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战死你退婚,我逆势崛起你别哭啊》 第1章秦战: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秦国栋,享年98岁,于八月十三日在北方战区,以身殉国,尸骨无存!” “秦凌天,享年76岁,于八月十三日在南方战区,以身殉国!尸骨无存!” “秦正阳,享年29岁,于八月十三日在西方战区,以身殉国!尸骨无存!” “秦正义,享年19岁,于八月十三日在东方战区,以身殉国!尸骨无存!” …… 云海,秦家,灵堂。 一名身穿军装,肩扛五颗星的老将军,正在宣读秦家的阵亡通知书。 百岁高龄的老太君萧胜男,拄着龙头拐,神情木然的望着摆在桌案上的十个灵位。 其夫,其子,其孙,秦家祖孙三代的灵位,皆在其中。 念完最后一份名单时,一生流血不流泪的老将军,忍不住泪流满面。 秦家三代十忠烈,在同一天内分别在华夏境内的十大战区遇袭身亡,对秦家而言,是灭门之祸,对国而言,更是损失惨重。 “老太君,敌方此次行动,迅如闪电,计划周详,我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悲剧就已经发生,请老太君节哀……” 老将军在对萧胜男躬身行礼时,瞟了一眼依偎在萧胜男身边,嘴里含着棒棒糖,名叫秦战的少年,忍不住一阵唏嘘。 谁能想到,三年前,云海公认的第一天才秦战,竟在一次车祸后,成了瞎子,脑子受到重创,智商下降到三岁小孩的地步,而且,时日无多,命不久矣。 嘎吱! “啊!!!疼……呜呜呜……” 秦战在咬碎棒棒糖的同时,一不小心咬破了嘴唇,沁出缕缕血丝,疼得他发出一声尖叫,像个孩子般哭出声来,下意识的抬手去擦嘴。 他戴在中指上的龙形戒指,不偏不倚,正巧触碰到嘴唇上的鲜血。 谁都没有注意到,鲜血像是滴入海绵般,迅速被戒指吸收,戒指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道道紫色流光从戒指内涌出,没入秦战体内。 下一秒,秦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清明,变得炯炯有神。 “我勒个去!!!我居然把自己整整封印了三年之久……” “要不是我的血碰到龙王戒,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解除封印,做个正常人……” 三年前,年仅十五岁的秦战,就已突破三花聚顶的宗师境,前途可不限量。 某日,他集中精神思考该如何通过炼丹,来让自己突破到道者境时,毫无防备的他,被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撞飞。 就在他身体飞出的刹那,他的两魂六魄鬼使神差般钻进龙王戒,只留下一魂一魄,苦苦支撑着身体,熬过了三年时间。 魂魄残缺,导致他功力尽失,双眼失明,成了傻子,神医柳相卿更是断言,以秦战的状态,根本活不到十九岁,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秦家的香火就将彻底断绝。 只有秦战最清楚,只要能解除封印,三魂七魄归位,他就能恢复正常。 至于什么时候解除封印,只能凭运气,让鲜血与龙王戒接触,以唤醒魂魄,回归己身。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在他浑浑噩噩的这三年间,竟然突破了道者境,一步踏入武神境巅峰,此等修为,即便放眼整个华夏,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至少可以列入前三十名内。 望着桌上分别代表着他爷爷、父亲、叔叔,以及他七位堂哥的十个灵位,秦战眼中怒焰沸腾。 他有理由怀疑,家族祖孙三代,在同一时间内阵亡,其中定有猫腻,十有八九是有人要灭秦家满门! “爷爷,大伯、父亲,你们放心,我一定查出真相,凡是害死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秦战攥紧双拳,暗暗发誓。 在七个堂哥的灵位后面,则分别站着他们国色天香,丰姿各异的未婚妻。 大嫂白云裳,英姿飒爽,风华绝代,曾经的华夏第一女武神,现已退役。 二嫂玉娇龙,影视歌三栖明星,举世公认的清纯玉女,无数人心中的超级偶像。 三嫂苏曼玲,美貌与智慧并存,苏氏集团总裁,云海商界的新秀。 四嫂林灵素,武林盟主之女,古灵精怪,实力深不可测。 五嫂雨仙儿,鬼谷传人,医毒无双,能救人命,亦能杀人。 六嫂鱼幼微,幽灵杀手,杀人于无形,深藏功与名。 七嫂相思,全球知名的财阀千金,财力雄厚,富可敌国,为了嫁入秦家,不惜与家族决裂。 七女全是秦家未过门的孙媳妇。 七个堂哥全部战死,她们原本不必来秦家参加迎灵仪式,因为她们只是跟七个堂哥订婚,并没真正的结婚,即便老太君再三婉拒,但她们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毅然来到秦家,这让秦战非常感动,下定决心,七位嫂嫂日后若有难处,他秦战一定鼎力相助。 灵堂外,则是无数前来悼念送别的亲友、市民,很多人都双眼通红,泣不成声。 “秦家三代为国尽忠,征战沙场,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老天爷真是没睁眼啊!” “阴谋!这其中肯定有天大的阴谋,哪怕遭遇袭击,也不可能在同一天内遇袭!” “秦家满门忠烈,十有八九不是死在外敌手上,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嘘!小点声,你不想活了。” 很多人对秦家的遭遇,深感愤慨,却又无能为力。 …… “吾夫,吾儿,吾孙,魂兮——归来!” 八十岁都还挂帅出征的老太君,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苍白的脸上满是悲痛,布满老年斑的双手,颤抖着逐一轻抚过十个灵位。 “家族遭此大难,请奶奶节哀顺变,千万要以身体为重。” 一名身材窈窕,前凸后翘,容貌绝美的年轻女郎,从人群中走进灵堂。 秦战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他的未婚妻徐有容,终究还是来了。 徐有容,云海十大美女之一,徐家四小姐,与秦战算得上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三年前,秦战突遭变故,徐有容更是主动提议与秦战订婚冲喜,这让秦家上下至今都还感念在心。 “孩子,你也来了!” 老太君冲着徐有容招了招手,面露欣慰,不胜感慨,“老徐家培养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啊,真是不容易!” 但徐有容的回复却是,“奶奶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以秦战未婚妻的家属身份来的……” 秦战心里咯噔一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2章徐有容:我也有正常的需求 “当年为了给战哥冲喜,我选择订婚,可是这都三年了,他的病情依旧没有半分好转,而且时日无多。所以,我决定,趁此机会,在广大亲友的见证下……退婚!” “我不想以寡妇的身份,在今后的几十年间,独守空房。你我同为女人,你理解我也好,不理解也罢,这婚,我退定了!” 徐有容此话一出,有如石破天惊般,引起全场哗然。 秦家遭此大难,正是需要徐有容顶上的时候,没想到徐有容居然选在秦家迎接灵位之际退婚?! 这简直就是对秦家上下赤果果的羞辱!对秦家满门忠魂英烈的践踏!!! “无耻!无耻!徐家实在是太无耻了!徐有容这人面兽心没良知的玩意儿,更是无耻之尤!居然落井下石,在秦家最脆弱的时候,又咔嚓捅了秦家一刀!” “自从与秦家小少爷订婚后,徐家便鸟枪换炮,从小作坊摇身一变,发展成今日身家十几个亿的大公司,眼看秦家不行了,就急不可待的忙着与秦家划清界限,操,良心都被狗吃了,小少爷不到一年时间可活,她连一年时间都等不了!” “别侮辱狗,这种人烂得发臭的心,连狗都不吃,狗对食物也是有讲究的,好吧?” “现在的秦家,只有小少爷这一根独苗,延续家族血脉的重任,全落在了小少爷身上,徐有容退婚,这岂不是要让秦家断子绝孙,彻底覆灭?好狠的心啊!” …… 这一刻,就连与秦家毫无关联的路人,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嘲讽徐有容。 “你……你……” 噗哧! 老太君指着徐有容,气得浑身发抖,话才出口,就有一道鲜血从喉咙深处,狂喷而出。 坚强如她,也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眼前一黑,双腿发软,眼看就要跌坐在地时,陪侍在老太君身边的一名年过六十的老人,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将其扶住,柔声道:“妈,你要保重身体啊!你千万不要担心,秦家虽然没落了,但只要有我和建东在,我们爷俩就一定尽心竭力保护好少爷,辅佐他,撑起秦家。” 此人名叫张胜业,是老太君年轻时收养的义子,张建东则是其儿子。 由于秦家祖孙三代都在军中,因此家族内外,以及公司的大事小情,全是张家父子代为打理。 这些年来,张家父子兢兢业业的为秦家效力,深得秦家老小的器重和信任,特别是老太君,更是将张家父子,视若己出。 秦战面无表情的望着徐有容,内心充满了悔恨与自责,对徐有容彻底失望。 倘若徐有容在其他时候来退婚,他会同意,毕竟以他现在的处境,只要是个正常女子,都会做出与徐有容一样的选择。 可徐有容却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秦家决裂,生怕继续与秦家保持关系,就会引火烧身,这让他无法原谅。 徐有容径直来到秦战面前,从秦战怀里一把拽出烫金的龙凤婚书,当着所有人的面,嗤嗤嗤,直接撕成碎片,扔到秦战脚边。 “从现在开始,你我再无关系,要是让我听到,你敢逢人就说,‘我是你老婆’这种混账话,你就撕烂你个傻子的狗嘴!” 徐有容扯着秦战的耳朵,肆无忌惮的厉声叫嚷着,“听到没?” 秦战决定继续装傻充愣。 他现在要是表现出已经恢复如常的模样,三年前,制造车祸的那帮人,肯定会再次针对自己下死手,即便自己能够应付,但害得家族几近灭门的凶手,怕是会因此而隐藏起来。 唯有以傻为掩护,暗中调查,揪出全部凶手,方能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见秦战傻笑着,不吭声,徐有容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我忘了,你是傻子,我说啥,你也听不懂诶,哈哈哈……” 笑得花枝乱颤,胸前一阵波滔汹涌,惊心动魄。 “等等。” 徐有容转身要走时,一道冷厉如刀的怒斥响起。 一名身穿孝服,年过半百的妇人走出,五官精致秀美,脸上泪痕斑斑,眼睛里满是愤怒。 此人正是秦家长子的夫人孟玉楼,秦战的大伯母。 还是云海豪门孟家的大公主,曾经蝉联云海第一美女长达十五年之久,后因嫁入秦家,相夫教子,才退出美女排行榜的评选。 即便青春不再,但不论容貌、身材、还是气质、身份地位,都能全方位碾压徐有容。 徐有容在她面前,就是只丑小鸭! “不知伯母有何指教?” “别叫我伯母,你让我感到恶心。” 孟玉楼久居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席卷而出,碾压得徐有容呼吸急促,险些窒息,一字一顿,“另外,你——不——配——” “既然已经退婚,那你们欠秦家的,是不是也该一并退回?” “我从不觉得我徐家欠你们什么?” 徐有容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面对着孟玉楼,“当年我与秦战这傻子订婚,害得我沦为云海的笑柄,颜面尽失;我三年的青春都耗在了这傻子身上,我都没找你们索要名誉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你哪来的脸说我欠你们秦家?” 孟玉楼呵呵一笑,“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冒着倾盆大雨,跪在我秦家的大门外,整整三天三夜,恳请与我家小战订婚?要不要我把当时的视频放出来,给你提个醒?” “你……” 徐有容的脸色顿时胀得通红,欲辩无言。 三年前,确实是她打着冲喜的幌子,跪地恳求与秦战订婚,以期能获得秦家对徐家的扶持。 “主动送上门来的贱人,也配找我秦家索要损失费?你哪来的勇气?” 孟玉楼一句一顿,步步紧逼,问得徐有容哑口无言。 所有人都忍不住拍手称快,实在是太解恨了,终于有人站出来杀杀徐有容的威风了。 “三年前,你徐家不过是个资产几十万,不入流的小作坊,而今资产翻了上千倍!倘若不是因为与小战订婚,得到我秦家的扶持,你徐家能有今天?” 孟玉楼面罩寒霜,声冷如冰,“如今觉得秦家没有利用价值了,想另抱大腿,我们不拦着,但徐家必须把这三年间,从秦家这里得到的一切,全部归还!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所有人纷纷点头。 是这么理儿。 既然徐家要跟秦家划清界限,那就必须把从秦家这里得到一切,全部归还,这才说得过去。 “我徐家能有今天,我不否认其中一部分原因,得益于秦家的扶持,但更多的则是我徐家人的能力与奋斗!” 徐有容神情冷峻,据理力争。 “呵呵~” 孟玉楼气极反笑,掷地有声的问道,“徐家人的能力与奋斗?在得到我秦家扶持之前,你们怎么不凭借自身的能力与奋斗,将破作坊发展成数十亿的大公司?徐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迹的,全云海人都知道!” “你们秦家已经没落了,我不想陪着你们同归于尽,因为我还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这才是你退婚的真正原因?” “没错!” 徐有容索性坦然承认,“我活着,不能只为我一个人考虑,我还得为家族着想。你与秦家共存亡,固然很高尚,但很有可能给家族带来灭门之祸。连秦家都遭遇不测,那帮人要灭孟家,岂不是易如反掌?还有就是,我不想守寡,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有正常的需求!” 孟玉楼冷哼道:“果然,无耻之人永远都在为自己的无耻行为辩解。” “呵呵~说我无耻?” 徐有容满脸轻蔑,“醒醒吧,秦战已是将死之人。另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现在的秦家,虚有其名而已,满门覆灭,也就分分钟的事。” 众人议论纷纷,暗暗点头,都觉得徐有容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老太君已是百岁高龄,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谁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 秦家唯一的男丁,寿命不到一年,而且还被退婚,怕是再无一人敢嫁给秦战,这相当于斩断了秦家最后的血脉传承。 秦家覆灭,已成定局! 很多人神色骤变,他们都是秦家的附庸,曾得到过秦家的提携,才有今日的成就,此刻冷静分析后,都选择了离开,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跟秦家划清界限的决心。 徐有容突然一步上前,蹿到孟玉楼身边,趁着孟玉楼张嘴之际,将一枚药丸塞进孟玉楼嘴里。 事发突然!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却见孟玉楼的脸色在刹那间涨得通红,青筋暴起,面露痛苦之色,喉咙里似有火焰在燃烧,断断续续的问,“你……你……” 语声嘶哑,低沉迟缓,说话时显得非常吃力。 “别担心,你死不了的。” 徐有容若无其事的拍手笑道,“我不想再听你废话,所以我就给你吃了颗哑药,从此以后,哪怕你有伶牙俐齿,你都说不出话来。” 徐有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孟玉楼变成哑巴?! 谁都没想到,徐有容竟然如此歹毒! 秦战摇了摇头,徐有容已无药可救了。 当即悄无声息的凌空一指,轻轻戳在孟玉楼的后脖颈上,无尽的清凉之意,将萦绕在孟玉楼喉咙间的炽热感瞬间冲散,以保住孟玉楼的嗓子,在冷热交替两股力量的刺激下,孟玉楼翻了个白眼,当场晕死过去。 徐有容却还以为孟玉楼是被自己的药物毒晕的。 “秦家……定能东山再起……站在巅峰……成为……” 秦战故意装出一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的傻相,“成为你徐家仰望……仰望的存在……” “这痴儿,虽然傻,却还是有几分志气的。” 老太君一脸欣慰,话才出口,啪,脸上就被徐有容重重的扇了一记耳光,嘴角流血,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全场轰动! 一片哗然! 这徐有容也太放肆了,居然当众扇老太君耳光?! 连百岁高龄的老人都敢打,就不怕遭雷劈么? 很多人怒发冲冠,暗骂徐有容不是人。 “你这贱人,已有取死之道!” 秦战已在心中给徐有容判了死刑。 “你个傻子,连老婆都没有,家族都快灭亡了,还想东山再起?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哈~” 徐有容指着秦战,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秦战一直沉默不语的七个嫂嫂,不约而同的从灵桌后走出,满是敌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徐有容…… 第3章我们都愿意嫁给秦战!!! “你徐有容不愿嫁给秦战!我愿意!” 率先开口的是大嫂白云裳,“我白云裳愿意嫁给秦战,为秦家延续香火!” 徐有容,“!!!” 这一刻,不仅是徐有容,灵堂内外所有人都被惊得瞠目结舌。 秦家大少爷情秦正阳尸骨未寒,其未婚妻就要嫁给小叔子秦战?! 这,这也太震撼了吧? “你……” 徐有容惊骇欲绝,“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 另一名身穿孝服,容貌绝美,冰清玉洁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子,斩钉截铁的回应着徐有容的质疑。 此人正是秦战的二嫂,影视歌三栖明星,举世公认的超级偶像玉娇龙,“我玉娇龙,愿意嫁给秦战,为秦家延续香火!” 话音刚落,其余五位绝色美女异口同声的表态: “我,苏曼玲!” “我,林灵素!” “我,雨仙儿!” “我,鱼幼微!” “我,相思!” “我们都愿意嫁给秦战,为秦家延续香火。” 七位嫂嫂不顾世俗眼光,在秦家大厦将倾之际,还愿嫁给秦战,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得全场上千人满脸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特别是徐有容,黛眉紧蹙,忍不住怀疑,这几个女人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 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上赶着嫁给秦战当寡妇? 在安静了整整十几秒后,灵堂内外才跟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 “卧槽!!!真是活久见啊,七个嫂子同时嫁给又傻又瞎的小叔子,这新闻可真够劲爆的!” “为了求子,七个嫂子要跟小叔子圆房,简直是太炸裂了,单是想想就能点燃我的热血与激情,我突然有点羡慕秦战了。” “如今的秦战就是个傻子,能不能干那事还是个未知数,要是不能,七个倾城倾国的嫂子嫁给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 “一群胸大无脑的蠢货!” 徐有容满眼鄙视的打量着白云裳等人,“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秦战这傻子早就废了,这三年来,我深有体会,没人比我更清楚!想让它协助这傻子完成延续香火的使命,简直痴人说梦。” 秦战忍不住现在就想把徐有容给办了,让她亲自感受一下,自己是废人,还是真男人。 “秦战,我们愿意嫁给你!” 以白云裳为首的七个嫂子,同时握住秦战的手,“我们相信你能好起来,相信家族也一定能重回巅峰!” 秦战呵呵的傻笑着,连蹦带跳,摇头晃脑的笑道:“我有老婆咯,我有老婆咯……” 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只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七个嫂子本可以远离秦家,独善其身,然而她们却甘愿嫁给自己,这无异于将自身的命运都跟秦家牢牢绑定。 且不说这会将会遭到针对秦家的那只幕后黑手的报复,单是她们各自家族,施加在她们身上的压力,就能将她们压垮。 她们对自己恩重如山! 自己绝不能让她们失望,让她们受到一点点委屈! 自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守护她们,重振家族! 老太君、孟玉楼的目光从七个绝色女子脸上扫过,是她们保住了秦家最后的体面。 哪怕她们只是在演戏,也让婆媳俩感到无比欣慰。 “切!” 徐有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就在她从吊灯下经过时,秦战决定先惩戒徐有容一下,当即屈指一弹,一缕劲气从指尖飞出,击断灯线。 啪!!! 吊灯不偏不倚,正巧砸在徐有容刚才扇了老太君脸的那只右手上。 “啊!!!我的手!!!” 徐有容一声惨叫,整只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报应啊!这就是老天爷对徐有容抛弃小少爷的惩戒!” “老天爷总算开了一回眼。” …… 很多人忍不住拍手称快,都觉得徐有容罪有应得。 活该! 但秦战又在这时,射出两道指风,分别落在徐有容膝盖处。 徐有容顿时立足不稳,双膝重重跪地,血肉之躯的膝盖被地面磕碰得鲜血淋漓,眨眼间就将白色的裤子染得通红。 刚才徐有容被吊灯砸中,还能归结于巧合,解释为老天爷对她的惩罚,那么此刻的遭遇,就绝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肯定是有高人在暗中出手,教训徐有容。 “总算有正义之士出手了!” “这回我看徐有容还敢嚣张不?” “哈哈哈……” 灵堂内外,有不少人,早就想出手教训徐有容了,此刻终于看到徐有容受到惩戒,乐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谁他妈偷袭我,有种就给老娘站出来?” “别他妈偷偷摸摸,像个贼一样!” 徐有容披头散发,扯着嗓子,疯了似的叫嚷着。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但身子还没站直,一双膝盖,又被秦战射出的指风击中,再度身不由自的双膝跪地。 这一次摔得更惨,整张脸都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鼻梁骨碎裂,鲜血长流,门牙都被磕掉了四颗,满嘴是血,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尽显狼狈。 在之后的几分钟时间里,徐有容每一次站起,都被秦战的指风击中膝盖,扑倒在地,匍匐着像条蛆虫般蠕动着,灰溜溜的爬出灵堂,钻出人群,落荒而逃。 “好!!!” 很多人拍手称快,大声叫好,爆发出雷鸣般的阵阵喝彩声,但人群中却有一人脸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此人名叫白世镜,是白家之主,白云裳之父。 之前他碍于身份与情面,不便开口阻止,但内心却对白云裳的言论,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事实上,不只是白世镜,秦战七个嫂子的所有族人都反对自家女儿嫁给秦战。 如今的秦家危在旦夕,与秦家绑定,有百害而无一利。 瞅瞅人家徐有容,冷静、理智、识大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再看看自家女儿,以未亡人的身份参加此次迎灵仪式不说,还当众扬言要嫁给秦战那个废物!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啊?! “白老大的女儿,可真是重情重义呐,多少男子汉都比不上她。” “今时今日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下定决心,或是已经跟秦家断绝关系了,令千金却反其道而行,实在是勇啊,啧啧啧……”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令千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誓死跟秦家绑定,秦家肯定不会亏待你们,你们白家就坐等起飞吧,哈哈哈……” 几个与秦家毫无关联的势力,冲着白世镜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我相信,我女儿只是头脑发热,一时糊涂。” 白世镜给出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有人不希望秦家存在于世,就绝不可能允许秦家延续香火。” 说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满脸红光,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戴着黑框眼镜,给人以成功人士的既视感。 此人名叫方寒,方氏集团的董事,曾经依附于秦家,借助秦家的势力,发展壮大后,便果断与秦家切割,是坊间公认的白眼狼。 “小云这孩子,英姿飒爽,姿色过人,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与其便宜了秦战那废物,不如便宜我。你我虽是同辈,但我不介意自降一辈,叫你声岳父,嘿嘿~” “你这无耻的混蛋!!!” 白世镜气得忍不住想一拳打烂方寒的脸。 “老哥别生气嘛。” 方寒打了个哈哈,笑嘻嘻的说道,“其一,你女儿现在可是烫手的山芋,敢接手她的人,放眼云海,绝不超过一巴掌之数,接手她的风险,不用我说,想必你也再清楚不过。” “其二,金龙集团的董事长,明天莅临云海参加由钱家举办的商务宴会,我跟此人私交不错,可以为你引荐,牵线搭桥。” 金龙集团,当世百强企业,市值万亿,不知有多少公司,削尖了脑袋想跟其合作! 秦家失势,白家唯一能攀的高枝就只有金龙集团。 “你只要把小云给我,我保证让你收获满满。” 说话间,方寒示意一旁的随从,取出邀请函,递到白世镜面前。 “……” “驷马难追!哈哈哈……” 方寒笑得像个烂柿子似的,紧紧握住白世镜的手,瞥了一眼远处的白云裳,忍不住连吞口水,想到明晚就能征服曾经纵横沙场的华夏第一女武神,方寒更是邪火升腾,希望时间加速,美妙的时刻早点到来。 他却不知,他与白世镜的对话,声音虽低,但却全被秦战听到,甚至于连内心所想,都被秦战的慧眼瞬间看穿。 “敢打我大嫂的主意?” “你找死!” 秦战屈指一弹,又是一缕指风,射向方寒的裤裆…… 第4章七女共侍一夫!? 啊!!! 方寒捂着裤裆,疼得面目狰狞,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哀嚎声。 “谁他妈踢了我的鸟?给我站出来!” “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块了不可!!!” …… 所有人一脸懵逼,面面相觑,下意识的纷纷后退,与方寒拉开距离,生怕自己被方寒误认为偷袭之人。 “都他妈给我等着!” “我去去就来。” 见没人吭声,也没人站出来,方寒不得不给自己找个离开的理由,推开人群,跌跌撞撞钻进车子,直奔医院去看鸟。 “英——灵——归——位——” 十个灵位在老太君泣血的悲呼声中,由白云裳等人捧入灵龛,供奉在灵桌上。 迎灵仪式结束。 前来吊唁的亲友、市民,纷纷散去。 人群中,钱家的二公子钱富生,怒容满面,咬牙切齿,眼中怒焰沸腾,狠狠的挥了下拳头,“卧槽秦家祖宗十八代!!!秦战这废物,何德何能,竟能得到苏曼玲?” “本公子惦记苏曼玲这么久,原以为秦正清战死后,就能取而代之,没想到苏曼玲脑子进水了,居然选择以嫂子的名义,嫁给秦战这傻子!!!” “不甘心,本公子实在是不甘心啊!”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苏曼玲,哪怕是用强,也无所谓,到时候,我还要让秦战这傻子,站在一旁,看着我如何征服苏曼玲……” “钱公子,别冲动。” 钱富生身旁的其中一名满脸痘印的青年,压低声音劝道,“也许,真相并不是咱们看到的这样。” “别说苏曼玲,即便是其她几个女人,也不是真的要嫁给秦战,她们不过是想挽回秦家最后的体面而已。” “一切都只是表面工作。” “我和我爹都不希望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嫁入秦家。” 此人正是张胜业的儿子,张建东。 秦家几近灭门,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他父子俩,因为他俩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秦家,但白云裳等人的决策,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你说的,貌似有几分道理。” “你给我盯好秦战!倘若他敢碰苏曼玲,哪只手碰的,你就给我砍了它哪只手。” 钱富生神色稍缓,在他看来,秦战已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话锋一转,又道,“据可靠消息显示,金龙集团的黄金龙,将会在明晚的宴会上露面。” 张建东眼前一亮,欣喜若狂,这些天他一直在寻找靠山。 霸占秦家,固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取而代之,却是难如登天。 唯有找到靠山,他父子俩才能高枕无忧。 黄金龙则是当他靠山的不二人选。 张建东连声感谢钱富生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 而一直陪侍在老太君身边的张胜业,心都凉了半截,但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欣慰模样。 原因无它,只因就在刚才,老太君先是将白云裳等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然后才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谢谢你们今天为我秦家挽尊,你们……都走吧。” 然而白云裳等人,非但没走,反而上前一步,与秦战拉近距离。 苏曼玲更是郑重其事的应道:“奶奶,我们要嫁给秦战,这不是开玩笑,更不是我们一时冲动,做出的草率决定。” “我们都考虑清楚了,此生非秦战不嫁。” 老太君,“……” 整个人都懵了。 尽管她经历过一夫多妻的旧时代,但还是感到难以相信。 七女共侍一夫!? 不但有违现在的公序良俗,而且世所罕见! “你们……你们真要嫁给秦战?” “是的!” 白云裳等人,重重点头,异口同声的应道。 “我们七姐妹,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苏曼玲柔声道,“只有他恢复如初,才能重振家族。” “即便振兴不了家族,至少也能给家族延续香火,不至于让秦家无后。” 说话间,苏曼玲娇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我们七姐妹都商量好了,从大嫂开始,每人陪秦战一个星期,尽最大可能为秦家留下子嗣。” 张胜业恨不得将白云裳等人,全部活活掐死。 秦战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七个嫂嫂这是打算来真的啊! 这…… 每人陪自己七天! 这是妥妥的把自己当成种马来使啊。 哪怕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糟蹋! “老天开眼,祖宗积德啊!” “天佑秦家,天佑我老秦家啊!” 老太君感动得热泪盈眶,泪如雨下。 片刻后,一脸严肃的凝视着秦战,“痴儿,你给我听好了。” “从现在开始,她们不仅是你的妻子,更是我秦家的大恩人。” “若有一天,你辜负了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位,我就是做了鬼,也绝不放过你!!!” “曾经的你,是公认的云海第一妖孽,站在巅峰,俯瞰众生,快快振作起来吧,家族需要你,你的妻子们需要你!!!” 秦战呵呵呵的傻笑着,连连点头。 但内心却是满满的感动,七个嫂子不惧世俗的非议,同时嫁给自己,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振作起来? 苏曼玲有些心疼的劝道:“奶奶,你没必要如此严苛的对待秦战,毕竟他现在还没恢复,智商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他说这些,他很可能也听不懂。” “前些天,我叫医生给他做了全身的详细检查,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就连脑部神经也是正常的。” 老太君一脸忧愁,“他的症状,我觉得已经超出了医学检测的范围。” “奶奶,我父亲明日出关,要不我让他过来给秦战看看,能不能从武学修炼方面查出秦战的病因?” 林灵素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看法。 闻言,老太君面露喜色,林灵素的父亲乃是武林盟主林动,武榜第三的绝代高手,医武双绝,说不定能查出秦战的病因。 老太君当即同意了林灵素的提议。 秦战却是心念一动,如果林动真的来了,倒是可以配合自己,给老太君调养身体。 这三年来,哪怕有张家父子分忧,老太君也承受了太多的心理负担,再加上年轻时在战场上留下的暗伤隐疾,以及这次的重大变故,将她的身体直接压垮,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内在却是早就千疮百孔,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如果不调养的话,老太君怕是活不过半个月。 他本身虽然医术通神,能让老太君重新焕发生机,可他要继续装傻,唯有借林动之手,才能执行这个计划。 “奶奶,根据我们之前的商议,从今天开始,由我照顾秦战七天,下周则由二妹照顾,以此类推,周而复始的轮着来。” 老太君连连点头,泪流不止。 听到钱家二字,秦战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画面…… 第5章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三年前,秦战遭遇车祸,被大卡车撞飞,晕死前的最后时刻,清楚的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男子,一条狰狞可怖的刀疤从额头右侧,斜斜贯穿整张脸颊,一直延伸到左侧嘴角,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显然,刀疤脸男子与钱富生的关系,颇为密切。 这让秦战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当年遭遇车祸,十有八九与钱家有关。 秦战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狠辣的寒光。 既然这样,那么,复仇的怒火,就从钱家开始点燃吧。 …… 城北,万佛寺。 大雄宝殿内,只有一名老者,虔诚的匍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手里拿着烟雾缭绕的香,喃喃低语,正在的祈祷。 十名西装领带黑墨镜的保镖,形如标枪般,昂首挺胸的站在大殿外。 大殿内外,安静如死,落针可闻。 寺中僧人,则远远的站在院子里,无一不是紧抿着唇,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直到老者祈祷完毕,站起身时,其中一名保镖才快步进入大殿,来到老者面前,小声汇报:“吴老,从秦家传来的消息显示,迎灵仪式进展的非常顺利。” “萧胜男那老太婆并没表露出什么过激行为,也没说过要揪出凶手,替族人报仇雪恨之类的混账话。” “秦家男儿麾下的势力,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然而,迎灵仪式上却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老者哦了一声,示意保镖接着往下说。 “先是徐家的徐有容铁了心要跟秦战退婚,而后秦家未过门的七个儿媳竟然当众宣布,愿意嫁给秦战,为秦家延续血脉。” 哼! 老者重重哼了一声,一股久居高位者才有的凌厉气场,从其体内席卷而出,吓得保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简直岂有此理?!” “秦家都快灭绝了,她们居然还上赶着与秦家绑定?!” “她们的决定,不论是出自家族的指使,还是个人意愿,都必须受到严惩!” “白家的基业不是就在云海么,那就拿白家开刀,让世人知道,接近秦家的下场究竟有多惨。” 老者棱角分明得犹如刀削斧凿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愤怒,话锋一转,又补充道,“还有就是,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秦战的动静,但凡他表露出一点点异常,就直接杀掉。”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我绝不允许秦家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保镖重重点头称是,领命而去。 “求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长命百岁,富贵等身,宽恕我的一切罪过,我愿日日抄经念佛,吃斋打坐,年年为菩萨修建庙宇,重塑金身……” 老者再度匍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由衷许愿。 …… 秦家。 白云裳等人相继告辞离开。 灵堂内就只剩下老太君、秦战、张胜业三人。 老太君支开张胜业后,便再也支撑不住,当即瘫坐在灵堂里,望着十个灵位,泪水夺眶而出,有如泉涌,无声的哽咽着。 看着奶奶伤心欲绝的模样,秦战也是于心不忍,很想把自己已经恢复如常的消息告诉奶奶,可话到嘴边时,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怕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一名短发齐耳,齐膝短裙,黑丝大波浪,身穿女士西装,前凸后翘,胸前抱着一叠文件,秘书模样的长腿女秘书,行色匆匆的快步走进灵堂。 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老太君,据我收到的最新情报显示,这段时间以来,张氏父子多次秘密接触秦氏集团的各大股东,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要求这些股东交出所持的股份,他俩侵吞霸占秦氏资产的意图,昭然若揭……” 老太君抬手打断女秘的话头,“此父子二人的小动作,我早就有所察觉。” “我原本并没把这区区两万亿的资产,放在眼中,只要他俩见好就收,好好照顾小战,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是给他俩的报酬。” “但现在,以白云裳为首的七个丫头,决心与小战绑定,那我总得给他们留下点什么。” “你可在暗中搜集证据,一旦时机成熟……”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斩首动作。 “遵命!” 女秘名叫刘郁芳,从小就被老太君收养,对老太君忠心耿耿,是老太君的重要耳目。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到桌案上的十个灵位,不由得鼻子一酸,咬牙切齿的哽咽道,“暗算老爷他们的那帮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老太君满脸苦涩的轻叹道:“我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我这双眼睛还没瞎。” “我甚至已经推测出参与此次行动的其中几个人,但又能怎样?” “现在的秦家,连自保都成问题。” 一个家族,不论繁华,还是落寞,最担心就是香火断绝,没有继承人。 秦家凡是有天赋有潜力的男儿都已死绝,哪怕秦家再有威望,也是无济于事。 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智商只有三岁的秦战身上吧? 在老太君看来,白云裳等人嫁给秦战,只能暂缓秦家覆灭的速度,并不能从根本上化解秦家的危机。 哪怕白云裳等人都能给秦家生出孩子,至少也需要二十年时间,这些孩子才能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肯定不可能再活二十年,幕后的那只黑手,更不可能给秦家二十年的喘息时间。 “你要是能恢复到三年前的状态,那该多好啊,一切的难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泪眼婆娑的老太君,满眼期待的望着秦战。 …… 白云裳刚到秦家的停车场,就被白世镜拦住去路。 “马上跟我回家,从此后与秦家断绝关系,我就当你之前在灵堂内什么都没说过。” 白世镜脸色铁青,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我意已决。” 白云裳俏脸寒霜,面沉如水,斩钉截铁的应道,“我此生,非秦战不嫁。” “他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唯一一个男人!你能困得住我的人,却困不住我的心!!!” 白世镜气得额头上绽起条条青筋,全身发抖,抬起手来,作势欲打,但却下不了手,“你如此执迷不悟,不但会害了你自己,还会连累到整个家族啊。” “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已经做好应对一切难题的准备了。” 白云裳显得愈发的从容淡定,“待会儿,我将发布一则公告宣布,从即日起,我白云裳与家族恩断义绝,我的一切言行举止,与白家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只管冲我来,我接招便是。” “你……” 白世镜又惊又气,愣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白云裳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两分钟后,白云裳与家族断绝关系的消息,一经发布,便震惊整个云海。 老太君又一次耳提面命的警告秦战,此生绝不能辜负以白云裳为首的七个妻子,否则,她就是做了鬼,也饶不了秦战。 秦战嘿嘿嘿的傻笑着,连连点头,决定在暗中帮白云裳一把。 刚从医院看完鸟出来的方寒,因为看到白云裳发布的公告,而气得暴跳如雷,直接拨通了白世镜的电话,“你如果还想攀上金龙集团这株高枝,那你就尽快把白云裳送到我的床上来。” “白云裳都不把自己当白家人,更不认你这个爹了,你又何必再把她当女儿?”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提醒我!” 白世镜没好气的冷哼道。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为了能够延续家族的繁荣,白世镜决定牺牲白云裳。 而这个时候的白云裳,已回到她的住所外,刚停好车,就看见一大束遮住了捧花人的卡布奇诺玫瑰花出现在车窗外,白云裳脸色微变,怫然不悦…… 第6章宋思明:只要你把身体给我就行 “你公然宣布,要嫁给秦战,我并不介意。毕竟我还没沦落到与废物争风吃醋的地步。我只要你把身体给我就行。” 开得正艳的玫瑰花束向下移动,一张俊朗秀美得近乎于妖异的脸颊,出现在花瓣之上,邪性十足的笑望着白云裳,一开口就直奔正题,“我要的,就只是你这具活色生香的诱人躯体。” “只要你把身体给我,我就马上调动家族能量,确保秦家在三年之内,平安无事,没人敢动秦家一根毫毛。” “如今你与家族断绝关系,针对秦家的那帮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们想杀你,可谓易如反掌。” “只要你把身体给我,我一定保你安然无恙!!!” 此人名叫宋思明,是云海四大家族之一宋家的三少爷,仗着家族的权势,纸醉金迷,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 凡是他看上的女子,就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手心,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上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从十三、四岁情窦初开时,就对白云裳情有独钟,念念不忘,展开疯狂的攻势,奈何白云裳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我承认,曾经的秦战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让我自惭形秽。但现在的他,说白了,就是个废物,哪懂什么男欢女爱,床笫之乐?” “徐有容也说了,秦战已经废了,根本站不起来,又怎么可能再跟你行房,与你生孩子?” 宋思明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说着,“你跟他滚床单,对他而言,无异于暴殄天物,牛嚼牡丹,简直就是对你的羞辱!” 白云裳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一直以来,宋家在各个领域的实力,都远在白家之上,举手投足间就能将白家压制得死死的。 五年前,为了摆脱宋思明的死缠烂打,也是为了保住家族,她不顾族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参军入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征战沙场,无数次踏入鬼门关,最终赢得华夏第一女武神的称号,原以为宋思明已经死心,岂料因伤退役不到三个月,又被宋思明盯上,真是阴魂不散。 “我甚至可以借种给你,让你给秦战生个孩子。” “毕竟我的基因这么优质,我每次都要涓滴不剩的亲自销毁,以免被x伴侣拿去搞事情,然后以怀上孩子,来威胁我。” 宋思明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优越感,“说句老实话,借种给你,算是便宜你了,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只要能睡到白云裳,哪怕是借种,也无所谓,只要借了一次,就有可能借无数次。 他甚至已经在房间里布置了十几个针孔摄像头,将会如实记录下借种给白云裳时的全过程,今后就能拿着视频威胁白云裳了,还怕白云裳敢不答应? 白云裳脸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对宋思明的答复,只有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滚!” 宋思明,“……” 愕然。 愣住。 眉飞色舞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哪怕秦战真的废了,我也要嫁给他。” 白云裳又补充了一句,“这辈子,你休想得到我,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宋思明哭丧着脸。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秦战那废物究竟是哪一点比自己强。 直到白云裳走远后,宋思明才咬牙切齿的拨通了一个电话,“我不希望秦战还有命吃到今天的午饭。” 既然是因为秦战的存在,才导致他得不到白云裳,那他就杀掉秦战,彻底断了白云裳的念想。 “跟我斗?” 宋思明的嘴角处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我要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云裳,这辈子,我非得到你不可!!!” …… 秦战溜出灵堂,嘿嘿嘿的傻笑着,一路小跑,来找大伯母孟玉楼。 之前在灵堂,在他的暗中帮助下,孟玉楼虽然没被徐有容毒哑,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孟玉楼的情况。 不料,刚到孟玉楼的卧室外,就听见一个猥琐声音,从虚掩的房门内传出: “真不愧是昔日的云海第一美人啊!” “啧啧啧,这美胸,这小腰,这大长腿,这皮肤的质感简直绝了,爱了爱了,我真他妈爱死了!”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说的就是你。” “哪怕生过六个孩子,也依旧能迷死个人。” “要不是徐有容那贱人的哑药害得你晕死过去,我他妈都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才能一亲芳泽,与你共度良宵?” “话又说回来,我这能这么快就得到了,我得感谢徐有容啊,那贱人在无意间帮了我……” 秦战透过门缝,赫然看到正在脱衣服的张建东,床上则躺着陷入昏迷的孟玉楼。 孟玉楼的衣物已被扒光,玉体横陈,活色生香,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泛起美玉般柔和皎洁的光泽,极具视觉冲击力。 秦战睚眦欲裂,怒火中烧! 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不辞而别,至今音信全无,更不知是死是活,孟玉楼对他视若己出,抚育他长大成人。 他早就把孟玉楼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此刻,见孟玉楼受辱,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张建东。 “美人儿,我来了。” “老公死了,你就是个寡妇,从此后就让小生我来满足你的需求吧。” “秦世荣你个老王八蛋,你若在天有灵,你就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我是怎么玩你老婆的。” “哇~哈哈哈~” 张建东急不可待的纵身一跃,扑向孟玉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战隔空一掌轰出,正中张建东胸口。 嘭!!! 猝不及防的张建东,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四仰八叉的摔在角落里,当场晕死过去。 秦战推门而入,一脚踩在张建东裤裆。 喀嚓! 秦战听到张建东蛋碎的声音。 裤裆被鲜血瞬间染红的张建东,疼得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再度晕死过去。 然后,又被秦战揪着脖颈,从打开的窗户,直接扔到楼下的灌木丛中,人事不省,生死不知。 秦战来到孟玉楼的床边,吸了口气,压制住狂跳的心神,正要伸手查探孟玉楼的脉搏时,孟玉楼却突然睁开双眼…… 第7章不爱少女爱少妇的张建东 秦战,“……” 愣住! 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脸上的红晕,噌的一下蔓延到了耳根子。 在来找孟玉楼的路上,他设想过与孟玉楼此次解除时将会发生的种种事,但却唯独没想过他会看到这一幕,更没想过孟玉楼竟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醒来!!! 岂料!!! 孟玉楼竟在这时,眸光平静的望着秦战,从容不迫的正色道:“小战,你已经是有七个老婆的男子汉了。” “可是,以你现在的智商,你什么都不懂,我怕你根本应付不了白云裳她们。” “希望你能尽快播种成功,让白云裳她们给家族生出第四代传人。” 孟玉楼的语气中满是担忧与顾虑。 闻言! 秦战险些被孟玉楼这番话雷得喷出一口老血。 这一刻! 秦战又一次忍不住想把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事,透露给孟玉楼,但话到嘴边时,又忍住了。 原因在于,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企图灭掉秦家满门的那帮人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一念至此,秦战只能选择继续装傻,嘿嘿嘿的咧嘴傻笑着,伸出的手,看似无意,实则特意搭在孟玉楼的脉搏上,以此来评判孟玉楼的身体状况。 秦战通过孟玉楼的脉象跳动判断出,孟玉楼的身体并无大碍,哑药的毒性,微乎其微,多上几次厕所,就能排泄干净,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秦战暗暗松了口气,孟玉楼是他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孟玉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放过徐有容。 “小战,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孟玉楼话才出口,秦战就已预判到孟玉楼想说什么。 “伯母……我……我要尿尿……” 秦战当即找了借口,跌跌撞撞的跑进卫生间,选择了回避。 即便孟玉楼不觉得尴尬,他也实在不方便听到孟玉楼跟他详谈那方面的事。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秦家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孟玉楼喜极而泣,湿润的眼角,闪烁着泪光,急不可待穿上衣物,直奔老太君的住处而去。 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在第一时间内告诉老太君,让老太君高兴高兴。 …… 在孟玉楼卧室卫生间内的秦战,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听到孟玉楼走出卧室的脚步声,秦战也决定离开。 但就在这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突然觉得非常虚弱,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丹田内空空荡荡,一缕真气也没有。 秦阳暗道一声大意了,我虽然解除了封印,但功力却还没彻底恢复,之前三番两次暗中出手教训徐有容,将所剩无几的真气消耗得一干二净,我得赶紧抓紧时间修炼,将功力尽快恢复到巅峰状态,不然,我拿什么保护身边最亲近的这帮人? 一念至此,秦阳当即盘膝而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进入了玄妙的入定状态。 与此同时,孟玉楼已来到老太君的住处,非常肯定的告诉老太君,秦战的生理功能是正常的。 老太君听后,也没追问孟玉楼这么肯定的原因,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喜色,“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只要白云裳等人,能给秦家生下一儿半女,那我秦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老太君当即决定,等白云裳生下孩子后,就马上把孩子交给她最信得过的女助理刘郁芳带出云海,隐姓埋名,默默成长,延续家族的香火。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孟玉楼,孟玉楼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称是,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只要留下火种,终有一天,就能够形成燎原之势,东山再起。” 而这个时候,正在秘密调查张氏父子的刘郁芳,则因为收到张建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孟玉楼独居的那栋小楼的消息。 张建东不爱少女爱少妇的独特癖好,在圈内流传甚广,刘郁芳早有耳闻,她还听说,张建东早就对成熟美艳的孟玉楼垂涎三尺,无数次叫嚣着,终有一日要睡了孟玉楼。 刘郁芳的知道,在灵堂陷入昏迷的孟玉楼,被送回住处,身边只有一个仆人照顾,形单影只,一旦遭遇身强力壮的张建东,就只能沦为张建东的玩物。 为避免悲剧发生,刘郁芳果断放下手头的工作,直奔孟玉楼居住的那栋小楼而来。 从小楼外的林荫路上经过时,她不经意间撇了一眼茂盛的灌木丛。 不料,竟然发现张建东正四仰八叉,像条死狗似的,趴在其中一株低矮的灌木丛上,裤裆处,鲜血淋漓,裤子都被染红了,简直惨不忍睹。 刘郁芳松了口气,看样子,张建东的作案工具显然是废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祸害女人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 “活该!” 刘郁芳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建东,脚下生风,直奔孟玉楼所在的二楼而来。 只有见到安然无恙的孟玉楼,她才能彻底安心。 然而,她并没在二楼,找到孟玉楼。 这让她的每根神经又紧紧的崩了起来。 刘郁芳试图拨打孟玉楼的电话。 原以为没人接听。 岂料,接听她电话的竟然是孟玉楼本人?! “夫人……您……您没事吧?” 孟玉楼,“……” 也是一脸懵。 现在的她心情大好,刚从老太君的院子里走出,决定返回她的小楼,能有什么事? “张建东没把您怎么样吧?” 刘郁芳试探性的弱弱的小声问。 孟玉楼更懵了。 一头雾水。 “我都没见到这个人,他能把我怎么样?” “放心吧,我啥事都没有。” 孟玉楼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只管安心的去做老太君交代你的事。”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好了。” “徐有容强行塞进我嘴里的那颗哑药,并没伤到我的声带。” 刘郁芳没再追问,又跟孟玉楼聊了几句话,便找了个理由,结束通话,然后离开孟玉楼的小楼,继续去调查张氏父子。 她才来到楼下,秦阳就猛地睁开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现在他的他,体内真气雄浑,鼓鼓荡荡,功力至少恢复了十之一二。 秦阳长身而起,走出孟玉楼的卫生间,正要开门时,一道凛冽生寒的刀光,闪电般直奔他的胸膛猛刺而来。 嘶! 秦阳倒吸一口凉气,幸亏自己功力恢复了些许,不然,单是这一刀,就足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第8章秦战:你想杀我,所以你必须死 秦战倒退半步,巧妙避开刀光袭击的同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咔嚓一用力,对方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手腕处鲜血飙溅,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嘭! 秦战又是一脚顺势踹出,正中对方胸口,持刀人倒飞而出,重重撞在走廊的墙上。 墙壁顿时浮现出蛛网般密集的裂纹。 秦战的这几个动作,快如行云流水,几乎是在眨眼间,一切就已尘埃落定。 持刀人烂泥般瘫软在地,惊恐万状的望着秦战,忍不住怀疑自己杀错了人。 他印象中的秦战,又瞎又傻,妥妥的废物一个。 然而眼前这人,身手不凡,举手投足间就把自己打成重伤,展现出强悍无敌的实力! 他凝神看了秦战几眼,没错啊,眼前这人就是秦战啊。 不论是五官轮廓,还是身形体态,都与那个又瞎又傻的废物一般无二。 一个恐怖且荒诞的念头,顿时浮现在他脑海中。 “谁派你来的?” 秦战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持刀人,面罩寒霜,声冷如冰。 “我要是把雇主的名字告诉你,那我岂不是违背了杀手的职业素养?” “呵呵~” 秦战冷冷一笑,抬脚就往持刀人手上踩。 喀嚓喀嚓几声~ 持刀人的整条手臂都被秦战踩得鲜血淋漓,骨骼尽碎,疼得持刀人面目狰狞,冷汗淋漓,浑身都在颤抖。 “谁派你来的?” 秦战再度开口,脸上洋溢着人畜无害的善良笑容,抬脚悬停在持刀人另一条完好无损的手臂之上。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是……是李……李云……” 持刀人整个人都崩溃了,眼泪鼻涕口水横流,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为何要杀我?” 秦战蹙了蹙眉。 李云?! 他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这是哪个阿猫阿狗? “不……不知道……” 持刀人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哀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你的秘密……” “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秦战面沉如水,决定顺藤摸瓜,斩草除根,他决不允许想杀他的人,继续活在这世上。 “在……在南锣鼓巷一栋三零九号……” 持刀人本以为秦战会看在他如实供述的份儿上,饶他不死,没想到他话音刚落,秦战铁钳般的手指,就已扣住他的脖颈。 咔嚓! 持刀人的脖颈应声而断,当场气绝身亡,死于非命。 “你想杀我,所以你必须死。” “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秘密,所以你更是得死。” 秦战摘下指间的龙王戒,对准持刀人的眉心,道道流光从戒指内涌出,落在持刀人身上。 下一秒,持刀人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没来过。 就连鲜血、碎骨,也踪迹全无。 流光倏然消散。 十岁那年,他一念心善,给了即将饿死街头的老乞丐一个馒头,作为报答,老乞丐将随身携带的那一枚并不起眼的龙王戒给了他,并用他的血,唤醒了龙王戒。 龙王戒内包罗万象,武道、医道、商道、谋略……应有尽有。 他只修炼了武道和医道三年时间,就成为公认的天才妖孽。 关于龙王戒的秘密,除他之外,再无一人知道。 “南锣鼓巷一栋三零九号……李云……” 秦战默念了一遍持刀人提供的线索,将线索牢记于心,眼中杀气凛然。 …… 南锣鼓巷,一栋,三零九号,阳台。 头发乱糟糟,形如鸟窝的李云,翘着二郎腿,嘴上叼着一根烧了半截的香烟,正在跟宋思明通电话,脸上满是谄媚讨好的笑容,“少爷只管放心,执行这次暗杀行动的是,我麾下实力最强的金牌杀手阿豪。” “出道十年,从未失过一次手,秦战那傻子,肯定不能活着吃到今天的午饭。” “还是那句话,凡是敢染指白云裳的人,都得死。” 李云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说着。 他刚跟宋思明结束通话,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 李云几乎是本能的认定,敲门的是凯旋而归的阿豪。 他开门一看,并没见到预期中的阿豪。 见到的反而是…… 一脸傻笑的秦战?! 李云,“!!!” 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阿豪失手了!? “你就是李云?” 还没等李云回过神来时,他的脖颈就已被秦战掐住,整个人都被秦战硬生生拽起,离地三尺,悬在半空,秦战冰冷肃杀的声音,更是险些将他吓尿。 “呃……” 李云弱弱的点了下头。 “你干嘛要派人杀我?” “我……我……” 李云脸上的冷汗,唰的一下狂涌而出。 不是他要派人去杀秦战。 而是宋思明要置秦战于死地。 可是!!! 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供出宋思明。 “别挑战我的耐心。” “我是个很没耐心的人。” 秦战五指收缩的同时,手上的力量,也在逐渐加重,憋得李云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直翻白眼,手脚四肢下意识的乱踢乱蹬,试图摆脱秦战的控制,但却始终无济于事,反而被秦战牢牢制住。 喀喀喀~ 骨骼不堪重负时发出的清脆爆响声,从李云的脖颈内传出,李云疼得全身都在痉挛,只求秦战给他个痛快。 他实在想不明白,又傻又瞎的秦战,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又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难不成,秦战已经复原? 或者,这三年来,秦战一直在装疯卖傻,扮猪吃虎? 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这意味着秦战所谋者甚大! 一念至此,李云忍不住想自我了断。 他正要咬舌自尽时,秦战铁钳般的手指,直接捏住他的腮帮,令得他的牙齿根本无法咬合。 他现在,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回答我。” 秦战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李云。 “我可以将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你,那你能不能饶我不死?”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要杀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我只是个听命于人的可怜虫……” 李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战打断,“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咔嚓! 李云的左膝盖,已被秦战一脚踢爆,碎裂成渣,血肉模糊,可谓惨不忍睹。 李云疼得眼泪唰的一下,狂涌而出,难以遏制。 “是宋……宋思明叫我派人杀你……” “他不允许你染指白云裳,所以他……他要……” 李云话未说完,就被秦战拧断脖颈,当场毙命。 秦战脸色铁青,怒容满面。 他与宋思明从小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但关于宋思明的其人其事,他却是早有耳闻。 “敢对我的女人心存觊觎,宋思明,你,死定了!” 秦战已在心里给宋思明判了死刑。 而这个时候的宋思明,则正在酒店跟两个金发碧眼的女郎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活动。 想到即将拿下白云裳,一亲芳泽的旖旎画面,宋思明更是斗志昂扬,喉咙中爆发出一声怒吼,形如猛虎般扑向第三名女郎。 就在他与第三名女郎交流到最关键的时刻,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刺激得宋思明沸腾的热血,瞬间降至冰点,一泻千里,烂泥般趴在女郎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是哪个狗东西,咋这么没眼力劲儿?” “要是让我知道坏我好事的人是谁,我非亲手扒了他的皮不可!” 宋思明以为摁响门铃的人,只是个从他这间客房外经过的路人。 嘭! 坚实的防盗门,在宋思明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应声而爆。 “你他妈谁啊?!” 宋思明触电般跳起,指着双手插兜,缓步走进房间的秦战,厉声喝问,“想死么?” 秦战呵呵一笑,身形晃动,瞬移而至,出现在宋思明面前。 直到这时,消耗过度的宋思明才终于看清秦战的五官轮廓。 “我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是你这又瞎又傻的废物!” “我要是早点知道,你会主动来送死,那我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派人去杀你?” “哈哈哈……” 宋思明乐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眼前的秦战,目光炯炯,熠熠生辉,一点也不像是瞎子。 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又哪有半点傻子的模样?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可是,眼前这人的外在形象,与那个又瞎又傻的废物秦战,如出一辙。 “你想怎么死?” “我成全你。” 秦战温文尔雅的笑望着宋思明。 用最温和平静的语气,说出世间最铁血霸道的狠话。 “原来……你已经不是傻子了……” 宋思明很快平静下来,脸色阴沉得极为可怕,“既如此,那你就更该死了!” 说话间,宋思明直接摸出藏在枕头下的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秦战的脑袋,底气十足的咆哮道:“跪下!” “我要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然而!!! 秦战接下来的举动,却惊得宋思明魂飞魄散…… 第9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啪! 秦战抬手就是一巴掌挥出。 无形的狂暴掌力,碾压得宋思明连枪带手,顿时应声而爆,化作血雾。 噗通! 宋思明当场就给秦战跪了。 从小到大,还从没向任何人下跪过的宋思明,此时此刻竟卑微得像条狗似的,战战兢兢的跪在秦战面前。 涕泪横流!疼痛欲绝! “秦少,我错了,我不该对白云裳有非分之想,求你放过我吧。” “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宋思明的哀求声中,带着哭腔,“绝不敢再对白云裳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要是早知道秦战已经恢复正常,哪怕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有染指白云裳的想法,更不敢针对秦战。 三年前的秦战,是实至名归的天才妖孽,杀伐决断,铁血彪悍。 别说同辈的年轻人,即便是上一辈的人,也是轻易不敢招惹秦战。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宋思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再无半分豪门贵公子应有的风度,“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把你已经复原的消息泄露出去……” 对此,秦战的答复只有短短四个字: “悔之晚矣。” 闻言! 宋思明只觉天都塌了,烂泥般匍匐在秦战脚下,磕头如捣蒜,咚咚有声。 “上路吧。” 秦战懒得再跟宋思明废话,抬脚就往宋思明脑袋上踩去。 但就在这时,一道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的怒吼,从外面传来: “小子,尔敢?” 声到人到! 一个年过半百,身穿练功服,脚踏黑色绸缎布鞋,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嘴上叼着磨得溜光水滑的烟斗,缕缕烟雾随着呼吸吞吐,或聚或散,手上盘着的两个铁球哗啦作响,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气定神闲,不怒自威,乍一看去就知道这是个高手。 “连宋少你都敢杀?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老人斜眼睥睨着秦战,义愤填膺的厉声呵斥道,“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 “还不速速跪下,求宋少赐你一死?” 宋思明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眼前的老人名叫石增瑞,三年前来到云海,在宋家的扶持下,创建扬威武馆,有上百门徒,为宋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脏事。 一直以来,石增瑞都没能跻身入宋家绝对心腹的行列,并没得到宋家的重用与信任。 他来到云海时,秦战就已陨落,因此他只听说过秦战之名,却从未见过秦战其人。 “老石,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今日你若能保我全身而退,我宋家一定将你奉为座上宾。” “你的前途,一片光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宋思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石增瑞画几个大饼,以便令其豁出性命不要的保护自己。 “宋少放心吧。” “今日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确保少爷无恙!” 石增瑞热血沸腾,斗志昂扬的拍着胸膛。 “你小心点,这废物的实力还不错。” 宋思明这话,表面上是在提醒石增瑞,实则却是激将法。 “你的天赋还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也仅此而已了。” “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话的同时,石增瑞双足蹬地,借力弹起身形,有如一枚炮弹般轰向秦战,双手齐出,手上的四枚铁球,分从四个方向,带着风雷炸响之声,砸向秦战,赫然也成了杀人的利器。 秦战双眼微眯,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 四枚铁球在距离秦战不到半米时,突然爆炸,嗤嗤嗤,密集如雨点般的高强度硫酸,从炸裂成碎片的铁球内喷出,漫空飘洒,有如蒙蒙烟雨,直奔秦战而来。 三名女郎全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连宋思明也双手抱头,蹲在床头柜后,生怕被硫酸沾染到。 秦战非但没退,反而跨步上前,嘴角含笑,漫不经心的张开右手。 说来也是奇怪,无尽的硫酸雨像是受到某种感应般,齐聚在秦战的手心之上,滴溜溜的旋转着。 石增瑞,“!!!” 整个人都被惊到了。 万没想到,秦战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就在他愣神之际,秦战一掌轰出,盘旋在手心里的硫酸雨,一滴不剩的全部落在石增瑞脸上。 “啊——” 石增瑞脸上冒起千丝万缕般的烟雾,发出杀猪般歇斯底里的惨叫哀嚎声,满地打滚,疯了似的连声叫嚷着,“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脸!我!我好疼啊!!!” “呜呜呜……” 石增瑞疼得像个孩子般哭出声来。 再无半分武道高手应有的风范。 嘶~ 宋思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双股颤颤,满心恐惧,豆大的冷汗止不住的沿着毛孔往外涌,很快就浸湿了衣物。 整个人都在刹那间崩溃。 他不是没有见过血腥恐怖的画面,但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 “你究竟是谁?” “为何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石增瑞忍不住问出声来。 哪怕是死,他也想做个明白鬼。 “秦战。” 秦战声音虽轻,但在石增瑞听来,却无异于道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心神俱寒,魂飞魄散,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心里则把宋思明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遍。 宋思明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的节奏啊! 明知得罪的是天才妖孽秦战,却还怂恿他去杀秦战。 简直没安好心! 他恨不得将宋思明一掌打死!!! “在你手上吃了亏,我心服口服。” “我不敢奢求你原谅我,想怎么处置我,随你的便。” 石增瑞整张脸都被腐蚀烂了,血肉模糊,森森白骨更是清晰可见,但语气却极为真诚,坦荡。 这反倒出乎秦战的意料。 秦战当即收起赶尽杀绝的念头,决定给石增瑞一条活路,摘下龙王戒,在石增瑞头顶晃了一下,将石增瑞关于进入客房后的所见所闻这一段记忆,全部删掉。 记忆神经受到刺激的石增瑞,耷拉着脑袋,身子一软,当场昏死过去,几秒后,便已是鼾声如雷。 “秦少别杀我,别杀我啊。” “我啥都不知道。” “我不过是个出来卖的,碰巧被宋思明选中。” “我……我向你保证,我肯定不会把刚才见到的事,告诉任何人……” 三名女郎生怕秦战杀人灭口,当即跪地求饶,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 秦战并不想滥杀无辜,再次摘下龙王戒,以同样的方式,删除三女的记忆,然后才再度望向宋思明,“你该上路了。” 宋思明面如死灰,肠子都悔青了,跪在秦战的脚下,不住地磕头,声音哽咽,以至于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战缓缓伸手,直接碾压向宋思明脑袋。 空气都被秦战这一掌碾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尖锐爆响声。 但,就在这时,又有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从外面传来,“连我宋家的嫡系子孙你都敢杀?”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思明眼前一亮,双眼放光,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歇斯底里的大声呼喊着,“九叔!九叔!!!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你快来救我啊……” 第10章医榜第一,龙王 一道高瘦颀长的身影,旋风般冲进客房,凌厉霸道的气势,席卷而出,震得空气猎猎作响。 “九叔……救我……九叔救我……” 宋思明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手脚并用,半秒钟时间都不敢耽误的爬到宋青书身后,寻求庇佑。 宋青书,是宋家嫡系第二代中年纪最小的,然而却是这一代中实力最强的高手。 性格骄纵,嚣张跋扈,一言不合就出手。 一旦出手,非死即伤。 年过五十,却还孑然一身,对宋思明视若己出,百般呵护,极为纵容。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滚过来受死?” 宋青书满眼杀气的睥睨着秦战,“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既然你动了要杀我侄儿的念头,那你就得死!” 宋思明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秦战,极尽嘲讽的冷哼道,“你个傻子,这回怕了吧?” “敢招惹我?” “你真是活腻了!” 秦战波澜不惊的瞟了一眼宋青书,“你原本还能再多活些时日的,可你却偏要跑来送死,既如此,那我就只能满足你的心愿了。” 秦战的言外之意就是,他要杀掉宋青书?! 宋思明,“……” 笑声戛然而止。 宋清书,“……” 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俩都没想到,秦战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在这儿吹牛逼! “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宋青书身形一晃,双拳齐出,直接轰向秦战。 拳锋所到之处,空气炸裂,嘭然作响,震耳欲聋。 “能死在我九叔的拳锋之下,是你这傻子前世修来的福报。” “就是到了黄泉路上,你他妈也能笑得像个烂柿子。” “足够你在另一个世界吹一辈子的牛逼了……” 宋思明甚至已经能脑补出秦战被宋青书一拳爆头时,血肉模糊的惨状了。 然而!!! 下一秒,宋思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宋青书轰出的双拳,赫然被秦战的双手扣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宋青书原本儒雅白皙的脸色,涨得通红,冷汗如雨,滚滚而落,额头上更是绽起道道青筋,满脸的痛苦难熬之色。 甚至于就连全身都在颤抖,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声,从体内传出,清晰可辨的回荡在每一寸空气中。 宋思明,“???” 懵了! 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战无不胜的九叔,居然一出手,就被秦战给制住?! 这…… 简直匪夷所思! “撒……撒手……” 宋青书声如蚊蚋,流露出支撑不住的哀求之意,“求……求你了……” 尽管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秦战的实力深不可测,很想跟秦战打一场,但碍于身份,怕人指责他以大欺小,于是只能作罢。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秦战的修为已到登峰造极的可怕境界,想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宋思明,“!!!” 惊得瞠目结舌。 万没想到,向来傲娇,从不求人的九叔,这一刻居然恳求秦战撒手?! 喀嚓喀嚓~ 宋青书整个人都在震耳欲聋的清脆爆响声中,支离破碎,寸寸断裂,最终化为血雾。 咕嘟! 宋思明吞了吞口水,双腿一紧,尿崩如注,不可遏制。 烂泥般瘫软在地。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别……别杀我……” “求……求你了……” 宋思明惊恐万状的望着秦战,泪如雨下,声音里带着哭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我的女人,岂容你惦记?” 秦战理直气壮的应道,“你在白云裳明确表态要嫁给我的情况下,还敢纠缠她。” “我,岂能饶你?” 秦战懒得再跟宋思明废话,一拳轰出,直接打爆宋思明的脑袋。 然后,摘下龙王戒,如法炮制,将宋思明的尸体,摄入其中。 就连宋青书的血肉,也被龙王戒吸收得一干二净,踪迹全无。 当年,老乞丐在送他龙王戒时,曾跟他说过,唯有用他亲手所杀之人的魂魄,才能滋养龙王戒,不然,他将会遭到龙王戒的反噬。 两个小时后,石增瑞、三个女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苏醒,无一不是一脸茫然,脑子里一片空白,谁都想不起自己在昏迷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已经一脸傻笑的回到家族,但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宋家的报复。 宋家是盘踞在云海这片土地上的几个古老家族之一。 至少有三百多年的底蕴。 虽然近百年来,与世无争,极为佛系,但谁都不敢小觑这个家族的能量。 就连爷爷生前,不论军务有多繁忙,每年春节,都要亲自带着两个儿子,前往宋家登门拜年。 他此次出手诛杀宋思明等人,虽然做的非常隐秘,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宋家迟早有一天会查到他头上。 他必须尽快揪出害得他几近满门覆灭的凶手,然后才能全力应对宋家。 从老太君的独栋小楼外经过时,他特意放慢脚步,然后他就听到了孟玉楼很是郁闷的声音: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联络柳相卿,想请他来给小战看看,怎奈他一直都没有回应我。” 紧接着,秦战又听到老太君的叹息声,“没有回应,其实也是一种回应,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当年,他断定小战活不过三年,他没回应你,显然是想告诉你,小战已没有必要再治疗了。” 听到这儿,秦战忍不住想冲进小楼,将自己现在的真实状况,告诉奶奶与伯母,免得她俩终日提心吊胆,担心自己。 可转念想到,现在的秦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自己复原的消息,一旦泄露,那么幕后黑手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杀自己。 底牌,唯有隐藏起来,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威力,不然只会打草惊蛇,导致满盘皆输,陷入更大的困境。 “奶奶、伯母,对不起了。” 秦战对老太君、孟玉楼充满了歉意。 他迈步欲走时,又听到老太君安慰孟玉楼:“你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不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请来现今医榜第一的龙王,来给小战续命。” 当世,各行各业都有属于自己的排名榜单。 武人有武榜。 医者也有医榜。 但,凡是位列榜单的,无一例外,全是整个行业中佼佼者的存在。 每隔三年的三月初三,华夏无数医道高手齐聚岐黄峰,比拼医术。 然而有资格列入榜单的,就只有三十六人。 医术第一那人,则有资格掌管岐黄百草经,有权限在掌管经书期间,参悟书中所载的医道。 柳相卿连续蝉联医榜第一十五年,是公认的华夏第一神医,凡是他得出的病情诊断,都没人质疑。 世人原本以为,只要柳相卿不死,那么医榜第一的名头就没人能取代。 然而,一个月前,却又一个名叫龙王的人出现在岐黄峰,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医术,惊得同道中人五体投地。 连柳相卿都当众自叹不如,心服口服的将岐黄百草经主动交出…… “龙王?!” 孟玉楼失声惊呼,“我听说过这个人,金陵有一位桃李满天下的老教授,昏迷了十年,相关领域的无数专家都束手无策了,没想到龙王只用了三根银针,那位老教授就不但苏醒了,而且还当场下床,背诵了‘滕王阁序’全篇。” “京州万盛集团的董事得了脑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许下诺言,谁能将他治好,愿意支付一半身家,可是却没一人敢出手,直到龙王出现后,一指戳在这位董事长的额头,将其治愈,龙王一分诊金都没收,而是分文不少的亲自送到灾民手里,他说他不相信慈善机构会做善事……” 秦战蹙了蹙眉,隐约觉得孟玉楼提到的龙王,似曾相识。 “只要龙王肯出手,那小战就一定有救。” “医榜第一,十五年没人可撼动,但龙王的出现,让我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秦家满门忠烈,连老天爷都要庇佑……” 老太君的话还没说完,秦战就突然听到脑子里传出轰的一声巨响。 一段段全部发生在夜幕之下的陌生且又熟悉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第11章白云裳:我要你爱我,好好爱我 从去年开始,每到月圆之夜,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他的双眼就能复明,智商也能恢复,而当圆月隐退,天光乍现时,他又变成了世人眼中又瞎又傻的废物。 他以龙王之名,行走在夜幕之下,无意间来到岐黄峰,参加的三年一届的医王争霸赛,并一举夺魁,缔造传奇。 至于说那位金陵的老教授,则是因为此人曾是爷爷的故交,他不忍心见到对方饱受病痛的折磨,因此才决定出手为其治疗。 京州京州万盛集团董事长的脑癌,也是他治好的,原因是当时的京州出现了五十年未遇的洪涝灾害,无数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为了帮助灾民渡过难关,他不得不出手给对方治疗,赚取诊金,筹措善款,然后又亲自将善款发放到灾民手中。 发放完善款后,他又搜集证据,步步为营,在暗中引导相关部门将作恶多端的万盛集团董事长,捉拿归案,接受律法的制裁…… 想到自己这一年来,在暗中做的种种善举。 秦战也不由得嘴角含笑,浮现出一抹欣慰。 唯一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之下,老太君居然把治疗他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了龙王身上。 却不知他就是那个戴着面具,行走在夜幕下的龙王啊! …… 与此同时,死狗般趴在灌木丛中的张建东,终于在这一刻从昏迷中醒来,捂着血肉模糊的裤裆,忍不住疼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 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害得他蛋碎鸟亡的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当张建东坐上前往医院接受治疗的救护车之际,秦战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才打开门,就看见白云裳满脸羞红的坐在他床边,臻首低垂,婀娜曼妙的娇躯,轻轻颤抖着。 秦战一愣。 他当然知道白云裳主动来到他房中的用意。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白云裳当成嫂子,从未想过要跟白云裳发生关系,以延续香火。 “你个傻子,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白云裳鼓起勇气,冲着秦战招了招手。 虽然叫秦战傻子,但语气中却没半分嘲讽羞辱之意,反而流露出浓浓的怜惜与心疼。 曾经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如今竟沦为又瞎又傻的废物,她比任何人都觉得命运对秦战有多么的不公。 自己一定要好好爱护这个男人,辅佐他东山再起。 她更没想到是,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献给秦战。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白云裳心如鹿撞,砰砰乱跳,脸上的红晕,霎时蔓延到耳根子,紧张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嫂嫂……今天……今天……” 秦战不得不继续装傻,想说谢谢嫂嫂今天挺身而出,为秦家所做的一切。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云裳打断,“还叫我嫂嫂?从现在开始,你得叫我老婆,知道么?” “好的……老婆……我又有老婆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好开心啊……” 秦战叫的有点生涩,咧开嘴笑着,乐得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 “你刚才是不是想谢我?” 白云裳故作生气的瞟了一眼秦战。 “嗯~” 秦战重重点头。 “我不要你谢我。” 白云裳目光灼灼的凝望着秦战,眼底深处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放下与生俱来的所有矜持与羞涩,踮起脚尖,抬起一双柔弱无骨的修长玉臂,紧紧环抱住秦战的脖颈,凑到秦战耳边,吐气如兰,不容置疑的补充道,“我要你爱我,好好爱我。” 她与秦正阳,虽然举办过订婚仪式,但却从未有过肌肤接触,就连手都没牵过,每次会面,都是相敬如宾,发乎情,止乎礼,彼此约定要把最珍贵的身体,留到新婚那一夜。 没想到,订婚不到半年,秦正阳就壮烈殉国。 秦战身体僵硬,不敢有任何动作。 白云裳虽然公开宣布要嫁给他。 可,白云裳曾是他大哥的老婆,是他的嫂嫂。 他实在无法说自己接受白云裳的身体。 “爱我,爱我,我要你好好爱我!” 白云裳如梦似幻的喃喃低语声,萦绕在秦战耳边,如兰似麝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秦战的鼻孔里钻,精致无暇的完美脸蛋,白皙如玉的天鹅颈,又轻又薄的紫色露肩吊带衫下,春光乍现,弧度完美浑圆,加上在生与死的磨练中形成的飒爽英姿,更是令得她魅力无限,极尽勾魂。 随着白云裳手上的动作,秦战也不由得心神荡漾。 “徐有容说,你废了我不信。” “我绝不相信曾经的妖孽天才,是个站不起来的废人。” 白云裳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一把抓向秦战。 下一秒! “啊——” 白云裳忍不住失声惊呼,发出尖叫。 事实证明,徐有容撒谎了。 秦战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白云裳的魅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令得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老公,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你的老婆了。” “我要你好好爱我。” 白云裳轻抚着秦战的胸膛,媚眼如丝,意乱情迷,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夏夜从枕边吹过的凉风,“事实证明,你可以传宗接代,秦家不至于满门覆灭,香火断绝,这实在是太好了。” “你如果能恢复如常,那固然是再好不过,我愿陪你到白首,你若活不到十九岁,我会替你给奶奶养老送终,抚育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 “不论你今后的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秦战感动得鼻子发酸,自己上辈子该不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不然,又怎会拥有如此体贴入微的妻子? 自己如果还这么扭捏作态,那便是连禽兽都不如了,怎么对得起白云裳的这满腔热忱? 一念至此,秦战当即低头,直接吻上了白云裳微微张开的娇艳樱唇。 “唔……唔唔……” 白云裳象征性的略略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反抗,技巧生疏的回应着秦战疯狂而又霸道的索吻。 第12章大号废了,只能练小号 老太君缓缓收回望向秦战所在的那栋小楼的视线。 她虽然足不出户,但却清楚的看见秦战之前从她居住的小楼外经过时,驻足停留了几分钟,她还知道白云裳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去了秦战独居的小楼。 同为女人,白云裳的用意,她再清楚不过。 “白云裳有情有义,不离不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 老太君轻抚双掌,有感而发的喃喃低语着。 孟玉楼连连点头,满眼憧憬,“但愿小战第一次就能播种成功,让七个老婆同时受孕。这样,我秦家就会有七个孩子相继出生,哪怕只有一个能成大器,也足以重振家族……” 说着说着,孟玉楼不由得满脸绯红,心跳加速。 因为,她又在这一刻,鬼使神差般想起几个小时前,在房间里看到秦战的……时,那蔚为壮观的景象。 “玉楼,我们秦家对不起你啊,你还年轻,没必要独守空房,要是有相中的男人,那你就嫁了吧。” “我儿在在天之灵不会怨你,我老婆子更不会怪你,我甚至可以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你若继续留在秦家,我怕耽误了你啊。” 老太君的通情达理,感动得孟玉楼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哽咽着,连连摇头,一个劲儿的表示,“不嫁,不嫁,我不嫁,我不想再嫁人了。”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秦家,我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这不仅是我当年对亡夫的承诺,更是我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唉,你咋这么傻啊?” 老太君一声长叹,紧紧的将孟玉楼拥入怀中,两行浑浊的老泪,夺眶而出,有如泉涌。 …… 张胜业焦灼万分的站在医院的手术室外。 儿子张建东被人爆鸟,沦为废人,这让他非常生气,一接到张建东入院治疗的电话后,他就赶紧放下手头的所有事,直奔医院而来。 叮!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这一刻打开。 躺在担架车上的张建东,被医务人员从手术室内推出。 “爸……我废了……我他妈废了啊……” “你得替我报仇啊……” “你一定要揪出凶手交给我,如果对方是男的,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废了他,如果是女的,我也要将其废掉……” 张建东一见到张胜业,就突然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叽哩哇啦的叫嚷哭诉出声来。 “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打孟玉楼那婆娘的主意,她再怎么风韵犹存,徐老半娘,她也是秦家的人,是咱们明面上的主子,不是你能惦记的。” “可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 张胜业忍不住想骂张建东不听他的话,但骂了几句,就赶紧住嘴,生怕张建东一时想不开,就自寻短见。 到时候,他将要面对的,就不是张家绝后这样的悲剧,而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样的人间惨剧了。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调监控了,凡是出现在孟玉楼居住的那栋楼的所有人,都会被监控拍到。” 张胜业柔声安慰道,“你是我儿子!给你报仇雪恨,我,责无旁贷!!!” 张建东哭丧着脸,弱弱的小声道:“我为了拿下孟玉楼,事先关了她那栋楼外的所有摄像头……” “你……” 张胜业气得全身颤抖,忍不住想抽张建东几个嘴巴。 处于关闭状态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张建东进入孟玉楼卧室的画面,自然也就不可能拍到害得张家断子绝孙的那人是谁。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张胜业没好气的冷哼道,“大号废了,那我就只能练小号了。趁我现在还有x能力,我必须尽快再生几个儿子。” “要是再过几年,我已经站不起来了,那我张家的香火可就真要断绝了。” “呜……呜呜……” 想到自己变成太监,想到自己已被父亲抛弃,不再受宠,张建东顿时悲从中来,哭得像个孩子,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哭着哭着,张建东突然止住哭声,擦干眼泪,“我怀疑,踢爆我命根子那人,就是孟玉楼养的野男人。” “她丈夫尸骨未寒,而她正值需求旺盛的虎狼之年,又怎么可能独守空房?” “于是就跟野男人厮混,然而却还在人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她害得我沦为太监,我也要让她身败名裂,受人唾弃,永远抬不起头来!!!” 张胜业原本想劝张建东别再作死,可转念一想,张建东的说辞,并不是没有道理。 孟玉楼是秦家的长子长媳,是老太君最信任的人,更是秦家的中流砥柱。 若能通过指正孟玉楼包养男人,败坏秦家门风,怂恿老太君将其赶出家门,则无异于斩断老太君的左膀右臂,这对他张氏父子取代秦家,有百害而无一利。 一念至此,张胜业当即返回秦家,直接来见老太君,添油加醋的说孟玉楼不甘寂寞,包养野男人,几个小时前,在房中厮混时,不料却被张建东发现,为了灭掉张建东,孟玉楼联手野男人,废了张建东的命根子不说,害得张家断子绝孙,还将张建东从二楼的窗户处,扔到楼下,要不是张建东命大的话,早就被活活摔死了。 张胜业这番话,说得声泪俱下,有鼻子有眼,像是他亲眼所见似的。 “大夫人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大少爷尸骨未寒,她就跟野男人行苟且之事,她侮辱的不仅仅是大少爷,更是秦家满门的尊严。” “原本我只是个外人,不该插手秦家的家事,更不该以下犯上,举报大夫人。” “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忍心看到秦家的英烈受辱……” 张胜业一副捶胸顿足的悲愤模样,这番话说得口沫横飞,义正言辞。 “我想一个人静静。” 老太君面无表情的冲着张胜业挥了下手。 张胜业非常识趣的躬身退了出去。 孟玉楼还不知道张氏父子往她身上泼脏水的事,此时的她正在跟族人通电话,言辞坚决的表示:“不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离开秦家,我誓要与秦家共存亡!” “要我回娘家,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这些天,族中的至亲之人,接二连三的打电话给她,苦口婆心的劝她要及时抽身,尽快与秦家划清界限,别像个傻子似的,为秦家陪葬。 但她每次都表态,要跟秦家同呼吸共命运,至死无悔,虽死无憾。 这次也不例外…… …… 钱家,后院,花园正中的凉亭内。 钱富生怒气冲冲的一把抓起桌上价值连城的青花瓷茶杯,直接摔成碎片。 就在刚才,他收到从秦家传来的消息说,白云裳主动走进秦战的卧室,与秦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俩人的行为,意味着什么,钱富生这个花花大少再清楚不过。 他看上的,不仅有苏曼玲,还有白云裳,这些年来,无数次幻想着左拥右抱,同时拿下苏曼玲与白云裳,享受齐人之福。 没想到,却被秦战捷足先登,占有了白云裳…… “他妈的,秦战那臭傻子,死瞎子,竟敢染指白云裳!” “姓秦的,我他妈跟你势不两立!!!” 钱富生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眸光一转,望向垂手肃立在亭子外的刀疤脸,“秦战,已没必要再活在这个世上了!你给我派几个高手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杀掉。” “秦战不死,我他妈死不瞑目!寝食难安!!!” 钱富生满眼杀气,令人胆寒。 “少爷放心,秦战已有取死之道,两个小时后,云海将再无秦战这个人。” 刀疤脸拍着胸膛,自信十足的咧嘴笑着,“当年我既然能制定袭击计划,并亲自开车把他撞成废物,今日我便能派出高手将他杀掉。” “让他多活了三年,他简直赚翻了,他要是知道内情,肯定会感谢我。” 钱富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刀疤脸,有些不满,“与其在我这儿吹牛逼,还不如赶紧挑选高手去杀秦战。” “实不相瞒,我已经想到五名最合适的高手了。” “这五人联手出动,别说暗杀区区一个秦战,即便是一百个秦战,也不在话下。” 刀疤脸口水横飞的说着,越说越信誓旦旦,双眼放光。 …… 夜幕降临时,秦家更是显得一片冷清萧条。 秦家的安保措施,近乎于完美,比有关部门还要严密。 三步一岗,十步一哨。 而且每分每秒都有人巡逻。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发现。 然而却根本拦不住练气高手的脚步。 蝎子带着四名同伴,如入无人之境,像是幽灵般在黑暗中蹑足前行,悄无声息的直奔秦战所在的小楼而来。 但就在这时,千丝万缕般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却吓得这帮人根根汗毛,倒竖而起,似乎他们进入的不是富丽堂皇的秦家宅院,而是…… 地狱!!! 蝎子一行人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绷紧神经,屏气凝神的仔细感受这道气息来自何处。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发现时,便听到一个苍老却又不失威严的轻叹声,幽幽响起:“咳咳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你们这是何苦呢?” “咳咳咳……” 蝎子等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佝偻驼背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苍苍白发,在风中摇曳。 步履蹒跚,摇摇欲倒如风中残烛。 似乎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太婆。 可是!!! 当蝎子等人看清这个老太婆的五官轮廓后,无一不是瞳孔收缩,满眼震惊…… 第13章我只是老了,并不是死了 来者正是秦家的老太君!!! 看似颤颤巍巍,弱不经风的老太君,释放出的气息,竟恐怖得令人窒息! 蝎子等人全都没想到,如今已到百岁高龄的老太君居然是个深藏不漏的绝世高手,他们今夜的行动完全就是个错误。 “风紧!扯呼!!!” 蝎子果断作出决定,打算撤退。 “现在才想撤?为时已晚!” “敢动我孙儿?真是不知死活!” 老太君一声冷哼,密集如雨点般的浩荡真气,席卷而出,将蝎子等人牢牢锁住的同时,还将其退路全部封死。 如此一来,蝎子等人像是中了魔法似的,定格在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只有无尽的冷汗,狂涌而出。 “给我破!” 老太君又是一声低吼,真气如潮,直接碾压在蝎子等人身上。 “我家的花园,正缺肥料呢。” “你们几个正是制作花肥的上等材料。” 嘭嘭嘭~ 沉闷的爆响声中,蝎子等人全部爆体而亡,崩裂成碎片。 下一秒,地面翻涌,泥土飞溅,像是地震了似的,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从蝎子等人的尸体上散发出血腥气都还没来得及向空气中扩散,就已被泥土全部掩埋。 倘若有人在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得瞠目结舌,手脚冰冷。 五名练气高手,都被来得及出手还击,就被老太君秒杀,无声无息的沦为秦家泥土下的花肥。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蝎子等人像是从没出现过。 “我老太婆至少已有三十年没出过手了,因为我被老头子,保护得很好很好。我只是老了,并不是死了。” “因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登门欺负的。” 老太君习惯性的拍了拍手,有感而发的喃喃低语着。 她并没离开,而是眯眼望向秦战所在的那栋小楼。 一双耳垂以某种奇异的韵律和节奏,轻轻颤动。 像是在倾听什么。 下一秒,老太君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慈祥的欣慰笑容,“没想到这痴儿还挺强的嘛。” “真不愧是年轻人啊,都这么久了,还没结束。” “老头子年轻时,也是蛮强的。” 想起亡夫秦国栋,老太君的眼角又在不知不觉间湿润。 …… 直到凌晨,刀疤脸都还是没能打通蝎子的电话,这让他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明显,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搂着两个金发女郎疯狂吃豆腐的钱富生,很是不耐烦的问刀疤脸,“你确定你派出的高手,能干掉秦战?” “如今的秦战又瞎又傻,秦家虽然安保措施一流,但以蝎子等人的实力,想进入秦家,杀掉秦战,简直易如反掌。” “蝎子等人,全是货真价实的练气高手。” 刀疤脸试图找理由说服钱富生,可,说着说着,他就突然无话可说了。 因为,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秦家该不会是有实力更强的高手坐镇?” 钱富生皱着眉,脸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刀疤脸并没吭声,又一次尝试拨打蝎子的电话,但还是没打通。 与此同时,老太君已从女秘书刘郁芳的调查中得知,潜入秦家刺杀秦战的蝎子等人,与青龙会脱不了干系。 “这帮祸国殃民的畜生,居然又死灰复燃了?!” 老太君的脸色很难看。 青龙会曾是盘踞在云海的最强势力,涉足到云海的各行各业。 市值最高的时候,达到千亿级别。 明面上做的合法生意,实则干得全是非法勾当。 小到欺行霸市,经营黄赌毒,大到走私军火,贩卖文物,搞得云海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俨然成了云海的一颗毒瘤。 五年前,云海新上任的一把手,亲自登门,恳求秦国栋出手,秦国栋以雷霆扫穴之势,将青龙会连根拔起,残余势力纷纷撤出云海,从那时起,青龙会就不敢明目张胆的露面了。 老太君甚至怀疑,三年前,秦战遭遇车祸,沦为废物,十有八九与青龙会有关。 此次,青龙会居然潜入秦家刺杀秦战!!!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太君眼中,有凛冽杀气,若隐若现。 “青龙会除了想刺杀少爷外,还在暗中秘密接触老夫人的几位干儿子,以及与秦家关系密切的势力,也成了青龙会的座上宾。” “我收到的情报显示,张氏父子也在跟这股势力接触,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肯定没安好心。” 刘郁芳精致绝美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忧虑。 反观老太君却没表露出太多的惊讶表情,淡定得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 “老夫人,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我们能做什么?” “您的几位干儿子也好,与秦家关系密切的家族也罢,全都受过秦家的大恩。” 刘郁芳边说,边观察老太君的神情变化,但直到此刻,老太君的神情都没发生任何变化,“身而为人,要是没有一颗感恩的心,那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说到最后时,刘郁芳甚至主动请缨,打算亲自出手,教教那帮人该怎么做人。 然而却遭到老叶家的反对,“树倒猢狲散,自古皆然,只要不在背后捅刀子,与青龙会沆瀣一气针对秦家,我就心满意足了。” “更何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又岂是我阻止得了的?” “你杀得了一个,十个,难不成还能杀千个、万个?” “记住,忘恩负义之人,自古就有,是杀不完的。” “这是人性,不是凭借杀戮,就能遏制得住的。” “可是那些股权……” 刘郁芳很是不甘,据理力争,“张氏父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利用资产转移这种常规的商业手段,将原本属于秦家的股份,转到自己名下,占为己有。” 秦家世代为国征战,背景特殊,不方便直接参与商业活动,即便是在一些公司持有股份,也是由老太君的几个干儿子代为签字。 至于秦家扶持起来的公司,则是由其他家族代为管理。 这些年来,秦家积攒的资产,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秦家的资产,落入忘恩负义之人的手上。 “倘若小战能够重新崛起,他们现在侵吞了我家多少资产,假以时日,他们都得加倍的吐出。” 老太君还是把希望寄托在秦战身上,因此她并不在乎眼前的这点损失。 对她而言,钱财并不是最宝贵的。 “你替我转告那帮人……” 老太君面沉如水,掷地有声,“凡是惦记我秦家资产的,我都可以装作没看见,装作不知道,但,谁若敢针对我孙儿,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翻旧账!!!” “他们要是再敢针对少爷……” 刘郁芳面罩寒霜,声冷如冰,眉宇间,杀气滚动,“有一个,我杀一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锋一转,又道:“老夫人刚才的第一句话若是传出去,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岂不是更加无所顾忌了?” “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老太君一锤定音,不给刘郁芳辩驳的机会。 而刀疤脸则在这一刻,决定亲自潜入秦家,一探究竟。 一个小时后,刀疤脸幽灵般,避开巡逻队,悄无声息的进入秦家,辨明秦战所住的那栋小楼的方位,便直奔这边而来。 此时的秦战,正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趴在他胸口处酣睡的绝世美人白云裳,脑海中则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之前的旖旎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在白云裳香汗淋漓,所到之处吹弹可破的完美娇躯,迷离恍惚勾魂夺魄的眼神,羞涩万分却又极具魅惑的吟哦声中,完成了转变。 从男孩转变为男人! 一念至此,秦战又低头在白云裳光洁如玉的额头上,轻轻地深情一吻。 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守护! 之前的交流,耗尽了白云裳的体力,白云裳累得虚脱,陷入沉睡,哪怕此刻被吻,也只是黛眉轻轻蹙了蹙,并没醒来。 食髓知味的秦战,正要沿着白云裳的嘴唇往下吻去时,突然听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微弱脚步声,传入耳中。 秦战皱了皱眉,当即穿衣下床,也是压低脚步,屏住呼吸,直奔楼下而来…… 第14章你们睡一起了?! 刀疤脸蹑手蹑脚的接近秦战所住的小楼。 楼门虚掩着。 他正要一跃而入时,秦战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秦战的双眼炯炯有神,半点也不像瞎子,神情冷酷凝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哪有半分傻子应有的模样? 刀疤脸当即愣在原地。 他绝对可以肯定,眼前的秦战已经恢复如常。 由此,他几乎可以断定,蝎子等人全都是死在秦战手上的。 想到这儿,刀疤脸转身就跑。 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复原的秦战交手,但,他身形才动,就被后发先至的秦战,铁钳般的五指,扣住肩膀。 “既然来了,那就把命留下来吧。” 秦战低沉冰冷的声音,冻得刀疤脸瑟瑟发抖。 “当年是不是钱家指使你开车撞我?” 秦战并不知道刀疤脸出自青龙会,因此他一直认定,他三年前的车祸,与钱家脱不了干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过是个小偷,这几天手头紧,想到你们秦家正处于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安保措施肯定会有所松懈,于是就潜了进来,打算偷几件值钱的玩意儿拿去变现。” 刀疤脸急中生智,灵机一动给自己编造了个全新的身份,以及无懈可击的动机。 不料! 秦战就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当年我看见你坐在驾驶位上。” 刀疤脸瞬间崩溃!双膝一软,当场就给秦战跪了。 “秦少,放过我吧……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开车撞你的……” 咔嚓! 秦战一把捏碎刀疤脸的肩头,声冷如冰,“我问你的是,当年的事是不是与钱家有关?” 几十年前,秦家、钱家都相中了城外的高尔夫球场,然而一场地震后,整个球场化为废墟,两家都没拿到球场的产权,反而成了死对头,世代积怨,钱家恨不得将秦家满门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秦国栋在世时,多次想求和,但却遭到钱家的拒绝。 后来,因为秦家在战场上,屡立军功,成为云海第一大家族,更是让钱家心生嫉妒,无数次想灭掉秦家而后快,但却始终不敢有所行动。 因为秦家的底蕴实在是太强了。 钱家招惹不起。 于是钱家就买凶杀人,试图将他除掉。 “没……没……没有关系……” 刀疤脸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矢口否认,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那跟谁有关系?” 秦战再度开口时,却见刀疤脸脑袋低垂,眼神涣散,瞳孔扩张,连呼吸都断绝了。 “操!!!” 秦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刀疤脸居然咬破藏在舌根下的药丸,宁可服毒自杀,也不愿供出实情。 “当年的事与钱家无关???” 秦战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摘下龙王戒,将刀疤脸的尸体,摄入其中。 当老太君在几分钟后,风驰电掣般如飞而至,来到秦战所住的这栋小楼外时,秦战已经回到房间,脱衣解裤,钻进被窝,将千娇百媚的白云裳拥入怀中。 老太君并没在现场发现任何异状。 这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由于悲伤过度,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就在几分钟前,正要入睡的她,突然察觉到危险气息,从她窗外一闪而过,直奔秦战所住的那栋小楼而去。 她当即起身,从窗口处,一跃而下,追踪那缕危险气息而来。 “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老太君自嘲般晃了晃脑袋,侧耳倾听从楼内传出的动静。 下一秒! 老太君皱纹密布的脸上,又浮现出老怀宽慰的笑容,忍不住感慨:“年轻就是好啊,经得起折腾。” “没想到,痴儿的x能力,居然这么强,比老头子当年更胜一筹。” “我老太太抱上重孙子的愿望,即将实现……” …… 钱富生一夜没合眼,等到旭日初升时,都没等到刀疤脸归来。 这让他感到惴惴不安。 于是将刀疤脸,及其麾下的五名炼气高手,全都因为去了秦家一趟,就再没回来的事,告诉了族中长辈。 希望族人意识到,如今的秦家有强者坐镇,轻易不要招惹。 云海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商务宴会,即将在晚上举办,作为发起人的钱富生,在跟家族长辈通完电话后,就开车直奔举办宴会的天马大酒店而去,他要亲自督战。 ……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则被呵斥声吵醒。 “云裳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再敢拦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秦战迅速穿衣下楼,却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双手插兜,管家模样的老人,站在楼梯口,想要上楼,然而却被秦家的仆人给硬生生拦住。 秦战一眼认出,此人乃是白家的大总管郑西坡,深受白家的重用,人称郑叔。 “我家小姐呢?” 郑西坡一见秦战露面,就急不可待的厉声质问道。 “她啊……还没睡醒呢……” 秦战笑嘻嘻的答复,惊得郑西坡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似的直接跳了起来,失声道:“你们……你们睡一起了?!” 秦战脸色一沉,郑西坡区区一个狗奴才,也敢插手自己与白云裳的私事,真是不知死活,当即疯了似的叫嚷着,“快走,快走,别打我老婆睡觉觉……” “我家老爷派我来接小姐回家。” 哪怕郑西坡知道如今的秦家覆灭在即,但秦战毕竟是大小姐认定的老公,他也不敢造次,吸了口气,不卑不亢的应道,“我家老爷有急事。” “家里出了什么急事?!” 被吵醒的白云裳,披着睡衣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急不可待的追问道。 经过了昨夜的滋润,如今的白云裳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娇艳的容颜散发出颠倒众生的妖娆魅力。 话锋一转,白云裳又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我昨天就已经发布公告,与家族断绝关系,永不往来,你回去吧。” “不是家里出事,而是公司出事了,老爷万分着急,想要见你。” 郑西坡心平气和的劝道,“那一纸公告,固然能证明你与家族断绝关系,可是血脉亲情却永远也斩断不了。” “快跟我走吧。” “公司发生的事,急得老爷一夜白头,在短短十个小时内,苍老了几十岁。” 白云裳沉吟道:“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让秦战陪我回家。” “这怕是不大好吧……” 郑西坡刚想劝白云裳三思而行,话才出口,就见到白云裳满脸不悦,当即改口,“那我便先行告退。” 郑西坡走后,白云裳很是无奈的望着秦战,柔声道:“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我虽然公开宣称与家族断绝关系,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对公司,对家族的兴衰,视若无睹。” 秦战完全理解白云裳的难处,傻笑着连连摇头,“不委屈……不委屈……我要跟老婆回家咯……” 看着像个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秦战,白云裳又是一阵心疼。 当白云裳再次出现在秦战面前时,已换了一套黑色的连衣长裙,完美的诠释出她御姐总裁的高冷气质,美得不可方物,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走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 白云裳再度向秦战表明自己的态度,身为妻子的她,非常体贴的为秦战抹平衣服上的皱褶。 “嗯呐~” 秦战重重的点了下头,心里想的却是,白云裳是自己的老婆,白世镜是自己的岳父大人,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尊重白世镜。 如果白世镜不领情,那他就没必要再对白世镜笑脸相迎了。 从刚才郑忠对自己的态度上来看,这次跟着白云裳回娘家,白世镜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欺负你。” 白云裳轻抚着秦战的脸颊,掷地有声的说道,“从昨夜开始,我的身心都完全属于你。” “谁也不能将我俩拆散!即便是我父亲,也不可以!!!” 秦战感动得鼻子发酸,忍不住想把白云裳拥入怀中。 而当俩人来到白家时,秦战却被郑西坡抬手拦住,不允许他进入白家,名正言顺的说,白世镜不想见他。 白云裳黛眉轻蹙,很是无奈的叫秦战留在会客厅等她。 秦战非常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并没表露出任何的不满。 现在的秦家朝不保夕,白世镜不希望白云裳跳入火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换位思考,将心比心,他完全能理解白世镜。 白云裳转身上楼,去见白世镜。 而秦战则留在客厅。 他正要坐下时,一道极尽嘲讽的戏谑声,从外面传来:“哟,这不是秦家那个又瞎又傻的废物么?咋跑我家来了?是来乞讨的么?” “我白家别的没有,吃的嘛,倒是绰绰有余,想要我赏你吃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先喝了这一杯润润嗓子……” 第15章自讨苦吃 说话间,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脸上带着戏谑阴冷的笑容,晃晃悠悠的走进客厅,手里端着一杯颜色浑浊的液体,来到秦战面前。 秦战知道,此人名叫白思聪,白云裳的兄弟,白家年纪最小的少爷,算得上是他的小舅子。 “我倒了杯酒来给你喝。” 白思聪眼中闪烁着毒蛇般阴鸷的寒光。 “这是你亲手制作的美酒么?” 秦战故意装出一副又呆又傻的模样,咂吧着嘴,“一定很美味吧,我好想喝啊。” “对啊,这就是我亲手给你制作的美酒。味道非常不错,凡是喝过的人都说好!” 白思聪俊秀的脸上洋溢着关爱智障的笑容。 但内心却很是恼怒! 秦战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居然同时获得七个娇妻? 凭什么啊?! 秦家如果还处在巅峰时期,别说秦战是个傻子,哪怕秦战是个死人,他白思聪也举双手赞成姐姐嫁给秦战。 现在的情况是,秦家的中流砥柱,全部阵亡,就只剩下秦战这个智障脑残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决不允许姐姐往火坑里跳。 在拆散姐姐与秦战之前,他不介意趁此机会,狠狠欺负一下秦战。 秦战就是个又瞎又傻的废物,欺负了也就欺负了,谁敢指责他堂堂白家少爷? “快喝吧,很好喝的。” 白思聪直接将杯子塞到秦战手里,“这里面有我吐的痰,我撒的尿,还有我抠出的鼻屎眼屎,甚至还有我从潲水桶里取出来的潲水。” 就连几个仆人也觉得白思聪实在是太过分了,欺负傻子,算什么本事? 但谁也不敢冒着得罪白思聪的风险,挺身而出,为秦战抱打不平。 “嗯~” 秦战脸上洋溢着傻笑,非常乖巧温顺的点了点头,端起杯子,煞有其事的晃了晃,正要凑到嘴边时,却突然往杯子里吐口水,然后又走到墙脚处的垃圾桶里,将里面的狗屎倒进杯子里,吞了吞口水,嘿嘿笑道:“我又给加了两份佐料,这回应该是更美味,更完美了。” 看着秦战手里变得又黑又臭的酒水,白思聪恶心的忍不住想吐,但还是笑出声来: “哈哈哈!傻子就是傻子!” “连狗屎都吃!” “看样子是真饿了。” “少爷我要把喝脏水污物的画面拍下来,发到网上去。”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我姐她们还怎么好意思嫁给你?” “她们怕是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当场呕吐。” 白思聪正要摸出手机拍摄视频时,秦战却是身形一闪,瞬移而至,出现在白思聪面前。 嘶! 白思聪倒吸一口凉气。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就赫然发现,他的嘴巴已被秦战铁钳般的手指扣住,嘴巴不受控制的大大张开,形如o字型。 白思聪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可秦战的手却死死的抓住他的嘴,令得他根本动弹不得,犹如待宰的羔羊。 “美酒当前,白少爷可要好好享受,一点也不能浪费。” “奶奶说了,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口中说着话,秦战毫不迟疑的将满满一杯脏水污物,全部倒进白思聪的嘴里。 像是生怕白思聪会吐出来,秦战不但特意放缓脏水污物的流速,而且还非常贴心的在白思聪胸口处轻抚了几下,善解人意的提醒道:“乖啊,慢点喝,慢点喝,别呛着,没人跟你抢哈。” 咕嘟咕嘟~ 三百毫升的一杯脏水污物,白思聪整整喝了两分钟才喝完,从杯中散发出的臭气,熏得他眼泪鼻涕直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实在是太太太恶心了!!! “咋样?” “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秦战一脸认真,嘿嘿嘿的傻笑着,“你看我对你多好啊,我都舍不得喝,全给你喝了。” “啊——” 白思聪都快气疯了,直接原地跳起,指着秦战气急败坏的厉声咆哮着,“臭傻子,死瞎子,狗娘养的贱胚子,卧槽你祖宗十八代,既然这么好喝,那你咋不喝?” “我他妈弄死你了……呕……卧槽……呕呕呕……” 气急败坏的白思聪恨不得将秦战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吃的喝的都是绿色无公害的有机食品,哪喝过混合了这么多秽物的东西,被迫喝进肚子里的脏水污物,散发出的臭气,从他喉咙里往上涌,令他恶心得忍不住想剖开胃部,进行里里外外的大清洗。 刚才的杯子里,混合多了少秽物,他再清楚不过,然后又被秦战加入狗屎和口水,居然全被他喝进了肚子里?! 白思聪越想越气,抬手就往秦战脸上打了过来。 不料,秦战却在这时,像是被一旁的凳子脚绊到了似的,身子一歪,直接跌坐在沙发上,非常巧妙的避开了白思聪雷霆之怒的一巴掌。 “我云裳老婆告诉我,不能喝酒。” 秦战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云裳老婆还说,别人给我好东西,我也要返还给对方,这样才是一个有礼貌的人,所以,你请我喝酒,我也要请你。” “不然,我就是个没礼貌的人了。” “云裳老婆不喜欢没礼貌的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秦战的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就凭你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货色,也想跟本少斗智斗勇? 看本少怎么玩死你! 他从龙王戒里,获得的不仅有武道功法,医术秘籍,还有封印在龙王戒内的无数天骄大佬毕生的处事经验,阅历见识,其中的权谋、智斗、手段……早在三年前,秦战就已烂熟于心,融为己用。 因此,对付白思聪这种纨绔子弟,可谓绰绰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几个仆人暗暗松了口气,他们早就看白思聪不爽了,此刻见到白思聪受虐,无一不是忍不住想拍手称快。 而逐渐冷静下来的白思聪,则满眼好奇的打量着秦战,这人是真傻,还是在装疯卖傻? “卧槽你们十八代祖宗!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本少打死这臭傻子?” “真他妈找死不选日子。” 白思聪眸光一转,阴鸷森冷的眼神,直勾勾望向几个仆人,歇斯底里的叫嚷着。 他白思聪从小就在众星拱月的环境中长大,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然而今日却被秦战给欺负了。 在冲着仆人发号施令的同时,白思聪还伸手去抠喉咙,试图将刚才喝进肚子里的秽物抠出来,然后抠了半晌却始终无济于事,除了痛苦的干呕外,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几个仆人却是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欺负傻子这种无耻的事,他们实在干不出来。 可,白思聪乃是他们的主人,主人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听。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之际,秦战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第16章白云裳:男人和家人,我都要 一股看不见的温热之气从秦战体内席卷而出,涌向几个仆人。 还没等几个仆人回过神来时,就已打着哈欠,纷纷扑倒在地,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呃?! 白思聪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忍不住怀疑这几个仆人偷懒装睡,于是抬脚就往其中一个仆人身上踹。 一连踹了七八脚,这个仆人都没醒过来,反而睡得更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思聪如法炮制,又在其余几个仆人身上踹了好几脚。 无一例外,全都睡得像头猪一样,丝毫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 “真他妈见鬼了!” 白思聪忍不住大爆粗口。 他不知道的是,几个仆人全部陷入沉睡,全是因为秦战刚才在站起来的刹那间,抛出了几只瞌睡虫所导致的。 瞌睡虫是秦战得到龙王戒后,练功之余,无意间从龙王戒内发现的一种能进行精神类攻击的虫子。 细如粉尘,很难察觉。 一旦钻入人的鼻孔,就会让人沉睡不醒。 哪怕大火烧身,刀斧砍锯,也不会被惊醒。 秦战看得出几个仆人心善,他不忍心将其重伤,也不忍心见其为难,于是主动出手,放出瞌睡虫,令其昏睡不醒。 “待会儿我再收拾你,你他妈要是真有种,你就给我等着。” 白思聪急于去医院洗胃,因此撂下这句狠话后,就直奔医院而去。 与此同时,来到书房的白云裳,看着正在吞云吐雾的白世镜,愁容满面,长吁短叹,惴惴不安的在书房里徘徊着。 白云裳蹙了蹙眉,一阵心疼,但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冷模样,“说吧,公司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白家名下所有的企业,全都在昨夜遭到不明身份的暴徒打砸抢烧,就连废品回收站也被人一把火点了,幸亏没烧死人,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我们白家的上市公司,股价大跌,至少损失了几个亿。” “还有就是,一个小时前,我白家涉足的所有产业的供货商,集体发布声明,不再给我白家发货,断绝我白家的一切货源……” “他们就不怕违反合约?” “他们既然敢发布这样的声明,就足以证明,他们早就不把合约当回事了。” 白世镜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这是有人软刀子杀人,要灭我白家,以儆效尤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接下来要打压的家族就是公开表示要嫁给秦战的那六个女孩的娘家。” “我白家之所以遭到打压,就是因为你公然宣布要嫁给秦战,这不过是对方打出的第一枪。” “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总之一句话,我白家已被人盯上,形势岌岌可危。” 白云裳脸色阴沉,冷声道:“这帮混蛋,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就冲我来,对付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以为你发布一条断绝关系的公告,就能真的撇清你与家族的关系?” 白世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白云裳,“你啊,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就在十分钟前,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方表示,只要你离开秦家,发布声明,从此后与秦战老死不相往来,他们就会收手,给我白家一条生路,甚至还会对我白家这次造成的损失,进行全额赔偿。” 白云裳,“……” 气得脸色铁青,娇躯轻颤,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帮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竟敢威胁她。 “要男人?” “还是要家人?” “你看着选吧。” 白世镜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原本还打算牺牲白云裳,来赢得与金龙集团的合作机会。 现在看来,还没等金龙集团抛出橄榄枝,白家就得玩完。 白家父女都不知道的是,他俩在书房中的所有对话,全都被在楼下客厅里的秦战,听得一清二楚。 秦战也是非常恼怒。 尽管昨天当白云裳等人公开表态愿意嫁给他时,他就料到白家肯定会遭到报复。 但还是没想到,对方的报复竟来得这么快。 他怀疑,报复白家那批人,与害得秦家几近满门覆灭的,很有可能就是同一拨人。 白云裳不顾世俗礼法,死心塌地的嫁给他。 作为回报,他决定帮帮白家。 一念至此,秦战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四处张望着,一路溜溜哒哒的离开了白家,直奔距离白家最近的废品收购站而来。 白家涉足的产业非常多。 在云海形成连锁规模的废品收购站就是其中一个。 此时的废品收购站,大火已经熄灭,一片狼藉,触目所及之处,上千平米的收购站全是发黑的金属废品,以及烧焦的易燃物。 收购站的员工,在主管的指挥下,正在清理现场,因此秦战的出现,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便有人看见他这个不速之客,也想当然的以为,他只是进来收购站看看损失有多严重的热心路人。 秦战踩着厚厚的纸屑,走走停停,看似随意散漫,但眼神却锐利得像是扫描仪,凡是他所到之处,都被他凝神细看了一遍。 他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以证明放火的人是谁。 然而却始终一无所获。 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搜索完整个收购站,准备离开,前往白家旗下的另一个公司寻找线索时,才在收购站门口右侧的洗手台下方的地面,发现一枚硬币大小的圆形吊坠。 吊坠是用黄铜制成的,边缘处,有一颗小孔,可以用来穿线,系在脖子上,正面雕刻着一只肋生双翼,张牙舞爪,昂首嘶吼的花斑猛虎,虎尾倒竖而起,双翼各位明显,几乎证据了整个吊坠三分之一的面积。 背面则是从上往下的两个字: “飞虎” 字迹龙飞凤舞,极尽洒脱。 再往下,则是两个小字: “林奇” 显然,这枚令牌的主人,名叫林奇。 秦战蹙了蹙眉。 身为云海土著的他,当然知道,飞虎二字,以及这枚吊坠的代表什么。 “连‘飞虎会’都出动了。” “看样子,那帮人的势力,果然不可小觑。” 飞虎会是盘踞在云海上百年的老牌势力,底蕴深厚,有如一株扎根于云海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简直不可撼动。 就连当年风头正盛的青龙会,也轻易不敢招惹。 秦战几乎可以肯定,火烧废品收购站威胁白家的,与飞虎会脱不了干系。 飞虎会在云海设置了三十六个堂口。 每个堂口都有一名宗师级武道高手的堂主坐镇。 秦战离开废品收购站后,就直奔距离收购站最近的飞虎会的其中一个堂口而来。 这个堂口位于青衣巷。 此时的堂口内,一名青年光着鲜血淋漓,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跪在执法堂内血迹斑斑的地上。 啪啪啪…… “九十七……九十八……” 两名执法弟子,配合默契的抡起形如船桨的木杖,一边报数,一边狠狠的抽打着青年的后背。 青年疼得五官都变形了,冷汗如雨,但却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九十九、一百……” 杖责一百的惩罚完毕后,执法弟子抄起被鲜血染红的木杖,躬身退到一旁,静候下一步的指示。 堂主万年青则正襟危坐在青年对面的太师椅上,双手笼在灰色长袍的宽大袖子里,横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青年。 “林奇——” “令牌遗失,杖责一百,你可知罪?” 万年青冰冷淡漠的声音,幽幽响起。 飞虎会的每一名会员,经考察合格后,都会得到一枚代表着会员身份的令牌。 在很多场合,只要出示令牌,就能畅通无阻,甚至可以横行无忌。 因为,云海人都怕遭到飞虎会的报复。 令牌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保命的护身符。 令牌遗失了,不仅是个人的重大损失,更是对飞虎会的藐视,特别是昨夜的行动,要是有人捡到林奇的令牌,必然会联想到火烧白家废品收购站的人出自飞虎会,这将会飞虎会带来很大麻烦,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堂主。 “知……知罪……” 林奇疼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要不是会中有明文规定,遗失令牌,杖责一百的话,我他妈真想打死你个狗娘养的废物。” “你他妈连自己的令牌都保管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干点啥?” 万年青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闻言! 万年青顿时面露喜色,大手一挥,急不可待的叫嚷道,“直接带他来见我!” 两分钟后,秦战由一名打着耳钉的黄毛青年扯着袖子,来到执法堂。 秦战双眼微眯,故意装出一副瞎子模样,像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打量着万年青。 “听说你见到了我飞虎会成员的吊坠令牌,快快交给我。” 万年青大手一张,直接伸向秦战,以命令式的语气,直奔主题,“不然,你就别想活着走出我的地盘。” “我好怕怕哦。” 秦战故作惶恐的拍了拍胸膛,“你好大的口气哦。” “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 万年青,“……” 一愣! 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虽然只是飞虎会三十六堂的其中一个堂主,但以他的实力,即便是会长见了他,也得给他几分情面。 敢当面指责他的人,至少已有二十年没出现过了。 因为,凡是敢当面指责他的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全被他亲手杀掉,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一刻! 不仅是万年青愣住。 就连执法堂内的其余十几名核心人物,也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又瞎又傻的废物青年竟敢当面指责万年青?! 真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混账东西,你活腻了是不?” “竟敢出言不逊,对堂主不敬!” “我他妈一巴掌呼死你!!!” 带秦战来见万年青的黄毛,顿时就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直奔秦战脸上而来。 然而,他的手,才一抬起! 嘭!!! 他整个人都被后发先至的秦战,一脚踹飞。 身子在执法堂的半空中划过。 重重的撞在十米之外的墙上。 咔嚓咔嚓~ 尖锐刺耳的脆响声中,墙面以黄毛青年为圆心向四周蔓延扩散,缓缓浮现出蛛网般密集的裂痕。 黄毛青年摔在地上时,身上血肉模糊,胸口处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简直惨不忍睹。 他挣扎了几下,显然是想要站起,可是却始终站不起来,最终身子一颤,当场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飘散在执法堂内的每一寸空气中,令人欲呕。 执法堂内的所有人,“!!!” 全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又瞎又傻的废物小青年居然是个高手!!! “你?!” 万年青长身而起,瞠目结舌的望着秦战,失声惊呼道,“你……你复原了?!” 秦战在陨落之前,与万年青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秦战之名,万年青只是听说过,并没见过秦战本人。 他对秦战的所有了解,都是来自于传闻。 此刻,他能认出秦战,也是因为他曾在无意间见过秦战的照片。 秦战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 嘶! 万年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 与此同时,执法堂内的很多人,也都认出了秦战。 全被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的纷纷往墙角处退。 他们可没勇气与云海第一天才妖孽交手过招!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装疯卖傻,扮猪吃虎?” 问出这话的万年青,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光芒四射的云海第一天才妖孽居然装疯卖傻?! 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嘲笑被人羞辱么? 这简直不可思议!!! “你没必要知道。” 秦战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声冷如冰,一字一顿,“你只需告诉我,昨夜火烧白家废品收购站的幕后主谋,究竟是谁?” 第17章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年青昂首挺胸,掷地有声的冷哼道。 “看样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秦战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执法堂弟子。 嘭! 这名执法堂弟子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应声而爆,化作一篷血雾。 执法堂内所有人,“!!!” 都惊呆了! 唰! 秦战眸光一转,望向执法堂内所有人,声若洪钟,震耳欲聋,“谁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他不死。不回答问题的,呵呵,刚才这人的下场,想必你们也都看了吧。” 嘶!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秦战的手段实在是太残暴了。 一出手就直接把人轰碎成渣! 他们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勾当,但像秦战这么残暴的人,他们却都是第一次见。 “我叫林奇,你捡到的那枚吊坠令牌,是我昨夜不小心遗落在现场的。” “白家的废品收购站就是我带人去烧的。” 原本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林奇,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至于说幕后主谋是谁?别说我们堂主,就是会长也不一定清楚。” “你与其在这里为难我们,还不如去收购站帮着清扫一下废料纸屑。” 秦战呵呵一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林奇脸上,林奇的整个脑袋都被硬生生打爆,化作血雾,成了无头尸体,软软的扑倒在血泊之中。 又有一人死在秦战手上! 执法堂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惴惴不安。 即便是万年青,其手心里也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他妈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既然你们都不肯说,那我就杀到你们肯说实话为止。” 嘭嘭嘭~ 秦战双手齐出,有如闪电般在人群中穿梭。 几个呼吸间,就有十名执法堂弟子被打爆成渣。 剩下的另外七八名弟子,全被吓得瘫坐在地,屎尿俱下。 万年青指尖轻颤,嘴角哆嗦,脸色煞白得近乎于透明,嘶声道:“秦战,你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秦战理直气壮的直面向万年青,“谁叫你招惹到我的?” “你……你……” 万年青气得全身发抖,指着秦战说不出话来。 唰! 秦战身形一闪,瞬移而至,出现在万年青面前,铁钳般狂猛有力的五指,直接扣住了万年青的脖颈,将万年青推到墙角处。 万年青背靠墙壁,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 他出道至今,还从没被人用如此近乎于羞辱的方式掐住脖颈。 他堂堂宗师级高手,在秦战面前,弱如蝼蚁,不堪一击,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再不说,我就拧断你的脖颈。” 秦战声冷如冰,这是他给万年青的最后通牒。 “我……我真不知道……你就……就别……别逼我了……” 咔嚓! 万年青话未说完,就被秦战拧断脖颈,身首异处。 “别……别过来啊……” “……你……你别过来……” 另外几名执法堂弟子,早就被万年青的死状,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又见秦战向他们走来,更是被吓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昨晚从堂主的门外经过时,无意间听到堂主正在跟人通电话,从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又尖又细,不阴不阳,像是公鸭嗓,我隐约听到对方好像说了一句‘马上烧掉白家的废品收购站’……” 其中一名执法堂弟子鼓起勇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敢骗我,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秦战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再度出手,几个呼吸间,除了提供线索的这名弟子外,其余的执法堂弟子全被秦战一拳打爆,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执法堂内的每一寸空间里。 “能不能……能不能别杀我……” 提供线索的弟子弱弱的小声问。 “能啊。” 秦战轻轻一掌拍在这名弟子的脑袋上。 这名弟子当即晕死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时,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的喃喃低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目光所到之处的执法堂内,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简直就一个修罗场。 血腥味刺激得他忍不住想吐。 而当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执法堂时,又看见这个堂口的所有成员,全都横七竖八的趴在院子里,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名弟子轻拍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已再度回到白家。 一脸傻笑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孩子似的。 满眼好奇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时不时发出几声呵呵的傻笑。 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瞒过所有人的耳目,根据执法堂弟子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真凶,给白家出口恶气。 …… 楼上。 书房内。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云裳,终于在这一刻开口: “我这个人很贪心。” “既想要家人,也想要男人。” 白世镜满脸不屑的冷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再执迷不悟?” “家族面临的危机,我会想办法解决。” 白云裳一字一顿,再度掷地有声的表明自己的决心,“秦战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我在军中多年,结识了不少军方大佬,我可以找他们帮忙,以我和他们的交情,他们肯定会伸出援手。” 白世镜,“!!!” 尽管他早就知道,白云裳在军中有不少人脉。 但那是最稀奇,最珍贵的资源。 轻易不能使用。 没想到,白云裳为了继续留在秦战身边,居然打算找军方大佬帮忙。 “他……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么?” 白世镜忍不住问了一句。 “值得!” 白云裳重重点头,“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值得!!!” 楼下的秦战,听到白云裳的这句回复,又一次鼻子发酸。 白世镜一声长叹,无可奈何的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成全你了。” “希望你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 这一次,白云裳的答复更是果断干脆,铿锵有力。 白世镜肯做出妥协,也是因为他对白云裳心存愧疚,为了拿到今晚商务宴会的邀请函,他许诺把白云裳送到方寒的床上。 他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这件事,他却不敢跟白云裳讲,他怕白云裳一怒之下,就直接跟他断绝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白云裳离开书房后,白世镜掏出手机,直接把方寒拉进黑名单。 与此同时,来到医院洗胃的白思聪,竟然鬼使神差的与张建东住在同一个病房。 两人都是一愣。 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一起泡过妞,一起玩过同一个女人,可谓知根知底。 在得知张建东被孟玉楼的野男人废了命根子时,白思聪忍不住想笑,但当着张建东的面,他却笑不出来。 而张建东则因为得知白思聪来医院洗胃的缘由,惊得险些从病床上跳起,“卧槽!听你这么一说,那废物不像个傻子啊。” “我也不敢肯定他究竟是不是傻子。” “表面上看,傻里傻气的,但做出的事,却是阴险狡诈,果断狠辣。” 白思聪哭丧着脸,有气无力的摇头道,“总之,这是一个可怕、危险的人物。” “哪怕真是个傻子,也不是个善类。” “但即便这样,他今日对我的羞辱,我是记住了,终有一日,我他妈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我,决不罢休!!!” 想到被秦战灌了满满一大杯脏水秽物,白思聪更是怒气冲天,胃里翻江倒海,又一次捂着胸口,哇哇大吐,然而除了阵阵酸水外,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而张建东却在这时,接到钱富生的电话,“老张,出大事了……” 钱富生语气焦灼不安,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才一开口,张建东的心就已咯噔一跳,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 第18章秦战:谁敢阻拦婚事,我就杀谁! “发生什么事了?” 张建东急不可待的追问道。 当他从钱富生口中得知飞虎会位于青衣巷的其中一个堂口,堂主万年青、执法堂的十五名弟子,全部身亡,以及这个堂口三百七十二名会员,苏醒后,集体失忆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谁干的?” “该不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竟敢跟飞虎会作对?” 一旁的白思聪直接来了个三连问。 张建东回答不了。 钱富生也给不出答案。 他总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太过蹊跷。 由他钱家举办的商务宴会,将会晚上召开。 然而却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挑衅飞虎会。 啪! 钱富生一拍桌子,猛地长身而起,冲着一旁貌美如花的女助理,沉声道:“不论如何都要给我查出这件事是谁干的。”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简直就没把我钱家放在眼中!!!” “好的,少爷。” 女助理应声称是。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则在白云裳的陪同下,离开了白家。 刚回到家,就听仆人们窃窃私语的议论说,武林盟主林动由林灵素陪着,来到秦家,打算给他看病。 秦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想到他决定借林动之手,执行的那个计划,秦战当即加快脚步,直奔会客厅而去。 此时的秦家会客厅内。 气氛凝重,压抑得令人窒息。 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君,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哪怕林动是云海的武林盟主,位列武榜第三的顶尖高手,也不值得老太君如此低声下气,但为了治好秦战,她不得不屈尊降贵,笑脸相迎。 孟玉楼惴惴不安的站在老太君身后。 林动则正襟危坐的坐在老太君对面,棱角分明得犹如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双眼微眯,一声不吭。 林灵素也是坐立不安的陪在林动身边。 她突然有些后悔,带父亲来秦家给秦战看病。 父亲出关时,心情大好。 可当她提议希望父亲能来秦家给秦战看病时,父亲的脸上就再没露出过半点表情,也没再跟她说过半句话,像个木偶似的,一路跟着她,来到秦家。 就在林灵素患得患失之际,秦战牵着白云裳的纤纤玉手,来到会客厅。 “爸……他就是秦战……” 林灵素指着秦战,面红耳赤的对林动说道,但话才出口就被林动打断,“用不着你来介绍,我这双眼睛还没瞎。” 说着话,林动长身而起,迈步就走。 “爸……你……这是要去哪儿?” 林灵素惊得花容失色。 “林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秦家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老太君也慌了,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试图留住林动。 但林动的脚步却丝毫不停留,径直向外走去。 “爸,来之前,我不是跟你过,要来给秦战看病么?” “你咋就这么走了?” 林灵素眼圈泛红,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一脸的委屈与无助。 “沐阳战死,你要改嫁,我同意,但,我不同意你嫁给他。” 林动深邃的眼眸中迸射着冷酷凌厉的寒光,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哪怕你嫁给一条狗,我都会同意。” “我反对这门婚事,不是因为秦家式微,已到名存实亡的境地,而是我不希望你嫁给一个又瞎又傻的废物。” “呜呜呜……” 林灵素无言以对,当场哭出声来。 没人比她更清楚父亲的脾气秉性。 父亲一旦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愣着干嘛?还不快跟我走?”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么?” 林动脸色一沉,怒容满面,伸手就来拽林灵素。 不料,秦战却在这时,一脸傻笑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与林动擦肩而过时,林动清晰的听到了秦战细如蚊蚋般的声音,“肩井穴,每日下午三点,又酸又麻;膻中穴,每日下午六点,冰冷刺骨;环跳穴,每天晚上八点,炽热如火烤;凌晨一点到三点,印堂发黑,疼痛难当,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在蚀骨吸髓;每日清晨十点,劳宫穴像是被针扎,疼得你大汗淋漓,忍不住想一掌了结自己的性命。” 秦战语速极快,但以林动超人一等的耳力,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林动,“!!!” 整个人都愣住了。 呆呆地望着秦战。 迈出去的脚,悬停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他能肯定,刚才的声音,确实是出自秦战之口。 更可怕的是,秦战提到的各大穴位每个时辰带给他的感受,与他的实际情况,如出一辙,半点出入都没有。 仿佛,这三年来,秦战都寸步不移的留在他身边,将他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于了解得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透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念至此,林动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秦战当然不可能在自己闭关的这三年内,寸步不离的盯着自己。 在今日之前,自己也从没跟秦战有过接触。 也就是说,秦战刚才只看了一眼,就诊断出自己的症状。 这简直不可思议,但又偏偏是真的。 林动惊愕欲绝的望着秦战。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三年来,秦战要么就是在装疯卖傻,实则却是在干一件不为人知的大事,要么就是秦战已在近期之内复原。 因为,又瞎又傻的废物绝不可能一语道破自己的症状! 他闭关三年,说是闭关修炼,其实是在疗伤。 十年前的那一场武道大会,他一连击败七七四十九名高手,荣登武榜第三,而他自身也受到重创,这些年来,暗伤隐疾一直伴随着他。 这次闭关,只是勉强压制住伤势,不再扩散,并没得到真正的根治。 出关时,他听说近期内有位名叫‘龙王’的绝世神医,如彗星般崛起,医术通神,在来秦家之前,他就暗中派人秘密打探龙王的行踪。 岂料? 龙王没找到。 身上的症状反倒被秦战一语道破。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林动止步不前,林灵素、老太君等人都以为是林动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已经复原,不是傻子了。” “但我不方便展现真正的实力,所以希望你能帮我。” “我想借你的手,替我奶奶调养身子。” 秦战凝成一线的声音,再度传入林动耳中,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尽显诚意,“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治好各处穴道特定时间段对身体的影响。” 林动想到,秦战肯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他并没吭声,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秦战暗暗松了口气。 “秦老夫人,你们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 林动和颜悦色的征询老太君的意见。 他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反倒让老太君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 但老太君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带着林灵素、孟玉楼、白云裳等人,离开会客厅。 “你真有把握治好我的隐疾?!” 林动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我这云海第一天才妖孽的头衔,可不是花钱买来的。” 秦战俊朗帅气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我既然能一眼看出你的症结所在,那我就有十足把握对症下药,彻底根治。” 林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觉得秦战的牛逼吹得有点大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医生敢打包票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治好患者的病。 哪怕狂傲如‘龙王’,怕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吧。 岂料?! 秦战却在这时,猛地一把抓住林动的左手,并拢右手的食中二指,闪电般狠狠戳在林动的左手手心的劳宫穴。 此时正是上午十点,林动的劳宫穴,疼痛如针扎。 嗷~ 即便是坚强如林动,此刻也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疼得全身都在颤抖,说来也是奇怪,前一秒都还针扎般刺痛的劳宫穴,此刻居然不疼了。 几个呼吸后,被秦战戳中劳宫穴形成的全身疼痛,赫然彻底消散。 “这……” 林动惊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望着秦战。 秦战居然真把他劳宫穴的隐疾给根治了!!! “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你不必大惊小怪。” 秦战波澜不惊的语气,让林动觉得秦战简直就是在凡尔赛,但又偏偏不敢反驳。 “你身上其余几个穴位的隐疾,需要等到我奶奶的身体,彻底调养好之后,我才会给你治疗。” 秦战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想法。 他相信,林动已经尝到了甜头,对自己的医术不再持怀疑态度,别说自己只是需要借他的手给奶奶调养身体,哪怕自己要他当众吃屎,为了治疗穴位隐疾,林动也肯定会顺从自己的意愿行事。 果然! 秦战话音才落,林动就连连点头如捣蒜,“需要我怎么帮你?” 秦战略一沉吟,然后将几味药材的药量、用法,全都巨细无遗的告诉了林动。 林动听后,却是大皱眉头,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根据你提到的这几位药材的药量、用法,你完全没必要找我帮忙啊。” “你自己就可以偷偷配置好,然后悄悄倒进老夫人的茶杯里,不动声色的为她调养身体。” “要真是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秦战自嘲般笑了笑,“其他人用这几位药材,不是煎水内服,就是研磨外敷,而我的用法,则是用小无相功的炽热真气,将药效彻底催发出来。” 直到这时,林动才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自己修炼的小无相功的帮到秦战,否则,秦战又怎么可能找他帮忙? 林动突然觉得,秦战的心思实在是太缜密了,他这些年接触过的年轻人中,能与秦战相提并论的,一个都没有。 真不愧是曾经的云海第一天才妖孽啊! “你和灵儿的婚事……” 不是林动势利眼,而是身为父亲的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不顾劝阻的往火坑里跳,既然秦战已经复原,又变回三年前那个天才妖孽,他又何必再阻止这门婚事? 但他才一开口,就被秦战打断,“谁敢阻止我和灵儿的婚事,我就杀谁!” 自从昨天林灵素当中表态,愿意嫁给他当老婆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林灵素也是他此生必须守护的其中一位老婆。 嘶~ 林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敢再吭声。 他知道,秦战这话绝非危言耸听吓唬人。 秦战也的确有本事杀掉阻止他与林灵素结婚的所有人! “你可知道,有谁说话,又尖又细,不男不女,像极了公鸭嗓?” 秦战突然想起从飞虎会执法堂弟子那里得到的这条线索。 “又尖又细……不阴不阳……像公鸭嗓……” 林动蹙着眉,面露沉思,喃喃低语着。 秦战一言不发的等待着林动的答复。 直到几分钟后,林动突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脑门,惊呼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19章宋远山兴师问罪 “此人名叫王九,没人知道他师承何处,来自何方,只知道他天生就是个阴阳人,性格孤僻,心狠手辣,心理变态,惨死在他手上的少男少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每一名惨死的少男少女,生前都遭受过他毫无人性的凌辱!” 林动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恐惧,“后来他又加入飞虎会,有了更大的靠山,就更是肆无忌惮了,曾在一夜间,杀光了整个小区九百多口人,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无一幸免。” “经此一事,江湖上就再无这个人的消息,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不敢再露面,于是选择了隐姓埋名,低调做人。” “总之,这个人已经消失了二十年之久。” 秦战面露沉思,倘若昨晚跟万年青通话的那人,真是王九,那么只要找到王九,就能顺藤摸瓜,揪出针对白家的幕后主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打听这个人,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此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是道者境的绝世高手,当时的我在他面前,弱如蝼蚁,不堪一击。” 林动扯开领口,露出有着深红掌印的胸膛,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这一掌就是他打的,时至今日每逢阴雨天气都会隐隐作痛。” “如果他还活着,以他的天赋,他现在至少已经跨入凡人六境的第一境,初凡境。” “假以时日,你的实力肯定能超越他,但以你现在的道者境修为,一旦与他交手,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昨天在灵堂,恢复清醒时,他还以为自己能凭借道者境的修为,吊打当世绝大多数的高手,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只井底之蛙。 自己的修为在浑浑噩噩的三年间,进入道者境,其他修炼者也没原地踏步的闲着等他追赶上来。 一念至此,秦战顿时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渺小。 当即下定决心,在抓紧时间修炼的同时,暗中寻访王九的下落。 “我有不少徒子徒孙,可以帮你打探王九的下落。” 林动不求回报的想真心帮帮秦战,然而却遭到秦战的拒绝。 只因秦战不想牵连到林家满门上下。 离开秦家时,林动很是无奈的对老太君等人说,他也看不出秦战的病情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为表歉意,他每隔七天会来秦家给老太君做一次调养。 尽管老太君等人都已意料到林动也不一定能看出秦战的病因,但还是没想到,半个小时不见,林动的态度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可是又不便追问详情,只能询问秦战,秦战故意装傻,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回家的路上,不论林灵素怎么旁敲侧击的向林动打听,他与秦战单独会面时的情况,林动都始终一声不吭。 秦战的秘密实在是太重大了,一旦泄露,那帮人肯定会不遗余力的针对秦战,直至将其杀死,直到灭掉秦家满门,斩草除根为止。 哪怕林灵素已是秦战的妻子,他也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林灵素。 “别问东问西的。” 林动脸色一沉,没好气的冷哼道,“收起你的好奇心,于人于己都好。” 林灵素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但好奇心却愈发的强烈。 …… 秦战从龙王戒里传承来的功法,名叫浑元修罗功,刚猛霸道,无坚不摧,遇强则强。修炼方式更是与众不同,不需要打坐入定,更不需要平心静气,只要想修炼,哪怕是行止坐卧,即便是置身于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也能修炼。 因此,他并没回到自己的独栋小楼,而是留在客厅,一遍听着老太君等人的唠叨,一边修炼。 而这个时候的宋家议事厅,气氛压抑,凝重得令人窒息。 家主宋远山一张狭长的马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参加会议的几名族中长老,无一不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宋青书、宋思明叔侄俩,无故失踪,下落不明,从昨天到现在,始终联系不上,这让宋远山既生气又担心。 一个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一个是他唯一的儿子。 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必须给我找出这叔侄二人!” 宋远山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心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昨天有人看见宋思明出现在秦家大院外的停车场,与白云裳有过短暂接触;后来又有人看见宋思明与两名风尘女子进入香榭丽舍大酒店,再后来石增瑞、宋青书也相继进入了这家酒店,可是,宋青书、宋思明俩人,就再没离开过酒店,离开酒店的,就只有神情恍惚,浑浑噩噩的风尘女子与石增瑞。 查询宋思明的通话记录得知,宋思明昨天与白云裳接触之后,与杀手集团的李云有过短暂交流,而李云又跟麾下的金牌杀手阿豪通过电话。 通过调查阿豪的行踪得知,阿豪昨天潜入秦家,然后就再没出来过,李云也死在南锣鼓巷的家里。 监控视频拍到秦战出现在李云家门外的巷子里。 “也就是说,我儿的失踪,与秦战那废物脱不了干系?!” 宋远山一把揪住心腹的衣领,将其直接拽到近前,歇斯底里的厉声质问道。 “不……不排除这个可能……” 心腹支支吾吾的应道。 “还有那白云裳,这么多年来,一直若即若离的吊着我儿,害得我儿为了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着实可恶。” “这次,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踏平白家不可!!!” 宋远山双眼放光,怒容满面,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决定亲自前往秦家找秦战,逼问宋思明的下落。 秦战要是给不出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不介意灭掉秦家。 十分钟后,宋远山率领三名宗师境的强者,十名炼气高手,百名炼体高手,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直奔秦家而来。 而此时的秦家上下,正在忙着祭祀亡灵。 灵堂里摆满了香烛纸钱,以及祖孙三代生前最喜欢瓜果美食。 老太君眼圈泛红,却是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秦战望着十个灵位,又一次暗暗发誓,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替族人报仇雪恨。 张胜业虽然人在灵堂,亦步亦趋的陪在老太君身边,一副悲痛欲绝,比他亲爹亲妈死了还难受的模样,眼角挂着两行浑浊的老泪,但心里想的却是该如何添油加醋的离间老太君与孟玉楼之间的关系,撺掇老太君将孟玉楼赶出秦家。 正在协助老太君焚烧纸钱的孟玉楼,却在这时接到来自娘家人的电话,“事不宜迟,十万火急,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我要你马上离开秦家,啥都别带,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祭。” 灵堂内的众人都是神色微变,同时望向孟玉楼。 孟玉楼面不改色,异常冷静,打电话的是她母亲,母亲性情温和,从来不会用这么急切的语气跟她说话,一定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 毕竟秋风未动蝉先觉! 云海孟家,也是煊赫一方的大家族。 云海境内任何的风吹草动,孟家都能抢先一步收到消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不然的话,我是绝不可能离开秦家的!!!” 孟玉楼又一次当众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赢得秦家上下冲着她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既感且佩,但却张胜业却气得牙痒痒,暗暗跺脚…… 第20章逼格满满 “宋家之主宋远山,打算找秦家兴师问罪,你若还不及时抽身,那你必将受到牵连……” 母亲安雅的话还没说完,孟玉楼就直接挂了电话,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语,“秦、宋两家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宋远山干嘛要来找秦家的麻烦?” 她当了秦家三十年的儿媳,对秦家的事,了若指掌,对秦家与各大家族的恩怨,也是如数家珍。 据她所知,秦家与宋家向来就没什么交集,自然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恩怨了。 老太君也是一头雾水。 其余人无一不是双股颤颤,惴惴不安。 就连张胜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跟宋远山有过秘密接触,知道此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绝对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 按理说,宋远山是绝不可能轻易针对秦家的,一旦有所行动,就一定是灭掉秦家,绝不可能只是小打小闹。 想到这儿,张胜业竟隐隐有些担心宋家灭掉秦家后,会将秦家的所有产业,据为己有,他张胜业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心血,将会化为乌有,到头来只是在为宋家做嫁衣。 “阿胜,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脸色咋这么难看?” 直到听得老太君这话时,张胜业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情绪已表露在脸上,这是身为一个阴谋家最不该犯的低级错误,连忙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捂着肚子,支支吾吾的颤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肚子好疼好疼,怕不是吃了没洗干净的水果。” “那你快去医院看看吧,可别耽误了病情。” 老太君这话,正合张胜业的心思。 他的心早就飞出灵堂了,灵堂这种鬼地方,他是多一秒钟都不想留,奈何还没到跟秦家撕破脸皮决裂的时候,所以他只能装模作样的留在灵堂,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张胜业刚走出灵堂,刘郁芳也跟着走了出去。 老太君暗暗点头,她对刘郁芳的反应,非常满意。 她怀疑,宋远山此次来秦家兴师问罪,十有八九与张胜业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是张胜业与宋远山相互勾结,里应外合,试图灭掉秦家。 一念至此,老太君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地崩了起来。 “要是我娘家人肯出面调停的话,宋远山肯定不敢乱来,只可惜,唉……” 孟玉楼一声轻叹,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令得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在这一刻变得萎靡不振。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有我在,宋远山那老东西就不敢在我秦家的地盘上撒野。” 老太君轻轻握住孟玉楼的纤手,柔声安慰道,“我秦家毕竟有军方作为背景,宋家再怎么胆大包天,难不成还敢跟军方叫板?” 孟玉楼并没吭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树倒猢狲散的道理,老太爷连同儿孙全部阵亡后,秦家的中流砥柱就轰然坍塌了,即便老太爷生前再有影响力,人走茶凉,他一死,军方的人谁还会再把秦家当回事?不趁机才上两脚就算是有良心的了。 “老太爷要是还活着,别说宋远山,就是比宋远山更牛逼的人物都不敢跑来秦家撒野!” “少爷要是没遭人暗算,借宋远山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唉,虎落平阳遭犬欺啊,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真正的信徒,这话说的真有道理……” …… 角落里,几个仆人忧心忡忡的小声议论着,他们都已萌生离开秦家的想法,以免受到秦家的牵连。 这几句话传入秦战耳中,令得他很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宋远山此次针对秦家,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 要不是自己一怒之下,杀掉宋青书、宋思明叔侄二人的话,宋远山是绝不可能来找秦家兴师问罪的。 一念至此,秦战突然有些后悔,暗下决心,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连到家族。 秦战当即悄无声息的离开灵堂,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双手在身上一阵搓揉,伴随着骨骼传出的阵阵咔吧声响,秦战原本俊朗清秀的五官轮廓,顿时变得粗犷豪迈,双眼凹陷,颧骨高耸,宽额、鹰钩鼻、尖下巴,两侧腮帮长出密密匝匝的络腮胡。 身形体态也从之前的修长枯瘦变得又矮又胖,手脚四肢变得又粗又壮,还挺着个大肚子,活脱脱变了个人,变成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这是秦战从龙王戒里学来的易容易形术,以特殊手法,在内力的加持下,改变骨骼粗细长短,从而达到改变身形体态以及容貌的目的。 现在的秦战,除了衣物还是之前那套外,全身上下,就连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除他之外,没人认得出他。 他决定改头换面,以另一个人的模样,来化解家族面临的危机。 “宋远山,这回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小锅是铁打的。” 秦战漆黑如墨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冷漠与肃杀。 而此时的宋远山已率众来到秦家大门外的广场。 秦家的两个门卫刚要大声质问,来者何人?有何贵干时,就被宋远山身边的一名随从,拧断脖子,一拳爆头,然后又被这名随从拎起无头尸体,像是丢垃圾似的,随手抛出,越过三米多高的围墙,八百多米的空间距离,扔在秦家灵堂外的院子里,摔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灵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人人自危,心惊胆颤。 很多人都没在现实中见过如此血腥、恐怖、残暴的画面。 就连老太君也是神色微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她虽没看见虐杀两个门卫的高手,但却通过门卫的死状,一眼看出对方的实力之强横,简直匪夷所思,放眼整个云海,能有如此实力的,绝对不会超两位数。 “哪来的鼠辈,竟敢在我家大门外放肆?” 老太君双足一顿,气沉丹田,枯瘦的身躯在这一刻,充满了力量感,声音虽然低沉嘶哑,但却有如惊雷炸响,冲出灵堂,在大院的上空,轰然回荡,震得很多人的耳膜隐隐作痛。 至少已有三十年,没当众发飙的老太君,又在这一刻展现出她老而弥坚的姜桂之性。 “交出秦战,一切都好说,否则秦家就没必要留在这世上了。” 宋远山坐在铺着虎皮,由象牙打造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直到这时,灵堂内的众人才注意到,秦战并不在灵堂,谁都不知道秦战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太君暗暗松了口气,宋远山扬言要自己交出秦战,这说明,秦战并没落在宋远山手上。 “你算什么东西?” 老太君面无表情的冷哼道,“你叫我交出秦战,我就得交出秦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虫!” “赶紧给我滚蛋,否则可就别怪老太太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老太君已动了杀机。 既然宋远山敢登门挑衅,那她何不趁机杀鸡儆猴,给在暗中蠢蠢欲动,试图针对秦家的那帮人一个下马威? “哈哈哈……” 宋远山像是听到此生最大的笑话似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身后的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更有人出言嘲讽: “真不知道这死老太婆哪来的底气说这种大话?” “她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以为秦国栋那老家伙还活着?” “以我之见,她十有八九是精神受挫,脑子出问题了。” “也是可怜啊,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还要挺身而出,充当门面。” “可惜,她当不起秦家的门面,更挡不住咱们杀进秦家大院的脚步……” …… 宋远山抬了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我再说一遍,交出秦战,一切好说,我甚至还会赏你一笔钱,让你衣食无忧的活着。” 宋远山再度开口,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老太君不仅要交出秦战,还要交出秦家名下的产业。 老太君险些气炸了肺,她都还没死,宋远山就惦记上了秦家的产业,真不知道谁给宋远山的勇气? 正要纵身跃起,出门狠狠教训宋远山时,一道雄浑厚重的声音,轰然响起:“敢在秦家的地界上撒野,你们这帮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 宋远山、老太君,敌我双方两拨人,同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敷设在秦家大院外,离地十米高的电缆线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踮起脚尖,以金鸡独立的架势站在上面,身上黑白条纹的长袖衬衣随风飘荡,身形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始终屹立不倒,双手负在身后,嘴上叼着烧了半截的雪茄,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尽显世外高人的风范,正微眯着双眼,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的宋远山这一行人。 逼格直接拉满! “你是何人,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嚣张?!” 宋远山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杀气,他向来就不习惯有人凌驾在他之上,“此时不滚下来受死,更待何时?” 第21章我从地狱来,将前往天堂,路过人间 “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从此后夹着尾巴做人,别再为难秦家,否则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居高临下的秦战,面无表情的睥睨着宋远山,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抱不平,为弱小发声。” 老太君手搭凉棚,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眯眼望向站在电线上飘飘欲仙的秦战,喃喃自语,“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以我老太婆这双眼睛,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深浅?” “我虽然不怎么关注江湖上的事,但倘若江湖上出现了如此年轻的高手,阿芳一定会及时告诉我。” “还有就是,他干嘛要冒着得罪宋家的风险,替我老秦家强出头?” “这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稍有不慎就会搭上性命的苦差事。” “难道他是老头子生前收到的关门弟子?也不对啊,老头子巅峰时期的修为,也比不上这后生,老头子哪有资格当他的师傅?” 无数个疑问,盘旋在老太君的脑海中,令得她头疼欲裂。 宋远山气得吹胡子瞪眼,脸都绿了。 至少已有三十年,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 秦战刚才所言,不仅是对他的威胁与命令,更是对他的羞辱,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的摩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唰!!! 宋远山冰冷的眸光猛地扫向秦战,咬牙切齿的冷声道,“你找死!” 他话音刚落。 嗖嗖嗖! 身后的十名炼体高手,便已闪电般腾空而起,双拳齐出,从四面八方同时轰向秦战。 十名高手的拳锋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打爆,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声势极为骇人! 就在宋远山认定秦战将被他麾下的高手打得爆体而亡之际,却见秦战只是轻轻一跺脚,屈指连弹。 咻咻咻! 道道肉眼可见的指劲,从秦战指间飞出,分射向十名高手的胸膛。 噗嗤噗嗤! 十名高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已被指劲射穿,露出一个碗口粗细的窟窿,身前身后都有鲜血,形如潮水般狂涌而出,坠落倒地时,已然气绝身亡,脸上无一不是写满了恐惧与震惊。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这一刻,别说宋远山,就连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三名大宗师,也是神色微变,都没想到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秦战一招秒杀十米炼体高手,展现出的恐怖手段,惊得老太君脸色骤变,她这一生见过的强者,多如过江之鲫,但却没一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修为。 这让她愈发确定,站在电线上的中年高手,绝不可能是她丈夫生前的徒弟。 如此一来,她对这位中年高手的来此,也愈发的好奇了。 以她的阅历,她绝不认为对方强行替秦家出头,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打抱不平。 上百名炼体高手愣在原地,瑟瑟发抖,谁都不敢挺身而出,为同伴报仇雪恨。 十名炼气高手也是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唯有三大宗师,闪烁着怒焰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秦战,脑海中则浮现出一张张脸,然而却没一张脸能与站在电线上的这位高手的脸对得上号。 “你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师承何人?” 三大宗师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从地狱来,将前往天堂,路过人间时,恰巧碰到你们这群畜生正欺凌弱小。” 秦战双眼微眯,轻吐着烟圈,目中无人的冷哼道,“你们欺凌其他人,我或许还能袖手旁观。” “可你们欺凌的却偏偏是满门忠烈,祖孙三代为国战死的秦家!” “欺凌妇孺老弱,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就不怕遭人耻笑么?” 宋远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秦战厉声质问,“我他妈就欺负老弱妇孺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算什么东西?我宋某人一生行事,何需征得你这狗东西的同意?” “既然你铁了心要为秦家出头,那我就送你上路!” 话音刚落,老太君电射而至,出现在门口,指着宋远山,严词厉色的冷声道:“混账东西,你既然敢来我家的地盘上撒野,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我老太婆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秦战表现出的恐怖战力,让老太君下定决心,不论秦战是出于何种目的才挺身而出的,她都要借秦战之手,替她除掉宋远山,以儆效尤,震慑至今都还对秦家心存觊觎的宵小之辈。 宋远山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他丝毫没把老太君放在眼中,“我的三大宗师,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踏平秦家。” “我率众来到秦家,这不是撒野,而是宣战。” “既然你不肯交出秦战那废物,那我就只能大开杀戒,杀到你肯交人为止。” 口中说着话,宋远山缓缓抬起右手,准备发号施令。 但就在这时,秦战犹如泰山压顶般从天而降,狂暴的压迫感,令得全场所有人呼吸急促,险些窒息,秦战出手如电,嘭嘭嘭一连三拳,径直轰在三大宗师身上,三大宗师甚至都没回过神来,就被一拳爆头,成了三具无头尸体,倒飞而出。 三大宗师集体陨灭,全场震惊!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三位宗师境界的强者!!!能杀宗师境界的高手,其修为至少也得是道者境,即便是道者境也绝不可能同时杀掉三名大宗师!!! 三大宗师之死,着实是震惊了所有人! 百名炼体高手吓得魂飞魄散,体如筛糠,全身都在颤抖,要不是碍于宋远山还在的话,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十名炼气高手无一不是冷汗直流,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帮人想的都是,连三大宗师都不是秦战的对手,他们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秦战?哪怕他们上百号人联手,也只是去送死。 “愣……愣着干嘛啊?!快上啊!都给我上啊!杀了这狗东西!!!” 宋远山冲着众人连连挥手,歇斯底里的叫嚷着。 然而!!! 全都愣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唰! 宋远山的冷汗顿时狂涌而出,不可遏制! 哪怕是在他许以重金的连番催促下,众人也是不为所动。 直到这一刻,宋远山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引以为傲的金钱,根本就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老太君冲着秦战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秦战故作平静的笑了笑,不敢跟老太君直接对视。 他现在虽然彻底改头换面,从内到外都变成了另一个人,但他面对的毕竟是阅人无数,生具一双慧眼的老太君,更何况老太君还是这世上最熟悉他的人,他担心老太君一眼就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刚才的事,不过是个误会,更是我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的错误决定。” “人非圣贤,孰能无措?” 宋远山变脸比翻书还快,此时的他再无半分嚣张跋扈的傲慢之态,低头哈腰,满脸堆笑,极尽讨好谄媚之色,“一切都是只是个误会,我也是被虚假消息所误导,也是受害者啊……” “误会?” 老太君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我看不见得吧,你分明就是想灭我秦家满门。” “你现在才说你也是受害者,究其原因,无非是你已无人可用,命悬一线,只有这么说,你才能保住性命。” “我太清楚你这类人的嘴脸了,占据优势时,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处于劣势时,卑躬屈膝,百般讨好。” 宋远山,“……” 张口结舌,被老太君怼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对付你这类人最好的方式就是……” 老太君面目狰狞,眼中杀机毕露,声色俱厉,抬手狠狠一劈,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杀!!!”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对活人造成任何威胁。” 秦战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即便老太君不杀宋远山,他也要找个机会将宋远山干掉,唯有消除潜在隐患方能高枕无忧,睡个安稳觉。 “老太君,晚辈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再给晚辈一个机会吧。” 宋远山陪着笑脸,低声下气的哀求道,“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人一条活路,胜造七级浮屠啊。” 老太君冷冷的哼了一声,非常干脆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才知道求饶?早干嘛去了?晚了!!!” “您……您要杀我……” 宋远山吓得脸色煞白,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尽管他已听出老太君语气中的杀气,但还是忍不住想求证一下。 “是的!” 老太君抬起手中的龙头拐,重重的往地上一杵,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今日,你非死不可!!!” 宋远山修长的身躯,触电般晃了几晃,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只觉天都快塌了。 他是宋家之主,掌握着族中上千人的命运,宋家有着上百年的底蕴与传承,高手云集,势力威震一方。 族中还供奉着只听命于家主的道者境强者。 只要道者境强者出手,秦战实力再强,也是只有死路一条的命。 无奈的是,以他现在的处境,老太君是绝不可能允许他向道者境强者发出求助信息。 “这回怕是死定了~” 看着缓步走来的老太君,宋远山面如死灰,彻底绝望。 秦战则双闭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宋远山的神情变化。 “去死吧!!!” 老太君一声暴吼,双手握住龙头拐,纵身跃起,然后以泰山压顶的杀招,裹挟着风雷之势,向着宋远山兜头盖脸的碾压而下。 “啊呀~” 宋远山一声惨叫,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一声暴吼,从远处轰然传来:“大胆狂徒,竟敢冒犯宋家之主,真是活腻了!!!” 声音犹如惊雷炸响般回荡着,余音袅袅,经久不散,震得老太君身形一颤,手中的龙头拐再也拿捏不住,直接脱手而飞,咣的一声巨响,撞击在地面,溅起火星点点。 老太君的脸色惨白得近乎于透明,身形颤抖,摇摇欲倒,口鼻之中鲜血狂喷如注,双腿一软,烂泥般跌坐在地。 秦战的心,一下子选到了嗓子眼儿,他一眼看出,老太君已身受重伤,而且非常严重,暗下决心,一定要替老太君出口恶气。 “真君……真君救我……救我啊……” 回过神来的宋远山,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坐镇宋家的最强高手,祁真君,终于现身了。 祁真君乃是货真价实的道者境强者。 有祁真君出手,秦战必死无疑,秦家必将在今日满门覆灭。 想到这儿,宋远山兴奋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是打了鸡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精神抖擞,活力四射,与刚才萎靡不振的模样相比,俨然就是变了个人。 “祁……祁真君……” 老太君满脸惊恐,像是陷入恐怖的梦魇之中,喃喃低语,“没想到……没想到这魔头……居然还……还活着……” 话锋一转,又对秦战说,“后生……你快走吧……你不是我秦家的人,没必要卷入这场风波……我不是在激你……你根本斗不过祁真君……” 她是真心不希望秦战死于这场风波。 不料!!! 秦战非但没走,反而快步向她这边走来,将她扶起的同时,伸出右掌,抵在她的后背上,还将雄浑厚重的内力输入她体内,为她疗伤。 “想走?” 宋远山斜眼睥睨着秦战,稳操胜券的冷笑道,“来不及咯!当你决定趟入这蹚浑水的时候,就注定了你的命运。” “话又说回来,能死在道者境强者的手上,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报,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秦战并没搭理宋远山,而是集中精神运功,给老太君疗伤。 “别管我了,我已经是将死之人,即便不受伤,也活不了几年了。” 老太君又一次向秦战表明自己的态度,“你快走吧,我不希望你与秦家共存亡!” 秦战只觉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22章他这也太……太强了吧? “老奶奶,你就别撵我了,我是绝不可能临阵脱逃的。” 秦战的声音铿锵有力,非常直接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可是,你会死的啊。” “你与我秦家不沾亲不带故,真没必要为我秦家而死。” 这些年,老太君见识了太多太多的锦上添花,唯独雪中送炭是第一次见。 坚强如她,也被感动到了,鼻子发酸,忍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要知道,那祁真君乃是数十年前,就已踏入道者境的顶尖强者,抛开他的为人出师不论,单论实力的话,当今云海,无人能与他一战。” “你的修为虽然也深不可测,但你年纪轻轻,即便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过三十余地,怎么可能打得过祁真君?” “后生,听我一句劝,你走吧,没人会怪你临阵脱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保住性命,才是创造一切奇迹的基础。” “快走吧。” 面对老太君的连番催促,秦战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老太君,但话到嘴边时又硬生生忍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枯瘦修长的身影,双手负在身后,有如神仙中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宋远山身旁,宋远山愈发有恃无恐,挺直了腰板,斜眼睥睨着秦战与老太君,咧嘴笑道:“你俩该上路了,能死在道者境强者的手上,你俩就偷着乐去吧,哈哈哈……” 说着说着,宋远山兴奋得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祁真君一双狭长的眼眸,微眯着,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秦战,风干的橘皮般干枯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垂落到腰间的白发无风自动,身穿一袭灰色长衫,尽显世外高人的风采。 秦战也在这时,缓缓站起身,与祁真君正面对视。 “此人乃是恶名昭著的大魔头,死在他手上的人,无一不是身首异处,四肢爆碎,极为血腥,他修炼的魔功,更是当世一等一恐怖的功法……” 老太君语速飞快,给秦战提供关于祁真君更多的消息,让秦战有所准备。 秦战冲着老太君比了个ok的手势。 “小子,你的天赋不错,实力也很强,若是再给你十年时间,你将无敌于当世,就连老夫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祁真君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嘶哑,刺耳难听,语速缓慢,吐字不清,显然他已有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了,“可惜啊,你偏要作死,这是何苦呢?” 秦战呵呵一笑,洒脱不羁的打量着祁真君,“有所为,有所不为,秦家,我保定了,既然你甘当宋远山的走狗,非要与我为敌,那我就跟你周旋到底。”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这一战,说实话,秦战也没多少把握,但他的信念却是异常的坚定。 “大话谁不会说?” 祁真君嗤之以鼻的冷哼道,“可惜,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千丝万缕般的杀气从祁真君体内激射而出,节节攀升,将他渲染得脸色铁青,有如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秦战正要出手时,祁真君又补充了一句,“太多的执念,蒙蔽了你本来的面目,老夫要揭穿你的伪装,看看你的真面目。” 此话一出,秦战心里咯噔一跳,难道自己天衣无缝的易容易形术,竟已被祁真君一眼看穿?! 这让秦战下定决心,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杀掉祁真君,不然自己制定的复仇计划,很有可能付之东流。 “你,死定了!!!” 秦战瞪着祁真君,眼中杀气凛然,似有怒焰正在烈烈燃烧,一字一顿的沉声道。 但老太君也好,宋远山也罢,都没把祁真君这话往深处想,想到的都是指字面上的意思。 “敢对老夫说这种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祁真君面露嘲讽,抬手就是一巴掌直奔秦战碾压而来。 雄浑厚重的掌力,爆发出风雷炸响之声,震得平静的空气劈啪作响,地面之上仿佛生出一道狂风,掀起重重叠叠的尘埃。 声势骇然至极!!!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轰然响起,“祁老魔,你休得猖狂!!!今日我林动要除魔卫道,杀了你这魔头!!!” 话音未落,嗖嗖嗖,以林动为首的七道身影,电射而至,直面向祁真君,将秦战挡在身后,同时挥拳砸向祁真君拍出的掌力。 嘭!嘭嘭嘭!!! 七人的合力形成的拳锋,与祁真君的掌力,隔空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祁真君只是闷哼一声,身形晃了几晃,便稳稳的立足于原地。 反观林动七人却是不由自主踉跄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脚跟,无一不是脸色煞白,冷汗如雨。 交手一招,便已高下立判。 七人合力都不是祁真君的对手,祁真君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由此便可见一斑。 “既然你们七个跑来送死,那老夫便成全你们。” “杀了你们,再杀你们身后那小子,也不迟。” 在祁真君眼中,在场所有人,除了宋远山外,都已全是死人了,根本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你不要太猖狂,我和六个老伙计,既然敢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哪怕打不过你,我们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林动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刚到家,就收到祁真君出现在秦家大门外的消息,还没等林灵素开口求他出手,他就抢先一步,联络六名族人受到祁真君凌辱致死的高手,直奔秦家而来,紧赶慢赶,终于抢在祁真君大开杀戒之前,来到目的地。 他与祁真君并无仇恨,他只是不希望女儿林灵素的夫家,覆灭在祁真君手上。 他更不知道被他挡在身后的中年人,就是秦战!!! “没错,我们要跟你同归于尽!!!” 另一名高手拍着胸膛,掷地有声的说道,“当年,我刘家三十七名女眷,上至九十三,下至刚会走,全都被你这魔头奸wu,然后又被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勤学苦练,目的就是为了亲手砍下你这魔头的脑袋,拿去祭奠我族人的在天之灵!!!” “我王飞云这么多年的隐忍,也是为了手刃你这魔头!!!” “我柳江河……” …… 林动带来的六名高手,都把祁真君当成了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哈哈哈!” 面对众人愤怒的眼神,祁真君没有半分恐惧与悔恨,反而愉快的笑出声来,“老夫这一生,纵横江湖无敌手,快意恩仇,杀伐决断,想杀谁就杀谁,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 “说实话,老夫已经忘记你们的女眷是什么滋味了?” “要不你们给老夫提个醒,老夫试试看,能不能回忆得起来?” 祁真君的语气,极尽嘲讽与轻蔑。 “少说废话,受死吧!!!” 这一次,不等林动出手,六名高手就已抢先纵身而起,攻向祁真君。 毕其功于一役! 全是不要命的招式。 “跳梁小丑,岂堪一击?” 祁真君很是不屑的摇了摇头,双手齐出,直接抓向六人的脑袋。 显然,他是打算抓爆这六人的头!!! 林动也不甘示弱,抡拳就直奔祁真君而来。 再度形成七打一的战局。 “唉,良言劝不住要死的鬼。”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那就上路吧。” 祁真君出手的速度,猛然加快,双手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几乎是眨眼间就同时伸到了两名高手的脑袋上方,张开的五指,正要扣住这两名高手的脑袋时,秦战犹如闪电般激射而至,拽住两名高手,飘身而退。 喀嚓喀嚓!!! 祁真君攻势落空,双手十指全部抓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地面上顿时被硬生生抓出十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每一道都有十厘米深,最长的有三十厘米,最短的也有十五厘米。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重返人间的两名高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惊出一声冷汗,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对秦战充满了深深的感激。 包括林动在内的七名高手,谁都没想到他们庇佑的秦战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有点意思~” 祁真君咧着嘴,嘿嘿一笑,冲着秦战勾了勾手指,“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竟敢为秦家强出头?” 不论林动等人是出于什么目的,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现身,都让秦战非常感动与佩服。 因此,他不希望林动等人死在祁真君身上。 “都退下。” “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一战,我来打。” 秦战一举一动,语气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刚硬如林动,这一刻也被秦战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的退到数十步外的老太君身边,指着秦战,小声向老太君打探,“这后生究竟是谁啊,怎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我咋从没见过这个人?” 老太君苦笑着摇了摇头。 林动一撤,那六名高手也跟着撤退。 很快,场中就只剩下秦战与祁真君两人。 气氛压抑,凝重得令人窒息。 两人的神情都变得异常严肃。 就连祁真君也收起了轻敌之心。 刚才秦战出手救人时,展现出的实力,令得祁真君不得不对秦战的实力,重新做评估。 宋远山捂着砰砰乱跳的胸膛,佝偻着腰,悄无声息的退到数十米外,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他担心自己心跳过度,导致血管爆裂。 “小子,老夫若是杀了你,坊间肯定会有人说,老夫以大压小,这样吧,为避免堵住悠悠之口,更为了公平起见,老夫让你三招,如此,即便是老夫杀了你,也没人敢乱嚼舌根子!” 祁真君老气横秋的开口道,“杀死一个后生晚辈,老夫实在丢不起这脸。” 在所有人看来,这对秦战而已,有害而无一利。 但!!! 谁都没想到,秦战竟然缓缓摇头,直接拒绝,“没这必要,既然要打,那就没必要让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出手吧,让我见识一下,所谓的道者境高手,其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武林中的规矩,不是同辈的武人,为体现长辈对晚辈的舐犊情深,通常都是由晚辈率先出手,向前辈发起攻击。 然而此刻,秦战竟化身为长辈,要求祁真君向他进攻。 这一刻! 所有人都觉得秦战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哪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激怒秦战? 这不是对祁真君妥妥的羞辱吗? 果然! 秦战华话音刚落,祁真君就被激怒,一声咆哮,身形暴起,有如人形炮弹般直降轰向秦战。 祁真君身形所到之处,在空气中留下一串串若隐若现的残影,虚实交织,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唉,真是可惜了。” “假以时日,此人必成大器,可惜,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凋零……” …… 老太君、林动等人,都为秦战捏了一把冷汗,一致认定,秦战必死无疑,都纷纷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秦战爆体而亡时的惨烈景象。 然而! 下一秒,他们并没听到身形爆裂时的喀嚓声,只是听到轻微的嘭嘭声,他们当即壮起胆子,寻声望向秦战,却见秦战稳如泰山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双手齐出,扣住祁真君的双拳。 刚才听到的嘭嘭声,正是从祁真君拳锋里传出来的。 老太君等人,“!!!” 全都惊呆了。 祁真君刚才那一击,释放出的力量,不说毁天灭地,至少也能打爆一座百米高的小山。 可是却没对秦战形成半点杀伤力!? 秦战究竟是有多强啊?竟能将祁真君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他……他这也太……太强了吧?” “我从未见过实力如此强悍的人……” 林动惊得支支吾吾,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老太君等人也没镇定到哪儿去,无一不是连连挥袖擦着冷汗。 恰在此时,有上演了令他们更加震撼的一幕…… 第23章祈真君 却见祁真君的身躯有如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着,橘皮般干枯的脸上,写满了骇然欲绝之色,原本微眯的双眼此刻睁得老大,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嘴角哆嗦,指着秦战,颤声道:“你……你……” 话才出口,身形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不由自主的踉跄后退,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蜡黄,口鼻之中溢出大量的鲜血。 “真君……真君……你这是怎么了?!” 宋远山忍不住失声惊呼。 祁真君是他宋家的最强高手,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有祁真君坐镇,才震慑住各方宵小,祁真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相当于宋家的半壁江山,轰然坍塌,今日他祁真君,更是要丧命于此。 他担心的不是祁真君的生死,而是担心祁真君的死,会给宋家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这一刻的宋远山是真的慌了,怕了,冷汗狂涌而出,快步飞奔到祁真君面前,试图将其扶起。 不料,还没等他靠近祁真君百步之内时,祁真君便已双手叉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眼中的惊恐之色,已然消退,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秦战,冷哼道:“你真的很强,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祁真君身如标枪般傲然而立,再无半分傲慢之色,整个人都变得沉静如水,就连站姿也给人一种攻守兼备,无懈可击的既视感。 “是不是死人,你说了不算。” 秦战冲着祁真君竖起中指,很是挑衅的晃了晃,呵呵一笑,“实力说了算!我也承认你道者境的实力确实很强,但也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道者境强者交手,他赫然发现道者境强者的实力,并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他也不知道,这是个例,还是所有道者境强者都这样。 “少说废话,拿命来!!!” 祁真君又是一声爆吼,身形猛地腾空而起,双拳犹如奔雷闪电般,轰向秦战。 他拳风所到之处,空气炸裂,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爆响声,隐约可见大片大片的空间正在崩坏毁灭,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和速度重组恢复。 “原来这才是道者境强者真正的手段啊!!!” “别的不说,单是他这一击,就不是我段天德承受得住的!” “不得不说,祁真君的实力是真的很强啊……” …… 老太君、林动等人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都忍不住暗暗为秦战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不怕自己会被祁真君杀死,他们担心的是,秦战死在祁真君手上。 “老林,要不咱们一起上吧?多个人,多分力量,人多力量大嘛。” 其中一名高手小声征询林动的意见。 不料,林动却是缓缓摇头,“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强者之战,不是你我这种人能参与进去的。” “你我一旦参战,非但帮不了他,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只会给他增加负担。” “那我们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热闹?” 又有一名高手很是懊恼的厉声质问道。 林动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 他也表示很无奈,不是他不想参战,而是能力不够。 与此同时,祁真君的拳锋已越过百米的空间距离,轰杀到秦战面前。 秦战呵呵一笑,不闪不避,反而一步窜出,挺起胸膛,迎了上去。 “啊?!” 老太君等人吓得同时发出惊呼声。 秦战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这是要跟老魔同归于尽啊?” “没想到他与老魔之间的仇恨,竟也和咱们一样深。” …… 就在众人都以为秦战的胸膛,即将被祁真君的拳锋,硬生生震爆时,秦战的双拳猛然轰出。 速度之快,已然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残影。 然后就是嘭的一声闷响,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秦战的身形,也在这一刻冲向祁真君,在众人的视野中,形成一抹残影。 咔嚓!!! 祁真君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胸膛就已被秦战击中,传出骨骼碎裂的声响,整个人都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口鼻之中,再度血如泉涌! 重重的摔在数百米外的宋远山脚边。 所有人,“!!!” 都惊了。 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货真价实的道者境强者,竟然被人打断胸骨,一拳轰飞?! 这……这……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后生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怎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林动也傻眼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战,试图看穿秦战的真实修为,可是观察了半晌却始终一无所获。 “此人遇强则强,实力深不可测!!!” 老太君轻抚双掌,连声惊叹道,“绝非我等的眼力劲儿所能看透,今儿我老太婆也是算大开眼界了,哪怕待会儿就死,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宋远山满怀期待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只觉手脚冰凉,天都快塌了,他寄以厚望的祁真君接连两次在秦战手上吃了大亏,哪怕祁真君有钢铁般坚硬的斗志,怕也是崩溃得支离破碎。 斗志一旦崩溃,还怎么打? 就离死不远了!!! “真君……真君……你快回去吧……不必再管我的死活了……” “我死不要紧……只要能保住家业……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宋远山实在是不希望祁真君就此陨落。 因此他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很是令人为之动容。 不料!!! 祁真君非但没走,反而迈步直奔秦战而去,五步之后,身形再度暴起,整个人都在这一刻化作一道残影,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到了秦战面前。 “没想到道者境强者也用上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世所罕见,世所罕见啊!” “能逼得道者境强者用上如此打法的人,他绝对是史上第一个!!!” ……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宋远山心都在滴血,大张着嘴,欲哭无泪,后悔欲绝,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早知道祁真君,将会在今日,遇此大难,那么祁真君一现身,他就会马上要求祁真君打道回府,甚至他都不打算率众来秦家挑衅。 唰唰唰! 全场上百人的眼睛,都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战局。 祁真君的身躯仿佛在这一刻暴涨数倍,长袍鼓荡,猎猎作响,秦战整个人都被他覆盖住,显得十分渺小。 “去死吧!!!” 祁真君又是一声低吼,双手齐出,五指如钩,抓向秦战的肩头,嗤的一声响,秦战虽然及时避让,但肩头处还是避无可避的被祁真君的修长锋利如尖刀的指甲滑出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第24章该死的人是你 “该死的人是你!!!” 秦战一声咆哮,拳出如电,直接轰在祁真君肩头,距离如此之近,祁真君根本就来不及躲避,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再度重重的摔在宋远山脚边,半边身子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这一幕,令得全场再度安静如死,落针可闻! 无一不是瞠目结舌! 谁都没想到,道者境强者竟被人一拳重创!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真君……” 看着祁真君的惨状,宋远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宁可死的人是他,也绝不希望祁真君受到重创!!! “报应!报应啊!落到如此下场,这就是魔头的报应!”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分来早与来迟!” “这恶魔的报应终于来了!” …… 跟着林动而来的几名高手,意味深长的连声感慨着。 包括林动、老太君等人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是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激动。 “我愿用我的命,换真君一条命。” 宋远山直截了当的向秦战表明自己的意愿。 族中人才济济,他死了,还有其他人上位,继续领导家族创造更大的辉煌,但祁真君若是陨灭了,那宋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你觉得我会同意的请求么?” 秦战轻吐着烟圈,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宋远山。 他当然知道祁真君的生死存亡,对宋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老太君当然希望秦战得势不饶人,一拳打爆祁真君,彻底掐灭宋家立足于世的重要筹码,但这种事取决于秦战,她实在是不方便开口给出任何意见。 宋远山,“……” 张口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能想到的事,秦战自然也能想到。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祁真君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秦战。 眼中满是惊讶与悔恨。 “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我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但你是不是也得付出点代价。” 秦战的回答,果断干脆,非常直接,“以你的见识,你肯定知道我想要什么。”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等待祁真君的下文,都想知道,秦战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老夫浸淫‘吞天噬魂诀’已有五十年之久,可是至今都没参悟其中的玄机,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老夫便将这门功法送给你。” 祁真君此话一出,全场顿时轰动如潮。 吞天噬魂诀,乃是当世公认的第一魔功,练成之后,固然能功力大增,天下无敌,但这门功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自身的影响也是非常恐怖。 世间有无数功法,秦战干嘛要选吞天噬魂诀,这不是自甘堕落么? 老太君、林动等人,想劝秦战改变主意,可话到嘴边时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那你……能否饶老夫一条性命?” 祁真君涨红了脸,弱弱的小声询问秦战的意愿,“你我同我武林中人,老夫这些年的修炼之路,想必你也能理解……” 第25章搜魂术 “此人施展的秘法名叫‘搜魂术’,一旦某个人被人使用‘搜魂术’搜魂,那么这个人不但会变成傻子白痴,就连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都会被对方知晓。” ‘搜魂术’极难修炼,对修炼者的要求严苛得近乎于变态,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修炼的功法。 “能将‘搜魂术’修炼到如此境界,此人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强天才,没有之一!”” 老太君此话一出,林动等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满眼崇拜的望着秦战的背影,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君……真君……” 宋远山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只觉天都塌了。 祁真君神情木然的望着秦战,有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秦战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祁真君,他的精神力已完全进入了祁真君的灵魂,并在祁真君的灵魂深处仔细搜索。 可他并没发现‘吞天噬魂诀’,只搜到祁真君这些年来的杀人过程,几乎每一帧画面都是鲜血淋漓,极尽血腥。 秦战在祁真君的灵魂深处反复搜索了好几遍,可是都没有搜到‘吞天噬魂诀’,似乎祁真君压根儿就没修炼过这门功法。 但传言也好,亲眼所见也罢,都能证明,祁真君确实修炼过‘吞天噬魂诀’。 这让秦战非常失落,精神力正要退出祁真君的灵魂深处时,一脸呆滞的祁真君像个傻子似的嘴角流着口水,笑嘻嘻的说道:“我吞了……吞了功法……吞了功法……嘿嘿嘿……谁也别想得到……” 秦战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祁真君在他放出精神力之前,就吞噬了‘吞天噬魂诀’,显然,祁真君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吞天噬魂诀’陪葬。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惊胆颤。 每一名武人都担心自己死后,功法被人用‘搜魂术’据为己有,特别是创造出功法的人更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因此很多武人都选择在弥留之际,吞噬自己修炼的功法。 秦战气得忍不住想爆粗口,直接将祁真君一掌爆头。 宋远山双眼翻白,险些当场晕死昏过去。 林动等人扼腕长叹,都觉得祁真君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以我之见,他不该将祁真君一掌爆头,而是该留下祁真君一条狗命,让他受尽屈辱而死。” “可惜能决定祁真君命运的人不是你……” …… “你们宋家,可还有撑起门面的顶梁柱?” 秦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宋远山。 “没了……没了……没有了……” 宋远山委屈得哭丧着脸,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真君一死,我宋家离灭亡也不远了……” 此刻,由他带来的上百名高手全都耷拉着脑袋,站在不远处,谁都不敢吭声。 “连祁真君都死在了你手上,这足以证明,你的实力比祁真君更强,你若不嫌弃的话,我宋家愿意归顺于你。” 祁真君陨落,宋家急需寻找新的靠山,在宋远山看来,新靠山的人选非秦战莫属。 包括老太君、林动等人在内的所有人,惊得眼睛都直了,宋家制霸云海上百年,底蕴雄厚,势力庞大,将宋家收归麾下,这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宋远山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就连我也不例外。” 林动将心比心的小声说道,“这可是宋家啊!!!” 老太君不动声色的吞了吞口水,满眼羡慕的望着秦战,宋家这块大蛋糕,她垂涎已久,可是宋远山要投靠的人却不是她。 宋远山带来的上百名高手,甚至都已经做好准备,向秦战宣誓效忠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战将会点头答应宋远山的请求时,秦战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应道:“嫌弃,非常嫌弃。” 秦战的声音,有如炸响的道道惊雷般,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为什么?秦战为什么要拒绝宋远山啊? “我……我宋家愿为你效力……” 宋远山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度开口,弱弱的小声重复着。 “区区宋家,还没资格为我效力。” 秦战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连宋家都没资格为你效力,那要什么样的家族才有资格为你效力??? “此子甚狂!” 老太君冲着秦战竖起大拇指,“我那孙儿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想必也跟此人一样的狂。” 想起又瞎又傻的孙子秦战,老太君忍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既然你宋家已没撑门面的人,那你就上路吧。” 宋远山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喀嚓一声,就被秦战直接拧断了脖颈。 秦战眸光一转,环视全场,指着宋远山的尸体,扬声道,“这就是挑衅秦家的下场!” 全场噤若寒蝉,没一人敢吭声,但谁都听得出秦战这番话的用意,就是为了给秦家站台撑腰。 “滚!!!” 宋远山带来的上百号人,在秦战低沉如虎啸的咆哮声中,潮水般争先恐后的退去,几个呼吸后,就已走得干干净净。 只有宋远山、祁真君,以及三大宗师的尸体,还趴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好人,好人呐,他真是个好人呐!” 老太君喜极而泣,激动得热泪盈眶,快步奔到秦战面前,哽咽着颤声问,“还没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第26章睡了白云裳后应付出的代价 “这位后生施展的秘法名叫‘搜魂术’。” 老太君此话一出,林动等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当然知道‘搜魂术’有多恐怖,一旦某个人被人使用‘搜魂术’搜魂,那么这个人不但会变成傻子白痴,就连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所有秘密都会被对方知晓。 ‘搜魂术’极难修炼,对修炼者的要求严苛得近乎于变态,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修炼的功法。 “能将‘搜魂术’修炼到如此境界,此人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强天才,没有之一!” 林动满眼崇拜的望着秦战的背影,有感而发的喃喃低语着。 “祁真君这恶魔,落到如此地步,实属罪有应得,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没错,这就是祁真君作恶多端的报应!” …… 与林动同来的六名高手,义愤填膺,议论纷纷,全都忍不住拍手称快。 “真君……真君……” 宋远山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 只觉天都塌了。 祁真君神情木然的望着秦战,有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秦战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祁真君,他的精神力已完全进入了祁真君的灵魂,并在祁真君的灵魂深处仔细搜索。 可他并没发现‘吞天噬魂诀’,只搜到祁真君这些年来的杀人过程,几乎每一帧画面都是鲜血淋漓,极尽血腥。 秦战在祁真君的灵魂深处循环往复的搜索了好几遍,可是都没有搜到‘吞天噬魂诀’,似乎,祁真君压根儿就没修炼过这门功法。 但,传言也好,亲眼所见也罢,都能证明,祁真君确实修炼过‘吞天噬魂诀’。 这让秦战非常失落,精神力正要退出祁真君的灵魂深处时,一脸呆滞的祁真君像个傻子似的,嘴角流着口水,笑嘻嘻的说道:“我吞了……吞了功法……吞了功法……嘿嘿嘿……谁也别想得到……” 秦战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祁真君在他放出精神力之前,就吞噬了‘吞天噬魂诀’,显然,祁真君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吞天噬魂诀’陪葬。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惊胆颤。 每一名武人都担心自己死后,功法被人用‘搜魂术’据为己有,特别是创造出功法的人更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因此很多武人都选择在弥留之际,吞噬自己修炼的功法。 秦战气得忍不住想爆粗口,手腕一沉,猛地一掌拍在祁真君头顶,将祁真君一掌爆头。 宋远山双眼翻白,险些当场晕死昏过去。 林动等人则扼腕长叹,都觉得祁真君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以我之见,后生不该将祁真君一掌爆头,而是该留下祁真君一条狗命,让他受尽屈辱而死。” “可惜能决定祁真君命运的人不是你……” …… “你们宋家,可还有撑起门面的顶梁柱?” 秦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宋远山。 “没了……没了……没有了……” 宋远山委屈得哭丧着脸,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真君一死,我宋家离灭亡也不远了……” 此刻,由他带来的上百名高手全都耷拉着脑袋,站在不远处,谁都不敢吭声。 “连祁真君都死在了你手上,这足以证明,你的实力远在祁真君之上,你若不嫌弃的话,我宋家愿意归顺于你。” 祁真君陨落,宋家急需寻找新的靠山,在宋远山看来,新靠山的人选非秦战莫属。 包括老太君、林动等人在内的所有人,惊得眼睛都直了,宋家制霸云海上百年,底蕴雄厚,势力庞大,将宋家收归麾下,这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宋远山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就连我也不例外。” 老太君不动声色的吞了吞口水,满眼羡慕的望着秦战,宋家这块大蛋糕,她垂涎已久,可是宋远山要投靠的人却不是她。 宋远山带来的上百名高手,甚至都已经做好准备,向秦战宣誓效忠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战将会点头答应宋远山的请求时,秦战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应道:“嫌弃,非常嫌弃。” 全场所有人,“!!!” 满脸震惊。 瞠目结舌。 秦战的声音,有如炸响的道道惊雷般,回荡在他们耳边。 为什么啊!? 秦战没理由拒绝宋远山啊?! 没人想得明白。 “我……我宋家愿为你效力……” 宋远山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度开口,弱弱的小声重复着。 低头哈腰,谨小慎微,神情卑微到了极点。 “区区宋家,还没资格为我效力。” 秦战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连宋家都没资格为你效力,那要什么样的家族才有资格为你效力??? “此子甚狂!” 老太君冲着秦战竖起大拇指,“我那孙儿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想必也跟此人一样的狂。” 想起又瞎又傻的孙子秦战,老太君忍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既然你宋家已没撑门面的人,那你就上路吧。” 宋远山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秦战直接拧断了脖颈,然后眸光一转,环视全场,指着宋远山的尸体,扬声道,“看到没?这就是挑衅秦家的下场!!!谁敢不服,就只管再挑衅一下秦家试试!!!” 全场噤若寒蝉,没一人敢吭声,但谁都听得出秦战这番话的用意,就是为了给秦家站台撑腰。 “滚!!!” 宋远山带来的上百号人,在秦战低沉如虎啸的咆哮声中,潮水般争先恐后的退去,几个呼吸后,就已走得干干净净。 只有宋远山、祁真君,以及三大宗师的尸体,还趴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好人,好人呐,他真是个好人呐!” 老太君喜极而泣,激动得热泪盈眶,快步奔到秦战面前,哽咽着颤声问,“还没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被奶奶称为兄弟,与奶奶同辈,长幼辈分全乱了,这让秦战觉得非常尴尬,连忙拱手应道:“晚辈名叫王龙。” 他给自己起名叫王龙,也是因为他这三年来,行走在暗夜中的另一个自称为龙王的身份,将龙王二字,颠倒过来…… “王龙……王龙……” 林动、老太君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疑惑,绞尽脑汁的思索着与王龙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 然而,这帮老江湖竟是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半点线索都没有。 最终他们一直认定,‘王龙’二字不过是秦战临时编造出来,用以应付他们的名字而已。 既然对方不肯告知真名实姓,他们也不便追问。 对此,老太君倒是不介意,对方是叫王龙,还是叫王虎,都无所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对方帮助秦家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场灭门之灾,这才是最实际,最值得自己感谢的事。 “我老太婆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王兄弟了。” 老太君搓着双手,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了真挚的感激,“有道是,大恩不言谢,王兄弟日后若有用得着我老太婆的地方,只管开口,我老太婆绝不含糊。” 她一句一个王兄弟,尴尬得秦战脚趾抠地,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恨不得赶紧开溜,以免与奶奶接触时间长了,被看出端倪。 不料,林动以及他带来的六名高手,也在这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各种溜须拍马,试图给秦战留个好印象。 对此,秦战原本是非常不屑的,但看在林动等人不顾个人安危,来帮助秦家的份上,他不得不虚以委蛇,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 而得知宋远山身死,祁真君陨落的宋家人,只觉天都塌了,人人自危。 他们悲伤的不是宋远山的死,而是祁真君的陨落。 祁真君陨落,意味着宋家已是灭亡在即。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宋家,议事厅,其中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声若洪钟的冷声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新的靠山,稳住人心,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另一名地中海发型的男人,应和道:“据可靠消息显示,金龙集团的黄金龙将会出席今晚由钱家举办的商务宴会,我们若是能搭上黄金龙这条线,那个叫什么王龙的无名小卒,必然不敢再跟我宋家为敌。” 俩人的提议,得到议事厅中所有人的赞成,决定参加钱家举办的商务晚宴,结交黄金龙。 与此同时,秦战谢绝了老太君的邀请,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双手齐出,在身上一阵拍打揉搓,几分钟后,恢复到他最初的模样,然后才一脸傻笑着回家。 一到家门口,就被老太君紧紧拽入怀中,“痴儿,你这是去哪儿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太婆可怎么活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老太君的语气中虽然满是埋怨,但尽显关切,浑浊的老泪紧跟着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对孙儿所有的担心都在这一刻落了地。 秦战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对不起奶奶,再度下定决心,要早日揪出害得秦家几近满门覆灭的幕后凶手,以便自己能尽快以真面目示人。 就在这时,苏曼玲来到秦家与白云裳汇合,打算带秦战参加由钱家举办的商务宴,老太君原本不打算让秦战参加,但实在是不忍心驳了苏曼玲的面子,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临行前再三叮嘱秦战,晚宴上鱼龙混杂,人多是非多,一定要听两位老婆的话,紧紧跟在两位老婆身边,切不可擅自行动。 秦战乖巧得像个孩子般连连点头称是。 即便没人带他参加晚宴,他也要混进宴会现场,查查他当年的车祸,是不是与钱家有关。 …… 钱家举办的晚宴,绝对是云海历史上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宴会,没有之一。 钱富生身为这场宴会的主办人,自从几个小时前,来到宴会厅后,就没再离开过,每张桌椅的摆放,菜品、酒水的搭配,每一位贵宾的座位,他都亲自安排,事无巨细,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宴会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宴会厅里播放着流水般悦耳的舒缓音乐,身穿旗袍的女侍者还再忙碌着。 想到自己即将在万众瞩目之下,一展风采,钱富生嘴角勾起的笑容,连ak都压不住。 而当他想到今晚就能得偿所愿的同时拥有白云裳与苏曼玲两大女神时,钱富生更是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抬手召唤来一个心腹,“苏曼玲、白云裳俩人的身形体态,五官容貌,你可都记住了?” “生少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少爷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心腹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表示,话锋一转,又补充道:“该准备的迷药,我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遗憾的是,白云裳被秦战的那傻子,捷足先登了……” 话未说完,心腹就连忙讪讪闭嘴,后面的话都不敢再说,生怕激怒了钱富生。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想到秦战睡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恨不得将秦战碎尸万段。 “我不希望秦战活着离开宴会厅。” 钱富生眼中闪烁着杀气,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这是他睡了白云裳,必须付出的代价。” “生少爷放心吧,五步封喉的毒药,我也准备好了。” 心腹信心满满的应道,“保证让秦战那废物,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宴会厅,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他所中之毒更不会被化验出来……” 就在俩人低声交谈该如何毒死秦战的同时,秦战已在白云裳、苏曼玲两女的带领下,来到宴会厅,正要迈步走进大厅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冷冷响起:“没想到,你这又瞎又傻的废物也来了,就不怕拉低了此次商务宴会的档次么?” “赶紧滚蛋,别杵在这儿碍眼,不然我就派人把你轰出去……” 第27章王莽:敢动我大哥,你们活腻了? 秦战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站在进出宴会厅的台阶上,双手插兜,一副盛气凌人的傲慢姿态。 在其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西装墨镜的保镖,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打量着秦战。 “富叔,我们有邀请函,是来参加晚宴的,还请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 在这种场合,即便是向来心高气傲的苏曼玲,也只能低头服软,陪着笑脸说好话,白云裳则配合默契的出示邀请函,她俩都不想再生事端。 老人名叫钱国富,是钱家的大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苏小姐、白小姐当然可以进去,但这废物还是赶紧滚蛋吧,我要是允许一个又瞎又傻的废物进入宴会厅,参加宴会的人都会觉得掉身价,他会拉低了所有人的档次,更何况,他连邀请函都没有,我凭什么要放他进去?” 白云裳正色道:“富叔,根据邀请函上写的规则,手持邀请函的人可以携带一名同伴参加宴会。” “呵呵,规则是由我钱家制定的,最终的解释权在我手上,我说这废物不能进去,那他就是不能进去,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钱国富老气横秋的冷声道,“我宁可允许一条狗进去,也决不允许这废物进去。在我眼中,这废物连条狗都不如。” 钱国富执意阻挡秦战进入宴会厅,也是受钱富生的指使。 钱富生想彻底激怒秦战,然后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宽恕秦战,从而在各界名流面前塑造出他钱富生宽厚仁慈的形象。 “我若是执意要带秦战进去呢?” 白云裳脸色一沉,不怒自威,语气中流出浓浓的火药味。 钱国富并没吭声,只是打了个手势。 哗啦! 环绕在他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将秦战团团围住。 “我说过,你和苏小姐都可以进入宴会厅,唯独这废物不能。” 钱国富脸上写满了嘲讽,“倘若这废物执意要进去,那我就只能先打断他的狗腿再说。” 自始至终,秦战的脸上都洋溢着憨憨的傻笑,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是一凛,钱国富这是打算来硬的么?少爷我要是再不拿出点手段,真当我是病猫? 就在秦战准备出手之际,一个健壮如牛的身影,闪电般从远处狂奔而来,声若洪钟:“都他妈给我住手!敢动我战哥,你们活腻了?” 这道身影来到秦战面前后,没有任何犹豫,双手齐出,左右开弓,同时抓住两名保镖的脑袋,狠狠相撞。 嘭!!! 身高超过一米九,膀大腰圆的两名保镖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晕死过去,烂泥般瘫软在地。 “有我王莽在此,你们再动我战哥一下试试?” 来人名叫王莽,是秦战的发小,此人的爷爷王天来曾是秦战的爷爷秦国栋的副将,因此两家的关系,非常要好,王莽更是从小就屁颠屁颠的跟在秦战身边,明明年纪比秦战大,但却甘当秦战的小弟,为秦战鞍前马后。 三年前,秦战从天才妖孽陨落为人尽皆知的废物之后,王莽也依旧忠心耿耿的留在秦战身边,为秦战挡了不少麻烦。 身高超过两米的王莽,武道天赋也不错,不到二十岁,就已迈入圆融境的修为,在云海城绝对算得上是顶尖级的高手,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更是被他修炼到如火纯青的地步,而且非常讲义气,秦战陨落那年,就因为有个富家少爷骂了秦战一句傻子,被他听见后,当即将当方抓来,吊在十字街头的电杆上,用鞭子抽了七天七夜,从那之后起,王莽之名传遍云海,很多人都不敢再招惹他。 王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现身,一出手就把钱家的两个保镖当场砸晕,吓得其余保镖纷纷驻足,不敢再向他这边靠近半步。 “富叔……” 几个保镖战战兢兢的望着钱国富,都在等钱国富的下一步指示。 钱国富很清楚,王莽一来,少爷怕是得改变行动计划了,当即压低声音道:“撤!哼哼,王莽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 他虽然很不甘心,但此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先撤走再说。 “战哥,你们家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也是刚从家里逃出来的,你放心,只要有我老王在,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你,决不允许那帮畜生再动你半根汗毛。” 王莽目光灼灼的望着秦战,拍着胸膛,一脸认真的说道,“战哥真是好福气啊,虽然徐有容那娘们儿有眼无珠,铁了心要跟你退婚,然而却有七个国色天香的漂亮嫂子心甘情愿的嫁给战哥,嘿嘿……战哥你若是清醒状态,那你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秦战满脸黑线,皱了皱眉,王莽的前几句话,还像句人话,但最后一句却让他哭笑不得,本少爷是那样的人么? “战哥真是好艳福啊,一夫多妻,多么的快活啊,嘿嘿,单是想想就美滴很呐……” 一旁的白云裳、苏曼玲两女,羞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暗骂王莽口无遮拦,嘴贱,欠收拾。 王莽勾搭着秦战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上宴会厅的台阶,一张嘴像是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的说着。 就在秦战皱眉的瞬间,王莽像是有所感应,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秦战,满脸惊异,“战哥!我咋感觉今天的你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恢复了?” 秦战很是惊讶,王莽这傻小子的眼力劲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 “你谁啊?干嘛跟我这么亲密,离我远点!” 秦战非常生气的将王莽一把推开。 三年来,王莽对他始终不离不弃,这让他非常感动,但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希望牵连到王莽。 王莽的父亲,以及四个叔叔,早在十年前,就已全部战死沙场,如今的老王家就只剩下王莽的爷爷王天来,以及王莽祖孙俩相依为命。 王天来为了保住王莽这一根独苗,延续香火,这三年来,随时随地都把王莽带在身边,以免王莽闯祸,但王莽还是无数次溜出家门,来找他。 他现在还不到暴露自己的时候,因此他必须继续装傻充愣,直到彻底查出幕后黑手为止。 “战哥……我是莽子啊,你咋不认识我了呢?” 别看王莽人高马大,此刻竟是满脸委屈,眼圈泛红,又低头哈腰的凑到秦战面前,哽咽着说道,“我是莽子啊,你好好看看,是跟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不认识,不认识,本少爷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 秦战连说带比划,再次将王莽推开。 王莽的眼中顿时闪烁起晶莹的泪光,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白云裳、苏曼玲两女也在一旁指着王莽对秦战说,他是你发小,是你非常好的兄弟,这三年来,帮了你很多忙…… “不是,不是,我没有发小,也没有兄弟。” 秦战满脸执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矢口否认,冲着王莽叫嚷着,“快走,快走,我根本不想见到你这种丑八怪。” “战哥,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记得我。” 王莽长叹一声,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转身走远。 “兄弟,对不起,不是我有意伤害你,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目送着王莽远去的背影,秦战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 站在二楼窗前的钱富生,居高临下的将刚才发生在宴会厅入口处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王莽出现时,他的神经为之一紧。 没人比他更清楚王莽究竟有多混不吝,今夜王莽若是铁了心要守在秦战身边,那他针对秦战设下的所有计划都得落空。 因为当年被王莽吊打了七天七夜富家少爷,就是他堂兄弟。 此刻看见王莽离开,钱富生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少爷,要不要我再带人去把秦战那废物的狗腿打断?” 钱国富低头哈腰的小声请示钱富生的意愿。 钱富生呵呵一笑,冷哼道:“你可别忘了,白云裳、苏曼玲都不是善茬儿,她俩执意带着秦战参加晚宴,其目的不就是为了向世人宣告,就算秦家覆灭在即,朝不保夕,但她白家、苏家,依旧要为秦家站台,守护秦战,哪怕秦战彻底废了,她们也绝不撒手。” 嘶! 钱国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少爷,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执行?白家、苏家虽然弱如蝼蚁,不堪一击,可是蚂蚁多了就能咬死象。” “蝼蚁就是蝼蚁,大象就是大象,两者没有可比性。” 钱富生很是不屑的笑了笑,轻吐着烟圈,满脸的自信,“今夜,我必须达成的愿望有两个,搭上黄金龙这条线,睡了白云裳与苏曼玲两大美女,其次才是对付秦战,至于说,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羞辱他,还是找个机会将他杀了,到时候再做决定。” 他原本是想杀掉秦战的,但王莽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 身穿晚礼服,明艳动人的白云裳、苏曼玲两女一左一右的挽着秦战的手,一走进宴会厅,就掀起潮水般的热议: “快看!这不是秦战那又瞎又傻的废物么?他咋来了?” “白家、苏家的女儿,一左一右陪在他身边,用实际行动来再告诉世人,她们会不离不弃的留在秦家,与秦家共存亡。” “两大美女都归了秦战,唉,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瞎了眼咯,听说秦战那玩意儿已经废了,他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也不知道钱家是怎么搞的,居然允许这废物进入宴会厅,与废物共处一室,这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 世人都认定,秦战已沦为人人可欺的废物,因此宴会厅内的众人,无一不是肆无忌惮,对秦战极尽羞辱之能事,哪句话恶毒就说哪句话。 秦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呆滞无神的目光从羞辱他的这些人脸上扫过,他要牢牢记住这些人,以便日后,报仇雪恨,这帮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云裳、苏曼玲也是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找到位子对号入座,静等宴会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议论声逐渐平息。 但宴会厅里,又在这一刻引起轰动: “我的个老天,没想到连宋云鹏也来了!?” “据我所知,此人至少已有三十年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了!” “能与宋老前辈同处一室,我突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 宋家的底蕴、势力,不论哪方面都远在钱家之上,按理说,钱家举办的晚宴,宋家根本就不屑于参加。 然而,宋家不但参加了,而且还是在宋家地位、辈分极高的宋云鹏,此人乃是家主宋远山的叔叔,是宋家老一辈中的狠角色。 “你们还不知道么,宋远山已经死了,死在了秦家大门外的广场上,据说是被一个自称名叫王龙的中年人给拧断了脖颈,与宋远山一起陪葬的,还是有宋家的十名炼体高手,三名大宗师,以及祁真君……” “啥?!说啥咧,你说啥咧?连祁真君都被人干掉了???” “你怕不是在造谣,哗众取宠吧,我可警告你,造谣没有好下场,死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我造啥谣了,我说的全是千真万确的事,宋家在秦家吃了大亏的事,虽然被宋家隐瞒得很好,但我有个侄儿就是跟着宋远山去秦家兴师问罪的百名炼体高手中的一员,我说的事,全是他亲眼所见,你们想啊,宋远山要是还活着,宋家肯屈尊降贵来参加钱家举办的晚宴么?”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回事诶……” …… 议论声,此起彼伏,各种猜测,莫衷一是。 “乱嚼舌根子,就不怕口舌生疮么?” 年过八十的宋云鹏,由两名保镖簇拥着,龙行虎步的走进宴会厅,面罩寒霜,声冷如冰,“各位都是云海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也像乡野村妇一样说三道四,妄议是非?” 宋云鹏一开口,全场顿时安静下来,谁都不敢再吭声,但很多人心里都很不服气。 钱富生一脸好奇的转头问身边的钱国富,“富叔,可有收到宋远死在秦家大门外的消息?” “没收到消息啊。” 钱国富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按理说,这绝对是个重磅消息,不论宋家再怎么隐瞒,都会被外界了解到。” “可是,席间的包黑炭说得绘声绘色,有理有据,像是确有其事。” 钱富生冷声道:“无风不起浪,事关重大,想必包黑炭也不敢造谣,保险起见,你还是尽快查查这件事是否属实。” 金龙集团富可敌国,财力雄厚,若能得到黄金龙的青睐,哪怕是乞丐,也能摇身一变,成为一省首富。 他处心积虑举办晚宴,就是想抱上黄金龙的大腿,对此,他势在必得,十拿九稳。 然而,宋云鹏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现身,显然也是为了搭上黄金龙这条线。 钱家各方面的能力都比不上宋家。 金龙集团挑选合作伙伴,选的就一定是宋家,不是钱家。 那他举办晚宴,岂不是在为宋家做嫁衣? 因此,他必须在晚宴开始前,查清宋家是不是真的遭遇变故,然后再制定应对之策。 宋云鹏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到核心区域的位子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双眸微阖,像是在闭目养神,但内心却很不平静,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以他的声望、辈分,要不是宋远山、祁真君俩人被杀身亡的话,他根本不屑于参加这种笑脸相迎的宴会,实在是太跌份儿了。 他想见见钱富生,但又碍于身份,不打算去找钱富生,他希望钱富生有点见识,主动来见他,岂料钱富生始终没露面,直到晚宴正式开始时,才在身穿旗袍的礼仪小姐的引领下,走上舞台,几句他早就背熟的开场白之后,转入正题:“由我钱家举办的此次晚宴,目的在于给诸位搭建一个合作交流的渠道。” “今天参加晚宴的除了在座的各位精英之外,我钱家还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金龙集团的总裁黄金龙先生。” 话锋一转,直截了当的表明他的意图,“我们钱家非常希望能跟金龙集团达成各方面的合作,我钱家的销售渠道早在十年前,就已在东南各地,全面开花,配套体系也非常成熟,我钱家若是能得到金龙集团的扶持,定能飞黄腾达,更上一层楼,金龙集团也能赚到更多的钱。” “下面,有请黄金龙先生上台。” 啪啪啪! 掌声雷动,回荡在整个宴会厅。 钱富生仰着头,一脸傲娇,金龙集团名下的产业,遍布全球的每个角落,这次有意在云海开疆拓土,无数家族都希望能跟金龙集团达成合作,借助金龙集团的财力,振翅腾飞。 黄金龙应邀而来,参加此次宴会,这足以证明,他已捷足先登,走在了所有家族的前面。 如果宋家不参加此次宴会的话,那么钱家就是黄金龙选择合作者的首选。 “钱富生这厮,虽然道德沦丧,人品奇差,但手段和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不错!钱家这次若是抱上金龙集团的大腿,就绝对能原地起飞,不出意外的话,日后的云海第一家族非钱家莫属。” “呵呵,一点意思也没有,所谓的商务晚宴说白了,不就是他钱富生炫耀家族底蕴的个人专场嘛……” …… 感慨声中,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从舞台右侧缓步走到舞台正中,就在他露面的刹那间,全场上百号人同时闭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唰唰唰! 上百道目光同时望向台上的老人。 这人正是…… 黄金龙! 金龙集团的一把手! 富可敌国,财力通天的全球十大富豪之一。 黄金龙接过钱富生低头哈腰的送到他手边的话筒,就在包括钱富生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黄金龙一开口就会直截了当的表示,愿意跟钱家合作,可是,他说出的话,却惊得全场一片哑然…… 第28章黄金龙 “各位朋友,能来云海参加晚宴,鄙人深感荣幸,鄙人名下的金龙集团有意打开东南地区的市场,需要各位的支持,鄙人来到云海,就是想跟各位合作,钱家固然是合作的首选,但在座的各位精英,也不是没有机会。” 黄金龙自称鄙人,非常谦虚,令得很多人自愧不如,但钱富生却是瞬间破防。 啥意思?!自己挖空心思组织起来的商务晚宴,到头来居然便宜了其他人?这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么? 以金龙集团的规模和财力,哪怕钱富生对黄金龙又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表露在脸上。 参加晚宴的其他人,则因为黄金龙这番话,眼前一亮,闪烁着希望之光,原以为只有钱家才有资格与金龙集团合作,没想到黄金龙竟然愿意跟所有人合作! “就冲着黄总裁这份众生平等的胸襟,我老包就得给他点个大大的赞!” “黄总裁真是好人呐,我都以为自己没机会了,不料黄总裁此话一出,竟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老章家虽然是不入流的小门小户,但倘若能跟金龙集团合作,就肯定能原地起飞,跻身云海十大豪门之列……” …… 苏曼玲很是沮丧的冷哼道:“虽然黄金龙口口声声说,所有人都有机会跟他合作,但这次宴会是钱家举办的,钱家才是主角,我们这些人不过是来参与演戏的配角龙套,哪有机会登台表演?” 白云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黄金龙这么说,无非是想给我们这些小角色一个心理安慰罢了,没想到这帮人居然当真了,唉。” 秦战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台上黄金龙,脑海中思绪万千,纷乱起伏。 执意要嫁给秦战的五嫂雨仙儿,也跟着族人来到了晚宴现场,虽然身穿价值不菲的晚礼服,明艳动人,魅力无双,但她的情绪却是十分低落。 因为,全家人都一致反对她嫁给秦战。 “仙儿,你真的确定要嫁给秦战那个废物么?” 就在这时,她的父亲雨农又一次开口求证。 自从进入宴会厅后,雨农那双犀利如刀锋般的眼睛,就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角落里的秦战,不论他怎么看,他都看不出秦战身上有哪些优秀品质,竟值得自己的女儿宁可与家族决裂,甚至背负骂名,也要跳入火坑。 “非常确定!” 雨仙儿轻启朱唇,声音虽然柔和,但语气却是坚定不移,“我此生非他不嫁,谁阻止也没用。” 雨农轻叹一声,没再说话,转身背对雨仙儿,掏出手机,发出一条只有两个字的信息: “杀秦” 在他看来,只有杀掉秦战,才能彻底斩断雨仙儿要嫁给秦战的执念。 他相信,想杀掉秦战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凡是当日在灵堂上,宣布要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子的族人都想杀掉秦战。 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唉,还是老徐家的闺女徐有容识大体,有眼力劲儿,及时抽身,与秦家断绝关系。” 雨农满脸遗憾的喃喃低语着,“我的女儿,咋就没有徐有容那么睿智聪明的头脑?” 他不知道的是,徐有容也代表家族参加了此次晚宴,一开始她满眼崇拜的盯着钱富生,脑子里则在思索该如何趁此机会搭上钱富生这条线,为徐家开辟一个新的商机,而当黄金龙现身时,她又把主意打到了黄金龙身上,希望能勾搭上黄金龙,只要黄金龙愿意给徐家一个机会,哪怕是给黄金龙当外室小妾,她也心甘情愿。 不经意间看见秦战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身边还有白云裳、苏曼玲两大美女陪着,徐有容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现在就想把秦战轰出去。 突然! 徐有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下一秒,徐有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你们钱家也未免太小瞧人吧,居然允许秦战那个又傻又瞎的废物,参加规格这么高的宴会!” “你们钱家可以直接忽略我们这些小角色的感受,但,黄金龙先生的名誉,你们怕是得考虑一下。” “要是让人知道,黄金龙先生与废物共处一室,黄金龙先生怕是会被世人笑掉大牙。” 这是徐有容想到的一石二鸟之计,借钱富生之手,替她将秦战轰出去,她也能趁机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羞辱秦战一番,她最终的目的,就是引起黄金龙的主意。 果不其然,她话才出口,黄金龙的眼睛就直接望向徐有容,徐有容顿时激动得热血沸腾,浑身都在颤抖。 徐有容决定继续趁热打铁,亭亭玉立般站在凳子上,指着远处的秦战,声色俱厉的叫嚷道:“你个废物,还不赶紧滚出去?你留在这里,只会污了黄金龙先生的眼!赶紧滚蛋!!!” 黄金龙先是一愣,而后顺着徐有容手指的方向,望向秦战,霎时如遭雷击般,高瘦颀长的身形,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嘴角哆嗦着,眼中则满是惊喜,像个孩子般喃喃低语着:“神医,原来您也在这里啊?!” 黄金龙的声音虽然很微弱,然而却被话筒放大了无数倍,足以传遍整个宴会厅。 闻言! 所有人都惊了。 神医?! 神医在哪儿啊? 上百号人面面相觑,震惊的眼神,环视全场,私下里搜索着。 “诸位,抱歉得很,鄙人突然有点重要的事,待会儿再跟诸位详聊。” 话未说完,黄金龙就把话筒塞到钱富生手上,然而在全场上百双震惊的眼神中,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着,有如虔诚的信徒,朝圣般直奔秦战所在的位置而来。 秦战所在的位置,四周全是各大家族的话事人,各大公司的一把手,此刻无一不是满脸期待,希望黄金龙来找的人就是自己。 他们甚至都已经做好准备去跟黄金龙握手,连开场白都想好了,可是当黄金龙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目光灼灼的向前小跑。 就连一直正襟危坐的宋云鹏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受宠若惊的喃喃低语道:“黄……黄金龙该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眸光一转,又问身边与他同行的族人,“你们有谁跟黄金龙打过交道?” “没有。” 宋云鹏的所有族人,摇了摇头,只有宋远山的三弟宋远桥有些迟疑的小声道:“大概是那年前,我在出席博鳌论坛的时候,与黄金龙握过一次手,可能是他记住我了。” 宋家人忍不住直翻白眼,那种场合中的握手,那么多人,人家怎么可能记得住你? “龙王!!!我终于找到您了!!!您当年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忘记,也一直都没来得及感谢!!!” 黄金龙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一路小跑着来到秦战面前,低头弯腰的对秦战伸出双手。 黄金龙竟是来找秦战的?! 秦战竟然是医榜第一的龙王! 而且还救过黄金龙的命! 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黄金龙的合作对象,就绝不可能是秦家,而是愿意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子的家族。 钱富生、徐有容、白云裳、苏曼玲等人,顿时就不淡定了。 “黄老先生,您怕不是认错人了。” 钱富生指着秦战,一脸诚恳的说道,“此人名叫秦战,是个又瞎又傻的废物,他怎么可能会是医术通神的龙王?” “黄老先生,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毕竟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有很多,难免会看错。秦战这废物,早在三年前就废了。” “秦家发生的事,想必您也听说过,以秦家现在的处境,您最好不要跟秦家有什么关联,否则怕是会引火上身啊。” 秦家一天之内,三代人同时阵亡的消息,流传甚广,不是什么秘密,黄金龙早就知道。 此刻听钱富生这么一说,黄金龙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于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战,直到几分钟后才非常肯定的点头道:“我并没看错,此人就是当年救我性命的神医,但我没想到的是,几年不见,他咋就变成傻子了?” 白云裳心念一动,预感到抱大腿的机会来了,当即追问道:“我丈夫是在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 “三年前的九月初七。” 黄金龙一脸肯定的应道,“这个日子,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我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之际,是神医及时出手,干掉杀手,救我性命,当我醒来后,神医已不在我身边,我甚至都不知道神医姓甚名谁,来自何方,但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神医的下落,天可怜见,终于在今夜让我找到了……” 说着说着,黄金龙的眼中就已蕴满了泪水,泣不成声。 “我丈夫在三年前的九月初七救了你,然后,他在三年前的九月初十遭遇车祸,双眼失明,智商下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白云裳的解释,彻底打消了黄金龙的所有疑虑,愈发认定秦战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他万没想到当年就他性命的,竟然是出自秦家的云海第一天才妖孽。 “如果鄙人没看错的话,你就是华夏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战神白云裳吧。” 黄金龙早就听说,秦家七个未过门的绝美嫂子,公然宣布要嫁给弱智小叔子的事,七个嫂子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恩人身边,这让他非常感动,因此他决定送一场泼天的富贵给白云裳的娘家,“据我所知,你们白家是做建材销售的,要是感兴趣的话,鄙人名下的所有公司,都愿与你们白家合作。” 此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黄金龙居然屈尊降贵,主动提议要跟白家合作?! 白家何德何能啊? 怕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坐在角落里的白世镜,又惊又喜,激动得热泪盈眶。 为他之前极力反对白云裳嫁给秦战的行为,后悔得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啊?!黄老先生,我没听错吧,您说,您愿意跟我们白家合作?” 向来从容不迫的白云裳,此刻也不淡定了,激动得像个孩子,话锋一转,又很是尴尬的小声道,“可是……如今的秦家,名存实亡,遭到各大合作商的联手封杀,朝不保夕,针对秦家的那帮人,也把我白家往死里整,昨天就烧了白家的几处产业,造成上亿的直接经济损失。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我白家合作,我担心会牵连到您。” 很多人都觉得白云裳未免也太实在的了吧。 钱富生却是急得直跳脚,“是啊,黄老先生,针对秦家帮人,绝对不是咱们这种商人找惹得起的!您还是选择跟我钱家合作吧,至少不会遭到打压。” 现在的钱富生,心急如焚,忍不住想把黄金龙直接拽走,自己辛辛苦苦组织的宴会,最终却便宜了秦家与白家。 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原本他还打算对付秦战,然后再睡了白云裳,但倘若金龙集团跟白家合作,那么白家必将成长为云海第一豪门,到那时候自己想要拿下白云裳,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与此同时,雨农也连忙拨通杀手的电话,中断杀秦计划。 有黄金龙这座超级靠山,借他雨农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对秦战起杀心。 “哼哼!受牵连又如何?我黄某人岂是那胆小怕事的忘恩负义之辈?” 黄金龙掷地有声的回应着钱富生,“当年若不是秦少爷救我性命,我黄某人的坟头草早就三尺高了。再者说,连秦少爷的七位嫂嫂都没抛弃秦少爷,我难道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钱富生尴尬得脚趾扣地,张口结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小姐,那就这么定了!” 黄金龙再度开口,掷地有声的宣布自己的决定,“从现在开始,白家将是金龙集团在云海建材领域的唯一合作伙伴,金龙集团的所有渠道都将为白家敞开。” “凡是针对苏家、针对秦家的人,就是再跟我黄某人作对。” 天降富贵,砸得白云裳、白世镜等人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参加宴会的很多人都向白云裳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家虽然危在旦夕,但底蕴还在。” “没错!当年的秦战毕竟是公认的云海第一天才妖孽,精通医术貌似也在情理之中,他既然救了黄金龙,就很有可能还救了其他的很多大佬,这可是一笔无形的资产啊,谁也说不准这笔资产会在什么时候发挥价值。” “听你这么一说,还是执意要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孩有远见,就是不知道那些与秦家划清界限的供应商、各大家族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秦、白两家处境逆转,这让所有人对秦战的态度都发生了转变。 虽然如今的秦战又瞎又傻,但万一秦战哪天就突然恢复如常了。 即便不能恢复,单是有黄金龙罩着,也能保住秦家不灭。 “没想到秦家的废物居然给白家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雨农的语气中,醋意十足,如今的他,再看秦战时,也觉得眉清目秀,顺眼多了,当即带着愣在一旁的雨仙儿,向秦战、黄金龙等人这边走来,他也希望能得到黄金龙的提携,他一开口就说,自己的闺女雨仙儿也是秦战的妻子之一,雨仙儿自始至终都不离不弃的跟在秦战身边,添油加醋的将雨仙儿塑造成识大体,深明大义的人。 雨仙儿则尴尬得脚趾扣地,她以秦家未过门的嫂子身份,嫁给秦战这个决定,不是为了成为父亲换来与金龙集团合作的筹码。 她转身想走,可是却始终被雨农拽着手,根本挣脱不开。 然而,当雨农听到黄金龙的答复时,整个人都懵了…… 第29章秦少 “巅峰时见证虚伪的拥趸,黄昏时见证虔诚的信徒。” 黄金龙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雨农,很是不屑的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雨农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抛下雨仙儿,夺路而逃,奔出宴会厅,他都没脸继续留在宴会厅了。 “秦少爷,老黄再次感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黄金龙冲着秦战,低声下气的躬身道,“我金龙集团能力有限,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还望神医多多饱含。” 金龙集团虽然是全球知名的大公司,黄家更是世所罕见的超级大家族,但黄金龙却非常清楚,此次针对秦家的幕后黑手,绝对是庞然大物,不是黄家找惹得起的。 “你……你帮了我老婆……你是……你是好人……” 秦战早就认出黄金龙了,正在考虑该以何种方式与黄金龙相认时,不料黄金龙竟因为徐有容对自己的羞辱,从而注意到自己。 当年,在他遭遇车祸之前,他无意间遇到被人追杀的黄金龙,当时黄金龙身中剧毒,还被砍了十七八刀,都命悬一线了,是他果断出手,将其救下,还顺带将二三十个杀手全部杀掉。 黄金龙捡回一条命,也不知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黄家命该崛起,从那之后起,黄家在短短两年内,原地起飞,直上青云。 “神医……我相信,您一定能恢复的……” 黄金龙伸手在秦战肩头拍了拍,他话音刚落,突然有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送入他耳中,“老黄,你做得很好,本少绝不会亏待你。” 呃?! 黄金龙整个人都愣住了。 传入耳中的声音,他非常熟悉,正是秦战。 “神医……” 黄金龙满脸震惊的望着秦战。 秦战没再吭声,只是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黄金龙彻底懵了!!! 神医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废物,可他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难不成是为了扮猪吃虎??? 黄金龙本就是万里挑一的人精,转念想到秦家的处境,他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秦战这是故意隐藏自己的锋芒,以免被针对秦家的那帮人盯上,被地方赶尽杀绝。 只有天才妖孽才想得出如此高明的应对之策! 嘶! 黄金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他当年遭到十几名圆融境杀手的袭击,实力之强,简直匪夷所思,然而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轻松秒杀。 那个时候的秦战,其实力就已经非常恐怖了,如今隐忍了三年的秦战,其实力又恐怖到何种境界,简直不敢想象!!! 如此有勇有谋,有手段,有心计,医术通神,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还懂得藏拙的妖孽天才,定能在不久的将来,重振家族昔日的荣耀。 针对秦家的那帮人,怕也是蹦跶不了几天了。 “秦少将他的真实情况透露给我,这说明,他信任我。” 黄金龙心中暗想,隐隐的,他觉得自己攀上了一株高枝,说不定能建立从龙之功,“我在他最低谷的时候,支持他,支持白家,那未来的黄家必将成长为雄霸华夏的超级豪门之一!!!” 黄金龙越想越激动,沉寂已久的热血被点燃,猎猎作响,沸腾如潮涌,当即凑到秦战耳边,不动声色的压低声音道:“秦少只管放心,只要您有所吩咐,那我老黄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钱富生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弱弱的小声问,“黄老先生,你我之前说好的合作呢?现在……现在还算数吗?” 他话音刚落,秦战就突然像是被吓到了似的,战战兢兢的躲在白云裳身后,指着钱富生,颤声道:“他……他是坏人……他……他要抢我老婆……” 黄金龙的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秦战压根儿就不是又瞎又傻的废物,不但医术通神,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由于面临着更强大的对手,不得不故意装傻藏拙,因此,在公开场合,很多事情,秦战都不方便动手。 既然秦战选择相信自己,那么秦战不方便动手的事,就交给自己来做! 啪!!! 黄金龙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钱富生脸上,钱富生的半边脸颊都被打得高高肿起,“你在教老夫做事?老夫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跟你合作?” 嘶~ 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以黄金龙的身份地位,气度和涵养自不必说,可此刻黄金龙居然亲亲自动手打了钱富生的脸。 而钱家作为云海后来居上的大家族,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视,钱富生被打脸,钱家岂能善罢甘休? 不论从哪个方面分析,黄金龙都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秦战,就彻底跟钱家结怨。 “黄老先生……您……您干嘛打我?!” 钱富生被打懵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捂着浮现出五根线红手指印的脸颊,一脸茫然的打量着黄金龙。 “为什么?就凭你对秦少的老婆心存觊觎,老夫就有理由替你爹妈教育你!” 黄金龙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钱富生,愣愣吐出一个字,“滚!!!” “……” 钱富生从小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在黄金龙的气场碾压下,却不敢有半点造次,反而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应道,“好……好嘞……我马上滚蛋……” 说完这话时,钱富生才猛然想起,今夜的商务宴会是自己组织的,自己才是主角,岂能轻易离开? 黄金龙才懒得搭理钱富生是走是留,低声下气征询秦战的意愿,“秦少,依我老黄之间,这所谓的商务晚宴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详聊合作的相关事宜?” 经黄金龙这一提醒,白云裳、苏曼玲两女才猛地从震惊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连声说好。 四人正要离开时,徐有容又疯了似的狂奔而至,张开双臂,拦住四人的去路,义正言辞的对黄金龙说道,“黄老先生,你认错人了,此人真不是秦家的少爷秦战……” 第30章信口雌黄的徐有容 白云裳、苏曼玲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徐有容,就连秦战也没想到徐有容竟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次跑出来兴风作浪。 这一刻!!!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徐有容身上,这让徐有容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激动得心跳加速,不动声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才在众人满脸好奇的神情中,轻启朱唇,缓缓开口:“黄老先生,实不相瞒,我跟秦家的少爷秦战做了三年的夫妻,朝夕相处,可谓知根知底。” 三年前,徐有容在秦战遭遇车祸后,不顾族人的反对,毅然嫁给秦战冲喜的事,人尽皆知,黄金龙也知道这件事。 众人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这世上或许只有徐有容才是最了解秦战的人。 徐有容眸光一转,望向宴会厅内的所有人,指着秦战厉声道,“真正的秦战,早就死于三年的那场车祸,你们现在看到的秦战不过是个冒牌货。” “这是他某次醉酒后,梦呓时说的,千真万确,他还说真正的秦战就是他设计车祸害死的。” 秦战,“……” 摸了摸鼻子,整个人都无语了。 我他妈自己把自己给杀死了?! 我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如此狗血恶俗的桥段,脑残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这一刻,除了白云裳、苏曼玲、雨仙儿三女外,其余所有人全都半信半疑的打量着秦战。 就连黄金龙也对秦战的真实身份心生疑窦。 钱富生嘴角含笑,欣喜若狂的笑望着秦战。 他在等着看秦战的笑话。 “后生,你究竟是不是秦国栋的孙子?” “如果是,那你就吱一声。” “他又不是耗子,干嘛要叫他吱一声?” …… “世人只知道我在秦家满门十忠烈的迎灵仪式上,公开宣布与秦战退婚,却不知道这三年来,我在冒牌货的威逼恐吓之下,没日没夜的哭,他动不动就对我动手,不论旁边是钢筋,还是一根枯草,他都会拎起来揍人。” “你们只知道我嫁入豪门,鸟雀变凤凰,却不知道这三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连条狗都不如,要不是因为父母年事已高,无人照顾的话,我早就上吊自杀抹脖子了,我早就不想活了。” 再度开口的徐有容,声音哽咽,满脸泪痕,短短几句话说完,就已哭成了泪人,一副收紧天大委屈的无辜者模样,“更因为我担心自己一死,这奸贼会怂恿秦家老太君,对我的家族不利。” “秦家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我徐家却只不过是一个小商店而已,哪能跟家大业大的秦家相比。” 徐有容边说边擦眼泪,伤心得像个孩子,“为了家族,我不得不身在虎穴,虚以委蛇,我选择在今日揭穿这奸贼的面纱,是因为有诸位名流做我的靠山,为我撑腰。” 她话音刚落,就得到很多人的应和: “好!没问题,惩恶扬善,还人间一个风清气正,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我罗成愿无条件支持徐小姐。” “徐小姐,前几天在秦家灵堂上,我误会了你,请你原谅我,别我这种小孩子,一般见识,真是对不起啊……” …… 黄金龙的目光,从秦战身上转移到白云裳、苏曼玲两女身上,“你俩相信徐有容说的吗?” 第31章睡服?说服? 不等白云裳、苏曼玲两女作出答复,徐有容又再度开口,“我与冒牌货朝夕相处三年,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黄金龙想确定秦家少爷是不是真的死了,问我就可以,不必咨询其他人,因为我徐有容才是当事人之一,证据确凿,经得起推敲。 以黄金龙的应变能力,自然听得出徐有容这话的意思。 黄金龙半信半疑的望着秦战,眼前的秦战与他三年前见到的秦战相比,五官容貌,身形体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仅仅只是多了几分成熟内敛,他实在无法确定眼前的秦战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见黄金龙面露迟疑,徐有容暗暗松了口气,只要黄金龙不再信任秦战,就能疏远秦家,导致秦家失去崛起的机会。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打算,不论是睡服,还是说服,都要将黄金龙笼络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即便笼络不了,也要尽可能的离间黄金龙与秦战之间的关系。 凡是她得不到的,她也不希望别人得到。 不料!!! 白云裳、苏曼玲两女却在这时,异口同声的回应黄金龙,“不论徐有容说什么,我俩都不会相信,我俩既然选择嫁给秦战,就绝不会反悔。” 秦战感动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一旁的雨仙儿也在这时说道:“黄老先生,徐有容当然不希望您扶持秦家,她担心秦家再度崛起后,她会遭到秦家的报复,所以她要不遗余力的编造谎言来离间您和秦战的关系,此人用心之险恶,之歹毒,简直人神共愤,其罪当诛!!!”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雨农更是恨不得堵上雨仙儿的嘴,暗骂雨仙儿愚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跳出来表明立场,为秦战发声? “我是秦战,当年救你性命的人就是我,你若不信,那你就走吧,以后都别来见我,我就当三年前救了一条白眼狼。” 秦战的声音,冰冷、淡漠,凝成一线,直接送入黄金龙耳中。 他必须开口表明身份,不然将会加深黄金龙对他的质疑,还会给徐有容制造机会继续污蔑他,更会让力挺他的白云裳等人失望、难堪。 话锋一转,秦战将他当年救下黄金龙时的种种细节,见面扼要的说了一遍。 随着秦战的讲述,黄金龙的脸色涨得通红,尴尬得脚趾扣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时的黄金龙绝对能肯定,眼前的秦战就是当年救他性命的秦少爷,否则,绝不可能将当年救他性命时的每个细节都说得如此清楚。 见黄金龙不吭声,徐有容还以为黄金龙正在犹豫要不要相信自己,于是再度轻启朱唇,声泪俱下的哭诉道:“黄老先生,实不相瞒,我当年就是因为秦家少爷年少有为,曾是一代天骄,才不顾族人的反对,世俗的非议,固执己见的主动嫁给秦家少爷冲喜,没想到,我嫁给的竟是害死秦家少爷的冒牌货。” “您执意扶持秦家的心思,与我当年嫁给秦家少爷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是希望能以自己之力,帮助秦家,帮助秦家少爷。” “我如今算是暂时逃出火坑了,我不希望您也跳入这个火坑。” “淋过雨的人都想给正在淋雨的人撑把伞。” 徐有容这番话,引得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纷纷对她竖起大拇指,就连前两天鄙视她在秦家覆灭之际与秦家决裂的那帮人,此刻也对她交口称赞,连声说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徐有容心里欢喜得都快乐出了花。 谁都没注意到黄金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黄老先生……” 徐有容还想开口再劝,不料,啪!!!黄金龙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徐有容脸上,徐有容的半边脸颊都被打肿了,五根鲜红如血的手指印,清晰可见的从她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缓缓浮现出来。 黄金龙这一巴掌用尽全力,扇得徐有容原地转了个圈,险些跌坐在地,耳中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全场所有人,“!!!” 无一不是满脸震惊。 都懵了。 谁也想不明白,黄金龙干嘛要打一片真心为他着想的徐有容? 徐有容也懵了,捂着脸颊,眼中蕴满晶莹剔透的泪珠,委屈吧啦的望着黄金龙。 “你再敢胡说八道,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黄金龙面无表情的冷哼道,“我黄某人这双眼睛还没瞎,自然分得清是非曲直,善恶黑白。” “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秦少爷当年救了我,哪怕我现在面对的真是冒牌货,我也愿意扶持他。” 短暂的安静后,全场哗然!!! “我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见到你出现在秦少面前。” “滚!!!” 黄金龙再度开口,表明他对徐有容的厌恶态度。 原本有利于自己的大好局势,突然逆转,这让徐有容难以接受,疯了似的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抱头,落荒而逃。 她已没脸继续留在宴会厅中了。 “我宣布,凡是嫁给秦少爷的七位女子的娘家,都能得到我金龙集团的鼎力扶持。” 黄金龙转身上台,夺过钱富生手上的话筒,直截了当的说道,“她们选择与秦家共患难,选择不离不弃的留在秦少身边,这是她们应得的回报。” 全场轰动!!! 雨农激动得眉开眼笑,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参与晚宴的所有人都向雨农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恨不得赶紧把自家的女儿送入秦战的被窝。 白云裳、苏曼玲、雨仙儿三女,先是一愣,而是喜极而泣。 秦战面露不悦,他觉得黄金龙的决定,并不能给嫁给他的七个嫂子,带来真正的实惠,只会害得七个嫂子的娘家人对她们心存嫉恨,简直就是把七个嫂子推上风口浪尖。 秦战正要指示黄金龙按他的意图说话时,黄金龙再度开口,又一次惊得全场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第32章你是在偷看我么? “秦少七位妻子的娘家人,若想得到金龙集团的扶持,就必须把家主之位,在三天之内,传给秦少的七位妻子。” 黄金龙此话一出,有如石破天惊,震得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家主之位,传媳不传女。 云海的历史上还没出现过把家主之位传给女儿的先河。 黄金龙这哪是在报答秦战七个嫂子的付出? 分明就是以扶持秦战七个嫂子所在家族为名义,将这七个家族与秦家深度绑定,而且还限定了三天的时间。 这一招,兵不血刃就把七个家族的命运与秦家系在一起,实在是太狠了!!! 秦战冲着台上的黄金龙点了下头。 他对黄金龙的表现非常满意。 黄金龙简直就是他的嘴替,说出了他的心声,但他并没想过要跟七个妻子的家族绑定,他只是希望七个妻子在娘家有话语权,不必受制于人。 雨农,“……” 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原本还打算在借助金龙集团之力,将家族发展壮大后,就把家主之位传给儿子,没想到黄金龙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诸位慢聊,鄙人先行一步。” 黄金龙话音一落,就亦步亦趋的陪着秦战等人离开了宴会厅。 今晚的宴会,十之八九的人都是冲着黄金龙来的,黄金龙已决定扶持秦家以及嫁给秦战的七个妻子的娘家人,他们也就没必要再留在宴会厅,因此秦战、黄金龙一走,上百名宾客纷纷撤走,眨眼间就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以钱富生为首的钱家人。 就连宋云鹏也选择了撤离,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战渐渐走远的背影,要不是黄金龙认出秦战是其救命恩人,黄金龙又怎会选择扶持秦家,害得他白跑一趟? “着实该杀!!!” 宋云鹏忍不住现在就想把秦战碎尸万段。 “妈了个巴子的!明明是老子的主场,却因为秦战这废物,演变为闹剧!!!” 这一刻,钱富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已对秦战起了杀心,“他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岂能让他好看?富叔,我叫你准备的人,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钱国富也是一脸跃跃欲试。 “嗯!都跟我走,今夜就是他在这世上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我要杀了秦战,然后同时睡了白云裳与苏曼玲!” “虽然白云裳已经被秦战睡了,但我不介意!” “今夜我要当着秦战那废物的尸体,睡了两大美人!” “哈哈哈……” 钱富生满脸杀气,他辛苦组织的晚宴,希望能够金龙集团合作,没想到竟被秦家半路截胡,摘了果实,这口恶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 黄金龙知道自己只是秦战的一条狗,他很清楚自己在秦战心中的分量,因此他并没跟秦战、白云裳、苏曼玲三人,共乘一辆车,而是选择了乘坐他的专车,吩咐司机跟在苏曼玲的白色越野后面。 苏曼玲开车,直奔她的住处而去。 秦战坐副驾,白云裳坐在后排座位。 三人都是心事重重。 苏曼玲想的是,再过几天自己就要跟秦战深入交流,忍不住心里发怵,紧张得直冒冷汗。 她虽然是成年人,但毕竟还是冰清玉洁之身,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难免会感到束手无策。 苏曼玲边开车,边偷眼观瞧秦战。 在车窗外的街灯映照下,秦战的面部线条被勾勒的得有如刀劈斧凿般,尽显阳刚之气,似乎蕴含着某种无形的神秘吸引力,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他是真的很帅很帅啊! 苏曼玲心中暗想,秦战如果还是个正常人的话,一定有无数女人对其投怀送抱,根本轮不到自己。 直到现在,她都不后悔以嫂子的身份,嫁给秦战,因为她要报答秦家。 “老……老婆……你……你是在偷看我么?” 秦战突然开口,吓得苏曼玲手里的方向盘一偏,导致车子顿时在街面上划出一道s型的曲线,险些冲上路边的人行道,引起路人阵阵尖叫。 “我……我……” 苏曼玲羞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岂料,秦战又在这时抓住了她的手。 苏曼玲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回去,没想到秦战却抓得很紧。 看着秦战那真挚诚恳,没有丝毫杂质的纯真眼神时,苏曼玲没再挣扎,而是静静的任由秦战抓着她的手。 她是他老婆啊! 过几天她还要跟他有亲密的深入交流呢。 到时候,何止是手要被抓住? 就连其他部位也要…… 呃,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万一到时候,还要自己主动,那自己岂不是会被活活羞死? 关键是自己啥也不懂诶。 要不待会儿问问白云裳昨夜是怎么跟秦战那啥的? 不知不觉中,苏曼玲竟然对即将发生的事,竟多出了几分期待。 就在这时,苏曼玲突然察觉到一股清凉之感,从秦战的手上,沿着自己的手臂,直接流入自己体内,下一秒,苏曼玲明显感觉到之前如潮的倦意,竟然神奇的消失了,脑子和思维都清醒了许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转念一想,这难道就是秦战不为人知的秘密么,只要跟他亲密接触,就能让脑子保持清醒。 那他不就成行走的兴奋剂了? 徐有容与秦战决裂,岂不是错过一个宝库? 迟早有一天,徐有容将会后悔欲绝得哭死。 “秦战,你真帅!” 苏曼玲反手握住秦战的手,一脸温柔,含情脉脉。 秦战呆滞的眼神,目不转睛的望着苏曼玲,某根弦狠狠的动了一下,忍不住想进一步的把苏曼玲拥入怀中。 “我是帅哥,我是大帅哥……” 秦战笑嘻嘻的说着,眼角的余光就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 事实上,从上车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后面,除了黄金龙的商务豪华车外,还尾随着几辆很常见的普通车子。 那几辆车子,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好几次想变道超速,拦截苏曼玲,但都没能如愿。 秦战几乎能肯定,这几辆车十有七八是钱富生派来的。 钱富生举办晚宴的目的就是为了与金龙集团合作,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黄金龙的救命恩人,更没想到黄金龙竟然公开表示扶持秦家,钱富生岂肯善罢甘休,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秦战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决定想个办法先下手为强…… 第33章苏曼玲:秦战到底行不行啊? 当车子经过一条巷子时,秦战以尿急为由,叫苏曼玲停车,他要下车尿尿。 “这附近没卫生间啊。” 苏曼玲瞟了一眼车窗外,并没看见哪有卫生间,红着脸,小声应道,“要不你憋一下?” “憋不了了,我快尿出来了。” 秦战装出一副憋尿憋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指着路边的烂尾楼,着急忙慌的说道,“我去里面尿,我憋的太久了,你要多等我一会儿啊。” 苏曼玲很是无奈的白了一眼秦战,刹车都还没踩到底,秦战就已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有如灵猫般蹿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着钻进了烂尾楼。 “大……大姐……” 苏曼玲回头望着后排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白云裳,弱弱的小声开口。 从年龄上来说,她比白云裳大了三个月,可是白云裳却是秦战的大老婆,顺序排在她之上,她只能称其为大姐。 “有什么事么?” 白云裳缓缓睁开的双眸,在车内幽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睿智清亮的光芒,声音柔和清脆,悦耳动听。 “你……你不是已经跟秦战那啥过了么?” 想到再过几天就要跟秦战深入交流的事,苏曼玲再度羞得霞飞双颊,心跳加速,有如鹿撞,声音更加的微弱,“徐有容口口声声说他……他不行……那他究竟行不行啊?” 苏曼玲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问出如此私密的事。 闻言,白云裳也是脸色绯红,与秦战同床共枕那一夜的种种旖旎画面,再度条件反射般浮现在她脑海中,只觉百爪挠心,刺挠得慌,短暂的沉默后,才非常肯定的点头应道:“徐有容撒谎。” 根据徐有容的说法,秦战根本站不起来,事实上,秦战不仅站得起来,而且还站得很久很久,简直就是天生的奇人,举世罕见。 呼!!! 苏曼玲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 秦战能行,那她就不用主动了,自然也就能避免更多的尴尬,但她还是有些放心,又问,“那夜……你有没有教他?” “教他?” 白云裳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明白苏曼玲这话的弦外之意。 “我……我的意思是……是他……他会做吗?” 苏曼玲羞得声音压得更低。 “做什么啊?” 白云裳还是没明白苏曼玲究竟想说什么,愈发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那种事……” 苏曼玲的声音低得只有近在咫尺的白云裳才能勉强听清。 “会……会啊……” 恍然大悟的白云裳,同样羞得心跳如狂,咚咚乱响。 在跟秦战交流之前,她也担心智商与三岁小儿差不多的秦战根本不会做,可是进入主题后,她才惊讶的发现,她的担心纯属多余,秦战不仅会做,而且很会做。 “那……那我……我就放心了……” 苏曼玲如释重负般拍了拍胸膛。 秦战会做就行,她只需乖乖配合秦战就好了。 “放松点,用不着紧张。” 白云裳拍拍苏曼玲的肩膀,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可……可我没经历过那种事啊。” 苏曼玲的俏脸红得都快渗出血了。 白云裳,“……” 为之语塞。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苏曼玲。 她更没想到的是,苏曼玲也跟她一样,再把身子交给秦战之前,居然还是清白之身。 而紧跟在苏曼玲这辆车后面的黄金龙,见到秦战突然在这时下车,也是眉头紧蹙,连忙吩咐司机跟上秦战。 一路追踪至此的钱富生,看到秦战下车,激动得嘎嘎大笑,“傻子就是傻子!居然主动下车跑进烂尾楼,他这是在找死!我哪有不成全他的道理?快!所有人都跟我我下车,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弄死,然后带着他的尸体,跟我回酒店,我要在酒店里,当着他的尸体,狠狠的蹂躏白云裳、苏曼玲!” 说到得意处,钱富生更是眉飞色舞,想到即将染指白云裳、苏曼玲两女,更是令得他浑身燥热,小腹处升起一团邪火,忍不住现在就想拉开苏曼玲的车门,在车内就把苏曼玲、白云裳给办了。 话锋一转,钱富生又吩咐钱国富,马上帮他订酒店开房,等他爽完之后,允许钱国富带人接着继续爽。 再说钻入烂尾楼工地的秦战,脱了外套,扔进远处的幽暗角落里,然后双手齐出,上下飞舞,在身上、脸上快速的拍打揉捏,眨眼间,秦战就变成了王龙的模样,大腹便便,面容粗犷,脸颊两侧长满了络腮胡,这一刻,就算是老太君来了,也会将他当成王龙,而不是秦战。 秦战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就看见钱富生带着十几名壮汉,手持三棱锥,杀气腾腾的蜂拥而至,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但此时的秦战已经变了另一个人的模样,钱富生自然不可能认出眼前的中年人,就是秦战。 “喂!!!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傻里傻气的年轻人从外面进来?” 钱富生双眼微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战,一脸的厌恶嫌弃。 “看见了!喏,他跑进楼里了,匆匆忙忙的,像是被人追捕的通缉犯。” 秦战气定神闲的笑了笑,抬手一指远处的烂尾楼,“我看得很清楚,他确实跑进楼里了。” “追!!!” 钱富生大手一挥,咬牙切齿的咆哮着,“秦战那废物,今夜必须死!!!今夜本少我还要睡了白云裳与苏曼玲,坐享齐人之福,单是想想就美滴很呐,哈哈哈……” 没人注意到秦战的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气! 钱富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不说,还打算染指自己的两个老婆,既如此,那就别怪本少心狠手辣!!! 一念至此,秦战不紧不慢的朝着钱富生等人的方向追去。 钱富生一马当先,冲进楼层,从一楼开始,一层一层的向上搜索,十层高的楼房,很快就被他们找了个遍,可是除了流浪汉之外,并没发现秦战的踪影,这让钱富生当场怀疑,“操!!!那该死的窝囊废男人,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此时的钱富生等人,已来到楼房的天台,一轮明月高悬,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钱富生的脸上青筋暴起,五官狰狞可怖,将他的面容勾勒得极其凶恶。 “妈拉个巴子!就这么屁大点地方,秦战那废物还能躲到哪儿去?真他妈邪门了!” “快下去给我把刚才那个窝囊废男人带上来,好好审问,他要是敢骗我,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 钱富生话音未落,秦战就已来到天台。 “他妈的!!!你不是说秦战那废物跑进这栋楼里了吗?那他人在哪儿?啊!告诉我!!!” 钱富生一把揪住秦战的领口,疯了似的咆哮着。 秦战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钱富生,冷声道:“那人确实跑进了这栋楼,但他从我身边经过时,要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钱富生急不可待的追问道。 第34章秦战:我要你去死!!! “他说,有一群恶人在追杀他,叫我杀了你们。” 秦战此话一出,令得钱富生等人一脸狐疑。 秦战不过是个傻子,能跟人说这种话? “他真是这么说的?” 钱富生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战。 “是的。” 秦战点点头,脸上洋溢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而秦战等人却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你究竟是谁?” 钱富生紧张得冷汗直流,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秦战面罩寒霜,声冷如冰,千丝万缕的杀气从体内席卷而出,潮水般席卷般碾压向钱富生等人。 钱富生打了个寒颤,松开秦战的领口,转身就跑。 但,为时已晚! 秦战有如幽灵般冲进人群。 嘭嘭嘭! 咔嚓咔嚓!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拳头与身体猛烈碰撞时的爆响,以及骨头折断的脆响,不到三十秒,钱富生带来的三十多名手下,就已全部趴下,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身上鲜血淋漓,隐隐可见森森白骨,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趴在血泊中。 这帮人全都被秦战废了,只剩最后一口气在。 唰! 秦战一把扼住钱富生的脖颈,将其直接拎起。 钱富生吓得脸色煞白,全身都在颤抖。 “三年前,秦家少爷遭遇车祸一事,是不是与你钱家有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前夜潜入秦家的刀疤脸,在将死之际,也一口咬定,秦战三年前遭遇车祸的事,与钱家无关,但此刻面对钱富生时,秦战还是觉得很有必要问个清楚。 “没……没关系啊……” 钱富生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秦战那废物遭遇车祸,我们家也是事后才得知的,实不相瞒,我们家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敢针对秦家的天骄下手……” 嘭! 秦战决定杀鸡儆猴,震慑钱富生,一脚踹在钱富生的其中一名小弟身上,那名小弟顿时从天台落下,几秒后,才听到坠落在地的沉闷声,从地面传来。 钱富生吓得脸都绿了。 从十楼的天台落下,死状有多惨,单是想想就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可是,有人看见,当年开车撞飞秦家少爷的刀疤脸,与你关系匪浅,这你怎么解释?” 秦战又进一步追问道。 “噢,你说的是罗飞啊,那家伙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当年开车撞飞秦战那废物的人居然是他!!!” 钱富生一脸惊讶,“听你这么一说,他的身份可不简单啊,亏我当他是最好的朋友,可他却瞒了我这么多事。” 话锋一转,钱富生满脸堆笑的哀求道:“大佬,秦战那废物出价多少叫你杀我?只要你能放我一条生路,我愿给你高于他出价十倍的价钱。” 见秦战紧抿着唇不吭声,钱富生急了,“二十倍!!!” 秦战还是不吭声。 “三十倍!” 秦战依旧不吭声。 “五十倍!” 秦战还是不为所动。 “一百倍!” 秦战像是没听见似的,似笑非笑的望着钱富生。 “两百倍!” 钱富生咬了咬牙,为了活命,他豁出去,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我给你十个亿,只求你饶我不死!!!” 嘭嘭嘭! 秦战一脚一个,眨眼间就把钱富生的所有手下,全都从天台上踢落,活活摔死,钱富生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你这条命,一文不值。” 秦战手臂一伸,令得钱富生整个人都悬空在天台之外。 嗖嗖的冷风,吹得钱富生瑟瑟发抖,当场大小便失禁,屎尿俱下。 只要秦战一松手,他就会从十楼的天台,笔直的落到地面,摔成一摊肉泥。 “我……我是钱家未来的继承人,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我的家族肯定不会放过你……” 钱富生也豁出去了,语气中流露出掩饰不住威胁之意。 “看样子,直到现在你都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秦战呵呵一笑,猛地一松手。 “啊!!!” 他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一切又都静止了下来,他的视线也随之恢复正常,然后他才意识到,他的脖领子又被对方紧紧拽住,现在的他依旧悬浮在半空中,离地三十米高,他只看了地面一眼,便觉得目眩头晕,天花乱坠,又一次忍不住屎尿俱下。 “能……能不能拉我上去?” 钱富生心惊胆颤的望着秦战,弱弱的小声哀求道,“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我要你去死。” 秦战嘴角含笑,一副人畜无害的纯真模样,直截了当的应道。 十几分钟前,当他觉察到苏曼玲的车子后方,还跟着几辆车子时,他就已下定决心,要把那几辆车内的人全部杀掉! “大……大佬……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钱富生挤出一抹牵强的苦笑,“真的!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去做,只求你给我一条活路,我是真的不想死啊。” 秦战缓缓摇头,“你该上路了。” 而后,缓缓松手。 “不要啊!!!” 钱富生的尖叫声,有如利刃般划破沉寂的夜色,短促而尖锐,才一响起,便已戛然而止。 嘭!!! 钱富生四仰八叉的重重摔在地面,全身的骨头都被摔得碎裂成渣,连一块完整的都没有。 “钱家,呵呵,弹指可灭,易如反掌。” 说话间,秦战再度双手齐出,在脸上、身上,一阵拍打揉捏,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清秀俊朗的脸上洋溢着傻里傻气的笑容,“我该回去见我老婆了,要是让她俩等久了,十有八九会来到烂尾楼找我,到时候我还真是难以解释。” 口中说着话,秦战纵身一跃,直接从十楼的天台上一跃而下。 黄金龙派来的司机,恰巧在这一刻来到烂尾楼的西北角,从他所在这个方位看去,秦战修长高大的身影,仿佛从高悬九天的那一轮圆月上落下,一闪而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机连连揉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加快脚步向烂尾楼跑去,不料还没进入楼内,就看见楼下的地面上趴着三四十具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尸体,全是刚死不久,司机当场被吓尿,双手抱头,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去。 见到黄金龙后,支支吾吾的将他刚才所见的景象告诉了黄金龙,“我肯定是出现了幻觉。” 黄金龙哈哈一笑,并没吭声,他虽没进入烂尾楼,也没见到死尸的惨状,更没看见从月亮上落下的那道身影,但他却能肯定那道身影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秦战,那些尸体,其生前肯定是被秦战所杀。 “我并没找到秦少爷的踪迹,他的尸体会不会就混迹在尸群之中?” 司机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弱弱的小声问。 第35章苏曼玲:我忍不住想抱抱你 “没找到秦少的尸体就好。” 黄金龙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绷紧的神经全在这一刻松懈下来,嘴角含笑,连连点头,这让司机很是疑惑,但又不便询问。 与此同时,秦战已钻出烂尾楼,拉开车门,坐进苏曼玲的车子里。 “你咋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苏曼玲的语气中虽然满是埋怨之意,但娇俏的脸上却写满了关切,“不知道我和大姐都很担心你么?大姐急得都要去找你了。” 秦战心里一暖,洋溢着满满的感动,一脸傻笑着应道:“时间憋得太长了,肚子都快撑破啦……” 苏曼玲满眼心疼的白了一眼秦战,要不是白云裳就坐在一旁,她真想把秦战拥入怀中,给他力所能及的温暖与关爱。 …… 看着苏曼玲、黄金龙俩人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钱国富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直到现在他都没等到拎着秦战的人头,得胜归来的钱富生,这让他很担心钱富生的安危,但他又不敢下车,进入烂尾楼一探究竟,只能坐在车上苦等,可谓望眼欲穿。 直到几分钟后,还是没见到钱富生的踪影,他才终于鼓起勇气,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的走进烂尾楼。 才踏入烂尾楼的空地,他就闻到刺鼻的血腥气,从风中传来,钱国富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但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沿着腥臭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的拉进,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浓郁,有如化不开的夜色。 当他来到楼下时,见到的血腥一幕,吓得他失声惊呼,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冷汗直流,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赫然看到几十具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趴在血泊里。 这还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崩溃的是,钱富生的尸体,赫然在列。 虽然不是很完整,连五官都是血肉模糊,半点轮廓都看不出来,但仅凭这具尸体脖颈处米粒大小的黑痣,就足以证明,此人就是钱家的大少爷,钱家未来的继承人,钱富生,钱家真正聪明的人,非钱富生莫属。 钱富生死了,无异于钱家的半壁江山都塌了。 “谁杀了富少?是谁杀了他?快给我站出来受死!!!” 钱国富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在这一刻如有鬼神相助般跳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厉声质问道。 他尖锐凄厉的质问声,经久不散的回荡在空气中。 他整个人都绝望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钱富生的死,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他是钱富生的左膀右臂,是钱富生最信任的人之一,替钱富生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脏事。 钱富生以及钱富生带去的手下都死了,而他却还活得好好的。 即便是傻子也能想象得到,害死这么多人的真凶就是他钱国富,更何况是秦家最有名望的秦仲鑫? 第36章我儿绝不能白死!!! 钱国富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将钱富生被杀的消息,汇报给钱仲鑫。 钱仲鑫不仅是钱家最精明的人,更是钱家实力最强横的高手,深藏不露,至少已有二十年没出过手。 收到消息的钱仲鑫,先是一愣,而后气得脸色铁青,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哪怕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揪出凶手,给我儿报仇雪恨,我儿绝不能白死!!!” 秦仲鑫并不是在喊口号,话一说完就亲自率领上百名高手,浩浩荡荡,直奔钱富生尸体所在的烂尾楼而来。 直到当钱仲鑫率众来到烂尾楼时,瘫软如烂泥般的钱国富都还没从地上站起。 “你是怎么发现我儿的尸体的?” 年过六十的钱仲鑫,拽着钱国富的衣领,将其一把揪起,咬牙切齿的厉声质问道。 钱富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费尽心思才好不容易将钱富生打造成云海最有名望的青年才俊之一,一直以来,钱富生都是他的骄傲,没想到钱富生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人杀掉。 钱仲鑫心如刀绞!!! “我……我……” 钱国富支支吾吾的半晌,才终于将他发现钱富生被杀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儿的死与秦家那废物脱不了干系!!!” 听得钱仲鑫这话,钱国富才猛然反应过来,是啊,少爷是因为追踪秦战才进入烂尾楼的,少爷的死,秦战难辞其咎,即便不是秦战杀死的,也必然与秦战有关,一念至此,钱国富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了地。 “传我的令,火速前往秦家,捉拿秦战。” 钱仲鑫眸光一转,望向身后的众人,厉声咆哮道,“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区区秦家的废物,冤杀了也就冤杀了,谁敢说半个不字?”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已来到苏曼玲的住处,正要坐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角色。 他曾听人说,钱富生与钱国富如影随形,寸步不离,但凡钱富生出没之处,就必然有钱国富的踪迹。 之前,在进入烂尾楼铲除钱富生及其下属时,他只见到钱富生,并没见到钱国富。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当时的钱国富就在烂尾楼外路边,钱富生死在烂尾楼,钱国富久久不见钱富生露面,必然会进入烂尾楼一探究竟。 以钱国富对钱家的忠诚度,钱国富肯定会将钱富生被杀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钱家高层。 钱家比他预期中更早知道钱富生已死的消息。 一念至此,秦战当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掉钱家,以免钱家察觉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钱家已没必要留在这世上了!” 秦战冰冷肃杀的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钻入黄金龙的耳中,他已对钱家满门上下都起了杀心,“我希望,从明天早上开始,云海再无钱家。” 黄金龙心里咯噔一跳,秦战这是要灭了钱家的节奏啊,他对钱家的底蕴与实力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想象得到灭掉钱家的后果有多严重…… 第37章秦少的命令就是圣旨!!! “你有异议?” 见黄金龙不吭声,秦战面色一沉,不怒自威的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送入黄金龙耳中,黄金龙吓得脸色一白,险些跌坐在地,当着白云裳等人的面,他又不便表态,只能一个劲儿的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速速去办,总之一句话,钱家不该留在这世上了。” 秦战的声音再度凝成一线,钻入黄金龙耳中,黄金龙乖巧得像个听话的孩子般连连点头。 然后,在白云裳、苏曼玲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眼神中,落荒而逃。 “黄老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曼玲实在是不希望黄金龙这尊财神爷就此离开,不再提携苏家,但黄金龙却是置若罔闻,连话都懒得说,就跌跌撞撞的跑向停在路边的专车。 这一刻!!! 不仅是苏曼玲,就连白云裳,也是心沉谷底,满脸失落。 黄金龙曾许诺要扶持她俩所在的家族,然而黄金龙却自食其言,扬长而去。 知道内情的秦战眼中闪过一道歉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要隐瞒身份的话,苏曼玲、白云裳两女也不会对黄金龙的人品,心生质疑。 还没来到车前,黄金龙就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一不二的开口道:“老五,我不希望云海钱家满门,还能活着见到明早初升的朝霞!!!” 然后,黄金龙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老实,你马上通知下去,火速断绝与钱家的一切关系,叫他放话:事到如今,这帮牛马牲口要是还跟跟钱家保持合作,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阿邦,你速速通知各大经销商,从现在开始,不得再跟秦家有任何商业往来,谁敢不听,那就是在跟我黄家作对!” …… 短短几分钟内,黄金龙就吩咐各大势力,各大家族与钱家切断关系,让钱家真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秦少的命令就是圣旨,我必须严格遵守,不然我又怎么对得起秦少?” “秦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听的命令,我还能听谁的命令?” “我黄某人这一生,谁都话都可以不听,唯独秦少的命令必须听!!!” 黄金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意味深长的喃喃低语着,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冷酷与凌厉。 哪怕背负万世骂名,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灭掉钱家,以实现秦战的夙愿。 双拳攥得紧紧的,暗暗发誓。 “东家,您这是怎么啦?” 就在这时,司机推开车门,快步来到黄金龙面前,谨小慎微的颤声问。 黄金龙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只有眼中的杀气,显得愈发的明显、强烈。 与此同时,秦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只觉浑身舒畅,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原以为能能到黄老先生的扶持,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苏曼玲一脸失望的喃喃低语着。 “黄老先生刚才匆忙离开,说不清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我虽没接触过这个人,但此人风评甚好,应该不至于做出信口雌黄之事。” 已经冷静下来的白云裳,设身处地的站在黄金龙的立场上,小声开导苏曼玲。 苏曼玲很是无奈的点了下头。 而这个时候的钱仲鑫则接到一个电话,“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可是,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第38章作妖的徐有容 钱仲鑫眼前一亮,急不可待的追问道:“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 “当然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甜美的女声,信誓旦旦的应道,“除了秦战,你还能找谁?你认为是秦战杀死了你儿子,此刻你正在掘地三尺的搜索秦战的下落……” “他在哪儿?” 钱仲鑫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头。 至少有上千人在寻找秦战,对方能说出他正在寻找秦战这种话,并不稀奇。 “我把秦战的下落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对方再度开口。 “我……我……” 短暂的犹豫后,钱仲鑫直截了当的应道,“你想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你,但前提是你提供的消息是准确的。” “当然准确,如果拿不准,我也不敢打这个电话给你……” “秦战在哪儿?” 钱仲鑫再度开口,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头,“快告诉我!!!” “他就在月牙路的月牙泉小区8栋四单元三零二号房,快去吧,要是去晚了,我可不敢保证,他还在不在这个地方……”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秦仲鑫就已拨通了另一个手机,“虎子,带上所有人火速奔赴月牙路的月牙泉小区,捉拿秦战,必须活捉,你再给我准备一把剔骨刀,我要亲自剐了这畜生,给我儿报仇雪恨,再用他的人头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 …… 月牙路,街边长椅。 穿着黑丝,双腿修长的徐有容,翘起二郎腿,精致绝美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冷酷与狰狞,装出一副正在刷短视频的模样,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进出月牙泉小区的门口。 刚才打电话给钱仲鑫的人,就是她。 她虽然早在秦战等人之前,就离开了宴会厅,但她并没走远,而是蛰伏在宴会厅外的行道树下,等着秦战等人现身。 然后,一路跟踪尾随秦战,盯着秦战的一举一动。 原本她只是想跟踪秦战,打算找个机会再度接近黄金龙,希望黄金龙能回心转意,给徐家一个机会。 没想到,竟然在半路上看见秦战钻入烂尾楼,紧接着,她还看见钱富生也带人进入了烂尾楼,再之后,她壮起胆子,在钱国富之前,进入烂尾楼,就在她踏入烂尾楼之际,恰巧看见烂尾楼的天台上,有人一脚一个将钱富生的手下,全部从天台上踢下,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再后来她又看见钱富生被那人,从天台上扔下,她强忍住恐惧,跑到楼下的地面一看,却见几十具尸体,血肉模糊的趴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她只看见秦战率先进入烂尾楼,而且剧烈非常之远,根本看不清将钱富生及其手下从天台上踢下的人就是秦战。 但她却一口咬定凶手就是秦战,于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钱仲鑫。 虽然直到现在她都不觉得秦战就是凶手,因为在他与秦战朝夕相处三年的时间里,她并没发现秦战有那么大的力气,更不觉得秦战有那么大的胆子将几十名同龄人从天台踢下。 可是,为了报复秦战,借钱仲鑫之手,替他出口怨气,她必须认定秦战就是凶手。 “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这回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想到秦战即将在遭到钱家的打压,徐有容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 第39章秦战:两位老婆,我又想要…… 钱仲鑫自恃身份,并不打算亲自带人捉拿秦战,而是派出心腹大将李虎率领效忠于钱家的三百名死士,浩浩荡荡直奔月牙泉小区而来。 “秦战啊秦战,不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回我都要活剐了你!!!” 钱仲鑫狰狞可怖的脸颊被手上剔骨尖刀泛起的寒光,映照得一片惨白,他已对秦战起了杀心。 殊不知,此时的秦战也对他起了杀心。 “不好了!两位老婆,我肚子又疼了,我又要上厕所了,我怕是吃坏肚子了……” 秦战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一溜烟钻进卫生间,反锁上卫生间门,施展缩骨功,将身子收缩着又高又长,然后轻松爬出卫生间的窗子,悄然落在花园里,辨明钱家所在的方向,身形暴起,化作一道残影,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是他不相信黄金龙的办事能力,而是他想亲自了结钱仲鑫的性命。 既然钱家不肯放过他,那他就必须先下手为强,绝不能给钱家喘息的时间。 …… 钱仲鑫手持两把雪亮阴寒的剔骨尖刀,叼着烧了半截的雪茄,脸色铁青,步履沉重的穿过大院,向祠堂走来。 他打算在祠堂里,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亲手把秦战活剐,处以极刑,并公开直播,以此来发泄心头之恨,震慑对钱家心存觊觎的宵小之辈。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该从秦战身上的哪个部位下第一刀,最后一刀又该落在秦战身上的哪个部位。 钱仲鑫养大的豹纹花猫像往常一样跑上来抱着钱仲鑫的脚腕,撒着娇,边摇尾巴,边喵喵的叫。 “滚!!!” 气急败坏的钱仲鑫一脚飞起,直接将大黄猫飞踹到是十米之外,大花猫虽然没被踹死,但心里却很郁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遭受如此暴虐? 想到钱富生的惨死,钱仲鑫更是怒火中烧,推开祠堂,径直走了进来。 祠堂内亮着长明灯,烛影摇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油味,安静得能让人听到灯花炸开时发出的啵啵轻响。 钱仲鑫一走进祠堂,瞳孔就在刹那间放大,因为他竟然看到了秦战。 此时的秦战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目光阴冷如毒蛇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钱仲鑫,令得钱仲鑫心里直发毛,脸色一白,颤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三年前,你们钱家没杀死我,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秦战长身而起,面无表情,目光灼灼的打量着钱仲鑫,尽管种种迹象表明,他三年前遭遇车祸一事,很有可能与钱家无关,但他还是想听听钱仲鑫会如何辩解。 不料,钱仲鑫却是一脸懵逼,失声道:“你……你不是成傻子瞎子了么?原来你没傻也没瞎!你一直在伪装……” 话音未落钱仲鑫就已瞬间回过神过来,刚要伸手拉开祠堂的大门,秦战便已向前出手。 咻!!! 一根牙签激射而出,发出刺耳的锐响,将钱仲鑫的手掌死死钉在祠堂的大门上。 “啊——” 钱仲鑫的尖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秦战便已抄起毛巾硬生生塞住了钱仲鑫的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问题,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不然……哼哼……” 秦战快步来到钱仲鑫面前,声冷如冰,不容置疑,从体内释放出来的杀气,吓得钱仲鑫根根汗毛,倒竖而起。 钱仲鑫非常清楚,以他现在的处境,他根本没有选择权,只能默不作声的脸了下头。 秦战撤掉钱仲鑫嘴里的毛巾,令其可以自由说话。 “我儿就是你杀的吧?” 钱仲鑫强忍住手掌被刺穿带来的钻心之痛,一脸绝望的小声问。 “他想杀我,我要是不杀他,难道我要留着他过年么?” 秦战掷地有声的冷哼道。 对于想要他命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绝不心慈手软。 以德报德,以牙还牙,以怨报怨! 三年前如此。 现在如此。 将来也如此。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钱仲鑫,“……” 悲愤欲绝的闭上了双眼。 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三年前,你遭遇车祸的事,我钱家虽没参与,但却是见证人,刀疤脸在动手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 钱仲鑫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年他就该怂恿刀疤脸绝不能手软,一定要在秦战身上反复碾压,将秦战彻底干掉。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继续追问,“刀疤脸当年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只是想给秦家一个下马威,逼迫秦家交出那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 钱仲鑫生无可恋的摇晃着脑袋,“他们之所以对你动手,一方面是树大招风,想斩断秦家的根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看中了你们秦家的某件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我秦家有什么东西值得那帮人惦记,以至于给我家招来灭门之祸?” 秦战皱眉沉吟,百思不得其解,话锋一转,又问,“除了刀疤脸外的其余人,你可见过?” “见过。” 钱仲鑫非常肯定的点了下头,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豁出去了,既然自己已经死定了,那就让秦战与那帮人斗个头破血流吧,最好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见过一次,具体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他们的权力之大,甚至能印象到我们云海城第一把手的命运,这帮人戴着由青铜打造的十二生肖面具,神秘、诡异,行踪飘忽,来去如风,为首一人戴着猴面具,瘦骨嶙峋,抓耳挠腮蹦蹦跳跳,活脱脱就像一只来自于动物园猴山的猴子。” “戴着十二生肖的青铜面具?!” 秦战整个人都懵了。 他万没想到竟然从钱仲鑫这里得到如此关键的线索。 “其余十一人,都听命于戴着猴面具这人,刀疤脸在这帮人面前,只能跪着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战战兢兢得像个孙子。” 钱仲鑫又补充了一句,“这帮人绝非等闲之辈,不是你招惹得起的都存在。” 他这话,意在刺激秦战,是典型的激将法。 秦战又问了钱仲鑫一些别的事,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让秦战很是恼怒,一掌轰在钱仲鑫身上。 嘭!!! 钱仲鑫的身躯在秦战的掌力碾压下,应声而爆,化作碎片。 然后,秦战又摘下龙王戒,开始吸收钱仲鑫的灵魂与血肉。 眨眼间,钱仲鑫整个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在这个世上的痕迹,半点都没留下。 “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秦战一声轻叹,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钱家的祠堂中。 他决定从戴着十二生肖青铜面具的人下手调查。 与此同时,云海钱家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一,钱仲鑫的兄弟全家十一口人,在包机返回云海的途中,遭遇空难,全家死绝,无一生还。 其二,钱家辈分最高的一名核心成员,在餐厅吃完饭后,电梯失控,从三十九楼坠落,当场摔死。 其三,钱仲鑫年过八十的老父亲在入睡期间,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紧接着,钱仲鑫、钱富生父子俩,神秘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也开始在云海不胫而走…… …… 秦战还没来得及回到苏曼玲的住处,就已收到黄金龙传来的关于钱家发生的这几件大事。 “做得很好。” 秦战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激动得黄金龙像个孩子眼圈泛红,险些哭出声来。 对他而言,得到秦战的褒奖,简直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耀荣。 而这个时候的月牙泉小区已被虎子带人团团围住,看到楼下地面人影幢幢的苏曼玲、白云裳两女,无一不是心惊胆颤,脸色煞白。 她俩都是土生土长的云海人,而且出身不凡,对效忠于各大势力的人,都有一定了解。 她俩一眼认出,为首一人名叫李虎,是钱仲鑫的心腹大将,钱家的三百名死士,由李虎统一调遣。 想到之前的晚宴上,钱富生辛苦经营的宴会,最终却功亏一篑,反倒成了为秦家,以及愿意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子的娘家人做嫁衣,钱富生岂可善罢甘休? “那现在该怎么办?” 苏曼玲忧心忡忡的望着白云裳,“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第40章秦战:老婆,我要…… 白云裳曾是威震沙场的女战神,声名赫赫,要不是因为被人暗算,功力尽失的话,她怕是早就晋升为大统领,割据一方了,当女皇帝了。 此刻,看着楼下地面的死士,白云裳也觉得束手无策。 她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哪怕有满腹良谋,但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说不定,那帮人并不是来找咱们的。” 白云裳明知自己这话说服不了苏曼玲,但还是故作牵强的解释道,“这个小区又不是只住着咱们几个人。” 苏曼玲焦灼不安的叹息道:“大姐,你就别开导我了,钱富生那畜生的报复欲有多强烈,你我都是清楚的。” “待会儿,我殿后,你带着秦战速速离开,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秦战,我可以死,但秦战却是一根汗毛都不能掉。” 她这番话,恰巧被沿路返回,钻窗子,进入卫生间的秦战听了个清清楚楚,秦战感动得鼻子发酸,心里洋溢着满满的暖意。 多好的女人啊! 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再想着他的安危。 “我秦某人今生能得到她们的守护和关怀,我上辈子该不会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秦战当即决定先灭掉钱家的死士,解除白云裳、苏曼玲两女所面临的危机再说。 而藏身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的徐有容,则兴奋得双眼放光,热血沸腾,钱家的死士终于来了,秦战的末日即将到来。 “格格格……” 徐有容激动得发出银铃相撞般悦耳动听的娇笑声。 同一时间内,刘郁芳正在向老太君汇报消息,汇报完才忧心忡忡的小声道:“钱家名存实亡,没想到竟比咱们秦家灭亡得更早。” 钱家发生的这几件事,如果只是发生了其中的某一件,或许只是碰巧赶上,但几件事同时发生,就不是巧合二字所能解释得了的了。 “据我收到的消息显示,钱富生在晚宴上原本打算暗算少爷,结果却是自食恶果,一无所得。再有就是,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显示,三年前,少爷遭遇车祸时,驾驶大卡车的司机刀疤脸,在事发前,曾跟钱仲鑫有过接触,可是,钱家却突然覆灭……” 听到刘郁芳这话,老太君不由得脸色铁青,这三年来,她一直在调查秦战遭遇车祸的事,打算揪出幕后黑手,给秦战讨个公道,但至今都没查到半点线索。 如今刚有点消息,钱家又满门覆灭,这,绝非巧合!!! “至少需要得到道者境以上的强者,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钱家收拾得如此干净利落。” 老太君双眼微眯,轻叹道,“难不成云海又诞生了一尊道者境的强者?” “会不是之前帮助咱们对抗宋家的王龙?” 刘郁芳的猜测,遭到老太君的否决,“王龙的实力固然很恐怖,但他的修为却还没达到道者境的层次。” 说话间,老太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秦战那小子呢?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秦战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是宗师境强者,这三年来虽然变得又瞎又傻,但其修为很有可能在默默提升,说不定已经迈入道者境的门槛了。 钱家被灭门,会不会就是秦战动的手? 但转念一想,秦战又瞎又傻,即便真是道者境强者,也是空有一身功力,绝不可能对钱家造成任何威胁。 “离开酒店后,他跟着苏曼玲、白云裳两位妻子,在黄金龙的陪同下,去了苏曼玲所在的月牙泉小区。” 刘郁芳如实应道,“有黄金龙在,放眼整个云海,都没人敢动少爷一根汗毛!” 提到黄金龙,老太君忍不住轻抚双掌,面露欣慰,晚宴上,黄金龙说的愿意扶持秦家,以及秦战七个妻子所在家族的那番话,早就传遍云海,老太君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内听到这番话。 “黄金龙雪中送炭的行为,让我非常感动,不忘恩,更是让我非常欣慰。” 老太君喃喃低语着,“我不敢奢望他能扶持秦家,只希望他能保护好秦战,那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 秦战再度以王龙的身份出现在钱家的三百名死士面前,不由分说,一出手就是杀招,所到之处,残肢断臂乱飞,鲜血飙溅如泉涌,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几分钟后,三百名死士就已全军覆没,就连为首的李虎也被秦战一拳爆头。 望着满地尸体,秦战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身子猛地一震,咻咻咻,道道肉眼可见的劲气从他体内潮水般席卷而出,铺天盖地的涌向满地尸体。 喀嚓喀嚓~ 尖锐刺耳的脆响声中,三百名死士的尸体全被秦战的狂暴劲气,硬生生碾爆,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站在落地窗前,目睹了这一切的苏曼玲、白云裳两女,惊得眼睛都直了,哪怕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手段! 灭掉钱家三百名死士后,在两女的注视下,化身为王龙的秦战双足蹬地,腾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直到秦战从卫生间里笑嘻嘻的走出来时,两女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两位老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俩等久了。” 秦战清秀俊朗的脸上洋溢着傻里傻气的憨厚笑容,张开双臂,一副想把两女同时拥入怀中的模样,两女羞得面红耳赤,纷纷躲开。 苏曼玲白了一眼秦战,没好气的柔声道:“刚才要不是有神秘高手突然现身全歼钱家的三百死士的话,你就见不到我和云裳了。” “如果你还是当年的天之骄子,你的实力肯定不会比刚才的神秘高手弱,说不定比他更强,唉……” 秦战满脸黑线,很是哭笑不得,心中暗想,要是让你知道你所谓的神秘高手,其实就是我,你会不会惊得当场晕死过去? 白云裳则轻轻握住秦战的手,柔情款款的眼神,凝望着秦战,“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好起来,终有一日,那所谓的神秘高手,在你面前,必将弱如蝼蚁,不堪一击。” 秦战心里满满的感动,忍不住想说,其实我就是你口口声声提到的神秘高手。 白云裳是为了跟黄金龙商议合作的细节,才来苏曼玲的住处的,如今黄金龙不辞而别,她也不打算再留在苏曼玲这里,她正要离开时,黄金龙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后,进入正题。 很快,白云裳、苏曼玲两女就代表家族,与黄金龙分别完成合同签约,黄金龙开出的利润之丰厚,令得两女直到黄金龙离开后,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这是真的么?!” 苏曼玲望着写在合同上白纸黑字一九比例的收益分配协议,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当然是真的……” 白云裳也是惊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战则自始至终都笑呵呵的坐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似的。 黄金龙拟定的只拿一成的收益分配协议,让他非常满意。 白家、苏家虽然不缺钱,但两女与黄金龙签的合同,带给各自家族的巨大利润,却能让两女在家族彻底站稳脚跟。 “两位老婆,我困了,要睡觉了,我要你俩陪我睡,我才睡得着。” 秦战打了个哈欠,双手同时搭在白云裳与苏曼玲的肩头,心里却荡起层层涟漪,很不平静。 苏曼玲的脸色,噌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羞得没脸见人了,受惊兔子般蹿入卫生间,虽然她已经决定要嫁给秦战,给秦家延续香火,但真到把自己交给秦战的这一刻,她还是感到无比的紧张。 一想到自己即将跟秦战做那种事,苏曼玲就心如鹿撞,砰砰乱跳。 镜子里的苏曼玲,前凸后翘,曲线性感,身姿婀娜曼妙,活脱脱就是一个水灵灵的绝代尤物。 云海城不知有多少男人对她心存觊觎,而今夜,她将属于秦战,从此以后,她都只属于秦战一人。 “别闹,我还要回家一趟,将与黄金龙合作的喜讯告诉家人。” “听话,今晚就让曼玲陪你睡吧。” 过来人的白云裳,远比苏曼玲平静得多,轻抚着秦战的脸颊,柔声细语的开口道,“明晚我再陪你睡,你要好好努力,争取让我们怀上。” 秦战眼中掠过一抹失望,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像个孩子般连连点头,但心里却很是无语,听白云裳这话,显示把他当成传宗接代的种猪了。 白云裳刚走,苏曼玲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眼前的苏曼玲,令得秦战心头的热血,噌的一下被点燃,梦呓般喃喃道:“老婆……我……我要……” 第41章秦战:终于没人抢我老婆了 溜出医院的张建东、白思聪俩人,与圈子里一帮花花大少在酒吧里开怀畅饮,搂着衣着清凉的性感陪酒女,纵情高歌,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一曲高歌结束,有个纨绔弟子一脸疑惑的问,“都快凌晨三点了,富少怎么还买来啊?工作服我都准备了十几个,他要是不来,那我岂不是白准备了?” 他们原本与钱富生约定,今夜的晚宴结束后,钱富生就会带着白云裳、苏曼玲两大美女来到酒吧,与他们汇合,共度难忘的狂欢之夜。 没想到,他们在酒吧整整等了五个小时,却还是没见到钱富生的踪影。 白思聪皱了皱眉,示意张建东给钱富生。 可是,张建东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钱富生的手机都是没人接听。 迫于无奈,张建东只能拨打与钱富生形影不离的钱国富的电话,但得到的消息,却吓得张建东脸色煞白,醉意都醒了大半,战战兢兢的对众人说道:“富少……富少怕是来不了了……富少和他爸爸神秘失踪,下落不明;富少的叔叔一家遭遇空难,全部死绝,凡是钱家的嫡系都在刚才的十五分钟内,全部被杀,现在的钱家……钱家已经灭亡了……” 说到最后时,张建东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闻言! 包房内的所有二代,无一不是瞠目结舌,冷汗涔涔,感慨良多。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今天白天时还跟钱富生睡过同一个风尘女子,这才过了几个小时,钱富生就失踪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钱富生打算在今晚的宴会上干点啥,但张建东、白思聪俩人却是再清楚不过,钱富生有意在宴会上杀掉秦战啊。 钱富生在杀秦战的过程中失踪了,而后钱仲鑫也失踪了,这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唯一的解释是,钱富生在杀秦战的过程中失手了,然后牵连到整个家族,导致钱家满门覆灭! “秦战那傻子该不会是已经恢复了?” 一个荒诞诡异的念头,浮现在所有二代的脑海中。 想到父亲张胜业与自己这些年,暗中针对秦家做的那些事,张建东不由得心里咯噔一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父亲张胜业是老太君的义子,深受老太君的重用和信任,但他父子俩这些年,想的不是辅佐老太君,将秦家的基业,发展壮大,想的则是该如何利用漏洞,以及老太君的信任,蚂蚁食象般逐渐转移秦家的财产,占为己有。 倘若秦战真的苏醒了,那么秦战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他父子二人!!! “富叔,你知不知道是谁杀死了我的好兄弟?” 张建东压低声音,心惊胆战的问。 钱国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得只有张建东才能面前听清,“截止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收到任何线索。只是在钱家的祠堂里,发现一行小字,杀人者战秦,杀死家主的原因是,家主当年瞟了他一眼,让他觉得更没面子,这些年一直在为报仇雪恨疯狂修炼……” 嘶! 张建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自称名叫战秦的人,就因为钱仲鑫当年瞟了他一样,他就处心积虑,要杀钱仲鑫,此人的报复心,未免也太强烈了吧? 想到杀死钱仲鑫的人不是秦战,张建东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端起一杯鸡尾酒,一饮而尽,在脑子微醺的状态下,双眼放光,一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 能够杀死钱仲鑫的战秦,绝对是道者境的强者,否则以钱仲鑫的修为,是绝不可能知道乖乖束手待毙的。 倘若自己开出足够诱人的条件,定能收买此人将秦战、老太君等人,全部干掉,然后自己不就能顺理成章的接手秦战的七个老婆,以及秦家的全部产业了? 一念至此,张建东内心的恐慌,赫然被狂喜取而代之。 钱家覆灭,虽然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但对他而言,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东子,富少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快给兄弟们详细说说……” 张建东与钱国富结束通话后,一帮纨绔子弟都停止了手上的活动,纷纷望向张建东。 从昨夜九点开始,他们就一直在酒吧疯狂,沉迷在纸醉金迷的享受中,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张建东不厌其烦的将他从钱国富那里了解到的消息,如数家珍的说了一遍,然后才咬牙切齿的沉声道:“富少待我不薄,我要替富少报仇!!!” “东哥义气!” “东哥果然仗义,心里面装着兄弟!” “从现在开始,我就跟东哥混了!” …… 其中有几个二代,冲着张建东竖起大拇指,当场表态,愿为张建东效力。 张建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刚才说那句话,其实就是为了收买人心。 张建东当即找了个借口离开,才走出酒吧,就拨通了心腹的电话,“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给找到一个名叫战秦的人!!!”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则坐在沙发上,拥着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的苏曼玲,苏曼玲卷曲的长睫毛,不安的抖动着,臻首低垂,面红耳赤,如兰似麝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秦战的鼻孔里钻,令得秦战犹如百爪挠心,浮想联翩。 但他也知道,以苏曼玲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跟他那啥,因此他只能轻轻的将苏曼玲拥入怀中,轻抚着苏曼玲光洁如玉的后背,以助其放松下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晚宴上欺负了你的钱富生,已经被人干掉了,再也不能欺负到你了。” 苏曼玲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紧张的情绪,只能将她在洗澡期间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事实上,对于这件事,她是心存质疑的,钱富生只是在宴会上欺负了秦战,罪不至死,然而却被人从烂尾楼扔下,摔成碎片,连带钱家也被人灭门。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刚才她收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是的下意识的怀疑,是秦战在背后动的手,毕竟秦战曾进入过烂尾楼。 可是,秦战又瞎又傻,怎么可能将钱富生从烂尾楼上扔下? “真的是你么?” 苏曼玲鼓起勇气抬起头,目不转睛的凝望着秦战。 眼前的秦战脸上洋溢着傻里傻气的笑容,眼神空洞木然,哪有半点能将钱富生杀死的模样? 就在这时,苏曼玲又收到助理传来的一条信息,“据可靠情报显示,杀死钱富生、钱仲鑫,灭掉钱家满门的人,名叫战秦,在此之前,没人知道个人。” 苏曼玲神情复杂,晶莹剔透的泪珠,夺眶而出,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的是,杀人者不是秦战,因为她实在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手上沾满鲜血。 难过的也是,杀人者不是秦战,因为如果杀人者是秦战,便足以证明,秦战已经复原,不需要再浑浑噩噩的活着,受人欺辱了。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没人抢我老婆了……” 秦战兴奋得拍手叫好,一把揽住苏曼玲的纤腰,将其拽入怀中,然后嘴唇直接凑到了苏曼玲的唇上…… 第42章尤物 苏曼玲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之际,还是感到异常的紧张,特别是在秦战强烈的男性气息的刺激下,更是令得她心跳加速,气息紊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秦战,惊慌失措的再度向卫生间跑去,“你先等我一下,我再去洗个澡……你去……去卧室里等我……” 看着苏曼玲曼妙婀娜的背影,秦战嘴角处浮现出一抹忍俊不禁的苦笑。 她,真的做好了要做自己女人的心理建设了吗? 面对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尤物,自己上还是不上? 秦战很快作出决定,直接来到苏曼玲的卧室,四仰八叉的躺在苏曼玲柔软暖和的大床上,目不转睛的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则浮现出待会儿即将发生的旖旎情事。 十几分钟后,苏曼玲才穿着一件紫色的连体睡衣走进卧室,俏脸羞红,芳心乱跳,目光低垂,紧张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为了舒缓苏曼玲的情绪,秦战笑嘻嘻的问,“曼玲老婆,我是不是很乖哦?你叫我躺床上,我就乖乖躺床上。” 看着秦战纯真无邪的模样,苏曼玲内心的焦灼逐渐平息,轻抚着秦战的额头,柔声道:“你是最乖的。” 苏曼玲再度心如刀绞,可怜的秦战啊,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竟沦为废人,命运对他为何如此不公?但愿自己与姐妹们联手,能唤醒秦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曼玲不再羞涩,落落大方的躺在秦战身边,然后又张开纤柔修长的双臂将秦战轻轻拥入怀中,声如蚊蚋,“我……我要你好好爱我……” 苏曼玲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令得秦战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故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曼玲老婆,你要我怎么爱你?” 感受到秦战纯真的灼灼目光,苏曼玲再度心如鹿撞,脸上的红晕再度蔓延到耳根子,同时也在瞬间明白,以秦战现在的智商,男女之事肯定是一窍不通。 一念至此,苏曼玲暗暗埋怨白云裳乱说,秦战压根儿就什么都不懂,可白云裳却口口声声的说,秦战不是不会做,而是非常会做,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我们一起睡觉觉,然后我就可以给你生个孩子了……” 苏曼玲羞得满脸通红,这种话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说话间,她开始手忙脚乱的引导秦战。 “我们现在不是正在睡觉吗?” 秦战一脸天真的问道,“你的床正好真好睡,你床上的香气真好闻,睡在上面好舒服啊。” 苏曼玲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战,“不是这样睡的……应该……应该……” “那该怎样睡?” 秦战天真无邪的神情,令得苏曼玲忍不住怀疑秦战故意使坏,让自己害羞,但还是很有耐心的再度引导起秦战来,“应该先这样……然后再这样……紧接着又这样……下一步才是那样……啊呀……” “嘤咛~” “呃啊~” 在苏曼玲的一步步引导下,卧室里响起了阵阵少儿不宜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曼玲的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心说,秦家的列祖列宗,我苏曼玲已是秦家的儿媳,我对秦家,问心无愧,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秦战快快清醒过来,我们需要他保护,家族需要他守护,死难的族人需要他申冤报仇…… 随着两人的动作,涓涓细流般的凉意,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循环往复。 秦战的功力在凉意的滋养下,疯狂提升,如大江大河般,在体内纵横驰骋,肆意汪洋,向着更高的境界,一路高歌猛进。 苏曼玲也在这股凉意的刺激下,产生了些许的功力,只是她并没察觉到而已。 俩人如痴如醉,如切如磋的沉浸在玄妙状态中,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窗外,一轮高悬的明月,像是害羞似的,突然躲进了云层,悄悄露出小半边脸儿,偷眼观瞧着俩人的一举一动。 老太君派来保护秦战的保镖,潜伏在苏曼玲住处外的角落里,竖起耳朵,听着从房中传出的动静,都有些哭笑不得,少爷虽然变傻了,但却依旧龙精虎猛,强得不是人,苏小姐享福了,少爷若是能苏醒过来,那她跟少爷可就真是天赐的良缘…… 云收雨散,风平浪静,一切归于寂灭。 苏曼玲趴在秦战怀中,酣睡如猫咪。 秦战则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并没察觉到半分疲态,反而愈发精力旺盛,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看着怀里的苏曼玲,秦战的心弦又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苏曼玲!!!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秦战的女人了,我将照顾你一生一世,对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除我之外,谁敢伤害你,我就灭谁满门!!!” 秦战暗暗发誓,从心底里认可了苏曼玲。 苏曼玲与其余六女公开宣布要嫁给他,他若是拒绝,定然会辜负了七女的一番心意。 更何况,只有轮番与七女结合,他的功力才能在短时间内尽快提升。 如今的秦家岌岌可危,朝不保夕,只有自己一根独苗。 以他现在的实力,很难重建家族,守护身边的爱人,替死难的族人报仇。 因此,他必须变强变强,还是他妈的变强!!! 与七女结合,就是他变强的最佳捷径,又是最有效的方式。 秦战吸了口气,将苏曼玲柔弱无骨的滑腻娇躯,紧紧拥入怀中,默默修炼起混元修罗功,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戴着十二生肖青铜面具的混蛋,都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来砍吧,凡是我的敌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城北,万佛寺。 厢房外的院子里,上百名保镖背向而立,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的异常变化,戒备森严,杀气腾腾。 厢房内,一灯如豆,冷清寂寥,尽显佛门清净。 老者盘膝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口念佛号,一手拨动着念珠,一手很有节奏感的敲打着木鱼,发出空灵悠远的咚咚声。 红光满面的脸上写满了悲天悯人的慈悲。 晦暗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渲染得神秘阴森,有如幽灵。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推门而入,将发生在晚宴上的事,都向他汇报了一遍。 “黄金龙那条老狗,他疯了么?” 老者满脸慈悲,但语气中却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愤怒,“秦家明明都已经被针对了,名存实亡,覆灭在即,凡是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在封杀秦家,可黄金龙却偏偏逆流而上,选择跟秦家沆瀣一气,他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这几天,云海发生了太多惊世骇俗的事,秦家覆灭,徐有容退婚,秦战的七名嫂子同时宣布要嫁给秦战,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为了震慑正在犹豫要不要跟斩断关系的家族,他甚至派人针对白家。 几个小时前,黄金龙公开力挺秦家,宣布与秦战七个老婆的家族合作,这就不是挑衅他了,而是在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狠狠摩擦,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中。 为了讨好秦战,从不参与家族争斗的黄金龙,竟然派人暗杀钱家的核心人物,更是他所不能不容忍的事。 “据黄金龙所说,三年前,也就是在秦战遭遇车祸之前,秦战救了他一命,他现在要报恩。” 心腹如实说道。 老者冷哼道:“我不管黄金龙出于什么目的,他既然选择了力挺秦家,那就是在跟我莫辟疆作对,就是在跟我们背后的势力作对!!!老东西真是活腻了!!!” 话锋一转,自称名叫莫辟疆的老者,又道:“我要在天亮之前,见到黄金龙的狗头。” “遵命!” 心腹刚要躬身而退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信息都还没看完,心腹的脸色就已变得煞白得近乎于透明。 “又发生什么事了?” 莫辟疆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莫老……我刚刚收到消息说,钱家……钱家满门覆灭……连钱仲鑫也死了……据凶手留在钱家祠堂内的那行小子显示,凶手名叫战秦,很多年前,被钱仲鑫白了一眼,因此怀恨在心,誓要灭掉钱家满门……” 心腹的话还没说完,莫辟疆就惊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昨儿下午钱仲鑫还跟我通过电话,咋突然间就被灭门了?这也太巧了吧?”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要不是证据确凿,能够证明秦战在进入月牙泉小区后,就没再离开过,那他一定会以为,秦战已经恢复了。 “秦战七个嫂子所在的家族,一旦跟黄金龙达成合作,借助金龙集团的销售渠道,这七个家族必将一飞冲天,这样一来,我们这么多年,在云海布的所有局,不不就失效了?” 心腹的忧愁,溢于言表。 莫家与黄家的综合实力,不相上下,倘若黄金龙全力支持秦家以及秦战七个嫂子所在的家族,那么,莫老想要执行上峰对秦家的封杀令,就会显得很麻烦。 莫辟疆冷哼道:“钱家覆灭了,不是还有刘家、姜家、谢家么?命令他们不论用何种手段,都不能让秦战七个嫂子的家族崛起,这回,不把云海闹个腥风血雨,尸横遍地,我老莫决不罢休!!!” 在秦家落寞之前,秦战七个嫂子所在的家族,任何人都不敢轻视,因为她们是秦家的儿媳,背靠秦家这棵大树,想动这七个家族都得事先掂量掂量秦家在这个国度的影响力。 但如今秦家即将覆灭,秦战七个嫂子所在的家族,其分量也就没那么重了,想打压就打压,不必有任何顾忌。 只有把云海的水彻底搅浑,他才能看清某些事情背后的真相。 这其中就包括,秦战是真傻,还是装傻?以及究竟还有哪些势力在暗戳戳的支持秦家? 心腹悄然而退,莫辟疆盘膝坐下,手持木槌,敲打木鱼,咚咚的声响回荡在简陋的厢房内。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众生皆苦,众生皆苦啊,黄金龙你的苦难即将结束,因为你快要死了,只有死了,才能结束痛苦……” 莫辟疆皱纹密布的脸上,再度浮现出掩饰不住悲天悯人之色。 …… 夜已深。 整座城市都褪去了白天的喧嚣,归于平静。 无数人都已入睡。 但黄金龙却是辗转反侧,激动得难以入眠。 想到秦战深不可测的修为,想到秦战镇压钱家时的杀伐决断,想到秦战不可限量的前途,黄金龙兴奋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嗖嗖嗖,几个黑衣蒙面人,破窗而入,手持利刃,直奔黄金龙而来,雪亮的刀光将黄金龙的脸色映照得一片惨白。 黄金龙几乎是本能的转身就跑,可是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身形才动,就有三名黑衣人,从他头顶越过,稳稳的落在他前方,挡住他的去路。 与此同时,另外四名黑衣人也在刹那间配合默契的对他形成合围之势。 “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让我做个明白鬼?” 黄金龙自知难逃一死,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嘴上,从容不迫的问道。 没人回答他! 七名黑衣人互望一眼,默不作声的点了下头,再度同时纵身而起,从七个方向直奔黄金龙而来。 “我命休矣。” 想到自己即将死在乱刀之下,黄金龙不由得悲从中来,很是无奈。 但恰在此时,嘭的一声爆响,酒店的防爆门,应声而爆,化作碎片,一道健硕如牛的威猛身躯,出现在门外,一双铁拳还依旧保持着向前轰出的架势。 “壮……壮士……救……救我……” 黄金龙满眼期待的望着门外的青年,发声求救。 第43章蝼蚁鼠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杀!!!” 七名黑衣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低吼,舍下黄金龙,攻守兼备的杀向门外。 “找死!!!” 站在门口的青年,面对七名黑衣人的联手攻势,不退反进,一步越过三米的空间距离,抡起双拳,砸向冲在最前面的那名黑衣人。 拳出如电! 迅疾敏捷! 紧贴着黑衣人的刀刃穿过,轰在黑衣人胸膛上。 咔嚓!!! 黑衣人胸骨尽碎,身形有如煮熟的虾米般佝偻着倒飞而出,在飞出的同时,还把身后的两名同伴撞翻在地。 嘭嘭嘭嘭!!! 青年一连四拳轰出,每一拳都击中一名黑衣人。 四拳之后,四名黑衣人全部胸骨尽碎,横尸倒地。 “蝼蚁鼠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青年嘿嘿笑着,从惊得呆若木鸡的黄金龙身边经过时,一把夺下黄金龙嘴上的雪茄,塞进嘴里,然后又把被撞到的两名黑衣人,一拳一个,全部爆头。 直到这一刻,被他一拳砸飞的那名黑衣人才重重的落在数十步外。 “说!谁派你们来的?” 青年揪着黑衣人的脖领子,将其直接拽起。 “不……不知道……” 黑衣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有种就杀了我,不然就放了我。” 青年很是无奈的挠了挠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要是我大哥在就好了,他只需施展搜魂术,就能获取到你内心深处隐藏的所有秘密,可惜啊,他现在已经是个傻子了,搜魂术再牛逼,他也使用不了。” “既如此,那我就只能送你上路了。” 青年五指如钩,直接拧断黑衣人的脖颈,然后转身就走,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洒脱模样,回过神来黄金龙赶紧将其叫住,“我还不知道壮士姓甚名谁呢?能否告诉我?” “王莽。” 青年漆黑如墨的脸上,绽放出憨厚淳朴的笑容,他这一笑,有如冰雪消融,满脸的杀气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云淡风轻的说出自己的姓名。 “刚才听你说,你还有个会搜魂术的大哥,敢问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黄金龙的脸上写满了好奇。 “秦战。” 每次提到秦战时,王莽都是一脸自豪,这次也不例外。 “就是秦家少爷秦战?!” 黄金龙又惊又喜,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正是此人。” 王莽拍着胸膛,重重点头,“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当我大哥,要不是因为你在钱富生那鸟人举办的晚宴上,公开表态,愿意扶持秦家的话,我是绝不可能出手救你的。” “凡是我大哥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王莽直接勾搭着黄金龙的肩膀,一副要跟黄金龙平辈论交的模样。 向来注重辈分的黄金龙,此刻竟是丝毫不恼,反而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反手勾搭着王莽的肩膀,豪气陡生,“说得好,你是秦少的兄弟,那你就是我的兄弟,哈哈哈……” …… 夜色更深。 徐有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几个小时前,她曾亲眼看见,一个神秘高手突然现身,全歼钱家的三百死士,救了秦战一条命。 这让她非常生气,悻悻而归。 直到现在,她都还气得咬牙切齿。 秦家覆灭在即,她果断与秦战退婚,本以为所有人都因为害怕受到牵连,而跟秦家划清界限,没想到以白云裳为首的七个女子,竟然公开宣布愿意嫁给秦战,延续秦家的香火! 在晚宴上,她颠倒是非黑白,一个劲儿的往秦战身上泼脏水,试图离间秦战与黄金龙之间的关系,没想到黄金龙却将她的忠告当成耳边风! 她提供线索给钱仲鑫,打算借钱仲鑫之手,替他除掉秦战,不料,秦战活得好好的,反而是钱家遭到灭门之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好运都被你赶上了?”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徐有容双手成拳,捶打着床头,歇斯底里的连胜质问着。 …… 清晨。 苏曼玲醒来时,明媚的阳光照进了卧室,均匀地撒在她身上,暖暖的。 此时的她正不着寸缕的依偎在秦战的怀中,雪白床单上的点点嫣红,羞得苏曼玲连看都不敢看秦战一眼。 从此以后,自己就是秦战的女人了! 不论今后如何,她都会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 前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要嫁给秦战这句话时,或许是热血上头,有些冲动,但此刻她嫁给秦战的决心,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绝不后悔!!! “曼玲老婆,你怎么现在才醒啊,我早就醒了。” 秦战一脸炫耀的笑望着苏曼玲,话锋一转,又满脸害怕的小声道:“对不起啊,昨晚我是不是弄伤你了,你都出血了,是不是很疼啊?” 苏曼玲,“……” 整个人都无语了。 羞得满脸通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战。 俩人又耳鬓厮磨了一阵,秦战正要提枪上马时,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秦战气得忍不住想爆粗口,只能强忍怒气,穿衣下床去开门。 “秦少,三个小时前,有人暗杀我……” 一见秦战打开房门,黄金龙直截了当的将他遭遇暗杀,幸得王莽相救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你觉得谁想杀你?” 秦战的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送入黄金龙耳中。 黄金龙遭遇暗杀,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因为,黄金龙在昨晚的宴会上,公开力挺秦家,必然会遭到很多人的不满。 只是他没想到,那帮人居然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对黄金龙下手了。 “我想不出来。” 黄金龙摇了摇头,“不论如何,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后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哪天要是死在那帮人手上,也算是报答了你的恩情,你不必替我报仇!” 这番话,黄金龙说得慷慨激昂,悲壮热血,就连秦战也被感动到了。 “你得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对谁发号施令?” 秦战神情严峻,不容置疑的语气冷漠得就像一块冰,“还有就是,我复原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莽子。” 黄金龙重重点头,不敢追问其中详情。 考虑到黄金龙手无缚鸡之力,秦战当即决定给黄金龙一道隐身符,他从龙王戒里不仅继承了武学、医术、谋略、还有各种奇门术法。 “遇到危险时,你只需虔诚的默念咒语,就能隐藏身形,逃出险境。” 得到隐身符的黄金龙,感动得险些哭出声来,这哪是隐身符啊,分明就是保命符,更体现出秦战对他的信任与器重。 秦战又示意黄金龙将手机交给他,然后,在黄金龙的手机上,编辑了一篇名叫‘蛮牛劲’的功法,以黄金龙的名义,转发给王莽。 王莽天生的力大无穷,他相信,以王莽的天赋定能将这门功法修炼到如火纯青的境界。 他决定在暗中将王莽培养的绝世高手,王莽的实力越强,就越能帮到他。 收到功法的王莽,正在餐厅喝上午茶,激动得像个疯子般,无视其他食客鄙夷惊讶的眼神,跳上桌子,拍打着胸膛,哈哈大笑,他的体质最适合修炼‘蛮牛劲’,这门功法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而这个时候的莫辟疆则脸色铁青,恨不得将王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从心腹的汇报中得知,就在杀手即将杀掉黄金龙之际,王莽突然现身,干掉七名杀手,救下黄金龙,导致刺杀行动失败。 昨夜的刺杀,必然会让黄金龙提高警觉,想要再杀黄金龙,可就难了。 “既然王莽挡了我的道儿,那我就杀了他。” 莫辟疆扔下手中的木槌,咬牙切齿的冷哼道,“你马上联络楚召南前来云海,在此人面前,王莽不过是只不堪一击的蝼蚁,跺跺脚就能将其踩死!!!” 嘶! 心腹忍不住倒吸凉气。 楚召南是莫辟疆的底牌之一,货真价实的道者境高手,曾经纵横天下,以一人之力灭掉一个县城十万人的超级屠夫,后来归顺莫辟疆,听其号令,坐镇西海金鳌岛,门徒上千人,金鳌岛四周百里海域之内,横行无忌。 如今莫辟疆亮出底牌,这足以证明,莫辟疆已动了真怒! “楚召南一到,不仅王莽得死,黄金龙得死,要杀秦战更是易如反掌!!!” 莫辟疆的眼睛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杀气。 他对楚召南的实力,充满了自信。 楚召南至少有二十年没出过手了,因为没有人值得楚召南出手,楚召南只杀真正的高手。 …… 黄金龙满载而归,与秦战告辞后,奉秦战的命令,直奔秦家而来。 就在秦战转身来到卧室,继续与苏曼玲共赴襄王神女梦之际,宋云鹏则气得暴跳如雷,抬手就把向他汇报云海局势的心腹,一巴掌扇飞。 “全都是饭桶,我要你们有什么用?给你们一夜时间,你们居然连黄金龙的行踪都找不到,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很多年都没动过怒的宋云鹏,竟在这一刻破口大骂,冲着议事厅内的十几名手下,歇斯底里的叫嚷道,“我再说一遍,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要是还找不到黄金龙,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我宋家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 当张胜业得知黄金龙前往秦家登门拜访的消息时,正在跟女人做深入交流的他,惊得当场愣住。 昨晚的商务晚宴,他也在现场,亲耳听到黄金龙力挺秦家,尽管从那时起他就料到黄金龙一定会亲自前往秦家,但还是没想到黄金龙的行动竟如此之快,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老张,你咋了?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儿子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张胜业呆若木鸡的神态,吓得女人失声尖叫,将他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他顿时从床上跌落在地面,瞬间回过神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女人打得鼻骨碎裂,口鼻之中都溢出大量的鲜血,“你这贱货,竟敢诅咒老子!!真他妈不想活了是不?啊!!!” 恼羞成怒的张胜业抬脚就往女人身上踹。 几分钟后,女人被他活活踹死,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身上连一寸完整的部位都没有。 直到这时,张胜业才逐渐平静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拨通一个电话,“老何,带上你的人,马上出发,埋伏在白马胡同,不论如何都要给我杀掉黄金龙,绝不能让他进入秦家,更不能让他见到死老太婆!!!” 白马胡同,是进出秦家的必经之路,是伏击黄金龙的最佳位置…… …… 叮咚叮咚~ 响个不停的门铃声,将直到天亮时才睡着的徐有容吵醒。 “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竟敢来打扰我睡觉?” 徐有容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但还是穿衣下床,一开门就看见满脸焦灼不安的父亲徐子陵。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徐子陵非常不满的瞪着徐有容,“凡是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子所在的家族,即将与黄金龙签订合作协议,七个家族注定腾飞,你明明是秦战的未婚妻,可是我徐家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徐有容脸色阴沉,很是恼怒的冷哼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马上去找秦战,负荆请罪,真心忏悔,以延续你俩的婚约关系。” 徐子陵直截了当的应道,“白云裳就因为跟秦战睡了一觉,就获得与金龙集团合作的机会,你也要想办法跟秦战睡一觉,最好是给秦战生个儿子,这样你就有了立足于秦家的资本……” “两天前,我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退婚,现在你又要我去求秦战,以延续我和他之间的婚约关系,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徐有容昂首挺胸的直面向徐子陵,义正言辞的厉声质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你的亲闺女啊,你就这么忍心让我又一次在无数人的围观下,颜面无存,尊严尽失?” “颜面?尊严?能值几个钱?” 徐子陵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徐有容,“在跟黄金龙的合作协议面前,你所谓的颜面与尊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好好化个妆,然后快快去找秦战,当面澄清,你就告诉他,前几天你在秦家祠堂说的那些话,全是冲动之下说的气话,求他原谅你,再给你个与他再续前缘的机会。” 徐有容咬牙切齿的瞪着徐子陵,冷声问,“你真是我的生身之父?” “是!!!” 徐子陵非常肯定的点了下头。 “既然是,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难堪?” 徐有容气得双眼通红,尖叫着,厉声质问。 “为了家族,为了后人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徐子陵的腰身挺得笔直,义正言辞的冷声道。 徐有容呵呵一笑,冷嘲热讽道,“好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 她正要转身回房,梳洗化妆时,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一去,就不怕颜面无存么?” 第44章我宋家不养闲人 黄金龙遭遇暗杀,完全在秦战的意料之中。 因为,黄金龙在昨晚的宴会上,公开力挺秦家,必然会遭到很多人的不满。 只是他没想到,那帮人居然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对黄金龙下手了。 “我想不出来。” 黄金龙摇了摇头,“不论如何,哪怕是死,我也绝不后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哪天要是死在那帮人手上,也算是报答了你的恩情,你不必替我报仇!” 这番话,黄金龙说得慷慨激昂,悲壮热血,就连秦战也被感动到了。 “你得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对谁发号施令?” 秦战神情严峻,不容置疑的语气冷漠得就像一块冰,“还有就是,我复原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莽子。” 黄金龙重重点头,不敢追问其中详情。 考虑到黄金龙没能力自保的实情,秦战当即决定给黄金龙一道隐身符,他从龙王戒里不仅继承了武学、医术、谋略、还有各种奇门术法。 “遇到危险时,你只需虔诚的默念咒语,就能隐藏身形,逃出险境。” 得到隐身符的黄金龙,很快学会了秦战传授给他的咒语,感动得险些哭出声来,这哪是隐身符啊,分明就是保命符,更体现出秦战对他的信任与器重。 秦战又示意黄金龙将手机交给他,然后,在黄金龙的手机上,编辑了一篇名叫‘蛮牛劲’的功法,以黄金龙的名义,转发给王莽。 王莽天生的力大无穷,他相信,以王莽的天赋定能将这门功法修炼到如火纯青的境界。 他决定在暗中将王莽培养的绝世高手,王莽的实力越强,就越能帮到他。 收到功法的王莽,正在餐厅喝上午茶,激动得像个疯子般,无视其他食客鄙夷惊讶的眼神,跳上桌子,拍打着胸膛,哈哈大笑,他的体质最适合修炼‘蛮牛劲’,这门功法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而这个时候的莫辟疆则脸色铁青,恨不得将王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从心腹的汇报中得知,就在杀手即将杀掉黄金龙之际,王莽突然现身,干掉七名杀手,救下黄金龙,导致刺杀行动失败。 昨夜的刺杀,必然会让黄金龙提高警觉,想要再杀黄金龙,可就难了。 “既然王莽挡了我的道儿,那我就杀了他。” 莫辟疆扔下手中的木槌,咬牙切齿的冷哼道,“你马上联络楚召南前来云海,在此人面前,王莽不过是只不堪一击的蝼蚁,跺跺脚就能将其踩死!” 嘶! 心腹忍不住倒吸凉气。 楚召南是莫辟疆的底牌之一,货真价实的道者境高手,曾经纵横天下,以一人之力灭掉一个县城十万人的超级屠夫,后来归顺莫辟疆,听其号令,坐镇西海金鳌岛,门徒上千人,金鳌岛四周百里海域之内,横行无忌。 如今莫辟疆亮出底牌,这足以证明,莫辟疆已动了真怒! “楚召南一到,不仅王莽得死,黄金龙得死,要杀秦战更是易如反掌!” 莫辟疆的眼睛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杀气。 他对楚召南的实力,充满了自信。 楚召南至少有二十年没出过手了,因为没有人值得楚召南出手,楚召南只杀真正的高手。 …… 黄金龙满载而归,与秦战告辞后,奉秦战的命令,直奔秦家而来。 就在秦战转身来到卧室,继续与苏曼玲共赴襄王神女梦之际,宋云鹏则气得暴跳如雷,抬手就把向他汇报云海局势的心腹,一巴掌扇飞。 “全都是饭桶,我要你们有什么用?给你们一夜时间,你们居然连黄金龙的行踪都找不到,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很多年都没动过怒的宋云鹏,竟在这一刻破口大骂,冲着议事厅内的十几名手下,歇斯底里的叫嚷道,“我再说一遍,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要是还找不到黄金龙,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我宋家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 当张胜业得知黄金龙前往秦家登门拜访的消息时,正在跟女人做深入交流练小号以继承家业的他,惊得当场愣住。 昨晚的商务晚宴,他也在现场,亲耳听到黄金龙力挺秦家,尽管从那时起他就料到黄金龙一定会亲自前往秦家,但还是没想到黄金龙的行动竟如此之快,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老张,你咋了?你可别吓唬我啊!!!你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儿子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张胜业呆若木鸡的神态,吓得女人失声尖叫,将他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他顿时从床上跌落在地面,瞬间回过神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女人打得鼻骨碎裂,口鼻之中都溢出大量的鲜血,“你这贱货,竟敢诅咒老子!真他妈不想活了是不?啊!” 恼羞成怒的张胜业抬脚就往女人身上踹。 几分钟后,女人被他活活踹死,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身上连一寸完整的部位都没有。 直到这时,张胜业才逐渐平静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拨通一个电话,“老何,带上你的人,马上出发,埋伏在白马胡同,不论如何都要给我杀掉黄金龙,绝不能让他进入秦家,更不能让他见到死老太婆!” 白马胡同,是进出秦家的必经之路,是伏击黄金龙的最佳位置…… …… 叮咚叮咚~ 响个不停的门铃声,将直到天亮时才睡着的徐有容吵醒。 “是哪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竟敢来打扰我睡觉?” 徐有容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但还是穿衣下床,一开门就看见满脸焦灼不安的父亲徐子陵。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徐子陵非常不满的瞪着徐有容,“凡是嫁给秦战的七个女子所在的家族,即将与黄金龙签订合作协议,七个家族注定腾飞,你明明是秦战的未婚妻,可是我徐家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徐有容脸色阴沉,很是恼怒的冷哼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马上去找秦战,负荆请罪,真心忏悔,以延续你俩的婚约关系,我徐家不能失去秦家的庇佑,就像西方世界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徐子陵直截了当的应道,“白云裳就因为跟秦战睡了一觉,就获得与金龙集团合作的机会,你也要想办法跟秦战睡一觉,最好是给秦战生个儿子,这样你就有了立足于秦家的资本……” “两天前,我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退婚,现在你又要我去求秦战,以延续我和他之间的婚约关系,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徐有容昂首挺胸的直面向徐子陵,义正言辞的厉声质问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你的亲闺女啊,你就这么忍心让我又一次在无数人的围观下,颜面无存,尊严尽失?” “颜面?尊严?能值几个钱?” 徐子陵极为不屑的瞥了一眼徐有容,“在跟黄金龙的合作协议面前,在堆积如山的真金白银面前,你所谓的颜面与尊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好好化个妆,然后快快去找秦战,当面澄清,你就告诉他,前几天你在秦家祠堂说的那些话,全是冲动之下说的气话,求他原谅你,再给你个与他再续前缘的机会。” 徐有容咬牙切齿的瞪着徐子陵,冷声问,“你真是我的生身之父?” “是!!!” 徐子陵非常肯定的点了下头。 “既然是,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难堪?” 徐有容气得双眼通红,尖叫着,厉声质问。 “为了家族,为了后人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徐子陵的腰身挺得笔直,义正言辞的冷声道。 徐有容呵呵一笑,冷嘲热讽道,“好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 她正要转身回房,梳洗化妆时,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一去,就不怕丢人现眼么?” 第45章徐家父子演双簧 啪! 徐子陵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开口说话的徐小凤脸上,厉声咆哮道:“混账东西,你给我闭嘴!在这个家,只要我还没死,你就没有说话的资格!” 徐小凤捂着红肿的脸颊,满脸不服气的瞪着徐子陵,“要去丢脸,要被世人嘲笑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希望我姐去秦家忏悔!当初怂恿她与秦战退婚的人是你,凭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她来承担?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自私了!你的眼中,只有利益,哪还有半分情意?” “我打死你个畜生!” 徐子陵气得吹胡子瞪眼,抬起手来,作势欲打徐小凤,徐小凤却是一脸从容,没有半分恐惧,昂首挺胸的直面向徐子陵,“有种你就打死我,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续弦再生一个乖巧听话的继承人了。” “你……我……我他妈打死你!这一回我要是不打死你,那我就不是你老子!” 徐子陵仿佛被戳中了肺管子,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抡起巴掌就往徐小凤脸上扇去。 眼看徐小凤即将再度被扇耳光,徐有容顿时于心不忍,徐小凤是她唯一的弟弟,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弟弟因为维护她而被父亲打脸。 “住手!都给我住手!” 徐有容冲了上来,挡在徐子陵与徐小凤中间,强行将俩人分开,话锋一转,满眼感激的望着徐小凤,哽咽着柔声道,“阿凤,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次秦家之行,我非去不可。我要是不去,听命于秦家的各大销售商,必然会中断跟咱们的合作关系,咱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就只能积压在库房,咱们家承受不住这样的损失。” 前天,她之所以有勇气与秦战退婚,一方面是受徐子陵的怂恿,另一方面则是钱家愿意向徐家放开销售渠道,不料钱家却在昨夜满门覆灭,导致徐家彻底陷入被动局面。 再加上,黄金龙愿意扶持秦家,更是让她看到了再度攀附秦家后,给徐家带来的价值。 因此,今日即便徐子陵不叫她去秦家忏悔,她也要去,不论付出多大代价,她都心甘情愿。 她之前嘴上说不去,不过是想试探其父徐子陵的信念有多坚定。 “还是那句话,为了家族,我愿牺牲一切。” 徐有容这话,感动得徐子陵、徐小凤父子俩,眼圈泛红,徐有容转身回屋后,徐子陵、徐小凤冲着彼此心照不宣的比了个ok的手势,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徐有容不知道的是,她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徐子陵、徐小凤俩人演的一出苦肉计而已。 “你刚才出手咋那么重啊?” 徐小凤凑到徐子陵耳边,很是郁闷的问道。 “不演逼真点,能让她改变主意?能坚定她去秦家的决心?” 徐子陵一脸认真的应道,“知女莫若父,你可别小看她,她的心机城府之深,一百个你,也比不上。” 徐小凤蹙了蹙眉,满眼憧憬的咬着牙,喃喃低语:“我要是能结交到黄金龙,哼哼,我第一个就把这贱人轰出家门,可惜以我的人脉,直到现在都还没查到黄金龙的行踪……”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黄金龙已来到白马胡同,刚下车,心头就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不祥预感,这让黄金龙顿时心生警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司机的陪同下,黄金龙一步步走进白马胡同,向秦府走来。 胡同里并没什么人。 只有明媚的阳光,均匀的洒落在胡同里长满青苔的青石板地面。 “东家……我咋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似乎……” 向来胆识过人的司机,此刻竟是紧张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别说话!” 黄金龙不动声色的冷哼道。 就在这时,嗖嗖嗖,俩人身前身后,数十条身影,从两侧的高墙上,一跃而下,将俩人的前路退路,全部封死。 又一次遭到刺杀,这让黄金龙很是无语。 看着紧逼而来的杀手,黄金龙下意识的攥紧了秦战给的隐身符。 “找死!” 司机一声咆哮,饿虎扑食般蹿向为首的一名杀手。 “不自量力的玩意儿!” 这名杀手脸色一沉,加快脚步,一拳轰向司机。 嘭! 司机胸膛被击中,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趴在墙脚处,双眼翻白,大口吐血,再也无力站起。 “杀!” 所有杀手声若洪钟,纵身而起,同时直奔黄金龙而来。 唰唰唰! 尖锐刺耳的利刃破空声,此起彼伏,雪亮的刀光将地面映照得一片惨白。 黄金龙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默念隐身符的咒语,就在七八柄军刺即将落在黄金龙身上时,黄金龙终于念完咒语,猛地撕破隐身符,biu,黄金龙身形一闪,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但手臂还是被其中一柄军刺的锋刃划破,以至于鲜血都流到了地面。 嘭嘭嘭! 一击不中的数十名杀手,撞在一起,现场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了一锅粥,更有甚者赫然被同伴的军刺所伤,鲜血淋漓。 “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啊?” “黄金龙咋就突然消失了?” “我该不会是大白天见鬼吧?” …… 黄金龙的消失,令得所有杀手,百思不得其解,满脸震惊之色。 而隐身的黄金龙,此时已经来到秦府外的广场上,解下领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然后才龙骧虎步的向秦府走来。 “我叫黄金龙,今日特意来此拜访秦家老夫人,烦请通报一声。” 黄金龙冲着秦府门口的两名守卫,抱拳拱手,彬彬有礼的说道。 两名守卫,“!!!” 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他俩并不是没听说过黄金龙之名,但他俩谁都没想到富可敌国的黄金龙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稍……稍等……” 其中一名守卫跌跌撞撞的向府内跑去,另一名守卫则呆若木鸡的望着黄金龙,张了张嘴,却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得知黄金龙亲自登门拜访的老太君,激动得像个孩子般,在孟玉楼的陪同下,出门迎接黄金龙。 …… 红楼会馆,天字一号包房。 嘭! 得知黄金龙全身而退的张胜业,气得一脚将老何踹翻在地,呼呼呼直喘粗气。 “你那帮手下全是吃干饭的吗?” 张胜业揪着老何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厉声咆哮道,“连个弱不经风的黄金龙也对付不了,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啊?” 这么多年来,张胜业在为秦家效力的同时,捞取了不少财富,早在二十年前,就秘密组建了一支杀手团,由他最信得过的老何领导,曾为他暗杀过不少人。 “老板,不是我手底下的人弱,而是黄金龙那老东西颇有手段啊。” 老何哭丧着脸,弱弱的小声解释道,“据我手底下的人汇报说,就在他们手持利刃杀向黄金龙时,黄金龙突然biu的一下,消失不见,像是从没出现过似的……” 张胜业很是不屑的冷哼道:“你少拿这种鬼话来糊弄我,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儿吗?” 第46章苏曼玲:人家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老何张口结舌,欲言又止,张胜业不信任他,那他说什么也没有用。 “你们没能在白马胡同杀死黄金龙,此时的黄金龙很有可能正在跟死老太婆洽谈合作事宜。” 张胜业的眼中闪烁着阴森的寒光,“他一旦跟秦家达成合作,我就很有可能被秦家一脚踢开,最近几天,我总觉得死老太婆已对我起了疑心,不再信任我。”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由你亲自带队,一定要抢在黄金龙与秦家的合作方案落实之前,干掉黄金龙,并嫁祸于秦家,挑起黄家对秦家的仇恨,借黄家之手,对付秦家,我才能藏身在暗中,坐收渔人之利。” “高啊!你这一招实在是高啊!!!” 老何跳了起来,满脸堆笑的冲着张胜业竖起了大拇指,“一箭双雕的妙计,当今世上,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张胜业面无表情的冷哼道:“少在这儿拍马屁,赶紧去准备吧,你要是再失手,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老何半句怨言都不敢有,连连点头称是,躬身而退。 “都他妈一群废物!” 张胜业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然后,又拨通了张建东的电话,“最近几天,你小子倒是给我消停点儿,别惹事,哪怕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也得把又脸凑上去,求对方打。”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 张胜业很不耐烦的应道。 …… 而这个时候的黄金龙,已跟老太君达成合作,愿意无条件满足秦家提出的一切需求。 老太君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善有善报,秦战当年为家族种下的善因,终于结出了善果。 “老夫人只管放心,只要我黄某人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决不允许任何人对秦家不利!!!” 黄金龙拍着胸膛,信誓旦旦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相信,事成之后,秦战肯定不会亏待他,单凭秦战送了一道隐身符给他,就足以证明秦战值得他倾其所有,付出一切。 …… 云收雨散,风平浪静,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秦战与苏曼玲又一次完成生命中的大和谐,沉浸在极乐之巅的奇妙状态中。 香汗淋漓,眼神迷离,近乎于虚脱的苏曼玲,烂泥般依偎在秦战的臂弯里,仿佛魂飞天外,元神出窍。 而秦战则小心翼翼的引导着体内新生的功力,缓缓汇入丹田。 这一次与苏曼玲深入交流,他收获颇丰,不仅确认了与苏曼玲交流就能孕育出全新的功力,还惊讶的发现,他的功力已经累积到了突破道者境的程度,契机一到,他就能突破道者境,一步迈入凡人六境的第一境‘初凡境’,到那时,他就能轻松碾压初凡境以下的所有强者。 “你咋这么强啊,人家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苏曼玲含羞带怯的柔媚声音,将秦战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在跟你那啥的时候,我无数次以为你已经恢复清醒了……” 秦战咧嘴一笑,满眼痴呆的望着苏曼玲,嘿嘿嘿的笑着。 苏曼玲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战,“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听着呢……” 秦战挠了挠头,一脸憨厚的笑着连连点头。 苏曼玲突然翻身坐起,直接坐在秦战身上,目光炯炯的凝视着秦战,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要是让我发现,你装傻骗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秦战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则浮现出与苏曼玲接触时的每一个细节,并未发现什么破绽。 就在这时,又听苏曼玲幽幽说道:“我倒是希望你装傻,可你却偏偏是真傻,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能恢复正常。” 秦战暗暗松了口气,虚惊一场啊。 就在这时,苏曼玲的助理甜美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小姐,有人找秦少,说是有些话,想当面跟秦少说。” 秦战面露疑惑,来找自己的,究竟会是谁? 苏曼玲也是满脸好奇,“谁找秦少啊?” “她说,她叫徐有容,来自徐家。” 助理此话一出,秦战、苏曼玲俩人都愣住了。 “她还来干什么?她不是早就跟秦战解除婚约了么?” 提到徐有容,苏曼玲就气不打一处来,前天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顾及秦家的颜面与尊严,公然退婚,如今却来找秦战? 她哪来的脸啊? 听到来找自己的人是徐有容,秦战的心弦也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姑且不论徐有容当众退婚的事,单是徐有容在他又瞎又傻的这三年时间里的陪伴,就已然在他心里烙下了深刻的痕迹,很难在短时间内抹平。 秦战本不想见徐有容,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一掌打死徐有容。 不料,苏曼玲却兴致高昂的表示,想出去见见徐有容。 说话间,苏曼玲故意将衣服弄得非常凌乱,还在秦战脸上亲了七八口,留下非常明显的唇印吻痕,然后又故意装出一副极其虚弱的模样,挽着秦战的手臂,一瘸一拐一咧嘴的走出卧室,直奔单元门口而来。 画了个淡妆的徐有容,清丽脱俗,精致绝美,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门口,思潮起伏,万念丛生,想起了这三年来,与秦战朝夕相处时的种种细节,当她看到秦战与苏曼玲耳鬓厮磨的出现在面前时,突然觉得心如刀割,痛不欲生,打了个踉跄,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走慢点啊,之前你把我弄得好疼啊,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苏曼玲很是埋怨的白了一眼秦战,声音虽轻,但却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徐有容听得清清楚楚,眸光一转,才很是不屑的望向徐有容,“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跟我男人退婚了吗?难不成你还想再嘲讽我男人一次?给你脸了是不?” 苏曼玲一开口,语气中就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火药味。 身为秦战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维护秦家的颜面。 徐有容当众退婚,害得秦家颜面扫地,如今还打算再来羞辱秦战! 她,绝不答应! 徐有容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她非常清楚,她前天的退婚行为,伤害了很多人,因此,这一刻她并没反驳苏曼玲,反而异常温柔,深情款款的凝望着秦战,柔声道:“战哥,今日,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退婚之事,并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父亲逼我那么做的,你能不能看在咱们朝夕相处了三年时间的份儿上原谅我啊?” “你要是不原谅我,我都没脸活着了。” 说到最后几句话时,徐有容眼圈泛红,眼中蕴满了泪水,一副后悔欲绝的悲苦模样。 “求求你原谅我吧,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吧。” 徐有容泣不成声的哽咽着,“昨晚我想了一夜,我不能没有你,正如西方世界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样。” “我愿为你做任何事,我甚至可以马上跟家族决裂。” 自始至终,秦战连看都没看徐有容一眼。 徐有容已被他当成了空气。 “你真是来道歉的?” 苏曼玲半信半疑的凝视着徐有容。 “是的!” 徐有容拍着胸膛,重重点头。 苏曼玲呵呵一笑,“依我看,道歉是假,想重回到我男人身边也是假的,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借秦家的势力,为徐家谋取利益。” “钱家许诺向你们开放的销售渠道,随着钱家的覆灭,成了再也不能兑现的空头支票,再加上你知道黄金龙决定扶持秦家,所以你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来找我男人。” 尽管苏曼玲说的都是实情,但徐有容却是矢口否认,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想重回到秦战身边,继续照顾他的……” 话未说完,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呼啸而至,停在路边的一辆敞篷跑车内传出,“有容小姐,天可怜见,我可总算是见到你啦……” 第47章苏曼玲:秦战已经是我的男人了 “这是你从小就爱的卡布奇诺。” 一名西装笔挺,带着黑框眼镜,尽显儒雅与斯文的青年,从跑车内走出,深情款款的将捧在手上的一大束玫瑰花递到徐有容面前。 徐有容顿时尴尬得脚趾扣地,面红耳赤,她本是来找秦战道歉求原谅的,没想到又被杨权盯上。 杨权与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情窦初开时,就对她死缠烂打,可她却是时至今日都看不上杨权。 “你究竟是来道歉?还是来秀恩爱?” 苏曼玲很是不爽的厉声质问徐有容,“赶紧给我滚蛋!我告诉你,秦战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你要是还敢来骚扰他,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苏曼玲非常夸张的在秦战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幕,令得徐有容有种心碎的感觉。 秦战不是傻子吗? 那种事情,秦战会吗? 秦战不是站不起来吗? 根本做不了啊! 可是,苏曼玲却偏偏选择了秦战。 这让她忍不住怀疑,苏曼玲根本就是在演戏。 有哪个女人忍受得了男人站不起来? 秦战本就对徐有容非常厌恶,此刻又见到杨权的出现,更是让他异常恼怒。 他能接受徐有容退婚,但徐有容转身就跟杨权好上,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事。 更何况,杨家一直以来就是秦家的死对头。 徐有容此举,简直就是在把秦家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 “我才不稀罕你做我老婆呢……我现在有六个老婆……全都比你漂亮……跟她们一比……你就是只丑小鸭……” 秦战此话一出,徐有容如遭雷击般踉跄后退,胸口处气血翻腾,直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喉咙深处狂喷而出,脸色煞白得近乎于透明,颤颤巍巍的望着秦战,张口结舌,声音嘶哑:“你……你……” “爽!” 苏曼玲拍手称快,喜笑颜开。 徐有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顷刻间便已是泪流满面,全身都在颤抖,眼看就要跌坐在地时,杨权伸出双手,试图扶住徐有容,然而却被徐有容一把推开。 自始至终,她都没喜欢过杨权。 “今日之耻,来日必将十倍、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徐有容蕴满泪水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战,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咆哮着,有如一头发狂的母狮。 嘶! 苏曼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秦战并没吭声,只是嘿嘿嘿的一脸傻笑。 话一说完,徐有容转身就走。 “你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我他妈打死你!” 恼羞成怒的杨权,抬手就是一巴掌直奔秦战脸上扇了过来。 秦战身子一歪,像是被绊倒了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不偏不倚,正巧避开了杨权这一巴掌,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弹出一缕指风,击中杨权的膝盖,噗通一声,杨权顿时直挺挺的跪倒在秦战面前,膝盖与地面碰撞产生的疼痛,令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有人给我下跪了……有人给我下跪了……” 秦战咧嘴笑着,轻拍双手,开心得像个孩子。 杨权则是一脸懵逼,我他妈咋就给这傻子下跪了? 与此同时,正要开车回家的徐有容,突然看见一名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车窗外,咚咚咚的敲打着车窗。 “你谁啊?” 徐有容没好气的冷声问。 “没能说服秦战,重回到秦战身边,你现在怕是没脸回家吧?” 男人一语道破徐有容的处境,这让徐有容顿时心生警觉,身子下意识的后仰,“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徐有容的好奇心已被勾起,她现在已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要是救命稻草,她就要牢牢抓住。 “莫辟疆。” 男人的声音微弱得只有近在咫尺的徐有容才能勉强听清。 “莫辟疆?!” 徐有容惊得触电般跳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进一步追问道,“你说的是京都十大家族之一,莫家的莫辟疆,莫老爷子?!” 男人没再吭声,只是点了下头。 徐有容轻抚着胸膛,连连几次深呼吸后,才让自己慌乱的心神平静下来。 她虽没见过莫辟疆,但莫辟疆之名却是如雷贯耳, 传说,此人吃斋念佛,常年住在寺庙中,敲钟打坐,为众生祈祷,日行一善,从不间断,然而此人却又杀伐决断,双手沾满许家无数人的鲜血,行踪诡秘,飘忽不定,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绝世高手。 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想投到莫辟疆麾下,为其效力,到死都没能如愿。 而自己却能得到莫辟疆的召见。 自己是有多幸运啊! 徐有容激动得热血沸腾,双眼放光,当即连声催促男人,“别愣着了,快快带我去见莫老爷子。”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见到我家老爷。”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铅灰色的脸,冷声道,“在见他之前,你得先接受一道考验。” “什么考验?” 徐有容急不可待的追问道。 “先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啊~” 徐有容整个人都愣住了。 “机会难得,若不珍惜,你将后悔欲绝。” “我……我……” 徐有容面露难色,她虽然趋炎附势,工于心计,但却不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此刻要她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脱得不着寸缕,还是让她感到难以接受。 “我家老爷的能量有多恐怖,不用我说,想必你也是再清楚不过,以你现在的处境,若是能得到我家老爷的帮助,定能逆风翻盘……” 男人的语气中流露出淡淡的蛊惑之意。 徐有容逐渐动摇,是啊,不就是把自己脱光嘛,大不了把清白之身献给这个男人,相比起自己面临的处境,这,又算得了什么? 所谓的清白之身,给谁不是给? 关键是要给得有价值。 眼前这个男人远比秦战有价值。 毕竟此人十有七八乃是莫辟疆的心腹干将。 一念至此,徐有容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将她柔弱无骨的曼妙娇躯,彻底暴露在男人的视野中。 活色生香的旖旎气息顿时弥漫在车内的狭小空间里。 男人阴鸷森冷的眸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徐有容身上,但他的神情却没半分变化,似乎徐有容的绝代尤物,压根儿就诱惑不了他。 “你是第二个看到我身子的男人,第一个则是秦战那废物。” “上马吧。” 尽管脸上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但徐有容却还是故作熟练的冲着男人撅起翘臀,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柔顺模样。 岂料? 啪!!! 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狠狠扇在徐有容的臀尖。 徐有容白皙如玉的臀尖,霎时浮现出触目惊心的鲜红如雪的五根手指印,疼得下意识的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贱人!” 男人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揪着徐有容的头发,将其一把拽到自己面前,老气横秋的冷哼道,“休想用美人计来引诱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只是叫你脱衣服,并没叫你脱了衣服给我上,快快穿上衣服,我带你去见我家老爷子。” 徐有容忍不住觉得眼前这家伙不是个男人,她绝不相信这世上还存在着见到自己的迷人娇躯而不动心的男人。 但,男人拒绝与她深入交流,她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她已通过了考验,即将跟着男人去见莫辟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有容迅速穿戴整齐,在男人的指引下,开车出城,一路疾驰,最终来到城外的万佛寺。 又在男人的指引下,穿过寺中曲折迂回的长廊,最终在一处花木扶疏的禅房中,见到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莫辟疆。 此时的莫辟疆盘膝坐在蒲团上,手握毛笔,正在抄录‘心经’,神态安详,嘴角含笑,面露慈悲,与端坐在泥塑莲台上的弥勒佛雕像,如出一辙。 走进禅房的就只有徐有容一人,男人并没跟进来。 饶是胆识过人的徐有容,置身于如此环境之中,也不免有些毛骨悚然,露在空气中的一双纤柔玉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对莫辟疆的固有认识,令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自卑到了极致,忍不住想磕头跪拜莫辟疆。 禅房里安静得只有莫辟疆饱蘸墨汁的笔锋,落在宣纸上时的微弱沙沙声。 徐有容紧张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直到莫辟疆写完一篇心经,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时,莫辟疆才终于抬头瞥了一眼徐有容,“你来了?” 莫辟疆的语气明明平易近人,极为亲切温和,可在徐有容听来,却有如道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震耳欲聋,心神俱寒。 面对莫辟疆的问话,徐有容不敢吭声,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你可知道老夫唤你来此,所为何事?” 莫辟疆再度开口,望向徐有容的目光,尽显柔善和蔼。 第48章老夫不想看到你身上有任何衣服 徐有容胆小得像个孩子般悄无声息的摇了摇头。 “老夫有意在云海开疆拓土,急需寻找一位代言人,你,可愿当这代言人?” 莫辟疆此话一出,徐有容惊得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莫辟疆居然选她当代言人?! 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徐有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抽去,她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不料却被莫辟疆一把扣住手腕,“如此娇美的面容,若是打坏了,岂不可惜?” 莫辟疆炽烈如火的男人气息,萦绕在徐有容周身上下,令得她意乱情迷,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有如鹿撞,忍不住想把自己奉献给莫辟疆。 “你可愿意当老夫的代言人?” 莫辟疆低沉雄浑的声音,又一次传入徐有容耳中。 “愿……愿意……” 徐有容红着脸,声若蚊蚋的点了点头。 “好得很……好得很呐……” 莫辟疆欣慰的连连点头,话锋一转,“老夫不想看到你身上有任何衣服。” 徐有容略一迟疑,顿时明白莫辟疆这话的弦外之意,当即羞涩的抿着唇,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真是捡到宝了啊……哈哈哈……” 看着徐有容曲线曼妙的傲人身躯,莫辟疆激动得像个孩子般,扑向徐有容…… …… 苏曼玲打算带着秦战一同前往公司,安排该如何与金龙集团合作的相关事宜,但秦战却不想去,以突然想念奶奶,想回家看看奶奶为借口,拒绝了苏曼玲的提议。 无奈之下,苏曼玲只能顺从秦战的意愿。 苏曼玲刚走,林动就从远处的亭子里快步来到秦战面前,一开口就直奔正题,“我找到王九的下落了。” 秦战眼前一亮,“他在哪儿?” 林动并没直接回复秦战,而是忧心忡忡的说道:“据可靠消息显示,如今的王九已是初凡境,凡人六境中的第一境,实力超凡脱俗,不容小觑。” 秦战当然知道林动这番话的弦外之意无非是希望他知难而退,别盯着王九不放,现在的王九不是他招惹得起的存在。 “王九的实力固然很强,我也不弱。” 秦战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自信,他有信心在近期内,突破道者境,迈入初凡境,“你快告诉我,王九究竟在哪儿?” 林动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再违逆秦战的意愿,当即把王九的下落告诉了秦战,话锋一转,又提醒秦战,“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去找王九,你现在不仅肩负着重振家族的希望,更是七个女孩的毕生所爱,你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老妇人若是知道始作俑者是我,她肯定不会放过我。”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谋定而后动,在迈入初凡境之前,秦战不打算去找王九。 林动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一脸好奇的问,“钱仲鑫、钱富生爷俩是不是你杀的?化名为战秦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又何必再问?” “我……” 林动张口结舌,竟为之语塞。 “有黄金龙的财力支持,你名下的天龙武道场的规模,定能扩大十倍,到时候天龙武道场必将成为云海第一武道场……” 秦战本以为林动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没想到他话才出口,就被林动打断,“事实上,有没有黄金龙的支持,天龙武道场能不能成为云海第一武道场,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与灵儿白头偕老。” “你我同为武林中人,这一生注定要在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中度过,我很清楚,你我这类人绝大多数都难以善终。” “既然灵儿死心塌地想要嫁给你,那我只能顺从她的意愿。” 林动满脸无奈。 秦战正色道:“放心吧,我一定能跟灵儿白头偕老。” 林动一声轻叹,转身而去。 …… 走出秦府的黄金龙,只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与斗志。 哪怕途径之前遭遇刺杀的白马胡同时,也是面无惧色。 而老太君却是脸色铁青,严令刘郁芳务必查出在白马胡同刺杀黄金龙的幕后主谋是谁。 之前,与黄金龙会面时,她见到黄金龙手臂上的伤口,于是相加追问,得知黄金龙在白马胡同遭遇刺杀。 “谁最不希望黄金龙来秦家,谁就是幕后主谋。” 刘郁芳的结论,让老太君非常认可,“就以你说的为线索,深入调查,定能查出主谋。”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刚走出胡同,来到车前的黄金龙,正要打开车门时,车窗突然滑落,一名西装笔挺,嘴上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坐在他驾驶位上的年轻人,映入眼帘。 “你是谁?” 经历了之前的刺杀,黄金龙顿时警觉,下意识的倒退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我家主人想见你。” 年轻人露出阳光般和煦璀璨的笑容。 “你家主人是谁?” 黄金龙故作镇定的问。 “当你见到他时,你不就知道了?” 年轻人开门下车,举止熟络的揽着黄金龙的肩膀,一脸和善的催促道,“快跟我走吧,我家主人等你等的很着急了。” 黄金龙本想拒绝,但话还没出口,就有一柄短刀从年轻人的袖子里伸出,抵在他腰间,意思很明显,他要是敢不去,短刀就会刺进他的身体。 “请上车吧,黄老先生。” 虽然嘴上说的很客气,但年轻人却是非常粗暴的将黄金龙直接推进车里,然后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 秦战刚到秦府外,就看见老太君正站在门口,手搭凉棚,翘首以盼,像是在等人。 “奶……奶奶……” 秦战连忙装出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小跑着来到老太君面前。 “痴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老太君如释重负般拍了拍胸膛,微眯着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战,“痴儿,你如实告诉奶奶,昨夜你是不是跟苏曼玲那姑娘睡一起了?” 第49章老太君:你俩有没有亲亲抱抱? 秦战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你俩有没有亲亲抱抱?” 老太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着,尴尬得秦战满脸通红,只能连连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奶奶咋这么没羞没臊啊,别的不打听,专打听自己的房事…… “好啊,好啊,前夜与白云裳,昨夜与苏曼玲,争取在七天之内,拿下七个愿意嫁给你的七个女孩,尽快为家族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老太君拍手称快,向来不苟言笑的她,此刻竟是喜形于色,满脸笑模样。 秦战则是满脸黑线,很是无语。 连续七夜,每夜与不同的女子交流! 看样子,奶奶这是把自己当成种马使了啊。 再怎么想抱重孙子也不能这么虐待自己吧? 秦战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时,又被老太君一把拉住,“痴儿,黄金龙亲自登门,愿意扶持咱们秦家,说是因为你当年救了他。” “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但此人志向高远,不是等闲之辈,日后与他接触时,你需要多留几个心眼儿,可别傻傻的任由他摆布。” “毕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是经验之谈。” 面对老太君语重心长的提醒,秦战只能拍着胸膛,连连点头称是,心中暗想,奶奶想太多了,哪怕借黄金龙一万个胆子,黄金龙也不敢背着自己搞小动作。 与此同时,年轻人开着黄金龙的专车,停在宋家大院外的广场上,直到这时,黄金龙才猛然意识到想见他的人十有七八就是宋家的宋云鹏。 他在昨夜的晚宴上,看见宋云鹏赫然在列。 宋云鹏肯定是因为自己昨夜没给他合作的机会,于是派人专程将他带来宋家,打算当面详谈,但也没必要搞得如此神秘吧,跟绑架似的。 一念至此,黄金龙慌乱不安的心神顿时平静下来。 在年轻人的指引下,黄金龙很快来到一处安静的小院,见到了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的宋云鹏。 “我派人请你来此的目的,以你的聪明才智,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吧?” 宋云鹏一开口就直奔正题。 黄金龙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既如此,那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云鹏轻抚双掌,长身而起,目光灼灼的望着黄金龙,正色道,“我要你取消昨夜在晚宴上许诺的所有合作计划。” “为什么?” 黄金龙面无表情的直面向宋云鹏。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照我说的话去做就行。” “我要是不听你的话呢?” “那你就别想活着走出我的地盘。” 宋云鹏望向黄金龙的眼睛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杀气,“现在的宋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十分愿意跟你同归于尽。” “你这是在耍无赖!!!” 向来心平气和,涵养极高的黄金龙,此刻也动了真怒,非常气愤的指着宋云鹏。 宋云鹏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威胁之意,溢于言表,“随便你怎么想,你昨夜许诺的合作计划,取消也好,不取消也好,都得取消,没有商量的余地。” “别以为一个小时前,你在白马胡同能从一群杀手的刀锋下逃出生天,此刻也能逃出我的地盘。” 话音未落,嗖嗖嗖,数十名手持利刃的黑衣保镖,从院门外蜂拥而入,刀锋直指黄金龙。 黄金龙脸色微变,他万没想到,在云海有头有脸的宋家,居然卑鄙如斯。 要是早知道会遭到宋云鹏的威胁,那他之前在面对年轻人的胁迫时,一定拼死反抗,以一对一,或许还有几分胜算,此刻以他一人独自应对整个宋家,却是半分胜算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秦战给他的隐身符,只能使用一次,用过之后,当场失效。 “我黄某人这一生,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难道今日要丧命于此,在这阴沟里翻船?” 黄金龙满心不甘,但又偏偏无可奈何。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宋云鹏凑到黄金龙面前,步步紧逼。 黄金龙额头的冷汗,唰的一下,狂涌而出。 这次怕是要丧命于此,在阴沟里翻船了。 恰在此时,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从院墙外传入:“老宋,你这未免也太给宋家的列祖列宗丢脸了吧,以如此手段逼迫老黄跟你合作,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闻言! 宋云鹏神色骤变,数十名黑衣保镖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个如临大敌。 黄金龙却是面露沉思,他总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闷响,一道健壮如牛的身影,从院墙外跃入,稳稳的落在黄金龙身边,身形落地时,震得地面嘭然作响,溅起重重尘埃。 “今日有我王莽在此,谁敢动老黄一根汗毛,我就跟谁拼命!” 来者正是王莽,满脸凶神恶煞之色,一开口就直奔正题。 在餐馆吃早茶时,意外得到黄金龙发给他的‘蛮牛劲’的修炼之法,好不容易溜出家门的他,当即决定先去白马胡同的秦家,跟秦战见一面,然后就火速回家,闭关修炼,没想到,才到胡同外,车都还没停稳,就看见黄金龙被人胁迫上车,于是他一路跟踪而来。 且不说黄金龙给了他‘蛮牛劲’的修炼之法,能让他实力大增,单是黄金龙扶持秦家一事,就足以让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挺身而出,为黄金龙拼命。 “老黄你放心,今日有我在此,我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你全身而退!” 王莽拍着胸膛,咧嘴笑望着黄金龙,眸光一转,又冲着宋云鹏吼道,“老东西,速速叫你的狗腿子让出一条道,不然可就别怪我对不客气!我认得你,我这双拳头可不认得你,杀起人来,向来是六亲不认的!” 狂暴的血腥之气,从王莽体内席卷而出,碾压得宋家的数十名保镖,脸色煞白,瑟瑟发抖,连武器都握不住,险些跌坐在地…… 第50章与孟玉楼耳鬓厮磨 宋云鹏的脸上阵青阵白,尴尬得脚趾扣地,恶狠狠的盯着王莽。 王莽的其人其事其手段,他当然听说过,人如其名,一个字,莽,发起狂来更是凶残狂暴,犹如人形凶兽。 如今的宋家虽然群龙无首,正处在分崩离析的阶段,但与只剩下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的王家一比,依旧很有优势。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王莽可以不计后果的跟宋家硬刚到底,但宋家却没这份底气,宋家输不起。 “老东西,别逼我大开杀戒,我一旦见了血,连我自个儿都控制不住杀心。” 嘭!!! 王莽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爆离他最近的一名保镖的脑袋。 其余保镖全被吓得瘫坐在地,斗志全无。 “这次,我,输了。” 宋云鹏冲着黄金龙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走吧,希望下次你还能这么幸运。” 虽然满心不甘,但事已至此,宋云鹏也只能认怂。 “哈哈哈……” 王莽放声大笑,揽着黄金龙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直到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时,笑声都还经久不散的回荡在众人耳边。 “混账东西,且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咔嚓! 宋云鹏一把捏碎手中的酒杯,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滴落,咬牙切齿的低吼着,然后,又是一拳重重砸在石桌上,从手上传来的剧痛,疼得他龇牙咧嘴,直打哆嗦。 …… 与此同时,黄金龙已跟王莽来到宋家大院外的广场上。 王莽拍着胸膛,如释重负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他刚才面对的宋家的几十名保镖,不足为惧,真正让他忌惮的是,坐镇宋家的辛龙生,此人的实力远在祁真君之上,宋家能在云海立足百年不倒,有一半的功劳得归结于辛龙生。 辛龙生一旦出手,别说是他区区一个王莽,就是一百个王莽,也挡不住辛龙生一招。 “刚才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及时现身,我这条老命怕是要葬送在宋云鹏手上了。” 黄金龙这一生,大风大浪经历了不少,然而却没一次比这次更凶险,这次能全身而退,都是王莽的功劳。 王莽却只是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满脸憨厚的应道:“小事而已,不值一提。你支持我大哥,我当然要拼死保护你,你要是死了,谁来支持我大哥?” “够义气!” 黄金龙冲着王莽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老黄,你实话告诉我,大哥是真傻,还是装傻?” 王莽突然凑到黄金龙耳边,压低声音问,“昨晚在宴会厅外,见到他时,我总觉得他在装傻。” 黄金龙心里咯噔一跳,没想到连王莽这种粗枝大叶的人都能察觉到秦战在装傻。 “一定是你看错了。” 借黄金龙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把秦战已经恢复如常的实情说出,“你这是关心则乱,因为你太过关心秦少,难免会产生错觉,以为他在装傻。” “他要是真的恢复了,你是他兄弟,他又怎么可能隐瞒你?你说是吧?” 王莽挠了挠头,喃喃道:“这倒也是哈,肯定是我昨晚见到他时,产生了错觉。” 王莽没再追问,这让黄金龙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决定把王莽的猜测,转告给秦战,提醒秦战以后与王莽接触时,不要露出半点破绽。 而此时的秦战已回到自己的住处,静心修炼‘混元修罗功’,他也不知道修炼了多长时间,突然被脚步声惊醒。 才一抬眼,就看见体态丰腴,性感美艳的孟玉楼,正亭亭玉立般站在他面前,散发出成熟风韵的气息。 “小战,你老实告诉我,杀死钱仲鑫的凶手战秦,是不是你?” 孟玉楼温柔如水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战,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战秦,不就是秦战倒过来的念法么?” 秦战原本还想装傻充愣,但孟玉楼一语道破事情,令得他只能点头承认。 孟玉楼整个人都惊了,身形一颤,不由自主的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难以置信的望着秦战,颤声问,“也……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已经……已经复原了?” 事已至此,秦战已不打算再装,当即点头道:“是的,前天在祠堂,迎接灵位时,我咀嚼棒棒糖时,不经意间咬破舌尖,流出的鲜血,打破了封印,让我瞬间恢复清醒,成为正常人。” 孟玉楼虽然只是他伯母,但一直以来都对他视若己出,极尽关爱,他也将孟玉楼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因此,这一刻他决定道出实情。 听完秦战的解释,孟玉楼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感动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三年来,她时时刻刻都在祈祷秦战能尽快苏醒过来,挑起振兴家族的重担。 如今,夙愿得偿,她忍不住喜极而泣。 “你奶奶若是知道这事,肯定会高兴得睡觉都会笑醒,我要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你奶奶……” 孟玉楼急不可待的转身就走,然而却被秦战拦住,“事关重大,我不想让她知道,你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你也得替我保密。” “要是让针对秦家的那帮人知道我已复原,那帮人肯定会倾巢而出,将我灭掉。” “我想继续装疯卖傻,以此来蒙蔽那些人的眼睛,同时暗中蓄势,逐一清除对秦家不利的障碍,当我有足够的实力时,我才会以正常人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 听完秦战的分析,孟玉楼只觉心痛如绞,直到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秦战肩头承受的压力究竟有多重。 “我听你的……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一定守口如瓶,谁也不告诉……” 孟玉楼哽咽着,双臂一张,直接将秦战拥入怀中,温香软玉抱满怀的美妙体验,并没让秦战心生旖旎,只觉得满心温暖,仿佛漂泊无依的小船,终于驶入避风的港湾,不再受风吹雨打。 话锋一转,孟玉楼又小声提醒秦战,“嫁给你的七个女孩,全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个都心明眼亮,在她们面前,你更要多加小心,可别被她们看出端倪。” 秦战像个孩子般嗯了一声,重重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自称名叫王龙的中年壮汉,十有八九也是你吧。” 孟玉楼泪眼婆娑的望着秦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世人都忙着与秦家划清界限,可是王龙却挺身而出,主动为秦家排忧解难,以一人之力,对抗宋家。” “王龙此举,十分可疑,直到刚才我才突然想到,化名为王龙的人,其实就是你。” 既然身份已被孟玉楼揭穿,秦战索性也不再隐瞒,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战秦是我,龙王也是我。” 第51章真不愧是云海第一天才妖孽! 孟玉楼愈发用力的抱紧秦战,满心感慨,再也说不出话。 他俩紧紧相拥的这一幕,恰巧被张胜业看到,张胜业大为震惊,连忙掏出手机,悄然拍下这个画面,兴致高昂的小跑着去见老太君。 “大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勾引野男人不说,居然连少爷也不放过,跑进少爷的房间里,跟少爷搂搂抱抱,耳鬓厮磨。” 一见到老太君,张胜业就拿出他拍到的照片作为证据,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原本只是个外人,没资格指责大夫人,但大夫人的行为实在是……实在是人神共愤啊,她怎么能这么干啊,大少爷、几位小少爷,尸骨未寒,她就跑去勾引少爷?” “她是少爷的伯母,是少爷的长辈啊,以长辈的身份跟少爷卿卿我我,往小了说,是不守妇道,往大了说就是乱伦,败坏伦理纲常!!会害得秦家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看到照片里的秦战与孟玉楼紧紧的抱在一起,老太君也是勃然大怒,前两天,张胜业向她汇报说,孟玉楼偷男人,当时她并没当回事,还以为是张胜业无中生有,特意往孟玉楼身上泼脏水,这一次,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信,这让她对孟玉楼的所有信任,全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好你个孟玉楼,真当我秦家没人么?实在是欺人太甚!!!气煞我也!!我允许你改嫁,你不改,敢情是看上了我孙儿……” 老太君气急败坏的咆哮着,健步如飞,直奔秦战的住处而来,她必须抢走孟玉楼引诱秦战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之前,亲自把孟玉楼轰出秦府。 然而,当她来到秦战的住处时,所见所闻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却见忙得满头大汗的孟玉楼,正在擦桌子,边擦边埋怨秦战的住处,乱糟糟的,简直就是个猪窝,“我最后再帮你收拾一次屋子,以后叫你老婆帮你收拾。” 老太君虽然非常生气,但她并没闯入秦战的房间,而是站在窗外,看着孟玉楼忙碌的身影,听着孟玉楼埋怨的内容,以及孟玉楼一丝不乱的头发和衣着,脸上也没半分红晕,这,哪有半分与秦战苟且厮混的模样? 同为女人,而且还是过来人的老太君,一见这情形顿时明白,孟玉楼与秦战之间是清白的。 “老夫人……这……这……” 紧跟在老太君身边的张胜业,也慌了,紧张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之前看到的……不是这样子啊……” 张胜业也是一脸懵逼,凭良心说,以孟玉楼与秦战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根本就不像发生过苟且之事。 难道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自己可以看走眼,手机拍下的照片难不成也是假的? 一念至此,张胜业连忙掏出手机,查看之前拍的照片,照片上的秦战与孟玉楼,紧密相拥,孟玉楼纤柔修长的双臂,紧紧的抱住秦战的腰,双眼微眯,一脸沉醉,简直就是个只有久旱逢甘霖的深闺怨妇才能流露出来的痴迷眼神。 照片上的俩人,绝对是一对沉迷情欲的狗男女! 可眼前所见却又…… “阿胜,这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下不为例!” 老太君很是不悦的瞪着张胜业,“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不懂。这年头的修图软件功能十分强大。”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张胜业拿修图软件处理过的图片来骗她。 张胜业尴尬得满脸通红,乖巧得像个孩子般连连点头称是。 老太君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张胜业也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他始终想不明白,短短几分钟内,他看到的秦战与孟玉楼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事实上,之前,当他从秦战窗外经过时,他的脚步声,他的一举一动,就已全被背对着他的秦战觉察到,他拍完照片,匆忙离开后,秦战双手齐出,以极快的速度,将孟玉楼凌乱的头发、衣服,整理得一丝不乱,然后又以特殊手法消除孟玉楼脸上的泪痕,将孟玉楼与他拥抱时留下的所有痕迹,全部抹掉,紧接着,又让孟玉楼装出一副正在替他收拾屋子的模样。 尽管他与孟玉楼之间是清白的,但口说无凭,他担心奶奶因为看到张胜业特意拍到的照片,对他产生误会。 “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孟玉楼拍着胸膛,松了口气,冲着秦战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你果然恢复了!真不愧是云海第一天才妖孽啊!” 张胜业拿着偷拍到的照片去见老太君、老太君来此一探究竟,全在秦战的意料之中,这让孟玉楼对秦战的缜密思维,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胜业那老家伙,早就有二心了,他见到你我搂抱在一起,肯定会以此大做文章,挑起奶奶与你我之间的关系。” 秦战眼中闪烁着睿智晶亮的光芒,沉吟道,“在张胜业看来,我就是个傻子,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白云裳等人出身不凡,他不敢动,因此,放眼整个秦家,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就只有你。” “只要将你赶走,他就能更进一步掌握秦家的命脉,所以他要利用拍到的照片,去怂恿奶奶,借奶奶之手将你赶出秦家,而他也能成为避免秦家沦为笑柄的功臣。” 孟玉楼擦着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感慨道:“我早就知道此人城府极深,没安好心,没想到此人竟恐怖如斯,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察觉,做出应对措施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尽管你奶奶早就对他起了疑心,但有照片为证,你奶奶也不得不相信他。” “这段时间以来,刘郁芳一直在调查张胜业的黑料,一旦证据确凿,张胜业及其儿子都将被一网打尽。” “我推测,你奶奶可能早就想动张家父子了。” 孟玉楼担心秦战暗中出手干掉张胜业,会打乱老太君的计划,所以才说这番话。 “既如此,那我便让张胜业那条老狗再多活几日吧。” 秦战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张胜业固然该死,但绝不能死在黑料全部曝光之前。 “关于张胜业的黑料,你可以向刘郁芳打听打听,然后及时告诉我。” 秦战希望能从张胜业的黑料中,挖掘出更有价值的线索。 孟玉楼欣然点头。 第52章妖精,且吃俺老莫一棒 张胜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将他在秦府内两次看到秦战与孟玉楼时,俩人表现出的截然不同的关系一事,告诉了其子张建东。 “这还真是奇怪诶。” 张建东也是一脸懵逼,“照片骗不了人,这说明,当你拍照时,秦战那废物确实跟孟玉楼腻在一起。” “但后来当你和死老太婆再次见到他俩时,他俩又表现出一副正常关系,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拍照时,在窗外的一举一动都被孟玉楼觉察到,那贱人担心你用照片挑唆死老太婆将她赶出秦府,于是抢在你和死老太婆露面之前,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和头发,装出一副正常关系的样子。” “对啊!” 张胜业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叫嚷着,“我咋没想到呢?” “当局者迷呗。” 张建东一脸嘚瑟的笑了笑,“越是此地无银,就越能证明他俩不干净,我倒是觉得可以利用这件事借题发挥,我们不但要把死贱人轰出秦家,还要把秦家的名声搞臭,就说秦战那废物,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了七个老婆,还不够,居然还跟他的伯母孟玉楼搞在一起。” “孟家也必然受到牵连!” “这是一箭三雕之计啊!” 张胜业抚掌称快,连声说好,“虎父无犬子啊!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 他俩不知道的是,老太君也在这一刻,明白自己被秦战、孟玉楼伪装出的假象骗了。 “阿胜的照片不可能作假,那么作假的就一定是他俩。” 老太君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啊?玉楼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独守空房很寂寞,她要男人填满空虚,我能理解,可她为什么要盯上小战?”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看上去那么端庄贤惠的人,咋就这么不守妇道呢?” 老太君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打算当面找孟玉楼问个清楚,却又担心丑闻曝光,令得整个秦家蒙羞。 …… 万佛寺,禅房。 面红耳赤,意乱情迷的徐有容,烂泥般趴在莫辟疆的臂弯里。 “好一具活色生香的迷人身体啊,让老夫流连忘返,爱不释手,仿佛年轻了几十岁,重新换发青春与活力。” 莫辟疆轻抚着徐有容吹弹可破的肌肤,深有感触的喃喃低语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夫在云海的代言人,更是老夫的女人,谁敢对你不利,那便是在跟老夫为敌!!!” 徐有容等的就是莫辟疆这句话,闻言,身上烂泥般的虚弱状态,一扫而光,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在莫辟疆布满皱纹脸上,深情一吻,娇滴滴的柔声道:“多谢莫老爷子成全。” “单是嘴上说声谢谢就可以了?” 莫辟疆白了一眼徐有容,眼中极尽挑逗之意,徐有容瞬间明白莫辟疆的心思,再度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柔顺模样,烟视媚行的笑望着莫辟疆。 “妖精,且吃俺老莫一棒……” 莫辟疆模仿着戏剧的唱腔,再度扑向徐有容。 一树梨花压海棠。 千树万树梨花开。 …… 孟玉楼刚离开秦战的住处,王莽就神秘兮兮的笑着走了进来,“大哥,我又来看你了。” 秦战装出一副不认识王莽的样子,惊慌失措的问,“你……你是谁……你是坏人……快……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人了……” “大哥,是我啊,我是你的好兄弟莽子。” 王莽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圈泛红的望着秦战,“你真不记得我了?真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不记得……” 秦战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但心里却很是凄凉,明明能与好兄弟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然而却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跟王莽划清界限,相见不相识,这也愈发坚定了他要尽快强大起来,将针对秦家的那帮人,一网打尽的决心。 “我是王莽,从小就是你的好兄弟,你爷爷,我爷爷曾是……” 王莽嘘嘘叨叨叨说着他当年与秦战上树掏鸟窝,下河捉泥鳅,一起恶作剧捉弄女同学的往事,试图唤醒秦战对他的记忆。 可秦战却始终一言不发,他不知道的是,秦战的心里早就泛起了无尽的涟漪。 “大哥,大哥……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说了半晌,见秦战还是一脸茫然,王莽很是着急的抓着秦战的肩膀,一阵摇晃,“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起我是谁啊?” 秦战摇了摇头。 嘭! 王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这让秦战很是心痛,忍不住想把自己已经复原的消息告诉王莽,但又硬生生忍住,他实在不想连累到王莽。 “大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老黄给了我一篇名叫‘蛮牛劲’的功法,我要回家闭关修炼了,我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你。” 王莽跳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秦战,哽咽道,“我这次是来向你告别的,你记不得我不要紧,等我成为绝世强者后,我就能更好的保护你了。” 说着话,王莽直接将秦战一把抱住,拍了拍秦战的后背,然后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秦战只觉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而这个时候的宋云鹏终于从愤怒中平静下来,正要迈步前往议事厅时,突然接到眼线的来电,“启禀东家,王莽在带着黄金龙离开咱们的地盘后,就跟黄金龙分道扬镳,黄金龙去了帝国大厦,王莽则去了白马胡同的秦家。” “此人与秦战情同手足……” 之前,王莽强行带着黄金龙离开宋家,心有不甘的他,果断派人跟踪,盯着王莽与黄金龙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向他汇报。 眼线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疯狂而又冒险的计划便已在宋云鹏的脑海中逐渐成型,因此不等眼线的话说完,他就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冲着一名心腹招了招手,心腹快步来到宋云鹏面前,低头哈腰,凝神细听宋云鹏的指示。 “王莽不在家,如今的王家就只剩下王天来一个孤寡老人,你马上带人前往王家,把王天来的狗头给我带回来。” 既然对付不了王莽,宋云鹏便退而求其次,选择对重病缠身,年过八十,已没几天可活的王天来下手。 “遵命!” 心腹应声而去。 宋云鹏眼中闪烁着狡黠阴鸷的寒光,喃喃低语,“姓王的小东西,我对你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你就给我等着吧!!!哼哼哼……” 第53章白云裳:老公……我……我要你 嘭!! 秦战身形爆闪,果断出手,截住王莽的双拳,救下钱国富,劝道:“你别冲动,先听听他怎么说。” 钱国富脸色煞白,先向秦战投来感激的眼神,然后才惶恐不安的望着王莽,弱弱的小声道:“王少,您误会我了,昨夜在宴会厅外咱俩虽然起过冲突,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并不是出自我本人的意愿,更何况如今钱家已经覆灭,我又何必再为了给钱家的亡灵出口恶气,而得罪您?这划不来啊。” “我担心您怀疑我偷走了您爷爷的尸体,所以特意登门解释,消除误会,您爷爷的尸体被人偷走一事,与我无关。” “死者为大,在找回您爷爷尸体这件事上,我愿意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只希望您爷爷能尽快入土为安。” 钱国富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诚恳真挚,别说王莽,即便是黄金龙、秦战俩人,也没听出半分破绽。 难道,偷走王天来尸体的人真不是钱国富?! “我爷爷的尸体真不是你偷走的?” 王莽咬牙切齿的怒瞪着钱国富。 “不是!!!” 钱国富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拍着胸膛,掷地有声的应道,“我钱某人对天发誓,我要是偷了你爷爷的尸体,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全家灭绝!!” 钱国富以家人的性命起誓,令得秦战等人不得不相信他是清白的。 “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王莽冲着钱国富挥了下手,虽然他对钱国富没什么好感,但他实在不想把钱国富牵扯进来。 钱国富一走,秦战的眉峰再度紧锁,沉吟不语。 “要是我大哥脑子正常就好了,以他的智商,肯定能帮我找回爷爷的尸体,唉……” 王莽哭丧着脸,一阵长吁短叹,令得秦战满脸黑线,很是无语。 黄金龙则压低声音,将他之前接到莫辟疆威胁电话的事,告诉了秦战,“我怀疑,偷走尸体的幕后主谋很有可能与此人有关。” 秦战眼前一亮,莫辟疆的其人其事其手段,他早就听说过,但他却从未见过这个人,更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他那番话,意在警告你与我划清界限。” “不论他怎么威胁我,哪怕刀斧加身,我也绝不可能与你划清界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你的,随时可以为你而死。” 黄金龙再度向秦战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战有些感动,当即吩咐黄金龙,联系莫辟疆,就说,想跟莫辟疆见面聊聊。 黄金龙不明白秦战究竟想干嘛,但还是果断拨通了莫辟疆的电话,表明意愿,没想到莫辟疆竟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的提议,同意两个小时后在清华阁天字号包间会面。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助理了。” 秦战决定以黄金龙助理的身份,前往清华阁。 黄金龙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受宠若惊的表情,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秦……呃……王老弟……委……委屈你了……” 他心中神一样的少年甘愿做他的助理,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无妨,无妨。” 秦战脸上浮现出憨厚淳朴的笑容。 …… 万佛寺,禅房。 心腹小心翼翼的询问莫辟疆的意愿,要不要提前在清华阁设下埋伏,趁此机会,干掉黄金龙,一劳永逸? “糊涂!” 莫辟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心腹,“他主动约老夫会面,肯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你能想到的暗杀计划,他会想不到?” “他要是死在清华阁,世人都会认定杀他的人就是老夫!” “此次会面,我们非但不能杀他,反而还得保他全身而退,这让我们非常被动,所以老夫才反将他一军,选址在清华阁会面。” 心腹连连点头,半句怨言都不敢有,躬身而退。 莫辟疆瞟了一眼身旁的徐有容,冷声道:“待会儿,你同我随行。” “真……真的吗?” 早就在等莫辟疆这话徐有容,激动得双眼放光,难以置信的追问道。 莫辟疆嗯了一声。 “主人,小奴真是爱死你了~” 徐有容一声欢呼,柔弱无骨的纤长手臂,大大张开,一把抱住莫辟疆,娇润柔软的樱唇,热情如火的主动吻上了莫辟疆的嘴,媚眼如丝,扭动的雪白身躯,分外妖娆动人,不大工夫,就把莫辟疆点燃。 “女人,你成功的点燃了我,准备灭火吧。” 莫辟疆一声爆吼,扑倒徐有容,压了上去,清冷寂寥的禅房内,顿时春意盎然,花团锦簇…… …… 王莽本想陪秦战、黄金龙俩人一同前往清华阁,但又担心爷爷的脑袋再次被人偷走,于是只能留守在家。 秦战没再做任何的伪装,而是直截了当的以王龙的形象出现在黄金龙身边,直奔清华阁而来。 与此同时,莫辟疆也带着徐有容离开了万佛寺。 两拨人的出发地虽然都不一样,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抵达清华阁。 看到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莫辟疆身边的徐有容时,秦战的心里顿时掀起滔天巨浪,几个小时前,徐有容还主动登门,向他赔礼道歉,试图重新回到他身边,这才几个小时不见,徐有容就投入了莫辟疆的环抱,始乱终弃,朝秦暮楚,令得秦战忍不住想把徐有容一掌打死。 秦战静静的站在黄金龙身后,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凝神细听莫辟疆与黄金龙之间的对话。 双方落座之后,莫辟疆率先开口,“老黄啊,你约我见面,不知有何要事?” “秦国栋老爷子生前有一名副将名叫王天来,几个小时前,被人残忍杀害,身首异处,如今虽然找回了脑袋,可是身子却不见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见到王天来的尸体?” 黄金龙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友善笑容,但说出的话题却极为尖锐,令得原本还算祥和的气氛,顿时洋溢起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意。 莫辟疆先是一愣,而后笑容可掬的应道:“老黄,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是生意人,是一家之主,是日行一善的大善人,怎么可能干起杀手的行当?” “我从未听说过王天来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被人杀害,你说我是凶手,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话,可别乱说哦。” “你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对你对我的影响都不好。” 黄金龙呵呵一笑,从容不迫的冷哼道:“最好不是你干的,要真是你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 莫辟疆开怀大笑,像是听到此生最大的笑话,“你向来以严谨著称,没想到竟也口出狂言。” 黄金龙这番话,全是秦战教的,其目的就是要激怒莫辟疆,没想到莫辟疆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出声来。 “劝你一句,上天欲使人灭亡,必先另其疯狂!!!” 黄金龙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莫辟疆,声冷如冰。 莫辟疆的笑声戛然而止,静如止水的眸光,目不转睛的直面向黄金龙,与黄金龙对视。 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本就肃杀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压抑得令人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哈哈哈……” “哈哈哈……” 黄金龙、莫辟疆俩人突然同时放声大笑。 有如久别重逢的老友。 但秦战却听得出,隐藏在俩人笑声之下的火药味。 徐有容却在这时抬手一指秦战,娇滴滴的对莫辟疆说,“主人,那狗东西之前瞪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把他的眼珠子扣下来,给我拿回去泡在水里欣赏?” “他连您的女人都敢瞪,简直就是没把您放在眼中,他这是在挑衅您啊!他这么猖狂,说不定是受人指使。” 从走进包房的那一刻起,徐有容就注意到了秦战的存在,但她并没认出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与她朝夕相处三年的秦战。 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魅力都有种迷之自信,认定凡是见到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沉沦在她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 特别是今日有幸被莫辟疆选中,更是令得她自信心爆棚。 可是,眼前的中年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让她非常生气,于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秦战身上,打算借莫辟疆的手,替她出口恶气。 黄金龙神色微变,他也没想到,徐有容又在搬弄是非,以他对莫辟疆的了解,莫辟疆不屑于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指使徐有容,攻击秦战。 秦战若无其事的望着徐有容。 这就是自己深爱了三年的女人?! 果然是天使面孔,蛇蝎心肠,幸亏她已经跟自己退婚了,否则的话,自己必然是越陷越深,损失更大。 “看什么看?” “还看?还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徐有容张牙舞爪的冲着秦战挥动双手,作势欲扑,一脸傲娇,有恃无恐。 啪!!! 莫辟疆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截了当的扇在徐有容脸上,徐有容的半边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嘴角都被打裂,溢出触目惊心的殷红鲜血。 “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赶紧给老夫闭嘴,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莫辟疆恶狠狠的怒瞪着徐有容,他非常生气,恨不得将徐有容活活打死。 也不知道这贱人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原本是想带着她来当花瓶充门面的,没想到她竟然因为黄金龙的助理瞪了她一眼,就大动肝火,简直是丢人现眼。 徐有容,“……” 捂着脸。 伤心欲绝。 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不争气的从眼中滚落而出。 直到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在莫辟疆心里的分量,她不过是莫辟疆可有可无的一只性感玩物而已。 “实在抱歉,我没管教好自家的奴才,等回去之后,我一定重重的惩罚她!!!” “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 莫辟疆满脸诚恳的冲着黄金龙抱拳拱手,连声致歉。 “无妨,无妨。” 黄金龙故作宽宏大量的摆了摆手。 “小兄弟,真是对不起,我代自家奴才向你表示道歉。” 话锋一转,莫辟疆又冲着秦战鞠躬致歉,态度之诚恳,足以让不知他底细的人为之感动。 秦战原本是不想搭理莫辟疆的,但转念想到自己现在低人一等,不过是黄金龙的助理,岂能不给莫辟疆面子?于是,只能选择接受莫辟疆的道歉。 徐有容则是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战,恨不得在秦战身上瞪出十七八个血窟窿来。 直到秦战紧跟在黄金龙身后,离开包房后,徐有容才擦去眼角的泪痕,像只受伤的小白兔般,张开双臂,试图扑进莫辟疆的怀中求安慰。 她原以为,自己撒撒娇,然后再凭借出神入化的床笫之术,就能获得莫辟疆的谅解,没想到,还没等她触碰到莫辟疆时,莫辟疆就猛地一巴掌,势大力沉的扇在她的臀尖上。 徐有容疼得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火辣的身躯颤抖着,软绵绵的瘫坐在莫辟疆的脚下,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越想越伤心。 “撅起你的屁股!!别让老夫看见你的下半身还有任何穿戴……” 莫辟疆脸色阴沉,一把薅住徐有容的秀发,发出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第54章莫辟疆: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莫辟疆先是一愣,而后笑容可掬的应道:“老黄,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是生意人,是一家之主,是日行一善的大善人,怎么可能干起杀手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我从未听说过王天来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被人杀害,你说我是凶手,可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可别乱说哦。” 莫辟疆从容不怕的应道,“你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对你对我的影响都不好。” 黄金龙呵呵一笑,直言不讳的冷哼道:“最好不是你干的,要真是你干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 莫辟疆开怀大笑,像是听到此生最大的笑话,“你向来以严谨著称,没想到竟也口出狂言。” 黄金龙这番话,全是秦战教的,其目的就是要激怒莫辟疆,没想到莫辟疆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出声来。 “劝你一句,上天欲使人灭亡,必先另其疯狂!!!” 黄金龙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莫辟疆,声冷如冰。 莫辟疆的笑声戛然而止,静如止水的眸光,目不转睛的直面向黄金龙,与黄金龙对视。 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本就肃杀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压抑得令人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哈哈哈……” “哈哈哈……” 黄金龙、莫辟疆俩人突然同时放声大笑。 有如久别重逢的老友。 但秦战却听得出,隐藏在俩人笑声之下的火药味。 徐有容却在这时抬手一指秦战,娇滴滴的对莫辟疆说,“主人,那狗东西之前瞪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把他的眼珠子扣下来,给我拿回去泡在水里欣赏?” “他连您的女人都敢瞪,简直就是没把您放在眼中,他这是在挑衅您啊!他这么猖狂,说不定是受人指使。” 从走进包房的那一刻起,徐有容就注意到了秦战的存在,但她并没认出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是与她朝夕相处三年的秦战。 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魅力都有种迷之自信,认定凡是见到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沉沦在她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 特别是今日有幸被莫辟疆选中,更是令得她自信心爆棚。 可是,眼前的中年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让她非常生气,于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秦战身上,打算借莫辟疆的手,替她出口恶气。 黄金龙神色微变,他也没想到,徐有容又在搬弄是非,以他对莫辟疆的了解,莫辟疆不屑于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指使徐有容,攻击秦战。 秦战若无其事的望着徐有容。 这就是自己深爱了三年的女人?! 果然是天使面孔,蛇蝎心肠,幸亏她已经跟自己退婚了,否则的话,自己必然是越陷越深,损失更大。 “看什么看?” “还看?还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徐有容张牙舞爪的冲着秦战挥动双手,作势欲扑,一脸傲娇,有恃无恐。 啪!!! 莫辟疆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截了当的扇在徐有容脸上,徐有容的半边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嘴角都被打裂,溢出触目惊心的殷红鲜血。 “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赶紧给老夫闭嘴,老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莫辟疆恶狠狠的怒瞪着徐有容,他非常生气,恨不得将徐有容活活打死。 也不知道这贱人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原本是想带着她来当花瓶充门面的,没想到她竟然因为黄金龙的助理瞪了她一眼,就大动肝火,简直是丢人现眼。 徐有容,“……” 捂着脸。 伤心欲绝。 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不争气的从眼中滚落而出。 直到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在莫辟疆心里的分量,她不过是莫辟疆可有可无的一只性感玩物而已。 “实在抱歉,我没管教好自家的奴才,等回去之后,我一定重重的惩罚她!!!” “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 莫辟疆满脸诚恳的冲着黄金龙抱拳拱手,连声致歉。 “无妨,无妨。” 黄金龙故作宽宏大量的摆了摆手。 “小兄弟,真是对不起,我代自家奴才向你表示道歉。” 话锋一转,莫辟疆又冲着秦战鞠躬致歉,态度之诚恳,足以让不知他底细的人为之感动。 秦战原本是不想搭理莫辟疆的,但转念想到自己现在低人一等,不过是黄金龙的助理,岂能不给莫辟疆面子?于是,只能选择接受莫辟疆的道歉。 徐有容则是咬牙切齿的瞪着秦战,恨不得在秦战身上瞪出十七八个血窟窿来。 直到秦战紧跟在黄金龙身后,离开包房后,徐有容才擦去眼角的泪痕,像只受伤的小白兔般,张开双臂,试图扑进莫辟疆的怀中求安慰。 她原以为,自己撒撒娇,然后再凭借出神入化的床笫之术,就能获得莫辟疆的谅解,没想到,还没等她触碰到莫辟疆时,莫辟疆就猛地一巴掌,势大力沉的扇在她的臀尖上。 徐有容疼得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火辣的身躯颤抖着,软绵绵的瘫坐在莫辟疆的脚下,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越想越伤心。 “撅起你的屁股!!别让老夫看见你的下半身还有任何穿戴……” 莫辟疆脸色阴沉,一把薅住徐有容的秀发,发出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第55章秦战:现在就杀她,岂不是便宜她了 清华阁。楼下。车库。 “秦少,要不要我这就派人把徐有容给……” 黄金龙同仇敌忾的征询秦战的意见,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徐有容对秦战的污蔑与羞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想替秦战出口恶气,“哪怕她有莫辟疆撑腰,我也无所谓了。” “现在就杀了她,岂不是便宜她了?” 秦战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不仅要杀了她,我还要诛她的心。我要让她好好活着,眼睁睁看着她引以为傲的家族基业,日渐消沉,直到家破人亡,万念俱焚时,才会出手取她性命。” 嘶! 黄金龙倒吸一口凉气,冲着秦战竖起大拇指,“够狠!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嘿嘿,这才是报复敌人的最佳方式。学会了,学会了,我也学会了。” 黄金龙激动得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但转念想到,此次与莫辟疆会面,几乎是一无所得,这让黄金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掩饰不住的忧愁,“莫辟疆死活不承认,王天来老爷子尸体被偷一事与他有关,这可如何是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莽子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战正色道,“之前在包房,莫辟疆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越是这样,他的嫌疑就越大。” “可是,他为什么要派人偷走王天来的尸体?” “我也不知道。” 秦战一脸茫然。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王天来尸体被偷,与莫辟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之前在包房,黄金龙提到王天来尸体被偷这件事时,他注意到莫辟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再加上莫辟疆故作轻松的答复,更是令得他当场认定,莫辟疆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如果真是他,那我们又该如何找回王天来的尸体?” 黄金龙束手无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秦战淡淡一笑,“我自有妙计。” 说话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黄金龙也紧跟着进了车子,可秦战却迟迟没启动车子。 “秦少,您该不会是想跟踪莫辟疆吧?” “跟踪?” 秦战很是不屑的摇了摇头,“这种手段太low了,而且也容易被察觉到。” “那……那您究竟想干啥?” 黄金龙很不死心的追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战神秘兮兮的答复,顿时勾起了黄金龙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 清华阁,包房内。 啪啪啪~ 匍匐在地,高高撅起翘臀的徐有容,被莫辟疆手上的皮带,抽得惨叫连连,涕泪横流,原本挺翘浑圆的屁屁被打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简直惨不忍睹。 啪! 莫辟疆又是一皮带抽在徐有容臀上,徐有容被打得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然后又死狗般重重跌落在地。 “别以为献身给老夫,你就有恃宠而骄的资格,老夫能捧你上天,也能将你踩入地狱。” 莫辟疆余怒未消的扯着徐有容凌乱的秀发,将其从地上拽起,疯了似的咆哮着,“下次再敢丢老夫的脸,老夫一定打死你这贱人!!!” 徐有容擦着泪水,连连点头称是,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她又一次意识到,自己攀附莫辟疆,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取灭亡。 不等莫辟疆示意,徐有容就主动跪在莫辟疆脚下,颤颤巍巍的替莫辟疆系上腰带。 “这是苗疆的极品金疮药。” 莫辟疆面无表情的将一个拇指大小的墨绿色瓷瓶,扔到徐有容手边。 徐有容谢过莫辟疆后,急不可待的捡起瓷瓶,倒出无色无味,有如纯净水的药液,径直往臀上的伤口处抹去。 不大工夫,她伤口的血就已止住,然后很快愈合如初,她的翘臀又变得光泽细腻,莹白如玉,像是从没受过伤。 徐有容对这瓶金疮药爱不释手,很想将其占为己有,但还是将其交还给莫辟疆。 她绝不相信,莫辟疆会将如此珍贵的药液,送给自己。 不料,莫辟疆却云淡风轻的冷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金疮药,那你就留着吧,等下次老夫打伤你时,它又能派上用场了。” 闻言,徐有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捧着药瓶的手,悬停在半空,还给莫辟疆也不是,塞进自己兜里也不是,面露犹豫,好生为难。 而莫辟疆已起身离席,向外走来。 徐有容赶紧跟在莫辟疆身后,走出包房,一路无话,刚到车库就被坐在车里的黄金龙发现,“秦少,莫辟疆来了。” 他很想知道,秦战将会如何对付莫辟疆? 莫辟疆在前,徐有容在后,俩人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一前一后从远处走来。 黄金龙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望着秦战,却见秦战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到莫辟疆从车前经过时,秦战原本放在方向盘的手,突然扬起,屈指连弹,道道肉眼可见的流光,从秦战指尖涌现,飞出车窗,径直射向莫辟疆。 下一秒。 啪! 莫辟疆一巴掌拍在头顶,骂了句‘该死的蚊子’,然后就快步走远,很快消失在黄金龙的视野中。 黄金龙,“……” 一头雾水。 整个人都是懵的。 “从现在开始,凡是莫辟疆发出的任何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 黄金龙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从我指尖飞出的乃是‘窥音虫’,寄生于毛发间,以油脂皮屑为食,第一次落在毛发间时会让人有被蚊虫叮咬的痒感,此刻,‘窥音虫’已在莫辟疆的头发间安营扎寨,繁衍生息……” 秦战这番话还没说完,黄金龙就已惊得瞠目结舌,合不拢嘴,“原来秦少你刚才放出的就是传说中用来偷听的‘窥音虫’啊,秦少真乃神人也,竟能驱使此等神物为你效力!!!” 关于‘窥音虫’,黄金龙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 这一刻,黄金龙对秦战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愈发认定为秦战效力,绝对是他此生做的最明智的决定,没有之一。 秦战却只是淡淡一笑,“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 与此同时,坐进另一辆车里的莫辟疆,脸色阴沉的望着徐有容,冷声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老夫心存怨言?” 第56章徐有容:主人,嘤嘤嘤…… “不……不敢……” 徐有容擦着眼泪,耷拉着脑袋,弱弱的小声应道。 “老夫也是迫不得已啊。” 莫辟疆一伸手,直接将瑟瑟发抖的徐有容,搂入怀中,粗糙的大手轻抚着徐有容光洁细腻的后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老夫要是不打你,黄金龙肯定会以为是老夫指使你羞辱他的助理。” 徐有容,“……” 一脸茫然的望着莫辟疆。 她无法判断莫辟疆这话是真是假。 即便莫辟疆真有苦衷,是不得已才打了自己,可他在黄金龙离开后,又为什么还要再解下皮带暴抽自己? “放心吧,老夫不会再打你了,一定不会再打你了……” 莫辟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紧紧搂着徐有容,一脸悔恨的喃喃低语着。 徐有容整个人都懵了。 她赫然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莫辟疆了。 她不知道的是,莫辟疆在黄金龙离开后,之所以还变本加厉的暴虐她,其实是因为她当时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激起了莫辟疆心底的变态欲望。 “主人,嘤嘤嘤……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恃宠而骄,仗着您对我的宠爱,肆意羞辱黄金龙的助理……” 很快回过神来的徐有容,虚以委蛇的回应着莫辟疆,心里想的却是,莫辟疆这老家伙该不会是个超级大变态吧? 一念至此,徐有容顿时打定主意,一旦徐家在莫辟疆的扶持下,成长起来后,她就马上与莫辟疆划清界限,别的损失不说,单是皮肉之苦就可以少受许多。 莫辟疆与徐有容的对话,字字清晰可辨的传入秦战的耳中,并没多少信息量,这让秦战有些不耐烦,当即启动车子离开。 早在五年前,‘窥音虫’就已被他彻底驯化,即便他与‘窥音虫’相隔万里之遥,凡是被‘窥音虫’寄生的人,不论说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听到。 除非‘窥音虫’死了。 因此他并不担心,此刻离开车库,会听不到莫辟疆的说话声。 当秦战与黄金龙再次来到王家,见到一脸兴奋的王莽,从祠堂中大步流星走出来时,莫辟疆与徐有容也回到了万佛寺。 徐有容在莫辟疆的示意下,留在禅房外,只有莫辟疆的心腹,跟着莫辟疆进入禅房。 莫辟疆并没开口,而是径直走到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给我剃个光头,然后将我的头发烧成灰烬” 在车库时,他突然觉得头皮发痒,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直到在返回万佛寺的路上,他只觉头皮发麻,隐隐作痛,丝毫不像被蚊子叮咬的症状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头上一定是被人放了‘窥音虫’。 他曾在家传古书上看过消灭‘窥音虫’的方法就是,剪掉头发,然后将头发烧成灰烬。 心腹不明所以,愣愣的望着莫辟疆,啪,莫辟疆抬手就是一巴掌,再度提笔,写下两个字:“快点” 心腹不敢怠慢,摸出随身携带的剪刀,开始给莫辟疆剪发,然后将莫辟疆的头发,一把火烧了。 “哈哈哈……” 十分钟后,脑袋锃明瓦亮,成了光头的莫辟疆,轻拍着脑门,忍不住放声大笑,“黄金龙啊黄金龙你个老东西,跟我斗,你还嫩着哩,你不知道我莫家的先辈就是靠奇门术法起家的么?” …… 秦战、黄金龙俩人原本还以为,得知他俩此次与莫辟疆会面,一无所获的王莽,会面露失望,没想到王莽却是满脸笑容的宽慰他俩,“古人说,失败乃是成功他妈,莫辟疆要是真有这么容易对付,那他就不是莫辟疆了。” “我爷爷已经死了,寻回他的尸体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俩的性命。你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都没法原谅我自己,我爷爷的在天之灵,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话音未落,秦战就突然察觉到自己与‘窥音虫’的联系被切断了,令得秦战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莫辟疆果然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恰在这时,一道老态龙钟的身影,拄着龙头拐,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王兄弟,老姐姐我特意来送你一程,呜呜呜……” 闻言,秦战等人循声望去,顿时呆若木鸡。 秦战更是惊得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来者居然是老太君?! 老太君满脸泪痕,哭得嗓子都哑了,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由孟玉楼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向祠堂走来。 以王龙形象示人的秦战、王莽、黄金龙三人先是一愣,而后同时冲出祠堂,簇拥着老太君走进祠堂。 “王兄弟,你咋就这么走了呢?” 老太君扑到王天来血迹斑斑的人头前,失声痛哭,“你这一走,咱们当年一起上阵杀敌的兄弟姐妹,就只剩下我一个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呐?六十年的军旅生涯,我无数次身陷囹圄,被敌军所困,是你拼死救我,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王兄弟啊王兄弟,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只能下辈子再还了,呜呜呜……” 老太君轻抚着王天来的人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脑海中则鬼使神差般浮现出年轻时与王天来并肩杀敌时的画面,记忆虽已泛黄,但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天来虽然只是她丈夫秦国栋麾下的一员副将,但她与秦国栋都是把王天来当成同生共死的手足兄弟,感情之深,绝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王天来退役后的这些年里,始终受到秦家的庇佑,不然的话,早就被敌国派来的间谍暗杀了。 “老夫人,你年事已高,不要太难过,以免气血攻心,发生意外。” 秦战一阵心疼,很直接的提醒老太君要控制情绪。 不料,老太君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自顾自的回忆着她年轻时与王天来并肩作战时的点点滴滴,越想越难过,越想泪水就越是遏制不住。 “奶奶,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爷爷年纪大了,各种旧伤隐疾,相继复发,对他而言,活着就是种煎熬,他现在算是解脱了。” 王莽也在安慰老太君。 但老太君的泪水还是止都止不住,整个祠堂内都洋溢着感伤与悲痛。 就在这时,孟玉楼又接到娘家人的来电,她本不想接,但还是走出祠堂,来到外面的角落里摁下接听键。 “玉楼,你男人都死了,整个秦家就只剩下秦战一个傻子,你还留在秦家干什么,快快回来吧。” “王天来就是因为跟秦家走得太近,所以才被人砍了脑袋,好不容易找到人头时,尸体又被人偷了,他这是死无全尸啊。” “那帮人连王天来这种时日无多,根本不可能构成任何威胁的老人都不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你?” “你现在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全是因为他们还没对你动手,他们一旦动手,很有可能连我们都不放过,到时候整个孟家都将受到牵连。” “王天来的尸体被……” 听到母亲安雅两次提到王天来的尸体一事,孟玉楼不由得心念一动,忙问,“妈,你是不是知道偷走王天来老爷子尸体的人是谁?” 第57章王九:夫人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 “唉……” “妈,你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 “女儿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妈,你快告诉我,偷走王天来尸体的人究竟是谁?” “是……是王九……” 安雅的话还没说完,孟玉楼就已匆匆忙忙的跑进祠堂,将母亲提供的线索,当众说出,她主要是想把这条线索告诉秦战,因为她知道秦战已经复原,早就不是傻子了。 王九?! 秦战眼前一亮,他正准备找王九算账呢,没想到王九却主动送上门来! 他现在已是初凡境,与王九交手,即便没有十成把握,至少也有保命的资本。 一念至此,秦战不由得跃跃欲试。 “这个恶魔居然还活着?!” 咔嚓!!! 老太君失声惊呼,眼中闪烁着怒焰,气得一巴掌将椅子直接拍成碎片。 很多年前,她曾奉命捉拿王九,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因为王九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诡计多端,在上百名高手的围攻下,逃之夭夭,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伯母,你可知道王九在哪儿?” 王莽急不可待的想从王九手上夺回爷爷的尸体。 孟玉楼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你先别冲动,此事需从长计议。” 秦战不希望王莽以身犯险,他隐约觉得王九偷走王天来的尸体,是冲他来的。 在秦战的气势碾压下,王莽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胆略尽失,听话得像个孩子般点了点头。 “王九不是等闲之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要对付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太君一脸关切的提醒秦战。 秦战心里一暖,“老夫人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 与此同时,孟家。 古香古色的卧室。 年过花甲的安雅,挺直腰板,坐在梳妆台前,虽然青春不再,她的鬓边已现白发,脸上已有皱纹,但她的气质却比年轻时更加沉稳内敛,端庄婉约,即便喉咙处,横着一柄短刀,她的脸上也没露出半分惊慌失措之色。 在她身后,站着一名瘦得皮包骨的小老头,前半个脑袋锃明瓦亮,一根又细又长的发辫,垂落在脑后,穿着早就过时的灰白色长袍,一双三角小眼叽里咕噜的转动着,嘴上叼着翡翠制成的烟斗,一手持刀,一手搭在她肩头,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夫人,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简直就超一流的表演艺术家。” 小老头的声音又尖又细,不阴不阳,典型的公鸭嗓,不看体貌特征,只听声音的话,令人根本无法断定他究竟是男是女。 “你现在可以走了么?” 安雅望着倒映在镜子里的小老头,心平气和的问。 “走?” 小老头嘿嘿一笑,收回搭在安雅肩头的手,挠了挠头,“当我王某人决定潜入你们孟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离开,更何况你们孟家这么大宅子,难道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不走了,不走了,我浪迹天涯,漂泊四海了这么多年,是该停下脚步,好好歇歇了,别说是你,即便是你丈夫孟宗海,也休想将我撵出去。” “要怪就怪林动那老东西去吧,要不是他派人四处寻访我的下落,我又怎么可能选择在你们孟家安营扎寨?”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小老头枯瘦如柴的脸上浮现出掩饰不住的怒容,连连跺脚,咬牙切齿的冷哼道,“总有一天,我要把林动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他明明可以好好活着,可他却偏要跟我作对!简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要是你,我绝不当缩头乌龟,我一定迎难而上,干掉林动。” 安雅白皙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象牙制成的梳子,“一味地逃避,只会消磨自己的斗志,你若是一直留在我孟家不出去,那你就真的废了。” “你说什么?” 小老头气得满脸通红,咬着牙,声冷如冰,整个卧室的温度似乎都在这一刻降至冰点。 “我说你……快废了。” 安雅一字一顿的从容应道。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有种,你就杀了我。” 安雅淡淡一笑,于不动声色间挺直腰身。 “你……” 小老头气得呼吸急促,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非常清楚,一旦杀掉安雅,那孟家就真没他的容身之处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跟你同处一室。” 小老头突然弯下腰,凑到安雅耳边,说出他的意图,“要不是孟宗海跟你分居,我还真不一定有此艳福呢。” 安雅的脸色唰的一下,羞得通红,她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避免不了。 她知道,身后的小老头,名叫王九,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心狠手辣,曾以一人之力,在一夜间灭了整个小区的所有人,凡是落在此人手上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没什么好下场,是个超级大变态,据说连漂亮女尸也不放过。 “放心吧,我保证绝不动你一根汗毛。” 王九拍着胸膛,信誓旦旦的表态,“也不知道是上天在惩罚我,还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来磨损过度,近两年来,我那玩意儿就已经废了,根本用不了,形同虚设。” 安雅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王九撒谎骗她,想到关于王九的种种残忍手段,安雅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秦战满怀期待的再度拨通了林动的电话,想问问林动,王九是不是还藏身在之前的乌衣巷,然而林动却惶恐不安的回应说,半个小时前,他的门徒突然发现,王九的藏身之处,空无一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他正在加派人手,全力搜索王九的下落,这让秦战很是无语。 而这个时候的林动,亲自带人对乌衣巷展开掘地三尺的地毯式搜索,对此,他并没抱多大的希望,王九既然要走,就绝不可能还留在乌衣巷这一带,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求个心理上的安慰。 要是查不到王九的下落,他都没脸去见秦战了。 林动越想越气,忍不住想爆粗口,但当着众弟子的面,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行色匆匆的狂奔到林动面前,“师傅,我在王九原先的住处,发现了这玩意儿……” 第58章王九:夫人,快过来陪我躺会儿 林动眼前一亮,却见弟子手上的居然是飞虎会成员的令牌,正面是栩栩如生,背生双翼的猛虎,背面则是王九的名字。 “一直以来,坊间都传言说,王九是飞虎会的人,但却没有证据,如今令牌的发现足以证明,传言非虚。” 林动喜出望外,当即拨通了秦战的电话,将这条消息告诉了秦战。 不料,秦战却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说实话,他并不在乎王九是不是飞虎会成员,他之所以揪着王九不放,之前只是为了从王九这里,顺藤摸瓜,进一步找到针对白家的幕后主谋,如今则是为了从王九手上夺回王天来的尸体。 就在这时,老太君由孟玉楼搀扶着步履蹒跚的来到秦战面前,一开口就直奔正题,“王天来的尸体很有可能并不在王九手上。” “哦,愿闻其详。” “刚才玉楼跟我详细说了,她之前接到她母亲电话时,她母亲的语气,以及不同寻常的说话方式,她怀疑,她母亲与她通话时,受人威胁。” 秦战眉峰蹙起,一脸疑惑的望向孟玉楼。 “从小到大,我母亲都是叫我‘楼儿’,而不是直接叫我的名字,更不会一开口就很没教养的说‘你男人死了’这种话,” “再加上她的语气,平静中蕴含着焦灼与不安。” 孟玉楼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与她通话时,我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我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提到的‘王天来尸体被王九偷走’这件事上,直到你离开祠堂后,我才突然想到这些。”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战当即决定亲自前往孟家走一趟。 …… 王九大大咧咧的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趟,四仰八叉的望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阴冷的弧度。 安雅则静如止水般坐在梳妆台前,目不转睛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愈发的焦灼,之前受王九的胁迫,与孟玉楼通话时,她故意没叫孟玉楼的小名,甚至说孟玉楼的男人死了这种尖酸刻薄的话,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孟玉楼的注意,让孟玉楼将她被人胁迫的消息,传回孟家,然后瓮中捉鳖,就王九就地正法,替那些死在王九手上的人出口恶气。 “女儿啊女儿,你是那么的聪明睿智,一定能察觉到我当时的异样……老天啊,你一定要保佑我女儿察觉到我的异样……” 安雅的心里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虔诚祈祷着。 “夫人,快过来陪我躺会儿。” 王九一脸淫邪的咧嘴笑望着安雅修长的背影,非常夸张的拍了拍大床。 就在刚才,他突然发现自己退化的功能又能用了,这让他激动万分,决定就地取材,先拿安雅开枪。 安雅打了个寒颤,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手心里早就紧张得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这一生,除了与丈夫孟宗海外,从未跟其他男人同床共枕过,王九的要求,让她感到非常难为情,恨不得一头撞死,以保清白。 见安雅不为所动,王九顿时有些生气,当即从床上一跃而起,咬着牙,凶神恶煞般直奔安雅而来,“老贱人,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啊,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对你动粗……”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九,你的末日到了。” 王九身形一颤,即将伸到安雅脸上的手,以及作案工具都在这一刻软软垂下,但嘴上却依旧强势,“你他妈谁啊,连老子的事都敢管?不想活了是么?” 嘭的一声闷响,房门应声而爆,化作无数碎木片,唰唰唰,数道矫健敏捷的身影,如狼似虎般蜂拥而入,闯进房中,将王九团团围住。 这些人赫然全是孟府看家护院的巡逻队成员! 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怒瞪着王九。 安雅虽然是他们的女主人,但向来平易近人,对他们极好,甚至将他们当成家人看待。 此刻看到安雅被人劫持,命悬一线,他们恨不得将王九碎尸万段,一方面是履行职责,另一方面则是报答安雅平日里对他们的体贴与关爱。 刚才他们巡逻到安雅的房门外时,突然听到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从房内传出,于是果断破门而入。 “快放了我家夫人!” 这支巡逻队的队长抬手一指王九,不容置疑的厉声咆哮着,“然后乖乖束手就擒,随我去见家主,求他发落!” “呵呵……” 王九有恃无恐的笑出声来,“单凭你们这几只看门犬就能逼我就范?那我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那我杀了那么多人,岂不是都白杀了?” “想要这老贱妇活命,就全他妈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拧断老贱妇的脖颈!” 王九扼住安雅脖颈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安雅顿时呼吸急促,憋得面红耳赤,直翻白眼,同时王九还抓起丝巾揉成一团,直接塞进安雅的嘴里,以免安雅发出声音。 “你……你……” 巡逻队长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投鼠忌器的他只能一挥手,率领队员撤出房间的同时,整个孟府的所有巡逻队员、保镖,以及正在议事厅商议家族大事的家主孟宗海,也率领一众高层,直奔安雅的住处而来。 最先与王九接触的这支巡逻队才在门外站稳脚跟,孟府的其余九支巡逻队,共计九十名成员就已悉数到场,还有上百名西装墨镜黑皮鞋的保镖,蜂拥而至,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安雅住处团团围住,凝神戒备,严阵以待,却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还有十几名身手矫健的武者,配合默契的将一张精钢打造的铁网,直接罩在了安雅居住的这个小院上空,其目的就是要让王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唯有束手就擒! “王九,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了我夫人,一切都好说,不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或者,由我来给你当人质也行……” 来到现场的孟宗海一开口就直奔正题,他虽然与安雅分居多年,但感情却不减当年,依旧甜蜜得如胶似漆。 第59章受尽屈辱的孟宗海 “就在……就在刚才……老夫人突然昏倒了……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完全失去意识……不论我们怎么呼唤都叫不醒她……你……你快回……” 黄金龙的话还没说完,秦战就已闪电般蹿出孟府的会客厅,奶奶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奶奶年事已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孟玉楼见事态紧急,与安雅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心急如焚的秦战,直奔王莽家而来。 …… 城西郊外,十万大山深处的钱家村,远离都市,很少与外界接触,上山打猎,下地种田,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全都姓钱,只有嫁来这个村子的女人才是其它姓氏。 钱氏一脉已在这里繁衍生息了上千年,覆灭在秦战手上的钱家也是钱氏一脉的其中一个分支,每年六月初六钱仲鑫都要带领族人来到钱家村祭祖。 钱国富也是出自钱氏一脉,从小就父母双亡,成了孤儿的他,还没成年就跟在了钱仲鑫身边,为其效力,深得钱仲鑫的重用与信任,名义上是钱家的大管家,实则却是与钱仲鑫同辈的兄弟。 如今钱仲鑫一脉全家死绝,走投无路的钱国富只能返回钱家村,他的出现令得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族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比过年还热闹。 族长钱木更是亲自率领族中的几名长老,站在议事厅外的台阶上,迎接钱国富回村。 钱国富每年都回陪着钱仲鑫回村祭祖,俨然成了钱仲鑫的代言人。 “希望阿富这次带给我们的是好消息,而不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送两个充气女友给我,我都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算什么啊,上上次阿福带给我的竟然是一百个t的视频,说是给我消遣时间,打发无聊,我点开一看,卧了个大槽,视频里的男女主角配角全他妈是不穿衣服的,唉,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小子太坏了,害得我热血沸腾,欲火高涨,要不是你借我充气女友,我十有七八会被刺激得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倒不至于,割以永治就行,哈哈哈……” …… 跟在钱木身后的七八名长老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空气里充满轻松愉快的气息。 他们在几分钟后见到钱国富并没带着各种稀奇新鲜的玩意儿,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而当他们近距离看到钱国富的神情时,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同时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此时的钱国富披麻戴孝,一脸悲伤,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透。 “阿富,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钱木率先开口打破平静,追问详情,“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这么大家族肯定能搞定。” 钱国富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倒在钱木脚下,哽咽着将钱仲鑫全家满门覆灭的消息说了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钱木及其身后的长老们就已齐齐色变。 “简直岂有此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这个名家王龙的家伙,是真没把我们老钱家的人放在眼中啊,想杀就杀,想灭就灭,这回我要让他体验到捅了马蜂窝的后果,更要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有些家族,不是他招惹得起的存在!” …… 几名长老同仇敌忾,摩拳擦掌,打算现在就动身,前往云海诛杀秦战,然而却被钱木拦住,“稍安勿躁,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既然要报仇,就必须一击制敌,绝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谁要是敢轻易离开村子,可就别怪我动用家法!” 几名长老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吭声。 谨慎起见,钱木示意钱国富跟他进入议事厅说话,然后才压低声音,详细追问秦仲鑫一脉与王龙结怨的前因后果。 钱国富实话实说,并没添油加醋,更没歪曲事实,在他看来,单是实情就足以点燃族人对王龙的怒火了。 听完钱国富的解释后,钱木的神情变得很凝重,钱仲鑫固然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王龙怎么能灭掉钱仲鑫满门呢?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欺负人!简直就是没把钱氏一脉放在眼中! “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不杀王龙,我誓不为人!” 钱木当场表态,钱仲鑫是他大哥的儿子,更是整个钱氏一脉最耀眼的存在,寄托着整个家族的希望,如今被人所杀,身为族长的他必须为钱仲鑫讨个公道,他正要离开时,钱国富突然压低声音道:“在离开云海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王家,将‘十香软筋散’悄悄涂抹在王家祠堂的供桌上,不论是谁,只要触碰到‘十香软筋散’都会在刹那间晕死过去,然后全身瘫痪,沦为废人,我最希望触碰‘十香软筋散’的人就是王龙。” 钱木先是一愣,而后满脸欣慰的拍了拍钱国富的肩膀,“干得好!你这么有情有义,阿鑫的在天之灵有知,一定会非常感动。” “我的体质生来就不能习武,只能学些韬略计谋,有幸得到仲鑫赏识,他被人所杀,我非常难过,但我又偏偏没能力手刃仇人,只能出此下策。” 钱国富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无奈,“至于说能不能起作用,完全听天由命,只希望仲鑫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下的毒能够伤到王龙。” “哪怕伤不到王龙,能伤到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蛮好的。” 钱木轻拍着钱国富的肩膀,笑呵呵的安慰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已带着孟玉楼来到王家,见到了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的老太君。 秦战一眼看出老太君不是悲伤过度,以至于昏迷,而是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若不及时解毒,即便能苏醒过来,也是全身瘫痪,与废人无异。 事态紧急,秦战并没追问老太君是如何中的毒,而是吩咐孟玉楼好好照顾老太君,然后拽上傻愣在一旁的王莽,就往王家的车库跑去。 “龙……龙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还有,奶奶她……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中毒?还是悲伤过度?” 面对王莽连珠炮般的追问,秦战却是闭口不言,直到开着王莽的车驶出王家后,秦战才将老太君中毒的事情告诉了王莽。 “什么?十香软筋散?!古老相传,凡是中了这种毒的人,都会全身瘫痪,沦为废人,要是让我知道毒害奶奶的人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奶奶这么善良的人,这孙子也下得了手?卧槽他大爷的!” 打了个寒颤的王莽脸色煞白,额头绽起条条青筋,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他从小就受到老太君的照顾,老太君对他比对待亲孙子秦战还要好,因此老太君中毒之事,令他非常恼怒。 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王莽又一次问秦战,要带他去哪儿? “购买解药。” 秦战此话一出,王莽再度惊得瞠目结舌,“你说啥?购买……购买解药?你可知道能解‘十香软筋散’之毒的解药是什么?‘黑玉断续膏’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玩意儿!即便真有,也肯定是无价之宝,谁买得起?” 说话间,王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细节,又问,“你说要带我去购买解药,难不成你知道哪儿有解药卖?” “貔貅鬼市。” 王莽又一次被秦战的答复惊得蹦了起来,“啥?你说啥?貔貅鬼市?!我的个老天啊,龙哥,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可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奶奶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咱们得想办法救她,而不是在这开玩笑耽误时间。” 放眼云海城,有不计其数的人听说过貔貅鬼市,但去过貔貅鬼市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据说鬼市上售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包罗万象,既有修炼者做梦都想得到的丹药、法器、神兵利刃,也有各种世所罕见的奇珍异宝,甚至于连奴隶、女仆、幼童、婴儿,人体器官都能买到。 貔貅鬼市上出售的东西,都能用金钱来衡量,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就能买到所需的一切。 然而至今没人知道貔貅鬼市具体在什么地方,几点开市,几点闭市。 据说凡是收到邀请函的人在进入貔貅鬼市前都得提前服用装在邀请函内的离魂丹,在人事不省的状态下进入鬼市,然后戴上被铁锁锁住的面具,才能踏上通往鬼市的街道。 因此凡是出现在鬼市上的人全都戴着自己无法打开的面具,离开鬼市前,又会被人强制服用离魂丹,在昏迷状态下被人送回家。 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貔貅鬼市,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些年来,更是成了流传云海最广、最神秘的几则都市传说之一。 “别跟我说,你知道貔貅鬼市在哪儿?” 王莽难以置信的望着秦战。 “这有何难?” 秦战云淡风轻的答复,惊得王莽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啥?你说啥?你说你知道貔貅鬼市在哪儿?” 秦战点了点头。 三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前往貔貅鬼市,进入鬼市前他既没收到邀请函,也没服用离魂丹,进入鬼市后,更没戴着面具,他像是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幽灵般自由进出鬼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虽然没在鬼市上买过任何东西,但鬼市的布局,鬼市的每一条街道,每条街道的摊位上售卖的商品,以及摊位后的老板戴着什么样的面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中。 “龙哥,你这牛逼吹大了啊。” 王莽一脸质疑的打量着秦战,全身绷紧,他已对秦战生出戒心。 秦战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不想再跟王莽废话,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到鬼市,买到‘黑玉断续膏’。 “你确定这是通往貔貅鬼市的路?” 王莽瞟了一眼车窗外,这条路的两侧都是巍峨耸立的岩壁,路的尽头则是一年四季都有缕缕黑气从中升起的深渊。 没人知道深渊有多深,因为凡是进入深渊的人都已被吞噬,再没出来过,久而久之,就再没人敢进入深渊。 “确定。”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王莽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脸都白了。 他虽然胆大包天,也不敢涉足深渊,他不怕死,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深渊里。 定了定神后,王莽深吸一口气,故作勇气,弱弱的小声问,“咱们要去的是……深渊?” “是的。” 秦战的答复言简意赅。 “龙哥啊,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还没结婚,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您快停车吧,我自己走路回去。” 王莽的声音带着哭腔,已然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我是真的不想死,我不仅肩负着延续香火的重任,我还想好好保护我大哥,我要是死了,就没人保护我大哥了。” “我大哥就是秦战,他曾是云海第一天才妖孽,三年前遭遇车祸,变成了瞎子,脑子也坏了,他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但凡是个手脚俱全的人都能将他杀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我大哥受人欺凌……” 王莽絮絮叨叨的说着,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秦战无尽的担忧与牵挂,这让秦战不由得心里一暖,感动得鼻子发酸,忍不住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王莽,可话到嘴边时又硬生生忍住了。 “貔貅鬼市就是深渊之下。” 秦战再度开口,他决定将更多的消息透露给王莽,以打消王莽内心对深渊、对貔貅鬼市的恐惧感,“深渊也好,貔貅鬼市也罢,都没世人口耳相传中那么恐怖离奇,不过是两处比较独特另类的存在而已,未知其实才是最恐怖的,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恐怖。” “说白了,貔貅鬼市只是一个商品交易的场所,与平日里所见的商超、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至于深渊嘛,虽然日日夜夜都有黑气从中冒出,但那些黑气乃是貔貅鬼市的人生火时木炭产生的烟雾,跳入深渊的人,之所以能保住性命,无非是因为深渊底布存在着一股强大的托举之力,能延缓人的坠落速度,这是大自然的伟力……” 王莽听天书似的凝视着侃侃而谈的秦战,突然打断秦战的话头,颤声问,“既然进出貔貅鬼市这么容易,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上我?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么?” “我这次貔貅鬼市之行,还需要你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作用?” 王莽的好奇心已被勾起,盖过了恐惧感,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道。 第60章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老子要你像条狗一样,驮着老子,将老子送出去。” 集结在百米之外的保镖、巡逻队,无一不是恨得咬牙切齿,王九简直得寸进尺,压根儿就没把孟宗海当人,先要孟宗海下跪道歉,然后像狗一样汪汪叫着爬到他面前,再之后又要孟宗海舔鞋底,钻裤裆,孟宗海逐一照做,如今居然还想要孟宗海将他驮出孟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孟宗海的族人却是双臂环抱在胸前,鼻孔朝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模样,既然孟宗海不要脸,那就让孟宗海丢脸去吧,他们已不在把孟宗海当成家人,更没把孟宗海当成家主。 其中还有几名族人则是幸灾乐祸的打量着孟宗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唔唔唔……” 被王九捂住嘴的安雅,拼命的冲着孟宗海连连摇头,孟宗海为了她颜面扫地,她宁可死也绝不希望孟宗海再为了她而付出更多的牺牲。 王九刚才要求孟宗海做的种种事,全都是发生在孟府之内,只要孟家人不外传,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一旦孟宗海驮着王九走出孟府,这一幕就势必会被外人看到,到时候将会传遍云海,会让孟宗海沦为笑柄,再也不抬起头来。 “怎么?你不是宠妻如命,为了妻子,甘愿向老子下跪道歉,当狗舔鞋钻裤裆的吗?现在怎么犹豫了?” 王九皮笑肉不笑的斜眼打量着孟宗海,开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该不会是你压根儿就不爱你妻子,所谓的宠妻如命不过是你特意打造出来的人设?” “唉,这年头的人啊,咋这么爱立人设呢?咋就不能做个真是的自己呢?唉唉唉,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孟宗海昂首挺胸直面向王九,正色道:“我对我夫人的爱,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何需打造人设?我可以驮你出孟府,但你必须保证当我将你驮出孟府之际,放了我夫人,确保她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否则我就是死了,也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你!” 孟宗海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令人为之动容。 “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王九白了一眼孟宗海,没好气的催促道,“快快趴下驮老子出去,你们孟家这座小庙实在容不下老子这尊大佛,多呆一秒老子都觉得憋屈。” 虽然嘴上说得冠名堂皇,但王九担心的是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会引来林动的纠缠,让他更加难以脱身,因此既然已经足够的羞辱了孟宗海,那他就必须尽快离开。 孟宗海刚要弯腰趴下时,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王九,你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谁?是谁在说话?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别他妈躲在人群之外当缩头乌龟。” 王九满眼戾气的望向百米之外的人群,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厉声咆哮着。 话音刚落,拥挤的人群突然形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道,以王龙形象示人的秦战、孟玉楼俩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孟玉楼快步上前,将孟宗海搀扶起来,她对秦战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有秦战在此,定能扭转局势,出掉王九,替父母出口恶气。 “刚才说话的人是你?” 王九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秦战,声冷如冰,尖锐刺耳。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滚过来受死!” 王九冲着秦战招了招手,“老子给你个痛快,只因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老子欺负人,老子若不杀你,岂不是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 “该死的人是你,我早就想杀你了!” 秦战身形暴起,一拳轰向王九。 “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子面前卖弄?” 王九满眼的不屑,一手扼住安雅的喉咙,另一手则直接扇向秦战,“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全场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秦战简直自不量力,哪来的勇气跟王九正面硬杠? “唉,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这就是装逼的下场,明明弱的一逼,却还偏要打肿脸充胖子,这种人不死,谁死?” “他活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以为我姐夫死了,他就能趁虚而入,傍上我姐,然后就能成为我孟家的乘龙快婿?所以他才这么不要命的硬杠王九!呵呵,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去吧。哪怕我姐死了男人,成了寡妇,我也绝不认他这个姐夫……” 由于现在的秦战是以王龙的形象示人,年纪与孟玉楼相仿,因此有不少孟家人以为他是想抱上孟玉楼的大腿,走向人生巅峰。 王九一眼看出秦战实力平平,他随随便便一巴掌拍出就能将其打爆成渣。 不料,就在他出手的刹那间,秦战轰出的拳锋猛然暴涨,狂暴的威压,四散席卷,纵横翻飞,整个人都被拳锋渲染得犹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像是在刹那间从小菜鸟变成了绝世强者!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意识到秦战扮猪吃虎装弱势,他一着不慎就被秦战蒙蔽了双眼。 王九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果断松开扼住安雅喉咙的那只手,迅速攥紧成拳,一拳砸向秦战,喉咙深处爆出一声巨吼:“死!” 嘭!嘭嘭嘭! 俩人的拳锋隔空相撞,爆发出一连串密集如雨点般震耳欲聋的巨响,离得比较近的人全被震得口鼻流血,烂泥般瘫坐在地。 “呃……” 王九神色微变,他万没想到秦战竟能扛住他的致命一击。 秦战的身形唰的一闪,移形换影般瞬间出现在王九面前,不给王九半点喘息的机会,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向王九的脑袋,这对王九而言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与挑衅。 “放肆!” 王九被激怒,他已对秦战起了杀心,再度爆发出一声怒吼,双拳齐出,调集起毕生功力直接轰向秦战,拳锋所到之处空间炸裂,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尖锐脆响,很多人的耳膜都被震破,鲜血从耳中飙溅而出。 唰唰唰! 秦战的身形如鬼似魅般快速闪烁,在空气中留下道道残影,巧妙的避开了王九的拳锋,飘飘然退到数十步外,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略显狼狈的王九。 直到这时,王九才突然明白秦战刚才近距离拍出的那一掌,只是虚招,其目的就是引他出手,试探他的深浅。 阴险狡诈了一辈子的王九,如今却被秦战给算计了,这让王九更是怒火中烧,化身咆哮帝,吼叫连连,恨不得将秦战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去死!” 王九重重一跺脚,枯瘦如柴的身躯借助地面的反弹之力,形如一枚出膛的炮弹般直奔秦战而来…… 第61章谁敢上前一步,就是我的敌人 阴森凌厉的气势从王九体内爆发出来,隐约可见缕缕黑气萦绕在他周身上下,将他衬托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般凶残恐怖。 秦战稳住身形,双臂闪电般伸出,五指如钩,直接抓向王九。 全场所有人都为秦战捏了一把冷汗,其中还有不少人甚至已经脑补出秦战被王九壮爆成渣时的血腥惨烈画面。 眨眼间,王九就到了秦战面前,喀嚓喀嚓两声脆响,左右双肩已被秦战的双手抓住,硬生生捏碎,爆起两团血雾,整个人都被秦战牢牢控制住,再也不能动弹,他所有的攻势全在这一刻被秦战化解。 “这……” 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谁都没想到,秦战的实力竟强悍如斯。 孟玉楼如释重负般暗暗松了口气,她对秦战的所有担心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你……你究竟是谁?!” 王九也是惊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 王九有种不祥的预感,冷汗唰的一下狂涌而出。 秦战凑到王九耳边压低声音,直截了当的问,“指使你针对白家的人究竟是谁?” “我……我不知道……” 王九神色骤变,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嘴还挺硬?” 秦战抬手就是一拳狠狠的砸在王九胸口处,王九顿时被打得口吐鲜血,头晕目眩,体内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不可能找你。” 自从前两天从飞虎会执法堂弟子那里得到王九曾打电话给万年青,命令万年青烧到白家的废品回收站这条线索开始,秦战就没打算放过王九,再加上后来又从林动口中得知王九的种种恶劣行径,更是让他下定决心杀掉王九,为民除害。 “你该不会是还不知道万年青的下场吧?” 秦战不冷不热的凝视着王九。 嘶,王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状的望着秦战,“灭了飞虎会设在乌衣巷的堂口数百人的神秘高手原来就是你?!” 他就是因为得知万年青的遭遇,才选择了躲起来不敢露面,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暴露了。 “莫辟疆……是莫辟疆指使我那么干的……” 为了活命,王九不得不道出实情,“白云裳在众目睽睽之下,执意要嫁给秦家的废物少爷,这让莫辟疆非常生气,同时也是为了提醒各方势力必须与秦家划清界限,他要我狠狠敲打一下白家,事实上,不仅是白家,凡是当日在秦家灵堂表态愿意嫁给秦战的另外六个女子的娘家都将遭到打压。” 秦战聚精会神的将王九说的每句话牢牢记住,话锋一转又问,“你指使万年青针对白家一事,飞虎会高层知不知道?” “不知道。” 王九摇了摇头,信誓旦旦的应道,“莫辟疆找到我出手,就是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万年青听命于我,他绝不可能将这件事向上汇报,毕竟他也不希望到手的利益又被人分走一份。” 秦战点了点头,他对王九的表现还算满意,突然抬手,喀嚓喀嚓几下,就把王九的手脚四肢全部折断,令其只能像条狗一样的趴在血泊里一动也不能动,然后又一掌拍在王九胸膛,将王九的毕生功力全部废掉。 王九疼得满脸是泪,想死的心都有了。 全场安静如死,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无一不是愣愣的望着秦战,只觉手心里直冒冷汗。 秦战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来到安雅面前,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王天来老爷子的尸体在王九手上,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就是王九。” 此时的安雅已从之前的慌乱中平静下来,指着远处的王九应道。 王九欲哭无泪,忍不住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之前潜入安雅的房间时,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吹了个牛逼想吓唬一下安雅,没想到竟被安雅当成了真的,这可真是自己搬起石头了自己的脚啊。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王九流着泪,连连摇头,矢口否认,即便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但他却还想多活些时日。 秦战一把揪起王九,冷声追问,“不是你偷的尸体,还能是谁?” “我……我……我不知道啊……” 王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得像个孩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战懒得再跟王九废话,当即一掌摁在王九头顶,催动‘搜魂术’在王九的记忆深处搜索有关于王天来尸体的相关线索,然而搜索了半晌却是一无所获,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一次断了。 难道王天来的尸体真不是王九偷走的? 秦战的心里也打了个问号。 “呵呵……哈哈……嘻嘻嘻……” 受到搜魂术重创的王九,已然变成了白痴,双眸呆滞无神,嘴角流着口水,发出低沉嘶哑的笑声。 秦战正要一拳打爆王九的脑袋时,孟宗海快步走了上来,将王九挡在身后,劝道:“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王九固然犯下滔天的罪恶,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可他现在已经是个白痴了,给他一条活路,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秦战忍不住想骂孟宗海就是个圣母婊,你忘了之前王九是怎么羞辱你的了吗?但话到嘴边时又突然想起,孟宗海毕竟是孟玉楼的父亲,而孟玉楼又是自己最敬重的亲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能改口应道:“即便我饶他不死,他也活不了几天,他的仇人一旦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肯定会争分夺秒的抢着来杀他,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受害者家属,更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点天灯。” 孟宗海面露尴尬,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便开口。 “老孟,我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你,让你难堪,可你却以德报怨,替我求情,你真不愧是云海第一大善人。” 王九满眼真诚的望着孟宗海,“从这一刻起,我对你心服口服。这辈子,我是没法向你赎罪了,若有来生,我一定找你赔礼道歉。” 孟宗海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发生过的事,已成过眼云烟,不必再提,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又何苦揪着不放?” 王九‘呜——’的一声,突然哭出声来,哭得像个伤心欲绝的孩子。 对于孟宗海的大度,秦战深感无语,孟宗海轻易宽恕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终有一日要吃大亏。 几名族人蜂拥而至,试图杀掉王九,以提升孟家在云海的声望,同样也遭到孟宗海的阻拦,“倘若我孟家声望的提升,是要建立在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那么这声望不要也罢。” “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主了,我们就当你在放屁,你他妈给我滚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其中一名族人冲着孟宗海挥了挥拳头,气急败坏的叫嚷着,“你个老家伙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下定决心维护羞辱过你的王九!” “你这么维护王九,我都忍不住怀疑你与王九是不是一伙的?” 孟宗海没再吭声,而是张开双臂,将王九挡在身后,大义凛然的直面向族人,“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能动他!想杀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孟玉楼、安雅母女俩面面相觑,以她俩对孟宗海的了解,孟宗海虽然古板执拗认死理,但还没固执到善恶不分的地步,孟宗海此刻的举动一反常态,其中必有猫腻。 孟玉楼对秦战使了个眼色,希望秦战挺身而出,与孟宗海站在同一阵营。 尽管秦战很不情愿,但还是快步来到孟宗海面前,与孟宗海并肩,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试图杀死王九的那几名族人。 “谁敢上前一步,就是在跟我王某人为敌。” 说着话,秦战轻轻一跺脚,咔嚓,蛛网般密集的裂纹以他脚掌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辐射蔓延,眨眼间秦战周围十步之内的地面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触目惊心,吓得那几名族人脸色煞白,戛然止步。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如此维护王九?” 秦战的好奇心已被勾起,声音凝成一线,直接送入孟宗海耳中。 第62章九叔 “他是我的孪生哥哥。” 孟宗海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秦战才能勉强听到,但秦战还是被惊得瞠目结舌,这未免也太炸裂了吧?十恶不赦的王九竟然是孟家之主孟宗海的孪生哥哥?! 秦战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当年他出生时,雌雄同体,不男不女,被视为妖孽,我父亲为了保全家族颜面,于是将他连夜送走,没想到他竟然得到好心人的收养,更没想到他居然在几十年后成了恶名昭著的杀人狂魔。” “我父亲临死前曾跟我说,他非常后悔当年将恶魔送出孟府,当年他就该亲手了结了恶魔的性命,这样的话就不会有无数人死在这恶魔手上了。” 听完孟宗海的解释,秦战也是不胜唏嘘,感慨命运无常,造化弄人,“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处置他?” “你保得了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啊。” 秦战婉转暗示孟宗海,王九必须死,谁也保不了王九的性命。 孟宗海一声长叹,满是无奈的瞟了一眼王九,却见王九脸色憋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突然身子一阵抽搐,然后就不再动弹了,孟宗海有种不祥的预感,快步来到王九面前,试探王九的鼻息,赫然发现王九的呼吸已经停止了,瞳孔放大,黯淡无神,脉搏、心脏都已不再跳动。 王九死了?! 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双手沾满成千上万无辜者鲜血的王九竟然把自己给活活憋死了!? 这一幕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让人觉得难以相信。 孟宗海紧紧握住王九的手,低声喃喃,“哥哥,若有来生,我再做你弟弟,若有来生,你一定要做个好人,我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一定还你。” 自从三十年前,接任家主之位后,他一直对王九心存愧疚,他总觉得家主之位理应是王九的,他享受了本该属于王九的一切光环与荣耀。 他甚至还觉得王九之所以憋气自杀,就是因为刚才听到了他和秦战的对话,这让他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王九。 “天可怜见,王九这魔头终归还是死在了咱们孟家的地盘上啊,阿聪,你马上发布一条通告,就说,王九潜入孟府劫持家主夫人,图谋不轨,在我孟家上下人等的通力合作下,王九已被除掉,从此后凡是死在王九手上的无辜者,其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一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但却精神矍铄,双目熠熠生辉的老人,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的吩咐身旁的随从。 随从阿聪应了一声,便打开平板开始编辑文档,准备发布公告。 “九叔来了!九叔终于来了!” “向来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的九叔想必也是因为看不惯孟宗海的窝囊表现,才决定出山的吧!” …… 孟家人一个个双眼放光,兴奋得眉飞色舞,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孟宗海的笑话。 他们提到的九叔,名叫孟星河,如今已年过八十,是孟家老一辈中唯一在世的元老级人物,虽然早就退居幕后,不参与家族事务,但他在孟家的影响力和声望却是远在孟宗海之上。 他只需一句话就能决定孟宗海还能不能继续担任家主。 谁都知道孟星河要求发布的这条通告,一经发出,定能提升孟家在云海的声望。 “还是九叔英明啊!别看九叔年纪大了,可他这眼界,这格局,却是远在孟宗海那废物之上。” “幸亏九叔出面,不然王九死在咱们孟家,可就白死了,半点价值也发挥不出来……” …… 孟宗海突然一步上前,夺下阿聪手中的平板,啪的一声,直接摔在地上,昂首挺胸的直面向孟星河,不卑不亢的噶声道:“九叔,我很尊重你,但人死为大,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利用王九的死,大做文章!” 话音刚落,孟星河还没开口,孟宗海就引起了众怒: “孟宗海!你想干嘛?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你竟敢跟九叔对着干?你是不是想被逐出家门?” “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 孟家人群情激奋,几乎全都站在了孟宗海的对立面上。 孟星河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孟宗海,神色变幻,久久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压抑得令人窒息。 “你爸他这是怎么了?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我感到非常陌生。” 安雅小声的向孟玉楼表露出她内心的担忧。 “妈,你放心吧,我相信我爸他自有分寸,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孟玉楼的心里也是没底,她也觉得眼前的父亲让她感到陌生,“更何况不是还有王龙在呢嘛?只有有他在,这局势就乱不了。” 她对秦战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时机还没到,因此她并不敢直截了当的对安雅说这次陪她回娘家的人就是秦战。 “王龙……原来他就是王龙啊!” 安雅满脸欣赏的望着不远处的秦战,连连点头,“不错,不错,你的眼光真不错,从今往后有他照顾你,我和你爸就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孟玉楼性感娇艳的脸颊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向来端庄从容的她此刻也不淡定了,很是尴尬的小声辩解道:“妈,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还能是哪样啊?你俩这都出双入对了,你还跟我说你俩没关系?骗谁呢?” 安雅对秦战是越看越喜欢,俨然把秦战当成了她的女婿。 孟玉楼满脸黑线,很是无语的撇了撇嘴,要不是秦战再三叮嘱不许将他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的话,她真想告诉母亲,你看上的女婿其实就是秦家少爷秦战。 “这次他陪你以身犯险,这足以证明他对你是真心的,更能证明他身为男人的勇气与当担,这样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终生。” 安雅一副急着把孟玉楼嫁给秦战的模样,“妈虽然年纪大了,但这双眼睛还没瞎,看人还是很准的。” 孟玉楼哭丧着脸,她已不想再做任何的解释了。 “秦家老太君生性执拗,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不肯成全你,要你留守秦家,独守空房,为秦家陪葬。” 安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孟玉楼只能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不料安雅却再度开口语重心长的劝道:“楼儿,虽然你已经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但不论如何都得为王龙生个孩子,孩子才是你俩相爱的结晶,以及爱情的延续。” 孟玉楼尴尬得脚趾扣地,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这时,孟星河才发出一声长叹,“阿海啊,你这又是何苦呢?恶贯满盈的王九能在死后发挥一点正向作用,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了,你就成全他吧。” 第63章你这是要跟我作对么? 孟宗海一愣,他从孟星河这番话中听出,孟星河也知道王九的真实身份。 “不行。” 孟宗海摇了摇头,再度表明自己的立场。 孟星河脸色一沉,怫然不悦,冷声问,“阿海,你这是要跟我作对么?” “如果你执意要利用王九的死大做文章,那我就只能硬刚到底!” 孟宗海昂首挺胸,凛然不惧的直面向孟星河,他又一次激怒了全体族人,不少年轻族人纷纷叫嚷着要把他轰出孟府。 “我可以不当家主,也可以离开孟府,但王九的尸体必须给我带走。” 为了保住王九,孟宗海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 “你这么做,值得吗?” 孟星河疑惑不解的望着孟宗海。 “值得。” 孟宗海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那你就带着王九的尸体赶紧滚蛋吧!” “我孟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家主,孟府虽大却容不下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滚蛋,滚蛋,赶紧滚蛋!” …… 群情激奋,口水横飞,孟宗海已然犯了众怒。 孟星河双目微阖,长长一声叹息后,就不再言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神情。 孟宗海正要抱起王九的尸体时,秦战冷声道:“放下。” 包括孟宗海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秦战这话什么意思。 孟星河的双眼陡然睁开,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秦战,秦战引起了他的重视。 “王九是我杀的,他生前的命运由我掌控,死后的命运也该由我掌控。” 秦战冰冷淡漠的眼神,环视全场一圈,从众人脸上扫过,字里行间尽显霸道与强势,“你们没意见吧?” 说着话,秦战屈指一弹,嘭的一道爆响声中,百米之外的一株银杏树,应声而爆,当场化作碎片, 嘶! 全场所有人都会被吓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念头,倘若秦战刚才这一指是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这血肉之躯的下场怕是比银杏树要惨得多。 一念至此,全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决定先静观其变,然后再做打算。 “从现在开始,该如何处置王九的尸体,我说了算。” 秦战再度开口,冰冷的眸光又一次扫向全场,“可有谁不服?” 还是没人吭声,全场安静如死,无一不是纷纷望向孟星河,他们想看看孟星河有何反应,不料孟星河却是静如止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一言不发。 这让孟家的很多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孟星河不吭声,他们自然也不敢开口。 “既然没人反对,那我就要处置王九的尸体了。” 话锋一转,秦战非常直接的对孟宗海说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把王九的尸体交给你处置了。” 所有人恍然大悟,终于在这一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秦战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王九的尸体交到孟宗海手上,如此一来,孟宗海不但有对王九尸体的处置权,还能继续留在家族,即便不能担任家主,至少也能保住荣华富贵。 “这后生,其貌不扬,形象落拓,没想到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城府,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即便是生性孤傲,自命不凡的孟星河,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秦战的谋略远在他之上。 孟宗海、安雅、孟玉楼一家三口则是呆呆的望着秦战,以为自己听错了。 片刻后,孟宗海才回过神来,紧紧握住秦战的手,用力地晃了晃,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孩子般淳朴的笑容,连声表示感谢。 “你们眼中如果还有我这个九叔的话,就继续奉阿海为家主,如果没有,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我要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实在不想插手家族事务。” 话一说完,孟星河转身就走,半秒钟时间都没耽误,但谁都听得出,他这番话明显是在力挺孟宗海,族人对孟宗海今日的表现再怎么不满,他们也不敢公然违背孟星河的意愿,因此只能阳奉阴违的继续承认由孟宗海担任家主。 看着纷纷离去的族人,孟宗海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而这个时候的莫辟疆则气得暴跳如雷,他已从安插在孟家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中得知,王九供出他就是指示万年青针对白家的幕后主谋。 “王九就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夫要是早点知道他这么无能的话,宁愿不动白家,也绝不找他!” 话锋一转,又喃喃低语道,“那个王龙究竟是何方神圣?秦家遭到宋家登门威胁时,有他;寻找王天来尸体这件事,也有他;孟家与王九对峙这件事,还是有他的踪影;此人怎么无处不在啊?而且还跟黄金龙走得那么近,他绝不可能是黄金龙的助理。直觉告诉我,黄金龙没资格让这种人为他效力。” “之前在清华阁会面,见到他时,我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现在想来,并不是我疑心重,而是此人确实不简单。” 跪坐在一旁的徐有容黛眉轻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突然双眼放光,失声道:“主人,我咋觉得我似乎在哪儿见过王龙?他身上似乎有着秦战那废物的影子……” 说到最后时,连徐有容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秦战不过是个又瞎又傻的废物,而王龙却是个大腹便便,洒脱落拓的中年壮汉,俩人至少相差了二十岁的年纪,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莫辟疆并没搭理徐有容,而是指示一旁的随从,不惜一切代价调查王龙,“老夫绝不相信此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出身,没有背景,没有师门传承。” 而此时的秦战则是满脸尴尬,由王九在孟府掀起的风波,已经平息,秦战原本打算带着孟玉楼赶紧离开孟府,没想到竟被安雅当成了孟玉楼的新男友,强行摁在椅子上,旁敲侧击的打听他与孟玉楼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恋情,什么时候订婚。 一旁的孟玉楼早就尴尬得满脸通红,耷拉着脑袋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王啊,你的能力与担当,今天我们都见到了,把楼儿交给你,我和老孟都非常放心。” “你放心,我一定说服秦家老太君,让她允许楼儿改嫁给你,她儿子战死了,总不能让我女儿给她儿子守一辈子的寡吧,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双眼放光的安雅,兴奋得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说着。 秦战明明欲哭无泪,可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一切由你说了算’的顺从表情。 孟玉楼三番两次以眼神暗示安雅别再说了,可安雅非但没闭嘴,反而越说越起劲,俨然从端庄贤淑的孟府女主人化身成热心肠且八卦的居委会大妈,截然相反的形象反差令得孟玉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就在秦战、孟玉楼俩人如坐针毡之际,秦战接到黄金龙的来电,“王……王兄弟……出……出大事了……” 黄金龙断断续续的声音,令得秦战顿时心神一凛,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64章老太君中毒 “就在……就在刚才……老夫人突然昏倒了……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完全失去意识……不论我们怎么呼唤都叫不醒她……你……你快回……” 黄金龙的话还没说完,秦战就已闪电般蹿出孟府的会客厅,奶奶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奶奶年事已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孟玉楼见事态紧急,与安雅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心急如焚的秦战,直奔王莽家而来。 …… 城西郊外,十万大山深处的钱家村,远离都市,很少与外界接触,上山打猎,下地种田,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全都姓钱,只有嫁来这个村子的女人才是其它姓氏。 钱氏一脉已在这里繁衍生息了上千年,覆灭在秦战手上的钱家也是钱氏一脉的其中一个分支,每年六月初六钱仲鑫都要带领族人来到钱家村祭祖。 钱国富也是出自钱氏一脉,从小就父母双亡,成了孤儿的他,还没成年就跟在了钱仲鑫身边,为其效力,深得钱仲鑫的重用与信任,名义上是钱家的大管家,实则却是与钱仲鑫同辈的兄弟。 如今钱仲鑫一脉全家死绝,走投无路的钱国富只能返回钱家村,他的出现令得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族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比过年还热闹。 族长钱木更是亲自率领族中的几名长老,站在议事厅外的台阶上,迎接钱国富回村。 钱国富每年都回陪着钱仲鑫回村祭祖,俨然成了钱仲鑫的代言人。 “希望阿富这次带给我们的是好消息,而不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送两个充气女友给我,我都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算什么啊,上上次阿福带给我的竟然是一百个t的视频,说是给我消遣时间,打发无聊,我点开一看,卧了个大槽,视频里的男女主角配角全他妈是不穿衣服的,唉,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小子太坏了,害得我热血沸腾,欲火高涨,要不是你借我充气女友,我十有七八会被刺激得爆体而亡。” “爆体而亡倒不至于,割以永治就行,哈哈哈……” …… 跟在钱木身后的七八名长老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空气里充满轻松愉快的气息。 他们在几分钟后见到钱国富并没带着各种稀奇新鲜的玩意儿,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而当他们近距离看到钱国富的神情时,笑容霎时僵在脸上,同时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此时的钱国富披麻戴孝,一脸悲伤,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透。 “阿富,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钱木率先开口打破平静,追问详情,“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这么大家族肯定能搞定。” 钱国富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倒在钱木脚下,哽咽着将钱仲鑫全家满门覆灭的消息说了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钱木及其身后的长老们就已齐齐色变。 “简直岂有此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这个名家王龙的家伙,是真没把我们老钱家的人放在眼中啊,想杀就杀,想灭就灭,这回我要让他体验到捅了马蜂窝的后果,更要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有些家族,不是他招惹得起的存在!” …… 几名长老同仇敌忾,摩拳擦掌,打算现在就动身,前往云海诛杀秦战,然而却被钱木拦住,“稍安勿躁,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既然要报仇,就必须一击制敌,绝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谁要是敢轻易离开村子,可就别怪我动用家法!” 几名长老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吭声。 谨慎起见,钱木示意钱国富跟他进入议事厅说话,然后才压低声音,详细追问秦仲鑫一脉与王龙结怨的前因后果。 钱国富实话实说,并没添油加醋,更没歪曲事实,在他看来,单是实情就足以点燃族人对王龙的怒火了。 听完钱国富的解释后,钱木的神情变得很凝重,钱仲鑫固然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王龙怎么能灭掉钱仲鑫满门呢?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欺负人!简直就是没把钱氏一脉放在眼中! “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不杀王龙,我誓不为人!” 钱木当场表态,钱仲鑫是他大哥的儿子,更是整个钱氏一脉最耀眼的存在,寄托着整个家族的希望,如今被人所杀,身为族长的他必须为钱仲鑫讨个公道,他正要离开时,钱国富突然压低声音道:“在离开云海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王家,将‘十香软筋散’悄悄涂抹在王家祠堂的供桌上,不论是谁,只要触碰到‘十香软筋散’都会在刹那间晕死过去,然后全身瘫痪,沦为废人,我最希望触碰‘十香软筋散’的人就是王龙。” 钱木先是一愣,而后满脸欣慰的拍了拍钱国富的肩膀,“干得好!你这么有情有义,阿鑫的在天之灵有知,一定会非常感动。” “我的体质生来就不能习武,只能学些韬略计谋,有幸得到仲鑫赏识,他被人所杀,我非常难过,但我又偏偏没能力手刃仇人,只能出此下策。” 钱国富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无奈,“至于说能不能起作用,完全听天由命,只希望仲鑫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下的毒能够伤到王龙。” “哪怕伤不到王龙,能伤到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蛮好的。” 钱木轻拍着钱国富的肩膀,笑呵呵的安慰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的秦战,已带着孟玉楼来到王家,见到了双眼紧闭,昏迷不醒的老太君。 秦战一眼看出老太君不是悲伤过度,以至于昏迷,而是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若不及时解毒,即便能苏醒过来,也是全身瘫痪,与废人无异。 事态紧急,秦战并没追问老太君是如何中的毒,而是吩咐孟玉楼好好照顾老太君,然后拽上傻愣在一旁的王莽,就往王家的车库跑去。 “龙……龙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还有,奶奶她……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中毒?还是悲伤过度?” 面对王莽连珠炮般的追问,秦战却是闭口不言,直到开着王莽的车驶出王家后,秦战才将老太君中毒的事情告诉了王莽。 “什么?十香软筋散?!古老相传,凡是中了这种毒的人,都会全身瘫痪,沦为废人,要是让我知道毒害奶奶的人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奶奶这么善良的人,这孙子也下得了手?卧槽他大爷的!” 打了个寒颤的王莽脸色煞白,额头绽起条条青筋,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他从小就受到老太君的照顾,老太君对他比对待亲孙子秦战还要好,因此老太君中毒之事,令他非常恼怒。 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王莽又一次问秦战,要带他去哪儿? 第65章貔貅鬼市 “购买解药。” 秦战此话一出,王莽再度惊得瞠目结舌,“你说啥?购买……购买解药?你可知道能解‘十香软筋散’之毒的解药是什么?‘黑玉断续膏’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玩意儿!即便真有,也肯定是无价之宝,谁买得起?” 说话间,王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细节,又问,“你说要带我去购买解药,难不成你知道哪儿有解药卖?” “貔貅鬼市。” 王莽又一次被秦战的答复惊得蹦了起来,“啥?你说啥?貔貅鬼市?!我的个老天啊,龙哥,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可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奶奶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咱们得想办法救她,而不是在这开玩笑耽误时间。” 放眼云海城,有不计其数的人听说过貔貅鬼市,但去过貔貅鬼市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据说貔貅鬼市上售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包罗万象,既有修炼者做梦都想得到的丹药、法器、神兵利刃,也有各种世所罕见的奇珍异宝,甚至于连奴隶、女仆、幼童、婴儿,人体器官都能买到。 貔貅鬼市上出售的东西,都能用金钱来衡量,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就能买到所需的一切。 然而至今没人知道貔貅鬼市具体在什么地方,几点开市,几点闭市。 据说凡是收到邀请函的人在进入貔貅鬼市前都得提前服用装在邀请函内的离魂丹,在人事不省的状态下进入鬼市,然后戴上被铁锁锁住的面具,才能踏上通往鬼市的街道。 因此凡是出现在鬼市上的人全都戴着自己无法打开的面具,离开鬼市前,又会被人强制服用离魂丹,在昏迷状态下被人送回家。 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貔貅鬼市,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些年来,更是成了流传云海最广、最神秘的几则都市传说之一。 “别跟我说,你知道貔貅鬼市在哪儿?” 王莽难以置信的望着秦战。 “这有何难?” 秦战云淡风轻的答复,惊得王莽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啥?你说啥?你说你知道貔貅鬼市在哪儿?” 秦战点了点头。 三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前往貔貅鬼市,进入鬼市前他既没收到邀请函,也没服用离魂丹,进入鬼市后,更没戴着面具,他像是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幽灵般自由进出鬼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虽然没在鬼市上买过任何东西,但鬼市的布局,鬼市的每一条街道,每条街道的摊位上售卖的商品,以及摊位后的老板戴着什么样的面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中。 “龙哥,你这牛逼吹大了啊。” 王莽一脸质疑的打量着秦战,全身绷紧,他已对秦战生出戒心。 秦战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他不想再跟王莽废话,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到鬼市,买到‘黑玉断续膏’,会给奶奶解读。 “你确定这是通往貔貅鬼市的路?” 王莽瞟了一眼车窗外,这条路的两侧都是巍峨耸立的岩壁,路的尽头则是一年四季都有缕缕黑气从中升起的深渊。 没人知道深渊有多深,因为凡是进入深渊的人都已被吞噬,再没出来过,久而久之,就再没人敢进入深渊。 “确定。” 秦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王莽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脸都白了。 他虽然胆大包天,也不敢涉足深渊,他不怕死,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深渊里。 定了定神后,王莽深吸一口气,故作勇气,弱弱的小声问,“咱们要去的是……深渊?” “是的。” 秦战的答复言简意赅。 “龙哥啊,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还没结婚,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您快停车吧,我自己走路回去。” 王莽的声音带着哭腔,已然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我是真的不想死,我不仅肩负着延续香火的重任,我还想好好保护我大哥,我要是死了,就没人保护我大哥了。” “我大哥就是秦战,他曾是云海第一天才妖孽,三年前遭遇车祸,变成了瞎子,脑子也坏了,他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但凡是个手脚俱全的人都能将他杀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我大哥受人欺凌……” 王莽絮絮叨叨的说着,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秦战无尽的担忧与牵挂,这让秦战不由得心里一暖,感动得鼻子发酸,忍不住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王莽,可话到嘴边时又硬生生忍住了。 “貔貅鬼市就是深渊之下。” 秦战再度开口,他决定将更多的消息透露给王莽,以打消王莽内心对深渊、对貔貅鬼市的恐惧感,“深渊也好,貔貅鬼市也罢,都没世人口耳相传中那么恐怖离奇,不过是两处比较独特另类的存在而已,未知其实才是最恐怖的,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恐怖,再加上世人故作玄虚的以讹传讹,更是令得貔貅鬼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说白了,貔貅鬼市只是一个商品交易的场所,与平日里所见的商超、菜市场,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鬼市上售卖的东西,比较与众不同罢了。” “至于深渊嘛,虽然日日夜夜都有黑气从中冒出,但那些黑气乃是貔貅鬼市的人生火时木炭产生的烟雾,跳入深渊的人,之所以能保住性命,无非是因为深渊底布存在着一股强大的托举之力,能延缓人的坠落速度,这是大自然的伟力……” 王莽听天书似的凝视着侃侃而谈的秦战,突然打断秦战的话头,颤声问,“既然进出貔貅鬼市这么容易,那你为什么还要带上我?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么?” “我这次貔貅鬼市之行,还需要你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究竟是什么作用?” 王莽双眼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的好奇心已被勾起,盖过了恐惧感,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