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惊山鸟》 第1页 《月出惊山鸟》作者:无袖拢香【完结】 无袖拢香,她的文章多较短,属于清新派风格。看之舒畅,没有太yy,也不会很激烈。 没有太多的峰迴路转,却让你着迷。有些语言朴实,有些长辈的话,很有些过来人的教育意义。 女主多洒脱不羁,却是可以生活的人。也有清冷型女主,却是乖乖女。很有意思的一位作者。 讲话中透出一股妈妈味。讲的事情多搞笑,而且来源于生活。是个会生活,又会快乐的女人 【 第一章 变成美女 妈的,这是什么见鬼的世道?男人居然也开始调戏男人了? 我恨恨的踢着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家停职检查。 我叫秦裊,据我妈说我出生那天正好是冬季供暖第一天,从病房窗口正好可以看见供暖厂的烟囱上烟雾裊裊,所以给我取名叫裊。 且不论这名字取得多么不负责任,至少是很有预见性,多年后我也时常会感慨,命运这玩意儿也太神奇了。我后来的工作真的就是“擒鸟”。只是此鸟非彼鸟,我成了人民医院泌尿科的一名医生,你若非要牵强附会成“擒尿”忍住噁心我也认了。 所以,每次我母亲反对我一个女人天天遛鸟,我就会义正辞严的把一切责任推到她身上。不过现在我也怪不到她了,几年前一场车祸夺去了我父母的生命。愿他们安息! 但说起来我会走上这一行真的都怪她。本来我也不一定去泌尿科的,只怪她不但没给我取个好名字,还把我一个二八妙龄的女孩生成了小伙儿样。大家都看过超女吧,都知道李宇春吧?我就是那样。 那还是我在急诊实习的时候,有一天附近发生了一场连环车祸,伤者都就近送到我们医院,人手一下紧张起来,是个人就得上场。没什么生命危险的都被排给我们这些菜鸟实习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投入实战。 我和另一名女同学被分派到一个下半身受伤的人那。我们学那些护士的样子,找剪子剪开了他的裤子,暴露伤口,同时也暴露了他的某个器官。 我那同学“哎呀”一声,耳朵也红了,停止了动作。而我虽然心里也“咯噔”一下,不过我这人最善于装深沉,所以略一停顿继续操作,直至将他的裤子完全剥开。然后我照着书上说的开始清理伤口,期间几次碰到那只鸟。我那女同学只是羞答答万分敬佩的看着我。 这时别的科室支援的人来了,有个老头斥责我的同学:“有你这么当医生的吗?人家等你救命你还在这脸红,要装小姐滚回家去!” 然后我同学站在一旁哭泣,而我没顾上安慰她,配合着那老头fèng合伤口。然后他发现我飞起针来比他还熟练,他就再不放我走,一直拉着我给他当fèng合员。 我的fèng合技法这么娴熟也是有原因的,我父亲是外交官,去刚果金的时候正赶上内战,一条腿受了伤,因为没得到及时有效的处理,回国后吃了很多痛苦才勉强治好。 所以留下心理阴影的我妈坚持我长大后要学医,以便随时自救。我刚会拿针的时候,我在医院当护士的姑姑就教我fèng合了。我家买的猪肉肉皮都要划几道口子让我fèng平整了才有机会下锅。当然下锅前会先把皮剥掉。 忙到天黑,终于救不了的宣告死亡了,不知道有没有救的进了重症监护了,救回来的都安排病房了,轻伤的早贴块膏药回家了。 我们累得半死不活的在休息室喝茶喘气。这时那个老头指着我对管教学的那个副院长说:“这些学生马上要进科了吧?我们科就要他了。”然后他就走了。剩下的那些老师们都用一种节哀顺变的眼光看着我,我的同学们也都如释重负,感激的看着我。 接下来我知道,那个老头就是人称暴龙,院长见了也要让三分的泌尿科主任,骂起人来是从不会口软的。凡是没有自虐嗜好的人是受不了他的。 我悔啊!实习后我只顾为即将在真人身上动刀子兴奋了,怎么忘了探听一下这暴龙的真面目了?不是说他从来不要女生的吗?要不是听信这谣言,我也不会这么掉以轻心啊! 辛苦做了几天心理建设,我去泌尿科报到。那老头一见我很高兴的样子,等看到我的材料,脸色剧变:“什么?你是女的?怎么长成这样?声音也那么粗?不行,我不要女人。回去找林院长,叫他给你重安排。” 靠,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各科的人都安排好了,只剩下男性专科没人了,总之被你害的我是离不开“擒鸟”了。 我终于装不了深沉了,熊熊的燃烧起我的小宇宙,“臭老头!生成这样是我愿意的吗?你知道我有多苦吗?出去玩,别的女孩都有男生帮着背包,只有我,还要替别的女孩背包。要不是你老眼昏花不辨雌雄,我本来该去妇产科的。要我走也行,你帮我进妇产科,不然我非呆在这噁心死你!反正那么多人听到你点了我,你要不把我妥善处理好了,你一诺千金的名声就别想要了。哼!” 实际情况是妇产科的主任是他爱人,唯一可以制住暴龙的人。我曾去求过她助我逃过一劫,她却说我长得太象男人,怕产妇心理有牴触。而且泌尿科也实在需要朵红花进去了,因为护士都让暴龙给换成男的了。难得暴龙亲口要求,无论如何也要成全他。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这暴龙唯一的优点就是好面子,说话算话,一定会把我安插进妇产科的。原来进妇产科的那个臭丫头昨天恭喜我就要百鸟朝凤了,等我把她挤到男性专科后我要怎么嘲笑她呢?那个科的病人都是不举的,人来鸟不惊如何? 在暴龙愤怒的眼神中我牛哄哄的抬起下巴,抖起了腿。 “好!”暴龙终于开口了,我面露喜色,接下来我的脸僵住了。他说:“你留下来吧。” 我扶着墙才勉强没有摔倒,换成他得意的笑着走了。 就这样我成了暴龙的徒弟,开始了我的遛鸟生涯。 我多年装深沉的功力彻底报废,对付暴龙只能以暴制暴。每天泌尿科的休息室里总会听见我们互相喊叫。 等暴龙退休时我已变成了暴龙二号,他欣慰的拍着我的肩说:“我带过这么多学生,就你最让我满意。”靠,我整个就是你的翻版,你再不满意就是自贱了。 没有人还记得我是个女人,包括我自己。 我一直在这一行干着,中间经歷父母的离世,全亏工作的麻痹我才度过那段痛苦的日子。以后彻底没人当我是女人。 不知不觉,世道变了,男人也有人性骚扰了。有一天有个病人居然在我检查他的鸟时摸我屁股,我吓了一跳,手一紧,那人的病情加重了。好吧我承认,不只是因为吓一跳,我是有些故意,可也不该因为他是市长的小舅子就把错都推我一人身上啊。居然罚我停职检查! 妈的,老娘我也早厌烦了。自从暴龙走后换了个主任。不知是不是以前压抑坏了,新主任弄了一帮莺莺燕燕把原来的荒糙园变得鸟语花香了。为了多看几眼那些漂亮的小护士,那帮没鸟事的傢伙老来挂号,愣把我的工作量增加了两成。 从父母过世后我一直没休过假,悲伤倒是给麻痹掉了,我人也麻木了。正好,利用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踢完墙发泄了怒气后就背着包回家了。 终于不用那么忙了,我也终于有时间照镜子了。细细审视一下自己,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的青春小鸟它要振翅高飞了。眼角已经出细纹了,嘴角也有些耷拉了,脸皮不知何时都松弛了。再环顾我的周围,又发现自己过得很凄凉。 谁伴明窗独坐,和我影儿两个。灯烬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栖惶的我。 其实我没忘了我是女人,我也想有个宽厚的肩膀让我依靠,我也想试试小鸟依人的生活。 爹啊娘啊,你们倒好,一起携手去了天堂,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把女儿我抛在脑后了。我今年29.99岁了,还没逮住一个乖男人,你们也不说保佑保佑我。 我看着爸妈的照片忿忿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我睡着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我床前显现。 白女影说:“都怪你,要不是你的遗传基因太强大,裊裊也不会长成这个样,也就不会被人当成男孩,再恶性循环干脆成了男人样。” 黑男影愧疚的说:“是我对不起她,不过现在不是翻旧帐的时候,先救她要紧,再过十几分钟这楼就要起火了。替换的身体你肯定没问题吧?” 女影得意的说:“当然,我可是她亲妈。这回我给她找的是一个女人得不能再女人的身体。她再不能把什么都推我身上了。而且她不是一直说觉得男人的身体很噁心,绝不让他们靠近自己。又说很想做个寄生虫,一直遗憾现在是一夫一妻制,不能当个有钱人家的大太太,握有家政实权还不用应付丈夫,所以才单身到今天。这回她的愿望我都替她实现了。” 然后一道强光闪烁之后,两道身影到了另一张床前,女影对着床上的人说:“裊裊,本来这次火灾你并不会死,只是会被毁容,几年后因为受不了孤单而自杀。但爸妈黑白无常的任期快要满了,这回是最后一次可以利用职权暗箱操作,所以提前结束你在那边的生命。以后为了避免被上面发现我们不会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清晨我在阳光中醒来,想起昨晚做的一个奇怪的梦,久别的父母来到梦中告诉我,我只有几年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了,所以他们给我换了一个身体。这个身体叫秋水柔,今年22岁,是慕容世家三少爷的正妻,手下管着两个小妾。原来的主人因为落水已经去阎王那报到了。以后我要接替她活下去。 我睁开眼,触目是雕花的床柱,悬垂的丝幔,绸缎的被面,绣花的枕头。抬起手,是纤纤玉手,撩起发,是如水青丝。难道是真的?我轻声叫:“有人吗?”妈呀,这声音怎么这么嗲,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三少奶奶,您醒了?”有个丫鬟打扮的人拉开床帘。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就知道她叫红柳。她叫进一个好象大夫的人,那人望闻问切了一下,说没事了就离开了。 “红柳?” “哎。”果然她答应了,“三少奶奶您还难受吗?” “没事,我想起来。” 红柳帮我穿好衣裳,我偷偷的记下穿着的顺序。 梳头时我呆住了,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谁?怎么那么漂亮?眉毛弯弯的,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白的,头髮黑黑的。整个人是一付不胜娇弱,我见犹怜的样子。 第2页 我的口水流下来,罪过罪过,那美女怎么也流起口水来了?嗯?不对,镜子正对着我,难道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苍天啊!大地啊!我变成美女了啊!以后出门也有人帮我背包了,再不会有女孩子给我写情书了。 我强抑下兴奋,故作镇定的对红柳说:“我忽然又有点头昏,想再休息一会。” 红柳担心的问:“要不要让大夫再来看看?” “不用,不用,睡一会就好,你去忙你的事吧。” 支走红柳,我插上门,握紧拳头身体抽搐,低声吼叫:“耶!” 我拿着镜子照,从上照,从下照,从左照,从右照,正着照再斜着照。怎么看都是美啊!亲爹啊,亲娘啊,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们半路抛下我了。 我在床上打滚,翻跟头,捂着被子哈哈笑。 这么过了三天我才平静下来,得亏这身体算是在病中,除了偶尔来个人探望我,基本没什么人来打搅我。我爹妈应该是在我脑中动了手脚,见到一个人我就能知道他(她)的身份。 兴奋了三天后,我开始慎重的思考未来。以前因为长成了男人样,又没了父母可依恃,我不得不象男人一样强壮的活着。现在终于有那么大的家业可以靠了,我可以一心体会女人的生活了。 我一定要成为比水还要柔的女人!我暗暗立誓。 这之后我开始积极融入古代的生活。 这家的人都对我很好,好得像是欠了我什么。两个小妾也不象一般人以为的那样争风吃醋,给我的感觉倒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丈夫我也见到了,叫慕容启澈,很腼腆内向的一个男孩。长得很帅,尤其那双眼睛,亮亮的,用灿若星辰比喻也嫌不够。他们家的人眼睛都是那样漂亮。可是我那两个“妹妹”对他却好象颇有怨言的样子。 奇怪,真是奇怪!不是应该妻妾们争风抢着来讨好老公才对吗? 丈夫一直没在我房中留宿过,我很有些忐忑,怕他来行使丈夫的职权。后来有一天,两个妹妹找我喝酒解愁。因为职业的关系需要时刻清醒,我向来不喝酒。所以只看着她们喝,听她们喝醉了抱怨。我这才知道,我这个丈夫原来有隐疾,不能行使丈夫的职责。怪不得他家人会愧疚,妻妾们如此团结呢。 这下我就放心了,遛了多年的鸟,还都是有病的鸟,我实在已经很噁心那东西了,实在受不了有人在我身上用。 我的亲爹娘啊,谢谢你们,这身体真是太适合我了!还有那个小帅哥丈夫,也太适合我了!我若想体会爱情就可以找他,名正言顺还不怕会被鸟啄。哈哈,他简直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size] -第二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size=4] 男人篇 我是慕容家的三少爷,我的大哥聪明能干,我的二哥风趣诙谐,只有我好象一无事处,除了看书什么也不会,又很木讷,一遇到女孩子连话也说不出。我的哥哥们都是自己出去找心上人,只有我,我的父母不敢指望。他们怕我象叔父一样最后出家,所以早早的给我订了亲,娶了妻。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哥哥们一起做木头小车。大哥给我一把锤子和一根钉子,要我在木板上打个眼。开始很顺利,可是后来有一下砸偏了,我扶钉子的手被砸中了,大拇指变成了扁的。我被吓坏了。我的手疼了很久才好,至今那个指头也比别的看起来要扁一点。那以后凡是打洞钻眼的活我都干不了了,一想到了那根手指就疼。 我成亲的时候19岁,我的妻子才16岁,比我妹妹还小。小小的身体僵直的躺在那等我去洞房。想到爹爹告诉我洞房该做的事,我忽然觉得她象一块木板,而我得在她身上打个洞。我的手指开始无法抑制的剧痛起来,我的小兄弟一下就软了下去。 以后这种状况一直没有好转,我也就一直没有洞房。我的妻子也不喜欢说话,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成亲几年她对我来说就是分去我半张床的木头。 比我晚成亲的两个哥哥都陆续有了孩子,我还没什么动静,父母就着了急,又先后给我纳了两个妾。面对那两个妾时我也是这样,我还是没孩子。 后来我母亲把我的妻妾们叫去细细问了一下,之后他们都说我有了隐疾,都开始同情的看着我。他们不停的找来各种奇怪的方子给我治病,每每喝得我鼻血直流,半夜睡不着觉,可是还是没用。 因为各种奇怪的药不但没治好我的病,反而弄得我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后来我家人就放弃了。我的家人更细心的照顾我,好象我很可怜,缺了胳膊少了腿的样子。他们也小心的甚至有些讨好的对待我的妻妾们。所以虽然她们总是很幽怨的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下堂求去或对外泄漏我病情的。 我其实没觉得自己可怜,我很喜欢躲在藏书楼里看书的日子。终于不用旁边多躺一个人了,晚上我一个人睡在书房很自在。 藏书楼建在慕容山庄西头的小山坡上,是慕容山庄的最高点,从窗户看出去几乎整个山庄尽收眼底。看书看累了我喜欢趴在窗上往外看。 我又看见我的妻子在园子里闲逛。这些天我老是看见她,她总在园子里东游西逛。没人的时候一步三晃,走路的姿态比男人还粗俗。遇到有人她就锁肩收腹,走得娉娉裊裊,款款生姿。每到有水的地方她就会停下来照照,撩撩头髮摸摸脸。周围若没人她就会摆几个很奇怪的姿势,有时还乱扭着屁股,很怪异但很好看。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趣?我忽然觉得书没那么吸引我了,老是不自觉的向窗外望,寻找她的踪迹。 前几天东边的园子她已经逛完了,这两天她开始逛西边的园子。今天她逛到了藏书楼下。她先绕着楼转了一圈,然后敲门,柔柔的问:“屋里有人吗?”我没有回答。 为便于佣人打扫,我没插门,她推开门,进来又问:“有人吗?没人吗?”我还是没回答。 我听见她在楼下走来走去,一边自言自语:“看来是没人,哇呜,这么多书!让我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资治通鑑、史记、论语······我靠,怎么都是竖行的,还是繁体?头疼!嗯,估计那些见不得人的书不会搁在这,还是上楼看看吧。没准能找到几本春宫秘戏图开开眼。嘿嘿。” 然后楼梯响起来,我藏到书架后。她一本本书拿下来,又失望的放回去,嘴里嘀嘀咕咕说是看不懂。然后她又拿下一本书,和书架后的我对上眼。 “啊!”她把书一扔闭上眼睛,一蹦老高,悽厉的叫:“鬼啊!” “我,我不是鬼!” “啊!鬼还说话了!啊···不对,他好象说不是鬼。”她的惨叫停下来,一只眼睛睁开一条fèng,抖着说:“你,你出来,让,让我看看。不,先等会儿,”她就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高举着,“好,好了,你,你出来!” 我从书架后出来,“是,是我。” 她一见我松了一口气,眼睛也全睁开了,拍着胸,气唿唿的瞪着我,“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你怎么回事啊!你······”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形态端庄起来,神情变得娇怯,用柔柔弱弱带着委屈的声音说:“相公,你吓死妾身了。” 虽然她是我妻子,实际我们很陌生,我结结巴巴说:“对,对不起。” 她泫然欲泣的看着我,用更委屈的声音说:“相公,刚才你怎么不答应我?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混帐,涨红了脸解释:“不,不是的。我,我,我······” 她眼眶里的眼泪忽然收了回去,惊奇的睁大眼睛:“咦,你是结巴?” “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我想说我只是在陌生女人面前会结巴,可越想解释越结巴,我的脸更热了。 “天哪,我受不了了。”她忽然咬牙切齿,很扼腕的样子,“怎么会有男人红起脸来那么可爱?不行,我要掐一把。” 我还震惊于她神情的骤变,她“唿”的来到我面前,伸手在我脸上掐了一把。我完全呆住,这,这还是我记忆里那个僵直躺着的妻子吗?我,我该怎么办? “真过分啊,皮肤还这么滑,比我的还滑,不行,我还要掐。” 神啊,救救我吧!我的妻子她怎么了? ---------------------------------------------------- 女人篇 我原本想装出很柔弱的样子,可是看到小丈夫那涨红的脸,我还是破功了,忍不住掐了他的脸一把。手感真不错,熘光水滑,再看他憨憨傻傻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掐了又掐。 他好象吓呆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逆来顺受的任我掐。难怪老牛喜欢吃嫩糙,小嫩糙要都这么可爱,我也想来一口啊。 不行,计划得修改了,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傢伙一看就是成为绝顶妻奴的好材料,天生此才必有用,就是等着我来用,我若不用白不用,白用当然赶紧用。 暴殄天物这种事哪是我这样勤俭节约的人能干出来的?决定了,在别人面前继续原计划装柔弱,没别人的时候就拿出我的暴龙手段调教这小嫩糙成天字第一号妻奴。 我开始盘问他,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问了个遍,我也不怕他觉得奇怪,多年在医院接病人,看过的人少说也有几千号,识别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这傢伙一看就是让家人保护过度,连告状都不会的傻瓜,不过是可爱的傻瓜。 除了中间僕人进来打扫时我帮他磨墨装贤淑,一下午就在我快速提问他结巴回答中度过。可惜这傢伙不管闲事,最后也没打听出慕容家家底几何,只问出了他家奇特的生育现象(详见《烂泥》),以及他几岁不尿床。 我所料果然没错,这傢伙小时候曾走失过,失而復得后他的家人就开始过度保护他了,自从发现他有隐疾后,他家人对他的保护就更周密了。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好象是这样,一个男人如果他的性功能不行了别的能力也会被怀疑,这个可怜的傢伙估计现在已被他的家人列入残疾行列了。 在这可怜的傢伙脸快烧熟时,我结束了提问,很满意的看到他已经对我产生了畏惧的心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他成为妻奴指日可待了。 最后,我说:“为了体现我们夫妻亲密的关系,我们必须有个暱称,以后在没别人的时候,我叫你努努,你要叫我裊裊。”我准备建立一个条件反she,他一叫我裊裊,我就能自动切换到暴龙性格。 第3页 他结结巴巴说:“可,可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都,都没这样啊。” 我眼一瞪,“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名字?那好,换两个番邦名字,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对,我叫芭芭拉,反过来念就是你的名字。” 他一哆嗦,“不,不用了,还,还是原来那两个吧。” “乖!”我趁机又掐他一把,看他快哭了才放开他,“我回去吃饭了,明天再来看你。” 他眼中闪出绝望的光。 我愉快的离开藏书楼,我正发愁逛完园子拿什么打发时间呢,没想到就发掘出这么个宝贝,三、五个月我不用怕无聊了。 晚上睡觉时,我回想起白天的事,一个被我忽略的问题浮现出来:这世上有鬼!!! 多年唯物主义教育出来的我原来是不信世上有鬼的,但我故去的父母出现并将我送到这里,我要再说世上没有鬼那真是说鬼话了。 心里有了鬼,我的胆气一下就小了很多。古代的房子都雕樑画栋的,连床柱上都雕着繁复的花样。白天看着很好看,晚上在昏暗摇曳的烛火下就显得影影绰绰。好可怕! 我大声叫红柳,红柳慌慌张张进来,我忽闪着大眼睛说怕冷,要她和我一起睡。她显然很疑惑才秋天怎么就冷了,但被我忽闪的眼睛一看就顺从的上来了。 我曾对着镜子揣摩过很多种表情,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极其楚楚可怜,没人会忍心拒绝这样的我,当时对着镜子我都恨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才好。 第三章 甜蜜家庭 每日生活流水帐: 卯时(5:00-7:00每两个小时为一个时辰),去给公婆请安,一起吃早餐。这是慕容家人最齐的时候,类似我在医院时参加的朝会。一般由我公公说几句总结一下前一天的鸡毛蒜皮,再布置一下当天的鸡零狗碎。然后婆婆吩咐开饭,大家开吃。吃完了公公和大哥去帐房处理山庄的事务,二哥出门巡视慕容家的产业,我家那条寄生虫努努去藏书楼看书。剩下女人们家长里短的八卦一会各自回房。 辰时,到藏书楼努努房里睡回笼觉。倒不是怕回屋麻烦,而是刚起来又睡影响不好,睡在努努这比较隐蔽。 巳时,睡足后出门熘达,顺带睦邻友好。然后回到到藏书楼。 午时,吃午饭。慕容家午饭、晚饭都是各房自己吃小灶。开始我都是和那两个妹妹一起吃,自从发掘出努努后,我就和他一起吃了。吃完了训练妻奴连带消食。 未时,在努努的床上睡午觉,如今我可是美女了,保证充足的睡眠对养颜很重要,尤其红柳晚上还会打点小唿噜很影响我的睡眠质量,离了她我又害怕,只好靠白天补回来了。 申时,继续调教小嫩糙。 酉时,吃晚饭,吃完去串门或回房等人来串门。 戌时,睡觉,当然旁边要有人陪。 我在慕容山庄过得很愉快,有了线民努努的举报,我更好的了解了慕容家人的脾性,也就更深的打进了他们的内部。以前的秋水柔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所以我採取“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每天慢慢的增加说话量,一个月后他们就很自然的接受了我变开朗的事实,还说我更讨人喜欢了。 慕容爸爸,也就是我公公,脾气很好的一个老帅哥。慕容大哥、二哥也很帅,对我很客气。因为避嫌的关系,我们接触不是很多。 慕容妈妈,很端庄美丽的一位贵夫人,对我非常好。有一天我去请安,穿少了,正好那天颳大风,我脸冻得白煞煞的。她立刻把我搂在怀里,边吩咐丫鬟去找件厚衣服给我。 以前我父母在的时候,虽然我在外面象男孩,但回家后还是很受宠爱,总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自从父母过世后再没人这么抱过我,想起我孤单的只有工作的那几年,我忍不住哭了。 慕容妈妈很着急的问我:“柔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我抽泣着说:“没事,只是觉得娘对我太好了。娘,谢谢您!” 我依在她怀里,不是做戏,真心实意的叫了她一声娘。 慕容妈妈慈爱的抱紧我,“好孩子,你肯委屈的守在我们家,娘该谢谢你啊。” “呜,娘,我喜欢这里,我愿意永远呆在这家里。” 以后娘对我更好了,我也真心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我的乖巧不光是装的,而是因为喜欢娘所以尽力想让她喜欢。 慕容大嫂是个侠女,此刻正怀着第三胎。她脾气有些急躁,不过暴龙我都见识过了,她也吓不倒我。而且据我观察,暴烈性子的人往往最怕温柔的人。以前暴龙的妻子就很温柔,暴龙被她制得死死的。至于我,是刚柔并济型的,最善于因人而异。比如对付暴龙是以暴制暴,而对付大嫂我则以柔克刚。 每次大嫂控制不了脾气时,我只要作出受惊吓的样子,她就会立刻熄火,很愧疚的向我道歉。没多久,若大嫂发火而大哥不在的时候,我这候补消防员就会被请去灭火。我那大侄子尤其喜欢我,一犯错就会跑来找我。 慕容二嫂是个大家闺秀,很能干,类似《红楼梦》里王熙凤的角色,但又不嚣张,我们的吃穿用度都由她管着。有一次,她请我为她绣一副枕套,以前的秋水柔很擅长绣鸳鸯,而我只会fèng人皮。 我只好摆出哀怨的样子嘆息:“鸳鸯织就欲双飞,唉···”那声“唉”尽可能余音裊裊,直似要绕樑三日。 二嫂一下就自责起来,“哎呀,柔柔,对不起啊!” 我仍是哀怨的神情,“没事,二嫂,这都是命。”伸手去接枕套。 二嫂死死抓住不放手,“不用了,柔柔,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没一付素色的枕套,这付就不用绣了。” 以后二嫂吩咐下面谁也不许找三少奶奶绣东西。而她出于愧疚,给我的吃穿用度又丰厚了许多。 慕容芊芊是慕容家唯一的女孩,因为慕容家女儿可怕的宿命,养在深闺里,除了至亲,轻易不得见。虽然受尽万般宠爱,但看得出她很寂寞。 我自从心里有鬼后总拉着红柳一起睡,但她的唿噜也够我戗的。跟芊芊混熟后,我就在晚饭后去找她玩,然后开始闲聊,给她讲三毛流浪记、哈利波特之类的故事。没敢说爱情有关的,我现在是唯心主义者,有些事还是不要随便拿来冒险的好。 芊芊很喜欢听我讲故事,听到最后果然如我愿留我同睡。 第一天晚上,我梦见我成了三毛,在旧上海码头当苦力,背了很重很重的麻袋。累得半死醒过来,发现芊芊的胳膊搭在我身上,扒都扒不掉。 第二天晚上,我梦见我是孙膑,庞涓要杀我,而我想逃却因为腿脚残疾跑不起来。急得一身大汗醒来,发现芊芊的腿架在我腿上,我的腿使劲抽也抽不出来。 第三天晚上,我梦见我是一条毛毛虫,好不容易化蛹成蝶了,却怎么也没法从蛹里钻出来。拼命扭动着醒来,发现芊芊的手脚都缠在我身上。真不明白,看起来很娇弱的人力气怎么那么大?我挣扎一晚也没挣出来。 早上起床,芊芊甩甩胳膊对我说:“三嫂,昨晚我梦见一条特别可爱的小狗,我捉住了它,它老扭来扭去的,为了摁住它真是累死我了,到现在胳膊都觉得酸呢。”我吐血而亡。 第四天晚上,我糙糙结束了故事,回房听红柳的小夜曲。放弃发展芊芊做陪睡。 我的妻奴培养计划围绕“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展开。 一个中心即此计划的指导思想:1裊裊永远是对的。2裊裊如果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两个基本点即是三从和四得。 三从:裊裊说话要听从,裊裊犯错要盲从,裊裊使坏要协从。 四得:裊裊的眼色要识得,裊裊的爱憎要晓得,裊裊的脾气要忍得,为裊裊牺牲一切都值得。 除了识别眼色让我费了点力,其它进展都很顺利。 “努努,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出什么了?” “有很多血丝。” “靠,晚上没睡好当然有血丝了,不是叫你看这个,重看!” “你的瞳仁里有我。” “呸!我眼睛大是为了让你当镜子照的吗?再看!” “你没洗干净,眼角有眼屎。” “噼啪!”“啊!”……殴夫时刻,暂不对外开放。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终于训练出来了,我使个眼色他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只是有天早餐时娘很关切的说:“澈儿,是不是最近看书累的,怎么眼睛都有点对上了。” 我赶紧温柔的接一句:“相公,你可要保重啊!”用眼睛传达,你要敢出卖我就死定了。 努努看来是明白了,抖了一下,低下头说:“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娘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最近我们夫妻关系亲近很多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比如那天有个佃农送来些葡萄,我就很贤慧的端了一碟说要去藏书楼和相公一起吃。最后就像那绕口令说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葡萄都到了我肚子里,努努面前是他剥下的一堆葡萄皮。 娘曾经眼圈红红的拉着我的手说:“柔柔啊,以前看你总是郁郁寡欢的,娘还以为你心里有怨气。现在才知道是娘误会你了,原来你心地这么仁厚,澈儿那样你也不嫌弃他,娘真是,真是太高兴了。”以后娘简直就把我捧在手心里宠了。 也是因为这样,妻妾联盟把我踢出来了,她们重组了个小妾二人组,所以我晚上才没找那两个妹妹作陪。 到古代三个月后,我已经把慕容山庄摸透了,哪里有个蚂蚁洞都知道了,我开始嚮往外面的世界。我命令努努去向娘要求和我一起出去游玩,我自己要装贤淑当然不能说了。娘他们很欣慰努努终于肯走出象牙塔了,立刻就应允了。 我们走在大街上,周围隐藏了一堆保护我们的人。那个卖狗皮膏药的人若脱了帽子,应该是慕容大哥;那个算命先生要去掉鬍子肯定是慕容二哥;路边馄饨摊背对着我们坐的准是管家;其它还有些买菜的、闲逛的、要饭的人看起来也很眼熟。这个努努还真是被当成弱智来养着的。 被人监视着,我也放不开手脚,所以早早的就败兴而归了。 后来又出门几次,都有人跟着,因为我们一直乖乖的,没出过什么事,跟的人数越来越少。 有一次出门赶上集市,街上人来人往的,我拉住努努的手以防走散,他好象吓了一跳,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很侷促的样子。真是个傻瓜,握住老婆的手还不跟左手握右手一样,至于这么激动嘛? 第4页 这次街上很热闹,有玩杂耍的、变戏法的、捏糖人的、唱小曲儿的等等。都是现代很难看到的,看得我眼花缭乱,忘了周围监视的人,拉着努努不停的惊嘆着从这个摊窜到那个摊。等我们听完说书从茶馆出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些人和我们走散了,而天色已晚,集市也散了。 我们找到停马车的地方,发现马车也不见了,估计车夫等不到找我们去了。 没法子,我们只好靠腿行走回家,来的时候坐车没觉得有多远,可用腿丈量时路怎么这么长? 走了一会我的脚就疼了,这个身体美则美矣,可不抵我原来的扛用。然后努努背着我走。我想起爸爸,小时候我走路累了他也总背我。努努的背虽然没有爸爸的宽厚,可一样温暖。我又想起父母去世后我下夜班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路上,想到家里也只有我和影子两个就满心的彷徨。现在终于又有人陪我了,我趴在努努的背上,虽然周围树影绰绰却很安心。 前方月亮出来了,也许是月色太美,吓跑了暴龙,我搂着努努的脖子柔柔的说:“努努,我唱歌给你听吧。” 我唱完《半个月亮》,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再唱《都是月亮惹的祸》,我一直唱,一直唱,把我记得的所有关于月亮的歌都唱了个遍。这个身体的嗓音很美,而我今晚的感情很充沛,唱得声情并茂,听得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努努一直稳稳的背着我走着,静静的听着,直到前方找我们的人出现,我们坐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努努小心翼翼的问:“裊裊,以后你还会唱歌给我听吗?” 我反问:“你想听吗?” 他害羞的点点头,“嗯,你唱得真好听!” “好,你背我,我就唱给你听。” 到了家,娘他们以为我们走失了,已经急坏了,一看见我们,娘就狠狠的责备了一番。 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在娘对我极尽宠爱的时候我总是不塌实,总怕她只是因为内疚和补偿的心理,总感觉自己像个客人一样被款待,自己也随便不起来。直至被骂的这一刻我终于肯定我有了一个家,受到责备的我心情无比安定。 骂完了,娘又心疼我们走了那么长的路,问我们怎么不雇辆车。我倒是想过打的,可也没处打啊,至于僱车,我真还没想到。我看向努努,他一脸茫然,不用说,这个生活低能儿肯定是不知道。不过若雇了车这个夜晚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了吧? 有些失误往往能产生美丽的结果,很多科学新发现就是从失误中产生的。这个夜晚美不美月亮知道。 走失事件后,我们被禁足了。努努对我的态度有了些改变,以前我奴役他,他一付逆来顺受的样子,而现在却有了些甘愿的味道。难道音乐的力量真有这么大?我开始更多的唱歌给他听,当然每次都是在他背上。教育小孩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以后他就不会把你的话当真了。 他背着我在屋里转圈,从楼上到楼下,再从楼下到楼上。我终于没能建立条件反she,因为我忙着唱歌老忘了调出暴龙性格。 他对我没那么畏惧了,跟我说话时也不会动不动就结巴脸红了。因为前期教育的成功,妻奴性格已深植于他的骨髓血液,所以他还是很听话,我也就没费力再去吓唬他。 第四章 这个冬天很温暖 [size=4] 冬天来了,我有了点小麻烦,红柳成亲了。成亲了当然要和老公一起睡,她晚上再不能陪我了。二嫂又给我配了一个值夜的小丫头叫春杏。这春杏倒是干干净净一个小姑娘,可我只和她睡了一个晚上就受不了了,她比红柳还厉害,一晚上都在磨牙。我一睡着就梦见自己掉老鼠窝里了,老鼠是我最噁心的一种动物,这还不如看见鬼呢。所以我干脆不睡了,思索该拉谁一起睡。 想了一圈,芊芊睡相太差不予考虑;娘和两个嫂嫂有丈夫,也指不上;两个妹妹二人组合很坚固,很难打进去;几个侄子太小,恐怕还需要半夜给他们把尿,太麻烦;换个丫鬟?二嫂已经很照顾我了,给我多配了一个丫鬟,我再挑三拣四不合适。 想来想去,只有努努可以用了。丈夫陪妻子睡觉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天,晚上串完门,我回屋洗漱了一下就去了藏书楼,因为书房的床简陋些没雕那么多的花纹,我更喜欢。 伺候他的老妈子看见我吓了一跳,然后笑眯眯的铺好床走了,我把春杏也一起打发了。 努努小心的问:“裊裊,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这不就睡了嘛。”我神情自若的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我喜欢睡这头,你睡那头吧。” 他傻了,“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停住手,抬头看他一眼,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训练他看我眼色的时候带了个衍生物,我也能看懂他的眼色。所以我低头继续解扣子,阐明理由:“哦,我们是夫妻当然要一起睡了,你看大哥、二哥他们不都是这样嘛。” “可,可你不是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吗?” 喝,长进了,居然敢反驳我,我眼一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别废话,快去把门插好了睡觉!” 他乖乖的去插好了门,脱了外衣,委委屈屈在我脚头躺下。睡了没一会,我发现因为他个子比较高,脚都伸到我鼻子下了。虽然他没有香港脚,气味还好,可心理上总是别扭,所以我又命令他睡到我这头来。他也听话的过来了,乖乖的躺在旁边动也不敢动。 我掐掐他的脸,“别害怕,我不会吃了你的。放松点,快睡吧,做个好梦!” 一晚上我睡得很香甜,努努真是个好孩子,睡相好,不磨牙不打唿的。只是早上我发现有个硬物抵着我的小腹,努努晨起升旗了。 我警惕的推醒他,左手比个圈右手竖指做个套弄的动作,“你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 他迷茫的睁开眼,看见我的动作,一哆嗦,然后比拉电门还快,他的小弟弟就趴下了。 原来真是个银样蜡枪头,我放心了。 吃早饭的时候,娘看我的眼光充满了慈爱,一个劲的问我睡得怎样,被子够不够暖,褥子是不是软?我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娘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fèng。 之后我就在藏书楼扎下根来了,努努也渐渐适应了,躺在我旁边不再那么僵硬了。除了两个妹妹用看叛徒的眼光扫我外,其他人都很支持。佣人们来打扫伺候都是快手快脚的干完了就走,我出去串门时他们也老催我回去。天再冷点的时候,娘说藏书楼离主屋远,来回太辛苦,不用天天去问安了。然后我们就被特殊照顾,早饭也独自吃了。 慕容家的人合力为我们建造了一个小世界,尽可能不打搅我们,整个冬天,只有我和努努在一起。 我的冬眠时刻表: 巳时(9:00-11:00),伸个懒腰醒过来,努努把炉子上温的早饭端过来伺候我在床上吃。吃完了身体有了能量不怕冷了这才离开床。洗漱完后由努努帮我把头髮梳顺了,我自己挽个简单的髮髻。 午时,红柳送来午饭,趁我们吃饭的间隙收拾屋子 ,拿走换洗的衣物。 未时,因为早上睡足了,午觉就免了,坐在火炉旁,由努努将山海经译成白话文讲给我听。或者他背着我绕着火炉转圈,我唱歌给他听。 申时,在园子里熘达,是唯一可能遇到慕容家其他人的时候。如果下雪就命令努努立好了,我由几米外瞄着他扔雪球,练习打靶。或者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酉时,春杏送来晚饭,为我们铺好床。用过晚饭,伺候我们洗过脸和脚,春杏收拾了东西退出去。努努在火炉上烤几个栗子、地瓜什么的,烤熟了剥好皮递给我。 戌时,漱过口,准备睡觉。努努先上床把被子焐热了我再上。古代的冬天没暖气,很冷,不过努努身上很暖和,睡梦中我无意识的靠紧他,慢慢的就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开始醒来时还尴尬一会,几次以后就习惯了,再后来不等进入睡梦中我就直接窝进他怀里了。他也很习惯搂着我睡了。虽然外面北风唿唿的,我们的被窝却是暖暖的。 转眼到了新年,有好几年春节我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因为回家更凄凉,只是一个人,所以我都是主动要求值班。现在那边我已经死了,估计春节时同事们会很怀念我。 这边的新年过得很隆重。小年夜去宗祠焚香礼拜,接祖宗回家过年,晚上祭灶供上关东糖,让灶王爷嘴巴甜甜上天言好事。年节就此开始。 除夕夜,一家人坐在主屋的厅堂里吃完团圆饭,爹和娘开始发压岁钱。因为我和努努没孩子,所以也算孩子,也领到了红包。然后大家一起聊天守岁,其乐融融。到了子时,男人们去外面放爆竹,女人们煮起长岁饺子。 放完炮,吃完饺子,大家才嘻嘻哈哈道着恭喜各自回房。因为前一天下了雪,路上很滑,我差点摔跤。后来在春杏诧异的眼光中,努努背着我走。 春杏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努努的背着我稳稳的走着,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爆竹的响声,我趴在努努的背上觉得自己很幸福。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我现在的家庭很温暖,我会很好很好的生活下去。 大年初一四处拜年说吉祥话,哥哥、嫂子们也给我包了红包。之后几天大家都放下了正事,在一起猜谜、玩牌、放炮、吃年货或上街看舞龙灯、耍狮子、跑旱船。 正月十五元宵有灯会,一家人笑笑闹闹坐着马车去街上看花灯。看努努平时傻傻的,猜灯谜却很厉害,得到了很多的奖品。回来时每人手上都拿着几件小东西,努努的头也比往日抬得高了些。 整个正月都在喜乐祥和的气氛里度过,我好象回到了小时候,快玩疯了,嫂子们都打趣我是人逢喜事精神慡,有男人疼就是不一样。 其实有没有男人疼是其次,身边有人陪着的感觉才是真好。 过完春节,我和努努又被大家有意隔绝在小世界里。山海经讲完了,换成我给努努讲蜡笔小新的故事。 有一天努努问我:“你很喜欢小新吗?” 我点点头:“嗯,我觉得他很可爱。” 他又问:“你不觉得他很笨吗?” 我又点点头,“笨笨的才可爱啊,有时人太聪明会让周围的人很累,和笨一点的人在一起轻松些。” 他松了口气,脸红红的问我:“那你会嫌我笨吗?” 第5页 “你哪里笨了?那天的灯谜那么难你都猜出来了。不过嘛,你确实有点傻就是了。” “啊?”努努呆在那里,不明白笨和傻有什么区别。 我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又忍不住了。真要命,怎么会有男人傻得那么可爱?我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他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来。太可爱了!我恶作剧的又亲他一口,他快昏过去的样子。然后一天他都晕乎乎的,不是打破碟子就是摔坏碗,还老脸红红的偷偷看我,一被我发现就慌慌张张的转开视线。娶了三个妻妾还可以这么单纯,这傢伙真是稀有动物啊! 我发现我骨子里很有邪恶的因子,从那天起我又找到了乐子,常常调戏努努,看他窘迫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可爱。 有一天我又亲他,努努嗫嚅的问我:“裊裊,我可不可以也这样对你。” “不行!”我一口驳回。 他委委屈屈的低下头,认命的:“哦。” 我也不忍心欺人太甚,便耐心的解释:“因为我是你的内人,象心肝脾肺在你身体里一样,我就是你心里面的人,我对你干什么等于是你自己干的,怎么着都没关系。而你是我的外子,也就是个外人,你能让外人对你这样吗?不能吧。这就叫内外有别。” 所以,努努还是被我肆意轻薄不能反抗。 因为我除了吃就是睡,所以冬天快结束的时候我胖了不少。大嫂生了第三个儿子,二嫂也怀上了第三胎,大家注意到我臃肿的体态,就让大夫给我也诊下脉,结果当然让他们失望了。只是我伤了自尊,以后遇到好吃的都是尝几口,然后让努努吃完。我的体重停止了增长,努努的脸圆了起来,以前他太瘦,背我的时候肩胛骨老硌我,现在正正好,所以我更多的时间待在他背上。 努努也很喜欢背我,有时讲完一段故事他就会离开椅子在我面前蹲下来,我知道他又想听我唱歌了,就爬上他的背,他背着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就不停的唱着歌。 [/size] 第五章 笑春风 [size=4] 春天来了,糙绿了,柳树发芽了。人们脱去厚重的棉衣从猫了一冬的屋里出来,我和努努的小世界也像冰雪一样消融在春风里,我们又回到了大家庭里。 在我的影响下,努努比以前开朗了一点,虽然大家拿我们打趣时还会害羞,却不会再慌慌张张的跑开躲进藏书楼,而是脸红红的看着我。 许是当久了美女,又被一家人宠着,我体内小儿女的情态得到了充足的发展,被他那么一看忍不住小心肝“别别”的跳起来,嗔怪的斜他一眼,他吓得赶紧移开视线。然后旁边的人就开始闹笑 我虽然一贯自觉脸皮堪比城墙厚,但在那种时候却没靠假装就无法抑制的脸红起来。 真是让人没面子!所以回到藏书楼,我要惩罚努努。我命令他坐在椅子上,没我的允许不许乱动。他乖乖的坐好了,两手握住椅把怯怯的看着我。我邪恶的一笑跨坐在他腿上,开始折磨他,我含着他的耳垂轻轻的噬咬吮舔。 他的唿吸粗重起来,却又不敢动,身体绷得太紧以致于颤抖起来,喘着气无助的叫:“裊裊,裊裊,我错了!” 我松开口,瞪着他,“那你说哪里错了?” 他畏惧的看着我:“我,我也不知道。” 我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开始训夫:“错了却不知道错在哪,无知无觉,麻木不仁,这是大错特错。明明不知道错在哪里就认错,妄想矇混过关,这是一错再错。既然想矇混就该矇混到底,我一问就承认,这么低的矇混水平就是藐视我,这是错上加错。现在你知道错在哪里没有?” “知道了。” “错,我根本就没说到你哪里错了。” …… 一般打完了孩子都要给揉几下,所以我训完了准备给他点甜头。我指指我的脸,“好了,我们在一起睡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能算外人了,你以后也可以亲我了。” 他没料到还有这意外之喜,瞪大眼睛,“真,真的吗?裊裊。” 我回他一瞪,“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想就算了。”作势要从他腿上下来。 他急忙拉住我,“不,不是的,我,我想。”他涨红了脸,象完成一项重要仪式一样伸过嘴在我脸上碰了一下。 “傻瓜,你这是亲吗?这叫蹭。”真不知他娶妻纳妾时在干嘛?我捧住他的脸亲一下,“这才是亲。” 他模仿我又来一下,我又示范一下,他再修正一下,我再指点一下。我们就那么亲来亲去,直到他技术娴熟。 后来我发现失策了,有些权利不能随便赋予,我失去了调戏他的乐趣。我一亲他,他就回亲我,后来我不亲他,他也会时不时的亲我一下,那美滋滋的神态象小孩偷吃了糖。虽然那样子也很可爱,可怎么看都觉得我落了下风。 事态发展到最后努努变成了啄木鸟,而我是棵长满虫子的树,必须得採取点措施了。恰在此时,二嫂有滑胎迹象,二哥要照顾二嫂没法出门。此时又正值茶园出新茶,事情正多,大哥一人忙不过来,我就把努努推了出去。 爹娘想想努努也这么大了,不可能一直这么寄生下去,又看他最近接人待物比以前积极了许多,就贊同了。这样白天的时候努努跟着大哥学习管理家业,晚上我们才能在一起。虽然他亲的频率增加了,但因为时间短了,所以总额还是下降了,我总算没被他啄出满脸的虫子洞。 春天时人心浮躁,猫也闹起来了,看门人养的那只猫不知是不是想站得高传得远,居然在藏书楼顶上叫春,那叫声象小孩哭,在寂静的夜里特别瘆人。我让努努帮我捂着耳朵,可还是挡不住那凄歷的声音传进来。气得我直蹬腿,怒骂“死瘟猫”。 忽然“嗖”的一下,努努不见了,只见窗户洞开。难道,难道我怕了半天的鬼,鬼就在我身边?我缩在被子里飕飕发抖。又“嗖”的一下,努努从窗户里进来了。 我裹紧被子,“别动!你,你是人是鬼?” 努努顿住脚步,有些迷惑:“我当然是人了,裊裊,你怎么了?” “那你怎么忽去忽来的?” “我去赶猫了。” 我定神一听,果然猫叫声没了,还是不放心,“那你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哦,我用轻功了。”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好了,你过来吧。” 努努回到床上搂住我,我掐住他的脸拧他,“坏努努,敢吓我!” 他带着申冤的神情着急的说:“我没有,真的,裊裊,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我松开手,“以后不许那样忽的一下就不见了。” “哦。”他乖乖的点下头,“裊裊,为什么到晚上你就特别胆小?” “我怕鬼。” “不用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对啊,从小到大我都是好孩子,当了医生后救死扶伤不少次,也不曾有过医疗事故,唯一一次使坏就是加重了那人的病情,也不致命,应该不会有冤魂来找我。再说我父母是前任黑白无常,论起来我是现任黑白无常的世侄女,我父母应该会托他们照应我吧。 我安心了一些,抱住努努的腰,“反正你不许在晚上丢下我一个人。” “哦,知道了。”他在我脸上亲了亲,“裊裊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到白天的时候,我又让努努展示了一下轻功,真的很神奇,那么高的树一窜就上去了。我闹着要学,努努说得从小练内力,我现在来不及了,只能学些腾挪跳跃的技巧,动作会轻盈些。以后我就跟着努努练武,顺便减肥。 那只猫后来又来过几次,我就画了张图,叫努努去铁器铺给我打了几把手术刀,又弄了点迷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命努努给我把猫迷昏捉来,当然防护要做好,不要被猫挠了,这地方可没处打狂犬疫苗。 努努帮我绑好了猫,看我磨刀霍霍的,很不忍的说:“裊裊,它只是吵了点,我赶走它就是了,不必要它的命吧?” 我一边拿老白干消毒器械,一边告诉他:“谁说会要它的命?我是给它结扎,这样它就不会叫春了,也不会生小猫了。以后再去逮几只,等我练好了给芊芊做,她就不会有孩子,也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努努将信将疑,“真的管用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帮我按好猫。” 妇产科的手术多年未接触,加上猫的结构和人有很大差别,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疑似输卵管的东西给结扎了。期间猫醒过来数次,又被努努迷昏。因为迷药用了太多次,有些散落到空气里,差点连我都一块迷昏了。 后来猫咪果然不叫春了,但没多久就原因不明的死去了。我一下有了心理阴影,想不到我的第一次医疗事故会发生在猫身上。又想到女性结扎是个开腹手术,这时代麻药也没有,消毒又不过关,我的技术也不娴熟,到时疼坏了芊芊再弄个腹膜炎或干脆害死她我岂不是好心办坏事?想想还是给男人结扎有把握,体外手术损伤也不大。决定了,要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勾搭芊芊,我就结扎了他。 很怕猫咪的冤魂找我,我和努努去庙里做了个道场超度它。 猫咪不要怪我,我是为了让你早点投胎好成人,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阿弥陀佛! 我的胆子又变小了。 梅雨季节到了,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茶园有几处被水沖塌了。大哥和努努准备冒雨去查看一下,说是如果雨太大了晚上就睡在茶园,明早再回来。 到下午的时候雨渐渐大了起来,估计努努晚上不会回来了,我就去找大嫂做伴。临睡前,伺候娘的阿碧慌慌张张跑来说出事了。 我们急急忙忙跑到主屋,其他人都到了。原来山上发生了泥石流,正对着茶园,从对面山头看过去,茶园已经被泥沙淹没看不见了。大哥和努努就在茶园里,估计已是凶多吉少,二哥已经带人去搜救了。 我手脚冰凉,好象又回到父母去世的那天。明明早晨我出门的时候还为了遛鸟的事和妈妈斗嘴来着,我还说为了安慰她的老心灵下班要给她买块蛋糕,下午就接到电话说他们出车祸了。到了那个医院,一名警察带我到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前,告诉我那就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一个劲的对自己说:“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是做梦,我一定不能哭,哭了就会变成真的了。” 第6页 我真的一直没哭,照样工作,照样生活,等着从梦里醒来。我一直没能醒来,只是在工作中日渐麻木,以后的我过得无牵无挂,因为除了自己再没什么可失去了。 现在,我又要被丢下了,又要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抱紧自己抑制颤抖,蜷缩在角落里。娘和大嫂在哭泣,我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这么到了半夜,雨停了,院门外有了嘈杂声,二哥喜悦的喊声传进来:“爹,娘,没事了,大哥和三弟都没事!” 院门打开,一群人象泥猴一样进来,努努也在其中,一身狼狈。 我朝他冲过去,抱住他开始嚎啕大哭:“努努,坏努努,以后再不许这么吓我!” 努努抱紧我,慌乱的哄我:“裊裊,不要怕,我没事,真的没事。” 然后他开始亲我,我也不顾他满脸泥巴回亲他,感觉到他的体温心才安定下来。等我稍稍平静些,才发现一院子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大哥干咳几声,“那个,大家先去换换衣服梳洗一下吧。” 我也去梳洗了,因为努努身上的泥巴都蹭到了我身上。我梳洗完了回到主屋,大家都用调侃的眼光看着我,我忸怩一下,还是走到红着脸的努努身旁坐下。 不一会大哥也梳洗完回来了,娘给他们每人端了碗姜汤,开始询问他们是怎么脱险的。 大哥笑着看看我,说:“要论起来是弟妹救了我们。本来雨下得太大我准备住在茶园的,三弟说弟妹一个人晚上会害怕,一定要回来,我拧不过他就回来了。走到半路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山塌了半边,泥沙冲下来,眼看着整个茶园就被埋了。真是老天保佑啊!因为路上也有坍塌,我们只好从旁边山上绕路,所以走到现在。然后遇到二弟他们就一起回来了。” 娘又眼圈红红,“柔柔,你真是澈儿的福星,也是我们家的福星,娘明天就去庙里烧香,谢谢老天爷把你送到我家来。”大嫂也在一旁贊同的点头。 我悄悄伸手握住努努的手,他转头对我一笑,回握住我的手。 这时二嫂在一旁笑道:“以前我以为大嫂是咱家最大胆的,想不到蔫人做大事,今天才知道三弟家两口子不简单。” 大家都会心的笑起来,只有我和努努红了脸低下头,手一直紧握着。 二嫂还不放过我们,又问:“刚听你们又是努努,又是裊裊的,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好奇的看着我们等答案。 我总不能说因为他是妻奴所以叫努努,而裊裊是我的本名吧?我还在思索,努努先羞赧的开口:“是,是暱称,裊裊说这样能显示我们的亲密。” “喔~”大家拉长声音恍悟的样子,然后开始打趣我们。 还是娘最好,出来解救我们,“好了,累了半夜了,都回去睡吧。明早不用来请安了,大家都晚点起,好好睡一觉。” 回到屋里,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没了观众,我们无顾忌的亲来亲去,然后我亲上他的唇,教他接吻。我其实也没有实战经验,不过在电视上见多了,唬努努还是够的。摸索了一会我们就找到了诀窍。我们的舌头缠来缠去,那感觉很新奇,很美妙。 听说有人在接吻时可以将樱桃梗打结,我一直很好奇。因为樱桃还没上市,我就找了根细菜梗代替,和努努开始练习。不过练了很久也没成功,努努却乐此不疲的。我也看出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我也很喜欢他吻我,就把菜梗扔了继续练习,努努更加乐此不疲。 后来,我听见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也开始用小名称唿。这帮人,当时笑话我们多开心啊,背后却跟我们的风,哼! [/size] 第六章 清君侧 [size=4] 泥石流毁掉了茶园,还好没什么人员伤亡,当时看茶园的长工为了给努努他们腾地方去了另一处棚子睡觉,那边地势比较高,所以倖免于难。不过还是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做,努努每天跟着大哥出去忙活。 我练了一阵武,学会了爬树,正在新奇阶段,一个人偷偷跑到后山的小树林里练习。 这天我又攻克了一棵高树,得意的坐在枝桠上晃着脚丫子。就见两个妹妹手拉着手进了树林,我抬手正要招唿她们,却见两人抱在一起开始接吻。我呆在那里,她,她们是蕾丝边? 以前也有过女孩子向我示好,但都是因为不知道我是女人。而我虽然长得象男人,性取向很正常,也从没想过和女人搞在一起。所以看到两个妹妹在一起腻味我真是吓到了。 这时树枝“咔嚓”一响,有断裂的迹象,我“哎呀”一声赶紧抱住主干,象考拉一样挂在树上。两个妹妹听见动静发现了我,慌忙分开,“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我在树上开始寻思,她们的隐私被我发现,现在又是二比一,不会杀人灭口吧?我抱着树不想下去,可胳膊不给面子,最后还是滑了下去。 我背靠大树站好,以防被腹背受敌。再看那两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都在抢着认罪。“姐姐,都是我的错,求求您饶了她。”“不,姐姐,是我罪孽深重,不干她的事。”…… 要不是她们都是女人,我还真会被她们感动一把。 我咳两下,“先别磕了,那个,你们这样多久了?” 老二玉如羞惭的答道:“一,一个月。” 老三秀梅补充道:“是,是我找她喝酒,喝多了就,就这样了。” 然后两人又在抢着认错,我打断她们,“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她们闭了嘴,跪趴在地不敢动。 我想起以前妻妾联盟在的时候,她们也常找我喝酒的,后来我忙着调教努努就抛弃了她们,要是有三个人在一起也不至于会这样。而且追根溯源都是因为努努不能行使丈夫的职责。田荒久了免不了会长些稗糙,也是情有可原,没勾搭个野男人算好的。如果努努的病好了,一切自然就解决了。 再想起娘看着我肚子那殷切的眼神,待知道努努还没好时那失望的神色。还有一家人对努努怜悯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努努的否定,所以努努才会那么没有自信,任人(主要是我)欺负。他们都对我那么好,我也不能太自私。为了娘,为了努努,为了两个妹妹,努努的病不治不行了。 我有了决定,口气缓和了说:“你们起来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但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以后不要这样了。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想法治好相公的病。到时如果不行我就求夫人放你们出去。” 她们本来一付等死的样子,没料到我会放过她们,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姐姐?” 我嘆口气摆摆手,“回去吧!别再这样了,你们先走。” 我还是不太放心她们,离她们五十步跟着,她们一有异动我来得及跑。 傍晚努努回来,我同情的看着他,可怜的努努,一不当心绿油油的两顶帽子就戴在了头上。好在遇到我了,虽然没在男性专科呆过,好歹我也遛过那么多年的鸟,触类旁通一下应该也能想出办法。 吃过晚饭,我让努努去洗了个澡,我自己也洗漱了一下,早早的到了床上,准备开始摘帽计划。我命令努努脱下裤子。 努努睁大了眼睛,胆战心惊的问我:“裊裊,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安抚的拍拍他,“没事,我准备给你治病,先检查一下。” 他缩成一团,“不,不要,我不想治。” 我温言相劝,“乖,不治好了你会变乌龟的。快点,让我看看。” 他死活不肯,敬酒不吃吃罚酒,逼得我最后只好调出暴龙性格强行脱下了他的裤子。他躺在那里,闭着两眼双手抓紧床单,一付要被强姦的样子。 切,你要这么容易被强姦,哪里还需要我现在操心? 我没理他,低头用专业的眼光给他检查。 外观正常,零件一个不缺,长短大小都属上等,血管粗大,供血良好,没伤没疤。他每天早上都会一柱擎天,肌肉功能应该也没问题。看来不是器质性病变,那应该纯是心理问题。 有了结论,我替他拉上裤子,拍拍他的脸,“好了,我查完了,你睁开眼睛吧。” 他一付要哭的样子,侧身背对着我整理好裤子,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缩在床角怎么也不肯转回来。 我哄了他一会他还是不理我,逼得我只好又暴龙一回,揪着他的脸皮给扳过来,“还不快抱好我。” 他委曲求全的伸手把我搂在怀里,还是一付哭相。 妈的,要是我的病人这样我早一脚踢出去叫下一个了,哪有功夫去哄他?算了,看在小妻奴平时表现不错,他一家人也对我不赖的份上,哄哄他吧。 我主动吻他,开始他还矜持了一下,要躲,我强吻住他,待我的舌头撬开他的牙缠上他的舌头,他就弃械投降了,很快比我还投入。 等我们气喘吁吁的分开,他脸色好看了许多。我感觉他的小弟弟又起立致敬了,便趁势盘问他,问到最后终于知道了他不举的原因。我趴在那捶床蹬被狂笑了半天,直到他又快哭了才强行抑制了。 之后我开始有针对性的治疗他,我採用的是脱敏疗法。 我要他每天钉钉子。第一次非常困难,他闭着眼睛挥锤子,这不明摆着要往手上砸嘛?我是要治病可不是来加重病情的。我制止了他,调出暴龙性格命令他睁着眼睛钉。可锤子快要碰到的时候眼睛又闭上了,我眼疾手快推了一把才没砸到手上。 没法子,我干脆牺牲一回,自己扶着钉子让他钉。还好,对我他还比较慎重,总算睁开了眼,虽然抖抖嗦嗦没一点力气,好歹锤子碰到了钉子。 我双管齐下,同时激发他的性趣,让他从根本上区分女人和木板的不同。 我要努努偷偷去买春宫图,准备拿来当教材,结果努努一听我的描述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箱子,问是不是这个。我打开一看,我靠!满满一箱子的房中术和秘戏图,各式各样,画工精美,印制优良。敢情我身在宝山而不自知这么长时间。 有了教材,我每晚给他上性教育课。我靠着a片中得来的一点知识,本着严谨的实验态度和无私的奉献精神,亲自上阵操作,刺激他的敏感点。待他的小弟弟起立,我就做一个套指的动作。他软下去了我再接着刺激,如此反覆。 为了不让他有“我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感觉,也为了让他更真切的体会女性的活色生香,我也陪着他宽衣解带。有时为了更强烈的刺激他,我免不了要作出更大的牺牲,也允许他在我身上做一些动作。 第7页 这么下了一段时间血本后,他的小弟弟终于不再随便倒下了。 我看时机成熟就叫来两个妹妹,也指点了一下,叫她们回去准备好伺候相公。按顺序来,先轮到玉如。 晚上,我推努努去玉如那里,他吓坏了,以为又做错了什么事,一个劲的求饶。我拿出暴龙性格亲自押送他去,把他推进屋子锁上了门。并警告他要干不成事就罚他跪搓板。 我一个人凄凉凉的回到藏书楼,坐在屋里也忘了害怕。忽然就理解了那些恶婆婆,看自己拉拔大的儿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是不好受,我现在就很想揍玉如一顿。 我抱头趴在桌上。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怎么会亲自把努努送给别人?我只顾着把治好努努不让他戴绿帽子当成一个目标去完成,却忘了问问自己的心。我不要努努和别人在一起,我不要他抱别人、亲别人、触摸别人。 我真想狠狠抽自己一顿。受不了了,我要去把他抢回来!马上就去! 正在这时,楼下有人敲门,努努的声音,“裊裊快开门!” 我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拉开窗子探出头,“努努,你怎么回来了?” 他抬头带着哭音:“裊裊,我不要和她一起睡,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开门好不好?” “我不敢下楼梯,你从窗户上来吧。”我缩回头,躲在窗户后面偷偷笑了。 很快的努努从窗户进来,我板起脸,“我叫你干的事干了没?”要干了和你没完! 他低头认错,“没有,我带搓板来了,我这就跪。”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真的拎了块搓板,忍不住笑出声来,投进他怀里,吻住他,缠绵了一会我放开他,拧他一下,“傻瓜,真是个傻瓜!” 他还是很惶恐,“裊裊,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跪搓板。” 我又拧他一下,“傻瓜,谁要你跪了,还不赶紧把衣服换掉好好洗洗,沾了一身别人的味儿。” 努努赶紧三两下脱了衣服到屋角打了水认真洗了一遍,然后讨好的过来,“裊裊,你闻闻,还有味吗?” 我圈住他的脖子,腻着他,“为什么你这么傻?而我偏偏就是喜欢你的傻呢?” 不,不仅仅是喜欢,应该是爱,我早就爱上了这个傻瓜,只是我自己也是傻瓜,到今天才明白过来。我亲爱的傻瓜,我多爱你这样傻傻的 ,眼中只看到我!我多高兴陪我过一生的人是你这个傻瓜! 我深深的吻上他。 “努努,这一辈子你只许喜欢我一个人。” “嗯,我只想喜欢裊裊,只想抱裊裊,只想亲裊裊,除了裊裊我谁也不要。” “努努,我这辈子也只喜欢你一个。” 经过这件事,努努的病情又反弹了些,而我也明确知道自己不愿意别人分享努努。所以我叫来那两个妹妹,和她们商量。 “两位妹妹,相公那里我可能没办法了,也不能叫你们一辈子这么守着,我去求夫人送你们回家好吗?” 玉如先开口:“三少奶奶,您是好人,我们这样您没瞧不起,还为我们着想,我们一辈子都感激您,只求您千万不要赶我们回家。” 我奇道:“回家不好吗?” 秀梅凄凉的说:“三少奶奶,若是好人家怎么会捨得把女儿卖给人家做妾?回去不过是让他们再卖一次罢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人家?” 我一听不觉同情心起,虽然父母早逝,但他们活着的时候可是很爱我的,到了这边,一家子也是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的。比起她们我真是幸运多了。 我脱口而出:“要不你们再忍忍,相公那里我再想想办法。”呸,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我就是想办法也只愿意想隔开她们的办法,真是臭嘴!我满心懊恼。 玉如了解的一笑:“三少奶奶,您真是好人,我知道您心里其实不愿意,三少爷也不愿意,他眼里只看得到您。我知道我这么说不知好歹,我也不愿意。我现在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说着她看向秀梅,两人脉脉相视,让我松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动容。 出于愧疚,我还是想努力一下:“要不我让老爷夫人为你们寻个好人家,当女儿一样嫁出去。” 她们互相凝视一会,一起给我磕头,“三少奶奶,我们愿意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您,您放心,以后我们不会那样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象棒打鸳鸯的恶势力,试图解释:“我是怕你们只是因为寂寞才在一起,怕你们以为的喜欢只是错觉。如果,如果你们是真的喜欢对方,我也不是很反对你们在一起。别人那里我也可以帮你们掩饰。”只要不和我抢努努,爱怎样就怎样吧! 她们惊喜的互视一眼,又给我磕头,“谢谢三少奶奶!” “好了,不要磕了,快起来吧,还是叫我姐姐吧。”我想想又补充一点,“你们要保证,任何一方若喜欢了别人想过正常的生活,另一方不许阻挠或寻死觅活。” 她们在我面前赌咒发誓后,欢欢喜喜的走了。 我嘆口气,想起那两顶绿帽子经过我的加固只怕要稳稳的戴在努努头上了,心里有了些愧疚。又想到自己逼迫努努去和别人在一起其实很是践踏了他的人权,作为一个在平等社会长大的人居然作出这样专制的行为,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觉面壁反省了半天,决定对努努好一点。 傍晚努努回来后,我极尽温柔的对他,他有些受宠若惊,一直傻乐着,嘴快裂到耳朵根了。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瓜,可是傻得那么可爱! 以后我变得很温柔,有什么事情也记得询问一下努努的意见,不再搞专制的一言堂。努努开心了很多,也敢于在我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那两个妹妹我让二嫂给她们调配了一个偏僻一点的院子住一起。大家都以为我是在吃醋,两个妹妹则对我千恩万谢的。 娘很歉疚的对我说:“柔柔啊,这事怪娘,娘那时看你们冷冷淡淡的,又没孩子太着急了,才给他纳了妾,不是澈儿自己的意思。反正澈儿和她们也没做过什么,娘这就把她们送回家去。” 我劝住娘:“娘,柔柔是这么想的,论起来是咱家耽误了她们,不如让她们自己决定去留,遇到合意的她们想嫁了就把她们风光的嫁出去。若遇不到合意的不想嫁,咱们就照顾她们一辈子算是补偿好不好?” 娘拉着我的手,“柔柔啊,你的心地真好,澈儿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我愧疚的想,她若是知道在我的帮忙下努努已经戴上了两顶绿帽子不知道会怎么说? 第七章 鹊踏枝 [size=4] 解决了两个妹妹的事,对努努的治疗就搁置了下来。我们每晚都会互相亲吻抚摸,但一直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我不想再逼努努,一切顺其自然。 二嫂的胎位稳定了,二哥可以出门了,努努呆在家里的时间又多了起来。 有一天二哥出门遇到几个妄想向天下第一挑战的武林人士干了一架,回来时脸上带了一道伤口。我看那大夫也没好好清理伤口粗针大线的就要fèng合,不觉手痒,坚决要求上场。 在大家怀疑的眼光中,我让努努给我把针弄弯了,在火上烤烤,又找来绣花线在水里煮过了,卷块汗巾让二哥咬住了,用白酒消毒好了伤口开始飞针走线。不一会伤口就平整的fèng好了。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真不错,手艺没搁下,虽然器械不全,也没影响发挥,fèng得又细又密,等伤口长好了疤痕肯定不会明显。 大家也都夸奖,“fèng得真不错,柔柔的手就是巧,看不出柔柔这么娇弱的人,往肉里扎针一点不手软。” 只有努努好象不高兴,拉着我要回去。 回到藏书楼,他气哼哼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二哥了?” 毛病!我翻他一眼,不理他。最近真是太惯着他了,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看来重振妻纲的时候到了。 他却不依不饶,“是不是?他那么会说话,不象我这样笨笨的,你一定觉得他比我好。” 我一把揪住他的脸,“发什么神经?他只是二哥!” 他没被吓住,继续问:“那为什么你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还那样看他?” 我拧他一下,“胡说什么?我fèng伤口当然要手碰到了,我眼睛不盯好了怎么fèng好了?” 他委屈的说:“你从来没那样看过我。” 我不希得搭理他,“你又不是伤口。” 他很执拗的说:“那你就把我当成伤口。” “神经!不理你,我要去洗漱了。” 我转身要走,他拦住我,象小孩一样死缠烂打,“裊裊,我要你也那样看我。” 我无奈的拍拍他,“乖,别闹了,快洗洗睡觉,我待会给你讲故事。” “坏裊裊!老把我当小孩,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忽然愤怒起来,一把抱住我,狠狠的吻下去。他今天的吻和往日不同,有些粗暴还带着一些恐慌,好象急于要证明自己的强壮。 我有点害怕,试图挣扎。他更紧的抱住我,有一种不顾一切、锐不可当的气势,我忽然就软弱了,任他将我抱起放在床上。已是水到渠成,我决定安然接受。 他吻着我,双手急切的在我身上摸索着,扯开一切阻挠他的衣扣环带,我也努力去脱他的衣服,我们象两个野兽一样互相撕咬纠缠,越纠缠越贴近对方。不一会衣服都到了地上,我们的四肢交缠在一起。 他在我身上噬咬吮舔着,眼中闪着渴求的光,好象要把我吞进肚里。我喘息着,扭动着,有紧张,有兴奋,有期盼,想拉开他却又更紧的贴向他。 他喘息着抬起头,“裊裊,给我,都给我。” 我挺身贴紧他,吻住他,传达欢迎的信息。他一使力进入了我,好疼! 我使劲捶他,“混蛋,那么多年你一次青春冲动也没起来过吗?为什么我还是处女?呜,好疼啊!” 他看见我流泪气势一下弱了下去,惶恐的吻去我的泪珠,“裊裊,对不起,你不要哭了,我马上出来。” “不要!”我按住他,感觉他已经有虚软的迹象,我恶狠狠的掐住他,“混蛋,你要敢软下去把我不上不下的吊在这,我明天就给你移植根肋骨进去,叫你一辈子软不下来!” 许是恐吓起了作用,他又硬气起来,然后我们象小孩子进入了一个新奇的世界,惊嘆着,喜悦着,孜孜以求的探索着,共同领略了那极致的欢愉,然后相拥睡去。 第8页 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对我又亲又摸的,我一巴掌拍过去,“别闹,我要睡觉。” “哦。”他放开我,安分了没一会又凑过来撩拨一下,“裊裊,你现在醒了没有?” “没有!”“哦” ……“裊裊,你现在醒了没有?” “没有!”“哦”…… 重复数次后,我发怒的睁开眼,“哎呀,人家是第一次,累死了,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他惊奇的睁大眼睛,“我也是第一次,怎么就不累呢?” 我恼火的说:“因为你是占便宜的那个,我是吃亏的那个。” 他满脸愧疚,“裊裊,对不起,那我让你占便宜好不好?” 唉,碰到个傻瓜真是没办法。我看看天光大亮,差不多也该起床了,就推他,“去柜子里拿衣服来,我要起了。” 他乐颠颠的给我拿来衣服,非要帮我穿,一边穿一边手不老实,我迷煳的靠着他,懒得治理他。忽然他惊叫起来,“裊裊,你身上怎么有血?床单上也有,你哪里破了?”然后在我身上找伤口。 我打掉他的手,“还不是昨晚你做那事弄的。” 他很慌张的说:“那你怎么不早点说?不行,我要去请大夫来看看。” 我一把揪住他,“傻瓜!哪有人为这个看大夫的?女人家第一次都会流血的,以后就好了。” 他抱住我,心疼的亲着,“裊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看他这样我就是有委屈也没法说出来了,还得反过来安慰他,“没事,总会有这么一次的。” 腻味了半天总算起来了,我们去主屋请安。努努一直带着傻笑看着我,我怎么瞪他他也不转开视线。后来大嫂也发现了,问:“三弟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乐成这样。” 努努这才把脸转向大嫂,“大嫂,您家是不是有一种祖传的金创药?能不能给我点。” 这时娘插话:“谁受伤了?” 努努有点羞怯有点得意的说:“是裊裊。” 娘立刻很紧张:“柔柔怎么了?” 我连忙解释:“没事,娘,是他瞎紧张。” 努努不服的辩解:“哪里是瞎紧张,都流血了。” 娘就骂他:“那你还不快请大夫来瞧瞧,煳涂小子!” 我紧着在一旁说没事,可没人理我。 这时那个傻小子委屈的申辩:“是裊裊不让,她说第一次都会流血的,不要紧。” 天啊!让我立刻化成碎片吧! 好象按了暂停键,大家都呆在那里,然后把眼光投向我,我就是真有城墙那么厚的脸皮这会也不够用了。 我羞忿的狠推一下努努,“你这个白痴!”掩面跑了出去。 努努跟在后面着急的叫:“裊裊,你怎么了?裊裊,你不要生气啊!” 他追上来,“裊裊,别气啊!裊裊,裊裊……”我不理他。 等进了藏书楼,我关上门,对他又踢又打,“你这个白痴,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这下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了,呜,我没脸见人了。” 他一见我哭慌了神,手忙脚乱给我擦泪,后来干脆抱紧我用唇吻去我的眼泪,“裊裊,好裊裊,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啊,要不我给你跪搓板。”说着他真的就松开我去找搓板。 我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出声来,拉住他,“你真是个傻瓜!算了,已经这样了,谁让我倒霉遇到你这样的傻瓜了。”我勾住他的脖子,嘟起嘴撒娇,“刚跑得我身上又有点不舒服,你抱我上楼去。” 他赶紧抱起我,上了楼把我放在床上,帮我脱了鞋,又打湿了汗巾小心的给我擦脸。然后俯身搂住我亲了又亲,“裊裊,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我笨,我以后会改的。” 我拧他的腮帮子,“以后我们房里的事不许出去说,再有一次我就永远不理你。” 他忍着疼点头:“哦,裊裊,我再不会说了,你别气了吧!” “嗯。”我松开手,看拧出了红印子又轻抚几下,“还有,以后不许说自己笨,你是傻,知道吗?” 他一直不明白笨和傻有什么区别,但也不敢惹我,老实的点头,“哦。” 他看我不气了,安下心来,低头吻我,渐渐的手和嘴不安分起来。我按住他愈行愈下的手,“你干嘛?我还没缓过来呢。” 他老实的收回手,“哦,那我只亲你行不行?” “嗯。” 我们正腻来腻去,有人敲门,娘在楼下叫:“澈儿,快开门!娘给你们送早饭来了。” 我推他,“快去开门,你就说我睡着了。” 他依依不捨的放开我,起身下楼去开门。我拿被子蒙住头躺下。 一会听见他们上楼的声音,娘问:“柔柔呢?” 我家那个白痴答:“她说她睡着了。”我在被子里磨牙,呆会儿一定要狠狠的咬他一口。 娘就笑,说:“澈儿,把饭摆桌上去。” 然后娘来到床前,我蒙着头坚持装睡。娘伸手拉开被子,笑着说:“好孩子,小心别憋坏了。” 我再没法装下去,坐起身,臊着脸叫一声娘。 娘安抚的摸摸我的脸,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悦,“柔柔,女人都有这一天,没什么好害臊的,我们不会笑话你的。这傻小子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不过傻也有傻的好处,没那么多心眼,他一定会一直对你好下去的。” “我知道,娘。”我红着脸瞥一眼努努,他正站在饭桌旁向这边张望,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朝我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抿着嘴偷偷的笑了,一转眼发现娘正乐呵呵的看着我。 我羞答答的低下头。娘站起身,喜滋滋的说:“你们快把早饭吃了吧。午饭娘让厨房给你们炖点好东西补补。待会叫人送桶热水来,柔柔你好好泡泡,身体会舒服点。好了,我不在这碍眼了,你们眉目传情吧!” “娘!您笑话我。”我臊红着脸对娘撒娇。 娘呵呵笑着出去了。 吃完早饭,泡过澡,我舒服了一点。努努帮我擦干头髮梳顺了,再腻味腻味,磨蹭磨蹭就到了午时。红柳端来午饭,其中有两罐不一样的药膳,说一罐给努努,另一罐是我的。 午饭后两个嫂子相携而来,还带了礼物,说是我们相当于是新婚,应该庆贺一下。然后大嫂支使努努去找大哥,让他不要打搅我们说私房话。努努一步三回头的被大嫂推出门外。 大嫂看我很窘的样子,便笑着劝慰我:“柔柔,还害臊哪?其实没什么,谁的第一次都是很慌乱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时疼得差点拿刀砍我那口子,后来死活不让他近身,那个不要脸的拿酒灌醉了我才有了第二次。” 二嫂也抚着大肚子笑着说:“我第一次倒没觉得那么疼,就是很害怕,一直哭,我家那个就一直说笑话逗我。逗得我又哭又笑的,然后就哭不下去了。以后每次他都会给我说笑话,说是被我哭怕了。” 她们说了些自己的糗事,我也渐渐脱了尴尬,和她们一起交流一些闺阁里的小秘密。 聊得正开心,努努在下面敲门,“裊裊,你们说完没有?” 大嫂、二嫂就乐,“柔柔,你真是厚积薄发啊,瞧三弟多粘你,咱们妯娌里最有福的怕就是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偏那呆子还在没完没了的敲,嫂子们笑得更响。我羞恼的喊一声:“不许敲了,再去转半个时辰再回来。” “哦。”努努没了动静。 二嫂将窗户拉开条fèng朝下看,捂着嘴嗤嗤笑,招手叫我们看。 只见那呆子绕着楼前的一棵树在转圈,一边扭着脖子朝楼上看。 嫂子们笑了会跟我告辞,“我们再不走怕三弟的脖子要扭不回来了。”我又是害臊又是甜蜜的送两位嫂子出去。 努努一见门开了立刻乐颠颠的跑过来,“裊裊,你们说完了?” 大嫂把我往他身上一推,“喏,好好查查,你媳妇可少了根寒毛?” 他扶住我,一径憨笑着。嫂子们偷笑着走了。 进屋门一关上,他就抱住我勐亲了一通,然后委屈的说:“裊裊,我刚才好想你啊。” “去!”我啐他一口,“才一个多时辰想什么想?” “真的!一时半刻看不见你我就想。”他抵着我的额头,“裊裊,我要是会法术就好了,把你变得小小的,放在口袋里,到哪都带着你。” “才不要,万一你换衣服忘了把我取出来怎么办?” “不会,我忘了自己也要记得裊裊。” ……(底下都是些被爱沖昏头脑后说的傻话,不一一赘叙。因为作者大人词穷了。) 傍晚的时候,娘带人来给我们换上了一套簇新的绣着鸳鸯的寝具,然后交待我们这一个月都不必去请安了,努努也先不要管家里的事了,好好享受新婚的生活。 晚上,我让努努为我按摩,按着按着那手就到了不该去的地方,不一会两个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我娇喘着:“嗯,不要……” 努努立刻放开我,“对不起,裊裊,我忘了你还没缓过来。” 我看他强行抑制着欲望,又感动又心疼,主动缠上他,“傻瓜,女人有时说不要其实是不要停的意思。” 他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的,你是说你可以了?” 我肯定的吻住他……底下少儿不宜。 第八章 并蒂荷花结莲子 [size=4] 性之一事对男女来说应该是平等的,因为大家都一块慡到了。但由于传统思想作祟,我还是感觉自己是吃亏的那个。所以面对努努时就有种自己都让他那个那个了,而他就应该投桃报李让我这么这么的感觉。 我以前欺负努努是因为他好欺负,现在压迫他则是觉得自己有资格了。以前说话多用命令口吻,现在则常撒着娇说。而努努似乎更吃这套,以前多少带点被迫的意思,现在则是乐颠颠的任我使唤,甚至上赶着让我使唤。 所以从我蜕变成妇人后,我一天比一天娇气。我还是秦裊时一见就起鸡皮疙瘩的行为现在干起来轻车熟路毫不含煳。嫂子们都说我现在比以前多了一股媚态,一看就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媳妇。而努努明显是欢迎我这种转变的。 第9页 不知是不是以前压抑得太过了,一旦爆发就势不可挡。努努简直是病去如山倒,我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了。有时我真怀疑某晚梦游时不当心给他移植了一根肋骨,他怎么那么有精神?是要把以前软掉的都补回来吗? 自从我告诉他女人有时说“不要”其实是“不要停”的意思后,我的“不要”一概被他理解成“不要停”。而我之前对他的性教育过于成功,现在全部都反噬到我身上了。看他傻傻的,实践能力还很强,没几次后就探知了我的深浅,不管我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最后都会被他撩拨成“不要停”。 蜜月期间,家人都自觉的不来打扰我们。此时正值夏日,衣衫单薄,身体的曲线也就很明显。也许是山光悦了鸟性,有些事便不舍昼夜的进行了。 那一箱房中术可算充分利用上了,常常努努拿本书过来说:“裊裊,咱们试试这种姿势好不好?”“不要……唔……r~o~o~m……” 试过龙宛转,来个燕同心,翡翠交做过了,鸳鸯合待尝试……古人不是该保守道学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花样?《洞玄子》三十法还没试完,努努又在研究《玄女经》九法了。 我不禁为朱熹哀嘆,老朱啊老朱,你搞了一辈子的理学,到最后那羊头下卖的还是狗肉啊。 怪不得家长们对未成年人上网吧那么痛恨,单纯的人是比较容易被不良信息误导的。看我家努努原来多纯洁一孩子,现在怎么成这样了?看来有必要净化阅读空气了。 我勒令努努将箱子密密的用钉子封死了,不能再学了,现在知道的就够一个月不带重样的了。结果好嘛,他干脆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我身上,除了上厕所不能代替,其它的事都由他接手了。我衣由他穿了(当然脱更由他),发由他梳了,眉由他画了,饭也由他餵了。除了床上运动,我几乎什么都不用干了,整天被他抱在怀里不知怎么心疼才好。这么如胶似漆的过了一个月,我们几乎成了连体人。 所以蜜月结束,生活恢復正常后,每个白天的分离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熬。 果然中国男人的能力与性能力是挂钩的,自打努努男性功能恢復后,家里人就再不姑息他,把他当个整人使了,每天白天他得去工作,不能再和我腻在一起了。 我们不得不进行了分体切割术,努努很苦恼,每天早上是“恨别鸟惊心”,晚上是“宿鸟归飞急”。我没他那么多苦恼,白天我忙着补觉,因为所有的运动都集中在了晚上,睡眠时间就没了保证。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我屡屡因为贪睡而误了早请安。大家都是一付理解的样子看我,这让我越发觉得羞惭。所以有天晚上当努努又和我腻味时我制止了他。 “努努,不要这样啦,你会害我犯七出之条的。” 努努耕耘不辍,“不会的,又没伤到身,我比以前还健壮了呢。”还真是,这傢伙什么体质?白天不能睡,晚上不肯睡,精神还那么好? 努努继续撩拨,“裊裊,咱们好久没做鸾双舞了,今天就做那个好吗?” “嗯……唔……” 情慾沖昏了理智,我又被他带进了欢愉的海洋,载沉载浮。 迷煳入睡前,我问他:“努努,为什么你都不用睡觉?” “哦,我们家的内功心法很特殊,是睡着了练的,练两个时辰就抵人睡一天。” “原来是这样,喔~”我打个哈欠,偎进他怀里睡着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秋天,努努的精神依旧朗朗,我却越来越萎靡,变得很情绪化。 有天晚上我忍不住发脾气:“我不想做啦,你早上也不叫我起,我都几天没去请安了,大家一定在笑话我了,呜……我明天一定要早起。”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不为什么就想哭。 努努小心的吻去我的眼泪,“对不起裊裊,我是想让你多睡会嘛。好裊裊不要哭,我明天一定叫醒你。不要哭了裊裊,你一掉眼泪我的心都揪起来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不哭了好不好?” “那今天就睡觉,什么也不许做。” “好,我什么都不做,你好好睡吧。” “嗯。”我在他衣襟上擦干眼泪,象小猫一样缩进他怀里,要求他的怜爱。 他读懂了我的肢体语言,搂住我,亲着我,说着情话抚慰我。亲着亲着那吻又变了质,最后还是遂了他的愿。 所以早晨他唤我起床的时候,我又困得睁不开眼了,他犹豫的问我:“裊裊,你还想去请安吗?” 一听“请安”两个字我醒了点过来,“要,你帮我起。” 努努抱我在怀,象伺弄小孩一样帮我穿好衣服,洗好脸,梳好头。我一直闭着眼睛靠着他接着睡。 然后他问我:“裊裊,喝点粥好吗?” “嗯,你餵我。”我撒着娇,依然闭着眼睛,吃了两口问他:“怎么没去请安先吃饭了?” “已经请过安了。” 请过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一激灵睁开眼,发现对面爹娘和哥嫂们都呈石化状看着我们,而我此刻正在努努怀里,努努正旁若无人的给我餵饭。 我呆呆和他们对视一会,问:“努努,我是怎么从藏书楼过来的?” “我抱你过来的。” “你一直抱着我吗?” “嗯,我怕你累着了。” 就是说努努抱着我穿越了大半个园子,还在大厅里呆了半天,除了在座的,家里的那些奴僕也都看见了。这次我的脸算是彻底丢干净了。 我现在要掩住他们的视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好闭上自己的眼睛装作晕了过去。除了掩耳盗铃一时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且先晕着慢慢想辙吧。 努努很慌乱的摇我,“裊裊,你怎么了?”我被他摇得直想吐,咬牙忍住了,先记上帐,待会儿不整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秦裊就算白穿了这一回! 就听娘强做镇定的阻止他,“不要乱摇她,先抱到我房里。阿碧,快去请大夫。”还是娘好,我以后一定要孝顺她。 我被安置在娘的床上,努努六神无主的拉住我的手,“裊裊,快醒醒,不要吓我啊!” 吓死你我也不睁眼。 不一会大夫跑着来了,有人剥掉了努努拉着我的手,换了个手搭上我的脉。 大夫一边为我把脉,一边调整唿吸,等导顺了气,他松开手,高兴的开口:“恭喜恭喜,少夫人是有喜了。” “真的!太好了。”不同的嗓子一齐发出惊喜的声音。我则真的要晕过去了。 大嫂雀跃的说:“我去告诉爹他们。”蹬蹬的脚步声出去了。 这边努努着急的问大夫:“李先生,为什么她还不醒?” 大夫说:“不妨事,头几个月有些头晕、呕吐都是正常的,小心静养就行。” “哦。”努努松了口气,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另一只手在我脸上摩挲着。 那边娘开始六神无主:“怪不得这阵子看她没精神的。阿弥陀佛!我得去庙里还愿。不,应该先让厨房给柔柔做点好吃的。哎呀,柔柔有孕了,藏书楼的屋子那么窄,还要上下楼梯,磕了碰了怎么办?得先找间大屋子给她……” 二嫂在一边笑着说:“娘,您别慌,一件件来。先让李先生给开个补药方子,叫阿碧拿给厨房去做。再叫人把三弟他们原来住的莲苑好好收拾一下,还让他们搬回去就行。” 娘歉疚的说:“敏敏,不是娘偏心柔柔,实在是盼了太多年,娘太高兴了。” 二嫂理解的说:“娘,我知道,我也替她高兴呢。” 一会儿,大夫开了方子,阿碧拿去配药让厨房做。娘厚厚的打赏了大夫,大夫告辞。娘和二嫂嘱咐努努好好照顾我说要去收拾莲苑也出去了。 我这才睁开眼睛,努努高兴的说:“裊裊,你醒了,你知道吗?我们有小宝宝了。”他小心翼翼的摸上我的肚子,“你说他会像你还是像我?裊裊。” 现在只是个一个小水泡而已,谁知道会怎样?我还在消化这个信息,一时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怀孕带来的第一个好处就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这件事吸引了,我的一切失常都有了合理解释,我算是安然度过了脸面危机。而它带来的第一个坏处是晚上我就开始呕吐了,心理暗示的作用还真是大,之前虽然难受还能忍,一知道怀孕就理直气壮的吐出来了。 我和努努搬回了莲苑,现在我变成了水晶娃娃,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对我,唯恐一不当心就打碎了我,努努更是连抱我都不敢使力了。因为我孕吐严重,努努又退居到二线,基本不出门了,专心在家当孕夫。 知识有时候也是负担,以前学过的关于畸形、遗传病的内容忽然都回到了我脑海里,我变得很焦虑。总在想我的宝宝会不会是兔唇啊,会不会六指啊等等。待见识了二嫂的生产,我更吓坏了,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生产,只是这次自己肚子里有一个感觉就不一样了。她是第三胎还叫得那么响,我是头胎不是更可怕?这时代又没剖腹产,到时万一胎位不正再来个难产,我不就玩完了。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有时急了就掐努努,把罪过都推给他。本来是挥拳打的,努努怕我动了胎气,主动建议我用掐,这样我不用太使力他也一样疼。 努努和一家人都很体谅我,想办法劝慰我,宽我的心。娘和两位嫂子也以过来人的身份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过了三个月,胎儿有四个多月了,妊娠反应变小了,我的精神好了些。有一天,努努抱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腹部有了一种感觉,好象有条小鱼在里面吐了个泡泡,是胎动!我呆在那里,我的孩子跟我打招唿了!从父母故去后,我又要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抚着腹部,前一阵的阴霾瞬时消散,我眼中噙着热泪,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努努以为我又陷入低cháo,很小心的亲我:“裊裊,不要哭,你要不开心就拿我撒气吧。” 我依恋的偎紧他,“我是高兴,努努,这些天辛苦你了。” 他又亲亲我,“我不辛苦,苦的是裊裊,每天连饭也吃不好。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有宝宝的。” 第10页 “傻瓜,这哪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我亲亲他,笑了。 努努一看见我的笑容,也裂开嘴笑了,“裊裊,你终于又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从那天起,我由极度悲观变得极度乐观,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自觉上山打虎、下海擒蛟也不在话下。我开始认真的吃饭,挑食的毛病也改了,因为我的宝宝需要全面的营养。 胎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第一次摸到胎动的时候,努努激动坏了,满含敬畏的看着我的肚子语无伦次的,“裊裊,他动了,他动了!这里面真有一个小宝宝,原来是真的,我真的要当爹了。裊裊,他会知道我是他爹吗?……” 我拧他一把,“傻瓜,你以后每天要对他说话,他就会知道你是他爹了。” 之后每天努努贴着我的肚子和宝宝说话:“宝宝,你要乖点啊,不要让你娘太辛苦了。不然你出来后爹要教训你的啊。” 我拍他一下,“傻瓜,胡说什么,不要吓着宝宝。” 我每天抚着肚子唱我记得的所有快乐的歌,临睡前给他讲童话故事。这种时候努努都是在一旁痴迷的看着我。我娇嗔的斜他一眼,“傻看什么?” 他满足的搂住我说:“裊裊,你越来越美了。” 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嘴上还得谦虚点,“怎么会?我现在的样子好丑,象企鹅一样笨笨的。” 努努迷惑不解,“企鹅是什么?” “是一种鸟,就是这样。”我拿笔给他画了只企鹅。 努努钦佩的看着我,“裊裊你懂得真多。不过这种鸟哪有你好看,我的裊裊是世上最美的,要象也是象凤凰。” “去,一只大肚子的凤凰象什么样子?”话虽如此,我心里还是甜丝丝的,轻捶他一下,“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他郑重无比的声明:“我说的是真的,在我眼里裊裊就是最美的。” “知道了,傻瓜。”我甜蜜的吻上他。 第九章 好事成双 [size=4] 怀孕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到五个多月的时候,我的肚子就很大了,立着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了,以前看嫂子们同期好象也没这么大啊。一定是好东西吃得太多,看我现在胳膊粗了,脸也圆了,象头大象一样,丑得不行,只有努努一味的夸我好看。 我开始有意识的少吃点,每天也加强了运动,可肚子还是象吹气球一样涨大,后来每晚翻身的时候都要努努帮我,脚也浮肿了,时常半夜腿抽筋他还得起来帮我揉。 娘和嫂子们帮宝宝准备了许多小衣服,我过意不去,也拿起针线假模假样要做,结果没等我琢磨出从哪里下针,努努先制止了,说是怕我的指头累着。嫂子们笑话了努努一会也劝我歇着,我假意推脱一下也就顺水推舟了。 有一天,两个妹妹给我送来了一堆小衣服、小鞋子。看她们气色不错,眼波流转间情意无限,两人感情应该还很好。也不枉我的成全,我放心了。 她们看着我的肚子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我知道她们的遗憾,就主动提出将来她们就是我孩子的二娘、三娘。以后她们来得更勤,到我临产前,孩子五岁前再不用做衣服了。 终于到了生产的时刻,相当于到地狱走了一遭。没经歷过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疼痛的。阵痛一波接着一波,前一波的余痛还没过去,新一波的疼痛又来了,那时如果有人想要我死,我肯定毫不犹豫就去了,真的是太疼了。在那个时候,曾经忧虑的畸形、难产什么的都顾不上了,只盼着这疼赶紧过去。 古代男人不可以进产房,努努几次想进来被哥哥们阻止后,只好扒着门听我的动静,我在里面疼哭了,他也在外头心疼的哭了。听见他的哭声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好象我的一部分痛苦被他分担了。 我镇定了一些,努力回忆以前学过的妇产科知识。知识就是力量,我不再喊叫浪费体力,调整自己的唿吸,于宫缩期间屏气加腹压向下,宫缩间歇期则强迫自己放松安静休息。 努努在外面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忙着和宫缩协调没法唿应他,大嫂替我回应他。这么又过了几个时辰,接产婆惊喜的叫:“看见头了,少夫人快用力。” 我使劲向下用力,觉得肚子一松,孩子出来了。不一会响亮的啼哭声起,我虚弱的问:“孩子全乎吗?正常吗?” 大嫂高兴的告诉我:“柔柔,是个儿子,哪都很好。” 我松了口气,瘫软在床上,总算结束了。可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疼起来了?我猝不及防的叫起来,她们都紧张的围过来,“柔柔,你怎么了?” 外面努努也着急的拍门,哭着叫我:“裊裊,裊裊,你怎么了?呜,都是我不好……” 我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用力,不一会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这回我伸手压了压肚子,确定里面是空的了才放心的昏睡了过去,我真是太累了。 我狠狠的睡了一觉,连梦都没做。醒来时看到努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一见我醒来,他先哭了,抱住我,“裊裊,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大的苦,你打我吧。” 我这才慢慢省过味来,我居然生了一对双胞胎!在现代这种都肯定是剖的,我居然自己生了下来,居然还没事!简直是太幸运了!也简直太可怕了!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哭了起来。努努见我哭了,哭得更大声。我们两个抱头痛哭。 这时娘和嫂子进来,着急的问:“这是怎么了?哎呀,怎么柔柔也在哭?月子里不能哭啊,会把眼睛哭坏的。澈儿你也不哄哄柔柔,反倒引她哭,真不懂事啊!” 努努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裊裊不哭,不哭了好不好?” 我不好意思的止住哭声,想起还没见到孩子,就问:“宝宝呢,好不好?” 二嫂说:“挺好的,交给奶妈照料了。幸亏没听你的把她遣走,一下来两个你一人怎么餵得过来。” 后来追查家族史我才知道,秋水柔本就是双胞胎,只是她妹妹没能生出来,她母亲也因此死于难产。这么看来我能母子平安真是祖上有灵了。我父母在地府肯定关照了,等我能出门时我到庙里为父母立了两个牌位,拉着努努好好的磕了几个头。努努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看我那么虔诚也恭恭敬敬的磕头,祈求他们保佑我。期间慕容家也铺路修桥做了很多善事感谢上天。 慕容家还是第一次有双胞胎,大家都很稀奇,都抢着帮我照料。尤其是两个妹妹,天天一早就来,很晚才依依不捨的离开。 我开始坚持要自己母辱餵养,但同时餵两个孩子奶水不够,不得不藉助奶妈。我又想公平起见两个孩子轮换着来,可是换来换去小孩的肠胃适应不良,老拉稀,我只好忍痛将健壮些的老二全託付给奶妈餵养。看两个妹妹眼馋的样子我干脆将老二划到她们名下,反正我是亲妈谁也不能抹煞的,我没法亲自餵他,就多给他俩妈来疼他吧。 两个妹妹自己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所以把老二当亲生的一样疼,照看得比我这亲妈还尽心。比较起来反倒老大象是吃亏的那个。 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眼睛象努努,轮廓还看不出象谁,不过我们俩也算是帅哥美女,象谁应该都不会差。按族谱取名为和佐、和佑。 我熬过了脏兮兮的月子,真是都快馊了。古代的讲究真多,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我想偷偷洗个头,叫努努帮我准备,结果一贯听话的努努却不肯配合,还报告了娘害我被说了一顿。 事后我掐他,让他将功赎罪,他说只要是对我有害的事,说破天他也不会干的。老实人一旦执拗起来比一般人还难搞,最后我只能任由自己发霉。 出月子那天坐在澡盆里我洗了很久,红柳不停的帮我加热水,直到澡盆都快溢出来了,我身上的皮肤都起皱了才出来。觉得好象脱掉了件厚重的衣服,浑身轻松。 到孩子一百天的时候,我的体型基本恢復了,因为生产的关系较以前更加丰满了。嫂子们都调笑说我现在象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般诱人,可是努努对我的性趣却反倒少了。 从怀孕后期到坐月子休养,我们都不曾有过亲密行为。我知道他是怕伤了我,可现在我都恢復了他还是那样,甚至连吻我都少了。要不是他天天睡在我旁边,我真怀疑他有外遇了。 所以有一天晚上我餵完孩子,把他交给奶妈和两个妹妹照看了,自己去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当屋里只剩我和努努时,我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薄纱衣。我对着镜子看过,自信无比性感,果然努努的鼻血流了下来,不一会我们就纠缠到了床上。 正当欲望的小火苗越烧越旺,蓄势待发之际,他却不肯进一步了。我怎么诱惑他他都坚持着不进到最后一步。难道他真的喜欢了别人,要为那个人守身如玉吗? 我推开他,委屈的哭了起来:“努努,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是不是嫌我生完孩子变丑了?” 他慌忙抱住我,亲着我,“不是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一点都不丑,你永远是我心里最美的裊裊。” 我还在抽泣,“那你为什么都不肯爱我了,以前你每天都要,可现在都半年多了你却一点都不想。” “谁说我不想?我快想死了。”他不停的吻着我,“我天天都想这么亲你,爱你,可是我害怕,怕你又有了宝宝,又要吃苦。我再也不要让你一个人疼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裊裊,我能忍的,你放心,我不会去喜欢别人的,我会一直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我停止哭泣,“真的?” 他肯定的点头,“真的!” 我圈住他的脖子撒娇,“傻瓜,你能忍我不能忍,我现在就要。” 他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缠上他,“傻瓜,现在我在哺辱期,暂时还不会再怀上,以后也有办法。” “真的?”“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我坐完月子后努努就恢復工作了,茶园已经重建起来,主要是二哥在管。努努负责管理另一处瓷窑。 算起来我有一年没怎么出门了,所以等孩子加了辅食可以离开会的时候我要求跟努努去瓷窑看看,努努当然是巴不得。自从解禁后他又粘得不行,恨不得我长在他身上才好,有时甚至会吃孩子的醋。 我们来到瓷窑,我东看看西摸摸,一切都很稀奇,最后来到拉胚的地方。我想起《人鬼情未了》里的场面,就要求努努也搂着我一起做个花瓶。 第11页 在工人们偷窥的目光里我们一起玩泥巴。我向来不怎么在乎陌生人怎么看我,努努则是有我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其它人,所以我们旁若无人的玩得很高兴。 失败了多次后,我们做出了一件失败的作品,我坚持让努努送进窑里烧出来。然后我们带着一身泥点子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过了两天,努努带回了我们的作品,我摆在书桌上当镇纸用。 有一天二嫂看见了问我:“柔柔,这是做的什么东西?” 我随口答:“哦,是抽象艺术。” 二嫂研究半天,很疑惑,“大象怎么抽会成这样?看不出来啊。” 月底的时候大哥请我去帐房,拿着一本帐册问我:“弟妹,这是你教三弟弄的吗?” 我一看,就是瓷窑的帐簿,我那次去时看记得很乱,就随手帮努努整理了一下,教了他一些现代的记帐方法。我妈是会计,到月底忙的时候我会帮妈妈打打下手,所以懂一些会计学。 我点点头,“是,大哥,有问题吗?” 大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问题,我觉得这样很好,比以前清楚多了。说实话我最怕弄帐了,弟妹既然有此长处,不如以后就由三弟管帐,你帮他好不好?” 我想想自己当米虫也不短时间了,也该做点贡献了,就点点头:“大哥觉得合适就行。” 以后努努就调回内勤,不用每天出门了。我每天帮他一起整理帐目。其实古代的金融往来很简单,懂点出纳知识就完全可以应付,再加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所以一会儿就干完了。最高兴的是努努,这下他几乎整天都可以和我腻在一起了。 干了两个月后,大家都肯定了我们的工作,于是我们俩就正式成了慕容山庄的财务主管。 我也就很心安理得的把女人的针线活推给别人去做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fèng人皮我是一把好手,一fèng起衣服来就常把袖口当洞补起来。 第十章 人生也离不开烦恼 [size=4] 六个月后母辱中的免疫因子就没了,结果七个月时有一天两个孩子突然发起了高烧。我快急疯了,第一次意识到古代的落后。也没法去医院,中医我不懂所以也不敢全然信任。 我整夜不敢睡觉,努努和两个妹妹陪着我将白酒稀释了不停的给孩子擦来降温。煎熬了三天后孩子出了一身疹子退烧了。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肯定就诊断是幼儿急疹了,可轮到自己的孩子就不敢确定了,又开始担心是麻疹之类的。胆战心惊的直到疹子退下去孩子完全正常了才安心了点。 我又开始焦虑,想起那么多种传染病,现在也打不了预防针,就觉得没把他们生在现代真是对不起孩子。原来我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准备给他们添个弟弟或妹妹的,经此一吓,又给吓掉了。 这时,家里出了件大事,芊芊离家出走了。大哥、二哥轮番出去寻找,我和努努则负责管好家业,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差不多过了半年,芊芊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经歷了一番寻死觅活,家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也没法不同意,不同意的话现在芊芊就要去死,同意了好歹还能拖一阵,这期间能想出办法也不一定。我知道娘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其他人心里也不好受。 我又让努努去打了几把手术刀,于婚礼前将那个不要命的傢伙骗到偏院的一间小屋里。 我让努努点了他的穴,又下了点迷药,将他绑在条凳上,准备实施结扎术。 我拿白酒消毒刀子,一边吩咐努努:“努努,把他的裤子脱了。” 努努一呆:“为什么要脱裤子?” “我得把他那坏事的东西改造一下。”我看努努傻愣在那里,就干脆自己动手去解那人的腰带。 努努一把止住我的手:“你怎么没早告诉我要在那个地方做手脚?” 我白他一眼,“在哪里不一样?我拿他当猫看就行。” “不行!我绝不让你碰别的男人。”努努脸上现出难得的坚持,“我要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根本就不会帮你骗他来。” 我耐心的劝说他,“好了,努努,不要小心眼了,这可关系芊芊的生死,你快让开啦!” 努努毫不退让,“不行,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来。” 我推他,“不行的,你又不懂,万一切错地方废了他,芊芊的性福就没了。快让开啦,一会芊芊要找来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干嘛?”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问 “当然是来不及结……啊,芊芊,你怎么来了?” 芊芊面似寒冰,眼冒烈火,双手握拳的向我逼近,“三嫂你究竟想对元皓做什么?” 听说芊芊的武功是天下第一,而她现在的样子象来寻仇的女罗剎。 我吓得抱头躬身,“不要打我!我没恶意的!” 努努勇敢的挡到我前面,“芊芊,不得无礼!你嫂子她是为你好。” 我揪紧努努的衣服,抖抖嗦嗦的探出头,深吸一口气,不敢带一个标点符号和喘气,只怕我的话比她的拳头慢了,“芊芊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我要对他做的事除了让他不能有孩子再没其他伤害你以后就可以安心生活了。”哎哟妈诶,意思应该交待清楚了吧?我靠在努努背上象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喘气。 芊芊看来是听明白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转向条凳上的人,手遥遥一挥,绳子就一截截断掉了。 六脉神剑?我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只觉腿脚发软。她刚要对我这么来一下,那我不就……这小姑子好可怕啊!努努感觉到我的虚软,转过来抱住我,我把全身的重量都给了他。 芊芊解了那人的穴,看他还不醒,脸色又沉郁起来,我连忙解释:“是,是迷药,一会就过劲了。”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芊芊,让我结扎了他吧,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以后你也会安然无恙。” 芊芊看看我,冷冷的说:“三嫂,我知道你是好心,所以这次我不计较。我也不管你从哪里学了什么巫医神药,三哥愿意你只管对他使,就是不要拿元皓来练手。再有一次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架着那人就往外走。 我在后面紧着叫:“芊芊,别走啊,不是练手,我以前做过的……” 芊芊只抬手一挥,门口一张凳子裂成了两半,我吓得咬着了舌头,立刻就止住了声音。 等芊芊走远了,我捶努努:“都怪你,要不是你捣乱我都做完了。” 努努拧着眉:“你说你以前做过?也是在那里做的吗?” 他妹妹都性命攸关了,他还在这喝闲醋!我瞪他一眼,“是啦!都是猫啦!” 他的眉还是拧着,“猫也不行!” 我横眉立目,“妈的!我就做了你能把日子倒回来制止吗?” “裊裊!”这傢伙一付祖坟被挖的悲惨样。 我嘆口气,有时说真话反而会让情况变得复杂,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些善意的谎言的。我放软了声调,“傻瓜,骗你的啦!我就是想做也 没你帮我抓猫啊。” 他立刻精神起来,“对啊,你家也没人练武的。”他歉疚的吻我,“对不起裊裊,我不该怀疑你。”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歉意,“那你背着我在这院里转一圈,你好久没背我了。” “好!”他蹲下身,我窜上他的背,还在寻思怎么能做了那个傢伙。 这以后芊芊防我防得紧,我一直见不了fèng插不了针,只好跟着其他人去送子娘娘那里烧香,求她不要送子给芊芊。又死皮赖脸的找到芊芊教她些计算安全期之类的自然避孕法。我和努努一直很管用,希望对她也有效。 芊芊成亲后不久,我现在的娘家,也就是秋水柔家送信来,说她爷爷死了,让回去奔丧。 我和努努前往秋家,因为路途遥远,就没带孩子。现在他们也不是很需要我,从断奶后,每天一到晚上娘就来要孩子,老二由那两个妈带着,我这亲妈被架空了。 来送信的是秋水柔奶妈的儿子,很健谈,一路上不等我套话,就稀里哗啦把情况都交待了。等到了秋家,奶妈抱住我“亲啊肉啊”的哭了一通,再综合努努告诉我的一些情况,我基本就什么都了解了。 秋家在邻县,算是官宦人家,死的这个爷爷以前曾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立了不大不小的功劳。等朱元璋坐稳了皇位开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时,侥倖属于弓之级别,得了些赏赐告老还乡了。到了子孙辈没出什么有出息的,坐吃山空就没落了。不然也不会愿意跟慕容家这种武林世家联姻。 我现在的那个父亲行二,秋水柔的娘是他的小妾,因为难产过世,就留下了秋水柔一个孩子。他另外有其他妻妾生的几个孩子,对这个女儿也不重视,那些妻妾更不会管秋水柔,秋水柔就无声无息的长大了。等她父亲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以和人联姻拉关系时,才发现居然忘了给她缠小脚。虽然马皇后也是大脚,可一般的官宦人家还是很在乎这个的,所以下嫁慕容家的事才会轮到秋水柔。 因为慕容家是武林人士,不搞缠足这一套,又地处山区,需要爬上爬下的,一般的人家也不缠足,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到此处真是吓出我一身冷汗,谢天谢地,幸亏他们忘了。看来有后妈不见得是坏事,至少我受益良多啊。 过了很长时间我们才被引进去见长辈,他们自诩是缙绅人家不是很瞧得起我们这种糙莽人家,女眷们也瞥着我的天足很蔑视的样子。我看着她们细脚伶仃的样子想起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也在心里嗤之以鼻,当个破圆规有什么好得意的? 直到努努拿出了厚厚的奠仪他们的脸色才客气了一些,然后我们就被安排到一个偏僻的小院。 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家人我不是很喜欢,离他们远一点才好。只盼着丧事早点结束,我们好赶紧回家。 我们住的小院很偏,墙外就是大路,也没什么奴僕来管我们。只有那个奶妈还比较把我当回事,时常会来看我们。对于秋水柔没缠小脚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说她早就禀报过夫人,是夫人故意忘记的,因为以前秋水柔的娘很不讨夫人喜欢。这也导致秋水柔在秋家的地位和奴僕差不多,常被人欺凌。一旦嫁出去真如泼出去的水一样,娘家再没人记挂她,她也没回过娘家。我这次是几年来的第一次。 第12页 努努听到此处忍不住把我抱在怀里,心疼的说:“可怜的裊裊。” 奶妈没见识过努努的旁若无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奶妈是真心对秋水柔好,所以笑着安慰她:“奶妈,我现在过得很好,相公和家里人都对我很好。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奶妈欣慰的点点头:“是啊,小姐现在的性情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一看就是过得很开心,老婆子我也就放心了。” 努努包了厚厚的一封银子给奶妈,“奶妈请放心,我会一直对她好下去的,不会再让她吃苦了。也多谢您以前照顾她,这些银两您拿去置办些产业,以后就不要出来帮佣了,安心在家颐养天年。您若不嫌弃,也只管到慕容山庄来,我们一定好好奉养您。” 奶妈属于感情比较丰富的人,当即抹上了泪,推脱了一会儿,在我的劝说下收下了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秋家确实很没落了,连我带来的春杏都常被借走使唤。我看在他们没给我缠小脚的份上就同意了,只偷偷吩咐春杏不想干就不要干,千万不要照顾我的面子。 我每天去应卯在灵前跪一会,其它时间都和努努窝在这小院里。 有一天春杏又被借走了,努努自己去厨房端午饭。这家里停着口棺材,地方又生疏,我一人在屋里还有些胆怯,就跑到院子里呆着。 我在院子里一块太湖石上坐着,一边大声唱着歌壮胆。一曲唱罢,忽然有人鼓掌说:“小娘子唱得真好听,接着再唱。” 我吓了一跳,寻声望去,见院墙上有个人探头向里看,看他长得还人模狗样的,怎么干出这么卑下的事情?我“呸”一声,骂道:“你这登徒子好无礼!” 他明显是个贱骨头,听我骂了反倒得劲了:“为了小娘子这般人物,做回登徒子也无妨啊。” 我听见有马喷鼻声,便问他:“你是踩在马背上吗?” 他愣了一下,不知我因何有此一问,点点头,“对,小娘子很聪明。” 哼,聪明的还在后头呢!我没再理他,将手指放到嘴里吹出尖利的匪哨。电视诚不欺我也,马很认口哨啊。只听马一声嘶鸣,那人就掉了下去。 我哈哈大笑,这时努努回来了,问我:“裊裊,你在笑什么?” “没事,刚看见一只呆鸟从树上掉了下去。” “还有这么呆的鸟?”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墙外的人可能听见了努努的声音,再没发出什么动静,我挽着努努的手回屋吃饭。 以后遇到类似情况我都和努努同进出,再没一个人呆在院里。 —————— 关于哺辱期不易受孕,可能是由于催辱激素的影响,产妇会停经一段时间,时间长短因人而异,1-12个月都有可能。有的人一直哺辱就一直没有mc,我认识一人持续了两年。 还有安全期避孕法,在两次mc中间有4-5天是排卵期,如果有温度计帮助,测基础体温也可以测出来,那几天体温会高一点。有一种小测试笔可以从唾液测出。有人身体比较敏感自己也会有感觉。避开排卵期就可以避孕。 这些都属于自然避孕法,较易失败,不然小正也就没机会出世了。 至于羊的小肠,作为医务工作者,裊裊应该不会採用,太不卫生了,会得妇女病的。 第十一章 我的良人 秋家虽然没落了,但倒驴不倒架,虚面子做得还很足,丧事要办一个月,等有些远地的亲属都到齐了才发丧。早知道我们就晚点来了。 就我呆了几天后的观感,这家人都很浮躁。明明穷得快屁股上盖片瓦了,就是不肯放下架子踏踏实实去干点工作好好生活,还个个眼高于顶,很瞧不起慕容家这种经商习武的糙民。相应的我也瞧不起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平时和努努尽可能不与他们接触。 秋家办丧事用的好多东西都是赊来的。为了省钱,好些帐帷巾幡都要女眷们自己动手做。我来后逍遥了没几天,有人看不下去了。 有一天,我名义上的妈也就是秋家二夫人带人给我抱来一堆白布,叫我做成孝服,以便于弔丧的亲戚换穿。别说我现在不会做针线,就是会做我也不愿做。我连出借春杏都勉强了,没道理会奉献自己,所以我一口回绝了。 秋二夫人没料到我会拒绝,当即脸色变得很难看,脱口而出,“小贱人,翅膀硬了是不是?”挥手要来打我。 她也不想想,即使我是真的秋水柔也嫁出去几年了,早不在她手下讨生活了,再说还有丈夫在旁边,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欺负了。所以不等我闪,努努早伸手一挡,她被反震摔倒在地。 努努还记得她是岳母,所以连忙道着歉要扶她起来。那老女人恼羞成怒,一把打掉努努的手,由丫鬟扶起来,开始骂骂咧咧。亏她还自诩是官宦人家,骂起人来鄙俗的要命。从秋水柔的妈骂起,再骂秋水柔,左一句贱人,右一句婊子。 努努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了,抑着怒气作揖说:“岳母大人,刚才是小婿不对,小婿愿意领罪。只请岳母口下留德,不要再骂下去了。” 那老女人看努努低头气势更甚,开始骂起努努及慕容家了。这下我怒了,我受得了她骂秋家母女可受不了她辱及慕容家的人,尤其到最后连“生个孩子没屁眼”都骂出来了,再不翻脸我还算什么暴龙? 我怒吼一句:“闭嘴!死老太婆!”回头给努努一个眼色,“给我点了她的哑穴再定住她。” 努努想也没想就照做了,老女人被定在那里,张嘴发不出声,随她来的小丫鬟扔了白布撒腿就跑。我和努努对了一下眼色,把她放走了。 之前我已经探听清楚了,秋家以前有点势力时和慕容家官商勾结过,现在他们已经没落了,慕容家过河拆桥也不会有问题了。我也很想孩子,干脆撕破脸,我好早点回家。 我拿起她们带来的针线,研究了一下她的嘴巴,“死老太婆,以前虐待秋水柔,呃我也就算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秋家的人了,你还敢作威作福,还敢辱骂我慕容家!你当我还那么好欺负吗?现在我就把你这作孽的臭嘴巴fèng起来。” 我“啪”的合上她的嘴巴,捏住两片嘴唇作势要fèng。老女人吓得眼珠滴熘乱转,却没法动也没法喊。 这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你这孽女。”是秋水柔的爹,后面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我本来就是吓唬那老女人,所以拿针扎了她两下就放开了。还真是两口子,那个爹一过来也朝我甩巴掌。 努努一闪身把我掩在后面,伸手去挡,伸到半途又止住了,那一巴掌打在了他身上。 我更怒了,努努只有我能欺负,这臭老头凭什么? 我一下跳出去:“什么狗屁礼仪之家?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拿了我家那么多钱不知道手软,使唤我的丫头不知道感激,还想奴役我,现在干脆打上人了。真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家!” 那个爹大怒,斥责我:“你这孽女,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今天我就打死你这目无尊长的东西!”说着伸手又要来打我。 努努抱着我左躲右闪,我继续叫嚣:“是你们自己先为老不尊的,上樑不正就别怪我下樑歪。你凭什么打我?我已经不是你秋家人了。” 努努在中间打圆场,“裊裊,别生气了。岳父大人息怒!” 那个爹眼见打不到我迁怒到努努身上,“小子,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怎么成这样了?你家究竟是什么混帐人家?” 不等努努说话,我先回答:“呸,你家才是混帐人家!亏你好意思说,好好的女儿?你尽到当爹的责任了吗?你也不怕死去的人来找你算帐!” 那个爹忽然定住,变得很颓废的样子,挥挥手,“这事就算了,以后别这样了。女婿,让你岳母回去。” 搞什么?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我还怎么继续撕破脸?我递个眼色给努努。 努努解开老女人的穴,她一得自由就又开始叫骂,我一捅努努,“给我再点!”正愁矛盾不激化呢。 那个爹抢先一步斥责那老女人:“还不快回去,在这丢人现眼!”又转头对其他人说,“都干活去!” 等闲人都散了,他看看我,嘆口气,“以前是爹亏待了你,只因你长得太象你娘,看到你就会想起她,唉!她们不会再来烦你,你也不要惹事了吧。”他满脸哀卿之色,好象很缅怀的样子耷拉着肩膀走了。 看起来老傢伙好象对秋水柔的娘还很有情意的样子,因为怕触景生情才忽略了秋水柔吗?也因此秋二夫人才会不喜欢秋水柔母女吗?倒霉的秋水柔。 这叫什么事?白闹了半天,我和努努依旧留在秋家。秋家人对我们越发敬而远之,春杏也没人敢借了。我们住的那个小院基本没人去了。 在秋家呆得气闷,我就让努努带我出去熘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都是爬墙出去。 有一天,我们从外头回来,我看四下无人,决定自己爬一回。 “努努,我要自己爬。” “不行,裊裊,墙这么高,会摔到的,还是我抱你过去。” “我要自己爬嘛,你蹲下,让我踩着你肩膀,我就能够到了。好努努,乖努努,亲亲努努,好嘛,好嘛,让我爬一回嘛……” 努努敌不过我撒娇,贴墙乖乖的蹲下。 我脱了鞋,踩上努努的肩膀。努努扶着我的脚,一边嘱咐我小心一边慢慢站直身体。 我两手一撑攀上了墙头,大马金刀的坐稳了。 就听有人喝问:“何方小贼?” 我循声定睛一看,墙内有两个衙役模样的人举刀虎视眈眈的正候着,他们身后一群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我,其中有秋家的男人们和几个穿官服的人。 敢情我和努努给他们演了段广播剧再加杂技。我得意的笑变成干笑,“呵呵,误会,误会!伯父,爹,各位老爷们,你们好。那个,后面还有一位,麻烦两位大哥刀先放放,不要激动。” 秋二老爷,我现任的爹很恼怒的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衙役大哥看秋家人真认识我放松了下来。我朝努努勾下手指头,一边回答:“是这样,我有点不舒服,相公带我去看郎中了。” 努努捡起我的鞋掖进怀里使个轻功跃过了墙头,他先给那些人施了个礼,“见过伯父、岳父,各位大人。”我趁机把墙外的那条腿挪进来。 第13页 秋大老爷很不悦的瞪着我,“你还不从墙上下来!” 努努恭顺的接话:“伯父请息怒,我这就让她下来。”说着就转身从怀里掏出我的鞋给我穿。那些人瞪大了眼睛。 秋家大少爷惊讶的看着努努:“你,你居然给女人穿鞋?” 努努头也不回很不在意的答:“对啊,我娘子的鞋都是我帮她穿。”努努帮我整好鞋袜,张开双臂。 我歉疚的对那些人笑了笑,不好意思,还得刺激一下。我窜下墙头,努努一把接住,抱个满怀。 那些人的眼睛又瞪大了点,一时有些冷场。 秋家大老爷先醒过来,很恼怒的说:“大白天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 努努又帮我拍干净了身上的土才放开我。 这时有个人问:“这两位是谁?秋老爷怎么不介绍一下?” 那个爹很羞愧的说:“这是小人的三女和女婿,女婿家是江湖人士,有些不懂礼数,让各位见笑了。”然后他很严厉的转向我们,“还不快来拜见各位大人和燕公子。” 我俩一一拜见了,那个燕公子就是刚才问话的人,看着有点眼熟,两个眼睛很放肆的打量着我。我作恭顺状退身在努努后面躲开他的视线。 秋大老爷很威严的斥责我们:“看你们象什么样子?秋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努努作揖:“伯父大人教训的是。” 我在努努后面嘀咕一句:“丢也是丢我家的脸,关你秋家什么事?” 秋大老爷一瞪眼,“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没家教!” 我缩在努努后面撇嘴做个鬼脸,没家教也是你家的责任。 秋二老爷接着审问:“怎么不从门走?” 努努把责任揽过,“是小婿不对,只图省事了。” 秋大老爷轻蔑的“哼”一声,“一点礼数都不懂。”然后很高慢的问,“燕公子说他养的一只黄莺飞进了这院里,你们可曾看见过?” 努努摇头:“回伯父,不曾看见。” 我忍不住又插嘴:“鸟都长翅膀,怎么会停在一个地方。” 秋大老爷面色又开始不悦,没等他发作,那个燕公子接话:“秋小姐有所不知,我家那黄莺是只呆鸟,不会乱飞的,刚才我还听见它的声音了。” 我心一突,抬眼打量了一下他,他沖我一挑眉。是他,那只呆鸟。我说秋家人那“尊贵”的蹄子怎么会到这兽迹罕至的地方来呢,原来是他捣鬼。 哼,小肚鸡肠的男人,不就自由落体了一下嘛,还上门来挑衅,至于嘛?我轻蔑的扁扁嘴,收回目光,给那些人道个万福:“伯父、爹、各位老爷,我这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请容我告退。各位只管在这院里慢慢找吧。” 秋大老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努努也施个礼道声告退,要随我一起进屋。 这时那个燕公子又出声:“贤伉俪请留步。” 我俩看向他。看来他来头不小,那几个官老爷都诚惶诚恐在一旁听着他发话。秋家的人则诚惶诚恐跟着官老爷行事。现在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燕公子身上。 那燕公子眼睛直勾勾看着我似笑非笑:“刚看这位什么公子……” 秋二老爷小声提示一句:“慕容。” “哦,慕容公子,轻功真是不错,可否帮我到树上好好找找我的黄莺?” 努努再老实,男人的本能也让他警醒了,他上前一步挡住我,施个礼,“请燕公子稍候,待我将内人送进去就来帮您。” 我掩在努努后面加一句:“燕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家相公不是那种玩物丧志的人,不认识黄莺长什么样,怕是帮不上忙。” 秋大老爷喝一声:“孽障,你……” 姓燕的一摆手止住他,讥笑的说:“看来慕容公子似乎有些夫纲不振啊,竟由得女人在一旁张牙舞爪。女人呢,是宠不得的,把利爪拔掉才好玩。不如让我教你几招驯悍法。” 努努挺直了腰杆:“燕公子好意心领了,我对娘子是一片敬爱之心,从来未存玩弄之意,也没觉得她有哪里悍。” 姓燕的又讽刺的笑两声,“慕容公子怕不是敬爱,而是敬畏吧?刚在墙那边她好象踩到了你头上,据你说她的鞋都是你帮着穿。哈哈,实在有些丢我们男人的脸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附和嘲笑我们。 努努昂起头,不卑不亢的回答:“敬畏又何防?各位想必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怎地对自己的妻子这样苛刻?她抛家远亲将终身託付给我,真心爱我,全心信我、知心懂我,又不顾十月怀胎的辛苦,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为我诞下乖觉可爱的孩儿。比之她为我做的,我不过是稍稍宠她一点,顺她一点,不足以回报她的万分之一。我只恨自己能为她做的太少。倘若一个男人的脸面是由轻辱自己心爱的女人得来的,那这种脸面我宁可不要。” 太帅了!我眼冒红心看着努努,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狠亲一口,“爱死你了,真是帅呆了!” 努努立刻由慷慨激昂变成大红脸,在我耳边轻声问:“我刚刚那样还呆啊?” 我笑出声,“呵呵,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秋大老爷又在一旁坏人好事,“成何体统?光天化日就这样,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还不放开!” 我这才想起旁边还有闲人,我依旧挂在努努身上,回头对秋大老爷轻轻的一笑:“都说出嫁从夫,我只听我相公的。相公,你要我放开吗?” 努努红着脸搂住我,“不要。” 我对那些看呆的人包括姓燕的甜甜一笑:“论起羞耻之心,各位不该非礼勿视吗?各位慢慢忙,我们回屋去羞耻。” 秋大老爷涨红了脸,气极败坏的叫道:“我秋家没你们这种不知羞耻的人,给我滚出去!” “太好了!不是我们不懂礼数,可是你赶的哦。”我沖立在一边的春杏一招手,“快去收拾东西,咱们回家了。” 姓燕的开始鼓掌,“两位真是性情中人,好胆色!”他对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先退下,我有几句话和他们说。” 那些人一一告退,临走前秋家两位老爷给我递来警告的目光。 想给个机会让努努表现一下,可是好象选的场景不是太好,先贴上,将就看吧。 那个燕公子也不准备点明是谁了,就是一个有点权势的龙套。 第十二章 现锋芒 姓燕的傲睨着我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说话?也不怕逞一时之勇引来倾巢之祸?” 我冷哼一声:“管你是谁,也得守王法不是?我们一没犯法,二没违纪,怕你作甚?” 姓燕的狂肆的笑道:“王法?秋小姐还真是天真啊!王法是上位者用来对付升斗小民的,你还真以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 努努的回应铿锵有力:“燕公子也不要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元朝的殷鑑不远,怎知碌碌之众就不能翻天覆地?” 姓燕的皮笑肉不笑,“慕容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谋反不成?” 努努镇定的回视他,“不敢,慕容家虽是江湖糙莽,忠君爱国还是知道的,不过也不会愚忠就是了。若有人借权势压人,我们断不会任人宰割的。慕容家的人没权没势,粗浅的功夫倒是会几招,逼急了未必不能出个专诸、荆轲之类的人物。” 姓燕的不怒反笑:“慕容公子是在威胁我喽?你不知道有人是激不得的吗?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你们慕容家的厉害。匹夫之勇不是人人都能逞的,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看你现在慷慨陈词,若是有一日让你吟诵王维的《息夫人》,望你还能这般慷慨悲歌才好。” 我在一旁笑靥如花,“息夫人有什么可吟诵的,不过一个没见识的妇孺,只会逆来顺受被人欺凌。光不和楚王说话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她既念着旧恩,在楚王宫里那么多年却不知道找机会復仇,只会对着花掉眼泪。明明有那么多种报仇办法嘛。 来武的,她可以趁楚王睡着了朝他心窝里插一剑。力气小或找不到剑也没事,把髮簪磨利点或找块碎瓷片,朝他脖子上的血管使劲割一下,那血‘噗’的一喷,喷一会也就完事了。 什么利器找不到也无妨,不还有手脚嘛,床底之间抓住他那坏事的东西下死力一捏或死命一踢,就算弄不死他也能废了他,好歹教他以后再害不了别人了。 报过仇后再慷慨赴死,岂不强胜苟且偷生。 就算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屈从了,也并非就不能报仇了,可以来文的嘛。 已然失节了干脆就化美色为利器,学妲己祸国殃民一把,或象貂禅一样引他同室操戈,怎么也得让他祸起萧墙啊,这样连亡国之恨都可以一起报了。人家西施一个浣纱女都可以灭了吴国,她堂堂国君夫人还会做不到吗? 象她那样一辈子过得窝窝囊囊,生不如死。真是个没用之极! 想不到燕公子会欣赏那种女人。” 我使劲阴险的笑着,想表现得蛇蝎一点,好把姓燕的吓跑了。开始时他也确实不自觉的摸着脖子哆嗦了一下,可后来看向我的眼光却越来越激赏。 姓燕的鼓着掌,“好!想不到秋家那群窝囊废居然能养出秋小姐这样的人物!说起杀人还可以这般谈笑自若,有胆量!有见地!只愿你不光是口头厉害,我拭目以待看你动真格的呢!哈哈!” 他大笑着走了。 我在后面一阵后悔,完了,太忘形了,我怎么忘了有的人天性好掠夺,我越桀性难驯越激发他征服的兴趣。 我担忧的看向努努,“怎么办?我是不是惹麻烦了?我们这样会不会连累家里?” 努努安慰我,“不怕,这边的官府管不到咱们家,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回家。” 我还是很担心,“那个姓燕的好象很有来头的样子,万一他对咱们那边的官府也有影响呢?哎呀,都怪我不好,我应该收敛一点的。连累了你也罢了,要再害了家里人该怎么办?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努努很严肃的纠正我,“你何罪之有?我慕容家再不济也不至于要一个弱女子屈于强权来保全。还说什么连累的话?从小爹娘就告诉我,慕容家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大家一起面对,同进退。谁若自以为是圣人,作什么牺牲自己保全大家的事,全家人不但不会感激,还要当他是家族的叛徒论处。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 第14页 第一次被努努这么教训,我却心悦诚服,忍不住又狠亲他一口,凝视他,很郑重的告诉他:“努努,我爱你,我能活多久就会感激上天多久,感谢他把你赐给我,还给了我这个温暖的家。”还应该感谢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不止延续了我的生命,还给了我满满的幸福。 努努脸红红的回视我,眼中充满了喜悦,“裊裊,我也爱你,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好事,这辈子才有这福气娶到你。我一定要再做很多很多好事,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嗯。” 我们离开秋家大院,因天色已晚,就在附近找了家客栈,雇好了车,准备天一亮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在客栈的大厅里吃早饭,门口马车已收拾停当,随时可以出发。 突然坐我们斜对桌的一个老人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他痛苦的揪住前襟,喘不上气的样子,他的唿吸越来越困难,嘴唇发紫,跌倒在地。厅里零星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看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样子,多年行医的本能使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不自觉就进入了急诊医生的角色,开始指挥围观的人,“大家都让开点,不要挡住他透气。小二哥拼两张桌子,帮忙把他抬上去放平。掌柜的,快叫人去请大夫。” 在混乱中有人振臂一唿,大家不自觉就顺从了。不一会那老人就躺在了桌上,我拉开他的衣襟。努努在一旁出言阻止,我瞪他一眼,“别吵,救人要紧。” 多年的暴龙不是白当的,我在医疗时还是很有威严的,所以努努乖乖的闭上了嘴,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人命关天,我没空管他,继续检查。这老人的左侧胸部饱满,肋间隙增宽,唿吸幅度减低,身上已经出现紫绀。我手覆上他胸部作叩诊,周围一片吸气声,“天哪,她竟,竟然……” 我很严厉的制止他们,“闭嘴,不要影响我检查。” 我的坦然自若和威严气势震住了那些人,他们都安静下来。 我专心叩诊,呈高度鼓音。虽然没有x线检查的辅助,我也可以基本断定是刚才剧烈咳嗽导致大肺泡破裂而引起了张力性气胸。老人已趋于昏迷,必须尽快急救。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小二,给我拿你们最烈的白酒和干净的布来。那个小哥,去后院砍一截竹子,比筷子粗点就行,中间一定要是空的。春杏,把我包袱里的那把钳子拿来。努努,点住他的穴不要让他动。” 我从腰带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某次出门时发现了这里一家铁器铺的手艺很精妙,我就定制了一把止血钳,并特别制作了一把小巧摺叠的手术刀,以便随身携带随时可以对那个妹夫下手。昨天看姓燕的不地道我就把刀掖进腰带里以防万一了。 我拿白酒消毒后,在他锁骨中线第2肋间作了一长约2cm的切口,然后用止血钳分开肌层,分入胸膜腔,再将白酒泡过的小竹管插了进去。一插到胸膜腔就可以听见气体由竹管冲出的声音,然后老人的唿吸困难开始缓解,脸上渐渐又有了血色。 期间周围的人不停惊叫,感嘆,“啊,真的管用诶,看哪,他醒了。” 我又吩咐小二,“去厨房给我找一片薄肠衣来,再拿线来。” 小二飞快的取来,我用线在竹管的外端绑好了,划开一个小口。这样可以起到活瓣的作用,在唿气时排气,吸气时闭合,防止空气进入。 一切处理完了,我看老人的症状已好转,放下心来。再抬眼,看到大家有的惊疑,有的敬畏,有的惧怕的看着我。其中包括姓燕的和他的几个随从,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目光灼灼的。 我没理他,温言对已醒转的老人说:“老人家,刚才情况危急,没顾上徵得您同意我就擅自处理了,现在暂时没事了。那个管子要插个3、5天,您小心点别碰到了。我能做的就这些了,药理我也不懂,掌柜的去请大夫了,到时您听他的吧。”我转头叫努努,“帮他把穴解了。” 老人虚弱的对我致谢:“多谢女神医相救!” “不敢,我只是恰巧看见过。”我低下头清理器具。努努注意到姓燕的,靠紧了我摆出护卫的姿态。 这时请大夫的人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位老先生。掌柜的恭恭敬敬的迎上去,“程先生,您来了。” 程先生谦和的回一礼,“吴掌柜,待我先看过病人再来叙旧。” 那姓燕的也认识这程先生,很尊敬的过去打了个招唿。 程先生来到伤患面前,看到他胸上的竹管,眼现惊异之色。把了把脉,他开始询问情况,小二刚才也参与了急救,很有一种自豪感,立刻比手画脚的开始描述,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补充。 他听完大家的描述,开了药方叫人将那老人小心的送到程家医馆去。 然后他过来给我施一礼,“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医术,夫人实在高明,程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我回一礼,“不敢当,我只是凑巧看别人这么做过而已。” 他满眼对新知的渴求,转向努努,“这位公子,不知可愿到寒舍盘桓几日,让尊夫人拨冗指点一下程某?”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燕某人,转念一想,姓燕的也不知什么来路,万一他要有什么动作,努努带着我和春杏两个累赘只怕也应付不了。看他对这程先生很恭敬的样子,大树底下好乘凉,没准可以让程先生帮忙解决麻烦。我和努努对了下眼色,有了决定。 努努点头应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 努努忽然醒觉,对程先生说,“您是阎王愁?我见过您,您曾给我姑姑看过病。” 程先生细看一下努努,“公子莫非姓慕容?” 努努恭敬的行个礼,“正是,小侄行三,名启澈,拜见程先生。” “贤侄免礼,刚我就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慕容家人的眼睛都特别亮。唉!”程先生长嘆一声,“惭愧啊,当初没能救回你姑姑。” 努努跟着喟嘆,“唉,这是我慕容家的宿命,怪不得先生的。” 我以前听努努告诉我慕容女的宿命时,心里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所以对芊芊的事也就有点惫懒。现在被他们一嘆,有了真切的感觉,决定回家无论如何得做了那人。 我们从客栈全身而退,那姓燕的似有不甘,但很顾忌程先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 我们在程家住下,这家人都是谦谦君子,程先生的孙子程昱之才六岁,粉妆玉琢的一个小孩,非常懂事,言谈举止已很有大家风范。慕容家那几个皮猴和他一比,绝对是山野顽童,给人提鞋也追不上的。 这孩子太完美了,我真想把他带回家去当个育儿范本。 ———————— 第十三章 来去有因(已完) 期间姓燕的常来拜访程先生,好象是想请他出山去当他的家庭医生。程先生一直婉言谢绝,他就老来。偶尔撞见了我们,当着程先生的面他倒也彬彬有礼,除了眼睛常瞟过来再没什么不合宜的举动。努努则紧紧的守在我身边不给他机会靠近 。 我托程先生帮忙先送春杏回家传信,让他们派几个人来接我们,然后安心在程家住下。每天给程家三代传授西医的知识。昱之的绘画很好,我便指点他画了几张人体解剖图谱,用来教学。 因为硬体限制,我也只能讲一些较粗浅的东西。就这样他们也已赞嘆连连,听得如痴如醉。他们也好奇我从哪知道的这些东西,我只说是曾得高人指点,而那高人要求保密。他们都是君子,再没问下去。 程先生投桃报李,也想倾囊相授我中医的知识。可惜我大学时学得最差的就是药理学,换了个身体也没长出药学的受体,所以听得云山雾罩,只听了半次就坚定的回绝了。这家人太君子,就觉得亏欠了我,老想补偿我。盛情难却,我便请程先生为慕容家研制避孕药,作为结扎失败的备用计划。 没事时我还和昱之一起给程家的几种秘丸重新命名。以前的名称很简单,叫程氏1号丸,2号丸……我们依据其药效改名为速效救心丸、金嗓子喉宝等。 在我的指导下,程家医馆配备了一套手术用具,我又传输他们一些无菌观念,把口罩、帽子、手术衣也给准备了。我还设计了一套蒸馏系统,昱之帮我画出图纸,也托人带回慕容家让瓷窑制作。有了这套东西就可以提纯酒精和制取蒸馏水了。 有时遇到合适的病人我会给他们演示讲解一些简单的小手术,主要都是外伤急救处理。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的身份对外保密,每次我都是穿着手术衣,捂着帽子口罩出现。于是外界有了很多揣测谣传,有人说我是仙女下凡,对我顶礼膜拜;也有人说我是妖孽,感到惶恐不安。至于程家的人,都是医痴,只专注于医学上,一点没觉得我的举动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地方。 程先生父子应手术要求琢磨出一套针灸麻醉法,当然还比不上现代的麻药,但也差强人意了,再由努努教会他们点穴法。每次手术时点住患者让他不能动,辅以针灸麻醉、少量迷药,嘴里塞块纱布卷防止咬舌头,一般都能扛过去。术后虽然没有抗生素,程先生开的中药倒也很管用。我们中西医结合治疗很成功。 有几次赶上我演示小手术姓燕的也在旁边观看。一般我们动手术都是要清场的,但程家对姓燕的也有所顾忌,所以劝阻无效后就允许他套件手术衣在外围观看。 他开始以为我说那些话只是虚张声势,很不当回事的。待看见我一次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切人肉,还同时语音平稳的给程家人讲解,他就相信我真有割人脖子的能耐了。看向我的眼光热度减低了许多。 有一次来了一个在决斗中受伤的江湖人士,那人被对手划开了肚子,送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一堆血淋淋的肠子流出来。难得有活体教材,我边镇定自若的止血、拿自配的生理盐水沖洗清洁伤口和内脏,边顺便上了堂胃肠系统解剖课。 我一段肠子一段肠子的清理、復位兼讲解。程家三个医痴全神贯注的听着,在外围观望的人中开始出现干呕声。这中间那人几次疼醒又疼昏过去,他的弟兄在旁边威胁我动作轻点。 我本来就讨厌这种逞兇斗狠之辈,之前清场时他的那几个兄弟又死赖着不出去,现在干扰手术更是犯了我的大忌,所以我将手里的肠子一扔,怒道:“妈的,你们那么有本事就怎么来还给我怎么抬走,爱轻爱重自己随意。” 第15页 昏迷中的人被我一弄象被电击的青蛙一样又抽搐一下。那几个人脸一白,性急的要拔刀,努努摆好迎敌的架势。他们中老成一点的赶紧拦住道歉,程先生又居中调停了一下,我才答应继续操作,又嘱咐努努若有人再吵就点他哑穴。之后那几个再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放好了肠子,开始一层层fèng合。我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讲解各层组织的结构特点,然后完美的合上了那人的肚皮。程先生覆上他特制的伤药包扎好了,手术胜利完成,底下的事就归程先生的。那人的兄弟围过来帮着抬病人,看着我的眼光好象我是一个妖怪,很惧怕的样子。 我没理他们,自顾自到后院井旁,努努帮我打水洗手。 这时姓燕的白着脸跟过来,不停的做着吞咽动作,象在努力压抑呕吐的冲动,“你就不觉得噁心?” 我白他一眼,“有什么好噁心的?就像木工雕琢木材,铁匠浇铸铁块一样,不过是处理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他脸又白了白,转向努努,“你怎么能忍得下她一个女人家在男人身上弄来弄去?” 努努其实对我这些日子的生勐也很郁闷,只是习惯了盲从才没有制止,但在外人面前他是绝对维护我的,他反问道:“难道你会对木材铁块起什么旖旎的想法吗?我相信她!” 姓燕的不死心的追问:“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可怕?你要得罪了她,她可是真下得去刀子啊?” 努努不顾我一身血污搂住我,对我深情款款的一笑,“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会无缘无故下刀子,我也不会对不起她。”我信任的回望他。 姓燕的敬佩的对努努说:“这样的女人了不得,能容得了这样的女人的慕容兄弟更非常人。”他看向我,眼里最后一点热度也没了,“慕容夫人,再请教一下,论权势、论地位、论财富我哪样不比他强?为什么你对我那么不屑?” 我看他眼中已没了掠夺的光,纯粹是不解,所以也耐心作答,希望他彻底死心,“你样样都比他强,只是最好的不见得是最适合的,而他就是最适合我的人。” 我看向努努,“我喜欢他眼睛里只看到我,没有权势、地位和财富分他的心,把我当成他的全部;我喜欢他力气比我大,武功比我高很多,却任由我捶打,还要担心我会弄疼自己,对我百般的容忍;我喜欢他明明也不愿意我给那些人诊治,却不会用丈夫的身份或以爱的名义来压制我,给我完全的自由;我喜欢全心全意的爱他永远不必担心一片真心虚掷;我喜欢全然的信赖他因为知道他总会将我的利益置于最前。” 我和努努脉脉相视一会,将视线转回姓燕的身上,“而你,除了权势、地位和财富,还可以给我什么?我不是对你不屑,而是他已经给了我整个世界,我再不想去看别人。” 姓燕的低嘆一声,“明白了,燕某虽然任性妄为惯了,却也不是卑鄙无耻之徒,不会为了意气之争拆散一对佳偶的。以后你们不用再防着我了。”说完就自顾走了。 我和努努在后面面面相觑,姓燕的这就悟彻了?居然这么容易。早知道就不劳累家里人来接了。 之后姓燕的和程先生达成协议,程家负责为燕府培训几名优秀的医生,遇到疑难杂症需要程家效力时,程家不可推诿。然后什么事也没有的离开了。 隔了两日,大哥和芊芊来接我们。向我们转达全家人的问候和支持,不管是姓燕的还是姓秋的,谁要敢欺负慕容家的人,就是慕容家的对头,慕容家所有的人都会同仇敌忾。 真是个绝对护短的家族,不过我喜欢。 他们也听说了我在程家医馆的一二事,对此很惊异。我又拿出煳弄程先生的那套话来,他们因为敬重程先生,见他相信也就跟着相信了,顺利的接受了我的身怀异能。反正秋家已被慕容家列为拒绝往来户,我也不怕会露馅了。 我拉着芊芊来到程家医馆,给她看我救治的那几个病人,昱之跟在一旁证明。我又当场处理了一个外伤患者给她看我的刀功。 回到后院换掉手术衣,我诚恳的对芊芊说:“芊芊,你现在相信我不是拿元皓试手了吧?我真的可以帮你。” 芊芊一脸幸福的看我一眼,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已经来不及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难道?我转身跑出去找程先生。 程先生和大哥还有努努正在谈话,我冲过去,“程伯父,您有堕胎药吗?快给我点。” 芊芊随后赶到,“三嫂,你不必费心了,我要这个孩子。” 大哥和努努脸色剧变,“什么?芊芊你有孩子了?” 芊芊很坚定的看着我们:“是的,而且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大哥着急的训斥她:“你疯了,这么多代来,哪一次不是母婴同丧?这孩子岂是你想留就留得的?你三嫂说得没错,赶紧堕胎。” 芊芊坚决不肯放弃孩子,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发展到后来快吵起来了。大哥和芊芊争论,而我责怪努努当初阻挠我的结扎术。 程先生过来调解,“各位先不要吵,那种药都是有毒的,不能随便用。让我先给她把把脉,看是否有法可想。” 程先生给芊芊把过脉,很遗憾的告诉我们:“她的体质和你们的姑姑一样,与生俱来的带着一股寒气。若用了堕胎的药会大出血,气血一虚,无法克制那股寒气,便有性命之虞。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人事看天命,多用一些火性强的药抵制那寒气,也许侥倖能逃过。” 大哥和努努惨白了脸,我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看他们那个样子不由得跟着一起白了脸色,程先生也一脸同情的看着芊芊。 只有芊芊一脸平静,“三嫂不要再怪三哥,三哥也不要自责,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想做一个普通女人,想为自己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试,即使为此送了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她倒是无怨无悔了,要真有了三长两短,家里人该上哪去怨和悔啊?我实在无法理解古代女人,怎么把自己看得那么轻?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定我的现代医学知识可以扭转这个宿命呢。 我们唉声嘆气的辞别程家,带着一沓药方和很多名贵的药材回到家。 家里人知道芊芊怀孕后都陷入悲伤中,元皓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我家那对双胞胎都学会了对他吐口水。多年唯物主义教育出的我对宿命论还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倒有些同情他。便出面劝大家看在芊芊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了,不然芊芊心里也会难过的。之后大家对元皓的仇视仅止于目光,而我和芊芊一度冷淡的关系因此回温。 看芊芊明知前面等待她的可能是死亡还能满怀幸福的期待着这个孩子,我虽然觉得她有些愚勇,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被她感染,我准备再要个孩子。 芊芊孕期中,我们和程家保持着密切联繫,到芊芊七个多月时,程先生带着昱之依约来到慕容山庄。 芊芊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补药,而程先生的面容依然凝重,情况不容乐观,寒气还是太盛。而据我们和几个有经验的稳婆会诊,胎儿生长过于迅速,还是臀位,难产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给程家祖孙俩讲解了剖腹产的知识,私底下找了几只怀孕的猫狗先做了动物实验,都取得了成功,心里有了点底。 也预先徵求了家里其它人包括芊芊的意见,他们都同意到万不得已时可以採取剖腹产。 虽然增加了芊芊的运动量,她也天天熏着艾条膝胸卧位来纠正胎位。到了临产时,还是胎儿过大且臀位,果然是难产。 眼见自然分娩不可能了,我们当机立断进行了剖腹产。手术很顺利,孩子也健康的取出,虽然我们竭力加快了速度,芊芊还是失了很多血,奄奄一息。程先生暗暗对我摇了摇头。 芊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不妙,却没一点害怕,而是满怀感激的拉着我的手,“三嫂,多亏你,我的孩子才能活下来,我死也瞑目了,只能待来生结糙衔环报答你了。” 我攥紧她的手,“芊芊,我不要等来生,我要你这辈子就报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这时大嫂清理包裹好孩子过来,家里其他人也都进来,女人们都在低声的哭泣,努努搂住我,轻拍着我安慰我。 芊芊依恋的摸摸孩子,一一看过家里的人,最后和元皓对视着,脸上浮出一朵笑容,就那样幸福的闭上了眼睛。而元皓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 瞬时哭声一片,我拨开旁人冲过去,做着心肺復甦,然后发现离开了现代那些设备的我无能为力。努努默默的搂住我,止住我徒劳的动作,我依在他怀里也开始大哭。 大家将仇恨的眼光投向芊芊的丈夫,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服下了毒药,气息已绝,笑容定格在脸上。 这些古人怎么这么不把生命当回事啊?芊芊这样,她丈夫也这样,把赴死当旅游了?一眨眼的功夫,两条命没了。 我为他们感动、震憾、痛心、悲伤……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啊。我的座右铭一直都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所以痛哭的间隙我揪住努努的胳膊,把丑话说在前头:“呜……努努,要是你先走了,我可不可以不要殉情?呜……” 努努正在伤心中,诧异了一下点点头接着哭。 “呜……我要先去了,你也不要殉情,唔,我头好晕……”我晕倒在努努怀里。 醒来时努努满目忧虑的看着我,告诉我,我又有孕了,因为这段日子过度劳累,有滑胎的迹象,需要卧床静养。 也因为这个,芊芊夫妻的葬礼我没能参加。这样也好,我实在是害怕经歷这种亲人离世的场面。没有亲眼看见他们被黄土掩埋就可以假装他们去旅游了,心里会好受点。 虽然程先生一再保证芊芊的离世是因为那股寒气,不是手术的问题,我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所以当娘来看我时,我对着她忏悔:“娘,都是我不好,我的动作要是快点,芊芊就不会出那么多血,也许就不会有事。” 娘嘆口气:“柔柔,这哪是你的错?歷代以来都是母子同陨,这次孩子可以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全亏有你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千万不要钻牛角尖,你要再有点什么事,叫娘,叫娘还怎么活下去?呜……” 第16页 我也跟着一起哭,这次怀孕的感觉和上次很不一样,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会是个女儿。可是芊芊的死亡把我对宿命论的最后一点怀疑也给打消了,我的女儿以后该怎么办? 因为从芊芊怀孕起大家就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虽然悲伤不会一下过去,生活还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我的病情好转后,程先生他们也告辞回家。家里那几个皮猴早都被昱之收服了,一个个拉着他叫“程哥哥不要走”。 娘看看昱之又看看我的肚子嘆息:“可惜我慕容家的女孩有这种命,不然我真想来个指腹为婚把那孩子定下来,现在只能眼睁睁看他和我们没缘了。” 是啊,把那么好的孩子给放走了还真是让人扼腕的一件事。 经歷过芊芊的死亡,努努被我的再次怀孕给吓坏了,紧张得近乎神经质,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我,还经常半夜惊醒,然后就盯着我到天亮。他不停的自责着,到最后非要我给他实施结扎术。 看他那样子估计我要再怀孕一次他肯定就立马崩溃了,为他的精神健康着想,我就给他结扎了。但我怀疑这个手术可能多余,他的输精管有硬化闭锁趋向,就是不结扎过不了一两年也该不通了。这也许可以解释慕容家男人的奇怪生育现象。 我忙着安慰努努顾不上自己忧郁,不知不觉的从芊芊死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而家里其他人痛定思痛,制定了一套《佳人绝代计划》。只因我有一天随口说了一句“我若生了女儿,一定要把她培养成世上最讨厌的人,教男人没法喜欢她,看她怎么生孩子?”几天后让人啼笑皆非的计划就新鲜出炉了。 我虚应计划的同时磨刀霍霍,如果真的生女儿,我一定要给她做绝育,这回绝对不能失败。 《不再错过》也有一点更新 有位小妹妹—— 泡沫飝飞 我喜欢她的文字,很清丽,很干净的感觉,还是有梦的年纪呢。 相对于她的年纪,她写得真是很不错,大家有空去鼓励鼓励她吧。 第十四章 结局 十月怀胎,一朝瓜熟蒂落。我很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对外宣称是儿子,取名叫和正。《佳人绝代计划》正式启动,连她的那些哥哥们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 孩子在全家人的关注下一天天长大,我一直没能给她实施绝育术。自从生了这个孩子后,我总是陷入不明原因的昏迷中,怎么查也找不出身体有什么毛病。后来经过努努的细心观察和分析,发现我每次昏迷后只要把和正抱开就能立即醒来。便有意试验了几次,果然,和正在我一尺开外,我就没事,反之我则会立刻昏迷。 没人能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却又确实存在,以后对我来说,和正就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了,更别说给她做手术了。大嫂和二嫂代行母职,我只能眼看着疯狂得可爱的慕容家人把她培养成一个顽劣无比的小混蛋。 而我从某种程度上也助长了她的混蛋脾性。因为被芊芊的视死如归给吓到了,所以我每天在一尺外对她循循善诱,灌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观念。这样教育出来的女孩想必不会傻得冒死给男人生孩子了吧? 和正两岁时,因为一些手术上的问题,程家派昱之来向我讨教。他在慕容山庄住了一个个月。我精心的教导他,如果我一直没法靠近和正,期望有一天他能替我做那个手术。 长大点的昱之气质更是出尘,家里那几个小子和他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一家人都在背后嘆息了数次,可惜不能把他变成慕容家的人。 这孩子真是完美无缺,人长得漂亮,脑子也聪明,又五讲兼四美,还有比圣人还好的脾气。象我家那个能让天使也疯狂的混蛋和正,就经常拿他当树爬,他每次都是很小心的护住她,防止她掉下来,一点都不会生气。 有时和正在和哥哥们的嬉闹中吃了亏,昱之也会很温柔的哄她,任她将眼泪和鼻涕沾满自己的衣襟,没有一丝不耐烦。 和正越来越喜欢昱之,整天跟前跟后的,昱之始终很耐心很仔细的照顾她。到后来每晚都要昱之哄着和正才肯睡觉。看着一双小儿女相处的情形,一家人嘆息得更频繁了。 在昱之离开后,慕容山庄很是人仰马翻了一阵,因为和正天天在园子里哭着找程哥哥。晚上也不肯好好睡觉,喇叭嗓子一嚎整个山庄的人也别想睡了。折磨了我们几天后,有一天她找到昱之住过的那间屋子,爬到他睡过的床上东闻闻、西闻闻,睡着了。 大家猜测她可能闻见昱之的味了,就把昱之用过的寝具给她用,果然之后晚上就消停了。 过了一阵换洗被褥,和正又不干了,这回大家知道了癥结所在,派人快马加鞭去程家讨昱之用过的被服巾帕。以后就形成了习惯,年节时两家互相问候,程家的回礼里都会有几块昱之用过的手帕。 有时和正闹得太不像话,我们就会威胁她:“你再不听话就把那帕子洗了。”往往可以起到震慑的效果。 (我邻居的孩子就迷恋一条浴巾,她姥姥常这么威胁她。) 我以前曾听说过类似的案例,据说是小孩子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想想我这个母亲没法抱她亲她,实在是亏欠她,所以我也就没忍心去纠正她这个怪僻。直到六七岁时,和正才渐渐改掉这个毛病。 在和正五岁那年,某天晚上,我的父母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 妈妈笑眯眯的问我:“裊裊,妈妈给你找的这个身体不错吧?我可是千里挑一才找出这么好的一家人。” 我幸福的点点头:“嗯,谢谢妈!你绝对是亲妈。” 妈妈得意的一昂头,“那是!裊裊,你知道吗?因为真的秋水柔22岁阳寿就尽了,所以你和你的孩子在生死簿上算是黑户。要是碰到兇狠的鬼魂就可以侵占你们的身体,这任的黑白无常和我们关系很铁,有他们罩着你们不会有事。可是以后的黑白无常就不好说了,我们真是担心死了。 没想到五年前转机突然出现了。三界里最混帐的廉贞星,就是我们俗语里说的那个扫帚星和阎王打起来了。最后扫帚星稍逊一筹,被阎王一脚踢下转生池,投胎成了凡人。而地府早被她弄得一团乱,很多档案都被毁掉了。为了恢復那些资料我们整整忙了五年啊! 不过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们趁机混水摸鱼,给你和你的孩子们的都弄到了正式户口,而且都是好命哦。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去投胎了。对了,你知道那个扫帚星转世成谁了吗?就是我那外孙女啊!” 爸爸在一旁补充:“裊裊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她一靠近你你就会昏迷吧?那是因为她将来会是个影响歷史的名人,至于是谁,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级别没法看到名人簿。凡是歷史名人都有神光护体,一般的妖魔鬼怪近不了身。而你的灵魂和这个身体有95%兼容,一般情况下和普通人无异。但你那5%的不相容使你也具有了一些妖性,所以就没法靠近她了。 还有,我听说她下凡后天界诸仙庆祝了三天三夜,阎王也因此涨了三级工资,我想他们不会愿意她太早回去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她应该能活很久很久。” 爸妈慈爱的看着我,“好了,裊裊,我们该去投胎了,这一次是真正的永别了。不要难过,我们都会很幸福的。再见了,我们的宝贝。” “再见!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因为得到了内参消息,我安心了许多,不再惦记着给和正绝育了。旁观着家人对和正的教育挺有趣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慕容家上下都比较疯狂有趣。事情到后来有些失去了控制,大家好象忘了初衷,每个人都努力把自己隐藏的劣根性移植到和正身上,籍由她来实现不被束缚的放肆。 到最后和正顽劣得快天怒人怨了,偏偏她武功高强,没人能奈何她。如果她在天界也是这样,那么天神们会用三天三夜来庆祝她的离开就一点不奇怪了,真不愧是扫把星投胎的啊。 我因为情况特殊,一直被家人小心的保护着不和正靠太近,是慕容山庄唯一没吃过她亏的人。 忍到她十三岁时,最能海纳百川的慕容家终于也受不了她了。当她离开慕容山庄后,除了我这个母亲,大家明的暗的都高兴了几天。我捨不得她,也捨不得被她欺压的一家人,后者因为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捨不得’的绝对值也就占绝对优势,所以我只好忍痛送她出去祸害天下。 那些遇到和正的人,愿天保佑你们!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虽然担心和正身边的人甚于担心她,但思念还是不会少的。时间一长,家里其他人也渐渐忘记她的顽劣,都开始想她。我们四处打听寻找她。 几年过去了,我们一直不知道她在哪里为祸,她隔一段时间就会通过丐帮传讯回来,我们倒也不是太担心。 一天,二哥家的小六从南京回家,满脸悲愤的告诉我们:“三叔,三婶,我看到小十了,他,他,他成了太监,还和个男人在一起。我打听了一下,他现在叫郑和,是宫里的内宫监大太监。” 郑和?我知道,下了七次西洋的那个太监嘛。他竟然是女人!还是我生的!我忍不住笑起来,拍拍努努的肩膀,“别担心,我们家小十会流芳百世的。” 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除了大脚马皇后外明朝还有什么有名的女人,就没想到我的和正根本不是名女人,居然会是那个有名的三宝太监。实在太让人意外,也太好笑了。 努努诧异的看我一眼,转头追问小六:“那个男人是谁?” “我就知道他是个大夫,其它没来得及打听就赶紧回来报信了。”小六思索了一下,“不过那个男人看着特别眼熟,我肯定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努努忽的一下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她回来。” 很快家里其它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一致决定去抓和正回来。努努心急一人骑马先走了,我们坐车随后。 我自从知道和正就是郑和后就把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不过很想看看我的女儿还有那个忍得了她的男人,就跟着一起去了。 努努鎩羽而归,然后知道那个男人居然就是昱之,想不到嘆息了半天,他还是成了我家的人。 家里其他人轮番去骚扰他们。我知道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没法告诉大家,劝了他们几次他们还很愤怒,认为我这个母亲太狠心。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恳求他们务必不要伤了昱之。我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啊。 第17页 后来和正他们就下了西洋,家里人都担心坏了,只有我很笃定,知道还有六次西洋要下,和正不会有事的。不过为了不再被人误会我狠心,我也会跟着一起长吁短嘆。 两年后和正他们抱着孩子安然回来了,因缘际会,慕容家女孩的宿命终于破除了。 因为和正再次怀孕,保险起见,还是去西洋生比较安全。他们回来没几天又第二次下西洋。我们也跟着去了,一个是想藉机见识一下海外风情,还有一个是我希望能抚养和正的孩子,以弥补我对和正的亏欠,将没法给她的拥抱和亲吻补给她的孩子。 和正一路和人比武,因为她来自东方又从不落败,人称东方不败。我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号时快笑瘫了,再次拍拍努努的肩膀告诉他:“我们家小十会遗臭万年的。” 后来我听说和正还写过一本武学秘笈,就叫《葵花宝典》,被江湖人士传得神乎其神,抢来抢去。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金庸不会是听说了我家和正的事才写的《笑傲江湖》吧? 我笑昏过去的同时为那些自宫的傢伙默哀,谁让你们遇到了扫帚星呢?哈哈哈哈…… 我的一生果然过得很幸福,随着年龄的增长,努努也慢慢成长,慢慢成熟,留起了小鬍子,有了威严。在江湖上也是响噹噹的一个人物。 但在家里,他依旧会背着我听我唱歌。我高兴或不高兴就会掐他一下,拧他一把。 他若有不平说:“我现在在外面也是受人景仰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对我?” 我就会眼一瞪,“你难道不知道水涨船高吗?你再厉害,能厉害过我吗?” 他就会乖顺的,“哦。”和以前一样听话。 上述的对话只限于玩笑中,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厉害,努努也心甘情愿被我管,我们都知道为对方着想,所以努努也很幸福。 我们一起幸福。虽然我们没有爱得轰轰烈烈,没有经歷生死抉择。可是谁敢说我们这不是真正的爱情?如果真到了危急时刻,我相信努努一定会沖在前面保护我。至于我嘛,这个,这个我出生的时候雷锋叔叔已经over很久了,而且我的个子不高遮不住那“丈”夫,就让我躲在他后面做个平凡的女人吧。还有我要受了伤害,努努肯定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我也是为他着想。我这样爱他大家会理解吧? 如果字数够,也许会写个扫帚星的番外。 关于和烂泥的联繫,在第6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