能容你。好在富察贵人也不是一个有福的胚子,这才刚怀孕,宫外就闹起了时疫,搞得皇上是满心烦恼。” 这时周宁海急得向华妃禀告,“娘娘,出事了,宫里出时疫了。”华妃:“什么?” 周宁海:“启禀娘娘,咱们宫里做杂役的小德子得了时疫,内务府的人正要把他挪出去呢。” 华妃:“那还不赶紧的,把他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全烧掉,他用过的杯子,茶具,也拿出去砸碎,在他屋里洒满石灰去去晦气。” 周宁海:“娘娘不必如此惊慌,奴才已经吩咐下边的人去做了。”华妃:“这么大的事能不慌吗?” 曹贵人:“如今娘娘掌管后宫,若是时疫能在娘娘的管理下有所控制,那皇上一定会更加赞赏娘娘的,可毕竟这时疫突发,若是有些人不小心感染了,也不是娘娘能控制的。” 华妃:“你的意思是?”曹贵人:“现在宫里都是娘娘说了算,咱们可以趁机除掉一些碍着娘娘眼的人,娘娘别忘了这刘畚还没有抓到。” 华妃:“刘畚你没抓到,始终是本宫的心腹大患。”曹贵人:“可若是沈答应死了,即使抓住了刘畚,那也是死无对证。” 华妃:“当初没能治沈眉庄的死罪,真是便宜她了,如今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曹贵人:“不知那小德子屋中,还有什么物件可用吗?” 周宁海:“还有小德子得时疫后用的一套茶具,如果谁不小心用它喝了水,那肯定会染上时疫的。” 华妃:“这么好的东西,砸碎了多可惜呀,送去存菊堂吧。” 周宁海刚准备去送,华妃又说:“等等,这么好的机会,除掉一个沈眉庄可不够,皇后被幽闭在景仁宫,想来也不知道外头的情况,毕竟是皇后,也给她送去一件吧,还有宸懿贵妃,一个都别少呢!” 曹贵人:“娘娘不可。”华妃:“为什么?” 曹贵人:“宸懿贵妃如今是盛宠,有了皇后前几次的出手,皇上格外看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宸懿贵妃自己现在怕也是更谨慎了,且她一向狡猾,若是被发现了,那娘娘也会和皇后一样的下场。” 华妃:“罢了,再等合适的机会吧,就把茶具送去沈常在和皇后那儿吧。” 周宁海:“可是小德子只有一套茶具。” 曹贵人:“小德子是只有一套,宫中可还有其他染病的人,记得要挑一套新的,别让皇后看出来破绽。” 景仁宫内,周宁海:“皇上心系皇后娘娘,特命奴才来清理景仁宫,使皇后娘娘勿要染上时疫,若有打扰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你们做你们的吧,也是为了时疫,只是要辛苦华妃了。”皇后看着自己失势,周宁海就敢这么对自己,但还是装的很大度。 周宁海:“皇上一直惦记着皇后娘娘,宫中闹时疫,就让奴才们先来景仁宫焚烧艾叶,洒烧酒,皇后娘娘禁足这么久,东西想必都旧了,内务府特命奴才给您送套新的茶具过来。茶都沏好了,请娘娘品尝。” 绣夏见状, 不悦道:“皇后娘娘禁足也是皇后,景仁宫什么时候需要周公公送茶具来了?” 周宁海:“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是皇后,所以内务府才不敢怠慢呀。” 皇后知道是华妃故意给自己下马威,怎么也不会料到华妃敢把有问题的茶具拿给自己用,“罢了,既然内务府有心了,本宫也就却之不恭了。” 周宁海走了以后,皇后喝了一口茶,绣夏:“娘娘,华妃也太过分了,如此羞辱娘娘,奴婢去把这茶具拿去砸碎,省的娘娘看着心烦。” 皇后:“她再挑衅本宫也好,本宫都是皇后,能容的下别人不能容之事,才能坐得这皇后的宝座,把这茶具拿走吧。” 同样的说辞,周宁海又在存菊堂说了一遍,沈眉庄留下了茶具,还继续用着。 承乾宫,沐春:“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做好了,娘娘看看。” 念曦:“是本宫想要的,你吩咐下去,咱们承乾宫的人,人手一个,白天黑夜都要带着,让大家不要轻易走动,如果实在要出去或和其他宫里人接触时,万万不可摘下来。” 沐春:“这个真的有作用吗?” 念曦:“这个本宫叫它口罩,时疫是人传人的,戴着这个可预防疫症传染,还有咱们宫里晨起,正午,黄昏,各烧一次艾叶去疫,你去太医院请林太医过来,本宫也要了解一下时疫的症状。” 林太医来承乾宫向念曦详细阐述了时疫的具体情况,林太医:“娘娘如今月份大了,更是要小心,千万不可染了病。” 念曦:“本宫会小心的,林太医可有把握能研制出治疗时疫的药方?” 林太医:“微臣还在研制,恕微臣医术不精,还没有找到对症的药。” 念曦:“林太医的医术,本宫是相信的,本宫也会翻阅医书,根据你描述的症状和你一同找到对症的药。” 林太医:“有娘娘相助自然是好,只是怎么能让娘娘操劳。” 念曦:“本宫也在这宫里,若是不能早日找到药方,会有更多人染病,本宫也会有危险的。只是你需要防人不仁,小心自己的药方被人偷取抢功。” 林太医:“微臣谢娘娘提醒,会小心的。这些是微臣做的驱疫的香包,娘娘可挂在身上和室内。” 念曦:“沐春,你把这口罩和香包也送些去给陵容,告诉她宫里人都要带着。” 沐春到延禧宫时正看到富察贵人在抢陵容的苍术,燕春和富察贵人争执,富察贵人以自己怀孕为由强行霸占。 陵容也没跟她继续争,沐春:“娘娘知道小主身体弱,特意让奴婢送了些驱疫的香包,这个是林太医做的,小主挂在身上和室内驱疫,还有这个口罩,娘娘说让小主和宫人都带着,尤其是和外人接触时,也可以防疫。” 陵容:“姐姐有着身孕,也该顾着自己,还想着我。”沐春:“若不是娘娘如今月份大了,都想亲自来看小主呢。” 陵容:“姐姐待我真好,沐春你告诉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姐姐更该小心才是。” 才没几天,宫里的人被抬出去一个又一个,太医院上下都束手无策。 第81章 沈眉庄和皇后染时疫 承乾宫内,念曦正在研制药方,沐春:“娘娘先歇歇吧,都看了一上午了。”念曦:“今天又有多少人染病了?” 沐春:“一上午就殁了两个,这病来势汹汹。太后和华妃已经在宝华殿焚香祷告了两天了。” 念曦:“要是焚香祷告有用,时疫早就被清除了。京城内外时疫遍布,太医院的救治也是杯水车薪,皇上都急了好几日了,人都瘦了。” 沐春:“奴婢看娘娘这几日为了时疫的事情,也是日日操心,翻遍医书,和林太医一起研究药方,也都瘦了不少,娘娘可得保养好身子,小心肚子里的龙胎啊。” 念曦:“本宫有分寸,现在最重要还是要研制出药方,否则还得有多少人染病,咱们宫中上下,还有宫外的阿玛、额娘、哥哥也不能幸免。” 碎玉轩内,小允子跑进来说道:“小主,小主,不好了。”流朱:“有话慢慢说,小心撞了小主。”小允子:“咸福宫传来消息,说眉庄小主染上时疫了。” 甄嬛:“啊?”甄嬛听了这消息,急得就往咸福宫去,流朱忙说:“小主,你去不得。”甄嬛对沈眉庄也是真的很好,说什么都要去咸福宫。 甄嬛焦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敬嫔劝道:“别急妹妹,先坐下,我慢慢地跟你说啊,是这样的,这人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宫女来报,说她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接着就开始烧的厉害,到了午间,就开始说胡话了。” 甄嬛:“那太医呢?去请了太医没有。” 敬嫔:“别提太医了,沈常在禁足良久又受尽冷落,现在时疫又易传染,哪个太医敢过来,我已派人去请了三四趟了,竟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看的。你说说这让人怎么好啊!” 虽说敬嫔因为受甄嬛连累,对甄嬛和沈眉庄也没有那么待见,但毕竟是个善良的人,也不会看着沈眉庄去死,更何况如果沈眉庄死在自己宫里,自己也不好受,华妃说不定还会趁机治自己看护不利的罪。 甄嬛一听更是担心沈眉庄,要去亲自瞧瞧,敬嫔心里也佩服这对姐妹,是真的有真情,也劝道:“妹妹,现在存菊堂你进去危险啊,时疫容易传染。” 甄嬛:“无论什么情形,总要看了再说。” 甄嬛看到沈眉庄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里为沈眉庄担心难过,嘱托身边的宫女一定要好好照顾沈眉庄。 但甄嬛不知道的是,采月和采星都不在了,沈眉庄身边的宫女都不是从小跟沈眉庄一起长大的。 本就伺候禁足的常在,日子过得苦,现在又是会传染的时疫,谁还会尽心尽力照顾沈眉庄,各个都躲得远远地,生怕自己被感染。 沈眉庄得不到太医医治,又没有人好好照顾她,接下来只会病得越来越严重。 甄嬛出了咸福宫就去了养心殿,想要求皇上派太医救治沈眉庄。苏培盛;“小主,您别见怪啊,民间流传着时疫,皇上为这事急的不行,正和大臣们商议,实在没空见小主啊。” 甄嬛:“那皇上还要多久才能见我?” 苏培盛:“事关重大,奴才也不敢胡乱揣测,小主要有急事,不如先去求华妃娘娘吧。” 甄嬛知道去求华妃根本没用,她巴不得沈眉庄死,怕是见都不会见自己,更别说允许太医给沈眉庄医治了。”’ 甄嬛:“这正是为难的地方,这件事情要求华妃,也得皇上先答允了再说。” 苏培盛想到槿汐挂念着甄嬛,也提过让自己对甄嬛照顾一二,所以他也劝道:“小主说的是沈常在的事?罢了罢了,小主,奴才奉劝小主一句,皇上正为了时疫的事情,发愁上火呢,小主何苦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沈常在的事让皇上烦心呢?不如想想别的法子。” 甄嬛还是不想放弃,说道:“多谢公公,要是皇上得空,还烦请公公告知一声。”说完也只能回了碎玉轩。 甄嬛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如今她没有温实初可用,也没有相熟的其他太医会为了自己背上欺君的罪名去医治沈眉庄,只能等皇上有空见自己,自己才能求皇上,更加焦虑不安。 晚膳时皇后染时疫的事情也传遍了六宫,皇后虽在禁足,但毕竟不是沈眉庄那样的身份,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去回报了皇上。 皇上知道后也很担忧,皇后再不受自己待见,也是国母,一国之母要是死在了时疫上,那自己的面子也太不好看了,也违背了对纯元的承诺,下令太医院院判章弥亲自去医治皇后。 皇后的待遇比沈眉庄强多了,身边的宫女也是很尽心照顾皇后,章弥虽也没有研制出药方,但皇后病的没有沈眉庄厉害,有了他的医治,也有了些起色,毕竟皇后只用了一次茶杯,沈眉庄是日日都在用。 念曦知道皇后也得了时疫,有些惊讶,沈眉庄也就罢了,难道华妃这么大胆都敢对皇后动手?那自己若是研制出了药方,岂不是救了皇后,她三番两次害自己,自己可不愿辛苦半天的成果救了自己最大的敌人,皇后死在时疫里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同样着急不安的还有华妃,“京城时疫闹得厉害,皇上现在连饭都吃不下,你们赶紧着,找出治疗的方子来。” 华妃像个监宫一样守在太医院催促江城和江慎,可是这不是催就能解决的,二人让华妃稍安勿躁,急不得。 华妃说自己见不得皇上着急,对两人发着脾气,但江城江慎擅长妇科呀,华妃让他们研制时疫的方子,这不是在为难他们吗?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研制不出来。 华妃急得自己上手翻着医书,华妃又不懂医理,其实什么忙都帮不上。 江城只能劝道:“娘娘,您都熬了好几个晚上了,您要有什么不适,微臣担当不起啊。”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华妃显然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对皇上真的是真爱,为了皇上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林太医也在挑灯夜战,心里想着前几日宸懿贵妃娘娘提的这几味药材很合适,方子很快就能出来了,明天再去跟娘娘探讨一下,方子差不多就能定了。 正准备离开太医院,想到娘娘提醒自己小心,不要被别人窃取了药方,这药方也不敢放在太医院,于是装在了身上,刚装好江城就来了,“诶呀,林大人辛苦啊,还不休息啊?” 林太医:“是江大人啊。” 江太医:“林大人这几日白日要照顾各宫嫔妃,晚上还要忙着研制治疗这时疫的方子,着实劳累啊,这方子可有进展啊?” 林太医假装一筹莫展的样子说道:“是我医术不精,研制了这么多天,试了这么多药材,还是没什么眉目,只能尽力研制了。” 江太医:“那你忙,你忙。” 林太医走后,江城翻找着他的桌子和抽屉,发现并没有药方。他被华妃逼的已经受不了,只想快点出个药方。 第82章 刘畚指认华妃和曹贵人 第二天一早,林太医就带着自己的方子来了承乾宫,正好念曦也写出一个方子,两人探讨了一番,最终在午膳前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药方。 林太医:“终于研制出了药方,这都是娘娘的功劳啊。”念曦:“本宫不过是辅助,还是林太医的医术好。” 这版药方经过念曦和林太医两个人手,定然是要比温实初当时的药方更精良,药效更好的。 念曦:“不过药方虽有了,但没有经过验证,本宫想着,林太医可以先找几个染病的宫女太监试试,根据她们治疗的情况在对药方进行调整,再拿出最终的药方献给皇上。” 林太医:“娘娘思量周全。”念曦:“本宫让她们做的口罩有防护的功效,承乾宫和延禧宫的宫人都用过,无一人染病,林太医要接触染时疫的病人,也须防护好自己。” 林太医:“微臣多谢娘娘,这口罩若是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微臣觉得可以让宫中上下都使用,也可少些染病的人。” 念曦:“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在自己宫里和延禧宫里都试过了确实有效,才想着拿出来给其他宫里用。” 林太医将念曦设计口罩的事情报给皇上,皇上很是高兴,下令内务府按照这个样式做好,分发给宫中上下。有了口罩的防护,六宫众人都感激念曦。 林太医也开始用药方医治染时疫的宫人,效果显着,根据病人恢复的情况,又增添或减少药材进去,不断地微调着药方。 养心殿内,皇上:“宫里时疫染得厉害吗?”苏培盛:“皇上,宫人杂役一个一个地没了,到处人心惶惶啊。”皇上:“宫里都这样,宫外就不用说了。” 苏培盛:“是啊,听说京城里有钱的人,个个都想逃出去,没想到一逃到京郊,见到的都是得了时疫的老百姓,就都又吓回来了。不过宫中自从用了宸懿贵妃娘娘的口罩,染病的人倒没有那么多了,太医们也敢带着口罩近身医治了。” 皇上:“这宫里也就宸懿贵妃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她也是立了功了,虽然现在还没有能医治时疫的药方,但能少些人染病也是好的,既然有用,朕就下旨让宫外的人也佩戴口罩。” 苏培盛:“娘娘心系皇上,事事都想着为皇上分忧。” 碎玉轩内,小允子:“恭喜小主,心愿得偿。”甄嬛听到找到了刘畚,忙带着人去见了皇上。 皇上:“什么事啊,这么急着见朕。”皇上屏退了下人,小允子带着刘畚走了进来。 甄嬛:“臣妾始终不相信,沈常在会为了争宠而假孕,所以暗中命人追查刘畚,终于不负辛苦,在永州边境找到了他。茯苓已畏罪自裁,刘畚为沈答应安胎多时,内中究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皇上:“朕不会对你严刑逼供,只是今日你若要说半句虚言,朕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甄嬛:“听说他被发现时,已经混迹入乞丐,以避追杀,刘太医,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只是你现在不说,我就会把你赶出宫去,想必你还未出京城,已经身首异处了吧。如此狼狈,你若还不说实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刘畚:“皇上。眉庄小主却无身孕哪。”皇上:“朕知道。” 刘畚:“其实眉庄小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身孕,而那些头昏,呕吐等症状,乃是药物所为,并非喜脉,但臣在为眉庄小主把脉之前,已奉命,不管是何脉象,均报喜脉。” 皇上:“奉命?奉谁的命?” 刘畚:”曹贵人,是曹贵人。”皇上:“你若敢有半句虚言。” 刘畚:“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自知死罪 ,当日华妃娘娘给了臣银两,让臣立刻离开圆明园避险,还安抚微臣说城内必有内人接应,哪知一进城,就有人一路追杀,逼得微臣如丧家之犬一般哪!” 皇上:“你刚不是说是曹贵人吗?怎么现在又是华妃?” 刘畚:“是曹贵人出的主意让眉庄小主假孕,但江太医和微臣都是听了华妃的命令才配合行事。” 甄嬛:“小允子,带他下去好好看着,不许出任何意外。”甄嬛:“皇上息怒。” 要只是牵扯到曹贵人,皇上也就处置了,但还提到华妃,皇上明显不想处置华妃,说道:“刘畚的话会不会有不尽不实的地方。” 甄嬛:“其实沈常在当日之事疑点颇多,只是苦无证据罢了,如今细细想来,如果沈常在真是几日前来红,那么那染血的衣裤,什么时候不能扔,非要在皇上在的时候扔,还有沈常在曾经提起江太医给了她一张有助怀孕的方子,偏偏要的时候就没有了,若是真没有那张方子,沈常在无端提起岂非愚蠢,皇上恐怕不信,其实臣妾是见过那张方子的,当时看时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皇上:“曹贵人,很好,那张可以证明沈常在清白的方子,大抵是被偷了,那个叫茯苓的宫女,只怕也不是畏罪自裁,是被人灭了口。” 甄嬛:“那眼下,皇上预备怎么办?”皇上:“朕冤枉了眉儿,放她出来,复她的位份。” 甄嬛:“只怕一时出不来。”皇上:“难道她?”甄嬛:“不,眉姐姐并没有寻短见,只是忧思过度,不幸染上了时疫。” 皇上:“朕只是吩咐她禁足,她也未免太想不开了。”甄嬛:“皇上禁足降罪于眉姐姐,并不是极大的惩罚,只是宫里的宫人,哪个不是看着皇上的脸色行事,于是奴才们更是一味地作践。” 皇上:“朕即刻传令太医,去给惠贵人诊治,朕要她好好地活下去。”甄嬛:“臣妾替惠贵人谢皇上。” 皇上:“曹贵人如此愚弄朕,实不可忍,苏培盛,去太医院传旨,江城、江慎赐死,刘畚杖毙,曹贵人打入冷宫。” 甄嬛看皇上并没有处置华妃,开口道:“皇上,刚才刘畚也说了,虽曹贵人是主谋,但他们都听命于华妃,华妃也参与了。” 皇上:“既然曹贵人是主谋,那处罚曹贵人即可,至于华妃,就让她好好歇着,六宫的事情先让敬嫔处理。苏培盛,你传完旨再去趟咸福宫,说朕复了沈贵人的位份,封号也如旧,好好给她治病要紧。”苏培盛:“嗻!” 甄嬛没想到皇上就这么轻易放过华妃,只是剥夺六宫之权,甄嬛:“皇上,曹贵人与华妃一向走得近,虽然曹贵人是主谋,但是华妃是听从了曹贵人的计策,实施了整个计划,陷害了眉姐姐。” 皇上听到甄嬛这么说,心里起了疑心,自己都处置了曹贵人,甄嬛还这么不依不饶,“嬛嬛,刘畚的事,不会是你有意安排的吧?” 甄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皇上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说道:“没什么。” 甄嬛:“皇上以为是臣妾指使刘畚诬陷曹贵人和华妃?皇上眼中臣妾是这样的人吗?臣妾不敢,也不屑至此。臣妾若真想指使刘畚诬陷华妃和曹贵人,营救惠贵人,大可早早行此举,实在不必等到今日,惠贵人性命垂危的时候了。皇上若真不信臣妾,想必苏公公还未走远,皇上大可收回旨意。” 皇上看到甄嬛这个样子,心下不满,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冷声说道:“不是你不愿意早早行此举,是一直抓不到刘畚而已。” 甄嬛听到这话更觉得失望,“皇上这不仅仅是怀疑臣妾,更是质疑臣妾的品性,臣妾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皇上还是耐心解释道:“朕若是没有一丝信你,也不会惩处曹贵人了。华妃不是有城府的人,也是曹贵人心思狠毒,出了这样的主意蛊惑华妃。” 甄嬛:“皇上若是真信臣妾,刚才就不会有此一问了,也不会如此轻纵华妃了。” 皇上觉得自己已经给甄嬛台阶了,她还敢这么硬刚自己,果然是替身,哪有纯元半分的柔软体贴,怒斥道:“莞常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甄嬛看皇上动了怒,赶紧说道:“臣妾失言。” 皇上:“知道就好,起来吧。” 甄嬛嘴上说着谢皇上,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皇上见状更加恼怒,真是不识抬举,“你出去吧。”甄嬛被皇上伤了心,难过地走出了养心殿。 第83章 林太医献药方 翊坤宫内,华妃还在看医书,想要研究出药方,不仅自己看,曹贵人也被拉来强行加入。还没等她们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苏培盛就来了。 华妃:“苏公公,怎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事?” 苏培盛:“奴才是来传皇上的旨意。皇上下旨,曹贵人打入冷宫,华妃娘娘去六宫之权,由敬嫔暂代。” 华妃和曹贵人听到都不敢相信,曹贵人:“皇上怎么会把臣妾打入冷宫呢?”华妃:“苏公公没有传错旨意吧,皇上怎么会这么对本宫和曹贵人。” 苏培盛:“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来人。”说着太监们把曹贵人拖去了冷宫,曹贵人:“华妃娘娘,求您救救嫔妾啊,温宜还小,不能没有嫔妾,求娘娘救救嫔妾!” 华妃:“烦请苏公公告知,本宫和曹贵人究竟犯了什么错,皇上要下这样的旨意。” 苏培盛知道皇上心里还是有华妃的,便提醒道:“娘娘,刘畚找回来了。” 华妃慌了神,“什么?刘畚找到了,谁找到的,在哪儿找到的。” 苏培盛:“是莞常在找到的,刘畚已经向皇上指认,是曹贵人和华妃娘娘指使他陷害眉庄小主假孕,皇上已下令江城、江慎赐死,刘畚杖毙。” 华妃一听到皇上已经知道了真相,跌坐在了地上,苏培盛见状也退了出去。华妃惊慌失措地说着:“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太医都除不掉,如今皇上知道了事情原委,那本宫可怎么办?” 周宁海:“娘娘别急,刘畚虽然招供了,但皇上只把曹贵人打入了冷宫,并没有迁怒娘娘。” 颂芝:“是啊,娘娘,如今皇上只是去了娘娘的六宫之权,没有别的处罚,咱们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曹贵人身上便可。” 华妃:“是啊,一切都是曹贵人做的,本宫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只是这曹贵人知道本宫不少事。” 周宁海:“奴才知道了,定会办妥,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华妃:“这次一定要干净利落些。都是甄嬛这个贱人,居然找到了刘畚。” 颂芝:“娘娘息怒。”华妃:“本宫明天一早去养心殿见皇上,求皇上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顾念本宫。” 颂芝:“既然要把全部罪责都推到曹贵人身上,娘娘自然是要去一趟的。”华妃:“本宫这就去写信,明天一早你让人给哥哥送去。” 第二日一早,华妃便去了养心殿,华妃:“皇上呢?”苏培盛:“皇上正在更衣呢,这就要去早朝。” 华妃:“本宫有事求见皇上。”苏培盛:“娘娘,皇上此刻大概没工夫见您了。”华妃:“有没有工夫见是皇上的事,去不去禀告是你的事。” 华妃刚说完,念曦也带着林太医来了。念曦:“本宫有事要见皇上,还请苏公公通传。”苏培盛看这两人怎么大清早的都要见皇上,进殿去禀告了皇上。 华妃:“宸懿贵妃不在宫里好好安胎,大清早的跑来养心殿做什么?”念曦:“怎么华妃你来得,本宫就来不得了?” 华妃此刻只想着怎么见到皇上为自己开脱,也没心情和念曦争论,两人见到皇上后,皇上:“你怎么来了,还大着肚子呢,要小心身子,快起来,给宸懿贵妃赐座。” 皇上:“怎么你们两都这么急着见朕,有什么要紧的事。”念曦还没开口,华妃就抢着说道:“臣妾昨夜听说刘畚被抓到了,指认是曹贵人和臣妾指使他陷害沈常在的,臣妾特来请罪。” 皇上本不愿再提起这个事,华妃还非要来找自己,“此事朕已经处置了。” 华妃:“臣妾素日怜惜曹贵人母女,对她们多加照拂,但没想到曹贵人居然背着臣妾陷害沈常在,还打着臣妾的名号,臣妾真的完全不知情。” 念曦就看着华妃表演,这真是会颠倒黑白啊,就算主意是曹贵人出的,但华妃可是听了计策也做了,如今倒说的自己无辜。 皇上:“你,果真不知情?” 华妃:“臣妾真的不知情,臣妾虽有些骄纵,但却不是心思狠毒的人,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陷害沈常在。在宫里人看来,是曹贵人依附臣妾,自然以为曹贵人都是奉了臣妾的旨意,江城江慎两位太医也是一直在照顾曹贵人母女,没想到曹贵人居然伙同他们一起欺瞒臣妾,臣妾无辜受牵连。臣妾愚钝,被她欺骗了这么久,一直没能看清曹贵人的真面目,没想到曹贵人城府这么深,心肠如此狠毒。还请皇上不要因为臣妾识人不清生臣妾的气,反而伤了皇上的龙体。臣妾原是草芥之人,可皇上的身子是天下万民的。”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眼泪都快出来了,皇上听了也是有些动容。皇上:“好了,一切都是曹贵人的错,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念曦知道皇上不会处罚华妃,那自己再说什么也无用,反倒会让皇上觉得自己处处针对华妃。 皇上:“你的事情说完了,宸懿贵妃说说你是什么事?” 念曦:“皇上大喜,臣妾听闻林太医研制出了能治愈时疫的药方,所以特意带林太医来回禀皇上。” 皇上:“真的?” 念曦:“是啊,还请林太医向皇上回禀吧。” 林太医:“时疫多为饮食不洁所致,而使脾、胃、肠等受损,臣翻阅了古书医方,研制出一张药方,此药性温祛湿,温肝补肾,调养元气。” 皇上:“给太医院的太医们看过了觉得可行吗?” 林太医:“是,已给几个太监宫女吃过药了,一剂药后,有退烧的迹象,两剂药后,可恢复至七八成。” 皇上高兴地称赞道:“好!好!” 林太医:“这药方能研制出来,宸懿贵妃娘娘功不可没,是娘娘成日里翻找古书典籍,不辞辛苦,找出几味药材,提醒微臣,微臣根据娘娘提示的药材才研制出方子。” 皇上:“你真是有心了,怀着身子,还这样操劳。” 念曦:“时疫一出,宫中人人自危,宫外百姓也是惶恐,皇上忧心不已,臣妾心疼皇上,只想尽快研制出药方,替皇上解忧。” 皇上:“爱妃辛苦了。”华妃也说道:“恭喜皇上了,宸懿贵妃可真是有本事,为皇上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 皇上:“”苏培盛,你带几个人赶快跟林太医去,先把药送到皇后和惠贵人那里去,然后遍发宫中感染时疫的宫人。” 华妃:“惠贵人?”皇上:“朕已经复了沈氏的位份,以前的事都是朕错怪她了。” 华妃:“那还真是委屈了沈家妹妹,皇上是该好好补偿才是。” 皇上又看向念曦温柔地说道:“今日之事你立了大功,若此方真能治愈时疫,那就是天下人之福了,朕该好好重赏你。” 念曦:“只要能为皇上分忧就好,什么赏赐都不如看见皇上舒心更能让臣妾高兴。” 第84章 曹贵人和沈眉庄下线 皇上看到念曦怀着身孕还为自己操劳,想尽办法为自己分忧,很是感动,“有你是朕的福气。” 华妃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不断冒着酸水,就在此时,苏培盛回来了,皇上:“药都送去了吗,皇后和惠贵人怎么样了?” 苏培盛:“太医说皇后娘娘病的没有那么重,一两副药下去,也就康复了,只是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大好,怕是会伤了身子根本,得好好调养。” 皇上:“那就让太医好好给调理吧。”苏培盛:“只是惠贵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皇上:“惠贵人怎么了?” 苏培盛:“皇上您听了不要伤心,奴才带着药去到存菊堂时,惠贵人已经重病不治,去了。” 皇上:“什么?怎么会?” 念曦也没想到沈眉庄会没挺住,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要是死的是皇后该多好啊。“是臣妾不好,若是能早点和林太医一起研制出药方,惠贵人也能早日被医治。” 皇上:“这怎么能怪你呢,终究是她福薄。” 华妃一听惠贵人死了,喜不自胜,面子上还是装作忧伤,“皇上说的是,宸懿贵妃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是惠贵人无福,只是惠贵人就这么去了,皇上也该好好安排她的身后事。” 皇上:“苏培盛,传旨,让惠贵人以贵人位份下葬,如今时疫未清,丧事从简,就交给敬嫔去办吧。” 回去的路上,华妃:“真是痛快啊,沈眉庄就这么死了。”颂芝:“恭喜娘娘,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如今瞧着皇上的样子,是没有怪罪娘娘的。” 周宁海:“娘娘,奴才已经办妥了,曹贵人畏罪上吊而亡,冷宫的人死了,没有人会去细查的。”华妃:“那就好,这下就都死无对证了。” 碎玉轩里,甄嬛还在为皇上不相信自己的事而难过,流朱:“小主还在为皇上没有处罚华妃的事情伤心啊。”甄嬛:“眉姐姐受了这么多苦,皇上就这么轻易饶了华妃。” 流朱:“兴许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呢,更何况曹贵人才是主谋,如今她被打入冷宫,也算是为眉庄小主报仇了。” 甄嬛:“能让曹贵人受到惩罚也算是安慰眉姐姐受到的冤曲了,只是我觉得失望,我从来没有想过皇上会疑心我,皇上多疑,我是知道的,尽管当日错怪眉姐姐时,我也曾想过,会不会有一天皇上也会不信任我,可是事到如今,我还是那么难过。” 流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甄嬛,只能默默陪着她,看着她伤心流泪,为她擦去泪水,正在甄嬛还纠结皇上对自己不信任时,小允子进来面露担忧地说道:“小主听了可别太伤心,刚咸福宫的人来报说,惠贵人她已经,已经。” 甄嬛一听惠贵人,连忙问:“眉姐姐她怎么了?”小允子:“惠贵人她已经殁了。” 甄嬛顿时觉得天打五雷轰,说道:“你胡说,眉姐姐怎么会殁了。” 小允子:“千真万确,皇上已经下旨让眉庄小主以贵人之礼下葬,一切从简,由敬嫔娘娘主持丧事。” 甄嬛一时难以接受,嚎啕大哭。流朱:“小主,小主,您别吓奴婢啊!小心自己身子啊。” 沈眉庄的丧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连皇上都没有去,其他嫔妃除了甄嬛和敬嫔也没有人参加,念曦让沐春去代自己上了柱香,以表哀思。 承乾宫,沐春:“奴婢已经替娘娘去过存菊堂了,很是冷清。”念曦:“都忙着时疫之事,除了平日里关系交好的人,谁还会去呢?只是可惜了皇后倒没什么事。” 沐春:“奴婢听林太医说了,虽然皇后娘娘现在已经被医治的差不多快好了,但是经过此次,就算痊愈了,以后身子也是劳累不得,且得好好养着呢。” 念曦:“本宫只是觉得奇怪,沈眉庄年轻,身子又好,怎么就熬不住,皇后年纪大了,一向身子都不好,还能捡回一条命,本宫想想自己的药方救了皇后,就觉得堵得慌。” 沐春:“这就是命吧,惠贵人是可怜,娘娘的药方也不是为了救皇后才研制的,是为了皇上,为了天下百姓。” 念曦:“惠贵人去了后,莞常在怕是要伤心坏了吧,皇上可有去碎玉轩看过她?”沐春:“皇上忙着时疫的事,哪有空去看她。” 念曦:“看来莞常在在皇上心里也没什么分量,这种时候也不去安慰安慰莞常在。你送些东西去碎玉轩,表示一下,劝她不要伤心过度,还有提醒一下她,惠贵人好好地怎么会染上时疫。” 自从沈眉庄过世后,甄嬛茶饭不思,每天伤心不已,流朱:“小主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眉庄小主知道您这样,也不会安心的。” 甄嬛:“眉姐姐与我一同长大,就这么没了,我怎么能不伤心。”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流朱:“若是眉庄小主能再撑一撑就好了,等到有了药方就可以活命了,其实就差一上午而已,皇后娘娘也染了时疫都被医治了。” 正伤心时,小允子:“小主,宸懿贵妃身边的沐春来了。”甄嬛:“让她进来吧。” 沐春:“奴婢给莞常在请安,这是我们娘娘给莞常在带的东阿阿胶和上好的金丝燕窝,娘娘知道小主和惠贵人一向交好,她去了小主难免伤心,也希望小主顾好自己的身子,节哀顺变。” 甄嬛:“贵妃娘娘有心了,代我向贵妃娘娘多谢她关心。” 沐春:“我们娘娘也算是和惠贵人有些交集的,惠贵人一向端庄大方,待人谦和,奴婢也觉得有些奇怪,惠贵人禁足在存菊堂,也不能出去,要说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染上时疫,再传染给她也说得过去,但存菊堂只有惠贵人一个人染了时疫。” 甄嬛听到这话,也明白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多谢你提醒。” 甄嬛让流朱去太医院询问沈眉庄染时疫的情况,又亲自去了一趟存菊堂,流朱:“奴婢询问了太医院的太医,倒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甄嬛:“我记得宫中时疫最早是在华妃的宫中发现的紧接着就是贵人这里,而眉姐姐当时在禁足,并没有跟华妃宫中的杂役来往过,怎么会突然患上时疫呢?” 甄嬛又问了当日伺候沈眉庄的宫女:“你们在好好想想,惠贵人染时疫的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其中一个宫女说道:“奴婢记得,在惠贵人得病的前两日,华妃娘娘身边的周宁海来过,给惠贵人送来一套茶具,说是内务府让他送来替换的。” 流朱:“奴婢记得太医们叮嘱过不能与病患接触,病患用过的东西也万万不能接触的。” 甄嬛:“那这周宁海送的茶具一定是染时疫的人用过的。”流朱:“若是如此,那是华妃害死了惠贵人。小主要去告诉皇上,让皇上为惠贵人报仇。” 甄嬛:“华妃真是好狠毒,只是眼下没有证据,不过我一定会为眉姐姐报仇的。” 第85章 敬嫔抚养温宜 自从曹琴默去了冷宫之后,温宜就由乳母照顾,皇上以前下过旨不许华妃去看温宜,华妃也不愿意管温宜。 知道曹琴默的事后端妃来了精神,如果自己可以抚养温宜,后半生也有依靠了,皇上因为孩子也会常常来看自己,那华妃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折磨自己了。 端妃晚上悄悄地去了碎玉轩,甄嬛:“娘娘怎么来了?最近身子可好?”端妃:“我这身子一向如此,只是知道惠贵人去了,怕你伤心难过,不顾自己的身子,所以来看看你。” 甄嬛:“劳娘娘挂心了。”端妃:“天灾人祸最是躲不过的,惠贵人也是可怜,好在曹琴默已经被打入冷宫,听说她已经在冷宫畏罪自裁了,也算是安慰惠贵人在天之灵了。” 甄嬛:“娘娘消息灵通,只是始作俑者不止曹琴默,可惜我力薄。”端妃:“来日方长,总是有机会的,只是可怜了温宜那孩子。” 甄嬛打听到端妃和华妃的旧怨,也知道端妃不能再有孩子,心里也很是同情端妃,“娘娘不喜华妃,曹琴默是华妃的人,娘娘如此怜惜这个孩子,说到底还是娘娘心地良善。” 端妃:“幼子无辜,我于这儿女份上无缘,只能心疼心疼别人的孩子,不过温宜当真是可爱极了。” 甄嬛:“温宜确实玉雪可爱,如今也是可怜,年幼丧母,只不过曹琴默心思狠毒,城府颇深,有这样一位母亲教导她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只希望皇上能为她找一位合适的养母好好教导她。” 端妃看甄嬛上了套,开口说道:“是啊,孩子还小,真希望能有人好好教养她。” 甄嬛看着端妃突然一顿,像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想,公主若能寄养在娘娘膝下,将来必定乖巧懂事,想必皇上也不会有异议的。” 端妃:“我是很喜欢温宜公主,可是这样的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 甄嬛:“娘娘如此喜爱公主,必会将她如视己出,我愿意为娘娘尽力一试。” 端妃眼睛一亮,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高兴地说道:“若真能如此,我将许她我能给的一切。” 承乾宫内,沐春:“娘娘,昨夜端妃又悄悄去了碎玉轩。” 念曦:“本宫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如今曹琴默已经没了,温宜公主也需要一个母亲,端妃这是蠢蠢欲动了。” 沐春:“娘娘的意思是端妃找莞常在帮她抚养温宜公主?”念曦:“除了这个事情,还能有什么事值得端妃跑去碎玉轩夜会莞常在呢。” 沐春:“温宜确实也是可怜,若是真有位妃位的嫔妃照顾,对她来说也是喜事。” 念曦:“本宫也是这么觉得,只是本宫可不觉得这端妃是个好人选。你去咸福宫找一趟敬嫔,就说本宫请她来宫里商量额娘进宫的事情,再去养心殿请皇上来。” 敬嫔没一会就来了,念曦:“如今敬嫔姐姐忙着时疫又要操劳后宫之事,还要为本宫的事叫你专门来一趟。” 敬嫔:“贵妃娘娘说这话是折煞我了,我怎么担得起娘娘叫一声姐姐。更何况娘娘如今身怀六甲,皇上也交代过要照顾好娘娘和龙胎,臣妾怎敢怠慢?” 念曦:“本来皇上让本宫的额娘七个月的时候就进宫,如今时疫未清,本宫想着还是让额娘先不要进宫了,等到八个月的时候再按规矩进宫吧。” 敬嫔:“这件事情皇上交代过,既然娘娘考虑到时疫,那就让夫人下个月再进宫。” 念曦:“敬嫔姐姐之前还为我肚子里孩子做了几件肚兜,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呢。” 敬嫔:“不过是几件肚兜罢了,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念曦:“心意难得。敬嫔姐姐这么细心,将来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念曦还有说完,皇上就来了,皇上:“敬嫔也在啊。” 念曦:“是臣妾让敬嫔来的,想着还是让额娘下个月再进宫,等那时时疫的事也完全了结了。” 皇上:“这样也好。”念曦:“敬嫔还送了不少肚兜给臣妾腹中的孩子,皇上您瞧,绣的多好啊。” 皇上:“敬嫔一向细心。朕正好有事想听听你的意见。”念曦:“臣妾愿意为皇上分忧。” 皇上:“曹氏在冷宫里自裁了,温宜还小,不能没有人照料。”念曦:“温宜确实需要人照顾,宫中这么多嫔妃,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昨日莞常在跟朕提起端妃,朕也觉得合适。” 敬嫔听到莞常在居然向皇上提议把温宜给端妃,什么时候她们有交情了,自己当初被她连累受罚不说,还帮她照顾沈眉庄,居然没落下一点好,也不见她向皇上提议把孩子给自己,对甄嬛刚生出来的一点敬佩这会荡然无存了。 念曦:“端妃?臣妾倒觉得端妃不适合抚养公主。臣妾的孩子虽还没有出生,但也知道养育孩子最是费精神了,端妃身体一向不好,又怎么受得了孩子折腾呢,还是该让端妃好好养病。” 皇上:“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端妃的身子确实不便养孩子。” 念曦:“臣妾倒觉得敬嫔更合适呢,敬嫔性情温和,又细心,皇上瞧敬嫔给臣妾腹中孩子绣的肚兜,也是个喜欢孩子的,想来敬嫔一定能好好照顾温宜的。” 敬嫔也没想到念曦会这么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念曦给了敬嫔一个眼神,敬嫔忙回道:“臣妾确实很喜欢孩子,若是能抚养温宜,必定会全力爱护她。” 皇上:“既如此温宜就交给敬嫔抚养吧。” 敬嫔激动地跪下谢恩:“臣妾多谢皇上。” 念曦:“皇上,曹琴默犯错进了冷宫,若是以后让温宜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位生母,对温宜也不好,不如把温宜的玉碟改在敬嫔名下。” 皇上:“就按你说的办,以后温宜就不是罪人曹氏之女了,而是敬嫔的女儿。” 敬嫔高兴地又跪下谢恩。 皇上:“时疫的事现在都靠你主持,还要管理六宫事务,确实辛苦,你侍奉朕多年,一直勤勉,让内务府挑个日子,就晋为妃位吧。” 敬嫔被这一波一波的喜讯砸晕了,念曦:“敬嫔怕是高兴坏了,都忘记要谢恩了。” 听到念曦的提醒,敬嫔才又跪下谢恩。 皇上:“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回去了。”皇上走后,敬嫔又跪在念曦面前,“臣妾多谢贵妃娘娘赐给臣妾这个孩子,以后愿为娘娘效力。” 念曦:“本宫只希望你能真心疼爱温宜。”敬嫔:“娘娘放心,臣妾会把温宜视如己出,百般呵护的” 念曦:“那就好,快去接温宜吧,她以后就是你的孩子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敬嫔欢欢喜喜接了温宜回咸福宫,端妃在延庆殿气的不行。 吉祥:“娘娘小心自己的身子。”端妃又一阵咳嗽差点一口气咳过去,吉祥:“娘娘,这宫里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娘娘再想办法抚养一个就是。” 端妃:“本宫没想到莞常在这么不中用,白长了那张脸,这宫里能抚养温宜的人也就皇后、华妃和本宫了,皇后被皇上禁足,华妃不被允许见温宜,就只有本宫了,没想到跑出来一个敬嫔,就算是为了弥补我,皇上也该把这个孩子给我的。皇上是忘记了纯元皇后吗?居然听宸懿贵妃的话把温宜给了敬嫔。”端妃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碎玉轩里,甄嬛:“皇上怎么把温宜给敬嫔了?昨日我跟皇上说的时候,皇上明明是想给端妃的。” 流朱:“听说皇上今天去了承乾宫后才把温宜给了敬嫔,连玉碟都改了,还给敬嫔封了妃,想来是宸懿贵妃娘娘给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才改变了主意。” 甄嬛:“皇上就这么听她的话吗?她一说皇上就改了主意。” 甄嬛心里很酸涩,前几日因为皇上的不信任和沈眉庄去世都不来看自己的失望伤心,加上今天得知皇上看重念曦远远胜过自己的嫉妒都加在了一起, 流朱:“小主,那我们该怎么对端妃娘娘交代呢,都答应她了。”甄嬛这时候哪有心情管端妃,“我只答应尽力一试,但左右不了皇上的心意,想来她会理解我的。” 第86章 华妃作死 皇上整天忙的不可开交,富察贵人却时不时地拿龙胎邀宠,皇上念着孩子,一直对她多加忍让。 皇上:“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恶心又胸闷难受,不是胎象已经稳定了吗?”太医:“回禀皇上,无妨,小主只是吃多了东西撑着了,才胸闷难受,只需晚膳用得清淡些就好了。” 皇上:“你怎么连自己是撑着了,还是真不舒服都分不清楚。” 富察贵人:“那臣妾就是害怕嘛。”皇上看着富察贵人这个样子,真想发怒,但又想到她有身孕,还是和声说道:“罢了,你先好好躺着,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富察贵人还想挽留皇上,皇上直接走了,若是只有富察贵人一个孕妇皇上还会迁就她,但宫里还有念曦也怀着孕,一对比皇上更是觉得念曦懂事,从不拿皇嗣邀宠,事事体贴自己,知情识趣却不骄纵。 养心殿内,皇上看着前方传来的捷报,“好,好啊,年富不负朕所托,平了卓子山的叛乱,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苏培盛:“皇上,快午膳了。您今儿个是要在养心殿用呢?还是到哪位小主的宫中用呢?” 皇上:“今儿御膳房不是做了一品珍珠海米煨鹌鹑吗?朕记得华妃最爱吃,就去翊坤宫吧。” 苏培盛:“翊坤宫的人才刚来请过呢。”皇上:“看来朕与华妃是心意相通啊。” 翊坤宫,皇上看着华妃为自己精心准备的菜肴,很是高兴,但还没有高兴多久,华妃就开始触探皇上的底线。 华妃:“皇上今儿胃口不错,可是有喜事啊?”皇上:“你猜猜。”华妃:“可是年富那孩子不负圣恩,平定卓子山叛乱之事?” 皇上:“你的耳报神倒灵通,这么快便知道了。”华妃:“一大早便有捷报传进来,臣妾也为年富高兴。” 皇上:“年富,年少有为,不辜负年羹尧对他的一番教导啊。” 华妃:“年富这孩子出战告捷,臣妾高兴了一上午,皇上以为要赏些他什么呢?” 皇上:“你既心疼他,赏他银子,文房四宝也就是了。” 华妃:“男孩子家的,又在战场上,不好这些。”皇上:“那你说该赏些什么?” 华妃:“哥哥的长子年斌已经封爵,年富这孩子虽是次子,但是英勇善战,不输他哥哥,皇上何不赏个什么爵位给他,也好让兄弟二人,齐心协助皇上做一番事啊。” 皇上听了这话脸色已经有些不好,“年富年纪还小,又才刚立了战功,这个时候就封他爵位,为时尚早,再等两年。” 华妃不依不饶地要帮年富请封,皇上心里不爽,却也只能答应,华妃完全不看皇上的脸色,还因为为侄子争取到了爵位沾沾自喜。 皇上回到养心殿发现华妃和年羹尧互通消息,自己却懵然不知,很是生气。 皇上让苏培盛去请甄嬛和念曦,过了会又想到念曦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还是亲自去一趟承乾宫。 皇上把奏折递给念曦:“你看看这个。”念曦:“臣妾不敢参政。”皇上:“这是家事朕许你看。” 念曦:“皇上,赵之垣弹劾臣妾阿玛、哥哥和莞常在的父亲?”皇上:“赵之垣弹劾你阿玛、哥哥和莞常在的父亲,不敬功臣,违背圣意。” 念曦想年羹尧这是找不到阿玛和哥哥的把柄,在这里没事找事,用对付甄嬛父亲的方式对付自己的阿玛和哥哥,他们可不是甄远道那种家世,可以随便让人拿捏,年羹尧这是飘的脑子也进水了。 念曦:“赵之垣所谓的不敬功臣,不过是指臣妾阿玛、哥哥和莞常在的父亲没有像旁人那样跪迎年大将军。” 皇上:“人人都以为朕宠幸年羹尧,所以要对年羹尧毕恭毕敬,才算是顺承圣意。” 念曦:“皇上看重年大将军,是因为大将军为国有功,可是功劳再大,官员跪迎之礼,上可对皇上,下可对亲王,断无跪迎人臣之礼。” 皇上:“你也觉得朕太过宠幸年羹尧了?” 念曦:“臣妾只是以为皇上宠幸年羹尧是因为皇上爱才,体贴功臣,但年羹尧想来是忘了自己是臣子,居功自傲,藐视百官,这赵之垣是工部通政史,他为何不管工部之事,反倒对礼义之事指手画脚,处处为年羹尧歌功颂德。” 皇上:“这折子大有深意,朕得好好看看。其实朕给你看这个,不是因为这件事要处罚你阿玛和哥哥,你阿玛和哥哥为朝廷办事一向尽心尽力,怡亲王也称赞过你哥哥的办事能力,朕只是想让你安心,不想你怀着身孕还听到些风言风语,影响你安胎。” 念曦想皇上这是不是试探自己和宫外有没有互通消息,“臣妾多谢皇上如此用心,臣妾的阿玛和哥哥忠心为朝廷办事,从未做过任何对皇上不恭不敬的事,皇上信任臣妾和家人,臣妾很是感激,若不是皇上今日让臣妾看到这弹劾的奏折,臣妾竟然不知道年羹尧和赵之垣关系竟如此亲密。” 皇上:“年羹尧和赵之垣确实关系非同一般,赵之垣这工部通政史还是年羹尧举荐的。你放心,朕不会听信赵之垣的一面之词,但总得给他们一点甜头,如此只能委屈莞常在了。” 念曦:“臣妾虽不懂政事,但如果能为皇上分忧,莞常在想必也会甘之如饴的。” 皇上忘记了自己曾经召陵容和甄嬛来养心殿,等甄嬛和陵容到的时候被告知皇上去了承乾宫。 甄嬛心里有些不快,明明皇上召了自己来,怎么又去了承乾宫,甄嬛:“皇上既然去了承乾宫,那我就先回去了。”陵容倒觉得没什么,反正皇上是去找了姐姐,又不是旁人,坐着轿子回去了。 周宁海:“启禀娘娘,刚得到的消息,莞常在的父亲已被贬为从五品都察御史了。”华妃高兴地哼了一声,又问道:“那宸懿贵妃的阿玛和哥哥呢?” 周宁海:“并没有贬官的消息。”华妃:“是个难对付的,莞常在的父亲都被贬了,她阿玛和哥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颂芝:“娘娘,大将军不说了吗,钮祜禄家族不同于甄家,不是能轻易动得了的,莞常在的父亲遭贬斥了也是喜事一件,看莞常在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华妃:“赵之垣还算是个会做事的人,本宫跟哥哥稍稍授意。他就上书弹劾。”颂芝:“如此看来,这莞常在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不重啊。” 华妃:“新人新鲜,可她现在也不算新人了,只不过这宸懿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容小觑,本宫还有得麻烦,如今没了曹贵人出谋划策,也是少了个助力呀。” 第87章 富察贵人到处截宠 碎玉轩里,甄嬛既没有见到皇上,自己的父亲又遭到了贬斥,不明所以的她很是伤心,浣碧知道甄远道被贬也很忧心:“长姐,父亲怎么会被贬呢?长姐去求求皇上吧。” 甄嬛:“父亲被贬我也伤心,只是皇上现在不愿意见我,听说是遭人弹劾。”浣碧:“可是父亲做事一向谨慎。” 甄嬛:“我何尝不知道,都是皇上的旨意。我会想办法见到皇上,为父亲求情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身上乏得很,先去睡了,你也先回去吧,皇上不是还翻了你的牌子吗,快去准备准备吧。”浣碧还想说什么,但看甄嬛略显疲乏也出去了。 流朱:“奴婢怎么看碧答应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好。” 甄嬛:“没什么,她也是为我父亲担忧,都开春了,可还觉得身上凉得很,去帮我笼个汤婆子吧。” 佩儿:“小主可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浣碧:“是啊,我一定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养心殿内,皇上才刚宠幸完浣碧,浣碧就开口道:“皇上,臣妾今日去看了莞常在,她因为父亲被贬官的事情很是难过,臣妾想…” 皇上刚才心情还不错,一听浣碧问甄远道的事情,立马打断道:“你难道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吗?” 浣碧连忙请罪,这时苏培盛来报,富察贵人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看看,皇上二话不说地起来去了延禧宫,让人把浣碧送了回去。 过了几日,皇上又翻了陵容的牌子,富察贵人知道后叫喧着,“明明怀着龙裔的是我,又不是柔贵人,怎么皇上只说要柔贵人侍寝,怕是有人想趁着我有孕,就想狐媚皇上吧。” 燕春:“小主别理她,富察贵人惯会的就是欺软怕硬。”陵容:“这样难听的话,从我住进延禧宫开始,听得还少吗?我理她做什么。” 富察贵人又故技重施,晚上叫走了皇上。现在华妃没了六宫之权,敬妃又一向谦和,妃嫔们都不需要早起请安,倒是免了不少口舌之争。 承乾宫,念曦:“听说富察贵人最近老是在皇上召幸别的嫔妃的时候,以身子不舒服为由把皇上叫走?” 陵容:“是啊,她现在仗着有孕,很是嚣张,昨日皇上也翻了我的牌子,中途被她叫走,前几日欣常在、碧答应侍寝都被她叫走皇上过。” 念曦:“以前只觉得她有些傲娇,没想到一怀孕这么嚣张。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这样张狂的人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皇上终于想到了甄嬛,自己确实没有给甄嬛一个解释,晚上又翻了甄嬛的牌子。皇上解释了贬甄远道的前因后果,甄嬛听了后安慰了不少,果然皇上还是在意自己的 皇上:“朕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委屈你和你父亲了。”甄嬛:“为了皇上,臣妾不觉得委屈。” 皇上:“这些日子没见你,你憔悴了不少。” 这时苏培盛又回禀道:“皇上,富察贵人小主,觉得胎动不适,很想见见皇上,请皇上去见见她吧。” 皇上听到又是富察贵人,脸上很是不耐烦,甄嬛体贴道:“皇上去吧,臣妾这里不要紧。”皇上被折腾了好几次,已经不想去看富察贵人了,“让太医去照顾吧。” 甄嬛:“富察贵人第一次怀龙胎,皇上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皇上:“难得你肯这样体谅,那好,你就睡在这,明日再回碎玉轩,省的夜深露重的,来回折腾。” 碎玉轩里,流朱:“小主昨晚没睡好吧,眼圈都黑了,这富察贵人真是过分,到处截宠也就罢了,也敢截到小主头上。”甄嬛:“她怀着龙种,我不便与她争执,由得她去吧。” 浣碧进来后,甄嬛让下人都出去,浣碧:“长姐,昨夜可求了皇上?”甄嬛知道皇上跟她说的事情不能随便说与旁人听,“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不会因为我改变心意。” 浣碧听到甄嬛这么说,只觉得甄嬛只关心自己的恩宠,不管父亲的死活。 富察贵人的事已经让六宫嫔妃都心生不满,但念着她有身孕也不好发作,这日皇上在承乾宫留宿,摸着念曦的肚子说道:“都快八个月了吧。” 念曦:“是呀,额娘过几日就入宫了,这两个小家伙最近很是活跃,夜里翻腾个不停,有时候都闹的臣妾睡不好。” 皇上:“看来是活泼的皇子和公主,以后他们再闹腾,你就叫朕来陪你。”念曦:“皇上忙于国事,臣妾怎么好叨扰皇上。” 皇上:“皇嗣也是国事。”两人正温馨地说着孩子,苏培盛又来了,“皇上,富察贵人说有些胸闷难受,请皇上过去瞧瞧。” 皇上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富察贵人说她不适,请自己过去,终于爆发了,“次次都是这样,持宠生娇,拿皇嗣邀宠,朕真是纵坏了她,你去让太医给她看看,告诉她下次再这样,就禁足在宫中养胎,不用出宫门了。” 念曦:“皇上不要动怒,富察贵人第一次有孕,难免欣喜过头,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想让皇上多陪陪她罢了。” 皇上:“朕念着她有身孕,已经多次抛下嫔妃去看她,可她还是不知足,拿龙胎开玩笑,同样是有孕,她若是有你一分的乖巧,朕也就没这么烦心了。” 富察贵人听到苏培盛传来的皇上的意思,气的摔了枕头,“这满宫里的嫔妃,谁的宠我不能截,凭什么同样有着身孕,皇上去陪她不来陪我。” 桑儿:“小主不要动气,小心龙胎,小主若是再闹下去,皇上真的把小主禁足了 ,可就不好了。”富察贵人这才停止了闹腾。 第二天,陵容:“果然皇上心里最看重的是姐姐,昨日富察贵人没能请到皇上,在延禧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也是她自不量力,敢截姐姐的宠。” 念曦:“她次次都用龙胎争宠,皇上早就不满,昨天也是忍无可忍才斥责了她,希望她以后真的安分守己,好好养胎。” 富察贵人截宠宸懿贵妃不成,反被皇上训斥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宫中,那些被富察贵人也截过宠的嫔妃有些在宫中嘲笑富察贵人提到了钢板,有些则是嫉妒念曦的恩宠。 翊坤宫内,华妃:“敬妃如今不仅是妃位,还有了温宜公主,掌管六宫事,也是准备骑到本宫头上了吗?。” 颂芝:“娘娘,皇上就算是封了敬妃也照样不宠爱她啊,只不过宫里实在没有人能管事,才让她先暂管,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早晚会再把六宫之权还给娘娘的。” 华妃:“敬妃算个什么,等本宫重掌六宫大权,就让她靠边站,只是这富察贵人实在可恶,处处对本宫不敬。” 颂芝:“娘娘还不知道吧,富察贵人昨晚截宸懿贵妃的宠,被皇上训斥了。” 华妃:“哦?是吗?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宸懿贵妃真是可恶,本宫处处想打压她,却让她处处得意。什么时候除掉她本宫才是除掉了心腹大患。本宫身边还是得要有个能出谋划策的人。” 颂芝:“娘娘有大将军在还怕除不掉她妈?”华妃:“哥哥毕竟在前朝,后宫的事始终是鞭长莫及,本宫还得再找个人。” 颂芝:“娘娘既然有此心也不用着急,来日在嫔妃里扶持一个为娘娘效力。” 第88章 视为妻子 转眼间念曦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念曦:“西偏殿都收拾好了吗?”沐春:“娘娘放心,全都是按照夫人的喜好布置的。” 念曦:“把紫金福寿炉和那套琥珀茶具也给额娘拿去。”沐春:“是,奴婢备好了霜月惊春檀香,夫人素日最爱点此香。” 念曦:“你办事本宫很放心。” 沐春:“如今天儿虽渐暖,但早晚时分还是有些冷,奴婢给娘娘换烟罗并蒂海棠锦被吧,娘娘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攒金丝弹花软枕有助于安眠,奴婢也给娘娘换上。” 念曦:“你真是体贴入微,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娶到你。”沐春的耳根有些微红,“娘娘说什么呢?奴婢才不要嫁人,要一辈子陪着娘娘。” 念曦:“说什么傻话呢,本宫怎么能为了自己,让你们在宫里蹉跎一生,无论是你,还是汀兰,染绿,本宫都希望你们可以嫁得如意郎君,夫妻和睦,恩爱的过一生,等明日额娘进宫,本宫定要让额娘给你们留意,将来寻一门好亲事。” 沐春眼眶微红,“娘娘,奴婢真的不想嫁人,奴婢和娘娘从小一起长大,离不开娘娘,就想这么一直和娘娘在一起。” 念曦:“这个时代女子不易,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本宫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好,若是到了出宫的年纪,你们想出宫过自己的生活,本宫也不会拦着,给你们厚厚的赏赐,出宫后开个铺子什么的,都可以。” 沐春:“娘娘对奴婢真好。” 染绿:“娘娘,内务府送了些衣裳,怎么沐春像是哭过了。”沐春揉了揉眼睛,“一时不注意眼睛进了东西,娘娘,我去把熏炉和茶具送去西偏殿。” 念曦:“去吧。”染绿:“娘娘,这是怎么了?”念曦:“无事,前两天内务府不是才送了些衣衫料子吗?怎么又送?” 染绿:“自然是皇上的心意了,这不是怕娘娘出门吹风着凉,给娘娘又送了几件披风,奴婢瞧着做的都很精致。娘娘你看,这件碧色撒花缠枝花素面云锦披风颜色清爽,素净,娘娘穿着更显典雅,这件蜜蜡黄折枝蔷薇织锦披风绣着娘娘喜欢的蔷薇,颜色鲜亮,绣工精巧,娘娘穿着也定是柔美动人。” 念曦摸着这几件披风,料子舒适柔软,绣工精巧,“确实不错,只是这件白地云水金凤妆花缎披风。” 染绿:“奴婢瞧这件是最好的一件了,用的散花锦,配娘娘那双散花锦的玉鞋岂非正好?这只金凤凰绣的活灵活现,娘娘穿着一定华贵美艳。” 念曦:“要是只是散花锦就罢了,已经有这样一双鞋子了,散花锦和金凤凰,皇上也真是的,倒是真会给本宫增加六宫怨怼啊。” 染绿:“这后宫谁人不知,娘娘才是皇上最看重的人,她们就是嫉妒也只能干看着。” 念曦:“她们可不会干看着,尤其是皇后和华妃,罢了,见招拆招吧,你家娘娘也不是饭团捏的,任人揉搓。” 染绿:“我猜娘娘最喜欢的定是这件珊瑚红团花四合如意菱锦绣披风了。”念曦:“还是你最懂本宫。” 染绿:“颜色明媚,娇艳中有一丝温婉,还有些俏皮,这四合如意的纹样也是娘娘素日喜欢的,不过这月光蓝花鸟刻丝平素绡披风的颜色,娘娘倒是很少穿蓝色呢。” 念曦:“既然内务府用心做了,又是皇上的心意,本宫也试试这件。”说着念曦披上了这件披风。 皇上:“素雅如兰,倒是添了些不惹尘埃的高贵,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和神秘。”念曦见皇上来了忙行礼,皇上:“都说了你月份大了,以后只有朕和你的时候不用行礼。” 念曦:“多谢皇上。”皇上:“你素日少穿蓝色,淡雅不失韵味,很美。”念曦:“是皇上的眼光好,送的东西样样都是巧夺天工,精美细致。” 皇上:“同样的衣服不同的人穿,呈现出来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旁人穿不出你的气质,是念念你美若仙子,才会穿什么都让人眼前一亮。” 念曦莞尔一笑,说道:“皇上惯会打趣臣妾呢,臣妾孕中疲累,顾不得打扮,蓬头垢面的,哪有什么美可言?” 皇上:“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念念莞尔一笑,嫣然无方,胜过满天繁星的光彩,都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今日你不失粉黛,只戴一支青玉簪,簪几朵木兰,也淡雅如仙,一顾倾城。” 念曦:“还要多谢皇上送臣妾的那几株木兰呢,孕期不愿戴太重的首饰,就簪木兰花以做配饰。” 皇上:“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只有性情高洁的人才会喜欢木兰。时疫能够控制住,你可谓是立了大功,朕想好好赏赐你,你不要金银钱财,也不为家人谋权争爵,只要朕赏你几株木兰,木兰本就不是一般世俗的穿戴,你就如这木兰一样遗世独立,美好纯洁。” 念曦:“皇上再夸下去,臣妾都要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了。臣妾和臣妾家人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父亲和哥哥总说家族中有男儿为国效力,为家族争光,若是都靠女子在后宫争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岂不是倒反天罡,祸乱朝纲。皇上加赏臣妾的阿玛和哥哥都是因为他们确实为朝廷办事,忠于皇上,臣妾不会因为皇上的宠爱就得意忘形,随意干政。臣妾能有今天,也是因为皇上是重情之人,不嫌弃臣妾貌若无盐,才疏学浅,臣妾能得皇上怜惜,已是毕生不可求之事,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臣妾只想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解忧,不给皇上添麻烦,若说私心,那臣妾也是有的,就是想要皇上的真心,给臣妾的,不同与旁人的那独有的一点真心。” 念曦说的真诚且深情,皇上心软成了一片,也深情地说道:“朕待你是与旁人不同的,朕说过不会辜负你的真心,朕让你视朕为夫君,就是心里已经把你当做朕的妻子。” 念曦:“臣妾不敢。纯元皇后才是皇上心里最爱的妻子。” 皇上:“朕就说这宫里只有你最懂朕,明白朕的心,旁人都会说皇后是朕的妻子,但只有你明白,皇后只是皇后,不是朕的妻子,纯元才是,如今朕也视你为妻子。” 念曦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说,这么快就能说出把自己当做妻子的话,还以为还需要攻略个几年皇上才会对自己动几分真情,不过试作妻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有那么多嫔妃,念曦不会让自己轻易动情。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这么把臣妾放在心里,只要能跟皇上在一起,什么名分都不重要。” 皇上动了情,将念曦搂在怀里,这么温情的时候,皇上带着浓重的欲色说了一句:“朕倒希望你早点生完孩子,朕想你。” 念曦:“皇上~那皇上以后还是少来臣妾这里,弄得好像是臣妾委屈了皇上一样。” 皇上:“少见你一眼朕都舍不得。”皇上这小情话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换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可不是会被他迷得忘乎所以了。 皇上:“哈哈,朕还想跟你商量咱们孩子的名字,朕想了好几个,你也看看喜欢哪个?” 念曦:“孩子还没有出生呢,皇上就这么着急起名字了。阿哥和公主的名字都是出生后由内务府选好呈给皇上,再由皇上定下。” 皇上:“朕膝下孩子不多,这宫里已经许久没有孩子诞生了,更何况这是朕和你的孩子,自然更看重,阿哥的名字朕想了几个,弘煊,弘曕,弘元,你觉得怎么样?” 念曦想有宜修这样的皇后在,你要是能多有几个孩子才是怪事了。听到还有弘曕这个名字,这不是果郡王和甄嬛的儿子的名字吗?,自己可不愿儿子叫这个名字。 念曦:“煊,温也,有光明,灿烂之意,若是个阿哥,臣妾希望他也可以如此。” 皇上:“朕当时想到这个字也有此意。既然你也喜欢,咱们的阿哥就叫这个名字。” 念曦:“还没生出来呢,皇上怎么就知道会有一个阿哥?” 皇上:“朕和孩子有感应,朕觉得你这一胎,一定是一个阿哥,一个公主。公主的名字就由你起。” 念曦:“臣妾也希望是一个阿哥,一个公主,只是若是两个公主的话,要让皇上失望了。”皇上:“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朕都喜欢,先开花后结果,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念曦:“若是这一胎有公主,就叫洛瑶可好?”皇上:“亭亭明玕照,洛洛清瑶流。” 念曦:“臣妾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公主受上天眷顾,一生平安顺遂,也希望她可以做臣妾和皇上手中的珍宝,性情开朗大方,品格纯洁美好。” 皇上:“朕也希望如此,女儿家不比男子,朕也会呵护她,让她一生幸福美满。”念曦想算了吧,到时候不被送去和亲就不错了。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让女儿去和亲,有了自己的介入,甄嬛和果郡王不会搞在一起,就不会在凌云峰救了准格尔的摩格可汗,那他就会中蛇毒而亡,还是要早日平定准格尔的好,这样公主们也都不用去和亲了。 第89章 钮祜禄夫人进宫 承乾宫内,小路子:“娘娘,钮祜禄夫人来了。”念曦:“快请进来。” 钮祜禄夫人:“妾身给宸懿贵妃娘娘请安,愿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念曦:“沐春,快把额娘扶起来。额娘快坐,今日专门备了额娘喜欢的黄山毛峰,原有皇上赏的雪顶含翠,但想着额娘更喜欢黄山毛峰,这次进贡的黄山毛峰是极品,外边是喝不到的。” 钮祜禄夫人:“娘娘还有着身孕,怎好为妾身操劳。” 念曦:“茶而已,只要额娘喜欢就好。额娘也不用处处守着礼,只有我们母女二人的时候,就松快些吧。” 钮祜禄夫人:“在宫里要处处谨言慎行,妾身若是不守礼,旁人会说娘娘恃宠生娇,也会觉得咱们钮祜禄家没教养。” 念曦:“女儿明白。”钮祜禄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念曦,“快让妾身看看,娘娘这怀象倒是不错,只是肚子比寻常八个月的孕妇大多了。” 念曦:“太医说我腹中是双生胎。” 钮祜禄夫人:“双生胎?娘娘真是好福气啊。”不过钮祜禄夫人高兴完又开始担忧,“女子怀孕本就不易,双生胎就更辛苦了,妾身心疼娘娘。” 念曦:“还好,孩子们也比较乖巧,只是从七个月的时候,才开始晚上胎动明显,闹腾的厉害。” 钮祜禄夫人:“活泼好动说明孩子健康,但是累的娘娘睡不好。等到生产时,娘娘更是要受累了。”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念曦:“我们不说这个了,知道额娘要来,今天让小厨房准备了不少菜肴,额娘一路过来,也饿了吧。” 汀兰:“娘娘知道夫人要来,准备了不少夫人爱吃的菜。” 钮祜禄夫人:“娘娘如今有着身孕,该以娘娘为主。” 汀兰:“都有都有,皇上对娘娘的膳食格外重视,这厨子都原本是伺候皇上的御厨,皇上专门拨过来给娘娘用的。”钮祜禄夫人:“皇上如此看重娘娘,妾身也就放心了。” 汀兰:“今天有夫人喜欢的莲子八宝鸭、玉带虾仁、翡翠鸡片、厢子豆腐、百合芦笋,还有燕窝四宝汤,娘娘孕期口味也有了些变化,喜欢吃鱼也嗜酸,今天做了牡丹鱼片和麒麟鲈鱼,还有贵妃鸡翅、锦绣牛肉、百花鸭掌、肉片汆酸菜、酸辣猪肚、葱椒羊肉、百合芦荟,饭后糕点准备了八珍糕和奶油琪子。” 钮祜禄夫人:“娘娘要多用些,如今是一个人吃,三个人补呢。” 念曦:“我胃口倒不错,不过孕期也一直在控制食量,吃的太多会导致胎儿过大,生产的时候就不好了。” 钮祜禄夫人:“也是,胎大不好生产。” 吃完饭,钮祜禄夫人:“内务府把接生姥姥都提前备好了吧。” 念曦:“已经备好了,如今宫里是敬妃在管六宫事务,她是个细心妥帖的。” 钮祜禄夫人:“话虽如此,但娘娘须知道,女子生产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果有个什么万一,那可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还是要防范好,沐春,你去内务府把接生姥姥的出身都打探一番,额娘也让咱们府中的人都调查清楚每个人的底细,以防被人收买利用,在娘娘生产的时候动手脚。” 念曦:“额娘说的是,沐春你去吧。” 午睡起来后,陵容来了承乾宫,陵容:“妹妹想着上午姐姐和夫人定是有体己话要说,不便打扰,这会特来拜会夫人。妹妹住在府中夫人一直多加照顾,如今在宫中也与姐姐互相依靠,与其说是互相依靠,不如说是姐姐一直在庇护我。” 念曦:“陵容这话可是妄自菲薄了,当日燕窝投毒和宣纸浸牛膝草的事情,要不是有你,也不会那么快找到端倪,说不准这个孩子都会保不住呢,是你救了我和孩子。” 钮祜禄夫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事?”陵容:“定是姐姐报喜不报忧,从不和夫人说这些事情,怕夫人担心。” 钮祜禄夫人心疼地看着念曦,“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真当自己的女儿深陷其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才知后宫险恶,委屈娘娘了。” 念曦:“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既然已经入宫了,这些都是逃不掉的,额娘不用担心,吃一堑长一智,女儿已经成长了不少,能够应对这些危险。” 钮祜禄夫人:“好在有柔贵人与娘娘相互依靠。” 陵容:“夫人放心,我虽力量弱小,但也会竭尽全力护着姐姐的。” 说着陵容跪下给念曦和钮祜禄夫人磕了一个头,念曦:“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陵容:“多谢夫人,若不是夫人时常看顾,又找名医为娘亲医治眼疾,娘亲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姨娘写信也说了,娘亲的眼疾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弟弟在书院读书也很用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姐姐和夫人一家对我们的大恩大德。” 钮祜禄夫人:“贵人快起来吧,妾身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念曦:“陵容快起来吧,你我姐妹之间无须如此。以后我们相互信任,不猜疑,在宫中一直相互扶持下去。” 陵容笑的明媚:“嗯,我要和姐姐没有任何嫌隙,彼此信任,永远在一起。”念曦看着陵容这样,总觉得陵容爱自己超过爱皇上,情绪价值给她拉满,她就能满心都是你。 景仁宫内,皇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很容易疲累,皇后:“本宫没想到华妃这么大胆,都敢直接把染了时疫的宫人用过的茶具给本宫,幸亏本宫只用过一次,否则就和惠贵人一样被华妃害死了。” 绣夏:“娘娘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皇上,让皇上惩治华妃。” 皇后:“茶具都砸碎了,没有证据。” 绣夏:“还是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惠贵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皇后:“惠贵人不是和莞常在一向交好吗?如果让她知道是华妃做的,本就势同水火,一定会替惠贵人报仇的。还有宸懿贵妃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吧,就连富察贵人也快三个月了吧,本宫禁足这么久,她们倒是过得不错。” 绣夏:“娘娘别急,太后一定会想办法救娘娘出去的。” 皇后:“早点出去才能早做打算,宸懿贵妃这么难对付,本宫为了打掉她的孩子如此费心却落得禁足的下场,现在又多一个有孕的富察贵人。本宫的头好痛啊。” 说着皇后痛苦的捂着头,这次是真的头痛,染了时疫之后皇后的头风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 绣夏:“娘娘要小心身子,太医说了,娘娘现在不能操劳,不能动气。富察贵人不像宸懿贵妃那么难对付,等咱们出去了再想办法。” 第90章 皇后解禁足 太后经过上次被气吐血之后,身子也不如从前了,想到皇后还是在被禁足,还染了时疫,更加忧心,竹息:“太后,夜深了,还是早点睡吧,您现在是最操劳不得的。 太后:“哀家怎么能不操心,宜修如此不堪重用,哀家劝过她这么多次了,这么多年也为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但凡她能听得进去一次,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是她真的在这次染病的时候过去了,那乌拉那拉氏还有什么指望?若是有一天哀家不在了,宜修她还能保得住后位吗?华妃也就罢了,年家势头再盛,她也不会有孩子,可是如今宸懿贵妃如此得皇上宠爱,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若不是哀家拦着,皇上都要封她为皇贵妃了,钮祜禄氏本就不是乌拉那拉氏能比的,星禅和五格又被处置,皇后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竹息:“太后,想来经过这次的事,皇后娘娘会醒悟过来的。”太后:“她要是能这么容易醒悟,哀家也不至于这么忧心了,宜修自从孩子去了以后,执念太深。不行,哀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拉那拉氏就这么倒下去,你明日让青樱入宫。” 竹息:“太后这是准备?” 太后:“好在这一脉还没有被废掉,青樱还年轻,若是能生个孩子,乌拉那拉氏也有了指望。” 竹息:“只是青樱格格那个性子,怕是。” 太后:“哀家也不指望她能做什么,只要有个孩子就行,你再去养心殿说一声让皇上忙完政务,明晚上来一趟。” 第二天晚上,皇上到了寿康宫,皇上:“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身子怎么样了?” 太后:“还是老样子,倒是皇帝最近消瘦了。”皇上:“最近政务多。” 太后:“皇帝在忙也要注意身子,你可知道皇后的病怎么样了?” 皇上:“太医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以后不能太过操劳,要好好养着。” 太后:“好好的怎么会染上了时疫,这把年纪了还要平白遭这样的罪,皇上对皇后的处罚也已经够了吧,毕竟是奴婢犯错,也不好连累主子被禁足这么久,还差点没了命,纯元若在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皇上:“此番皇后是受苦了,儿子会解了她的禁足,只是她的身子实在不能操劳了,儿子准备恢复华妃六宫之权,敬妃一个人管着六宫事务也确实辛苦。” 太后:“今日青樱入宫看哀家,哀家看到那孩子也着实可怜,整个乌拉那拉氏就剩这一脉了,哀家想着宫中嫔妃也不多,宸懿贵妃和富察贵人都有着身孕,不便伺候,宫里也该添个新人了,不如就让青樱入宫吧,怎么着也是宜修和纯元的表侄女。” 皇上不想答应,但太后提到纯元,就又心软了,好歹也是纯元的表侄女,那就进宫吧。“那就照皇额娘的意思吧,给个常在的位份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华妃去办吧。” 景仁宫里,皇后在知道太后让青樱入宫时,原本被解禁的喜悦都被冲没了,直接跑去寿康宫找太后。 皇后:“皇额娘怎么让青樱入宫?” 太后:“如今乌拉那拉氏就只剩纳尔布还在前朝,也只有青樱可用,哀家不得不为家族的将来着想,也是为了你,若她能生下孩子交给你抚养,那乌拉那拉氏未来才有指望。” 皇后隐忍着心中的不满说道:“是臣妾不好,不能保全大阿哥,若是弘晖还在就好了。” 太后:“哀家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对宸懿贵妃和富察贵人腹中的孩子动手,青樱的孩子寄养在你名下,就是嫡出,到时候其他嫔妃的孩子都不足为惧了,你的位置也会更稳固。” 皇后听了这话后并没有喜悦,她的心理已经扭曲,不允许任何人生下皇上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表侄女,她才不会抚养这个孩子,这后位只能是她乌拉那拉·宜修的,不能再有第二个乌拉那拉氏的女人威胁自己的地位。至于宸懿贵妃和富察贵人,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们生下孩子,本想只除掉孩子,现在就让她一尸两命吧。 皇后:“绣夏,去看看内务府给宸懿贵妃备的接生姥姥都是哪几位?”阴毒布满了皇后的整张脸,连绣夏都觉得有些冷。 承乾宫,沐春:“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念曦:“是啊,太后还真是厉害啊,她被放出来,本宫又要开始头痛了,不知道她还想要想什么办法害本宫的孩子。” 沐春:“听说皇后的表侄女也要进宫了,皇后这是又添一个助力了。”念曦:“表侄女?不会是乌拉那拉·青樱吧?” 沐春:“是,皇上封了常在,不日就要入宫了。”念曦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剧情,居然让青樱成了雍正的嫔妃,也不知道这个青樱是哪个青樱,总不会是大如那个颠婆吧。不过皇上可不是赘婿,估计是看不上大如那一款的。 翊坤宫里,华妃:“皇后那个老妇真是命大啊,沈眉庄都死了,她居然没死,还被放了出来。” 颂芝:“太医都说皇后以后操劳不了,那这六宫不还是在娘娘手里吗?皇后那身子说不定哪天也就没了,娘娘急什么?皇上这不就恢复了娘娘的六宫之权了嘛。” 华妃:“只是她表侄女要进宫了,自己年老色衰了,就想着把年轻漂亮的往皇上跟前送。找个离养心殿最远的宫殿给她。” 皇后出来后,众嫔妃第一次给皇后请安,除了念曦其他嫔妃都去了。华妃行礼时也比以前更加敷衍,不等皇后让大家起来,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皇后看着也只能把不满往肚子里咽。 华妃:“皇后娘娘看着憔悴了不少呢,面色都肌黄了,臣妾看着眼角的皱纹怎么也多了不少。”这是赤裸裸地嘲笑皇后老。 皇后尴尬地说道:“本宫病了这么久,气色确实不好,倒是妹妹你日渐丰腴,更光彩照人了。” 华妃:“主要是人年轻,所以怎么看都不会差。”说完挑衅地看着皇后。 皇后不想再被华妃怼,只能转移话题,“宸懿贵妃的身孕也有八个月了吧,本宫也好久没有见她了,如今华妃和敬妃管理后宫,一定要好好照顾宸懿贵妃的龙胎。” 华妃冷哼了一声,说道:“皇后娘娘想见宸懿贵妃,宸懿贵妃怕是不敢见皇后娘娘吧,臣妾和敬妃怎么有那个本事能照料得了她的龙胎,龙胎安好不安好,不是皇后娘娘说了算吗?不对,应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了算啊。“ 华妃说完捂着手帕笑着,皇后脸色铁青,其他嫔妃也都默不作声,毕竟皇后身边的两个宫女都害过宸懿贵妃的孩子,她们心里也觉得和皇后脱不了关系,自然不会帮她说话。 皇后:“是本宫御下不严,这样背主的奴婢本宫宫里不会再出第二个。”华妃依然不放过皇后:“第二个?都出两个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教导宫人的。” 皇后说不过华妃,继续转移着大家的视线,对着富察贵人说道:“富察贵人也快三个月了吧,一切都安好吗?本宫听说你害喜害的厉害,现在怎么样了?” 富察贵人:“臣妾早起时便想吐,早午晚膳后更易恶心不安,实在是辛苦。” 华妃:“既然辛苦就少吃一些,若要让御膳房早中午的,给你流水似的送东西吃,自然是要吃了吐,吐了吃,恶心个没完。” 皇后:“怀胎十月哪有不辛苦的。你如今身子金贵,哪怕天天鲍参翅肚,也没什么了不得的,难得宫中有添丁之喜,这所有人的眼睛和心思,都放在你肚子上了。” 富察贵人:“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铭记于心,不怪华妃娘娘嫌嫔妾吃的多,这有孕的辛苦,娘娘是不能体会的。” 华妃:“别说本宫也怀过龙胎,即便没有,见也见多了,怀个孩子像得了元宝似的,到处显摆,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 皇后:“好了,都少说一句吧,富察贵人,你这一胎若是个阿哥便好了,皇上膝下皇嗣不多,你若能一举得男,他日为嫔为妃,都指日可待,为了阿哥,也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一定要珍重身子。” 富察贵人本也有些害怕皇后,担心她会害自己的孩子,但还是被生阿哥这样的字眼冲昏了头脑,喜悦地说道:“是!”没看到皇后嘴角的笑多么阴狠。 第91章 青樱入宫 阳光洒落在紫禁城的红墙黄瓦之上,熠熠生辉。一顶轿子缓缓停靠在了宫门之前,周围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氛。坐在轿子里的青樱心情复杂而又激动,因为今天便是她作为皇上的嫔妃进入宫廷生活的第一天, 当轿子稳稳停下时,一名身着宫服的太监早已恭敬地等候在一旁。他微微躬身行礼后,轻声说道:“请小主下轿。” 青樱轻轻掀起轿帘,迈出优雅的步伐,但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是顺贞门的偏门?”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惊讶。 王公公连忙解释道:“回小主话,按照规矩,嫔妃入宫都需从偏门而入,唯有皇后娘娘方可经由大清的正门步入皇宫。”听到这番回答,青樱心中愈发不悦,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情愿之色,双脚仿佛被钉住一般,站立原地不再动弹。 太监看她这个样子也很无奈,不是说这是皇后的侄女吗?以前不也是常常进宫的,还能不懂这个道理?还能让她从正门进不成吗? 等了一会看她还没有反应,开口说道:“内务府已经把小主的行李安置在小主的宫中了,小主请即刻入宫吧。” 阿箬问道:“我们常在住在哪个宫里?” 一旁的王公公赶忙回答道:“景阳宫。” 阿箬连忙转头对自家主子说:“小主,咱们赶紧走吧。”青樱终于挪动了自己的步子,跟着太监去景阳宫。 走了好久还没有到,阿箬小声嘀咕起来:“怎么越走越冷清了。”王公公听后赶忙解释道:“不冷清,是清静。” 一直沉默不语的青樱此刻开口说道:“我最喜欢清静。”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总算来到了景阳宫前。阿箬望着眼前略显破败的宫殿,忍不住抱怨起来:“这景阳宫怎么这么破旧啊?” 王公公面露难色,赶忙赔笑道:这景阳宫许久无人居住,还没来得及整修。” 青樱则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座宫殿,然后轻声说道:“我觉得倒也算古朴雅致,不错。” 阿箬却并不认同,她皱起眉头说道:“小主也太知足了,内务府的人,连地都扫不干净,奴婢瞧着承乾宫、翊坤宫、永寿宫,景致又美,离皇上的养心殿又近,住在这儿,都不知道皇上多早晚才能来一次呢。” 王公公听到这话心里都惊了一下,这乌拉那拉常在身边的婢女这么大胆,承乾宫和翊坤宫那可是宫里最得宠的宸懿贵妃和华妃住的宫殿,谁有那个分量能住到她们的宫里去。 解释道:“永寿宫也是常年没有修缮,景阳宫内的摆设比永寿宫还要好些。” 青樱淡淡地说道:“皇上若是肯来,也不会嫌路远,若是不肯来,住进养心殿后的围房也不济事啊。” 一旁的阿箬附和着说道:“也是。” 言罢,主仆二人便径直迈入殿内,全然没有向引领道路的王公公表示赏赐之意。王公公见状,无奈之下只得转身离去,心中暗暗感叹,这般不知礼数的小主还真是前所未见呐! 第二日一早,青樱就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青樱穿着暗紫色的宫装,顶着斜刘海,行完礼后,皇后说道:“除了宸懿贵妃,其他嫔妃你今天都见过了,改日去承乾宫给她请安。” 青樱轻声应道:“嫔妾知道了。” 华妃看着青樱的打扮,笑出了声:“乌拉那拉常在打扮的倒是讲究啊,要不是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光看着老气横秋的穿着,还以为你是皇后娘娘的姐妹呢。” 这话一出,把青樱和皇后都嘲讽了,欣常在和富察贵人也捂着手帕笑着,其他人虽也觉得青樱的打扮不好看,但到底面子上得过的去,没有嘲笑她。 青樱不觉得自己穿的有什么不妥,撅着嘴,满不在乎地反驳道:“嫔妾就爱着素净到底的样子,不像华妃娘娘喜爱奢华。” 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那双美眸之中更是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冷冰冰地开口说道:“本宫看你不仅眼神不好,规矩也没有学好。” 皇后忙替青樱解释道:“好了,都少说几句,乌拉那拉常在才刚进宫,还请华妃多担待,以后你们相处的日子还很久。” 妃嫔们都走后,皇后示意身边的宫女退下,然后带着青樱走进了内殿。 皇后坐在榻上,唤道:“绣夏啊,把本宫那串红玉珠链拿来。”绣夏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红玉珠链走了进来。 皇后接过珠链,对着青樱说道:“这个是外国进贡的红玉珠链,本宫瞧着它颜色年轻喜兴,自己戴着怕是艳了,叫人做了手串,想着倒是给你很适合。” 青樱双手接过珠链,感激地说道:“多谢姑母。这红玉珠真是好香啊,这么好的东西姑母都给了我。”说着戴在了手上。 皇后眼神阴鸷,狡诈一笑,随后说道:“不好的东西本宫怎么会给你,你可是本宫的侄女啊!只不过你以后要谨言慎行,本宫虽是你的姑母,但你以后只能叫本宫一声皇后娘娘,不要坏了规矩。好了,你去给太后请安吧” 青樱走后,绣夏不解地问道:“皇后娘娘,若是把整个珠链都送给乌拉那拉常在,让她戴在脖子上不是效果更好吗?” 皇后冷声说道:“皇额娘让她进宫就是为了生孩子,若是看到本宫送的红玉珠,又怎么会饶过本宫,戴在手上没有那么显眼。” 晚上,皇上翻了青樱的牌子,皇上像完成任务一样宠幸了青樱,第二天也按照惯例给了赏赐,没有多一分额外的宠爱。 承乾宫内,沐春:“娘娘,景阳宫的乌拉那拉常在来给您请安。”念曦倒想看看这青樱是什么样子。“让她进来吧。” 只见青樱身穿藏蓝色的旗装,这颜色都蓝的发黑了,衣服上绣着如意云纹,梳着斜刘海,头上只戴着一只褐色的菊花簪和深灰色的流苏。 青樱给念曦行礼道:“嫔妾给宸懿贵妃娘娘请安,愿宸懿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念曦:“起来吧。” 念曦看清青樱的长相,心想,完了,这不是大如那个颠婆吗? 大弯挑眉配着粉红唇,加上老气难看的衣裳首饰,怎一个丑字了得,也真是委屈皇上了,皇上不说别的,在审美这件事情上,还是很有品味的。 青樱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嫔妾昨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知道宸懿贵妃娘娘如今身子重了不便出门,特意来向娘娘请安。” 念曦轻声说道:“你有心了。” 沐春上了茶,青樱翘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掀开茶盖,那动作显得有些刻意,念曦的目光落在青樱的手上,只见那双手又短又粗,带着如福寿螺一样的细小尖尖的深蓝色护甲,真的毫无美感可言。 青樱抿了一口:“娘娘这的茶好香啊,是什么茶呀?”念曦微笑着说道:“是皇上赏的雪顶含翠。” 青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真是好东西,嫔妾听说娘娘宫中有绿梅,臣妾少时曾在苏州见过绿梅,很喜欢绿梅。” 念曦饶有兴致地看着青樱,问道:“你也去过苏州呀?” 青樱回道:“嫔妾少时在江南长大。” 念曦疑惑地说道:“你不是乌拉那拉氏的格格吗?本宫记得乌拉那拉氏并没有人在江南做官,你不是应该是在京城长大的吗?” 青樱略显局促,自己是没在江南长大,只是一直标榜是江南长大的才女,喜欢的都是清奇的绿梅,现下被人拆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谎。 念曦玩味一笑,知道青樱这是根本就没有去过江南,说道:“可惜如今绿梅已经凋谢的差不多了,不然你走的时候可以折几枝绿梅带回去,以便你用来怀念当日在江南的时光。” 青樱走后,染绿实在忍不住,说道:“娘娘,奴婢知道不该背后议论小主,可是这乌拉那拉常在实在是…” 念曦轻笑出声,说道:“实在是打扮的太难看了吗?” 染绿说道:“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念曦轻叹了口气,说道:“不光是你,本宫也是这么觉得,本宫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打扮呢,不过这话以后就放在心里 ,不要多言。” 染绿赶忙应道:“奴婢知道了。” 一旁的沐春皱着眉头说道:“娘娘,比起乌拉那拉常在穿着如何,奴婢倒是更关心她和皇后是不是一样的城府深,心思阴毒,会不会一起联合起来害娘娘。” 念曦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会不会害本宫,本宫还不知道,只是她这性子,怕是不一定能为皇后所用吧,想必以后头疼的是皇后了。” 回景阳宫的路上,青樱遇到了正在和管事公公吵架的容佩,“赵公公,凭什么你把收了银子的,都拨到东西六宫伺候,咱们几个没钱使银子给你的,便打发到浣衣局当差,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公公怒道:“我告诉你,这天底下,就银子最大,你还嚷嚷。”说着给了容佩一巴掌。 青樱一听这脾气,正好合自己的胃口,直接命令赵全才道:“你专横跋扈,自己去慎行司领五十大棍,从今儿往后,就不必在内务府当差了。” 赵全才是华妃的人,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小主,您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咱们都是听华妃娘娘调配的。” 青樱一听这话,不悦道:“我虽然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但我姑母可是皇后,待我回了她,定会重重处罚你的。” 赵全才:“这后宫现在是华妃娘娘管理,小主的意思奴才会向华妃娘娘禀明。”赵全才心里想,你提皇后我就会怕你吗?六宫谁不知道皇后已经失势,还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青樱见自己提到皇后也没有用,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那把这个宫女给我带过来吧,”青樱对容佩说道:“你是个直性子,胆子也大,我很喜欢,来景阳宫当差吧。” 华妃本来还担心新进宫的乌拉那拉常在会分自己的宠爱,今天看到连自己宫里的宫女都比她打扮的好看,也放心了不少,这个样子,别说皇上了,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 第92章 华妃借机罚青樱 皇上宠幸了一次青樱,再也没翻过她的牌子,恰巧河南的秀才闹事罢考,皇上马上要去河南出巡,后宫的事都由华妃和敬妃一同主持。 皇上走之前还是来看了念曦,皇上:“朕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幸好你额娘也在宫中,朕也能稍稍放心些。” 念曦:“臣妾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皇上放心处理政务。”皇上:“华妃的性子是急躁些,不过好在你如今在宫中养胎,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皇上虽不喜欢富察贵人处处用龙胎争宠,但是还是让内务府给她制作了香粉。 富察贵人又开始得意,到处炫耀,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个调,专门跑陵容跟前说道:“这是内务府新制的脂粉,皇上临走前特意吩咐的,让他们精心制作供我使用。” 旁边的桑儿也帮腔道:“是啊,皇上说小主有孕,柔贵人有咳疾,延禧宫所有香料会格外小心,避用麝香,多用凝神静气的香料,所有这些香粉事先都经太医看过,绝不会伤了小主的胎气,还是小主福气好。” 富察贵人:“可惜了呀,这么好的东西你怕是没机会用到的,所以专门来给你见识见识。”陵容也不搭理她,富察贵人自讨没趣才走了。 皇后让人召了浣碧去景仁宫,浣碧知道皇后连龙嗣都敢谋害,也实在不是自己以前以为的,贤良淑德又大度的皇后,自己似乎是上了贼船。 浣碧来的时候皇后让人把松子抱了出来,皇后:“春天了,连猫也要叫春,其他猫就会叫,可是本宫的松子却喜欢扑东西。” 浣碧看着松子被皇后一脚踢开,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猫儿春天发性不好哄。”皇后直勾勾地盯着她说道:“但是猫喜欢闻气味,闻久了便听话了,你可明白?” 浣碧:“嫔妾不明白,请皇后娘娘明示?”皇后笑着看着浣碧,浣碧只觉得这笑让自己浑身发冷。 皇后:“本宫记得皇上给富察贵人新制了脂粉,还有宸懿贵妃现在都是簪木兰花代替绢花,本宫会配好这种香料,然后你拿给松子闻着,调教几天就好了。” 浣碧:“嫔妾,嫔妾。”皇后:“怎么,你不愿意?”浣碧:“嫔妾愿意。” 皇后:“整个宫里也只有承乾宫有木兰,你知道该怎么办吗?”浣碧:“嫔妾明白。”皇后:“好啊景仁宫的花都开了,本宫想遍邀宫中嫔妃,一起赏春同乐。” 承乾宫,念曦正在吃着汀兰新做的杏花酥,甄嬛和浣碧来了,甄嬛:“之前眉姐姐过世贵妃娘娘还让人特意来上香,又给嫔妾送来东西安慰嫔妾,嫔妾一直没能来向娘娘道谢。” 念曦:“都是宫中姐妹,惠贵人不幸离世,本宫也觉得很可惜,倒是你,自从惠贵人走了之后看着清瘦了不少。” 甄嬛:“多谢娘娘挂念,嫔妾已经好多了。这是臣妾绣的几件肚兜送给娘娘腹中的孩子。” 念曦:“绣的真好,你有心了。”甄嬛:“臣妾绣工不好,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浣碧:“嫔妾听说皇上让人在娘娘宫中种了几株木兰,开花时洁白如玉,不知嫔妾能否一观,折些回去插瓶。” 念曦:“你若喜欢本宫自然愿意。”说着三人一起去赏木兰,甄嬛看着满树木兰,说道:“一树雪花白如玉,辛夷为车荷为屋。” 念曦:“这句诗皇上也说过,当日选秀的时候本宫穿的衣服上绣着木兰。”甄嬛:“娘娘气质高洁,正如同这木兰一样。” 三人寒暄了一会,浣碧和甄嬛也回了碎玉轩。沐春:“从前也不见莞常在和碧答应来咱们承乾宫,今日倒像是商量好的,奴婢看碧答应走的时候折了不少木兰。” 念曦:“想来也是感谢本宫当日对沈眉庄的提醒吧,只是不知道这碧答应什么时候也喜欢木兰了。” 过了几日,皇后邀请宫中嫔妃都去赏花,念曦说自己月份大了,不去了,但皇后似乎非常想让念曦去,让绣夏来了好几次,但看念曦不松口,也不好再劝说。 念曦想现在安陵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没人帮着皇后调香,皇后应该不会再用松子害富察贵人的胎了吧,那为什么这么想让自己去,难道是想害自己吗?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给皇后这样的机会了。 景仁宫里,皇后:“宸懿贵妃明日不来吗?”绣夏:“奴婢再三劝说,宸懿贵妃都没有松口,只说自己身子重了,不愿动弹。” 皇后:“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一次性除了两个。”绣夏:“咱们再找机会吧。”皇后:“接生姥姥那边能下手吗?” 绣夏:“奴婢去查过了,这些接生姥姥的家人都捏在钮祜禄府手中,实在是无从下手。”皇后:“她倒是都准备好了,不给本宫一点空子。” 绣夏:“娘娘,宸懿贵妃现在防范的紧,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动手了。”皇后:“本宫就让她生,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的大,明天富察贵人的胎不能失手。” 第二日,除了念曦,嫔妃们基本上都去了景仁宫赏花,富察贵人奉承道:“这皇后娘娘宫里地气最暖,花也开的最早最艳丽。” 皇后:“这景仁宫是地气最好,可你呢,是福气最好,有四个月了吧?”富察贵人:“是啊,太医说,过了四个月这胎像就稳了。” 皇后:“现在你有身孕,不该站这么久,绣夏,赐富察贵人到廊中坐下,再拿个鹅羽软垫垫上,别着凉了。” 富察贵人看着皇后对自己这么体贴照顾,对皇后倒是没有半分戒心。华妃看着皇后这个假仁假义的样子,不屑地走开去看花。 富察贵人刚坐下,甄嬛和欣常在一起走了过来,富察贵人又开始打开自己的香粉炫耀,甄嬛看到香粉问了一下:“富察姐姐的香粉清甜,美如清露,似乎不是宫中平日用的。” 富察贵人就等着有人问自己香粉的事情,立马得意道:“莞常在的鼻子可真灵啊,这脂粉是皇上特意让内务府为我制的,既不伤害胎儿,又润泽肌肤。” 甄嬛顺口夸了一句,“果真是极好的东西,皇上对姐姐真是体贴。”富察贵人来了精神,说道:“莞常在若是喜欢,我便赠与你一些吧。” 甄嬛也不是真的稀罕这东西,说道:“皇上特意为姐姐所制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要呢?” 富察贵人愈发得意地说道:“那也是,到底是皇上对我的一片心意,莞常在如此客气,那我也不勉强你收下了。” 欣常在心直口快,看不惯富察贵人这个样子,怼道:“既然是皇上的心意呀,贵人你就好好留着吧,最好拿个香案给它供起来,你说你涂在脸上风吹日晒的,再把皇上的心意给晒化了,妹妹咱们走。”说着拉着甄嬛去另一边看花。 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内殿中,浣碧拿着富察贵人的香粉,一点点地洒在地上,引导着松子熟悉味道。 殿外,青樱也带着容佩和大家站在了一起,华妃看着穿暗玫红紫色旗装的青樱,忍不住又笑出了声,“本宫还以为打哪来的太妃呢。” 皇后看见青樱的打扮,也觉得她给自己丢人,其他嫔妃也在心里想怎么能有嫔妃打扮的这么老气。青樱嘴一撅:“嫔妾觉得这衣服好看,素雅清淡。” 华妃:“本宫看你是不知道素雅清淡和老气横秋的区别,就是太妃们都不会穿成这样,臣妾知道皇后娘娘的家族没落,但也不知道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让乌拉那拉常在穿的这么寒酸难看。” 皇后:“本宫那里有几批云锦,一会你走的时候带着,重新做几身衣服,打扮的鲜亮些。”青樱:“姑母,我觉得这颜色很衬我,我就爱这颜色。” 皇后被青樱搞的无语,今天还有大事要做,不想跟她多费唇舌,华妃:“乌拉那拉常在这规矩确实没学好,大庭广众的不叫皇后叫姑母,这里是皇上的后宫,不是你们乌拉那拉的府邸,皇后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皇后:“乌拉那拉常在以后注意你的言行,不要乱了宫中的规矩。” 华妃:“就这么轻饶了,那这后宫以后还有没有纲纪,本宫看就罚你抄宫规百遍,好好长长记性,再罚三个月的月俸吧。” 青樱一脸委屈地说道:“嫔妾领罚。” 第93章 富察贵人流产 华妃惩治了皇后的侄女,又羞辱了皇后,心情大好,看着姑侄两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笑容更加明艳了。 皇后摘下一朵牡丹,想借机提起自己国母的地位,华妃扫了一眼皇后手中的牡丹,挑衅道:“皇后娘娘宫中的牡丹花是开的好,只是粉红一色终究是次色,登不得大雅之堂,还不如这芍药。” 华妃摘了一朵自己最喜欢的芍药,继续说道:“虽非花王,却是嫣红夺目,这才是大方的正色呢,粉红都是妾室所用,只有正红跟嫣红才是正室所用,其实只要人年轻,簪什么花还分颜色吗?不过像乌拉那拉常在这样的,簪什么花怕是都老气吧。” 说完眉毛一挑,笑的张扬,面对这样的挑衅,皇后哑口无言,青樱一脸华妃你不懂,我这样是人淡如菊。 甄嬛虽也知道皇后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但她更恨华妃,想到眉姐姐的死,她就想杀了华妃为眉姐姐报仇。 甄嬛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臣妾幼时曾学过一首诗,现在念来正合适,就在皇后和各位姐姐面前献丑了。”皇后:“你念吧。” 甄嬛:”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华妃听到甄嬛的话,笑容凝固。 皇后有了甄嬛帮自己,也重新有了底气,笑着说道:“好一个唯有牡丹真国色呀,这尊卑本在人心,芍药花再红,终究妖艳无格,终不及牡丹国色天香。华妃呀,今日本是赏花,你怎么好像不愉快似的,何必因为多心,坏了兴致。” 华妃不高兴地扔了手里的芍药。听到热闹的富察贵人也凑了过来,浣碧也从内殿出来,提醒富察贵人赏花久了,妆都化了,富察贵人拿出香粉又开始擦。 松子闻到熟悉的香味,瞅准目标,猛地扑向了富察贵人的肚子,甄嬛也被身后的绣夏一把推了出去,但好在她看着快要撞在富察贵人身上,用力倾斜,最后摔倒在富察贵人的旁边,没有碰到富察贵人的肚子。 发了性的松子抓伤了甄嬛的脖子,但就在松子跳起准备逃走时,容佩一拳打飞了松子,把松子打到了皇后的跟前。 松子本就发了性,又受容佩的攻击,让它更加狂躁,朝着正要上前的皇后扑去,皇后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被松子狠狠地抓了一爪子,皇后也被撞倒在地。 一时间,景仁宫人仰马翻,富察贵人捂着肚子叫疼,甄嬛忍着疼问:“富察姐姐没事吧?” 皇后也是捂着自己的脸,叫着:“本宫的脸!本宫的脸!”也不知道是刺激太大,还是真的撞的严重,皇后叫了两声后昏了过去。 青樱愣愣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皇后,表情麻木,一点都不着急忙慌,仿佛那不是她的姑母,也不知道上去扶着皇后。 华妃像个在田里吃瓜的猹,看看皇后,又看看甄嬛,再看看富察贵人,完全忘了她掌管六宫,这时候应该出来主持大局。 倒是敬妃定了定神,说道:“快去请太医,先把皇后娘娘扶去寝殿,富察贵人和莞常在也扶进偏殿。” 众人这才把三人扶起来,进了内殿。富察贵人痛苦地叫着,不一会太医院的章弥和林安都来了。 两位太医诊脉后,章弥向华妃和敬妃回禀道:“皇后娘娘的脸伤的很重,即使用药,以后可能也会留下疤痕。”华妃一听皇后以后毁容了,高兴地差点没笑出声。 敬妃:“那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章弥:“皇后娘娘是惊吓过度,加上之前身子一直没好全,微臣已经开了药,晚上差不多就能醒来。” 华妃:“那就让皇后娘娘好好养着吧,富察贵人怎么样了?” 章弥:“富察贵人肚子收到撞击,动了胎气,现在只能斟酌用药,看能不能恢复胎气。” 太后知道富察贵人受伤,很快就赶了过来,虽听说皇后也受伤了,但还是先关心龙胎,“哀家一听说就赶紧过来了,富察贵人怎么样?” 华妃:“太医已经开了安胎药。” 正在此时,宫女回禀富察贵人已经见红了,太后看了富察贵人一眼,就道不中用了,生气地问道:“怎么回事啊?” 华妃:“太后,是皇后宫里的猫发了性,扑到富察贵人身上,富察贵人受到撞击又惊吓,才会如此这样。” 太后:“那只畜生呢?” 华妃:“臣妾这就命人抓它回来,” 太后:“那只畜生是谁养的?”华妃:“是皇后娘娘养的。” 太后:“赶紧找软轿,把富察贵人挪回去,在皇后宫中不方便。吩咐太医尽力,看能不能保住龙子,其他的,就看天意吧。”华妃:“是!” 太后:“皇后怎么样了?” 华妃想到皇后的惨状就兴奋,但还是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皇后娘娘被猫抓伤了脸,太医说虽是皮外伤,但抓的伤口很深,需要敷药好好医治,但以后会留下疤痕。” 太后一听皇后这是毁容了,心痛不已,差点没站住,华妃赶紧扶住太后,“太后小心身子。”这时,甄嬛疼得叫了一声,太后:“莞常在怎么了?” 华妃:“莞常在今天扑出去差点扑倒富察贵人,自己跌了一跤,也被猫抓伤了。” 甄嬛听到华妃这么说就是在告诉太后,是自己差点害了富察贵人的龙胎,解释道:“臣妾没有,臣妾是想去救富察贵人的。” 太后:“让太医给你看看吧。”章弥给甄嬛把脉后发现甄嬛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太后听了很高兴,“是真的吗?胎象怎么样?” 章弥:“莞常在身子虚弱,适才又摔了一跤,胎象有些不稳,待微臣开个方子,让小主先用着,静静地养着,也就没有大碍了。” 太后:“那就请章太医费心了,哀家就把莞常在和她腹中的胎儿全都交托在你手上。” 华妃:“莞常在的胎来的真是时候,富察贵人的龙胎怕是保不住了,你的就跟着来了,好福气啊!” 华妃的嫉妒全都写在了脸上。 太后:“今日之事,的确意外,可是莞常在,你也太大意了,自己有了身孕还不知道,还这样扑出去救人,幸好没有受伤,万一有那么一点不妥,这可是关系到皇室命脉的大事啊!” 甄嬛:“是臣妾的不是。”太后:“头三个月最要紧,你要好好养着,哀家还要去看看皇后。” 第94章 端妃殁了 晚上,延禧宫内,富察贵人痛苦的叫声回荡在宫殿内,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她的殿中端出去,陵容看着富察贵人的殿内乱成一团,也觉得有些不忍。 燕春有些害怕地说道:“小主,咱们进去吧,怪怕人的。” 陵容一脸淡定地说道:“今夜铁定是不能睡了,本想去找姐姐的,但想着她还有这身孕,这么晚了不便打扰,还是明天一早我就去吧。” 皇后醒了之后,知道自己脸上会留疤痕,生气地砸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绣夏劝道:“皇后息怒,太医们会找到药去除娘娘脸上的疤的。” 阴鸷和狠毒布满了皇后的整张脸,加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人看了汗毛颤栗,心生恐惧。皇后阴狠地说道:“本宫为了除掉富察贵人的孩子差点毁容,她的孩子打掉了吗?” 绣夏回道:“有了松子那一撞和章太医的医术,孩子已经除掉了。” 皇后摸着自己脸,“这代价是有些大,好在成功了,哈哈哈哈。”绣夏看着皇后这样也有些害怕。 太后知道皇后醒了,也来了景仁宫。太后看着皇后的脸,关心道:“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温和地说道:“太医说要好好敷药,但会留下疤痕。”在太后面前,皇后又收起了自己的阴狠,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太后也有些心疼,说道:“皇后不用担心,哀家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的脸的。”皇后感激地说道:“多谢皇额娘。” 太后不满地说道:“你可知道富察贵人的孩子没了,她知道孩子没了后,在宫里哭闹的很厉害。”皇后平静地说道:“她心里难过,闹一场也就没事了。” 太后让竹息把松子抱进来,给皇后表演了一场松子扑香粉,皇后看到太后已经知道真相,但想到自己因为这个事情脸都毁容了,心里更是怨恨扭曲,没有一丝后悔的样子。 太后质问道:“富察贵人一个人能使得多少香粉,竟推到一个畜生身上去,哀家有眼疾,你们就当哀家瞎了,还好哀家心里清楚得很,那孽障害死的,是哀家的亲皇孙。这个畜生要是被华妃抓到了,再查出是你做的,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皇后忙跪下请罪,太后继续说道:“哀家一生没做过皇后,直到先帝去世才成了太后,所以皇上一登基,哀家就让你做皇后,为的就是皇后的宝座,一直留在自己人手里,你记着,有些事,哀家可以闭着眼看不见,但有些事不行。” 皇后装作知道错了的样子,说道:“是臣妾的错。” 太后冷声说道:“若不是你今天使这一招,又怎么会伤了自己的脸,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皇后承诺道:“臣妾以后不会了。”太后问道:“这件事情皇帝知道吗?” 皇后回道:“已经派人去了,臣妾已经叮嘱过了,怕皇上伤心,要缓缓地说,另外要多提莞常在有孕之事。” 太后轻叹道:“希望皇帝知道莞常在有孕,会高兴些。” 皇后附和道:“臣妾也是这样想的,皇上再难过,毕竟还有莞常在和宸懿贵妃腹中的孩子呢。在不然,后宫那么多嫔妃,总可以为皇上诞下龙种。” 太后警告地说道:“富察贵人保不住就算了,但是莞常在和宸懿贵妃的孩子,不能再有差错。” 皇后表面上回道:“是!”心里涌出不少毒计。 碎玉轩里,流朱担心地说道:“小主今日扑出去救那富察贵人,可把奴婢吓坏了,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说您与那富察贵人又没有什么素日相交的情分,何必呢。” 甄嬛解释道:“如果我说是有人推我出去的,你信吗?我猜推我那人的本意,是想让我撞上富察贵人的肚子,富察贵人小产,那罪魁祸首就是我,一箭双雕。” 流朱愤愤不平地说道:“是谁这么狠毒?” 甄嬛无奈地说道:“当时混乱,我也没看清是谁,只怕今晚有很多人会睡不着了。” 端妃晚上悄悄地来了碎玉轩,拿出香粉给甄嬛,“莞常在,你瞧瞧这个。” 甄嬛问道:“这盒子里虽没了香粉,但嫔妾闻得出这味道,是富察贵人所用的香粉,这盒子,嫔妾也见贵人的宫女拿出来过,娘娘可是在皇后庭院中所得?” 端妃回道:“不错,人人都忙着看皇后、富察贵人和你,这个便被本宫拾了来。”甄嬛问道:“娘娘是疑心什么?” 端妃一脸沉重地说道:“我听说富察贵人小产,是因为一只叫松子的猫,突然扑了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当然了,猫在春天不免烦躁些,可松子被调教过,它为什么会突然伤人,而且只扑向富察贵人呢?” 甄嬛试探性地说道:“或许只是偶然?”端妃继续说道:“你看,瞧你都说的这么迟疑。想必你也是不相信的。” 甄嬛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端妃一脸凝重地说道:“富察贵人遭此横祸,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现在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了,而你却有了。” 甄嬛感激道:“嫔妾多谢娘娘提醒。” 端妃轻叹一声,说道:“幼子无辜,这孩子呀,都是父母的心血精华,本宫看着也是不忍心,就当给这个孩子积福。你要小心华妃啊。” 甄嬛因为端妃的提醒很是感激,端妃看目的达成了也满意的离开了。回到延庆殿,吉祥担心端妃的身体,“娘娘身子弱,原不能劳累的。今天不分白天黑夜地劳心劳力,身子怎么吃得消。” 端妃感伤地说道:“若不是为了想做的事还没有做完,我还要这副破身子干什么。”吉祥担心地说道:“那娘娘也不用夜深露去碎玉轩,与莞常在说那样多的话。” 端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孩子都是无辜的。我多么想有个孩子,差一点啊,温宜就是我的孩子了。我今日是想让莞常在怀疑是华妃要伤了富察贵人和她的孩子,加上沈眉庄的死,她才会更加记恨华妃,为我报仇。” 华妃不允许任何太医给端妃治病,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加上华妃加重了对她的折磨,现在就是吊着一口气。 翊坤宫里,华妃伤心地一根一根吃着酸黄瓜,颂芝看着心疼,跪下劝道:“娘娘,您不能吃了,这酸黄瓜伤胃啊!” 华妃不理会颂芝,继续吃着,直到吃吐了,一脸惊喜地说道:“本宫吐了,颂芝,本宫吐了,你不为本宫高兴吗?” 华妃眼中含泪,哭诉道:“宸懿贵妃有了,富察贵人有了,莞常在也有了,人人都能生,为什么就本宫生不了,本宫曾经有过,那是一个男孩。” 想起了自己那个没了的孩子,就想起端妃,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她!” 华妃去了延庆殿,端妃正在喝羹,华妃又一巴掌招呼过去,打的端妃差点过去。 端妃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用虚弱地声音说道:“多少年了,你每次发脾气闯到我宫里,都是这样的架势。” 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多少年了,只要想到我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我就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 端妃已经没有力气,撑了一下胳膊怎么都坐不起来,只能躺着说道:“这些年不都是这样吗?” 华妃怒斥道:“我真恨,恨不能亲手杀了你。”端妃虚弱地说道:“我缠绵病榻,生不如死,这难道不比杀了我还痛快?” 华妃继续怒斥道:“就算你生不如死,也补不了我丧子之痛。皇上登基,封你为妃,还留你一条命,我怎能不恨?像你这种狠毒妇人,就应该做成人彘等死。” 端妃反驳道:“如果我真的是罪大恶极,皇上也不会留我苟活至今。” 华妃愤怒地说道:“皇上信你,护着你,可是我死都不会信,那碗安胎药是你端给我的,整个王府里,就你与世无争,我才信你两分,可是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竟下了药,打下我的孩子,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竟活活断送在你的手里。”华妃说到伤心处,声音也带着哭腔。 端妃伤心地说道:“当年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的事情都加在我的头上。深夜闯入我的阁中,灌我喝下一壶红花,你固然惨死一子,可是我却再也不能够生育。”说到这里端妃满脸都是泪水,激动不已, 华妃恶狠狠地瞪着端妃,说道:“你不能生育又如何?我恨不得你永生永世都断子绝孙。” 端妃躺在床榻之上,眼神坚定地看着华妃,冷冷地说道:“你如果真有铁证,早就把我挫骨扬灰,何必还站在这里。”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和无奈。 端妃说着用手指着华妃,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屈。华妃见状,怒火中烧,她猛地一把抓住端妃的手,“只要你在宫中一日,我断断不会放过你。”说罢,她用力一拉,端妃原本虚弱地躺着,这突如其来的一拽,直接让端妃从床上滚落下来。 华妃并未就此罢休,她准备继续对端妃发起攻击。当她将端妃从地上拉起来时,却发现端妃已经没了气息。 华妃顿时慌了神,她深知端妃若是死在自己手中,自己定然无法向皇上交代。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华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大声呼喊着:“周宁海!颂芝!”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周宁海和颂芝匆匆赶来,看到端妃已经断气,两人也吓得不知所措。 华妃强装镇定,对他们说道:“记住,她是病死的!”周宁海赶忙点头应道:“奴才明白!好在延庆殿只有吉祥一个宫女,现在又是深夜,倒省了咱们不少麻烦。” 第95章 舒痕胶 华妃出了延庆殿后些许的慌乱也被抚平,坐着轿撵回翊坤宫,在路上吩咐颂芝明日告诉年羹尧,太后同意从外面找个大夫。 次日,陈大夫进了宫,在太医院的提前准备下,陈大夫也不敢说出真相,只对华妃说需要机缘。华妃赏了陈大夫不少银钱,竹息又施压给他,他只能说自己和太医院长着同一条舌头。 陵容也一大清早来了承乾宫,陵容:“昨天的事情,姐姐可听说了?” 念曦:“外头闹得乱哄哄的,想不知道也难。只是可怜了富察贵人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昨日的具体情形你跟我讲讲。” 陵容:“幸亏姐姐昨日没去,皇后养的松子突然发了性,扑向富察贵人的肚子,才导致富察贵人孩子没了,还抓伤了莞常在的脖子和皇后娘娘的脸。” 念曦:“松子不是一向乖巧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扑人?” 陵容:“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姐姐可知道猫喜欢闻气味,如果用特殊气味训练,猫也是会扑人的。”念曦再一次觉得陵容果然心细,自己知道剧情,但陵容却能见微知着。 念曦:“你是怀疑有人做了与富察贵人一样的香料,调教了松子,让它扑向富察贵人?”虽然知道剧情,但以为没了陵容帮助皇后作孽,应该不会有这一遭了,却没有想到皇后还是用了这个毒计,也不知道是谁在帮皇后。 陵容:“我也只是怀疑,没有什么证据,姐姐也知道我熟悉香料,小时候也养过猫,知道些猫的习性。” 念曦:“之前听说欣常在小产也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我不也是差点摔下轿撵吗?这宫里哪有那么多的意外。只是这宫里除了你,谁还熟悉香料,都配出富察贵人的香粉。” 陵容:“这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若是真有心,想要找到能办事的人也不是难事。” 念曦:“这倒也是,有权势地位,自然有人效力,能费这样工夫的人,除了景仁宫那位还能有谁呢?” 陵容:“可是皇后自己也被猫抓伤了脸,她总不能为了害富察贵人,把自己弄得也差点毁容吧。” 念曦:“当时猫是怎么抓伤皇后的?”陵容:“松子抓伤莞常在之后,准备跑,乌拉那拉常在身边的宫女容佩一拳打上松子,松子被打到皇后跟前,抓了皇后的脸。” 念曦怎么也没想到搅局的居然是大清第一巴图鲁容佩,“这个容佩还真是勇猛啊,旁人见到这情形躲还来不及,她倒是敢直接攻击松子。想来皇后受伤也只是个意外,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只是比起富察贵人的孩子,她也只是伤了脸而已。不过一国之母伤了脸,那皇家的颜面何在?皇上本来就不喜她,现在更不会待见了。” 陵容:“疤痕虽深,但若用舒痕胶也是可以康复的,据说当年,吴主孙和的爱妃邓夫人,被玉如意伤了脸,就是用了舒痕胶复原的。” 念曦:“你可会制作此物?”陵容:“自然是会的,只是若是姐姐要用,陵容自当效劳,若是皇后,陵容才不会费这个工夫的。” 念曦:“听说舒痕胶里面的鱼骨胶,蜂蜜可以使肌肤光滑,不仅能使有疤痕的肌肤恢复如初,还能美容养颜。” 陵容:“姐姐闭月羞花之貌,即使不用此物也美艳动人,但若是姐姐想要,陵容就做了送与姐姐。” 念曦:“那我就多谢妹妹了,你上次送的琼瑰玉露我也一直用着,当真是好东西。” 陵容:“我还做了百花香脂,都是茉莉、桂花、百合等花卉制成的,不伤胎气,姐姐孕期也可以用。 念曦:“有你,是我的福气。”陵容:“有姐姐才是陵容的福气,姨娘说京中的铺子生意很好,如今她们手头上也逐渐宽裕了,都是托了姐姐的福。” 念曦:“是你手艺好,制出来的胭脂水粉样样都是精品,调制的香料更是难得,最近晚上总是失眠,用了你送的鹅梨帐中香,睡眠好多了。” 陵容:“那我再给姐姐拿些,不过姐姐也要注意,香料使用的不对也会伤胎,尤其是旁人送的香料。” 念曦:“我现在也只用你送的,其余的香料都会让太医检查的。” 景阳宫内,青樱:“容佩,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忠心护主的。”容佩:“奴婢看那猫离小主那么近,自然是害怕它会伤着您。” 青樱:“只是姑母就没有你这么能干的忠仆,被抓伤了脸。你随我去看看姑母。”皇后一看见青樱,就想起都是她的奴婢害的自己被毁容,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青樱:“姑母,你的脸怎么样了,这疤痕看着真吓人啊。” 皇后:“本宫这自有太医照料,用些药膏这些疤痕总会祛掉的。还有本宫跟你说过不要叫姑母,罚你抄宫规都不能让你长长记性吗?” 青樱:“好的,姑母!”皇后不悦地瞪了一眼青樱。 青樱这才改口:“皇后娘娘,我知道你因为脸伤了心情不好,所以才特意来安慰你,虽说女子的容貌是很重要,但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女子该以品德高洁,诗书才情为美,而不是外貌,皇上也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君主,不会因为这些疤痕就厌弃皇后娘娘的。” 青樱说的头头是道,皇后听得火冒三丈,她本就年老色衰不得皇上喜爱,如今还添了这样的伤疤,本就伤心,青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往自己心口猛扎刀子,这个侄女是想来气死自己的吧。 皇后:“本宫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青樱走后,皇后:“绣夏,去把章弥给本宫叫来,就是广招天下名医,也一定要让本宫的脸完好如初!” 章弥:“微臣翻阅了所有医书典籍,终于找到了能祛娘娘脸上疤痕的药。”皇后眼睛一亮,高兴地问道:“快说,是什么药?” 章弥:“是舒痕胶。”皇后:“无论要用什么药材,务必给本宫作出此药。” 陵容和太医院都在同时制作舒痕胶,功夫不负有心人都让他们做了出来,陵容第一时间拿给念曦,念曦让人盯着景仁宫的动静,知道皇后也让太医院研制出了舒痕胶。 皇后看到舒痕胶也很高兴,自己的脸终于有救了,转眼又想到了一条毒计:“绣夏,本宫记得莞常在的脖子也被猫抓伤了吧,也该让她知道有这个好东西,若是把这个加上麝香送给她用,她一定会容貌更胜从前,龙胎也更加安稳了,哈哈哈……” 皇后的笑声渗人,绣夏觉得皇后自从经历时疫后,性情比以前更恐怖了。“那奴婢让章太医也给莞常在送几盒。” 皇后:“自然是要送,但不是经过本宫和太医的手,找人告诉淳常在舒痕胶的功效,她不是向来天真无邪吗?想来莞常在也不会怀疑什么。” 淳常在一听有这样的好东西,忙让人去想办法弄到,拿去给甄嬛邀功,“莞姐姐,有了这个好东西,可以让姐姐的疤痕褪色,光复如新,尤其是里面还含有白獭髓呢。” 甄嬛:“你从哪弄来的?这白獭髓在宫中也很少有。” 淳常在:“是啊,白獭一般只在富春江一带出产,偶尔死后有骨髓藏于石穴之中,才能取出一些骨髓来,最好还是得趁新鲜的时候用,我是专门托阿玛寻来的。” 甄嬛:“好是极好的,只是太名贵了,我怎么好收呢?” 淳常在:“姐姐还跟我客气什么?姐姐的伤口好了,我便心安了。姐姐可要好好奖励我呀!” 甄嬛:“自然是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还有点心。”淳常在呵呵的笑着:“姐姐做的比我那里的好吃多了。” 说着两人高兴地一起去用膳,甄嬛为了让自己不留疤痕,也是日日都用着舒痕胶。 第96章 皇上回宫 皇上去河南出巡回宫后,第一个就来看了念曦,念曦见到皇上也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会先去碎玉轩看甄嬛。 念曦:“皇上出去这些天,臣妾瞧着人都有些憔悴了,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皇上:“在外头自然比不上宫里,朕在河南,听说了皇后、富察贵人和莞常在的事,记挂的很,一料理完事情就回来了。” 念曦:“臣妾还以为皇上会先去看富察贵人或者莞常在。” 皇上:“你月份大了,朕在外时,也一直担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再说了,她们怎么能和你相较。” 念曦:“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都知道,皇上出巡,臣妾也日日牵挂着皇上。臣妾是心疼皇上,在外奔波这么久,一路风尘仆仆,还赶来看臣妾,” 皇上情绪低沉,叹了一口气,说道:“富察贵人的孩子没了,朕又没有了一个孩子,为什么?朕的孩子都不能好好地活下来。” 念曦:“皇上定是累了,先在臣妾这睡一会吧。”皇上握着念曦的手说道:“你一定要平安生下这两个孩子,朕一定会好好地疼他们,爱他们” 念曦:“臣妾会好好生下这两个孩子,将来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莞常在也有了身孕,后宫那么多嫔妃,都会为皇上诞育龙嗣的。” 念曦拉着皇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两个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了皇上手的温度,动个不停。 皇上笑的像个孩子似的,笑着说道:“孩子动了!”念曦:“他们定是知道是皇上来了,在跟自己的皇阿玛问好呢!” 皇上因为富察贵人孩子没了的伤心难过在念曦这里也得到了安慰,念曦想着还是提醒一下皇上这件事情有古怪,虽然没有证据,但加深皇上对皇后的疑心和厌恶是很有必要的。 念曦:“那日赏花,幸亏臣妾没有去,否则会发生什么,臣妾都不敢想,皇后娘娘的猫养了这么久,也不曾听过会扑人,怎么突然那日就扑向了富察贵人。臣妾知道猫爱闻气味,遇到些特殊气味会受刺激发性,虽然臣妾那天没在场,但想着都是后宫妃嫔,也不会用什么有刺激味道的香粉。” 皇上听了念曦的话也起了疑心,说道:“这件事情朕会让人再查查。” 皇上看完了念曦又去了碎玉轩,皇上看到甄嬛的疤痕,心下有些失望,他实在是不愿这张像纯元的脸和身子有任何一丝伤痕。 甄嬛看皇上盯着自己脖子上的疤痕,用手捂着,说道:“皇上别这样看着臣妾,臣妾受伤了,丑得很。” 皇上:“不要紧,朕让太医定给你治好。”甄嬛:“淳儿给了臣妾舒痕胶,臣妾用着觉得很不错,想来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去掉这些疤痕了。” 皇上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欣慰了不少,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替身,容貌不能受损,有了瑕疵的替身可是会坏了自己的兴致的。 皇上:“朕知道华妃的事情让你和你的父亲都受了委屈,不过你父亲做了言官,有些事情做起来更方便了,朕已经打算封你为贵人。” 甄嬛:“臣妾不在乎位份,只要能和皇上和孩子一起就好。” 第二日,皇上下旨封了甄嬛为贵人。皇上自从回来之后,明知道皇后的脸也伤了,但就是不愿意去看皇后。 又是一个十五,皇后在景仁宫里一直盼着皇上,但心里既希望皇上来,又不希望他来,自己的脸还没有恢复好,皇上看了会不会嫌弃自己。 皇后对绣夏说道:“今儿是十五月圆之夜,皇上说不定会来陪本宫,你一会儿帮本宫再多敷些脂粉,让疤痕看起来再淡些。” 刚说完,听到江福海通传苏培盛来了,绣夏哄着皇后:“听说皇上回宫只去了承乾宫、翊坤宫和碎玉轩,皇上还是惦记着来陪皇后娘娘的。” 皇后满心欢喜,笑道:“越发贪嘴了,快请他进来吧!”皇后自从解了禁足后,皇上再没有留宿过景仁宫,皇后以为皇上今晚终于要陪自己了,问苏培盛:“皇上这个时候叫你过来可是有事?” 苏培盛:“皇上叫奴才来传旨,说皇上今儿个,不到景仁宫来了。” 皇后脸有些僵硬,问道:“是华妃请皇上去用晚膳了?还是皇上身体不适了?” 苏培盛:“皇上说宸懿贵妃如今月份大了,胎动厉害,所以处理完政务,就赶去看宸懿贵妃了,请皇后娘娘早日歇息。” 皇后心里发怒,面上却温和地说道:“那也是应当的,宸懿贵妃温柔聪慧,最善体察圣心,如今快要生了,皇上多陪陪她也是应当的。绣夏,等下去库房选两柄和田玉..” 说到和田玉,皇后想到念曦最不缺的怕就是和田玉了,皇上送了那么多,还是花了心思让人雕刻成花朵摆件,继续道:“算了,把那件白瓷莲花枕和靛青双边吊坠横织花纹纱帐送给宸懿贵妃安枕吧” 念曦收到皇后的东西,皇上就在旁边给念曦肚子里的孩子念诗,念曦也不好当着皇上的面就叫太医来查看,只让人收下,说了句多谢皇后娘娘。 晚上皇上和念曦一起赏月,对诗,吃着点心,两人情谊绵绵,你侬我侬,念曦也没有劝皇上去皇后那里,反正自己抢了皇后的月圆之夜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害自己已经四次了,就让她尝尝这锥心的滋味。 皇后又是流着泪一个人摸着枕头,心里想着念曦现在防备的这么严,自己怎么样才能杀了念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一想,莞贵人的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太后看皇上对皇后如此冷淡,也劝皇上去看看皇后,劝说了好几次,皇上无奈地踏入了景仁宫。 皇后敷了很厚的脂粉,疤痕被遮掩的不错,皇上:“脸上的疤看起来淡了不少。” 皇后许久没有感受到皇上的关心,笑容灿烂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定会养好身子的。” 皇上也不愿与她多说话,坐在榻上看着书,皇后殷勤地剥着橘子让皇上吃,皇上被酸的脸扭在了一起,急忙把橘子吐了出来。 皇后要把橘子都扔了,皇上说道:“先别着急扔了,给宸懿贵妃和莞贵人送去,两个人倒是现在都爱吃酸。” 皇后:“酸儿辣女,是好兆头啊。” 皇上虽对富察贵人小产的事起了疑心,但终究是没查到什么,带着警告的语气对皇后说道:“富察贵人的胎没了,宸懿贵妃快九个月了,莞贵人也才刚有孕,皇后现在虽不管六宫事务,但也一定要小心照顾。” 皇后:“这是自然的,宸懿贵妃和莞贵人都是头一胎,还要格外小心。” 皇上:“一定要小心,别像纯元一样。” 皇后:“姐姐命苦,臣妾不会让历史重演了。”皇上又意味深长地看着皇后说道:“朕倒觉着,既要细心照顾,也要防患于未然,这次富察贵人的事。” 皇后:“是臣妾不够小心。”皇上:“要小心防范,尽量避免,记着,以后宫里不许养猫了。” 正说着,苏培盛来报:“皇上,端妃娘娘殁了。”皇上:“什么时候的事?”苏培盛:“已经殁了十来天了。” 皇上:“那怎么没人来回禀?”苏培盛:“端妃娘娘一直养病,宫里人少,只有一个宫女近身伺候,那宫女发现端妃殁了,怕是伤心也跟着一起走了,所以才一直没人发现。” 皇上心里也对端妃有些愧疚,知道端妃和华妃不对付,说道:“端妃的丧事就交给皇后办吧,按妃位下葬。” 第97章 青樱惹怒皇上 念曦知道端妃没了也是很吃惊,原剧情里端妃可是超长待机的,怎么这么快就没了,不过也不关自己的事,倒是碎玉轩的甄嬛很是伤心。 甄嬛伤心地说道:“端妃娘娘怎么就这么没了,我还记得她上次来找我时,虽然看着病弱,但人也是好好的。”说着说着面露忧伤。 流朱担心道:“小主,你如今有着身孕,是不能伤心的,而且端妃娘娘一直都在养病,久病缠身,所以才会殁了。” 甄嬛缓声道:“她帮我解禁足,又提醒我小心华妃,我对端妃娘娘很是感激,如今只能上柱香以表哀思了。” 景阳宫里,阿箬焦急地说道:“皇上只召幸过小主一回,再也没有见过小主,小主怎么也不着急啊?” 青樱却一脸得意,说道:“我和皇上的情分与旁人是不同的,皇上是我的姑丈,我小时候经常去王府看纯元姑母,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对我多加照顾,带我和姑母一同去看戏,墙头马上遥相顾 ,一见知君即断肠。” 阿箬提议道:“既然小主和皇上有这样的情分,那小主更应该主动去看望皇上,皇后娘娘之前送的云锦,奴婢瞧着颜色很衬小主,已经让内务府给小主制了两身衣裳,不如小主换个鲜亮的颜色的衣服吧。” 青樱心中也有些意动,看着那件绣花亮黄的旗装,说道:“虽我最爱素净的颜色,但这件确实做的不错,若是皇上看到也会喜欢的,你给我换上吧,火腿鸡汤炖的差不多了吧,盛上一碗,我带去养心殿给皇上尝尝,皇上夙夜为国事操劳,需要好好补身子。” 苏培盛看到青樱脚步匆匆,径直朝着养心殿内走去,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拦住,恭声道:“小主,皇上现在正在见大臣,不方便见小主。” 青樱微微皱眉,停下脚步,语气坚定地说道:“那我就在这等一会儿,烦请苏公公去通传一声。” 苏培盛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应道:“小主是有什么急事吗?皇上在见大臣,奴才这时侯不便去通传,皇上怕是一时半会都顾不上见您。” 青樱微笑着说:“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炖了鸡汤,想拿给皇上喝,我就在这等着,皇上忙完自会见我的。” 苏培盛心中暗自嘀咕,不禁感到有些无奈。他心想,不过是一碗鸡汤罢了,直接交给自己,等皇上忙完再呈上去不也一样吗?何必非要在此苦苦等待。 说罢,苏培盛转身离去,留下青樱静静地站在养心殿外,目光坚定地望着殿门,心里惦记着自己带来的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仿佛那是她对皇上深深的情意。 青樱在养心殿外等了两个时辰,皇上才忙完让她进去。 皇上看着青樱,没有什么情绪地问道:“听说你在外头等了很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青樱连忙迎上去,福了福身,娇声说道:“臣妾多日未见皇上,想皇上了,一大清早炖了鸡汤,皇上快尝尝。” 说着直接把鸡汤端给皇上,也没问皇上想不想喝,两个时辰过去了,那碗鸡汤已经变得冰凉,表面还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脂,看上去十分油腻。皇上看着这碗鸡汤,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朕现在不想喝鸡汤,你拿回去吧。” 青樱撒娇道:“皇上~臣妾专门给您炖的,又在外头等了快两个时辰,皇上就喝一口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期待,眼神中也满是恳切。 皇上满脸不悦地说道:“难道是朕让你炖了鸡汤拿过来,还是朕让你在外头一直等着的?这都凉了让朕怎么喝?” 青樱仿佛听不懂皇上的话,说道:“可是这是臣妾的一片心意啊,您好歹喝一些吧!” 皇上目光落在青樱的打扮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猛地伸手打翻了鸡汤,汤汁溅湿了青樱的裙摆,语气中带着薄怒,说道:“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宫里刚没了一个孩子,端妃的丧事也才办完,你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青樱丝毫没有要跪下来请罪的意思,嘴一撅,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这是臣妾为了见你特意打扮的。” 皇上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道:“满头插着花,恨不得把所有珠宝都戴在头上,贪多贪足,毫无一点美感。你还不给朕出去!” 苏培盛看着皇上生了气,青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赶紧说道:“小主,你还是出去吧!” 青樱不理苏培盛,继续说道:“皇上,万一,臣妾是说万一啊,万一一个夫君只有一个妻子,没有任何妾室呢?” 皇上听到这话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青樱:“朕看你是傻了,乌拉那拉氏就是这么教你的?太后和皇后平日里也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苏培盛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真想冲上去把她的嘴堵上,早知道青樱这么疯狂,他怎么也不会把人放进来。 青樱没看出来皇上的怒气值在上升,还噘着嘴撒娇道:“臣妾只是想想嘛!臣妾只是在想,万一有一天,天下所有的男子,只有妻子,没有妾室,或者夫妻之间的情份已尽,女子也可以求去。” 皇上将手中的十八子手串砸在桌子上,呵斥道:“放肆!” 苏培盛吓的赶紧跪下,心想这皇后的侄女怎么是这个样子,是疯魔了吗?敢跟皇上说这样的话,跟皇后、纯元皇后和太后一点都不像。 青樱却没有半点被皇上的威严吓到的样子,直挺挺地站着。苏培盛忙说道:“皇上,请您息怒,小心龙体。” 皇上:“乌拉那拉氏目无尊上,不尊妇德,口出狂言,降为答应,让皇后找个教习嬷嬷好好教她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再把《女则》与《女训》抄写三百遍,朕看你把这些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给朕滚出去!” 青樱委屈地走出了养心殿,朝着苏培盛说道:“苏公公,我只想和皇上一世一双人罢了,想让皇上只有我一个妻子,难道我说错了吗?为什么郎画师的家乡就可以,我和皇上就不可以?” 苏培盛一脸惊恐地说道:“诶呦,小主,这样的话您以后可万万不敢说了,这是大逆不道啊,皇上听了又会动怒的。” 青樱却不以为然,一脸说了你也不懂的样子,丝毫没听得进去苏培盛的提醒。 苏培盛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叫苦,总算是把这个活祖宗送走了,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青樱这样的嫔妃。要不是因为她是皇后和太后的至亲,换做其他嫔妃,恐怕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青樱在养心殿闹的那一出很快就被传遍了六宫,大家觉得青樱野心大还愚蠢,这样的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是当着皇上的面,把皇上气的不轻,都拿她当作午后茶余的笑料。 皇后气的脸都绿了,头风又开始发作了。若不是现在自己脸有伤,不让六宫嫔妃来景仁宫请安,否则还不知道华妃要怎么讥讽嘲笑她。 皇后捂着头说道:“本宫怎么会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侄女,还想和皇上一夫一妻,让皇上把本宫废了只立她一个,把本宫这个正妻放在何处?幸亏本宫送了她红麝香珠,若她来日生下孩子,岂不是还要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妄图踩到本宫的头上了,这就是太后千挑万选的人吗?蠢货一个!” 第98章 念曦生产 转眼间,念曦临盆的日子即将来临。沐春和林太医将所有生产时要用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念曦也和林太医一起研制了不少有助于生产的药物,念曦每天也会适当运动,希望自己可以顺利生产。 接生姥姥都住在了偏殿随时候着,内务府也送来了不少婴儿的物品,从肚兜、外衣到被子,小床,每一样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双份,都让林太医一一检查过,确实对孩子无害才收下。 念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情绪,自己还从未经历过生育之痛,而且这里可是清朝,医疗水平远不如现代发达,更别提有无痛分娩这种先进技术了。 她深知,即使是在现代,生孩子对女性来说都是一场劫难,在清朝这个时代无疑更是一场生死考验,稍有不慎便可能一尸三命。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用完早膳,念曦刚准备看话本子,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淌而出,是羊水破了! 念曦:“额娘,沐春,我应该是马上要生了!”钮祜禄夫人和沐春赶紧把念曦扶进产房,染绿去养心殿请皇上,汀兰去太医院请林太医,念曦早就吩咐过自己生产时每个人的分工,如今大家都有条不紊地按提前安排好的行动着。 产房内,念曦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痛苦和无助。尽管她心里清楚,在分娩过程中需要尽量保持体力,但那一阵阵袭来的剧痛却让她无法忍受,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喊着。 每一次宫缩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割破她的腹部,难以言喻的痛楚让念曦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冒出,迅速浸湿了她的发丝,又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她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自己,不要慌,想到了拉玛泽呼吸法,努力调整好自己,尝试开始用起了拉玛泽呼吸法,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保存体力。 产房外,皇上焦躁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沉重且急促,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眉头紧紧皱起。 匆匆赶来的皇后一眼便望见了皇上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之意。曾几何时,纯元皇后生产之时,皇上亦是如此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如今担心的人却换成了念曦,皇后不禁心里问道:“皇上果真对宸懿贵妃深情厚意至此吗?可还记得姐姐?不!一定是只为了孩子!”她也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 皇后柔声安慰着皇上:“皇上,有林太医在,臣妾相信宸懿贵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然而,皇上并未回应,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产房的方向,仿佛透过那扇门能够看到里面正在经历生产之痛的念曦。 皇后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念曦,自己打不掉她的孩子,也不能在她生产时动手脚,只能祈祷老天,希望她如纯元一样,可以母子俱亡。 没过多久,敬妃和华妃也接踵而至,华妃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她压根就不想看到别的女人为皇上诞下龙子。然而,如今自己掌管着六宫,又怎能对念曦不管不顾呢?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皇上总算是放心了,接生姥姥和沐春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给皇上报喜:“恭喜皇上,宸懿贵妃娘娘为皇上诞下一对龙凤胎!” 皇上龙颜大悦,“宸懿贵妃呢?她可好?朕这就去看看她。”说着就要走向产房。 沐春:”娘娘和阿哥,公主一切平安,只是娘娘刚生产完,累极了,皇上还是让娘娘休息一会再去看娘娘吧。” 皇上:“也好,让太医好好照顾她。” 皇上立刻下旨六阿哥赐名弘煊,公主封号为洛瑶。赏赐了承乾宫所有的宫人一年的俸禄,每个接生姥姥也得了两百两银子。 听到是龙凤胎,还是母子三人平安,皇后心里眼里都萃满了毒,华妃眼中全是心酸,想到自己曾经那个孩子,为什么别人能生,自己却不能?敬妃则是满眼欢喜,真心为念曦感到高兴。 众人都散去后,只有皇上陪着念曦,念曦因为累到脱力而昏睡,醒来后就看见皇上坐在床边,眼里全是柔情,“念念,你醒了?可还好?” 念曦虚弱地说道:“皇上,咱们的孩子呢?”皇上:“孩子被乳母抱去喂奶了,念念,你给了朕一对龙凤呈祥,你知道朕有多欢喜吗?” 念曦:“那就好,孩子平安就好,龙凤呈祥是好兆头,臣妾终于为皇上诞下了咱们的爱情结晶。” 皇上看着若曦苍白虚弱的小脸,心疼的不行,握着念曦的手温柔地说道:“太医说你要做足双月子,你安心养好身子,朕会下旨让你享皇贵妃的份例,等你出月子后,赐你协理六宫之权。” 念曦:“皇上知道臣妾并不在乎位份,也不在乎宫权,只要和皇上夫妻情深,恩爱两不疑,咱们的孩子健康平安长大,臣妾就心满意足了。若是皇上真想赏赐点臣妾什么,臣妾只求能让孩子们在臣妾身边长大,不要一出生就送去阿哥所,哪怕只养到六岁也行。” 皇上:“宫权朕依然会给你,这是朕早就想好的,孩子也允许你养在身边。”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念曦一直对清朝这个养孩子的制度表示很不理解,那么小的孩子离开亲生母亲,真的是反人类。 正说着,太后身边的竹息带着太后送的赏赐来了,听说太后被青樱的莽撞也气的不轻,本就不好的身子又开始缠绵病榻了。 竹息:“太后让奴婢来给宸懿贵妃娘娘道喜,不知道奴婢有没有这个福气能看一眼阿哥和公主,也好回去回禀太后。” 沐春和染绿把孩子抱来,竹息看到孩子也是满眼欢喜,说了些祝福的话回了寿康宫。 念曦也是第一次看到孩子,小小的,软软的,这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真是可爱。皇上:“朕看弘煊的眉眼像朕,公主完全和你一模一样。” 念曦:“孩子这么小哪里能看的出来像臣妾还是皇上。” 一家四口很是温馨,皇上日日都要来承乾宫看望念曦和孩子。 景仁宫里,皇后黑着脸说道:“一双儿女算是保了宸懿贵妃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就算不能封皇贵妃,皇上都要她享皇贵妃的份例,赐她协理六宫之权,还让孩子养在她身边直到六岁,当真是快要宠上了天” 绣夏:“其他的事,奴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孩子的事,娘娘无须介意,毕竟当初曹氏的公主也是留在她身边养了。” 皇后:“难道本宫在意的是这些吗?孩子都养在她承乾宫,那本宫还怎么对她的孩子下手?” 绣夏:“这……”皇后狠辣地说道:“乳母那边有机会下手吗?收买或者给乳母的膳食中下药,再不济还能把染了毒药的衣物送去给乳母穿。” 绣夏:“娘娘,这个恐怕不行,这些乳母的家人也都和接生姥姥一样,无儿无女的不好收买,有家人的也是全都被捏在钮祜禄府的手中,乳母的膳食都是承乾宫的小厨房做,就连她们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经过林太医检查的。” 皇后:“宸懿贵妃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本宫竟没有一丝动手的机会。”说着又捂上了自己的头,“本宫的头风又开始发作了。” 绣夏给皇后按摩着,安慰道:“宸懿贵妃那确实动不了手,不过莞贵人那是万无一失的,等她用个三四盒,必定会滑胎,” 皇后:“总算是有一件能让本宫欣慰的事了。”绣夏:“娘娘,宸懿贵妃就算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又如何,那华妃还能容得下她吗?” 皇后阴鸷一笑,“也是,让她们俩斗起来,斗的越凶越好。” 第99章 甄嬛生辰宴被打脸 碎玉轩里,流朱和小允子收拾着甄嬛得的赏赐,流朱:“听说宸懿贵妃生了一对龙凤胎,皇上日日都去看她,咱们小主要是也能生个阿哥,皇上必定欢喜。” 小允子:“是啊,宸懿贵妃真是好福气啊,不过咱们小主也是福泽深厚的人。”甄嬛:“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流朱:“奴婢和小允子说小主福气好。”甄嬛:“宸懿贵妃刚生产完,小允子你拿些好东西替我送去,恭贺她。” 正说着皇上来了,甄嬛装作在睡觉,想和皇上调情玩闹,但皇上只在意甄嬛的脸,看了看甄嬛的脖子说道:“那个疤,颜色好像淡了些。” 甄嬛调皮道:“奴婢变成丑无盐了,四郎别看。”皇上:“看来淳常在给你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你要好好用着,想来过些日子就会完好如初。” 皇上将刚摘的一朵梨花插在甄嬛耳后,说道:“梨花洁白,可堪与雪相比,花若眉间,恍若无色,可见嬛嬛肤光胜雪。” 甄嬛:“在额间作梅花图案妆饰,可称为梅花妆,只是梨花色白不宜成妆容,真是遗憾。” 作为美妆达人的皇上马上给出了意见,“其实要成妆也不难。”甄嬛一听,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皇上刚准备给甄嬛上妆,但又想到曾经自己为念曦画蔷薇妆的情形,念曦对自己说以后只能给她一人画眉,上妆,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说道:“你可用胭脂在额间画梨花成妆。” 甄嬛也以为皇上要亲手给自己上妆,就像给念曦画蔷薇妆那样,心里充满了期待,但看到皇上突然不动了,有些失望,“梨花色白,以胭脂勾勒却不像真的了。” 皇上:“美丽就好,拟态而非求真。”皇上想替身而已,只要像就可以了,也确实不值得自己亲手为她上妆。 皇上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如今宸懿贵妃已经平安生产,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四月十七是你的生日,你又有了身孕,朕想叫内务府好好给你热闹一番。” 甄嬛想到上次皇上为念曦庆生那么的用心,如今到自己了,也不知道皇上会准备什么惊喜,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心高气傲,不会争风吃醋,但就是忍不住事事要跟宸懿贵妃比。 甄嬛:“皇上拿主意就是。”皇上:“好,朕拿主意,你和孩子高兴就好。”甄嬛:“皇上那么喜欢孩子,你又老在华妃处,怎么华妃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不知道甄嬛好好地为什么要提华妃,皇上毫不犹豫地说道:“她不会有孩子的!” 甄嬛试探地问道:“臣妾曾听闻华妃娘娘小产,可是为此伤了身子?” 皇上看着甄嬛想要刨根问底,心里有些不悦,想着管好你自己的孩子就行了,管华妃做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朕还有事,先去养心殿了,你好好歇着。”像逗小猫小狗一样用手里的珠串摸了摸甄嬛的脸。甄嬛对于皇上的话起了疑心,但个中原由她还参不透。 皇上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给甄嬛庆祝,只能把在自己心里一向只知风花雪月,只会游山玩水的果郡王找了来,让她给甄嬛操办生辰宴。 皇上觉得自己这个安排很合适,一个替身而已,怎么能劳烦他的十三弟,当然是替身给替身办宴会才相配,这么一琢磨,皇上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机智。 这一次没有去圆明园给甄嬛过生日,就在乾清宫办了个小型宴会,除了坐月子的念曦和被教规矩还没有出来的青樱,其他嫔妃都去了。 宴会上,华妃的表现却出乎皇后的意料,皇后以为华妃看到皇上精心给怀着孕的甄嬛过生辰,定会气愤不已,却看到她神情自若,悠闲自得。 皇后看到命妇额间都画着蔷薇妆心里很是酸涩,甄嬛看到十福晋身体不适,跑去关心,看到她眉心也画着蔷薇妆,心里有些嫉妒,但还是问道:“宫外也盛行此妆吗?” 十福晋:“京中从去年开始就以蔷薇妆为美,一是可以效仿宸懿贵妃娘娘的美貌,二是以此求夫妻和顺,这可是一段佳话呀!”说着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听了也满意的笑了笑。 十福晋又继续道:“常听说宸懿贵妃娘娘最得皇上宠幸,又听闻如今为皇上诞下龙凤双胎,当真是好福气啊!” 甄嬛觉得十福晋每一句话都是在扎自己的心,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这时候华妃还来补刀,“莞贵人如今怀着身孕,怎么就不见皇上给你上妆呢?啊?” 甄嬛心里想你不也是没有吗?不仅没有这个殊荣,连孩子也怀不上,深情地看向皇上说道:“臣妾怎么敢跟宸懿贵妃娘娘比,臣妾能怀有龙裔是臣妾的福气,皇上今日特意在此为臣妾庆生,这样的用心,臣妾很是感激。” 华妃:“皇上确实是用心,听说还排了新的曲子呢!”说着意味深长地笑着。 华妃刚说完,轻柔婉转的唱腔想起: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只见余莺儿打扮俏丽的走了进来,声音似碎玉泠泠,却又勾缠了几分动人的绵意,配合着熟练的唱、念、做、打,艳惊四座。 皇上:“这曲《游园惊梦》唱的韵味十足,你叫什么名字?”余莺儿:“回皇上的话,奴婢余莺儿,原是倚梅园的宫女,奴婢的父亲是昆曲班子的,这首曲子是奴婢的父亲教的。” 众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不只是夸她唱的好,是看上了这个人。皇上笑着说道:“赏!” 甄嬛此刻心里五味杂陈,皇上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看上了一个宫女,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这时候果郡王备的贺礼也准备好了,皇上带着众人一起去看,天上几百只鸽子飞来,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福字,变换着各样的形状,最后排出了恭祝莞贵人芳诞这几个字。 甄嬛这时候完全没了心情,皇上想着刚才的妙人儿,心猿意马,其他嫔妃倒是看的起劲。 果郡王说了几句恭祝莞贵人的吉祥话,甄嬛也礼貌性地回应,还在因为皇上刚才看余莺儿意乱情迷的眼神中伤心着,没回过神来,倒是皇上问道:“你是怎么让这些鸽子这么听话的?” 果郡王:“是臣弟提前让雀鸟司的人训练好的。” 皇上:“你办的不错!”甄嬛这时候只是个贵人,皇上也没有封甄嬛的母亲为正三品诰命夫人,甄嬛的生日就这么结束了。 翊坤宫里,华妃得意洋洋地喝了口茶:“本宫今日看到甄嬛那个伤心的样子就觉得痛快。” 颂芝:“今晚莞贵人可不是要伤心坏了,自己生辰宴上,皇上看上了会唱曲的宫女,没有比这更能打她的脸了,一切都是娘娘安排的好。” 华妃:“哼!那个贱人也有这一天,眼看着宸懿贵妃坐完月子就又能侍寝了,让余莺儿好好分分她和莞贵人的宠爱,既然余莺儿想要投靠本宫,也该拿出点本事来,还有也让太医提醒着点皇上,莞贵人有着身孕不能伺候皇上。” 颂芝:“奴婢知道。” 碎玉轩里,甄嬛伤心地哭泣着,流朱:“小主别伤心,也该顾着肚子里的孩子。”甄嬛:“我一早便知,皇上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没想到皇上居然对我如此薄情,我还怀着他的孩子,皇上就在为我精心准备的生辰宴上看上一个宫女,晚上就叫她侍寝。” 流朱也跟着甄嬛伤心,为自己的小主感到不值。 歌声袅袅,唱到半夜才停,甄嬛听着昆曲伤心地流泪到半夜,流朱无论怎么劝,甄嬛也止不住。 第二日,皇上就封了余莺儿为官女子。 第100章 青樱指责皇上 皇上一连两日都召幸了余莺儿,这一晚又是高歌到夜半。 景阳宫里,青樱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色,对容佩说道:“容佩,怎么连着两晚都有人在宫中唱昆曲?是谁呀?” 容佩回道:“听说皇上在莞贵人生辰宴上看上了一个会唱昆曲的宫女,封了官女子,这两天都在养心殿伴驾,为皇上唱曲。” 青樱听后,心中更是不满,冷哼一声:“手段如此下作,这样的人皇上怎么能宠幸,容佩你跟我去养心殿。”她越想越觉得气愤,转身便要往外走,“容佩,你跟我去养心殿。” 阿箬见状,急忙上前拦住青樱,焦急地说道:“小主,皇上现在还不让您出去。您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惹皇上不高兴。” 青樱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看着阿箬,说道:“这些规矩我从小都学,早都知道了。我身为皇上的嫔妃,怎能容忍这样的狐媚之人迷惑皇上?我必须去劝劝皇上,皇上如此不顾及自己的龙体,我不能不管。”说着不顾阿箬的阻挠,带着容佩气势汹汹的去了养心殿。 苏培盛看着青樱像来找茬似的,心想坏了,这活祖宗又来干什么?忙拦着青樱说道:“小主,您怎么来了?余官女子在里头伺候着,皇上现在怕是不会见你的。” 青樱一脸坚定地说道:“你去给我通传,我要见皇上。” 苏培盛面露难色:“小主是有什么急事?” 青樱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说道:“皇上不顾惜自己,我难道不能来劝皇上吗?” 苏培盛听了,心中不禁犯起嘀咕。皇上宠幸嫔妃,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在青樱口中就成了不顾惜自己呢?这青樱到底又要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可不敢轻易去给皇上通传,皇上如今兴头正高,谁敢去打扰? 苏培盛只能继续劝青樱:“小主,您还是回去吧,更何况您如今还在禁足学规矩呢,要是让皇上知道您私自跑出来,怕是又要动怒处罚了。” 青樱却不为所动,甚至不顾苏培盛的阻拦,直接想往进冲,苏培盛见状死死拉着,今儿要是让她就这么进去,自己的脑袋也别想要了,小夏子也跑过来帮忙。 青樱大声叫着:“皇上! 皇上!臣妾想要见你!”要不是自己是个奴才,苏培盛现在真想扯块布塞在青樱的嘴里。 皇上听到青樱的叫声,问道:“苏培盛,是谁在外头大声喧哗?”苏培盛进殿内回禀:“皇上,是乌拉那拉常在,她求见您。” 还没等皇上发话,青樱直接冲了进去,小厦子拦着,容佩力气很大,一把扯开小厦子,青樱快步冲了进去。 皇上看到青樱就这么进来了,生气道:“谁让你进来的?” 青樱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臣妾是担心皇上的龙体,特意来见皇上。” 皇上厉声道:“朕记得你还在禁足,私自出宫,还敢未经许可,贸然闯进养心殿,朕看你是活腻了!” 青樱毫不畏惧,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说道:“余官女子夜半高歌不合宫中规矩,唱这种淫词艳曲,用下作的手段争宠,皇上是明君,怎么能被如此下三滥地招数迷惑?” 苏培盛此刻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青樱的意图,应该是她不想活了,来养心殿专门找死的。看着皇上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赶紧跪下,但青樱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直勾勾的盯着皇上。 皇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居然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一巴掌扇飞了青樱,用了十足的劲,青樱被打的嘴角出了血,皇上自问自己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不会轻易动怒,更是从来没有对嫔妃动过手,但这一次真的是忍无可忍。 皇上带着怒气呵斥道:“朕看那些规矩你是白学了,才会如此放肆!” 青樱被打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怒目看向皇上,说道:“皇上,你难道忘了纯元姑母吗?忘记了我们三人一起看戏,墙头马上遥相顾 ,一见知君即断肠。这是臣妾和姑母还有皇上最喜欢的诗。” 皇上不悦道:“什么墙头马上遥相顾 ,一见知君即断肠,你难道不知道这讲的是富家千金跟人私奔,被负心汉辜负的故事吗?朕怎么会带纯元去看这种戏,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诗句,朕看你是发癔症了。” 青樱惊呼道:“皇上不仅忘了纯元姑母,还忘了和臣妾的墙头马上,都是被余官女子魅惑,以至于心智失常,余官女子手段如此下作,这样的谋算就是告诉臣妾,臣妾也不会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苏培盛真想说求你了,你快别说了,难道真的如皇上所言是发癔症了? 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他怒视着青樱,厉声道:“竟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纯元是朕的挚爱,朕对她的感情无人能及。若不是看在太后和纯元的份上,你今日这样颠三倒四,大逆不道的言行,朕该把你打去冷宫,再赐死,朕看你是真的疯了。苏培盛,乌拉那拉常在精神失常,降为官女子,禁足景阳宫,找个太医给她好好医治,去告诉景阳宫外的守卫,她若是再跑出来,朕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苏培盛:“嗻!”看着青樱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赶紧叫侍卫把她拖走,免得再惹皇上生气。 青樱被拖走时仍喊着:“皇上,墙头马上遥相顾 ,一见知君即断肠,宫里只有臣妾对皇上的情谊是真的,皇上,您怎么能如此不明白臣妾的心意呢!” 皇上呵斥道:“还不把她的嘴给朕堵上!” 侍卫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随便找了个帕子就塞进青樱的嘴里。 余莺儿跪在地上,看了一出大戏,心想自己也算是一直在宫里伺候的,这么癫狂的人头一回见到,定要说给华妃娘娘,让她也高兴一下。 皇上被青樱这么一闹,啥心情都没了,这时候才想起余莺儿,让她先回去。 皇上显然被气的不轻,心里想皇额娘难道是老糊涂了,把这样的人弄进宫,她真的是纯元的表侄女吗?应该是小时候抱错了吧。 回到景阳宫的青樱,自始至终都没反思过自己,自觉被皇上伤了心。阿箬劝道:“小主,奴婢当时就说了,不能去养心殿见皇上,皇上宠幸哪个嫔妃都是皇上的权利啊!” 青樱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失望,说道:“阿箬,你与我一同长大,怎么也同旁人一样,不理解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皇上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了,我从小就仰慕皇上,看着皇上对纯元姑母如此情深,这样重情的男子跟我是一样的,我们才是最心意相通,最相配的不是吗?宜修姑母根本不懂皇上,这满宫里只有我最懂皇上,迟早有一天皇上会明白我的真情的。” 阿箬被青樱这样的逻辑搞得很无语,看着你长大怎么就成青梅竹马了?是自己读书少不懂什么叫青梅竹马吗?青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阿箬见劝不动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青樱的壮举又掀起后宫的一波讨论。 翊坤宫里,华妃听了余莺儿绘声绘色地现场还原昨晚的场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真有如此愚笨之人,还进宫封为常在,不对,现在已经被降为官女子了,简直是乌拉那拉氏全族和整个后宫的笑话。” 余莺儿讨好着华妃说道:“皇后娘娘真是有福气啊,能有这样的侄女,脸本来就毁了,现在被气的怕是又生出好几道皱纹了,这以后皇上还会再想看她那张苍老丑陋的脸吗?” 华妃笑盈盈地说道:“妹妹的嘴可真甜啊。”说着把自己按脸的玉轮送给了余莺儿。 第101章 满月宴 两个孩子被抱去寿康宫给太后看,太后看到自己多了两个孙子很是高兴。看着皇上心情不错也开口提了青樱,“哀家前几日知道青樱在养心殿闹了一场,都怪皇后和哀家没有把青樱教好,但毕竟她还小,以后好好管教便是,哀家让竹息亲自去教她规矩。” 皇上一听到青樱就头疼,“她倒是一点都不像纯元,也不像宜修,儿子知道这不是皇后和皇额娘的错,是纳尔布教女不善。” 太后:“不管怎么样,青樱都是皇帝看着长大的,你忘了她小时候最喜欢黏着你和纯元了。” 皇上无奈道:“若不是还顾着这一点,儿子也不会罚的这么轻了。” 太后看皇上对青樱满脸的嫌弃,也知道青樱这次确实惹怒了皇上,没有再开口为她求情,只是逗弄着孩子。 西南战事告捷,皇上给年羹尧嘉赏一等公世职,给他的父亲额外加太傅衔,还让年富承袭年羹尧的一等男世职,母亲封了正二品诰命夫人。 皇上想用甄嬛的父亲制衡年羹尧,升了甄远道为佥都御史,还跟华妃说,过了端午要升她的位份,华妃一时春风得意,喜不自胜。 念曦也终于坐足了双月子,皇上带着众人去了圆明园,当然除了青樱,准备在圆明园给两个孩子举办盛大的满月宴。 承乾宫内,染绿满脸笑容地说道:“娘娘您真是天生丽质啊!这刚出了月子,竟然比怀孕前还要美上几分呢!” 念曦笑道:“你呀,就是会拣些好听的话说,哄我高兴。” 染绿认真地回应道:“娘娘,奴婢可没有半句虚言呐!您不妨亲自对着镜子端详一番,如今的您确实越发美丽动人了。” 念曦柔声说道:“好了,别再贫嘴啦,替本宫更衣吧,今儿在九州清晏给孩子们办满月宴,别去的太迟了。” 平日里,念曦很少华服丽冠,靓装艳服。但今日,她的装扮却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光彩照人、鲜艳夺目,一登场,惊艳众人。 皇后看到念曦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正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牡丹散花锦旗装,精美的刺绣让衣服上的凤凰和牡丹活灵活现;头上佩戴着一整套的金蕾丝凤凰头面,每一件饰品皆镶嵌着璀璨闪耀的红宝石和圆润洁白的珍珠;脖颈间则挂着牡丹金项圈,脚下穿着散花锦鞋面的玉鞋,念曦今日在鞋里放了棠梨种玉香,香味清甜柔和。 这一切对于皇后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刺痛。那些耀眼夺目的凤凰和娇艳欲滴的牡丹,此刻竟如同锋利的利剑一般,无情地刺向她的双眼,也刺透着她的心。那种痛楚,让皇后觉得难以呼吸。 皇上看着念曦,满脸欣喜地夸赞道:“宸懿贵妃,你素日不爱穿红,但今日这身,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美轮美奂,可谓是琼姿花貌、光艳逼人呐!” 念曦听闻此言,赶忙起身谢恩,娇柔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多谢皇上谬赞。” 此时,坐在一旁的皇后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缓声道:“本宫要向宸懿贵妃道喜了,恭贺你为皇上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朝着念曦示意。 念曦自然留意到了皇后那略显牵强的笑容,但她并未表露出来,同样面带微笑,只是这笑意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只见她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若非有皇后娘娘您一直以来的悉心照拂,臣妾恐怕难以如此顺遂地产下这两个孩子呢。” 这番话听起来虽是感激之言,可其中的弦外之音却让人不禁心生遐想,皇后听了这话笑容微微迟疑了一下,又恢复如初。 皇上:“朕早就吩咐内务府特地精心打造了一对羊脂白玉如意平安锁,一对赤金累丝流云百福长命锁,送给两个孩子,希望孩子们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说罢,苏培盛随即呈上了两对精美的平安锁。 念曦看着这两对做工精巧的平安锁,赶忙谢恩,“臣妾多谢皇上对两个孩子的厚爱。” 皇后也适时表现着自己的大度,说道:“臣妾也为两个孩子准备了金镶玉的项圈,还有纳福百家被。” 皇上也是欣慰道:“皇后贤惠。”念曦心里想你的好皇后差点让你断子绝孙,还贤惠? 宴会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念曦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也喝了不少酒,自己素日爱喝酒,酒量也很好。没想到产后酒量倒是直线下降,一直本着宴会不出去瞎走动的原则,这会倒想出去吹吹风了,“皇上,臣妾有些不胜酒力,想先回去了。” 皇上:“沐春,快扶你家娘娘回去,朕今晚去你宫里。” 念曦自然不会拒绝皇上,华妃听到这话嫉妒地瞪着念曦,甄嬛看着皇上对念曦的宠爱,心里酸意泛起。 月亮刚出来,念曦还想一会月下漫步,沐春:“娘娘您不是有些薄醉吗?咱们还是回去吧,皇上晚上还要来呢。” 念曦:“这会还早,醒醒酒再回去,听说那边有紫藤花,本宫想去看看。”沐春只能扶着念曦去看紫藤花。 紫藤花宛如条条紫色的绸带,弥漫在悠长的走廊之上,枝条相互交织、蜿蜒层叠,仿佛一幅美丽而神秘的画卷。 夜风轻轻拂过,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让念曦不禁陶醉其中,觉得此刻真是好生浪漫。 念曦正静静地伫立在这繁茂的花藤之下,尽情地沉浸于这片宁静与美好之中。突然间,一道黑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念曦心头一惊,警觉地开口问道:“是谁在那里?”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疑惑。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应道:“宸懿贵妃娘娘,是本王。”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念曦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念曦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说道:“原来是怡亲王啊。本宫一直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当面郑重地向王爷表达谢意。上次若非王爷出手相救,本宫和腹中的胎儿恐怕早已遭遇不测,又怎能有如今这般办满月宴的日子呢?请王爷受念曦一拜。”话音未落,念曦便欲屈膝下跪。 怡亲王见状,急忙伸手拦住,语气恳切地说道:“娘娘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本王实在承受不起。当日救助娘娘纯属巧合,毕竟娘娘身怀皇兄的骨肉,我岂能眼睁睁看着皇兄的血脉有损。况且,娘娘之前已经送了厚礼以示感谢,那些珍贵的调理方子,本王也一直用着,效果显着。” 念曦:“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王爷要好好调养身子,皇上和大清都需要王爷,本宫听说王爷患有腿疾,现下如何了?” 怡亲王:“皇兄也找了不少太医给我医治,比之前是好多了,只是旧疾,没那么容易痊愈。” 念曦目光柔和而坚定地看向怡亲王,轻声说道:“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本宫瞧一瞧呢?” 话语一出,却见怡亲王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短暂的沉默过后,怡亲王回过神来,犹豫着开口道:“这……” 念曦这才意识到,此时身处清朝,按照礼法,怎能要求怡亲王将双腿展露于自己面前查看呢? 她不禁感到一阵窘迫和尴尬,连忙解释道:“本宫只是一心想要治好王爷的腿疾,绝无其他意思,请王爷切莫误会。” 怡亲王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我自然明白,多谢娘娘的一番好意!”他的眼神中透着感激与理解,仿佛能够洞悉念曦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念曦紧接着说道:“想必太医院应该存有王爷您的脉案,本宫定会去找林太医要来,仔细翻阅研究,想尽一切办法让王爷您的腿疾得以痊愈。”她的语气充满了决心和信心,让人无法怀疑她的诚意。 怡亲王听后,赶忙拱手行礼,谦逊地回应道:“要劳烦娘娘为此费心,本王当不起。” 念曦:“救命之恩,怎么会当不起,还请王爷莫要推辞。”怡亲王感激地看着念曦。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片沐浴在皎洁月光之下、如梦幻般美丽的紫藤花。怡亲王凝视着眼前盛开的花朵,忽然转头望向念曦,缓声问道:“适才宴席之上,见娘娘似有几分醉态,原以为娘娘回宫歇息去了,怎会来到此处?” 念曦温婉一笑,说道:“今夜月朗星稀,宛如银盘洒辉,听宫人提起此处有紫藤花,便前来一饱眼福。倒是不知王爷为何也在此,莫非亦有这番闲情雅致?”她的语调轻柔舒缓,宛如潺潺流水,让怡亲王心旷神怡。 怡亲王:“这些紫藤花曾经是我亲手在这种下的,没想到如今已经长满了整个长廊,特意来瞧瞧。” 念曦轻声感叹道:“竟然是王爷您亲自栽种,想来此花必定是王爷心中至爱之物吧。” 怡亲王微微一笑,缓声回应道:“我确实钟爱紫藤花,紫藤花向来被视为高贵、优雅与清纯的象征,素有‘君子之花’的美誉。” 念曦:“本宫不过是觉着这花是紫色,柔美宜人,香气馥郁,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美好的寓意呢。” 怡亲王看着念曦,眼中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感,缓缓开口道:“紫藤花亦代表着无尽的思念,以及对真挚情感的憧憬与追寻。” 念曦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轻声言道:“本宫猜想,这花乃是王爷与福晋之间的定情之花吧?王爷定是因怀念已逝的兆佳福晋,才特意来到此处,睹物思人。” 怡亲王听后却是欲言又止,稍作沉默之后方才开口答道:“其实,兆佳福晋往昔最为钟爱的并非紫藤花,而是茉莉花。” 尽管夜色已深,念曦仍旧敏锐地捕捉到了怡亲王眼眸之中闪烁而过的光芒,那光芒仿佛透露出长久以来心底的柔情被压抑的意味。 她不禁心生怯意,不敢继续和怡亲王待在一起,说道:“刚才是本宫失言了。时辰不早了,本宫该回去了。” 说罢,便由沐春扶着,匆匆离去,留下怡亲王独自伫立原地,望着那片缠绕长廊的紫藤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102章 紫藤花 念曦才刚回去,皇上就来了,“念念,今天你真的好美!”皇上带着酒气的气息洒在念曦的脸庞,有些微热。 皇上暧昧地说道:“你好香啊!” 念曦:“是臣妾在蜀锦玉鞋里放了柔妹妹新制的香料。” 皇上:“怪不得,不早了,就寝吧。”念曦看着皇上的脸上布满了欲色。 当晚皇上格外的热情,云雨过后,喘着粗气说道:“念念生产后身子更加丰盈了,让朕欲罢不能。你知道朕有多想你,忍的有多辛苦。” 说着又翻身而上,开始新一轮的缠绵。 皇后的脸现在敷些脂粉倒全然看不出疤痕,恢复了请安。念曦睡得很沉,第二日早晨皇上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念曦连忙叫染绿:“怎么不叫本宫起来?” 染绿:“是皇上说娘娘昨夜劳累了,不让奴婢们打扰娘娘。” 念曦:“今儿是本宫出月子后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赶紧服侍本宫梳洗打扮。” 念曦恢复了往日淡雅却不失尊贵的装扮,赶去皇后住的桃花坞。但还是迟了一会。 华妃开始挑刺,说道:“宸懿贵妃娘娘真是起的好早啊,这才刚恢复了请安就来的这么晚,如今你已经没有身孕了。” 旁人说这话也就罢了,华妃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谁不知道满宫里就华妃请安最爱迟到了。 念曦也不客气,用华妃自己说过的话堵她的嘴,“本宫是想早起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只是架不住皇上垂爱,一定要本宫不必早起,华妃,你说本宫该不该听皇上的呢?” 华妃被怼的无话可说,皇后最喜欢看念曦和华妃斗起来,笑着说道:“大家同为皇上的人,自然一切以皇上为主。” 念曦:“华妃,皇后娘娘都有明示了,想来你也没有什么异议吧。” 华妃被气的又翻了一个白眼。 皇后:“宸懿贵妃出月子后还是第一次来给本宫请安,本宫瞧着你面色红润,当真是不像是刚生过孩子的。” 念曦:“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福泽庇佑臣妾,又有太医们照料,自然恢复的快些。”寒暄了几句后,其他人都向华妃行礼祝贺。 华妃想到自己马上要晋位了,刚才的气也消了不少:“诸位姐妹今日怎的如此客气呀?” 皇后:“听说皇上要晋你的位份,都是一家子姐妹,自然先要向你道喜了。” 华妃得意道:“向来都是皇后娘娘如此福分,没想到今日,臣妾也有福气沾染。”即使没有齐妃出头,华妃依然继续挑衅着皇后。 华妃:“娘娘当初从侧福晋,扶正为福晋之时,想来也是由侍妾们,这样敬贺过来的吧。” 皇后:“妹妹由己及人,真是聪慧呀。” 华妃:“臣妾再聪慧,怎比得上皇后娘娘您福慧双修呢,皇后娘娘一向最爱体察皇上的心意,不知皇上所说要晋臣妾的位份,是要给臣妾什么位份呢?” 皇后:“妃位之上便是贵妃,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皇上圣心,大致如此。” 华妃嚣张地说道:“娘娘错了,皇贵妃之上还有皇后呢。” 看着华妃这个样子,念曦实在是忍不住想帮她认清现实,还没有等皇后回应华妃,念曦噗嗤地笑出了声。 华妃不满地看向念曦:“宸懿贵妃这是什么意思?臣妾的话很好笑吗?” 念曦用帕子擦了擦汗,笑道:“华妃说的话确实有些好笑,本宫一时没忍住。” 皇后也不知道念曦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她嘲笑华妃,也帮腔道:“宸懿贵妃一向最聪明通透了,华妃若说的有什么不对,你也要好好教教她。” 念曦:“皇后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臣妾也就好好教导一下华妃了,咱们大清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位皇后是汉人呢,皇上虽常说满汉一家,但这皇后岂是汉军旗的嫔妃能做的?” 这话一出华妃脸色铁青,是啊自己忘了,这大清始终是满人的大清,不是汉人的,即使自己全家被抬了旗,但终究血统在那里摆着。 皇后听了念曦的提醒,也开怀了不少,“是啊,咱们大清的皇后不可能是汉人,华妃你还是应该知道什么是安分守时,进退合宜。” 华妃又继续说道:“娘娘多心了,臣妾只是听说,皇贵妃位比副后,十分尊贵,从前顺治爷的董鄂皇贵妃在时,博尔济吉特皇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呢。” 皇后:“妹妹博古通今,只是皇贵妃再尊贵,都只不过位同副后,皇后终究是皇后,皇贵妃可以有,但母仪天下的人,始终只有一人,董鄂皇贵妃即便追封为皇后,仍然是主不祔庙,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 念曦想着怼了华妃也该怼一下皇后,这样才公平嘛,抢在华妃之前说道:“其实董鄂皇贵妃是不是追封为皇后都不重要,只要皇上心里认定她是皇后就可以了,说到底还是博尔济吉特皇后出身科尔沁,有这样背景雄厚的家族支撑,否则董鄂皇贵妃在活着时候就已经是皇后了。” 华妃也继续补刀说道:“是啊,皇后又如何,皇上若是心里没有她,守着个空位置有什么用?博尔济吉特皇后若是换个家室落魄,有罪臣的家人连累的身份,早就被董鄂皇贵妃取而代之了。臣妾不过是闲话两句,就惹来皇后娘娘一番宏论,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娘娘和博尔济吉特皇后一样,闻听皇贵妃三个字如临大敌呢。”说完挑衅地着看向皇后。 皇后被气得不轻,但面上也没有表情,念曦看到皇后眉毛都在用力,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皇后缓了一会才说道:“训导妃嫔,以正宫闱,是皇后的职责,妹妹如今多听一些,晋封之后便更能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还有宸懿贵妃,如今皇上也赐你协理六宫之权,你也该多听听。” 念曦:“多谢娘娘教导,臣妾一定会协理好六宫。” 华妃:“多谢皇后娘娘指教,来日臣妾得以晋封一定会恪尽职责,管理好六宫,那么皇后娘娘就可以继续好好休息了。” 皇后听到这话有些不快,也只能勉强微笑,一个皇后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悲哀,这么久了皇上都没有把六宫之权重新交给自己的打算,果真是只有皇后这个空名头。 其他人见三个大神打架,也不敢参与,静静地看着三人交战。 请安结束后,念曦赶紧坐着轿撵回去,想直奔床榻休息,昨晚上是体力劳动,今儿一早上又是智力比拼,当真是累。 一回到承乾宫,染绿和汀兰在整理贺礼,染绿说道:“昨日娘娘劳累,奴婢还没来得及把贺礼拿给娘娘看呢。” 看着堆积成小山的贺礼,念曦说道:“怎么这么多?” 染绿:“现在谁不知道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又有着龙凤胎,自然是都把好的东西给娘娘送来,奴婢一时半会都挑不出来了。” 念曦:“你眼光好,只挑些你看得上眼的告诉我,其他的留着以后送人。” 染绿:“这晋康郡王府送来的,是一副十二把的泥金真丝绡糜竹扇,奇就奇在,那竹骨触手生凉,跟玉似的。” 染绿:“还有这个,沛国公府送来的文犀辟毒筷,虽说银筷也能测毒,可远没有这个稀罕。” 念曦听着这些东西不都是送给甄嬛的吗?现在都送到自己这里了。 念曦:“果真都是好东西,那竹扇送两把给陵容。沛国公也是有心思,也不知道孟静娴和果郡王怎么样了?” 沐春:“奴婢听说二人琴瑟和鸣,倒是很恩爱。” 念曦:“那就好,果郡王府送了什么贺礼?”念曦想肯定不会是珊瑚手串了,说不定这时候已经送给孟静娴了。 染绿:“是一套琉璃灯盏。”念曦:“贺礼送来送去都是这些,不过也难为他们费心了。” 染绿:“别的也就算了,这怡亲王府送来的贺礼奴婢瞧着最有心思的。” 念曦:“哦?是什么东西?” 染绿:“是一支紫色翡翠镯子和紫藤花缠枝发簪,奴婢瞧着真是精致得不得了。” 说着便将东西递到了念曦面前。沐春惊叹道:“奴婢还真未曾见过紫色的翡翠呢!” 念曦:“世人皆言‘红翡绿翠紫为贵’,紫翠,亦称之为‘春’。这只手镯,颜色紫若烟霞,贵气袭人,质地细腻温润,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可言,实乃不可多得的佳品!” 一旁的染绿凑上前去端详片刻后说道:“奴婢看着这镯子上面还雕刻着紫藤花。”念曦闻言,赶忙拿起镯子细细端详起来,果不其然,镯子上精雕细琢而成的图案的确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紫藤花。 染绿接着赞叹道:“还有这根簪子亦是制作得极为精巧别致,很少有人用紫藤花样式制成簪子,想来若是娘娘佩戴此簪,定然是宫里独一无二的,奴婢都能想得到娘娘会如何仙气袅袅,超凡脱俗。” 念曦不禁颔首微笑,说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怡亲王有心了。这簪子倒是应景了。” 看着镯子和簪子上那盛开如瀑的紫藤花,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与怡亲王邂逅时的情景。 怡亲王提及过紫藤花的寓意,又亲自栽种紫藤花,如今将这样的贺礼赠予自己。 紫藤花——执着的等待,深深的思念,莫非……怡亲王对自己心怀倾慕之情不成?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便把念曦吓得不轻。 不不不!这绝对只是一场误会,肯定是自己想多了,绝对不可能。 染绿:“怡亲王送的贺礼这样用心,也不算枉费娘娘为他研制调理方子,治疗腿疾的心意了。” 染绿倒是很开心,觉得自家娘娘收到这些礼物都是应该的,谁让皇上宠娘娘呢,沐春看出了念曦的神情不对,说道:“娘娘也累了,先去睡一会儿吧,这些贺礼奴婢们会安置好的。” 第103章 竹鹤图 念曦午睡起来后,林太医来请平安脉,林太医话语中带着几分欣慰,说道:“娘娘产后调养得宜,恢复的很不错。实乃可喜可贺。” 念曦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了:“是林太医医术高明,把本宫的身子照顾的很好。” 想起答应了怡亲王要给他治疗腿疾,说道:“林太医,你可知怡亲王腿疾怎么样了?” 林太医将怡亲王腿疾的详细情形说给念曦听,又把脉案拿给念曦,念曦和林太医一起商讨医治的办法。 尽管念曦心中怀疑怡亲王对自己有钦慕之情,但她深知,无论情感如何纠葛,那份救命之恩却是实实在在的,也或者是自己多心了。 也不过几日的功夫,念曦就研制出了治疗怡亲王腿疾的方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清朝的医疗水平太次,自己融合了古代中医的精髓与现代思维的治疗方案,更是亲自绘制了推拿按摩的穴位图谱,让林太医去给怡亲王调理。 念曦想起那日看到的紫藤花,真的很美,琢磨着设计几款精美的紫藤花图案,交给染绿制作成手帕,或者让内务府绣在衣裳之上。 正当念曦专心致志地描绘着这些花样时,苏培盛前来请念曦去养心殿与皇上一同品画、下棋。 念曦一踏入养心殿,皇上的目光瞬间被念曦吸引住了。 只见念曦身着一袭青玉葡萄紫的旗装,领口和袖口处绣着丝丝缕缕洁白如雪的玉簪花,裙摆则绣着三朵硕大的鹅黄色莲花,莲花摇曳生姿,楚楚动人。 念曦的发间点缀着晶莹剔透的白玉珊瑚,簪着紫藤花缠枝发簪,面容清丽动人,淡施粉黛,唇若点樱,眉如墨画,双眸犹似一泓清水。 即便是常常能见到念曦的皇上,此刻也不禁为这样温婉清丽脱俗的念曦倾倒,一时间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顿了几秒。 皇上由衷地赞叹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听闻此言,念曦说道:“皇上这样的夸赞,臣妾怎能担当得起呢?” 皇上柔声说道:“朕觉得用来形容你的风姿绰约,出尘脱俗正好!今日打扮的青瑛如玉,既有着清冷高雅之气韵,又不失温柔婉约之情态,像夏日里的一缕清风,让朕觉得清爽宜人、淡雅素净。” 念曦眼眸带着几分俏皮说道:“多谢皇上夸赞,能让皇上喜欢,就是这件衣裳的福气了。” 皇上看到念曦发间那抹不同寻常的紫色,说道:“倒是没见过宫中嫔妃用紫藤花样式做发饰的,簪在你的发间如梦如幻,衬得你整个人优雅又神秘。” 念曦娇嗔地说道:“皇上不是让臣妾来一同品画吗?怎么倒成了品鉴臣妾的装扮了?” 皇上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说道:“谁让你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淡妆浓抹两相宜,又品味高雅,心思巧妙,总是能给朕惊喜,让朕怎么看都看不腻。” 说着,皇上轻柔地拉着念曦的手,缓缓走到书桌前。书桌上铺展着一幅精美的《竹鹤图》,笔墨细腻,栩栩如生。皇上指着画,对念曦说道:“朕记得你之前送给朕的荷包上绣的就是仙鹤,想来这幅画你定会喜欢,你看看。” 念曦仔细端详着每一处细节,不禁赞叹道:“这对仙鹤画得姿态优雅,轩昂高洁,竹子画的也是挺拔修长,仙鹤在翠竹间怡然自得。仙鹤洁白轻盈的羽毛片片分明,好似浮在画面之上,仙鹤的头颈与尾羽处用重墨,再加上鹤顶的一点丹红,格外醒目。画竹以墨笔双勾再施色彩。全幅设色对比鲜明,画技高超,臣妾很喜欢。” 皇上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说道:“仙鹤和翠竹是十三弟最喜欢的,朕本来是想把这幅画送给十三弟的,但看你这么喜欢,朕就把这幅画赠与你了。” 正说着苏培盛禀告怡亲王来了,怡亲王拱手施礼道:“臣弟听说皇兄寻得了那幅《竹鹤图》,所以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瞧瞧。” 皇上:“朕就知道你心心念念着这幅画,刚还跟宸懿贵妃一起赏这幅画,可惜你来迟了一步,朕把这幅画给了宸懿贵妃。” 念曦忙说道:“臣妾怎么好夺人所爱,怡亲王对这幅画情有独钟,皇上何不成人之美,赐予怡亲王。” 怡亲王语气中满是谦逊与敬意:“贵妃娘娘也对此画青眼有加,臣弟怎好想争,更何况皇兄已经把这幅画给了娘娘。” 皇上看他们两互相谦让,大手一挥,说道:“十三弟都这么说了,你就安心收下画吧,可以借给十三弟临摹几日” 念曦欣然应允:“听皇上的,臣妾已经夺怡亲王所爱,自然是不会吝啬借画了。” 殿内的气氛轻松而融洽,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皇上笑盈盈地看着念曦说道:“走,咱们去下棋。”怡亲王:“那臣弟就先回去了。” 皇上:“先别急着回去,这个小丫头下棋路数诡异莫测,朕每次都吃暗亏,今日你定要帮朕一起赢她一回。” 念曦闻言,非但不惧,反而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回应道:“皇上哪有这么欺负臣妾的?两个人赢臣妾一个人,以多欺少。” 皇上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宠溺的光芒,回应道:“哈哈,谁让你鬼心思多,今日朕和十三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一旁的怡亲王亦微笑附和道:“微臣自是全力协助皇兄,也想见识一下宸懿贵妃娘娘的棋艺究竟有多高超,能让皇兄都叹为观止。” 念曦:“既然皇上与怡亲王有此雅兴,臣妾自当奉陪到底。” 古朴雅致的棋盘上,黑白子错落有致,念曦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轻拈一枚黑子,黑白相映间,更衬得她指尖温润如玉,纤细柔美,不染尘埃。 就是这样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却在棋盘之上翻云覆雨,掀起阵阵波澜,也搅动着皇上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弦。 眼看着皇上的白子逐渐处于下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你真是狡猾,明知今日要来和朕下棋,却故意装扮得如此动人,这不是在使美人计,扰乱朕的心神吗?” 念曦顿时羞红了脸,娇声嗔怪道:“皇上自己棋艺不如人,就耍赖,说这些歪理。” 皇上笑道:“朕说的都是事实。” 念曦眼神扫过怡亲王时,注意到他看到自己头上戴的簪子时眼神有过一丝欣喜,然而,当他的目光又落在自己手上戴着的白玉莲纹镯时,那丝欣喜瞬间被一抹落寞所取代。 怡亲王:“皇兄,这局也不是不能破。” 皇上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哦?十三弟有什么好办法?” 说着,他便示意怡亲王替自己下棋。 念曦与怡亲王相对而坐,继续对弈,念曦面对怡亲王有些不自在。 熟悉的雪松香又萦绕在念曦的周围,将两人之间的氛围推向了一个微妙而又紧张的境地。 念曦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涟漪,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那股扰人的雪松香上移开,目光迎上了怡亲王的视线时,自己的眼神反倒有些羞怯躲闪。 念曦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往昔的片段, 假山石后,她踉跄一步,险些摔倒,他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自己,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 她差点从高高的轿辇上滑落,千钧一发之际,跌入了他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紫藤花架下,月光透过紫藤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深邃而柔情似水的眼眸,那种光芒和温柔灼伤了她的眼睛。 而此时怡亲王则全神贯注,步步为营,逐渐占据了上风。等到念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陷入败局,想要挽回却为时已晚。 念曦:“没想到怡亲王棋艺也如此高超,本宫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怡亲王 “其实是皇兄心神被搅乱,否则以皇兄的棋艺,也是能够赢得这场棋局的。娘娘棋艺确实精湛,臣弟佩服。” 皇上想起了曾经与念曦的约定,便开口说道:“朕记得你说过,有一天朕若赢了你,你会给朕准备一份礼物的。”皇上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 念曦俏皮地笑道:“那今日这到底算是皇上赢了臣妾,还是怡亲王赢了?” 怡亲王连忙说道:“自然是算皇兄赢了。” 念曦:“那臣妾也不会食言。” 这时苏培盛来报隆科多求见,皇上说了一句:“朕晚上去你宫里。”就让念曦和怡亲王先回去。 走出养心殿,念曦把画拿给怡亲王:“既然说了要借给王爷临摹,那今日王爷就把这画拿走,过些日子再还给本宫吧。” 怡亲王接过画:“多谢娘娘!听林太医说医治腿疾的方子是娘娘和他一起研制出来的?” 念曦:“主要是林太医医术高明,本宫只是辅助而已。” 怡亲王行礼道:“多谢娘娘为本王医治腿疾。” 念曦:“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王爷已经救过本宫两次了。” 怡亲王又看向念曦发间的簪子,柔声说道:“这个簪子很衬娘娘,和娘娘的雨丝锦玉鞋也很配。” 念曦心里想这两兄弟都是美妆搭配达人吧,说道:“还要多谢王爷送的贺礼,这个簪子和镯子本宫都很喜欢,紫翡翠也是难得,只是王爷怎么知道本宫穿的是雨丝锦鞋面的玉鞋,王爷对布料绸缎也有研究?” 怡亲王:“本王替皇兄去蜀中办差,见过不少蜀锦。” 念曦想不会那三匹蜀锦是怡亲王送的吧?试探道:“难不成王爷是去蜀中帮皇上搜罗蜀锦吗?” 怡亲王轻笑道:“自然是办公务,只是看到有花色不错的蜀锦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给皇兄,没想到皇兄如此疼爱娘娘,给娘娘做成了这蜀锦玉鞋。” 念曦:“原来是这样,如此就多谢王爷了。本宫先回宫了。” 念曦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以皇上和怡亲王的关系,特意送蜀锦给皇上也不足为奇,差点以为是送给自己的。 第104章 皇后头风发作 回宫的路上。染绿说道:“娘娘可知道,皇上给莞贵人送了一只白羽鹦鹉,鸟语逗人一笑。也真是疼莞贵人。” 念曦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只白羽鹦鹉而已,皇上送到咱们宫里的好东西还少吗?” 染绿:“也是,是奴婢眼皮子浅了,满院的蔷薇,独有的绿梅和木兰,皇上亲手上妆,夜明珠, 蜀锦玉鞋,皇上常用的迦南香福寿十八子手串,和田玉的木兰、荷花和姚黄牡丹,皇上送娘娘的好东西奴婢都数不过来了,比起名贵的东西,皇上对娘娘花的心思更难得。” 养心殿内,隆科多与年羹尧一向不睦,跑来皇上跟前告年羹尧的状。 隆科多:“奴才今日发现年羹尧在京中的府第,正在进行大肆的翻修,并且他还拆毁了周围数百间民居,以做修建花园之用,其府第规模堪比亲王的宅居,不可不畏僭越啊。” 皇上不以为然地说道:“朕刚封赏了他,他一时得意,要翻修府第,铺张些也是有的。” 隆科多义愤填膺地说道:“年羹尧此举,使的周围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露宿街头,天子脚下尚且如此,若在青海,不知道年大将军府是否要比亲王府更气派呀。” 皇上带着笑说道:“舅舅言重了,年羹尧虽然性子傲些,但还知道分寸,舅舅一向与年羹尧有些嫌隙,舅舅是朕的至亲,许多事舅舅要多提点才是。” 本来说的好好的,隆科多突然来一句:“奴才听说太后凤体违和,不知是否恢复?奴才想向太后请安。” 皇上闻言立马黑了脸,但一转头还是笑着说道:“舅舅进宫一趟也累了,皇额娘病重乏力,否则可以与舅舅闲聊叙旧,如今太医说要静养,一时恐不得见,等皇额娘身子好些了,舅舅再来请安吧。” 念曦隐约记得这时候皇后头风犯了,故意不叫留值太医给自己治病,借此想让皇上觉得年羹尧和华妃嚣张跋扈,僭越犯上。 但今晚皇上说了要来承乾宫,那念曦可不会配合皇后唱戏,让沐春盯着景仁宫的动静。 晚上皇上依然很是热情,自从念曦恢复了身子,能够侍寝后,皇上每晚都来念曦这里。 来回折腾了好几次,起身沐浴,念曦泡在桶里,正舒服的享受着汀兰的按摩,就听沐春来报:“娘娘,皇后娘娘头风发作,让六宫轮流侍疾。” 念曦:“现在是谁在跟前侍奉?” 沐春:“皇后娘娘让欣常在、敬妃在跟前伺候着,知道皇上在娘娘这里,没有来咱们承乾宫通知。” 念曦:“想必也没有通知华妃吧。”沐春:“确实没有。” 念曦想皇后这不仅是要给华妃挖坑,也是想给自己挖坑,皇后头风发作,自己霸着皇上,岂不是让六宫非议,都不来承乾宫请皇上,也不通知皇上,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景仁宫里,皇后头疼不已,敬妃询问绣夏:“太医还没来吗?”绣夏:“还没。” 敬妃:“娘娘既然如此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请太医呢?” 绣夏:“不是奴婢不去请,而是宫中轮值的太医都不在。” 敬妃:“这是为何?”绣夏:“年大将军府把太医都请走给年夫人治病了。” 敬妃:“怎么能如此行事呢?简直是太混账了。这件事你告诉皇上了吗?” 绣夏:“娘娘说断断不能告诉皇上,更何况,皇上这会在宸懿贵妃宫里,谁能请得动呢?” 敬妃:“还是派人去请皇上吧,宸懿贵妃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快派人去请吧。” 绣夏犹犹豫豫地不想去,敬妃说道:“如意,你去承乾宫请皇上和宸懿贵妃过来。” 皇后见状假装贤惠地说道:“不要去啊!夜深了,皇上要休息,要不然皇上明日就没有精神处理朝政了。本宫说了不要去就不要去!” 敬妃:“那总得叫几个太医回来呀。” 皇后:“太医去年府诊治是常事,何况现在宫门都下钥了,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明天早上太医就会回来的。” 念曦沐浴完后,见皇上已经躺在了床榻上,皇上见念曦被水汽蒸红的小脸和湿漉漉的眼睛,心下一动,抱着念曦,想要再云雨一番。 念曦推开皇上,说道:“皇上,刚才沐春说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叫了六宫嫔妃去侍疾。” 皇上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皇后的头风是老毛病了。有太医照料就是。” 念曦:“臣妾听说太医都不在,皇上和臣妾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皇上不解地问道:“难道没有留值的太医吗?” 念曦:“臣妾也不清楚,还是请苏公公去太医院看看怎么回事,皇后娘娘一向克己复礼,但突然让所有嫔妃连夜侍疾,怕是病的不轻。”皇上一听便和念曦一起去了桃花坞。 桃花坞里皇后看到皇上和念曦一起来了,知道自己的计划不成了,皇上问道:“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痛苦地呻吟着,勉强说道:“是臣妾不好,头风发作,让皇上深夜过来,扰了皇上清梦。” 皇上:“苏培盛,太医都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回道:“奴才去太医院查了情况,说是中午来报,说年大将军的夫人得了急病,就把太医都召唤走了,服侍在年大将军夫人的床边。” 皇上一听年羹尧这么胆大妄为有些不悦,问道:“全都请走了?” 苏培盛:“奴才亲自去问过,除了侍奉太后的两个太医,那是随侍太后的断不能惊动,其余的都被年大将军接走了,不过年将军府请走了李太医和张太医,宫中还有陈太医和赵太医在留值,后来江福海过来取药,见李太医和张太医不在,便道富察贵人小产与莞贵人有孕在身,宫中不能没有德高望重的太医在,便让两位留职的太医,去换回了李太医和张太医。” 皇上:“既然陈太医和赵太医在留值,为什么没有来给皇后医治?” 绣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这,奴婢,奴婢听说太医都被年大将军府叫走了,一时慌了神所以不知道还有留守的太医。” 皇上:“江福海不是去过太医院查问吗?难道也不知道?即使宫门下钥,皇后传召,其他回府太医自然也可入宫。” 江福海和绣夏都害怕地跪下请罪,皇上也知道了皇后这是故意闹得人尽皆知,想给华妃和年羹尧下套,对皇后的厌恶又增加了不少。皇后也只能继续痛苦的呻吟着,不敢再说什么惹皇上生气。 皇上不耐烦地说道:“去叫留值的太医给皇后看看,夜深了,其他的嫔妃也都回自己宫中去。”说完就带着念曦回了承乾宫。 皇上一走,皇后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本宫白受了这么久的头痛之苦,不是说了不让人去承乾宫禀告皇上吗?皇上怎么会过来?” 绣夏:“娘娘息怒,奴婢真的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去承乾宫和翊坤宫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皇上那里了。” 皇后痛苦地捂着头,说道:“无用啊,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第二日,华妃知道昨夜自己的哥哥把太医都请去了年府,遇上皇后发病,也知道明明有留值太医,皇后还大张旗鼓的搞得除了自己六宫皆知,自然明白了皇后这是算计自己和哥哥。 华妃既庆幸好在皇后的计谋被发现,又生气皇后敢一次又一次的算计自己,对皇后的恨意加深了不少。 即使皇后最后有了太医医治,但第二天早朝,还是有大臣弹劾年羹尧,希望皇上能够重罚,皇上不仅没有惩罚年羹尧,还称赞年羹尧夫妻情深,言语间关心年羹尧的夫人,但其实皇上心里早就忌惮年羹尧,只是让他故意膨胀以便将来好除掉。 皇上让人通知华妃自己一下早朝要去翊坤宫和华妃一起用早膳,华妃为皇上的早膳精细准备着。 正在此时,内务府给华妃送去了皇贵妃的服制,华妃看到后很是高兴,但还是带着疑惑问道:“这不是皇贵妃的服制吗?谁让你们送来的?” 内务府的公公回道:“上头公公吩咐,奴才只是奉命而为。” 华妃:“可是皇上的意思?”公公:“奴才不知。” 颂芝奉承道:“若不是皇上的意思,谁敢做这个主啊!” 听到这话,华妃顿时喜笑颜开,让颂芝收下,又让周宁海打赏了他们。颂芝拿着衣服,跪下给华妃道贺:“恭喜皇贵妃,贺喜皇贵妃!” 华妃摸着皇贵妃的吉服,笑出了声,这一切都被皇上看在眼里,皇上的眼神满是冷漠、怀疑和算计。 念曦想此刻养心殿内,甄嬛怕是又要向皇上提起郑伯克段于鄢,说什么于帝王之策上,庄公的举措十分得当,这是在教皇上做事吗?从一开始的只谈论诗书,到现在明晃晃的干政,也难怪皇上会忌惮。 皇上一句“嬛嬛最得朕心”就让甄嬛飘的找不到北,以为自己真的最懂皇上。 第105章 骑马 阳光慵懒的午后,微风轻轻拂过床前的纱幔,屋内弥漫着宁静与祥和的气息。 念曦身着湖水绿攒丝花鸟旗装,身姿婉约地坐在小床边,轻柔地拍打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口中哼唱着摇篮曲:“快睡觉,睡觉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念曦的声音似春日的微风,温柔如水,脸上洋溢着无尽的慈爱, 看着两个娇小可爱的孩子,心软成了一片。 皇上来的时候,知道念曦在哄孩子们睡觉,示意下人们不必通报,轻声走进去。听着念曦唱到这首自己熟悉的歌谣,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意。这首歌谣他从小就希望自己的额娘能像这样温柔地哼着哄他入睡。 皇上就这样默默地伫立在一旁,看着念曦哄孩子。他觉得眼前这幅画面是如此的温馨美好,不知不觉间,眼眶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当念曦确认孩子们已经安然入梦后,她轻轻地转身准备离开,这才发现皇上不知何时站在身边。她连忙起身行礼,皇上压低声音问道:“孩子们可都睡熟了?” 念曦微微点头,皇上牵起念曦的手,一同走向内殿。念曦注意到皇上的眼神中始终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似乎隐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心事。 过了一会皇上才开口说道:“朕从小在孝懿仁皇后的膝下长大,老十四是皇额娘亲手带大的,这样哄孩子的歌谣,皇额娘从来没有为朕唱过。” 这是念曦第一次见到皇上在自己的面前表露出脆弱和忧伤,安慰道:“父母爱子女的心都是一样,在太后的心里皇上和十四爷一样重要。”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朕想起,年幼时,额娘不得宠,皇阿玛也不喜欢朕,兄弟之中,唯有老十三和朕亲近些。” 念曦:“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正是先帝对皇上的严厉,才让皇上励精图治,文武双全,有如今的雄图伟略。有皇上这样的明君是大清和百姓的福气。还有十三爷,即使不是一母同胞,但却胜似亲生兄弟,十三爷敬重皇上,全心全意待皇上,这样的手足之情想必也会成为千古佳话。” 皇上微微一笑,说道:“你总是能给朕安慰,让朕舒心。” 念曦:“臣妾不认为皇上需要安慰,皇上拥有的东西是这天下人都羡慕的,皇上是九五之尊,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英明睿智,杀伐果断,勤政爱民,有十三爷那样为皇上披肝沥胆的兄弟,有臣妾和后宫这么多妃子真挚的爱意,还有咱们的孩子。” 皇上听到念曦这么说,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下来,柔声说道:“有你是朕的福气。” 念曦柔声道:“人要是总看自己失去的东西,就会一直陷在过去求而不得的痛苦中,若是常常能看到自己所拥有的,畅享未来还会拥有的,才会越来越幸福,忘记背后的,努力面前的,人要一直往前走的。” 皇上听了念曦的话,心里也在想是啊,自己不该执着于没有的,对念曦的智慧很是敬佩。 深夜,寝宫的床榻之上,念曦娇柔地拥着皇上,轻声呢喃道:“念念想要唱歌谣哄禛郎入眠,禛郎说好不好?” 皇上听闻此言,心头不禁一震,仿佛有一股暖流轻轻拂过自己的心,调侃道:“朕又不是孩子,何须你来唱歌谣方能安睡?” 念曦美眸流转间满是深情与坚定,柔声回应道:“臣妾想唱给禛郎听,愿它伴禛郎入梦,臣妾愿此生此世都陪伴在禛郎身旁,不离不弃。” 话音刚落,念曦便轻启朱唇,唱起那首白日里唱过的歌谣。 “快睡觉,睡觉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温柔地歌声回荡在皇上的耳畔,念曦没有注意到皇上的眼眶有些微红。 皇上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已经软的不成样子,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唯有纯元皇后曾真正走进过自己的内心深处,纯元也是自己唯一真爱过得女子。 而对于念曦,起初更多的或许只是倾心于她的绝世容貌,后来被才情和个性吸引,但时至今日,她似乎正逐渐走入自己的心扉。 过了几日,苏培盛恭敬地捧着一套精美的雨后青蓝刻丝蕊蝶纹云锦的骑马装和马靴走了进来,说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内务府为娘娘精心制作而成,请娘娘午后三刻前往西苑马场。届时,十三爷和十七爷亦会一同前往。” 念曦满心欢喜地看着骑马装,自己整日里在深宫看书、弹琴、画画、练字,当真是有些乏味,难得可以出去放风。换上这身行头,期待着一会儿在马场驰骋…… 念曦到了西苑,皇上还未到,念曦选了一匹毛色油亮、眼神锐利的骏马,翻身而上,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骏马飞速奔跑,马上念曦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肆意洒脱和自由。 皇上、怡亲王和果郡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念曦骑马驰骋的画面。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念曦身上,锦缎上细腻的蕊蝶纹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她轻盈的身姿交相辉映, 每一次挥鞭,都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划破空气的宁静,留下一道道洒脱的轨迹。 阳光在她的发间跳跃,金色的光辉与乌黑的发丝交织,念曦在马上身姿轻盈,风姿绰约,美得令人窒息,不可方物。 她的每一次挥鞭,每一次勒缰,都灵动,英姿飒爽,充满着生命的朝气。在这一刻,她不再是宫墙内娇弱的深闺女子,而是这片天地间最自由、最耀眼的灵魂。 三人都被这样鲜活灵动的念曦吸引。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化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赞赏。 怡亲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目不转睛,那专注的神情中,似乎还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果郡王的眼中也是难以掩饰的惊喜与赞赏。 骑了几圈,念曦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这才注意到伫立在远处的三人,走上前行礼,皇上笑的温柔,语气里都是赞叹,“朕竟不知道你的骑术这么精湛。” 念曦:“臣妾的骑术是哥哥教的,阿玛也常说咱们满人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不能忘了本。” 皇上:“说得好,不能忘了祖宗基业,满宫的嫔妃里也只有华妃骑术好,现在又让朕发现了你。以后朕会常带你来马场,和你一起骑马。” 念曦:“臣妾多谢皇上。”说着皇上也上了马,两人一起策马扬鞭,好不快意。随即果郡王也翻身上马加入其中,怡亲王腿疾还没有好,只是在远处看着三人。 皇上感慨地说道:“十三弟的腿疾尚未痊愈,实在可惜呀!如若不然,定能让你亲眼目睹他那精湛绝伦的骑术。” 一旁的果郡王附和道:“确实如此,当年十三哥的骑术是真让人叹为观止!”念曦面露惋惜之色:“是臣妾没有这个福气能一睹王爷马上的风采。” 皇上接着说:“十三弟箭术亦是精妙无双,当年在众多兄弟之中亦是首屈一指。” 怡亲王见皇上这么说,也拉弓射箭,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支箭矢犹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其势锐不可当,径直朝着靶心飞射而去,正中靶心。 紧接着又见怡亲王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稳稳地拉开泛着冷光的弓,这一次竟是三箭齐发,箭如霹雳弦惊,随着尖锐的破空啸响,迅速飞向靶子,不偏不倚,全部都正中红心。 速度之快,力道之精准,令念曦咂舌,眼中也是透着欣赏,皇上更是拍掌称赞道:“果然还是那个十三弟啊,朕看你的箭术非但没有退化,反而更精进了。” 怡亲王只是淡淡一笑,眼神中很是淡然,没有丝毫骄傲之气,说道:“臣弟久不练箭,生疏了,让皇兄和娘娘见笑了。” 果郡王看着皇上对怡亲王的各种夸奖,心里不禁想,同样是箭术好,自己就被皇兄忌惮,上次也是好好地射鸽子,皇上就开始试探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惹怒皇上,引起皇上的猜疑,怎么到了十三哥这就只有夸赞和赏识,没有一丝忌惮。 晚上,皇上看向念曦的眼神里仍旧是欣赏和惊叹,“朕的眼光果然不错,今天那套雨后青蓝的骑马装穿在你身上清雅灵动,让朕挪不开眼睛。” 念曦:“雨后青蓝,这颜色一看就让人想到“澄澈碧空”与“清新翠意”交织的景致,臣妾也很喜欢,多谢皇上。” 皇上温柔地说道:“今日你在马场上身姿轻盈若燕,鲜活明艳,是朕从未见过的样子,让朕很惊艳。朕在想,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朕不知道的。” 念曦娇笑道:“那年杏花微雨,臣妾就说过,臣妾还有好多皇上不知道的地方呢,要皇上慢慢发现呢。” 皇上邪魅一笑,一把抱起念曦,走入床榻,说道:“那朕这就去慢慢深入探索。”于是,探索了一晚上…… 翊坤宫,华妃摔坏了新换的茶具,摔碎的瓷器和茶水洒了一地,只见华妃面露凶狠地说道:“贱人,宸懿贵妃这个贱人,换着花样的勾引皇上,从前皇上只带着本宫一个人去骑马,现在这贱人也攀上了。” 余莺儿坐在下首被华妃的怒气吓到,大气不敢出。华妃又继续道:“本宫要你有何用?” 余莺儿:“是嫔妾无能,请娘娘息怒!” 华妃眼中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确实是无能,本宫提拔你,你也要能为本宫出力,既然宸懿贵妃这么喜欢勾引皇上,又是泛舟湖上,又是采莲的,那本宫就成全她,让她以后都长眠在圆明园的御湖中。” 余莺儿:“娘娘的意思是?”华妃别有深意地看向余莺儿,说道:“这还要妹妹你出力了。” 第106章 花影吹埙,满地淡黄月 炎炎夏日,又是圆明园荷花盛开之际,荷花亭亭玉立,美不胜收。 念曦忆起去年与皇上一同泛舟湖上的美好时光,心中不禁也有些怀念,小船荡漾在碧波之上,满湖的荷香,难得能有一份那样的宁静与惬意。 特意嘱咐内务府将船只准备得比去年更大一些,并让汀兰备好各种美味的瓜果甜点放置其中。 上回是在白日里,这一次,念曦想待到傍晚时分,夕阳余晖,和皇上一同乘船游湖。再配上她的埙,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为此,念曦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亲自前往养心殿邀请皇上共赏美景。 养心殿内皇上刚为念曦画完一幅画,怡亲王就来禀报公务,待诸事办妥之后,皇上竟又兴致勃勃地拉住怡亲王下起棋来。 皇上听到念曦来了,抬眼望去,念曦穿着一身藕荷色绣四季花篮织锦旗装。 簪着芙蓉绢花,发间插着一支凤蝶鎏金八宝簪,簪子垂着缕缕银丝流苏,流苏上坠着点点细小的珍珠。 耳垂上戴着自己送的粉色和田玉耳坠子,整个人香娇玉嫩,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不禁赞叹道:“粉色娇嫩,衬的你更加娇俏动人。” 念曦莞尔一笑,想到那句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果然年轻才是王道啊。 柔声回应道:“多谢皇上,臣妾不知道怡亲王和皇上在对弈,是臣妾打扰皇上的雅兴了。”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道:“无妨,此局胜负已然分明,朕原本就打算今晚将十三弟留在宫中,与他通宵达旦地对弈饮酒呢。” 念曦听闻此言,面露一丝遗憾之色,轻声回应道:“看来是臣妾来的不是时候了,原想着邀请皇上一同泛舟游湖。既如此,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皇上开口挽留:“先等等!朕原本也有意于明日传召你来养心殿共同品鉴画作,今日你恰好前来,不妨赏了画再回去。朕明日再和你一起游湖。” 话音刚落,他向一旁的苏培盛示意。只见苏培盛取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的是念曦当日纵马驰骋、英姿飒爽的模样。念曦赞道:“皇上的绘画技艺当真是巧夺天工,登峰造极!” 皇上笑道:“若论及画工,朕不及十三弟。” 怡亲王赶忙拱手施礼:“皇兄过奖了,臣弟怎敢与皇兄相提并论。”其言辞恳切,态度谦逊至极。 皇上:“只是十三弟从不画人物画像,最喜欢画仙鹤和翠竹。” 念曦:“不知王爷画工竟也这样好,想来那幅《竹鹤图》王爷定会临摹的比原画还要好上几倍。” 皇上继续夸耀着自己的爱弟,“不仅是画工,十三弟的书法也可堪称为行云流水,铁画银钩,冠绝古今。” 怡亲王:“臣弟担不起皇兄这样的夸赞,皇兄的书法和画技才是精妙绝伦,皇兄为宸懿贵妃亲手作画,这样的情义才是真的难得。” 念曦想怡亲王的书法怎么样自己没见过,但皇上对怡亲王真的是满眼滤镜,简直是炫弟狂魔。 无论皇上夸得多么狠,怡亲王总是淡淡然,不骄不躁,从来没有一丝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神情,果真是洒脱不羁,淡泊名利。 念曦见今日不能一同和皇上游湖,赏完画也就回了碧桐书院,但今日景色不错,若不去游湖,岂不辜负了。 船只划动,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金光荡漾,赏着景,吃着点心,好不惬意。念曦:“听说皇上让人重修蓬莱州,咱们去看看吧。” 沐春:“娘娘好雅兴,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修缮好。” 念曦就想看看最初蓬莱洲是什么样子,跟自己在几百年后见到的有什么区别。 沐春问道:“蓬莱洲?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念曦:“它在福海中心的三座岛屿上面,岛屿之间用曲桥连接,岛屿的名字是用方丈、蓬莱、瀛洲三座仙山命名,仿佛是仙界楼阁,如同仙境一般,也寓意着长生不老的意思。” 沐春:“原来如此。” 没一会儿,船便靠岸了,念曦带着沐春踏上小岛,四周静谧无声,只听得见她们的脚步声。 沐春感叹道:“这里有些太空旷凄凉了。” 念曦说道:“确实有些荒凉,等完全修缮好后定是古韵古味,美如仙境的。这会儿月色如水,花香四溢,倒是很适合吹奏一曲。” 说罢,沐春把埙递给念曦,埙声响起,悠远婉转,余音袅袅,回荡在整个小岛。 “花影吹埙,满地淡黄月。”一声熟悉的低哑清冽的男声传来,念曦知道是怡亲王的声音。 “怡亲王怎么在这?王爷此时不是应该和皇上对弈品酒吗?”念曦问道。 怡亲王:“后来太后传了皇兄过去,皇兄就让我今晚先住在蓬莱洲。倒是娘娘好雅兴,不能与皇兄一起乘舟游湖,倒独自来此赏月吹埙。” 念曦嫣然一笑:“王爷才华横溢,花影吹笙改成花影吹埙,不过倒是很合此情此景,今晚月上中天,倾洒而下的淡黄色清晖笼罩着四围,花香醉人,璀璨星光宛如银河,夜风习习,清凉惬意,若是此时不吹埙一曲,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般美景良辰?” 怡亲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此地空旷无垠,埙声低沉哀婉,确实相宜。只是娘娘吹得这首曲子似乎不似寻常,倒是从来没有听过。” 念曦哑然失笑,他当然没有听过了,这可是周杰伦的曲子,回应道:“是《兰亭序》。” 怡亲王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可是王羲之所作的《兰亭集序》?倒没人把它做成曲呢!” 念曦轻轻摇头,解释道:“不是,这是本宫自己谱的曲子。” 怡亲王不禁赞叹道:“娘娘真可谓才华出众,这曲子真是婉转悠扬,动人心弦。想必无论是以笛子、古筝还是箫来演绎,都会清耳悦心吧。” 念曦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说道:“本宫倒忘了王爷也是通音律的人,这曲子的确是用各样的乐器演奏都相得益彰,甚至吟唱出来亦是娓娓动听。” 怡亲王闻言,兴致愈发浓厚,说道:“哦?娘娘竟然还填了词?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娘娘若不嫌弃本王五音涩讷,愿为娘娘吹笛伴奏。” 说着怡亲王拿出笛子吹了起来,念曦没想到怡亲王只听了一遍就能用笛子吹奏出来,当真是有绝对音感。 伴着怡亲王的笛声,念曦也开口唱道: “兰亭临帖 ,行书如行云流水。 月下门推 ,心细如你脚步碎。 忙不迭, 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 真迹绝 ,真心能给谁。 牧笛横吹, 黄酒小菜又几碟。 夕阳余晖 ,如你的羞怯似醉。 摹本易写,而墨香不退与你同留余味。 一行朱砂, 到底圈了谁? 无关风月 ,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无关风月 ,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弹指岁月, 倾城顷刻间湮灭。 青石板街 ,回眸一笑你婉约。 恨了没, 你摇头轻叹谁让你蹙着眉, 而深闺徒留胭脂味。 人雁南飞,转身一瞥你噙泪。 掬一把月 ,手揽回忆怎么睡。 又怎么会,心事密缝绣花鞋针针怨怼。 若花怨蝶 ,你会怨着谁。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 ,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手书无愧,无惧人间是非。 雨打蕉叶,又潇潇了几夜。 我等春雷来提醒你爱谁。”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长,交叠在一起。月与星光照在念曦和怡亲王的脸上,如银纱般笼罩着二人,念曦像绽放的美人蕉,更显柔美。 怡亲王手握着精致的竹笛,指间跳跃间,悠扬的笛声便如烟雾般袅袅升起,与念曦的歌声交织在一起,随着旋律的起伏,两人的配合愈发默契,仿佛这样的合奏已经练习过无数次。 念曦又闻到怡亲王衣襟间隐隐透出的清新冷冽的雪松香,混合着淡淡的酒香,似是在撩拨着念曦的心,念曦忙转移注意力,看到怡亲王穿着金色的莽服,说是龙袍都不夸张了,不禁感叹皇上当真是极其看重怡亲王,这金黄色本是只有皇上能穿,但皇上却下旨允许怡亲王穿。 一曲终,怡亲王不禁感叹道:“我生平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曲子,堪称天籁之音,这词亦是精妙绝伦,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好一副才子与佳人爱恋的画面。” 毕竟不是自己写的,念曦不好意思地说道:“让王爷见笑了,只是平日里拿来打发时间罢了,王爷耳力堪比周公瑾,只一遍就能复刻出这首曲子,聪慧过人,这才真叫人敬佩。” 怡亲王也有一丝局促,说道:“雕虫小技罢了,让娘娘见笑了,本王很喜欢这首曲子和填词,烦请娘娘告知。” 念曦:“这有何难,本宫回头把词写下来交于王爷,想来曲谱是不必了,王爷过耳不忘呢!”怡亲王:“多谢娘娘。” 念曦看此时夜色渐深,说道:“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第107章 船沉 船上,沐春笑着说道:“娘娘的歌声真动听,奴婢以前竟然不知道娘娘还会唱曲,今日的曲子当真是悦耳动听。” 念曦狡黠一笑,说道:“你家娘娘会得多着呢!” 沐春:“娘娘今日和怡亲王那一曲也可谓是天作之合,若不是知道娘娘是皇上的嫔妃,刚才娘娘和王爷月下唱曲吹笛的一幕当真是才子和佳人呢!” 念曦忙制止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沐春也惊呼自己说错了话,忙说道:“奴婢失言了,请娘娘恕罪。” 突然间,念曦感到船体似乎摇晃剧烈,紧接着湖水开始大量涌入船舱之中。沐春惊恐万分地叫道:“娘娘,大事不妙啊!船竟然漏水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船只就要沉没啦!” 念曦心中一阵慌乱,她实在想不明白原本好好的船,为何突然就出现了问题。这时候不容多想,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不要惊慌!即便这船沉了,也无需担忧,毕竟我们并未驶出去太远,大不了就游回去。对了,你水性如何呢?” 沐春连忙回应道:“娘娘您莫非忘记了吗?奴婢乃是来自江南之地,自小就对水十分熟悉。倒是娘娘您不懂水性,该如何是好呀?这样吧,等会儿请娘娘扶着木板,务必紧紧跟着奴婢,奴婢必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娘娘周全的!” 其实,念曦不仅水性极佳,而且蛙泳、自由泳和蝶泳都很娴熟。眼看着那艘船即将彻底沉没,念曦毫不犹豫地脱下脚上的鞋子,对沐春说道:“脱了鞋等会好游些!”,然后一个纵身便没入了湖水之中。 沐春见状吓了一跳,大声喊道:“娘娘!娘娘!”见念曦在湖里如鱼得水,快速地游着,这才放心,也跟着跳入湖中。 两个人没游多久,就遇见了一只小船,“是谁在水里?”闻声一看,是怡亲王。 二人被拉上船后,怡亲王轻轻地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递到了念曦面前。 念曦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怡亲王仿佛早已洞悉了她内心的顾虑,轻声安慰道:“快披上吧,此刻虽是盛夏时节,但湖水依旧冰凉刺骨。况且你刚出月子没多久,身体尚虚,莫要因小失大,伤了自己的身子骨。” 念曦听着怡亲王这番关切的话语,心中还是有一丝暖流流过,于是也不再推辞,伸手接过那件披风,念曦冰凉的指尖碰到怡亲王手指,顿时觉得似乎有些灼热,赶忙收回了拿着披风的手,立马披上,轻声说道:“多谢王爷,只是不知为何王爷此时还在泛舟湖上呢?” 怡亲王刚才也感受到念曦手指的冰凉,又看到念曦与沐春二人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她们的发丝滑落而下,念曦的脸色有些苍白,本就娇弱,如今看上去更是格外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他眉头紧蹙,眼底涌上心疼与担忧。 怡亲王急切地说道:“我也是想着夜有些深了,怕娘娘独自返回不安全,所以远远跟着你们的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幸而发现得早,否则这么凉的湖水,你真的游到岸边,身子怎么受得了?” 说完,怡亲王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言语之间失了应有的礼数,都不尊称念曦为“娘娘”,直接称其为“你”,他顿时面露尴尬之色,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过去,随后压低声音故作镇定地说道:“本王只是担心娘娘,言语不当,请娘娘勿要怪罪。” 念曦被他这番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本宫明白,若不是遇见王爷,即使不被淹死,也会得风寒,大病一场的。算起来,王爷已经救过我三次了,多谢王爷!” 怡亲王突然眉头微皱,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事情,他疑惑地开口问道:“本王好像记得,你并不熟悉水性。刚才却见你在湖中游得很是娴熟。” 念曦说道:“王爷怎知我不会水性,我与王爷又没有什么交集,怕是记错了吧,我水性不错的。” 怡亲王坚定地说道:“不可能,你若是熟悉水性,上次又怎么会不慎跌入湖中,险些就丧命了呢?。” 听到这里,念曦也感到十分诧异,急忙追问道:“难不成之前那一次,竟是王爷从湖中救了我?” 怡亲王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是,当时考虑到要顾及你的名声和清白,所以才并未张扬,在远处看到有奴婢寻你才放心离去的。” 念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与怡亲王之间竟这么早就有了这样的缘分,说道:“就是因为先前那次落水几乎丢了性命,才让自己熟悉水性,好在今日就用上了。算起来,刚才还说到王爷救了我三次,看来还少算了一次,已经救过我四次了,这份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怡亲王只是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我不过是碰巧罢了,你无需过于挂怀。你此刻全身湿透,这样直接回宫肯定不妥,还是先随我回蓬莱洲吧,寻两套宫女的衣裳换上再走不迟。” 念曦听后,面露难色,犹豫地说道:“这……”她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被他人知晓,恐怕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怡亲王目光坚定地看着念曦,语气诚恳地说道:“你放心吧,蓬莱洲本就远离嫔妃住所,这会夜深了,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念曦心里很清楚,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她浑身湿漉漉的,如果就这样直接回去,不仅可能会染上风寒病倒,而且被别人瞧见了更是会惹出不少麻烦。只能说道:“如此便要麻烦王爷了。” 待回到蓬莱洲后,念曦赶忙换上干净的衣物。随后,怡亲王亲自划着船将念曦和沐春护送回住处。 路上,怡亲王关切地嘱咐道:“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得先泡个热水澡,还要喝点姜汤,好好驱除体内的寒气。明日最好还是请太医再给你瞧瞧,别落下病根。” 听到这番关怀备至的话语,念曦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也意识到自己之前也有些失礼,都开始自称‘我’了,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但还是礼貌地回应说:“多谢王爷的关心,夜色已深,还要劳烦王爷您亲自送我们回来,本宫真是深感愧疚。” 怡亲王轻声说道:“娘娘原就是......”话到此处,他稍稍顿了一顿,似乎有些不愿说出口,接着才继续说道:“原就是皇兄心中挚爱,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娘陷入危险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岸边,告别怡亲王后,念曦和沐春悄然从碧桐书院的偏门回去,幸好已经深更半夜,都以为念曦留在了勤政殿,除了汀兰和染绿之外,并没有其他旁人留意到她穿着宫女的衣服回来。 念曦吩咐染绿准备好热水供自己沐浴,缓缓浸泡在那温热的水中,念曦感受到身体的寒意逐渐消散开来。 染绿端着热腾腾的姜汤,念曦问道:“沐春呢?” 染绿:“也已经在泡热水澡了,姜汤也被她备着了。”念曦这才放心,“那就好,明日先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来服侍本宫。” 染绿疑惑地问道:“娘娘不是说要去养心殿请皇上一同游湖的吗?怎么穿着宫女的衣服回来了?出去时穿着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 念曦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有些心惊,说道:“出了些意外,本宫和沐春一起划船回来时船沉了,幸好本宫和沐春熟悉水性,否则怕是命丧湖中了。” 染绿听到后满脸惊讶和担忧,说道:“怎么会这样?那艘船是娘娘准备要和皇上一起游湖的,按理来说内务府不会这么不上心,把这样的船给娘娘用。” 念曦神情凝重,说道:“是啊,明知是皇上也要坐船,居然还敢动手脚,不仅心思狠毒还胆大包天。”染绿皱起眉头,说道:“娘娘,到底是谁要害你?是华妃还是皇后?” 念曦想了想,说道:“都有这个可能,明日去查查!还有,本宫落水的事不可声张,换洗的衣服不要假手他人,记住,本宫昨晚是和沐春一起赏月,有些受凉,才让你明天一早去请林太医,等明天林太医给本宫把过脉,也叫他给沐春看看。之后再去养心殿跟皇上说一声,本宫感染风寒,明日不能陪皇上一起游湖了。还有内务府,告诉他们,那条船做的不好,本宫已经让人毁了,让他们重新准备一条。” 染绿:“奴婢知道,娘娘,奴婢刚才整理娘娘的衣裳时,发现娘娘的那对和田玉耳坠子不见了。” 念曦:“怕是不小心掉在湖里了吧。”染绿:“可这是皇上专门用粉色和田玉给娘娘做的耳坠子,寻常的东西丢也就丢了,这个不见了,万一皇上问起可怎么办?” 念曦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开口道:“不是掉在湖里了,本宫记得当时换衣服的时候耳坠子还在的。” 染绿:“那可能是掉在回来的路上了,奴婢明天出去找找。” 第二日,念曦确实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第108章 原来是被抢去的文物 皇上知道念曦得了风寒后,很是心疼,专门过来探望。看见念曦有些虚弱,担心地说道:“怎么好好地得了风寒?” 念曦柔弱无骨地咳嗽了两下,轻声说道:“是夜里出去赏月,臣妾一时贪凉,穿的单薄,没想到产后身子弱,一吹风就病了。” 皇上心疼地说道:“你呀,惯是会让朕忧心的。”说完拿起染绿端来了的药碗,用勺子轻轻搅拌着药,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念曦唇边,柔声道:“病了就要好好喝药。” 念曦娇嗔地撒着娇,说道:“哎呀,真的好苦啊!臣妾不想喝。” 皇上看着她那可爱又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安慰道:“乖,良药苦口利于病,要是不喝药,这病何时才能痊愈呢?染绿,去拿一些蜜饯来,喝完药吃些蜜饯就好了。” 念曦调皮道:“蜜饯再甜也没有皇上甜。”皇上轻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朕都敢打趣了。” 听到这话,念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调皮地眨眨眼,笑嘻嘻地说:“嘻嘻,臣妾说的可是实话呢,对臣妾来说那些蜜饯就算再甜,也比不上皇上您万分之一啊!” 皇上听了,轻轻笑出声来,用手指刮了一下念曦的鼻子,略带宠溺地说:“你这个小机灵鬼,如今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竟敢拿朕来打趣了。” 念曦见皇上并未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于是继续娇声娇气地说道:“人家哪有嘛,只是今日不能陪皇上一同泛舟于湖上,采荷弹曲,怕皇上心里遗憾,博皇上一笑罢了。” 皇上:“景致再好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等你好了咱们再去也不迟。” 想到念曦说的人比蜜饯甜,又笑道:“你既然说朕比蜜饯甜,那朕今日就让你甜上心头。昨日看你穿粉色娇艳动人,朕已吩咐内务府,将今年进贡的所有淡粉色织锦尽数拿来,都给你裁制新衣,绣上玉兰花或者百蝶穿花的图案都好,亦或是水墨墩兰金团寿字纹,朕记得你上次穿得那件藕粉色旗装上绣的四季花篮的图样也不错,再用绛丝给你做一件兰花蝴蝶样式的坎肩。” 念曦想皇上真的是穿搭达人中的达人,连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这么会搭配,听起来就很精美的样子。回应道:“臣妾多谢皇上如此费心,臣妾实在受宠若惊,只是都给臣妾是不是不太好呀,后宫还有这么多姐妹。” 皇上:“无妨,她们用别的就好。朕刚来的时候让小厦子去取那只粉彩花纹卷云抱月瓶,还有先帝最喜欢的那套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都赐给你,你在病中也可随时观赏把玩。” 念曦想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哦!对了!粉彩花纹卷云抱月瓶就是那个后来被英国抢走,一直放在大英博物馆的文物,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最后也被放在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正想着小厦子把东西都拿了来,念曦看到从前只能在博物馆看到的文物,心里激动不已,不禁嘴里呢喃道:“器身呈扁的圆形,筒形颈,卷云形瓶耳,该器具型首创于明永乐时期,因此型似圆月故此名,釉彩妆饰和烧造工艺在本朝时期发展创新。瓶身一面用粉彩绘两只白头翁栖于盛放的白色与粉色花枝上,另一面一对白鸟栖于花枝之上,并伴有一对蝴蝶飞舞于蓝色菊花上,灵动鲜活,笔触精致。” 皇上眯着眼,脸上都是赞赏和欣喜,笑道:“朕就知道没有送错人,好东西理应赠予能够鉴赏它,真正领略其价值之人。 念曦又看到那套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不仅赞叹康熙和雍正的审美都很高雅,开口道:“胎体轻薄、器型精巧绝伦,造型规整优美,胎质乳白、器薄如纸、晶莹剔透;其外壁分别用一年十二个月中不同的花卉来装饰,并配以相应的唐诗,花神杯胎薄透光,莹泽细腻;纹饰色彩鲜丽清新,绘制生动自然。” 一月水仙花: 春风弄玉来清画,夜月凌波上大堤。 二月迎春花: 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 三月桃花: 风花新社燕,时节旧春浓。 四月牡丹: 晓艳远分金掌露,暮香深惹玉堂风。 五月石榴: 露色珠帘映,香风粉壁遮。 六月荷花: 根是泥中玉,心承露下珠。 七月兰花: 广殿轻香发,高台远吹吟。 八月桂花: 枝生无限月,花满自然秋。 九月菊花: 千载白衣酒,一生青女香。 十月芙蓉花: 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烟。 十一月月季花:不随千种尽,独放一年红。 十二月梅花: 素艳雪凝树,清香风满枝。 花卉配唐诗,实乃风雅之至。”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感慨道:“就连皇阿玛对此套杯子也是钟爱有加,每次南巡时必定要带着。” 念曦心里腹诽道那当然,这可是是康熙五彩瓷器的精品呢! 不管怎么说念曦都非常喜爱皇上送的这两件礼物,感激之情满溢于脸上,声音都带着欢愉:“臣妾多谢皇上赐予臣妾这样好的东西,现下觉得什么药都不苦了,果真甜上心头了。” 皇上被她这番话哄得很是高兴,笑着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好好吃药,早日康复,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先回养心殿了,改日再来看你。” 念曦没想到自己因病得福,皇上送了一份大礼,然而在清凉殿的余莺儿可就没有这个福气了,正遭受着华妃的雷霆之怒。 华妃怒不可遏地直接把桌子上滚烫的茶水狠狠地砸向余莺儿,余莺儿被烫的叫了一声,看到华妃怒目瞪着自己,只能忍着疼,不敢再出声。 只听华妃厉声斥责道:“你这个无用的东西,本宫不过交代了你这么小的事,你竟然都办不妥!” 跪着请罪的余莺儿听了这话更是战战巍巍,回道:“请华妃娘娘息怒,嫔妾已经让人在船上做了手脚,而且做的很细致,不易让人轻易察觉。捻工们捻缝的时候,减少了捻入的石灰、麻筋、桐油等艌料,涂抹桐油的时候也未按工序,特意少涂抹了几层,等宸懿贵妃邀皇上乘船的时候,娘娘以大将军有要事禀告为由,派小船中途叫走皇上,等船上只剩宸懿贵妃一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船松动的时候,那么在返程的途中,船底就会脱胶进水,船在湖中,到时候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侍卫赶到时,宸懿贵妃早就淹死了,计划原本是天衣无缝的。谁曾想皇上昨晚有怡亲王相陪,没有和宸懿贵妃一起游湖,本想着左不过就这几天,但没想到早上宸懿贵妃突然说船做的不好,已经拆毁了,让宫人盯着重新准备一条,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嫔妾实在是没想到啊!” 华妃瞪大双眼,满脸愤恨之色,继续怒吼着:“你这个蠢货,是不是在办事的过程中露出了什么破绽,才被宸懿贵妃察觉到什么了。否则怎会平白无故废掉精心打造的船只,还要特意派人监督新做的船呢?” 余莺儿惊恐万分,身体颤抖不止,连忙跪地叩头辩解道:“嫔妾绝对没有泄露半分消息啊!若是宸懿贵妃果真察觉出了异样,大可以直接向皇上告发,请求皇上严惩嫔妾。说不定这次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罢了,宸懿贵妃真的嫌船做的不够好,想再换一条更精美的船也未可知呀!” 然而,华妃根本听不进去这番解释,说道:“凑巧?哼!那个贱人心思缜密、狡诈无比,倘若让她寻得蛛丝马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此事必须处理得滴水不漏,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至于那些与此事相关的人员,本宫自会妥善安排,确保万无一失。只是你……” 余莺儿听了华妃这么说,连忙表忠心说道:“娘娘,嫔妾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以后都只为娘娘您马首是瞻,不敢有半点违背娘娘。” 华妃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本宫需要的绝非仅仅是忠诚而已,要有实际用处。” 余莺儿惶恐至极连忙磕头谢罪道,说道:“恳请娘娘大发慈悲,饶恕嫔妾办事不力,请娘娘再给嫔妾一次机会吧!” 直至看到余莺儿的额头都磕破了,华妃这才冷冷地说道:“罢了,先起来吧,只是那个贱人病了还不好好待着,想尽办法去魅惑皇上,手段层出不穷,居然哄得皇上今儿将今年进贡的全部淡粉色织锦尽数拿去给她裁制衣裳,这般恩宠还嫌不够,竟然把粉彩花纹卷云抱月瓶和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都赐给了她,那可是先帝最为钟爱的一套杯子了,狐媚的贱人!也不知道哪里学的这些迷惑人心、卖弄风骚的本事!。” 余莺儿清清楚楚地听到华妃在咬牙切齿之际所发出的阵阵磨牙声,那刺耳的声响仿佛能够穿透人的耳膜一般,由此可见华妃对念曦的愤恨之情已经到了何等程度。 余莺儿暗自思忖,如果自己仍旧无法替华妃排忧解难、有所作为的话,以华妃如此暴躁易怒的性情,说不定真的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当做弃子。毕竟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依靠着华妃生存,如果失去了利用价值,日后的生活必定举步维艰、苦不堪言。 第109章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碧桐书院内,染绿有些踌躇地说道:“娘娘,奴婢这几天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并未见到娘娘的耳坠。” 念曦无所谓地说道:“丢便丢了吧,皇上若问起,本宫自有办法。” 正说着,沐春拿着一个首饰盒走了进来,眉眼间似乎在暗示什么,念曦见状对染绿说道:“本宫上次绘制了不少紫藤花的图样,你拿去让内务府制些帕子,之前皇上不是说要把淡粉色织锦都给本宫做衣裳吗,也让她们做一件上面绣紫藤花样式的吧。” 染绿拿着念曦画的图去了内务府,沐春这才把盒子递给念曦,念曦问道:“什么东西啊?还这么神秘。” 沐春说道:“是怡亲王让人送给奴婢的。”念曦听到怡亲王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送东西,忙说道:“没让人看见吧?” 沐春:“没有,是悄悄找奴婢的。” 念曦这才放心,打开盒子看到是自己弄丢的和田玉耳坠子,微皱地眉头才放松了下来,说道:“看来是那晚掉在蓬莱洲了,好在已经找到了,无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同样都是感染了风寒,本宫怎么好叫你伺候。” 沐春:“奴婢身糙肉厚的,早已经无碍了,倒是娘娘产后身子弱,这都好几天了,风寒还没有好,可得好好养着。” 念曦:“生产真的是伤身子啊,若是以前病早都痊愈了,你去小厨房看看汀兰的芙蓉糕做好了没,一会喝完药想吃些点心。” 沐春出去后念曦无意中竟然发现盒子有暗格,打开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紫藤花琉璃嵌珍珠耳环。念曦不禁有些惊讶,这不会是怡亲王送的吧,这样巧的心思,放在暗格里,又是紫藤花,这…… 晚上躺在床榻上,念曦辗转反侧,想到和怡亲王在一起的所有画面,喃喃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三日后,下了一场小雨,染绿看着还在忙碌的念曦,轻声关心道:“娘娘快歇歇吧,都画了好些天了。” 念曦回道:“左右现在养病,也无事可做,马上就要画完了。” 一旁的染绿微微一笑,回应道:“娘娘您如此用心良苦,待到皇上见到您亲自绘制的这一对鼻烟壶,想必定会惊喜万分,也能深切感受到娘娘您对皇上的那份深情厚意呢。” 念曦淡然说道:“本宫之前下棋输了,自然是要履行承诺,送皇上一份特别的礼物。” 说罢紧紧握住那支特制的金属毛笔,灵活地在精致小巧的鼻烟壶内壁反手作画,神情十分专注。 不知不觉已至傍晚,念曦缓缓转动着自己略显酸痛的手腕,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欢喜地说道:“终于大功告成啦!” 染绿看着念曦手上的两枚鼻烟壶,由衷赞叹道:“真漂亮啊!娘娘的手艺真好!特别是这一只,里面所画的紫藤花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每一根藤蔓都像是精雕细琢过,花儿就跟真的一样呢!还有这一只,满湖荷花里一叶扁舟,画的也是精美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染绿的眼神里全是对念曦的崇拜和敬仰,看到上头题的字更是喜笑眉梢,笑道:“奴婢虽读书少,但一看‘缅邈岁月,缱绻平生’这几个字,也知道是在说皇上和娘娘情义延绵不绝,娘娘对皇上真好!皇上看了必定欢喜。” 念曦解释道:“这句诗听起来像是表达男女彼此的爱意延绵不绝,但其实这句是取自谢灵运的《赠安成诗七首之三》,本意是称赞兄弟之情的。” 染绿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是奴婢孤陋寡闻了,只是娘娘送给皇上的东西,不写男女之情,怎么写兄弟之情?” 念曦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做自然是有用意的,你先把它们装好,等皇上来的时候送给皇上。” 第二日,皇上一看到念曦送的两只鼻烟壶,目光就被深深吸引住。 念曦温柔地笑道:“上次下棋输给皇上,臣妾就做了这份薄礼,希望皇上喜欢。” 说罢,她将那两只鼻烟壶递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接过鼻烟壶,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仔细地端详着,越看越喜欢,看向念曦的眼里全是赞赏,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还会画这个?这两只海蓝宝石鼻烟壶做的真精致啊!只是你仍在病中,还这样费心。” 念曦柔声说道:“费不了多少功夫,只是臣妾这点微末技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皇上称赞道:“这手艺简直是登峰造极,瓶身色彩淡雅宜人,画作细腻入微。这只画的是圆明园中的满池荷花,藕花深处停靠着满载荷花的小舟,箜篌横卧于荷花丛中,活灵活现,让朕不由得想起去年和你一起泛舟采荷,听曲对诗的情景。另一只画的是新月下,满架紫藤花树上搁着一支竹笛,虽未见弹琴吹笛的人,却仿佛让人能听到高山流水之音,你构思意境的心思真是妙啊!这份礼物,朕真的很喜欢。” 念曦莞尔一笑,说道:“只要能讨皇上欢心,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上感慨道:“缅邈岁月,缱绻平生。岂独为吾弟,要是贤友生。这两句诗更是提的好,可谓是字字绝妙,恰如朕和十三弟的兄弟情。念念,你果然懂朕。” 念曦见皇上这么高兴,说道:“臣妾目睹皇上对怡亲王关爱备至、兄弟情深,所以才想到这几句诗。” 皇上摸着鼻烟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朕准备把这只提有‘岂独为吾弟,要是贤友生’的鼻烟壶送给十三弟。” 听到皇上这么说,念曦觉得正中下怀,她原本就是想借皇上的手送给怡亲王的,但还是面露犹豫地说道:“皇上,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是臣妾亲手所画,皇上的嫔妃做的东西,怎么能赐给皇上的兄弟呢?” 皇上坚定地说道:“若是别的东西,自然是不行的,但这个鼻烟壶表达的意思正好是兄弟之情,非常合适,再者说那日也是十三弟最后赢了你,理应送他一只。” 念曦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也没有异议,臣妾就以此物祝皇上和怡亲王手足情深,纵然岁月流转,也长存不变。” 皇上高兴地说道:“朕与十三弟,自当如此。” 在王府的怡亲王,不仅收到了鼻烟壶,还收到了田庄,土地,菜园,果园,马场,典当行等一系列皇上的赏赐。 怡亲王轻轻摩挲着那枚精巧的鼻烟壶,思绪渐渐飘回到那个月色如水,花香四溢在蓬莱洲的夜晚——念曦朱唇轻启,娓娓吟唱,歌声动听,自己为她吹笛伴奏,那一晚的美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心底,他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随即他拿出一幅画轻轻打开,画上的女子身姿婀娜,侧颜清丽动人,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她的温婉柔情。他作画时不敢将念曦的全貌呈现,唯恐自己那份深藏的情意被他人洞悉,从而牵连到念曦。 怡亲王清楚地知道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压抑内心的情感,逼迫着自己不能再往前走一步,没有人知道他承受着怎么样的煎熬和折磨,已经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去打扰念曦。 然而爱意是很难藏得住的,每次一遇到她,心里的爱意就会涌出。 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快马加鞭的送她蜀锦,因为知道以皇兄对念曦的宠爱,怎么样都会送给她一匹,所以寻了三匹不同的蜀锦,满心期盼着其中一匹能送到她手里。 在她遇到危险时,他便想奋不顾身地上前。 在圆明园亲手种下紫藤花以表自己不能言说的思念。 送她紫藤花缠枝发簪和刻着紫藤花的紫翡翠镯子。 看到她在月下吹埙时,忍不住靠近,和她合奏。 默默地在远处划着船,只为了护送她。 他也察觉到,念曦似乎发现了自己对她不一样的情愫,所以念曦才会通过皇上送给自己这个鼻烟壶。 上面所镌刻的那句“岂独为吾弟,要是贤友生。”无疑是在委婉地提醒他,念曦是皇上的嫔妃,而自己是皇上的手足兄弟,同时也是在拒绝自己的情意。 怡亲王何尝不明白两人的身份有别,所以才会痛苦。如果这个人不是皇兄,是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他都不会有一丝犹豫和愧疚。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如果自己在那日从水里救起她后就和她相识,如果在她成为皇兄的女人之前就去求娶她,那他们的结局是不是会截然不同。 烦闷的心情久久散不去,只能独自饮酒,在画上提笔写下“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二天,念曦收到了怡亲王还回来的那幅《竹鹤图》,念曦对沐春说道:“把画挂在书架上,本宫一会也想临摹一幅。” 沐春打开画卷时一张纸条飘落而出,她赶忙拾起纸条,拿给念曦说道:“娘娘,这画里面怎会藏有一张写了字迹的纸条呢?” 念曦伸手接过纸条,看到上面写着“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心中了然,暗自思忖道,怡亲王果然对自己暗生情愫。 沐春问道:“娘娘,这纸条是哪来的?写的是什么意思啊?”念曦:“应该是一张练字的废纸而已,估计是不小心夹在画里了。” 念曦心里知道这是出自诗经一百三十六篇的《陈风·宛丘》,一首有情无望的情诗。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你是如此的美丽,令我流连。而我又是如此的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我不敢奢望的美好。 念曦想这样就好,她和怡亲王也只能如此。自己是来搞事业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第110章 浣碧心生歹意 华妃虽然因为余莺儿办事不力,不能除了念曦十分恼怒,但想到皇上让内务府送来的皇贵妃服制,又沉浸在可以当上皇贵妃的喜悦中,想着当了皇贵妃之后就能压念曦一头,到时候再想办法好好收拾她。 碧桐书院,染绿有些自责的地说道:“娘娘,船的事情奴婢查了半天,实在是查不到什么线索,是奴婢无能。” 念曦:“既然敢这么大胆害本宫,怕是早就把相关的人处理干净了。船都沉了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染绿:“娘娘为什么不直接禀告皇上,让皇上彻查?” 念曦想原本是该这么做,只是现在牵扯了怡亲王,深更半夜与怡亲王在蓬莱洲相遇,又是浑身湿透被他救起,还在他的住所换衣服,这要是传出去,到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会说不清了。 念曦说道:“其实也很好猜,不是皇后就是华妃,除了她们两个谁还能做这样的事?” 染绿担忧地说道:“那倒也是,只是这次又放过了她们。奴婢听说内务府给华妃送去了皇贵妃的服制,这华妃马上要封皇贵妃了,到时候就在娘娘之上了,咱们以后可更得小心了。” 念曦淡定地说道:“皇贵妃?本宫看她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的,你看你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本宫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染绿:“娘娘总是这么淡定自若,奴婢怕华妃如果位份在娘娘之上会借此欺负娘娘。” 念曦:“放心,你看着吧,皇上是不会封她为皇贵妃的,至少在活着的时候不会的。”看念曦气定神闲的样子,染绿知道自家娘娘心里有成算也不再多说什么。 清凉殿内,华妃叫了欣常在、余莺儿一同庆贺自己当上皇贵妃。苏培盛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妃年氏,笃声令族,持躬端肃,朕承皇太后慈谕,册为贵妃,钦此。” 华妃听到旨意后不可置信地问道:“公公有无宣错旨意?皇上只是封本宫为贵妃吗?”苏培盛:“娘娘,这圣旨乃是皇上亲笔手谕,断然不会出错的。” 接过旨意的华妃仍然不能相信自己只是个贵妃,拿着旨圣细细看着,希望能看到是苏培盛读错了,但结果要让她失望了。问道:“可是先前内务府给本宫送来的是皇贵妃的冠冕服啊!” 苏培盛解释道:“那身皇贵妃的服制,乃是从先帝悫惠皇贵妃的服制,皇上说本朝还从未有过皇贵妃,所以一直留着,要比照做将来新皇贵妃的服制的,没想到一个阴差阳错竟然送错了,还烦请娘娘送回呢。” 华妃听完心凉了半截,不甘地说道:“颂芝,把衣服还回去。” 华妃觉得心里堵得慌,搞了半天还是个贵妃,而且还不是本朝第一位唯一的贵妃。 苏培盛知道华妃此刻内心五味杂陈,也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带着人告退了。 欣常在和余莺儿给华妃道贺,但华妃脸上没有一点喜色,不悦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等行完册封礼,有你们道贺的时候。” 欣常在走后,余莺儿看着华妃面色不好,忙安慰道:“贵妃娘娘,皇上总得顾忌皇后的颜面,还要顾忌皇太后,所以……” 华妃伤心地说道:“原是本宫痴心妄想得太厉害。” 余莺儿:“贵妃娘娘,您现在好歹是和宸懿贵妃平起平坐了。” 这话一出,华妃一个凌厉地眼神瞪着余莺儿,说道:“凭她?也配和本宫平起平坐,不能压她一头,本宫怎能心甘?” 余莺儿吓得赶紧说道:“贵妃娘娘,您母家军功显赫,娘娘又颇得皇上的宠爱,等将来您有了皇嗣,还怕没有封皇贵妃的那一天吗?”华妃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自从华妃成为了华贵妃,皇上对她的宠爱又日渐更盛,后宫中的其他嫔妃加起来都不及华妃一半,当然这不包括念曦,风寒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还不能侍寝。 皇后看到华贵妃现在势头这么盛,又开始戳华贵妃的心窝子,在请安的时候说道:“妹妹恩宠深厚,也该适时为皇上添一个小皇子才是啊!” 华贵妃一听到孩子就不高兴了,自己也想生但是怀不上啊! 皇后看华贵妃脸色不悦,又开始拉动华贵妃对念曦的仇恨,即使念曦不在也要被拿出来捧杀,皇后笑着说道:“你们多学着点宸懿贵妃,一下就是两个孩子,龙凤呈祥,福瑞临门啊!” 富察贵人问道:“这几日怎么不见宸懿贵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啊,不过是生了孩子罢了,就敢这么懈怠了?” 陵容忙解释道:“宸懿贵妃感染了风寒,还没有痊愈。” 华贵妃翻了个白眼,说道:“真是身子弱,一个风寒这么久了还不好,当真是没福气,本宫看怕是在装病躲懒吧!” 敬妃也替念曦说话道:“皇后娘娘,臣妾去看望过宸懿贵妃,确实没有痊愈,不宜出门。” 皇后见效果不错,看似语气温和却继续挑拨道:“什么装病不装病的,这宫里谁不知道宸懿贵妃出了月子之后皇上专宠了一个多月,若不是病了,此刻皇上还不知道怎么宠她呢,她难道还能拿自己的恩宠开玩笑吗?” 说罢笑盈盈地看向华贵妃,似乎在说你以为你现在盛宠是皇上喜欢你吗?不过是宸懿贵妃病着不能侍寝罢了。 华贵妃听懂了皇后的嘲笑,眼神中杀气腾腾,恨不得上去堵着皇后的嘴,更恨不得立马让念曦病死在风寒上,就没有人跟自己争宠了。 皇后看到华贵妃的怨恨,很是满意,又转头看向甄嬛,说道:“还有莞贵人,多有福气啊,现在就等你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了。” 华贵妃又幽怨地瞪向甄嬛,甄嬛已经习惯了华贵妃,表情淡淡然,甄嬛越是平淡,华贵妃就越是生气。就这样这场请安在华贵妃的怨恨中结束了。 余莺儿想着借着华妃的势头再往上一级,一曲《永团圆》唱得皇上心花怒放,赐了‘妙音娘子’的封号给她。余莺儿一时也得意了起来。 这日余莺儿坐着轿辇得意洋洋地从勤政殿出来,准备去清凉殿找华妃,遇见了浣碧。 浣碧见余莺儿居然不下轿给自己行礼,气不过上前理论,“你只不过是个官女子,我是答应,比你高一级,你怎么敢以下犯上?” 余莺儿不屑地说道:“那又怎么样?皇上已经多久没有召幸过你了,还记这宫里有你碧答应这个人吗?让我给你行礼,你也有这个斤两?” 浣碧闻言很是气愤,怒候道:“就算我再不得宠,你位份也在我之下,还不下来给我行礼,仔细我告诉皇后娘娘,让她处罚你。” 余莺儿笑道:“皇后又如何?谁不知道现在管理六宫的是华贵妃和宸懿贵妃,你以为她们会听你的?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说罢就让抬轿撵的太监继续走,完全不理会浣碧。 回到自己殿内的浣碧很是不甘,凭什么余莺儿一个宫女出身,得了皇上的宠爱还有华贵妃撑腰,就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明明自己也是甄家的女儿,却要被皇上冷待,被一个卑贱的余莺儿羞辱。凭什么甄嬛有孩子,而自己吃了这么久助孕药还没有动静,心里积攒已久的嫉妒和憎恨让她生出了歹意。 第二日,浣碧陪着甄嬛在湖边散步,甄嬛关心地问道:“皇上最近可有召幸过你?”浣碧面露难色,说道:“自从上次父亲出事后召过一次,就再没有过了。” 甄嬛安慰道:“如今华贵妃盛宠,其他人皇上召见的都少,你也别太难过。” 浣碧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甄嬛虚伪,华贵妃最近才这么盛宠,那之前甄嬛不也是从来没有帮过自己得宠吗?自己为了给父亲求情,惹皇上不满,甄嬛却怀了皇上的孩子,不仅升了位份,还常常能见到皇上。 虽然心里不满,但面上还是回应着:“如今有了妙音娘子,皇上怕是更不会想起我了。” 甄嬛听到妙音娘子也是心里不快,她就像是自己的污点和耻辱,每次看到她就会想起皇上对自己的薄情。 甄嬛不想再提起这个人,转移话题说道:“一时失意是难免有的,等你下次再被皇上招幸,说不定也会有个孩子,咱们的孩子能一起长大才好呢!” 甄嬛笑的甜美,摸着自己的肚子,浣碧看着甄嬛的肚子心里萃满了毒,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趁着别人不注意,把甄嬛推入水中。 正这么想着,余莺儿和华贵妃走来,甄嬛和浣碧忙行礼,华贵妃看见甄嬛就没有好气地说道:“有着身子就不要出来乱走,一不小心掉在湖里可怎么好?” 甄嬛听到这话,想起华贵妃曾经让人把眉姐姐推进千里池,想起眉姐姐的死,恨意涌上心头,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恨,说道:“娘娘说笑了,好好地走在这里,怎么会掉入湖水中,除非是有人存了恶毒的心思,推嫔妾入水。” 这话一出口,华贵妃和浣碧都心头一紧,不过华贵妃也没放在心上,沈眉庄都死了,就算知道是自己让人推她下水又能怎么样,浣碧也为自己刚才恶毒的心思感到愧疚和不安。 作为华贵妃的人,余莺儿自然要替华贵妃出头,说道:“富察贵人的孩子没了,莞贵人的孩子就来了,这不是莞贵人的孩子克死了富察贵人的孩子吗?” 甄嬛没想到余莺儿竟然跟自己这么说话,当初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出尽风头上位,现在还敢这么嚣张,毫不客气的说道:“妙音娘子,须知道谨言慎行,这样的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要怪罪你了。” 华贵妃冷笑一声,说道:“妙音娘子不过是玩笑一句罢了,莞贵人又何必这么紧张呢?又不是真的是你的孩子克死了富察贵人的孩子,这天气热的很,皇上还约了咱们去喝茶呢。” 说着就带着余莺儿浩浩荡荡地走了。 第111章 浣碧嫁祸余莺儿 回去后的浣碧心里很是愤恨,对佩儿说道:“我要你取的东西拿来了吗?。”佩儿有些害怕地说道:“取来了,只是小主,要用这个做什么?” 浣碧眼里闪过一丝凌厉,说道:“我自有用处。” 第二日,浣碧又让佩儿去御膳房取了银耳红枣汤和荷花酥。浣碧看着眼前的吃食,心里有些矛盾,但还是咬牙说道:“佩儿,你拿去送给莞贵人。” 佩儿闻言有些惊讶,虽知道自家主子和莞贵人早就面和心不和,但没想到她居然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声音里透着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小主,真的要这样做吗?” 浣碧眼一闭,想到自己受到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狠心说道:“去吧!” 佩儿还是犹豫不决,问道:“这样直接送过去,如果莞贵人的孩子出了事,那咱们就是凶手,皇上是不会放过的。” 浣碧面露狡诈地说道:“怕什么,你去膳房取东西的时候不是碰到了妙音娘子身边的花穗吗?言语间还有争执,那这药不就是妙音娘子让身边的人下的吗?” 佩儿问道:“这……这样行吗?”浣碧像是下了决心,说道:“快去吧!” 佩儿端着东西去了甄嬛的殿内,强压着内心地恐惧说道:“莞贵人,这是我家小主让御膳房为小主准备的银耳红枣汤和荷花酥,请小主尝尝。” 甄嬛对浣碧还是很放心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觉得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害自己的,温柔地说道:“劳烦她惦记着我,你家小主呢?” 佩儿回道:“小主知道莞贵人最喜欢吃从前惠贵人做的藕粉桂花糖糕,正在学着做呢,”希望小主尝了之后心里也能安慰些。” 甄嬛听到惠贵人心里也开始怀念她的眉姐姐,有些伤感地说道:“是啊,眉姐姐做的藕粉桂花糖糕是最好的,难为你家小主如此用心了。” 此刻的浣碧心里十分纠结,虽然不是第一次害人了,但甄嬛毕竟是她的亲姐姐,虽然她嫉妒甄嬛,觉得甄嬛伪善,却还是良心未泯,有些不忍。 就在甄嬛刚舀起一勺,准备入口的时候,浣碧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姐姐,别喝!”甄嬛被吓了一跳,忙放下勺子,问道:“怎么了?” 浣碧有些心虚地说道:“姐姐,这汤怕是有问题,还是先别喝了。”甄嬛不解地问道:“这不是你让佩儿送来的吗?” 浣碧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刚才佩儿说,在膳房的时候遇到了妙音娘子身边的花穗,还起了争执,一开始我也没多想,但突然想到妙音娘子依附于华贵妃,华贵妃又与姐姐一向不睦,怕她会借着我的手害姐姐,所以才赶来,不如还是让章太医看一下,如果真没有问题,那是我多心了。” 说着浣碧便让佩儿去请了章太医,章太医仔细端详了桌子上的食物,回道:“莞贵人,这荷花酥没有问题,但这银耳红枣汤里加了红花,红花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孕妇服下会伤胎以致于小产。” 甄嬛闻言大惊所失,先让章太医退下,生气地说道:“没想到妙音娘子如此狠毒,居然想害我腹中的孩子。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浣碧忙劝道:“姐姐,不可呀,如今华贵妃势头正盛,妙音娘子受华贵妃庇护,背后定是华贵妃指使的。华贵妃既然敢这么害姐姐,定是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算细查也怕是查不出来什么,更何况这碗汤是我身边的佩儿端来的,如果妙音娘子抵死不认,也可以说是我拿回去之后下的红花,到时候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甄嬛感激地看向浣碧,柔声说道:“今日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心细,我的孩子差一点就保不住了。这碗汤虽经过你的手,但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的,不过你说的也对,御膳房的人、妙音娘子身边的花穗、你身边的佩儿都碰过这汤,到时候只怕是一滩浑水,就像上次木薯粉的事情一样,找个御膳房的太监出来顶罪。华贵妃真的是好狠毒的心思,害了眉姐姐,如今又要害我和孩子。” 浣碧听到甄嬛的话心里有一丝愧疚,好在自己及时回头,安慰地说道:“好在发现得早,没有酿成大祸,姐姐以后入口的食物一定要谨慎,哪怕是我或者淳常在送来的也要小心,防止有人借着我们的手害姐姐腹中的孩子。” 经过这件事情,甄嬛对浣碧更加信任,浣碧回去就让佩儿把红花处理干净,章太医是皇后的人,这件事情被皇后知道后叫了浣碧去桃花坞。 皇后不悦地看向浣碧,说道:“你真是愚蠢啊,明目张胆的把掺了红花的汤送给莞贵人,幸亏莞贵人没喝,不然你以为凭你几句就能成功嫁祸给妙音娘子吗?” 浣碧唯唯诺诺地说道:“嫔妾知错了,嫔妾只是一时糊涂,没有想的那么周全。” 皇后嘲讽道:“你的心思真是歹毒啊,莞贵人好歹从前是你的主子,你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居然想害她的孩子?” 浣碧心里想,论狠毒谁还能比得过皇后,还好意思嘲讽自己,但还是求饶着:“求娘娘恕罪,嫔妾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不过已经及时回头了。” 皇后笑道:“好了,也算你机灵,知道拦着莞贵人禀告皇上,还知道把祸水引到妙音娘子和华贵妃身上,莞贵人这下只怕是会更恨华贵妃了,你放心,善后的事本宫也会帮你做妥的,以后你要听本宫的,不可再擅自行动。” 皇后心里有些不满浣碧擅作主张,甄嬛的胎自己早已布了局。但还是有些欣喜,浣碧心里对甄嬛的感情很复杂,自己再做做工夫,将来会有大用处。 这下自己又抓到一个她的把柄,以后还不是她让浣碧往东,浣碧就不敢往西。 浣碧从桃花坞出来后,仍然惶恐不安,这下自己和皇后算是绑死了,以皇后的心思狠毒,以后还不知道会让自己害多少人,若是皇后让自己害甄嬛的孩子,那自己该怎么办? 但转头又一想,如果皇后真的想害甄嬛的孩子,这么好的把柄,刚才就会直接吩咐自己做事了,可能皇后也只是不喜欢富察贵人嚣张妄为,借皇嗣争宠才会下手,这么一想松了一口气。 浣碧在恍惚间没看见走过来的华贵妃和余莺儿,华贵妃看浣碧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呵斥道:“碧答应没看到本宫吗?如此不知礼数,还是以为莞贵人如今怀着孕,你就也跟着水涨船高了,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了?” 浣碧这才发现了华贵妃,赶忙跪下请罪,“嫔妾刚才一时恍神,没有看到华贵妃,忘了请安行礼,求华贵妃娘娘恕罪,嫔妾不是有意的。” 华贵妃不屑地说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错了就错了,错了就该罚!”浣碧继续求饶道:“求华贵妃娘娘开恩,嫔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一旁的余莺儿拱火道:“华贵妃娘娘,嫔妾看这碧答应就是故意的,上次嫔妾遇见她,她就言语上尖酸刻薄,嘲笑嫔妾的出身,还讽刺嫔妾得娘娘照顾,她这么说不仅是看不起嫔妾,也是看不起娘娘您!” 华贵妃一听浣碧还敢嘲讽自己,笑道:“哦?碧答应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从前不过也是莞贵人身边的宫女,一条狗罢了,本宫还以为你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格格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都是宫女出身,你既然讽刺妙音娘子,瞧不上她,本宫就把你交给妙音娘子处置。” 余莺儿一听高兴到说道:“嫔妾谢华贵妃娘娘,嫔妾觉得这碧答应嘴坏,不如狠狠地掌嘴,打得她再也不敢口出狂言,在这里罚跪四个时辰,好好思过,再打发去慎刑司关上两天,怎么样?” 华贵妃笑的花枝乱颤,戏谑道:“你真是会体察本宫的心思,就这么办吧,交给你去处理,本宫要回去午睡了。”说罢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步摇,扭着步子走了。 浣碧听到这样的惩罚,害怕地求饶着,但无济于事。余莺儿面露凶狠,说道:“花穗,给我狠狠地打她,每一掌都要见血,否则我就让人打你的嘴。” 花穗闻言说道:“小主放心。”说罢狠狠地扇着浣碧,浣碧被打的苦叫连连。 余莺儿看着浣碧受苦的样子觉得心里无比痛快,说道:“都是宫女出身,谁又比谁高贵呢?你还敢瞧不上我,以为依附莞贵人就了不得了?怀了孕也不过是个贵人而已,哪有华贵妃娘娘这般高贵,怪就怪你自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攀附错了人。” 这次的浣碧比上次被颂芝打的还要重,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夏天热,衣服也单薄,还不到四个时辰浣碧的膝盖就跪出了血,余莺儿让花穗盯着浣碧,浣碧一刻都不得松懈,最后晕了过去,但余莺儿并没有放过浣碧,让太监把浣碧抬去慎刑司关着。 浣碧一醒来还以为自己能回到自己的寝殿,结果是暗无天日的慎刑司的小黑屋,脸上和腿上都钻心地疼,心里呐喊着谁能来救救我啊! 第112章 浣碧放下心中怨恨 最早知道浣碧被处罚关进慎刑司的是皇后,但皇后并没有任何动作,绣夏问道:“娘娘不救碧答应吗?可以借着此事惩罚一下余莺儿,也打压一下华贵妃的气焰。” 皇后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一个答应而已,值得本宫费心思吗?如今她是牢牢的捏在本宫的手里了。她既然擅自做主,本宫也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后宫最该听谁的。再说了,是碧答应犯上,华贵妃如今掌管六宫,虽然罚得重了些,但余莺儿也是得了华贵妃的示意,就是闹到皇上那去,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本宫又何苦操这心。” 甄嬛知道浣碧的遭遇后心急如焚,忙跑去求皇后,皇后以自己没有六宫之权拒绝了,甄嬛只能去找皇上。 养心殿内,甄嬛为浣碧求情道:“皇上,臣妾知道是碧答应一时失礼,忘记了给华贵妃娘娘行礼,但华贵妃已经处罚了,慎刑司是犯错的宫女、太监受罚去的地方,碧答应再怎么样都是皇上的嫔妃。嫔妾知道现在是华贵妃掌管六宫,处罚一个答应是合情合理的,碧答应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了,想来已经悔过了,还请皇上开恩放她出慎刑司。” 皇上原是不在意华贵妃怎么处罚一个犯错的答应的,但见甄嬛怀着孕还这么操心,心下有些不忍,关心地说道:“你就是心太善,自己有着身孕还这么担心碧答应。朕会放她出慎刑司,希望她好好悔过,以后不要让你这样操心了,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甄嬛听到皇上这样说,心下一暖,说道:“多谢皇上。臣妾会好好养着,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的。” 从养心殿出来,甄嬛要亲自去慎刑司接浣碧,小允子忙拦阻道:“小主如今有着身孕,怎么能去慎刑司这种地方?” 甄嬛不顾小允子的拦阻,说道:“浣碧一定在慎刑司受了不少苦,我一定要亲自去。”浣碧被接回去后,甄嬛忙传太医给她医治,看着浣碧的脸和腿心疼不已。 浣碧哭着握着甄嬛的手,感激地说道:“多谢姐姐救了我!” 甄嬛帮她擦着泪说道:“别哭了,你放心,太医一定会医治好你的脸和腿的,你好好养好身子。” 浣碧心里无比地愧疚和悔恨,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生出了那样歹毒的心思,甄嬛对自己这么好,冒着得罪华贵妃的风险,怀着孕还去皇上跟前求情,亲自去慎刑司接自己出来, 而自己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当初背着甄嬛勾引皇上,现在又差点害死她的孩子,哭得更是伤心。 甄嬛看她这个样子,更是疼惜浣碧,说道:“你放心,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护着你的,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浣碧这一刻放下了这么久以来所有的怨恨,感激地说道:“多谢长姐!”又想到谎还是要圆下去的,否则自己曾经差点害了甄嬛的孩子的事情被发现了,甄嬛还会这么对自己吗? 既如此,自己只能继续把仇恨都引到妙音娘子和华贵妃那里了,愤恨地说道:“长姐,华贵妃和余莺儿之所以这么折磨虐待我,是因为知道了是我拦着长姐吃下有红花的银耳红枣汤,所以迁怒于我,根本就不是我没有给她行礼,我不过是试探了她们几句,她们就这样对我,还说找不到证据就是在污蔑她们,想让我死在慎刑司。” 甄嬛听到浣碧这么说,心里更是恨毒了华贵妃,对浣碧满脸愧疚地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你护住了我腹中的孩子,却被她们这样对待。” 浣碧心里也是酸涩无比,说道:“长姐,我们是亲姐妹,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浣碧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不少错事,不该跟曹琴默一起陷害长姐,不该背着你勾引皇上,求长姐原谅我的过错。” 甄嬛看到浣碧这么真心地悔过,也温柔地说道:“我早就不怪你了,我知道你的不甘和无奈,以后我们在宫里更要小心,上次汤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否则华贵妃不知道还会怎样对付你,大厦倾颓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扳倒华贵妃,总会有机会的,我们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华贵妃看向甄嬛,出声质问道:“莞贵人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本宫的旨意都敢质疑,怀着身子不好好待着,跑去皇上跟前告状。” 甄嬛不甘示弱地说道:“华贵妃言重了,娘娘如今掌管六宫,嫔妾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碧答应到底也是皇上的嫔妃,怎能去那样的地方,再说,皇上已经下旨宽恕了碧答应,华贵妃这么说难道也是在质疑皇上的意思吗?” 华贵妃见吵不赢,只能干瞪着甄嬛,眼珠一转又嘲讽道:“莞贵人对碧答应可真好啊!这样背主的人也值得你这样,小心哪天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也不知道。” 甄嬛反讽道:“华贵妃娘娘如此有经验,嫔妾倒要向娘娘讨教了,不听话的狗是该怎么处置,想必以娘娘的脾气,还没有到狗咬人的时候,就先把狗除了吧,这样的本事,嫔妾真是敬佩啊!” 华贵妃听出了甄嬛这是拿曹琴默的事做文章,立马转移话题说道:“碧答应既然是你宫里出来的人,以后教着点她,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否则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 皇后最喜欢看华贵妃和别的嫔妃怒拔剑张的场景,笑了笑,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都是姐妹,大家要互相体谅,如今华贵妃掌管六宫,训诫嫔妃是你的职责,只是也该注意分寸,碧答应的身子本宫也会让太医好好给她医治的。” 华贵妃见怼不过甄嬛,又把矛头对准皇后,笑道:“皇后娘娘身子一向不好,得了时疫后就更不行了,不过好在臣妾身子康健,这后宫的事臣妾自会管理好,娘娘就好好修养,没事的时候练练字,看看花。” 皇后也发动攻击说道:“是啊,有妹妹你这么能干,本宫也可好好歇歇,妹妹你身子一向健壮,也该早点给皇上添个皇子,宫里多些孩子才热闹啊!” 华贵妃最讨厌皇后提孩子,不悦道:“娘娘放心,臣妾到底年轻,调养好身子孩子总会有的,又不是年老色衰、不得宠爱怀不上,臣妾都不急,娘娘急什么?”说着笑着看向皇后。 皇后被戳了心窝子,脸微僵,转头又继续换个话题说道:“如今皇上也让宸懿贵妃协理六宫,账本你都拿去给宸懿贵妃看过了吗?” 华贵妃听到有人分她手里的权就不爽,说道:“宸懿贵妃不是病着吗?病了就该好好养着,操劳不得。” 皇后继续挑拨道:“病总会好的,宸懿贵妃早日康复也好早一些为妹妹你分忧啊。” 碧桐书院里,念曦看着话本子,吃着新鲜地瓜果,乐得自在,汀兰看着自家娘娘这般惬意,丝毫不在乎空有个协理六宫的名头,其实啥也管不了。 汀兰有些担心地说道:“娘娘,满月宴的时候皇上就下旨让娘娘协理六宫了,但华贵妃到现在连账本都不给娘娘送来,把着手里的权利不松手,这怎么说也是皇上的旨意啊!” 念曦放下话本子,挑起一块蜜瓜,轻咬一口,真甜啊,淡然地说道:“华贵妃协理六宫多年,如今皇后都被她压一头,自然是不想让本宫插手了,不过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宫也不能辜负皇上的心意,手里有了权力到底好办事,只不过不能急,得慢慢来,更何况本宫现在还在养病,就让华贵妃先操劳着。” 汀兰听了念曦这么说,也放心了,说道:“娘娘只管养着身子就好,皇上也是一直惦记着娘娘的病,上午还让人送来一只千年人参,奴婢瞧着品质上乘。” 念曦笑道:“皇上也真是的,本宫不过是感染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还送千年人参。” 汀兰也笑道:“谁让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呢!还有上次皇上吩咐内务府给娘娘裁制的衣服,都做好了,内务府派人送过来了,奴婢瞧着一共六件,四件织锦旗装,两件绛丝坎肩。 绛丝的坎肩绣的是兰花蝴蝶的样式和鱼戏莲花的样式。那四件淡粉色的织锦,颜色美极了,有绣玉兰花的,有绣牡丹的,还有绣水墨墩兰金团寿字纹的,都很是精致,尤其是绣着紫藤花的那件,绣工精湛,非常漂亮。 娘娘穿上定会娇美动人,再戴上那支紫藤花的紫翡翠镯子,簪上紫藤花缠枝发簪,皇上见了怕是要挪不开眼睛了。对了,还要戴着那对紫藤花琉璃嵌珍珠耳环,以前都没见娘娘戴过,一定是皇上新赏的吧!娘娘现在要试试吗?” 说到紫藤花,念曦不禁又想起了怡亲王,那些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有些恍惚,汀兰见念曦没有反应,又轻声叫道:“娘娘?” 第113章 叶澜依 念曦听到汀兰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今天就不试了,改天吧。这几天天气太热,容易中暑,陵容身子弱,你一会儿送些紫苏汤和十金水给她。” 汀兰出去后,念曦想到自己还答应过要把《兰亭序》的词写给怡亲王,轻移莲步来到书桌前,缓缓坐下,伸手拿起毛笔,准备开始动笔。 就在这时,那个夜晚怡亲王吹奏笛子时的身影和雪松混着酒气的香气一起涌现出来,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念曦心中一惊,连忙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扰人的画面,以便能够集中精力于纸张之上。 念曦写好后唤来沐春,并嘱咐道:“等怡亲王进宫的时候,你寻个机会悄悄地拿给怡亲王,切记不可声张。” 沐春听后不禁面露忧色,迟疑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娘娘与怡亲王如此这般暗中传递信件,实在不合礼数,倘若被皇上知晓此事,恐怕不仅娘娘自身难保,就连怡亲王也难逃一劫呀。” 念曦闻言,立刻明白过来沐春产生了误解,赶忙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本宫怎么会跟怡亲王私下互通书信呢,这是之前答应过要给他的词。” 听到这里,沐春方才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奴婢太多心了,请娘娘恕罪。” 念曦轻笑一声,说道:“你也是担心本宫,本宫和怡亲王是皇上的妃子和皇上的兄弟,怡亲王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除此以外,我们不会,也不可能有其他任何关系。”说罢念曦看着书桌前挂的那张《竹鹤图》,心下感叹道思绪还是被他搅扰了…… 这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无云,沐春拿着百合莲子汤去了勤政殿,皇上见念曦在病中还想着自己,心里很是感动,吩咐沐春要好好照顾念曦,把自己用的点心带回去给念曦。 沐春出来的时候遇到怡亲王,转身之际,她迅速地将信封夹在手中的帕子里,故作不经意地掠过怡亲王,那信封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怡亲王微愣,随即眼神一闪,心领神会地将信封滑入衣袖中,继续走进殿内,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夜晚悄然降临,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轻轻地洒落在书案之上,怡亲王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张纸,上面印刻着念曦那娟秀的字迹,温婉而细腻。 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念曦特有的温度,穿透了夜色,直抵他心间最柔软的部分。 怡亲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纸张上的笔迹,仿佛能触碰到念曦低眉浅笑的模样。 他的眼神渐渐柔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口中轻声呢喃道:“情字何解 ,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怡亲王此刻的心境犹如被一股复杂的情感洪流所淹没,既觉得温柔甜蜜又有一丝无法言说的酸楚与苦涩。 他稍稍瞥了一眼窗外那如水的月色,缓缓取出竹笛,吹奏着那首《兰亭序》。笛声悠悠扬扬,如泣如诉,所有自己的情愫都在曲子里,在夜空中飘荡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傍晚时分,陵容带着新调的香来看念曦,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姐姐,我调制了一款新香,你闻闻看,喜不喜欢?” 说罢,把香放进了熏炉,念曦轻轻嗅了嗅,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她不禁露出欣喜之色,赞叹道:“这香气真清雅!是什么香呀?我好像闻到了荷花的香气,还有白檀的香味。” 陵容柔声回道:“这香还尚未取名呢,我选用了新鲜的荷花花瓣和莲叶、白檀木、绿茶叶以及少许陈皮和杜松子制作而成。” 念曦用手扇了扇香气,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那股沁人心脾的气息,越闻越喜欢,说道:“妹妹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此香让人犹如置身于夕阳下的池塘中,荷花的芬芳和莲叶的清香相互交织,在四周萦绕,晚风轻拂,白檀和绿茶的香气也融于其中,让人感觉宁静而美好,不如就叫它‘风荷晚香’吧,如何?” 陵容微笑着说道:“这个名字甚是雅致,我原先也是想着姐姐病了,不能亲自前往湖边游览荷花美景,所以才特意调配出这样一款带有荷花香气的香料,让姐姐在殿内也能闻到荷花的香气。” 念曦万万没有想到,陵容竟会如此细心周到,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激之情。她紧握住陵容的手,诚挚地道谢:“劳烦你费心了,这般炎热的天气,你还不辞辛劳地为我精心调制此香,也不怕累坏了身子。” 念曦的言语间流露的都是对陵容深深的关切之意。陵容说道:“我原本就擅制香,费不了什么功夫,况且还有姐姐送的泥金真丝绡糜竹扇、十金水和紫苏汤,用来消暑最好不过了。” 念曦愉悦地说着:“这香倒勾的我想去湖边赏荷花了。还想去百俊园看看马儿。” 陵容紧张道:“只是姐姐病还未痊愈,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了。” 念曦摆摆手,说道:“没事的,就出去走一会儿。” 在去百俊园的路上,念曦突然想到了叶澜依,暗自思忖着不知此刻她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进宫了。 正想着,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前方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人。 等走近一看,竟然是叶澜依,没想到就这么遇上了她。念曦赶忙吩咐小路子和沐春将叶澜依扶起。 由于并不知晓她住在哪里,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命人将她送回碧桐书院,又让沐春去请林太医来。 林太医给叶澜依诊脉后说道:“回娘娘,这宫女是染了风寒,多日里未曾得医治,又劳作辛苦,这才导致病情加重,邪风侵体,若不是娘娘今日救了她,怕是性命垂危了。” 念曦听闻此言,心中瞬间明悟过来,原来此时果郡王已然成婚,自是无暇外出闲逛,更不可能四处救助女子,这才刚好被自己碰上了。 对林太医说道:“就有劳林太医为她医治了。”紧接着,又对沐春嘱咐道:“等她醒来后,让她喝了药再回去吧。” 一旁的陵容目睹此景,不禁慨叹道:“姐姐真是宅心仁厚啊!一个宫女也这样费心救治照顾她。就像当日为我解围,一直以来照顾我一样。” 念曦柔声说道:“她能碰巧遇到我也是缘分,哪怕只是一个宫女,也不好见死不救。” 念曦想着既然遇上了,就救她一命。自己很是欣赏叶澜依桀骜不驯、知恩图报、敢爱敢恨的性格。 叶澜依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当她看清周围那陌生而华丽的床榻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警觉与不安,强忍着身体的虚弱感,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即刻离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沐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看到叶澜依要起身忙过去扶她,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你醒啦!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了,是我家娘娘救了你,你快把药喝了吧。” 叶澜依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沐春,问道:“是你家娘娘救了我?” 沐春说道:“是,我家娘娘是宸懿贵妃,看到你躺在路上让我们把你抬回来,又让太医给你医治。” 叶澜依闻言很是感动,但她生性孤傲,不愿轻易表露内心真实情感,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多谢你家娘娘的救命之恩,我理应前去拜见恩人,当面向她致谢才是。” 说着,叶澜依便要下床。沐春见状,连忙伸手拦住她,劝说道:“这会夜深了,娘娘也早已就寝了,你还是先住在这里吧,明天一早再去拜见娘娘也不迟啊。” 第二日一早,沐春就带着叶澜依前来,叶澜依跪地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奴婢是百俊园的驯马女,身份卑贱,旁人都躲得远远地,然而娘娘您不仅让太医医治我,还让我住在娘娘的殿中,这等大恩大德,奴婢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念曦:“也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本宫。嫔妃也好,宫女也好,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本宫又怎么会见死不救。本宫会让林太医继续给你开药,也会告诉百俊园的管事准许你先休养身子,或者本宫给你换个好点的差事。” 听到这番话,叶澜依面不改色,语气依旧冷淡地回答道:“多谢娘娘,只是奴婢喜欢和动物待在一起。” 念曦心里感叹道果然有个性,这性子自己喜欢,开口道:“既如此,本宫也不勉强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叶澜依走后沐春不解地问道:“这性子也太桀骜了,娘娘好歹是她的恩人,她对娘娘说话的语气怎么总是淡淡地,若是换了旁人不知道怎么感激涕零呢,百俊园有什么好的,她还不愿意?” 念曦笑道:“她可能就这个性子吧,外冷内热。”心想至于她为什么对自己没有那么热情,估计自己不是个男的吧,对果郡王这个救命恩人可是笑的很灿烂的。 第114章 皇上嘱托念曦照顾甄嬛 桃花坞里,皇后叫来甄嬛,说道:“今年不同往常,也不知是伤了什么阴鸷,听皇上说,宫外也在闹旱灾,已经两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这可是关系到社稷农桑的大事啊!” 甄嬛:“天灾人祸,前朝和后宫都这样动荡不安,让皇上和皇后操心了。” 皇后:“皇上和本宫打算去天坛祈雨,再去甘露寺小住几日祈福。宸懿贵妃病着,管不了六宫事,后宫的事会悉数交于华贵妃打理,敬妃也会从旁协助。” 甄嬛一听华贵妃打理宫务,有些担心,但还是淡定地回应道:“臣妾会安居宫中养胎,无事不会出门。” 皇后:“那就好,华贵妃的性子,你也知道,能忍就忍着,等皇上和本宫回来,为你做主,不过你有孕在身,她也不敢拿你怎样,你且放宽心就是。皇上与本宫来去不过是十日,很快就会回宫的。” 甄嬛:“多谢皇后关怀。臣妾一定好生保重自己。” 皇后看向甄嬛的脖子,关心道:“你的伤疤怎么样了?” 甄嬛:“淳常在赠与臣妾一种舒痕胶,臣妾用到如今,果真是好了不少。臣妾看娘娘的伤疤也复原了不少,本想着将此物也献给娘娘的,想来娘娘也是寻得了好物。” 皇后笑道:“多谢你费心想着本宫了,既然是好东西,你就多用,女孩子千万不要留下什么疤痕,要痊愈才好啊。” 甄嬛:“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上走之前先去看了念曦,目光充满关切与温柔,轻声说道:“朕与皇后要去天坛主持祭祀之礼,你在宫里要好好养病。” 念曦回应道:“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皇上放心去便是,无需挂念臣妾。” 皇上稍作思索后,开口道:“如今宫里莞贵人有着身孕,朕知道你病着,但世兰性情刚烈,又素来不喜莞贵人,而你善良宽厚,做事细心妥帖,希望你能对莞贵人照顾一二。等你病好了,和世兰一起帮朕管理后宫。” 念曦听到皇上这话真的很无语,不禁心中暗叹,自己已然抱恙在身,皇上却还妄图让她照顾怀孕的嫔妃。 况且,谁不知道年世兰对自己恨之入骨,巴不得自己早日命丧黄泉,皇上还让自己在年世兰手底下护着甄嬛。皇上这么说,无非是在给自己戴高帽,画大饼。 念曦撒娇道:“哼!皇上人在臣妾这里,心还想着别人,臣妾可要吃味了!” 皇上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宠溺的笑意,柔声道:“你呀!朕这是看重你,你在朕心里与旁人是不同的,所以才会这样嘱托你。”说着眼中满是深情与信任。 念曦心想,呵,演技真好,差一点自己就要信了。温柔地说道:“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意,不会辜负皇上对臣妾的看重的。” 皇上从碧桐书院出来,马不停蹄地又赶去看甄嬛。 皇上:“这两日觉得还好吗?” 甄嬛:“这两日总觉得乏力,腰酸腿痛,不过太医说了,头次有孕,总会特别累些,也属正常。” 皇上:“朕与皇后要去天坛主持祭祀之礼,宸懿贵妃的病还没有好,宫中的一切都由华贵妃主理,你与她一向不睦,你凡事要让着她些,有什么委屈,回来告诉朕。” 甄嬛:“是!”皇上:“还有一条最要紧,为免纷扰,你怀着身孕,最好不要去翊坤宫。” 甄嬛:“臣妾自会小心,皇上放心就是。” 皇上:“就是不放心,朕才叮嘱你,世兰要强一些,嘴上也不肯饶人,但品性不坏。” 甄嬛娇嗔道:“皇上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便少纳几个人就是了,把一颗心掰成这么多份,臣妾看着都觉得辛苦。” 皇上笑道:“朕若不做这个皇帝,只是个富贵王爷,有纯元皇后这个贤妻,念念、世兰与你三个美妾,便足矣。” 甄嬛听皇上这么说也有些惊讶,皇上直接说的是纯元皇后,完全没有把现在的皇后放在眼里。 虽然自己是个妾,还不是唯一不同的一个,有些心酸,但好歹满宫里的嫔妃皇上只把三个人当回事,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皇上毕竟是帝王,自己能有这四分之一的位置也很满足了,而且,自己相信终有一天会成为那个唯一不同的嫔妃。 皇上和皇后出行的那天,念曦也和大家一起相送。皇上温柔地握着念曦的手,关心地说道:“你病还未痊愈,不是说了让你不必来送朕和皇后吗?” 念曦柔声说道:“臣妾想着要数十日不能见到皇上,自然是要来送皇上的。” 皇上满眼蜜意,说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皇上又拉着华贵妃的手,说道:“宫中一切事物都交由你了,你要好好料理。” 华贵妃:“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皇上满意地拍了拍华贵妃的手,这才和皇后一起上了轿子。皇上的御驾果然威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华贵妃嘲笑着皇后:“这次祈福只有皇后一个人陪着皇上,只怕不止是为了求得老天下雨,若要能求得一位皇子,皇后才能称心如意啊!宸懿贵妃,你说是吗?” 念曦真想立马给她翻个白眼,好端端的找什么事?回应道:“能和皇上一同去祈福,求个皇子,这怕也是华贵妃的心愿吧。只是可惜了,这时候皇上只能带着正宫皇后。” 华贵妃不悦地瞪了一眼念曦,说道:“宸懿贵妃不也只是个贵妃,不能一起同去吗?” 敬妃虽与甄嬛有了嫌隙,但到底是个善良的人,又抚养了温宜,慈母心泛滥,看着甄嬛脸色不好,又不想念曦和华贵妃继续斗嘴下去,开口道:“莞贵人有孕在身,不宜在外面久站,还是先回宫吧,宸懿贵妃身子也没好全,也该早些回去。” 念曦和甄嬛都感激地看向敬妃,华贵妃这时候开口道:“敬妃虽与本宫同有协理六宫之权,但妃就是妃,贵妃就是贵妃,只差一字就得低人一等,低人一等,便要俯首帖耳,不得违逆,敬妃,你懂吗?” 敬妃不敢跟华贵妃叫板,只能说道:“是!” 念曦实在看不下去华贵妃这个嚣张的样子,说道:“敬妃既然有协理六宫之权,自然是要照顾有孕的嫔妃,不过是关心莞贵人一句,华贵妃何必这样言词刻薄?” 华贵妃不依不饶地继续对着敬妃说道:“本宫侍奉皇上在先,你在后,本宫做侧福晋的时候,你只是本宫房中的格格,况且日后你也没有那个福气,能与本宫平起平坐,你要时时记着,你是本宫房中的人,在本宫面前,本宫未发话,就没有你说话的时候,明白吗?” 还没等敬妃说话,念曦不客气地说道:“那本宫和你同是贵妃之位,都有协理六宫之权,本宫让莞贵人先回宫,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华贵妃协理六宫就理应照顾嫔妃,而不是只想着耍威风,让一个孕妇大热天的站在这儿,听你说些没用的话。天热了,姐妹们都散了吧!” 说罢不顾华贵妃的脸色,由沐春扶着回了宫,华贵妃狠狠地剜了几眼敬妃和甄嬛,才带着人回了清凉殿。 敬妃陪着甄嬛回了寝殿,看她脸色有些发白,赶紧对流朱说道:“快快快!快扶她坐。” 这时,章弥来给甄嬛请脉,只说甄嬛受了些暑热,不大要紧,胎并无大碍,让她不要在烈日下行走,多注意休息。甄嬛听太医这么说,也放心了不少。 甄嬛十分感激地对敬妃说道:“刚才要多谢姐姐和宸懿贵妃娘娘了,委屈姐姐了。” 敬妃说道:“我倒没什么,原先在她房里,什么话没听过,什么气没受过,原也是惯了的,只是你方才也看见了,我要是想护着你,也真是力不从心哪。虽有宸懿贵妃和她比肩,但宸懿贵妃如今自己也病着,怕是也顾不上你。幸好,皇上很快就回来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甄嬛柔声说道:“姐姐有心,妹妹感激不尽。” 碧桐书院里,沐春端着药递给念曦,轻声说道:“这大热天的,娘娘何苦出去一趟。” 念曦说道:“我倒没什么,就想去送送皇上。只是瞧着莞贵人气色不好,太医院有说她的胎怎么样吗?” 沐春回应道:“莞贵人的身孕一直由章太医负责照看,并未听闻有什么问题。” 念曦心想也许甄嬛只是中了些暑气而已。现在没有了陵容送去那掺了麝香的舒痕胶,又有自己被皇后害了两次的前车之鉴,想必甄嬛应该是有所防备的,这一胎也许能够安然无恙。 沐春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说道:“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娘娘病着,还要娘娘护着莞贵人,害得娘娘如此劳累操心。”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今本宫病着,宫里就华贵妃最大,她还不耍尽威风,若是任由她肆意妄为伤了龙胎,本宫又袖手旁观,日后在皇上面前恐怕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本宫只是个妃位,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拦不住华贵妃,但本宫现在和她都是贵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况且皇上走之前还专门嘱托了,想不管都不行了,你找人盯着清凉殿吧。” 第115章 华贵妃罚跪甄嬛 清凉殿内,颂芝给华贵妃卸着妆,奉承道:“皇上和皇后离宫,太后和宸懿贵妃又都病着,这宫中啊,尽是娘娘的了。” 华贵妃听后得意地说道:“是啊!这么难得的机会,该收拾的人,也该收拾收拾了。”颂芝闻言会心一笑,打着哈欠说道:“本宫困了,去吧本宫的欢宜香点上。” 此时的甄嬛只觉得腰酸腿痛,浑身疲惫,流朱端着药碗进来,说道:“小主,安胎药已经熬好了,”说着端给甄嬛。 甄嬛一饮而尽,疲惫地说道:“我真是睡了多久都觉得累,这腰酸的很。”流朱心疼地给甄嬛揉着腰,轻声说道:“小主这是怎么了?” 甄嬛虚弱地继续说道:“不碍事,大概是这几日,连着都要去华贵妃宫中听她说话,累了才会这样。” 流朱替甄嬛打抱不平道:“她也是,没事便叫人去那儿,坐着听她说话,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也不嫌累的慌。” 甄嬛无奈地说道:“她位高权重,从前我们如何陪皇后说话,如今要陪着她,她宫里也不知熏得什么香?我闻着只觉得呛鼻。” 流朱继续说道:“华贵妃最爱用香了,又熏得浓,远远闻着倒觉得挺香的,小主这几日总说自己身上酸软疲累,要不先喝口热水吧,歇一会儿。奴婢让小允子去请章太医来。” 甄嬛也觉得确实很不舒服,也想让太医好好再看看,说道:“快去快回,还有,现在天热了,碧大应的脸和腿更不容易好,等会也让章太医给她再看看。” 流朱回道:“小主对碧答应真好!奴婢这就去!”正要出去,周宁海就来了,请完安后,直接传达华贵妃的命令:“华贵妃请莞贵人到清凉殿共听事宜。” 甄嬛看华贵妃这又叫自己去,心里很是烦躁,拒绝道:“不是我不去,只是今日身子不适,可否代为向贵妃娘娘致歉。” 周宁海脸上带着不屑地笑,说道:“华贵妃代皇上之命,代管后宫……” 话还没说完,就被还没来得及去请太医的流朱打断,呵斥道:“没看见我家小主身子不适吗?前先日子,连皇后娘娘都说了,小主有孕在身,连每日的请安都能免则免。何况现在身子不适,就算是皇后娘娘在,那也是不必去的。” 周宁海理直气壮地说道:“华贵妃娘娘知道莞贵人贵人体虚,所以特地命奴才来请您,您不去,那华贵妃怎样整顿后宫之事呢?华贵妃代管六宫,那是皇上的意思,小主,您可不要违了皇上的圣意呀!” 甄嬛示弱着说道:“公公说的有理,只是今日,本宫身子不适,实在不能成行。” 周宁海今日是得了华贵妃的命令,一定要请到甄嬛,所以继续咄咄逼人道:“碧答应脸和腿伤成那个样子,自然是去不了,但其他几位妃嫔可都到了,连淳常在都在,只等娘娘您一个了。” 甄嬛实在不想去,但周宁海又继续说道:“莞贵人还是请吧,别晚了时辰,叫娘娘生气,反而大家都不好。”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 甄嬛见实在推脱不了,只能说道:“你且去外头候着吧,我更了衣便去。”周宁海一听甄嬛妥协了,喜笑眉梢,说道:“得嘞!那奴才就在外面候着了。” 清凉殿内,华贵妃也梳妆打扮好,准备今日好好耍耍威风。 颂芝说道:“娘娘已经打发了周宁海去请,莞贵人一定会来的。”华贵妃嘴角轻蔑一笑,说道:“皇后都得让着本宫三分,本宫谅她也不敢不来。” 颂芝还尚存一份理智,劝道:“其实娘娘也无需在这个时候和她置气,时候还多着呢!” 奈何华贵妃根本听不进去,说着自己的一套歪理邪说,“要打压一个人,就要在她最得意的时候,如今莞贵人仗着有孕最得意,本宫就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在本宫身前,只许有侍奉皇上的人,不许有分得皇上宠爱的人,更不许有与本宫争夺宠爱之人。”说着说着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甄嬛还是去晚了,一到清凉殿就主动请罪说道:“给贵妃娘娘请安,嫔妾晨起不适,所以来晚了,还请娘娘恕罪。” 华贵妃看向甄嬛的眼神里全是憎恨,但还是没有一开始就为难,说道:“知道你有孕在身,难免娇贵些,起来吧。” 陵容似乎察觉到了华贵妃宫中的香有些不同寻常,试探道:“这玫瑰乳酥是糕点中最香的,可是经贵妃娘娘宫中的香一熏,便觉得索然无味了,恕嫔妾斗胆,不知娘娘宫中焚的是什么香?” 华贵妃看有人问到皇上赐给自己的欢宜香,炫耀道:“柔贵人鼻子倒好,这是皇上命人为本宫精心调制的香料,叫做欢宜香,宫中唯独本宫一人可用。” 陵容心下明了,恭维道:“嫔妾见识浅薄,不如娘娘见多识广。” 没有了曹琴默捧着华贵妃,她自己继续给大家解释着香的由来:“这欢宜香还是皇上在王府的时候,就独许本宫所用,其中所加的一味龙涎香,还是先帝赐予皇上的,皇上就取了其中一半,用来给本宫制作欢宜香。” 说完脸上和眼里都洒满了骄傲和对皇上的柔情,漫不经心地扇着扇子。 华贵妃又开口道:“近日宫中的宫女、太监拌嘴打架的不少,趁着这段时候得空,宫里也该好好地整治整治了,宫中的宫女、太监拌嘴打架,无非是依仗着各位小主的权势宠幸,奴才如此,必然是上梁不正才下梁歪。” 说着看向富察贵人,只听华贵妃继续说道:“譬如富察贵人,当日借着自己有身孕,便恃宠而骄。” 富察贵人有些心虚,不敢回话。 华贵妃又把目光转向甄嬛,说道:“倘若还有人不知教训,继续步富察贵人的后尘,那就太不应该了,莞贵人,你可知罪呀?今日各嫔妃齐聚清凉殿听事,莞贵人无故来迟,目无本宫,还不快跪下!” 甄嬛虽不满,但也乖乖地跪下,解释道:“嫔妾知错,方才就已请罪。华贵妃继续厉声说道:“如今便目无尊卑,倘若来日诞下皇子你又要怎样呢?岂非整个后宫都要跟你姓甄?” 也不知道甄嬛这是在解释还是在激怒华贵妃,只见她板着脸说道:“贵妃娘娘虽生气,但嫔妾却不得不说,富察贵人有孕时,皇上和皇后都加以照拂,这不是为了富察贵人,而是为了宗庙社稷,嫔妾今日也并非无故来迟,就算今日嫔妾有所冒犯,但上有太后和皇后,方才贵妃娘娘所说的后宫随甄姓,实在叫嫔妾惶恐。” 敬妃见状,忙出来打圆场,说道:“贵妃娘娘,说了半日,口也干了,不如喝上一盅茶,歇上一歇,莞贵人她纵然有错,也请贵妃娘娘让她起身再说话吧!” 华贵妃被甄嬛的话弄得有些怒气上头,不理会敬妃,说道:“女子以妇德为上,莞贵人甄氏巧言令色,一下犯上,目无本宫,罚于清凉殿外跪诵《女戒》,以示教训!” 敬妃到底心善,加上自己好歹也协理六宫,莞贵人真出了事,自己也不好交代,求情道:“娘娘,外面烈日甚大,花岗石坚硬,莞贵人有孕在身,不能跪在那儿啊!” 淳常在也出来求情道:“莞贵人如今有着身孕,皇上最疼爱姐姐了,娘娘这样责罚姐姐,若是龙胎有个闪失,皇上和皇后回来一定会责罚娘娘的!”说完还一脸正气地看着华贵妃。 此话一出无疑是火上浇油,华贵妃不悦地说道:“宫规不严,最当加以整治,皇上跟皇后在,也会是这样,难不成你要以皇上与皇后要挟本宫吗?莞贵人,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本宫命人扶你一把?” 华贵妃说完见甄嬛还是纹丝不动,给周宁海一个眼神示意,周宁海走向甄嬛,轻笑道:“莞贵人,请吧!” 甄嬛心里实在不甘,但也只能主动走到外面,继续解释道:“嫔妾虽然有错,但嫔妾身怀有孕,实在不能长跪,还请娘娘三思。”语气里没有一丝示弱求饶的意思。 华贵妃一听冷笑一声,说道:“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你的胎一直安好,且已过了头三个月,早就已经稳定了,本宫也问过了太医,怀孕的人跪上一个时辰也不打紧。” 真不知道华贵妃问的是哪个太医,谁这么大胆敢说孕妇在大热天的跪一个时辰不打紧。 周宁海过去一把将莞贵人按倒,流朱的力气自然是比不过周宁海,甄嬛只能跪下来。 甄嬛这时候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硬着脖颈说道:“嫔妾领罚,是因为娘娘奉帝后之命,代执六宫事务,公道自在人心,非刑罚可定。”甄嬛说完直勾勾地瞪着华贵妃。 陵容看着甄嬛这个样子,心里感慨道:“这莞贵人真是心气高,高到要拿自己的孩子要挟华贵妃,这时候皇上也不在宫里,没人来救她,不应该示弱装病吗?非要跟华贵妃硬刚,以为自己怀着孕,对方就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傲气用的真不是时候,哪怕先求情认错,不要句句顶着,保住一时的安全,再待来日,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自己是她,自然是不敢这时候和华贵妃顶撞,磕头认错也好,求饶装晕也罢,总要试一试,若是这样华贵妃都不放过自己,那自己也算是为了孩子尽力了。” 第116章 念曦救甄嬛 华贵妃看着甄嬛头铁的样子,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开口道:“好,本宫就让你知道,这公道是在我年世兰手里,还是在你所谓的人心。”说罢,把《女戒》扔到甄嬛的面前,命令甄嬛:“好好诵读,读到本宫满意为止。” 淳常在毕竟不是沈眉庄,没有再继续为甄嬛求情,甄嬛还是不愿意屈服,死死盯着华贵妃。 清凉殿华贵妃和甄嬛剑拔弩张,僵持不下,而此时照顾在太后身边的是孟静娴。 孟静娴果然是大家闺秀,事事细心周到,亲自侍奉太后吃药,关心道:“太后脸色不好,一定不可以劳心劳神啊,要好好歇着。” 太后回道:“哀家哪里还能劳心劳神哪,皇上、皇后这一走,宸懿贵妃又病着,六宫的事情都只好托付给华贵妃了。” 孟静娴柔声说道:“华贵妃在王府的时候就帮皇后娘娘打理事宜,一定会得心应手,不让太后忧心的。” 太后:“华贵妃的性子,和她哥哥是一样的,能做大事,也能做坏事。”孟静娴闻言也是淡淡一笑,不敢插话。 这时候太监来报:“启禀太后,隆科多大人府中送来千年山参一支,望太后凤体安康。”太后知道是隆科多送来的,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淡淡地说着:“放下吧。” 孟静娴也没当回事,以为只是隆科多孝敬太后。太后转头看向孟静娴说道:“华贵妃他哥哥在朝中的事,你可曾听老十七说过吗?” 孟静娴深爱果郡王,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轻声道:“妾身不曾听说过,太后也知道王爷一向不理朝堂之事,自然不会跟妾身说这些,更何况妾身是王爷的家眷,不得干政。” 太后听孟静娴这么说,很是满意,不愧是自己当初看上的人,一来知书达理,有大家风范,二来和老十七一样只喜欢风花雪月,谈情对诗,没有什么野心。 太后笑着说道:“怪不得哀家这么喜欢你,你这么懂事,老十七身边有你照顾,哀家也就放心了,不像皇帝……” 孟静娴不敢议论皇上的嫔妃,只能装作听不懂。 这会正是日头大的时候,华贵妃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说道:“好热啊!把嫔妃们的座椅都搬到廊前来,让她们好好瞧着,藐视本宫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说着自己坐在了殿内的阴凉处,身边的宫女扇着扇子,摆放着好几块冰去暑,让其他嫔妃晒着太阳,还嫌嫔妃们出汗不好闻,娇声说道:“这一群美人出了汗,味道照样是呛人的,颂芝,去把香炉抬出去,多焚一些欢宜香去去味。” 甄嬛这时候已经完全忘记皇上走的时候嘱咐她,要忍一忍,等着自己回来给她做主,眼神里毫不畏惧地盯着华贵妃,大声念到:“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 甚至在中途时放下手中的《女戒》,仿佛在说,这些东西我早都背会了,就算你权势滔天,这样处罚我,我也不会向你屈服。 敬妃看着这样倔强的甄嬛,又跪下替她求情道:“贵妃娘娘……” 华贵妃直接打断了她的求情,呵斥道:“跪上半个时辰,死不了人的,你若再敢多嘴,就同她一起跪着。” 敬妃心下叹息,也很是无奈,自己已经尽力了,这华贵妃盯着,自己不好让人出去求救太后或者宸懿贵妃,只希望莞贵人命大,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碧桐书院里,念曦正吃着冰镇的西瓜,染绿转着风轮,宫里点着陵容调的风荷晚香,感觉身子好了不少,想着再过几日就应该痊愈了吧,心情很是愉悦。 这时沐春急匆匆地跑进来,对念曦说道:“娘娘,不好了。”念曦慵懒地说着:“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沐春说道:“娘娘不是让人盯着华贵妃的清凉殿吗?刚才来人报,华贵妃正在让莞贵人跪在清凉殿外诵读《女戒》,奴婢瞧着这天气,再跪下去怕是会出事的,所以赶紧向娘娘禀告。” 念曦想华贵妃真的是狠毒啊,这脾气一点没改,这么热的天让一个孕妇跪在外头,皇上临走时特意托付自己照顾甄嬛,自己不能不管,说道:“备好轿子,咱们赶紧去清凉殿,你再去请林太医直接去韶景轩。” 沐春解释道:“娘娘您忘了?林太医随皇上侍驾,出宫了,奴婢去请负责莞贵人的章太医吧。” 小路子一声洪亮的“宸懿贵妃娘娘到!”响彻了清凉殿,大家都没有想到念曦这个时候会来,除了华贵妃都忙起身行礼。 念曦先让大家都起来,又看向此时脸色有些发白的甄嬛,说道:“沐春,快去把莞贵人扶起来,送回韶景轩。” 莞贵人感激地说道:“多谢宸懿贵妃娘娘!” 沐春刚扶着甄嬛,就听华贵妃冷声说道:“慢着,宸懿贵妃好大的架子,病了不好好养着,跑来本宫这里耀武扬威,拦着本宫责罚有罪的嫔妃,是何礼数啊?” 念曦眼神都懒地给她一个,继续说道:“沐春,先把人扶起来送回去,章太医想必马上也到韶景轩了。” 沐春这才和流朱一起把甄嬛扶着走出了清凉殿,坐上轿子赶紧赶回韶景轩。 华贵妃面露怒色地瞪着念曦,声音都高了几分,说道:“宸懿贵妃,你就这样把人带走,让本宫的颜面何在?” 念曦冷声说道:“华贵妃应该知道本宫和你同为贵妃,都有协理六宫之权,见你处罚有失偏颇,自然是可以干预的。纵然莞贵人言语上不够柔和,但她身怀有孕,烈日炎炎,你让一个孕妇跪着受罚,心肠何其狠毒?” 华贵妃觉得念曦是在下自己的面子,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继续指责念曦道:“怎么宸懿贵妃认为以下犯上,藐视本宫,不该罚吗?再者,太医都说了,跪上一个时辰不打紧的,本宫刚才也只让她跪了不到半个时辰。” 念曦被华贵妃这样的强盗逻辑整的无语了,说道:“华贵妃你身强体健尚且在这里跪上半个时辰,身子都不一定能受得了,更何况是一个孕妇?皇上给你权利不是让你仗势欺人,以权谋私,恶意折磨打压嫔妃的。本宫刚才看莞贵人已经脸色苍白,若是真的动了胎气,或者导致小产,皇上的雷霆之怒,你能担待得起吗?你自己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么能把痛苦加注在莞贵人身上。” 听到念曦提到孩子,华贵妃想到自己那个五个多月成型的男胎,心下一软。 念曦又继续说道:“六宫的嫔妃何辜,要陪着莞贵人一同暴晒在烈日之下,本宫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最好祈求莞贵人的龙胎无事,否则后果如何,你自己掂量掂量吧!大家都回去吧,仔细中了暑气。” 众人都对念曦的来到很是高兴,莞贵人的龙胎怎么样,其实没几个人在乎,她们也不想这样的天气在这里陪着暴晒,都赶紧散了,留下华贵妃一人又气又恼。 念曦也坐着轿子去了韶景轩,章太医见念曦来了,还没等念曦张口询问,赶紧禀告:“宸懿贵妃娘娘,莞贵人中了暑气,动了胎气,好在龙胎还保得住,需要好好静养。” 念曦闻言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不能在这时候让甄嬛的孩子出事,说道:“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莞贵人的胎,若是龙胎有个什么闪失,你也难逃辞咎。” 章太医忙说道:“微臣一定会照顾好莞贵人的胎。”念曦说罢就去内殿看莞贵人。 莞贵人一见到念曦,忙要起来给念曦行礼,念曦赶紧拦着,说道:“快别起来,太医说你中了暑气,也动了胎气,需要好好静养,你就躺着吧,见你没伤到孩子,本宫也就放心了。” 甄嬛面色苍白,虚弱的说道:“今日真的多谢宸懿贵妃娘娘,若不是娘娘及时赶到救了嫔妾,嫔妾还不知道要受华贵妃怎样的折辱,恐怕这个孩子都保不住了。”说着眼里泛着泪光,面上都是感激之色。 念曦轻声说道:“若不是本宫病未痊愈,还不易操劳,也不会容许华贵妃这样嚣张跋扈。也是没想到她居然敢这样对你。本宫也已经为人母,见不得华贵妃这样凌辱一个孕妇,更何况,还有皇上临走前的嘱托。你现在什么都先别想,好好养着,保住这个孩子。” 这时,皇上和皇后还在祈福,皇后装作虔诚的样子,跪在佛像前说道:“后宫不宁,人心浮动,皇上膝下子嗣微薄,但求上天垂怜,莞贵人可以平安顺利诞下皇子。” 皇上看着皇后这样敬虔的为自己的孩子祈福,心下也有些动容,说道:“皇后慈心,上天必会感知。” 皇后见自己的演技骗过了皇上,温柔地说道:“希望莞贵人能够顺利地诞下皇子,一则可以延续皇家血脉,二则三阿哥和六阿哥也多个兄弟作伴,话说回来,虽然还有四阿哥和五阿哥,可是各自养在别处。三阿哥和六阿哥两个年龄又差得多,洛瑶公主虽和六阿哥同岁,但毕竟阿哥和公主不一样,六阿哥一个人难免孤苦啊。” 皇上欣慰道:“有你这样的皇额娘,朕就放心了。” 皇后又说道:“臣妾无能,臣妾不能为皇上抚养大阿哥成人,姐姐又因为生育二阿哥而死,我们姐妹俩福薄无子,只盼望其他姐妹们能为皇上开枝散叶。” 一提起纯元,皇上的心就软了,伸出了手,皇后赶紧把手放在皇上的手掌之上,皇上柔声说道:“皇后如此贤惠,朕心甚慰。” 说着拍了拍皇后的手,皇后露出了高兴的笑容,心想:“姐姐啊,姐姐,这么多年了,还是你这张牌好用。 宸懿贵妃又怎么样,活人终究是比不过一个死在皇上最爱她的时候的人。只要皇上心里还有姐姐,自己就永远不会被皇上真正的厌弃。 至于莞贵人,这辈子都别想生下一个像姐姐的孩子,这时候华贵妃怕是会对莞贵人下手了,这个替罪羊,华贵妃是当定了。等回宫后,自己就可以一石二鸟,一下除了两个隐患,只是宸懿贵妃始终是个麻烦,自己还得再费心神了。” 第117章 陵容有孕 清凉殿内,华贵妃慵懒地倚在榻上,手中轻轻摇着一把精致的团扇。当她看到急匆匆赶回的颂芝时,才微微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开口问道:“莞贵人的龙胎怎么样了?” 颂芝赶忙上前几步,微微躬身行礼后回答道:“娘娘,太医说莞贵人的确是动了胎气,目前并无大碍,但仍需静心调养一段时日才行。” 听到这个消息,华贵妃不禁轻哼一声,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屑之色。她冷笑着说道:“本宫就说跪上一个时辰不打紧的,宸懿贵妃真是小题大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本宫叫板。哼!不就是动了胎气吗?孩子不是还好好地在她肚子里嘛!真是可惜啊,本宫还觉得不够痛快,没让莞贵人受尽折磨,磕头服软。” 颂芝见华贵妃余怒未消,连忙出言劝慰:“娘娘息怒,莞贵人已经得了教训,想来她以后也会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在娘娘跟前放肆了。” 华贵妃却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抱怨道:“可如今她连门都出不了,本宫还怎么把她叫到清凉殿继续打压她?” 颂芝奉承地说道:“娘娘,咱们不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夜幕降临,碧桐书院内一片静谧。 陵容将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之后,神色紧张地说道:“姐姐,我发觉华贵妃宫中点的欢宜香似乎不对。” 念曦心中清楚,凭借陵容对香料的熟悉和她敏锐的心思,迟早都会察觉到欢宜香背后隐藏的秘密。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陵容竟然如此信赖自己,毫不保留地将此事告知她。 念曦故意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面露困惑之色,追问道:“陵容你最懂香料,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陵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近些时日,我日日前往华贵妃的清凉殿请安,殿中欢宜香的香气浓郁至极。起初,我并未过多留意,但近日细细闻来,却隐隐察觉其中似有蹊跷。那欢宜香里有青藿、苜蓿、甘松、白檀、丁子、煎香,还有……” 陵容说着有些迟疑,念曦问道:“还有什么?” 陵容继续道:“还有一味麝香,且这应该是马麝身上的麝香,而且是当门子。这种马麝,唯有西北的大雪山才有的,十分金贵,药力也比普通的麝香强上十倍不止!姐姐,我试探得问过华贵妃,这欢宜香可是皇上独独赐给华贵妃一人使用的,你说,这是有人在皇上赏赐的香中加了麝香,还是……” 说起欢宜香,念曦亦不禁心生感慨,皇上真的是好狠心,这样算计一个真心爱她的女人。叹息道:“你觉得谁敢在皇上御赐的香里下麝香呢?” 陵容一脸惊讶地说道:“姐姐的意思是,这是皇上?这……这怎么可能?” 念曦解释道:“华贵妃承宠多年,久久不孕,这才是真正的关窍。” 陵容觉得有些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华贵妃虽然嚣张跋扈,手段毒辣,但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对华贵妃,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皇上真是薄情啊!” 念曦心想这部剧的皇上真是冷酷无情,魔改了雍正。 历史上的年妃是很受宠的,也算是白月光了,生了好几个孩子,因为身体不好,都没有活下来。 真正的雍正是不会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动手脚的,也不会忌惮年妃有孩子。 毕竟是九子夺嫡的赢家,只会在前朝搅弄风云,收拾一个年羹尧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须算计身边的女人。 念曦说道:“这里头恐怕不只有皇上的算计,还有太后吧。” 陵容眉头微皱,说道:“太后可真是佛口蛇心啊,皇后屡次害姐姐的孩子,太后一直包庇纵容,现在又知道她和皇上一起算计华贵妃。姐姐,我真觉得好可怕。” 念曦安慰道:“别怕,后宫就是如此,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但都算计不过皇上和太后,你平日里在太后跟前侍奉,也要十分小心,不可漏出破绽。” 陵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点头道:“多谢姐姐提醒,陵容知道该如何应对。” 念曦又提醒道:“欢宜香的事情,皇上不会想让旁人知道的,你就当做不知情。” 陵容回应道:“我晓得其中利害关系,定会守口如瓶,还有,那莞贵人今日在清凉殿动了胎气,是不是也有皇上这味欢宜香的缘故?” 念曦略作思索,轻声应道:“想来也是有关系的,烈日暴晒又闻了好几日的欢宜香,幸而胎儿并无大碍。” 陵容感慨道:“莞贵人该好好向姐姐道谢的,若不是姐姐,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正说着陵容眼前发黑,竟直直晕厥过去。 念曦急忙喊着:“沐春,快去请太医!” 待陵容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念曦那张满含笑意的面庞。陵容满心疑惑,声音虚弱地询问:“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念曦喜不自禁,笑着答道:“恭喜妹妹了,太医说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陵容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姐姐,我真的有身孕了?” 念曦柔声说道:“是真的,你身子娇弱,刚有孕加上今日在清凉殿累着了,所以才会晕倒,太医说不碍事,好好歇着便是。” 陵容喜极而泣,摸着自己的小腹,说道:“姐姐,我有身孕了,我真的好高兴。” 念曦轻柔地擦着她眼角的泪,说道:“你现在可不能情绪太激动,小心身子,现在林太医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会让林太医负责你的胎,这样也可放心些。还有你一定要注意,一饮一食都要格外小心,出门必须要多些下人跟着。” 念曦转头又对燕春说道:“你要事事为你家小主操心,规劝着她不可操劳,无论是谁送去的东西,都要经过林太医检查,确保对腹中胎儿无碍才可用。” 燕春高兴地回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事事为小主着想,尽全力护着主子和龙胎的。” 陵容柔声说道:“多谢姐姐,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次日,陵容有了两个月身孕的事情传遍了六宫,华贵妃气的又砸碎了一套瓷器。 此时的念曦和陵容,正一起去看望太后。 太后似乎来了精神,不再躺在床上,而是端坐在榻上,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目光温柔地落在陵容的肚子上,眼中满是欢喜之情。 她轻声说道:“哀家一向看重你,如今你终于有了身孕,真是好福气,竹息,快把哀家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竹息双手捧着精美的托盘走到陵容跟前。 盘中摆放着一对闪耀夺目的银鎏金花丝点翠海棠花耳环,工艺精湛,花瓣栩栩如生;一支坠着珍珠流苏的金步摇,摇曳生姿,美不胜收;还有一只雕刻着百子如意纹的玉手镯,多子多福,吉祥如意;最后则是两匹色泽鲜艳的玫瑰锦。 竹息笑着说道:“太后昨儿知道柔贵人有了身孕,高兴了一晚上,今儿一早,天还没亮便早早起身,亲自挑选这些物品,原本打算派人送至繁英阁的。” 陵容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连忙跪地叩头,恭敬地向太后道谢。 太后关切地叮嘱道:“快起来,如今天儿热,你才有身孕,一定要好好养着,哀家会下旨,让你头三个月都无需去请安。” 太后似乎想起了昨日翊坤宫中发生的事,脸色微微一变,郑重其事地说道:“昨日翊坤宫发生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言语之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 说罢又看向念曦,脸上满是赞赏,说道:“昨日的事,你处理的很好,若不是有你在,以华贵妃那个性子,莞贵人的胎怕是不好了。” 念曦心里腹诽道:“你身为太后,不照顾自己未出世的孙子,就在这儿躲懒。不仅袒护皇后谋害龙种这等恶行,而且明知华贵妃性情暴躁易怒,却放任其肆意欺凌甄嬛,现在倒是说的义正言辞,实在是伪善至极了。” 然而,念曦面上还是保持着谦逊温和的神情,开口说道:“都是臣妾不好,前些日子风寒未愈,不能帮华贵妃分担六宫事务。臣妾身为贵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帮皇上照顾有孕的嫔妃,保住皇上的龙裔。昨日是臣妾去的有些迟,若是早些去,拦着华贵妃,莞贵人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还动了胎气。” 太后听闻此言,面露欣慰之色,缓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华贵妃性子太急躁。难怪皇帝如此宠爱你,让你协理六宫,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你如此识大体,懂分寸,又心肠仁厚善良,哀家也喜欢你。” 太后说罢,给了竹息一个眼神,只见竹息又捧着一支步摇,太后对念曦说道:“你过来!” 念曦想:” 太后怎么又是送步摇啊,自己又不是华贵妃。凡是佩戴过太后所赠簪子或步摇之人,都会遭遇厄运。如此‘福分’,我可实在无福消受啊!” 但念曦也不能明着拒绝,只能蹲下身,太后把步摇插在念曦的发间,柔声说道:“这支琉璃瑶池金凤钗,以琉璃雕刻成瑶池仙境,凤钗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其色泽犹如琼瑰般绚丽夺目,凤凰栩栩如生,尽显高贵与典雅,哀家觉得你戴正合适。” 念曦忙行礼道谢:“谢太后赏赐,只是这样贵重的步摇,臣妾怎配使用?” 太后笑道:“你本就出生高贵,又为皇上诞下龙凤胎,皇上都许你享皇贵妃的份例了,更何况你又一向谨慎本分,妥帖心细,服侍皇上无微不至,区区一支凤钗罢了,于你而言,当之无愧。”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道:“太后此举究竟有何深意呢?替皇后弥补自己?让自己以后专心替皇上护着龙嗣?还是在提醒自己,一个凤钗可以给,但后位就不要妄想了?” 怀揣着满心的疑惑与不解,念曦和陵容走出了殿外。 刚出宫门,又遇见了怡亲王,只见他的目光投向念曦时,显得异常平静,仿佛他们二人之间素昧平生、毫无交集一般。 言语之中更是透着疏离和冷漠,只淡淡地说自己是来看望太后,念曦微微颔首,点头示意,没有再多作停留。 殿内的太后,叹了一口气,竹息劝道:“太后,皇上如今添了两个孩子,莞贵人也有快四个月身孕了,如今柔贵人又有了身孕,是大喜啊,太后怎么还叹气呢?”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上的孩子无碍,哀家当然高兴,只是哀家看到宸懿贵妃才会感慨万千,宜修要是有宸懿贵妃这样的心胸,乌拉那拉氏也就有指望了。” 第118章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太后终于出面,下旨这几日天气炎热,众嫔妃都不用去清凉殿请安,华贵妃这才消停了下来。 念曦的病也已经痊愈,除了去看陵容,就待在碧桐书院避暑。傍晚时分,念曦坐在庭院的石桌上,手中握着一把缠枝紫藤花团扇。 扇面之上,紫藤花绽放得如火如荼,每一朵紫藤花都被匠人精心绘制,枝蔓缠绕,色彩清新,仿佛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沐春轻声道:“这团扇上的样式是按照娘娘之前画的图做的,内务府也是上心,做的真是精致,夏日里用是最好的,奴婢瞧着娘娘很是喜欢呢,和娘娘今日穿的衣裳也很相配。” 念曦轻轻地摇着扇子,目光间透着无尽的温柔,轻声说道:“紫色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它既能给人带来宁静祥和之感,又充满了神秘莫测的气息,实在是美极了。本宫又想起圆明园的那架紫藤花,真想将那幅美景画下来,顺便采摘一些紫藤花回来,制作香囊,亦或做成可口的点心。”说着,她不禁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沐春听闻此言,问道:“紫藤花还能作点心吗?” 念曦微笑着回应道:“当然可以,紫藤糕和紫藤鸡蛋饼,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你去取笔墨纸砚,再带着皇上之前赏的那套酒杯和桑落酒。” 沐春面露难色,劝道:“娘娘病才刚好,还是别喝酒了,小心自己的身子。” 念曦不以为然地说道:“没有关系的,本宫的身子已经好了,少饮一些还是可以的,快去拿来吧。” 沐春见劝不动念曦,只能顺着她的意,主仆二人朝着紫藤花架处走去。念曦说道:“沐春,本宫看你的眉头怎么一直皱着,不过就是饮几杯酒而已,本宫有分寸的。” 沐春还是一脸忧色,说道:“娘娘有时候真的跟个孩子一样。” 傍晚的夕阳美丽柔和,念曦漫步在花架下,深深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的花香,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念曦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倒上美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好不快意。随后铺开宣纸,握紧了手中的毛笔,笔尖轻蘸墨色,提笔作画。 念曦的笔触时而轻柔,时而刚劲,酒意越浓,灵感越多,没一会半壶酒就没了。沐春则小心提着一个竹篮,仔细挑选并摘下那些盛开得最为娇艳的紫藤花。 画还未完成,竟有两只蝴蝶飞来,似乎觉得画上的紫藤花是真的,在画上翩翩起舞,念曦停下了笔,不忍打扰它们,刚好可以起来醒醒酒,继续赏花。 念曦看着郁郁葱葱的紫藤自成一片树林,远远看去像是烧灼了黄昏的天空,呢喃道:“蒙茸一架自成林……” 紧接着怡亲王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窈窕繁葩灼暮阴。” 念曦一回头,看到怡亲王站在夕阳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他俊朗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目光中没有了前几日的冷漠和疏离,念曦一时竟忘记了要开口说话。 怡亲王温柔地看着念曦,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如晨曦初绽的织锦旗装,衣襟和袖口上绣着的紫藤花细腻绽放,似梦似幻。 紫色与粉色的交织,既温柔又惊艳,还有几分神秘与高贵的气韵,让他心口不禁为之一振。 念曦的发丝如墨,鬓边插着一只白玉蝶恋花垂珠簪,玉蝶与木兰缠绵,垂着的珍珠衬得念曦温婉动人,耳上戴着的那对自己送的紫藤花琉璃嵌珍珠耳环,摇曳生光。 微风吹过花架,紫藤花瓣飘落,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眸光流转间,如同深山中清澈的湖水,让怡亲王忍不住沉溺,此刻的念曦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颦一笑间,皆是风华绝代,这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怡亲王一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润,“娘娘怎么在这里?”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朝着念曦的发间伸去,想要取下落在她发间的花瓣。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念曦的头发时,念曦微微一震,身体稍稍向后躲闪了一下。 怡亲王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歉意。他轻声说道:“抱歉,是我有些失礼了。” 说完,他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念曦见状,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纤细的指尖拈起那片花瓣,丢落在地上。接着说道:“本宫今日前来,只是想采摘一些紫藤花,带回去制成点心。” 怡亲王关心道:“何须劳烦娘娘亲自前来采摘呢?只需吩咐宫女们去做便是了。而且听闻娘娘前几日受了风寒尚未痊愈,可是因为那日……” 念曦不想再提起落水的事情,还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本宫的身子已经好了,多谢王爷挂怀。此时风景正好,夕阳西下,花香醉人,赏花作画,摘花品酒,这等雅事,本宫自然要亲力亲为才好。” 怡亲王听到念曦已经痊愈,也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身子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怡亲王抬头望向天边,看着被晚霞染成火红一片的云彩,以及如同瀑布般垂挂而下的紫藤花,赞叹道:“晚霞似火,花如瀑布,的确美得令人陶醉。”说到“美得令人陶醉”这句话时盯着念曦的耳环。 念曦忙解释道:“这对耳环本宫很喜欢,多谢王爷相赠,本宫只是觉得样式好看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 怡亲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娘娘喜欢就好,本王也觉得很配娘娘。娘娘的心意,本王已然明了,自不会再有其他非分之想。” 念曦听闻,心中不禁轻轻叹息。她又何尝不知,怡亲王对她的感情远非如此简单。然而,她却无法回应这份深情,更不愿因自己的举动而让他产生任何误解。今日见怡亲王如此表态,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 念曦深知自己和怡亲王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而怡亲王的这份感情,更是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暗自下定决心,无论未来如何,她都要坚守自己的立场,不为感情所困,专心宫斗。 念曦想还是离怡亲王远一些的好,说道:“不知王爷此番入宫,可是要前往太后寝宫侍奉汤药?若是如此,还是快快前去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怡亲王回道:“如今已是傍晚了,我早已经侍奉过太后了,正准备出宫。想起这架紫藤花,顺道过来看看。” 念曦礼貌地回应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爷还是早些出宫吧,以免误了其他要事。”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却透露出催促他赶快离开的意思。 怡亲王听着念曦的语气,意识到念曦似乎并不愿意自己在此多作停留,轻笑道:“难道娘娘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离开,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念曦没有想到怡亲王会这么直白,说道:“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耽误了王爷的正事。更何况本宫有什么好害怕的?” 第119章 花间一壶酒 怡亲王的目光落在了念曦那幅尚未完成的画作上,以及桌上的酒杯,他轻声说道:“娘娘好雅兴啊,只是病才刚好,还是少饮些酒的好。” 念曦微微一笑,回应道:“多谢王爷提醒,本宫的身子本宫自然有数。” 怡亲王点了点头,说道:“娘娘继续作画吧,本王还要看看这些紫藤花,就不打扰了。” 念曦听怡亲王这么说,只道一声:“王爷自便。”便将注意力集中在画上。然而,她并不知道,怡亲王赏的并非远处的紫藤花,而是她这朵娇艳欲滴的花。 怡亲王透过繁茂的花束,远远地望着念曦。温柔而坚定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眼底藏着千言万语,是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思念,是无数个日夜累积的深情,此刻再也无法隐藏,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将她紧紧包围。 怡亲王知道自己只能这么远远地看着她,他多想就这样一直望着她,守着她。 念曦专注作画的样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仿佛是天边最温柔的一抹云霞,不经意间落入了怡亲王的世界,成为了他此生最美的风景。 他凝视着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让人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当最后一笔落下,念曦轻轻放下毛笔,看着眼前这幅作品很是满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念曦缓缓抬起头来,视线恰好与怡亲王炽热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一刻,她似乎能够清晰地触摸到他眼眸深处潜藏的温暖与柔情。 “你……”念曦轻启朱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甚至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眼神。 而此时的怡亲王,则迅速收敛了眼中流露出的深情厚爱,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淡定。他轻声问道:“娘娘的画完成了吗?” 念曦略微颔首回答道:\"已经画好了。\" 怡亲王移步上前,拿起画仔细瞧着,赞叹道:“娘娘的画工真是精妙,每一笔都恰到好处,细腻入微。” 念曦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几口,想要压住自己刚才的慌乱,说道:“多谢王爷称赞,王爷的画工是远远高过本宫的,皇上也常常夸赞。” 怡亲王嗅到了从念曦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淡淡酒气,眉头微皱,关切地说道:“娘娘您恐怕已饮酒过量,万万不可再继续贪杯了。” 念曦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本宫的酒量向来极好,王爷无需为此担忧。” 怡亲王目光落在桌上的杯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禁感叹道:“不知桑落酒,今岁与谁倾。皇兄果真是最为疼爱娘娘,连这对白玉花形杯都赏赐给了娘娘。正所谓‘好酒配好杯’,这桑落酒配上这般精致的酒杯,当真是相得益彰。娘娘是懂酒之人。” 念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王爷尚未品尝此酒,仅仅凭借本宫身上的酒味,便能准确判断出是桑落酒,足见王爷才是真正懂酒之人。” 怡亲王笑着说道:“娘娘独自一人在此饮酒,却要摆上两个杯子,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此时月亮刚出来,念曦举头望月,念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怡亲王随着念曦念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愈发融洽。怡亲王再次开口,言语间满是恳切之意:“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我这个知己能否讨得一杯佳酿呢?” 念曦此时已经有些微醺,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轻声说道:“本宫自然不会这么小气。”说着替怡亲王倒了一杯酒。 怡亲王仰头一饮而尽,酒入喉间,内心有些燥热,不是因为酒,而是刚才那一抹笑容,声音低沉地说道:“香气馥郁,醇厚浓香,果然是好酒。” 二人你来我往,赏月赏花,谈酒论诗,一壶酒已经见底了。 沐春站在一侧,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十分着急,但也不敢出言阻止,只能跑到远处替二人望风,虽然此处偏僻,但万一被人看到,那自家娘娘可就遭殃了。 念曦有些薄醉,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朱唇更加娇艳,眼神迷离,整个人像只懒洋洋的小猫,娇媚惹人怜。 怡亲王被念曦这般迷人的模样深深吸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冲动。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呢喃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念曦吐着酒气,声音娇柔而软糯,仿佛能融化人心一般问道:“王爷说什么?” 怡亲王心中一惊,赶忙收敛神色,掩饰住自己方才的失态之举,轻声回答道:“没什么。” 怡亲王虽然很期盼可以多跟念曦在一起,这样美好的时光不多得,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该出宫了,恋恋不舍地说道:“本王该出宫了。”言语之中流露出无尽的遗憾和无奈。 念曦闻言,轻轻抬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微凉的酒杯边缘,眼中闪过一丝迷离,柔柔地说道:“本宫也该回去了,王爷慢走。” 话音刚落,念曦便缓缓站起身,如同一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牡丹,虽显醉态,却更添了几分风韵。 步子还没迈出去,软绵绵地向前倾倒下去,怡亲王急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念曦就这样倾倒在怡亲王的怀抱中。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格外宁静。 他深知此刻应当推开怀中的念曦,然而内心却充满了无尽的挣扎与矛盾。 他实在无法狠下心去拒绝这片刻的温存,于是那双手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般,缓缓地抱住了念曦。 刹那间,念曦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芬芳混合着酒气,侵入自己肺腑,肆意地撩拨着他那颗早已躁动不安的心。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念曦嗅到那熟悉的雪松香,方才如梦初醒,连忙推开怡亲王,说道:“多谢王爷,本宫该走了。”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不稳。 第二日,念曦看着沐春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沐春,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同本宫说的?” 沐春惶恐道:“娘娘恕罪,奴婢知道不该教娘娘做事,但昨日,娘娘真的不应该和怡亲王单独饮酒,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闲话。” 念曦想到自己昨日的失态,叹息道:“本宫知道,昨日本宫也是心情好,多喝了几杯,只不过是同怡亲王多聊了几句而已,也没有什么,以后不会了。” 念曦看着沐春将洗净的紫藤花晾晒,她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同样心情不平静的还有怡亲王,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中紧紧握着一方丝帕,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思念和牵挂,摸着丝帕上的紫藤花,嘴里呢喃丝帕上绣的诗句:“紫雪半庭长不白,闲抛簪组对清吟。” 第120章 你与纯元一样良善 皇上和皇后终于回了宫,皇上听说了那日在清凉殿的事,得知甄嬛动了胎气 ,很是担心,急着要去看甄嬛,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也跟着皇上一同前去。 甄嬛一看见皇上来,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声音中带着微弱的哭腔说道:“皇上,你回来了!” 皇上看着甄嬛这个委屈的模样,心头一软,握着甄嬛的手,柔声说道:“嬛嬛,你怎么样了?” 甄嬛柔弱地说道:“还好咱们的孩子还在,是臣妾不好,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孩子,动了胎气。” 皇上安慰道:“无事就好,朕听了你的情况,担心坏了。” 皇后见华妃没有动手,心里很是不满,但还是贤惠的说道:“本宫也很担心你,现在看到孩子无碍,本宫也可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静养。” 淳常在知道皇上这时候来了,也赶忙跑来,急着说道:“皇上,莞姐姐差点动了胎气,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呀!自从皇上和皇后娘娘离宫之后,华贵妃娘娘就日日叫嫔妃们去清凉殿请安,完全不顾姐姐有孕在身,那日还故意找茬,强行责罚姐姐,嫔妾苦苦哀求华贵妃,她怎么都不听,贵妃娘娘还说她正是因为知道姐姐有孕三个月,胎像稳固,才让她跪的。” 皇上听到淳常在的话,脸上出现了怒气,皇后急忙提醒皇上,想着趁机夺回宫权,说道:“华贵妃真是太糊涂了,枉费皇上对她的信任,让她协理六宫的事宜。” 甄嬛也适时说道:“臣妾知道华贵妃一向不喜臣妾,臣妾时刻记得皇上的嘱托,事事恭顺,不敢对华贵妃有半点逾举,为何华贵妃还这样不肯放过臣妾,那日要不是宸懿贵妃娘娘拖着病体及时赶到,救下臣妾,臣妾的孩子一定会保不住的。” 说着说着甄嬛眼眶发红,蓄满了泪水,下一秒就夺眶而出,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皇上强压怒气,思索片刻后说道:“华贵妃做事太过急躁,就让她再好好历练历练,皇后如今身子大好,以后后宫的事还是交给皇后打理。” 皇后见目的达到,笑着说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管理好六宫,不让皇上忧心。” 皇上又补充道:“听说宸懿贵妃风寒也痊愈了,她心细周到,以后就由宸懿贵妃协理。” 皇后虽知道念曦早就已经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只不过是还没怎么上手,但听皇上这么说还是心下不快,尤其是念曦坏了她的计划,勉强说道:“是,此番宸懿贵妃救了莞贵人的孩子,也是立了功,想来以后她一定会协助好臣妾的。” 甄嬛听到皇上这么轻轻地放过华贵妃,只是去了协理六宫之权,而自己动了胎气,差点没有了孩子,心里更是怨恨华贵妃,也有些怨怼皇上。 皇上从甄嬛那儿出来,又直奔碧桐书院,念曦见皇上来了,忙说道:“汀兰,快给皇上端一杯青提荔枝冰茶。” 皇上喝了几口,赞道:“一口喝下去就像进入了郁郁葱葱的森林,清凉至极,果香与茶香融合在一起,甘甜清爽,你这是又出新花样了。” 念曦面带微笑,说道:“臣妾知道皇上在外奔波劳累,刚从外头过来,一定热坏了。特意做出这一款茶和果子配在一起,既可以解暑,又可以解乏的冷饮。臣妾把茉莉花茶用冰水冷泡两个时辰,把新鲜的荔枝、青提、冰块捣出果汁,再把冰茉莉花茶倒入捣好的混合果肉中,喝的时候撒上几朵新鲜的茉莉花,茶香清幽,清新爽口,清甜中带着丝丝花香。皇上再尝尝这新做的龙井茶糕。” 皇上拿起糕点,轻咬了一口,满意地说道:“软糯香甜,唇齿留香。这是怎么做的?” 念曦继续讲解道:“龙井茶研磨成粉,倒入蒸熟的去皮绿豆中,再加入蜂蜜,按压成泥,外头裹上一层加了白糖、牛乳炒熟的糯米粉皮,就有了这清醇茶香,豆香绵蜜的龙井茶糕。” 皇上温柔地说道:“你总是愿意为朕花心思,朕尝了你的茶饮和糕点,这会儿心情平静,甚至愉悦了不少。” 念曦心想还真不是专门为你做的,我自己也想吃的,你是顺带着有了这样的口福。 念曦声音清甜地说道:“臣妾也就能在这样的小事上为皇上解忧了,能让皇上心情愉悦,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夸赞道:“民以食为天,一饮一食都不是小事,你能在这一饮一食上为朕用心,足以见得你对朕的情义。更何况,前几日你还救了莞贵人腹中的孩子,那时候你自己的病还未痊愈,还顶着烈日去救莞贵人,朕就知道你良善宽和,朕没有看错人。” 念曦的语气带着诚恳与真挚,缓缓说道:“臣妾身为贵妃,又得皇上厚爱,赐了协理六宫之权,自然要尽臣妾的本分,在其位就要谋其事。臣妾深爱皇上,皇上看重的人,臣妾也会看重。臣妾救的不止是莞贵人的孩子,更是皇上的孩子,只要是皇上的孩子,臣妾虽不会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但也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的孩子,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让皇上伤心的事,臣妾不会做。更何况臣妾已经身为人母,怎会忍心看到华贵妃在烈日下让一个孕妇罚跪并受尽羞辱,若这点慈心都没有,别说母亲了,就连为人都不配了。” 沐春也给皇上上眼药,说着那天的情形:“皇上您不知道,那天娘娘一听到莞贵人罚跪的消息,连药都顾不上喝,立马让奴婢传太医先去韶景轩候着,急忙赶去清凉殿,还受了华贵妃好一顿排揎,娘娘拖着虚弱的身体和华贵妃争论了半天,才从她手中救下莞贵人。” 皇上听了念曦的话,对华贵妃更是不满,心里想自己的世兰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样毒如蛇蝎,若不是顾着年羹尧,真想重重的惩罚她。 皇上拉着念曦的手,称赞道:“朕的念念就是这般美好、纯良,既如春日的朝阳般温暖,又似天边的明月皎洁无暇。” 念曦娇羞道:“臣妾哪有皇上说的这么好,那日的事儿,臣妾至今仍旧自责不已,若是臣妾身子没有病,若是早些痊愈,就不会让华贵妃一个人作威作福,不会让她有机会把莞贵人叫去宫里凌辱。若是那日臣妾脚步再快些,在莞贵人被罚跪之前就赶到清凉殿,莞贵人就会安然无恙,也不会动了胎气,这都是臣妾不好。” 皇上感慨道:“念念和纯元一样都是良善之人。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这样为她人着想,侧福晋当年对纯元皇后大不敬,纯元才会罚她下跪认错,因不知道她有孕,导致侧福晋小产,纯元当属无心之失,却为此自责不已,以致于难产血崩。” 提到纯元的过世,皇上满脸忧伤,又说道:“朕不许你也这么想,是你救下了莞贵人的孩子。” 念曦真想告诉皇上,你的白月光之所以会难产离世,不是因为那个侧福晋,而是因为你的皇后宜修。说不定那个侧福晋小产,也是宜修设计好的,知道侧福晋怀孕,故意挑唆侧福晋对纯元皇后大不敬,既除了侧福晋的孩子,又让纯元因为自责胎气不稳,正好掩饰自己害死纯元母子的恶行。 念曦安慰着皇上:“臣妾听皇上的,不会多思多想,再过七个月莞贵人的孩子就出生了,到时候弘煊和洛瑶就有弟弟妹妹了,皇上可知道柔妹妹也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皇上一听,脸上的愁容立马散去,问道:“真的吗?朕一听莞贵人差点出事忙赶去看她,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喜事。” 念曦笑道:“臣妾恭喜皇上,柔妹妹还是在臣妾这里晕眩,叫太医来一瞧,才知道是有孕了。皇上一会儿可要去看看柔妹妹。” 皇上满脸喜色,说道:“看来这次祈福真是有用,后宫又要再添一个孩子了。” 念曦又补充道:“幸好柔妹妹一向胆小,性子又柔和,对华贵妃一向恭敬,否则华贵妃要是也为难柔妹妹,柔妹妹的身子又娇弱,怕是会出大事了。臣妾有孕时一直是林太医在照顾,臣妾觉得林太医医术高明,做事妥帖细心,也想让林太医照顾柔妹妹的胎。” 皇上面色沉了下去,说道:“华贵妃,真是枉顾朕这么多年对她的宠爱,朕已经下旨让她先歇着,以后就由你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就如你所言,由林太医照顾柔贵人的胎。” 念曦万万没想到搞了半天,最后让皇后得利了,如今只能一个劲儿的先踩华妃了,给了沐春一个眼神。 沐春心领神会,说道:“娘娘这下总算不是只空有协理六宫的名头了,之前华贵妃连账本都不给娘娘看呢!” 皇上眉头一皱,问道:“有这样的事?” 念曦假装生气,呵斥道:“不许多嘴,本宫和皇上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乱嚼舌根了。” 皇上见状,肯定地说道:“看来是真的了,以后你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朕,朕会替你做主。” 念曦柔声道:“臣妾多谢皇上,有皇上护着臣妾,臣妾没有什么委屈的。只是莞贵人此次受了这样的波折,皇上可要为莞贵人做主啊。”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何尝不知道,只是莞贵人的龙胎终究是没有出什么事,朕不能对华贵妃罚的太过。” 念曦知道就算保不住皇上也不敢重罚,那就罚罚华贵妃身边的人吧,压压她的气焰。说道:“臣妾知道,只是那日周宁海和颂芝作为华贵妃贴身伺候的人,却不规劝主子,周宁海一个太监,竟然敢强行压着莞贵人下跪,这样没有规矩的奴才,不知道以后还要怎么帮着华贵妃做出什么惹皇上生气的大事呢。皇上也该好好处罚,华贵妃也是御下不严呐。” 皇上一听很有道理,只要别揪着华贵妃让他重罚就行,说道:“苏培盛,周宁海以下犯上,杖责三十,颂芝不能规劝主子,杖责二十,都贬去慎刑司服役,重新让内务府挑些好的奴才伺候华贵妃,世兰原不是狠毒的人,朕看就是这些奴才挑唆,教坏了华贵妃。” 念曦想皇上可真是会替华贵妃找借口啊,一个贵妃还能事事都听奴才的不成? 皇上在碧桐书院午睡后去批了折子,晚上又去看了有孕的陵容,这一天跑了四个地方,也真是不容易。 第121章 皇后华妃各自密谋 翊坤宫里,华贵妃看着周宁海和颂芝被拉去杖打,之后还要去慎刑司,不能再伺候自己,自己还失去了协理六宫之权。心里更加恨死了甄嬛。 华贵妃越想越生气,将手中的扇子扔向了余莺儿,打乱了余莺儿的发髻,但余莺儿只是跪着低下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娘娘,您息怒啊,小心气坏了身子。” 华贵妃怒不可遏,声音尖锐刺耳道:“息怒?你叫本宫如何能平息心中怒火?全怪甄嬛那个贱妇,自己身娇体弱,不堪一击,才跪了那么一会会儿就动了胎气,更可恶的是竟挑唆皇上降罪于本宫,把本宫身边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余莺儿说道:“娘娘,那莞贵人确实可恶至极,但皇上却是前往碧桐书院之后方才惩处了颂芝与周宁海。想必这其中定然少不了宸懿贵妃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啊!” 华贵妃闻言,眼神愈发凌厉起来,她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宸懿贵妃,本宫绝不会轻易饶过她!上回没能让她沉船湖底,看来本宫得另寻他法才行。总而言之,本宫一定要让她命丧黄泉!” 余莺儿见状,忙不迭地表忠心道:“娘娘放心,嫔妾定会全力协助娘娘的。” 此时,华贵妃眼珠一转,脑海中瞬间又浮现出一条毒计,自从没有了曹琴默支招后,自己反而变得聪明了不少,也能想到不少好办法,只是余莺儿太过无能。 华贵妃冲着余莺儿轻轻勾了勾手指,余莺儿立即会意起身,躬身凑近附耳倾听...... 得知计策后,余莺儿显得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娘娘请放心,此次嫔妾一定会办好!” 华贵妃冷哼一声,警告道:“这次若是还不能成事,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来见本宫了!”余莺儿吓得一激灵,忙说道:“嫔妾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闪失。” 桃花坞里,皇后的心情也欠佳,绣夏安慰道:“娘娘如今重新掌管六宫大权,皇上对娘娘又如从前一般好,华贵妃还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怎么娘娘还面带愁容?” 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次没能趁着皇上不在宫里,让华贵妃针对莞贵人,借机顶罪,实在是可惜啊!莞贵人只是动了胎气,皇上是不会重罚华贵妃的,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她的协理六宫之权。本宫没想到宸懿贵妃会救莞贵人,如今她自己膝下也有阿哥,难道真能容忍别的嫔妃生下皇子威胁自己儿子的地位吗?竟一点都不会嫉妒吗?” 绣夏轻声说道:“也许宸懿贵妃当真是个心胸宽广、能够包容他人的女子。” 皇后不满地看向绣夏,心想如果宸懿贵妃真是这样的人,那自己是什么?心胸狭窄的毒妇吗? 绣夏被盯得有些发毛,忙认罪,说自己失言。 皇后冷声道:“怎么可能?全天下没有这样的女子。哪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子,会容得下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子恩爱生子,又怎么会允许别人的孩子威胁自己孩子的地位。若本宫是她,自然是作壁上观,任由华贵妃害死莞贵人的孩子,这样才能渔翁得利啊!本宫真猜不透她的心思。” 绣夏提醒道:“娘娘,现在宸懿贵妃怎么想的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柔贵人也有了身孕,这……” 皇后听到嫔妃有了身孕这几个字就觉得格外刺耳,扶着头又说道:“绣夏,本宫的头又开始痛了。” 绣夏连忙上前替皇后按摩,皇后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说道:“柔贵人的孩子自然是留不得的,莞贵人腹中的孩子怕是也就在这几天了,你吩咐章太医想好说辞,虽然不能嫁祸给华贵妃,但毕竟因为华贵妃动了胎气,总得发挥点作用的。这件事办完,章太医也该告老还乡了。” 绣夏心领神会,说道:“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只是章太医走了娘娘手中可用的太医就不多了。” 皇后闭着眼说道:“这不是还有许太医吗?本宫会安排他为柔贵人安胎的。”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皇后看到了念曦发间戴着那支琉璃瑶池金凤钗,心里五味杂陈,转头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容温婉地说道:“宸懿贵妃这支步摇真是华贵,是皇上新赏的吧?” 念曦回道:“这是太后前几日赏赐给臣妾的。”听到是太后赏的,皇后的笑容僵住,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说道:“太后真是疼你,这只钗尽显你的优雅美丽。” 华贵妃翻了一个白眼,心下想不就是一支步摇吗?太后也赏赐过自己,皇后真是小家子气,没见过好东西。 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皇后娘娘看到宸懿贵妃的步摇这么羡慕,想来太后是没给过你什么凤钗步摇吧。按说皇后娘娘才最配戴凤凰样式的钗环首饰,可太后却偏偏给了臣妾和宸懿贵妃,还有皇上也是,送了不少宸懿贵妃凤凰和牡丹样式的衣衫首饰,也送了臣妾只有皇后能戴的东珠。这臣妾就不明白了,皇上和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觉得皇后你德不配位呢?还是……皇上也就罢了,太后不是皇后娘娘的至亲吗?”说罢,挑衅地看着皇后。 念曦对华贵妃的这番逻辑不敢苟同,太后当然是护着皇后了,还能真的对自己和华贵妃好吗?只不过是安抚她们两个罢了,说不准背后不知道怎么算计呢! 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凤钗也好,牡丹也罢,就算是东珠,也只不过是东西而已。皇上和太后看重你们,你们更应该尽心服侍好皇上,无论如何,本宫都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不想和华贵妃再争执,又提到陵容的身孕,对念曦说道:“如今你协理六宫,也要照顾好柔贵人的龙胎,本宫想着从太医院找一位稳妥的太医为柔贵人安胎,许太医医术精湛,不如……” 皇后还没有说完,念曦赶紧打断,说道:“臣妾昨日已经禀明皇上,由林太医照顾柔贵人的胎,皇上也准许了。” 华贵妃又阴阳道:“宸懿贵妃动作倒快,对柔贵人的胎这么上心,这才刚开始协理六宫呢,就这么积极。” 念曦回道:“龙嗣的事怎能不上心?皇上既然让华贵妃先歇着,这些事情自有本宫和皇后娘娘操劳。华贵妃就听从皇上的命令吧!” 皇后也笑道:“是啊,华贵妃你就别操心了,本宫想宸懿贵妃冰雪聪明,一定会帮本宫打理好后宫的。” 念曦看着华贵妃瞪着自己的眸子在着火,也冲她无畏地笑笑,心想你喜欢生气那就生气吧,你能拿我怎么样? 第122章 荷花熏茶 阳光明媚的午后。念曦踏入清凉殿,却意外发现怡亲王也在。 此刻的念曦身着一袭淡雅粉色的水绣墨墩兰金团寿织锦旗装,浑身仿佛散发着缕缕幽香。她佩戴着一对精致的银质串珠羊脂玉耳坠,更显其高贵典雅的气质。 念曦面容娇俏可人,恰似初绽的桃花般粉嫩迷人;弯弯的眉毛如同柳叶般细长秀美;樱桃小口未用口脂却粉润诱人,整个人温婉娇媚。让怡亲王和皇上都心动不已。 念曦柔声说道:“臣妾特意准备了一些茶水点心给皇上,不知道怡亲王也在这里。” 皇上微笑着回应道:“朕刚刚与怡亲王商议完国事,正想用些茶水点心,不想你便来了,看来你与朕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怡亲王赶忙拱手施礼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不再叨扰皇兄与贵妃娘娘了,这便先行告退。” 皇上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十三弟且慢,不妨留下与朕一同品尝宸懿贵妃亲手所泡的茶和精心制作的点心。” 怡亲王面露欣喜之色,连忙应声道:“多谢皇兄美意!臣弟早听皇兄说过宸懿贵妃宫中的茶水点心堪称宫中一绝,今日终于有幸能品尝到了。” 念曦谦虚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王爷实在过奖了,这些不过只是寻常的茶水和点心罢了,只盼王爷不要嫌弃就好。” 皇上称赞道:“一点都不普通,朕现在还想着昨天你做的青提荔枝冰茶和龙井茶糕呢!让朕看看,你今日准备了什么?” 念曦轻声说道:“今日臣妾做了荷花熏茶和牛乳冰米糕。” 一旁的怡亲王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开口道:“臣弟记得明朝的顾元庆所编撰的《茶谱》中有诸多关于花茶制法的记载,其中便包含了这荷花熏茶的制作方法。”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道:“没想到王爷也知道此茶。” 皇上笑着看向怡亲王,满脸宠溺地说道:“十三弟向来喜爱品茶,对茶道自然是有研究。” 怡亲王谦逊地说着:“臣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倒是从未真正品尝过这荷花熏茶。” 念曦将泡好的茶递到皇上与怡亲王面前。皇上轻嗅茶香,不禁赞叹道:“此茶香气扑鼻啊!”接着抿了一口,说道:“口感醇厚,回味悠长,果然是好茶。” 怡亲王也端起茶杯细细品着,感叹道:“这茶汤鲜爽甘醇,清凉回甘,再加上荷花独有的香气,更是香韵尤绝。还望娘娘不吝赐教,告知臣弟这茶究竟是如何炮制而成的?” 念曦说道:“于日未出时,将半含莲花拨开,放细茶一撮,纳满蕊中,以麻皮略絷,令其经宿。次早摘花,倾出茶叶,用建纸包茶焙干。再如前法,又将茶叶入别蕊中。如此者数次,取其焙干收用,不胜香美。” 皇上微微颔首,眼中满含赞赏之意,缓声道:“这般巧妙之法,恐怕唯有你方能想得出来啊!” 言罢,看向念曦的眼神里流露出丝丝温情与宠溺。 念曦轻声回应道:“臣妾不过是翻阅《茶谱》时偶然看到,效仿古方罢了。还望皇上莫要见笑才好呢。荷花熏茶的魅力不仅在于其独特的风味与香气,荷花自古以来便是高洁与清雅的象征,而茶叶则代表了淡泊与宁静。当二者相遇,不仅茶汤中融入了荷花的香气,更让品茶之人的心灵得到了净化与提升。一壶荷花熏茶,便是一方小小的避世桃源,能让人在茶香与荷香的缭绕中,暂时忘却尘嚣,找到内心的宁静与平和。” 皇上赞许地说道:“确实,朕喝了之后也觉得心境安宁平和,十三弟一定也很喜欢此茶吧。” 怡亲王恭敬地说道:“皇兄最了解臣弟了,知道臣弟的喜好,臣弟多谢宸懿贵妃娘娘,让臣弟能品尝到这样的佳茗。皇兄今日还提起娘娘做的青提荔枝冰茶和龙井茶糕,想必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念曦说道:“王爷若喜欢,本宫就将这两种茶和糕点的制作方法赠予王爷,王爷日后也可在府中品尝到了。” 怡亲王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就多谢娘娘了。” 念曦接着说道:“王爷客气了,皇上与王爷不妨再试试这道牛乳冰米糕,口感软糯香甜,丝滑细腻,与这荷花熏茶搭配最为相宜了。” 皇上和怡亲王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一边品茶,一边吃着点心。念曦则静静地在一旁,专注地为怡亲王书写荷花熏茶的制作方法。皇上主动拿起墨锭,轻轻地研磨起来。 念曦柔声道:“怎敢劳烦皇上亲自为臣妾磨墨呢?”皇上笑道:“写完方子再为朕抄写一篇《离骚》。”念曦应道:“臣妾遵命。” 皇上温柔地说道:“朕曾经听淳常在提起,她的姐姐和姐夫,在家也是这个样子的,一个磨墨,一个写字。虽然不说话,却要好得很,她的额娘管这叫闺房之乐。”说罢还暧昧地笑着。 念曦娇羞地说道:“皇上尽爱听这些不正经的话,还来说给臣妾,更何况,怡亲王还在呢!” 皇上不以为然地说道:“朕和你夫妻情深,十三弟也会替朕高兴的。” 怡亲王也笑着说道:“臣弟目睹皇兄与娘娘如此恩爱有加,心中自是欢喜的” 然而,在皇上和念曦未曾留意之处,怡亲王紧紧握住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怡亲王看着皇上和念曦这样温和从容,岁月静好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的心千疮百孔,既心痛又感慨只要念曦过得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此时,皇上再次开口称赞道:“朕就说你穿这淡粉织锦甚美,既清新脱俗又不失温婉雅致,内务府做的不错,该赏。” 念曦说道:“是皇上的眼光好,臣妾多谢皇上。” 待到夕阳西下之时,念曦和怡亲王方才缓缓走出勤政殿。念曦发现怡亲王衣袖之中有一张纸悄然滑落。她示意沐春捡起,看纸上是自己写的方子,叫住怡亲王还给他。 怡亲王接过纸片后,连忙道谢。当他们二人的目光交汇之际,似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在空气中流转……念曦又想到那日酒醉落入怡亲王的怀中,他居然没有推开自己,还环抱着自己。 当时,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和炽热的气息。不禁心如鹿撞。一时有些慌乱,不敢再看怡亲王。 两人却不知这一幕已经被暗处的一双眼睛看到…… 第123章 陵容要封嫔了 太后心里仍然惦记着青樱能生下皇上的孩子,想着趁着宫里又多了一位有孕的嫔妃,皇上心情愉悦,正好可以提起青樱,把皇上叫到了自己宫里。 皇上一脸关切地望着太后,轻声说道:“此次皇额娘随儿子一同前来圆明园避暑,儿子瞧着皇额娘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以后每年夏天,咱们还是来这圆明园居住为宜。” 太后笑道:“哀家原本并不喜四处走动,只想在宫中安心养病,却没想到圆明园的风水养人。不仅哀家的身子比从前好多了,宫里也又要添一个孩子了。” 皇上想到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多,也笑着说道:“确如皇额娘所言,柔贵人平日里瞧着身子柔弱,没想到胎像倒安稳。” 太后随即附和道:“那哀家就放心了。既如此,皇帝可要给柔贵人晋一晋位份?”皇上有些迟疑,说道:“儿子以为,不妨待她诞下龙嗣之后,再晋升也不迟。” 太后很显然不认同,说道:“宸懿贵妃和莞贵人有孕后,皇帝都给她们升了位份,怎么柔贵人就要等到生下孩子后才能晋位,这般太过厚此薄彼难免会让六宫非议,也不利于柔贵人安胎。” 皇上心中其实一直瞧不上陵容低微的身世,同时他觉得陵容不比念曦和甄嬛得自己的心。但既然太后已经发话,他也不愿拒绝。 于是只得勉强应道:“儿子明白皇额娘向来偏爱柔贵人,她时常陪伴在皇额娘身旁,确实是个性格温顺、乖巧懂事又孝顺的人。那么一切便依照皇额娘所言,晋她为嫔位吧。” 太后闻此言语,面露欣慰之色,接着说道:“如今莞贵人和柔贵人皆已身怀有孕,能服侍皇帝的嫔妃也不多。不如把青樱也接来圆明园吧。时过境迁,想必她也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也学好了规矩。” 皇上再次听到青樱的名字,想到青樱曾经那些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言论举止,不禁面色一沉。 太后见状,心知皇上对青樱仍心怀不满,劝说着:“哀家知晓你对宸懿贵妃宠爱有加,她举止得体、进退得当,又心怀宽广、仁慈和善,就连哀家也很喜欢她。所以哀家才赏她那支琉璃瑶池金凤钗以表嘉许。只是凡事过犹不及,过多的宠幸于她而言未必是件幸事啊!后宫还是要平衡的。” 皇上无奈道:“那就接来圆明园吧。” 繁英阁内,念曦身着一袭月牙白刻丝绣翠竹和百合的旗装,身姿婀娜地走向陵容,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开口道:\"恭喜妹妹!马上就是一宫主位了。\" 念曦的语气中满含真挚的祝福。 陵容娇美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羞涩,柔声回应道:\"多谢姐姐,我原以为皇上不会给我晋位的,毕竟我比不上姐姐和莞贵人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念曦安慰道:\"妹妹不许妄自菲薄,如今你身怀龙裔,是大喜。晋位之事乃是水到渠成,况且太后向来对你青睐有加,听闻此次也是她在皇上面前提起要给你晋升的。\" 陵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喃喃自语道:\"我真未曾想到太后竟会如此厚爱我……\" 念曦解释道:“你常去服侍太后,太后自然会记得你的好,太后虽包庇皇后残害皇嗣,但到底是不希望皇上子嗣凋零的,有太后护着你,希望皇后也能有几分忌惮。” 念曦感激道:“都是姐姐当日提醒我,我才能得太后庇护,多谢姐姐。” 念曦示意沐春将准备的礼物呈上。念曦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精雕细琢的桃花簪,花瓣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她拿起桃花簪,递到陵容面前,笑道:\"妹妹素来喜爱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陵容接过桃花簪,眼中流露出欢喜之情。她抬起头,对着念曦甜甜一笑:\"姐姐费心了,此簪甚是精美,陵容很是喜欢。\" 念曦继续说道:“还有呢,这幅黛青刻丝蝉花锦帐,质地细腻柔滑,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宛如月色般温润柔和,能让人感到宁静,惬意,正适合妹妹安胎。我记得你喜欢玉,这是并蒂莲花雕白玉镯和碧色翡翠镯。还有祥云绸,祥云图案寓意着吉祥如意万事如意,妹妹看可都喜欢?” 陵容面带微笑,柔声说道:“这锦帐果然是好东西,翡翠镯通体碧绿,并蒂莲花雕白玉镯晶莹剔透,陵容很是喜欢,祥云绸给腹中的孩子做几件衣裳,我也给弘煊和洛瑶做两件吧。” 念曦笑道:“两个孩子的衣裳大多都出自你手,多的都穿不过来了,如今妹妹也终于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做衣裳了,我真为妹妹感到高兴。你今日可还觉得身子疲乏,有无孕吐?” 陵容回道:“总是觉得累,比平日里嗜睡,倒没怎么孕吐。” 念曦继续叮嘱道:“前些日子,皇后于请安之际曾有意安排许太医前来为妹妹安胎,但所幸我早已提前奏明皇上,让林太医负责照料妹妹的身孕。此刻皇后想必正在绞尽脑汁地寻思着各种毒计,妄图加害妹妹腹中胎儿。所以,妹妹凡事务必多加谨慎小心才是。除了日常饮食需格外留意之外,人多嘈杂之地也不要去了,至于宫内举办的各类宴席聚会等活动,更是参与不得。我上次差点摔下轿撵,想来也是后怕,妹妹出行一定要注意。” 陵容面带感激之色,轻声回应道:“多谢姐姐提醒,我定会谨慎行事,护好孩子的。” 念曦想到青樱,说道:“听说太后要接乌拉那拉官女子来圆明园,我都快忘记宫里还有这个人了。” 陵容轻笑一声,叹道:“以她那般性情,真不知此番来了圆明园,又会惹出怎样的乱子。” 念曦颇为淡定,说道:“反正头疼的是太后和皇后,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与此同时,浣碧的面容已恢复如初,双腿也近乎痊愈。 当得知陵容即将被封为嫔时,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 浣碧跑去向甄嬛抱怨起来:“凭什么同样是怀着身孕,那柔贵人竟然能够获封嫔位,地位凌驾于姐姐之上。依我看,她根本就不配!论容貌、家世以及皇上的恩宠,她哪一样能与姐姐相提并论呢?”说完,浣碧满脸不快,愤愤不平地撇了撇嘴。 “还不快快住口!”浣碧话都说完了,甄嬛才出言指责。 只见甄嬛一脸严肃,语气郑重地继续说道:“你与她皆是皇上的嫔妃,且她位份远远高于你,如今她还怀着身孕。你怎敢在背地里妄加非议?” 浣碧仍旧愤愤不平地接着讲道:“我着实是替姐姐感到委屈啊!就凭她那样儿,哪里配得上这一宫主位?只盼着她此次能够诞下一位公主,而姐姐则顺利产下一名阿哥,哼,如此一来,定要活活地气死她才行!” 甄嬛眼见浣碧仍然毫无收敛之意,不禁眉头微皱,轻声斥责道:“你这般性情,若是不好好改改,将来必定会吃大亏的,难道你因争口舌之快而遭受的惩戒还不够多吗?。” 浣碧虽然嘴上不再吭声,然而心底里却依旧暗暗较着劲,心想着没准儿皇后会暗中出手,致使柔贵人无法顺利诞下孩子,到那时且看柔贵人还能得意多久。 第124章 青樱欲改名遭皇上责骂 青樱抵达圆明园后,首先前往太后寝宫请安参拜。太后一脸慈祥,语气凝重而又充满期望地说道:“哀家当初特意召你入宫,是对你含了指望的,如今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一族没落,在前朝只有你阿玛一人为官了,哀家希望你能放下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谨言慎行,好好辅佐皇后,尽心侍奉皇上,早日为皇帝生下一位皇子。” 青樱也总算是听进去了一点,柔顺地说道:“嫔妾知道,多谢太后费心。” 说罢又跪下祈求道:“嫔妾还有一事求告太后,青樱之名,是臣妾幼年时所取,嫔妾觉得,不大合时宜。” 太后刚还为青樱终于学乖了感到欣慰,现在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心想这青樱又要整哪出啊?问道:“不合时宜?这是你阿玛给你起的名字,怎么就不合时宜了?” 青樱说道:“樱花都是粉色,而嫔妾却是青樱,所以不合时宜,嫔妾不仅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更是爱新觉罗的儿媳,所以想请太后新赐新名,许嫔妾斩断旧过,祈取新福。” 太后想也有道理,看来青樱是真的觉得自己过去做错了,想要重新开始。欣慰道:“你这么想就很好,只是哀家一时想不到要给你赐什么名。”毕竟太后自己没有多少文化,所以也见不得别人有文化。 青樱思索了片刻,说道:“嫔妾最期盼,情深义重,两心相许,不如太后就给嫔妾赐名‘如懿’吧,事事如意。” 太后听到情深义重,两心相许这些话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哀家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都白说了吗?不要再想着这些儿女之情。” 青樱眼神真挚地看着太后,说道:“太后,嫔妾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求太后成全,嫔妾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的。” 太后觉得皇后的头风也传染给了自己,这会儿头开始发痛,心想算了,先让她生下孩子再说,不耐烦地说道:“你回去吧。” 青樱觉得太后这没拒绝的意思就是同意了,高兴地谢恩道:“嫔妾多谢太后。” 青樱兴致冲冲地对容佩说道:“刚才太后赐了我一个好名,这样的好事我要去跟皇上分享,你随我去勤政殿,还有带着那本《墙头马上》,皇上看了必定欢喜。” 勤政殿门口的苏培盛看到来人是青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活祖宗怎么又来了,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次皇上见了她,少不得要动怒。 忙说道:“小主,您怎么来了?”青樱笑着眨巴自己的小眼睛,说道:“苏公公,皇上在忙什么呢?我有事找皇上,公公替我进去通传吧!” 苏培盛心下犹豫不决,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位小主可是劣迹斑斑,但毕竟皇上没有下旨不许她来勤政殿,只能硬着头皮去禀报。 皇上一听是青樱要见自己,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说道:“让她回去,朕没工夫见她。” 青樱听到皇上不愿见她,嘴一撅,满脸委屈地说道:“我知道皇上在忙政务,可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要见皇上,既然皇上在忙,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皇上。” 苏培盛听了这话也很无奈,怎么又来这招,上次就说有要紧事,结果不是送鸡汤就是当面斥责皇上,还嫌上次闹得不够吗?劝道:“小主,这大热天的,小主仔细中暑,还是回去吧,等皇上有空了,想见小主自然会传召小主的。” 青樱不愿意离开,说道:“无事的,苏公公就让我在这里等着吧,能这样远远的在殿外等着皇上,我很高兴。” 苏培盛觉得这乌拉那拉常在应该是癔症还没有好吧,听不懂好赖话,皇上怎么就同意把人放出来了呢?心里祈祷今日可千万别整出什么大事,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又开口劝道:“小主,您听奴才一句劝,皇上才放您出来,又准许您来圆明园,您还是回宫去吧,皇上知道您等在这里,怕是会不高兴的。” 青樱想到皇上脸上就笑的格外灿烂,捏着嗓子说道:“没什么的,我和皇上青梅竹马,情义深重,皇上是不舍得怪罪我的。” 苏培盛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皇上什么时候和青樱青梅竹马了,自己是打小就伺候皇上的,见劝不动,也只能任由她等着。 一等又是一个时辰,青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容佩赶紧扶着身子有些发虚的青樱,苏培盛又劝她别等了,但青樱仍然不想回去。 苏培盛想虽然皇上不待见青樱,但万一她真等出个好歹来,太后不会怪罪皇上,但免不了要怪罪自己。又进去通传了一次,皇上听到青樱还在外头等着,还说有要事,不屑地说道:“她能有什么要事?” 苏培盛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乌拉那拉官女子一直等在外头,奴才怕她中暑,还请皇上示下。” 皇上觉得很烦躁,这女人怎么是这个样子,自己又打不得杀不得,说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皇上看到青樱穿的说不上到底是土红色还是黑红色的旗装,就觉得眼睛受到了冲击,连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都不会穿这么难看的颜色。转移视线,眼睛盯着桌上的茶杯,问道:“你有什么急事,非要见朕?” 青樱提着嗓音故作可爱地说道:“皇上,臣妾这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心里念着皇上。” 皇上眉头一动,语气里都是不耐烦地说道:“就为这在外头站了一个时辰?你平日里就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青樱拿着手中的书摇了摇,说道:“皇上,您看这个,皇上送嫔妾的《墙头马上》,你我初见听的第一出戏,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但愿皇上不要让嫔妾做了李千金,被迫抛下儿女,受辱离开……” 苏培盛在一旁听到青樱的话,心下想完了,完了,她又犯病了怎么办?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好心再禀报皇上一次,皇上一会儿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 皇上打断了青樱的话,冷声道:“朕何时送过你《墙头马上》?朕看你是还没有睡醒,做梦呢?这么久了,你还是如此不知长进,朕跟你说过朕不喜欢《墙头马上》,以后不许你再提这几个字。” 青樱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嫔妾满心欢喜的来看皇上,皇上怎么能如此对臣妾?我们之间的情意,皇上当真都忘记了吗?” 皇上满脸问号地说道:“朕与你何时有过情?” 青樱又撅了噘嘴,说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说道:“朕不是说了让你以后不要再提这几个字吗?” 青樱瞪着皇上,皇上怒道:“放肆!你瞪着朕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苏培盛吓得赶紧跪地请罪,“皇上息怒,小心龙体。” 青樱膝盖都没有弯一下,依旧瞪着皇上,说道:“嫔妾与皇上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嫔妾眼中的人还是嫔妾当初的那个少年郎吗?” 皇上觉得自己在青樱身上找不到一丝当帝王的威仪,不禁怀疑自己还是皇帝吗?又一想,一定是青樱的病没有好,看在纯元和太后的份上,该给她治好病。 只听皇上冷冷地说道:“什么少年郎,朕少年时你才几岁?是太医无用,治了这么久还没有把你的癔症治好,苏培盛,给乌拉那拉官女子换一位太医诊治,务必要让她痊愈。” 青樱急切地说道:“皇上,嫔妾没有病,嫔妾只是真心痴恋您,皇上一定是被别的妖妃狐媚,才会忘了和嫔妾的青梅竹马之情。” 皇上一听,果然不是故意找死,是真的病的不轻,这才放心说道:“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人治好你的,你先回去吧!” 青樱说道:“皇上,嫔妾真的没有病。嫔妾今日来还有一件喜事要跟皇上分享,太后给臣妾赐了新的名字,嫔妾以后就不叫青樱了,嫔妾现在叫如懿,‘懿’乃是壹生壹次心意动的意思,正如嫔妾和皇上之前的感情。” 皇上终于发怒了,呵斥道:“谁准你用‘懿’这个字了?你难道不知道孝懿仁皇后和宸懿贵妃都用的是这个字作封号吗?你也配用这个字吗?给朕改回去,还有以后不允许你再踏足勤政殿和养心殿。苏培盛,朕以后要是再在这里或者养心殿内看到乌拉那拉官女子,你的脑袋也不用留着了。” 苏培盛连忙回道:“奴才遵旨!”青樱继续说道:“皇上,嫔妾对您一片真心啊,这个字包含了嫔妾对皇上的情意啊,皇上说这样的话,让嫔妾心如刀绞,嫔妾不信皇上会这样对嫔妾……” 苏培盛赶紧说道:“小主,您快别说了,皇上放心,奴才这就传太医院的院判给小主看病。” 皇上不解气地说道:“以后这身衣裳不要再穿了,老气横秋的。” 青樱委屈地说道:“嫔妾就爱着退红色,多显嫔妾的年轻水灵啊。” 皇上说道:“你是瞎了吗?这是退红色吗?”还不把她给朕拖出去!”侍卫们赶紧把青樱拖出去,生怕晚了一秒人头不保。 青樱走后,皇上对苏培盛说道:“今晚让淳常在侍寝!”皇上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受到了侮辱,晚上要让真正年轻水灵的淳常在给他洗洗眼睛,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和被迫降低的审美。 第125章 青樱欲烫死三阿哥 从勤政殿出来的青樱,依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对容佩说道:“皇上怎么能如此待我,连‘懿’字都不让我用,还说我不配。” 容佩宽慰道:“小主对皇上的情意就连奴婢看了都为之动容,皇上终有一天会明白小主的心意的,亦或者皇上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青樱听容佩这么说,顿时释怀了,说道:“容佩,你果然懂我。皇上不是忘了我们墙头马上的青梅竹马之情,而是逼不得已。 皇上从九子夺嫡中脱颖而出,经历了多少波折和艰辛才成为皇上。 华贵妃的哥哥年羹尧手握兵权,皇上自然是要忌惮,所以必须宠爱华贵妃。 宸懿贵妃出生钮祜禄氏,阿玛是朝廷众臣,哥哥又为皇上治理水患,皇上也要笼络,所以旁人都以为皇上盛宠她。 莞贵人的父亲是佥都御史,皇上需要他的父亲负责官员的监察和弹劾,所以也很宠爱莞贵人。 柔贵人的父亲也是松阳县丞,你可别小看松阳县丞,皇上若是不顾念柔贵人,就是看不起地方小官员,会让人觉得皇上薄情,那皇上的名声就坏了。 皇上这是为了保护我,才对我如此冷淡,对外说我有病,这样才能让我避免六宫纷争,皇上的苦心我都明白,我也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容佩回道:“主儿聪慧!” 章弥奉了皇上的命令给青樱治病,但他搭了半天脉,始终诊不出来青樱到底哪里有病,青樱一脸我已经一切了然,会配合你的表演的样子,说道:“皇上如此用心,还请章太医这个院判亲自为我诊治,劳烦章太医了。” 章弥一脸懵,心想明明身体无碍,皇上说她发癔症,苏公公来传旨的时候也说她病的不轻,现在连她自己也说自己有病,那这自己该怎么办呢? 但章弥毕竟在宫里看诊这么多年了,这点圆滑还是有的,一个人明明没有病,但所有人都说他有病,尤其是皇上也这么说,那她就只能有病。 只听章弥说道:“小主放心,微臣这就为小主开药,一定会尽力医治好小主的。” 这日,青樱正在园子里闲逛,遇到了三阿哥,三阿哥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暗青色旗装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看起来脸很年轻,但是打扮的比太妃还老,他也不记得圆明园里有这样一位太妃。 正当三阿哥一筹莫展时,青樱主动说道:“你是三阿哥吧?我是乌拉那拉官女子。” 三阿哥心想皇阿玛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忙行礼问安,青樱问道:“三阿哥怎会在此处?” 三阿哥眼神黯淡,低头回答道:“今日是额娘的生辰,我本来是去求皇阿玛开恩,让我能见额娘一面。只是皇阿玛不愿见我。”说到此处,三阿哥不禁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青樱微微一笑,语气温柔,仿佛在安慰着三阿哥。 但她接下来所说出的话语,却犹如一把淬满剧毒的利剑,直刺三阿哥的心:“三阿哥,我听说你额娘是因为差点害得宸懿贵妃不能生育,才被皇上降为答应,罚于长春宫禁足,这都是你额娘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理应受罚。你也不小了,该能分得清是非对错,怎么能去皇上跟前替她求情呢?还好皇上没有见你,否则岂不是要惹得龙颜大怒?” 三阿哥自然知晓自己额娘确实是犯了错,但听到青樱居然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心里对青樱充满了鄙夷,但碍于身份,他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满,说道:“我知道是额娘一时糊涂才险些犯下大错,但我真的很想念额娘。” 言罢,三阿哥眼中闪烁着泪光,神情愈发哀伤。 青樱继续说道:“三阿哥,你记住,在这宫里啊,子凭母贵,你的生母是答应李氏,和我一样都是皇上的嫔妃,虽然皇后膝下无所出,但从一开始,你便不如皇后嫡出的阿哥身份尊贵,如今你额娘还是罪人。所以你啊,更应该安分守己,谨言慎行,若是再惹怒了皇上,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三阿哥此时心中对青樱的看法已经从鄙夷到了厌恶,他原本就瞧着青樱那副面容心生反感,现在看来她果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三阿哥正准备行礼离开,青樱神秘一笑,凑到三阿哥跟前说道:“不过呀,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帮你。” 三阿哥一脸不相信地说道:“什么办法?” 青樱压低声音说道:“你可以自残,然后故意叫皇上看见,或许皇上就会同情你,觉得你没有生母照顾,又思念亲生的额娘,很是可怜,会让你见一面你的额娘,而且我也可以照顾你,愿意当你的额娘。” 三阿哥觉得这女人简直有病,自己就算没有亲生额娘照顾,也是皇上的长子,金尊玉贵的大清国皇子,她居然让自己自残博同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而且这个女人居然敢让自己当她的儿子,她才多大啊?而且她现在还被贬为官女子,不得皇阿玛宠爱,在这里做什么春秋大梦。 一向头脑简单的三阿哥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智商飙升了不少,三阿哥赶紧行完礼准备离这个疯女人远一些。 青樱喊住了三阿哥,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有亲生额娘照顾,日子一定过得不好,一会儿你来我宫里,我给你炖火腿鸡汤。” 三阿哥心里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难道自己还能喝不到鸡汤吗?而且自己最讨厌油腻腻的鸡汤了,礼貌地拒绝后赶紧远离此地。 青樱回到自己宫里后就对阿箬说道:“你去给三阿哥炖个火腿鸡汤,我瞧着他吃不饱穿不暖的,刚才拒绝我也是因为太过思念自己的额娘,没心情喝汤。” 阿箬不解地问道:“小主怎么好端端地和三阿哥有交集了。” 青樱说道:“园子里偶然遇到他,想到他也是可怜,被自己的额娘牵连,如今只有嬷嬷在照顾他。” 容佩看着青樱觉得自己的主子浑身散发着金光,柔声说道:“小主真是善良宽厚。” 鸡汤炖好后,青樱带着容佩一起去了三阿哥的住所,三阿哥像看瘟神一样看着青樱,心想她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青樱一脸慈祥地说道:“三阿哥,我特地为你炖了火腿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看你瘦的,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说着就把鸡汤端到了三阿哥面前,三阿哥连忙拒绝道:“多谢乌拉那拉娘娘一片好意,只是我刚用过膳了,这会儿不饿。” 青樱握着那盛有滚烫鸡汤的碗沿,手指被烫得生疼,然而她却执拗地不肯松手,咬着牙坚持道:“你还在长身体,快喝吧。” 三阿哥心中暗自嘀咕,青樱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自己已经说了不喝,非要给自己送来,还强迫自己喝,这油腻腻的鸡汤看着就恶心,更别提还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呢,这得多烫啊,是因为自己没有听从她的建议,所以她才想用这种方式来烫死自己吗? 想到此处,三阿哥愈发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于是他再一次开口回绝道:“我真的不想喝,要不您先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吧。” 此时的青樱,粗短的手指已然被烫得通红,甚至微微发肿起来,但她依旧稳稳当当地托着碗,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副你今天要是敢不喝这碗鸡汤,我就烫死我自己的架势。 三阿哥这时候反骨也上来了,心想我今天就不喝你能把我怎么样?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站在青樱旁边的容佩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说道:“三阿哥你还是赶紧喝了吧,这是我们小主特意为你炖的,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家小主的一番心意啊。” 三阿哥虽不是个坏脾气,但被一个奴婢这样对待,立马火气上头,呵斥道:“好大胆子的奴才!你一个宫女,怎么敢命令我?” 一直照顾三阿哥的嬷嬷早就看不下去了,也开口道:“就是,你不过和咱们一样都是宫女,怎敢如此不恭敬对三阿哥说话,三阿哥都说了不喝,难道你们还想强逼于他不成?” 言罢,只见那嬷嬷迈步向前,欲伸手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岂料,在双方相互拉扯之际,只闻“砰”的一声脆响,鸡汤碗竟不慎坠落于地,滚烫的汤汁瞬间四溅开来,并恰好洒落在了三阿哥的手上。 见此情形,一旁的嬷嬷惊慌失措,急忙凑上前去仔细查看三阿哥的手,神色慌张地询问道:“三阿哥,您还好吗?” 紧接着,又转头冲着身旁的宫女高声喊道:“快快快!去传太医!” 三阿哥被突如其来的灼热感折磨得呲牙咧嘴、痛苦不堪,内心对于青樱的憎恶感瞬间攀升至巅峰状态。 待到太医匆匆赶来后,经过一番详细诊察,最终确定是烫伤,没有别的大碍,开了一些烫伤的药膏。 青樱回去后一脸失望地说道:“没想到三阿哥如此顽劣,这么没有良心,我满怀诚意,亲手将精心熬制的鸡汤送去给他,可他不但毫不领情,甚至眼睁睁看着我的手指被滚烫的碗烫伤,却无动于衷!” 阿箬心里腹诽道:“什么你精心熬制?明明是我炖的鸡汤。” 容佩附和道:“终究是隔着肚皮呢,这样的孩子,小主以后还是少费心的好,将来小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后宫,皇上知道后很是生气,下令以后青樱再也不许去见三阿哥,让青樱罚抄《女则》与《女训》五百遍。 而另一边,皇后听闻青樱竟妄图抚养三阿哥,不禁心生鄙夷,暗自思忖道:“青樱的愚蠢真的是突破了她的认知,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也好,也提醒她该再谋划一番,将三阿哥抢过来。” 第126章 余莺儿掌掴青樱 浣碧也是运气不好,这病才刚好,想外出透透气,舒缓一下心情,谁知竟冤家路窄地碰上了余莺儿。 余莺儿一眼瞧见浣碧,嘴角便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呦!这不是碧答应吗?身子骨恢复得挺快嘛,这么快就又能出门了?” 浣碧强忍着内心的愤恨与委屈,深知不能轻易与余莺儿起冲突。毕竟那余莺儿背后可是有华贵妃撑腰,她实在是惹不起。 于是,她选择沉默以对,甚至连余莺儿未向自己行礼一事也不予计较,扭头便准备离去。 然而,余莺儿岂会善罢甘休,她见浣碧如此无视自己,顿时怒不可遏,快步上前拦住去路,恶狠狠地说道:“看来慎刑司都没有把你教明白,我跟你说话,你居然敢不搭理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心我让你好看。” 心想自己已经对余莺儿处处忍让,可对方却变本加厉地欺凌自己。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回怼道:“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如今华贵妃已经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了,你只是个官女子,我一个答应还需要顾忌你的面子吗?皇后娘娘知道你如此无礼,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要谁好看呢!”说罢,浣碧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余莺儿,毫无畏惧之色。 余莺儿万万没料到浣碧竟有这般强硬的态度,一时间怒不可遏,扬起手便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浣碧的脸上。 浣碧猝不及防,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她下意识捂住脸,双眸满含愤恨之色,死死盯着余莺儿,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胆敢动手打我?” 余莺儿却对浣碧的愤怒视若无睹,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哼,华贵妃即便眼下失去了协理六宫之权,但要惩治区区一个答应,依旧是理所当然之事。你这贱婢竟敢口出狂言冒犯娘娘,我自然得替她好好管教于你!” 浣碧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还击,恰在此时,如懿款款走来,她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威严:“妙音娘子,你与碧答应同为皇上的妃嫔,岂能出手打她?再者说,论起位份,你也在碧答应之下,你们皆是宫女出身,理应相互理解、彼此包容才是。若是华贵妃想要训导嫔妃,自然会自己来,岂容你在这里越俎代庖?” 余莺儿轻笑一声,说道:“乌拉那拉官女子,你虽与我同为官女子,但我有封号,自然是高你一头,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满宫里谁不知道你惹怒天颜,皇上都下旨让你再也不要去勤政殿和养心殿了,这是有多厌恶你啊,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就算出身宫女,如今也是得盛宠,不像你,无宠就是低贱。” 如懿一脸正气凛然,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妙音娘子,你竟敢在皇上面前唱起那不入流的昆曲,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这般心机和算计,就是告诉我,我也是做不来的。果然是出身卑微之人,只会用这等下作手段迷惑君主。哪像我......” 余莺儿闻得此言,瞬间怒火攻心,不等青樱把话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扬起手狠狠地朝青樱脸上甩了一记耳光,同时口中怒骂道:“你这个失宠的贱人,居然因为嫉妒而胆敢羞辱我,看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番!” 说罢,余莺儿继续挥动双手,左右开弓,接连不断地抽打在青樱的脸颊之上。眨眼间,青樱已挨了数个响亮的巴掌,整个人都被打得晕头转向,眼神变得木然呆滞起来,只是呆呆地伫立原地,毫无反抗之意,任凭余莺儿肆意掌掴自己。 今日出门时,青樱仅带着阿箬,并未带上超雄容佩。起初,阿箬还拼死护住青樱,然而余莺儿身旁的太监迅速出手,将阿箬牢牢制住。 在一旁的浣碧惊得目瞪口呆,虽然青樱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但她没想到怎么会有人这么不会说话,而且被打了也不知道躲。 倒是余莺儿身边的花穗提醒道:“小主,还是别打了,这位好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听说她和皇上还是青梅竹马呢!” 余莺儿闻听此言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猛地转过头来,甩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花穗脸上,并厉声斥责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看你也发癔症了。皇上和她怎么会是青梅竹马?她出生的时候皇上都多大了,分明就是她妄图抬高自己的身价,在那信口胡诌,皇上眼里哪里有她这个人,怕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青樱被打不吱声,但一听余莺儿竟然旨质疑她和皇上的感情,立马噘嘴说道:“我和皇上确实是青梅竹马,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这样深厚的感情,是你这种只会用下作手段争宠的女人不能理解的。” 余莺儿冷哼道:“我看还是把你也关在慎刑司里好好清醒一下。” 青樱的嘴快噘上了天,厉声道:“你在宫里打人本来就是不对的,还敢把无罪的嫔妃关进慎刑司,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定然会重重处罚你的,若你能及时改正,洗心革面,从此不在学下三滥的招数勾引皇上,我会让皇上念在我和他青梅竹马的份上,饶你一次的。” 余莺儿这时候理智也恢复了一些,若是个寻常不得宠的低位嫔妃,自己当然不怕,但毕竟她出身乌拉那拉氏,太后和皇后就算为了自家的脸面也不会不管的,她和华贵妃还有大事要做,这时候不易节外生枝。 余莺儿恶狠狠地剜了青樱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别再做出什么蠢事来!否则,有你好看的!”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青樱转头握着浣碧的手,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浣碧对青樱还是很感激的,说道:“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只是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你也被那妙音娘子掌掴,真是过意不去。要不随我一同回宫,我拿些上好的药膏给你擦擦,也好让伤口快点愈合。” 然而,青樱的神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郑重地说道:“你不必谢我,妙音娘子如此狂妄,总有一天会被皇上处罚的。倒是你,我不得不提醒你几句,不要学那些狐媚的手段,听说你背主勾引皇上,大庭广众给皇上唱曲,甚至表演起冰嬉?” 浣碧瞬间愣住了,满脸惊愕地望着青樱,心中不禁涌起无数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何青樱会如此突然地训斥起自己来。是刚才被妙音娘子打傻了吗? 青樱并未停下话语,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今日我原本不想帮你的,你和妙音娘子一样都是出身低微,却又不知安守本分。但我这个人就是心善,见不得妙音娘子欺辱你,虽你们都是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上位,但妙音娘子比你品行还要低劣。你不同,你还可以回头,从今以后,你要把心思放正,莞贵人是你的旧主,你要好好侍奉她,不可再生了二心,不要再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勾引皇上,没事的时候,不妨常来我的宫中走动走动,多跟我学学。” 浣碧被青樱说懵了,这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她就不是很明白了?让自己学青樱?学她什么呢? 学她穿着打扮像个老太妃?学她除了一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其他的啥都不会?学她到处胡说八道宣扬自己跟皇上青梅竹马?学她大逆不道地跟皇上说一夫一妻论?学她当面指责皇上宠幸嫔妃?还是学她鸡汤烫死阿哥局? 青樱看着一脸茫然的浣碧,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放心,以后你只要乖顺听话,摒弃从前那些狐媚之术,凭我和皇上之间的情分,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浣碧心中暗自思忖着,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住,刚才被打的比我还多,还护住我?想赶紧离开,于是迫不及待想要脱身离去,忙说道:总而言之,今日之事实在感激不尽,我就先回宫了。” 青樱叮嘱道:“记得要重新做人,做皇上的嫔妃就是要如我这样人淡如菊。”浣碧心里腹诽,求你了,不要侮辱人淡如菊这四个字了,从前的惠贵人那才是真的能担得起人淡如菊这四个字。 回去的路上,佩儿不禁问道:“小主,奴婢觉得那乌拉那拉官女子看起来精神不大正常。”浣碧:“确实如太医所言有癔症,以后咱们还是离她远一点。” 而此时的青樱却心情极好,一旁的阿箬满心怜惜地凝视着青樱那略带红肿的面庞,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妙音娘子也太过分了,她怎么敢在宫里这么明目张胆地掌掴小主,小主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请他们替小主主持公道啊!” 青樱淡淡地说道:“皇上有皇上的难处,我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今日虽然受了点伤,但救了碧答应。” 阿箬不解地问道:“小主和那碧答应又没有什么交情,管她做什么?” 青樱得意地晃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劝人向善是积福积德的好事,能让碧答应改过自新,从此以后做一个贤德的妃子,皇上也能免去不少烦恼。” 第127章 甄嬛小产 碧桐书院里,念曦正专心致志地练着字,娟秀的字体如同她本人一般温婉动人。这时沐春神色慌张地跑进来禀报:“娘娘,不好了,莞贵人小产了。” 念曦闻言,心头一紧,她暗自思忖道:“这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小产?此次自己已成功阻止了陵容送舒痕胶给她,且从华贵妃手中将甄嬛救出,太医当时明明说只是动了些胎气,胎儿并无大碍啊……”怀着满心的疑虑与担忧,匆匆赶往韶景轩。 念曦踏入房间时,一股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甄嬛静静地躺在床上,尚未苏醒,脸色苍白如纸。 而皇上则坐在床边,神情忧虑地凝视着甄嬛,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皇后、敬妃、淳常在以及浣碧等人皆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念曦轻声开口向章弥询问道:“章太医,你上次不是说莞贵人只是动了胎气吗?为何如今孩子却没能保住呢?” 章太医解释道:“回娘娘的话,莞贵人之前就因为盛夏母体孱弱之故一直有不适之症,再加上上次莞贵人还动了胎气,近日来又一直心神不宁,致使胎像愈发不稳,最终才导致小产的。” 这时甄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想到昏迷前听到自己的孩子没了,泪水瞬间决堤而出,拉着皇上的手,伤心地说道:“皇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接着甄嬛撕心裂肺地哭着,令人闻之心碎,皇上看到甄嬛这个伤心欲绝的样子,想起了纯元难产时的样子,心下动容,他紧紧地握住甄嬛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和力量,轻声安慰道:“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一旁的敬妃见此情形,也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妹妹伤心,皇上更伤心。” 一直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的皇后,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眼看着甄嬛腹中的胎儿就这样没了,她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表面上,她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假惺惺地对甄嬛说道:“莞贵人,莫要太过伤心了,你年纪尚轻,日后定然还有机会怀上龙裔的。是本宫不好,若是当日出宫之前妥善安排好一切,也不会让你动了胎气。”说罢,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浣碧一听皇后的话,心领神会,她也恨毒了华贵妃。 于是,浣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皇上哭诉道:“皇上明鉴啊!若非上次莞贵人在清凉殿外罚跪动了胎气,又怎么会导致小产,求皇上为莞贵人做主啊。” 淳常在赶忙随声附和着说:“姐姐这胎象一直以来都很稳,没有任何异常。此次意外小产,必定是因为上次被罚跪所引发的啊!” 念曦想着背后是不是还有皇后别的手笔,向皇上进言道:“皇上,臣妾觉得事情有蹊跷,就算莞贵人当时动了胎气,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才小产,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不如多召几位太医来为莞贵人诊脉,以便能够查明小产真相。” 皇上听了念曦这番话,表示认同,并立即下令道:“苏培盛,去太医院再请两位太医来一同给莞贵人诊脉。” 站在一旁的皇后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一紧,暗暗咒骂念曦实在是太多管闲事了。 没一会儿,李太医和许太医分别给莞贵人搭了脉,李太医说道:“皇上,莞贵人确实是母体孱弱,这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 紧接着,许太医也恭恭敬敬地说道:“确如李太医所言,不过微臣以为,如果肯花费一些精力和心思,未必完全不能保住龙胎。只可惜莞贵人之前动了胎气,最终才导致无法挽回。” 听了两位太医的话,念曦想难道真的是母体孱弱,这一胎本来就是保不住?许太医也就罢了,那是皇后的人,话里话外都是把祸水往华贵妃身上引,但令自己感到诧异的是,就连与皇后毫无瓜葛的李太医竟也是这般说辞。 皇上听了之后,继续安慰甄嬛说道:“这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养好身子,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甄嬛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臣妾绝不相信这是臣妾自身的缘故!孩子在臣妾腹中一直是安然无恙的啊!” 一旁的皇后见状,赶忙宽慰道:“莞贵人,身子最要紧,不要过分伤心。”接着又看向皇上,问道:“皇上,太后那边也要告知一声吗?” 皇上叹气道:“富察贵人的孩子没了,太后本就伤心。如今又病着,前几日柔贵人也有了孩子,太后的心情刚好些,为了太后的安康,就别再提了吧” 皇后回道:“太后那边,臣妾定会安排好一切,请皇上放心。”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朕陪陪莞贵人。” 念曦走前安慰道:“莞贵人身体要紧,来日方长,不要太过伤心,皇上身系天下,也要保重龙体啊!” 皇上看到念曦时时刻刻都想得是自己,心下一软,柔声说道:“你有心了,你的身子也才刚好,不要太过操劳。” 众人走后,皇上看着脸色苍白,满脸泪水的甄嬛,那模样令人心疼不已,温柔地说道:“别难过了,你还年轻,等养好了身子,咱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一旁的流朱赶忙上前扶起甄嬛,甄嬛虚弱地问道:“敢问皇上,臣妾的孩子就这么白白地没了吗?怎么不杀了华贵妃那个贱妇,以此泄恨!”说到此处,甄嬛也有些咬牙切齿。 皇上听闻此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当即厉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又想到她毕竟刚没了孩子,语气缓和了一下,说道:“太医说了,这个孩子本就是保不住的,你不要迁怒旁人。” 甄嬛依旧泪流不止,悲声哭诉道:“皇上,臣妾实在不相信孩子有问题,就算臣妾身子有些虚弱,但如果没有在清凉殿外罚跪,根本就不会动了胎气,孩子原本是可以保住的。” 皇上觉得甄嬛是在无理取闹,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甄嬛不依不饶都说道:“皇上,华贵妃间接导致臣妾小产,她杀了皇上你的亲生孩子啊!” 皇上这时候脸上已经开始不耐烦,说道:“其实那日你何须对华贵妃言听计从,让你跪你就跪,让你罚你就罚,若不是宸懿贵妃不顾自己的身子赶去救了你,当时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更何况,三位太医都说了,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保不住的,你却把一切罪责都怪在华贵妃的身上,朕没有怨你身子弱,不能保养皇嗣,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难道是你明知孩子保不住,故意激怒华贵妃,想要陷害于她?”说罢,皇上用质疑地眼神看着甄嬛。 甄嬛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皇上,情绪异常激动,声音颤抖着喊道:“皇上居然如此想臣妾?臣妾怎么会为了陷害华贵妃就不顾自己的孩子?在皇上心里,臣妾是这样卑劣的人吗?明明臣妾才是被华贵妃迫害的人,皇上竟然怀疑臣妾?”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皇上听闻此言,心头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意。毕竟甄嬛刚刚痛失爱子,自己此时这般猜疑确实有些过分了,缓声说道:“好了,朕念你失去孩子正是伤心之事,就不同你计较了,好好养好身子。” 言罢,皇上未再看一眼甄嬛,转身径直返回了勤政殿。 这时候李太医来见皇上,一进去便双膝跪地,叩头谢罪,颤声道:“求皇上恕罪,微臣那时实在不敢于众多人面前道出实情啊!” 皇上满脸疑惑,追问道:“什么真相?” 李太医回道:“其实莞贵人小产并非因为母体孱弱,而是因为体内有用过麝香。” 皇上闻听此言,不禁勃然大怒,呵斥道:“你既已洞悉莞贵人体内有用过麝香,为什么当时不说?” 李太医惶恐至极,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起来,战战兢兢地答道:“皇上,微臣起初也想直接说出来,但见章太医和许太医都医术高明,他们均未提及莞贵人身上有使用过麝香的迹象,微臣方才恍然大悟,莞贵人接连数日皆在华贵妃娘娘的清凉殿逗留长达三四个时辰之久,而华贵妃每每都会熏极重的欢宜香,如此一来,才会导致莞贵人小产……” 皇上知晓莞贵人竟是因那欢宜香而小产,心中顿时涌起万般滋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怪罪谁。沉默良久之后,皇上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旁人都不敢说,你怎么敢来向朕禀报?” 李太医恭敬地说道:“微臣只是想让皇上知道莞贵人小产的真相,不愿皇上蒙在鼓里。”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机灵,只是以后……” 李太医忙说道:“微臣会守口如瓶,只效忠于皇上一人。” 第128章 封皇贵妃? 皇上没有因为甄嬛失去孩子过多的沉浸在忧伤中,转头处理起了政务。 晚上,念曦刚卸了妆,准备就寝,皇上走了进来。 念曦忙行礼问安,看着皇上脸色不好,柔声问道:“皇上可是因为莞贵人的孩子没有了心情不好?”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又没有了一个孩子。” 念曦安慰道:“臣妾知道皇上伤心,可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莞贵人还那么年轻,还会有孩子的,柔贵人的孩子还在。” 皇上握着念曦的手说道:“这次不是意外,是朕的错。” 念曦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是皇上的错呢,太医不都说了是母体孱弱,孩子本就保不住吗?” 皇上眼神中透出忧伤,缓缓地说道:“朕也有朕的不得已,朕是大清的皇帝,要稳定江山社稷,念念,你能明白朕,对吗?” 念曦心里嘀咕——我能明白啥啊?你啥都没有说,让我明白什么?难道皇上还是认为是欢宜香的缘故吗? 念曦温柔地说道:“臣妾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臣妾知道皇上不是平常男子,是身负天下万民的君王,皇上英明神武,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大清,皇上是不会有错的。皇上夙兴夜寐,操劳国事,若皇上身边的人不能体谅皇上的辛苦,一味地只想着自己的私欲,那又怎么配服侍皇上,做皇上的枕边人呢?” 皇上的语气中充满了宽慰与满足:“朕就知道,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只有你最能明白体贴朕的心意。” 念曦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接着轻声回应道:“无论皇上做什么决定,臣妾永远都会无条件支持皇上。” 皇上小心翼翼地将念曦拥入怀中,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念曦也紧紧环着皇上,那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皇上宽厚坚实的后背。念曦的柔软和身上淡淡地幽香抚平了皇上的愁烦。 此刻,皇上觉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他就想这样一直抱着念曦,语气坚定地说道:“念念,你和咱们的孩子都要平安,你要永远陪着朕,不许离开朕。” 念曦娇声回应道:“禛郎也要永远陪着念念,永远不要厌弃念念。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皇上言辞恳切地说道:“朕岂会对你生厌?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说罢,抱着念曦走向床榻。 这一夜,皇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宛如一个久旱逢甘霖之人,异常热烈而急切。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内心深处积压多时的情感尽情地释放出来。 念曦娇媚一笑,朱唇轻启,凑近皇上耳畔,柔声细语地呢喃道:“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皇上暧昧地笑了两声,沙哑着声音说道:“好啊,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用这样旖旎艳丽的诗句,将朕与你比作幽会的男女,看朕怎么收拾你。” 说罢,继续变着花样地收拾念曦…… 翻云覆雨后,皇上沉沉地睡去,念曦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神色还没有从刚才的情事中抽离出来。但念曦的眼神已经从媚眼如丝恢复成冰冷。 指尖轻轻地划过皇上的脸,心里念道:“这就是帝王的爱,清醒又残酷,白天甄嬛还因为失去皇上的孩子伤心欲绝,皇上也颇为动容,晚上他就可以和自己情深两许,整夜缠绵。还好,自己只要权利地位,不要皇上的真心。” 次日,黎明破晓之际,晨曦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之上。皇上看着怀中熟睡的念曦,心中早已化为一池春水般柔情四溢,轻柔地亲吻着念曦的脸颊,在念曦的红唇上深深一吻。 睡梦中的念曦似有所感,双眸微微睁开,宛如初绽的花蕾,娇声软糯地说道:“皇上醒啦,让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吧。”话音未落,便欲起身。 皇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不急,时辰尚早,让朕再多抱你一会儿。”说罢,再次紧紧抱住了念曦,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和温暖气息。 念曦也伸出玉臂,轻轻搂住皇帝的脖颈,温柔而炽热地亲吻着皇上的喉结。皇上只觉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但还是镇定道:“不许再这般挑逗朕。” 念曦听后,咯咯轻笑出声,犹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臣妾只是想亲一亲皇上嘛,况且方才皇上趁臣妾熟睡之时,不也偷偷亲了臣妾吗?”言语间满是俏皮与妩媚。 皇上宠溺地说道:“你这小妖精,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待会儿朕还要上朝,万不可耽误了时辰,否则你刚才挑起的这把火,朕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你?” 念曦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娇嗔道:“皇上已经好久未曾替臣妾画眉了,今日可否再为臣妾添妆?” 皇上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朕自然乐意为娘子效劳。” 念曦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震,她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称呼自己,满脸惊讶地说道:“皇上,您叫臣妾什么?” 皇上语气坚定而充满爱意地回答道:“娘子,你是朕的娘子。” 念曦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望着皇上,柔声说道:“皇上,臣妾……” 然而,她的话语未说完,皇上便突然打断了她,似是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般,说道:“不许再这么看着朕了!朕的自制力在你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还是为朕更衣吧。” 念曦轻轻一笑,起身收拾好自己,又为皇上更衣。当她为皇上系上腰带时,皇上趁机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念曦轻声说道:“皇上不是说一会儿要早朝,不能迟了吗?” 皇上深情款款地说道:“朕已经决定要封你为皇贵妃,让内务府好好筹备一番,等回宫之后,便立刻举行册封典礼。” 念曦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太后和皇后娘娘定然不会同意的,而且莞贵人昨天才没了孩子,皇上今日就要封臣妾为皇贵妃,更何况臣妾资历尚浅,此举恐怕会引起六宫众人的不满和议论。” 皇上不容置疑地说道:“朕早就想这么做了,你不必心下不安,一切有朕在,你只需要好好准备,等着册封就是。” 念曦急忙跪地谢恩,说道:“臣妾叩谢皇上隆恩!” 皇上扶起念曦,拉着念曦走到妆台前,说道:“时辰不早了,朕为你画完眉就该走了。” 皇上走后,碧桐书院的下人们都走进来,跪下向念曦道贺,念曦说道:“都起来吧,还没有举行册封礼呢,到时候再祝贺也不迟,都先下去吧。” 染绿满心欢喜地说道:“恭喜娘娘,等回宫之后就举行册封礼了,以后娘娘就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了,皇贵妃在平日里不需要对皇后行大礼,只有遇到重大节日或特殊场合时,才需要对皇后行特定的礼节。”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有了这个地位倒是省了很多事,毕竟整日行礼跪安着实辛苦,劳累得很呐。 念曦微笑着说道:“原以为还要再过几年,或者本宫再有一个孩子,皇上才会封本宫为皇贵妃的,却未曾料到这么快。” 染绿回道:“其实之前皇上就想册封娘娘了,只是太后一直拦着,皇上早已让娘娘享受着皇贵妃应有的份例,等到册封典礼之后,娘娘您可就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皇贵妃了!” 念曦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只是本宫觉得现在这时间有些尴尬,莞贵人的孩子昨天才刚没,皇上今早就要给本宫晋位,这多少有点不合适。” 一旁的染绿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没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娘娘让莞贵人的孩子没了,是她自己身体弱,娘娘还救了她一回呢,是她自己没福气。” 念曦要册封皇贵妃的消息一出,清凉殿内顿时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之声。 余莺儿忙安慰道:“娘娘,你不要动怒,小心自己的身子。” 华贵妃面目狰狞地说道:“这个贱人又要压本宫一头了,她才进宫多久,伺候了皇上几回啊,皇上就如此偏宠她。不就是出身好吗?那又怎么样,怎比得上本宫的哥哥战功赫赫,马上就要是皇贵妃了,以后这宫里还有本宫的立足之地吗?” 余莺儿提醒道:“就算皇上要抬举她,她也要有命享用啊。就算到时候死不了,保不齐也是个残疾,哪有腿瘸的皇贵妃呢?”说罢眼珠里满是奸诈阴险。 华贵妃闻言,怒气消了一半,说道:“哼!本宫一定要她死!”余莺儿忙附和道:“娘娘放心,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华贵妃拨弄着自己的护甲,说道:“就算将来事情败露了,你也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本宫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余莺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娘娘放心,嫔妾绝对不会牵连到娘娘身上的。” 第129章 长长寿寿啊 皇后知道念曦要封皇贵妃后也慌了神,忙跑去找太后。 太后倒是非常淡定了,说道:“你现在知道急了?哀家从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但凡听进去一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般田地。” 皇后一脸委屈地说道:“皇额娘,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乌拉那拉氏一族。如今宸懿贵妃就要封皇贵妃了,臣妾这个皇后还在,皇上这是完全不顾念臣妾的脸面了。” 太后说道:“皇帝直接下旨,都没跟哀家和你商量,更何况宸懿贵妃早都享有皇贵妃的份例了,封皇贵妃是迟早的事情。她还为皇帝生下了龙凤胎,又是那样高的家世,现在是谁都拦不住了。说句实话,宸懿贵妃的眼见和格局确实都比你高,你但凡像她一样,哀家也不会这么为你操心了。” 皇后一脸不服气地说道:“宸懿贵妃再好,她也姓钮祜禄,不姓乌拉那拉。” 太后叹息道:“好了,哀家知道你心里不快,前有华贵妃,后有宸懿贵妃。皇贵妃位同副后,你觉得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但你记住,只要有哀家在一天,乌拉那拉氏就不会废后,你也放宽心,花些心思在皇帝身上,管理好六宫,当个真正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皇后。还有青樱,你也要对她多加照拂,早日让她生个孩子才是正事。” 皇后一脸受教的样子,说道:“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心里却想的是——她可以扶持青樱得皇上宠爱,但青樱这辈子都不能生下皇上的孩子。 午后,太后叫来了皇上,皇上以为太后又要出言阻止,但太后却说道:“这还是你登基以来第一位皇贵妃,到时候让内务府好好操办。不过还是得先给柔贵人举行册封礼。” 皇上一听太后没有异议,忙说道:“有内务府在,又有皇后操持,皇额娘放心就是。”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皇贵妃位同副后,但毕竟皇后才是中宫,皇帝也别太冷落皇后,也不要太过宠幸宸懿贵妃。还有青樱,好歹是纯元和宜修的表侄女,现在只是个官女子,这也太不像话了。” 皇上回道:“儿子知道,就恢复她的位份为答应吧。” 太后显然不满意皇上的安排,又劝道:“哀家知道青樱这孩子有些莽撞,惹得你不高兴,但她毕竟出身乌拉那拉氏,一个答应的位份实在是太委屈她了,就恢复为常在吧,再给她赐个封号吧,哀家瞧着‘娴’字这个封号就不错。” 皇上一脸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样子,反驳道:“‘娴’字通常形容女子娴婉美丽,又富有智慧。她那个样子哪里娴婉美丽了?就连智慧,儿子也是看不到半分。”说完满脸嫌弃。 太后继续劝道:“那皇帝让内务府再重新给她选个封号吧。” 皇上不耐烦地说道:“不值得内务府专门给她选个字了,她不是想改名字叫如懿吗?就如常在吧!” 太后看着皇上一提起青樱就满脸厌烦,心下忧愁,这要怎么让青樱得宠生子呢?对了自己房中还有暖情酒!于是,开口道:“皇帝也该去看看如常在,今儿是她的生辰,毕竟她是纯元的侄女,又真心倾慕于你,也别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 皇上实在是不愿意招幸青樱,但见太后在封皇贵妃的事情上已经退让了,自己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还有纯元的情分在。只能说道:“儿子晚上会去看她。” 皇上心里感慨道:“念念,朕为了让你封皇贵妃的事顺利,也是不容易,还要去献身,若是世兰也就罢了,毕竟娇艳美丽,自己与她还是有感情的,但这个如常在,自己实在是下不去嘴。” 太后见皇上终于答应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这时她才意识到应该关怀一下皇上,于是开口说道:“哀家看你最近心力交瘁,实在担心啊!” 皇上回道:“孩儿无妨。”太后关心道:“哀家让太医开了些降火的药,待会让苏培盛服侍你吃了。”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药能治身子,却不能治心病。” 太后闻听此言,忙安慰道:”富察贵人和莞贵人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都没了,你心里不好受,哀家知道,只是她们都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柔贵人的孩子还好好地呢。” 皇上听到莞贵人,又说道:“皇额娘,莞贵人小产,是因为欢宜香的缘故。” 太后不解地问道:“太医不说是莞贵人自己身子弱才会保不住孩子的吗?” 皇上语气低沉地说道:“太医给莞贵人搭脉发现她身体用过麝香,所以不敢说出去,只能说母体孱弱的缘由。这都是儿子的错。” 太后宽慰道:“国事为重,皇帝从来没有错。至于莞贵人,也就是那几日才在华贵妃宫里多待了会儿,哀家想着,莞贵人恐怕也确实是身子太弱,保不住这个孩子。不然也不会动了胎气后这么久才小产。你就无需过度自责了!” 青樱知道自己如今是常在了,还得了封号,笑得花枝乱颤,对容佩说道:“其实呀,我根本不在乎位份,我只要皇上心里有我就好。” 容佩说道:“小主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这封号还是皇上亲口所赐。” 青樱闻言,笑意愈发浓郁,轻声说道:“我就知道,皇上不会忘了我们之前青梅竹马的情意的,虽然不让我用如懿这个名字,但给了我‘如’作为封号,今儿又是我的生辰,你快去准备些皇上喜欢吃的菜。” 皇上踏着沉重的步子,极其不情愿地去看青樱,刚走到门口,便瞧见青樱正跪地恭迎自己。他面色冷峻,声音冰冷地开口道:“起来吧。” 青樱一脸娇羞地等着皇上亲自把她扶起来,但皇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地走入殿内,青樱撅起小嘴,一脸不情愿地起身跟上皇上。 皇上说道:“皇额娘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朕过来看看你。” 如懿听闻此言,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赶忙欣喜地回应道:“多谢皇上还记得臣妾的生辰,臣妾感激不尽。”但她丝毫没注意到皇上是空手来的,什么礼物都没给她带。 二人相继落座,正欲一同用膳时,如懿面露喜色,轻轻翘起那略显粗壮的手指,娇声说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皇上看着青樱那身深褐色的旗装,还有头上深绿色的簪花配着黑紫色的流苏,只觉得自己眼睛进了脏东西一般。 于是,皇上迅速举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便极力让自己的目光聚焦于饭桌上的珍馐佳肴之上,竭力避免过多地注视对面的青樱。 青樱微微一笑,撅着小嘴,说道:“皇上,臣妾今天做寿,知道皇上要来看臣妾,特意准备了银丝面,今儿个呢,皇上就陪臣妾吃碗面,长长寿寿的啊!” 皇上皱起眉头,满脸不悦之色,语气严厉地说道:“什么长长寿寿?这样的话你是从何学来的?你从前好歹也是乌拉那拉氏的格格,想来也是读过不少书的,就是寻常百姓家也不会这么说话。” 青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娇嗔地回应道:“皇上,臣妾就算老了也好看,臣妾要一直陪着皇上到老。”皇上心中却暗自叫苦不迭:“求你了,朕不想让你陪着到老,闹心!” 皇上继续吃着菜,一句话都不想跟青樱多说。此时,容佩端来一碗精致的面食,恭敬地对皇上说道:“皇上尝尝,这是荠菜肉丝煨的银丝面。” 皇上没有动筷子,青樱劝道:“皇上快尝尝吧,长长寿寿的啊,吃碗面。”皇上不耐烦地说道:“除了长长寿寿,你不会别的词了吗?” 青樱好像没听见皇上说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这时兴的荠菜啊,就是好,什么也比不上,臣妾的心思难得,皇上怎好辜负?皇上吃的顺口,睡得香甜,左左右右合其圣心,就好了。” 皇上闻言,面色陡然一沉,厉声道:“长长寿寿,左左右右,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高门贵族,大家闺秀的模样。” 站在一侧的苏培盛不禁心头一紧,自打皇上迈入此地,他心里便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唯恐这位如常在再生事端。然而,果不其然,她说话又开始颠三倒四了。 只见青樱神色肃穆,郑重其事地回应道:“皇上是嫌臣妾说的话不够好听吗?臣妾是不会说话,尤其是那些奉承献媚的话,臣妾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这宫里只有臣妾独有这一份直爽,这份直爽只对皇上。” 皇上一脸她脑子有大病的表情,说道:“既然不会说话以后就少开口。” 青樱委屈巴巴地板着脸,说道:“皇上,臣妾今日是寿星婆,亲自出来亲自迎接皇上,皇上居然都不扶臣妾起身,还这样对臣妾说话,辜负臣妾的心意。” 苏培盛听到这话真想把桌上的面都塞到青樱嘴里,让她赶紧闭嘴,还说自己是寿星婆,亏她能说得出来,粗鄙的宫女都不会这么称呼自己,皇上不扶她还成过错了,怎么敢质问皇上。 皇上正准备发怒,太后身边的竹息来了,皇上问道:“孙姑姑怎么来了?” 竹息端着酒,回道:“太后知道皇上到如常在这儿来,心中高兴,特赐酒一壶。” 皇上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说道:“皇额娘这么晚了还想着赐酒,什么酒?” 竹息说道:“皇上跟如常在两情相悦,这酒当然是成全花好月圆的欢喜酒了。” 皇上听了这话更不高兴了,心里想:谁跟她两情相悦啊,皇额娘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连暖情酒都用上了。 但面上还是平静地说道:“劳皇额娘费心了。” 竹息放下酒就走了,皇上扫了一眼青樱的手指,眼神之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冷冷地说道:“这护甲你以后不要再戴了。” 如懿听闻此言,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她瞪大了双眼,问道:“为什么啊,这护甲是臣妾的体面。” 皇上怒声呵斥道:“你自己没有长眼睛吗?你的手指粗短,戴着又尖又细的护甲一点都不协调,丑陋不堪,宫里哪个嫔妃的体面是靠护甲维持的?还有这衣服,不是让你不要穿了吗?让旁人看见以为朕虐待后宫的嫔妃,拿老太妃的衣服给你穿。” 言罢,皇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似乎生怕再多留一秒钟,便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下令将青樱处死。 而紧跟在其后的苏培盛,见皇上终于离开,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替皇上感到委屈,太后好好地非要让皇上来受这样的气,心中暗自庆幸今日总算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青樱望着皇上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感到无比的委屈和伤心,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竟惹得皇上如此动怒。 又看到桌子上那壶暖情酒,青樱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太后怎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让我争宠,我和皇上的情意怎么会需要用这样下三滥的东西。日后,我必定要远离太后,她这样卑劣的手段,简直不配做太后,丢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体面。” 第130章 青樱送鸡崽子汤给甄嬛 韶景轩里,甄嬛坐在床榻上,手里握着肚兜,眼神涣散,满脸忧伤,流朱见了心下也跟着难过,劝道:“小主身子还虚,这样坐着仔细腰疼啊。” 甄嬛难过地说道:“我现在哪怕是痛彻心扉,我都觉得是我应该承受的,我每日都在痛悔,那日我在华贵妃宫中,为何不能向她屈膝求饶,我为何要如此强硬,不肯服输,我若肯求她,我或许就不会动了胎气,好好静养就能保住我的孩子。” 流朱劝道:“小主,几位太医都说了孩子本身就保不住,即使小主当时没有被华贵妃罚跪……” 甄嬛没有听进去流朱的话,开始怀疑自己,有些悔恨地说道:“我为何要得宠,我要是默默无闻,华贵妃就不会嫉恨我,不会置我于死地,华贵妃纵然千刀万剐不足泄恨,可是我呢,我何尝不是大错特错。” 流朱安慰道:“小主不要多想了,这都不是小主的过错,小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甄嬛抚摸着肚兜,哽咽着说道:“原这肚兜,我是欢欢喜喜绣给我孩儿穿的,可如今肚兜还在,可我的孩子,却再不能来到这世间了。” 此时皇上也来到韶景轩,知道甄嬛昨晚没睡好,吩咐不用通报,直接走进去看甄嬛,在门口听到流朱说:“您这样哭下去,对自己实在是无益,这样哭下去,就算将来身子好了,也会落下见风流泪的毛病的,奴婢听宫里的老人说,太后当年就是这样才落下病根的。” 甄嬛回道:“太后福泽深厚,又可是我能比的。”甄嬛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手里还是紧紧握着肚兜。 流朱见状,继续安慰道:“小主这样哭泣,万一皇上来了看见,又要勾起彼此的伤心事。长此以往,如果皇上不愿意再来咱们这里了,那岂不是对小主不好?” 甄嬛这会儿还有些怨怼皇上,语气里也有些幽怨,说道:“我失去这孩子才不到十日,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能涂脂抹粉,穿红戴绿地去强颜欢笑吗?” 门口的皇上听到这,转身离开了,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对甄嬛不够懂事的不满。 屋里的流朱继续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说小主还年轻,只要皇上还疼爱小主,不怕将来没有孩子。小主万万不能这样苦了自己。” 甄嬛脸颊轻抚过肚兜,仿佛在感受孩子还没有离开自己一样,说道:“并不是我要自苦,只是我一见到皇上,就难免想到此事,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皇上离开后没过多久,青樱便领着容佩前来探望甄嬛。 甄嬛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和青樱向来并无过多往来,此番她竟能亲自前来看望,不禁心生一丝感动。她轻轻抚摸着眼角的泪水,努力打起精神来。但很快她就会后悔自己心里曾经对青樱抱有过幻想。 青樱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莞贵人,我来看看你。”甄嬛还没有说什么,青樱就一屁股坐在床边。 甄嬛只当她不拘小节,回应道:“多谢如常在挂念。” 只见青樱示意容佩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打开,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鸡汤味儿瞬间弥漫在整个寝宫之中,甄嬛闻着有些恶心。 青樱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眼中满是关怀之意,说道:“我知道你刚小产,身子虚弱,特意让人炖了红参汤滚的野鸡崽子,你用一些吧。” 甄嬛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自己方才失去孩子,悲痛欲绝,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送来一碗野鸡崽子汤!难道她是存心想要借此机会羞辱并刺激自己不成? 站在一旁的流朱见状亦是气愤不已,她强忍着怒火,替甄嬛回答道:“劳烦如常在费心了,只是我家小主尚在病中,实在不适宜饮用如此油腻之物。” 青樱一脸恳切地劝说道:“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这个孩子本来就有问题,你也要养好身子,喝了吧,这是我的一份心意。” 甄嬛满脸都是不悦之色,她皱着眉头说道:“如常在还是端走吧,我现在真的不想喝鸡汤。” 眼见甄嬛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自己,青樱并未气馁,反而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小口汤,缓缓递至甄嬛唇边,脸上挂着笑,说道:“来,快点喝吧,喝了身子才能好。” 甄嬛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自己都说了不喝,非要递到自己嘴边。 于是,她再次明确拒绝道:“如常在能前来探望我,我自是心存感激。你的这份心意,我领了。至于这鸡汤,你还是带回去吧。流朱,送如常在出去吧。” 话已至此,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然而,青樱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稳稳当当地端坐于椅上,手中的勺子也未有丝毫移动,仍旧固执地递向甄嬛,并不断劝说着:“还望你顾着自己的身子,喝点吧,哪怕只喝上那么一小口也好啊。” 边说边用那充满期盼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甄嬛。此时此刻,甄嬛只觉心烦意乱至极,自己本就因为失去孩子悲痛不已,而青樱竟还在此苦苦相逼,硬要让自己喝下这鸡汤。 厉声质问道:“我已经说了不想喝汤,如常在是好心还是故意刁难?谁会给刚失去孩子的人送鸡崽子汤,如常在这是何用心?” 此情此景,让甄嬛想到了自己被华贵妃逼迫罚跪的场景,看着青樱的眼中满是愤恨。 青樱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很委屈,撅着嘴说道:“我知道你是怨恨自己没保住这个孩子,但是这宫里的孩子本就难存活,你自己的身子不好,怎么能迁怒于旁人呢?你应当知道,在这宫里没有皇上的宠爱,就不能存活,你的身子都垮了,还怎么服侍皇上,将来皇上若真的厌弃你了,你可怎么好?” 青樱句句话都是在扎甄嬛的心窝子,尤其是青樱接下来说了一句:“虽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可是你之所以得宠不过是因为这张脸,如今小产后脸色这么差,皇上又怎么会愿意看你呢?你不像我,我和皇上是青梅竹马之情。” 好一个“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甄嬛想到自己曾经说出的话,如今也像回旋镖似的砸到自己身上,令她心痛不已。 流朱听到青樱说出这样难听的话羞辱自己的小主,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家小主都说不喝了,如常在这样强迫小主是何用意?还是赶紧回去吧。” 说着上前一把夺过汤,令流朱始料未及的是,这碗汤竟如此滚烫,她心中惊呼这如常在的手是什么做的,这么烫的碗还能一直端着。 流朱只觉得手指灼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碗热汤不偏不倚地全洒在了青樱的手上。 青樱顿时被烫的嚎叫起来,整个殿内都响起公鸭嗓般的叫声。 流朱大惊失色,急忙低头查看甄嬛的双手,满脸焦虑之色,颤声问道:“小主,您可曾被烫伤?”待见到甄嬛轻轻摇头示意无恙后,她才放心。 而此时的青樱正紧紧捂着自己那被烫伤的手,面容因剧痛而极度扭曲,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容佩扶着青樱说道:“小主,没事吧,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青樱忍着痛,拉住容佩说道:“咱们先回宫吧!” 走之前瞪着甄嬛,满脸失望地说道:“莞贵人,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要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有你这样的主子,才会出了那样手段卑劣的下人,以前有背着你勾引皇上的碧答应,现在这流朱打扮的这么娇艳,还口齿伶俐,如此不敬主子,等皇上来了,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让她在皇上跟前晃悠。” 说完青樱叹了一口气,摇晃着自己脑袋说道:“你真是白长了这样一张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流朱忙说道:“奴婢从来没有勾引皇上的心思……” 话还没说完,甄嬛就打断她,说道:“我相信你,之前听浣碧说过如常在精神不大正常,我还以为是外头乱传的,如今见了才知道果然如此,一个疯癫女人说的话,我不会在意的。” 回宫的路上,容佩关心地说道:“小主何苦去看莞贵人,您专门给她送汤,她如此不识好歹,还烫伤了小主的手。” 青樱一脸遗憾地说道:“一开始也是觉得莞贵人可怜,被皇上当做纯元姑母的替身,又没了孩子,所以才想去安慰她。” 容佩惊讶地说道:“小主是说莞贵人和纯元皇后长得像?” 青樱回道:“是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脸就知道了为何她能得宠,眉眼有几分像纯元姑母,所以皇上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不过是个替身,当真是‘以色事他人’,所以忍不住同情她,只是没想到她如此不受教,和纯元姑母比起来,差远了。” 容佩附和道:“确实,这宫里只有咱们小主才是真正的才貌双全,善良贤惠,是皇上心里最重要的人。” 青樱得意地说道:“只有我在皇上心里是独一无二的,皇上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也是真心喜欢皇上的。宜修姑母在王府时就不得皇上欢心,皇上是顾着太后的缘故才娶了她,如今她年老色衰,皇上更不愿意看她了。华贵妃是长得明艳娇媚,但性子嚣张跋扈,皇上不过是忌惮她母家的军功。这宫里的女人啊,除了我,哪个不是以色事他人,尤其是华贵妃、宸懿贵妃和莞贵人。” “本宫是以色事他人?本宫瞧着妙音娘子上次那顿巴掌没让你清醒,还能在这里口出狂言,乱了尊卑。” 一声凌厉地声音传来,青樱跪下行礼:“嫔妾给华贵妃娘娘请安,华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第131章 让华贵妃知道分寸之内 华贵妃并没有让青樱起身的意思,目光锐利地盯着青樱,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如常在抄了那么多遍的宫规和女则,可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吗?” 青樱丝毫不慌,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跪着也要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嫔妾没有以下犯上,所以不知道华贵妃说的是什么意思。” 正在华贵妃刚准备发怒时,瞥见了青樱那双如同猪蹄一般红肿不堪的双手,不禁失声笑道:“瞧瞧你这双爪子,都肿成什么样儿了!你这又是给谁去送鸡汤了,反倒把自己的爪子烫成这个样子。” 青樱听后,小嘴一撅,略带委屈地解释道:“嫔妾是去给莞贵人送野鸡崽子汤,莞贵人身边的宫女失手将汤打翻,这才不慎烫伤了手。” 华贵妃闻听此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起来,说道:“你也是个缺心眼的,给莞贵人送鸡崽子汤,你是借机去戏弄她的吧。” 华贵妃本来还想狠狠处罚一下青樱,见她那个狼狈的丑样子,被逗笑了,又知道她这样戳莞贵人的肺管子,心情也好了几分。 华贵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轻蔑地说道:“你说本宫以色事他人,是在嫉妒本宫貌美吗?也对,你丑成这个样子,即便有心以色侍君,怕也是毫无可能。瞧你穿的像个蔫了的,干瘪发皱、色泽黯淡的老茄子,头上的珠花样式难看也就罢了还被你胡乱插得满头乱窜,还有你那双又粗又短的手,就不要戴护甲了,这护甲尺寸都不合适吧,卡在手指上怕是都拔不下来吧。” 说罢笑得更是灿烂明媚,抚了抚头顶上璀璨夺目的珠翠。 华贵妃身边新来的宫女兰芝也捂着帕子笑。华贵妃长眉轻挑,笑着说道:“本宫今日心情不错,暂且饶过你这条小命。不过,小惩大诫还是必要的,就罚你掌嘴二十,抄写宫规百遍吧。”说完抽出手帕捂着嘴笑了笑。 此时,一旁的青樱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满脸涨红,忍不住高声喊道:“华贵妃,嫔妾与你同是皇上的嫔妃,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让人掌嫔妾的嘴,让嫔妾的体面何在?这是在羞辱嫔妾,你这不是要了嫔妾的命吗?” 华贵妃听了不怒反笑,说道:“你一个常在,犯错在先,本宫还处罚不得了?体面?这东西你有吗?否则你也不会信口雌黄,冒犯本宫了。” 青樱严肃地说道:“你这是滥用私刑,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常在!”华贵妃嗤笑道:“这宫里哪个嫔妃不是皇上亲封的啊!” 说罢,给了兰芝一个眼神,兰芝正准备上前打青樱,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青樱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扇在了兰芝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得呆立当场。 他们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居然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宫女,竟敢在自家主子尚未发话的情况下,打华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而且是在她的主子犯错被惩罚的时候。 兰芝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起另一只手,企图打回去。但没想到的是,容佩一把紧紧抓住兰芝的胳膊,任凭兰芝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那铁钳般的束缚。 只见容佩一脸正气凛然,声色俱厉地大声说道:“区区一个宫女,竟然也妄想掌掴小主!今日就让奴婢代替皇上和皇后娘娘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华贵妃目睹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一个个难道都是木头桩子不成?还不赶紧给本宫将这个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拿下!” 其实并非众人毫无反应,而是眼前所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他们以往对宫中规矩的认知范围,以至于一时间全都被震惊得不知所措。 顶替周宁海的汪明初立马上前一脚踹飞了容佩,汪明初腿脚健全且比周宁海力气更大,容佩被踹的久久不能起身,嘴里吐出了血沫子。 青樱仍旧一动不动,瞪着华贵妃说道:“华贵妃如此放肆,就不怕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责罚你吗?” 华贵妃冷声说道:“看来是本宫对你的惩罚太轻了,汪明初,把如常在给本宫摁住,兰芝,狠狠地打,掌嘴四十,至于这个贱婢,直接拉下去乱棍打死,就在如常在跟前打,让她亲眼看着这贱婢断气,也让她知道什么叫宫规森严。” 汪明初死死地摁住青樱,兰芝用足了所有力气,每一掌都见血,才四掌下去,青樱的脸就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青樱也被打的脑子嗡嗡响。 与此同时,一旁的容佩同样遭受着毒打,凄惨的呼喊声接连不断、响彻四周。没过多久,一名太监禀报:“华贵妃娘娘,这个宫女已经断气了。” 华贵妃神色冷漠,轻描淡写地吩咐道:“拉去乱葬岗。”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青樱身上,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开口说道:“若你不是太后和皇后的至亲,当日夏常在的一丈红如今也就用在你身上了。本宫看见你这双爪子乱晃就觉得反胃,兰芝,把她的护甲拔了,用戒尺责打手掌二十下!。” 青樱一听要去掉自己的护甲,拼命挣扎扭动着身躯,大声叫嚷起来:“华贵妃娘娘,您不能摘了嫔妾的护甲啊,那是嫔妾的体面,您如何罚嫔妾都不要紧,但嫔妾不能丢了自己的体面。” 华贵妃听了这样荒谬的话,不怒反笑,说道:“本宫真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太后和皇后选你进宫就是来逗人笑的吧。” 兰芝拔掉了青樱的护甲,心里鄙夷道——怎么会有这么丑的手,她一个宫女的手都比如常在的手要白嫩。 接着拿着戒尺狠狠地打着青樱的手掌,青樱低声啜泣着,心里想:决不能大声叫喊,如今已经没了护甲,丢了自己的体面,不能再丢了尊严。 青樱回宫后,阿箬看到青樱的脸和手,担心地问道:“小主不是去给莞贵人送汤了吗?怎么会这样,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敷完太医的药,阿箬这才发现容佩没有跟着回来,问道:“小主,容佩去哪了?”青樱一脸平静地说道:“容佩已经被华贵妃乱棍打死了。” 阿箬一脸不敢相信,说道:“怎么会这样?”青樱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言语中都是对华贵妃嚣张的不满,但提到容佩的死却很淡然,像是再说晚膳吃了一碗面一样无所谓。 阿箬虽与容佩相处不久,没多少感情,但看到青樱对维护自己的宫女被打死的态度如此冷漠,心下一寒,会不会有一天自己被处死,她也是不会维护自己,这么无所谓的样子。 青樱淡淡地说道:“华贵妃还罚我抄写宫规百遍,你去准备笔墨纸砚吧。” 阿箬看着青樱整个手都红肿了,还硬要把护甲戴着,手指翘的高高的写着字,劝说道:“小主,要不还是把护甲卸了再抄写吧。” 青樱依然淡然地说道:“华贵妃想要拿走我的体面,我就偏不如她的愿,无论如何,我的体面最重要。” 阿箬继续劝道:“可是小主这样是写不快的,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青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容佩没有分寸,贵妃打死她,可贵妃自己也失了分寸,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分寸之内。” 阿箬心里狐疑——就你,自己的奴婢被打死都护不住,还能让盛宠的华贵妃知道分寸?面上还是附和着说道:“华贵妃实在是太过分了。小主不是抄宫规吗?怎么写了一首旁人的诗。” 青樱摇着头,笑道:“抄宫规是弄小巧,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得意洋洋的拿着毛笔一指。阿箬见劝不动,也不愿意再多言。 抄了一天一夜,青樱累的头晕眼花,这才抄完。对阿箬说:“一会儿你等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不经意间让皇上知道我被华贵妃罚抄写宫规,再把这首诗放在上头,皇上见了一定会心疼我,处罚华贵妃的。” 阿箬内心很无语——这就是你说的让华贵妃知道什么叫分寸以内?结果就是乖乖抄完了宫规?自打进宫就没见过皇上什么时候心疼过你,皇上会因为这么一首诗就把按照宫规处罚你的华贵妃降罪?简直荒诞无稽。 阿箬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按照青樱的吩咐去了。 等阿箬回来时,青樱一脸兴奋地问道:“怎么样,皇上说了什么?” 阿箬回道:“皇上看都没有看一眼,听说华贵妃罚了小主,只说小主出言不逊,御下不严,理应受罚,让小主以后恪守宫规,谨言慎行。” 青樱一脸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一定是你传错了,皇上不可能如此待我,我和皇上青梅竹马,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阿箬也是听够了这句话,每一天青樱最起码都要说两遍,耳朵都快起茧了。以前在家时觉得自己的小主聪慧,进了宫才知道自己的小主真是除了这句什么也不会,果然人最怕的就是对比。 无奈地劝道:“小主,您还是先养好伤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青樱思考了片刻,脸上又恢复了喜色,说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不该拿后宫这样的小事烦扰皇上,明日我去见皇后娘娘,让姑母知道华贵妃的嚣张跋扈,姑母是皇后,自然能惩处华贵妃,我会让华贵妃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分寸之内。” 第132章 绞杀华贵妃,戳瞎皇后 第二日,青樱风风火火地就要去桃花坞找皇后,阿箬犹豫再三,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相劝:“小主,那华贵妃在这宫中向来都是这般行事作风,即使皇后娘娘怕是也对她无可奈何呀,更何况皇上知道了都没有说什么,皇后还能越过皇上惩处华贵妃吗?” 青樱听后却不以为意地撅起小嘴反驳道:“皇后娘娘是中宫,自然可以处罚一个妃子了,如果这次不让华贵妃知道分寸之内,她以后还会这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 等来到桃花坞后,青樱竟全然不顾礼数,大剌剌地径直走到榻前,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口道:“姑母,你是皇后,理应管理好后宫妃嫔,华贵妃如此目无尊上,越俎代庖,肆意欺压凌辱我,姑母您应当展现出作为皇后应有的威严和气度来。” 站在一旁的绣夏见状,急忙出声提醒道:“如常在,您见了皇后娘娘怎么能不请安行礼呢?” 青樱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和姑母是一家人,更何况姑母一向宽和待人,不会怪罪于我的。”说罢笑着看向皇后。 皇后被青樱的骚操作整无语了,要是怪罪她,自己就不宽和了?冷声说道:“绣夏,无碍的。不过,如常在,本宫跟你说过,要称呼本宫为皇后娘娘,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青樱一脸淡然地回道:“皇后娘娘,嫔妾一时失言,只是华贵妃的事情,请皇后娘娘务必为嫔妾主持公道,严惩华贵妃。” 皇后蛾眉紧蹙,面露愠色地质问道:“你自己言行无忌,放纵身边的婢女肆意妄为,如今却要本宫为你撑腰作主,你究竟意欲何为?” 青樱辩解道:“娘娘明鉴,嫔妾并没有什么过错。何况您是皇后啊,训诫嫔妃是皇后的职责,华贵妃现在已经没有协理六宫之权,怎么能随意掌掴嫔妾?这是越俎代庖。” 皇后觉得自己被青樱蠢到了,竟敢妄图教自己做事,意味深长地反问道:“那依你之见,这件事本宫应该如何处置呀?” 青樱不假思索地答道:“倘若嫔妾身处皇后之位,必定毫不犹豫地下令将华贵妃即刻绞杀。” 皇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被青樱气笑了,心想:要是真能这么做,她早都解决了年世兰,还会被年世兰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这么久吗? 这个青樱真的是个无知无畏的蠢货,竟然异想天开至此,哪个朝代的皇后敢越过皇上即刻绞杀一个贵妃,更何况这贵妃还深得皇上宠爱,哥哥又手握兵权。 年世兰要是死在自己手里,年羹尧能立马带着兵就打到皇宫,把她和太后即刻处死。 皇后实在懒得再跟这般愚笨之人多费唇舌,但还是耐着性子宽慰道:“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回去好好养伤吧,以后要谨言慎行,不要再让华贵妃抓到错处,你先回去吧。” 然而青樱却并不领情,反而愤愤不平地说道:“嫔妾之所以会来求皇后娘娘作主,无非就是不想让皇上左右为难罢了。可皇后娘娘怎能如此纵容那嚣张跋扈的华贵妃呢?” 皇后听闻此言,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青樱:“你口口声声说不愿去找皇上,实则是皇上根本就不愿意见你吧。谁不知道皇上下令不许你去勤政殿。” 青樱反驳道:“皇上这样做那是为了保护我,毕竟我和皇上是青梅竹马,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这份深情厚谊是皇后娘娘不能理解的。”说着用一副我与你不同的眼神看着皇后。 皇后看着眼前执迷不悟的青樱,只觉得她已然陷入癫狂之境,遂无奈摇头叹息道:“本宫看你的癔症还没有好,回去好好吃药吧。” 岂料青樱竟愈发倔强起来,满脸怒容地质问道:“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首,理当肩负起统领六宫、维护后宫安宁的重任。如今您非但未能尽到皇后应尽的职责,无法庇佑嫔妃免受欺凌迫害,更不敢惩戒那些作恶多端之人,反倒一味谄媚讨好,畏惧华贵妃背后强大的母家势力。如此行径,实难配得上皇后之位,不仅有损自身颜面尊严,更是有辱我们乌拉那拉氏一族的门楣!” 皇后听到青樱这番话后,气得脸色煞白,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不禁用右手紧紧捂住额头。 一旁的绣夏见此情形,心中大惊,急忙走上前查看,满脸关切与焦急之色,说道:“皇后娘娘,您这是头风又发作了?江福海,快去传太医来!” 青樱也赶紧凑上前去,一脸担忧地询问道:“姑母,您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大碍?”说着便欲伸手替皇后按摩头部。 就在青樱的手即将触碰到皇后的时候,手上的护甲竟然直直地戳进了皇后的右眼之中,刹那间,皇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眼泪直流。 皇后一边捂着受伤的右眼,一边怒声呵斥道:“你的护甲戳到本宫的眼睛里来了!你的手都已这般模样,为何还要执意戴着护甲?” 面对皇后的斥责,青樱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护甲是嫔妾的体面,就算手受伤,嫔妾也要戴着。” 绣夏连忙说道:“如常在,皇后娘娘这有奴婢照顾,您先回去吧。” 绣夏此刻心里呐喊道:“求你了,快走吧,别添乱了!” 青樱闻言,嘴巴不由得撅起,眼中满是委屈之意。她低声嘟囔道:“我只是想为姑母揉揉,缓解她的疼痛。” 说完,她似乎并未意识到刚才所犯下的错误,再次伸出手来准备触摸皇后。结果不出所料,这次那尖锐的护甲又一次无情地刺中了皇后的左眼! 皇后痛得“啊!”地尖叫出声,满脸怒容,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莫非是存心想刺瞎本宫的双眼不成?立刻给本宫滚出去!” 青樱心中一阵气恼,只觉自己的姑母实在太过不识抬举,颇为不满地回应道:“既如此,那嫔妾便先行告退了。” 青樱暗想,既然姑母毫不领情,那自己也不管她了。然而,毕竟血浓于水,青樱决定还是回宫后为姑母炖一碗鸡汤送来,权当尽一份孝心了。随后,离开了寝殿。 此时,皇后正忍受着剧痛,满心愤懑地抱怨道:“这个青樱,本宫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有这样的侄女,她是专门进宫来给本宫添堵,想要气死本宫吗?” 踏出桃花坞的青樱,心情异常烦闷,一旁的阿箬安慰道:“小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小主也别多想了,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再去找太后吧。” 青樱闻言,却是轻撇嘴角,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说道:“太后手段低劣,我不屑于和太后同流合污,想来姑母也是和太后太过亲近,才会学的这般趋炎附势,失了国母的体面。” 回到寝宫之后,青樱亲自下厨精心炖煮了一锅她最为拿手的鸡汤。闻着鸡汤的香气,青樱得意地说道:“阿箬啊,你亲自给皇上和姑母送去,皇上最喜欢我炖的火腿鸡汤了。” 勤政殿外,苏培盛看到是青樱身边的阿箬来了,很是紧张,深怕这主仆又要搞事情。不禁心生戒备之意,连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询问道“阿箬姑娘来勤政殿是有什么事?” 阿箬回道:“是替我家小主给皇上送鸡汤的,是火腿鸡汤,小主说这是皇上最喜欢喝的汤。” 听到这话,苏培盛表面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内心却在想——如常在的病怕是还没有好,据他所知,皇上向来并不喜欢喝什么火腿鸡汤。 然而,面对眼前的情形,苏培盛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接过食盒,转身进入殿内向皇上禀报。 皇上知道是青樱送来的,连头都未曾抬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汤你自行处置吧,喝了也好,倒了也罢。日后但凡如常在送来的东西,无需再拿给朕。”言罢,便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苏培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皇上对如常在已经到了极度厌烦的地步。于是赶忙应道:“嗻!”随即便转身将那碗汤递给了小厦子。 小厦子接过汤碗,脸上挂着笑意,喝了一口鸡汤,不禁赞叹道:“师傅,这鸡汤味道着实不错啊,可为何皇上却这般嫌弃呢?” 苏培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皇上这哪里是不想喝汤,分明就是不喜如常在,也不愿意用她送的任何东西,以后这如常在送来的东西,你要掂量着点,千万别拿到皇上跟前碍皇上的眼。” 小厦子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并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提点!” 而另一边,当另一碗汤被送到桃花坞时,皇后满脸嫌恶之色,毫不留情地下令道:“快些将这汤倒掉!从今往后,本宫再也不想瞧见如常在送来的任何东西!去告知如常在一声,叫她好生在宫中养伤,近期就不必前来向本宫请安了。” 第133章 皇后遭群嘲 这日请安时,念曦正觉得无聊,想一会儿结束去赏荷花。 华贵妃突然打破了平静,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怎的今日不见如常在前来请安呢?” 皇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烦闷。她实在不愿提及青樱这个令她头疼不已的侄女,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脸色平静回应道:“她脸上伤还未痊愈,本宫便让她先在宫中好生养着。” 华贵妃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轻笑一声道:“皇后娘娘,您那位侄女啊,臣妾真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边说边用手帕掩住口鼻,轻声笑着。 一旁的欣常在和富察贵人想到青樱,也纷纷掩嘴偷笑起来。 富察贵人接着说道:“臣妾听闻,如常在前些日子给三阿哥送汤,竟不小心将三阿哥烫伤了,皇上为此大发雷霆,下令让她日后不得再接近三阿哥呢。” 欣常在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嘛!前几日她还给莞贵人送去一碗野鸡崽子汤,这不是没心没肺吗?谁会给刚失去孩子的人送鸡崽子汤啊?而且她还把自己的手给烫得红肿不堪,嫔妾想定是那碗汤惹怒了莞贵人,莞贵人才会把汤泼到她手上的。” 华贵妃接过话茬儿,娇声笑道:“本宫前几日瞧见她那双手,简直就像两只红烧猪蹄一般。” 坐在角落里的淳常在一脸懵懂,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红烧猪蹄?可是我最爱的那种红烧猪蹄吗?到底得多滚烫的鸡汤才能把手烫成那样子呀?”说完除了皇后众人也都笑出了声。 浣碧为甄嬛辩解,满脸愤慨地说道:“这一切还都是因为如常在自己无理在先。若不是她执意逼迫莞贵人喝下那碗滚烫的鸡汤,又怎会不慎将汤洒落在自己手上呢?如此灼热的汤汁,连她自己的手都被烫伤至那般模样,却还要强行让莞贵人喝下,难道是存心想把莞贵人活活烫死不成?” 华贵妃冷哼一声道:“听说之前就给皇上送鸡汤,结果被皇上怒斥。” 此时,念曦也忍不住说道:“皇后娘娘,您这位侄女怕不是个汤达人吧。” 淳常在听后一脸疑惑,好奇地追问道:“贵妃娘娘,何为‘达人’呀?” 念曦笑着解释道:“所谓‘达人’,就是指在某一领域非常专业、出类拔萃的人物。” 华贵妃闻言不禁掩嘴轻笑,戏谑地说:“宸懿贵妃果真风趣幽默,依本宫之见,这如常在倒也的确称得上此等名号。既然如此,封号还叫什么‘如’,不如让皇上给她赐封号‘汤’吧,以后就叫她汤常在吧。” 话音刚落,在场又是除了皇后之外的一众嫔妃皆忍俊不禁,纷纷笑出声来。 华贵妃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还听说如常在曾经在皇上跟前扬言要实行一夫一妻制,这究竟是何居心呐?莫非她妄图让皇上废了皇后,遣散六宫,只留她一个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真不知道皇后娘娘和乌拉那拉氏家中的族人是怎么教导如常在的呀?” 富察贵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她真是胆大妄为而且不自量力,若是皇上只有一个妻子,那岂还有她容身之所?简直是痴人说梦!” 欣常在说道:“不仅如此,听说如常在还到处说自己和皇上是青梅竹马,她才多大啊,怎么会跟皇上有青梅竹马之情,这分明就是异想天开呀!” 华贵妃满脸鄙夷地轻哼一声,冷笑道:“是啊,凭她也配吗?皇上曾说她有癔症,臣妾瞧着确实如此,皇后娘娘怎么能让这般神志不清之人侍奉在皇上身边呢?” 念曦假装担忧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觉得如常在有病,就该让太医好好给她医治,没事还是别让她出来到处乱跑。如常在满宫里送汤烫伤自己是小事,万一再烫伤其他嫔妃或者在皇上跟前乱说话,惹怒龙颜,那可是会连累皇后娘娘的。臣妾听说前几日,青樱竟然气的皇后娘娘头风发作,还差点戳伤娘娘的眼睛。” 华贵妃一听念曦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语调轻快地问道:“哦?还有这样的事呢?皇后娘娘身体怎么样了?”听起来是在关心皇后,但语气中确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与嘲讽之意 只见华贵妃笑得张扬,继续说道:“臣妾那有上好的人参,不如拿来给皇后娘娘补补身子吧。这说起来,皇后娘娘也确实是可怜,竟摊上这么个侄女,实在是太过让娘娘操心了。之前她身边的那个贱婢就把松子一拳打到皇后娘娘的跟前,害的皇后差点毁容,好在臣妾前几日已经替皇后娘娘处置了那个大胆的贱婢。这次如常在又用护甲差点戳瞎皇后娘娘的眼睛,皇后娘娘日后可要严加管束她才好。”说完,用看笑话夹杂着怜悯的眼神看着皇后。 皇后这会儿被怼的脸色铁青,她不介意青樱被羞辱,但不能打着她侄女和乌拉那拉氏的名号,这无疑也是在羞辱她自己。她真想说一句:“青樱是纯元的表侄女,不是自己的。” 但此时,皇后只能板起脸,神情肃穆地说道:“好了,皇上已经惩罚过如常在了,你们无需再多嘴饶舌。更何况,同为后宫嫔妃,理应互相扶持,六宫和睦才能让皇上专心处理政务,你们怎么能学宫外无知的妇人,如此嘲笑她?” 华贵妃不以为然地说道:“臣妾可不是在嘲笑她,是在陈述事实。” 念曦也补刀道:“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误会,臣妾绝无半点嘲笑如常在之意。不过是提出她言行不妥之处,希望皇后娘娘能出面教导她。毕竟她是皇后娘娘和太后的至亲,臣妾纵然有协理六宫之权,但真要严惩起来,恐怕也不太合适。臣妾不得不再说一句,这如常在平日里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辣眼睛。” 淳常在一脸天真地问道:“宸懿贵妃今日说的话怎么有这么多嫔妾都听不懂的词儿,‘辣眼睛’又是什么意思啊?” 念曦听闻此言,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疏忽,竟然脱口而出了好几个现代的网络流行用语。于是赶忙出言解释道:“辣眼睛用来形容看到某一事物时眼睛感到难受,让人无法直视,惨不忍睹。” 待她这番解释完之后,在场众人皆是心领神会地点头表示赞同,就连皇后心中亦是暗自认可念曦所言,觉得形容得恰如其分。 念曦继续说道:“如常在好歹也是皇上的嫔妃,却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太妃,若是将来出席宫中宴会,让王公贵胄看到皇上的嫔妃竟是如此打扮,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 华贵妃附和道:“可不是吗?臣妾看太妃都比如常在打扮的年轻些,尤其是她那个丑陋的手指配着难看的护甲,臣妾那天瞧着怎么就那么像绿色的毛虫呢?” 说到这里,华贵妃不禁又轻笑起来,而周围的其他嫔妃们见状,也纷纷跟着笑起来。 皇后听着众人对如常在的议论,心中也很是无奈。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自己这个侄女的穿着打扮问题,还特意送了好些色彩明艳的布料过去。谁承想这青樱根本不领情,依旧我行我素。 此刻皇后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头风又要发作了。 无奈地叹息一声后说道:“你们所说的这些,本宫心里都清楚。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关于如常在的事情,本宫自会妥善处理的。”说完便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退下了。 皇后不想青樱再这样丢脸下去,心里暗自思忖——明明青樱丢了的是她自己的脸,最后被众人嘲笑的却是她这个皇后,青樱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青樱不是姓乌拉那拉,她真想搞点毒药毒死青樱,或者干脆让华贵妃一丈红打残她也好,省的气的自己头疼。 皇后吩咐绣夏去重新找个教习嬷嬷教青樱规矩,又让绣夏亲自去把青樱的那些丑衣服和头饰都拿去扔了,让内务府重新给她做些颜色鲜亮年轻的衣裳。 青樱看绣夏要带走自己钟爱的衣衫首饰,上前拦着,喊道:“绣夏,你这是做什么,这些衣服首饰都是我素日最爱用的,你怎么能如此做?” 绣夏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可违抗的意思,说道:“奴婢都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今天必须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小主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青樱撅着嘴,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不信,姑母不会如此对我。” 绣夏劝道:“皇后娘娘这都是为了小主好,小主是皇上的嫔妃,必须要注重自己的仪态和形象。这些衣服和首饰实在不适合您,还是扔掉为好。皇后娘娘已经让内务府做了新的衣衫首饰给小主。娘娘还说了,如果小主不听话,那以后也就不用再出宫半步。” 说罢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们一拥而上,两个宫女拦着青樱,其余人打包着青樱的丑衣服和首饰。 青樱默默地看着绣夏将自己的衣服和首饰一件件拿走,脸上都是落寞和委屈,尤其是看到绣夏带走了它的护甲,更是急得要冲上前抢走,但绣夏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青樱赶紧把手藏了起来,心里暗自窃喜——还好,手上戴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护甲,能留下就好。 第134章 年世兰自食恶果 碧桐书院里,苏培盛双手恭敬地捧着几套精致的骑马装,来到念曦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年大将军进献了几匹良驹。皇上说要将其中两匹马分别赐予娘娘和华贵妃。皇上还特意吩咐内务府为您新制了几套骑马装。请娘娘三日后于同一时辰,与皇上和华贵妃一同去骑马。” 念曦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回应道:“有劳公公替本宫多谢皇上美意,本宫一定会去的。” 待苏培盛离开之后,一旁的染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满脸欣喜地开口说道:“皇上对娘娘真好,这几套骑马装做工精湛,尤其是这件红色骑马装,娘娘肤白如雪,穿着一定十分惊艳。” 然而,念曦的目光落在那套黄绿色的骑马装上,眼中闪烁着欣赏之色,缓声道:“若论宫里谁穿红色的骑马装最娇艳夺目,那定然当属华贵妃了。到时候本宫会穿这件黄色绿的骑马装。清新、明亮,这颜色给人一种生机勃勃、温暖而又不失自然的感觉。绣工也很是精美。” 说着,念曦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布料,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此装驰骋于马场之上的情景。 染绿笑容绚烂地说道:“娘娘所言极是,依奴婢之见,娘娘您不管身着何种衣裳,皆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啊!” 念曦笑着回应道:“染绿如今的小嘴可是愈发甜了。” 染绿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听闻此次是年大将军进献给皇上的马匹,那必定都是千里挑一的绝世良驹呀。” 念曦秀眉微蹙,开始仔细分析起来:“年羹尧进献的骏马,皇上赏赐给本宫一匹,并邀请本宫一同去骑马,细细想来,总感觉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呢。” 染绿满脸疑惑地问道:“娘娘为何会这样认为呢?”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是本宫多疑,实在是宫中斗争让人防不胜防,本宫在想,会不会她们设计好在本宫要骑的那匹马上动手脚,比如,给马喂些药物,或者是在马鞍上放上一根针,再或者是在马蹄上动点什么手脚,最终使马发狂,将本宫甩下马,导致本宫摔断腿或者当场丧命。” 一旁的染绿听闻此言,亦是面露惊色,愤愤不平道:“如果有人真的用这些招数害娘娘,那真是阴毒啊。”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宫斗的手段层出不穷,而在骑马这件事上能够施展的阴谋诡计,翻来覆去无非也就是这么几种罢了。 染绿问道:“虽说这些目前都只是娘娘您的猜测,但咱们仍需未雨绸缪、小心防范才是。娘娘接下来准备如何应对呢?” 念曦面色严肃地说道:“你悄悄去百俊园找叶澜依,她对马匹最是熟悉了,打听清楚皇上要送给本宫的是哪一匹马,晚上你同叶澜依一块替本宫盯着点。宫中的夜晚最适合干坏事了。本宫也希望只是本宫的假想,没有人想借机害本宫。” 直到深夜,染绿才急匆匆地回来禀报:“娘娘果然料事如神。昨夜,奴婢亲眼目睹,正是妙音娘子身旁的小印子鬼鬼祟祟地往娘娘的那匹马的饲料里添加了马缨草。” 念曦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疑惑道:“马缨草?此草究竟有何功效?” 染绿赶忙解释道:“据叶澜依所言,若让马儿服下马缨草,便会使其性情狂躁。从目前状况来看,小印子所投放的马缨草剂量似乎不多,想必他们是打算每日少量喂食,待到娘娘后天骑马之时,那匹马方才会发狂失控。如此算计,时机把握得可谓精准至极。” 念曦冷哼一声,说道:“当真好深的心机、好大的胆量!妙音娘子又怎会有这般能耐谋害本宫?如今没了曹琴默从中出谋划策,华贵妃倒是又觅得了一员得力猛将啊!既然她们敢害本宫,本宫就让她自食恶果。染绿,你明天去告知叶澜依......” 终于到了和皇上约定好骑马的日子,念曦身着一袭黄绿色的骑马装,衬托她得如同春日里刚长出来的嫩芽般清新动人 白色的绣球花衬于黄绿色绸缎之上,更显绣球花的淡雅之美。绣制精美的大朵折纸绣球花,柔和恬淡。 袖口和领口皆绣着如意纹,如意内还填万字曲水纹为地。色彩晕染自然天成,纹样精美细腻。 念曦的头上簪着着浅绿色的绢花,闪烁着晶莹光芒的银质流苏轻轻摇曳。阳光洒在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此刻的她,面如白玉,颜若朝华,明眸生辉。 一旁的华贵妃看着念曦,心里满是嫉妒和憎恨,她不愿意承认念曦的美貌,但今日的念曦真是清丽脱俗,令人沉醉,尤其是皇上看念曦的眼神,满眼都是赞赏。但自己今日亦是娇艳明媚,丝毫不逊色于她。 念曦敏锐地捕捉到了华贵妃投来的目光,视线随之落在她身上。此刻的华贵妃身穿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色骑马装,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夺目。 华贵妃烟眉秋目,凝脂猩唇,果真是美艳动人,仪态万千。 皇上对坐在马上的两人说道:“今日就随意些,咱们三人一同赛马如何?”念曦和华贵妃都应声道好,三人驰骋在马上。 皇上看着策马扬鞭的念曦和华贵妃,心情愉悦,心里想着:一个清丽秀雅,鲜活灵动。另一个千娇百媚,明艳不可方物。只觉得赏心悦目。 他并不贪恋女色,有世兰这样性格张扬明媚、容貌明媚动人的女子,再加上念念这样仙姿玉貌、清丽绝俗,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佳人相伴,只可惜莞贵人这个替身终究是比不上纯元,如果纯元还在……那自己才算是坐享齐人之福,没有什么遗憾了。 就在皇上沉浸于美好的畅想之中时,毫无征兆地,念曦与华贵妃所骑的马竟然同时发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两匹骏马嘶鸣不止,拼命地摇晃着身躯,试图将背上的人狠狠地甩落出去。 皇上见状,心中亦是一阵慌乱。周围的侍卫们迅速上前,企图凭借自身的力量去制服失控的马。 然而此刻的马儿已然陷入癫狂状态,它们双目通红,疯狂地乱摆着身体,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如疾风般疾驰而至,叶澜依动作娴熟而敏捷,她一边轻声安抚着念曦所骑的那匹马,一边巧妙地运用手中的缰绳和马鞭对其进行引导和训练。 片刻之后,那匹原本狂暴不已的马稍微平静了些,叶澜依趁此机会,迅速伸手将念曦从马上抱了下来。 此刻,念曦只觉得叶澜依男友力爆棚,看向叶澜依的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之情,叶澜依在她心目中就如同英雄一般高大威猛。 皇上满脸关切之色,焦急地询问道:“念念,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念曦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回答道:“皇上,臣妾并无大碍,只是刚才着实吓得不轻。” 说罢,她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显然尚未从那场惊魂未定的事件中完全回过神来。 华贵妃可就没这么走运了,只见她满脸惊恐之色,口中不断发出惊叫声。尽管她平素马术精湛,然而此刻面对的却是一匹完全失控、狂躁不已的烈马。 她既不懂武艺,亦不通驯马之术,唯一能做的便是拼尽全力紧紧抓住缰绳,期望自己不至于被那疯狂的马匹给甩落下去。 周遭的侍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无人胆敢贸然上前相助,一时间全都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念曦连忙转头对着叶澜依喊道:“你快快去瞧瞧华贵妃!”话尚未说完,那匹马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华贵妃狠狠甩出老远。华贵妃就这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随即不省人事。 皇上见此情形,亦是大惊失色,慌忙高声下令道:“赶紧将华贵妃抬回寝宫,即刻传太医!” 不多时,众人便匆匆将昏迷不醒的华贵妃送回了清凉殿。 殿内气氛异常凝重,皇上阴沉着脸端坐于榻前,一旁的李太医则战战兢兢地回话道:“皇上,华贵妃娘娘不慎将左腿摔断,微臣已经为娘娘重新接骨,并使用夹板加以固定,如此可助骨骼复位愈合。然而待娘娘苏醒之后,必将承受难以忍受的剧痛。微臣特开具了调养的药方。依臣之见,娘娘的腿至少需休养三个月,方能完全康复如初。” 皇上闻罢此言,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幸好性命无虞且左腿也能恢复如常,吩咐道:“务必要精心照料华贵妃。” 说罢,他转头望向念曦,又道:“也替宸懿贵妃瞧瞧。”李太医上前诊脉一番后回禀道:“宸懿贵妃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好好休息即可。” 皇上欣慰地说道:“幸而你安然无恙。” 念曦面露忧色,轻声问道:“皇上,臣妾与华贵妃所骑的马怎会无缘无故地发狂呢?” 皇上安抚道:“朕已经派人去调查此事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查明真相,你无需忧心,先回去休息吧。” 第135章 余莺儿企图反击 回到碧桐书院的念曦对染绿说道:“小印子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染绿回道:“娘娘放心,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没想到妙音娘子如此心狠手辣,怕小印子泄露出去,竟然打算伪造小印子失足落水的假象来掩盖灭口的事实。好在娘娘有先见之明,提前派人暗中监视,及时救起了险些丧命的小印子。现在,小印子已经准备好向皇上揭露妙音娘子的阴谋,并指控妙音娘子也是受到华贵妃的指使。” 念曦表示满意,但脸上仍流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不仅是妙音娘子狠毒,华贵妃更是心肠歹毒。不过这次也只能算便宜华贵妃了,仅仅断了腿,只需养三个月便能康复如初。看来她身体还真是强壮得很呢!” 染绿连忙安慰道:“娘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未能伤及华贵妃的性命,但她断了腿,而且事情败露后,她必定会受到皇上的处罚的。” 念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查明真相,最后死的也是余莺儿,皇上因为年羹尧不会重罚华贵妃的,比起轻飘飘的降个位,过段时间又复位,还不如让她断腿更让人觉得痛快。” 染绿脸上还有一丝担忧,说道:“只是娘娘干嘛还给自己的马继续吃马璎草,虽然剂量比华贵妃的马小了很多,也提前安排了叶澜依救娘娘,但奴婢还是后怕,万一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好呢?” 念曦解释道:“那么小的伎量,不足以让本宫摔下马的,一来可以让皇上心疼,将来查明真相才会更加厌恶华贵妃,二来借机让叶澜依救本宫,给她一个可以出宫的机会,三来也可以拖延时间,分散皇上和侍卫们的注意力,让华贵妃多吃点苦。” 染绿又问道:“只是娘娘干嘛让叶澜依扮丑一些,都是那样危急的时候了,皇上还能看上叶澜依不成?” 念曦心里想皇上那个老登,真的说不准呢,反正只要威胁的不是皇上自己的命,他都有可能看上纯元周边或者年世兰周边。 念曦眼神深邃地看着前方,缓缓说道:“叶澜依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一种野性的美,性格高冷且孤傲,那种桀骜不驯的模样,往往会激起男人强烈的征服欲望。特别是她今天救下本宫时的样子,就连本宫也被她吸引,皇上说不定也会对她产生兴趣,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她不要引起皇上的注意。” 余莺儿那边的消息却是异常灵通。她得知小印子并未死去,而且已经全盘招供。于是,她率先赶往清凉殿寻找华贵妃。 颂芝一见余莺儿,脸上立刻露出不悦之色,毫不客气地说道:“小主如今还有何颜面来咱们宫中?你办事不力,竟然连累娘娘受伤。此刻,娘娘若见到你,不知会发多大的脾气。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余莺儿带着哭腔说道:“求颂芝姑姑让我见见贵妃娘娘吧!小印子那个狗奴才一定恨死我了,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招出来的。到那时,我和我的家人都活不下去了,就连贵妃娘娘也脱不了干系啊!我有办法能够扳倒宸懿贵妃,希望贵妃娘娘能见我一面。就算我要承担所有的罪责,我也心甘情愿,只求贵妃娘娘能保护我的家人周全。”颂芝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进去替她通报了。 余莺儿走进去,就看见华贵妃脸色阴沉地坐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愤怒和怨恨。突然,华贵妃猛地将手中的药碗朝余莺儿砸去。药碗重重地砸在了余莺儿的额头上,瞬间鲜血直流,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余莺儿惊恐万分,急忙跪地求饶。 只听华贵妃怒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害得本宫遭受如此痛苦,而宸懿贵妃却安然无恙。你还有脸来求本宫保护你的家人?” 余莺儿声音颤栗地说道:“求娘娘恕罪,是嫔妾办事不利,嫔妾深知自己必死无疑,但求娘娘再给嫔妾最后一次机会。在嫔妾死前,一定想办法拉着宸懿贵妃一起陪葬。只求娘娘能够保护好嫔妾的家人。” 华贵妃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哼,就凭你?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本事,宸懿贵妃早就死在湖里了。你以为本宫还会再相信你吗?” 余莺儿急忙回答:“这次绝对可以让宸懿贵妃死无葬身之地,请娘娘相信我!” 念曦还没等到皇上处置余莺儿的旨意,倒是等来了皇后召她去桃花坞的消息。 一走进殿内,念曦发现除了刚小产的甄嬛,其他的嫔妃也都在,就连断腿的华贵妃也来了。念曦心里疑惑着,这华贵妃刚刚才断了腿,怎么就这么着急跑来皇后这里呢?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皇后见念曦来了,才开口说道:“妙音娘子,你一定要向本宫告发宸懿贵妃,还要本宫请来后宫众人,到底所为何事啊?” 余莺儿站起身来,眼中充满愤恨,狠狠地瞪了念曦一眼,然后大声说道:“嫔妾要告发宸懿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念曦听到这番话,被气笑了。她心想,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余莺儿却如此污蔑她,简直是自寻死路。余莺儿这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想要把全家都送进坟墓里去陪葬,好让他们的坟头草长得更茂盛一些。 皇后拿着手帕的左手用力拍了一下靠垫,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余莺儿,厉声道:“宫规森严,妙音娘子不得信口雌黄!” 念曦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感慨皇后的演技真是高超,如此逼真的表情和语气,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余莺儿一脸坚定地说道:“嫔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 念曦不屑地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慢悠悠地说道:“本宫还以为什么毒誓呢,生死之事谁能说得准?再说,誓言要是都能应验,那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都遭天谴死了。妙音娘子,你还真会胡说八道!你一个小小的官女子,居然敢污蔑本宫,你可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余莺儿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伸出手,郑重其事地发誓道:“嫔妾以嫔妾的家人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全家无后而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皇后还没有发话,青樱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她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仿佛自己已经抓住了念曦的把柄,说道:“皇后娘娘,妙音娘子敢发毒誓,这足以说明她说的是真的。而宸懿贵妃,你敢发誓吗?你敢拿自己的族人和你的孩子起誓,说你没有私通吗?” 念曦听了,真想给青樱一个大逼兜,这个愚蠢的女人,脑子里全是水。她冷声说道:“如常在,你是听不懂本宫刚才说的话吗?本宫要是也发个毒誓,那是不是也证明本宫说的是真的?哪天谁想污蔑其他人,发一通毒誓,就都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吗?本宫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你居然敢让本宫拿皇嗣起誓,你有几个脑袋啊,敢这样诅咒皇上的孩子?” 皇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不悦地看着青樱,心中暗自叹息。这个蠢侄女,在这个关键时刻添什么乱。她开口说道:“如常在,不许插嘴,本宫自会查明真相。”青樱被皇后呵斥后,她撅了噘嘴,没再开口。 说罢,皇后又将目光转向余莺儿,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问道:“你既说宸懿贵妃私通,那奸夫究竟是谁啊?” 余莺儿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她挺直了身子,自信满满地说道:“怡亲王。”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连一向沉稳的皇后都不禁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余莺儿指认的是个太医或者侍卫,她或许还能相信,并且可以借此机会与余莺儿一同踩死宸懿贵妃。可那怡亲王乃是皇上最为器重的兄弟,皇上对他的信任是无人能比的。也不知道华贵妃是否曾帮余莺儿把过关,否则她怎敢如此污蔑怡亲王?” 然而,事已至此,皇后知道已经无法回头。左右这并非自己指使余莺儿所为,即便最后事情败露,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于是,她定了定神,目光如炬地盯着余莺儿,继续说道:“余莺儿,你可知污蔑怡亲王是何等重罪?若你是信口胡诌,别说本宫,就是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余莺儿连忙跪地,叩头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皇后看着余莺儿,心中暗自盘算——她深知此事涉及怡亲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不能除了宸懿贵妃不说,自己也会被牵连,虽然首当其冲的是余莺儿和华贵妃,但皇上也会怪罪自己管理后宫不当,竟然允许有人污蔑他最看重的十三弟。 第136章 年世兰成贵人 此时,苏培盛带着结果回报皇上:“皇上,已经查明了,是小印子受妙音娘子指使,给宸懿贵妃骑得马的饲料中放了能使马发狂的马璎草。小印子还说这马璎草是华贵妃给妙音娘子的,事后妙音娘子想要对他灭口,被他侥幸逃脱。” 皇上脸色一沉,问道:“如果是华贵妃给的药草,那为什么华贵妃的马也会发狂?” 苏培盛继续回道:“小印子说妙音娘子让她连着三天放马璎草,但因为两匹马长得太像,他可能放错了,奴才也查了这两匹马确实白天被拉出去遛马,由于长得太像,晚上放错了位置,这才导致两匹马都中了药。除此之外,小印子还招出妙音娘子曾指使工匠在宸懿贵妃的船上动手脚,想让宸懿贵妃淹死在湖中,但因为宸懿贵妃嫌船做的不够精美,没有用那条船,所以才没有出事。” 皇上问道:“船的事,背后有无华贵妃的指使?” 苏培盛回道:“也是按照华贵妃的吩咐做的。这些全都是小印子招的,奴才去传了妙音娘子,但宫人说妙音娘子去了桃花坞。皇后娘娘说妙音娘子有要事禀告,是关于宸懿贵妃的,还召集了众嫔妃,请皇上也一同过去。” 皇上脸色铁青,把手中的十八子手串砸在了桌上,说道:“朕没想到华贵妃竟然如此狠毒。” 皇上虽然震怒,觉得年世兰太过狠毒,但想到她已经咎由自取,摔断了腿,再加上年羹尧的缘故,本来自己也不想重罚她,眼下只能委屈念曦了。 这边的桃花坞里,陵容出来替念曦说话:“妙音娘子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怡亲王和宸懿贵妃向来无半点交集,怎么会有私情?谁不知道怡亲王有多得皇上看重,朝堂之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交给怡亲王,怡亲王每天忙于政务,平日里很少进宫,就是家宴上也很少能见到怡亲王,你如此污蔑怡亲王和宸懿贵妃,皇上知道后,你可有想过自己是何下场?” 敬妃也开口说道:“妙音娘子,本宫记得你与宸懿贵妃素来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什么恩怨,怎地好端端的出言污蔑,还是这样的大罪,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念曦也说道:“本宫和怡亲王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可是怡亲王啊,皇上最信任的人,本宫劝你还是要想好。” 余莺儿嘴角上扬,不屑地说道:“宸懿贵妃这是怕了吧,所以才出口威胁嫔妾。” 念曦冷声说道:“本宫是怕你自己死便罢了,还连累无辜的家人。但见你如此不知悔改,想必是已经想好全家要葬在哪里了。” 余莺儿听了这话,怒目圆睁,用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念曦,刚想开口反驳,就听到苏培盛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众人都连忙起身行礼,齐声说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看到余莺儿和断腿的华贵妃,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后宫无一日安宁的,朕何从万安?” 皇后忙说道:“臣妾等搅扰了皇上清安,望皇上恕罪!” 皇上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这么乱哄哄的。” 余莺儿跪到皇上跟前,没有丝毫惧怕地说道:“嫔妾要告发宸懿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皇上狠狠地一巴掌扇向余莺儿,愤怒地说道:“贱人,你还有脸在这里诬告宸懿贵妃,朕刚查明了是你指使人给宸懿贵妃的马下药,差点伤了宸懿贵妃,还有之前在宸懿贵妃的船上动手脚,想要让她沉船湖底,才刚准备下旨将你和你的家人都处死,来人,拖下去。” 说罢,侍卫们就要把余莺儿拖下去,余莺儿惊恐万分,她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苦苦哀求道:“皇上,嫔妾只是一时糊涂,嫔妾知道自己做错了,甘愿领罚,但求皇上给嫔妾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嫔妾所说的句句属实。” 一旁的华贵妃也忍着伤痛,艰难地开口说道:“皇上,妙音娘子在众人面前发了毒誓,臣妾看她如此郑重或许所言非虚。” 皇后也说道:“皇上,臣妾想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若真有什么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否则若以讹传讹出去,对宸懿贵妃清誉亦是有损。” 皇上语气冰冷地说道:“好,朕就听你一言,你本就是死罪,如有虚言,朕就不会让你只是自尽,死的这么简单了。” 余莺儿面露惶恐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嫔妾有凭证证实,宸懿贵妃与怡亲王私通。” 皇上一听到“怡亲王”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上去又是狠狠一巴掌,冷声说道:“直接拉下去赐自尽。” 这一巴掌打得余莺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惊恐地望着皇上,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华贵妃也被皇上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偏袒念曦。 然而,皇上心中所想的却是——如果余莺儿说和念曦私通的人是别的男子,他或许还会有疑心,会去查证。但十三弟,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听就是污蔑。 华贵妃说道:“皇上,臣妾深知皇上不愿相信宸懿贵妃私通,然而妙音娘子本就罪该万死,一个将死之人所说的话,或许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的。皇上不妨先听完,再定罪也为时不晚啊。” 侍卫们已经拽着余莺儿往外走去,她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喊着:“皇上,嫔妾亲眼所见宸懿贵妃和怡亲王互通书信。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搜怡亲王的府邸,定然还留存着宸懿贵妃写给怡亲王的情书。” 皇后说道:“皇上,还是听妙音娘子说完吧。至于要不要搜怡亲王的府邸,还请皇上做主。” 皇上的眉头紧紧皱起,“把她带回来!”皇上威严地命令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侍卫们领命,又将余莺儿带回了殿内。 余莺儿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她深知自己此番的举动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但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余莺儿继续说道:“皇上,嫔妾那日亲眼所见宸懿贵妃将一封信递给怡亲王,两个人眼神暧昧。嫔妾后来还打听到宸懿贵妃曾亲手画过一对鼻烟壶,而怡亲王那段时间刚好得了一只鼻烟壶,这分明就是宸懿贵妃送给怡亲王的,说明两人一直都有暗通款曲……”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怒不可遏,快步走上前,抬起脚朝着余莺儿的心窝子狠狠地踹了去。这一脚力道极大,余莺儿被踹得向后飞出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皇上愤怒地吼道:“你这个贱妇,心肠何其狠毒,居然敢出言污蔑怡亲王!你算个什么东西?那个鼻烟壶是朕送给怡亲王的,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余莺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她艰难地说道:“就算鼻烟壶不是宸懿贵妃送的,但宸懿贵妃给怡亲王送信是臣妾亲眼所见,恳请皇上明察!” 念曦怒声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所说的互传书信是那日本宫和皇上、怡亲王一起品茶,本宫写了两款茶的烹制方法送给怡亲王,当日皇上也在,这些皇上都知道。回宫的路上,看到那张方子掉落,本宫身边的宫女拾起还给怡亲王。在你眼中居然成了有私情,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说完起身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道:“皇上,臣妾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妙音娘子,让她如此费尽心思,想要害死臣妾。” 念曦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皇上看得心疼不已,走过去亲自扶起念曦,柔声说道:“朕怎么会不相信你。” 念曦娇柔地说道:“诚如皇上刚才所言,妙音娘子已经两次妄图加害臣妾。如今又凭空捏造臣妾与怡亲王的私情,妄图诋毁臣妾的名声。臣妾想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妙音娘子,给了她如此大的胆子,竟敢一次次地谋害臣妾。” 陵容附和道:“宸懿贵妃这话不错,若由得此人在宫中兴风作浪,只怕这后宫以后的日子,还是不得安宁,还望皇上早下决断。” 念曦看向余莺儿说道:“你犯的罪是会牵连家人的,若你肯供出幕后主使,皇上和本宫或许会饶过你的家人。为了你的家人,你也该说实话。” 念曦想余莺儿是死定了,用她的家人威胁她,或许她愿意供出年世兰。这时候最紧张的除了华贵妃就是皇上了,皇上不想处置华贵妃。 余莺儿心一横,反正自己是活不了,为了家人她只能拼了,忙说道:“皇上,是华贵妃指使嫔妾的,这些都是华贵妃让嫔妾做的,求皇上饶恕嫔妾的家人。” 华贵妃一听慌了,说道:“你竟敢污蔑本宫,皇上,臣妾没有指使妙音娘子,如果是臣妾指使的,怎么会摔断了腿呢,求皇上明察。” 余莺儿说道:“那是因为两匹马太像,小印子一时认错了。”华贵妃怒斥道:“凭你空口白牙的就敢污蔑本宫,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 念曦看着这两人狗咬狗只觉得好笑,还以为余莺儿会憋个大招,结果拉了一坨大的。 皇上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妙音娘子,朕曾警告过你,若你胆敢胡乱攀咬,污蔑怡亲王,朕绝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巧,赐加官进爵!” 皇上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可是自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对嫔妃动用如此严厉的刑罚,足见皇上心中的恼怒已达到了极点。 余莺儿在绝望的哭喊声中,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拉了出去。皇上的目光转向了华贵妃,再次开口道:“华贵妃,你身为贵妃,却不知自重,指使余莺儿胡作非为,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就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休养吧。” 华贵妃听到这个判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试图求情,声音颤抖地说道:“求皇上开恩……” 然而,皇上根本不为所动,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还不快把华贵妃送回去!昨天才断了腿,今天怎么就让她出来乱跑!” 兰芝见状,赶紧吩咐人抬着华贵妃迅速撤离了桃花坞。 皇后虽然对皇上的处罚感到不满,认为太过轻描淡写,但看到华贵妃吃了大亏,心中还是暗自高兴。 皇上的目光这时扫向了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却让嫔妃敢出言污蔑怡亲王,这是你的失职!” 皇后闻言,急忙跪下认错,惶恐地说道:“是臣妾无能,臣妾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束好嫔妃,绝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请皇上息怒。” 皇上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这件事情朕以后不想在宫中听到半句风言风语。” 第137章 皇上的疑心 碧桐书院内,皇上看着念曦温柔地说:“朕知道昨天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但朕已经将余氏处以极刑,年贵人也断了腿,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 念曦委屈地说:“臣妾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只是臣妾心中仍有些后怕,年贵人以后怕是会更加记恨臣妾了,还请皇上以后少宠爱臣妾一些吧。” 皇上听后轻声安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朕对你的疼爱远远不够。朕知道你的担心,宫中有人三番两次试图加害于你和孩子。但是,朕也是有苦衷的,你要体谅朕。放心,朕以后会护着你。朕就是要偏爱你,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明白,朕最宠爱的人是你。待回宫之后,举行完册封礼,你就是朕的皇贵妃,位同副后,谁也不敢再轻易算计你。” 念曦心中不禁苦笑,如果自己一直等着眼前这个人来护自己周全,那恐怕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念曦看着皇上,语气轻柔却坚定地说:“臣妾明白皇上的难处,不会为难皇上,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便足矣。”说完,她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意,问道:“朕想知道你对十三弟怎么看?” 念曦心头一紧,皇上这是起了疑心吗?她连忙收敛心神,镇定自若地回答道:“皇上与十三爷兄弟情深,十三爷对皇上处处恭敬,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和十三爷之间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皇上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继续追问道:“朕问的不是这些,是十三弟作为一个男子,你觉得怎么样?” 念曦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起身跪着,语气诚恳地说道:“皇上,臣妾岂敢轻易评价十三爷!再说了,臣妾与十三爷并无过多交集,并不了解王爷。倘若皇上问的是您自己,那臣妾自然会说皇上您英明神武、才华横溢,令臣妾倾心仰慕。可是如今皇上这般问臣妾,难道是听信了余氏所言,开始怀疑臣妾和十三爷?” 皇上心中暗自思索,其实他从未真正怀疑过十三弟,毕竟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唯独十三弟绝对不可能。然而,就是因为他的十三弟是宇宙第一完人,念曦会不会对十三弟动心呢?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那么纯粹? 皇上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你起来吧,朕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朕怎么会怀疑十三弟?” 念曦并未起身,她知道皇上这绝对不是随口一说,不怀疑十三弟,那这是在怀疑自己了。接着说道:“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臣妾心中自始至终都只有皇上一人,皇上不仅是臣妾的夫君,更是臣妾此生唯一的依靠。” 听到这话,皇上轻笑一声,回应道:“你的心意朕早已知道,在朕心中,你与旁人也是不同的。”说完,皇上亲自将念曦扶起。 念曦深知皇上疑心重,却未曾料到会这么严重,也没想到皇上对怡亲王的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怀疑怡亲王,却怀疑自己的嫔妃对怡亲王动心思。若她和怡亲王真的有什么,到时候死的一定会是自己。 起身之后的念曦依旧满脸委屈的神情,皇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柔声安慰道:“为何还在生气呢?嗯?虽说你生气的时候也好看,但朕更喜欢看到你笑容满面的模样。” 念曦依旧低着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被人欺负了一般。她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皇上身上,只是默默地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有一滴泪落在了皇上的手上。 皇上感觉到那滴泪还有余温,疑惑地问道:“怎么哭了?” 念曦抬起头,用悲伤的眼神看着皇上,柔声说道:“臣妾希望皇上永远不要怀疑臣妾对皇上的情意。” 皇上望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念曦,心疼不已,轻轻擦去念曦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是朕不好,平白惹你伤心。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朕对你的情意亦是如此。” 念曦娇嗔地说:“可臣妾还是很难过,臣妾想要皇上再抱抱臣妾。” 皇上微笑着将念曦紧紧搂入怀中,宠溺地说:“朕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朕会让内务府再为你做几件绣有凤凰于飞图案的衣裳,寓意夫妻相濡以沫,恩爱美满,朕还要你穿着这件衣服和朕一同入画,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伤心了?” 念曦欣喜地说道:“真的吗?臣妾居然能有这样的殊荣,向来只有皇后才可以和皇上一同入画。” 念曦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她问道:“真的吗?臣妾居然能有这样的殊荣,向来只有皇后才可以和皇上一同入画。” 皇上温柔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爱意,他认真地说道:“朕不仅要让满宫里的人知道,朕最看重的是你,也要让后世知道朕对你的宠爱。” 念曦兴奋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念曦也不知道以后皇上心里是否还会有疑心,但看这个样子是在哄自己,最起码此刻是不再怀疑自己了。 皇上又说道:“朕记得内务府有两盆玉石做的桃花和海棠花盆景,虽没有和田玉名贵,但朕想着你一定会喜欢。” 念曦轻声说道:“臣妾记得柔妹妹最喜欢桃花,臣妾前段时间还送了她一只桃花簪,柔妹妹很是喜欢。莞贵人最喜欢海棠,臣妾听闻莞贵人自从小产后一直郁郁寡欢,皇上不如就赏给她们吧。” 皇上说道:“难为你如此细心。” 念曦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皇上可去看过莞贵人,其实东西倒是其次的,皇上能常去看莞贵人,莞贵人才能真正得到安慰,心情也会好些。” 皇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朕也去看过她一次,她因为失子,一直沉溺在伤心中无法自拔,朕看了也是于心不忍。” 念曦劝慰道:“她刚没了孩子,伤心是在所难免的,还请皇上多体谅她一些吧。” 皇上皱起眉头,说道:“朕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性子太过倔强,非要朕重罚年贵人不可。她要是能有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念曦轻声说道:“臣妾曾经被人多次毒害,可最终还是保住了性命。但莞贵人却实实在在地失去了孩子,这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虽说太医们都说,莞贵人的流产是母体孱弱所致,但一个孕妇被逼迫在烈日下罚跪,甚至动了胎气,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莞贵人。” 皇上紧紧握着念曦的手,眼中满是柔情,柔声说道:“你总是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事事都替别人着想,叫朕如何能不疼爱你呢?朕寻来了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记得你最喜欢王羲之的书法,已经吩咐人拿来给你了。” 念曦福身行礼,微笑着回答说:“臣妾多谢皇上。臣妾想为那日救臣妾的宫女求一份恩典。若不是她挺身而出,臣妾恐怕难以安然无恙。虽然她只是一个驯马女,但她能够护主。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准许她出宫。” 皇上回道:“就依你所言吧。既然她救了你,再赏赐些金银便是。朕还有折子要批,晚上再来看你。” 皇上离开后,染绿对念曦说:“叶澜依的性子确实不太适合留在宫里,娘娘您这次也算成全了她。只是她在宫中已经没有亲人了。” 念曦回应道:“如果她愿意,可以把她安排到咱们府上。” 染绿:“奴婢会妥善安排的。”这时,沐春突然想起一件事,提醒念曦:“娘娘,听说章太医告老还乡了,皇上提了李太医顶替他。” 念曦有些惊讶地问道:“本宫原本以为皇上会提拔林太医呢,毕竟在时疫期间,林太医可是立下了大功。” 沐春说道:“李太医资历比林太医深,现在林太医也是左院判了,也是深得皇上信赖。”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本宫想着莞贵人的胎一直是章太医在照料,莞贵人的胎没了,章太医就请辞,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沐春想了一下,回道:“娘娘,三位太医都为莞贵人诊过脉,孩子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不过娘娘既然有怀疑,那咱们要不要找人盯着章太医,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念曦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算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照顾好柔贵人的龙胎,以防皇后动手。” 念曦想也没必要为了甄嬛的孩子这么煞费苦心,这是甄嬛该做的,不是自己。 桃花坞里,皇后心情非常愉悦,绣夏递上茶,说道:“恭喜皇后娘娘,年贵人真是自己作死。” 皇后笑着说道:“莞贵人的事没让她被处罚,倒是她自己和余莺儿作孽,上赶着给宸懿贵妃机会扳倒她,本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鹬蚌相争。只是宸懿贵妃实在不好对付,本宫查过敬事房的记档,皇上这一个多月,都是白天去看有孕的柔贵人,晚上只召宸懿贵妃一人侍寝,连十五都不来陪本宫,内务府每天都递牌子上去,皇上连看都不看,只知道宠着宸懿贵妃,把六宫众人都放在一边。” 第138章 甄嬛降位 皇后眼看着念曦的势力越来越大,心中愈发焦急不安。既然皇上一直不愿前来探望自己,那她便主动前往勤政殿找皇上。 当皇上看到皇后来到时,语气平淡地问道:“外头天气炎热,你怎么过来了?” 皇后微笑着回答道:“外头暑气正浓,臣妾特意带了红枣茶,希望能为皇上解暑,润润喉。” 皇上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皱起眉头说道:“太甜,没茶味了。” 皇后急忙说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马上让人重新换一杯莲子茶来。”皇上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朕这里有宸懿贵妃送来的绿豆马蹄爽。” 皇后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镇定,继续问道:“臣妾看皇上最近又有些瘦了,是否政务繁忙啊?” 皇上表情淡然地回应道:“也还好吧,宸懿贵妃的调养方子确实有效,朕感觉身体比以前更有精神了。” 皇后语气中满是对皇上的关心,说道:“皇上忙于朝政,宸懿贵妃对皇上如此体贴入微,臣妾很是放心。只是宸懿贵妃毕竟还有一双儿女要照料,现在又帮着臣妾协理六宫,一个人总是忙不过来的。皇上身边还是要多些像宸懿贵妃这样贴心的人在身边侍奉着。虽然定例三年选秀一次,但宫中近日连遭变故,皇上若觉得后宫没个可心人,不如再选些新人,入宫陪伴皇上啊。” 皇上有些不悦地说道:“莞贵人失了龙胎,太后听了伤心卧病,虽有柔贵人的胎能给太后些许安慰,但朕子嗣不保,孝道未尽,已是心力交瘁,哪有心思选秀啊?” 皇后说道:“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心中愉悦。” 皇上心里想皇后果然是不懂自己,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也只有纯元和念曦了。说道:“朕心愉悦,不是多几个女人伺候就是了,这个女人不光要听话懂事,更要懂得朕,明白朕,但又别太懂,懂那么一点,能和朕说上话就是了,太懂或者是太不懂,朕都不喜欢。” 皇后一副她懂了的样子,回道:“臣妾明白。”皇上:“明白就好,你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绣夏问道:“娘娘,你何苦提选秀的事呢?后宫本不缺人,倒让皇上不高兴了。” 皇后说道:“哪有男人不喜欢新鲜的,皇上这个位置就更是了,本宫还以为皇上会记挂着莞贵失子的事,但看着皇上对莞贵人的态度,是没怎么把她放在心上。” 绣夏:“富察贵人没了孩子后,皇上也是淡淡的。” 皇后说道:“富察贵人毕竟比不上莞贵人,但莞贵人在皇上心里的分量终究是不及宸懿贵妃,皇上现在这么宠着宸懿贵妃,马上就要封皇贵妃了,长此以往下去,本宫还有什么地位?总要找个人分她的宠,既然皇上不愿意选秀,那就让乐师那边好好教碧答应。” 绣夏回道:“碧答应学得仔细,乐师说她虽然天赋不足,但很努力。”皇后说到:“她的声音是没有柔贵人像,但毕竟有几分像莞贵人,本宫不能浪费了那张脸。” 韶景轩里,甄嬛看着镜子中自己憔悴的脸,说道:“躺了一个多月,人都躺瘦了。”流朱安慰道:“小主还年轻,有什么补不回来的。” 正说着,皇上来看甄嬛,皇上关心地说道:“你的气色还是不大好,上回苏培盛送来的雪燕都吃了吗?” 甄嬛无精打采地说道:“都用了,只是调养是日久的功夫,未必这么快就见效。”皇上又说道:“朕送你的海棠花盆景可喜欢?” 甄嬛回道:“皇上送的东西,臣妾自然喜欢。” 皇上凝视着甄嬛脖颈上的伤疤,关切地问道:朕看你脖子上的伤疤都没有了,还好没有伤到脸。若真是留下个疤痕,真是白璧微瑕了。” 甄嬛轻轻捂着自己的脖子,心中涌起一丝不悦,语气生硬地说道:“皇上果真如此爱惜臣妾的容貌。”皇上缓声道:“嬛嬛美貌,岂可辜负?” 甄嬛听闻此言,不禁又回想起青樱曾说她以色侍人,眼眶渐渐湿润,情绪激动地说道:“原来皇上这样在意臣妾的容貌?” 言罢,赌气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皇上一眼。皇上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略有不快,但终究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道:“莞贵人,你性子太倔强了,朕念你失子不久,不和你计较,你自己好好静一静吧。” 皇上在心中暗自思忖——她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若不是因为这张酷似纯元的面容,自己恐怕早已对她心生厌倦,又怎会如此费心地哄她?当真是不知好歹。想到此处,皇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甄嬛听到皇上这时候还在指责自己,心中的怨怼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说臣妾性子太倔强,是因为觉得臣妾不够温柔,没有处处顺着皇上的心意。那皇上对臣妾呢?臣妾的孩子被年贵人害死,皇上却只是让她失去协理六宫之权,还怀疑臣妾,怨臣妾身子不好不能保养皇嗣。臣妾才失子的第二天,皇上转头就封了宸懿贵妃为皇贵妃,年贵人设计害宸懿贵妃,皇上就褫夺封号,给年贵人降位,但臣妾的孩子没了,皇上却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年贵人,难道在皇上的心里,臣妾就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吗?” 皇上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闪着怒意。他冷声说道:“朕真是宠坏了你,太医都说你自己身子弱保不住孩子,你到现在还在怨怼旁人。宸懿贵妃救了你,你居然心生嫉妒,你如何能与宸懿贵妃相提并论?” 甄嬛觉得皇上的话像厉剑一样刺穿自己的心,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皇上,若没有那日的罚跪臣妾根本不会动胎气,臣妾的孩子还未出世就被人害死,臣妾怎能不心痛?至于宸懿贵妃,臣妾对她只有感激之情,又怎会心生嫉妒?”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甄嬛,眼中的冷漠让甄嬛感到心寒,皇上声音更加冰冷地说道:“莞贵人,朕已经对你够宽容了。” 说罢,拂袖离去,走到门口时又说了一句:“莞贵人降为常在!” 甄嬛的心如坠冰窖,绝望地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伤心地低声哭泣着。 流朱满脸忧虑地劝道:“小主这般伤心,会伤了身子的。” 甄嬛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她喃喃自语道:“原来在皇上的心中,我竟是如此的不配,是我太过痴心妄想了。” 流朱看着甄嬛,心疼地说道:“小主,刚才您怎能那样对皇上说话呢?宸懿贵妃无论如何都是小主的恩人啊。您方才那样说,皇上又怎会高兴呢?皇上这回可是真的发怒了,小主日后该如何是好啊。” 甄嬛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心中却思绪万千——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未曾料到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年贵人害死了眉姐姐,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对她恨之入骨。可宸懿贵妃从未害过我,甚至还救过我和眉姐姐,我心中却对她怀有怨怼。难道我真的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为了争得皇上的偏爱,就失去了理智吗? 此时,刚刚练完曲子的浣碧,满脸期待地问身边的佩儿:“我刚才那样唱,可还算好听?” 佩儿笑着回道:“奴婢实在是说不出有多好,总之,比之前唱得要好上许多呢。”她的声音中带着真诚,让浣碧的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容,说道:“那就好!” 这时,两人突然看到皇上的轿辇路过,心中一阵激动。佩儿连忙说道:“是皇上,小主,快去给皇上请安吧!” 浣碧看见皇上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不满,对佩儿说道:“皇上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还是别去了吧。” 佩儿回道:“皇上好像从韶景轩出来的。自从莞贵人没了孩子之后,伤心过度,言语无状,经常惹得皇上不高兴呢。” 浣碧脸上闪过担忧的神情,说道:“姐姐再不好,她也是莞贵人,她得到的富贵恩宠,别人怎么能比。虽然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些矛盾,但我知道她也是真心待我的,如今早已经不再怨恨她,只希望她能早日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凭她的本事,想要在重新获宠,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后娘娘私下找乐师调教我的事,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如今年贵人失宠,莞贵人也不得皇上的心,只有宸懿贵妃一枝独秀,皇后娘娘这时候推我出去,也是为了分宠,我若能趁此机会重新得盛宠,以后也会帮衬着莞贵人的。” 佩儿说道:“有了皇后娘娘的帮助,小主这回一定能得皇上的宠爱的,到时候再怀个龙裔,小主也会晋位的。”浣碧听后满脸喜色,畅想着自己以后如何高升。 甄嬛被降位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六宫,大家知道她惹怒了皇上,都认为她这次怕是很难再翻身。 第139章 青樱送骨头汤 青樱在宫里兴致勃勃地炖着汤,阿箬问道:“小主若是想喝骨头汤,让底下人做就是了,何苦大清早自己在这里看着。” 青樱微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炖给自己喝的,是要拿去给年贵人喝的。” 阿箬一脸困惑不解,皱起眉头说:“小主为何要费心为她炖汤呢?难道忘记了她以前是如何对待小主的吗?” 青樱教育起来阿箬,说道:“年贵人其实也挺可怜的,虽然断腿能够恢复如初,但断腿的痛又岂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尽管她曾经心狠手辣、嚣张跋扈,但我深知她对皇上是一片赤诚之心。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唯有我与她对皇上的感情是真挚而纯粹的。这满宫上下,这么些人,她们看皇上的眼神,她们的笑,都是赤裸裸的欲望。就只有她,只有她看皇上的眼神,和我是一样的,有的只是深情厚谊。皇上因忌惮她母家的势力,不得不宠爱她,但她对皇上的情意却始终如一。这样的真心实在是难得。” 清凉殿内,兰芝端着药,小心翼翼地喂到年贵人嘴边,轻声说道:“小主,该喝药了。” 年贵人喝了一口,皱起眉,别过头去,不耐烦道:“拿走,本宫不喝,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苦?” 兰芝耐心劝道:“小主,这是续骨的汤药,您只有喝了它,腿伤才能好得快些啊!” 年贵人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只好强忍着苦味继续喝着,兰芝笑着安慰道:“小主莫要生气,良药苦口利于病。对了,小主,听说莞贵人惹怒了皇上,已经被贬为常在了,小主听到这个好消息是不是心情也会好些?” 年贵人冷笑一声,轻蔑地说:“哼,她也是自讨苦吃,自己不中用,保不住孩子,居然还敢怪到本宫头上来,真是活该!” 这时,汪明初进来禀报:“小主,如常在来了,说是给您送骨头汤的。” 年贵人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不见,让她拿着汤滚出去,本宫什么时候需要她来这里假模假样的装大度。” 汪明初转身出去传达了年贵人的意思,但青樱仍不死心,站在门口不肯离去,苦苦哀求道:“汪公公,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年贵人吧,这汤我炖了一上午呢!” 汪明初回道:“如常在还是回去吧,我们小主需要静养。” 青樱不顾汪明初的拦阻,直接带着阿箬径直走了进去,一进屋就拿出汤,明明看见年贵人正在喝药,还准备把自己的骨头汤往年贵人脸上怼,不管不顾地说道:“我熬了一些续骨的骨头汤,希望年贵人能快快好起来。” 年贵人见青樱突然闯进来,又听她说了这番话,立刻变了脸色,青樱的手刚准备靠近年贵人,只见年贵人伸手将汤打翻在地上。汤水溅到了青樱的身上和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年贵人呵斥汪明初道:“外头的都是死人吗?本宫说了不见,为什么还放她进来?” 汪明初一脸惶恐,忙跪下请罪,说道:“求小主恕罪,是奴才无能,没能拦住如常在。” 青樱这时候板着脸,撅起嘴说道:“年贵人,你这是做什么?我一片苦心,不计较你从前当众责罚我,特意炖了骨头汤来看你。” 年贵人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你会有那么好心?你怕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你以为我是莞常在那样好欺负的人吗?还不快滚出清凉殿!” 青樱却并没有退缩,反而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断了腿,又被降了位,心情不好,所以才格外包容你的言语。不过,你有今日的下场,不都是自作自受吗?”她说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和挑衅。 年贵人一听到青樱如此无礼的话,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怒斥道:“汪明初,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按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狠狠地打!” 青樱一听年贵人竟然要打她,顿时慌了神,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大声说道:“年贵人,你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横行六宫、高高在上的华贵妃了,你怎么敢打我?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年贵人冷笑道:“你大可去告诉皇上和皇后,我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理你。”说完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汪明初。 汪明初快步走过去,狠狠一个大耳瓜子扇了上去。汪明初毕竟是个太监,力气比兰芝大多了,这一巴掌下去,青樱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整个人都懵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箬见势不妙,想要冲上去保护青樱,但却被旁边的宫女死死拉住,拖到了一边。 年贵人见状,冷笑着嘲讽道:“你不是喜欢到处给嫔妃们送滚烫的汤吗?我今天就好好成全你一回,让你也尝尝这汤的滋味!兰芝,让小厨房盛一碗肉汤过来,要滚烫的那种。”说完,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得意和戏谑。 兰芝听后,立刻心领神会,也跟着撇嘴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兰芝便端着托盘回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摆在青樱面前。兰芝恭恭敬敬地向年贵人禀报:“小主,这汤刚刚出锅,烫得奴婢连碗沿都不敢碰一下呢。” 年贵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青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声音慵懒却又不失威严:“那就赏给如常在喝吧,既然她这么喜欢送汤给别人喝,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毕竟好心有好报,今儿如常在也算得了回报,你说是不是呀,如常在?” 说罢,年贵人轻轻一笑,她那双纤纤玉手轻轻拨弄着发丝。 青樱也从被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大声喊道:“年贵人,你的心思怎么如此狠毒,这么烫的汤,你让我怎么喝?” 年贵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怎么如常在也知道烫啊?我以为你没有味觉呢,不然怎么会每次都把滚烫的汤送给别人呢?你到底存的什么居心?” 说罢,她眼神里透着狠辣,似乎要将青樱生吞活剥一般。接着,转头对身边的宫女兰芝吩咐道:“兰芝,刚才本宫吃的药真是太苦了,快去给本宫拿些蜜饯来。” 青樱听到这句话后,还以为年贵人刚才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年贵人忽然语气冰冷地说道:“把这碗汤给如常在灌下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说完,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死死地按住青樱的胳膊,让她无法挣脱。汪明初则迅速固定好青樱的头,以防她乱动。 一个宫女熟练地掰开青樱的嘴,兰芝则小心翼翼地垫了好几层布,将那碗滚烫的肉汤端起,缓缓靠近青樱的嘴。 青樱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拼命想要挣扎,但无奈身体被紧紧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 当那碗滚烫的肉汤顺着她的口腔灌入时,一股强烈的灼热感瞬间传遍全身。青樱感到嘴里、喉咙里、甚至胃里都像被火烧一样,灼热不堪。 一碗汤全部灌进去后,青樱痛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和脸颊都变得红肿不堪。 年贵人冷冷地看着青樱,心中涌起一阵快感。看到青樱痛苦的模样,她内心的喜悦愈发浓烈。此刻,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断腿的剧痛,心情愉悦了许多。 她心想,宫中能有这样一个愚蠢的人存在也是一种乐趣,可以成为她心情不好时发泄的对象,吩咐道:“把她给我扔出去吧,免得在这里碍眼。” 青樱就这样被无情地扔出了清凉殿,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阿箬看着疼得满头是汗、表情扭曲的青樱,心疼不已。她赶紧上前扶起青樱回宫。 桃花坞里,绣夏正在和皇后禀报着青樱的事情,只见皇后皱起眉头说道:“青樱这个蠢货,还跑去给年贵人送汤,这是嫌自己命长吗?” 绣夏回道:“皇后娘娘,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皇上,让皇上处罚年贵人,年贵人都已经失宠了,还这么嚣张,如常在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她居然下了这样的狠手。” 皇后叹了口气,扶额说道:“本宫会跟皇上说这件事的,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处罚年贵人……不过以本宫对皇上的了解,他根本看不上青樱,所以应该不会因为她而惩罚年贵人。但通过此事,倒是可以让皇上对年贵人的跋扈更加不满。” 说罢,揉了揉额头,无奈地说道:“本宫怎么会有这样的侄女呢?不仅不能帮到本宫,反而要添乱。你之前不是还劝本宫提拔她去争宠吗?现在明白本宫为何宁愿用碧答应,也不用她了吧!” 果不其然,皇上得知了这件事,并没有处罚年贵人,只是淡淡地吩咐道:“让太医给如常在好好医治。” 青樱给年贵人送骨头汤不成,反被责罚的事情,一时又成为了后宫嫔妃们的谈资。 第140章 青樱出虚恭局破坏皇后筹谋 七日后,皇上因为普降甘霖之事,举办合宫宴饮。 宴会上,皇后微微欠身,面带微笑地奉承道:“皇上祭天后,上天雨露甘霖不断,大旱早已缓解,看来是皇上的诚意感动上苍了。” 这时,富察贵人优雅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皇上圣心垂怜苍生,皇后也体贴姐妹们心意,我们才能在这太液池观赏这映日荷花,臣妾感激不尽。” 说着,她轻轻俯身行礼。 念曦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富察贵人真是天真得可爱,还不知道眼前这位表面温柔善良的皇后,其实就是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呢。要不是没有证据,真该让富察贵人去揭发皇后。 皇后见状,微微一笑,顺势说道:“本宫虽有意,也要皇上准许才行,要谢本宫,倒不如谢皇上呢。” 富察贵人端起手中的酒杯,恭敬地向皇上敬酒,说道:“臣妾谢皇上。”皇上看着富察贵人从失子的痛苦中走出来,也很给面子的饮了自己杯中的酒。 这时青樱也起身,满脸堆着笑容,嗓子还没有好全,声音比平时更沙哑难听地说道:“皇上喝了富察贵人的酒,也赏脸喝了臣妾的酒吧!”说罢,她翘着兰花指,端起酒杯,噘着嘴,用一种柔情蜜意的眼神看着皇上。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落在青樱那双手上。她的手指如同鸡爪一般,又短又粗,戴着绿松石的护甲显得格外丑陋。 皇上又看了一眼青樱身上穿着的深蓝色绣褐色碎花旗装,旗头上簪着土红色和藏青色的花朵,看起来既老气又粗俗。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撇过头,不再看青樱,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朕实在不能了,歇会儿再喝。” 青樱听到这话,嘴巴撅得更高了,带着些许委屈的口吻撒娇道:“这便是皇上偏心了,您都喝了富察贵人的酒,却不喝臣妾的。” 皇上连看都不看青樱一眼,面色不悦地说道:“不是朕偏心,富察贵人失子以后,很久都没有见朕了,如今她心结纾解,朕也替她高兴,这个酒朕是不能不喝。” 此时的甄嬛听到皇上的这番话,心里清楚皇上是在借机敲打自己,脸上的神色越发黯淡下来。 旁边的敬妃连忙压低声音安慰道:“年贵人的事,皇上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你小产的事情确实不是年贵人直接导致的,就算是宸懿贵妃遭了她那么多次的陷害,皇上也只是把年贵人降了位,妹妹还是要体谅皇上的难处啊。” 甄嬛一脸没听进去的样子,淡淡地回道:“我失去的是我自己的孩子,所以即便明白,也不能不怨。” 青樱被皇上拒绝后,没有就此作罢,继续拉着粗哑的声音撒娇着说:“皇~上~,喝嘛~” 说完,她眨了眨眼,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渴望。 皇后觉得简直没眼看,这要不是自己的侄女,今天要不是当着皇上和嫔妃的面,真想上去给她两巴掌。 皇后今天一看到青樱的装扮就气不打一处来,暗自思忖——自己分明记得,早已吩咐过绣夏将青樱那些丑陋不堪的衣衫首饰尽数丢弃,她这衣服又是从哪找来的?难道是找太后借的吗?太后也没有这么老气难看的衣服,应该是找圆明园哪个老太妃借的。 现在皇后又听到青樱这样和皇上说话,还企图逼皇上喝她敬的酒。心里默念:“青樱这是做什么妖,要是这时候惹怒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走了,岂不是坏了她今天的筹谋。” 皇上听到这声音更加觉得反胃,冷声说道:“既然嗓子坏了,以后就少开口。还有,深蓝色和褐色老气,你如今才几岁?” 此言一出,富察贵人和欣常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但又害怕被皇上怪罪,所以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青樱听了皇上这番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用哀怨的眼神盯着皇上。 当青樱正准备开口反驳时,皇后赶忙出来打圆场,笑着对皇上说:“如常在的身子还没有调养好,还是先坐下吧。而且皇上今日已经喝了不少酒,不能再继续喝了。” 说完,她看向青樱,示意她不要再生事。青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坐下来,不再言语。 皇后不想让皇上再次想起青樱刚才冒犯的行为,她迅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今天的安排上,说道:“皇上上回说不愿劳师动众选秀,臣妾便在宫女里面,选了几个姿色清丽的,皇上看看有否可意之人选。” “朕明白皇后大度,可朕没有这个心情。新人虽好,佳人难再得啊。”皇上说罢,眼神深情地看向念曦,念曦也冲皇上温柔地笑着,那笑容如夏日绽放的荷花,美不胜收。皇上看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皇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她强颜欢笑,继续劝道:“内廷排了一个新曲,还请皇上一观。” 然而,皇上似乎并未被皇后的话语所打动,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念曦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回绝道:“今日饮酒过多,改日再看吧。” 远处的甄嬛也看到皇上和念曦的互动,心里更加觉得凄凉,自己在皇上心里果真是全无分量。 皇后还不肯放弃,说道:“歌女训练许久了,也只希望能为皇上助兴啊!”见皇后这么坚持,皇上最终还是同意了。 此时,年贵人也到了岸边,兰芝说道:“小主等一下,琼华岛在湖心,应该会有船接送的。”又对旁边的太监说道:“小主奉旨去琼华岛,船在哪里?” 太监解释道:“嫔妃们都去了琼华岛了,船在那边,一时过不来。”年贵人问道:“那往来宫人们的船总有吧。” 太监回道:“皇后娘娘事先有吩咐,说今儿个的船都有用处,所以说湖面上一例启开了,不让停船。” 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萦绕在众人耳畔。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一束盛开的荷花站在船上,她的面容被一层薄纱遮掩,给人一种神秘而迷人的感觉。 念曦不禁心生好奇,暗自揣测这女子究竟是谁。此刻,陵容尚未到场,难道是浣碧?她轻声呢喃道:“这歌声虽轻柔,只是……” 皇上闻言,转头看向念曦,追问道:“只是什么?”念曦微微垂首,轻声回道:“没什么,臣妾只是想起了柔贵人的歌声,那才叫轻柔婉转,别有动心之处,总觉得此女的歌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皇上听后,表示赞同,说道:“确实,容儿的声音宛若黄鹂动听,此女是比不上的。”皇后在一旁听着,脸色瞬间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皇上继续评价道:“不过衣裳倒是搭配得好。白莲绿叶红衣,是费了一番心思。” 念曦心里暗自腹诽,这哪里好了,皇上这会儿怎么审美降级了,桃红色的衣裳,配着旗头上粉红色的花,面纱颜色也是桃红,有些艳俗。 这次皇后也不好再说衣裳再美终究不及歌声这样的话了,毕竟皇上已经官方认证,不如柔贵人的歌声。 富察贵人带着醋意说道:“她为何遮着脸,是长的太丑,不能见人吗?” 青樱不屑地瘪瘪嘴,死死盯着船上的女子,恨不得能把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心里想着,姑母真是不配当皇后,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让嫔妃争宠,若是自己是皇后,定要好好责罚这个蓄意争宠的女子,绝不会允许这样的狐媚之人在皇上跟前侍奉。 淳常在问甄嬛:“莞姐姐,你觉得这歌声像谁?”甄嬛说道:“依稀倒和浣碧有些像,但比浣碧的声音更清澈婉转。”说着,环顾四周,问道:“浣碧呢?她怎么没来?” 一旁的流朱说道:“小主,你忘了,浣碧最近说身子不大爽快,不愿出门。” 船缓缓地靠近岸边,就在皇上准备起身去迎接时,突然,从青樱身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噗”。这声音比船上女子的歌声更大,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青樱身上。 紧接着,仿佛是一连串的爆竹声响起,一下又一下的屁声接连不断地传来。那声音犹如惊雷,在空气中炸响,让人无法忽视。 同时,一股浓烈的臭味也随之弥漫开来,好在宴会的地方三面环水,不是在室内,但恶臭依然迅速在众人身边传开。 所有人都被青樱当众出虚恭的行为震惊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嫔妃们,好歹都是出身于世家大族的贵女,从未见过有人竟敢在如此庄重的场合做出这样不雅的举动。 那股臭味却越来越浓烈,紧紧地缠绕着每个人,大家都赶紧捂着口鼻,念曦被熏得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想吐的感觉愈发强烈。 染绿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您身上今日用的帕子是用茉莉花提炼的汁水浸染过的,快用帕子捂着口鼻,能好受一些。”说罢,她自己也赶紧死死捂住了鼻子,生怕那股恶臭再钻进自己的鼻腔。念曦闻着帕子上茉莉花的香气,才缓和了一些。 皇后心下一紧,全完了,自己一直担心青樱会阻碍她的计划,却未曾料到青樱竟然如此狠毒,这显然不仅是破坏她的筹谋,更是败坏了所有乌拉那拉氏女子的声誉。 此刻,皇上也无暇顾及船上的美人,心中暗自思忖,青樱这女人真是心肠歹毒,莫非这是她对自己的报复?就是因为刚才自己不肯喝她敬的酒,并且斥责了她的着装吗? 皇上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怒声道:“如常在,御前失仪,降为答应,以后所有宴会都不许她参加。” 言罢,他便匆忙离去。皇上前脚刚走,一众嫔妃们也如惊弓之鸟般迅速撤离,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被那股浓烈的臭气熏得昏厥过去。 第141章 淳常在:你拉在裤子里了? 年贵人静静地站在岸边,目光急切地望着远方,等待着接她的船只,却没想到等到了皇上。 皇上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腿还没有痊愈,怎么出来乱跑?” 年贵人轻声回答道:“皇上传旨让臣妾参加宴会,臣妾就是腿伤了,也会来的。”皇上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苏培盛,苏培盛一脸茫然,连忙说道:“皇上,奴才没有让人给年贵人传过旨。” 皇上和年贵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瞬间都明白了,这怕是皇后故意所为。皇后想要借机羞辱年贵人,惹怒年贵人,让她在皇上面前失仪。 皇上对皇后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厌恶,心中暗自叹息:“果然乌拉那拉氏的女子,除了纯元,都没有一个好的。” 不过,此刻皇上最在意的并非这些琐事。他看着年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说道:“你早些回去养伤吧。” 随后,他又赶紧吩咐苏培盛:“你先回去,让人给朕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皇上总觉得自己身上也沾上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年贵人从随后回来的欣常在口中得知青樱竟然当众出虚恭,导致皇后精心准备的美人就这么被遗弃在船上,她的心情瞬间大好,嘴角忍不住上扬,笑着说道:“这个如答应可真是个人才啊!以前我还一直担心她会不会与皇后联手来算计我,如今看来,她进宫是给皇后添堵的。” 兰芝在一旁连忙附和道:“娘娘所言极是,有了如答应这样的人在,皇后怕是要被气得经常头风发作了。以后这后宫之中,可有好戏看了。” 年贵人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哼,皇后自以为聪明,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场美人计,却没想到被如答应这个意外给搅了局。想算计我,让我惹怒皇上,结果被皇上撞破。她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回到勤政殿的皇上,面色阴沉地走进了浴房。他闭上双眼,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感到无比憋屈。 今天,他真的想要将青樱赐死,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只可惜她真是好命,有太后和皇后护着,纯元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堪的侄女呢?想到这里,皇上不禁叹了口气。 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轻声问道:“皇上,今晚您是否要翻牌子?”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冷冷地回答道:“朕今晚就在勤政殿歇息,以后不要再让朕看见如答应的牌子。” 与此同时,念曦也正在放满花瓣的浴桶中沐浴着。一旁的染绿笑着说:“今儿发生的一切真是让奴婢瞠目结舌!没想到如答应竟然当众出虚恭。” 念曦回道:“本宫也没有想到,这次她和皇后可算是颜面扫地了。”又吩咐道:“你记得把本宫今日穿过的衣服用香多熏熏,以免留下异味。” 另一边,甄嬛回到寝宫后仍然惦记着浣碧。当她看到浣碧穿着与今日唱歌的女子相同的衣服时,她顿时明白了一切。 甄嬛的脸色变得十分不悦,问浣碧:“今日在船上唱歌的是你吧?” 浣碧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委屈地解释道:““姐姐不是不明白身不由己的事,浣碧已经多久没有被皇上召幸过了,若不借着皇后娘娘的安排,我在宫里还有什么容生之处?” 甄嬛听后,冷声说道:“浣碧,你的身子好了也该告诉我一声,叫我担心,也叫我意外。” 浣碧哽咽着说:本来今天眼看就要成功了,可谁知道,如答应把一切都搞砸了!虽然大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我,但现在满宫里的人不仅是在笑话如答应,也同样都是在笑话我吧。”说完,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甄嬛见状,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疼惜,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后宫之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和无奈,我又怎会不知呢?”言罢,她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拭着浣碧脸上滑落的泪水。 紧接着,她继续安慰道:“我不应该责怪你,毕竟你想要争宠,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但你要明白,皇后绝非善类。” 浣碧自然清楚皇后的真面目,但此时的她已然无法抽身。她的所有把柄都掌握在皇后手中,除了不伤害甄嬛,皇后让她做什么她都只能照做。想到这里,浣碧的泪水愈发汹涌。 皇后自从上次被青樱搅局后,也连带着被皇上嫌弃,不愿意再踏足桃花坞一步,皇后心里恨不得让人天天去扇青樱的耳光。现在她也不敢轻易再给皇上推荐人,浣碧就这样继续被晾着,陵容的册封礼也在七月底顺利举行。 一转眼已经到了八月,这日请安,皇后正翻看着敬事房的记档,。 而坐在下面的富察贵人正悄声议论着:“你们不知道吧,这一个月以来,皇上除了白天会去看望柔嫔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陪宸懿贵妃。” 一旁的欣常在回应道:“宸懿贵妃一直以来都备受宠爱,这种情况宫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毕竟没有人规定皇上不能只翻一个人的牌子啊!而且回宫之后,她就要被封为皇贵妃了。” 富察贵人听后语气中带着酸味,说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出身好,不过我富察氏也并不差。她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下子就生下了两个孩子罢了。” 欣常在笑着回道:“富察贵人说得对,人家确实为皇上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但是钮祜禄家的嫡女和富察氏旁支的嫡女相比,又怎能算是差不多呢?这其中的差距可是相当大的!再说了,宸懿贵妃得宠也不全是因为家室。” 富察贵人听完这话,心中十分不悦,冷哼一声以表达不满。她们自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实际上所有的对话都被念曦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对于富察贵人的这番话,念曦并未放在心上,富察贵人向来如此。欣常在倒是个直肠子,念曦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的。 念曦扫过富察贵人腰间的香囊,好奇地问:“富察贵人今日佩戴的这个香囊倒是别致,刚才从你身边走过的时候,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想必就是因为香囊的缘故吧。” 富察贵人得意的说道:“宸懿贵妃的鼻子真是好灵巧啊,这是金缕花嵌玉石香囊,里头装了珍贵的月麟香。”她特意将香囊取下来,展示给念曦看,眼中流露出一丝炫耀之色。 念曦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皇后对其他嫔妃的手段,不禁怀疑这是不是皇后想出的新招数,在香料里给富察贵人下避孕的药物。 念曦说道:“富察贵人倒是好心思,前儿我刚刚得到一个白玉缕雕双鱼式的香囊,里头放了些丁香、金银花和茉莉花,已经觉得味道清新淡雅,没想到你的香囊更精致,味道更是独特。” 念曦故意表现出对富察贵人的香囊很感兴趣,希望能查一下这个香囊,若是皇后真动手了,也能抓点证据。 富察贵人愈发得意地说道:“贵妃娘娘若是喜欢,嫔妾就让人给娘娘送去。”念曦微笑着回应道:“那就多谢富察贵人了。” 富察贵人轻轻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青樱,随后轻声笑道:“其实啊,我这么做也是担心如答应再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虚恭,毕竟有了这个香囊,好歹可以驱味嘛。” 话音刚落,在场的其他嫔妃纷纷捂嘴轻笑起来,青樱却是一脸淡然,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我只是不小心多吃了些豆子而已,并非有意为之。” 然而,青樱的解释并未得到其他人的理解,反而引得众人笑得越发大声了。 这时,淳常在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姐姐们,求求你们别再说了,你们一提起出虚恭这件事,我便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景,只觉得如答应当时并不是出虚恭那么简单,更像是真的拉在了裤子里,味道才会那么大。” 说完,淳常在自己则是感到一阵恶心,急忙捂住嘴巴,生自己吐出来。一旁的甄嬛,赶紧过去帮淳常在抚背,关心道:“淳儿,你没事吧?” 念曦觉得淳常在真是可爱啊,这说话也太直接了。 欣常在也皱着眉头附和道:“我觉得也是,而且你怕是不只吃了豆子吧,不然怎么那么味儿呢!我回去还专门沐浴熏香了。”说完,淳常在又一阵作呕。 青樱嘟着嘴,委屈地看向淳常在和欣常在说道:“淳常在,欣常在,你们要是这么说,那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皇后看向众人,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淳常在怎么还一副恶心难受的样子?” 富察贵人见皇后神色不悦,不敢再提之前的事情,连忙答道:正说这几日虽热,晚上起了风倒也凉凉的呢。”淳常在也说自己没事。 皇后淡淡地说道:“暑热将尽,有风自然凉爽惬意,只是耳边风吹过,有几句吹到心里头,听了却心寒哪。皇上痛失两子,伤心难抑,除了宸懿贵妃,你们谁还能使皇上心结纾解?你们应该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如答应那天也是无心之失,但是你们作为后宫的嫔妃,竟然当众议论出虚恭这样的事情,简直不成体统!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齐声说道:“臣妾不敢!” 皇后表面上对着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坐下吧。”心中却暗自咒骂着青樱,做出这样难登大雅之堂的事,自己还不得不维护她的面子,这也是在保住乌拉那拉氏的面子。 坐在一旁的念曦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相信如答应并非有意为之。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如答应自己能够掌控的。不过,臣妾认为如答应也应该注意一下日常的饮食,还是少吃些豆子。不然下次不仅会惹得龙颜大怒,咱们都会跟着遭殃的。 欣常在笑着说道:“不过好在已经没有下次了,皇上已经禁止如答应出席宫中宴会了。” 淳常在转头看着青樱说道:“但是如答应还是要和咱们每天一起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而且都是在殿内,如果再有下次,这味道可不容易消散。如答应,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吃豆子了。” 皇后听着下手嫔妃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青樱,觉得这每一句话都是在打她的脸,脸色也变得僵硬。 念曦看着皇后的样子也是很想笑,头一次见到青樱低下头,脸色涨红,总算在她脸上看到尴尬和难堪了,不再是像以前一样‘人淡如菊’了。 第142章 青樱穿姚黄牡丹,太后担心念曦独大 念曦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想来有皇后娘娘亲自教导,如答应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青樱身上,继续说道:“如答应平日都穿的老气横秋的,今日却穿的这么年轻鲜亮,看来也是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呢。” 她的话语引得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青樱的衣服上。 富察贵人开口提醒道:“如答应,你这身衣服上绣的淡黄花朵,看着倒像是这姚黄牡丹哪!” 富察贵人的声音清脆响亮,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仔细观察青樱衣服上的花。 皇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直直地盯着青樱衣服上的姚黄牡丹,眼神中隐忍着愤怒和不满。 而青樱则依旧保持着微笑,镇定自若地解释道:“这衣裳,是内务府昨日送过来的,我看着颜色别致,便穿上了,并没留意是姚黄牡丹的图案。”她的语气平静温和,没有丝毫慌张之意。 念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嘲讽道:“如答应此言差矣,内务府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姚黄牡丹图案的衣服送去给你,毕竟那可是犯了大忌呢。不过本宫倒是听说,如答应的衣服都是皇后娘娘让内务府重新裁制的,想来这衣服应该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吧?皇后娘娘对如答应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还特意转头看向皇后,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念曦想茶言茶语,谁不会嘛! 皇后看着念曦,脸色变得阴沉至极,心中暗自咒骂着念曦,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强忍着。 而一旁的淳常在则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怎么可能呢?人人都知道,这姚黄牡丹乃是万花之王,只有中宫的皇后娘娘才配使用。就算皇后娘娘再怎么喜欢如答应,也不至于将这绣有姚黄牡丹的衣服送给如答应吧?这不是明摆着违背礼制吗?” 富察贵人面带嘲讽地说道:“怕不是如答应自己从内务府偷拿的吧。如答应还是赶紧向皇后娘娘告罪一声,把这衣服回去脱下,剪碎了不再穿。不过如答应竟然敢僭越中宫,还恳请皇后娘娘责罚如答应,否则这后宫的法度岂不是荡然无存了?” 青樱却神色淡定,她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说道:“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琐事,因为花中之王,后宫之主,本就在人心。” 说罢,她跪下,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后娘娘,嫔妾回到宫中后,定会将衣服脱下,送到皇后娘娘宫中,任凭皇后娘娘处置。” 这时的皇后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她现在何止是想处罚青樱,简直想立刻将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这一刻,她无比渴望自己能够成为年世兰,那样就不必再伪装贤惠大度,也不必顾及青樱是自己的侄女。她真想用雷霆手段狠狠地折磨死青樱。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刚准备开口。 念曦却抢先说道:“后宫之主,乃是由皇上钦定册封的,并非取决于如答应口中所谓的人心。倘若按照你的说法,那皇后娘娘如果不在你的心中,就不配做皇后了吗?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在你的心中,你又怎会身着姚黄牡丹图案的衣服来冒犯皇后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更何况那日,本宫明明听到你跟身边的奴婢说花房宫女手中端的是姚黄牡丹,说明你是认识这花的。” 念曦的话刺破了青樱的虚伪。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激动地反驳道:“皇后娘娘是嫔妾的姑母,她是不会责怪嫔妾的,更何况宸懿贵妃宫中不也有和田玉雕刻成的姚黄牡丹吗?” 念曦冷冷地回应道:“本宫宫中的姚黄牡丹的和田玉是皇上赏的。若是你这件衣服也是皇上赏赐的,那本宫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你私自穿上,那便是对皇后娘娘大不敬!” 皇后难得不再维护青樱,说道:“那宸懿贵妃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念曦一脸谦和地说道:“臣妾虽有协理六宫之权,但毕竟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首,还请娘娘做主。” 皇后见想借着念曦的手处罚青樱不成,只能自己来,严肃地说道:“如答应,这衣服你回去后脱下剪碎了,以后不许再穿有姚黄牡丹的衣服。本宫就罚你半年的月俸,抄写《女则》与《女戒》百遍。” 转头又对甄嬛说道:“莞常在,本宫瞧着你这样思念那孩子,身体也不是很好,你还是好好调养好身子,再服侍皇上也不迟啊!太后知道你小产后非常惋惜,听说今日太后精神好了很多,你便去问安吧。” 甄嬛从桃花坞出来就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瞧你这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人这样憔悴,想必还在为那个白白没有了的孩子在伤心呢,年轻不经事,女人的容颜比树上的花凋得还快,一点也经不得老,老了再好的容颜都没了样子,想要回头,谈何容易啊!这些日子,你只顾着自己的丧子之痛,你想过皇帝吗?若你没有想着皇帝,这次你没有了的只是个孩子,下一回便是你自己。” 甄嬛说着臣妾知罪,但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心里恨死了年世兰,也怨恨皇上对自己的薄情。 太后一看就知道甄嬛的心思,这明显就是不知道错,又劝道:“别知罪不知罪的,打理好自己,再打理好皇帝,哀家才安心啊!” 甄嬛说着“是”,脸上却没有半点听进去劝的样子,太后只能叹息一声,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听哀家的话,别再伤心了。” 夜晚,万籁俱寂,碧桐书院里,念曦为皇上弹着箜篌,两人浓情蜜意。 而甄嬛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练着字。一旁的流朱满脸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主,您怎么又写上了?” 甄嬛缓声道:“太后、皇后教的,写字能静心。”她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宣纸,仿佛在字里行间寻找着内心的宁静。 流朱剪着窗台前的烛芯,轻声说道:“从前,皇上就在那西窗下,和小主一起剪烛芯。” 甄嬛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说道:“你也会说从前了。皇上曾经和我一起剪烛芯,现在怕也是和别人并头夜话吧!再好的书读熟了,也会撂开一边,就好比这把扇子。天热的时候握在手里,舍不得放下,一入了秋,自然是碰也不愿意碰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流朱看着甄嬛一脸淡然不争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小主啊,您还惦记着那把扇子做什么?皇上如今不仅降了小主的位份,更是再也不来探望小主了。皇上现在日日都只宠着宸懿贵妃一人,小主难道当真一点都不着急吗?” 甄嬛听了流朱的话,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她淡淡地说道:“自从我们一起入选,进宫后,她便一直备受恩宠,现在独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在皇上的心中,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马上就要成为真正位同副后的皇贵妃了。而我在皇上的心里,又算得上什么呢?” 第二日,太后坐在榻上,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皇上来时,太后看到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错,轻声说道:“看来宸懿贵妃果然是最得圣心,能让皇帝纾解心中烦闷。” 皇上回应道:“宸懿贵妃自然是无可挑剔,有她在,儿子也觉得舒心。” 太后话题一转,提到了莞常在的事。她语重心长地说:“莞常在的事,确实让人心痛。你也要多去看看她,聊表安慰才是。 皇上想起莞常在心中就涌起一阵不快,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儿子不去看,而是她心结难解,言行无状,儿子也无计可施。儿子若是再去看她,怕是又要忍不住处罚她。”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莞常在的不是了。身为嫔妃,一己之身有什么要紧?侍奉君上才是最要紧的。也是你平常太宠爱她,纵坏她了。” 皇上遗憾地说道:“一直以为她懂事。” 太后看着皇上,语气坚定地说:“既然如此,不妨暂且不再去看她。她若有慧根,自然会慢慢想明白的。” 皇上赞同道:“儿子也是这么打算的,等她自己懂事了再去看她。” 太后提醒道:“那就好,让宸懿贵妃好好伺候着,只是,皇上也别太过专宠她。你早些回勤政殿吧!” 皇上走后,竹息不解问道:“太后不是挺喜欢莞常在的吗?怎么也不帮着劝劝皇上,还让皇上不去见她?” 太后叹息道:“原以为莞常在是个懂事的,却没有想到性子这么倔,也该好好磨磨她的性子,好在皇上对莞常在也没有真的动情,否则也不会降了她的位份,要是再让她们两个见面,只怕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不能回头的事,反而辜负了莞常在。” 竹息说道:“太后啊,还是心疼莞常在。” 太后解释道:“毕竟她长的有几分像纯元,当年纯元……真正让哀家担心的是宸懿贵妃,哀家瞧着皇帝如今宠她的样子,跟当年纯元如出一辙,皇帝可以有宠爱的人,可是不能专宠、钟情,这会出大乱子的。眼下年贵人失宠,宸懿贵妃又开始专宠,一家独大,后宫已经失去了平衡。皇后又那么不中用,青樱不得皇帝宠爱,想生下孩子何其难?尤其是青樱做出那些事,哀家都替她感到难堪,若不是乌拉那拉氏实在没有可用的女子,哀家也不愿让她进宫。” 竹息称赞道:“太后真是深谋远虑。” 太后无奈地笑道:“什么深谋远虑啊,不过是比别人在宫中熬的日子更长久罢了。” 第143章 凤凰于飞,戏水鸳鸯 太后刚说完,宫女就来报隆科多想来给她请安,太后激动的开始咳嗽,直接回绝道:“告诉他,哀家一切都好,他是外臣,不易入内,免了请安吧。” 竹息问道:“太后,真的不见吗?” 太后回道:“好容易这两年,和皇帝的关系和缓些,如果皇帝知道他来,只怕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会有气。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何苦再见呢。”说完太后脸上满是担忧和伤感。 其实太后和隆科多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也说不清,但是太后说这样的话,明显就是知道皇上隐约察觉了她和隆科多的关系,但依然不提醒隆科多谨慎,还时不时的在皇上跟前提隆科多,这不是妥妥的作死吗? 甄嬛带着流朱出来散步,流朱想哄甄嬛开心,说道:“往年的菊花多是黄色和白色,今年倒多是红色、粉色和紫色,开得这样热闹,跟春日里似的。” 甄嬛一脸淡漠地说道:“宫中培植的菊花,再名贵艳丽,到底是失了陶渊明所植菊花的清冷孤傲。” 流朱听出来甄嬛这不是在说菊花,是在说自己,劝道:“风骨再好,可是世人却不懂,装点这宫中的精致,大抵还是越鲜艳越好。” 甄嬛看向流朱,说道:“你想警醒我是吗?”流朱笑着说道:“奴婢不过是随便说说。”甄嬛也笑了一下,说道:“流朱,你比在府里时更加谨慎通透了。” 流朱叹息道:“奴婢跟着小主,自然是要长进的,事事替小主留心,如今槿汐出宫了,浣碧也成了碧答应,小主跟前贴身伺候的人也只有我了。”甄嬛感慨地说道:“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甄嬛远远地看到一座宫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流朱回道:“这是端妃娘娘曾经居住过的延庆殿。” 甄嬛想起曾经和端妃有过的交集,伤感地说道:“我都未曾踏足端妃的宫室拜访,她就这么没了。” 流朱担心甄嬛再这样下去会伤心得更厉害,于是轻声劝道:“小主,咱们还是回去吧。” 然而,甄嬛却说道:“我们去碧桐书院,宸懿贵妃曾经救过我一次,我应该亲自去向她道谢。” 碧桐书院里,甄嬛恭敬地行礼,语气诚恳地说:“嫔妾给宸懿贵妃娘娘请安,愿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多谢娘娘那日救了嫔妾。” 念曦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快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甄嬛回道:“原本应该一早就来叩谢娘娘大恩的,只是身子一直没好全,才拖到今日。” 念曦心中暗自嘀咕,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甄嬛连太后都已经拜见过了,也正常给皇后请安多日了,现在才想起要来感谢自己这个恩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莫不是因为心里有些嫉妒,所以不愿前来。 但表面上,念曦还是客气地问道:“本宫瞧着你怎么比上次见时更加消瘦了,身体怎么样了?”甄嬛也只是淡淡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要慢慢调养就好了。” 念曦目光中透着一丝怜悯,缓缓说道:“你这样骤然失子,只怕是要伤心死了。只不过太医都说了是你自己身子弱,你更要好好调理身体,还这么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也别再把孩子的事情都归于年贵人的身上。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别说这次的事情年贵人不是罪魁祸首,即便此次事件确系年贵人所为,皇上也绝不会处死她。” 甄嬛一脸不服气地说道:“多谢娘娘提点,只是年贵人两次指使余氏想要害死娘娘,娘娘难道就不恨吗?” 念曦不知道甄嬛这话究竟是关心自己,还是在挑动自己对年贵人的仇恨。但她并不在意,年世兰就算在狠辣早晚也是要下线的,只是甄嬛的这点小心思,倒是很有意思。 念曦淡然地说道:“看来你还没听明白本宫说的话,别说她只是罚跪了你,就是那日失手处死了你,皇上都不会杀了她的。你在皇上心中实在是没有这个份量的,你与我一样,不过都是后宫中皇上众多嫔妃中的一个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于其实你比不上年贵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别提一个女人怎么会比得上江山社稷在皇上心中的重要程度呢。” 念曦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无情地刺穿了甄嬛心中的骄傲和清高。她原本以为自己在皇上心中和别的嫔妃是不一样的,这件事让她看到自己在皇上心里也不过如此,尽管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念曦说的话是事实。 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默默地垂下头,倔强地不想让念曦看到自己的脆弱。 念曦看着甄嬛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心中暗自叹息,甄嬛显然仍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无法释怀。 念曦想不如把疑心引到皇后身上,让甄嬛自己去查,开口说道:“你与其在这里说这些,还不如回去好好调理身子。如果仍旧不相信你的孩子没了是自己身子不好,不如自己再去查查,毕竟这宫里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没了,又岂会都是意外这么简单。本宫当初有孕时不也是被人毒害过吗?年贵人固然心狠手辣,但毕竟她也失去过孩子,她虽然想害你我的性命,但未必会对孩子下手。这背后说不定另有其人呢。” 甄嬛听后,眼神突然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是嫔妾愚钝,多谢娘娘提醒。” 刚说完,苏培盛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向念曦行礼,说道:“贵妃娘娘,皇上让奴才送东西给娘娘。”说着,小太监们端着衣服和首饰呈上。 念曦端详着这两件旗装,简直是美轮美奂,其中一件是玫瑰红妆花段洒金绣凤凰于飞的旗装,颜色鲜艳明丽,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花。金线绣制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勾勒出它那傲视群芳的姿态。金、蓝、黄等彩线交织在一起,彩光绚烂。凤凰展翅欲飞,姿态翩跹,尽显娇艳与华贵。 另一件则是丁香色绛丝绣百鸟朝凤的旗装,颜色宛如晨曦中初绽的丁香花,神秘而尊贵。凤凰的尾羽更是繁复华丽,层层叠叠,每一片羽毛都被精心织就,凤凰周围配以牡丹和菊花,既象征吉祥美满,又有花开富贵之意。 苏培盛笑着说道:“这是皇上特意让奴才一并交给娘娘的。”说完,他递给念曦一张纸。 念曦接过纸,轻声念出:“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这句诗出自《诗经·大雅·卷阿》,寓意着夫妻之间和谐幸福,念曦看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培盛接着又呈上一双鞋,说道:“这是皇上专门让人去寻来的彩晕锦,也是蜀锦中的一种,纹织华贵,花纹绚丽多彩,为娘娘又做了一双蜀锦玉鞋,也绣着凤凰于飞的图案。” 一旁的甄嬛看到皇上对念曦如此用心,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她想起自己曾经与皇上恩爱的点滴,抑制不住的羡慕和嫉妒涌了上来。尤其是听到“凤凰于飞”这句,更是感到心如刀绞。她暗自腹诽,夫妻恩爱,原本是自己此生最渴望得到的东西,而皇上就这样轻易地将它给了别人。 念曦微笑着轻声说道:“皇上费心,替本宫多谢皇上美意。” 苏培盛又说道:“娘娘您瞧,还有这支赤金缀宝石七尾双凤步摇。”念曦拿起那只步摇,两只凤凰栩栩如生,双凤口衔着珍珠流苏,凤尾镶嵌着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做工精湛,华美无比。 念曦说道:“本宫该亲自去向皇上谢恩。”苏培盛回道:“娘娘,皇上说了,让娘娘更衣,一会儿和皇上一同入画,宫中画师已经在候着了。” 甄嬛见状忙说道:“嫔妾就先行告退了。” 念曦看到甄嬛脸上的伤心落寞,也没有说什么,心里暗自想着,原来甄嬛也会嫉妒,从前她不会嫉妒皇上宠爱别的嫔妃,不全是因为她的心胸,而是因为皇上给她的所有东西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让她觉得皇上即便是宠别的嫔妃,却不会真心爱她们,只有她和皇上是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但这一次,皇上对她不再是特别的那个,也不是真心对她,她心里也会嫉妒,也会落寞。 当皇上见到念曦时,他眼中的欣赏与惊讶之情毫不掩饰,赞叹道:“朕的爱妃肌肤胜雪,娇艳绝色,可谓是沉鱼落月,闭月羞花,姿容绝代,倾国倾城。” 念曦娇羞地嗔怪道:“臣妾哪有皇上说的那般美。”皇上笑道:“远不止如此,朕的念念琼花玉貌,美若天仙,朕要和你一同入画,让后世都知道有你这样的绝色美人。” 当晚,皇上自然而然地留在了碧桐书院过夜。 “夜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 念曦妩媚地说道:“禛郎,臣妾该去沐浴了。”皇上亲吻着念曦的锁骨,嗓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朕陪你一起,帮你擦背。” 念曦的手指轻抚着皇上的胸膛,暧昧地说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呀。”皇上霸道地将她抱起来,坏笑着说:“朕就是规矩!” 随后,两人便“轻解薄罗裳,共试兰汤。 双双戏水学鸳鸯。 水底辘卢声不断,浪暖桃香。” ………… 第144章 敦亲王福晋 碧桐书院的皇上和念曦如同一对鸳鸯,折腾了一整夜,皇上沉浸在欢愉之中,将丧子之痛、莞常在等统统抛诸脑后,别说是甄嬛这个替身,就算是纯元这个白月光,此刻在他心中也变得模糊不清。 而此时的甄嬛却独自坐在榻上,默默地伤心落泪。哭着哭着,最后竟倚着头睡着了。流朱端着药碗走进来,轻声劝道:“小主,该喝药了。” 然而,甄嬛依然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流朱无奈地叹了口气,端着药碗转身离去。菊青不禁担心地问道:“小主还是没喝吗?” 流朱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是啊,也不知小主今天在碧桐书院究竟看到了什么,回来后就这样子。人病得如此严重,已经大半个月了,皇上不来探望,小主也不肯吃药。” 菊青皱起眉头,忧虑地说:“我都跟苏公公说了好几次,连皇后娘娘都知道小主生病了,可就是不见皇上来。” 两人相对无言,流朱坐在廊前,感叹道:“看来皇上是不会来了,从前除了碧桐书院,清凉殿和韶景轩是宫中两处最热闹的所在,如今都冷清了下来,倒真成了一损俱损了。” 这时淳常在身边的雨儿端着东西走来,笑着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外边坐着呢,也不怕冷。” 流朱问道:“你怎么来了?”雨儿回道:“淳常在听说莞常在病了,特意跟御膳房要了些桃花姬叫我送来。” 流朱接过盒子,脸色平淡地说道:“替我谢谢你们淳小主。”雨儿说道:“小主那里差事多,走不开人呢,那我先回去了。” 菊青看着雨儿的背影说道:“淳常在之前还经常来陪小主,现在倒是不怎么来了,只是差人送些东西。” 流朱附和道:“小主从前那么照顾淳常在,淳常在成日里在小主跟前黏着,现在皇上不来了,淳常在也不怎么爱来了。这宫里惯是会拜高踩低的,没曾想看着纯真的淳常在也是如此。我明天偷偷去养心殿请皇上,只要皇上来了,看谁还敢给咱们脸色看。” 第二日,苏培盛向皇上回禀道:“皇上,韶景轩来人求见,说是莞常在病着,请皇上若是得空,过去瞧瞧。” 皇上一脸冷漠地说道:“朕知道了,你回话,有病就让她好好养着,朕没空见她。” 苏培盛见皇上这个态度,也没有再劝,毕竟现在槿汐已经不伺候甄嬛了。 流朱和菊青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满是失落和无奈。她们原本以为皇上会念及旧情,前来探望甄嬛,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答复,也不敢告诉甄嬛,怕她伤心。 这天,碧桐书院里敦亲王的福晋到访。 念曦想着敦亲王好歹是自己姑姑的儿子,都是一家人,敦亲王将来出事,虽说不会让钮祜禄家衰败,或多或少都会牵连到家族,敦亲王的福晋看起来颇为明理,或许可以提醒一下她,让她劝敦亲王收敛一些。 敦亲王福晋进门后,先恭敬地向念曦行了礼。念曦仔细端详着福晋,只见她温婉大方,气质高雅。 感叹敦亲王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美丽、温柔且明理的妻子。也难怪敦亲王对她宠爱有加,谁的话都不听倒能听进去她的劝。 念曦率先开口道:“福晋怎么来了?” 敦亲王福晋微笑着,声音轻柔地回答:“今日原是去给太后请安的,又去拜见了皇后娘娘,想着自打娘娘进宫,妾身还没有来拜见过娘娘,所以特意备了些薄礼,给娘娘赔罪。” 说着,她示意身后的侍女呈上礼物。 念曦看着这些东西,实在不算是薄礼,敦亲王福晋也是有心了,笑着让沐春收下东西,柔声说道:“福晋说的哪里的话,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本宫与福晋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从前未进宫时,虽然未与福晋见过,但福晋也算是本宫的表嫂,现在咱们又是妯娌,算是亲上加亲了。” 敦亲王福晋笑着说道:“一直听闻娘娘不仅容貌倾城而且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难怪皇上如此宠爱娘娘,妾身还要恭喜娘娘马上就要册封皇贵妃了。” 念曦微笑着回应道:“多谢福晋,福晋和王爷恩爱有加,也是福泽深厚之人。” 敦亲王福晋语气诚恳地说道:“妾身知道王爷向来脾气不好,娘娘如今备受皇上宠爱,地位尊崇。还请娘娘看在从前额娘也是钮祜禄氏的份上,若王爷将来有得罪皇上的地方,望娘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劝劝皇上,不要降罪于王爷。” 念曦连忙扶起敦亲王福晋,轻声安慰道:“福晋不必如此客气,本宫瞧着福晋也是个豁达的人,那本宫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念曦面上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宫知道王爷和福晋都出生尊贵,难免性子桀骜不羁,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王爷当年与八爷和九爷交好,与皇上斗得不可开交,虽说八爷才是主谋,但王爷现在仍然惦记着他的两个哥哥,这是皇上的大忌。成王败寇,已成定论,若是王爷还不能放下心里的执念,处处与皇上作对,早晚有一天王爷也会步八爷和九爷的后尘,到时候福晋和孩子们也会跟着遭殃。” 敦亲王福晋听后,脸色微变,忙俯身行礼道:“还请娘娘赐教!” 念曦轻轻地将敦亲王福晋扶起来,娓娓道来:“本宫知道王爷的脾气较为暴躁,但他对福晋的宠爱却是毋庸置疑的。想必也只有福晋才能劝得动王爷,若不想王爷和八爷、九爷的下场一样。福晋首先应劝告王爷不再挂念八爷、九爷,毕竟皇上乃天命所归。其次,莫要在朝堂之上与皇上针锋相对,劝王爷的收敛脾气。最为重要的是,切不可让王爷与年羹尧有所牵连。一个王爷与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勾结,在皇上眼中无疑是意图谋反。王爷即便不顾及自身安危,也该为福晋和孩子们着想啊!” 敦亲王福晋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提点,妾身回去后一定会劝王爷的。” 她深知自己的丈夫性格倔强,不容易改变,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和孩子,她回去一定会尝试说服他。 念曦接着问道:“本宫见福晋还带着人参,难道还要去拜访其他嫔妃吗?” 敦亲王福晋回答道:“听闻莞常在病着,妾身想去探望她。” 念曦好奇地追问:“福晋与莞常在什么时候也有交情了?” 敦亲王福晋回道:“原是没有什么交情的,只是那日莞常在生辰宴上,妾身身子不适,莞常在前来问候并给了妾身药丸,所以想去看看她。” 念曦想到甄嬛为了扳倒年羹尧和年世兰,给敦亲王福晋设套的事情,说道:“本宫觉得福晋还是少和莞常在来往吧。皇上也不希望看到福晋和后宫嫔妃来往过密的。” 敦亲王福晋心中领会到念曦的暗示后,站起身来,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今日不是奉旨而来,不敢久留,他日妾身再来拜访娘娘。妾身就先出宫了。” 念曦微笑着说道:“沐春,送一送福晋。” 待她们离开后,染绿轻声对念曦说道:“娘娘为了敦亲王也是费心了。” 念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敦亲王那个脾气和脑子,本宫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不想要皇位,不惜一切代价谋反,赔上自己和家人也要把他的八哥送上皇位。” 染绿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她紧张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敦亲王意欲谋反?” 念曦忙说道:“不是,本宫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希望敦亲王真的能听进去福晋的劝,也不枉费本宫的一片苦心了。” 敦亲王福晋来看过念曦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虽知道念曦和敦亲王的渊源,但还是免不了要起疑心。 这日皇上问念曦:“朕听说敦亲王福晋前几日来宫中拜访你。”念曦说道:“福晋给太后和皇后请安,顺道来看了臣妾。” 念曦知道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主动解释道:“虽臣妾和敦亲王也有亲缘,但从前在家中倒是没有见过福晋,宫宴中也是遥遥一见。总听人提起敦亲王和福晋多年恩爱,夫妻情深,臣妾看福晋来拜访,还特意讨教了一番,想学学怎么能跟夫君恩爱有加。” 皇上笑道:“哦?那你跟朕说说,都学到了什么?” 念曦娇嗔道:“这怎么能告诉皇上呢?这可是女子之间的闺房私话。” 说罢,念曦拉着皇上的手,温柔地说道:“臣妾和皇上也会一直恩爱两不相疑吗?即使过去多年也可以情深两许吗?” 皇上柔声说道:“朕和你自然会相爱、相知、相伴到老。” 皇上这会的疑心也都消散了,毕竟念曦和敦亲王是有这层关系在,敦亲王福晋来拜见念曦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也有念曦得宠的关系,自己是多虑了。 第145章 向日葵 勤政殿,一片明亮温暖。皇上坐在榻上,专注地看着桌上的书,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沉稳。 念曦安静的在一旁手持毛笔作画,手如柔夷,唇似绽桃,螓首峨眉,身上的淡粉绣水墨墩兰金团寿字纹旗装为念曦增添了一份柔美。 皇上开口说道:“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夫子的话真是好,富贵安逸动人心智,卧薪尝胆方图大业,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古来贤君莫不如此啊!你说是不是?” 念曦放下手中的笔,柔声说道:“孟夫子之言,犹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古来贤君,如汤武之德,文景之治,无不以此为鉴,方成就一番伟业。皇上英明睿智,励精图治,不沉湎于享乐,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皇上这样坚韧的意志和智慧令臣妾佩服。” 哪个帝王不喜欢别人夸自己英明呢?皇上听后果然很高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笑着道:“你博学多才,谈论古今,最能适宜。你在画什么呢?” 念曦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将画纸递给皇上,轻声细语地回答道:“臣妾在画向日葵。” 皇上接过画纸,仔细端详着纸上色彩浓烈的向日葵,缓缓说道:“这是葵花吧!向日葵,朕倒是觉得你这么叫更是形象,葵花向阳生长,只是一般人不会这样画葵花。” 念曦微微一笑,心想那当然了,自己这是仿照梵高的向日葵画的,解释道:“臣妾笔下的向日葵以鲜明的黄色为主,每一朵都洋溢着生命的炙热和力量,有的高昂头颅,热烈向阳,有的低垂花瓣,仿佛在静思,每一朵向日葵都是一个鲜活的灵魂。” 皇上静静地凝视着画作,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说道:“朕也感受到你画中的葵花的勃勃生机,它们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温暖而积极向上。” 念曦眼神充满爱意与深情地看着皇上,轻柔而缓慢地开口说道:“向日葵总是向着阳光生长,它们的一生只会对着一轮红日。无论日头出现在何处,向日葵都会朝着那个方向生长。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有你时,你是太阳,我目不转睛,无你时,我低头,谁也看不见。臣妾对皇上也是如此。” 听到这番话,皇上心中一软,眼中同样流露出深情的目光,坚定地说道:“朕知晓你对朕的情谊深厚,朕对你亦是如此。正如司马相如一般,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但朕却不会如司马相如一般辜负你的心意。” 念曦温柔地微笑着,说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已经甘之如饴。” 皇上接着说道:“朕这有一方紫砂金漆云蝠研,给你用最好,再把朕用的龙纹盘云墨赏你。朕看你画的这幅画和郎世宁的油画倒有几分相似,你若是喜欢,朕就让他教你作画。” 念曦连忙拒绝道:“还是不必了,郎画师终究是外男,男女有别。还请皇上让郎画师将他从故乡带来的颜料、画纸送一些给臣妾即可,臣妾自行学习就好。” 皇上微笑着表示赞同,说道:“也好,朕一直觉得你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 念曦笑了笑,温柔地说:“说起葵花,臣妾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葵花籽炒熟后味道甘甜香脆,可以食用,也可以榨油。” 皇上听了,饶有兴致地问:“哦?葵花籽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念曦继续解释道:“是的,皇上,臣妾想如果能够广泛种植向日葵,一来因为它多籽,象征着多子多福、人丁兴旺,二来可以造福百姓,也能增加税收。” 皇上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已经有了榨油的办法了吧。” 念曦微微颔首,回答道:“皇上,臣妾愿意将提取葵花籽油的方法献给皇上,希望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上闻言,龙颜大悦,笑着夸赞道:“好啊,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可是利国利民,是一大功劳啊!朕让人在圆明园也种些向日葵,明年就可以和你一起赏花作画。” 皇上心里对念曦愈发满意,暗自感慨:“相比之下,莞常在真是太不懂事了,连当个替身都做不好,尽给朕添麻烦。而念曦不仅美貌动人,才情出众,总是能给自己新鲜感,还懂得为朕排忧解难,又不娇纵任性,眼中心里只有朕一个人,这样的佳人实在难得。” 皇上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轻声说道:\"朕今晚去你宫里。\" 念曦听后,微微一笑,但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提醒道:\"皇上忘了,您约了十七爷进宫,要一起去看董其昌的字帖。十七爷已经来了。\" 皇上满不在乎地说:\"左右他也是闲着,让他在凝晖堂住几天,朕过两天再见他。\" 念曦耐心地劝道:\"皇上,十七爷如今已经成家立室,娶了福晋,孟福晋与十七爷情深意重,怕是一日都离不开呢。更何况,宫中还有众多嫔妃,十七爷住在宫中总是不太合适。\" 皇上一听,这才如梦初醒,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让他先回去,朕改日再宣他。\"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念曦,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赞道:\"你今天真是温婉柔美,让朕心动不已啊!\"说完,便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念曦的耳垂,眼神里充满了宠溺和爱意。 念曦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娇嗔地责备道:“皇上,青天白日的,皇上好不正经,臣妾要继续作画了。”她轻轻皱起眉头,似怒非怒的样子却更显妩媚动人。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朕就喜欢看你这般脸红害羞、冲朕撒娇的模样。” 念曦娇声说道:“皇上就爱逗弄人家,再这样,臣妾不理皇上了!” 皇上脸上带着笑,说道:“对了,朕让内务府为你新做的蜀锦玉鞋,你可试过了?是否喜欢?” 念曦感激地说道:“臣妾很喜欢那双玉鞋,多谢皇上赏赐。” 皇上夸赞道:“你人美,穿什么都好看,回头内务府有多少朕都赏你,再给你做几件衣裳,以后每年都让蜀锦局寻不同种类的蜀锦,给你做一双玉鞋。” 念曦有些被皇上的大手笔惊到了,但还是保持理智,委婉地拒绝道:“蜀锦十分珍贵,若是年年做衣裳也就罢了,怎好给臣妾做玉鞋呢,是否太过奢华?” 皇上不以为然地说道:“无妨,再名贵也左不过是布料罢了,必得是这样的好东西才能配得上你。还有东珠,朕让人给你送去。” 念曦再一次拒绝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疼臣妾,可是这怕是会引起六宫不满,就连太后,怕也是会觉得臣妾狐媚惑主,惹得皇上这般。” 皇上不容置疑地说道:“这是朕对你的偏爱,朕的旨意,谁敢多说什么?你体贴懂事,太后也很喜欢你,否则也不会送你那支琉璃瑶池金凤钗。” 念曦笑着回道:“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上拉着念曦地手说道:“朕已经让十七弟出宫了,那你就陪朕一起赏字帖吧!” 此时流朱和菊青坐在韶景轩门口的廊下,菊青叹息道:“小主病的这几日,咱们韶景轩可真是门可罗雀。” 流朱附和道:“日久见人心,现在才知道那些曾经和咱们走得近的人,无非都是利用小主的恩宠罢了。” 这时浣碧走了过来,说道:“皇上现在少来后宫,要去也只是去宸懿贵妃的碧桐书院和柔嫔的繁英阁那里,且不说利用两个字难听,要是没有利用价值,那才是穷途末路呢。” 流朱忙行礼说道:“碧答应怎么来了?”浣碧关心地问道:“莞常在怎么样了?”流朱满脸愁容地说道:“还是病恹恹得,也不爱说话。” 浣碧叹息道:“在这宫里,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好好做一个可利用的人,安于被利用,才能利用别人。” 流朱回道:“碧答应说的是,如今宸懿贵妃最能见皇上,可她又不会无缘无故帮小主,苏培盛又是个奴才,也递不上话。还请答应能好好劝劝小主。” 浣碧感慨道:“如今我失宠已久,也见不到皇上,不能帮到姐姐,只能尽力劝劝她了。” 浣碧走进殿内,看到甄嬛满脸憔悴,很是心疼,甄嬛说道:“你来了大半日了,为何总是这样看着我?” 浣碧担忧地说道:“我自然是心疼长姐,不知该如何才能帮到长姐。其实皇上不来看长姐,长姐倒也可以去找他,省的这里冷清得和冷宫一样。” 甄嬛的语气里还是带着些怨气,说道:“皇上愿意来,他总会来,他若不来,我强求又是何必。” 浣碧又劝道:“皇上对长姐还是有情意的,只要长姐肯想办法,皇上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待长姐的。” 甄嬛不悦地说道:“难道让我放下自尊去曲意逢迎吗?皇上待我如此薄情,我如何能不顾一切,去献媚争宠。” 浣碧继续劝道:“可是长姐如此伤心难过,不是还对皇上存有期待吗?长姐心里是放不下皇上的。” 甄嬛眼里蓄满了泪水,哽咽地说道:“浣碧,我很傻,是不是?竟然期待在这宫中,有一丝纯粹的感情和温情,比起其他的事,最不该期待的事。” 浣碧见劝不动甄嬛,也无计可施,自己也是个失宠的答应,又能有什么办法? 第146章 皇后悄无声息又除一胎 这日请安的时候,淳常在刚看见青樱便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一副想要呕吐的模样。 富察贵人见状,得意洋洋地嘲讽道:“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淳常在怎么还是忘不了如答应那天出虚恭的事情呢?如答应可真够害人不浅啊,让淳常在现在一见到你就觉得恶心难受。” 青樱撅着小嘴,委屈地说道:“富察贵人这样说,嫔妾百口莫辩。”所有人都以为淳常在这样是如答应给她留下了阴影,只有皇后留意到淳常在异常的反应,心生疑虑。 皇后表面上不动声色,威严地说道:“富察贵人,本宫之前已经明确告诫过,日后不许再提起此事。难道你将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吗?” 富察贵人吓得赶紧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跪地谢罪。皇后微微皱眉,不悦地说道:“罢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碧答应留下,本宫特意准备了上等的东阿阿胶,本打算送给莞常在补身子。既然她今日没有前来请安,你待会替本宫送过去吧。” 浣碧跟着皇后去了内殿,皇后坐在榻上,屏退了下人,意味深长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浣碧,说道:“碧答应,你应该知道本宫提拔了你,是对你含了指望。上次的事虽被如常在搅和了,但本宫还会再找合适的机会让你在皇上跟前露脸的。” 浣碧忙谢恩道:“嫔妾多谢皇后娘娘照拂!” 皇后拿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缓缓说道:“本宫瞧着淳常在那个样子,怕不是有孕了吧。” 浣碧心中一惊,有些不解地问道:“只是淳常在并未找太医瞧过,也没传出她有孕的消息。” 这时,绣夏从外面走进来,向皇后行礼后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淳常在身边的宫女说她这个月没有换洗,最近也总觉得胃口不佳,还嗜睡,怕是……” 皇后听后,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中的阴狠更甚。她皱起眉头,思考片刻,突然转头看向浣碧,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淳常在既然还没有找太医看过,那就是没有怀孕,不过是月信不调罢了,你说呢?” 浣碧心中惶恐,连忙应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淳常在年纪尚小,想来也是因为贪吃贪凉,才导致月信失调吧。” 浣碧看着皇后脸上那丝狡诈和阴险,心中暗叹一声,看来皇后又要让自己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于是她硬着头皮说道:“嫔妾愚钝,还是让太医给淳常在搭了脉再说吧。” 皇后却冷笑一声道:“淳常在到底是怀孕还是月信不调,这可全要看你了!这是天花粉,你想办法让淳常在服下,这事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说完绣夏便将一个小纸包塞到了浣碧手中。 浣碧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声音都有些发颤:“皇后娘娘,嫔妾实在不敢啊!若是被皇上发现了,嫔妾的命也难保了呀!” 皇后见状,却是一脸镇定地说道:“你慌什么?有本宫在,你不必害怕。只要你小心行事,就不会有事。况且许太医会全力配合你的,不会出岔子。既然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淳常在已经有孕,那我们何不趁早处理干净,岂不更省事?” 浣碧听后,无奈地说道:“嫔妾会按照娘娘的吩咐行事。” 从桃花坞出来的浣碧,仿佛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脚步虚浮,神情呆滞。 她心中虽有百般不愿,但面对皇后的施压,她又能如何呢?毕竟在这深宫中,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依附于皇后这样有权势的人,更何况自己的把柄都在皇后的手中。 浣碧从景仁宫回来后,便马不停蹄地炖了红枣东阿阿胶桂圆羹,并亲自端到甄嬛面前,说道:“长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阿阿胶,我特意炖成了红枣东阿阿胶桂圆羹,给你补身子。” 甄嬛看着眼前的羹汤,感激地说道:“难为皇后娘娘还想着我,还有你,常常来陪我,这宫里也只有你和我同气连枝,情谊不变。” 浣碧笑着说道:“我和长姐,自然同旁人不一样,无论何时,我都不会离弃长姐,不像淳常在,到底不是血浓于水。” 甄嬛想到天真的淳常在从前在自己面前如何卖乖讨巧,让自己一直以为她是这个宫里最纯真无邪的人,没想到也不过是看着自己从前得宠,想沾自己的光罢了,真让自己觉得心寒。 浣碧继续说道:“不过也不怪她,她只是表里不一,却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我想着她从前是最爱吃甜食的,也让佩儿给她送些去,在宫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甄嬛感慨道:“浣碧,你真的比以前更加懂事谨慎了。” 浣碧笑了笑,说道:“在宫里想要生存下去,不多长些心眼怎么行呢?长姐,快尝尝这羹味道怎么样。” 淳常在收到红枣东阿阿胶桂圆羹后,很是喜欢,一下子就喝了三碗,还夸赞浣碧做的羹汤味道甚好。 然而,没过多久,淳常在突然腹痛难忍,下体流血不止。” 淳常在身边的雨儿连忙跑去太医院找太医。许太医已经恭候多时,一看是雨儿来请太医,顺势去了雨花阁。 搭脉后,许太医回禀道:“小主放心,小主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小主月信不调,之前一直迟迟不来月信,体内寒气淤积,今日吃了东阿阿胶反倒暖了身子,来了月信,寒热相冲这才导致血崩。微臣会为小主开些调理的药,只要按时服用,便可康复。” 浣碧刚回去,佩儿就禀报说:“小主,太医说淳常在是来月信导致血崩,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调理就行了。” 浣碧表示知道了,心里叹息淳常在果然是有孕了,自己就这样成了刽子手,害死了淳常在的孩子。 佩儿又继续说道:“小主对淳常在真好,淳常在经常言语冒犯小主,还在小主和莞常在失宠后爱搭不理,小主却还专门送补气血的红枣东阿阿胶桂圆羹给她。” 浣碧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淳常在年纪尚小,不懂事罢了。她一向喜欢装天真无知哄骗皇上,说话口无遮拦,也不过是想在宫中过得好而已,我不会和她计较。至于这拜高踩低,宫中一向如此。”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桃花坞内,皇后靠在榻上,似笑非笑地听着许太医禀报淳常在已有身孕两个月,但如今已经成功落胎。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此事,你办得甚好。淳常在既然月信不调,你便要好生替她调养身体才是。” 许太医低头应道:“微臣自当竭尽所能照料好淳常在。” 皇后语气平静地嘱咐道:“其他倒也无妨,只是千万不能让她察觉出这是小产。”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在警告许太医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许太医连忙回道:“娘娘放心,月份尚小,无人知晓她曾有过身孕。微臣定会将此事处理得毫无破绽,绝不会在太医院的记档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对自己的手段充满自信,相信能够瞒天过海。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许太医退下:“如此甚好,你且下去吧。”待许太医离去后,一旁的绣夏面露喜色,奉承道:“恭喜娘娘,又不动声色地除掉了一个隐患。” 皇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本宫绝不允许这后宫之中再有任何女人诞下龙裔,宸懿贵妃这样的例外不能再有了。接下来需得费些心思除掉柔嫔腹中的胎儿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显示出她铲除一切障碍的决心。 绣夏面露难色地说道:“柔嫔那边也是防得紧,不好下手啊!” 皇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机会是要创造的,只要有心,总能找到办法。” 绣夏继续说道:“可是如今柔嫔缩在她自己宫中,任何宴会都不参加,又有林太医照料她的龙胎,她还学着宸懿贵妃当时的样子,吃穿都很谨慎,旁人送的东西一应都要经过太医检查才用,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机会啊。” 皇后听后,面色一沉,呵斥道:“本宫是要让你想办法除掉柔嫔的胎,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话。” 绣夏闻言,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跪地求饶道:“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皇后见此,神色稍缓,语气却依旧严厉地说道:“起来吧,本宫知道不容易,但她的龙胎必须除掉。” 绣夏连忙谢恩,起身站在一旁,心中暗暗叫苦,她一个奴婢能想出什么好的计谋呢?不都是主子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吗?可如今皇后怪罪下来,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而此时,皇后的脸色更加阴沉,想起太后专门把她叫去警告自己不许再对龙胎动手。 但那又怎么样呢?莞常在和淳常在的胎不还是除掉了吗?太后也不会揭穿她,还会护着她,替她善后。有了太后的庇护,皇后觉得自己又可以无所顾忌,肆意妄为了。 第147章 青樱戳太后心窝子,太后被气得吐血 韶景轩里,甄嬛和流朱一起理着丝线,甄嬛略带抱歉地说道:“如今差不多的针线活,都得你们自己在做,是我叫你们受累了。” 流朱安慰道:“哪里呀,拜高踩低嘛,这宫里历来如此,现在内务府的人呢,正忙着为宸懿贵妃赶制她封皇贵妃的吉服,前几日皇上又吩咐他们给宸懿贵妃缝制蜀锦新衣。”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解释道:“其实奴婢最喜欢自己给自己缝衣裳了,那穿在身上才贴心暖和呢!” 甄嬛叹息道:“到底是宸懿贵妃福气好,有宠爱,有孩子,有位份。”这一次没有沈眉庄带着甄嬛去冷宫点醒她,也没有遇到齐妃被富察贵人挑唆掌掴她,甄嬛还没有清醒过来。 纵然念曦提醒她再查一下是不是有旁人动手脚害了她的孩子,但她没有了温实初帮助,也不能得知身体用过麝香,查来查去也没有任何头绪,继续陷在伤心中无法自拔。 皇后知道皇上和念曦一同入画,皇上又给念曦新做了一双蜀锦玉鞋,还把所有的蜀锦都给念曦做衣服,竟然连东珠都赐给了念曦,气得头风发作。 绣夏忙扶着皇后,说道:“娘娘,小心身子啊,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皇后拒绝道:“叫太医有什么用?太医能治本宫的头风,却不能治本宫的心病,除不掉宸懿贵妃,本宫如何能安好?” 绣夏劝道:“娘娘别急,咱们总会办法的,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皇后冷声说道:“若是柔嫔再生下一位皇子,那宸懿贵妃手中就有两位皇子,她还这么年轻,凭着这样的盛宠,将来指不定还能继续为皇上生下皇子,到时候本宫的地位真的要岌岌可危了。既然在圆明园找不到机会动手,那……” 说到这皇后顿时觉得头也不痛了,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继续说道:“吩咐宫里的人动手,就按以前的办法做,等柔嫔回到延禧宫,本宫定要让她胎死腹中。” 绣夏恭敬地说道:“奴婢遵命,好在现在还没有回宫,一切都好安排,就算事情败露了也查不出是谁动的手脚。” 皇后接着说道:“还有,去通知碧答应准备一下,这次就在桃花坞为皇上献唱吧,省得去别处再被青樱那个蠢货搅和了。” 皇上一来到桃花坞就听到婉转动听的歌声,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中有双鲤鱼,想戏碧波间, 鱼戏莲叶冬,鱼戏莲叶南, 鱼莲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直莲。” 走进殿内看到身穿粉红色旗装的浣碧,娇艳动人,皇上笑着说道:“倒是许久未见碧答应了,歌声比之前更美妙动听了。” 浣碧还没有回话,就听见江福海进来禀报如答应求见,皇后一听到如答应这三个字就觉得头疼,千躲万躲还是没逃过,这个青樱居然跑上门坏自己的好事,碍于皇上在场也不好拒绝,只能让青樱进来。 皇上看到今天的青樱穿着浅蓝色碎花的旗装,她这倒是头一次没有穿老太妃的衣服,虽然依旧谈不上美,因为旗头上插满了花,没有层次也毫无美感,但比起以前已经强太多了,最起码皇上觉得对自己的眼睛友好了不少。 青樱看到皇上也在,脸上全是笑容,说道:“嫔妾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愿皇上和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上怎么也在呀!”说罢眨眨眼,眼神里全是深情。 皇上看了眼里却满是厌烦,刚才还心情不错,这会立马冷淡了下来,说道:“起来吧。” 皇后不想自己的安排再付诸东流,忙说道:“看来皇上很喜欢刚才碧答应的歌声,不如让碧答应再给皇上唱一曲吧!” 青樱满脸鄙夷地看着皇后献媚的样子,心里感慨皇后果然受太后影响,变得越来越不堪。 皇上还没有开口,青樱便说道:“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居然安排嫔妃给皇上唱曲,手段如此下作。” 这话一出皇后气得脸色铁青,皇上知道青樱脑子不太好,也不想与她多费唇舌,看向皇后,呵斥道:“放肆!皇后,这就是你们乌拉那拉氏教出来的好女儿?” 皇后和浣碧连忙跪下来请罪,皇后说道:“求皇上恕罪,如答应一时失言,臣妾一定会好好教导她。” 青樱还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皇上冷声说道:“如答应御前失仪,不敬中宫,以下犯上,罚奉半年,抄写宫规百遍。” 说罢转身就走了,皇后看着自己的心血又一次被青樱搞砸了,气得瞪着青樱,厉声说道:“如答应,以后本宫不传召你,你不要再来本宫宫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你自己惹皇上生气事小,若是连累了乌拉那拉氏满门,本宫和太后都不会放过你的。” 青樱不服气地撇撇嘴,说道:“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只是嫔妾身为皇上的嫔妃,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不得不为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着想,也请皇后娘娘以后恪守皇后的本分,不要为了讨好皇上,将这些狐媚惑主的嫔妃送到皇上跟前,失了国母的体面和风度。” 皇后被气的头风又发作了,痛苦地说道:“绣夏,本宫的头好痛啊!” 一旁的浣碧赶紧扶着皇后,焦急地说道:“皇后娘娘,您没事吧,绣夏,快去叫太医!” 青樱翘着手指,也关心道:“姑母,你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伸出手抚上皇后的额头,皇后有了上次的教训,飞快地拦住了青樱的手。 青樱委屈地说道:“姑母要保重身子,碧答应,你还是少学些下三滥的手段争宠,好好在皇后娘娘跟前服侍才是正道。” 浣碧被青樱这番操作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她毕竟是皇后的侄女,自己只能心里咒骂着青樱,害的自己又错失了一次得宠的机会,这个青樱是不是克自己。 皇后这会儿也被气的不轻,忍着痛说道:“你还不退下!”青樱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桃花坞。 皇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教不了青樱,只能去太后跟前告状,毕竟谁把她招来的,就该谁去解决。 太后知道后专门叫青樱过去,想好好教育一番青樱。 太后坐在榻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如答应,自打你进宫,哀家和皇后对你多番劝说,处处包容你,可你却听不进去半点,你还要这样疯癫下去到几时?” 青樱理直气壮地说道:“太后,嫔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您和皇后娘娘这般?难道直言劝谏也是错吗?” 太后终于不再温和,怒斥道:“你是皇上的嫔妃,妾妃之德在于温顺,哀家叫你进宫,是让你伺候皇上的,不是让你来当太上皇的。你身为嫔妃,不能受皇上喜爱也就罢了,还敢处处逾矩,教皇上和皇后做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若不是皇上还念着纯元的旧情,又有哀家护着你,你早就去冷宫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要真的等到命丧黄泉甚至是连累乌拉那拉氏全族你才甘心吗?” 青樱满脸委屈,这时候眼角已经渗出了泪水,她伸手想要擦掉,长长的护甲直接戳到了自己的眼角,顿时痛的她双眼猩红,泪如雨下。 太后看到青樱这个蠢样子,觉得心口发痛,她现在终于理解皇上为什么这么不待见青樱了。 青樱抬头盯着太后,质问道:“太后,这个宫是我想进的吗?” 太后彻底被气到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旁的竹息赶紧帮太后顺气,劝道:“太后身子本来就不好,如答应怎么能如此对太后说话?” 太后气的责骂道:“你究竟把皇权当成了什么?把哀家和乌拉那拉氏一族当成了什么?哀家是安排了你进宫,可是也是你自愿得,是你说你对皇上情深义重,不在乎位份高低,愿意侍奉在皇上左右,现在倒成了哀家逼迫你了?” 青樱梗着脖子念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太后听到这句,立马呵斥道:“你给哀家住口!不要在这里发疯了!” 青樱大义凛然地说道:“当年我和皇上初见时就是看了一出墙头马上,我和皇上青梅竹马,情深两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进宫。为的从来就不是延续乌拉那拉氏的荣耀,而是我和皇上年少情深的情分。我从未想到太后和姑母如此的功利,你们对皇上毫无一点真心。姑母的心里只想保住自己的后位,对皇上只有谋求算计。” 这时太后已经被气的脸色越来越差,竹息忙说道:“如答应还是别说了!太后还是让如答应回去,早些休息吧!” 太后打断竹息,冷声说道:“让她说,哀家倒要看看,在她心里,哀家和皇后还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青樱继续说道:“太后您也是,心中只有家族荣耀,您是真心疼爱皇上这个儿子的吗?还是心里念的想的只有十四爷,太后从小就对两个儿子区别对待,对十四爷偏心甚多。 太后成天吃斋念佛,但对自己的儿子却如此狠心,可谓是佛口蛇心,只想着皇后的位置必须掌握在乌拉那拉氏一族手里,却从来不关心皇上的心里是否高兴。 逼迫皇上娶他不喜爱的宜修姑母,当年皇上对纯元姑母一见钟情,太后却百般阻挠,若不是皇上愿意为了纯元姑母不顾一切,皇上一生都不会有一段真挚的感情。 后来纯元姑母过世,太后逼迫皇上为了恩情立宜修姑母为皇后,皇上要立不爱的人为正妻,他的心里该多么无奈,太后若是真的心疼皇上,就应该让皇上立心中所爱为皇后, 我和皇上的感情才是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的。甚至在太后的心中隆科多都比皇上重要,否则太后也不会背叛先帝,明知道若是先帝知道了,皇上会背负怎样的恶名,却依然与隆科多有私情. 皇上登基后,太后也想法设法地要护着隆科多。太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母慈子孝。”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青樱说道:“你!你!乌拉那拉氏怎么出了你这个孽障……”还没说完,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竹息被吓得赶紧说道:“太后,太后!您怎么样了?快传太医!” 而跪着的青樱却是一脸平淡,眼神麻木,仿佛太后不是自己的至亲,也不是自己把太后气的吐血的。 第148章 青樱请安打瞌睡,喜提馊饭套餐 听说太后出事之后,皇上和皇后心急如焚,一直在殿内守候着。念曦得知消息后,也匆忙赶来。经过太医们轮番救治,太后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这时,只见李太医诚惶诚恐地向皇上禀报:“回皇上,太后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这次又急火攻心,虽然现在已经醒来,但以后仍需长时间卧床静养,而且太后以后恐怕无法开口说话了。” 说完,在场的所有太医都吓得浑身颤抖。皇上脸色阴沉,不悦地说:“太后怎会突然吐血?分明是你们这些太医无能,朕命你们务必要让太后尽快康复,能够正常说话。” 李太医急忙磕头认罪,惶恐不安地回答道:“是微臣无能,请皇上息怒!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太后。” 皇上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青樱,眼神充满了质疑和责备,开口问道:“当时就只有你和太后在殿内,太后为何会突然吐血,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语气中带着一种威严和不容置疑。 青樱刚准备回答,竹息害怕青樱太疯癫,会直接将太后和隆科多的私情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于是急忙插嘴道:“回皇上,太后之所以召见如答应,是想对如答应教导一番,提醒她日后要谨慎言行。谁知正说着,就吐了血,奴婢和如答应当时都吓坏了。” 这时,青樱也意识到如果皇上得知自己是导致太后病重的罪魁祸首,恐怕自身难保,便连忙附和道:“皇上,太后确实是正在嘱咐臣妾的时候突然吐了血。” 皇上满脸狐疑,问道:“果真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太医说太后是急火攻心所致呢?” 青樱此时开始推卸责任,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太后心中一直挂念着十四爷,今天又突然提及十四爷,所以才会急火攻心吧。” 皇上听后脸上立马阴霾密布,他暗自思忖着,怪不得竹息抢着回话,原来是怕青樱说出太后一直念着十四弟。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和愤怒。果然,太后并不疼爱自己,心里只有十四弟,竟然思念十四弟以至于吐血,他这个儿子日日在太后跟前尽孝,却始终比不上十四弟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皇上沉默了许久,才冷冷地开口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让皇后留在这里照顾太后。”说完,他示意念曦与他一同离开。 两人回到碧桐书院后,皇上打破沉默,轻声说道:“上次你唱的那首哄孩子的歌谣,再给朕唱一次吧。” 念曦轻启朱唇,唱道:“快睡觉,睡觉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一遍遍得唱着,念曦注意到皇上的眼眶渐渐泛红,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愿将内心的伤心失望表露出来。 念曦缓缓地走到皇上身旁,动作轻柔地抱住皇上,声音温柔而坚定地说:“皇上,太后福泽深厚,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皇上也要保重自身,皇上还有十三爷,还有臣妾和咱们的孩子。臣妾会永远陪伴在皇上身边,全心全意对皇上,毫无保留地信任皇上。” 皇上紧紧回抱住念曦,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一般,喃喃自语道:“没错,朕有十三弟这个兄弟就足已,还有你和孩子们。对于那些不在乎朕的人,朕又何必再去在意她们呢?” 念曦柔声说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英俊威武,气宇非凡,才华出众,情深义重,还有谁会不爱慕皇上,不敬仰皇上,不想成为皇上心中的挚爱呢?” 有了念曦的开解和安慰,皇上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你一向最会哄朕开心。” 念曦娇声说道:“臣妾说的都是臣妾眼中真实的皇上,是和臣妾两心相知的夫君。” 皇上温柔地说道:“果然娘子最得朕心。” 这一晚,两人同枕而眠,虽没有行鱼水之欢,皇上却觉得无比满足,念曦在自己的心中又走近了一步。 第二天,众人按例到景仁宫向皇后请安,皇后告诉大家,太后已经醒过来了,但身体依旧虚弱,所以她打算安排众嫔妃一起为太后抄经祈福,以求太后能早日康复。 就在这时,一旁的青樱却正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十分困倦。 富察贵人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她故作惊讶地大声说道:“如答应居然在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睡着了?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更何况昨晚如答应也没有侍寝啊,简直是没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啊!”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皇后,接着说道:“皇后娘娘,您看看这如答应,真是太放肆了!如此没有规矩,而且太后还病着呢,如答应怎么说也是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至亲,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还在这里气淡神闲的打起了瞌睡!” 青樱被富察贵人的话惊醒,猛地睁开眼睛,连忙解释道:“富察贵人,你这么说,嫔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况且,担心并不是要挂在嘴边的,嫔妾是将太后和皇后娘娘放在心里尊重的。” 富察贵人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当时太后吐血,就只有你在场,说不定就是你言行无状,气得太后吐血病重呢!现在还敢在这里狡辩!” 青樱听到富察贵人的话,心头一紧,暗自腹诽——富察贵人这也太聪明了,这么轻易地就猜到了是自己气得太后吐血的。 但自己绝对不能承认。于是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嫔妾百口莫辩。” 皇后听到这话,心里更来气了。这青樱把太后气的吐血这会儿还装无辜,一有事就只会说一句百口莫辩,然而自己还不好发作。 只能说道:“太后病重,你们不想着怎么为太后祈福,倒是在这里口舌之争不断,成何体统!本宫就罚富察贵人和如答应一个月的月俸,以示惩戒。至于如答应,你言行无状,不敬本宫,再加罚两个月月俸,抄写《女则》与《女戒》百遍。” 皇后这时候无比怀念年世兰,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杖责青樱二十大板,自己就可以顺势答应,借此狠狠惩罚一下青樱。也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这个让自己头疼的侄女,这不得已的贤惠和大度让自己无可奈何。 皇后真想撕破脸皮,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把这些嫔妃全都处死,尤其是青樱。此刻她心中只想呐喊一句:“造孽啊,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侄女!” 晚膳时,阿箬带着时盒回去,看着里头的食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抱怨道:“小主,您瞧瞧这些菜色,这几天御膳房给咱们宫里的都是清汤寡水。”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渐渐提高,“这就算了,今日居然还送馊掉的饭菜过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青樱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无妨,将就着吃吧。” 阿箬着急地劝说:“小主,您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呢?自从您进了宫,皇上一直对您不闻不问,现在一整年的月俸都被罚光了。咱们本来就不宽裕,现在宫中的人看小主不得皇上宠爱,又失去了太后和皇后的欢心,一个个都变着法子来作贱咱们。连衣料都送的是腐的,这叫人怎么穿啊!小主,您可得想想办法啊,不然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青樱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轻声安慰道:“是委屈你们了,银子不够,我那还有一些体己,可以拿去填补,再不行就拿些旧时母家的东西,出去抵了吧。” 阿箬皱着眉头,轻声劝道:“宫中哪里不需要用银子,奴婢想着,与其这样艰难看人脸色,小主不如与母家商量商量。” 青樱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自己在宫中的难堪,自己知道就行了,还要告诉母家,让母家担心吗?” 阿箬有些不甘心地继续劝说:“奴婢想着,到底是骨肉至亲” 青樱却坚决地打断了她的话:“就因为是骨肉至亲,我才不想拖累他们” 说完,青樱挑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饭菜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将那些散发着馊味的食物推到阿箬面前,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阿箬,别愣着了,赶紧吃饭吧。” 此刻的阿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她心想:这个青樱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处处为她着想,她竟然让自己吃这些馊掉的饭菜。不仅如此,青樱还总是和皇上顶嘴,惹恼皇后和太后。跟着这样的主子,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呢?她真想狠狠地扇青樱两个耳光,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青樱坐在桌前,眼神落在不情不愿吃着馊了的饭菜的阿箬身上,一股终于温暖了阿箬的喜悦油然而生,眼中闪烁着一丝欣慰和满足。 青樱微微勾起嘴角,轻声对阿箬说:“阿箬,吃完之后,你去弄些凌霄花的种子来吧。我想在宫里种些凌霄花,旁人越是觉得我失势,我越要过得好。” 阿箬的内心却充满了崩溃和无奈。她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你什么时候得势过啊!皇上看到你就像见到鬼一样,躲都来不及呢。现在都已经吃馊饭了,还想着种花?” 但是,她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回道:“小主,过不了几日咱们就要回宫了,没必要在这里种花,而且明年不一定会再来圆明园啊。” 青樱回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听说延禧宫的凌霄花开得很好,等回宫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延禧宫向柔嫔讨要一些凌霄花,移植到景阳宫。” 第149章 一下就好 转眼间回宫的日子已近在咫尺。念曦在碧桐书院内弹奏着箜篌。 一旁的沐春不禁赞叹道:“娘娘的箜篌弹得宛如仙乐,令人陶醉。只可惜皇上近日政务繁忙,刚刚派苏培盛回话,说今日无法陪同娘娘前往蓬莱洲赏景弹琴了。” 念曦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既然皇上无法陪同,那本宫便独自去赏景。听闻蓬莱洲的桂花飘香,比宫中开得更好。还有一片竹林,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上次本宫去时夜色朦胧,未能尽兴,今日天朗气清,定能领略到别样的风景。” 登上蓬莱洲,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念曦轻轻折下一枝桂花,放在鼻尖轻嗅,柔声吟道:“微云澹澹碧天空,丛桂香生细细风。” 她将桂花轻轻插入鬓边,对着沐春说道:“把本宫的箜篌取来。” “袅袅余音绕指柔,轻挑慢拢凤头弦”,念曦随着箜篌的音色吟唱起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优美的箜篌声和歌声交织,萦绕在蓬莱洲上空,怡亲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闻声赶来。 他远远地望见念曦身着丝白纳沙绣黄木香花的旗装,头上簪着栀子花的绢花和银制华胜,左右两侧戴着碧桃绒花,一支银镶木兰花步摇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鬓间的桂花为她添了几分清新之色,更显美丽动人。 念曦皓如凝脂,杏面桃腮,淡扫蛾眉,星眸微嗔,嫣然巧笑,怡亲王此刻心中只想到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念曦这时也注意到了怡亲王,她微微偏过头去,眼神轻柔地望向他,说道:“怎么每次唱歌都能遇到王爷呢?”声音如同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怡亲王的心弦。 怡亲王连忙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回应道:“本王也没想到再来蓬莱洲还能遇到娘娘,能听到娘娘如此动听的琴音和歌喉,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是我有耳福了。” 念曦谦逊地说道:“王爷谬赞了。”她的目光如同湖水一般平静而深邃,透露出一种淡然的气质。 怡亲王微笑着说道:“还请娘娘赐教,刚才弹得是何曲。” 念曦回道:“是《青花瓷》,本宫闲来无趣时做的。”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雅,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怡亲王赞叹道:“娘娘的才情,我早就见识过,今日的曲子与那晚的曲子一样,新颖别致。”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念曦的赞赏,接着,他从怀中取出笛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笛声婉转悠扬,一曲罢,念曦不禁为之动容,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赞道:“王爷的笛音清远悠扬,这首曲子用笛子吹来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如水波荡漾,独具韵味。” 怡亲王满脸期待,轻声说道:“娘娘若不嫌弃,可否愿意合奏一曲?笛音的悠扬清亮与箜篌古朴深邃交织在一起,定是如同天籁。” 念曦微笑着点了点头,回道:“知音难遇,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念曦手指灵动地拨动琴弦,美妙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怡亲王的笛音紧随其后,箜篌与笛音相伴,余音绕梁。 秋风轻轻吹过,桂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宛如一场金色的雨。花瓣飘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给他们增添了一份诗意。 此时的念曦,美得如同仙子下凡,令怡亲王心醉神迷。他的眼中,只有念曦的身影。 曲终,余音久久不散。念曦和怡亲王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念曦说道:“本宫还要去看竹林,王爷请自便。”怡亲王回道:“我陪你去吧。” 念曦眉头微皱,连忙拒绝道:“王爷该知道本宫与你身份特殊,实在不应该交往过密,那日余氏出口诬告本宫与王爷有私情,正是因为看到本宫曾将掉落的纸张递给王爷,若是再有一次,皇上本就多疑,与本宫与王爷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怡亲王解释道:“我明白,只是竹林偏远,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只带了一名宫女,万一像上次一样,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念曦的眉头这才舒展,说道:“是我误会了,多谢王爷。” 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竹林,竹叶上凝结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镶嵌在绿色绸缎上的珍珠,熠熠生辉。翠绿的竹干挺拔向上,直指云霄。 微风拂过,竹叶轻轻摇曳,发出阵阵悠扬的“沙沙”声,宛如细语。 念曦轻声呢喃道:“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怡亲王也不禁感叹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样的景色若是不弹琴一曲,岂不是辜负?” 念曦附和道:“的确如此,不如来一曲《高山流水》吧。” 怡亲王看着弹箜篌的念曦,眼里全是温柔与深情。 曲终,念曦对沐春说道,刚才还不觉得热,走到此处,竹林遮住了太阳,这会倒有些冷,沐春,去船上取我的披风来。” 沐春走后,念曦才开口说道:“我知道王爷对我的情意,只是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这样的眼神,王爷以后不要再展露人前了。” 怡亲王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郑重地说道:“那日手捧蔷薇的你,不仅让皇兄一见钟情,也让我动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不过你放心,以后在外人面前,我定会谨守规矩,只把你当作皇上的嫔妃。这份深情,我会深埋在心底,只愿你一生平安顺遂,别无他求。你当我是知音便好。” 念曦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轻声说道:“如此便好,能有王爷这样的知音,是我的荣幸。” 怡亲王嘴角微扬,说道:“竹林的西边,还有一处清澈见底的小溪,景色宜人,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去看看吧。”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赏竹弄溪,仿佛一对良朋知己一同游山玩水,悠然自得。 怡亲王兴致勃勃地开口说道:“你谱的曲子让人念念不忘,不知是否有幸能再聆听一曲?” 念曦微微颔首,微笑着回应道:“王爷若喜欢,再唱一曲又有何不可?难得有人如此欣赏。”说罢,便轻声吟唱道,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 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 闲云野鹤古刹。 快马在江湖里厮杀, 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 我只求与你共华发。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我只求今朝, 拥你入怀抱。 红尘客栈风似刀 ,骤雨落, 宿命敲。 任武林谁领风骚 ,我却只为你折腰。 过荒村野桥, 寻世外古道。 远离人间尘嚣, 柳絮飘, 执子之手逍遥。 檐下窗棂斜映枝桠, 与你席地对座饮茶。 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地记下, 提笔不为风雅。 灯下叹红颜近晚霞, 我说缘分一如参禅不说话, 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 爱恨如写意山水画。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我只求今朝, 拥你入怀抱。 红尘客栈风似刀, 骤雨落, 宿命敲。 任武林谁领风骚 ,我却只为你折腰。 过荒村野桥 ,寻世外古道。 远离人间尘嚣, 柳絮飘 ,执子之手逍遥。 任武林谁领风骚, 我却只为你折腰。 你回眸多娇 ,我泪中带笑。 酒招旗风中萧萧, 剑出鞘 ,恩怨了。” 怡亲王静静地聆听着,一曲唱完,他说道:“这曲子似乎在诉说一个充满江湖恩怨与爱恨纠葛的故事。” 念曦轻声回道:“王爷所言极是,曲中的主人公为了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甘愿放弃江湖的恩怨情仇,隐退于寻常人家。” 怡亲王感慨万千地说道:“其实可以和相爱的人隐退田园,相伴到老,远离世间的种种纷扰,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我从前也曾想过,若自己并非皇子,便可以一人一马,玉笛佩剑,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只是生在帝王之家,又怎么可能真的随心所欲,儿女情长终究抵不过国家大事。” 念曦赞赏地看向怡亲王,轻声说道:“王爷心怀天下,不仅是心系朝政和百姓,更是放不下皇上,这样情深义重,我十分敬佩。” 怡亲王诚恳地说道:“我真心敬仰爱戴皇兄,也真的心悦于你,可是你是皇上的嫔妃,我永远都不会背叛皇兄,所以你也不用对我避如蛇蝎。” 念曦笑道:“王爷如此坦白,与我不谋而合,我对王爷只有敬佩之意,并无男女之情。”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在向怡亲王表明自己的立场。 怡亲王脸上眼里都是失落,沉默了片刻,洒脱地说道:“如此也好,否则相爱相知的人若不能相伴,这求而不得,伤心纠结的痛苦,我一个人承受便好。” 说罢,怡亲王轻轻地抱住了念曦,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吓到她。 念曦本能地想要推开他。然而,怡亲王似乎早有预料,他柔声说道:“一下就好。” 念曦的身体微微僵住,她的心跳如鼓,在寂静的空气中清晰可闻。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怡亲王温暖的怀抱。 雪松香的气息再一次萦绕在她的周围,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个她醉酒的晚上。 如今,再次被他拥入怀中,念曦听到了自己和怡亲王的心跳声,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第150章 怡亲王深情表白 过了好一会儿,怡亲王才缓缓松开念曦,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念曦,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你鬓间的桂花掉了。” 说着,他折下一支淡粉色的木槿花,小心翼翼地将它别在念曦的发间,轻声赞叹道:“人比花娇。” 念曦轻轻抚摸着鬓发上的木槿花,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拥抱中完全回过神来。 她不禁在心底问自己,为何刚才没有拒绝他?可是,身体却诚实地告诉她,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 怡亲王看向念曦的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念曦,轻声说道:“这丝帕是那晚你掉落在紫藤花架下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原是想留着睹物思人,但你说得对,如果再有流言传出,会为你招惹是非。” 念曦接过丝帕,柔声说道:“多谢王爷。” 念曦想到准格尔,有些迟疑该不该让怡亲王劝皇上,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我知道王爷一心为大清和皇上着想,只是……” 怡亲王满脸真挚地说道:“你我之间,无需有任何顾虑,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 念曦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王爷如此坦诚相待,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我深知皇上生性多疑,不许后宫女子干政。然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准格尔一直未平定,始终是大清和皇上的心头大患。 如今国库充盈,西北战事也已经平息,这场仗朝廷是打得起的。但是,我担心皇上会因为忌惮年羹尧居功自傲、功高震主而不愿用他。” 怡亲王眼中闪过惊讶,说道:“我竟不知道你不仅诗书甚好,通音律,还懂军事政治。月满则亏,盛极则衰。如果一个人要是高到不能再高,就只能往下走了。年羹尧嚣张跋扈,皇上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念曦眼中满是赞赏,怡亲王果然聪明通透,缓缓开口道:“王爷敏睿谨慎,年羹尧是当局者迷。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盛极则衰的道理,只是富贵权势迷人眼,让他丧失了理智。 年羹尧如今的所作所为也只是小巧,以后只会更嚣张跋扈,任何一个帝王都容不下这样的臣子。 既然皇上迟早要处置他,为何不在他衰败之前,最大限度地利用他的价值呢? 年羹尧战功赫赫,带兵打仗的本事是朝野内外有目共睹的,可若是皇上处置了年羹尧,等到准格尔生事,朝中还有可用之人吗?” 怡亲王眼中充满赞赏之意,说道:“你的见识和心胸远胜过寻常女子,有你在,是皇兄和大清之福。” 念曦目光坚定地望着怡亲王,诚恳地说道:“为国为家,都恳请王爷劝一劝皇上,满朝文武,皇上最信任的人只有王爷。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准格尔如今的架势,怕是不到年下,就会求娶嫡公主,我不想自己的女儿将来有一天去和亲,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我只愿以后大清再不需要牺牲女人来保平安。” 怡亲王回道:“你说得这些我都懂,只是这不是一件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回去后我还需思量一番。” 念曦俯身下拜,想向怡亲王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怡亲王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她。他温和地说道:“不必如此多礼。我既然答应你,一定会慎重考虑此事,并尽力劝说皇兄。我希望以后,你对我,永远不要这样拜谢。”怡亲王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念曦感激地说道:“王爷这样对我,叫我如何回报才好?” 怡亲王温柔地说道:“我不需要你回报,只希望你过得好。其实有一件事,我早该告诉你的,皇兄身边的莞常在,长得有几分像纯元皇后,皇兄对纯元皇后的感情深厚,所以……” 念曦打断他的话,说道:“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皇上是天子,三宫六院,不会只宠爱一个妃子的,像纯元也好,不像也罢,我并不在意这些。” 怡亲王既无奈又欣慰地说道:“你能如此想就好,我担心你因为皇兄念念不忘纯元皇后,甚至找替身而难过。” 念曦不难过是因为她不爱皇上,也早就知道甄嬛长得像纯元,但她对纯元充满了好奇,想来这些疑问,也只有怡亲王会为自己解答了,随即问道:“只是我很好奇,纯元皇后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如此念念不忘。” 怡亲王像是在回忆过往,缓缓说道:“纯元皇后不仅容貌倾城,会跳惊鸿舞,弹琵琶,通诗书,歌声动听,而且温柔善良,贤良淑德,是我见过的最至纯至善的女子,世间所有美好的词用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念曦不禁感慨道:“世上竟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可是纯元皇后不是皇后的亲姐姐吗?怎么会和皇上?” 怡亲王解释道:“我知道你的疑虑,虽然姐妹共事一夫也不是什么寻常事,想必也有很多人私下里会觉得纯元皇后去王府看望怀孕的妹妹心存不良,想背着自己亲妹妹勾引皇上。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真相是当年皇后娘娘还是侧福晋时,一朝得势,就写信给身为嫡姐的纯元皇后,让她来府中伺候自己,为的是炫耀。 皇后是太后一早选中的人,太后觉得纯元皇后心肠太过柔善,嫁到皇家来,怕是会被害的骨头渣都不剩,所以乌拉那拉氏一早就为她许了人家,只是那家人当时还在守孝,所以成婚的日子推迟了。 纯元皇后貌美且才情出众,太后一直怕皇兄会对她动心,所以一直让纯元皇后避开皇兄,却没想到皇后一时得意,违背了她的旨意。 纯元皇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站在那里,就能让皇兄对她一见钟情,不顾一切要立纯元皇后为嫡福晋,先帝和太后见拗不过皇兄,只能顺他的心意。 纯元皇后的未婚夫是青梅竹马的小将军,只是臣子怎么都斗不过皇家,最后那个小将军只能被迫放弃婚事,对外说是自己配不上纯元皇后,先帝为他婚配了一个宗室女子,还给他的父亲升了官职,陪了不少嫁妆,才平息了此事。” 念曦继续问道:“原来是这样,只是王爷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怡亲王回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到太后因为这件事情训斥皇后娘娘,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念曦若有所思,接着问道:“那纯元皇后对皇上呢?也是情深似海吗?” 怡亲王叹息道:“其实比起皇兄一见钟情的痴迷和深情,纯元皇后一开始倒并没有对皇兄动情。 纯元皇后知道皇兄执意要娶她时,也是百般推辞,只是皇兄已经听不进去半点反对的意见,一意孤行。 纯元皇后本就是个性子柔善的人,又加上乌拉那拉氏的施压,她只能接受。 成婚后,皇兄把所有的宠爱和柔情都给了纯元皇后,面对这样的深情,天长日久的,怎么会不动情? 从前我也常去王府,皇兄和纯元皇后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恩爱夫妻,这在皇家,实在是难。只是天妒有情人,纯元皇后死在了生产那日,皇兄因此伤心欲绝,一直不能释怀。” 念曦这才解开了多年的疑惑,为纯元皇后感到悲哀,感叹道:“遇见皇上终究是纯元皇后的不幸,所有人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愿,皇上不管不顾地要娶她,丝毫不顾及她是否真的中意自己,纯元的妹妹会不会因此记恨她,将来会背负什么样的骂名。 家族为了利益,也迫于皇权,逼她放弃年少将军。若是纯元皇后嫁给青梅竹马的少年将军,或许一生一世一双人,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纵是有一天那将军也要纳妾,也要看在皇后和太后的面子上,不敢苛待纯元皇后,怎么都比在王府里,面对一堆女人的勾心斗角,最后一尸两命的好。” 怡亲王微微皱眉,神情严肃地提醒道:“这样的话你只能在我面前说,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念曦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轻声说道:“这些话我不会再说了。王爷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男子和女子能够实现真正的平等,一个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所有人享有平等自由的权利,再也没有皇权的束缚,也不再会对女子剥削和压迫。” 怡亲王听了念曦的话,眼中也闪过一丝向往,说道:“那想必定是另一番世外桃源吧。” 念曦笑道:“我还以为王爷会觉得我说这样的话是大逆不道,神智失常了呢?” 怡亲王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你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和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不同,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倒是真想看看。” 念曦赞道:“果然是风光霁月,潇洒不羁的十三爷。” 怡亲王深情地看向念曦,说道:“若是真的能有这样的世外桃源,我希望能在皇兄之前认识你,定要不顾一切的成为你身边唯一的男子。” 这时,沐春拿着披风赶到,念曦说道:“我也该回去了。”怡亲王看着渐行渐远的念曦,心中既甜蜜又痛苦…… 第151章 她脑子不好,娘娘不要和她计较 才回宫的第三天,青樱就迫不及待让阿箬把延禧宫的凌霄花给自己的景阳宫移植些,但阿箬却沮丧着脸说道:“小主,如今这帮奴才越发大胆了,就是咱们自己的宫里的人都用不动,内务府的人更是完全不管咱们景阳宫的事,奴婢去延禧宫的时候还受了富察贵人身边的桑儿的一顿排揎。” 青樱淡然地说道:“这些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既然他们不愿为我做事,那我就自己动手,你带些工具,咱们去延禧宫。” 于是,青樱和阿箬一同前往延禧宫。青樱的目光落在那些盛开的凌霄花上,欣喜地说道:“阿箬,去挖这几株,开得正好呢!” 阿箬点点头,刚准备动手,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住手!”只见富察贵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大声呵斥道:“如答应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敢一声不吭地就来延禧宫把花挖走。” 青樱皱着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过是几株凌霄花罢了,富察贵人又何必如此小气,说话咄咄逼人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委屈。 富察贵人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就算是几株花那也是长在我们延禧宫中的,不是谁都能来随意拿走的。如今皇上厌弃你,皇后和太后都不搭理你了,连凌霄花这种并不名贵的花的种子你都要不到,跑到这里来偷鸡摸狗,成天说别人手段下作,我倒瞧着你的招数最下贱呢!” 她的话语尖锐而刻薄,青樱听了脸一阵青一阵白,撅起嘴说道:“你要是这么污蔑嫔妾,嫔妾百口莫辩。”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富察贵人得意地笑了起来,继续嘲讽地说道:“还说自己是江南长大的才女,就会一句百口莫辩,说出去也不怕丢人。还不出去,延禧宫不欢迎你!”她的态度傲慢无礼,完全没有把青樱放在眼里。 青樱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反驳道:“还请富察贵人谨言慎行,我与皇上青梅竹马,皇上知道你如此羞辱我,一定会重罚你的。更何况,这延禧宫的主位是柔嫔,不是你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不屑地说道:“青梅竹马,你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整天就会胡言乱语。再说,柔嫔又如何?不过是小门小户出生,得了嫔位也丢不掉那穷算气,绣个花都要唱曲。成天就会做小伏低,巴结宸懿贵妃,我连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桑儿,把她们轰出去!” 阿箬见状忙拦住桑儿,青樱冷声说道:“我自会去请示柔嫔,你没资格赶我走。”说着就走向主殿。 青樱进去时,陵容正在为腹中的孩子绣肚兜。看到青樱到来,陵容依然保持着客气的态度,而青樱也表现得相当恭敬。 行礼之后,青樱开口道:“柔嫔娘娘,嫔妾对凌霄花情有独钟,偶然间发现延禧宫的凌霄花开得正好,故而斗胆前来请求娘娘准许嫔妾挖几株回去种植。” 陵容柔声说道:“不过是几珠花儿罢了,你喜欢便拿去吧。”青樱面带笑容,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 接着,她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地说:“只是嫔妾尚有一些心里话想要提醒娘娘。” 陵容此时仍然面带微笑,温和地说:“如答应有话不妨直说。”青樱满脸质疑地说道:“嫔妾听说娘娘在绣花的时候喜欢哼曲?” 陵容不知她到底是何意,问道:“如答应到底想说什么?” 青樱义正言辞地说道:“嫔妾想提醒娘娘,作为皇上的嫔妃该不争不抢,端庄贤惠,不要学这些唱曲的下作手段勾引皇上。” 陵容不敢置信地看着青樱,若是以前的自己,听了青樱说这样的贬低自己的话,定是会因为自卑伤心落泪,却不敢反驳。 但如今自己已经不是从前卑微敏感的安陵容了,脸色平静地说道:“劳如答应费心了,只是绣花唱曲而已,怎么就算勾引皇上了?更何况皇上很喜欢本宫唱曲解乏,如答应却说唱曲是下作的手段,如答应与其在这里嫉妒本宫,不如多花点心思想着怎么讨皇上欢心的好。” 青樱一脸你真是不受教的失望样子,说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我和皇上的青梅竹马情意,你们是不会懂的。你若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余氏的下场怕就是你的下场了。”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陵容精心绣制的肚兜,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娘娘,这绣的是苏绣吧,这绣工真是不错。” 陵容面色冷淡,毫无表情地回应道:“多谢如答应的夸奖。” 青樱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惊叹道:“你这绣工比宫中的绣娘还要强上十倍呢!” 这句话一出口,陵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心中暗自咒骂,这个青樱竟然如此无礼,把自己和绣娘相提并论。 而接下来青樱所说的话,更是让她想给青樱扎小人。 只听青樱笑着说道:“但是你的刺绣有些小家子气,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既然你手艺这么好,不如就帮我缝制几个绣有凌霄花的香囊吧!” 听到这里,陵容差点没忍住一口痰啐在她脸上。这个青樱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一旁的燕春早已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如答应,我们娘娘可是嫔位而你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怎么能如此无礼,要求娘娘为你缝制香囊呢?” 青樱嘴一撅,委屈地说道:“娘娘,嫔妾只是觉得你缝得好,才让你缝得,并没有其他意思。” 陵容不悦地说道:“好了你先出去吧,不是要挖本宫宫里的凌霄花吗?”青樱听后便高兴地出去挖花儿。 燕春宽慰道:“小主别动气,奴婢瞧着这如答应似乎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宫里人也都说她有癔症。” 陵容脸色带着愠怒,说道:“谁知道她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借故羞辱我。” 燕春劝道:“娘娘别多心,小心肚子里的龙胎,就把她当成一个疯子吧,这满宫里也没有一个人待见她。” 陵容狠狠地将手里的针刺向布料,仿佛此刻刺的是青樱的心窝子。 第152章 青樱又搅局,皇后被气病 外头的阿箬挖着挖着,挖出一个坛子,喊道:“小主,你看,奴婢在这凌霄花下挖到一个坛子。” 青樱走过去,好奇地问道:“什么呀?” 阿箬拿起坛子闻了闻,说道:“这坛子真古怪,香得很。听说柔嫔娘娘擅制香,这里头是不是什么稀罕的香料啊?” 青樱吩咐道:“你打开来看看是什么稀奇的香料,若是好东西,我一会也向柔嫔讨要一些。” 阿箬打开坛子,取出一包牛皮纸包住的香料,刚打开,两人顿时赶紧捂着鼻子,青樱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呀?这么冲鼻子。” 阿箬用帕子扇着,一脸的嫌弃,嘴里还嘟囔着:“一股骚臭味,怕是什么不值钱的散香。” 青樱仔细看了看阿箬手中的香料,说道:“不管值不值钱,总归是柔嫔的东西,我也该拿去还给柔嫔,你继续挖吧。” 说完,青樱抱着坛子再次回到主殿。陵容闻到麝香的味道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派人禀报了皇上,也通知了念曦。 延禧宫内,林太医神情严肃地向皇上禀告:“回皇上,这麝香仁,是在麝香中药性最烈者,幸好发现得早,否则的话,不仅柔嫔娘娘会小产,延禧宫内的女子恐怕都会有大碍。” 皇上冷声说道:“放肆,这个脏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延禧宫里。” 念曦连忙说道:“皇上,臣妾觉得这麝香仁怕不是在柔嫔入宫前就埋下的,否则柔嫔和富察贵人都不会有孕,怕是有人在柔嫔有孕后才埋入,想要害柔嫔腹中的胎儿。” 正在这时,皇后也赶了过来,她一来就连忙请罪,满脸诚恳地说道:“皇上,是臣妾不好,不能教导嫔妃们和睦相处,让人生了这样歹毒的心思。也不知道是谁,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害柔嫔腹中的胎儿,让人想查证都无从下手。” 念曦心想这宫里除了你,谁还能有这样的手笔?但也知道皇后说得没错,这根本就无从查起,想必是大家都在圆明园的时候,皇后让宫里的人埋下了这麝香仁。 既然不能指证是皇后做的,但戳一下皇后的心窝子还是有必要的,开口道:“皇上,好在柔嫔妹妹有皇上庇护,又有如答应这个福星,今日若不是她来延禧宫挖凌霄花,就没有人会知道延禧宫的地下埋着害人的麝香仁。” 皇后听到是青樱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麝香仁挖了出来,心中怒火窜了上来,但在皇上面前还是表情淡定,满脸赞赏地说道:“如答应,你这次是救了柔嫔的孩子,立了大功。” 皇上头一次看向青樱的目光中没有了嫌弃,心里想虽然青樱蠢笨,不守规矩,倒也是个福星,也算心善。这样的人,自己就算不喜欢,也不过是在宫里养个嫔妃,就算是给皇额娘和皇后一个面子,说道:“如答应今日救了柔嫔的龙胎,就恢复常在的位份吧,这脏东西都拿去扔了吧。” 青樱满脸笑容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念曦看着皇后眼中隐忍的恨意,心里很是愉悦,又说道:“说到底都是皇后娘娘贤德,平日里时常教导臣妾们,尤其是对如常在,处处加以照拂,所以如常在才能越来越得圣心,还帮皇上保住了龙嗣,臣妾拜服皇后娘娘。” 说罢,笑着看向皇后,皇后此刻已经被气的不轻,但也只能微笑着说道:“宸懿贵妃谬赞了,本宫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六宫安宁。” 念曦接着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还有一事相求。柔嫔向来身体柔弱,这次更是遭受这样的暗害,想必是吓坏了。太医也说了,她动了胎气。虽然柔嫔的身孕已满三月,但为了确保龙胎能顺利诞生,臣妾斗胆请求皇上和皇后娘娘恩准柔嫔留在延禧宫安胎,免去每日的请安,直到她平安生产。” 陵容自然是没有动胎气,是她让林太医说得严重些,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陵容,还是让她少出去走动,省的皇后再想别的意想不到的招数害陵容腹中的孩子。 皇上回道:“就依你所言,一切以龙胎为重。你们都先回去吧,朕在这陪柔嫔。” 皇后脸色阴沉,咬唇不语,心中怒火难抑。一回景仁宫,便将桌上物品尽数扫落,气得浑身颤抖,握拳狠狠砸向桌面。 绣夏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心疼地替皇后揉搓双手,轻声劝慰:“娘娘,您就是再生气,也莫要拿自己的身体置气啊!” 皇后满脸狰狞,青经暴起,怒吼道:“本宫处心积虑地谋划这一切,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竟然毁在了青樱那个蠢货手里!她进宫这么久,除了墙头马上,什么都没学会!一次次地破坏本宫的筹谋。绣夏,你说本宫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侄女?不,她不是本宫的侄女,她是本宫的克星!本宫要杀了她,杀了这个蠢货!” 说完,皇后直直地倒了下去。绣夏大惊失色,赶紧扶住皇后,大声喊道:“娘娘!娘娘!江福海,快去传太医!” 许太医为皇后搭脉后,皱着眉头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只是,皇后娘娘自从上次染上时疫之后,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了。近几个月来,头风更是经常发作,要好好调理才是,不可再让娘娘动怒了。” 绣夏心里感慨,要不是如常在,皇后娘娘也不会经常头风发作,这个如常在气的太后吐血,现在又气的皇后娘娘病倒,难道真的如皇后娘娘所说,如常在是她的克星。 一旁的江福海问道:“还要去请皇上过来吗?” 绣夏连忙说道:“不可!延禧宫的事刚刚败露,皇后娘娘就因怒火攻心而病倒,恐怕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还是等皇后娘娘醒后,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吧。” 延禧宫内,陵容坐在榻上,忧心忡忡地对念曦说:“这次真是有惊无险,若不是如常在误打误撞挖出了麝香仁,恐怕这个孩子就难以保住了。” 念曦轻轻拍着陵容的手,安慰道:“还好有惊无险,日后你更要谨慎才是。” 陵容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我在想,这次会不会又是皇后动的手?毕竟,这样的招数,除了皇后,还有谁会用呢?” 念曦无奈地说道:“虽然知道是皇后所为,可却查不到任何线索,实在可恶。” 陵容感激地看着念曦,说道:“多谢姐姐为我求了恩典,免去了日常请安,否则,每次去请安,我都要担心皇后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害我。” 念曦一想到青樱就想笑,“你一定要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弘煊和洛瑶正需要一个伴呢。至于那个如常在,皇后的病,怕是被她气的吧。” 陵容也忍不住笑着说道:“皇后有这样一个侄女,也算是她的福气。不过,这如常在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念曦附和道:“连皇上都说她有癔症,你不必理会她那些胡言乱语。这次误打误撞地救了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陵容柔声说道:“我知道,不会计较她那些冒犯的言语。” 景阳宫里的青樱,此刻心情大好,阿箬说道:“皇上知道小主喜欢凌霄花,让内务府的人送来不少呢,小主如今还恢复了常在的位份,今晚皇上还翻了小主的牌子,奴婢真的为小主高兴。” 青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和皇上的情意自是同旁人不一样,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心里一直惦记着我,我也想着皇上。虽然柔嫔手段下作,心术不正,但孩子总是无辜的,我那日救的也是皇上的孩子。” 阿箬听后,不禁夸赞道:“小主心善,菩萨心肠,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福报。” 阿箬看见青樱将手上的香珠取下,不解地问道:“小主,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小主之前都是日日戴着,现在怎么取了下来?” 青樱眉头微微一皱,撅着嘴说道:“我原也是惦记着和姑母的情意,这才日日戴着,可是姑母……” 接着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姑母虽为皇后,但品性实在是不堪,我不屑于像太后和姑母那样,眼中只有算计,纵容嫔妃争宠,以后把这串珠子收起来吧。” 当晚,凤鸾春恩车接了青樱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榻上,手中摩挲着那串十八子手串。太监们小心翼翼地将青樱抬放在床榻上。 青樱的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轻声说道:“皇上,臣妾多日未见皇上,心里一直惦念着皇上。”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难为你还惦记着朕。”青樱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说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皇上的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不许再开口,安置吧。”皇上只一次便草草结束,淡漠地说道:“苏培盛,送如常在回去。” 第153章 给年世兰找点事做 承乾宫内,念曦慵懒地坐在榻上,嘴角挂着一抹惬意的笑容,感慨道:“不用早起去给皇后请安真是舒适啊!皇后这一病倒是能让本宫轻松些,不用整天想着她又要谋算些什么。” 一旁的沐春轻声回道:“只是如今六宫的事务都要娘娘来操持,确实辛苦。” 念曦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地说:“有敬妃帮衬着,倒还好。前儿内务府送来的料子,本宫瞧着柔软舒适,适合给孩子们做衣裳,你挑些送去给敬妃。” 念曦心里想着,敬妃有了温宜,想必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宫里数砖了。她本身就是个性子谦和良善的人,对孩子愿意付出一切,温宜跟着她,比跟着端妃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要好得多。 汀兰将一碗燕窝递到念曦面前,轻声说道:“娘娘每日晨起都要吃一盏冰糖燕窝,滋补养颜,滋阴润肺。 念曦看着那碗燕窝,突然想起《如意传》里青樱的那句经典台词“燕窝本是华贵之物”,不禁微微一笑。对普通老百姓来说,燕窝确实算得上珍贵,但对于家境稍好一些的人家,特别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实在用不到华贵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汀兰见念曦嘴角含笑,说道:“娘娘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呢!今儿个小厨房准备了羊肉包子、猪肉口蘑烧麦、八仙菜、烧茨菇、煳猪肉家鸡卷攒盒、鸭子豆腐汤、匙子红枣糕、芸豆卷。娘娘用完燕窝即可用早膳了。” 用过早膳后,念曦问道:“昨儿皇上翻了谁的牌子?”沐春恭敬地回道:“是如常在。”念曦听罢,心中暗自觉得好笑,感慨道:“也是为难皇上了。” 念曦接着又问:“年贵人那边情况如何?”沐春回道:“年贵人最近倒没有动静,只是在翊坤宫养伤。”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她突然这么安静。本宫倒有些不适应了。总该给她找点事情,不然等她腿好了,再被皇上复了位,怕是又要找本宫的麻烦了。上次富察贵人的香囊也没什么问题,看来皇后没有动手,也该把年贵人的仇恨转移到皇后身上了。” 翊坤宫内,年贵人摸着自己的脸,失落地说道:“兰芝,我在病中是不是憔悴了不少,所以皇上才不来看我。” 兰芝心疼地看着年贵人,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说道:“小主,您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等您好了,皇上一定会来看您的。” 这时,汪明初走进去,回道:“小主,宸懿贵妃娘娘来了。” 年贵人一听,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说道:“她来做什么?也想来看我的笑话,耀武扬威吗?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本事。” 念曦看着腿脚不便躺在榻上的年贵人,头一次见她不是光彩夺目,珠翠满头,而是憔悴满面的样子。 但容颜依旧美丽,礼貌性地问候道:“年贵人的左腿恢复的怎么样了?本宫带了上好的人参,给你补身子。” 年贵人冷声说道:“少在这里假惺惺,我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害的吗?” 念曦心里惊叹,真是会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呀,嘲讽道:“年贵人说这样的话不心虚吗?若不是你指使余氏想要害本宫,又怎么会阴差阳错的摔断了自己的腿,这难道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年贵人厉声说道:“你要是想来这里逞威风,就滚出去,我年世兰虽然如今失势,也不是谁都能来欺辱的。” 念曦看着年贵人这个样子,想故意气气她,故作得意说道:“本宫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跑到这里来就为了欺辱你。本宫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想必你也早得到消息了吧,三日后,就是本宫封皇贵妃的册封礼了,这个你曾经那么想要的位置,皇上如今给了本宫。” 年贵人瞪着念曦,咬着牙说道:“皇贵妃又如何,你个贱人懂什么,我伺候皇上多年,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比的,你只不过是仗着出生满军旗,又有孩子罢了。” 念曦不屑地冷哼一声,对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全都出去!本宫有话要单独和年贵人说。” 兰芝有些犹豫地看着年贵人,年贵人示意她出去,兰芝这才迟疑地走出内殿。 念曦看着年贵人,缓缓说道:“其实你曾经也差点有一个孩子,听说是端妃用一碗安胎药让你落了胎。” 年贵人听到孩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斥道:“你这时候还要提端妃那个贱人,拿孩子戳我的伤口。” 念曦解释道:“你不用这般激动,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怨恨端妃多年,但可曾仔细想过,端妃好端端地怎么会对你的孩子下手,那时候她也没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如此明目张胆,这宫里除了曾经的齐妃,没有嫔妃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了吧!” 年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念曦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为什么太后和皇上都护着她?你就没有深思过这其中隐藏的真相吗?端妃从前是太后身边的人,是太后把她指给皇上的。皇后是太后的侄女,你既有宠爱,又有战功赫赫的哥哥,若是真的生下皇子,对既无宠爱又没有子嗣的皇后有多大的威胁,难道太后不清楚吗?为了保住皇后的地位,她怎么会允许你生下一位皇子呢?” 年贵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和愤怒,声音尖锐地质问道:“你胡说!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把我当枪使!太后一向最是和善,对我一直很好,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正如你曾经说过的话,这大清还没有过一位汉人皇后。而且那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啊!以你的家室地位,对皇后来说威胁更大,太后又怎么会让你平安生下两个孩子呢?” 念曦心中暗自嘀咕,不错嘛,年世兰还是智商在线的,不好忽悠。 念曦继续开口说道:“毕竟太后的谋算可是要皇后的位置代代都掌握在乌拉那拉氏的手中。本宫威胁再大,也只是出生尊贵,家族里没有人手握兵权,可你和端妃就不同了,你们都是将门之女,就注定了太后不会让你们生下孩子,你难道没留意到每次你去找端妃的麻烦,提到她害了你的孩子,她都欲言又止吗?不是她不知道真相,是她不敢说出来,她是太后的人,自然不会供出太后,而且也是为了自己家族中其他还活着的人。不过她也是可怜,被太后一石二鸟,让你们反目,互相残害。太后可是在先帝的后宫中浸淫了多年还能活下来,生了好几个孩子的人,又怎么会是什么单纯良善之人。能让皇上都查不出证据,也不敢处置的人,这宫里也只有太后了。” 年贵人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太后,竟如此狠心!”说着她的眼中闪过憎恨。 念曦目光深沉,轻声说道:“不止是太后,就连皇后也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年老色衰,没什么本事。本宫已多次遭她谋害,但她的地位依旧毫无动摇。难道你不曾发觉自己常被她当作铲除其他嫔妃的棋子吗?只要太后健在,皇后便不会被皇上彻底废黜,这可是一个强大的庇护啊!皇上连太后与隆科多私通之事都能容忍,始终对太后孝顺至极,然而太后心中唯有十四爷,处处偏袒,本宫着实心疼皇上。” 年贵人听后,眼中满是惊讶之色,紧接着闪过一缕光芒,似乎有了成算。 念曦见状,淡淡说道:“你还是好生养病吧,与其整日盯着本宫,倒不如认真回味一下,本宫今日说得话是不是有道理。”说罢,转身离去。 回宫的路上,沐春小心翼翼地问念曦:“娘娘跟年贵人说了些什么呢?怎么待了这么长时间?奴婢在外头等着的时候,心里一直很担心,生怕年贵人会对娘娘不利。” 念曦轻轻地叹了口气,回道:“她的左腿都断了,就算有心对本宫不利,也无能为力。本宫只是告诉了她一部分真相罢了。” 沐春疑惑地追问:“什么真相呀?为什么只告诉年贵人一部分呢?” 念曦无奈地说道:“因为全部的真相不能说出来,知道的越少越好。”沐春虽不理解,但也说道:“奴婢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娘娘做什么事都一定经过反复思量,自然有娘娘的道理。” 念曦说道:“万一她听到真相后伤心过度,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如果让皇上知道是本宫说出了他最不想让年贵人知道的秘密,那本宫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再好过。再说了,本宫和她又不是亲密无间、情同手足的姐妹,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她可是曾经三次试图害死本宫呢。从感情上来说,她的确很可怜,但并不影响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既可怜又可恨。” 第154章 名副其实的皇贵妃 册封礼的前一天,皇宫内外已是一片忙碌。皇上遣派礼部侍郎前往太庙及奉先殿进行祭告。 册封当日,天还未亮,礼部鸿胪寺官设节案和册、宝案于太和殿内。 銮仪卫官在内阁门外设采亭,内阁、礼部官员先将节、册文、宝文放于亭内。 随后以伞为前导,礼部官员前引,銮仪卫官将亭抬到太和殿下,再由礼部官将节、册文、宝文设在殿内各案上。 念曦的承乾宫也进行了精心的布置,宫门前则陈列着皇贵妃的仪仗。 清晨,随着鼓乐齐鸣,仪式正式拉开序幕。臣部堂官、内阁学士等身着朝服,手捧节、册、宝,步入太和殿。 他们依次将册宝放入彩亭内,由校尉舁亭,亭前张黄盖一柄、御杖一对,缓缓由中路进入太和门,至太和殿阶下停候。 随后,正副使及执事各官立于丹墀内,东班西向而立,静待吉时。 吉时已到,钦天监堂官率本监科官二员报时,正副使进至黄案前,行一跪三叩礼。大学士将节授予正使,正使跪受后起身。 接着,内阁、臣部官捧着皇贵妃的册宝,依次走出太和殿,持节正使在前引领,副使随行,至阶下将册宝放入彩亭内,再次行一跪三叩礼。 随后,在臣部官的引领下,校尉们抬着彩亭,由太和门出协和门至景运门外,正使将节授予内监。内监持节举册宝、彩亭至承乾宫门外,持节捧册宝入宫。 念曦身着明黄色的吉服,朝袍绣着金龙、祥云,下摆为八宝和海水江崖,袖口为马蹄袖,披领也绣着龙纹。石青色绣纱彩云金龙夹文朝褂为念曦添了几分威严。 念曦头戴朝冠,朝冠顶部分三层,叠三层金凤,金凤之间各贯东珠一只。帽纬上有金凤和宝珠。贯后饰金翟一只,翟尾垂五行珍珠,共三百二十颗,每行另饰青金石头、东珠等宝石,末端缀有珊瑚。身挂三盘朝珠,中挂东珠朝珠,两侧为珊瑚朝珠。 念曦早已在宫门内迎候。待节、册宝经过,念曦随后入宫,就拜位而立。 内监将节、册宝置于各案上,内賛礼女官宣布仪式开始。念曦跪拜,賛礼女官宣读册文、宝文,随后将册宝授予皇贵妃。 念曦接过册宝后,行六拜三跪三叩礼。册封礼毕,内监持节出宫至景运门,将节交还正副使,整个仪式才圆满结束。 晚上,皇上在乾清宫设宴,皇后虽没有完全康复,但也强撑身子,看着眼前容光焕发,雍容华贵的念曦,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还是挤出一丝从容地微笑,举起酒杯说道:“恭贺皇贵妃!以后皇贵妃要和本宫一起管理六宫,也要好好服侍皇上,为皇上多添几位皇子!” 念曦也拿起桌前的酒杯,微微一笑,恭敬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定当恪尽职责,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忧。” 皇上的目光扫过甄嬛,看到甄嬛还是一脸幽怨,对自己的态度极其冷淡,心中暗自嘀咕道,替身就是替身,真是不识抬举,自己是天子,自然不屑于勉强一个不愿意伺候自己的女人,反正嫔妃,自己多的是。 念曦见皇上脸上都是不满,忙说道:“皇上,臣妾也敬皇上一杯酒。” 皇上看着笑容晏晏,满眼温柔的念曦,心情好了不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琼州进贡了一株大珊瑚,很是罕见,藏教视觉红珊瑚为如来佛的化身,朕把它送给你,作为册封的贺礼。” 念曦心中一惊,这不是以后要给甄嬛安胎的吗?这是连贡品都提前好几年送来了,恭敬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晚上,皇上自然是留在了承乾宫陪念曦,一夜云雨。 而此时的青樱扶着桌上的《墙头马上》,满脸都是期待,想象着此刻皇上就在她身边,正跟自己一起看《墙头马上》。 阿箬见状,嘟囔道:“小主还看这书做什么?今日是皇贵妃的册封礼,晚上皇上设宴,满宫嫔妃,除了还在养伤的年贵人,全部都去了,好不热闹。皇上却独独不允许小主前去,小主怎么还这样一副淡然的样子。” 青樱淡淡地说道:“宫里人人都是花团锦簇的热闹,唯有我是让人清醒的冰雪。所以皇上才会待我与旁人不同,这样虚假的繁荣和假惺惺的祝贺,我实在不喜欢,皇上懂我,所以也免了我前去。” 阿箬心里暗自腹诽,什么呀?明明是你吃豆子,当众出虚恭,今日王公大臣及家眷都在,皇上怕你去了再出什么意外,会给皇室蒙羞。但面上还是堆着笑容,说道:“主儿聪慧!” 青樱语气里有一丝遗憾,说道:“到底是皇贵妃有福气,有一对儿女,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和皇上有一个孩子,都入宫这么久了。” 阿箬安慰道:“小主虽然入宫也半年多了,但是只侍寝过两次。小主也该多想想办法,讨皇上欢心,这样才能早日怀上子嗣啊,这也是太后一直以来对小主的期盼呢。” 青樱翘着手指,轻翻了一页书,撅着嘴说道:“皇上心里有我,自然会来看我,我不会像柔嫔那样蓄意争宠,更不会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勾引皇上。” 阿箬只能心里嘀咕,皇上要是真的有你,又怎么会半年只召幸过你两次呢?真正被皇上放在心里,不是应该像曾经的年贵人和现在的皇贵妃那样,皇上十天里有九天都在她们宫里。 青樱接着说道:“刚你提到太后,明日我要炖最拿手的火腿鸡汤,给太后送去,希望她的身子早日好起来,还要给姑母和皇上都送一碗。”说着一脸幸福地想着皇上、皇后和太后收到后会多么高兴。 阿箬提醒道:“小主这是忘记了吧,上次咱们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送鸡汤,皇后娘娘连门都不让小主进,还说以后小主都不要再给皇后娘娘送鸡汤了。” 青樱撇撇嘴,不悦地说道:“姑母不喝是姑母的事,我作为她的侄女,熬鸡汤给她是在尽我的一番心意,你只管送去就是。说到底,姑母心里还是嫉妒我,觉得同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纯元姑母和我都能和皇上心意相通,她却始终不能得皇上的心,怕我做的火腿鸡汤会取代她的鸭子汤。其实大可不必,我和皇上青梅竹马之情,原不在意这些小事。” 阿箬附和道:“主儿聪慧!” 次日,青樱送去景仁宫的鸡汤又一次遭到了拒绝。 养心殿外,有些发胖的小厦子为难地对苏培盛说道:“师傅,这如常在隔三差五地就要往养心殿送鸡汤,我喝得都有些想吐了。” 苏培盛打了一下小厦子的帽檐,说道:“你糊涂啊,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我,左右皇上是不会喝的,你既然已经喝腻了,下次再送来直接倒了不就成了吗?” 此时念曦也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行礼,太后还不能开口说话,只是点头微笑示意,让竹息拿出送给念曦的贺礼。 念曦正准备离开时,太监进来,端着食盒,说道:“太后,这是如常在宫里的人送来的火腿鸡汤。” 太后一听到如常在三个字,眉头微皱,脸色不悦,竹息忙说道:“好了,给我吧,以后如常在送来的东西不用惊动太后。” 念曦想青樱这是把太后气的不轻啊,恭敬地道谢后出了寿康宫。 刚一回去,就听染绿说敦亲王福晋已经等候多时了,忙让人请她进来。 敦亲王福晋恭敬地行完礼后,柔声说道:“妾身今日是专程来拜见皇贵妃娘娘的。多谢那日皇贵妃的提醒,回去后我对王爷分析利弊,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王爷也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和年羹尧往来。” 念曦欣慰地说道:“如此甚好。” 敦亲王福晋眉头紧锁,继续说道:“只是八爷和九爷的事,王爷与他们兄弟情深,实在是放不下他们,我心里也是为此忧心不已,怕王爷终有一天会因为他们惹皇上生气,最终落个圈禁的下场。” 念曦也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福晋已经尽力了,敦亲王的脾气,确实没有那么容易能放下。” 敦亲王福晋恳求道:“娘娘聪慧过人,妾身恳请娘娘找机会劝一劝王爷。” 念曦面露难色,说道:“福晋是王爷的枕边人,更是王爷的心爱之人,都不能劝得动王爷,更何况是本宫呢?本宫与王爷虽有血亲关系,但私下里却没有半点交情。更何况我在宫中,也只能在宫宴之上见到王爷。” 敦亲王福晋面色紧张,叹息道:“妾身只能回去再想想办法了。” 念曦安慰道:“最起码现在王爷终于答应不跟年羹尧搅和在一起,也算是免了一个大麻烦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以王爷对福晋的疼爱,福晋也别着急,慢慢来吧。除了分析利弊外,撒娇卖痴,一哭二闹三上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多提提八爷和九爷的家眷们现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敦亲王福晋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提醒。” 念曦想到敦亲王殴打言官的事情,提醒道:“还请福晋也提点王爷,哪怕有一日为朝廷立了功,也别坏了规矩,该处处守着最起码的礼节。对朝中的言官不要太骄横,虽然不至于处处礼敬,但也别恶语相向。” 敦亲王福晋俯身下拜,说道:“多谢娘娘,有娘娘在,是妾身和王爷的福气。妾身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娘娘的恩情。” 念曦扶起敦亲王福晋,说道:“本宫只希望福晋多费心思,平日里多劝解提醒王爷,只要你们都平安就好。” 敦亲王福晋回道:“妾身谨遵娘娘教诲。对了,妾身听说娘娘的兄长马上要与鄂尔泰家的小女儿西林觉罗·嘉木成婚了,我曾也见过她几次,是个花容月貌,温婉娴静的女子,妾身在这里提前道贺了。” 念曦语重心长地说道:“多谢福晋!不过以后福晋与本宫来往还是不要太过亲密,免得惹皇上忌惮和怀疑。” 敦亲王福晋走后,念曦感慨道,她这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果敦亲王继续一意孤行,非要挑战皇威,那也只能顺应历史和剧情了。 第155章 赏菊大会青樱又坏皇后计划,皇上忍无可忍下旨赐死青樱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至金秋十月。每年一度的赏菊盛宴如期举行。 这一天,念曦身穿一身浅青色绣桐花蜀锦旗装,头戴金镶宝石点翠珠宝七凤钿,发间插着鎏金点翠花丝凤簪,耳畔垂挂着鎏金点翠凤鸟纹耳坠,整个人淡雅如画,却不失高贵典雅。 当皇上的目光落在念曦身上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感叹,念曦总是让自己觉得赏心悦目,无论何种模样,都美丽动人,各种打扮都完美契合他的审美标准。 皇后病才刚好,今日的赏菊大会都是念曦操办的,赏花品酒,歌舞舆情,尤其是今天的歌舞,念曦别出心裁地以春夏秋冬四季为主题进行编排,每个季节的舞蹈都融入了现代元素,与传统的清朝舞曲风格有所不同。 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开口称赞道:“皇贵妃真是费心了,今日的安排比起往年的赏菊大会更加出彩,想必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朕非常喜欢,特别是刚才的那曲竹笙舞,实在是精彩,朕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竹叶清香。” 念曦微笑着回答道:“皇上过奖了,这只是臣妾的一点小心思而已。刚才那些竹叶的香气其实来自柔嫔新制的香粉。她虽然不能与皇上一同赏菊,但也想为今天赏菊大会尽一份儿心,只愿博皇上和众姐妹一笑。” 皇上听后,满意地说道:“她有心了,朕看今年的金佛座、秋水霞和晚酣霜都开得格外艳丽。等下派人将这些菊花都送到延禧宫去,让柔嫔即使足不出户,也能赏菊。” 念曦柔声道:“臣妾替柔嫔多谢皇上。臣妾还准备了一道特别的点心,请皇上和众姐妹尝尝。” 看着桌上的点心,淳常在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这糕点长得真可爱啊,瞧着跟那广寒宫里的玉兔似的,皇贵妃娘娘您可真是好心思呢!” 皇上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后也赞不绝口:“嗯,确实不错,这糕点不仅色泽晶莹剔透,看上去就像玉兔般娇俏可爱,而且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嘴里还留有淡淡的桂花香。” 皇后看着念曦将这场宴会操持得如此出色,每一处细节都能讨得皇上欢心,心中虽有一丝酸涩,但还是面带微笑地说:“常听皇上提及皇贵妃心思奇巧,宫中的茶水点心最为别具一格,今日有幸尝到,果然是美味。” 念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只要皇上和众位姐妹们喜欢,这道燕窝金桂琉璃兔就没有白做。” 皇上笑着说道:“果然是你做的点心,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雅致。” 皇后也附和道:“难怪皇上如此看重你,这怎么能不讨人喜欢呢。今日花也赏了,酒也品了,点心也尝过了,虽说内廷排的歌舞不错,不过宫中姐妹个个出众,今日也没有其他王爷命妇,不如就请各位姐妹都一展才艺吧。” 念曦一听皇后说这话,就想到皇后这是又要往皇上跟前送女人了。只听皇上说道:“如此也好。” 皇后高兴地看向念曦,说道:“本宫听说皇贵妃的排箫吹得极好,不知道今日能否有这个福气一听呢?” 念曦回道:“那臣妾就在皇上和众位姐妹跟前献丑了。” 一曲《关山月》吹完,皇上赞道:“纯美自然、轻柔细腻、空灵飘逸,你的排箫吹得越来越好了。” 念曦谦逊地说道:“多谢皇上夸奖,臣妾听说富察贵人的古筝也是宫中一绝,不如就由富察贵人为大家弹奏一曲吧。” 富察贵人弹古筝的时候,景阳宫的青樱又在翻看《墙头马上》。 阿箬叹了口气,说道:“小主都不着急吗?嫔妃们都在陪皇上一起赏菊花呢,听宫人们说,今日的酒水还是皇上御赐的玉泉酒呢,平日里都喝不到呢。” 青樱淡然地说道:“不过是酒水罢了,也没什么稀罕的,倒是皇上年纪大了,不该贪杯。” 阿箬附和道:“小主时时刻刻都想着皇上,这份情义连奴婢看了都觉得感动呢。” 青樱一脸幸福的笑容,说道:“我和皇上青梅竹马,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彼此。” 阿箬眉头微皱,抱怨道:“虽然如此,但小主也不能什么都不争啊,这不是白白把皇上推给别的嫔妃们吗?上次奴婢去景仁宫送鸡汤,听到碧答应在里头唱曲,那歌声,如黄鹂般婉转动听,别说是皇上了,奴婢听了也觉得骨头都酥了,还听绣夏跟江福海说,皇后娘娘要在今日的赏菊大会上让碧答应献唱呢,那到时候皇上岂不是要盛宠碧答应了。” 青樱一听,满脸不悦地问道:“真有此事?” 阿箬回道:“是,奴婢亲耳听到的。” 青樱气愤地说道:“姑母怎么还是这样上不了台面,这个碧答应也是个下作的,成天就知道唱曲勾引皇上,阿箬,你去准备些醒酒汤,咱们去给皇上送去!” 阿箬忙劝道:“皇上可是下旨不让小主去宴会的,一会儿皇上动怒了可怎么好呀?” 青樱冷声说道:“我和皇上夫妻体同一心,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皇上又怎么会怪罪我?更何况我是为了皇上的龙体思量。” 这边富察贵人一曲弹完,皇后又提议让甄嬛弹琴,甄嬛一脸淡漠地说道:“臣妾身子还没有好全,怕会扫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兴致。” 皇上看到甄嬛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真是太给她脸了,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冷声说道:“身子没好就该在宫里养着,实在不必勉强呆在这里。” 皇后见状,忙打着圆场,说道:“莞常在自从小产后就一直身子不好,一定要小心保养身子才是。本宫记得碧答应歌喉出众,不如就由碧答应唱一曲吧。” 说罢,浣碧缓缓走上前,今日她身穿一袭粉红色绣芙蓉花的旗装,旗头上簪着赤金芙蓉玉桃花簪,唇泛朱红,眉眼如水,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整个人娇媚动人。这是皇后的审美,不过念曦倒觉得浣碧穿碧色倒比粉红更好看。 就在浣碧正欲开口唱曲之际,青樱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跪地行礼道:“臣妾恭请圣安!” 皇上看到青樱的烈焰红唇快要撅上了天,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耐烦地说道:“你来做什么?朕不是早已下令,今后宫中的宴会,你无需再出席吗?” 青樱委屈地说道:“臣妾与皇上相识多年,从未见过皇上白日酗酒,心中担忧不已,特地带了醒酒汤来给皇上。” 说着,她端起醒酒汤,气势汹汹地走向皇上,一旁地苏培盛看着青樱这个架势,不像是给皇上送汤,倒是像要走上前打皇上,忙拦在前头,恭敬地说道:“怎么能劳烦常在小主,奴才来吧。” 青樱一把推开苏培盛,大步流星地走向皇上,把醒酒汤怼在皇上脸前,用略带教训的口吻说道:“皇上喝了这么多酒,应该喝些醒酒汤,缓和缓和。”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猛地挥手将醒酒汤打翻,青樱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皇上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你这是在教训朕吗?好大的胆子!” 皇上的话一出,所有嫔妃都纷纷跪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皇后看着青樱爬起来后又直挺挺地站着,眼神竟敢瞪着皇上,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道:“如常在,休得胡言乱语!还不快快跪下向皇上请罪!” 然而,青樱却不为所动,一脸坚定地看着皇上,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要是生气,要责要罚,臣妾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臣妾实在是心疼。皇上喝酒松身,臣妾是不敢多言的,只是嫔妃们只想着讨好皇上,一味地纵着皇上,您如今岁数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体虚之人怎么能喝这么多的烈酒,臣妾实在是担心皇上的龙体。” 青樱的这番话,让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尤其是那些宫女和太监们,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样的话,是他们能够听得吗?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们灭口呢? 皇后此时只觉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晕眩,怎么都没想到青樱不仅再一次破坏了自己推浣碧出去争宠的计划,还这么疯癫,竟敢在众人面前公然诋毁皇上,说皇上老,还说皇上体虚。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整个乌拉那拉氏家族都可能受到牵连。 于是,皇后抢先开口道:“求皇上恕罪,如常在如此放肆,臣妾定会好好惩罚她,不如就掌嘴三十,杖责四十......\" 皇后语气惶恐,眼神闪烁不定,她也很想将青樱杖毙,但为了家族利益,她不得不这样做。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青樱冷冷地打断皇后的话,毫不畏惧,一脸失望地看着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姑母,你是皇后,怎能如此做小伏低?哪里有半点皇后的气度?皇上封你为皇后,直言进谏不算有错,既然姑母这个皇后不能尽皇后的职责,那臣妾作为皇上的青梅竹马,自然不能看皇上继续错下去。\" 皇后此时恨毒了青樱,心里算计着要不是怕牵连到家族,她才不会管青樱的死活,自己帮她,她居然敢当众教训自己,这种上杆子送死的人,不如就让皇上处死她吧,只是现在怎么能让皇上不牵连乌拉那拉氏。 念曦在一旁拱火道:“皇上息怒,想来如常在并非有心不敬皇上的!”皇上闻言,面色更加阴沉,开口道:“无心都敢如此,有心岂不是要作朕的主,甚至弑君了?” 皇上随即转着手中的十八子手串,语气中仍带着余怒,厉声说道:“如常在狂悖无知,大逆不道,朕看在太后和皇后的份上,屡屡包容,不曾想她竟丝毫不知悔改,既如此,就赐自尽吧!纳尔布教女不善,流放宁古塔!” 青樱听后,盯着皇上,缓缓说道:“皇上,您相信公允之道吗?” 皇上一眼都不想多看青樱,心中暗自思忖,这青樱真是疯癫得厉害,呵斥道:“还不把她拖下去!” 青樱被侍卫们拖着去执刑,口中仍在呼喊:“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臣妾相信皇上这样处置臣妾,一定不是出于皇上的本心。”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高呼:“太后驾到!”众人闻声,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参见太后!” 第156章 青樱酸儿辣女局,皇后管你吃什么露头就秒 皇上皱着眉头问道:“皇额娘这时候来,不会是要救如常在吧?” 太后看了竹息一眼,竹息开口道:“皇上,太后刚得到消息,纳尔布大人在浙江办差的路上失足跌入湖中,已经去了。” 青樱听到自己阿玛去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地趴在地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皇上看着青樱这般模样,不禁怒斥道:“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自己的阿玛去了,你就是这副样子?”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皇后听后,脸上倒是露出了惊讶和失落的神情。心里想纳尔布是唯一一位乌拉那拉氏在前朝为官的人,如今他却突然离世,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之后,乌拉那拉氏在前朝将失去最后的倚仗,未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竹息继续说道:“皇上,太后的意思是,如常在好歹是纯元皇后的侄女,如今她的阿玛也走了,无论她犯下什么错,都请皇上留她一命。” 太后也一脸焦急地看着皇上,虽着急,但却说不出话。 皇上虽不情愿,但看太后这个样子恳求自己,也无奈地说道:“既如此,就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上的话音刚落,青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阿箬忙扶着青樱,说道:“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皇上一脸嫌弃,不为所动,皇后这时候出来,贤惠地说道:“皇上,不如先让太医给如常在医治,若是身子无大碍后再送她去冷宫吧。” 皇上冷声说道:“皇后看着办吧。”说罢转头离开。 皇上和太后都守在青樱的床前,许太医搭脉后高兴地说道:“恭喜太后,恭喜皇后娘娘,如常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太后一听面露喜色,这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如今愿望终于成真了,乌拉那拉氏以后有指望了。 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心中恶毒的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太后看了皇后的脸色,怕她会对青樱肚子里的孩子不利,给了竹息一个眼神。竹息忙说道:“皇后娘娘,太后请您一会儿去趟寿康宫。” 皇后这才收起了脸上的阴狠,回道:“皇额娘先回去吧,如常在这里,臣妾会安排好一切的。” 皇上知道青樱有了身孕,收回了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的旨意。虽然他根本就不喜欢青樱为他生孩子,心里担忧青樱那样的脑子,生出来的孩子怕也会随她。毕竟已经有一个像母亲一样蠢钝的三阿哥了。 一个儿子都气的自己够呛,将来再有一个处处不守规矩,顶撞自己的儿女,那自己早晚会被气死。但耐不住太后的软磨硬泡,不仅不能责罚她,还给她升了贵人。 青樱的身孕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后宫引发了轩然大波。有愤愤不平的,有嫉妒的,但都感叹她的命真好。 承乾宫内,沐春面色略带忧虑地说:“娘娘,这位如贵人真是福泽深厚啊!如此悖逆无礼的行为,若换成其他妃嫔,恐怕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但她却有太后和皇后的庇护。今日险些被赐死,却突然怀有身孕,不仅不用去冷宫,还晋升了位份。” 念曦也不禁感慨道:“是啊,本宫原本以为她今日是活不成了,却未料到竟有如此戏剧性的转折。就那一次,就有孕了。” 沐春接着说:“其实嫔妃怀孕本非大事,但奴婢担心如贵人生下皇子后会交由皇后娘娘抚养,那这个皇子可就是半个嫡子了,将来势必会威胁咱们六阿哥的地位。” 念曦轻声一笑,回道:“你认为如贵人的孩子能够顺利诞生吗?” 沐春不解地说道:“若是别的嫔妃,皇后定会想法设法害死她们腹中的孩子,可如贵人是她的侄女,有了这个孩子,皇后会多一重保障的,又怎么会对她下手呢?” 念曦语气坚定地说道:“那可未必,也许太后有这样的想法,但皇后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再为皇上生下孩子,特别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子。” 沐春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后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吧!” 念曦叹息道:“这不仅是歹毒,简直就是心理扭曲,皇后的执念太深了。她的孩子夭折了,她就不会让其他孩子再降生。” 沐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道:“但只要有太后庇护,这个孩子应该还是能够平安出生的。” 念曦冷笑一声:“太后要是真的能压制住皇后,皇上早就儿孙满堂了。” 此时,寿康宫内,太后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手持毛笔,神情凝重地写下几行字,递给皇后看。 只见纸上写着\"青樱肚子里的孩子是乌拉那拉氏的指望,哀家不允许你动什么坏心思,务必要让她的孩子平安诞生.若她将来生的是个阿哥,哀家会把他的玉碟改在你的名下。你如果怕将来两宫太后并立,可以杀母夺子。反正女人生孩子都是从鬼门关走一趟,不知不觉地处理掉青樱便可,但孩子绝不能有事!” 若是以前,青樱的命她也是会力保的,但青樱的种种行为让她生了放弃青樱的想法,这样的人还是早点死了好,不然早晚会连累她和皇后。 皇后则一脸温和地说道:“皇额娘放心,臣妾一定会照顾好青樱的龙胎,臣妾也希望她可以生下一位阿哥,延续乌拉那拉氏的荣耀。” 回到景仁宫后,皇后收起了端庄温和的面容,露出了阴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和愤怒,质问道:“如贵人怎么会有身孕?” 绣夏见状,连忙回道:“娘娘息怒,景阳宫的淡月说如贵人取下了红麝香珠,所以才……”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皇后的怒气感到恐惧。 皇后不满地说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些来回报本宫?本宫要你们有何用?” 绣夏低下头,解释道:“回娘娘的话,因为皇上厌弃如贵人,平日里也不召她侍寝,所以淡月也没特意关注如贵人是否日日带着手串。谁曾想就那么一次,如贵人就有了身孕。” 皇后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问道:“那如贵人为何要取下本宫赏赐的手串?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绣夏赶紧否认道:“娘娘放心,如贵人并没有发现其中关窍。淡月从阿箬口中打听到,如贵人是因为,因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皇后不耐烦地催促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快说!”她的脸色越发阴沉,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绣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说是因为如贵人觉得皇后娘娘品性不堪,她不屑于戴皇后娘娘送的东西。”说完,她赶紧跪地请罪,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皇后气的砸了桌子上的茶杯,说道:“她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以为有皇额娘护着就能平安生下孩子吗?本宫的弘晖没了,这宫里所有的孩子都该去给他陪葬。”说罢,整张脸已经扭曲,眼神中全是阴狠。 许太医奉皇后的命照看青樱的龙胎,这日,请完脉后回道一切安好,青樱满眼欣喜地问道:“许太医,我这一胎是男胎女胎?” 许太医回道:“这微臣可看不出来。” 青樱摸着肚子,撅着嘴说道:“其实男胎女胎,我倒不在乎,如若真的是个阿哥,我还真得要仔细些” 许太医心中暗自嘀咕道,管你男胎女胎,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了,不会让你生下孩子,但面上还是装作不解地问道:“为何?” 青樱若有所思地说:“我不想让皇上高兴得太早,更不想让旁人不高兴得太早。旁人若是想揣测我腹中是男是女,只能看我的饮食,许太医,你说酸儿辣女这个民间传闻有没有道理?” 许太医心里很是无语,敷衍着说道:“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 青樱淡淡地笑着,转头对阿箬吩咐道:“阿箬,你去找皇上,说我想要四川总督荐一个厨子,伺候我的饮食,每日啊,多上些鲜香刮辣的菜。” 阿箬有些为难,毕竟自己主子在皇上跟前没什么脸面,但也只能应道:“奴婢明白。” 青樱神秘一笑,对许太医说道:“还请许太医为我保密。” 许太医心里嘀咕道回头我就通报给皇后娘娘,嘴上说着:“微臣明白。” 阿箬把青樱的诉求说给苏培盛,苏培盛向皇上禀告后,皇上脸色立马染上不悦,说道:“她以为她是谁?朕难道会为了她专门去找个四川厨子吗?有孕了就好好安胎,少折腾。” 青樱听到阿箬的回复后,脸上满是失落,叹息道:“哎,皇上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我腹中这个孩子既不是嫡子,也不是贵子,只是个庶子。子凭母贵,我不如皇后,所以我的孩子也低人一等,若我成为皇后,我的孩子也就是尊贵的嫡子了。” 阿箬忙劝道:“小主,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要再说了,若是让旁人听到,小主可是会惹大麻烦的。” 青樱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只要皇上心中有我就够了,在皇上的心中我才是他的妻子,名分不名分的,我也不在意。今后你每日去御膳房取些鲜香刮辣的菜,越辣越好,这样旁人都以为我怀的是个公主,就不会害我的孩子了。” 阿箬回道:“主儿聪慧!” 就这样青樱每天无辣不欢,吃得嘴上都长了泡,每次方便时都觉得魄门疼,阿箬劝道:“小主,要不还是不要再吃那些菜了,肚子里的龙胎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啊!” 青樱决绝地说道:“那怎么行,千万不能暴露了,否则就功亏一篑了。你记得偷偷拿些酸杏干,晚上我悄悄躲在被窝里吃。” 皇后知道青樱想用酸儿辣女骗过宫中众人,还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吃酸杏干,笑出了声,嘲笑地说道:“这个青樱,还真是愚蠢的可以,本宫真是哭笑不得,以为吃个辣本宫就会认为她怀的是个公主,不出手吗?皇额娘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的蠢货能生出什么聪明的孩子?既然她那么爱演戏,就让她吃个够,吃着吃着,孩子被她自己作没了,到时候,可怨不得旁人!”说罢,嘴角扬起轻蔑的笑。 第157章 皇上封赏念曦父兄,决意出兵准噶尔 景阳宫里,青樱靠在树干上,一脸呆滞,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阿箬见此情景,心中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小主,您这是怎么了?” 青樱声音平静地说道:“阿箬,我不相信阿玛就会这样走了。”说着,她眨了眨眼,试图挤出几滴眼泪来,但眼眶却干涸得如同沙漠一般,一滴泪水也未曾流出。 青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不断地用身体摩擦着树干,双脚不停地跺着地,刨出了不少土。 阿箬看着青樱的举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这个消息已经过去了两天,而自己的主子直到此刻才想起,而且看起来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伤心欲绝。 但阿箬还是脸上带着关切,轻声安慰道:“小主,您千万不要过于伤心了,小心腹中的龙胎啊!” 青樱撅起嘴巴,神情有些木然,语气平淡地说道:“若不是因为受到我的牵连,阿玛又怎会被派往河工受苦受累呢?你去准备一些元宝、蜡烛和纸钱,晚上我要为阿玛烧纸,送他一程,让他安心上路。” 阿箬劝道:“小主如今有着身孕,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避开,小心冲撞了肚子里的龙胎。” 青樱无所谓地说道:“无妨,晚上偷偷烧就行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阿箬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又问道:“奴婢明白,那小主这几日要不要换些清淡的膳食呢?也算是为老爷服丧了。” 青樱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决绝,“不用了,酸儿辣女这个局不能半途而废,如今我已经没有了阿玛,不能再失去肚子里这个孩子。” 碎玉轩里的浣碧,遣散了身边伺候的人,小心翼翼地从床铺中取出一个小人。小人的胸前挂着一块写着“乌拉那拉·青樱”的布条。 浣碧拿起小人,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她低声咒骂道:“如贵人,去死吧!贱人,一定不得好死!贱人!贱人!每次都坏我的好事,最好一尸两命!贱人!” 每说一句,她就拔出一根针,狠狠地扎向小人。 这日,苏培盛奉命请念曦去养心殿。念曦一走进殿内,就见皇上坐在龙椅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念曦轻声问道:“皇上今日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 皇上拿起桌子上的折子,赞赏地说道:“你哥哥发现了一座金山,一座银山。清泰果然是好样的,不仅分文未取,还全部上缴给国库。忠君爱国,不贪慕钱财权势,此等大义之举,实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朕很是欣慰,不愧是钮祜禄家的儿子,不枉费十三弟和朕如此看重他。朕已经决定要给你哥哥封一等忠勇公,赐黄金千两,黄马褂一件,你阿玛朕也会额外加太保兼太子太傅衔给他。” 念曦听后,心中虽喜,但也知皇上多疑,他可以给自己和家人加官进爵,但受赏赐的人不能表现得理所应当,喜不自胜。 于是,她忙跪下谢恩,恭敬地说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替阿玛和兄长谢过皇上。只是为朝廷和皇上办事,是哥哥和阿玛作为臣子应该尽得本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清的一草一木都属于皇上,哥哥只是将本来就是皇上的宝物送还皇上罢了,又怎么能受得起皇上如此封赏呢?” 皇上听到念曦的话,心中很是满意。这才是他喜欢的女子,说的话处处让自己舒心,懂得分寸,不会因为一时的荣耀而得意忘形。 皇上走到念曦跟前,温柔地将她扶起,轻声对念曦说道:“你和你阿玛、哥哥都是极好的!有你这样的贤妃,有你阿玛和哥哥这样的忠臣,实在是朕的幸运。朕封赏你哥哥,不仅仅因为他发现了金山、银山,充实了国库。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些财富,朕才有足够的底气去平定准噶尔。十三弟也多次上书,期望能早日收复准噶尔。自从朕登基以来,平定西北战事、西南战事,除了有骁勇善战的年羹尧,更需要大量的银子做支撑。而且你哥哥和十三弟共同治理水患,兴修水利工程,还增加了粮食产量,这全都是为国家和百姓谋福祉的功绩。” 念曦仍然保持着谦和恭敬的态度,回道:“臣妾和家人能够为皇上分忧解难,实乃三生有幸。” 皇上接着说道:“过几日就是你哥哥成婚的日子,朕会带你一同前去祝贺。”念曦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感激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无比严肃,他沉沉地说道:“朕已然下定决心要对准噶尔用兵,然而年羹尧对于朕长期以来冷落年贵人一事心怀不满。” 皇上言罢,等着念曦主动提给年贵人复位的事,却见念曦依旧保持沉默,无奈之下,只得自己主动开口道:“为了安抚年羹尧,稳定军心,朕打算恢复年贵人华妃之位,对此,你有何看法?” 念曦微微颔首,轻声答道:“皇上乃是天子,无论做出何种决定,都无需得到后宫的应允。臣妾自当听从皇上的安排,只要所行之事有利于皇上,有益于朝廷,臣妾绝无半点异议。” 皇上闻言,轻叹一声,柔声道:“如此一来,倒是委屈了你。” 念曦温婉地回道:“臣妾并不觉得委屈,皇上已赐予臣妾无尽的宠爱、尊贵的地位以及毫无保留的信任,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皇上紧紧地握着念曦的手,深情地说道:“你如此懂事,叫朕怎么能不疼你,宠你呢。” 念曦真诚地说道:“皇上,臣妾在这里恳求皇上,以后国家政事,皇上不要再跟臣妾提起,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说道:“若真单独和你在一起,朕便是你的夫君,妻子在夫君面前畅所欲言,谈史论政,有何不可?” 念曦回道:“臣妾不敢。”皇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道:“皇贵妃钮祜禄氏不敢,念曦无妨。” 念曦心中暗自嘀咕,我信你个鬼,高兴的时候就是解语花,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干政、有野心。 念曦缓缓说道:“臣妾在皇上面前不敢僭越,可是对禛郎必定知无不言,所以才会对禛郎说自己的心里话。皇上向臣妾提前朝政事,一次两次便也罢了,说多了难免臣妾不会有私心,臣妾也是个平凡的女子,也会有七情六欲,长此以往下去,皇上也不怕臣妾生了野心?”说完,她静静地看着皇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皇上没想到念曦如此直白,说道:“你不会的。” 念曦一脸深情地说道:“皇上如此相信臣妾,有皇上这句话,臣妾愿意为皇上肝脑涂地。” 皇上笑道:“朕怎么舍得你肝脑涂地呢,你如此真诚又识大体,朕都看在眼里,至于你的担忧,朕都明白,朕以后不会跟你谈论政事,也永远不会对你起疑心。” 念曦温柔地笑着,心里却想着,这话自己又怎么会相信呢?皇上除了怡亲王,不会真正对任何人毫无保留的信任。 念曦问道:“臣妾今日做了上次赏菊大会时做过的燕窝金桂琉璃兔,还备了芙蓉糕和桂花糕,承乾宫的枫叶绚丽,红于二月花,也不知道皇上今日是否得闲,臣妾陪皇上一起赏枫叶,皇上品臣妾亲手泡的茶,听臣妾吹埙,与臣妾一同作画。” 皇上欣然答应,说道:“你都这么说了,如此风雅之事,朕怎会不去?” 说罢,二人一同回了承乾宫,皇上吃着点心,说道:“你今日穿得这身淡紫色蜀锦旗装,清丽雅致,衣服上绣着桂花玉兔,兔子或卧或立,或跑或跃,机敏可爱,黄色的折枝桂花秀雅悦目。” 念曦感慨皇上不愧是美妆穿搭达人,点评很到位,品味也不俗,笑着说道:“都是皇上赏得蜀锦好,臣妾闲来无事画了些花样子,让绣院的绣娘绣在衣服上。” 皇上吩咐道:“苏培盛,去拿笔墨纸砚来。如此美景,念念为朕吹埙,朕想再为你做一幅画。” 念曦笑着回道:“多谢皇上。” 当夜,下起了大雨,皇上留宿在承乾宫,这一夜: “小帐挂轻纱,玉肌肤无点瑕。 牡丹心浓似胭脂画。 香馥馥堪夸,露津津爱煞。 耳边厢细语低声骂: 俏冤家,颠狂忒甚,揉碎鬓边花。” 与此同时,碎玉轩内,甄嬛静静地坐在窗前,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心中充满了感伤和失落。 流朱看着甄嬛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轻声劝慰道:“小主这样伤心下去可怎么好呢?夜深了,小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甄嬛眼神中全是凄凉,轻声问道:“流朱,皇上今夜宿在哪个宫中了?”流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是皇贵妃的承乾宫。” 听到这个消息,甄嬛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道:“此时此刻,想必皇贵妃正在婉转承恩吧,皇上定是对她温柔至极,说着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流朱连忙劝解道:“小主何必如此自苦呢?自从皇贵妃身子康复之后,皇上便一直独宠她一人,这并非是什么新鲜事了。小主还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然而,甄嬛却无法释怀,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皇上抛下华妃来看望自己的那个夜晚,心痛无比,喃喃自语道:“是啊,皇上今夜不会抛下一切来探望我了,原来曾经的一切美好,都只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第158章 华妃复位,盛宠优渥 次日一早,年贵人复位华妃的旨意传遍了六宫。这消息让宫中众人议论纷纷,皇后觉得头风又有些发作。 皇上早朝下旨由年羹尧为主将,岳钟琪为副将,对准噶尔出兵。 一下了朝皇上就去了翊坤宫。华妃虽然腿伤尚未痊愈,但她仍然恭敬地向皇上行礼。皇上快步上前,扶住华妃,柔声道:“快起来吧,腿还没有好全呢!” 华妃抬起头,看着皇上那熟悉而温暖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眼眶不禁湿润了,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 皇上察觉到华妃的情绪,轻声问道:“朕来了,你不高兴?” 华妃连忙回道:“臣妾高兴!” 皇上心中暗自思忖着,为了前方战事顺利,此次必须要将世兰哄好。他接着说:“朕许久没有来看你了。” 华妃听后,哽咽着说:“臣妾还以为,皇上再也不会来了。”皇上心疼地看着华妃,温柔地说道:“朕是生你的气,忍着不愿意来见你。可是心里一直放不下你,惦记着你的腿伤。” 华妃听后泪流满面,轻声喊道:“皇上!”随后喜极而泣。 皇上帮华妃擦着泪水,哄道:“别哭了,你这样真叫朕心疼,朕会经常来看你,咱们还跟以前一样,等你的腿完全康复了,朕会恢复你协理六宫之权。” 用完午膳,皇上才回了养心殿。兰芝满脸高兴地说道:“恭喜娘娘复位,重获皇上恩宠!” 华妃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说道:“只要皇上心里还有本宫就好。”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吩咐道:“以后要帮本宫打扮得耀眼夺目些,皇上从前最爱看本宫穿红色。” 兰芝回道:“娘娘放心,奴婢定会替娘娘恢复从前的妆容,在皇上心里,娘娘是最重要的,之前只不过是一时受小人蒙蔽,才没来看娘娘。” 华妃冷哼一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说道:“如今本宫恢复了妃位,皇上又开始宠爱本宫,本宫的腿也快康复了,那些曾经害过本宫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决心。 兰芝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皇贵妃娘娘如今位高权重,咱们实在是不好动手。” 华妃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皇贵妃本宫要留到最后,先要对付的自然是太后,她敢指使端妃那个贱人害死本宫的孩子,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太后死了,皇后也就失去了一个庇护,本宫再慢慢收拾她。还有甄嬛那个伶牙俐齿的狐媚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每一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兰芝附和着说道:“奴婢定会为娘娘筹谋,帮娘娘报丧子之仇。” 华妃满意地说道:“上次你出的主意不错,比那不中用的余莺儿强多了。” 兰芝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多谢娘娘夸奖,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为娘娘办事。奴婢虽不如颂芝姑娘一般,是和娘娘一起长大,但奴婢被夫人所救,家人也得年府多年照拂,奴婢的一切都是娘娘和夫人给的。自当感恩戴德,为娘娘效力。” 华妃缓声说道:“你的忠心本宫心里有数。” 兰芝为华妃分析目前的情况,“其实莞常在如今已经算是不堪一击了,不值得咱们费什么功夫,皇上已经厌弃了她,娘娘只需稍作暗示,就是内务府那些磋磨人的功夫,也让她活不过这个冬天。倒是太后和皇后不好对付,毕竟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 华妃不屑地说道:“不是还有如贵人那个蠢货吗?都能气得太后吐血失声,太后要是能多被她气几次,早晚会一命呜呼的。”说罢,嘲讽地笑着。 兰芝也笑道:“娘娘说得是,还有太后和隆科多的事,咱们也该好好利用起来。” 华妃鄙夷地说道:“没想到太后平日里装的贤良淑德,背地里却如此下贱淫荡,连私通这样的事情都敢做,是该利用这件事情好好谋划一番了。” 前方战事如火如荼,华妃的腿伤终于痊愈,皇上又开始频繁招幸她了。这一个月里,大部分日子都是华妃侍寝,而念曦的承乾宫,皇上也只来了七八次。白天的时候,皇上偶尔会去看看陵容,至于其他嫔妃,完全没有机会见到皇上。 华妃重新得势后,变得比以前更加张狂。得知浣碧曾多次试图用唱歌来吸引皇上的注意,但每次都被青樱破坏,便吩咐兰芝道:“碧答应不是喜欢唱曲迷惑皇上吗?既然皇上现在没时间欣赏她的歌声,那就让她来翊坤宫给本宫唱曲解乏吧。本宫也想听听皇后精心调教出来的成果。” 于是,浣碧每隔几天就要被叫到翊坤宫唱曲,华妃只要稍有不满,就会对她恶语相向,甚至让她跪在翊坤宫外,一跪就是两个时辰。 浣碧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但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因为皇上从来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而皇后也只是冷眼旁观,有了华妃的示下,内务府比以前更加苛待甄嬛,甄嬛一入冬就得了风寒,根本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帮浣碧一把。 翊坤宫里,浣碧又被华妃罚跪,嘴里苦苦哀求道:“嫔妾知道错了,求华妃娘娘饶了嫔妾吧!” 华妃轻蔑地笑道:“碧答应说这话,就是知道有错当罚,那怎么还让本宫放过你呢?不是就喜欢在皇上跟前卖弄你的歌喉吗?以为投靠了皇后和莞常在就有出头之日吗?连皇后都要让本宫三分,她甄嬛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贱婢出身,狐媚惑主的下贱胚子,本宫更加不会放在眼里,不是喜欢唱曲勾引皇上吗?如今本宫给你机会,让你唱个够,你却如此不中用,当真是让本宫失望啊。” 承乾宫内,沐春说道:“娘娘,这些天华妃时不时地折磨碧答应。咱们要不要管?” 念曦回道:“皇上为了哄华妃开心,稳定年羹尧,日日去翊坤宫,怎么会不知道华妃折磨碧答应?皇上都任由华妃欺辱嫔妃,本宫何必为了一个碧答应和华妃对着干。” 沐春惋惜道:“只是可怜了碧答应,皇后娘娘竟然也默不作声。”念曦冷声道:“皇后一向心狠,每次抬举碧答应都不成功,自然是把她当成了弃子。” 第159章 阿箬受折磨,青樱小产 景阳宫里,阿箬抱怨道:“皇上常去皇贵妃和华妃宫里也就罢了,同样都是有身孕,皇上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小主,倒是常去看柔嫔,皇上也太过偏心了。” 青樱撅起嘴说道:“柔嫔手段下作,怀着孕都不安分,变着花样的勾引皇上。” 阿箬附和道:“柔嫔出身卑微,只会用这些下作的手段争宠,怎比得上小主出生大族。等小主生下皇子,封嫔封妃指日可待。” 青樱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位份的,只要皇上心里有我就够了。皇上虽不来看我,但到底是心里惦记我。如今年羹尧沙场效力,皇上不得不宠幸她,我也不想让皇上为难,你也必再多说什么,快到午膳了,你快去御膳房取饭菜吧。” 翊坤宫里,兰芝禀报道:“娘娘,奴婢去御膳房取糕点,听到如贵人身边的阿箬很是张狂,到处宣扬自家主子如今怀了身孕,若是生下一位阿哥,将来荣宠更甚。” 华妃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真有这么猖狂的人?” 兰芝回道:“奴婢不仅一次见到阿箬这样嚣张,在内务府总管跟前也是趾高气昂的,申斥内务府从前苛待如贵人,说以后再怠慢景阳宫,定要让他们好看。” 华妃说道:“奴才张狂,不过是仗着主子得势,如贵人怀了身孕就以为自己金贵了,皇上都不搭理她,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去景阳宫传本宫的旨意,如贵人御下不严,罚跪一个时辰,抄写《宫规》百遍,再罚三个月的月例,那个口出狂言的奴婢罚去慎刑司就是了。 兰芝劝道:“娘娘,如贵人如今怀着孕,咱们还是离她远些,不要轻易责罚。万一她的龙胎出个什么事,到时候说不得皇后和太后又会怪罪到娘娘头上,娘娘这样的亏还吃的少吗?皇后可是惯会拿娘娘当枪使呢!” 华妃一听也对,“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宫是不该小瞧皇后那个老妇。只是如此张狂的人不处置,本宫还怎么协理六宫。” 兰芝建议道:“如贵人咱们轻易动不得,一个贱婢还不是任娘娘揉搓嘛!” 华妃笑道:“看来是如贵人不会管教下人,就把那个贱婢叫来翊坤宫,你把她的规矩教好再送回去,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就行,也可借机故意恶心皇后和如贵人。” 兰芝心领神会地说道:“奴婢明白,定会好好调教阿箬。” 兰芝去景阳宫奉旨要人的时候,青樱坐在榻上纹丝不动,阿箬一听要去翊坤宫,苦苦哀求青樱:“小主,您救救我呀!” 兰芝微笑着说道:“阿箬姑娘这话可就严重了,是华妃娘娘体谅如贵人如今身子娇贵,怕阿箬你行事狂悖,出言不逊,不能伺候好如贵人,特意带你去翊坤宫学规矩的。这样的殊荣,等闲宫女是没有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啊!” 青樱依旧屁股都不抬一下,一脸平静对阿箬说道:“既然华妃娘娘要教你规矩,那你一定要好好学,等学得差不多了,我会把你要回来的。” 阿箬绝望地盯着青樱,最终还是被兰芝带回了翊坤宫。一进翊坤宫,阿箬从此过上了吃不饱,穿不暖,所有脏活累活全都让她一个人干,任何一个翊坤宫的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辱,大晚上还要跪在殿前手举蜡烛一整晚的日子。 阿箬看到白天被华妃当做歌妓羞辱,动不动就被掌嘴、罚跪的浣碧,心里感慨道自己是个奴婢被华妃欺辱也就罢了,碧答应现在好歹是个嫔妃,却依然逃不过。 自己曾经动过想要勾引皇上,当嫔妃的心思一下就被浇灭了,有华妃在,不得宠的嫔妃活得还不如普通的宫女。 这日,浣碧实在无法忍受磋磨,跑去景仁宫,求皇后能从华妃手中救出她,皇后只是淡淡地说道自己也无能无力。 浣碧知道皇后这是见自己不中用,已经放弃了自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景仁宫,但她今天去景仁宫也不是全无收获,转身去了景阳宫。 青樱坐在榻上,看着走进来的浣碧,眉头一挑,语气不悦地说道:“碧答应,你来这里做什么?” 浣碧站定,直视着青樱,说道:“如贵人可知晓你的阿玛是如何离世的?是华妃娘娘的兄长所为。” 她说这话,一是有意激怒青樱,想让她伤心欲绝。二是想进一步加深青樱对华妃的仇视,但没想到,青樱听后竟然反问她:“谁让你调查这个的?你调查这个干什么?” 浣碧一脸茫然,不明白青樱得知自己的阿玛的死因后,为何既不吃惊,又不怨恨华妃,反倒怪罪于她。她忍不住怒斥道:“我好心好意把真相告知于你,你怎会如此反应,真是不识好人心!” 青樱嘴角轻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眼中满是鄙夷之色,说道:“别以为你查到了这些真相,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你如何一步一步走来的,我都看在眼里,既然选择了背主求荣,又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如今在翊坤宫受尽折磨,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走着开心便成了。” 浣碧被青樱说得满腔怒火,激动地说道:“看来如贵人真的全无心肝,只想着自己,不管自己的家人,也不管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奴婢。阿箬在翊坤宫受尽欺凌,你却在这里不闻不问。有你这样的女儿,这样的主子,真是他们的不幸,你就如同伥鬼一样。” 青樱冷静地说道:“翊坤宫爱折磨阿箬,并不会让她受太重的伤,或是死了,且让阿箬先等一等,等我找到机会,就把她从翊坤宫救出来。” 浣碧不屑地说道:“等你救?怕是早都被折磨死了。” 青樱义正言辞地说道:“若不是你狐媚,勾引皇上,华妃又怎么会教训你,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若是肯早日悔改,以后不再用下三滥的招数勾引皇上,凭着我和皇上青梅竹马的情意,我会带着你去皇上面前,让皇上为你做主的。” 浣碧冷笑道:“你都有了身孕,皇上也不来看你,甚至不允许你去养心殿,别自作多情了,皇上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 青樱激动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和皇上情谊深厚,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你不会懂的。” 浣碧不想在和青樱这个颠婆继续多费口舌,赶紧离开了景阳宫。 浣碧走后,青樱又拿起《墙头马上》,一脸幸福地说道:“我和皇上之间的感情又岂会是这样品行低劣的人能够理解的。” 这时,淡月走了进来,说道:“小主,快用膳吧。”青樱笑着问:“都是鲜香刮辣的菜吗?” 淡月回道:“都是按照小主的吩咐,比一般的川菜还要辣上几分呢!”青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还是你办事让人放心。” 晚上,又到了青樱躲在被窝里吃酸杏干的时刻,淡月说道:“奴婢今日拿得多,紧着小主吃。” 青樱低声说道:“吃了那么多辣子,这会胃里像火烧一样。”说罢,刚吃了几口酸杏干,突然觉得腹痛不止,淡月见状,忙问道:“小主怎么了?” 青樱龇牙咧嘴地说道:“我的肚子好痛啊,”手一摸,下身出了血,惊恐地说道:“孩子,我的孩子!” 淡月忙说道:“奴婢这就叫太医。” 皇上晚上歇在了翊坤宫,景阳宫的人去请皇上的时候,被兰芝拦在外头。 太后和皇后都到了景阳宫,许太医搭脉后,说道:“回太后,皇后娘娘,如贵人已经小产了。” 太后听后大失所望,质问道:“好端端地怎么会小产?” 许太医面露难色地说道:“是如贵人吃了太多的辛辣刺激的食物,导致小产。”太后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许太医解释道:“如常在之前就问过微臣关于酸儿辣女的传闻,微臣劝过小主,民间传闻,不值得相信,但小主说她必须故意吃辛辣的食物以混淆视听,保住龙胎,微臣劝过小主多次,但小主仍然一意孤行。” 一旁的淡月附和道:“回太后,小主自有孕以来吩咐每日的膳食必须上鲜香刮辣的菜,奴婢们只能按照小主的吩咐办事。” 太后一脸怒意,心里呵斥道:“愚蠢!愚蠢至极!真是太不中用了!哀家的指望就这么没了。”差点晕倒,皇后连忙扶着太后,一脸关切地说道:“太后要保重身子啊!” 许太医也连忙给太后搭脉,说道:“太后可千万不能动气,微臣这就为太后开药服下。”皇后问道:“如贵人小产的事有没有通知皇上?” 淡月回道:“奴婢去翊坤宫请过皇上,但都被翊坤宫的人拦了下来,见不到皇上。”皇后不悦地说道:“华妃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第二日,皇后专门去养心殿找皇上,想给皇上上眼药,委婉地说着昨晚景阳宫的人去请皇上,被翊坤宫的人有意拦阻的事情,皇上却不在意,只问了青樱小产的原因。 皇上知道青樱自己弄没了自己的孩子,一脸愠怒地说道:“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什么酸儿辣女局,把朕的孩子当成了什么?”气得摔了桌子上的茶杯。 皇后忙劝道:“请皇上息怒!如贵人只是太心急,又是头一胎,所以乱了分寸。请皇上原谅她的无知,她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皇上冷声道:“这样的蠢货,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会愚笨不堪,要不是她刚没了孩子,如此无知的行为害了皇嗣,朕真该把她打入冷宫。” 皇后继续劝道:“求皇上念在她丧子之痛,饶恕她,去景阳宫看她一眼吧。” 第160章 青樱要送华妃去慎刑司 皇上最终还是去了景阳宫,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就给青樱一个面子看一眼她。 皇上走进寝宫,看见青樱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悲伤之情。他心中暗自叹息,青樱太过冷漠。无论是阿玛离世,还是失去腹中胎儿,她都是这般无所谓的表情。 原本还想要安慰她几句,但此刻却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养好身子,孩子还会再有的。”说完这话,连皇上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他心里早打定主意今后都不再宠幸青樱。 青樱听后,面露不悦之色,反驳道:“皇上,臣妾绝不相信孩子是因为臣妾食用辛辣刺激的膳食而没的。” 皇上眉头紧皱,淡漠地回道:“太医都确诊了,你不信又能如何?” 青樱坚决地说:“皇上,一定是华妃娘娘害死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皇上怒声斥责:“休要胡言乱语,诬陷华妃!” 青樱激动地说道:“皇上,华妃将臣妾宫中的奴婢带去翊坤宫百般折磨,就是为了趁此机会谋害臣妾腹中的胎儿。” 皇上已经开始不耐烦,一脸嫌弃地说道:“你无知蠢钝,害死自己的孩子,还要攀咬华妃,朕看你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还是让太医继续给你医治吧。” 青樱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臣妾怎么会害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华妃,请皇上把华妃送去慎刑司好好拷问一番。” 皇上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青樱,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愤怒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敢扬言将一个妃子送去慎刑司,而且还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仅凭自己的一点疑心,简直是胡作非为!等你身体康复后,抄写《佛母经》百遍送去宝华殿焚烧,以此来赎清你害死孩子的罪孽!” 说完,皇上转身离去,一刻都不愿意再与青樱共处一室。 青樱失落地望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皇上最终还是辜负了我,忘却了我们曾经的青梅竹马之情。” 站在一旁的淡月劝慰道:“小主,您刚才对皇上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惹怒了皇上,今后您该如何是好呢?” 青樱自顾自地念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 淡月心里暗自抱怨道:“若不是当初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监视青樱,找机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她真的不想再伺候这样疯癫的小主。” 景仁宫里,皇后正在练字,满意地说道:“今日的字写的真顺,绣夏,你把这张裱起来吧。”绣夏笑着说道:“娘娘今日心情不错,奴婢恭喜娘娘又顺利除掉一个隐患。” 皇后唇角微扬,说道:“也是她自己蠢,本宫都不需要费什么心思,简简单单就让她没了孩子。” 绣夏说道:“只是这一胎若是能栽赃给华妃就更好了。” 皇后收起笑容,冷冷地说道:“就算真把祸水引到华妃那,皇上也不会因此处罚华妃的,当年的芳贵人不就是先例吗?更何况如贵人也比不上芳贵人,皇上有多厌恶如贵人,满宫里都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在意他腹中的孩子。” 从景阳宫离开的皇上毫不犹豫地直奔承乾宫。念曦看到皇上面色不佳,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朕真想把如贵人送去冷宫。”念曦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忍耐许久了,劝道:“皇上别动气,如贵人刚失去了孩子,就算言语上有些冒犯,也请皇上体谅她丧子之痛。” 皇上眉头微皱,说道:“朕实在看不出来她有多痛苦伤心,一味地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念曦安慰道:“既然皇上觉得如贵人言行无状,以后少去见她,少提起她就是了,无谓让自己动气。只是臣妾听说华妃把如贵人身边贴身的宫女叫去调教,如今她刚小产,身边也需要人照顾,不如就让那个宫女回去伺候如贵人吧。” 皇上脸上都是厌恶,说道:“朕瞧着她倒不需要人照顾,一个宫女而已,华妃喜欢,就让她留着吧。” 念曦俏皮地说道:“皇上对华妃可真宠呢!” 皇上轻笑一声,说道:“你这是吃醋了?” 念曦笑着说道:“臣妾才不会吃醋呢,只不过是想逗皇上一笑罢了。只是这个宫女的父亲是索绰伦·桂铎,臣妾听皇上提起过,桂铎原是淮阴知县,镶红旗包衣出身,跟着哥哥和十三爷一起治水,还将自己的治水方法制作成书,皇上因此还升了桂铎为知府。” 皇上若有所思,说道:“嗯,是有这么一个人,原来他的女儿也在宫里。既如此,她也确实不该一直待在翊坤宫。” 念曦想着哥哥说过说桂铎确实是个好官,也很有才能,既如此就别让她女儿继续被青樱压榨,早些放出宫也好,试探地说道:“臣妾听说果郡王的福晋已经有孕了,真是好福气。” 皇上若有所思地说道:“正好十七弟的福晋有了身孕,十七弟身边也该有个伺候的人,就让那个宫女去果郡王府做个格格吧。” 听到这句话,念曦不禁微微一愣,她完全没想到皇上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本想借着孟静娴怀孕,引到把阿箬放出宫,给阿箬赐个婚。 不过仔细一想,阿箬跟了果郡王似乎也不错,怎么都比跟着青樱强,附和道:“臣妾也觉得甚好。” 另一边,阿箬得知自己被赐给果郡王后,心中满是欢喜。终于可以逃脱翊坤宫这个地狱牢笼。 一回到景阳宫,青樱看着阿箬满身的伤痕,却没有一丝心疼之色,义正言辞地对阿箬说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只是皇上把你赐给了果郡王,原本我是打算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让你出嫁,为人正室,毕竟哪有女子爱做妾的。” 阿箬对青樱早就失望了,她连把自己从翊坤宫救出来都做不到,还能指望青樱以后让自己顺利出宫,嫁个好人家吗? 阿箬终于明白,碧答应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青樱就是个伥鬼。 但是面上还是恭敬地说道:“奴婢只是个宫女,对自己的婚事自然是做不了主的。不过听说果郡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笛声更是京中一绝,府中只有一位福晋,想来做他府中的格格,也不会过得太差。” 青樱这时候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会为你准备嫁妆,你缺什么就跟我说。” 阿箬心里嘀咕,自己早就不指望青樱能给自己什么丰厚的嫁妆,只要能逃离翊坤宫,不再受折磨,能离开青樱这个伥鬼就行。 得知皇上又给自己赐女人,果郡王急忙进宫,希望能够拒绝。他恭敬地向皇上行礼后,恳切地说道:“皇兄,上次娶福晋时,臣弟已经表明立场,以后不会再娶。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皇上平静地说道:“你看看,哪个皇子王爷府中没有几个女人?朕也是考虑到你身边伺候的人太少,才想多赐几个人给你。” 果郡王仍然不肯放弃,继续说道:“可是十三哥现在也没有福晋,府里除了早年的侧福晋,连个侍妾都没有。” 听到这里,皇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暗自思忖:你怎么能和十三弟相提并论?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多为皇家繁衍后代,冷冷地回应道:“你能和十三弟相比吗?十三弟心中一直挂念着已故的福晋,不愿再娶。况且,他每天忙于政务,根本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果郡王还是祈求道:“皇兄,臣弟只想找一个心爱的人相守一生,不想白白耽误了那个宫女。” 皇上不悦地说道:“一个宫女能做果郡王府的格格,怎么会是耽误她?这是天大的荣宠,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果郡王看着皇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不敢再继续反驳。皇上心里却很满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就是喜欢果郡王这种不愿意但却不得不服从的样子。 孟静娴坐在果郡王府的院子里,一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却满是伤感。身旁的嬷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地劝慰道:“福晋如今有了身孕,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王爷身边总会有新人的,更何况这次还是皇上赏赐的。” 孟静娴落寞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王爷对我从来就没有过半点情分,他只是可怜我而已。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嬷嬷宽慰道:“福晋您钟情王爷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王爷,而且还有了孩子。福晋对王爷的深情厚意,就连奴婢看了都为之感动。相信总有一天,王爷会明白福晋的真情,也会像福晋对待王爷那样钟情于福晋的。” 孟静娴听后,露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嬷嬷说得也是,能嫁给王爷,已经是我毕生最大的福气了。我的心愿已经达成,现在又有了一个和王爷的孩子,我确实应该感到满足了。” 第161章 华妃掌掴罚跪甄嬛,皇后送绝育套餐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寒冷的空气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碎玉轩内,冰冷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 甄嬛紧紧地裹着被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目光黯淡无光,满是疲惫。 流朱将一个汤婆子放进甄嬛的被褥里,心疼地看着甄嬛,气愤地说:“内务府的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克扣小主的炭火,这不是想让咱们活活冻死在这里吗?” 甄嬛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内务府向来见风使舵,现在华妃又重新得势,他们自然不敢得罪华妃,只能顺着华妃的心意肆意折辱我。只是委屈了你们,跟着我受这样的苦。”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 流朱忙说道:“奴婢不委屈,奴婢这就去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会任由华妃如此欺凌小主的。” 甄嬛阻止道:“不必去了,皇后娘娘是个聪明人,现在我已经失宠,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不能抗衡华妃,她又怎么会为我做主呢?更何况,连皇上都不理会我,旁人只会冷眼旁观。”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流朱不甘心地握紧拳头,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甄嬛沉思片刻,说道:“你去把我手抄的佛经送到太后那里。” 寿康宫里面,太后坐在榻上,手里拿着甄嬛抄好的佛经,想起甄嬛那张和纯元皇后极为相似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竹息,你去送些碳火和燕窝给莞常在。” 竹息轻声说道:“太后还是心疼莞常在的。” 太后点了点头,写道:“总归是顾着纯元的情分,哀家只是想磨磨她的性子,却没想到她如此倔强,都这么久了,还是不愿意向皇上低头。” 竹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低声说道:“华妃与莞常在一向不睦。” 太后皱起眉头,面色有些不悦,写道:“华妃也是越来越骄纵了,就算再不喜欢莞常在,也不能让她冻死在宫里,若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不管怎么样,哀家也得保住她一命,不仅是因为纯元的缘故,更是希望她能早日回头。自从华妃重获恩宠以来,华妃和皇贵妃却再没有争锋相对,这对皇后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两头猛虎相斗,皇后才能稳坐钓鱼台,可若是她们都对准了皇后,那就麻烦了。让莞常在争宠,打破现在的局势,三足鼎立,后宫才能平衡。” 竹息说道:“太后思虑周全。” 甄嬛有了太后的照拂,日子好过了不少。华妃知道后,气得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后竟然护着甄嬛这个贱人,看来太后的日子真的是悠闲了。” 兰芝回道:“娘娘放心,太后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大将军虽远在战场,但门下的人已经搜集了不少隆科多的罪证,已经有言官在弹劾隆科多了。等到隆科多失势,太后定会为了给隆科多向皇上求情,到时候咱们再安排一出……” 华妃笑道:“还是你鬼点子多,本宫真是忍不住想看这一出好戏了,到时候本宫还要请嫔妃们一起看呢!” 这日,甄嬛带着流朱去倚梅园看红梅,流朱说道:“小主,这时候红梅还没开花呢!” 甄嬛感伤地说道:“我想看的是花,也不是花。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话还没说完,华妃尖锐的嗓音便响起,“莞常在不是病了吗?不好好在碎玉轩养着,大雪天的跑出来做什么?” 甄嬛忙跪下行礼,说道:“参见华妃娘娘,愿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慵懒地说道:“起来吧。本宫还以为你狐媚劲又犯了,跑到这里来,准备装模作样地勾引皇上。” 甄嬛不卑不亢地说道:“娘娘说得哪里话,冬日里赏雪赏梅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怎么就成了勾引皇上?” 华妃不屑地说道:“你不是就仗着自己多读了些书吗?动不动就喜欢装腔作势,可惜皇上如今早已经不愿再见你这张面目可憎的脸了,就算你再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 甄嬛不客气地回怼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书的确能使人知理,嫔妾不过是希望自己明辨是非而已。嫔妾病重面容憔悴,但实在是担不起娘娘说得一句面目可憎。至于皇上愿不愿意见嫔妾,都只在于皇上的心意,又岂是旁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华妃冷哼一声,厉声说道:“当真是巧言令色,本宫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还击,处处顶撞本宫,以下犯上,不知尊卑,莞常在,你可知罪?” 甄嬛恭敬地跪下,嘴上却强硬地说着:“嫔妾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娘娘问话,嫔妾不能不回话,华妃娘娘若执意责怪嫔妾,嫔妾实在无话可说。” 华妃长眉一挑,轻笑一声,说道:“兰芝,打烂她的嘴!”甄嬛却依然不肯求饶,直挺挺地跪着,一旁的流朱忙说道:“求华妃娘娘恕罪!” 华妃嘲讽道:“莞常在真是一点没有变呀,还是骨头这么硬,不肯认错服输。兰芝,给本宫狠狠地打!” 兰芝用足了力气,一掌一掌地扇在甄嬛的脸上,华妃看着只觉得心里无比痛快,嘲笑道:“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兰芝,看来你还是不够用力呀,什么时候打的莞常在出声了,什么时候再停下来。” 兰芝听后,加大了力气,一掌比一掌用力,甄嬛的脸上一道道掌印鲜红醒目,一旁的流朱想上前阻拦,但被汪明初死死压着。 兰芝足足打了三十个耳光,甄嬛的脸颊红肿,唇角流着血,实在忍不住疼,才出了声。 华妃满意地说道:“这不是能出声吗?看来莞常在也没有多硬气啊,打得足够疼也是会喊得。” 然而,华妃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让兰芝掌掴甄嬛,直到打了四十个耳光,甄嬛的脸已经变得红肿不堪,嘴角也血流不止,整个人面目全非,凄惨不已。 华妃这才高兴地说道:“好了,你有工夫在这儿挨打,本宫却没工夫在这儿陪你,你就在这雪地里好好地给本宫思过。兰芝,给本宫好好地盯着,跪足了两个时辰才许起身,莞常在现在没有身孕了,是跪不坏身子的,想来无妨。” 说罢把暖手炉递给兰芝,说道:“你也别冻坏了,一会儿让汪明初再给你送件大衣和护手。” 兰芝接过手炉,谢恩道:“多谢娘娘,奴婢会盯着莞常在的。” 华妃抚了抚发间的步摇,得意地说道:“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皇上还邀了本宫去养心殿用膳呢!不能去迟了。”说罢便带着众人离开。 这次确实不会再有人来救甄嬛,流朱被罚和甄嬛一同跪着,浣碧被华妃折磨的早就病倒了。 景仁宫内,绣夏回禀道:“娘娘,听江福海说,刚才见华妃娘娘在倚梅园责罚莞常在,正在掌嘴,还让莞常在罚跪在雪地里。” 皇后问道:“皇上知道了没有?” 绣夏回道:“皇上今日邀了华妃娘娘在养心殿一同用膳。” 皇后冷声说道:“既然华妃陪着皇上,那就不要传入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都不理了,本宫理她干吗?” 皇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这么冷的天,又是雪地罚跪,又是掌嘴的,听说莞常在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前段时间还染了风寒。这样的折磨,她怎能承受得住呢?若是……””说到这里,皇后的唇角扬起一丝阴险的笑容。 绣夏立刻领会了皇后的意图,试探性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一了百了?” 皇后放下茶杯,说道:“你还是太年轻,毕竟那张脸还有用处。人在没死之前,谁知道会不会重新爬起来。到时候你让许太医给她医治,经过这么一遭,莞常在以后怕是难有身孕了。” 绣夏这才明白皇后的意思,回道:“奴婢明白,还是娘娘圣明,奴婢这就去找许太医。” 承乾宫里,念曦正吃着火锅,喝着奶茶,沐春将甄嬛被华妃罚跪掌掴的事说给了念曦,问道:“娘娘,这事咱们需要管吗?” 念曦思考了片刻,原以为没有沈眉庄带甄嬛去冷宫,也没有富察贵人怂恿齐妃,甄嬛是不会被掌掴的。 却没想到华妃这么狠辣,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跪上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还被打了四十个巴掌,这比原剧情可是惨多了。 但自己已经救过她一次,这次是没必要了,回道:“不用了,皇上都不在意,皇后也不出声,本宫怎么管得了。你回头送些东阿阿胶和人参给她。” 甄嬛最后晕倒在了雪地里,但兰芝谨遵华妃的命令,就是倒在雪地里,也让甄嬛呆够了两个时辰。 被人抬回去的甄嬛寒气入体,一直高烧不退,流朱自己身子也受了寒气,只有乐春在跟前伺候着。 第162章 燕窝华贵 承乾宫内,念曦坐在窗边,专注地绣着孩子们的衣裳。突然,她停下手中的针线,想起了敦亲王回京的事情。她不禁担心起来,不知道敦亲王是否听从了福晋的劝告,会不会再次做出殴打言官的行为。 就在这时,汀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这东阿阿胶,奴婢配上党参炖的,娘娘且尝一尝,补气宁神最好了。” 念曦接过碗,尝了一口,赞叹道:“你的手艺一向是最好的。你把这个也送一盅给皇上,朝政繁忙,皇上也该保重龙体。” 汀兰回答道:“奴婢这就去,娘娘对皇上真是体贴入微。” 念曦笑了笑,说道:“本宫是皇上的嫔妃,自然要尽好嫔妃的职责,关心皇上的身体也是应该的。” 汀兰准备离开,念曦忽然想起什么,又叮嘱道:“你送去的时候记得留心,看这几日前朝是否有大事发生。” 汀兰回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没一会儿,汀兰就回到了承乾宫,禀报道:“娘娘,并无大事发生,只是听说有言官弹劾隆科多。” 念曦松了一口气,看来敦亲王是被福晋说服了,至于隆科多,皇上忌惮他许久,如今年羹尧在打仗,动不得,怕是会先处置了隆科多了。 寿康宫里,太后满脸愁容,竹息劝道:“太后还是别想隆科多大人了,这都是前朝的事,自有皇上定夺,太后如今的身子实在是动不得气,也不能忧心。” 太后默默地写着:“哀家只希望皇帝能念着从前的情分,放过他。” 竹息继续劝道:“虽然有言官一直在弹劾,但皇上终究是没发话,想来是没有事的。” 太后又写道:“青樱的身子怎么样了?” 竹息回道:“已经康复如初了。” 太后写道:“哀家想着还是要让她再怀一个孩子,到底还是年轻,只要能侍寝,就会再有孩子的。这一次哀家一定要亲自照看她,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竹息面露难色,轻声说道:“可是如贵人一直不得皇上喜欢,太后要费些功夫了。” 太后继续写道:“马上就是冬至家宴了,到时候安排她去,想办法让她得皇上青睐。” 竹息提醒道:“可是皇上下旨不让如贵人出席宫中宴会。” 太后写道:“这个有哀家出面,皇帝不会不答应的。” 竹息继续问道:“可是如贵人弹琴吹箫,唱歌跳舞,全都不会,这怎么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呢?” 太后也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心里想是啊,青樱什么都不会,说话也不玲珑,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确实有些困难。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立冬。家宴上,青樱摆弄着手中精致的暖手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撅起嘴巴娇嗔道:“冬天有了暖手炉,还真暖。” 坐在一旁的富察贵人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如贵人可真是会说话啊,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暖手炉能暖手啊?” 话音刚落,华妃也跟着冷笑起来,尖锐地讽刺道:“谁不知道这如贵人是宫里最会说话的,每次都能气得皇上发怒呢!” 青樱听到这些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把嘴撅得更高了些,冷冷地说道:“华妃娘娘要是这么说,臣妾百口莫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念曦见状,也很想笑,但还是劝道:“如贵人以后还是多读些书吧,免得说话颠三倒四。你们也别只顾着嘲笑如贵人,万一一会儿皇上来听到你们这些话,怕是会不高兴的。” 就在这时,皇上走了进来,他的心情格外愉悦,一坐下就笑着说道:“今儿个一早,朕收到奏报,年羹尧大破敌军,好一个年羹尧,好一个年大将军。”说着,皇上举起酒杯,微笑着看向华妃。 华妃嘴角含笑,优雅地举起酒杯,轻声说道:“哥哥在前朝为皇上鞠躬尽瘁,臣妾在后宫为皇上尽心尽力,都是分内之事。”言罢,她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那姿态高贵而迷人。 皇上随即又举起一杯酒,目光转向念曦,饱含深情地说道:“若不是你哥哥寻得金山、银山,朕又怎能拥有如此坚实的保障,得以支撑这场仗呢?” 念曦面带微笑,端庄地举起酒杯,回应道:“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臣妾与哥哥的荣幸。”语罢,她也毫不犹豫地将酒一饮而尽。 华妃见此情景,心中不悦,忍不住冲念曦翻了一个白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嫉妒和不满。然而,念曦却只是回以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皇上接着说道:“今日的家宴是皇贵妃操办得,果然心思百变,朕得知皇贵妃让各宫都做了饺子,朕也来尝个热闹团圆。” 念曦回道:“皇上,这些饺子都是后宫嫔妃们亲手做的,臣妾让大家都选用些不同寻常的馅料,请皇上尝尝鲜。” 皇上嘴角微扬,说道:“哦?那朕倒要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花样。” 说罢,皇上轻轻夹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夸赞道:“这饺子里应当是放了鱼肉、虾仁和黄瓜,清新爽口,味道甚好。” 青樱神色淡然地说道:“皇上,臣妾不会包饺子,所以只带了一壶玫瑰花瓣酿的醋。” 皇上闻言,抬眼看向青樱。今日的青樱倒是收敛了不少,身着淡蓝色绣白梅的旗装,头上的妆饰也简单素雅,看上去娴静清丽。 皇上见此,心中的不满稍稍减轻,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华妃却抢先一步说道:“怎么各宫都为皇上亲手包了饺子,偏如贵人特殊,不会包饺子,这难道不是对皇上不敬吗?” 皇上心中暗喜,世兰真是懂自己,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看向青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青樱见状,小嘴一撅,又说道:“这吃饺子少不得醋,臣妾的东西虽不是最要紧的,但是,是最不能少的。”说罢,青樱抬头直视皇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皇后心中一紧,生怕青樱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的确,吃饺子少不得醋。皇上刚尝了皇贵妃的饺子,也尝尝臣妾亲手包的饺子吧。” 皇上也不想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和青樱过多纠缠,尝了皇后的饺子,赞道:“皇后的手艺向来是极好的,果然美味。” 念曦也不希望自己精心办得家宴被青樱给搅和了,开口道:“臣妾还特意让御膳房做了皇上最喜爱的燕窝鸭子,皇上快尝尝。” 皇上还没有说什么,青樱说道:“只是这燕窝是华贵之物,素来以清汤慢炖为佳,杂以荤腥油腻为次,把燕窝和鸭子炖在一起,贪多贪足,反而失了其美味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燕窝鸭子可是皇上最钟爱的菜肴之一,青樱竟然如此直言不讳地批评,甚至暗指皇上品味俗气。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皇上呵斥道:“燕窝何时竟成了华贵之物?传出去岂不让人以为朕整日苛待于你?朕对你实在太过纵容了,若不是皇额娘体谅你身子初愈,让你出席家宴,朕也不愿在此听你这些胡言乱语,坏了兴致!” 皇后赶忙跪地请罪,说道:“求皇上息怒,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如贵人。” 皇上的声音愈发冰冷,说道:“将如贵人撵出去,罚她抄写宫规百遍,禁足两个月,罚俸三个月。皇后,你日后可要好好教导如贵人,莫要再让她如此放肆!” 青樱一脸不服气地说道:“臣妾领罚。” 说罢扭头就要走,皇后见状忙说道:“如贵人,你还没有给皇上行礼。”青樱这才不情愿地行了礼。 皇上冷声说道:“如此不知礼数,就再罚掌嘴二十吧。” 皇后心中暗自叫苦,她心想,真应该把青樱的嘴缝起来,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再顶撞皇上,也不会连累自己被责问了。 青樱走后,气氛好了几分,觥筹交错间,皇上目光扫视着众人,忽然问道:“莞常在今日怎么没有来?” 皇后柔声说道:“莞常在入冬以来一直风寒未愈。” 皇上眉头微皱,沉声说道:“那就让太医给她好好医治,别留下病根。” 华妃听到皇上还惦记着甄嬛,心中涌起一股嫉妒,眼神变得凌厉。而皇后却嘴角微微上扬,皇上还是惦记着莞常在的,毕竟有一张那样的脸。 他日若莞常在再得盛宠,必将成为对付华妃的一把利剑。心中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再得宠也不会有孩子,自己才算真正的放心。 寿康宫内,太后得知青樱又惹怒了皇上,气得眉头紧皱,竹息在一旁忙不迭地劝慰道:“太后息怒,千万别动怒,要小心身子啊!” 太后愤愤地写道:“哀家费尽心思,青樱却如此不中用,叫哀家怎能不生气!”她的笔触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失望和愤怒。 第163章 大氅、雪人、作诗、迤逦 雪花纷飞,整个宫殿都被覆盖在了一片洁白之中。念曦站在承乾宫的院子中,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雪景。 她身穿一件碧色绣花鸟旗装,披着天水碧色细锦云燕斗篷,戴着一支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宁静和安详。 沐春关切地说:“娘娘,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咱们还是回屋去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念曦轻声说道:“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这样的雪景,怎么能错过呢?” 这时,内务府总管郑如海带着太监,捧着物品走进了院子。他看到念曦后,立刻恭敬地行礼,说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奴才奉皇上旨意,给娘娘送东西。” 念曦笑着说道:“外面大雪纷飞,还劳烦郑公公来一趟,进屋说吧。” 郑如海跟着念曦进了屋子,他将物品放在桌上,恭敬地说:“皇上吩咐,今年冬日所有上好的狐皮和云锦,华妃娘娘那送去五件,其余的,都命内务府给娘娘制成大氅和斗篷。您看,这些都是刚刚做好的。” 念曦看着桌上的几件大氅,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轻轻抚过其中一件大氅,感慨道:“毛色光亮,手感柔软。” 郑如海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这件大红羽纱白狐鹤氅,以大红羽纱为底,色泽鲜艳夺目。其上精心编织着细腻的白狐毛皮,每一根绒毛都闪烁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白狐毛与大红羽纱相互映衬,红白交织间,更显华丽大气 ,娘娘穿上此衣,定会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接着他又指向那件雪狐镶边青色捻金猞猁鹤氅,说道:“这件鹤氅颜色清新淡雅,绣着猞猁图案,雪狐毛色洁白如雪,轻盈柔软。” 念曦微笑着点头,表示满意,说道:“内务府费心了。” 郑如海连忙躬身回道:“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才们应该做的。皇上特意吩咐,奴才们自然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您再瞧瞧这几件。” 说着,他又展示了其他几件,念曦看到是一件玫瑰紫妆缎狐皮大氅、一件金丝飞凤白狐大氅、一件浅粉色挑丝云燕斗篷和一件盘金绣仙桃云锦斗篷。 每件都各具特色,或高贵典雅,或清新脱俗,每一件都是巧夺天工,绣工精湛。 念曦笑着说道:“皇上真是有心了。无论是大氅还是斗篷,本宫都很喜欢。”说罢示意沐春看赏,郑如海见事情办妥,拿了赏钱便谢恩告退。 念曦对身边的染绿说道:“把这些都收起来吧。” 接着,又对沐春吩咐道:“你一会儿去养心殿一趟,说本宫邀皇上明日一起赏雪。” 次日,念曦身着一身淡雅的粉色织锦缎牡丹旗装,套着一件玉地绸绣竹簧绿牡丹坎肩,围着一条柔软的白色兔子毛围脖,外披皇上新赏赐的玫瑰紫妆缎狐皮大氅,整个人温婉典雅。 念曦略施粉黛,头上戴着一支攒丝白梅簪,簪着织金镂花穿珍珠的绢花,两侧的流苏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清冷出尘的气质,置身于冰雪之间,宛若梅花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皇上来时,念曦对着皇上嫣然一笑,皇上的眼睛都有些看直了,不禁赞叹道:“面若娇花,笑眼似弯月,冰肌玉肤,胜却冬雪。朕的念念美若天仙,刚才那一笑,嫣然无方,朕终于知道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皇上的目光中满是欣赏和喜爱。 念曦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说道:“皇上谬赞了,都是皇上新赏的大氅精美,衬得臣妾也比平常娇美了几分。” 皇上继续赞道:“衣服好,人也美。这玫瑰紫的颜色穿在你身上,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神秘的光泽,皑皑白雪之中,就像是是一幅美人图,让朕忍不住驻足欣赏。” 念曦娇声说道:“多谢皇上夸奖。皇上和臣妾一起堆雪人吧。今年要堆两大两小四个雪人。”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宠溺,温柔地说道:“就依你。” 两人默契地配合着,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院子里。不一会儿,念曦站在雪人旁边,感慨道:“等孩子们长大了,臣妾定要带着她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皇上走到念曦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你呀,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般童心未泯。” 念曦俏皮地说道:“若是能像孩子一样,保持一颗单纯真诚的心,不好吗?”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好,也不好。不过,朕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真诚、单纯和善良。与你在一起时,朕总是感到心情愉悦,没有那么多烦恼,更没有任何算计。” 念曦真诚地看着皇上,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臣妾永远都不会算计皇上,对于皇上,臣妾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皇上深情地说:“有你陪伴在朕身边,真是朕的福气。”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灵动,说道:“臣妾也不是只会玩儿,以后还会教孩子们弹琴作诗呢。” 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朕倒是很想看看你作的诗究竟如何。今日雪景如此美丽,你就以冰雪琉璃世间为题,作诗一首吧。如果作得好,朕定要好好赏你。” 念曦思考片刻,轻声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皇上听后不禁赞叹道:“好诗!没想到你平日里娇美柔弱,作的诗却大气磅礴、旷达豪迈。评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时,见解大胆又独到,朕最喜欢那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倒是朕低估你了,若你是个男子,定能建功立业,流传千古。”说完看向念曦的眼神里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念曦心中一紧,皇上这话是对自己起疑心了吗?早知道就该只背前半段描写雪景的部分,一时没收住。 连忙说道:“臣妾拙劣之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在臣妾心中,皇上心怀天下,英明神武,勤政爱民,胜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有皇上,是江山百姓之福,能陪伴在皇上身边,臣妾死而无憾。” 念曦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满眼都是对皇上的崇拜和爱意,皇上轻笑一声,说道:“既然朕说过诗做的好,会赏你,自然不会食言。” 说罢,皇上轻轻地俯下身去,嘴唇贴近念曦的耳朵,声音带着一丝暧昧和诱惑,轻声说道:“晚上,朕定会好好赏你!” 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念曦的肌肤,令她的耳垂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念曦娇羞地回应道:“皇上,大白天的,就知道戏弄臣妾。” 皇上微笑着看着眼前如同娇弱的白兔一般的念曦,坏笑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是守诺之人,这赏赐你可喜欢?” 念曦也不甘示弱,微微凑近皇上的耳畔,娇嗔地回答:“这也不知道是谁奖赏谁呢?” 皇上心中涌起一股坏念头,声音变得沙哑而富有磁性,低声说道:“朕瞧着你每次也很享受呢,朕今晚让你在上,到时候再多换几个花样试试。” 念曦羞红了脸,果然是比不得皇上脸皮厚,撒娇道:“皇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呢!” 皇上的手摩挲着念曦耳垂上戴着的白玉耳坠,暧昧地说道:“朕这么小声,谁能听到?” 念曦连忙笑着转移话题,“皇上,想必肉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回屋吃烤肉,品美酒。” 说完,皇上和念曦一起回到殿内,汀兰将烤好的肉片端上桌,念曦亲自为皇上斟满酒说道:“皇上尝尝,这是臣妾亲手酿的竹露淳。” 皇上喝完,赞叹道:“口感醇厚,带有淡淡的竹叶清香,酒入肚腹回味无穷,朕觉得这酒比竹叶青更好。” 听到皇上的赞赏,念曦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解释道:“虽说三春竹叶酒,但臣妾认为,这竹露淳,在冬日里,与烤肉更相配。而且,臣妾在酿酒时加入了一些名贵的药材,不仅味道清新甘甜,还有调养脾胃,强身健体的功效呢。” 皇上又尝了一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真是用心良苦,朕记得十三弟最喜欢喝竹叶青,如果这酒真有如此功效,朕倒是该送些给他。” 念曦娇声说道:“皇上,这酒是臣妾专门为您酿制的,怎么能送给别人呢?” 皇上不以为然地说道:“十三弟并非外人,你身为他的皇嫂,也应该多关心他的身体。” 念曦眉头微皱,轻声道:“臣妾只是心中有些惧怕。上次臣妾仅仅写下了两种茶的烹制方法送给怡亲王,便有人借此污蔑臣妾与怡亲王。臣妾唯有处处谨慎小心,以免他人再次借机滋事,惹得皇上烦心。” 皇上安慰道:“朕知晓你的担心,朕信任你和十三弟。不过是那些人嫉妒朕宠爱你,故意刁难你。你放心,有朕在,这样的事,今后绝不会再发生。” 念曦感激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的信任与宠爱。” 皇上笑着说:“你多吃些,否则晚上哪来的力气呢?” 念曦娇羞地嗔怪道:“皇上,怎么又开始不正经了!” 皇上哈哈一笑:“朕见你眉头紧蹙,忧虑重重,故意逗你开心。” 夜晚,屋外又飘起了雪花,承乾宫内温暖如春。帐内的皇上和念曦, “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屋外的沐春和苏培盛听着动静,虽已经习惯,但也觉得有些身体燥热。 第164章 腊梅 第二日,念曦睡到自然醒。沐春脸上带着微笑,轻声说道:“皇上走的时候特意嘱咐让娘娘多睡一会儿呢,皇上对娘娘真是体贴入微。” 念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道:“冬日里确实容易贪睡,好在最近老是下雪,也不用早起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沐春继续说道:“今儿小厨房里准备了燕窝冬笋白鸭子、鹿肉拆鸡,还有娘娘最喜欢的猪肉口蘑烧麦和鲜虾馄饨,等会儿娘娘多用些,午膳的时候奴婢让人炖了党生黄芪野鸡汤,给娘娘好好补补身子。” 听到这些美食的名字,念曦不禁流露出期待的神色,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本宫顿时觉得肚子更饿了呢。” 沐春也笑道:“那奴婢帮娘娘梳妆。” 用过早膳后,念曦正在品茶,染绿禀报:“娘娘,郑公公来给娘娘送皇上的赏赐。” 念曦有些疑惑地问道:“皇上昨天不是已经送了不少大氅和斗篷吗?怎么今天又送?” 染绿笑着说道:“皇上对娘娘宠爱有加,总想把好东西都送来咱们承乾宫。” 念曦笑了笑,说道:“那就快请郑公公进来吧。” 郑如海恭敬地走进殿内,向念曦行礼后,说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这些都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给娘娘的,珍珠玲珑八宝簪,红翡滴珠七尾凤凰金步摇,宝蓝点翠羽珠步摇,碧玺琉璃叶水晶耳坠,金累丝牡丹耳环,青玉翡翠玉镯,掐丝镶嵌宝石双凤钗。” 郑如海走后,念曦看着那只青玉翡翠手镯,色泽温润,质地细腻,是难得的珍品,说道:“陵容喜欢翡翠,一会儿把这只镯子,还有之前皇上赏的那对白玉芙蓉耳坠都送去延禧宫。” 染绿回道:“奴婢这就去!” 念曦对沐春吩咐道:“陵容的身孕也快八个月了,她母亲马上要进宫了,要安排妥当,还有接生姥姥,就安排曾经给本宫接生的那几位,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沐春说道:“娘娘对柔嫔真是好啊!若没有娘娘护着柔嫔的胎,皇后怕是早都得手了。” 念曦说道:“就算是没有家室只有宠爱在宫里都艰难,更何况陵容的宠爱远远算不得什么,她也是不容易。虽然陵容细心谨慎,但靠她自己保住这个孩子实属不易。虽然是本宫一直在帮扶她,但她也算知恩图报,对本宫真心实意,帮过本宫不止一次,本宫自然不会让她的孩子出事。只是皇后心里怕是恨毒了本宫。” 沐春说道:“娘娘就算不护着柔嫔的孩子,皇后也是恨死娘娘了,不过只要皇上的心在娘娘这里,娘娘又有这样高的家世,皇后也轻易动不得娘娘。” 念曦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本宫在想,华妃那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沐春提醒道:“华妃不是已经出手了吗?让纳尔布大人失足落水而亡,乌拉那拉氏在前朝是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念曦仍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倒也是,只是她怎么还没有对太后下手,只弹劾隆科多实在是不够,太后是不会为了隆科多与皇上离心的,说不得最后还能直接送隆科多上路呢,也不知道华妃究竟做的什么打算。” 沐春安慰道:“毕竟太后是皇上的亲额娘,想对付太后确实不容易。” 念曦淡然地说道:“就交给华妃吧,本宫相信她应该不会让人失望的。听说皇上在宫中移植了腊梅,咱们去瞧瞧。” 说罢,两人去了御花园南角,看着眼前的几株腊梅,念曦赞叹道:“这腊梅色泽黄如琥珀,又似点点繁星般璀璨,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格外耀眼夺目。每一朵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沐春附和道:“腊梅之香,沁人心脾,清幽而深远。”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股清香吸入心底。 念曦笑着说道:“天向梅梢别出奇,国香未许世代知。折几只回去插瓶,也省得熏香了,这颜色比白梅颜色更鲜亮,香味也比红梅清雅。回头再画几幅花样,绣在丝帕上。 说罢,沐春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折梅,生怕弄坏了这些美丽的花朵。 念曦看到不远处,身穿雪灰色竹叶金色寿团纹鹤氅的怡亲王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剑眉星目,眸深似海,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念曦心中微微一动,怡亲王也看到了念曦。念曦开口问道:“王爷怎么在这里?” 念曦身穿雪狐镶边青色捻金猞猁鹤氅,青色与金色交织,色彩鲜亮,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雪狐皮洁白如雪,柔软光滑,衬得念曦华丽又高贵。 念曦内搭青绿色绣兰花纹旗装和金色绲边蓝毛坎肩,增添了一抹清新与雅致。发间点缀杏黄和碧色双色绢花,戴着珍珠玲珑八宝簪,眸若秋水,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 怡亲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但他很快便被他压制住,微笑着回答道:“皇上宣我进宫,听到太监提起这儿种了些腊梅,所以我想折几枝顺道送去御书房给皇兄。” 念曦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王爷也喜欢腊梅吗?” 怡亲王回道:“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腊梅自然也是惹人爱的,只是我喜欢白梅,皇兄更钟爱腊梅。” 念曦满脸疑惑,轻声问道:“王爷与皇上兄弟情深,王爷时时都想着皇上的喜好。只是皇上钟爱的不是红梅吗?听说倚梅园的红梅是皇上特意从王府移植过来的。” 怡亲王缓声道:“纯元皇后喜爱红梅,皇兄爱屋及乌。” 念曦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王爷刚说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李清照《鹧鸪天·桂花》里这句原是写桂花的,但用来形容腊梅却也恰如其分。” 怡亲王微微颔首,说道:“听闻娘娘宫中有皇上让人特意寻来的绿梅,绿萼初含雪,清香满画桥。我倒是很想看看这绿梅的风姿呢!” 念曦想了一下,随后柔声说道:“王爷若喜欢,等绿梅开花时,本宫折些送去养心殿和御书房,王爷进宫见皇上时,便可一观。” 怡亲王拱手谢道:“如此便多谢娘娘了。” 念曦微笑着说道:“本宫也该多谢王爷,劝谏皇上出兵准噶尔。” 怡亲王轻笑一声,说道:“那娘娘实在无需向我言谢,这本就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只要是有益于大清江山社稷的,我自当义不容辞。更何况,能出兵也有你哥哥寻得金山、银山的缘故。” 此时,沐春捧着折好的腊梅来寻念曦,念曦说道:“本宫该回宫了,王爷请自便。” 回去的路上,沐春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娘娘,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娘娘,不该和怡亲王走的太近。虽说怡亲王对娘娘有救命之恩,但是,娘娘是皇上的嫔妃,上次余氏虽是诬告,但想来也是后怕,娘娘和王爷清清白白,若有人再拿娘娘和怡亲王的关系做文章,怡亲王深得皇上信任,倒是没有什么,但娘娘的清誉会受损。” 念曦叹息道:“是呀,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你说的本宫都明白,会注意分寸的。” 第165章 敦亲王请封 承乾宫内,念曦正在画腊梅,小厦子急切地走进来,行礼道:“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念曦看他脸色焦急,问道:“你怎么这么着急进来?” 小厦子回道:“师傅叫奴才赶紧来请娘娘去一趟养心殿。” 念曦问道:“怎么了?” 小厦子解释道:“皇上生气了。”念曦想这怕是敦亲王又要搞什么大事,千防万防,还是没有劝得住他,吩咐道:“沐春,备轿。” 念曦坐着轿子去养心殿的路上,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又一次殴打言官呢?还是给温僖贵妃请封?自己该如何应对? 没一会儿,就到了养心殿,一下轿,苏培盛忙迎了上来,说道:“娘娘,您可算来了,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奴才们都轰了出来了,娘娘,拜托您,进去好歹劝一劝,奴才们感激不尽哪!” 念曦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培盛眉头紧皱,说道:“似乎是为了敦亲王的奏章。”念曦心中感叹,果然是敦亲王,真是一点也不省心啊! 念曦接着问道:“你可知道奏章上写了什么?”苏培盛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是请封的奏章。” 念曦心下了然,果然是敦亲王给温僖贵妃请封的事情,那自己心里就有了主意。 刚走到殿外,就听到传来一声“放肆!”念曦端着茶走进去,温和地说道:“皇上喝盏茶,臣妾放了些菊花,可以平肝火。” 皇上见来人是念曦,稍微平和了一下怒气,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朕,为什么生气?” 念曦柔声说道:“等皇上气消了,想告诉臣妾时自然会说。” 皇上把案上的奏章递给念曦,说道:“你自己看看。” 念曦忙拒绝道:“皇上,臣妾不敢,皇上忘了臣妾曾经说过,求皇上不要跟臣妾说政事,臣妾前来,只想平息皇上的怒火,让皇上高兴。” 皇上面上不表露,心里却很满意,说道:“你既然不敢看,朕就说给你听,其实这事也算是家事。允娥竟然这样大胆,要朕请封他的生母温僖贵妃为贵太妃,并迁葬入先帝妃陵。温僖贵妃是先帝嫔妃,虽然早死,追封亦在情理之中,只是温僖贵妃当年死得难看,先帝下旨不许葬入妃陵。” 念曦心想哪有什么死得难堪,这分明是把小说里的汝南王的母亲硬套到温僖贵妃身上,导致四不像。 温僖贵妃根本就不是皇上、太后和甄嬛口中性格飞扬跋扈,最后遭到先帝康熙的厌弃。 康熙对温僖贵妃的评价非常高,在康熙眼中,温僖贵妃性格柔嘉惠质,在后宫中非常受人尊敬,根本没有人说她飞扬跋扈。 温僖贵妃病重去世,康熙为此悲痛不已,为她亲赐谥号“温僖”二字。也是清朝第一位有谥号的贵妃,她的谥号的寓意也是极好的。 而且,温僖贵妃当年的丧礼办得非常隆重,她的金棺也被葬入了康熙景陵的妃陵。 但谁让自己穿的不是正史,只能忙跪下行礼,诚恳地说道:“皇上,如果是这件事,那臣妾就更不敢置喙了,皇上知道臣妾和温僖贵妃的关系,臣妾若出言指责她,皇上难免会觉得臣妾凉薄,可若是顺着敦亲王的意思也劝皇上请封,那臣妾又怎么能对得起皇上对臣妾的信任呢。”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吧,朕理解你的难处,你能坦诚地向朕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朕感到十分欣慰。然而,敦亲王……朕本以为他最近有所收敛,却没曾想如此放肆,此举分明是要置朕于不孝之地,就连先帝的颜面也不顾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朕肯做这个不肖之子,可是太后怎么肯?” 念曦默默地听着皇上所言,不敢轻易表态。皇上接着说:“朕若允他,必失前朝后宫的人心,若是不允,他必定怀恨在心,前番种种安抚,皆算是白费。” 皇上见念曦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你一向对朕知无不言,朕不会怀疑你有私心,想听听你的看法。” 念曦缓缓开口道:“臣妾只知道与皇上风花雪月,却不知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只是臣妾实在不敢涉政,也没有那般聪明睿智,能够为皇上解忧,是臣妾无能。” 皇上看着念曦,眼中不知是探究还是疼惜,轻声说道:“朕知道你一向谨小慎微,处处守礼,从不恃宠生娇,所以朕才会如此宠爱你,看重你,今日之事,朕不该为难你。” 念曦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温柔地说道:“臣妾只知道,只要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局稳固,没有什么委屈是臣妾不能承受的,太后一向最体贴皇上的心意,想必太后也和臣妾是一样的心思。” 念曦最后这句话,也算是提醒皇上了。果然,皇上听后,冷声说道:“朕会依敦亲王所言,追封温僖贵妃为贵太妃,加以封号,葬入妃陵。” 皇上也暗自腹诽,其实他心中早已有数,只不过是碍于颜面罢了,太后是自己的亲额娘,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委屈一下,又算的了什么呢。 念曦附和道:“皇上英明!”念曦想自己才不会提什么加封宫中各位太妃,加以尊号,更不会提给太后崇以尊号。 此时,皇后匆匆赶到了养心殿外。她一脸焦急地询问苏培盛:“本宫听说皇上动大气了,所以过来瞧瞧。” 苏培盛恭敬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皇上确实有些生气。不过,皇贵妃已经在里头了。” 皇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唇角不自觉地僵硬起来。她勉强说道:“哦?那有劳苏公公给皇上通传一声,本宫已经来过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绣夏宽慰道:“娘娘,皇上在气头上,不见也好。”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既然皇贵妃在了,皇上自然不需要本宫了,去太后那里吧。” 念曦走后,皇上思量片刻,最后还是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内,皇后给太后上完眼药刚走,皇上就来了。皇上试探地说道:“敦亲王要追封温僖贵妃。” 太后坐在榻上,拿起笔,写道:“一转眼,尘归尘,土归土。再如何追封尊荣,人在九泉,还能如何得知呢?” 皇上有些惊讶,问道:“皇额娘允准儿子追封?” 太后表情淡然,写道:“为何不允?功夫是做给活人看的,死人又如何得知?只要皇帝所做的事有利于朝政,哀家不会在乎一己荣辱。” 皇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说道:“多谢皇额娘。”太后写道:“时过境迁了,哀家看着华妃,很怕华妃像当年的温僖,幸亏她没有子嗣。” 皇上想起华妃那个没了的孩子,有些伤感地说道:“儿不是个好阿玛。” 太后写道:“君王要有君王的决断,华妃一旦得子,到时候年羹尧,一定会扶持这个孩子当皇帝,一旦有逼宫那一日,哀家和你,便连容身安命之所都没有了。” 皇上眉头紧皱,沉声说道:“华妃侍奉儿子多年,对待儿子是真心的,儿子是人君,亦是人父,当年华妃有孕,儿子不得已杀了自己的孩子,焉能不痛?” 太后写道:“当年的事,既然借了端妃的手,端妃也接了这个黑锅,就不要再去想了。” 皇上叹息道:“儿子的那么多孩子都保不住,焉知不是上天的报应呢?” 太后写道:“给华妃送去的药,都是哀家亲手配制的,若有报应,也不在皇上你。” 太后想起皇后今天提及皇贵妃干政的事,又写道:“此次追封太妃的事,是皇贵妃在皇帝身边出谋划策吗?温僖贵妃可是皇贵妃的亲姑姑,她难免不会有私心。况且后宫不得干政,皇帝就算再宠爱皇贵妃,也该让她知道分寸,若是她经常进出养心殿、御书房,和皇帝一起讨论政事,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生了野心。” 皇上为念曦解释道:“皇额娘误会了,追封温僖贵妃的事情,皇贵妃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见儿子生气,泡茶安慰儿子罢了。皇贵妃进出养心殿、御书房,也只是为儿子磨墨奉茶,陪儿子一起赏画下棋,并未涉及朝政。” 太后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写道:“如此就好,她倒是个懂事谨慎的,也难怪你这么看重她。” 景仁宫内,皇后扶着额,冷声说道:“以前皇上每每动气,都是本宫待在他身边伺候的。” 绣夏奉上一杯热茶,安慰道:“皇贵妃仅是一次而已,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一定会劝皇上的。” 皇后端起茶,不悦地说道:“皇贵妃现在进出养心殿,已经成平常事了。”绣夏劝慰道:“后宫不许干政,皇贵妃也应当避险呢!” 皇后抿了一口茶,说道:“干政又如何,是皇上允许的。” 绣夏继续宽慰道:“奴婢可不觉得,这还要看皇上的兴致如何呢。” 皇后淡定地说道:“也是,皇上高兴了,就跟她多说几句,不高兴了,他就是干政了。” 第166章 折梅舞剑 晨光初破寒霜,一缕淡雅的香气悄然弥漫于承乾宫的庭院之中,寒风虽凛冽,却挡不住一抹清雅的绿意与生机,那是绿梅树独有的清新与高雅。 绿梅傲然绽放,其叶翠绿欲滴,花蕾点点,宛如翡翠中镶嵌着点点翠玉。 染绿刚从外头回来,脸上洋溢着喜悦,兴奋地说道:“娘娘,咱们宫里的绿梅开花了!娘娘前几日还一直念叨着,这下总算是开花了,那淡淡的绿色美极了,香气也很清幽。” 念曦闻言,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致地说道:“哦?那就去看看吧。” 说罢,她起身缓缓行至绿梅树下,仰头欣赏着这一树的美景。绿梅花瓣清新,淡黄色的花蕊鲜亮,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念曦不禁赞叹道:“绿萼枝头春意闹,寒香独放雪中娇。冰肌玉骨非凡品,一树清新映碧霄。” 念曦的目光在这些绿梅间流连,最终停留在几枝形态最为飘逸的梅枝上,小心翼翼地折下,放在鼻间轻嗅,吩咐道:“染绿,将这几支绿梅送去养心殿。” 染绿笑着说道:“奴婢这就去,皇上这会儿刚下朝,看到娘娘亲手折的新开的绿梅,定会很高兴。” 念曦轻轻地握着手中的绿梅,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她灵机一动,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沐春,去教坊司找一位琵琶技艺出众的乐妓来。” 养心殿内,收到绿梅的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悦。 看着鲜嫩欲滴、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梅,一旁的怡亲王想到念曦说过要把绿梅送来养心殿以便自己进宫时能够赏梅,心里涌过一丝暖意,说道:“沾了皇兄的光,臣弟也能赏到这初开的绿梅,还是皇贵妃最体贴皇兄的心意。” 皇上听后赞赏道:“她一向最贴心,十三弟也是,你亲手折的腊梅,朕还摆在御书房呢。” 怡亲王谦虚地笑了笑,回应道:“臣弟到底是男子,粗糙了些,哪里比得上皇贵妃体贴心细,对皇兄一往情深。” 皇上笑道:“你和皇贵妃对朕来说一样重要。” 说着拉着怡亲王的手,继续开口道:“朕得了几幅名画,都是你最喜欢的,朕都送给你,咱们一同去瞧瞧。赏完画你留下来与朕一同用午膳,尝尝皇贵妃新手酿的竹露淳,不仅味道清新甘甜,还能调养脾胃,强身健体。你若是喜欢,朕让她多酿些,送去你府中。” 怡亲王恭敬地说道:“多谢皇兄。”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念曦的舞步越发娴熟,举手投足间轻盈灵动,如同仙子下凡 沐春看着她优美的舞姿,不禁赞叹道:“娘娘这几日辛苦了,先歇会儿吧!不过到时候等皇上见了,定是要挪不开眼,叹为观止呢!” 念曦接过热茶,轻抿一口,缓声说道:“倒也不全是为了皇上,宫中日子寂寞,总该找些乐子,纵然皇上不来,也不会闲着无事可做。红颜未老恩先断,独倚熏笼到天明。若真有那一天,也不至于巴巴地盼着皇上来,虚晃度日。” 沐春宽慰道:“娘娘自倚梅园与皇上相遇,就一直盛宠不断,断不会有那一日的。” 念曦开口问道:“皇上这几日都翻了谁的牌子?” 沐春恭敬地回答道:“皇上这都半个多月未曾踏入后宫一步了。” 念曦想着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随即说道:“那明日午后,你去请皇上来承乾宫赏绿梅吧。” 沐春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念曦又问道:“碎玉轩那边情况如何?” 沐春如实禀报:“莞常在一直病着,但病情已有所好转,娘娘您吩咐送去的阿胶和燕窝也从未间断过,太后那边对她也颇为照顾。” 念曦冷声说道:“既然有太后庇护,想必不会有事,日后不必再送东西过去了。” 次日午后,念曦换上一袭素雅的淡黄色长裙,外披碧色纱衣,腰间系着一条素白色的腰带,腰带上绣着淡黄色的腊梅,串着几颗圆润的珍珠,佩戴一枚镂空梅花圆形玉佩,整个人显得清新灵动。 青丝如瀑垂下,发顶只挽起一个小巧玲珑的发髻,用木质梅花簪子固定,每一朵花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与绿梅的翠色相互映衬,古香古韵。 当皇上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念曦身上,欣喜地问道:“今天又准备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念曦柔声说道:“皇上今日政务繁忙,臣妾只是想让皇上解乏,松快片刻,还望皇上不要嫌弃臣妾舞技不佳。” 说罢,念曦手拿一支绿梅,未施粉黛的面容上,清澈的眼眸闪烁着坚韧与灵动的光芒。 琵琶声响,念曦手中的绿梅瞬间化作剑刃,开始了她的剑舞。 念曦身姿轻盈,步伐灵动,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剑”,都精准而有力,穿梭于绿梅之间,动作轻盈飘逸,时而如疾风骤雨,迅猛而不可挡;时而如细水长流,温柔而缠绵。 念曦的裙摆随着她的旋转轻轻摇曳,如同碧波荡漾,念曦浑身都散发着灵动与不羁。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手中绿梅随着念曦的舞动,花瓣洒落了一地,美得令人心醉。 一曲终,皇上还在回味,满眼都是惊讶与赞赏,称赞道:“你这一舞才真算的上翩若游龙,宛若惊鸿。飘逸灵动,英姿飒爽,让朕沉醉。” 念曦盈盈一拜,声音还带着刚才因舞剑而有些娇喘地气息,说道:“多谢皇上赞赏,只要能博皇上一笑,臣妾就心满意足了。”她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欢喜。 皇上握着念曦的左手,温柔地说道:“冷不冷呀?这样为朕花心思,朕很喜欢。”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宠爱,仿佛要将念曦融化在其中。 念曦的小手覆上皇上的大掌,娇声道:“能为皇上舞剑,得皇上喜欢,臣妾心里暖,自然不觉得冷。”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皇上笑道:“你呀,最会哄朕,也最会惹朕心疼。” 说罢,将自己身上的貂裘解下,轻轻地披在念曦身上,温柔地说道:“朕这几日忙于政务,忽略了你。”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歉意和自责。 念曦忙说道:“皇上说这样的话就是跟臣妾生分了,臣妾又怎会不体谅皇上?” 皇上拉着念曦的手,说道:“朕就知道你最体贴,朕今晚留下来陪你。” 夜幕降临,寝宫之中,皇上和念曦极尽缠绵,彼此的身体如两条藤蔓般交织在一起。 皇上喘着气,说道:“你身上都是淡淡的梅香,勾的朕心痒难耐。”念曦娇柔地回应着皇上的热情。 十指相扣,如胶似漆,一夜云雨…… 这一夜后,皇上又是连着一个多月专宠念曦一个人。 第167章 蝴蝶,汤泉,共浴 承乾宫内,沐春轻轻地帮念曦揉着腰。念曦轻轻叹了口气:“专宠虽好,但也累人啊。” 沐春听后,不禁轻声笑道:“这才一个多月娘娘就觉得累?那之前娘娘刚得宠那会儿,可是整整五个半月的专宠,也不见娘娘喊累。” 念曦微微一笑,说道:“皇上从前不怎么贪恋女色,十天半个月不进一次后宫,身子本来就不错,再加上这些年本宫替皇上调理身子,保养得宜,皇上倒一点都不像这个年龄的人。” 沐春的脸色有些红晕,她轻声说道:“娘娘,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念曦柔声说道:“本宫知道,只是感慨一下罢了。也或许是生产之后身子不如从前了,这生孩子对女人而言实在是太伤身体了。” 沐春连忙安慰道:“娘娘为皇上开枝散叶,劳苦功高。汀兰也一直用药膳给娘娘补身子,娘娘这么年轻,早晚会恢复如初的。” 念曦又问道:“药每次都是按量放的吗?” 沐春回道:“都是按照娘娘吩咐放的,只是这药不会对皇上龙体有损吗?” 念曦自信地说道:“不会的,比起避子汤对女子的损害,那药对男人来说是算不得什么的。” 念曦心想,避孕当然是要男人承担了,自己才不会伤害自己的身子。 这时染绿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派人请娘娘去一趟养心殿。” 念曦到养心殿时怡亲王也在,念曦行礼问安后,看着桌上的腊梅,说道:“还是怡亲王贴心,每次入宫都要折了腊梅给皇上送来。” 皇上满意地说道:“绿梅色如翡翠,清新淡雅,腊梅黄如琥珀,娇艳鲜亮,朕都很喜欢,更难得是你们的心意。” 念曦柔声说道:“只要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带了芙蓉糕和八宝甜酪,皇上可要尝一尝?” 皇上说道:“正好朕也想用些点心,十三弟也一起吧。” 用完点心,皇上看着念曦说道:“你今日这身蝴蝶戏兰的旗装甚美,配着发间的三色堇簪子,更显你的清丽雅致。” 念曦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皇上夸赞,只是冬日里是见不到蝴蝶的,只能看着衣裳上的假蝴蝶。” 怡亲王开口道:“臣弟倒知道有一地儿,冬日里也能看到蝴蝶。” 念曦好奇问道:“是哪里?” 怡亲王回道:“昌平行宫,那里有温泉,地气暖和。” 皇上对念曦说道:“朕也有很久没有去昌平行宫泡过汤泉了,上次去还是你刚入宫那会儿,带着你一起去的。朕让他们准备,后日带你去泡汤泉。” 念曦欣喜地说道:“臣妾多谢皇上。”此时的怡亲王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皇上接着说道:“前几日寻了些好画,想跟你一同品鉴,朕还特意为你绘制了一幅画像,刚好十三弟今日也拿来了他画的腊梅图,咱们一同去瞧瞧。” 念曦看着那幅画,发现上面画的竟是自己在绿梅树下舞剑的场景,一旁的怡亲王也赞叹道:“臣弟不知娘娘竟然还会舞剑,从这画中已然能够领略到娘娘舞剑时的剑影翩跹。皇兄的画技出神入化,最难得的是皇兄对娘娘的这份偏爱,臣弟从未见过皇兄为其他任何一位嫔妃作画。” 念曦羞涩地回应道:“多谢王爷的夸赞,多谢皇上为臣妾亲手作画,臣妾感激不尽。” 马车载着念曦向昌平的行宫驶去。一路上,念曦的心情格外愉悦,她笑着说道:“总算是有机会出来逛逛了,整日待在宫中实在有些烦闷。虽然这里也是行宫,但相比之下,感觉比宫里更加自在轻松。” 皇上宠溺地看着她,温柔地说:“你若喜欢,以后每年朕都带你来泡汤泉。” 到了昌平行宫,皇上和念曦漫步在松柏之间,苍翠欲滴的松针上覆盖着薄雪,行至室外的温泉旁时,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突然轻盈地在空中翩翩起舞。 念曦兴奋地喊道:“真的有蝴蝶!” 皇上的目光也顺着念曦手指的方向望去,微笑着说:“冬日里看蝴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皇上看着身旁念曦灿烂的笑容,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浅笑。念曦的纯真与美好也在感染温暖着皇上的心。 蝴蝶们似乎并不介意这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它们或高或低地穿梭在念曦周围,仿佛在与她嬉戏。 其中一只蓝紫色的蝴蝶格外引人注目,它轻盈地落在念曦发间的三色堇簪子上,翅膀轻轻扇动。 念曦紧张得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动弹,生怕惊走了这位美丽的访客。 皇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惊艳,轻声赞叹道:“念念琼姿花貌,美若天仙,才能在冬日里引得蝴蝶为你倾倒,也让朕心醉。” 月光如练,笼罩在幽静的行宫,殿内热气袅袅,念曦靠在温暖的浴池中,被蒸得小脸微红,犹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念曦娇羞道:“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柔声回答道:“朕怕你泡得太久,进来瞧瞧。” 念曦娇嗔道:“臣妾才刚进来没多久呢。” 皇上挥挥手,示意下人们都退出去。随后,他解开腰间的衣带,动作优雅而从容。念曦见状,急忙说道:“皇上这是做什么?臣妾可不敢。” 皇上一边脱着衣袍,一边慵懒地回应道:“朕在这里,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朕又不是第一次与你共浴。” 说罢,皇上已经衣衫尽褪,缓缓步入水中。皇上眼神温柔似水,轻轻环住念曦的腰肢,将她缓缓带入自己怀中。 念曦感受到皇上的体温和气息,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脸上的红晕也更加鲜艳,依偎在皇上胸前,有些担心地说道:“若是让旁人知道,臣妾就真成了狐媚惑主的赵合德了。” 皇上调侃道:“朕还记得当时是谁说朕圣明,纵然是妖妃,在朕面前也会敬仰万分,甘愿做美貌的贤妃,不敢动一丝歹念的?” 念曦的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皇上还记得臣妾曾说过的话?” 皇上的目光深邃而专注,沉声说道:“朕是天子,若是朕的床榻之事都能传出去,那御前的这些人也都不用活着了。”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声说道:“皇上圣明,臣妾听皇上的。” 说罢,皇上以唇封缄念曦的笑,这个吻深情而缠绵,从念曦的唇瓣蔓延至颈项,念曦的双手自然地环上皇上的颈项,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 一吻结束,皇上轻抚着念曦湿漉漉的发丝,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脸庞,温柔地说道:“念念,永远陪着朕”。 说罢,他继续吻上念曦,抱起念曦,念曦藕臂环抱着皇上,双腿紧紧缠着皇上的腰,身体在水中随着他的节奏轻轻摇曳,如同海藻般柔顺。 水波轻拍着池壁,发出细腻而悠长的声响,为这私密而浪漫的时刻伴奏。 翊坤宫内,华妃再一次靠着门框,仰头望着高悬于天空中的明月,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失落。 月光洒在她美丽而憔悴的脸上,映出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一旁的兰芝看着她,心中满是心疼。 兰芝轻声劝道:“娘娘,外头天冷,您从晨起就一直腿痛,既然服了药,还是早点歇息吧。娘娘的腿才恢复,可不能再受凉了。” 然而,华妃却并没有回应她的关心,只是继续默默地望着月亮,眼中闪烁着泪光。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心酸和不满:“皇上当真如此宠爱她吗?独宠了一个多月了还不够,现在又赐浴汤泉宫,就只带她一个人去,把她当杨贵妃宠着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兰芝听后,赶忙安慰道:“那杨贵妃最后还不是死在了马嵬坡了。” 华妃听后,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但愿她也能如同杨贵妃一样惨死,可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透呢?” 兰芝继续安慰道:“皇上虽然宠皇贵妃,但对娘娘是不同于旁人的,咱们宫中的欢宜香可是独一份呢,皇贵妃不也是没有吗?” 华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后和皇后本宫自然不会放过,皇贵妃以为告诉了本宫这个秘密本宫就会放过她吗?只要敢跟本宫抢皇上的女人,都得死!” 第168章 陵容生产青樱被罚,天衣无缝克死舅舅 转瞬已至一月底,年羹尧在战场上势如破竹,大败准噶尔军。相继攻占了乌鲁木齐、伊犁等地,准噶尔部首领见势不妙,狼狈逃往哈萨克。 皇上得知这一捷报,龙颜大悦,年羹尧即将归京,皇上又继续盛宠华妃。 这一日,众妃嫔向皇后请安。之前被禁足的青樱终于也被放了出来。 华妃见青樱前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阴阳怪气地说道:“许久没有见如贵人了,只是怎么打扮得还跟老太妃似的。” 身穿一身藏蓝色绣如意纹,头戴深绿色簪花的青樱撅着嘴说道:“嫔妾向来喜欢素雅清淡的装扮,难道这也有错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 华妃冷笑一声,说道:“你穿什么本宫一点都不在意,毕竟你连燕窝都觉得是华贵之物,品味俗不可耐,处处都透着小家子气。只是皇后娘娘,如贵人如此做派,让人以为乌拉那拉氏不是满洲上三旗的名门贵族,反倒是什么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门小户,也会丢了皇上的颜面啊!” 皇后看着青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烦躁,眉头紧蹙,语气不悦地说道:“如贵人,本宫让内务府给你做了那么多的衣裳,既有娇艳鲜亮的,也有清新淡雅的。怎么你还是穿着这样老气横秋的服饰?你这样既不顾及皇上的心意,又有失皇家的颜面。” 青樱却不以为然,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的心意嫔妾心领了,只是嫔妾喜欢这种颜色样式的衣裳,嫔妾觉得这样的穿着更能体现臣妾的端庄和淡雅。臣妾从不以色事他人,只希望能以真心侍奉皇上。” 华妃听到青樱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厉声说道:“如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好心提醒你,也是为了皇家颜面。难道在你眼里嫔妃们穿着得体反倒成了以色事他人,你穿的老气丑陋倒是品行高洁了?你这是在讽刺本宫和其他嫔妃吗?” 青樱继续噘着嘴说道:“臣妾百口莫辩。” 华妃转头看向皇后,说道:“既然如贵人说百口莫辩,那就是知道错了,皇后娘娘以为该如何处罚如贵人呢?” 皇后面色一冷,声音低沉地说道:“如贵人,以后不许你再穿太妃的衣服,再罚你抄写宫规百遍。” 刚说完,苏培盛匆匆赶来,向皇后和众嫔妃行礼后,高声说道:“传皇上旨意,即日起恢复华妃贵妃之位。” 其余众嫔妃听闻,纷纷齐声向华贵妃行礼恭贺,华贵妃得意地扬起下巴,笑着说道:“都起来吧。” 念曦也礼貌性地说道:“恭喜华妃复位贵妃!” 华贵妃看了念曦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多谢皇贵妃,臣妾传了戏班子,过几日邀众姐妹一同去万方安和听戏。” 念曦看华贵妃这个样子,不仅是请大家看戏,为了庆贺自己复位这么简单,怕是准备搞点事情,微笑着说道:“华贵妃费心了。” 皇后虽然心里不满华妃这么快就复了贵妃之位,但仍然面带微笑地说道:“本宫也是好久没有和你们一同看戏了,华贵妃有心了。” 众人寒暄了几句后,这场请安才结束。延禧宫的宫女匆匆来报,柔嫔要生了,众人听闻,皆面露喜色(皇后肯定是假装的),一同赶往延禧宫。 一进屋,就听到陵容痛苦的哀嚎声,那声音仿佛要穿透屋顶,让人揪心不已。念曦赶忙问林太医:“柔嫔怎么样了?” 林太医恭敬地回道:“回娘娘,柔嫔是足月生产,目前一切无恙,只是头一胎生产通常会慢一些,请娘娘放心。” 念曦听后,稍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紧接着,她又转头问燕春:“去请皇上了吗?里面情况如何?” 燕春赶忙回道:“已经派人去请了,娘娘痛得一直在叫。” 正说着,皇上来了,他一脸关切地问道:“柔嫔怎么样了?” 皇后赶忙起身,说道:“还没生呢,皇上先坐着歇会吧,柔嫔一定会平安诞下龙胎的。” 听着产房里陵容痛苦的声音,念曦心里有些心疼。她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生产的疼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至今仍记忆犹新。 于是,她恳求道:“皇上,臣妾想进去陪着柔嫔。” 皇上看了她一眼,说道:“朕知道你担心柔嫔,但也别坏了规矩。” 念曦明白皇上的顾虑,说道:“是臣妾太过担心,一时乱了分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快到午膳时分了,可还是只能听到陵容时不时传来的痛苦叫声,孩子依然没有生下来。皇上的脸上也渐渐布上了焦虑之色,问道:“怎么还没有生?” 一旁的青樱看到皇上如此着急,竟淡淡地说道:“皇上过于忧虑了,女人生孩子不都这样?” 就连皇后听到这话,都惊得嘴唇微张,心中暗想:这是有多愚蠢,才能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怒目圆睁,呵斥道:“你的良心都去哪了?你自己也是个女子,还失去过孩子,怎么能说出如此冷漠残忍的话?你给朕滚出去,在宝华殿跪上四个时辰,再抄写《佛母经》一千遍,为你自己出言不逊赎罪,也为柔嫔和孩子祈福。” 念曦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感叹,青樱真的是冷心冷肺,如此冷漠的话,是个人都说不出来。四个时辰就是八个小时,跪完腿也废了。《佛母经》全文三千七百六十八字,一千遍便是三百七十六万八千字,而且青樱还要带着护甲抄写,那得抄到何时啊? 正在念曦思考之际,突然,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燕春欢喜地从产房里跑了出来,报喜道:“恭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位公主。” 念曦敏锐地察觉到,皇后的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而皇上则是满脸喜悦,激动地说道:“朕终于又有一位公主了!延禧宫伺候的宫人都赏半年俸例,接生嬷嬷和太医也重重有赏!” 陵容醒来后,虚弱地睁开双眼,看着床边的皇上、皇后和念曦,声音微弱地问道:“皇上,咱们的孩子呢?” 皇上柔声说道:“柔嫔,你为朕生了一位公主。”说罢,燕春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陵容面前。 陵容看着孩子那粉雕玉琢的小脸,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庞,哽咽着说道:“臣妾高兴,能为皇上诞下公主。” 念曦在一旁也不禁被这温馨的场景所感动,安慰道:“恭喜妹妹,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别哭呀!” 陵容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紧紧地抱着孩子,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而回到景阳宫的青樱,膝盖红肿,淡月给她一边上药一边劝道:“小主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 青樱淡淡地说道:“其实我说的一点也没错啊,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一样的啊!柔嫔不也是平安生下公主了吗?” 淡月见无法沟通,也没再说话。 青樱叹息道:“最近听说隆科多在前朝一直被弹劾,皇上似乎动了处置隆科多的心思,太后还曾为了他向皇上求情,惹得皇上不悦。皇上最近都不怎么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了。”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忧虑。 淡月提醒道:“小主,这事关前朝,又牵扯太后,这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 青樱却说:“虽是皇家秘事,但皇上难免心里不痛快,我想为皇上分忧。” 淡月疑惑地问道:“小主身处后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青樱神秘一笑,有些小得意地说道:“我想到了一个隐蔽又有效的办法。淡月,你可曾听说过一个民间传闻?正月里剪头发可以克死舅舅。隆科多是皇上的舅舅。”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 淡月吃惊地望着青樱,心想这样的办法怎能称得上好呢?她赶忙劝道:“民间传闻岂能轻信,更何况满人无故断发可是大不敬之举啊!皇上若是知晓小主谏言让他断发,恐怕会雷霆大怒的。”淡月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眉头紧紧皱起。 青樱微笑着说道:“我自然是不会让皇上这么做的,那样那太过明显了。我与皇上青梅竹马之情,自然愿意为了皇上做任何事,隆科多是皇上的舅舅,那也就是我的舅舅。我愿意为皇上断发,这样也相当于皇上断了发,如此便可悄无声息地替皇上除了隆科多,皇上既不用背负骂名,也不会和太后有嫌隙。” 淡月还是劝道:“小主,奴婢认为这个办法不可行,小主还是不要再想了。” 青樱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刚好是正月,再过几天就是二月了,你快把剪刀拿来。”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下定决心,义无反顾。 淡月见拦不住,只能把剪刀递给青樱,心里想一定要告诉皇后娘娘,否则这样是让皇上知道,自己也会跟着死无葬身之地的。 青樱接过剪刀,毫不犹豫地剪下一缕头发,满意地说道:“这下就等着隆科多被克死了。你记得时常去打探消息,看隆科多什么时候会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隆科多的结局。 皇后听到淡月的回禀后,气得头疼欲裂,扶着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愚蠢至极!本宫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样一个侄女!满人断发乃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让皇上知晓了,青樱自己被打入冷宫也好,处死也罢,本宫都绝不会有半分怜悯之心。可她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会连累本宫,还会牵连整个家族!” 绣夏也被青樱的举动惊得瞠目结舌,她呆立在原地,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劝道:“皇后娘娘息怒,好在这事目前只有淡月知晓,只要处理得当,是不会传出去的。” 皇后的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自顾自地说道:“有什么药能让青樱以后再也无法开口说话,或者让她下半辈子都瘫痪在床也好。只要能让她不再闯出祸端就好。” 绣夏听了皇后的话,面露难色,说道:“皇后娘娘,这……恐怕没有。” 第169章 年世兰搭戏台,意在太后 念曦身披金丝飞凤白狐大氅,优雅地坐在轿辇上。 大氅以白狐皮为底,毛色光润。与狐裘相连的云锦之上,是金丝精心绣制的飞凤图案,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凤首高昂,凤目含情,似乎正以一种高傲而不失温柔的姿态,俯瞰着这世间万物。金色丝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而不失柔和的光芒,更显尊贵非凡。 大氅的领口镶嵌着细碎的宝石与珍珠,金丝织带在胸前系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增添了几分柔和温婉。 念曦发间插着一支赤金飞鸾衔珠步摇,簪着累金丝嵌碧玺银丝纱质绢花,显得高贵典雅。双珠鎏金耳坠随着轿子的摇动微微轻晃。 念曦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精致的暖手炉。这个暖手炉的套子正是陵容刚入宫时用织花锦精心绣制,送给她的。 刚到达万方安和,念曦就看到华妃的轿辇停在了门口。华贵妃不情愿地向念曦行了个礼,说道:“皇贵妃娘娘万安!” 念曦微笑着回应道:“起来吧,华贵妃今日倒是来得早呢,本宫记得每次无论是请安还是宫中宴会,你都是嫔妃中最晚到场的那个。” 华贵妃也礼貌性地说道:“今日是臣妾请大家来听戏,自然是要早些到场的。” 念曦看着眼前这位凤仪万千、美丽娇艳的年世兰,心中不禁感叹皇上的福气真好。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今日华贵妃身穿红色洒金绣芍药玉堂春色的狐皮大氅,发间点缀着赤金宝石串成的珠子做成的绢花,头上戴着一支凤穿芍药的步摇,比起念曦之前送她的那支更为华贵。想必这支步摇应该是皇上新赏的。 华贵妃的皮肤如羊脂玉般光滑,长眉入鬓,眉色浓郁,眼影是胭脂红,尽显妩媚风情。 见念曦打量着自己,华贵妃得意地说道:“这是皇上赏的狐皮大氅和步摇,臣妾记得皇上不也赏了皇贵妃好几件吗?怎么还老盯着臣妾的衣服?” 念曦微微颔首,赞道:“华贵妃你雍容华贵,明艳动人,本宫觉得甚美,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罢朝她眨眨眼。 华贵妃被念曦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忙说道:“外头风大,臣妾先进去了,皇贵妃自便吧。” 念曦心里叹息道,这样一个痴情的美人爱上皇上那样薄情的人,也真是不幸,若是嫁得不是皇上,日子会过得更舒心。 皇后到时,一眼便瞧见下首坐着的念曦和华贵妃,她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堵塞。 尤其令她不悦的是,华贵妃竟然戴着由东珠制成的耳坠,要知道,向来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佩戴东珠。即便皇上曾将东珠赏赐给念曦,念曦也从未佩戴过。 再看念曦身着明黄色绣有折枝牡丹的旗装,尽显高贵美丽,皇后心中的不满愈发加剧。一个两个都年轻貌美,不仅身居高位,还备受皇上宠爱。更让她心生嫉妒的是,念曦甚至还有两个孩子,皇后此时心中萃满了毒液。 华贵妃一如既往地抢先点戏,尽管皇后早已习惯了华贵妃的嚣张气焰,但她的嘴角仍微微僵硬了一下。 戏台上打得热闹非凡,台下更是暗流涌动,刀光剑影隐藏在无形之中。 华贵妃慵懒地抚摸着耳垂上的东珠,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前看见皇后娘娘佩戴东珠时,总觉得东珠略显老气。但今日自己戴上后,方才发觉东珠果然端庄大气,尽显气度华贵!” 说完还挑衅地看向皇后,皇后心里憋闷,华贵妃本就僭越犯上,现在还借此嘲笑自己年老色衰,心中的不满已经快要溢出来,但她只能忍着,面带微笑说道:“皇上既然赏了妹妹东珠,自然是因为妹妹你聪明能干,识大体又守礼,这东珠也的确衬得你华贵美艳。” 华贵妃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皇后这个伪善又狠毒的老女人,真是会装贤惠,一会儿让她更加笑不出来,继续说道:“谢皇后娘娘夸赞,臣妾记得皇上也赏了皇贵妃东珠,怎么倒没见皇贵妃戴过呢?” 念曦心里想别来沾边呀,你自己挑衅皇后,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回道:“皇上更喜欢本宫戴和田玉耳坠。” 皇后笑着看向念曦,说道:“皇上疼你,把上好的和田玉给你做成玉佩和耳坠。说到底还是你有福气,为皇上诞下一对龙凤胎,你们也该学学皇贵妃,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念曦想,皇后这是又要捧杀自己,那就别怪自己阴阳她了,轻声说道:“众位姐们都还年轻,只要调理好身子,早晚都会有孩子的。还是皇后娘娘贤德,对咱们处处照顾,嫔妾和柔嫔才能顺利生下孩子,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华贵妃嘴角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冷嘲热讽地说道:“是啊,皇后娘娘可真是体贴入微啊,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贴身宫女来保全皇贵妃母子。” 说完之后,她还特意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向皇后。而此时,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其他嫔妃们也纷纷沉默不语,不敢轻易插话。 青樱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毫无眼色地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咱们不妨点一出《墙头马上》吧。” 华贵妃立刻嘲讽道:“什么《墙头马上》?本宫怎么可能会让戏班子准备这种戏?一个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被负心汉蛊惑后,与人私奔,最终受尽苦难。所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如贵人倒是对这些低俗不堪的东西情有独钟啊,看来还是《女则》抄得太少了。” 面对华贵妃的讥讽,青樱又撅起了她嘴,反驳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嫔妾和皇上初次相遇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一出《墙头马上》,而且嫔妾和皇上都非常喜爱。” 皇后心里咒骂青樱不给自己解围就罢了,还处处拖后腿,不想青樱在胡言乱语让华贵妃有机会嘲讽自己,忙说道:“如贵人,休得胡言,皇上何时喜欢看这样的戏?本宫瞧你桌上的蜜柚不错,你尝尝吧。” 接着又转移话题,问道:“怎么莞常在的病还没有好吗?已经许久未见她了。”浣碧回道:“皇后娘娘,莞常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还未痊愈,不宜出门。” 华妃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地笑,冷声道:“这莞常在的身子骨也太娇弱了,一个风寒就病了快两个月。” 念曦心想能不病吗,大冬天的,你让人家跪在雪地里,还掌掴,真是狠辣,开口道:“听说莞常在自小产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又染了两场风寒,华贵妃协理六宫理应关心照顾嫔妃,怎么还出言嘲讽呢?身子弱又不是莞常在自己愿意的。” 皇后也附和道:“同是皇上的嫔妃该相互照应才是,华贵妃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华贵妃却不以为意,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是,皇后娘娘教训得是,臣妾回头就去好好慰问一下莞常在。” 念曦在一旁看着华贵妃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这样子哪里像是要去慰问啊,分明就是要去找麻烦嘛。 皇后语气平和地说道:“还是台上的戏更精彩,你们还是专心看戏吧。”众人纷纷将目光重新投向戏台。 转眼,大家点的戏都快唱完了,这时兰芝走到华贵妃身边,借着为她添茶的功夫,轻声嘀咕了一句,华贵妃听后,唇角微微上扬。 只见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的哥哥寻来一尊琉璃佛塔,极为罕见,臣妾已经进献给了太后。今日还邀了皇上一同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听说太后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已经能开口说话了,不如今日就一起去拜见太后,也让宫中姐妹都瞧瞧那尊琉璃佛塔。” 皇后微微一笑,说道:“你有心了,太后一心礼佛,这琉璃佛塔是送到了她心坎里去了。太后一直病着,就是今年腊八的时候,宫中嫔妃也没有一起觐见太后。既如此,你们就同本宫一道去吧。” 众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寿康宫,见是芳华出来迎接,皇后问道:“怎么今日寿康宫中伺候的人这么少?连竹息姑姑也不见踪影?” 芳华赶忙回禀道:“回皇后娘娘,竹息姑姑去御膳房了。” 皇后接着说道:“那你快去禀报太后,就说本宫带着众嫔妃来给太后请安。”然而,芳华却面露难色,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惶恐,迟迟没有回应。 皇后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本宫让你禀告太后,你为什么不回话?” 这时皇上也到了寿康宫,众人纷纷行礼问安。皇上问道:“怎么你们都在这里?” 皇后笑盈盈地上前解释道:“臣妾今日和众位妹妹一起看戏,想着大家也是许久没有给太后请安了,所以便带着众人一同前来。刚好华贵妃给太后进献了一尊琉璃佛塔,也想让嫔妃们开开眼界。” 皇上听了,满意地点点头,对华贵妃说:“华贵妃费心了。”说着,皇上迈步向里走去,却被芳华突然跪地拦住,她的声音颤抖着:“求皇上恕罪!” 皇上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是太后出什么事了吗?”芳华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 皇上大步流星地走向内殿,嫔妃们也紧随其后。走到内殿门口时,众人忽然听到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只听一名男子低沉地说道:“成壁,这些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让你入宫。” 紧接着是太后的声音,“嗯,啊,啊……小多子,我的心中也全都是你,我从来没有倾慕过先帝,啊……” 隆科多喘着粗气问道:“成壁,我一直想问你,十四到底是先帝的儿子,还是我的?” 太后娇喘着说道:“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 第170章 青樱气死太后 嫔妃们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对话,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更是惊惧不安。太后和隆科多私通,而十四爷可能并非先帝之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不是什么小事啊!皇上会不会杀了她们灭口? 皇上此刻满脸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陵一般。隔着老远,众人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皇后见此情形,急忙吩咐嫔妃们先行退下。念曦发现华贵妃脸上虽然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但眼角却有一丝藏不住的喜悦。 念曦从未想过华贵妃竟然如此大胆,本以为她最多只是安排一些流言蜚语,或者给太后下点药,让太后早点离世,没想到她竟然设计了这么大一局。 离开前,皇后表情严肃,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关乎到皇家机密,倘若有半句流传出去,你们不但自身难保性命,就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众人纷纷惶恐地齐声回应:“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皇上带着满腔的震惊与愤怒,猛地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只见榻上的太后和隆科多衣衫不整,正纠缠在一起。他们沉浸其中,直到听见脚步声才如梦初醒。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艰难地张了张嘴,试图开口解释些什么,但那微弱的声音仿佛风中残烛,“皇帝,此事……哀家……”然而,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与此同时,隆科多惊恐万分地跪倒在地,额头不断磕向地面,如同捣蒜一般,口中不停求饶:“臣罪该万死!求皇上恕罪!” 皇上的眼神冷冽如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二人,怒火中烧,呵斥道:“皇额娘,这么多年来,朕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始终隐忍不发,未曾想,皇额娘竟敢在宫中行此等有辱皇家颜面之事!皇阿玛贵为天子,皇额娘为何要背叛他?甚至还与隆科多生下允禵这个孽种!” 太后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她深知今日已无法保住隆科多,而自己与皇帝之间的母子情分恐怕也将彻底破裂。但她决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受到牵连,连忙哭喊道:“不是这样的,皇帝,十四是先帝的儿子,是你的亲弟弟啊!” 皇上面露怒容,颤抖着身子吼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朕都听到了,允禵是隆科多和皇额娘生下的孽种,而朕不是太后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所以这些年来,太后才会处处偏心允禵。” 太后闻言大惊失色,痛哭流涕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皇帝,你听哀家解释,十四真的是先帝的儿子,他是你的亲弟弟啊!皇帝,请你相信哀家!” 然而此时皇上的心已被愤怒与背叛彻底占据,冷声道:“够了!皇家威严不容玷污,太后与隆科多私通,其罪当诛。但朕念及太后是朕的亲生额娘,网开一面,不会要了太后的性命,会将太后幽禁于寿康宫,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说完,皇上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隆科多,眼中闪烁着怒火,语气更加冰冷地说道:“至于你,隆科多,弹劾你的奏章还在朕的案上放着,国有国法,朕绝不会姑息养奸。” 太后不断地恳求道:“皇帝,千万不要对老十四下手!他确实是先帝的亲生骨肉,也是你的亲弟弟!”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说道:“朕会秘密处死允禵,让他与隆科多一同去地下向皇阿玛请罪。” 当日皇上便下令将隆科多处斩,并诛灭其九族。而罪名则是结党营私、私自藏匿玉牒等多达四十一条大罪。此外,皇上将太后身边所有侍奉的宫人全部处死。 翊坤宫中,华贵妃一脸惬意地嗅着欢宜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今日的欢宜香似乎比平日里更香,难道内务府在其中添加了什么其他的特别的香料不成?” 兰芝满脸笑意地说道:“这香自然还是以前的欢宜香,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娘娘除了一个仇人,心情愉悦。” 华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感,轻声道:“真是痛快啊!这件事你立了大功,能想到将无色无味的倚罗散涂在琉璃佛塔,再等隆科多进宫时让太监把梦萦露洒在他身上,两物一相遇,便能让人身热情动,无法自拔,再提前把太后身边的竹息支开,邀皇上和嫔妃一起去寿康宫。太后这次可是栽了大跟头,一个被皇上厌弃的太后,还怎么能护着皇后呢?” 兰芝谦虚地回道:“都是娘娘聪慧,奴婢只是提了一句,再说这药都是胡太医配的。” 华贵妃满意地说道:“自从江城、江慎被皇上赐死,本宫身边没有可用的太医,这个胡太医确实不错,本宫自会好好赏赐你和他。” 兰芝恭敬地回道:“多谢娘娘,能为娘娘出力是奴婢的福气。” 华贵妃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地说道:“只可惜太后没有因此丧命,敢害本宫的孩子,只是被皇上厌弃,幽闭寿康宫可不够。” 兰芝眼神一转,低声献计道:“娘娘别急,太后不是还有如贵人这个至亲吗?如贵人不是一向标榜自己人淡如菊,喜欢装清高吗?自然是容不下太后做这样龌龊的事。今日看众人的脸上都是吃惊的表情,但唯独皇后和如贵人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太后和隆科多的关系。奴婢想上次她能气得太后吐血,说不定就是说了和隆科多有关的话。奴婢听说她在寿康宫门口求见 ,被皇后训斥了,还气得皇后头风发作。如贵人若是去了寿康宫,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太后本就身子不好,在盛怒之下,闻到药……” 华贵妃眼神一亮,笑着说道:“虽说皇上下令幽闭太后,但如贵人是太后的至亲,她跑去偷偷看太后也是合情合理的,让门口的侍卫也别为难她。如贵人既然那么喜欢穿太妃的衣服,就让内务府给她送去,记得把药弄在衣服上。” 兰芝心领神会地说道:“奴婢会安排好的。” 华贵妃冷笑道:“太后利用本宫对端妃的信任,借着端妃的手害死本宫的孩子 ,本宫就让她也尝尝被自己看重的至亲气死是什么滋味。” 景阳宫内,青樱耷拉着脸,淡月劝道:“小主,喝杯茶吧,别多想了。” 青樱撅着嘴说道:“原以为太后和隆科多虽有私情,但也不至于太过,却没曾想居然敢在宫内偷情,还……” 淡月忙打断青樱,一脸紧张定说道:“小主要谨言慎行啊!皇后娘娘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多说半个字,这是皇家丑闻,到时候小主恐怕性命堪忧,还会连累家人。” 青樱皱着眉头,说道:“我一直都觉得太后品行低劣,可是她毕竟是我的至亲,无论如何我都想亲自去见见太后,当面问个清楚。等到晚上,你再陪我去一趟吧。我再求求守门的侍卫,也许他们会网开一面,放我进去见太后呢。” 夜幕降临,青樱经过一番苦苦哀求,侍卫们终于答应让她进去,还给侍卫行了个礼,侍卫被青樱惊掉了下巴,他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嫔妃给自己行礼,也算是值了。 “太后,您为何如此不堪,在宫中行如此淫乱之事,不仅伤了皇上的心,也败坏了咱们家族的声誉!”青樱悲愤地质问道。 太后泪流满面,痛苦地解释道:“青樱,哀家定是被人算计了。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把哀家的话转告给皇后,让她务必查出幕后之人,否则将来皇后的地位恐怕也难以保住!” 青樱疑惑地看着太后,不解地问道:“太后说自己是被算计了?谁会算计太后呢?” 太后擦干眼泪,神情坚定地说:“哀家怎会在宫里和隆科多私通,做出这般愚蠢之事?这其中必定有阴谋!” 青樱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可是太后和隆科多有私情是事实,而且太后居然生下和隆科多的私生子,这怎么对得起先帝和皇上?” 太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极力辩解道:“十四真的是先帝的儿子。” 青樱毫不退缩地回应道:“那日所有人都听到了,太后抵赖不得。就因为太后品行不堪,做出如此荒淫之事,连累了十四爷。听说十四爷已经病重身亡了。” 太后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瞪大了眼睛,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十四怎么会病重身亡?是皇帝动的手?皇帝真是好狠的心哪,残害自己的亲弟弟!” 青樱冷声说道:“那是皇上的亲弟弟,但也是太后和隆科多的孽种,皇上怎么会让他存活于世?太后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心里只想着和隆科多生的那个孽种,想着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和姑母皇后的宝座,却不曾想过皇上承受的痛苦,还要出言指责皇上。太后不配为太后,也不配为人母。是太后自己害死了十四爷,也断送了和皇上的多年母子情分,如今皇上已经厌弃了太后,太后就在这里好好静思己过,每天敲经念佛,赎清你一身的罪孽吧!”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她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你竟敢如此对哀家!若没有哀家,你怎么进得了宫?哀家处处护着你,你才能活到现在!你却恩将仇报!” 青樱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后护着我,就是用下作的手段让我争宠,更何况我和皇上青梅竹马之情,即使没有太后,我也会走到皇上身边的。”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后痛苦地捂着胸口,艰难地说着:“你,你,……”话还没有说完,太后就倒在了地上。 第二日,宫女送饭时才发现已经去了的太后,皇上还是按照礼制给太后办了丧仪。 第171章 青樱又献鸡汤,甄嬛决心复仇 承乾宫里,染绿小心翼翼地将两块棉布绑在了念曦的膝盖上,轻声说道:“娘娘,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里面还特意加了好几层棉花呢,这样跪着就不会伤到膝盖了。” 念曦试着动了动膝盖,觉得非常满意,笑着说道:“嗯,确实不错,这一跪就要好几个时辰,可不能真的伤着自己。催泪散准备好了吗?” 染绿回道:“都准备好了,娘娘放心。” 念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毕竟是太后的丧仪,哭不出来可不行,总该装一装样子的。” 丧仪上,除了皇后哭得真情实意之外,其他嫔妃们恐怕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毕竟,她们与太后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而皇上则一脸凝重地跪在那里,心情十分沉重。 尽管他一直介意太后和隆科多之间的关系,也怨怼太后偏宠那个孽种,但这些年来,他内心一直渴望得到额娘的关爱。对于太后的离世,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复杂的情感。 今日礼毕,青樱又给皇上送上了她的鸡汤,不怕烫的端着鸡汤,开口道:“皇上,臣妾知道太后过世,皇上伤心,可是也要保重身体,臣妾炖了火腿鸡汤,请皇上用一些吧!” 皇上阴沉着脸,不悦地说道:“太后丧期,你竟然让朕用荤腥?你真是大逆不道,狼心狗肺!”众嫔妃看着皇上生气,也都纷纷跪下,不敢吭声。 皇上冷冷地扫了一眼青樱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呵斥道:“还有你这个头饰,为何你偏要和别人不同?还要戴着护甲?”皇上的声音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 听到皇上的斥责,青樱心中一紧,连忙跪地求饶道:“求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一时大意。” 皇上语气冰冷地说道:“朕看你不是大意,而是故意为之。你这般行为,分明是想要陷朕于不孝不义之地。”皇上的声音和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皇后也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真恨不得让青樱跟随着太后一块走,免得再给自己惹麻烦。 皇上怒声道:“太后刚刚过世,朕不愿动杀心,否则该让你去给太后陪葬。从今日起,你每日在太后灵前跪足两个时辰思过,一直跪到丧期结束为止,以慰太后在天之灵。” 说完,皇上看向皇后,严肃地说道:“皇后,若你不能好好教导她,便将她迁至朕看不见的地方去。从今往后,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朕的面前。”皇上的话语中带着决绝和冷漠,显然对青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皇后慌忙请罪道:“求皇上恕罪,是臣妾无能。臣妾日后必定会对如贵人严加管教,以正宫闱。不如将如贵人迁至交芦馆。” 皇上不耐烦地说道:“此事由皇后自行处理便是。只是朕希望以后都不要听到、看到和如贵人有关的任何事。”说完,他转身离去。 华贵妃趁机冷嘲热讽道:“皇后娘娘可是教出了一位好侄女啊!不仅在丧期给皇上用荤腥,还惹得太后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说不得太后要气得晚上来找如贵人算账呢!” 皇后头痛欲裂,脸色阴沉地瞪了一眼青樱,语气冰冷地说道:“如贵人,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既然要迁去交芦馆思过,也无需那么多人跟着伺候了。” 淡月听后心中暗喜,心想终于可以摆脱青樱这个疯癫的主子了。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受青樱的折磨。 碎玉轩内,甄嬛靠在床边,满脸都是悲伤和绝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喃喃自语道:“太后就这样去了……我连她的丧仪都不能参加……” 流朱心疼地看着甄嬛,轻声安慰道:“小主,您的身子实在是不能再伤心操劳了呀!” 甄嬛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太后生前对我一直多加照拂,如今她去了,我怎能不伤心呢?” 流朱轻轻叹了口气,端起一碗药,递给甄嬛,柔声说道:“小主,该喝药了。” 甄嬛凝视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她缓缓开口道:“华妃这么快就复了贵妃之位,而我,不仅不能报丧子之痛,现在还因为被她雪天罚跪,伤了身子,今后都难以有孕。” 流朱安慰道:“许太医只是说小主以后怀孕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只要小主好好调养身子,总会有孩子的。” 甄嬛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眉姐姐的死,还有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的身子……我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只有让身体好起来,重新得皇上的恩宠,才能为眉姐姐和自己报仇!” 说完,她的眼神中满是憎恨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转化为复仇的动力。 而此时,在翊坤宫内,华贵妃正悠然自得地享用着燕窝,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太后那个老妇,终于死了,本宫总算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报了仇。” 一旁的兰芝连忙附和道:“恭喜娘娘大仇得报,奴婢也为娘娘高兴。” 华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说道:“她竟敢算计本宫的孩子,本宫定要让她全家陪葬!想必太后这会儿已经和十四爷、隆科多、纳尔布一家子在地下团聚了吧,下一个,就是皇后!” 兰芝见华贵妃情绪激动,赶忙劝道:“娘娘,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娘娘切勿心急,咱们从长计议。” 华贵妃神色稍稍缓和,但仍难掩其愤恨之情,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碗,开口道:“哥哥来信说要为年富那孩子娶亲,说是看上了瓜尔佳氏的嫡女。只是,这瓜尔佳氏不是一直都与乌拉那拉氏走得很近吗?” 兰芝在旁轻声提醒道:“娘娘,瓜尔佳氏虽然一直靠拢乌拉那拉氏,但乌拉那拉氏如今这般落魄,咱们年家备受恩宠,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华贵妃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此也好,瓜尔佳氏也算是正黄旗,配的上年富。?皇贵妃如此得意不就是仗着自己出生满洲上三旗,有个好家世吗?如今我年家也是有出生上三旗的格格抢着要呢!” 瓜尔佳府中,瓜尔佳·文鸳疑惑地问道:“阿玛,就算上次我因为生病错过了选秀,也该等明年的选秀,再进宫服侍皇上,为家族延续荣耀啊,怎么将我嫁给年羹尧的次子?年羹尧再得皇上看重,也不过是抬旗的汉人罢了。” 瓜尔佳·额敏耐心解释道:“虽说让你成为皇上的妃子要比嫁给王公大臣更得势,可是皇上毕竟已经年过四十,宫中皇贵妃和华贵妃平分春色,宠冠六宫,皇贵妃还有儿子,纵然你到时候能生下皇子,也未必能挣得过钮祜禄氏。 从前咱们家投靠乌拉那拉氏,现在乌拉那拉氏落魄,太后也走了,明年皇上怕是不会再选秀,反倒是误了你。 本想让你嫁给钮祜禄·清泰,却被鄂尔泰抢先一步,如今年羹尧战功赫赫,深得皇上器重,年富那孩子也是少年有为,不仅袭爵,这次平叛准噶尔有功,皇上怕是又要封赏了。 华贵妃在后宫也得宠,你嫁过去,咱们家也能更上一层楼。出人头地也要懂得看清局势,不是只有成为皇上的妃子才能光耀门楣。” 瓜尔佳·文鸳眼睛一亮,笑着说道:“都听阿玛的。” 景仁宫内,皇后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茶杯,轻声叹息道:“人走茶凉,见风使舵,即使本宫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觉得心寒呢。” 一旁的绣夏宽慰道:“这些小人,见年羹尧和华贵妃一时得势就跑去巴结,娘娘不必在意。” 皇后眉头微皱,冷声说道:“碧答应那个不中用的,本宫提拔她这么多回,她都上不得台面,是个没福的,本宫也该找些新人分一分皇贵妃和华贵妃的宠了。” 绣夏迟疑地说道:“可是现在宫中的嫔妃,除了皇贵妃和华贵妃,皇上都不怎么宠爱,太后新丧,皇上明年怕是也不会选秀的。” 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说道:“普通的女人自然入不得皇上的眼,能让皇贵妃和华贵妃都黯然失色的,自然是像姐姐的女子了。” 绣夏问道:“娘娘是说莞常在?” 皇后接着说道:“莞常在现在是恨毒了华贵妃,只要她能放下身段争宠,定会和华贵妃斗得你死我活。只是她未必有那么听话,等本宫利用完她后,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撤走这枚废棋。皇贵妃始终是本宫的心腹大患,本宫还需要再找一个长得像姐姐,能得皇上宠爱,又完全效忠本宫的人。” 绣夏面露难色地说道:“”这样的人怕是不好找啊!” 皇后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冷声说道:“只要有心,总能找到,既然有一个像姐姐的莞常在,总会有第二个的,留心着吧。” 第172章 曦嬛杏花之争,念曦又获独宠 转眼已是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念曦带着沐春一同前往御花园采摘杏花。沐春跟随着念曦的脚步,不禁感叹道:“娘娘对皇上真是体贴入微啊,亲自来采摘杏花,制成杏花酥供皇上品尝。” 念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自从太后出事之后,皇上一直心情郁郁寡欢,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踏入后宫一步,更是不见任何嫔妃。本宫也只能时不时的做些点心送去,讨皇上高兴而已。”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杏花深处。此时,甄嬛恰好路过此处,目光被眼前的美景和念曦吸引。 阳光透过杏花的缝隙,洒在念曦淡雅的月季桃白的旗装上,泛起层层柔和的光晕,与满树杏花交相辉映。 甄嬛仔细打量着念曦,只见她头戴蔷薇缠枝发簪,点缀着珊瑚串珠绢花和银镶多宝华胜,耳垂上挂着粉色和田玉耳坠,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念曦面容温婉如玉,眉眼间透露出淡淡的笑意,宛如一朵初绽的杏花般柔美婉约。 念曦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一枝盛开的杏花,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柔软的花瓣,随即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朵,动作间尽显优雅与怜惜。 甄嬛一时看得呆住了,旁边的流朱轻轻碰了一下甄嬛的衣袖,甄嬛这才回过神来,行礼道:“嫔妾参见皇贵妃娘娘,愿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念曦侧头看到甄嬛,柔声道:“起来吧!许久未见莞常在,身子可好些了?” 念曦的声音温柔如水,让人如沐春风,甄嬛心里感慨道,虽说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可皇贵妃这样的容貌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惊叹,更何况是皇上? 甄嬛回道:“多谢娘娘关怀,嫔妾已经好多了,瞧着今日春光明媚,来御花园走走。” 念曦看着眼前的甄嬛,身着一身菊粉绣杏花的旗装,发间只簪着淡粉色绢花和银质流苏,整个人清丽秀美,未痊愈的脸色有些憔悴,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弱之美。 甄嬛又俯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在嫔妾病重时常常差人送东西,对臣妾多加照拂,臣妾感激不尽!” 念曦微笑着说道:“不必多谢,起来吧!” 甄嬛起身,看着满园的杏花,不禁感叹道:“娘娘真是好雅兴,这个时节赏杏花是最好不过得了。” 念曦轻声说道:“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御花园的春色,能入得了眼的也无非是桃花和杏花了,本宫也想采些杏花制成点心,皇上最喜欢本宫做的杏花酥了。” 甄嬛赞叹道:“常听闻娘娘的糕点乃是宫中一绝,皇上有口福了。” 念曦微微一笑,看着甄嬛身上的衣服,问道:“本宫看你衣服上绣的也是杏花,你也喜欢杏花吗?” 甄嬛缓缓开口道:“杏花不似桃花艳丽,又不是寒梅清冷,格外温润和婉。” 念曦赞同道:“杏花如美人,花朵虽然小,却开得灿烂,花瓣洁白如雪,花蕊如金,温婉清雅,别有一番风情。” 甄嬛话锋一转,轻声说道:“可是嫔妾并不喜欢杏花,杏花虽美,可结出的果子极酸,杏仁更是苦涩,若做人做事皆是开头美好,而结局潦倒,又有何意义?倒不如像松柏,终年青翠,无花无果也就罢了。” 念曦眉头微皱,一点也不同意她的看法,说道:“本宫倒不这么觉得。杏花结出的果子并非全是极酸的,也有汁水如蜜,鲜甜浓郁的。 只是宫中的杏花是用来观赏的,并不是为了供人食用的,花匠们自然只关注花瓣是否美丽,选用的品种从一开始只为了开花而已。 松柏不开花,但也是会结松果的。杏花每年虽只开一次,花期也不长,但也能让观赏它的人心情愉悦。 更能让文人墨客创作出流传千古的诗词,还能零落成泥,化为花肥,滋养土地,第二年又会开花结果,周而复始。 至于你说的开头美好,结局潦倒,就更是无稽之谈。有谁的人生是一开始就能预料到结局如何呢? 难道因为知道人会死,就不好好地活着吗?与其碌碌无为,耗费光阴,还不如精彩的活一次。 更何况每一种人生,或长或短,或光鲜亮丽或黯淡无光,都是有意义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甄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娘娘见解独到,是嫔妾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今日胡言乱语,让娘娘见笑了。” 念曦饶有兴致地看着甄嬛此刻局促不安,又有些失了面子心有不甘的神情,心中暗笑原来清高又与众不同的人设被击碎,也是会尴尬的呀! 脸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短浅狭隘之说,不过是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不同罢了。” 甄嬛听到念曦的话后,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柔声说道:“今日听娘娘这番话,让嫔妾很是受教,多谢娘娘提点。” 念曦淡淡地说道:“本宫先回宫了,莞常在自便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甄嬛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半晌,流朱轻声问道:“小主,咱们是要继续赏花还是……” 甄嬛回过神来,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吩咐道:“回去吧,春日里花儿开得好,蝴蝶也多,你回头记得和小允子一起来御花园捉些蝴蝶,要最漂亮的。” 流朱笑着回道:“小主若喜欢蝴蝶,奴婢自当尽力,为小主多寻些。” 甄嬛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开口道:“自然不是只为了自己观赏……” 杏花酥被送进养心殿的时候,皇上正与怡亲王在对弈。 怡亲王笑着开口道:“皇贵妃真是处处都想着皇上呢,这份心意实在难得啊!” 皇上笑着回道:“是啊,她确实有心了。朕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怡亲王接着说道:“臣弟明白,太后的离世对皇兄打击颇大。这一个多月来,臣弟见皇兄一直心情欠佳,臣弟心中也甚是担忧,只盼皇兄能保重龙体。” 皇上看着他,温柔地说道:“朕知晓你关心朕,还好有你在。十三弟,你一定要一直陪着朕,永远在朕身边。” 怡亲王郑重地说道:“臣弟谨遵皇兄旨意,臣弟衷心希望皇兄能够再找到一位知心人,如同当年的纯元皇后一样,时刻陪伴在皇兄身旁,让皇兄舒心。” 皇上不禁感叹:“这满宫之中,也唯有你敢在朕面前提及纯元。这世上终究无人能及得上纯元。” 怡亲王安慰道:“皇贵妃对皇兄情深义重。” 皇上神情略显疲惫,缓缓开口说道:“她的心意朕何尝不知道,朕也是真心看重她、宠爱她,只是……” 说到这里,皇上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接着说道:“朕总想着,若是纯元还在,那该多好。”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沉浸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吩咐一旁的苏培盛:“苏培盛,告诉皇贵妃,朕晚上会去承乾宫。”苏培盛恭敬地应了一声,便退下去通知念曦。 夜幕降临,承乾宫内灯火通明。皇上走进寝殿时,看见念曦正在窗前看书,美丽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 皇上走近念曦,忍不住赞叹道:“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才一月未见,你竟比从前更美了几分。” 念曦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柔声说道:“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皇上日日不来,臣妾独守空闺,原以为人都憔悴了呢。” 皇上听后,轻笑一声,温柔地抚摸着念曦的脸,说道:“是朕不好,让你思念成疾,朕人虽未来,但心里念着的都是你。” 念曦心里暗自嘀咕:“我信你个鬼!”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娇柔的笑容,撒娇般地说道:“禛郎可不要哄臣妾。” 皇上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缓缓开口道:“朕还记得你手捧一束蔷薇花,夜夜入朕的梦里,朕想抱住你,你却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身花香,朕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你的样子。” 念曦柔声道:“臣妾也永远不会忘记除夕夜,依梅园初遇,禛郎温暖的手握着臣妾,一身的龙涎香让臣妾心跳如小鹿乱撞,那一刻,臣妾就为禛郎倾心,心想着,这一生,只要能得到禛郎一丝真情,便死而无憾了。” 皇上一脸柔情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这就是傻话了,朕怎么舍得你死。”说着,轻轻亲吻着念曦的脸颊,沙哑着声音说道:“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朕的身下……” 念曦闻言,娇嗔地轻轻打一下皇上的胸口,撒娇道:“禛郎坏!” 皇上嘴角微扬,满脸欲色地说道:“你都敢打天子,到底是谁坏?朕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坏!” 说完,他猛地将念曦压倒在榻上,狂热的吻如暴雨般袭来。 念曦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娇声说道:“禛郎,别在这里。” 皇上的唇封住念曦的嘴,用力地吻着,从嘴唇到脖颈再到……含糊不清地说道:“就在这!一会口渴了,也方便喝茶。” 念曦羞涩地轻喘着气,抗议道:“不要……唔……”但她的反抗很快就被皇上再次热烈的吻所淹没。 第二日,流水般的赏赐又涌入承乾宫,接下来一个月,皇上又只独宠念曦一人。 第173章 甄嬛复宠失败,青樱提议板着之刑 碎玉轩内,甄嬛坐在桌旁,注视着桌上坛子中美丽的蝴蝶。 她轻声对身旁的流朱吩咐道:“你每日三次亲自送鲜花来,供蝴蝶采食花粉,一定要亲力亲为。” 流朱乖巧地点头应道:“放心吧!” 甄嬛微微颔首,接着问道:“我要的衣服做好了吗?” 流朱忙回道:“嗯,做好了。” 说完,转头对一旁的乐春说道:“快去拿!”接着又对甄嬛说道:“按照小主的吩咐做的,是粉色软烟罗制成的舞衣。” 不一会儿,乐春捧着衣服递给甄嬛,甄嬛接过衣服,轻轻展开,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轻声说道:“是,我要的就是这个。” 这时,浣碧走了进来,看到甄嬛手中的衣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地说道:“终于有心事肯打扮自己了。” 甄嬛微笑着回道:“素服几个月,既是因为没有悦己者,可使我为他而容,也是为我那孩子服丧,尽一尽我这个额娘的心意。” 浣碧追问道:“可是想通了吗?”甄嬛眼神坚定地说道:“今日之我,已非昨日。” 浣碧兴奋地说道:“好,既有此心,事不宜迟啊!” 承乾宫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沐春轻声走进来,对着正在专心练字的念曦说道:“娘娘,那日之后,莞常在让下人捉了不少了蝴蝶,还做了舞衣,怕是准备复宠了。” 念曦微微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她也总算是想明白了。” 沐春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娘娘,宫里现在谁不知道皇上独宠娘娘一人,就连华贵妃都截不了娘娘的宠,她倒是胆子不小,咱们就让她这么复宠吗?” 念曦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望着一旁挂着的,自己前几日刚画的芍药花,平静地说道:“专宠不专宠的,本宫倒不在乎。皇上终究会去看其他嫔妃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华贵妃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不会让她如此轻易复宠。” 沐春笑着说道:“奴婢明白。” 这日,春光明媚,碎玉轩内的甄嬛看着镜子里精心装扮过,美艳动人的自己,心中不禁感叹道:“明明最恨以色事他人,可如今,我却只能以容色吸引他。” 一旁的流朱忍不住开口道:“小主容貌倾城,皇上定会喜欢的,而且皇上喜欢小主也不全是因为美貌。只是皇上近来都专宠皇贵妃,小主这不是截了皇贵妃的恩宠吗?奴婢怕皇贵妃会因此怨怼小主。” 甄嬛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皇上又不是一人之君,今日她得宠,明日我得宠,从来就无定数,只能各凭本事了。可打听清楚皇上今日的行踪?” 流朱说道:“是!” 御花园内,甄嬛站在杏花树下,亭亭玉立。 流朱小跑着到甄嬛跟前,兴奋地说道:“小主,皇上马上要过来了!” 说罢,流朱将坛子打开,蝴蝶嗅着甄嬛舞衣上的花香,在甄嬛周围翩翩起舞,甄嬛也舞动衣袖,跳起了惊鸿舞。 走到御花园的皇上,看着满园春色,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回忆道:“朕还记得那年春天,皇贵妃在杏花树下吹埙,莞尔一笑,嫣然无方,埙声清幽婉转,朕推她荡秋千,和她一起赏春,吃她亲手做的杏花酥 苏培盛连忙附和道:“皇上若是想听皇贵妃娘娘吹埙,奴才这就去请娘娘。” 皇上点头道:“也好。”还没等苏培盛走几步,皇上突然说道:“摆驾承乾宫。” 而这边的甄嬛还不知道皇上临时改了主意,依旧跳得如痴如醉。 “莞常在大白天在御花园跳舞,还利用蝴蝶争宠,手段真是下作!”低沉而严厉得声音传来。 甄嬛停下舞步,闻声望去,忙行礼道:“如贵人万安!” 只见青樱一脸鄙夷地看着甄嬛,冷声质问道:“狐媚惑主,蓄意魅上,莞常在你可知罪?” 甄嬛反驳道:“如贵人何出此言,嫔妾不过是看春日御花园景色甚好,一时情不自禁才在此起舞罢了。” 青樱不屑地说道:“哪里跳舞不好,非要跑到御花园来,你穿着精心准备的舞衣,还把身上弄得这么香引蝴蝶,不就是故意的吗?明明是知道皇上会来,所以在这里想跳舞勾引皇上。用如此下作手段争宠,应当罚你板着之刑!” 甄嬛刚欲开口解释,却听到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怎么如今宫里是如贵人当家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华贵妃款款而来,甄嬛和青樱赶忙跪地请安。 华贵妃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说道:“还记得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越过本宫,在宫里训诫嫔妃的人,是什么下场吗?如贵人进宫晚,不如莞常在告诉她吧!” 甄嬛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那人便是夏冬春,被华贵妃娘娘赏的一丈红打残了,最后不治身亡。” 青樱听后心里有些惶恐,但嘴上依旧辩解道:“求华贵妃娘娘恕罪,嫔妾只是看莞常在青天白日的在御花园跳舞,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争宠,魅惑君上,品行低劣,有违宫规,所以想对她略施薄惩。” 华贵妃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讽刺地说道:“如贵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轮得到你来训诫嫔妃吗?不过,本宫今日心情倒是不错,一丈红就免了,赏你二十个板子把,也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华贵妃心想真该打残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如贵人,但想到兰芝提醒过自己,留着这个如贵人还能给皇后添堵,也就放了她一马。 说罢,她将目光转向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嫉妒,咬牙切齿地说道:“莞常在病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学乖?身子刚恢复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勾引皇上,果真是贱骨头一个!” 听到这里,甄嬛心中一阵气愤,但她深知此刻不宜与华贵妃正面冲突,以免给自己招来更多麻烦。这时候容貌若是再受损,短时间内又无法复宠了。 于是,她放下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清高和自尊,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再像以往那样巧舌如簧,只是恭敬地说道:“求华贵妃娘娘明察,嫔妾并没有勾引皇上。” 然而,华贵妃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不依不饶地说道:“本宫看你这张狐媚子脸,打几巴掌、跪几个时辰恐怕都难以消除你的妖媚之气。如贵人的建议倒也不错,就罚你每日施以板着之刑,直到你彻底改过自新为止。” 甄嬛一听慌了神,辩驳道:“华贵妃娘娘恕罪,这板着之刑是罚有罪宫女的,华贵妃怎能用在嫔妃身上,这不合规矩。” 华贵妃冷笑一声,说道:“本宫就是要让你知道,在后宫,我年世兰就是规矩。兰芝,每日盯着她行刑。” 说罢,青樱被拉去打板子,兰芝带着甄嬛回碎玉轩施刑,华贵妃这次倒是学精了,没有当众处罚甄嬛。 承乾宫内,念曦正悠然地坐在秋千上吹埙,皇上看着容貌清丽脱俗,身着一袭菊粉色绣桃花的旗装的念曦,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桃花,却又不失一份淡然与雅致,心不禁柔软下来。 念曦见到皇上来了,赶忙行礼道:“皇上万安!” 皇上急忙扶起念曦,轻声细语地说:“朕今日去御花园,看到杏花开得正艳,一下子就想到了你。你再为朕吹奏一曲吧!” 念曦抬起头来,眼眸清澈明亮,宛如山间清泉,柔声回答道:“皇上想听什么曲子?” 皇上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就吹那首《杏花天影》吧。”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这哪里是想念自己,分明是怀念纯元皇后了,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柔如水的笑容。 她轻轻启唇,低沉婉转的埙声如潺潺流水般响起,直击人的心灵深处,让皇上沉醉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之中。 皇上听着埙声,不由自主地走到念曦身后,轻轻地推动秋千。念曦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感受着微风轻拂过脸颊,心中感到无比惬意。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身后皇上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一曲终,皇上继续推着念曦荡秋千,念曦发出阵阵娇柔的笑声,“高一点,再高一点!” 当念曦玩得尽兴后,转头看向皇上,柔声问道:“臣妾备了杏花酥,再配上皇上赏的雪顶含翠,皇上可要尝尝?” 皇上笑着回道:“朕也正想着你宫里的杏花酥呢!” 念曦张开双臂,向皇上撒娇道:“要禛郎抱!”皇上宠溺地一笑,轻叹一声:“你呀!”说着,他将念曦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殿内。 而此时的碎玉轩里,甄嬛正弯着腰,伸出双臂,竭力用手扳住自己的双脚。 一旁的兰芝盯着她,只要甄嬛的身体稍微弯曲一点,兰芝就会毫不留情地用藤条抽打她。 这样的惩罚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甄嬛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疼,头晕目眩,甚至有些恶心想吐。心里叫苦道为什么自己没能吸引皇上,重新复宠,反倒招来了如贵人和华贵妃,受到这样的酷刑。 第174章 皇上拒绝念曦雨露均沾请求 这日请安,皇后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温柔地对念曦说道:“皇贵妃,皇上前几日跟本宫提过弘煊和洛瑶的周岁礼要大办,本宫会让内务府安排好的,你是皇子、公主的生母,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本宫提。”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着,太后才刚刚离世三个月,现在就要大办周岁宴,难免有些不妥。虽然太后死得难堪,但是外界并不知道这些细节。这样的举动可能会让人觉得她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不敬太后。 但就因为太后而不给孩子们办周岁礼也有些可惜,更何况皇上都不在意太后,自己也就更无所谓了。 于是,谦逊地回道:“臣妾认为,太后刚刚过世没多久,宫内实在不适合大肆举办宴会,柔嫔的知凝公主的满月宴也没有办,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但还是不要邀请王公大臣们参加了,只需邀请宫中姐妹一聚,简单地办一场即可。” 皇后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依旧温和从容地回应道:“如此也好,难得你这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念曦微笑着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看重臣妾,臣妾也不能辜负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皇后又开始捧杀道:“若是人人都能像你一般体贴懂事,懂进退,守分寸,那本宫也就放心了。诸位妹妹也要多向皇贵妃学习,讨皇上欢心,也早日为皇上多生几位皇子才好。” 华贵妃嘲讽道:“嫔妃们想要讨皇上欢心也要能见到皇上,皇贵妃成日里霸着皇上,其他人还怎么为皇上开枝散叶呢?”说罢,恶狠狠地瞪着念曦。 念曦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容与自信,她平静地看着华贵妃,说道:“皇上的心意又岂是本宫能够左右的,难道本宫还要拉着皇上去你宫里坐坐吗?华贵妃不也是成日里往养心殿送东阿阿胶红枣桂圆羹,请皇上去翊坤宫用膳的吗?怎么自己留不住皇上,却出言责怪本宫?真是好没有道理啊!” 念曦越平静,华贵妃就越暴怒,翻了一个白眼,不悦地说道:“皇贵妃这话是说臣妾没本事留住皇上吗?” 念曦继续淡然地说道:“本宫的意思是,华贵妃与其把功夫都花在找嫔妃的麻烦上,不如多费心思在皇上身上。本宫听说你罚了莞常在板着之刑,只因为莞常在在御花园跳舞想要争宠,你这惩罚似乎太重了些,才七日,莞常在就已经被你折腾的病倒了。” 华贵妃不屑地说道:“莞常在狐媚惑上,以下犯上,不敬臣妾,臣妾有协理六宫之权,自当训诫嫔妃,以正宫闱!” 皇后这时候出来装好人,说道:“板着之刑是惩罚有罪宫女的,怎么能用到嫔妃身上?更何况博皇上欢心是嫔妃的本分,皇上准你协理六宫,也没有让你滥用刑法。” 华贵妃不满地说道:“就是因为皇后娘娘太过仁慈,所以才会纵得一个个都敢以下犯上,生了不安分的心思。” 皇后厉声说道:“华贵妃,就算你训诫嫔妃也不该用这样的重刑,传本宫的旨意,免了莞常在的板着之刑,再让太医给她好好瞧瞧。好了,今日就到这吧,你们都回去吧!” 华贵妃走时还不悦地瞟了一眼念曦,那眼神似乎在说,要你多事?念曦也回以淡淡的微笑,没有理会她。 三日后,便是弘煊和洛瑶的周岁宴。 这一天,念曦身着丁香色绛丝绣百鸟朝凤的旗装,她头上戴着镶嵌着宝石与珍珠的钿子头,在殿内柔和的烛光下更显得温婉高雅。 钿子中央,一朵盛开的蔷薇以玉石雕琢而成,花瓣层叠,柔美娇艳,给她增添了几分娇美。 抓周仪式开始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弘煊身上。只见他双手齐上,左手一把抓住了一支弓,右手则紧紧地握住了一本书。 皇上见状,喜笑颜开,称赞道:“弘煊以后定是文武双全啊!” 皇后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附和道:“恭喜皇上,六阿哥天庭饱满,双目如炬,将来定会大有作为。” 周围的嫔妃们也都纷纷顺着皇上的话附和着,向皇上和念曦道喜。 念曦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 她衷心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文韬武略,期望他能够心系苍生,成为一代明君,造福百姓。 而对于女儿洛瑶,希望自己的女儿聪明睿智,活得像太阳,不用遭受这时代赋予女性的枷锁。 宴席之上,宾主尽欢,杯盏交错间,皇上突然开口问道:“怎么没见莞常在?” 皇后回道:“莞常在病了。” 皇上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怎么上次立冬家宴就病了,这么久了还病着,是不是太医没有尽心?”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皇上这时候还能想起甄嬛,可见纯元在皇上心底的地位实在是难以撼动。 有了那张酷似纯元的脸,甄嬛就仿佛拥有了一道永不失效的护身符,永远不会失宠。 但皇上听到甄嬛病了这么久,也光是嘴上问问,不愿亲自踏足碎玉轩一步,显然是还在等着甄嬛向自己低头服软,这男人还真是薄情。 皇后虽然很想说都是因为华贵妃折磨虐待甄嬛,但也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想来是莞常在小产后身子没调养好,又得了几场风寒,所以病情才会断断续续,一直未能痊愈。” 华贵妃听到皇上提起甄嬛,眼中的嫉妒和不甘瞬间流露出来。她不想让皇上继续谈论甄嬛,于是起身向皇上敬酒,试图转移话题。 晚上,皇上自然是去了承乾宫。 夜色深沉,烛光摇曳,一番缠绵过后,皇上紧紧地搂着念曦,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念曦光洁的后背,眼中充满了爱意。 温柔地说道:\"念念的皮肤光滑如丝,像羊脂美玉一般,让朕爱不释手!\"语气中带着一丝陶醉。 念曦微微脸红,将头靠在皇上的胸膛上,感受着皇上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娇嗔道:\"难道禛郎只喜欢臣妾的身子吗?\" 皇上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自然不止是贪恋你的身子,朕还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除了纯元......\"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但很快,就换了个话题,轻轻地抚摸着念曦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弘煊和洛瑶已经一岁了,你什么时候再给他们添个弟弟妹妹呢?\" 念曦的脸色微红,轻声说道:\"皇上,这生不生的也不是臣妾说了算,更何况臣妾产下双生子时,太医说伤了元气,需得好好调养。\" 皇上宽慰道:\"是朕太心急了,你的身子要紧,以后咱们会有更多孩子的。\" 念曦微微皱眉道:“皇上这段时间一直宠着臣妾,旁人都说是臣妾狐媚惑主,独霸着皇上。” 皇上闻言不悦地皱起眉头,冷声道:“是谁敢如此放肆,议论朕和你的事?” 念曦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还不是你的好世兰搞出来的事。每次请安时,总是与她斗嘴,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但表面上,她还是微笑着说:“这些闲言碎语,怎么能入得皇上的耳。毕竟臣妾如今已是皇贵妃,应该劝谏皇上雨露均沾才对。”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道:“你真的舍得把朕推给别人?” 念曦娇声道:“臣妾当然不舍得,臣妾恨不得日日都和禛郎在一起,希望禛郎心中只有臣妾一人。然而,禛郎是皇上,臣妾即使再舍不得,也必须放下自己的私心。” 皇上听后沉默片刻,接着,翻身而上,亲吻着念曦的脖颈,喃喃自语道:“春宵一刻,就不要再说这个了。” 念曦紧紧地搂住皇上,任由他放肆。 接下来的五月、六月,皇上继续独宠着念曦。每当念曦提及让皇上雨露均沾之事,当晚必然会遭到皇上的惩罚,被狠狠地折腾一番。 这晚,念曦又被皇上狠狠惩罚,念曦娇声求饶道:“禛郎,臣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劝皇上雨露均沾了。” 皇上笑道:“这么久了才学乖,看来还是朕教的不够好,接着来!” 直到深夜,榻上的动静才消停,皇上看着熟睡的念曦,脸上全是温柔。 他亲了亲念曦的脸颊,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不会有人能比得上纯元,即使是念曦,胜过这后宫所有的女人,但也终究及不上纯元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他此生最爱的始终只有纯元一人。 皇上抱着念曦沉沉睡去,念曦缓缓地睁开眼,推开搂着自己的胳膊,眼里全是冷漠,心想着皇上那些哄人的情话听听就算了,若是真当真了才是可笑,下一步,自己该做点什么呢? 翊坤宫内,地上全是砸碎的瓷器,华贵妃怒声道:“贱人!一个个都是贱人!就知道勾引皇上,皇贵妃也不知道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把皇上的魂都勾跑了,本宫真是恨不得杀了她泄愤!” 兰芝只能战战巍巍地劝道:“娘娘息怒,小心身子。” 华贵妃抹着眼角的泪水,说道:“哥哥一定不会看我受如此冷待,哥哥一定会帮我的。” 第175章 年羹尧指点皇上后宫 御书房内,皇上面色阴沉,紧紧攥着手中的奏折不发一言。 一旁的怡亲王见此情景,心中一紧,连忙开口道:“皇兄,是出什么事了?” 皇上眉头紧皱,语气冰冷地回答道:“这年羹尧每次送来的请安折子上,都不忘提及华贵妃是否安好。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朕冷落华贵妃一事的不满。”说着便将折子扔到了一旁。 怡亲王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内容,意味深长地说道:“年大将军不仅关心国事,更关心皇兄的家事啊!” 皇上闻言,不悦地说道:“他若是朕的亲戚,懂得分寸,关心朕的家事也无可厚非,他若是臣子,那指手画脚就是藐视君上。” 怡亲王深知皇上的心思,立刻恭敬地回应道:“皇兄和年大将军,自然是先论君臣,再论姻亲。” “只是他不懂得这个道理。”皇上的不满越发明显。 怡亲王接着说道:“若是在皇兄面前不懂,便是失礼于君,无礼于君上,若是在天下人面前不懂,便是失礼于天下人,罔顾皇兄对他的恩宠。” 皇上一脸赞赏地看着怡亲王,说道:“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朕分析,处处能说到朕的心坎里。” 同样的话不同得人说结果全然不同,若是果郡王说这样的话,皇上定要怀疑果郡王是不是在藏拙。 这时,苏培盛走进来,回禀道:“皇上,翊坤宫来人请皇上去用晚膳。”皇上沉默了片刻,回道:“朕晚上会去,你再去承乾宫告诉皇贵妃,朕明日陪她一起用早膳。” 说完又轻声呢喃道:“世兰侍奉朕多年,也算尽心,朕这些日子是有些冷落了她,只怕会伤了她的心。” 怡亲王附和道:“华贵妃和年大将军兄妹情深,伤了华贵妃也是伤了年大将军的心。” 皇上眉头微皱,看着桌子上的折子,“年羹尧的请安折子上不都明说了吗?华贵妃遭冷落,臣心内不安,如置数九冰雪之中,连日来五内茫然,不知所以,他这样寒心,不知所以,竟是不顾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了。” “华贵妃之前指使余氏差点伤及皇贵妃,年羹尧当时就不满皇上贬斥华贵妃,上折子为华贵妃求情,如今皇兄只是几个月未招幸华贵妃,年羹尧就又故技重施。什么时候皇兄宠幸哪个嫔妃也需要臣子指手画脚了?” 怡亲王对年羹尧的嚣张跋扈也是很不满,若不是自己一直力荐年羹尧,皇上怕是早就处置了年羹尧。 皇上无奈地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哪!” 怡亲王顺着皇上的心思分析道:“准噶尔在年羹尧的追击下,最终又逃去了罗刹。臣弟担心罗刹会庇护准噶尔,支持他们继续发动叛乱。” 皇上满脸威严地说道:“如此年羹尧更是动不得!” 翊坤宫内,华贵妃慵懒地靠坐在榻上,轻抚着发间精致的步摇,听到皇上晚上要来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笑着说道:“果然还是哥哥疼我。” 兰芝忙附和道:“有年大将军在,娘娘尽管放心。” 华贵妃叮嘱道:“去告诉小厨房,今晚多备几个皇上爱吃的菜,再帮本宫重新梳妆。” 夜幕降临,翊坤宫内灯火通明。皇上刚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明艳动人、光彩夺目的华贵妃。 他不禁赞叹道:“世兰越发美艳动人了!”说着,皇上拉起华贵妃的手,在她周围轻轻嗅了几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世兰好香啊!” 华贵妃嘴角含笑,微微仰起头,风情万种地说道:“皇上,这可是您独独赐予臣妾的欢宜香,臣妾日日都在用着呢。”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朕最喜欢。” 华贵妃娇柔地依偎在皇上身旁,语气带着几分哀怨:“皇上,臣妾今日特意准备了不少皇上爱吃的菜。” 皇上宠溺地笑了笑,“这些菜想必是你一早就亲自盯着小厨房做的吧?真是辛苦了,为朕如此费心。” 华贵妃撒娇地抱怨道:“能为皇上做这些都是臣妾的福气,只是臣妾还以为皇上这么久没来,已经把世兰给忘了呢!” 皇上拍了拍华贵妃的手,“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朕记得你最怕热,过几日朕就带你去圆明园避暑。” “臣妾还以为要为太后守孝,今年不去圆明园了呢!”华贵妃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美眸流转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只要你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皇上微笑着回应道,温柔地注视着华贵妃,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华贵妃被哄得心花怒放,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此刻的承乾宫内,念曦轻轻拨动着琴弦,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宫殿之中。 一曲《东风破》结束后,余音袅袅。 沐春轻声安慰道:“娘娘不必过于伤心,虽然皇上今晚去了翊坤宫,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娘的。特意让苏公公前来传话,说明日要和娘娘一起用早膳呢!”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而从容:“本宫并没有感到难过,皇上拥有众多妃嫔,怎可能每日都来本宫这儿。” 沐春听后,不禁感叹道:“娘娘真是心胸宽广,从不轻易吃醋嫉妒,倒是奴婢想得太多了。” 念曦目光坚定地说道:“在皇上跟前,吃醋也要吃的恰到好处,才能让皇上心生怜爱。否则只会让皇上觉得恃宠生娇,无知悍妒,时间久了,反而会令皇上心生厌烦,这其中的分寸可要拿捏好了。” 说罢,起身准备就寝,想到明日皇上要来,又吩咐道:“对了,叮嘱小厨房,明日的早膳准备得精致可口一些。” 沐春连忙点头应道:“娘娘请放心,奴婢一定会安排好的。” 次日一早,皇上下了朝就直奔承乾宫,一脸温柔地对念曦说道:“今日早朝事多,让你等久了。” 念曦柔声说道:“皇上哪里的话,能等着皇上,和皇上一同用膳,臣妾甘之如饴。皇上先尝尝小厨房一早新磨的豆浆。”说罢亲自盛了一碗递给皇上。 皇上喝了几口豆浆,缓声道:“朕不能再日日陪着你了。” 听到这话,念曦的脸上浮上了淡淡地忧伤,体贴地说道:“臣妾明白,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臣妾只会思念着皇上,日日盼着皇上,不会让皇上为难的,只有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 皇上听了,心中十分感动,多了几分怜惜,深情地望着念曦,轻声说道:“朕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曦温柔地回应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圆明园,念曦感慨道:“本宫最喜欢圆明园了,一来到这儿,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染绿回道:“娘娘怕是惦记着的是能和皇上一起泛舟采荷,骑马射箭吧!” 念曦调侃道:“染绿现在嘴越发坏了,连我都敢打趣了呢!” 染绿笑道:“娘娘别生气,奴婢为娘娘准备了几身精致的骑马装,娘娘一定会喜欢的,还有,奴婢这就吩咐内务府,准备好船,再备些瓜果点心。” 这日,夕阳西下,晚霞弥漫整个天空,念曦精心打扮,备好了点心,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与皇上一同游湖采荷。 然而,沐春却匆匆回禀道:“娘娘,皇上说不能和娘娘一起游湖了,华贵妃请了皇上去骑马,不过,皇上问娘娘要不要一道同去。” 念曦唇角勾起一抹笑,别有深意地说道:“本宫今日不想骑马,咱们去蓬莱洲,钓鱼。” “啊?”沐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恭敬地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念曦带着沐春很快便到了蓬莱洲,看着空旷无人的蓬莱洲,念曦心情愉悦,拿起鱼竿,静静地坐在湖边垂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宛如天籁之音,念曦听着这熟悉的曲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轻声呢喃道:“是《兰亭序》。” 沐春不解地问道:“是谁在这里吹笛子?” 念曦唇角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这样好的笛声,自然是怡亲王了。沐春,看好本宫的鱼,本宫去去就来。” 沐春忙劝道:“娘娘,这样不合规矩呀!” 念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娇声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不过是听到这样好的笛声,想看看是不是如我猜测的一般罢了。” 念曦寻着笛声走到一处月季花丛边,只见怡亲王身着深蓝色的常服,衣料上绣着如云龙和海水江崖,金线在晚霞下闪着淡淡的光泽。 他手持玉笛,身影修长而挺拔,带着几分超脱尘世的飘逸。 念曦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愿打扰这份美好和宁静。 当最后一缕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时,念曦刚想走上前去。 “想听就大大方方地欣赏便是,怎么还偷听呢?”怡亲王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念曦轻笑道:“王爷笛声动人,我一时入了神,而且这不是怕打扰了王爷的兴致吗?” 第176章 轻罗小扇扑流萤 怡亲王看着眼前的念曦,眼含秋水,鼻梁挺拔而秀气,唇色自然淡红,宛如初绽的桃花,带着几分羞涩与娇媚。 身上淡黄色的绸缎绣着含苞欲放的荷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柔和而细腻的光泽。 发间簪着白玉蝴蝶双生步摇,一对蝴蝶相互依偎,双宿双飞。 纤纤玉手握住一把墨玉丝竹扇,指尖上画着淡雅的玉簪花,整个装扮既不失皇贵妃的端庄娴静,又添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柔情与雅致。 怡亲王只觉得心神陶醉,喉结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娘娘说这话实在是太见外了。” 念曦指尖温柔地触碰着身旁的月季,轻轻折下一朵,放在唇边轻嗅,柔声说道:“怎么每次来蓬莱洲都能遇到王爷?” 怡亲王自她的一举一动开始,便已被深深吸引。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无法移开分毫。 看着她轻折花枝、轻嗅花香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的心跳不禁加速。 见怡亲王没有回应,念曦抬头望向她,炙热而温柔地目光让念曦来不及躲闪,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声提醒道:“王爷,还是不要这样看着我,若是有旁人在场就不好了。” 怡亲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视线,压制住内心的悸动。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带有一丝沙哑:“是我唐突了,一时情难自抑。并非是我故意要与娘娘相遇,实在是巧合。” 念曦心想,或许从前皆是有缘偶遇,但今日却是自己故意想遇到他,但并不是为了幽会,而是有正事。 随即,念曦拿出袖子里藏着的纸,递给怡亲王。 怡亲王接过纸张,展开一看,他满脸惊讶地望着念曦,问道:“没想到你还懂这些?” 念曦谦虚地笑了笑:“略知一二罢了。我只是想为大清出一份力,还请王爷拿回去看看是否可用,若能改良现有的大炮和手枪,军队的实力也会大增,也可以早日平叛准噶尔,将来还能抵御其他外敌。若是这图纸直接给皇上或者由阿玛和哥哥呈上,皇上怕是又会多心,忌惮我和钮祜禄氏。想来想去,也只有王爷最合适了。” 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感慨道:“你真是奇女子!你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你的心意。若这图纸真可以改良现有的火器,那真是大清和百姓之福。原本我还担心你因皇兄最近盛宠华贵妃而伤心,想着该如何宽慰你。如今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了,你与后宫那些嫔妃是不同的。”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面带微笑地说道:“王爷如此关心我,我很感激。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帝王,明白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会让自己泥足深陷。” “难得你如此清醒,我也就放心了。”怡亲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夜幕低垂,银盘般的明月悄然悬于幽蓝的天幕之上,洒下柔和而清冽的光辉。 古木参天,花影婆娑,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淡雅的花香与清凉。 怡亲王吹着玉笛,念曦亲启朱唇,一首《青花瓷》回荡在空中。怡亲王心中感慨,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两人或低语交谈,或静默相望,彼此间流露出的那份默契与温情,就像是念曦发间那对蝴蝶般十分相配。 突然,一阵细微而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原来是几只萤火虫在夜色中翩翩起舞,闪烁着点点绿光,如同夜空中最小的星辰。 念曦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轻轻抬手,手中的墨玉丝竹扇以竹为骨,以玉为面,刻着淡雅的山水图案。 念曦轻轻地挥动着扇子,试图捕捉那些小小的光点,兴致勃勃地与那些飞舞的萤火虫嬉戏,笑容纯真甜美。 怡亲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念曦,眼中满是爱意与宠溺。 念曦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轻声问道:“上次我生辰宴上,王爷准备的那些萤火虫,想必就是取自蓬莱洲吧!”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无需再多言语。 萤火虫变得更加活跃起来,它们围绕着两人,翩翩起舞。 “好美啊!”念曦轻声赞叹, 怡亲王看着念曦,轻声附和道:“确实很美!”似乎不是在说萤火虫,而是在说念曦,说着,他也伸出手,试图捕捉一只萤火虫。 怡亲王与念曦的欢声笑语,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光影画卷。 怡亲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对皇兄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紧张。 念曦正专注地捉着萤火虫,没有听清他的话,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怡亲王像是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你说不会让自己泥足深陷,那你对皇兄是否有一丝真情?” 念曦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认真地回道:“我只把皇上当做皇上。” 怡亲王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轻声问道:“那……” 念曦心中清楚地知道怡亲王想要问些什么,但她却选择了用一种委婉而温柔的方式来回答他。“我与王爷之间,是知己,也只能是知己。” 怡亲王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回道:“我明白。”尽管他的语气平静,但其中似乎蕴含着深深的无奈和遗憾。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两人静静地站在一起,共同享受着这片刻的美好时光,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我该回去了。”念曦轻声说道。 怡亲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温柔地说道:“不过夜深了,你没带灯笼,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捉了几只萤火虫包起来,然后捡起一根树杈,勾起包好的手帕。 怡亲王笑着对念曦说道:“就用这盏‘萤火虫灯’照明。” 念曦看着怡亲王的举动,不禁笑出了声,赞叹道:“王爷真是聪慧,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怡亲王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示意让念曦拉住。 念曦有些犹豫,怡亲王似乎察觉到她的顾虑,连忙解释道:“这里的路不好走,只有这支萤火虫做的灯怕是不够亮,万一你摔倒受伤了可怎么好?” 听到这番话,念曦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防备,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怡亲王的手掌之上。 当两人的肌肤相触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迅速传遍全身,仿佛一道暖流冲向自己的心脏。 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终于快要走到岸边。念曦试图挣脱被怡亲王紧握的右手,然而怡亲王却下意识地一用力,反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念曦惊呼一声,怡亲王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念曦提醒道:“没有,只是快到了,王爷还是松开我的手,我自己过去便好。” 怡亲王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他略带歉意地说道:“路上小心,把萤火虫灯也带着吧!” “多谢王爷,只是,你怎么办?”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怡亲王。 “我有月光相伴,无事的。”怡亲王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念曦不敢再看着他深情的眼神,转身离去。 第177章 鱼汤换浮光锦 沐春看着回来的念曦,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安,焦急地问道:“娘娘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要不是娘娘吩咐了让奴婢在这等着,奴婢都要去寻娘娘了。” 念曦安慰道:“我没事,只是遇到了好多萤火虫,一时贪玩,哝,你看。”说着,她拿起手中萤火虫做的灯,递给沐春。 沐春看着这个简易的萤火虫灯,赞叹道:“娘娘还是像在府里一般贪玩,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巧思。” 念曦笑着说道:“咱们回去吧。” 回到船上,沐春忍不住好奇地问:“娘娘,刚才那个吹笛的人是不是怡亲王?” 念曦平静地说道:“是!本宫与怡亲王闲聊了几句,他就走了。月色这么好,又有萤火虫相伴,所以本宫才忘了时间。”沐春听后内心松了一口气。 念曦问道:“今日收获如何?”沐春得意地说道:“娘娘走后,奴婢钓了五条大鱼呢!” 念曦称赞道:“你真厉害呀!明日就给你炖鱼汤,做鱼脍。” 沐春笑着说道:“多谢娘娘!” 念曦吩咐道:“明日记得也给皇上送些!” 沐春应道:“奴婢知道了!” 第二日,沐春将洗好的帕子递给念曦,轻声说道:“娘娘,这手帕似乎不是娘娘的。” 念曦接过手帕,说道:“确实不是本宫的,是在蓬莱洲无意中捡到的。想必是哪个宫女丢的,下次去蓬莱洲还回去就好,也省的他惦记。” 沐春心中暗自思忖,这手帕的样式和质地,看起来并不像是宫女所用之物。而且这布料,绝非普通太监或者侍卫所能拥有的。 然而,她深知娘娘不愿多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自然不会多事,于是默默地退下。 念曦握着那方帕子,总觉得手中有些灼热,还能闻到雪松香的气味,心想是有些可惜了,还是早些找机会把手帕还给他吧。 勤政殿内,皇上正专注地看着怡亲王呈上的火器改良办法,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果然是朕的十三弟,此等精妙之作,实乃国之幸事!有你,朕如虎添翼。” 怡亲王恭敬地欠身说道:“臣弟只是尽绵薄之力,这也是集众工匠之智。” 就在这时,苏培盛进来,低声回禀道:“皇贵妃娘娘送来了鱼汤,说是皇贵妃亲手钓的鱼,请皇上品尝。” 皇上一脸幸福地说道:“难为她费心了,拿上来吧!” 转头又看向怡亲王,“昨日是朕不好,原本是约你下棋,却被华贵妃叫走,让你在蓬莱洲待了一晚,今夜定要补偿你,咱们一同饮酒对弈,彻夜畅谈。” 怡亲王嘴角含笑,轻声说道:“皇兄今日如此好的兴致,臣弟自然乐意奉陪!” 皇上轻轻舀起一勺鱼汤,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不禁赞叹道:“这鱼汤着实鲜美无比,十三弟也尝尝。” 怡亲王微笑着回应:“不只是鱼汤鲜美,皇贵妃亲手钓鱼,又亲自下厨烹调,这份心意才是最为难得的,皇兄尝得不仅是厨艺,更是情义。” 皇上听闻,不禁笑道:“十三弟这是在打趣朕呢!” 怡亲王慢慢喝着鱼汤,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昨晚与念曦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一幕幕温馨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在以后的岁月里,那一晚的回忆,他怕是此生都难以忘怀了。 他心中暗暗想着,如果可以一直牵着她的手,就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 鱼汤送去没多久,苏培盛就捧着浮光锦来了碧桐书院。 苏培盛脸上满是恭敬之色,轻声说道:“今年的浮光锦一共四件,皇上全部都赏给了娘娘,就连皇后和华贵妃那儿也没有。皇上还说了,明日邀娘娘一同泛舟游湖呢。” 念曦微微一笑,微微颔首,说道:“有劳苏公公了,本宫明日自会前去。” 站在一旁的染绿也面露喜色,不禁感叹道:“娘娘才送鱼汤,皇上就回了浮光锦,这份心意实属难得啊。” 念曦轻轻点头,目光落在那几件浮光锦上,若有所思。她轻声说道:“拿一件浮光锦,再把皇上赏的珍珠取一壶,本宫要去繁英阁看柔嫔。” 不多时,念曦便来到了繁英阁。此时,陵容正在哄孩子睡觉,她的动作轻柔而又娴熟,嘴里哼唱着轻柔的歌谣。那歌声悦耳动听,仿佛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陵容见念曦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轻声说道:“姐姐来了,知凝刚睡着。” 念曦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她轻声说道:“我看你是有女万事足,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陵容微笑着,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轻声说道:“看到知凝那么小,那么柔软,我的心都要化了,只想把世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不过这都要多谢姐姐,若没有姐姐庇护,我也不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哪有今日的天伦之乐。” “只要你和孩子平安就好,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沐春将东西呈上。 陵容看着念曦手中的浮光锦和珍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赞叹道:“这浮光锦难得,皇上都赏了姐姐,姐姐每次都要送给我一件,这珍珠硕大圆润,也是佳品中的佳品。” 念曦微微一笑,将珍珠递给陵容,说道:“这珍珠研磨成粉,与蜂蜜、蛋清、牛奶混合使用,能够滋养肌肤,妹妹擅长制胭脂水粉,用来做保养品最好不过了。” 陵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上次姐姐说的神仙玉女粉,陵容已经精心制作出来了,姐姐回去时记得带着。”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道谢:“如此就多谢妹妹了!这神仙玉女粉可是极好的东西。” 陵容微微点头,接着说道:“皇上今日倒是来过几次,白日里常常来探望我和孩子。只是自打我出了月子,倒没有招过侍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念曦安慰道:“不急,妹妹刚出月子,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如今华贵妃深得盛宠,其他嫔妃想要见皇上一面都难。不过,过些日子就是七夕家宴了,妹妹也该好好打扮打扮,皇上见了必定会想起妹妹。” 陵容感激地说道:“多谢姐姐提点。” 第178章 婉答应 七夕夜宴这晚,陵容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穿着一件桃红撒花旗装,头上簪着淡粉色的绢花,娇美动人,与她的妆容相得益彰。 发间插着一支蕾丝珍珠钗,戴着白色珍珠耳坠,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皇上一眼就注意到了陵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 他关切地问道:“柔嫔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陵容娇声回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臣妾敬皇上一杯,愿皇上福泽万年,身体安康。”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念曦见状,心中不禁暗自琢磨:看这样子,皇上今晚怕是会翻陵容的牌子了吧! 然而,就在此时,惊鸿舞的曲子响起。 念曦仔细一听,发现歌声竟是浣碧所唱。 她心想:“皇后娘娘还真是锲而不舍啊,又想推浣碧出来争宠了,青樱这次倒是没跟着来圆明园,否则不一定会闹出什么大事呢!” 紧接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轻纱舞衣的女子轻盈地步入殿内,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轻盈优美,腰肢纤细柔软。皇上被眼前的女子深深吸引住,看得如痴如醉。 众人看得又惊又愕,那女子木然旋转,星眸流盼,勾人魂魄,淳常在忍不住惊呼:“这是莞姐姐吗?” 念曦也注意到这女子与甄嬛十分相像,但比甄嬛多了几分媚骨天成,而且甄嬛这次没有跟着来圆明园,板着之刑的后遗症让甄嬛又卧床修养了好一阵。 一曲舞完,女子轻盈地上前参拜皇上,皇上迫不及待地说道:“抬起头来!” 女子微微抬头,皇上看着眼前,眉如远黛,眼似秋水,肌肤胜雪,身姿婀娜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涟漪,他眼神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的声音轻柔婉转,娇柔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圆明园的宫女,名为傅如吟。” 皇上的眼神中渐渐弥漫起一层雾气,仿佛透过这个女子看到了另一张面孔。 他久久地凝视着傅如吟,缓声说道:“封为答应,赐封号‘婉’。”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唯独皇后面带微笑,显得波澜不惊。 当她听到‘婉’字时,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也恢复了笑容。 这一幕被念曦捕捉到,心里轻叹,皇后既介意皇上心里想着纯元,又为了稳固自己的后位找替身给皇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华贵妃不悦地瞪着傅如吟,酸涩地说道:“皇上,宫女晋封都是从官女子做起,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皇上语气坚定地说道:“无妨!” 华贵妃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皇上,宫里已经有一个莞常在了,现在又有一个婉答应,这一样的封号似乎不妥吧。” 皇上不耐烦地说道:“香随静婉歌尘起,影伴娇娆舞袖垂。朕觉得这个‘婉’字形容她恰如其分。” 华贵妃见皇上神色不悦,不敢再多言,念曦自然也没有说什么,找替身怕是皇上这一生的宿命了,只是不知道有了新替身,甄嬛在皇上心里还能排的上号吗? 陵容看到这一幕,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当夜,傅如吟就被皇上召去侍寝了,翊坤宫不出意外地又碎了不少瓷器。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傅如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华贵妃的冷嘲热讽。 \"本宫当婉答应是什么绝色美人呢,原来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莞常在罢了,这么喜欢给人当替身,真是上不得台面。\" 华贵妃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语气尖酸刻薄。 傅如吟听到这些话,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但她不敢回嘴,只是怯怯地望着皇后,希望能得到一些庇护。 皇后温和地看着傅如吟,然后转头对华贵妃说:\"华贵妃,只要皇上喜欢就可以了,婉答应才刚刚承宠,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皇后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带有一丝威严。 华贵妃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皇后娘娘说得哪里的话,臣妾不过是看她与莞常在长得相像,觉得有些亲切,这才与她多说几句罢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不满。 这时,一旁的富察贵人也趁机附和道:\"这婉答应确实长得与莞常在十分相像,臣妾昨日一见,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莞常在不顾皇上旨意,偷跑到圆明园装模作样地勾引皇上呢!不过到底是婉答应宫女出身,一水儿的下作手段,咱们可是学不来的。\"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傅如吟的鄙夷和厌恶。 傅如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努力忍住了不让它们掉下来。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只能默默地忍受这些侮辱和嘲笑。 欣常在也附和道:“嫔妾也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长得如此像的人,不过这婉答应倒是个有福之人,不仅容貌与莞常在相似,就连跳得舞也都一样,皇上喜欢她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来日婉答应若是也升了常在,那咱们该如何区分二人呢?” 华贵妃不悦地扫了一眼傅如吟,冷声说道:“那也要看婉答应有没有那个福气了。” 念曦瞧着傅如吟也是可怜,被皇上当替身,被皇后当棋子,心里有些不忍,于是开口道:“你们如此议论婉答应,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会惹皇上不快。毕竟,嫔妃也好,宫女也好,都是皇上的女人,能得皇上宠爱,是婉答应的福气,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皇后面带笑容地说道:“皇贵妃说得极是,也怪不得皇上如此盛宠皇贵妃,你们要是有皇贵妃这样的气度和胸怀,六宫才会真正的和睦,皇上也会高兴的。若是再让本宫听到你们背后议论婉答应,本宫定不会轻饶!” 除了华贵妃其余嫔妃们都起身行礼,齐声说道:“臣妾知错,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华贵妃依然不屑地朝皇后和念曦翻着白眼,皇后见状也无可奈何,念曦回她以淡淡的微笑。 皇上对傅如吟的宠爱可谓是让众人瞠目结舌,一连十日让她侍寝不说,各种各样的赏赐更是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送进她的殿内。 这在后宫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皆对傅如吟的受宠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但都只能看着,毕竟上头还有皇后护着。 这一日,傅如吟侍寝结束后,绣夏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着。 见到傅如吟回来,她赶忙端着一碗药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小主,请趁热把这药喝了吧。” 傅如吟无奈地接过药碗,默默地一饮而尽。绣夏紧紧地盯着她,直到她喝完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去复命。 傅如吟叹息道:“受制于人,连什么时候怀孩子都不能自己做主。” 一旁的紫鹃轻声安慰道:“小主,如今您最重要的还是稳固圣宠,现在有了孩子未必是一件好事。” 傅如吟听了,心中稍稍宽慰,感慨地说道:“紫鹃,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想必我这里皇后也安插了不少眼线,除了你,我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紫鹃诚恳地说道:“我和小主从前一起在四执库当差,情同姐妹,如今小主得了皇上的宠幸,也没有忘了提携奴婢,奴婢一定会衷心侍奉小主。奴婢瞧着皇上如今很是宠爱小主呢!小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傅如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都说这宫里最得宠的是皇贵妃,我瞧着倒也不过如此,皇上对我事事体贴,我要什么,皇上都给,一日不见都舍不得,这盛宠以后也该是我一个人的了!我要牢牢抓住皇上的心,扶摇直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宠冠六宫的妃子!” 碧桐书院内,染绿气鼓鼓地抱怨道:“这个婉答应才得宠没几天,就如此嚣张跋扈!奴婢刚刚去湖边为娘娘采摘荷花,婉答应和她身旁的宫女看到了奴婢手中刚折下的荷花,竟然大言不惭地说皇上晚上要去她宫里,强行把荷花抢走了。” 念曦微微皱起眉头,问道:“真有这样的事?”染绿赶忙点头,气愤地说道:“奴婢哪敢信口胡诌,此事千真万确!” 念曦轻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倒是本宫看走了眼,原以为她只是楚楚可怜,被人当作棋子利用,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前几日,皇上邀本宫下棋,她竟敢中途将皇上截走。昨天皇上本来翻了陵容的牌子,她又截走皇上,愈发放肆了。” 染绿附和道:“娘娘心地善良,之前多次为她出言解围,也没有因为她胆敢截宠而责罚她,谁知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念曦冷静地分析道:“她之所以如此嚣张,一来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和皇后的庇护,二来是善于装模作样,扮柔弱博取同情。只是她还是不够聪明,没能一直伪装下去,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本宫也是时候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了。” 染绿激动地说道:“就应该狠狠地扇她几个耳光,让她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念曦轻轻摇头,说道:“你呀,就是性子太急。争宠本就是后宫的常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和皇后都没有说什么,本宫可不像华贵妃那样。要给她一个教训,自然有其他办法。” 第179章 念曦截宠 夜幕低垂,月光如细丝般悄然洒落,皇上坐在轿辇上,心情愉悦地前往傅如吟的寝宫,答应一般都是抬去侍寝,皇上却给了她殊荣,都是去寝殿看她。 突然,夜空中的几只孔明灯悠然飘来,仿佛是点点繁星,顿时引起了皇上的兴趣。 “摆驾碧桐书院!”皇上一声令下,轿辇迅速转向,朝着碧桐书院的方向驶去。 当皇上来到时,只见念曦身穿一身蜜粉色镶银丝绣蔷薇花苏缎旗装。 她的发间只簪着一支素白银簪,左侧的流苏在月光下闪着淡淡地光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流星。 念曦未施粉黛,素净的小脸如剥了壳的荔枝般晶莹剔透,光滑娇嫩。她闭着眼,双手合十,正在虔诚地祈福。 皇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怜惜。他看得入神,念曦缓缓睁开眼睛,浅浅一笑,柔声说道:“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只觉得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地拉着念曦的手,眼中满是深情,“朕扰了你祈福。” 念曦娇嗔地看了皇上一眼,说道:“臣妾也是在为皇上祈福,又怎么会是打扰呢?” 皇上闻言,心中感动不已,笑道:“难为你处处想着朕。” 念曦笑着说道:“还有一个孔明灯没放,臣妾想为两个孩子祈福,皇上和臣妾一起好不好?” 皇上毫不犹豫地回道:“朕自然愿意。” 说罢,两人一同点燃孔明灯,看着它缓缓升起,飘向远方。他们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心愿,希望孩子们平安健康。 祈福结束后,皇上和念曦一起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赏月饮酒,皇上轻轻抚摸着念曦的脸庞,轻声说道:“朕的念念浓淡两相宜,宛若仙子下凡,疑似九天玄女。” 床榻上,皇上急不可耐,含糊不清地说着:“念念,朕想你!” 念曦娇喘着回应道:“臣妾也想禛郎,臣妾还以为有了新人,禛郎就不要臣妾了呢!” 皇上的动作更加激烈,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哑着声音说道:“朕怎会不要你?朕疼你还来不及。” 一夜孟浪过后,念曦静静地凝视着一脸餍足、沉沉入睡的皇上,眼神中泛着丝丝冷光,手指轻抚着皇上的脸庞。 皇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与念曦的目光交汇。念曦迅速换上了柔情似水的表情。 皇上摩挲着念曦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唇边轻吻,声音慵懒而又充满磁性:“怎么还没有睡?是朕刚才不够用力?” 念曦的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深情地凝视着皇上的眼睛,轻声说道:“禛郎~惯是会逗弄臣妾的,臣妾舍不得睡,想多看看禛郎,怕睡着了,再一睁眼,禛郎就不见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眷恋和依赖。 皇上疼惜地将念曦紧紧地搂在怀中,温柔地说道:“这是什么傻话?都是朕不好,这些日子没有来看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念曦深知皇上的薄情与虚伪。她心想,这是有了新的替身,早就不记得自己了,现在又在这里装深情。 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柔声说道:“皇上忙于朝政,臣妾又怎么会怪皇上呢?” 皇上调笑道:“朕还以为念念这是吃味了。” 念曦轻吻着皇上的脖颈,娇声道:“皇上身边总要有人伺候,以后也会一直新人不断,臣妾若是吃醋,早就成醋坛子了。”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无奈和伤感。 皇上闻言,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柔声安慰道:“你放心,不管朕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在朕心里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朕不会因为旁人冷落了你,没有人能比的上你。”皇上心中轻声念道,当然是除了纯元。 念曦感动地钻入皇上的怀里,娇柔地说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别无所求了。”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第二日请安时,念曦便瞧见傅如吟眼下乌青,显然是昨夜未曾休息好。 华贵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阴阳怪气地说道:“婉答应这是怎么了?瞧这副精神不振的模样,莫不是没有皇上的陪伴,便如此憔悴?当真是矫情做作!” 一旁的欣常在也附和道:“昨儿皇上不是翻了婉答应的牌子吗?怎的最后却去了皇贵妃的碧桐书院。” 富察贵人对傅如吟嗤之以鼻,笑着说道:“婉答应不是本事大得很吗?今日截皇贵妃的宠,明日截柔嫔的宠,怎么到了自己被截胡,心里就不好受了?” 念曦朝着傅如吟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本宫昨日也未曾料到皇上会来碧桐书院,倒是让婉答应白等了一夜。不过想必苏公公已然通传过婉答应了,婉答应又何必苦苦等候呢?若是熬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傅如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娇柔地说道:“求皇贵妃娘娘恕罪,嫔妾并非有意要与娘娘相争。” 皇后微微皱眉,冷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想去哪个宫里全都在于皇上的心意,你们不许再多言。都散了吧!” 傅如吟回到自己殿内后,脸上满是嫉妒与憎恨,口中喃喃自语:“凭什么抢我的?” 紫鹃赶忙安慰道:“皇上昨日是被皇贵妃放的孔明灯吸引了,小主莫要动怒,咱们眼下的实力实在不便于与皇贵妃相争。” 傅如吟不悦地说道:“若我偏要争呢?她这是记恨我上次截走了皇上,我既然能截走一次,定然可以截走第二次、第三次。昨晚是我大意了,你去清凉殿,就说我练了新的曲子,晚上邀皇上品鉴。”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桌案上,念曦正专心致志地作画。 沐春递上一杯香茗,说道:“娘娘画工出神入化,这幅《簪花仕女图》画得栩栩如生,仕女们的神态各异,笔触更是细腻入微。” 念曦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赞赏,“沐春如今不仅穿着打扮的品味越来越高,就连这品画的能力也非同寻常。” 沐春有些害羞地说道:“娘娘这是笑话奴婢呢!” 念曦满意地看着完成的画,提笔写下一行字,问道:“苏公公可有说皇上今晚去哪个宫里?” 沐春回道:“婉答应请了皇上,说要给皇上跳舞。” 念曦唇角微扬,说道:“月色如水,轻歌曼舞,的确是不错,若是本宫是皇上怕是也想观美人一舞,而不是和本宫论诗赏画了。” 沐春忙说道:“奴婢倒不这么觉得,其实根本不在于娘娘和莞答应准备了些什么节目哄皇上开心,而是皇上的心在哪里?” 念曦微微颔首,赞同道:“沐春确实是越来越长进了,把这幅画送去勤政殿吧。” 勤政殿内,皇上缓缓打开画,目光落在画上的诗句上,轻声念道:“轻抚瑶琴寄君旁,曲中深意诉衷肠。山高水远情难断,只盼君心似我长。” 皇上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告诉皇贵妃,朕晚上去看她。” 宫灯摇曳,柔和的烛光映照在念曦湖色绛丝木兰蝴蝶旗装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木兰蝴蝶的图案栩栩如生,让人有“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素”之感,整个人素雅清丽,圣洁高贵。 念曦的发间插着一支素雅的白玉簪,更添了几分不染尘埃的清冷之美。 她轻抚箜篌,指尖在琴弦上跳跃,箜篌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高山流水般清逸悠扬,曲中的缠绵情义,让皇上为之动容。 一曲终了,皇上意犹未尽,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说道:“再来一曲!” 曲罢,皇上与念曦下棋,皇上全程更是心不在焉,草草结束后,皇上就拉着念曦共赴巫山云雨…… 第二日请安,傅如吟的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当着皇后的面,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可请安回去的路上,富察贵人忍不住又去嘲讽傅如吟。 一旁的陵容看着只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念曦见状,忙安慰道:“陵容,不必在意她 ,不过是被皇上的宠爱冲昏了头脑,一朝得势就得意忘形了,就算是有那张脸,她的恩宠也难以长久不衰。” 陵容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姐姐提醒,姐姐也算是为我出了一口气。” 碧桐书院里,染绿笑着说道:“奴婢看着婉答应这两日请安时的表情就觉得痛快,让她再敢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 念曦微微皱眉,说道:“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打抱不平,只是给了她教训就好,你言语间也该注意。” 染绿连忙恭敬地说道:“奴婢知错了,以后会谨言慎行。”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本宫要的衣裙做好了吗?” 染绿连忙回道:“按照娘娘的吩咐做的,衣裙飘飘,美轮美奂,娘娘穿上定美若仙子,皇上的眼睛怕是都要挪不开了。” 念曦笑着说道:“别贫嘴了,花田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染绿回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第180章 花田云雨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华丽的宫殿内,念曦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支螺子黛,轻轻地扫过修长的眉毛,眼神专注而温柔。 念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着自信。站在一旁的沐春忍不住赞叹道:“娘娘,已经很美了。” 念曦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皇上怎么说?” 沐春恭敬地回道:“皇上说会去的。原本皇上还招了婉答应伴驾,恐怕要婉答应白跑一趟了。” 念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就是要让婉答应知道,想要截本宫的宠,抢本宫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垠的天际线下,一片广袤无垠的向日葵花田如金色的海洋般铺展开来。每一朵向日葵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皇上身着绣有腾云驾雾的金色图腾的龙袍,漫步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显得格外威严而又不失柔情。 微风轻拂而过,带起一片片细腻的波浪。金黄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温暖的阳光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皇上远远地便看到了站在花田中的念曦,只见她身穿一件柔软轻薄的丝白系襟纱衣,领口处绣着几朵枝叶缠绵的丁香花,内搭淡黄色绣蔷薇花的襦裙。 发髻高高挽起,簪着一支浅粉色的珍珠步摇,上面点缀着几朵银质的流苏花簪。 皮肤如雪似如玉,唇瓣嫣红,明艳夺目,紫芝眉宇,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楚楚动人。 娇躯修长婀娜,衣裙飘飘,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灵动与飘逸,绝世丽影如梦似幻。 念曦冲着皇上嫣然一笑,皇上的呼吸微微一颤,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他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念曦娇羞道:“皇上谬赞了。臣妾想着皇上怕是看腻了旗装,今日特地穿了汉服,只愿皇上不嫌弃臣妾貌若无盐,穿着不得体就好。” 皇上嘴角含笑,满意地说道:“朕很喜欢。念念仙姿玉色,这一身翩若惊鸿,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 念曦柔声回道:“多谢皇上夸赞。这片向日葵花田,是皇上命人为臣妾所种,臣妾心中欢喜不已。” 皇上望着花田,“这不算什么。你的提议让国库充盈,造福百姓,朕不过是为你种一片花田而已,这赏赐实在是太轻了。” 念曦的笑容愈发甜美,“礼轻情意重,皇上的心意难得,就让臣妾在这里为皇上吹奏一曲吧。” 说完,念曦拿起埙,轻启朱唇。埙声响起,宛如天籁之音,穿透整片花田,低回婉转,温柔缠绵,仿佛一阵轻柔的风,轻轻拂过皇上的心田。 皇上闭上眼睛,静静聆听着埙声,脸上浮现出久违的平和与放松。 一曲终,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念曦,轻声说道:“你的埙声,比夏日的微风更能抚平人心,让朕忘却一切烦恼。” 言罢,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念曦的手,两人并肩漫步在花田中,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念曦牵着皇上的手,缓缓走入花田深处。眼前的景象令皇上惊叹不已,一朵朵向日葵紧密排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花环。金黄色的花瓣散落在地上,美不胜收。 念曦走到花环前,轻轻地躺下来,伸出手,邀请皇上一起。皇上毫不犹豫地与念曦并肩躺着。 两人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呼吸着淡淡的花香,感受着身下花瓣的柔软。 皇上轻声说道:“你总是能想出各种花样让朕高兴,总能给朕惊喜。” 念曦轻轻地靠在皇上的肩头,柔声说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臣妾虽不能为皇上分忧,但也希望能花些心思,让皇上心情舒畅。” 皇上紧紧搂住念曦,深情地看着她,说道:“有你陪伴在身边,朕犹获至宝。” 说完,他翻身而上,温柔地亲吻着念曦。念曦热烈地回应着,两人的嘴唇相互交织,激情四溢。 两人的身体在花丛中翻滚,尽情享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爱意。 激情过后,皇上轻轻地抚摸着念曦如丝般柔滑的秀发,眼神中仍然弥漫着尚未消散的情欲,声音温柔而充满磁性地说:“朕一直以来都是克制,隐忍,从不做出这些荒唐之事,然而如今,却都为你破了例。” 念曦娇嗔道:“禛郎还说呢!臣妾刚才一直婉言拒绝,可是皇上势头正猛,臣妾苦苦相劝都无济于事。若是让旁人知晓了此事,臣妾还不知道又要背负怎样的骂名呢!” 皇上亲吻着念曦光洁的后背,慵懒地说道:“放心吧,没人敢说出去的!” 念曦柔声道:“禛郎,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两人穿戴整齐,念曦提醒道:“听说皇上今日原本召婉答应去勤政殿伴驾,臣妾若是知道会让婉妹妹白跑一趟,今日定不会邀皇上一起赏葵花的。” 皇上嘴角泛起一抹暧昧的笑容,靠近念曦的耳边说道:“若你今日不邀朕,朕此刻又怎会如此畅快?” 念曦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禛郎,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说这些呢?” 皇上看着念曦羞涩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满足感,轻抚着念曦的脸颊,“做都做了,还怕说吗?” 念曦娇嗔地侧过脸,佯装生气,“臣妾不理禛郎了!禛郎就爱戏弄人家!” 皇上轻笑着,眼中满是宠溺,“朕最喜欢看你娇羞的模样,让朕忍不住还想要你。” “禛郎越说越过分了,还是早些回勤政殿吧,说不得婉妹妹还等着皇上呢!”念曦心想自己也是有些绿茶在身上的。 皇上不以为然地说道:“朕今日不想见她。”念曦心里鄙夷,不想见她你招人家去勤政殿?谎话张口就来。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这几日总是撇下婉妹妹来陪臣妾,婉妹妹怕是要伤心了,若是以为臣妾故意抢走皇上,因此怨怼臣妾,反倒不好了。”念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心和委屈。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冷声道:“一个替身而已,你不必在意。” 念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不可置信地问道:“皇上说什么?” 皇上淡然地说道:“没什么,朕想说,她怎么能与你相提并论?”说罢,他一把抱起念曦。 念曦忙说道:“禛郎这是做什么?”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双手轻轻推着皇上的胸膛。 皇上体贴地说道:“朕抱你回去,刚才让你劳累了。”说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念曦娇羞地把头埋在皇上怀里,撒娇地轻声喊道:“多谢禛郎~” 此时的傅如吟,愤怒地摔碎了桌上的茶杯,眼中妒火中烧,“皇上怎能如此待我?让我在勤政殿外登了一个时辰!”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恨。 紫鹃提醒道:“是皇贵妃请皇上去赏花,所以才……” 傅如吟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她,这已经是第三回了,不报此仇,我誓不罢休!”她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紫鹃面露难色,“小主,咱们还是不要再与皇贵妃相争了,皇上每次都撇下小主去陪皇贵妃,可见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再斗下去只会气坏了小主的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傅如吟不甘示弱地说道:“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输给她!” 烛光摇曳,念曦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中的话本子,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专注作画的皇上身上。看着皇上那认真的模样,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坏心思。 念曦轻手轻脚地走到皇上身后,然后猛地抱住皇上,见皇上毫无波澜,娇嗔地说道:“禛郎怎么没有被吓到?”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你一过来,朕就闻到你身上的花香。” 念曦轻笑一声,“原来如此。禛郎在画什么呢?这么专心。” 皇上将手中的画卷递给她。念曦定睛一看,纸上呈现的竟是今日在花田上皇上和她躺在花环上的画面。 念曦不禁惊叹道:“皇上的画工真是鬼斧神工,臣妾能得皇上亲手作画,真是三生有幸。” 皇上温柔地看着她,“算上这一幅,朕已经为你做了八幅画。” 念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多谢皇上,皇上以后还会为别的女子作画吗?” 皇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宠溺地说道:“不会,朕只为你一人作画。” 念曦娇柔地说道:“皇上对臣妾真好!” 皇上喉结微动,低声道:“不早了,安置吧!”说完,他便抱起念曦走向内殿。 一夜云雨过后,念曦依偎在皇上的怀中,沉沉睡去。皇上看着念曦精致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眷恋。 第181章 陵容出手,婉答应招蝶却引蜂 次日,念曦慵懒地躺在榻上,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疲倦和满足。 沐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进来,笑着对念曦说道:“娘娘昨夜辛苦了,奴婢让人炖了红枣乌鸡汤,给娘娘补身子。” 念曦轻轻一笑,接过汤碗,轻声说道:“今日没去给皇后请安,也不知道婉答应脸色如何?” 沐春回道:“怕是没什么好气色,不过奴婢听说婉答应最近可是铆足了劲,一心想要与娘娘您争个高低呢。这几日,她整日都在苦练舞蹈,可谓是废寝忘食。” 念曦听后,只是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由得她去,本宫倒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对了,你记得午后送些水果冰沙给皇上。”沐春连忙应道:“奴婢知道了。” 用完午膳,念曦悠然地坐在窗前,目光被瓶中那娇艳欲滴的荷花所吸引,心情顿时大好。她轻轻抚摸着琴弦,悠然地弹奏起一首悠扬的曲子——《青花瓷》。美妙的音符如潺潺流水般在空中回荡,令人心旷神怡。 正在这时,染绿匆匆走进来,神色喜悦地禀报:“娘娘,婉答应的脸被蜜蜂蛰了!” 念曦停下弹琴的动作,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染绿赶忙回答:“听说婉答应今日盛装打扮,在花丛之间翩翩起舞。结果,她身上的香味引来了不少蜜蜂。那些蜜蜂蜂拥而上,虽然有宫女们围上去驱赶,但无奈蜜蜂数量太多,将婉答应和她身边的宫女蛰得满脸是包。奴婢想,或许是婉答应想学莞常在,跳舞引蝴蝶吸引皇上注意,没成想蝴蝶未至,却被蜜蜂盯上了。”说完,染绿忍不住轻笑出声。 念曦若有所思,“想必是她为了引蝶,身上用了香料,但这香料,不只蝴蝶喜欢,蜜蜂也喜欢。太医那边怎么说?” “太医说伤得并不重,只是那张脸需要好生敷药养着,否则可能会留下疤痕。” 念曦又问道:“没伤着皇上吧?”染绿笑着说道:“没有,皇上中途被柔嫔叫走了。” 念曦微微皱眉,说道:“那就好,否则她可是要摊上大事了。去查查吧,本宫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染绿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染绿刚准备出去,念曦便说道:“罢了,不用去了,皇上此刻还在繁英阁吗?” “张廷玉大人求见,皇上已经回了勤政殿。” 念曦轻拨琴弦,轻声说道:“去请柔嫔来一趟。” 没一会儿,陵容就到了碧桐书院。她面带微笑,款步走来,柔声说道:“姐姐这几日侍奉圣驾,陵容也不便打扰,今日姐姐相邀,陵容喜不自胜,带了新调制的南枝青岚香,姐姐试试味道是否中意?” 念曦嘴角含笑,“你的手艺我自然是信得过。”说罢,她示意沐春点上香。 念曦轻嗅着淡淡地香味儿,问道:“此香清雅,闻之叫人神清气爽,倒是解了夏日的烦热疲乏,是如何制成的?” 陵容耐心讲解道:“龙游梅树皮一两,炒令紫色岁末,甘松三钱半,酒半盏,以沙盒盛蒸,取出炒干,以甘草半两捶碎,青岚新鲜竹沥浸之,候冷取出甘草,白蜜半斤煎,去浮蜡,与甘草汤同煮,放冷,入香末,捻作饼子,贮磁器内窖一月。” 念曦看着陵容,笑容渐收,“妹妹手艺真是越发精益了,制得香都能驱使蜜蜂了。” 陵容眼神闪烁,略微迟疑了一下,“姐姐这话是何意?” 念曦神情严肃,问道:“你还要瞒着我吗?” 陵容神色慌乱,低声回道:“姐姐既然猜出来了,我也不再隐瞒,的确是我用香料致使婉答应被蜜蜂蜇坏了脸。” 念曦目光深沉,语气郑重地说道:“我明白你因着婉答应对你处处不敬,夺你的恩宠,心中怨恨,想要对她稍加惩戒,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不应鲁莽行事,现在皇后正在追查此事,如果被发现是你做的,后果不堪设想。” 陵容焦急地说道:“都是我太心急,用错了方法。” 念曦安慰道:“这一次我会替你善后,确保皇后查不出任何线索。但下次若要动手,至少应该先告诉我一声。” 陵容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姐姐,陵容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不会再贸然动手。” 此时的傅如吟脸上又疼又痒,她忍不住用手去抓,紫鹃焦急地劝着:“小主可千万不要用手抓,否则会留下疤痕的!” 傅如吟看着镜子中自己满是红包的脸,惊恐地叫喊道:“我的脸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我的脸!若是没有了这张脸,我还怎么得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紫鹃忙上前去劝慰道:“小主不要慌,太医说只要好好敷药,会恢复如初的。” 皇后进来时正看到失态的傅如吟,眉头微皱,厉声道:“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傅如吟听到皇后的声音,忙行礼问安,声音中带着委屈和恐惧:“求皇后娘娘救救嫔妾,嫔妾要是毁容了,以后还怎么讨皇上欢心?” “你真是不中用,才得宠几天就张扬跋扈,一点儿也沉不住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后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和失望。 傅如吟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道:“嫔妾知道错了,嫔妾不该争一时长短,得意忘形。” 皇后冷声说道:“你的脸我会安排太医给你治好,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病,不要去见皇上,以免败了皇上的兴致。” 傅如吟乖巧地点头:“嫔妾以后都听皇后娘娘的。” 皇后轻蔑地看着傅如吟,“如果你能早点听本宫的劝告,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回到桃花坞,皇后坐在榻上,端起茶杯,冷声问道:“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江福海低垂着头,声音略带愧疚地说道:“是奴才无能,未查到。”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下去吧。” 一旁的绣夏见皇后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是觉得有人在背后使了手段,故意让婉答应毁容?” 皇后皱起眉头,“哪会有那么巧的事,好在婉答应那张脸还有得救,不然又是一枚废棋了。”说完喝了一口茶,不悦地将茶杯放在桌上。 绣夏接着问道:“这幕后之人,娘娘可有主意?” 皇后沉思片刻后说道:“不是华贵妃就是皇贵妃,既查不出也就无需再查,也算是给婉答应一个教训了。这性子,一点儿恩宠就让她不知天高地厚,心性比起莞常在是差远了。不过好在听话,好拿捏,伺候皇上的女人,不需要多聪明。” 第二日,念曦坐着轿辇缓缓前往勤政殿。走进殿内,只见皇上正坐在案前,满脸疲惫。念曦快步走到皇上身边,脱下护甲,轻柔地为皇上揉捏着肩膀。 “你来了?”皇上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倦意。 念曦关切地问道:“皇上今日神色疲倦,可是国事繁忙,累坏了?臣妾做些药膳给皇上可好?” 皇上缓缓开口,“准噶尔在罗刹的支持下发动叛乱,朕已经下旨由年羹尧出兵平叛。” 念曦柔声说道:“年大将军骁勇善战,定不会让皇上失望。臣妾相信皇上的决策,也相信年大将军定能凯旋而归。” 皇上握住念曦的手,“年羹尧的能力朕自然清楚,只是……”说到这,皇上停顿,似乎等着念曦替他说出口。 念曦知道年羹尧越是立战功,就越会嚣张跋扈,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心里的不满和忌惮也会越来越重,但皇上不明说,自己就当做什么也不懂。 皇上继续问道:“念念饱读诗书,对功高震主怎么看?” 念曦忙说道:“臣妾只是一介女流,又怎么会懂前朝政事。臣妾只知道皇上励精图治,心中自有千秋,功高震主也好,狼子野心也罢,都逃不过皇上的法眼,皇上定能明辨忠奸,扬善惩恶,肃清朝纲,稳定江山社稷。臣妾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皇上听后,脸上的阴沉消散了不少,念曦娇笑着继续说道:“皇上若是问臣妾风花雪月之事,臣妾倒是精通,弹奏什么曲子,烹制什么茶,跳什么舞,这些臣妾必定知无不言,让皇上满意。” 皇上嘴角上扬,轻声笑了起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念曦,开口说道:“与你说话,总是让朕格外舒心。” 念曦轻声回道:“看到皇上的愁色已散,臣妾也就放心了。” 皇上微微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只是朕恐怕又要冷落你一阵子了。” 念曦眼神坚定地望着皇上,柔声说道:“皇上想要宠爱哪位嫔妃,臣妾没有资格左右,但皇上却愿意这般说与臣妾,哄臣妾高兴,臣妾感激不已。只要是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问道:“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吗?”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摩挲着念曦的脸颊。“那日在向日葵花田,朕食髓知味……” 念曦的脸庞瞬间泛起红晕,娇羞地低下头,“皇上,那样的事情怕是不便再有第二次了吧。”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刚刚不是才说了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吗?嗯?” 说着,皇上玩味地看着念曦,眼神中浓浓的欲望涌出,让他声音变得越发沙哑,继续说道:“你那日穿着汉服的模样真是美极了,朕很喜欢。明日,同一时辰,朕会在那里等你。” 念曦面色潮红,不敢看皇上,娇声道:“臣妾知道了,想必皇上还有政务要处理,臣妾就先告退了。” 第182章 重温花田浪漫 微风轻拂,吹落了几片金色的花瓣,念曦身着一袭娇嫩的粉色纱衣,轻盈飘逸,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线绣制出朵朵蔷薇。 娇艳的粉色让她显得格外娇美动人,内搭的浅青色襦裙又添几分清新雅致。 一头如墨般的黑发随意地披散着,只挽了一个小巧的发髻,插上一支青玉雕玉兰花簪,几朵茉莉花点缀其间,面容清新自然,未施粉黛。 皇上拉着念曦步入花田深处,琵琶扣解开时,露出念曦诱人的锁骨,皇上直勾勾地盯着念曦,眼神里炙热的欲念,俯身身亲吻着念曦的锁骨,温柔而深情…… 缠绵过后,皇上紧紧拥抱着念曦,轻声呢喃:“念念,你真美!”念曦伏在皇上的胸前,娇羞地回道:“只为禛郎一人绽放。” 皇上轻轻抚摸着念曦的发丝,将她发间的花瓣轻轻拂去。看着念曦如雪般洁白的肌肤上印着淡淡的红梅,眸光渐暗。 皇上的手指沿着念曦纤细的腰线摩挲,念曦感受到了皇上的情动,主动伸出双臂,攀住皇上的脖颈,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嘴唇轻柔地在皇上的颈间游走,轻柔而充满挑逗。 皇上被刺激得一把抱起念曦,疯狂地吻着她,如饥似渴般吸吮着她的唇舌,随着亲吻的深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也不闲着,急切地抚摸着她的肌肤。 念曦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迎合着他,又一场狂风暴雨席卷,身下的葵花被碾碎了一地…… 许久之后,随着一声低吟,这场酣畅淋漓地情事才停止。 两人精疲力竭,念曦微微喘着气,身体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中。皇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两人静静地享受着激情过后的温存。 过了一会儿,皇上缓缓起身,穿好衣服。他从背后抱住念曦,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哑着声音说道:“朕先回勤政殿处理一些政务,晚上你早些歇息,朕今晚就不过去了。” 念曦微微娇声回应,表示理解,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念曦的脸颊,依依不舍地离去。 沐春将念曦散落的发丝拢起,轻轻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轻声询问:“娘娘,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立刻回宫?” 念曦微微颔首,温柔地回道:“回宫吧!” 路过紫藤花架时,念曦突然闻到了馥郁芬芳的花香,吩咐道:“停轿!” 沐春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念曦微笑着说道:“摘一些紫藤花带回去吧!” 走到花架处,怡亲王身穿着一身青色蟒袍站在花架之下。念曦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会这么巧?总能遇到。” 怡亲王恭敬地行礼,“皇贵妃为何也在这里?” 念曦微微一笑,回道:“路过此处,花香醉人,忍不住想折几支紫藤花。” 怡亲王看着眼前的念曦,一身轻柔的汉服,显得她格外娇柔妩媚。他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但又急忙移开目光,生怕冒犯到她。 念曦注意到怡亲王的注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请王爷莫要见怪,皇上喜爱本宫穿汉服,本来打算直接坐轿子回宫的。” 怡亲王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说道:“娘娘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自然是穿什么都美若天仙,本王岂敢妄加多言?”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念曦脖颈处那片暧昧的花瓣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 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尽管心痛难忍,但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皇上还在等待本王,本王就先行告退。”说完,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离去。 怡亲王踏入勤政殿,只见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上,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怡亲王心中的苦涩愈发浓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年羹尧一出兵,皇上的圣驾又常常在清凉殿驻足。 碧桐书院内,念曦正专心致志地插着花,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每一朵花都在她的手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一旁的染绿看着插好的花,忍不住赞叹道:“娘娘的手艺胜过花房奴才百倍!” 沐春却说道:“娘娘的品味高雅,岂是那些奴才能比的?” 染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是奴婢失言了,请娘娘恕罪。” 念曦微微一笑,“无妨,“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女子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闲来无事时,插花也算是个趣味了。” 染绿调皮地说道:“娘娘,这是思念皇上了吧!” 念曦娇嗔道:“染绿这嘴真是越来越坏了,将来一定要给你找个厉害的郎君,不然可管不住你这张伶俐的嘴。” 染绿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道:“娘娘,您又取笑奴婢了。” 沐春趁机提议道:“皇上已经有十来天没到咱们碧桐书院来了,娘娘难免会感到寂寞。如果娘娘想见皇上,可以像以前那样给皇上送画、写诗,皇上看到娘娘的心意,一定会来探望娘娘的。” 念曦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年羹尧此时征战沙场,皇上自然是要陪着华贵妃了,本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华贵妃争宠,惹皇上厌烦。” 沐春一脸崇敬地看着念曦,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娘娘事事通达,是奴婢愚钝。” 念曦问道:“皇上最近除了见华贵妃,还有招幸其他嫔妃吗?” 沐春回道:“最近这段时间,皇上除了去清凉殿,其他时间都是在勤政殿处理政务,倒是怡亲王最近时常进宫。” 念曦心中一动,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微笑着对沐春说:“左右闲着无事,好久没有垂钓了,沐春,你去备好东西,本宫明日要去蓬莱洲钓鱼,做鱼片火锅。” 沐春恭敬地点头应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染绿也说道:“奴婢去给娘娘做一碗酥酪吃可好?” 念曦柔声道:“你做的本宫自然喜欢。”说完,二人转身离去,念曦拿出那方丝帕,轻声呢喃着:“希望明日能遇到,也好把它还回去……” 第183章 竹林遇蛇 次日,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面纱,空气也显得格外沉闷。 念曦却很喜欢这样的天气,没有大太阳倒是很适合去垂钓。午后,念曦带着沐春乘船前往蓬莱洲。 “奴婢今日定要为娘娘多钓几尾!”沐春满怀信心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满篓子活蹦乱跳的鱼儿。 念曦微微一笑,温柔地回道:“好呀,本宫上次一条都钓不到,倒是你一出手,鱼儿接连上钩,今日的鱼片火锅都靠你了。” 二人踏上岛,念曦发现没有其他船只停靠在这里,心中暗自思忖,也许怡亲王今天并不会来到这里。 两人一同在岸边坐下,享受悠闲的垂钓时光。不到一个时辰,沐春的鱼竿突然微微颤动起来。沐春兴奋地瞪大了眼睛,急忙收杆,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娘娘快瞧,这条鱼真肥美!”她兴奋地大喊,手中的鱼竿剧烈晃动,显然钓到了一条不小的鱼儿。 念曦不禁赞叹道:“沐春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就能钓到如此大的鱼,看来本宫在垂钓上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啊。” 沐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念曦赞道:“那你就在这继续钓鱼,本宫去竹林那边走走。”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鱼竿交给了沐春。 沐春接过鱼竿后,眉头微皱,有些担心地说道:“娘娘一人前去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好?还是奴婢陪娘娘去吧!” 念曦不以为然,“无事的,岛上也没有其他人,本宫自会小心的。” 沐春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见念曦如此坚持,便不再多言。 念曦步入竹林,听着微风吹过竹叶摇摆发出的沙沙声,呼吸着清新的青草和竹叶香气,心情愉悦,忍不住唱一曲《东风破》。 凭着上次的记忆,念曦顺着竹林往西边走去。没过多久,她就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旁,溪边还盛开着大片的木槿花,美不胜收。 念曦心中一动,轻轻摘下一朵淡粉色的木槿花,插入鬓间。如果在这里野餐、烤肉,那该有多惬意啊! 她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穿着一身藏蓝色朝服的怡亲王。只见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娘娘怎么一个人来到这里呢?这里虽然景致不错,但蛇虫也多。” 念曦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轻声问道:“宫中也会有蛇吗?” 怡亲王解释道:“这里可不像御花园和圆明园,花草树木都有人精心打理。” 念曦感激地说道:“多谢王爷提醒,本宫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还以为王爷今日不会来蓬莱洲。” 怡亲王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娘娘这是在等我吗?” 念曦有一丝窘迫,解释道:“倒也不全是。本宫本来也是要来蓬莱洲垂钓的,只是听说王爷近日时常入宫,心想若是能在此处遇见王爷,也好归还王爷的手帕。”说着,她从袖中取出手帕,递给怡亲王。 怡亲王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念曦,只见她身着一袭大红缎绣织金百碟纹氅衣,外搭一件金色绛丝鱼戏莲花坎肩。 头上簪着银丝南红芙蓉绢花,戴着珊瑚牡丹玉堂春挂珠钗,那小巧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晃,衬着她白皙娇嫩的耳垂,整个人如同盛开的红莲般,娇艳又高贵。 怡亲王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露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接过念曦递过来的手帕。 “既然手帕已经物归原主,本宫也该回宫了,王爷自便吧。” 说完,念曦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兔子突然闯入视线,让念曦喜出望外,欣喜道:“竟然有只兔子!” 念曦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让怡亲王不禁为之动容,“你若是喜欢,我替你捉来便是。” 他小心翼翼地向兔子靠近,生怕惊到它。随后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兔子,将兔子轻轻地递到念曦手中。 念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接过兔子,抱在怀中,赞叹道:“这么小的一只兔子,真可爱!” 怡亲王宠溺地看着念曦,温柔地轻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念曦点了点头,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阵“嘶嘶”声,念曦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条蛇迅速缠上了她的脚。 念曦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怡亲王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蛇,用力将它甩了出去。那条蛇被吓得仓皇逃窜,很快消失在了草丛之中。 念曦受到了惊吓,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时,她才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面色变得痛苦不堪。 怡亲王急切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念曦痛苦地皱起眉头,“我的脚踝被蛇咬了。” 怡亲王连忙说道:“得罪了。”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帮助念曦脱下了鞋袜,并轻轻地卷起了她的裤脚。当他看到念曦脚踝上那两个鲜红的牙印时,眼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 仔细端详着伤口,安慰道:“不用担心,这条蛇是无毒的,你不会有事的。” 念曦听了这话,心中的恐惧终于开始渐渐消散,但脸色仍然十分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没想到真的会有蛇。” 怡亲王继续柔声安慰道:“还好这条蛇无毒,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念曦紧紧地抓着怡亲王的衣角,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愿松手。 怡亲王看着眼前娇柔的念曦,努力克制住内心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的冲动,只是柔声问道:“还能走吗?” 念曦眼中泪光闪烁,无助地摇了摇头。 怡亲王叹了口气,“我背你吧!” 念曦闻言微微一怔,有些犹豫地回道:“这似乎不大合规矩……” 怡亲王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时候规矩已经不重要了,你更重要,先回去再说。” 听到这句话,念曦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坚持。 怡亲王小心翼翼地将念曦背起,念曦回忆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心中仍不禁感到后怕,双手紧紧搂住怡亲王的脖子。 怡亲王察觉到她的紧张和害怕,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念曦心中感动不已。 怡亲王的背宽厚而温暖,念曦贴在上面,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声。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让她觉得踏实。 念曦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声音轻柔地道谢:“多谢王爷!” 怡亲王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流露出温柔的光芒,“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念曦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我……” 怡亲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说的,我都懂。” 念曦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一丝俏皮和狡黠,“真的吗?其实,我只是想说,可惜那只兔子也跑了。” 怡亲王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调侃道:“这时候还想着兔子?” 此时,沐春匆匆赶来,看到怡亲王背着念曦,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念曦微笑着解释道:“无妨,只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幸好有怡亲王出手相救。” 沐春满脸焦急之色,急切地说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念曦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用紧张,好在这条蛇无毒,先回碧桐书院吧!” 回到碧桐书院,林太医诊脉后禀报一切无恙,沐春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念曦嘱咐道:“对外只需称本宫是不小心崴了脚即可。” 林太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臣会为小主开一些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伤药。” 皇上得知念曦伤了脚后,心中焦急万分,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匆匆赶往碧桐书院。 刚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崴了脚?奴才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沐春和染绿见状,慌忙跪地请罪。念曦连忙解释说:“皇上别怪罪她们,是臣妾自己想要亲自钓鱼,为皇上炖鱼汤,一时没注意脚下的淤泥才会受伤的。” 皇上皱起眉头,冷声说道:“罢了,以后要是再伤着娘娘,你们都去慎刑司领罚吧。”沐春和染绿忙谢恩后退下。 皇上轻声细语地对念曦说道:“朕想喝鱼汤何须你顶着烈日钓鱼呢?真会让朕心疼!” 念曦眼中充满了深情,温柔地回应道:“是臣妾不好,让皇上忧心了,臣妾只是想为皇上做些什么。” 皇上紧紧握住念曦的手,心疼地说道:“下次不许再这样了,朕可舍不得。” 念曦微笑着点点头,温柔地回答:“臣妾都听皇上的。今日虽然受了伤,可是沐春钓了好多肥美的大鱼,臣妾已经让小厨房准备鱼片火锅,皇上和臣妾一起用些吧!” 皇上打横抱起念曦走向桌前,“难为你亲手钓鱼的心意。” 第184章 巫蛊之术 碧桐书院内,念曦坐在榻上,吃着冰沙,闻着花香,十分惬意,感叹道:“要是以后都不需要去给皇后请安该多好!” 一旁的沐春轻声说道:“娘娘现在脚受了伤,自然不用去请安。但是痊愈后,还是得每天早起请安,不过,若是娘娘......” 念曦立刻打断她的话,“后头的话,以后就烂在肚子里吧,要谨言慎行。” 沐春连忙点头表示明白。念曦接着说道:“太后已经不在了,皇后失去了最大的庇护,现在确实是时候想办法揭露她的罪行,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对了,皇后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沐春回道:“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何异常。只是皇后娘娘送了不少名贵的脂粉给婉答应,又叫人专门调教她的舞技。” 念曦冷哼一声,“皇后这是等着婉答应凭着那张脸蛋再度获得皇上的宠爱。你派人盯着点柔嫔,本宫担心她按捺不住性子,又贸然出手。” 沐春心下了然,“奴婢明白。” 念曦若有所思,缓声说道:“皇后前些日子提议要翻修各宫花草,本宫突然想到上次来圆明园时,皇后乘机在延禧宫埋麝香仁。你传消息回去,叫春桃千万要小心,别被旁人钻了空子。” 沐春连忙应道:“是,奴婢会安排好。” 这时染绿匆匆进来,回禀说苏培盛来了,念曦微微一笑,示意让他进来。 苏培盛恭敬地将手中篮子呈上,“这是外头进贡的雪兔,皇上说给娘娘解闷。” 念曦接过篮子,看到里面那只通体雪白、娇小玲珑的兔子,它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璀璨,耳朵小巧而灵动,正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她,不禁面露喜色,欢喜道:“本宫很喜欢这只雪兔,有劳公公代本宫多谢皇上美意。” 念曦轻轻抚摸着雪兔柔软的绒毛,不禁想起了那天怡亲王帮自己抓兔子时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意。 沐春笑着说道:“皇上真是疼娘娘,瞧这只兔子真是玉雪可爱。” 转眼已经是八月底,天气逐渐转凉,但皇上对华贵妃的宠爱却丝毫未减,一个月中有小半个月都在清凉殿,念曦四日,陵容一日,其余嫔妃想见皇上一面都难。 这日,念曦急匆匆地走进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娘娘料事如神!春桃来信说有人在咱们宫里埋了布人,小林子已经趁其不备,将人拿下,人赃并获,请示娘娘该如何处置?” 念曦轻蔑一笑,冷声道:“本宫就知道皇后不会轻易放过本宫,真是招数不断啊!可招了是皇后指使的吗?” 沐春眉头微皱,低声道:“说是婉答应指使的。” 念曦有些诧异,“居然是婉答应?这倒是让本宫没想到,她这是受了皇后的指示诬陷本宫,还是她自己嫉恨本宫越过皇后做这样的蠢事?” 沐春询问道:“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娘娘要不要禀告皇上,惩治婉答应?” 念曦眼神凌厉地说道:“自古以来,巫蛊之术被发现会遭受何等大祸,婉答应想必不会不知晓。平日里争宠吃醋也就罢了,竟然如此狠毒,妄图害死本宫和乌拉那拉氏全族,那就休怪本宫无情了。如今将此事呈报给皇上,不过是诬陷之罪,皇上至多也只是将她打入冷宫罢了。凭着那张脸,皇上都不会处死她。本宫就让她好好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吧!你去告诉春桃……” 回宫后的第三天,甄嬛在御花园与傅如吟相遇,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回到碎玉轩后,甄嬛坐在窗前,神情落寞,眼中满是忧伤。流朱见此情景,关切地问道:“小主这是怎么了?” 甄嬛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今日我在御花园遇到了皇上新宠幸的婉答应,她的容貌竟与我十分相似。我还活得好好得,皇上就找了一个和我相像的人。” 流朱连忙安慰道:“小主别难过,这也说明了皇上心里还是有小主的,所以才会找一个长得像小主的女子侍奉在身边。只要小主调养好身子,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皇上自然就不会再去宠幸那个婉答应了。” 甄嬛苦笑着说道:“谁愿意为人替身呢?婉答应也是个可怜之人,皇上,当真是薄情。” 流朱心疼地看着甄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日,念曦正与陵容一同绣花,皇后身边的绣夏突然到访,“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请诸位嫔妃前往景仁宫。” 念曦微微皱眉,问道:“皇后娘娘可曾提及所为何事?”绣夏恭顺地回道:“奴婢只是奉命传话。” 待念曦和陵容来到景仁宫,只见众妃皆已在座。 皇后一脸严肃,正色道:“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人匿名向本宫告发,宫中有人在行巫蛊之术。” 众人一听“巫蛊之术”,脸上皆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念曦心中暗自思忖,皇后和莞答应此次不实名制举报,亦不直接指向自己,倒是聪明了不少。 华贵妃一脸难以置信,惊呼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查出来,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 皇后沉声道:“本宫已派人去搜查各宫,同时也请了皇上来,想必不久便会真相大白。” “皇上驾到!”苏培盛的声音传来,众人齐声行礼问安。 皇上的声音冰冷如霜,“皇后就是如此替朕管理后宫的?没有一日安宁!” 皇后慌忙请罪道:“求皇上恕罪!” 皇上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吧!今日又是何事?”皇后赶忙回道:“有人密告宫中嫔妃行巫蛊之术,臣妾已派人搜宫,想必很快就能查清楚。” 正说着,江福海带着东西进来,回禀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已经搜到了。” 说着打开盒子呈上,众人看到一个布人上扎满了针,浣碧见状心头一紧,心里暗自嘀咕,幸好自己上次发泄后烧了布偶,否则今日也难逃一劫。 皇后看到布人后惊呼:“这布偶上写的生辰八字是臣妾的!”说着一脸委屈和震惊地看着皇上,继续开口道:“求皇上为臣妾做主,此人心肠何其狠毒,这是要诅咒臣妾啊!” 华贵妃眼神凌厉,心想皇后这不会是要陷害自己吧?转头看向兰芝,兰芝一脸迷茫,心里也替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 皇上脸色愠怒,问道:“是在哪里搜到的?”江福海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道:“回皇上,是从永和宫搜出来的。” 婉答应一脸惊慌,呢喃道:“怎么会?这个怎么会在永和宫?” 随后惊慌失措地跪下,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这真的不是嫔妾的,嫔妾对天发誓,嫔妾真的不知道宫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皇后的脸色也微微僵了一下,眉头紧蹙,问道:“江福海,这确定是在永和宫中搜出的吗?” 江福海诚惶诚恐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确是在永和宫西南角下挖出来的。” 皇上的眼神冷漠如冰,带着一丝震怒,冷冷地说道:“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后,此等大逆不道之举,赐死,诛九族。” 婉答应闻言,吓得脸色惨白,拼命地求饶道:“皇上,嫔妾是冤枉的,这个真的不是嫔妾的,皇后娘娘救救嫔妾,嫔妾真的是冤枉的啊……”她的哭喊声在宫殿中回荡,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她拖了下去。 华贵妃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趁机嘲讽道:“皇后娘娘这是管教不严呀!婉答应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举荐的人,都敢背地里行巫蛊之术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居然将这样心思狠毒的人放在皇上身边伺候,哪天怕是弑君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皇后不悦地盯着华贵妃,辩解道:“皇上,是臣妾不懂识人,被婉答应欺骗,险些害了自己。臣妾以后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上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失望,心里腹诽道,婉答应真是可恶,顶着那张酷似纯元的脸,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有皇后,居然找这样的人给自己,玷污了纯元。 皇上不悦地看向皇后,冷声说道:“皇后若是不能替朕管理好后宫,自会有更合适的人,朕看皇后身子不好,就先好好静养吧。后宫的事,就先交给皇贵妃和华贵妃吧!” 念曦和华贵妃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臣妾定会协理好六宫,不叫皇上忧心。” 皇上离去后,念曦意味深长地看着皇后,唇角上扬,皇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怨恨,念曦原以为是婉答应一人所为,看如今皇后的样子,怕是她才是幕后操纵的人。 众人离去后,皇后脸色阴沉地问道:“怎么会是在永和宫搜到布人?” 江福海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也不知道!” 皇后的目光越发凌厉,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傅如吟真是无用,连被人偷龙转凤了都不知道,本宫让她做这么一件小事都能出错,不中用的人就该死!” 绣夏提醒道:“娘娘,这么隐秘的事,皇贵妃她是怎么发现的?” 皇后面露阴狠,说道:“是本宫小看皇贵妃了!” 第185章 甄嬛欲再次复宠 转眼间冬天悄然而至,自打回宫后的这三个月里依然是华妃最得盛宠,一月里皇上都要去七八次,念曦次之,皇上也会去三四次,陵容一两次,淳常在也有一两次。 屋外北风萧萧,吹得窗户嘎吱作响。碎玉轩里冰冷如旧,甄嬛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裳,静静地坐在榻上,问道:“我要的衣服做好了吗?” 流朱连忙点头,“做好了,小主。”说罢,她取来篷递给甄嬛,“云雁细锦的斗篷,按照小主的吩咐,您看,是天水碧的颜色。” 甄嬛伸手接过斗篷,轻轻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纹路,满意地说道:“是,我要的就是这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嘴角微微上扬。 流朱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忧,询问道:“小主,这次若是再遇上如贵人和华贵妃可怎么好?” 甄嬛的眼神瞬间变得决绝,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斗篷,想起上次的羞辱,心中燃起一团怒火,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上次是我大意了,这一次选在家宴之上最为稳妥,皇上下旨不允许如贵人出席宴会。” 流朱听后,眉头渐渐舒缓,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激动地说道:“这次小主定会得偿所愿的。” 这日,甄嬛再次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她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我又要以色侍他人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流朱也感慨地说道:“听说最近华贵妃盛宠,就连皇贵妃都比不上了。” 甄嬛听到华贵妃这三个字,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恨意,“年羹尧此次平叛成功,得胜归来,打得准噶尔残兵再次逃往哈萨克,华贵妃还不知道要如何得意,我若再不复宠,早晚会被华贵妃害死在宫中,到时候还怎么为眉姐姐和我的孩子报仇?” 甄嬛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语气中带着淡淡地忧伤:“你看,下雪了!” 流朱附和道:“是啊,初雪之日,皇上总会在毓庆宫家宴。” 毓庆宫内,皇上望着窗外的雪景,感叹道:“今年的初雪来得晚!” 皇后微笑着附和道:“嗯。虽然来晚了,却是一场大雪,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会是丰年安泰的景象。”声音温柔而端庄。 皇上的目光缓缓扫过下首的座位,声音低沉地问道:“莞常在还是没来吗?”皇后恭敬地回道:“一早就遣流朱来回话,说身体不适,臣妾就许她多歇息几日。” “难怪看着人少些。” 念曦解释道:“皇上,柔嫔这几日咳疾未愈,不便出门,所以也没有来。” 淳常在一脸娇俏地说道:“皇上,碧答应现在也还没来呢!” 皇后问道:“她一向都不会迟到,怎么今儿来晚了?” 皇上没把浣碧放在眼里,自然也没说什么,倒是敬妃回道:“雪后难行也是有的。” 正说着,浣碧姗姗来迟,忙行礼道:“皇上吉祥,皇后吉祥!嫔妾有事来晚了,还请皇上、皇后恕罪!” 皇上一脸平静地说道:“无妨,起来吧!”浣碧忙起身道谢,皇后询问道:“怎么今天会来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浣碧恭敬地回道:“嫔妾刚才经过倚梅园,看见新开的梅花,一时贪看所以来晚了。” 皇上听到红梅心下一动,又追忆起了纯元,忙问道:“倚梅园的梅花都开了吗?” 浣碧微笑着说道:“梅花盛开,甚是好看。” 皇上若有所思,片刻后看向念曦,问道:“皇贵妃,这么好的景色岂可辜负?不如你陪朕一同去看看吧!” 念曦柔声回道:“是,臣妾遵旨!” 皇后见状,忙说道:“寒雪梅花,皇上别抛下咱们独自取乐,也带同我们一同去吧。”说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皇上微微一笑,起身准备离开,苏培盛高声道:“皇上移驾倚梅园!” 众人随着皇上一同移步至倚梅园,听到甄嬛的声音传来,“信女甄氏,无才无德,不足以保养皇嗣,心怀感愧,无颜面圣,在此真心祝祷吾皇,得上天庇佑,平安喜乐,福泽万年。若得所愿,信女愿一生吃素,不再承宠。” 看着跪在雪地里的甄嬛,皇上想得全是纯元,问道:“嬛嬛,是你吗?”甄嬛柔声道:“臣妾失德,不宜面君。” 皇上缓步上前,眼神中满是急切,问道:“你怎么不看朕?你不愿意再见朕了吗?” 甄嬛忙婉拒道:“皇上别过来,臣妾的鞋袜湿了。”皇上走到甄嬛面前,握着她的手,关切地说道:“手这样冷,不怕再冻坏了身子吗?” 甄嬛柔柔地收回握在皇上掌中的手,楚楚可怜地说道:“臣妾一心为皇上祈福,若让皇上担心,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先告退了。” 说罢,起身要走,皇上不舍地拉住甄嬛,甄嬛转身之际,怀里的梅花花瓣洒落了一地,富察贵人不满地说道:“狐媚妖术!” 皇上满眼痴迷,解下自己的貂裘,亲自为甄嬛披上,温柔地说道:“你若是为朕祈福再冻坏了身子,岂不让朕更加心痛?” 甄嬛深情地望着皇上,“臣妾日夜为皇上祝祷,沐浴熏香,不敢有一丝疏忽。” 皇后一脸慈爱地说道:“如此甚好,莞常在小产后一直待在房间里边,不愿意出来,本宫担心了好几个月呢!” 淳常在天真无邪地说道:“臣妾日夜为皇上和莞姐姐祝祷,希望皇上和莞姐姐和好如初,再无嫌隙,如今果然得偿所愿了。” 皇上继续痴迷地凝视着甄嬛,语气坚定地说道:“朕与嬛嬛何时有过嫌隙?”此话一出,淳常在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甄嬛莞尔一笑,温柔地说道:“从来没有,只是臣妾身子不适,不宜侍奉皇上。” 念曦望向众人的神情,华贵妃满眼妒火,皇后表情淡然,唇角的笑有些勉强,淳常在脸色尴尬,富察贵人恨不得吞了甄嬛,果郡王的脸色倒是让念曦感到意外,神情中有一丝疼惜和落寞。 念曦心中暗自嘀咕,这一次甄嬛和果郡王没有交集,为什么果郡王还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甄嬛,难道果郡王又对甄嬛一见钟情了?这似乎不合理呀!又或者是,果郡王心里也一直把纯元当女神,所以…… 念曦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孟静娴才生了小世子,阿箬也有孕三个月了,果郡王是没有闲着的。 念曦眼神扫过怡亲王时,他看向自己的眼中透着一丝担忧,念曦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 皇上搂着甄嬛,视众人为无物地往回走,走过念曦身旁时,突然停下,握着念曦的手,关心道:“手这样凉,出来也不带个护手。” 说罢,一边拉着念曦,一边牵着甄嬛回了毓庆宫,念曦心里吐槽道亏你这时候还能想起我?但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心中有些不适。 晚上,甄嬛在碎玉轩里烤着火,流朱说道:“小主今日也劳累了,不妨早些歇息吧!”甄嬛感慨道:“是有些累了,但现下还不想睡。今日这炭火,怎么烧得这样热?” 流朱笑着说道:“碳还是那些碳火,并没有增加,只是时移世易,小主的心情和原来不一样了,便觉得这碳火也更加热了些。” 甄嬛一脸感伤地说道:“我从前真觉得皇上一言一行比什么都要紧,可现在想来,还不如这盆碳火来得实在,我曾经那样期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现在想来,不过是一番痴心。” 流朱宽慰道:“不管如何,此时此刻皇上最重视的是小主。” 甄嬛脸色仍有些不悦,“正因如此,我才知什么是镜花水月,痴心妄想。皇上会这样待我,也会这样待别人,我没有办法,只有巧用心智,才能换来我想要的东西。” 流朱继续安慰道:“小主病了那么久,心里一直憋屈着,如今把话说出来了也好,没有了心事,倒不会自己再苦着自己了。” 这时,乐春走进来询问道:“小主,外面宫门要落锁了,咱们也睡吧!”甄嬛自信地说道:“只怕还没个安稳觉睡呢!” 刚说完,小允子一脸高兴地回禀道:“小主,皇上过来了。” 甄嬛一脸平静地说道:“不用请皇上进来,告诉皇上,我已经睡下了。”流朱和乐春不解地看着甄嬛。 皇上急色匆匆地走到门口,小厦子叩门,里头传来甄嬛的声音:“是谁?” 皇上急切地问道:“嬛嬛,你可睡下了吗?”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臣妾已经歇下了。”说罢,只听见甄嬛咳嗽了两声。 皇上关心地问道:“嬛嬛,你身子可好了吗?朕要进来瞧一瞧你才放心啊!” 甄嬛婉拒道:“臣妾正因风寒未愈,所以不能出来迎驾,也不能陪伴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皇上仍然不放弃,“嬛嬛,让朕进去瞧一眼,只瞧一眼,你若安好,朕就放心了。” 甄嬛继续婉拒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实在不宜晚睡,臣妾已经歇下了,起来只会让病势缠绵,更不能早日侍奉皇上,还请皇上为臣妾着想。” 皇上依依不舍地说道:“那朕回去了?”甄嬛忙说道:“小允子,好好送皇上出去。”说罢又咳嗽了几声。 皇上这才离去。甄嬛见皇上走了,这才吩咐道:“拿水来洗漱吧,现下可以安睡下了。”流朱面露难色地说道:“小主,外面这雪还大着呢,皇上来了,怎么连面也不让见一下呀?”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皇上明日来,我还是不见。” 外头雪花纷纷扬扬,皇上站在宫门口若有所思,苏培盛替皇上举着伞,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是要去哪个宫里歇着啊?” 皇上吹了吹飘落的雪花,盘着手中的十八子手串,还没等苏培盛开口,皇上沉声道:“去承乾宫。” 第186章 欲擒故纵不成反生厌 承乾宫内,念曦刚刚洗漱完,皇上便匆匆而来。念曦急忙起身行礼问安,皇上却只是淡淡地说道:“不早了,安置吧!” 床榻之上,皇上搂着念曦,意欲更进一步。念曦忙婉言拒绝道:“皇上,臣妾今日饮了些冷酒,现下胃里有些不适。”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关心地说道:“都是当额娘的人了,还这般任性,这样冷的天吃冷酒,朕合该好好罚你才是。” 念曦连忙柔声认错:“臣妾知错了,以后定会好好保养身子。”皇上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早些睡吧!” 念曦心中第一次生出一股厌恶,她不禁暗想:自己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皇上才被甄嬛弄得求而不得,辗转反侧,转头就想跟自己行鱼水之欢。 碎玉轩里,甄嬛和皇上下着棋。皇上心不在焉,败局已定。 甄嬛饶有意味地笑着说道:“皇上输了,皇上可要留下?” 皇上一听,心中一喜,以为甄嬛终于肯了,急切地问道:“你日日赶朕走,今日终于肯让朕留下了?” 甄嬛微微一笑,带着一丝俏皮地说道:“皇上这么喜欢碎玉轩,那臣妾只好割爱了,皇上留下,臣妾去碧答应那里睡。皇上输了棋局要留下,可没说臣妾要留下。夜来风雪,臣妾身子未愈,皇上要留在这儿,那臣妾只得走了。” 皇上玩味地笑了笑,“你身子不好,你留下,朕回养心殿。” 皇上刚走,流朱忙问道:“小主,都三四天了,小主还赶皇上走,不让皇上留宿碎玉轩,外面的流言可多得很呢!” “流言再多又如何?左不过是说我孤媚惑主罢了。” 甄嬛收着棋盘上的棋子,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和自信。 流朱面露担忧之色,焦急地说道:“那皇上就不怕,皇上一生气不再来了。” 甄嬛一脸得意地给流朱讲述着自己欲擒故纵的计谋,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次日午后,皇上来时,念曦正静静地看着书。皇上轻声问道:“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念曦抬起头,微笑着说道:“看些话本子,觉得有趣,一时忘了给皇上请安,求皇上恕罪!”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 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故事这么有趣,也说来给朕听听。” 念曦缓缓开口说道:“讲得是汉武帝李夫人的故事,李夫人因倾国之貌得幸于汉武帝,而死前武帝想见她最后一面,她却以纱巾覆面,至死不肯相见。只因色衰而爱驰,是后宫中所有女子的噩梦,只有永远失去和最难的得到的,才是最好的。臣妾觉得李夫人很聪明,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欲情故纵这四个字,可谓是被她用的淋漓尽致,也难怪汉武帝不仅在李夫人生前如此宠爱她,死后也是念念不忘。” 皇上听后若有所思,眼中闪过寒光,念曦继续说道:“臣妾虽觉得李夫人聪明,但也觉得她悲哀,用尽手段的感情又岂会真挚,这世间什么都能拿来算计,唯有情义不可以。” 皇上的眼神中带着冷意,语气里带着试探,“那你呢?你对朕可有过谋求算计?” 念曦眸光微动,一脸真诚地说道:“臣妾对皇上痴心一片,唯有一颗真心。” 皇上轻笑一声,声音却冰冷刺骨地说道:“朕不过随口一问,你对朕的情意,朕又岂会不知道,朕生平最厌恶旁人揣测朕的心意,算计朕。” 念曦忙跪下,“皇上是九五之尊,英明神武,没有人敢算计皇上,就算有那些无知小人自作聪明,一时得意,以为自己可以拿捏圣心,但也会被皇上识破,不堪一击。” 念曦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忠诚。 皇上沉默片刻才开口道:“起来吧!” 晚上,皇上留在了承乾宫,两人极尽缠绵。皇上替念曦拂去额间的薄汗,他的动作轻柔而体贴,温柔地亲吻着念曦的锁骨。 念曦柔声问道:“皇上,若臣妾有一日年华老去,皇上还会喜爱臣妾吗?” 皇上紧紧地抱着念曦,声音沙哑地说道:“纵然你年华老去也依然优雅美丽,朕喜欢你,不仅是因为你的容貌。”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深情和爱意。 连着五日,皇上再没有去看过甄嬛,日日都留在承乾宫。 碎玉轩里还在为皇上绣香囊的甄嬛有些慌了,心想这个香囊是自己等着欲擒故纵使到合适的时机的时候,再送给皇上,然后牢牢地擒住皇上的心,但现在,皇上真的不再来了。 甄嬛手中拿着针,看着手中的香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 一旁的流朱神色焦急,提醒道:“小主,皇上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已经五日没有再来碎玉轩了,小主还是早些主动去找皇上,不要再用欲情故纵的手段了。” 甄嬛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轻轻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如果我太容易妥协,皇上反而不会珍惜我。” 流朱皱起眉头,“小主,您想得太多了。如果小主一直等下去,恐怕只会失去更多机会。而且,小主别忘了,皇上这几日可是日日都陪着皇贵妃,还有其他嫔妃们虎视眈眈呢!” 甄嬛听了流朱的话,心里一紧。她知道流朱说得没错,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几日,每日请安时,自己都被华贵妃和富察贵人嘲笑,眼下只能放下心中的骄傲和谋算,主动去找皇上。“流朱,我明白。这个香囊我马上就绣好了,明日我就去养心殿献给皇上。” 流朱这才放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小主为这个香囊如此费心,皇上见了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翊坤宫内,华贵妃闻着欢宜香,问道:“皇上今儿还是留宿在承乾宫吗?” 兰芝宽慰道:“是。不过娘娘,皇上这几个月都是一直盛宠娘娘,皇贵妃也是这几日才连着伴驾而已。而且皇上再也不去碎玉轩了,这倒是值得高兴的事呢!” 华贵妃轻蔑一笑,“甄嬛那个贱人,一直婉拒皇上,装模作样地勾引皇上,贱人就是矫情!这下好了,玩儿脱了,惹恼了皇上,真是自作自受!” 承乾宫内,皇上眼神迷离,沉浸在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朕还记得那一天,朕在倚梅园里与你相见。那时的你,吟诵着朕最爱的诗句,手中捧着一束红梅,月光洒落在你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意,你美得不似凡间女子。朕还想再看一次你在雪中手持红梅一舞,朕为你吹箫伴奏可好?” 念曦微笑着回道:“臣妾愿意为皇上一舞。” 念曦换上红色舞衣,随着箫声轻盈地舞动起来。皇上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念曦身上,眼中满是深深的爱恋。 夜幕降临,床榻上又是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节酥熔难动。 第二日午后,念曦陪伴皇上在养心殿赏画。这时,苏培盛前来禀报说莞常在到了。皇上和念曦相视一笑。 甄嬛款步走进养心殿,当她看到念曦也在场时,脸色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温婉的笑容。 行礼问安后,甄嬛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新绣了一个香囊,想献给皇上。皇上看看,可还喜欢?” 皇上的声音平静而沉稳,缓缓说道:“念念前几日刚给朕绣了一个香囊,朕已经佩在身上了,再用一个反而累赘。” 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窘迫,轻咬着嘴唇,但甄嬛毕竟是甄嬛,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的绣工不及皇贵妃娘娘好呢!皇上腰间这个仙鹤竹叶的香囊真是精致,皇贵妃娘娘心思真巧!”说着,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敬佩。 皇上接过甄嬛的香囊,仔细端详了一番,赞道:“这个金龙祥云的图案也很好,朕也很喜欢,拿去让苏培盛放在朕的寝宫。” 甄嬛莞尔一笑,轻声说道:“皇上喜欢就好!” 甄嬛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子上皇上为念曦作的画,心里不禁涌起一丝酸涩,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说道:“皇上画工精湛,皇贵妃娘娘容色倾城,舞姿灵动。” 皇上一脸温情地看着念曦,笑着说道:“念念雪花红梅一舞,美若仙子,朕这幅画未能画出你全部美态。”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欣赏。 念曦羞涩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皇上谬赞了,皇上和莞常在还是别看了,臣妾都要无地自容了,还是赏画吧!”说着,她拿起自己画的绿梅图。 皇上赞道:“你的画工也是越来越精益,比刚入宫时画得更好了。” 念曦娇嗔地看了皇上一眼,说道:“是皇上这位师傅教得好,皇上这不只是在夸臣妾,也是在夸自己呢!”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和撒娇。 皇上宠溺地笑了笑,“属你最伶牙俐齿。”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念曦的脸颊。念曦撒娇道:“那皇上可要为臣妾的画作题字?” 皇上笑道:“那自然是可以了。”念曦为皇上磨墨,皇上大笔一挥,边写边念道:“绿萼枝头春意闹,寒香独放雪中娇。冰肌玉骨非凡品,一树清新映碧霄。拿去,挂在你书桌前最合适。” 念曦笑容灿烂,轻靠在皇上的肩头,柔声说道:“多谢皇上!” 甄嬛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子恩爱有加,只觉得心痛难忍,再看下去她只怕要是情绪失控了。 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平淡地说道:“皇上和娘娘赏画,臣妾就先告退了。” 皇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嗯。” 晚上,念曦留在了养心殿。 皇上看着寝殿内甄嬛送来的香囊,心中暗自腹诽,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莞常在使了手段想要复宠,欲擒故纵不是不能用,不过是情趣罢了,就看自己有没有兴趣陪她玩儿。只是莞常在千不该万不该,顶着纯元那张脸耍心机,纯元那样温柔、善良、毫无半点城府,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纯元,尤其是一个替身。 皇上转头看着身边熟睡的念曦,轻抚着她的脸颊,轻声呢喃道:“念念,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第187章 念曦责罚甄嬛 甄嬛被皇上冷落了大半个月后,终于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再次被召幸。 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众人都能明显感觉到甄嬛的气场与以往不同。 请安的时候,淳常在依旧天真无邪地主动与甄嬛攀谈,但却遭到了甄嬛冷漠的回应和刻意的疏远。 请安结束后,甄嬛来到御花园赏雪。远远地就看到了富察贵人和如贵人,甄嬛微微一笑,主动上前打招呼。 “难得碰到两位姐姐,我正想着,这冰雪琉璃世界极难得。若是一人欣赏岂不辜负?不如请两位姐姐作伴可好?” 富察贵人本来就不大喜欢青樱,只是因恰好一起同路,才会同行。 听到甄嬛的话,富察贵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冷声说道:“我还要去看内务府挑贡品,没这功夫陪你们赏雪。”说完,便迈着优雅的先秦淑女步离去。 甄嬛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或尴尬,依然保持着微笑,转头看向青樱,问道:“如贵人,您呢?不会也不肯吧?” 青樱撇撇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我与莞常在并不相熟,我怕眼中所得美景不同,话亦不投机。” 甄嬛的语气中半含嘲讽,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投不投机是一回事,若是叫人以为姐姐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和妹妹一起赏雪都不肯,那就不好了。” 青樱心里很是看不起甄嬛,但仍旧一脸淡然,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会?” 随即二人在亭子中坐下。 甄嬛望着雪景,感慨万千,“岁寒大雪,禽鸟惧绝,虽不比春日里热闹,可也别有一番味道。” 青樱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确如此。” 甄嬛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季节里,倒叫我想起冬日里的一个故事。” 青樱平静地看着甄嬛,不愿与她搭话,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甄嬛见青樱不搭话,却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如贵人可曾听过人彘的故事?” 青樱噘着嘴,皱起眉头,不满地问道:“莞常在此话是何意?” 甄嬛微微一笑,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继续说道:“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汉高祖时,戚夫人得宠,冒犯吕后,后来吕后成了太后,就断了戚夫人手足,挖眼,削眼,饮哑药,关在厕中,称为人彘。” 一旁的流朱帮腔道:“呦,那戚夫人可是一代美人啊!竟然沦落至此,实在是可惜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眼神中透露出对戚夫人命运的感慨。 甄嬛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虽然吕后手段残酷,不过戚夫人妄想凭一时之势羞辱皇后,真是咎由自取了,亦可见身为女子,吕后记仇也是很深的。如贵人,你说是不是呢?”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青樱。 但显然让甄嬛失望了,青樱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依旧平静而冷漠,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引起她内心的波动。 只听青樱一脸正色地说道:“莞常在还是少看些不入流的故事,竟会学着妖妃如何孤媚惑主,手段下作,我看上次华贵妃罚你的板着之刑还没有让莞常在学会什么叫安分守己。我刚才就说了,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青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留下甄嬛一个人在冷风中不甘又愤怒。 烛光摇曳,淳常在静静地坐在榻上,收起了往日里天真无邪的笑容,轻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对身边的雨儿说道:“雨儿,你猜现在别人,是不是都在背后笑话我。” 雨儿连忙安慰道:“小主,您多心了。” 淳常在感慨道:“从前,我借着在莞常在跟前做小伏低,装天真无知,也曾风光过,有多人在背后恨得牙根痒痒,可现在,虽然莞常在使手段不成反被皇上冷落,但也没多久就又召幸了她。莞常在人前人后,也再不想从前那样待我了,别人怎么会不笑话我?” 雨儿继续宽慰道:“皇上只是这几日多召幸莞常在罢了。并不曾忘记小主啊!” 承乾宫内,沐春向念曦行礼后回禀道:“娘娘,御花园洒扫的太监说……” 念曦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莞常在这才刚复宠,就敢如此大胆,可惜她选错了对象,咱们这位如贵人比她胆子更大呢!将甄嬛自比吕后的事传出去。虽然莞常在的一番话没对如贵人起到威慑作用,但本宫身为皇贵妃,面对出言不逊的嫔妃,责罚教导她也是分内之事。” 沐春闻言,点头应是,转身离开承乾宫,前往碎玉轩传旨。 此时的碎玉轩内,甄嬛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专注地看着。 流朱站在一旁,看着甄嬛,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小主,那日如贵人听了那番话不仅没被吓到,还出言羞辱小主,小主该好好惩治她才是。” 甄嬛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轻声说道:“如贵人不是富察贵人那样胆小的性子,要震慑一个皇上厌弃的嫔妃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后我自有办法。” 流朱听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小主为人处世,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甄嬛想到自己失宠后受到的种种欺凌,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从前我便是太好性子,处处容着她们,以致我稍见落魄,便个个都敢欺凌到我头上,我总要让六宫众人都知道,我也不是一味好欺负的。” 流朱也不禁感慨道:“人说华贵妃狠辣凌厉,铁腕之下人人退避,可是这些用于对付后宫那些异心之人,还是颇有用处的,所以华贵妃能够专宠那么多年,并非一无是处。” 甄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华贵妃处事之风,我也该取其精华而自用,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 话音刚落,沐春便奉旨来到了碎玉轩。 甄嬛见她来了,以为念曦是派人来给自己送东西的,脸上露出笑容,亲切地问道:“今日飞雪漫天,娘娘怎么还叫你跑一趟?” 沐春行礼后,恭敬地说道:“奴婢是奉皇贵妃娘娘的旨意前来,莞常在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罚俸三个月,抄写《女则》与《女训》百遍。还望小主以后谨言慎行。” 甄嬛闻言,心中很是不满,自己不过是讲个故事想要震慑如贵人而已,怎么就会如此严重? 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甘,但还是强忍着,面上恭敬地说道:“臣妾领旨!” 沐春走后,甄嬛的脸色变得阴沉,她紧紧咬着嘴唇,满脸的羞愤和不甘。 甄嬛双手握拳,心中暗自思忖着,皇贵妃不仅夺走了皇上独一份的宠爱,还责罚自己,让自己被六宫耻笑,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凭什么她可以拥有这一切? 很快,甄嬛自比吕后,在宫中想要人彘的故事震慑如贵人被皇贵妃责罚的事情传遍了六宫。 皇后听闻此事后,心中更是厌恶甄嬛,“好一个狼子野心,她若是吕后,那本宫是谁?从前倒是小瞧了莞常在,她的心里可不仅只有情爱。” 绣夏赶忙劝慰道:“娘娘不必动气,虽然她野心不小,但生不了孩子,又是汉军旗,怎么都威胁不了娘娘的地位。” 皇后不屑地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凭她?她不过是有一张长得像姐姐的脸罢了,否则皇上才不会多看她一眼,真以为自己是后宫状元了。” 绣夏连忙附和道:“娘娘圣明,只是莞常在势单力薄,想要动摇皇贵妃的地位实属不易。” 皇后的眸中升起一丝寒意,她目光冷冽地看着远方,缓缓说道:“一个华贵妃加上一个莞常在,总会有机会的。” 也不知道甄嬛使了什么手段,皇上知道甄嬛被罚后,一进承乾宫就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问道:“朕听说你责罚了莞常在?” 念曦微微垂首,柔声说道:“莞常在在宫中自比吕后,大放厥词,以人彘的故事恐吓如贵人,如此大逆不道,言行无状,臣妾才会责罚她。” 皇上听后,眉头紧皱,心中对甄嬛的厌恶又增添了几分,果然是个替身,怎么比得上纯元的柔善。 念曦抬起头,眼眶微红,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是觉得臣妾处置不公,要为莞常在做主,申责臣妾吗?” 皇上看着念曦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少了几丝冷意,“莞常在确实该罚,朕原也是觉得她温柔聪慧,不仅懂诗书,史书国测也能侃侃而谈,是朕的解语花,却没曾想她竟然如此不堪!”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后宫不得干政,莞常在谈论史书也便罢了,若是以此干预国事,怕是会滋养她的野心,臣妾想也正因为如此,莞常在那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臣妾略施薄惩,也是想借着抄写《女则》与《女训》,让莞常在收收心,明白何为女子该遵守的妇德。” 皇上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你做得很好,也是朕不该过于宠爱她,让她恃宠生娇。” 甄嬛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此后又开始冷落甄嬛,一个多月都不曾召幸甄嬛。 每日的请安,甄嬛都要受到华贵妃的嘲讽,纵然甄嬛巧舌如簧,也架不住念曦、年世兰和富察贵人的轮番上阵。 第188章 淳常在下线 承乾宫内,念曦正坐在桌前,细细品味着自己改良的牛乳茶。 这时,沐春走了进来,恭敬地禀告道:“娘娘,皇上请您去养心殿一趟。”念曦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前往养心殿。 念曦踏入养心殿时,一股凝重的氛围扑面而来。 念曦行礼问安后,轻声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陵容向她解释道:“莞常在发现淳常在送给她的舒痕胶里似乎掺了麝香。” 念曦心中一惊,甄嬛终于找到了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自己也没有想到淳常在竟然与皇后勾结在了一起。 皇上脸色沉重,对着刚刚进来的李太医说道:“你看看这个舒痕胶,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太医小心翼翼地接过舒痕胶,仔细查看后,面色变得严峻起来。 他缓缓说道:“此物中有极重的麝香,若每日取来匀面,不出三月,便会小产。”听到这话,甄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真的是淳儿杀了臣妾的孩子!” 甄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险些跌倒,流朱忙上前扶住甄嬛 李太医肯定地说道:“不会有错,此圆钵中膏体已干,可知小主长久未用,若要除去疤痕,总得两盒才够。如此剂量下去,必定滑胎。” 甄嬛伤心地望着皇上,眼中满是泪水,哽咽着说道:“皇上,皇上……”说着她缓缓地跪在了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低声哭泣起来,“淳儿的心好狠……” 一旁的浣碧看着甄嬛如此伤心,心中也是愤愤不平,忍不住说道:“多年的姐妹竟然下此狠手,还做得滴水不漏,真是人心难测啊!” 淳常在边哭边辩解道:“不是的,臣妾不知道这舒痕胶里为什么会有麝香,臣妾真的没有害莞姐姐。” 皇上脸色阴沉,冷声说道:“东西是你亲自送给莞常在的,若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淳常在被吓得面色苍白,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颤抖着声音继续哭喊着:“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啊……” 说完,她紧紧拉住甄嬛的手,泪流满面地说道:“莞姐姐,淳儿绝对不会害你的,姐姐为何不相信我?” 甄嬛的眼角仍挂着未干的泪水,满脸悲伤地看着淳常在,“淳儿,我一直以为你天真无邪,心思恪纯,却没想到你竟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 淳常在继续哭诉道:“淳儿只是一心想要讨好姐姐,才会讨来那舒痕胶,并谎称是阿玛找人作的,但实际上淳儿是从太医院取来的舒痕胶。只要仔细调查太医院,必定能够找出真凶,也能证明淳儿的清白。” 皇后听后,面容依旧平静如水,心中却暗自得意,幸好自己早已将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皇上皱起眉头,眼神充满怀疑和探究,追问道:“究竟是哪位太医给了你这舒痕胶?” 淳常在急忙回答:“是齐深太医!” 随即,李太医恭敬地说道:“回皇上,太医院的确有一位太医叫齐深,只不过齐深已经几个月前已经病逝了。” 淳常在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不解,“怎么会这样?” 华贵妃想起了自己曾对端妃深信不疑,而太后却利用端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禁冷嘲热讽地说道:“淳常在一直以来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博取大家的信任,没想到背地里却是如此狠毒之人。害死了好姐妹的孩子,还杀了太医灭口。” 淳常在摇着头说道:“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做的……” 念曦看着淳常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被冤枉,还是会演戏。 皇后见有人替自己背了锅,心中暗自高兴,表面上却故作惋惜地说道:“淳常在,你真是太糊涂了。” 就在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向皇帝禀报:“皇上,奴才在淳常在的住处搜到了一些东西。” 他将一个盒子呈上,李太医仔细查看后说道:“这是麝香。” 李太医的话一出,皇上脸上浮上愠怒,“淳常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淳常在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自己宫里搜出来的东西,还是竭力解释道:“这些东西不是臣妾的,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念曦看她那个样子倒真不像是装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不得不怀疑起淳常在来。 开口问道:“淳常在,若你真没有做过,为什么会在你的住处搜到麝香,还有舒痕胶,只有你和莞常在接触过,若不是你还能有谁?现在齐太医也已经去了,死无对证,若是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 华贵妃心中暗喜,想着这下甄嬛那个贱人再也不敢大放厥词,说是自己害的她小产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语气不屑地说道:“皇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物证都搜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皇贵妃又要包庇淳常在?” 念曦不悦地说道:“本宫只是想查明真相,不想放过幕后真正的凶手,自然是要问清楚。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尚未表态,华贵妃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此时,皇上也将目光投向了华贵妃,开口道:“皇贵妃也是出于谨慎考虑,你也不必如此着急,她也是一片好心。” 华贵妃一听皇上的话,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低声回应道:“是,臣妾也只是不愿放过真凶,一时着急了些。” 而一旁的淳常在依旧苦苦求饶着:“真的不是臣妾做的……” 然而,皇上显然已经给她定了罪,冷漠地说道:“就算你不认罪,朕也不会放过你。淳常在戕害皇嗣,赐自尽。” 淳常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泪水不停地流淌,继续求饶。但很快就被侍卫无情地带了下去。 皇上深深地看了一眼甄嬛,仿佛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甄嬛一个交代,轻声叹息道:“嬛嬛,朕为咱们的孩子报仇了。” 甄嬛楚楚可怜地说道:“多谢皇上为臣妾和孩子做主!” 刚走出养心殿,陵容就迫不及待地对念曦说:“姐姐,我想去你宫里坐坐。”念曦微笑着点头。 两人一同来到承乾宫,陵容便让身边的宫女们都下去,轻声说道:“姐姐,淳常在宫里的麝香是我放的。” 听到这句话,念曦不禁微微一惊,她确实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念曦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陵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无奈,缓缓说道:“姐姐,淳常在总是装作天真无知的样子,却处处用言语挑衅我,让我难堪。我实在受不了她才会这样。” 念曦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陵容见此情景,连忙紧张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念曦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你能跟我坦诚相待,告诉我这一切,我很高兴。而且,淳常在的确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陵容接着说道:“虽然我在她宫里放了麝香,但是舒痕胶里的麝香可真不是我干的。淳常在心思如此恶毒,连自己的好姐妹都要害,皇上也不算冤枉了她。” 念曦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定是有皇后的操纵。” 陵容皱眉道,不解地说道:“姐姐,难道是皇后指使淳常在下的手?可方才淳常在并未将皇后供出啊。” 念曦摇摇头,目光深邃,声音低沉地说道:“要么是皇后手中仍握有她的把柄,令她不敢轻易吐露真相;要么便是她并非真正的凶手,只是替皇后顶了罪。这件事你不要再管来了,日后行事,切莫再瞒着我,动手之前应与我坦诚相告。” 陵容面露愧色,低头认错道:“都是陵容不好,上次姐姐已告诫过我不可贸然行动,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请姐姐责罚,陵容保证下次定会提前告知姐姐。” 念曦语气缓和:“如此甚好。”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皇后一脸阴沉地坐在榻上,冷笑道:“本宫倒是小瞧了莞常在,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察觉到了舒痕胶的秘密。” 一旁的绣夏赶忙附和道:“还好娘娘料事如神,早已有所准备。” 皇后唇角扬起得意地笑,“若不是她贪心不足,妄图左右逢源,本宫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替罪羊。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碎玉轩内,甄嬛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感慨道:“总算是找到真凶,为我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报了仇!” 一旁的浣碧也附和道:“是啊,长姐,没想到淳常在竟然如此狠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不小心手割伤,我拿着舒痕胶给你用,无意中让张太医发现了舒痕胶有问题,恐怕我不仅报不了仇,还会一直被她那张单纯的脸欺骗下去。”说着,甄嬛看向浣碧,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第189章 孰能无情 方淳意的死让皇上和甄嬛的关系恢复如初,自从知道方淳意才是真凶,甄嬛对皇上心里没有了隔阂,皇上对甄嬛比以前更好,甄嬛一时春风得意。 华贵妃还是与从前一样,继续着买官卖爵的勾当,挣得盆满钵满,吃穿用度更是比从前还要奢华,丝毫没有察觉到皇上已经对她和年羹尧起了杀心。 御书房内,皇上一脸真挚地对甄远道说道:“在外你是朕的臣子,在内你是朕的岳父,就不要拘礼了。苏培盛,赐座!” 甄远道入座后仍然十分恭敬,“不知皇上急着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皇上微笑着说道:“朕升你做左副都御史,你做的还惯吗?” 甄远道忙起身,拱手行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皇恩浩荡,臣感谢皇上眷顾!” 皇上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坐,动辄站起来朕也觉得生分。朕和莞常在之间便没有这么多约束。”这些话听起来莫名地熟悉,曾经皇上也是这样对年羹尧说话。 甄远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满脸喜色,他缓缓起身,躬身行礼后,重新坐下,小心翼翼地说道:“莞常在自幼任性随意,不拘小节,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她。” 皇上语气轻松地说道 :“朕喜欢她的性子。” 甄远道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谦和地说道:“得蒙皇上眷顾,这是微臣一家和莞常在的福气呀!” 皇上看着甄远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朕召你来是想问,让你联络都察院可用之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甄远道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皇上交付臣的事都已办妥,都察院中,除了右副御史瓜尔佳额敏大人与年羹尧有姻亲,实在不宜用他。御史薛从俭大人,洛平大人与臣都在暗中搜集了不少年羹尧大不敬的罪状,只是没有皇上谕旨,微臣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声音低沉地说道:“年羹尧自回京以来,弹劾他的奏章一直不断,朕都没有理会,只因还没有找到万全之策,不能一举攻破。” 甄远道连忙附和道:“皇上所言之事臣都明白,臣定为皇上分忧,效犬马之劳。”语气处处透着恭敬和坚定。 皇上语气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那就好!机会到了,朕会让张廷玉告诉你。” 甄远道连忙表忠心,“臣自当尽心竭力!” 皇上接着问道:“对了,莞常在在宫里,你难得进宫一趟,要不要去看看她?” 甄远道这时候还是非常谨慎小心,回道:“臣谢圣上隆恩,臣与夫人十分挂心,只是这后宫禁地,不宜擅入,还是等臣夫人何时得蒙皇上恩召时,再来一同觐见莞常在吧。” 皇上对于甄远道的恭敬谦和也很是满意,宽慰道:“放心,朕会好好护着莞常在。” 甄远道感激涕零,再次行礼道谢:“臣与莞常在能得蒙圣眷,感恩不尽。” 皇上见目的达到,随即说道:“时辰不早了,朕就不留你用晚膳了。”转头吩咐道:“苏培盛,好好送出去” 苏培盛躬身应命,领着甄远道缓缓走出御书房。 念曦身着一袭柔白色雀舞折枝木兰旗装,外搭一件白底、淡蓝色绲边葫芦藤纹坎肩,披着玉绿俏纱梅花斗篷,宛如仙子下凡。 头上簪着素银华胜,绿梅簪子点缀其间,冰肌玉骨,长眉入鬓,红唇娇艳欲滴,整个人清冷中带了几分俏丽。 怡亲王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念曦身上。他看着站在腊梅树下优雅美丽的念曦,唇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透着温柔的光芒,轻声问道:“皇贵妃也来折腊梅吗?” 念曦莞尔一笑,柔声道:“折些腊梅插瓶,顺便看看王爷是否也在此。” 闻言,怡亲王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轻笑道:“娘娘等本王,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说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却知道自己的期待都是枉然。 念曦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眼神示意一旁的沐春退下。沐春心领神会,忙退到外头守候。 念曦轻声问道:“王爷可知道皇上已经对年羹尧忍无可忍,怕是要动手了?” 怡亲王微微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年羹尧功高震主,行事愈发张狂,皇上动手也是迟早的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念曦不禁眉头微皱,忧心忡忡地问道:“那准噶尔那边情况如何?如果他们再次兴兵作乱,失去了年羹尧这个大将,岳钟琪是否能够成功平定叛乱?” 怡亲王耐心解释道:“准噶尔经历了两次沉重打击,实力已大不如前。即使没有年羹尧,也不会构成太大威胁。正因如此,皇兄才下定决心要对年羹尧采取行动。” 念曦听后,心中稍安,如释重负地说道:“这样就好,我只是担心年羹尧被处置之后,一时间军中缺乏强有力的将领,无法震慑外敌。” 怡亲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念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赞叹道:“娘娘深明大义,事事以皇兄和大清为重,实在令人钦佩。” 念曦谦虚地说道:“王爷过奖了,本宫只是问问情况而已,只要皇上心中有成算便好。” 怡亲王沉声说道:“放心,皇兄深谋远虑,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念曦嫣然一笑,轻声道谢:“还未感谢王爷,王爷送来的雪兔,我甚是喜爱。” 怡亲王略带迟疑,半带调笑地说道:“都说是外头进贡的雪兔,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 念曦手指拨弄着手中的腊梅,花瓣散落了一地,缓缓开口说道:“蜀锦、和田玉还有雪兔,这些皆是出自王爷之手吧,只是假借他人之名。” 怡亲王微微一笑,轻叹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念曦感激地说道:“多谢王爷,这些我都十分喜欢。” 怡亲王眼神专注地看着念曦,声音沙哑,暧昧地问道:“你喜欢的是这些东西,还是人?” 念曦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柔声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对我的深情厚意,我又怎会没有丝毫波澜呢?只是,你我二人身份悬殊,若真的两情相悦,岂不是违背天理伦常,甚至还会连累到家人。而且,你也曾说过,不会背叛皇上……” 怡亲王听后,心中已然明了,他深深地凝视着念曦,柔声说道:“只要有你这番话,我便知足了。就是要为你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念曦害羞地低下头,轻语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还等着王爷呢。” 怡亲王眼中满是眷恋与温柔,轻声呢喃道:“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念曦看着散落的花瓣,不禁念道:“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说罢,怡亲王心下一紧,轻轻地握着念曦的手,念曦只觉得指尖灼热,连忙收回手,提醒道:“这里是宫中,若是被旁人看见就不好了。” 怡亲王恋恋不舍地望着念曦,附身在念曦耳边低声说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温热地气息让念曦呼吸急促,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这话,你曾经说过。” 怡亲王笑着问道:“原来当时你并没有喝醉。” 念曦娇嗔道:“不是的,当时确实是略有薄醉,但恍惚听到了这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念曦有些受不住怡亲王灼热的眼神,急促地说道:“快去吧,否则皇上该怀疑了。” 怡亲王坏笑道:“我与你清清白白,皇兄怀疑什么呢?”念曦不敢再敢看他,“你再这样不知收敛,皇上迟早会多心的,” 怡亲王坚定地说道:“你放心,在皇兄面前,我不会坦露一丝异样。”随即转身离去,留下念曦站在原地,心头涌起阵阵暖意。。 沐春面露担忧之色,犹豫着开口道:“娘娘和怡亲王是否太快亲近……”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忧虑。 然而,念曦却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回答说:“并非如你所想,本宫的心思并不单单局限于情爱之事,更不会拖累钮祜禄全族。” 听到这句话,沐春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娘娘想来自有筹谋,是奴婢多虑了。” 念曦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看着手中已经被蹂躏不堪的腊梅,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媚,说道:“再去折些腊梅吧!” 与此同时,怡亲王踏入御书房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了为皇兄折腊梅。 皇上注意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梅香,询问道:“十三弟怎么来得如此之慢?身上梅香扑鼻,为何不见你折几枝梅赠予朕呢?” 怡亲王连忙解释道:“梅香醉人,臣弟一时贪看,竟忘了时辰。又因急于赶回来见皇兄,所以匆忙间忘记了折梅。请皇兄恕罪!”怡亲王心里想着,今日的腊梅确实染了酒,将他灌得神魂颠倒……从未如此欢喜快乐过…… 皇上笑着回道:“无妨,这等小事,朕岂会怪罪于你。朕此次召你来,是有要事相商。对于年羹尧,朕实在是无法再容忍下去了。” 怡亲王闻言,毫不犹豫地表示:“臣弟愿为皇兄尽心尽力,任凭皇兄吩咐。”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宠溺地说道:“有些事,朕需要你去办,不过你放心,那些得罪人的事,朕舍不得让你蒙受骂名,朕会安排旁人出手。” 怡亲王恭敬地说道:“臣弟多谢皇兄,愿为皇兄肝脑涂地。”皇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十三弟,你……” 第190章 甄母进宫 屋外雪花纷飞,如柳絮般飘洒。一顶轿子在长长的甬道上徐徐前行,轿中的甄夫人和玉娆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甄嬛,满怀喜悦与期待。 甄嬛一眼望见母亲,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甄母行礼后,甄嬛急忙拉住母亲的手,说道:“母亲一路劳累了,快坐。”说着便拉着甄母坐在榻上。 甄母仔细端详着甄嬛,眼中充满了慈爱,微笑着说道:“小主身份贵重,流朱也出落得更漂亮了。” 流朱听后,欣喜地说道:“多谢夫人!” 甄嬛撒娇似地说道:“母亲难得来,也不夸夸我吗?”甄母宠溺地笑着,轻声说道:“娘娘自然更漂亮了。” 这时,一旁的玉娆注意到了甄嬛脚上那双精美的鞋子,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的鞋子真漂亮!” 她抬起头,环顾着房间内的陈设,接着称赞道:“这屋里的一切都好漂亮啊!” 甄母连忙出声制止:“玉娆……” 甄嬛却不以为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但当她想起念曦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落寞,轻声说道:“这双只是我日常的鞋子,要说华贵,皇贵妃的鞋才真真是华贵无比。每年皇上都让蜀锦局寻得上好的蜀锦,命内务府给她制鞋,缀满了珠宝,那才好看呢!” 甄母听到这话,心下顿时明白自己的女儿这是生了嫉妒之心,她连忙宽慰道:“皇上是待小主好,一路上我便听说了。皇贵妃娘娘在宫中何等受宠,我也早有耳闻。” 这时,乐春进来说道:“小主,碧答应派佩儿给夫人送了些东西来!” 甄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没想到浣碧也成了皇上的嫔妃,难得碧答应与小主情同姐妹,在宫中能互相照应。” 甄嬛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母亲好好说说话。” 众人都下去后,甄嬛试探地问道:“母亲,浣碧的身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紧紧地盯着甄母。 甄母抿了一口茶,轻叹道:“知不知道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在宫中一切安好,我也就安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释然。 甄嬛这才明白原来母亲这些一直都知道真相,只是为了夫妻情分,隐忍不发,“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与浣碧已经相认,如今在宫中,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也只有这个亲妹妹了。” 甄母笑着地说道:“如此便好,说来也都是一家人,切不要因为争夺皇上的宠爱生了嫌隙,自家人互相算计可不是什么好事。” 甄嬛坚定地说道:“母亲放心,我和浣碧的情分原本就与旁人不同。” 玉娆好奇地问道:“姐姐,在宫里过得高不高兴,姐夫对你好不好?” 甄嬛听到姐夫二字,心里止不住得涌上一股甜蜜,幸福地说道:“姐夫?皇上待我是极好的,只是有时候我总得想着说什么好,说什么他才会高兴,也挺累的。” 玉娆关心地说道:“所以姐姐瘦了。”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心疼。 甄嬛笑着说道:“是啊,我瘦了,你定是正月里吃多了,高了,也胖了。” 甄母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忙问道:“小主瘦了一些,上回小产身子可养好了吗?” 甄嬛轻声回道:“已经好多了。” 甄母这才放心,宽慰道:“那就好,左右小主还年轻,等养好了身子,一定会有孩子的。何况,如今皇上待娘娘极好。” 甄嬛听到孩子,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华贵妃折腾的难以有孕,眼神中满是落寞,却又不想母亲担心,忍着心里的酸涩和痛苦,仍面带微笑地说道:“外人看我是风光无限,可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甄母一听这话,连忙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甄嬛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母亲这样谨慎。” 甄母语重心长地说道:“就是平常夫妻也少不得谨慎二字来保全恩爱,何况是帝王家。娘娘和皇上还有君臣之分。” 甄嬛点点头,“母亲的教诲,我都记着。” 甄母继续说道:“除了对皇上,其他也要事事谨慎,一个华妃就让你心力交瘁,何况这宫里还有这许多人。小主刚才言语间提及皇贵妃,语气中多少有些怨怼,以后也该多注意,皇贵妃不仅位份比华妃高,家世也好,还有一子一女,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甄嬛微微颔首,“女儿知道。”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妹妹,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玉娆的鼻子, 柔声说道:“宫门一入深似海,我也罢了,给玉娆指个好人家,平平安安就好。” 说着,甄嬛充满爱怜地摸了摸玉娆的额头。 甄母轻轻地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玉娆的性子最像小主,怕是难哪!” 甄嬛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所以我不敢不争气呀!为了父亲母亲,也为了玉娆。” 甄母看着甄嬛,柔声说道:“你的心思家里都知道,你父亲也是日夜忧愁,只恨不能在前朝为你出力,才好保得住你在后宫平安。” 话音刚落,小允子就提醒道:“小主,时辰到了,夫人和二小姐该回府了。” 甄嬛与母亲满眼含泪,依依不舍地道别。 翊坤宫中,华贵妃慵懒地靠在榻上,问身旁的兰芝,“莞常在的母亲进宫了?” 兰芝恭顺地回道:“略坐坐就走了。” 华贵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难为她了,家人进趟宫不容易。从前本宫的家人倒是常来,往后莞常在也能够得上这荣宠了。” 兰芝附和着说道:“皇上升了莞常在父亲的官,也不过是给点脸面敷衍敷衍。” 华贵妃得意地笑着,语气轻蔑地说道:“再怎么升也就是个言官,没出息。” 正当两人说话间,皇上来了,沉声问道:“笑什么呢?这么热闹。” 华贵妃见皇上到来,立刻起身行礼,娇声说道:“臣妾和兰芝开玩笑呢,说这天两天下了几场雪,越来越冷了,出门若是不穿的暖和些,岂不是要冻成雪人了。” 皇上听后,脸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但内心却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他刚刚走进来时,正好听到了华贵妃讽刺甄远道的那番话。 夜色正好,承乾宫内,念曦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雪兔,眼神温柔而宁静。 一旁的沐春轻声说道:“自从莞常在重新复宠,皇上倒是少来咱们这里了。一个月里有一半时间都在翊坤宫,还有一小半时间在碎玉轩,也只有两三次召幸娘娘。” 念曦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宫中不就是如此吗?没有人能永远盛宠,但总有人能得盛宠。咱们的皇上可并非重情之人啊。他不来,本宫反倒觉得自在。” 沐春眼中满是疼惜,“娘娘这般豁达的心胸和气度,想必宫里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了。只是奴婢心疼娘娘,娘娘对皇上如此用心,皇上却对娘娘诸多试探,为了一个替身冷落娘娘。” 念曦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在我并不倾慕于皇上,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这一时的冷落。就让华贵妃和莞常在去争吧。对了,绿梅送去养心殿了吗?” 沐春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已经送过去了。” 念曦继续问道:“今日是怡亲王陪着皇上下棋吗?” 沐春连忙回道:“奴婢去送绿梅时,皇上确实正在和怡亲王下棋,但后来皇上去了翊坤宫,留怡亲王住在绛云殿了。” 念曦若有所思,看着怀着的雪兔,眼神愈发温柔,饶有兴致地说道:“听说绛云殿靠近倚梅园,那里远离嫔妃居所,满院都是白梅,很是清幽。” 沐春微微躬身,恭敬地回道:“是的,娘娘。宫中倚梅园的红梅开得最为艳丽,承乾宫的绿梅清新淡雅,绛云殿的白梅洁白如雪,各有其独特之处。” 念曦嘴角轻扬,意味深长地说道:“今年本宫已经折了不少腊梅,但自从那次为皇上跳舞后,就再也没有去折过红梅了。今夜月色朦胧,踏雪寻梅,实在是雅事一桩。” 沐春皱起眉头,露出忧虑的神色,轻声劝道:“今日天气如此寒冷,而且时辰已晚,娘娘您真的要出去吗?万一冻伤了身子可怎么好呢?” “本宫还没有那么娇气呢!带上手围,穿得暖和些即可。去把那件鹅黄挑丝双窠貂皮大氅拿来吧。”念曦的语气坚定而又从容,仿佛早已拿定了主意。 沐春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遵命去取大氅。 随后,念曦又吩咐道:“再取那支紫藤花缠枝发簪和紫藤花琉璃嵌珍珠耳环,给本宫戴上,还有……”念曦略微停顿,继续开口道:“紫色翡翠镯子。” 沐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照做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需要多叫些人跟着吗?” “不必了,有你陪着本宫就行。”念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期许和紧张。 第191章 踏雪寻梅 夜幕笼罩,万籁俱寂,倚梅园里空无一人,只有灯笼里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念曦静静地站在园中,欣赏着盛开的红梅,喃喃自语道:“梅好惟嫌淡伫,天教薄与胭脂。” 一旁的沐春笑着说道:“奴婢不懂得这些,要是皇上在这里,肯定能够和娘娘谈论一番。” 念曦轻轻嗅着红梅的芬芳,手指拂过嫣红的花瓣,神情淡漠地说道:“这个时候就别提扫兴的人和事了。梅香醉人,倒是少了一壶好酒。” 沐春心里大为震惊,娘娘居然觉得皇上扫兴?但还是担忧地说道:“别说此刻没有酒,就算是有,娘娘也该顾着身子。” 念曦轻笑一声,调侃道:“你怎么小小年纪跟个老妈子似的,担心这担心那的。” 沐春撒娇似地说道:“奴婢还不是担心娘娘吗?娘娘还觉得奴婢啰嗦!” 念曦折下一支红梅,宽慰道:“我自个儿的身子,我心里有数。” 仰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思绪渐渐飘远,轻声呢喃道:“真想看看绛云殿的白梅,在月光下是不是与雪融为一体?难辩哪一朵是雪,哪一朵是花儿。” 说罢,二人移步至绛云殿。走到殿外,念曦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沐春见状,眼珠一转,机灵地说道:“娘娘若想看白梅,奴婢进去折些就好。” 念曦的眸光流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罢了,回去吧,本就不该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忧伤。 沐春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欣喜地说道:“奴婢明日一早便亲自来这里采梅花,让娘娘一起来就能看到白梅。”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记得用那尊青玉花瓶,与白梅相配,最是相得益彰了。” 沐春恭敬地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念曦转身准备离开之际,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她心中不禁一紧,轻声念道:“是《红尘客栈》,没想到他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此刻的他,怕是正在院中对月饮酒,赏梅赏雪,如此良辰美景,忍不住吹笛一曲。” 沐春听到念曦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忧愁,她小声喊道:“娘娘……” 念曦抬头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伸出手去抓,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中,不一会儿就化为了水。 她轻叹一声,像是在安慰自己,“这样的夜色的确不该辜负,只是又开始下雪了,回去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才是正事。” 沐春闻言,忙笑着扶着念曦离去。 而此时的皇上,却在翊坤宫中与华贵妃颠鸾倒凤。 华贵妃紧紧搂着皇上的脖颈,千娇百媚,吐气如兰,声音更是酥媚到了极致,“皇上,您有那么多的嫔妃,分到臣妾身上的恩宠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臣妾可不依呢,臣妾想要日日都能见到皇上。” 皇上的手轻轻抚过华贵妃的发丝,语气温柔而低沉,“朕如今已是皇上,前朝诸事繁忙,又有三宫六院,朕不能像从前那般日日陪着你,但在朕的心中,唯有你才是最为重要的。” 华贵妃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容,“有皇上对臣妾这样的心意,臣妾真是欣喜万分呢,世兰只愿皇上永远都不要忘记世兰。” 皇上继续柔声哄着她,“朕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世兰,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华贵妃心满意足地搂着皇上缓缓入睡,皇上却睁开了双眼,眸中的冷意如寒霜一般,仿佛刚才那番缠绵床榻之事从未发生过,心中的忌惮与不满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承乾宫内,念曦泡在木桶中,闭着眼,热气腾腾的雾气萦绕在她的周围,沐春轻轻地为念曦擦拭着身体,动作轻柔,脸上泛着一丝红晕。 “娘娘的肌肤真是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容貌倾国倾城,连奴婢身为女子都觉得惊为天人,也难怪皇上会如此宠爱娘娘。”沐春忍不住赞叹道。 念曦语气轻松地说道:“皇上宠爱本宫?咱们的皇上宠爱的又岂止是本宫一个呢?皇上此刻怕是正在和华贵妃恩爱缠绵吧。这宫里的美人皇上怕是见得多了,时间一长也就腻了。” 沐春安慰道:“娘娘,您别这么想,皇上眼下虽然冷着娘娘,但奴婢觉得在皇上心里,娘娘始终是不一样的。” 念曦冷声说道:“帝王哪有什么真情?在华贵妃和莞常在的心里,都以为自己是那独一份的,其实不过都是众多嫔妃中的一个罢了。宠而无爱,最多也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些宠罢了。” 沐春叹了口气,轻声道:“娘娘如此清醒是好事,只是......” 念曦睁开眼睛,看着沐春,疑惑地问道:“只是什么?你伺候本宫这么久,本宫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你想说的怕不是这些吧?有话就直说吧!” 沐春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对皇上用心却不曾真正上心,可是娘娘和怡亲王确实不能也不应该有什么的。奴婢知道娘娘心怀大志,不拘泥于儿女情长,可是娘娘今日之举,奴婢实在是担心。” 念曦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冲动了。心里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看白梅,还是想看人。 念曦眼神有些迷离,柔声说道:“本宫知道你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本宫好,本宫也只是很想看看那白梅而已,并没有想和怡亲王有什么瓜葛。如今皇后和华贵妃都对本宫虎视眈眈,本宫会万事小心谨慎的。” 沐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奴婢知道比起皇上,怡亲王是良人,他对娘娘情根深种,又数次救过娘娘的性命。只是宫中凶险,娘娘和怡亲王的身份有别,奴婢实在是不想娘娘踏足险境。” 念曦静静地看着水中漂浮着的花瓣,沉思片刻后,轻轻开口道:“你所说的一切,本宫心中明了。时候已经不早了,服侍本宫就寝吧。” 第192章 安抚陵容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寝宫时,念曦便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白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染绿笑着说道:“娘娘,这是沐春一大早就折回来的。” 念曦微微点头,思绪飘到昨晚,如今白梅也看到,确实不该再有念想,“她真是有心了。” 就在此时,沐春走了进来,对染绿说道:“内务府刚刚送来许多上好的料子,若是把娘娘新绘制的腊梅图案绣上去,必定好看。染绿,你快去瞧瞧。” 听到这话,染绿满心欢喜地离开了。沐春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向念曦禀报:“娘娘,奴婢今早前往绛云殿,恰巧遇见了怡亲王。他交给奴婢这张纸条,并叮嘱一定要转交给娘娘。” 说完,沐春小心翼翼地将纸条递给念曦。念曦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念曦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毫不犹豫地将纸条扔进了火炉之中。看着纸条渐渐被吞噬,化为灰烬,念曦的内心也仿佛燃烧起来一般,翻腾不已。 一旁的沐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念曦见此,不由得挑眉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沐春迟疑着,有些不敢开口,念曦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说吧,本宫和你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沐春咬了咬嘴唇,“奴婢是怕自己说错了话……其实,奴婢既不想娘娘自涉险境,又心疼娘娘。奴婢能看得出来,娘娘不是没有动心……但奴婢实在不愿看到娘娘和他私下交往,可同时,奴婢又希望娘娘能够和真心疼爱娘娘的人在一起。总之,怎么都觉得不对,奴婢胡言乱语了,还请娘娘恕罪!” 念曦听后,沉默片刻,目光坚定而冷静,缓缓说道:“本宫明白你的心意,但本宫不会为情所困。如今本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况且,怡亲王钟情本宫那是他自己的事,或许这份情义如果运用得当,对本宫来说也会成为一大助力。” 念曦拿起埙,正欲吹奏一曲,陵容缓缓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姐姐,可是妹妹打扰了你吹埙的雅兴?” 念曦嘴角轻扬,“陵容说这样的话倒是见外了!”她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亲昵。 陵容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个盒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念曦仔细一看,不禁惊呼道:“这也太多了!你这是做什么?” 陵容轻声说道:“这几年铺子生意很不错,赚了不少钱,母亲她们换了更大的宅子,如今过得很是安逸,这都是托姐姐的福。箫姨娘合计着再开几家分铺,我寻思着所有的分红也该给姐姐一份。虽说姐姐的恩情,我怎么都还不完,姐姐也不缺这些银钱,但我还是想给姐姐,请姐姐务必收下,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尊敬。 念曦眼神中满是欣喜,“妹妹这般盛情,我也不好不收,如此就多谢妹妹好意了。” 陵容看着念曦,坚定地说道:“能遇见姐姐,得姐姐照拂多年,是陵容毕生不可多得的福气。” 念曦笑容温和,“听到你母亲如今过得不错,我也很欣慰,做儿女的能为父母尽一份孝心,看着父母后半生平安顺遂,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了。” 陵容嫣然一笑,片刻后,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她咬了咬嘴唇,“姐姐,我最恨旁人瞧不起我,把我当玩意。这宫里只有姐姐真心待我,从没有因为我的出生轻看我,我愿意为姐姐赴汤蹈火。所有对姐姐不好的人,都不该存活于世。” 念曦听后心里一惊,陵容这心里还是阴狠又偏执。自己可从没想过要陵容为自己做什么,只希望她不要永远活得自卑敏感,这番话让自己又感动又有些害怕。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陵容,我对你好并不是要把你当做棋子,让你为我做坏事。你是独立的个体,有完整的人格,你有你的思想,有你的渴求,不是依附于我,听我的命令行事,任我摆布的牵线木偶。不需要为了我付出一切,更不需要你因为旁人与我争宠就心生记恨。” 念曦的语气真诚又处处透着对陵容的关心,陵容似懂非懂地看着念曦,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道:“姐姐说的这些,我还不能全都听得懂,但陵容只是想为姐姐效力,只要是为了姐姐好的,陵容都愿意做。” 念曦温柔地说道:“我最希望的是你和知凝都过得好,平平安安地在这后宫中活下去。”陵容皱了皱眉, “姐姐,碧答应曾经屡次冒犯我,我……” 念曦心中顿感欣慰,“你这次倒是不错,知道先跟我说一声。” 陵容声音柔软却带着狠辣,接着说道:“碧答应虽不得宠,但和莞常在情同姐妹,如今莞常在仗着皇上的宠爱很是得意。莞常在抢了姐姐的恩宠,陵容要为了姐姐对付莞常在,若是能陷害碧答应,借机把莞常在也拉下来,她就不能和姐姐争宠了。” 说罢,陵容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然,我也不全是为了姐姐,是碧答应看不起我,明明她不过是一个宫女,手段卑劣,偷听姐姐给我出的主意才得了宠,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知道她在高傲什么?” 念曦语重心长地说道:“碧答应和莞常在那边,你都不要出手,我自有成算,你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其中缘由日后我自会告诉你,碧答应早晚是一死。如今年羹尧行事愈发张狂,皇上迟早会忍不了处置他。莞常在的父亲在帮皇上暗中搜集证据对付年羹尧,这时候莞常在还不能倒下,等她父亲办完了该办的事儿,自会为他曾经犯下的过错付上代价的。” 陵容连忙点头,“陵容都听姐姐的。” 念曦继续嘱咐道:“这些事你心里知道就好,如今你最重要的还是好好照顾知凝,低调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陵容笑着回道:“陵容知道了,不会再跟碧答应和莞常在争一时长短,会静静等着看她们的下场。” 寒暄完,陵容欢喜地走了,念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叹息,自己真是不容易,时不时的还需要给安陵容做心理辅导,让她不要跑得太偏。 第193章 此情谁共说 夜幕降临,念曦此刻正坐在桌前认真地练着字。 一旁的沐春忍不住上前轻声提醒道:“娘娘,您已经练了一整天了,仔细手腕疼,这会儿天黑了,别再伤了眼睛。要不先喝一盏冰糖燕窝歇一歇吧!” 念曦抬起头来,微微一笑,“练字可以让使人心静,反倒不觉得累。”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写字。 沐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燕窝放在桌上,念曦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外头的雪停了吗?” 沐春笑着回道:“娘娘专心练字,连雪早就停了都不知道。” 念曦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皇上今晚歇在哪了?” 沐春如实回道:“皇上今晚在碎玉轩呢。” 念曦嗯了一声,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怡亲王出宫了吧?” 沐春点头称是。念曦放下手中的笔,轻声说道:“既如此,就去绛云殿圆了本宫想看白梅的心愿吧!” 二人踏入绛云殿,念曦感慨道:“果真是清静,连个人影都没有呢!” 走进园中,阵阵梅香扑鼻而来。念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香啊!” 漫步在白梅中,念曦不禁呢喃道:“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枝雪。” “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说。惟有两行低雁,知人倚画楼月。” 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声音响起,念曦转身望去,只见身穿玄色竹叶纹大氅的怡亲王静静地站立在白梅树下,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 微弱的烛火与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映照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眉眼和鼻梁显得愈发深邃而立体,嘴角微微上扬,擎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念曦不禁感到诧异,她疑惑地问道:“王爷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今日还会出现在这里?” 怡亲王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轻声问道:“昨晚在殿外,你为何没有进来?” 念曦微微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怡亲王眼眸含笑,“我猜的,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了。” 念曦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是在撒娇,柔声说道:“你这分明就是在诈我,哪里算得上是君子所为。” 怡亲王笑着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宠溺,“那本王该如何向你赔罪呢?” 念曦有些局促不安,“你这样说,叫我如何回答你?” 怡亲王关切地看着念曦,温柔地说道:“天气如此寒冷,你还出来走动,也不怕冻坏了自己的身子吗?” 念曦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大氅,“我穿着大氅,一点也不觉得冷。” 怡亲王的眼中柔情似水,低声说道:“知道皇兄疼你,上好的貂皮、狐皮都给了你。不过,梅花虽好,也不该贪看,省得迷了眼,心都要被拿去了。” 念曦听后,秀眉微蹙,嗔怪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莫不是酒饮得多了,神志不清了?白梅我已经看过了,也该回去了,王爷请自便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但更多的是羞涩和慌乱。 说罢,念曦转身就要离开。然而,怡亲王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渴望。 念曦急忙挣脱开,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王爷这是做什么?还请自重!”念曦只觉得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怡亲王看着念曦,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没有喝酒,但确实真的醉了,早就被你灌醉了。” 念曦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转过头去,不再看怡亲王,娇嗔地说道:“王爷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此时念曦的心中止不住的慌乱。 只想快些逃离这里,快步向前走去。 怡亲王一把将念曦搂入怀中。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恳求:“别走!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认了吗?” 念曦心中一紧,双手抵在怡亲王的胸前,想要推开他,但他的怀抱却如同铁钳一般牢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这是要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怡亲王哑声问道。 念曦一脸坦然地说道:“我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本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不安。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紧张,念曦心动而不自知,内心在不停地挣扎着。 怡亲王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若真是什么都没有,你又何必昨晚在宫门口犹豫徘徊,今日为何又来此处?” 念曦镇定自若地回道:“自然是为了欣赏这里的白梅,昨晚听到笛声,便知你也在此处,所以才没有进来。今日得知你已经出宫,趁着月色前来赏梅也是合情合理的。” 怡亲王步步紧逼,继续追问:“宫中又不是只有这绛云殿才有白梅,既然心中悸动,为什么又不愿意承认呢?”一旁的沐春见此情形,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念曦满脸羞红,急忙说道:“王爷,请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先松开我!”她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一丝紧张和羞涩。 怡亲王不舍地松开念曦,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真要和我划清界限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念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语气坚定而决然,“那不然呢?我是皇上的皇贵妃,你是皇上的弟弟,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皇上的雷霆之怒谁又能承受得起?难不成要拖累家人?” 怡亲王轻声叹息,目光中充满了深情和眷恋,“我知道,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心意。” 念曦的心跳加速,脸颊更加绯红,她的声音如同蚊蝇一般,几乎听不见,“王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的目光闪烁着,不敢与怡亲王对视。 怡亲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容明媚,他伸出手,想要拉念曦的手,念曦忙说道:“你别这样。”念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手冷不冷。”怡亲王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融化冰雪。 念曦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说道:“还好。” 怡亲王看着念曦,眼中的温柔更加浓郁。“外头冷,进屋去吧。” 念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第194章 允祥和阿虞 屋内温暖如春,沐春替念曦解下大氅,语气中有一丝无奈,“娘娘,您先进去吧,奴婢在门口守着。” “屋外这么冷,怎好叫你守着?庆俞在外头呢,你就在这边烤火吧。”怡亲王温和地说着。 说罢,又转头对念曦说道:“随我到内殿烤烤火,喝盏热茶吧!” 念曦随着怡亲王进了内殿,两人站在炉边烤火。 怡亲王看着念曦的纤纤玉手,心神不宁,想转移目光,侧目见念曦身着一身淡粉兰花纹旗装,杏黄色风毛坎肩衬得她娇美可人。 坎肩上用紫色丝线绣着大片紫藤花,发间簪着珊瑚绢花,戴着白梅簪子,娇美中带着几分神秘和魅惑。 怡亲王心头微微发颤,一股暖流涌上,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念曦的手。 念曦缓缓抬起眼眸,与怡亲王对视,那双含娇带羞,湿漉漉的眸子,如同一把钩子,勾得怡亲王只觉下腹欲火膨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连忙侧过头,深呼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欲望。“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个男人,而且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念曦羞红了脸,柔声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怡亲王轻笑,声音中充满了宠溺和爱意,“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更何况,面对心爱的女子也钟情于自己,此情此景,又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住?” 念曦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从怡亲王的手中抽出,声音软绵而娇媚,“谁说我钟情于你?你不要胡说……” 怡亲王深情缱绻地看着念曦,声音低沉醇厚,“若真没有,你怎么会进殿内?刚才又为何不拒绝我握着你的手?” 念曦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她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因为院外太冷了,我想讨杯热茶喝。”说罢,背过身去,不敢再看怡亲王温柔得让人窒息的眼神。 怡亲王眉眼带笑,自身后轻轻地抱住念曦,下巴抵在念曦肩膀上,在念曦耳边低声呢喃,“念曦,我喜欢你,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温热的气息让念曦的颈部和耳朵也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声音更是娇得能滴出水来,“别这样诱惑我。” 怡亲王轻柔地吻着念曦的鬓角,声音沙哑,带着蛊惑似的地说道:“叫我允祥!” 念曦不由自主地轻声喊着:“允祥。” 怡亲王继续忘情地吻着,从鬓角到耳垂再到颈部,念曦浑身软绵无力,快要被这样的柔情攻陷,但仅存的理智让念曦挣脱了怡亲王的怀抱。 念曦强装着镇定,转头看着怡亲王,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轻叹一声,“允祥,你我的身份,注定是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怡亲王封住了念曦的薄唇,炽热又用力地吻着念曦,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一吻中。 念曦下意识地回应着,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怡亲王的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迷茫和渴望,克制了这么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决堤。怡亲王的吻深情又有些凶狠,让念曦几乎喘不过气来。 缠绵又持久的吻终于结束,怡亲王紧紧地抱着念曦,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念曦靠在怡亲王的怀中,小口喘着气,听着怡亲王有力又急促的心跳声,面色潮红,唇角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从前,我想要的也只是远远看着你,将对你的心意藏在心里,只愿你过得好,仅此而已。可人总是会贪心,后来我想要自己在你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想要你也能时常想起我,却不敢奢求你心里也喜欢我。如今我终于如愿所偿,你心里是有我的,这就足够了。我不会让你置身险地,更不会在皇兄和外人面前显露对你的半点情分,你放心,有我在,定会尽全力护你周全。” 怡亲王的一番话深情又真挚,念曦声音轻柔婉转地回道:“你的心意,我早就知道了,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你如此待我?” 怡亲王的声音温柔如水,“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若有一天你发现,或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会怨自己爱错了人,不惜背负背叛皇上的罪名,这一切原本都是不值得的。” 怡亲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会的,我心悦你,无论你什么样的,我都喜欢,永远不会后悔。” 念曦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俏皮,“不是说要给我喝盏热茶吗?我还等着呢!” “佳人在怀,我一时情难自抑,倒忘记了给你上茶。再抱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怡亲王的语气中充满了恳求。 念曦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怡亲王闻言,手臂收紧,把念曦抱得更紧了,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屋外又飘起了雪花,庆俞烤着火炉守在殿门口,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不时地向屋内张望。 沐春在殿内看着发红的炭火,心里也止不住的担忧。 内殿里,怡亲王和念曦紧紧相拥,仿佛久别重逢的恩爱眷侣,难舍难分。 怡亲王将头埋在念曦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念曦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仿佛在安抚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念曦轻声提醒道:“我是真的有些渴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娇嗔。 怡亲王恋恋不舍地松开念曦,眼中满是爱意,略带歉意地说道:“是我不好,这就为你亲手泡茶。” 念曦闻着茶香,轻声说道:“是雪顶含翠。果郡王寻来的雪顶含翠,宫里除了皇上那里有,就是承乾宫和碎玉轩了。皇上是真的很看重、疼爱你这位弟弟。” 提起皇上,怡亲王总是一脸敬重,“我敬皇兄是皇上,更敬他是我的四哥,既以君臣之礼敬他,又以兄弟之情待他。” 念曦眸光微暗,“若没有我……” 怡亲王似乎早已猜到她接下来的话,急忙打断,“不要胡思乱想,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你无关。但我绝不会后悔。”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怡亲王注意到念曦手上戴着的镯子,温柔地问道:“镯子还一直戴着呢?” 念曦轻轻点头,声音柔和地说道:“这个镯子我很喜欢,多谢你。” 怡亲王深情地望着念曦,“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又岂会想要她的道谢?圆明园满架的紫藤花,都是我对你的思念。” 念曦脸上又泛起一抹红晕,娇声道:“从前不知道你这般会说柔情蜜语。”怡亲王唇角微扬,“我只对自己心爱的人说这些话。” 念曦揉了揉手腕,怡亲王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手腕不舒服吗?” 念曦继续揉着手腕,轻声说道:“嗯,今日练了一天的字,现在觉得有些酸痛。” 怡亲王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念曦身边坐下,轻轻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替她揉着手腕。 他的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生怕弄疼了她,轻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念曦微微点头,“嗯,很舒服,多谢……” 话未说完,便被怡亲王打断。他的声音依然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都说了,不许再对我言谢。” 念曦乖巧地点头应是。 怡亲王继续说道:“我常听皇兄提起,说你的字和画作都堪称佳品。即使追求精益求精,也需注意自己的身体。” 念曦低头轻语道:“还不是因为你……” 怡亲王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我可未曾让你如此练字。” 念曦的脸色越发红润,娇嗔地说道:“若不是你扰乱了我的心神,我又何须通过练字来静心呢!” 怡亲王忍不住轻笑出声,念曦见状,撒娇道:“早知道就不说了,你现在肯定得意极了。” 怡亲王的眼中满是柔情,认真地说道:“我确实得意,能让你为我心动,但我更心疼你。”说着,他轻柔地在念曦的手腕处落下一吻。 念曦的脸颊再次泛起羞涩的红晕,那双美丽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怡亲王。 四目相对,怡亲王的眼眸微微闪烁,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抬手腕轻轻地遮住了念曦的双眼。 声音低沉,带着欲念哑着嗓子说道:“不要再这样看着我,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 念曦害羞地侧过身去,佯装生气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难道你想要我就会愿意吗?” 怡亲王笑着连忙解释道:“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他拽了拽念曦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道:“念曦,理一理我嘛。” 念曦被他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怡亲王趁机紧紧拥着念曦,温柔地说道:“我以后叫你曦儿好不好?” 念曦摇了摇头,“不好,还是叫我阿虞吧!”怡亲王轻声呢喃道:“阿虞,是不是取自‘驺虞游近野,黄鹄下回塘’?” 念曦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是。” 怡亲王柔声问道:“是你的小字吗?” 念曦轻轻点头,“允祥,我该回去了。” 怡亲王眉头微皱,满眼都是不舍,“真舍不得你走,想这样一直抱着你。” 念曦柔声说道:“我听到外头雪落下的声音,一会儿雪怕是越下越大了。” 怡亲王连忙说道:“雪天路滑,我送你。” 念曦从怡亲王怀中起来,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自然是不行了,这里再偏远也难免会有人看见。” 怡亲王想了想,拉着念曦的手说道:“从后殿的侧门出去,那里更安全,不会有人。” 念曦从内殿出来,沐春急忙上前为念曦披上大氅,仔细地为她戴好围脖和手围。 怡亲王亦步亦趋地跟在念曦身后,眼中满是眷恋,依依不舍地说道:“我送你到殿门口,路上要小心。” 第195章 人约黄昏后 回到承乾宫后,念曦轻轻地抚摸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镯子,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满足和安宁。 一旁的沐春神情有些复杂,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和不安。她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念曦见状,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忧,我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沐春一脸真诚地说道:“奴婢只是希望娘娘能够万事顺遂,得到自己所期望的一切。只要娘娘过得好,奴婢无论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她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眼中闪烁着泪光。 念曦握着沐春的手,柔声说道:“沐春,有你在我身边,是我的福气!” 大雪连续下了整整三天才停。这日午后,天空放晴,阳光洒在大地上,映照着晶莹剔透的白雪。念曦带着沐春去御花园赏雪。 看着厚厚的积雪,念曦不禁感慨道:“今年倒是下了好几场雪,可惜本宫反倒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堆过雪人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和无奈。 沐春笑着说道:“是啊,以前每年皇上都会和娘娘一起堆雪人呢。” 念曦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缓缓地说道:“皇上也就和本宫一起堆过两次雪人,这才第三年,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承诺过,每年冬日和本宫一起堆雪人。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沐春连忙宽慰道:“娘娘,皇上只是政务繁忙才不记得了。若是娘娘想和皇上一起堆雪人,奴婢这就去养心殿请皇上?” 念曦冷笑一声,眼中的寒光更加明显,冷冷地说道:“不必了,皇上正忙着和华贵妃虚与委蛇,忙着和莞常在重温旧梦,情意绵绵,自然是记不得本宫了。本宫又何必自讨没趣,非要提醒了皇上才会记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沐春心疼地看着念曦,劝道:“娘娘别难过,皇上只是一时……” 念曦打断了沐春的话,“本宫可不会为了皇上伤心,只不过是感慨这也许就是后宫女人的命运,谁都逃不过花无百日红,君恩如流水的命运罢了。” 沐春赶紧转移话题,提议道:“娘娘,不如咱们回去对着大雪烤肉吃?” 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皇贵妃万安!” 念曦转过身,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王爷今日怎么进宫了?” 怡亲王恭敬地回道:“皇兄急召,定是有要事,怕是今日出不了宫了。” 念曦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皇上看重王爷,王爷快去养心殿吧,别耽误了正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本宫还约了柔嫔,就先回宫了。” 夜色如墨,念曦从偏门踏入绛云殿。她轻轻嗅着满院的梅香,嘴角微扬,心情愉悦。 一踏入殿内,怡亲王早已等候多时,快步上前,为念曦解下了盘金绣仙桃云锦斗篷。 他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带着一丝关切,“这一路上过来可觉着冷?”说着,他轻轻握住了念曦的小手。 念曦娇柔地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羞涩,轻声回道:“还好。” 怡亲王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拉着念曦一同坐在榻上,亲手递上茶水,笑着说道:“我知道,比起雪顶含翠,你更钟爱日铸雪芽。尝一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念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清新怡人的香气让她心旷神怡。 念曦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禁赞叹道:“真是好茶啊,没想到你泡茶的手艺也这般好。” 今日的念曦身着一袭玉青色绣白梅的旗装,翠蓝色的曲水凌波风毛坎肩与发间的鎏金镶宝石点翠七凤钿相互映衬,在烛光下浮翠流丹,淡雅如仙。 怡亲王静静地看着念曦,唇角微微上扬,念曦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怡亲王眼中满是深情,“你今日宛若美玉般温润柔和,散发着淡淡的清辉。出水芙蓉,清丽脱俗,遗世独立,真美!令我心醉!” 念曦娇嗔地瞪了怡亲王一眼,“不许再这样盯着我。” 怡亲王眼中满是宠溺,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阿虞,你穿什么都好看,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 说着,他缓缓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手指微微弯曲,示意念曦坐到自己身旁。 念曦犹豫了一下,她的目光在怡亲王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了怡亲王的手掌之上。 怡亲王顺势一拉,念曦一个不稳,跌坐在了怡亲王的腿上。 念曦的脸瞬间布满红晕,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却被怡亲王紧紧地搂住了腰肢。 怡亲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过几日我要出京为皇兄办事。” 念曦闻言,停止了挣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问道:“快到年下了,怎么还让你出京?” 怡亲王轻笑一声,他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念曦的腰肢,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宝物,暧昧地说道:“舍不得我吗?” 念曦娇嗔地说道:“才不是呢!而且就算你在京中,我也不能日日见到你。” 怡亲王看着念曦,认真地说道:“我想你,日日夜夜都想着你。这样和你亲近,抱着你,我在梦里有过许多次,梦一醒,一切都化为乌影。即使是现在,我也总觉得不真实,你是真的心悦于我,真的在我的怀里吗?” 念曦目光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要怎么样你才会觉得真实?” 说着,念曦唇瓣贴近,轻柔地吻在他的唇上,娇声问道:“是这样吗?” 怡亲王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两人唇齿相交,舌尖相互缠绕,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深情而绵长的拥吻让他们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念曦察觉到怡亲王的异样,羞涩地想要起身离开。 怡亲王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缠绵之中,眼眸中的欲色渐浓,声音也染了几分欲色,低声说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念曦乖巧地一动不动,身上的幽韵撩人,怡亲王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心里的欲念平复,轻声问道:“你用的什么香,让我这么难以把持?” 念曦调皮地笑了笑,“平日里我也不怎么用香,只是用花瓣泡澡,或者熏香柔嫔制得香。明明是你自己……反倒赖人家。” 怡亲王嘴角微微上扬,“谁让你把我的人和魂都勾走了。” 念曦双颊又染上微红,娇嗔道:“我可没有!” 怡亲王缓缓说道:“已经被你勾走了,现在想不要都不行了。” 念曦轻笑一声,柔声说道,“你身上的雪松香清冷淡雅,从第一次闻到后,我就很喜欢。” 怡亲王解释道:“我喜欢竹子和松柏,身上经常会佩戴有雪松香的香囊,你若喜欢,我找机会送些给你。” 念曦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柔情地望着怡亲王,“我只喜欢你身上的雪松香。” 怡亲王心中一暖,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念曦的脸颊,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眼神中满是爱意。 他的目光落在念曦腕上的莲花白玉镯上,眸光微动。 念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声说道:“今日没带你送的镯子,这只镯子是进宫前额娘给的。” 怡亲王微笑着点点头,“很衬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念曦眉眼带笑,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今日是不用再吃甜食了,你句句都是带了蜜的。” 怡亲王一脸真诚地说道:“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指甲上画着的腊梅,衬得你的手更加白皙柔美。”说拿起念曦的手指,怜惜地亲了又亲。 念曦娇羞地说道:“放我下来吧,我还想好好品一品你泡的茶。” 怡亲王替念曦理了理弄皱的衣服,不舍地松开念曦,“我知道你喜欢吃桂花糕,从齐顺斋带了些,你尝尝,不比宫里做的差。” 说着拿出桂花糕递给念曦,念曦轻轻咬了一口,品尝后柔声说道:“味道不错。” 怡亲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温柔地说道:“你喜欢就好。” 念曦好奇地问道:“你怎知今夜我一定会来?还提前备好了桂花糕。” 怡亲王自信地说道:“桂花糕是提前买好的,不论你来不来我都会备着。其实一开始确实不确定你会来,但今日我才说了会留在宫里,你便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念曦摆弄着眼前的茶杯,娇声说道:“我竟不知道你这样懂我。” 怡亲王深情地看着念曦,“你我自然是心意相通。” 第196章 等我回来 念曦想起怡亲王的腿疾,不禁关切地询问:“你的腿疾如何了?”怡亲王笑着说道:“这几年多亏了你,已经痊愈了。” 念曦欣慰地说道:“如此便好。” 念曦接着问道:“皇上是打算什么时候处置年羹尧?” 怡亲王思考片刻后回道:“时机未到,毕竟十月年羹尧才大胜准噶尔。” 念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怡亲王关心地问道:“是最近华贵妃风头正盛,借机为难你了吗?” 念曦摇了摇头,“不是。华贵妃和年羹尧一样,如今都是烈火烹油,我倒不在意她一时的得意,如今我在宫中虽说还不是无人能抗衡的地步,但也是地位稳固。我只是在考虑华贵妃失势前该做些什么。” 怡亲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虽说在宫中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但忧能伤身,你也别思虑过慎。” 念曦点了点头。 “阿虞,我总能想起在蓬莱洲的那个夜晚,月光下你唱曲的样子,我一生都忘不了,还可以再为我唱一曲吗?” 怡亲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念曦冲着怡亲王莞尔一笑,“当然可以,你想听什么曲子?” 怡亲王温柔地说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唱的。” 念曦想了想,“那就唱一曲《七里香》吧。”念曦轻启薄唇, “窗外的麻雀 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 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秋刀鱼的滋味 猫跟你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那温暖的阳光 像刚摘的鲜艳草莓 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一种感觉 雨下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 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 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雨下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 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那饱满的稻穗 幸福了这个季节 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你突然对我说 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我此刻却只想亲吻你倔强的嘴 雨下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 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 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 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一曲终,怡亲王听得如痴如醉,“婉转动听,宛如天籁。你唱的所有曲子我都从未听过。七里香是什么?” 念曦笑着解释道:“七里香是一种植物,可用作药材。花洁白而雅致,花开时节,如同一道瀑布,奇香随风而走,相距七八里仍可闻其香味,故得名,七里香。” 怡亲王饶有兴趣地说道:“真想看看你说的七里香。” 念曦继续说道:“这首曲子以七里香命名,词中的“七里香”不仅是一个地名或花名,更象征着一种美好而纯洁的感情。” 怡亲王目光深情缱绻,语气坚定地说道:“阿虞,我对你的情意也是如此。” 念曦眸光微动,深情地望着怡亲王。 “阿虞,再唱一遍好吗?我用笛子为你伴奏。”说罢,念曦轻启薄唇,歌声再次响起,笛音紧随其后。 曲终,怡亲王满脸兴奋,目光中全是眷恋,“阿虞,我很喜欢这首曲子。在外的日子有玉笛相伴,想你时吹着这首曲子,就好像是你也在我身边一样。” 念曦的眼中满是关切,柔声说道:“路上要一切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虽说腿疾已经痊愈,但还是要注意。” 她的手轻轻搭在怡亲王的手上。 怡亲王紧紧握住念曦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温柔,“有你牵挂,我定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你也是,在宫中万事小心。” 念曦点点头,“我会的。” 怡亲王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口:“阿虞,我还想抱抱你,可以吗?” 念曦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害羞地低下了头。怡亲王将念曦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 怡亲王轻嗅着念曦身上的幽香,缓缓说道:“你送得鼻烟壶,我一直带在身边,新月下,满架紫藤花树上搁着一支竹笛子。我真的很喜欢。” 念曦的心微微一动,轻声说道:“那是我婉拒你时送的东西。” 怡亲王语气真诚,“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那时,我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了,才回了这句,不想我的情意让你生厌。那是你唯一可以光明正大送给我的东西,我视若珍宝。” 念曦语气中满是疑惑与不确定,“允祥,我有那么好吗?值得你如此吗?” 怡亲王的声音坚定而深情,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深深地烙印在念曦的心底,“阿虞,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情义,也不要怀疑你自己。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无人能及。” 此时,沐春看时候不早了,进来提醒念曦。当她看到靠在怡亲王怀里,搂着怡亲王的念曦时,不禁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局促不安。 她赶忙低下头,不敢看两人,轻声说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念曦听到沐春的声音,忙从怡亲王的怀中离开,羞涩地说道:“我知道了,这就走。” 沐春出去后,怡亲王亲自为念曦穿好斗篷,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念曦身上,充满了不舍与眷恋。念曦感受到怡亲王的目光,抬起头,眼中满是深情,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怡亲王俯下身,温柔而缠绵的吻让念曦无法拒绝。她双手紧紧地抵在怡亲王的胸前,口中发出轻轻的嘤咛声:“允祥,……我真的该走了……唔……” 怡亲王吻够了才松开念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念曦刚才因为拥吻而更加娇艳欲滴的薄唇,眼中满是爱怜,轻声说道:“路上小心,等我回来。” 念曦红着脸转身离去。怡亲王一直望着念曦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中。 第197章 念曦好气色,陵容生歹意 承乾宫内,念曦坐在火炉旁,神情有些呆滞地盯着跳动的火苗。 沐春进来轻声说道:“娘娘,柔嫔来了!”念曦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回过神来,“快请她进来。” 陵容轻盈地走进殿内,身着一件桃红绣花鸟旗装,头上簪着赤金玛瑙桃花累丝流苏簪,笑容甜美,宛如盛开的桃花般娇嫩可人。她一进来,便娇声说道:“姐姐这里好香啊!” 听着陵容柔婉动听的声音,念曦只觉得心头一软,心里嘀咕:陵容的声音只是像纯元就这般悦耳动听,让人骨头发酥,那纯元本人的声音该多么宛如天籁啊! “都是你送的百合香甚好,一到冬日里我就常常点着。”念曦面带笑容说道。 陵容笑了笑,柔声道:“只要喜欢姐姐喜欢,陵容再给姐姐送些。” 念曦握了握陵容的小手,语气里满是关切之意,“冷不冷呀?这样的天气,皇后都免了请安,你还跑来看我,你的咳疾才好,也不怕冻坏了身子?” 陵容笑得愈发甜美,“劳姐姐挂心了,我一染咳疾,姐姐就让汀兰日日送来冰糖枇杷、冰糖雪梨还有姐姐制的止咳糖浆,又怎么会不痊愈呢?姐姐待我这样好,我也时时惦念着姐姐呢!”说罢,递上暖炉套子。 念曦轻轻地抚摸着陵容绣的暖炉套子,满脸赞叹之色,轻声说道:“妹妹的手艺自是不用说的,每年都给我绣暖炉套子,还用这样好的料子,这腊梅绣的活灵活现,真好看!” 陵容温柔地笑了笑,“我喜欢为姐姐做这些。”说着,她拿出自己制得胭脂,递给念曦,眼中满是期待,“这胭脂姐姐定会喜欢,红儿不妖,抹上粉粉嫩嫩的,定会让姐姐比现在更娇美百倍。” 念曦轻嗅着手里的胭脂,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她微笑着说道:“还有淡淡的梅香呢!” 陵容手帕轻掩,轻笑出声,她盯着念曦的脸颊,调侃道:“不过姐姐最近肌肤细腻白皙,红润有光泽,眉眼含羞,眼眸如湖水般深邃迷人。即使未施粉黛,也红粉扑扑,娇艳欲滴,怕是用不到我的胭脂了。” 念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了脸,急忙说道:“沐春,拿镜子来,我瞧瞧。” 念曦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确实是气色很好,红润娇艳。陵容心思细腻,不能让她看出端倪。 陵容调笑道:“姐姐,陵容说的可对?” 念曦莞尔一笑,嗔怪地看了陵容一眼,“你呀,现在是越来越会打趣我了。” 陵容好奇地问道:“姐姐最近吃了什么补品?能让人有如此好颜色。” 念曦面色平静,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缓缓说道:“也就是燕窝、雪蛤、龟苓膏这些,再就是炖些红枣乌鸡汤,亦或者是党参羊肉汤。” 陵容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到底是姐姐天生丽质。” 念曦无奈地笑笑,拉着陵容的手,安慰道:“陵容花容月貌,楚楚动人,又何必妄自菲薄。我瞧着知凝眉眼像你,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 提到孩子,陵容的脸上立刻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她一脸慈爱地说道:“我只希望知凝平安长大,我会给她我能给的所有一切,尽全力疼爱她、呵护她。” 念曦看着陵容,心中感慨道:陵容不幸的原生家庭让她缺乏自信,自卑敏感。如今陵容是在自己女儿身上弥补曾经的自己。“ 念曦语气坚定而温柔地说道:“我这个姨娘自然也会护着知凝,还有弘煊这个哥哥和洛瑶这个姐姐呢!” 陵容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想起了曾经的苦难,微微颤抖着说道:“能遇到姐姐,是陵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没有姐姐,陵容还不知道要在这深宫里受怎么样的磋磨呢!可能早就惨死了……” 念曦忙宽慰道:“都过去了,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陵容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最近可有来姐姐这里?” 念曦的语气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她轻轻摇了摇头,“有一个多月没来过了。” 陵容眉头微皱,“连姐姐这里都是这般光景,旁人就更不用说了。只是,皇上何时这样冷落过姐姐?” 念曦反过来轻轻拍了拍陵容的手,安慰道:“帝王的心最是难测,好在我并没有觉得委屈难过,皇上不来,我也乐得自在。弹琴练字,赏雪烤肉,吹埙赏梅,倒是清静又雅致,每日陪两个孩子,给他们念诗,也很充实。” 陵容面露忧色,她咬了咬嘴唇,似是不解地问道:“从前皇上不来找姐姐,姐姐也会想办法让皇上来,如今怎么倒这般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的。” 念曦语气依旧淡然,似乎早已看淡了一切,“皇上心里若是有我,总会想起的。若是没有,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要我花尽心思取悦他,也着实累得很。” 陵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冰冷地说道:“华贵妃也就罢了,如今年羹尧在前朝得意,皇上免不得要顾着华贵妃,何况华贵妃也服侍皇上这么多年了。可莞常在又算个什么?家世也不如姐姐,美貌才情也比不上姐姐,位份也低姐姐那么多,她还没有孩子。凭什么日日勾着皇上?装出那副后宫状元,为人清高的摸样,真令人讨厌!” 念曦无奈地说道:“我都不介意,陵容你又何必如此?” 陵容语气不悦地继续抱怨道:“我就是不喜莞常在那副假仁假义,装清高的样子,自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还有那个碧答应,牙尖嘴利,装腔作势,着实讨厌。皇上宠莞常在也就罢了,连着碧答应跟着也能侍寝几次,两个人抱团争宠,把皇上霸在碎玉轩里。” 念曦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和笃定,继续劝道:“不用与她们计较,等华贵妃一失势,莞常在和碧答应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你就当她们是秋后的蚂蚱,活不过冬天。” 陵容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念曦微微一笑,缓缓说道:“登得越高才会跌的越重,等被皇上宠得飘忽所以,以为皇上真心对她,对她不同与旁人。但其实都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是镜花水月。华贵妃是这样,莞常在也会是这样。她们都是一时得宠就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所以下场都会很惨,陵容你就等着看吧!” 陵容点点头,若有所思,“姐姐,我想这样……” 第198章 嬛嬛莞莞分不清,念曦没心情伺候 陵容呆了大半天,用了晚膳才走,夜幕降临,念曦拿起箜篌,指间轻挑,一首又一首的弹着。 碎玉轩里,皇上正在和甄嬛一起品箫。皇上看着甄嬛吹箫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自己和纯元在王府时对月吹箫,恩爱缠绵的时光。 那时,月光如水,洒在他和纯元的身上,纯元是那样美丽,娇柔。纯元满眼深情地望着自己,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纯元的箫声悠扬婉转,如同天籁一般,纯元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永世不会忘怀。 一曲终,甄嬛目光与皇上深情交汇,心中如蜜般甜蜜。她轻启朱唇,柔声提醒道:“皇上!” 皇上如梦初醒,缓缓回过神来,眼神中仍带着痴迷,轻声说道:“莞莞,你的箫声婉转动听,让朕心向往之。” 甄嬛听到“莞莞”二字,双颊泛起羞涩的红晕,娇嗔地说道:“莞莞?四郎怎么叫臣妾的封号?四郎从前都叫臣妾嬛嬛的。” 皇上紧紧盯着甄嬛的脸,眼神迷离,仿佛在问另一个人,“你不喜欢朕这样叫你吗?” 甄嬛连忙说道:“臣妾自然喜欢,只是,四郎更喜欢嬛嬛还是莞莞?” 皇上沉默不语,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自然是更喜欢莞莞。” 甄嬛莞尔一笑,眼中满是温柔,“只要能和四郎在一起,嬛嬛也好,莞莞也罢,只要是四郎叫臣妾,臣妾都愿意。”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皇上身上,充满了爱意。 皇上微微一笑,伸出手,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甄嬛只觉得此刻自己和皇上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彼此的心已经紧密相连。 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递给皇上,与皇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幸福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洋溢在甄嬛的脸上。 甄嬛笑着提议,“四郎,外头积雪还没有化,不如我们一起对月赏雪,吹箫饮酒如何?”皇上微笑着点头。 两人一同走进院子里,甄嬛幸福地紧紧握着皇上的手,娇嗔地说道:“四郎,以后每年都陪莞莞一起赏雪好不好?” 皇上凝视着月光下皑皑白雪,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念曦把自己的围脖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又拿着窗花挂在雪人的头上,俏皮地说道:“这个是臣妾,女子自然要打扮的好看些。” “你真是小孩子心性,娇俏可爱。” “以后每年下雪的时候,禛郎都跟臣妾一起堆雪人好吗?” “朕会每年都和你一起堆雪人,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后,就堆三个雪人,以后还会是四个,五个,甚至六七个雪人,咱们一家子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 “等孩子们长大了,臣妾定要带着她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都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这般童心未泯。” “若是能像孩子一样,保持一颗单纯真诚的心,不好吗?” “好,也不好。不过,朕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真诚、单纯和善良。与你在一起时,朕总是感到心情愉悦,没有那么多烦恼,更没有任何算计。” “臣妾永远都不会算计皇上,对于皇上,臣妾始终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暮雨潇潇郎不归,臣妾日日都想着禛郎。” “臣妾想唱给禛郎听,愿它伴禛郎入梦,臣妾愿此生此世都陪伴在禛郎身旁,不离不弃。” “禛郎也要永远陪着念念,永远不要厌弃念念。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臣妾舍不得睡,想多看看禛郎,怕睡着了,再一睁眼,禛郎就不见了。” “禛郎” “禛郎” …… “四郎,四郎?”甄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上收回思绪,脸色变得冷峻,淡漠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安置吧!”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甄嬛。甄嬛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满是失落。她呆呆地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手中还残留着皇上的余温,心中充满了疑惑。 出了碎玉轩,皇上脸上带着急切,“摆驾承乾宫!” 坐在轿子上,皇上思绪万千。心里想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念曦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自己?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里一阵愧疚。这么久没去看她,也没有陪她一起堆雪人,怕是又难过得掉眼泪了,皇上只觉得心中一紧,有些心疼。 很快,轿子就到了承乾宫门口。还未下轿,皇上就听到了一阵箜篌声。 皇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到曲中的相思和愁怨,这让他的心里更加疼惜念曦,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念曦。 没有让下人通报,皇上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了殿内。只见念曦身穿月光蓝睡衣,袖口和衣襟处都绣着白梅。 一头长发披散垂下,不施粉黛,肌肤更显清透如玉,静静地坐在窗棂之下,轻抚箜篌,清雅如仙。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曲终,念曦缓缓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皇上身上。 念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忙起身行礼。皇上快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轻声说道:“你的相思朕都听到了,你让朕心疼。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念曦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地说道:“皇上疼惜臣妾,臣妾又有什么可委屈的?” 皇上看着念曦,眼中满是疼惜和爱意,缓缓开口道:“朕最近政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虽然这么久没来见你,但朕心里一直记挂着你。朕知道你定然是日日盼着朕,思念朕。这才赶着来看你。”皇上说着,轻轻地握住了念曦的手。 念曦头一次在皇上的语气中听到愧疚的意思,不过念曦心中不禁毫无涟漪,甚至不禁冷哼一声,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皇上想着臣妾,臣妾很是高兴,皇上忙于朝政,臣妾又怎么会因为皇上不来而怨怼皇上呢?” 念曦的话语虽然平和,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皇上轻轻地拍了拍念曦的手,温柔地说道:“朕瞧着你虽然脸色红润,但身子有些轻减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手指轻轻抚摸着念曦的手背。 念曦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让皇上忧心了。”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了皇上的目光。 皇上看着念曦,眸中欲色渐浓,声音中带着期待和渴望,“朕今晚留下来陪你。” “臣妾月信将至,怕是不能伴驾了。”念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皇上脸上闪过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声音中依然满是关怀,“无妨,那朕改日再来。最近天冷,你更要保重身子。”说罢,轻轻地放开了念曦的手。 皇上离开后,沐春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不解地问道:“皇上这么久才来,娘娘明明信期已过,这是为何?” 念曦若有所思,不屑地冷笑一声,“本宫也不是皇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现在本宫没心情伺候他。” 沐春依然有些担忧,劝道:“娘娘,若是让皇上知道,怕是会惹怒皇上。” 念曦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本宫也不会一直不侍奉皇上的,你不用担心。” 碎玉轩里,甄嬛一脸感伤地看着桌子上的烛火,流朱从外头回来,犹豫再三,不敢说出口。 甄嬛见状,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失落,“说吧,皇上这么着急,是去哪了?” 流朱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刚出碎玉轩就去了承乾宫。”说着,流朱偷偷观察着甄嬛的表情。 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妒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攥着,流朱忙说道:“不过皇上并没有留宿。略坐了一会儿就回养心殿了。” 流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希望能缓解甄嬛的情绪。甄嬛脸上布上冷意,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 第199章 念曦抗拒 皇上自从那日之后,已经连续七天都没有召幸过其他嫔妃,一心一意地专注于处理政务。 甄嬛不甘心皇上就这样将她撇下,转头去了念曦那里。花费了一番心思,终于成功引得皇上在今晚翻了她的牌子。然而,结果却未能如她所愿。 皇上看着怡亲王的折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还是自己的十三弟最了解他的心意,无论办理何事都能井井有条,让他满意。 此刻,皇上的心情格外舒畅,“苏培盛,朕想去看看腊梅!” 苏培盛赶忙应道:“嗻!怡亲王不在京城,每次王爷入宫时都会亲自为皇上采摘腊梅。” 皇上微笑着说:“十三弟最懂朕的心,如今他不在京城,朕倒是很想念他。” 皇上刚走到御花园,就听到了悠扬婉转的排箫声,不禁赞叹道:“如此精妙的曲子,必定是皇贵妃吹奏的。这宫中,也只有她才有如此雅致。” 皇上走近后,只见念曦身披一件玉绿俏纱梅花斗篷,静静地站在腊梅树下吹奏着排箫。皇上看着念曦,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脸上满是欣赏和喜爱之情。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皇上不禁感叹道:“朕也是许久未曾听到你吹奏排箫了。” 念曦星眸微嗔,连忙上前一步行礼,柔声说道:“皇上怎么今日亲自前来此处折取腊梅呢?” 皇上微笑着回道:“十三弟不在,朕便只能亲自来了。” 念曦嘴角轻扬,娇俏一笑,调侃道:“皇上若是想要腊梅,又何必亲自动手呢?臣妾看呀,皇上是借此机会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皇上闻言,不禁轻笑出声,“也就只有你胆敢如此调笑朕。” 说着,他轻轻拉起念曦的手,眼神充满关切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吗?” 念曦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轻声回答道:“多谢皇上挂念,臣妾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皇上温柔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朕陪你一同折几支腊梅回承乾宫,对着腊梅下棋,朕还想再听你吹奏一曲。”说罢,皇上和念曦一同折了腊梅返回承乾宫。 一进殿内,沐春替念曦解开身上的斗篷,念曦吩咐道:“把那尊白玉花瓶拿出来,将腊梅插好放在桌案上,再让小厨房做些牛乳糕送过来。” 沐春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精致的白玉花瓶摆在桌上,瓶中的腊梅散发着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怡。一旁摆放着一碟香甜可口的牛乳糕。 皇上喝着念曦亲手泡的日铸雪芽,吃着点心,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念曦,只觉得心下一暖,“念念今日真美!” 念曦娇嗔地说道:“宫中美人多,皇上怕是看花了眼,臣妾姿容平平,怎么算得上美?” 皇上轻笑一声,“这话就是吃醋了,怨朕这些日子没有来看你。” 念曦满脸委屈地说道:“臣妾不敢!” 皇上的语气轻柔,用一种近乎是在哄着念曦的口吻说道:“朕允许你吃醋,也允许你埋怨朕。毕竟朕最近确实有些冷落了你。” 念曦的眼眸中充满了柔情蜜意,轻声回道:“臣妾心中一直挂念着皇上,只希望皇上能够心情愉悦。只要皇上高兴,臣妾便高兴,即便那个能让皇上高兴的人并非臣妾。” 皇上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疼惜之情,“朕知道你心中难过,偶尔闹点小脾气也是无妨。” 念曦急忙摇头否认:“臣妾并没有闹脾气。” 皇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严,“若是真的没有,你又怎会不让朕碰你呢?” 念曦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她很快意识到皇上竟然全都知道,于是连忙俯身下跪,恭敬地说道:“求皇上恕罪!臣妾并非不愿侍奉皇上。” 皇上扶起念曦,眼神中充满了怜惜,“朕并未怪罪于你。” 念曦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是臣妾任性了。” 皇上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朕一直认为你事事顺从,温柔体贴,又懂情趣,却不曾料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念曦只觉得有些后怕,庆幸皇上没有怪罪,连忙说道:“多谢皇上这样包容臣妾。” 皇上看着念曦今日身穿雪青色锻绣水仙花蝶纹旗装,丝白绲蓝边风毛坎肩绣着竹枝花鸟,衬得念曦仙气翩翩。 发间戴着鎏金点翠花丝凤簪,簪着宝石串珠绢花,耳垂上戴着鎏金点翠凤鸟纹耳坠,清丽脱俗又不失华贵典雅。 声音温柔而深情地称赞道:“念念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粉色娇嫩,红色艳丽,青色和蓝色淡雅,紫色神秘。虽说人靠金装,但你就是着素服也胜过旁人万千。” 念曦想到这话怡亲王也说过,她的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是两兄弟! 念曦随即微笑着说道:“多谢皇上夸赞!” 皇上轻柔地摩挲着念曦的耳坠,“朕让内务府再为你多做些点翠的首饰,朕觉得你戴着美极了。” 念曦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地点了点头,“多谢皇上!” 夜晚,皇上的热情异常高涨。眼神中充满了欲望,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念念,你真的好美!朕很想你……”念曦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她的表情木然,麻木地回应着皇上。 不知是否因为过于激烈,念曦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但这一举动反而惹得皇上更加兴奋,他喘着粗气说道:“朕才一个多月没有碰过你,你就这般不习惯了吗?” 说完,他变得温柔了一些,一直到念曦发出舒服的声音,皇上这才满意地继续…… 云雨过后,皇上一脸满足,念曦瘫在一旁,细腻的汗水布满了念曦潮红的脸。皇上爱怜地替念曦擦去汗水,柔声说道:“朕抱你去沐浴。” 念曦忙开口婉拒,“皇上,冬日里还是不要这样了,万一染上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皇上轻笑一声,温柔地说道:“等过完年,朕再带你去汤泉宫泡温泉。”这一夜,皇上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第200章 噩梦惊醒 碎玉轩内,甄嬛的脸上交织着嫉妒、愤怒与不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满。 流朱见状,急忙劝解道:“小主,皇上一时兴致有变也是常事,小主切莫为此伤心难过。” 甄嬛冷冷地回道:“这已不是皇上第一次撇下我去找皇贵妃了。” 流朱连忙再次安慰道:“小主,皇上已有一个多月未曾去看过皇贵妃,毕竟,皇贵妃一直以来都是盛宠不断。” 甄嬛听后,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难道在皇上心中,我真的比不上皇贵妃吗?明明皇上对我是不一样的……” 念曦只睡了一小会儿便醒来了,目光落在身旁仍在熟睡中的皇上身上,只见他一脸餍足,手臂还紧紧地搂着自己。 念曦小心翼翼地拿开皇上搂在腰间的手臂,缓缓起身,穿上寝衣,踱步走到窗边。 若不是天气太冷,念曦真想打开窗看看外头的月亮,此时此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念曦的思绪刚飘向远方,皇上从身后抱着念曦,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么晚不睡,还想出去赏月吗?真是愈发任性了!” 念曦心中一紧,柔声解释道:“臣妾这不是还没有出去吗?只是想想而已。” 皇上轻柔地吻着念曦的耳垂和脖颈,念曦不由自主地想到怡亲王那晚也是这样抱着自己,连忙说道:“皇上,别这样……” 皇上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满,“还说不敢怨朕,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今晚你明明就很抗拒朕,这是还在生朕的气?” 念曦慌乱地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太久没有服侍皇上了,身子一时不适应……臣妾”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皇上的语气依然温柔,但声音中却添了几分冷意:“知道你对朕的情意不假,是在跟朕闹小性子。若是换了旁人,朕又岂会容许有人敢推拒朕。” 念曦挣脱皇上的怀抱,转过身看到皇上脸上全是寒意,帝王的威严让她下意识地身子颤抖了一下。 念曦紧紧地抱住皇上,柔声说道:“皇上,臣妾的确觉得委屈,皇上这么久不来见臣妾,臣妾日日思念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已经腻了臣妾,再也不来看臣妾了。” 听到这话,皇上脸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无奈地叹了口气,“朕怎么会腻了你?你在朕心里是与众不同的。以后不许再这样。” 念曦乖巧地点点头,语气中满是真诚和歉意,“臣妾知错了,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 皇上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朕怎么舍得真的对你动怒?” 念曦语气中仍旧带着醋意,“皇上夜夜好梦,有美人相伴,可臣妾就像现在这样,每晚只能对着月亮诉说自己的思念。” 皇上的心都被融化了,声音宠溺至极,“朕以后都不会这样对你了,不过朕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惩罚你。” 念曦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好奇地问道:“皇上想要怎么罚臣妾?” 皇上缓缓凑近念曦的耳畔,低声道:“……” 念曦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皇上真坏!臣妾才不要……” 皇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声音暧昧地说道:“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说完,他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念曦的寝衣。 念曦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羞涩和不安,害羞地微微低下头,声音娇柔地说道:“不要在这里。” 皇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中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这里有火炉,很暖和,乖,扶着……” 念曦感到自己置身于一个模糊的梦境之中,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她看到自己和怡亲王在紫藤花架下深情拥吻,就在他们忘情的时候,皇上突然阴沉着脸出现在不远处。 皇上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大声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念曦和怡亲王。 念曦猛地睁开眼睛,心中一阵慌乱,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 沐春进来为念曦更衣,关切地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念曦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恐,颤抖着声音回道:“做了一个噩梦。” 沐春松了一口气,安慰道:“梦而已,娘娘不用在意。还以为娘娘昨日太过劳累,染了风寒呢!” 念曦声音有些沙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沐春微笑着回道:“已经日上三竿了。” 念曦眉头微皱,“怎么都这时候了。”沐春笑着说道:“皇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不要叫娘娘起来,让娘娘多睡一会儿。” 念曦点了点头,“替我更衣吧。” 沐春一边为念曦更衣,一边说着:“皇上说让御膳房送来燕窝鸭子,晚上和小主一起用膳,看样子,皇上又要常常留连咱们承乾宫了。” 用完午膳,就见内务府的人来送东西,看着一盒又一盒华贵的首饰、摆件和衣料,染绿满脸欢喜,“奴婢就说皇上心里最疼的还是娘娘,这不是才没多久就又盛宠娘娘了。” 念曦则是一脸淡然,染绿看着念曦魂不守舍的样子,脸色担忧地说道:“娘娘看着脸色不好,定是昨夜累着了,奴婢让小厨房炖些补品?还是让林太医给娘娘瞧瞧吧!” 念曦神思倦怠,淡淡地说道:“不用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第201章 甄嬛当众上演真心话 皇上一连十日都宿在承乾宫,每晚和念曦浓情蜜意。赏赐也如流水般重新涌入承乾宫。皇上主动提出要和念曦一起堆雪人,对着大雪烤肉,吹埙饮酒,两人恢复了从前的恩爱缠绵。 请安时,甄嬛免不了受华贵妃的言语奚落,时不时的要把皇上抛下甄嬛去看念曦的事情拿出来说。 这日,华贵妃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眼神中也透着不屑,慢悠悠地说道:“到底是皇贵妃有本事,皇上人在碎玉轩,心却在承乾宫。翻了莞常在的牌子还是让你白等了一场,也是委屈了你。只是你也别怨怼皇贵妃,毕竟这都是皇上的意思。不过皇贵妃这几日和皇上蜜里调油,也别忘了莞常在还因为你受了冷落,被六宫嘲笑呢!” 说完,她嘲讽地看着甄嬛,似乎想要欣赏甄嬛的窘迫。 但甄嬛面上丝毫不慌,虽然心里难过,但嘴上处处站着上风,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皇上的心里想着什么,又岂是咱们能揣测的?皇上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嫔妾想娘娘感同身受,又贤惠大度,定是能体谅嫔妾的感受。只要皇上高兴,嫔妾又怎么会觉得委屈?更不会对皇贵妃心生记恨。大家都是姐妹,理应和睦相处,皇后娘娘素日都是这样教导嫔妃,嫔妾铭记在心!” 念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自己这些日子没顾得上理华贵妃,她倒是非要挑衅自己。 随即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轻描淡写地说道:“是啊,华贵妃伺候皇上多年,这样的事也不是没见过,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更何况莞常在都不介意,你又何必愤愤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华贵妃是想到曾经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皇上撇下你去看了莞常在,所以触景伤情,一直心里怨恨,不能放下呢!” 这话一出,华贵妃的脸色顿时染上愠怒,她的眉毛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她想到甄嬛给自己的耻辱,恶狠狠地瞪着甄嬛,心里恨不得撕碎了甄嬛。 念曦看着甄嬛,笑容温和地说道:“让莞常在苦等一场,本宫实在过意不去。只是本宫也劝过皇上,皇上一意孤行,本宫也不好拒绝皇上。” 念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听到甄嬛的耳里确觉得念曦是在得意的炫耀,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笑容有些僵硬,勉强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语气恭敬地说道:“皇贵妃娘娘说的哪里的话,嫔妾心中无丝毫怨言!” 皇后见状唇角上扬,心里窃喜,暗自想着:就这样三个人互相斗吧!最好全部斗垮了才好! 三人唇枪舌战,明刀暗剑交战一番后,这场请安才算结束。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腊八节。这天,皇上在乾清宫设宴,除了青樱和怡亲王之外,其余的嫔妃以及诸位王爷们纷纷携带家眷前来。 皇上目光扫视过下方,看到怡亲王的座位空荡荡的,不禁叹息道:“十三弟不在,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旁的果郡王听到这话,笑着对皇上说:“皇兄这是想念十三哥了,不过皇兄放心,想必除夕之前十三哥便能赶回来了。” 皇上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欣慰之色,随后转头看向果郡王,笑着打趣道:“允礼如今是越发出息了,自从有了福晋和世子之后,整个人变得沉稳了不少。”说完,皇上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果郡王示意。 提及福晋和世子,果郡王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笑着举起酒杯,回道:“多谢皇兄!”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宴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甄嬛却突然眼眶泛红,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用手帕捂住嘴巴,委屈地抽泣起来。 皇上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莞常在这是怎么了?” 甄嬛一脸深情地望着皇上,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臣妾是真心爱慕皇上,一直将皇上视为臣妾的夫君,可皇上有真的把臣妾当做妻子吗?” 甄嬛竟敢在家宴上如此失礼,说出这般僭越犯上的话语,令在场之人皆为之侧目。 皇上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悦,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话若在私底下倾诉,倒可增添几分闺房情趣,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出,无疑是让众人觉得自己后宫的嫔妃不知礼数,僭越中宫,给自己丢脸。 皇上冷冷地开口道:“莞常在有些薄醉,拿些醒酒汤给她。” 然而,甄嬛并未就此罢休,她继续用委屈的口吻说道:“皇上,您为何要这样对待臣妾呢?臣妾对皇上痴心一片,真心实意地侍奉皇上,而皇上却撇下臣妾去看望皇贵妃。在皇上心中,难道臣妾不是那个最为特别的存在吗?臣妾从前一直以真心待皇上,难道只有臣妾用尽心机手段才能留住皇上的心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怨与不甘,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此时,其他人听到这些虽心里震惊,但都不敢轻易出声,生怕惹恼了皇上。 然而,敦亲王却毫不顾忌,出言嘲讽道:“一个小小的常在,竟然也敢当众把自己比作皇上的妻子,口出狂言,处处嫉妒皇贵妃,心生怨恨,真是空有美貌却无品德!”说完,他还挑衅地看了一眼皇上。 敦亲王福晋看着皇上那铁青的脸,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转头看向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念曦给了福晋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心里感慨,敦亲王虽然说出了实话,但他那出言不逊的毛病真是让人头疼啊。 福晋心领神会,忙瞪着敦亲王,敦亲王憨厚地笑了笑,立刻闭了嘴。 华贵妃见甄嬛如此不知死活地自寻死路,心中暗喜,立刻对皇上说道:“皇上,莞常在太放肆了,皇上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皇上皱起眉头,但心里还是念曦纯元,压着内心的怒火,语气平静地说道:“扶莞常在回去吧!” 然而,甄嬛并没有被皇上的冷漠吓退,反而挺直了身子,坚定地看着皇上,继续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宠爱华贵妃不过是因为年羹尧。” 说着,转头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华贵妃,继续说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总有一天,我会为眉姐姐和自己报仇雪恨的。” 华贵妃怒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愤怒,“莞常在,你竟敢污蔑本宫?” 甄嬛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皇上,臣妾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是后宫中最出众的。而且臣妾与皇上心意相通,是最懂皇上的人。皇上心里那份独一无二的恩宠,应该是属于臣妾的,而不是那个皇贵妃。”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内心的委屈和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皇上呵斥道:“大胆!”众人忙纷纷跪地,皇后也不知道甄嬛今日是怎么了,自己还没有到动她的时候,还要留着她抗衡华贵妃和皇贵妃,连忙说道:“求皇上恕罪!是臣妾没有管理好后宫!” 皇上语气中仍带着怒气,“放肆!莞常在出言不逊,不敬皇后和皇贵妃,御前失仪,即日起降为答应,禁足碎玉轩思过!” 众人皆被吓得不敢吭声,纷纷低头不语。这场原本欢乐祥和的家宴,因为甄嬛的失态,变得异常尴尬。最终,家宴不欢而散,皇上带着一脸不快的表情回了养心殿。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陵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转过头,与念曦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 陵容轻声对念曦说道:“今夜陵容可否去姐姐宫里留宿?” 念曦点头应道:“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本来还准备了不少点心,看这情形,皇上怕是不会去了。正好我们姐妹俩可以彻夜促膝长谈。” 回到承乾宫,念曦和陵容享受着美味的点心和香醇的奶茶。 陵容兴奋地说道:“今日莞常在,不对,现在已经是莞答应了。真是丢尽了脸面,她那副醉态百出的样子,真让人觉得可笑。” 念曦微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都是你的主意好。” 陵容得意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着一丝狡黠,“莞答应一向清高,如今她那些不堪的真心话被自己公之于众。以后怕是没有脸面见人了,所有人都会鄙夷她,尤其是皇上。皇上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厌恶她呢!” 说罢,陵容面上担忧,问道:“只是,太医若是把脉,会不会查出来莞答应用过药物才会导致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念曦自信地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不会的,所有人都以为她酒后吐真言,而且本宫已经安排了林太医候着,不会有人说出真相。等明日她酒醒,察觉出不对,想要再找太医把脉,那时候药效早已经消散,任谁都查不出来了。就算她有所怀疑,这次的家宴也是华贵妃操办的,只会认为是华贵妃陷害她。” 陵容满足地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一并除去她,永绝后患。” 念曦若有所思,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必了,本宫也是想让皇上和众人都听听她的心里话。打碎她在皇上面前不争不抢、温婉谦卑的影响。若是这时候处置了她,容易给皇后留下把柄,得不偿失。” 第202章 全靠演技 昨晚甄嬛回去喝了醒酒汤后便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甄嬛茫然失措,眼神空洞无神。一旁的流朱轻声说道:“小主昨晚在宴会上喝多了酒,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甄嬛听完流朱讲述自己昨晚所有的言行,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和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是被人算计了,定是有人用了药物使我心智失常,才会说出那些话。” 流朱愤愤不平地说道:“是谁心思如此歹毒,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小主?” 甄嬛若有所思,冷声说道:“这宫里除了华贵妃谁还会如此费心害我,如今我和华贵妃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流朱担忧地说道:“可现下小主被降了位份,还禁足在碎玉轩,要如何找出证据指证华贵妃?” 甄嬛无奈地叹了口气,“华贵妃敢在家宴上算计我,自然是想好了万全之策,现在才去查已经迟了,更何况,皇上现在是不会处置华贵妃的,我还要继续忍耐,等待时机。等到年羹尧倒台的那一天,华贵妃才会彻底失势,那时便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 流朱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她焦急地对甄嬛说道:“小主,虽然现在还无法直接指正华贵妃,但小主也该想办法解除禁足,让皇上消消气啊!” 甄嬛眼中闪着不甘,“可我们现在根本出不去,皇上这次恐怕不会轻易原谅我了,只能暂时隐忍不发,等待合适的机会,重新谋划一番。” 晚上,承乾宫内一片静谧。 皇上搂着念曦,想起甄嬛那天的嘴脸,脸上露出厌恶,不禁撇嘴道:“朕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莞答应竟然有如此之大的野心。她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位份,只想着一心一意侍奉朕,原来这些话全部都是假的!朕怎么宠幸了这样一个虚伪做作的女人呢?” 念曦连忙温柔地安慰道:“皇上息怒。莞答应之所以这样做,想必也是因为她太过于爱慕皇上,心中产生了怨恨,认为是臣妾夺走了皇上的宠爱。” 皇上听了这番话,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机深沉的女人,又怎能与你相比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念曦心中冷哼一声,暗自腹诽道:前几日你不还是忘记了甄嬛和你玩欲情故纵,与她浓情蜜意,快乐得忘乎所以吗?这才多久,就说甄嬛不配。 皇上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他凝视着念曦,带着一丝探究的口吻问道:“那你呢?朕如今所见到的你,是否就是真正的你呢?朕近来总是感觉看不透你的心思,你对朕多了些梳理和冷漠。” 念曦语气中带着委屈,柔声说道:“皇上难道还怀疑臣妾对皇上的情意吗?若是如此,那皇上现在就去找其他女人吧!想必皇上这是又厌倦了臣妾,就让臣妾独自守在这空旷的宫殿里,夜夜对着月亮伤心难过好了。” 皇上嘴角轻轻上扬,“朕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又跟朕耍起小性子来了,还把朕推给旁人。” 说着,皇上迅速翻身而上,熟练地解开念曦的寝衣。当小衣被解开的那一刻,念曦感到一股凉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用力抵住皇上肆意妄为的双手。 皇上的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调侃道:“这是又不愿意了?” 说着,便要亲吻念曦的薄唇。念曦急忙撇过头去,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坚定地回道:“臣妾不愿意!” 皇上笑着说道:“只有你敢这样大胆,拒绝天子的恩宠。可是朕就喜欢你这点小性子,真实又可爱。” 念曦娇嗔地说道:“皇上不是看不透臣妾吗?竟然还怀疑臣妾的真心,臣妾怎能不伤心呢?” 皇上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语气轻柔地哄道:“朕不过是与你逗笑罢了,怎会真的怀疑你呢?这么容易就生气啦?念念乖,不许再生朕的气了,让朕好好疼你。” 说罢,他伸出手指,轻轻捏住念曦的脸颊,温柔地将她的脸庞掰向自己,然后俯身而下,炙热而又绵长的吻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念曦下意识地推搡着皇上的肩膀,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但她的力量微弱得如同一只羔羊,根本无法撼动皇上的身躯。 皇上轻易地将念曦的手握住,举过头顶,与自己的手指紧紧相扣…… 直到深夜,床帐仍旧微微摇晃,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过的激情与欢愉。 一切恢复宁静后,皇上一脸餍足地亲吻着念曦的后背。他的手慢慢地向上游走,坏笑着揉捏了几下。 然而,念曦并没有回应他的挑逗,依旧静静地躺着。皇上有些疑惑,便轻轻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当他看到念曦眼眶微红、眼角挂着泪珠时,皇上眼中满是关切和自责,心疼地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朕刚才弄疼你了?\" 皇上温柔地拭去念曦脸颊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朕以后会更温柔些的。\" 念曦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下来,更加娇弱惹人怜,“禛郎是不是不像从前那样喜欢臣妾了?所以才会处处怀疑、试探臣妾,是不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只要能让禛郎满意,臣妾都愿意改,只求禛郎不要厌弃臣妾。” 皇上紧紧拥抱着念曦,轻抚着她的发丝,这一刻皇上心里的疑虑瞬间被全部消散,“朕从未怀疑过你,也不会厌弃你。念念,你不要多心,朕是在与你调笑,这是闺房之乐。朕对你的情义不曾变过。” 念曦红着眼,泪水还未从眼眸中褪去,从皇上的怀中钻出,一脸欣喜问道:“禛郎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和以前一样喜爱臣妾吗?” 皇上一脸坚定地说道:“自然是真的,朕又怎么会骗你呢?” 念曦微微点头表示相信。她靠在皇上的怀里,柔声说道:“念念每晚都要这样抱着禛郎,禛郎也要这样搂着念念。” 皇上心中满是疼惜,温柔地回道:“你这么惹人怜爱,朕恨不得日日和你在一起。” 念曦撒娇地说道:“那禛郎不许这样抱着别人入睡,只能抱着臣妾。” 皇上被她的话逗笑,忍不住调侃道:“小醋坛子,朕只是冷落了你一个多月,你就闹了这么久。不过,朕都依你。” 念曦闻言,心中暗自冷笑,但面上却表现出感激之色,柔声道:“多谢皇上!早些歇息吧!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呢!” 说完,皇上搂住念曦沉沉入睡。然而躺在皇上怀中的念曦,悄悄将脸上的柔弱收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她心中暗暗叹息,人生在世,全靠演技。这几日自己一时没忍住,差点失了分寸…… 第203章 不该见的人 时间一晃,已到了除夕,家宴上,念曦再一次见到怡亲王,大约是在外奔波,一路上风尘仆仆,他有些消瘦了。 怡亲王恭敬地向皇上敬酒,皇上眉眼带笑,与怡亲王推杯换盏,一时间殿内气氛其乐融融。 皇上看着念曦,温柔地说道:“朕今晚去你宫里。”念曦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敬皇上,皇上一饮而尽。 华贵妃的眼中满是嫉妒,皇后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念曦和怡亲王在不经意间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流露出应有的尊敬和疏离,没有显露出任何破绽。 休沐的这几天,皇上日日陪着念曦。在开朝后才开始频繁驾幸翊坤宫。 这日,念曦和陵容一起在御花园散步,远远地就看见怡亲王,三人赶忙行礼问好。 念曦微笑着说道:“王爷在外这么久,皇上时常惦记着,这才开朝,皇上就立马又召见王爷。倒是辛苦王爷来回奔波了。” 怡亲王恭敬地回道:“能为皇上和朝廷办事,奔波倒也是小事,想来今夜怕是又要留在宫中了。” 念曦语气平静地说道:“王爷快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怡亲王走后, 陵容不禁感慨道:“皇上真是看重怡亲王呀!怡亲王和果郡王比起来,待遇是天差地别。” 念曦依然平静地说道:“皇上和怡亲王兄弟情深,当年九子夺嫡何等惨烈,只有怡亲王一直支持皇上,皇上自然待怡亲王非同一般。” 念曦眸光微动,忽然转向陵容,温柔地说道:“陵容,你不是想学下棋吗?皇上前几日新送来进贡的玉棋,我教你好不好?” 陵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忙说道:“好呀!多谢姐姐!” 回到承乾宫,陵容坐在棋盘前,认真地听念曦讲解下棋的规则和技巧。 念曦耐心地教陵容如何布局,如何思考对手的下一步棋。没一会儿,天就黑了。 陵容兴奋地说道:“没想到下棋这般有意思,下第一子的时候就要想着后边十子该如何布局,还要想着对手会如何布局。” 念曦微笑着鼓励道:“陵容,你很有天分,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个中高手。” 陵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姐姐厉害,我和姐姐比起来差得远呢!” 念曦轻轻拍了拍陵容的手,说道:“只要你勤加练习,一定会有进步的。你在我这里用完膳再走吧!今日小厨房备了蒜蓉虾子、牛乳蒸羊羔、青笋糟鸡还有酱汁石花鱼。” 陵容眉眼带笑地说道:“刚好也饿了,那我就多叨扰姐姐一会儿。” 用过晚膳后,陵容满心欢喜地走了。念曦则坐在窗边,看着腕上的紫滕花镯子发呆。 突然,她转头问沐春:“皇上今晚宿在哪里了?” 沐春恭敬地回道:“还是翊坤宫。”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本宫瞧着最晚明年冬天,华贵妃怕是就要彻底失势了。” 沐春忙问道:“那娘娘准备怎么做呢?”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华贵妃一倒,皇后怕是就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本宫身上了。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再与皇后较量,不如现在乘着华贵妃还在,用她这把刀早日送走皇后。如此一来,本宫的手才算是真的干干净净。” 沐春连忙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奴婢但凭娘娘吩咐!” 念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纯元皇后的死因也该透露给华贵妃了,还有华贵妃替皇后背锅的芳贵人的龙胎的真正死因。” “奴婢明白!”沐春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了,交芦馆的兰舞说如贵人提过皇后曾经送过一个手串给如贵人,听说那个手串还有一股奇香。如贵人因为不喜皇后,所以才没有一直戴着,奴婢想那个手串怕是大有问题呢!” 念曦轻笑一声,“本宫怎么都把如贵人忘了,皇后也真是心狠,自己的姐姐和侄女都下得去手,把这个消息也透露给华贵妃。本宫相信她会知道怎么利用如贵人。” 说完,念曦轻轻地抚摸着镯子,内心思绪万千,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波动。 沐春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娘娘若是想见他,就去吧,今日皇上也不会来,皇后这几日头风又发作了,娘娘放心,不会有人盯着的。” 念曦的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轻叹一声,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该见的人,本宫以后都不会去见了。不该想的人,本宫以后也不会再想了。去把本宫的埙拿来,还有竹露淳。” 承乾宫的埙声响到半夜,念曦的脸上泛起一丝醉酒后的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沐春看着念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中暗自为自家娘娘感到心疼。 第204章 阿虞,你不要我了吗? 第二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念曦坐在榻上,优雅地品尝着芙蓉糕。 这时,小厦子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后说道:“启禀娘娘,皇上请您去一趟养心殿,说有董其昌的画作,请娘娘前去一同品鉴。” 听到这个消息,念曦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本宫这就去。” 到了养心殿,只见怡亲王也在场,念曦今日身着一件淡紫色绣玉兰花氅衣,外搭姜黄色鹊铭繁华纹风毛坎肩,整个人显得温婉清丽,犹如木兰花般高雅脱俗。 怡亲王和皇上看到念曦,都不禁眼前一亮。 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董其昌的画作。整个场面十分融洽。 快到晚膳时分,苏培盛走了进来,向皇上禀报:“皇上,翊坤宫派人来请皇上去用膳。” 皇上听后,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有些不舍得离开。念曦见状,连忙乖巧地说道:“皇上,想必华贵妃定是准备了不少美味佳肴呢。那臣妾就先回宫了。” 皇上点了点头,“朕过两日再去看你。” 怡亲王也恭敬地说道:“那臣弟也告退了。” 皇上忙说道:“十三弟别急着走,就在宫里多住几日吧,朕也可随时传召你。” 怡亲王连忙行礼道:“臣弟遵旨。” 念曦和怡亲王一同走出了养心殿,但两人并没有任何交流,她直接回宫去了。 到了晚上,念曦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然而心绪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沐春轻声问道:“娘娘若觉得这些话本子看腻了,奴婢可以让人再去寻找一些其他的来。” 念曦轻轻摇头,“本宫并非对这些话本子感到厌倦,只是心中有些纷乱罢了。” 沐春迟疑片刻后,低声说道:“娘娘莫不是还惦记着……既然如此,为何不去绛云殿与王爷相聚呢?这样倒是苦了自己。” 念曦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宫中耳目众多,人多嘴杂,还是不要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到皇后彻底垮台之后再说,咱们还有得忙呢,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沐春笑着说道:“娘娘放心好了,消息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放出去了,现在只需要等待华贵妃出手即可。” 念曦点了点头,“希望她不要让本宫失望。服侍本宫梳洗吧,早些安置,安然入睡,也就不会想他了。” 这一天午后,阳光明媚。念曦看着窗外的美景,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念曦带着沐春一同前往御花园散步,走在路上,沐春不禁感慨道:“如今的天气真是越来越暖和了,等到下个月迎春花开的时候,那才真正是春回大地。” 念曦微笑着回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去那边的亭子里坐一会儿吧。” 两人刚刚走进亭子,却意外地发现怡亲王正坐在那里。 念曦心中微微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语气平淡地问道:“王爷怎么也在这里?这个时候不应该和皇上一起在御书房商议国事吗?” 怡亲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皇兄这会儿正在召见年羹尧,忙碌了一整个上午,我想出来透透气。” 念曦语气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那王爷请自便,本宫就先告辞了。”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怡亲王却突然压低声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低声问道:“为什么没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念曦,仿佛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念曦一脸淡然地看着怡亲王,语气平静地说道:“王爷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 怡亲王向身后的庆愈和沐春示意了一下,两人连忙退到外头守着。 怡亲王转头看向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这两晚我都等着你,你却没有来。”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和无奈。 念曦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缓缓说道:“王爷,你我实在不该再私下见面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决,仿佛在提醒自己也在告诫对方。 怡亲王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念曦,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他的声音中带着委屈和祈求,颤抖地说道:“阿虞,你不要我了吗?”此刻的怡亲王仿佛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第205章 像以前一样 看着怡亲王伤心的样子,念曦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但她依然坚定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我去找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怡亲王独自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失落和无助。 夜幕降临,念曦悄然从绛云殿的侧门进去,怡亲王早已等候在院中。 见到念曦进来,他的脸上立刻露出喜悦之色,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冷不冷?”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念曦摇摇头,轻声说道:“天气渐暖,倒没有那么冷了。” 一进屋,怡亲王要为念曦解下斗篷,念曦忙拒绝道:“还是让沐春来吧。”怡亲王抬起的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失落地说道:“阿虞这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沐春为念曦解下斗篷,识趣地退下,念曦冷静地说道:“允祥,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感情,那日不过是一时冲动,可能是因为皇上冷落我,我才会与你那般。” 怡亲王一脸受伤的表情,委屈巴巴地说道:“阿虞,你果真是不要我了吗?我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你,结果却听到你说出断绝关系的话。阿虞,你是在往我的心上扎刀子。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愿意改,求你不要再说不要我的话。” 念曦紧紧咬着嘴唇,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我们有情就是错了。” 念曦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并没有多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怡亲王的心只觉得痛得无法呼吸,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声音颤抖着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有情并没有错!我不会让你为难,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哪怕以后我们不再私下里见面,我也不要你说出从未对我动心这样的话。” 念曦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允祥,我只爱权势富贵,没有什么真情。你还是去找可以和你两情相悦,相伴终生的女子吧。” 怡亲王用力摇头,抓住念曦的手,急切地说道:“阿虞,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更何况,就算你只爱权势富贵,我也只要你,哪怕这一生我们都不能在一起,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只求你不要否定对我的情意。” 念曦皱起眉头,挣脱开他的手,转身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既然不能在一起又何必相互纠缠?岂不是两个人都要痛苦一生?若是有朝一日被皇上发现,是什么下场你有想过吗?” 怡亲王一脸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皇兄发现的。” 念曦眉头皱地更紧了,语气严肃地回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有那么一天,谁都救不了你我,还会连累我的家族。你既不想背叛皇上,又想要我,你不觉得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决绝。 怡亲王沉默片刻后开口:“我……”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们在紫藤花架下相拥而吻,却被皇上撞见。当时惊醒后,我既庆幸是一场噩梦,又觉得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噩梦有一天会变成真的。允祥,就将你的喜爱深埋心底吧!那两日的温存,你就当作是一场梦境,就让我们回到从前那般相敬如宾的日子。” 怡亲王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他低声说道:“我明白是自己太过自私,将你卷入了这场困境之中,但我实在无法割舍对你的感情。” “允祥,我必须承认自己心中确实有你。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并非出于无情,而是希望你能放下这段感情,不再陷入其中。我也不想因为你而扰乱了自己的心神,更不愿在皇上面前失态。只可惜命运捉弄,我们相识得太迟了。” 怡亲王像是下定了决心,释然地笑了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我都听你的,我以后不会再和你私下见面,万事都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连累你。” 念曦轻声说道:“如此便很好,我也该走了。”她转身准备离去,怡亲王带着恳切的语气问道:“阿虞,我还能再抱抱你吗?” 念曦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与怡亲王交汇。他的眼中满是伤痛和深情,念曦心中一软,无法狠心地拒绝他这个小小的请求。 怡亲王见念曦没有拒绝,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上前一步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仿佛要把念曦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阿虞,你可知道,每当我身处异乡,夜幕降临时,我总会独自对着那轮明月吹奏起你曾唱过的那些曲子。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内心便有无尽的满足和喜悦。然而,命运弄人,如果没有这些束缚,我真想和你一同游遍万水千山,如神仙眷侣般共度余生。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怡亲王深情地诉说着,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眷恋。 念曦静静地听着,眼眶渐渐湿润,柔声说道:“允祥,我们都肩负着各自的使命和责任。我们身处这样的地位,不可能仅仅只为儿女私情而活。” 怡亲王点了点头,“我知道并非寻常女子,有着高远的志向和抱负。我愿意默默守护着你,支持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念曦温柔地说道:“我只希望你日后能够平安、健康,万事顺遂。即使你全心全意为了大清和皇上,也不要过度劳累,苦了自己的身子。” 怡亲王心下一暖,“放心吧,阿虞,我会保重自身的,你也是。” 抱了一会儿,怡亲王不舍地松开了念曦,眼神中流露出向往,“真想去你说的那个世外桃源,一夫一妻,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念曦笑着说道:“这其实是几百年后事情。在那个时代里,科技发达,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有封建帝制,人人享有自由平等。” 怡亲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真是让人好奇,那个时代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念曦看着怡亲王,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实际上无论处于哪一个时代,人们都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因为人类会犯罪,被各样的罪捆绑。无论多么公平合理的制度和理念都无法彻底解决罪的问题。” 怡亲王听后点点头,“因为人心险恶,当人心被金钱财富和权力地位所掌控时,心中的善良就会逐渐磨灭,人性也会因此而扭曲变得阴暗。” 念曦眼眸微亮,“我本以为跟你谈论这些,你会认为我神智失常,胡说八道呢。” 怡亲王深情地看着念曦,眼中满是信任与爱意:“阿虞,即便我无法完全理解你所说的一切,但我愿意毫无保留地相信你。” 念曦感动不已,轻声说道:“允祥,你真是太好了!如果我没有成为皇上的妃子,我真希望能和你共度一生一世。” 怡亲王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他轻轻抚摸着念曦的脸颊,“阿虞,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独特的女子,也是唯一能够让我心动的女子。” 说完,他俯身轻轻地亲吻着念曦的嘴唇,念曦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 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两人忘情地吻着,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吻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密接触。 怡亲王哑着声音说道:“阿虞,我想要你……” 第206章 斩断过往 说罢,怡亲王一把横抱起念曦,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 随着念曦的小衣被解开,怡亲王的脸色变得愈发涨红,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欲望。他的手指轻柔地沿着念曦的锁骨划过,指尖所触之处,尽是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肤。 念曦只觉得浑身微微发热,似有电流通过。怡亲王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一头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他俯身近乎疯狂地吮吸着念曦的脖颈,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顺着那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探索。 当他亲吻到念曦胸前的柔软时,终于无法再抑制内心的冲动,双手急切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阿虞,阿虞……”这样又酥又欲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念曦耳边,让她渐渐迷失自我。 她忘却了一切,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与怡亲王在这张床榻上尽情缠绵,只属于彼此。 然而,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欲望。念曦紧紧抓住怡亲王四处游走的手,轻声喘息道:“允祥,不可以……唔……” 怡亲王此刻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紧紧封住念曦的唇,疯狂而热烈地亲吻着她。 念曦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炽热的氛围之中,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缺氧般无法思考。 一吻结束后,怡亲王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贪婪地亲吻着念曦的脖颈。 念曦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小声提醒道:“允祥,这里可是宫中啊,我们不能这样做!你难道忘了你的四哥吗?” 听到这话,怡亲王微微一愣,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缓缓从念曦身上下来,静静地躺在一旁,粗重地喘息着。 念曦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他心中的热情和欲望。 怡亲王转过身来,轻轻地搂住念曦,语气中充满歉意地低声说道:“抱歉,是我太过冲动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自责和懊悔。 念曦语气温和,声音却有些冷,“爱是克制,喜欢才会放肆。” 怡亲王眼中的愧疚更深了几分,“阿虞,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眼里只有情色的男人。我对你的爱是真诚而炙热的。” 见念曦久久没有回应,怡亲王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虞,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念曦无奈叹息道:“没有,我是生自己的气。我真的该走了。” 说完,她便起身开始穿衣服。怡亲王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帮你吧。” 念曦红着脸急忙拒绝道:“还是不用了,我怕你又会控制不住……”说完,她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物。 怡亲王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临走前他还是温柔地帮念曦披上了斗篷,嘱咐道:“万事小心,一定要多多保重。” 念曦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 回到承乾宫后,念曦便将众人都打发走,只留自己一人静静地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与怡亲王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幸好她当时足够理智,及时制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念曦在水中泡了许久,沐春不禁有些担心,走进来轻声问道:“娘娘,已经泡了很久了,让奴婢替娘娘擦拭身子吧!” 听到沐春的声音,念曦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将思绪收了回来,温柔地说道:“本宫只是因为一时觉得太过惬意,竟然忘记了时间。” 说完,她慢慢站起身,走出了浴桶。沐春见状,赶忙上前为念曦披上锦缎,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 当沐春看到念曦脖颈和胸前斑驳的暧昧印迹时,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念曦察觉到了沐春的异样,连忙开口解释道:“沐春,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从现在起,本宫和他就如同从前一样,仅仅是皇上的弟弟和皇上的皇贵妃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牵扯,也绝对不会再私下见面了。” 沐春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娘娘能如此想是好事,毕竟娘娘和王爷是不会有结果的,奴婢不想让娘娘伤心,更不想让娘娘有危险。”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决绝,缓缓说道:“他很好,只可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今日算是斩断了一切过往。往后的日子,本宫只会想着怎么除掉皇后、华贵妃还有莞答应,成为皇后,成为名垂千史的涉政太后。” 念曦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这不是清朝,这个封建皇权最鼎盛的时代,自己真想尝试一下做女皇的滋味,只是现实实在太难,也不知道最后皇上会不会心里一哆嗦,想赐死自己。自己只能低调行事,不能让皇上看出任何端倪,毕竟自己不想屠龙…… 坐在床榻上,念曦想到自己身上的红痕,心里既甜蜜又纠结。 念曦思考了片刻,对沐春嘱咐道:“这两日,本宫身体不适,不便伺候皇上。明日一早,你去景仁宫一趟,就说本宫有些着凉,这几日不能去给皇后请安了。” 沐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早些安置吧。” 这一夜念曦和怡亲王都整夜难眠…… 而此时的翊坤宫,华贵妃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紧紧盯着刚刚回宫的兰芝,急切地问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兰芝恭敬地回道:“娘娘请放心,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 华贵妃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本宫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皇后的悲惨下场了。” 兰芝微笑着附和道:“娘娘很快就能如愿以偿了。” 华贵妃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透露出一丝寒光,她轻声叹息道:“虽说除了皇后,算是把所有害本宫的孩子的仇人都报复了。但只可惜皇后就算没了,皇上也不会封本宫为皇后。真担心到时候忙了半天,为她人做嫁衣,被皇贵妃捡了个大便宜。” 兰芝赶忙安慰道:“娘娘不必过于担忧。奴婢认为皇上不会轻易册立新的皇后。而且年大将军战功赫赫,如今在前朝无人能敌,他绝不会坐视不理,让皇贵妃轻而易举地登上后位。” 华贵妃娇柔地笑了起来,“幸好有哥哥在,本宫虽然无法当上皇后,但其他人也休想染指这个位置。待本宫解决掉皇后之后,再慢慢收拾皇贵妃!”说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神色。 兰芝一脸忠诚地说道:“奴婢会为娘娘筹谋,了娘娘心愿。” (最近数据下降,弄得作者都没有了创作的热情了!!!呜呜呜……) 第207章 年世兰设计,青樱大义灭亲 承乾宫内,念曦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着自己。她轻轻打开一盒陵容新制的脂粉,用指尖蘸取一些,轻轻涂抹在脸颊上。一旁的染绿忍不住赞叹道:“娘娘肌肤白如凝脂,再用上这些脂粉,真是美若天仙啊!” “陵容的手艺确实不错,做的胭脂水粉,本宫都很喜欢。女人的脸何其重要,自然要好好养着。” 就在这时,沐春神色焦急地走进来,压低声音对念曦说:“娘娘,华贵妃那边已经带着胡太医准备去养心殿了,听说华贵妃已经找借口把江福海和绣夏叫走,防止她们通风报信。如贵人那边也得到消息了。”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华贵妃这次倒是聪明了,打皇后一个措手不及,本宫也该去看看皇后的下场。” 当念曦到达养心殿时,皇上正与华贵妃一同品茶。看到念曦到来,皇上高兴地说道:“皇贵妃来的正好,华贵妃正给朕带了些上好的太平猴魁,朕觉得味道很是不错,你也来品一品这茶。” 念曦微微一笑,走到皇上身边坐下,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华贵妃真是好心思,知道皇上喜欢太平猴魁。” 华贵妃嘴角含笑,语气轻柔地说道:“只要是皇上喜欢的,臣妾都一一记在心里。”皇上听后,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满意地点点头。 念曦轻轻嗅着茶香,忍不住赞叹道:“好香的茶啊!”说着,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后,再次赞叹道:“果真是好茶!” 华贵妃见状,笑容愈发灿烂,轻声说道:“皇贵妃若是喜欢,臣妾也送些去承乾宫,这都是哥哥从外头寻来的。” 念曦连忙说道:“如此就多谢华贵妃了。” 皇上见两人相处得如此融洽、和气,心情不禁好了几分,开口说道:“你哥哥最是疼你,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寻来拿给你。” 华贵妃闻言,娇嗔地看了一眼皇上,眼神妩媚动人,撒娇般地说道:“哥哥素日里自然是最疼臣妾,不过哥哥也知道皇上最爱此茶,给臣妾其实也是为了让臣妾亲自拿给皇上。哥哥也是处处都想着皇上呢!” 皇上感慨道:“你和你哥哥都有心了,朕能有你们在身边,实在是朕的福气。” 华贵妃笑容明媚,轻启朱唇,接着说道:“皇上已经品尝过了太平猴魁,现在再来尝尝这杏仁茶吧。这可是臣妾新学的烹制秘方。” 皇上听后,不禁微微一笑,“你为朕如此费心,朕当然要尝尝。” 说完,华贵妃亲自将杏仁茶递给皇上,一旁的兰芝也为念曦送上了一杯杏仁茶。 皇上轻轻抿了一口杏仁茶,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地说:“嗯,这杏仁茶口感醇厚!” 念曦好奇地问道:“这杏仁茶与普通的杏仁茶相比,味道确实有所不同,更为清新甘甜。不知华贵妃是用何种方子制成的呢?” 华贵妃闻言,得意地一笑,然后缓缓说道:“皇贵妃既然问了,臣妾也就不吝赐教。其实这杏仁茶里加了一些桃仁,所以才会有如此独特的味道。” 念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本宫回去也试试这个法子。” 皇上见状,笑着对念曦说:“皇贵妃也最喜爱品茶,泡茶的手艺更是宫中一绝。连她都觉得这杏仁茶味道极佳,那肯定是没错的。” 念曦谦逊地回道:“皇上谬赞了。” 华贵妃娇声说道:“是啊,臣妾也是听说皇贵妃泡茶的手艺极佳,皇上更是赞赏有加。臣妾才想跟着皇贵妃学泡茶,只愿能让皇上喝得舒心。”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的手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讨好和期待。 皇上看着华贵妃那争风吃醋却又无伤大雅的模样,以及她费尽心思讨自己喜欢的小女儿心思,心里的满足感顿时上升了不少。 念曦则轻声提醒道:“只是华贵妃若是自己喝这杏仁茶,还是不要桃仁的好。”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华贵妃没想到念曦会主动帮自己引到桃仁上,一脸惊讶地问道:“为何?”然而,她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念曦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暗自担心她会得意忘形,连忙说道:“桃仁自然是可食用,只是华贵妃万一有孕而不自知,喝了掺了桃仁的茶,会伤胎的。”她的语速稍快,眼神中满是焦急。 华贵妃这才恍然大悟,“多谢皇贵妃提醒!臣妾以后一定会注意,只要桃仁不会损伤龙体就好。”说着,她深情地看着皇上。 念曦微笑着解释道:“桃仁对男子并无损害,只是对孕妇不利。本宫担心你误食。” 华贵妃一脸委屈地看着皇上,眼中闪烁着泪光,“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能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 皇上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安慰道:“你不必自责,你还年轻,还会再有自己的孩子。” 华贵妃微微点头,泪水依然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是臣妾不好,不该提及这些伤心事。” 皇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念曦,疑惑地问道:“皇贵妃,你刚才说杏仁茶里放了桃仁会伤胎?” 念曦点点头,“是的,臣妾当初怀孕时曾喝过一段时间杏仁茶,但后来林太医发现并提醒臣妾,杏仁和桃仁容易混淆,叮嘱沐春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臣妾误食桃仁。臣妾第一次怀孕格外紧张,自那以后便不再喝杏仁茶了,甚至连其他茶也用的少了。” 皇上微微皱眉,一旁的华贵妃看到皇上的表情,赶忙附和道:“皇贵妃一向谨慎,对于有孕之人来说,确实需要处处留意。臣妾曾听闻许多食物相生相克,尤其是孕妇,如果吃了相克的事物,会伤害到自身和胎儿。不过,臣妾之前并不知道桃仁会伤胎,只是以前听嫂嫂提起过芭蕉性寒,有孕的女子不能食用。” 皇上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就在这时,苏培盛走了进来,向皇上禀告:“皇上,如贵人求见。” 皇上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冷漠地说道:“朕不是吩咐过,以后都不许她再踏入养心殿一步吗?为何还要来禀报朕?” 苏培盛急忙躬身回道:“奴才该死,但如贵人坚决要求面见皇上,说她已得知自己曾经失去孩子的真正原因,恳请皇上为她作主。奴才看此事关系重大,不敢不前来禀报皇上。” 皇上冷声说道:“让她进来吧。” 只见青樱身后跟着兰舞,手中捧着一个的盒子。 青樱恭敬地行礼后,让兰舞将盒子呈上。皇上看着盒子里的手串,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青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皇上,臣妾要告发皇后娘娘戕害皇嗣!” 皇上脸色一沉,严肃地质问道:“你知道诬告皇后是什么罪名吗?何况皇后还是你的姑母。” 青樱毫不退缩,语气坚决地说道:“正因为皇后娘娘是臣妾的姑母,臣妾才更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姑母继续作恶。况且,皇后娘娘还害死了臣妾的孩子。皇上,这个手串就是证据,请皇上明察!如果皇上不相信,可请叫太医前来查看。” 一旁的华贵妃连忙说道:“皇上,臣妾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门外有胡太医和李太医候着,说是要为皇上请平安脉呢。” 皇上点了点头,吩咐道:“叫他们进来吧。” 李太医和胡太医按照皇上的吩咐仔细查看了手串后,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皆是震惊。 李太医忙拱手向皇上回禀道:回皇上,这手串是红麝香珠,是取雄麝的麝香做的。女子用久了损伤肌理,便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胡太医也附和道:“的确如此!” 青樱听后,生气地说道:“皇上,臣妾万万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如此狠心。臣妾本是满心欢喜地戴着皇后娘娘送的手串,却没有想到皇后用这个东西害臣妾不孕。臣妾虽因为戴的时间不长才有了身孕,但怕是已经伤了身体,所以即便后来有孕,孩子最后也小产了。” 一旁的华贵妃也愤怒地说道:“没想到皇后娘娘心机如此深沉,如贵人是皇后的亲侄女,居然这般毒害如贵人。皇上要为如贵人做主啊!” 青樱继续说道:“皇后娘娘不仅害死了臣妾的孩子,还害死了纯元姑母和孩子。皇后娘娘嫉妒纯元姑母抢了自己的福晋之位,嫉妒皇上专宠纯元姑母。 臣妾问过太医,说芭蕉性寒,平时少吃些倒还无妨,只是有孕的女子,千万不可轻易碰食,只因芭蕉与桃仁,红花等药一样,有破淤除肿之效,其药性虽不像红花那般明显,但是蒸食的话,其药力会缓缓地渗入食物当中。长久就会伤身哪! 另外,杏仁茶里面的杏仁,也被换做了会伤胎的桃仁。只因掺在其中,味道难以辨识。而这些东西,一直都掺在纯元姑母的饮食中。 当年纯元姑母怀第胎的时,皇后以照顾纯元姑母为名,实则是为了暗害纯元姑母。” 皇上听后脸色阴沉,其实早在刚才念曦和世兰说起桃仁和芭蕉的时候,他就起了疑心,现在听到这些,再次证实了皇后真的有可能害死了纯元和孩子。 皇上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把手中的十八子手串砸在桌子上,呵斥道:“大胆!” 第208章 皇后被废 景仁宫里,皇后转动着手中的珠串,心里思忖着该如何让皇贵妃和华贵妃两败俱伤,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妙计,唇角微微上扬,拿起桌上的茶杯,发现没有茶水,轻声喊道:“绣夏!” 一旁的小宫女听到皇后的声音,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轻声问道:“绣夏呢?怎么没见到她?连江福海也不知去哪了?” 宫女忙说道:“娘娘是要喝水吗?奴婢这就去倒。” 皇后不悦地放下茶杯,“本宫再问你话,你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 宫女吓得不敢说话,皇后厉声说道:“还有什么是本宫经受不住的。” 宫女诚惶诚恐地说道:“绣夏一直没回来,江公公出去也没回来,奴婢听说……听说绣夏和江公公被带去慎刑司了。” 皇后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质问道:“大胆!本宫身边的人,岂可说带走就带走,还没有跟本宫说过半句!” 宫女忙跪下,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慎刑司的人是奉皇上的旨意,说不必让娘娘知道。” 皇后脸色愠怒,“到底出什么事了?” 宫女继续支支吾吾地说道:“奴婢听说,如贵人今儿一大早就去养心殿告发娘娘害死了她的孩子,还说是娘娘害死了纯元皇后和二阿哥。” 皇后手中的珠串落地,满脸绝望地吼道:“青樱这个逆女,她不是本宫的侄女,她不是!她是纯元的侄女!处处坏本宫的事,如今居然向皇上揭发本宫,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皇上若是证实了本宫的罪行,本宫多年的筹谋也算是全部付之东流了。她难道不知道乌那拉氏一旦有了废后,就再也没有指望了!都怪本宫一时心软,想着她也不受宠,留了她一命,让她今日有机会反咬本宫一口。早知道,本宫就该早些送她下去见姐姐!” 说着说着,皇后觉得头痛欲裂,痛苦地呻吟着,“本宫的头好痛,真的好痛……” 慎刑司得了华贵妃的吩咐,对绣夏和江福海用尽了酷刑,刑房里惨叫声不断…… 皇上此刻无心处理政务,念曦和华贵妃一直陪着皇上,直到傍晚,苏培盛才急匆匆回来复命。 皇上冷漠地问道:“那些贱奴才是怎么说的?” 苏培盛恭敬地说道:“都已经招了,确实如如贵人所说,纯元皇后和二阿哥都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除此之外,还招了皇贵妃娘娘有孕时,两次差点遇险也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还有芳贵人、富察贵人、如贵人、淳常在、欣常在、莞答应的龙胎都是皇后娘娘害死的,除此之外,当年在王府的时候,皇后娘娘也害死了不少有孕的嫔妃和孩子。” 皇上此时已经怒火中烧,“果真是她!不仅害死了纯元和孩子,还害死了朕这么多孩子!” 华贵妃连忙附身跪下,言辞恳切地说道:“皇上不要气坏了身体,保重龙体啊!皇后娘娘害死了这么多孩子,心思阴毒。臣妾恳请皇上严惩真凶,为这些死去的孩子和嫔妃们做主啊!” 念曦知道死多少孩子皇上都不会处死皇后,只能往皇上的痛处戳,也附身跪下,“皇上切莫动怒!纯元皇后那般信任皇后娘娘,皇后居然对自己的亲姐姐和侄子下手。致使皇上失去挚爱,多年来忧闷苦思。臣妾听宫中老人提起过,纯元皇后至善至美,在王府时恩泽府中上下,所有有幸见过纯元皇后的人,无一不对纯元皇后赞不绝口,感恩戴德。纯元皇后这样仁善纯良,皇后娘娘她怎么下得去手啊!臣妾求皇上为纯元皇后和二阿哥讨一个公道,以慰纯元皇后和二阿哥在天之灵!” 提到纯元的死,皇上痛心疾首,感慨道:“朕以为,她与纯元是亲姐妹,她待纯元既恭敬又谦和。你们都下去。苏培盛,带她来,纯元的事,朕要亲口听她说。” 念曦和华贵妃、青樱走出养心殿,华贵妃立马换上了得意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着念曦,阴阳怪气地说道:“别以为皇后倒了,你就可以做皇后。” 念曦轻笑一声,“本宫能不能做皇后未可知,但你无论如何都当不了皇后。” 说罢,优雅地转身离去,华贵妃看着念曦的背影,气得怒目圆睁,兰芝忙劝道:“娘娘,如今咱们正事还没有办完呢!” 华贵妃狠辣地说道:“无论皇上怎么处置皇后,本宫都要让皇后死,给本宫的孩子陪葬!” 皇后到养心殿时,已经夜幕降临。 皇上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厌恶地说道:“已经到了这地步,你可认罪吗?” 皇后淡淡地说道:“皇上既然已经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皇上冷声说道:“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张脸?” 皇后轻抚着自己的脸颊,自嘲道:“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啊,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 皇上不悦地说道:“心慈则貌美,纯元纵使年华老去。也一定会胜过你万千。” 皇后轻轻一笑,抬起手轻轻抚摩着腕上如碧水般澄澈通透的玉镯,伤感地说道:“这对玉镯,还是臣妾入府的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可如今皇上以为臣妾犯错,大约不愿意再见臣妾了吧。当年,皇上同样执着此环,同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皇上眉头微皱,“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 “皇上你可曾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嫡庶尊卑分明,臣妾和臣妾的额娘很少受到重视,你何曾明白呀!”皇后语气中全是哀怨。 皇上冷冷地盯着皇后,“朕明白,真因为朕明白,所以才在你入府以后,厚待于你,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福晋,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可是你永不知足。” 皇后哭诉道:“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她人一朝夺取,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她人。臣妾夫君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很想知足,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皇上质问道:“纯元是你的亲姐姐!”语气中带着怒气,“要你入府,是朕错了!” 皇后不甘心地说道:“皇上错在不是迎臣妾入府,而是不该让姐姐入府,专宠姐姐。既生瑜,何生亮啊?,皇上何等睿智,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样不明白。” 皇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仍旧带着怒气,“是朕太看重你们的姐妹之情了,你就不怕报应?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纯元和孩子来向你追魂索命!” 滚烫泪水从皇后冰凉的脸颊滑下,“她要来索命,尽管来索呀!免得臣妾长夜漫漫,总梦见我的孩子向我啼哭不已,孩子夭亡的时候,姐姐有了身孕,皇上只顾姐姐有孕之喜,何曾还记得臣妾与你的孩子啊!他还不满三岁,高烧烧得浑身滚烫,不治而死啊!臣妾抱着他的尸身,在雨中走了一晚上,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啊!” 说着说着,皇后嚎啕痛哭,满脸憎恨地继续说道:“而姐姐这时竟然有了孩子,不是她的儿子索了我儿子的命吗?我怎能容忍他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呢?” 皇上怒斥道:“你疯了!是朕执意要娶纯元,是朕执意要立她为福晋,是朕与她有了孩子,你为什么不恨朕?” “皇上以为臣妾不想吗?臣妾多想恨你呀,可是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皇上的眼里只有姐姐。皇上你可曾知道,臣妾对你的爱意,不比你对姐姐的少啊!皇上,你以为姐姐爱你很多吗?你以为皇贵妃和莞答应真的爱你吗?凡是深爱丈夫的女子,有谁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啊?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皇上虽然以为臣妾悍妒,可是臣妾是真真正正深爱着皇上,所以臣妾才会如此啊!” 皇上脸上的厌恶越发浓烈,“佛口蛇心,你真是让朕恶心!” 皇后继续哭诉道:“皇上,臣妾若不是身在皇后之位,要保全自身,也希望皇上心中还记得臣妾的一点好,臣妾何尝不愿意什么都不掩藏,臣妾不得已的贤惠,也是臣妾最痛心,最难过之处啊!” 皇上不想再听皇后说下去,起身来到书桌前,提笔写道:“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写完愤怒地扔下手中的毛笔,冷声道:“取朕的朱印来!”苏培盛忙说道:“嗻!” 皇后绝望地看着皇上写下废后诏书,冷冷地念道:“咨尔福晋乌那拉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慧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钦哉。这是皇上当年立臣妾为后的诏书,皇上可还记得?” 皇上一眼都不想多看皇后,“你就在冷宫里好好为你的过犯忏悔!” 皇后仍旧不死心,问道:“皇上还记得姐姐临走前说得话吗?” 皇上陷入回忆中,但并没有因此心软,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还有脸叫姐姐?朕没有杀你,已经是对得起纯元的嘱托了。” 这时,苏培盛取了朱印来,皇上毫不犹豫地盖上,冷声说道:“苏培盛,去景仁宫取回朕立后的圣旨、宝印、宝册。晓谕六宫,后宫的事,都由皇贵妃掌管,由华贵妃和敬妃协理。” 苏培盛恭敬地说道:“遵旨!” 第209章 宜修惨死冷宫,念曦收买人心 第二日,皇后被废的消息就传遍了六宫。伺候过皇后的宫人,亲近者一律被杖杀,其他人都被打发去慎刑司服苦役。 浣碧知道后惶恐不安,轻声呢喃道:“佩儿,你说绣夏会不会召出我帮着皇后害了富察贵人和淳常在的龙胎?” 佩儿安慰道:“想来应该是没事的,皇上已经把相关的人都处置了,并没有召小主去问话。” 浣碧仍然满脸惊恐,惶惶不可终日。 而甄嬛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是被皇后害死的,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皇后果然是心机深沉,设计的如此周密。既借着淳儿害死了我的孩子,还一举除掉了淳儿。” 流朱附和道:“好在皇后的罪行已经被揭露,皇上废了她,也算是为小主讨了一个公道。” 甄嬛一脸惋惜地说道:“可是,我却因此误会了淳儿,导致她含冤而死。她虽然心思并不单纯,但趋利避害,见风使舵,在宫中也是寻常事了。她到底没有真的害过我。” 流朱劝慰道:“淳常在是枉死了,可是这都是皇后做的,她陷害了淳常在,小主也是被蒙蔽了,切不要因此太过自责了。” 甄嬛伤心地说道:“我要为淳儿上一柱香,以恕我冤枉她的罪孽。” 前朝,大臣们知道皇上废后,吵得不可开交,尤其是一些老顽固,纷纷为皇后求情。年羹尧和其门下众人都力挺皇上。 皇上见状,将皇后的罪行公布于众,这才消停了下来,皇上还下令,以后乌那拉氏的女子不允许入宫,也不允许嫁入皇家。此消息一出,乌那拉氏算是真的没有了指望。 承乾宫内,沐春端着燕窝递给念曦,脸上洋溢着笑容,轻声说道:“奴婢恭喜娘娘,终于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念曦接过燕窝,轻舀一勺,送入口中,缓缓开口:“这都是华贵妃出的力,本宫不过是告诉她真相而已。”念曦的语气平淡而温和。 沐春微微点头,接着说道:“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念旧,即使废后害死了那么多嫔妃和孩子,皇上都没有处死她。” 念曦眼神坚定,淡漠地说道:“是啊,不过有华贵妃在,皇后恐怕活不了几日了。” 沐春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只是娘娘为什么还留着碧答应?绣夏可是招认了皇后指使碧答应害死了富察贵人和淳常在的孩子啊!” 念曦微微一笑,解释道:“留着她自然是有用处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动她。” 沐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想必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封娘娘为皇后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念曦摇摇头,“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华贵妃自己当不了皇后,也不会允许本宫坐上那个位置。现在华贵妃怕是要把矛头全部都对准本宫了。” 沐春有些担忧地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应对呢?”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看皇上准备何时对年羹尧动手。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更要低调行事,绝对不能让皇上察觉到本宫觊觎皇后之位。皇上的性子,只能他心甘情愿的给,你不能筹谋算计,尤其是不能让皇上觉得你有野心。” 沐春恭敬地说道:“奴婢明白了,一定会叮嘱承乾宫的众人,务必小心行事。” 与此同时,翊坤宫内,华贵妃愤怒地说道:“皇上还真是仁慈啊!乌拉那拉氏那个贱妇手段如此狠辣,皇上竟然只是将她废掉,却没有取她性命。” 兰芝连忙安慰道:“娘娘别生气了,现在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后半辈子都会遭受折磨,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然而,华贵妃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她坚决地说道:“本宫说过,她必须死。只要她活着一天,本宫就夜不能安枕。你去问胡太医要些吃了能让人死的痛不欲生的毒药,好好送废后上路。” 兰芝微微犹豫,但还是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华贵妃独自沉浸在复仇成功的喜悦之中。 自从念曦开始掌管六宫以来,嫔妃们每天都会来到承乾宫向她请安。 这天早晨,念曦坐在上首,目光扫过下面的嫔妃,开口说道:“让你们天天来给本宫请安,确实辛苦大家了。本宫想着以后除了初一和十五之外,每隔十天来请安一次即可。” 众嫔妃听到这话,都立刻起身行礼,恭敬地齐声回道:“多谢皇贵妃娘娘体谅咱们姐妹!” 然而,刚坐下,华贵妃就冷笑着讽刺道:“皇贵妃这还没当皇后呢,就改了祖宗规矩。” 念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华贵妃一眼,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华贵妃应当知道本宫是皇贵妃,位同副后,更何况皇上都下旨让本宫统领后宫,请安这样的小事,本宫还做不得主了吗?更何况,立皇后这样的大事,岂是你能随意乱说的?” 华贵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仍然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臣妾只是感慨一句,皇贵妃又何必如此急言令色呢?” 念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盯着华贵妃,认真地说道:“本宫是想让华贵妃知道,后宫之中尊卑有别。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华贵妃伺候皇上多年,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本宫可不是废后,容不得你处处挑衅犯上。今日是第一回,本宫也就罚你抄写《宫规》百遍,放你一马,若以后再出言顶撞,本宫可就不客气了。” 华贵妃被念曦的话语说得哑口无言,心里纵有万般不甘和愤怒,但也只能嘴上说着:“臣妾领罚,谨遵皇贵妃教诲!” 念曦威严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转头望向敬妃和陵容,关切地询问道:“温宜和知凝最近身体还好吗?睡得好不好?进食的香不香?” 敬妃脸上浮现出一抹谦和的微笑,轻声回道:“劳烦娘娘费心挂念,温宜一切安好。”陵容也含笑应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怀,知凝也一切都好。” 念曦微微颔首,目光继而转向欣常在,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神情,缓缓说道:“废后心肠狠毒,残害了你的第二个孩子。本宫已与皇上商议过,决定将淑和公主接至你身边,由你亲自抚养。” 欣常在闻言,慌忙站起身来,行礼道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嫔妾多谢皇贵妃娘娘!” 念曦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皇上也同意晋升你为贵人。”欣常在听后,喜不自禁,笑容满面,连连叩头谢恩。 念曦见一旁的富察贵人蠢蠢欲动,转头对她说道:“还有富察贵人,本宫知道你也是受委屈了,求了皇上赐你一个封号,等内务府选好字呈给皇上,皇上首肯后即可。还有,本宫想着柔嫔带着知凝公主,你住在延禧宫多有不便,就搬去钟粹宫吧。” 富察贵人一听有了封号,还可以自己一个人住,立马喜笑颜开,也连忙行礼称谢,华贵妃不屑地翻着白眼,念曦见状也只是笑而不语。 等到再次听到乌拉那拉·宜修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据说她的死状非常凄惨,双眼怒睁,七窍流血。作为一个被皇上废黜的皇后,自然不会有人去调查她的死因。皇上得知此事后,没有任何反应,仅仅下令将她的尸体拖到乱葬岗。 念曦知道后,轻轻叹了口气,“她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也算是给那些惨死的孩子们一个交代了。” 沐春附和道:“废后的心肠实在太狠毒了,她今天的结局完全是自食恶果。” 念曦接着说道:“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不择手段,这种行为虽然可以理解,但她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早就失去了底线。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沐春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今日去了碎玉轩,怕是莞答应不仅会被解了禁足,还会重新复宠。” 念曦轻皱眉头,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皇上只要一天不忘记纯元,莞答应这张脸就能让她东山再起。本宫想着皇上这是因为纯元皇后的死因被揭露,又开始怀念纯元皇后,所以迫不及待地又想让莞答应这个替身陪着自己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沐春感慨道:“皇上对纯元皇后真是长情。” 念曦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什么长情?不过是骗自己骗别人的幌子罢了。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又怎么找替身呢? 这无疑是对对方的羞辱,纯元皇后若知道自己死后,皇上通过找和她相像的女子用来缅怀自己,就算是不会气的吐血也会觉得恶心至极。 真心深爱的人,是谁都不能替代的,哪怕再像他,也终究不是他。 皇上不过是为自己的风流找个理由,塑造自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过是喜欢年轻漂亮又有情趣的女子罢了。 纯元皇后也只是死在了皇上最爱她的时候,若是活着,不说别的,就是华贵妃这个嚣张跋扈,处处挑衅的样子,怕是都会让她受尽委屈。 皇上再爱她也不会为了她得罪年羹尧,女人比起江山社稷来说,孰轻孰重,皇上太清楚了。” 沐春连忙说道:“今日华贵妃言语冒犯的事奴婢也听说了。” 念曦目光坚定,冷笑道:“本宫可不是家中无人,没有子嗣,又不得宠的废后。她想用以前那些办法对本宫,可真是失算了。不过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莞答应这时候复宠也是好事,她父亲在前朝抗衡年羹尧,女儿在后宫与华贵妃争斗。白月光的替身和朱砂痣本人,也不知道在皇上的心里,哪个分量更重?” 第210章 经幡局未施展 交芦馆内,青樱一脸淡漠地站在窗边,凝望着远方,冷冷地说道:“今儿是宜修姑母的头七。” 一旁的兰舞将刚领的料子放下,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废后害得小主失去了孩子,小主还想着她做什么呢?” 青樱转过头看着桌上的衣料,缓缓说道:“人都已经去了,再多的恩怨也应该随着时间而消逝。毕竟,她是我的姑母,我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姑母才去世没多久,我不想穿得耀眼夺目。” 兰舞闻言鄙夷地看着青樱,只见他一身大红色绣海棠花的旗装,头上还簪满了珠花和金簪,浓妆艳抹,红唇亮眼。不禁心里暗自嘀咕道:这也叫不想耀眼夺目?如贵人这是已经把她所有最贵重的首饰都戴上了,这衣服也是她最亮眼最年轻的衣服了。 但面上还是一脸恭敬地说道:“小主到底是心善。” 青樱淡淡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精心制作的经幡,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她接着说道:“可惜了,姑母这么早就离开了人世。我本想亲自将这些经幡送到她面前,让她亲眼看到上面所写的人名,并为之忏悔。” 青樱轻轻地抚摸着经幡,逐个念出上面的名字:“纯元姑母、二阿哥、芳贵人之子、富察贵人之子、欣贵人之子、淳常在、淳常在之子、剪秋、绘春、绣夏、江福海,还有我的孩子……” 兰舞不解地看着青樱,疑惑地问道:“小主,剪秋、绘春、绣夏以及江福海都是帮助废后犯下无数恶行的人,小主为什么还要为他们制作经幡呢?” 青樱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平静,“尽管他们曾经作恶多端,但想来也都是生不由己。若不是受了姑母的指使,他们或许能在这宫中安然度日。” 青樱越看经幡越觉得可惜,轻叹一口气,继续吩咐道:“既然姑母生前不能看到这些经幡,就把它拿去乱葬岗,让姑母在死后继续忏悔自己的罪过。” 天气渐暖,转眼间已至六月。如今的后宫,呈现出三足鼎立之势,念曦、华贵妃与甄嬛最为得宠,各领风骚。 承乾宫内,沐春轻声回禀道:“娘娘,华贵妃将颂芝和周宁海从慎刑司放出来了。” 念曦微微皱眉,语气平静地说道:“她倒是还记得颂芝和周宁海,也算有情有义。” 沐春接着说道:“只是华贵妃并未事先告知娘娘,直接向皇上求情后便将人带回了翊坤宫。” 念曦微微一笑,“既然皇上都应允了,本宫又何必多言呢?随她去吧!皇上对华贵妃和年羹尧越纵容,意味着皇上对他们的杀心越重。正所谓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沐春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她继续禀报:“还有,皇上为富察贵人选定了‘谨’字作为封号。” 念曦微笑着说道:“‘谨’字确实不错,但愿她日后能收敛心性,配得上这个封号。再怎么说也是富察家的女儿,虽比不上沙济富察氏那般尊贵,也算是这宫里除了本宫以外家世最高的满军旗嫔妃了。但却一点也沉不住气,咋咋呼呼,喜欢逞口舌之快,一得势尾巴就翘上了天。” 沐春一边帮念曦揉着肩膀,一边感慨道:“这宫中能沉得住性子,不因为皇上的恩宠得意忘形的嫔妃,除了娘娘也只有莞答应了。” 念曦轻轻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莞答应的性子倒是不错,只可惜太过清高。” 与此同时,翊坤宫内,颂芝和周宁海正感恩戴德地跪着向华贵妃道谢。 颂芝激动得声音发颤:“多谢华贵妃娘娘还想着奴婢!都是有娘娘暗中打点,奴婢在慎刑司才没有吃苦。” 周宁海也感激涕零地附和着:“奴才愿为娘娘万死不辞!” 华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好了,都起来吧!以后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如今皇后虽然倒了,这宫里还有一个皇贵妃和甄嬛那个狐媚子!本宫正是用人之际,若你们办事得力,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话音刚落,皇上便走了进来,不巧的是华贵妃刚才的话,又一字不落地被皇上听到了。 皇上虽心里不满,但面上仍然不露声色。 华贵妃行礼问安后,娇媚地说道:“皇上,净了手用膳吧!臣妾让厨房备了好多皇上爱吃的菜。” 皇上看着华贵妃,语气平静地回道:“好啊!” 华贵妃轻轻摆了摆手,颂芝赶忙端着水跪下,华贵妃细心地为皇上试了试水温,等温度合适了,皇上才开始净手。 皇上突然问道:“这药粉加了什么香料?与从前不同了。” 颂芝刚被放出来,万般殷勤地想要伺候好华贵妃和皇上,没待华贵妃开口前便说道:“从前用的是甘松、吴白芷、桂枝和竹叶泡猪胰后,曝干研末做的洗手药。娘娘因不喜桂枝的气味,所以改用了木兰皮,又加了一味白檀,洗起来更滋润,味道也好闻。” 皇上听后,别有深意地说道:“从前竟不知道你懂得这些?” 颂芝恭敬地说道:“娘娘用东西仔细,奴婢都是留心着,拣选着,替娘娘试用。” 皇上带着笑说道:“也亏你懂得这些,自己的手又白,所以华贵妃才肯用你试过的。朕记得你叫颂芝?” 华贵妃心里的嫉妒涌上来,却只能默不作声,在一旁看着,颂芝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姓乔,颂芝是娘娘赐的名字。” 皇上称赞道:“芝兰玉树,好名字!”说着便转头看向华贵妃,“用膳吧!”皇上前脚刚起身,华贵妃便恶狠狠地瞥了一眼颂芝。 用膳时,华贵妃正要为皇上布菜,皇上却突然开口阻止:“叫下人做就是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说罢,他微笑着看向颂芝,语气亲切,“颂芝,你来替朕布菜。”颂芝心中一紧,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华贵妃,只见她面带笑容,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悦。 华贵妃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轻声说道:“皇上让你布菜,好好做就是了。”颂芝这才松了一口气,应声道:“是。”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皇上面前,开始替皇上布菜。 皇上夹起颂芝布的菜,品尝后感慨道:“你宫里的小厨房味道是好。” 华贵妃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皇上喜欢最好,若是皇上不喜欢的,味道再好也不是不好的。”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华贵妃,调侃道:“你这话大有深意啊!”华贵妃撒娇道:“臣妾最不会说话了。”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身边有的是会说话的人,可见你会调教。” 华贵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上说的是。” 晚上,皇上没有留在翊坤宫,转身回了养心殿。 皇上走后,颂芝想替华贵妃解下耳坠,华贵妃不悦地拂开她的手,兰芝见状,忙上前替华贵妃卸妆。 只听华贵妃冷声说道:“刚才还能言善道的,怎么这会儿一句话都没有了?” 颂芝闻言,忙跪下请罪:“娘娘恕罪!” 华贵妃愤怒地说道:“恕罪?你做错什么了?不就是喜欢在皇上面前晃你那双爪子吗?”说着,就要把手中的梳子砸向颂芝。 兰芝吓得不敢说话,倒是周宁海上前说道:“娘娘,娘娘,这梳子您要是不喜欢,就赏给奴才吧!丢了怪可惜的。” 华贵妃到底能听进去几句周宁海的劝阻,压着内心的火气,没有再打算动手。 周宁海转头对颂芝说道:“颂芝姑娘,外面的药罐子里还炖着娘娘的坐胎药呢!你去看着火。”说着给了颂芝一个退下的眼神,颂芝连忙退了出去。 周宁海劝道:“娘娘别生气,皇上只是随口夸了一句,能有什么呀?娘娘要是真的生气了,那皇上知道了可要真生气了。” 华贵妃不悦地说道:“现在连本宫身边都出现这样的狐媚子。嘴快伶俐,没事还晃她那双爪子。” 周宁海继续劝慰道:“娘娘,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给皇上看的?娘娘在意皇上没错,可是眼下皇上喜欢颂芝姑娘,您也要装的大度些。不要让皇上觉得您嫉妒,不能容忍。娘娘,您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欢心哪!” 华贵妃愤恨地说道:“本宫明天就打发她出去!不让她见皇上!” 一旁的兰芝这时候也劝道:“娘娘,奴婢觉得周公公说得也有道理。娘娘心里生气,但面子上不要露出来。” 周宁海附和道:“而且当着皇上的面,娘娘还要尤其对颂芝姑娘好,这样皇上就会觉得您大度。” 兰芝继续劝道:“奴婢知道娘娘最在意的就是皇上,眼下皇贵妃势大,莞答应又重新复宠,娘娘不是担心莞答应的父亲有心对付年大将军吗?娘娘如今身边也该有个能用的人,分一分皇贵妃和莞答应的恩宠也是好事呀!” 华贵妃沉思片刻,拿起手中的梳子,“赏给颂芝吧!”周宁海忙接过梳子,“娘娘圣明,奴才这就去办!” 华贵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的酸涩翻涌,眼眶湿润…… 第211章 芝答应 承乾宫内,念曦轻轻摇曳着手中的金丝织锦团扇,语气柔和地问道:“皇上,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今年是否还去圆明园避暑?” 皇上微笑着回道:“自然是要去的,朕知道你喜爱圆明园。” 念曦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臣妾多谢皇上还记得臣妾的喜好。” 皇上轻声说道:“朕就算不记得其他事情,也绝不会忘记与你有关的所有。” 念曦嫣然一笑,“不知道皇上这次打算带哪些嫔妃一同前往呢?” 皇上思索片刻后说道:“都去吧。” 念曦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那如贵人也一同前去吗?”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也去吧。” 自从青樱告发了宜修之后,皇上对青樱的态度似乎比以前好了几分。念曦微笑着说道:“臣妾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几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乘着马车去了圆明园。 甄嬛原本想先去看浣碧,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前方的陵容身上,不禁疑惑地询问领路的公公:“柔嫔娘娘不是一直居住在繁英阁吗?怎么往这边走了?” 公公连忙恭敬地回道:“回娘娘的话,柔嫔娘娘住在闲月阁了。皇上的意思,柔嫔娘娘平日和皇贵妃娘娘交好亲厚,她们住得近点,彼此都有个照应,去皇上那儿路也近。” 甄嬛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语气淡漠地开口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去看碧答应了,你先退下去吧。” 甄嬛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往回走着,流朱跟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主是为惠贵人的事情伤感吗?” 甄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伤,“昔年眉庄春风得意,如今这闲月阁已是柔嫔在住,当真是物是人非。我怕我一过去,难免会触景伤情。” 流朱看着甄嬛,一脸认真地说道:“小主重视姐妹之情,甚是难得。只是小主应该清楚,在这个宫中,娘娘、小主多得很。今日你受宠,明日她受宠,并无定数。小主虽然在意惠贵人,也不必未此事过于伤感。” 甄嬛抓着流朱的手,感慨道:“流朱,我总是爱在这些小事上计较难过。” 流朱拍了拍甄嬛的手,安慰道:“小主有时候是有些多愁善感。不过,只有温柔善良的人,才会如此多思呢!那冷酷之人是不会的。如今小主该想的是怎么在皇贵妃和华贵妃两人之间争得一席之地,不被她们当做磨心石的才好。” 甄嬛无奈地说道:“一个皇贵妃,一个贵妃,一个出身钮祜禄氏,一个有战功赫赫的兄长。想要有一丝喘息之机的确是不容易。” 流朱一脸兴奋地说道:“好在皇上喜欢小主,对小主总是特别的。小主只要能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就会在这后宫中长盛久不衰。” 甄嬛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从前也以为皇上对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总以为自己能抓住皇上的心。但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敢这样确定了。或许皇上对皇贵妃,那才叫真真是放在心上,与众不同。” 前朝,甄远道和按照皇上吩咐联络的文臣,一起向皇上参奏年羹尧。 只听甄远道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说道:“臣启皇上,年羹尧趁朝廷用兵之际,虚冒军功,营私纳贿。为其下属谋取高官厚禄,而其下属则更是倚仗权势,有恃无恐。年羹尧未出籍的家奴魏之耀,一向煊赫,其进京之时,竟至文官道旁作躬,武官道旁跪拜。而魏之耀乘轿而过,全然不理。足见其气势嚣张跋扈到何等地步!” 一旁的御史薛从俭也拱手参奏道:“皇上,年羹尧对我文武百官蛮横无理,他以军前效力,学习理事为名,扣押大量文武百官的子弟,在他幕中。川北总兵王允吉退职后,年羹尧另其送一子,在他军前效力。名为效力,实为人质。迫使文武百官依附自己……” 皇上听着,仍旧面无表情,摆手打断道:“好了,兹事体大,今日先议到这儿,明日让怡亲王和张廷玉来见朕。你们跪安吧。” 晚上,华贵妃在清凉殿门口等着皇上,看着匆匆赶来的苏培盛,一脸急切地问道:“皇上呢?” 苏培盛恭敬地回禀道:“皇上今日不能来陪娘娘用膳了,请娘娘自便吧。还有,皇上说这两日朝政繁忙,恐怕都不能来陪娘娘了。奴才先告退!” 华贵妃听后不悦地转身进入殿内。 这日,外头烈日炎炎,碧桐书院内,念曦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冰镇的西瓜,轻声询问道:“皇上这几日都翻的谁的牌子?” 沐春连忙回道:“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都在勤政殿歇息的。” 念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缓缓说道:“听说莞答应的父亲已经开始弹劾年羹尧了,大厦怕是要倾颓了。好在哥哥在南方治水患,没有卷入这场纷争。” 沐春接着回禀道:“娘娘,阿箬格格生了一位小世子。听说她的父亲又被皇上升了官职,皇上还封了她为侧福晋呢!” 念曦笑了笑,“她倒是好福气,比跟着如贵人强多了。等她出了月子,以后宫中再有宴会她也能出席了。” 此时的清凉殿内,颂芝站在华贵妃身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捏着肩膀。 华贵妃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说道:“本宫仔仔细细地询问了皇上身边的人,果然是甄远道他们,弹劾了哥哥和下属。瓜尔佳氏这个联姻真是选对了人,透露的消息全都是真的。皇上已经派刑部查处了魏之耀所贪污的几十万两家产,说他是仆以主富,说哥哥仗着总督私自牟利,倚仗下属中饱私囊。皇上最恨一个贪字,他们做事怎么那么不当心?非要惹皇上不痛快。” 周宁海愤恨地说道:“都是甄远道多事多口。” 华贵妃语气担忧地说道:“甄远道是为了帮她女儿才处处跟本宫作对,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于哥哥。” 周宁海轻声劝慰道:“到底是那些奴才们的小事,还不至于牵扯到年大将军。而且以前也有过一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弹劾过年大将军,还不都受了皇上的训斥。” “正因为皇上从前都是护着哥哥,训斥弹劾之人,如今却派人去询问哥哥是否知道魏之耀贪污之事。岂非对哥哥起了疑心?” 周宁海继续安慰道:“娘娘,皇上循例问问也是有的。” 华贵妃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哥哥手底下的人,还想替魏之耀瞒着,能瞒得住吗?如今皇上以为哥哥手下的人,官官相互,自成一党,才会派人去询问哥哥。” 说到这里,华贵妃忍不住开始哽咽起来,“难怪,难怪皇上近日都不来本宫这儿,怕是也迁怒了本宫。” 周宁海忙劝道:“娘娘别伤心,娘娘现在想见皇上一面都难,所以以后更不能替大将军分辩了。” 华贵妃止住伤心,抬起头来问道:“那如今怎么办?人人能说的话,本宫却不能说。” 周宁海分析道:“娘娘,奴才觉得,为今之计,娘娘就不能再让皇上迁怒于您了。” 华贵妃说道:“那谁还能替本宫开口?本宫不能说的话,还得安排个人在皇上身边,替本宫开口。” 说着,华贵妃看向捶腿的颂芝,伸出手,用力抬起颂芝的脸,下了决心…… 勤政殿内,张廷玉回禀道:“皇上,魏之耀严火之事还是小事。臣已查明,年羹尧派家人四处经商,牟取暴利。年羹尧之子年富、年斌,伪编名色,私占盐池,这两年获取暴利超过十七万两。如此种种,只是九牛一毛。” 怡亲王一脸严肃地说道:“按照惯例,我朝大将军,督抚往来都用咨文,以示平等。年羹尧却擅用令谕。直书将军,督抚官名。语气一如皇上。” 张廷玉继续说道:“年羹尧出资刻印的陆宣公奏议,曾请皇上替此书写一篇序言。几日前,年羹尧却以不敢上烦圣心为名,替皇上拟写了一份序言,并颁发于天下。” 皇上沉声说道:“凡人臣者,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以功造过,并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明发下去,让他自己掂掂分量。” 张廷玉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年羹尧僭越至此,实属大逆不道!” 皇上语气平和,带着一丝惋惜,“年羹尧原本是朕的家臣,为朕的江山基业立功不少。朕也不欲与他君臣情分断绝。” 这时,苏培盛带着颂芝进来,“皇上,午茶的时候到了。” 颂芝恭敬地端着茶,柔声说道:“皇上,这是新到的雨前龙井,请皇上品茶。” 皇上不悦地说道:“没问你,多嘴!”颂芝忙跪下请罪,皇上转头看到颂芝,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身衣服不错。”怡亲王和张廷玉见状,忙告退。 外头等候的华贵妃听到苏培盛说颂芝不会出来了,伤心地回了清凉殿。 夜深了,华贵妃却久久不能入睡,兰芝轻声问道:“娘娘,您还不睡吗?” 华贵妃满脸伤心地感慨道:“从前曹贵人和丽嫔依附本宫,本宫也提拔她们。但是把女人送到皇上床上去,本宫还是头一回。” 兰芝安慰道:“娘娘也是不得已。” 华贵妃眼眶逐渐湿润,“本宫此刻多希望颂芝回来,说皇上不喜欢她,让她离开。但真若如此,又于大计无益。” 第二日一早,宫里又出了一位芝答应…… 第212章 甄嬛忍一时之辱 清凉殿内,颂芝端着一盆忐忑地走到皇贵妃身旁,恭敬地说道:“娘娘,奴婢试过了,水温正好。玫瑰花水也兑进去了,奴婢伺候您洗脸吧!” 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华贵妃,将帕子洗干净递给华贵妃。 华贵妃斜眼盯着颂芝,“回来了?皇上有没有赐你官女子的位份?” 颂芝忙恭维道:“皇上看中娘娘,赐了奴婢答应的位份。”华贵妃不悦地说道:“难得皇上这么给你脸面,想必皇上一定很喜欢你吧!” 说罢,把手中的帕子直接扔到了盆里,颂芝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能有今日,全因皇上顾惜娘娘。皇上亲口对奴婢说,因为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人,所以不能薄待了奴婢。” 华贵妃压着心中的怒火,阴阳怪气地说道:“好了,如今都是正经的小主了,别一口一个奴婢,作践了自己。皇上让你住哪啊?” 颂芝依旧恭敬地回道:“皇上说了,因为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人,所以还叫跟着娘娘住。” 华贵妃轻叹一口气,颂芝急着表忠心,“奴婢虽然承蒙圣恩,但一切皆因娘娘的提拔。不管奴婢是宫女也好,是小主也好,奴婢始终都是娘娘的奴婢。” 华贵妃眼里的怒气还是消散,冷声道:“你既承恩,又不忘本,本宫今后自会把你当妹妹一样。让周宁好把西间打扫一下,再派两个人伺候着你吧。” 颂芝忙谢恩,华贵妃想到以后还要靠颂芝在皇上跟前进言,语气缓和了几分,“下去歇着吧,让别人来伺候就行。” 颂芝忙笑盈盈地说道:“奴婢伺候娘娘伺候惯了,让奴婢替娘娘上妆梳头吧。” 华贵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欣慰地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 桐书院内,陵容正带着新调制的香料来看念曦。一进屋便开口道:“姐姐可知道华贵妃身边的颂芝被封了答应。” 念曦一脸平静,“颂芝也是可怜,这才刚从慎刑司里被救出来没多久,就被华贵妃推去了火坑。” 陵容不解地问道:“颂芝直接越过官女子晋封,也算是好服气了,又怎么会是进了火坑?” 念曦分析道:“原本在慎刑司,虽然苦些,到好歹留着一条命。现在被华贵妃和当皇上当棋子,又怎么会不可怜呢?你以为皇上真的喜欢颂芝?” 陵容若有所思,“姐姐的意思是?” 念曦轻抿一口桌上的凉茶,缓缓开口道:“不过是眼见前朝甄远道带头弹劾年羹尧和其下属,,他们怕是听到了风声,害怕皇上会迁怒年羹尧和华贵妃,所以才急于把颂芝送到皇上跟前探听消息,但其实是愚不可及。皇上如果确实真喜欢颂芝,早在一开始便要了颂芝,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想必华贵妃也看出来皇上这会是动真格的了,才会出此下策,而且她此刻怕是一心都在因为皇上宠幸颂芝伤心。嫉妒,根本没有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道理。” 陵容点点头,“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想来颂芝是左右不了皇上的心思的。” 念曦淡然一笑,“这宫里没有哪个嫔妃可以左右皇上的心思,尤其是事关朝廷的大事。也是华贵妃被皇上宠了这么年,真以为一时的宠幸能够挽回她和年羹尧的颓势。” 陵容询问道:“那姐姐,咱们就静观其变,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 念曦点了点头,“现在只需要等着,什么都不要做,也没必要跟颂芝和华贵妃起冲突。”6 皇上看着外头的大太阳,吩咐道:“去看看华贵妃。” 苏培盛恭敬地说道:“华贵妃变得贤惠了。” 皇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她要给朕看她的贤惠,朕就看看。” 清凉内,华贵妃和皇上正在用膳,华贵妃撒娇道:“皇上可有日子没来了。” 皇上一脸平静地说道:“前朝事忙,自然有些疏忽,你要体谅。” 华贵妃装作一脸贤惠,对正在布菜的颂芝说道:“芝答应,你也坐吧。”颂芝恭敬地说道:“嫔妾能够伺候皇上和娘娘,嫔妾心里高兴,请娘娘允准。” 华贵妃笑的温柔,拉着颂芝的手,“大家都是姐妹,你站着,本宫吃着也不安心啊!” 皇上自顾自地漱口,语气平淡地说道:“既然她不骄矜,你便随她吧。”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杯时,问道:“朕记得你一向喜欢苗金的器具嘛!” 华贵妃忙解释道:“这是哥哥送来的,说是淡雅质朴。” 皇上虽心里不信,但还是点点头,满意地说道:“难得他不喜欢奢侈。” 哥哥常说,富贵来得不易,不能轻易挥霍。只是哥哥身处高位,又得皇上圣恩隆重。难免有人会妒忌陷害。”华贵妃睁眼说瞎话,一脸认真的样子让皇上心里觉得好笑。 皇上不悦地说道:“华贵妃,前朝的事朕自有分寸。你在朕身边多年,应该知道哪些话能置喙,哪些不能。” 皇上可谓是变脸速度极快,从前华贵妃当着皇上的面为侄子请封,皇上都能答应,如今只是隐晦的提一句,皇上脸色就变得有些阴沉。 华贵妃这才明白时移世易,如今哥哥真是有些危险了,忙恭敬地说道:“是。皇上用完膳了,不如,让芝答应伺候皇上午睡吧。”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华贵妃,“好啊,正好朕也乏了,去芝答应屋里吧。”自此以后,皇上倒是时常招幸颂芝。 一日午后,日头正大,华贵妃和颂芝一行人浩浩荡荡准备去看戏,颂芝笑着说道:“天气这么热,幸好娘娘带咱们去看戏。” 华贵妃骄矜地说道:“是皇上有心,惦记着咱们爱看戏。” 刚说完,就看甄嬛说着天气热,迎面走过来。华贵妃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气势咄咄逼人,甄嬛忙后退几步,恭敬地请安。 华贵妃语气平淡地唤她起来,满眼不屑地瞥着甄嬛,嘲笑道:“莞答应今日倒是没喝酒,本宫好久没有听你说那些真心话了。” 甄嬛脸色一变,压住内心的怒火,自己如今只是个答应,之前得了那么多的教训,实在不敢和华贵妃正面硬刚,一脸平静地说道:“娘娘说笑了,今日宫中又没有宴席,嫔妾怎会饮酒?” 华贵妃嗤笑一声,“没有就最好,你那点小心思如今整个宫里都知道了,以后还是夹起尾巴做人。” 甄嬛淡然地说道:“多谢娘娘教诲。” 华贵妃想到甄嬛的父亲对付自己的哥哥才导致自己和哥哥如今处境不佳,还要把女人送去皇上床上,心里就越发憎恨甄嬛,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越是恭顺,本宫就越觉得可憎。” 甄嬛想到如今年羹尧就快要倒了,心里愈发得意,笑着问道:“娘娘真是说笑了,难道娘娘是喜欢妹妹对娘娘不恭不顺,直言犯上吗?妹妹并不敢肆意冒犯娘娘。” 华贵妃看着甄嬛的样子就觉得她是在挑衅自己,不依不饶地说道:“不敢冒犯也已经冒犯了!本宫绝不会忘了昔日之事!” 甄嬛只是淡淡一笑,“娘娘教训得极是。妹妹愿意时时聆听娘娘的教诲。” 华贵妃冷声说道:“你愿意时时聆听,本宫却不愿时时见你这副面孔。” 颂芝见状,附和到:“娘娘莫要生气,娘娘千金之体,若为一个大大答应伤了身体,倒不值许多呢!世间尊卑有道,哪里有尊贵之身为卑贱之身生气之缘故呢?那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些卑贱之人?” 流朱听后气的差点要冲上去,甄嬛忙拦着流朱,即使她心里不悦却面上没有显露半分,她虽看不上颂芝的所作所为,但自己与她如今同是答应,颂芝的背后还有华贵妃,只能忍了这样的羞辱。 华贵妃见甄嬛逆来顺受倒也觉得无趣,抚了抚发间的步摇,笑着说道:“皇上请了本宫去玉镜鸣琴馆听戏,本宫可没有这个功夫和你这里多费口舌,莞答应,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冷冷地瞪着甄嬛,随后撞了一下甄嬛,扬长而去。 回到寝殿的流朱气愤地说道:“华贵妃身边新得宠的芝答应也太猖狂了,害的小主受了好大的委屈。宫女出身,还敢对小主句句带刺的。” 流朱见甄嬛默不作声,继续抱怨道:“小主也太好性了,咱们不理会华贵妃也便罢了,难道还由着颂芝轻狂吗,要是依我的性子,必定好好赏她几个耳光。再禀告皇上,让她去辛者库服苦役。” 甄嬛看着越说越激动,冷声道:“你看你的嘴,越发厉害了,眼见我收下就是你当家了。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光是急性子就能办成事吗?我叮嘱过你,不要和华贵妃顶撞,如今再说一句,也不要和她身边的人顶撞,敷衍过去就行了,还怕没有来日吗?” 流朱仍然有些愤愤不平,“那,那颂芝对小主如此轻慢,难道小主还要放过她吗?” 甄嬛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我也只是个答应,如何能处置得了芝答应?颂芝之所以敢这样猖狂,是因为她背后有华贵妃,你们以为凭她就有这样的能耐?她不过一个区区小卒。” 流朱不解地问道:“小主的意思是?” “杜甫前出塞的第六首是怎么说的?” 流朱念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说着看向甄嬛,甄嬛满意地笑了笑。 第213章 年羹尧失势 前朝,皇上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容忍年羹尧的嚣张跋扈,于是借着八爷、九爷的事情来试探年羹尧的态度。 这次没有了曹琴默和甄嬛在背后撺掇华贵妃,华贵妃倒是没有给年羹尧出什么馊主意。年羹尧果断地上书要求严惩八爷、九爷。 皇上见此情形,暂时停止了对年羹尧的训斥,华贵妃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皇上并没有放过年羹尧的打算。由于没有敦亲王与年羹尧勾结在一起,皇上处理起这件事来更加得心应手。甄嬛也因此没有和皇上一起演戏,被送往蓬莱洲。 很快,秋天悄然已至。回宫后,皇上仍然将八爷、九爷改名为阿其那、赛斯黑,以示惩罚。 幸运的是,敦亲王福晋得到了念曦事先的提醒,她努力按住躁动不安的敦亲王,告诉他要忍耐,等待时机。 她劝说只要等到念曦的儿子登基,一定会释放八爷和九爷。如果敦亲王不能忍住这口气,恐怕又会在此时惹怒皇上。 但是,念曦却并不知道福晋还打着这样的主意。 早朝之上,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严肃,“年羹尧,不恪守为臣之道,公行不法,全无忌惮。朕若不惩处,何以平息名愤,重振朝纲!凡年羹尧之党徒,若仍念旧情,负国恩而感私惠,阳奉阴违,发觉之后,均应以逆党之罪,重罪正法。” 随着这一声令下,皇上开始清理年羹尧和他的党羽。 寒冬初至,翊坤宫内,周宁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大将军被革了川陕总督的职位了。” 听到这个消息,华贵妃手中的茶杯瞬间掉落在桌上,她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 在养心殿内,陵容带着月琴缓缓走来,脸上挂着微笑,“皇上兴致今日看上去很好。” 皇上微微颔首,轻声感慨道:“是啊,前些日子朝政繁忙,朕也没有心思听你好好唱上一曲。” 陵容微微一笑,眼眸低垂,柔声道:“臣妾也许久没见皇上了。” 皇上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打趣道:“许久没见朕,会不会都没有力气弹月琴了?” 陵容娇撒娇道:“是啊,因为许久没见皇上,臣妾技艺都生疏了呢!” 皇上闻言,关切地问道:“知凝最近怎么样?朕也是很久没见她了。” 陵容微笑着回答道:“知凝一切都好。臣妾常常带着她去姐姐那里,有洛瑶和弘煊陪她,她开心地不得了。” 皇上感叹道:“你和皇贵妃姐妹情深,三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日后也定是兄妹情深。” 陵容眼神坚定,认真地说道:“姐姐对臣妾很好,臣妾视姐姐为自己的亲生姐姐。在以后得时日,臣妾也希望能常陪伴皇上,跟姐姐左右。” 皇上缓缓伸出手,轻轻拉住陵容纤细的小手,“有容儿陪着朕和皇贵妃,朕觉得甚好。” 此时,华贵妃火急火燎地赶来。苏培盛一见,急忙迎上前去请安,并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柔嫔正在伴驾呢。” 然而,华贵妃全然不顾,径直往里面冲。苏培盛赶紧拦住她,着急地说:“皇上有旨,这些日子娘娘不必来请安求见了。” 华贵妃满脸焦急,不解地问道:“皇上为何不见本宫?” 苏培盛压低声音劝道:“皇上的圣意,奴才怎敢揣测?娘娘,您还是三思啊!” 华贵妃不听劝告,大步走到殿门口,两名太监连忙拦住她,不让她进去。 华贵妃见状,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又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大声求情道:“皇上,臣妾的兄长并非有意冒犯天威。‘夕阳朝乾’这四个字纯属无心之失,还请皇上念在臣妾兄长多年来的功劳,宽恕他吧!皇上!” 苏培盛看华贵妃如此,也是有些不忍心,劝道:“哎呦,娘娘,您这样只能使自己更加难堪哪,何苦来着?” 华贵妃眼神坚定,“本宫一定要跪,跪到皇上见本宫为止。” 接着苦苦哀求道:“皇上!皇上!哥哥那是无心之失啊!皇上!皇上就见见臣妾吧!皇上!” 屋内的陵容小心翼翼地询问:“皇上,华贵妃娘娘在外面如此乞求,您要不要见见她?” 皇上脸色阴沉,“朕知道他会来,就是不想见她,朕才见了你。” 陵容从前也受过华贵妃言语奚落,自然是不会那么好心,缓缓开口道:“可是华贵妃娘娘在外面求得如此凄惨,实在叨扰了皇上的安宁。” 皇上冷声吩咐道:“苏培盛,你去告诉华贵妃,若要朕生气,就尽管哭闹。” 华贵妃听着屋内传来的月琴声,哭得伤心…… 承乾宫内,沐春将养心殿上演的一切都回禀给念曦,念曦叹息道:“华贵妃以后是不足为惧了。” 沐春也感慨道:“要是那可是盛宠的华贵妃娘娘,如今皇上却任由她在殿外苦苦哀求,不愿见她一眼。” 念曦冷笑一声,“皇上能有几分真情?对华贵妃一半喜欢一半利用,还有几分愧疚。” 沐春问道:“那娘娘,咱们如今就继续等着还是做什么?” “本宫什么也不用做,想来莞答应是不会放过华贵妃的。本宫就让她们两败俱伤,本宫很想知道莞答应知道真相会如何?” “娘娘是指莞答应是替身的事情吗?” “自然,本宫想看看如果甄远道没有获罪流放,她知道了真相之后是不是又会闹着出宫。” 沐春不解地问道:“出宫?” “莞答应不是一向高傲,不愿为人替身吗?若是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一文不值,只是用一张脸侍人,可不是就会闹着要离开后宫吗?” “后宫的嫔妃岂可随意离宫?莞答应也太异想天开了!” “这不是有舒太妃作了先例吗?咱们就等着看吧!” 这日请安,念曦也说着场面话,“华贵妃的兄长不敬皇上,受贬遭责。所以本宫也知道,你们素来不喜欢华贵妃的性子,但大家到底是同处一宫的姐妹,这个时候,要多多安慰她才是。” 众人其实说道:“是,娘娘。” 念曦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华贵妃虽然可怜,也是她哥哥年羹尧咎由自取,平日跋扈嚣张惯了,在皇上面前也不知收敛。若早些知道错的话,也不至于到今日被群臣参奏。” 这一次没了曹琴默检举华贵妃,甄嬛却不肯放过年世兰,找来从前伺候过温宜公主的乳母。只见那乳母跪下请罪道:“奴婢深知一事,自知有罪,今日特来向皇贵妃娘娘揭发。” 念曦正愁缺一个人揭露华贵妃,“你说吧。” 乳母恭敬地说道:“数年前在圆明园的时候,华贵妃娘娘指使人在温宜公主的马蹄羹里下了木薯粉来毒害公主,并意图嫁祸给皇贵妃娘娘和莞答应。嫁祸不成,又指使御膳房的小唐定罪。” 念曦一脸威严地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事,为什么当时不为本宫和莞答应出来作证?” 乳母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人微言轻,华贵妃娘娘手段狠辣,奴婢实在不敢说。还有,华贵妃娘娘嫌温宜公主哭闹,吵得她不能安枕,居然给公主喂安眠药。” 欣贵人一听,心下不忍,“可怜小小的温宜,这个年纪就要遭到如此的罪过,华贵妃实在是太过分了!” 念曦义正言辞地说道:“当日温宜中毒之事,当年人人都有疑窦。只奈何皇上顾忌宫眷颜面,不曾追查下去。若真如此,华贵妃当真是歹毒!她虽不是温宜的生母,但怎能对小小的婴儿下此毒手呢?” 敬妃如今养着温宜,疼得跟眼珠子一样,眉头紧锁,“可是娘娘,小唐已经被杖毙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念曦冷静地说道:“让日本宫和莞答应都是冤枉的,若不是本宫折了清凉台的夕颜,倒是真被华贵妃给算计了。就算没有小唐做证,华贵妃跟前伺候的人也不可能都不清楚。本宫会去向皇上呈明一切,查清楚此事。” 念曦才不会请华贵妃过来,看她耀武扬威,直接求了皇上的旨意。 此时,华贵妃六神无主地坐在轿辇,一旁的周宁海面露难色地说道:“娘娘,又有新的旨意下来了。” 华贵妃一脸落寞地问道:“皇上怎么说?” 周宁海犹豫再三,不敢说出口,华贵妃令他继续说,周宁海才开口说道:“削大将军太保之位,革一等公爵位。连年富年兴两位公子的职务,也给撤了。” “哥哥有错受罚,怎么还要牵连年富、年兴呢?”华贵妃此时是真的慌了神,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无情。 周宁海沉声说道:“皇上雷霆之威未减,否则也不会不见娘娘了。” 夜幕降临,华妃坐在正殿黯然伤,“兰芝,你听,外边的声音,是不是周宁海在受酷刑?”兰芝劝慰道:“娘娘,您别自个儿吓自个儿。” 华贵妃眼神无光,“已经两天两夜了,进了慎刑司,不吐出点真东西是不行的。死人嘴里他们都能挖出东西来。” 兰芝担心地问道:“娘娘,万一您……” 华贵妃说道:“本宫做过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后悔,若周宁海为保命供出本宫,本宫不怪她,本宫自己承担便是。本宫只盼着皇上顾念旧情,不要再降罪于哥哥。欢宜香是不是用完了?去,快加上!” 这时候华贵妃还想着皇上,好像点着欢宜香就能重燃她和皇上之间的感情。 此时,年羹尧已经贬为杭州城门的看守。甄嬛找人去给华贵妃报告这个好消息,华贵妃气的牙痒痒,但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和甄嬛计较,只伤心皇上对自己和哥哥薄情至此。 第214章 皇上试探念曦 为了搜罗全华贵妃的所有罪证,汪明初和兰芝也被送去了慎刑司。这日一早,众嫔妃来承乾宫给念曦请安,念曦也请了皇上来。 念曦看着证词,面色凝重,开口说道:“皇上,这是周宁海等人的供状,上面说到有乳母所诉的木薯粉之事,收受贿赂保荐官员,更有指使丽嫔在臣妾的燕窝中下毒,指使余氏在臣妾的船上动手脚想要淹死臣妾,给臣妾的马喂药想要摔死臣妾,推惠贵人落水,陷害惠贵人假孕,并把得了时疫的宫人用过之物给惠贵人和废后用,使得两人一同染上时疫,最终惠贵人因救治不及时死于疫症,还有很多谋害其他嫔妃之事,请皇上过目。” 念曦自然是让人把华贵妃如何陷害太后和隆科多的罪证给剔除了出去,说罢,慎刑司主管将罪证呈给皇上。 皇上看着手中的证词,眉头紧皱,“该吐的,这几个人都吐干净了吗?” 慎刑司主管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几人受刑晕过去两次,说她们知道的全都说完了,其他的就不知道。” 皇上带着怒气说道:“还有别的?华贵妃造的孽还不够?” 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脸色也有些阴沉。 说罢,皇上挥挥手,“拿下去!”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烦躁和不耐烦。 念曦询问道:“华贵妃之罪实在是罄竹难书!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华贵妃呢?” 皇上冷声说道:“去查,凡是和华贵妃有来往的宫人,形迹可疑的一律杖毙。” 念曦回道:“是!” 皇上最终还是宣判了对年世兰的处置,“华贵妃年氏,久在宫闱,德行有亏,着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念曦语气轻柔,“皇上有仁德之心,宽待后宫,料想年答应一定能改过自新。臣妾替年答应谢过皇上。可是年答应一直都想面见皇上,大概,一时想有所申诉,二是求皇上宽恕其家人。” 皇上无奈地闭上眼,“朕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朕记得她刚入王府的时候,那样的明艳活泼。” 接着睁开眼,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惋惜,感慨道:“怎么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 念曦心里嘀咕,还不是你一直捧杀,让年世兰忘乎所以,但面上还是劝慰道说道:“年答应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皇上随即又问道:“这次功臣之家,适龄女子选到宫里的有哪些个?朕要表示一下奖励功臣之心。” 念曦柔声说道:“臣妾按皇上所说,选了都察院御史薛从俭之女薛婉宁,和骁骑营副统领黎斌之妹黎萦,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眉头微皱,“两个都是汉军旗?”念曦回道:“是。” 念曦自然不会再选一个满洲大姓的女子进宫,危胁自己的地位,更何况宫里还有富察贵人。皇上虽然觉得宫里满军旗的嫔妃不多,但最终还是说道:“就薛从俭之女薛婉宁吧。” 念曦微微颔首,轻声说道:“那皇上打算给她个什么位份呢?臣妾择了昭、颖二字,都可做封号。” “就颖贵人吧。十一月初一入宫。” “好,那和年答应一起的芝答应,又该如何处置呢?” “随她去吧,就还做宫女,伺候年答应。” 回到碎玉轩,浣碧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甄嬛一脸不甘心地说道:“皇上居然没有赐死年世兰,连翊坤宫都许她住着。年氏的罪行皇上都知道,皇上这样做,显然是对她旧情难舍,心有愧疚。” 浣碧不悦地说道:“皇上竟然对年答应这般好。” 御书房里,念曦为皇上端上自己亲手沏的茶,只见皇上此刻心情不佳,将折子摔在桌子上,忙问道:“皇上还在为年羹尧一事担心吗?” 皇上语气中带着愤怒,“朕已经革去了年羹尧所有的职务,命他去看守城门,若他能安分守己,朕也不想赶尽杀绝,可这个年羹尧,居然穿着朕御赐的黄马褂去看守城门。招摇过市,惹得流言纷纷。让天下人都以为朕是一个不仁不义之君。” 念曦宽慰道:“年羹尧可能是想以黄马褂让皇上念及他昔日的好处。只是他一味为自己着想,却不顾皇上的颜面。” 皇上细数着年羹尧的罪过,“朕还要再怎么念及他的好处?朝臣们已经定了年羹尧大逆之罪五,欺罔之罪九,僭越之罪十六,狂悖之罪十三,凡此种种九十二款,条条论律当斩。” 话音刚落苏培盛就进来说道:“启禀皇上,年答应在外求见皇上。” 皇上冷声说道:“不见!” 苏培盛继续说道:“可是皇上,年答应已经求见皇上三回了。这回连头都撞破了。” 皇上狠心说道:“你跟她说,就是求见三百回也没用!” 殿内还能听到年答应带着哭腔的求情声,皇上到底是有些不忍,皱着眉吩咐道:“找人医好她的伤,让她回宫好好待着。” 念曦看皇上写下:皇上朕念青海之功,不忍加极刑,赐年羹尧自尽,年富问斩。诸子年十五以上皆戍极边。 皇上说道:“事情了得差不多了,朕打算晋莞答应的父亲为正二品吏部尚书,监管都察院左都御史。” 念曦忙说道:“朝廷用人之事,臣妾并不懂。” “莞答应的父亲立了功,朕也不好让她在宫里还是个答应。” 念曦心想怪不得,原来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甄嬛,“皇上是打算复莞答应为贵人吗?” “其实朕是打算给她嫔位的。” 念曦劝道:“臣妾知道皇上一向看重莞答应,只是莞答应起起落落多次,臣妾总觉得她不够稳重谨慎。且莞答应并无子嗣,皇上不如等她有孕之后再晋封。”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确实该好好收敛性子。”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好。 意味深长地看着念曦,语气中听不出是在试探还是真心实意,“朕也一向看重你,其实朕有立你为皇后的打算。” 念曦忙俯身行礼,谦和地说道:“皇上,臣妾并无觊觎后位之心。臣妾只想永远陪伴在皇上身边,和咱们的孩子一起。” 皇上握着念曦的手,“弘煊和洛瑶都会叫阿玛了,尤其是洛瑶长得越来越像你。朕如今也有四个女儿了,但最喜欢的还是咱们的洛瑶。” 念曦微微一笑,“洛瑶性子倒有些顽皮,只怕以后是个调皮鬼呢!” 皇上笑道:“以后性子像你也好,惹人怜爱。” 念曦心下了然,皇上现在根本就没打算立自己为皇后,真的是在试探自己而已,果然帝王心难测啊! 念曦走后,皇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情,冷声问道:“苏培盛,你说朕是不是该立皇后了?” 苏培盛恭敬地说道:“皇上,这个奴才可不敢乱说,一切都由皇上做主。” 皇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皇贵妃究竟想不想当皇后?”苏培盛忙说道:“奴才不敢妄议皇贵妃娘娘。” 皇上拿着手中的折子,看了看,冷声说道:“敦亲王这样为皇贵妃求后位,除了他额娘也是钮祜禄氏外,究竟还有何企图?” 苏培盛心里一紧,不敢再说话,皇上沉默片刻,沉声道:“罢了,你下去吧。” 甄嬛才复位贵人,皇上就安排她的母亲进宫见她。碎玉轩里,甄嬛问道:“母亲今日怎么没有带玉娆来?” 甄母解释道:“你父亲升了官,玉娆也越发忙。上午和周大人家,还有和骁骑营统领家的小姐们赏雪去了。” 甄嬛柔声说道:“母亲,我是这样想的,官场上的事,女孩子家还是少沾染的好。父亲在前朝得皇上器重,也要避免树大招风。如今年氏一族销声匿迹,而我甄家一族却被沐皇恩。还望父亲更加谨言慎行。” 甄母点点头,“年氏一族是前车之鉴,你父亲也常说要戒之慎之。其实你也知道你父亲,闲时不过爱买些古籍赏玩。我看再谨慎也没用了。” 甄嬛笑笑,“那就好。” 而此时的承乾宫,念曦的额娘也进了宫,钮祜禄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念曦,“许久不见娘娘,娘娘气色好了不少。” 念曦微笑着说道:“成日里吃着补品,自然气色好。” 钮祜禄夫人叮嘱道:“娘娘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管理六宫。虽说如今年氏一族倒了,宫中也没了皇后,看着是没有了能威胁娘娘的对手,但也要万事格外小心谨慎。” 念曦点点头,“这是自然,宫里没了老人,自然会有新人。皇上身边是不会缺女人的。” 钮祜禄夫人眉头微皱,“你阿玛说前朝已有人向皇上提起,要你立后。敦亲王也上折子请求,额娘听着有些担忧” 念曦轻叹一声,“皇上前几日试探过我,后来我也是通过苏培盛才知道敦亲王上了折子。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敦亲王。所以皇上才会对我起了疑心,忽冷忽热,处处提防着我。” 钮祜禄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伴君如伴虎,曾经盛宠的年氏一族,现在下场惨淡。皇上宠你时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厌弃你时便是伏尸百万,一点也不念旧情。” 念曦淡淡一笑,“额娘不用担心,女儿知道如何应对皇上的疑心,会低调行事。也会叮嘱敦亲王福晋,让她回去好好劝劝敦亲王。阿玛和哥哥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到女儿立后的事。” “你放心,你阿玛和哥哥自然是不会沾染此事。虽说这宫里除了你,也没有人能坐上那个位置,但比起成为皇后,额娘和你阿玛更希望你和外孙平安。” 念曦柔声道:“女儿一切都好,就算皇上最后不会再立后,女儿如今也已经是名副其实掌管六宫的皇贵妃,只不过是差一个位份而已。” 第215章 颖贵人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薛婉宁就已经入宫了。 这日请安,她早早地便来了承乾宫。念曦坐在榻上,仔细端详着薛婉宁。 只见她身着淡粉色的百蝶戏花旗装,外面搭配青色绲边福字纹风毛坎肩,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发间簪着淡黄色的绢花,戴着点翠发簪和银质华胜流苏。 面容如桃花般娇艳欲滴,皮肤白皙细腻,犹如剥了壳的荔枝一般娇嫩。粉唇微微上扬,透着俏皮与可爱。 看到如此美丽的薛婉宁,念曦不禁赞叹道:“看来本宫和皇上选的这个封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颖贵人果然生得极美!” 听到念曦的称赞,颖贵人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乖巧地回道:“谢皇贵妃娘娘夸赞。只是娘娘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宛如仙子下凡,臣妾与娘娘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念曦温和地笑了笑,眼中满是赞赏,“不仅人长得漂亮,嘴也很甜呢,想必皇上一定会喜欢你的。” 坐在下首的欣贵人悄悄议论道:“这颖贵人人是长得美,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好不好相处?” 甄嬛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好不好的都已经是皇上的嫔妃了。这宫里的人,永远只会多,不会少。” 欣常在笑着调侃道:“你们猜,今天晚上皇上会不会召她侍寝啊?”甄嬛听到这话,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但还是强颜欢笑。 念曦和大家寒暄了几句后,便让众人散去。 第二天清晨,念曦一起床就问沐春:“皇上昨夜翻了颖贵人的牌子吗?”沐春恭敬地回道:“是的,娘娘。” 念曦坐在梳妆台边,静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许久都没有说话。沐春轻声问道:“娘娘是否因为皇上最近的冷落而伤心呢?”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自嘲地笑了笑,“本宫何时会因为皇上伤心?只是感慨再美的容貌也有看腻的一天。如今皇上有了新的美人,以后自然是更不会想起本宫了。” 沐春宽慰道:“颖贵人确实生得极美,但是与娘娘相比,终究稍逊一筹。这宫中数娘娘最为貌美,且娘娘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歌舞花茶无一不通。 皇上宠爱娘娘并非仅仅因为娘娘的美貌。如今皇上只因敦亲王提及立后之事而心生疑虑,娘娘与敦亲王毕竟是表兄妹,敦亲王推举娘娘也是人之常情。想来皇上也不会一直疑心。” 念曦不屑地说道:“咱们这位皇上疑心最重,本宫与敦亲王的关系皇上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不过是他厌倦了本宫,又觉得如今后宫中本宫势力过大,想借机打压本宫而已。 沐春皱起眉头,一脸不平地说:“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待娘娘呢?” 念曦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帝王之术就是如此,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皇上都不希望看到有人一家独大。只有让众人相互牵制,才能让皇上感到安心。” 沐春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道:“奴婢真的很心疼娘娘您啊!虽然娘娘并不是真心倾慕皇上,但却处处为皇上着想,想尽办法讨好皇上,还为皇上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可是,不管娘娘做的有多好,皇上永远也不会真正信任娘娘。” 念曦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平静地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为本宫梳妆吧!” 沐春点点头,问道:“娘娘今天想要戴钿子吗?” 念曦摇了摇头,“不用了,本宫想要戴那支紫藤花缠枝发簪。” 沐春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后轻声说道:“那个发簪、镯子和耳坠……已经被收起来了。奴婢这就去取出来给您戴上。”说着,沐春便去拿发簪。 沐春看着簪子,缓缓说道:“娘娘已经快一年没有戴过那支发簪了。”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眼睛虽然看不到这簪子,但心里却一直想着,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沐春似乎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娘娘心里还想着......” 然而,话未说完,染绿便走进来,禀报说:“娘娘,颖贵人前来给娘娘请安。” 念曦不禁感到疑惑,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会这么早?而且今天也并非请安的日子。” 染绿笑着说道:“颖贵人说想要亲自伺候娘娘梳妆。” 念曦心中暗自揣测着颖贵人的意图,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请她进来吧。” 颖贵人恭敬地给念曦请安,随后细心地为念曦梳妆,态度极为殷勤。 念曦好奇地问道:“你昨日才刚刚侍寝,怎么会想到一大早就来给本宫请安,还亲自伺候本宫梳妆呢?” 颖贵人微笑着回道:“臣妾昨日一见皇贵妃娘娘,便觉得无比亲切,因此特意前来请安,能伺候娘娘梳妆,是臣妾的福气。” 念曦微微一笑,“本宫也觉得和你一见如故。” 颖贵人为念曦插上发簪,称赞道:“臣妾还未见过像娘娘如此美貌,气质出尘的女子。这支紫藤花缠枝发簪真精致,娘娘心思巧,连用的首饰都与众不同。” 念曦打趣道:“你这小嘴是抹了蜜吧,大清早听了你的话,能高兴一整天呢。” 颖贵人俏皮地说道:“因为娘娘本就是这宫中最娇艳美丽的花儿,臣妾可不就如同那蜜蜂一样被娘娘吸引,来到娘娘跟前,才会沾了蜜呢!” 颖贵人离开时,念曦赏赐了许多的东西给她。 颖贵人坐在轿辇上,目光扫过那些太监们捧着的东西,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身旁的则灵轻声说道:“皇贵妃娘娘待小主可真好啊。不过,奴婢有些好奇,小主为何没有与莞贵人更为亲近呢?毕竟,莞贵人也是汉军旗出身,莞贵人的父亲与老爷同在都察院,又都是平定年羹尧的功臣,莞贵人也是一直深得皇上宠爱。” 颖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莞贵人我自是不会轻易得罪的,毕竟她现在可是圣眷正隆呢。皇贵妃娘娘赏赐了这么多的东西,我当然也不能一人独享。这样吧,则灵,你去挑选一些最好的,送到碎玉轩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莞贵人不要嫌弃。” 则灵连忙点头应道:“是。” 颖贵人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想要在这深宫内院里生存下去,并且活得好,就必须要有一双能够看清局势的眼睛。皇贵妃自从入宫以来,一直备受皇上的宠爱,不仅出身高贵,还有两个孩子。这样的地位,可不是谁都能动摇得了的。” 则灵钦佩地说道:“小主真是聪慧过人。” 颖贵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宫里从来不缺乏聪慧之人,但有时候,聪慧过头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只有懂得审时度势,才能明哲保身,以待将来有一天盛宠优渥,扶摇直上。我自然是要学会分辨清楚这宫中的大小王,站错了队可就麻烦了。” 则灵提醒道:“奴婢听闻皇贵妃与柔嫔关系亲密,如同亲姐妹一般。”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这宫中仅有皇贵妃和柔嫔顺利产下了子嗣,而且是在废后那样的算计之下。由此可见皇贵妃的能耐着实不小。所以,我讨好皇贵妃是没错的。” 刚说完就碰到了年答应。则灵见年答应没有半点要请安的意思,面露不悦之色,大声质问:“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见到颖贵人竟然不行礼请安?” 颖贵人挥挥手,示意则灵不必在意,“算了吧,我才进宫,想必年答应还不认识。我们还是快些回宫吧。” 回到储秀宫后,颖贵人坐在榻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则灵忍不住问道:“小主,方才那年答应如此无礼,小主为何不好好责罚她一番呢?就算不惩罚她,至少也应该将此事告知皇上,让皇上出面惩处她啊。” 颖贵人放下茶杯,缓缓开口:“不必了,如今她年家已经失势,而我的薛家却是满门荣耀。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况且皇上对她并非毫无旧情,否则也不会留她一条性命至今。听说她一直嚣张跋扈,惹得宫里许多人都对她心怀怨恨。想让她死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会做这个出头鸟,反倒惹得皇上不快。不过今日遇到年答应的事,自然是要跟皇上提,而且我还要在皇上跟前体谅她,包容她。皇上说不定会对我更加另眼相看呢。” 翊坤宫外,年答应和颂芝正蹲在地上烧着纸钱。颂芝脸上满是焦虑与急切,压低声音说道:“小主,咱们还是快点烧吧!在宫里烧纸不合规矩,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重罪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左右张望,生怕有人经过。 年答应满脸悲伤,眼中泪水盈盈欲滴,“这翊坤宫现在就你和我,我又出不了这紫禁城。不在这儿给哥哥烧点纸钱,要去哪儿?” 随即,她轻轻地抚摸着颂芝的脸颊,感叹道,“也只有你,被我连累了,还肯跟着我。” 颂芝一脸真诚地说道:“奴婢从小就侍奉小主,为小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年答应继续默默地烧着纸钱,渐渐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颂芝见状,赶忙安慰道:“小主别伤心了,来日方长。” 年答应擦了擦眼泪,“可是皇上,皇上杀了哥哥、年富,还有年兴,与我恩断义绝,我还有什么可指望,这辈子,就等着老死宫中吧。皇上如此绝情,都是因为甄嬛那个贱人,即使我死了,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说着,激动地起身,急切地问道:“肃喜呢?” 颂芝回到:“肃喜已经去当差了。”年答应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寒光。 第216章 甄嬛火烧碎玉轩 夜幕降临,皇上踏入储秀宫,一眼便瞧见颖贵人正摆弄着桌上的首饰。 颖贵人见到皇上,连忙起身行礼问安。皇上看着她手中的赤金如意镯,轻声说道:“这个镯子倒是很适合你。” 颖贵人笑容娇俏明媚,轻声甜软柔美,“这都是皇贵妃娘娘赏给臣妾的,臣妾也很喜欢呢。” 皇上微微一笑,点头称赞:“看来皇贵妃对你倒是很不错。” 颖贵人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赞叹道:“臣妾今日一大早就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还亲自为娘娘梳妆。臣妾觉得娘娘不仅美貌无双,而且为人亲切随和。臣妾在家中只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并无姐妹。皇贵妃娘娘待臣妾如同亲妹妹一般,让臣妾倍感温暖。” 皇上微笑着表示认同,“皇贵妃性格温和善良,你能得到她的赏识,与她相处融洽,足以证明你也是个心地善良、性格不错的女子。” 颖贵人低头浅笑,谦虚地说道:“臣妾听闻皇贵妃娘娘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精,连做的点心都是宫中一绝。臣妾对娘娘敬佩不已,若是能够从娘娘身上学到一二,那真是臣妾莫大的福气。” 皇上看着颖贵人,温和地说道:“她自然有她的长处,而你也有属于自己的好处。” 颖贵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宫中的姐妹们个个都很好,臣妾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呢。臣妾今天回宫的时候遇到了年答应……”说到这里,她突然犹豫起来,似乎不太想再继续说下去。 皇上见状,追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颖贵人解释道:“臣妾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随口一说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皇上皱起眉头,“看你这样子,似乎真有事发生,不许对朕有所隐瞒。” 颖贵人赶忙回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年答应见到臣妾后,并没有向臣妾行礼问安。臣妾本来以为是年答应因为记恨臣妾的父亲弹劾年羹尧,所以才会对臣妾如此无礼。后来经过一打听,臣妾才得知,原来今天正好是年羹尧的三七。怪不得年答应心情不好,因此臣妾也就没有和她计较太多。” 皇上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你能够这样体谅年答应,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娇俏活泼又不失温柔善良的性子,朕很喜欢。” 颖贵人一脸真诚,轻声说道:“年答应和年羹尧兄妹情深,臣妾也有兄长,所以能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况且臣妾初入宫没多久,年答应可能还不认识臣妾,一时没顾得上行礼也是情有可原的。” 皇上听后,露出赞赏之色,伸手拉住颖贵人的手,夸赞道:“你的手真是白皙嫩滑,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 颖贵人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谢皇上夸奖,臣妾今日见了皇贵妃娘娘才知道什么叫肤如凝脂,纤纤玉手。” 皇上笑着说道:“你们各有各的美,不早了,咱们安置吧。”说罢,拥着颖贵人一起走入内殿,折腾了两三次,皇上一脸餍足的睡去。 颖贵人看着一旁熟睡的皇上,唇角上扬,眼中闪着算计和狡黠…… 承乾宫内,念曦嗅着宫中的鹅梨帐中香,若有所思,沐春轻声问道:“娘娘在想什么呢?先喝盏雪蛤吧!” 说着递上手中的碗,念曦接过,轻舀一口,缓缓开口说道:“本宫闻着这香,倒是想到了翊坤宫的欢宜香。” 沐春感慨道:“那翊坤宫的欢宜香可是害人的香,年答应也说不上是可怜还是可恨。” 念曦放下碗,轻叹一口气,“她是既可怜又可悲。深爱皇上,却被皇上欺骗,算计。皇上亲手杀了他和年答应的孩子,用欢宜香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还包装成是对她独一份的恩宠。可是她也是真的狠辣,害死了那么多人,本宫都三番两次的差点被她害死。本宫也在想到底该不该让她知道欢宜香的秘密。” 沐春眉头微皱,“以年答应的性子,若是她真的知道了,怕是会闹起来。” 念曦点点头,“那倒也是,若是闹到皇上跟前,被皇上知道是本宫透露了这个秘密,那本宫可就遭殃了。” 沐春一脸凝重地说道:“所以娘娘还是别管了,恨她的人多得很。以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在宫中平安。娘娘虽然是利用她斗倒了太后和皇后,可也算是间接替她报了她丧子之仇。即便皇上是主谋,可太后和皇后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皇后,让年答应替她背了不少罪。而且年答应就算知道了真相,除了伤心又能怎么样?她也不可能对皇上下手。” 念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可若是莞贵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把她说了出去,你猜会怎么样?” 沐春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娘娘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念曦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你去找陵容,让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欢宜香的秘密透露给莞贵人。再找人把莞贵人长得像纯元皇后的事情告诉年答应。” 沐春连忙点头,恭敬地说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办好一切。娘娘一直让人盯着年答应,她已经有动静了,肃喜怕是这两天就要动手了。” 念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地说道:“很好,一下子就解决了两个人。” 这日,阳光明媚,碎玉轩内一片宁静祥和。甄嬛正专注的看着书。 这时,小允子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地向她禀报道:“小主,奴才这几日留心着,似乎总有人在外头窥视我们。” 甄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看仔细了?” 小允子连忙点头回道:“是,奴才有两回瞧得不太真切,有两回看清了。他装着是在长街打扫,扎扎实实是窝在墙根底下,听墙角的。” 甄嬛环顾窗户,皱起眉头,追问道:“你看清是谁了吗?哪个宫里的?” 小允子如实答道:是年答应处的近身太监,叫肃喜的。皇上发落了周宁海之后,就是这个肃喜在伺候年答应。奴才还见他随身带有火石一类,意图不轨,只不过是宫中守卫森严,他还未曾得手。娘娘是否要让奴才擒了他,去见皇上?” 甄嬛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别理他,暗地里小心他的举动即可,不许打草惊蛇。” 小允子出去后,甄嬛唇角上扬,吩咐道:“今日太阳特别好,去请了浣碧过来。” 夜幕降临,承乾宫内,念曦和颖贵人相对而坐,下着棋。 念曦看着棋盘上错落的棋子,微微一笑,“你的棋艺倒是真不错!”她的声音轻柔,带着赞赏之意。 颖贵人谦逊地说道:“臣妾和娘娘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念曦手执一颗黑子,一边把玩着,一边不经意地说着:“妹妹这几日日日伴驾,还能每日来本宫这里,又是伺候本宫梳妆,又是陪本宫下棋赏雪的。” 她的语调轻松,仿佛只是在随意闲聊,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深意。 “臣妾喜欢娘娘,想和娘娘多待在一起。”她的笑容真诚而灿烂,眼中闪烁着对念曦的喜爱之情。 念曦轻笑一声,“本宫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颖贵人如此喜爱?”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颖贵人一脸真诚地说道:“臣妾说的都是心里话,娘娘绝世容光,又才情出众,对宫中姐妹亲切友好。臣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受娘娘照拂,臣妾对娘娘感激不尽。” 念曦收起笑容,没有再说话,三五子之后,轻声说道:“你输了。”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的得意或炫耀。 颖贵人称赞道:“娘娘棋艺高超,臣妾也听皇上提起过,这几日是真的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高手,臣妾甘拜下风。” 此时,沐春急匆匆地进来,回禀道:“娘娘,碎玉轩走水了,火势非常大,好在莞贵人和碧答应没有无事。如今火已经扑灭了。” 念曦一脸平静地问道:“皇上可去了吗?”她的语气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 沐春回道:“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 念曦看着颖贵人,“妹妹跟本宫一起去看看吧!” 等念曦和颖贵人赶到时,皇上也刚到,只见皇上一脸关切地安慰着甄嬛,“别怕!” 皇上冷声质问道:“好端端地怎么会走水,这宫里的掌事太监呢?” 小允子忙上前恭敬地说道:“皇上恕罪,都是奴才当差不小心。不过纵火之人已经抓到了,正等着发落。” “是有人蓄意放火吗?”小允子忙回道:“是。” 皇上看着眼前的太监,听着小允子回禀在他身上搜到打火石和火油,眉头微皱,“你是哪个宫里的?” 见太监低头沉默不语,苏培盛开口道:“皇上,这人是翊坤宫年答应身边的人,名字叫肃喜。” 甄嬛哭诉道:“臣妾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公公,竟要臣妾宫毁人亡。幸好奴才们发现得早,否则臣妾就没命再见皇上了。” 念曦静静地看着甄嬛表演,颖贵人悄悄关注着念曦的表情,心中暗自盘算着…… 皇上叹息道:“朕本不想赶尽杀绝,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谁料她反而更加毒辣了。” 说着转头看向念曦,“皇贵妃,连夜审问肃喜,若经属实。即刻将年氏打入冷宫赐死。不必来回朕了。” 念曦恭敬地回道:“臣妾遵旨!” 回宫的路上,念曦问道:“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颖贵人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年答应不思悔过,心肠歹毒。莞贵人也是差点被害死,好在人没事。” 念曦转头看着颖贵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第217章 聪明人 颖贵人脸上依旧带着笑,疑惑地问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念曦冷笑一声,“妹妹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说罢,径直离开。 颖贵人看着念曦离去的背影,原本挂在脸上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动不动。 一旁的则灵见此情景,轻声提醒道:“小主,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宫吧!” 颖贵人轻声呢喃道:“是啊,该回宫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转头对则灵吩咐道:“则灵,你去帮我办件事……” 承乾宫内,沐春替念曦卸妆,好奇地问道:“娘娘刚才同颖贵人说那番话是何意?” 念曦轻轻摘下耳坠,语气平静地回道:“她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懂得藏拙。通过棋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城府。今天她处处隐藏自己的锋芒,既不想赢过本宫,又要做得不太明显。纠缠许久才让本宫险胜。这样的手段实在高明,本宫可不敢小瞧她啊。如果有一天她站在了本宫的对立面,怕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沐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娘娘是想试探一下她?” 念曦似笑非笑地说道:“本宫倒是想看看,她究竟会如何选择。你说,如果她能猜对本宫的心思,本宫应该感到高兴呢?还是应该警惕,宫中又出现了一位厉害的角色。” 一旁的沐春恭敬地回道:“她不过刚刚得宠,就算再怎么厉害,也难以动摇娘娘您的地位。” 念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当初的废后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对本宫有些忌惮,但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本宫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所以,本宫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轻视宫里的任何人。” 沐春点点头,表示赞同:“咱们已经在颖贵人身边安排了人手,如果她真的有心想要取代娘娘的位置,我们也可以提前防范。而且以娘娘的实力和智慧,想要除掉她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念曦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暂且先等等吧,明天一早就能见分晓了。若是聪明但自以为是的,也就不足为惧了。若是个聪明又有野心但懂得收敛的,本宫也未必会赶尽杀绝。” 梳洗完后,念曦正准备就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沐春道:“莞贵人那边都知道了吗?” 沐春连忙回说:“柔嫔已经都办妥了。而且年答应今日也知道了莞贵人得宠的真正原因。” 念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吩咐道:“明一大早,就让人去告知年答应,她指使人火烧碎玉轩的事情已经暴露,本宫查明了真相,准备明日就将她赐死。” 沐春低头应了一声,念曦继续交代道:“记得提醒年答应,这件事是甄嬛在皇上面前哭诉,皇上不忍心看到甄嬛担惊受怕,所以才要执意处死她。” 沐春微笑着说道:“这都是莞贵人的功劳,奴婢会让年答应清楚的知道一切。” 最后,念曦又补充道:“还有,一会儿通知下去,明天早上不用让六宫众人来请安了。” 次日一大早,颖贵人就来了承乾宫,念曦正在喝着燕窝,放下手中的碗,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本宫不是让沐春通知所有嫔妃都不用来请安吗?” 颖贵人恭顺地说道:“是臣妾不好,一大早就过来打扰娘娘您休息了。只是臣妾发现了一些事情,心里头琢磨着还是要先来向娘娘禀报一下才好。” 念曦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温和地回应道:“哦?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这么着急呢” 颖贵人神情严肃,认真地回道:“臣妾昨天回去之后想了很久,总是觉得碎玉轩失火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念曦目光如炬,直视着颖贵人的双眼,一脸平静地询问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呢?” 颖贵人接着解释道:“臣妾仔细琢磨过,昨天那样恶劣的天气状况下,雨雪交加不停,就算碎玉轩发生火灾,火势也应该很容易就被扑灭掉的,不可能烧得如此严重。 再说了,即使年答应想要指使肃喜放火烧死甄嬛,那也应该是从宫外开始烧起,怎么反倒先是内殿着火了呢? 等众人散去后,臣妾让则灵查看了烧过的内殿,发现了起火的原因竟然不是火油,而是梳头用的桂花油。那这是不是证明,莞贵人是刻意而为,火烧碎玉轩,为了让皇上处死年答应。” 念曦唇角微扬,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的确没有看错人,你很聪明。你既然找到了证据,本宫会在皇上面前提起是你发现了此事。” 颖贵人心领神会,恭敬地说道:“臣妾愚钝,只是碰巧发现了真相。是莞贵人居心不良,不惜火烧碎玉轩也要逼死年答应。” 念曦柔声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本宫这就去养心殿,向皇上澄明一切。莞贵人如今住在储秀宫,就由你替本宫转达一声,让她也即刻去养心殿。” 第218章 算计和替身,哪一个更惨? 而此时,年答应火急火燎地冲向了甄嬛现在居住的储秀宫偏殿。 流朱见状,急忙上前拦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甄嬛却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屏退众人后,甄嬛坐在榻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年答应,缓缓问道:“你怎么来了?” 年答应恶狠狠地说道:“没想到你倒是命大,放火都烧不死你。”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恨。 甄嬛轻笑一声,“你想放火烧死我,却没成想为自己掘了坟墓。这时候还能跑来我这里撒泼,想来皇贵妃还没有拿到供词,否则你已经在冷宫,等着被赐死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年答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害到如此地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陷入了掌心。 甄嬛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有人要害你,是你自作自受。在温宜公主食物里下木薯粉是你做的,推眉庄入水,冤枉眉庄假孕争宠,利用温疫害死眉庄,可样样都是你做的吧。” 她的目光锐利,仿佛能够穿透年答应的内心。 年答应不屑一顾地说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贱人,你跟你父亲一样狡诈。若不是你父亲设下诡计,我们年氏一族不至于一败涂地。你们宫里宫外联手,不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甄嬛冷冷地说道:“若不是年氏一族居功自傲,任意妄为,又何至于此呢?你别忘了,你的夫君是皇帝。君王枕畔,怎容他人酣睡?” 年答应激动地说道:“我哥哥是有功之臣,为大清平定西北,征战准噶尔,战功赫赫。” 甄嬛静静地看着年答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然后缓缓地说道:“再怎么战功赫赫,也是皇上的臣子。怎可凌驾皇上之上,岂非谋逆?” 年答应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甄嬛看着年答应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怜悯,但她还是继续说道:“皇上为什么厌恶你,你知道吗?” “皇上从来都没有厌恶过我,皇上从前很宠爱我。就算我犯了再大的过错,他再生气,也不舍得不理我太久。” “皇上为什么喜欢你,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美貌?宫中可从来不缺美貌的女人。” “你是说皇上因我是年羹尧的妹妹才加以宠爱?端妃也是将门之女。” “ 其实你自己心里面都清楚,又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年答应眼泪夺眶而出,“你胡说!皇上怎么会对我没有真心?” “或许有吧,可即使有。你和年羹尧跋扈多年,那点真心,恐怕也耗费得一点都不剩了。” 年答应不相信甄嬛的话,不屑地说道:“你个贱人知道什么,记得我那一年刚刚入王府,就封了侧福晋,成了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女人。王府里那么多女人,个个都怕他,就我不怕。 他常常带着我去策马,去打猎。他说他只喜欢我一个人。可是王府里的女人真多啊! 多得让我生气,他今天宿在这个侍妾那里,明晚又宿在那个福晋那里。 我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天都亮了,他还是没来我这。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 “我一早知道她是皇上,他的夜晚,从来不属于我一个人。” 年答应伤心地回忆着和皇上的曾经,声音有几分凄凉,“当然,你从来都没有像我这样喜欢过皇上。后来我有了身孕,皇上很高兴,可是渐渐,他就不那么高兴了。虽然皇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到,王府里长大的,就只有三阿哥一个,我知道他担心,我就跟他说,别怕,我会给你生下一个皇子。可是没过多久,我喝了端妃送来的安胎药,我的孩子就没有了,太医告诉我,那是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 甄嬛冷声质问道:“你的孩子没了,就要让我也生不出孩子吗?你雪天掌掴我,又让我罚跪,那时候我才刚出月子没多久,就因为你的欺辱,以后我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年答应没有丝毫觉得自己错了,仍然不屑地说道:“是你自己不中用,才跪了那么一会儿就伤了身子。你自己身子弱,何苦要来怪我?” 说着恶狠狠地瞪着甄嬛,“只要是皇贵妃在,皇上就不会那么宠爱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如此宠爱一个女人。只要是敢跟我争宠的女人,就都得死!我是指使丽嫔和余氏害过皇贵妃,可没有害过你,也没想让你生不出孩子。” 甄嬛想着年答应反正也是一死,狠心将真相说了出来,“你知道为什么你小产之后就没有再怀上孩子吗?你知道不知道那欢宜香里面,有大量的麝香。你用了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再有孩子了。” 年答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辩驳道:“你信口雌黄!那香是皇上赐给我的!皇上,不可能,这不可能!” “若不是皇上的旨意,怎么会没有太医敢告诉你,你体内有麝香。且不说你多年不孕,就连你当年小产,也都是皇上的旨意。端妃那晚安胎药,只不过是替皇上担了虚名而已,你就算灌了端妃再多的红花,也换不回你的孩子。” 年答应眼泪止不住的流,“不是的,我的孩子不是皇上的主意,是太后,是太后为了保住皇后的位置,利用了端妃。” “就算那个孩子是太后和皇后的主意,可是皇上也不想你再有机会生孩子,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皇上对年羹尧早有戒心,他不会让你生下有年氏血脉的孩子的。” 年答应边笑边哭,“皇上,皇上,你害的世兰好苦啊!” 就在她准备撞墙而死的时候,突然嘲讽地看着甄嬛,“你以为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吗?你以为皇上是真的喜欢你吗?呵呵!我若是得宠全是因为哥哥的缘故,那你得宠就更是一个笑话!哈哈哈……” 甄嬛以为年答应是有些疯魔了,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就回自己宫里去,想必处置你的旨意马上就到了。” 年答应看着甄嬛,继续讽刺道:“你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皇上喜欢你是因为你长得像纯元皇后。” 甄嬛说道:“你胡说!” 年答应冷笑一声,“那不然呢?你以为皇上真心喜欢你吗?别做梦了,一个替身而已,还不配作为我的对手。莞贵人,莞,真是可笑啊!你可知纯元皇后的小子就是菀,只不过是皇上觉得你是个替身,不配用纯元皇后的小字,所以才用了莞尔一笑的莞。也不知道被心爱的男人算计和被当做替身哪一个更惨,呵呵……” 甄嬛脸色瞬间苍白,这个莞字如同一把刀子扎向了自己的心。 年答应看着甄嬛伤心又绝望的眼神,心里虽觉得解气,但更多的还是悲凉,为自己痴心一片错付,被皇上利用算计感到悲凉。 在大喊一声:“皇上当真是薄情,哈哈哈,年家的女儿,哈哈。”后,年答应就猛得朝墙撞上去,当即就没有了气息…… 第219章 甄嬛彻底失宠 而此时,门外的颖贵人引开了流朱,将这一切都听了去。一开始是震惊,随后沉思片刻,唇角微微上扬,转身就去了养心殿。 此时养心殿内,念曦将找到的证据一一呈给皇上,向皇上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脸色铁青,语气中带着些怒意,“莞贵人,真是好样的。” 念曦一脸严肃地说道:“莞贵人与年答应素来不合,她父亲又是弹劾年羹尧的功臣,年答应怨恨莞贵人要将其烧死,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加上肃喜确实招供是年答应指使他放火,所以臣妾也没有想到,莞贵人居然将计就计。其实她只需要将肃喜抓起来,皇上自会为她做主,又何须如此大动干戈,烧了整个碎玉轩,好在碎玉轩偏远,若是牵连到其他宫殿可如何是好? 而且重修碎玉轩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呢!年答应犯错自然该受罚,可莞贵人如此作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臣妾求皇上的旨意,该如何处置年答应和莞贵人?” 皇上重重地叹息一声,“她从前做的那些事,朕都已经既往不咎,却没有想到,她如此不堪。心机深沉,处处算计,行事狂妄。如此做派,怎么能比得上纯元?” 念曦柔声道:“皇上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莞贵人屡教不改,也是臣妾的失职。” 皇上语气有些激动,“这怎么能是你的错?你的性子最是谦和,自打你管理六宫以来,上到嫔妃下到宫女,太监,对你都是赞不绝口。是莞贵人自己不守宫规,不尊妾妃之德。” 正说着,苏培盛走进来禀告:“皇上,颖贵人求见。”皇上沉声说道:“让她进来。” 颖贵人俯身跪地,声音中带着些惶恐,“臣妾给皇上和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臣妾,臣妾……” 皇上眉头微皱,“怎么好好地连话都说不清了?发生什么事了?” 颖贵人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臣妾害怕,实在是不敢说……” 皇上安慰道:“有朕在你怕什么?” 颖贵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臣妾受了皇贵妃娘娘的吩咐,去碎玉轩传莞贵人来养心殿。臣妾去的时候,年答应也在。臣妾想着等年答应走了,臣妾再进去,却没曾想居然听到莞贵人告诉年答应,她之所以多年不孕,是因为年答应一直以来用的欢宜香里掺了麝香。” 刚说到这,皇上的脸色染上了愠怒,念曦忙假装不知道,眉头微皱,大声斥责道:“颖贵人不可信口雌黄!这欢宜香是皇上赏给年答应的,怎么会有麝香?别不是你听差了,这样荒谬的事情怎么敢来皇上跟前乱说?” 颖贵人忙请罪,“求皇上恕罪,臣妾亲耳听到,千真万确。臣妾一时害怕,不知所措,所以顾不得思考,连忙来向皇上禀明一切。” 皇上冷冷地说道:“颖贵人,你很好,很诚实。若没有你查明这一切,朕和皇贵妃都要被莞贵人蒙混过关了。欢宜香是赐给年答应的,自然不会有问题。想来是莞贵人为了逼死年答应,故意混淆视听,想让年答应在朕跟前哭闹,惹朕生气。” 念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到底是皇上圣明,臣妾没想到这层。” 皇上继续不悦地说道:“莞贵人真是心机叵测,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苏培盛就急匆匆地走进来,声音有些颤抖,“皇上,年答应在莞贵人的住处撞墙而死了!” 皇上眉头紧锁,声音提高了几分,“什么?” 苏培盛忙解释道:“刚储秀宫的人来报,说是年答应一大早就跑去莞贵人的住处,莞贵人支开了下人,两人交谈了许久。谁知年答应突然撞墙而死,莞贵人自己也吓了一跳。” 皇上心里对甄嬛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恨不得立即处死甄嬛,但仍舍不得那张像纯元的脸。 年世兰对自己是全心全意的,皇上不是感受不到,再加上皇上杀死了她们的孩子,还让年世兰终生不孕,心里充满了愧疚。皇上对年世兰也是有几分喜欢的。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知道年世兰犯了那么多错,却依旧不舍得处死她的原因。 如今甄嬛居然逼死了年世兰,还多次耍手段争宠,利用自己对她的宠爱,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纯元那张脸,简直是侮辱了纯元。 皇上怒声道:“莞贵人行事不检,火烧碎玉轩,逼死年答应。即日起降为答应,送回碎玉轩幽禁。” 念曦忙问道:“皇上,碎玉轩刚被烧毁,如何能住得了人?” 皇上冷漠地说道:“她既然敢自己烧了自己的宫殿,那就让她好好在那儿思过。碎玉轩修缮的所有开支,你让内务府列出来,朕会让甄远道如数补上。” 念曦恭敬地说道:“臣妾遵旨!那年答应的丧事?” 皇上想起和年世兰过去所有恩爱的场景,不忍地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按照皇贵妃的规格下葬,朕要给她拟‘敦肃’二字为谥号。” 念曦恭维着皇上,“皇上仁善,想必敦肃皇贵妃泉下有知,也会感念皇上的恩德。皇上放心,臣妾会办好敦肃皇贵妃的丧仪。” 皇上沉声回道:“有你在,朕很放心。你们都出去吧。” 念曦和颖贵人出了养心殿,四目相对间,颖贵人笑着说道:“恭喜娘娘如偿所愿!”念曦唇角微扬,“本宫的确没看错,你是个聪明人。” 颖贵人语气中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臣妾最是愚钝,以后都要靠娘娘提点,照拂才是。臣妾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念曦握着颖贵人的手,轻抚着颖贵人的手指,“妹妹说得哪里的话,都是宫中姐妹。本宫又怎么会让你为本宫马首是瞻呢?妹妹的手长得可真是美,难怪皇上对妹妹喜爱有加。相比之下,本宫就算是在指甲上画了腊梅,也不如妹妹你。” 颖贵人眼目流转,乖巧地说道:“娘娘这话倒是折煞妹妹了,妹妹怎比得上娘娘?皇上也常常夸赞娘娘琼姿花貌,蕙质兰心,贤德淑良,是后宫嫔妃的表率。臣妾于皇上而言,不过是新鲜罢了。” 念曦放开颖贵人的手,语气中带着几丝嘲讽,“男人都喜欢新鲜的,帝王也是如此。不过也正常,谁不喜欢年轻水灵的呢?” 颖贵人恭敬地继续说道:“一时兴起怎比得上天长日久的感情,皇上对娘娘情意深重。臣妾不会,也不敢与娘娘争高低,只愿在这宫中平安度日,保家人一切平安。” 念曦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后宫的嫔妃哪个不是想平安度日,只是皇上的恩宠多了,难免让人迷了眼,也乱了心智。说不得野心也会跟着长起来。” 颖贵人忙俯身下拜,语气极其谦卑,“臣妾不敢,请娘娘放心,臣妾定当克尽本分,不敢有非分之想。” 念曦微微一笑,“本宫说过你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的确省事。你今日做的很不错,本宫喜欢你的聪明,可也不喜欢你仗着聪明在宫里搅弄风云。本宫只想要一个安宁的后宫,争宠可以,只是手段别太过。好了,起来吧。” 颖贵人语气中仍旧恭敬谦和,“多谢皇贵妃娘娘!臣妾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甄嬛火烧碎玉轩,逼死年世兰的事传遍了六宫,众人虽都对甄嬛充满了鄙夷,但那些被年世兰欺压过得嫔妃倒是觉得痛快。 碎玉轩里,流朱抱怨道:“这碎玉轩都成了这样了,咱们还怎么住啊?” 甄嬛看着烧的满目疮痍的宫殿,心里只觉得悲痛万分,“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皇上对我好,居然是因为我长得像纯元皇后。” 流朱劝慰道:“小主,也许这只是她故意这么说,为了离间皇上和小主的关系。” 甄嬛摇摇头,一脸忧伤地继续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又何必说这样的谎话。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端妃初见我时那样惊讶。她是最早进王府的女人,自然是见过纯元皇后,所以她才会与我交好。皇上曾叫我莞莞,我当时心里只觉得无比甜蜜,以为皇上是真的喜欢我的。原来皇上只是透过我在回忆他和纯元皇后的曾经,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说着说着,甄嬛潸然泪下,流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甄嬛才好,只能劝道:“小主,别太伤心了。” 甄嬛的语气十分悲凉,“如此看来,我真的是比不上年世兰。我原以为皇上宠她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年羹尧的妹妹,并无多少真心,皇上一直都是在利用算计她。如今才知道,我更可悲,皇上或许还曾经喜欢过年世兰,可我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为人替身。” 承乾宫内,沐春笑着说道:“恭喜娘娘!” 念曦唇角上扬,“本宫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个颖贵人来的正是时候,本宫正愁没人去戳破这一切。若是本宫亲自检举或者陵容出手,皇上本就对本宫疑心未消,更会觉得本宫借机铲除争宠之人。” 沐春点点头,“颖贵人确实很聪明,还知道向娘娘投诚。” 念曦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说道:“一时的投诚算不得什么,宫中日子还长,颖贵人到底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假意投诚,让本宫放松警惕,等羽翼渐丰再筹谋算计本宫,还未可知。咱们还是得小心才是,毕竟她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第220章 怡亲王为念曦忧心,陵容吃醋失落 年世兰的丧仪办得非常好,念曦也算是给了她应有的尊荣。皇上对丧仪的安排也很满意。 办完年世兰的丧礼后,念曦终于能够松口气休息一下。她看着自己衣袖上绣着的腊梅花,神情有些恍惚。轻声问身边的沐春:“现在的腊梅是不是都已经凋谢了呢?”沐春回答说:“可能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念曦轻轻叹息一声,“陪我一起去看看吧。”来到树下,念曦感叹道:“只有寥寥几枝还开着花,真让物是人非啊。” 沐春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娘娘心中还有些不舍吧。” 念曦轻抚着花瓣,语气带着一丝落寞:“舍不舍得都不重要了,明知无法在一起却还要纠缠不清,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罢了,去旁边的亭子坐一会儿吧。” 正当她们准备离开时,念曦远远地看见怡亲王身着藏蓝色蟒袍,步伐矫健地向这边走来。那熟悉的声音又传入念曦耳中:“皇贵妃娘娘万安!” 念曦只觉得恍如隔世,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再像这样私下偶遇过了,念曦一直在避开怡亲王,生怕再有任何瓜葛。 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神奇,越是不想遇到,就越是能遇到,念曦语气温和,却带着疏离,“王爷同安,是皇上宣召吗?” 怡亲王恭敬地说道:“是,娘娘这是来看腊梅吗?” 念曦微微颔首,轻声回道:“是啊,只是可惜花儿都谢了。” 怡亲王看着念曦,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和心疼,但很快隐藏了起来,微笑着说道:“娘娘不必伤感,虽然现在凋零了,但是每一年它们都会再次绽放。而且,冬天快要过去了,等到春春日来临,又是百花齐放的盛景。” 念曦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语气仍旧带着疏离,“多谢王爷安慰,本宫明白这个道理。本宫有些累了,要回宫了。” 怡亲王连忙说道:“娘娘慢走,愿娘娘身体安康,事事如意。”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念曦,然后转身朝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内,皇上感慨地说道:“自从年羹尧及其党羽被铲除之后,朝堂之上倒是安稳了不少!” 怡亲王拱手行礼,称赞道:“皇兄圣明,如今海晏河清,皇兄推行的新政也施行得非常彻底。” 皇上欣慰地笑了笑,“这也多亏了你,十三弟,你辅佐朕,日夜操劳,不辞辛劳。” 怡亲王连忙谦虚地说道:“皇兄过奖了,臣弟只是尽自己所能。臣弟只知道皇兄说什么,臣弟就做什么。” 皇上拍了拍怡亲王的肩膀,感叹道:“有你陪伴在朕的身边,朕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感到心里踏实。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听一听你的看法。” 怡亲王忙恭敬地说道:“臣弟愿为皇兄效劳。” 皇上接着说道:“是关于立后的事。之前,前朝已有大臣屡次提议,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让朕早日立皇贵妃为后。就连敦亲王也为皇贵妃请命。” 怡亲王微微皱眉,他知道这件事情事关念曦,沉思片刻后回道:“立后虽说是皇兄后宫之事,但皇后是一国之母,此事确实不可操之过急。” 皇上沉声说道:“其实朕也不急于立后,如今皇贵妃掌管六宫,恩泽六宫,宫中人人称赞,也算是贤良淑德,有国母之风。她也是出生钮祜禄氏,又为朕生下龙凤胎,品性和才情都是拔尖的。只是……你说敦亲王如此力荐皇贵妃是想图谋什么?” 怡亲王听到皇上的话后,心中不禁一紧,暗暗为念曦担心起来,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缓缓开口道:“皇兄,敦亲王与皇贵妃乃是表亲关系,于公于私,敦亲王的这番举动都属于人之常情。而且,敦亲王的性格并非是那种善于筹谋算计之人。皇兄您是否有些过度担忧了?” 皇上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有些阴沉,语气沉重地说道:“朕当然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因如此,朕才担心。 倘若敦亲王日后扶持六阿哥登上皇位,以他的能力,在朕面前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可是等到六阿哥继位之后,如果年纪尚小,无法掌控大局,敦亲王再把阿其那和赛斯黑放出来,逼迫他让出皇位。 朕怎能容忍未来有江山易主的这一天?朕恐怕即便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怡亲王一脸真诚地说道:“皇兄正值壮年,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皇子诞生,现在就开始担忧这些问题似乎有些为时尚早。而且,就算要考虑继承大统的人选,也未必一定是六阿哥。皇兄将来孩子们,个个都会是聪明伶俐的,绝对不会轻易受到奸人的蛊惑。” 皇上叹了口气,“可是,朕不得不提防!所以,朕才迟迟未能下定决心册封皇贵妃为皇后。这些日子以来,朕也故意冷落着皇贵妃。” 怡亲王此刻心里无比疼惜念曦,面上仍旧严肃,“臣弟想皇贵妃怕是没有那个心思,臣弟虽与皇贵妃并没有什么交集。但皇上一向对皇贵妃赞赏有加,皇兄看上的人又怎么会背弃皇兄,与忤逆皇兄之人勾结呢?” 皇上想起和念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沉思片刻,缓声说道:“她的性子朕是知道的,只是她有皇子,若为了自己的儿子能登上皇位,也不会一直单纯无暇的。” 怡亲王心里焦急,他该怎么帮念曦,随后轻声说道:“臣弟还记得皇兄曾经说过,皇贵妃和纯元皇后一样,都是心地善良、品性高洁之人。纯元皇后绝不会为了任何权力地位而对皇兄耍手段、谋求算计,那么皇贵妃自然也不会如此。” 皇上听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轻声呢喃道:“是啊,纯元……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如纯元这般美好纯真的女子了。” 每当皇上提及纯元皇后,皇上总是忍不住陷入回忆之中。想起当年在王府中的那段时光,皇上不禁黯然神伤。 沉默片刻之后,皇上叹息道:“朕能够得到皇贵妃相伴左右,或许也是纯元在天之灵保佑吧,她担心朕孤独寂寞。倘若纯元尚在世,想必也会喜欢皇贵妃的。” 此刻,承乾宫门外,陵容面带微笑,柔声问染绿:“姐姐还在午睡吗?” 染绿连忙行礼,“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已经醒来了,刚刚颖贵人前来,娘娘正在和颖贵人一同赏画呢。” 陵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喃喃自语道:“颖贵人可真是够殷勤的啊!我这几日总共来了五次,其中有四次都碰到颖贵人在这里陪着姐姐。” 染绿说道:“奴婢这就去通传,娘娘也是一直惦记着柔嫔娘娘的。” 染绿恭敬地说道:“那奴婢这就去通传,我们娘娘也一直惦记着柔嫔娘娘呢。” 陵容嘴角挂着一丝勉强的微笑,轻声说道:“算了吧,姐姐和颖贵人正在赏画,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和无奈。 回宫的路上,陵容的神情显得格外失落。燕春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您这几日每次去承乾宫,都不进殿内,这是为什么呀?” 陵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姐姐已经有颖贵人相陪,我又何必去打扰她们呢?说到底,还是因为颖贵人出身好,可以与姐姐一起谈诗品画、下棋练字,而这些我都不懂,也说不上话。” 燕春连忙安慰道:“娘娘不要这么说,您和皇贵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一起绣花品茶吗?而且皇贵妃娘娘还亲自教您下棋,这才是真正的姐妹情深!” 陵容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绣花品茶算得了什么?这些都是些不入流的事罢了,原来我不配。姐姐终究还是和世家贵族出身的人更为合得来。颖贵人的确比我更懂得如何讨姐姐欢心,也更合姐姐的心意。”说完,眼眶有些湿润。 燕春眉头微皱,继续劝慰道:“奴婢倒觉得是娘娘有些想多了,颖贵人毕竟是以功臣之女的身份入宫的。皇上现在也很宠她,皇贵妃娘娘如今掌管六宫,自然是要按着皇上的心意行事。而且颖贵人也算是处处恭敬,皇贵妃娘娘也不好推拒颖贵人。在皇贵妃娘娘心里,自然是娘娘更为重要。” 陵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或许吧,只是姐姐和谁都可以相处融洽,如今有了谈得来的姐妹,倒显得我有些多余了。我也只是想一直陪在姐姐身边。” 承乾宫内,颖贵人一脸娇笑,“娘娘这幅腊梅图画工精湛,可谓是神来之笔。”念曦轻声说道:“随手涂鸦制作,到时称不上你如此美誉。” 颖贵人脸上仍然带着笑,声音很是真诚,“臣妾自幼喜欢丹青,看得多了自然眼里好。娘娘的画作确有大家风范。臣妾还在御书房见过娘娘的画呢!皇上视若珍宝,还为娘娘的画提了字。” 念曦不以为然地说道:“皇上也是名家的画见多了,觉得本宫的画别有一番风味罢了。倒是你,皇上是真疼你啊!这都让你出入御书房了。” 颖贵人谦和地说道:“皇上只是觉得臣妾墨磨的不错,所以才叫臣妾去侍奉。” 念曦微微一笑,“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你又何必这么紧张?本宫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皇上喜欢你,宠你,本宫也为你高兴。更何况你对本宫一向恭敬有礼,本宫把你当自家姐妹。” 颖贵人分析道:“皇上眼下是冷着娘娘,可是心里一直记挂着娘娘。臣妾想皇上多半是因为敦亲王提立娘娘为后的事,皇上有些忌惮。不过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想来皇上很快会对娘娘一如既往,甚至更加疼爱呢!更何况,这宫里,眼下没有比娘娘更合适当皇后的人选了。皇上封娘娘为后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念曦轻抚着画上的腊梅,缓缓开口:“你倒是会讨本宫欢心,这宫里哪有人会一直盛宠,总会起起伏伏,本宫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冷落而伤心,也不会因为皇上的盛宠而得意忘形。” 颖贵人笑着说道:“臣妾受教了!” 第221章 皇上疑心渐消 颖贵人走后,染绿提醒道 :“娘娘,今日柔嫔来过。” 念曦疑惑道:“怎么没让她进来?” 染绿解释道:“柔嫔说颖贵人在陪娘娘,就先不进去叨扰了。奴婢瞧着柔嫔脸色不是很好,听说柔嫔来了好几次,一听颖贵人在,就走了。” 念曦知道陵容这是又犯病了,自卑敏感的毛病还是没有除根,轻叹一声,轻声说道:“本宫知道了,你明日去延禧宫请陵容来一趟。” 次日,陵容早早地就来了承乾宫,神色有些紧张,见到念曦行了礼。 念曦将她扶起,柔声问道:“陵容怎么来了好几次都不进来,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陵容连忙摇头,“姐姐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做错事。” 念曦看着陵容的眼睛,缓缓开口:“那你是怎么了?” 陵容眼神有些闪躲,支吾道:“我没有……” 念曦轻笑一声,语气轻柔:“可是吃颖贵人的醋了?” 陵容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低头否认:“姐姐,我……我……” 念曦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慰:“陵容,你我情同姐妹,有话直说无妨。” 见陵容仍然不愿意开口,念曦继续说道:“你呀,鬼心思真多。我对你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颖贵人是很聪明,也很会讨本宫欢心。良禽择木而栖,她也是为了在宫中过的好,为了争宠才站在本宫的阵营,一切不过是利益驱动。我对她没有多少姐妹之情,让自然是比不上你的,所以陵容你可别吃醋。” 陵容抬头看着念曦,眼中泛起泪花,“姐姐,我只是觉得自己比不上颖贵人,怕姐姐有了颖贵人就忘了我。” 念曦心疼地拍拍陵容的手,轻声道:“傻妹妹,你我之间的情谊岂是他人能比的。颖贵人不过是个解闷的人罢了。” 陵容感动得落泪,哽咽道:“姐姐待我真好。” 念曦轻轻拭去陵容的眼泪,笑着说:“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明白吗?” 陵容用力点头,“嗯,我明白了。姐姐……姐姐把我看得这般清楚,是我太过小心眼了,姐姐莫要生气。” 念曦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性子,不会生气的。只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还是该跟我说明白,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陵容点点头,脸上浮上笑容,“嗯,是我想多了。” 念曦接着说道:“皇上最近有去看过你吗?” 陵容柔声回道:“皇上最近很是宠爱颖贵人,一个月里也来看我四五次。” 念曦调笑道:“如今敦肃皇贵妃走了,莞答应也彻底失宠,宫里最得宠的也就是颖贵人和你了。陵容也要调理好身子,再为皇上诞下一位小阿哥。” 陵容娇羞地说道:“姐姐笑话我呢!” 念曦温柔地继续说道:“我自然是想要你儿女双啊!养儿子和养女儿的乐趣可是不同的。弘煊也缺个弟弟呢!” 陵容笑容甜美,“姐姐还说我呢,弘煊和洛瑶都快三岁了,姐姐也应该给他们再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念曦语气平静,“我倒不急,身子还需再调理。皇上最近对我也很是冷淡。” 陵容劝慰道:“皇上也是一时想差了,姐姐早晚会复宠的。陵容就等着姐姐登上后位呢。”、“就借你吉言了。”念曦话音刚落下,沐春就走进来说苏培盛求见。 苏培盛恭敬地行礼,“娘娘,皇上说晚上会来陪娘娘用膳。”念曦面带笑容,“本宫知道了。” 陵容笑着说道:“我果然说的没错,皇上这不是又惦念着姐姐了吗?”念曦笑容柔和,“你说的很对。” 皇上一来,脸上带着笑意,开口道:“朕许久没有来承乾宫陪你用膳了。” 念曦迎上前去,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眼中满是欣喜,柔声回道:“臣妾也很久没有和皇上一起了,臣妾还以为皇上都忘了臣妾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娇嗔。 皇上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宠溺,伸手轻轻抚摸着念曦的手,温柔地说道:“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朕人虽不来,心里却惦记着你。” 念曦听到皇上的话,心中充满鄙夷,但面上还是娇嗔道:“臣妾也是,臣妾思念皇上,孩子们也想着皇上。” 皇上拉着念曦的手,缓缓走向内殿,语气轻快地说:“让朕看看你今日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他们的步伐轻盈而亲密,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念曦轻声解释道:“都是皇上爱吃的菜,有燕窝鸭子,炙羊肉,八宝鸭子,溜鸡片,什锦豆腐,虾米炒菠菜,芽韭炒肉,鸡笋粥。” 皇上频频点头,脸上都是满意之色,“嗯,不错,你费心了。” 念曦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又谦和,“臣妾日日都盼着皇上能来,只要是为了皇上,臣妾没有什么辛苦的。” 用完膳,念曦呈上自己亲手泡的茶,皇上轻抿一口,赞道:“朕最喜爱你泡的茶,旁人都比不上你。总是让朕念念不忘。” 念曦娇声道:“就只是臣妾的茶让皇上念念不忘吗?”皇上唇角微扬,“自然是人也让朕魂牵梦萦。” 用完膳后,念曦将自己亲手泡好的茶恭敬地呈给皇上。皇上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赞叹道:“朕最喜欢喝你泡的茶了,其他人泡出来的味道都不如你。让朕难念念不忘!” 念曦听到皇上的夸奖,娇声说道:“难道仅仅只有臣妾的茶能让皇上如此挂念吗?” 皇上轻笑一声,“当然不是,朕对你的人也是朝思暮想。” 夜幕降临,床榻上,皇上的动作显得有些急切而热烈,他轻声呢喃道:“念念,朕觉得你比以前更美丽动人了。朕真的好想你......” 念曦轻轻地喘息着回应道:“禛郎,念念也很想你......”他们相互倾诉着彼此的思念之情,一室迤。 直到深夜时分,皇上终于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念曦那光滑细腻的后背,他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沙哑和尚未消散的欲望:“朕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碰过你了,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总是能轻易挑起朕内心的渴望。” 念曦贝齿轻咬嘴唇,美眸泛红,泪眼婆娑地望着皇上,娇嗔道:“皇上如果真的想臣妾,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臣妾,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还是皇上有了新人,腻了臣妾。” 说着,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眼睫之上,摇摇欲坠,惹人怜爱。 皇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念曦的脸庞,柔声轻哄道:“不许胡思乱想,朕怎么会腻了你呢?只是最近政务繁忙,一时忽略了你而已,朕以后会经常来陪你的。在朕的心中,没有人能够替代你的位置。” 听到皇上的话,念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皇上的眼睛,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和爱意,轻声说道:“只要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皇上……” 皇上伸出手指轻轻擦拭去念曦眼角的泪水,指尖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他温柔地说道:“别哭,看到你的眼泪,朕的心都要碎了。你对朕的情意,朕都明白,你放心吧,朕的心里始终有你。” 念曦紧紧地搂住皇上的脖子,仿佛生怕失去他似的。皇上也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皇上轻叹一口气,心里软成一片,暗自思忖着,十三弟说的对,是自己太过担忧。这样一心只有自己的人,跟纯元一样纯良,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谋算。就算将来有一天敦亲王图谋不轨,自己也有办法提前处置了他们。 次日清朝,念曦刚梳洗完,苏培盛就带着东西来了承乾宫,恭敬地说道:“皇贵妃娘娘,奴才奉皇上的命,给娘娘送定西。” 念曦笑着说道:“什么东西还劳公公亲自来一趟?”苏培盛呈上盒子,念曦看着盒子中晶莹剔透的玉镯,和一张写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纸条,柔声说道:“皇上的心意本宫都知道。” 苏培盛继续说道:“还有这白玉牡丹累丝步摇,赤金凤尾九天挂珠钗,还有云锦,妆花段各二十匹。” 念曦柔声道:“劳苏公公替本宫多谢皇上美意。”苏培盛忙笑着说道:“皇上说晚上还回来和娘娘一起用晚膳。” 念曦微微一笑,“本宫知道了。” 苏培盛轻声提醒道:“皇上对敦亲王推举娘娘为后的事情多有介怀,好在怡亲王替娘娘说话。皇上如今这般对娘娘,想来是疑心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娘娘如何让皇上彻底放心了。” 念曦听到怡亲王心里微微一怔,面上仍旧平静,:“多谢苏公公提醒,本宫会想办法让皇上放下一切戒心的。” 苏培盛走后,沐春看着念曦脸色有些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已经对娘娘恢复如初,娘娘怎么反倒不高兴的样子?” 念曦摇摇头,“自然是高兴的,本宫离登上后位也就差一步了,只是想到他……也是难为他了,还想着本宫。” 沐春轻声说道:“怡亲王对娘娘情深义重,与皇上相比,怡亲王真是太好了,只可惜……” 念曦轻叹一声,“有缘无分,本宫也希望他能一切顺遂。” 第222章 花环 冬去春来,时光荏苒,转眼之间,便已到了炎炎夏日。 这段日子,宫中倒真是平静,念曦又恢复了往日的盛宠,而陵容和颖贵人也平分秋色。 承乾宫内,念曦正精心地为皇上准备着冰饮。皇上尝了一口,不禁赞叹道:“你的手艺真是没得说,朕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念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皇上可不要哄臣妾。”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朕何时哄过你?” 念曦心中却暗暗嘀咕起来:“你哄骗我的时候还少吗?”但表面上,她还是故作撒娇地说道:“那臣妾就希望皇上能一直离不开臣妾,每天都想念臣妾。” 皇上听了这话,调侃道:“咱们的孩子们都快三岁了,你还这么爱撒娇。” 念曦娇嗔地回答:“那是因为臣妾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啊!只有被爱的女人才会经常撒娇嘛。”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朕就是喜欢看你这样向朕撒娇,让我们像一对恩爱的夫妻一样。” 念曦一脸的深情,轻声说道:“臣妾一直将皇上视为臣妾的夫君,能够与夫君相爱相守一生,这便是臣妾此生最大的心愿。” 皇上握住念曦的手,用温和的声音回道:“朕必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让你如愿以偿。” 念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皇上开口说道:“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今年依旧前往圆明园避暑吧。” 听到这话,念曦露出期待的神情,开心地回道:“臣妾也十分怀念圆明园满湖的荷花,想要与皇上一同乘船采荷花呢。” 皇上点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 念曦询问道:“那此次要带上哪些嫔妃一同前往呢?” 皇上思考片刻后说道:“颖贵人和柔嫔自然不必多说,其他的嫔妃们也一同前往。至于莞答应……” 提到甄嬛时,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冷冷地说道:“就让她留在宫中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吧。” 念曦察觉到皇上的不悦,心中想甄嬛怕是不会再翻身了,随即轻轻点头,语气谦逊地说:“臣妾会妥善安排好一切事宜的。” 到了圆明园,用过晚膳后,念曦便带着沐春出去散步。走着走着,竟不自觉间走到了那片熟悉的紫藤花架下。两人站定,闻着馥郁芬芳的花香,念曦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沐春看着盛开的紫藤花,嘴角轻扬,转头对念曦说笑道:“娘娘,这紫藤花开得多好啊!不如咱们折一些回去插花吧,或者再做一次上次做过的紫藤花鸡蛋饼怎么样?” 念曦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抹落寞,轻声呢喃道:“是啊,这紫藤花开得真美。只可惜......” 沐春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惜什么呀,娘娘?” 念曦微微仰起头,目光穿过花丛,望向远方,轻声呢喃:“蒙茸一架自成,窈窕繁葩灼暮阴。本宫再也听不到这句了。” 沐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默默低下头。她深知念曦对怡亲王是动了心,也明白念曦心中的思念和哀伤。 沉默片刻,沐春想让念曦心情好些,于是开口说道:“娘娘,过几日咱们去垂钓吧,钓回来的鱼可以做鱼片火锅吃呢。”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不已,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起钓鱼。 沐春面露愧疚之色,连忙向念曦解释道:“娘娘,奴婢不是故意提起钓鱼的事情的。您......” 念曦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傻丫头,本宫不会怪你的。其实钓鱼本来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过几日我们就一起去吧,本宫还等着你钓的鱼做鱼片粥,做酸菜鱼,涮鱼片火锅呢!” 沐春点点头,念曦继续说道:“记得避开怡亲王去蓬莱洲的日子。”沐春恭敬地回道:“奴婢明白。” 念曦挑了一个阴天便带着沐春乘船前往蓬莱洲。沐春一如既往地钓了好几条大鱼。念曦看着眼前的鱼,心情愉悦,吩咐道:“本宫去走走,你不必跟着。” 沐春一听,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连忙说道:“娘娘上次被蛇咬,奴婢实在不敢再离开娘娘身边。” 念曦微笑着安慰她:“本宫不会去竹林的,就在附近走走。” 沐春虽然仍有些不放心,但见念曦态度坚决,也只好答应下来,不过还是神色担忧地叮嘱道:“娘娘要小心。” 念曦点点头,她来到了曾经与怡亲王一起吹埙唱歌的地方。这里的风景依旧美丽如画,只是少了那个人的身影。 念曦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感伤。她回想起当初和怡亲王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心中不由得感叹命运的无常。原以为自己是没有动心的,却还是被他牵动了心弦。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一阵熟悉的笛声。念曦猛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怡亲王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只玉笛,吹奏着他们曾经共同喜爱的曲调。 念曦的心瞬间被触动,她不禁想,如果自己先遇到了怡亲王,还会想要进宫吗? 正想着,一声低沉又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的思绪,“娘娘来蓬莱洲垂钓吗?” 念曦转身,只见怡亲王身着黄色蟒袍,气宇轩昂,看向念曦的眼神不再掩藏涌上来的温柔。念曦心下一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说道:“王爷今日怎么来园子了?” “原是不用来的,只是临时有要事向皇兄禀告。忙完政事想着很久没有来过蓬莱洲,所以想来看看。”怡亲王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念曦,站定后温柔地看着她。 念曦没想到刻意避着,还是这般巧合的又遇上了,当下也不犹豫,“本宫也逛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王爷请自便吧。”说罢转身欲走。 怡亲王的脸色一黯,急忙伸手拉住念曦的衣袖,“阿虞,你真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念曦听着怡亲王的语气中带着委屈,心中不由的有些酸涩,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声音仍然保持着冷漠,“我以为上次已经同你讲清楚了。” 怡亲王眼神中带着哀伤,“我自然是明白你的意思,不会再纠缠你。只是你又何须这样躲着我,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心里也是放不下你的。只要远远看着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念曦轻叹一声,“不躲着你,难道还能再与继续如那几日般沉沦下去吗?允祥,我们是不可能的。” “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不能早些把你要到我身边。”怡亲王眼底的哀伤愈发浓烈。 念曦无奈地说道:“只愿命运不公。” 念曦不想跟他再纠缠,轻声说道:“多谢你在皇上面前为我说话,你的话对皇上是非常有分量的。若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让皇上不再疑心。” 怡亲王语气坚定地说道:“为了你,我自然是愿意做任何事的。以后你自己也要小心。”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念曦点点头,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怡亲王眼中满是恳求之色,“阿虞,再陪我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念曦的眉头微微皱起,提醒道:“若是被人知道……” 怡亲王的眼神坚定而真诚,“不会的,就一会儿,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们只是一起赏赏花,我为你吹笛,好不好?” 念曦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地说道:“那就一会儿。” 两人并肩漫步在花丛间。怡亲王取出玉笛,悠扬的笛声回荡在空气中,与周围的花香融为一体。 念曦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那动人的旋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的目光不时落在怡亲王身上,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怡亲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笛子收了起来。他转过头来,深深地望着念曦,“谢谢你能留下来陪我。” 念曦微微一笑,“没什么,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怡亲王折下几朵花,编织成花环,轻轻地戴在了念曦纤细的手腕上。他凝视着念曦,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轻声说道:“真美啊!” 念曦温柔地笑着,轻声回道:“多谢。” 怡亲王却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之情。他缓缓说道:“不许谢我,这样的话我说过不止一次了。我们之间,永远用不到这个字。” 念曦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怡亲王。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轻声说道:“你这样,叫我如何是好呢?” 怡亲王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我只要你过得好,一切都能顺遂如意。这就是我唯一的心愿。” 念曦抬起头,目光与怡亲王交汇在一起。她轻轻地点点头。不舍地说道:“我要走了。” 怡亲王默默凝视着念曦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感。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无法改变,但他愿意默默地守护着她。 第223章 顺贵人 承乾宫的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书桌上,映照出了念曦认真书写的身影。她的笔下,墨色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每当她的思绪飘到怡亲王身上时,心头便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感。只能默默地拿起笔,继续专注于纸上的字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就在此时,苏培盛求见,恭恭敬敬地说道:“娘娘,皇上请您去一趟勤政殿。” 勤政殿内,皇上正坐在案前,脸上洋溢着喜悦。见到念曦,他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岳钟琪此次出征大获全胜,已经成功收服回部,咱们大清的版图又扩大了一部分。” 听到这个消息,念曦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兴奋和激动。她连忙向皇上道贺:“恭喜皇上!这都是皇上英明决策的结果,岳将军也是勇猛善战,才使得我朝得以收服边部。”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岳钟琪在奏折中提到,回部为了表示对朝廷的忠心,愿意将他们的公主进献给朕。” 念曦闻言,心中暗自嘀咕起来。按照历史进程,香妃应该是在乾隆年间出现的,而现在却提前了这么久。那么这位回部的公主应该就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香妃了,她不禁好奇地想想见见这位公主。 念曦语气中带着些许欣喜地说道:“恭喜皇上,不仅收服边部,还喜得美人。臣妾听说回疆的女子与咱们满蒙汉的女子不同,别有一番风情。臣妾也想看看是怎样的异域美人呢?” 皇上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你呀!真是调皮,这样的话也只有你敢说了。” 皇上听后笑了起来,调侃道:“你呀!真是调皮,这样的话也只有你能说得出来。” 念曦撒娇道:“美人和美酒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臣妾自然是喜欢。”皇上笑而不语,宠溺地看着念曦。 念曦轻声询问道:“不过,皇上打算给这位公主什么样的位份呢?” 皇上想了想,回道:“就给个贵人的位份吧。” 听到这个答案,念曦不禁在心里感叹,皇上在位份上真的是非常吝啬啊,对方好歹也是个公主。她轻声提醒道:“皇上,贵人的位份是不是有点太低了呢?” 皇上语气平静,解释道:“虽然她是个公主,但回部不过是个小小的边疆部落罢了,如今已被朕收入大清。朕给他们的公主一个贵人的位份已经算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念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皇上的想法,“皇上考虑得很周全。” 皇上接着说道:“那就再赐给她一个封号吧,就‘顺’这个字。其他的事情,就都交给你去安排吧。” 念曦恭敬地回答:“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的。” 第一次见到顺贵人,念曦也被惊艳到了,她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异域风情,生得极美,仿佛是大漠中绽放的一朵娇艳之花。 只见她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长裙,裙摆轻轻摇曳,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这长裙以深邃的宝石蓝为主色调,裙摆边缘,镶嵌着一圈圈细腻的银丝,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闪烁。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精致的短上衣,衣襟上绣着金色的花纹,与长裙上的蓝色图案交相辉映,既显得高贵又不失温婉。上衣的袖口宽大,以薄纱制成,轻轻拂过她的手腕,带起一阵阵微风,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腰间系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腰带,上面缀满了各种宝石和珍珠,每一颗都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条腰带不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更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的神秘与妩媚。 皇上虽脸色未变,但眼眸也因为顺贵人的容貌气质微微发光,荣贵人的眉眼中总是带着些许愁容。 念曦不禁想,难道这个顺贵人也有心上人,为了自己的部落和民族万般无奈下,只能来和亲? 念曦扫过下首,嫔妃们都是被顺贵人的美貌惊到了,有的眼里有惊讶,有的是心酸,也有嫉妒和不甘。 尤其是青樱,眼里的嫉妒不甘很是浓烈,念曦带着微笑,寒暄了几句,便让顺贵人回去歇息。 承乾宫内,沐春轻声道:“娘娘,这顺贵人长得极美,这样异域的美人在咱们宫里也是独一份的。这宫里以后怕是要变天了。” 念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说道:“这也是预料中的事情,以后顺贵人定是会盛宠的。” 一旁的沐春皱着眉头问道:“那娘娘有何对策,需要做些什么吗?” 念曦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不需要,一个回部的嫔妃,无论多么得宠,也不过是个宠妃而已。就算将来有了孩子,哪怕是个阿哥,也只能是个富贵的王爷罢了。皇上宠就宠吧,不会威胁到本宫的地位。” 沐春听后,不禁感叹道:“娘娘看事情如此通透,奴婢佩服。” 念曦微笑着说:“这个道理本宫明白,皇上自然也明白。只希望后宫的嫔妃也都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别闹出什么事端。” 夜幕降临,皇上果然如众人所料般翻了顺贵人的牌子。接下来的一连五六日,皇上都召幸了顺贵人。 这几日天气炎热,念曦便免去了嫔妃们的请安。倒是陵容常常带着知凝来到碧桐书院。 这天,陵容又带着知凝前来,念曦有些担忧地说道:“天儿这么热了,你还带着知凝过来,也不怕她中暑。” 陵容笑得甜蜜,语气轻快地说道:“知凝喜欢洛瑶,我也喜欢和姐姐在一起呢。” 念曦轻笑一声,“你这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陵容也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反正皇上最近总是让顺贵人陪伴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做,很是清闲的。” 念曦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就让她好好陪陪皇上吧。不过,我倒是觉得顺贵人挺可怜的。” 陵容不解地问道:“皇上如此宠爱顺贵人,有什么可怜之处呢?” 念曦缓缓解释道:“我看顺贵人脸上时常带着忧愁之色,想必她并不愿意入宫。但是,有些事情并非仅凭一人之力就能改变。” 与此同时,顺贵人正望着皇上新赏赐给自己的物品,微微皱眉,轻声吩咐道:“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吧。” 一旁的娜扎赶忙劝道:“小主,皇上对您这般宠爱有加,您就别再想那个人了。” 顺贵人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我明白,我身上背负着整个回部的期望和责任。然而……他是我自幼深爱的人啊,又岂能轻易忘却?” 话音刚落,太监来报:“如贵人求见。” 顺贵人强忍着内心的悲伤,缓缓抬起头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道:“如贵人请进吧。” 青樱走进殿内,仔细端详着顺贵人,目光冷漠而锐利,“顺贵人,听说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少年郎,是吗?” 顺贵人心中一惊,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反问道:“如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樱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抛弃自己的少年郎呢?这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吗?” 顺贵人对青樱突如其来的冒犯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但她依然保持着平和的语气,回应道:“如贵人不要信口开河,胡乱猜测。” 青樱依旧冷冰冰地说:“我与皇上从小相识,青梅竹马,自然懂得年少时的深情厚意。然而,皇上终究是皇上,后宫有那么多的嫔妃,无法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你,竟然心甘情愿地踏入这个牢笼,与其他女子一同分享一个丈夫,舍弃了你曾经深爱的青梅竹马的少年郎。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薄情了吗?” 顺贵人紧皱眉头,声音不悦,“我与如贵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太突兀了吗?还有,我难道可以不顾念自己父亲,不顾自己的族人,只想着男女情爱吗?” 顺贵人紧皱眉头,声音不悦,“我与如贵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太突兀了吗?还有,我难道可以不顾念自己父亲,不顾自己的族人,只想着男女情爱吗?” 留下顺贵人一脸无奈,娜扎劝道:“小主不必同如贵人计较,宫里的人都说如贵人性子乖僻,没人与她相处的好。” 顺贵人轻叹一口气,“这宫里的人,不正常的比正常的人多。若能选择,我也不愿来皇宫里,伺候皇上。” 娜扎一脸心疼,“小主……” 顺贵人打断了娜扎的话,“不必多说了,我有我的使命。儿女情爱和国家大义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娜扎轻叹一口气,提醒道:“晚上皇上要来,小主还是应该早些准备才好。” 顺贵人面无表情地回道:“有什么好准备的?我所能给予皇上的,也不过是这张脸和这个身子而已。” 第224章 插更 英国伦敦,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静静地停泊在这条万籁俱寂的街道之上。车内,卓寒时紧紧闭着双眸,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然而,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却富有节奏感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腿部,似乎在默默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这朦胧的夜色之中,原本就帅气逼人的脸庞更增添了几分冷峻之色。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同时又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妖娆韵味。通常来说,\"妖娆\"这个词汇很少用于形容男性,但放在卓寒时身上却是如此恰如其分。那张足以令众生为之倾倒的面容,此刻恰似一个迷人而危险的男妖,充满了神秘莫测的魅力。 一旁的陈情刚要开口说道:“卓总,陆小姐……”话未说完,便被卓寒时冷冰冰的声音无情地打断:“不必说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突然间,车门被扯开,一道娇小的身影蹿进车内。只见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进入车里,害怕地蜷缩在卓寒时身旁,声音微弱而带着哭腔,轻声呢喃道:“please, help me!” 话音未落,一阵仓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仿佛是一群凶猛的野兽正在追捕猎物。眨眼间,数个身材高大、肤色各异的外国男子出现在车旁,其中一人高声呼喊着同伴,想要找人。 车内,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那名女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落叶一般脆弱无助。她那双纤细的手紧紧揪住卓寒时的衣角,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卓寒时身上。 卓寒时冷声说道:“开车!”女子听到是中国人,兴奋地说道:“多谢你!”没一会女子整个身躯凑了上来。卓寒时眉头微皱,试图轻轻推开她,那女子却死死黏住他,不断摩擦着他坚实的胸膛。那女子的一双小手竟也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摸索起来。同时,从她口中传出阵阵娇柔的哼唧声,宛如小猫撒娇一般惹人怜爱。 卓寒时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定睛一看,发现对方那张精致的脸庞此刻已布满红晕,双眼迷蒙,闪烁着迷离的光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气息。显然,这名女子恐怕是遭人下药,神志不清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巴,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问道:“你可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 此刻的女子娇躯微微颤抖着,仿佛被一团炽热的火焰所包围,体内的燥热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只想着能够尽快解除这份难耐的苦痛。她艰难地张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话音未落,她便不由自主地将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缓缓凑近,宛如在炎炎夏日中邂逅了一块冰凉透心的雪糕,一旦触及,便再也难以割舍,愈发渴望继续汲取更多, 卓时寒微微眯起双眸,眼中没有一丝欲色,带着一丝玩味说道:“那我就救你这一回。”,他已然不再犹豫,回应着对方热烈而深情的吻。 陈情十分机灵乖巧地迅速拉起了后座的挡板,这狭小的车内只能听到亲吻的声音。 女子那如火焰般燃烧的欲望愈发强烈,已不满足于仅仅只是唇齿间的缠绵热吻,她渴望得到更多。开始疯狂地撕扯起他身上的衣物来。 而卓寒时此刻也被点燃了欲火,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尽管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紧紧抓住女子那肆意妄为的小手,口中不断喘着粗气说道:“等会儿……先别急!” 终于来到了酒店门前,卓寒时猛地一把将女子拦腰抱起,朝着j酒店房间飞奔而去。刚进入了电梯,女子再度主动缠绕上来,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起,一路上磕磕绊绊、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房间内. 房间里,衣物散落一地,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床上,两具身躯宛如两条相互缠绕的藤蔓,难舍难分。 男人低沉而粗犷的吼叫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带着无尽的欲望与力量,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与此同时,女人那柔弱且凄婉的呻吟哭泣之声交织其中,宛如一首哀怨的悲歌,充满了痛苦、无奈以及难以言喻的情感。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相互缠绕、此起彼伏。床吱呀吱呀地摇晃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卓寒时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他突然瞥见身旁竟躺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这一惊非同小可,瞬间让他睡意全无。待他定睛细看,只见那女子生得一副精致面容,肌肤白皙胜雪,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朱唇不点而赤,恰似晨露滋润下初绽的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回忆起昨晚那场缠绵悱恻的云雨之欢,卓寒时不禁心潮澎湃。那具如冰雪般晶莹剔透的娇躯,仿佛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与诱惑,紧紧缠绕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索求无度……如此风情万种的佳人,着实堪称人间尤物啊! 然而此刻,当目光落在女子手腕处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印痕时,卓寒时心中不由得一紧。想必这些都是长时间被绳索束缚所留下的印记吧?想到此处,他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出手相救,若是任由这可怜女子落入那帮恶徒手中,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恐怕连一根骨头都难以保全! 他穿着宽松舒适的浴袍缓缓走了出来,一只手随意地抓着白色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当他的目光扫到床上那个已经坐起身子的女子时,便迈步朝床边走去,并轻声询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女子抬起头,脸上带着感激之色说道:“昨天真是多亏了你出手相救。若不是有你,恐怕……”话未说完,眼眶已微微泛红。 卓寒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助理刚刚送来的衣物放到一旁,然后语气平淡地说:“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注意到女子的眼神有些涣散无神,似乎并没有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禁一紧,连忙伸出手在她眼前来回晃动了几下。 女子竟然毫无反应,仿佛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一般。难道……她失明了不成?想到这里,卓寒时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再次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放进女子的手中。 恰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屋内短暂的沉默。卓寒时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立刻从听筒中传了出来:“寒时,我本以为你昨天会过来看我的呢。”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卓寒时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走出去接电话。 当卓寒时结束通话回到房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位女子已然穿戴整齐。只见那女子轻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能不能劳烦您搀扶一下我,带我去一趟洗手间呢?”听闻此言,卓寒时毫不犹豫地上前扶住了她,并小心翼翼地将她引领至洗手间内。进入之后,卓寒时详细地告知了女子房间里各种物品的摆放位置,然后默默地退出到门外守候着。待到女子处理好一切事宜后,他再次上前,温柔地搀扶着她走出了洗手间。 这时,卓寒时不禁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对这位失明的女子生出了更多的同情与怜悯之情。于是,他开口问道:“关于昨天晚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是否需要我替你向警方报案呢?”女子连忙回答道:“不必了,非常感谢您的关心,但真的不需要报警。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我拨打一个电话,通知我的家人前来接我回家就好。”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左右,一名神色焦急、脚步匆忙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现场。一见到女子,这名男子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难道是那个家伙欺负了你不成?”面对男子一连串关切的问题,虞芯赶忙解释道:“?matthew?,别担心,并没有这回事啦。实际上,是这位先生救了我一命呢。”听到这里,matthew?原本紧绷的神情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他转头望向卓寒时,语气诚恳地道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后果恐怕不堪设想。”紧接着,matthew?又转过头对着虞芯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回家吧。”说完,两人一同转身离去,渐行渐远…… 卓寒时静静地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仿佛昨日那场缠绵悱恻的情事从未发生过一般,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庆,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道:“今日便启程归国吧。” 第225章 算你自作多情 次日清朝,皇上一走,顺贵人便问道,“娜扎,可有什么药能让人不孕?”娜扎眉头紧锁,劝道:“小主何苦这样伤自己的身子?” 顺贵人语气平静,“孩子该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有的,我不想为皇上生儿育女。”娜扎面露难色,“小主,我们初来乍到,太医院的太医不会冒着风险为小主开这样的药。” 顺贵人自嘲地笑了笑,“来之前就听说曾经的废后善妒寡恩,心思狠毒,宫里很多的孩子都被她害的不能降生,嫔妃也被她弄得不能生育。可惜我来的太晚,否则有她出手,我也可以一劳永逸了。” 娜扎满眼都是心疼,“小主……” 顺贵人目光冷冽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道:“如贵人这么不喜欢我,口口声声说是我背叛了青梅竹马的感情,想必我去找她取药,定是能成功的。” 娜扎有些担忧地说道:“小主真的要这样做吗?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顺贵人眼神坚定,“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我的心早就给了他。除他以外,我不会再对任何男子心动,也不会再为任何男子生孩子。走吧,去找如贵人。” 青樱坐在宫殿里,神色忧愁,手中拿着针线却无心刺绣,一旁的宫女小声议论着顺贵人。 这时,顺贵人走了进来,青樱皱起眉头,以为她是来为上次的事不平,找自己麻烦的。待顺贵人说明来意后,青樱心头一紧,沉默了片刻,随即轻声问道:“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顺贵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就看在如贵人与我一样,都有青梅竹马的少年郎的份上,帮帮我吧。” 青樱心里五味杂陈,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顺贵人是先回去吧。” 青樱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之人,只得缓缓开口道:“顺贵人还是先回去吧。” 三日之后,青樱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药到了顺贵人的寝宫,对着顺贵人说道:“这便是你想要的东西。” 顺贵人闻言面露喜色,赶忙起身接过药瓶,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如此便多谢你了。” 青樱看着顺贵人手中的药瓶,心中满是纠结,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道:“你当真要这么做?难道不会后悔吗?”顺贵人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青樱见状轻叹一口气,无奈地吩咐道:“快去太医院请太医吧,顺贵人怕是要遭罪了。” 与此同时,念曦正在清凉殿内陪着皇上下棋,皇上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开口称赞道:“你的棋艺似乎比从前更精湛了些。” 念曦微笑着回道:“那是因为皇上的棋艺越来越好,臣妾最近常常输给皇上,觉得自己的棋艺都快要跟不上皇上了,便只能回去潜心研究,以求能有资格继续和皇上下棋。” 皇上点点头,“这宫里就属你最好学,也聪明,悟性高。”话音刚落。苏培盛便走进来,“皇上,顺贵人腹痛不止……” 皇上眉头微皱,“怎么回事?朕早上走的时候,见她还是好好的。”苏培盛恭敬地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太医已经去看顺贵人了。” 念曦一听,急忙说道:“臣妾陪皇上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一同来到顺贵人寝宫时,太医刚刚诊断完,李太医惶恐不安地向皇上禀报:“回皇上,顺贵人喝下了绝子药,才导致腹痛不止。而且,顺贵人今后恐怕无法再有孕了。” 皇上听后脸色铁青,语气冰冷地质问道:“顺贵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绝子药?给朕彻查此事!朕倒是想知道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青樱梗着脖子,挺身而出,“皇上不必查了,是臣妾所为。” 皇上脸上露出愤怒之色,质问她:“你竟敢残害妃嫔?” 念曦对青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疑惑不解,虽然皇上对顺贵人宠爱有加,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因此而冷落六宫,更没有荒废朝政,青樱怎么会突然想到让顺贵人绝育呢? 青樱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看着皇上的怒气愈发沉重,念曦忍不住开口道:“如贵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皇上在问你话,你怎敢不回话?” 青樱噘着嘴,一脸冷漠地说道:“臣妾百口莫辩。” 皇上怒目圆睁,斥责道:“你百口莫辩,朕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朕原以为你和废后不同,现在看来你们果真是至亲,一样的心思狠毒。你既然无可申辩,那朕就赐你自尽!” 青樱脸色煞白如纸,满脸幽怨地看着皇上,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真的要为了一个顺贵人赐死臣妾吗?” 皇上眼神冷冽,无情地说道:“你戕害嫔妃,罪无可恕。如今你都认罪了,朕只赐死你,没有牵连家人,已经是给你脸面,对你仁至义尽了。” 青樱眼中满是绝望与哀怨,大声喊道:“皇上是给臣妾脸面吗?皇上是给自己脸面吧。皇上贪恋女色,弃绝臣妾,皇上难道忘了和臣妾之间的青梅竹马之情吗?” 皇上怒不可遏,指着青樱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污蔑朕,质问朕?如此大逆不道,朕的确太过纵容你了。若不是念着你是纯元的侄女,朕早就赐死你了!” 青樱瞪着皇上,“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臣妾看着皇上如今的样子,只觉得失望,臣妾和皇上的曾经究竟算什么?” 皇上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算你自作多情!朕与你之间从未有过所谓的青梅竹马之情,朕对你更无半分情谊可言。拖出去,赐自尽!”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走进来,毫不留情地将仍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青樱拖出宫殿。念曦赶忙劝道:“皇上息怒,此事全是如贵人的过错,好在她已受到应有的惩罚。想必顺贵人苏醒后定会得到些许慰藉。” 皇上脸色阴沉,缓缓说道:“封顺贵人为嫔,册封礼交由内务府办。” 念曦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会妥善安排一切事宜。正当此时,苏培盛禀报:“皇上,张廷玉大人求见。” 皇上吩咐道:“你好生照看顺贵人,替朕多加宽慰她。” 念曦轻声回道:“皇上放心,臣妾定当悉心照料顺贵人。”待皇上离去后,念曦转头询问一旁的李太医:“如贵人只是给顺贵人用了避子药而已,为何顺贵人至今仍未苏醒?” 第226章 谨贵人有孕 李太医恭敬地回道:“回皇贵妃娘娘,如贵人用的药药性猛烈,对女子身体伤害极大。顺贵人腹痛不止,是疼得晕了过去,其他的倒没有大碍,不出片刻,就会醒过来。” 念曦这才放心,感慨道:“这样霸道的绝子药,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寻来的,真是伤阴鸷。你要为顺贵人好好调理身子,就算不能有孕,也别留下其他的毛病。” “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好好照料顺贵人的身子。” 太医走后,念曦看着娜扎,冷声问道:“娜扎,本宫现在问你,顺贵人到底是被如贵人哄骗才喝下了避子汤,还是......” 娜扎听了这话,慌忙跪下来,低头慌张地说道:“奴婢...奴婢......娘娘还是等我家小主醒了以后再问她吧,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娘娘。” 念曦皱眉道:“本宫起初也以为是如贵人心生嫉妒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怕是其中另有玄机了。” “娘娘,求娘娘不要怪罪如贵人和娜扎。”这时,一阵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念曦赶忙走到床榻跟前,关切地问道:“你终于醒了,身子感觉如何了?” 顺贵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臣妾无碍,谢谢娘娘关心。只是臣妾现在还没有力气起身,请娘娘恕罪。” 念曦轻轻摇头表示不在意,“你既然都听到了,那你就告诉本宫,这药到底是谁让你喝的?” 顺贵人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这药是臣妾求如贵人给臣妾的。” 念曦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为何” 顺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轻声说道:“臣妾只想清清静静地服侍皇上,不想卷入后宫的争斗之中。” 念曦闻言,若有所思地,明显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继续追问道:“是因为你心里有心爱的男子,所以不愿意为皇上生儿育女吗?” 顺贵人闻言脸色苍白,“既然娘娘都已经知道了,那臣妾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念曦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责备道:“你真是傻。就算你不想为皇上生下子嗣,也不应该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来伤害自己。这样做不仅让你自己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损伤,还牵连到了如贵人。” 顺贵人听到这里,急切地问道:“如贵人现在情况如何?” 念曦眼神一黯,缓缓说道:“皇上已经下旨赐她自尽了。” 顺贵人闻言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由于身体过于虚弱,一下子又倒在了枕头上。 念曦连忙伸手拦住她,劝说道:“你如今身子还很虚弱,千万不要乱动。否则落下病根儿就不好了。” 顺贵人满脸都是痛苦之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要求服用绝子药的,与如贵人无关。我一定要去向皇上说明真相。” 念曦轻轻地叹息一声,摇着头说道:“即使你向皇上解释清楚,又能怎样呢?你可知晓,一旦你说出实情,皇上必然会大发雷霆。届时,你以及你的族人是否能够承担起这份罪责呢?” 顺贵人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回道:“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牵连其他人。如果我不说出来,我的良心将会永远受到谴责。” 念曦凝视着顺贵人,无奈地说道:“即便你不愿牵连他人,但实际上你已经连累了他们。你的无知和愚蠢行为不仅导致如贵人命丧黄泉,甚至可能给整个回部带来灭顶之灾。本宫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你的所作所为。如贵人自然不全是毫无半点私信,让女人不孕的办法有很多种,她完全可以选温和一些的方式,或者不理会你的要求,而她却给了你最猛烈、最伤身子的药。在宫里明目张胆的给嫔妃用绝子药,她是一定会死的。加上从前的种种,皇上对她已经是忍耐至极了。” 顺贵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念曦,“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愚蠢!现在怎么办啊?”她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念曦皱着眉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你只能面对现实。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保守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顺贵人连连点头,念曦语重心长地说道:“首先,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作为后宫的嫔妃,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的尊严和荣誉。还有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想想你的族人。 其次,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对那个男人的思念之情。如果有朝一日被皇上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顺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还是坚定地点头答应:“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努力忘记他,全心全意侍奉皇上。” 回到碧桐书院后,念曦坐在榻上,神色凝重地对沐春说道:“这个顺贵人,性子刚烈,做事也是有些激进。本宫只希望她以后不要闹出什么大乱子。” 沐春站在一旁,轻叹一声,“是啊,就这样不能生孩子了,也算是绝了自己的后路。” 念曦微微点头,随后又感叹道:“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她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少年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否真的值得她这样做。” 说完,念曦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心想,顺贵人可以如此决绝,但自己却永远无法做到像她那样不顾一切。 正当念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染绿走进来禀报:“娘娘,谨贵人那边传来消息,她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念曦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她倒是好福气啊,自从上次被废后害的小产后,皇上也不怎么宠幸她。皇上许久才召幸她一回,没想到这么快就怀上龙种了。” 沐春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谨贵人的出身是这宫里除了娘娘以外最好的。如果将来谨贵人生下一位阿哥,保不齐会跟咱们六阿哥相争。娘娘就不担心吗?” 念曦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有时候太安逸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没有人同他相争,他也不会成长。再说了,本宫可不是废后,不会残害皇嗣的。” 沐春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皇上得知谨贵人有孕后,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念曦见状,趁机提起谨贵人的位份也该提一提了。 皇上听后,满意地看着念曦,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你真是贤惠大度,朕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念曦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地说道:“皇上过奖了,臣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随后,念曦特意让内务府挑了个好日子,安排谨贵人和顺贵人同一天封嫔。 第227章 莞菀类卿 时间一晃,已至八月底,回宫后,甄嬛犹豫再三,还是想求见皇上。 她心里还是想问个明白,皇上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始终的觉得自己即便是因为长得像纯元皇后而得宠,但这几年与皇上的恩爱是真实的,皇上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养心殿内,皇上和念曦正在一起赏画,念曦不经意间看到皇上追思纯元皇后所写的诗句,皇上沉声道:“这是纯元的忌日时,朕追思她所作。” 念曦一脸恭敬谦和地说道:“皇上对纯元皇后情深,臣妾打理后宫以来,也常听宫里的老人提起纯元皇后,很是敬佩,臣妾敬仰纯元皇后的风采。臣妾想若是自己能早生十几年,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遇见皇上,定能与纯元皇后成为好姐妹。也好让纯元皇后多指点臣妾,哪怕能望其项背也好。”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纯元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念念也是至纯至善,你与纯元定能趣味相投,相处融洽。朕若是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个,是朕的福气。” 念曦心里十分鄙夷,皇上真是恶心,既要又要还要,既然如此,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真是虚伪。 这时,苏培盛进来,恭敬地说道:“皇上,碎玉轩的莞答应送来一个锦盒给皇上。” 皇上眉头微皱,“不是让她在碎玉轩好好思过吗?” 说罢不悦地打开锦盒,看到是那枚纯元皇后最爱的鸳鸯佩,心里一软,想起那张脸还是有些不忍,缓缓说道:“带她来见朕。” 念曦轻声说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皇上拉着念曦的手,“不是说要为朕画一幅枫叶图吗?不许走。” 念曦提醒道:“可是皇上不是召了莞答应来吗?想来是有要事,臣妾在场在是否不合适?” 皇上无所谓地说道:“不碍事,你画你的。” 没多久,甄嬛款款而来,许久未见,甄嬛脸色憔悴了不少。 皇上冷声说道:“你如此费心见朕,所为何事?” 甄嬛看着念曦也在,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皇上见甄嬛看着念曦,不悦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皇贵妃不必回避。” 甄嬛语气虽平静,但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问道:“皇上,臣妾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得宠,想来问个明白。” 皇上听后脸色有些阴沉,“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甄嬛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是因为臣妾长得像纯元皇后吗?” 皇上语气冷漠地说道:“你胆大妄为火烧碎玉轩,逼死敦肃皇贵妃,朕只是降了你的位份,没有同你计较。你如今还敢来质问朕,冒犯纯元皇后,你如何能与纯元相提并论?” 皇上越说越生气,将对甄嬛的不满全都宣泄了出来,用力将桌上的纸扫落,砸在甄嬛的身上。 甄嬛被扫得瘫倒在地,随后拿起手边的纸,轻声呢喃道:“寄予菀菀爱妻,念悲去,独余斯良苦此身,常自魂牵梦萦,忧思难忘。幸得,莞菀类卿,暂排苦思,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甄嬛死死地握着手上的纸,失神地自言自语着:“除却巫山非云也,好一个除却巫山非云也,难道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纯元皇后,为了一个莞莞类卿?” 甄嬛看着这张纸,又看向皇上,不禁问道:“那我算什么,我究竟算什么?” 胤禛看着甄嬛这般,仍旧毫无怜意,冷声回道:“你知道了。其实能有几分像菀菀,也算是你的福气。” 听到皇上无情的话语,甄嬛脸上满是泪痕,伤心欲绝地回道:“是吗?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何止是皇上错了,我更是错了。这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皇上此刻对甄嬛已经没有了丝毫感情,厌恶地斥责道:“是朕错了,你这样的品性确实是配不上和纯元相像的脸。” 甄嬛伤心欲绝地说道:“臣妾的确是不配,既如此,臣妾自请出宫去甘露寺修行。” 念曦心里冷笑,什么为了家人不得已,这一次甄远道还没有出事,甄嬛不还是要任性离宫吗?说穿了就是接受不了自己被当成替身,自尊心受不了。 皇上正打算答应,念曦忙说道:“莞答应,你怎可如此任性,你这是要与皇上恩断义绝吗?可曾想过你的家人?” 说罢又看向皇上,轻声提醒道:“皇上,据臣妾所知,咱们大清自建国过来,只有先帝舒妃一人出宫修行,还是在先帝去了之后,与莞答应如今的情况并不相同。其他人怕会以为是皇上苛待后宫,也影响皇家的名声。而且若以后后宫众人效仿,任性而为,岂不是乱了套。 再者说甘露寺虽是佛寺,但毕竟是宫外,也会接触到外男,那里又与果郡王住的凌云峰很近,臣妾以为实在不妥。” 胤禛的语气也是缓和了一些,“既如此,就废去封号和位份,挪去冷宫安置吧。” 甄嬛看向皇上的眼神里算是悲痛,刚准备开口念诗告别皇上,念曦开口道:“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继续惹皇上不快。” 说罢给苏培盛示意,苏培盛忙请甄嬛出去。 甄嬛走后,皇上满脸失望,“替身终究是替身,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纯元?” 念曦宽慰道:“皇上别气坏了身子,纯元皇后在天之灵也希望皇上一切顺心。纯元皇后这般美好的女子,自然是谁都比不上的。” 皇上感慨道:“还好有你在朕的身边。” 念曦莞尔一笑,柔声道:“皇上,臣妾的枫叶图已经画的差不多了。皇上为臣妾的画提字,教臣妾写颜体好不好?” 皇上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拉着念曦的手,轻声说道:“朕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