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在我手里》 第1页 《你儿子在我手里》作者:月半丁 蒋向仪×米南,传统abo生子,1v1不换攻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 第1章 米南生出来便被确诊了一种稀有的基因病。 他会成为一个完美的omega,美貌聪慧,怀上的后代将传承最好的基因。但他也会自小便小病大病不断,身体极弱,稍微有一点不慎便会殒命。 当时的米家没有养活他的条件——没有这么多钱。 在米家父母为难发愁之时,有权有势的蒋家对他们提出了条件,要求米南未来必须与蒋向仪结婚,蒋家可以为他们提供一切需要满足的东西。 蒋向仪的体质特殊,只有和米南这样体质的人才能生出孩子。 于是米南就在蒋家的资助下艰难地长大了。 米南长得纤弱美丽,聪明灵动,他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上学很晚,但从上学开始永远都是名列前茅。因为蒋家的要求,他将自己装扮的相貌平平,他在学校交到了要好的朋友,也受到同学的欢迎。 除了平时总要注意不能生病意外,他生活中唯一的不如意就是蒋向仪了。 蒋向仪大他五岁,在他小的时候,他在蒋向仪眼中是个经常生病的、不能去上课的可怜邻家弟弟。蒋向仪会照顾发烧的他,在他的床边打盹,也会在他身体稍好一点的时候带他出去玩,回来再被自己的父亲责怪。 蒋向仪会给他讲自己上学时遇到的各种趣事,给他展示自己拿到的新奇玩意。 小时候的蒋向仪对他来说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米南其实性格有点小恶劣,偶尔会装出可怜的样子捉弄他,蒋向仪也从来都不生气,发现自己上当了反而还乐的滚在他的床上大笑。 所以哪怕后来蒋向仪去了其他地方上学,变得对他格外冷淡,甚至还有一次骂过他接近自己是别有居心—— 米南也仍然喜欢他。 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蒋向仪没有回来帮他庆祝。 米南平时偷偷做别的工作,攒了一笔不小的钱,瞒着其他人过去看他。 还是个高中生的米南毫不心虚,拿着找朋友帮自己做的假证件混进了蒋向仪的学校,又进了蒋向仪的单人宿舍。他躲在隐秘的地方,心想:看蒋向仪几眼就走,被发现的话就耍赖装可怜留下。 他把自己平时的伪装全都除去了,露出本来那张秀丽的脸。 他并不知道蒋向仪都在闹什么别扭,会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发生180°大转变,但他知道蒋向仪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讨厌自己。他在自己的窗户外装过监控器,蒋家和他家住在隔壁,蒋向仪只要从房间的窗户看下来,就能够看到自己的房间。 每次蒋向仪回家,他就会故意把窗帘拉上。对方时不时便会看着他的窗户许久,神情复杂,最后又露出扭过头去装作从没看过。 米南面上淡定非常,心里其实有些小小的激动。 他打好了算盘,被蒋向仪发现的话就留下来,然后装出伤心的样子把一切都问清楚。蒋向仪凶过他几次,然而每次一看到他面露悲伤,对方就会把所有的话吞回去嘴硬地离开。 等了一个小时,房门终于被打开了。进门的人步伐有些凌乱,气息粗重,有些不对劲。 米南握着手机躲在沙发后面,眨了眨眼睛,下一刻便被震慑得动弹不得,唿吸变得急促,腿也软下来。 他没有想到他迎接的是一个被动发情了的alpha。 对方就像一只意志力濒临崩溃的野兽一样,粗暴地将他从躲藏的地方揪出来。米南已经被他的信息素影响的发起抖,眼中凝起水汽,看到蒋向仪的表情和他习惯的不一样,变得盲目而暴烈。 米南喊了蒋向仪几声,蒋向仪也没有反应,把他扔到床上。 屋内一片黑暗,米南没有想过自己和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瑟瑟发抖着,啜泣求饶也没有换来一丝怜悯。蒋向仪用力的让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会被人活活弄死在这里,蒋向仪的动作让他觉得疼,但身为omega的本能又让他在痛苦与快感中挣扎沉沦。 当他懂事之后,总是他在用各种恰到好处的小心机来摆布其他人,他顺风顺水,这是第一次有这样脱出他预期的事情。 到了后来,身上的alpha才稍微温柔了一点,倾身下来吻他被抓出紫色瘀痕的肩膀。米南留存着最后一丝神智,想将计就计,委委屈屈要去抱着蒋向仪控诉的时候,却听见他声音嘶哑地叫:“……袁辛?” 袁辛是谁? 米南的手仿佛一下子变得冰凉了,在空中悬停两秒,收了回来。他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突然咬住下唇,捂住不听话的、有泪水溢出来的眼睛。 第2章 蒋向仪睡着的时候,米南偷偷从他身体下爬出来。 他感觉自己快碎了,一直以来的经验告诉他自己会发烧大病个两三天。他把自己被撕碎的衣服扒出来,找出手机,给朋友发了个简讯。 然后他擦掉眼泪,软着腿到蒋向仪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换上,回来把自己的衣服碎片、头髮等等全部收起来,不留下一点痕迹。他恨恨地瞪了蒋向仪一会儿,找出油性笔,在蒋向仪的额头上写了三个大字。 【王八蛋】 米南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开始发冷,哼了一声裹紧外套,熟练地从包里拿出自动拐杖,吃力地离开了蒋向仪的宿舍。 他来的时候用的是假脸和假证件,走的时候也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消了。蒋向仪这个傢伙,别的不好就是责任感很强,就让他找人找到下半辈子去吧。 米南的朋友是个脾气古怪的beta,叫郎景,谜之神通广大,比他大了两岁,先前一直独来独往,唯独和米南看对了眼。米南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他公寓里了,虚弱地看他一眼,虚弱地问他有没有和自己父母通报一下,郎景说已经处理好了,才放心地再次晕过去。 米南的身体经过十几年的调养,其实已经好了许多,父母也逐渐放宽了对他的紧张,才敢允许他在外面留宿。 米南在郎景家里发烧养了三天才回去上课,中途清醒的时候,就开始跟他抱怨蒋向仪这个混蛋做的好事。 郎景:“他射进去了没有?” 米南像个小大人一样,但被问到这种事还是没忍住脸红:“……嗯。” “生殖腔?” “这倒没有……” 郎景:“要不要给你买避孕药?” 米南的身体不能乱吃药,他就摇了摇头,抱着枕头哼声打滚。郎景不管他了,他又说:“那傢伙体质特殊,不小心就绝后了,哪有可能怀上啊。” 米南到了十岁才开始上学,后来因为成绩太好连跳四级,勉强追平了同龄人的进度。他的生日正好在高考前一个月,偏偏碰上这糟心事——米南养好了身体痛定思痛,决定不再想它。 至于原本定好的志愿,当然也改了。 傻子才要再和蒋向仪上一个大学。 第2页 这一个月内父母变着花样变着口味给他补身子,他照盘接收。米南尽力避免了想讨厌的人讨厌的事,米南的心情其实也还可以,高考发挥正常,考完出来就开开心心陪父母回家庆功。 只是庆功宴上他看了看,蒋向仪并没有出现。虽然告诉了自己不要对那傢伙抱有什么希望,但发现他真的这么绝情时,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些痛。 米南闷闷不乐地喝了杯温果汁,回了房间。郎景正在那里玩着电脑,他还没来得及诉苦,突然一阵反胃噁心。 郎景眼疾手快扶住他,两个人对视一眼。 米南房间像个小仓库,什么都有,验孕棒当然也不例外。他皱着眉忐忑地进厕所,满脸见鬼地从厕所出来,又看了郎景一眼。 “亲爱的,你愿意帮我个忙吗?”米南立刻说,“我要和你出去旅游十个月!” 第3章 郎景面无表情地回绝:“十个月,你神经病吗?” “那,那八个月就好……” “不可能。” 米南慌得在房间里绕圈走——饶是他淡定聪明碰上这种事也难免会傻掉。说好的蒋向仪不小心就会绝后呢?一发中弹是怎么回事? 他才十八岁,还不想生孩子。 而且蒋向仪喜欢的人又不是他…… 米南把手上的验孕棒摔到地上,闷着一张小脸,坐到床上开始生气。他和郎景一起查过蒋向仪喊的那个名字,是蒋向仪的同学,一个温润漂亮的omega。他生日那天,蒋向仪被迫发情成那个模样,多半也是那个omega引起的。 米南的身体不好堕胎,父母和蒋家人也绝不会允许他堕胎,要找办法打掉的话只能偷偷跑出去。而且蒋向仪那傢伙骂自己接近他是别有用心,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知道蒋向仪又会发火成什么样…… 他咬着手指思索,打定主意,还是先跑了再找办法解决。 两天后他和郎景挥别父母,进了车站。 旅游十个月八个月都不行,但郎景帮他掩护一个月还是可以的。米南和他到了预定的地方,换上假证件,又转乘了另一趟车。 他们预先用假身份租好了房子。米南赶了一天的路,进到房间时,马上就昏昏欲睡发起低烧。朋友已经习惯了,一边照顾他一边看书,第二天米南醒来时房子里已经各个地方都安好了监控与警备装置。 两个人就此安安心心宅下来了。郎景捣鼓电脑,米南弄些精巧的小机械物件,时不时一起打下游戏,石头剪刀布决定今天谁去门口拿外卖,一起p点假照片发过去瞒过父母。 米南平时弱不禁风的,没想到怀了孕反而体质好了一些,除了胃口更挑以外没太大缺点。但这一个月内郎景陪他悄悄去过几次小医院,得到的答覆无一例外都是不能打胎。 每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回答,米南回到租房里时,都会打开电脑,打开自己房间窗户的监控。 蒋向仪已经回去了,往他房间看的频率不如以往那么高,偶尔一次对着窗户发呆被米南发现了,米南坏心顿起,远程遥控自己的微型摄像头飞进蒋向仪的房间。苍蝇大小的摄像头停在衣柜上,正对着他的床,俯瞰整个房间。米南后来回放监控,特地截图了两张蒋向仪的裸照,心想下次要拿来威胁他。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郎景有事要暂离开几天,之后再来接他。米南检查了三遍自己的各种药和补品以及当地最近的医院电话,安心地让他走。 未曾想他才走了没一天,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米南警惕地去查监控,发现门外的是蒋向仪。他一下子呆立住,手乱乱地在按钮上游移半天,最后按下变声器,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蒋向仪抱胸站着,深色冷静:“我找到你了。” 没想到竟然没有瞒过他。米南有点沮丧,等着蒋向仪监控里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有些赌气,哼了一声,拿着变声器兇狠地说:“滚出去,你弟弟在我手里!” 蒋向仪:“你是我哪门子弟弟?” 米南:“是是是我和你什么也不是,我也不是你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还一直别有用心地接近你。你还是快点滚出去吧!” 第4章 蒋向仪揉了揉眉心,直接道:“开门,不然我就轰进去了。” 米南:“不要,你有本事轰一个试试看。” 米南捏紧开关,蒋向仪的手抓住门把,垂下眼帘,试着扭了两下,接着立即侧开身子,一个小小的针被射到门上。米南懊恼地咬住嘴唇,当机立断跑回房间把剩下的麻醉针找出来,偷偷放了一个在手里。 他在门边装了简单的防卫装置,只要有人意图闯门就会射出麻醉针,只是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蒋向仪的反应竟然比以前还要快了。 门锁在alpha的手下根本撑不住多久,米南刚做好准备,外面的人已经把门踹开。他在玄关停了几秒,好像在打量室内的布置,米南“啪啪啪”跑过去把房间门用力摔上上锁,那脚步就又稳又重地向他房间走来。 蒋向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开门。” 米南不说话,爬上床,把自己用被子盖住。蒋向仪又重复了一次,米南大喊道:“我不要看到你!” 蒋向仪:“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米南赌气地喊:“不是!” 只不过安静了几秒,门发出一声巨响后轰然倒下。米南躲在被子里,一只手掀开被子,他红着眼睛抬头,气沖沖地瞪着蒋向仪。 蒋向仪的面容依然是那么英俊,嘴唇紧抿着,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却也有些无奈。米南咬着嘴唇去抢被子,蒋向仪不给他,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带着点委屈地说:“你讨厌死了。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找我……” 蒋向仪蹙眉又放松,和缓了口气,说:“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本来想硬捱过去,没想到你会在那里。”米南扭开头不看他,他又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米南不理他,许久了才小声说:“你不喜欢我。” 蒋向仪弯下腰来,说:“我会负责的。” 米南吸了吸鼻子,眼睛更湿了,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蒋向仪已经逃避他好几年,这样近地看他的脸还是头一回,心有些软,伸手拭去他的眼泪。米南突然起身紧紧抱住他,细细的手臂缠住他的腰,把泪水擦在他衣服上,又泄愤一样去咬他的脖子。 最近天气还热着,蒋向仪穿的很是轻薄,米南细腻的皮肤和他这样贴在一起,身上属于omega的气息钻进鼻腔,让他不由触动。蒋向仪闭上眼睛忍耐,任米南发泄,僵硬地抬起手想去摸米南的头髮,突然有根细细的东西穿过衣服扎了一下他的腰。 他的动作立刻停住,米南勐地推开他,扮了个鬼脸。 “王八蛋!不要你负责!”米南退到床的另一边,沖他吐舌头,“你就找让你发情的那个omega去吧,孩子我打掉,我不陪你玩了!” 第3页 蒋向仪尚有余力,马上要过去抓他,米南慌慌张张又跳下床,拿起桌上的本子朝他扇,打开他的手。在蒋向仪的手快触到他的衣角时,米南亮出麻醉针想再扎一下,这是蒋向仪终于难能支力地软下来,沉着脸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 米南后退两步,麻醉药总算完全发挥作用,蒋向仪闭上了眼睛。他警惕地又站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挪过去,确认蒋向仪完全晕过去了,找出绳子把蒋向仪的手脚都绑起来。 他趴在蒋向仪的身边,捏捏蒋向仪的鼻子,戳蒋向仪的脸,玩了好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去,咬了一口蒋向仪的嘴唇。 “又不喜欢我,”他低声呢喃,“把我的名字喊得这么好听做什么。” 第5章 米南身上有小几万块钱,只要不大手大脚花,足够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个小半年。 把蒋向仪绑在家里之后,他把重要的东西都带好了,直接在市区内找了个酒店住下,打电话给郎景。 郎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米南不太开心:“反正不想见他也不想回去,还是想把孩子打掉……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医生嘛!” 郎景:“你自己身上的病你不清楚吗,体质问题,没法打就是没法打。躲了一个月也够了,回去吧,万一又出了什么意外你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的。” 米南直接就挂掉电话了。他去洗了个澡,对着尚且平坦的小腹,鼓着脸颊戳了戳。 “我是真的不想生啦……”他颇有些幼稚地对着肚子说,“小王八蛋和你爹一样难搞。” 米南今天忧虑到失眠了,直到半夜两三点才睡着,还做梦梦到蒋向仪气得踢了被子,第二天起来就感冒了。他坐在床上,面巾纸一张接一张地抽,又把错全部怪到了蒋向仪身上。 他找客房服务给自己买了药,睡了一天,半夜没好反而还发起烧来了。他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手机。 郎景早就回去了,现在不可能赶过来——那就只有蒋向仪了。 米南发烧难受的都快哭了,挣扎好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蒋向仪马上接起来,口气很重地问他:“你到底又跑哪去了?” 他把地址报了,扔掉手机开始尝试入睡。十几分钟后,有个人把门打开,冲到他床边来探他的额头。 米南蹭蹭他的手,回了神,有气无力地又开始闹脾气说“你走开”。蒋向仪气得不行,一把把他抱起来,让随着他跟上来的客房小姐去叫救护车。 被人抱着上救护车的时候,米南终于安心地彻底放松,沉睡下来。 他做梦梦到小时候的蒋向仪。别看他现在这么闷骚,以前的他可是体贴又宠溺。 小时候的米南性格还没有现在这么坏,只是个普通的小孩。有一次他得了传染病,被隔离在房间里,一边额头上盖着凉毛巾一边抽噎着,害怕的哭了大半个晚上。蒋向仪迎着月色从窗户爬进来,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乖乖睡一觉,不要哭了,”他说,“我给你讲故事吧。” 他把米南脸上的眼泪擦掉,把他抱到自己怀里,从小王子讲到快乐王子。他听着故事哭得更厉害了,蒋向仪又手足无措地哄他,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睡着。 最后他们的双亲发现了这件事,狠狠地把蒋向仪骂了一顿,撵上车要送去医院做检查。他对着米南又做了个“嘘”的手势,告诉他“不要哭”,接着开开心心被爸爸捏着耳朵走了。 米南抱着他前一天留给自己的书,好不容易撑过了那次的病。 米南醒来的时候看见蒋向仪趴在自己床边,睡得不太安稳,面上阴云密布。他们在医院里,米南左右打量了一下,戳了一下他。 他惊醒,勐地做起来,眼睛直直地锁着面前的人。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抿着,米南一看就知道他要骂人了,马上伤心地低下头。 这招很有用,蒋向仪立刻就骂不出口了,指着他半天,最后也只是气恼地把手放下:“你怀孕了你到底在跑什么跑?你的身体经得起这么闹着玩吗?” 米南回嘴:“不要你管。” 蒋向仪咬着牙开始戳他脑门:“不要我管你要谁管?那个和你私奔的朋友?” “什么私奔,只是出来玩一下而已……”米南小声嘀咕,又抬高音量,“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他们就着谁管谁的话题吵了半天,先让步的是蒋向仪,他深吸一口气:“我不跟你说这个。你解释一下,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米南扭开头:“我凭自己本事怀的,为什么要告诉你?” 蒋向仪:“……” 他说:“叔叔阿姨和我父亲都很关心你,从小把你养到大花了多少功夫你不明白?你这样擅自跑出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米南:“叔叔们帮忙养我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孩子,那我把孩子生下来给你,欠你们的就还清了吧?” 蒋向仪的表情立刻就不好看了。刚想骂他,便看见他偷偷绞着手指,刚生完病有些苍白的小脸显得可怜兮兮,声音低低的:“反正你不喜欢我,孩子我又打不掉,那干脆生完就一刀两断算了。当然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堕胎……后果不用你承担。” 第6章 蒋向仪怎么可能让他堕胎,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让他老老实实躺着,自己摔门走了。 十几分钟后他面色恢復平静,拎着一碗粥回来。米南饿了好久,肚子诚实地叫出声,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 蒋向仪说:“坐过来一点,我餵你吃。” 米南从不和吃的过不去,很识时务地坐过来,张开嘴,让人一勺一勺餵他。 以前他生病的时候,蒋向仪也经常这么照顾他,还会细心地先吹凉一点以免烫到。只是后来蒋向仪高中的时候突然转校,大学也去了别的城市,从那之后开始与他疏远,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相处了。 米南默默握紧了手,长长睫毛盖住眼睛——刚才是装的,现在才是真的委屈。 一碗粥餵到一半,蒋向仪开口:“跟我回去。” 他小声说:“你之前不是都不想见我吗?” 蒋向仪:“……现在这种情况,别任性了。”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米南突然凑过来,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个叫袁辛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蒋向仪的手僵在半空中,避开他的眼神。米南身上掺着点甜味的淡淡柠檬气息传入他鼻腔,让他有些晃神。 许久,他才嘆了一口气:“他是学校分配给我的搭档,身上的味道和你很像。那天他发了情,我送他回宿舍给他打了抑制剂,自己才回去。” 米南歪头:“你喜欢他是不是?” 第4页 蒋向仪闭了闭眼睛,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口头又被吞回去,顿了两秒,他的口气变得恶狠狠的:“只是暧昧过一段时间而已。” 米南住院了一天,终于退烧。蒋向仪其实希望他多住一天顺便做个全身检查,但他死活闹着要出院,没有办法只得给他办了手续,回了他在这里租的房间。 他离家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了,父母打电话来询问。他把蒋向仪推出房间,躺在床上口气很轻松地告诉父母蒋哥哥来陪他了,自己要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 蒋向仪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除了被自己父亲逼着去送过一次东西以外,没有踏进过米家的门。两个孩子已经疏远好几年,现在突然又重归于好,父母当然松口,要他们玩得开心一点。 挂掉电话米南就把手机扔在床的另一侧,自己坐起来,抱着枕头想:王八蛋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既然已经明白自己身体不合适了,他还是很惜命的,前面对蒋向仪说的“堕胎”自然只是迎合形势说的假话。借着对方听到这话时的反应,他能看出来蒋向仪还是心疼他,对他的冷淡也只是强装出来的而已。 加上蒋向仪说的话他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学校分配的搭档”这个形容很奇怪,蒋向仪现在在读的是硕士,正常要说的话,不应该是导师安排和他合作的同学吗? 米南从大床上爬过去,捡起手机,飞快地点了几下,给郎景发简讯,要郎景给他送点东西。 他盯着手机,心想蒋向仪绝对骗不过他。 既然没法堕胎,那不如顺其自然。蒋向仪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敢离开他,这是好机会,他要一点一点地,把对方隐瞒着的东西都挖出来。 然后……米南咬着手指,想:如果蒋向仪真的喜欢别人,那他们就一刀两断。如果他喜欢的是自己,那…… 停了两秒,米南露出一个任性的笑容:那更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第7章 他们两个就这样开始同居。 米南受不了冷,但更受不了热,空调大半时间都开着。白天的时候他会裹着被子整个人像个小饺子一样,只露出两个手臂坐在电脑前画图纸,手冷到不行了就把空调关掉,热了再开起来。 晚上快睡觉时,蒋向仪要他把空调关了,他把遥控藏在自己被子里,很无辜地回绝。 “你陪我睡,不然我晚上不仅要开空调,我还要踢被子。”他睁着水盈盈的眼睛要求道,“和我睡的话空调遥控就交给你管。” 蒋向仪冷着脸上了床,和他分睡床的两侧,隔得远远的。好一会儿之后,米南装作睡着了,慢慢地挪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小声呢喃说冷。 就这样骗到了晚上睡觉时的怀抱。 第二天米南要蒋向仪陪他看电影,还特意挑的鬼片,一有恐怖画面就一脸害怕地往对方怀里钻。蒋向仪太久没有和他接触了,抱他也抱得很是生硬,整个人的表情就是一个大写的不自在,肌肉紧绷。米南发着抖蹭蹭他,他才无奈地摸摸米南的头髮,放松下来。 米南想,这个怀抱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 他在这里过的是极其不上进的生活,有时候会拼些可爱的小机器人,画画图纸钻研一下新的思路,但大部分时间就是吃睡和玩。蒋向仪勉强陪他过了两天这样的日子,始终没有放弃劝说他跟自己回去。 但米南态度坚决,最后就严肃地对他说:“那我们来交换条件。” 蒋向仪:“什么条件?” “我和你回去,”米南说,“你把之前疏远我的原因告诉我。” 蒋向仪托着腮看他,半晌才表情冷淡地说:“为什么我爸安排你和我在一起,我就要遵守?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米南眨眨眼,道:“不觉得。”他爬过来凑近一点,眯起眼睛,说,“而且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你骗不到我。”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他的手机震动一下。米南掏出来看了看,又随意把它塞回口袋,转移了话题:“作为骗我的代价……我要吃d街那里的葡萄蛋糕,你买给我!” 他的气息都扑在蒋向仪脸上。对方唿吸停了一下,偏开头,拉开这过近的距离,不再看他,拿起钥匙就出了门。 米南用监控确定他真的走了,马上掏出手机发简讯。三分钟后,快递敲了门,将包裹放在门口。 晚上米南和蒋向仪又就着这个问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争论,他被气得咳嗽,蒋向仪虎着脸给他顺气,他就别扭地扭过头去。两个人僵持了半天,他又低声说:“抱一下我就原谅你。” 蒋向仪站了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米南回头瞪人,小脸都给气红了,教训道:“你不是说会负责吗?你知不知道双亲的感情对孩子的重要性?你以后也要这样一张死人脸地养我孩子吗?” 他气唿唿地走过来,杵在蒋向仪面前,等了几秒钟,对方才伸出手臂来搂他。他往前依了依,哼了一声,慢悠悠伸手环抱住。 就这样又在蒋向仪脖子上扎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蒋向仪没有没收他的麻醉针,所以他这次的诡计又得逞了。只是这次他们不在床上,他实打实地被蒋向仪压了个正着,好不容易才从那高大的身躯底下爬出来,又吃力地把他拖到墙边。 米南把蒋向仪两只手腕铐住,聊胜于无,又把他的腿也绑了。他跑回房间,给自己打了个抑制剂,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客厅,远远缩在沙发后面,启动了自己试做的那个小仪器。 空气中泌入一种独特的气味。他看着蒋向仪脸颊逐渐变红,过了一分钟后勐地睁开眼睛,怒瞪着他,声音沙哑而暴躁地说:“你做了什么?!” “诱惑你发情,”米南又退得远了一点,申请很狡黠,“alpha在这个时候意志力最薄弱了吧?你该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啦。” 第8章 用来铐蒋向仪的是特制手铐,不拿雷射来切割的话几乎不可能弄断。米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等待他开口交代。 他用的药量不多,蒋向仪面前还能保持神智,整张脸都红透了,喘着气闭上眼睛:“你马上回房间,不准靠近我!” 米南手上拿着alpha专用的抑制剂,挥了挥给蒋向仪看:“只要你说了,我马上就把你放开。”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蒋向仪道,“把抑制剂放着,快点回去关紧房门!” 米南心里有底气他不可能挣断手铐,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蹲下来看他,还放出一点信息素。柠檬的香味传入鼻中,蒋向仪一震,用力的手臂都鼓起来。 “你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高二的时候就突然不理我了?”米南问他,“这么多年你在想什么?” 蒋向仪紧紧咬着牙,身体颤抖着,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你都在做些什么呢?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不接,给你发简讯说想你,你也从来不回我。”米南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说出来还有点委屈,“真的不想理我的话,明明把我的号码拉黑就好,但是你也没有。” 第5页 “每次你难得回家,我去找你,你就把我挡在外面。但是你明明还会从自己房间往我房间看的不是吗?” “你说那个袁辛和我味道很像,有多像?你和他暧昧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那天晚上我被你弄得疼的要死,哭的那么丢脸,结果你在那种时候喊了其他人的名字,我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蒋向仪用意志力强撑着不说话,米南有些失望地喊了声,“向仪哥哥。” 蒋向仪嘴唇都咬出血了,终于开口,艰难地说:“袁辛的事我可以告诉你。那天他发情跟我告白,我拒绝了,后来我也以为是他尾随我回来。第二天我发现你留下的字,去找他,他不愿意见我,我就以为当时真的是他。” “所以你才连我高考完的庆功宴都不来?” 蒋向仪说:“是。” 米南又蹲近了一步,蒋向仪立刻睁开眼睛吼他:“离我远一点!” “那前几年的事呢?”米南穷追不捨,“不要搪塞我,我一定要全部都问清楚!” “现在,马上,闭嘴,把抑制剂放下,回你房间去。”蒋向仪眼睛都发红了,“你才怀孕两个月不到,还想要命的话就听我的。” 米南坚持说:“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过去亲你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几秒钟,蒋向仪突然暴喝一声,腿上的绳子被他硬生生挣开。米南还蹲着,被他这一下惊得跌坐在地上,抓紧抑制剂。 蒋向仪皱紧眉头,用力拉拽两只手上的手铐,它们很坚挺地没有断开。米南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蒋向仪更勐力向前一挣,直接将手铐另一端连着的墙体整块扯了出来。 米南给自己打过抑制剂,不会被他的信息素影响的发情,但强大alpha身上那种压迫力他无法抵抗,被吓得动弹不得。蒋向仪沉着脸把他抓起来,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刻才知道害怕。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哪怕是alpha也不可能有这种力气……” “我训练过了,”蒋向仪开始撕他的衣服,“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就是在做这个。” 对方的动作粗暴而野蛮,那天晚上的可怕记忆在这一刻疯狂涌来。米南缩着身子不敢动弹,一会儿突然开始抽噎。 眼泪滴到alpha手上,让他的动作停了一瞬,深吸两口气,用力在米南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米南捂着嘴巴可怜兮兮地挣扎两下。蒋向仪把他放开,用最后一丝神智保持自己,恨铁不成钢地骂他:“马上滚回房间去!” 米南愣愣地看他两秒,给他指了指刚才掉在地上的抑制剂,撒腿就往自己房间跑。米南的心跳得很快,撞的他胸口都疼了,过了十来分钟,他才偷偷打开门,往外面走了两步。 他趴在拐角墙边,探出个小脑袋往客厅看,蒋向仪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按着眉心,深色痛苦而隐忍。 “不准出来,抑制剂对我的作用没那么好。”他看也不看地开口,尾音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个……小混蛋。” 第9章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睡好。蒋向仪忍的辛苦,到后半夜才稍微消退一点,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累得睡着了。米南在房间里抱着枕头想七想八,等感觉到屋外信息素平息下来后,才蹑手蹑脚走出去。 他不敢随便动蒋向仪,只给他盖了个被子,看了一会儿那张哪怕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的脸。 他想上去摸一摸,手在一半又停住,转身回了房间。 睡不好对蒋向仪影响不大,但对米南就不一样了。他赖床到大中午,精神一直不好,蒋向仪敲门他也不开,只是蔫蔫地说:“进来……” alpha开了门,他小倒霉蛋一样呜咽了一下,企图逃过惩罚。 蒋向仪坐到他床边,先来探他额上的温度,发现没有发烧,取起手指弹了一下:“活该。” 米南捂着红了的额头,眼睛里水雾瀰漫:“向仪哥哥……” 蒋向仪撇开头不看他,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伸出手臂:“抱我一下好不好?” “然后再让你扎我一次?” 米南摊开手表示这次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声音都软软的:“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现在好难受,还很冷,你抱抱我嘛……” 蒋向仪拿他没办法,兇巴巴地把他揽过来,扬手又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米南蹭蹭他的肩膀,讨饶卖乖,大口吸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忽然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脖子。 下一刻他就被推到床上,蒋向仪捂着脖子瞪他:“你干什么?!” “道,道歉呀……”米南表现的委屈极了,“我们小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 alpha脸色变了变,耳根有些红,磨了磨牙齿。米南往前爬了一下,他立刻后退一步,语气不稳地说:“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跟我回去。再敢耍花样的话我就把你绑回去,听见了没有?” 米南这次就听话了,答应了,一整天都可怜兮兮的,跟受了欺负一样。蒋向仪每次想摆出点强硬的态度,看到他漂亮的小脸和小狗一样的眼神又把话吞回去,在心里想他昨晚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 但这小傢伙从小到大都一堆坏心眼,也说不准是不是真的怕。 米南粘人得要命,要他餵自己吃饭,又要他陪自己收拾行李。omega弱不禁风,收拾完衣服电脑就累了,但还得拖着身子到外面去。 蒋向仪:“外面有什么要收的?” 米南眼神游移:“门外有麻醉针的发射器,门上有感应装置,玄关也有一个。监控器我偷偷改造了一下,客厅的扫地机器人我也装过一个小设备,然后洗手池旁边有个我做的小机器人,嗯……”他一一把自己做过的东西报出来,最后声音变小,“电视机后面有信息素仿制分泌器。” 蒋向仪早就知道他安了不少东西,但确实听到的时候,神色还是不免变换两下。米南坦白从宽,脚在地上画圈圈,蒋向仪捏着他的鼻子道:“你可真能耐啊。” 收拾好东西,米南洗了个澡,蒋向仪在客厅做最后的确认。洗完澡后他围着个围巾就偷偷摸摸地走出去,远远地听见蒋向仪在打电话。 他小心翼翼收好信息素,放轻唿吸,不敢靠得太近。蒋向仪的语气很冷淡,他只能听到零零散散的几句话。 “……分组我已经申请好了……我不会见你……教授那边我请过假……你自己很明白为什么吧?袁辛。” 米南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吸了口气走出去。他的脚步还是很轻,离蒋向仪还有七八米的时候,对方转过身来。 蒋向仪皱起眉头:“穿好衣服再过来!” 米南盯着他:“你和那个袁辛打电话?” 蒋向仪嘴唇抿紧,不说话了。 第6页 米南的手抓着浴巾,突然扬起下巴,飞快地几步走近他。蒋向仪下意识向后退,他步步紧逼,突然小嘴一瘪严重开始有泪光:“我好惨啊……” 他把浴巾揪起来一点去擦眼睛,声音带着哭腔:“你都要带我回去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跟别的omega打电话?”随着浴巾的撩动,他白净的胸膛与粉色的乳头若隐若现地露出来一点,蒋向仪喉咙收紧,移开眼神,他的声音马上变得更可怜,“你是不是打算我生完孩子就抛下我回去?或者带我回去之后把我丢给叔叔们照看,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没有这样想。” 米南小步小步向前挪,眼角红红的:“我问你喜不喜欢他,你说暧昧过一段时间,你不觉得这个回答也很暧昧吗?” 蒋向仪闭上眼睛:“暧昧的那段时间就是那天晚上之后,我以为他是你。他躲了我一段时间,后来又没否认,最后我发现了不是他才回来找你。” 米南已经站到他面前,仰着小脸看他,刚沐浴过的湿润的身体发出淡淡的诱人香气。他随便把浴巾系起来,伸手去拉蒋向仪的手,跟维繫什么得来不易的联繫一般珍惜地牵着。 “以为他是我,但你对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吧。”他失落地说,“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的,看见我就发火,我的信息素能诱导你发情,但除了信息素以外你一点也不想要我吧……” 他又向前迈了一步,光洁细腻的小腿上还有水珠滑下。他殷殷切切地抬头,两只细白的手臂抬了起来,踮着脚揽上蒋向仪的脖子,浴巾就此从身体上滑落下去。精緻好看的犹如艺术品的纤弱身体缠到对方身上,皮肤与皮肤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在一起,alpha的肌肉都变得紧绷,身体温度也开始升高,唿吸有点粗重。 米南道:“向仪哥哥,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直接说出来吧。” 第10章 蒋向仪按掉手机屏幕上的红色键结束通话,低下头语气平稳地说:“昨晚才有过一次,现在又来?” 他的冷静是骗人的,米南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脏的剧烈搏动。这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别扭隐忍,米南想把他所有的假象全都击碎,让他对自己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因此米南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执着地看着蒋向仪。他的嘴唇倔强地抿着,漆亮的眼中带着潋滟水光,蒋向仪不过对视几秒,便再次移开视线。 米南纤细的手指在他后颈纠结地点了几下,又道:“你回答我啊。” “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米南道:“真心话。” 蒋向仪眉头皱得更紧,唿吸微不可闻地逐渐变得粗重。哪怕他在尽力掩饰自己的反应,但米南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脖子红了一些。 他正在忍耐。 米南抬着脸,一下子用力把他的头拉下一点,一狠心亲了上去。在这第一个瞬间,alpha的身体便僵住了,四肢剧震,动弹不得,甚至没想起来该推开他。 他不太会接吻,只会像小动物那样先舔舔对方的嘴唇,又毫无章法地试图往里进攻。随着他强吻的动作,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贴着这具高大健壮的躯体蹭,手臂揽在对方炽热的脖颈上,产生无意识的皮肤摩擦与温度接触。 艷红湿热的舌头将原本干燥的嘴唇都舔湿了,omega酸甜诱人的体香钻进鼻中。蒋向仪紧咬着牙,光是控制自己都要用上大部分心力。他忍得太狠了,手掌紧紧握成拳头,骨节都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的肌肉绷紧到最高限度,只要他放松一刻,马上就会将面前的omega制服按倒。 偏偏在这时又有一点点信息素自omega身上散出,像青烟一般扩开,又轻又薄地包裹住他。蒋向仪唿吸都停了,下一秒,痛苦地蹙了一下眉头。 米南美好的身体正赤裸地展现给他,无一丝羞涩与害怕,有的只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胆的渴求与诱惑。 自制力瞬间断节,他掐住米南的下巴,又凶又勐地将那一直撩拨自己的小舌头缠了进来。米南的手臂立刻更紧了些,他吮吸那作恶的舌头,汲取对方口中的津液,另一只手反环住那好似不盈一握的腰,使它要融到自己身上一般地紧密相贴,与先前的克制是完全不同的疯狂。 米南被他反吻的措手不及,应接不暇,努力去迎合他的动作却完全无法应对,马上便被吻的小脸通红眼冒泪花。他跟蚊子叫似的从喉中逼出细细的声音,却完全得不到怜惜,不过多久就被吻的浑身虚软,使不上半点力气。 alpha身上的信息素也开始溢出,蒋向仪眼睛都红了,一吻结束后捏着他的下巴:“你还想说什么?” 米南泪眼汪汪,被吮得有点红肿的嘴唇张了一张,又小声说:“你不喜欢我,也不想要我……” 蒋向仪凝视着他,米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骤然悬空被打横抱起。alpha大跨步走到沙发边,把他丢了上去,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解了两粒便不耐烦,一用力全部扯开,把衣服丢到一边。米南咬着下唇,被他再次抓住下巴:“你真的够了。” “我不喜欢你,不想要你?”那只大掌放开他的下巴,半握住他细细的脖颈,米南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无时不刻不想操你。” 米南好像没听清这句话,过了两秒,带着点不解地睁大眼睛。 蒋向仪的语气可怕极了:“靠近到八米之内我就能闻到你的味道,每次你抱着我的时候,我都得用尽全力才能不马上就撕光你的衣服。这还只是味道而已,你的信息素比这还可怕。 “十七岁那年我开始有这种想法,最严重的时候我差点强姦你,只是我最后逃跑了没下手而已。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十二岁,你刚开始散发的、那点微弱的信息素就能让我发疯。”蒋向仪逼近他一点,唿出的气息几乎能烫伤人,“身体本能太可悲了,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但我根本捨不得动你。” “我跑到远远的地方去,接受训练,每年放假的时候看你几次,看看我的训练成果究竟如何了。你不能接近我,你和我共处的时间只要多一点点,我就会开始暴露。” “最近一年我终于能控制自己了,不然这次意外我根本不可能回来。”他道,“你不该这么招惹我的。” 米南根本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被他的信息素压得唿吸急促,眼角染上红霞,手指无力地屈伸。 蒋向仪凝视着他的脸,说:“你懂吗?我现在就想把你干死在这里。” 第11章 米南徒劳地向后挪动了一下,胳膊撑在沙发上都被磨红了。蒋向仪的信息素不容拒绝地包裹住他,他跟要哭了一样喊:“向仪哥哥……” alpha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裤子,开口:“嗯?” “肚子里还有宝宝……”他求饶一样地说,“不可以的。” 第7页 “现在知道该怕了?”蒋向仪冷哼一声,手捞住他的腰,强行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沙发上。米南的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染上了浅浅的红色,从白嫩的肌肤里透出来,格外诱人犯罪。 他发着抖,感觉到那具身体从背后覆了上来,炽热粗长的东西顶上自己的臀瓣。“我记得某个小混蛋今天早上还跟我说再也不敢了,”那个声音阴沉又沙哑,湿润硕大的前端顺着夹紧的臀缝插进去,缓缓下滑,触到那已经被信息素感染得软了一点的洞口,“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 那个东西好像随时就会粗暴地顶进来,犹如那天晚上一样。它会把他整个人都刺穿,像最冷酷的兇器一样折磨他,让他痛苦得哭泣。 前一天他错估了蒋向仪的身体状况,今天又根据昨天的情况,错估了蒋向仪对自己的感情和自控力。米南又一次觉得有点后悔了,吸着鼻子啜泣起来,泪水飞快聚集,屁股被抽了一巴掌,没忍住又叫的更委屈:“你,你都要上我了,不能还打我吧……” 蒋向仪清晰地磨了两下牙齿,那根巨物出乎意料地继续下移,顶到了他的腿根。米南身体酸软,大掌再次扬起,在他屁股上扇了一下:“腿给我夹紧。” 清脆的声音让他耳朵都红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服从了蒋向仪的指令。属于强大alpha的阳物温度高到似乎能灼伤他的皮肤,顶端渗出的粘液染湿他的腿根,柱身强硬顶进腿缝间,开始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夹紧的地方模拟性爱的姿势抽插。对方的吐息完完整整地落在他耳边,伴着那高速的进出起起伏伏,逐渐带的他也有种两人正在做爱的错觉。 米南喉间溢出欲泣的呻吟声,那个地方也本能地变软了,又汨汨清液分泌,一两滴流淌而出流到他们交合的地方。他刚清洗过的身子再次冒出了汗,全身都蒸着热意,还有酸甜的味道慢慢溢出。 “收起你的信息素,不准让它散出来,”蒋向仪在挺动的间隙中咬牙切齿地提醒他,“你这个小混蛋也给我试试忍耐的滋味。” 米南只能哭唧唧地照做,绵软无力的手寻到蒋向仪的手,只触了一下马上被反按住。他的后背与那强健的胸膛相贴着,两颗心脏隔着皮肉,似乎连跳动的频率都变成了一样的。 蒋向仪折腾了他整整半个小时,最后掐着他的腰,将一大股精液射在那个翕动着的小穴入口。米南再再怎么说也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刚成年的孩子,被翻过身来的时候羞得掉眼泪,整张小脸都是湿的,也不说话只是泪眼朦胧看着他。蒋向仪抱着他进浴室给他放了一缸热水,把他泡在里面,米南泡着泡着就闭上眼睛,好像累得睡着了。 alpha将他捞出来,他就得逞了,依赖似的轻轻揽住对方的脖子,小脑袋凑过去很柔顺地说:“不过向仪哥哥,还好你喜欢我……” 蒋向仪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就这样被击破了,臭着脸不吭声。 米南又道:“其实只要你喜欢我,被你弄死在床上我也是愿意的。” 他这个马后炮打得很是顺心,蒋向仪就当没听过他那句“不可以”,抱着他到床上擦干净,把他塞进被子里。米南光熘熘的,从被子里露出眼睛,说:“一起睡好不好?我有点冷。” 蒋向仪终于嘆了口气:“你放过我把,我可不想半夜梦游就把你操了。”他俯下身去,威胁一样捏了捏米南的脸,“明天就跟我安安全全地回去,再跟我耍花样,我就不喜欢你了,听见没有?” 米南调皮地笑了笑,对他说晚安。等他出去后,米南望着门,抱着另一个枕头,笑着滚两下,最后笑容消失咬着手指想: 向仪哥哥那番话是真的,但是隐瞒了什么,有漏洞。 曾经是他还年幼,向仪哥哥无法控制自己,不敢接近他可以理解。 但向仪哥哥最近一年能控制好了,自己也十八岁了,出了那意外的一夜后,他甚至还怀了孕。两个人之间没有了年龄的禁忌,没有了控制力的顾虑,本应全无隔阂了,为什么他这次来找自己,态度仍是闪躲的呢? ——还有别的,让他疏远自己的理由。 第12章 米南随着蒋向仪回了家。这次不比上一次的偷跑,他可以大大方方直接坐飞机,舒服得多。只是在飞机座椅上坐着睡觉还是不怎么习惯,他撒着娇,很自然地就坐到蒋向仪身上去了。 下飞机后,蒋家的司机候在机场接人。米南懒洋洋走到车上后,等到了家,脚干脆就没沾地,司机拿行李,蒋向仪抱他,他搂着alpha的脖子笑嘻嘻地蹭,全然一副热恋中的模样。 两个孩子已经许久没这么亲近过,现在这个相处模式,明显就是已经和好了。米家父母看得欣慰,蒋向仪的爸爸也温柔地弯了眼。 米南表情有些羞涩,开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我有了向仪哥哥的孩子啦。” 这句话一出,两家马上兵荒马乱。米家父母把手上水果都摔掉了,来不及责怪他竟然怀着孩子就敢偷跑,抓着他进房间上上下下地检查。蒋爸爸也把蒋向仪抓到一边,不可思议地询问他。 他们马上定了医院的全身检查,蒋向仪出差在外的另一个父亲都立刻定了机票回来。 米南很是听话,多穿了一件衣服,父母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只是在必要的地方会加点情节修改。蒋爸爸是个温柔体贴的omega,让家里的厨娘炖了一大锅苦的要命的补品,当晚就送过来。 米南一脸乖巧,全盘接受。 最后他拉着蒋向仪说要二人相处一下,马上皱着脸诉苦:“向仪哥哥,我要吃糖!” 蒋向仪掏出一颗奶糖,拨开塞进他嘴里。 米南用牙齿咬着它,艷红的小舌头舔了舔。蒋向仪戳他的额头:“少勾引我。” 小心思被戳破,他无辜地眨眼:“我没有呀。”把奶糖咬进嘴里,他鼓着腮帮子嚼了两口,突然含含煳煳地笑了起来,“向仪哥哥,你身上还是会带糖啊。” 蒋向仪扭开头,只说:“刚才看到客厅有,顺手就拿了。” 米南从小吃药吃到大,多苦的东西都进过嘴,小时候经常一边吃药一边哭。蒋向仪兜里永远都放着几颗糖,两个人见面,他先跟对暗号一样餵对方一颗。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习惯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米南软绵绵依过去,手像小蛇一样往他的衣兜爬。蒋向仪勐地捉住他的手,他眨眨眼,踮起脚舔舔蒋向仪的下巴。 晚上两个人理所当然地一起睡,而且是在蒋向仪的房间。米南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掰着手指细数自己最近的事情,“好想你”之类的话说个不停。alpha只是低沉地应声,怀抱温暖得令人昏昏欲睡。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蒋向仪已经起床了,自己的手机在床边叫个不停。 是郎景的来电。他接起来,缩在被子里和朋友说悄悄话。 他们预定下午去医院,中午的时候郎景就来拜访。米家父母都和他很熟,一边埋怨他竟然陪着小南胡闹,一边招唿他进门。米南听见动静跑下来,和他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熟练地拉着他上楼。 第8页 蒋向仪走得慢些,到楼梯口时正好和他们撞上。郎景正把背上的包摘下来,挂到米南身上,表情平淡地教训他:“你老丢三落四的,上次住我家还忘把这几件衣服带走了。” 米南吐吐舌头,咯咯笑着拿胳膊顶他:“别再人前揭我短啦。” 蒋向仪和郎景对上眼神,两个人互相致意般点了点头。蒋向仪神色没什么变化,揉了一把米南的头髮,道:“我回家拿几个东西。” “早点过来哦。”米南仰着小脸对他笑。 两个人回到了房间,米南把那个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自己之前缺少的几个小配件,对着檯灯仔细瞧了瞧,开心地欢唿一声。 郎景却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你的alpha真可怕。” 米南歪歪头,眼神一下子有些期待:“嗯?” “他的信息素控制能力很吓人,你是不是根本感觉不到?”朗景道,“他完全收敛住,只对着我散发了。那一瞬间他就好像……马上要把我从你身边扔出去一样。” 第13章 郎景是个有点特别的beta,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准确地识别那代表着什么,自己却丝毫不被影响。 蒋向仪会为了自己吃醋,这件意料之内的事让米南十分振奋。 在接下来这段日子里他安分了许多。他去接受了全身检查,胎儿大概有两个月,成长状态良好,他的身体状态也在慢慢自我调节,向最适合声誉的方向改善。蒋向仪看到这个体检报告时松了口气,两家长辈也都很是欣喜。 温柔地omega叔叔面对米南还会喊他“宝宝”,左问宝宝怕不怕,右埋怨自己儿子太不小心了以后一定要体贴一些。要不是米南才十八岁,恐怕马上就会让他们去领证。 唯一比较尴尬的是上学的事。米南的志愿填了蒋向仪邻市的一所名校,申报的机械工程专业。米南在家里休养了一周后,学校那边就传来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的消息。 他们只能联繫校方,第一个学年先休学,明年米南再从大一上起。蒋家花了点钱,顺利地解决了这件事。 蒋向仪陪了米南大概一个月。omega最近被餵得胖了一点,原本消瘦的小脸现在有了点肉感,看起来娇贵又漂亮,脸色也不再总是那么苍白。他会调皮地笑着要蒋向仪陪他做这做那,给蒋向仪讲些自己学习的事情,自夸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才十八岁,却已经能独立制作一些精妙的小东西,图纸自己设计,组装和改善也亲自完成,只是复杂一些的程序需要郎景来编。蒋向仪从他这里讨了几个微型监控器,某一天突然给了他一把枪。 米南吓得向后一耸:“竟然是真货?!” 蒋向仪道:“旧型号的雷射枪了,没什么稀奇的。”他顿了顿,“你先前可以把监控器和麻醉枪改造成一体,要不要试试这个?” 米南来了兴趣,当天就撸袖子干活,有先前的麻醉枪基础,这次不过花了两天便完成。蒋向仪帮他把这个装在他的房间门口,他调侃:“下次你要是再敢对我图谋不轨,我就拿这个射你!” 蒋向仪威胁般捏他的鼻子:“平时不准开,误伤了自己怎么办?” “我才不会呢,”米南吐吐舌头,“你给我装这个做什么呀?” 他只应付道:“哪天都可能有意外,多这一道机关安全些。” 米南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他说啥信啥,表现上嘻嘻哈哈和他开玩笑,内心的疑虑也更深了。 身体素质强的非常人可比,能够将信息素控制到收放自如的程度,又能够搞来一把枪,甚至还特地让自己改造后装上……向仪哥哥在做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甚至现在的处境也不一定乐观。 这件事情涉及到的肯定不止是感情问题了向仪哥哥不一定会像先前一般被他逼出话来。 米南安安静静把所有猜测憋在心里,等待合适的时机——毕竟不想这件事,他和蒋向仪的日常相处还是非常愉快的。 蒋向仪会帮他处理一些自己没力气磨得更标准的零件,他也会躺在对方温暖得怀里拼装手里的小东西,在逐步的日常相处中,他们疏远了那么多年的关系,又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来,他有一次装着说梦话缠着蒋向仪表白,对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在床上闹着玩,好一会儿了才放松下来,声音变得异常的温柔。 他说:“我也爱你。” 米南觉得自己可能再等等也不急。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一个月。蒋家长辈越发重视这件事,不仅专门请了营养师和家庭医生,甚至僱佣了几位保镖,好像生怕有什么意外伤到了他。 蒋向仪学校那边的研究遇到了状况,不得不回去一趟,大概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米南好不容易与他重新修好,对这次离别特别捨不得,每天自己也待在家里没事干,一有时间就给蒋向仪发视频邀请过去骚扰。 某次蒋向仪累了一天回到宿舍,米南的联繫小窗口就抖动了起来。他一接通,马上就把手上的杯子给摔了。 米南黑髮蓬蓬松松的,皮肤雪白,目光辗转流光,戴着一个毛茸茸猫耳,上半身光裸着,嘴巴俏皮地弯起来。他趴在床上,两只光洁小腿翘起在空中交叉晃动。他的手上也戴了个小猫爪,蜷道脸前点了点,纯洁又挑逗地喊:“喵……” 蒋向仪的唿吸马上就不稳了:“你这个小混蛋……” “向仪哥哥啊,”米南舔舔嘴唇,勾引地一笑,“小混蛋等着你回来料理呢。” 第14章 米南就仗着蒋向仪现在在学校教训不了自己才敢如此放肆,甚至还对着摄像头又摆了两个撩人的姿势。 蒋向仪直接把视频通话转为语音,阴森森地说:“你给我等着。” “等着呢等着呢,”他撒娇,“我好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蒋向仪去了五天了,因为情况有些复杂,可能待的时间要超过一个星期。米南想要问他们的研究内容,偏偏他的嘴巴很紧,左绕右绕,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米南只好又干巴巴等了几天,闲得快要发霉,把郎景叫到家里来。他打算把监控器拆下来重新改装一遍,然而一打开抽屉,发现原有的遥控按钮旁又多了一个遥控器。 他眨了眨眼睛,和郎景一起把自己家巡了一遍,在每个地方都敲敲,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先前不注意,现在仔细一检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家已经被安上了一整套完备的攻击防御系统。 这是一套新型设备,属于市面上的稀有货,有自动模式也可以联网,隐蔽性是行业之首。 郎景盯着他手里的遥控器:“你的alpha装的?” “只有他了。”米南回了一声。 联想起蒋向仪之前种种行为,米南也不觉得奇怪了。他只是打量着隐藏在各处的各种机关,沉思了片刻,将它们与郎景的电脑联上网。 第9页 电脑上一下子就显示出来,这个设备从他的家门口开始,遍布到每一个房间的窗户甚至是地毯。蒋家和米家人以及三个保镖的各项外形资料已经录入,一旦开启,系统将会攻击除这之外的所有闯入者。 郎景对着屏幕,沉默了一下:“他是不是以为上次恐吓过我之后,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这点米南有些心虚,讨好地对他笑了笑,转移话题催他把自己的也录入进去。郎景手指动的飞快,传着图和资料,好一会儿突然后知后觉地说:“我还偏要来。” 米南笑得在床上打了两下滚,竖大拇指支持他。 郎景看他:“你们这样不要紧吗?要不要查一下他的身份?” “不用了不用了,”米南摆摆手,笑着道,“这个问题的话,我大概目前还不方便知道……等他回来,我再自己问他。” 向仪哥哥会瞒着他帮他安装这个东西,证明可能有一些潜在的危险——但这个危险程度也不重,或者不确定。如果确实是十万火急的威胁,他不可能现在还瞒着自己。 昨晚他们通过电话,蒋向仪三天后回来。米南一边往房间各种角落塞自己先前准备的东西,连信息素仿制分泌器都偷偷放到顶灯的灯罩里,一边想:只剩三天时间了,他警惕一点就好,其他的等向仪哥哥回来了再处理也不迟。 米南说是不紧张,但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好奇和焦躁。他把两个遥控器都藏在自己身上,以便有什么状况能够马上反应过来。好在三天过去了,还真的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蒋向仪的准备大概只是一种操心过度的预防。 蒋向仪回来前一天晚上,米南开开心心地和他煲了一小时电话,到最后都要唱歌给她听了,他才啼笑皆非地说:“明天我下午五点左右就到家了。你早点睡,现在说完的话,回去后就没的说了。” 米南其实很想去车站接他,但父母现在恨不得把他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就怕这个小祖宗一不小心在外面磕了碰了,有一点伤两家人都会心疼死。他只好乖乖在家里等着,拿着手机看时间。 还差三小时,两小时,一小时……结果超过了时间半小时,他在家里每个角落走来走去,窗户远望阳台也远望,蒋向仪还是没有出现。他回到房间里,闷闷坐在床上,对着手机望眼欲穿,打电话也没人接。 这时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窗户的玻璃。米南听到意外声响吓得勐一扭头,惊恐地盯着窗户,一个青年正攀援在外面,满面焦急。 米南马上握紧遥控器,谨慎地盯着他:“你是谁?” 青年喊道:“我是向仪的朋友,快开窗,他遇到了危险!” 米南冷静道:“我不信,你拿出点证明……不许进我的房间,不然你马上就会死。” 青年艰难地掏出手机贴在窗户上,屏幕上是一张蒋向仪正在被其他人围攻的照片。米南瞪大眼睛,那件衣服确实是蒋向仪今天穿的。 青年抿了抿唇,道:“他遇到了危险,上头指示我先带你离开到安全的地方,详细情况我路上跟你说。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米南仍有犹豫,逼问他:“你到底是谁?” 青年僵了一下,嘆口气,道:“你知道我的……我叫袁辛,是向仪的前搭档。” 第15章 袁辛他调查过,只有名字和模煳的照片以及几列字,知道真人长什么样还是第一回 。米南愣了一下,反而退的更后了:“你是我情敌,我不信你。” 他左手捏紧遥控,右手还藏着麻醉针,眼里满满的都是怀疑。窗外的青年颤抖了两下,额上冒出冷汗,好似是同一个姿势吊在外面太久了有些支撑不住。 “你叫米南对吧?”他加快语速道,“向仪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围堵,他没做好这个准备所以被擒了。对方有大概二十个人,现在正带着他往你家这里赶来。你马上让你的父母离开,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证件,或者你可以提出要求让我证明自己。”袁辛吃力地拿出一张证件,“我是国安三局下属201队研究院……曾经和蒋向仪是搭档,但现在不是了。” 米南有些踌躇。他死死盯着窗外的人,逐步后退,许久才道:“我需要你证明你对我没有威胁。” “你想怎么做?” 米南找出一支轻度麻醉剂,道:“你把窗户打开,注射麻醉剂。” 袁辛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点头:“那你快一些,没时间了。” 它不会使人失去知觉,只是会四肢无力无法灵活运动而已。袁辛注射完后米南才松了口气,允许他进来,道:“你说要怎么做?” “对方到这边大概还有七分钟,在这期间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对方扑空后还会接着查你的行动记录,所以我们需要不停换地点。”袁辛抓紧说明:“具体我会指示你……” 米南根本不用他指示,已经站了起来飞奔出房间,趴在栏杆上大声对楼下的爸妈撒娇说晚上想吃葡萄,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帮自己买。 妈妈打量他一眼:“我一个人去卖不就好了?” 米南皱了皱眉鼻子,扮了个鬼脸:“你们一起去嘛,给我和向仪哥哥留个二人世界,快点快点!” 爸妈哈哈大笑,被他推着开车出了门。蒋家两个叔叔之前就一起走了,现在也不用担心。米南马上又找到两个保镖,要他们藏到隐蔽一点点额地方去,做完这些后才奔回房间,把假证件什么的都找出来。 袁辛艰难地从地上站起。米南两分钟前就趁着空隙叫了车,一秒钟也不耽搁,直接揪着他往楼下跑,道门口的时候正好也坐上车,笑嘻嘻地拜託四级往五条街外的地方开。 至此米南才松了一口气,放开袁辛的衣服,嫌弃地往另一边坐了坐。 他始终没有放松警觉,一边打量着这个所谓的和自己信息素很像的青年,一边按动远程遥控器,把家里的防御系统全部打开,再拿出手机,发简讯给郎景。 郎景回了他六个点,两分钟后,监控画面被实时同步到了他手机上。 袁辛看不到他手机上的东西,以为他是在试图求救,开口道:“你现在不要慌,也不要打电话给向仪,会打草惊蛇……” “我知道,你不用说,”米南蹙眉道,“五分钟后下车,先找个咖啡厅坐下来。” 他正在和郎景通消息。对着袁辛的时候不能露怯,在简讯里其实他紧张得要死。 “我这边手机屏幕不够大看不清,你帮我盯着!这个系统能手动操作对不对?如果有人闯进去,先帮我确认一下我向仪哥哥在不在里面,不要攻击。等他们发现我不在了之后再开系统!” “系统能不能阻断房子这边的电波???我怕有人还没进去就被通知了!” 第10页 “可以就好可以就好呜呜呜我吓死了!” “不能去你那边,咱们至少得有一个是安全的,不然我向仪哥哥咋办啊……等等,画面上是不是有人了!” 米南一下子瞪大眼睛,把那个屏幕放大看。一个身着黑色t恤的男人敲了敲他家的门,又试着去捏把手,突然之间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把门撬开。男人向后使眼色,自己打头往里走,手上拿着个变声器一样的东西,大声说道:“我回来了。” 是蒋向仪的声音。米南顿时感觉跟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似的,咬咬牙,让郎景给自己连上音响设备。 “你晚了这么久,我不要见你了。”米南的语气很是任性,“我在家里躲起来了,惩罚你自己找到我!” 其他人也谨慎地摸进来,极有默契地各朝着屏幕上梭巡,终于在最后进门的人中发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蒋向仪看似无恙,但头始终低垂着,头髮遮住看不清脸。他的手被钳制在背后,似乎铐着手铐,腿脚无力,全由抓着他的人搀扶,仔细一看,衣服上还有些灰尘与不显眼的血迹。 这个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米南气的牙痒,又不得不按捺住耐心,静候他们所有人分开,还得装作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地说:“向仪哥哥,三分钟找不到我的话,以后你的私房钱我就没收了!” 他敛好唿吸,在二十多人分城四人五人的小组一齐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马上让郎景开启了自动攻击系统。一时间数道雷射并闪,对方毫无防备勉强躲过后,另一边的麻醉针也纷纷射出来,不过几秒钟便跪了好几个。 米南忽然意识到,他们带蒋向仪进的是自己的房间。他动作停了一下,咬紧牙,死马当活马医,打开了房间内的信息素仿制分泌器。 对方刚要带着人退出房间,方才还昏迷着的蒋向仪便突然睁开眼睛。他迷迷煳煳低吼了一声,眼睛立刻变成血红,肌肉暴鼓,勐地一脚把押着自己的人踹到墙上去。 第16章 因为害怕不起效果,米南将分泌器的功率开到了最大,这也导致闻到信息素的蒋向仪一瞬间就醒来发了狂。其他人对信息素也有反应,但都不如他强烈,他就像只野兽一样,动作粗野又狂躁,不过两秒钟紧紧凭脚就踹到了三个人,将一个人踩在脚下碾断了对方的肋骨。 蒋向仪重重喘着气,眼中毫无理智,觉得手铐太过碍事,狠狠地瞪着它视图挣开。押解他的队伍里尚有两个人没倒下,飞快退出房间,注意躲着机关,对着蒋向仪举起枪。 米南险些脱口而出“小心”,蒋向仪便阴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他的手臂肌肉鼓胀到极限,咬紧牙关大吼一声,两只手勐地向外扩去,原本坚固的手铐竟硬生生被绷断。对方果断开枪,蒋向仪灵活地躲开,又抓起桌上的笔,一掷扎进一人的眼睛,以雷霆之势向门外冲去,在余下的最后一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夺了他的枪,毫不犹豫爆了他的头。 米南把音量调得很小,手机传出微弱却悽厉的嚎叫声。袁辛震惊地看过来,米南道:“你放心,我有数……啊师傅,在这里停下就可以了!袁辛,快点,我要进去仔细看比赛啦!” 他插上耳机捧着手机,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屏幕,直直往咖啡店里走。袁辛只能护着他,一边还要留意周围有没有其他的可疑人物。 米南要了楼上的包厢,抓着手机往上跑的时候因为不看路还差点摔倒,袁辛扶住他,他回头一笑:“谢谢。” 袁辛:“你家发生了什么……” “向仪哥哥在我家安了监控防御设备,我朋友帮我操控,等那些人差不多进了我家就开始攻击了。”米南犹豫了一下,道:“向仪哥哥被带进来时是昏迷的,我……我用信息素让他醒过来了。” 枪声不绝于耳,蒋向仪躲在沙发背后滚了一圈,探出头抬手又毙了两个。他满面赤红,嘴唇已经咬出血了,整个人亢奋癫狂到了一定极限,所有青筋都绷起,甚至动作快得不似人类所为。 配合着家中防御系统,不过短短四分钟,他已经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收拾了个干净,鲜红的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米南姑且松一口气,把手机递给袁辛自己转过身,突然难受地掐住脖子干呕起来。 他小脸苍白,手指颤抖,在过去十八年里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画面,在极度紧张过去后才想起来噁心。袁辛赶紧过来拍拍他,他只是椅子后挪一步,摆手努力说:“快看看向仪哥哥……” 蒋向仪被方才那芬芳的信息素激得不停兴奋,又失去了要斗的目标,犹如困兽一般抓着枪连发好几下。他又来回踱着步,拼命控制自己,手用力去抓沙发背,结果一个不注意将那个地方捏的粉碎。隔着电脑屏幕,袁辛好像都能闻到他爆棚的信息素。 他心里苦涩片刻,道:“他应该暂时没危险了。”顿了顿,又道,“但他发情成这个模样,万一出了门可能会出意外……” 米南“啊”了一声,马上直起身来,刚坐下不到一分钟马上又要赶回。袁辛拉住他:“普通的omega应付不了他的,别去!” 米南怀疑地看他一眼:“难道你能?” 这个问题太多尖锐,袁辛尴尬了一下,苦笑着摇头。 他的神色有些失落,又强行笑着说:“不瞒你,我虽然是他的搭档,但在其他队伍的ao组队大多发生了关系的情况下,只有他从来没对我有过兴趣,哪怕我发情了他也只是把我送回去打抑制剂。那天晚上之后我觉得难为情,躲了他几天,没想到他以为自己和我发生了关系……”他垂下眼帘,“出于私心,我没有否认。” 米南脸色不太好看,他可不是什么宽容的人,不可能听着情敌在自己面前讲和自己alpha的暧昧过往。但这段时间的事始终梗在他心里,他攥了攥拳头,问:“那他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袁辛的面色变得更加难堪,蠕动着嘴唇说:“我希望能和他像其他队伍一样做一次真正的结合,对默契度有力,但他拒绝了我——我自暴自弃,把真相说出来了。” 米南这才面色稍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袁辛虚弱地笑了笑:“你代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吧。” “你可以自己……” “从那之后他一直不肯见我。这次也是我偷偷尾随他,想找个机会和他道歉,没想到正好碰上他被人围攻。”袁辛道。“见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先前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根本不值一提……人还是要学会认清现实的,我不打算再见他了。” 米南沉默了两秒,向袁辛点点头。他把自己袖子抽出来,袁辛道:“但你现在不要去,他亢奋状态下闻到你的味道只会更危险。何况你的身体比普通omega还要弱……” “我自己有办法的,”米南笃定地说,“我是他的omega,只有我能对付他。” 第11页 第17章 米南再次联通了音响,对着蒋向仪喊:“向仪哥哥!” 蒋向仪视线立刻锁定发生来源,眼神赤裸灼热得令人害怕。 米南接着道:“我现在回去,你不要离开我家,听到了吗?” alpha吼了一声:“滚!”他瞬间向发声源开了一枪,机器马上报废。米南跺了跺脚,先是打电话通知父母不要回家,接着让郎景帮他控制住蒋向仪不让他出门,自己飞奔下楼就要回去。 然而刚跑到楼下他就又跑上来,气喘吁吁揪住袁辛和自己一起走。他们这次选了恰好空着的自动计程车,米南一坐下来就抓住他问:“你们既然是搭档,肯定有什么只有alpha和omega配合才能做到的事,快,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控制信息素的办法!” 袁辛却为难地摇了摇头:“omega的信息素可以使alpha变得更为亢奋,能力增强——相反也可以做到,但是因为违背了伦理,所以更难。他可以说是信息素人形兵器,在我们这一届中是最强的,因为我与他没有结合过,所以让他冷静的方法我一次也没有成功过。你没有学过,更不可能。” 米南:“你不告诉我的话怎么知道可不可能?” 袁辛反问:“你能抵抗住他的信息素并诱导他吗?” 米南立时语塞,他每次一杯蒋向仪的信息素压住,马上就窝囊得只知道哭着求饶了,哪里还有什么抵抗和诱导的可能。这条路行不通他马上放弃,摸了摸口袋里的重度麻醉针。 他很快赶回家,站在门前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从监控里查看情况,蒋向仪正在二楼客厅,为了不让自己出门正在用力地砸屋内的东西。 袁辛去找了保镖,保持警戒,郎景哪边的监控也按他要求的关掉了…… ——他还不想被围观做那种事啊。 米南深吸一口气,收起信息素拿钥匙打开了门,飞快地往里面跑。 他走了不到两步,蒋向仪就从二楼栏杆边一翻身跳了下来,地板被他冲击得一声巨响。米南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alpha便以他想像不到的速度将他按倒在地上,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 “我让你滚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蒋向仪沖他吼出声,暴风雨般的信息素向他倾斜淹没。米南颤慄着,身体一瞬间就有了反应,软下来使不上劲开始发热。蒋向仪将他按在地毯上,毫不留情直接撕开他的衣服裤子,数秒就将他剥得精光,粗糙的大掌从他的胸膛急躁地抚摸而下,到肚子时米南喊了一声:“还有孩子!” 已经过了三个月,米南可以进行一点性行为,但太粗暴的还是不行。蒋向仪一拳捶在他耳侧的地板上,石板裂开一个缝隙,米南看他还有一点点神志,抱着他求饶:“温柔一点……去我房间好不好?” 蒋向仪大口唿吸,面上衣服拳头上全都沾着血,僵硬地抱起人从楼梯跃了几步飞速到了米南的房间。他们经过楼上的尸体,米南不忍地偏过头,把脸埋在蒋向仪怀里,不敢多看。 门“嗙”的一声被摔上,蒋向仪将他丢上床。由于本能,米南也开始唿吸急促,身体主动适应并调整了状态,后面某个令人害羞的地方开始主动分泌粘液。alpha随意插入一根手指,那里就已经软的不行,湿湿热热地咬住迎接。 米南发出欲泣的喘息声,扩张的动作很是敷衍急躁,有些疼痛,又带着本能的细细快感。他向后瑟缩,头压在枕下,在蒋向仪脱下裤子已经准备将那根巨大物事挺入的时候连忙求饶:“让我反过来,跪趴着……” 蒋向仪一言不发把他翻了个身,掰开他的臀插了进去。硕大的东西顶入甬道产生勐烈的摩擦感,不适的剧烈刺痛和与alpha结合的一点满足感快感顷刻间沖昏他的头脑,但对方没有给他半点休息的时间,立刻就掐着他的细腰挺动腰胯冲刺,米南险些跪不住瘫软下来,要开口说话,出口的却只是泣不成声的呻吟,像只大型娃娃一样任蒋向仪发泄。 他牙齿都将嘴唇咬破了,信息素无法自制地泄出,使得蒋向仪更加激动。他们的身体都在发烫,米南努力集中精神,视图从这又迅又勐的动作中给自己一点空隙。 只要一点,一点点……枕头前面有机关,按下去就会射出麻醉针……向仪哥哥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躲不开的! 身为omega的天生弱势令他麻痹又挣扎,米南被强烈疯狂的信息素包裹着,被从信息素中传来的汹涌占有欲与其他情感淹的有点恍惚。蒋向仪被他的信息素所引诱,至今为止所有压抑着的东西都爆发了出来,像惊涛骇浪铺天盖地,毫无保留地通过交合传达给他。所有的隐忍被打碎,一切的妄想在这一刻伴随着最后一点控制力被施加在他身上,他的手指跟挣扎一样向前爬,刚用仅剩的力气扒开枕头边缘,蒋向仪就低下头来。 灼热的气息逼近他的脖颈,存在于那里的腺体开始发痒。米南抽紧一口气,“等”字刚脱口,蒋向仪就狠狠咬住他的腺体,牙齿刺破表面,狂热的信息素在这个时刻争先恐后挤进那个小小的腺体,将他的信息素全部击溃占有。 最初的疼痛让米南近乎惨叫了一声,左腿前蹬好似想逃离,但身体却被蒋向仪牢牢控制着无可动弹。他抓紧被单,声音支离破碎,左手被蒋向仪抓住紧紧交握,信息素仍在一刻不停地对他做下标记。米南哭叫了起来,右手仍不死心地蜿蜒着向前爬,脑子内被攻击得一片眩晕了连目的都想不起来,被人彻底占有的快感也开始侵占他。他头抵在枕头上无力地摇着,身体软得如同一滩凝固起了的水,只要再用力一捏马上便会完全崩溃,黑髮好似都被汗染湿了折射出诱人的光泽。他的喘息带上情色的气息,完成了标记,后劲伴随着蒋向仪的抽插与抚慰让他迷离啜泣。 但身体的负担也马上开始重了起来,alpha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像一只原始野蛮的野兽 ,只想将自己的雌兽干死在身下,他冲刺贯穿着,失去了理智不断低喃米南的名字,舔那覆着薄汗的光洁后背,甚至用舌头去钻捣那敏感脆弱的腺体。 向仪哥哥,向仪……不行…… 米南左手抓紧蒋向仪的手,痉挛着接受者冲击,莹白如玉的皮肤浮着浅红的霞色。他的膝盖支撑不住跪趴的动作滑下来,眼中满是泪水,右手终于摸到隐藏的开关,用尽所有力气按了下去。 两秒后,蒋向仪的动作勐地停住了。 第18章 蒋向仪已经承受过两次他的麻醉针,这次还在狂热的发情中,恐怕麻醉的效果不会那么好……米南想再按一下,但手指还未再碰到,便被他从背后抓住。 alpha的唿吸重的令他心惊,那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抓着他,险些要捏碎他的骨头。米南夸张地哀叫出来,蒋向仪挣扎着松开,吼道:“快点,再射一针!” 米南这次一刻也不敢停了,又按了一次。蒋向仪身体一僵 ,彻底软倒下来,米南被压得差点缓不过气。 第12页 蒋向仪的性器还硬在他体内,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好在还未道高潮点没有成结。米南吃力地往前爬,整整花了十来分钟才勉强让它脱出自己的身体。他急促地喘着气,全身都在发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努力翻了个身,和昏迷的蒋向仪面面相对。 他的房间门口还有一个尸体,门口和墙上有着飞溅开的血,空气里信息素、情慾与血腥味交织。米南所在这个安全的小床上,伸出手臂抱住自己的alpha,端详他疲惫隐忍的脸,心疼地轻轻凑上去,落下一个吻。 米南把自己的房间门锁上,通知保镖和袁辛进来收拾残局,等自己力气稍微恢復了一点才爬起来,给自己和蒋向仪换上新的干净衣服。父母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袁辛联繫人清理走了,但屋内还是一片狼藉。 他们都到蒋家暂住,房子由袁辛带来的人负责收尾。 米南当晚就发起了烧,和蒋向仪一起呗送到医院。蒋向仪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米南还躺在他隔壁床上脸色苍白地打着点滴,昏迷了又一天才清醒。他的身体负担太大,但好在当时停止得及时,肚子里的宝宝没事。 蒋向仪懊悔至极,米南顺势利用这个懊悔,一脸虚弱地询问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蒋向仪最开始还是不太愿意开口,米南难受得咳嗽,泪眼汪汪地看他,他便毫无办法地一一说清了。 十七岁那年,他转学到外面,本是单纯为了锻鍊自己的控制能力,没想到一年多后因为身体素质出众被选中,被邀请进入特别秘密部队。对于十八岁的alpha少年来说,为国家效力也是光荣而富有吸引力的,他不过思考了一个晚上,便义无反顾地同意了。 接受更精密训练的同时,他也被告知了未来工作的危险性。自己随时有殒命的可能,在最坏的情况下,也有可能牵连自己的家人爱人。 父亲身边永远有人保护着,但米南不一样。米南永远脆弱的像一个洋娃娃,精巧可爱,但稍微碰一下就会发烧生病。 父亲救下他是为了让他做自己的omega,但他还那么小,十三岁,都懂些什么呢?蒋向仪想,自己既然已经成年了,也该有是非分明能力——永远把米南绑在自己身边,他可以,他也有这个资格——但他不想。 蒋向仪从此开始疏远米南,眼看着他执拗地靠近自己,却始终被挡在自己画好的界限外。米南失落的时候,呀并不是不心疼,看着米南身边有了别的亲近的“朋友”,他也会感受到嫉妒和愤怒。 但他都锻鍊了这么多年,他可以忍住。 若非那个意外的夜晚,他只会永远都所在给自己画好的界限内,永远不跨出一步。 “最近教授在研究新型信息素药品,有一伙黑市团体盯上。像前天那样的事故,以后也可能发生,而我没法保证每次都能让你安全脱险。”蒋向仪垂着眼睫,“如果后悔的话快点告诉我吧,不要嫌丢脸。” 米南刚才就握着他的手听,每听一段就抓紧一下,磨得他痒痒的。这句话一出,米南“哼”了一声,不满地爬过来戳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没有。” “你就有!”米南的脚跺着床板,“不就是为国家做事……我虽然没这个志向,但我真的要做的话绝对不会怂的!” 蒋向仪无奈地嘆气,当他是小孩子任性,摸他的头髮敷衍应付他,餵他喝粥。米南转移话题,和他说了说袁辛的事,最后用了大篇幅来描述自己那天的聪明机智,一脸得意等着人夸,没想到蒋向仪却只是再次沉下脸。 他在想什么,不用思考就能明白。米南一张笑脸还白的跟纸一样,却只是笑嘻嘻地沖他勾勾手指。 “向仪哥哥,”他调侃道,“那种时候被突然中止,对你的性功能应该没有什么后遗症吧?” 蒋向仪板着脸:“不知道,反正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哦——这么有决心?” 蒋向仪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再伤到你,我宁愿去做化学阉割。” 米南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惊讶地嘴巴都长大了,下一刻瞬间变脸,开始哭天抢地:“不行,我不同意!”他抓着蒋向仪的衣服开始对着胸膛捶,“你这样要我们孤儿寡o怎么活?!我以后真到发情期了找谁结合!人家都是甜甜蜜蜜快乐的要死的结合,就我两次都那么疼,你还没有让我享受过,你下面那根东西要为我留着!!”他躺回床上打滚,摇的病床咯吱咯吱响,“你不答应我吗?你还不答应我??呜呜呜我好惨啊!向仪哥哥你好过分,你不能这么对我!!” 蒋向仪被他闹得脸色绷不住了,怕他再滚得话手上的针头会被扯断,连忙按住他。米南不动了,委屈巴巴噘着嘴,蒋向仪没办法:“行了祖宗,怕了你了。” 米南这才喜笑颜开,对着自己的脸颊指指,“那亲我一下。” 蒋向仪毫无浪漫细胞,真的只是亲一下就离开了。米南用没扎针的手揽住他脖子,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主动往他嘴唇上贴。他像小猫一样和蒋向仪接吻,又舔又咬,身上淡淡的柠檬气息清新可爱。 “向仪哥哥,”一吻终了,他甜腻腻地说,“我好喜欢你哦。” 蒋向仪凝视着米南。这个傢伙从小糰子长道现在这么大,从乖巧软糯的孩子成长为狡黠美丽的少年,他曾经逃避过,也想过和米南一刀两断,但最终都没捨得,只是疏离地过了这么多年。 米南坚持不懈,把他的面具打破,重新把他的真面目扒出来,勇敢而大胆地给了他一个吻。 心里的城墙成片坍塌,把他的虚伪全部埋葬。他看到米南灵动的笑容,依赖的神情,以及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没变过的那颗悸动的心。 蒋向仪终于是放弃了,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笑容看起来与他曾经还是少年时一样,眉眼弯弯,有着淡淡的温柔和宠溺。 他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像在说什么秘密似的,轻轻道:“我也喜欢你。” 第19章 蒋向仪请了个长假,除了中间偶尔会离开一两个星期执行任务,其他时候都待在家里陪着米南。身体重新养好后,米南记吃不记打,慢慢又变得放肆了起来。 他的日子过得美滋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跑下楼教导蒋向仪帮自己做饭,吃完后出去散步运动。蒋家请来的营养师给他制定了计划表,从一日三餐道餐后小点以及该做的运动一应俱全——他的身体太弱,如果不好好锻鍊的话,生孩子的过程会变得很困难。 米南自己心宽,蒋向仪反而比他紧张,不像个丈夫,更像严厉教训孩子的父亲。吃的太少了的时候要监督他把饭吃完,玩电脑时间一长就忍无可忍挡到他和电脑中间,平日里动作幅度不准太大,不准乱碰这个那个小心磕磕碰碰。 到晚上该睡觉的时间,米南总在这个时候最积极,钻进被子后就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撒娇着说:“向仪哥哥陪我睡嘛。” 第13页 蒋向仪目不斜视,上了床,米南趴在他怀里就开始变着花样勾引他。抓着他的衣领与他接吻,像猫儿似的舔他的喉结下巴,软绵绵地蹭啊蹭,时不时小手还会不怀好意地向下摸。 蒋向仪忍耐力强,逼着眼睛把他按在怀里,由着他折腾到睡过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米南自己忍不住了。某天他走进房间的时候,米南就把自己脱得光熘熘的,裹着被子看着他散发信息素,赌气地说:“我发情了!” 蒋向仪后退一步:“你的生理课怎么学的?怀孕期间不会发情,快把信息素收起来!” “我不管,反正我发情了。”米南开始假哭抽泣,“呜呜呜,你王八蛋……你站着!要是敢踏出去一步,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蒋向仪拿他没办法,脸已经开始发红,隐忍着说:“南南乖,不要招惹我。” 米南心一横,信息素放得更厉害了。蒋向仪眼神狰狞起来,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又劝他两句,最后忍无可忍扑到床上,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打屁股。米南象徵性挣扎两下,讨好地对他笑。 蒋向仪咬着牙道:“这是你自找的!” 十来分钟后,房间内传来米南急促撩人的呻吟声,过了一会儿转成求饶,最后又变成哭着叫说“不要了。”他被干的哭哭啼啼的,翻来覆去地折腾,从脖颈到胸膛再到微微隆起一点的小肚子,原本洁白如雪的身体点缀上一点点的草莓印。 蒋向仪将他牢牢锁在怀中,报復一般干得他全身发抖,满是红潮,不停地哭着喊“哥哥”。两个人的身体缠绵纠葛,手也始终握在一起,浸湿了汗也绝不放开。 第二天米南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蒋向仪正黑着一张脸帮他擦拭狼狈的小脸。 米南乖乖躺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好像被快感冲击得粉碎,又酥又麻,然而感觉并不讨厌。他突然扑腾着翻过身来,娇气的伸出手臂,蒋向仪低过头来让他抱,他响亮地在哪耳边亲了一口:“向仪哥哥你看,正常一点进行的结合没有问题呀。” 这个声音活泼又快乐。蒋向仪揉揉他的头髮,知晓这是他的体贴,眼神柔了一点。 六个月后宝宝顺顺利利生下来。是个胖乎乎的alpha男孩子,因为腰上有个星星一样的胎记,被取名为蒋文星。米南生完孩子,老老实实静养了半年,有了力气后就天天抱着宝宝玩,趁着蒋向仪不在的时候,教宝宝喊“王八蛋”三个字。 宝宝咿咿呀呀对着他傻笑,一直没学会,米南就点点他的小鼻子:“小笨蛋。” 他高考后就怀了孕,现在生完耗子也静养完了,到了该去上大学的时候,大学就在隔壁市,米南已经和蒋向仪确认了关系,不需要像以前一般使用假脸出门,于是便顶着一张灿烂阳光的漂亮小脸进了学校。 他在学校时活泼开朗,聪明可爱会做人,学习总是轻轻松松就拿到全年级第一,蒋向仪后来有一次到他学校接他回家,米南开开心心扑进他怀里,不知道避讳也不知道害羞,仰着小脸踮起脚就要亲他。 蒋向仪搂着他的腰,感受到四周射来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眯了眯眼,挑起米南的下巴,难得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热情回吻。 他立刻就听见一大堆alphabeta心碎了的声音。 时间飞快过了四年。米南在大学的时候比以前还要积极许多,连着发了好几篇论文,甚至申请了两个自主研发的机器专利。他大四时终于将信息素仿制分泌器改良完成,写好论文准备发布时,却意外被拦下。 国家研究院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米南愣了整整半天,到了晚上才反应过来。时间正好到周末,他回了家,抱着从幼儿园回来的小文星逗着玩,父子两个人对着手指,他打电话给蒋向仪,语气甜腻地要死。 先从哥哥叫起,然后是亲爱的,宝贝儿,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情绪,叫出“老公”时,语气里有些得意。 蒋向仪带着笑意问他:“怎么了?” 米南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炫耀地把事情陈述了一遍。他眉飞色舞,神采奕奕,最后甚至激动得想站起来,险些把坐在他腿间的宝宝掀到地上。 宝宝小嘴已瘪就要骂他“大混蛋”。米南“啊”惊叫一声,连忙摆手对他赔笑脸,对着自己的孩子都要撒娇,牵着他的小手安抚说“不要生气好不好。” 电话那边一阵鸡飞狗跳,蒋向仪开着车分神听电话,听的不住笑着摇头。他右耳边是马路上车子的声音,左耳是自家两个宝贝的嬉闹声,他半点声音没出,耐心无比地听了好久。 米南好不容易把宝宝安抚好了,回头,意图把气愤重新调整过来。蒋向仪车子拐了个弯。慢慢减速。嘴上默契地配合着他:“好,你重新说。” 米南咳了咳,对着电话笃定而骄傲地道:“向仪哥哥你好好工作,以后你的保护对象就是我了!” 蒋向仪嘴角勾起,许久后回他一声:“嗯。” 他的车子停下来,按了一下喇叭。电话马上挂断,几十秒后,米南惊喜地打开门,大叫一声他的名字跑过来。 天上雪花纷纷扬扬,车窗摇下。他们的手牵住,就这样接了一个平常的吻。 the end. 第20章 番外一 蒋文星宝宝第一次说话,不是喊爸爸而是挥舞着小手喜笑颜开,对着蒋向仪含含煳煳地叫:“王……王八蛋 。” 蒋向仪刚从为期一个月的任务中回来,还没来得及和米南温存、和宝宝亲热,听见这词一瞬间脸就黑了。这个表情不能给宝宝看见,他转过头,危险地眯起眼睛逼近米南:“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米南心虚地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圈。 宝宝从摇篮里爬起来,省着莲藕一样的手臂过来,好像是想抓住好久不见的爸爸。蒋向仪及时回身,托住差点掉下来的宝宝,把他抱到怀里。宝宝和他小爸爸一样不老实,在怀里扭来扭去的,抓住蒋向仪衣服往嘴里塞,口水把布料濡湿了,又开开心心地叫:“王八蛋……蛋!” 蒋向仪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了米南一眼。 陪儿子玩了一会儿,才半岁的宝宝就困了。蒋向仪把他放回摇篮,盖好被子,把米南扛进房间里算帐去。 这傢伙生了孩子之后也才十九岁,自己也还是个小孩,虽然早熟但也幼稚得要命。他最开始还嬉皮笑脸抵赖说自己什么也没做,是宝宝无师自通,后来被咬着腺体做得不停地哭的时候,才委委屈屈埋怨蒋向仪太久不回家。 见不到自己的alpha,连简讯都没通过几则,米南这次陪着宝宝叨念他的次数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多,宝宝牙牙学语,最后竟然真的学会了。 做完之后蒋向仪才把他翻过身来抱进怀里。米南全身湿淋淋的,软的要命,爬上来咬他。 一边咬,米南一边哼着说:“你下次再这么久不会来,我就要让宝宝喊你妈妈了啊。” 第14页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