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2001：退婚绿茶后走上人生巅峰》 第一章 临时加彩礼 2001年，花市无线电仪器厂的三号家属楼中。 林枫与父母坐在一块。 今天是他这个厂里的小技术员与厂花刘倩订婚的大日子。 此刻。 林枫有些迷茫。 他没想到。 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这一刻！ 犹记得上辈子，爸妈请姓刘的一大家子吃完大餐后。 刘家忽然狮子大开口，要求临时加彩礼…… “林枫，想把我女儿娶走，必须要再给三万块！否则倩倩不会离开刘家！” 女方家，刘倩的母亲一脸尖酸刻薄的说道。 再次经历这一幕。 尤其是看到刘母那张尖嘴薄舌的脸。 林枫内心就涌出一股无名火来！ 要不是刘母非要再加三万块彩礼，爸妈也不会去卖血。 这个年代，又是去的黑市卖血。 当时就导致父母感染。 之后不到一年……就过世了。 “可是亲家，我们之前已经给了三万块的彩礼钱了，怎么忽然又要加三万块？” 林父林母眉头紧皱，不由得看向当事人刘倩。 刘倩被这种目光盯着有点不自在，不由得撇过头盯着林枫。 她冷声道：“林枫，你想娶我的话，不仅要再加三万彩礼钱。” “更要当着你爸妈面，签下协议。” “结婚后，所有的钱，不管是工资还是其它，你都给上交给我。” “而且所有的家务活，你也得包了……” “我的爸妈要跟我们住一起，这也是方便你更好的照顾他们，不用两头跑。” “等有小孩了，就把你父母接过来，要他们照顾孩子……” 一条一条的陈列。 似乎早就起草计划过一样。 刘倩又道：“对了！你父母那套房子，记得过户到我弟弟名下，让你父母出去租房子住。” “毕竟我弟弟还要结婚，没有房子可不行。” 这理所当然的话语。 让林枫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他很清楚，刘家人如此狮子大开口的底气在哪。 就是因为之前的自己深爱刘倩，非刘倩不娶。 林父林母微微张嘴，显然被刘家人给震惊到了。 良久。 林父忍不住出声道：“亲家，这是不是太过了点？” 刘母尖着嗓子不屑道：“谁是你亲家？别乱喊，这婚都还没结呢！” “而且这哪里过了？” “我们家倩倩可是仪器厂的厂花，有名的黄花大闺女！” “想娶倩倩的人，都可以排着队围着花市绕一圈了。” “再加三万彩礼，已经是便宜你们林家了！” 林枫只觉想吐。 黄花大闺女？ 那现在肚子里的小孩是谁的！ 刘母又道：“再说了，这三万块可不是乱要你们的。” “这笔钱是给我儿子，也就是小林未来的大舅子结婚的！” “小林，你这做姐夫的，是不是应该帮村帮村？” “三万块不多吧？” “已经很便宜了好吗！” 三万块不多？ 现在林枫在仪器厂的月工资是七百块！ 这还是因为他懂技术，如果只是普通职工，一个月能有五百块就了不得了！ “还有，我家倩倩不仅人长得漂亮，做事也勤快的很……” 刘母的话，让林枫听着只想发笑。 刘倩勤快？ 只能说猪都比她动的多！ 三伏天，在家连个澡都不洗的女人，也敢称勤快？ 结婚后没几天，刘倩索性工作都不干了，天天在家好吃懒做。 每天的运动，除了上厕所，就是约其他男人出去！ 念及于此。 林枫忍不住就要开口，但门外男子忽然冲了进来：“小林你撞大运了！” “像倩倩这样美若天仙的，以后你们生下来的孩子都不一般！” 故作姿态的语调。 林枫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刘倩的男闺蜜王元！ 并且还是他们仪器厂的车间主任。 王元说完，还用力的拍打着林枫的肩膀。 被人夸赞。 刘倩当即就对着王元抛了个媚眼。 这场景顿时让林枫回想起上辈子。 那时候他在宾馆，直接捉奸到了刘倩和王元。 这俩狗男女不知廉耻，竟然还倒打一耙！ “他都带套了，你还想怎样？” 这种毫无道德与底线的言论。 刘倩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开始，林枫看在尚且年幼的孩子份上，默默忍受。 但到后来。 一次户口本的丢失，需要重新办理关系认定，去做亲子鉴定时。 林枫才知道。 原来儿子和女儿，竟然都不是自己亲生的！ 悲痛欲绝之下。 开车没有注意，一头冲下了高山护栏，不治而亡…… 此时。 林父林母十分为难的看着林枫。 两老原本是不太同意这门婚事的，毕竟刘家的人品，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 但拗不过自家儿子喜欢。 为此，两老砸锅卖铁凑了些钱。 其中除了三万块彩礼之外，还有不少都用在了让林枫讨好刘家人身上。 如今家中已经所剩无几，面对再加三万块的彩礼钱。 两老一时犯了难。 桌下，林母捏了捏林父的手，小声道：“孩他爹，要不……” “爸！妈！” 林枫忽然出声，打断了林父林母的交流。 “您二老先回去，这边事情儿子我来处理！” 说着。 他站起身来，带着有些茫然的林父林母走出了刘家。 “爸妈，这婚我不打算结了。” “您二老回去，我在这把钱要回来。” 一听这话，两老大吃一惊。 林母连忙道：“儿子，你……” 在二老心里，自家这傻儿子爱惨了刘倩，怎么忽然就说不结婚了？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爸妈你们先别管，以后有时间再跟您二老解释。” 看到刘家人追了出来。 林枫连忙把父母送了出去。 随即他转过身。 没等林枫开口。 刘倩的死党周梅冲上来质问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倩倩，要护倩倩一世吗？” “怎么？” “现在连三万块都不愿意拿？” 看到周梅，林枫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无名火来。 这女人是刘倩的死党闺蜜。 两女穿一条裤子，都是人品低劣到没有下限的存在！ 上辈子爸妈感染后住进医院，就是她伙同刘倩，为了省钱去玩，硬是让爸妈出院。 导致在外地出差的林枫赶回来后，爸妈的感染已经加重了。 耽误治疗。 是导致爸妈最后去世的一个主要原因！ “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 林枫仇恨的目光被周梅敏锐捕捉到了。 一个老实巴交的舔狗，竟然敢瞪自己？ 老娘可是你心心念念女神的好闺蜜！ 越想越气。 周梅直接抄起院子里一个喂鸡的盆子，就要往林枫身上砸。 但如今的林枫，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机会！ 哐当！ 鸡食盆被林枫反手一掀，整个盆子直接扣在了周梅脑袋上！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会喂点鸡鸭。 给鸡鸭吃的自然不是什么饲料，大部分都是一些剩饭剩菜的泔水。 这玩意不仅恶心，还贼臭！ 当即就给周梅淋了个满身！ 作呕的味道，当即弥漫。 所有人都被吓得连连后退，不敢靠近。 “啊！！！” 周梅下意识被恶心的大喊大叫起来。 但她忘了盆子还在脑袋上。 这一张嘴，顿时就有不少泔水流了进去！ “哪里来的母狗，在这狂吠！” 林枫冷笑不已。 现场的所有人，完全傻了眼。 没有人会想到，老实巴交的林枫，竟然会在刘家翻脸。 “林枫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是玩笑，你生气干什么？” “还不赶快跟梅梅道歉！” 一看闺蜜吃了亏，被欺负。 刘倩当即就朝着林枫怒吼。 平常对她有求必应的舔狗林枫。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疯了吧！ 竟然敢这么对自己的好闺蜜！ 周梅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怒火冲天之下，直接就要冲上来对林枫拳打脚踢。 “道歉？” 林枫冷笑一下，怕脏了手，直接一脚把要扑过来的周梅给踹飞了。 砰！ 一记窝心脚。 直接把周梅踹的骨头都散了架，当场砸在地上。 旁边的刘倩被这一幕吓到了。 不由得喉咙耸动，咽下口水后说道：“林……林枫，你……你居然还动手？信不信……” 吞吞吐吐的话，本来就没多少底气。 说着就迎上了林枫那张充满愤怒的双眼。 怒火燃烧！ 放佛带着无边仇恨！ 啪！ 一巴掌！ 狠狠甩在了惊愕的刘倩脸上。 巨大的力道，当场把这位新娘子给打倒在地，与她的好闺蜜滚成一团。 一时间。 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当林枫转过身，刘家人都下意识往后退。 “喜欢钱？” “喜欢加彩礼” “好啊！” “那就来好好算笔账！” 林枫冷厉出声。 第二章 这小子疯了! 动静一下就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被这么多人围观自己狼狈的模样，刘倩恼羞成怒地大喊：“林枫你这王八蛋，居然还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打你？你算哪根葱？” 面对林枫的讥讽回应。 刘倩一时都愣住了。 之前的林枫，但凡她有一点不开心，都会像个哈巴狗一样过来讨好自己。 可今天…… “还结什么婚？我不伺候了！” 越想越气，刘倩拉着周梅就要离开。 “慢着！” 林枫出言喊道。 刘倩连忙站住，嘴角泛起一丝高傲的笑意。 就知道是这样！ 这条哈巴狗就是贱！ 非得要自己生气了，才知道跪地求饶！ “知道错了？” “那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认错！”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三言两语哄骗的小女孩，想我原谅，三万块一分不能少！” 傲慢的语气，再加上刘倩那居高临下的态度。 一时间。 大家都笑了起来，等着看好戏。 没想到，林枫居然狂笑不止：“认错？我是感谢你的不解之恩！” “既然你不结了，那就把钱还给我吧！” 他直接伸手要钱，不给一点面子。 话音落下。 全场当即煮沸了一样，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 天天说非刘倩不娶的舔狗林枫，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你！” 刘倩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之前给你们家的彩礼钱！” “三万！还钱！” 林枫声音冰冷，有一种不还钱不罢休的气势。 说着。 他又从身上拿出一沓收据发票。 这些原本是准备证明自己有多爱刘倩的，现在他开始一张张数起来。 “还有，你妈让我给你们家买了冰箱、电视、洗衣机、三轮车等等。” “行了！”看着周围亲友的异样目光，刘倩又急又怒，连忙出声打断。 林枫压根不理，继续道：“加上前面的，还有平常给你买衣服吃喝的钱，总共六万零七百二十八块！” “零头就当给你们买棺材，这笔钱还我六万！” 多少钱？ 所有人背脊发寒。 大家每月工资都只有几百块。 六万完全是一笔巨款！ 刘家也是厉害了，这么多钱，是要逼林家砸锅卖铁啊！ “怎么？这些钱退就是了，谁怕你啊！” “就是就是！刘家在这呢，不会赖你钱的。” “不就是一点钱吗？给你就是了，早点滚，别在这丢人现眼。” …… 刘家的亲戚们，当即就冲上来骂道。 刘倩咬牙切齿，十分想堵住这些亲戚的嘴。 彩礼的钱，她基本都用在了弟弟的事情上。 另外那三万多，也都花了，怎么退？ 被这么一搅和，刘倩恨不得当场消失。 “姓林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给未来老婆买点东西，竟然还要拿回去？” “简直无耻！” 看到刘倩尴尬，好闺蜜周梅顶着满身泔水就上前骂道。 林枫捂着鼻子连忙后退一步：“别过来，你臭味太重！” “而且你说的有问题。” “我跟刘倩还没有结婚，她现在不结了，我跟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 “既然都没关系了，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吗？” 说完。 周梅尴尬得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刘倩脸色一白，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此情况。 她只好气势一弱，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枫哥你明白吗？那钱我都拿去做生意了，短时间拿不出来。” “要不等生意起来了，有钱了，我们一起平分，算你入股了如何？” 然而面对浑身带着恶臭味的刘倩凑近撒娇。 林枫差点没给吐了！ “哦？你口中的做生意，难道是给你那做人贩子的弟弟，找人打官司？” 林枫冷笑道：“你这生意我可不敢入股进去！” 这话一出。 就好似平地惊雷，赶来围观的众人都被震惊到了。 “什么情况？刘倩老弟不是大学生吗？怎么去做人贩子了？” “还说刚毕业找了份赚大钱的工作，没想到是赚这个钱？” “艹！之前老子还想着不在家让他们帮忙看下孩子，还好没这么做，真是人渣！” …… 刘倩如遭雷击，完全愣在当场。 她根本没料到，林枫居然会知晓自家老弟的情况。 更没料到林枫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说了出来。 要不了几天，附近十里八乡只怕都知道刘家出了一个人贩子。 以后还有什么尊严去见人？ 绝望笼罩下来。 刘倩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这时。 男闺蜜王元冲了上来：“小林！身为你的上司，我有必要说你几句！” “男人就要大度一些，要多让着点自家女人。” “不要拿婚姻来说笑！” 林枫看着眼前的王元，目光冰冷。 果然是男闺蜜啊！ 到哪都跟着，是不是洞房也要在？ 强行压抑自己的火气。 林枫淡然一笑：“王主任度量是大，要不这接盘侠你来当？” 说着，他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句话顿时就让王元的表情凝固了。 他当即一把揪住林枫的衣领：“你小子最好识相一点，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你在厂里混不下去？” 无线电仪器厂可是国营老厂。 想要进来的人，踩烂门槛挤破头颅。 如果是重生前的林枫，听到这话肯定是要服软的。 毕竟对方是车间主任，把一个人整走还不简单？ 但是…… 对于如今的林枫来说，这能叫事？ 王元话刚说了。 就被林枫直接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砰！ 王元当场摔了个七荤八素，疼得撕心裂肺。 “你……” “林枫，你敢踹我？” “你完蛋了！” 王元痛呼着怒吼。 周围人只觉林枫今天是神经病了，一个个都不敢上前插手。 “我完蛋了？我看是你完蛋！” 说着。 林枫直接冲了过去，朝着王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了！” “林枫，钱我都还给你！” 听着刘倩的吼叫，林枫才停下手来。 此刻的王元，整个脑袋宛如猪头，浑浑噩噩的瘫倒在地。 “好！那我给你一个星期！” “六万块！少一毛钱，我就揍这傻逼一顿！” 撂下话，林枫一脚踢飞挡路的鸡食盆，扬长而去。 第三章 厂长的召见 没有狗男女在面前狂吠。 林枫只觉心情都畅快了不少。 漫步工业大道。 四周都是板正的红砖平房。 路边还有不少两千年的老旧公用电话。 大道上走的，大多数是凤凰自行车，还有各种摩托。 轿车极少。 路过的音像店里。 放着的，是去年田震最火的歌《爱不后悔》。 林枫站立良久。 在熟悉的歌声中，渐渐红了眼眶。 直到现在。 他才终于有了感觉。 自己是真的回到了2001年！ 回到了这个机遇遍地的时代！ 这一次。 林枫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崛起，成为“时代幸运儿”中的一员。 那些欺辱他。 折磨他。 践踏他的人。 一个个都得付出代价！ …… “林林，你刚刚好猛啊！” 正心情激荡之时，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林枫连忙看去，目光顿时一怔：“明月！” 下意识喊出了那个让他牵挂的名字。 没错！ 眼前这个波波头，戴着老气大框眼镜，并且还有两颗大龅牙的女子。 林枫绝不会认错人！ 瞬间。 上辈子的记忆涌了上来。 当年，林枫下班的时候碰到了巷子里，正被地痞敲诈的明月。 挺身而出赶走了地痞后，明月就对他暗生情愫。 之后就默默守在他身旁。 听到林枫要跟刘倩办婚礼，她都是暗自擦泪，见人还得笑着祝福。 伤心之下，把原本的秀发剪了。 并且穿着打扮也成了女汉子。 声称这样是怕刘倩误会，然后要跟林枫做好兄弟。 上辈子。 林枫迟钝，从没想到明月喜欢自己。 过了几年，明月就跟父母出国去了，两人断了联系。 后来再见时。 从国外回来的明月，简直像是换个人！ 长长的秀发如同最好的洗发水广告。 凹凸有致的身材，哪怕是最完美的曲线女人都自愧不如。 两颗大龅牙也做了矫正。 再加之本来就精致绝美的五官。 整个人就好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美艳得不可方物。 林枫出车祸的弥留之际。 是明月第一个冲了过来，趴在他身上痛哭，并说出了这么多年一直爱着他的事实。 想到这。 林枫不由得心里如针扎，眼眶也红了起来。 上辈子他辜负了明月。 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弥补！ “林林，你哭什么？” 看林枫要哭，明月急了，连忙抬手想要帮其擦。 但没想到，手刚抬过去，就被林枫一把抓住。 轻轻一带。 整个人就被其搂进怀里。 “你……” 明月顿时慌了神，红晕迅速在脸上蔓延。 她这一张嘴。 林枫直接就吻了下来。 四唇相触。 柔情蜜意瞬间荡漾心底。 香津和柔软，让林枫心跳加速，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良久。 春分。 带着丝丝晶莹。 “明月，我想跟你说些事，你……” 林枫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本想表白的他，却迎来了一个耳光。 “林枫，你流氓！” 明月羞怒非常，整个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啊？我没耍流氓……” 林枫连忙想要解释，可后面传来阵阵嘲笑。 回头看去。 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多了一群人在围观自己。 难怪明月这么羞怒。 原来是这群看热闹的在坏事！ “我去……林枫竟然亲了明月？这么重口味的吗？” “明月这个龅牙女，丑成这个逼样，竟然也亲得下去？” “林枫不是今天订婚吗？他没去刘家？跑这来亲龅牙女？” “听说亲事被刘家给退了，要我说倩倩早该这么干了，嫁给林枫？那不是鲜花插进狗屎里么？” 围观人群。 最前面的几个青年小子，也不管其它，当着人就直接大声嘲笑。 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里。 林枫原来就火气没散掉，听到这些，更是怒火冲天。 一下冲上去，单手拎住领头男子：“你们刚刚说什么？明月丑在哪了？” 几人不屑地撇撇嘴。 那眼神仿佛在说：神经病吗？丑在哪没眼睛？ “明月不丑？你是不是瞎啊？龅牙女可是厂里大家公认的丑女！” “就这样的，脱光了我都不带看一下的。” “你不去结婚跑i这来？因为她？哈哈哈……” 领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人也跟着嘲笑出声。 面对众人的嘲笑，明月默默地低着头。 林枫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明月哪里丑？” 他猛地用力，直接把领头青年拽过来。 砰！ 一拳下去。 眼冒金星。 “丑……” 砰！ 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拳。 砰砰砰！ 再次连续三拳下去。 领头男直接被干蒙了。 当即跪地求饶：“枫哥你别生气！是我眼瞎，是我眼瞎！” “明月嫂子最好看！” “仪器厂花，不！花市第一美女！” “枫哥你放了我吧，别打了……” 林枫心里舒服了不少，但还是感觉有些不爽。 “你们这群人啊，都是眼睛有毛病！” 说着。 他走到明月身边，温柔地取下那老式眼镜，然后又帮着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 这一番顺利下来。 明月这个超级美女的模样，终于展露出了冰山一角。 “都是狗眼睛！” “好好看看，这特么丑？” “简直就是老天爷雕琢出来的完美艺术好吗？” 林枫对着人群狂笑。 大家定睛看了会。 顿时个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目光瞪大。 “卧槽！还真有点漂亮！” “别说，经过林枫这么一收拾，明月竟然是个美人坯子？” “之前我们都是眼瞎么？竟然都没察觉到明月这么漂亮！” 面对众人的称赞。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的明月，顿时手足无措，下意识抓住林枫。 “好了好了！” 林枫握紧明月的手，示意她别怕，然后对着众人喊道：“以后谁敢说我老婆丑，我见一次打一次！” “谁……谁是你老婆了……” 明月一把甩开林枫的手，羞红着脸跑开了。 看着因为害羞逃跑的明月。 林枫不由得笑了笑。 他倒是忘了，现在这个年头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很保守，脸皮也薄。 …… 等回到家。 林枫看到记忆里老旧的林家。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袭来。 担忧的林父林母看到儿子回来后，纷纷松了口气。 “饿了吧？妈现在给你做饭去。” 林母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林父见状，起身拍了拍林枫肩膀后，也跟着去厨房帮忙了。 这么久的时间。 林父林母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情况。 二老想着自家儿子那么喜欢刘倩，现在肯定心里不舒服，自然没有过多打扰。 林枫站在客厅。 四处打量着这个熟悉恍惚的家。 怀旧了一圈。 他不由得内心泛起苦涩。 这几年改革开放，大家经济都好了不少。 仪器厂其他人的房子，基本家家户户都添置了大家电。 唯有老林家。 为了攒钱给林枫结婚，是一年比一年差。 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味。 不知为何，林枫忽然内心一暖。 “爸！妈！” “儿子这辈子保证，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林枫下定决心，这一世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爸妈受苦！ …… 第二天一早。 林枫便爬了起来，洗漱完，简单对付了一下早饭，就赶往仪器厂了。 这刚到厂门口。 就看到明月站在那，一见到自己就连忙跑来。 “林林！” “苏厂长特别生气！点名要你去办公室！” “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火急火燎的通风报信之后，明月又赶忙进去了。 留下原地林枫，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就是个小技术，平常连厂长面都见不到，这忽然找自己干嘛？ 难道被自己揍了一顿的王元，告状了？ 没想明白的林枫，只好无奈朝着厂长办公室走去。 第四章 要去招商大会 等到了地方。 还没注意厂长，就第一眼看到了木头沙发上的明月！ 正想打声招呼。 厂长苏胜军就出声问道：“林枫是吧？” “昨天我记得是你大喜的日子。” “听闻昨天出了不少状况啊？” “林枫，你是心理有阴影了，还是……” 林枫摊了摊手：“苏厂长，你可别乱说，我没有什么阴影，就是醒悟了，不愿意当牛做马。” “我是打算不干厂里事情，出去创业。” 闻言， 苏胜军和明月都一脸诧异。 苏厂长更是认为林枫已经疯了。 “出去创业？你知不知道仪器厂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来？” 苏胜军敲着桌子问道。 此刻他哪里知道。 这会看似一片大好的国营厂，都会陆陆续续在这几年全部强制改革，直至最后倒闭。 “厂长，现在仪器厂的效益，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要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该好好想想退路，别到时候栽一大跟头！” 平日里，苏厂长对于老爸老妈这些老员工都比较照顾。 看在这份上，林枫好意提醒了两句。 但这话一出来。 就好像雷霆闪电，狠狠打在苏胜军身上。 他瞪大眼睛，盯着叶枫。 仪器厂这些年，虽然看着好像还行。 但实际情况，却是每年都在走下坡路。 今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但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林枫只是厂里的小技术，说白了就是普通职工。 他怎么清楚？ 苏胜军连忙喊道：“小林，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看到厂长很是认真。 林枫干脆直接道：“现在经济发展迅速，科技也在日新月异。” “大家都已经开始做个人电脑、手机、耳机这些高精尖的产品，但我们却还在做上个年代的收音机。” “我们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就只有被淘汰的下场。”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让苏胜军愣在当场。 “那照你意思，我们应该转型？” 苏胜军小心问道。 “当然！” “那转型做什么？” “电脑！尤其是笔记本电脑，将会是未来的趋势。” 林枫继续补充：“我们要是做这个，一定要够轻够薄！” 未来几年，将会是家用电脑发展的黄金时代。 如果抓住时代的脉搏，必将起飞！ 奈何这个事情，他自己是干不了的。 这需要庞大的资金和场地支持。 听完这话。 苏胜军不由得失望一笑：“我差点以为你有真本事，没想到只是这样幼稚的想法。” “现在个人电脑市场都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不是我们说想去做就能做的。” “哪怕我们真挤进去了，但与那些拥有成熟技术和占据庞大市场的大公司集团竞争，绝对是死路一条。” 说完。 他对着林枫摇摇头，显然有些看不上。 面对如此情况，林枫只是笑了笑。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也不打算再劝说，朝明月说道：“明月，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要被强制下岗，没有任何出息和未来的。” “你跟我走，我们一起离职，我带你发财！” 说完。 林枫直接拽着明月就要离开。 明月大吃一惊，连忙道：“林枫，这是我爸！” 啊？ 林枫愣在原地。 厂长是你爸？ 明月连忙又道：“林林你说的是对的，现在我们仪器厂必须要转型，不转就只有被市场淘汰的下场。” 这话自然是说给苏胜军听的。 面对女儿的态度。 苏胜军只好让一步，说道：“好了，明月三番五次在我面前提你是个人才。” “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明天要举办招商大会，你也参加吧。” “王元也在里面。” “你们俩谁能招来资金，谁就新一届厂经理！” 招商大会？ 林枫还没从厂长是未来岳父的事情回过神来，就又陷入这个炸弹当中。 看他干愣着。 明月不由得怼了他一下：“还不赶紧去准备准备？” “啊？” 林枫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出了厂长办公室。 等回到车间。 屁股还没坐热，王元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 “林枫！” “你还有胆子敢来厂里！” “好啊！今天老子不把你屎打出来，王元这个名字就倒过来写！” 林枫回头看去。 王元带来的人，正是厂保卫处的几个保安。 领头的正是保卫处小队长王豹。 “林枫，听闻你昨天把王主任给打了？欺负王主任文弱是吧？” “今天有胆子跟我过过手吗？” 王豹狰狞一笑，露出凶狠的模样。 “就你？” 林枫有些想笑。 这些人难道不清楚，自己从小都是干农活出身，后来又在武术学校学过散打擒拿吗？ 也是。 这个事情，好像都没怎么跟人说起过。 上辈子跟刘倩结婚后，因为压力巨大，渐渐都放弃了这些。 可如今，正是他实力巅峰的时候。 别说王豹这种街头小混混出身的玩意，就是真正的搏击高手，他也敢碰一碰！ “特么的！怎么跟豹哥说话的？” 保卫处的一个小喽啰，当即上来就要甩巴掌。 砰！ 林枫反手一脚直接将其踹飞了出去。 后者砸落在地，眼前一黑，竟然直接被踹晕了！ 王豹这边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 什么情况？ 王元更是触发了昨天的记忆，吓得脸色一白，往后退了退。 这边的动静。 自然引起了厂长苏胜军的注意。 等他赶来的时候。 就看到好几个保卫处的同事，把林枫团团围住。 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位保安正倒地晕厥。 “这是干什么？” “林枫！” 看到老神在在的林枫。 苏胜军连忙问话。 “厂长你来的正好。” 林枫笑了笑，解释道：“王元带着王豹他们过来，想要找我切磋一下，说提高职工的身体素质。” “但没想到保卫处的同事这么弱不经风，还没开始呢，就被我一脚给踹晕了。” 嘶！ 跟着厂长过来的其他厂里职工，听了这话，又看到这场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来。 而听完这话。 苏胜军哪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当即脸色阴沉的喊道：“王元！” 这会王元早就退到了人群中，害怕再次被林枫揍一顿。 忽然听到厂长喊自己，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不可能中。 王豹这几个小弟，那可是街头生死打出来的好手。 怎么一个照面，就被林枫给踹得晕死过去了？ 这还是以前哪个任人欺负的老实人林枫？ 特么见鬼了吧！ 直到旁边人提醒。 王元才如梦初醒，连忙举手回应：“在这，我在这，厂长……” 苏胜军当即走了过来，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把人都给训懵了。 他又连忙对还在围着林枫的保卫处人员骂道：“王豹！愣着干嘛？还不把人送医院看看！” 见到厂长过来。 又看到厂长在发脾气。 王豹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嚣张，连连点头，带着人就把晕过去的保安给抬去医院了。 “正值上头改革的风口上。” “明天又是招商大会。” “我说没说，让你们俩去给厂里引资？” “看看你们现在在干嘛？啊！” “就因为一点点个人矛盾，就在厂里这么大闹特闹？” 苏胜军怒不可遏：“林枫，王元！” “你们俩一人一份三千字检讨！” “明天出发之前给我！” “否则，今年评优取消你们的资格！” 闻言。 王元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他没有想到。 昨天挨了顿打。 今天想要报仇，结果又挨了顿骂。 对此结果，林枫倒是无所谓，朝着厂长点点头，便出去了。 他打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明天的招商大会。 如果有仪器厂做平台跳板，那么绝对是会方便许多。 这是个好机会。 要把握住！ …… 车间这边。 苏胜军离开后，大家也都慢慢散了。 只有王元还傻在原地，似乎没有缓过劲来。 良久。 他才回想起厂长说的话。 “林枫也要参加招商大会？哈哈哈……” 王元顿时大笑不止。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给自己报仇！ 明天的招商大会上，都是花市邀请过来的各地大佬。 林枫这个技术男，根本就不懂什么人情交际。 到时候便是相当于到了自己的主场。 明天一定要让林枫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 王元一扫之前的阴霾，得意洋洋的走起老爷步。 …… 为了更好的应对明天招商大会。 林枫直接跟苏胜军请了一天假，然后在家理清思路后，开始写计划书。 上辈子，他就职于国内最大的笔记本电脑代工厂，代工生产的品牌几乎涵盖市面上所有产品。 这一世，想要快速积累资金，没有什么比抄起老本行更合适的了。 毫不客气的说一句。 现在这个时代，对于笔记本电脑的生产，没有人比他更懂！ 所以这份计划书。 自然也是有关于笔记本电脑的…… 第五章 双管齐下 在这个时代的这个领域，能与林枫比肩的恐怕没有。 他落笔的那一刹那，却又有了一丝犹豫。 “笔记本电脑投资太大。” 林枫犹豫一番，便做了两手准备，以防止会有一些突发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2001年，电子产品领域，市场广阔，大可作为。 要说投入低，风险小回报大的项目有什么呢。 林枫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词语，那便是mp3。 准备地说应该叫mp3播放器。 想当年，mp3几乎是年轻人的标配。 而mp3在国内并未兴起，市面能看到也都是国外品牌，动辄上千的价格普通人根本就消费不起。 想到这里，林枫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落笔成风，将两个方案全部做了出来。 另一边，王元也没有闲下来。 特意摆了一桌酒席，将厂里的一些高级技工都给叫了过来。 几句杯下肚，王元举起杯对众人说道。 “厂里的人，你们也都听了吧？” “王主任，你说林枫那个废物咋想的，和你斗不找死吗？” “有我们在，你放心就是。”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人在对王元吹捧的同时，更把林枫贬低的一无是处。 “废物终究是废物，不说他，咱们转项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多方案。 王元都一一记在心里。 转天一早。 明月怀着忐忑的心，去动上门找到林枫。 她怕林枫当时是一时冲动，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林枫，你……你的方案书，已经写完了吗？” 明月的语气里满是关切。 不等林枫开口，她就注意到了桌上已经写好的方案书，赶紧拿在手里去看。 只看一眼脸上就露出惊愕之色。 “你之前说要制造电脑，我爸都已经很不高兴，现在又要制造mp3，这……” 明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事要闹砸吗，后果不堪设想。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那你要不要帮我一个忙？” 林枫现在的样子，笑眼眯眯，不管明月怎么样去做心理建设，也都拒绝不掉。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那你说，我听着。” 她心想着，自己要能够帮上林枫的忙，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却没想到，林枫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令她大吃一惊。 “林枫，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明月变了脸色，语气渐渐变得急促，直直的盯着林枫去看。 眼见她的反应慢了半拍，林枫笑而不语，一只手轻轻抬着她的下巴处。 “多好看。” 这下可好，短短的几句话，明月的心里头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等到产品上市，你可要来给我当形象代言人。” “到时候肯定会火爆市场，大受欢迎的。” 林枫不这样说还好，越是这样，明月的心里头越不平静。 用力的摇了摇头，好似拨浪鼓，随后开口说道。 “我……我丑。” “谁说的？你可一点都不丑，以后不许你再这样说自己。” 林枫故作生气，言语也变得严厉了不少，明月有点受到惊吓，赶紧低下头去。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也不顾她心里头怎么想，将她的一只手紧紧握住。 言语真诚，认认真真的开口说道。 “明月，你不丑，真的不丑的。” “以后你不许这样说自己，我也不会让别人这样说你。” 林枫加重语气，再三强调。 明月心里头暖暖的，轻声应了一句。 “好。” 这次的招商会议，他们特意邀请来几大家银行的领导，还有风投公司的负责人。 “明月，我们该过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那些人会在私底下怎样议论。” 林枫冷笑几声，能够想象得到一些人的丑陋面孔。 明月神情担忧，紧紧咬住嘴唇，不敢轻易的迈出去那一步。 “林枫，真的可以吗？” 她心跳加速的同时，一只手已经被林枫紧紧的握持住。 抬起头来，林枫目光坚定。 两人一同来到现场，在入场的时候受人刁难。 入口处，有人负责登记，还要搜一遍身。 唯独到了林枫这里发生意外，他被拦下了。 保卫处主任刘德汉平日里就跟王元关系密切。 此刻眼底暗藏冷意，招呼手下人极为不耐烦的上前。 “刘主任，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身上可没有违禁品。” 林枫把手摊平，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怎奈何对方是特意在此等候。 能让一个保卫科长亲自来处理，背后人的面子不可谓不大。 “林枫，少在我面前耍嘴皮。” “昨天打了我手底下的人，这事情可不能轻易算了。” 刘德汉凑近到林枫的耳朵旁，小声言语几句，满是威胁的意味。 而刘德汉接下来的一个举动，震惊到在场的所有人。 他阴冷的笑出声，不顾林枫的意愿，强行搜身。 “刘主任，这样怕是不合规矩。” 林枫皱起眉头，强压怒火。 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刘德汉的行为更加过分。 “林枫！我负责咱们厂子里的安保工作，你可以不给王豹面子，但在我面前要老老实实的。” “不配合我的工作，那就趁早卷铺盖走人，谁给你求情都没有用。” 明月站在一边干着急，却帮不上一丁点的忙，刘德汉仗着职权便利，把林枫拦在这里合情合理。 她刚要开口，就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住。 紧接着，林枫张开双臂，任凭搜查。 搜查了三五分钟，他们一无所获，他倒要看看刘德汉还能有怎样的招数。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元来到现场。 简单的登记过后，保安只是做做样子，就让他顺利通行。 如此差别的对待，在场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王元特意从林枫面前走过去，看到刘德汉搜查无果，一脸为难，当即开口提醒。 “老刘，你可不能只搜身，现在的人心眼坏。” “藏东西的地方多了去。” 他一边说，一边使眼色，刘德汉心领神会。 快步走到林枫面前去，将他手里的那份方案书抢走。 第六章 人善被狗欺 “说的对，前几天派出所的同志还来过，说有人专门搞外汇，就是把钱夹在了书里头。” “要不是有人点水，他们都想不到。” 一听这话，林枫的心里头直骂娘，哪能不明白刘德汉的那点恶毒心思。 他的理由正当，而且翻阅的过程中，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方案书给撕毁。 到最后赔个礼，道个歉，谁都挑不出他的毛病。 林枫却得两手空空的去参加这次会议，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了失败。 他咬了咬牙，侧过脸去，王元脸上堆满坏笑，都已经准备好了要看他的笑话。 与此同时，身旁不少嘲笑的声音，听着就很刺耳。 林枫一忍再忍，三五分钟后，他快步走上前去，动作极为迅速的把方案书从刘德汉的手中抢下。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混账！不配合保安处的工作，我怀疑你的方案书里藏有违禁品，我看有必要叫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一趟。” 刘德汉怒骂一声，接着想让人将林枫给控制住。 不等那些人有所动作，林枫压低声音，轻言几句。 “刘主任，幸福路第三十八号，三层三零二室。” “你……你说什么！” 听了林枫的话，刘德汉差点没把眼珠子惊掉在地上。 反应过于激烈，不少人都面露疑惑。 林枫也还是微笑着，等着他自己琢磨。 过了片刻，刘德汉重重的叹了口气，捶胸捣足。 接着就把方案书归还，也不让人再去阻拦。 “这次来的领导有不少，你跟王主任都被厂长看重，千万要好好表现。” “快进去吧！可千万不要耽误了时间。” 刘德汉态度大改，林枫并未理会，先王元一步有入礼堂。 门口处。 王元差点没被气到吐血，快步走到刘德汉的面前。 “老刘，咱们可都是说好的。” “这……” 刘德汉欲哭无泪，他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厂里东西，钱都藏匿于幸福路。 自己心中还很纳闷，林枫是从何处知晓。 另一边。 明月同样好奇，隔着一段距离，根本就听不清楚林枫说了什么。 嘴唇动几下，就能让一个保卫科长老老实实，不再为难。 林枫笑了笑，自己上一世瞎了眼，对一个破烂货爱的死去活来。 结束生命前，厂子里出了不少事情，新闻上都有过报道。 保卫科长刘德汉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厂里的东西，非法牟利！ 只是这些话说不得明月听，他便将话题主动岔开。 顺利走进了大礼堂，林枫位置靠后，并不为人注意。 而前面位置坐着的都是领导。 会议开始。 王元走上台去，就开始介绍自己的一套方案。 “各位领导，厂子现在正面临抉择难题，该朝着哪个方向去转型，我跟大家一样着急。” “熬了许久，我才想出这么一个好的方案，那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vcd的市场。” 短短的几句话，马上赢得掌声。 就连厂长苏胜军也都跟着高兴。 “王元，不要说的那么笼统，展开详细讲讲。” 厂长发话，王元更加卖力 手握话筒，声音极为洪亮。 “确切的说，还有dvd。” “这两款产品，本质上是一样的，也是现在市场上最为流行的。” 能当车间主任，王元业务能力并不差，讲了半天，不少人都跟着心动。 方案书递交到苏胜军的手里。 他看过后又拿给旁人传阅，很快就有不少赞许的声音。 林枫面色平静，就看着王元在那里讨取领导的欢心。 “各位领导，做生意不就是紧抓市场，只要我们生产制造，一定能赚到钱。” 苏胜军点了点头，颇为认同这一观点。 他们厂子生产制造的老旧产品，市场被不断压缩，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去客户群体。 这两款产品则不一样，市场正是火爆时，家家户户都要必备。 “王主任的方案不错，贵厂要是愿意朝着这方面发展，丰海愿意投资。” “我们也是！” 几家大公司的领导，先后表明态度，银行的经理也愿意给厂子里办理贷款。 只要苏胜军能够同意王元的方案，站在这个风口上想不赚钱都难。 “苏厂长，强将手下无弱兵，他这番独特见解，一定能带领你们厂子成功转型。” “就是！都已经有这么好的方案，我看就不必听取旁人的。” 一些人也向苏胜军提出建议。 苏胜军微微皱眉，回过头去，视线直直的落在林枫身上。 林枫苦笑几声，心里头最是清楚，机会还得自己把握。 人家已经占尽先机，他便要后发制人。 林枫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台上，也就只有明月为他鼓掌。 主持人愣在原处，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相比于王元的身份地位，过往荣誉。 林枫在厂子里一直都是个小透明。 不等他开口，王元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林枫丢了脸面。 借着提醒名义，大行为难之事。 “林枫，你还年轻，做事情容易冲动，也考虑的不够周全。” “这样吧！就先按我的方案执行，出了问题再用你的，这样能节省大家时间。” 听了这话，林枫实在是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就你刚才的那套方案，真要是落到实处，厂子就离破产倒闭没多远。” 一听这话，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厂长苏胜军更是一手拍在桌子上。 怒冲冲的开口道。 “林枫，好端端的，怎么把话说的这样难听？” “苏厂长，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从始至终，林枫都昂首挺胸，言语极为认真。 “一个小年轻，毛都没长齐，就着急过来出风头。” “我看也是！就他这种性格，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方案。”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厂子想要继续开办，那就得去生产制造vcd。”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不少人都把一票投给王元，也令他的心里头有了底气，对林枫说话更不客气。 关键时刻，明月不顾旁人异样目光，走到了苏胜军身边去。 “爸，不是都已经说好要给林枫一个机会。” 苏胜军疼爱女儿，便抬手示意林枫继续往下讲。 林枫开始谈论自己的一些见解，所谓市场火热，这是事实。 问题就在于市场已经所剩无几，所谓的蛋糕早已经被瓜分掉。 “机会一直有，是要主动去发现的。” 改革开放初期，南下经商的那批人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放到现在，再去凑热闹不仅赚不到钱，还会赔个底朝天。 “诸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不是只知道跟风。” 林枫把话说完，现场哗然声一大片。 “一派胡言！你这是羡慕，你这是嫉妒！” 王元暴怒开口。 “我有更好的方案，羡慕你的？” 林枫面对他的咄咄相逼，并不惧怕，强有力的给出回应。 第七章 登台演讲 王元嘴角剧烈抽搐几下，紧接着，恶狠狠地开口道。 “光说不练假把式。” “王主任说得对，那我就与大家浅谈一下。” 林枫接住话茬，不慌不忙。 “相比于vcd，我更觉得生产制造电脑更为合适。” “笔记本电脑，以轻薄为主，方便携带，会是未来的一大主流。” “看当下，不如看以后。” 最后几句话，苏胜军眼前一亮，对林枫很是欣赏。 王元则是不然，一手捂在肚子上，笑得极为大声。 台下的那些银行经理，投资公司的老板，也都觉得林枫刚才所言过于不切实际。 “苏厂长，开什么玩笑，笔记本电脑那种东西哪有什么市场可言。” “投入大量资金，到最后赔得连裤衩子都不剩，我们可不跟着瞎折腾。” 如此言语，比比皆是，王元更是将林枫一把推开，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小林，你还是太年轻，想法太天真，要达到你方案里的那种水准需要多大的投入？” “就算是真的做成了，定价太低那是赔本买卖，定价太高，又有多少人能消费得起。” 这些话说出口，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纷纷拍手叫好。 就连苏胜军也都觉得有理，综合考虑，打算宣布最终的选用结果。 好在林枫两手准备。 “各位领导，王主任所言有理，这也是我所考虑到的。” “正所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生产制造电脑不过是大的方向。” “实现的过程中，我们还有很多微小计划。” 林枫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神秘秘。 王元咬了咬牙，真要如林枫所说的那般，自己可就被虚晃一枪。 台下，有人激烈争吵，很大声地催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枫让人拿上来一台收音机，块头大，分量也不轻。 一个女孩子拿着都有些吃力，放在台上，林枫又接过来一盘磁带，直接放了进去播放几首港澳歌曲。 “这不是咱们厂里生产的东西吗？” “就是！我家里还有一台，这东西好，结婚的时候放首歌倍有面子。” 眼见众人反响比较大，林枫瞅准了机会，话锋一转，接着开口说道。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进，制造出又小又轻便，不需要这些磁带盒子，却能够同时储存几十首歌的产品！” “各位领导，这样的一个小产品，难道不足以火爆市场，风靡全国吗？” 林枫把话说完，就把自己的第二份方案书拿了出来。 按照他的讲述，这东西只有一个火柴盒的大小。 苏胜军眉头紧锁，苦苦思量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为了打消掉这些人的顾虑，林枫又拿出国外的一些随身听产品，让他们自己来做对比。 人家已经走在了发展前沿，相比于国内录音机的笨重，他们的则更为小巧。 只有一本字典的大小，但也是装进去磁带盒子，一听一换，同样是不太方便。 这样的随身听，在国内价格高昂，一般的家庭可买不起。 “各位领导，跟他们的相比起来，我的这个更有优势，主要是价格还有很大的压缩空间。” 生意场上，不就是价格上的竞争。 保证质量，控制成本，市场一下子就能打开。 林枫把话说完，不少人还是放不下心。 一个新的东西，从制造到最终的交付市场，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 王元就是抓住了这一问题的关键点，马上又对林枫发动言语上的攻势。 “林枫！你这简直就是在胡闹，拿着整个厂子的未来去做赌注。” “vcd和dvd都已经是有了成品，生产制造过程趋于成熟，我们有经验可以去借鉴。” “可随身听呢！我们一无所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王元属于最为典型的保守一派。 “摸着石头过河又怎么样？改革开放，浩浩荡荡，不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吗？” “怎么？你觉得这话不对？”林枫眼睛微微眯起，一抹精光透过缝隙，直勾勾的盯着王元的那双眼睛去看。 果不其然，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这一刻也只有支支吾吾的份。 王元都把脸给憋红，拿林枫毫无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枫又对行业前景进行分析，可谓详细。 过了片刻，王元又一次站在林枫面前。 “这么一个小玩意，除了听歌，也没别的用处。” “就算是制造生产，不也是一时的热度，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掉的。” 他的这些话刚说出口，许多银行的经理全都表示认同，风险难以估测，万一深陷进去可就不好抽身。 如此一番言论，早在林枫的意料之中。 “各位领导，市场会淘汰掉落后的，这是规律，是不可避免的。” “王主任说得不错，但有一点他没有认识清楚。” 最为关键的时刻，林枫故意卖了个关子，在场有不少人都将眉头皱起，疑惑不已。 王元趁机发难，言语刺耳，矛头直指到林枫身上。 毫不客气地开口道。 “林枫，你可别在这里糊弄大家，说我认识得不够清楚，笑话！” 大小都是个车间主任，在厂子里说话也有一定的分量。 明里暗里，对他支持的人不在少数。 台下议论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此起彼伏。 苏胜军也觉得林枫刚才那番言语有些冲动，不利团结。 犹豫过后，还是站起身来，轻咳了几声当作提醒。 压力一下子给到林枫身上。 “各位领导，我没有否定任何人。” “大家不妨想想，真正要被市场淘汰的产品会是什么？在我看来，vcd跟dvd才最有可能。” “等到网络的时代到来，电视普遍入户，才是最为主流的。” “碟片机，vcd和dvd，这些东西还能继续受众吗？” 林枫所讲的道理，并不难懂。 真要是有那一天，vcd这种电子产品只会被淘汰掉，家家户户压在床柜下面积灰。 观察过众人反应，他接着开口道。 “mp3就不一样，他是能跟着时代去进步，逐渐完善成熟的。” “现在只能听歌，但后面随着技术的成熟，也可以做到播放视频，玩游戏。” 林枫展开畅想的蓝图，好似身临其境，很快就有人站起身来予以支持。 大多是风投公司的老板。 各大银行的领导仍然在观望。 一个更愿意用风险换取回报，一个更看好已经稳定发展的项目计划。 两方渐渐有了争吵的声音，王元快步走到林枫面前，言语激烈。 “林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跟我来争。” “滚！赶紧给我滚下去。” 第八章 想法新奇 两方的关系逐渐恶化，犹如水火般不能相容。 苏胜军坐在下面，这样的结果可不在他的意料当中。 两方能够产生这样大的分歧，可厂子却没有那么雄厚的资金，能够同时支撑起两个项目的运作。 转型的关键节点，一步错，步步错。 明月又在身旁提醒，想要帮主角做些争取。 “傻女儿，你还真以为这只是小林跟王元两人之间的争斗吗？” “错了，真正要紧的，是这些投资方的态度。” 他叹了口气，自己要是做出一个错误选择，难免会将一部分人给得罪掉。 听苏胜军说完这些话，明月咬紧嘴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是先将这一次会议暂停。 到底采用谁的方案，那就得在私下里好好商讨。 争取能够在想法上达成一致，不至于左右的分歧这样巨大。 王元太不乐意，马上向前走了几步，很大声的开口说道。 “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好与坏不就是看支持的人有多少吗？” “就召集整个厂子里的职工进行投票，谁得的票多，那就采用谁的方案！” 王元把话说完，台下就有人支持他的建议，与之遥相呼应。 “王主任说得对！只有这样才算是公平公正。” “就是！好不好，那就大家一起说了算，王主任的提议应该被采纳。” 工厂职工哪懂那么多，除了人情，再有就是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 林枫的那套方案，在他们看来并不稳当。 相比之下，王元简直就是占尽优势。 看似是在替厂子里的一些领导分忧解难，却也是要把苏胜军高高架起。 听着台下的呼声，答案已经明了，支持王元的声音极为洪亮，而对林枫看好的那几家风投公司的老总就显得有些不太合群。 明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第十章虚假的公平 事情如此发展，结果已经不难预料。 明月赶紧走到苏胜军身边，再怎么样都不能让林枫受这样大的委屈。 赶忙开口道。 “这根本就不公平，我觉得该给大家一些考虑的时间，再进行投票！” “听你的，都听你的。” 苏胜军宠溺一笑，接着就走到了台上去，讲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先是对王元提出的方案进行肯定，不少人心中窃喜，还以为这是一个好的苗头。 殊不知，当领导的，向来都是先扬后抑，惯用套路。 苏胜军接着又将话题引到了林枫的身上。 认真开口说道。 “我们是国有厂，就应该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这次让小林到台上来，他的表现就很好，想法新奇，值得表扬。” 说完这些话，苏胜军带头鼓掌，其他人的心里头就算是再不情愿，那也不敢公然去唱反调。 明月在台下最为高兴，两只手都已经拍得通红。 各有夸奖，接下来才是苏胜军真正的高明之处。 打了一手感情牌，起到的效果极为显着，不少人都对厂子的现状感到担忧。 紧接着，苏胜军便要让大家伙回去想想，到底是求稳，还是要用风险来换取回报。 语言是一门艺术，当下被苏胜军体现得淋漓尽致。 对于下属的关心，工厂未来的担忧，赢得了不少人的钦佩。 哪怕王元的心里头很不服气，也都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各自离开，却在走出大礼堂后，三五成群。 全都是在对两个方案的优劣势进行讨论，王元为了能帮自己多拉一点票，真就是下了血本。 特意邀请了一些部门的主管去下馆子，好酒好菜，看似拙劣的手段，最是管用。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明月都替林枫感到着急。 赶紧来到了他的身边。 不等他们走出去，前方不远处就有嘲笑的声音。 “林枫，你跟这个丑八怪感情还真是够深的，一出来就勾勾搭搭。” “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到时候方案落选，就怕像她这样的货色都将你瞧不上。” 男人外号瘦猴，平日里就跟王元关系密切，能有机会对林枫数落一番，自然不会是客客气气。 如此侮辱，哪怕明月脾气再好，这一刻都看不过眼。 “方案落不落选，我跟林枫也是很好的朋友。” “倒是你们这些人，只会耍嘴皮子，谁看上你们那才叫瞎了眼！” 谁能想到明月平日里文文弱弱，并不起眼的一个人。 当下却能为了林枫不惜将这些人都给得罪，把话说得难听。 “好啊！敢跟我这样说话！” “都别愣着，一起上，给这个丑八怪一点教训。” 瘦猴满脸猥琐地笑，平日里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常常会去调戏厂里的一些女孩子。 明月脸上是有许多痘印，看着不怎么出众，可那身材绝对没得挑剔。 前凸后翘，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缺少。 瘦猴说着，就把咸猪手伸了过来，想要当着林枫的面欺负到明月的身上。 如此一来，可算是触碰到林枫的逆鳞。 抬起腿来猛地一踹，直接将瘦猴踹倒在地。 不等他挣扎着站起身，林枫都已经带着明月离开现场。 走出去一段距离，明月害怕地回过头去，就怕林枫把人踢出个好歹。 “瞧你那点小胆量，刚才想帮我出头，可不是这个样子。” 林枫嘿嘿一笑，特意走到了明月前面去，将她给截停。 “明月，我要是没记错，你刚才好像说要跟我一直在一起。” “什……什么？” “我可没说！” 明月瞪大眼睛，脸色一下子通红，视线与林枫交错在一起。 她的心里头好像有一头小鹿乱撞，心跳也在加速。 越是狡辩，反而越有一种不打自招的架势。 林枫并不拆穿，只是哼起了小曲，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上一次错过的良人，重新来过，他可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欺负。 要有人敢乱来，那就得好好教训一顿，一点情面都不留。 说笑过后，明月主动将话题引回正轨。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要是投票，我看王主任是更有优势的。” 她走出礼堂的时候就见到王元与一些人说说笑笑，拉取票数的行为。 “我打算先去找苏厂长聊一聊。” 主角轻叹一口气，唯有最好办法，那就是抄底。 “我跟你一起去。” 明月本以为林枫会痛痛快快的答应，有自己在场，苏胜军肯定是会偏向他的。 事实与她所想完全不同。 林枫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你出面只会让苏厂长有误会，觉得我这个人在吃软饭。” “放心吧！我不会跟他吵闹起来，就是说清楚这里面的一些问题。” 第九章 陷入僵局 先给明月吃了一颗定心丸，林枫直接走到了厂长办公室的门口。 抬起手来敲了敲门，苏胜军的声音很快就从里面传出。 “请进。” 办公室里，胜军正忙着修身养性，给自己沏了一壶清茶。 自酌自饮，很是惬意。 林枫苦笑出声，便把王元提出来的全职工投票的办法存在的弊端进行分析。 看似公平公正，实则暗藏玄机。 厂长办公室里，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小林，你的话有些多，我很不喜欢。” 苏胜军忽然开口。 当领导的，少见能有好脾气，能听林枫发牢骚已经是很不容易。 要不是看在明月的面子上，他早已经把人赶走。 沉默稍许，接着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小年轻，总是心比天高。” “你们在台上激烈争吵，厂子里那么多的职工可都亲眼看到。” 苏胜军冷哼一声，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他也需要顾全下面职工的一些看法。 总不能因为自己女儿对林枫颇有好感，就对他一味的偏心。 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又怎么能够没点自知之明。 轻叹一口气，脸上堆满苦笑，倒也明白苏胜军的为难。 林枫转身离开，一处僻静地方，明月早早等候。 眼见林枫脸色不好。 心头涌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 “我爸有答应吗？” 林枫没有隐瞒，摇了摇头，接着就将苏胜军的一些为难之处全部讲明。 听到林枫这样说，明月嘴唇蠕动，似乎有话要讲。 “我……我有个朋友，她在先锋路小学当老师，说不定能帮忙。” 厂子里的大小职工加在一起都有好几千人，算上这些职工的家属，这个数字更为庞大。 先锋路小学里，就读的孩子也都是厂里职工的孩子。 明月刚把话说出口，林枫眼前一亮。 两人对视，已然是心照不宣。 即刻动身，前往学校的宿舍楼里。 女孩名叫赵清雅，长发披在肩上，容颜尚好，清秀大方。 林枫多看几眼，明月瞬间流露不满。 “你要是愿意看，那就在这里一直看。” 说完这几句话，她就将嘴撅了起来，林枫看在眼里，不禁笑出了声。 隔着几步的距离，明月声音微小，赵清雅听的不甚真切。 当即开口询问。 “没……没什么。” 明月脸色微红，可不敢重复刚才的话，让人听了还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误会。 接着就和赵清雅介绍了林枫的身份。 厂里的职工太多，平日里少有见面机会。 自此刻起，两人也算是认识了。 “赵老师，你现在有时间吗？可以请你吃个饭，跟你聊些事情。” 林枫没有遮掩自己的来意，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赵清雅面露疑惑，很是不解，毕竟自己在先锋路小学当老师，除了孩子学习上的一些事情，很好跟技术工人接触。 明月嘻嘻一笑，牵起来自己好闺蜜的一只手，成功打消掉她心中顾虑。 赵清雅只是换一身休闲点的衣裳，三人同行，一起来到一家菜馆。 饭菜端上桌，饭香味道浓郁，弥漫开来，不等聊起正事就已经勾起了几人肚里的馋虫。 “先吃饭。” 林枫有求于人，当然要客客气气，还让老板准备了一瓶桃花酿的果酒。 厂子里的一些女职工，平日里光顾商店最喜欢买来喝。 赵清雅也不例外。 闲聊过后，就主动问起，既然是想要让她帮忙总得把话说得清楚，也好看看在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围。 “你放心，我跟明月是很好的朋友，能帮的忙，就一定会帮的。” 赵清雅认真开口道。 明月在一旁赶紧给林枫递眼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赵老师，是这样的，最近厂子里在举办招商会议。” “跟一个生产车间的主任相比较，我这样的小职工是不占优势的。” 林枫对于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丝毫没有遮掩。 听了这话，赵清雅却流露出一丝吃惊神情，心中更有疑惑。 “我就是一个代课老师，对你们的那些事情并不了解，要说帮忙，只怕是……” 有些话，碍于明月的面子，实在是不好讲出口。 林枫心里头清楚明白，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继续开口说道。 “赵老师，你不要着急拒绝，不妨听我把话讲完。” “好！” 赵清雅倒也有点耐心。 明月在一旁跟着揪心，就怕赵清雅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想法老旧，根本就不去看好。 殊不知，赵清雅大学毕业，是正儿八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如此特殊的年代里，文凭的含金量不是一般的高。 在先锋路小学任教的许多老师，大多是专科学历，更有资历老点的当年也就读完高中。 像赵清雅这样的，那都是香饽饽，带的班级也都是优中择优，冠名火箭。 她莞尔一笑，得知林枫内心想法后，便朝着他竖起大拇指，最是认可。 更提出一些建议，使得林枫的项目计划更加丰满。 第十二章不谋而合 时间飞快流逝，不知觉中就已经过去个把时辰。 边吃边聊，话题引上正轨。 “明月带你来见我，是想要让我去说服那些学生的家长。” “没错，老师说的话，学生和家长都愿意听。” 林枫嘿嘿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 相谈甚欢，赵清雅自然不会拒绝。 “没问题。” “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只是……” 她微微皱眉，心中另有一些顾虑。 不说别的，时间上就已经不太够。 “赵老师，我们先把方向确定下来，细节上慢慢商量。” “再吃点，要不然菜都凉了。” 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下心来，反而能对事情有帮助。 赵清雅连连夸赞明月的眼光，找男朋友就得像林枫这样，成熟而又稳重。 两人关系亲密，有些私密的话也不需要避讳太多。 “你可得多上点心，别看他现在没多大成就，以后可说不准。” “就怕有人偷偷盯上，你被挖了墙角可怎么办？” 赵清雅说完这些话，明月脸上神情娇羞，偏偏林枫伸手去摸。 脸颊又红又烫，当下就将两人逗笑。 “谁……谁要跟他处对象。” “我可不。” 明月把头低着，都不敢与林枫目光直视。 心里头却很清楚，两人的关系也在悄然间发生变化。 此刻矜持，不过是她的心里头还有一道结，始终没有解开。 第十章 虚假的公平 林枫观察细致，隐约间猜想到一些事情，明月有一个当厂长的爸爸，性格却这样的柔弱。 只怕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曾知晓。 暗暗拿定主意，自己一定要找到机会真正走进去明月的内心。 吃饱喝足，玩笑开过，林枫和赵清雅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都是宿舍楼里的公用电话，要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方便联系。 小灵通刚在国内打开市场，出售价格并不低廉，可不是谁都能用起。 互相告别，饭店门口，明月心情不是太好。 在他不断开口追问下，她这才说道。 “小雅她长得好看吗？” “好看。” 林枫不假思索，夸赞许多。 认知也好，谈吐也罢，都很不错。 听林枫这样说，明月两手紧紧攥住，好多话到了嘴边也没能够说得出口。 反观林枫心大如斗，丝毫没有察觉。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手机专卖店，上市不久的小灵通靠着小巧轻便，快速抢占市场。 橱柜里头，机型单一，也只是颜色上有些差异。 明月拿出自己攒了好久的钱，走进去便给林枫买了一部。 “这怎么能行？” 林枫倒也知道随身携带手机能有多么方便，但还是不忍心去花明月的钱。 却拗不过她，只好收下了这份礼物。 回到家里，林枫早早地躺下休息，有了手机后再和赵清雅联系就方便得多。 “明月真够贴心的。” “等有机会，我也得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林枫这样想着，便把电话打到了赵清雅的宿舍楼，让宿管阿姨代为转达。 明天中午，就在食堂见面，好好商量一下针对于这次投票事情的对策。 第二天。 林枫和赵清雅各自打了一份饭菜，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 两人眼神交错，都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话题很快找到。 “都是为了厂子的未来，没什么好顾忌的地方。” “赵老师，你有什么话就只管说。” 林枫先给赵清雅打了一针强心剂。 赵清雅捂嘴轻笑，凑近到林枫身旁，很轻声的开口说道。 “我想了想，可以和校方领导做沟通，在学校举办一次主题活动。” “到时候让班级轮流去听讲，孩子们坐在一起，你来给他们讲课。” “怎么样？” 说完这些话，赵清雅眼神热切。 那么多的孩子，家长平时也要上班，双方的时间很难碰在一起，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提升效率。 林枫眼前一亮，赶紧点了点头。 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好主意！” “通过孩子来影响家长，赵老师，你真是太了不起。” 林枫必须要承认的一点，这样去做大有可行之处。 好过他们挨家挨户的登门拜访。 商讨接近尾声，赵清雅心情激动，都有些按耐不住。 说做就做，下午的时候，她就和校方领导进行沟通，得知举办活动还有礼品赠送。 校方领导立马拍板，这件事情就交给赵清雅去全权处置。 随后就是现场的布置，赵清雅挨个班级通知。 碰上一个好天气，清风拂面，孩子们也都不觉得炎热。 坐在操场上，林枫就带着一些小玩具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演讲的才能一点都不欠缺，面对众多领导都能够心无波澜，平静对待。 当下情形，更是手拿把捏，毫无问题。 林枫在开场白之前，先和孩子们做了一些互动。 准备好的小玩具，直接丢到了台下去。 很快就有欢声笑语，回荡耳边。 在林枫的眼里，孩子接受知识的能力普遍较强。 在他赠送过一批小礼物后，现场的氛围便活跃了起来。 一些大胆的孩子主动提问，很想知道为什么要举办这一次的主题活动。 林枫嘴角上扬，走到人前，语气平缓，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小朋友们！很高兴这次能跟你们赵老师一起来开办讲座。” “我是厂里的一名职工，这次有幸参加招商会议，可以在会议上提出自己的方案计划。” 说了一段开场白，林枫便讲出口互联网的一些理念，极为新奇。 在场的这些孩子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聚精会神。 林枫也不跟他们遮遮掩掩，就将未来十几年，二十几年的社会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全都描述出口。 是对于未来的一番畅想。 “大哥哥！真的是这样吗？不用电话费就能通话。” “对啊！怎么还有东西能够接打电话，又能播放视频，还能去玩游戏。” 孩子们的想法并不复杂，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那便怎么往出说。 林枫在一旁暗自窃喜，看似无用的一些话，实则是他苦苦等待的突破口。 马上开口说道。 “这些东西一定会有的。” “甚至都不需要等到十几年后，我的那份方案书里面就很详细提到。” “mp3制作成本小，又可以随身携带，大家背着书包上学放在侧边的兜里，闲暇时听听歌最是方便。” 林枫绘声绘色，接着又讲到了后续的一些发展，产品会不断地去完善，功能也会逐渐增加。 一群孩子全都面露向往的神情，眼神中充满期待。 眼看时机已经成熟，赵清雅赶紧上前几步，就从林枫的手里接过来话筒。 声音婉转，对这些孩子们来说最是熟悉。 她笑嘻嘻地开口道。 “小朋友们，就这位大哥哥刚才讲的东西，你们喜欢吗？” 答案显而易见，赵清雅的话音都不等落下，一个班级的孩子就都在欢呼雀跃。 一个更比一个想要得到mp3，好好体验一下林枫刚才所说的那些功能。 却有在一旁负责维持秩序的老师，提出异议，言语极为犀利。 “你们把话说得好听，不也只是停留在想象的阶段。” “这东西又没有造出来，可不能把孩子们随随便便地糊弄。” 他摇了摇头，觉得此次活动举办毫无意义，孩子们哪懂得太多，得知林枫所讲的并不现实，甚至有人哭了鼻子。 眼见如此，赵清雅最是懊恼，赶紧走到了林枫身边去。 很小声的开口提醒道。 “林枫，你可得想想办法，孩子们心灵脆弱，万一让他们感觉受到委屈。” 赵清雅轻咬住嘴唇，有些话都已经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第十一章 各凭本事 孩子们回到家里肯定会与家长分享这些事情，得知林枫过来虚晃一枪，心里头哪能没有火气。 到了投票的时候，恐怕都是对王元鼎力支持才对。 对于赵清雅并未言尽之意，林枫心中早有答案，便递给她一个眼神，好让她放下心来。 接着回答了那位男老师刚才的问题。 “您不必太多担忧，厂里的领导只是在纠结采取哪个方案。” “一旦做出决定，很快就会落实，从制造到生产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 “大家要是觉得我们这款产品还不错，到时候生产出来我也可以做主给学校的孩子赠送一部分。” 林枫作为计划的提出者，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话说出口，操场上的这些孩子更是手舞足蹈，每一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那个男老师也没想到林枫如此豁得出去，赠送一部分最新产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他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憋红了一张脸，很不高兴地开口说道。 “你现在说这么多，到最后不认账了怎么办？” 男老师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无非就是涉及数额太大，以林枫现在的级别来说，根本做不了主。 他更是通知校长来到现场。 得知情况后，校长也沉下去脸色，面露为难。 “你又不是领导，还是别胡闹了，我看这次活动也没有继续开办下去的必要。” 校长发话，那个男老师满脸得意，专门走到了林枫的身边去，想要好好的看他一番笑话。 赵清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能有这么不顺利。 本以为林枫也会不好招架，事实的情况与她所想的大有不同。 从始至终，林枫的脸上都有淡淡笑意，哪怕是面对那个男老师的咄咄相逼，也能够稳妥应对。 “大家心里头有顾虑，可以理解。” “但也请让我把话说完。” 林枫话音渐冷，目光直视，男老师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惊诧之意，刚想开口反驳。 校长走上前几步，抬手将他制止住。 哪怕是出于礼貌，那也得让林枫把话说完，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乎，林枫不紧不慢，平静开口说道。 “光靠我这一张嘴，大家不信任也是应该的。” “那就跟大家签订一个协议，只要mp3能够实现生产，便给学校赠送一批。” “白纸黑字，这总做不得假。” 林枫话语干脆，绝非玩笑，在场的几个老师连同校长在内，全都感到无比吃惊。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不少人脸色变化，心中更是不能平静。 男老师大声质问道。 “就你在厂里的地位，能做得了主吗？” “白纸黑字，我看到最后也没有用处。” 赵清雅嘴巴微张，也想要劝说林枫几句。 没有与人商量，就在这里做出许诺，万一到最后厂里的领导不肯同意…… “赵老师，不必担心，是我提出的计划，厂里的领导这点面子总是会给的。” “就算不给，我也有别的办法。” 林枫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清雅不再怀疑，至于那个男老师的意见已经不重要。 操场上的这些孩子，本来就对新东西充满向往。 又能够免费得到一个，心中自然欢喜。 校长也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反正有人帮忙兜底，最后出了问题也与自己无关。 要是能够落实到位，他这个校长脸上都跟着沾光，对学校大有好处。 马上就对林枫给予支持，又去通知了一遍，要求每个班级必须到操场来听讲。 整整一天的时间，林枫都没有闲下来。 等到结束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孩子围在身边，问起一些与产品相关的事情。 晚上。 两人找了一家菜馆，随随便便地点了几样菜，就当是庆祝今天活动的圆满成功。 林枫先动了筷子，肚子一直饿着，急需要填饱。 毫无吃相，可谓狼吞虎咽，赵清雅很有教养，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忽然间，她想到一些问题，不禁皱起了眉头。 便把话与林枫挑明了说。 “你今天太冲动，真不怕到时候兑现不了，被厂里的领导问责可怎么办？” “赵老师，有句话我得送给你，叫做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林枫嘿嘿一笑，哪怕不是百分百的把握，总得等到问题出现的时候再去纠结。 听他说完这些话，赵清雅很难不去认同。 与此同时，王元也没有闲下来，忙前跑后，都快把厂子里的领导干部都给宴请一遍。 想要靠着他们向下施压，到最后都把票投给自己，以确保万无一失。 消息传到林枫这里，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家长都会疼爱自己的孩子，哪怕领导明确要求，孩子们不同意的前提下，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自家孩子失望。 时间飞快的流逝，不知觉中就已经过去好多天。 投票前夕。 家属楼里，好多户都在亮着灯，围在桌前讨论着一些事情。 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到了通知，明确要求他们要把票投给王元的那个票箱里。 只有这样，才能够不影响下半年厂里评选优秀的名额安排。 “孩子他爹，你说这可怎么办？赵组长要我们给王主任投票。” “投给林枫，那以后还不得给咱们穿小鞋。” 女人叹息几声，男人在那里抽吸旱烟，沉默不语。 不等他琢磨好该怎么办，孩子就已经哭闹起来。 “不行！要mp3！我就要mp3。” “给林枫投票！” 孩子的心思没有那么复杂，谁对他们更好，就会更倾向于谁。 当下情形也是一样，孩子已经哭闹不停，家长又怎么能够不去理会。 只能是尝试着把道理讲清楚，投票给林枫后续会有很多的麻烦。 孩子却不管不顾，就在两人犯难之时，他忽然开口道。 “林哥哥说了，只要mp3能够生产出来，就会免费送给我们一台。” 一听这话，男人原本愁苦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了很大好转。 本来就为了孩子没有办法，哪怕是得罪人也得那样去做。 当下情形大有不同，林枫还要赠送给他们一些东西，诚意十足。 “那就投给林枫。” “孩子高兴最重要，大不了下半年就不评优，总不能让孩子失望。” 男人做出了决定，女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像这样的一番情形，家家户户都在上演。 第十二章 不谋而合 第二天一大早，明月就找上门来。 对于事情的进展，她了解得不太清楚，就怕林枫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要是落败于王元的话，以后在这厂子里恐怕不会再有容身之地。 “林林，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真的有把握吗？” 明月眼神关切，好在最令他感到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看着她为了自己的这点事情着急，林枫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赶紧牵起她的一只手，认认真真地开口。 “你就放心吧！这次投票，我肯定能够胜出的。” 明月听过后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大礼堂座位是阶梯设计，能同时容纳几千人在里面。 厂子里的职工分批入场，场面宏大。 这一次，林枫坐在靠前的位置，王元也在身边，侧过脸去，两人目光交汇。 王元自以为胜券在握，想想他和那些部门领导打好的关系。 吃饭喝酒，可都是欠着自己一份情，当下才到了要偿还之时。 “臭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斗？” “等着瞧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王元冷冷的开口说道。 第十五章激动人心 大礼堂里，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对投票的结果抱有期待。 投票之前，林枫和王元先后上场，再进行一次拉票。 王元慷慨激昂，很快赢得了许多的掌声。 轮到林枫上场，他目光扫视全场，现场黑压压的一大片。 只靠话筒的声音，并没有办法让声音传遍整个会堂。 多亏了安在各个角落里的一些扩音器。 扫视一整圈，他简单说了几句，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元侧过脸来，目光极为不屑。 “臭小子，你还真是够胆大的，就讲这么几句话，是迫不及待的要输给我吗？” “也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早点认输，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此时此刻，王元好似大大方方，不与林枫一般计较。 林枫没有理会，始终是面色平静，目光直视前方。 专人负责主持，过去十几分钟的时间。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然到来。 投票环节，会有多人拿着票箱在场上走动，提前分好的区域，到最后统一归票。 要是科技再发达点，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林枫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并不着急。 投票刚刚开始，就有一大群孩子跑进了礼堂。 一个个都在找寻着自己的家长，放学后，他们就着急赶来。 而他们的出现，也让林枫长出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安稳落地。 王元目睹一切，不禁冷笑出声。 “你还真是要把人笑死，此次投票，这些孩子是不作数的。” “就算是都过来，那也改变不了你要输的事实。” 王元胜券在握，对于林枫一阵挖苦。 而那些银行的经理被邀请过来，也都仿佛预料到的结果。 一个个翘起来二郎腿，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得意地笑出声。 至于支持林枫的那几人，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光真的出了问题，以至于会让局面变成这样。 殊不知，一切事情都在按照林枫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那些孩子闯到了会场，无非是去找自己的家长。 能够有一台属于自己的mp3，哪怕哭闹，也都得要家长把票投给林枫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投票箱里都已经塞得满满的。 到了归票的环节，有不少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元有恃无恐，看向林枫的眼神更为阴狠恶毒，只想着他早早落败。 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总得让林枫付出代价。 “王主任，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到最后交代不了，你当如何？” 林枫微微一笑，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却让王元大笑不止。 乐得都已经合不拢嘴，动作神情都很夸张。 “林枫！你还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这结果还不明显吗？” “我就是用脚趾头想，票都在我这里，你拿什么来赢？” 王元想法简单，话就算是说得再满，那又能怎么样。 此刻的他底气十足，并不需要担心任何变数的出现。 即如此，林枫也懒得多言。 眼睛微微眯着，脸上堆满笑意，神情逐渐玩味。 看向前方不远处，才发现苏胜军也正朝着他看了过来。 另一边。 没有太多的高科技，归点票数全靠人力，光是这一项工作就进行了大半个小时。 而且是多人同时进行，彼此数字相加在一起。 最终得出的结果，绝对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就连主持人都瞪大了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林枫遥遥领先，实力碾压，双方票数远远拉开。 王元猛的站起身，大喊大叫。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有内幕！” 他说出口这样的话，反而是让现场一片寂静，再无声音。 厂长苏胜军站起身来，明显不悦。 林枫面色平静，毫无波澜，现场最有欢呼声音的正是那些孩子。 也是王元从来都没有瞧得上眼，觉得无所谓的一些孩子。 “王主任，输了就是输了，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大家一起投票。” “你所谓的内幕，又能是什么？” 林枫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听在王元的耳朵里，完全是在挑衅。 差点没把他气到吐血，两只手紧紧攥住，更是咬牙切齿。 “林枫！谁知道你私底下用了什么样的卑鄙手段。” “脸呢？为了能赢，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票数已经公布，林枫可不只是获胜那么简单。 在票数上把王元甩了一大截，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王元站在那里，哪怕一动不动，都觉得那些笑声是在针对于自己。 脸色不停变化，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不像样子。 听王元说了那么多，林枫面色不改。 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王主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平白无故的，你怎么能冤枉一个好人？跟你私底下宴请厂里的大小领导比起来，我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两个产品，两条出路，大家不过是在遵照自己的心意进行选择，难道有不对的地方吗？” 林枫越是这样，越把王元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狠狠踩踏。 第十三章 成效显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枫对王元毫不留情。 便把他的那点破烂事情都给捅了出来，眨眼间的功夫，现场氛围就有了微妙变化。 厂长苏胜军转过身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元去看。 极为不满的开口说道。 “王元，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一听这话，王元倒吸几口凉气，私下里宴请领导，这种事情在国有厂里是很犯忌讳的。 拉帮结派，另立山头，造成的影响最是不好。 被苏胜军一番逼问，王元始终是不肯承认下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并不在意，耐心等待。 苏胜军刚打算撤掉王元主任的职位，他便已经不管不顾，跑到台上去。 手拿话筒，不断地把脏水泼在林枫身上。 “我请客吃饭，那都是工作需要。” “林枫呢？我说这些孩子怎么下了课不在操场上玩，都跑到礼堂来。” “原来是他早早预谋好的，利用孩子做文章，真够卑鄙，真够无耻的！” “孩子能懂什么？他们连最起码的是非对错都无法分辨。” 王元越说越激动，用手不停地去指。 林枫并未与他正面起冲突，只是在等着一个更重要的人物出场。 果然不出所料，赵清雅答应他的事情，真就能够办得到。 来到现场的时候，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孩的手。 王元差点没把眼珠子惊掉在地上，那孩子可不是旁人家的。 而是从小被他娇生惯养，当做宝贝疙瘩一样。 就算在学校里，也都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此时此刻，却也想要一台mp3。 赵清雅之前就与他讲过一些，孩子的想法固然天真，但也不会像王元说的那么不堪。 当下情形显而易见，孩子也想给林枫投上一票，只可惜投票已经截止。 看似无所谓的一件事情，犹如一把刀子猛刺进去王元的心窝。 王元一下子就泄了气，浑身一软，接着便瘫倒在地上。 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随后指在林枫的身上。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显然是内心最后的那道防线也被击穿。 “你……你赢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不仅输了，而且是输得彻彻底底。 引以为傲的一个项目，还想要借此机会出尽风头，好在岗位上能有调动的机会。 到头来，自己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白白的让人看了笑话。 反观林枫，不声不响就已经将大事做成，这点能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 连自己的儿子都对自己的产品不去认可，他还怎么指望到别人的身上。 人贵在自知之明，这一刻再与林枫争论下去，便会让他仅存的一点颜面也都扫地。 他都已经服输，那些银行经理的心里头再有不满，都不敢在这种节骨眼上表露太多。 一个个面色难看，愤然离场。 厂长苏胜军看在眼里，嘴角抽搐几下，有话难讲。 投票大会就此结束，厂里的工作紧锣密鼓，哪能给职工留有太多空闲时间。 全都返回到岗位上，继续去坚守着。 不多时，明月找了过来。 “怎么了？” 林枫开口询问，明月显得很是紧张，不敢与他目光直视。 等到人已经走得差不多，这才凑近到他的耳朵旁。 “我爸想让你过去一趟，有话要讲。” “怎么样？你方便吗？” 明月表现拘谨，让林枫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这个傻傻的女孩，上一世就已经为自己承受了许多的委屈。 今时今日，还是这样的小心翼翼，模样令人心疼。 林枫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上，言语轻缓，接着开口说道。 “傻瓜，我怎么会不方便？” “厂长叫我过去，那肯定是有要紧事情，就算没有……” 林枫脸上堆满笑意，显得神神秘秘，明月站在身边干着急，追问半天也都不得结果。 好在明月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在林枫这里极为特殊。 不经意间，整张脸都已经红透，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两人没有再耽误时间，很快就来到了苏胜军的办公室里。 明月站在林枫身边，仔细看看，倒也是郎才女貌。 苏胜军微微皱眉，轻咳了几声，接着就让自己的女儿先到外面去等着。 有些话他要与林枫单独讲，任何人都旁听不得。 眼见如此，明月两手紧紧攥住，不肯把林枫单独留下。 “乖女儿，连爸都不相信吗？肯定不会欺负你的林林。” 苏胜军平日里那样的严肃，在明月面前却很温和。 几句话说出口，林枫都大为吃惊。 等到明月离开，话题引上正轨。 “臭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厂里头还有这样机灵的人。” “你这几天的表现，明月没少跟我讲，着实是了不得。” “能想到利用那些孩子去做家长的思想工作，目光长远，连我都自愧不如。” 苏胜军先是对林枫夸赞一番，接着话锋一转，矛头另有所指。 “那几家风投公司的老板，似乎对你很是青睐。” “关于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苏胜军忽然问起，对于林枫来说，并无心理准备。 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脑海中整理一番，恍然大悟。 只怕是那些人热情的有些过劲，打着一些不该打的主意。 办公室里，一下子没了声音了。 林枫脸上堆满苦笑，哪能不明白苏胜军心里的担心。 片刻后，他上前几步，干脆利落地开口说道。 “苏厂长，知遇之恩最难报答，不为利益所动，不过是最起码的准则罢了。” 苏胜军脸上神情略有松弛，却也不见得彻底放下心来。 这样大的一家厂子，光是职工都有好几千。 他干厂长，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亲兄弟间都会为了利益而翻脸。 更何况当下这样一番情形，他甚至都在怀疑林枫接近到明月的身边，用心不轨。 “罢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由着你去。” 从始至终，苏胜军都没有把话彻底讲明，林枫也不必自己往枪口上去撞。 他就算是再糊涂，也都糊涂不到那种地步。 “苏厂长，那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可就先走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十四章 投票之日 林枫没有解释太多，转身离开，走出去办公室的门，明月站在门口等候着。 “我爸这么着急地叫你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要紧事，随便关心几句。” 林枫摆了摆手。 接着就要带着明月到街上去转转，随便买点东西，打发时间的同时，也好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 还不等林枫走出去工厂的大门，就有一辆桑塔纳轿车停稳在他面前。 如此突然，明月哪能不去紧张。 “没事，有我在。” 林枫轻笑几声，牵住了明月的一只手，就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 车上下来的人，西装革履，又是油光满面，留着大背头。 手上的大金表，那叫一个耀眼。 “徐总？” 林枫皱了皱眉，眼前之人也是一家风投公司的老板。 投票刚出来结果，他就不止一次地想要和林枫接触。 只是里面情形过于混乱，许多人都挤在一起，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明月，你先回去宿舍里，这些事情我来处理。” “你……你可以吗？要不要我帮忙！” 明月轻咬住嘴唇，不想让林枫一个人承受太多。 哪能想到林枫并不肯答应，就把她用力推开。 见此情形，徐开平不禁笑出了声。 “年纪轻轻，眼光就这般毒辣，我算是长了见识。” “小兄弟，你之前在项目上的一些想法，我很感兴趣，不妨聊聊。” 徐开平走近到林枫的身边，轻声言语几句，看似无所谓。 实际的情况大有不同，他最期待林枫的一个答案。 林枫并不感兴趣，皱起了眉头，在想着拒绝的理由。 “小兄弟，你还年轻，一些事情把握不住。” “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聊，难道不好吗？” 徐开平这样的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好多年，大大小小的场面都有过经历。 一些要紧事情，认定了就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最懂得怎样拿捏住一个人的心理，事实的确如此，林枫嘴角抽搐几下，也不能将这些风投公司的老板给得罪惨。 特别是像徐开平这样的人，在此处将林枫截住，抱有这样的想法并不难猜测。 林枫无奈，只好跟着上车。 前往一家在当地常常用于一些商务宴请的饭店。 各个局里的领导，也都会到那种地方去。 林枫作为一家国有工厂里的普通职工，拿着微薄工资想要出入这种场所，一点都不现实。 徐开平早就在这里订好了一桌子的菜。 包间里，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等到林枫坐下，徐开平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你很有想法，年轻人里，最缺少像你这样的。” “投资的事情都好说，只是在这之前，我也想和小兄弟正式认识。” 徐开平朝着林枫伸过来手，看着诚意十足，不过是表象而已。 没有任何实际的好处，就靠他那点面子来说，想让林枫有个明确表示，绝无可能。 只是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林枫也把手伸了过去。 接着坐到位置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见他满嘴流油，徐开平还有些不太习惯。 缓缓开口道。 “林枫，关于项目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我是说，你我之间。” 他就怕林枫不上道，最后几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暗示的意味极为明显。 林枫只能是看破不说破，在徐开平的面前，揣着明白去装糊涂。 “徐总，我就是一个小职工，有些想法又能怎么样？” “要说项目上的事情，你得跟我们厂长去谈。” 林枫嘿嘿一笑，这副模样差点没把徐开平气到吐血。 心中诸多不满，又无法发泄得出来。 “你们苏厂长那边我自然会去与之商量。” “在这之前，就是想要问问林老弟打不打算接住一场富贵。” 徐开平身体前倾，探到了林枫面前。 几句话说出口，便算是把话挑明。 “你们厂子里职工太多，老弱都有不少，留着干什么？” “你的想法很不错，项目很有前景，却不能让这些人来干。” 徐开平并不忌讳，现在这社会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一规则同样能够适用厂子里，那些人却算是半个铁饭碗，只要厂子此次转型成功，还得管他们的吃住，管他们退休保障。 仔细算下来，这笔费用可谓庞大。 做生意的人，哪个不都是精打细算。 想让他们平白吃亏，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林枫，你要考虑清楚，你一个小小的职工，在厂子里难有出头之日。” “不如带着你的项目计划，自己出来成立一家公司。” 为了打消掉林枫心中的顾虑，徐开平紧接着开口说道。 “费用问题不用你来操心，几十万不够，那就几百万，这个钱我来掏！” 相比于接手工厂里的那一大烂摊子，他也愿意破费一次。 说完这些话，徐开平就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了林枫身上。 本以为林枫能够痛痛快快的答应，怎奈何，他仅没有要听从的打算，反而是言语激烈，全都怼了回去。 “徐总，瞧你这话说的，我就算是再想出头那也得讲点规矩。” “自己出来单干，厂里那些领导对我的栽培之恩，又算什么？” 这话听在徐开平的耳朵里，可谓刺耳。 他咬紧了牙关，心中的怒意强忍下去。 “林枫！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自己当厂长，难道比现在这个样子，当一个小小的职工要好吗？”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隔在两方中间的那层窗户纸，很快就要被捅破。 徐开平一只手拍在桌子上，不等林枫反应过来，又用言语去威胁。 “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 “你可得想好了！” 徐开平一直都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商场如战场。 招商会议召开后，林枫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得罪了许多的人。 要被那些人逮到机会，林枫想继续留在厂子里，处境可谓艰难。 林枫站起身来，仍然是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厂子里能不能有好发展，尚未可知。” “要说做出背叛的事情，日后的路也长久不了。” 第十五章 激动人心 林枫面带微笑，并不把人得罪，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 更有一些原因，不为人知。 再有几年，全国各地经济危机席卷。 大大小小的工厂，迫于形势的压力，无一不是关门倒闭。 如此严峻的情况下，林枫真要是开办起来，只怕也不能避免掉那一次的风波。 徐开平的嘴角剧烈抽搐几下，原本的好心情，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林枫！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开平咬牙切齿，人们常说资本，殊不知指的就是他们。 眼看已经关系破裂，无法继续商谈下去。 他更对林枫不会客气，冷冷开口说道。 “我有必要重新考虑对你那个项目的投资计划。” “对了，任何行业都离不开圈子一说。” “得罪我的下场，你真的有考虑到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徐开平还盼望着林枫能够回心转意。 “徐总，你就当我不识抬举，这件事情莫要再提。” “没别的事情，我可就先走了。” 林枫吃饱喝足，白蹭一顿饭，却不打算在立场上有任何的改变。 徐开平强压下去心中怒火，默不作声，看着林枫走出去包厢的门，接着就将桌上的一些餐碟扫落在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碎片横飞，他的助手听到动静后赶紧走了进来。 “老板，姓林的也太不识抬举，要不要我找人去收拾他一顿。” “康庄大道他不走，非要一意孤行。” 助手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说出口这样的话，徐开平没有反对，就是默许。 第二天。 中午的时候，林枫特意找了明月到外面去吃东西。 厂子里的食堂，饭菜味道永远都是一个样，做饭的阿姨生怕多放点盐就会引来领导责罚。 明月还是头一次跟着林枫有如此奇妙体验，两人来到一个小巷子里，远远的就能闻见一些饭菜香味。 这年头，一铝盒的饭菜也就只要五块钱，额外加个鸡腿，七块钱总是够的。 林枫自掏腰包，明月赶紧上前阻拦，就怕他为自己破费。 铝制的盒子，一份菜，一份饭，想想都往下淌口水。 摆在一张简易的木桌上，林枫便开始狼吞虎咽。 明月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些不太适应，轻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林枫的鼓励下，她大胆尝试，味道果然要比食堂好的多。 正是吃的高兴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一些人走了过来，领头的男人穿着绿色军外套，头上的帽子故意戴歪。 朝着林枫挥舞几下拳头，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你就是林枫？” 如此一幕，一看就是来故意找麻烦。 林枫要是表现得怯懦，反而是正中他们下怀。 “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说话间，林枫拿出来明月买给他的手机，果断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十几年前才有过严打，现在社会上的不良风气明显被遏制住。 这些人看着嚣张，不过是纸捏的老虎，装装样子罢了。 老话说得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当下正是这样一番情形，这些人嘴不干净，对林枫不客气倒也罢了，还敢辱骂到明月的身上。 纵使打过了报警电话，林枫也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走到跟前，抬起脚来便踹到其中一人的肚子上。 那人吃了这一脚的力，整个人都向后踉跄，身形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他人就要冲上前来给林枫一点教训，哪能想象得到，他只是一个眼神就令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局面控制住，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很快赶到，眼看形势不妙，这些人拔腿就跑。 民警和林枫做了登记，对于情况大概了解，便又去别的片区处理一些治安问题。 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结束的又是突兀，明月站在林枫身边，刚想开口询问她就接到了苏胜军打来的电话。 “是，我们正在外面吃饭。” “什么？现在就回去吗？” 电话里，苏胜军声音很是急促，明月刚想问出一个理由，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我们回去吧！” 林枫没有解释太多，已经猜测到这些人的来历，绝对是徐开平特意派人过来。 这种节骨眼上，苏胜军又这么着急地叫自己回去，两者之间说不定有关系。 回到了厂子里，林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到苏胜军的办公室里。 苏胜军便对他没有好脸色，言语更是冰冷。 “把门关上。” 一听这话，林枫脸上堆满苦笑。 事情发展和他所预料的并无不同。 苏胜军并未耽误时间，开门见山。 “林枫，站在个人的角度，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因利益而变。” “要从大局出发，考虑到整个厂子的未来，你这是在胡闹！” 苏胜军的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他的确不想林枫被那些风投公司的老板给拉拢去。 好好的一个项目计划，自己跟着折腾了许久，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但也不想林枫将那些人彻底得罪，好好的合作也给告吹。 说完这些话，苏胜军脸色阴沉，倒要看看林枫能给出自己多么合理的解释。 “苏厂长，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要不满意，我再跟他们去谈。” 林枫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差点没把苏胜军气到吐血，再找过去只会有更多的条件提出来，全要他们答应。 “臭小子，事情要是这样子又该怎么办？” “厂子里的饭碗还能端多久，谁都不知道，你还敢去乱折腾。” 苏胜军正在气头上，对于林枫一通责备，措辞极其严厉。 “苏厂长，我记得有句话说得特别好，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时此刻，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 苏胜军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烁精光，迫不及待。 “说说吧！你又把主意打到哪些人的身上？” 他是真的感到好奇，林枫的思维想法过于跳跃，常常不给人准备的机会。 “银行，当然是银行的那些人。” 他的话刚说出口，话音还不等到落下，苏胜军的脸色就有了很大变化。 嘴角抽搐几下，心里头更是不平静。 第十六章 私下谈话 “你可是忘了，银行的那些经理董事对你都不看好，投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都忘了吗？” 苏胜军还以为是林枫急病乱投医，这才想要苦口婆心地劝说几句。 万万没有想到，林枫根本没有要改口的打算。 “两者之间去选择，那几家风投公司意愿更强烈，肯定是要优先考虑。” “他们撂了挑子，这事情难道就不做了吗？” 林枫当着苏胜军的面，耐下解释。 就把这里面的一些道理都给讲清楚，无非是利益牵扯，银行的那些领导善于求稳。 只要能够解决掉他们内心的顾虑，未尝不能够开展合作。 “林枫，我要不是看在明月的面子上，岂能让你在这里胡闹。” “罢了，我就当你什么话都没说过。” 苏胜军摆了摆手，想要林枫识趣一点离开，他完全可以不去追究其胡言乱语的责任。 林枫并不听劝，更想要牢牢把握住这一机会。 自古以来，都有一个道理，那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林枫主动为自己谋求利益，无可厚非。 苏胜军紧皱眉头，实在想不到林枫的底气源自何处，又看不出他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你要真的能让厂子起死回生，让那些银行的老家伙回心转意。” “我升你做车间的副主任。” 一厂之长，说话自然算数，林枫话赶着话，马上开口说道。 “那你就瞧好吧！” 离开苏胜军的办公室，林枫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没有耽误。 下午。 林枫特意请了假，前往银行想要寻找到一个突破口。 走进去银行的办事厅，工作人员在得知林枫想要跟他们的行长见上一面，哪里还有开始时那般的态度。 “我们行长每天不知有多忙，随随便便的人都要见上一面，还要不要干别的事情？” “走！你赶紧走，要不然的话，我们可就叫保安了。” 女工作人员满脸嫌弃，开始时还以为林枫是来办理业务的，眼下对其再无兴趣。 出师不利，林枫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或许是老天有眼，给他关上了门，又为他打开一扇窗。 许多工作人员从楼上下来，嘴里头都有不少的牢骚。 “大热天！怎么让我们来搬东西？” “就是！真以为我们都闲得没事干，把我们当成力工来使唤。” 这些人的话，正好飘进了林枫的耳朵里。 赶紧加入进去，把自己当成了运货的人，一起帮忙搬东西。 跑了几趟而已，他就成功混入，很快就找到了行长的办公室。 站在门口处，林枫的心情总算不像之前那般沉重。 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敲响房门。 办公室里，很快就传来了一道极其威严的声音。 “什么人？进来。” 当行长的，该有的威严一分不少。 他叫李文山，这已经是他工作的第十几个年头，绝对是行业里的老人。 一步步地爬到现在的位置上，所付出的辛苦与努力，绝非一般人能够与之相比。 还以为是内部的人员过来汇报工作，看到林枫的那一张脸，李文山脸色微变，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我这里不收礼，你不经允许就过来，是要干什么？” “现在就离开，要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不，应该是报警。” 行长的办公室，岂能让一些人随随便便出入。 李文山言语冰冷，换了旁人，这种时候早就点头哈腰，赶紧退出去。 林枫始终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李文山冷冷的开口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行长，我叫林枫……” 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李文山对林枫的看法不仅没有改变，更不耐烦。 “请你离开。” 李文山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留给林枫再也不多。 “李行长，请允许我把话讲完。” “前不久，你们银行的一名经理到过我们厂子里，要对一些方案进行挑选。” 林枫简言扼要，听他说完这些话，李文山作为银行的行长，绝对不能允许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己这里来。 “林枫，你们厂子里的一些情况，我是有了解到的。” “生产制造vcd跟dvd，这个项目就很不错，偏偏不去采取。” 李文山摇了摇头，对于林枫的mp3生产与制造，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现在也是一样的态度，想让他们银行在条件上放宽，帮助工厂进行转型，绝无半点可能。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就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哪能想到，林枫不仅没走，反而找位置坐了下去。 更是自来熟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李行长，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是能够促成双方合作，我和我们苏厂长，都会对您很是感激的。” 林枫的心里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位卑言轻，有时候说话的分量实在是不怎么样。 干脆把苏胜军搬了出来，果然让李文山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犹豫时，自己的助理急匆匆地走进来房间里。 脸上神情最是着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些话。 眼见如此，林枫便给她提了个醒。 当助理的，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自己乱了阵脚，那只能是说明不太合格。 听他说完这些话，助理深呼吸了几口气。 接着开口说道。 “行长，刚刚采购回来的那批设备，试运行的时候出了问题。” “不……不能正常运行！” 上百台电脑，现在这个年代，价值贵重。 出了问题，李文山作为行长难辞其咎。 如此要紧的事情，李文山的屁股哪里还能够稳稳坐住。 “胡说八道。” “刚采购回来的新货，怎么不能正常使用。” “小张，你说话要负责任的，不容你在这里乱开玩笑。” 李文山一手拍在桌子上，强烈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的心里头也存在着不小的疑惑。 这年头，电脑可是稀罕物，就算是一个大块头，那也价值不菲。 也就银行这种单位，才能一次性采购上百台。 质量方面肯定是层层把关。 第十七章 主动拉拢 “李行长，我有多大的胆子，敢在这种事情上乱讲。” “真不行！我们的技术员已经尝试了很多遍，都没有办法让区域网连接到设备上。” 得知了是这样的情况，李文山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敢耽误，赶紧就要过去查看一番。 林枫也要一起，见他像是狗皮膏药一个样，李文山脸色更加难看。 “臭小子！你再这样不识抬举，可就别怪我不给你们苏厂长面子。” “滚！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对于李文山来说，都已经是火烧眉毛，哪里顾得上与林枫客客气气。 “李行长，这么着急地赶我走干什么？我在厂里头，那也是懂技术的。” “说不定就能帮上你的忙。” 林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个人的自信由内而外，绝非说几句大话就能够体现出来。 作为一行之长，李文山跟不少人打过交道，形形色色他都看过。 当下一番情形，林枫没有说谎迹象，他犹豫之时，女助理赶紧走到身边。 也没忘记林枫刚才替她说过话，哪怕是一丁点的情分，这时候都得报答回去。 “李行长，就让他跟着，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事情。” “能帮上忙再好不过，帮不上忙，我们也不损失什么。” 有人帮林枫说话，李文山也觉得这样安排最为合理。 仓库里，已经拆箱了十多台电脑，正在不断地进行调试。 技术人员在那里不断地鼓捣，已经是满头大汗。 饶是如此，效果差强人意。 见到李文山进来，赶紧打起精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人往日里都觉得自己是靠技术吃饭，高人一等。” “工资一分不少拿，真到了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怎么都不靠谱？” 在场负责调试设备的几名工作人员，一个个面露羞愧，赶紧把头低下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女助理走上前去，就让他们当着李文山的面演示一番。 演示过后，李文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次又一次的连接失败，他都怀疑起这批产品的质量。 就把电话打到了工厂方，要人家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刚把话说出口，就被对方的领导阴阳怪气几句。 “老李，你们那边难道就没有一个懂技术的吗？这批型号的货质量不会有问题，出厂的时候都是有专人进行检测。” 工厂领导斩钉截铁地开口。 就连林枫都看了出来，单纯是这里技术人员的功底不够扎实。 区域网连接不到设备上，又无法跟打印机器同时工作，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不算是多大问题。 甚至不需要专业人士，只要是对电脑常常使用，熟悉到一定程度，便可自行解决。 至于银行的这些技术人员，此刻犯难，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他们滥竽充数，本身就是在这里闲散度日，混饭来吃。 要说真正的本事，那是一点都没有。 再有一种，便是这个年代受教育程度极为有限，技术种类的人才更为稀有。 电脑在国内市场打开也没几年的时间，他们不够精通而已。 林枫有心上前帮忙，李文山着急地给上级领导部门打去电话。 要他们下派人手，争取能在短时间内将问题解决掉。 既然这样，林枫摇头苦笑，也不好掺和太多，以免抢了人家的风头。 女助理走到他的身边，为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紧接着，她忍不住吐槽几句。 “这事要是传出去，李行长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想想都令人……” 过去半个多小时，一辆车稳稳地停在银行门口。 车上下来的人，身穿工服，后背上维修字样很是惹眼。 一共两人，来到仓库里，仿佛大爷。 李行长到了人家跟前，也得客客气气的。 现在真正有一项技术在身上的，那都是香饽饽，根本就得罪不起。 他赶紧拆开一盒烟，轮流递。 饶是如此，上面派下来的两个技术员，仍然是一脸的不情愿。 嘟囔着嘴，很不耐烦。 “这么大一家银行，怎么都是一些没本事的人？真好意思。” 其中一人把话说完，另一人也是满脸的坏笑。 不肯把烟接在手里，直接推到一边去。 接着开口说道。 “李行长，我们在外面跑业务的不容易，大热天的到你这里来，辛苦费给这点可不够。” 手里的红包不算太厚，他只是捏了捏，心里头就已经有数。 技术员说出口这样的话，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了很大变化。 这么大的一家银行，李文山作为行长，哪里能够忍受得了旁人这个样子。 真可谓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两位，这是你们职责所在，红包里装着的，足够你们出去吃饭喝酒。” “这都不够？” 李文山极力克制，希望两人能够有所收敛。 事实与他所想的大有不同，两名技术员的脸上全都堆满坏笑，不屑一顾地开口。 “你说得对，职责所在，我们干就是了。” 其中一人的话音不等落下，另一人就已经上手操作。 噼里啪啦大半天，始终没有效果。 大热的天气，众人站在不远处，就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两个技术员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他……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女助理两手紧紧攥住，都有些看不过眼，林枫摇头苦笑，李文山跟人家讲规定，人家就去按规定办事。 “好了，你就别跟着着急，这么大的事情，李行长会想办法解决的。” 林枫轻笑几声，没有着急地往外站。 果不其然，李文山哪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直接走了过去，扯拽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想要与他好好的争论一番。 “我们很卖力，你难道看不见吗？修不好，那不能怪到我们身上。” 两名技术员说辞一致，就是认定了这件事情非他们不可。 李文山咬着牙，偏偏不信这个邪，就走到银行自己培养出的那些技术员面前。 大声地开口质问。 “你们都瞎了眼吗？人家都快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还不往出站。” “说！谁能处理得好，我给他升职，我给他加薪。” 李文山两手紧紧攥住，手背上青筋暴起，多希望有人能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只可惜，无人回应。 第十八章 另立门户 上面下派的技术员，此刻更是得意，特意走上前来。 阴阳怪气的开口。 “李行长，我们也不是不讲究的人，只要这个数，你肯往出拿，一切都好说。” “要不然，我们只能是尽力去处理，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就看天意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人家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银行急需要这批设备投入到使用。 以新替旧，每多耽误一分一秒，都有可能给他们酿造出不可挽回的损失。 眼见火候已经差不多，林枫走上前去，当着李文山的面就把一名技术员在操作时不够规范之处指了出来。 “调试这样重要的设备，你们不先对数据进行保存，而是直接上手。” “我要是没有记错，你们这行的操作规范，第十三条第五项，对此有很明确的要求。” 林枫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让那两名技术员瞪着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名技术员站了出来，眉头紧紧皱着。 有些心虚，他就抢先发难。 “看样子你们也不需要我们来处理，自己不也挺懂行的吗？” “老三，我们走。” 那人把话说完，另一人也不犹豫，就把东西收拾到了背包里，转身就要走。 眼看人家就要撂挑子，李文山赶紧上前阻拦，又狠狠地瞪了林枫一眼。 没了这些人，想要让这些设备正常运作，还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这么大的一家银行，时间上不容耽搁，他这个行长必须有所决断。 “按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数，现在就给我们处理好。” “该你们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的。” 李文山对于林枫站出来指出他们毛病的事情，不仅没有感谢，反而是在心里头暗暗怪罪。 现在的他只想破财消灾，赶紧把事情处理掉。 见此情形，林枫摇头苦笑。 紧接着，他与李文山目光直视，认认真真的开口说道。 “李行长，能够很容易解决掉的事情，为何要求爷爷告奶奶？” “好吃好喝好招待，这还不够，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如果过上一段时间设备再出问题，又当如何？” 他的这几句话，看似平平淡淡，实则是最具威力。 话音未落，李文山的心里头咯噔一下，也觉得不能被这些人给拿捏住。 技术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始终是要出大问题的。 “李行长，不如让我试一试，这事情并不复杂，只需要三五分钟的时间，一切就能够搞得定。” 林枫把话说完，在场之人将眼睛瞪大，根本不能去相信。 就算是吹牛，也不能吹到这个份上，上面下派的两个技术员，再怎么样精通也得个把时辰，更何况一个门外汉。 老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就不能揽瓷器活。 林枫敢站出来，岂能是一点真本事都没有，只靠一张嘴。 见他这个样子，李文山内心又是挣扎，又是犹豫。 那两名技术员态度更加嚣张，正有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臭小子！你懂什么是技术吗？” “千万别学人家嘴上逞强，随随便便几句，那只能显露出来你的无知与可笑。” 两人先后开口，对林枫并不客气，就连本银行的一些职工，都对林枫不去看好。 许多人脸上浮现出古怪笑意，看那样子，都准备要去看林枫的笑话。 女助理咬住嘴唇，回想起刚才的一些事情，总觉得林枫不像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李行长，要不就让他试一下，就算不行，花大钱找别人来处理，不也好过这两位大爷吗？” 彻底撕破脸皮，双方的关系已经闹僵。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文山又怎么会继续花钱求人。 果然不出所料，女助理说完这些话后，两名技术员咬牙切齿，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憎恨。 林枫走到李文山身边，等着他的一个答复。 “那你就试一试。” “反正都已经这个样子，头上的虱子多了也不怕痒。” 话说出口，林枫立马上前。 两名技术员仍然不肯死心。 “胆子可真够大的，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过，这些机器设备都金贵得很。” “出了问题，你赔得起吗？” 两名技术员阴阳怪气，把话说完，就等着要看林枫把事情办砸，当众出丑。 李文山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枫递给他一个足可以放心的眼神，接着就将注意力集中在设备调试上。 没用多久时间，区域网络成功连接，也能与打印设备同时运作。 眼见如此，李文山大喜过望，仓库里欢呼声更有一大片。 “你……你还真是有本事。” “小兄弟，能不能把这点技术教给我们的员工，以后再出现类似问题，也不必求着这些人。” 李文山用力的吞咽几口唾沫，只要林枫能够答应他的这个条件，好处便少不了。 林枫极为痛快的答应。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情，举手之劳而已。” 于是乎，林枫便把银行的那几个技术员叫到一起。 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演示了一遍，特意放慢速度，就是要他们看清楚操作的过程。 除此之外，林枫更是教授了他们一些重要技巧，银行这种地方工作，任务繁重。 前面坐台的业务员，常常是忙得不可开交，现在这个年代，叫号系统还没有被研发出来。 但林枫却能给他们讲清楚这里面的一些理念知识，只要能够落实到位，提升效率，不在话下。 上面派下来的两名技术员，此刻愣在原处，知道作用已失也不敢再有恶劣态度。 李文山走到跟前去，早就受够了他们的一些窝囊气，这一刻正是要发泄的时候。 “两位，你们可是大爷，我们这里供养不起。” “请你们走吧！” 听了这话，两名技术员自觉颜面无光，只能是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在他们走掉后，仓库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女助理走到林枫身边，接着就朝着他眨了眨眼，暗示不断。 眼见如此，林枫主动走近到李文山身边，认真开口说道。 “李行长，之前的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要不要重新考虑？” 第十九章 麻烦不断 “银行既然有风险评估专家，那就让他们再对项目深入了解一下，说不定会有一个令我们双方都很满意的结果。” 林枫再一次去做争取，李文山用力摆了摆手，心里头已经不再为一些事情而犯难。 “林枫！我今天就做一次主，可以给你们批下去一部分资金。” “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项目计划不是儿戏，到最后搞砸了，该你们的责任可跑不掉。” 在其位，就要谋其事，李文山把这个道理真正践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枫也得有一个态度。 “李行长，项目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也绝不可能有太大的变数。” “只要你这一关能过得去，后面就是康庄大道。” 两人目光直视，想法终于在这一时刻达成一致。 “好了，你这次帮了我很大的忙，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也能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对你以后的事业道路还是能有帮助的。” 李文山主动示好，当作回报。 对于李文山抛来的橄榄枝，林枫并没有选择稳稳接住。 委婉拒绝掉，玩笑的口吻。 “李行长，以后一定有机会，今日实在不行。” “我已经与别人约好，放人家的鸽子似乎也不太好。” 听他说完这些话，李文山当即表示理解。 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离开了这里，林枫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着落。 掏出自己的小灵通手机，在通讯录里不停地翻找。 总算是找到了明月的名字。 拨通之后，林枫立马提出来要见面。 电话里，明月不情不愿，兴致没有多少。 “明月，到底怎么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林枫察觉到一丝不对，不断地开口询问，明月这才答应要跟他见上一面。 等到了地方。 林枫特意点了几样甜品，在他前世的记忆里，明月就很喜欢吃甜食。 重新来过，人的一些习惯总不能改变。 林枫在角落处找好位置，安静等待，过去得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明月匆匆赶来。 刚走进来这家店里，目光扫视，正是时候，林枫缓缓站起身，朝着门口处招了招手。 果不其然，明月一眼就将他认出，快步走了过来。 “明月，你我之间，有什么话难道还不能直接说吗？” “非要藏在心底，让彼此去猜，到头来，只剩下伤心难过。” 林枫摇了摇头，脸上堆满苦笑，握持住她的一只手。 却没想到明月会用力地挣脱。 “你现在又不需要我陪在你的身边，可以和清雅多多接触。” “我看你们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明月嘟囔起嘴，说完这些话就将身子背转。 林枫的脑子就算是再怎么愚笨，这种时候也该认识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苦笑出声，赶紧将她拉扯到座位旁。 “傻瓜，我跟赵老师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 “除了这些，唯一挂在嘴边也就只剩下你了。” 林枫语气轻缓，温温柔柔，这些话说出口后，明月的眼里有了泪花。 “林枫，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看你们出入成双，厂里有不少人私底下也在议论。” “他们都说……” 有些话，明月都已经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怎么可能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他们都说什么了？”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之间的误会，总得解开。” 林枫坐回到位置上，服务员端来几道甜品，正好能让沉重的氛围有所缓解。 “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你快尝尝。” 帮明月夹了一块，她却很是抵触。 眉头紧紧皱起，始终不愿意去尝试。 “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明月忽然开了口。 “你个大笨蛋，不早点与我解释。” 明月刚把话说完，就将那几道甜品都去尝了一小口。 接着就流露出惊喜之色，朝着林枫看了过去，嬉笑出声。 “我刚才的话是在赌气，没想到你这么细心，都把我的口味给记下了。” 看到明月现在的样子，林枫的心情轻松不少。 两人误会解开，关系再一次变得甜蜜，好似蜜月。 明月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当即开口询问。 “对了，你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没关系的，要有什么用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明月除了会吃林枫的醋，其他时候都恨不得和他粘在一起，能帮他的忙，那简直是再好不过。 林枫也不再当着她的面弯弯绕绕，说一些没有用的话。 干脆利落的开口道。 “我打算到一趟外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林枫很清楚地知道，到了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 光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与手段，很难够站稳脚跟。 偏偏这一世，他的身边能够信任的人并没有多少。 毫无疑问，明月就是其中一个。 主动提出请求要她一起，本以为明月也会犹豫一番，事实与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明月痛快答应，干脆利落。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开阔一下眼界。” 品尝过这里的特色甜品，明月便带着林枫赶回到厂子里。 厂长办公室的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全都下定决心。 第二十五章宠女狂魔 办公室里，苏胜军坐在办公桌前，脸上神情无比凝重。 抬眸的一瞬间，目光直视，牢牢锁定在林枫的身上，接着开口询问道。 “林枫，你想走倒也罢了，怎么还要带着我女儿一起。”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眼见如此，明月赶紧上前几步，着急地要替林枫进行解释。 “爸，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是我想跟着他一起去的。” 明月紧咬住嘴唇，言语认真，话说出口，她赶紧去看苏胜军的反应。 果不其然，苏胜军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 “女大不中留。”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就将视线挪动到了林枫的身上。 项目上的一些事情，光有想法可不能够，总得落到实处。 此去南方，就是为了引进一些更为先进的技术，加上自己的想法与理念，真正的让项目能够启动。 说话是一门艺术，技巧之上，尤为重要。 林枫把话说完，苏胜军果然有了一丝心动的迹象，看向他的眼神也与最开始的时候大有不同。 “让明月跟着你一起去，也可以。” “但你得给我一个保证，这一路上不许有任何的差池意外！” 第二十章 一对母女 每一个当父亲的，都是宠女狂魔，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又怎么会有半个不字。 “只要有我在，明月就一定不会受欺负。” 为了能够完全打消掉苏胜军心中的顾虑，林枫抬起手来，用力拍打在自己的胸脯上，信誓旦旦地开口保证。 “好了，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说再多也都没有用。” 苏胜军语重心长，说完这些话便让林枫到人事那里去拿假条。 临走的时候，还给他衣兜里塞了一千多块，凑近到耳朵旁，小声叮嘱几句。 “你个穷酸小子，到了外面，别让她生活上受亏待。” 林枫把钱收好，再次表态，他这才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系列流程走完，林枫心情美好，彻底放松。 便带着明月坐上了前往临江市的火车。 不同于后世的高铁，现在还只是绿皮火车， 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动辄就是几天几夜，车厢里更是人声鼎沸。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那种情形简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两人都是坐票，明月平日里不张扬，但也不是吃过苦的人。 坐了没多久，就感觉自己的屁股疼得很，只得站起来走走。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地方，彼此之间，四目相对。 明月故意吐了吐舌头，样子俏皮可爱，林枫抬手抚摸在她的额头上，言语宠溺。 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等到了地方，我可得好好地补偿你才行。” “吃饱喝足，美美地睡上一觉，等养足了精力，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林枫把话说完，明月更对此次南行充满期待，眼里闪烁明光。 赶紧点了点头，语气轻柔道。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千万不要赖账，不然的话……” 明月想了想，都想要当场哭出声，自己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要跟林枫闹得不愉快，似乎是要受尽委屈。 见她这个样子，林枫立马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欠妥。 赶紧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拍打在背上，安抚几句。 把话说完，明月这才打消掉内心的一些顾虑，依偎在林枫的肩膀上，看向了窗外。 火车慢慢地开，美景怡人，令人无限陶醉。 不知觉中，时间飞快流逝，林枫带着明月走下火车。 人群拥挤，想要朝哪个方向走根本就由不得他们来做决定。 只能是跟随人流，朝着出站口的方向不断地去挪动。 好不容易走到外面，林枫长出一口气，心情略有舒缓。 刚准备朝着前方走去，就察觉到明月已经距离自己好远。 赶紧走回到她的身旁，见她状态不太对劲，连忙开口询问。 “怎么了？失神落魄的样子。” 林枫就怕明月是不习惯到一个陌生地方，言语关切，赶紧开口询问。 听他说完这些话，明月用手指向一处地方。 “林枫，你快看那两个人，他们真的好可怜。” 顺着明月手指的方向去看，一对母女，此时此刻正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满脸的污渍，抬起头来，那种绝望破碎的感觉，迎面而来。 更是在自己的身前摆放一张白布，上面写着好多的字。 不顾林枫劝阻，明月直接走了过去。 才知道这对母女都是哑巴，根本就说不了话，流落在外，现在只想要点钱去买吃的。 更希望能有好心人帮她们买两张火车票，好让她们回到自己的家乡。 见明月看得仔细，那对母女赶紧磕头，支支吾吾大半天，不断地用手去比划。 明月明白了她们的意思，需要五十块钱，当即就把手伸进了兜里，打算要去助人为乐。 第二十六章小小矛盾 眼看钱就要递到女人的手里，林枫快步上前，当即将其制止住。 “好端端的，把钱给她们干什么？” 林枫把钱拿走，看了那对母女一眼，不禁摇头，接连叹息几声。 见他这个样子，明月瞪着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们都这样可怜，你怎么还要拦着？” “把钱给我。” 明月始终坚持着，不肯听从劝说，那对母女也都站起了身。 不停地用手去比划，想要证明一些事情。 又用手去指地上的那张纸，上面写下来的一些话，无非就是她们这一路走来多么凄惨。 林枫轻叹一口气，不想跟他们争执太多，只是牵起明月的手想要离开。 “火车站这种地方，是非太多。” 林枫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人生在世，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大智慧。 他本想就这样走开，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哪里能够想象得到，明月始终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不肯听从他的劝说。 “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样铁石心肠，一点爱心都没有。”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太多。” 一路上，火车颠簸，明月本就积压了一些情绪。 这种时候，听林枫说出口的几句话，便以为他是在故意与自己闹脾气。 越是这样，越不肯去听从。 直接把钱抢了过来，快步走回到那对母女的跟前。 林枫跟过来的时候，钱都已经交到人家手里，那对母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以此感谢。 看着林枫眼里那疼惜样子，明月撅起嘴来，别提有多不高兴。 “他这个人就这样，你们不用太放心上。” “拿着钱去买票，再买点吃的，早早回家。” 明月想了想，又怕这点钱不够，从兜里头翻找出一张百元大钞。 直接塞到了女人的手里。 眼见如此，林枫嘴巴微张，赶紧上前几步，再一次拽住了明月的胳膊。 “明月，你听我一句劝，这个钱不能给。”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们根本就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这是职业乞讨。” 林枫本以为自己把话讲清楚，明月能够回心转意。 毕竟把钱拿给这些人，都不如用来打水漂。 那对母女的反应最为强烈，很快就将林枫围住。 对他又抓又挠，更有泪水滚落脸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受了多大委屈。 第二十一章 这世道怎么了 “你看到了吗？要不是真的遇上困难，怎么能是这个样子？” 明月双手叉在腰上，不想和林枫当众吵闹，又把钱交到了那对母女的手里后，转身就走。 见此情形，林枫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明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这个世界上，真真假假，眼见不一定为实。” 林枫两世为人的经验，在这种事情上最有发言之权。 明月猛地停下步伐，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我都快不认得你了。” “你自己想想看，那个孩子多可怜，都哭成什么样子？” 明月社会经验太少，哪里能够想象得到，眼泪这种东西，对于一些职业的人来说，落下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只是这种时候吵闹不停，只会让两人的心里头有了间隙。 林枫掏出烟来，给自己点燃一支，用力的抽吸几口。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林枫几次想要寻找话题，都被明月用冷漠给回绝掉。 他摇了摇头，脸上神情充满无奈，苦笑不已。 “是我错了，不该阻拦你的善良。” “对不起。” 林枫很能够看得开，自己跟明月去争论长短，毫无意义。 左右都已经离开了火车站，论迹不论心，许多事情不能太纠结。 明月神经上紧绷着的那根弦，再也绷不住。 整个人都蹲坐在地上，两手抱在膝盖上，哭泣几声，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泪痕。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的心里头大不是滋味，赶紧抬手去为她小心翼翼地擦掉。 “不哭了，外面有风，吹着可是会疼的。” “都怪你，非要拦着我，她们明明就很可怜。” 林枫不再争论，明月心情马上好转，不再像之前那样糟糕。 她主动牵起来林枫的手，也为自己的一些不当言论而去道歉。 心里头最是清楚，一段好的感情，必须要去苦心经营，用心的维护。 而不是任由其支离破碎，也都不管不顾。 “林林，车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现在还饿着肚子。” “要不你先陪我找个吃饭的地方，我……” 明月轻轻咬住嘴唇，有些话不好说出口，脸色渐渐泛红。 见她这样，林枫哪能猜想不到，便主动帮她铺好台阶。 “你要是愿意请我吃顿饭，那简直再好不过。” “据说这边的驴肉粉汤很地道，或许能考虑一下。” 林枫嘿嘿一笑，明月赶紧点了点头，心里的那一丝阴霾彻底被化解掉。 在这天底下，最要紧的事也都比不过吃饭。 林枫带着明月来到了一家餐馆。 一点都不小气，驴肉粉汤只是尝个鲜，更有几道肉菜，端上桌来便有香味弥漫开。 明月早已经饿着肚子，饥肠辘辘，这一刻哪能坚持得住。 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她不停地吞咽唾沫，就怕惹来林枫的嘲笑。 见此情形，林枫眼神宠溺，言语更是轻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吃，我可就要大快朵颐，吃个精光了。” 林枫嘿嘿一笑，抢先动了筷子，见此情形，明月又气又恼。 哪能想到林枫夹起来的第一筷子菜，竟然是放在了她的碗里。 “快吃吧！吃饱喝足，我们还有其他要紧事情去做。” 林枫伸过去一只手，轻轻抚摸在明月的额头上，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本该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一道熟悉的人影走进这家餐馆。 一个小女孩打扮时髦，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脸上更是一点污渍都没有。 刚走进来就拿了一个玻璃瓶装的饮料，拧开后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 在她后面，女人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一起挽着胳膊走了进来。 嘴上还不忘记嘟囔几句。 “当家的，你是不知道，那简直就是两个蠢货。” “特别是那个女的，蠢得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发笑。” 这对母女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在火车站跪地行礼的那一对。 当时的她们把自己伪装得够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当下情况来看，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骗人的手段。 听到他们的一番谈论之言，明月咬紧嘴唇，哪能意识不到上当受骗。 刚想要站起身来跟他们讨要一番说法，却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住。 “明月，出门在外，你得学会收敛自己。” “不着急，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林枫又帮明月夹菜，不忘记叮嘱几句。 哪怕心中再有不满，也都听从林枫的劝告，又把头低了下去，只顾着吃饭。 好巧不巧，那对母女并没有将他们认出来，只是坐在了旁边桌子。 叫来老板娘，点了几道店里的特色菜。 现在这个年代，多少家庭还得吃糠咽菜，过着艰苦日子。 他们倒好，在这里吃香喝辣，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林枫冷笑几声，始终耐得住性子，事情的发展和他所想的还真没有太大区别。 前后相差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又有一些人走进了这家餐馆。 先后找位置坐好，彼此间谈论不停，更像是一次核对账目的大会。 听着听着，明月也觉察出不对劲，赶紧将视线挪动到了林枫的身上。 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林林，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 到底是个女孩子，胆子又能大到哪里去，关键时刻，完全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一些情绪。 脸上多有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枫身上，希望他能够帮自己想想办法。 “傻瓜，这是职业乞讨者，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他们训练有素，我要是猜得不错，这座城市只要繁华点的地带都会有他们的身影。” 如此新奇的词汇，明月还是头一次听到，瞪着眼睛，颇为疑惑不解。 接着开口说道。 “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这个样子，他们到底是图什么？” “连一点尊严都不要，讨饭而已，又能有多好？” 明月撅起嘴，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上街乞讨的，那都是没了办法，只求肚子不饿，有一身破衣服穿，能够扛得过冬日严寒。 今时今日，情况大有不同，变化之多令人难以想象。 第二十二章 无情的拆穿 再过几年，职业乞讨的现象更会广泛存在，成为全国各地都有，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你可就错看他们这些人了，一天下来，拿到手里的钱比你我辛辛苦苦赚的都多。” 明月倒吸几口凉气，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实在是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 她还想要和林枫争论几句，却被林枫使了个眼色，又用手势暗示她声音小点。 往前凑了凑身子，都快要贴近到她耳朵边的时候，林枫这才缓缓开口道。 “你刚才就给了不少，像你一样善良的人，他们一天总会遇上几个的。” “你不妨想想，这些钱加在一起，到底能有多少？” 林枫已经把话说得很委婉，明月还是为此感到委屈。 自己的善良就被这样欺骗，人家还当着他的面吃吃喝喝，一顿冷嘲热讽。 被欺骗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 明月一手拍在桌子上，立马站起身来，目光直视那个女人，也成功吸引起她的注意。 两人眼神接触，只是一个瞬间，女人便将明月认了出来。 “是你？” 她撇了撇嘴，哪里还有当时那般可怜模样，不屑一顾地开口道。 “真晦气，吃个饭还能跟客户碰到。” 短短的几句话，却像一把刀子，深深刺痛了明月的内心。 自己好心好意，帮助弱小，在人家的眼里却只能配得上客户两个字。 “你……你们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把骗我的钱，还给我！” 明月气血翻涌，上前就要与之争论，女人瞪着眼睛，仿佛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另外的那几个人，更是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其中一个男人，便是被她喊做当家的。 立马站起身来。 “小丫头片子，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叫骗你的钱？” “明明是你自己给的，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损害我们的名誉。” 林枫头一次听说，骗子也需要名誉，再怎么样都不能看着明月吃亏，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到底是不是骗子，你们自己的心里头有数。” “在这天底下，大事小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枫言语犀利，直入主题。 “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要不咱们回火车站去，让人给评评理，是不是你们把钱掏出来，硬塞到我手里。” “小红，你过来与他们讲，咱们出来混，那也是要讲规矩的。” 小女孩走了过来，开口就是脏话。 “这些穷逼先给钱后心疼，没钱还学人家做好事。” 谁又能想象得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言语如此恶毒。 把话说完，更是朝着明月做了一个鬼脸，一下子就让她的情绪崩溃。 殊不知，人家就是要故意把她激怒，专门针对她的一场阴谋，已经准备就绪。 明月只是轻轻地碰了那个女孩一下，使上的力气只有一丁点。 偏偏那个小女孩神情夸张，瘫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胳膊，疼得嗷嗷直叫。 女人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又哭又喊。 “打人了！打人了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 “我这可怜的女儿，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出来还得被你这样的坏女人欺负。” “快让妈看看，伤着哪里了？得报警，得去看医生，得给我们营养费！” 一连串的话说下来，明月算是开了眼界，只能是尝试向林枫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枫摇头苦笑，真要是给了这个钱，就等于承认下了这件事，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些人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吃绝户的事情常常能做得出来。 “好了，你就是喊破天，又能怎么样？” “说是她打了你的女儿，证据呢？” 林枫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处。 这样的年代里，哪有监控可以调看，一些事情上，不过是双方各执一词，看谁更有理而已。 林枫自问嘴上的功夫从来不落于人，把话询问出口，女人立马跳脚，怒冲冲地开口说道。 “这还用说吗？就是她打的，大家可都看到了。” “你们说，是不是啊！” 堵住林枫去路的那些人，全都跟着起哄， 林枫笑了笑，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朝着那个态度嚣张的女人缓步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 “老娘还真就把丑话跟你说在前头！遇上我们算你倒霉，这个钱你必须得赔！” 女人仗着人多势众，心里头很有底气。 “亏你们还是闯江湖的人，怎么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相熟之人，不能作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在一起？” 林枫耸了耸肩，也不介意借着这次机会给他们科普一下法律知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林枫继续开口说道。 “要不就让警察过来处理，老板刚才不在场，双方都是证词，那就让他们好好调查，看看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枫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在场几人的脸色产生极大变化。 那个女人更是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意， 他们除非是脑子抽住，才敢让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情。 真要那样，一些事情根本就经不住调查，很快就能被人家老底翻出来。 “你……你找死！” 女人气急败坏，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一只肥羊，便给身边男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拳头高高举起。 林枫反应得够快，一把将明月拉扯到身后，接着便将男人的手腕处紧紧扼住。 看着他吃力模样，都已经咬牙切齿，仍然落不下来那些拳头。 林枫冷笑几声，更用上一些力气，便让其疼得龇牙咧嘴，惨叫不已。 “就这点能耐，还学人家出来扎点子，要不你们几个一起上？” “就你们这点货色，我一只手就能料理得掉。” 林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为张狂的话，身上气势绝非装作出来，便让这些人心里头都打了个颤。 第二十三章 大展身手 电子城里，人来人往，彼此间拥挤，都快要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 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都有到这里寻找货源的想法。 林枫心思细腻，担心明月走丢后会感到害怕，便一直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林林，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明月身材娇小，被人挤来挤去，都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要不是林枫有意遮护，早就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林枫没有着急回答，前面就是一家电子产品生产厂的流动摊位。 一个男人身穿西服，脚踩皮鞋，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 远远看去，便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手里的公文包更是紧紧地夹着，他面前的摊位上立着一块大大的牌。 “走过的路过的，大家都瞧一瞧，看一看。” “我们是老厂，保质保量，生产出的产品在市场上一直都很受欢迎。” 说话间，男人便从后面的大纸箱里掏出来几台vcd，摆在桌上，让人随便检查。 要有兴趣从他这里拿货，便可以接通电源，看看机器的使用效果。 只要不卡顿，不发热，那就是现在市场上的主流货。 最主要的，价格给的够低，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林枫也来了兴趣，敢把价格压下来，说明这样的厂商资金雄厚，有背景，有实力。 “你好，不知道你们这边能不能生产mp3，国内的话来讲，叫随身听。” 林枫挤进去人群里，赶紧开口说道。 男人只顾着介绍自己手里的东西，对于他所说的mp3，满脸的不屑一顾。 “那种破玩意，倒给钱也都懒得去做。” “走走走，别影响我谈单子，误了要紧事情，你赔得起吗？” 男人看着文质彬彬，说起话来火药味十足，林枫愣在原处，越来越多的人把他往后面挤。 这些经销商来自全国各地，vcd跟dvd作为市场主流，目前的需求量只增不减。 要能有好的货源，他们便能在当地进行垄断，捞得一大桶金。 “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这么大的一家电子城，产品不应该这么单调的。” 明月很想要安慰林枫几句，却又很清楚地知道，这些生产商肯定要迎合市场。 市场需要什么，他们就生产什么，就怕林枫这一次要白白折腾，无功而返。 “明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再往前数几年，vcd这种东西也没有，第一个制造生产出来的人，就不可能抱有跟你一样的想法。” 林枫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明月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看待问题的角度过于片面，还是因为缺少经验的缘故。 便赶紧走到林枫面前，询问起他下一步的打算。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站在他的身边，默默地支持着。 林枫苦笑几声，自己要能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也不必在这种时候犯难。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再去碰碰运气。 就像明月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么大的一家电子厂，再怎么样也都不会只有一样产品。 许是问了太多的人，一些厂商也都听说。 见他远远地走过来，就面露嫌弃之色，抬手驱赶。 很是不高兴的开口说道。 “你要的那点破烂东西，去路边找，我们这里可没有。” “你这种人真够奇怪的，有着好的产品不去代理，非要折腾那些没有用的。” 这样的话充斥在林枫的耳朵边，只多不少，换了旁人，信心早就受到打击。 就连明月都有些忍受不了，站出来就要与那些人争论一番。 忽然间，林枫目光所及，一个二十三四的小年轻从不远处走来。 手里头拿着的，便是国外最新款的mp3，更为小巧轻便，样式也十分精美。 只是一眼，就让林枫看到希望。 哪怕这东西跟他最后想要制造出的还有不同之处，却也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赶紧上前，想要从那年轻人的手里将东西拿过来。 “小兄弟，你这东西卖不卖？我特别想拥有一台。” 林枫先将心意表明，接着递给明月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掏出二百多块钱，这个年代的钱购买力并不低，这样的价格已经是极为高昂，男人却不为所动。 “小兄弟！留步！” 林枫赶紧追了上去，都已经在电子城中逛了一个上午。 毫无收获，唯有眼前这一丝的机会。 眼见林枫像是狗皮膏药，怎么样都甩不掉。 小年轻名叫马晓腾，一下子上来脾气。 “非要这么烦人吗？我还有要紧的事情去做，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小兄弟，我不过是喜欢你手里的东西，你要是觉得钱给少了，还可以再谈的。” “三百，三百块总可以。” 林枫伸出来三根手指头，却也是在试探马晓腾的底线。 话说出口，话音还不等到落下。 马晓腾一手推在他的身上，极其用力。 言语嫌弃，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谁稀罕你的这点臭钱，少在这里侮辱人。” “拿着东西不肯往外卖，那你要干什么？” “要不说你孤陋寡闻，这可是国外最新一代的产品，我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东西拿回来。” “只可惜这么大的一座电子城，没有一个厂商是识货的！” 他故意把话说到大声，招惹来不少人的围观，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后，嘲笑声音此起彼伏。 身旁就有人在阴阳怪气，冷冷的开口说道。 “就这东西也能有人稀罕，听听歌而已，vcd装好碟片一样的道理。” “人家还能成影像，你这能有什么用？” “要有厂商愿意跟你合作，生产这东西出来，那才是令人感到稀奇。” 如此言语，林枫摇头苦笑，马晓腾所面临的境遇，他前不久才有过经历。 “小兄弟，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有眼无珠，那是他们的损失。” “怎么样？咱们借一步说话，好好聊聊。” 林枫嘿嘿一笑，主动示好，明月也在一旁打起帮腔。 以吃饭为名，马晓腾也还饿着肚子，欣然同意。 三人一同前往，来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挨着一家电子城，味道好的菜馆根本就不缺生意。 想往别处走走，情形完全相同。 只得回来老老实实地排队。 趁着这个间隙，林枫果断开口，与马晓腾打听起来国外现状。 第二十四章 马晓腾 和他所想的一样，人家的产品已经开始更新换代，走在了世界潮流的前头。 相对来说，国内不管是想法还是创造力，都差下一大截。 “小兄弟，我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 “怎么？就是要做这个产品吗？” 林枫用手去指，马晓腾并没有多大兴趣，要与他聊得深入。 见此情形，明月哭笑不得，连忙上前。 “看你年纪也不大，城府还挺深的，只是你这城府用错了地方。” 谁也不清楚，明月为了能够帮上林枫一点忙，可谓是鼓足勇气。 平时的她跟人说几句话都会脸红，哪像当下这般有理有据。 “刚才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对你这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 被一个女孩子这样说，马晓腾的脸色不停变化，渐渐难看。 咬了咬牙，这才做出一点回应。 “他们有眼无珠，不知道什么是好产品。” “vcd那种东西，国外市场都已经淘汰掉，人家现在正流行这个小玩意。” “那些读书的，几乎都是标配，上下学的路上放上几首歌，就是潮流！” 马晓腾说出口这些话，还真不是他在崇洋媚外，而是能够很真切地感觉到好与坏的区别。 见他情绪激动，言语激烈，林枫不仅没有觉得反感，更来了兴趣。 “小兄弟，大家可都在说，你这东西只能听歌，用处不太大的。” 林枫直指问题关键，人们思想过于固化，想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并不容易。 他本来也没对马晓腾抱有太大希望，却不曾想，马晓腾接下来说出口的一番话，也令他大开眼界。 “开什么玩笑？这完全就是两码事情，就算是在市场，彼此间也不冲突。” “国内市场，真正在于这东西竞争的，是收音机那种大块头，一旦引进市场空空如也，很容易就能够占据的了！” 马晓腾如此独特见解，林枫直接朝着他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言。 同时开口说道。 “谁说这小东西，以后就不能播放视频了。”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将一些功能集于一体，难吗？” “我看不难！” 林枫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给马晓腾内心带来极大冲击。 他本来都以为自己的想法足够新潮，能够比得上他的人并没有多少。 当下情形来看，林枫刚才的一番言谈，超前程度要将他甩开一大截。 要强的人，从来都是慕强的。 马晓腾从一开始对林枫的爱搭不理，现如今站在他的身边，内心激动根本掩饰不住。 “你……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真有可能，让这两大功能集于一体吗？” 马晓腾用力地吞咽几口唾沫，心里头并不完全确定。 林枫笑了笑，自己这可都是上一世亲眼所见，最为靠谱的一些经验。 只是说给马晓腾去听，还是得修饰加工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在林枫说完这些话后，马晓腾眼神中充满期待。 不断的开口追问，还想要了解到更多。 “真要有这样的产品，完全能够抢占市场。” “竞争力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说话的功夫，不知觉中饭馆里就已经有位置空出来。 林枫来不及多言，赶紧带着他们走进去。 点了几道招牌菜，等到饭菜端上桌，香味弥漫开来。 这才又将话题引回到正轨。 一番深入的了解，马晓腾的履历极其光鲜。 毕业于东海科技大学，后又出国深造两年，所见所闻，都甩出常人一大截。 “沿海的城市，果然是藏龙卧虎。” 林枫开过玩笑，马晓腾哪有心情与之闲聊，不断地开口催促。 “你少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也想做同类产品是吗？” “那……那咱们可以合作！” 此时此刻，马晓腾内心激动，几句话说出口。 “小兄弟，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合作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笑间就能谈定下来。” “这样吧！我倒有一些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林枫将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神情变化，流露出来一丝玩味的笑。 坐在他身旁位置的明月也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帮他打配合。 相信会在两人言语的攻势下，让这件事情飞快进展。 “那你们倒是讲讲看。” 马晓腾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言语上最是急切。 见此情形，林枫哭笑不得。 “我到南方来，就是想寻求到像你这样的高新技术人才。” “怎么样？跟我回去，我们是有厂子的，有支持有保障，到时候可以分你几成干股。” 林枫对于未来好一番畅想，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却没有注意到马晓腾脸色的变化。 从最开始的期待，到最后的厌烦，兴趣全无。 “开什么玩笑？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马晓腾用力地摆了摆手，也是有底线和原则需要坚守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打破掉。 “小兄弟，这件事情你不必着急答应，完全可以好好考虑。” “要进行合作，那就得考虑到实际的情况，在这个地方搞，就凭你我二人之力似乎……”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林枫左右看看，不说这里的竞争力有多么大，他和马晓腾连起步资金都没有。 在这边完全是属于两眼一抹黑，全凭运气，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没有一个好的结果简直令人心伤。 “林枫，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只想留在当地发展。” “我……” 马晓腾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便动了筷子，不断的把饭菜往嘴里扒拉，大口咀嚼。 已经对林枫流露出太多排斥的情绪，见他这个样子，明月心里头干着急，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好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先吃饭。” 林枫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只好将话题岔开，以免在饭桌上跟马晓腾闹出太多的不愉快。 好好的计划都被破坏掉，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谈事情。 再不济的情况下，也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徐徐图之。 双方都不再有任何的言语，只顾低头吃饭。 明明时间还早，马晓腾却着急的要离开，林枫察觉出一丝不对。 主动开口询问。 马晓腾却并无要理会的意思，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五章 宠女狂魔 从始至终，他都把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样品护在怀里，生怕被人抢夺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明月摇头苦笑，脸上神情充满无奈。 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真是个怪人，好像非他不可一样。” “有本事的人，向来都是特立独行。” “慢慢地你就会习惯。” “那……那你的意思是？” 明月轻咬住嘴唇，愣在原处好久，回过神来时候，连忙开口追问。 哪怕是不被待见，林枫也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反而是更对马晓腾来了兴趣。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话用在他的身上合适，用在你我身上也合适。” “好事多磨，咱们等着瞧吧！” 林枫吃饱喝足，放下了筷子，心中更有一番计较。 只恨刚才没有来得及询问清楚马晓腾住在哪里，无奈之下，林枫只好回到电子城里。 和那些厂商的经理轮着打听。 费了不少的力气，总算是有了一丝眉目。 林枫感激不已，将一个地址牢牢记在心里，接着就带明月回到了旅馆。 两人住在一起，出入成双，老板娘不忘记打趣几句。 “小伙子，昨天夜里都没听到动静，你跟隔壁房间的比起来，似乎是差了不少。” 一听这话，林枫瞪大眼睛，明月哪懂得其中深意。 不服输的开口道。 “谁说的？林林最棒！” 老板娘一手捂住嘴，笑声不停，林枫赶紧牵着明月的手回到了房间里。 回到了房间里，明月手足无措，好似乎这么大的一片地方，都没有她的落脚之处。 不经意间与林枫视线交错，赶紧低下头去，心跳加速的同时，脸色已经涨到通红。 “都已经住过一晚上，怎么还害羞得很？” “没关系的，今天不打雷，不下雨，我们就不用睡在一张床上了。” 林枫哪壶不开提哪壶，差点没把明月气得吐血。 也许是被他的言语刺激到，明月不管不顾，直接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谁说的？我可没有！” “还像昨天一样，只是不许你抱着。” 明月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实则不然，她心中无比慌乱。 林枫看破不说破，陪着她把这一出戏演完。 时间飞快流逝，不知觉中就已经过去。 等到夜晚降临，林枫躺在床榻的一侧，与明月背对着。 第二天醒来时，又稀里糊涂地抱在了一起。 明月跳到地上，心中那份小小的羞耻，完全抑制不住。 “好了，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回来问问有没有空余房间，再开一间。” 林枫轻描淡写的几句，明月的心中再有不满，也都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两人一同离开，又惹来老板娘的一些挑逗言语。 没有任何理会，直奔那马晓腾的家中。 小区很是老旧，连一些最基础的配套都没有。 林枫带着明月在门卫那里登记过信息，接着就开始搜寻目标楼栋。 刚走进楼道里，却听到了一阵吵骂声音。 马晓腾家的房门大敞着，客厅里站着几个粗壮汉子。 言语恶毒，毫不客气地开口。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不死的，你要是不把钱还了，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了这话，林枫心头涌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生怕自己迟疑一秒，家中老人就会受到欺负。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光天化日，强闯民宅不成！” 林枫话说出口，话音未落，领头的是个光头男，肩膀上纹绣着一些图案。 一身的肥肉，走起来都在轻微发颤。 “臭小子，你是哪个？我们来这里讨债的，轮得到你替这老东西出头吗？” “实在不行，你替她把钱还了，这事情一了百了！” 当今这个世道，贷款这种东西也才兴起不多久的时间。 相关的法律与规定并不够完善，便有人瞅准了机会，想要钻这里面的空子。 巨大的利益，也让一些人泯灭了人性，超高的利息，就像是滚雪球一样。 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利息都得超过本金，多少人被这东西搞得倾家荡产，偏偏还没有解决的办法。 林枫心里头大为吃惊，不明白马晓腾这一家子是怎么跟这些事情沾染上。 探着头看向里屋，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要是猜得不错，马晓腾应该又到了外面去，想要找寻志同道合者，此刻不在家里。 于是乎，他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我和马晓腾是朋友，专程过来看看老人家。” “就算是欠你们的钱，你们也不能这个样子，吓着老人怎么办？” 言语并无不妥，便是好说好商量。 光头男人态度恶劣，直接抬手将他制止住。 恶狠狠地说道。 “少废话，这老不死的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不把钱还了，吓着她又怎么样？我还要动手打她呢！” 说完这些话，光头男人只是一个眼神，手底下的人心领神会。 抄起一根钢管，直接砸在了摆在柜子上的一面镜子。 清脆响声过后，那面镜子碎裂开来，老人哪里能够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见此情形，林枫要再是无动于衷，连他自己都感觉良心上过意不去。 明月也在一旁小声的催促，哪怕她同样害怕。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欺负到一个老人的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林枫毫不犹豫，立马上前，先将他一脚踹翻在地。 “你……你敢打老子！” 光头男人骂骂咧咧，太不知好歹，还以为人数上能够占有优势，便可以将林枫欺负的了。 殊不知，他们这些人在林枫眼里，好似笑话一般。 “国家虽然还没有明确出台政策，但也一直都在打击你们这种违规放贷的。” “怎么？要不要我替你们报个警，咱们到派出所里好好讲讲理。” 林枫冷笑几声，话说出口，男人并没有立马被他吓唬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违规放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别说是到派出所，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只能是这个理！” 他的话刚说出口，话音未曾落下，老人差点没被气倒在地。 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我那个不孝子跟你们借的钱，你们找他要去。” “明知道他没有正经工作，好赌成性，你们还把钱借给他。” “现……现在要上门，你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能够还得起！” 没说几句话，老人便感觉呼吸不够通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明月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从她刚才的话里，林枫也将思路大致捋清。 光头男人不愿就此放弃，言语更加凶狠。 “你儿子借的钱，就得你来还。” “是吗？” 林枫冷哼一声，直接将他推到了一旁，可得帮他认识清楚一些道理。 第二十六章 打动马晓腾 总有一些人，自以为能够钻法律的空子，仔细想想，可笑至极。 “法律上明确规定，只有借款与担保人才有偿还之责任，除此之外，都没有这个责任与义务。” “再说了，你们在给钱之前，难道就没用评估过风险吗？明知道他还不了，还敢批，你们安的什么心？” 换了旁人，这种时候哪敢大声言语，稍不小心冲突就可能升级。 局面一旦失去控制，双方动起手来，很难说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唯有林枫不在乎那么多。 说出口的这些话，全都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那……那我们的钱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打了水漂！” “就是！要不到钱，我们回去也都交不了差的。” 上门追债的这些人，全都是带着任务来的。 林枫不难猜测到，追不回欠款他们也难有好果子吃，日后还会再来。 与其双方僵持在这里，还不如想一个折中办法。 让这件事情彻彻底底地得到解决。 “我虽然没有干过你们这一行，却也对你们内部的一些规定有过听说。” “别不知好歹，拿了本金，这事就算了结。” “非要贪图那点利息，那咱们就报警处理，看看你们违规放贷的行为，有没有要支付给你们利息这一说？” 如此一来，光头男人也很难与之争论下去。 咬了咬牙，当即开口道。 “这事情我不太能做主，给我点时间，我跟老板联系一下。” 他走到外面去，上面能管事的人通过电话。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男人走回到房间里。 脸色轻松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凝重。 “可以！但我们老板说了，今天就得把钱拿回去。” “从此往后，这笔烂账就勾销掉。” 男人把话说完，立马就将视线挪动到老人的身上，不断地开口逼问。 “我把你家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也没见什么值钱的。” “钱呢？现在拿出来，这事就过去了，要不是看在这位兄弟的面子上，有你好受的。” 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情，老人却犯了难，两手紧紧攥在一起，身子哆哆嗦嗦。 “他欠了一屁股的债，跑得没影没踪。” “要不是因为他，晓腾又怎么可能提前回国。” 老人眼里头泪光闪烁，马晓腾打小就学习好，拿到了免费留学的名额。 本该在毕业后就留在国外，继续深造，他们一家子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供着。 偏偏出了一个败家的父亲，家里积蓄都败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马晓腾提前回国，这么执着地想要在当地找到能够合作的厂商，一起把那款产品做起来，便是考虑到这些糟心的事情。 得知了事情来龙去脉，林枫赶紧把明月拉扯到一旁。 “你身上带了多少钱？借我用用。” 明月现金没带多少，但有一个存折在身上，里面少说也得有万把块。 林枫轻轻点头，心里头暗自琢磨，这个数应该是够帮马晓腾这一家人补上窟窿的。 就以马晓腾这一家人的生活条件来看，对方就算是会给他借款，也不可能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只是利息滚得太狠，才把一家人快要逼上绝路。 “欠你们多少钱？我来给！” 林枫转过身来，干脆利落的开口，毫无玩笑的意味。 听他这样说，除了明月，所有人都瞪着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老人更是用力扯拽住他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来掏这个钱。 “阿婆，我都已经说过了，我跟马晓腾是很好的朋友。”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完了跟他去说，你就先不要管了。” 林枫递给明月一个眼神，便让她先将老人带到里屋去，不要跟着掺和这里的事情。 眼见林枫也是一个痛快人，光头男人并不废话，直接拿出了欠条。 五千七百！ 林枫心中大喜，这就省去了许多事情。 直接带着他们到附近的一家银行去。 借条归还，林枫仔细查验，没有问题当场撕毁掉。 这样的一个结果，双方满意。 林枫本该是跟老人分享一下这份喜悦，万万没有想到，他才出去不大一会儿，又有意外状况。 刚才就感觉身体不适，回到了里屋，忽然间晕倒在了床上。 明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幸亏林枫回来的及时。 “送医院，打电话！马上打！” 林枫心头一惊，花点钱那都是小事，可不想让老人出任何意外的状况。 救护车来，众人合力把人抬上去。 一路上，明月的视线都停留在林枫身上，对他观察不断。 嘴唇轻轻蠕动，似乎有话要讲，却碍于旁人在场的缘故没能说得出口。 等到了医院，明月陪着老人前往救护室，林枫则是来到了医院的前台，登记缴费。 忙碌过后，明月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林枫，我就是想不明白，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你和他也只见过一面的，就帮他解决这么大的麻烦。” 有些话，明月已经憋在心里头好久的时间。 真是不吐不快。 “人才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可遇不可求。” “别说几千块钱，就是再多些，那也值得。” 林枫的心里头又怎么会没有一番计较，综合考虑过，这点付出与回报相比较，简直是微不足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便是等待着马晓腾找过来。 果不其然，他再回到家里没见到自己奶奶的身影，马上就和街坊邻居打听。 得知有催债的上门，老人晕倒在家里，被一男一女送到了医院里。 他立马就猜测到是林枫出手相助。 走廊里…… “我奶奶呢？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院正在救治。” 林枫走上前去，刚把话说出口，救治室的门就被打开。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浮现出浓浓笑意。 “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 马晓腾赶紧走上前去，焦急地开口询问。 “不要太担心，老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上了年纪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要不是送来的及时，都可能……” 医生已经把话说得很委婉，马晓腾惊出一身的冷汗，转过身来，看向林枫的眼神也和最开始的时候大有不同。 当着许多人的面，直接就要跪在地上，与之道谢。 第二十七章 再次相遇 幸亏林枫反应够快，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将他制止住。 “既然已经把你当作朋友，那就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寻求回报。” “林大哥，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实在是因为家里的一些情况，没办法远走他乡。” “你这次帮了我大忙，大恩不言谢，一切花费都当我欠你的，有朝一日必会加倍偿还。” 林枫笑眼眯眯，倒不对这些钱感兴趣，从一开始，他要的就是马晓腾的才能。 “跟我走！闯荡一番事业，让家里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不好吗？” 这一番质问，马晓腾的内心深处，可谓是掀起惊涛骇浪。 一瞬之间，整个人都呆在原处，神情难以置信。 “我……” “你父亲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不知所踪，就算是找，也得等着他回来找你们！” “带着阿婆一起，到那边去，住的地方我来帮你们安排。” 不得不说，在拿捏人心方面，林枫绝对是第一等的。 话说出口，马晓腾脸上神情变化，心思有了很明显的松动。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趁热打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在林枫的热情相邀下，马晓腾猛然抬起头来，脸上神情明显松弛。 接着开口说道。 “我跟你回去！” “但我还有一个条件，希望林大哥能够答应。” 马晓腾并非贪得无厌，而是考虑到一些实际情况，不能有任何的轻忽大意。 现在老人还在医院之中，必须要修养一段时间。 “林大哥，你们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先回去。” “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们的。” 林枫笑而不语，只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林大哥，难道你是信不过我吗？我……我可以给你写下欠条。” 马晓腾并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主动提出这件事情来，就是想要以此打消掉林枫心中的顾虑。 殊不知，他对林枫误会太深。 “不要太着急，我们这次出来时间充足，就在这里等着阿婆把身体恢复好。” “顺便也转一转，这边的市场相对更大，产品制造出来，日后少不了要跟这种地方打交道。” 林枫说出口的这些话，马晓腾打心眼里认同，赶紧点了点头，再没有别的意见。 事情结束后，林枫带着明月回到落脚之处。 一路上，明月都不掩饰自己对于林枫的敬佩之情。 “林枫，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容易就让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 “我……我感觉！” 说着说着，明月都有了哭腔，林枫赶紧乖哄，眼神中充满疑惑。 “好端端的，哭什么？” “感觉我自己太傻太笨，可能被你骗了都不知道。” 明月的脑回路实在奇特，说出口这样的话，林枫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喷。 连忙牵起她的一只手，又贴近到她的耳朵旁，很小声地开口说道。 “傻乎乎的，我可不忍心骗。” 话说出口，话音未落，明月脸色更为羞红。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林枫和明月就在这座城市里安稳住下。 两人再一次来到电子城中，人来人往，各地的经销商都在这里拿货。 有朝一日，mp3产品顺利生产，一旦问世必然要有一些对接的合作商。 如若不然，产品一旦滞销，对于整个厂子来说都是一大噩耗。 没有向这里的管理方缴纳过费用，林枫便没有资格摆出一块牌子，吸引那些经销商的注意。 明月看着许多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几次想要张口，都被林枫用眼神给制止住。 “林林，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只要你喊了这一嗓子，管理方立马就会派人过来把我们赶走。” “有些事情，是需要动脑子的。 ” 林枫嘿嘿一笑，故意用言语去将明月逗笑后，在她气恼的目光中朝着一个人走了过去。 他从走进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都在观察。 站在身前的这个男人，对现有的一些产品不屑一顾。 不停地搜寻，脸上失望神情清晰可见，想必是结果不能够令他满意。 既然这样，对于林枫来说就是一个大好机会。 赶紧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处，男人也察觉到。 转过身来，眼神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明月去看。 “我……” 明月刚才还信心满满，当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亏林枫就陪同在身边，这种要紧时候，也不至于让她受到惊吓。 “这位老板，我看你一直都在里面逛，到底是需要一款什么样的产品？” “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都已经走出了门，就不需要再受管理方的约束。 林枫朝着男人主动伸出去手，言语认真，绝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拿出来一个像样的态度，言语上也不含糊，直入主题。 这样一来，反而是能在最短时间内取得男人的信任。 事实也证明了林枫这一选择的正确性。 刚开始的时候，男人眼神狐疑，得知他的来意后马上就改变态度。 算不上热情，但也不冷淡。 “这里的产品太单一，vcd跟dvd这种东西，早就已经卖爆。” 作为一个商人，目光就得放得长远些。 光考虑眼前利益，不管不顾，一头栽进去那便是一个陷阱。 到时候再想要抽身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男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李海柱，也是从北边过来。 和林枫离得不近，两地相隔得有七八百公里，在这个交通还不够方便的年代里，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 “李老板，此言差矣，我们离这地方一千几百公里不也能过来。” “距离从来就不是问题，只要产品够好，解决办法只多不少。” 林枫故意把话说得巧妙。 短短几句，就让李海柱对他另眼相看。 “年纪轻轻的，耍嘴皮子的功夫倒也不差。” “你是做什么产品的？二级代理，还是工厂直销？” 李海柱目光牢牢锁定在林枫身上，再三开口询问，一定要将这些情况都给摸清。 “我们有自己的工厂，当然是一手直销。” “只是……” 林枫尴尬一笑，光顾着高兴，忽略掉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第二十八章 丑话说在前 有些话，是必须要说在前面的。 厂子还在转型阶段，基本方针政策已经定下，只等到把马晓腾带回去填补技术跟经验上的空缺。 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是还未发生的事情，往往充满不确定性。 果不其然，在林枫将这些情况做出说明后，李海柱的脸色骤然变化。 嘴角抽搐几下，当即就对林枫失了兴趣，转身便要走开。 “李老板！留步！” 林枫上前劝说，没有换来任何的好脸色。 “年轻人，你可别觉得有些事情光凭嘴上说说，最后就能做得成。” “这是生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最后几句话，李海柱几乎是吼出来，没有心情再把时间浪费在林枫身上。 “李老板，你也不必这样着急，产品还没有做出来，贸然合作的确是有风险。” “可你有没有想过？等到一切成熟，就像现在市面上常见到的这些产品，再加入进来是不是就晚了？” 林枫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实则不然，可谓暗藏玄机。 “李老板，这道理你心里头也明白，总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人家都已经把肉吃完，咱们两口汤都捞不到。” “不妨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林枫递过去一张卡片，上面印刷着工厂名字外加一串电话号码。 李海柱将信将疑，仍然没有办法将心中顾虑完全打消掉。 一手将那张名片夺过，接着就气冲冲地离开。 明月站在林枫身边，紧咬住嘴唇，总觉得这件事情要泡汤，心里头忐忑难安。 两人心境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从始至终，林枫脸上都有淡淡笑意浮现，表现得极其平静。 转身要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明月心里头挣扎犹豫，还是把话讲出了口。 “林林，这样就行了吗？感觉希望不是太大。” 明月能有这样的反应，林枫并不感到意外，当即凑近到了她的耳朵旁，轻声言语几句。 “他在里面逛了半天，不就是想要一款新产品，只是没有瞧上眼的罢了。” 林枫伸了个懒腰，自己刚才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李海柱回去以后稍加琢磨，好奇心都会驱使他再找过来。 到那个时候，主动权可就在自己手里。 “你……你这都能想得到！” 明月吞咽几口唾沫，还以为林枫只是随意而为，却不曾想每句背后都有深意。 两人回到旅馆，不大点的房间里，无所事事。 下午三点多钟，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阵接着一阵。 林枫看着那串陌生号码，并没有着急接起，等待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用力按下去接听键。 “小兄弟，现在方不方便？我考虑过，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李海柱把话说完，直接提出来要与林枫见上一面。 林枫痛快答应，双方约定好时间与地点，就在半个小时后的一家餐馆里。 明月很想要跟着一起去，却被林枫好言相劝，这几日她也没少折腾。 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就在旅店好好休息。 “那……那你一定要加油！” 明月看向林枫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厂子面临转型的关键节点上，最需要像林枫这样的人站出来。 走一步看三步，把能考虑到的问题，全都考虑到。 在林枫离开后，她特意给苏胜军打了个电话，对这边的情况大致说明。 电话里，苏胜军语气惊诧，颇为意外。 “这个林枫还真是够有想法，不过……” 他冷哼一声，事情刚刚步入正轨，这么着急的就要找好销售渠道，到最后没办法按时交付，那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光是这份责任，就不见得林枫能够担待得起。 “爸！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真出了事情，我跟他一起面对！” 明月直接站在了林枫这一边，可把苏胜军气得够呛，咬着牙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养女儿就这一点坏处，长大了就向着外人。” “罢了，你们去折腾，我得先开个会，跟大家讨论一下。” 电话里，苏胜军语气凝重，作为厂长，一些问题他不得不去担心。 另一边。 林枫跟李海柱见了面，两人目光直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如此一来，气氛降到冰点，让人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林老弟，你也别跟我故意卖关子，说句痛快话。” “你们厂子里要生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海柱到这边来有几天的时间，忙前跑后，几大电子产品的市场都让他转了个遍。 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一款能够合他心意的产品。 要不就是市场接近饱和，要不就是看不到发展与未来。 都已经心灰意冷之际，林枫恰巧出现，偏偏还会吊着他的胃口。 “李老板，不知道mp3这种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 “又或者说，接触过。” 林枫最先动了筷子，边吃边聊，几句话刚说出口，李海柱便流露出不悦的神情。 “神神秘秘这么久，你所谓的新品，就是这东西吗？” 李海柱用力地摆了摆手，兴趣全无。 殊不知，林枫还有后话。 “李老板，东西好不好，会不会有市场，你说了不算，我说的也不算的。” 这话听着不舒服，却是生意场上的一大道理。 所谓市场，那就是客户的需求。 随着时代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在发生转变。 这一现象最能够体现在学生群体上，以及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 “李老板，vcd这种东西也就放些碟片，最受中老年人喜爱。” “年轻人想要的，是新潮！” “你总不能让他们把这东西带到学校里去，那也不太现实。” 林枫一言一语，认认真真地讲起mp3之所以在国外能够流行起来最主要的一大原因。 那就是轻巧便捷，符合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念。 最后的几句话，更是如同一声闷雷，在李海柱的耳朵边彻底炸开。 第二十九章 雷雨交加夜 老旧的观念摒弃不掉，要去谈创新，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林枫不怕把人得罪，故意将话说得难听，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让李海柱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给李老板提个醒，产品面向的是客户，而不是生产商本身。” “不要把自己的一些观念，先入为主。” 李海柱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平息不得。 过去得有七八分钟，这才费力的开口，不得不去承认林枫的一些看法与理解。 “你说得不错，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一个误区，做不到置身处地。” 他仔细去想，自己儿子刚上初中，也对一些新奇的事与物最是热衷。 案例就在身边，偏偏察觉不到，当下脸上神情最是羞愧。 “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也有好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你一个小年轻看得透彻。” “那要照你这么说，mp3一定有市场，还是很火爆的那种？” 李海柱虽然是问询的语气，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见林枫点头后，一手拍在桌子上。 “那就干！你倒是说说看，具体怎么个合作法？” “可别怪老兄说话难听，东西还没有生产出来，想要我拿钱是不可能的。” 李海柱快人快语。 本来又会是一次激烈争吵，双方各自维护利益，到最后各退一步。 万万没有想到，林枫痛痛快快的给出答复，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李老板，你是生意人，合理规避风险那是应该的。” “放心！我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过程就算艰险曲折，最终结果总是不会错的。” “只要你愿意当这个代理，不需要你交一分钱的押金，等到东西生产制造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不上货呢？” 李海柱刚才还好声好气，忽然间沉下去脸色，与林枫目光直视。 看似是他们占了便宜，实际情况大有不同。 钱就那么多，等着林枫的产品上市，这段时间里就不可能去干别的。 如此一来，他手里的钱就动不得，活钱变成死钱，本身就是一大损失。 “我们可以签合同，白纸黑字，东西交不到你们手里，违约金我们应当支付！” 林枫如此痛快，反而是让李海柱的心里头直打鼓，总觉得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林老弟，你跟我撂个实底，这些事情你真能决定的了吗？” 李海柱言语怀疑，在得知林枫只是厂子里的一个普通职工后，他当场就被气笑。 “就你在厂里的地位，说话还不如领导放的一个屁管用。” “计划方案都是我提出来的，跟什么人合作，让什么人去代理，我说了就得算数！” 林枫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海柱要还是顾虑许多，那这事情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左右都有合同的保障，再怎么样李海柱都不会是吃亏的那一个。 他一手拍在自己的腿上，大声开口说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 “等等！” 关键时刻，林枫忽然抬手，另有一个附加条件，也是他唯一的条件。 李海柱愣在原处，对于这一情况并没有预料到。 连忙开口询问。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别耽误时间。” “我想在合同上再加一条，和李老板签成独家。” “两地相隔甚远，要是李老板能够答应，那可不只是代理商那么简单。” 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从林枫的口中说出，却给人一种轻描淡写的感觉。 李海柱眉头紧锁，做不到痛痛快快地答应。 签了独家，他的这家公司可就没有自主的权利，很多事情上都得受到限制。 能赚钱什么都好说，可要是亏了本，到时候就相当于被林枫绑死在一条船上，根本下不去。 “不行！这绝对不行。” 琢磨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李海柱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极其冰冷。 用力地摆了摆手，把林枫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你们厂子正在转型，那不就是开办不下去，谁知道能不能扛得过来。” “出了事情，要让我这家公司跟着你们一起倒霉，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 在一些事情上，李海柱很是忌讳，三两句话都跟林枫聊不到一起。 “李老板，我还是那句话，签独家也有独家的好处。” “合作顺利，你不也能赚得更多，拿货的价格方面，还有商量的余地。” 林枫抛出一个大的诱惑，李海柱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假话。 过去没多久时间，他便痛快答应下来。 情况允许，现在就能把合同签订。 “这可不行。” “怎么？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李海柱语气责问。 “李老板，再怎么说我都不是厂长，不能代替签字。” “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海柱耐心全无，不断开口催促。 “还请李老板跟着回去，我会极力促成这次合作。” “同样的，你也能实地考察一番，往后不必再有顾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道理林枫暗熟于心。 果不其然，李海柱心中亦有此意。 生意场上，大事小事都不能儿戏，考虑周全方能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另寻话题，又对未来电子产品的市场展开讨论。 李海柱见解独到，便是林枫也都对其感到佩服。 “不错！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周期不断地缩短。” “这款产品不过是我们进军市场迈出的第一步！” 林枫又为李海柱打了一针强心剂，仅仅凭借他这份眼光，就是最为合适的代理商。 时机成熟，双方少不了合作的机会。 吃饱喝足后，林枫结账走人。 回到落脚的地方，明月难掩心中好奇。 得知林枫已经将事情谈妥，她激动得不像样子。 “太好了！我爸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特别高兴。” “提前布局，进军外地市场，可比两眼一摸黑要好得多。” 此时此刻，林枫的心情同样轻松。 第三十章 踏上返程 一桩心愿了却，对于林枫来说，却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老人情况好转，逐渐接近了要出院的日子。 这一天。 马晓腾特意找上门来，便带给林枫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仅将他从国外带回来最新款的mp3递到林枫手里，更是掏出来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纸。 只是看了一眼，林枫便流露出惊喜之色，内心激动完全抑制不住。 明月站在他的身边，感情上同样大有流露，将图纸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这……产品外观的设计图纸？” “没错，我在国外有过这方面的学习，要不是条件欠缺，还能够更为精细。” 马晓腾重重地叹了口气，父亲不够省心，便将一个家庭拖入到泥潭中。 他不得不放弃学业，放弃掉大好前途，提前归国。 带着国外的一款新品，也希望能在国内闯荡出一些名气来。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接连碰壁，也让他认识清楚。 “林大哥，这两样东西从现在开始，都是属于你的。” “胡说！我都说过了，你跟着我回厂子里，不是以员工的身份。” “给你吃干股，这话说到做到。” 林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像马晓腾一样的技术型人才，可遇不可求。 志同道合，心诚志坚，简直就是老天爷帮他选好的合作伙伴。 这样的情形下，林枫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都不可能另找他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晓腾心中仅剩下的一丝顾虑也被打消掉。 用力的点了点头，林枫痛快，他也不藏着掖着。 紧接着开口说道。 “林大哥，想要制造产品，光有这些东西可不行。” “最为重要的，还是里面的电路板与集成器。” 马晓腾咬着牙，自己费尽心力，苦苦寻找，始终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与他合作。 最为要紧之处，就在于这两样东西上。 这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前期资金上的投入就有不少。 仔细算下来，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令人心中惊恐。 林枫大手一挥，毫不在乎，最为关键的一步都已经迈出，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并没什么要紧的。 能用钱解决掉，通通不是问题。 “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阿婆情况好转就一起过去。” “到了那里，你们只管踏踏实实地住着，不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林枫千叮咛万嘱咐，马晓腾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动容。 在这之后，三人一同出去聚餐，算得上对于这个城市的告别。 又过去两天的时间，一行人踏上归途。 回到熟悉的地方，那种感觉极为奇妙，短短几句话根本就讲不清楚。 按照约定，林枫先将马晓腾一家人安顿好。 就在厂子的职工楼里，考虑到老人腿脚不方便，专门腾出来一层的房间。 正式入住，老人言语感激，始终记着林枫对自己一家人的恩情。 两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接着开口说道。 “你是好人，晓腾站在你身边，一定能够闯荡出一番事业，大有出息的。” 说完这些话，她又把马晓腾叫到跟前，一言一语，极其认真的开口。 “奶奶这一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最会看人。” “你可不许偷懒耍滑，一定要跟着人家好好干。” “等到时候，日子越过越好，也让……” 说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马晓腾那嗜赌成性的老爹，老人眼里头泛起泪花。 此时此刻，她与马晓腾相依为命。 把日子过好，绝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要给某些人看一看。 生活二字，好写在纸上，却不好落在实处。 过来人的一番告诫，全都是好多年下来积攒的经验，完全发自肺腑。 马晓腾的眼里头泛起泪花，不顾一切地点头，再怎么样都不能让老人失望。 紧接着，他跟林枫走到院子里，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无言。 只是心中的一些想法，早就不谋而合。 在林枫要走之时，马晓腾犹犹豫豫，费力的开口道。 “林大哥，要按照你的计划去实施，厂子顺利度过转型阶段，安稳落地，不在话下。” “更能够因此大赚一笔，积蓄资金，方便后续项目的跟进。” “可……” 别看马晓腾年纪不大，心思却很细腻，对于一些情况不能说是了如指掌，至少能做到心中有数。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又怎么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放心，我现在是一个普通职工，也只是现在。” “把你这个人才带回来，厂长不升我的职，恐怕都说不过去。” 林枫嘴角扬起，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心中都有倚仗。 这样的情况下，也成功将马晓腾心中的一些顾虑给打消掉。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林大哥的好消息。” 从这里离开后，林枫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没有耽搁。 明月陪同他一起来到了苏胜军的办公室门口，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林枫抬手，轻轻敲响房门，办公室里很快传出苏胜军的声音。 “请进。” 回来之时，林枫并没有与苏胜军打过招呼，也就厂子里个别一些人知道情况。 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苏胜军嘴巴微张，流露出极其吃惊的神情。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喜出望外，不由得开起玩笑。 “你们这两个家伙，回来也不是想打声招呼，这是给我惊喜呢？还是在给我惊吓。” 说完这些话，苏胜军赶紧站起身，走到明月的面前端详。 自己女儿在厂子里身份一直保密，平日里就跟自己很少接触。 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出远门，他一个当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去想念。 此时此刻，要不是林枫在场，都得紧紧相拥，感慨许多。 “乖女儿，你跟我说说看，这小子私底下有没有欺负过你。” “要是有，你就放心大胆地往出说，我给你撑腰做主。” 当父亲的，此刻展现出绝对威严，明月苦笑几声，连忙说起林枫的好话。 第三十一章 回家 有些话，不吐不快。 苏胜军对林枫，并没有多大意见，只是想到他带着自己的女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折腾一通。 当父亲的心里头哪能没点怨言，好在最终结果令人满意。 明月站在林枫这一边，好话说尽，他也不能胡乱挑出毛病。 话题引上正轨，主动询问起来他们此次南下的收获。 在这件事情上，林枫没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厂长，这种要紧的事情上，我岂敢随便玩笑。” “好！住房免费，等到条件允许的时候，给他们分配一套也可以。” 苏胜军作为一厂之长，手段和魄力，绝非常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斩钉截铁般的口吻，不容任何质疑，就连明月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样大的优待条件，到了别的地方，绝不可能争取得到。 她和林枫对视一眼，心中欢喜，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苏胜军却没有心情跟他们闲聊天，继续开口追问起来林枫下一步的打算。 “外观的设计图纸已经有了，当然是联系能够开模的厂子。” “核心的一些部件，厂子里可以通过不断提高经济技术，自己生产制造。” “其他的，完全可以外包出去，寻找下游合作商。” 林枫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头精光闪烁，绝非一时之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工厂处于转型的关键阶段，这样的情况下，资金有限，哪怕是一分钱那都得有计划的花费。 明白林枫的一番良苦用心，苏胜军并无太大意见。 只是将眉头紧紧皱起，另有愁苦之处。 眼见如此，明月心情焦急，连忙站了出来，想帮林枫打几句帮腔，哪怕是起到一丁点的作用那也聊胜于无。 “爸！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林枫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周全，我们就按他说的去做，指定没有问题的。” 见明月这个样子，苏胜军哭笑不得，但他再怎么样宠溺自己的女儿，也都不能拿着工厂内部团结去开玩笑。 与林枫目光直视，冷冷的开口说道。 “臭小子，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处倒也不要紧，只是有一点，先去开模生产，核心的几个部件要是不能研发制造出来，这钱……” 有些话，苏胜军并不想挑明了说，只是希望林枫心中能够有个数。 事情办成了再好不过，可一旦出了问题，提前投入生产的那些钱都要打了水漂。 等到那个时候，厂子里面的人本就对林枫抱有不小的意见，会上升到一个临界点，必然有一次大的爆发。 苏胜军作为一个过来人，在一些事情上的经验，遥遥领先。 听他把话说完，明月也跟着犯了难，赶紧走到林枫身边，小声的开口提醒。 “林林，要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合理的规避一下风险。” 说出口这些话的时候，明月的心里头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凭她对林枫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让步。 果不其然，林枫态度不改，仍然坚定，认认真真的开口道。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胜过一切。” “苏厂长，提前开模生产，就是为了能在时间上进行节约。”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下半年我们的产品就能够上市，大受欢迎。” 林枫言语真诚，要按照他的计划，那一天到来之际，便是工厂顺利度过转型阶段，再度续命之时。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苏胜军还在犹豫，都对不起别人喊自己一声厂长。 该他有所担当，好好决断之时，那就得展现出手段与魄力。 “好你个林枫，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一点都不知道委婉。”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这样吧！你到第二车间去，先从副主任做起。” 苏胜军把话说得轻松，明月却在一旁惊讶得合不住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厂里头大大小小的车间，加在一起得有二三十个。 数量惊人，规模庞大，便是国营工厂的一大特点。 各个车间的主任，在厂子里那都是横着走的，也是底层职工最能够接触到的领导。 相对来说，给这些车间主任做副手，已经算得上出人头，更何况像林枫这样年轻。 “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让林林去第二车间当副主任，这……” 不怪明月这样惊讶，学校里好多班级，也会分出好与坏。 厂里这么多的车间，这一道理同样适用。 前十的那几个车间里，从领导到职工，全都是优中选优，能力出众。 第二车间就更不必多说，车间主任刘洪涛还是上一届技术比赛的亚军。 为人强势，常常是高压下属，正是因为这样，第二车间每个季度交上来的成绩单都很不错。 哪怕只是在第二车间当个副主任，林枫在工厂内的地位显着提升，绝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是真的，只要他能拿下这个项目，带领厂子成功转型。” “我给他转正！” 苏胜军作为一厂之长，这样的人说出口的话，那便如同泼出去的水，绝无收回来的可能。 听到他这样说，就连林枫的内心都跟着激动起来。 重新来过，自己总算是没有老天爷所给的一次机会。 真正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却也只是刚刚开始，他的志向可远不止于此。 明月也发自内心为他感到高兴，一瞬之间，苏胜军另有言语。 “你们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我这个人对待下面，只看能力。” “事情做好了，该属于你的好处，一分都少不了。” “可要是办砸了，厂子本就困难，再被你拖到泥潭里。” 苏胜军冷哼一声，目光冷冽，直勾勾的盯着林枫去看。 如此一番言语，哪怕是再糊涂之人，心中也该明白一个道理。 那便是退无可退，只能一路向前，无悔这一选择。 林枫走上前去，神情并不慌张，反而是略带笑意的开口。 “厂长放心，事情搞砸了，我自己卷铺盖走人。” “该我承担的责任，绝不推脱，厂子要是被起诉，赔偿也好，吃大锅菜也罢，我都没意见。” 林枫言语干脆利落，绝非玩笑。 第三十二章 怀了你的孩子 就连 怀了你的孩子 就连明月都没有想到，林枫会直接把话说死，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下。 见此情形，苏胜军愣在原处，苦笑不已。 只得是抬了抬手，要林枫先行离去，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另有一些话要跟明月说。 刚回来不多久的时间，林枫并没有着急地安排李海柱跟厂里的一些领导进行接触。 只是想着回家看看，先把自己被升职加薪的这个好消息跟父母讲过。 这一生，他早已经发过誓，得让二老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也能有享享福的机会。 迈出去关键的一步，不管怎么样，都该让他们第一时间得知。 回到家里，饭香味道扑面而来，还是熟悉的感觉。 只是摆在桌上的几样菜，并不丰盛，完全是得益于林母的高超厨艺，才能够用最简单的食材烹饪出最美味的菜肴。 见到林枫走进来，两人全都流露出诧异之色，反应过来后无比惊喜。 都知道自己儿子被厂子派到外面去出差，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终于回来，家里头连几道像样的菜都没有。 都到了这个年纪，当父母的心中除了愧疚，再无其他。 更何况林枫和刘倩彻底闹掰，人生大事也被耽误掉。 说着说着，林母眼里头泪光闪烁，满是辛酸与苦辣。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的心中太不是滋味。 咬着咬牙，赶紧握住母亲的手，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些。 认真开口说道。 “妈，儿子出息了，厂长已经答应下来。” “要我到第二车间去当副主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父和林母的确没有多少见识，却也知道普通职工要想被升职加薪，可谓困难重重。 光是送礼的钱就得不少，还不一定有人能把事情办成。 更别说被厂长直接提拔，自家的孩子，自家最清楚。 林枫一个小技术，想跟厂长见上一面，也都不太容易。 “孩子，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只要能够糊口，那就算是过得去。” “可不敢想要的太多，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不想你……” 林父就怕林枫给自己太多压力，以至于神经的那根弦紧紧绷着。 在他看来，那是会把人逼疯掉的，邻里邻居也有过这样的例子。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固然是一大国情，那也得因情况而异。 林枫足够懂事，要不是原生家庭的拖累，何必是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他们说了这么多，林枫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地方，极受触动。 一句话都不再说，只等到正式的任命下来，胜过自己千言万语的解释。 最先动了筷子，饭菜不停地扒拉到嘴里，大口咀嚼着。 万万没想到，刘倩却在这个时候登门，刚走进院子里就骂骂咧咧。 “老不死的！我不管，我跟林枫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你们必须要给我补偿。” “这婚不结，彩礼不退，还得给我再拿一万块。” 听到这话，林枫原本很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 退婚之际，在他强势的逼迫下，刘倩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一周为期限，那三万块的彩礼通通归还，要不是林枫到外地去出差，这钱早就该拿到手里。 刚刚回来，他都快忘了这一茬，刘倩竟然赶在这个时候登门。 还对自己的父母如此恶毒言语，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活生生的人。 林枫拍桌而起，郝秀如连忙拉扯住他的一只手，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冲动。 “孩子，你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你……你就听妈一句劝，这钱不要了，这一万也给她。” 什么？ 林枫瞪着眼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象得到，自己父母会是这样的态度。 那点钱可都是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真正的血与汗，一滴一滴地汇聚出来。 明明说好的事情又去变卦，他不由得猜想起来，这几日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情。 “爸，妈，我不管外面那女人跟你们说了什么，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不用你们跟着操心。” 林枫走到院子里，刘倩瞬间慌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看这个样子，她并没有想到林枫会提前回来。 但很快就又冷静下来，也不知道底气从何而来，大声开口道。 “林枫！老娘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掉，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主任都不要我了，你得负责，要不结婚，要不再给我一万块钱作为补偿。” 林枫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差点就被刘倩的这些话给笑掉大牙。 “人家把你一脚踹开，活该你不够正经，现在找上门把我当冤大头，当接盘侠吗？” 林枫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一句废话都不想有，直接就要把人推到院子外面去。 哪能想到刘倩顺势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又喊又叫。 听到动静，郝秀如跟林国良连忙走了出来，赶紧把人往起搀扶。 “瞧瞧吧！这两个老不死的可比你要懂事得多，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还愿意到你们家来，那是你们祖坟上冒青烟。” 刘倩得寸进尺，丝毫不懂得收敛，林枫冷着一张脸，走到跟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滚。” 他语气冷淡，耐心渐渐被消磨掉，郝秀如却将他的一只手紧紧拽住。 “孩子，你可不能糊涂，她……她怀孕了。” “是你的。” 郝秀如的话刚说出口，话音未曾落下，林枫恍然大悟。 怪不得刘倩还敢上门，有恃无恐，真正倚仗之处就在于那颗肚子。 “林枫，你听到没有？我怀的可是你的种，你不要的话，那……” 可笑刘倩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还想要用言语对林枫进行威胁。 仍然是将林枫当成了那个逆来顺受，对她爱到死去活来的冤种。 殊不知，林枫就在原地站着，安安静静地看她表演。 寻死觅活，尽管去做。 “看到那口水井了吗？你现在就可以跳进去，保证不会有人拦着。” 林枫把话说完，刘倩脸色大变，铁青一片。 院子里的吵闹声，也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刘倩再一次抓住机会，猛地冲到院门处。 第三十三章 自讨没趣 当着众人的面，刘倩毫不犹豫，脏水猛泼到林枫身上。 “大家快来评评理。” “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就是这样对待我的，这一家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短短几句话，立马将矛盾指向林枫身上。 人声鼎沸，指责谩骂声音就在耳边。 郝秀茹赶紧扯拽住他的一只手。 “不能这样！” “妈，这几个月以来，我都没有碰过她，怀哪门子的孕？” “就算是怀孕，那也是野种，大不了就去医院做鉴定。” 林枫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当然明白。 一时间，指责谩骂的声音全都转移到刘倩身上。 “你……你给我等着！” 眼看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被戳穿掉，刘倩赶紧逃离。 解决掉一桩麻烦，林枫带着二老走回屋里。 邻里邻居，本想看一出好戏，当下想法落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事情按照林枫计划的那般，顺利进行。 半月后。 在马晓腾的帮助下，技术上的一些难关成功攻破。 厂子里最不缺人，以流水线的方式对产品进行组装。 林枫作为二车间的副主任，一下子成了厂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一天，他刚回到办公室里，打算喝杯茶水略作休息。 明月急匆匆地赶来。 “出事了，你快到外面看看去。” 林枫猛地站起身，拉开窗帘，看向工厂大门口的方向。 此时此刻，人群聚集。 都是听说厂子里已经生产制造出一批设备，等着林枫兑现承诺。 偏偏王元这样的人，见不得林枫半点好。 抢在他前面，把这些人一顿痛骂。 美其名曰是为了厂里减轻负担，才不把东西往出送。 来到现场，林枫想解释却也已经来不及。 “好你个林枫！亏我们当初那么相信你，到头来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 “就是！我们真是瞎了眼！” 比这更难听的话也有不少，王元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王主任，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枫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平息事态，只好再做出一丝让步。 “大家不要着急，产品还在测试阶段，没有问题第一时间发放到大家手中。”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给大家赠送一副耳机。” 话说到这个份上，人群不再骚动，全都半信半疑。 苦口婆心地劝说，这才将一些人的暴躁情绪安抚住。 “林枫，你不经请示，擅自做主。” “苏厂长那边，我看你怎么交代！” 王元阴狠发笑，料定林枫这一次要倒霉。 “王主任，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林枫懒得跟他争吵，朝着苏胜军的办公室走去，另有一些事情。 王元还以为是要告自己的黑状，赶紧跟上。 骂骂咧咧大半天，等到了苏胜军办公室的门口，他担心要出问题便抢在林枫前面。 推门而入，大声开口。 “苏厂长，都是林枫做下的好事，刚生产出来没几台机器，一大群人过来讨要。” “对了，他又答应送人家耳机，那东西也是有生产成本的。” 听到王元这样说，苏胜军很不高兴。 “林枫，是这样吗？” “苏厂长，这是我们之前就已经答应好的，岂能不作数。” “至于为什么送耳机，应该让王主任自己解释清楚。” 林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胜军岂能没有察觉。 与其听王元说，还不如另外叫几个人来。 得知事情真相后，他一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 “王元，你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损害厂子对外的形象！” “三千字检讨，下班前交过来。” 苏胜军没有犹豫，如此处罚，林枫心中痛快。 王元咬紧牙关，也不敢跟苏胜军言语激烈，就将这笔账都记在了林枫头上。 “好了，你先回去写检讨，再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苏胜军视线挪动，在两人身上都有停留，对于一些事情并不难判断。 等到王元离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枫，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要私下处理。” “影响到日常工作，我这个人的眼里可不容沙子。” 如此言语，分明是在警告。 林枫尴尬一笑，赶紧岔开话题。 “领导，机器生产制造出来，我已经去试用过。” “效果怎么样？” 作为一厂之长，苏胜军对此最是关心。 见到林枫点头，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好！帮我通知下去，各个车间主任先放下手头上的事。” “开会！” 苏胜军不想耽误时间，林枫最能理解他的心情。 另找了一些帮手，很快就通知到位。 林枫则是亲自来到王元的办公室里，见他忙着写检讨，没忍住笑出了声。 啪的一声。 钢笔摔落在地。 王元对林枫抱有很大意见。 “王主任，我劝你还是收敛点脾气，别又被领导批评了。” “摔坏的东西，可都是财务那边统一采购的。” “林枫！别以为你当了副主任，就能跟我这么说话。” 王元满脸的不服气，自己在工厂干了好多个年头，才有现在这般成就。 林枫出差一趟，回来就被安排到第二车间去，这样特殊的待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私底下主动去跟林枫维护关系的，大有人在。 反观他这里，渐渐受到冷落。 林枫冷笑几声，故意凑近到他的身旁。 “王主任，你跟刘倩之前背着我干的那点事情，真当我不知道吗？” “好戏才刚刚开始，千万别着急。” 林枫此次回归，身份地位显着提升，跟王元彻底撕破脸皮也都不要紧。 离开时，又撂下几句话。 “厂长还在等着开会，我先过去，就不陪着王主任在这里乱发脾气了。” 看着林枫离开的背影，王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让他好过。 会议室里。 苏胜军先是对于林枫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作出肯定。 一阵热烈掌声过后，他便抬手示意林枫讲几句话。 这样的场合，无非是总结过去，眺望未来。 林枫站起身来，当即说道。 “产品生产制造这是第一步，怎么卖出去？还得大家齐心协力。” 林枫话音未落，王元在一旁阴阳怪气不断。 第三十四章 谁也不服气 两方积怨，矛盾已深。 王元瞅准时机，此刻发难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副主任，这个方案计划从头到尾都是你提出来的。” “现在要大家帮着你一起想办法，思之令人发笑！” 也不知道王元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文绉绉的。 会议室内，不少人哄笑出声。 要不是苏胜军控制住局面，好好的商讨，都会转变为对于林枫言语上的攻击。 又不好对林枫偏袒得太明显。 便开口说道。 “王元刚才所讲，话糙理不糙，你可不能将难题推给旁人。” “话说回来，这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又关乎工厂能否成功转型。” 苏胜军面露难色，但再怎么说也都是当领导的，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捉襟见肘。 “这样吧！工厂内部搞一次竞赛，大家都可以参加。” “谁能想出好办法，我个人掏腰包，绝不亏待。” “除此之外，今年评优选优，我投他一票。” 苏胜军这话听着没什么，实则不然，他投下的那一票最为关键。 更像是一个态度，等到时候，不用多讲下面的人也都会选择跟从。 机会就在眼前，王元可不想白白错失。 “我！我有办法！” “王元，那就痛痛快快往出说，也让大家总结学习一下。” 苏胜军来了兴趣，正在王元要开口讲时，林枫故意打断其发言。 “你……你想干什么？” “苏厂长，你可得给评评理，林枫随随便便打断别人发言，怕是连你都没放在眼里。” 王元把话说完，倒想要看看林枫怎么应对。 “小林，你是有不同的意见吗？” 苏胜军不太高兴地开口。 眼看误会产生，林枫赶紧解释。 “内部良性竞争，这想法很好，我很赞成。” “那你是要干什么？分明是与我不对付，故意使坏！” 王元逮住机会，更加卖力地给林枫上眼药。 很快就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出，另外一些车间的领导，对于林枫多少抱有看法。 “各位领导，我只是觉得既然要搞竞赛，那就不能太随便。” “光说想法，落不到实处，能分出好坏吗？” 林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为真实的道理。 苏胜军轻轻点头，当即追问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做才好？” “苏厂长，你还真相信他说的话啊！不过是满嘴跑火车，在这里哗众取宠而已。” 王元言语上毫不客气，对林枫一阵挖苦，惹得其他人笑声更大。 见此情形，林枫也不打算相让。 当即开口道。 “设备刚生产出来，对于市场来说那是新鲜货，大家各拿一部分出去，谁能把订单谈下来就算谁赢。” 为了把王元的话堵死，林枫毫不犹豫。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 “没错，光说不练假把式。” 苏胜军很快就被说服，当即同意了林枫的方案。 本以为王元会有意见，事实完全相反。 “林枫，你还真以为自己做出点成绩来，就能目中无人。” “我可是跑市场出身的，怕你这样。” 王元说出这样的话，不少人都在心里头替林枫捏了一把冷汗。 哪怕是苏胜军都感到一丝后悔，唯有林枫不去在意。 “王主任，那咱们就比一比，也让大家拭目以待。” “好！你要输了，我看就是能力问题，这个车间的副主任也不要干了。” 如此好的机会，王元牢牢把握。 言语紧逼，根本不给林枫留有喘息余地。 听到这话，苏胜军马上站起身来打圆场。 “都是同事，良性竞争，没必要上升到这种层面。” “苏厂长，可不是我心胸狭隘，是他提出来的建议，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王元直接把林枫架了起来，让他难上难下。 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更是从旁开口催促。 “要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赶紧认输。” “也不要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在苏胜军看来，林枫这时候低头服软，无非是落了脸面。 好好的一场竞争，现如今已经成为一场赌局。 林枫要是不肯听劝，最后输了赌注，那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你可得考虑清楚。” 他特意加重语气，想给林枫提个醒。 “苏厂长，就按王主任说的来办，只是他要是输了，又该如何？” 不仅没有要做出退让的打算，林枫反而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更进一步。 他刚把话说出口，王元脸色变化，随即反应过来。 “我当年跑市场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要是输了，我这个主任不当就是！” 话赶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再无意见。 等到会议结束，苏胜军将他留下来。 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说道。 “林枫，年轻气盛不算坏事，但也得分场合。” “你这样做，我怎么跟明月去解释？” “厂长放心，没有金刚钻，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林枫嘿嘿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从苏胜军的办公室里离开，他马上就将明月找到，把一些事情详详细细地说出。 “我爸说得对，你还是太冲动。” “我刚才见他们一群人背着包出去，估计是要去商场里搞促销。” 明月紧咬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殊不知，林枫早就预料到他们的这点路数，完全是老一套。 到商场里租几个摊位，以送礼品的名义吸引人驻足观看，再趁机推销。 看似没什么问题，实则都是一些零散的客户。 一天下来，也不见得能够卖出去多少产品。 明月对于林枫心中想法不得而知，苦思冥想，到最后竟然打算为了他去找苏胜军求求情。 “林枫，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让我爸写个条子，我去别的车间借点人手。” “咱们多去几个商场，一定能够领先他们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去学校。” 林枫绕过现象去看本质，这样新潮的产品消费主体就是当代学生。 到商场去，只能是白费力气。 听到他的一番解释，明月惊喜不已，赶紧去做准备。 第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 花市职业技术学院，为当地培养技术人才的摇篮，国家重点扶持大学。 来到地方时，学生下课，争先恐后地往食堂走。 明月吆喝几声，效果不是太好，心里头都已经在打退堂鼓。 “林枫，我总觉得这样下去，我们会输掉这次竞赛的。” 她都快要把嗓子喊哑，略微抱怨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林枫赶紧把她带到树荫下，先休息着，自己则是用红粉笔在一块木板上写下几个大字。 招牌立在了地上，接着就开始调试设备。 插好了有线耳机，这才大声地吆喝。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免费试用，都是高质量歌曲！” 有了免费的噱头，果然吸引来不少人。 一个女孩穿着普通，特别是那一双鞋，旧得不像样子。 站在他面前，两手紧紧攥着衣角，紧张姿态肉眼可见。 “你……你好，真的免费吗？” 别的同学路过时，全都不屑一顾，觉得林枫是在骗人。 只有她眼神期待，多希望能够听一首歌。 录音机也好，vcd也罢，这年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拥有。 女孩名叫方文晴，也只是在亲戚家结婚的时候，看过一些影像。 至于歌曲，学校里的广播里偶尔会放，她常常是趴在窗户口，认真地聆听。 “当然是免费的。” 林枫没有犹豫，直接把耳机递了过去。 方文晴很是惊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担心，说是免费那就是免费。” “你先试一试，不白试的，感觉不错也可以帮助我做宣传。” 听到林枫这样说，方文晴脸上绽放笑颜。 “好！” 她赶紧上前，戴上耳机。 内部储存的多首歌曲，还能够切换着来听。 很快就让她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对这东西爱不释手。 “小妹妹，这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很……很好！以前都没有见过。” 方文晴实话实说，不等她反应过来，林枫就将那台mp3塞进她的手中。 “这是我们工厂刚研发出的产品，现在需要打开市场，你愿不愿意帮我们做宣传？” “同样是不白干的，这个就当工钱了。” 林枫从一开始就是想找一些学生来做宣传。 当下情形，正合他的心意。 方文晴这样的人，吃饭时候都不忘记将书本拿在手里，边走边背诵，绝对是品学兼优的那一类。 将她选中，不仅仅能帮自己的忙，更能对其资助，做点好人好事。 “小姑娘，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找别人了。” 林枫故意制造紧张氛围，方文晴用力点了点头。 “我愿意。”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回去叫同学来。” 等她走远后，明月才讲出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 林枫干脆利落地回答。 “这样的孩子，自尊心强。” “放心吧！她不会拿着东西一去不返的，反而会尽最大努力，帮我们做好宣传。” 林枫伸了伸懒腰，心情放松，明月也打消掉心中的一些顾虑。 果不其然，仅仅过去十多分钟。 就有七八个人跟着方文晴一起过来。 “可以让大家都试一下吗？要是跟我这个一样好用，他们就买。” “对了，这东西是不是特别昂贵？” 方文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其他人也都愣在原处，不敢上手。 “谁说的？我们的定价只有五十块钱，就是保证大家都能用得起。” 林枫说完这些话，许多人都不敢相信，跟其他的电子产品做比较，新款mp3的确是很便宜。 2001年，一台vcd几百块，对于一些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方文晴的这些同学轮番试用，一致好评，很快就都把钱掏了出来。 卖出去这些，林枫并不满足，看着许多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心头涌现出一个想法。 “同学们，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还可以给你们抽成。” “每卖出去一台，你们都能分走一些钱。” “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林枫突发奇想，主动让出一部分利益，明月在一旁着急想要开口。 “你这样做，我怕到时候跟厂里的那些领导交代不过去。” “傻瓜，这款产品主打的就是性价比，不把市场打开，一切都是空谈。” 林枫摆了摆手，心意已决，明月也不好再去劝说。 得知还有钱赚，方文晴立马答应下来。 “这么好的东西，大家肯定会喜欢的。” “需要我们怎么做，你不妨直说。” 她招呼着另外几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林枫便把详细计划说出。 “你们自己想办法，等到放学的时候，尽可能的把人都带到操场来。” “我会跟你们的校领导打过招呼，借用一下场地，就当是这款产品的发布会了。” 林枫心中最是清楚，零零散散的往出卖，终究是小打小闹。 做事情，就得注意方式方法。 “林大哥，你只管放心，我们这些同学私底下相处都很好的。” “大家也都喜欢听歌，这下子不用守着广播站，想想都很好。” 方文晴家中贫困，原本就会在空余的时间里去找一些兼职做。 到街上发发传单，举举广告的牌子，哪怕顶着烈日炎炎，她都能克服。 这么好的产品，宣传起来并不费力，总是要比那些事情轻松的。 在这些学生离开后，明月总算明白林枫一番良苦用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便是漫长的等待。 距离放学还有一些时间，两人都还饿着肚子，就到外面去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几口。 哪里能想象得到，他和王元之间，可谓冤家路窄。 一家餐馆，几人碰到一起。 王元看着林枫大包小包，总共也没卖出去多少，再也绷不住笑意。 “林枫！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搞了半天，只会吹牛。” “我看你也不要假努力，带着东西回厂里，趁着天没黑赶紧卷铺盖走人。” 王元把话说完，其他人全都合不拢嘴，笑声不停。 明月看不过眼，就想要与其争论几句，却被林枫抬手制止住。 第三十六章 预售订单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林枫和明月就在这座城市里安稳住下。 左右都是要等到老人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出院后再做打算。 便在这个空隙，对于当地的市场环境做一个更深入的了解。 听林枫说出内心的想法，明月赶紧点了点头，最是认同。 “林林，我一直都觉得应该这样，来一趟不容易，可不能白白浪费掉这一次机会。”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便不需要在时间上去耽误。 再一次来到电子城中，人来人往，各地的经销商都在这里拿货。 有朝一日，mp3产品顺利生产，一旦问世必然要有一些对接的合作商。 如若不然，产品一旦滞销，对于整个厂子来说都是一大噩耗。 没有像这里的管理方缴纳过费用，林枫便没有资格摆出一块牌子，吸引那些经销商的注意。 明月看着许多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几次想要张口，却被林枫用眼神给制止住。 “林林，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傻瓜，只要你喊了这一嗓子，管理方立马就会派人过来把我们赶走。” “有些事情，是需要动脑子的。 ” 林枫嘿嘿一笑，故意用言语去将明月逗笑后，在她气恼的目光中朝着一个人走了过去。 他从走进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都在观察。 站在身前的这个男人，对现有的一些产品不屑一顾。 不停的搜寻，脸上失望神情清晰可见，想必是结果不能够令他满意。 既然这样，对于林枫来说就是一个大好机会。 听他详细的分析过，明月目光热切，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想耽误。 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处，男人也察觉到自己被人尾随，猛地停住步伐。 转过身来，眼神如炬，直勾勾的盯着明月去看。 “我……” 明月刚才还满心的喜悦，一瞬间便呆愣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亏林枫就陪同在身边，这种要紧时候，也不至于让她受到惊吓。 “这位老板，我看你一直都在里面逛，到底是需要一款什么样的产品？” “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都已经走出了门，就不需要再受管理方的约束。 林枫朝着男人主动伸出去手，言语认真，绝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拿出来一个像样的态度，言语上也不含糊，直入主题。 这样一来，反而是能在最短时间内取得男人的信任。 事实也证明了林枫这一选择的正确性。 刚开始的时候，男人眼神狐疑，得知他的来意后马上就改变态度。 算不上热情，但也不冷淡。 “这里的产品太单一，vcd跟dvd这种东西，早就已经卖爆。” “市场蛋糕就那么大一块，谁都想要分走一块，现在还能剩下多少？” 作为一个商人，目光就得放的长远些。 光考虑眼前利益，不管不顾，一头栽进去那便是一个陷阱。 到时候再想要抽身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男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李海柱，也是从北边过来。 和林枫离得不近，两地相隔得有七八百公里，在这个交通还不够方便的年代里，注定不会有太多交集。 “李老板，此言差矣，我们离海州一千几百公里不也能过来。” “距离从来就不是问题，只要产品够好，解决办法只多不少。” 林枫将嘴角微微扬起，故意把话说的巧妙。 短短几句，就让李海柱对他另眼相看，流露出一丝异样神情。 “年纪轻轻的，耍嘴皮子的功夫倒也不差。” “你是做什么产品的？二级代理，还是工厂直销？” 李海柱目光牢牢锁定在林枫身上，再三开口询问，一定要将这些情况都给摸清。 太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往后真要是开展合作，影响实在太大。 “我们有自己的工厂，当然是一手直销。” “只是……” 林枫尴尬一笑，光顾着高兴，忽略掉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有些话，是必须要说在前面的。 厂子还在转型阶段，基本方针政策已经定下，只等到把马晓腾带回去填补技术跟经验上的空缺。 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是还未发生的事情，往往充满不确定性。 果不其然，在林枫将这些情况做出说明后，李海柱的脸色骤然变化。 嘴角抽搐几下，当即就对林枫失了兴趣，转身便要走开。 “李老板！留步！” 林枫上前劝说，没有换来任何的好脸色，李海柱冷笑几声，本不想把话说的难听。 可在他看来，林枫实在是有些不知趣，自己找骂。 “年轻人，你可别觉得有些事情光凭嘴上说说，最后就能做的成。” “这是生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最后几句话，李海柱几乎是吼出来，没有心情再把时间浪费在林枫身上。 见他这个样子，林枫苦笑连连，赶紧开口解释道。 “李老板，你也不必这样着急，产品还没有做出来，冒然合作的确是有风险。” “可你有没有想过？等到一切成熟，就像现在市面上常见到的这些产品，再加入进来是不是就晚了？” 林枫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实则不然，可谓暗藏玄机。 话刚说出口没多久，就让李海柱认识到一些道理。 任何时候都得走到人前，太过谨小慎微，注定难成大事。 等到产品制造生产，这一系列的流程都走完，在市场上绝对不会缺少竞争的对手。 提前加入，自然会有好处。 “李老板，这道理你心里头也明白，总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人家都已经把肉吃完，咱们两口汤都捞不到。” “不妨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林枫递过去一张卡片，上面印刷着工厂名字外加一串电话号码。 李海柱将信将疑，仍然没有办法将心中顾虑完全打消掉。 一手将那张名片夺过，接着就气冲冲的离开。 明月站在林枫身边，紧咬住嘴唇，总觉得这件事情要泡汤，心里头忐忑难安。 第三十七章 退货风波 两人心境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从始至终，林枫脸上都有淡淡笑意浮现，表现的极其平静。 转身要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明月心里头挣扎犹豫，还是把话讲出了口。 “林林，这样就行了吗？感觉希望不是太大。” “人家不理不睬，我们要不要再找找别的人，多尝试几次？” 明月能有这样的反应，林枫并不感到意外，当即凑近到了她的耳朵旁，轻声言语几句。 “他会心动的，现有市场渐渐饱和，这时候再进入不赔钱就已经是好的。” “他在里面逛了半天，不就是想要一款新产品，只是没有瞧上眼的罢了。” 林枫伸了个懒腰，自己刚才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李海柱回去以后稍加琢磨，好奇心都会驱使他再找过来。 到那个时候，主动权可就在自己手里。 “你……你这都能想得到！” 明月吞咽几口唾沫，还以为林枫只是随意而为，却不曾想每句背后都有深意。 眼里精光闪烁，心中涌出一股异样之感。 回想起来他们在出发前，苏胜军私下里与她叮嘱的一些话，很快羞红了整张脸。 眼前如此，林枫不禁疑惑，却怎么都询问不出一些内情。 两人回到旅馆，不大点的房间里，无所事事。 下午三点多钟，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阵接着一阵。 林枫看着那串陌生号码，并没有着急接起，明月在一旁小声开口说道。 “是他吗？” 林枫笑了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一直等到电话快要自己挂断的时候。 用力按下去接听键。 “小兄弟，现在方不方便？我考虑过，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路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往出走的，走别人走过的路，那能有什么意思？” 李海柱把话说完，直接提出来要与林枫见上一面，这次应当是心平气和，好好的聊一些事情。 林枫痛快答应，双方约定好时间与地点，就在半个小时后的一家餐馆里。 明月很想要跟着一起去，却被林枫好言相劝，这几日她也没少折腾。 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就在旅店好好休息。 “那……那你一定要加油！” 明月看向林枫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厂子面临转型的关键节点上，最需要像林枫这样的人站出来。 走一步看三步，把能考虑到的问题，全都考虑到。 往后的发展道路上，不能少去许多的麻烦，不必为一些事情再去犯难。 在林枫离开后，她特意给苏胜军打了个电话，对这边的情况大致说明。 电话里，苏胜军语气惊诧，颇为意外。 “这个林枫还真是够有想法，不过……” 他冷哼一声，事情刚刚步入正轨，这么着急的就要找好销售渠道，到最后没办法按时交付，那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光是这份责任，就不见得林枫能够担待得起。 “爸！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真出了事情，我跟他一起面对！” 明月直接站在了林枫这一边，可把苏胜军气的够呛，咬着牙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养女儿就这一点坏处，长大了就向着外人。” “罢了，你们去折腾，我得先开个会，跟大家讨论一下。” 电话里，李海柱语气凝重，作为厂长，一些问题他不得不去担心。 但还是卖自己女儿一个面子，要帮林枫做一次坚强后盾。 听他说完这些话，明月嘻嘻一笑，高兴不已。 “爸！那我可就先挂了，长途电话费还挺贵的。” 明月的一点小心思，或许能够瞒得过别人，可在当父亲的人面前，丝毫遮掩不住。 办公室里，苏胜军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担忧。 东西还没有生产出来，就去寻找经销渠道，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顺利交付一切都将是最好的安排，稍微出点纰漏，白纸黑字的合同，光是赔付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另一边。 林枫跟李海柱见了面，两人目光直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如此一来，气氛降到冰点，让人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正如林枫所料想的那样，李海柱主动找上门，情况就和先前相比起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主动权在他手里，李海柱反而变成了真正该着急的那一个人。 “林老弟，你也别跟我故意卖关子，说句痛快话。” “你们厂子里要生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海柱到这边来有几天的时间，忙前跑后，几大电子产品的市场都让他转了个遍。 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一款能够合他心意的产品。 要不就是市场接近饱和，要不就是看不到发展与未来。 都已经心灰意冷之际，林枫恰巧出现，偏偏还会吊着他的胃口。 “李老板，不知道mp3这种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 “又或者说，接触过。” 林枫最先动了筷子，边吃边聊，几句话刚说出口，李海柱便流露出不悦的神情。 “神神秘秘这么久，你所谓的新品，就是这东西吗？” “开什么玩笑，我可听人说，这东西不会有什么市场的。” 李海柱用力的摆了摆手，没想到林枫故意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准备给他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殊不知，林枫还有后话。 “李老板，东西好不好，会不会有市场，你说了不算，我说的也不算的。” 这话听着不舒服，却是生意场上的一大道理。 所谓市场，那就是客户的需求。 随着时代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在发生转变。 这一现象最能够体现在学生群体上，以及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 “李老板，vcd这种东西也就放些碟片，最受中老年人喜爱。” “年轻人想要的，是新潮！” “你总不能让他们把这东西带到学校里去，那也不太现实。” 林枫一言一语，认认真真的讲起mp3之所以在国外能够流行起来最主要的一大原因。 那就是轻巧便捷，符合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念。 最后的几句话，更是如同一声闷雷，在李海柱的耳朵边彻底炸开。 第三十八章 假冒伪劣 老旧的观念摒弃不掉，要去谈创新，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林枫不怕把人得罪，故意将话说的难听，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让李海柱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给李老板提个醒，产品面向的是客户，而不是生产商本身。” “不要把自己的一些观念，先入为主。” 林枫说完这些话，仿佛没事人一样，就将可口饭菜往嘴里扒拉，大口咀嚼。 李海柱则是不然，内心深处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激荡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过去得有七八分钟，这才费力的开口，不得不去承认林枫的一些看法与理解。 “你说的不错，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一个误区，做不到置身处地。” 他仔细去想，自己儿子刚上初中，也对一些新奇的事与物最是热衷。 案例就在身边，偏偏察觉不到，当下脸上神情最是羞愧。 “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也有好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你一个小年轻看的透彻。” “那要照你这么说，mp3一定有市场，还是很火爆的那种？” 李海柱虽然是问询的语气，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见林枫点头后，一手拍在桌子上。 “那就干！你倒是说说看，具体怎么个合作法？” “可别怪老兄说话难听，东西还没有生产出来，想要我拿钱是不可能的。” 李海柱快人快语，对于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并不遮掩，全都和林枫讲了出来。 本来又会是一次激烈争吵，双方各自维护利益，到最后各退一步。 万万没有想到，林枫痛痛快快的给出答复，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李老板，你是生意人，合理规避风险那是应该的。” “放心！我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过程就算艰险曲折，最终结果总是不会错的。” “只要你愿意当这个代理，不需要你交一分钱的押金，等到东西生产制造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交不上货呢？” 李海柱刚才还好声好气，忽然间沉下去脸色，与林枫目光直视。 看似是他们占了便宜，实际情况大有不同。 钱就那么多，等着林枫的产品上市，这段时间里就不可能去干别的。 如此一来，他手里的钱就动不得，钱变成死钱，本身就是一大损失。 东西要是交付不到手里，他们耽误掉的还有好多时间。 “李老板说的对，这些情况我也有过考虑。” “我们可以签合同，白纸黑字，东西交不到你们手里，违约金我们应当支付！” 林枫如此痛快，反而是让李海柱的心里头直打鼓，总觉得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林老弟，你跟我撂个实底，这些事情你真能决定的了吗？” 李海柱言语怀疑，在得知林枫只是厂子里的一个普通职工后，他当场就被气笑。 “就你在厂里的地位，说话还不如领导放的一个屁管用。” “算我看走了眼，白白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听到李海柱这样说，林枫原本十足的耐心，也被他消磨掉。 便得让他认识到一些道理，而不是在那里张口就来。 “李老板，我是一个普通员工，这话不假。” “却不代表我不能做主，计划方案都是我提出来的，跟什么人合作，让什么人去代理，我说了就得算数！” 林枫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海柱要还是顾虑许多，那这事情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左右都有合同的保障，再怎么样李海柱都不会是吃亏的那一个。 他一手拍在自己的腿上，大声开口说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 “等等！” 关键时刻，林枫忽然抬手，另有一个附加条件，也是他唯一的条件。 李海柱愣在原处，对于这一情况并没有预料到。 连忙开口询问。 “臭小子，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别耽误时间。” “我想在合同上再加一条，和李老板签成独家。” “两地相隔甚远，要是李老板能够答应，你可不只是代理商那么简单。” 如此要紧的一件事情，从林枫的口中说出，却给人一种轻描淡写的感觉。 李海柱眉头紧锁，做不到痛痛快快的答应。 签了独家，他的这家公司可就没有自主的权利，很多事情上都得受到限制。 能赚钱什么都好说，可要是亏了本，到时候就相当于被林枫绑死在一条船上，根本下不去。 “不行！这绝对不行。” 琢磨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李海柱猛地抬起头来，眼神极其冰冷。 用力的摆了摆手，把林枫干脆利落的拒绝掉。 “你们厂子正在转型，那不就是开办不下去，谁知道能不能扛得过来。” “出了事情，要让我这家公司跟着你们一起倒霉，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 在一些事情上，李海柱很是忌讳，三两句话都跟林枫聊不到一起。 “李老板，我还是那句话，签独家也有独家的好处。” “我要上一重保障，好给那些厂里的领导瞧一瞧。” “合作顺利，你不也能赚的更多，拿货的价格方面，还有商量的余地。” 林枫抛出一个大的诱惑，李海柱要说一点都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假话。 哪能听不出林枫刚才那一番言语，暗藏深意，产品刚刚上市，一旦反响不错的话，各个城市都不缺少销售的门店。 这样的情况下，独家代理的优势就能够显露出来，竞争力绝对要甩那些普通的代理商一大截。 同样的，风险也要比他们承担的更多，这些情况都要考虑在内。 “李老板，事情我能做主，合同却不能我来签，你要有兴趣就跟我回去一趟。” “顺便实地考察一下，我们都不要有后顾之忧。” “事情不做倒也罢了，一旦开始，那可就没有回头的路让你去走。” 林枫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双方敞开心窗，既然是要合作，总得有个合作的态度。 就好像当下这番情形，最是应该。 第三十九章 引起重视 一桩心愿了却，对于林枫来说，却有更为要紧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老人情况好转，逐渐接近了要出院的日子。 这一天。 马晓腾特意找上门来，便带给林枫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仅将他从国外带回来最新款的mp3递到林枫手里，更是掏出来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纸。 只是看了一眼，林枫便流露出惊喜之色，内心激动完全抑制不住。 明月站在他的身边，感情上同样大有流露，将图纸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这……产品外观的设计图纸？” “没错，我在国外有过这方面的学习，要不是条件欠缺，还能够更为精细。” 马晓腾重重的叹了口气，父亲不够省心，便将一个家庭拖入到泥潭中。 他不得不放弃学业，放弃掉大好前途，提前归国。 带着国外的一款新品，也希望能在国内闯荡出一些名气来。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接连碰壁，也让他认识清楚。 “林大哥，这两样东西从现在开始，都是属于你的。” “胡说！我都说过了，你跟着我回厂子里，不是以员工的身份。” “给你吃干股，这话说到做到。” 林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像马晓腾一样的技术型人才，可遇不可求。 志同道合，心诚志坚，简直就是老天爷帮他选好的合作伙伴。 这样的情形下，林枫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都不可能另找他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晓腾心中仅剩下的一丝顾虑也被打消掉。 用力的点了点头，林枫痛快，他也不藏着掖着。 紧接着开口说道。 “林大哥，想要制造产品，光有这些东西可不行。” “最为要紧的，还是里面的电路板与集成器。” 马晓腾咬着牙，自己费尽心力，苦苦寻找，始终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与他合作。 最为要紧之处，就在于这两样东西上。 真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前期资金上的投入就有不少。 仔细算下来，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令人心中惊恐。 林枫大手一挥，毫不在乎，最为关键的一步都已经迈出，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并没什么要紧的。 能用钱解决掉，通通不是问题。 “我已经跟那边联系好，阿婆情况好转就一起过去。” “到了那里，你们只管踏踏实实的住着，不要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林枫千叮咛万嘱咐，马晓腾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神动容。 在这之后，三人一同出去聚餐，算得上对于这个城市的告别。 又过去两天的时间，一行人踏上归途。 回到熟悉的地方，那种感觉极为奇妙，短短几句话根本就讲不清楚。 按照约定，林枫先将马晓腾一家人安顿好。 就在厂子的职工楼里，考虑到老人腿脚不方便，专门腾出来一层的房间。 正式入住，老人言语感激，始终记着林枫对自己一家人的恩情。 两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接着开口说道。 “你是好人，晓腾站在你身边，一定能够闯荡出一番事业，大有出息的。” 说完这些话，她又把马晓腾叫到跟前，一言一语，极其认真的开口。 “奶奶这一把年纪，别的本事没有，最会看人。” “你可不许偷懒耍滑，一定要跟着人家好好干。” “等到时候，日子越过越好，也让……” 说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马晓腾那嗜赌成性的老爹，老人眼里头泛起泪花。 此时此刻，她与马晓腾相依为命。 把日子过好，绝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要给某些人看一看。 生活二字，好写在纸上，却不好落在实处。 过来人的一番告诫，全都是好多年下来积攒的经验，完全发自肺腑。 马晓腾的眼里头泛起泪花，不顾一切的点头，再怎么样都不能让老人失望。 紧接着，他跟林枫走到院子里，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无言。 只是心中的一些想法，早就不谋而合。 在林枫要走之时，马晓腾犹犹豫豫，费力的开口道。 “林大哥，要按照你的计划去实施，厂子顺利度过转型阶段，安稳落地，不在话下。” “更能够因此大赚一笔，积蓄资金，方便后续项目的跟进。” “可……” 别看马晓腾年纪不大，心思却很细腻，对于一些情况不能说是了如指掌，至少能做到心中有数。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又怎么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放心，我现在是一个普通职工，也只是现在。” “把你这个人才带回来，厂长不升我的职，恐怕都说不过去。” 林枫嘴角扬起，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心中都有倚仗。 这样的情况下，也成功将马晓腾心中的一些顾虑给打消掉。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林大哥的好消息。” 从这里离开后，林枫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没有耽搁。 明月陪同他一起来到了苏胜军的办公室门口，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林枫抬手，轻轻敲响房门，办公室里很快传出苏胜军的声音。 “请进。” 回来之时，林枫并没有与苏胜军打过招呼，也就厂子里个别一些人知道情况。 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苏胜军嘴巴微张，流露出极其吃惊的神情。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喜出望外，不由得开起玩笑。 “你们这两个家伙，回来也不是想打声招呼，这是给我惊喜呢？还是在给我惊吓。” 说完这些话，苏胜军赶紧站起身，走到明月的面前仔细端详。 自己女儿在厂子里身份一直保密，平日里就跟自己很少接触。 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出远门，他一个当父亲的又怎么可能不去想念。 此时此刻，要不是林枫在场，都得紧紧相拥，感慨许多。 “乖女儿，你跟我说说看，这小子又没有私底下欺负过你。” “要是有，你就放心大胆的往出说，我给你撑腰做主。” 当父亲的，此刻展现出绝对威严，明月苦笑几声，连忙说起林枫的好话。 第四十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有些话，不吐不快。 苏胜军对林枫而言，并没有多大意见，只是带着自己的女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折腾一通。 当父亲的心里头哪能没点怨言，好在最终结果令人满意。 明月站在林枫这一边，好话说尽，他也不能胡乱的挑出毛病。 话题引上正轨，主动询问起来他们此次南下的收获。 在这件事情上，林枫没有任何隐瞒，实话实说。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厂长，这种要紧的事情上，我岂敢随便玩笑。” “好！住房免费，等到条件允许的时候，给他们分配一套也可以。” 苏胜军作为一厂之长，手段和魄力，绝非常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斩钉截铁般的口吻，不容任何质疑，就连明月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样大的优待条件，到了别的地方，绝不可能争取得到。 她和林枫对视一眼，心中欢喜，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苏胜军却没有心情跟他们闲聊天，继续开口追问起来林枫下一步的打算。 “外观的设计图纸已经有了，当然是联系能够开模的厂子。” “核心的一些部件，厂子里可以通过不断提高经济技术，自己生产制造。” “其他的，完全可以外包出去，寻找下游合作商。” 林枫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头精光闪烁，绝非一时之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工厂处于转型的关键阶段，这样的情况下，资金有限，哪怕是一分钱那都得有计划地花费。 明白林枫的一番良苦用心，苏胜军并无太大意见。 只是将眉头紧紧皱起，另有愁苦之处。 眼见如此，明月心情焦急，连忙站了出来，想帮林枫打几句帮腔，哪怕是起到一丁点的作用那也聊胜于无。 “爸！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林枫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周全，我们就按他说的去做，指定没有问题的。” 见明月这个样子，苏胜军哭笑不得，但他再怎么样宠溺自己的女儿，也都不能拿着工厂内部团结去开玩笑。 与林枫目光直视，冷冷的开口说道。 “臭小子，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处倒也不要紧，只是有一点，先去开模生产，核心的几个部件要是不能研发制造出来，这钱……” 有些话，苏胜军并不想挑明了说，只是希望林枫心中能够有个数。 事情办成了再好不过，可一旦出了问题，提前投入生产的那些钱都要打了水漂。 等到那个时候，厂子里面的人本就对林枫抱有不小的意见，会上升到一个临界点，必然有一次大的爆发。 苏胜军作为一个过来人，在一些事情上的经验，遥遥领先。 听他把话说完，明月也跟着犯了难，赶紧走到林枫身边，小声的开口提醒。 “林林，要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合理地规避一下风险。” 说出口这些话的时候，明月的心里头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凭她对林枫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让步。 果不其然，林枫态度不改，仍然坚定，认认真真的开口道。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胜过一切。” “苏厂长，提前开模生产，就是为了能在时间上进行节约。”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下半年我们的产品就能够上市，大受欢迎。” 林枫言语真诚，要按照他的计划，那一天到来之际，便是工厂顺利度过转型阶段，再度续命之时。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苏胜军要还犹犹豫，都对不起别人喊自己一声厂长。 该他有所担当，好好决断之时，那就得展现出手段与魄力。 “好你个林枫，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一点都不知道委婉。”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这样吧！你到第二车间去，先从副主任做起。” 苏胜军把话说得轻松，明月却在一旁惊讶得合不住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厂里头大大小小的车间，加在一起的有二三十个。 数量惊人，规模庞大，便是国营工厂的一大特点。 各个车间的主任，在厂子里那都是横着走的，也是低层职工最能够接触到的领导。 相对来说，给这些车间主任做副手，已经算得上出人头地，更何况像林枫这样年轻。 “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让林林去第二车间当副主任，这……” 不怪明月这样惊讶，学校里好多班级，也会分出好与坏。 厂里这么多的车间，这一道理同样适用。 前十的那几个车间里，从领导到职工，全都是优中选优，能力出众。 第二车间就更不必多说，车间主任刘洪涛还是上一届技术比赛的亚军。 为人强势，常常是高压下属，正是因为这样，第二车间每个季度交上来的成绩单都很不错。 哪怕只是在第二车间当个副主任，林枫在工厂内的地位显着提升，绝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是真的，只要他能拿下这个项目，带领厂子成功转型。” “我给他转正！” 苏胜军作为一厂之长，这样的人说出口的话，那便如同泼出去的水，绝无收回来的可能。 听到他这样说，就连林枫的内心都跟着激动起来。 重新来过，自己总算是没有老天爷所给的一次机会。 真正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却也只是刚刚开始，他的志向可远不止于此。 明月也发自内心为他感到高兴，一瞬之间，苏胜军另有言语。 “你们也不用高兴得太早，我这个人对待下面，只看能力。” “事情做好了，该属于你的好处，一分都少不了。” “可要是办砸了，厂子本就困难，再被你拖到泥潭里。” 苏胜军冷哼一声，目光冷冽，直勾勾的盯着林枫去看。 如此一番言语，哪怕是再糊涂之人，心中也该明白一个道理。 那便是退无可退，只能一路向前，无悔这一选择。 林枫走上前去，神情并不慌张，反而是略带笑意的开口。 “厂长放心，事情搞砸了，我自己卷铺盖走人。” “该我承担的责任，绝不推脱，厂子要是起诉，赔偿也好，吃大锅菜也罢，我都没意见。” 林枫言语干脆利落，绝非玩笑。 第四十一章 私吞公款 就连明月都没有想到，林枫会直接把话说死，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下。 见此情形，苏胜军愣在原处，苦笑不已。 只得是抬了抬手，要林枫先行离去，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另有一些话要跟明月说。 刚回来不多久的时间，林枫并没有着急地安排李海柱跟厂里的一些领导进行接触。 只是想着回家看看，先把自己被升职加薪的这个好消息跟父母讲过。 这一生，他早已经发过誓，得让二老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也能有享福的机会。 迈出去关键的一步，不管怎么样，都该让他们第一时间得知。 回到家里，饭香味道扑面而来，还是熟悉的感觉。 只是摆在桌上的几样菜，并不丰盛，完全是得益于林母的高超厨艺，才能够用最简单的食材烹饪出最美味的菜肴。 见到林枫走进来，两人全都流露出诧异之色，反应过来后无比惊喜。 都知道自己儿子被厂子派到外面去出差，一走就是大半个月。 终于回来，家里头连几道像样的菜都没有。 都到了这个年纪，当父母的心中除了愧疚，再无其他。 更何况林枫和刘倩彻底闹掰，人生大事也被耽误掉。 说着说着，林母眼里头泪光闪烁，满是辛酸与苦辣。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的心中太不是滋味。 咬着咬牙，赶紧握住母亲的手，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些。 认真开口说道。 “妈，儿子出息了，厂长已经答应下来。” “要我到第二车间去当副主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父和林母的确没有多少见识，却也知道普通职工要想被升职加薪，可谓困难重重。 光是送礼的钱就得不少，还不一定有人能把事情办成。 更别说被厂长直接提拔，自家的孩子，自家最清楚。 林枫一个小技术，想跟厂长见上一面，也都不太容易。 “孩子，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只要能够糊口，那就算是过得去。” “可不敢想要的太多，爸妈就你一个孩子，不想你……” 林父就怕林枫给自己太多压力，以至于神经的那根弦紧紧绷着。 在他看来，那是会把人逼疯掉的，邻里邻居也有过这样的例子。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固然是一大国情，那也得因情况而异。 林枫足够懂事，要不是原生家庭的拖累，何必是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他们说了这么多，林枫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地方，极受触动。 一句话都不再说，只等到正式的任命下来，胜过自己千言万语的解释。 最先动了筷子，饭菜不停地扒拉到嘴里，大口咀嚼着。 万万没想到，刘倩却在这个时候登门，刚走进院子里就骂骂咧咧。 “老不死的！我不管，我跟林枫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你们必须要给我补偿。” “这婚不结，彩礼不退，还得给我再拿一万块。” 听到这话，林枫原本很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 退婚之际，在他强势的逼迫下，刘倩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一周为期限，那三万块的彩礼通通归还，要不是林枫到外地去出差，这钱早就该拿到手里。 刚刚回来，他都快忘了这一茬，刘倩竟然赶在这个时候登门。 还对自己的父母如此恶毒言语，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活生生的人。 林枫拍桌而起，郝秀如连忙拉扯住他的一只手，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冲动。 “孩子，你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你……你就听妈一句劝，这钱不要了，这一万也给她。” 什么？ 林枫瞪着眼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象得到，自己父母会是这样的态度。 那点钱可都是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真正的血与汗，一滴一滴地汇聚出来。 明明说好的事情又去变卦，他不由得猜想起来，这几日时间里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情。 “爸，妈，我不管外面那女人跟你们说了什么，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不用你们跟着操心。” 林枫走到院子里，刘倩瞬间慌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看这个样子，她并没有想到林枫会提前回来。 但很快就又冷静下来，也不知道底气从何而来，大声开口道。 “林枫！老娘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掉，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主任都不要我了，你得负责，要不结婚，要不再给我一万块钱作为补偿。” 林枫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差点就被刘倩的这些话给笑掉大牙。 “人家把你一脚踹开，活该你不够正经，现在找上门把我当冤大头，当接盘侠吗？” 林枫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一句废话都不想有，直接就要把人推到院子外面去。 哪能想到刘倩顺势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又喊又叫。 听到动静，郝秀如跟林国良连忙走了出来，赶紧把人往起搀扶。 “瞧瞧吧！这两个老不死的可比你要懂事得多，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还愿意到你们家来，那是你们祖坟上冒青烟。” 刘倩得寸进尺，丝毫不懂得收敛，林枫冷着一张脸，走到跟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滚。” 他语气冷淡，耐心渐渐被消磨掉，郝秀如却将他的一只手紧紧拽住。 “孩子，你可不能糊涂，她……她怀孕了。” “是你的。” 郝秀如的话刚说出口，话音未曾落下，林枫恍然大悟。 怪不得刘倩还敢上门，有恃无恐，真正倚仗之处就在于那颗肚子。 “林枫，你听到没有？我怀的可是你的种，你不要的话，那……” 可笑刘倩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还想要用言语对林枫进行威胁。 仍然是将林枫当成了那个逆来顺受，对她爱到死去活来的冤家。 殊不知，林枫就在原地站着，安安静静地看她表演。 寻死觅活，尽管去做。 “看到那口水井了吗？你现在就可以跳进去，保证不会有人拦着。” 林枫把话说完，刘倩脸色大变，铁青一片。 院子里的吵闹声，也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刘倩再一次抓住机会，猛地冲到院门外。 第四十二章 针锋相对 当着众人的面，刘倩毫不犹豫，脏水猛泼到林枫身上。 “大家快来评理。” “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就是这样对待我的，这一家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短短几句话，立马将矛盾指向林枫身上。 人声鼎沸，指责谩骂声音就在耳边。 郝秀茹赶紧扯拽住他的一只手。 “不能这样！” “妈，这几个月以来，我都没有碰过她，怀哪门子的孕？” “就算是怀孕，那也是野种，大不了就去医院做鉴定。” 林枫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当然明白。 一时间，指责谩骂的声音全都转移到刘倩身上。 “你……你给我等着！” 眼看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被戳穿掉，刘倩赶紧逃离。 解决掉一桩麻烦，林枫带着二老走回屋里。 邻里邻居，本想看一出好戏，当下想法落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事情按照林枫计划的那般，顺利进行。 半月后。 在马晓腾的帮助下，技术上的一些难关成功攻破。 厂子里最不缺人，以流水线的方式对产品进行组装。 林枫作为二车间的副主任，一下子成了厂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一天，他刚回到办公室里，打算喝杯茶水略作休息。 明月急匆匆地赶来。 “出事了，你快到外面看看去。” 林枫猛地站起身，拉开窗帘，看向工厂大门口的方向。 此时此刻，人群聚集。 都是听说厂子里已经生产制造出一批设备，等着林枫兑现承诺。 偏偏王元这样的人，见不得林枫半点好。 抢在他前面，把这些人一顿痛骂。 美其名曰是为了厂里减轻负担，才不把东西往出送。 来到现场，林枫想解释却也已经来不及。 “好你个林枫！亏我们当初那么相信你，到头来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 “就是！我们真是瞎了眼！” 比这更难听的话也有不少，王元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王主任，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枫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平息事态，只好再做出一丝让步。 “大家不要着急，产品还在测试阶段，没有问题第一时间发放到大家手中。”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给大家赠送一副耳机。” 话说到这个份上，人群不再骚动，全都半信半疑。 苦口婆心地劝说，这才将一些人的暴躁情绪安抚住。 “林枫，你不经请示，擅自做主。” “苏厂长那边，我看你怎么交代！” 王元阴狠发笑，料定林枫这一次要倒霉。 “王主任，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林枫懒得跟他争吵，朝着苏胜军的办公室走去，另有一些事情。 王元还以为是要告自己的黑状，赶紧跟上。 骂骂咧咧大半天，等到了苏胜军办公室的门口，他担心要出问题便抢在林枫前面。 推门而入，大声开口。 “苏厂长，都是林枫做下的好事，刚生产出来没几台机器，一大群人过来讨要。” “对了，他又答应送人家耳机，那东西也是有生产成本的。” 听到王元这样说，苏胜军很不高兴。 “林枫，是这样吗？” “苏厂长，这是我们之前就已经答应好的，岂能不作数。” “至于为什么送耳机，应该让王主任自己解释清楚。” 林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胜军岂能没有察觉。 与其听王元说，还不如另外叫几个人来。 得知事情真相后，他一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 “王元，你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损害厂子对外的形象！” “三千字检讨，下班前交过来。” 苏胜军没有犹豫，如此处罚，林枫心中痛快。 王元咬紧牙关，也不敢跟苏胜军言语激烈，就将这笔账都记在了林枫头上。 “好了，你先回去写检讨，再有事情我会叫你的。” 苏胜军视线挪动，在两人身上都有停留，对于一些事情并不难判断。 等到王元离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枫，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要私下处理。” “影响到日常工作，我这个人的眼里可不容沙子。” 如此言语，分明是在警告。 林枫尴尬一笑，赶紧岔开话题。 “领导，机器生产制造出来，我已经去试用过。” “效果怎么样？” 作为一厂之长，苏胜军对此最是关心。 见到林枫点头，他这才长出一口气。 “好！帮我通知下去，各个车间主任先放下手头上的事。” “开会！” 苏胜军不想耽误时间，林枫最能理解他的心情。 另找了一些帮手，很快就通知到位。 林枫则是亲自来到王元的办公室里，见他忙着写检讨，没忍住笑出了声。 啪的一声。 钢笔摔落在地。 王元对林枫抱有很大意见。 “王主任，我劝你还是收敛点脾气，别又被领导批评了。” “摔坏的东西，可都是财务那边统一采购的。” “林枫！别以为你当了副主任，就能跟我这么说话。” 王元满脸的不服气，自己在工厂干了好多个年头，才有现在这般成就。 林枫出差一趟，回来就被安排到第二车间去，这样特殊的待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私底下主动去跟林枫维护关系的，大有人在。 反观他这里，渐渐受到冷落。 林枫冷笑几声，故意凑近到他的身旁。 “王主任，你跟刘倩之前背着我干的那点事情，真当我不知道吗？” “好戏才刚刚开始，千万别着急。” 林枫此次回归，身份地位显着提升，跟王元彻底撕破脸皮也都不要紧。 离开时，又撂下几句话。 “厂长还在等着开会，我先过去，就不陪着王主任在这里乱发脾气了。” 看着林枫离开的背影，王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让他好过。 会议室里。 苏胜军先是对于林枫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作出肯定。 一阵热烈掌声过后，他便抬手示意林枫讲几句话。 这样的场合，无非是总结过去，眺望未来。 林枫站起身来，当即说道。 “产品生产制造这是第一步，怎么卖出去？还得大家**协力。” 林枫话音未落，王元在一旁阴阳怪气不断。 第四十三章 收拾局面 两方积怨，矛盾已深。 王元瞅准时机，此刻发难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副主任，这个方案计划从头到尾都是你提出来的。” “现在要大家帮着你一起想办法，思之令人发笑！” 也不知道王元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文绉绉的。 会议室内，不少人哄笑出声。 要不是苏胜军控制住局面，好好的商讨，都会转变为对于林枫言语上的攻击。 又不好对林枫偏袒得太明显。 便开口说道。 “王元刚才所讲，话糙理不糙，你可不能将难题推给旁人。” “话说回来，这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又关乎工厂能否成功转型。” 苏胜军面露难色，但再怎么说也都是当领导的，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捉襟见肘。 “这样吧！工厂内部搞一次竞赛，大家都可以参加。” “谁能想出好办法，我个人掏腰包，绝不亏待。” “除此之外，今年评优选优，我投他一票。” 苏胜军这话听着没什么，实则不然，他投下的那一票最为关键。 更像是一个态度，等到时候，不用多讲下面的人也都会选择跟从。 机会就在眼前，王元可不想白白错失。 “我！我有办法！” “王元，那就痛痛快快往出说，也让大家总结学习一下。” 苏胜军来了兴趣，正在王元要开口讲时，林枫故意打断其发言。 “你……你想干什么？” “苏厂长，你可得给评理，林枫随随便便打断别人发言，怕是连你都没放在眼里。” 王元把话说完，倒想要看看林枫怎么应对。 “小林，你是有不同的意见吗？” 苏胜军不太高兴地开口。 眼看误会产生，林枫赶紧解释。 “内部良性竞争，这想法很好，我很赞成。” “那你是要干什么？分明是与我不对付，故意使坏！” 王元逮住机会，更加卖力地给林枫上眼药。 很快就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出，另外一些车间的领导，对于林枫多少抱有看法。 “各位领导，我只是觉得既然要搞竞赛，那就不能太随便。” “光说想法，落不到实处，能分出好坏吗？” 林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为真实的道理。 苏胜军轻轻点头，当即追问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做才好？” “苏厂长，你还真相信他说的话啊！不过是满嘴跑火车，在这里哗众取宠而已。” 王元言语上毫不客气，对林枫一阵挖苦，惹得其他人笑声更大。 见此情形，林枫也不打算相让。 当即开口道。 “设备刚生产出来，对于市场来说那是新鲜货，大家各拿一部分出去，谁能把订单谈下来就算谁赢。” 为了把王元的话堵死，林枫毫不犹豫。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 “没错，光说不练假把式。” 苏胜军很快就被说服，当即同意了林枫的方案。 本以为王元会有意见，事实完全相反。 “林枫，你还真以为自己做出点成绩来，就能目中无人。” “我可是跑市场出身的，怕你这样。” 王元说出这样的话，不少人都在心里头替林枫捏了一把冷汗。 哪怕是苏胜军都感到一丝后悔，唯有林枫不去在意。 “王主任，那咱们就比一比，也让大家拭目以待。” “好！你要输了，我看就是能力问题，这个车间的副主任也不要干了。” 如此好的机会，王元牢牢把握。 言语紧逼，根本不给林枫留有喘息余地。 听到这话，苏胜军马上站起身来打圆场。 “都是同事，良性竞争，没必要上升到这种层面。” “苏厂长，可不是我心胸狭隘，是他提出来的建议，难道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王元直接把林枫架了起来，让他难上难下。 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更是从不开口催促。 “要觉得自己能力不够，赶紧认输。” “也不要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在苏胜军看来，林枫这时候低头服软，无非是落了脸面。 好好的一场竞争，现如今已经成为一场赌局。 林枫要是不肯听劝，最后输了赌注，那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你可得考虑清楚。” 他特意加重语气，想给林枫提个醒。 “苏厂长，就按王主任说的来办，只是他要是输了，又该如何？” 不仅没有要做出退让的打算，林枫反而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更进一步。 他刚把话说出口，王元脸色变化，随即反应过来。 “我当年跑市场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我要是输了，我这个主人不当就是！” 话赶着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再无意见。 等到会议结束，苏胜军将他留下来。 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说道。 “林枫，年轻气盛不算坏事，但也得分场合。” “你这样做，我怎么跟明月去解释？” “厂长放心，没有金刚钻，我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林枫嘿嘿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一番打算。 从苏胜军的办公室里离开，他马上就将明月找到，把一些事情详详细细地说出。 “我爸说得对，你还是太冲动。” “我刚才见他们一群人背着包出去，估计是要去商场里搞促销。” 明月紧咬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殊不知，林枫早就预料到他们的这点路数，完全是老一套。 到商场里租几个摊位，以送礼品的名义吸引人驻足观看，再趁机推销。 看似没什么问题，实则都是一些零散的客户。 一天下来，也不见得能够卖出去多少产品。 明月对于林枫心中想法不得而知，苦思冥想，到最后竟然打算为了他去找苏胜军求情。 “林枫，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让我爸写个条子，我去别的车间借点人手。” “咱们多去几个商场，一定能够领先他们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去学校。” 林枫绕过现象去看本质，这样新潮的产品消费主体就是当代学生。 到商场去，只能是白费力气。 听到他的一番解释，明月惊喜不已，赶紧去做准备。 第四十四章 朴素的情感 花市职业技术学院，为当地培养技术人才的摇篮，国家重点扶持大学。 来到地方时，学生下课，争先恐后地往食堂走。 明月吆喝几声，效果不是太好，心里头都已经在打退堂鼓。 “林枫，我总觉得这样下去，我们会输掉这次竞赛的。” 她都快要把嗓子喊哑，略微抱怨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林枫赶紧把她带到树荫下，先休息着，自己则是用红粉笔在一块木板上写下几个大字。 招牌立在了地上，接着就开始调试设备。 插好了有线耳机，这才大声地吆喝。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免费试用，都是高质量歌曲！” 有了免费的噱头，果然吸引来不少人。 一个女孩穿着普通，特别是那一双鞋，旧得不像样子。 站在他面前，两手紧紧攥着衣角，紧张姿态肉眼可见。 “你……你好，真的免费吗？” 别的同学路过时，全都不屑一顾，觉得林枫是在骗人。 只有她眼神期待，多希望能够听一首歌。 录音机也好，vcd也罢，这年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拥有。 女孩名叫方文晴，也只是在亲戚家结婚的时候，看过一些影像。 至于歌曲，学校里的广播里偶尔会放，她常常是趴在窗户口，认真地聆听。 “当然是免费的。” 林枫没有犹豫，直接把耳机递了过去。 方文晴很是惊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担心，说是免费那就是免费。” “你先试一试，不白试的，感觉不错也可以帮助我做宣传。” 听到林枫这样说，方文晴脸上绽放笑颜。 “好！” 她赶紧上前，戴上耳机。 内部储存的多首歌曲，还能够切换着来听。 很快就让她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对这东西爱不释手。 “小妹妹，这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很……很好！以前都没有见过。” 方文晴实话实说，不等她反应过来，林枫就将那台mp3塞进她的手中。 “这是我们工厂刚研发出的产品，现在需要打开市场，你愿不愿意帮我们做宣传？” “同样是不白干的，这个就当工钱了。” 林枫从一开始就是想找一些学生来做宣传。 当下情形，正合他的心意。 方文晴这样的人，吃饭时候都不忘记将书本拿在手里，边走边背诵，绝对是品学兼优的那一类。 将她选中，不仅仅能帮自己的忙，更能对其资助，做点好人好事。 “小姑娘，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找别人了。” 林枫故意制造紧张氛围，方文晴用力点了点头。 “我愿意。”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回去叫同学来。” 等她走远后，明月才讲出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 林枫干脆利落地回答。 “这样的孩子，自尊心强。” “放心吧！她不会拿着东西一去不返的，反而会尽最大努力，帮我们做好宣传。” 林枫伸了伸懒腰，心情放松，明月也打消掉心中的一些顾虑。 果不其然，仅仅过去十多分钟。 就有七八个人跟着方文晴一起过来。 “可以让大家都试一下吗？要是跟我这个一样好用，他们就买。” “对了，这东西是不是特别昂贵？” 方文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其他人也都愣在原处，不敢上手。 “谁说的？我们的定价只有五十块钱，就是保证大家都能用得起。” 林枫说完这些话，许多人都不敢相信，跟其他的电子产品做比较，新款mp3的确是很便宜。 2001年，一台vcd几百块，对于一些家庭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方文晴的这些同学轮番试用，一致好评，很快就都把钱掏了出来。 卖出去这些，林枫并不满足，看着许多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心头涌现出一个想法。 “同学们，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还可以给你们抽成。” “每卖出去一台，你们都能分走一些钱。” “多劳多得，上不封顶。” 林枫突发奇想，主动让出一部分利益，明月在一旁着急想要开口。 “你这样做，我怕到时候跟厂里的那些领导交代不过去。” “傻瓜，这款产品主打的就是性价比，不把市场打开，一切都是空谈。” 林枫摆了摆手，心意已决，明月也不好再去劝说。 得知还有钱赚，方文晴立马答应下来。 “这么好的东西，大家肯定会喜欢的。” “需要我们怎么做，你不妨直说。” 她招呼着另外几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林枫便把详细计划说出。 “你们自己想办法，等到放学的时候，尽可能地把人都带到操场来。” “我会跟你们的校领导打过招呼，借用一下场地，就当是这款产品的发布会了。” 林枫心中最是清楚，零零散散的往出卖，终究是小打小闹。 做事情，就得注意方式方法。 “林大哥，你只管放心，我们这些同学私底下相处都很好的。” “大家也都喜欢听歌，这下子不用守着广播站，想想都很好。” 方文晴家中贫困，原本就会在空余的时间里去找一些兼职做。 到街上发发传单，举举广告的牌子，哪怕顶着烈日炎炎，她都能克服。 这么好的产品，宣传起来并不费力，总是要比那些事情轻松的。 在这些学生离开后，明月总算明白林枫一番良苦用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便是漫长的等待。 距离放学还有一些时间，两人都还饿着肚子，就到外面去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几口。 哪里能想象得到，他和王元之间，可谓冤家路窄。 一家餐馆，几人碰到一起。 王元看着林枫大包小包，总共也没卖出去多少，再也绷不住笑意。 “林枫！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搞了半天，只会吹牛。” “我看你也不要假努力，带着东西回厂里，趁着天没黑赶紧卷铺盖走人。” 王元把话说完，其他人全都合不拢嘴，笑声不停。 明月看不过眼，就想要与其争论几句，却被林枫抬手制止住。 第四十五章 送佛容易，请佛难 面对王元的冷嘲热讽，林枫并不在乎。 吃饱喝足，他与明月一起离开。 还没到最后一刻，那便是胜负未分。 回到学校里，林枫按照计划，提前在操场上等候着。 方文晴和她的那些同学，呼朋引伴，很快就站满整个操场。 “林大哥，大家都对你们新研制出的产品很感兴趣，快介绍吧！” 她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期待。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枫先是介绍了产品的优缺点。 又邀请大家排队体验，好几个队伍同时进行，效率方面得到保障。 过去不多久，就有人争抢着要交钱。 人群中，另有一些人为此愁苦。 “同学们，你们要是有顾虑，可以跟我直接说。” “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及时改进，给大家研发制造出更好的产品！” 林枫走过去，一番了解后，才知道这些人身上没有带这么多的钱。 说话的间隙，产品已经被抢购一空。 错失掉一次机会的学生，心中暗自懊恼。 “这些东西是不是卖完就没有了？” “是啊！一点准备都没有，明天能不能再来一趟。” 如此新奇的东西，大家下意识地以为货源紧缺。 林枫和明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马上开口道。 “大家不要担心，工厂就在当地，正在批量生产！” “这样吧！这是意愿书，你们可以在上面签下名字，交一部分的定金。” 林枫很快就想到解决办法，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直接创下销售纪录。 哪怕时间已经不早，仪器厂里仍然有不少人在等着。 林枫着急赶往会议室，刚把门推开就听到王元在阴阳怪气。 平日里跟王元关系不错的几人，也将矛头对准到林枫身上。 “林枫，现在才回来，人家王元早就卖光。” “是啊！跟王元比起来，他差得太多。” 这样不和谐的声音，一直回响在林枫耳朵边上。 苏胜军皱着眉头，也对林枫感到失望。 这么晚才回来，足可见他的业务能力要比王元差下一大截。 “苏厂长，林枫也挺努力的，但也不能因为努力就不去兑现说过的话。” 王元都有些迫不及待，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林枫，事情已经这样，你就得愿赌服输。” “先回原来的车间去干着。” 苏胜军有心要将人保下，只可惜反对意见太多，只能忍痛割爱。 撸掉了林枫的职位，一下子将其打回原形。 王元心情大好，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客，出去庆祝一番。 却忽视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从始至终，林枫都没有讲过话，不过是他们心中的猜测而已。 “各位领导，你们难道不见我空手回来，东西自然是卖了出去。” “那又怎么样？你在时间上慢了不少，也是你输了。” “就是！还好意思在这里傻站着，我要是你，麻溜走人！” 不怪这些人言语激烈，就连苏胜军都觉得该是这样。 都把东西卖了出去，比的就是谁更快。 显而易见，林枫还是输了。 直到林枫将预售的单子拍在桌上，会议室里，瞬间安静。 王元脸色变化不停，到最后很是难看。 “这算什么？之前可没说好能这样，你这属于作弊！” “苏厂长，你可得主持公道！” 要是把预售的货量也算上，王元就被林枫甩了一大截。 苏胜军为之犯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关键时刻，林枫几句话说出口，便让众多质疑的声音消散不见。 “你卖这么多，是因为你能力就在这里，一个商场每日的流动人口，总是大差不差。” “我卖这么多，是因为只有这么多。” 林枫可不只是让那些人在意愿书上签下了名字，更是收取定金。 是定非订，等明天准备充足，就能把剩下的货款都收回来。 一时之间，众人哑口无言。 苏胜军开怀大笑，带头鼓掌。 “好啊！还得是年轻人有想法，懂得变通。” “这可不叫作弊，有商机就得把握，大家都应该向他学习才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胜军言语赞赏，对林枫大有认可。 王元咬紧牙关，最是不服，另有些人为其说情。 “苏厂长，就算林枫创造出价值，那这也是投机取巧。” “要把王元撤职，只怕下面的职工会有意见。” 作为厂长，哪能不将这些情况都考虑到。 也知道他们所说的话符合实际，便朝着林枫看了过去。 “厂子面临转型，正是用人之际，王主任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林枫让了一步，帮着苏胜军铺好台阶，他马上就宣布了这一决定。 王元愣在原处，从没想过林枫还能高抬贵手。 会议结束，林枫并非刻意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去这间屋子。 饶是如此，也有不少称赞的声音。 第二天。 人逢喜事，精神倍儿爽。 林枫来到仪器厂，早早地打包了几箱子货，就让人送到了学校的操场上。 同样是被学生疯狂抢购，等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卖掉。 过去三五天，几家商场的负责人也找上门，主动要跟林枫谈合作。 得知情况后，苏胜军马上放给林枫权限，让他全权处置。 学生之间有圈子，一传十，十传百。 不少人都到商场去问，也让商场经理嗅到机会。 很快就和仪器厂签订了拿货合同，又是一笔不小的功劳。 林枫拿着合同前往厂长办公室，半路跟王元遇见。 两人擦肩而过，并未交谈。 厂长办公室里，苏胜军高兴得不像样子。 “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快坐下，喝茶！” 苏胜军高兴之余，还不忘记帮林枫冲泡一壶好茶。 看着签订下来的几份合同，厂子就不必再担心破产的问题。 用不了多久，资金回笼，一切都将步入正轨。 见他这样，林枫原本还准备了一些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咽回到肚子里。 这时候提起，只怕会坏了苏胜军的好心情。 “那要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干什么去？” 苏胜军目光如炬，隐约猜测，想来又是自己的好女儿跟他约好。 第四十六章 退货风波 “姓张的根本就不会管理，任由他折腾下去厂子只有倒闭。” 老李头咬着牙，再一次试探林枫态度，结果让他惊喜。 “上级领导明确指示，要我主管生产。” “这难道还不够吗？” 林枫拍着胸脯保证，老李头打消掉心中顾虑，不仅答应下来，更愿意帮忙去做另外一些人的思想工作。 忙碌了整整一天，电池厂的精英骨干都被召集回来。 得知消息，张浩马上将林枫找到。 “这些人不服从管理，已经被开除掉。” “你现在把他们叫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从一开始，张浩就把林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当下言语发难，不过是因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电池厂要恢复生产，不靠这些人，难道靠你吗？” “张厂长，恐怕你连螺母朝哪边拧，机器开关把手在哪里，都不一定能知道。” 林枫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让张浩咬牙切齿，无法与之争论。 “好你个林枫！” “咱们走着瞧！有你后悔的时候。” 张浩撂下几句狠话，转身就走。 林枫则是来到生产车间，请回来的这些老师傅，哪一个都是有真本事傍身。 稍微露上几手，就让厂里的小年轻开了眼，拍手叫好的声音从不间断。 老李头作为车间主任，这一刻很是犯难。 “林副厂长，不能突破技术壁垒，复工生产又能怎么样？” “之前一大批货放在仓库积灰，多亏你帮忙才能派上用场。” 短短几句话，就把难题摆在林枫面前。 刘石走到身边，想法有些天真。 “那就跟仪器厂合作，给他们的产品长期供应电池，不也能行吗？” “胡说！碳棒电池效能太低，被市场淘汰只是时间问题。” 林枫轻叹一口气，很快就把刘石的一些想法给否决掉。 电池厂要想起死回生，就不能再去走老路。 “那……那该怎么办？” 刘石空有本事，想法上却很缺少。 林枫在车间转了一圈，当即做出决定。 “厂子里这么多张嘴，都是要吃饭的，机器放久了也会生锈。” “先动起来！按照老规格去生产一批，我负责跟仪器厂那边去谈，尽最大可能把这批货内销掉。” 不过是暂缓之计，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为电池厂争取到喘息机会。 老李头没有意见，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电池厂不再像先前那般死气沉沉。 林枫也没有闲下来，一直都在寻找新的出路。 这天晚上，厂子里闯入一些不速之客。 门口保安拉响警报，职工楼里不少人穿着单衣下楼。 电话打到林枫这里，他也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生产车间里…… “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把路让开！” “再敢拦着！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为首之人态度极其嚣张，言语毫不客气。 说话的间隙，就从地上抄起一根铁棒，像是要动真格的。 林枫用手扒开人群，走到了男人面前，看着他故作凶狠模样，脸色瞬间阴沉。 “真是够好笑的。” “现在的人偷东西，都不知道避着点人。” “狗东西！你说什么呢？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男人气急败坏，已经把家伙对准林枫的身上。 与他一起来的几个人，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把车间门给我关上。” “我倒要看看！就凭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林枫把话说完，刘石就招呼着厂里人上前，绝不让他吃了亏。 想把生产车间搬空的这几人，瞬间慌神。 “你……你少血口喷人！是你们要把这些机器卖掉，我们才来的。” “现在反悔，还召集这么多人，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不停吞咽唾沫，赶紧给身边人递了个眼神。 后者明白过来，紧急联系到了张浩那里。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已经猜测的到。 “张浩要把这些机器卖掉？” “那当然！白纸黑字，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男人递过来一份合同，的确是盖上了厂长专有红章。 这么多台机器，价钱低的可怜。 按照废铜烂铁来估算的，也都不止这点。 林枫两手紧紧攥住，不言不语，更让男人心中发慌。 厂里的职工了解到情况后，直接就把大门封死，更不许他们走掉。 “林副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恢复生产没几天，就要卖机器。” “这……这是要干什么？” 老李头咬着牙，其他人的反应与其相差不大。 一人一句话，钻进林枫的耳朵里，差点没让他脑袋炸开。 “大家安静。” “既然是张厂长做的决定，那就等他来。” “那能不能先让一条路？这是你们自家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男人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这份合同要是有法律效应，我把它吃到肚子里。” “偷偷摸摸的来，你们心里头也都清楚的很，就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林枫耐心有限，过去十几分钟，张浩来到现场。 看着双方对峙，掉头就走。 得亏林枫事先安排好，刘石早已将其退路堵住。 “厂长，你得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刘石咽不下去这口气，大家都在林枫的带领下，埋头苦干好些天。 刚有起色，就有人半夜上门偷拉机器，谁心里头能不窝火。 “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是厂长，我想怎么处理这些机器，还用得着跟你们商量！” “就是我卖的！谁有意见？站出来跟我说！” 事情败露，张浩干脆要破罐子破摔。 他是当厂长的，刘石这样的人再有意见，总不能动手打他一顿。 来搬机器的几人，此时此刻，全都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男人走到林枫面前，还不忘记炫耀一番。 “这么好的机器，倒腾几手能赚不少。” “大家别傻站着！搬东西！” “我看谁敢！” 林枫大喊一声，接着走到了张浩面前。 “国有厂的东西，你随随便便的就想卖，这是什么行为？” “倒卖公家资产，可是要蹲大牢的！” 一听这话，张浩神情慌乱，并未想过这些。 还以为当上厂长，就能随心所欲。 第四十七章 谁敢动一下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张浩还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咬牙切齿，一副要与林枫拼命的架势。 可很快，林枫几句话就让他改变掉这一想法。 “厂子倒闭，财产清算，那是理所应当。” “可现在呢？你随随便便要把厂里的资产倒卖，你这是违法犯罪。” “刘石，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派出所打电话。” 眼见林枫要动真格的，张浩立马认怂。 “我……我没那个意思，这里面有误会。” “谁让你们来的？借用我的名义到这里偷东西，好大的胆子！” 张浩不肯认账，那几人瞪大眼睛，瞬间慌神。 都是一些地痞无赖，不到万不得已，林枫不想与这些人纠缠不清。 张浩已经改口，他有的是解决办法。 “张厂长毫不知情，那这就是虚假合同！” 林枫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石心领神会。 一个箭步上前，就将东西抢在手里，当着众人的面撕碎掉。 “你们还不走，等着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处理吗？” 看着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林枫可不惯他的毛病。 他说给张浩听的那些话，还真不是故意吓唬，完全有法可依。 他是厂长，可这厂子并不完全属于他个人。 只是这份合同留下来会滋生出太多麻烦，林枫才暗示刘石上前去撕毁。 如此一来，彼此双方心中都能安稳。 “算你狠！我们走！” 男人想法落空，也不再逗留此处。 在他们离开后，厂里职工无一不在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张浩去看。 “张厂长，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请回吧！” “还请你以后不要在生产的事情上太多干预，那样的话对你我都有好处。” 林枫好心提醒，张浩咬了咬牙，在他看来这更是一种警告。 刚闹出一档子事，他也没有底气跟林枫在这里争论太多。 扭头就走，看似洒脱，心里头却咽不下去这口气。 刘石走到林枫身边，直接朝着他竖起大拇指。 “林副厂长，还得是你做事靠谱，只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刘石吞吞吐吐，反而让人心生怀疑。 林枫赶紧开口催促。 “那几个小混混，完全可以给他们扭送到派出所。” “胡说！阎王好对付，小鬼最难缠。” 林枫做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刘石幡然醒悟。 时间已经不早，第二日还得复工生产，不养足精力怎么能行。 在林枫的招呼下，厂里职工很快散场，各自回到家里。 经过张浩这一通折腾，林枫倒也想明白一些事情。 电池厂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只吊着一口气。 想要起死回生，那就得狠下心！ 第二天。 林枫召开会议，把几个车间主任召集到一起。 厂里的一些高级技工也不缺席。 产品要创新，技术首先要改变。 如此一来，他们的意见至关重要。 会议室上，没等林枫说几句话，张浩一手拍在桌子上，很是不满。 “林副厂长，这么重大的决定，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生产碳棒电池，厂里的工人早就已经熟悉流程，不会出问题。” “就你说的碱性电池，市场上偶尔能见到，稀缺的很。” 张浩言外之意，不过是电池厂的工人无法胜任这项工作。 遇上麻烦，这个责任他可不跟着一起承担。 “张厂长，生产方面的事情，上级领导明确指示由我来负责。” “出了问题，责任也是我一人承担。” 林枫不给他留有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把话咬死，干脆利落。 果不其然，张浩咬牙切齿，眼神憎恨。 但这一次的情况，和林枫所预料的不太一致。 厂里的这些老技工师傅，生产方面的经验最是丰富。 得知林枫要技术变革，生产碱性电池，谁的心里头都没底。 “林副厂长，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生产无小事！” 老李头站起来，他说话的分量可不轻，很快就有人附和他的意见。 “李主任，你是老前辈，经验老，想法却不能老。” “还是你跟我指出的问题，走老路，不会有发展的！” 林枫言语真诚，一再提醒，他也只好先将意见保留。 接下来的时间里，凡有人提出反对，林枫耐心解释。 等到最后，全票通过。 “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按照我的计划去执行。” “生产碱性电池，人才欠缺，那就从市场上引进。” “高薪聘请！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为了能让电池厂有一个好的以后，林枫自掏腰包，拿出一部分的钱补贴给这些技术人才。 招聘信息一经发布，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林枫亲自挑选，最终成立一个技术攻克小组。 时间飞快流逝，不知觉中，半月已过。 第一批碱性电池生产出来，更要面临销售难题。 张浩作为厂长，却在办公室里吹风扇，喝茶品味人生。 厂里的一些职工，私下里意见很大。 刘石反应到林枫这里，却被他好好的开导一番。 “告诉大家，好饭不怕晚，好事要多磨。” 林枫心里头有种预感，只要这次能够做出点亮眼成绩，上面的领导就不能当睁眼瞎。 一个厂长不肯作为，下面人意见很大，再怎么样都得换掉。 而这也是林枫苦苦等待的机会。 前段时间，电池厂都已经面临倒闭风险。 在整个花市，早已经没有了存在感。 一场新品发布会，参加的也只是厂里职工的亲朋好友。 形式一场，林枫当即就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又召开会议，提出一个极其新颖的想法。 “你们这几个车间主任，都得给我表个态。” “责任认领，做的好了有奖，做的差的要罚。” “当然了！我得以身作则！” 林枫并非与他们玩笑，国有厂拿着财政补贴，到最后干倒闭。 与由上到下，懒散懈怠的工作态度密不可分。 “我没意见！” 老李头都这个年纪，大大小小的领导也都有过接触。 能像林枫这样的，绝无仅有。 对区域进行划分，人员分组，实行地推。 顶着烈日炎炎，找一个十字路口搭起小帐篷，业务员卖力吆喝，主任喊破嗓子去介绍。 第四十八章 开拓新市场 人心齐，泰山移。 哪怕有再大的难处，在大家共同努力下，也会迎刃而解。 为了能够更好的打开市场，除了电池厂的职工，林枫还去外聘了一些兼职人员。 所有人神经的那根弦，都在紧紧绷着。 忙活几天，财务跟库管一起核对账目，得出一个令人惊喜的结果。 电池厂已经有好久没有召开过表彰大会。 以前林枫只配坐在台下听，现在却成了讲话的那个。 “大家的辛苦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生产一车间主任李厚才，高级技工师傅刘石，赵三虎，业务员李晴晴，你们都是好样的！” 林枫一番发言，慷慨激昂，台下掌声极其热烈。 过去没多久的时间，林枫已经在电池厂里树立起威望。 相比之下，厂长张浩处处招人厌烦。 林枫这边收获颇丰，苏胜军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打来电话祝贺。 同样的，也带给他一个惊喜消息。 “臭小子！明月跟你好多天见不到，回家了尽跟我发牢骚。” “抽点时间，你可得帮我解决这一麻烦。” 苏胜军都把话这样讲，林枫又怎么可能去装傻充愣。 挂掉电话后，他专程回了一趟仪器厂。 “我还以为你到了新环境，认识了新女孩，都不想再跟我有关系。” 明月小声嘟囔几句，分明就是生林枫的气。 他可不会傻到去解释，这种时候，就该展现出男人该有的霸道。 “除了你，别的女孩我可瞧不上眼。” “你……” 明月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不能与他目光交错。 “你现在当了领导，春风得意，我真替你高兴。” “这算什么？我还有一个更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林枫故意卖关子，明月又气又恼，着急不已。 “你快说。” “明月，我们厂子里生产出的碱性电池，在当地市场上取得了很不错的反响。” “我打算往外省发展业务，你愿不愿意过来帮我的忙。” 林枫提出邀请，不管明月怎样选择，他都会充分尊重。 留在仪器厂里，有一个当厂长的爸爸，往后的路并不难走。 到一个新的厂子里，可就不具备这一优势。 “怎么？我要到电池厂，你难道不保护我吗？” 明月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可爱。 这话就等于是将了林枫一军，他怎么可能说出半个不字。 “那就行！我愿意！” 明月不再犹豫，痛痛快快答应下来。 林枫也很是欣喜，有明月在身边，就等于有了一个得力帮手。 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招架不住张浩存心捣乱。 明月来的第一天，他就阴阳怪气个不停。 “什么人都往过带，真把工厂当成自己家。” 张浩眼神鄙夷，言语更是轻视，明月当时就感到委屈。 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林枫哪能无动于衷。 “张厂长，明月在仪器厂就是劳动能手，她愿意过来，纯粹是为了帮忙。” “到底是不是靠我关系，她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别的林枫不敢说，这一点却能打保票。 明月一直没有暴露出她和苏胜军的关系，就是担心有人说闲话。 从最开始，全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干出来一个模范称号。 再怎么样，她都轮不到张浩来说三道四。 张浩阴冷一笑，直接走掉。 “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很奇怪的样子。” “他会不会？” 明月担心为林枫增添麻烦，心中想法很是复杂。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想。” “我不仅要让你到电池厂，还要让你当小组长。” “对了，没事的时候可以到我办公室，秘书的活也给你兼着。” 林枫轻描淡写几句话，明月心头一紧，再也平静不得。 “我……我能行吗？” 她害怕自己干不好，一些闲言碎语都会落在林枫身上。 “我都说了多少遍，你得对自己有信心，不管哪一方面。” 林枫加重语气，再三强调，一定要帮明月改掉这个毛病。 “好！我试试！” 两人在想法上达成一致，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几天后，林枫宣布了这一消息。 马上就在电池厂里引起热议。 张浩本想借机给林枫上点眼药，私下里不断散播流言。 到头来，好多人都觉得明月应该当个副主任，而不是小组长。 张浩白白折腾，反而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为了能够找到新的市场，林枫在会议上特意提起这件事情。 许多人表示支持，但也缺少一些不够和谐的声音。 张浩冷嘲热讽，言语中尽是挖苦之意。 “林枫，碱性电池能在花市受欢迎，那还不是因为厂子多年积攒下来的口碑。” “跟你个人没有关系。” 他目光扫视，最后停留在明月身上，言语中更是针对。 “着急到外省去扩展业务，还要带着你的小对象，该不会是想拿着厂里的钱，两个人出去度蜜月。” 这话一说出口，明月一改柔弱姿态，言语干脆的反驳道。 “张厂长，召开会议就是为了讨论工作，你一再提起我和林枫私下里的关系。” “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们只想工作，都没考虑到这一层面，还得谢谢你提醒。” 她把话说完，林枫眼神赞赏，自己心爱的女孩就该这样勇敢对一些事情说不。 张浩咬牙切齿，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女人如此顶撞。 只是在会议上，大多都是对林枫心服口服的人。 他的话从一开始就没多么重要。 感受到自己被忽视，除了冷着一张脸，再无其他办法。 “张厂长，你还有别的意见吗？” 会议进行到最后，林枫特意问他几句。 张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起身就走。 全票通过的结果下，林枫也不再浪费时间。 此次到省外去开拓市场，人手不宜太多。 吃喝住行，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枫要明月跟着，更多是两人关系密切，行事默契。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这件事情便这样决定下来。 回去收拾准备，第二天一大早，林枫与明月就在电池厂的门口碰面。 随后去往车站，乘坐跨省大巴，这一趟路程足足十几个小时。 等到了地方，明月都有些直不起腰，林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 第四十九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一路舟车劳顿，两人身心俱疲。 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入住，先打算恢复精力。 按照林枫意思，两人住一间房最能省钱，明月说什么都不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的，明月就来敲开林枫的房门。 心情急迫，想要尽快考察市场。 林枫揉了揉眼，接着苦笑道。 “明月，你也太心急，就算要考察市场，到哪里去考察？” 短短几句话，林枫言明问题。 波海市这一大片地界，他们头一次来到。 人生地不熟，想要站稳脚跟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说该怎么办？” “留给我们的时间没多少，到时候毫无建树，有些人又该揪住不放。” 明月紧咬嘴唇，心里头有着不小的顾虑。 “笨蛋！当然是要拜码头。” 林枫嘿嘿一笑，他这两世积攒下来的经验可不少。 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先拜码头后烧香，当然不会有错。 明月一头雾水，并不懂得这些行话。 “你先不要着急，洗漱完吃早饭，随后跟紧我的步伐就可以。” 话已至此，林枫不必多说。 明月轻点几下头，态度上将信将疑。 按照林枫计划，两人吃饱喝足，便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前往市中心。 经济发展层面上，波海市遥遥领先。 短短几年时间，许多家科技公司就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 来到耀星科技公司的楼下，林枫为明月讲起这些情况。 “都是高新企业，政策帮扶，早就把市场都占住。” “像咱们这种外来户，想要横插一脚可不容易。” 林枫语重心长，讲出其中利害关系。 为今之计，只有和这些公司寻求合作机会。 办公楼装修的恢宏大气，门口保安也都是高薪聘用。 等林枫走近，两名工作人员上前将他拦住。 “两位，海总今天的接待已经安排满，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林枫和明月对视一眼，来之前也没想这么多。 “小兄弟，我们是从花市来的，想跟你们海总谈一笔大生意。” “麻烦你帮我们递个话。” 林枫好声好气，得知他没有预约，两名工作人员态度改变。 “海总很忙，没功夫见一些不相干的人。” “你……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明月走上前，一句不相干，让她心里头很是窝火。 “耀星在整个波海市，那都是数一数二，当之无愧的大公司。” “天天想求到海总这里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早就见多了你们这样的。” 男人言语中充满鄙夷，明月刚要与之争论，另一人措施更为严厉。 “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话间，他就把手里的防狼手电打开，林枫赶紧将明月拉扯到自己身后。 这东西也刚被研发制造出来，管控不严，装备到保安这里的，威力不容小觑。 “我们走。” 林枫言语干脆，不再纠缠。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明月咬牙切齿，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怎么办？就白来一趟，灰溜溜的离开。” “他们太过分了，难道大公司就可以不尊重人，还……” 明月抱怨一大通，林枫于心不忍，赶紧开口劝慰。 “好汉不吃眼前亏。” “再说了，我们这是计策，暂避锋芒，可没说要放弃。” 一听这话，明月立马打起精神。 “你快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进不去，还不能让他出来吗？” 林枫言语神秘，不肯透露太多，只是带着明月绕到了办公楼后面的停车场。 这个年代的汽车，可不只是代步工具那么简单。 要不是海正腾经营的这家科技公司，在当地掌控着近乎一半的市场。 林枫也不至于做出这种缺德事情。 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在停车场里走了几圈，就把一辆黑色轿车的挡风玻璃砸的稀碎。 如此一幕，明月尽收眼底，一手捂住嘴，差点就惊呼出声。 “你这是要干什么？” “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分钟，海总就得下楼来跟我们见面。” 林枫嘴角扬起，明月恍然大悟，但又想到得赔人家一大笔钱，脸上喜色全无。 还真让林枫猜中，听到这边的动静，保安很快赶到现场。 “臭小子！怎么又是你？” “别走！不许你走！” 一人负责把林枫盯住，另一人跑回到值班岗亭，使用对讲机汇报情况。 趁着这个间隙，明月凑近到林枫身边，难掩心中好奇。 “这么多辆车，你怎么知道没有砸错。” “你见过哪家公司，员工能比老板开的车都好。” 林枫逛过一遍，对这几辆车的价值初步估量，绝不出错。 见到两人还有说有笑，保安气不打一处来。 “砸我们老板的车，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光是这一块玻璃，赔掉你几个月的工资，那都不一定够！” 保安咒骂林枫好多遍，就怕自己被连累到。 过去十多分钟。 海正腾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些工作，急匆匆的到停车场来查看情况。 眼见挡风玻璃被砸稀碎，脸色不停变化。 “故意砸我的玻璃，你想怎么样？” “海总，还不是因为你的员工太尽责，好说歹说都不肯让我上楼。” “我想跟海总谈生意，就只能出此下策。” 林枫言语平淡，根本就不在乎要赔偿多少钱。 海正腾紧皱眉头，这些情况他也已经听说。 当下来看，林枫的确有些小聪明。 “一码归一码，先赔偿，再说别的。” 他也没有多好的脾气，直接把话挑明。 幸亏把明月带在身边，这就该她派上用场。 明月咬紧嘴唇，犹犹豫豫，还真没阔气到那种地步。 “先给钱，回去以后找财务报销。” 林枫朝着她眨眨眼，暗示许多。 只要签下一笔大的订单，这点钱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明月差点没哭出声，只好掏出两千块的现金，递到了海正腾的手中。 “很好！你们痛快，我也不拐弯抹角。” “合作的事情不用谈，你们可以走了。” 海正腾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便对几名保安叮嘱，林枫再敢乱来直接扭送到派出所。 在他看来，林枫有点小聪明，仅此而已。 如此结果，明月接受不得。 林枫更不能！ 他快步上前，不顾两名保安阻拦。 大声开口喊道。 “海总，耀星不想破产倒闭，就只能跟我合作！” 第五十章 激将法 林枫短短几句话，在场的人脸色全都变化。 海正腾折返回来，言语更不客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离开了你，公司就要倒闭，简直可笑。” “耀星是大公司！” “海总，说这话你心不虚吗？不过是吃到时代红利，有些事情迟早要面对。” 林枫话说完，牵着明月的手就要从他面前走掉。 “你等等！” “算了，有什么话还是到我办公室里说。” 海正腾内心想法复杂，前后态度差别很大。 两名保安瞪大眼睛，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办公室里。 明月并不自在，林枫则不然。 皮质沙发，坐上去可谓一种享受。 见他跷起腿来，差点没将海正腾气到吐血。 “有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总，不只是你的这家公司，但凡是贴上高新技术标签，不都在夹缝中求生存。” 林枫把话说的很明白。 国家先有政策，才有的这一大批公司。 眼下市场趋于平稳，那就是大浪淘沙。 国有厂倒闭的都有一大堆，别说他们这些下海创业的人。 “不错，从年初开始，公司经营就出了问题。” 海正腾实话实说，现如今财政预算紧张，项目停摆，不可避免。 “海总，那你还不改变，等什么呢？” 林枫几句话，直直戳进去海正腾的心窝。 不等他反应，接着开口道。 “我们厂子里研发出新产品，在当地卖的火热。” “就看海总愿不愿意拿过来，稳固住客户群体，确保你们能在变革的洪流中屹立不倒。” 说完这些话，林枫从包里掏出东西。 海正腾试用过，内心颇为吃惊。 面色挣扎，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拒绝掉林枫的好意。 “耀星从成立至今，已经有五个年头。” “大小风浪都能扛过来，不差这一次。” 大公司的老板，骨子里都有一份傲气。 “就这种小东西，当做主打产品，竞争方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 他摆了摆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明月不甘心，还想要与其争取一番，林枫朝着她眨了眨眼。 “明月，强扭的瓜不太甜，既然海总无意，那就别在这里打扰人家。” 从这里离开，明月的情绪并不高。 愁眉苦脸的样子，都被林枫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次拿钱打水漂，一点效果都没看到。” 明月轻轻点头，林枫却没有太多担心。 “谁说一点收获都没有？刚刚在海总的办公室里，我们说的那些话就像一颗种子栽种在他的心里。” “等着吧！一定会有萌芽的一天。”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林枫与明月都在等待。 时间难熬，就得自己找点乐趣，用以消磨。 来到波海市有几天，两人还没怎么出去过。 在明月的提议下，一同上街，好好感受当地风土人情。 不知觉中，一天时间过去。 太阳落山之际，街边的歌舞厅热闹起来。 年轻人赶潮流，呼朋引伴，三五成群，排着队往里面走。 林枫对这些东西倒不觉得稀奇，明月却很好奇里面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被林枫注意到，这点愿望必须满足。 “我……我不太敢。” 明月紧咬嘴唇，心里根本没底。 从小到大，她都是人们口中的乖乖女。 总听人说这种地方不正经，有时路过都不敢往里瞅。 “胡说！正不正经，主要原因在人。” “走！我带你到里面去，赶赶潮流。” 进到里面，一片喧闹。 灯光交错下，人们自己寻找舞伴。 趁着明月不注意，林枫一手搂在她腰上，把她吓得不轻。 脸色涨到通红，多亏灯光照射，才不至于让人察觉到。 “放轻松点。” “大家都这个样子，跳跳舞，累了就到下面去坐着。” 林枫跟明月跳完一曲，带着她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 要了一个果盘，外加一盘瓜子，就打算欣赏别人的舞姿。 都已经从台上下来好长时间，明月内心深处仍然不得平静。 “你舞跳得真好。” “是常来吗？” 她忽然看向林枫，心中泛起疑惑。 女孩子的心思，从来都是这般细腻，林枫承认下来还不知道她会委屈成什么样。 赶忙矢口否认。 “我也只是在影像带上看到过，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爱学习。” 林枫随口编造，刚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小妹妹，看你没少喝酒，要不让我开间房陪你休息？” 说话的男人，一脸猥琐相。 女孩独自一人到这里买醉，从一开始就被他当成猎物。 “滚一边去！我又跟你不认识。” “脾气还挺爆，骂老子，那就更得跟老子走。” 男人说话间就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朝着女孩的嘴捂去。 明月惊呼出声，林枫快步上前，抬手就将其阻止。 “真够卑鄙无耻，欺负到一个小女孩头上，脸都不要。” “你是什么人？敢坏老子好事，信不信连你一起收拾？” 男人言语嚣张，话音未落，林枫抬手就是一记巴掌，重重甩在他的脸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传出。 歌厅声音喧闹，并无多少人注意到。 男人还想挣扎，林枫用力扼住他的手腕处，顺势抢过手帕。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你最清楚。” “便让你自食苦果。” “别！” “爷爷！你是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千万别这样。” 男人马上认怂，直言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林枫懒得理会，他恍然大悟，连滚带爬到女孩面前。 “小妹妹，是我糊涂，不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放过我这一次！” 女孩穿着清凉，身材好，长相也很出众。 但这都不是别人作恶的理由。 她不肯原谅，当即叫住了歌厅的工作人员。 没多久，歌厅老板过来，得知有人在他的地盘上乱搞。 上去就是一巴掌。 又叫来保安将男人带到外边去，狠狠的揍了一顿，差点丢掉半条命。 “小兄弟！多亏你们仗义出手，要让那王八蛋得逞，派出所的刘所长非得扒我皮。” 歌厅老板也是爽快人，免了林枫的单，又让人送来一些吃喝。 女孩同桌而坐，千言万语，言不尽感激之意。 她叫海晴晴，刚读完高中，成绩不够理想。 林枫也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海晴晴瞪大眼睛。 紧接着，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就是林枫？” 第五十一章 新的突破口 林枫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声这样大。 “那是因为，我爸跟我说起过，有人砸了他的车窗玻璃。” “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得之不易。 深入了解过，海晴晴高中毕业却因为分数原因而犯愁。 去不到高等学府，只能报考技术院校。 海正腾不同意，为这事情忙前跑后，四处帮她托关系。 “其实学点技术也挺好，国家要发展，技术人才永远吃香。” 明月提出建议，海晴晴嘟囔起嘴，牢骚不断。 “大事小事，我爸都要管着。” 看着她愁苦模样，林枫思绪豁然开朗。 “晴晴，我们跟你回去，一定能够让你们父女关系和谐。” “怎么可能？我爸只想我到那些高等学府去深造，回来接他的班。” “傻孩子，我说能，那就一定能！” 林枫苦等海正腾几天，不见他有回心转意的迹象。 如此一来，就只能另想办法。 机会送上门，他当然得牢牢把握住。 明月并不清楚林枫哪里来的底气，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语气轻柔，帮着海晴做心理建设。 “他这个人看起来不靠谱，实则不然。” “相信他一次，对你又没有损失。” “那就试试，我们现在就回去。” 海晴晴用力点了点头，很快下定决心。 带着林枫和明月回到家里，见到他们的第一眼，海正腾眼神嫌弃。 “你们怎么回事？就像狗皮膏药一样。” “晴晴，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随便带人回家。” 海正腾一把将她扯拽到屋里。 在房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林枫大声开口。 “海总，孩子报学校的事情，我有主意。” “你不妨听听，这可是孩子的终身大事，千万要上心。” 林枫先前已经做出许多努力，想和海正腾建立起合作关系，也就只差临门一脚。 天底下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父亲，以此为突破口，只要培养出好感来，其他事情都会是水到渠成。 果不其然，林枫话音刚落，海正腾就把房门打开。 “你们是能够帮忙托关系，让她到省城去上学吗？” “海总，去省城，不如留在当地。” “胡说！当地这几所破烂学校，我可瞧不上眼。” 海正腾又当林枫在故意浪费自己时间，耐心全无。 “你忙前跑后，不就是为了孩子能有一所好大学为跳板，未来前途光明。” “海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那就听我把话说完。” 林枫言语认真，毫无玩笑意味。 海晴更希望他能帮自己将海正腾说服，主动提起差点在歌舞厅受欺负的事情。 “林大哥是个好人，他不会害我的。” “你……你这丫头！” 海正腾咬紧牙关，也知道林枫仗义出手，这对他来说是一大恩情。 本就不好报答，听他把话讲完，又是为了自己孩子的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理所应当。 “进来说吧。” 他做出一丝让步。 林枫坐下后，时间上不去耽误，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波海市有一家职业院校，叫渤海商贸，不知道海总有没有听说过？” “当然。” “出了名的烂学校，职业院校不培养技术，侧重经营管理这方面。” “从那学校毕业，一没有傍身本事，二没有敲门金砖。” 海正腾得知林枫想要海晴报考这里，情绪很是激动。 紧接着，林枫便透露给他一个重要信息。 “海总，一个学校好不好？除了传承，你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在哪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海正腾情绪不稳定，不愿意和林枫浪费太多口水。 “海总，我要是告诉你，省教育厅的领导会在未来半年的时间里，将这所职业院校重新定义。” “从那里面毕业的学生，将会成为当地经济建设的主力军，日后会有不少商界大佬从他们中间诞生。” 说出口这样的话，别说海正腾无法相信。 哪怕是跟着林枫一起来的明月也将眼睛瞪大，连忙制止。 “林枫，国家政策哪能是你说了算，你不能为了要跟海总合作，就去毁掉晴晴的未来。” “连你的小女朋友都这样说，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扯淡。” “滚！赶紧滚。” 海正腾耐心全无，用力地摆了摆手，林枫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国家政策，我这种小角色哪能干预。” “不过是根据事情分析结果，敢问省内学校有专门培养商业人才的吗？” “私营经济发展，光靠技术人才可不行，这是大方向。” 挺复杂的事情，被林枫三言两语讲清楚。 这样的一所院校，可以补上省内人才短板。 如此说来，教育厅的领导就有很大可能按照林枫所猜想的那般做出改变。 “你……你这些消息，到底是从哪得来的？” “万一！” 海正腾话到嘴边，又咽回到肚子里，真能像林枫说的那样，他肯定愿意海晴提前进入那所学校。 只是事情没有完全定下来，随时可能变化。 “海总，回顾这几年，社会发展还不够快吗？” “几年走完了几十年的路，未来几年，也是一样。” “在晴晴毕业前，我敢保证这一政策能够落实。” 林枫凑近到海正腾的耳朵边，悄声言语几句，更把他最后一丝顾虑打消掉。 赶紧询问海晴意见，后者当然愿意。 “那就报这所学校！” 海正腾下定决心，全因为林枫小声言谈的那几句话。 省教育厅其实已经有了要去落实的势头，前一两月刚给那所院校拨下款。 学校高薪外聘教学人才，邀请商界精英为学生讲公开课。 学校里的配套设施，通通换新。 海正腾也在邀请行列，仔细琢磨，一所职业院校可不值得政府这样关照。 商人拥有敏锐的嗅觉，他便笃定林枫说的话，十有八九。 接下来时间里，几人有说有笑，畅谈一些事情。 在林枫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海晴对于新学校，新生活，充满向往。 时间不早，在林枫要走时候，明月神情变化。 似乎有话要讲，又难以启齿。 海正腾看在眼里，马上就将林枫叫住。 “林老弟，合作的事情，明天到办公室里谈。” “公事要公办，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他笑呵呵的样子，这事情就已经算是成功。 第五十二章 解散团队 第二天。 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海正腾答应林枫提出的条件，代理仪器厂跟电池厂的产品。 利益上的分配，也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 “林老弟，你得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公司下面的销售团队很懒散。” “想快速占领市场，离不开精兵强将。” 海正腾把话说得很清楚，就是要点林枫为将。 其他事情，就得着落在他身上。 “海总放心，大家精诚合作，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让这支队伍斗志高昂。” 林枫在公司临时挂了个头衔，成了销售部门的主管经理。 明月给他当副手，两人刚刚上任，就有不少人暗中使绊子。 销售人员要靠业绩说话，不必一整天待在公司。 也就早上的时候要有例会。 时间已到，却没几个人站在林枫面前。 明月咬着牙，心里头窝着不少火气。 “这也太懒散，指望他们能做出多少业绩。” 销售部门的几位老资格，听到明月这样说，言语上最是顶撞。 “你们这些年轻小娃娃能懂什么？大家在外面辛辛苦苦，难道还不够？” “业绩这种东西，不能强求。” 这几人各有一套说辞，无非就是为自己的懒散找借口。 对于销售人员的管理制度，的确要做到松弛有度。 那也不能当睁眼瞎，任凭他们违反规定，当领导的毫无作为。 “不愿意来的，那就不用来了。” “我代表公司，现在正式宣布，将这些缺会人员全部解聘。” 来这里之前，林枫就已经跟海正腾打好招呼。 如此做法，几名老销售瞪大眼睛。 “林经理，开什么玩笑？大家给公司干了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你……你凭什么开除？” “有意见你们可以向上反映，我是通知，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林枫不愿多言，转身就走，明月紧咬住嘴唇，心里头却不得平静。 到了办公室，赶紧开口说道。 “把人解聘，销售部门相当于垮掉，还怎么开展工作？” “林枫，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冲动了？” “这些人已经形成坏习惯，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人没了可以再招，在这片地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林枫轻笑几声，心中早有决断。 与此同时，那些还在被窝里睡觉的人，得知自己已经被公司开除。 直接找到了公司，要和林枫讨要说法。 办公楼里，一下子喧闹起来。 得知情况后，海正腾马上就让林枫到他办公室里去。 见了面，言语中满是苛责。 “林枫，我不管你在电池厂是什么身份，到这里不容你乱搞。” “把人都辞退，工作要不要干？全靠你一个人来吗？” 就知道海正腾会有这种反应，林枫并不在意。 “海总，人不在多，而在精，这道理我应该不用多讲。” “我们现在最紧缺的就是时间，那些人懒散惯了，指望他们抢占市场？” 林枫摇了摇头，这些话一说出口，海正腾也认识到问题所在。 “那你说该怎么办？” “招人！采取底薪加提成的工资架构，培养狼性团队。”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对他们我也是一样的话。” 林枫心意已决，再难更改，海正腾只能先让他试试。 当即跟财务部门打好招呼，要对林枫的决策全力配合。 于是乎，林枫来到那些被辞退人员面前。 “姓林的，真当我们好欺负，辞退我们可以，得给补偿！” “就是！我们给公司没少付出，你们想要卸磨杀驴，绝不可能。” 这些销售人员就是靠一张嘴吃饭。 大喊大叫，故意扭曲事实，很快就把不少职员的思绪带跑偏。 对于林枫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安静。” 林枫抬了抬手，接着就从明月手里接过一份数据统计，都是最新整理出来。 “销售部门工作态度不积极，一年多的时间，业绩指标都在下滑。” “说难听点，多少人在浑水摸鱼，要我点名道姓吗？” “你们为公司付出，公司白养你们一年，这很合理。” 林枫直接让财务部门多给他们结算一个月的工资，做到仁至义尽。 其他部门的职员得知真相，纷纷拍手称赞。 被辞退的这些销售人员，全都对林枫怀恨在心。 浑水摸鱼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晒晒太阳，喝喝茶水，工资就能白拿。 林枫刚来就断送掉他们的好生活，相比之下，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算什么。 “林枫，你算个什么东西？懂得什么是销售吗？” “没有我们，你就是个光杆司令，下一个走人的就会是你。” “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些人都准备好要看林枫笑话。 更有甚者，狂妄言语。 “姓林的，等到时候你求我们回来，我们都不会回来的！” “大家走！” 离开这么多人，公司上上下下，闹得人心惶惶。 林枫并不在意，而是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招聘信息很快发布，底薪加提成的工资架构吸引了很多人。 底薪不算太多，却能保证他们日常生活所需。 高额提成，多劳多得，前来应聘的都有着强烈的赚钱欲望。 很快就组建起一支新的团队，林枫更把后世的那一套，全都用在他们身上。 “我再跟大家声明一次，采取末位淘汰制。” 林枫宣布最新的规章：制度，所有人斗志盎然，没有一个打退堂鼓。 等到把货运来，马上就进入到销售环节。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在林枫的亲身示范下，效果极为显着。 海正腾也没想到会有这样好的结果，把林枫叫到办公室里，一口一个林老弟，态度亲切。 “海总，你交代的任务我可都完成了。” “私营企业不同国有，要想做大做强，那就得杜绝掉浑水摸鱼的存在。” 林枫认认真真地讲起一些管理理念，海正腾发自内心地敬佩。 “像你这样的人，不出来闯荡可惜了这一身的本事。” “国有厂的经营状况，一年比一年不景气。” 海正腾朝着林枫抛出橄榄枝，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在经理这个位置上干下去。 “怎么？嫌我这里待遇差。”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海正腾痛快开口，多希望林枫能够答应。 第五十三章 一切顺利 在海正腾对林枫盛情相邀时，明月真怕他答应下来。 嘴唇蠕动，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忍住。 “海总，我们是合作关系，这一点的明确。” “我的舞台不在这里，这边事情得以了结，我就先告辞了。” 林枫言语认真，毫无虚假。 “人各有志，我又怎么可能强留？” “林老弟，这一次合作的很愉快，希望我们能够长长久久。” 海正腾这些话，发自内心。 临走的时候，给林枫备下一车特产，连同两瓶好酒要他一并带回。 如此好意，林枫推脱拒绝只会扫兴。 只可惜他们乘坐客车，携带东西太多不方便。 特产留下，美酒带回，一路上明月都在念叨，对此很是可惜。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客车，回到花市，两人都精疲力竭。 “再坚持一下，我们得到厂里看看情况。” “这次能够谈成合作，就为厂子解决后顾之忧，资金问题再不会成为困扰。” 明月用力点了点头，心中抱有同样想法。 厂子不景气，职工都得跟着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次情况大有不同，账上有钱，两天前就应该把工资发到他们的手里。 带着两瓶好酒，林枫兴冲冲地回到电池厂。 本来打算晚上叫着那些技工师傅找家菜馆，吃吃喝喝，联络感情。 刚走进来，他便察觉到工厂内部氛围很不对劲。 刘石来到林枫身边，强颜欢笑。 察觉到不对，林枫赶紧开口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都垂头丧气，你小子给我把话说清楚。” 林枫紧紧皱着眉头，原本大好的心情，一瞬间荡然无存。 见他这样，刘石脸上堆满苦笑。 “一个月过去，又是一分钱拿不到手。” “大家连个奔头都没有，都打算换个地方干活，至少不至于借钱买米。” 短短几句话，透露出太多信息。 刘石的心酸与无奈，林枫很清楚地就能感知到。 埋头苦干一个月，钱拿不到手里，一切都是空谈。 “两天前就该发工资，账上有钱，为什么不发？” 明月疑惑开口，林枫轻叹一口气，必须找到张浩当面问清楚。 “林副厂长，大家知道你是好人，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 “这一个月就当白干，我……我们卷铺盖走人，不伺候了！” 刘石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 林枫咬紧牙关，心里头大不是滋味。 “刘师傅，你可不能撂挑子，电池厂是多少人心血的凝聚。” “要被他折腾光底子，我绝不答应。” 林枫给刘石吃下一颗定心丸，接着就来到了张浩办公室的门口。 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里面女子嬉笑的声音。 林枫用力敲了几下，房间里传出一道极不耐烦的声音。 “不是已经说过，工资过几天就会发。” “滚！都给我滚！少在这里坏老子好事。” 张浩都不问清楚缘由，大骂一通。 紧接着，办公室里又传出一些令人遐想的声音。 明月赶过来的时候，林枫正在用脚踹门，心里头的那团火再也压制不住。 等到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二十七八的女子，打扮艳丽。 像是刚刚穿好衣服，当着林枫的面阴阳怪气起来。 “厂里的这些大老粗，越来越没规矩，今天敢踹门，明天就敢杀人。” 见到是林枫回来，张浩脸上神情很不自然。 “小……小红，你先出去，这是副厂长。” 他提醒过，赵红吓了一大跳，立马变得老实。 “林副厂长，刚才言语上有冲撞，真不好意思。” “我刚到厂里，给张厂长当秘书。” 说完这些话，她赶紧走掉， 从始至终，林枫脸色难看，并无任何好转迹象。 “明月，你也出去，有些事情我要跟张厂长好好谈谈。” 林枫背对着，明月想要提醒他注意方式方法，话到嘴边又咽回到肚子里。 工资不发，林枫与厂里职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瞬间崩塌。 如此动怒，合情合理。 等她走掉后，张浩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把林枫打发掉。 “林副厂长，你也不必跟我兴师问罪。” “厂里经营不善，没钱，发工资的日子得往后挪。” 听了这话，林枫脾气再好都忍受不了。 “你仗着有人撑腰，在厂里头胡作非为，大家能忍则忍。” “关乎工资，由不得你乱来，账上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林枫谈成这么大一笔订单，海正腾那边可不含糊，光是预付款就没少打。 要说一个月的工资都发不下去，怕连三岁的小孩都哄骗不住。 “林枫，我给你脸了是吗？敢跟我这么说话。” “你别忘了，我才是厂长！” 张浩一手拍在桌子上，虚张声势，妄图将林枫吓唬住。 “你是厂长，更要为此负责。” “账上的钱到哪里？你要说不清楚，我就上报局里的领导，让他们来查清楚。” 林枫咬着牙，要不是考虑到影响，都想要在办公室里给张浩狠狠地教训一顿。 见他正在气头上，怒火难消。 张浩只好卖惨。 “林枫，你可别觉得那点钱都被我装进兜里。” “近一年的时间，电池厂经营状况出问题，外债欠了一大堆，那不得还吗？” 张浩长叹一口气，大倒苦水，最后还将矛头指向林枫身上。 “你不也有领导撑腰，只管生产，哪知道我这个当厂长的有多不容易。” “寻常百姓家过日子，哪都得精打细算，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工人们吃吃喝喝，设备采购，那都得要钱。” “给你自己聘请一个年轻女秘书，也在精打细算的范畴吗？” 林枫都懒得去拆穿，他在外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工作期间，男女共处一室，只顾着打情骂俏。 要不是林枫抬脚踹门，两人情到浓时，还不知道会做出多过分的事情。 听到林枫这样说，张浩脸上挂不住。 “我这是工作需要，请一个秘书怎么了？” “林枫，你可得摆正自己身份，别为了下面的人存心跟我作对。” 张浩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如此大言不惭，林枫也站起身来，气势上很快就把他压了一头。 “有人跟我讲，借钱买米，这跟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有什么区别？” “大家出来工作，不就是为了能让妻儿老小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林枫步步紧逼，一定要张浩交代清楚。 第五十四章 怨声载道 随便几句话就想把事实真相搪塞过去，张浩算是打错了算盘。 再无办法，只能耍起无赖。 “反正钱都是用在了要紧地方，发不了工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林枫举起拳头。 “怎么？你还想打人！” “姓林的，我忍你很久了。” 张浩不管不顾，林枫那一拳头始终没有落下去。 真要是动了手，这件事的性质就从根本上产生变化。 “我会去调查清楚，账上的钱到底用在哪里。” “张厂长，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在我得出结论前把窟窿填上。” “要不然…… ” 林枫好心提醒，张浩不以为然。 冷哼一声，言语中更是充满挑衅。 “林枫，真把自己当根葱，也不撒泡尿照照。” “给我滚。” 他料定林枫不敢动手，才会是这般嚣张的态度。 离开厂长办公室，林枫强压下去心头怒火。 “林枫，到底怎么回事？” 明月早早等候，赶紧上前询问。 见到林枫脸色不太好，她也跟着犯难。 “找刘会计，公账上每支出一笔钱，她那边都会做好记录。” 林枫本以为事情能够顺顺利利，结果与他所想的大不相同。 他才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电池厂内部人员变动。 干了十多年的老会计被辞退，新招过来一个年纪跟明月相仿的女孩。 对于一些情况，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我只对厂长负责，具体的钱款去向，不便告知。” 女会计言之凿凿，林枫火冒三丈，最看不惯她这种行为。 “小姑娘，你刚参加工作应该没多久，有些道理我得跟你讲清楚。” “犯罪有很多种，经济犯罪，同样是要被法律惩治的。” 果不其然，林枫话刚说出口，女会计脸色变化不停，完全是心虚的一种表现。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人都会犯错，怕的是知错不改。” 林枫加大对其心理上的攻势，明月反应过来，赶紧在一旁为之配合。 “前段时间，听说有个国有厂进行资产清算，整个财务部门都被请到局里喝茶。” “涉嫌帮助厂里领导偷税漏税，挪用公款，好多项罪名。” 两人一唱一和，女会计的心理防线很快崩塌。 “我也只是按照领导的吩咐做事。” “具体的情况，真的不清楚。” “把账本拿来，我要核对。” 林枫身为副厂长，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女会计双手奉上，脸上神情慌张，就怕哪里不对引来林枫责问。 猛地看了几眼，林枫并未发现问题所在。 没有特别大额支出，小到几千块，大到一两万，如此而已。 但他心中笃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要不然账上的钱不可能所剩无几。 “几个烟雾报警器，就要两万块，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吗？” “就算是金子，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一一比对，林枫很快发现问题，类似这样不必要的话还有很多。 女会计赶紧开口解释。 “张厂长特意交代，要全力保证工作车间为无烟车间。” “以免造成安全隐患。” 生产电池，的确要考虑到这方面。 安装几个烟雾报警器，林枫并不反对，但他在乎的是如此昂贵的价格。 “据我了解，市面上同类产品，稍微好点的也就几百块。” “我……我是按照采购人员开回来的发票，进行报销。” “发票上就是这个数，我肯定得按规定办事。” 干会计的，要说不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门道，林枫绝对不相信。 妄想用规定二字逃避问题，也太小瞧林枫的手段。 “你现在抄录，备份在你这里，这个账本我要带走。” 林枫心里头很清楚，想要让张浩吃点苦头，手里头必须握有证据。 “林副厂长，这……这恐怕不合规定。” “做假账，光这一条罪名就能让你前途尽毁。” “年纪轻轻的，做点什么不好？只要你肯配合，真有一天事情闹大，我还能为你说几句好话。” 林枫并非与她商量，只是给她一个机会。 能不能够把握得住，全凭她心中觉悟。 “好！我这就留好备份。” 女会计自知事情有败露风险，哪敢和林枫争论到面红耳赤。 账本拿到手里，林枫又来找外出采购一事的负责人。 厂里原来的老人，同样有被换掉。 后勤部门现在的主任名叫孙同文，之前就是跟张浩混在一起 摇身一变，也成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见林枫找过来，他一点都不意外。 “林副厂长，今天是吹的什么风？能把您这样的人吹到我这里。” “少废话！工作车间新安装了烟雾报警器，是经你手买回来的东西吧！” 跟孙同文这种人打交道，最忌讳好声好气。 你认为的礼貌，在人家看来不过是软弱可欺。 孙同文早早做好心理准备，此时此刻，便能沉着冷静的应对。 “领导，东西是我买的，那又能怎么样？” “放心！一切都符合规定。” 又听到规定二字，林枫气不打一处来。 “哪门子的规定？拿出来给我瞧瞧。” “想钻空子，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他们那点肮脏阴险的心思，林枫一眼就能看透。 无情拆穿，孙同文果然露了马脚。 着急开口道。 “五金店给开的发票，我拿回来找报销，厂长签的字，财务打款，这有什么不对吗？” “五金店里卖几个烟雾报警器，两万块钱，这是金子做的吗？” “这么大一笔钱，你先垫付开了发票回来报销，你哪来的钱？” 林枫抓住问题关键，言语紧逼的同时，也在观察孙同文的反应。 他不停吞咽唾沫，心里头很没底。 “我当然有钱！至于是哪来的，用不着跟你讲。” “发票没了，早就被我撕掉。” 孙同文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死猪不怕开水烫。 明月看不过眼，刚想上前就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住。 “我们走。” 等到了外面，明月紧咬嘴唇，愤愤不平。 “他们早就串通好，故意把账上的钱都给做空。”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还怎么对工人交代？” “你先冷静点，我又没说要放弃，只是得另想办法。” 林枫摇头苦笑，人家早早做好准备，他们光靠一张嘴问不出太多有用信息。 第五十五章 收集证据 在林枫思考对策的同时，张浩那边也没有闲下来。 得知消息，马上就将林枫找到。 和最开始的时候相比，态度好转，判若两人。 “林枫，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不必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满足。” 张浩主动来示好，无非是林枫要动真格，让他心生顾虑。 越是这样，林枫越不能半途而废。 “这可不是小事。” “厂里几百张嘴要吃饭，到头来连工资都拿不到手，这个副厂长心中有愧。” 这些话与林枫来说，绝非场面。 张浩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他们不就只是挣钱的工具，何必为他们而费心。” “林老弟，只要你愿意，从今往后要有好处，我都分给你一半！” 为了能让林枫停下调查，张浩无所不用其极。 开出诱人条件，期待林枫能够答应。 “张厂长，那都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在你眼里只是工具。” 看着张浩放在桌上的存折，林枫冷笑一声。 “拿走你的臭钱，我不稀罕。” “姓林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对着干，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在这之前，张浩从来没想过会在林枫这里碰壁。 脸色阴沉难看，当即撂下几句狠话。 就算这样，也休想林枫改变立场。 “你做事情无原则，无底线，现在真正应该害怕的那个人是你。” “张厂长，你要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离开我的办公室。” “好！这可是你说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张浩临走的时候，把门重重摔上。 明月很快过来，和林枫询问起来情况。 得知他拉拢不成，又为林枫捏了一把冷汗。 “再怎么说，他才是电池厂的厂长。” “事情闹大，我怕你吃亏。” 明月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只是将林枫牵挂在心头。 “放心，像他这种人栽跟头是迟早的事情。” “想让我低头服软，简直是在做梦。” 林枫不想耽误时间，要趁着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提前将一些证据固定。 明月举起手来，一定要跟着他一起行动。 “接下来的路很不好走，会很危险，你还是不要跟着掺和。” 林枫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陷入争斗的漩涡中。 不出意外还好，若有意外，他一辈子都将在悔恨中度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月仍然不打算听从。 撅起嘴来，很不满地开口道。 “林枫，你少瞧不起人，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差劲。” “再怎么样我都能帮上你的忙，不比你独自去面对要好吗？” 她言语真诚，很快就将林枫说服。 两人的关系并非秘密，张浩要真的做出一些过分事情，不可能会将明月绕开。 “那我们的约法三章：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许你擅自做主。” 林枫再三叮嘱，明月嘻嘻一笑，痛快答应。 在这之后，两人便前往那家五金店，想要找老板了解情况。 一定要搞清楚那两万块钱的发票到底是怎么开出来。 过去的时候，林枫特意绕远路到了一家电子城，买下一支笔揣到兜里。 明月疑惑不解，一支笔而已，何必这样费力来买。 “这可不是普通的笔。” 林枫嘿嘿一笑，当着明月的面演示起来。 在这个年代里，录音笔可是稀罕东西，也就一些特殊工作的人能够用到。 对于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没有祸从口出的意思。 越是这样，林枫准备好的这支录音笔就越能派上用场。 来到地方，老板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头发半秃，穿着一件格子衬衫。 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将林枫当成了到店选购的顾客。 随便介绍几句，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林枫目光搜寻，很快注意到工厂车间安装的那一款烟雾报警器。 “老板，这东西怎么卖的？” “你说这个？一个二百，质量方面都有保证。” “你要是拿货多，还能给你再便宜点。” 像这种店，平日里卖上一两件东西，连房租都赚不回来。 最主要的，还是跟一些厂里的老板合作，大量供货。 这里头的学问多了去，林枫略有耳闻。 当即问了一句。 “能开发票吗？” 一听这话，老板立马打起精神。 先是将林枫观察一番，又把视线挪动到明月身上。 看那个样子，像是对二人不太放心。 “小兄弟，你们不会是市场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到这里来摸查情况。” “老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闲得没事干，跟你在这里打哈哈。” 林枫处变不惊，故意装作生气，明月也在一旁打气配合。 双手叉在腰上，不满地开口道。 “不能开发票，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要不然回去都跟厂长没法交代。” 两人配合默契，老板紧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 “不……不用到别家去！” “我这里货很全，不仅价格便宜，还能……” 他凑近到林枫的耳朵边上，小声言语。 “老板，我这耳朵有点背，你刚才说什么都没听清楚。” 林枫表现得很不耐烦。 接着开口道。 “这里又没外人，你还这样遮遮掩掩，跟你这种人打交道太累。” “我们走！到别处去看看。” 眼看林枫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老板可不想丢掉一桩上门生意。 “小兄弟！我这里的发票，想要多少都能开给你。” “你们出来跑业务也够辛苦，从中赚几盒烟钱，也都是应该的。” 老板把这些话说出口，林枫脸上浮现出浓浓笑意。 鱼儿已经上钩，接下来要做的慢慢提线，以免让其受到惊吓拼命挣脱掉。 “老板，多大的发票都能开？我们厂里工作车间多，烟雾报警器要装不少。” 得知林枫的需求，老板拍着胸脯保证。 “小兄弟！你还真别不信，有我给你们开的发票，回到厂里全部报销。” “采购这活就是捞油水的，过上一两年，保准你买房买车。” 听他这样说，林枫故意装作为难。 “算了，我怕让人知道，饭碗都得砸了。” “瞧你那怂样，前段时间还有人找我合作，几千块钱的东西，人家开走两万块的发票！” 说起这事，老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见过吃回扣的，却没见过吃回扣这样狠的。 林枫和明月对视一眼，马上就联想到张浩的身上。 第五十六章 触碰底线 机会就在眼前，失之不再来。 林枫悄悄按下录音键，接着就与老板详细谈起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为了留住他这个客户，老板将一些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 “这个电池厂听说要倒闭，也不知道怎么就又回了口血。” “但就这样乱搞，也离倒闭不远。” 老板始终觉得开个发票而已，自己从中抽取点好处，再多了的也不打听。 殊不知，林枫早就在等着这一时刻。 录音笔拿出，接着把他刚才说过的话播放一遍。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板慌了神，说话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别管我是什么人，只是这东西交给市场监管部门，罚款关店那都是轻的。” 林枫好心提醒，老板马上开口求饶。 “我这就是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把我当个屁放掉。” “这可不行，你多厉害，几千块的东西能开出几万的发票？” “存根在哪？我要拿走。” 此次前来，林枫就是为了要固定证据。 不断施加压力，老板被迫妥协。 东西拿了出来，林枫确认过没有问题，转身就走。 “小兄弟！那段录音能不能删掉？” “你放心，你的情况还没严重到吃牢饭的地步，最多就是罚款加强思想教育。” 兵不厌诈，林枫就是将他欺骗，录音材料也是能直接递交的证据，绝不可能销毁。 至于对老板的罚款，就当是给他长点教训。 他这边进展神速，也让一些人不得安稳。 张浩把孙同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仔细叮嘱。 “浩哥，林枫敢跟咱们作对，我非让他尝尝厉害。” “拿他没办法，那就拿他家里人做文章：，我还真就不信邪。” 本就是一些地痞流氓，做起事情来毫无底线。 为了能让林枫不再深入调查，孙同文带人找上家门。 趁着林枫不在，就把家里的东西通通打砸。 郝秀如就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上前阻拦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推倒在地。 林父想要跟他们拼命，但也架不住人多，很快就被摁倒。 “老不死的！你儿子跟我们过不去，回来后你最好跟他讲清楚，再敢查下去我把这里一把火烧掉。” 孙同文阴狠发笑，从没想过林枫会提前回家，将这些事情全部撞破。 母亲被人推倒在地，父亲更是让人用巴掌抽脸。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林枫这般活生生的人。 从墙角拾起一根木棍，直接把挡住路的一个人打翻在地。 如此架势，不少人都瞪大眼睛，心中惶恐。 孙同文还敢在那里大言不惭。 “他就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先给他腿脚废掉，医疗费有人会出。” 不等他话音落下，林枫就已经走到跟前，其他人想要上前帮忙，被他狠狠的瞪了几眼，再也不敢动弹。 紧接着，林枫将孙同文一脚踹翻在地。 看他还想挣扎着站起身，硬邦邦的鞋底直接踩住了他的一只手。 “欺负我家里人，这个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不……不是我！” “林枫，林爷！你快松开，疼死我了。” 孙同文开口求饶，林枫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问你，是谁想出来的？” “是张浩！这些事情都是他让我干的！” 孙同文从来都不是一个硬骨头，扛不住逼问，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就算这样，林枫也难解心头之恨，更是用了力气。 疼的他龇牙咧嘴，惨叫不停。 “孩子，千万不能踩断了，咱们可赔不起。” 郝秀如十分紧张，就怕林枫一时冲动做下傻事。 “妈，这件事情你们不要管，对待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林枫把话说完，又一脚踢在了孙同文的胸口处。 欺负到自己家人头上，最不能容忍。 “我……我错了！” “放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孙同文肠子都快悔青，就不该踢到林枫这块铁板上。 “回去告诉张浩，是他先挑起的事端。” “那就走着瞧！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再敢来打扰我的家人，我保准他会后悔的。” 有了刚才的惨痛教训，张浩并不怀疑林枫在说大话。 等他回到电池厂里，第一时间就把情况告知给张浩。 “浩哥，林枫不是善茬，我这只手差点废掉。” “废物东西！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张浩咬了咬牙，不愿意接受失败。 随后就将电话打到了工商局，检举林枫乱作为。 没过多久的时间，上级领导部门就派人对林枫开展调查工作。 办公室里，一男一女两位同志对他问话。 “林枫，国有厂不是你大搞特权主义的地方，最好把话说清楚。” “现在交代，还能算你立功表现的机会。” “这位女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工厂未来与发展，问心无愧。” “没有错认，更不需要你所谓的机会。” 林枫回答了她的问题。 女同志不肯就此停手，还想揪着林枫的一些问题不放过。 关键时刻，那名男同志站起身来。 私下里已经找厂里的职工了解过情况。 林枫担任领导职务的这段时间里，有苦同吃，有福同享。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甩了很多人一大截。 “你不要往心里去，有人检举，我们就得启动调查程序。” 这件事情很快就有定论，两人离开之后。 厂里职工全都堵在林枫办公室的门口，大声的嚷嚷。 “总有一些人，良心被狗吃了。” “林副厂长对我们这么好，还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把他皮拔了。” 林枫的这间办公室，跟厂长办公室紧紧挨着。 这些人大声嚷嚷，张浩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孙同文站在一旁，心中慌乱。 “浩哥，林枫这是要反了天，厂里头的人可都听他的。” “你可不能置之不理，别哪天被他顶替了你的位置，后悔都来不及。” 有人在耳边吹风，再加上张浩对林枫本来就有很大意见。 此时此刻，更不能让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心里头盘算一番，很快就又有了对付林枫的办法。 第五十七章 找上门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几天的时间里，林枫心中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张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明月的身份，故意将消息扩散出去。 电池厂里，人心乱作一团。 更是把几个车间的主任叫到一起，想要煽动人心。 林枫来到会议室，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已经有了防备之意。 “林副厂长，你真的打算把我们合并到仪器厂？” “大家辛苦付出，到头来要给他人做嫁衣，这……这太不像话！” 包括老李头在内，几个车间主任都在表达着心中不满。 “林枫，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要是你就辞职滚蛋。” 张浩看热闹不嫌事大，短短几句话，就把林枫推到风口浪尖。 外面也传来一阵吵闹声，厂里职工不明真相。 都以为林枫把明月安排到领导位置，就是为了掌控整个厂子。 “大家先不要吵，听我说几句。” 林枫轻叹一口气，当然想解释清楚。 张浩不肯给他留有机会，揪着刚才的问题不肯放过。 “少说这些没有用的，两个厂子可以合作，但绝不能合并！” “厂里老师傅多少年的心血，岂能让你糟蹋。” “明月是苏胜军的女儿，可真会藏，悄悄地过来安排到车间当副主任，我看就是想摘现成的桃子。” 张浩的话越说越难听，其他人也都迫切需要林枫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只是有些事情，三两句话说不清楚。 误会逐渐加深，林枫摇头苦笑。 “我为厂子做了这么多，大家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明月到电池厂的这段时间，努力工作，大家都是可以看在眼里的。” 林枫还想做最后争取，只可惜众人反响太过平淡。 张浩站起身来，完全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走到林枫面前，冷冰冰地开口道。 “狡辩没有用，我看还是让上级领导来给评理。” 为了能把林枫拿下，张浩早就打好招呼。 工商局副局长赵海波带人赶来。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林枫严厉批评。 紧接着，还想把矛头指向男配的身上。 “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我看是想夺权想疯了，简直过分！” “赵副局长，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们非要上纲上线。” 林枫摇了摇头，短时间里，他就已经判断出形势。 正因为赵海波帮忙撑腰，张浩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纠缠下去，有理都说不清楚。 “我到电池厂来，就是想要两方都能有很好的发展机遇，互相成就。” “大家觉得我想要来摘桃子，抢占电池厂，那我辞职便是。” 身处权力争斗的漩涡，这么多张嘴都与林枫不客气。 及时远离，反而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林枫！这可是你说的，没有人逼你。” 张浩大喜过望。 赵海波也走上前来，和林枫再次确认。 “赵副局长，不必假惺惺的，这不正如你所愿吗？” 林枫冷笑几声，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往走带，直接走掉。 得知情况，刘石赶紧追了上来。 “林副厂长，我相信你的为人，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 “你不能走，不然就上了他们的当。” 刘石想要将林枫挽留住，呼喊其他人上前帮忙，竟然都无动于衷。 林枫轻叹一口气。 “刘师傅，你现在应该明白，这个误会只能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解开。” “我留在这里于事无补。” 林枫去意已决，明月也不肯留在这里受人冷眼，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 在他们走掉后，张浩这个厂长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制衡。 “姐夫，这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等有机会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张浩把人送走，接着就把几个亲信叫到办公室。 “从今往后，电池厂就是我说了算。” “从下个月开始，对职工的各项补贴都作废，有那钱做什么不好？” 他阴狠发笑，其他人赶紧开口附和，都愿意往自己口袋里装。 另一边。 明月安静陪伴在林枫身边。 走进一家面馆，填饱肚子后。 她才把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仪器厂回不去，这里又没法待，我们这算下岗吗？” 明月紧咬嘴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怪我，要是不来这里，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明月，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就算没有你，那些家伙也会想尽办法把我逼走。” 林枫轻声细语，先安抚明月情绪。 随后就让她回家好好休息，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明月抬眸就迎上林枫的目光，意味深长，刚才那几句话更令人难以琢磨。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把话说清楚。” “明月，离开只是暂时的，会有人把我们往回请。” 林枫凑近到她的耳朵旁，悄声言语，很快让她脸上绽放笑颜。 “好！我都听你的。” 两人吃饱喝足，并没有早早回家，而是在电池厂的门口耐心等待。 终于，张浩新招的秘书赵红扭着腰走出大门。 林枫立马上前，她瞪大眼睛，意识到不好。 “赵红，你的工作性质到底是什么样，我心里头很清楚。” “老家那边应该还不知道，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回去，跟他们讲清楚点。” 一听这话，赵红马上没了脾气。 “你被逼到辞职，奈何不了那些人，就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你……你别乱来。” 她紧咬住嘴唇，外出打工，家里头都以为她有份体面工作。 要被林枫揭了老底，自己哪里还有脸见人。 “既然这样，你得帮我个忙。” “事成之后，我不仅会帮你保守秘密，更会给你一笔好处。” 林枫恩威并施，赵红心思已经动摇。 试探几句话，想要先听听林枫的条件。 林枫递给明月一个眼神，让她到一旁帮自己放风。 接着走近赵红跟前，直接把话挑明。 “这……这不可能。” “我要帮你的忙，被他发现不得把我的腿打断。” “那也好过你在老家名声臭掉。” 林枫好心提醒，帮她分析其中利害。 最好结果就是张浩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她拿钱回老家，再找一份工作，体面面地生活。 第五十八章 美梦破碎 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答应林枫提出的条件。 如此一来，林枫再无后顾之忧。 回到家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特意买了一些吃食，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在饭桌上见到的稀罕物。 见儿子回来，郝秀如高兴不已，赶紧到厨房忙碌。 林父吆喝着林枫陪他下盘棋。 聊过后才得知林枫已经下岗，他的脸色瞬间变化。 “小枫，这玩笑可不能乱开，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见到林枫点头，林父彻底慌了神。 听到动静，郝秀如赶忙放下菜刀，走过来便与林枫问询情况。 “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工作丢掉？” “都是国有厂，半个铁饭碗，这……” 她想不明白。 林枫笑了笑，坦然面对这一切。 “是我主动辞职。” “为什么？” 林父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林枫这样做的缘由。 下岗在家待业，这个年代里就等于是没了发展。 以后再找工作，也都是一些别人挑挑拣拣，剩下来的那几样。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再详细的还不能说。” 林枫苦笑几声，赶紧岔开话题，不想让两人跟着操心。 “王记的猪头肉就是香，赶紧切好装盘，咱们一起尝尝。” “你这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当林枫在逃避问题。 可怜天下父母心，干替他着急又帮不上忙。 “好了，咱们也不要给孩子太多压力，先去做饭。” 林父摆了摆手，郝秀如只好听从。 吃饭的过程中，林枫接到男配打来的电话。 “臭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我就不该让明月跟在你身边。” 林枫没有解释太多，他和明月现在的处境，就是要顶住各方压力。 不动则已，动辄杀招。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林枫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才能够陪陪家里人。 只是邻里邻居，不少人说闲话。 这一天。 郝秀如上街买菜，就听一些人说起电池厂的经营现状。 自从林枫离开，职工福利待遇直线下降。 不少人都快把肠子悔青，都盼望着林枫能够回去，继续主持大局。 郝秀如顾不上其他，赶紧回到家里，就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知给林枫听。 “好戏才刚刚开场，精彩的还在后面。” 林枫伸了伸懒腰，很是享受这一刻的美好生活。 见他这样，郝秀如着急不已。 “多好的机会，国有厂那都是萝卜岗，万一被人占了可怎么办？” 林父也走出来劝说，就怕林枫年轻气盛，赌一时之气而不顾全大局。 “电池厂原本就是个烂摊子，我刚把局面收拾好，就有人容不下我在身边。” “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还糟糕，就好像一个坑，谁会傻乎乎地往里跳？” 为了不让两人跟着担心，林枫做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 听到他这样说，林父最先琢磨出这里面的道理。 林枫被逼得辞职，就算要回去，那也得他们上门来请。 “孩子他娘，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再去炒几个好菜。” “今天是好日子，咱们得庆祝。” 自从刘倩归还彩礼后，家里生活条件就不必再像之前一样紧巴巴。 偶尔炒几个肉菜，就当改善生活。 饭桌上，林枫吃得津津有味。 却有一些熟悉的声音传到院子里。 “刘师傅，这是林副厂长的家吗？也太破落。” “是啊！能当副厂长的人，就住这里？” “闭上你们的嘴，林副厂长为人低调，从生活中不难看出来，他确确实实是个好人。” 刘石瞪了身边人一眼，第一个走到院子里。 见到林枫后，眼神中皆为惊喜。 “刘师傅，你怎么来了？” 林枫明知故问，刘石苦笑不已，作为职工代表，赶紧讲明来意。 “大家都希望林副厂长能回去，姓张的那边要敢有意见，大家一起帮忙应对。” 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人们才能够清楚认识到，谁才是真正为他们去着想。 说起这些，刘石倒是还好，对林枫一如既往的尊重。 跟着一起过来的另外几名技工师傅，面露羞愧，赶紧把头低下去。 “刘师傅，我可是被撵出来的，这时候回去不叫回事。” “还是算了，我就在家里头混吃等死，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枫拒绝掉刘石的好意，无非是想让这把火烧得更旺点。 再怎么样，都得张浩亲自过来赔礼道歉，也算是让他尝点苦头。 刘石当然清楚，只是觉得一些事情不太可能。 “姓张的巴不得把厂子折腾破产，他好卖完破烂卷钱走人。” “林副厂长，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回来帮帮大家伙儿！” 刘石语气近乎哀求，见此情形，林枫不忍心让他白跑一趟。 刚要答应下来，就有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刘师傅，你好大的胆子，背着我到这里来。” “想让林枫回去给你们撑腰做主，我不同意，我看你们能怎么样？” 张浩身边站着的，并非厂里职工，而是他在社会上的那些朋友。 一个个纹龙画虎，出现在这条巷子里，邻里邻居都被吓到。 这样的架势，郝秀如也没有见识过，就怕林枫受欺负，赶紧上前。 林父也不退缩，从墙角捡起扫帚，已经做好准备。 眼前如此，张浩所作所为，毫无收敛。 “老不死的！还以为你儿子是当副厂长的时候，我得给他点面子。” “都已经辞职还不懂得消停，跟厂里人勾结起来对付我。” 张浩拍了拍手，身边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刘石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欺负到林枫头上，赶紧站了出来。 “张厂长，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是我们自愿要把林副厂长请回去主持局面！” 林枫也不是软柿子，让人随随便便地捏。 “上一次就已经跟你们说过，再敢来骚扰我的家人，我会让你们后悔。” “说过不听，就是你们再自找苦吃。” 林枫将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暗藏一抹凶意。 底线二字，不容任何人前来试探。 “姓林的，老子也不是被吓唬大，撂狠话没有用。” “大家上！打伤我治，打死我赔！” 张浩亲自过来，就是要把新仇旧恨跟林枫一起清算掉。 第五十九章 靠山也无用 在张浩指使着这些社会小混混动手的同时。 刘石和另外几名职工直接拿出要拼命的架势。 林枫先把家人送回屋里，谨防一些意外情况。 紧接着，又走回到张浩面前。 “你还真是拎不清轻重。” “仗着自己有一个当领导的姐夫，就敢目无王法，为所欲为。” 林枫冷笑几声，话中另有所指，只可惜张浩头脑一般，察觉不到。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大家上！” 张浩当林枫嘴硬，非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忽然间，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叫喊声音。 电池厂的工人来了不少，足有上百。 听说张浩带着一些社会青年到这里来找林枫麻烦，他们本就心怀愧疚，正愁没有机会弥补。 眼下冲进院子里，一下子就帮林枫扭转颓势。 “我看谁敢乱来。” 老李头干了十几年车间主任，在电池厂里威望不是一般的高。 说出这样的话，马上就让那些社会小青年不敢乱动。 张浩瞪大眼睛，怒吼出声。 “老东西！连你也要跟我作对。” “都不想干了吗？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开除掉！” 张浩出言威胁，老李头冷哼一声，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张厂长，巴不得你把我们开除掉，都开除了才好。” “大家说是不是？” 他没有害怕，反而问起其他人的意见。 众人的回答出奇的统一，完全站在了林枫这头。 “林副厂长，这窝囊气我们也已经受够，要不你出来单干，大家都愿意跟着。” “是啊！你当厂长，我们还给你当工人，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好。” 要不是张浩压迫得太狠，厂里职工也不能是这种反应。 如此情形，张浩倒吸几口凉气。 上百人把院子团团围住，就凭他们这几根葱想要乱来，纯属找揍。 “别……大家别冲动。” “这里面有误会，林枫不就想当副厂长吗？我让他回来当！” 张浩脸上堆满笑，哪里还有最开始的时候那般猖獗的态度。 林枫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等待着一些事情的发生。 见他这样，张浩难掩心中疑惑。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么多人跟着你折腾，赶紧给句痛快话。” “张厂长，不，你马上就不会是厂长了。” 林枫轻笑几声，当着一众人的面，拿出来那支录音笔。 按下播放键，五金店老板交代的一些情况，清晰记录。 “张浩，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真是好手段，到外面随便买点东西，在开发票的环节动手脚，就把厂里职工的钱都给吞掉。” 林枫把话说完，厂里的职工气得牙痒痒。 纷纷上前，就将张浩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团团包围。 刘石反应最激烈，大声开口质问。 “姓张的！你做事情再怎么荒唐，大家也都能忍一忍。” “辛辛苦苦给你干活，连工钱都拿不到手，你自己买房买车，又养小蜜，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 随着他大声责骂几句，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完全抑制不住。 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张浩活活淹死。 跟着他的那些人，马上认怂，接连不停地开口求饶。 林枫快步走上前，将一些情绪激动的工人拦住。 “你们要是动了手，性质可就不一样。” “放心！这家伙违法事情没少做，这次都跟他清算掉。” 都到这种时候，张浩还想把人哄骗。 “大家可不能相信他的话，他……他在伪造证据。” “张浩，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枫不想跟他磨嘴皮子，白白浪费口水。 电话打到工商部门，实名举报，又把当下的一些情况讲清楚。 上百人聚集在一起，这要是出点事情，那份责任谁都担待不了。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很快赶到现场，想要疏散群众。 电池厂的工人一再退让，当下情绪爆发，哪能被他们轻易地劝说住。 不给出一个解决办法，这件事情绝对没完。 城关派出所副所长孟文山走到林枫身边，赶紧跟他商量。 “这样下去可不行，事情闹大，这会是很恶性的一个事件。” “事情因你而起，你得想办法帮忙控制局面。” 孟文山将矛头指向林枫身上，言语并不客气。 “孟所长，你说这话真是太冤枉人，这件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你……” 不等孟文山发火，林枫用手朝着张浩指了过去。 “这个人挪用公款，坑骗工资，勾结社会闲散人员，威胁恐吓厂里工人。” “工作期间跟自己的秘书保持不正当关系，造成恶劣影响。” 当着派出所所长的面，林枫一桩桩一件件，都把张浩的那点破事抖落出来。 人群之中，情绪更为高涨。 孟文山脸色难看，直接把林枫扯拽到一旁。 “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所长，我已经把话说清楚，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 “人犯众怒，就该承担后果。” “可你这样，是在给执法增加难度。” 孟文山搬出一些条条框框，在这之前就已经接到了赵海波打来的电话。 不为别的，就想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自己的小舅子。 本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能把这件事情合理合法地解决掉。 现在看来，林枫并非他想的那般，随随便便就能妥协。 “孟所长，怎样执法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但我知道这是人们最为朴素的情感诉求。” “还请你能够秉承公平公正的态度，不去徇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枫直接把话说死。 孟文山脸色难看，只好等到工商跟市场监管部门的人来到现场。 他走到张浩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知好歹，非要瞎折腾，现在好了，你姐夫都得被你给害死。” “这……这怎么可能？” 张浩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仗着赵海波来给自己撑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现在，他都觉得是小事一桩。 只要赵海波过来就能帮忙解决。 听了孟文山的话，他的心里头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过去半个多小时，赵海波要求市场监管部门的人先来到现场。 看到局面混乱，他立马要求派出所的人配合控制。 “赵局，你还是先了解情况，再做决定吧！” 孟文山撂了挑子，不愿往里掺和。 第六十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对于赵海波的到来，最感到高兴的莫过于张浩。 不顾影响，立马跑了过去。 “姐夫！你可算是来了。” “这些浑蛋敢跟我来硬的，你可得给我撑腰做主。” 这话一说出口，群情激愤。 林枫将眼睛微微眯起，耐下心来观看一出好戏。 果不其然，哪怕是赵海波也没想到张浩这样不避嫌。 “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他故意扯着嗓子，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听到。 只可惜，他的想法注定落空。 张浩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有人帮着撑腰，更不会有所收敛。 “林枫！敢跟老子作对，我看你是活腻了。” “想把你收拾掉，也就一句话的事。” 刘石咬紧牙关，再也忍受不了。 “姓张的！就算是省里的领导来，那也得讲道理。” “是你姐夫又怎么样？总不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不等到他话音落下，吵闹的声音更为激烈。 “姐夫，要让我姐知道我受欺负，还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眼见赵海波没有表态，张浩便打起感情牌。 “等回家，非得你姐好好收拾你一顿。” 赵海波错误判断形势，还以为能在自己掌控的范畴中。 走上前去，就对刘石一顿责问。 “你是什么人？带头闹事，这样的行为等同犯罪！” “孟所长，我看你应该把人带回去，好好教育一顿。” 刘石瞪大眼睛，并不服气，其他人也都声嘶力竭，喊叫不停。 林枫轻笑几声，马上引起赵海波注意。 “又是你。” “看来是你在煽动大家情绪。” “赵副局长，你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事情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双方对峙，今日之事绝不可能轻易了结。 既然这个样子，林枫也不必给赵海波留有太多情面。 “你的小舅子在厂子里为非作歹，不法事情一箩筐都装不下。” “你现在的行为，不就是在给他充当保护伞吗？” “你……你闭嘴！” 被揭了底，赵海波情绪瞬间激动。 意识到不太对劲，就想带着张浩赶紧离开。 关键时刻，林枫递给刘石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带着一些工人把路堵死，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 “赵副局长，你既然来了就给大家讲一讲，拖欠的工资什么时候发放？” 赵海波脸色更加难看，赶紧朝着张浩看了过去。 “浑蛋！谁允许你克扣工人工资的。” 他总算明白林枫底气来源何处，这些工人并非无端闹事。 见张浩很是心虚，他便心凉了大半截。 “我这次要被你害死。” “姐夫，你可是当官的，还能怕他们吗？” 张浩这样的人最是可怜，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赵海波不愿再去理会，赶紧走到孟文山身边。 义正词严的开口道。 “孟所长，他们说的情况要是属实，张浩就是在违法犯罪。” “这种行为不能纵容，你一定要严肃处理。” 交代过后，他便想找个借口离开，好一招弃车保帅。 只可惜，林枫并不给他留有机会。 明月一直没有露面，并非有所退缩。 及时来到，陪同在身边的更有花市纪委监委的一些工作人员。 两人对视一眼，可谓心照不宣。 调查小组的组长叶历山，直接走到了赵海波面前。 “赵海波同志，请跟我们回去一趟，接受调查。” “这……这跟我可没关系。” “赵副局长，刚才给张浩撑腰，你可厉害得很。” “现在是怎么了？说话声音都在发颤。” 刘石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场好多工人都被他的话给逗笑。 全都指证到张浩的身上，他平时可都是打着赵海波的名号，才敢为非作歹。 “赵海波同志，你到底知不知情，得经过我们的调查才能确定。”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事已至此，赵海波心灰意冷，临走的时候还忘记给张浩痛骂一通。 张浩呆愣在原处，本以为赵海波过来能给自己撑腰做主。 现在倒好，反而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他马上改变态度，希望能够通过与林枫缓和关系，避免掉一些麻烦。 “张浩，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大家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的问题可比赵副局长严重得多，国有厂的厂长，挪用公款，这叫职务犯罪。” 林枫嘿嘿一笑，短短几句话，就将张浩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等待他的，同样是法律的制裁。 纪委工作人员也要将人带走，张浩哭喊不停，求饶不断。 “张浩，你违法犯罪的那点证据，我可都已经交给调查组。” “祝你好运。” 明月嬉笑出声，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除去这些个祸害，电池厂才不必深陷泥潭，再有经营困难的情况出现。 局面已经控制住，孟文山又来到林枫身边，跟他好说好商量。 “你们私下收集证据，早就在等着这一时刻吧！” “让他们引起众怒，再把证据递上去，谁都不敢伸手去保。” 别看孟文山只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对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最是清楚。 林枫没有承认，但也是心知肚明，孟文山并不纠结。 与他好说好商量。 “让大家散了，在这里聚集影响不好。” “那就听孟所长的，不能给领导添麻烦。” 林枫目的达到，也知道要在这种时候结下一份善缘。 走到众人面前，认认真真地开口。 “他们的所作所为，上级领导不会纵容。” “大家都回去等消息，这几天暂时停产，看看上面怎么安排！” 林枫考虑周全，是真正为他们着想。 上级部门没有通知，难免不会再有变数。 “林副厂长，你就回来吧！要不然厂子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他再三请求，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想法相同。 “各位，我已经从电池厂离职，就算是回去那也得走流程。” “在没有接到通知前，我也只能待在家里。” 林枫委婉拒绝，事情已经闹大，他将何去何从并不是自己说了能算。 就算这样，那也无怨无悔。 刘石咬了咬牙，很快下定决心。 “林副厂长是为保护我们的权益，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还有良心的，跟我到工商局的大院里，要个说法去！” 他说走就走，其他人紧紧跟上。 第六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热情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明月难掩内心激动。 抓住林枫的一双手，原地转起圈，与他分享喜悦。 林父站在屋门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刚想开口问询。 郝秀如直接扭住了他的耳朵。 “小枫有出息，不用咱们跟着操心。” “你快进屋，别耽误两个孩子的事情。” 被她提醒过，林父才明白两人关系，仅剩下隔着的一层窗户纸。 一旦捅破，那就是林家未来的儿媳。 看到明月这样高兴，林枫的心情也大有好转。 分析了一下当下局势，相信刘石带着人闹腾过，自己回归电池厂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知觉中，时间飞快流逝。 明月想要离开，却见郝秀如着急忙慌地走掉。 林父出来解释道。 “吃过饭再走。” “这……这怎么能行？” 明月轻咬嘴唇，有些害羞，林枫直接牵着她的手走进屋里。 “我妈到市场去买菜，很快就回来。” “她的厨艺很是不错，你要有口福了。” 林枫毫不遮掩他对明月的喜欢。 郝秀如很快回来，不仅买了排骨，更有几只螃蟹。 这些东西平日里可舍不得吃，特意买来招待林家未来的儿媳。 很快做好一桌饭菜，香味浓郁，扑面而来。 明月用力嗅了几口，肚子里的馋虫很快就被勾起。 “吃这个，多吃一点。” 郝秀如越看她越觉得满意，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 林枫只有羡慕的份，心情却很不错。 一顿饭吃完，郝秀如更是给林枫手里塞了一千块钱，仔细叮嘱道。 “不花完不许回来。” “给明月买几身漂亮衣服，咱们家里虽然穷，那也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林父见林枫不太愿意，立马不高兴。 “浑小子，你要敢让明月受半点委屈，我回来打断你的腿。” 父母态度对于明月而言，尤为重要。 她嘴上不说，心里头早已经乐开花。 便帮林枫说了几句好话，这才不至于让他一直挨骂。 两人到了外面，明月还不忘记拿这件事情来开林枫的玩笑。 “看得出来，叔叔跟阿姨都是很善良的人。” “他们可是给我下了命令，要我带你去买衣服。” 林枫牵起明月的手，走出去这条胡同不多远的距离，就有一家商场。 得知他真的要给自己花钱，明月用力摆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 “叔叔阿姨省吃俭用，这点钱都是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等着给你……” 有些话刚要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林枫坏笑出声，凑近到她面前。 “给我干什么？” “你……你明知故问！” 明月心里头暗暗发誓，再也不与林枫说话，没走出去多远就又反悔。 林枫加快步伐，很快跟了上来。 “他们不舍得花钱，想给我攒着娶媳妇。” 想起之前跟刘倩的婚约，林枫心无波澜。 明月咬住嘴唇，不确定林枫对自己的感情，埋着头想要逃避。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应该花在我身上。” “谁说的？把你娶回家，他们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林枫故意挑逗，明月脸色不停变化，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扯拽到了商场门口。 不等他们往里走，却被保安直接抬手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保安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瞧了林枫几眼，更加确信他没资格往里走。 这家商场不同于别处，设有最低消费标准。 专柜所售卖的衣服，价格并不便宜。 放眼整个花市，这里都算得上高档场所，出入者非富即贵。 林枫沉下去脸色，原本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坏掉。 正所谓狗眼看人低，这句话被保安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让人瞧得起，你得有那个实力。” “赶紧走！我们这里都是有质量的客户，不需要你这种人来充数。 ” 保安更把话说得难听。 林枫一再忍让，脾气终于还是在这一刻爆发。 就在双方争吵逐渐激烈之时，商场的老板从楼上下来。 保安赶紧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出。 老板本想尝试着跟林枫讲清楚道理，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其他客户更好的体验。 却没想到，会当场将林枫认出来。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止一家人。” “林老弟！他刚才说话不好听，多有得罪，还请你多多担待。” 商场老板自我介绍，名叫刘一峰，这段时间正在跟仪器厂谈合作。 哪怕林枫已经不在那边工作，也对他的事情多有听说。 “刘老板，他们也是职责所在，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 刘一峰对于林枫态度热情，都已经有悖常理。 二话不说就邀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坐，又把视线挪到明月身上。 客客气气开口道。 “你就是明月姑娘吧！郎才女貌，着实般配。” 这一番夸奖，都让明月感到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去。 “刘总，你要有什么事情，在这里也可以讲。” “我们只想到这边来买几件衣服，应该用不着到你办公室里。” 林枫尴尬一笑，委婉拒绝。 没有搞清楚刘一峰再打怎样的主意，他必须多留个心眼。 “林老弟，这里哪是说话的地方，快与我来。” 他把话说完，就招呼身边的人去带着明月挑选衣服，只要喜欢且合身，直接白送。 “这就算是我给弟妹的一点见面礼，不用太在意。” “刘总，你这可是在将我的军。” 林枫摇头苦笑，哪能不明白刘一峰这种人心机颇深。 脸上堆着笑，又是称兄道弟，又是赠送礼物。 如此这般，自己要冷下一张脸，不断拒绝人家的好意，反而惹人议论。 “明月，你就跟他们去挑几件漂亮衣服，到时候我会给钱。”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林枫贴近到明月的耳朵边，小声言语。 接着就跟着刘一峰前去办公室，倒要看看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到了地方，刘一峰赶紧把门关上。 和林枫热情握手，一边开口说道。 “林老弟！我本来想找一个合适机会，跟你好好认识。” “天公作美，让我们在此结识，太令人感到高兴。” 刘一峰用一大堆话来铺垫，接下来就该将事情讲出。 第六十二章 送上门来 事情结果如林枫所料。 刘一峰有求于他，不惜放低姿态，从头讲到尾。 “刘老板，你的这些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林枫装作糊涂，可不想跟着掺和。 “儿童跟学生这两个消费群体，都在市场上占有很大份额。” 刘一峰笑眼眯眯，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经营着一家高端商场，手里头不缺资金。 仔细分析过儿童作为一个很大的消费群体，电子领域却没有一款像样的产品来占据市场。 社会发展，科技进步，要能抢先研发出来，必将赚得盆满钵满。 为了能让林枫心思松动，他又开出很高的价码。 “林老弟，你不必着急拒绝，不妨回去好好想想。” “以你的能力，我觉得这不会有多大问题。” 刘一峰私下打听过，仪器厂经营不善，多亏林枫及时站出来去力挽狂澜。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在认出林枫之时表现得那样激动。 伸手不打笑脸人，关于刘一峰的一些提议，林枫没有立马拒绝。 接着就在他的陪同下去将明月找到。 试穿了几件衣服，样式很是不错。 明月担心给林枫增添负担，始终不愿意让工作人员打**好。 见林枫过来，她赶紧走到林枫身边。 “我们到别处逛逛，这里的衣服都不便宜。” 一听这话，刘一峰马上开口道。 “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这位姑娘挑中的衣服，一分钱都不许收。” “都别愣着，把衣服装好，千万不要弄脏。” 为了能交下林枫这个朋友，方便建立合作关系。 随随便便往出送点东西，刘一峰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林枫却不想亏欠这个人情，直接把钱交到了收银台上。 带着明月匆匆离开，刘一峰愣在原处，回过神来后哭笑不得。 “刘总，他到底是什么人？真够不识抬举的。” 工作人员走到刘一峰身边，没忍住吐槽几句。 “你懂什么？有能力的人，才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好处。” “天下的人情，可比这几件衣服要值钱。” 刘一峰并不着急，他相信林枫会在深思熟虑后，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进军儿童市场，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 另一边。 明月并没有因为买到漂亮衣服而高兴。 觉察到她情绪异样，林枫赶紧开口询问。 “我……我长成这样，穿什么衣服都一样。” “胡说！” 林枫忙于工作，竟然忽视掉明月那颗柔弱的心。 像她这个年纪，就如一朵花含苞待放。 除了脸上痘子多点，就只是被龅牙影响到颜值。 等有机会，带着她去做一个牙齿矫正手术，再祛一下痘，绝对漂亮。 只是做手术会需要一大笔钱，林枫暂时拿不出来。 便在明月面前装作神秘，吊足了她的胃口。 “你可不丑，只是不会打扮，等有机会我传授你点经验。” “再说了，一个人好看与否，由内而外的气质衬托也很重要。” 林枫两手托在明月的肩膀上，认认真真地与她讲。 明月将信将疑，尝试着昂首挺胸，又将几件衣服拿在自己胸前比对。 没过多久时间，她的脸上便绽放笑颜。 “林枫，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变得自信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不必多讲。 就在前面的岔路口告别。 明月回到家里，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去尝试展现自己身体的美。 除了微笑时露出的龅牙，别的方面堪称完美。 第二天。 林枫接到上级领导部门的通知，赵海波包庇纵容自家亲戚，已经在接受纪律审查。 至于张浩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同样难逃法律制裁。 电池厂不能一直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必须得林枫回去将这个重担挑在肩上。 更把他头衔前面的副字摘掉，直接转正。 工厂门口，早已经有人等候，敲锣打鼓地欢迎庆贺。 在几个车间主任的陪同下，林枫在大院进行一次讲话。 “厂子开办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没少经历。” “大家**协力，共渡难关，才让我有机会当上厂长。” 林枫并非在讲一些场面话，只管好听。 总结过往，眺望未来，便得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结论。 “我当厂长，是想让厂子做大做强，让大家都能从中分得好处。” “既然这样，现有的生产规模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时间里，请大家配合我的工作，扩大规模的同时，还得增设几条全新的生产线。” 听到林枫这样说，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更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朵边。 林枫目光扫视，才发现张浩当厂长的这段时间，把自己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都安排了工作。 还都不是普通职工，最差也是各个车间工作小组的组长。 这些人早就憋着一口气，就等着这一时刻来跟林枫唱反调。 “林厂长，你倒是把话说得轻巧，账上已经没钱，难道用嘴就能扩大生产规模吗？” “就是！说大话我也会，落到实处那才叫有本事。” 在这些人的煽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对林枫刚才的决定感到不安。 像他们这样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最看重工作的稳定。 “林厂长，现在就挺好，就别再去折腾。” “是啊！碱性电池那么有市场，非要搞别的，万一……”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 谁都不想跟着林枫去折腾，一不小心砸了饭碗。 往后的日子里，那可真就得喝西北风。 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与认同，平日里跟张浩交往密切的那些人。 全都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等着林枫改口，非得揪住不放，将他嘲讽一通。 哪里能够想象得到，越多人反对，林枫心中想法就越发坚定。 “大家害怕砸饭碗，下岗后去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要因为这样，生产改革，更不容商榷！” “姓林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大家跟你好说好商量，一点用都没有。” “别以为你是厂长，就能这样不讲理。” 吵闹声音更为激烈，林枫在这个问题上不去逃避。 马上用手指住其中一人。 “你叫嚷得那么凶，为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早知道你当上厂长就要瞎折腾，我们压根不会找领导去为你说情。” “都够了！吵来吵去有什么用？听林厂长把话说完。” 刘石站了出来，吼了几嗓子，努力帮林枫控制住局面。 第六十三章 收服人心 林枫走上前去，紧接着讲出口的几句话，震撼人心。 “你们担心做出改变，会让工厂的经营状况出现问题。” “一味守旧，后果会是什么样，你们不都已经见识过了吗？” 用事实说话，胜过千言万语。 在做碱性电池前，电池厂的经营状况，一日不如一日。 归根结底，问题就在于守旧，不愿做出改变。 “林厂长，这是两码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有人质疑，林枫毫不理会。 “等到事情发生，再后悔可就来不及。” “我现在就强调一点，厂子做大做强，对大家都有好处。” 林枫神色渐冷，不希望有人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跟他唱反调。 阻挡电池厂朝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那就是厂里数百职工的敌人。 听到林枫这样说，众人摒弃掉原先的一切成见。 重新站回到林枫这一边。 那些故意想把水搅浑的人，已经能够意识到危险正在朝着自己靠近。 彼此间对视几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枫没有理会太多，那样做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 回到了办公室里，就去想刘一峰所提出的建议。 儿童是一个很大的消费群体，要能够利用起来，必定能够赚到不少。 只是要让电池厂的生产内容有那么大的改变，厂里的工人不一定能够接受。 这便应了那句老话，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任何事情都得循序渐进。 忽然间，林枫灵机一动。 马上就把刘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刘师傅，刚才的事情可多亏了你帮忙解围，要不然局面一定混乱。” “这……这算什么？” “林厂长为我们大家伙忙前跑后，不辞辛劳，我喊几嗓子都是应该的。” 刘石可不会为这点小事来跟林枫邀功请赏。 如此态度，林枫看在眼里，对他更是满意。 “刘师傅，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生产线的事情。” “你是厂里的老师傅，有什么看法，可以直接往出讲。” 林枫听得进去建议，也不怕别人抢自己的风头。 只要言之有理，那就可以采纳。 “我……我倒是有些想法，就是不知道对错。” 刘石有些紧张，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被厂里领导这样重视。 放在以前，他说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听。 “刘师傅，互相探讨，才能精进。” “你放心，我若是心口不一，你就带着厂里的几个老师傅一起跳槽。” 林枫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石心中再无顾虑。 笑呵呵地开口说道。 “生产碱性电池，的确是在容量方面有所提升。” “对于客户来讲，电池更经用，更环保可靠，这都是好的。” “可……” 话到嘴边，他又强忍住。 林枫看在眼里，干着急又没办法。 过了片刻，刘石便将脑海中极为大胆的一个想法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能再进步一点，让电池循环使用。” 这话听在林枫的耳朵里，便让他提起兴致。 眼睛眯起，视线透过一条缝隙，直勾勾地盯着刘石看。 “刘师傅，电池循环使用，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给你举个例子。” 林枫语气还算平静，便将一段故事娓娓道来。 若是一支钢笔过于耐用，那么生产钢笔的厂家，到最后就会败在自己的手中，面临破产。 市场就那么大，若是一件产品久用不坏，口碑上来的同时，需求将直线下降。 “林厂长，我就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才不敢往出讲。” “但仔细想想，对于老百姓而言，实惠才是硬道理。” 他重重叹了口气，明白理想与现实隔着一堵墙，永远没办法消除掉。 都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林枫却给他准备了一个大的惊喜。 “刘师傅，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但跟你在细节上有些出入。” 林枫故作神秘，刘石瞪着眼睛干着急。 “林厂长，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们是搞技术的，不能像你们一样分析市场，权衡利弊。” 刘石摆正自己的位置，这几句话更让林枫满意。 “在我看来，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只是需要精准定位客户群体，才能够更好地掌控市场，立于不败之地。” 听林枫说了这么多，刘石的内心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用力吞咽几口唾沫，努力让心情有所平复。 在这之后，他赶紧凑近到林枫身旁。 想听他讲得更详细点。 “我想要新增的一条生产线，就是把电充到电池里，再往外输送，如此反复的利用。” “准确来讲，这东西叫移动电源。” 果不其然，在林枫讲完这些事情后，刘石立马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 “我明白了，只要我们能够攻克这一技术难关，就能把这种电池提供给一些急需要的人。” “适用于多种场景，多种设备，多种……” 说着说着，刘石捺不住心中激动。 林枫抬起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刘师傅，你既然也有这方面的想法，那就去尝试着做。” “有任何难处，第一时间告知到我这里。” 当好一个厂长，就得学会将权力下放。 作为领导，统筹全局最为重要，大小事情都去过问，反而会影响到下属的工作积极性。 “林厂长，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刘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与林枫做出保证。 已经商定下来，事情再也不会更改。 第二天。 林枫就在会议上，宣布了这一重大决策。 却没想到，反对的声音只多不少，言语激烈程度，令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能坐在这间会议室里，都是电池厂的老人。 风风雨雨十几年走过来，早已经将厂子当成自己半个家。 得知林枫要搞移动电源，跟电池厂的生产大纲完全相悖。 “林厂长，这绝对不行，要按照你的想法去落实，资金投入就得一大笔。” “移动电源听着很厉害，生活中不见得能用上。” “是啊！谁出门还需要拿上这东西，占地方还没多大用。” 第六十四章 移动电源 争吵声音，逐渐激烈。 眼见情况不太对，刘石赶紧站起身来，想帮林枫说几句公道话。 怎奈何口才一般，很容易就败下阵来。 林枫笑了笑，抬手示意他等待即可。 十多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林枫不去与他们理论，吵闹声音自然减少。 “大家的一些看法，我有认真听。” “无非是觉得这东西想要研发制造，费时费力，到最后还不实用。” “林厂长，你现在都知道，那为什么还？” 厂里的这些老人，并非仗着自己的老资格，故意与林枫唱反调。 实在是考虑到厂子的发展与未来，不得不为林枫提个醒。 产品上市，没有客户量何谈销量。 “那大家有没有想过，没有需求，我们就来创造需求。” 林枫一句话震惊到在场所有人。 就连刘石都感到不可思议。 “林厂长，这就是你的不对，大家提点意见而已，怎么还唱起高调来。” 不少人沉下去脸色，觉得林枫想法过于异想天开。 可很快，林枫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掏出自己的那部手机，又把最新款的mp3放在桌上。 “在电池厂工作，那就聊点跟电池有关的。” “这两样东西，区别在哪里？” 林枫把话说完，视线不停挪动，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停留。 坐在这里的，可都是厂里的老师傅，经验方面绝不欠缺。 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里，端详，也不得其中奥秘。 “各位老前辈身在山中，自有迷雾遮挡，看不出门道也属正常。” “那我就给大家讲讲。” 林枫站起身，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里，比对过后开口道。 “我这部小灵通手机，尾部便是充电口，只需要找一个插座充满电即可使用。” “mp3电池可拆卸，属于用完就扔，不能循环使用。” “前者价格昂贵，普通家庭用不起，后者价格亲民，人人都可拥有。” 会议室里，安静无比，只有林枫分析这两款产品的声音。 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在身的老师傅。 个个紧皱眉头，不明白他真正想要表达的。 可很快，林枫几句话，便让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 “mp3售卖价格低，成本需要控制，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装配这种能够多次充电使用的电池。” “可大家有没有想过，这块电池要是没了电，身边又没有固定电源，到底该怎么办？” 2001年，手机可是稀罕物。 国外的几款产品进军国内市场，价格居高不下，一般家庭可买不起。 正因为这一原因，与之相关的一些产品并没有衍生出来。 此时此刻，厂里的这些老师傅，同样以此为由，反驳着林枫的观点。 “我只是以此为例，并没有说移动电源只能够适用于此。” “只要生产出来，总会有需求，并且这份需求会随着时间变化不断增大。” “我所谓的创造需求，就在于mp3这一类产品，生产出可以充电的电池，再配合移动电源，还会缺少市场吗？” 林枫这一番发言，慷慨激昂，很快就赢得了掌声。 同一款产品，两种配置，价格上也能区别。 两者间并不冲突，更给了客户选择的权利，可谓一举两得。 在林枫的倡导下，越来越多的人投下了赞成的一票。 研发生产方面，林枫完全交给刘石来做。 要钱给钱，要人拨人，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克这一技术难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电池厂里的两条生产线，仿佛在暗中较劲。 不同线上的人，哪怕是迎面走来，都不一定会打招呼。 明月特意将林枫找到，把这些情况与他一五一十地说出口。 “林枫，我感觉这样下去不太好，大家心里头都憋着一口气。” “万一刘师傅那边到最后没有斩获，一定会影响内部团结。” “这算什么？有竞争才能更快地发展，既然是良性的，那就由着他们去。” 林枫摆了摆手，不以为然。 过去一个多月，刘石并没有让他失望，总算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没有外壳**，只是将许多节特制电池并联在一起，外接了一条输出线路。 当着林枫的面演示一番，效果极为不错。 “续航能有多久？” “移动电源，就是为了出门使用，又或者家中应急。” “可不能注重表面，忽视实际。” 林枫特意问起，刘石信誓旦旦。 “林厂长，你只管放心，就你那部小灵通，连续充满十多次都不成问题。” 技术上实现突破，其余方面就好解决。 适用于mp3的新型电池，也就是在规格上进行调整。 对于刘石这样的老师傅来讲，根本不是问题。 “外观设计交给我，到时候联系个建模厂，统一生产。” “只需要把你的电池模组装进去，加以固定，这事情就算是成了。” 林枫脑海中浮现出一样东西，后世之人生活中最常接触到的移动电源，便是充电宝。 大小不一，样式不同，对于年轻人而言几乎能够做到人手一个。 当下情况，林枫也是朝着这一方向去发展。 至于一些用于特殊场景的移动电源，还得厂里的师傅加班加点，再费点心突破技术上的壁垒。 往后几天，林枫拿着设计好的图纸找到建模厂，要了不少的量。 接着就是电池厂里的一线工人，分多道工序对产品进行组装。 另一边。 仪器厂在生产mp3的时候，也按照林枫的要求留下孔位。 双方默契配合，新产品流入市场，马上就让一些模仿者感到猝不及防。 只是因为定价略高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购买。 电池厂内部为此意见不合，私下里又有争论声音。 明月着急将林枫找到，仪器厂那边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我爸说新产品在市场上不是太受欢迎。” “再这样下去，一大批货都得滞销，对于工厂影响很大。” 她紧紧咬住嘴唇，希望林枫能够帮忙想想办法。 这件事情是他牵头，这种时候也该站出来为双方解决掉这桩麻烦。 如若不然，往后还怎么继续往下合作。 第六十五章 见面商谈 新品上市，不似林枫预想中那般受人欢迎。 更有一大批货积压在仓库里，苏胜军那边顶着巨大压力。 不等林枫想出办法，之前跟张浩来往密切的那些人，也都找了过来。 “林厂长，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总得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我来看，他就是出惯了风头，要拿整个厂子的未来做赌注。” “现在好了，彻底输光，大家都等着卷铺盖走人。” 这些人故意把话说得难听，小半天的时间，电池厂内人心惶惶。 林枫没有太多理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着冷静。 自乱阵脚，反而会露出破绽，来给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创造机会。 将闹事的人都打发走，明月陪伴在他身边，始终担忧。 “林枫，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只会让大家对你，对整个厂子都失去信任。” 明月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林枫想法再好，新品上市没有销量，那也交代不过去。 忽然间，林枫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明月看。 “你觉得产品卖不出去，根本原因在哪里？” “是我们的产品不好吗？” “当然不是！” 产品试用阶段，明月有过体验。 价格上调的同时，对于用户来说，使用过程中更加方便快捷。 从长远看，自带电池可以循环使用，也能够节省一大笔。 “那你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受欢迎？” 开始的时候，林枫想法陷入误区。 现如今想明白，他的脸上堆满笑意。 “人云亦云。” “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用过这款产品，盲目跟风，跟着一起抵制。” 明月给出的回答，与林枫心中所想的完全一致。 “我们只考虑到内部的情况，忽视市场上的竞争。” “眼下生产mp3的厂家，光是花市就有好几家，彼此间竞争激烈，都想多抢占一点市场。” “我们创新出的产品，在他们眼里，同样是争抢市场的行为。” 林枫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明月紧咬住嘴唇，心情同样复杂。 与其说是客户群体在抵制新品上市，还不如说是同行在抵制。 “林枫，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人心又得散了。” 明月心情急切，一分一秒时间都多等不了。 既然这样，林枫也不跟她故意卖关子。 “做生意，一方面要靠品质，一方面要靠宣传。” “我们得学会两条腿走路，那才能稳稳当当。” 林枫没有犹豫，马上前往仪器厂，要跟苏胜军见面详谈。 刚走进苏胜军的办公室，就被他故意开起玩笑。 “老林，你现在可了不得，都能跟我平起平坐。” “苏厂长，都快要火烧眉毛，怎么还开这种玩笑？” “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广告费用，彼此双方各自承担多少？” 林枫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苏胜军愣在原处，从来没想过这一茬。 “臭小子，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合作之前，可没听你说起过这一部分。” “广告费？要多少？” 没把事情搞清楚，苏胜军不能答应。 哪怕林枫也是从仪器厂走出去，眼下就如同回娘家。 但嫁出去的姑娘，终究是婆家人，有些账必须算清楚。 林枫摇头苦笑，脸上神情充满无奈。 知道自己不能再去遮掩，否则两方关系恐生间隙。 “苏厂长，新品上市，销量惨淡，都已经积压了一批货在仓库里。” “我分析过原因，就是因为宣传不到位，被同行造谣抹黑。” 林枫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很直观，对于苏胜军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难理解。 果然不出所料，苏胜军仔细想想，很是认同。 但牵扯到一笔费用，还是得跟林枫询问清楚。 “据我估计，至少得十几万。” 林枫实话实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胜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张口就要十几万，真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十几万恐怕都不够。” 林枫苦笑出声，又补充了几句。 这下可好，苏胜军情绪激动，必须要他给出自己一个合理解释。 “打个广告而已，到商超去拉几条横幅，摆几个牌子，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 “苏厂长，时代在进步，我们可不能落后。” “打广告，这也是一门学问。” 林枫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苏胜军听。 花市这边的一些源头厂家，对于广告宣传并不重视。 不管是国外，还是南方沿海城市，就懂得借势宣传。 可不只是拉几条横幅那么简单。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苏胜军紧紧咬住嘴唇，很难下定决心。 “十几万块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说句不好听的，你小子娶我女儿，加在一起也花不了这么多。” 苏胜军话糙理不糙，合作最忌讳的就是临时增项。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又得往出掏一大笔钱，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苏厂长，形势所迫，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林枫苦笑几声，话刚说出口，就被苏胜军狠狠地教训一顿。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跟你合作，我们才会在新品研发时，去适配新的电池。” “销售环节都是我们来负责，要打广告，这个钱都得我们来掏。” 话里话外，苏胜军都在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林枫对此并不意外，做生意的人，本就要考虑到利益得失。 他接下来说出口的几句话，差点让苏胜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苏厂长，这笔费两个厂子共同承担，不管最后花费多少，各拿一半。” “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们只是产品的配套，这个钱怎么能让你们来掏？” 苏胜军还以为林枫在跟自己赌气，冲动言语几句。 当他注意到林枫脸上眼神坚定，才反应过来他是认真的。 “苏厂长，并非我钱多没有地方花，做出这个决定，同样是经过深思熟虑。” 林枫耐下心来，与苏胜军解释起来。 两个厂子深度合作，新款mp3滞销，电池也会积压在仓库里。 移动电源这条生产线，更是没做起来就已经宣布结束。 这样的结果，对于整个电池厂来说影响深远。 第六十六章 请人代言 听林枫把话讲完，苏胜军更对其刮目相看。 “不计一时得失，你小子好样的。” “只是……” 他轻叹一口气，担心林枫说服不了其他人。 突然间增加的一笔费用，还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他都地召开会议，跟大家一起商量。 林枫回到电池厂，一旦公布这个消息，更有可能引起众怒。 “苏厂长，这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了，具体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即将结束这一次谈话，苏胜军突然将林枫叫住。 “花这么多钱，你到底想怎么打广告？” “给我撂个实地，我也好做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苏胜军这一要求并不过分。 林枫嘿嘿一笑，当即开口。 “请当红歌星来代言。” “他们的专辑碟片，在市场上有多受欢迎，苏厂长应该是知道的。” “知名度高，代言效果就好，成本自然也就上来了。” 林枫这一套理念，苏胜军佩服不已。 当红的一些歌星，只要一出专辑，他都得买上几张回家播放。 要是能把广告植入到专辑里，足以在短时间内让新款mp3为人所知。 就算称之为家喻户晓，那也不为过。 双方在想法上达成一致，再没有耽误时间。 林枫回到电池厂里，马上就将消息向外公布。 事情发展和他所想的并无不同，厂里不缺少议论声音。 中上层管理更觉得林枫没事找事，花一些没有必要的钱。 会议上，林枫引经据典。 他们和仪器厂那边的合作关系，已经彻底绑死。 一方出了问题，另一方也逃脱不得。 “双方属于互相成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厂长，不用跟我们讲这些大道理，就一点，钱从哪里来？” 业务部门的一位经理站起身来，名叫周志强。 之前就是跟在张浩身边，与他一起在厂里乱搞。 只是周志强为人狡猾，一些事情上没有直接参与。 张浩都已经被带走调查，他还能稳稳坐在经理的位置上。 此时此刻，便和林枫唱起反调，言语上毫不客气。 “周经理，这都不是理由。” 林枫本不想与他磨嘴皮子，白白浪费时间。 周志强不依不饶。 只揪住没钱这两个字，绝不松口。 许多人都在憋着笑，明月坐在靠后的位置，担心起林枫的处境。 谁都没有想象得到，林枫所做出的决定，让他们大为吃惊。 “厂里没钱，那就大家来掏腰包，凑一凑总是够的。” “林厂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让我们来花这个冤枉钱，绝不可能。” 周志强用力地摆了摆手，却在林枫一番分析过后，无话可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一难关要是不能平稳度过，我陪着大家一起下岗。” “也不用太悲观，咬咬牙还是能过得去。” 林枫撂下话来，两个厂子平摊后的费用，每一方也就需要承担七八万。 “我把老婆本压在这里，一共四万块。” “我……我出五千！” 在场这么多人，也就明月会跟林枫站在一条线上。 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来，哪怕贡献不是太多，意义却很非凡。 “我再跟大家声明一点，这个钱不是白拿的，我可以给大家写借条。” “等到厂子盈利，自然会如数归还。”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谁要再使得局面僵持，恐怕会惹来许多人的耻笑。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这笔钱凑出来。 苏胜军那边也给了一个确切答复，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并无意外。 隔天一大早，林枫就来到花市唯一的一家影视公司门口。 想要找到当地最有名气的一位歌星，她的专辑只要发布，向来都是会在短时间内就被抢购一空。 能够将其说服，新款mp3在当地的销量，绝对会呈直线上升的趋势。 却不曾想，门口保安很是势利。 看林枫穿着普通，抬手就将他拦下来。 “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赶紧走，曼丽小姐就快出来。” 保安言语之中，对林枫极为鄙夷。 沈曼丽，当红歌星，她的几张专辑，在国内销量遥遥领先。 林枫不与保安一般见识，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耐心等待。 过去十几分钟，果然有一道亮丽身影走到大门口。 林枫快步上前，保安着急阻拦。 “现在的粉丝真是不像样，一点规矩都不懂。” “赶紧离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大歌星去参加晚会。” “曼丽小姐，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留给林枫的时间不多，只能是扯着嗓子大喊。 听到他这样说，沈曼丽不以为然。 自己名气摆在那里，想跟他谈合作的人多了去。 借此名义来近距离接触的人，也不在少数。 对于这些情况，林枫早有预料。 “一句话！曼丽小姐只需要讲一句，我可以支付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眼看她还是无动于衷，林枫咬紧牙关，更讲出一个确切数字。 十几万的价格，只需要她讲一句话，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会亏。 “你是什么人？” 沈曼丽被林枫成功吸引，兴趣浓烈。 保安在一旁冷嘲热讽，言语挖苦。 “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 “别说十几万，就是几千块钱也不见得有。” “曼丽小姐，我并非胡言乱语，你或许能够考虑一下。” 林枫言语认真，的确不像是在乱开玩笑。 她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跟林枫找个地方坐下来，详细谈谈。 不远处就有一家咖啡店。 整个花市，这都是极为高档的场所，开在这里也就是考虑到像沈曼丽这样的人会有需求。 她带着林枫来到靠窗户的一处位置。 “怎么个合作法？你现在可以说了。” “这是我的名片。” 林枫进行自我介绍，随后就将此来目的讲述。 “曼丽小姐，我想请你给工厂做代言，只要在你的专辑mv里对我们的产品进行简短介绍。” “十五万，马上汇到你的名下。” 林枫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沈曼丽却没有立马答应。 她可是公共人物，一言一行，都可能对旁人造成影响。 都不了解林枫所谓的产品到底是什么，随随便便帮他做宣传，到头来还得跟着担责任。 林枫早有准备，就把东西拿了出来，让她体验的同时，自己也在为她讲解。 第六十七章 不小的误会 东西的好与坏，肉眼难以辨别。 只有亲自体验过，才能够得出一个准确结论。 “你让我帮忙宣传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么点的小玩意，能把我的代言费赚回来吗？” 沈曼丽不忘记说几句玩笑话，林枫并不在意。 “薄利多销，总是不会亏的。” “好！我答应你。” 两人都有利可图，那就非合作不可。 按照沈曼丽的要求，林枫将费用一次性支付。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等着她在专辑里宣传产品，展现效果的时候。 电池厂内部，不少人都对林枫这样的行为，牢骚满腹。 周志强找上门来，故意要给林枫心头添堵。 “林厂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武断了些，根本不去考虑后果。” “大家一起凑出来的钱，你直接给到那个女人手里，就不怕她骗钱跑路。” “再说了，她……他能帮咱们宣传产品吗？” 和林枫的距离并不算远，周志强仍然是扯着嗓子。 这些话说给林枫听的同时，也是要让外面的人听到。 如此恶毒心思，林枫一眼看穿。 “周经理，我是厂长，事情怎么做我说了算。” “最后要是出了问题，责任也是我来承担，你在这里跟着上蹿下跳，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枫冷笑几声，周志强的脸上瞬间挂不住，嘴角抽搐，暗暗怀恨在心。 “林厂长，我就是怕你拿着大家的钱打水漂，到最后还没个交代。” “你既然这样说，大家可就瞧好了。” 周志强怒气冲冲地离开。 在他走后不久，明月来到林枫身边，神情担忧。 “林枫，万一？” “没有万一。” 对于沈曼丽那个人，别人不够了解，林枫却一清二楚。 现如今在国内已经有不小的名气，日后更是要成为国际巨星的人。 提前跟她打好关系，只要这一次的宣传效果不错，就可以签长久合同。 有这样的一个形象代言人，厂子里的产品，在市场上绝对受欢迎。 事实也如林枫所料想的那般，过去半个多月，沈曼丽新专辑发布。 立马就在花市引起抢购热潮，影像店门口都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 过去一两天的时间，不少人都从专辑mv得知了新款mp3的一些功能。 沈曼丽很是尽责，拿钱办事，毫不含糊。 光是她的粉丝，就已经能帮仪器厂解决产品滞销的问题。 半天而已，就已经卖出去一千多台。 这还只是刚开始，几家商场的门前，队伍已经排成一条长龙。 电池厂这边，同样是跟着忙碌起来。 “辛苦大家，加班加点也得保质保量。” “我们的电池专供给仪器厂，他们怎么卖是他们的事情，资金很快就会回流，大家完全可以放心。” 林枫来到生产车间，专门给工人加油打气，立马就让人声鼎沸。 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气，哪怕加班也都不抱怨。 只要能把钱拿到手里，再辛苦的付出都是值得。 不到一个礼拜，厂里就靠着专供电池大赚一笔。 到了发工资的日子，一分钱都没有拖欠。 领到工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回想起上个月所遇见的问题，能有现在的好结果，多亏林枫坚持生产线上的变革。 林枫特意将周志强找到，并非是要看他笑话。 而是想说几句交心的话。 “周经理，怎么样能让厂子发展得更好，我不相信你心里头不清楚。” “这是之前跟你们借的钱，从这一刻起，就已经还清。” 林枫把钱递过去，周志强并未给林枫太多好脸色。 双方关系早就闹僵，哪可能轻易缓和。 林枫不去理会，只要周志强能够在厂子里消消停停，少给自己添乱，那他就有容人的度量。 反过来说，周志强得寸进尺，等待他的终究会是辞退。 林枫又将明月找到，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就在林子里散散步，聊聊天。 等走到乏累，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木椅上坐下休息。 “明月，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话，可还算数。” “等过几天，我带你去一趟省城，回来后你就会变得漂漂亮亮。” 听到林枫这样说，明月嘴巴微张，很是吃惊。 这段时间里，她也在努力改变自己。 有了信心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显着提升。 现如今并不为这件事情而犯愁。 林枫突然提起，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好不好看，那是一生下来就决定的事情。” “怎么可能去一趟省城就能变美丽。” 明月轻轻摇头，不太相信林枫的话。 见她这样，林枫失笑出声。 赶忙开口解释。 “你还不知道吧？大城市里有专门矫正牙齿的机构，只要去做一个小小手术，就可以改变……” 林枫的话还没有说完，明月忽然站起身来。 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并不高兴。 “林枫！你还是嫌弃我丑，是吗？” “嫌弃我的牙齿，我……我讨厌你！” 明月眼里泪光闪烁，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就想逃离。 幸亏林枫反应够快，一手就将她的胳膊扯拽住。 “你这是要干什么？” “是你说的，要带我去做牙齿矫正手术，你不就是嫌弃我丑。” 明月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两手捂住耳朵，全身上下都在对林枫表达着抗拒。 见此情形，林枫便想将她拥抱在怀中，先让她的情绪趋于稳定。 万万没有想到，他刚要有动作，明月就拼了命地挣脱掉。 头也不回，身影渐远，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林枫愣在原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没有好好地组织语言，现如今闹出误会，很可能影响到两人感情。 苦笑几声，只好先回到家里，想着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明月去解释。 见到他精神状态不佳，郝秀如疑惑开口询问。 “儿子，你在外面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 “跟妈讲讲，说不定妈能帮你琢磨出点道理。” “没事的。” 跟明月有关，林枫不愿意太多提及。 郝秀如心中暗暗猜想，不禁感到担忧。 第二天。 林枫和以往一样，来到电池厂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车间去检查工作。 刚走进去，就见明月正和厂里刚招来的一个小年轻有说有笑。 第六十八章 误会解开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心中很不是滋味。 要上前与明月搭话，却不曾想她径直走开。 林枫愣在原处，脸上神情很不自然。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办公室里，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 刘石来过一趟，特意问起这些事情。 “林厂长，你们关系一直都很好，现在是怎么了？” “我……” 刘石咬住嘴唇，一些话讲不出口。 见他这个样子，林枫笑骂几句。 “刘师傅，你也是厂里的老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 “有话就往出讲，不要藏着掖着。” 林枫不断催促，刘石便实话实说。 “明月跟厂里新来的一个小年轻，走得特别近。” “还一起去食堂吃饭，还有人说见到他们牵着手。” 什么？ 林枫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再三确认，刘石只是听人讲起，消息不一定属实。 林枫轻叹一口气，最是无奈。 “工作期间，还是不要谈论这些私事。” “刘师傅，今天的活忙完了吗？” 刘石清楚林枫的言外之意，哪好意思在这里继续碍他的话。 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在这之后，林枫想让人把明月叫到办公室里，面对面将误会解开。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脸上堆满苦笑。 “林厂长，明月姑娘脾气暴躁得很，都不听我把话讲完。” “还是你自己去找她吧！” 谁都不想跟着掺和这档子事，两头不讨好，简直冤枉。 没有更好的办法，林枫只能亲自出马。 来到了生产车间，明月跟那个新来的员工，距离无限拉近。 两人不仅说说笑笑，那个年轻小伙更是给她贴心地准备了下午茶。 一份甜品两人一起吃，林枫看在眼里，心头怒意再也压制不住。 快步走过去，直接牵住了明月的手。 “你是什么人？快把手松开。” 小年轻没有立马将林枫的身份认出，还想要充当护花使者。 明月并未挣脱，抬眸看向林枫的时候，委屈巴巴。 关键时刻，刘石走了过来，直接把新来的职工扯拽到一边。 “臭小子！你胆子还是够大的，连厂长的女朋友都敢撩拔。” “就不怕厂长把你开除，有你后悔的时候。” 小年轻刚来不久，哪懂得这些，明月长得漂亮又主动跟他接触，他还以为是自己撞上了桃花运。 清楚事情真相，赶紧走过去跟林枫赔礼道歉。 明月护在他身前，不许林枫欺负。 “明月，你可要把我害惨，早知道你跟林厂长关系这么不一般，我哪敢……” “我跟他没关系！” 都到这种时候，明月仍然在赌气。 林枫又怎么可能跟一个不知情的人去计较，摆了摆手，让他先去忙自己的工作。 感情属于私事，因私废公，最不可取。 “明月，你跟我来，有些话我们得讲清楚。” “现在厂里头说什么的都有，传得有鼻子有眼。” “原来你只是担心自己的名声，根本没有替我想过。” 明月把头撇到一边，对林枫不理不睬。 谁能料想到，她的那点小心思，都被林枫洞察。 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就朝着小树林走去。 那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话。” “但你一定要跟我去一趟省城，我……” 说着说着，林枫都快要哭出声。 见他这样，明月哪能无动于衷，赶紧开口询问。 “到底怎么了？你跟我把话说清楚。” “我身体最近好像出了问题，经常失眠，又腰酸背痛。” “听说省里有一家诊所治疗这方面很有经验，我想去瞧瞧。” 林枫欲言又止，把头低下去。 这样精湛的演技，都可以到好莱坞去评选影帝。 明月脑补了一些情形，赶紧上前抓住他的一双手。 言语中充满担忧。 “林枫，身体出现问题可得早点去瞧医生，要不然会耽误病情。” “我……我跟你去省城，这难道还不行吗？” 明月心里头并不情愿，但又说服不了自己让林枫独自前往。 在这之前，她必须把一些话讲清楚。 “林枫！我绝对不会去做牙齿矫正手术，你要敢旧事重提，我就再也不理你。” “原来你是生气，并不是喜欢上了新来的员工。” 林枫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月咬紧牙关，又气又恼。 “好了，我肯定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去强迫。” “先到省城，至于别的事情，等到了地方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林枫的话听在明月的耳朵里，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林枫，你要敢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我会讨厌你的。” 说完这些，明月又回到了生产车间，去盯着几条生产线。 另一边。 林枫提前打好电话，准备周全。 终于等来了小长假，马上就要与明月一同出发，前往省城。 两人来到车站，绿皮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很震人的耳朵。 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上一件极其离谱的事情。 “卖充电宝！卖充电宝了。” “正规厂家，源头生产，便宜货好。” 一个男人穿着夹克，在车站不停走动。 时不时地张开臂膀，要将衣服内衬装着的几个充电宝推销给过路的人。 价钱要比商场里便宜了一大半，马上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明月皱起眉头，疑惑开口。 “林枫，我怎么不记得厂里的东西有拿给这些人去卖，还这么便宜？” “那还用说，有人在借用我们厂子的名气，在这里招摇撞骗。”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能够坐视不管。 走上前去，男人很热情地跟他们打过招呼。 “小兄弟，你们是要出远门吧？买个充电宝，这东西高级得很，是移动电源。” “市面上一些新款的电子产品，都能用它去充电，特别方便。” 男人是推销的一把好手，几句话说出口，正常人都得心动。 林枫把东西拿在手里，稍微掂量就觉察出不对。 “你这东西不像是真的。” “不买就把东西拿过来，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男人被揭了短，情绪很是激动，伸手就来抢夺。 林枫并不理会，对方干脆耍起无赖，大喊大叫，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人围观。 第六十九章 拆穿骗局 火车站这种地方，向来鱼龙混杂。 男人敢在这里卖家，必然有所倚仗。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几个壮汉将林枫围住，眼神极其凶狠。 “哪条街上混的？敢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怎么？卖假货还有理。” 林枫冷笑几声，就把东西高高举过头顶，要让大家评理。 男人脸上神情慌张，赶紧上前抢夺。 同时大喊大叫。 “大家快来看！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做点小本生意，不捧场倒也罢了，还这样为难。” 他讲起自己的不容易，很快就赢得一些人的同情。 一些人不知内情，就对林枫指指点点，言语极为针对。 明月看不过眼，着急站出来想为林枫说几句公道话。 “他们是一伙的！肯定向着自己人。” 男人就是要把水搅浑，果然赢得了一些人的认同。 “太过分了！年纪轻轻不学好，这一看就是拿了人家的东西不愿意给钱，才会在这里说人家卖假货。” 2001年，人们认知程度有限，对于骗子的一些手段并不了解。 车站这种地方，向来是行骗的重灾区。 一些人生性善良，反而会被人家利用。 男人流露出阴狠笑意，都以为能将林枫彻底拿捏住。 直到林枫将东西重重摔在地上，他才面露惊慌。 “你……你摔碎我的东西，得赔钱！” 说这些话的时候，男人并无底气。 林枫不慌不忙，将东西拾捡起来，打开给众人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除了一个空壳，里面只有一节电池，外加几包沙子。 “一分钱一分货，大家难道就没有想这东西为什么会这么便宜吗？” “源头厂家，绝不会生产这种骗人的东西出来。” 林枫当场揭露骗局，之前数落他的那些人，都将头低了下去，心感羞愧。 局势变化，已经不利于男人那一边。 他气急败坏，就想让那几个壮汉将林枫狠狠地教训一顿。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多管闲事。” “今天不把你牙打掉，我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制假卖假还敢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态度之嚣张，林枫前所未见。 “我是什么人？你马上就能知道。” 林枫让人用公共电话打给车站派出所，距离不多远，马上就有人来到现场处理。 本以为事情进展能够顺利，事实完全相反。 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并不为此惊慌。 林枫和明月对视一眼，心头都涌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工作人员对于男人售卖假货的行为，视而不见。 走到林枫面前，很不客气地开口道。 “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他卖假货，不应该严肃处理吗？” 林枫没有立马往出掏，而且要将事情搞清楚。 工作人员冷哼一声。 “该怎么办，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人家是守法公民，倒是你们，涉嫌报假警。” 听了这话，现场一片哗然，都替林枫感到不公平。 男人昂首挺胸，料定林枫拿自己没办法。 走到他面前去炫耀一番，就想带着那些破烂东西换个地方继续骗人。 “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工作人员再一次催促，林枫耐心全无，拿出证件的同时，也向他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一家国有厂的厂长，也能享受正科级领导干部的待遇。 “小同志，他打着我们厂子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 “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林枫身份摆在这里，提出些要求合情合理。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男人惊慌失措，这才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 卖假货卖到源头厂的厂长面前，不让他吃点苦头都说不过去。 “林厂长，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见。” “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败坏掉的可是我们电池厂的名声，没什么好说的。” 林枫不接受道歉，工作人员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把人拘走。 至于那些东西，统统没收。 趁着这个机会，林枫走到众人面前，又对电池厂做了一波宣传。 “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安全可靠，极为耐用。” “大家如果要购买，就从正规渠道去购买，千万不要上这些人的当。” 明月站在林枫身边，这一刻感到无比自豪，厂里生产出的东西能被人认可，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掌声渐渐热烈，在大家的欢送下，他们也坐上了前往省城的那趟列车。 一路颠簸，等到了地方，两人的精力都被消耗到差不多。 林枫带着明月寻找落脚之处，车站附近的旅馆早就住满了人。 只能往远去走，找了一家不算便宜的旅店，匆忙入住。 在明月的强烈要求下，开了两间房，互不打扰。 林枫故意打趣，这样一来就要多花一笔房费。 明月抬手就将他的嘴捂住。 “我不管，就要开两间房。” 林枫只好听从。 却没想到，等到天色渐晚，他打算带着明月到外面吃饭的时候。 敲了敲房门，始终无人回应。 老板娘上楼告知，明月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出门。 林枫疑惑不解，着急拨打明月的电话。 刚刚接通，不等他开口询问，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呼喊声。 “林枫，救我！” 明月仿佛受到惊吓，正在奔跑，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林枫来不及多想，赶紧下楼。 再三确定位置，便在距离旅店四五百米的一条巷子里与她遭遇。 手里头正拿着两份盒饭，身后却有两个小混混跟上来，很是不怀好意地笑出声。 见到林枫在明月身边，两人瞬间愣住。 但欲望战胜理智，天都已经黑掉，这处地方如此隐蔽，先将林枫教训一顿再占明月的便宜，也无不可。 两人一起上前，污言秽语，把话说得难听。 “欺负一个女孩子，你们真是够不要脸。” 林枫将一人踢翻在地，重重地踹了几脚，另一人受到惊吓赶紧逃离。 明月扑到林枫怀里，痛哭出声。 “我听说附近有一家店的炒菜味道很不错，就想去帮你打包一份。” “没想到会碰上坏人，他们喝多了酒，从那家菜馆一直跟我到这里。” 如果不是林枫及时出现，明月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怎样的处境。 第七十章 大获成功 听明月说完事情始末，林枫最是心疼。 “以后不许再这样，多让人担心。” “我……我知道了。” 明月不愿与林枫目光对视，一直都低着头。 两人回到旅店，饭菜格外香甜，很快就都吃干净。 “林枫，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个请求？” 明月很是紧张，就怕林枫会将自己拒绝。 好在林枫对待她的一些问题上，一向都有耐心。 “跟我还这样客气，让我猜一猜，你一定是胆子小。” 林枫轻描淡写几句话，明月脸色涨到通红，仍然嘴硬。 “才不是。” “算了，你还是回到自己房间里，别在这里惹我生气。” 明月嘴上不情不愿，视线却一直都停留在林枫身上。 好在最让她感到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林枫主动提出要留在这里。 同样展现出绅士风度，打好地铺，很快睡熟。 夜里，明月同样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的，林枫就要带着明月前往医院。 开始的时候，明月并未觉察。 等到了地方，她瞪大眼睛，马上要生林枫的气。 “你果然在骗人，我……我要回去。” 明月紧咬住牙关，脾气上来，再怎么样都不肯配合。 林枫摇头苦笑，赶忙扯拽住她的一只胳膊。 本意就是带她到这里来做手术，都已经站在门口，现在走掉实在可惜。 “明月，一来一回，光是路费都有不少。” “你也不想白白浪费掉，那就跟我进去瞧上几眼，不合适立马走。” 林枫打起感情牌，明月一脸为难，但还是不忍心将他拒绝掉。 走进去医院里，走廊的两边张贴着一些手术成功案例。 不等走几步路，明月就被深深吸引，极为仔细地去看。 林枫嘿嘿一笑，故意开口打趣。 “怎么样？我就说这里还不错吧！” 一听这话，明月又要走掉，却不见林枫着急追赶。 她站在原处，紧紧咬住嘴唇，眼神中满是犹豫不决。 “来都来了，就勇敢地去尝试。” “我已经跟医生预约过，你直接可以手术。” 林枫语气温柔，怎么可能不明白明月的那点小心思。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说完这些话后不多久的时间，明月鼓起勇气。 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听从林枫安排。 为她的这点事情，林枫最是操心，找到了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 光是治疗费用，就得好几万块钱。 得知情况后，明月被吓了一跳，就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林枫受到拖累。 “胡说。” “为你做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愿的，不许你瞎想。” 林枫认真叮嘱，明月心中的一些顾虑很快打消掉。 手术的过程中，一切顺利。 林枫就在门外等候，时间在不知觉中流走。 很快，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主任医师走到林枫面前。 告知给他一个很不错的消息。 “林先生，您爱人的牙齿矫正手术很成功，我们采用的是国内最为先进的摘除技术。” “无痛摘除，又培植了新的牙齿。” 这一项技术，在后世已经被广泛运用。 这家医院走在时代前沿，也正因此而做大做强，成为行业巨头。 林枫找上门来，便是对他们的医疗水准具备信心。 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就等着明月麻药失效，身体机能恢复正常之时。 两三个小时过去。 明月苏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镜子，对自己的长相仔细端详。 “成……成功了吗？” 她不敢相信，林枫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在她的额头上。 “当然会成功。” “没有绝对把握，我才不会带你到这里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不等明月高兴太久，注意到林枫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还以为有哪里不够完美，赶紧去照镜子。 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去许久，她也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枫！你要再敢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我是不是很丑，才让你这样盯着看。” 明月好不容易拾起的自信，这一刻又快破碎。 林枫摇头苦笑，着实无奈。 连忙开口解释道。 “你可不丑。” “等到新品上市，这次就不需要再请人来做宣传，我看你就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林枫当着明月的面，算了半天的账，足足能为厂里省下十几万的花销。 听到他这样说，明月又惊又喜。 一手捂住嘴，不敢相信真的会如林枫所说的那般。 “你的底子本来就好，牙齿矫正过后，稍微打扮，绝对能够亮瞎很多人的眼。” “厂花那一类的，在你面前也得黯然失色。” 林枫看了一眼时间，富富有余。 天气也很不错，便打算带着明月到附近的商场去，好好挑几件衣服。 “可我们前不久才买过新衣服。” “大城市的款式新，穿在身上效果更好。” 林枫嘿嘿一笑，一门心思想把明月打扮漂亮，真正成为厂里产品的形象代言人。 说完这些话，他又走到明月面前，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很快就将问题发现。 “你的脸型不适合戴眼镜，我得帮你解决掉这一大难题。” “之前一直有带，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明月小声嘟囔，对于林枫的一些看法并不认同。 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林枫故意凑近她的耳朵边上。 轻哈一口热气，挑逗的同时，就将真相说出。 “做完手术，牙齿齐整，不像之前一样显得脸大。” “听我的准没错，对你的改造计划，现在就开始。” 林枫不容明月有任何质疑，带着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商场。 仔细挑选，好看的衣服，统统拿下。 为此花费不少，明月紧紧咬住嘴唇，心里头并不踏实。 “等回去，我一定还你的钱。” “胡说八道，给未来老婆花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林枫用力地摆了摆手，毫不在乎这些。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带着明月到了眼镜店里，挑选最新款的隐形眼镜。 明月先进行试戴，没有任何不适，又走到镜子面前欣赏了一下效果。 内心欣喜，很快浮现在脸上。 “这……这种眼镜得多少钱？”她担心价格昂贵，很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第七十一章 冤家再聚首 在这年代里，隐形眼镜可是稀罕物。 价格自然昂贵，一副就得大几千。 等到店员把话说出口，明月愣在原处，犹犹豫豫。 不等她拿定主意，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进店里。 用力将她推到一旁。 “买不起就到一边去。” “亲爱的，你快来看看，这种眼镜戴了也跟没戴一样。” 男人把话说完，女人便扭着胯走进来。 浓妆艳抹，极为惹眼。 明月哪受过这种委屈，嘴上不说，心里头却很在乎。 林枫本想尝试着跟那个男人讲通道理，对方态度蛮横，根本没有要听的打算。 “哪有那么多废话，买不起就往边上站，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人来教吗？” “你来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男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在林枫面前晃来晃去。 用手指向店员，对方赶忙开口巴结。 “这位先生说得对，我们店里可都是高端产品，只提供给具备消费能力的客户。” 说完这些话，她赶紧给那个女人安排验光等一系列流程。 林枫皱着眉头，便把他们店里最为贵重的一款隐形眼镜选中。 “你……你真的要买？” 一万多块钱的东西，在这个人均收入都没多少的年代里，可谓稀有。 女店员不敢相信，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林枫不想与她废话，便打算结了账拿着东西走人。 反观那对男女，此刻挑挑拣拣，怎么也不像是诚心要买。 女店员哪里还愿意伺候，快步走到林枫面前，就想为他提供服务。 “我现在就帮你们办理。” “不必！换另一个人来。” “不然的话，我可就不要了。” 林枫冷哼一声，必须得给这种势利眼的店员长点教训。 指派了另一名店员，很快就把流程走完。 她很细心地帮助明月戴好眼镜，不忘记讲清楚一些注意事项。 先前为他们提供服务的那名女店员，这一刻气得牙根痒痒。 偏偏那对男女也没有挑中，转身就要离开。 “你们不能走。” “要不是因为你们，我才不会丢掉一笔单子。” 女店员不依不饶，两方很快有了争吵，逐渐激烈。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明月没忍住地笑出声。 林枫没有多说，牵扯她的手便离开了这家店。 回去旅店的路上，明月很是惹人注目，回头率出奇的高。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太自信，被林枫开导一番，脸上很快堆满笑意。 这次来到省城，目的已经达到。 林枫和明月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很快踏上返程之路。 仍然是绿皮火车，车厢里最是喧闹。 许多没有买到坐票的人，就是能够来回走动，寻找偶尔空闲的座位。 林枫早有准备，一些小零食放在桌上，方便明月用来解馋。 两人有说有笑，要是画面能够定格在这一刻，一定美好。 万万没有想到，还不等两人沉浸太久时间，身后就有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林枫？原来是你啊！” 男人名叫赵文伟，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跟林枫不对付。 邻里邻居，双方经常会闹出矛盾。 在林枫十多岁的时候，赵文伟一家人都搬走，从那时候起两人就断了联系。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前的同学聚会上，那时候的林枫还在给人当舔狗，因此成为一众人的笑谈。 “林枫，我可是听说你被刘倩给甩了，真够可怜。” “想想也是，像你这样的人一旦被甩，就不可能再找得到女朋友。” 赵文伟刚说出口这些话，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还真不能小看你这种人，害怕打光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短短几句话，对于林枫针对意味十足。 明月就在林枫身旁坐着，哪能容忍有人这样说他的坏话。 刚想站起身帮林枫出口恶气，就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住。 “我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林枫不动声色，倒想要看看赵文伟这样的人，狗嘴里到底能不能吐得出象牙。 见林枫还敢跟自己顶撞，赵文伟冷冷一笑。 当即拍了拍手，就在车厢里引起旁人注意。 “大家都过来看一看，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 “为了不打光棍，据说是在倒追厂里的一个龅牙妹！” “你们猜怎么着？那可是厂长的女儿，要不是家庭条件好，就那长相根本不会被人喜欢。” 赵文伟刚把话说完，车厢里哄笑声一大片。 “没想到真有这种人，软饭硬吃，吾辈楷模啊！” “就是！咱们可学不来，那么丑的女人，同床共枕还不得做噩梦。” 好些难听的话，就在明月的耳朵边上。 她紧紧咬住嘴唇，没想到自己在旁人眼中会是这个样子。 甚至都怀疑现在的自己也还是别人口中的丑八怪。 察觉到她情绪有异，林枫轻笑几声，立马有了主意。 “赵文伟，你早上是不是没刷牙？真够臭的。” 林枫满脸嫌弃，一手捏住鼻子，赵文伟咬紧牙关，怒气冲冲地开口。 “好你个林枫！敢这样跟我说话。”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不就因为人家是厂长的女儿，你才会去倒追。” 数落林枫的同时，赵文伟也有注意到明月的存在。 两眼放光，直直地盯着看。 “这位美女，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挨着坐？” “到我哪里去，我买的可是卧铺，咱们可以坐着交流学习。” 赵文伟主动邀请，想要当着林枫的面展现一下自己的人格魅力。 要能够在火车上邂逅一位美女，想想都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见他这个样子，明月一手捂住嘴，仍旧是忍不住地笑出声。 林枫也不再与他废话，便介绍起明月的身份。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缓缓开口说道。 “她就是花市仪器厂，苏厂长的女儿。” “现在来讲，是我的女朋友，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林枫笑眼眯眯，赵文伟大笑出声，根本不去相信。 “姓林的，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看你就是脸上挂不住，想拿这位美女来当挡箭牌。” 赵文伟还在妄想明月能够痛骂林枫一顿的画面。 殊不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月做了一个极为令人吃惊的动作。 第七十二章 女大十八变 随着明月深情一吻，车厢里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林枫身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在这些人里，赵文伟的反应最是激烈。 “美女，这……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他拿你来当挡箭牌，你还亲他！” 赵文伟用力吞咽几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内心有所平复。 在他话音落下后不久，又有一些人对明月议论不停。 “我发现你们这些人，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亲男朋友一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明月挺直身子，短短几句话，就让在场之人颇为吃惊。 林枫趁势将她揽入怀中，又朝着赵文伟看过去，摆明了是在炫耀。 但很快，赵文伟觉察到问题关键，再一次与林枫发动言语上的攻势。 “你竟然脚踏两只船。” “倒追厂长的女儿，不就是冲着人家的钱去。” “拿着人家的钱又来这里勾结年轻貌美的，真够不要脸。” 赵文伟说完这些话，车厢里对林枫都是指责谩骂的声音。 吃软饭不说，还去脚踏两只船，又在外面包养年轻好看的。 “赵文伟，我看你是白长了一双眼睛。” 林枫摇了摇头，看向赵文伟的眼神中，充满鄙夷。 果不其然，他这几句话一说出口，赵文伟便暴跳如雷。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这种男人，真令人感到恶心！” “姑娘！我奉劝你还是擦亮眼睛，别只图他的钱，他也是靠吃软饭得来。” 赵文伟想要当一次好人，明月强忍住不笑出声。 过去三五分钟，林枫缓步走到赵文伟面前。 “你所谓的厂长女儿，就是她！” “还要我说多少遍？” “胡说八道！厂长女儿哪有这么好看？”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林枫冷哼一声，就让明月亮出了身份证件，足以证明。 “这……这怎么可能？” “好大的变化！” 他惊呼出声，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再去质疑。 车厢里，这一刻也都议论纷纷。 “谢谢大家关心，我跟林枫感情很好，两相情愿，不存在他倒追我的事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月对事情做出澄清。 赵文伟咬牙切齿，自觉面上无光，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很快有人走到明月面前，跟她打听保养的方法。 证件上的样貌，与她现在都有很大不同。 明月嘻嘻一笑，很热情地帮他们介绍起来那家医院。 亲戚朋友要也长着龅牙，完全可以去尝试一番。 坐回到位置上，明月内心欣喜，根本抑制不住。 “林枫，我现在真的特别好看吗？” “那是当然！” “等回去以后，我还得让你来当产品的形象代言人。” 林枫言语认真，明月下意识地开口拒绝。 “这怎么能行？我不太适合。” “那是以前。” 林枫将两手托在明月的肩上，与她目光直视，极为认真的开口。 一路上，他都在帮明月加油打气。 回到了电池厂里，更是不去理会旁人私下里的议论声音。 牵着明月的手，特意从人群面前经过。 “这……这还是苏副主任吗？” “是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好看？” “怪不得林厂长喜欢，原来是潜力股。” 一众人肠子都悔青，当初对明月嫌弃得很，现如今站在她的面前都有些自卑。 “怎么样？大家的反应肯定真实，你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林枫把话说完，明月用力的点了点头，将他的话都牢记在心中。 第二天。 林枫召开会议，要在新品发布的时候，让明月来当形象代言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花，会议室里很快就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林厂长，我们不是已经请到了当红歌星来当代言人，现在又让她来，算怎么回事？” “大家还不明白吗？林厂长想给自己的爱人多点露脸的机会。” 这些话听在林枫的耳里，一句更比一句刺耳。 他将眼睛微微眯起，视线透过一条缝隙，不停的挪动着。 到最后锁定在叫嚷最大声的那人身上。 “听你话的意思，是认为我在假公济私？” “林厂长，我可不敢，这话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 “不过大家心里头都有杆秤，是非对错，也不用我讲太多。” 一名主管言语阴冷，这些话说出口，明月的脸色不停变化。 想要站起身来，将林枫的建议否决掉，以此避免被人编排。 幸亏林枫反应够快，轻轻摇头，眼神示意。 事情还没糟糕到要让明月出面的地步。 他轻笑几声，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大家所担心的，无非是明月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那是当然！她就算长得好看，跟当红歌星相比起来，仍旧是差了一大截。” 不少人都持有反对意见，局势并不利于林枫这一方。 明月紧紧咬住嘴唇，心情忐忑不安。 关键时刻，林枫几句话就让这些人想法改变。 “一年十几万的代费，给到旁人手中，大家都很愿意吗？” “明月的这份气质，丝毫不输给那些人，让她来当形象代言人，能为工厂节省掉很大一笔开支。” “省下来的钱，当作年终福利发到每一个工人的手里，我觉得很好！” 召开会议前，林枫就已经做了充分准备。 此时此刻，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听说要提升福利待遇，反对的声音马上减少。 另有一些人心不甘，情不愿，再多意见都只能憋在心里。 这时候说出口，无疑是损害到集体利益。 “看来大家也没有别的意见，那就按照我的计划去执行。” 林枫最终拍板，等到会议结束，明月赶紧来到他身边。 嘟囔着嘴，不太高兴。 “既然要我当这个形象代人，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一分代言费都没有，我……” 明月并非计较那点钱，好多话到了嘴边，偏偏没办法说口。 林枫就知道已经产生误会，赶紧开口解释。 “我可没觉得你要比别人差劲，才不去支付代言费用。” “明月，现在最要紧的是占住这个名额，新品一旦发布，市场必然火热。” “等到那个时候，你的名气一下子就能提升来。” 林枫想要明月红遍全国，就不能去计较眼前得失。 第七十三章 信任危机 在林枫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明月痛快答应。 研发部门的那些技术员加班加点，终于按照林枫的要求，在月底最后几天的时间里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厂长办公室里。 “林厂长，这款产品不仅仅继承了上一代的优点，更可以支持快速充电。” “光是这一项，就已经耗费许多心力。” 研发部门的几位负责人，和林枫面对面地汇报情况。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我会安排一次聚餐，你们只管吃好喝好，放松自己。” 林枫这个厂长绝不是白当的，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听他说完这些话，在场几人全都为之惊喜。 唯有一人，始终皱着眉头，脸上不见喜色。 林枫疑惑开口，与之询问。 “林厂长，我们现在就去庆祝，未免有些太早。 ” “小李，你这是说什么话？不要扫了大家兴致。” 部门主管冷哼一声，又对其不断地使眼色。 就怕他哪句话说错，影响到整个研发部门。 “无妨。” “我这里并非一言堂，大家有什么建议都可以往出提。” 林枫言语真诚，绝不虚假。 “林厂长，新品即将上市，大家都跟着高兴。” “都没有想过怎么去定价，这次的研发费用，远比之前要多。”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价格太高，市场反响必然冷淡。 要是定得太低，都可能亏掉本钱。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眉头皱起，脸上神情无比凝重。 林枫轻笑几声，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我们的产品，本来就具备多样性，提供给不同的客户群体。” “既然这样，价格方面就不必与上一代产品做参考。”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电子产品领域已经有了新产品，就好似雨后春笋一般在疯长。 电池厂致力于移动电源这一板块，只要能够稳稳地站住脚，必然能在这一轮发展的浪潮上抢占先机。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不少人都大为吃惊。 “林厂长，我要照你来看，这款产品多少钱卖掉才合适。” “老款产品较为基础，新款在充电速度方面有提升，在原有价格的基础上提升百分之四十。” 林枫痛快决定，本该是一番其乐融融景象，大家真正做到放松心情。 实际情况大有不同，不少人都为此犯起难。 又都害怕会惹得林枫不高兴，一个更比一个，强颜欢笑。 在他们离开后，消息很快扩散。 前后相差也没多久的时间，明月急匆匆地赶过来。 “林枫，出事了。” “新款产品加价售卖，厂子内部都有不少议论声音。” “外界更是对此关注，已经有几家报社的记者想来采访。” 明月两手紧紧攥住，内心深处并不平静。 如此风波，一旦处理不好，便会让电池厂的口碑一落千丈。 等到那个时候，新品上市价格提高，又换了代言人，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就怕销量会很惨淡。 不等林枫安慰明月几句，就有人找上门。 “林厂长，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大家都来讨要说法。” “你身为厂长，难道不应该出面解决吗？” 周志强推门而入，言语激烈，矛头对准到林枫身上。 现如今的电池厂里，那些看林枫不顺眼的人，大多都跟他抱团在一起。 作为业务部门的经理，周志强稍微动点歪心思，就能把内部形势搅乱。 此刻找来，摆明了是要看林枫的笑话。 “周经理，报社的记者未免来得太快，产品定价属于机密信息。” “是什么人走漏出去，你难道不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明月不想林枫受他的窝囊气，当即展开言语上的交锋。 只可惜她并非对手，周志强注重结果，并不在乎嘴上一时痛快。 “苏副主任，你跟林厂长的关系，已经是公开透明。” “你替他说话，是出于私情考虑，还是为工厂发展。” 周志强几句话说出口，明月咬紧牙关，不管怎么样回答都会落于下风。 林枫轻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明月，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这些琐碎都交给我来处理。” “可……” 明月轻咬嘴唇，担心林枫会疲于招架，但很快就注意到他在用眼神暗示自己。 “好！我线上有几个工人这几天状态不太对劲，我去给他们做一下心理疏导。” 明月离开后，周志强与林枫四目相对，并不退让。 “报社的记者，他们的鼻子可比狗都要灵敏。” “听说新一代的产品要涨价，马上过来采访，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样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志强幸灾乐祸，一些消息本就是他故意透露出去。 要的就是林枫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当下一番情形，目的已经达到。 林枫对他没有太多理会，紧急召开一次记者会议。 看着这些人急不可耐的模样，他没忍住的笑出声。 “你们是老厂，产品质量有保障，那也不能随便涨价。” “是啊！社会上反响强烈，都觉得是厂子已经渡过难关，不愿意再让出利润把实惠给到大家手里。” “林厂长，你这样做会流失掉很多客户，难道就不考虑后果吗？” 会议室里，好多个记者都已经做好准备。 只要林枫正面做出回应，经他们修改润色，成稿登报，绝对会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在回答大家的问题前，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东西是越便宜就越好吗？” 林枫面带笑容，慢条斯理地开口讲道。 果不其然，在他话说出口后没多久的时间里，不少人脸色变化。 要以价钱来衡量一件商品的好与坏，街头那些假冒伪劣产品，就不必被诟病。 “看来大家心里头已经有答案。” “那我们聊要紧的事情，首先感谢大家对于厂子的重视，愿意登门。” “其次，我着重讲一下新款产品的竞争优势。” 林枫侃侃而谈，很快就把话讲清楚。 各大报社的记者，这次过来本想要曝光一些劲爆消息。 到头来，反而让林枫开成了一场新品发布会。 一款好的产品，完全能够对得起这一价格。 林枫把话讲完，现场掌声热烈，各大报社的记者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等到那一天。 但很快，就有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将这一刻的美好完全打破。 第七十四章 不知羞耻 这场会议，本应该圆满结束。 周志强不肯将林枫轻易放过，直接闯入。 “林厂长，你跟大家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忽视掉最关键的一点。” 短短几句话，这些报社记者都将眼睛瞪大。 没过去多久时间，周志强便把话讲清楚。 “快速充电的研发制造成本，比之前只多不少。” “林厂长现在又要把代言人更换掉，一来二去，这款产品的认可度又能有多高？” 周志强一直待在业务部门，在一些事情上很有发言的权利。 各大报社的记者，更加愿意听信他的说法。 不等林枫解释，周志强又将杀手锏使了出来。 “林厂长，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有多少产品支持快速充电？据我了解，占比很低。”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林枫的身上。 面对众多质疑的声音，林枫心态平稳，脸上神情丝毫不见慌乱。 “周经理，我本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至少有些头脑。” “现在看来，是我眼光差劲。” 林枫看似自嘲，实则不然。 周志强瞪大眼睛，脸上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开口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枫站起身来，目光扫视全场，到最后只停留在周志强的身上。 意味深长地笑出声。 “市场不是从一开始就有，而是需要去创造。” “你一个业务经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同类产品，一个支持快速充电，一个不支持，请问你会怎么选择？” 林枫笑眼眯眯，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提出的问题，三岁小孩都能回答。 周志强却在这一时刻支支吾吾，不情不愿。 各大媒体记者哪里还顾得上用正眼瞧他，全都来到林枫身边，想要了解的更多。 周志强在林枫这里占不到便宜，灰溜溜地离开。 会议结束，林枫精神面貌极其不错。 有这些报社记者帮忙做宣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各大厂商都会想尽办法地支持快速充电。 双方互相成就，在电子产品领域又将是一大革新创举。 不知觉中，十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过去。 林枫将明月找到，神神秘秘，要带她去一个极为特别的地方。 “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跟着你一起过去。” 明月脾气上来，小声嘟囔。 见此情形，林枫赶紧解释。 “新一代产品一旦上市，除了沈曼丽那边帮忙做宣传，还得你来出一份力。” “这可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你想要赖掉吗？” 林枫故意开口打趣，明月一手捂住嘴，差点惊呼出生。 “那……那需要我做什么？” “等到地方！你就会知道！” 林枫早就约定好时间，不能继续耽误下去。 牵起明月的手，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花市最为中心的位置。 路边一家妆容店，专门帮人塑形造妆，还提供拍摄写真的业务。 林枫初步计划，便是帮明月拍一组绝美的写真，印在产品的外**盒。 带着明月走进店里，才得知店里几位做造型的老师一起到省城里去参加培训。 现如今只有一位留店，正在帮一位女士做造型。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等。” 林枫征求过明月的意见，便找好位置坐了下去。 时间飞快流逝，一两个小时过去，明月都有些打起瞌睡。 “两位，让你们久等了，请跟我来。” 造型老师对明月打量一番，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等明月应答，又有一男一女走进店里。 “先给我们做。”男人冷冰冰地开口。 造型老师很是为难，刚想开口解释几句，男人就将一千块钱丢在柜台。 “现在可以了吗？” “先生，店里有规定，客人多的时候是要按照顺序来提供服务。” 造型师傅好说好商量，男人冷冷一笑，又要掏钱。 如此不尊重人的行为，明月看不过眼。 “我们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你凭什么刚来就要插队？” “小贱人，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男人对明月毫不客气，伸手就要将她推到一旁。 幸亏林枫眼疾手快，这才将其阻拦下来。 “你们这家店迟早倒闭，连客户都不会挑选。” “知道我身边站着的这位美女，她在影视行业的影响与地位吗？” 男人眼看林枫不好招惹，就又将压力施加到造型师傅的身上。 在他仔细辨认后，惊呼出声。 “这位是贝微，贝小姐吗？” “没错，她的新专辑马上就要发布，现在准备拍摄mv，让你们来帮忙做造型那是在给你们这家店机会。” 贝微的目光打量在明月身上，很是嫌弃。 “我看这家店的品味很一般，要不然还是换个地方。” “听见没有？还不赶紧把这两个家伙撵出去，给她伺候好，你们这里以后还愁生意上门吗？” 公众人物帮忙做宣传，完全能够让一家店的生意变得火爆。 造型师傅犹豫不决，正是犯难之际。 林枫快步走出。 “她算什么？那几张专辑里的内容，大同小异，完全是才华已尽。” “以后很难有大的发展空间，相比之下，我的一位朋友可比她更要出名。” 林枫给造型师傅吃下一颗定心丸，却惹来男人很大的嘲笑声。 “出门没看黄历，净遇上一些傻子。” “就你这种货色，还能认识要比她还出名的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明月捂着嘴，在一旁轻笑不断，很快就见林枫掏出手机把电话打到沈曼丽那里。 林枫本想帮着明月出口恶气，以免影响到心情。 只需要沈曼丽在电话里讲几句话就可以，她正在附近逛街，就让林枫耐心等待着。 十多分钟的时间里，男人对林枫不停的出言挖苦，各种难听的话都有说出口。 直到沈曼丽走进这家店，才让他意识到林枫说出口的话，并非虚假。 贝微跟沈曼丽相比较，知名度差了一大截，他还想着能够抱住这条大腿，给自家艺人引来流量。 沈曼丽走到林枫面前，先是抱怨几句。 “怪不得要在跟我的合同到期后不再续约，原来是找到更漂亮的女孩来做代言。” “算了，咱们这次合作很愉快，我便帮你个忙。” 沈曼丽打了几通电话，男人很快接到通知，贝微身后的金主不再为她提供资源。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感觉天塌掉。 第七十五章 缜密计划 沈曼丽的出现，对于林枫提供的帮助，只多不少。 经过她的人脉关系运作，男人神情慌张，差点没把肠子毁青。 “沈小姐，我们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你……你何必苦苦相逼！” “还能是为什么？谁让你们不长眼睛，胡乱得罪人。” 和林枫仍然有合作关系，沈曼丽自然是要帮他出口恶气。 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两人好脸色。 哪怕是再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与沈曼丽大声争执。 两人咬紧牙关，愤恨不平的离开。 “谢……谢谢。” 明月还是头一次和沈曼丽这样的当红歌星进行接触。 轻轻咬住嘴唇，紧张不已。 不等林枫开口，沈曼丽便在一旁打趣起来。 “妹妹长得漂亮，气质也很不错。” “考不考虑出道？我可以带你学习唱跳。” 一听这话，林枫赶忙上前，可不想让沈曼丽把人挖走。 “曼丽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明月专门要厂里的产品做形象代言。” “没兴趣往你们那个圈子里去钻。” 说笑过后，林枫就赶紧让造型师上手，尽快帮明月拍好写真。 等待的过程中，沈曼丽倒也不是对林枫抱有多大敌意。 很好心地提醒道。 “这方面你始终算是外行，不跟我续签合同，就不怕自己将事情搞砸。” “她底子不错，适合走这条路，可终究是……” 沈曼丽有些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到最后还是咽回到肚子里。 林枫摇头苦笑，赶紧开口追问。 “曼丽小姐有什么独特见解，不妨直接往出讲。” 在林枫的催促下，沈曼丽也不再遮掩自己的一些看法。 “想要帮她提高知名度，光靠你拍几张写真照片，印在产品上可不行。” “我劝你还是请一位专业的导演，听听专业的人士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 沈曼丽把话说完，就去观察林枫脸上神情的变化，哪怕微妙，也会在自己的注视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林枫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那就麻烦你多帮忙走动，介绍一位靠得住的。” “小问题。” 沈曼丽没有犹豫，痛快地答应下来。 她先前与林枫合作得很是愉快，哪怕合同没有续签，往后也少不了类似机会。 彼此间打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来到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有准备，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林枫手中。 “张翰谋导演在这个圈子里，名头不是一般的响亮。” “我已经跟他联系过，他愿意跟你尝试着去合作。” 林枫喜出望外，便有好些感谢的话，沈曼丽并不愿意多听。 “林厂长，你在花市的名气，一天比一天大。” “要是哪天飞黄腾达，可千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这点情分。” 沈曼丽将自己的意图完全表达出，同时也是在试探林枫的态度。 社会发展的速度足够快，各行各业都面临着很大挑战。 唯有抱团取暖，才能够互相成就。 “曼丽小姐歌唱得好，情商也高，跟你这样子的人打交道很愉快。” 林枫没有迟疑，立马答应。 两人相视一笑，许多话都不必多讲，彼此心中都已了然。 另一边。 造型师傅认认真真，帮明月设计了一个很不错的形象。 忙活了足足有四五个小时，才算是大功告成。 明月从化妆间里走出，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 白嫩的皮肤，更有天鹅颈将气质完全衬托出。 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 沈曼丽站起身来，接连拍手，称赞不断。 “就这身段，我在你面前都没多大信心。” “林厂长，你的眼光真是不错，听说她之前还被人嘲笑长相。” 能被一位当红歌星，如此夸赞，明月更有了信心。 嘻嘻一笑，挪动着步伐，很快来到了林枫身边。 “林枫，我真的好看吗？” 得到肯定回答，明月心头荡漾，都快要乐开花。 “画了这么美的妆，就该拍一些好看的照片出来。” 林枫选了店里最贵的套餐，明月都感到一丝心疼。 奈何林枫有理有据，让她拒绝不得。 为了拿下这个大单子，本该到省城去交流学习的摄影师也急匆匆地赶回来。 一只脚刚迈进门，视线就停留在明月的身上，根本挪动不开。 相比之下，沈曼丽的确是稍有逊色。 拍摄过程很顺利，林枫从中挑选了几张最为不错的照片。 就作为明月的形象照，用于宣传。 离开的时候，沈曼丽不忘提醒他几句，跟张翰谋导演一定要尽早联系。 那样的人工作繁忙，能够抽出点时间过来很不容易。 “还请曼丽小姐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会认真对待。” 林枫把话说完，便将明月的手牵了起来，打算找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地方，好好的吃顿饭。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一家音乐餐厅，富有情调。 在这个人均收入都没多少的年代里，这家餐厅主打轻奢风格。 专门请了一些会拉奏小提琴的年轻人，在台上表演。 一曲拉完，一定会赢得极为热烈的掌声，更有甚者会额外花钱，请他们过来为自己单独表演。 坐在位置上，明月聆听着音乐，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 更对台上的表演者，夸赞不已。 正在这个时候，餐品已经端上桌，林枫没有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细嚼慢咽。 而是扒拉到嘴里，大口咀嚼。 同时指出了台上表演者的一些问题。 有几个音拉得不太准，一般人听不出来，稍微专业些便可发现。 听他这样说，明月的眼神中，最是崇拜爱慕。 “林枫，想不到你对音乐方面还有研究。” “我……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明月仔细想想，她早就对林枫关注上，也没有与之相关的印象。 林枫刚想解释几句，邻桌的客人便流露出极为不屑的笑容。 一手拍在桌上，冷冷的开口说道。 “这么高档的场所，跑进来几个乡巴佬，只会丢人现眼。” “美女，你可别听他胡说，瞧瞧他吃饭那样，能懂音乐吗？” 男人长相一般，胜在多金，坐下与他一起吃饭的女子也很貌美。 只是与明月相比起来，黯然失色。 男人看林枫也不像有钱，吃饭的时候又不讲究，一身穿着也都是地摊货色。 自己到底是比他差在哪里，竟然得不到像明月这样漂亮的女孩。 此时此刻，就是在故意与他为难。 第七十六章 没有好脸色 男人短短几句，对于林枫针对意味十足。 明月看不过眼，刚要开口与之争论，又被他使劲挖苦。 更是把台上的表演者叫到跟前。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 “我可是花市艺术学院毕业的，专修小提琴拉奏。” “你一个不懂得品味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乱挑毛病。” 年轻男子故意把话说得大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无一例外，都将视线投向林枫的身上。 议论的声音很快传来，林枫皱着眉头，本不想与他们太多理会。 偏偏这些人不愿意安于现状，又对明月讲出一些难听的话。 “这么好看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 “那还用说，一定是因为吸钞能力。” “也对，现在的女孩都爱慕虚荣。” 明月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紧紧咬住嘴唇，眼里头已经有泪花闪烁。 林枫发现得及时，赶紧握住她的一只手。 言语轻缓，安慰几句。 在这之后，又来到了那个挑起事端的男人面前。 “正因为我懂得，才能听得出问题。” “不像一些人，为了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装样，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说教别人。” 上一世积攒下来的经验，正愁派不上用场。 林枫跟拉奏小提琴的大师有过学习，在这里点评一个刚从艺术学院毕业的年轻人，绰绰有余。 “好啊！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上去露上一手，也让大家开开眼。” 男人阴狠发笑，从未将林枫放在眼里，年轻男子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让他到台上去出丑。 “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说我不行，那就证明给我看，而不是靠一张嘴来随随便便否定别人的成果。” 两人一唱一和，又有一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全都跟着起哄。 明月面露为难，赶紧扯拽住林枫的一只手。 “林枫，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吃饭，没必要跟他们起争执。” 在她的印象里，不记得林枫在这方面拥有经验。 就怕是在夸夸其谈，一旦被这些人当众拆穿，必然会招惹嘲笑。 还不如带着林枫赶紧离开，不必在这一是非的地方去生一肚子的气。 听到她这样说，林枫心头涌出一股暖流。 被人相信，向来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让明月感到失望。 “不就是给他们露一手，多简单的事情。” “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教授他们一点经验。” 林枫拿定主意，直接走到台上去，明月一手捂住嘴，又把心提到嗓子眼。 不怀好意的那几人，这一刻都发出一阵怪笑。 似乎是料定林枫要在台上出丑，都已经准备好看他的笑话。 怎么都没有想到，林枫拉奏了一首曲子，马上就让现场的人瞪大眼睛，大为吃惊。 在这家餐厅，还是有不少人真正懂得。 沉浸其中，等到音乐声停，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明月惊喜不已，直接朝着林枫的位置飞奔过去，扑在了他的怀里。 “林枫，你也太厉害，竟然真的会拉奏小提琴。” “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明月对于林枫的崇拜爱意，更加浓烈。 林枫眼神宠溺，抬手轻轻抚摸在她的额头上。 接着朝着那个年轻男子走过去，将他拉奏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极为细致地讲述。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年轻男子低下头去，面露羞愧，但在林枫的鼓励下又重拾信心，开始虚心请教。 男人不停地吞咽唾沫，这样的一番情况，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林枫轻描淡写几句话，让男人瞬间折了面子。 在他无地自容，想要逃走之时。 林枫接着开口说道。 “吃饭而已，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他的一番发言，更让不少人发自内心的敬佩。 男人争论不过，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枫与明月有说有笑，极为愉快地享受着美味佳肴。 第二天。 一切回归正轨，林枫把电池厂里各个车间的主任叫到一起，实行责任认领制度。 几条生产线，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保质保量。 刘石作为厂里的老师傅，这种时候自然要以身作则。 “林厂长，没有你，电池厂早就倒闭。” “你现在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去做，绝对不会有二话。” 在他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来，都将自己的态度表明。 林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动容。 这段时间里，厂里的每一个人都憋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终于是将新一代的产品批量生产出来，定制好的外**盒，明月的写真照片赫然印在上面。 工厂内部，对此议论纷纷，就怕投入市场后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殊不知，林枫早有准备。 按照沈曼丽所给的联系方式，与张翰谋导演取得联系。 双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林枫准时前往。 万万没有想到，会被楼下的保安故意为难。 “张导演什么身份？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吗？” “得提前预约，明天再来吧！” 保安用力摆了摆手，想要将林枫强行驱赶。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林枫眼前，让他哭笑不得。 赶紧开口解释。 “我来之前就已经跟导演联系过，他正等着我上去。” “胡说。” “我可没接到通知，说有人要来探访。” 保安不依不饶，更把话说的难听，林枫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电话打到张翰谋导演的办公室里。 对方言语冷淡，并不想对林枫有太多理会。 “林厂长，他们也是按规定办事，你可千万不要在意。” “我正在接待客人，等忙完了自然让你上来。” 烈日炎炎，林枫就被晾在楼下，上不了楼，又走不得。 保安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偷偷地笑出声。 “既然张导演没有要合作的打算，那我就回去了。” “只是没想到张导演名声在外，到头来也没几分真本事，我看是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林枫冷下脸去，自己哪怕再好的脾气，也都受不了对方如此羞辱。 经人介绍，登门之时还这般不待见，他故意讲出一些话，也为给自己出口恶气。 第七十七章 亮点真本事 林枫的这些话，传到了张翰谋的耳朵里，令其当场暴怒。 再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名资深从业者，会被林枫这种纯小白给嘲讽。 马上就让保安把人带上来，要林枫当面为自己道歉。 “你……你这次可是摊上大事了。” “臭小子！别怪我没提醒过，张导演脾气不太好，这次有你好果子吃的。” 保安哪敢耽误领导吩咐的事情，快步走到林枫面前，将他的一只胳膊用力扯拽住。 眼见如此，林枫哭笑不得。 好在能跟张翰谋成功见到面，也不算他白来一趟。 林枫来到办公室里，对方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你就是林枫？” “真没想到，曼丽竟然会选择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张翰谋摇了摇头。 短短几句话，满是挖苦的意味。 “看来我说得不错，知名导演只是个头衔。” “就你这样的脾气，不见得能有多少本事。” 最开始的时候是凑巧而为，现如今的情况大不同。 林枫心里头很清楚，是人就有弱点。 既然激将法能够派上作用，反反复复的使用未尝不可。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话刚说出口，张翰谋气急败坏。 “臭小子！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我……” 张翰谋本打算讲点干货，在林枫面前露一手。 很快就打消掉这一想法。 “跟你这种行外人，说再多又能有什么用？” “要不是看在曼丽的面子上，你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张翰谋都有些后悔把林枫叫到这里，用力摆了摆手，又欲将他撵走。 殊不知，请佛容易送佛难。 林枫主动讲出一些拍摄时的技巧，言语简洁，通俗易懂。 张翰谋瞪大眼睛，对此难以置信。 “你……你学过这些东西？” 眼见林枫摇头，他更是流露出疑惑神情。 轻叹一口气，想明白一些事情。 “你刚才讲的，书上也都找不到。” “难道是你自己总结出来，那也不对。” 不多久的时间，张翰谋将自己的一些看法，多次否决。 “张导演，实不相瞒，这次要给厂子拍宣传片，关乎产品销量的高低。” “如此要紧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做足功课。” 林枫三言两语，张翰谋并不相信。 “随随便便做点功课，就能有如此独到的见解。” “林枫，我要猜得不错，应该是曼丽从中帮助。” 各行各业，都有一些事情不为人知。 最是相同的一点，那便是对于领导要学会投其所好。 张翰谋经历的事情多，也有切实体会过，便对林枫有了不小的误会。 听他这样说，林枫摇头苦笑，最是无奈。 “张导演，你不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要是弄虚作假，大可不再往来。” 林枫言语认真，绝无一丝玩笑的意味。 张翰谋紧紧皱着眉头，并没有立刻答应。 但很快，他的眼底暗藏一抹精光，像是临时起意。 “这段时间找我来谈合作的人有不少。” “我又不会分身术，只能是从中挑选，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写个剧本。” 张翰谋的意图不难猜测，让两方私下竞争，他不必夹在中间为难。 优中选优，更能够省掉许多力气，后面再帮着精细化即可。 林枫并无意见，转身就走，却没想到会在下楼的时候与另外一伙人遇见。 双方眼神对视，毫无善意流露。 林枫没有太多理会，到楼下去抽根烟，抽完了就打算离开。 哪能想到身后会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男子名叫周洋洋，长相帅气，属于靠脸吃饭的那一类，这次就是想着能跟张翰谋合作，在他的新剧里出演一个重要角色。 经纪人陪同在身边，是一个烫过头发的中年女人。 “林枫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家扬扬抢机会。” “导演可是说了，要我们各自写剧本，他去挑选。” 女人冷言冷语，对林枫挖苦一番。 周洋洋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从来都没把林枫放在眼里。 “导演多此一举，像他这种俗人，懂什么叫做艺术吗？” “还真是，跟他比拼，好像我们在欺负人。” 两人一唱一和，皆是一副奸险嘴脸。 小人得志这个词语，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够说准一些事情？” “劝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以免输掉，有你们哭的时候。” “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女人瞬间跳脚，林枫没有理会，直接离开。 张翰谋给他们留下的时间，足够写出一个好的剧本。 回到了电池厂里，明月第一时间来到林枫身边。 了解完情况，很是担忧的开口说道。 “林枫，你做这件事情，着实感动。” 明月轻叹一口气，便将这里面的一些门道跟林枫讲出。 “要比真本事，我相信你不会说大话，会有赢的把握。” “私下创作，你觉得他们会守规矩吗？肯定会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帮助他们去作假。” 明月心思缜密，考虑到更深的层次。 刚把话说完，她就去看林枫脸上神情的变化。 只要他现在打退堂鼓，自己就去找苏胜军帮忙。 想想办法，介绍别的导演来合作。 “胡说什么呢？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们要在这种时候选择退缩，其他导演也不会用正眼来看待。” “同样的，要是我们能够写出一个不错的剧本，往后还能缺少这样的机会吗？” 林枫耐下心来，仔细帮林枫分析整件事情的利弊关系。 绝非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复杂，远超想象。 两人商定出一个结果，再不必去为这点小事争论。 一天过去。 明月再次找来，与林枫询问起事情进展。 得知林枫还没有开始写剧本，她着急不已。 言语之中，不断地催促。 “林枫，你到底明不明白？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 明月在这里干着急，又帮不上林枫太大的忙。 殊不知，林枫心中早有一番缜密计划。 “就算是他们利用关系，弄虚作假，那又能怎么样？” “现在最常见的剧本类型，不过是叔叔阿姨们最爱看的，苦情剧罢了。” “一位大导演，早已经视觉疲劳，这样的剧本根本入不了眼。” 林枫要创新，话刚说出口，明月便跟着激动。 第七十八章 独具一格 林枫与明月敞开心扉，聊了许久。 便算是为她吃下一颗定心丸，不必慌慌张张。 几天时间过去，林枫写好一个剧本。 双方再一次见到，已经是在张翰谋的办公室里。 女人仍然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林枫！就你写的那些破烂东西，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老老实实地把机会让出来，免得说我们欺负人。” 她讲出口这些话，周洋洋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挺直身子，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张翰谋对林枫并不看好，只想着走个过场，好让他心灰意冷。 整个过程中，林枫都没有与他们言语相争。 找了个位置坐下，给自己斟满一杯热茶，细细品味。 女人对他嘲笑不断，只等着张翰谋宣布最终结果，更得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都不要吵，我先看看你们写好的剧本。” 张翰谋看过周洋洋写的，马上就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年纪轻轻，就已经这么了不起。” “导演，就不必看林枫写的，他一个外行，只怕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 周洋洋抓住机会，说出口的一些话，对林枫满是针对的意味。 饶是如此，林枫也不曾理会过。 轻轻抿了一小口茶，当即竖起大拇指。 “好茶。” 见他这个样子，张翰谋摇头叹息，已经是失望透顶。 很不情愿地将他写好的剧本拿起来，看了几眼，立马瞪大了眼睛。 周洋洋还没有认识到一些情况，要在一旁煽风点火，净说一些难听的话。 “你给我把嘴闭上。” 张翰谋猛地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接着就将林枫写好的剧本来来回地翻看，爱不释手。 “天啊！这真的是你写出来的吗？” “爱情，这才是爱情！只要按照你的剧本去拍摄，一定会被许多人所喜爱。” 张翰谋没想到林枫能把男女间的情爱，描绘得那么委婉。 所谓浪漫，不过如此。 现如今国内影视市场，这一方面最是空缺。 他一手拍在桌子上，马上就选中了林枫的剧本。 周洋洋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大声开口质问。 “这……这怎么可能？” “导演！你可不能上他的当，他的那点剧情，根本不会有受众群体。” 这些话听在张翰谋的耳朵里，让他一肚子的火气。 “怎么？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往往能在一个领域，登峰造极之人，都有独一份的骄傲。 周洋洋看似无意的几句，却将他这个知名导演小瞧。 张翰谋何止嘴上去说，心里头也有许多不满情绪。 “张导演，你误会了，扬扬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还想帮忙解释，张翰谋早就已经没有了耐心。 用力摆了摆手，直接把人赶走。 两人对视一眼，对于这样的一番情况，谁都没有预料得到。 周洋洋看向林枫的眼神，充满怨恨。 “你……你一个外行人，凭什么？” “就凭我有认真研究过，懂得求知创新，而你只会跟随前人的脚步，毫无自己的风格。” 林枫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但也了解一些情况。 没有新意，只懂得生搬硬套，只会被行业淘汰掉。 被林枫数落一番，周洋洋满脸的不服气。 却没想到张翰谋也会站在林枫这一边，说出口的话更是难听。 “本来觉得你写的剧本还算不错，跟林枫的比起来，狗屎一样。” “赶紧离开，少在这里碍我的眼。” 张翰谋脾气不好，但有一点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就是惜才。 在他面前，只要你有真才实干，能入得了他的眼，一切都好说好商量。 女人眼看情况不对，再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家的艺人将一名大导演得罪惨。 赶紧扯拽着周洋洋离开。 办公室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林枫走到张翰谋面前，笑呵呵地开口。 “导演，这么说来你是能翘得上眼，那咱们之间的合作，你要不要好好考虑？” “好的剧本，跟好的导演，从来都是互相成就。” 林枫说出一句至理名言，张翰谋忍不住开口称赞。 赶紧点了点头，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 “林厂长，就按照你的想法去拍摄，我来帮你把控质量。” 张翰谋不想错失掉这一机会。 帮林枫拍摄的宣传片，只要社会反响不错，他的名声也能跟着提升。 就像林枫所说的那样，互相成就而已。 林枫心满意足的离开，回到了电池厂里，本以为一切能够顺顺利利。 事实与他所想的大不相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工厂里又有一些闲言碎语。 明月找到林枫的办公室里，神情无比凝重。 “林枫，这可怎么办？大家私下里抱怨的声音很大。” “这段时间里，你前前后后花费的钱，加在一起都有十好几万。” 明月的话不难理解，无非是林枫想要省钱的初衷已经违背。 如此情况，难免会有一些人质疑。 如今这番情形，工厂内部已经流言四起。 无一例外，都觉得林枫没少花费，到最后要白白打了水漂。 一些工人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不停地朝着里面张望。 议论的声音，并不和善。 难听的话语就在林枫耳朵边回荡，他却不去理会太多。 递给明月一个眼神，神情肃然，仔细叮嘱道。 “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保持身材，等到正式开拍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状态贡献出来。” “此事成败，就在你的身上。” 听到林枫这样说，明月嘴巴微张，最是吃惊。 “我……我真的能行吗？” 她接连吞咽几口唾沫，心里头并没多少底气，就怕自己把事情搞砸，愧对林枫对她的信任。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赶紧出言安慰。 一手轻轻抚摸在她的额头上，言语宠溺。 “你做事，我放心。” “就算是搞砸了，不也有我给你兜底，只管放轻松点，保持状态就好。” 林枫为明月加油打气，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完全听从他的吩咐。 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很快到了拍摄的日期，宣传片的镜头不是太多，搭建好场景后，几天时间就能拍完。 只可惜，又有人从中作梗。 第七十九章 效果显着 宣传片即将开拍，周志强却带着厂里职工赶到现场。 站在林枫面前，言语挑衅，毫不客气。 “林厂长，为了捧红自己的女朋友，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大家可都在看着，花费了这么多的钱，别到最后连个交代都没有。” 在周志强把话说完后不久，不少人都跟着吵闹，一定要林枫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林枫就不必再有退让。 走上前去，干脆利落地开口说道。 “这个钱如果打了水漂，我自掏腰包也给厂里补上。” “这……这怎么能行？” 像刘石这样的老师傅，马上出言劝阻。 就怕林枫一时冲动，等到最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周志强不管那么多，再一次与林枫发动言语上的攻势。 “林厂长，你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刚才说的话能作数吗？” “那是当然。” “大家都看在眼里，还不足以令你放心吗？” 林枫目光扫视全场，脸上流露出淡淡笑意。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周志强再无顾虑。 肆意地笑出声，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到时候去看林枫的笑话。 将这些人打发走，宣传片得以顺利拍摄。 有专业的人帮忙把控质量，成品效果很是不错。 林枫看了几遍，确认无误，便开始四处奔走，对当地电视台的几位领导多次宴请。 一番忙碌过后，宣传片得以在电视上进行播放。 连续剧结束后，总会插播工厂新产品的一些广告，取得了极为不错的反响。 不过一两周的时间，销量持续上涨。 更有许多外地的经销商，主动找到林枫商谈合作。 为了能够拿下订单，一个更比一个能狠下心，主动让出利益。 如此收获，林枫自然高兴，明月也因此走入大众视线。 说是家喻户晓也毫不为过。 签订下来好多笔订单，光是预付的钱加在一起，就已经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林枫召开会议，把各个车间的主任叫到一起，有个问题必须尽快得到解决。 业务部门，周志强坐在靠后的位置，并没有因为自己打输了赌而消停。 言语中，仍旧对林枫充满敌意。 “林厂长，宣传效果好又能怎么样？我看这件事情不值得高兴。” “一线职工这段时间里，加班加点，身体早就超负荷。” 周志强意图很明显，订单增加的同时，产量却没有办法跟得上。 人不是机器，没有办法日夜运转。 他刚把话说完，就获取到许多人的支持，局面对于林枫来讲并非有利。 殊不知，早在走进这间会议室之前，林枫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番情形。 当下不紧不慢地开口，很容易就把周志强的话顶撞回去。 “要想把厂子做大做强，就不能怕业务量激增，而是要学会适应。” “我今天要讲的，正是这件事情。” 林枫为了能够稳住人心，制定了一系列的福利政策。 加班有额外费用，伙食标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如此安排下来，几位车间主任再无意见。 “大家放心，我绝不是那种自己吃肉，只让你们闻味的人。” “那么难的日子都能挺过来，越来越有奔头，反而要打退堂鼓？” 林枫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做了心理建设，在这之后，更是宣布了一大重要的决策。 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电池厂的业务方向不会有变化，可以向社会发布招聘信息，实行倒班制度来减轻车间工人的工作压力。 林枫的话刚说出口，就有好多人拍手叫好，对他的这一项决定无比认同。 会议结束后，林枫特意将明月找到，将这些情况大致做了说明。 明月嘻嘻一笑，朝着林枫竖起大拇指，眼神中的爱慕之意根本藏匿不住。 忽然间，林枫脱口而出的几句话，令她呆愣原处。 “找我爸？” 她轻咬嘴唇，眼神最是疑惑。 赶紧与林枫开口追问道。 “你又想干什么？我爸总说你这个人，属于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类型。” 明月小声嘟囔几句，这话清晰入耳，林枫一手抓挠头发，尴尬至极。 赶紧开口解释。 “明月，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还不是想和老领导多点接触的机会，好让他早点认下我这个女婿。” 一听这话，明月脸色羞红，一手紧握成拳，轻轻捶打在林枫的胸口处。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带你去见他还不行吗？” 明月哪能受得了林枫这般挑逗，神态娇羞，赶紧转过身去。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脸上堆满笑意，颇有一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为他这点事情，明月很是伤心。 特意挑了一个休息日，把林枫邀请到了家里，坐下和苏胜军慢慢商谈。 初次登门，林枫可不敢两手空空。 格外用心地准备了几份礼物，苏胜军见到后哭笑不得，忍不住开口打趣。 “臭小子！” “你虽是第一次登门，彼此间也算熟悉，还至于拿这些东西吗？” “苏厂长说，私下拜访，岂能不去注重礼节。” “少废话，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往出说，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 苏胜军是个急性子，由不得林枫磨叽大半天。 催促好多遍，林枫只好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口。 “老领导，我记得当初在礼堂，我是有过一份生产制作电脑的方案。” 林枫旧事重提，苏胜军紧皱眉头，倒也还记得这些。 不禁感到疑惑，赶紧朝着明月看过去，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给点暗示。 今时不同往日，林枫被调派到电池厂里，这些事情似乎与他没多大关系。 “爸！我要是知道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还至于跟着犯难吗？” 明月摇头苦笑，脸上神情最是无奈，也希望林枫赶紧将话讲清楚。 只在这里藏着掖着，恐怕会让双方闹得不愉快。 “我是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两个厂子渡过难关，也在改革创新的路上走过。” “完全可以联合在一起，一鼓作气，来将这个项目拿下！” 林枫把话说完，苏胜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明月也在一旁小声劝说。 “这么大的事情，仅凭我爸一人可做不了主，得上面领导点头答应才行。” 第八十章 联合生产 明月苦口婆心地劝说，仍然不能使林枫改变主意。 见他这个样子，苏胜军很是好奇。 “怎么？你能有信心说服上级领导，来让两个厂子联合在一起做这个项目吗？” 林枫轻笑几声，随即点头，更让两人感到吃惊。 只是他找上门来，绝非要吃一顿便饭。 对于这些情况，苏胜军同样了然于心。 “说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的忙？” 哪怕他对林枫的想法并不看好，也还是要看在明月的面子上，尽全力去帮助。 明月扯拽住林枫的衣角，小声开口。 “你真的有把握吗？” “那是当然。” 林枫递给明月一个足以让她安心的眼神，接着就与苏胜军把话讲清楚。 “苏厂长，你在花市的人脉关系，绝非我这样的人能够比得上。” “帮忙组个饭局，我想和上面的领导见上一面。” 听到林枫这样说，苏胜军顿感吃惊，好心提醒道。 “当领导的，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人精。” “你想干什么？行贿官员，这是在违法犯罪。” 苏胜军特意加重语气，想要让林枫认识清楚。 本以为林枫能够改变主意，事实与他所想的大有不同。 “苏厂长，打动人心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送礼。” “只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其他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林枫言语认真，绝无玩笑意味。 关键时刻，明月帮了林枫很大的忙。 一手扯拽住苏胜军的胳膊，嗲嗲地开口道。 “爸！你就帮林枫一个忙，这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约那些领导一起出来吃个饭，他们也很愿意。” 明月都已经把话这样讲，苏胜军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真没想到，自家的小棉袄也有漏风的时候。” “算了！那我就帮你这一次。” 苏胜军把丑话说在前面，只帮林枫牵线搭桥，至于这事情能不能办成，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听到他这样说，林枫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答应下来。 第二天。 花市最为高端的一家饭店里，特殊号码的包厢早就被预订下来。 林枫先一步来到地方，并没有急着点菜。 只是等着市局的领导过来，客客气气地将菜单递了过去。 苏胜军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市局领导眼神防备，始终没有将话题引上正轨。 林枫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算作自己诚意的表示。 在这之后，认认真真地开口说道。 “仪器厂转型成功，离不开各位领导的英明决策。” “现如今，我们想进军电脑市场，还希望领导能够行个方便。” 林枫把话说完，就去看市局领导的反应，哪怕微妙，也都会被他尽收眼底。 开始的时候，对方并不反对。 在得知林枫想要将两个厂子联合在一起，共同研发制造新款式的电脑时，脸色骤然变化。 “开什么玩笑？两个厂子关系太近，外界多有议论声。” “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国有厂条条框框太多，任何事情都得先打报告再去落实。 市局领导起身就要离开，不想在此处浪费太多时间。 眼见如此，苏胜军赶紧上前劝说，才帮林枫挽回一丝局面。 “咱们都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为此着急上火，太不值得。” 苏胜军处事圆滑，市局领导也得卖他个面子，只好坐回到位置上。 在这期间，他对林枫可谓冷嘲热讽，从不间断。 “现在的年轻人，稍微做出点成绩来，就变得骄傲自满。”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上有天。” “过于异想天开，只怕是会闹出笑话。” 当领导的，向来是高高在上。 林枫认认真真地听，情绪上并无太大波动，也不打算就此改变主意。 接着就凑近到他的耳朵旁，小声言语几句。 苏胜军坐在一旁，听得不是很清楚，却能很清晰地观察到市局领导脸色变化。 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到现在大有不同。 “你刚才说的那些，真有实现的可能吗？” “领导，我怎么敢跟您说假话，至少有九成把握。” 林枫本想把话说满，又怕会引人不适，只得谦虚了些。 果然不出所料，市局领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立马答应下来。 接着就对苏胜军明确指示。 “强强联合也没什么不好的，全国各地都在发展，花市千万不能落后。” “领导说的是，合作的细节我们会在私下商榷。” 苏胜军不清楚林枫讲了什么话，能让一位处级干部态度转变这样大。 但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去拆林枫的台，只得答应下来。 这一顿饭，领导吃得高兴，结束后还不忘叮嘱两人几句。 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始有终，切不可半途而废。 在他离开后，苏胜军一手将林枫的胳膊扯拽住，特意找了一处僻静地方。 与林枫目光相视，语气凝重。 “到底怎么回事？你许诺了他什么条件？” “生意不好做，官也不好当，我给他画了几张大饼，就让他跟着心动。” “只要我们的产品能够占据住市场，他作为决策者，会被更大的领导所赏识。” 林枫轻描淡写几句话，却让苏胜军听出一丝非同寻常。 “那要是研发失败，又该如何？” “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听到林枫这样说，苏胜军心凉了大半截，气冲冲地开口道。 “你这是在胡闹。” “我说他怎么答应得那般痛快，原来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你到底在逞哪门子强！” 苏胜军咬着牙，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怕林枫一时冲动，到最后酿造出不可挽回的结果。 真要是出了纰漏，反过来去找领导求情，不见得能有多大作用。 “苏厂长，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刚才与他讲还是保守。” “何止九成把握！” 林枫嘴角扬起，几句话说出口，好似一针强心剂。 果不其然，苏胜军眼神吃惊，难以置信。 只是上级领导已经发话，两个厂子之间的合作不可避免。 为了能够更顺利地开展工作，苏胜军提议成立建立联合办公室，双方挑选人员，一同为项目负责。 林枫痛快答应，毫不犹豫，接着就着手准备。 争取早点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也跟明月修成正果。 第八十一章 关键的一步 计划已经商定，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筹备。 对于林枫如此冒险做法，电池厂内部议论声音四起。 周志强更是抓住机会，冷言冷语，嘲讽不断。 “造电池的，非要跟人家造电脑的一起去掺和。” “到最后赔了钱，还不得大家一起跟着擦屁股。” 听到他这样说，厂里不少工人都将林枫找到，妄想劝他改掉主意。 殊不知，林枫对此早有预料，准备更是周全。 面对众人不放心的眼神，认认真真的开口说道。 “电脑市场看似饱和，实则不然，未来还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们要打破固有思维，提前占据市场。” 林枫讲得越是深奥，这些工人越以为他在乱开玩笑。 全都唏嘘不已，很少能够听到认同的声音。 既然这样，林枫就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 “大家要有意见，可以找上面的领导去谈。” “我可听说市局的领导脾气不好，你们千万要想好说辞。” 林枫好心提醒，包括周志强在内的一些人，咬紧牙关，哪有那份勇气。 为了能够尽快能把项目计划落实下去，他在电子市场上来回跑动。 很快就和一些厂家签订了合作协议，由他们批量生产一些简单的元器部件。 只是一台电脑，最为重要的部分，莫过于处理器。 就好像人的心脏，失去了这一关键的东西，整台机器都没有办法正常运行。 办公室里。 林枫将这一问题提出，苏胜军紧紧皱着眉头，脸上神情很是凝重。 “臭小子！你在给我找麻烦。” “花市可没有这样的公司，能够大批量地提供。” 苏胜军对于一些情况，早就有过了解。 摆了摆手，就让林枫另想办法。 “苏厂长，办法当然有，我打算到一趟省城。” “只是需要一部分的活动资金，还希望你能够帮帮忙。” 林枫开始卖惨，电池厂的经营状况刚有改善，账上没有余出来太多的钱。 只能是将主意打到苏胜军的身上，希望他能够施以援手。 听到林枫这样说，苏胜军差点没被气到吐血。 “你还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都把小算盘打到我的身上。” 若非看在明月的面子上，苏胜军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让步。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不必多讲。 手里有钱，办事就有底气。 林枫带着明月前往省城，一路上聊了许多，心情都很不错。 明月好几次都想与林枫询问清楚。 话到嘴边，始终是难说出口。 “跟我还这样遮掩，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林枫，我也托人打听过，电脑的处理器造价昂贵，国内没有生产商。” “而跟国外的公司合作，是需要工商部门审批给我们手续才行。” 明月咬着牙，就当是为林枫提个醒，以免到时候两眼抹黑，手足无措。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 “只是有些事情，不必恪守规矩，合作本就你情我愿，谈妥了再补齐手续也不成问题。” 林枫嘿嘿一笑，并非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全，而是要想尽办法节省时间。 两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一同办理入住。 林枫只要了一间房，明月刚想反对，就被他用眼神制止住。 小声开口说道。 “项目上要用到钱的地方有很多，我们到外面不能乱花。” “你……”明月摇头苦笑，哪能不明白林枫的那点心思。 休息了一整晚，双方都把精力养足。 第二天一大早，林枫就开始和当地的猎头打听消息。 果不其然，有一家外资企业，一个月前才挂好牌子。 便是英特尔处理器开在国内的一家分公司。 明月吃惊不已，看向林枫的眼神也与最开始的时候大有不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多方打听，都没能掌握到这些信息。” 她越来越觉得，林枫身上藏着许多秘密，与自己早些时候认识的那个人并不一样。 林枫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带着她来到了英特尔分公司的楼下。 新盖起来的办公楼，足有十好几层。 这个年代里，哪怕是省城也以步梯楼为主，如此高大的建筑，着实少见。 分公司刚刚成立，就在当地拿下了很多笔订单。 原本就空缺的市场，一下子就被他们占领。 这也是后来，人家的处理器能在国内市场上最为常见的原因之一。 林枫准备了一份方案书，刚要走进去，便被门口的保安厉声呵斥。 “你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有规定，外来人员，一律不许入内。” 外企的管理制度很严格，招聘的保安也都年轻力壮。 对方说话的同时，就将手用力推在林枫胸口处。 “跟你说话呢！难道是聋了？” 他见林枫没有多大反应，火气噌地一下上来。 明月有些看不过眼，着急上前阻拦。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到这里来，是要找你们老板商谈合作。” “就凭你们？” 保安脸上神情极为不屑。 用力摆了摆手，就想把人直接赶走。 林枫抬手就将其制止住，冷冷的开口说道。 “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粗鲁，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你们老板若是知道，应该会把你辞退掉。” 林枫了解这些外国人的尿性，整天把绅士二字挂在嘴边。 暗地里不知道会怎么样，明面上总是要装装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林枫刚把话说完，保安脸色骤变。 “小兄弟，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帮忙转达一下。” “我们找上门来，从来不缺少诚意，也希望贵公司能够给个机会。” 林枫递过去烟，如此手段，保安哪能抵挡得住。 赶紧点了点头，就按照林枫吩咐的那般，将情况上报。 分公司主管是国人，名叫孟鹏。 他从名牌大学毕业，专业对口，在这个人均工资不足百块的年代。 他的月收入高达一千元，说是遥遥领先也不为过。 西装革履，精神头很是不错。 了解到情况，就把林枫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孟主管，这是我的名片，很高兴跟你认识。” 林枫言语客气，对方接过名片只是看了一眼，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电池厂？开什么玩笑？” 话里话外，尽是嘲讽与不屑。 第八十二章 咖啡馆偶遇 来到这里之前，林枫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只可惜明月不忍他受窝囊气，马上站起身。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 孟鹏嘴上这样说，却将视线挪动到林枫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 接着就将名片丢在了桌上。 “你们可以回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明月脸色变化不停，赶紧朝着林枫看了过去。 “你先坐下，想必孟主管是心存误会，我要与他解释清楚。” 林枫笑了笑，故意把话说得委婉，奈何孟鹏不肯领这份情。 仿佛失去耐心，言语极不客气。 “林枫，不好好生产电池，怎么想到要造电脑。” “我们的货很紧缺，各大生产商都争抢着想要，价格只高不低。” “实在没有多余的能拿给你去使用，还请见谅。” 孟鹏摆了摆手，就想让林枫识趣地离开。 好不容易迈出关键的一步，林枫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努力想要将局面挽回。 “孟主管，我们是老厂，生产制造方面的经验不缺少。” “这次要造电脑，也是上级领导同意并且看好，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合作，价钱方面都有的商量。” 林枫放低姿态，反而让孟鹏看轻，言语更是讥讽。 “外面挑大粪的都想造电脑，造得出来吗？” “林厂长，你可不要自找没趣，现在离开，我便当你没来过。” 孟鹏已经是在威胁，事情闹大，林枫保不准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此情此景，换了旁人早就已经退缩。 唯有林枫始终坚持，不打算就此放弃。 “孟主管，要不我还是跟你们老板聊聊，说不定能够争取到。” “你说什么？” “好啊！是觉得我都不够资格跟你对接，要到老板面前告我的状，你的心思还真够恶毒！” 孟鹏会错了意，对于林枫的误会更是加深。 直接叫上来保安，就要将两人强行驱赶。 明月很不甘心，还想要再去做一番尝试，却被林枫一手扯拽住胳膊。 “我们走。” “可是！” 明月还有很多话要说，刚到嘴边，便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住。 对于这件事情，没有谁比他看得更加透彻。 孟鹏这样的是最为典型的利己主义，仗着学历高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是与他讲再多的话，也都会被他轻视掉，甚至当成假想敌。 林枫带着明月到了办公楼下，他便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讲出。 明月咬紧嘴唇，始终是有一口气难以下咽。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 “谁说的？天无绝人之路，先走着看。” 林枫伸直了腰，目光开始搜寻，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坐着休息。 同时能够观察到这家分公司人员出入情况。 跟孟鹏那样的人聊不出道理，还不如直接把主意打到老板身上。 “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了解到林枫内心深处的想法，明月实在没忍住，便朝着他竖起大拇指。 林枫以此为荣，脸上笑意更加浓重。 “这有什么？机会不就是要靠自己去争取，难道还等着送上门？” 说完这些话，林枫就注意到一二百米远的位置有家咖啡馆。 没有任何犹豫，牵起明月的手就往前走。 咖啡馆环境好，安安静静，闲暇时去坐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当下情形也能适用，专门用来消磨时间。 明月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林枫察觉到不对，赶紧与她询问。 “你不是说要省钱，都不舍得开两间房，现在要去咖啡馆里坐坐？” “林枫！我发现你这个人，根本就是个骗子。” 要不说女孩子的心思细腻，林枫自知解释不得，便开始装傻充愣。 “咖啡要多放糖，那才好喝。” “你……你再说一遍！” 明月刚要生气，林枫就已经走入进去，寻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位置，要了两杯美食。 等待的时间，漫长且煎熬，不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很容易会为此而焦躁。 林枫拿起一份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间不远处传来几句蹩脚的国语。 报纸放下，林枫视线不被遮挡，果然见到一个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的外国人。 “是他！” 林枫惊呼出声。 察觉到一丝不对，明月赶紧开口询问。 “他是谁？” “一个能让我们不白来一趟的人。” 林枫原本糟糕的心情，瞬间好转。 不忘记对明月叮嘱几句，一会儿千万不要插嘴，以免影响自己的计划。 “谁愿意跟着你去折腾似的，我有咖啡就足够。” 明月脾气上来，朝着林枫翻了个白眼，再不想与他理会。 另一边。 外国佬找地方坐好，接着就开始擦拭餐具，显得格外讲究。 电话铃声响起，赶紧接听。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忽然间大声的叫骂。 “fuck!” 听到动静，明月忍不住吐槽几句，这种行为实在太没素质。 不等她的话音落下，林枫竟然站起身，朝着男人的位置走去。 男人忙着在电话里阐述自己的观点，根本就察觉不到。 言语渐渐激烈，似乎是辩论不过对方，已经让他面红耳赤。 林枫一口流利英文，便把一些专业性的知识讲出。 “very good！” 男人激动不已，马上用他的话去回击，总算没有在电话里吃亏。 等到电话挂断，看向林枫的眼神都不一样。 “约翰先生，你不必太惊讶，我精通多门外语，刚才那些都是皮毛。” 林枫言语轻快，明月听到后难以置信，可不记得他这样厉害。 又怎么会知道林枫在重生之前，专门在这方面有过研习，讲得流利些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你认识我？” 约翰皱起眉头，对林枫多了一丝防备的心理。 林枫笑了笑，用手指向咖啡馆对面的位置，英特尔分公司的办公楼里，时不时有人进出。 “你才是真正能说了算的人，作为一个大区的经理，手里的权限绝对不会小。” 林枫将约翰身份点明，令他流露出更为吃惊的神情。 “我不记得跟你有过接触，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很简单！你在打电话的时候，我有认认真真地听。” 第八十三章 术业有专攻 与专业的人，就得讲专业的话。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林枫就已经对互联网发展的大趋势有了评定。 不止这些，更是直接把话挑明。 “在486-586之后，将会有一个形式上的改变，三分天下的cpu市场，将成为英特尔和amd两家的对抗。” “约翰先生，不知道这些情况，你是有了解到的吗？” 林枫将眼睛微微眯起，故意用言语去刺激。 得到的结果并不令人感到意外，约翰作为国内大区的总负责人，自然是一清二楚。 “你很优秀。” 他对林枫的评价，只有四字，但已经远胜过旁人。 不等他平复内心，林枫更是讲起计算机发展趋势。 “在保证性能的前提下，电脑一定会朝着更加小巧，更加轻便的方向去研发制造。” “现在的大块头，一定会有被市场淘汰掉的一天。” 林枫说完这些话，约翰更是兴趣十足，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仔细打量。 “你也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吗？” “不！我现在是一家电池厂的厂长。” “what！” 约翰瞪着眼睛，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赶紧凑近到林枫身旁，再次开口询问。 “你的业务领域，和电脑制造毫无关系。” “约翰先生，我不觉得这是坏事，华夏五千年，很多至理名言。” 林枫嘴角扬起，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文化自信，脱口而出的几句话，更让约翰大开眼界。 “山间行走，岂能识山？” “你们的思维都被禁锢，可市场随时都在变化，想要牢牢地把握住，就得创新！” “你说得对！非常对！” 约翰激动地开口，对于林枫的一些看法，那种认同感发自内心。 两人一见如故，干脆让林枫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趁着这一次机会聊得更加深入。 “你觉得莱特尔公司想要在这个国家打开局面，扩大影响力，应当如何？” 约翰如此身份，却能在这一时刻放低姿态，和林枫虚心请教。 既然这样，林枫也不能有失风度。 “一个品牌能不能让市场反响强烈，就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 “他们产品的市场，到底在哪里！” “林先生，我们当然知道！” 开始的时候，约翰并不服气，没想到林枫会觉得他们连市场都把控不准确。 梗着脖子，本来想跟林枫争论一番，但很快就败下阵来。 “你们这些外国人，永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根本就没有透过现象看本质。” “用电脑的人有很多，他们的区别在哪里？恐怕莱特尔总部的那些大佬都没有好好想过。” 被林枫挖苦一番，约翰不情不愿，也只能把头低下去。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总部的那些大佬只想着扩大市场，却没好好地考察过。 他深呼吸几口气，就打算冷静下来，听林枫讲得更为透彻。 果不其然，林枫几句话就将他点醒。 “对于客户群体精细分化，会有很多，但粗略地讲只有两个群体。” “什么？” 约翰迫不及待，赶紧开口追问。 林枫用手指向这家咖啡馆收银处的位置，就有台式电脑摆放。 “这是第一种。” “另外一种，便是家用！”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当然在于性能方面的追求，商用需要强大的硬件作为支撑，家用则不需要。” 听林枫讲完这些话，约翰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对他的想法有所猜测。 不等他询问出口，林枫便把话挑明。 “这一区别看似细微，实则不然。” “家用的电脑满足日常生活所需就已经足够，技术成熟后完全可以交给代工厂组装。” “办公所需要的电脑，仍然需要严格品控，制造成本只高不低。”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约翰有什么可能不明白林枫将他找到的原因。 “你想合作？” “当然！我们各取所需，这没什么不好。” 林枫大大方方地承认，没有任何遮掩，约翰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下来。 “你可以到对面的那栋办公楼里，去找跟你们说着一样话的人，更好交流。” “约翰，我就是从那里走出来，你们分公司对于人才的把控，实在差劲。” 这么好的机会，林枫哪能不吐槽几句，马上就让约翰的脸上挂不住。 他很清楚林枫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没想到下面的人办事不靠谱，差点就流失掉一大人才。 “你再去找他们！不要担心，我会出手。” 约翰普通话不太流利，断断续续地开口，林枫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马上起身离开。 走回到原有的位置，明月的那杯咖啡都已经见了底，正用手托着腮望向窗户外发呆。 “你们谈得怎么样？” 两个座位隔着距离，她只见约翰的脸色时而凝重，时而轻松，并不知晓最终结果。 林枫故意卖了个关子，牵起她的手就走出去这家咖啡馆。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很不错的天气。 明月跟着林枫再次来到分公司的门口，眼神中流露吃惊。 “我们刚被赶出来！” 她开口提醒的同时，门口的保安已经走到跟前，对林枫很不客气。 “你怎么就像一只苍蝇，赶都赶不走。” “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要报警处理，有你后悔的时候。” 保安用对讲设备喊人帮忙，很快就有七八人从楼上下来。 手里头的橡胶棒，直接对准了林枫的身上。 与此同时，前不久刚与林枫见过的孟鹏也走下楼。 看那个样子，应当是要到外面去应酬，从林枫面前经过的时候，根本没有用正眼看。 “孟主管！你等一等，有人让我再来找你谈合作的事情。” “希望你能够挪出一点宝贵的时间，认真看一下这份方案书。” 林枫与约翰所讲的那一番见解，在方案书里都有体现。 他相信只要孟鹏愿意用十几分钟的时间，看过后便会改变主意。 殊不知，他刚把方案书递过去，孟鹏直接丢在了地上。 “我还要跟你说多少遍？像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我已经见过不少。” “赶紧滚一边去！耽误了要紧事情，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孟鹏从来就没有把林枫当回事，更是招呼着那些保安给他点教训，势必要将其逼走。 第八十四章 一切顺利 眼看保安已经围了上来，随时准备动手。 明月鼓起勇气，挡在了林枫身前，害怕他受到伤害。 如此一幕，林枫看在眼里，心里头更觉得温暖。 他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孩为自己去出头而受到伤害，最后一次与孟鹏好说好商量。 “你作为莱特尔在国内分公司的一名业务主管，应该具备判断能力。” “找上门来的合作，连方案书都不肯看一眼，这是失职。” “臭小子！我怎么样去做，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孟鹏很不耐烦，直接上前扯拽住林枫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点经验都没有，就想学别人进军电脑市场，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说完这些话，孟鹏还不觉得解气，又把林枫的方案书捡起当着他的面撕成一堆碎片。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心无波澜，只是转过身来将视线投向了那家咖啡馆。 不出意外，约翰应当将这一幕全都目睹。 事实的确如此，当约翰从里面走出的时候，孟鹏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堆着笑，弯着腰，一路小跑过去。 约翰对他没有理会太多，始终阴沉着一张脸。 走到林枫身边，冷冷地开口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 “总经理，这个家伙在公司门口闹事，我这就让人把他赶走。” 孟鹏还以为抢着回答，着急的要在约翰面前有所表现。 对着几名保安破口大骂。 “一群废物！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他不消失，你们就都给我消失。” 几名保安感觉到压力，便打算将林枫强行驱赶。 约翰无比气愤地开口道。 “都给我滚开。” “林先生将会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允许你们这样不礼貌。” 约翰面向林枫所在的位置，略微躬下身子，以此来表达歉意。 见他这样，明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不知她有这样的反应，孟鹏差点就把眼珠子惊掉在地上。 用手指向林枫的身上，颤巍巍地开口道。 “总经理，他……他根本就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怎么能够成为我们的合作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都到了这种时候，孟鹏还没有认识清楚，不等话音落下，就被约翰大吼一通。 “我才是大区的总经理，一些事情上难道还需要与你商量？” 孟鹏哪里敢有脾气，慌不择言，约翰不想理会。 “林先生，我们的合作应该继续下去，而不是被这种人给破坏掉。” “约翰，你说得很对，但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林枫耸了耸肩，但凡孟鹏稍有礼貌，他都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火气。 约翰用手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大骂几声。 为了能和林枫继续合作下去，一定要在这一时刻有所表示。 走回到孟鹏身边，大声宣布解除他分公司的一切职务。 “回去收拾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消失。” “这……这怎么能行？” 孟鹏肠子都快悔青，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枫在约翰这里的面子，竟然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开除掉一名业务主管。 孟鹏哀求不断，希望约翰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可惜林枫不松口，约翰又怎么会将他放过。 意识到问题的根本所在，孟鹏又把主意打到林枫身上。 “林厂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得罪了你。” “我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我养家糊口，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放过我这一次。” 孟鹏开始卖惨，把自己渲染成社会底层般的不容易。 林枫冷笑几声，将他虚伪的面孔无情揭开。 “你一个月拿到手里的工资，在国内遥遥领先。” “却还不懂得感恩公司，对于上门来谈合作的客人，想尽办法地为难。” 林枫话糙理真，孟鹏的心里头就算是再不服气，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与他反驳。 正是因为工作够好，他才不舍得这样放弃。 差点就跪在林枫面前，求他放过。 “算了，看你也已经认识到错误，我就不跟着追究。” “约翰，你打算怎么处理，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枫卖给约翰一个人情，不能让他作为大区的经理，脸面上挂不住。 果不其然，听到林枫这样说，约翰便将孟鹏大声地吼了几句。 随后将他降职使用。 接着带林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当场签订合同。 “林先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 “那是一定。” 林枫嘴角扬起，心里头更有一些想法，需要尽快落实。 离开莱特尔分公司的办公楼，明月赶紧凑近到他身旁。 对他放过孟鹏的事情，实在理解不了。 “像他那样的人，怎么能轻易饶过，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明月情绪激动，林枫摇头苦笑，连忙解释。 “外国人看着直来直去，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一点都不少。” “在他的地盘，我的态度始终强硬，别人会怎么看待？” “卖他个人情，方便后面谈条件。” 明月恍然大悟，林枫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高明。 两人的心情都很愉悦，手牵着手，专门到附近的商场去逛。 林枫又为明月买了几件漂亮衣服，接着带她返回花市。 能和莱特尔在国内的分公司签下合同，处理器供应方面就不会再有问题。 了解到情况后，苏胜军也跟着高兴，却见林枫脸上颇有凝重。 “臭小子，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你还绷着一张脸。” “值得高兴？我看未必。” 林枫心里头藏着事，高枕无忧，怕也不见得。 他们想要牢牢占据市场，就得有独立生产的能力，而不是依靠跟外企合作。 “有朝一日，会被人家掐了脖子，到时候再醒悟就来不及。” 林枫权宜之计，苏胜军更对他刮目相看。 “如果能够全方面实现国产，该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会有那一天。” 林枫斩钉截铁般地开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明月都快要听得头大，赶紧岔开话题，主动聊起晚上要到哪里去吃饭。 还不忘记胳膊肘往外拐，一定要让苏胜军请客才行。 如此言语，差点没把苏胜军气得吐血，偏偏还不忍心怪罪自己的女儿。 第八十五章 内部矛盾重重 合作谈妥，一切都将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约翰手里的权限不小，为了方便他更好地开展工作，配套资源方面尽力帮忙解决。 林枫信心十足，天时地利人和都被自己占有，要还做不出成绩来，那就是自己的问题。 回到电池厂里，他在时间上并不耽误。 很快召开会议，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被叫来。 “准备工作已经齐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投入生产。”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与仪器厂紧密合作，一起给上级领导部门交一份满意答卷。” 听到林枫这样说，不少人都在私下里小声嘀咕。 业务经理周志强举手发言，阴冷地开口说道。 “林厂长，是你在极力主张两个厂子合作，我可听说那边的人并不愿意。” “一定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可别指望到我们身上。” 周志强的意图不难猜测，无非是想要看林枫的笑话。 短短几句话，也让在场不少人抱有同样想法，纷纷退缩。 林枫目光扫视，到最后牢牢锁定在周志强身上。 “周经理，这些事情自然用不着你来操心。” “此次联合生产，大家要做的就是恪守本职，做好自己那份工作。” 会议匆忙结束，林枫嘴上不说，心上却也牵挂着。 如果苏胜军那边出现状况，势必影响全局。 要搞生产，最怕的就是工人闹情绪。 林枫前往仪器厂，却有一些极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明月陪伴在身边，眉头瞬间皱紧。 “他就好像阴魂不散，没完没了地跟你纠缠。” 不等到明月话音落下，王元就从不远处走来。 视线停留在明月身上，嘴巴微张，脸色吃惊。 刚开始的时候，他都以为林枫另寻新欢，仔细辨认，才将明月认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从没想过明月做过手术，稍加打扮就会如此出挑。 还有好多话都已经到嘴边，偏偏说不出口。 明月挽起林枫的胳膊，故意用言语去刺激。 “林枫的眼光一直都很不错，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 “不像某些人，也不懂得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学别人到外面去乱搞。” 明月话里有话，王元咬牙切齿，眼神最是愤恨。 “大好的时间不能白白浪费在一些无用人的身上。” “苏厂长还在等着，我们得赶紧过去。” 林枫递给明月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两人背影渐远，王元两手紧紧攥住，阴狠万分地开口说道。 “连毛都没长齐，就想骑在我头上拉屎。” “咱们等着瞧！有你们苦苦哀求的时候。” 王元说完这些话，快步走向工作车间，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候着。 办公室里。 苏胜军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哪怕林枫走进来也都不曾理会。 明月看不过眼，赶紧开口催促。 “爸！你这是干什么？我和林枫听说出事，专程来一趟。” “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停地开口追问，苏胜军遮掩不过去，便实话实说。 “厂里的工人很有怨言，又被一些浑蛋故意煽动，现如今集体罢工。” 听了这话，林枫哭笑不得，赶紧询问缘由。 事情发展一如他料想的那般，崭新的生产任务，对于厂里的职工来讲，却是一大折磨。 电脑组装讲究精细，更有一些环节需要技术人员来操作。 厂里的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临近退休的占比也不少。 指望他们快速上手，几乎是没有可能。 苏胜军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出自己心中的为难。 “开始的时候，我也想对他们进行技术培训，让他们尽快掌握安装技巧。” “效果不太好，他们学习吸收能力太差劲。” 从苏胜军的话里，林枫分析出一个重要信息，脸上神情无比凝重。 见他这样，苏胜军更是感到着急，不断地开口追问。 “臭小子！在我面前还打马虎眼，有什么话就赶紧往出讲。” “是啊！你再这样下去，我爸就真的生气。” 明月悄悄地来到林枫身边，一手捏在他的腰窝处。 林枫苦笑出声，也不再故意卖关子，干脆利落地开口讲道。 “苏厂长，工人集体罢工，可是你打算调整架构，想要重新招聘？” 说出这些话的同时，林枫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苏胜军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苏胜军正有此意，已经下发通知。 要对一部分的高龄职工，安排到二线去，招聘能够快速适应现有工作的年轻人。 “苏厂长，不怪大家闹情绪，安排到二线，那跟提前退休有什么两样？” 林枫摇了摇头，苏胜军没好气地开口道。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得罪人。” “不这样去做，生产任务哪能完成？” 苏胜军一肚子的火气，可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办公室里，氛围一下子变得沉重。 眼看情况不太对劲，明月赶紧上前劝说。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里吵吵闹闹，对事情能有多大的帮助？” 别看她年纪不大点，这一番见解，林枫和苏胜军都要认同。 争吵不断，只会让两人的关系生了间隙，对于接下来的合作计划影响颇大。 越是遇上困难，越应该携手并进，一起寻求突破的机会。 苏胜军将希望寄托在林枫身上，心想着年轻人的想法较为奇特，说不定能够挽回局面。 也就过去三五分钟的时间，工厂大院突然喧闹声起。 苏胜军的秘书赶紧走进来，看着林枫也在场，好多话不方便说。 苏胜军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就让他大大方方地讲。 别说林枫还是从仪器厂走出去的人，无须避讳。 哪怕是头一次打交道，作为合作伙伴，也该让他了解到当下的一些情况。 秘书很是为难地开口道。 “几个车间主任带着工人闹事，已经把楼门口堵住，要你出去处理。” “苏厂长，我要不要给派出所的同志打电话？请他们来控制局面。” 秘书言语试探，再怎么样都不敢擅自做主。 这件事情关乎重大，稍有不慎就将影响深远，那份责任谁都担待不起。 苏胜军怒目圆睁，一把将他推开。 “胡闹！” 第八十六章 引进生产线 苏胜军正在气头上，将自己的秘书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接着就走到了大院里。 还真如秘书所讲的那般，几个车间主任早就联系好。 带着工人前来闹事，势必要让苏胜军做出一丝让步。 “苏厂长，咱们厂的生产效益一直都不错，为什么非要跟着旁人去折腾。” “搞什么破电脑？又要以此为借口，断了大家生计。” 王元言语激烈，矛头对准到苏胜军身上的同时，又把林枫牵扯进来。 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明月是你女儿，这件事情把大家瞒得好苦。” “现在她跟林枫在一起，你为了帮自己未来的女婿，丝毫不考虑大家的感受。” 随着王元话音落下，厂里职工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火。 纷纷上前，讨要说法。 “都安静！” 苏胜军不怒自威。 几句话说出口，局面稍有控制，刚想要解释几句，又被有心之人开口打断。 “苏厂长，联合生产简直是扯淡，电池厂能帮上多少忙？要紧事情还不得我们来加班加点地干。” “退居二线也可以，那就提高待遇，要和车间一样。” 有不少人开始提条件，苏胜军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保持镇定。 他转过身看向林枫所在的位置，希望他能够站出来帮上忙。 哪怕微不足道，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硬扛着。 毕竟是联合生产，总不能把所有的麻烦事都推到他这里。 眼见如此，林枫又怎么可能装作没有看到。 快步上前，很大声地开口说道。 “我跟苏厂长已经商讨过，之前的做法确实欠妥。” “大家临近退休，高强度的工作适应不了，但在mp3这条生产线上并不拖后腿。” “姓林的！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不少人开始将怒火往林枫的身上倾泻，心里头都很清楚。 林枫跟苏胜军属于穿一条裤子，跟他们完全相反。 殊不知，他们能有这样的反应，都在林枫预料之中。 “老领导，你要是能信得过，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全权处置。” “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也不会让大家的权益受损。” 林枫言语认真，毫无玩笑意味，苏胜军却很放心不下。 有意压低了声音，很不高兴地开口道。 “还嫌这一大堆的事情不够糟心吗？” “臭小子，赶紧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哪怕林枫已经到了厂长，在苏胜军这里还是把他和明月一样看待。 年轻人心高气傲，做事情容易冲动，这种时候最不缺出风头的人。 林枫执意要将事情大包大揽到自己的身上，只可能让局势变得糟糕透顶。 明月也赶紧走到林枫身边，一手扯拽住他的胳膊，小声提醒。 “你可不许在这种时候犯浑，要听我爸的话。” “明月，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林枫并非生气，而是笑呵呵地开口。 被他的话给问住，明月愣在原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赶紧朝着苏胜军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够对林枫多点劝说。 “罢了！他想折腾，那就由着他去。” 苏胜军心情烦躁，有些思绪根本就捋不顺。 与其在这里一再争执，将时间白白浪费掉，还不如把权力下放到林枫的手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枫再也没有退路。 走上前去，面向人群，一言一语都极为认真。 “大家现在的心情，我很能够理解。” “我现在宣布，不需要大家到二线去工作，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马上就要过节，厂子里会给你们准备一些礼品带回去给家里人。” “每人一箱水果，一条三斤往上的鱼！” 林枫一出场就让局面归于安稳，只是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不能解决生产难的问题倒也罢了，厂子还得拿出一部分资金用来补偿。 厂里职工欢呼雀跃，纷纷拍手叫好。 王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快步走上前去，与林枫当面质问。 “林枫，你现在都已经不再是仪器厂的人，还敢在这里夸下海口。” “你说的话，真能作数吗？” “大家可不要随便相信，这就是当领导的人惯用伎俩，想将我们先稳住。” 此时此刻，王元就像是一根搅屎棍，嘈杂质疑声音再次出现。 没有更好的办法，林枫走到苏胜军面前，希望他这个厂长能够站出来。 “臭小子！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擅自做主。” 苏胜军咬紧牙关，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的他对林枫抱有很大意见，事情没有得到解决，还得花费不少钱。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头就像是刀割一样，疼得厉害。 就连明月看向林枫的眼神也与最开始的时候大不相同。 “林枫，逞英雄出风头的分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眼看两人对于自己的误会逐渐加深，林枫只好将计划的一角显露出来。 “我们是要扩展业务，并非弃旧迎新。” “这些老师傅对厂里都有特殊感情，总不能因为生产任务的改变就将他们都辞退。” “保留原有的生产线，另外引进一条，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林枫的话让苏胜军眼前一亮，立马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我明白了，你先安抚人心，更细节的事情到办公室里说。” 苏胜军松口，林枫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苏厂长刚才说的话，大家应该都有听到。” “如果你们还不相信，那就只能在这里干耗着，对大家不会有任何好处。” “现在回到车间，复工生产，我可以保证属于你们应得的那份利益，绝不受损。” 林枫言语真诚，感染到在场不少职工，也让他们悬着的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王元面目憎恨，还想挑起新的事端，林枫又代替苏胜军宣布了一条重大决策。 “从现在开始，中层管理实行轮岗制度，月底由职工进行打分评级。” “连续几个月吊车尾的降级使用。” 林枫的话犹如闷雷，在王元的耳朵边上突然炸开，让他的心里头咯噔一下。 在这之前，厂里的管理岗那都是萝卜岗，从未有过变动。 当下情况大有不同，林枫就是要把压力施加到他们的身上。 打分评定标准最终的解释权在苏胜军这里，就容不得下面人胡作非为。 第八十七章 提供就业岗位 在林枫说完这些话后不久，王元脸色难看，朝着他破口大骂。 “姓林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做仪器厂的主。” “你有这个资格吗？”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苏胜军走上前去，再一次对林枫刚才为职工制定的福利政策表示同意。 接着用手指到了王元的身上。 “我已经决定采纳林枫提出的建议，你要有意见，可以找更高一级的领导去反映。” 苏胜军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一路走到现在，岂能没点手段。 人心笼络住的同时，更让王元没了脾气。 轮岗制度已经在很多地方开始实施，能够有效避免中下层管理岗位固化。 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上级领导面前，也不见得会为王元讲话。 “好……好啊！” “算你们狠！我辞职，我不干了。” 王元本来就跟林枫矛盾重重，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将在厂里拥有更大话语权。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把工牌用力扯下，直接丢在了地上，转身就走。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苏胜军毫无所动。 接着就让大家回去工作，尽快复工生产，答应他们的条件也会一一兑现。 明月陪同在林枫身边，一起来到苏胜军的办公室里。 就怕苏胜军情绪不稳定，都把脾气发泄到林枫的身上。 最让她感到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苏胜军开门见山，要林枫讲清楚引进一条全新生产线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枫便把自己的一些看法，一五一十地讲出。 “苏厂长，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批学习能力强，有干劲的年轻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些人要到哪里去找？” 苏胜军很是犯难，总不可能去招聘大学生。 光是想想，招聘费用都会是一大串数字，根本不是仪器厂能够承担得起。 明月也在一旁帮着想办法，从始至终的认真。 时间飞快流逝，到最后两人都没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却见林枫抬起头，眼里闪烁一丝异样光彩。 “林枫，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快跟我们讲讲。” 明月当着苏胜军的面，也管不了那么多，便去轻轻晃动林枫的胳膊。 娇滴滴的声音，男人听了都会心花怒放。 苏胜军尴尬不已，咳嗽几声用以缓解，接着就对林枫催促不断。 “苏厂长，让大学生来干流水线，人家都不一定愿意。” “就算愿意，待遇只能高不能低，我们的生产成本将会大大提高。” 林枫将现状说出，随后就让苏胜军放下心，静静等候他的消息。 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没有任何的遗留问题。 话已至此，苏胜军也知道问不出太多有用信息，笑骂几句就让他们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 等到了外面，林枫和明月手牵着手，走在路边沐浴着阳光，放松心情。 却不曾想，明月的心始终牵挂着一些事情，哪里能够高兴得起来。 “林枫，你连我都瞒着，真的是太可恶。” “这个活一般人不会干，你可千万不要为了省钱，随随便便找些人来。” 明月抖了个机灵，以为林枫只会耍点小聪明。 说出口这些话后，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神情万分吃惊。 “谁告诉你除了大学生就没有人能干这趟活？” 林枫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不少，便打算带着明月到一个地方去。 花市有几所技术学校，到里面就读的学生，家庭条件大多一般。 想要让孩子早早地学习一门技术，毕业后就参加工作，赚钱养家。 “这些人受环境影响，知道读书不易，挣钱更难。” “他们会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又有学校老师教的基础知识，组装外部件安装系统这些工作内容交到他们手中，我很放心。” 林枫把话说完，明月脸上神情又惊又喜，都有些迫不及待。 赶紧跟着林枫来到学校，果然见到这里的学生穿着普通，却能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姿态。 两人来到校长办公室里，林枫言语上不曾遮掩，直接把话挑明。 得知了他的想法，校长一手拍在桌子上，很不高兴地开口道。 “林厂长！你这是在跟我说笑，还是认真的？” 校长都想叫来保安，直接把林枫轰出去。 好在他的修养不允许他那样去，林枫才能有继续往下讲话的机会。 “马校长，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件事情不管是对学校还是对工厂，都有不小的好处。” “对那些孩子，更是一大机遇。” 林枫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校长**良是一个很正直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平时最注重教学质量，更关心每一名学生的身心健康。 外界只要将他谈论，都是褒奖赞美之言，无一例外。 听到林枫这样说，**良并不相信。 用力摆了摆手，就想要结束这一次的话题。 殊不知，林枫对于这一情况早有预料，也有准备好应对的办法。 “马校长，你平时对学生再怎么好，也都只是面子工程。” “除了给你换来一些正面评价，还有别的吗？” “林枫，你怎么说话呢？快跟校长赔个不是。” 明月大吃一惊，赶紧拉扯林枫的胳膊，接连不停地开口提醒。 把话说得难听，她都听着不舒服。 更别说像**良这样的人，人人称赞的好校长，哪能被林枫几句话就给否决掉。 “年纪轻轻，就学会别人用激将法，想我上当是吗？”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这里的学生，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你别想坑害到他们的身上。” **良怒冲冲的开口，都摆出一副要和林枫拼命的架势。 关键时刻，林枫几句话就将他点醒。 “马校长，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让他们荒废学业，到厂子里打工。” “是你先入为主，这样认为。” “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良瞪着眼睛，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一定要林枫把话说清楚，否则就别想走出去这个门。 明月更是着急，不停地开口催促。 “马校长，我想跟你们学校长久合作，为学生提供就业机会，让他们真正能够学以致用。” 林枫坐在了**良对面的位置，笑颜眯眯，与他认真地讲起这件事情。 第八十八章 教学改革 短短几句话，却将**良的胃口吊足。 与林枫目光直视，再三确认。 “林厂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拿什么担保，能给这些孩子解决就业问题。” **良皱起眉头，始终抱有怀疑态度。 像他们这样的技术学校，早些年的时候最吃香，毕业后不愁工作。 今时今日，情况大有不同。 市场格局变化，就连一些国有厂都顶不住压力，倒闭重组的不在少数。 从学校毕业出去的孩子，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开始，就要面临人生的一大挑战。 找不到一份工作，用以养家，便会成为社会的最底层。 “马校长，我敢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就看你有没有兴趣来聊这件事。” 林枫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把话挑明。 **良没有犹豫太久，便抬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两家工厂联合生产，这是上面领导点过头，批过条子的。” “现在最缺少的，反而是掌握组装技术，稍加培训就能上手的职工。” “请马校长调一个班出来，我亲自对他们进行上岗培训。”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良自然明白林枫想要的是什么。 并非不能答应，只需要让他说清楚，后续这些学生的去留问题。 听到他这样说，明月立马站了出来，很不乐意地开口道。 “马校长，你可不能太过分，工厂招人都有指标。” “你这所学校大几千人，有毕业就有新招，总不能都安排到工厂里。” 她不忘记给林枫提醒几句，千万不能冲动答应。 两个厂子岗位虽有空缺，但也安排不了这么多的人。 **良立马就对二人没了好脸色，很不高兴地开口道。 “明明是他刚才夸下海口，说是能够解决学生的就业问题。” “现在呢？又不作数！我看你们满嘴跑火车，没有一句实在话。” **良言语之中，对林枫很是不满，任由局势发展，恐怕谈不出任何结果。 关键时刻，林枫抬手将明月制止住，有些事情自己处理就行。 “马校长，我说过的话怎么会不算？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几千学生的去留问题，不可能只凭借几句话就解决。 **良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接着就给林枫递过去一支烟，想要他耐下心，慢慢来讲。 “马校长，社会在发展，经济在腾飞，这是好事。” “那为什么学校的教学还是老一套，不懂得紧跟时代变化。” 林枫的话刚说出口，**良语气凝重，赶紧与他请教。 刚才还在闹情绪的明月，这一刻也冷静下来，竖起耳朵去听。 当着他们的面，林枫没有任何遮掩，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出口。 “就业需要岗位，岗位来源于企业的需求。” “不去适应需求，难道还能等着需求找上门，为你们量身定制吗？” 林枫的话虽然难听，却富有道理，**良频繁点头，对他最是认同。 “学校的领导一直也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头疼，想要改变，但……” 他咬紧牙关，有些话始终说不出口。 公办的学校，新增设一些专业需要层层审批。 能不能招得到学生还是两说，招到学生教学质量上不去，又难就业，便会成为冷门。 一来二去，都怕这样做会把学校给折腾黄。 明白了**良的为难之处，林枫用力摆了摆手。 “马校长，怕这怕那，事情还要不要干？” “不紧跟时代的步伐，到最后只会被淘汰掉，学校还是开办不下去！” 最后几句话，林枫特意加重语气，就是要让**良清楚认识到问题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良面色挣扎，很快做出决定。 “你说得对！不破不立，亏我自以为是为了学生好，到头来觉悟比你还差一大截。” **良马上带着林枫去往一个机械班级，一个班四五十人，清一色的男生。 “林厂长，你看看这一点符不符合你们的要求？” 班主任向林枫介绍情况，在这里学技术的男孩，家里的条件都不是太好。 “这些孩子特别能吃苦，只要有一份工作，他们一定会认真对待。” **良也在林枫身旁打着帮腔，想要为这些孩子们做争取。 “马校长，那就让我借用一下场地，对这些孩子做上岗培训。” “只要他们能在考核过关，立马跟我回厂子里，待遇方面绝不亏待。” 林枫痛痛快快，**良又怎么可能去犹豫不决。 一言而断，就进去跟这些学生宣布消息。 代课的老师听说要让林枫来教学，脸上神情极为不屑，言语更是鄙夷。 “马校长，他能懂多少技术？让他来教这些孩子，怕是会耽误。” “你可不能被他几句话就给哄骗住，听风就是雨。” 代课老师故意把话说得难听，矛头直指林枫身上。 明月都有些看不过眼，走上前去想要为林枫说几句公道话。 却被林枫抬手制止，他朝着那些学生看去，一个个也都是不服气的样子。 “大家都觉得我没多少本事，不配给你们当老师。” “那我问你们一句，你们到这里来学技术，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枫言语犀利。 提出的问题，不许任何人去回避，要让他们轮流站起身来给出答案。 “学技术当然是为了养家糊口，还能是为了什么？” “就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来问我们？看来是真没本事。” 这些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叛逆的阶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平时在课堂上，就连老师都能顶撞。 更何况林枫这样的人，上来就要给他们培训知识，想想都不情愿。 明月凑近到林枫身旁，很小声地开口说道。 “现在怎么办？这可都是一些刺头，让他们去参加工作，厂子里的风气都得被带坏。” 她不止一遍地提醒，就怕林枫一时冲动，到最后酿造出不可挽回的后果。 第八十九章 联合办学 对于旁人的意见，林枫没有理会太多。 目光扫视，最终停留在叫嚷声音最大的人的身上。 “同学，那你觉得现在学到的本事，真的有用吗？” 林枫不怕把人得罪，这样的话刚说出口，代课老师脸色不停变化，到最后很是难看。 “你到底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学到知识，那就是有用的！” 他对林枫吼叫一通，**良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又想起林枫先前说过的话。 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林厂长，教学改革，你觉得该从哪一方面入手。”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你们培养出的技术人才，要符合企业生产需求。” “电子产品市场火爆，学校完全可以开设与之相关的专业。” “例如电脑组装，手机维修这些！” 林枫结合当下形势去举例，只可惜在这个课堂上，学生并不认同。 代课老师更觉得林枫刚才那一番言语，完全是无稽之谈。 “马校长，他说的这些可都是稀奇玩意，有多少人能够使用得起？” “去维修这一类产品，到最后还不得守着一门所谓的手艺，活活饿死。” 不等到他的话音落下，许多学生也都站起身，吵闹着要把林枫赶走。 **良面露为难，赶紧朝着林枫看过去。 以他的眼界和认知，倒不觉得林枫的话有多么不切实际。 只是得想办法说服学生，双方始终保持对立的情绪，与事情的发展没有帮助。 如此情形，林枫早有预料。 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vcd刚刚生产出来的时候，也是奢侈品，一般家庭哪能拥有？” “现在呢？家家户户，几乎必备。” 林枫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名代课老师的身上。 “你凭什么觉得电脑和手机的市场，只有眼下这么一丁点。” “还是说！你对自己很没信心，觉得这辈子都买不起一部手机。” 林枫的话，杀人诛心，代课老师差点没被气到吐血，偏偏还反驳不得。 课堂之上，这些学生越想越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再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要与林枫恶语相向。 还有许多问题要和他请教，林枫都一一作答。 很快获取到这些人的信任。 “我刚才讲的，是马校长以后办学的方向。” “大家运气够好，我会亲自对你们培训，确保你们每个人都掌握住操作技巧。” 林枫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更让在场的人感到惊喜。 “林厂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是以学徒的身份跟着你学习。” “不仅能学技术，还有工资拿。” “我这个人从不说假话。” 林枫面对众多质疑声，丝毫不打算要改口。 听到他这样说，**良更是激动不已，赶紧将他的一双手握住。 “林厂长，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孩子们！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以后跟着林厂长，一定要拿出一个像样的态度。” **良再三叮嘱，也不许林枫就此离开，一定要留他在学校里吃顿饭。 为了能够将他招待好，特意让人去准备。 傍晚时分。 学校餐厅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许多校领导一起作陪。 “林厂长，能碰上你这样的好人，是学校里这些孩子的福气。” “这杯酒我得敬你！你可千万不能推辞。” **良跟林枫碰过杯，把酒喝光，接着就与众人公布了一个重大决议。 “要不是林厂长的一番话，咱们还在错误的道路上往下走。” “现在改正，多亏了人家帮忙。” “我已经跟上级领导做过请示，要与林厂长联合办学。” 他的话刚说出口，在场的人都将眼睛瞪大，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马校长，这怎么能行？跟工厂联合办学，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就是！工厂是干活的地方，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这怎么能掺和到一起。”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反对的意见。 明月也被蒙在鼓里，赶紧去拉扯林枫的一只胳膊。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连我都瞒着？” “我可没有，你就当这是马校长为我准备的一个惊喜。” 林枫嘴角扬起，对于一些事情不难分析出结果。 **良充分考虑过才有这样的决定，正合他的心意。 双方联合办学，能够精准地培训人才，对于校方跟工厂都有好处。 “马校长，这杯酒得我敬你。” 林枫端起酒杯，**良脸上堆满笑意，两人相视一眼，有些话不需要挑明了讲。 眼见如此，其他人反对的意见更加激烈。 “林厂长，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多多少少都得帮我点忙。” **良都已经开口去求，林枫又怎么能够装傻充愣。 面对这些学校领导的质疑声音，毫不在乎。 紧接着就将自己的那一套道理讲出口。 学校的这些领导，并非糊涂之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眼见他们脸上浮现愧疚之意，**良赶紧开口催促。 “都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敬林厂长几杯酒。” “从今往后，他就是咱们学校的名誉校长，大家喊一声林校长也不为过。” **良说完这些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就连明月都凑近到林枫的耳朵旁，喊了一声林校长。 “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也灌醉？” 林枫满上一盅子酒，随后就要往明月的嘴边送。 “别……我知道错了！” 明月用力地摆了摆手，脸上写满抗拒。 见林枫不再理会，反而有些不开心。 偷偷瞄了一眼杯里的酒，趁着林枫不注意尝了一小口。 脸色一下子涨到通红，又烫得厉害。 不停地用手去摸，看向林枫的时候，都感觉到一丝重影。 “好奇害死猫，这话一点都不假。” 林枫摇了摇头，苦笑出声，接着就以不胜酒力为由，带着明月先一步离开。 时间已经不早，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他们得赶回到市里去。 只是不曾想过，会在路上被人尾随。 林枫皱起眉头，心里头涌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第九十章 被人盯上 明月喝多了酒，当下走路都摇摇晃晃，林枫一边搀扶着，一边掏出手机来打报警电话。 只可惜跟在身后的几人不肯给他留有机会。 骂骂咧咧地跟了上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们想干什么？” “国家在加强法治社会建设，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是在顶风作案。” 林枫将明月护在身后，绝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眼前几人面目凶狠，言语恶毒。 “你小子就是林枫吧！有人要我们到这里来给你点教训。” “真没想到，这娘儿们倒是长得漂亮。” 领头的男人把手伸了过去，就想借机揩油。 如此胆大妄为，林枫岂能容忍。 忽然间沉下去脸色，抬脚便踹，男人没有防备，中招倒地后两腿夹紧惨叫不已。 叫喊的声音也让明月恢复一丝清醒，眼前一番情形，令她大感吃惊。 “林枫，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躲在林枫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不知道哪里的野狗闻着味来，要找不痛快。” “不要担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林枫把话说完，化被动为主动，朝着那几人缓步走去。 男人挣扎着站起身，竟然从衣兜里摸索出一把水果刀。 “狗东西！敢跟老子动粗！” “大家一起上，先给他收拾一顿！” 男人又用手指向明月的身上，一脸猥琐地笑，其他人心领神会。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再好的脾气也都忍受不得。 “怪你们瞎了眼，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林枫原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怪这些人不知好歹。 一人冲到林枫面前，举起拳头就想砸向他的脑袋。 明月惊呼出声，着急地提醒。 “小心！” “就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林枫不闪不躲，就将那人的手腕处紧紧扼住。 “疼！疼死了！” “疼就对了！” 对于这样的人，林枫毫不怜悯，用上力气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便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瘫倒在地上，惨叫不停。 “现在到医院还能接得上，耽误了时间，下半辈子就当个残疾人吧！” “当然！我也可以帮你报警。” 林枫走到他面前去，还真不担心他们敢讹到自己身上。 领头的男人倒吸几口凉气，完全被林枫的这股狠劲儿给震慑住。 哪里还敢上前找打，不停地吞咽唾沫，想要逃离现场。 等到林枫将他注意到，更是慌张，稍不小心就被石头绊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你……你别过来！” 男人眼神惊恐，林枫懒得与他废话。 “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胆敢欺负到我头上，莫非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林枫抬手就是一巴掌，不从他的嘴里撬出一些有用信息，往后都不敢独自上街。 眼见男人不肯往出讲实话，林枫耐心全无。 “不是喜欢称兄道弟吗？断你一只手，跟他一起感受一下。” 眼看林枫要动真格，男人再也不敢嘴硬。 “是浩翔酒店的宋老板，他给我们一笔钱，想要收拾你一顿。” “宋老板？” 林枫皱着眉头，疑惑出声。 男人生怕林枫真要废掉自己的一只手，一句假话都不敢有。 再三保证，总算打消掉林枫心头的一些想法。 “我跟他素不相识，无缘无故，找我麻烦干什么？” “我也是拿钱办事！这背后的原因真不清楚，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这一次。” 男人都快哭出声，本以为人数上占有优势，林枫又喝了酒，随随便便就能将他收拾一顿。 现在看来，情况与他们所想大有不同。 “真不知道？” “我发誓！我对天发誓啊！” 男人就差给林枫跪下。 “罢了，跟你们这种小角色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赶紧滚！以后别什么钱都挣，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 林枫用力摆了摆手，男人如释重负，起身就走。 差点就把断掉一只手的同伙给丢下，多亏林枫提醒。 在他们离开后，明月快步来到林枫身边。 “浩翔酒店的老板，什么时候跟你有过节？还得雇人来教训你一顿。” 她轻咬住嘴唇，差点就以为林枫瞒着自己做过一些事情。 林枫解释几句，她才更改的想法。 “也对！你跟那些人素来没有交集，何来愁怨一说。” “真是奇怪。” 明月绞尽脑汁，也都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不管那么多，麻烦找上门解决就是。” “等有机会，我得去会会这位宋老板。” 林枫先把明月送回到家里，不忘记叮嘱她一些话。 “一定要等我回来。” “这段时间里，你不要随意上街，以免再被这些家伙盯上。” “你……你要到哪里去？” 明月瞪着眼睛，赶紧追问。 在这之前，她可从来没有听林枫提起过。 见她如此放心不下的样子，林枫也不忍心隐瞒。 实话实说，再无遮掩。 “独立生产制造电脑，可不只是把那一堆零件拼凑到一起。” “最为主要的，便是系统研发，这一环节谁都依靠不得。” 林枫想起未来几十年，经济贸易的战争才打响不久，国内的一些高新技术便遭到制裁。 特别是电子产品芯片上的研发，更是被人家卡着脖子，始终突破不得。 当下机会给到林枫手里，他必须要牢牢把握住。 “可是研发系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又怎么解决？” 明月有过了解，过程漫长不说，对于人才方面的要求极高。 更是一件烧钱的事情，从开始到结束，绝对会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够研发成功，往后就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要不然的话，我们的产品卖得正火爆，人家终止合作。” 林枫摇了摇头，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真要有那一天，大好的局面会彻底崩塌掉，再也不可能挽回。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明月又怎么可能犹豫不决。 “我想跟你一起去。” 她下定决心，林枫想都没想就拒绝掉。 “此去路远，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才还两说，少不了吃苦受累。” “我可不想你跟着去遭罪，帮我盯着那几条生产线，不出问题就行。” 林枫交代给明月一个任务，也不忘记讲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 第九十一章 英雄救美 为了真正能够谋求人才，取得技术上的突破。 林枫匆忙准备，便独自一人前往京海。 那里作为承接国际交流的大城市，国内最为顶尖的学府云集于一处。 在这个年代，能够考入那些学校就读的，哪一个不都是才华横溢。 林枫坐上绿皮火车，此去路途遥远，加上沿途停靠的时间，至少也要两天半。 吃喝拉撒都在车上，换了旁人真不一定能够忍受。 林枫并不在乎，为了能给厂子引来下蛋的凤凰，多付出点辛苦也是应该。 哪里能想象得到，火车上遇到的一些事情，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等到了晚上，窗户都用帘子遮挡，车厢里安安静静。 林枫刚刚进入到梦乡，就被一阵谩骂声给吵醒。 “臭娘们！踩上了我的鞋，一句对不起就能行吗？” “给老子跪下舔干净，要不然这事没完。” 不算太冷的时节，男人穿着一身貂皮大衣，脖子上更挂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金链子。 墨镜之下的一双眼睛，此刻正盯着女孩的胸口处，脸上堆满不怀好意的笑。 不少人都起身查看情况，林枫也跟着过去，想要看看女孩究竟是有多大过错，以至于要她跪下。 人群议论，林枫听了半天，总算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男人睡觉的时候把腿伸出，女孩起夜上厕所，过道拥挤，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他的鞋子。 “我……我给你擦干净，难道还不行吗？ ” 女孩咬紧牙关，让她跪下舔干净，着实羞辱自己。 如花般的年纪，往后还怎么见人。 男人却不管这么多，更把话说得难听。 “我这双鞋，价值好几千，不舔干净，那就赔钱。” “你！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女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在这个年代里，一个月的人均工资不过几百块。 几千块钱一双鞋，绝对是奢侈品中的顶端货。 她这样的年纪，手头又能有多少积蓄，哪能赔得起。 “大哥！我求你行行好，就别跟我一般计较。” “鞋子只是弄脏，还能照常穿的。” 她一再哀求，始终得不到谅解，男人脸上堆满笑意，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人群中都在替女孩感到惋惜，唯有林枫看不过眼，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就这种破烂货，江南皮革厂都不好意思往出生产。” “最多十几块钱一双，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话给吓唬住。” 林枫转过身来，又将视线挪动到男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这样的一条金链子，早把你脖子压断，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摘下来，浮在水面上会很尴尬。” “你……你胡说什么？我这可是真的。” “臭小子！你从哪里冒出来，敢管我的事。” 林枫那一番分析很有道理，也让他们认清楚现实。 此时此刻，车厢里尽是嘲笑的声音。 男人气急败坏，举起拳头就想教训他一顿。 林枫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躲闪开来，顺手扯拽住那根大金链子。 “给自己留点体面不好吗？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个屁的本事。” 林枫稍一用力，就让男人的身体失了重心，向前栽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嘴上争辩不过，拳脚也逊于林枫，当下很不甘心。 见他这个样子，林枫懒得理会，只是让女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看你敢走！这件事情还不算完！” 男人不肯放过，林枫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要不要我把乘警叫过来，让他们评评理。” “你这算什么？张口就是几千块，以罪论处，当是敲诈。” “对了，你还羞辱女性，那叫耍流氓。” 林枫缓缓站起身，脸上笑意浓重，有热心的群众想要帮忙去喊来乘警。 如此一来，男人哪里还有底气，立马认怂。 “别！千万别叫乘警过来。” “那可不行！你这鞋好几千块，小姑娘可赔不起。” “那是我随口乱说的，我这破鞋不值钱，不用她赔了还不行吗？” 男人都快哭出声，从没想过会遇上林枫这样的人。 一旦惊动了乘警，这两条罪名安在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用这位姑娘赔偿，大家都能作证。” “别到时候又不认账，说我们用暴力手段胁迫。” 林枫冷笑几声，对于他这样的人，必须得多留个心眼。 男人举起手来，对天发誓。 “不用赔偿！我要是说到不做到，天打雷劈。” 林枫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还不等他屁股坐热乎，女孩主动找了过来。 “谢……谢谢你！” 她不是太放得开，说出口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都在躲闪。 林枫没忍住地笑出声。 “你这可不像是来感谢我的。” “才没有！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孩娇羞模样，林枫全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再去开她的玩笑。 “那就认识一下吧！我叫林枫，这次是要到京海去。” “你也到京海？” 女孩颇为震惊地开口，视线一直停留在林枫身上，不肯轻易地挪开。 林枫从她的话里听出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 当即开口询问。 “你该不会也到那里去。” “当然！我在那里读书。” 女孩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林枫来了兴趣。 “哪个学校？” “你……你问这干什么？” 女孩刚刚受过惊吓，对于人和事都有防备的心理。 林枫摇头苦笑，脸上神情很是无奈。 “怎么？我刚帮了你那么大的忙，难道把我当成了坏人吗？” “那倒没有。” “就是有些好奇。” 女孩嘻嘻一笑，随着跟林枫聊天逐渐深入，对他的防备心理也降低许多。 “我要去学校里找人，说不定能跟你一路同行。” “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林枫并不喜欢去强迫别人，把话讲得足够清楚，女孩也不再有顾虑。 “我叫姚玉玲，就读于京海科技大学。” “这还真是天公作美，我要去的就是你们学校。” 林枫惊喜不已，姚玉玲也跟着高兴，两人一路同行也算是有个伴。 林枫旁边位置没人，便邀请姚玉玲坐到那里去。 第九十二章 京海科技大学 前往京海，路途遥远。 好在两人在车厢中结识，这一路有说有笑，倒也不显烦闷。 总算到了地方，林枫帮姚玉玲拿着行李，一同出站。 不愧是大城市，车站都很气派，人来人往，拥挤而又喧闹。 两人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车费平摊，一同来到了京海科技大学的门口。 直到这一时刻，姚玉玲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再一次与林枫旁敲侧击，问起他的具体来意。 “林大哥，就你这年纪也不像是有朋友在这里读书，大老远地找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都已经到了地方，林枫还去遮遮掩掩，难免让人怀疑目的不纯。 “这是我的名片。” “你……你是厂长？” “这怎么可能？” 姚玉玲瞪着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哭笑不得。 “如假包换。” “怎么？我看着不太像吗？” 他倒是有些好奇姚玉玲心中的想法，边走边聊，打发着时间。 姚玉玲用力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不像。” “在我印象里，当领导的都是一些糟老头，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年轻的厂长。” 林枫实在没忍住，当场失笑出身。 便给她科普了一些道理，随着时代发展，干部年轻化已经成为常态。 不只是在官场上，生意场上也是如此。 再过十几二十年，年龄就是资本。 太深奥的问题，姚玉玲理解不了，嘻嘻一笑便主动提出来要帮林枫的忙。 “你？” 林枫皱起眉头，在心里头仔细想着，不能想出一个结果，姚玉玲便很不高兴。 “你可千万不要瞧不起人，我在这个学校里读了好几年书，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没有我帮忙，你光是认路就得半天的功夫。” 她耐下心来解释，成功将林枫说服。 借机更加详尽地问询，林枫不去遮掩，一五一十地说出口。 得知他有招聘人才的需求，姚玉玲愣在原处，脸上喜色全无。 “林大哥，这里可是最高学府，出国深造的机会都有一大堆。” “你来这里招人，是不是有些太把他们看轻。” 姚玉玲还不清楚林枫需要哪一方面的人才，就先一步给他下了定义。 林枫摇头苦笑，无奈地开口。 “我来招聘技术人才，又不是要他们去搬砖扛灰，何来看轻一说？” “也对！只是……” 姚玉玲轻咬嘴唇，有些话难说出口，任凭林枫追问不停，也都被她重新咽回到肚子里。 “林大哥，我得先去一趟导员办公室，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千万不要乱走，学校很大，走丢了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将你找到。” 姚玉玲年纪不大，考虑得倒是周全，林枫没忍住笑出了声。 要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姚玉玲害怕他走掉，应当特意叮嘱几句。 当下情形，显然不是那个样子。 林枫笑着答应，等她离开后就跟人打听到图书馆的方位。 这个时间段，图书馆里一定不缺少学习的人。 林枫走入其中，目光搜寻，很快就注意到一些正在查阅计算机相关知识的学生。 坐在他们身边的位置，看着他们认真翻阅书籍的样子，很快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中一名女同学有注意到林枫的出现，很热情地跟他打过招呼。 “同学，请问你也是这个专业的吗？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我比较爱好。” 林枫随便几句话，女同学却当了真，马上给他腾出一处位置。 “那正好！大家可以一起交流学习，互相精进。” 相比于她的热情，另外几名男同学的态度就比较冷淡。 在他们中间，更有一位名叫李泽瑞的男同学，似乎对林枫抱有不小的敌意。 话刚说出口，满是针对意味。 “小雅对谁都这样，你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别趁机打她主意。” “我看你不像是爱好计算机的人，只怕是看小雅长得好看，不怀好意地接近。” 李泽瑞说完这些话，那名女同学也将头抬了起来。 林枫心中了然，他如此排斥自己挨着小雅坐下，只怕是自己对人家有点想法。 “李同学，你说这话可就是在冤枉人。” “冤枉人？那我就考考你！” 李泽瑞铁了心要将林枫拆穿，特意讲了一些专业性很强的知识。 对于一个爱好计算机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够接住话茬。 若是不懂装懂，故意伪装自己，就等着在这一刻露馅。 另外几人也都将视线挪动到林枫身上，小雅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眼神中充满期待。 林枫挠了挠头，自己的那一套理论知识，过于超前。 此刻讲出，怕是会被他们当成另类，甚至于弄虚作假，只好用微笑来掩饰尴尬。 “看吧！我就说他什么都不会，就是没安好心才坐在小雅身旁。” 几名同学一阵唏嘘，小雅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追求者。 把头低下去，不愿意与他目光直视。 多好的表现机会，李泽瑞哪肯错失掉。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一肚子的坏心思。” “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影响到我们学习。” “别……别啊！” 林枫赶忙抬手，想要解释几句，李泽瑞却不给他留有机会。 “小雅，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去学习，绝不能让这种人影响到。” “更不能让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学校里很快就有比赛，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 “同学，那我们就先走了！” 小雅站起身来，李泽瑞赶紧帮她整理书本。 林枫自知不能再去隐瞒身份，略微讲解一些，都是现在书本上都不一定能见到的知识。 寻常人听了或许会觉得他在说笑，对于这些计算机专业的高才生来讲，情况大有不同。 “你……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总结出的吗？” “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个小组，一起参加比赛。” “如果能从科技大学杀出重围，就会被外派出国，跟国际上最顶尖的计算机人才去较量。” 小雅把手伸过去，做出邀请的姿态，就等林枫点头答应。 为了这次比赛，学校里好多人都在准备。 小组成员的优劣，决定他们能否杀出重围。 林枫那一番独特见解，显露出的水平完全可以媲美他们的导师。 第九十三章 进展不顺 对于小雅向林枫提出邀请一事，李泽瑞很是不满。 直接挡在了她面前，怒气冲冲地开口道。 “小雅，我们小组招收成员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随便几句话，就能作为判断他能力的标准吗？” 他转过身来，与林枫怒目而视。 “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在这里卖弄，赶紧给我把话说清楚。” “同学，怎么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意见，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不够自信。” 林枫好心提醒，随后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我并非卖弄，对这方面的确有些研究，这次过来也是想邀请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加入我的团队。” “一起研发制造出真正属于国人自己的电脑。”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马上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很是好奇。 小雅仔细看过名片上的信息，对林枫的身份感到吃惊。 不等她了解更多，李泽瑞就将那张名片一把夺过。 看了几眼，差点没笑掉大牙。 “小雅，你还真信他的鬼话，听都没听过这家小破厂。” “恐怕他以为我们年纪小，好哄骗，才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李泽瑞直接将林枫的名片丢在地上，还不忘记踩上几脚。 许多人抱有的看法，与他相同。 “这人看着挺正经，吹起牛来有一套。” “还真是！还不依靠外企去生产，这话他敢说我都不敢信。” “国内技术落后，这是大家的共识。” 来到这里之前，林枫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话会从他们的口中讲出。 京海科技大学，作为国内最为顶尖的一所学府。 就读于这里的学生，未来都会是科技研发领域最为耀眼的一颗星。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应当是国内科研建设的希望。 这一时刻，林枫对他们失望透顶。 “为国之崛起而读书。” “现在看来，你们都把书读到了狗肚子里。” “正是因为技术落后，才需要大家努力学习，去革新创造。” 林枫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这些话，让在场不少人都感到羞愧。 同样的，也有不少的暗暗记恨在心。 在他要走的时候，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李泽瑞作为学生代表，先把林枫一顿痛骂，随后就要将他扭送到学校的保卫处。 “社会人士伪装成学生混入到图书馆里，又在这里说一些扰乱人心的话。” “我看你这个人品行差，政治立场还很危险，必须让保安处的老师核实身份，严肃处理。” 他故意煽动这些学生的情绪，效果显着，纷纷上前拦住林枫的去路。 小雅轻咬嘴唇，要让她发自内心地讲，真不觉得林枫说错了话。 正在心中暗暗思量，该怎么样帮林枫摆脱困局。 忽然间，一道清脆声音传来。 姚玉玲走进图书馆内，看到林枫被众人围堵，赶紧帮他解释。 “大家不要误会，这是我远房表哥。” “专程送我到学校，把他扭送到保卫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 姚玉玲长得好看，学习还好，平时也乐于助人。 她在京海的路人缘很不错，在场有不少人都认识。 “玉玲，这家伙是你远房表哥？真的假的？” 有人持有怀疑态度，姚玉玲担心林枫被扭送到保卫处就解释不清。 赶紧给他使眼色，一遍又一遍。 林枫叹息几声，也知道姚玉玲是为了自己着想，便配合着她把戏演好。 喊了一声小妹，马上打消掉一些人的怀疑态度。 姚玉玲要带着林枫离开，李泽瑞不依不饶，还想与人为难。 “李同学，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要不要我跟学校的老师打声招呼。” “他送我来学校，还得受你欺负吗？” “可……可他刚才！” 不等到李泽瑞把话说完，小雅将他扯拽到一旁。 林枫得以跟着姚玉玲顺利离开，再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到了外面，姚玉玲不忘小声嘟囔几句。 “林大哥，你还真是性子急，怎么自己跑到图书馆去？” “那家伙心眼特别小，肯定觉得你对小雅有意思，才会对你那样为难。” 姚玉玲讲起李泽瑞的一些事情，在学校里早就出名。 林枫强忍住不笑出声，随后和她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看着学校里人来人往，他只感觉到一丝落寞。 “国内科技要想发展，靠的就是一种决心。”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以及乘风破浪的勇气。” 林枫想起刚才那些人所持有的态度，不免失望。 “林大哥，瞧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 “我看小雅就很认同你的看法。” 姚玉玲又用手指向自己，嘻嘻一笑，她要是选修计算机专业，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跟着林枫走。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林枫脸上又有了笑意，没少耽误时间，现如今还饿着肚子。 “林大哥，我带你到餐厅去，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 为了感谢林枫在火车上的仗义出手，姚玉玲一直都想找个机会。 林枫倒也有些怀念学校食堂独有的味道，在外面可品尝不到。 当即答应，跟着姚玉玲一同前往。 大学的食堂很开放，在晚上熄灯之前，都有档口在营业。 正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姚玉玲找了半天才有空位置，靠近角落，打完饭还得走一段。 “林大哥，你这次可千万不要乱跑，位置要被别人占了咱俩就得蹲着吃。” 姚玉玲的语气近乎哀求，林枫又怎么好意思不去听。 朝着她摆了摆手，让她尽管放心。 等待的过程，漫长且煎熬。 特别是在这种四面八方都有饭香味道飘来的环境中。 林枫的肚子已经在抗议，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 听到身后有异响，扭头看去。 一个男同学胡子拉碴，头发像是好多天没有洗过，已经打绺。 戴着一副方框眼镜，正在那里埋头吃饭。 一些学习资料就放在旁边，时不时地有汤水洒上去，林枫都不忍直视。 姚玉玲害怕位置被抢，打好饭匆匆往回赶。 见林枫对那人很感兴趣，赶紧劝他打消掉想法。 “专业倒是对得上，只是他成绩垫底，再这样下去都会被开除掉。” “这种人帮不上你太大的忙。” 姚玉玲催促林枫赶紧吃饭。 第九十四章 符合标准 学校食堂的饭菜，主打的就是一个性价比。 三菜一汤，管饱了吃，也都花不了多少钱。 林枫狼吞虎咽过后，便开始与姚玉玲闲聊。 “计算机专业学习成绩好的，也就是你刚才在图书馆见到的那些。” “他们最近都在忙着比赛，追求比较高，瞧不上眼你这样的小厂。” 姚玉玲自认为话糙理真，林枫哭笑不得。 “我要的是志同道合，而不是只懂得耍嘴皮子。” 他转过身去看，身后的邋遢男孩已经吃完饭，竟然会在一些稿纸上写写算算。 林枫只是看了几眼，就被他的知识储备给震惊到。 看着这张脸，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 “他叫什么？” 林枫试探性地开口，姚玉玲挠了挠头，一时间脑子好像短路。 “都说了他成绩垫底，马上要被开除。” “而且他的性格比较孤僻，我平时都不怎么跟他接触。” 姚玉玲只顾自己说，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枫眼里的欣赏。 用手指着他写下的那些计算公式，赞不绝口。 “我要是猜得不错，他应该姓雷。” “同学，请问你是叫雷小军吗？” 林枫把话说完，雷小军抬起头来，胡子拉碴的脸上有不少疑惑之意。 对林枫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始终回忆不起。 “我们认识吗？” 他开口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紧张导致的口吃。 林枫实在没忍住，当场失笑出声，更让他有些窘迫，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如此一幕，姚玉玲看在眼里，不知林枫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林枫直接朝着雷小军抛出了橄榄枝。 “雷同学，不知道你考不考虑加入我的团队中，研发制造一台属于国人自己的电脑。” 林枫言语认真，绝非玩笑意味。 雷小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何止他反应激烈，位置距离此处不远的一些学生，纷纷围拢过来。 姚玉玲赶紧上前扯拽住林枫的一只手。 “林大哥，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他是出了名的学习差劲。” “你就算是瞧不上眼，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羞辱。” 两人认识不太久的时间，显而易见，当下情形姚玉玲对林枫存在误会。 林枫摇头苦笑，赶紧开口解释。 “他可不是你所谓的差劲，只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 “有些人，离开了学校才可能有更大的舞台。” 这些话林枫刚说出口，都不等到话音落下。 周边一片嘲笑声音，更有不少人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在这些人里，李泽瑞对林枫抱有很大意见。 “姚玉玲，这就是你所谓的表哥，人品差到爆炸。” “怎么？我们不愿意跟着他去瞎折腾，他就到这里来欺负雷小军。” 李泽瑞看热闹不嫌事大，马上就把在图书馆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口。 不少人都猜测到林枫的动机，对他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雷小军咬紧牙关，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便打算离开这一处地方。 林枫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脸上堆满苦笑，也觉得整件事情充满戏剧性。 旁人不清楚倒也罢了，他在重来之前，见证过雷小军的崛起之路。 开始的时候，林枫就觉得他有些熟悉，经姚玉玲详细介绍，又跟他即将被开除出校的经历相结合。 林枫心中无比笃定，这就是三五年后在互联网行业中崭露头角，十多年后一飞冲天的行业大佬。 对于雷小军而言，这个过程堪称奇迹。 他被学校开除，流落社会住在廉价的出租屋，一天只吃两个馒头。 始终初心不改，研究自己的那一套系统，到最后硬是在国外系统霸占市场的年代里杀出重围。 雷小军已经离开，这些话林枫就算是跟在场的人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与其这样，还不如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再跟雷小军试着接触。 想要将其收入麾下，光靠一张嘴可不行。 见到林枫要走，不少人都耻笑出声。 李泽瑞的动作神情更是夸张，特意把一只手捂在肚子上，妄图引起林枫的注意。 殊不知，他这样的行为在林枫眼里，犹如跳梁小丑。 林枫从他面前经过，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小雅身上。 “同学，人可以不会有大的成就，但一定要学会分辨对错。” “有些人能够同行，却长久不得。” 林枫的话意味深长，小雅呆愣许久，这才反应过来。 看着李泽瑞在那里叫骂的模样，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种人往往功利心强，跟他们相处得多留个心眼，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算计。 “小雅，我就说那家伙来搞笑，真让我说对了。” “要真的是想找一些技术人才，何必把主意打到雷小军的身上。” 听到他这样说，小雅不愿搭理，转身就走。 另一边。 姚玉玲加快步伐，一路追赶，这才将林枫追上。 “林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连我都要瞒着，你真是太不够意思。” “胡说！可从来没有想过将你瞒着。” 林枫掏出烟来，走到路牙边上点燃一支，抽吸几口说出的话，姚玉玲哭笑不得。 “林大哥，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是你的想法不太正常。” “要找研发的技术人员，当然要优中择优，要雷小军那样的人有什么用？” 林枫没有解释太多，随便旁人怎么去质疑，他都不能错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时间已经不早，在姚玉玲的陪同下，林枫来到距离科技大学几百米的一家旅店办理入住。 却不曾想，李泽瑞跟一些朋友从此经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姚玉玲，你还真是长本事，会喜欢上这种人。”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会跟自己的表哥来开房。” 李泽瑞故意把话说得难听，同行的几人都大笑出来。 姚玉玲咬紧牙关，哪能受得了这种羞辱，上前就要与之争论。 林枫没有理会太多，抬手将她制止住。 更给她讲了一个道理，让她受益良多。 “狗咬你一口，那是狗的不对。” “你要咬回去，问题就跑到你身上去。” 姚玉玲深以为然，赶紧点了点头。 第九十五章 高薪招聘 “你……你说谁是狗？” 李泽瑞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 只可惜他的这点气势，还不足以将林枫吓唬住。 “谁接我的话茬，说的就是谁。” “多明显的事情，还用我给你解释吗？” 林枫倒要看看李泽瑞有没有胆量跟自己动手。 就他那外强中干的样，林枫一只手就能将其撂翻。 事实证明，李泽瑞的确没有那样的胆量。 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到最后也只能像是一只挨了打的狗，乖乖地夹着尾巴离开。 “他的那张嘴像是没刷干净，满嘴喷粪。” “林大哥，谢谢你帮我出掉这口恶气。” 姚玉玲对林枫言语感激，跟着他一起到楼上去，帮忙收拾。 “能不能帮我跟你们学校的领导牵个线，搭个桥。” “我想找他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林枫忽然开口。 “林大哥，你该不会还是在打雷小军的主意？” “真聪明，猜对了。” 对于姚玉玲发问，林枫没有任何回避，很干脆地给出答案。 姚玉玲接连吞咽几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林大哥，你不要嫌我多嘴，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 她帮自己牵线搭桥，如此请求，合情合理，林枫自然不会有别的意见。 “我打算从你们学校高薪招聘，在完全遵从学生意愿的前提下，学校应该不会拒绝。” “就……就为他一个人吗？” “好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只管帮我联系一下学校的领导。” 林枫神神秘秘，始终不肯吐露太多，见到姚玉玲还在犹豫不决。 他想都没想，便给她吃下去一颗定心丸。 “你要觉得我在说大话，可以选择不帮我的忙。” “那倒没有。” 姚玉玲相信自己的眼光，林枫绝对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的人。 从旅店离开，她马上来到了导师的办公室，将情况大致说明。 一再保证，林枫绝对属于说到做到的那一类人。 “我去和校长沟通，听听他的意见。” “这是好事，我们有一些不打算深造下去的学生，踏上社会也需要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 第二天。 姚玉玲早早地过来，林枫还没有睡醒，被她的敲门声给吵到。 本想裹着被子把刚才的好梦续上，突然意识到是姚玉玲找上门。 赶紧穿好衣服，将她请了进来。 “怎么样？” “林大哥，你未免太着急。” 姚玉玲嘟囔起嘴，故意吊林枫的胃口，始终不肯把结果说出。 好在林枫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就从她脸上神情变化，分析出来结果。 “学校领导很愿意我到这里来高薪招聘，帮一些人解决掉就业的难题。” “话是这么说，那也得看看你能给到的待遇条件，能不能令人满意。” 姚玉玲的话不无道理，林枫早有准备，昨晚睡觉之前特意跟明月通过电话。 就是要她帮忙说服厂里的人，拿出来一部分的资金，用来引进人才。 已经制定好的待遇政策，林枫做过整理，先让姚玉玲看了一眼。 “这……这能是真的吗？” “那当然！厂子再小，这点费用也能支付得起。” “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五万块的生活补助。” “跟我走，这个钱直接发放到手里。” 让姚玉玲帮自己做沟通前，林枫就已经把两个厂子的材料信息整理好。 双方见面，学校领导先是对林枫的身份进行核验。 确认无误后，便开始更深入地去聊一些事情，时间飞快流逝，彼此脸上都有笑意堆满。 等到最后，学校领导点头答应，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又过去一天的时间。 在姚玉玲的帮助下，林枫在学校餐厅前面的一处空地，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棚子。 能够遮阳，能够挡雨。 桌子上放着一些小零食，招聘的牌子就立在一边。 林枫时不时地站起身吆喝几句，免费咨询的同时还有零食吃。 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在他面前驻足，得知林枫给出的福利待遇甚至要超过一线大城市。 不少人都持有怀疑的态度，很难接受这一事实。 李泽瑞也与一些人从此处经过，故意要给林枫心上添堵。 走上前去便把广告牌子踹倒。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骗人都骗到学校里。” “就你们那个破地方，三、四线的小城市，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待遇。” “大家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这就是个骗子。” 他说完这些话还不够，又把姚玉玲昨天跟林枫去开房的事情讲出。 一下子就让现场炸了锅，不少人都对姚玉玲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林枫不愿与其争辩，只等着雷小军的出现。 雷小军的家庭条件很一般，辍学后坚持研发自主系统需要不小的勇气。 他的那一套理论，一直都得不到导师认可，要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那步田地。 等他从自己面前经过，林枫直接把人叫住。 随后讲出的一些知识点，跟他正在钻研得极为契合。 “同学，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吗？我们已经跟学校领导打过招呼，特意申请下来的名额。” “可以为你们保留学籍，工作的时间里能够自主学习，到最后能够完成毕业作业仍然拿到证书。” 林枫说出口这些话，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李泽瑞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 在一旁煽动着旁人的情绪，用心极为险恶。 “给保卫处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处理。” 他倒是帮了林枫很大的忙。 学校保卫处的领导来到现场，了解过情况后就帮林枫做了澄清，随后还鼓励学生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 双方谈成一些条件的前提，都是为了学生能够有更大的舞台去学以致用。 如此一来，雷小军心中的顾虑荡然无存。 林枫要研发一套全新的系统，不论是在观念上，还是在用人需求上，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 原本就是人们口中的差生，面临着被开除的窘境。 现如今保留学籍，早早地参加工作。 不仅能够赚到钱，只要能够证明自己的那一套理论并不虚幻，还能够顺利毕业。 他想都没想，直接选择加入。 李泽瑞在一旁嘲笑不已。 “也就这种傻子愿意跟你折腾，谁知道你给校领导塞了多少好处？” “说一套，做一套，你许诺的这些待遇条件都不一定能够兑现。” 他的话为不少人提醒，就连雷小军的脸上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第九十六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谁都没有想到，林枫会当场给雷小军发放了一万块钱的生活补助。 “刚参加工作，需要花钱的地方有很多。” “只要跟着我干，就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林枫拿出来一份协议书，雷小军仔细去看，没有问题后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工资待遇高不说，还可以分配住房。 哪怕只有居住权，也已经充分体现出林枫招聘的诚意。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他面前，想要把握住这一次机会。 李泽瑞刚才还在嘴硬，当下改变想法，试探性地开口。 “我……我能去吗？” 这样好的待遇，哪怕他们顺利毕业，找到的工作都不一定能够与之媲美。 哪怕他把话说得很大声，林枫都装作没有听到。 冷笑几声，就让他们准备简历，再到自己这里来应聘。 “他为什么可以？” 李泽瑞咬牙切齿，殊不知是在自找没趣。 “像你这样的人，只为利益而行动，没有更为实际的追求。” “你不适合跟着我去搞研发。” 林枫想都没想，直接让他想法破灭。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除了雷小军之外，林枫额外挑选了三个人。 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林枫将视线挪动到了姚玉玲的身上。 见他这样，姚玉玲用力吞咽几口唾沫，脸上神情很不自然。 “林大哥，我可不是计算机专业，你该不会想让我加入到团队中。” 姚玉玲心思活络，很快就将林枫心中想法猜透。 既然这样，林枫也不与她故意卖关子。 “技术研发有他们这几位就已经足够，你的作用是后勤。” “我们这个团队，要有相当大的自主性，往后还需要扩招其他方面的人才。” 林枫言语真诚，邀请姚玉玲加入，让她的内心再也不能平静。 好在校里领导对这次的合作很看好，愿意为他们保留学籍。 仅此一点，就让她没有了后顾之忧。 李泽瑞想法落空，暗暗怀恨在心。 趁着林枫还在学校里，便开始散布一些谣言。 研发全新的系统，这种事情令人发笑。 质疑的声音铺天盖地般地袭来，只是他低估了林枫的这个团队。 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坚定的心，不会被轻易动摇。 “小军，你在他们眼里是异类，想要证明给他们看吗？” 林枫走到雷小军面前，提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结果不难预测，雷小军咬紧牙关，一直都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我能行吗？” “那当然！你得对自己有信心！” 林枫将雷小军选中，便是要让他作为这个团队的核心。 技术上的难题，全要靠他去攻破。 第一步就是树立信心，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林枫带着雷小军来到学校的餐厅，看着人来人往，大喊出生。 “外国人可以，我们也可以！” 见他这样，雷小军很受感染，也大着胆子去嘶喊。 在旁人的眼中，这个刚刚成立的团队，完全是个草台班子。 哪怕林枫给出的待遇条件再好，也改变不了一些事情。 就好像雷小军这样的人，公认的废物，这次更像是走了狗屎运。 “让他们好好瞧一瞧，三个臭皮匠就能顶诸葛亮，五个臭皮匠更不用多说。” 林枫挥舞着拳头，雷小军有模学样，也跟着下定决心。 一行人坐上回到花市的绿皮火车，路上颠簸摇晃。 硬座的设计实在有些反人类。 常常有人站起来在车厢走动，要不然都会有一种腰断了的错觉。 姚玉玲忍不住吐槽。 “早知道这个样子，我都不回学校。” “来来回回的折腾，屁股都要坐开花。” 她的情况与旁人不同，在京海读书，花市却是她的老家。 跟着林枫回来，在她看来，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好在人多热闹，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不显烦闷。 终于回到了地方，林枫先把他们安置在距离仪器厂不远的一家旅店。 随后来到了苏胜军的办公室。 有些事情还得跟他商量着来。 得知林枫的想法，苏胜军倒没有多大的意见。 “人才无价，解决一下住房问题，是很必要的一件事情。” “可……” 他忽然皱起眉头，有些话明明都已经到了嘴边，又强忍着不说。 “老领导，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讲明，至于这样遮遮掩掩。” “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林枫递给苏胜军一个眼神，打消掉他心中的一些顾虑。 果不其然，苏胜军的确抱有看法。 “和我能好说好商量，和厂子里的人呢？” “你给出的待遇条件，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 “多少人眼红嫉妒，现在又要分配住房，消息传出，还不知道他们会闹腾成什么样。” 苏胜军在经验方面从不欠缺。 说出口的这些话也非危言耸听，而是真正考虑到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 现在不把话讲清楚，等到事情摆在林枫面前，一定会让他为难得很。 “老领导考虑周全，这一点我得向你学习。” “我还是那些话，想要做成一些事情，就不能太顾及旁人。” 林枫最痛恨收入平均那一套，搞来搞去，人们都没有了生产积极性。 马上和苏胜军商量，可以把两个厂子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聚集在一起。 大家畅所欲言，就这件事情彻底讲开，以谋求解决的办法。 听到林枫这样说，苏胜军心中有不小的顾虑。 事情发展顺利，最终结果令人满意，倒也罢了。 反之，后果恐怕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了。 “你已经许诺给那些人，万一大家反对的声音很激烈，又当如何？” 苏胜军必须在这一时刻给林枫敲响警钟。 “老领导，纵使结果难料，也得去尝试了才知道。” “一些想法还没等落实，就在这里，一大堆的顾虑。” 林枫摇了摇头，叹息不断。 “想要真正地做成一些事情，我们得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要连我们都下定不了决心，还指望别人能跟着我们去挥洒汗水，把事情办成吗？” 林枫将了苏胜军一军，让他好多话说不出口。 “臭小子！你现在倒是翅膀够硬，都敢跟我这样说话。” “算了！我这一把年纪，就跟你疯一次。” 他不再犹豫，马上下发通知，林枫也让人把电池厂里的一些中管领导叫到这里。 就在礼堂召开一次全体会议，好好商讨出一个结果。 第九十七章 命运一体 仪器厂的大礼堂，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 两个场子大大小小的领导，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十人。 更有一些工人代表，也被叫过来参加这次会议。 得知林枫要对几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年轻人，又是提高工资待遇，又去分配住房。 现场一下子就炸了锅，乱糟糟的不像样子。 “林厂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他们好得有些过头。” 一个车间主任站起身，将矛头对准到林枫身上。 在他说完这些话后不久的时间里，现场议论争吵的声音，逐渐激烈。 “大家都是人，两条胳膊，两条腿，怎么就搞区别对待？” “就是！林厂长，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能这样欺负人。” 厂里职工反响强烈，正如苏胜军所料想的那般。 苏胜军不想插手太多，便递给林枫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面对众多质疑的声音，林枫缓缓站起身。 挪动话筒，正对着自己。 “大家有意见，闹情绪，我很能够理解。” “只是大家有没有想过，要是所有人的待遇都平等，互相看齐，谁还会积极进取？” 林枫的话令人听了不太舒服，道理却一点都不少。 在场这么些人，硬是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观点。 好多人的话明明都已经到了嘴边，到最后还是咽回到肚子里。 不等林枫坐下，后勤部门的主任站起身。 “林厂长，大家都明白你话里的意思，能者多劳，能者多得。” “可那就是几个小屁孩，他们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男人把话说完，越来越多的人开口附和。 必须要林枫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如若不然，难免大家心里头计较。 说到底还是雷小军那几人没露一手，众人将他们看轻。 林枫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家心理不平衡，那我就给你们好好讲讲。” “厂子里新引进一条流水线，在座也有不少厂里的老师傅，不都跟着犯了难。” “到最后怎么样？还得那些学生娃来。” 讲起这件事情，不少人都将头低了下去，难掩心中羞愧。 不给他们留有反驳的机会，林枫接着开口说道。 “制造电脑，各个环节的难题都已经解决掉，就差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林枫讲出一个性能安全可靠的系统，对于电脑的日常运作能有多么重要。 “如果说处理器是电脑的心脏，系统就是大脑，大家扪心自问，谁能做到独立研发？” “站出来！我给他们涨工资，给他们分房。”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要还有人不服气，只管站出来。 林枫再三保证，就事论事，绝不暗暗记恨在心。 等了许久，也没有人站起身来。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事实情况令他大失所望。 没有人敢当面反对，私底下却有不少议论的声音。 既然这样，林枫便不跟他们废话。 “他们的能力到底够不够资格拿这些钱，享受这些待遇，请大家给他们点时间。” “到最后要是交代不过去，大不了我不当这个厂长。” 如此言语，谁还敢阴阳怪气。 苏胜军紧紧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苏厂长，连你也不看好那些年轻人吗？” “时代发展，科技进步，靠的就是这些年轻人！” 林枫态度坚定，不容任何人质疑，包括苏胜军在内。 听到他这样说，苏胜军咬着牙，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林枫目光扫视全场，看到一些人并不服气。 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紧接着开口说道。 “大家有意见，尽管往出提。” “林厂长，你可是大领导，说话能算数吗？” 有人不肯错失掉这样好的机会，想把林枫逼到没有退路。 林枫在做决定之前，将每一种可能都考虑到。 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得试过才知道。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 “大家都是见证者，他们要是做不出一个好的成绩，我跟他们一起滚蛋。” 林枫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也不需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宣布散会后，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胜军又气又想笑。 “臭小子！这脾气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另一边。 明月在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将林枫找到。 “林枫，你做这样的事情之前，怎么也不跟我商量？” “情况紧急，哪能顾得上。” 林枫摇了摇头，苦笑几声，并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见他这样，明月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得为他提个醒，有些事情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你在礼堂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做成了没人夸你好，做不成，你这个厂长怕是要干到头。” 明月就怕林枫一时冲动，到最后酿造出不可挽回的结果。 “我相信那些年轻人。” “年轻人的创造力，无限大。” 说完这些话，林枫没有耽误时间，就到了安顿雷小军那几人的旅店。 明月一定要跟着，态度十分坚决。 没有更好的办法，林枫只得同意。 两人来到地方，刚见到面，明月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雷小军这几人都不知所措。 “怎么？你们心里头没底气，怕我受你们影响，到最后丢了工作是吗？” 林枫找地方坐下，视线不停地挪动，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停留。 雷小军性格本就内向，这种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反而是姚玉玲主动站出，对于林枫刚才的说法无比认同。 “林大哥，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研发过程坎坎坷坷，真要是出点意外，我们……” 这些人刚刚踏上社会，经历的人和事实在太少。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并不感到意外。 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好好地做一下心理建设。 “有压力，那才会有动力。” “我对你们很不错，你们也不忍心我这个厂长干不下去。” 都到这种时候，林枫还能笑得出声，在场几人打心眼里感到佩服。 雷小军鼓足勇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绝不让林大哥夹在中间为难。” “享受待遇，那就得拿得出真本事！” 他说完这些话，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地表态。 第九十八章 要打官司 人心都是肉长，这一道理当下真正得到应验。 林枫对他们够好，他们也不是那种不知回报的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加班加点，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系统研发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情很快有了进展。 雷小军也在这个过程中成长起来，不像之前那样见到人说话都扭扭捏捏。 “林厂长，我们新研发出的系统，不同于windows的死板，互动性大大增强。” “只是现在还没有趋于成熟，偶尔会出现一些bug，需要及时改进。” 雷小军一言一语，都极为认真，林枫听过后并不感到意外。 任何事情从开始到成功都需要一个过程，在这其中，充满变数。 “这都不是最要紧的，跌倒了就再重来，我们得有不怕输的勇气。” 林枫给雷小军吃下一颗定心丸，让他带着团队先去完善系统。 新品一旦发布，也得做好应对危机的准备。 林枫把话说完，雷小军用力地点了点头，全都牢记在心。 “林厂长尽管放心，我们团队一定会争口气！” “对了，装载系统需要我们提供技术指导吗？” 雷小军询问出口。 林枫仔细想想，之前调过来的那一整个班级，学习能力足够强。 全可以从团队轮番抽调人手，给他们去做技术培训。 组装好的电脑，系统一旦装载，便可真正地流入市场。 电脑成功生产，工厂内部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也都消失不见。 没有人敢再质疑，明月来到林枫的办公室，只顾着与他高兴。 却见到林枫眉头皱着，并没有多么高兴。 如此一番情形，她疑惑写在脸上，赶紧开口询问。 “东西生产出来，还得卖出去。” “宣传方面，我打算交给你来做。” 林枫把话挑明，明月很是紧张地开口。 “我怕做不好，万一把事情搞砸，到时候可怎么办？”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你之前已经积攒下一些名气，很多顾客对你代言的产品，接受程度很高。” 在林枫的加油打气下，明月打消掉心中顾虑。 宣传工作由她全面负责，开始的时候社会反响还算不错。 怎么都没有想到，到了新品发布的那一天，意外情况突然出现。 一场国际官司，接踵而至。 林枫坐在办公室里，电话打来的时候让他差点没笑掉大牙。 “领导，打哪门子的官司？我们自己研发的系统，还得跟他们去提前报备吗？” 听到林枫这样说，相关部门的领导叹息不止。 “小林，有些事情没你想得那样简单，现在你得着手准备。” “他们的律师很快就会过来跟你接触，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对我们当地政府造成很负面的影响。” 最后几句话，领导特意加重语气，就是希望林枫能够拎得清楚。 千万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负面影响一旦出现，再想消除可不容易。 林枫挂断电话，差点没当场拍了桌子。 明月走进办公室，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断地开口询问，终于将真相得知。 “这……这不是欺负人吗？” “自己家的事情，还轮得到他们来瞎掺和。” 明月态度坚定，一丝一毫的退让都不想有。 林枫轻轻点头，两人想法在这一刻不谋而合。 静静等待着，下午三点多钟，对方的律师果然来到电池厂里。 更有相关部门的人，全程陪同，担心双方在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把握不好分寸。 真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也能够居中调和。 只是这些人的出现，让厂子里不少人都跟着议论。 一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很快疯传，附近几个社区的居民也都听说。 得知两个厂子惹上了大官司，新品刚刚发布，第一天的销售额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对方请来的律师，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却有着多场经济纠纷案件诉讼胜利的经验。 站在林枫面前，对方脸上笑意浮现。 “林厂长，关于你工厂私自研发系统，通过不正当手段竞争市场份额的行为，我当事人要求你公开道歉，并且赔偿已造成的损失。” “这是起草好的协议书，只要你签了字，承诺以后不再使用这套系统。” “我方就会撤诉。” 听到律师说出口这样的话，林枫一忍再忍，到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相关部门人员给他递眼神，这种时候可不能胡乱说话，容易将矛盾激化。 只是他们太低估了林枫的口才，纵使律师能言善辩，也都不落下风。 “小兄弟，你还真会给我往头上扣帽子，说了这么多的话，请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的行为，涉嫌不正当竞争市场！” 律师不肯善罢甘休，直接将自己写好的一些材料拍在桌上。 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自己看看，你们研发出的系统，跟我方有很多地方也一样。” “涉嫌嫖娼他人研究成果，你们要是不知好歹，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你们关门整顿。” “并且还得赔偿我们一大笔钱。” 林枫把那份材料拿在手中，只是看了几眼，当场笑喷。 “几位同志，我想跟你们请教一个问题。” 林枫朝着陪同的工作人员看去，他们愣在原处，不知道哪一方面要跟自己牵扯上。 试探性地开口道。 “林厂长，我们居中调和你们的关系，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我理解，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你……你请说。” 几人没有办法，只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被林枫牵扯进来，总得帮衬着他点，哪能让自家人吃亏。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林枫提出的问题，哪怕是三岁的小孩都能回答。 “大人跟小孩，各有几个鼻子，几只眼？” “这……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有人抢着回答。 林枫又朝着那位律师看了过去。 “外面的那些人，跟国内的比起来，多眼睛或者鼻子吗？” “瞧你这话说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再多几只眼睛，那不成了怪兽。” 对方给出的答案，正中林枫下怀。 第九十九章 赢得官司 林枫做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办公室里，一众人大眼瞪着小眼。 对方请来的律师，很想拿话来反驳，又知道不会是林枫的对手。 话一旦说出口，真就成了自取其辱。 “你……你这是诡辩。” “笑话！自家研发系统，被你们无端找上门来，难道还成了我们的不对。” “就凭借整理出的这些材料，所谓的相似之处，就想把脏水泼来吗？” 林枫冷笑几声，倒要问他一句，自己跟那些外国佬长相上有共同点。 能不能告他们从娘胎生下来的时候，也不懂得照照镜子，似有抄袭之嫌。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同行的几名工作人员实在是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律师咬牙切齿，眼神憎恨，偏偏拿林枫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厂长，那我们就到法庭上去，看看这场官司你到底能不能打得赢！” 律师撂下几句狠话，扭头就走。 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前，先对林枫刚才说出口那些大快人心的话夸赞一番。 随后就与他请教起来应对的办法。 “林厂长，上级领导明确指示，这件事情要妥善处理。” “千万不能引发国际冲突！” 两人着急地开口，林枫轻笑几声，就让他们放下心来。 等到了法庭上，自己也还是这样一番话。 几名工作人员离开后不久，明月便着急地来到林枫办公室。 “林枫，新品发布，销量一直上不去。” “好不容易卖出去的一部分，听说厂子惹上官司，全都争抢着要来退货。” 明月说出口这些话的同时，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林枫身上。 见他面色平静，一丝一毫的慌乱神态都没有，更是着急。 “为了研发新品，两个厂子联合在一起，前期投入不小。” “销量惨淡，资金无法回流，下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能够顺利发放。” 明月咬紧牙关，硬挤出几句完整的话，想让林枫充分认识到事态严重。 “我知道了。” 林枫没有解释太多。 见他这样，明月又气又恼，还不等再说出口一些话，就被林枫往出撵。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管你了！” 明月正在气头上，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气冲冲地离开。 要打官司的消息，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在工厂内部传开。 时不时就有人想找到林枫这里来，与之讨要说法。 车间的工人哪里还有心思去搞生产，全都闲了下来，等着事情解决。 局面糟糕透顶，招商部门的领导也有些坐不住。 把电话打到林枫的办公室，对他劈头盖脸，痛骂一顿。 接着就要他放下手头上的要紧事，先到局里做工作汇报。 林枫整理好一些材料，刚打算离开厂子，就被工人们拦堵在大院里。 “林厂长！你可不能一走了之，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厂子惹上官司，那可是国外的公司，能跟人家打得赢吗？” 厂里职工想法万千，说出口的一些话令林枫忍不住想要发笑。 “未来的市场，国产品牌会逐渐成为主流。” “泱泱大国，还不至于被这些外国企业给逼得没有办法。” “大家所担心的工资发放问题，我保证不出纰漏。” 这段时间里，林枫的一些决策让工厂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革除弊端，提高待遇。 他做的这些事情，厂里职工可都看在眼里，哪能不依不饶。 “林厂长，我们都相信你说的话！” “只要能发工资，别的都不要紧。” 职工想法纯粹，林枫便让他们赶紧回到车间，返岗复工，恢复生产。 自己则是来到市招商局的大门口，说明情况后，门卫把电话打到领导的办公室。 与招商局局长汪海清确认后，门卫将林枫放行。 林枫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汪海清的办公室里。 此时此刻，汪海清正在批阅一份文件，从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将林枫瞧过。 秘书很小声地提醒，他也装作没有听见。 “汪局，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要是没有，我还得回去盯着那几条生产线，改天再来。” 林枫说出口的话，都给秘书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他扯拽到一旁。 “林厂长，没听说过你脾气这样臭，怎么跟领导说话呢？” 他故意把话说得大声，看似训责，实际是帮林枫找好台阶。 汪海清抬起头来，也没想过林枫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林枫，你现在名气响亮得很，市里头有不少关于你的传闻。” “那也都是汪局领导的好，才让我们国有厂扛过难关，还能继续为当地经济建设贡献力量。” 林枫把话说得巧妙，汪海清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在下岗浪潮中力挽狂澜，保住两个国有厂的男人。 随后抬手示意，秘书心领神会，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 “惹来了国际官司，你还给人家的律师阴阳怪气地一通，硬是把人气走。” “这件事情在社会上发酵，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关部门的领导，私底下都有碰过面。 市政府那几位也很重视这件事情，压力给到他们身上，他们又怎么能让林枫舒服自在。 汪海清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枫还敢跟他打马虎眼，他绝不给林枫好果子吃。 “汪局，事情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外企在国内横行霸道惯了，眼看有人要跟他们同分市场，便来碰瓷。” “农村大妈都没有他们不讲理。” 林枫双手摊平，几句话就将汪海清逗笑。 “好小子！怪不得能把他们的律师气走，就你这张嘴，骂街都不吃亏。” 汪海清让林枫放轻松点，自己找他谈话并非是要批评教育。 只想听听他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汪局，这里不是国外，我有信心在法庭上取胜。” “绝不会让那些家伙出尽风头，损害到当地政府的脸面。” “更何况，福祸相依。” 最后几句话，从林枫口中讲出，颇为耐人寻味。 第一百章 抢购一空 办公室里，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汪海清从林枫的话里听出一丝不太对劲，赶紧追问。 “生产出那么多台电脑，卖不出去积压在仓库里落灰。” “不怪厂里职工有意见，闹情绪，我都跟着生气。” 当领导的，能像汪海清这样直来直去的着实少见。 已经把话挑明，林枫也不与他故意遮掩。 “外国佬摆明了是要欺负到头上来，这次退让，以后还怎么在技术领域寻求突破。” “任由人家骑在头上拉屎，这种感受可一点都不好。” 林枫相信大家都有一颗爱国的心，这次的官司要能打赢，生产出的电脑绝对会被抢购一空。 汪海清眼里闪烁精光，对于他刚才所讲的话，满心期待。 如此情形，林枫更是当着他的面立下军令状。 “要把事情搞砸，我这个厂长不用任何人来撸掉，会自己辞职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汪海清也不可能将他逼得太紧，就让他抓紧时间准备。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面对社会各界人士提出的质疑，林枫充耳不闻。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将对手可能发难的角度都给找出来，一一应对。 一周后。 林枫来到法庭上，第一眼就见到那天闯入他办公室里的律师。 律师身边站着的，赫然是一个外国男人，眼窝深陷，阴勾鼻子，体貌特征很是明显。 双方眼神对视，说是电光火石也不为过。 发言环节，各执一词。 对方律师做足功课，拿出好多证据，想要将林枫抄袭系统的事情定性。 法官听取过他的意见后，又将视线挪动到林枫身上。 林枫目光扫视，有不少记者都将镜头对准到他的身上。 这次的国际关系，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记者争相报道，都想要掌握住第一手的信息。 林枫没有回答法官的问题，面对镜头，便是面对千千万万的同胞。 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国产的东西，真就比不过进口吗？” “洋火、洋车，洋灰……” 林枫举了一大堆的例子，法庭上突然安静。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一问题，国产的东西一直因为质量问题而受人诟病。 不仅在电子产品领域，各行各业，都存在这样的现象。 正因为这样，林枫自己研发系统，惹来国外公司的碰瓷行为，竟然还有一些人向着他们说话。 “林枫，请你陈述自己的观点。” 法官为林枫提了个醒，这里是法庭，不是他煽动人心的地方。 林枫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法官大人，我的观点很简单，我花了大价钱组建团队，自主研发系统。” “这些外国人害怕他们在国内的市场会被瓜分，如此碰瓷，与流氓无异！” “他们可以做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 林枫言语激烈，却又不失道理，很快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又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拿给法官去看，他们这套系统取名混沌。 “不管是从名字，还是从操作方式来看，都跟他们研发的系统有所区别。” “我认为，这不构成抄袭一说！” 林枫材料准备充分，很快就赢得法官认同，对方律师眼看要在法庭落败。 干脆出言威胁。 “林枫，想要完全自主，规模化生产制造电脑，国内水平还达不到那一地步。” “你要不愿意支付费用，就不怕会被制裁吗？” 律师说出口的这些话，很快引得众人愤怒。 法官紧皱眉头，也朝着林枫投去担忧的目光。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林枫已经能够打赢这场官司。 奈何人家扬言制裁，林枫要是出于工厂长久运作的考虑，主动认败，那也无可厚非。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林枫身上。 期待着他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律师对他一顿挖苦，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林枫面不改色，很是冷静地回答道。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却在这里帮着这些外国佬来威胁自己的同胞。” “我为你而感到羞耻。” “你少废话！我是律师，我要为当事人负责。” 律师不理会林枫的这番话，还以为能将他死死拿捏住。 就在这时，林枫朗声开口说道。 “我不过是想要寻求技术上的突破，给国产带来一道光。” “他们扬言制裁，各种卑鄙的手段，层出不穷，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们在害怕！害怕国产兴起，打破垄断，会让他们利益受损。” 林枫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我会坚持到底，哪怕他们进行技术封锁与垄断，也会把这口气争到底！” 当下一番情形，林枫就差把爱国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话刚说出口，众人皆为之鼓掌。 就连法官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欣赏。 宣布了最终的结果，所有人都在为林枫感到高兴。 只有外国人气急败坏地离开，那名律师紧随其后。 刚刚走出大门，就被不少人拦了下来，指指点点，谩骂不停。 “卖国贼！软骨头！吃里扒外！” “斯文败类！都把书读到了狗肚子里。” 还是市公安局派人到现场维持秩序，这才将局面控制住。 林枫也走了出来，又有一堆人围了上去。 等待他的并非质疑与谩骂，而是鲜花和掌声。 一个小女孩走到林枫面前，很欢喜地说道。 “大哥哥！你说得对，不能被这些外国人给掐住脖子，电子领域生产一定要做到自主。” 她把一捧鲜花送到林枫手里，周围的掌声更加热烈。 市公安局的领导也对林枫那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感到敬佩。 “林厂长，你们这次生产了多少台电脑？局里正好需要采购一批。” “你爱国，我们也爱国。” 领导要帮林枫清理库存，再怎么样都不能让工厂费劲辛苦生产出的电脑积压在仓库落灰。 寒了林枫这样人的心，他们都有逃不脱的责任。 “多谢领导关怀，我们这一批次生产出的电脑，只多不少。” “市场有需求，厂里工人加班加点，熬着夜也得往出干。” 林枫说完这些话，又是掌声如雷，一众市民纷纷想要从他手里预订。 “大家都不要着急，我们有专门的销售人员，会跟各大商场对接。” “出了这档子事情，销量一直都上不去，大家要有需要可以到商场挑选购买。” 林枫看着众人激动的样子，就知道滞销问题彻底得到解决。 第一百零一章 壮士断腕 回去之后，林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开联合会议。 会议上，林枫言语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保障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我们要推出七天无理由试用。” “林厂长，你在说什么胡话？这……这怎么能行！” 立马就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就林枫提出的这些观点，他们从未有过听说。 “是啊！制造电脑的成本不低，让他们去试用七天，不喜欢就去退货。” “这样子折腾，厂子都得被折腾黄。” 不止这些人反响强烈，就连苏胜军都对林枫的这一建议进行反驳。 “林枫，刚刚打赢官司，你可不许胡来。” “万一有人钻这个漏洞，用上七天就退货，这个损失我们可承担不起。” 苏胜军说完这些话，几乎得到了全部人的认同。 反观林枫身边，对他支持的声音寥寥无几。 关键时刻，明月站起身来。 “允许顾客试用产品，很有必要。” “谁不知道你们两人的关系，你肯定向着他说话。” 不少人又将矛头指向明月的身上，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口。 她咬紧嘴唇，硬顶住了压力。 “大家凭良心讲，如此贵重东西不经过试用，谁敢买回家里？” “就这点顾虑，会让我们流失掉许多顾客。” 明月站在消费者的角度，举了一些很符合实际的例子。 她有时候会去逛商场，一些价格昂贵的衣服不允许试穿，她扭头就会走。 电子产品也是一样的道理，如此言语，一些人的心思已经有了松动。 林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时机已经成熟，哪能轻易错失掉。 立马开口说道。 “明月说得对，七天而已，允许试用，只会增加客户与我们的黏合度。” “要是对产品造成损坏，当然不能退款，话说回来，还能所有产品都有损坏吗？” 林枫站起身来，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 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情，只能说明他们的产品质量存在严重缺陷。 于是乎，事情商定下来，一切都就按照林枫的计划去实行。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各大商城柜里的电脑都被抢购一空。 得知能够七天无理由试用，消费者的购买热情，远远超出想象。 更是在工厂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此时此刻，场面异常壮观。 林枫坐在办公室里，明月走进来，难掩心中激动。 “原来大家都这么有钱，买电脑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现有的生产线，都快跟不上销量。” 明月提出一大问题，必须林枫去面对。 若是因为供不应求，到最后丧失掉市场份额，光是想想都令人感到惋惜。 林枫紧皱眉头，心中苦苦思量，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停掉原有的生产线，加大电脑的生产量。” 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明月瞪大眼睛。 “林枫，这怎么能行？先不说咱们这边的情况，仪器厂可是靠着生产mp3才转型成功。” “停掉这条生产线，就怕厂里的职工会有很大看法。” “而且……” 明月咬紧牙关，好多话明明都已经到了嘴边，始终是说不出口。 林枫心领神会，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你是担心苏厂长那边会咬住不肯松口。” “我爸脾气很倔，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明月就怕林枫找到苏胜军说这些事情，会被痛骂一顿。 当下言语，并非警告，更是对他的一种提醒。 林枫面露微笑，对于这一切心中早有计较。 找了一个较为合适的机会，跟苏胜军在一家餐馆见面。 坐下来边吃边聊，反而会让彼此间的关系拉近些。 “叔叔，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好好商量。” “打住！聊工作就严肃点，少跟我嬉皮笑脸。” 察觉到林枫行为异常，苏胜军冷哼一声，脸色很不好看。 如此一来，林枫也不能继续卖关子，有些话应当讲得清清楚楚。 “我跟明月私下已经谈过，打算终止现有的几条生产线。” “全力生产电脑，不再生产制造mp3。” 这些话听在苏胜军耳朵里，让他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林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mp3是起家的资本，随随便便地放弃，简直胡闹。” 苏胜军猛地站起身，都不想跟林枫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他要走时，林枫赶紧将人叫住。 “苏厂长，生产制造mp3的计划，最开始是我提出来的。” “当初也有不少人反对，不同意断掉原有的几条生产线，事实证明我的决定很正确。” 林枫说起这些话，苏胜军整个人都呆愣原处。 很想要反驳，却又知道自己站不住道理。 “臭小子！你还学会反将我一军。” “就算你说得对，厂里头大几百人，你要怎么把他们说服？” 苏胜军加重语气，警告林枫做出一个决定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一旦酿造出不可挽回的后果，到时候追悔莫及。 林枫重重地叹口气，只要苏胜军这里点头，那些繁琐就不用他跟着操心。 “苏厂长，我还是那句话，要搞生产，就得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一如最开始！” “我不想跟你吵起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胜军大手一挥，直接撂了挑子，转身就走。 林枫回到厂里，私下里议论的声音不在少数。 得知他要停掉现有的几条生产线，更有一些职工家属找上门，吵闹不停。 “林厂长，不带这样欺负人，你这样的行为，跟卸磨杀驴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厂子转型的时候，需要我们卖力气，好话说尽。” “现在不打算继续生产mp3，难道不是要逼我们下岗吗？” 职工受过林枫恩惠，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与他争吵。 家属却不管那么多，每一句话都很难听，直往人的心窝子里。 厂里的一些老师傅迫于压力，也都求到林枫这里来，能不能对于这件事情多点考虑。 “大家有顾虑，我能理解。” “但这件事情势在必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枫跟他们把话说清楚，随后就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卸磨杀驴，大家为工厂做出的贡献，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只是厂子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要面临不同的挑战，对待事情不可一概而论！” 第一百零二章 退换风波 厂里职工意见大，闹情绪，事情愈演愈烈。 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就出现了集体罢工的现象。 如此情形，都已经惊动了上级领导。 电话打到林枫的办公室里，再三指示他要将这件事情妥善处理。 没有更好办法，林枫只能是把两个厂子的中高管领导都叫在一起。 召开一次研讨会议。 会议室里，持有反对意见的人不在少数。 “林厂长，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们都懂，但今时不同往日，情况也有出入的地方。” “你身为厂长，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生产过剩的问题吗？” 有人言语犀利，矛头对准林枫身上。 不少人都在等着林枫给出答案，他笑了笑，并不着急。 对于那名主管提出的问题，并没有正面回答。 “生产为什么会过剩？” “电脑又不是什么快消品，一家买一台，市场很快就会饱和。” “电子产品最为显着的特点，就是更新换代足够快。” 林枫想都没想，直接反驳了他的观点。 随后就市场饱和的问题，聊得更深。 “社会发展存在局限性，当地人的经济实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自然而然，他们的购买力稍有欠缺，才让大家有一种市场饱和的错觉。” “如果把目光放得长远些，我们的生产效率实在差劲！根本就不足以满足市场需求。” 林枫聊到最核心的问题，不少人反响强烈，对他的这一看法并不认同。 但很快，林枫提出的一个观点，就让在场之人全部傻眼。 “商场如战场，很多年前，有人提出农村包围城市的伟大策略。” “我们现在生产制造电脑，也该向之学习，实施从三、四线的小城市将市场扩大到一二线城市。” 说出口这些话，并非林枫冲动之举。 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到大城市特别是像首都那种地方的人，购买能力更强。 一旦进军市场，必将大受欢迎，火爆抢购的场面绝对要超过当地。 林枫一言一语，全都有理有据，一些人再不服气都只能将意见保留。 过去三五分钟，林枫笑眼眯眯。 “大家既然都不反对，那就按照我的计划去执行。” “停掉原有生产线，对厂里的这些老人实施关爱政策，让他们退居二线，待遇不变。” 林枫再次宣布重大决策，厂里职工的代表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天底下有这样好的事吗？” “老师傅，你们给厂子做出贡献，我跟苏厂长都不会忘记。” “你们把最好的年华都奉献在这里，在你们干不动的时候，厂子给你们养老，合情合理。” 经过几次生产改革，厂子里的钱不再像之前一样紧巴巴。 如此一来，林枫给予厂里老人的福利政策才能落到实处。 原先反对的那些声音，很快消失不见，保证待遇不变，便是安稳人心的最好办法。 厂里的职工欢呼雀跃，用掌声送林枫离开。 在这之后，明月也来到他的办公室里，为之庆贺。 “林枫，大家没有太大意见，都对你的决议表示服从。” “人事部门的主管私下找我聊过，还是想要把招聘人才的方向放在学校。” 两人面对面，仔细商谈起这些事情，林枫态度很鲜明。 招聘人才的过程中，要把能力放在第一位。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本以为能够顺顺利利，却发生了一件令林枫都感到震惊的事情。 工厂的门口，忽然间围堵了好多人。 全都带着电脑，扬言退货，开始的时候工厂执行林枫制定的方案。 七天无理由，全部把钱退回。 一直到了晚上，工厂门口还都等满了人，排起长长的队伍。 消息很快传到林枫这里，原本就对他提出的方案持有反对意见的那些人，这一刻更是抓住机会。 纷纷闯入他的办公室里，言语相逼。 “林厂长，你当初可不是跟我们这样讲的，说是退货也只是个别现象。” “现在呢？近乎八九成的顾客都来退换，这么一通折腾，厂子可就等着倒闭吧！” 几个部门主管必须林枫给出说法，还不能是模棱两可的那一种。 明月也来到办公室里，神情焦急。 “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可不行。” “每人都要退全款，账上的钱都用在别的方面，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 她被林枫调到财务部门，出现这样的事情，压力最先给到她的身上。 林枫眉头紧紧皱起。 “为什么会这样？” 他忽然抬眸，明月着急不已，哪能说得清楚。 “如此大规模的退换货，只能说明一种问题。” “我们的产品质量不过关。” 留给林枫思考的时间没有多少，必须尽快做决定。 他当机立断，便打算动用账上所有的钱，先给这些人退掉。 亲自出面，看着工厂门口排起一条长龙，便让人拿来喇叭大声地呼喊。 “大家放心，我们已经退还一部分，其他的也会有序退还。” “时间不早，大家回去等明天再来，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林枫又与这些人询问起来退换原因，一个个都很不耐烦，不愿与他多讲。 “是你说的七天无理由退，那就别不认账。” 拿到钱的人气冲冲地离开，并非占了便宜而去窃喜的模样。 林枫更感觉不对劲，等到人群散去，他立马召开会议。 时间再晚，不管任何人手头上有什么要紧事情，都得暂放一边。 苏胜军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林枫的第一眼，神情流露不悦。 “林枫，你当初答应得很好，现在是怎么？” “给我一句痛快话，厂子还能不能开办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胜军不允许林枫在这个问题上有所回避。 林枫强颜欢笑，自己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对事情真相了解得不够清楚。 “苏厂长，群众意见很大，只能是先把钱退还。” “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大规模退换货的事情发生，得我们自己搞清楚。” 林枫已经通知技术人员，让他们到现场对退回来的电脑抽样检查。 要真的存在问题，就必须要尽快得到解决。 第一百零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为了能够尽快将问题找出，包括雷小军在内，好多人都被叫来。 有人将电脑拆解，对里面的一些元器件进行检查。 更有人测试系统运行流畅度，没过去多久时间，雷小军眼睛瞪大。 “林厂长，找到问题所在了！” “何处？” 林枫紧皱眉头，快步走到他跟前，才发现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奇怪图样。 “这……这怎么可能！” “林厂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雷小军用力吞咽几口唾沫，没有林枫明示，他不敢回过头来给众人解释。 林枫嘴角抽搐几下，有些事情隐瞒不得。 “这是一种很厉害的电脑病毒，叫做羚羊。” “电脑一旦中毒，系统将会卡顿，并对一些重要数据进行侵吞。” 国内电子产品领域，对于这方面了解极为欠缺。 两个厂子的中高管领导得知了羚羊病毒的厉害，全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怪不得顾客要求退换，这……这种电脑，谁敢用啊？” “完了！原有的生产线已经断掉，全力生产电脑，出了这档事两个厂子都得倒霉。” 不少人的态度都消极悲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枫眉头皱起，直接将压力给到了雷小军身上。 “系统中病毒，防火墙形同虚设，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 “林大哥，不，林厂长！” 工作期间，雷小军最是注意分寸，称呼上也大有改变。 林枫没有闲心思理会这些，目光直视，想他尽快给自己一个交代。 在场这么多人，又都将矛头指向雷小军的身上，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口。 “就这些小屁孩，平时把自己吹嘘得厉害，重要时刻哪有真本事。” “实在不行就换个人来当厂长，不能让姓林的胡乱折腾。” “就是！咱们去找局里的领导谈，都是好多年的老厂子，哪能断送在他手里。” 这些话清晰入耳，雷小军深感责任重大，咬紧了牙关，好不容易才挤出几句完整的话。 “林厂长，我们的防火墙没有问题，符合生产标准。” “这是一种全新的电脑病毒，前段时间刚在国外兴起，没想到这么快就会……” 雷小军解释出口的这些话，林枫并不认同。 生产标准是建立在实际需求上，而不是一张破烂纸。 “抓紧时间，完善技术，一定要把顾客退回来的电脑里的病毒，清杀干净！” 林枫下了一道不容违背的命令，紧接着做出一个重大举措。 面向社会，作出澄清，主动回收电脑，并对顾客产生的损失进行弥补。 “林厂长，这怎么能行？厂里的钱都投在生产线上，一方面要给他们退款，还要给他们赔偿损失。” 几名业务主管都有要撂挑子的打算，故意把话说得难听。 苏胜军冷哼一声，靠着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威信，才将局面短暂控制住。 “这样要紧的一件事情，三两句话哪能讲清楚？” “先散会，大家回去也都好好想想，厂子倒闭破产，你们也得下岗。” 苏胜军最后几句话，特意加重语气，就是要给他们提个醒。 别总以为给林枫心头添堵，与自己毫无关系。 厂子走下坡路，他们可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福利待遇。 不少人都带着情绪离开，苏胜军不去理会。 他递给林枫一个眼神，再多的话都该到办公室里关起门来详细谈论。 不多时。 两人面对面，开始的时候，相对无言。 但很快苏胜军就将话匣子打开，冷冷地开口说道。 “电脑中病毒，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你有想过吗？” “我们进军电脑市场，势必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在会议上说那些话。” “对方有备而来，杀毒工作便不好开展。” 苏胜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积攒下的经验并不少。 在他看来，林枫行为冲动，已经将自己架在了火堆上。 林枫摇头苦笑，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于他而言早就没有退路。 “困难再大，也得克服。” “老领导，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一道理在我们打赢官司的时候就已经证明。” “这一次，同样能够加以利用。” 当着太多人的面，林枫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关起门来，却不需要有太多顾虑的地方。 苏胜军来了兴趣，跟着林枫疯狂过，知道他这一套往往能有奇效。 “我们要能把这种病毒清杀干净，不就能从侧面证明自主研发系统实用可靠。” “售后方面也已经证明给广大客户群体，他们都看在眼里。” 林枫想法很简单，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加大投入。 “现在停下，我们反而掉入了人家的圈套里，裤衩子都得赔掉。” “拿出一个像样的态度，稳住局面，争取来的时间让技术部门尽快研发杀毒软件。” “只要熬过来，以后的路可就好走得多。”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苏胜军大为吃惊。 “你是要对外界释放一个烟雾弹。” “没错！最坏的结果不就是破产吗？与其等着那一天到来，还不如将全部的资金都放在生产上。” “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利益回报将最大化。” 上了年纪的人，听林枫表述出的想法，心跳都感觉在加速。 苏胜军深呼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内心有所平复。 “折腾吧！折腾到倒闭，有什么后果大家一起承担。” 哪怕苏胜军对林枫的计划并不看好，也知道这已经是最优解。 置之死地而后生，兵书上都有写过。 商场如战场，这些道理同样能够适用。 于是乎，面对巨大的市场压力，退货人数还在不断上涨。 林枫不退反进，加大产出的同时，分批次对顾客进行退款赔付。 技术研发部门，几个团队一熬就是整个通宵，为了将羚羊病毒彻底消灭掉，用上各种办法。 雷小军不停抓挠自己的头发，正好林枫过来检查进度。 看着他这样痛苦的样子，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姚玉玲一手捂住嘴，赶紧提醒雷小军注意点形象。 “林……林大哥。” “好小子，知道你们压力都很大，坚持一下。” 林枫很能理解，这次过来就是想给他们指一个大概方向。 后世出现过比羚羊病毒更加厉害的，当初一只熊猫满屏烧香，国内外都受到波及。 第一百零四章 引蛇出洞 自从电脑出现病毒以后，当地的市场份额被国外公司不断压缩。 仅仅过去半个多月，厂里的仓库就已经堆满了更换回来的电脑设备。 在一些人看来，林枫在决策上有重大失误，暗中议论不休。 这一天，林枫与明月一同走上街头，本来想着到商场里去闲逛，也好舒缓心情。 刚走进去就被不少人给围堵住，叫嚷声音逐渐激烈。 “就是这个黑心厂家！卖的都是劣质产品。” “还好意思带着女朋友上街，脸都不要。” 明月脾气再好，这一刻也都忍受不了。 护在林枫身前，不许任何人去辱骂。 “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不仅心黑，而且还是个窝囊废。” “遇到事情就当女人顶在前面，一点担当都没有。” 面对这样多的质疑声音，林枫没有正面回应。 神经上的一根弦紧紧绷住，当下最要紧的，就是等待雷小军那边能在技术上取得突破。 社会上的一些闲言碎语，到时候会不攻自破。 “明月，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用不着在这里争论长短。” 林枫牵起明月的手，走出这家商场，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他？” 明月皱起眉头，对王元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当初在仪器厂内，就跟林枫百般不对付，没少闹出矛盾。 又因为一些事端，王元被开除出厂，双方再也没有了联系。 还有一段距离，对方就已经将林枫认了出来。 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便扯着嗓子大喊。 “我当是谁！原来是林大厂长。” “大家快来看一看！就是他们喊着支持国产的口号，骗取大家的爱国之心。” 这下可好，林枫站在商场门口，一下子为人瞩目。 前后相差几分钟的时间，身边就已经围满了人。 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都有说出口。 “这种人也配爱国吗？就是个奸商，大家可千万不能再上当。” “是啊！电脑买回去没用几天就开始卡顿，时不时地就会死机，根本不能正常使用，爱国代价也太大了点！” 广大消费者对于电脑被人恶意种植病毒的事情，并不能完全搞清楚。 哪怕厂方已经发过通知，尽可能不要跟其他的电脑设备连接使用，这一类现象仍然是无法杜绝。 常常会有人拿着u盘到网吧下载歌曲，回去就插在自己的电脑上。 病毒的种子已经埋下，几天后就开始破坏系统。 明月在一旁费力地讲述，王元走到跟前来，恶狠狠地开口说道。 “你们就不要狡辩了！就是残次品，骗取大家的血汗钱。” “要我来说！你们这种工厂就不应该开办下去，早点倒闭，好过祸害人。” 消费者的情绪在他这种有心之人故意煽动下，随时可能失去控制。 林枫咬紧牙关，艰难地做出一个决定。 电话打到附近派出所，民警很快来到现场维持秩序。 就算是他们，也对林枫没有好脸色，始终抱有很大意见。 “明月，我们回去。” 林枫紧紧握住明月的一只手，带着她回到了工厂大院。 “都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明月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这种感觉无法言说。 试探性地开口，很希望林枫能像之前一样，快速地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林枫摇头叹息，自己心中也万般急切，只是着急并没有多大作用。 忽然间，雷小军将电话打来。 “林大哥，你快过来一趟，我们这边有重大发现。” 挂断电话后，林枫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去耽误。 在明月的陪同下，很快来到现场。 雷小军在桌上摆了好几台电脑，当着林枫的面做了一个实验。 除了自家工厂生产的电脑会感染病毒，没有办法正常运作，其他品牌根本不受影响。 “这是什么意思？” 明月的脑子没能立马转过弯，眼神颇为疑惑。 林枫语气凝重，缓缓开口道。 “要这么说，这东西就是为我们刚发布的产品，量身定制。” “对啊！这才是最蹊跷的地方。” 雷小军拿出一堆的实验数据，这种病毒能够植入到电脑中，完全是钻了他们研发的空子。 “林大哥，我们现在很有信心，能够改变这一现状。” “升级系统后，再将病毒清杀干净，只是……” 雷小军并没有因为技术方面取得重大突破而感到高兴。 如果真的是内部泄露掉一些重要技术，这一次危机之后，还可能出现一种新的病毒。 雷小军说完这些话，赶紧去看林枫的反应，希望他能帮着拿个主意。 “要谋长久，不谋一时。” “这件事情你不要着急，等我消息。” 能够修复现有问题，便让林枫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雷小军和他的团队也将这一任务圆满完成，后面的事情无需他们操心。 林枫通过电话和苏胜军说明情况，很快就在想法上达成一致。 两人见面后，脸上神情都很凝重。 “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办？给我句痛快话。” 苏胜军清楚林枫手底下有能人，自己能力也很突出。 真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问题，最终还得着落在林枫身上。 “苏厂长，我觉得该秉承一个原则，一定要贯彻到底。” “你说看。” 苏胜军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发展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 林枫接下来说出口的话，颇显手段。 “打蛇要打七寸。” “蛇不露头，那就来一招引蛇出洞。” 林枫冷笑几声，便对情况进行了缜密的分析。 对方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察觉内部有鬼，系统升级后能把现有的病毒清杀干净。 不出意外，躲在暗处的那些人不能善罢甘休，很快就会再有动作。 “这可不对！他们刚搞出事端，或许会藏匿起来。” 苏胜军用力摆了摆手，觉得林枫的想法不太靠谱。 殊不知，林枫早有准备。 “苏厂长，他们这样费尽心机，为的不就是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 “要是我们经历过这件事情后，市场份额没有丢失，反而变多呢？” 林枫说出口的话，令苏胜军感到疑惑不已，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 见他认认真真，自己又不忍心往他身上泼凉水。 到了嘴边的话也都忍住，只字不提。 第一百零五章 揪出内鬼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枫把自己的计划展开，详细去讲。 正如老人常言，舍不得孩子便套不住狼。 林枫豁了出去，系统全新升级后，厂子拿出来一部分的资金补贴用户。 只要购买新机器，皆可减免。 “初代产品，最多是不去挣钱，保住成本就行。” 林枫的想法并不复杂，售卖价格一再压低，哪怕现有的用户群体还不能对产品完全放心。 那也不会错失掉这一机会，再次出现抢购的浪潮。 “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抓得住内鬼倒也罢了，要抓不住，这个损失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胜军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无非是希望林枫改变想法，不至于带着两个孩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林枫苦笑出声。 “老领导，我们可以不去深究，对方会将我们轻易放过吗？” “系统升级后，对方一定会虎视眈眈，寻找合适机会再来使坏。” “与其那样，还不如主动出击，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林枫言语坚定，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打算，见他这个样子，苏胜军只得同意。 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回收的电脑都对羚羊病毒做过清杀，系统全新升级，承诺客户不会再有问题。 高配置低售价，很快就有人加入抢购的队伍中，不想错过一件好的产品。 在这些事情进行的同时，林枫也派人暗中盯着能够接触到核心技术的这些人。 雷小军和他的团队也在监控范围，而且是重中之重。 明月察觉到不对，很着急地将林枫找到。 “都是花高薪聘请回来的人才，系统研发全经过他们的手。” “你对他们都不放心吗？” 明月咬紧牙关，不明白林枫为什么这样去做。 “明月，你看待事情的角度过于片面。” “系统是经他们手研发出来，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最清楚漏洞存在于何处！” 有些事情，得反着去思考，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离谱也是真相。 林枫已经跟雷小军打过招呼，对方对他的决定并无异议。 问题真要出在他的研发团队，他绝对不会推脱责任。 最让林枫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几天时间过去，市场反响强烈。 雷小军团队的一名成员常在工作时间外出，不可避免地引起他的注意。 林枫的办公室里。 “林大哥，他常常出去跟人见面，我问起时又对自己行踪很遮掩。” “恐怕……” 雷小军有些话没能说出口，也基本能够确定问题出在那人的身上。 “林大哥，要不要报警把他抓起来？吃里扒外，对这种人不能姑息纵容。” 一些事情上，雷小军不能擅做决定，必须林枫把话讲明。 本以为林枫也会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根本容忍不得。 事实情况与他所想的大有不同，林枫摆了摆手，干脆利落地开口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 “把这个人的资料送来，我得搞清楚他为什么甘当内鬼。” 林枫嘴角扬起，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只是想要给对方点教训，将事情轻易了结掉。 林枫再怎么看，这件事情都跟国外的那家公司脱不了干系。 必须让他们长点教训，以后再不敢欺负到头上。 听到林枫这样说，雷小军深感认同，赶紧点了点头。 “林大哥放心，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绝不让那家伙察觉到。” 他按照林枫吩咐，很快就把团队成员的资料整理出来。 送到林枫办公桌上，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谓漫长等待。 林枫翻来覆去地看，对于研发小李的家庭状况最为关注。 很快就有了答案，也是时候去将人找到，摊牌整件事情。 傍晚时分。 林枫提前在餐馆定好位置，雷小军按照计划以团队聚餐的名义将人带过来。 等他走进包厢，才发现只有林枫一个人在等待着。 赶紧把头低下去，都不敢跟林枫眼神对视。 “小李，你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被我不远千里带回来。” “这段时间里，对你们这些人的福利待遇，应当不差吧！” 林枫不喜欢给人画大饼。 能力与回报成正比，他正在对团队成员践行这一道理。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小李与人暗中勾结，差点就把两个厂子搞到破产。 如此举动，着实令人感到费解。 林枫目光紧逼，不给小李留下思考的时间，更加重了语气。 “你要不说，我就只能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一趟。” “闹到法庭，处理结果可就不是我说了能算。” “你就算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家里人想想，难道不是吗？” 林枫说完这些话，赶紧去观察小李脸上的神情变化。 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小李神情慌张，心理防线很快崩塌掉。 “别……别报警！” “林厂长，我实在是没办法，家里人得了病，需要很大一笔钱。”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专门将我找到。” 小李再不隐瞒任何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口。 听他说起一些事情，林枫眉头越皱越紧。 “跟你接触的那个人，对厂子内部的情况很熟悉？” “他叫什么！” 林枫心头涌出一种很不好的想法，对于一些事情不难猜测到。 “好……好像是姓王。” “王元！” 雷小军惊呼出声，自己虽然刚来不久，也对厂里发生的事情有过听说。 “这就说得通！这家伙在厂子里还有人脉关系，打听点事情并不困难。” “他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就是想到你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家庭遭遇变故，抵不住利益诱惑。” 林枫说完这些话，小李后悔不已，心中只有愧疚。 “林厂长，我也没脸再待在厂子里，你把我开除吧！” “只是求你不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这一次产生的损失，等熬过这段时间我砸锅卖铁也会还。” 小李刚刚走出学校，社会经验极为欠缺。 如此巨大的一口锅，他竟然想背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他这样说，林枫实在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随后说出口的话，何止小李一个人感到吃惊。 雷小军更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第一百零六章 将功补过 林枫没有选择在厂子里将小李出卖核心机密的事情讲出，就是有更长远的打算。 在这包厢里，只要三人不将一些话往出乱传，情况就会在可控的范围内。 “小李，我现在能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把握得住，一切都好商量。” “林……林厂长，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我一定照做。” 得到了肯定答复，林枫递给雷小军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转身离开，还不忘帮林枫把门关上，以防止有人路过时听到一些话。 “家庭有困难，你不得已走上这条路。” “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林枫话里充满暗示，对于小李来讲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林厂长，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绝对不会有其他意见。” “好！我就喜欢痛快人。” 林枫朝着他招了招手，就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随后叮嘱几句。 小李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林厂长，这……这怎么能行？” “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开玩笑。” 就知道他不能答应，林枫双手摊平，很无所谓。 “我已经给你指明路，要不要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 小李支支吾吾，许多话已经到了嘴边，到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咽回到肚子里。 犹豫再三，便重重地点头答应下来。 “我都听你的。” “那没什么要紧事，先动筷子，吃饱后回去工作。” 林枫走到他跟前，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肩膀上。 交代了一些话，接着就走出去这个包厢。 雷小军正在外面等候。 “林大哥，他出卖核心机密，这种过错不可饶恕。” “你到底要干什么？给他一次机会，难道让他继续断送掉我们在新系统上倾注的心血吗？” 作为研发团队的负责人，雷小军必须跟林枫讲明利害关系。 有些事情，不出纰漏倒也罢了，一旦出了问题，后果难料。 林枫神秘一笑，不打算对他隐瞒一些事情。 说清楚后，雷小军脸上的神情不停变化。 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返厂清杀病毒，重装系统的电脑重新流入市场。 针对一些客户群体，反响极其不错。 几个大的商场里，又一次出现抢购热潮。 在这期间，不少人都担心电脑再出问题。 林枫坐在办公室里，从不为此忧虑，只是在等着好消息传递回来。 果不其然，临近下班的时候，明月着急忙慌，连门都顾不上敲就走进来。 “林枫，莱特品牌的电脑全部中了病毒，他们在当地的代工厂已经被顾客围堵到水泄不通。” “我过去看了一眼，群众意见很大，全都嚷着要他们退换货。” 莱特公司是欧洲那边生产电脑的大头，影响力遍布全世界。 国内有不少他们的代工厂，这次的事情已经发酵，这些地方就成了矛盾聚集地。 “这算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林枫脸上泛出一抹淡淡笑意，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明月心中泛起疑虑，回过神来后赶紧开口追问。 “林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讲清楚。” “不用着急，你只需要耐下心来等待，接下来时间里还会有更大的惊喜。” 林枫很是清楚，莱特公司不会善罢甘休。 前不久双方还闹得不愉快，甚至到了法庭上。 为了能够打压制裁，对方手段频出，如今落了下风哪能善罢甘休。 林枫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明月也不好一再催促。 事情发展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还在社会上不停地发酵。 莱特公司在当地的代工厂，处理问题态度消极，始终是在回避退换赔偿。 有群众情绪激动，一时没有把控好，竟然动手打了他们的保安。 双方矛盾愈演愈烈，明月都有些习惯。 “真是够奇怪，他们的电脑也都中了病毒。” “像是有人故意搞针对，会是什么人呢？” 她陪在林枫身边，忽然想起一些蹊跷之处。 林枫笑了笑，接着开口说道。 “万一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呢？” “这不可能！” 明月想都没想，直接就否决了他刚才的话。 “我们的电脑也中过病毒，同为受害者，怎么可能……” 一些话还没有说出口，明月猛地抬起头。 “该不会真的是你吧！” “国内有句老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林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莱特公司使坏在先，如今遭到反噬。 寻常人想不到是林枫动的手，莱特公司高层知晓真相，那也不敢轻举妄动。 刨根问底，问题最终会归咎在他们的身上，一旦曝光所有损失都将由他们承担。 “林枫，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办法？还能让他们的电脑也中病毒。” “开玩笑！我们手底下的技术人才，可不是吃干饭的。” 林枫之所以给小李留了一条活路，就是让他帮自己做成这件事情。 让他以提供升级后的系统薄弱之处为由，将一个有问题的u盘拿给对方。 一旦插入电脑，后果可想而知。 “他们不敢声张，因为他们心中有鬼。” “对喽！这次就该他们吃个哑巴亏。” “要是运气好点，我们不仅能够要回损失，还能让他们大出血一次。” 林枫另有计划，当下不便讲得太清楚。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也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工夫。 这一天。 莱特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一个外国佬找上门。 他讲普通话不够流利，但从语气来听，足可见内心愤怒。 “林枫！你……你卑鄙！” “我卑鄙？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林枫不想与他争论太多，抬了抬手，就让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男人显然是没有认识清楚形势，还敢在那里讲一些难听的话。 “我要去法庭上控告你！” “你这种行为，是在违反法律。” 林枫没有理会，都已经要起身离开，对方不依不饶。 “控告我什么？” “你……你让我们公司生产的电脑感染病毒，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最后几句话，对方几乎是吼出声，以此彰显内心的愤怒。 林枫都没有用正眼去瞧，只当他在抽风而已。 第一百零七章 因果必有报 早就知道对方会是这样一套说辞，林枫很冷静地应对。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根本就不清楚。” “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要不然的话，我可就报警了。” 林枫态度强硬，与他没有任何商量的打算。 男人气急败坏，还拿林枫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工厂保卫处派人过来后，他也只得乖乖离开。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明月来到林枫办公室里。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可是有了听说。 “林枫，这样会不好？容易破坏国际关系。” “上级领导部门要是追究下来，这个责任我们可担待不起。” 她的心思细腻，考虑得也更加全面。 林枫摇了摇头，对她刚才的说法并不认同。 “我们就是不知情。” “谁来追究责任都没用。” “他要有本事，那就拿出证据来，插到他们电脑上的那个u盘作用是什么？他们敢往清楚讲吗？” 林枫有恃无恐，明月没忍住地笑出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真就是漫长的等待，一切都如林枫所料想的那般。 像莱特这样的外资企业，代工厂账上没有多少资金。 想要跟总部申请补贴赔偿，更是天方夜谭。 问题电脑越来越多，群众情绪激动，已经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糊弄住。 代工厂的负责人再次托人找上门，希望能和林枫私下见面洽谈。 即使这样，林枫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没有知会任何人，孤身前往一家酒店，敲开了对方预订好房间的门。 “林厂长，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态度上大有改变，还想跟林枫热情地拥抱。 见他这样，林枫伸手拒绝。 “国内不兴这一套，你可以收敛些。” “有事说事，彼此时间都很宝贵，千万不要浪费。” “你……你很好！” 男人咬牙切齿，只能是放低了姿态。 “林厂长，这个病毒我们清杀不掉，需要你们的帮忙。” “只要你同意，我愿意支付一笔费用。” 林枫摆了摆手，并没有立马答应。 “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何必卖关子。” “那你想怎么样？” 男人提出见面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一时刻，不过是双方讨价还价，各自亮出底牌的时候。 林枫也不废话。 “你要敢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那就走司法程序，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 “你敢吗？” 说出口这些话的同时，林枫将眼睛微微眯起，视线透过一条缝隙，直直地落在男人身上。 果不其然，男人并没有那样的勇气。 咬紧了牙，很是艰难地开口道。 “林枫，或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说说你的想法吧！” 对方双手摊平，仿佛无奈，林枫却不肯上他的当。 这种地方免不了就会有监听设备，说错了话要被定性为敲诈勒索，自己将吃不了兜着走。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去耍小聪明。” “老老实实面对问题，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林枫这一番官方说辞，男人的一些计划彻底破灭掉。 “我们愿意弥补你们厂子的损失，并且额外支付你一笔补偿费用。” “具体一点。” 看着对方还不老实，林枫在心里头骂了好多遍。 正是敲竹杠的时候，自己绝不留情。 男人一脸苦相，没想到林枫这样难缠，只好将一些条件往清楚讲。 林枫还是不满意，帮他算了一笔账。 损失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 工厂声誉受损，这方面的损失可谓巨大，一时间难以估量。 林枫给出一个大概数字，男人拼了命地摇头。 “不可能！” “林枫，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这是在敲诈勒索。” “那就没什么好聊的！我现在就走。” 林枫底气十足，没必要跟他在这里磨嘴皮子。 事实证明他的这一决定最为正确，在他要走时，男人很快认怂。 “赔你们这些钱，我需要跟总部申请。” “那是你的事情。” “对了，我希望从此往后，大家能够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把这个行业做大做强。” “而不是互相使绊子，为此而付出惨痛代价。” 林枫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男人要还不知好歹，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咬紧牙关，很费力地开口，也算是答应了林枫的条件。 桌上饭菜样式很多，林枫动了筷子，可不饿着肚子回去。 吃饱喝足，他便给雷小军打去电话，要他们团队派几个技术人才来帮助男人研发杀毒程序。 经历过风浪，国产电脑口碑直线上涨。 有了对比，人们才真正能够体会到林枫的决心与诚意。 工厂的门口，再一次排起长长的队伍，再次出现一机难求的盛况。 林枫合理的抬高价格，反对意见并没多少，反而是对他们一再支持。 林枫带着明月一起来到苏胜军面前，脸上堆满笑意。 “老领导，对于这件事情，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你是到我这里来邀功吗？” 苏胜军冷哼一声。 没等严肃太久，便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臭小子，你这事情干得漂亮，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还把损失都给挽回。” “对了，我听说他们还额外赔付了一笔钱。” 苏胜军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实则暗藏玄机。 再三提醒林枫要洁身自好，不属于自己的钱千万不能往兜里装。 “您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林枫开起玩笑，明月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随后就当着苏胜军的面挽起他的胳膊。 “爸！我想跟林枫在一起。” “你们不早就？” 苏胜军目露疑惑，林枫言论在原处，没能立马反应过来。 明月轻咬嘴唇，很费力地开口道。 “之前太唐突，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我想正式一点。” “明月，我……我喜欢你。” 当着苏胜军的面，林枫说出这样的话，明月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 好在她已经不像之前一样为容貌而焦虑，常常感到自卑。 与林枫有说有笑，装作勉强地答应。 这一幕被苏胜军看在眼里，顿时就对林枫没了好脸色。 一再叮嘱，他要敢欺负自己的女儿，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百零八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打击掉一些人的嚣张气焰，林枫的计划更进一步。 为了能够打开外地市场，林枫打算亲自去考察。 从始至终，只有明月陪伴在他的身边。 大城市里，生活节奏很快。 林枫和明月刚从一家商场出来，尝试着与这里的老板洽谈合作。 只可惜效果一般，商场老板没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林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们得多点耐心。” 林枫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好事多磨。 带着明月先到一家菜馆去填饱肚子，边吃边聊，也与身边人的谈话内容中分析出一些紧要信息。 “你刚才说，政府在规划新建一座电子城，借此辐射周边地区，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这……消息属实吗？” 林枫言语期待，男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开口道。 “当然是真的。” “政府都已经发了通知，这还能作假吗？” 男人把话说完，结了账后匆匆离开，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碌。 林枫与明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怎么样？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 “你……你说得对！” 两人很快在想法上达成一致，为了能够让自家产品的销路彻底打开，这一机会绝对不能错失掉。 按照计划，两人来到装修好的电子城。 眼下空空荡荡，还没有多少商家入驻，用不了多久时间又会是另外一番情形。 当地政府政策帮扶，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在给这些商户兜底。 林枫走进来，有人在忙着装修，根本就没空搭理。 明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不等她想出办法，林枫就已经走上前去，很是熟练地给装修师傅递上一支烟。 “这座电子城的负责人在哪里？能不能给我个联系方式？” “你说宋总啊！你找人家干什么？” 装修工人眼神疑惑，看林枫穿着打扮很是普通，不像是那种有身份背景的人。 上来就要找这里的老板，口气着实不小。 “我们有一桩生意，想跟老板谈谈。” 明月心中想法并不复杂，一些话脱口而出，林枫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果不其然，装修工人对他们瞬间没了兴趣，用力地摆了摆手，很不耐烦地开口。 “宋总可没那么多的空闲时间，你们赶紧离开，别让保安来赶。” “你……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明月瞪着眼睛，刚才还见他接了林枫一支烟。 察觉到明月异样的目光，装修工人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就将那支烟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去踩。 “一根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我可不敢带你们去见老板，扰了人家清静，还不知道会骂得多难听。” “滚！赶紧给我滚！” 装修工人把手举过头顶，都有了，要打人的架势。 林枫牵起明月的手，转身离开，不至于跟这些工人起正面冲突。 “林枫，我们来一趟可不容易，吃喝住行都要钱。”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明月咬紧牙关，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林枫观察得够仔细，就让她稍微耐心点，自己心中另有计较。 带着明月来到了附近不远处，随便找了一家店走进去。 “逛一逛，买点有用的东西。” “这都什么时候？快要火烧眉毛，我……我哪有那个闲心思。” 明月着急不已，抬眸就迎上了林枫坚定的目光。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明月嘴上这样讲，心里头却已经打消掉一些想法。 和林枫这一路走来，前不久还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对他都不相信，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值得她去相信的人。 林枫就在门口处站着，明月则是在店内闲逛，最后也只是购买了几包纸巾。 转过身来，林枫已经没了踪影。 “你……你等等我！” 明月加快步伐，很快就到了林枫身边。 与此同时，站在林枫面前的一个男人，面露不悦之色。 身边秘书立马上前，冷冰冰地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赶紧把路让开，宋总还有很要紧的事情去处理。” “宋总，我也有很要紧的事情跟你商谈，希望你能够给我一点时间。” “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 林枫两根手指头交叉在一起，比比划划，秘书走上前来，很是不满。 “宋总忙得很，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要谈合作，那就提前预约。” “好了，我们该走了，别让赵总等着急。” 宋明峰随便几句话，就已经断送掉林枫所有希望，秘书更有了底气，都准备叫保安来将人赶走。 关键时刻，林枫语出惊人。 “宋总！我这里的一桩生意，能够保障所有商户不亏本，也能让你腰包鼓鼓。” 林枫对于自己的产品有着足够多的信心，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明峰仍然不为所动。 秘书接过话茬，很是不屑一顾地开口说道。 “宋总的腰包有多大，你小子知道吗？” “就你的那点小钱，人家都瞧不上眼。” 秘书把话说得难听，宋明峰不为所动，早已默许。 林枫并不着急，只是讲出了国内电子产品领域的一大现状。 “老式电脑已经处于被淘汰的阶段，产量正在急剧下降。” “各大生产电脑的工厂，都已经完成战略性的转型。” “宋总，我们厂子里生产出的产品，质量安全可靠，要能在你这里进行售卖，销量绝对不会差。”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枫讲清楚产品的优劣势，绝不只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宋明峰本来对他没多大兴趣，当下情况大有不同。 “你们从哪里来？工厂名字叫什么？” 林枫自报家门，宋明峰好不容易提起的一丝兴趣，瞬间消散。 秘书更是催促着林枫离开。 “我们在这个行业深耕多年，从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牌子。” “你们所谓的物美价廉，说不准就是山寨东西，跟你们合作不就是在自砸招牌吗？” 秘书就是领导的嘴替，这一作用被他发挥到淋漓尽致。 宋明峰眼神示意，他赶紧将林枫推到一边。 “赵总都派人打电话来催，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他在前面带路，宋明峰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一百零九章 对赌协议 为了能够争取到这一次合作的机会，林枫豁得出去脸面。 不顾危险，直接挡在了汽车前面。 宋明峰皱起眉头，对于这样的行为很是反感。 秘书走下车，也与林枫恶语相加。 “真不知道宋总生意是怎么做大做强，如此眼光，真够差劲。” 林枫使用激将法，宋明峰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走下车去，也算是与林枫好言相劝。 “谈合作可以，但是得拿出本钱，而不是靠一张嘴。” “宋总，这是我们工厂近半年来的财务报表，你可以看一眼。” “特别是近几个月，我们新研发出的一些产品，在市场上获得的反响很是不错。”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最适合用在林枫的身上。 明月站在身旁，也为此而感到吃惊。 “拿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还是在这里夸夸其谈。” 宋明峰耐心有限，秘书都已经准备好要看林枫的笑话。 只可惜，林枫的这份财务报表，做得很是详尽。 宋明峰只是看了几眼，脸上神情大有变化。 “一家国有厂，都已经快要破产，面临重组的风险。” “你……你是用的什么办法，能让这家工厂起死回生。” 宋明峰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绝对能称之为白手起家。 饶是如此，也还是被林枫的手段给震惊到。 他所做的事情，更像是让一个垂死之人焕发生机，难度可想而知。 “宋总，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你要是感兴趣，还请移步。” 林枫指向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主动邀请，宋明峰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秘书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宋总，我们已经跟人约好，时间上都快要来不及。” “我做事情，还不需要跟你商量着来。” 宋明峰已经拿定主意，谁去劝说都没有用。 明月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后脸上神情又惊又喜。 咖啡馆内。 林枫说到做到，请客几杯咖啡，随后就开始将话题引上正轨。 工厂能够成功转型，从破产危机中顺利度过，靠的就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当下情况也是一样，他想通过与宋明峰的合作，在这座大城市打开局面。 “宋总，你们这里处在发展的前沿，以后会是国际交流重要窗口。” “产品畅销国内，这只是我们的初步计划。” “更进一步，那就是要面向全世界。” 听到林枫这样说，宋明峰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好大的口气，就算你这个牌子的产品在国内具备一定竞争力。” “一旦出国，外国人的制造技术更为先进，你拿什么来与人家竞争？” 宋明峰刚把话说出口，就遭到林枫无情的嘲笑。 “宋总，亏你还是在生意场上闯荡出名头的人。” “到头来，也只会讲一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林枫摇了摇头，都已经要起身离开，宋明峰赶紧抬手将他制止住。 “林厂长，我刚才讲的话有些欠妥，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外国人的那点东西，有好有坏，我还是能够分辨得清楚。” “要合作，你总得说服我才行。” 宋明峰言语认真，毫无玩笑意味，林枫也不能与他藏着掖着。 一些话干脆利落地讲出口。 “外国强在技术，我们胜在成本。” “只要我们勇敢地迈出去第一步，一定能在国外市场打开局面。” “价钱低，品质高，这样的产品还不足以让我们站稳脚跟吗？” 林枫信心十足，明月也在一旁开口附和。 宋明峰犹犹豫，始终下不了决心。 之前还看林枫很不顺眼的人，这一刻却在态度上大有改变。 秘书小心翼翼的几句话，却成为坚定宋明峰内心的关键所在。 “宋总，之前我对他们还挺瞧不上眼，觉得他们是想傍上你这条大腿。” “听他们说完这些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国产要想被人接受，那就得一头扎进去，不顾后果的那种。” “那就试试吧！” 宋明峰心思松动，答应要给林枫一个机会，也把丑话说在前面。 “最多半个月的时间，这里就要正常营业。” “拿你们一部分产品做测试，效果不好，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立马作废。” 作为一个商人，宋明峰可不愿意与人有太多道理去讲。 难听的话说在前面，好过到时候撕破脸皮，大家都很难看。 “没问题！宋总放心，我的货一定会赶在这里开业之前，顺利送到！” 林枫拍着胸脯保证，双方也不必再去争执一些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里，有说有笑，相处的可谓融洽。 等到一杯咖啡见了底，林枫起身离开，宋明峰专程相送。 如此待遇，秘书都是头一次见到。 “林厂长，我们老板从来没有对人这样热情过，你是头一个。” 得知林枫要去车站，宋明峰更是让秘书先开车去送。 “赵总那边？” “什么赵总？跟林老弟的合作更重要，一来一回，还能给他们留备货的时间，抓紧点才好。” 宋明峰看似很难相处，实则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既然已经答应要给林枫一次机会，那就不能在一些事情上故意使绊子。 秘书哪敢耽误时间，赶紧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回去的路上。 明月满腹疑惑，好多话想要问出口，到了嘴边也只能强忍住。 见她这个样子，林枫都跟着着急。 “明月，就凭咱俩的关系，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往出讲。”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林枫故作姿态，明月着急不已，赶紧开口道。 “我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又怕合作过程中出纰漏，到最后会是空欢喜一场。” 最让明月感到担心的，莫过于宋明峰要货一千台。 “他们开业搞活动，也就三天的时间，这么多台电脑能卖得出去吗？” 双方在咖啡馆里已经在细节上进行敲定，更是签订了对赌协议。 一次性拿这么多货，卖得出去宋明峰会在拿货价上让出一个点的利润。 要是卖不出去，合作终止的同时，这一千台电脑就得人家自行处理。 哪怕是拆零件都能卖不少钱，对方很讲究，但也对合作不抱有太大希望。 第一百一十章 供不应求 对于明月心中泛起的疑惑，林枫没有解答太多。 回到了电池厂里，林枫马上召开会议，要求所有工人都加班加点。 同时也把这一消息告知给苏胜军那一边，让他们一起跟着赶进度。 消息刚刚传出，就在工厂内部引起很大争议。 对于林枫不满的声音，逐渐增多。 苏胜军面临巨大压力，只能是把林枫叫了过去。 办公室里，他顾不上太多，就想让林枫给自己撂个实底。 “一口气要1000台电脑，时间还这么紧张，你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吗？” 苏胜军必须提醒林枫几句，工人们的生活压力本来就不小。 要让他们加班加点，很容易就会滋生出情绪。 “老领导，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非常时候，就得用非常之法。” “加班不白干，会有额外的费用，这些都不是问题。” 林枫为了能够赶在电子城开业之前，将这一批设备送到宋明峰的手中。 这一次可谓下了血本。 见他这个样子，苏胜军有好多话讲不出口。 “算了，我再去做工人的思想工作。” “还真就不信这个邪！这件事情一定能办得成。” 苏胜军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林枫头上浇一瓢凉水，按照他的要求，所有轮休工人都得返岗。 几条生产线，数百工人合力作用，总算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这1000台电脑赶制出来。 各大商场也都不够卖，排着队跟厂里拿货。 林枫却要把这些设备都运到外地，业务部门的几个主管特意找过来。 希望林枫能够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 “大家想要开单拿提成，迫切心思我都懂得。” “这是这一次的合作很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 林枫试着去讲清楚利弊关系，好让这些人对他多点理解。 事实情况与他所想的大有不同。 几人不依不饶，吵闹声音更大了些。 林枫没有理会太多，直接就让人把产品装车，送到外地去。 时间飞快的流逝，不知觉中就已经来到了电子城开业的当天。 宋明峰前期的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进来体验电子产品的顾客络绎不绝。 国产电脑摆放在显眼位置，很快就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林枫也在现场，准备见证历史性的一幕。 只要他的产品能在这里打开局面，双方很成功地签订长久合同。 出口国外，创造出一笔巨大的收益，就不只是他的凭空想象。 “这……这是什么牌子的电脑？我都没有见到过。” 一个男人远远看了几眼，脸上神情很是不屑一顾。 更有一些人，崇洋媚外，把国产电脑讲得一无是处。 系统都是bug，运行起来卡顿，各种各样的问题都给挑了出来。 林枫就站在不远处，将他们所讲之话听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再好的脾气，这一刻也都无法忍受。 宋明峰来到身边，摇了摇头，叹息几声。 “看这个样子，你送过来的这1000台电脑，都得被我拆零件卖掉。” “不过没关系，至少能让你认清现实，国产牌子在市场上没什么竞争力。” 宋明峰看似是在替林枫着想，实际情况大有不同。 把电脑拆了零件去卖，也能换取来不少钱。 这笔买卖不管从哪方面去看，他都是稳赚不赔的那一个。 “宋总，你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早了些？” “大家不放心国产电脑的质量，我们作为销售方，应当去积极引导。” “林厂长，你倒是会说话，根本没考虑过实际情况。” “消费观念摆在这里，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宋明峰摆了摆手，马上就要对林枫失去耐心。 与其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到别处去转转。 这么大的一家电子城，总有一些产品是受欢迎。 问价的顾客络绎不绝，购买率一直都保持在水平线上。 对于他人的冷淡，林枫并没有在意太多。 让人给自己带来一台电脑，临时搭建起摊位，更喊出一个极具诱惑性的口号。 “先试用，后购买，七天无理由退换，一年只换不修。” 一听这话，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林枫身边，都对他手里这台电脑的性能感到好奇。 林枫让他们随便试用，一边讲起国产电脑的好处。 保障性能的同时，价格方面还能够更优惠。 这样的东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物美价廉。 不远处的一家专卖店，是国外的品牌。 负责人走上前来，看着林枫这么卖力地宣传，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就你们的那点技术，研发制造出的东西，也好意思跟我们抢占市场。” “就怕大家今天买了，明天你们就撤店，到时候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男人只用了几句话，就让一些心思动摇的人改了主意。 转身走向别的店里，对林枫的产品再无兴趣。 饶是如此，林枫也还是在给一些人做演示。 一台好的电脑，绝对是留给懂电脑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上前询问价格。 “倒是不贵。” 他上手操作，运行速度极其流畅，完全能够满足日常所需。 立马就从林枫的手里买下一台，有了第一个顾客，往后事情发展就顺利得多。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摆在外面的几十台电脑就被抢购一空。 局面打开，林枫这不用时时刻刻地盯在这里。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他从厂里直接带过来的1000台电脑，很轻松地卖空。 林枫住在招待所里，对于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料到。 不慌不忙，静下心来等待。 明月陪在身边，内心激动，抑制不住地往外流露。 傍晚时分。 宋明峰坐车来到招待所的门口。 秘书打听清楚林枫办理的入住信息，便带着他径直前往楼上。 见到林枫之后，宋明峰很是着急地开口。 “林厂长，现在有不少预订单，能不能让你们那边的工人再抓紧点时间。” “不能按时交付，光是违约的费用，那就是一大笔啊！” 宋明峰说完这些话，秘书也在他的身旁打起帮腔。 林枫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时不时地叹几口气。 “宋总，我也着急，可光着急没有用啊！” 宋明峰紧皱眉头，从林枫的话里，听出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合资办厂 宋明峰能在生意场上混出名堂，那是有真本事在身上。 寻常人的一些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藏匿不住。 唯有林枫这里，他竟然不能完全看透。 “林厂长，我们已经是合作关系，就不应该在一些事情上遮遮掩掩。” “你们这个牌子的产品很受欢迎，不少顾客慕名而来。” “更有国际友人找我下订单。” 宋明峰将现有的一些情况都跟林枫讲清楚，最后几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 “宋总，你就算是说破天，我们那里的生产力也不可能再突破。” “人不是机器，再熬下去都得出人命。” 林枫话糙理真，这下子宋明峰感到着急，咬紧了嘴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月也在一旁跟着犯难，根本就不清楚林枫内心最深处的一些想法。 过去三五分钟，火候已经差不多，林枫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 “宋总，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一条。” “什么？你快说！” 谁都体会不到宋明峰内心有多么着急。 订单多按说是该高兴的一件事情，在他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源头工厂的工人已经在超负荷工作，没日没夜地赶工，还得保证产品质量。 万一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付产品，就算他们违反了合同规定。 “宋总，就这一次的事情而言，我可以给工人们提高福利待遇，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至少不让你手里的订单出问题，但以后呢？订单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工人不是机器，没办法一直保持这样的生产速度。 ” 林枫言语认真，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毫无虚假。 果不其然，宋明峰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立马就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要按林厂长的意思，那应该怎么做才行？” “很简单。” “在你们这里建一个分工厂，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样的话，能够解决调换货的麻烦，也能保证产量一直供应得上需求。” 林枫在这一行摸索出的经验，用在当下的事情上，最是适合。 宋明峰皱着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这里开办工厂，减轻源头工厂的生产压力，的确是个好办法。 只是会有许多的麻烦，各方面的风险只高不低。 “林枫，这件事情我得回去召开董事会，跟人商量。” “没有问题！我也得回到厂子里，说服很多人。” 林枫实话实说，国有厂就这么一个麻烦，那就是过于教条死板。 条条框框太多，一些想法想要落实，需要经历不少坎坷。 双方在意见上达成一致，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 林枫带着明月回去花市，就将两个厂子中高层的管理聚集到一起，询问清楚他们的意见。 得知林枫要在别的地方开办分工厂，不少人都傻了眼。 “林厂长，你这不是胡闹吗？咱们是国有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能算。” “要是开办分工厂，启动资金从哪里来，管理人员该怎么调配？这不都是问题吗？” 说出口这些话的人，平时跟林枫不少交情。 当下反对，完全是不想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拿住把柄。 这些话要从他们的口中说出，就是在与林枫故意为难。 林枫很感激这些人能为自己着想，但这种时候，他必须得将这些问题一一解决掉。 正欲将一些话说出口，就被人很大声地打断掉。 “林厂长最近没少出风头，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 “把国有厂当成他自己家的东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一点都不考虑实际。” 有人阴阳怪气，林枫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大笑出声。 “你们总把国有挂在嘴边，根本就没想过怎么去适应市场，把厂子建设发展得更好。” “两家厂子联合生产的电脑在市场上很受欢迎，已经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 “有不少预订单，人家急着拿货，像这种现象会越来越多。” “不开分厂，就靠源头厂子的这点生产力，什么时候能够让供需达到平衡点。” 林枫一手拍在桌上，缓缓站起身。 短短几句话，却对这些人有很大的威慑力。 只可惜有人不肯松口，只是揪住了现有的一些问题。 “林厂长，厂里头经营状况改善，大家有目共睹。” “只是钱都用在了生产线上，账上没有多少，开一家分厂，难道不用钱吗？” 一听这话，林枫差点没笑到肚子疼。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走不还是要看自己吗？” “当领导的，说话可真够轻松的，都不用去思考。” 如此言语，算是将林枫彻底激怒。 “这位同志，你要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站起身来反驳。” “在下面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 “林厂长，你也不要在这里提高调，说大话，要有解决的办法就跟大家讲。” 男人还真不怕，直接站起身来，言语更为激烈。 林枫深呼吸几口气，一再忍让。 只可惜别人把他的善良当作软弱，不仅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更是肆无忌惮。 “钱的问题，很好解决。” 林枫忽然开口，在场的人都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反应过来后，一阵哄笑声音传入林枫的耳朵里。 “当厂长的，像不像古时候的皇帝？何以食肉糜，对不对啊！” 厂里头有些老师傅，文化水平并不低。 说出口的话对林枫满是针对意味，惹得不少人大笑出声。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并不恼怒。 “合资办厂。” “这样一来，就能很大程度减轻我们的压力，利润按比例分配，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公平。” “你……你说什么？” 一名姓白的副厂长站起身来，看向林枫的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 再三开口与他确认，没有问题后，白立群直接变了脸色。 “我要跟上级领导部门检举，你这种行为，再往前一些年叫走资。” “放在现在，就是不安好心，想要侵吞国有财产。” 他的话刚说出口，苏胜军就给林枫使眼色，想要他赶紧改口，以免矛盾更加激化。 林枫摇头苦笑，有些事情自己已经决定下，再没有更改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去理会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场有不少人都替林枫感到担忧。 侵吞国有资产，这帽子一旦扣在头上，可没有那么容易摘得掉。 对于苏胜军的好心提醒，林枫视若无睹。 缓缓站起身来，就回答了个别同事的问题。 “合资办厂，自我结合工厂现状，深思熟虑出的一个结果。” “出多少的钱，拿多少的利，就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情。” “说我侵吞国有资产，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林枫一定要将问题的核心之处解释清楚，以免产生更大误会。 却还是被这些人揪住不放，消息很快传到市局领导的耳朵里。 这边会议刚结束，市局领导就给林枫打来电话，严厉问责。 “林枫同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种行为，无异于玩火。” 对方怒气冲冲，林枫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防止将对方心中怒意点燃。 “领导，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国有厂经营出问题，倒闭重组的厂子不在少数。”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林枫把问题甩了过去，倒要看看市局的这些领导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事实情况与他所想的并无不同，用来回答自己的都是些场面话。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商榷。” “领导，好多年前的原则，用来禁锢当下，真的合适吗？” “往前推几十年，做点小生意都不应该，变化如此之大，不就是社会进步最好的证明吗？” 林枫一番言语，有理有据。 市局领导跟他争论不过，便将电话挂断，不再与他去磨嘴皮子。 林枫没有在乎这些，哪怕都是反对的意见，那也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地去实施。 许是他太出风头，不知觉中就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和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这一天，有女记者登门拜访，要对林枫进行一次采访。 得知情况，明月立马赶到现场，想要将人劝走。 她很清楚林枫现在面临巨大压力，不应该受到旁人打扰。 “你是什么人？我是来采访林厂长的，跟你可没多大关系。” 女记者嘟囔几句，赶紧来到林枫身边。 “林厂长，你提出的合资办厂，要将国有变为私有，不知道你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 一听这话，林枫差点没被气到吐血，但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他咬紧牙关，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也算是回答了女记者的问题。 “国有就是国有，私有就是私有，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按照出资比例进行分红，合情合理，这本身没有问题。” “双方取长补短，在发展市场经济这一宏伟计划上能有不小的帮助。” 面对记者，林枫的话斩钉截铁般，毫无玩笑意味。 对方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仍然要刨根问底。 明月看不过眼，又想上前阻拦，却被林枫用眼神制止住。 对付这些记者，情绪越是激动越容易被人家拿住把柄。 挥洒几百字，一篇文章写好，发表在报纸上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前途与未来。 只可惜明月不明白林枫这样一番良苦用心，委屈巴巴地走开，到旁处去生他的气。 林枫自认为妥善应对，好不容易将记者打发走，赶紧找到明月解释一些事情。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明月轻咬住嘴唇，还以为林枫是故意与自己凶巴巴，事实情况与她所想的大有不同。 “那是当然。”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对我这点信任还是要有的。” 林枫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心中暗自窃喜，没让这些记者诡计得逞。 殊不知，在这件事情上林枫还是太年轻，考虑得不够周全。 高估了那些记者的职业素养，低估了他们的职业下限。 第二天一大早，林枫还不等睁开眼睛，电话铃声一阵接着一阵。 这种手机声音洪亮，放在枕头边上，都有些震耳朵。 林枫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责问声音。 “林枫，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跟记者说那些话。” “现在好了！人家把你的事迹刊登到报纸上，都成了头版头条。” 苏胜军气不打一处，他这次算是被林枫连累惨。 要不是看在明月的面子上，早就跟林枫划清界限，以防止给自己身上惹来更多的麻烦。 听他说完这些话，林枫赶紧穿衣服下楼。 来到街边的报纸亭子，挑选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掏钱走人。 回到家里，林枫匆匆看了几眼，脸色骤然变化。 时事新闻的板块，有关于自己的一个标题，红色加粗，格外醒目。 某国有厂领导宣称国有转私，符合市场经济，疑似从中不正当获利。 林枫读过整篇文章，都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最先想到的就是昨天采访自己的那个女记者，也就她写的出这种报道文稿。 林枫意识到事情正在朝着自己最为担忧的境地去发展。 来到厂子里，身边都是议论声音，每当迎上他的目光，又都躲远。 哪怕林枫很想澄清一些事情，也都无法做到。 刚回到办公室里，他就连屁股都没有坐热。 明月匆匆赶来。 “林枫，我昨天在现场，你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话。” “这是记者吗？这是流氓！” “他们不经允许，擅自篡改你的言论，这种行为也太卑鄙无耻。” 明月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帮林枫对外界做个澄清，将情况讲明白。 只有林枫心里清楚，那样去做毫无意义。 对于广大的客户群体来讲，印象一旦存在，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消除干净。 这是事前对于工厂名誉造成的损害极其大，要想将问题解决，就不能循规蹈矩。 林枫不明白那个女记者对自己抹黑造谣，到底是为了什么，便打算与她见一次面，也好探探虚实。 “这……这怎么能行？” 明月想都没想，立马否决掉林枫的提议。 对方毫无底线，林枫还去主动接触，万一被再被人家摆一道，恐怕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林枫，这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千万不能冲动。” 明月很想帮林枫有所分担，思考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妥善的办法。 似乎只有林枫说的那一种，略显可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巧妙应对 拗不过林枫的脾气，明月本想跟着一起前去。 却被林枫想都没想地就拒绝掉。 “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这里乖乖等着我，给你带回一个好消息。 ” 林枫将两手托在明月的肩膀，短短几句话，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事情诡异多变，要说没有人暗中推动，林枫绝不相信。 还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就让明月跟着掺和，那是对她的一种不负责任。 听到林枫这样说，明月眼神动容，赶紧点了点头，也不想跟在林枫的身边添乱。 傍晚时分。 林枫在一家菜馆早早等候。 过去十多分钟的时间，女记者来到这里。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冷笑几声。 “林厂长，你好歹也是大人物，至于抠门成这样吗？” “我还以为你是真有诚意来解决问题，现在看来，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女记者瞧不上这一桌子的菜，她想要的也不是这些。 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林枫看在眼里。 马上开口挽留。 “记者同知，国有厂倒闭破产的有不少，改革重组的也很多。” “仪器厂跟电池厂能有今天的发展，是因为我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上面。” 林枫讲起自己的不容易，女记者更有些瞧不上眼。 “林厂长，你犯不着跟我在这里打感情牌，一点用都没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想你可怜我一下，给我指条明路，到底该怎么办才行？” 林枫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极低位置，一再请求，女记者犹豫过后，也不再与他遮掩一些想法。 “林厂长，我写下那篇文稿，熬了一整个通宵。” “是不是应该有点辛苦费？” 她把话说得很隐晦，林枫呆愣在原处。 “辛苦费，什么辛苦费？” “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女记者都快要被林枫气疯，跟他讲些话就像是对牛弹琴，别提有多费力气。 林枫挠了挠头，仍然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 “算了，我就跟你直说吧！” “我就是吃这碗饭，故意抹黑你又怎么样？大家相信就已经足够。” “你给我一笔钱，我可以撤回这篇文章，过上一段时间就不会再有针对你的言论。” 女记者一副已经将林枫拿捏住的样子，说完这些话就将筷子拿起，想要尝尝那几道菜的味道。 在她看来，林枫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拒绝掉自己的要求。 除非林枫不想好好地过下去，鱼死网破，莫过如此。 “小姑娘，你学点什么不好？非选人家搞敲诈。” “你这可是犯法的。” 林枫忽然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笑意。 女记者并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大口吃菜。 “少废话，赶紧把钱给我，拖的时间再久就算是撤回那篇文章也没有用。” 见她这样，林枫没忍住地笑出声。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林枫把话说完，女记者猛然意识到不好，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惊恐之意往外流露。 “林枫，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她一手捂住嘴，意识到自己将祸从口出。 “你还不算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只可惜明白得太晚了些，没有多大意义。” “这东西普通人不一定见过，你肯定熟悉。” 林枫掏出一支钢笔，看着没有特殊之处，实则不然。 这东西大多是纪检委的人会去使用，媒体记者也有机会接触。 完全是私下采集证据的一大神器。 “你……你是故意把我约到这里，要套我的话。” “你卑鄙！” 都到了这种时候，女记者还没有认识清楚自己的错误。 朝着林枫破口大骂，短短几句话，算是将他彻底激怒。 “小姑娘，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把握住。” “这东西我会拿给有关部门，要他们将你逮捕，再出面为我做澄清。” “对了，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 林枫嘴角扬起，脸上笑意更浓。 经过这次的事情，他的名气一再上升，算是很成功的一次反面宣传。 女记者想要上前抢夺，林枫把那支录音笔装进兜里，起身就走。 目的达到，他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在这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女记者差点没哭出声，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 林枫刚走出去这家菜馆，就接到了明月打来的电话。 “明月，现在电话费有多贵？咱俩恩爱，也用不着这样糟蹋钱。” 听到林枫的玩笑话，明月并没有笑出声。 “出大事了。” 一句话，几个字，林枫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马上要与明月询问清楚，她咬着牙开口说道。 “省里头要下来领导视察国有厂，走一遍吃了饭再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林枫皱起眉头，心头涌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就知道他会抱有疑惑，明月并不隐瞒。 “通知是直接下发到白副厂长的办公室，要他准备接待工作，带着省里来的领导参观工厂。” “还要陪着领导一起去吃饭，后面还有很多安排。” 明月说完这些话，哪怕跟林枫隔着手机屏幕，都能预感到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身为电池厂的厂长，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直接把他绕了过去。 光是这一点，消息一旦外传，林枫必会被人嘲笑。 “林枫，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你得想想办法！” 明月着急不已，就怕经过这次的事情，会有人将林枫的位置顶替。 事情一旦发生，林枫后悔都来不及。 “别着急。” “想想，让我想想。” 林枫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一根用力地抽吸几口。 过去三五分钟的时间，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神情可谓恍然大悟。 “把领导的路线安排跟我讲清楚。” “我现在就过去。” 林枫语出惊人，明月愣在原处，反应过来后马上按照林枫的吩咐去做，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敢耽误。 第一百一十四章 获取领导支持 就在林枫拼了命往现场赶的时候。 副厂长白浩正陪同着省里来的领导，挨个到车间里去查看生产状况。 跟在大领导身边的一些人，以他为中心，各种好听的话都往出讲。 视察完一个车间，即将转到下一个。 林枫站在门口，直接把人拦了下来。 “领导！留步！” “林枫，你这是要干什么？省里领导时间很紧，绝不可能浪费在你身上。” 有人给白浩使了个眼色，赶紧让他把人带走，在这里拦路太不像样。 白浩点头哈腰，一副献媚样子。 快步走到林枫身边，着急地开口说道。 “林厂长，有关你的一些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现在离开，好过被领导问起。” “给自己留点脸面，也别让我难做。” 白浩冷笑几声，一些话看似是在为林枫着想，实际情况大有不同。 换了旁人，真有可能听信他的话，不声不响地离开。 唯有林枫不会傻到那种地步。 快步走上前去，当着省里领导的面，很大声地开口说道。 “合资办厂，联合生产，符合当下建设发展社会的大方针。” 听到林枫这样说，省里领导停下脚步。 “小同志，你们两家厂子联合在一起，生产建设工作搞得很好。” “你刚才说要合资办厂，这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将眼睛微微眯起，视线透过一条缝隙，直直地落在林枫身上。 眼见如此，身边立马有人开口劝阻。 “领导，他是在胡闹，你可不能听信他的话。” “怎么回事？” 男人皱着眉头，更想搞清楚这一切。 不等林枫开口解释，就有人抢在他的前面。 “林枫好大的胆子，想把国有转私有，跟别的地方的民营企业家合作，开办一家分厂。” “这难道不是在胡闹吗？国是国，私是私，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白浩也走回到男人身边，对于其他人的意见无比认同。 “林厂长比较年轻，想法上还不够成熟，真是让领导们见笑。” 如此言语，林枫再好的脾气都忍受不住。 “领导，国有和私有不能混为一谈，我比较认同这一观点。” “要说两者之间不能开展合作，那才是在瞎扯淡。” 林枫拿出自己写好的一份方案书，直接递交到了男人的手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一番举动树敌无数。 男人正在翻阅，就有人走上前去，将林枫最近正处在舆论的势头上，久居不下的事情讲出。 “搞生产建设，得考虑到方方面面。” “林枫身上的问题并不小，这时候采用他的方案，政府也会处在舆论的漩涡中。” 身边人说出口这样的话，男人怎么可能不将其充分考虑。 看过了那份方案书，原本对林枫抱有欣赏的态度。 一时之间，情况大有改变。 “领导，关于我的一些问题，我有必要作出澄清。” 林枫拿出那支录音笔，当场按下了播放键。 音频录制得很清楚，女记者为了跟自己敲诈好处，故意在网上构造陷害。 事情的经过，都被她交代清楚。 白浩瞪大眼睛，没想到林枫还留有这样的后手，赶紧去看省里领导的反映。 果不其然，男人打消掉最后一丝顾虑。 直接来到了林枫面前。 “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厂长，能力方面一点都不欠缺。” “你这样的人，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男人说完这些话，更是肯定了林枫提出要合资办厂的理念。 “国有厂制度老旧，不懂变通，跟不上市场发展的需求。”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破产倒闭了有多少？电池厂跟仪器厂能够整合资源，两方以合作形式重新占据市场份额。” “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 男人抬起一只手，轻轻拍打在林枫的肩膀上。 “在这些事情上，你的功劳不小，应当是再接再厉。” “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林枫怎么可能轻易错失掉。 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更朝着白浩看了过去，只是一个眼神，就像他没有了嚣张劲儿。 得到了省里领导的支持与认同，林枫在一些事情上不用考虑太多。 当下一番情形，说是他的手里头握了一把尚方宝剑，那也不足为过。 送别领导后，林枫在时间上毫不耽误。 又一次坐上绿皮火车，来到了宋明峰所在的城市。 事情发展和林枫所预想的并无不同，宋明峰这边召开过董事会议，也对他的那些建议感到认同。 得知林枫说服了当局领导，同意两方合作，一同办厂。 “林厂长，这真是太好了，咱们可就说定了，事情不能三天两头地更改。” “那是当然！” 林枫与宋明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在这里开办工厂，生产制造出的产品，专供国外的订单。 按照出资比例进行利益分配，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创收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电池厂里。 林枫公布了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原先那些质疑的声音荡然无存。 厂子盈利势头高涨，正处于一个上升阶段。 这些钱林枫只拿出来很少一部分，用来给厂里职工发放年终奖。 剩下的一部分，直接充当研发资金。 当林枫做出这一决定后，厂里的中高层领导意见很大。 更有人直接找到了林枫的办公室。 很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林厂长，这些年大家没少过苦日子，有时候两顿饭都接不上。” “没日没夜地干，都快把命扔在岗位上，好不容易挣的钱你都往自己兜里装，这叫什么事啊！” 说法之人是一名车间的主任，在电池厂里属于老资格。 把手拍在林枫的桌上，看这架势是想跟他大吵一架。 林枫摇头苦笑，脸上神情充满无奈。 “王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我们要是保持现状，长此以往只会落后别人一大截。” 不进则退的道理，林枫早就暗记在心中。 当下讲出，本来是想和这些厂里的老人化解误会，不至于再有加深。 只可惜他的出发点再好，也都得不到这些人的认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忍痛裁员 得知林枫的一些想法后，厂里闹得最凶的正是那些老职工。 一个个的心里头都感到很不平衡，形势愈演愈烈，已经到了许多人围堵在林枫办公室门口的地步。 研发团队的负责人，雷小军过来汇报工作进展。 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他本想帮着林枫说几句话，却被厂里的这些老人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你们搞技术研发的，资金充足，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就是！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就欺负我们这些！” 几个车间主任带着厂里的老职工，强行闯入到林枫的办公室，像是在逼宫。 雷小军劝说无果，只好站在林枫身后。 “你们闹够了吗？还要闹到哪种地步？” 林枫缓缓站起身。 他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本来不想跟厂里的这些老人闹得太凶，彼此都失了脸面，有害无利。 当下情形来看，他的想法已经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账上的钱，一分都不能动。” “我已经说过不止一遍，就是研发经费，厂子能不能发展得更好，希望就在此处。” 没想到林枫态度这样强硬，根本就不容商榷。 不少老职工都将视线移动到车间主任的身上。 那几人一起走出来，像是在暗中通过气。 都将矛头指向林枫身上，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没有。 “林厂长，做人可千万不能忘本。” “厂子经营不善，最困难的时候你来接手，大家可都是拿命去拼，就为了配合你的工作。” 说完这些话，厂里的那些老职工情绪更加激动，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最后的一丝耐心都被消磨掉。 “厂子最困难的时候，大家一起帮着渡过。” “这些事情我没有忘，也不敢忘，哪怕是让大家退居二线，待遇都一分不差。” “现在是怎么了？厂子经营刚有起色，赚了钱你们反而坐不住。” 同患难容易，共富贵很难。 林枫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只是已经来不及。 哪怕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些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 林枫转身离开，随即就让保卫处派人过来，好帮着他维持现场秩序。 在这之后，林枫更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裁剪掉一部分的工人，让他们下岗回家，厂子里会提供生活保障，足额发放养老金。 消息刚传出不久，厂子里一片哗然声音。 提前退休，看似是占得便宜，实际情况大有不同。 厂里有评级标准，级别越高领的退休金就越多。 再干上几年，退休后的待遇跟现在可不是同一档次。 私下里很快就传出一些难听的话，都针对在林枫的身上。 明月得知消息后，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没有耽搁，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林枫办公室。 哪怕在来之前就已经做过演练，还不止一次。 当下情形，还是咬紧了嘴唇，站在林枫面前不知所措。 “明月，我知道你是要替他们求情，觉得他们这一辈人不容易。” “大半年前就面临下岗危机，好不容易熬过去，现在又得提前退休。” 林枫把明月心中的话都给讲出，她赶紧点了点头。 “你知道外面现在都在说什么吗？” “那些话太难听，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明月语气商量，希望林枫能够再多点考虑，权衡利弊，千万不能一时冲动。 听她这样说，林枫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不破不立。” “当初那番情形，大家下岗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就连生活的最低保障都没有。” “现在不一样，我给他们的退休待遇，足够他们生活。” 林枫要没有经过充分考虑，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月知道自己劝说再多也没有用。 “我……我其实都知道。” “厂里头的这些人，跟你貌合神离。” “再这样下去，你有再好的生产计划都不能落实。” 明月咬紧牙关，觉得林枫这样去做有些残忍。 仔细想想，竟然是一件根本避免不了的事情。 “厂子要发展，就得割舍，他们的思想陈旧，只顾眼前的利益得失。” “长久以往，电池厂又会被拖回泥潭。” 林枫对于形势的判断没有问题。 裁员的通知正式下发，不只是针对普通职工。 还有几个车间主任，也在裁员的名单上。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刚刚得到通知，成群结队地来找林枫要说法。 “林厂长，你到底要干什么？卸磨杀驴，良心都被狗吃了。” “把我们踹走，你好安排自己的亲戚朋友过来，是不是这个样？” 这些人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林枫不与他们废话，讲出了生产中刚出现的一些问题。 “国外的几家公司，不想丢掉市场份额。” “我们横空出世，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之前的一些合作全部中止，能够保证产量没有下滑，靠的都是库存。” 林枫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厂子发展遭人眼红，不只是在国内，更在整个国际大环境中。 人家要卡他们的脖子，某一方面的技术突破还不足以改变局面。 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实现全国产这一伟大计划。 各个环节的核心技术，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家不妨想想，这笔账算下来，百十来万的研发经费都不一定够。” “做了尚且结果难料，不做就只有等着被人家搞垮，你们还想享受待遇，恐怕要到梦里去。” 林枫不怕把人得罪，最后几句话讲得很难听。 这几个车间主任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直到这一时刻，他们才明白了林枫的一番良苦用心。 不去自立自强，始终会有被人家欺负到头上的一天。 “林厂长，大家就是有些想不通，听你这么一说很有道理。” “就让我们留下吧！提前退休，我们这些人都得闲出来。” 这几个车间主任苦苦哀求，或许有真情流露，更多的还是不想提前把待遇等级给定死。 林枫摇了摇头。 他下定这样的决心，也用了好多个日夜，岂能因为旁人三两句话就去改变。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道理林枫一直都牢记在心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夜春风来 林枫工厂裁员的计划，开展过程极为困难。 这一切也在意料之中，在林枫看来，再大的困难都应该去克服。 好在付出就会有回报，最终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裁减掉一部分人员，也算是给不少人敲响警钟，再不敢跟林枫态度强硬。 “林枫，这样做真的能行吗？我担心……” 下班的时候，明月来到林枫办公室里。 小声言语几句，心中愁虑，无处诉说。 林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不这样做，哪怕有再好的想法也都落实不下去。” “现在好了，账上的钱用于研发经费，大家都没意见。” 林枫还是那套道理。 社会发展，工厂生产必须紧跟脚步，要深刻认识到不进则退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明月拗不过林枫脾气，只好听从。 总算是熬到下班，她嘻嘻一笑，挽住林枫的胳膊。 “好不容易不加班，陪我逛逛商场，不知道能不能行。” “瞧你这话说的，这么简单的要求，我肯定要满足。” 林枫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在明月的额头上，言语最是宠溺。 说到做到，就带着明月来到附近的一家商场，随便转转。 两人有说有笑，相处氛围格外融洽。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不久前还很不错的天气，当他们从商场里走出来，已经是乌云遮蔽天日。 看这个架势，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瓢泼大雨。 “我……我们该怎么办？” 明月急得直跺脚，两人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近便。 眼下天空中都已经飘起雨点，想要在雨下大之前赶回去，并不现实。 林枫望向街面，跑街车都不剩下几辆，也都着急地往家里赶。 “完了。” “车都拦不到，咱俩总不能住在商场里。” 他的话说完没多久，商场里就已经往外驱赶客人。 这样糟糕的天气，商场很难有营业额。 还不如早早打烊，好让商场的职员提前回家。 “我们得赶紧走，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万一雨下个不停，我们就会被截在这里。” 林枫都不敢想象，到那时候该是多么绝望的一番情形。 听到他这样说，明月委屈巴巴，只好紧跟林枫的步伐，朝着前方不远处走去。 雨滴逐渐密集，照这个情况来看，二人一起湿身已经不可避免。 明月忽然开口。 “要不然我们去找一家旅馆办理入住。” “这……这真的好吗？” 两人之前也有过同住一间房的经历，可那都是工作需要。 暧昧上头，始终没有做出格的事。 当下情形大有不同，两人都已经正式确立了关系。 察觉到林枫异样目光，明月脸色羞红，赶紧把头低下去。 “都到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再不找个地方，咱俩淋了雨再吹风，夜里头肯定打摆子。” 这一次，明月占据了主动权。 紧紧牵住林枫的手，走进去一条巷子里。 从这里穿过去，印象里就有几家旅馆。 忽然间，一道身影从身后跟上。 细碎声音惹得林枫警觉，赶紧回过头来。 就见到一个穿着电池厂工服的男人，手拿剪刀，朝着林枫的胸口用力刺来。 “小心！” 明月惊呼出声。 林枫的反应足够快，两只手用上力气，将那把剪刀牢牢抓住。 “郭师傅？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冲动！你这是在违法犯罪，是要负责任的。” 对方上了年纪，唯一的一次机会丧失掉，再也不可能将林枫奈何。 明月被这一幕给惊吓到，一手捂住嘴，许久时间都没回过神。 林枫大喊几声。 “过来帮忙。” “好……好！” 明月哪里还敢犹豫，就去帮着林枫将郭三手中的剪刀夺下。 “郭师傅，好端端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还有脸说！我在厂子里干了几十年，把这里当成家。” “到头来，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郭三愤怒不已，他也在这一次的裁撤名单里。 之前跟林枫讨要说法，始终是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实在是想不开，只能豁出去这条命。 林枫看着他还想动手，当即警告。 “法律不是摆设，我要有个好歹，可不是你拿命来抵那么简单。” “你的家里人也得因为你而遭受非议，子孙后代都直不起腰，就连报考公务员都受限制。” 重新来过，林枫最清楚郭三这一类人的软肋。 之所以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行走极端，就是因为太看重他人的看法。 跟他讲道理或许没多大用，可要用他身边的人来做突破口，效果必将显着。 “我……我真的咽不下去这口气！” “郭师傅，你对厂子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没有忘记。” “保留你的职级待遇，已经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 林枫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跟他讲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自己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只是工厂要发展，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 他们想法老旧，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结闹事，一再容忍，只怕是会让人心离散。 “你把厂子当家，就更不应该这样去做。” “我想问问你，谁会把自己的家折腾到一团糟糕，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 面对林枫质问，郭三根本就回答不了。 咬紧了牙关，原本狠下的心，这一刻彻底崩塌掉。 “你回家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作没有发生，以后不要再犯傻。” “人要知足，知足常乐。” 最后几句话，林枫送给他去好好领悟。 只要能够参透其中的道理，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情绪焦躁。 郭三也明白林枫对自己足够宽容，转身就走，羞愧再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明月两只手始终紧攥着，手心早已经浸满细汗。 林枫意识到她受了惊吓，赶紧上前将她抱住。 “明月，你没事吧？我……我带你回去。” 话刚说完，雨就已经开始下大。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多少人有种吃疼的感觉。 哪里来得及往家走，林枫牵着明月的手，朝着前方一路狂奔，来到了巷子出口处第一家旅馆。 匆忙办理入住，随后就带着明月走回到房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略眼光 旅馆的房间里，不大点的空间。 林枫锁好房门，刚转过身明月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小声地抽泣着，言语断断续续。 不只是受到惊吓，更替林枫感到担心。 “傻瓜，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种事情又不是经常发生。” 林枫轻叹一口气，想带着厂子走上发展道路，必然要树立敌人。 仔细想想，不被人理解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本想将明月安顿好，自己到楼下去打壶热水。 还不等话说出口，明月的唇就已经吻了上来。 林枫瞪大眼睛，神情呆愣，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上一世。 不小心错过的人，当下似乎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一只手放在了明月背上，她并未有任何抗拒的姿态。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谓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般。 第二天。 林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一手扶在后腰，着实有些酸疼。 明月赖在怀里，小声嘟囔。 “你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让我爸知道，非跟你没完。” “瞧你这话说得，老领导对我一向都青睐有加，巴不得我早点给他当女婿。” 林枫嘿嘿一笑，更把明月抱紧了些。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都有人对你起了歹心，厂里头看似风平浪静，只怕暗流涌动。” 明月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词，文绉绉的讲了一大堆，惹得林枫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一鼓作气。 后退半步，都会让之前付出的努力白白浪费掉。 “不说这些，想想都够扫兴。” 林枫摆了摆手，很快就将话题岔开。 不等到明月反应过来，林枫梅开二度，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来到厂里的时候，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被谁走漏了消息。 林枫一番问询，才知道是郭三自己找到了派出所，坦白了所有。 明月来到身边，神情惋惜。 “郭师傅真是的，咱们都没打算去追究，他又何必想不开。” “他那种人争强好胜，敢作敢当。” 林枫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多纠结。 只可惜工厂内部流言四起，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往处讲。 不可避免的，这些话都钻到了林枫的耳朵里。 无一例外，都觉得他经过这件事情，也该提高一下大家的福利待遇。 而不是把账上的钱都用在研发上。 雷小军特意找过来，也想让林枫跟厂里职工缓和一下关系，不能闹得太僵。 “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这样下去，都快要跟仇人一样。” 听到他这样说，林枫瞬间没了好脸色。 “我把钱拿给你们搞研发，不是要让你们在这里发善心。” “拿出成果，打破质疑，难道不好吗？这时候选择放弃，意味着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错！” 最后几句话，林枫几乎是吼出声。 雷小军面露尴尬，赶紧开口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怕你这边有太大压力。” “那又怎么样？有压力，才有动力。” 林枫不想在这里跟雷小军掰扯一些没有用的，直接把话挑明。 “你们先去攻克芯片上的难题，我最后跟你讲一遍，外国技术信不得，迟早会将我们背刺。” “芯片研发，重中之重，这个担子你必须给我挑起来。” 林枫想要在电子产品领域站稳脚跟，这一方面就必须做到自主。 而不是在事情进展到关键时刻，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捏住脖子。 “林厂长，我为刚才说过的话道歉！” 在林枫的鞭策下，雷小军的好胜心被完全激发出来。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林枫也没有得到空闲。 自产电脑的市场趋于稳定，也是时候对现有的生产架构进行调整。 为了这件事情，林枫特意让明月帮忙跟苏胜军约好时间。 两人坐下来，面对着面，心平气和地谈一些事情。 “我试试吧！” 明月咬住嘴唇，似乎是有为难之处，林枫并未察觉。 第二天。 林枫跟着明月一起回家。 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苏胜军正在打电话，与对方争吵不休，破口大骂。 “你爸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来得不是时候？” 林枫皱着眉头，明月苦笑出声。 “仪器厂那边的生产线出了问题。” “材料供应商送来一批伪劣货，被我爸查了出来。” 明月对于一些情况了解得不够透彻。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林枫分析出许多重要的信息。 来不及多想，苏胜军就把他们叫进了屋里。 “臭小子，你只要上门准没好事，有什么话就赶紧跟我往出讲。” “别在那里遮遮掩掩，小心我揍你一顿。” 苏胜军的确在气头上，明月也在一旁催促。 林枫挠了挠头，只好将自己最新的一些想法讲出。 “老领导，手机市场上，可都还是小灵通，大哥大这些玩意儿。” “使用起来不方便，价格卖得昂贵，迟早要被市场淘汰掉。” “臭小子，你到底要跟我表达什么？最好说清楚些。” 苏胜军本就心情不好，这一时刻更对林枫抱有不小意见。 明月也为此而感到意外。 “林枫，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是为了这件事，生产电脑好好的，怎么又盯上了手机市场。” “我也是刚想到，电子产品领域，更新换代之快，速度肉眼可见。” “电脑是这样，手机又能差到哪里去？只是……” 为了能够将苏胜军说服，好让两个厂子在新项目上继续能够联合，林枫便列举了市面上最常见的几款手机。 样式与功能，不能说是完全一样，那也是大差不差。 “可手机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苏胜军都觉得林枫是在说胡话。 刚想打击一下他的自信心，就被林枫反将一军。 “电脑刚被生产制造出来，大家也都抱有跟你一样的想法，觉得只会是那个样子。” “现在是，以后也是，几十年，几百年都是。” 林枫没忍住地笑出声。 “现在看看，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林枫举出的例子太具说服力，苏胜军苦笑两难，可又想不到创新的点会在哪里。 赶紧朝着明月看了过去。 “爸！我又不是神仙，他也没跟我讲过，怎么可能清楚呢。”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各有疑惑所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新款手机 哪怕林枫讲得很详尽，苏胜军对他仍然抱有怀疑态度。 “手机不用按键，触摸屏幕就可以，你的想法还真够跳跃。” “要真有这种手机，我都能一口吃进肚子里。” 苏胜军用力摆了摆手，越听越觉得玄乎。 明月也走上前去，与林枫很小声地劝说。 “生产电脑不也挺好。” “突然改变生产方向，两个厂子里的职工加在一起，将近千人，你让他们怎么想？” 当下一番情形，也就是关起门来，大家敞开心扉，不需要顾虑太多。 刚开始的时候，林枫就已经猜测到自己很难被人理解。 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尝试着去做。 “苏厂长，电子产品领域，仍然有很大的一处空白。” “我们要不动作快一点，将其抢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外的那几家公司做大做强。” “国产这块招牌，咱们要是支撑不住被人家砸掉，以后就算是上街买菜都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脊梁骨。” 林枫言语认真，绝无玩笑意味。 听他说完这些话，苏胜军眉头皱紧。 “你有几分把握？” “爸！你可不能犯糊涂，这将是天方夜谭，哪能当真。” 明月不明白苏胜军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打算要去倾听林枫的意见。 她担心两人再这样商讨下去，都可能会让两个厂子陷入泥潭。 “这是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触摸屏幕，听都没有听说过。” “你们要是一时冲动，深陷进去，到时候赔光了本钱，这个责任谁能承担？” 国有厂不同于别处，很多事情上都得紧跟国家政策与方针。 万一上级领导追究，同样是一大麻烦。 明月的话绝非危言耸听，苏胜军又有一丝犹豫，但还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林枫身上。 透露给他一个极为重大的消息。 “都已经下半年，省内要评选先进，历年来国有厂都有候选指标。” “狼多肉少，竞争激烈，要是没点真本事，连提名的机会都没有。” 苏胜军轻咬嘴唇，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实际情况大有不同。 都到了这种时候，明月还被蒙在鼓里，眼神中充满疑惑。 “傻孩子，你们两个进展到哪一步，我都不管。” “始终是要在一起过日子，林枫得成为你的依靠，就不能缺少上进心。” 作为过来人，苏胜军对于一些事情看得透彻。 这一次的危机中，国有厂弊端显现，经营不善倒闭关门的不在少数。 成功转型的这些企业，看似吃到了时代红利，也不见得能够安稳。 “不往上走，只当厂长，要是哪天集体下岗，你找谁哭去？” 苏胜军虽是看着明月说出口这些话。 却也是讲给林枫听，一定要他牢牢记在心中。 “爸，那要按你的意思，是想让林枫做出点亮眼的事，好在年终评选先进的时候顺利提名。” “可……可这么折腾，不被上面领导撸掉他的职位就已经算很好。” 明月胆子小点，远不如林枫豁达。 “一味地求稳，最终结果好不到哪里去。” “真想要拔尖冒头，那就得去冒险。” “现在这个社会，国家都鼓励年轻人创业，民营企业犹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地往外冒。” “国有厂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做不到推陈出新，就只能被市场淘汰掉。” 也就是在家里头，林枫才敢讲出口这些话，不怕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就以当下情况来看，市面上生产电脑的厂家已经有不少。 没有核心的技术，他们就跟国外的公司合作。 同样是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市场份额，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仪器厂又该面临新的挑战。” 他和苏胜军并未有过商量，这一刻想法一致，可谓不谋而合。 明月总算是听明白。 激流之中，不进则退。 “没错！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是一步步地向前走，不断地研发新品，才能在市场动荡中站稳脚跟。” 林枫做了总结，处在发展的浪头上，过上几年，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 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未雨绸缪，万事抢占人先。 第二天。 两个厂子中高层的领导坐在一起，彼此脸上的神情都很严重。 林枫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哪怕厂子盈利，也不愿意给大家提高福利待遇。 反而把钱都拿给研发部门，道理上说的话，他们心里头的那个结却很难解。 林枫和苏胜军一同走进会议室，先前嘀咕的一些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林枫宣布了他和苏胜军商量出来的最终结果。 原有的生产线保留，不再扩大生产规模。 单独拿出两个生产车间，和研发部门一起，生产一款区别市场，新颖惹眼的手机。 听林枫把话说完，回应者寥寥无几。 大多数的人都把头低下去，脸色并不好看。 “林厂长，好端端的，怎么就又要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再扯几条生产线出来，继续生产电脑不好吗？” “是啊！电脑是用来办公的，兼顾生活，功能齐全。” “手机呢？除了打电话，就没别的用，这时候要去生产还不知道要被那些老牌子挤压成什么样？” 能够坐在这里的人，都已经是核心层，对于市场把控，颇具想法。 就知道反对的声音会很激烈，林枫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我说过了，我们要生产制造的，是一款跟市面上所有手机都不一样的手机。” “市面上的手机只能够接打电话，用途单一，我们就是要区别这一点。” 最后几句话，林枫特意加重语气。 会议室里的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不少人都将眉头皱着。 “林厂长，能讲得具体些吗？” 有人举手发问，林枫乐见于此，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立马开口说道。 “手机也可以像电脑一样。” “玩游戏，看视频，传输文件，表格制作……” 都不等到林枫话音落下，就有人没忍住，当场失笑出声。 “说漂亮话谁都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么大点的手机，储存空间更是没有，装几首歌都费劲。” “要真有你说的这些功能，那还是手机吗？” 厂子里的高层管理，平日里意见不一，常起争执。 当下情况大有不同，他们的意见出奇统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推陈出新 当下一番情形，和林枫预想的并无不同。 人的想法容易固化，总会陷入一个怪圈中，很难走出。 “厂子要想长久开办下去，这就是一条必走的道路。” “我已经和上级领导部门写好申请，相信很快就会收到答复。” 林枫的心里头很清楚，厂子内部意见不统一，也会在上级领导考虑的范围内。 饶是如此，他也得尽最大努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不少人抱有意见，都只能暂时保留。 等待上级领导部门下发通知的同时，林枫并没有闲下来。 这一天。 他特意将雷小军约到外面。 饭桌之上，菜肴样式繁多，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开始的时候，雷小军并未意识到一些问题。 “林大哥，怎么想起来带我出来吃饭？不逢年也不过节，在食堂随便对付几口就行。” 雷小军说出口的话，林枫听在耳中，没忍住地笑出声。 “怎么？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叫你出来吃顿饭都得提前预约才行吗？” “林大哥，我可没这种意思，你不能冤枉好人。” 雷小军赶紧摆了摆手，生怕他会和林枫闹出误会。 “少废话，先吃饭。” “吃饱喝足，我定与你讲清楚。” 林枫开口催促。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两人再无交谈，都只是把头低下去着急忙慌地吃饭。 填饱肚子后，林枫总算将话题引上正轨。 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小军，我为你手底下配备的，可都是高新技术人才。” “让你们自主研发系统，现在进展怎么样？” 林枫了解过情况，接着就给雷小军下达了一个重要指示。 “林大哥，适用于手机的系统，这……这我们也没有经验啊！” 雷小军瞪大眼睛，想要推拒，完全是本能反应。 见他这个样子，林枫再没有好口气。 “经验这种东西，都是慢慢积累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没有。” “就是因为没有，我才把最难啃的骨头交给了你。” 直到这一时刻，雷小军才意识到林枫的这一顿饭不白请。 从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不给他留有推脱拒绝的余地。 “我……我试试。” “试试怎么能行？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林枫态度鲜明，不容他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话已至此，雷小军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带着一些技术员，没日没夜地干。 加班加点，就怕辜负林枫期望。 上级领导部门的批条很快下来，同意了林枫扩大业务范围，生产新款手机的请求。 消息一经扩散，就在工厂内部引起震动。 明月陪同林枫一起前往食堂，用餐的时候，许多人都朝着他们投来异样目光。 明月有些受不了，很着急地把饭菜送到嘴里，大口咀嚼。 林枫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明月，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要是我们做成这件事情，将会是当世的一大壮举。” 林枫可没忘记水果公司发布首款触摸屏的时候，在国际上引起多大的震动。 这一次要被他们抢了先，就没水果公司什么事。 明月内心犹豫，迎上林枫坚定的目光，很快将一些想法赶出脑海。 “就当你要疯狂这一次，我也得陪着你一起。” 她刚说完这些话，没过去多久时间，就有人着急跑过来。 “林厂长，不好了，你还是快出去看看吧！” “外面来了好多记者，都想采访你。” 门卫大爷上了年纪，这一路跑过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得知情况后，林枫眉头皱起。 “来得还真是够快的。” 他朝着明月看了过去。 “你在这里吃饭，我过去处理事情。” “那怎么行？我跟你一起去！” 明月放好餐盘后，紧跟在林枫的身后。 两人来到工厂门口，七八个记者围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见他过来，赶紧将镜头对准他身上。 “林厂长，在你的带领下，仪器厂转型成功，进军电脑市场。” “现在又要做手机板块的业务，请问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和厂里其他人一起商议出的结果。” 一名女记者把话筒递过来，短短几句话，就已经给林枫挖下大坑。 不管他怎么回答，稍加润色，一旦登报，必将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反响。 好在明月跟在身边，这种时候发挥出的作用，无比巨大。 “记者同志，我们是在响应政策，听从号召。” “谁的政策？谁的号召！” 女记者眼神热切，还以为能够抓住明月话里的漏洞。 殊不知，她的这点拙劣把戏，在林枫眼里根本不够看。 “那还用说，一定是国家的政策。” “不管是当地，还是更高一级领导部门，都明确指示国有厂要自救，由亏转盈，稳步转型。” “至于号召，市场有需求，我们就得站出来，可不就是响应号召吗？” 林枫应对自如，不给这些记者留下机会。 女记者没能从他这里套出有用信息，用作爆炸性的新闻。 更是被林枫起高调，为她惹来许多人的嘲笑。 “林厂长，有想法很好，但也得切合实际。” “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女记者没安好心，说出口这些话的同时，又给身边人使眼色。 林枫不动声色，与她开口询问道。 “你所谓的切合实际，又是什么？” “既然要采访，那就把话讲清楚，千万不能模棱两可。” 林枫走上前去，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势，让那个女记者面色吃惊。 很快恢复正常，底气十足地开口说道。 “你刚才说市场在号召，我可不这样认为。” “现有的几大手机厂商，将市场牢牢把控住，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竞争得过。” 女记者先入为主。 在场这么多人，竟然还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接连不停地拍手叫好。 “记者同志，我不觉得自己能竞争得过，但我敢去尝试。” “只要敢想，敢做，万事皆有可能。” “要都像你一样，连想都不敢想，科技还怎么进步？社会还怎么发展？” 林枫冷笑几声，反将女记者一军，让她愣在原处，无所适从。 第一百二十章 厂商使坏 一个人被戳中软肋，就如同一只猫被踩住尾巴，当场炸毛。 女记者气急败坏，要不是拍摄机器都在正常运作，都想在林枫的脸上抓挠。 作为媒体，不能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报道，她就已经丧失了职业道德。 “在国有厂当领导，说话跟做事一样简单。” “竞争不过那些老牌的手机厂商，你这是拿着国家的钱打水漂，更是拿着纳税人的钱去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女记者故意制造矛盾，身边人对林枫低眉冷眼的一瞬间进行抓拍。 在这之后，这些人快速撤离。 林枫皱起眉头，心头涌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见此情况，明月赶紧走到他身边。 “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感觉，他们像是有备而来。” “你的感觉应该没错。” 林枫意识到问题严重，远超自己的想象。 就当下情况而言，他又没有很好的办法去解决。 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接着安抚起来明月的情绪。 “有人不想风平浪静，故意掀起事端，那又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枫脸色凝重，言语认真，短短几句话更像是一颗定心丸，明月吃下后不再那么紧张。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仅仅过去大半天的时间，林枫就接到了上级领导部门打来的电话。 “林枫，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再这样下去，你这个厂长就不要干了！” “领导，能把话讲得清楚些吗？” 哪怕林枫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刻也感到无比吃惊。 意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来得更早些。 电话里，上级领导语气问责，毫不客气。 “两条腿长在你身上，闲得没事干就到外面去走走。” “听听人民群众都是怎么评价你的！” 不等林枫问得更详尽些，电话已经被挂断。 没过去多久时间，苏胜军又给他打来电话。 “臭小子！我就说这件事情不好干成，会惹来一大堆的麻烦。” “你不放在心上，现在好了，这一摊子烂事你自己去处理。” 苏胜军刀子嘴豆腐心，一边责骂，一边与他讲清楚事情始末。 果然是那个女记者，写了一篇报道文稿，配着抓拍到的图片刊登到报纸上。 又在网上进行发表，过去不太长的时间，点击量持续上涨。 林枫咬紧牙关，知道摆在自己眼前的难题，该怎么样去将这场舆论风波平息。 “留给你的时间没多少，你最好抓紧点。” 苏胜军气不打一处来。 林枫深知这一道理，没有再与他浪费时间。 匆匆挂断电话，便把明月叫了过来。 简单说明情况，要她陪着上街。 “你疯了吗？十个人里面，得有七八个骂你的。” “现在上街，你不怕被那些人用唾沫星子活活淹死。” 明月好心提醒，想让林枫暂避风头，以免吃亏。 只可惜，林枫已经拿定了主意。 摆在他面前的，从来都没有过第二条路。 “人家说我在拿着纳税人的钱，肆意挥霍，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都已经这个样子，我连站出来解释的勇气都没有，难道是要让流言成为现实吗？” 听到林枫这样说，明月很快改掉主意，跟着林枫一起上街。 果然不出所料，随处可见对他质疑与谩骂的声音。 国有厂放弃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转而去跟一些老牌手机厂商竞争。 成功倒也罢了，一旦失败，损失可谓巨大。 走过一遭，林枫的心情无比沉重。 带着明月回到厂里，内部质疑的声音也有不少。 林枫当机立断，召开会议，也商量不出太好的结果。 归根结底，问题出处还在于女记者那一番渲染言论。 广大市民也都认同，自然而然听不进去林枫解释的话。 没有更好的办法，林枫只好登门拜访，很希望女记者能够先撤回那篇报道文稿。 不能让事态扩大，朝着不好的方向一直去发展。 林枫提着礼物，找上门来，女记者都没有用正眼去瞧。 “林厂长，你这是要干什么？想用好处来堵我的嘴。” “你也太瞧不起人！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好处，就轻易改变立场。” 女记者大义凛然，要不是林枫知晓这件事情背后的缘由，还真就相信了她的那些话。 先礼后兵，一招不行，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带着一些人过去抓我黑料。” “你……你说什么？” “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不懂！” 女记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被她掩饰住。 林枫并不在乎这些，只想借机将她敲打。 神仙斗法，还轮不到她这样的人来跟着瞎掺和，除非想要砸掉自己的饭碗。 “林厂长，你说这话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着舌头。” “怎么？记者有报道的权利，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女记者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有把林枫放在眼里。 见她这样，林枫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至于那些礼物，就算是丢到垃圾桶，也不必给她留下。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傍晚时分，明月特意找过来。 在这之前，苏胜军将她仔细叮嘱，一定要带着林枫回家去。 消息转达到林枫这里，他哭笑不得。 和苏胜军再次见到，果然是避免不掉一通说教。 “有人在使坏。” “那个女记者受人指使，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问题。” 林枫的话斩钉截铁般，明月也为他打抱不平。 却不见苏胜军有一丁点的好脸色。 “只是刚放出风声，说要生产手机，厂商那边就已经坐不住。” “在我看来，这只是他们给你的一点小教训，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把林枫叫过来，苏胜军也是想要探探他的底。 “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的话刚说出口，明月第一个站出来，厉声反驳。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林枫就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他决定要做一件事情，不做出个样来，不可能放弃的。” 明月对林枫这般袒护，苏胜军差点没被气哭。 小棉袄漏风，以前只是听说，现在竟然让自己遇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其人之道 “老领导，你就不用试探我的态度。” “万事开头难，我都已经迈出去第一步，还有什么能够将我打败。” 林枫言语认真，绝无玩笑意味。 听他说完这些话，苏胜军失笑出声，却对他的这一番表现颇为满意。 几天时间过去。 舆论态势愈演愈烈，少不了一些人在暗中推动。 林枫顶着巨大压力，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特意换了一身休闲衣服，前往距离工厂不远的一家音乐餐厅。 这里刚刚开业，很受顾客追捧。 几乎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 林枫提前定好位置，坐下后点了几道招牌菜，耐心等待着。 过去十多分钟。 女孩穿着紧身的牛仔裤，搭配条纹半袖，更将身材衬托。 走到林枫面前，嘻嘻一笑。 “林厂长，我们在电话里简单聊过，现在我要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孟晚晚，今年二十二岁。” 孟晚晚把话说完，林枫赶紧招呼她坐下。 “孟记者，你让门卫代为转交的信件，我有认认真真地看过。” “你想为我做一次专访，我很愿意。” “真的吗？” 孟晚晚难掩心中激动，赶紧掏出纸笔，准备记录这一次的谈话内容。 刚刚开始，孟晚晚就问起一些大众最为关注的问题。 林枫不专注于擅长的领域，转而将资本投入到一个全新的领域。 “林厂长，你这样做就不怕血本无归，真出了事情，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就知道孟晚晚心中抱有这样的疑惑，林枫很愿意为她解答清楚。 “科技要进步，不是光靠嘴来说，而是要有行动。” “上级领导部门批准了我的生产方案，足以说明大方向没有问题。” 说话是一门艺术，当下被林枫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等到孟晚晚反应，林枫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孟记者，外界传闻我在拿纳税人的钱去疯狂，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你对这一看法，又有多少认同？” 来到这里之前，孟晚晚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林枫会为她准备这么高深的问题。 逃避开来，还怎么将采访进行到底。 要是回答，那就得遵从内心，做不得一丝假。 她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过去三五分钟，很艰难地开口道。 “我觉得，不管林厂长是从什么角度去出发，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已经足够。” “市面上都是外国牌子，价格居高不下，广大消费群体望而生畏。” 孟晚晚刚刚参加工作不多久，一些特别重要的采访，根本就轮不到她来做。 这次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从林枫这里深挖出一些东西。 没想到林枫会很痛快地答应，同意自己对他进行专访。 面对问题，她回答得很认真。 林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大的国家，人口众多，不缺少生产力的前提下，市场还都被外国品牌霸占着。” “孟记者，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而我就是想打破这样的局面。” 当着孟晚晚的面，林枫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并未遮掩。 “成功与否，没到那一步谁都预料不到。” “可总得做了才知道，好过长久地观望，看着那些外国货充斥在人们的生活中。” “他们能够生产制造出的东西，我们又差在哪里，要把自己想得那般弱小。” 许是林枫言语真诚的缘故，孟晚晚很快就被打动了内心。 眼里头闪烁一抹异样光彩，犹犹豫，最终拿定主意。 “林厂长，你说得对，外界对你的评判有失公正。” “我会认认真真地写好这篇报道稿，找报社去发表。” 孟晚晚的话刚说出口，都不等到话音落下，就见林枫摆手拒绝掉。 “为……为什么？” 她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赶紧与林枫询问缘由，希望他能够跟自己讲清楚。 “孟记者，你的一番好心，我全都能够理解。” “只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林枫讲起问题关键。 在他们宣布要生产制造手机后不久，那些厂商小动作不断。 更是找了一些记者来抹黑造谣，手段卑鄙，毫无下限。 “那……那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孟晚晚紧皱着眉头，听懂了林枫话里的意思。 就以当下情况而言，哪怕她帮忙去澄清，也不见得外界能够相信。 一个行业新人，随随便便写下一篇稿子，更不具有说服力。 “孟记者，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林枫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越是这种时候，越得耐住心。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样说，孟晚晚想都没想，极为干脆地开口。 “林厂长，你要对我放心不下，又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答应接受我的采访，从一开始就把我算计在内。” 孟晚晚只是年轻，经验不足而已，并非呆傻。 林枫没忍住地笑出声，对于她刚才的那些，完全是一副不可置否的态度。 “他们越是搞针对，越说明我做的事情很正确。” “要打破他们的垄断，把市场份额从他们手里抢回来，能答应才令人感到稀奇。” 言语铺垫过后，林枫又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孟晚晚身上。 “因为你是行业的新人，像是一张白纸，怎么书写的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中。” “想不想做好事的同时，一举成名？” 最后几句话，对于孟晚晚而言，充满诱惑。 “林厂长，你就别开玩笑了，那种好事怎么能轮到我身上？” 孟晚晚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轻叹一口气，很快就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 见她这个样子，林枫脸上笑意更浓。 “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 “选择的权力在你自己手里。” 林枫再次提醒，孟晚晚恍然大悟，立马就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林厂长，到底应该怎么做？你就别再卖关子。” “看你的年纪也不是太大，怎么跟你说话这样费劲。” 孟晚晚忍不住吐槽几句，林枫哭笑不得，也不再去藏着掖着。 话题引上正轨，痛痛快快地开口说道。 “帮我一个忙。” “我可以让你贴身采访，以系列的形式，进行周期报道。” 国产手机已经成了当下热点话题，只要开始生产，不论最终结果，都会引起不小轰动。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还治其人之身 任何时候，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孟晚晚惊喜异常，赶紧答应下来，还生怕林枫反悔一样，接连不断地开口追问。 如此一幕，林枫哭笑不得。 “放心吧！我这个人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搞欺骗人感情的那套把戏。” 林枫的话犹如一剂强心剂，更让孟晚晚打消掉顾虑。 很快发现，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被自己忽视掉。 那就是都没有搞清楚林枫要她帮得忙到底是什么，着急答应，如何回旋？ “林……林厂长，你到底要我说什么？现在能讲了吗？” 孟晚晚做好最坏的心理打算。 心里头已经画好一条线，只要林枫的条件不曾逾越，一切都好商量。 如此这般，绝也不与她弯弯绕，白白耽误时间。 “干记者的，天生就是做侦探的一把好手。” “造谣我的那个记者，一定与一些人在私底下利益往来。” 林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晚晚还怎么去装傻充愣。 “你要我去调查她吗？” 见到林枫点头，孟晚晚咬紧嘴唇，犹豫不决。 “孟记者，要是能证明她收入好处，故意捏造不实言论，抹黑一个国有厂的厂长。” “这样的消息一经发布，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震动。” 林枫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与孟晚晚详细问询。 得到的答案却在意料之中。 “要真是这样，一定会是爆炸性的新闻，比之先前更令人心中震撼。” 孟晚晚明白林枫话里的意思，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要不要把握住，似乎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算了，你要是再不愿意，我也不能强逼着。” “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当没有见过这一面。” 林枫叹息出声，忙着动了筷子，再无其他言语。 眼见如此，孟晚晚心里头干着急。 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只是林枫的手段，好一招以退为进。 “林厂长，你说过的话千万要算数，我帮你调查清楚事实真相，你得让我跟踪报道。” “别到时候不认账，我……我真的会生气！” 孟晚晚努力装作自己很不好招惹，却把林枫给逗笑。 她气呼呼的，差点没起身离开。 关键时刻，林枫赶紧重复刚才的话。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便会做到。” “好！那我答应你！” 孟晚晚下定决心，和林枫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 孟晚晚按照林枫所吩咐的，对于先前的那名女记者日常生活轨迹进行了极为细致的观察。 渐渐地，都已经将她的生活习惯摸清楚。 只是最令人在意的事情，从未有过发生。 孟晚晚再次将林枫找到，脸上神情很是为难。 “林厂长，会不会真的只是巧合，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我观察了好几天，并没有蹊跷之处。” 林枫没忍住地笑出声。 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过程漫长且煎熬。 事实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对方小心谨慎，不会轻易地露出马脚。 “孟记者，你怎么也跟着着急？我才是被架在火堆上来来回回翻烤的那一个。” 林枫讲出实情，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多，渐渐邪乎。 对他而言，内外都有压力。 饶是如此，林枫还是硬撑着，从未有过退缩的打算。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晚晚面露羞愧，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匆匆告别林枫之后，就又将全部的精力都专注在那个女记者的身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令人振奋的一刻终于到来。 女记者扔完垃圾，并未前往上班的地方，而是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 孟晚也去拦车，一路上紧紧跟随，最终停在了一家餐厅的门口。 她走进去后，女记者早就坐下，一直都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如此举动，必然是跟人有约。 过去不多久的时间，果然有一人走进来。 孟晚晚坐在不远处，观察着两人面部表情的变化，从中判断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过去多久时间，她的脸色无比凝重。 第二天。 孟晚晚不顾林枫繁忙，也要打电话跟他见一面。 林枫正忙着处理一些要紧事情，又以为她在打退堂鼓。 刚准备挂断电话，孟晚晚稍有吐露，便让他瞪大眼睛。 “你……你确定吗？” “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过去。” 林枫大喜过望，自己苦苦等待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和孟晚晚见到后，询问清楚事情状况，内心激动不已。 “孟记者，这个消息要是报道出去，你的名气瞬间提高。” “想想都刺激！企业高管私下给记者塞好处，捏造不实信息，排挤打压对手公司。” 林枫冷笑几声，商场如战场，这话一点都不假。 接下来就该是自己最强有力的反击，对方要是能够接得住招，倒也无妨。 再不济自己都能证明清白，让舆论势头有一个很大的翻转。 对于孟晚晚再三叮嘱，一定要确保消息爆料出去。 要防止对方手段通天，强行摁住。 “林厂长，我会在多家报社同时刊登，他们要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必用这种龌龊手段。” 孟晚晚三言两语，林枫心中顾虑完全打消掉。 傍晚时分，消息顺利登报，更有一篇文章发布在网络上。 仅仅过去半个多小时，就已经收获了近万的点击。 消息还在不断扩散，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女记者的行为动机暴露无遗。 社会上对于林枫指责谩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这还不算完，跟女记者暗中勾结，利益往来的手机厂商。 面临着巨大的公关压力。 紧急召开董事会议，也避免不掉销量下滑的状况。 过去三五天。 林枫收到一封邀请函。 明月走进办公室里，看过内容，脸上神情充满担忧。 “林枫，这些手机厂商联合在一起，把你当成共同的敌人，一直都在抵制。” “现在是怎么了？请你吃饭，我怎么感觉他们没安好心。” 明月把话挑明，就是怕林枫前去赴约，会掉进去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里。 真要是那样，光是想想后脖颈都直冒凉汗。 一再劝说，就是想要林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可惜林枫听不进去她的话，态度渐渐明确，不容更改。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要给下马威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林枫没有别的选择。 独自一人前来赴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饶是如此，等他到了地方后，情况变化还是超出想象。 吃饭的地方在当地也算是高级场所，门口保安不缺牙齿。 当即就将林枫拦了下来，言语中毫不客气。 “请出示邀请函。” “没有邀请函，不能随便进去。” 听保安说完这些话，林枫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不满。 冷冷地开口说道。 “我受人邀请，你把我拦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邀请？谁会邀请你这种人，少废话，要是拿不出东西，就赶紧给我离开。” 保安态度恶劣，根本就不打算跟林枫好说好商量。 如此一来，林枫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掉。 掏出手机来，直接打出去一个电话。 刚刚接通，林枫言语戏谑。 “李总，是你邀请我到这里来，却不派人来接。” “就连邀请函的事情都没跟我说，看我被拦下来闹出笑话，你是什么心情啊？” 林枫话里有话，电话那头，李晓光没忍住地笑出声。 身边人更是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可惜，他们太低估了林枫的手段。 “李总，看来这顿饭注定吃不消停，那我就不上桌了。” “我们之间的事情，改日再谈。” 林枫可不是那种被人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住。 挂掉电话，转身就要离开。 与此同时，包厢里的几人也都傻了眼，本来只是想给林枫一个下马威，到最后闹得他们下不来台。 一个个瞪大眼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老板，实在不行就让他滚蛋，反正都尿不到一个壶里。” “叫他过来那是给他脸，不懂得往住接，那就怪不到咱们身上。” 好几个手机厂商都在劝说。 李晓光作为当地龙头，态度绝不能模棱两可，必须明确一些。 咬紧牙关，内心犹豫挣扎，还是觉得要跟林枫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人年纪不大，还真有点意思。” “我下去一趟，你们先等等，稍安勿躁。” 李晓光说完这些话，其他人脸上神情颇为怪异，又不敢当众跟他闹得不愉快。 时间不能再耽误，李晓光匆忙离开。 几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楼下，正看着林枫离开的背影。 保安还在一旁耻笑，各种难听的话都说出口。 “真够装的，随便打一个电话，就以为自己认识大老板。” “连邀请函都没有，还好意思到我们这里来。” 不等他话音落下，李晓光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随后朝着不远处，很大声地开口喊道。 “林厂长，既然来了，千万不要着急着走。” “上去坐坐，大家有说有笑，难道不好吗？” 听到李晓光这样说，林枫并没有停下脚步，想要欺负到自己头上，可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既然这样，李晓光只能另想办法。 又将保安痛骂一顿，更是要将他开除掉。 保安哪里遇上过这种事情，一下子就慌了神。 “李总，我知道你跟我们老板关系好，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丢了这份工作，以后可怎么办？” 保安都快哭出声，李晓光并没有要高抬贵手的打算。 只是要林枫来做决定。 如此一来，保安恨不得赶紧给林枫跪下，好去求得他的原谅。 “算了，就这么点小事，用不着把一个人为难到这种地步。” 林枫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来，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李晓光在身上。 “李总，咱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是应该好好谈谈。” “林厂长果然是个痛快人，你肯赏脸，那比什么都强。” 他走过来跟林枫搭着肩膀，好似两人关系特别亲近。 殊不知，这也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已。 走回到包厢里，林枫目光扫视，在座的这些人，全都是行业里的巨头。 只可惜这些人的脸上，从始至终都对林枫没有过好脸色。 林枫并不在意，找位置坐了下去，随后就等着李晓光跟他唱出好戏。 果然不出所料，李晓光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格外刺耳。 “国有厂跟我们不一样，旱涝保收，多好的生意。” “林厂长，你非要进军手机市场，跟我们嘴里头抢食吃，真是挺没意思的。” 他刚把这些话说出口，不少人就都点头附和，意见相同。 林枫坐在位置上，脸色如初，丝毫不改。 来到这里之前，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是一场鸿门宴。 事实的确如此，不停地发展，也将他心中的想法完全应验。 “林厂长，看你没什么残缺，怎么就听不懂说话呢？” “能不能行，跟我们痛痛快快地讲。” 一个手机厂商把手拍在桌上，态度逐渐强硬。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林枫冷笑几声。 “这话恐怕是专门说给我听。” “那我就讲几句。 ” 林枫站起身来，视线不停地挪动，到最后停留在李晓光的身上。 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现在是市场经济。” “各位都是商界精英，应该明白市场经济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 林枫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晓光一肚子的火气，实在难以发泄。 “林厂长，市场就这么点，你还想进来分一杯羹，就不怕把人都得罪了？” “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可都是听说了。” 这种场合，李晓光提起这件事情，明显是对于林枫的一种警告。 只可惜他打错了如意算盘，想要借此将林枫彻底拿捏住，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怎么样，林枫这一路走过来，大风大浪也都经历过。 “李总，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咱们就一点遮掩都不要有。” “我们要把资金投向手机生产板块，为的是生产新款手机，区别于现在市场上的一些型号。” “某种程度上来讲，跟大家现有的业务不沾边。” 都不等到林枫话音落下，在场有不少人都已经吵翻了天。 “林枫，你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管怎么样，市场就这么点。” “谁都要来抢，那这个生意还做不做？我要做不成，大家都别做。” 有人脾气火爆，直接就要掀翻桌子。 “那就各凭本事，有句老话说得好，叫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林枫轻笑几声，并不打算在这里动筷子，这一次见面也算是双方正式的宣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另辟蹊径 包厢里的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林枫身上，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林枫并不在乎这些人的反应，大摇大摆地离开。 临走的时候，李晓光又尝试着将他叫住。 “林枫，山不转水转，大家做生意讲究的以和为贵，而不是撕破脸皮。” “你要再这样下去，有些事情可就怪不到我们身上。” 听到他这样说，林枫对一些事情已经能够预料得到。 “前怕狼，后怕虎，大事难成。” “李总要真是有手段，都可以用在我身上。” 林枫再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走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晓光咬牙切齿，身旁的那些人面色难看。 “姓林的不识抬举，铁了心要跟我们抢是。” “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是国有厂的厂长，背靠国家，跟他对着干能行吗？” 你一言我一语，各有想法。 “再怎么说，在这片地界上，各位也都是有头有脸。” “有人要跟咱们抢生意，管他什么来头，都不能答应才对。” 李晓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地灌进肚子里。 咳嗽几声，随后开口说道。 “要生产手机，可不只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简单。” “他们缺少很多东西，大家稍微想想办法，就能将这个势头给遏制住。” 在座的这些人，谁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琢磨出他的言外之意。 不知觉中，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 一些事情上，林枫进展得并不顺利，遭遇了不少的挫折。 女主来到他的办公室里，面露愁容。 “林枫，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都得深陷进去。” “设备采购不回来，工人们的一些技能学习也遇上瓶颈。” 女主讲出一系列的问题，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 时间一再拖延，两个厂子的生产进度都要受到拖累。 前期投入进去的资金，根本就收不回来。 听她说完这些话，林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走到了窗户边上。 自顾自地点燃一支烟，用力地抽吸几口。 “我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 “他们在对我们进行制裁，技术封锁，设备封锁。” 林枫讲出问题所在，女主站在那里干着急。 “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时间上不能一再耽误。” “上级领导也给了我们不小压力，要我们尽快打破僵局。” 国有厂想要实现自主创新，问题就出在这里。 往往是各方面的压力，迫使厂里的领导连迈出一些重要步伐的勇气都没有。 “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林枫嘴角扬起，心里头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女主也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一丝异样，赶紧开口追问。 “你不许跟我面前卖关子。” “赶紧说清楚，要不然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女主嘟囔着嘴，很不喜欢林枫这个样子。 见她这样，林枫也不废话。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短短几句话，女主瞪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反应过来后，可谓是恍然大悟。 “林枫，你……你真是太聪明。” “这样的办法，恐怕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她都没有高兴太久，脸上神情变得凝重。 “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去哪才能找到现有的厂子，直接能够投入生产。” 就知道女主心中会抱有这样的疑虑，朱雀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先让人去打听。” “真到了这一步，工厂面临倒闭，也不见得会跟他们保持同一战线，继续对我们实施制裁。” 林枫深呼吸几口气，接连打出去几个电话，算是把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人情全部用光。 没过去多久的时间，就有人给了他确切答复。 市场经济发展自由，任何一个行业从一开始无人问津，到最后同行之间竞争激烈。 随着时间的不断发展，会互相进行吞并，只剩下几家巨头将市场牢牢掌控。 这是必然规律，不可违背。 哪怕林枫不掺和进来，一些小的手机厂商也避免不掉这一规律。 被大工厂逐渐压缩生存空间，到最后面临倒闭。 “林枫，还真让你找到了合适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要是能把这个厂子收购，那就是拥有了完整的生产线。” “从设备到工人，一应俱全，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女主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林枫看了一眼时间，富富有余。 当即就带着女主一同前去，想要跟新飞手机厂的老板见上一面。 老板名叫王新飞，等林枫到了地方，对方很是热情地接待。 聊了没那几句，得知林枫的身份后，王新飞态度大有改变。 “林枫？你就是林枫！” 看他这样的反应，林枫和女主对视一眼，不难猜测到原因。 果然不出所料，王新飞用力地摆了摆手。 “跟你们没得谈。” “王厂长，你这是干什么？厂子要往出兑，只要价钱合适，兑给谁不都是一样吗？” 林枫走上前去，总不可能白来一趟。 王新飞的态度很明确，不给他留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林厂长，关于你的事情我有听说过，行业里对你的态度，我也很清楚。” “我要是把工厂转让到你名下，不等签好转让合同，就会有人上门闹事。” “一来二去的，我这好好的地方，就成了招人嫌弃的地方。” 说来说去，王新飞还是担心林枫的实力不够。 万一临时反悔，他又将行业得罪，那样的后果根本就不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女主哭笑不得，赶忙开口解释。 “王厂长，我们既然过来，那就是带着十足的诚意。” “不妨先谈谈价钱，要是不合适，再一口回绝掉也不迟。” 王新飞脸上堆满苦笑。 “林厂长，你也是做大生意的人，犯不着来跟我为难。” “说白了，我这小门小户，得罪不起那些大人物。” 行业里的一些巨头对林枫很是抵触，他们这些小的厂商也只能看人家的脸色行事。 稍微有点自己的意见，都有可能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价收购 当着林枫的面，王新飞一再表示为难。 明月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却帮林枫想不出太好的解决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是先离开这里。 等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明月生气不已。 “真够欺负人的，对咱们全面封锁，一点遗漏都没有。”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她将希望寄托在林枫身上，期待着他能够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无非是价钱问题，只要给到位，我相信王厂长会心动。” “至于其他的麻烦，我们全部接下，也不用他跟着操心。” 林枫请明月帮自己的忙，尽可能跟苏胜军那边说说情。 两个厂子一同出力，筹措出一笔资金来，确保能够将计划顺利实施。 明月毫不犹豫，立马答应下来。 跟林枫分别后，她就去将苏胜军找到，一些想法急切地说出口。 得知情况，苏胜军眉头皱起。 “要将一家厂子整体收购，花费巨大，难以估量。” “林枫都没有做风险评估，这样子冲动，难保别人不会有意见。” 苏胜军是过来人，在一些事情上，考虑极为周全。 明月只好把情况一五一十转达给林枫那边。 这样的结果，林枫并不感到意外。 亲自登门拜访，讲出问题的关键。 “老领导，好多家手机厂商联合在一起，想要对我们进行制裁。” “仅凭这一点，留给我们的时间就没多少。” 林枫想法并不复杂，事情紧急，就不能遵照一些老旧想法。 当下最为要紧，反而是将新飞手机厂给收购。 就算是有风险，暗藏窟窿，也得日后慢慢往住填。 听林枫说完这些话，苏胜军态度上大有改变。 “好小子！你做事情够有魄力，我就喜欢这样的。” “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个数，公对公，我把款给你打过去。” 苏胜军做好心理准备，林枫也不必跟他遮遮掩掩。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枫再一次登门拜访。 见到他的第一眼，王新飞情绪就很抵触。 “林厂长，我都已经说过，这个厂子谁来接手都行，唯独你不可以。” “再说了，已经有人找我谈过，大致的合作方向已经敲定。” 王新飞说出口这些话，情绪全都表露在脸上，很是低落。 林枫观察细致，立马上前。 “是谁？” “李晓光，李总。” 王新飞强装淡定，跟林枫说清楚一些话。 希望能够借此打消掉林枫心中的一些想法，双方少点瓜葛。 “前不久，我跟李总吃过饭，饭桌上闹得很不愉快。” “李总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林枫话里有话。 眼睛微微眯起，视线透过一条缝隙，直直落在王新飞身上。 寥寥数语，就让王新飞脸色变化，心中有种难以言说之感。 “林厂长，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的合作，没有可能。” 他咬紧牙关，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枫并不着急，走上前去，贴近到他的耳朵边上。 稍有透露，就让王新飞脸色骤变。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这个厂子可不止那么多钱，李总只愿意……” 王新飞话到嘴边，强忍住不往出说。 “王厂长，你也是生意人，应该明白拿在手里的那才叫钱。” “李总不许你把厂子卖到我手里，自己却将价格压低，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林枫直击问题关键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王新飞心里头岂能一点怨言都没有。 他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山穷水尽，就靠把厂子卖掉的钱养老，又或者换取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如今被卷入到同行竞争的漩涡中，无辜躺枪，损失之大可谓雪上加霜。 “林厂长，你要能给上这个价格，我跟你签合同。” “说话算数吗？” 林枫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还不等王新飞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速之客已然登门。 李晓光找了过来，门卫把电话打到王新飞的办公室里。 得知情况后，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林枫将他的心思全部洞察，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拉他一把。 “王厂长，来了又能怎么样？正好让他做个见证。” “厂子转到我名下，钱在你手里，麻烦我来扛，你只管拿钱走人。” 听到林枫这样说，王新飞内心深处犹豫挣扎。 最后关头，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林厂长，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都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要真敢把我逼得没活路，我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狗急了都要跳墙，更何况活生生的人。 对于王新飞的表现，林枫看在眼里，甚是满意。 没过去多久时间，李晓光走进办公室，当他看到林枫也出现在这里，立马来了脾气。 “老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想破坏规矩吗？” 李晓光冷哼一声，刚开始的时候，王新飞心里头还有些犯怵。 但很快就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有钱才是硬道理，而不是损害自己的利益，来让他们讨得便宜。 不等他开口解释清楚，李晓光又将视线挪动到林枫身上。 眼神轻蔑，言语戏谑，满是挑逗意味地开口。 “林枫，这一行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就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待着。” 林枫脸上笑意浓浓。 “李总，瞧你这话说的，我来这里跟王厂长谈合作的事情，似乎跟你没多大干系。” “合作？老王都已经答应要把厂子转让给我，你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现在走，还能给自己保全脸面，有什么不好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李晓光仍然没有认识清楚一些事情。 说出口不少难听的话，更是催促着王新飞赶紧把合同拿出来。 早早签订，免得夜长梦多。 见到王新飞乖乖照做，李晓光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林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来斗。” “什么都没有，我看你怎么把手机制造出来，总不能就凭借自己的一张嘴。” 李晓光对林枫挖苦不断，仿佛胜券在握，不需有任何担心顾虑。 只可惜，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王新飞在原有合同的一些细节上进行修改，最要紧的就是转让费用那一项。 重新填写，打印出来拿给林枫去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