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吞下神佛开始成仙》 第1章 老妇、嫁衣、收音机 空旷的礼堂,烛火幽灭不定。 礼堂中央放着一把被油污浸透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戴着木头面具的老太太。 她身上穿着件脏兮兮的暗红色嫁衣,怀里抱着一台款式有些老旧的收音机。 【我市发生一起恶性...滋...杀人案件,据目击者称,凶手是一名来我市旅游的外地人...滋滋...】 老旧收音机里传来声响,却又很快因信号不良没了动静。 怀抱收音机的老太太,从宽大的嫁衣中伸出干枯的左手,手背层层褶皱中藏着的老年斑像一只只黑色的小虫: “你刚才说你是来寨子里旅游的?” 被指到的白知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咳...” 倒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穿越来的这具身体实在虚弱,止不住咳嗽。 原本毕业聚会结束后就回家睡觉,一觉醒来就已经出现在这陌生的礼堂。 也不知道‘我’和这老太太说了些什么。 扫视了一眼身上还嘀嗒滴水的病服,脸上不动声色,白知命迅速在心中思考起对策。 这地方看上去倒是像现代文明社会,连收音机都有。 反倒是这老太太有点奇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红嫁衣,还带着木头面具...或者说是看起来像木头面具。 收音机里说的杀人案件应该和‘我’没关系...... 白知命也实在想不通这具连咳嗽都费劲的身体怎么杀人。 而且穿着湿透的病号服来旅游? 这是什么样的杀人犯才能想出的这种借口? 不过还是先撒个小谎解释一下吧...免得这老太太怀疑我是杀人犯,要是她报警就麻烦了。 想到这,白知命缓缓开口: “咳...老人家您倒是幽默,我这身打扮看上去哪像来旅游的?” “其实我是个肺癌晚期患者,不想浪费家里的钱...咳...偷偷从医院跑出来...咳咳...” 白知命费半天劲将这句话说完,作出一副欲言又止,有些苦衷的表情。 一个身患绝症,放弃治疗偷跑出医院的少年形象便丰富起来。 但这名戴着木头面具的老太太却并不搭理白知命的演技。 她只是打量了白知命一会儿,便将干枯的手掌揣进兜里摸索着什么,也不言语。 空气顿时有些沉默。 可这份沉默很快就被突然响起的收音机打破。 滋...滋滋... 【...滋...据警方调查,嫌犯杀人过后可能跳河逃生...滋滋...】 收音机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播报完这句话便没了动静。 空旷的礼堂中,只听见水滴从病服上滴落的声音。 ...... ...... 沉默半响后,老太太那只手终于从兜里摸索出一个医院住院常见的手带。 这手带上的圆珠笔字迹被水浸湿,字迹有些潦草模糊。 老太太一手举着手牌,一手藏在袍子底下,自顾自道:“后生,你是叫...白知命吧。” 白知命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咳嗽不由剧烈几分。 这具身体也叫白知命?这么巧? 白知命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被胡茬刺挠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这具身体的年纪差不多比自己大十多岁。 刚想说点什么却又被胸中涌起的咳嗽呛住,“咳咳咳......” 而对面木头面具底下幽邃的声音传来,嘶哑又刺耳。 “后生,不......是我糊涂了,应该唤你郎君才对,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也可以按年轻人的说法,叫你——老公。” 这两个字落下,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恶心得白知命汗毛耸立,猛然抬头。 虽然也有美人如酒越老越醇的说法,但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这年逾八十的老太还是有点难接受。 难怪这老太太穿的红色袍子这么像那种古代的嫁衣,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不过至少她没把白知命身上的衣服扒了也换成嫁衣,这身湿漉漉的病服倒还是能证明白知命的清白。 但眼前这不似正常人的老太太,还是让白知命产生了想报警的冲动。 十八岁的少年,还是对眼前这年纪一看就超过八十老太太开口了: “别乱讲啊,老人家,我怎么可能是...咳咳...” 白知命说完便又咳嗽不止,脖子上传来一圈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被勒住喉咙一样。 低头才发现脖子上一道道淤青,像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 喉咙上传来的疼痛让白知命内心稍微冷静了一点,开始思考起现在的困境。 身上没有任何物品,疑似被人勒晕,难道‘我’是被拐卖到这的? 这具身体估摸着得有二十七八岁了,成年人也会被拐卖吗? 那眼前这老太太是买家?买人回来当老公? 她看上去疯疯癫癫,而且年纪也很大......这意味着在这种情况下报警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虽然刚才下意识产生了‘有困难找警察’的想法,但白知命这辈子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贫穷。 显然,有些困难不是找警察就能解决的。 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并且还精神不正常的老人,估计警察来了也拿她没办法。 还是找个机会跑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具身体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呢。 虽然是身体虚弱的病人......但也不会跑不过赢行动迟缓的老太太吧? 白知命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正前方和两边余光看到的都是墙面,想来大门应该在身后,就是不知道门锁了没...不过现在被这老太太盯着也不好转头去确认。 白知命克制住自己想转头的欲望,打算先稳住这位奇怪的老太太:“大娘,你......” 这句话没说完就被那木头面具底下嘶哑的声音打断:“郎君你...刚死不久,还是少说些话,免得喘不上气。” 话音刚落,老旧的收音机却又再度响起。 【...滋...据法医检测,受害者死前曾被勒住脖子...滋滋...】 老太太缓缓站起身,将塑料手带重新揣进兜里,然后用干枯的手臂轻轻将收音机放在那把沾满油污的椅子上。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枯槁的喉咙有了起伏:“郎君,你这喉咙上青一条紫一条的,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吗?” 晦暗的目光透过木头面具上的两孔传来。 空旷的礼堂中一片寂静,幽灭不定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第2章 神仙、面具、紫河车 白知命心中掀起滔天骇浪。 疑问和恐惧让白知命头皮发麻。 刚死不久?是碰巧?还是说收音机里说的死者是‘我’? 那我现在是人还是鬼? 眼前这老太到底是人还是...还是说她在胡言乱语? 白知命只觉得脊背发凉,连思考速度都慢了不少。 “别叫的这么生分,看你都咳什么样了,我来帮你治治嗓子。” 身披嫁衣的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要摘下她脸上的木头面具。 而那木头面具像是长在她脸上一般,她干枯手臂上的老年斑摇晃了半天,才费劲将面具掰下。 咔嚓~ 一声骨骼错位的轻响。 深棕色木头面具和脸皮之间渗出殷红的鲜血。 白知命见此情景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 虚弱的身体在恐惧的催使下行动起来。 趁着老太太摘面具的功夫,白知命忽然迈出双腿转身。 砰! 沉闷的撞墙声响起,鲜血从额头渗出。 迎接白知命的是一堵黄泥墙! 这处礼堂根本就没有门!!! 四周都是墙壁!!! 冷静!!冷静!!既然流血,说明我还活着!! 而且有影子,人都是有影子的......但没有门怎么跑? 白知命想强迫自己冷静,可随即发生的一幕让人根本冷静不下来。 只见那老太太此刻终于将面具撇下,露出一张满是褶子和血印的脸。 面具缝隙中爬出黑色小虫,像她脸上层层叠叠皱纹上的老年斑。 沿着嫁衣边爬下,血色嫁衣上立刻多了两条流淌到地面的黑线,那些细小的黑点却是像变戏法般汇聚成一锅咕咚冒气的红汤。 “老...姐姐,我觉得您是不是认错了,我应该...不是您的老公。” 眼前诡异的一幕,让白知命老实了不少,连带着对老太太的称呼也友善起来。 就是白知命没想到‘老姐姐’这三个字会这么难说出口,支支吾吾半天才将话说完。 倒是穿着脏兮兮血色嫁衣的老太太似乎有些惊喜,脸上的红润分不清有几分是血,压着嗓子故作神秘: “死而复生,怎么...不叫神仙?”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知命刚平静的心绪,再起波澜。 死而复生?! 也就是我穿越在了和我同名的这具尸体上? 所以被这老太太误认为死而复生? 眼下种种异常让白知命恨不得拔腿就跑,但跑不掉。 跑?能往哪里跑? 完全封闭的空间,邪异的老太太。 该怎么办? 白知命将目光投向被油污浸透的椅子,之前老太起身时将收音机放在了上面。 这台老式收音机大致有板砖大小,自己稍微上前一步就能够到..... 从刚才老太太那么费劲摘下面具,这说明眼前老太太虽然邪异,但身体似乎和寻常老太太一般力气。 “这一锅紫河车,可能治百病...也是孩子的一份心意。”老太太开口劝说,言辞恳切。 可这老太太口中的紫河车,分明是由虫子变成的红汤! 那咕咚冒泡的红汤里,看着像是一道炖了三五年的佳肴。 老太太从锅里扯出一截仅仅比鸭肠粗一点的肉,这条鸭肠看起来很有弹性,在空气中颤抖回弹两下,溅起几滴红色汤汁。 “快吃吧,吃完就不咳了,就算是神仙,不也要用食补修行?” 阴森的声音响起,白知命甚至已经能闻到带着燥热的腥臭味。 但白知命还是拖着步子向前一步。 伸手接过这一根有点弹性的鸭肠,手感还尚且温热。 这滑腻的触感让白知命直接僵在原地,脸皮像是一张镶嵌在血肉上的面具,做不得任何表情。 这... 很多哺乳动物都会在幼崽出生后吃掉胎盘补充营养,这是为了生存。 我这也是为了生存,属于紧急避险,不犯法并且没有违背伦理。 白知命将目光投向老太太身后的收音机,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咳咳咳!!!” 突然,一股寒意从胸腔袭来,让白知命止不住咳嗽,同时也再一次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虚弱。 和痨病鬼一样的身体,能打赢老太太吗? 白知命有些犹豫。 还是先照着她说的做吧......要是老太太说的是真的, 白知命在心里尽量说服自己,甚至干脆闭上眼,一口气吞下滑腻的鸭肠。 但闭上眼睛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看不到的东西反而会更加恐怖。 在一片黑暗中,白知命只觉得那条鸭肠,仿佛在喉咙中不停蠕动。 想吐,那一长条鸭肠却像活蛇一样左盘右曲,嗖的一下钻进胃里。 一阵说不出是什么食物的腥臭从喉咙间涌出,白知命蹲下干呕几声,没吐出任何东西。 而与喉咙中的恶心感不同,白知命感觉体内涌出一股旺盛的生命力,瞬间摆脱了那幅痨病咳嗽的模样。 食补...修行?这是什么邪法? 还真叫人毛骨悚然。 吞下不到两秒,便将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变得生龙活虎。 这已经超出医学的范畴了。 “这才对嘛,吃完就不会生病了。” 就在老太太欣慰的话音落下时,蹲下身的白知命,伸手抄起老旧的收音机,一个转身猛然朝老太太背后砸去。 砰! 这一下极为突然,老太太像是没反应过来,这和板砖差不多大小的收音机结结实实砸在老太太脑袋上。 沉重的打击手感传来。 和想象中不同,这个诡异的老太太像枯枝一样轻易折倒,暗红的裙摆就这样摊开在地上。 由于是第一次打人,白知命几乎是全力砸了下去,但砸上去的轻微闷响,让人有种在砸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的负罪感。 收音机上满是鲜血,木头面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两半,一半颜色变得更深,像是有生命一样爬上了老太太的脸。 另一半面具变得灰白,落在了白知命脚边。 礼堂四面墙壁中渗出黑色的虫子,本来严严实实的墙壁像黄油一样化开,露出屋外被夜色笼罩的山林。 白知命鬼使神差的捡起地上半片面具,拔腿朝外冲去,噌的一声便窜过墙壁。 若有似无的哀嚎在耳边环绕:“利刃在手,易起杀心,成了神仙也是这副德性吗......” 第3章 寨子、游行、十年身 白知命管不了那么多,冲出礼堂后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朝前跑。 夜幕下的山林看不清路,远处山脚倒是有零零散散的灯光。 白知命几乎是本能的选择朝有亮光的地方跑。 零碎的花岗岩扎在脚底板上刺挠的厉害,密密麻麻树枝将衣服划出了七八道口子。 奇怪的事发生了——原本远在山脚的零散灯光在飞速靠近,下一秒就近在咫尺。 之前从远处看还零星的灯火一下子绽放开来占据满眼,一座座竹木吊脚楼门前都挂着两只红灯笼。 这应该就是之前看到的灯光来源。 白知命意识到这大概是老太太口中所说的寨子,停下脚步,警惕的观察起周围。 这里的人看上去倒是正常,男人们大多穿着大襟无领蓝布衫,脚裹绑腿。 女人们头戴银冠,腕戴银手镯,耳垂银耳环,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时不时还有些穿着时尚,像是游客模样的人在拍照,手上拿的相机很小很薄。 看起来倒是像普通的旅游景点。 街上热闹的氛围倒是让人有闲心想些其他的事。 也不知道我消失后,不懂事的弟弟能不能照顾好咱妈...... 白知命摇摇头,抬起双手拍了拍脸。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该找个人问问情况——就是自己这身衣服看上去不怎么正常,别吓到别人才好。 白知命此刻竟有些怀念起那件自己穿了三年的宽松校服,虽然丑,但至少比这身破破烂烂的病服要强。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起,白知命体内充盈的活力便迅速流逝,揣在怀中的面具颤抖起来。 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虫从面具中渗出爬满全身,像变戏法一样,一套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校服瞬间就套在了身上。 白知命丝毫没有得偿所愿的喜悦,反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般变化和刚才在礼堂中的邪法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是那老太太口中的食补修行? 食补白知命倒是知道一点,一些书上说食物中蕴藏五行,吃不同属性的食物能对人体五行有所补充。 这和我吃下的东西有关,还是说是这诡异的面具...痛!!! 突然,剧烈的腹痛传来,肚子里像是钻进去一只猴子在翻江倒海。 白知命忍不住弯下身子,紧接着喉结上下耸动。 “呕~~~” 只有前半截身子的蛇从白知命嘴里被吐了出来。 这半截死蛇落地便化作一滩脓血,散发出腐肉的恶臭。 白知命擦了擦嘴,然后才直起腰,小心翼翼用余光打量周围,生怕被人注意到。 毕竟这寨子来得蹊跷,怪事频出,自己要是又被什么奇怪的人注意到,搞不好又会发生什么怪事。 但......没人将目光投向白知命。 不管是脚裹绑腿的男人,还是头戴银冠的女人,他们手脚并用,跳起了狂野的舞蹈。 不消多时,街道远处便传来尖锐的唢呐声。 那是一支游行队伍,左边是嘟嘟唢呐声开道,右边是长鼓击打合拍。 咚!咚!咚!! 长鼓艺人跳起长鼓舞,长鼓艺人身后歌师口音浓重:“请圣挑鬼五牲备好,请各路外姓神鬼保农桑~~~” 嘟~~~ 唢呐声响,唢呐艺人身后歌娘音调又尖又高:“请神请鬼师公要唱经书勒,请得祖先神明来流乐勒~~~” 随着四人又唱又跳,十六人的队伍抬着一把背挂铜镜的高椅,缓缓走来。 高椅旁挂着锦绣,红纸剪凿成神庙凿花。 四名师公围着椅子边走边唱,手里扔出去的白色纸钱像燃尽的灰尘一样飘洒。 椅子上端坐着一位戴着木头面具的祭司,他的目光透过面具,扫视着熙攘的人群。 这场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看上去像外地游客的人纷纷掏出相机围上去拍照。 轿子在众人簇拥下经过白知命身边,白知命却僵硬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向队伍。 ——坐在高椅上的祭司,背后飘着十多名姿态妖娆的‘女人’。 虽然看不到脸,但几乎是清一色的年轻少女。 这些女人或清瘦、或丰腴,但都身穿嫁衣,头戴木头面具。 那身崭新的红嫁衣,和老太太那身脏嫁衣的款式一模一样。 而那木头面具的款式形状,与白知命现在怀里揣着的也如出一辙。 秉持着好奇心害死猫的理念,白知命很想再把头埋起来装一下鸵鸟,但随即意识到要是不合群才会更加显眼。 只好学着那群游客一样,装作对这一切很感兴趣的样子,若无其事的看着那游行队伍缓缓走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游行队伍,白知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祭司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在人群扫视,似乎要将人群看穿。 那面具底下锐利目光停留在白知命脸上。 白知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依旧强装镇定,似乎他也是看热闹的游客。 好在祭司似乎没看出异样,这目光在白知命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迅速挪开。 游行队伍从白知命身边擦肩而过。 挂在高椅背后的铜镜,出现在白知命的视野中。 铜镜之上便是祭司的后脑勺。 一张美丽少女的脸像面具一样镶嵌在祭司的后脑勺,这张脸的表情上满是绝望,无力的伸出舌头,舔噬着着眼睛里流出的血泪。 白知命的视线恰好与之对上,少女凄厉的脸开始急速衰老,露出一张和之前看到的老太太一模一样的脸。 这张脸上满是褶子和血印,神情悲切,露出恳求之色。 咔~ 一声脆响,那祭司也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猛然将脑袋拧了回来。 他头转的很快,脸和木头面具间都有了缝隙,一半面具咔的一下掉落,露出半张脸来。 这半张脸,没有肉感,仿佛同样是半张面具。 ...... 但白知命已经丝毫不在意眼前发生的异常。 只是发疯似的将湿漉漉的头发撩起,死死盯着椅子背上挂的铜镜。 铜镜中倒映出是一位二十八岁的憔悴青年的样貌。 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更成熟了一点,但白知命能够肯定。 ——这绝对就是自己。 第4章 宝马、故人、同学会 难道我没有穿越,而是一觉睡了十多年? 白知命失魂落魄,呆呆杵在原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任由那面具中怨恨的目光扫视。 几乎透明的白色小虫从面具里渗出。 这一刻,白知命对家人的挂念就这么突然挤占脑海。 没法想象,这些年,妈是怎么过的? 一个没有丈夫也没有娘家的女人。 推着一辆小吃车,抚养两个儿子,好不容易盼到大儿子长大,能帮衬一下,大儿子却一睡不醒。 想到这,白知命心里说不出的愧疚,迎着面具下的目光就这样愣愣看着铜镜,像是被铜镜中的视线钉在原地一样。 游行队伍此时也停下步伐,唱歌奏乐的师傅也都一起停了动作。 整个世界就这样突然陷入安静。 队伍上方那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直勾勾的盯着白知命,眼中似乎要钻出黑色小虫,将白知命吞噬殆尽。 就在这时。 一道刺眼远光灯,挑衅般对游行队伍闪了两下,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刺耳的汽笛声响起,传达着车主的催促。 强光将游行队伍照的看不出影子,不少游客嘴里嘀咕着是谁这么没有素质。 “有钱了不起啊?” “嚯,暴发户嘛,一点不尊重别人的传统。” “是啊,四位师公都还没出场呢。” 人群重新喧哗起来。 高椅上,面具底下的狠辣也消失不见,反而幽深目光中露出一丝强压住的食欲,像是在等待一道尚未烹饪好的美食。 祭司艰难不舍的转过头去,后脑勺露出一张神情哀切的少女面庞。 游行队伍又唱起粗犷模糊的调子,重新朝前走去。 铜镜离视线越来越远,消失在夜色中。 之前在后面鸣笛催促的汽车,却又不急着走了,反而在白知命身边停下来。 车标蓝白相间,这车的款式白知命不了解,但从外表看上去倒是很高级。 车窗慢慢摇下,一只带着金表的胖手靠在车窗上。 “白知命???连你都来了?” 这一声呼喊直接把白知命的魂给叫了回来。 别想这些,先逃出这个诡异的地方再说...醒来身上穿着病服,能让一个植物人住在医院,兴许家里条件变好了呢? ...... 这喊我名字的声音听着倒是熟悉...... 白知命脑子稍微清醒了点,眼前这张脸有些发福,却有几分眼熟。 “猴...子?” 猴子愣了一下,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已经十年没听到过了。 呆了两秒才意识到白知命是在叫他。 猴子露出爽朗笑容:“哈哈,上学那会瘦,现在只能叫猩猩了。倒是你,这么多年没消息,今天的同学会居然大驾光临。” 猴子笑起来都要把眼睛挤没了,眼神中的东西,看不清楚。 “你还特地把校服穿上了,还挺有仪式感。现在快到饭点了,要不上车一起过去?” 白知命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临到嘴边却保持住了冷静,伸手拉开后车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从猴子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家的情况他八成不知道...... “抽烟吗?”猴子递来烟。 “不抽。” “不是吧,那等下你不会酒也不喝,按摩也不去吧??三不沾啊??” 白知命有点无所适从,毕竟昨晚毕业聚会上的猴子还在说他闻到烟味就难受。 听猴子的语气似乎很惊讶,难道说抽烟喝酒是必须会的吗? 汽车重新启动,缓缓行驶。 猴子见白知命不接话,也不恼,将烟收起,握着方向盘滔滔不绝起来: “算上你能有十二个人,应该是人最多的一次了......对了,你车停哪了?现在外面治安不怎么好,别被人偷了。” “我没车。” “......” 空气稍微安静了一秒,随即猴子很快转移起话题: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怪事频出,比如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我在警察局有熟人,知道点内幕。” “他和我说这起案件怕影响太恶劣,所以压了消息,据说其实是直系亲属作案,就是为了杀人骗保凑彩礼钱。” “最后凶手逃跑也特别匪夷所思......不过我这就不好细说了......” 猴子语气中有种想要炫耀着什么的意味,嘴像是连珠炮一样停不下来。 眼前人的形象不但没有清晰,反而在记忆中越来越对不上号。 白知命实在有点难把眼前老练的成年人,和那位有些腼腆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这十年你倒是没咋变,还和在学校那会儿似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尤其是眼神,和当年没有一点区别,看着就显年轻,男神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男神啊......” 猴子语气感慨,但白知命只是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接着猴子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唏嘘。 “要我说,还是上学那会麻烦,长的帅有人喜欢,会打球有人喜欢,成绩好有人喜欢。” “像你,在学校的时候可是风云人物,不管是谁都喜欢你。” “可现在,只要有钱就能被女人喜欢,其他虚头巴脑的东西都没用。” 猴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了根烟,吞吐一口才又重新开口: “我倒是有点能理解那个杀人犯,这就是个吃人的烂世道,为了钱也就不讲什么人性了。” 白知命只是静静听着猴子的感慨,没做任何回答。 汽车缓缓减速,最终在一所酒店门口停下。 “到了。” 白知命推开车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巨大的面具雕像。 面具雕像后面是一座装修古典精致的饭店大门,远远看去饭店的门就像面具的嘴。 饭店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脸上戴的木头面具和之前看到的是相同款式。 怀中半截白面具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颤抖起来,白知命瞳孔一缩,想要劝猴子离开。 谁料猴子居然比白知命先一步下车,小跑着上前,进了饭店门:“快进去吧,我都看到班长的车了,估计大家早就到了。” 看来这就是同学会的聚餐饭店。 不管从店外的木头面具雕塑,还是戴着木头面具的服务员,都处处透露着诡异。 怀中颤抖的半片白面具更是说明这里绝对不是一间普通的饭店。 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学们陷入危险...而且十多个人,说不定有知道我家人消息的...... 这十年来这个世界都变成什么样了?毕业晚会的那晚我为什么一睡不醒? 明知道危险,白知命也还是硬着头皮,腿脚不受控制般跟了上去。 第5章 班长、障壁、五脏庙 跟在猴子与服务生身后,踏进酒店门就看见极具特色的房间名。 心、肝、脾、肺、肾。 这些房间名字怎么看怎么瘆人。 走在最前方的猴子语气有些刺挠:“你们这...房间名字也太瘆人,包间起这名字,还能有胃口吃饭?” “先生,名字不好听,可不代表不好吃,何况吃什么补什么嘛,老传统了。” 服务生在一所装修格外精致的房间门前停下脚步,面具底下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 “先生,这里便是‘五脏庙’,也是本店最豪华的包间。” 猴子点点头,也不再和服务生说话,而是换上一副笑脸推开房门。 “嘿,路上有点堵车,来的有点晚,抱歉啊——不过你们猜我遇着谁了?” 挡在前面的猴子卖了个关子才侧身让开,众人惊呼声也随之响起。 “白知命!!!” 白知命听到有些熟悉的呼喊,眼睛扫过这些或陌生或还有几分熟悉的脸庞。 明明刚才还有些心绪不宁,此刻却莫名觉得安心。 果然,人会对自己熟悉的事物,产生虚假的安全感...... 白知命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审视起众人。 宽敞的房间内布置精美,灯光明亮。 照的底下的人都是那么光鲜亮丽。 化着妆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漂亮的女同学,身材气质发生巨大变化的男同学。 白知命试着将这些人和记忆中的脸对应起来,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个人和从前相似的地方。 可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所有人都有些闪躲。 他们似乎不太习惯被人打量? 不,应该是我现在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白知命看了一眼周围西装革履的同学,再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穿着的校服。 以前都穿着校服看不出来什么,脱下校服倒是显出差别了。 “嗯...这些年大家变化挺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白知命抬手和大家打招呼,语气一如往常。 “嘿嘿,男神,还记得我吗?”一名妆容精致的女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白知命这边靠了靠。 “我是小路呀,男神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帅呢。” 小路眼中闪着光,比房间内的灯光还要明亮。 白知命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恍惚间才将昨夜毕业晚会向自己羞涩告白的小路,和眼前穿着大胆的女人对上号。 “嘿,男神还是坐我车来的,他没车,想套近乎等会你送他回去就是。”猴子突然插了一句,似乎话里有话。 小路笑容收敛了一些,不动声色的和白知命拉开了一点距离。“送佛送到西,你拉来的男神,那肯定要你送回去。” 有几个想要起身过来寒暄的同学,也都坐了回去,像无事发生一样。 所有人又开始言谈欢笑,却又主次分明,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厚障壁。 角落里的人卑微俯身,位于最主位的人闪闪发光。 落座在最中间身穿晚礼服、气质清冷的女生地位最高,不断有人朝她敬酒示好,同时动作又小心翼翼。 她第一时间没有理会众人端起的酒杯,反而站起身,眼神平静。 “坐我这吧,我这有位置。” 这声音倒是熟悉,白知命没有费太多时间就认出了她,那名身穿校服不苟言笑的班长,和眼前人重叠在一起。 “行。” 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变了...... 白知命点点头,上前落座在班长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时间房间内气氛变得更加融洽起来。 回到座位的小路也重新将酒杯对准了白知命,像是通晓食物链规则的野兽: “这十年你都去哪了,也没个消息,看来只有班长才能请得动你这位男神啊。” 小路眼神中莫名的情绪粘稠,像是能拉出丝来。 “我不会喝酒。”白知命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小路伸出的手也僵在原地,只好讪讪收回,眼神中满是失落。 察觉到小路的尴尬,白知命也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不喝酒她会失望?有人不会喝酒不是很正常吗? 刚才她敬班长的时候,班长不也没喝吗? 就在这时,清淡的花香靠近,班长也突然凑了过来,朝白知命耳边像吹气般小声: “没想到,你也在追求长生。” 长生?白知命来不及做出反应,房门已经响了起来。 咚~咚咚 房门被突然敲响,紧接着,戴着木头面具的服务员推着一个小推车进了门。 一个个盖着金属圆盖的餐盘被端上餐桌。 “这是本店给你们点的菜,心肝脾肺肾...有没有人想尝尝?” 这一句话在人群中惹出骚动,他们没想到一个服务员的态度居然这么嚣张。 “哪有饭店给顾客点菜的?”离门最近的猴子先抱怨起来。 金属圆盖下的餐盘传来撞击声。 服务员没理会猴子,自顾自伸手打开一道盖着金属圆盘的餐盖。 嘶嘶~ 分明是一条活蛇! 这条蛇嗖的一下窜了出来,尖叫和惊呼声瞬间在人群中爆炸。 可那服务生却不慌不忙,一把抓住活蛇。 活蛇朝他伸出毒牙,他也对毒蛇张开嘴。 嘶溜一下,毒蛇从面具开口处被服务生整个吞入喉咙。 “六男六女,正合天时,请四位师公祭鬼神......” 面具由棕转黑,四张人脸浮现,挤在这张狭小的面具上。 “要么吃,要么被吃。”男女老少四重声音在面具上嘈杂混成一团,听起来非常瘆人。 “装神弄鬼!”离门口近的猴子被这诡异景象按捺不住,抄起椅子就往那人身上砸。 咚~ 椅子穿身而过,落在地上。 那人的身躯像纸片一样飞散又凝聚。 男女老少四重笑声响起,房间原本明亮的灯光也开始闪烁。 “欲过龙门舍弃汝身,吾已筑基有成,有相无形之躯,五行浊物可沾不得。” 猴子被眼前一幕吓到,哐当丢下手上的椅子,退至墙角。 在场同学有人尖叫,有人瑟瑟发抖,有人静静坐在位置上平静看着眼前一切。 白知命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班长,她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意外? 难道班长也见过这些诡异的东西? 她刚才口中所说的长生法又是什么? 班长似乎察觉到了白知命的目光,转头与白知命对视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向那戴着四脸面具的怪人。 那男女老少四张口齐齐张开,吐出清浊难辨的液体。 一道道细丝贴着房间内壁,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 这些液体像毒蛇唾液一样,原本洁白的墙壁一接触就露出像腐肉一般的焦黄。 “要么祭鬼神,要么祭我的五脏庙,诸位选吧。”这时男女老少四重声音再次响起。 “手机没信号!!!”不知道哪位同学喊了一声,房间内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与其他惊慌失措的同学不同。 边上的班长站起身,神色平静,伸手掀开了一个餐盘的圆盖。 第6章 饭局、背叛、五行克 “火燎鸭心?” 班长喃喃自语,然后将剩下三个餐盘一一打开。 “夫妻肺片,卤沙肝...还有......” 最后一道菜煮烂成一团,看不出形状。 对比刚才那盘活蛇,一旁的白知命看着这三道截然不同的正常菜品,也是不解。 还以为是和紫河车一样的奇怪食物,没想到这些菜居然出人意料的正常? 不过最后那道菜是什么? 嘎吱~ 木质的椅子发出声响。 有人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推开椅子,噌的一声朝房门冲去。 那名戴着面具的服务生非但没有阻止,面具上男女老少四张脸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 “别去!!!”白知命出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房门前无数清浊难辨的细线。 滋的一声,那名同学的身体如纸屑般消散,像是从未存在一般。 面具上的四张脸齐齐吸气,争先恐后的吸气,一道透明的惊恐人影瞬间被分食殆尽。 男女老少四张脸上露出笑容:“这道‘惧’还差点火候,你们这群娃娃可还得加把劲。” 看见有人死亡,房间内终于有人承受不住,瘫坐在地上大哭。 刚刚还平静的房间顿时又混乱起来。 “都安静点,别吵了!”班长出声呵止,一如当时在课堂上叫人安静。 “五行相克?那吃什么才能活下去......他吞下的蛇是属于水行还是木行?白知命,你觉得呢?” 被班长叫到的白知命心里发毛,那可是朝夕相处的同学!就这样死在眼前,班长居然无动于衷? 班长...可能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班长了。 “班长!”小路语气哀求,想要上来扯住班长的晚礼服,但又像畏惧一般的缩回手。 小路不敢扯住班长,反而是下意识朝她曾经喜欢的少年身后躲了躲,似乎这样才敢和班长提出请求。 “你要知道点什么,就救救我们吧!班长!” 班长目光从上至下俯视着小路,眼神平静: “这场饭局有一定规律,只要吃对了,就暂时不会死,白知命?”班长第二次问白知命。 白知命将手伸进怀中,握紧怀里半片颤抖的白面具,大脑下意识思考起来。 冷静...先找出破局的方法...... 说到活蛇,白知命想起自己吐出半截死蛇化作脓水的画面,隐隐又有些反胃。 那面具服务生吞下的活蛇,和我之前使用白面具吐出的半截死蛇有相同的地方? 还有班长说的五行相克?这五道菜和五行之间有关联? 传统中医理论确实认为食物分属五行,不仅如此,人的身体也好像有关于五行的说法...... 白知命想到进饭店时看到的那些奇怪房间的名字。 心、肝、脾、肺、肾、 这些能分别对应人体中的五行... 火燎鸭心,属火?人心属火倒是没错...... “蛇水...肾?”白知命犹豫着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土克水,脾属土......”班长将视线投向四道菜中唯一无法辨认形状的那道。 而这时四重声音响起。 面具上四张脸齐齐张口,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一股恶臭从口里喷出。 “可别误了时辰,这些菜可没多少,吃不到...那可就只能被吃......” 原本在边上犹豫的同学,像是听到了发令枪,他们如饥渴的野兽一般,疯狂地争抢着餐桌上的菜。 除了那道看不出形状的菜,散发出腐肉气味,被班长端在手中没人来抢。 其他三道看上去正常的菜,被众人不顾颜面,争相抢夺。 先抢到的人紧紧抱着怀中的餐盘,有些急眼的开始对昔日同学拳打脚踢,明明刚才他们还推杯换盏言谈甚欢。 这些人的眼睛浑浊一片,隐隐冒出血丝。 “你就分我一点吧,我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臭三八!谁和你是闺蜜,你拉小群造谣我出去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是闺蜜!!!” “那是你贱!!谁叫你勾引我男朋友!!!”眼看祈求不成,她也放下伪装扯着另一名女生头发厮打起来。 这两人妆容被打花,脸上鲜血沿着精致的美甲滴落。 白知命还记得这两人昨晚素颜笑面,手挽手说她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 “兄弟,你知道我家里,孩子才出生,不能没有爸爸啊,我不敢赌吃一半能不能活!!!” “艹!”拳头像雨点般打在另一人身上,那人却没有反抗,只是跪在他身前,不断说着对不起。 白知命想起昨晚这两人搂着肩膀,说等下去网吧开一把,谁赢谁是爸爸。 ...... “让我吃一口,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做,你想要我老公离婚都可以...” “闭嘴!”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男人一巴掌打在脸上。 白知命眼中满是昨晚腼腆少年鼓起勇气告白少女的样子。 ...... 白知命清澈的眼神有些动摇,迷茫看向身边班长——班长似乎并不关心这些同学的死活。 “肺属金,不是夫妻肺片,卤沙肝,肝属木。这里面没有属土的脾......” 班长小声念叨,想将手伸进那道分不清形状的菜。 “不是这个,卤沙肝其实是脾。” 眼看班长作出错误选择,白知命还是出声阻止。 小时候弟弟嘴馋,妈在菜市场弄了点人家不要的猪脾做了道菜给弟弟吃,后来妈的小推车也多了一道叫沙肝的小吃。 想到这,白知命心中不再犹豫,高声喊道: “卤沙肝其实是猪脾!脾属土!我有办法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要是按班长说的,土克水,那吃下卤沙肝的人便会安全! 班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其他人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厮打叫骂成一片。 可就在这时...... 一阵诡异的虫子撕咬声在吵闹的房间内分外明显。 先前跪在地上不停道歉的那人,开始疯狂呕吐。 ——他吃下的正是一整道卤沙肝。 无数蜘蛛从他口中吐了出来,这些蜘蛛背上花纹像是一只只眼珠。 转眼间这人就被无数像眼珠一样的蜘蛛淹没,没了痕迹。 众人陷入诡异的安静,没有人再敢去争抢食物。 而面具上的四张脸,却在这时轮番开口。 四脸面具中老人脸开口:“给尔等凡人享用的美食。” “仅有一道。”老人脸旁的中年男声响起。 “误食鬼神祭品。”中脸男人脸下的少年嗓音响起。 挤在少年旁的妇人声音凄厉,落下最后一句:“当为鬼神祭!” 巨大的惊恐让房间内重归寂静,叫所有人嗓子发不出一点声响。 原本平静班长的眼神中同样闪过一丝凝重,“土克水才对......白知命?”班长转过头,看向白知命有一丝怀疑。 白知命同样对现在的情形始料未及。 要是真按照之前班长口中说的土克水,猪脾对应土,那吃下这道卤沙肝的人不应该有事才对...... 第7章 破局、五毒、五官现 冷静! 班长似乎知道点什么,要是她说的五行相克没错...... 这里面一定有我没注意到的东西!! 白知命没有理会一旁班长的质问,仔细思考起这五道菜之间的联系。 五行...祭鬼神... 白知命想到之前在历史课讲的古人祭祀,一般会用牛、羊、猪、犬、鸡。 就像之前游行队伍唱的那样——请圣挑鬼五牲备好? 用五牲来祭鬼神! 不对...... 虽说夫妻肺片的食材取自牛,但火燎鸭心取自鸭,这显然和五牲对不上...... “白知命,回答我。”班长再次发声,周围同学也注意到了白知命这边。 有人开口,接着就是更多的附和,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白知命!!你难道要害死所所有人吗?!” “时辰快到了,还不选吗?”男女老少四重声音一同响起。 人群中似乎又要爆发新一轮的恐惧,班长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冷厉起来,将手放在胸前,似乎打算要掏出什么。 “别说话,我有办法让所有人活下来!!!”白知命用力喊道,这阻止了班长的动作。 这句活下来让班长眼中对白知命的怀疑消散了不少,抬起的手暂时先放了下来,摆摆手示意众人听白知命讲。 而这句‘活下来’,暂时让所有人听到一丝希望,期待的目光聚集在白知命身上。 白知命眼神浑浊了几分,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盯着有四张脸的诡异面具。 之前的服务生脸上的面具可是没有长人的五官! 包括自己之前看到的祭司与老太太,他们的面具都像是长在脸上代替五官一般!!! 白知命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房间名为五脏庙... 五脏庙可不仅仅只是指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庙可以指人的身体,也可以代指人的身体。 五官也是身体的一部分! 说起面具,那和脸就脱不开关系... 眼耳口鼻舌,能分别对应五行。 肝木在眼,肾水在耳,肺金在鼻,脾土在口、心火在舌。 蛇与舌,蜘蛛与眼珠。 食物的五行,倒是能与五官的五行对应上。 蛇肾水,对应的其实是心火舌! 猪脾土,对应的则是肝木眼!!! 木被火克,所以吞下卤沙肝的那名同学才会死! 只有代表肾水耳的菜,是给人吃的! 白知命想通事情关键,看了一眼地上刚刚被人哄抢,现在却被避之不及的两道菜。 火燎鸭心、夫妻肺片。 现在的问题是——鸭与牛,以及那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做的菜,到底分别对应什么? 之前的蛇和蜘蛛,倒是让白知命联想到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 书中有个叫五毒教的门派将青蛇、蜈蚣、蝎子、蜘蛛、蟾蜍并称为五圣。 五圣?会不会是五牲? 要是按照这个逻辑,那就剩下蝎子、蜈蚣、蟾蜍。 鸭心,心如蛇蝎?牛肺与蟾蜍? 不对,太牵强了。 想不到这里面藏着的关联啊!!! 白知命有些抓狂,耳边也突然响起诡异咳嗽声。 “咳咳咳咳。” 在安静的房间里,这不和谐的声音非常刺耳,打断了白知命漫长的思考。 四重嗓子齐齐响起咳嗽,四张脸齐齐露出黄牙。 随即,那人身子像纸屑般飞逝,四张脸分开飞至房间四面。 似乎准备下一秒就出声,宣判众人死刑。 这四声咳嗽,在众人耳中像是在宣告死亡,原本大气不敢喘的同学们焦急催促。 “白知命你快点说啊!到底有什么办法?!!” “是啊,你快说吃哪道菜啊!!别白费我载你过来啊!!” “告诉我吧!!我之前还和你一起打过球,我是...” 那名同学的名字在白知命心底模糊,身旁班长近在耳边的话却咬字清晰。 班长语气平淡,眼神中的怀疑已经完全消散。 虽然她根本就没有邀请白知命,这人的突然出现也在她意料之外。 但白知命现在苦苦思索的样子,确实不是作假,白知命...应该还是人... 想到这班长也开口了:“向死而生,无非一条命,你选吧,你对这些东西应该比我更熟悉。” 向死而生?向死而生! 白知名听四个字犹如醍醐灌顶,脑海中的一切迷雾消散,顿时有了一副清晰的画面。 白知命想起之前在门口时服务生曾说过的话——‘名字不好听,可不代表不好吃。’ 换一种说法,那些看起来不好吃的食物,也不一定是难吃的。 相反,那些看似正常的食物,才隐藏着真正的危险! 白知命想通后不再犹豫,拿起班长放在桌子上的那盘稀糊糊一片。 嗡~~嗡~~~ 半片白色面具在白知命怀中疯狂颤抖,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一样。 白知命转身朝向其他菜品,怀中颤抖的面具便又熄了火,恢复平静。 难道这道菜其实另有玄机? 可此时的情况紧急来不得白知命多想,四张脸已经从房间四方飞出,离众人越来越近。 尖叫声与哭喊声此起彼伏,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的菜品都没反应,或许有反应的才是我该选的!!! 白知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举起那盘稀糊糊,凑近喝了一口。 粘腻的口感从喉咙滑下。 恶心程度差不多与之前吃的紫河车一样,但...至少吃下之后不会死... 身边的班长见白知命作出选择,同样也皱着眉头,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送入口中:“一人喝一口,只要吃过就足够了。” 众人听到后,几乎都选择上来喝一口。 有的人抢着上前,生怕喝不到,有的人一口恨不得将这一盘糊糊悉数饮尽。 还有人犹豫着上前,只能在餐盘上舔掉一丝残渣。 唯独剩一人,是那对好姐妹中的其中一人,她似乎并不相信任何人。 想要再考虑一番。 但...... “该享用美食,唱经文了。” 房间四方男女老少四张脸,皆传来同步的声音。 临那女人最近的老人脸,张开嘴,那张脸便迅速膨胀,将那还想挣扎选择其他菜品的女人一口吞下! 房间内另外三张脸也齐齐膨胀,足足占满一面墙才停下。 四张脸似念似唱:“五行相克?五行相食!” 房间内四重声音轮番交替: “水蛇吞活心,口舌吐烈焰,天要这万灵相食,那才是长生之道!!!” 四重声音在房间内回响,却让白知命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像是有东西在腹中吮吸血肉。 准确来说...像是一个没有五官的面具...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选错了? 白知命大汗淋漓,弯下身看了一眼众人,众人都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第8章 筑基、铜镜、请祭司 那四张脸还在继续念唱:“祭牲祖先请尝,孤魂野鬼不可抢,外姓神仙不能占...” 白知命腹中疼痛愈演愈烈。 为什么唯独自己吃下去有毒? “白知命?你怎么了?是五行相冲吗?”班长询问起白知命状况,并将手放在白知命肩膀上拍了两下。 更近一点小路似乎眼神里也有关切,远处的猴子目光中满不在乎...... 疼痛让白知命回忆速度骤然提速,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老太太称呼自己为‘神仙’的场景历历在目。 难道说我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外姓神仙.....啊!!! 疼痛让白知命几乎发狂,汗水将整个衣服浸透几趟,从毛孔里渗透的汗液逐渐从透明变成红色。 几乎是瞬间就将白知命染成血人。 冷静...痛!!! 生死危机和疼痛吞没大脑,让白知命脑子中一直绷着的弦彻底断裂! 脑海中的画面闪的更快,似乎是身体本能的想从记忆中寻找拯救之法。 各种无意义的画面充斥在脑海,像‘弟弟要把糖让给自己吃’这种记忆都冒了出来。 最终,画面定格在四脸面具吐出毒雨包裹房间的那一刻。 ——‘有相无形之躯,五行浊物可沾不得。’ 五行浊物?五行? 白知命身体像是回光返照般有了力气,扑向还没被吃完的几道菜,一股脑塞入口中。 疼痛顿时减轻,肚子里的面具似乎要长出五官,思维重新运转。 有效!! 但随之另一种持续生长的疼痛袭来,仿佛血肉里要开出花。 身上穿的校服像是有无数小虫在抓住白知命的皮肤,不让他整个人突然爆开。 白知命咬紧牙关,眼神浑浊了几分。 那就继续吃! 吃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了!再吃一点又怎样?! 望着地上零星两只蜘蛛,白知命毫不犹豫的抓起一只蜘蛛吞下,再将目光转向面前的老者脸墙壁。 四重诵经声一顿,那四脸面具似乎在害怕。 此刻白知命身上带着一种恐怖的气势,房间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 白知命径直朝老者脸走去。 有相无形?也就是说没有实体? 火! 猴子用椅子砸那怪人时,他身子像是纸屑般纷飞的场景,犹如被火焰烧透的灰烬。 它要是真不沾五行浊物,为什么能吐出有实体的毒雨?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毒雨。 接触‘毒雨’的人身消体散,更像是被细密的火焰燃烧殆尽! 白知命身体毫无阻碍的穿过老头,细密的火焰缠上舌头,灼烧入喉。 腹内五官聚齐,五行流转,终于拼凑出一张完整的人脸! 腹中剧烈的疼痛也彻底停歇,白知命能清晰感知到体内的活力......还有若有似无的饥饿...... “你...筑基了?”班长惊讶的声音响起。 筑基? 白知命神智恢复了清明。 之前班长说的练体倒是能猜到一两分情况,之前吃下紫河车后,痨病鬼一样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 这就是食补修行?是班长之前所说的练体? 像我看过的修仙小说一样?是练体的洗经伐髓? 哪有修仙小说把洗经伐髓设定成身体渗出血和吐出死蛇的? 而且筑基...白知命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那四脸面具施展出的那些神奇的法术。 我不会法术啊......难道是我也要吞下蛇,才能用那些像法术一样的东西? “请外姓神仙保农桑,香火食......” 唱念经文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响起,那男女老少四张脸重新念咒,甚至惊慌的加快念咒的频率。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轰隆!! 雷鸣般的声响从众人上方响起,打断了正在颂唱的经文。 天花板像是被拉开的门一样,露出一面巨大的铜镜。 红纸剪凿成神庙凿花贴在铜镜之上,是二十六个宛如蜈蚣爬行的小字。 【琼灵雷府统辖八方雷车飞罡斩祟九天雷门使者阿香神女元君】 铜镜里倒映出一个有些佝偻的背影。 “呸呸呸呸。” 四道唾沫从房间四张脸口中朝天花板吐去,铜镜上便爬满绿色铜锈。 那佝偻的背影像是察觉到身后有人,要转过身来。 房间内男女老少四张脸上惊恐更甚,唱的更加卖力。 漆黑的咒文实体,从他们嘴里吐出来,像是蚂蚁一样爬上铜镜。 绿铜锈不断扩张,被铜绿腐蚀的二十六个字越来越模糊,渐渐只剩【神女】二字。 天花板不停抖动铜镜中的佝偻背影似乎身子都要转来一半。 房间所有人只感觉有股窒息的恐怖掐住脖子。 班长原本如冰山般的脸上也变得慌乱,像是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神仙降临?!” 白知命怀中的面具颤抖,像是有所感应,白知命扫视了一眼房间。 房间四面,男女老少四张脸嘶吼着喊出最后一句,似用尽全身力气,脸上都堆起层层褶子。 “香火食完便请走,祖先祭司来登台!” 漆黑的咒文彻底将铜镜淹没。 整个叫做五脏庙的房间开始剧烈摇晃,佝偻的背影彻底转过身。 这是一张没有没有肉感的脸,仿佛是一张面具。 一丝窒息的恐怖感包裹着整个房间,男女老少四张脸却一并露出黄牙,像是松了一口气。 “请祭司享用...” 可这话没说完,这张脸突然从铜镜中探出,一张巨嘴不断放大,像是要将整个房间吞下。 一口烂牙清晰可见,那男女老少四张脸上的笑容僵住,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 其余人更反应不过来,但这张巨嘴像是投影一样穿过众人,随之慢慢缩回铜镜。 那张被他们叫做祭司,没有肉感的脸,静静矗立在天花板的铜镜之中。 突然! 整个‘五脏庙’像是活了起来,血肉从墙壁中生长,整个房间变得崎岖不平像是人的胃袋。 咕噜—— 一声口水吞咽的声音响起,一丝诡异的疯狂,在迅雷不及掩耳间便传染了所有人。 咕噜咕噜......更多如雷鸣般的声响在众人身上响起。 饿!!! 就连班长也微微张开唇,凑了上来,一副想要亲吻白知命的样子。 白知命连忙躲闪。 咔嚓~ 房间上方铜镜传来声响。 祭司脸上出现一丝裂缝,然后是接连不断的裂纹在这张脸上咔嚓作响。 这张没有肉感的脸像是碎裂的面具一样破开。 底下露出半张黑色面具。 以及半张满是褶子和血印的脸。 第9章 寨子、神女、百年镜 时间已过,就能决定他们的命运了,猎奴会普通弟子可不想把自己命搭进去。 只是这种技能,对狂暴状态下的他又大幅度增益。普通暗影形态下,是没骨骼和血肉的,这种强化是不存在的。 他的确是一位即将晋入圣者的存在,但那最后一步根本迈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迈出来。 喀嚓!虚幻破裂声响起,灼热、威严、可怕的金色火焰穿透了过去,直接蔓延到了现在,忽的一下包围住了“灵宝天尊”,似要将他和整座诛仙剑阵都燃烧殆尽。 幽灵山庄在这之前就已经是大明一处凶地,传说时常有人在内中看到幽灵出没杀人,十分恐怖。 那双滚圆的腿在裙摆下矜持的重叠在一起,不仅皮肤白嫩,而且肉感十足。 所以孙恩才想着将仙道体系传遍神州大地,想要借众生之力一起参悟仙道。 一旁的三个剑客也都是武道五品,看三人身上的气息相连,显然是有某种连击的职业杀手剑客,然后就这么一个照面都没打就给掳来了? 周天运转,龙气吞吐,众人皆闻渺渺香馨,一个个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决不能让那些魔魂伤害薛郦她们,薛历他们一把将制魂符撒出去。 “没错,不过可不是因为她是明星,而是她做的事。”周剑锋呵呵一笑。 整个车队和核心车队有二十七辆车,其中有两辆外形一模一样的总统防弹坐车,没有人知道总统坐在哪辆车里。总统甚至有可能坐在特勤局的防弹suv车里。 果然,有结伴的两人立刻就上前,林羽一看,微微惊讶,“这不是前两天的那两兄弟吗?他们不是来摆摊的吗?”林羽思索。 百世图幻化身体,重新变成一团黑云,黑云张开大口,露出里面的黑暗,华炎对着林羽冷笑一声,率先踏入里面。 只能选择放弃一些东西,杨冲放弃的就是提前准备的时间。其实说起来,之前和火焰犬战斗也算是热身了。 “招安?”罗湘雨心中微微一喜,但面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他手中的雕花铁棍的力道却是故意的减弱了许多。 菲德点了点头说:“看来这个撕裂佣兵团也是在圣光城工作的,或许我们以后有机会和他们合作。”他说罢便带着其他三人往佣兵之屋里走去。 这个服务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被死神一点一点地抽离自己的身体。随即,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瞳孔放大,失去了生气。 入夜之后,大家轮番休息。由于被抢了面,叶素素抓到了理由。“肚皮空空,无法专心值夜。”遂跑入大帐篷倒头便睡,不闻也不问。 “算了,和你说这些太超前了,你还是回原始社会吧,那里对你来说比较好混!”李洪武彻底要崩溃了。 又是一件灵级铠甲装备,属性只比死灵战甲防御少了50点,在墨神游戏中不同的装备部件加成的属性也有同,比如衣服的防御属性在所有的部件中当属最高,接来就是护膝、头盔、护腕、战靴依次类推,当然,盾牌不算。 当他们重重叠合之下,倒是勾动成了一副大阵,能够无形地勾动天地之间的灵气。 一身月白长袍,袖袍用银丝绣着云纹,腰间佩带着玉扣,云带,还有一块温润的美玉,雕刻着的纹样,让老夫人眼前一亮。 这少年,战力可敌合道境四重,就连炼命技艺也是如此了得,到底是何等怪胎降世? “是。”大萧氏知晓二老爷即便与她闹脾气,却也不会拿着二房的名声闹事儿。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天生手掌陡然爆出黑白蓝三种颜色的全新的天元力,对着自己的脚下虚虚拍出!然后便踏步离开。 徐不凡迟疑少许后,便接过了传讯牌。而这一幕传入进四人之人的眼中,此刻四周的中山门弟子,都暗自下着决心,以后一定要与面前这位爷搞好关系。 红菱从未见过公子紧张恐惧的神色,哪怕当年被人谋害成那样也不曾露出一丁点儿的害怕之色。 “您吹得一手好箫,世所皆知。这玉箫妾身留下也是无用,不如为它另觅良主。”出岫再笑。 \t“怎么搞的,你们队长中毒了你们都不知道吗?”秦风恼火地怒吼了一声。 其中,格勒城本是个好战的民族,先人征战八方,不断地扩大版图,算是目前规模较大的城。 “让开!别碰我!”玛格伸手一推,将上去扶她的安初夏推开,几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好吧,那你先回去,我和长平有些要事要谈,晚些时候我去看你。”他凑过来,示意左翼给他一个香吻。艾雯面难为情地在他脸颊轻点了一下。 第10章 小路、四人、吞入腹 慕若兮也没听顾璟辰的回复,慌慌张张的将通话挂了,然后走进宿舍。 看到齐刷刷的一片白眼,她就知道,真的不会假,梦醒了还得面对。 只是可惜,以万界万族的修行之路来说,想要凝聚神元,难于登天。 乍一看,宛若是一只乡间的普通青牛,可是仔细看去,却能够分辨出,这乃是灵兽。 若不是凤月璃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闻到这种气味,肯定会反胃的。 暗影殿主正要扶心弦上去,夜离先他一步,将心弦扶了上去,他的手伸出去抓了个空,很是尴尬。 慕梓夕一脸看戏的样子,慕若兮倒是一脸淡定的看向顾璟辰,不愧是自己喜欢上的人,能让这么多人喜欢他。 这几年来,他也是想替容惊尘出一份力,想帮容惊尘让殿下恢复记忆。 “你成绩是不是特别好?你能来这个学院挺好的,咱们这个学院可是全国最好的学院呢!”能进一班的人,可能家世不会太好,但是成绩一定是全国顶尖的,想不到今天自己还能认识一个学霸级的人物。 唇畔带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气息。 “老爷子我帮你把下脉!”说着也不管叶鸿是否愿意,将叶老爷子的脉博就扣住了。 容先生叹了口气,脸上多多少少有了些寂寥的意味。少年立刻住嘴,不说话了。 “我擦!通了?”王槐惊喜的叫了一声,一激动差点没撞到学校的大门。 那不就是说要将叶家全部都清除掉吗?谁听到即将要被清除也不可能淡定吧。 可现在知道闫雨荷怀孕了,凤斩风喜当爹,当然怕饿着自己孩子。 在场的众人大部分人并没有见过凤珏和叶云乐的真面目,即便这里有一些土生土长的木叶人士,也因为凤珏当初长时间的幻术作用,所有人看到他们的脸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打了马赛克的脸。 正想自己去拿,男人往后退了两步,锃亮的皮鞋一踢,粉色清凉拖鞋,精准落在脚边。 打开门一看,两室一厅,南北朝向,厕所和厨房也够大,当场谈好价格,又交了意向金。 皇帝想到许昭仪,就想到了许昭仪那一手按摩的绝活。还有那梳头的手法。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确实是可惜了。 而就在大家聚到叶城身边的时候,天空中传来异响。异响十分刺耳,就像水沸腾时蒸汽冲出来的那股声音。 此时的麻仓叶身体上下分离,从腰部不断的流出大量的血液,内脏脱离了他的身体,整个客厅的地板可以看到那粘稠的血液,形成一滩血泊,将客厅的一切倒影在那红色的液体里面。 不过看到对方得意的模样,骆琦觉得自己使用高级灵石来修炼,应该是比较浪费的行为。 肖安立刻伸手挡在他们面前制止道“不要动,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太极武,让我来”说完,肖安立刻迸发出白色神力气。 姐姐?洛静好突然明白过来,她的脸瞬间爆红,紧张加上有点无措,张了几次嘴,愣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听到这句话恶魔们都知道祭坛的重要性大过天,所以就想丢下眼前这个厉害的男人回谷去防御,实在不行祭坛上还有阵法防护罩可以抵御敌人。 “就明天吧,不过卡卡西老师您确定可以一对三吗?”佐助问道。 看着舞如是离开,舞涅耸耸肩,施施然去了魏悦的房间,趴在床头看着她睡觉。 渴望休闲安逸生活的王凝之,从来没有真正长时间地享受过自己憧憬的生活,无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盼望拥有一个不被人打扰的时间,有过……在睡梦中。 她可真的是被气着了,从来到异世一直都有自己的白白奶爸护着,人类也不会那么无聊的挑衅一只可爱蠢萌的熊猫,只有来到这里,别的兽才会把你当作同类对待,让她瞬间找到了存在感。 在分别的时候步凡直接下地摘了几个番茄和黄瓜拿在手上,蘑菇屋中没有水果,家里妹妹章子枫还在长身体,多补充一点维生素总没错。 水笼烟明知道他不可能好了,后半生就算不死,也会一直躺在这床上。 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往日那办懒散,不正经的样子,而是少有的认真。 禹辰听到这朦朦胧胧的话心里一动,想要说点什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眼睛。 她甚至连一个正经的厨师都算不上,所以当时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说出这句话的? 禹辰要和禹父等人回去一趟,安夏担心他会冷,拿来上次逛超市给他买的围巾。 网袋里的物体蠕动着,趁着所有人都被这尖叫短暂限制了行动的时机,无数尖刺突然穿破束缚,顷刻间将网粉碎撕裂。 可是摄像师不理王博,王博自己给自己加戏,一边走一边还在抱怨着。 另外一方面,这刘瑞说,龙腾世界通往外界有数条已知的通道,这对古云倒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古云以后也能找到这些联通外界的通道了。 这名古神族虽然沉睡无数的岁月,但是他对古云的想法,现在已经心知肚明了,古云想靠着自身行踪不定的身形,想要接连不断的伤害他的肉身,然后削弱他的实力,最终将他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