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他是御兽师》 第1章 你想侵略世界吗 “外边儿又有人打起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级别怎么样？” “这个灵力波动……御兽能力不到10吧？” “那就没什么看头了，快走吧，我们赶紧回去看直播！我可要看看嵘悦川家那个娇生惯养的天才的小少爷能召唤出什么厉害的家伙！听说现任妖王也会过来！” 两个男生吵吵闹闹的将零食放在柜台上，一个个的刷着二维码自助结账。 看样子应该是高中生，买了大堆啤酒和零食，应该是准备看那个什么的直播了。 只要有所谓的灵力，就可以从妖兽世界，召唤妖兽出来，缔结契约。 灵力，也被称为御兽能力，能力越高，能控制的妖兽越强。 可惜，拥有强大灵力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召唤出的妖，也只是稍微厉害一点的动物而已。 超市外传来了打斗声，正是刚刚两个男高中生谈论的主人公。 一个身旁是只狡诈的鬣狗，另一个则是一头黑熊。 周围的人全都离的远远的看着热闹。 这种御兽师之间的争斗，打起来之前就会被妖警局的人带走教育。 只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了。 黑熊和鬣狗在路上打了起来，车完全塞住了，不少司机摇下车窗开始咒骂。 可那没什么用，两头妖兽已经打上头了。 卜言骑着共享单车，车把两边各挂着一大包方便面，他轻松的从塞挤的汽车缝隙中间钻了出去，对于打架的两只妖提不起一点兴趣。 御兽师打架，这种事，和他这个御兽能力为零的人一点关系都没。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都往后退！”妖警局的人按着喇叭，吼着撵人，“远离这里！” 卜言推着车，小心的贴着边缘走，那俩御兽师打架，把路都砸坏了，他只能慢慢的推着车走。 “哎！那个零蛋儿！我说的就是你！！”胖胖的妖警一把将卜言拽到了一边儿，“一点儿灵力都没，还总往现场蹿？不要命了？！” “没。”卜言赶紧回答，生怕再被抓住上教育课。 “那你是没看到他俩不对劲吗？！” 卜言偏头看着那两只明显失控的妖兽，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现在看到了。” “你这孩子……”胖胖的妖警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同事拉住，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卜言打算绕开这里，却听到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行了，和他说多了也没用。” “御兽能力零，还这么莽撞，真是……” “他不是召唤出一条半死不活的蛇吗？不应该为零吧？” “听说学校检查过，那条蛇大概是和什么妖怪打架，血肉模糊，就能看出一点鳞片，根本没生命特征。” “当时我看新闻，说是有个御兽为零的人，还惊讶呢，御兽能力最低都有1，他怎么还能是零呢……” “嘘，别说了，他好像听到了！”两人赶紧闭了嘴。 卜言只是没忍住看了他们一眼，被发现之后，就转移了视线。 虽然御兽能力零，但他的理论成绩总是满分，只是涉及到实践，总是不及格。 实践活动需要使用所谓的灵力，但卜言根本没有。 大学毕业时的毕业召唤，卜言只召唤出来一条半死不活的“蛇”，不少人嘲笑卜言是“最弱御兽师”，也应该被颁发“御兽师残疾证”。 加上卜言又瘦又高，总容易低血糖摔倒，还经常生病，也不怪那些人那样说。 但说实话，卜言打心底里不喜欢别人说他弱，但很可惜，他们说的确实是事实，所以卜言也是无法反驳的。 为了避免再被拉着说教，卜言骑着车绕开了打架现场。 身体要恢复，光吃泡面是不行的，但人类世界哪儿能有有营养的血肉呢。 只能慢慢养伤了。 卜言只期待自己的原身不被现任妖王发现。 要是碰上了还得打一架，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要死翘翘。 卜言刚从大学毕业，现在正在找工作，当然是没找到的。 回去的路上，卜言看到了房东大姨——菜叶，大家叫她菜姨，据说她有兄弟姐妹还叫菜花，菜籽…… 看到卜言回来，她热情的招手：“怎么样，房子住的习惯不？” 卜言也笑起来：“要是空调冰箱能耗不那么高就行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能耗高，它效果好啊！”菜姨摇着扇子，给卜言科普，“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这些生活常识……” 不懂个鬼。 她不也是怕花钱，才坐在外面扇扇子。 卜言的脸上的笑都快保持不住了：“那我先上去了，菜姨你慢慢坐。” “哎哎，快上去吧。”菜姨满脸笑容，等卜言走后却把嘴一撅，“空调冰箱都舍不得开，和我说什么呢。” 卜言自然是听到了。 有些生气，但却没有办法，原因无他，他吵不过这个菜姨。 租房的时候，卜言就嫌那些电器能耗高，说她心黑，结果就被怼了。 菜姨根本就不讲理。 不过好在他也不用空调冰箱，稍微用点妖力就行。 这种房是没有电梯的，楼梯甚至也修在外面。 第一天上楼的时候，卜言明显感觉到这种劣质铁楼梯已经氧化，踩上去都摇摇欲坠。 结果菜姨在楼梯上蹦，非要给卜言展示她安的楼梯只是看上去破，实际上非常结实。 身为前妖王的卜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天靠在摇摇坠坠的楼梯上，心却跟着楼梯荡。 住进去的当天晚上，卜言就悄悄摸摸的用妖力把楼梯加固了。 至于卜言为什么选这里，一是因为他穷，二是因为这里便宜。 菜姨给他推荐的顶楼，第10层。 卜言拎着两大包泡面往楼上走。 妖兽崇强，身为曾经的妖王，卜言败给了现任妖王，被咬掉了龙角，撕下了龙鳞，折了爪子……总之差点死了。 为了逃离追捕，也为了不被那个动不了的身体影响，卜言的灵魂到了人类世界，通过正规召唤，将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召唤到了人类世界，幸好龙身是节能模式。 妖都可以在正常模式和节能模式下切换，节能模式就能变的和幼崽那样小，因此也没人从那血肉模糊的身体上看出，那不是一条蛇，是一条龙。 或许是原身的影响，现在的人类身体也不怎么样。 身体素质一向强大的卜言，现在跑两步就喘，但好歹活着。 也是因为龙身一直处于剧痛中，卜言也就屏蔽了99%来自原身的感觉，虽然感觉不到疼痛，卜言却也用不了多少妖力，现在的他，妖力也就垫底。 1-20御兽能力级别被称为低级御兽师。 20-60御兽能力级别被称为中级御兽师。 60-90御兽能力级别被称为高级御兽师。 90+御兽能力级别被称为特级御兽师。 卜言是个例外，他是唯一一个御兽能力零的御兽师，人们大多称他为残疾御兽师。 真想快点恢复身体，好好让那些人类看看，他那强健的龙身，黑宝石一样的鳞片，琥珀一样的龙角。 只是这种身体，要完全恢复，得个百八十年。 卜言叹了口气，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他现在还是先考虑活着吧，手里的余额已经不足一百了。 走到门口，卜言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在了锁头里，是的，菜姨为了省装修钱，这里的门都安的是老式锁。 他租的房间一室一厅一卫，还算是这里比较“大方”的租客了。 然而卜言刚一打开门，就嗅到了血腥味，那绝对不是人血的味道，也不是他原本身体受伤的血腥味。 是妖兽的，从味道上分辨，还不止一种妖兽，似乎有瞪羚的，马妖的……不不不，现在不是回忆那些肉的味道的。 卜言立刻关上了门，跑去了卧室，一踏入卧室，血腥味更刺鼻了。 装着他奄奄一息龙身的鱼缸，原本里面只是垫了一件不穿的衣服，现在，那个不大的鱼缸里堆着大块儿的肉，血甚至溢出来了。 卜言自己的龙身混在血肉里，全然分辨不出来。 站在卧室门口，卜言愣了好久。 挤在床底的三只妖不免焦急起来。 “王不喜欢吗？这不是他最爱的肉吗？”节能模式的雄云豹悄悄开口，“是不是你们谁把不新鲜的肉带过来了？” 听云豹那么说，白狐不乐意了:“我刚抓的老鼠和兔子！” “安静安静。”节能模式的雌狮一爪按一个，“动静太大了。” 卜言完全能听到床底的动静。 虽然不知道他们过来做什么，但那些肉，他现在很需要。 想到这儿，卜言出去拿了一副长手套，走到了鱼缸旁，伸手把里面的一条像蛇一样的肉条拎了出来。 但那真的只是一条蛇的身体。 卜言又在血肉里摸索，把浑身是血的身体捞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人类的身体肯定是不能吃这些肉的，太补了，而且生肉吃了肯定要闹肚子。 卜言也躺在了床上，从人身里回到了龙身中。 浑身疼痛的感觉清晰起来，卜言趴到鱼缸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因为受伤，他好久没捕猎了，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吃过多少肉，一直都是饥肠辘辘的。 “王怎么不变成正常形态呢？”云豹小声开口。 “地方太小了。”卜言回答他，并补充了一句，\"我已经被打败了，不是妖王了。\" 云豹立马用宽大的爪子捂住了嘴。 白狐立刻在云豹的脑袋上咬了一口，第一个从床底钻了出去：“王，要不要继续侵略世界！!” 卜言的几个龙爪都被咬没了，只能挂在鱼缸上，闻言表示不解：“以我现在的情况，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分食，自己去挑战妖王吧。” “不不不，我们怎么可能吃自己的王呢。”白狐跳到了床上，变成人形。 白狐白婉，身姿曼妙，长发及肩，眼角微红，眼下还挂着一颗泪痣，嘴角轻勾仿佛要把人的魂都勾跑，忽略掉她除了脸满身狐狸皮毛的话……放在人类里，回头率绝对百分百。 但白婉最喜欢老鼠和兔子，虽然长了一副勾人模样，但总是只把脸变得像人。 云豹云二，光着上身，只穿了皮毛化成的短裤，身上的肌肉线条非常优美，一看就知道是捕猎的一把好手，但，云二只懂捕猎。 然而雌狮秋，她身上的肌肉却比云二更夸张，健康的小麦肤色，身上皮毛所化布料非常简洁，她的人类样子按照人类审美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但按照妖兽的审美，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雌性。 此时三人坐在床上，目光都放在了卜言身上。 “你们怎么找过来的？”卜言现在更想知道这个。 “王，你在人类这边好像挺出名，传到妖界那边了！所以我们过来了！”白婉伸出爪子指着鱼缸，自豪极了，“我逮了最肥的一只老鼠！” 卜言还真找到那只老鼠了，光身体就有两个巴掌长，但却没有尾巴。 虽然很感谢他们的好意，但卜言不爱吃老鼠，甚至没尝过。 “我叼着过来，都忍不住把尾巴咬掉了。”白婉看着卜言嘴里叼着的老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卜言被盯着实在没办法，把老鼠还给她了。 白婉立刻变回狐狸，高兴的把老鼠叼到了床底，不一会儿床底就传出咔嚓咔嚓的进食声。 卜言继续吃着肉，顺便把血也喝了，多吃点好的，身体也好的更快。 “王，下次其他妖也会轮流过来的。”秋的块儿头很大，只看人类身高，秋大概接近两米，比云二都高一点。 “……我不想侵略世界。”卜言觉得侵略这个词难以启齿。 云二似乎在回忆什么：“王你不是说过吗，人类太过弱小，将土地分给他们就是在浪费吗？” “……”卜言张了张嘴，没法反驳，只能咬了一块儿肉，“我身体的情况你们也看了吧，要想完全恢复，至少得百八十年。” “那没事，反正咱们时间多。”云二眼睛开始乱飘，“王，人类的世界好像大变样了。” “是啊，毕竟过去了几十年。”卜言边吃肉边回答他。 第2章 前任妖王卜言 “王，这个是什么？”云二有些坐不住，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墙上的空调下，自从过来人类世界这儿，他就满脑子好奇，“什么东西的巢吗？” “那是空调，制冷的……就是能释放冰雾。” “人类这么厉害了？”云二瞪大了眼，“我都不精通冰元素。” “不过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力量。”云二俯下身，变成了节能模式。 “等等，空调……”卜言还没说完，云二就跳到了空调上。 “哐当——”空调不负众望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云豹立刻弹开，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弓着背对空调尸体龇牙：“哈！” “云二你又干什么了？”白婉舔着嘴从床底钻出来，“你刚刚不是都已经摔坏了什么吗？” 卜言已经顾不上心疼空调了：“还摔了什么？！” 一个小时之前—— 三只刚刚锁定卜言的坐标，就开启了传送门。 “王～”白婉叼着没尾巴的老鼠第一个从传送门跑出来，兴奋的叫了一声，然而她四下寻找，却没找到卜言，“王？” “别挡在门口！”云二叼着肉块儿抬爪推开白婉，跳到了客厅，然而，身为妖兽的云豹比普通云豹大一倍，白婉也是正常模式，两只挤在一起，客厅立刻变得拥挤。 白婉张嘴咬了云二一口：“往那边挪挪！” “往哪儿挪啊！”云二尽力缩小身体，这时候秋也过来了。 秋叼着更多的肉块挤到了客厅，这下白婉和云二都被庞大的雌狮压在了身下。 “秋！！”白婉立刻缩小了身体，生怕被压扁。 云二也跟着缩小，然而云二一缩小，原本被压在他身下的一溜玻璃杯全被带到了地下。 玻璃杯一个接一个的摔碎，云二也炸毛了，一爪子拍到了小小的茶几上。 没有意外，茶几也碎了。 “不要乱动。”秋放下肉块儿，安抚性的在云二头上舔了舔，“王的味道在那边。” 秋又叼起肉块儿，抬爪推开了卧室门，接着秋也变成了节能模式，走进了卧室：“来这里。” “哦哦！秋好厉害！”白婉立刻跟了过去，刚踏入卧室，她就叫道，“王～” 然而卧室空无一兽。 “王？”白婉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有人类和王的味道。” 秋跳到了床头柜的鱼缸边：“王在这儿。” 白婉也跳了上去：“王的灵魂不在？” “在人类身上。”秋小心的用肉垫将卜言的龙身捧起，将嘴里的大堆肉扔到了鱼缸里，“白婉，血。” 白婉放下老鼠，吐出一个葫芦，拧开口，将里面的血倒进了鱼缸里，“王现在没法儿自主进食吗？” 秋撕下一小块儿肉，塞到卜言龙身嘴里，龙身没一点动作：“不吃。” “那怎么办？王什么时候回来？灵魂离本体太远不行吧？”白婉将小葫芦吞到肚子里，“云二呢？” “呜！秋，我用妖力修不了这种东西！”云二耷拉着尾巴走进卧室，将肉块儿放下，“王会不会生气？” “被打一顿就好了。”白婉指着秋肉垫上的卜言龙身，“王伤的那么重，打不疼的。” 这话实实在在的安慰到了云二，他的尾巴立刻不耷拉了：“好！” “白痴豹子。”白婉嘁了一声，“我们等着王吗？” 秋点点头，将卜言龙身放进鱼缸。 “王不会淹死吧？”白婉看着卜言龙身周围的血水开始冒泡泡，声音听起来却一点都不担心。 秋摇头：“王有鳃。” 白婉就从床头柜跳了下来：“我就说，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淹死呢。” “……”秋看着血肉模糊的卜言龙身，没有开口。 “这是人类世界吗？变化好大啊。”白婉好奇的跳上了床踩了踩，“好软，和小时候见过的人类世界不一样唉。” “材料不好！”云二伸爪在掉了一半儿柜门的衣柜上划拉爪子，“一抓全掉了，根本不是木头！” “王就住在这种小地方吗？”白婉又跳到了地上，往客厅走去，“不过虽然小，但东西挺多。” 云二在衣柜上磨了爪子，又咬了咬床腿：“好奇怪的木头，人类世界的木头变异了吗？” 秋则跳到了卧室唯一一个小窗子上，望着窗外。 “这是什么？”白婉嘴里叼着一袋方便面，冲到了卧室，“我咬了一口，里面的东西好像能吃！” “能吃？！”云二立刻跑到白婉旁边，“让我尝尝！” “不给。”白婉把头扭到一边儿，“秋，你活的久，见过这个吗？” 秋坐在高高的窗台上，摇晃着尾巴：“我也有两百年没接触人类了，不过王这里的东西，不会有毒的。” 那就是能吃了。 白婉立刻就开始撕咬包装袋。 *注：野生动物可以隔着包装袋吃到里面的食物，但也就是把袋子咬烂。 云二挤在白婉旁边，却不敢抢：“我也想尝尝。” “自己找。”白婉咬着脆脆的面饼，将包装袋撕开，几包调料包掉在了旁边。 “这也能吃吗？”白婉咬住了酱包，舔了舔沾在牙上的酱料，“呃！！” “什么味道？”云二鼻子都要凑到白婉嘴里了，“给我也尝尝！” 白婉立刻吐掉酱包，高冷的退后一步：“尝吧。” 云二立刻咬住酱包，迫不及待的尝了尝酱料，然后尾巴毛就炸了。 “好难吃！”云二试图用爪子扒拉下舌头上沾着的酱，“王为什么在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王失败以后，就一直没找我们寻求帮助。”秋蹲在窗前，看着外面与自己记忆截然不同的人类世界。 “但王总说要侵略世界。”云二勾着爪子，趁着白婉不注意，把一些碎面饼扒拉到自己这边，舌头一捞，就全舔到了嘴里，“就算现在比蚂蚁还弱，也能指使我们做啊。” “王不是总把‘作为王，应该好好指划手下’‘能让小弟做的，王就不该动手’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吗？”白婉将破烂的包装袋用爪子扒拉到床底，“但没找我们帮忙真的好奇怪。” “是啊，我还以为王会拖着这种身体，趾高气扬的指划我们捕猎呢……难道是被自己哥哥打自闭了吗？”云二猜测。 “所以，王现在想见我们吗？”秋提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白婉和云二愣住了。 秋继续摇着尾巴，就这么坐着。 直到三只嗅到了回家的卜言的气味。 “王要回来了！”白婉焦急的跑来跑去，“王不想见我们的话，现在是不是应该藏起来？！” “秋！传送门！”云二也着急起来，“快开传送门！！” “要十分钟。”秋摇着尾巴从窗台上跳下来，“先藏起来吧，人类的鼻子没那么灵。” 三只赶紧钻到了能藏东西的床底，大气也不敢出。 “……所以。”卜言颤颤巍巍的飞到了衣柜旁，果然，上面有深深的抓痕，床脚上也有咬痕。 客厅陈旧的沙发前的茶几也碎了了碎片，在网上买的三元三件玻璃杯也被摔碎了。 “王？”云二变回正常模式，试图把空调叼起放回原位，却怎么都固定不到墙上。 “……”卜言飞回了鱼缸旁，沉默的吃着肉。 “王，要不我继续帮您撕肉？或者您打我一顿吧！”云二伸着爪子小心的将肉撕成碎块儿，看的出来，他干这个很熟练。 卜言也没拒绝云二的好意，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他不熟悉的妖兽。 “王，您的牙齿也被打掉不少吧？”云二讨好的把碎肉堆到卜言嘴边，“明天我还带肉过来！” “……谢谢。”卜言边吃肉边喝血，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 “王……”云二试图有些难以启齿，“您是不是真的被那个王打自闭了啊？” “没有。”卜言短短的回答。 “但您以前从来不说谢谢啊。”云二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第一个被你们道谢的妖？” “我……以前有那么狂妄吗。”卜言都没察觉到。 “王就是得狂妄！”云二甩了甩尾巴，“您不是一直这么说吗？” “云二。”秋突然开口，打住了云二的话头，把云二从床头柜上叼了下来。 “王，您需要我们的帮助吗？”秋定定的看着卜言。 “王，继续侵略世界吧！！”白婉眼睛亮亮的看着卜言。 “……不是统治世界吗？”卜言忍不住问。 “嗯？”白婉歪头看着卜言，“是侵略啊，您不是经常说，要统治世界的是您的哥哥，所以您才要侵略世界吗？” “我怎么会这么……”卜言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没力量侵略世界了。” “只是受伤了，养好了就行！”白婉摇着尾巴，如同犬科那样，“我们会每天都过来的！！” “别……传送门的波动会被其他妖察觉到的。”卜言可不想现在被发现。 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补龙肉，可是香饽饽啊。 “秋已经查过了，这附近没啥厉害的妖，他们察觉不到的，秋可厉害了。”白婉的尾巴摇的更厉害了，“王！打起精神来！养好身体，再次争夺王位吧！把你哥哥从那个位置上赶走！” “白婉，?是现在的妖王，不可对王不敬。”秋提醒道，“那次争战之前，王非常崇敬自己的哥哥，所以不要当着王的面说这些。” “……”白婉惊觉自己失言，赶紧闭上了嘴。 “没事，我们……现在关系也没那么好了。”提到?，卜言难免有些难过。 强者才能称王，而龙，又是绝对的强者。 他和自己的手足是龙族最后的两条龙，但悲哀的是，自诞生起，他们就背负了一条诅咒。 ?与?是双生妖王，也就是双胞胎，但妖王只能有一个，他们注定会杀死另一方，然后变得更强。 卜言现在的伤就是自己的手足咬伤的。 那时候他们都陷入了疯狂中，卜言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只知道自己的龙角被咬，剧痛让他昏了过去。 醒来以后，自己的手足就不见了。 那时候卜言还是有些庆幸的，因为自己没有吞了自己的手足，也庆幸自己还活着。 可惜，背负的诅咒依然在，直到他们其中一个死去。 “王……我没有说?王的不好。”白婉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卜言，“只是他太过理性了，一直倡导人妖和平相处……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很强大，人类很弱小。”秋说，“即使人类有了灵力，也很弱小，甚至没有人能召唤族长那种级别的妖兽，更别提长老级别的妖。” “连我都不会被吸引。”云二这样说着，“虽然是因为云豹不多了我才当的族长……” “呼呼呼呼呼呼！”白婉笑的在地上打滚儿，“之前还不承认！现在还不是说出来了。” “笑什么，你都不是族长！”云二不满的看着白婉。 “我爸是，我早晚都是！”白婉哼了一声。 卜言看着他们聊天，将肉和血吃的干干净净：“所以，侵略世界现在要怎么做呢。” “不知道。”三只异口同声的说，“王你指挥我们，我们去做！” “……现在的人类世界大变样，要侵略他们的世界，根本不容易。”卜言想了一会儿，“你们还是多了解一下这里，方便以后对人类的控制吧……人类有句话说的很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王说的真有道理！”白婉立刻抬起前爪拍起来，可肉垫碰撞并没有声音，“那就听王的！！” 卜言躺在床上把身体调换过来。 “衣柜空调修理费，赔偿茶几和床腿……呼。”卜言躺在床上，苦涩极了，“还是要比赛吗。” “比什么赛啊？”白婉跳到了床上，看着卜言，“王，你身上好多血，用我给你舔毛，啊呸，舔鳞片吗？” “舔毛这种事应该我来才对吧！犬科又不舔毛。”云二跳到卜言的另一边，“我会很注意不把您的肉舔掉的！” “我不需要。”舔鳞片是假，想借机尝尝龙肉是真，卜言立刻拒绝了。 “同族之间相互清理皮毛是正常的，但鳞片不需要清理。”秋把两只赶到了地下，“我们该回去了，今天好像有个什么召唤天才，据说能召唤出长老级别的妖兽，?王让我们也过去。” “?……”卜言犹豫了一会儿，却没问出口。 “放心，王，他比以前更强大了。”秋开始准备传送门，“请打起精神吧，王。” 三只从传送门离开后，卜言捂住了脸。 身体太虚弱，根本打不起精神啊。 现在余额不到100，也找不到工作，根本没人要他……除了参加御兽师比赛获得奖金，就只能去贷款了。 哦对，卜言看着鱼缸底沾着血的衬衫，这也是一件难事，大妖兽的血，不好处理啊。 随便扔在垃圾桶，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涉及什么杀妖案…… 卜言决定用锅把衬衫煮了。 鱼缸也得清理一下。 这回卜言绝对不往里面放衬衫当垫布了。 第3章 御兽师的武器 卜言把滴血的衬衫扔进锅里，打算煮完之后丢到垃圾桶。 盖上锅盖之后，卜言走进了卧室，去看地上躺着的空调。 外壳损坏的很严重。 它原本就有很多裂痕，但卜言却不想和房东吵……他绝对吵不过的。 这个空调已经老化，卜言决定再买一个新的。 这个空调已经老化的太厉害了，卜言要是免费给她换个新的，她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卜言拿起手机开始在网上找外形相似的最便宜的空调，还搜了一下那种能耗标识贴纸。 加在购物车里，卜言又打开了招聘网。 现在妖族进入人类世界，带动了相关行业的发展，比如什么妖警，妖兽餐厅，妖兽美容院……总之新兴行业特别多。 卜言上一家就在犬类妖兽美容院里当助手。 但因为抱不动一百多斤的狼，干不了重活，卜言就被炒了。 身体太差不说，样子还不突出，连前台迎宾都不要。 卜言将手机扣在床上，看来还是得去参加比赛。 御兽师比赛，每天都在进行着，每个地方都有场地进行比赛。 所谓比赛，说白了就是御兽师和御兽师操控妖兽打架。 然后通过比赛，就能晋级，在全国，或者全省的比赛，说不定会被专门的公司看上，获得资助。 不过大部分被资助的人，御兽能力至少得到50+。 专门干资助的大公司有六个，小公司遍地都是，但却容易被坑。 六大公司分别是：“嵘悦川企业”，“青业科技”，“康森有限公司”，“银希集团”，“博源人力”，“一品网络”。 嵘悦川比较特殊，这个公司似乎是人类中最出名的家族企业，只招御兽能力70+的御兽师。 青业科技招人只看御兽师的武器，也就是妖兽给予御兽师的武器。 妖会自己做武器，但小妖兽的武器却没什么杀伤力，和妖兽缔结契约，御兽师可以使用妖兽的武器作为攻击手段。 御兽师之间的争斗，就靠这些武器。 康森中规中矩，没有偏向哪种。 银希喜欢招契约大型妖兽的御兽师。 博源招的人很杂，只要晋级全国赛，他们就招，但据说这个给的福利不好。 一品也很特殊，它面向的是全民，只要在网上注册，经过审核就行，但没有日工资，得不停的打公司安排的比赛才能得到奖金。 网友是这么总结的：没钱没能力就去一品，稍微有点能力可以去博源，或者冲一冲康森，如果签约大型妖兽可以无脑去银希，武器比较好考虑青业，天才考虑嵘悦川。 只要签约公司就有工资，按福利高低排列：嵘悦川＞青业＞银希＞康森。 签约没工资，只能打比赛的挣钱的：一品——只要精力和实力足够，一天入几千几万不是梦。 一品虽然不给工资，但提供的比赛消息却是六大公司里最多的。 卜言又没钱又暂时没能力，只能选一品了。 还是注册一下吧，卜言打开了网站，搜索了一下一品官网。 注册倒是很简单。 卜言从抽屉里摸出身份证，开始填写信息。 一品需要注册的会员每月参加一次比赛，连续输五次，就会被踢出一品，还会永久拉黑。 卜言看到这个注意事项，不由得看向旁边残破的龙身。 应该没事……他好歹也是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实在不行他正常模式，靠庞大的身体取胜。 但那些的话说不定会被?发现。 卜言还是决定苟着，他实在不想和?生死斗。 毕竟?在留给他妖力语音里有说，让卜言不要出现在他视线里。 说起妖力语音，其实就是用随便的东西，一片树叶，或者一块儿小石头，注入妖力，说话就可以留下“语音”。 和人类的聊天软件差不多，但没人类的方便。 虽然是节能模式，卜言的龙身也有一米长，装成蛇完全可以。 毕竟没有人能从血肉模糊的龙身上看出，他不是蛇。 之前一直饿着，妖力也将近枯竭，刚刚吃了肉，妖力恢复了一点点，也就不到百分之一。 不过选一个弱一点的对手，应该可以打赢。 麻烦的是，他怎么一边操控人身，一边操控龙身。 想要两边都操控，灵魂分配肯定要各占百分之五十。 龙身那边分配一半儿灵魂，那痛感就要恢复大半儿。 也就是说卜言不仅要操控两个身体，边观察场上情况，边打架，还要忍受身体上的疼痛。 ……要不用他的武器吧。 卜言按着自己龙身的腹部，那里就是他们的“武器”龙珠，其实说武器应该不准确，应该是法器。 说的简单点，龙珠就是一个能量聚合体，能增幅妖力，和各种属性攻击，但卜言妖力枯竭好几年了，现在也增幅不了了……当时打架的时候，好像也被咬出裂痕了，不知道自己修复好了没。 妖兽不会把这些叫武器的，毕竟只是方便自己的工具，所以“武器”各式各样。 储存类的空间工具是最多的，攻击类的是最少的，法器类也比较多。 妖兽没有人的手，所以他们不会制作什么刀啊，枪啊。 但现在，妖与人类签订契约，工具肯定要更贴合人类的使用习惯，不过人类明令禁止使用枪械类热武器和长刀砍刀等冷兵器……匕首倒是可以。 做工具也很简单，往上面注入妖力就行，构筑一些什么法阵之类的。 卜言思考着自己该做个什么武器，武器的效果也得考虑。 妖兽使用的妖力都有属性，什么冰，火，风之类的，他们制作的武器效果也只能是自己会的属性。 和人类学习一样，妖兽也有擅长的元素和不擅长的，有六边形战士，也有单科战神。 卜言就属于六边形战士，什么元素都会，不过最常用的水和冰，他的手足则是比较喜欢用火和雷。 御兽师的比赛一共三场，妖兽和妖兽，御兽师和御兽师，第三场就是御兽师加妖兽对御兽师加妖兽。 前两场还好，卜言能根据情况选择多控制哪个身体，第三场就会有些吃力了。 好在大多数御兽师比赛都要求点到为止，不允许出现死亡。 ……不过地下御兽比赛大多数都是生死斗，因为要拼命，挣的钱也多。 第4章 大学舍友 卜言边想着，点了提交注册。 网页停了几秒，显示注册成功。 随后又跳出一个支付页面，卜言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待支付240元，网上可没说注册要交钱啊！！ 卜言决定不去一品了，正要退出待支付页面，看到了支付说明。 “因网站注册人数过多，今日起收取费用，先前注册的御兽师见习会员的各位请进行补缴，或者可以从奖金里扣，晋升为正式会员以上的可不用补缴。” 卜言看着自己的余额，将网页退了出去。 现在好了，想注册也不行了。 没等卜言感叹祸不单行，厨房就传出咕嘟咕嘟的水沸腾声。 卜言从床上一跃而起，着急跑去厨房。 但站的太猛了，卜言眼前一黑，扑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嘶……”卜言的膝盖剧痛，伸手想要摸膝盖，但又怕接触痛，手就只能悬在膝盖上方。 老是忘记自己身体脆。 卜言躺在地上，等着视线恢复，这才看向膝盖。 还好，只是破了皮。 他松了口气，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厨房。 虽然只是破了皮，但疼却一点儿不少。 卜言经常摔，也经常受伤，所以对受伤很有心得。 作为龙，哪儿会因为摔倒受伤呢，好看的黑色鳞片可不是装饰。 衬衫经过煮沸，已经完全闻不到血腥味了。 房间里倒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但只要几天，就会变淡了，就不用担心被扣上什么杀妖的罪名。 卜言伸手使用了一些冰属性妖力，将衬衫降温，拧干水之后，扔到了垃圾桶。 现在是下午四点，离晚上还有一会儿，不着急吃饭。 卜言打算多看看招聘网，先打几天工也是好的。 “叮咚——”手机在卜言口袋里振动了一下。 卜言还以为是垃圾通知信息，没有理会。 然而手机却接连不断的震动起来。 卜言不得不掏出了手机查看。 是绿泡上的信息，大学宿舍的。 233四大天王群聊—— 深情（牧仪）：萝卜？在不在！！@卜言 挂面要拌混凝土（吕飞）：“老三今天晚上上电视啊！你们知道吗？？” 深情（牧仪）：萝卜！回我话！在不在！！@卜言。 傻蛋（方朴）：知道个啥，他三年都没在宿舍住过，我就上课见过他。 深情（牧仪）：言儿，言哥，救急啊！@卜言 傻蛋（方朴）：你私聊他啊，还有，萝卜比你小。 深情（牧仪）：私聊了，不理我……肯定把我屏蔽了！！ 正在看历史消息的卜言：“……” 挂面要拌混凝土（吕飞）：你们谁和老三关系熟？咱们给他声援！ 傻蛋（方朴）&深情（牧仪）：不认识，不熟，没联系方式。 挂面要拌混凝土（吕飞）：哎，真可惜，他不是咱们学校御兽能力最强的学生吗，我寻思咱们拉近一下关系。 傻蛋（方朴）：别想了，他和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深情（牧仪）：我到你租房楼下了！老五～@卜言 卜言立刻关掉手机屏幕。 233宿舍一共5人，老大牧仪，老二吕飞，老三是那个从来没进过宿舍的伊云，老四是方朴，老五就是卜言。 卜言在学校里经常低血糖摔倒，随机刷新在学校地图的一角。 自从宿舍的三人知道卜言的脆弱体质，总是要跟着卜言，每次卜言眼前一黑，就被第一时间送到医务室了。 卜言其实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们自己没事，但都没用，表示自己高中也是这么过来的，但三人反而拍着卜言的肩膀，让卜言放宽心，现在有他们在，不会让卜言自己躺在地上。 大学刚毕业，卜言就屏蔽了所有人。 因为总有人过来加他，问他是不是真的御兽能力为零。 牧仪到底怎么知道他租房地址的。 卜言想不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毕业去向已经被三个舍友翻看了好几遍。 三人倒不是过来看看卜言御兽师和那条半死不活的蛇，他们只是想知道卜言的情况，比如说，卜言有没有因为什么“残疾御兽师”想不开。 当然，更重要的事，三人要确定卜言是不是在好好活着，要是哪天摔在地上，没人知道，那就太可怜了。 卜言没爸没妈，也就一个住在乡下的奶奶，学费都是国家补助，生活费是卜言的奖学金。 毕竟卜言的理论成绩第一。 卜言将垃圾袋绑好，又觉得不妥，把衬衫拎出来，挂在衣架上，晾在了窗外的小小窗台上。 牧仪会翻他的垃圾桶，看他最近吃了什么，要是被看到垃圾桶里全是泡面袋儿就不好了。 卜言准备好一切，就打算出门接一下牧仪，没想到刚开门，就看到了菜姨的脸，以及站在她身后的牧仪。 “你朋友来找你了，我领他上来了。”菜姨看到卜言靠到门框上，有些狐疑，“你靠门上做什么？” “……低血糖。”卜言祈祷菜姨赶紧下去，千万别进来检查。 “哦，你们别扰民……你旁边虽然没人住，但声音也轻点儿，楼下刚刚投诉你吵。”菜姨磕着瓜子，一步三回头，“喝酒抽烟可以，不过这屋子材料易燃，烧了赔钱给我。” “这大姨管的真多。”牧仪将两大包蔬菜和肉拎起来，把卜言挤到一边儿，“大吕和方方一会儿就来。” “……你刚刚说的急事是这个吗？”卜言看着那夸张的两大包蔬菜和肉，“太多了，我吃不了……不对，你花了多少，我转你。” “别了萝卜，你情况兄弟们都知道，别跟我们客气，菜和肉比烟酒便宜多了。”牧仪四下看着似乎在评判卜言的生活环境，边看边走进了厨房，“我们今天吃火锅！” “我没开冰箱。”卜言关上门，跟着牧仪走进厨房，“茶几刚刚碎掉了，可能要坐在地上吃。” “那没事。”牧仪将菜和肉整齐的码在冰箱，“你吃的时候水煮一下就行，肉也是，切了水煮，烧水很简单的。” “……那菜和肉怎么样是熟了？”卜言根本不会烹饪，他只会烧水。 “把菜洗了，水烧开，放进去烫十秒就熟了，我买的都是易烫熟的，肉的话，切成1cm的薄片，烫成白色就能吃了，不确定就多烫几秒，明白？” “明白了。”卜言点头，他只是不会用调料什么的炒菜而已。 “我看看……都是泡面。”牧仪把卜言刚买的两大包泡面扔到了柜子最里面，“萝卜啊，你怎么这么挑食呢？” 难道是小时候没吃过像样的饭，导致吃不惯吗？ 这样想着牧仪看着卜言的眼神更柔和了：“你那只契约妖兽呢？它活着没？” “活着，但情况不太好。”卜言觉得牧仪的眼神有点像秋，但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还不简单。”牧仪把火锅底料放在一边，“你家里不会没菜刀吧？” “没……” “我下去买，你把水倒了，别煮面了，我们吃火锅。”牧仪立刻就要下去买刀。 卜言赶紧拿出手机给牧仪转账。 牧仪却把卜言手机夺过来，点开了余额。 “萝卜，别跟哥客气，哥虽然不是富二代，但有钱！”牧仪重重的拍了拍卜言的肩膀，把手机按在卜言胸口，“等着，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卜言拿着手机看着上面98.23的余额陷入了沉思。 第5章 新邻居是个黄毛 卜言站在冰箱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把冰箱插头插上。 锅里的煮完衬衫的水也被卜言倒了。 卜言吃不惯人类的食物，但这个人类身体又很需要人类的食物。 他动不动就低血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卜言吃的少，再加上卜言非常挑食，久而久之，就营养不良了。 但这么多年，人类的身体还活着，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奇迹了。 还记得刚进入人类身体的那段时间，因为吃不惯熟食，卜言偷偷吃生肉，还吃生蛋……结果就是食物中毒加上寄生虫感染，上吐下泻。 那次差点把卜言送回妖界去。 被送到医院之后，卜言就老实多了，就算不爱吃饭，也会保证自己的摄入营养足够维持机体行动。 这几天实在没钱，卜言又不乐意去大超市买菜，就只买了泡面回来将就，身体早就要撑不住了，这时候牧仪他们过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卜言在水池边洗菜，他也没有碗和盘子，只能将洗好的菜放进塑料袋里。 他家筷子也就一双，还是从学校餐厅拿的。 正好让牧仪顺便买一点，卜言给牧仪发了消息，并把钱都发给了牧仪。 牧仪没回复，他出去的有点久。 最近的超市来回也得半小时，但牧仪却已经一个小时没回来了。 卜言洗完菜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正打算带着自己的龙身出去找人，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却不是他的三个舍友。 卜言看着门外站着的刺猬头黄毛不良少年，愣是没敢吱声。 作为一条强大的龙，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强者。 “我住在你隔壁。”黄毛没有卜言高，但浑身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他直视着卜言的眼睛，“我晚上10点准时睡觉，别让我听到你扰民。” 卜言赶紧点头。 “很好。”或许是卜言识相的样子触动了黄毛，也满足了他的虚荣心，黄毛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隔壁，推开门进去了。 卜言立刻关上门，迅速打开窗，用风把室内的空气吹出了窗外。 原本想让血腥味自己淡下去，但旁边住了人就不能等了。 幸好人的鼻子没那么灵，黄毛也没带自己的妖兽，不然那些大妖怪血的味道，一定会被通知给妖警的。 白婉的葫芦里装的都是各种妖兽的血，是她的族长爸爸收集来给她喝的，卜言可不想因为血腥味被调查。 不过十点以后不能出声吗……那希望牧仪他们不要喝酒才好。 “咚咚——”门又被敲响。 “嗨喽啊～”吕飞上来就给了卜言一个拥抱，笑嘻嘻的拍卜言的背，“萝卜，想我们没啊？” “呃……”卜言一言难尽的看着方朴拎着的一打啤酒，“要喝酒吗？” “一点小啤酒，小酌怡情，小酌怡情！”吕飞搂着卜言的肩膀，带着他坐到沙发上，“好久没见了，你是不是又瘦了？” “就半个月没见。”卜言纠正他。 “那也挺久了。”吕飞往沙发上一靠，“找工作真难，我准备了半月都没进去康森面试。” 吕飞，御兽能力46，牧仪御兽能力56，方朴御兽能力52，他们现在是见习御兽师，但还没有参加御兽师评级考试，所以也就不是中级御兽师。 “我去准备火锅。”牧仪拎着刀进了厨房。 “这些要处理一下吧？”方朴把啤酒放在茶几碎片旁边，“家里有扫帚吗？” “在卫生间门后。”卜言站起来就往卫生间走，“我来扫。” “萝卜，你不打算加入那些公司吗？”吕飞摊在沙发上问卜言。 “……想加入的。”卜言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但我这样的情况应该不行。” “你契约的那条蛇呢？”方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型医药箱，“我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卜言给方朴指了指卧室：“他身上很多血……因为是鳞片类皮肤，医生不建议缝合伤口，不然新长的鳞片可能不美观。” “行，我不缝。”方朴还有点可惜，他大学选修学了有关于妖兽受伤处理的课，却一直没能上手，还以为这次可以试试看呢。 卜言人身就经常受伤，护士经常用酒精给他伤口消毒……不敢想转移到浑身是伤的龙身再被酒精清创该有多疼。 好在屏蔽了99%的感觉。 卜言把阳台的衬衫取下，将玻璃碎片包在了衣服里。 “听老师说，老三今天要上电视，你们知道吗？”吕飞拿出手机给卜言看现在的热点，“#最强御兽师诞生！！” “今天晚上吗？”卜言想到白婉他们说的要到现场，大概就是指的伊云了。 现在的人类没有90+御兽能力的御兽师，但伊云潜力很大，应该能达到90+。 当时伊云并没有参加毕业召唤，也幸好没参加，不然卜言一定会被牵连。 比如：最弱御兽师和最强御兽师是舍友之类的热点。 当时把自己身体召唤出来，甚至有媒体采访他，问他对自己御兽能力零的看法是什么，以及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看法，更没有打算。 卜言只想在自己原身恢复之前不引人注意的活着。 不过伊云要真的能达到御兽能力90+的话，?应该也要按照当初的契约，向人类开放妖界的大门。 开放妖界，也就意味着人类可以探索妖界。 不过?不保证人类的安全……妖界有相当多的一部分妖不喜欢人类。 身为妖王，不管是征服人类，还是与人类合作，都是可取的。 那些长老并不会反对哪种决定，所以?选择与人类合作。 而?，并不想和人类友好相处。 卜言叹了口气，将包着玻璃碎片的衬衫拎到了门后。 “萝卜，你膝盖是不是受伤了？”吕飞眯起眼仔细看着卜言的膝盖，“破皮了。” “刚刚不小心摔的。”卜言坐在了沙发上，“今晚你们要住在这儿吗？” “住，怎么不住！”吕飞拍着大腿，“我睡沙发就行，你这儿沙发好，两个长沙发，正好够睡，晚上也不冷。” 卜言点点头，暗自期待明天不要有妖兽过来看他：“谢谢你们过来看我。” “别跟哥们儿客气。”吕飞勾住卜言的脖子往自己胸膛上按，“你啥时候回老家？我要给奶奶带点东西。” “奶奶？”卜言反应了几秒才知道吕飞说的是他人身的那个奶奶，“过年的时候吧。” “成，你回去的时候说一声儿。”吕飞已经开始盘算买什么东西送给卜言的奶奶了。 卜言没有自己过来之前的记忆，那个真正的卜言早就离开了，当时卜言刚上高中，寄宿在奶奶妹妹家的孙子家里，不常回去。 卜言也不太敢回去，那位老太太想要的是她的孙子，卜言并不是。 但卜言还是会每个月给她寄钱回去。 老太太不会玩儿智能手机，也不认字儿，只能现金寄回去。 说起来卜言就没见过那位老太太。 ……今年还是回去看看吧，毕竟用了人家孙子的身体。 吕飞抽出平板，开始播放省级御兽师的比赛：“现在的比赛都很值得看，能学到不少呢。” “对了，你们签约了什么妖兽？”卜言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 第6章 少爷竟在我身边 “是一只羊，据他自己说，他是美利奴羊。”吕飞捂住了脸，“我问他为啥回应我的召唤，他说他吃完草正好闲着，好奇过来看看。” 草食系妖兽，是没法儿和食肉系妖兽打架的，官方也明确说明，草食系妖兽尽量不要参加御兽师比赛。 “然后我问他，召唤他的时候需不需要提前通知，以及他需不需要休息的时间。”吕飞生无可恋的靠在沙发上，“他和我说，没事尽量不要叫他。” “我的妖兽是一只长尾虎猫……比猫大，但性格和猫一模一样，我问他星期几可以喊他出来培养一下默契，结果他超不乐意的。”方朴从卧室出来，拍了拍吕飞的肩膀，“咱俩同病相怜啊。” “我的是一只很高冷的灰狼，每天23点开始到第二天9点不能喊她，她晚上要去打猎，第二天早上要和狼群一起行动，平时她会告诉我什么时候有事。”牧仪从厨房探出头，“虽然听起来比较好，但她要带崽，我每次召唤她过来，她就把崽儿带着，让我给她看着，她呼呼大睡。” “听起来你好像什么接盘侠。”吕飞评价道。 “可是她说我照顾的好的话，就让她的孩子也和我签契约。”牧仪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可惜上面还没开放多个契约兽的条约。” “你小子。”吕飞冲上去在牧仪肚子上轻轻的砸了一下，“下次她带崽过来，也让我带带！” “她几个崽？”方朴也动心了，“等上面开放多个契约兽的通道，我也要一个！！” “三个，萝卜要不要？”牧仪看向卜言，“它们现在都五六个月了，虽然闹腾，但实力也蛮不错的，你想进入公司，就得有一个像样的契约兽吧？” “不用了，那条蛇就够了，他的实力挺强的。”卜言谢绝了，“谢谢你这么考虑我。” “说实话还真羡慕萝卜，你的契约兽一直待在这边……他会和你说话吗？”方朴有些好奇，“我记得低等级御兽师召唤出来的妖兽很少有会说话的。” “说的少。”卜言睁眼说瞎话，“身体很虚弱，说不了太多。” “那好好养着它吧，恢复精神肯定很厉害。”方朴很莽定，“刚刚我给他清理伤口，他的肌肉非常强健，生命力也很顽强，相信他吧。” 卜言自心底生出感激来，抓着方朴的手直点头：“肯定的！他最厉害了！” 夸自己，卜言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 “锅底放好了，萝卜，客厅有插座没？”牧仪端着小锅出来，“你们去把菜和羊肉端出来。” 卜言闻着浓重的火锅味儿，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伤心。 好处是，这种味道绝对会把剩余的血腥味盖住，坏处是，他吃不惯味道重的，更吃不得辣。 “不是很辣，这是专门做的辣番茄锅。”牧仪像是知道卜言在担心什么，将小锅摆在地上，“坐地上吃吧，这个锅太小了。” “好……”卜言看着那个番茄锅，给自己做心理准备，一定的多吃点。 “那条蛇有名字吗？”方朴又忽然问。 “?。”卜言回答。 “言啊，也不错，和你名字一样。”吕飞坐在地上，将插座拉到锅旁，“那只羊不让我给他取名。” “我的长尾虎猫让取，我就叫他发财了。”方朴将锅的开关扳开，“特别有寓意的名字。” “那只狼说叫什么都行，反正她不会理我。”牧仪叹了口气，把一次性碗和筷子分给三人，“真不知道其他御兽师是怎么和自己的妖兽交流的。” “这个网上有说。”吕飞点开了一个视频，“攻略上说，首先要搞清楚自家妖兽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 “我们不了解那些妖啊。”牧仪目光灼灼的看着吕飞，“我记得狼喜欢羊。” “别看我，我不会把我的羊给你的。”吕飞义正言辞的拒绝，“你可以给她吃冻羊肉，说不定她会喜欢。” “攻略其次，多在百科网上查找相关妖兽信息，能收获不少信息……例如，通过观察自家妖兽的四肢长短，就能知道他是在平原还是丛林……然后将妖兽的房间布置的更贴近他们的栖息地，当然，要是妖兽可以说话，也愿意直接告诉你，那你的运气非常好。” “这么麻烦啊。”吕飞念了一半儿退了出去，“羊肯定要在草原生活，我想想怎么把房间地面改成草地。” “也不用这么贴合……”牧仪想了狼的栖息地，“狼是群居动物，房间再贴合她也不会多待的，毕竟族群在妖界。” “我在网上买点猫条，猫爪饼，猫薄荷，猫爬架！！”方朴赶紧打开购物软件，挑贵的下单。 卜言看着异常积极的三人，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栖息地环境。 龙是有鳃的，但又会飞，卜言中午喜欢挂在树枝上睡，晚上喜欢沉在水里，平时小憩就和?随便找个地方盘着。 不过要说最喜欢的睡觉地方，肯定是水底了，龙的血管粗大坚韧，收缩性极好，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水压把血管挤爆的问题。 要把鱼缸放满水吗？ 但伤口太多了，泡水反而不利于伤口恢复。 “水要开了，小锅烧水真快。”牧仪立刻把粉条和肉放进了锅里，“大吕，开啤酒。” “好嘞！”吕飞拿着两瓶啤酒，盖子磕在一起，一扳，就把盖子打开了，“一人三瓶！” “我不喝。”卜言立刻拒绝。 “那一人四瓶！”吕飞将酒瓶递给牧仪和方朴，“刚刚那个房东大姨看到我们拿酒，还让我们把酒瓶给她来着。” “把客厅窗户开着吧，有点闷了。”牧仪将酒放下，去把那个小的不行的窗户推开了，一股热气直冲牧仪脑门儿，“我的妈呀，外面这么热？” “萝卜开空调了？”方朴这才感觉到空气的舒适，完全不热。 按理来说，顶楼因为太阳直晒，会变的特别热。 但卜言的房间却异常舒适，不是特别热，也不是特别凉，因为太过适宜，三人都没注意到。 “那会儿开了，但空调太老了，那会儿摔到地上了。”卜言又扯了个谎。 房间凉快是因为他刚刚用冰雾处理了一下血腥味，他根本不舍得开空调的。 “那还是把窗子关上吧，外面太热了。”牧仪又坐回了地下。 吕飞这时候却突然惊叫一声：“我靠？！！” “靠什么？”方朴凑过去看吕飞的手机，“嵘悦川企业最小继承人召唤现场直播……据伊胜董事长透露，这位最小继承人有望成为第一个御兽能力90+的御兽师……伊胜？？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就该知道，伊这个姓很小众，不可能撞姓！少爷竟在我身边？！！”吕飞的心情复杂，“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小少爷啊。” “直播开始了吗？”牧仪也凑近看了一下那个话题，“要真是伊云，御兽能力到90+，那今天会不会看到妖王？” 第7章 观看直播 吕飞将手机架在沙发上，四人往一侧挤了挤。 “7点直播，还有半小时呢。”吕飞拿着勺子翻了翻粉条和肉，“咱们先吃。” 肉已经煮好，卜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倒不是馋。 牧仪又跑去厨房端了油碟和麻酱：“爱吃什么蘸料自己端，萝卜要不要蘸料？” “不不不——”卜言头摇的像拨浪鼓，“我直接吃就行。” 可以的话卜言还想用水涮一下。 但那一定会引起公愤。 如果卜言在用龙身美美的吃生肉，旁边有妖非要把生肉泡在水里，把血水泡出去，然后非要把吸满水毫无肉味可言的肉塞进嘴里。 卜言会气坏的。 牧仪生怕吃少了，拿着勺子给卜言舀了一大碗羊肉：“多吃点，你都只剩骨头了。” “……好。”卜言将灵魂大部分都分给了龙身，这样人身就不会受他灵魂的影响了。 然而龙身刚刚清理过伤口，此时回去，卜言疼的直打滚儿，又不敢叫出声。 只能盘着身子忍耐。 这顿饭对卜言来说，比捕猎难多了。 人身没有太多灵魂，也只能机械的做着动作，咀嚼，吞咽。 好在平时卜言吃饭就这种看淡一切的表情，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举着啤酒碰瓶。 牧仪倒是时不时给卜言添菜。 房间的温度快速上升，卜言悄悄的控制着龙身，制造一点冰雾，好让家里一直保持适宜的温度。 三人啤酒喝的微醺，也没察觉到温度的事，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直播上。 七点的直播，提前十五分钟就开始了。 镜头切在全景，让人感叹场地的奢侈。 “这要昭告天下了。”吕飞评价道，“桌上的好多吃的都没见过……早知道和他关系熟一点儿了，不然咱们这时候能蹭吃蹭喝了，当然也能现场支援他。” “毕竟是第一个御兽能力有望90+的。”方朴吹着金针菇，一大口塞进嘴里，满足的嚼着。 “不知道能召唤出什么。”吕飞吸溜着粉条，“妖王真会来？我咋不信呢？” 牧仪侧着身用筷子指着手机屏幕上最前面的桌子：“看这儿，上面都是生肉，就算妖王不来，也得有个什么长老之类的过来。” “就是，之前小道消息就传，要是有人能突破御兽90+，就会有长老之上的人过来，嵘悦川家多金，肯定请的动妖王。” “那个叫什么来着，?？”牧仪拿起手机百度，“我还没见过真的龙，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大饱眼福。” “他应该会以人类的形态过来吧。”吕飞看着正在排排队入场的名流和出名的御兽师，但却没有妖兽的影子，吕飞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们还排队呢。” “他们也是人。”方朴好不容易将金针菇一整个吞下去，赶紧喝了几口啤酒，“不过人真多啊。” 穿着各种高定晚礼服的女人，以及高定西服的男人，他们身上华丽的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根本没凸显出美来。 “有时候拍摄，灯光和后期真的很重要啊。”吕飞感叹，“外面那么热，至少得八点太阳才完全落山吧……当名流也挺辛苦。” “你这么一说，顺利感觉桌子上的食物都经过了太阳都洗礼。”方朴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坨金针菇，“香！” “从前有一只狐狸，想吃吊在葡萄架上的葡萄，但它够不到，就对自己说，葡萄肯定是酸的。”牧仪边说边给卜言又添了一筷子菜，“营养均衡很重要。” “我承认你说的对。”方朴羡慕的看着屏幕里，“那个立在最中间的一百层的蛋糕看着真好吃。” “一会儿给你买一个，来的时候我看见有店里卖。”牧仪往锅里添了点烧开的汤底，“小锅很容易烧干啊。” “怪不得感觉变咸了。”吕飞咂嘴。 手机的直播一直没切换近景，大概在等今天的主角。 卜言悄悄溜到了沙发底，看着手机上的直播。 他也想知道，?今天会不会出现。 虽然秋说?的身体好的不得了，但卜言当时也发了疯，肯定造成了不少伤。 正在仔细观察着，一块儿生肉就被塞到了嘴边。 “萝卜，你这条蛇妖真的蛮坚强啊。”牧仪坐在卜言右边，正好在龙身前面。 吕飞在卜言左边，闻言也探头看了过来。 卜言慌死了，只好把自己分成两半儿：“他……应该是听到咱们聊天，好奇。” “生羊肉，吃吗？我现割的。”牧仪看着面前缠满绷带的“蛇”，嘴里忍不住抽搐，“我靠，方方，你怎么给他裹成蛇木乃伊了。” “他浑身都是伤，不裹没办法。”方朴看着头顶小蝴蝶结的“蛇”，“我还看了一下，他是公的。” “……你这侵犯人家隐私了吧。”牧仪看着“蛇”咬掉了羊肉，“他的牙也掉了不少吗？蛇有几颗牙来着？” “只有两颗毒牙？”方朴也有些不确定，“它的下巴上巴都伤的很重，变形了都。” “上巴是什么鬼。”牧仪忍不住吐槽，把一小碟羊肉片端到了趴在地上的卜言龙身前，“吃吧吃吧，别学你的主人，吃了一碗肉和菜就要放筷子。” 正想偷偷把筷子放下的卜言生生的把碗换了个位置：“……我再要一点粉条，一根就行。” “哪有要一根的。”方朴隔着锅给卜言夹了几大片毛肚和金针菇，“你吃，这真的很好吃。” “好吃到明天见。”吕飞神秘的说。 “明天见？”卜言不太懂，但也没有拒绝方朴的好意，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金针菇和毛肚。 龙身也为了不引起怀疑，卜言操控着两个身体吃东西。 时间已经接近7点，镜头也给到了嵘悦川企业的伊胜董事长。 “感谢大家参加犬子的御兽召唤。”伊胜年过50，依然精神抖擞，甚至没用扩音器，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老远，但后半句的声音却生生的压低了不少，“那么，现在请允许我欢迎尊贵的妖王大驾光临。” 传送门开启前，会有法阵浮现，随后过个三四秒才会打开。 此时的镜头已经给到了传送门。 在座四人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 卜言也跟着紧张起来，看着那方小小的屏幕。 第8章 妖王? 传送门开启的那几秒，时间好像被放慢了一下，四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传送门看着庞大，应该会有庞大的妖兽过来，此时正在看直播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但首先从门里出来的，不是龙，而是一只白狐。 比起白婉，他看起来更健壮。 那是白婉的爸爸，而白婉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其次是两个长老，一只老狼，一只雄鹿，他们径直走到了唯一一个摆满了肉的桌子。 雄鹿跟着一起过去，却在旁边的桌子卧下：“人类真是大变样了。” 传送门似乎要关闭了。 “妖王没来啊。”吕飞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就来四只妖吗？” “据说?王不爱出风头，应该是不来了。”牧仪刷着手机上的弹幕。 不只有四只。 卜言紧紧盯着那个传送门。 忽的，一只锋利的龙爪从传送门里伸出，抓住了传送门的边缘，竟是暴力撑大了传送门。 黑龙叼着一条巨大的旗鱼妖兽，金黄色的眼瞳扫过在场所有人。 睥睨众生的王者风范在龙的身上体现的淋漓至尽。 黑曜石一般的鳞片，琥珀色的龙角……看起来?没什么事。 这时的镜头却给?来了一个全身特写。 摄影师似乎知道大家想看什么，把?从头到尾都拍了个遍。 “我靠，真霸气！！”三人不断赞叹，“不敢想要是能契约到妖王得多风光！！” 卜言却注意到，?的一些鳞片比其他鳞片小很多，应该是他当时咬的撕裂伤，新长的鳞片还要进行多次蜕皮。 “这是什么。”?将还活着的旗鱼放在伊胜面前，爪子轻轻一捏就捏住围在他身边的无人机。 “和您提到的无人机直播。”伊胜抬头看着面前身体半卷龙王，“请您就坐吧。” “还有几只没过来。”?看着被自己撕裂的传送门，“刚刚不小心破坏了一部分传送门。” “他有点儿拽啊。”牧仪感叹，“被抓在龙爪里的视角……我打赌明天这个视角就会火。” “不用明天，已经有人录屏发作品了。”方朴刷着手机，“全民在线。” “这就是龙的影响力！”吕飞死死盯着传送门，“还会有什么妖？” 秋和云豹从传送门越出，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狼。 “啊！”牧仪突然惊叫起来，“我的契约兽？！” 三人都被牧仪吸引了注意力：“哪儿呢？！” “这个！！”牧仪指着十二只里的一只个头偏小的狼，“就是她！” “你契约兽这么厉害的吗？！”吕飞和方朴立刻抢着说，“请务必让我们照顾她的幼崽！” “你们啊。”牧仪叹气，“这几头狼看起来连那边的大白狐都打不过，而且你们看，他们又要回去了。” 还真是。 狼群嚎叫一声，又从传送门回到了妖界。 “嗯？？他们干嘛回去？！”吕飞一百个不理解。 “我把她召唤过来问一下。”牧仪说着就开始召唤。 卜言赶紧控制着自己的龙身溜回房间钻进了被子里。 雌狼迟了几分钟才回应了召唤，她已经变成了节能模式，一到这边儿，她就不断的打喷嚏：“好呛……” “你们怎么又回去了？”牧仪迫不及待的问。 “你怎么知道？”雌狼看向沙发上的手机，忍不住好奇，“这就是你说的手机？它为什么能看到王那边？” “你们妖不是不屑于了解人类的东西吗～”牧仪打趣。 “……我现在想了解了。”雌狼跳到了沙发上，“我们只是过去走一个过场的，王让有时间的大妖过去撑场面，但大家都不想过了，最后这差事才落在我们头上。” “妖王和我想的不一样啊。”吕飞看着手机直播，“用词怎么这么接地气？” “啥接地气？”雌狼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嗅觉都要失灵了，“你喊我过来就为了问我那个问题啊？” “一起坐着看看直播。”牧仪将手机递给她，“这个给你。” 雌狼伸出肉垫按着手机屏幕，好奇心掩盖不住：“这是靠什么实现的实时传播画面？” “靠互联网。”牧仪神神秘秘的说，成功把雌狼的好奇心又放大了。 “互联网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吗？” “是的！超级厉害！”牧仪可没说谎，“对了，我想好你的名字了，叫灰灰怎么样？” “……随便你。”灰灰看着镜头切给伊云，“这就是那个孩子？” “还没开始召唤啊。”吕飞都快吃饱了，“装的太久了吧。” “他讲话，他发言，他发表看法……轮到伊云还得两三个人，他的父母刚发过言，还有影响重大的社会名流，说不定还要让妖王也发言。”方朴预测道。 “妖王已经吃完肉，盘在桌上了。”牧仪看着特立独行的?，“妖王和不爱出风头根本沾不上边儿。” “那条鱼就那么死在所有人面前吗？”吕飞还有点心疼。 方朴啧啧道：“太可怜了，不过妖王干啥带条鱼？当晚餐吗？” 众人正疑惑，伊胜突然就把话题转向了?：“妖王，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参加犬子的召唤宴会。” “他看人下菜啊。”吕飞指着伊胜，“刚刚欢迎别人可没这么客气。” “不客气的早就被王抽飞了。”灰灰似乎嫌他们大惊小怪，“那个孩子还不召唤吗？” “你也知道我很忙，还不赶紧开始。”?盘在桌上，很不给面子，“你儿子最好真的御兽师90+，要是我白忙活这么多天，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的瞳孔一缩，补充：“妖界的海。” “我们已经测过了，请放心。”伊胜似乎对着身后别墅鞠了一躬，“那事不宜迟，伊云，开始吧。” “他怎么对着房子鞠躬？”牧仪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房里里有不少人。”灰灰开口，“应该是你们人类的王之类的人物。” “要开始了，先别说话。”方朴抱着自己的手机，恨不得跑到现场，“让我看看能召唤出什么妖兽！！” 用来召唤妖兽的召唤阵很简单，如果有强大的妖兽回应，为了来到人类世界，他们向召唤阵传输妖力，导致召唤阵变大。 如果召唤阵变大，那肯定是比御兽师等级强很多的妖兽。 然而伊云勾勒出召唤阵时，却突然看向正在给自己舔鳞片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签下契约的。” 弹幕立刻变的疯狂。 ［原来他的目标是妖王！！］ ［妖王当自己的妖兽？！］ ［真敢想……］ ［妖王好像没当回事啊。］ …… 方朴眼睛都要看花了，赶紧关了弹幕。 “当着妖王的面儿大放厥词。”借吕飞十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干，“召唤阵变大了！” 第9章 被召唤的黑老三 召唤阵之上，浮现了两个数字：96。 此时的?却不慌不忙。 而召唤阵走出来的，是一头黑熊，他的右爪上甚至还沾着一些晶莹剔透的蜂蜜。 那头熊真的是熊族的族长。 “签约啊，等啥呢。”黑熊坐在地上，舔着爪子上的蜂蜜，“我平时都有空。” “……”伊云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退不了，别想了，那些家伙都不乐意来人类世界。”黑熊伸爪写着契约，“签吧，不签我就回去了。” “黑老三。”?不满的叫了黑熊一声，“不要对御兽师不尊重。” “行行行。”黑老三看向周围，似乎想打发时间，“那我给你考虑时间。” 人类的变化会震惊到每只妖。 黑老三嘴上没说，黑溜溜的眼睛却到处看。 “是我在挑选自己的妖兽。”伊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妖王?说道，“我要退妖！” ?低低的啧了一声：“你想要什么样的妖？” “你这样的。”伊云势在必得的看着?。 “……”?周身的气流都变得躁动起来，不断飘动的胡须也清楚明了的表现了?的不爽。 “是个爷们儿！”吕飞早就放下了碗筷，捧着手机看的认真，“妖王咋了，怎么周围和那空间不稳定一样？” “那就是妖力。”灰灰低头看着直播，“王最骄傲了，怎么会臣服于人类，能打的过他才会让他臣服。” “打那条看着15米的龙？”牧仪看着庞大的龙和渺小的人，“不行吧，怎么想都打不过。” “要是你们能打过王，就没我们什么事了。”灰灰打了个哈欠，用风将周围浓重的气味吹开，“王很强大，想征服王，可以理解。” ?也理解，但他可不会臣服：“要我的话，那你就等着吧。” 伊云似乎被勾起了好胜心，就那么直直的看着?。 黑老三却前肢离地站起：“……不是，我不是只猴子，你拿我当猴子耍吗？” “不，我要和你签下契约。”伊云说着就在浮空的契约上按下了手印，“我都要。” “王，我后悔了。”黑老三用爪子扒拉着熊脸，“我能退人不。” “不能。”?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召唤完了，我走了。” “等等……”伊云身后的别墅里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慈祥老人，他慈眉善目的伸手，“能请您到里面详谈吗。” “……”?有些不情愿。 “您当初所说，只要人类的御兽能力突破90，就要进行下一阶段。”老人不亢不卑的再次做出请的手势，“我们两方都致力于人妖之间和平相处的局面促成……” “停。”?着实有些头疼，“不要说人类那些漂亮话，我知道了。” ?化成了人形，不情不愿的向房子里走去。 “他变成人还留着龙角。”吕飞看着那长长的琥珀色龙角，“有点儿突兀吧。” “王的喜好多变。”灰灰看着那双龙角，“那可是龙族引以为豪的角，大多数时候王都喜欢把角露出来，少数时候才会把角藏起来。” “那个老人感觉有点眼熟啊。”牧仪努力的回忆着。 方朴还在看伊云，脸上写满了羡慕：“你们不觉得他牛吗？换我早就下不来台了，这小子还说了我都要，那可是妖王啊！不愧是御兽能力96的爷们儿！” “他们这就散场了？”吕飞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准备离开的人群，“穿的那么好，就待了十多分钟？？”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了。”方朴接了一句。 牧仪还在想那个老头是谁。 而卜言全程都尽量让自己显得透明，一句话都没说。 “那个老头不是元尽忠吗？！那个人妖联合外交部部长！”牧仪舌头都快咬掉了，“怪不得宾客都走那么快，估计要商量什么大事。” 牧仪刚说完，直播就被关了。 “啥大事啊？”吕飞紧张的问。 “我怎么会知道。”牧仪摊手，“不过他们谈完，应该就有小道消息了。” “会不会是在谈开放多个契约兽的？”吕飞猜测，“也可能是将妖兽的产物合理化销售？” “啥产物？”方朴扭头看向吕飞，“你那只羊不会给你什么东西了吧？是什么？！” “羊毛，他让我剪的。”吕飞悄悄开口，“但不能卖，我就放床底了。” 目前可以正规售卖的，只有被妖制作的各种工具，武器。 而比如妖兽的产物，皮毛，肉等，确是不允许销售的。 规则上是为了避免弱小的妖兽被人工养殖出售，每只来到人类世界的妖兽都要进行身份登记。 当然，御兽师妖兽间私自斗殴，也是不被允许的，闹出人命和妖命，都会被处罚。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在公路上私自斗殴的那两人引来了妖警。 “要是开放多个契约兽，我也希望契约到羊，或者鸡也行。” 方朴双手合十，真挚祈祷。 “咱们这边的区域鸡妖都很弱，小型飞禽也是。”灰灰劝方朴打消念头，“那些厉害的大妖兽，很多都不屑来人类世界。” “那么装啊？”吕飞有些意外，“妖界有互联网吗？” “没有……说白了他们只是死要面子。”灰灰嘁了一声，“就因为当初看不上人类，现在人类发展起来，他们也放不下面子。” “哦～明白了。”吕飞完全明白了，“只要我们把互联网架设到妖界，让他们知道手机的伟大，就能征服妖界了！” “大妖兽有自己的地盘儿，他们不会允许人类踏入的。”灰灰打量着众人，“如果你们踏入我们的领地，首领还是会让我们动嘴，就算和御兽师签约了互不伤害条约。” “那伤害不了还动嘴啊？”牧仪看着灰灰嘴里的牙，“这个叫悖论。” “其他狼可以动嘴。”灰灰理所当然的说，“不过我不会吃你就是了。”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牧仪苦着脸，“我一点儿也不开心。” 卜言看着他们拌嘴，难得笑出了声。 “这很有意思吗。”牧仪都想站起来跺脚了，“我都帮你带崽好久了，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饶了我吗。” “只要你不踏入我们的领地。”灰灰真诚的说，“我们绝对不会咬人的。” “灰灰，你是狼不是狗。”牧仪叹气。 第10章 点的敲门 “狼也会咬人。”灰灰张开嘴，展示着自己的牙齿，“迄今为止，我咬断过3521只猎物的脖子。” “我以后绝对避开狼群领地！！”牧仪立刻发誓，“我绝对不进去！” “知道就好，狼群很多，碰上我还好，碰到其他狼群，靠近之前就会被咬断脖子了。” “狼还吃人啊……”牧仪吞了吞口水，“我以为妖都不吃人的。” “当然不会专门逮着吃了。”灰灰言语中全是嫌弃，“肉少骨头多，味道还不好，大多数一起行动，也是有危险性的。” 卜言看着他们各聊各的天，终于能把吃不完的毛肚悄悄夹到了方朴碗里。 “我瞅见了。”方朴瞪着卜言，“你以前不都偷偷卷在纸巾里吗？现在没垃圾桶了，就往我碗里放！” 卜言立刻放下碗：“没……你们都知道啊。” 上大学的时候，卜言吃的少，天天低血糖，宿舍三个人知道以后，天天跟着卜言。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三人一左一右一对面，将卜言夹的紧紧的，非要看着卜言把饭吃完。 卜言碰到不喜欢的，都会借着擦嘴的纸巾包起来，等到将餐具送到剩餐桶，悄悄把纸巾里面的东西扔进去。 他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竟然一直被看着吗。 卜言看着满脸笑容的三人，真不知道，这三人看到他自以为很聪明的方法，心里在想什么。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方朴夹着碗里的毛肚塞进嘴里，“你今天饭量比平时好不少，快回去躺着吧。” 吃太多的卜言总会被撑到，这时候卜言就非常想躺着。 灰灰略带震惊的看着身形消瘦的卜言：“他这个样子和我们族群里那只一直吃不饱的狼一样啊，你们也不给他东西吃？” “胡说！”牧仪立刻反驳，“我们巴不得他多吃点儿……不对，你们不给其他狼东西吃？？” “是狼王不给的，我每次都故意给他留一点儿的。”灰灰甩了甩尾巴，“狼的族群就是这样。” 卜言躺在床上，只觉得撑的慌。 平时吃的太少，稍微吃多一点儿就这样……有些怀念自己的龙身了，体型庞大，消化能力好，吃多少都不撑。 卜言将龙身从被子里刨出来，浑身裹满绷带的龙看起来奇怪的很，但变回正常模式，龙身看起来会很惨的。 真不知道当时?怎么恢复的理智，留了他一口气。 卜言又打开了手机上的一品网站，让他惊讶的是，付款页面还在。 就算在，卜言现在也没钱了。 都用红包转给牧仪了。 卜言立刻点开了招聘网，怎么也得再找个工作。 人类世界的生活真难，在妖兽只要处理处理地盘纷争之类的事就行，这种事对于实力强悍的龙来说，也根本不叫问题。 卜言将龙身盘好，放在了鱼缸里，其实卜言也不是没想过，制造一点武器或者工具，又或者是买卖一点鳞片，皮毛之类的。 但在人类世界，这些东西要正规交易，必须要知道来路，黑市的话……卜言根本不知道在哪儿有。 传说有专门卖妖兽肉的黑市，有皮毛制品等不正规交易。 就算知道了，卜言也没法和警察解释自己的账户上怎么突然多出一大笔钱。 而且汇款的账户还是个黑户。 严重点就当洗钱进去了。 卜言躺在床上，深深的感觉到了在人类世界活下去的艰难，并更加肯定了人妖和平相处，共同生活的决定。 人和妖不可能总是分开，人类发展的很快，妖兽却还是只有一点智慧的妖。 人和妖和平相处，才是生存之道。 但是，有相当多一部分妖并不想和人类签约……他自己也是这一种妖。 “哎。”卜言又爬了起来，看向角落那儿的空调碎片，“怎么才能理解呢……侵略世界。” 外面的三人已经开始又一轮儿的碰瓶，也有传送门的波动，灰灰离开了。 卜言又躺下了，听起来外面已经开始玩儿扑克牌了。 这种情况下，卜言就闭上了眼，打算一觉睡到天亮。 卜言全然忘了他的新邻居。 夜里十点，牧仪他们自己开了一个蹦迪灯嗨唱。 三人一点儿也不担心卜言被吵到，因为卜言的睡眠质量尤其好。 三人还在嗨，牧仪捏着小麦克风，举着空啤酒瓶，唱的还是《离不开的她》，虽然在场三个人都没经历过生离死别。 “你走后家里全是你生活过的痕迹～” “无时无刻提醒我你存在过～” “～” 牧仪捧着手机看歌词，把自己唱的流泪：“回来吧，我亲爱的艾尔雅丹～” 吕飞和方朴热情唱副歌：“回来吧，我亲爱的妻子啊。” “我需要你，艾尔雅丹。” “咚！”门被狠狠砸了一下。 “咋了咋了？”吕飞听到走调的歌声，感觉把音乐伴奏停了，“有人敲门？” 三人对视一眼，卜言旁边好像不住人！ 那会是什么？！ 三人相互推搡，不敢开门。 直到门被扣的更响了。 牧仪只好拉着吕飞和方朴一起过去开门。 “你不是答应好了10点以后不准扰民吗！”黄毛送门缝里看，“让不让人睡觉了。” 牧仪一看黄毛不是幽灵，立刻就将门大开：“我们又没在你家唱，才十点，休息啥啊，你也一起来呗。” 黄毛愣住：“啥？” “你也一起来唱歌呗，一会儿还能打扑克牌，人多热闹！”牧仪热情的邀请。 “不…不用了，你们声音小点就行。”黄毛赶紧跑进了自己家。 三人还以为黄毛只是有点怕生。 而事实上，面对三个比他高不少的人，黄毛之前怂了。 但牧仪三人关上门之后，也把声音调整小了。 卜言睡了一晚上起来，房间里是浓重的火锅味和酒味。 卧室床蛮大，能睡俩人儿，但旁边却没有躺过的痕迹。 卜言赶紧走到了客厅，牧仪和方朴一人一边沙发，睡的正香。 “牧仪，吕飞呢？”卜言把牧仪晃醒，“他怎么不见了？” “大吕去买早饭了……哈呼。”牧仪打了一个大哈欠，“昨天三点睡觉，再让我睡会儿萝卜。” 说着牧仪又睡了过去。 卜言也就回了卧室。 第11章 失踪的吕飞 然而吕飞却迟迟没有回来，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眼看时间从七点走到了八点，卜言终于坐不住了。 “吕飞什么时候出去的？”卜言将牧仪从床上拉起来，“他一直没回来。” “就七点的时候啊。”牧仪靠着沙发，摸起来看自己的手机，“才走了一个小时，他认得路，应该快回来了。” 牧仪又迷迷糊糊的躺下睡。 卜言只好又回到了房间，只是直到八点半，都没见到吕飞，也依然没有收到吕飞的消息。 那很不正常，卜言感觉有点不对劲。 “牧仪！快起来！”卜言又把牧仪从沙发上扯下来，“我们去找吕飞。” “他那么大个人了，哈呼～不会有事的。”牧仪打着哈欠，“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然而电话播出，只是响了一分钟的音乐。 “大吕？”牧仪猛的从沙发上弹起，“走走走，去找找！” 说着牧仪就把方朴从沙发拖到了地上：“方方，赶紧起来，联系不上大飞了！” “啥？”方朴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自己，“真的假的？” “真的！”牧仪冲到卫生间匆匆打湿毛巾，把脸洗了，“等我一分钟，昨天喝了酒，过了一宿身上全是味儿。” “老牧，这种时候先不要管这个吧！”方朴穿好鞋子，去卫生间喊牧仪，刚进去，沾了水的毛巾就砸在了方朴脸上。 “赶紧擦擦！”牧仪吐掉漱口水，往外跑，“就等你了！” “牧仪！！”方朴赶紧拧干净毛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又简单漱了一下口。 卜言趁他们去卫生间，走进房间将自己的龙身挂在了脖子上。 “萝卜，想把妖兽带到公共场所，要提前申请的！”牧仪看到卜言脖子上的“蛇”，赶紧劝，“没有批准将妖兽带到公共场所会被抓去教育的！” “没事。”卜言言简意赅的说，“找吕飞要紧。” “但蛇应该追踪不了气味吧？我要不把灰灰喊出来，你家有牵引绳吗？狼的节能模式和狗很像的，我们就说她是狼狗！” “会被看出来的。”卜言拉起牧仪的胳膊，又拉起刚跑出来的方朴的胳膊，“跟我走。” 蛇只能靠热量追踪，气味追踪不是蛇的长项，但龙就不一样了，龙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 虽然上巴被打歪了，但不影响气味。 卜言分给龙身一部分灵魂，开始追踪吕飞的气味。 气味非常非常淡，气味太多了。 不过好在吕飞身上的火锅味很浓重，卜言便追踪着两种味道，确定了吕飞的方位，在西面。 确定之后，卜言拉着两人就从楼梯上往下跑。 年久失修的氧化楼梯不堪重负的发出惨叫。 卜言是压低了身体往楼下冲的，速度很快，对于牧仪和方朴而言就很刺激了。 楼梯的扶手很矮，卜言每次冲下楼梯，牧仪和方朴都会感觉要冲过头，摔到楼梯下了。 但卜言却总是能来个急刹车，保持速度的同时，还能平安降落在楼梯转角的平台。 牧仪和方朴都很震惊。 卜言那种“柔弱”体质，可是被女生们戏称“病蛋公主”的。 至于为什么称为公主，女生们是这样说的：脆到没边儿了，而王子一听就是很帅气的男人，卜言并不符合。 但现在的卜言，哪儿能称为“病蛋公主”？健步如飞，堪比国家运动员好吧！！ 卜言平时身体有多差，他们这些舍友可是全然看在眼里。 现在的卜言让牧仪和方朴震惊程度，不亚于看到瘸子扔掉拐杖，进行轻功水上飘。 然而，等到卜言冲到楼下，腿却一软，啪叽一下，跪在了地上。 “萝卜啊！！！！”牧仪尖叫一声，赶紧去扶头晕眼花的卜言。 方朴和牧仪一左一右把卜言架起。 刚刚买包子回来的黄毛，一言难尽的站在三人不远处：“你们傻吗？” 从楼梯上跑下来，扑通一下就下跪——简直奇葩。 “他身体不好！”牧仪搀扶着浑身都瘫软的卜言，“萝卜急着去找我们的朋友！他是因为我们才着急的！” “……昨天那个大高个儿？”黄毛看着膝盖摔破的卜言，“我见过他，他拎着几袋包子和粥，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啥？？”牧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们这么担心他，他没事？！” “……不。”卜言现在身体一整个虚弱，“去找他。” “萝卜，别担心，他没事的！”方朴也在旁边安抚卜言。 “我知道。”卜言调整着呼吸，“不过我们得过去。”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哎，那个黄毛，你在哪儿叫过大吕的？”牧仪问正在上楼梯的黄毛。 “你才是黄毛！”黄毛瞪着牧仪，指着自己的头发，“这叫日落黄！！” “好好好，日落黄毛，你在哪儿见过大吕啊？给我们指个路，一会儿我带啤酒感谢你！！”牧仪又道。 “我叫左开！！”黄毛比了个中指，“我不喝酒，更不抽烟，给我带两根崔记早餐家的油条，再加碗豆腐脑，要辣的，那个大块儿头就在前面的早餐大集，至少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那儿。” “没想到，你真是个好人。”牧仪冲着左开挥手，“行，我记住了！” “我不是好人！”左开薅了一把头上的黄毛，“老子是混混！” “好好好，左哥！”牧仪挥手，和方朴架着卜言往前面的早餐集走去。 “萝卜啊，你怎么跑那么快的？”牧仪看着中间累的不成人样的卜言，“你不能跑那么快的，你身体脆的很，突然跑这么快，身体素质跟不上的。” 卜言一愣，看向牧仪。 难道牧仪知道些什么？比如他不是人。 “我知道你想找大吕，但大吕块儿头一米九，比咱们块儿头大多了，没人敢欺负他的，倒是你，身体这么差还惦记他。”牧仪说着说着，就有些感动，“我还以为我们在你心里不重要呢。” “重要。”卜言脖子上的龙身睁开眼看着牧仪，又看向方朴，卜言又重复了一句，“很重要。” 第12章 断掉的气味 牧仪和方朴搀扶着卜言走到那个早餐大集后，并没有看到吕飞的身影。 不过早餐集市人多，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牧仪探着头四下看着，没看到吕飞，却看到了崔记早餐，店前没有排队，老板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看样子已经卖光了。 牧仪把卜言整个人往方朴背上一扶，就往崔记早餐那儿跑：“叔！别关！给我来两根油条，一碗辣豆腐脑！！” “老牧！”方朴喊了一嗓子，没把牧仪喊回来，只好背着卜言先坐到了一家羊肉汤的小摊的桌子旁，“咱们先吃点东西，不然你很容易低血糖的。” 卜言也知道不吃不行，就没有拒绝。 羊肉汤的味道很鲜，卜言意外的不讨厌这个味道，大口大口的喝下一整碗羊肉汤。 “萝卜你不怕烫啊？”方朴吹着满满一碗的汤，“老板给的不会是冷的吧？” 老板立刻就听到了：“瞎说什么呢，我卖的都是刚从锅里舀上来的羊肉汤！” 当然是用冰系妖法把温度降低了，为了更快找到吕飞。 吕飞的味道消失在了不远处……但没嗅到血腥味，暂时应该没事。 或许是卜言喝的太快，老板都有些不自信的，过来伸手贴在空碗的边缘：“……还真不太烫，我再给你加一碗。” “我喝饱了。”卜言喝的太快，都噎了好几次了，幸好没呛到。 “萝卜，你喝东西的时候太快了，很容易呛水啊，你这个坏习惯还没改吗？”方朴吹着羊肉汤，拿起来一个羊肉包子，“萝卜，你知道我喝一口羊肉汤，再吃一口羊肉包子，这叫什么吗？” “不知道。”卜言摇头。 “这叫羊洗澡。”方朴将包子沾着羊肉汤，“你看，这是羊肉＝羊，羊肉汤不就相当于羊的洗澡水吗？” 卜言认真的思考着，发现方朴这么说也没问题，但……洗澡应该不会死羊吧？ 好地狱的冷笑话。 “萝卜要不要吃一个包子？”方朴沿着碗边吸溜着羊肉汤，“老板做的羊汤香是香，就是太烫了。” “我那可是现熬的。”老板吹着胡子，自豪极了，“年轻人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爱吃臭豆腐。”方朴咬了一口包子嘟囔。 卜言将脖子上的龙身拿下来，放在了方朴碗旁。 “我不吃蛇！”方朴误会了，“我不是那么残忍的人。” “没有让你吃……汤，凉了一点儿吗？”卜言又将自己的龙身挂在脖子上，“不过现在也只能让汤的温度降低。” “这么牛！”方朴立刻抿了一口羊肉汤，“真不烫了？！” “快喝。”卜言催促道，“吕飞还是没回我的消息。” “没事的，大吕他好歹也签约了妖兽。”方朴拍了拍卜言的肩膀，“不过萝卜，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没……”卜言只是很担心吕飞为什么突然不见呢。 因为昨天?才和那些人类开始商量……已经出现御兽能力90+的孩子。 现在的人妖联合外交可能要步入二阶段。 人妖共存之道：首先，让妖兽了解熟悉人类的生活方式等，其次，就是让人类了解妖兽。 妖界一定会对开放。 届时一定有其他妖兽浑水摸鱼跑到人类世界。 要是吕飞被那些浑水摸鱼的家伙抓到…… 不不不，这里没有闻到那些食肉妖兽的味道，吕飞还是安全的。 卜言往自己的龙身嘴里塞了半个包子。 虽然吃不上有营养的大妖兽的肉，但是也不能饿着肚子。 先随便垫一垫，反正龙身饿的不是一两天了。 等到牧仪拎着两包油条和一碗辣豆腐脑回来，卜言和方朴都已经吃完了。 “还好有我的羊肉汤。”牧仪端着碗大口大口喝着，“刚刚我绕了一圈，没找到大吕啊，他不会已经回家了吧？” “不会，卜言租的房子来这里是直线，他不会绕路的，那家伙可是个路痴。”方朴试图分析，“他那么大个人能去哪儿呢？现在的社会这么安全，总不会被拐卖吧？” “说起来萝卜你怎么知道大吕他不见了呢？”牧仪把包子淹死在辣油里，“他现在还在这儿吗？” “……直觉。”卜言皱着眉起身，“我不确定他在不在。” 说着卜言就往一处走。 牧仪和方朴对视一眼，赶紧把剩下的包子塞到嘴里，急忙跟上了卜言。 卜言走过一条街道，等了一下红绿灯，到了对面。 牧仪和方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卜言停在了垃圾桶旁边：“这里……” “大吕在这儿？！不对吧，他那个体型，怎么想都进不去垃圾桶里吧？”牧仪有些怀疑 卜言却开始翻垃圾桶。 “萝卜？！”牧仪和方朴都吃了一惊，想拦住卜言。 早餐集市旁边的垃圾桶里，大多数都是空掉的豆浆杯，装过包子的纸袋。 卜言从一众垃圾中，翻出了两大包包子和豆浆：“这是吕飞买的。” “……他真不见了？”方朴有些不敢相信。 “不清楚，气味到这里就没了。”卜言将脖子上的龙身摘下来，捧在手上，让龙身得以嗅到其他味道。 “萝卜，你怎么知道这是大吕买的？”牧仪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精准的找到了。” “它可以追踪气味，虽然比不上其他妖兽，但昨天你们吃完番茄火锅，又有酒味……这些一起找的话，会很快的。” 牧仪掏出了手机：“我报警，方朴你联系大吕的其他同学，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大吕去哪儿了！” 卜言站在垃圾桶前，他已经追踪不到吕飞的气味了……到底是谁干的。 方朴打了好一会儿电话，不一会儿就叹气：“他们都不知道。” “妖警说马上就过来！”牧仪开始四下寻找，“我们先找找周围？” “没有。”卜言摇头，“气味突然消失，就好像被关在车子里，又或者带到异世界了。” “妖界？！不可能吧？”牧仪和方朴不可置信。 “很大概率是被压在了车里，人类没法用传送门，应该不在妖界。”卜言分析。 但，不在妖界，又能在哪儿呢？是谁对吕飞动的手，又是什么目的呢。 第13章 自选妖兽的黑市 妖警来了之后，详细询问了情况。 “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会查附近街道的监控。”妖警还是那个胖胖的警察，“你们有没有他的贴身物品，我们会让妖兽留意的。” “我知道大吕租的房在哪儿。”牧仪赶紧把地址给了妖警，“我也一起过去！” “大吕……”方朴手机上挂着吕飞的聊天框，“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卜言捧着龙身，尽力追踪着气味，但实在捕捉不到若有若无的气味。 “别着急。”胖胖的妖警拍了拍卜言的肩膀，“就算你着急，也别让蛇当狗啊，还让病妖工作，那是不行的。” 卜言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的妖警。 “放心吧，我们会找到你们的朋友的。”胖胖的妖警似乎怕卜言不信，压低了声音，“我保证你的朋友不会死的。” 说完，妖警拍了拍卜言的背：“放宽心，回家等好消息吧。” 卜言看着钻进车里的妖警和牧仪，捏着龙身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几分。 “萝卜！”方朴极轻的开口，把卜言拉到了一家肉夹馍的店，把手机给卜言看。 那是一条通知，方朴还没点开。 新闻的标题是：《那些未破解的失踪案》。 卜言看向方朴。 方朴立刻点开了那条通知新闻，并快速阅读。 众所周知，最近的失踪案越来越多了，过去一年，却什么消息都没有，这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这些案件又为何迟迟没有进展？ 下面，就由小编进行整理推测。 第一，根据官方透露，失踪者大多数都是草食系妖兽的御兽师——很难不怀疑那些妖兽被做成菜了呀。 第二，那些失踪的御兽师，并没有全然失去踪迹，据说，有人在地下黑市见过他们…… 方朴还没看完，页面突然无法访问。 连着刷新几次都没有，最后直接显示已被删除。 但卜言看的一清二楚，那些失踪的人会出现在地下黑市。 “方朴，你对地下黑市了解多少？”卜言将龙身放在方朴胳膊上。 “我其实有点怕蛇的……”方朴看着那条“蛇”沿着他的胳膊往上爬，心都要跳出来了。 卜言操控着龙身，在方朴胳膊内侧轻轻咬了一口。 “嘶……虽然不疼，萝卜你干啥？”方朴抱着胳膊看，发现被咬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红色星形，“你怎么让你的蛇把重点符号画我身上了？” “不是重点符号……形状是有点像。”卜言将龙身挂在脖子上，“我早该给你们身上都种一颗追踪种子。” “追踪？种子？”方朴根本摸不着头脑，“那是啥？” “是一种妖术，可以随时知道你的位置。”原本是用来追踪逃跑猎物的小妖术，不过龙的猎物是跑不了，所以卜言一般和?经常互相咬。 “这么牛？？”方朴捏着那个红色重点符，不住的感叹，“萝卜，你的妖兽好厉害啊！” “只是一个小妖术……我昨天就该给你们下的。”卜言那是万分后悔。 “要是刚刚看的新闻是真的，那大吕应该没事，不过黑市……我也不了解。”方朴在浏览器里搜索了黑市。 跳出来的却是黑柿的相关搜索。 “不行，搜不到的。”方朴将手机放下，“或许我们可以问问那个日落黄毛！呸，左哥，他不是混混吗？应该知道一点儿！” 卜言立刻站了起来，却站的太猛，两眼一黑。 “萝卜！！！”方朴立刻扶住了卜言，“慢点儿慢点儿！！” 两人一刻不停的回到了卜言的租的房间旁边，敲响了左开的房门。 “干啥？”左开一脸不耐烦的拉开门，“给我带油条豆腐脑了？” “啊！老牧带走了！！”方朴一拍脑门儿，“一会儿他应该就会回来。” “带走？带哪儿了？”左开怀疑这三个人根本没记得给他带油条和豆腐脑。 “我们的那个朋友失踪了。”方朴一句话把左开说懵了，“你知道黑市吗？” 左开的脸色变了又变：“我怎么会知道。” “左哥！！”方朴抓着左开的胳膊，作势要跪。 把左开整的一愣一愣的：“赶紧起来，别折我寿！！” “好心的左哥，请一定告诉我们黑市的消息啊！！！”方朴可怜巴巴的看着左开。 “你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左开嫌弃的后退一步，“进来吧。” 左开的房间和卜言的布局一模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回来了。”左开坐在了沙发上，“先说好，我对黑市了解的不多。” “没事左哥，知道多少说多少！我包你一个月的油条豆腐脑！”方朴坐在了左开旁边，“黑市在哪儿？” “没有固定位置。”左开翘起二郎腿，“在你们的认知里，黑市是做什么的？” “干黑色交易的？”方朴也不太清楚。 “有人利用自己的妖兽，运输一些高等妖兽的牙齿，珍贵的妖界药材等，但官方不允许我们私下交易，不允许买卖，也不建议将那些东西商品化。”左开开始解说。 “所以现在唯一合法买卖的只有御兽师的武器，黑市就是为了那些不正当买卖提供的交易场所，所以你说的很对。” “有关于妖兽的黑市，买卖非常广泛，皮毛，骨骼，牙齿，肉，活体妖兽……以及，召唤妖兽的固定资格，最后这个很重要。”左开看着卜言和方朴，“你们猜，固定资格是怎么用的？” “不知道。”方朴摇头，期待的看着左开，“告诉我们呗，左哥！” “我们都知道，人类画下的召唤阵是要等妖兽的回应，我们无法自主选择妖兽……而固定资格，可以自己选择妖兽，但也是因为实施起来非常难，在黑市里一直都是有价无市的。”左开看着无比震惊的两人，啧了一声，“你们那个朋友的妖兽不会是草食系妖兽吧？” “对……”卜言垂下头，固定资格，真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那他的妖兽可能惨了。”左开说完赶紧找补，“不过尽快找到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第14章 妖界的妖脉 “黑市的地址不固定，因为很容易被端被举报。”左开解释，“每个城市都有黑市，大大小小的黑市。” “而伴随着黑市的总是地下御兽师比赛，一般都是生死斗……哦对了，想进入黑市，必须通过评级考核。”左开看着方朴和卜言，“你俩刚毕业吧，还没进行评级考核。” “不是，它一个黑市！还要评级？！它那么不正规，我加入那些公司要评级，它一个黑市！！讲理好吧？”方朴不能接受。 “人家就那么规定的。”左开丝毫没有安慰方朴的意思，“我也不知道黑市的下次什么时候开，在哪里开。” “而且你们朋友在不在还不一定。”左开想起吕飞那个大高个，“他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左开确实只知道那些，卜言和方朴只好回了卜言房间。 刚打开门，卜言就闻到了血腥味。 话说，刚刚左开说，以为他们早就回来了…… 秋和其他妖昨天说过，以后每天都会过来给卜言的龙身送肉的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卜言刚打开门，云二和一只貉就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口迎接卜言。 然而看到卜言旁边的方朴，云二不出意外的，又炸毛了。 “哈！”云二对着方朴，长长的哈气。 那只小貉则钻进了沙发底。 “萝卜有妖偷家啊！！”方朴赶紧把门关上，“你家里哪儿来的猫？话说那就是猫吧？” 节能模式的云豹除了花纹，和猫确实蛮像的。 卜言正在飞速思考怎么解释。 “萝卜？”方朴看着卜言，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认识他们？” “……准确来说是他认识。”卜言把脖子上的龙身拿下，“他的朋友。” “哦哦！不过妖不能随便过来人类世界这边吧？”方朴压低的声音，“他们来干啥呢？” “给他送食物。”卜言也悄悄开口，又把门打开了，云二就贴着门缝听动静。 卜言一开门，云二就摔倒了。 那只小貉在沙发底，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卜言。 “……你们和他聊。”卜言将龙身挂在云二脖子上，“去卧室聊天，我们就待在客厅。” 云二有些不解的看着卜言，嘴一张，差点叫出“王”。 卜言赶紧把他们放进卧室。 “我的天，你的妖兽认识的朋友真复杂，我还以为蛇的朋友就是蛇呢。”方朴坐在了沙发上，“萝卜，你要不要也在一品官网注册见习御兽师？” “……我打算去一品。”卜言也坐下了，“不靠公司，每年的评级考核只有一次，今年已经错过了报名时间。” “参加比赛……你可以吗？”方朴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们需要尽快掌握到黑市的线索。”方朴搓了搓脸，“我先把这些线索告诉给牧仪。” 在卧室的龙身已经熟练飞到了装满肉的鱼缸上了。 “王，那个人类是谁？”云二好奇极了。 “是人类身体的大学舍友，就是住一个巢穴的。”卜言的龙身大口大口的吃着肉，“今天怎么会带一只貉过来？” “哦哦，王，他说他的御兽师一直不喊他，他想趁这个机会去问问。”云二将貉扒拉过来。 那只貉似乎有些紧张，他的妖力低微，也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叫声。 卜言根本听不懂：“这种事不应该找我吧，我已经不是妖王了。” “也不知道它从哪儿听说您在这儿的，找到我……”云二迟迟的察觉出不对，一爪子按到了貉身上，“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只貉一改胆小谨慎的样子，一口咬在了云二肉垫上。 吃痛的云二赶紧用爪子拍死了貉：“好疼啊王。” “……我的位置消息已经暴露了吧。”卜言吃着肉，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在人类世界他们不会动手的，过于庞大的传送门波动，?也不会察觉不到的。” “对不起王，我没想到这个。”云二耷拉着尾巴和耳朵，一口将貉吞了下去，“好多妖都以为您死了。” “……没事。”卜言快速的吃着肉，“云二，你回去以后，去找美利奴羊羊群，问他们谁契约了一个叫吕飞的御兽师。” “吕飞？哦好。”云二的耳朵瞬间抬起，“王要做什么？” “他失踪了，我要找他。”卜言嗅着空中的味道，属于吕飞的气味还有，“这里的气味，只有三个人的，除了我们两个，另外那个就是吕飞的，记住了吗？” 云二耸动鼻子，分辨着卜言说的气味：“酸酸的味道？” “那是火锅的味道，找人的。”卜言把头探进鱼缸，吸着鱼缸底的血液。 今天的肉是鹿肉，云二把一头小鹿剥了皮吃了内脏给卜言叼了过来。 卜言是不怎么爱吃内脏的。 “……好像记住了。”云二伸出后爪挠了挠耳朵，“我都记住了！我去找找有没有这些味道的羊！” 靠吕飞的气味找那只美利奴羊，其实非常不靠谱，妖兽身上的味道很大，那只美利奴羊身上沾味道肯定也不明显了。 “还有，帮我找一颗冰属性的妖核。”卜言看着云二，“让秋找。” “好……不过王，妖核必须在妖活着的时候取，还必须是大妖兽才可能会有妖核，您知道这个吧？” 当然知道，也知道妖核不好找，大部分妖在死亡之前，都会把妖核打碎，不让其他人拿走。 卜言身上也有妖核，就在心脏里，一但拿走，他必死无疑。 “王，你要妖核干嘛？”云二跳到了床上，很好奇，“以您现在的身体，虽然吞掉妖核能补充一部分妖力，但是也是车，车水……” “车水杯薪？”卜言将鹿的骨头放在一边儿，“我知道，但够用就好，我要参加御兽师比赛。” “啊？”云二愣住，“您要参加那种比赛？会被其他妖发觉的！” “所以，就靠你们了，多为我找一点妖核和肉，我很快就能恢复一些的。”卜言把骨头用冰丝裹住，“把骨头带回去吧。” “您不吃骨头……”云二看着卜言嘴里的三颗牙，赶紧闭了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云二，顺便，在帮我问问，有没有妖知道黑市的线索。” 第15章 一品注册费 “萝卜，我把注册费用发给你，你先申请好，说不定一品网络社区有黑市的消息。”方朴也注册了一品见习御兽师。 卜言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方朴发给他的钱比注册费用多一倍了。 在大学的时候，方朴他们就经常各处帮他。 卜言决定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回一趟妖界，抓几只猎物送给三人。 方朴正填着信息，牧仪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电话要被打爆了。”牧仪痛苦极了，声音也充斥着苦涩，“都在问大吕。” “大吕父母呢？他们知道吗？”方朴赶紧问。 “我不敢打啊！”方朴都不知道怎么对吕飞的父母开口，“我就直接说，阿姨叔叔，吕飞被拐走了吗？” 卜言听到牧仪那边正在翻找什么东西，便问：“你还在吕飞家吗？” “我刚到！想了一堆理由才溜进来，我正在找大吕没洗过的衣服。”牧仪一边翻找衣服，一边注意吕飞的父母有没有在门外。 “妖警没一起上去吗？”方朴又问。 “没。”牧仪终于翻到了两件好像没洗过的t恤，装在了妖警给的透明袋里，“你在萝卜家吗？” “对，我们回来有一会儿了。” “我一会儿就过去。”牧仪打开了门，“我先挂了，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方朴继续填写个人信息：“还是一品好，交钱就行，都不用面试。” “一品好像采用的是积分制度。”卜言已经交了钱，能登入一品网络了，“打赢比赛会有积分，到达一定程度就可以晋升，一品的御兽师评级考核是固定地点，每周周末可以去考核。” “咱们这儿的考点在哪儿？”方朴问了一句，接着又咂嘴，“都毕业了还得考试……” “在世纪广场那边。”卜言指着东面，“一直走三个小时就到了。” “咱打车去！！”方朴一点儿也想象不到卜言走三个小时得累成啥样，“今儿不是周五吗，后天去。” “你们不回家吗？我记得你们家离学校很近的。”卜言这里什么都没有，条件实在艰难，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让两人留下来了。 “没事萝卜，我们住这儿完全可以，两个沙发正好。”方朴拍着沙发，“等你拿到奖金，我们就放心离开。” “那我找菜姨租点被子。” 卜言不太喜欢热天，所以家里的温度总是在20c左右，那些冰雾不会被察觉到，但待久了还是会感冒的。 “咱们先看看御兽师评级考核。”方朴也是注册好了，点进了官网。 “哪儿能发帖呢……啊，找到了。”方朴立刻就编辑了一条帖子，“有谁知道黑市的情况？有偿。” 然而刚一发出去，帖子就被判了违规。 “不让发。”方朴看向卜言，“这下咋办？” “用谐音呢？”卜言想到了那会搜索黑市出现的黑柿，“后面暗示一下应该可以。” 方朴赶紧又编辑了一个问题：“有谁知道黑柿的情况？提供任何线索都可以，有偿。” 这个问题发出去了，方朴赶紧刷新问题，希望有人回复。 反反复复刷新了6次之后，还真跳出了一个回答。 “那玩意儿违规，不兴沾啊。” 方朴看着那条回复，立刻回复：“我有必须了解的理由啊！” 然而刚发出去，帖子就被举报违规了。 “靠！”方朴气的想摔手机。 “先等一等牧仪，吕飞不会有事的。”卜言没在三人身上下过追踪的妖术，倒是种过另一种妖术。 要是吕飞真的死亡，卜言会通过那种妖术知道的。 “说的也是……大吕就是出去买了个早餐，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方朴想不通，“人贩子真该死。” “对，该死。”卜言重重的咬了最后一个字，“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对了萝卜，你那只妖兽用的妖力是冰属性的啊？”方朴问道。 “……嗯。”卜言没敢看方朴，他并不擅长说谎，“只是能制造一点冰，然后控制它们融化，达到降温的目的。” “这么科学？”方朴还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妖力就是很神奇的东西。” “应该就是很神奇的东西吧？”卜言也不知道算不算神奇，但人类也有制冷剂等科技媲美妖力。 “忘了和老牧说，让他记得带油条和豆腐脑，多亏左开，咱们有点儿了解黑市了。”方朴靠在沙发上，刷着视频，“昨天伊云召唤妖兽竟然没上热点，连妖王都没上热点。” 卜言感到奇怪，也打开了手机。 这时候的热点和伊云与?都没关系，反倒是一品收取注册费是热点榜。 “好奇怪啊。”方朴直接在搜索栏里搜妖王。 结果弹出来的视频就像包浆了十年一样。 俊美的黑龙都成马赛克了。 “这咋回事？连样子都不让人们看啊，真小气。”方朴念叨着，“萝卜，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厨房倒。” “我不喝。”卜言摇头，看着方朴走进厨房。 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安不安全。 那只貉，到底是谁派来的…… ?吗？也不一定，也或许是那些一直找他的妖吧。 好在那只貉已经死了……也没问云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果真被找到，那卜言也只能拼命逃了。 大妖兽的血肉是非常难得的补品，卜言现在就是个香饽饽。 有秋他们在，应该也会安全一点。 不过……侵略世界啊。 卜言觉得他还是先得把房东的空调和茶几赔了再说。 比起被大妖兽找到，卜言更怕被菜姨说。 被找到还能逃跑，被菜姨逮到，是跑不了的。 因为卜言说他要长租，一年起租，押一付三，可卜言只有两个月的房租，菜姨破例让他押一付一。 跑了就没押金了。 卜言一来到人类世界就过的清贫，那是万万舍不得押金。 找到黑市的话，卜言也能交易一点儿妖界的东西，比如骨头，皮毛什么的。 又或者是药草，应该能卖不少钱。 只可惜这些东西都限制正规交易，为的就是保护好弱小的妖兽。 第16章 追踪的种子 “外面热死了。”牧仪刚进房间，还打了个哆嗦，“我都没发现，萝卜，你房间是不是有点儿太凉了？” “它……我的妖兽妖力恢复了一点儿。”卜言又扯了个谎，“我的妖兽它不是恒温动物，容易嘎。” “好像是哦。”牧仪将一个密封袋递给卜言，“我自己留了一件衣服，咱们自己也找找，我一会儿把灰灰叫出来，让她记一下气味。” “那我也让那只长尾虎猫出来吧。”方朴又有些犹豫，“不过猫科动物好像很容易应激，他看起来和猫很像……” “找人这种事得交给犬科。”牧仪拍了拍方朴的背，“往那边挪挪，我坐下来擦擦汗。” “我在车上的时候，妖警找我了解吕飞的情况，然后我看着他们做记录……问到我吕飞契约了什么妖兽，我说是美利奴羊，我看到那个做记录的妖警就在这条后面画了一个重点符号！” “其他都没有画！”牧仪信誓旦旦道，“所以我就问他们了，正好方方也给我发消息了。” “你问了？他们应该不会说吧？”方朴这样说。 “原则上是不能说的，因为失踪案还没有侦破，不过他们看我知道草食系妖兽的共同点，还知道有人在黑市见过那些失踪者，就和我说说了两句。”牧仪卖了个关子，捏着脖子突然喊渴。 “赶紧说！”方朴冲到厨房倒了水，放在牧仪手里，“他们怎么说的？” “咳咳！”牧仪喝完水清了清嗓子，“失踪案很多，其中草食系妖兽占90%，小型食肉妖兽也占10%的，他们说黑市目击者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然后我又问了他们黑市的情况。” “妖警也很惊讶，告诉我黑市是灰黑色交易场所，让我不要打听。”牧仪耸了耸肩，“然后我怎么问都不告诉我了。” “不过可能是怕我们自己调查，他们又警告了我。”牧仪把自己在车上一直被教育的事讲了出来，“黑市不单单是妖兽交易场所，还有其他比如洗钱之类的，那里对正常公民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慎误入黑市，碰巧遇到什么亡命徒……我们死了都找不到凶手，让我们慎重，不要随便踏入黑市，黑市是一个黑色，暴力，吞噬一切的场所。” “……”方朴皱着眉，“咱们要不要去报个什么武打班？” “那又没用，咱们靠两条腿，人家子弹马上就追上来了，想去黑市，我们必须先了解黑市，然后体力要好。”说着牧仪看向卜言，“萝卜你给我们当后援，我俩要是联系不上，给我俩报警就行！” 卜言不悦的看着牧仪：“不行。” “萝卜，你这身体素质根本跑不了啊，要真遇到什么，咱三肯定要被一锅端了。”牧仪还想劝卜言。 “你先注册一品网络。”卜言将牧仪插在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他，“后天我们进行评级考核。” “哦哦，后天就参加考核？你们提前报名没？”牧仪开始填写个人信息，“大吕应该还在吧？” “在。”卜言笃定道。 “那就好。”牧仪似乎松了口气，靠在方朴旁边填那些信息。 卜言走进了卧室，把鱼缸里的血腥味处理了一下，又把自己的龙身捧起。 牧仪正人脸识别呢，胳膊内侧就被咬了一口。 “嗷？”牧仪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一条被绑成木乃伊的“蛇”，正定定的盯着他，头上还顶着一个可笑的蝴蝶结，“萝卜？！！你蛇咬人！！” 牧仪刚叫完，卜言就松了嘴，自己爬回了人身脖子上挂着。 “没伤口？”牧仪看着自己的胳膊，“不应该啊。” “萝卜的妖兽很厉害的，又能降温，还能追踪人。”方朴把自己胳膊内侧的重点符号给牧仪看。 “我靠，这不是重点符号吗？！萝卜你把我们当重要的朋友了是吗？”牧仪看着胳膊上那个小小的符号，乐的要死，“大吕没有吗？” “没有，这本来不是什么很好的妖术……猎物如果逃跑，猎者就会种下一枚追踪种子，一直跟着猎物，不过也可能被猎物发觉，处理掉……你们不是猎物。”卜言坐在两人对面，垂着头，“但我给你们下过另一种妖术。” “啥啊？”牧仪摸着胳膊内侧的重点符号，心还在飘。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种妖术，不过我能知道你们的生命情况……所以吕飞还活着。”卜言抬起头看向两人，“我很抱歉瞒着你们种下这种妖术。” “抱歉啥啊！”牧仪站起来就把卜言抱起，“我刚刚还以为你在安慰我，才说的大吕没事！现在我完全放心了！” “老牧，萝卜呼吸不过来了！”方朴赶紧拉开牧仪，“别勒那么紧！别激动！” “我怎么不激动！大吕他没事！！”牧仪就差蹦起来了，“萝卜，你的蛇妖真的很厉害！” “啊……嗯。”卜言其实很想纠正，自己不是蛇。 “灰灰她们难道不会用这种妖术吗？”牧仪好奇极了，就把灰灰召唤了，“不知道来不来。” 卜言控制着自己的龙身滑进了衣服里，龙身就绕在了腰上。 “它咋了？害羞吗？”牧仪奇怪的看着卜言的龙身，“狼应该不吃蛇的。” “……它不想挂在脖子上，睡的不舒服。”卜言又扯谎。 “看来萝卜你和自己的妖兽关系很好了啊！不说话你都知道他的意思。”方朴有些羡慕，“我也想和花花这么好。” “花花是谁？”卜言和牧仪都有些疑惑。 “那只长尾虎猫，我刚起的名字，怎么样？”方朴觉得猫和狗很适合这种叠字。 “……那只长尾虎猫喜欢就好。”牧仪不想评价那个名字。 然而灰灰一直没来。 “大多数妖兽应该都会，不过这种妖术一般不对人使用……那份契约是双向的，任何一方出事，另一方都会知道。”卜言向他们解释。 “萝卜你知道的真多！不愧是学霸！”牧仪非常佩服卜言，“我俩不觉得那种什么追踪猎物的种子寓意不好。” “意义是人赋予的，萝卜你只是想预防不测，我们知道这个就够了。”方朴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卜言的肩膀，“好兄弟！” 牧仪一把勾住方朴和卜言的脖子，按在自己怀里：“那咱们就开始拯救大吕吧！” 第17章 备考考核 救人和侵略世界并不冲突，再说，卜言也没想好要怎么侵略世界。 和菜姨租了两床被子，卜言将褥子被子铺在沙发上：“你们睡在这儿真的行吗？” “那没事！”牧仪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灰灰不回我是怎么回事？” “花花也没理我。”方朴坐在牧仪对面，支着下巴一脸惆怅，“妖兽不会都集体罢工吧？” “不可能吧？我上网搜搜。”牧仪立刻打开手机，“也有人召唤不出来。” “我们难道被抛弃了？！”方朴看着自己昨天刚下单的猫用品，“猫爬架猫薄荷都已经发货了……” “也有可能是他们有事？”卜言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来，又把龙身挂在了脖子上，“现在的热点是什么？” “我看看……妖兽大胃王主播塌房了，有人拍到他夜袭动物园的虎群……这什么鬼？！”牧仪有些震惊，“妖兽也玩儿的这么花！” “他们更偏向动物，也不算奇怪吧。”方朴嘴上这么说，却点开了热点，“哪天要是人和妖兽在一起了，那才要惊掉脑袋。” “……有生殖隔离的。”卜言忍不住说道，“妖兽繁衍的欲望很强，所以不会找其他种族的。” “真科学。”方朴感叹，“我还想知道妖兽和人类会不会生出半妖。” “你小说看多了吧。”牧仪嫌弃的看着方朴，“要真能生，社会不得乱套！” “所以说，有生殖隔离。”卜言重复了一遍。 “但妖兽不是能变成人吗？”方朴还是忍不住好奇，“那样也有生殖隔离吗？” “有。”卜言言简意赅。 “唉。”牧仪长叹一口气，“变成人也中看不中用啊。” 卜言：“……” “别讨论这个了，赶紧刷题。”卜言坐在牧仪旁边，“随机提问，妖兽与人类签订第一次契约是在哪年。” “五年前！呃，18年3月3？”牧仪偷偷打字搜索，“就是三月三号签的。” “以下哪种情况属于违规行为： a.经过报备，可带着大型妖兽出门。 b.飞禽需带定位器，并申请飞行路线。 c.妖兽需经过社会化课程才可以独自出行。 d.发情期妖兽需给予其繁衍的时间。” “……听着都对。”牧仪深思熟虑之后开口，“这道题它是错的！” “我觉得应该是a吧？大型妖兽就算报备，也不能出入人类场所，除非它能一直维持节能模式。”方朴有理有据的分析，“a的题干不准确。” “牧仪，你要多看题。”卜言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牧仪，“我把题都整理到备忘录了，不过题很多，有几十个文档。” “……你什么时候整理的？？？”牧仪吃惊的差点咬断舌头。 “上大学的时候，无聊整理的，最近又把真题整理上去了。”卜言看着生无可恋的牧仪，有些想笑，“其实考核不难的。” “我不信你说的话。”牧仪划拉着卜言的备忘录，果然有超级多的文档，“你都觉得简单。” “评级考核只是考验御兽师有没有与实力相当的经验和判断，考不过一直能考的，只要每次交142块考试费就行。”方朴朝着牧仪伸手，“你不看我看，我要一次过！” “谁说我不看了！”牧仪抱着卜言的手机，随便点开了一个文档，开始刷题，看了没三道，牧仪就颓废了，“我讨厌考试，讨厌学习，更讨厌工作！” “你不讨厌啥。”方朴是个明白人。 “我不讨厌躺平。”牧仪说着就躺在了沙发上，“反正笔试只占40%，只要御兽比赛拿满就行！而且我全选a的话，也能得1\/4的分！” “怪不得高数老师每次都装作不认识你。”方朴被牧仪的计算能力震惊到了，“御兽师评级考核不过，不能参加御兽师比赛的，你要是没过，我就和萝卜一起去了，你自个儿当后援吧。” “别！我就说说！”牧仪立刻爬起，“我现在就看！别不带我一起啊！” 不过牧仪的妖兽是只狼，占尽优势，说不定还真能拿满分，或者接近满分。 那只长尾虎猫……不知道究竟会碰到什么考核。 卜言看着两人念叨着背题，回了自己的卧室，把客厅留给了两人。 他并不担心笔试，只担心御兽师比赛。 如何能同时操控两个身体，还不被看出来，这是个难题。 卜言没法真的做到把自己切成两半。 人类的身体和龙身完全不一样，他也必须将两个身体的反应能力牢牢记住。 稍有差池，就会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卜言一点儿也不想被妖兽发现自己的前任妖王身份，当然也不想人类发现。 将自己分成均匀的两块儿，卜言开始尝试分别控制两个身体。 两个身体都不动，或一起做相同的动作，亦或者只有一个身体行动，都是轻易就能完成的。 但同时让两个身体行动，两个身体总会有轻微的停顿。 只能祈祷御兽比赛考核没那么难吧。 卜言躺在了床上。 他也不能离龙身太远，有了那只貉的事，现在的卜言为了随时逃跑，决定把龙身一直挂在身上。 妖界开放的消息还没听到，大概还要等一段时间。 ……人类与妖兽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但这与他的初衷并不相同。 现在的人类发展这么迅速，要怎么侵略世界呢，真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卜言拖着自己的龙身，暂时将侵略世界的问题放在了一边。 当务之急还是通过评级考核，然后找到黑市的相关线索。 吕飞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抓特定的妖兽了……应该不会有其他想侵略世界的妖兽吧。 卜言掏出手机开始看网上的店铺，打算参照那些售卖的御兽师武器，给自己做一个。 妖兽自己做的工具都非常单一，要么是储存东西的空间法宝，要么是增幅妖力的东西。 和人类签订契约后，那些工具才逐渐趋向于“武器”。 而网上售卖的武器种类繁多，甚至有卖筷子，勺子的，效果是出其不意发动偷袭。 筷子勺子也就只能做到这了。 卜言还是有些纠结要不要把龙珠拿出来用。 第18章 属性武器 “萝卜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方朴在客厅喊卜言。 卜言就出去了，打算问问两人的武器是什么。 “灰灰给了我一根棒骨。”牧仪说着从虚空拿出来一根巨大腿骨，“好像是牛骨头吧，不过我估计应该不让我用这个，在头上来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花给了我一片羽毛，说是自己逮了鸟，专门给我拔了根尾羽。”方朴说着也把那根二十公分的羽毛拿了出来，“扇动起来有风。” “真的假的？你扇扇，我瞅瞅。”牧仪立刻站到方朴前面。 方朴就扇了。 那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牧仪被风扇的跌坐在了沙发上，表情却很兴奋：“我也要让灰灰给我做个属性武器！！” “要想有这么大风，得让它充能半小时。”方朴又扇了一下，这次牧仪却没感觉到风。 “那也能出其不意致胜啊！御兽师之间的比赛不就是比谁头脑更灵活吗！又不比谁打架更厉害。”牧仪把棒骨丢在虚空里，“花花是风属性妖兽吗？” “是那么登记的，不过他还会用火，但仅限于打火机那种小火。”方朴都有些骄傲，“灰灰呢？” “她登记的无属性。”牧仪有些羡慕方朴，“我也想要灰灰属性……” “我没有属性那真是抱歉。”灰灰的声音从牧仪旁边传来，“我几个崽子有，全都是冰系，你带好他们，就是你的契约兽了。” 节能模式的灰灰旁边坐着三只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狼。 他们似乎和牧仪很熟，立刻钻到牧仪怀里，仰着脖子嚎叫。 卜言和方朴坐在一边，同情的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牧仪。 狼通过嚎叫和轻咬社交。 “犬科……”一个小小的声音说着，“我不要和犬科待在一个房间。” “花花～”方朴一激动，举着花花的两条前腿把妖抱起。 却不想挨了花花一爪子，只能乖乖把妖放下，任由花花爬到了自己头上，居高临下的审视众人。 牧仪怀里热情的犬科，方朴头上的猫科动物，形成了鲜明对比。 卜言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自己如果和人类签约，在人类怀里撒娇，或者在人类头上耀武扬威……不不不，根本不能想。 “你们怎么现在才过来？”牧仪抱着三只小狼问。 “王有事喊我们。”灰灰躺在沙发上，难得享受自己崽子不闹自己的清闲时光，“在开会。” “妖兽也开会啊？”方朴企图偷偷摸摸的摸几把头上高冷的长尾虎猫，却又被打了一爪子，“我还以为你们那边生活很原始。” “开会也就是王把自己声音传遍了妖兽大陆而已，具体内容我也没记。”灰灰似乎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让我们和人类好好相处吧。” “灰灰，我也要个属性武器！你也会用什么金木水火土吧？”牧仪期待的看着灰灰。 “不会。”灰灰很直白，“我啥都不会。” “怎么可能！弄一个小火苗多简单！”牧仪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就这样的小火苗！” 牧仪说着就打着了火机。 然而刚打着一秒，就被一股风吹灭了。 牧仪看着自己的防风打火机怀疑起了它的质量。 “我怕火。”罪魁祸首蹲在方朴头顶。 “你自己还不是会用火吗！”牧仪吐槽，把打火机收到了口袋，“我也想用那种花里胡哨的属性……” “她的妖力没有属性，但是能强化肉体，或者强化武器。”卜言解释，“她不是给你一根骨头吗？那根骨头挥舞起来造成的伤害翻倍。” “啊？”牧仪不信，把骨头拿了出来，“真的假的？” “真的，别乱挥。”卜言离的牧仪远远的，“你轻轻一挥能打断别人骨头。” “这么厉害？！”牧仪两眼放光。 “你懂的还挺多的。”灰灰看着卜言，“你的妖兽告诉你的？” “嗯……”卜言被她看的直心虚。 好在那会儿点的外卖敲开了门。 卜言赶紧去开门。 “哥们儿，你住这么高啊！”外卖小哥满头大汗的把外卖递给卜言，“这天真热，有水吗？” “我去给你倒一点。”卜言拎着外卖递给牧仪，去厨房倒了水。 想了想，卜言凝了几块儿冰块儿放在了塑料袋里，一起拿了出去。 “这个是妖力凝结的冰，放在身边会凉快一点，但不要吃下去，太冷了，会伤到身体。”卜言把冰块儿和水递给外卖小哥。 “你御兽能力肯定很高吧。”外卖小哥咕嘟咕嘟喝完水，有些羡慕的看着卜言，“中级御兽师才能有机会签约到有属性的妖兽吧。” “……你的妖兽呢？”卜言不由得问道。 “我能力太低了，妖兽和我也没办法好好沟通，我已经很久没召唤过她了，就算召唤出来，也没办法参加御兽师比赛。”外卖小哥有些唏嘘，“我当年毕业，是第一年参加召唤的御兽师，没想到现在在送外卖。” 五年前妖兽才与人类签订契约，而只有系统上过相关课程，才能有机会进行召唤。 年轻人接受能力强，所以人类将课程放在了大学里，成年人才能召唤妖兽。 社会人士也能召唤，不过要报名相关课程，而据卜言所知，报名费大概在一万左右。 “谢谢你了，哥们！”外卖小哥拎着冰块儿往楼下走。 卜言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觉得，妖兽和人类完全融入到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的事。 “萝卜！进来吃饭！”牧仪坐在了地上，把外卖盒打开，“我点了很多菜！” 卜言关上了门，应了一声。 “灰灰，我们后天早上要参加评级考核，你们后天没事做吧？”牧仪将一次性筷子扳开。 筷子并没有从中间分开，而是直接断了。 牧仪也已经习惯了，把长的那头扳断了。 方朴看着牧仪拿着断的一小部分的筷子，清了清嗓子：“看着。” 方朴抓着两根筷子，稍稍分开，举到了头顶：“花花——” 锋利的爪子直接将筷子从中间分开了。 方朴得意的给牧仪看自己的筷子，却不想，牧仪直接抢走了。 牧仪拿着完美分开的筷子，又把卜言的筷子拿出来，似乎想让灰灰也展示一下。 只是，犬科的爪子并没有猫科锋利。 牧仪看着被灰灰咬断的筷子，把自己的筷子给了卜言：“我去厨房拿筷子。” 卜言看着他们，点头。 牧仪和方朴和自己的妖兽都相处的很不错……和人类和平共处，是可以的。 第19章 吕飞的突然联系 经过卜言两天的特别教导，牧仪答题的正确率总算高于一半儿了。 “我后悔了，我怯场了。”早上五点被叫起来的牧仪绝望的把头埋进被子。 “快起来！”灰灰刨着被子，试图把自己的御兽师拽起来。 然而节能模式根本拉不动牧仪。 灰灰特地变回正常模式，巨大的狼轻而易举的把牧仪拎起来：“我记得人类早上起来早洗漱。” 说着，灰灰把吱哇乱叫的牧仪拖到了卫生间。 “你能别看我吗，我想上厕所。”牧仪叼着牙刷，看着卫生间门口蹲着的灰灰，“妖兽会盯着别人上厕所吗？” “你又没上。”灰灰用后腿挠了挠脖子，“赶紧的，考核七点就开始了。” “我知道了！！”牧仪拍上门。 “人类真容易害羞。”灰灰感叹，“还要穿衣服把自己裹着。” “人和妖不一样。”方朴看着沙发上支着腿舔蛋蛋的长尾虎猫，“互相理解尊重才行。” “……”灰灰又变回了节能模式，“你说的对。” “准考证下载到相册了吗？”卜言拿着一个碗，“滴滴已经快到楼下了。” “等等我！！”牧仪赶紧从卫生间出来，“我也好了！” “萝卜，你的那个武器真的可以吗？”方朴保持怀疑。 “……应该，可以吧。”卜言也不确定，毕竟是随便做的武器。 “短时间能做出那种程度的武器，真让狼吃惊。”灰灰别有意味的看着卜言，“你的妖兽蛮强的啊，上面的妖术纹路都非常精致，虽然没有什么威力。” “……嗯。”卜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怎么不说话呢。”灰灰又问，“不出来见一见吗？我们的御兽师可是好朋友啊。” “灰灰，萝卜的妖兽受了重伤，几乎都在睡觉养伤，没有不想见我们。”牧仪将节能模式的灰灰抱起来，“那天吃火锅，我还喂他吃了羊肉。” “……我是在担心你们。”灰灰打了个哈欠，“只有一小部分妖想和人类好好相处，不乏有想扰乱人类世界的妖兽。” “他伤的很重，没有机会扰乱社会秩序的。”卜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从他告诉你很多有关于妖兽的事看，他是比较喜欢人类的。”灰灰也没有再咄咄逼人，“不过我对你的妖兽依旧感兴趣。” “好了好了，赶紧下去，应该是司机打电话来催了！”方朴把花花顶在头顶，接起了电话，“喂师傅，我们马上下去！” “方方！”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吕飞刻意压低的声音，“我在老城区的旧百货大楼……二层楼左边的男厕所里。” “大吕！！”牧仪吼了一声，“你没事吧？！” “没有，我暂时不会有事，我在这里放了一张纸条！”吕飞语速飞快的说完，“我还会偷偷联系你们的！” 说完，吕飞就挂了电话。 “大吕怎么回事？”方朴想重拨回去，却被牧仪制止了。 “这个电话号我们都没见过，应该是他拿别人的手机打的……我们现在就去旧百货大楼看看！” “从这儿到那儿打车都要三个小时。”方朴看着自己的手机，“而且，他真的是吕飞吗？” “那还能有假！”牧仪当即就要打车。 灰灰压低了声音，模仿电话里的吕飞说话：“模仿别人说话，这种事很简单。” “ai合成骗人的很多，我们得小心一点。”方朴拿走了牧仪的手机，“大吕暂时没事是真的，我们要慎重。” “对方一定是团伙作案，我们三个莽撞过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卜言打开了门，“走吧，先去考核。” “我有点儿着急了。”牧仪冷静下来，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没有仔细思考。” “这不是啥大事，我们得赶紧去考场了。”方朴头盯着眯着眼的花花，先一步出了门。 刚出门的左开差点撞到方朴，一个趔趄：“你不看路的啊！” “哎呀，左哥！”牧仪站定看清旁边的人，立刻给左开让了路，“你起这么早干嘛？” 左开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没啥，散步。” “啊！你的早餐！”牧仪一拍脑门儿，“我给吃了！” “……我也没指望你给我带。”左开嗤笑一声，“别挡我路，我要下去。” 方朴赶紧让开了路，这栋楼的走廊窄的要死，不让路根本过不去。 左开就这么走在了前面，不紧不慢的下楼，似乎真的要散步。 楼梯也窄，左开还偏偏走在最中间。 卜言他们只能慢悠悠的跟在左开身后。 “希望司机不要等急了……”方朴小声念叨。 “萝卜，我感觉肚子疼。”牧仪一只手抱着灰灰，一只手捂着肚子，“我的考试综合症又犯了。” “你不是提前吃药了吗？”方朴扶着牧仪，“不会是心理作用吧？” “饿的？”灰灰扭头看了下太阳，“我给你逮只兔子吃？” “我想吃烤兔肉，麻辣兔头，熏兔架，烤兔心，手撕兔肉……就是吃不了生兔子。”牧仪已经不想看到醒来的床头放着一只血兔了。 “脆弱的人类。”灰灰哼了一声，扭过身跳下楼梯。 “你别直接往下跳啊！”牧仪看着瞬间跳到下层楼的灰灰，焦急道，“就算是妖，这么高也要受伤的！” “……牧仪。”卜言拍了拍牧仪的肩膀，“无属性的妖，他们都把妖力用来强化肉体了，所以就算从十楼摔下，只要不是昏迷状态，不会死的……顶多断几根骨头。” “那就好！”牧仪放下了心，“不过我确实有点饿了，不知道考场旁边有没有卖早餐的。” “这种考试和高考中考不一样，不在学校考，周围会有小摊的。”方朴让牧仪放心。 三人跟着方朴下楼，灰灰早已等待在了楼下。 菜姨一如既往的早起，坐在摇摇椅上，笑眯眯的看着几人：“你们今天早起啊，上哪儿玩儿啊？” 卜言看着菜姨总有些心虚，躲在了牧仪和吕飞身后，没有回话。 他没有告诉吕飞和牧仪空调坏掉的事，说了的话，两人肯定要凑钱买一个。 卜言已经欠了不少了，半点儿不想麻烦他们。 “我们去参加御兽师评级考核。”牧仪告诉了菜姨。 方朴则是抱着手机，似乎在确认打车的车牌号。 “咋了？”牧仪发现了不对，“咱们车是哪个？” “就左开上的那个车，我打的是拼车……所以，他也要去世纪广场？”方朴有些怀疑。 “也不一定，说不定中途下车呢。”牧仪看着那个车，“打车也叫散步吗？” “咱们现在过去坐车，他会不会尴尬？”方朴觉得腿有些沉重。 第20章 考试考核 三人沉默的看着车里的左开。 直到司机打电话来催，卜言才率先走向滴滴。 打开车门，卜言沉默的坐上后座。 接着是抱着灰灰的牧仪，然后是头顶花花的方朴。 卜言的龙身缠在人身腰上，从短袖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三人上车后，左开已经把脸扭到了一边儿。 车里的奇怪气氛让司机都有些紧张：“都去世纪广场的一品御兽师评级考核考点吧？” 牧仪偷偷的看向左开，发现左开试图把自己埋进车座里。 “……对。”方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想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左哥，去世纪广场散步吗？” “嗯。”左开憋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不是去评级考核吗？”司机多嘴问了一句，“刚刚打电话你不是还催我快点儿来吗……” 左开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司机也不敢说话了，闭上嘴安安静静的开车。 “人类，你的妖兽在哪儿？”灰灰开口了，“是什么飞禽？” “……我过去了再召唤他。”左开受不了灰灰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你们也注册的一品？” “对啊，咱们真有缘！”牧仪感叹。 “一品有什么好。”左开嘟囔着。 “你不是也注册的一品吗？就收几个注册费，比起名不经传的小公司，还有那五个挤破头皮都进不去的公司，一品很亲民的。”牧仪现在觉得一品确实挺不错。 左开却不那么认为：“光有网站，连个公司地址都没，根本不正规。” “我们也没地儿去，面试都不过，只能去一品了。”牧仪有些尴尬的说。 “我没有说你们能力不行，只是说一品不值得有那么多注册会员。”左开还解释了一句。 “这样啊。”牧仪也不知道还该说什么，只好闭了嘴。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四人连同司机，都处在尴尬的沉默中。 “左哥，评级考核也没什么的，咱们一起去，人多热闹！”方朴走在左开旁边，试图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咱们路上也相互有个照应。” “……”左开停下脚步，一言难尽的看着方朴，“没必要和我打好关系吧？” “朋友多了路好走！”方朴头盯着长尾虎猫，搭上了左开的肩膀，“我头上这个叫花花，是一只长尾虎猫！你的妖兽是什么？” 左开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他的妖兽是一只鲸头鹳。 “所有参加御兽师评级考核的考生，请有序排队入场。”考官拿着小旗，指挥着现场秩序，“把手机相册保存在本地相册了吗？” “我感觉和在校考试如出一辙啊。”牧仪感叹。 “感觉比学校考试更麻烦一点，我们的评级考核是中级的……萝卜，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方朴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卜言，“你能考低级御兽师评级考核吧？” “能。”卜言笑了一声，“我的考核比你们都简单，不用担心我。” “左哥考哪个等级的啊？”方朴有些好奇，“咱们一起呗。” “不。”左开拒绝了，打开手机本地相册，先一步进了考点。 “左哥是不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考核啊？”方朴看着左开的背影，有些怀疑。 三人通过了检查，朝着各自的评级考核地点过去。 卜言那边的考点人非常多，去和工作人员拿到号码牌，他就在等待区坐下了。 低级御兽师的妖兽只比普通动物强一点，卜言坐在那儿观察，松了口气。 虽然龙身伤的非常重，但好在捕猎经验，打架经验，都没有遗忘。 以及自己全能的属性妖力。 但很可惜，已经在旁人面前使用过冰元素妖力了，最好还是不要使用其他妖力。 龙身当初登记的是无属性。 卜言靠在椅子上，将龙身从腰上取下。 方朴已经重新为龙身包扎了伤口，大幅度摆动身体，伤口都会崩开。 希望遇到的妖兽不至于让他一直像蛇一样滑行移动。 龙和蛇的移动方式，是有非常明显的区别的。 虽然也能滑行，但根本没有蛇那样自然。 因为龙有爪子，爪子又不那么灵活，不能放在身侧。 但……幸好他的爪子都没了。 卜言在那儿等着等着，就听到了自己的叫号。 “考生9001-1000，到教室进行笔试。”工作人员举着喇叭喊。 卜言正好是这组数字里面的，便捧着龙身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去。 其他人也陆续走到了巨大的阶梯教室，卜言刚坐下，就感受到了视线。 卜言停顿一下，却没有观察是谁。 “你的妖兽是蛇啊。”有个人唏嘘，“咱俩碰到一起多好，我的妖兽是蛇鹫。” 蛇鹫的食物就是蛇。 卜言拿着笔，将龙身放在桌子上。 龙身则睁开眼，看向说话的人。 不认识，也没见过，但那人却挑衅的看着卜言。 “你的蛇受伤了啊，正好我的蛇鹫饿了。”男人又挑衅，“咱们两个一前一后，比赛都不用想。” 龙身直起身子，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男人。 “看什么看。”男人嘁了一声。 “各位考生，请保持安静，现在进行答题，每套题都不一样，不要交头接耳。” 题都非常简单，无非是一些有关于妖兽和人类相处的注意事项。 考试时间一共一个小时。 考试内容只有选择题，一共一百道。 卜言迅速的写完，第一个把答题卡交了。 “……我看看。”监考工作人员将一个模板放在试卷上，“满分，出去吧，准备好御兽比赛。” 卜言点头，将龙身挂在脖子上。 工作人员不由得多看了卜言几眼，似乎想问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 低级御兽师是指御兽能力1-20的御兽师，御兽能力为零的……甚至都不能算低级御兽师。 那条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蛇，真的能通过评级考核吗…… 通过了得给低级御兽师的评级吧。 但卜言的基础条件，也就是御兽能力根本达不到啊。 如果卜言通过了所有的考试，这种特殊情况，应该上报，让管理层定夺吧。 这么弱的御兽师，让他通过考核的话，会不会太危险了？但卜言都过来参加评级考核了，不给过又太不近人情了。 工作人员将模板收好，叹了口气。 还是先看看卜言能不能通过御兽师比赛吧。 第21章 评级考核妖兽比赛 卜言坐在候考等待区，默默期待自己的对手不是大型妖兽。 小型妖兽的话，卜言就可以不用滑来滑去。 学蛇滑行很辛苦的，他又没有蛇灵活。 不过卜言更希望自己的对手不是那个刚刚挑衅他的那个人，蛇鹫的腿部鳞片极厚，那是为了避免被蛇咬穿。 卜言牙掉的只剩三颗，还不如蛇呢。 蛇鹫的主食就是蛇，几脚踩下去，蛇就没了。 龙身伤的重，要尽量避免蛇鹫的攻击，就要大幅度摆动身体。 还要抑制身体本能，不让龙身飞起来。 卜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碗，云二昨天已经给他送了来一颗冰系妖核。 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算能做个像样的武器了。 把碗重新放在包里，卜言开始观察场地上的比赛。 第一场比赛是妖兽与妖兽间的对决，基本就是比谁更强。 输赢的标准是，哪一方的评分先到100，或者哪一方的评分先归零。 评分标准很细致。 主动攻击造成伤口，划破皮，未流血算5分，流血算10分。 被动防御反击造成伤口，划破皮，未流血算2分，流血算五分。 属性攻击命中，并造成影响，算20分。 所有攻击被躲开或者挡住皆不会得分，反而会扣上述情况分最多的一半儿。 主动攻击被挡下，按照流血程度的一半儿，估会被扣五分。 而三场比赛初始拥有的分数都是30分。 正规比赛点到为止，所以妖兽不仅要先得到100分，还要控制自己不要杀死对方。 在一方妖兽性命垂危时，考官会叫停比赛。 第二场就是御兽师与御兽师的比赛，这场比赛并不是打架。 让卜言来说，第二场比赛更像是在“展示”，展示自己的武器，以及武器的属性与效果，这场比赛只允许用武器进行比赛，禁止斗殴。 御兽师之间的比赛，会根据武器的种类，效果，以及御兽师是否熟练使用等各种方面进行综合评分。 而第三场，御兽师与妖皆上场，一同比赛，同样是百分。 但妖兽需要保护自己的御兽师不被对方妖兽伤到。 一但被抓到，对方组直接加30分，自己的组会被扣20分，分数扣完视为则为失败。 卜言翻看着规则小册子，其实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人类会选择用比赛的方式促进人妖两方的关系。 在卜言看来，这些比赛并没有意思，妖兽们全都不能全力以赴，遵循着百分制的规则。 然而御兽师的比赛在人类这儿却非常受欢迎。 妖兽的到来，掀起了有关于妖兽的竞技，人们追捧着来自于神秘妖界的妖兽，为此制定了比赛规则。 “……”卜言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大多都在和自己的妖兽沟通交流，似乎在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其实双方都相处的不错。 只要能一直这样和谐下去就好。 卜言捏着工作人员发给自己的对战牌，他的比赛就在2号场地。 比赛场地好像有20个。 卜言在2号场地，而对手，好巧不巧是那个蛇鹫御兽师，坐在卜言身后的那位。 说实话，卜言根本不想碰到他。 节能模式的龙身要怎么突破蛇鹫那包裹着厚厚鳞片的爪子呢。 那三颗牙对蛇鹫造不成任何伤害，卜言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冰系妖术了。 总觉得难赢啊。 卜言支着下巴。 要是能恢复正常模式，什么蛇鹫，全都是小卡拉米，光凭借龙身的肉体能力，就足以打过大部分妖兽了。 卜言并不想在手机热点上看到自己，所以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请考生做好准备。”工作人员将卜言领到2号场地，而那个蛇鹫召唤师早已经到了，正在等卜言。 “看，我就说，我们一定是对手！”男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卜言，“你可要好好指挥自己的那条小蛇，别被我家蛇鹫一脚踩死……” 面前的人还没放完狠话，就被工作人员打断了：“抱歉各位，这是评级考核，不用非得分出胜负，而且，比赛禁止恶意攻击。” “只要能力达到标准，都是可以拿到证的。”工作人员将2号场地的人带下来，“低级御兽师的评级考核非常简单，请加油。” “请双方将妖兽召唤出来，进入场地。”另一个工作人微笑着看着卜言。 卜言只好将浑身绷带的龙身放到了2号场地的入口，并将一部分灵魂分了过去。 控制龙身游入场地。 男人的蛇鹫从另一边优雅踱步走了进去。 “这是种族压制。”男人拍了拍卜言的肩膀，“感谢老铁送来免费评级。” 卜言看到男人手里的信息牌，上面有男人的名字。 齐仁，真是个难懂的人。 刚刚考试还在挑衅卜言……好吧，刚刚的话也让卜言不舒服。 “请两只妖兽保持安全距离，评级考核点到为止，那么，倒计时十秒，请御兽师做好场外辅助自己妖兽的准备。” 卜言立刻集中精神，控制着龙身躲过了蛇鹫的第一脚。 地上的视野根本不好，卜言只能结合自己人身看到的控制龙身。 卜言在家里偷偷训练过许多次了，但两个身体的反应速度非常不一样。 如果龙身那边需要极限闪避，那么人身很可能会跟着做东西，虽然幅度不大，但也很致命。 现在的龙身在场上不停的滑行，卜言的人身都跟着轻微的扭动。 还好经过卜言自己给自己的特训，这么点扭动，没人会发觉的。 只要成功逃到蛇鹫被扣完分就行。 卜言是这么想的，但齐仁又怎么会放过卜言的龙身。 “踩蛇踩七寸！”齐仁指着场地一个角落，把他挤在角落，就跑不了！” 卜言抓着场地周围的网状绳索，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蛇鹫。 那只蛇鹫并没有属性，看起来也不太聪明…… 托一会儿，消耗一下这只蛇鹫的体力，到时候再出手，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卜言做好了决定。 只是躲避蛇鹫的脚并不简单，还是像蛇一样滑动身体躲避，那更是难上加难。 第22章 能做刨冰的武器 卜言扒在场地外围，全身心投入在龙身上。 在别人看来，卜言就是在担心自己的妖兽。 龙身的第一视角全是蛇鹫的爪子。 躲避踩踏已经非常吃力了。 旁边的齐仁还在喊：“挤在角落！！把他挤在角落！” 工作人员却拍了一下齐仁：“那条蛇伤的很重，你注意不要让你的妖兽踩死那条蛇。” “那他投降不就行了。”齐仁不耐烦的挥开工作人员的手，“怕自己妖兽死，就不要出来参加比赛啊。” 卜言都听到了，他并不怕自己死，龙身虽然伤的很重，但也不至于被蛇鹫踩几脚就死。 只是外人看来，他的龙身状态非常差，估计一脚就会被送到西天。 那只蛇鹫很聪明，不断压迫卜言的走位，想要把卜言逼到角落。 卜言将计就计，往角落游去。 果然，那只蛇鹫以为要得手，攻击频率慢了下来。 卜言趁机缠绕在了蛇鹫的左腿上，死死的缠着。 蛇鹫尖叫着想要甩开卜言，却根本甩不开，蛇鹫和人不同，它们很难单脚站立，用另一只脚做些什么。 脚无法用，翅膀无法用，蛇鹫当即就低下头，啄住了卜言的尾巴，想要把他拉下来。 但这正好着了卜言的道。 趁着蛇鹫在咬他尾巴，卜言一弹身子，顺着蛇鹫的喙就爬到了蛇鹫的脖子上。 蛇鹫一紧张，将卜言的尾巴尖咬的更紧了。 绷带上开始浸出血来。 卜言和这只蛇鹫颇有一种鹬蚌相争的感觉。 蛇鹫在场地上奔跑起来，拼命的晃动脖子，想要把卜言甩下来。 但那根本没用。 卜言缠绕的很紧。 “撞围栏！”齐仁吼道，“快点儿，往围栏撞！” 卜言人身转头看向齐仁，有些不爽。 不可否认，人类为妖兽出谋划策的主意是非常有用的，但给卜言的对手出主意…… 蛇鹫非常听话的去撞围栏。 卜言不得不硬生生扛下撞击，并再一次缠紧了蛇鹫的脖子，压迫了它的气管。 蛇鹫没撞两下就呼吸困难，头晕眼花，东倒西歪的撞在围栏上，顺着围栏滑了下来。 “赶紧起来！”齐仁赶紧拍着围栏，试图让他的蛇鹫恢复过来。 和卜言节能模式一样大的蛇的绞杀其实并没有这么大威力，不过是因为卜言是龙，才能让蛇鹫暂时窒息。 “点到为止！”工作人员举着红旗喊。 卜言龙身就松开了蛇鹫的脖子，拖着血淋淋的尾巴往围栏外爬。 “等等！分还没到！”齐仁有些不甘心。 “刚刚的攻击全被躲开了，你早就清零了。”工作人员咳了一声。 “怎么可能！你们定的规则都不合理！”齐仁憋红了脸，不相信自己的初始分数清零了，“照你们这样说，那一味躲避的一方不就是必赢的吗？！” “请不要质疑比赛的公平性。”工作人员按住了齐仁的肩膀，“妖兽真正的比赛，很少会出现一直躲避的一方。” “他一直躲！根本没有积极比赛！应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吧？！”齐仁指着爬回卜言脖子上的龙身，控诉，“你们不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吗？！” “齐先生，您的妖兽攻击欲望非常强，蛇鹫又是蛇的天敌，加上他的妖兽伤的非常重，我们考官一致认为，他并没有消极比赛，所以我们不会取消他的资格。” 齐仁无话可说：“还有两场比赛！三场两胜，只要我后两场比赛赢了就行，别得意！” “请准备好，下一场是你们的比赛……请不要肉搏打架。”工作人员拍了拍卜言的肩膀，“辛苦了，你做的很好，需要我们为你的妖兽重新包扎伤口吗？” 卜言摇头：“帮我准备一个干净的盆，他回不到妖界，我把他放在场地外面就行。” “好的，请进入场地，将武器带给考官，为他们解释武器的作用吧，放轻松，第二场比赛很简单。” 卜言点点头，将那个碗从包里取出来。 “碗？”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去吧，比赛要开始了。” 卜言便捧着碗往场地里走。 齐仁拿着一把羽毛扇，跟着卜言走进了场地。 上面不允许妖兽为人类制作热兵器和冷兵器武器，所以御兽师的武器五花八门。 什么石头，树枝，叶子，碗，筷子，指甲刀，甚至是耳机，洗碗机等等……反正妖术能刻在所有物品上。 人类可以给妖兽提供主意，妖兽制作有相关效果的“武器”。 而第二场的比赛就如工作人员说的，非常简单。 首先，考官会对武器的外形，实用性，效果等进行综合评价评分。 然后由两个御兽师各自拿着武器进行展示。 这个阶段严禁两个御兽师用武器进行斗殴。 卜言将碗递给考官。 “为什么会选择碗作为载体呢？”考官问。 “因为……比较常见，也方便拿。”卜言这几天没少看御兽师之间的比赛视频，发现武器的效果那是千奇百怪。 “那它有什么效果呢？” 卜言和考官要了一瓶矿泉水，倒进了碗里：“倒水进去可以结冰。” “不错。”考官看着碗里的冰，倒是没多大反应，这种效果算不上惊艳，只能说平平无奇，“只能冻冰吗？需要时间进行充能吗？” 刻在物件上的妖术想要实现效果，就需要妖力作为能量，一般来说，用完一次武器，就需要用妖力进行充能，或者靠时间恢复。 “不需要。”卜言可是龙，刻下的妖术效果特别好，而且他还用了一颗冰系妖核，就像安了一块儿大容量电池。 不过要是在场所有人知道卜言用一颗珍贵的妖核做了一个造冰的碗，应该会大骂卜言暴殄天物。 “这个碗还能做刨冰。”卜言将一次性碗盖起来，晃了晃，凝结成一坨的冰就变成了刨冰。 “这个效果很不错啊。”考官有些惊讶，取了一些刨冰放在嘴里，“饮料也可以吗？” “水果也行，能做冰激凌。”卜言说。 “还有其他效果没？”考官又问。 卜言摇头：“只能冻冰，做刨冰，做冰激凌。” 因为卜言已经演示过自己武器的效果了，所以直接进入了评分阶段。 让卜言惊讶的是，齐仁手里的那把羽毛扇，竟然不是风属性，而是火属性的。 那把羽毛扇，是个暖宝宝。 第23章 评级考核证书 因为齐仁的武器与效果反差很大，所以他的分数比卜言略高一点。 卜言有些不满考官的打分，却也不敢说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来了人类世界，就得接受人类的评分标准。 人类制作工具的创意五花八门，但比较那些工具的比赛，卜言并不能理解。 当初人类提出了“御兽”的概念，卜言同意了。 然而大部分妖兽反对，理由是，他们不想变成人类的阶下囚。 卜言直接把反对的妖打趴了，之后反对的声音就不怎么出现了。 但问题依旧在。 现在来到人类世界的都是相对比较友好的妖兽，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 但如果对人类开放妖界……那些厌恶人类的妖兽一定会来到人类世界破坏的。 希望?能考虑到这些吧。 卜言将龙身捧起，接下来就是控制两个身体战斗了。 齐仁已经虎视眈眈的盯着卜言了。 “请注意，这场比赛，御兽师之间不能打架斗殴，请好好分析场上情况，妖兽也请注意，对人类采取攻击时，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卜言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要求。 人类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妖兽，人类的身体非常脆弱。 那是不争的事实，但人类的科技却媲美妖术，甚至比妖术略胜一筹。 那些经常待在妖界的妖兽，对人类现在的实力根本不了解。 不过这不是卜言现在该考虑的事。 一米长的节能模式“蛇”，该如何从蛇鹫的爪子下保护他的人身呢？ 答案是不可能。 比赛刚刚开始，蛇鹫就直直的冲着卜言冲过来，丝毫不担心卜言的龙身。 因为龙身只能学蛇一样滑行，贴在地上根本无法阻挡蛇鹫。 卜言控制着自己的人身堪堪躲过蛇鹫。 该怎么赢呢……那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卜言的人身伸手就拽住了蛇鹫长长的脖子。 蛇鹫惊慌失措的想要脱离卜言单手的禁锢。 但禽类一旦被控制住脖子，基本是无法挣脱的。 蛇鹫不断拍打着翅膀，试图逃离，但卜言抓的很紧。 “快放手！”齐仁冲上来就把卜言的手打开了，“你想让我的妖兽窒息吗？！” 卜言只是想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没想杀了那只鸡，哦不，蛇鹫。 看着大喘气的蛇鹫，卜言才惊觉自己好像太引人注意了，不由得看向其他场地。 很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卜言清了清嗓子：“禽类这样抓都可以的，我没想杀他。” “谁知道你有没有想！”齐仁的脸憋的通红。 卜言一分钟内就让蛇鹫丧失了斗志，这也就意味着，齐仁还没开始打，就输了。 齐仁不甘心的阻止了工作人员的叫停：“分数还没有清零，他还能打！” 然而此时的蛇鹫却陷入了不知名的恐慌里。 窒息的恐惧，以及莫名的敬畏与畏惧，那只蛇鹫软了腿，根本站不起来。 “齐仁先生，最后十秒，如果您的妖兽还是无法战斗，那么，您就输了。”工作人员开始倒数。 齐仁开始拽着蛇鹫的羽毛，想把他拖起来。 但蛇鹫浑身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他肯定作弊了！”齐仁口不择言的说，“蛇鹫可是蛇的天敌，现在变成这样，肯定作弊了！说不定……说不定他用了大妖兽的血！” “齐仁先生，空口污蔑，要承担相应责任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围栏，“十秒已经到了，您输了。” 齐仁更不甘心，他们在场上都没待够一分钟，都已经决出了胜负。 明明把蛇当辣条吃，却被蛇和他的主人配合拿下了。 怎么想都不甘心。 但工作人员已经上来了，齐仁在怎么不甘心，都只能乖乖的被带下去。 “卜言先生，请您跟我过来。”工作人员摆了摆手，卜言就跟了上去。 “你的御兽能力为零，以后还请不要随便对妖兽动手，如果今天的不是蛇鹫，而是豹子或者老虎，那时候就换你一分钟下场了。”工作人员似乎很惊讶于卜言的“大胆”。 而卜言，刚刚那么勇，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他忽略了人类身体的脆弱程度。 好在那只蛇鹫的心态崩了，不然卜言还真容易出事。 工作人员将卜言带到了一个房间：“请稍等一会儿，考官马上过来。” “我刚刚不是赢了吗？”卜言想到了齐仁的话，还有些心虚，“我没有作弊什么的。” “您不用担心，只是您的情况特殊，需要多加一项考核。” 卜言稍微放下心，坐到了椅子上。 考官姗姗来迟，进门就把卜言拉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评级考核？” 卜言手里被塞了一双筷子，上面有着精致复杂的妖术。 只要人的心跳加速，或者开始焦虑，手心出汗等情况，都会被筷子夹。 说白了，就就是一个测谎仪。 “我是为了去……”卜言将黑市这两个字吞了回去，“我的朋友联系不上了，现在知道的是，他可能会参加御兽师比赛。” 卜言真假参半的说。 筷子并没有任何动作，卜言很轻松就屏蔽了上面的妖术，让它不起任何作用。 “到这里之前，我调查了你的档案，知道了你的御兽能力为零。”考官观察着卜言手中的筷子，“按规定，你不是低级御兽师，也不能参加比赛。” “……”卜言垂下了头。 “但你的笔试成绩满分，又有契约妖兽……我们经过商量，愿意给你机会。”考官摘下了帽子，认真的看着卜言，“你是否知道自己的御兽能力为零，无法驱使妖兽，也就是无法给妖兽下命令？” “知道。”卜言点头。 “你的妖兽是否会帮你进行比赛？今天的比赛回放我看了，你的妖兽虽然重伤，但却很聪明，我们没发现他反抗你的意思。”考官拿起了笔，“你的妖兽很不错。” “啊……谢谢。”卜言总觉得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自己怪怪的。 “你的妖兽虽然伤的严重，但我们考官团认为，他依旧有参加比赛的能力。”考官照着卜言的名字在评级考核证书上写下了卜言的名字，“我们也很期待看到你比赛，加油吧。” 卜言接过低级御兽师评级考核证书，直接揣到了包里，将龙身挂在腰上：“现在我能走了吗？” “你不该表现的更激动一点儿吗？”考官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激动。”卜言要是没拿到这个证书才不正常吧。 第24章 龙血的功效 “好吧。”考官觉得他大概低估卜言的心态了，“御兽师比赛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规则不免多变，请关注一品官方上实时更新的规则，避免违规。” 一但违规，就会被禁赛，禁赛的时间长短视违规内容决定。 卜言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出门之后，卜言的腿立刻软了下去。 早饭没吃，现在又低血糖了。 刚刚为了比赛，从龙身身上借了些妖力，现在那点妖力也消耗完了。 就像汽车没了油。 卜言颤颤巍巍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人类的身体非常虚弱，饥饿不会让卜言变得更精神。 走廊里很安静，估计是因为这里是特殊问询室之类的地方吧。 周围也没有人。 好像也没有监控。 卜言靠在墙上，龙身将尾巴送到了卜言嘴边。 刚刚被齐仁那只蛇鹫咬出的伤口还没止血。 妖兽的肉含有妖力，对人类而言是大补，但卜言一般都不敢直接吃妖兽肉，补过头就不好了。 龙血很粘稠，有些淡淡的咸味，以往受伤卜言也会舔舐伤口，但龙的味觉比不上人类。 不过自己吃自己的血用来补充营养……着实很奇怪。 妖兽的血含有妖力，越强大的妖含有的妖力越强，所以光是大妖兽的血，就能震慑那些小妖兽。 不过齐仁倒是猜错了，卜言没有用大妖兽的血，他自己虽然就是大妖兽，但妖力枯竭，也不会被其他妖发现不对。 也正是因为龙身现在所含的妖力不多，卜言才敢直接喝。 其实也没几滴。 卜言靠在椅子上，等待着身体将龙血消化。 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卜言正打算坐起来，却发现身体开始发热。 鼻子也流出了两行血。 卜言赶紧取了纸，慌忙塞进鼻孔里。 不应该啊，龙血现在补充的营养极少，不应该会补过头的…… 然而身体却越来越热，卜言一瞬间反应过来，他很清楚人类身体的变化。 卜言立刻站起，将包抱在胸前，开始找厕所。 大学里，卜言选修过一门叫天然药物功效的选修课。 那门选修课是在网上看课程刷课，因为讲的很有意思，卜言就全看了。 自然界里的植物，动物，矿物，被食用后，会引发相应的功效作用。 比如常见的植物类天然药有抗癌药物紫杉醇及其衍生物，抗疟疾药物青蒿素，心脑血管药物银杏内酯等。 动物药根据药用部位可分为动物整体，如水蛭、蜜蜂等，动物体某一部分，如海螵蛸、鹿茸等，动物脏器类，如鸡内金之类的等等。 矿物类用于药物较少，朱砂、石膏、芒硝、炉甘石、胆矾等为阳离子类矿物药，雄黄、白矾、滑石等为阴离子类矿物药。 甚至最常见的用作调料的花椒，碘盐等，也都能为人类的身体进行调理。 而某些天然药物经过炮制，效果会更好，与其他药一起用，会改善效果等。 卜言冲进了厕所，坐在了马桶上，等着身上的燥热自动消退。 按照他现在的身体产生的反应，龙血不止能补营养，应该还能壮肾阳。 明明龙身自己舔舐伤口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卜言制造了一点点冰雾，将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 心脏跳的很快，血液流速似乎也变的很快了。 或许还有促进血液循环的功效吗？ 卜言思考着。 功效一般来说，都不止会有一种，比如卜言现在的身体状态。 生理反应，发热，心跳加速，发汗等，那么龙血应该能用作什么壮阳药，或者也能用作兴奋剂，亦或者是保命丸之类的。 如果让人类研究，一定能研究出药来。 卜言将龙身摘下，捧在手上，也许他该告诉?这些。 人类会研究很多很多东西，一定能找到人妖友好相处的道路。 让人类研究妖界的作物，妖兽，或许也能找到为什么妖兽会越来越弱，繁衍困难，以及，妖兽会莫名死亡的原因…… 只是，他不能见?。 他们依然背负着那条诅咒，直到他们任何一方死去，不死不休。 如果龙血有这种功效，那么，龙的唾液，鳞片，龙角……应该都有其他效果吧。 说来经过舔舐的伤口，都会加快恢复，说不定有促进组织修复的功效。 那龙角呢，会和鹿茸的功效一样吗？ 鹿茸的作用他记得好像是，壮肾阳，益精血，强筋骨，调冲任，托疮毒。 卜言摸着龙身光秃秃的脑袋，龙也会换角，不过是十年一换。 鹿的鹿角有没有神经卜言不知道，但龙是有的。 卜言并不想割自己的角，之后有机会的话，把换下的角送给人类吧。 龙族也只剩下他们两条龙了……如果人类能找到龙族消弭的原因，卜言愿意多提供一些身体的素材。 妖兽要么和人类好好相处，要么就征服人类。 前几任妖王两种都试验过，但却没取得进步。 人类是杀不完的，就像人类也无法杀完妖兽，他们只能和平共处。 或者……互不干涉。 但，一百多年的互不干涉，没能让妖兽变的更好，人类却越来越好。 现在征服人类，是绝对不可能的。 卜言深知这些，但……必须要侵略世界，起码要做做样子的。 毕竟是和?的约定。 卜言正在思考怎么以假乱真的侵略世界，狭小的卫生间里，突然开了一个传送门。 卜言那是立刻就创造了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 “王～”白婉叼着老鼠扑了出来，“您想好怎么侵略世界了吗～” 白婉跳出来才发现，卜言在狭小的卫生间内。 她还是正常模式！！ 白婉只好将爪子搭在墙壁上，低头看着坐在马桶上的卜言。 “王！我给你带了老鼠！”白婉嘴里叼着十来只大老鼠。 白婉的体型比普通狐狸大一倍，两只爪子站起来，比卜言人身都高很多。 卜言头顶就是十几只大老鼠，甚至有老鼠血滴在卜言头上。 这种姿势很难绷。 就好像被一只大狐狸壁咚？ 卜言心情复杂。 “王，你怎么在这么小的地方？这是什么味道……王你想繁衍了吗？”白婉奇怪的看着卜言。 妖兽只有繁衍才会发情。 但龙族就剩俩条公龙了，繁衍个屁。 “情况比较复杂。”卜言很难解释，总之，他以后绝对不会给人身乱吃东西了。 卜言看着白婉嘴里的老鼠，没什么食欲：“你的葫芦里还有妖血吗？” “有！王你不吃吗？”白婉有些期待的看着卜言，“我爸抓的老鼠，必须让我给您送来。” “……不吃，你吃吧。”卜言看着白婉眼睛发亮的将十几只大老鼠一口吞下，“你就等我这句话吧。” “反正您也不吃。”白婉吐出一个葫芦，“王，把血喝完吧，我要重新接血了。” 卜言把葫芦拧开，张开龙嘴，对着龙嘴倒血。 第25章 妖界异常 白婉似乎嫌空间小，又变回了节能模式：“王，听我爸说，妖界马上要对人类开放了。” “你不想开放妖界吗？”卜言问她。 “不，他们来了我们的地盘，我们就能好好收拾他们了！”白婉骄傲的仰着头，“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到人类世界！” “……那些反对开放的妖兽没有向?挑战吗？让他改变主意。”卜言当妖王的时候就是，谁提反对意见，就要打过他。 白婉嘁了一声：“全被打趴下了，?王自从和您打架赢了之后，好像变的更厉害了。” “妖界对人类开放得什么时候？”卜言将空葫芦还给白婉，“?是怎么说的？” “忘了。”白婉将葫芦又吞了进去，“应该没什么重要的，对了王，云二让我告诉您，那天的貉为什么会知道您在这儿，还是没找到相关线索。” “那美利奴羊呢？”卜言想起吕飞的那通电话，“那只美利奴羊找到了没有？” “……云二没说，应该是忘了？”白婉有些不确定，“您想吃羊肉吗？” “不是……”卜言很难对白婉说，自己是为了救一个人类朋友。 “哦对了，王，咱们妖界又出现怪事了！”白婉将爪子搭在卜言的膝盖上，“您和?王之前住的水潭，里面的鱼全死了，岸上的草也枯了，凡是靠近那儿的妖，鼻子都开始流血，身体也会开始溃烂。” “?呢？！”卜言很紧张，“他有没有事？” “?王没事，他靠近那里就觉得不对劲，飞走了，之后大家都远离了那儿。”白婉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怪事，“大家现在都有些慌……不过好在妖界很大。” “……我刚刚还在想，之前妖界也出现过怪事，难以繁衍的族群，越来越难以修炼的妖力，莫名死亡的妖兽。”卜言总觉得这些事并不是自然发生的。 这次的水潭事件……是有预谋的吗？ 专挑他和?的栖息地。 不过，?竟然还住在那儿吗，卜言还以为?早就离开了。 “?王超级生气的，自己住的水潭没了。”白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有人提出反对人类进入妖界之后，被揍的只剩一口气了，?王还专门用了自己不常用的火和雷，边烧边劈……我都闻到肉香味儿了。” 看来真的是超级生气。 卜言取出纸巾擦着身上的汗：“白婉，你先回去吧。” “那王，我们什么时候侵略世界呢？”白婉跃跃欲试的看着卜言，“我们随时都能去吓唬人类！” “吓唬……”卜言一顿，“说的也是，光是吓唬一下，就能让他们丢半条命。” “所以我们怎么才能侵略世界呢？”白婉兴奋的摇着尾巴，“要去吓唬一下人类的首领吗？还是用妖力变出骷髅头！” “……为什么会是这种方式？”卜言有些难以理解。 “这是您干过的呀。”白婉奇怪的看着卜言，“您怎么忘了那么多事？” “……我刚刚想起来了。”卜言尴尬的咳了一声，“不过我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白婉立刻转动耳朵，直直的盯着卜言，“王！您有什么好主意！” “人类现在有一种御兽师比赛，而我又是御兽能力为零的御兽师，如果我这个最弱的御兽师，一直获胜，在国家级比赛上，向所有人公布，我其实是妖兽。” “哦～”白婉疯狂的摇着尾巴，“逗人类玩儿！还能一次性逗很多人！好主意！但，王，我们没办法参与进去吗？” 卜言噎住：“这个比赛……只能我和自己的龙身参加。” 白婉的尾巴立刻耷拉了下去：“那就只有王自己能玩儿吗。” 玩儿……卜言嘴角一抽，侵略世界＝玩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后不是会开放妖界吗？到时候我们能一起吓唬人类！”卜言只能这样说。 “是侵略世界！”白婉纠正，“您说过，只要让人类意识到，我们很强大，他们就会把地盘拱手相让！” “……对对！”卜言冷汗都要流下来了，总觉得要是再被问下去，他肯定要穿帮。 卜言正在飞速思考怎么应付白婉，厕所门被敲响了。 “里面有人吗？哥们儿快好了没？！我要憋不住了！！”外面的人声音颤抖，似乎随时都要喷发。 “马上！”卜言说完才发现自己设下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要走啦……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能过来了。”白婉急匆匆的开启了传送门，“我刚刚和人类定下了契约。” 卜言愣住：“为什么，我们不是要侵略世界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您说的！”白婉最后看了一眼卜言，“有机会的话，我还会过来看您的。” 卜言坐在马桶上，看着传送门关闭，有些怀疑。 白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门又被敲响了。 “爹！我求求您快出来吧！孩子真要拉了！”门外的人声音都带着哭腔。 卜言赶紧把结界关了，打开了门，幸好龙血的效果已经基本没了。 趴在门上哭哭唧唧男人后脑扎着一个小马尾，卜言一开门，男人先是重重的抱了一下卜言，随后立刻把卜言拉出门外：“谢了哥们儿！” “啪——”门被用力关上，没过一秒，卜言听到了了什么东西的落水声，伴随着浓重的味道。 卜言立刻皱着眉捂住了鼻子，带着龙身跑出了厕所。 看来是真的很急啊。 卜言用手扇着风，从包里取出了手机，点开了牧仪的聊天框：“我考完了，拿到证了。” 牧仪很快回复：“厉害了萝卜！！！！我也过了，多亏你给我恶补的知识点！” “方朴呢？”卜言打字问。 “方方也过了，我们正在看左开的比赛，萝卜你要不猜猜他契约的妖兽是什么？” “是什么？”卜言并没有打算猜，他也猜不到，总不能把他知道的所有妖兽都猜一遍。 “是一只鲸头鹳啊！”牧仪发了一连串熊猫头，“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你知道吗，那只鲸头鹳给人家对手鞠躬！然后冲过去就把人家那只猴子啄晕了！” 卜言倒是了解过人类这边的鲸头鹳，它们已经成了保护动物，性格友好，但妖界那边的鲸头鹳却野性满满。 不过……啄晕？真是难以想象。 第26章 挑衅的猴子 等到卜言赶到现场时，左开的第三场比赛刚刚开始。 对方的妖兽是一只猴子，或许是因为第一场被啄晕，猴子龇牙咧嘴的叫着，还不断挑衅鲸头鹳。 卜言看着那只猴子不断的撅着红屁股挑衅，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咬。 猴子是卜言最讨厌的族群之一，智商比较高却又不是那么高，不听命令，肉难吃，还吵，惹了就和那狗皮膏药一样。 飞在天上还要被扔石头，卜言每次路过猴群都要飞高一点。 卜言在下面暗暗磨牙，希望那只鲸头鹳能多啄几下。 鲸头鹳的喙能轻易咬开鳄鱼的皮肤，要是给龙鳞来上一口，鳞片虽然不会碎，但肉也会疼的。 “那只鲸头鹳真高啊！”牧仪不断感叹，“得有两米五吧？” 那只猴子比卜言高一点，似乎感觉到卜言针对的眼神，他冲到围栏边，冲着卜言尖叫。 伴随着声音飘过来的，还有口臭。 “……呕。”卜言捂住鼻子，夸张的呕了一声。 猴子似乎被卜言呕吐的动作刺激到了，伸出爪子就要抓卜言。 卜言立刻往后躲开，却还是被划伤了挡在鼻子前的手。 “萝卜！！”牧仪紧张的把卜言拉到身后，“工作人员呢？！” 左开在场上看着外面的情况，和旁边的鲸头鹳说了什么。 那只鲸头鹳优雅的迈步，静悄悄走到猴子身后，一喙啄在猴子后颈上。 猴子立刻瘫软了下去。 那个一直隐身的御兽师马上就出声了：“你那是蓄意谋杀！！” “我又没杀他，大哥，眼睛用不上就捐了呗。”左开双手插兜，一甩头，“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妖兽，比赛还要伤到人家观众，你早就违规了。” “伤口看着不深，但妖兽身上也会携带不少病菌，我建议打一针预防。”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拉着卜言的手往上擦酒精。 卜言疼的龇牙咧嘴。 “你们是不是得罚一罚他？”方朴拿出手机开始读规则，“妖兽不可故意伤害人类，一但有主观主义上的伤害行为，将禁赛三个月，罚款3000元。” 拉着猴子的御兽师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的猴子一直没有主动攻击过场外的人！肯定是他做了什么！！” 卜言倒是有些心虚，那个御兽师说的其实不差。 妖兽对恶意的感觉都很敏锐，那只猴子就是感觉到了卜言的敌意才冲过来动的手。 不过……人类感觉不到。 因此卜言特别无辜：“我都不认识你们。” “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那个御兽师不依不饶，“我虽然比赛心黑，但我从没想过伤害人！我的妖兽也不会伤害！” “可你的妖兽看起来很猥琐啊，一直叫，一直吵。”牧仪刚刚都听的心烦，“不过你竟然会承认你比赛心黑，难得难得，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不会承认呢。” “什么心黑？”卜言有些好。 “他比赛的时候，让猴子抱住御兽师，或者妖兽，一直抱，怎么都甩不下来，只要认输，那只猴子才会下去。”牧仪啧了一声，“幸好咱左哥的妖兽牛啊，一嘴就给啄晕了。” 左开闻言咳了一声：“……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所以你真的是来参加比赛的啊？”卜言看向场地里的左开，“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散步。” 左开沉默了。 “萝卜，不要说他参加评级考核这个事了……他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会参加考核……”牧仪贴在卜言耳边悄悄的说。 “有啥不好意思的。”方朴觉得奇怪，“现在大家不都参加比赛吗。” 几人悄悄的说话，完全忽略了那位御兽师。 “哎！我说真的，我的妖兽从来没伤害过别人别兽！他肯定是干了什么！”男人委屈的嚷嚷。 牧仪把卜言的胳膊拎起来：“我们萝卜人瘦没肉，天天低血糖，走几步路就喘，你告诉我，他能干啥？” “……我能走几步路的。”卜言小声反驳。 场上的御兽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委屈的看向工作人员：“我家妖兽真不会伤人的……” “那这是啥？”牧仪指着卜言胳膊上的一小道划痕，“鬼抓的吗？” 其实那伤口并没有多重，不过沾了酒精以后，火辣辣的疼。 “……”男人无话可说。 犯事的当事妖已经完全晕过去了，根本没法为自己辩解。 卜言就这么看着御兽师和自己的妖兽猴子被带走了。 左开从比赛场地出来，不自在的看着他们：“你们过来看我干啥……我们又不熟。” “咱们不是邻居吗！”牧仪伸着胳膊搭在了左开肩膀上，“怎么不熟了！” 左开无话可说。 鲸头鹳从场地走出来，对着三人鞠躬。 “它这么聪明的吗？！”牧仪惊讶极了，也对着鲸头鹳鞠躬。 左开立刻伸手去扶牧仪，结果没扶到。 方朴和卜言看着牧仪鞠躬，跟着就弯了腰。 “别鞠躬啊——”左开迟迟的开口，“它都要秃了！” 牧仪满脸疑问，直到鲸头鹳递给牧仪一根精挑细选的羽毛。 “啊？！”牧仪受宠若惊，“给我的？！” 方朴和卜言也一人收到了一根精挑细选的羽毛，两人捏着长长的羽毛面面相觑。 牧仪倒是很高兴：“方方，让花花也给我加个风属性妖术呗！” “晚上吧，咱们先去老城区的旧百货大楼看看！”方朴可没忘了吕飞，“我打好车了，去打包点吃的，我们这就走！” 左开听到老城区的旧百货大楼，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一眼：“去那儿做什么？” “那个失踪的朋友联系我们，说他在那儿的。”方朴看着打车费，有些肉疼，“坐车得三个半小时啊。” “……那儿已经废弃了。”左开忍不住开口，“他怎么联系的你们？” “说是拿的别人的手机，在二楼厕所。”方朴看着左开，“你怎么知道那儿废弃了？” “……我当无业游民的时候就在那儿住着，狗都不去。”左开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我建议你们把消息提供给警方，不要自己过去。” 方朴一拍脑门儿，他咋就忘了呢！ “我该说你们着急呢，还是不着急呢。”左开觉得卜言他们三个都不太聪明，“说你们着急吧，你们还挺悠闲的买饭，说你们不着急吧，想也不想就要往过去跑。” “因为大吕还活的好好的。”牧仪解释，“根据我们分析，大吕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 “……他当然不会有事。”左开啧了一声，“我走了，回见。” “等等！左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方朴后知后觉的冲着左开喊。 第27章 旧百货大楼 左开根本没理会三人，自顾自的走出了考点。 “他刚刚说那话的意思明显就是知道什么吧？”方朴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去老城区了。 “……去看看吧。”卜言说，“把灰灰他们召唤出来。” “对哦，还有灰灰和花花能帮上忙！”方朴立刻就不怕了，“走走走，咱们快点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三个小时的车程实在遥远。 虽然牧仪给了卜言一盒盒饭，但卜言晕车，根本没胃口吃。 “萝卜你在坚持一下下！”牧仪看着晃晃悠悠，随时都要嘎过去的卜言，焦急的很，“怎么突然就晕车了？” 卜言没法开口说话，生怕没忍住吐出来，他的龙身已经软趴趴的滑走了。 牧仪赶紧将卜言的龙身捡起来：“我靠！萝卜！你蛇吐血了！！” 只见牧仪手里拎着的龙身，正在无意识的往外大口大口的吐血。 “又不是他的血。”灰灰嗅着血腥味，嘁了一声，“不用担心。”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牧仪从左开书包里掏出一大卷卫生纸，给卜言的龙身擦血，“他俩个都晕车啊？” 卜言人身自己坐车是不会晕的，但和龙身在一块儿，必会晕车。 他不知道缘由，但应该和龙会飞有关。 坚持许久，卜言人身和龙身终于身体一软，晕过去了。 龙身挂在牧仪手上，人身瘫靠在牧仪肩膀。 “萝卜从来不晕车，他没吃早饭，刚刚的盒饭也没吃……不会是低血糖吧？”牧仪将卜言扶靠着，“我们刚刚就应该让萝卜跟着左开拼车回去。” “他可没那么弱。”灰灰嗤笑一声，“把他的妖兽拿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品种的蛇。” “灰灰，你怎么对卜言的妖兽恶意这么大啊，你不吃蛇吧？”牧仪有些不确定。 “……不吃。”灰灰看着牧仪把卜言的龙身盘好，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怕他是什么危险的妖兽吗？” “怕什么，萝卜和他都那么脆，能干个啥啊。”牧仪捏着卜言龙身的龙嘴，“他就三颗牙，就算我让他冲我脖子咬，他都咬不断。” “他的御兽能力为零，根本无法管制妖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蛇听他的话，但那也是隐患。”灰灰又说。 “行了，谁想听你的长篇大论。”花花躺在方朴怀里，舒舒服服的伸着懒腰，“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我会先一步出爪的。” “……嘁。”灰灰不满的将头埋进爪子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没事的，卜言的妖兽不会伤害人的。”牧仪用纸巾擦着被吐在身上的血，有些欲哭无泪，“不过我浑身是血，看起来是不是很像受害者？” “是挺像的，赶紧擦干净，不然要被妖警问话的。”方朴问司机要了一块儿干毛巾，将毛巾打湿，递到后座，“给萝卜擦擦虚汗，咱们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你和妖警说了吗？”牧仪接过毛巾，盖在卜言脸上，“咱们就这样过去真的没事吗？” “……我没告诉他们我们也要过去。”方朴看着聊天框，“他们说会通知当地的妖警过去看看的。” 妖警和平时的警察不太一样，妖警着重管理和妖有关的事，现在妖与人和谐共处，妖警和普通警察之间的界限也似乎不那么明确了。 “咱们不会打个照面吗？”牧仪有些怕被教育，“那儿没啥危险吧？” “有灰灰和花花在……应该没有问题吧。”方朴也不确定，“到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知道大吕怎么样了。”牧仪叹气。 一直偷偷摸摸想插话的进来的司机，没能找到任何机会。 只能憋着一路，把卜言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正如左开所说，老城区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荒废了挺久。 牧仪和方朴一人架着卜言，面面相觑：“这儿真的有人吗？” 卜言头晕眼花的靠在两人身上：“妖警……没到吗？” “他们说已经调查过了，没发现有什么人。”方朴看着周围破才有些怂，“咱们要进去吗？” “你怀里不是抱着灰灰吗，怕啥。”方朴嫌弃的看着牧仪，“进去看看，说不定真是大吕！” 卜言忍着翻江倒海的感觉，控制龙身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有很多淡淡的人类气味……没有吕飞的。 卜言觉得有些奇怪，便制止了牧仪和方朴进入百货大楼：“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那行，那我先上去瞅瞅。”牧仪抱着灰灰就想往百货大楼走，被卜言拉住。 “这儿没有吕飞的气味。”卜言如实交代，“大概是什么陷阱吧。” “蛇可不会有这种嗅觉。”灰灰趴在牧仪怀里，龇牙看着卜言，“你到底是……” 牧仪抓住了灰灰的嘴：“不要说话，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 那种若有若无的视线卜言也感觉到了：“我们最好先离开这儿。” 但这种地方，打车非常困难。 方朴把小费加到六百，才有个司机愿意过来。 然而司机要过来还得四个小时。 “咱们应该不会有事吧？”方朴吞了吞口水，“你们有感觉到吗？好多人在看我们！” 卜言努力感受着视线，发现是从百货大楼里传出来的。 “……他们好像靠近了。”卜言捧起的龙身，“我感觉到了危险。” “跑不了了。”方朴悲催的看着司机的到达时间，“咱们这是来哪儿了……传销？犯罪窝点？” 方朴越想越觉得今天他们三个得一块儿被抓。 “不要啊，咱们还没找着大吕！”牧仪抱着灰灰急得转圈，“咋办咋办，连我都感觉到了敌意！” 卜言悄悄的把龙身捧起……如果真的没办法，他就恢复正常模式，把他们带走。 三人急得直转圈。 卜言都看到那个旧百货大楼已经有人出来了。 方朴却眯着眼看向了远处：“那儿是不是有辆车……” 牧仪立刻看向方朴转向的地方：“应该是路过吧？” 灰灰从牧仪怀里跳下来，随时准备攻击。 出租车眼熟的很，方朴眯着眼看车牌，怪叫一声：“那不是我们去世纪广场拼的车吗？！” “后座上那不是左开吗？他咋来了？”牧仪有些惊讶。 “别发愣，赶紧上车！”左开吼道。 卜言松了口气，看向旧百货大楼……那些人已经跑进去了。 “你们出车费。”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左开这才又开口。 第28章 左开的身份 “不是，那儿是什么鬼地方？！”牧仪惊魂未定的看着车窗外，“我怎么感觉咱们差点死了？” “……我都被吓了一跳。”司机捂着胸口，“那儿是黑市啊，你们不知道？” “啊？”牧仪愣住了，“那儿？黑市？！！” “你们不知道就去了？！”司机都不管限速了，赶紧把油门儿踩到底，“我就不该过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三个，有二十一级浮屠。”左开伸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咱们是不小心闯进去的，不会被追杀的。” 司机脸上写着“我信你个鬼”：“你这算法有毛病吧。” “没有。”左开靠在椅子上，“黑市晚上才会开，那些出来的人，大概率是想问问你们来这儿干啥。” “我感觉不止是问问。”方朴将花花抱在怀里，“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杀意啊。” “你们不是有妖兽吗，怕什么。”左开打了个哈欠，“我都没吃午饭，这会回去也得七点了……请我吃饭。” “肯定请！”方朴赶紧点头，“话说左哥你咋过来了？” “你们往黑市跑，失踪了妖警肯定要问我情况。”左开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想被卷入失踪案里。 “我刚走没一公里，他就让我往黑市这边走，和我说要救三个傻蛋。”司机擦着额头的汗，“我就接了个单，结果还是你们，孽缘啊！” “我们真的差点就无了！”牧仪不断的摸着灰灰的脑袋，“还好你们来了！简直就是救世主啊！” “你知道多少关于黑市的事？”卜言强忍着头晕，问左开，“你刚刚说，你从这里出去的？” “住过一段时间……就是在白天当当保安，劝退一下普通人。”左开看着牧仪和方朴，“你俩把妖兽送回去，多占地方。” “我是节能模式。”灰灰不满，“在车上怎么开传送门。” “你们下车自己开！”左开按下了车窗，然而车外也是热气腾腾。 灰灰和花花只好从车窗跳出去开传送门了。 “萝卜，你还能制造一点冰雾不？”牧仪也感觉很热，“萝卜？” 卜言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不行……太晕了，妖力紊乱。” “你怎么这么脆？”左开都有些惊讶，“他们说的是真的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那么形容他的。” “……嗯。”卜言将手里的龙身放在牧仪手上，“我，先，晕一会儿……” 话音刚落，卜言又靠在牧仪身上晕了过去。 软趴趴的龙身也挂在牧仪手上。 “太脆了。”左开感叹，“晕个车也这么严重。” “所以黑市就在我们市？”方朴有些不敢相信。 “又不止一个黑市。”左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牧仪，“倒在毛巾上，给他擦一擦。” “不止一个？”方朴咋舌，“那也太恐怖了。” “恐怖什么，只是一点儿黑色交易。”左开又拧开一瓶，往嘴里灌，“考场里有人靠妖兽运输违禁品，你们知道吗？” “啥？”方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考场？违禁品？！咋运的？”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左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捂着肚子看向牧仪，“你身上都是妖兽血，哪儿来的？” “灰灰吐的。”牧仪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也有点晕车。” “……最好擦一擦。”左开没有多问，“以后不要随便过来，有消息就告诉妖警，你们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左哥，你一点儿也不像个混混哎。”牧仪评价道，“你是个好人啊。” “……谢谢，不过别给我发好人卡，很恶心。”左开嘟囔，“我在黑市那儿是白天工作，对晚上的黑市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你们的朋友为什么会在那儿联系你们。”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朋友没有事呢？”牧仪一向抓的住重点，“你强调了两次，大吕不会有事……你知道些什么？” 左开转头避开了牧仪的目光：“我不能说……那些必须保密，你们只要知道他确实不会有事就对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牧仪不依不饶的追问，“既然不能告诉我们，那就告诉我你从哪儿知道的。” 左开似乎有些犹豫。 “我知道有关于失踪案的事……那些失踪者都没事。”左开憋了好久只憋出这一句，“其他不能说，否则你们朋友可能真的会出事。” “……”牧仪和方朴探究的目光在左开身上扫来扫去，也没再追问。 “你们想知道更多有关于黑市的消息，可以去参加御兽师比赛……越强大的御兽师，知道的越多。”左开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们收集有关于黑市的消息，留意你们朋友的下落。” “你不会白白帮我们吧？”方朴有些怀疑的看着左开。 “我问你们，你们是否认为，人类可以和妖兽好好相处呢？完全生活在一起。”左开没有回答，反而这样问。 “当然了。”方朴和牧仪使劲儿点头。 “那是不可能的。”左开摊手，“人与人都做不到完全理解……但我们一直奔着相互理解去的。” “妖兽的生活习惯与人类大不相同，不会用水清洁毛发鳞片，而是靠自己的舌头，更不会刷牙……这还只是一小点不同，妖兽也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早上起来刷牙，要用水洗澡。” “不理解就不理解呗……这也不用非要理解吧。”牧仪嘟囔，“之前灰灰当我面给崽喂奶，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她也不理解我为什么不好意思，之后我就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大狗窝，她也进去给崽喂奶了啊。” “……看来你们和自己的妖兽相处的很不错。”左开比了个手势，“那么，让我们去一个秘密基地吧。” “啥？”牧仪和方朴警惕的看着左开，“去哪儿？！” “左队，别吓他们了。”司机憋着笑，“您装混混真有一手。” “……闭嘴。”左开抱着胳膊，将头上的黄毛捋开，“我们去妖警局。” “啊？”牧仪和方朴大眼瞪小眼，方朴开口，“啥？为啥去妖警局？不是，左哥，你到底是啥啊？” “人啊。”左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妖警证，上面写着左开的名字和警号，“经过我的测试，你们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们不是想找吕飞吗。” 左开合上自己的妖警证：“那就配合我们，解决一个大案子吧。” 第29章 与人类谈判的黑龙 卜言一路上都是晕过去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睁眼，自己就在椅子上。 牧仪和方朴都不在，但位置感应到两人就在隔壁房间。 龙身就摆放在桌上，身上的绷带都重新包扎了一下。 卜言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打量四周。 密闭的房间，只有一个小门，右侧有一块儿玻璃，但似乎是单面镜，他则坐在房间最中间的椅子上。 卜言不看电视剧，但也知道这是哪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门把手下压，似乎有人要进来。 卜言立刻坐直了身体。 “呦，你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左开戴着警帽，靠在门上和卜言打招呼。 左开的脸极其大众，卜言有一点儿脸盲，根本不记得左开的样子，完全是凭借特征习惯和声音记人。 因为戴了警帽，卜言还有些不确定面前的人是左开。 “我知道你很惊讶我的身份，但这个可以先放放，我们要单独测试你。”左开走了进来，关上了门，“你的名字？” “卜言。”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没有惊讶。” “……”左开顿了一下，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哦。” 左开似乎有些生气了。 卜言有些尴尬。 “性别。”左开拿出一张表格，“别紧张，只是询问一些基础信息。” “……男，这需要问吗？”卜言不由得反问一句。 “不要提问。”左开声音严肃，“你家里都有哪些人，两代直系亲属。” 卜言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只剩我奶奶了。” “嗯……电话号。”左开拿着笔记在桌上的白纸上。 卜言：“……我忘了。” “怎么可能忘。”左开根本不信。 “……我的通讯录里只有他们三个和我奶奶的电话。”卜言倒是记得三人的电话号。 “行吧，那你失踪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左开又问。 “吕飞。” 左开点了点头，放下了笔：“你是否愿意为了妖兽奉献一切。” “什么？”卜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什么意思。” 卜言用龙身悄悄嗅着左开的味道，并不是妖兽。 人类竟然要说为了妖兽奉献一切……难以置信。 “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总要有人去做。”左开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人类就是一种，在纸上写下保护树木的物种。” 纸的原料是木材。 “……”卜言沉默的看着左开。 食肉妖兽会吃食草妖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强大的妖兽可以定下规则，这也是妖兽中自古以来的规则。 人类无疑是强大的，他们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有人浪费，也有人节约，有人则正常消耗，八十多亿人，什么人都有。”左开将警帽摘下，“妖兽中也有拼命想要与人类一同创造共存未来的妖。” 左开心血来潮，从墙上拉下一块儿荧幕：“这个视频都是不让传的，但需要你们帮忙的案子事关重大，可以破例让你们看看。” 卜言头顶的投影仪开始运作。 画面刚投射在荧幕上，卜言就想站起来走人。 画面中，是一位老人的书房，他正坐在书桌前审批文件。 一个长长的传送门出现在书房空地。 老人似乎有些惊讶，不慌不忙的按了书桌旁的一个按钮。 一头黑龙从传送门钻出来，迎接他的，是几十把黑洞洞的枪口。 黑龙似乎没搞懂那是什么，只是四下寻找着那位老人的身影。 “人类的王，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是妖兽的王。”书房太小，黑龙只能探出一个脑袋，“很抱歉无法提前通知你。” 黑龙将自己变小，顺利从传送门出来。 然而黑洞洞的枪口还是对着黑龙，那些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类对着对讲机说些什么。 黑龙乖乖的降落在伤口上：“我要和你们的王谈论一下，如何让人类和妖兽和平共处。” “妖兽……”一个老人的声音出现在黑龙身后。 黑龙转过头，却发现并没有老人的身影，只有一个薄薄的长方体，那是一个手机。 “请允许我这样与您谈话，妖兽的王，在确定您的来意之前，请就这样与我交谈吧。”老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黑龙一整个震惊：“你竟然到这么个小东西里面去了……人类怎么做到的？” “这是被称为手机的科技……您看起来与龙很像，您是龙？” “对，人类的历史应该也有记录吧……妖兽的存在。”黑龙想了一下，把自己变成了人类。 和当初在伊云召唤宴会上的?一模一样，不过并没有龙角，眼尾还多了一抹金色的类似眼影一样的东西，?举手投足风姿绰约，而召唤宴上那位则骄傲得意，不可一世。 “这样应该会好一些。”黑龙给自己用冰制造了一个椅子，坐在了手机对面，“以前的妖兽和人类是一起生活着的，但却没有相处融洽，一百多年前，我们结合众妖妖力，将妖界和人界分开，互不打扰。” “但现在，妖界很少有开了灵智的妖……大多数妖同普通动物一样，而且各种族幼崽更容易夭折，不少地方莫名出现妖兽大面积死亡。”黑龙继续说着。 黑龙似乎有些烦躁：“我有预感，在这样下去，妖兽大陆上，一定会毫无生机……之后如果影响到海洋，那些家伙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妖族的王，你叫什么？”老人问。 “?。”黑龙回答，“这样情况在我们分开两界才出现……我无法说动各妖族的长老和族长，所以我想向人类求助。” “……求助。”老人重复了一遍，“真的只是求助吗。” “是我个龙的求助。”黑龙垂下头，“妖兽崇强，他们不屑于同人类交往……但作为王，我必须拯救所有的种族。” “这听起来也是你要求助的。”老人呢喃着，“那么，?先生，下次可以带一些妖界的植物与动物过来吗？” “可以是可以……”黑龙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需要这些。 “人类发展太过迅速，各种资源消耗太大……我们需要新的资源，如果你能同意，让人类开采妖界的资源，我们可以继续谈。” 第30章 与妖警局合作 “……只要不会威胁到妖兽的生活环境。”黑龙没有犹豫多久。 “我们不会大规模采集，如果你们发现我们大规模进行采集，完全可以赶走我们。”老人这么说道，“不过我并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我也非常珍惜我的人民。” “那合作……”黑龙顿了一下，“我们可以详细谈谈吗？” 录像到这里戛然而止。 左开关了投影仪，却发现卜言的脸红透了：“你咋回事啊？” “没……”卜言往脸上扑了一些冰雾，“你接着说。” “你身体不会出问题了吧？”左开怀疑的看着卜言，走过去把手贴在卜言额头上，“好像是挺烫的，你发烧了？” “没有！”卜言吸了一口气，“和我说说吧，你说的为妖兽奉献一切。” “就字面意思。”左开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卜言对面，“刚刚那位妖王提到了妖界有大规模死亡吧？” 卜言直直的盯着左开：“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我们的科学家都进不去妖界，没法完全调查清楚……被你带歪了，我想说的是，关于黑市的事。”左开认真的看着卜言，“咱们虽然没查明原因，但……那绝对和黑市有关。” 卜言屏住呼吸等着左开继续说。 “黑市，没有妖兽以前，它用来洗钱，售卖违禁品等等，有了妖兽后，妖兽的素材，牙齿，皮毛等，带来了巨大的利益，违禁品，洗钱，甚至是性交易，都与妖兽有关。”左开往前挪了挪，直视着卜言的眼睛，“但普通妖兽和普通人，根本不知道。” 黄，赌，毒……卜言还能理解后两个，但……妖兽，性交易，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妖兽根本不会对人类有那种冲动。 “黑市里的高层似乎与某些妖兽有私下合作，可以去往妖界，他们捕捉了各种各样的妖兽，逼迫他们化形，因为妖可以随意化形，所以非常受欢迎……我们已经救了不少这样的妖，但他们……”左开喉头一紧，有些说不下去。 “记得我说的吧，评级考核有人利用妖兽进行违禁品的运输……他们通过妖界的通道进行往来，有时候甚至运输违禁品的妖兽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左开换了个话题，“那些接触过那些违禁品的妖兽，同人类一样，也有成瘾性……” “那……赌是？”卜言捏紧了桌子，非常克制的问。 “黄，赌，毒，无法分开。”左开将胳膊放在了桌子上，靠近了卜言，“你似乎非常生气。” “……”卜言深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这些的时候，也非常生气。”左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声音发紧，“当我救了那些被当性女又的妖兽，他们看向我，那些空洞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 “因为沾染违禁品而无法戒毒的妖兽，痛苦的嘶吼永远在我耳边。”左开将手放在耳朵上，“妖兽也有情感，他们却被当成工具……有人伤害，也有人愿意保护。” 卜言看着左开：“所以，你叫我们来的目的是？” “那些强大的御兽师，他们和黑市有关……但很遗憾，我们没有抓到他们的尾巴，他们很警惕，我们需要真正的普通人接触到他们。”左开叹了一口气，“找你们，完全是一个意外……但或许可以出其不意，我向高层提出了这个办法……高层同意了。” “吕飞的失踪……和黑市到底有什么关系？”卜言根本不希望吕飞和他的妖兽遭受左开刚刚说的那些事。 “黑市推动了一切……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只能这么告诉你……但你的御兽能力为零，可能也无法接触到那些高级御兽师，不过我调查过你们，你们大学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特级御兽师吧，可以说服他帮我们吗？” 卜言愣了一下：“你找我们的原因，不会是因为伊云吧？” “咳……说服不了也没事，我们再想办法，我们也不能保证伊云他们家没和黑市沾上关系。”左开伸出手，“所以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卜言站了起来，俯视着左开，“我会为了帮助妖兽而行动，也感谢你为妖兽做的一切。” 左开握上了卜言的手：“呃……不用谢？为啥对我说谢谢，咱们妖警局一直致力于促进人类的和平共处。” “行了，话也说完了，以后有什么任务，我会告诉你们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更要遵纪守法。”左开拍了拍卜言的肩膀，“牧仪和方朴在两边的审讯室，现在你们可以去聊一聊，一小时后我会送你们回去，除了我在场的时候，不许将今天谈话的任何一个字说出去。” “的，那，他……”卜言一脸正经的开始重复左开说的字。 “停，你正常说就行，别提今天的事！”左开扶额，“你成绩不是挺高的吗？怎么这也不理解……等等，你逗我啊？” “嗯。”卜言淡笑着点头。 “……”左开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起卜言的龙身扔进卜言怀里，又扯着卜言把他推出了门，“赶紧的。” 卜言刚出门，就看到了牧仪和方朴。 “萝卜！”牧仪脸上全是担心，“你没事吧？” “没有。”卜言摇头，“你们答应了他说的吗？” “当然！要是解决了黑市，我肯定能给自己单开一本族谱！”牧仪两眼放光，“还会有褒奖！我就不用工作了！” “平时任务也有经费。”方朴的声音都飘飘然了，“又能救大吕，还能救妖兽，还得获得好名声！名利双收！新一代救世主！这简直就是我们啊！” 卜言无奈的笑了一声：“好，谢谢你们。” “谢？为啥要谢？”牧仪和方朴都有些莫名，但都没有多问。 因为左开已经开始催促他们离开了。 “你们就庆幸白天的黑市保安只是拿钱办事的，不会把你们的事报上去。”左开坐在副驾驶上，把自己头上的黄毛抓的蓬松，身上自然浮现出痞里痞气的气质。 “话说，我们租房的费用能报销不？”方朴眼巴巴看着左开，“萝卜他家里就一个奶奶……我们也没工作……” “……我会和上面提的。”左开也没有拒绝。 “我……打坏了一个空调，一个茶几。”卜言捏着龙身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房东，每个月都会查一次房。” “我先用工资垫！！”左开请卜言闭上嘴，“我一个月就三千块钱！之后你们把钱还我。” “你也才三千？”牧仪同情的看着左开，“我还以为你们很有钱……” “我也以为自己很有钱。”左开干巴巴的说。 第31章 毫无收货的妖界行 车又开了两个小时，四人才回到了楼下。 卜言被折腾了一天，要不是早上喝了一点自己的血，估计早就晕过去了。 “别上去啊，请我吃饭！”左开拉住想上楼的牧仪，“去吃碗油泼面。” “……就只吃这个？”牧仪还以为左开会狮子大开口。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下大排档。”左开勾着牧仪的肩膀，“我知道有家面店做的油泼面特别好吃，也就是八块钱一碗，上面还有两片儿火腿呢。” “……我想上去休息了。”卜言没有走，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能麻烦你们帮我带一份粥吗？” “行啊，萝卜你先上去吧！”方朴挥了挥手，“记得给我们留门儿！” “来来回回算上吃饭的时间……唔，大概得一个半小时。”左开盘算着时间，“很好，跟我跑过去！” “啊？”牧仪和方朴拉长了声音，“为啥？打车不行吗？” “锻炼身体。”左开一本正经的把头发薅到脑后，“你们俩的身体也不比他好多少，赶紧的，跑起来，谁最后到谁请客，吃必须超过三百的海底捞。” “……”牧仪和方朴苦涩的抬起胳膊，“我们没答应你吧！” “说啥呢，赶紧的。”左开一溜烟的跑出好远，招呼着他们。 卜言背着几人的包往楼上走，楼梯上有着浓重的香水味……太过刺鼻，卜言不得不捂着鼻子。 不知道是谁喷了这种劣质香水。 卜言越往上走，越觉得味道浓重。 龙身隔着冰块儿，还能闻到气味。 卜言不得不赶紧跑回了房间，关好了门。 将几人的包放好，卜言将一个小闹钟拿了出来，放在了包里。 卜言的龙身周围都是冰块儿。 那会儿实在太生气了，没控制好妖力。 卜言将冰块儿融化，将龙身挂在了脖子上，他必须回去一趟妖界。 ?根本不知道黑市和妖界的事，他们谁都不知道，还有妖兽在经受那样的痛苦。 拿好闹钟，卜言用龙身打开了传送门。 传送门是定点的……这种晚上，?大概率在悬崖的老树上。 他们常待的地方很少有妖过去，所以卜言并没有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然而?并不在悬崖的老树上。 卜言站在悬崖边，看向崖下，借着星光，能看到崖底厚厚的白骨。 那是他们吃剩的骨头……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新鲜骨头了。 ?换了地方休息吗？但这里却还有?残存的味道。 卜言抓紧了书包的肩带，打算去其他地方找一找。 然而一个多小时的奔波，卜言根本没找到?的龙影。 妖力耗费的干干净净。 卜言举着闹钟，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会去哪里呢？ “萝卜！”牧仪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就先进来了，“我们给你带了粥！老板还送了一根儿烤肠！” 卜言勉强从床上爬起，下了床：“我这就来……” 方朴将门关好，左开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谁输了？”卜言将吸管插好，用冰将温度降了下来。 “我。”牧仪瘫坐在床上，有些不确定的说，“萝卜，咱们好像又多了一个新邻居。” “准确来说，是左开的新邻居。”方朴也坐到了沙发上，“我们上来的时候，因为跑的太累，都没说话……” “然后就看到有个男人扒在我们两家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牧仪打断方朴，抢着说，“那个像个小偷，偷感贼重！” “我觉得他像个变态。”方朴说。 “我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卜言吸着浓稠的小米粥，“应该不用担心吧？” “说的也是。”牧仪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表情立马变得轻松起来，“那就不管他，反正这儿还有左开呢，出了事他负责。” “左开听到铁定要捶你。”方朴闻着身上挥之不去的油泼面的味道，决定洗个澡，“明天我回去再拿几套衣服。” “先穿萝卜的呗。”牧仪从卜言衣柜里翻找着衣服。 “萝卜瘦，我们穿他的衣服会撑坏的。”方朴将衣服脱到沙发上，只留了一个裤衩儿，边说边往卫生间走。 “撑坏了正好买新的，咱们赔就行了。”牧仪将衣服取出，扔给进去洗澡的方朴，“萝卜平时都不买衣服，白色短袖他买三个能穿三年。” “好主意！”方朴拿到卜言的衣服，立刻就关上门，“那明天就去趟商场！” “……我有的穿。”卜言想抗议，“不需要买了。” “那也得买啊，萝卜你也不丑，多打扮打扮，也是个小帅哥！”牧仪勾着卜言的肩膀。 卜言知道自己的人类样子不突出……要真突出的话，他应该早就被人类表白了。 所以按人类的标准来看，这个人类的样子根本也是路人。 卜言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到底在哪儿。 左开和他透露的消息，必须早点让?知道……并且让妖兽提防一下人类。 只是知道了这些，?还会同意开放妖界吗。 最要命的是，卜言还要“侵略世界”，他必须得想出一个好一点儿的“方法”。 ……至少不要穿帮。 但左开在旁边住，真的不会感觉到每天都有妖兽开传送门过来吗？ “萝卜？萝卜！”牧仪伸手在卜言眼前晃，“你的蛇是不是喝了好多妖血？” “……中午的时候喝的。”卜言看着一脸严肃的牧仪，有些紧张，“怎么了？” “那不是来路不正的妖血吧？比如有没有人卖你什么妖血兴奋剂之类的东西？”牧仪压低了声音，“有你告诉哥，我会帮你保密的！” 卜言愣住，随即失笑：“保密？不应该是举报吗？” “你肯定不会做那种事的。”牧仪很相信卜言，“左开就住咱们旁边，你有事先通知哥们儿一声，我们好串供！” “……是他的朋友给他送来的，不出意外，他们每天都会过来送食物。”卜言也没有全瞒着牧仪，“妖血……嗯，没经过人类，大概也算得上违禁品？” 牧仪赶紧捂住了卜言的嘴：“嘘！小声点儿，让左开听到肯定要按违禁品处理的！” 卜言赶紧点头。 第32章 互相扮演 “其实……妖兽吃妖兽是很正常的。”卜言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他们也知道，不过要是摆在明面儿上，那肯定是不太行的。”牧仪有理有据的分析，“人吃肉，吃谷物，也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想要人与妖平等和谐的相处，就绝对不能变成生物链。” 卜言若有所思。 “行了萝卜，赶紧睡吧！”牧仪拍了拍卜言的肩膀，“咱们明天去商场转转！” “不用买。”卜言坚持道，“衣服够穿就行。” 甚至不穿也行，反正卜言作为龙也不需要穿衣服，不过作为人不穿衣服会被当变态暴露狂抓走的。 牧仪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行行，咱们就去转转！看看！不买！” “萝卜你不洗个澡吗？”牧仪试图转移话题。 “不用洗。”卜言摇了摇头，走进了卧室。 卜言会用水，平时都是控制水元素给身体洗澡，根本不用脱衣服—洗澡—再穿衣服。 牧仪三人很少见到卜言洗澡，但卜言的身上永远干干净净，连泥卷儿都搓不出来。 曾经吕飞不信邪，那些搓澡撅子使劲儿给卜言搓澡，把卜言全身都搓红掉皮了也没搓出泥卷子。 当时进来洗澡的男生们调侃卜言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身上都不会有泥卷儿。 公主身上永远都是干干净净，香香软软的。 然而卜言并不想被当公主，更不想这种奇葩形容传开。 哪有公主是男的。 对此，吕飞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公，就是公母的公，主就代表地位最高的主人，公的主人，就是公主，所以公主是公的。” 而对于吕飞的合理解释，卜言根本无法反驳。 之后吕飞专门请教女生，给卜言买了不少皮肤修护的护肤品，希望卜言能原谅吕飞搓起他一层皮的事。 卜言那些护肤品也没用，养了三个月，身上全是血痂，足足让吕飞愧疚了半年。 躺在床上，卜言将龙身身上的绷带取下。 龙身身上的鳞片只有头部和脖子出剩了一些，逆鳞也被拔了……真不知道鳞片什么时候能长好。 龙的逆鳞也就是他们的致命弱点，逆鳞非常脆弱，锋利的角或者刀插进去了，直接就到心脏了。 逆鳞没了有个好处，也有个坏处。 好处是，敌人看不到逆鳞在哪儿，就无法一击致命，坏处是，要是敌人蒙对，那可就完了。 虽然逆鳞脆，但也比血肉的防御力强不少。 卜言举着自己的龙身，有些出神。 ?都把他的鳞片掀了，下一步一定是像蛇一样，吞食对方，但?却在那种杀上头的情况下放过了他。 现在的?也不在以前常在的地方……他究竟知不知道妖兽被一些人类绑架逼迫呢？ 还有那次打架之前……?说的话。 卜言闭上了眼，?比他强很多，就连伪装都做的很好……如果那个诅咒留下来的是?，卜言也不会觉得不甘。 只是，强烈的求生欲并不能让卜言心甘情愿的接受死亡。 龙是骄傲的种族。 这样想着，卜言便睡了过去。 现在比起那种玩笑一般的侵略世界……解放那些被囚禁强迫的妖兽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不过就算是敷衍，他也必须认真思考怎么侵略世界……毕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也在好好履行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王的约定。 不过让他们扮演对方……真是难啊。 ?是成熟稳重的哥哥，?是中二傲娇的弟弟，?想要推进人妖之间的和平共处，?则想要侵略全世界。 但两人一直都在共同治理妖族，?无法理解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还要侵略世界。 而?，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如此强大，却甘愿与弱小的人类平等相处。 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快十年，因为卜言想要推进与人类的和平共处，而?不允许他做这些，两人理念不合，打了起来。 当时的?将?缠的紧紧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完全无法理解哥哥为什么要帮助弱小的人类，也无法理解有关于人类的事，会让我们露出獠牙，生死相对。” “那是诅咒。”?这样说着，“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很抱歉，我没有找到打破诅咒的方法。” “哥哥。”?松开了?，“我们无法相互理解，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去侵略世界，而我代替你做你想做的事……帮助人类。” 随后两条龙獠牙相对，丝毫没有顾忌的咬向对方。 或许是诅咒太过强大，平时理性的?都杀红了眼，毫不留情的咬在了?的脖子上。 在后面的事卜言也记不清了，反正他最后拖着残破的身体醒了过来，没有发现?的身影，卜言还以为自己把自己最爱的弟弟吞了。 后来才发现，?没有被他生吞，反而装作?，治理妖界，推动与人类的发展合作。 卜言一开始没理解?为什么会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去侵略世界，而我代替你做你想做的事……帮助人类。 知道?以他的名字自居，卜言也就明白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 ?并不喜欢人类，却提出了契约妖兽的相处方式……?很强大，即使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也能完美的做好。 但卜言，也就是?，他无法做好，他并不知道怎么侵略世界。 弟弟扮演好了哥哥，哥哥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弟弟，无法扮演?……所以，卜言名字就是不?，他不是?。 在卜言睡着之后，卧室的小窗钻进来一条小黑龙。 那是正在扮演?的?，?的弟弟，也就是卜言的弟弟。 然而卜言睡的很熟什么都不知道。 ?飞到了卜言床边，寻找着自己哥哥的龙身。 ?身上有着浓烈的劣质香水味儿，熏的睡梦中的卜言眉头一皱。 黑龙不敢多待，用爪子抓着卜言的龙身，将龙身腹部的残破龙珠硬生生的挤了出来。 卜言的龙珠已经满是裂痕了。 ?将自己的龙珠吐了出来，用爪子将完好无损的龙珠塞进了卜言的龙身嘴里。 将卜言的龙身盘好，黑龙一刻不敢多待，叼着满是裂痕的龙珠飞走了。 卜言并不知道这一切，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33章 左开严选 “萝卜，赶紧起来，我们去买衣服去！”牧仪晃着睡的正香的卜言，“你今天竟然叫不醒，真稀奇。” 平时卜言一叫就醒，今天竟然赖床了。 牧仪和方朴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朴翻找着卜言的龙身，看到绷带被拆下，方朴动作轻了又轻，把龙身抱到了客厅重新包扎。 “萝卜！！”牧仪双手拢在嘴边，大吼一声，“起床！！” 卜言皱着眉捂住耳朵完全不想起来。 “赶紧起来啊萝卜！”牧仪把被子一掀，拽着卜言的肩膀想把卜言拉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萝卜？你听着没？”牧仪看着卜言一副睡不醒的模样，有些怀疑，“萝卜你不会是不想去买衣服故意装睡吧？” 卜言困的不行，根本无法反驳。 “方方，萝卜他赖床。”牧仪毫无办法，出了客厅，“完全叫不醒！” “不应该吧？”方朴拿着绷带正在给卜言的龙身包扎，“不过他的妖兽也睡的很香。” “那咋办啊？他不醒的话我们怎么去商场？”牧仪有些愁，“要不我们直接买回来呗？” “他总得去试衣服吧？”方朴再次在卜言的龙身上绑了个蝴蝶结，“我们先去买早餐吧，昨天萝卜坐了一天的车，大概是累了。” “那行吧，去瞅瞅左开醒了没，他好像挺了解这边儿的小摊儿。”牧仪说着就打开了门，恰好，左开双手插兜从门口经过。 “……”左开无言的看着牧仪。 “真巧啊！左哥，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牧仪伸手就搭在了左开肩膀上，“我想喝疙瘩汤！” “我不请客。”左开将牧仪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扔下去，俨然一副不好相处的混混模样。 牧仪敬佩的看着左开：“哪能让左哥请客！就告诉我哪儿好吃，咱们一起去！” “那俩呢？”左开往门里面瞅。 “萝卜叫不起来，方方马上出来。”牧仪将手机揣兜里，“左哥，你为啥每天跑那么远吃早饭？” “……锻炼，而且那儿东西多。”左开捋了捋头上长长的黄毛，“说不定能碰到馒头。” “馒头？啥馒头？”牧仪还要问，被方朴勾住了肩膀。 方朴拽着牧仪往楼下走：“馒头多好吃，馒头和米饭都是主食，不吃不行啊。” “我不爱吃馒头。”牧仪老实说。 “……”方朴掐住了牧仪的肩膀，贴在他的耳边，“馒头对我们来说就是猎物，你想想，左开的猎物会是什么？” 牧仪一个楼梯一个楼梯的下，反应了好久，牧仪才恍然大悟。 妖警的猎物是罪犯啊！！ 那个早市有犯事儿的？还有有什么违法交易？还是其他？ 牧仪越想越激动。 左开走在牧仪身后，曲起手指在牧仪头上敲了一下：“你比小姑娘的脑补都厉害。” “嘶——”牧仪疼的直嘶气，“你咋知道我想啥？我也没说吧？” “你就差写在脸上了。”左开直叹气，“不要瞎脑补。” 对于大学生来说，走一个小时去吃个早餐，这种强度的运动简直要命。 半路闻到饭香，牧仪都要哭了：“咱们不能随便在周围的店里吃吗？” 牧仪一指周围，都是早餐店：“这儿周围超级多早餐店，咱们又不吃馒头，就在这儿呗！” “那儿好吃！”左开说着就拽住了牧仪的衣领，“我习惯去那儿吃了，便宜不说，种类还多。” “好，好吧。”牧仪闭上嘴，任由肚子咕咕叫。 好不容易走到了早市，牧仪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只想随便往嘴里塞点儿什么。 刚想扑到早餐摊上，左开就把牧仪拽住了：“吃饭得享受，你随便吃很容易踩雷的。” “我只想吃东西……管他踩不踩雷！”牧仪嘟囔，“左开你放开我！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整头牛！！” “李家包子铺的包子，每个口味都香。”左开松开了牧仪，嘴里蹦出一串店铺名，“和记粥店的粥最好喝，传统肠粉给的料足，福气早餐家的酱肉很好……” 左开一口气说了很多：“萝卜不是还睡着吗？不想给他带点儿好吃的吗？” “你咋也叫萝卜萝卜……”牧仪觉得从左开嘴里听到卜言的外号有点难绷，“萝卜他吃的少，又没有特别喜欢的，买个粥就行了。” 方朴胳膊往牧仪腰上一捅：“买回去让他尝尝呗，我看都蛮便宜的。” “方方……你捅我肾了！”牧仪捂着腰疼的要飙泪，“你突然怎么回事啊？” 方朴扶额：“别瞎装，我根本没用力。” “你比他聪明多了……”左开不由的感叹，“你随便挑几种买，买多了就浪费了，明天还能带萝卜过来。” “你叫他萝卜真的蛮奇怪。”牧仪评价，随即露出迷茫的表情，“你们俩说每个字我都懂，但我又感觉不懂。” “我要去喝辣豆腐脑去了。”左开拍了拍方朴的胳膊，“吃完不用等我，你们先回去吧。” “行。”方朴拉着完全不在频道的牧仪往早餐摊走，“我还想喝羊肉汤，赶紧的，我都快饿瘪了。” “你看起来和你说的一点儿不像啊。”牧仪被拖着走，“你这力气像饿瘪吗？” 早市人来人往，人不是一般的多。 方朴端着两碗羊肉汤，就站在小摊儿边，没座位就只能站着。 牧仪拎着两袋包子好容易才从人堆里挤到方朴旁边：“虽然这种早市很有生活气息，也很便宜好吃，但人也太多了吧？！？” “别挑了，好吃不就得了。”方朴递给牧仪一碗羊肉汤，“李家包子铺，你每种口味都买了吗？” “每种买了俩，一共二十个。”牧仪说着拿了一个往嘴里塞，“排队的人贼多！每个人一包一包的买！” “……你，算了。”方朴拿出来一个包子，有些怀疑的看着牧仪，“包子好吃吗？” “好吃啊！感觉肉馅儿很鲜。”牧仪这么说着，又拿了一个包子，“感觉萝卜应该会喜欢吃。” “你吃的啥口味？”方朴小小的咬了一口，“我有点儿尝不出来味道。” “猪肉？羊肉？牛肉？”牧仪瞎猜，“反正包子不就这几种口味吗？” “……我有时候真羡慕你的粗神经，明明大吕的名字听起来更神经大条……人不如其名啊。”方朴喝着羊肉汤感叹。 第34章 夏与秋 卜言还在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秋带着一只花豹过来了。 “王？”正常模式的秋叼着一只刚死的羚羊，看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卜言。 “这么没戒备心，真的是王吗？”雌豹也是正常模式，一下跳到床上，俯视着卜言，“人类的味道……唔，这么没戒心，完全提不起捕猎的欲望。” “夏，你不是刚吃饱吗？”秋将羚羊放在地上，那只羚羊是一只成年雄羚，头上的角长长的，眼睛瞪的老大，鼻子还在轻微耸动，四肢偶尔还要抽搐。 那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秋走到床边，将爪子搭在卜言床上：“真奇怪，王怎么会这么没有戒心。” “嘶溜——”花豹伸出长长的带有倒刺的舌头，在卜言脖子上舔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刚吃饱，那条舌头上的味道并不好，充满了血腥味与腥臭味。 “夏。”秋不满的看着雌豹，“你保证过你不会对王有捕猎的心思。” “只是舔一下……”夏看着卜言脖子上泛起的红痕，惊呆了，“王的身体这么弱的吗？？” 夏不敢在舔，一整只都卧在了卜言身上，宛如一只大猫，只是她比猫重太多太多，卧在那儿把床都占满了。 很快卜言就因为喘不上气，无奈睁开了眼。 “你醒啦？”夏甩着尾巴，垂头看着卜言。 卜言起也起不来，呼吸也困难，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下去！” 夏没有动：“王，我和秋给你带了一只羚羊，你最爱吃的。” 这时候，那只羚羊蹬着腿没两秒就咽气了。 “快吃吧王！”夏舔着爪子，却没有下床的意思。 秋没办法，咬住了夏的后颈，想把她叼到床下。 “秋！！我不是幼崽！你现在叼我，脖子会疼的！”夏猛的蹿下床，对着秋哈气，“不要把我当幼崽！” “呼……”卜言终于能呼吸了，艰难的坐了起来，“谢谢你们过来。” “谢谢？王你变的真客气啊。”夏奇怪的看着卜言，“?王真的把你打到性情大变了吗？” 卜言说不上话来，他总不能直接告诉她们，他就是?，现在那个?才是?。 “王，需要我把食物分开吗？”秋考虑的非常细致。 成年羚羊体型很大，卜言想直接吞下去，就得变回正常模式，但房间却不足以容纳卜言的正常模式。 “好……那你把羚羊分尸了。”卜言学着自己的弟弟，说话不客气起来，“把头带走，我不吃。” “嗯？王你不是最喜欢吃脑花了吗？”夏甩着尾巴和秋一起去分尸羚羊，还有些奇怪。 卜言这才想起，?好像是比较爱吃脑花……不过每次捕猎，?都是主动分肉的那个，会把脑花给他来着。 他并不是多爱吃脑花，但是?分给他的……卜言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分给他的都是自己不爱吃的。 “……我吃完你们把头带走。”卜言补了一句，便沉默了。 现在想想，和?一起捕猎的时候，?分给他的都是最嫩，最有营养的肉…… 明明?才是哥哥，却让弟弟照顾了。 卜言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去找自己的龙身。 方朴似乎怕卜言翻身压住龙身，将龙身包扎好放在了沙发上。 看到那两个窄窄的沙发，卜言又从厨房拿了两双筷子。 “夏，你来往这里刻一些土元素妖术。”卜言将筷子递给夏，“刻一种能放大它们的妖术……长宽高你按照沙发来就好。” 卜言拎着夏出去看沙发，并把两个长沙发中间的空地指给夏看：“填满这里就好，但不要太重，兔子的重量就好。” “可以啊。”夏咬住了卜言手上的筷子，开始刻妖术。 “刻好后，你在上面蹦不会压断。”卜言又补了一条。 “简单。”夏将筷子放在空地上，往里面刻妖术。 卜言可以自己做这个的，但昨天妖力都用来找妖界的?了，现在都没恢复多少。 假如巅峰期的卜言妖力为100个单位，那他现在恢复的妖力连一个单位都不到。 而且卜言的土元素妖术不是太擅长。 正好夏精通。 卜言抱着龙身走进卧室。 卧室已经血流成河了。 “……秋？？”卜言看着两只爪子沾满血的秋，和一地的血，“你没有把血吸干净？！” “不小心抓破血管了……”秋苦恼的看着自己的爪子，“狮子的爪子没有豹子的灵活。” 卜言赶紧把龙身放下。 血中也是有水元素的，卜言也并不能完全控制血液，但控制它们飞进自己嘴里还是可以的。 卜言看着飞起来的血液，他的地板并不是瓷砖，而是打磨之后的水泥地。 血液渗透了不少。 卜言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叹了口气，回头一看闹钟，距离牧仪他们出门儿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这也就意味着，再有半个多小时，他们就会随时回来。 卜言赶紧控制着龙身扑到肉块儿上往嘴里塞。 秋蹲在地上，将肠子拉到地板上：“您要吃肠子吗？” 卜言看着鼓鼓囊囊的肠子，拒绝了。 “是吗？您不是也蛮爱吃肠子吗？”秋将肠子放在了一边儿。 “……”卜言沉默了一会儿，“我爱吃肠衣。” “那我找个地方把里面的粪便清理一下。”秋打开了传送门，小心的叼着鼓鼓囊囊的肠子就回了妖界。 卜言人身从厨房里取了一把菜刀，开始给自己的龙身割肉吃。 秋把这只羚羊的四肢都从关节处卸了下来，还把肉从骨头上剥了下去。 羚羊的皮也被撕下，整齐排列的肋排被留了下来。 卜言不太爱吃骨头多的肉，但让秋带回去也有些可惜。 快速将四肢的肉吃完，卜言人身捧起了羚羊的脑袋，龙身趴在枕骨大孔上，探头进去吃着脑花。 脑花还带着温度，卜言吃的有些微妙。 平时卜言也没少吃脑花，但今天吃的就感觉有些奇怪。 吸完脑花后，卜言将羚羊的脑袋和骨头都堆放在一起。 秋正好也叼着洗干净的肠子回来了。 夏甩着尾巴从客厅过来，将筷子递给卜言：“用的时候注入妖力就行。” “地上的血能处理一下吗？”卜言将皮毛摊开，把四肢的骨头和头颅放在上面包好，“这些带回去吧。” “可以啊。”夏用爪子拍着地面，地面很快就像翻涌的水一样，带有血迹的被翻到了下面。 秋侧着耳朵，将肠子放在了两扇肋排上：“王，有脚步声……是找您的吗？” 卜言立刻将皮毛包着的骨头扔进了传送门：“对！快回去！” “这么快啊……”夏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卜言，“我还没玩儿够。” 秋伸出爪子抓着夏的尾巴，把她拉进了传送门。 “我明天也过来～”夏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卜言看着地上的肋排和肠子，思考怎么和牧仪他们解释。 第35章 为何禁止 出乎卜言意料的是，推门而入是左开，牧仪和方朴都不在。 “……”左开脸色阴沉的关上门，视线一直放在卜言身上，“为什么你房间里会有血腥味？” “我的妖兽吃了一只羚羊。”卜言看着左开伸手摸向腰后，有些紧张，“他是食肉的……” 左开冲过来就把卜言反按到了地上，将卜言的双手拷在胸前。 “我必须确定你说的是否是真的。”左开又掏出一副手铐，“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最好不要挣扎。” 卜言也就不敢动了，任由左开将自己的双脚拷起，并连上了手铐。 他不得不蜷缩着身子，才不至于被手铐勒的难受。 左开先是去了卧室检查一番，拎着卜言的龙身出来，扔在卜言身上：“和我解释清楚。” “……他受了重伤，就算不受伤也得吃肉，这只羚羊是他的朋友为他捕的。”卜言蜷缩在地上，尽量保证自己没有多余的动作，“我知道严禁食用妖兽……但我并没有吃。” “我会搞清楚的。”左开掏出一小瓶催吐剂，灌到卜言嘴里，“我也想你也不会故意犯这种事。” 卜言无奈叹气：“我不会犯的，我没吃过妖兽肉，也没喝过妖兽血……” 卜言忽然沉默了一下，他去参加评级考核的时候，好像喝过自己龙身的血。 看到卜言诡异的沉默，左开的心都要蹦到嗓子眼儿了：“你别吓人啊？！” “我和上面提了把你们当线人的！要是你们犯事！我要丢工作的！！！”左开拽着卜言的衣领，“你吃了什么妖兽肉？！” “……没。”卜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吐了几口酸水，全吐在了左开身上。 左开却松了口气：“你只是尝了点妖血？” “……嗯，差不多吧？”卜言躺在地上，胃里不断翻涌，“你给我喝的什么？” “pp796，三氮唑嘧啶酮。”左开还是没有给卜言松开手铐，“只是一点催吐剂。” “你知道为什么会严禁食用妖兽肉和血吗。”左开将卜言拎起，放在了沙发上。 卜言摇头：“……我不知道。” “妖兽和动物一样，有自己的生物链，如果人类加入进去，必定会破坏其中几环，就拿你卧室的那只藏羚羊来说，他们繁殖季节在6～7月份，雌性孕期6个月左右，每胎产1仔，2～3岁性成熟，由于恶劣的环境和天敌的猎食，幼仔的存活率很低，活到3岁的占少数。” “人类世界的藏羚羊已经濒危，如果允许人类食用妖兽肉和血，允许售卖妖兽素材，角，骨头，爪子等……不出一年，妖兽也会濒危。”左开一口气说了一堆，“以藏羚羊为食的妖兽，也会食物短缺，引发各种问题。” 卜言有些惊讶的看着左开：“……我没想到这些。” “妖兽再强，也敌不过人类之中的阴险狡诈。”左开坐在卜言的对面，“为了保护濒危物种遭受捕杀盗猎，有人专门住进栖息地防止这类事的发生，可依然无法杜绝盗猎捕杀毒杀。” “……抱歉。”卜言声音发紧，“我……” “不用道歉，你也没有吃那些肉，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种事的严重性，或许你一开始会觉得吃一些没什么事，但如果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那是很可怕的。”左开还是没有给卜言松绑的意思，“所以，你喝了什么妖兽的血？” 卜言有些沉默的看着左开。 “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左开站起来坐到了卜言旁边，“妖兽和动物一样，他们身上有不少寄生虫，更会携带病菌，有些妖兽血或许还会有什么药用价值……不过也可能会有不良反应。” 卜言张了张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左开：“……龙血。” “龙血啊……”左开重复了一遍，突然拔高了声音，“龙？血？！！你说的龙血？？” “嗯。”卜言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左开手都抖了，伸手放在卜言额头上：“你也没发烧啊……真是龙血？？” “……对。”卜言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左开他的身份。 然而左开完全想歪了：“所以你认得那个妖王？那条叫?的龙？？” “……差不多吧。”卜言含糊的回答。 “他为啥给你血？”左开脑洞大开，“龙血能控制人？还是有什么其他效果？他有啥目的？” “呃……”卜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开。 “等等，你要是认得他，能让他提供一点儿鳞片啊，鬃毛啊，血液啊之类的东西供那些研究妖兽的专家研究吗？”左开兴奋的搓着手，“要是有龙的素材提供研究，那可是能得到国家级的荣誉啊！” “……”卜言沉默的抖了抖手上的手铐。 “哦对，给你先解开。”左开把手铐收好，有些好奇的问卜言，“你为什么要喝龙血？” “纯好奇。”卜言已经吃过亏了，绝对不会随便吃妖兽肉和血了。 “怎么好奇才能让龙给你血……”左开好奇死了，“你是有多好奇？” “……”卜言已经懒得开口了。 “你房间里的那些羊排和羊肠，我得拿走。”左开见问不出什么来，便换了个话题，“我需要拿去登记。” “好。”卜言也不敢随便留下来吃了，“下次我不会让他在人类世界吃了。” “进来帮我把骨头分开。”左开拿着菜刀，把排骨分开了，“净给我增加工作量。” “……抱歉。”卜言只能又一次道歉。 “你能联系上妖王？”左开边砍肉边问。 “不能。”卜言说的是实话。 左开还有些遗憾：“咱们对龙这种东西研究不深，要是能研究研究他们的生活习惯就好了……也不知道龙是不是群居妖兽。” “……应该是吧。”卜言说着。 “那龙有什么生活习惯？或者行为习惯？”左开把一根根肋排放在地上，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一会儿我让同事上来拿。” “行为习惯？”卜言倒是不太清楚自己有哪些行为习惯。 “猫科警惕的时候会变成飞机耳，犬科表示友好会摇尾巴，龙会吗？”左开介绍了几个常见的行为。 “……会盘人。”卜言说了这么一句，“开心的话，会盘起来，像蛇那样。” “盘？”左开若有所思，“那生气的时候呢？” “不清楚了。”卜言莫名有一种隐私被窥探的微妙感。 “萝卜！！”牧仪突然推门而入，“我们给你带了好多包子！” 似乎是在客厅没看到卜言，牧仪迈开腿就进了卧室。 从门口到卧室门，也就三步路的距离。 牧仪刚进来就看到左开举着菜刀，旁边还是分好的肋排，差点就尖叫出声。 好在方朴取了个包子塞进了牧仪嘴里，避免了引起他人注意的风险。 第36章 妖兽肉包子 “你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包子塞进他嘴里了？”左开面色复杂的看着方朴，“我还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已经吃过了。”方朴在牧仪背上狠劲一拍，“现在还活蹦乱跳，不用担心。” “你们在说什么？”牧仪把包子从嘴里拿出来，莫名其妙的，“什么活蹦乱跳？我活蹦乱跳不是很正常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开将菜刀放下，“我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有些妖兽被捕杀囚禁，这个阶段妖兽很容易死……他们死后肉会以各种方式流入市场。” 说着，左开别有深意的看着牧仪：“包子好吃吗？” “这这这？妖兽肉？？？”牧仪立刻干呕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只是怀疑，还要送去做检查。”左开将牧仪手里的包子接过来，“我自己不好去买，容易打草惊蛇，所以采集样本的进度一直很慢，今天多亏你们了。” “记得给我报销。”方朴将粥递给卜言，“你们俩拿着刀干啥呢？杀妖呢？” “我的妖兽刚刚吃了一只藏羚羊……剩下来一些肉。”卜言其实是想留下来给牧仪他们尝尝的。 “还得检查啊。”方朴说着过来帮忙，“不过妖兽研究中心不是说，最好不要用手直接碰妖兽的血吗？他们携带细菌很多。” “这个应该没事。”左开将包子装好，“明天给我带其他的，多少多好。” “行，记得给我们报销。”方朴没拒绝。 牧仪还有点恶心：“下次早点告诉我啊……我就不吃那么快了。” 卜言捧着龙身走到牧仪旁边，将龙身的鼻子凑到牧仪嘴边嗅。 “唔是有一丝妖兽的肉味……像兔肉。”卜言分析着牧仪嘴里的气味，“但调料味很重，我也不敢确认。”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怎么和自己的妖兽交流的？”左开不止很好奇，他是非常非常好奇，“他愿意和你在脑内沟通？” “嗯……差不多吧，他受伤很严重，平时都在休息，只能和我那样沟通。”卜言半真半假的回答。 “……你给它登记的什么蛇？”左开又问。 “好像是黑曼巴？”卜言也有些不确定，从床头柜里翻出了自己的妖兽症，“当时做登记的人说他活不了多久，就没送去检查。” “那他不是黑曼巴吧？” 卜言顿了一下：“嗯……他没毒。”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类。”怕左开再问，卜言又极快的补了一句，“毕竟种类什么的是人类的分门别类。” “说的也是。”左开还想问什么，手机响了一声，“我同事上来了。” 卜言赶紧过去打开门。 门口左开的同事拎着一个行李箱，不管怎么说，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都有些太引人注意了。 左开和他同事一起把骨头放在行李箱里。 卜言嗅着行李箱缝隙流露的血肉味，又将龙身放在行李箱上：“我……的妖兽说，给你们下一个阻隔气味的妖术。” 他差点就说顺口，说成自己下个妖术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卜言原本就会送妖术，龙身给人身传递一点妖力的话，他也可以使用。 ……未来如果人类和妖兽相处的很好，或许也能使用妖兽的一部分妖力吧？ 等到左开的同事提着行李箱离开，方朴才说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拎着一个行李箱就够惹眼了吧？” “……我的同事经过训练。”左开将行李箱里一开始装着的砖头重物堆到卜言的墙边，“你们记得把砖敲碎，混在垃圾里倒掉。” “好多事……”牧仪不由得吐槽。 “知道多事，就让萝卜下次别给你们留肉了。”左开深深的看了卜言一眼，“你的妖兽也同意你把人家的肉分出去？” 妖兽都非常护食的。 卜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那么自责，下次注意就行。”左开摆了摆手，走出了门，一出去左开就捂住了鼻子，“嘶——好呛的香水儿味儿！！” “你那是哪儿的话？香水儿味，香水味儿，一个儿化音都行了……”牧仪随口吐槽了一句。 “你管我哪儿的。”左开双手插兜，一副自己很不好惹的样子，“走了。” 说是走，左开也只是迈了五步回了自己家。 “确实好呛……”牧仪捂着鼻子关上门，“谁喷这么多香水儿？” “不知道。”卜言隐约记得自己昨天好像也闻到过。 说起昨天，为什么他现在也这么困呢？ 卜言有些好奇，但却没有过多深究，毕竟他昨天确实坐了很久的车，身体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是正常的。 “那咱下午去商场，或者去小店儿！”牧仪拍了拍卜言的后背，“你可别睡过去了啊！萝卜！我都不知道你那么难叫。” 卜言看着牧仪，从裤袋里摸出一双筷子，放在了牧仪手里。 “啊？给我筷子干啥？”牧仪捏着那双黏黏糊糊的筷子，“这上面是口水吗？” “对。”卜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我……拜托我的妖兽朋友做的。” “妖兽朋友？你妖兽的朋友，还是你的妖兽朋友？”牧仪接过纸巾擦着筷子。 “都差不多吧……”卜言含糊其辞，“这个筷子，你们放在沙发中间，注入妖力就能变大，睡在沙发上很挤吧，有这个应该会宽松一点。” 牧仪捧着筷子，满脸不可思议：“还能这么做武器？？” “武器的本质不过是想象力的比赛。”方朴递给卜言一杯粥，“先喝吧，我们中午自己做饭……不然冰箱里的肉要变老了。” “想象力？”牧仪似乎有些不赞同，“可我们还得拿着武器对打哎，虽然只用攻击三次。” “对打……不是演示吗？”卜言察觉出了不对，似乎之前听他们说的时候，就是对打……但卜言站在赛场，却只用演示功能。 “演示是打完以后的。”牧仪思考了一下，“说是打也不是那么准确，毕竟不让造成伤口。” 卜言点开了一品网络的御兽师比赛规则，刚点开，卜言才注意到了标题。 上面写着：低级御兽师比赛规则。 难道每个等级不同吗？卜言这样想着，就让牧仪打开他的一品后台。 事实证明，确实有不同，但总体没有多大区别。 “我们看不了高级特级的规则哎。”方朴到处找着规则区别，只能找到只言片语，“高级与特级的比赛，似乎没有很多限制，比如说什么基础30分制……” “规则为啥还不一样呢？”牧仪念叨着，三人手机忽然都震动一下，一条一品网络的通知弹了出来。 牧仪不由得念出了声：“关于开放御兽师多个契约兽的通知？？？” 第37章 御兽师教师 “我靠我靠我靠？？”牧仪抢过卜言和方朴的手机看着，确定自己没看错，“咱们真能契约第二只妖兽了？！！” “看样子是的……不过好像只开放第二只妖兽的通道。”方朴拿过自己的手机翻看着长长的文件，“而且先开放顶级和高级御兽师的通道……咱们还契约不了。” “那也快了！”牧仪美滋滋的坐在沙发上，“下一只妖兽能契约个什么呢……” “叮咚——”三人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看看又发啥了？”牧仪举起手机又念，“关于试开展高中契约兽召唤工作……我的妈！！！高中就能召唤妖兽了？！” “还能带妖兽一起上课。”方朴也翻看着，“咱们一毕业，什么都有了。”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高中毕业就没出这个规定！我也想和灰灰一起上课！”牧仪一整个羡慕。 “你那是想炫耀吧。”方朴直接戳破牧仪，“你努努力，暑假考一个御兽师辅助教师资格证，这个是刚颁布的，好像是帮助高中学生与妖兽更融洽的相处……考下你就能去当老师了，不过只能教和妖兽相处的。” “报名费多少？”牧仪心动了，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带着灰灰上课威风堂堂的模样了。 “就只要和报名费240，配套资料要去御兽师教师网上找。”方朴揽过牧仪的肩膀，“你不担心一下大吕吗？” “他肯定没事！”牧仪非常信任吕飞。 “那左开平时要我们做些做那怎么办？”方朴又问。 “……以他的命令优先？”牧仪迟疑道，“可是这个御兽师教师真的很适合萝卜啊。” 卜言还在看那个开放多个契约兽的通知呢，突然被提到，有些懵：“我？” “对啊，萝卜你不是找不到工作吗？当御兽师教师也不错啊！反正萝卜你学习好！考试指定能过！” “但萝卜有点社恐吧？当老师能行吗？”方朴表示担心。 “这房子北面不远就是高中，还是市一中，按上面说的，每周可能也就两节公共课，还能有一千五的工资！这多好！”牧仪已经开始安排了，“和左开那边也不冲突！” “……我觉得还是和左开商量一下比较好，咱们毕竟答应了他……答应了国家吧。”方朴有点犹豫，“不过御兽师教师也听着不错啊。” “那一会儿把他喊过来吃午饭！”牧仪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拉着方朴往厨房走，“我来露一手！” “那就等吃完饭再说吧。”方朴无奈跟着牧仪走进了厨房，“萝卜，你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左开那边儿玩儿一会儿。” “嗯……嗯？”卜言抬起头看向厨房，两人已经跑去厨房了。 卜言莫名有一种自己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儿的感觉。 不过那个什么御兽师教师资格证听起来还不错。 起码能有工作。 卜言之前找了半个月的工作，都没人要。 本来打算打比赛挣钱，但花240拿个证，去学校工作也能有个1500的保底工资……他欠了不少钱，虽然牧仪他们根本没说过让卜言还。 但卜言还是心里不安，自从上个月开始，卜言已经没钱往老家寄了，也不知道那个老人过的怎么样。 卜言找到刚刚建立起来不久的御兽师教师网，从上面下载好了资料。 足足有5个g的资料，差点把卜言64g的手机挤爆。 这个小手机已经跟着卜言五六年了，之前参加了个什么学校比赛，给了一个好手机，当时卜言就给寄回老家了。 手机这种东西，对卜言来说能用就行。 不过最近几天，卜言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手机像个暮年的老人，反应迟钝。 靠在沙发上，卜言心里感叹人类生活的艰难。 作为妖兽，卜言平时只用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就行。 作为妖王倒是要考虑不少……但也没有当一个普通人这么艰难。 妖王的工作有长老团解决，甚至还有?，卜言还是比较轻松的，妖兽和人类不同，没有那么多要解决的琐事。 说起来，他当妖王那么多年，也就是飞来飞去巡视领地。 注意到妖兽变少，和妖兽离奇死亡，也只是捕猎的时候察觉到食物变少…… 卜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真的有当好一个妖王吗？ 各妖兽种族生活在妖界，他们从不考虑什么工作，生活，每天考虑的只是标记自己的地盘，填饱肚子什么的。 似乎……没有妖王各种族也能生活下去。 听秋说，以前的妖兽更为强大，争端也更激烈，妖王管理着那些强大的妖兽，不至于让他们毁掉其他妖兽的生存空间。 但现在的妖兽全然比不上以前的妖兽，也不需要妖王管理。 卜言坐在沙发上，有些迷茫，好像当上妖王以来，他也就促进了人类和妖兽的交流沟通。 甚至提出契约兽，编制契约，真正促进人与妖关系的，都是?啊。 他根本没有实际解决问题啊。 卜言深深怀疑起自己当妖王的意义了。 不过卜言并没有变得低落，反而更想做到什么。 ?不想见他，那他就在人类这边，解决黑市的问题，找到妖兽为什么会离奇死亡的原因，以及妖兽繁衍困难的原因。 拯救那些被人类囚禁的妖兽。 当御兽师教师也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卜言可以借此亲眼看看，人类与妖兽的相处。 卜言还在想事情，厨房却冒出了滚滚浓烟。 “牧仪？方朴！”卜言站起来就冲到厨房，被呛的直咳嗽，“着火了？” “没，咳咳！”牧仪打开小窗，被呛的飙泪，“油多了，烧的又辣，咳……方方往进倒酱油，倒太多。” 卜言伸手就从水池引出一道水流，撑宽，将滚滚浓烟裹起：“关火了吗？” “咳咳，关了，咳！”方朴睁不开眼，“我还用的猪油……” 卜言不断的引水裹烟，来回好几次，才看清了厨房。 “我眼睛睁不开……不过是不是不呛了？”牧仪鼻子下挂着两条黑色的鼻涕，直揉眼，“方方，你不会做饭啊？” “……你不是会吗？”方朴摸索着打开水龙头洗脸，“我还以为你会呢。” “我就是看过。”牧仪小声道，“你不会也就是看过吧？” “……对。”方朴抹了一把脸，“油都冒烟了，我都不确定它是不是开了。” 第38章 最后还是方便面 卜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满墙的黑灰。 油的温度到底到了多少？一到酱油就冒这么大烟呢？ “吃泡面吧。”卜言想把锅拿起来，却发现锅把已经融化了。 “……方方，你油烧了多少？”卜言沉默的看着锅。 “半锅……我想炸一下菜！”方朴从旁边拿起蔫儿掉的青菜，青菜上还裹满了油，“本来想炸完，锅底留油炒的……” “然后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卜言一言难尽的看着锅。 “手机上说油冒泡了就可以炸了……我看锅底有泡，放下去炸，结果没动静，我也不知道炸熟没有……捞出来以后我想着再让油热一下，半锅水都得烧二十分钟……”方朴惭愧的低下头，“结果烧太久，油冒烟儿了，我灵光一闪，直接把调料放下去，再放青菜，那不就入味儿了……” “你的灵光一闪真可怕。”牧仪感叹。 “所以你们告诉我怎么做饭……是你们百度来的？”卜言伸手从水池里捞了一个水球，裹在了锅把上。 “……我请教我妈了。”牧仪嘟囔，“我以为很简单，火锅就很简单。” “萝卜……你咋把水鞠起来的？？”方朴看着水球不断沸腾，却没有水蒸气，都快惊掉下巴了，“你用了什么魔法？？” “我靠？！”牧仪也看到了锅把上的水球，比方朴都震惊，“萝卜你难道会用妖术？？” “一点点。”卜言握着降下温的锅把，把里面黑色的混合液体倒进了水池，“你们也可以和妖兽借一点妖力。” “妖力还能借？？”牧仪下巴都要惊掉了。 “不是，萝卜，我们知道你是学霸！但你学会这个也太犯规了吧？！！”方朴吃惊极了，“就这么水灵灵的学会妖术了？？” “……妖术的本质和数学公式差不多，记住了就可以用。”卜言尽量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告诉给牧仪和方朴，“妖术也有公式的，不过是在脑海里刻写公式。” “你的妖兽怎么什么都教你……”牧仪羡慕的看着卜言，“还和你精神沟通。” “……”因为那就是我自己，卜言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只能扯谎，“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抛弃濒临死亡的他吧。” “不行，我也要和灰灰好好相处！！”牧仪打起精神，“我也要学会妖术！！那也太帅了！！” “那你们最好单独与他们相处。”卜言将洗洁精挤在锅里刷锅，“不要说是我告诉的你们。” 灰灰非常聪明，要是被她知道，身份没几天就会被猜到了。 卜言把锅刷好，又把锅放在天然气上：“还好你们会用天然气。” 不然要是爆炸了，卜言不敢想这俩人会被炸成啥样。 从冰箱里拿出肉，卜言开始切肉，虽然他也不会炒菜，但会放在水里煮。 “到最后还得萝卜下厨。”牧仪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儿火锅底料，“我有个想法，要不咱们煮番茄火锅面……” 方朴伸手就把牧仪手上的火锅底料抢了下去：“别有个想法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会做火锅！”牧仪不满的想抢回火锅底料，“不可能失败的。” 厨房很小，三个人现在一起已经很拥挤了，两个人在卜言身后打闹，胳膊肘还时不时戳到卜言背上。 “这个叫什么？”卜言从柜子里取出一包红烧牛肉，转身指给两人。 牧仪和方朴一起回答：“方便面。” “这是很方便的方便面。”卜言解释了一句，抢走了两人争抢的火锅底料，“除了水，再加其他东西，它就不方便了。” 牧仪和方朴不太敢吭声。 “去沙发上坐着。”卜言将火锅底料扔回冰箱里，指着厨房外，“我来煮面。” “我们也可以在旁边帮忙的！”牧仪和方朴说着就翻找起了碗筷。 卜言背上瞬间就被胳膊肘戳了好几下：“你们不嫌热吗！” “不热啊。”牧仪都没出汗，“萝卜你平时不都把自己妖兽当空调使吗？” “……电费贵。”卜言推着两人出了厨房，“以后你俩别灵光一闪了。” 卜言看着墙壁上的黑灰，直摇头。 水开之后，卜言把肉片放进了水里，盯着肉片直到变色，又把面饼放进去。 卜言还加了青菜。 将锅一起端出去后，牧仪立刻拿筷子均匀的挑了三碗面：“话说咱们房间的温度真适宜啊，感觉比空调好用多了。” 毕竟卜言的龙身对温度还是比较敏感的，高了低了都能立刻调节。 卜言拿起筷子挑起面往嘴里喂。 “冰雾的妖术好学吗？”牧仪往嘴里塞了块儿肉，感叹，“……好没有味道的肉。” “还好吧。”卜言想了一下，“人类学起来应该会比较快。” “真的？”牧仪两眼放光。 方朴直接道：“要是人类学起来简单，那我们现在都会了。” “好像……你说的对啊！”牧仪像泄了气的气球，“要真学起来简单，早就会了。” “其实也不用非要学吧。”卜言指着地上的锅，“妖兽可不会做这种锅，在我看来，想学妖术就和想学以前的人类钻木取火一样。” “……也没有那么没用吧。”牧仪觉得卜言把妖术说的太没用了，“我想凉快一点儿还得开空调费电，用妖术就啥都不用费了！多省钱！” “汽车跑在路上需要汽油，用妖术需要妖力……妖兽可以给御兽师一部分妖力，不过妖力要是用完了，会消耗什么呢？”卜言严肃的看着牧仪，“要是消耗的是生命力呢？” 其实并不会耗生命力，妖力用完就没事了，妖力用完人是可以感觉到的，只要不是非要继续使用妖术，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牧仪和左开却是被一脸严肃的卜言唬住了。 “……现在的科技比妖术厉害多了，妖术帮不上人类太多忙。”卜言缓和了一下语气，“妖兽有妖核可以产生妖力，储存妖力，人类是没有的，所谓的御兽能力，也只能制约妖兽。” 卜言将碗端起：“妖力进入人类体内，没有储存的地方，就像水流进了没有碗底的碗里，不使用很快就会流走的。” “或许你们会认为那种一个响指就出现火焰很方便，但不适用妖力的话，它们只能在身体里存在不到半个小时，而且妖术也需要妖力作燃料，如果妖兽只给你一个单位的妖力，手搓一个小火苗需要0.5个单位的话……那不到15分钟妖力就没用了。”卜言喝了一口面汤，“不如一个打火机。” “我还以为就随随便便搓火球制造冰块儿呢。”牧仪咋舌，“萝卜你用起来明明很简单啊。” “……妖和妖的妖力单位也不一样的。”卜言叹气。 龙的一个单位妖力比其他妖都大多了，就像水瓢和挖耳勺的区别吧。 第39章 妖力，妖术，元素 吃完饭，牧仪拉着卜言让他讲解妖术。 “……只是科普的话。”卜言也没办法拒绝，从卧室取出纸巾和笔，“我提前先说一句，妖术不能凭空创造元素。” 卜言在纸上画了打火机的样子：“我就先讲最简单的妖术，控制一个小火苗，或者控制一滴水……原理都差不多。” 牧仪和方朴目不转睛的盯着卜言。 “……火和水不一样，水可以从空气中聚集出来，但想要控制火，得先有个打火机。”卜言让牧仪掏个打火机出来。 牧仪立刻双手奉上，眼巴巴的看着卜言：“然后呢！” 卜言按下打火机，捏住火苗的底部，将火转移到手上：“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灼伤，要有一层保护自己的妖术……为了让火焰燃烧下去，也需要从空气中抽取固定的气体……抽错会爆炸的。” 牧仪额头开始流下汗珠：“那个，抽固定的气体，不会是每种气体都有一个妖术公式吧？” “不用，只需要想象就好。”卜言将火苗揉成一个圆，“更直白的话来说，其实只要你认为自己能控制，就一定能控制。” “刚刚不是还说要公式吗……”牧仪捂着脑袋，“我感觉听不懂。” “一道题的答案有很多。”卜言将火苗压灭，“公式妖术和想象妖术，都是一样的，不过前者没有后者自由。” “萝卜短短半个月就学会了这么多。”方朴现在才明显感觉到卜言究竟是有多聪明。 但那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 “你们学的话，也很简单的。”卜言将打火机打着，“首先，你们不能害怕火焰，想要控制它，就要征服它，必须坚信自己不会被灼伤……就是把自己当成元素的主人。” “我怎么觉得你的讲解突然从科学变得不科学了。”牧仪像卜言那样伸手去戳火苗，结果被烫的直叫，“它本来就是烫的！怎么想都不可能不烫吧！！” “……它不烫就不是火了。”卜言又把打火机放在方朴面前，“你们要坚信自己不会被灼伤，不是让它降低温度。” 方朴迟疑的伸手去碰火苗，却也被烫的缩回了手：“萝卜……要不咱们换个元素？” “那就换成水，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温柔的元素了。”卜言伸手搓了一个水球，“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们分一点妖力过去。” 牧仪赶紧伸出手：“元素还分温柔暴躁啊？” “分吧。”卜言也有些不确定，“我觉得水元素比较温柔。” 卜言将水球一分为二，放在两人手上：“我给它们外面圈了一层妖力，你们就和它沟通交流吧，如果水元素不喜欢你们，水球会消失，再水球消失以前，你们就尽量多沟通，让它按照你们的想法变换形状。” “不学妖术公式了吗？”方朴捧着水球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把手里的水球吓跑。 “妖术公式很刻板。”卜言想了一下，这样形容，“妖术公式就好像是用妖力和元素进行交易，你提供妖力和公式，它们为你描绘效果。” “和元素进行交流的话，它们收取妖力能打折。”卜言伸手又搓了一个水球，将它拉扯成蛇的模样，“拉近关系，以后构筑比较复杂的妖术公式，即使公式错误，它们也会给你修正的。” “萝卜……你好像越讲越玄幻了。”牧仪感觉自己无法理解，“妖兽考虑的这么多吗？” “不多。”卜言说的是实话，“解释这个过程比妖术公式难多了。” 卜言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紧张的捧着水球：“你们可以轻松一些，太紧张的话，元素也会紧张的。” “可是这也太难了！该怎么交流啊！”牧仪很焦急，却又怕吓到水球，欲哭无泪，“萝卜你不能再讲的简单一点儿吗……” “我想想。”卜言捏着水球思考。 使用妖术妖力对妖兽而言就和喝水一样简单，但教会人类妖术，并让他们理解妖术的本质……很难。 真的很难，就像卜言根本不理解学数学和高数的时候，公式为什么是那样。 “……你们可以把各种元素当成是性格不一样的小精灵。”卜言在纸上写了一个1+1=2，“这两个1就是妖力和元素，加号是妖术，2是效果。” “妖力是给元素的报酬，妖术是你想要的效果——比如控制水，将妖力支付给元素，元素任由你控制，能听懂了吗？”卜言问。 “能了能了！”牧仪赶紧点头，“说的太好了萝卜！” “感觉元素和打工人似的。”方朴说了这么一句，“有妖力就能什么都干，莫名有一种当老板的感觉？” “奇怪的形容……不过也是对的。”卜言继续说，“和元素搞好关系，它们就会给我们优惠，我们可以使用更少的妖力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如果它们和我们足够要好。”卜言顿了一下，“那光凭想象，没有妖术公式，也能有这样的效果……不过要支付的妖力肯定会很多。” “就是做一个8寸的奶油水果蛋糕，和做一个蛋糕的区别吗？”方朴问。 “是的，妖术公式就相当于是具体的形容词。”卜言点头肯定方朴的形容，“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和水元素沟通一下。” “如果它们喜欢你们的话，可以不用学妖术公式。”卜言将水球揉圆，对它说，“可以请你变成猫的形状吗？我想要一只很生动的猫。” 话音刚落，圆滚滚的水球拉成了猫的形状，水猫伸展着身体，表层的水流涌动，就像是被风拂过的皮毛一样。 “！！”牧仪激动起来，对着自己手里的水球说，“那你能变成灰灰的样子吗？” 水球颤动几下，却没有变化。 “和它们交流，最好用敬语……就像哄孩子一样。”卜言将手里的水猫放在肩膀上，指着牧仪手里的水球，“毕竟我们是有求于元素的，在你提出自己要求的效果时，要在脑海里把效果想象出来。” “你想让它变成灰灰的样子，就要想象一下，水变成的灰灰会是什么样的，不过效果越和你想象的一样，收取的妖力也会更多，我给你的妖力不多，它大概只能变出四肢来。”卜言刚说完，牧仪手里的水球就长出了头和四肢。 但那个灰灰形状的水球只是长出了四根长长的圆柱形，以及一个短短的圆柱。 没有爪子，更没有头，甚至难以看出它是个什么动物，粗糙极了。 “妖力不够，效果就会这样大打折扣。”卜言伸手调整着牧仪手上的水球，让它更精致，“不过以初学者来说，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萝卜！”牧仪捧着灰灰形状的水球，有些激动的看着卜言，“你可以在那个御兽师教师资格证考试面试的时候讲这些的！！绝对会通过的！” 第40章 不如一个打火机 “老牧说的对，还没有人知道这方面的事！我们直接告诉左开，让他给你安排个专家身份！”方朴同样捧着水球，提议道，“这样以后的工作都不用愁了！” 卜言倒是没想过还有教人类用妖术这种工作，有些迟疑。 他都不一定在人类世界待多久。 而且教人类用妖术……有许多妖兽会因此不满吧。 要知道是卜言教的，卜言绝对会被那些妖分尸的。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就是了……那还是在还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多做一点事吧。 “那我之后和左开提一下……”卜言又犹豫了一下，“但真的有人学习这种东西吗，明明比不上一个打火机。” “可妖力真的很神奇啊！”牧仪举着自己的水灰灰，“人也做不到这个啊！” 卜言从牧仪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了购物软件拍照识图，没两秒，就出来了什么什么摆件之类的商品。 “这完全不一样啊！！”牧仪把手机从卜言手里抢回来，“我的意思是，人不可能让水任由自己心意变化啊！” “可以用冰，冰和水一样。”卜言是打心底觉得妖力比不上人类的科技，“人类就是对未知的东西比较好奇，其实并没有多好，不如一个打火机。” “停停停，萝卜，别提打火机了。”方朴举着手里捧着的猫给卜言看，“看，我是不是比老牧做的好。” 确实，比起牧仪光有大体形状的灰灰，方朴的猫更精致，毕竟可以直接看出来那是猫。 “你们真的觉得妖力方便？”卜言认真的看着两人。 牧仪狠狠点头：“我现在就去叫左开！他指定也觉得教授妖力的使用肯定非常重要！！” 说着，牧仪就捧着自己的水球灰灰跑了出去。 刚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就扑了进来。 呛的卜言直咳嗽。 “隔壁的隔壁到底住了什么奇怪的人。”方朴也捂着鼻子。 牧仪并没有关门，没几秒就听到牧仪敲响了左开的门。 连着敲了一分钟，左开都没有出来。 “左哥？你不会睡午觉了吧？”牧仪高声道。 卜言敏锐的听到了开门声，但……似乎不是左开的房间。 “敲什么敲，吵死了！”是陌生男人的声音，他似乎非常生气，对着牧仪不耐烦的咆哮。 牧仪有些莫名其妙：“我没敲你家门啊？” 卜言和方朴听到动静就跑出了门。 只见牧仪面前站着一个身高马大的肌肉男，浑身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气质。 牧仪原本还有些怂，看到卜言和方朴出来，胆子一下就咽回肚子去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据此可知，三个瘦子顶个胖子。 “你吵到我了！”男人表情凶恶，声音依旧像是在咆哮，“不打扰别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都说了没敲你家门！”牧仪不耐烦的仰视着男人，“你故意来找事的吧？” 男人也盯着牧仪，没有反驳牧仪的话。 牧仪反而懵了：“你真故意找我茬儿啊？” “……”男人双手插兜，一副就是在找茬儿的表情。 牧仪都无语了：“你脑子有病吧？” “行了老牧，咱不和不讲理的吵。”方朴捧着水猫，给了男人一个白眼儿。 男人额头肉眼可见的爆出青筋，看起来似乎非常生气。 卜言伸手将肩膀上的灵活的水猫抱下，水猫则灵活的在空中跳着，跑到了男人面前，扑到了男人脸上。 水沿着男人的下巴和鼻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牧仪和方朴吓了一跳，把卜言护在身后。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的瞪着卜言：“你！” 牧仪和方朴慌忙护着卜言往后退。 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左开把门打开了。 “你吵到我了。”左开浑身散发着起床气，“我和菜姨投诉你信不信！” 说到菜姨，男人似乎非常忌惮，气消下去不少，狠狠瞪了卜言他们一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卜言心里悄悄感叹，果然菜姨是个谜一样的阿姨，战斗力不详，你强她更强。 “你们大中午的不睡专门扰民呢？”左开看到旁边的男人走进房间，松了口气，“那个男人好像有什么暴力倾向，还有狐臭……菜姨还特意提醒我，不要出什么事。” “左哥！先不说那个！”牧仪捧着水灰灰给左开看，“你瞅瞅！” “啥东西？”左开还以为是什么新型冰袋儿，伸手就去抓。 结果抓了个空，左开愣愣的看着手指上残留的水珠：“这个……水？” 方朴和牧仪立刻推着左开往卜言房间走。 “别推我！我门儿还没关！！”左开叫道。 卜言贴心的给左开把门关好了，并跟着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关好了门。 刚关上门，牧仪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左哥！我们会用妖术了！！！” “你说啥？”左开瞪直了眼，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妖术！”牧仪大声回答。 “……”左开看向牧仪手里的水灰灰，狐疑的又去碰。 牧仪立刻让手中的水灰灰动了起来，用两只爪子给左开比了个丑陋的爱心：“你看！” “还是看我的吧！”方朴将水猫扔起，猫在空中奔跑起来，虽然跑的姿势有些搞笑。 “……我在做梦？”左开的嘴张了又张，懵圈了。 “是真的。”卜言伸手在左开眼前挥了挥手，“我教的。” 左开的视线尖锐的扎在卜言身上：“你也再说一遍？！！” “我教的……我的妖兽教我的，我又教了他们，我想考一个御兽师教师资格证，想找这样一个工作……家旁边有个高中，他们说这个技能能让我成专家。”卜言看向牧仪和方朴，“可我觉得不如……” “打住！”牧仪和方朴同时打断了卜言，“没有打火机，以后也别提打火机！” “……”卜言只能乖乖闭嘴，看向左开，“我觉得现在的科技已经非常强大了，妖力只能和妖借，人还不能储存妖力……所以，我是觉得会用妖术没什么用。” 左开将双手搭在卜言肩膀上，眼神深情，就像在看自己的二等功：“你说的是真的？” “呃，对。” “证书没问题！工作没问题！专家更没问题！”左开使劲拍着卜言的肩膀，“我的奖金和荣誉称号也没问题！升职更没问题！！” 卜言：“……” 第41章 左开的司机发小 “咳，你们最近几天不出门儿吧？”左开压下激动颤抖的心，双手抓住了卜言的手，眼睛发亮，“作为一个好公民，国家有需要，公民义不容辞！对吧？” “对……”卜言怎么都不可能说个不对来。 “我们下午去买衣服！”牧仪打住了左开接下来的话，“你不得先申请吗？有啥事等我们给萝卜买完衣服再说！” “哦哦！！对对对，你得穿个像样的衣服。”左开从头到尾打量着卜言，又看向牧仪和方朴，“很好，下午你们和我去买西服！” “啊？！”三人懵逼的看着左开。 左开看着他们三个，就像在看自己的国家级荣誉：“乖，见领导咱们要穿的好一点儿～” “等等等等，怎么突然要见领导了？见哪个领导啊？”牧仪紧张的不行。 “当专家啊。”左开拍了拍牧仪的肩膀，“我现在就回妖警局上报这件事，你们先去试衣服！我买单！” “你那三千块钱的工资真的够吗？”方朴觉得左开太过于激动了。 左开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虽然我每个月工资就三千，但我破案抓人，有奖金啊！” “……走！萝卜！我们买衣服去！”牧仪二话不说拉起卜言的胳膊，“我们现在就打车去！” “现在才一点！”卜言控诉，“商场的工作人员还在午休吧？” “我们去了也就两点了。”方朴推着卜言的后背，“有人买单那可得把握住了！” “……”卜言叹了一口气，将两个水球按没，“知道了，我去拿包！” 左开是一点儿也不多待，推开门就冲了出去，一头黄毛都激动的飞扬：“手机畅通！等我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左哥好像突然就变了个样儿。”牧仪看着屁颠屁颠跑下楼的左开，“混混的人设直接变成阳光开朗大男孩儿。” 方朴看着左开头上开心摇摆的黄毛，煞有其事的点头赞同。 卜言将单肩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倒了出去，重新铺好自己的短袖，将自己的龙身盘好放了进去。 可能是连续好几天都吃了妖兽肉补充营养，龙身一直都处于困倦中，卜言一控制龙身就直打哈欠。 卜言背起单肩包，寻思着要不要给龙身再换一个适合躺的包。 “萝卜！快点儿！车已经来了！”牧仪喊了一嗓子。 卜言赶紧走出门，将门锁好，把钥匙放在包里：“这栋楼还有人在午休……我们尽量安静一点儿。” 他可不想被投诉到菜姨那里。 牧仪便压低了声音，拉着卜言往楼下走。 “……你们是不是也有点激动过头了。”卜言是真没觉得妖力有啥大用，比起人类的科技，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卜言直摇头，人类高层应该能明白妖力都不如一个打火机。 倒不是说妖力就是没用，只是人类所能使用妖力只能靠妖兽过渡……或者是直接使用妖核，不过由于人类身体承载不了多少妖力，不管用妖兽给的妖力，还是用妖核，都用不了大妖术。 卜言的龙身在妖力充足的情况下，能轻易改变地形，操控一整个湖里的水什么的。 妖兽与人类，就像湖泊与水桶。 即使学会那些强大的妖术，人类也做不到妖兽那样。 但……杀人的话，应该也是能做到的。 教人类学习妖术，会有利于人类和妖兽吗？卜言并不知道，但人类一定会知道这个问题吧。 虽然现在的人类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可以使用妖力，但不排除有喜欢自己主人的妖兽教过。 或许人类高层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妖术和妖力，好比一把刀，刀是不能对人类和妖兽使用的。 卜言走下最后一节楼梯，他该好好和左开谈一谈了。 “你们又出去玩儿啊？”菜姨躺在躺椅上，旁边是一个黑色小电扇，“没找着工作吗？” 牧仪&方朴&卜言：“再找了……” “找不到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啊，我姐开的饭馆儿缺服务员儿，一个月2000，全勤加200，每个月休息两天，咋样啊！”菜姨高声介绍着，“好多人抢着去呢，上一个人走了才空出来……” “不考虑不考虑！”牧仪高声回复，“我们吃不了苦！” “嘿，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菜姨直摇头。 牧仪刚转身就开始吐槽：“咱们看起来很像牛马吗？” “不像吧……顶多是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方朴评价自己。 “一个月休两天，还只给两千！”牧仪想想就生气，“牛马还朝九晚五呢！！” “咱们考个御兽师教师资格证，再打打比赛，够花就行！够花就行！”方朴揽着牧仪往车里坐，“萝卜你去副驾吧，小心晕车。” 卜言点头，拉开了车门。 “嗨～”司机和他们打招呼。 “怎么又是你？！”牧仪瞪直了眼，“你不是妖……咳，你怎么不工作？” “司机就是我的工作。”司机无辜的发动了车，“我的身份和你们一样，也算是线人。” “啊？”牧仪愣住，“我还以为你是……” “左开是我发小。”司机点了一支烟，“他没告诉你们他以前是干啥的吧？” “没说啊。”牧仪按下一点车窗通风，“他干啥的？不是学的现在这个行业？” “左开家里三代都是警察。”司机将车窗全部关上，压低了声音，“不过不是妖警就是了，左开是他们家的另类，上学不学好，当混混了。” “啥？”牧仪满脸疑问，又把窗子压下。 “咱们说的好歹算秘密吧……别开了！”司机又将车窗关上。 “那你把空调打开！”牧仪又把手放在车窗按钮上，“我们好歹也花了钱的！” “……很耗油啊！”司机肉痛的打开空调。 卜言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把妖力分给牧仪和方朴了，现在已经没妖力制造冰雾了。 “好了好了，打开了。”司机嘟囔着，“左开一根筋，不学好被他爸和爷吊起来打……就那他还坚持当混混。” “左开真有种……那他怎么现在干起妖警这行了？”牧仪又问。 “因为他觉得当妖警帅。”司机说出这个原因，表情还有些微妙，“然后他就干了五年妖警……他爸也没说啥。” “哦对，左开还有个哥哥来着，不过左关能力强，被调到省里了。”司机说完又开口，“你们是不是也不理解，为啥左关不是弟弟？” “……他们名字蛮奇葩啊，开关。”方朴啧啧两声，“不过为啥啊？左开不应该是哥哥吗？” “因为小时候他和左关打赌，输给了左关，以后他就成了弟弟……不过他俩是双胞胎，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也就差两分钟。”司机回答。 卜言因为这个对左开的印象好了不少，同为双胞胎里的哥哥，他们对于和自己的兄弟相处，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第42章 禁止妖兽进入 “没想到左哥还有这过去……打这种赌。”牧仪咂嘴，评价，“好幼稚。” “你这话别让他听到了，不然他会在下班时间偷偷揍你的。”司机小声的开口，“还有，别问他我说的那些！不然我会被他揍的！” “那你一开始干嘛和我们说！”牧仪不满的盯着司机。 “哎呀，左开他除了我，都没啥朋友，我看他还挺在乎你们的。” “但你也不能随便讲人家黑历史吧？”牧仪吐槽。 “……刚刚当我没说！！”司机欲哭无泪的看着后视镜，“那也不算黑历史！大家都知道来着……” “行了行了，我们当没听过，你好好开车！！”牧仪生怕司机不看路。 “我都开了五年车了，别怕。”司机似乎很得意自己的车龄，“平时做任务的时候，我还飙车呢～放心放心！” “我要向左开投诉你！吊销你驾照！”牧仪随口一说。 司机赶紧摆手：“我说笑的！我也就一次飙车！开车带着左开从黑市窝点跑！” “哦～干的好事啊，怪不得左开不罚你钱。”牧仪啧啧两声，“还有多久到？” “才走了没十分钟，着急啥。”司机擦了擦额头上细细的汗珠，“空调开了也没啥用，咱们关了吧？” “关了更热！”牧仪和方朴都不乐意，“别关，关了投诉你！” “你们一点儿也不像好孩子，欺负大人！”司机夸张的说。 牧仪嫌弃极了：“你也就大我们五六岁吧！还大人！” 卜言坐在副驾驶上，只觉得热。 这个温度对于他的龙身来说，就有些不舒服了。 龙身鳞片没长出来，一热皮肤就会干燥开裂，不利于细小的鳞片生长。 龙身想要重新生长鳞片，皮肤首先要先结一层厚厚的透明胶原蛋白。 然后幼小的鳞片在里面生长。 卜言的龙身现在才有特别薄的一层胶原蛋白，气温高了，那层胶原蛋白就干裂了。 为了不让龙身身上的胶原蛋白变干，卜言将龙身放在了空调上。 “它很难受吗？”方朴注意到卜言的动作，把头探了过来，“啊，他张着嘴，许哥，把空调风再往大开点儿啊！” “你咋知道我名字的……平台那儿写了啊？”许庆年肉疼的把空调风调大了，“看在你叫我一声哥的份上。” “……早知道应该带点冰块儿的。”卜言在包里摸索着，把自己做的那个碗拿了出来。 虽然妖核已经嵌入碗里了，但卜言还是把指甲盖儿大的冰核扣了出来，扔进了龙嘴里。 “咦？你给他吃啥了？”方朴震惊的看着卜言龙身的嘴边结了冰，“不会把嘴冻坏吗？” “没事……只是温度稍微低一点。”卜言靠在靠背上，试图说服两人，“我穿现在的短袖就行了，真的。” “反正是左开买单。”牧仪开始搜西装，“咱们要买什么样儿的西装呢？” “天很热……穿西装会更热的。”卜言很怕热。 “没事萝卜，咱们就穿那么几次！”牧仪将手机递给卜言，“你穿燕尾服一定好看！” “穿西装就行了，别花里胡哨的，萝卜又不是什么管家执事。”方朴将最简单的西装款式发给牧仪，“大大方方的，简简单单的就行。” “……好吧好吧。”牧仪蛮可惜的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卜言是一点儿也不想往身上穿那些厚重的衣服。 平时他都是纯白短袖，黑短裤，冬天卜言也是这样，不过会在外面套个大衣和棉裤。 紧紧贴着皮肤的衣服，怎么想都不舒服。 卜言伸手抚摸着绑满绷带的龙身，要不要用妖术幻化一下呢？不过这种妖术又耗力又容易被看出来…… 算了，也就穿一两天。 卜言靠在靠背上，眯起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身影响的缘故，今天卜言也非常困。 许庆年车开的不算很颠簸，卜言睡的还是比较好的。 而在卜言睡着之后，三人默契的沉默下来。 到了目的地，许庆年忙不迭的将空调关上：“记得线上把钱支付给我！” “知道知道！”牧仪把卜言摇醒，“起来吧萝卜，我们到了！” 卜言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将龙身塞到包里：“真的要买西装吗？” “买！”牧仪将卜言搀扶起来，“萝卜，你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只是有点困。”卜言说着打了个哈欠，皱着眉挡住了阳光，“好晒。” 平时卜言也会晒太阳，但可不会大中午的晒。 牧仪和方朴正在商量先去看日常服还是西装。 卜言找了个花坛，蹲在了少得可怜的影子里。 “萝卜？”牧仪转头找卜言，看到卜言蹲在阴影里，吓了一跳，“你难受吗？” “热。”卜言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妖力没有了……制造不了冰雾。” 冰元素虽然也很亲近卜言，但毕竟现在的温度很高，那些冰元素也不愿意白白给卜言打工。 “商场里面凉快。”方朴和牧仪一左一右把卜言扶起来，“马上就不热了！” 卜言沉默着在太阳下走了十分钟。 “许庆年不想往停车场送我们……只能这样走了。”方朴拿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手里的传单，给卜言扇风，“萝卜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卜言短促的说，仅仅只是太热了，又没有妖力做冰雾。 龙身一直都没感受过这种热度而已。 只是人身被晒一会儿，卜言也不至于这么烦躁。 人身和龙身一起被晒，那就很讨厌了。 好在龙身嘴里的妖核能给龙身持续降温，不至于破坏那层好不容易结出来的胶原蛋白。 好不容易走进商场，卜言立刻找了一个椅子坐下降温。 “萝卜，原来你这么怕热啊？”牧仪大汗淋漓的坐在卜言旁边，抹了一把脸，“不过确实好热啊。” “……”卜言点头，龙身刚刚恢复了一点点妖力，但卜言却不敢制造冰雾。 现在三人都热的满头大汗，突然降温很容易感冒。 卜言的身体非常脆弱，保不准就要病好几天。 “您好，请问需要便携小风扇吗？”似乎是商场的工作人员，她递过来三个挂脖风扇，“今天天气很热呢。” 牧仪先是惊讶，确定了是免费的之后，赶紧接过来，扣在了卜言脖子上：“这地儿真好！” 卜言默默的把龙身取出来，挂在了脖子上吹风扇。 那个工作人员看着卜言脖子上的“蛇”，笑容一僵：“那个，咱们商场禁止妖兽进入的……” 第43章 冰属性妖力的用途 “……”卜言只好把自己的龙身又装在包里，抬头看着工作人员，“这次可以吗？” “不行的……您可以让它回妖界吗？”工作人员为难的看着卜言。 卜言垂下头看着包里的龙身，站了起来，将风扇还给她：“抱歉，我现在离开。” “很抱歉，妖兽会让正常顾客忌惮。”工作人员微微躬身，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抱歉的表情。 “萝卜！”牧仪和方朴赶紧跟上卜言，“咱们一块儿走啊！” 然而三人还没出门，迎面就走过来一只戴着项圈的老虎。 那只老虎喉咙里咕噜咕噜的，眯着眼睛盯着三人。 “啊？”牧仪满脸惊讶，脱口而出，“这儿不是不让妖兽进来吗？” 老虎闻言低低的吼了一声，不屑的从三人面前走过。 紧接着，三人就看到，刚刚还在劝说他们的工作人员嘴里咧到耳后，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有会员卡就能进入。”老虎身后西装革履的大背头夹着一张黑色的卡，“只要消费满一百万就行。” “一，一百万？”牧仪舌头都要咬掉了，“那得花到什么时候？！” “做几次高定就行了。”男人逮着墨镜，疑惑的看着三人，“你们没钱还来这儿啊？” “我在地图上搜商场，这儿先跳出来啊！”牧仪赶紧打开手机，再次输入商场，“走吧走吧，咱们去下家！” 带着墨镜的男人愣愣的看着三人往门口走：“你们……”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转过了身。 “啊啊啊！”刚出门，牧仪就抓着头发，“我都不知道这儿是高消费的地方啊！” “行了老牧，咱们去其他商场就行。”方朴取下书包挡在卜言头上，“地图导航一个阴凉路段。” “行！”牧仪顶着刺眼的阳光找阴凉地儿，“有钱真任性啊，一百万就那么说出来了。” “妖兽肯定没有资本兽。”方朴看向卜言，“我都想做一只妖兽了。” “……”卜言觉得有些怪怪的，为什么突然看他？ 不过他倒是没反应过来：“妖兽要考虑吃吃喝喝，人类只用钱就能填饱肚子，但妖兽要经常捕猎，还要画地盘。” 也不是方朴说的那么轻松，不过作为龙，确实比其他妖兽好一点。 “那也挺好的，不用当社畜。”方朴举着包，直叹气，“你还热吗？” “还好。”那颗冰妖核让龙身温度降下去了。 “咱们还得半个小时才到那个商场。”方朴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商场，“看起来近，其实也不近。” “你把包放下去吧。”卜言加快了脚步，从包下少的可怜的阴影里钻出来，“……你怕我生气？” “那倒是不会。”方朴把包背到身上，“我觉得你会中暑。” 卜言狐疑的看着方朴和牧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妖兽的话题，为什么自然而然的问他呢？ 卜言开始怀疑方朴和牧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卜言紧紧盯着方朴和牧仪，却没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方朴甚至露出了他那无懈可击的笑容：“怎么了萝卜？” “没什么……”或许只是错觉。 或许是因为他和妖兽关系好，会知道的更多吧。 卜言不再深究之后，方朴偷偷松了一口气。 “老牧，你导航呢？”方朴转移了话题，“这种温度走半小时我们会晒成人干的！” “绕路要走好久！”牧仪把手机收了起来，“一口气直接往那儿走吧。” 卜言忍不住抬头看天，一片云都没有。 没走两步，卜言的身上开始出汗。 “……呼。”吐出一口粘腻的热气，卜言终于受不了，手伸到龙嘴里，把那指甲盖的大的妖核捏在了手里，“手。” “手咋了？”牧仪这么问着，把手伸了过来。 卜言一左一右抓住两人的手：“希望你们不会觉得奇怪。” 冰属性的妖力自带冷气，妖力顺着卜言的手传递给了牧仪和方朴。 冷气自内而外的散发着。 牧仪和方朴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 “好了。”卜言松开了手，“开始觉得热就再牵一次。” “我感觉自己变成冰块儿了！”牧仪看着手上冒起的冷气，“我不会融化吧？？” “不会……不过你要多喝一点水。”卜言已经控制了妖力的多少，除了耗费一点水分，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虽然不热了……但咱们要一直冒气儿吗？”方朴看着身上冒出的冷气，“这不会就是妖力吧？” “是妖力和水分。”卜言又把妖核塞进龙嘴里，“抓紧过去吧，这是纯粹的冰元素，多给你们几次，你们真的会变成人干儿的。” “萝卜你别吓人啊！”牧仪加快了脚步，“真变成人干儿，咱们就要上新闻了！” “不过传递妖的都需要从手传吗？”方朴开始想象花花把肉垫放在自己手上的情景，他早就惦记那只长尾虎猫的爪子了！ “也可以从脚传。”卜言低头看着方朴的脚，有些犹豫的看着方朴，“你希望我从脚那儿给你传妖力吗？” “不不不！”方朴立马摆手。 “为啥从手和脚传呢？”牧仪凑过来，“有什么说法吗？” “有，手和脚的毛细血管多，从这儿传妖力，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也能让你们更容易使用妖力。”卜言解释，“通过其他地方传的话，妖力会更容易流失。” “萝卜，这是你知道的，还是你的妖兽告诉你的？”方朴试探的问道。 “我自己发现的，妖兽不知道，不过多试几次，他们也会知道的。”卜言拉着两人快步走，“买完赶紧回家。” 三人并排走着，头上都冒着冷气，远远的看就像是大脑过载冒烟儿了一样。 收获了不少目光。 “咱们有那么帅吗？”牧仪臭屁的扒拉几下头发，“给我看不好意思了都。” “我觉得是这个的原因。”方朴指着自己头顶的冷气，“大街上迎面走过来三个头发冒烟的男人，换我我也看。” “……”牧仪不说话了。 “而且，我估计他们在想，我们头上为什么会冒烟，要么是热的，要么……是臭的。”方朴看着路过的路上皱起的眉头，悲催道。 牧仪艰难的开口：“……我们的形象是不是毁了？” “他们不认识我们。”卜言安慰两人，“不热就行了。” 第44章 朋友 “好渴！”好不容易走进商场，牧仪立刻扑在进门儿的冰柜上买冰水，“给我来三瓶！！” “不行，要喝温水。”卜言指着上面的常温水，“我特意避开了内脏的大血管，但还是会影响到……你的身体为了保护你，现在的内脏温度都升高了，现在喝冰水……会吐血的。” “啊？”牧仪和方朴听的一愣一愣的，“吐血？会有那么严重吗？” “有。”卜言之前可是恶补了有关于人体的医学知识。 学这个是因为，卜言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的人类身体搞死。 几乎都是用妖力妖术不恰当导致的。 各种元素不恰当使用，很容易让人类脆弱的身体暴毙的。 “喝温水。”卜言把水递给两人，牧仪和方朴的嘴边已经起了干皮，“慢慢喝，不要呛到。” “总觉得萝卜你很厉害。”牧仪慢慢喝着水，“什么都知道。” “……嗯，差不多吧。”卜言伸手点着牧仪的胃部，“我能稍微感觉到一点人类身体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卜言现在有一副人类的身体，他知道正常人体是什么样的。 如果是龙身来感应变化，应该会更准确。 肉体中也含有元素，卜言在一定程度上还真能知道人类身体的大体情况。 也是因为这个，卜言这几年来，虽然像个病蛋，但卜言一直吊着一口气活着呢。 牧仪慢慢喝完三瓶水，这才觉得不那么渴了：“我现在能吃雪糕了不？” “……过半小时。”卜言估摸着半个小时这俩人的体温应该就降下去了。 “萝卜你不喝水吗？”方朴将一瓶水拧开，递给了卜言，“喝一点儿吧。” 其实卜言倒是不怎么缺水，那些水元素蛮喜欢他的，刚刚蒸发跑出去，自己就又跑回来了。 但为了不让两人担心，卜言还是喝了一瓶多的水。 “赶紧买衣服吧！再不看估计要天黑了。”牧仪将空瓶给了卖饮料的大爷，“还是这种商场亲切，一进门儿就有浓浓的生活气息。” “别评价了。”方朴指了指二楼，“一楼和负一楼都是食品区，我们上二楼。” “走走走！立刻走！”牧仪推着卜言往电梯上走，“买个五六七八套衣服吧！不知道有没有卖羽绒服的，顺便把冬天的买了吧？” “不。”卜言拒绝，“我有两件棉袄。” “棉袄怎么行呢？现在都穿羽绒服！那暖和！”牧仪比着厚度，“羽绒服还很轻。” “……嗯。”卜言接着又快速拒绝，“不穿。” “为啥啊？”牧仪和方朴都不了解这个问题，他们也曾追问过，但卜言都闭口不谈。 卜言偏头看着两人，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贴到了两人耳边，用反问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们不觉得……把其他种族的妖兽皮毛穿在身上很……呃，那个形容词叫变态吧？” 牧仪&方朴：“？？？” “好像……羽绒服就是绒毛来着。”牧仪和方朴甚至觉得卜言说的有道理，“但变态是不是有点过了？” 话说，会有人觉得把羽绒服穿在身上是变态行为吗？？ 有这种想法的才不太正常吧？ 但牧仪和方朴只是默契的对视一眼，并没有提这个。 卜言却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即使他知道，这种想法在人类里不太正常。 所以卜言才悄声反问了两人。 身为有鳞片的龙，卜言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身体外裹着其他动物和妖兽的皮毛。 “咳，那咱们冬天再说，先买短袖短裤？”牧仪走上二楼，“好多短袖能买，萝卜你喜欢什么色儿的？图案也超多啊。” “黑的。”卜言喜欢自己的鳞片颜色，但黑色吸热，所以卜言迫不得已才全买的白色，“但黑色热。” “总觉得萝卜你现在会和我们聊自己的喜好了啊？”牧仪还有些激动，“大学那会儿，你都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呢……” “老牧。”方朴咳嗽着打断牧仪的话，“来看看这个适不适合萝卜。” “我没有心理问题。”卜言直白的回复，“我以前性格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种……”方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形容卜言当年性格的词语，“你那时候并不想和我们成为朋友。” “……”卜言没有反驳，“抱歉。” “我感觉要是我们没过来找你，你肯定就会人间蒸发的。”牧仪伸手勾住卜言的肩膀，“毕竟你用拙劣的借口把我们都屏蔽了。” “是啊，其实萝卜你也不介意被别人说御兽能力吧？”方朴直视着卜言的眼睛，“只是以这个借口断了所有人的联系。” “……嗯。”卜言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对不起。” “我们也没生气。”方朴说着把衣服按在卜言胸前，“这个看起来不错，你去试试！” “……”卜言拿着衣服，往试衣间走，一步三回头，终于卜言忍不住道，“我已经把你们拉出来了。” “噗！”卜言旁边路过的几个女生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卜言看过去时，她们加快脚步离开了，但眼神还在卜言身上流转。 卜言更不自在了，赶紧跑进了试衣间。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萝卜来做，感觉就能理解。”牧仪又挑了几件短袖，“不过看来我们来找他是对的。” “是哦，感觉他已经开始接受我们当朋友了，可惜了，大吕不在。”方朴停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吕失踪好像让萝卜很自责啊。” “因为大吕，萝卜完全担心起我们了。”牧仪说完双手合十，“有了大吕的牺牲，促进了我们的友谊啊～” “他还活着！”方朴在牧仪头上用空衣架敲了一下，“什么牺牲，别说的这么渗人！” “没事，大吕不会在意的！”牧仪将手上数十件短袖拎到试衣间外，“萝卜，其实咱们也不用非要进试衣间，反正咱们都是男人，外面有女孩子在等。” “……”刚换完衣服的卜言，撩起门帘，确实看到了旁边等着的几个女孩。 “好吧。”卜言将自己的衣服和包拿出来，“但在外面换衣服……对其他人来说也不礼貌吧？” “啊？会吗？”牧仪倒是没注意过，“你转个身我看看合不合适！” “还好……”卜言捏着衣服的一角，“只是有一股味道。” “新衣服都有味道！”方朴抓住卜言衣服的下摆，“把手抬起来，往下蹲。” 卜言听话照做。 下一秒，方朴就把短袖从卜言身上扒了下来。 卜言吸了一口气：“……我可以自己脱的。。。” “啧啧，萝卜，你这几年根本没长肉啊，瘦的一点儿脂肪都没。”牧仪伸手捏着卜言的肚皮，“正常人怎么都有一层脂肪，你这完全就剩皮了！” “……”卜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穿这个试试？”方朴拿着一个黑色短袖，上面写着一句“逃离人类”，“这种精神状态很美好的文案现在特别火呢。” 牧仪和方朴拎着衣服站在卜言旁边，卜言只能一件件试。 第45章 随时待命的司机 在试了三十多件短袖后，卜言已经想逃跑了。 但牧仪和方朴的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卜言，他根本逃不掉！ 正当卜言想借口去趟厕所，方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你们在哪儿呢？？”左开声音很是激动，“我让许庆年去接你们！” “我们还没看西装。”方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挑着短袖，“这么急啊？” “来了细说，你们随便买套新衣服就行，短袖短裤无所谓，不用穿西装！”左开快速的说着，“把定位发给我！现在就下楼！” “行吧。”方朴挂了电话，把定位发给左开，“咱们先结账吧，萝卜，你最喜欢哪几件短袖啊？” “……左开不是在等着吗。”卜言说着就要往楼梯口走。 方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短袖：“那就把试过的都买了吧？” “……”卜言走到方朴前面，挑了三件短袖，“就这三件。” “短裤呢？”牧仪指着短裤，“也买两条呗。” 卜言毫无办法，只能随便拿了两条灰色短裤：“走吧。” “行，我去付钱，你们俩等着。”方朴打开二维码，让工作人员开票。 卜言站在一边儿，打开了手机将除了三人以外的其他人都删掉了。 “你连高中同学都没留啊？”牧仪凑到卜言手机旁边看，“你和他们关系不好吗？” “不联系。”卜言把手机塞到背包里，看向牧仪，“高中的时候，他们都叫我怪胎。” “哪儿怪了？”牧仪不乐意了，“学习好也叫怪吗？” “不……是因为我不怎么说话。”卜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不理解他们用皮毛制品，呃……他们把真皮书包和大衣放在我面前炫耀，我觉得有点恶心，之后也有类似的事。” “……好像是挺怪的。”牧仪也没法说不怪。 “那个高中花钱让我过去读书，给了我五万，又免除了所有学杂费，每个月有餐补，我只需要考试获得第一就好，除此以外，我都不在意。”卜言靠在墙边，看着远处柜台旁排队的方朴，“我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和人……其他人好好相处。” “……”牧仪默默的看着卜言。 卜言也转过头看着牧仪：“但上了大学，我一直没搞懂，你们为什么要一直帮我呢？我对你们从来没那么友好。” “怎么说呢，总不能不管你吧。”牧仪直叹气，“你时不时就倒在学校哪个角落了，很让人担心啊，我们又是你的舍友，不管你的话，你也太可怜了……虽然你本人可能都不觉得自己可怜。” 方朴将衣服装进袋儿里，看来已经买完了。 “我大概懂了。”卜言忽然说道，“换成其他人你们也会这样做的。” “说的也是。”牧仪拍了拍卜言的肩膀，“走吧，下去吧。” 方朴正好走了过来。 “因为你们是好人。”卜言短短的笑了一下，“谢谢你们当时过来。” “我妈总说，住一个寝室那就是亲兄弟，互帮互助那是应该的！”牧仪把手搭在卜言胳膊上，“下次带你们去我家去。” “那下下次来我家！”方朴把手搭在卜言的另一边肩膀上，“下下下次去大吕家！我之前和大吕妈妈说了，大吕没事，她说等到大吕回来，要亲自下厨炒个八十道菜！” “……”卜言视线在牧仪和方朴身上来回转。 “呃，萝卜？”牧仪感觉卜言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你咋了？” 卜言好不容易移开了视线：“没……” 只是有点儿开心，想盘人了。 龙表达开心的方式就是盘着，越开心，盘的越紧……当然，如果是对待人类朋友的话，是不能用力的。 不然以龙的力气，不到三秒，人就会嘎掉。 毕竟捕猎打架时，龙也会将猎物或者对手紧紧缠绕，令其窒息。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的人类将他们这种攻击方式称为死亡拥抱。 是死亡？还是拥抱？ 拎着衣服出门儿，牧仪一眼就看到了前面停车场的许庆年的车：“他不会一直在这附近吧？” 许庆年看到他们，赶紧挥手：“尾号1887的乘客！” “……好想装作不认识他。”牧仪捂住脸，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笑。 “念的是我的手机尾号……你倒不好意思了。”方朴眼看着许庆年还要叫，立刻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赶紧过去吧。” 坐到车里，许庆年一脸正经：“我平时也是这么叫我的乘客的，不是故意的。” “你在刻意解释什么。”牧仪翻了个白眼儿，“我们也没问你吧。” “你们真没意思。”许庆年啧了两声，“下次要不要我拿喇叭喊？” “可别了哥。”方朴急忙打住许庆年的话，“你都多大了。” “也就27。”许庆年忽然感叹起来，“没成家没立业更没成就，我长成了一个失败的大人啊。” “你不是左开的线人吗，为国家做贡献，有啥失败的。”牧仪宽慰道，“就算只是个司机，也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啊。” “说的太对了！”许庆年笑嘻嘻的看着后视镜，“果然我是个成功人士！” “……”牧仪无语了，“你还是当个失败的大人吧。” “年轻人不禁逗啊。”许庆年嘟囔，“我也是在认真烦恼我的人生啊。” “有啥好烦恼的。”牧仪靠在靠背上，“反正最后都要死。” “也不能这么说，过好有限的人生也很重要……”许庆年看向后视镜，看到了牧仪在憋笑，恍然大悟，“你反过来逗我啊？！” “略！”牧仪双手叠在脑后，调侃，“你也不禁逗啊许哥。” “你俩多大了。。”方朴直摇头。 “保持一颗童心～才能越活越年轻啊～”许庆年尾音都打转。 卜言坐在副驾驶上，默默的听着他们说话。 人类很有意思，也只有融入他们才能了解他们。 卜言甚至生出一点，为什么没有早点了解人类的想法。 或许他早就应该促进人类和妖兽之间的相处了。 如果?也来到人类世界……他想要侵略世界的想法，是不是也会改变呢？ …… 卜言垂下眼皮，有些自责，他甚至没有理解?为什么要侵略世界，就要期盼?改变这种想法吗？ 他可以试着理解人类，但却一直没有试图理解?的想法吗？ 侵略世界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幼稚的愿望啊……他必须得把?的想法当一回事。 第46章 包机了 “你们可算来了！”左开破天荒的穿上了警服，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笑的满脸灿烂的老人。 “这是我们局长！”左开迫不及待的给三人介绍，“长话短说，上面给你们定了架私人飞机。” “咳咳，左开。”局长把左开拉到身后，“让我来说明！” 左开：“……行，您说。” “左开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我立刻联系了国家妖兽研究院！他们立刻就让我们把你们送到机场，你们去了就出发！” “啊？？”牧仪脑子宕机了，“飞机？私人？国家妖兽研究院？？？” “会用妖力这种事，当然非常非常重要了！”局长抓起卜言的手，眼角含泪，“没想到困扰我们几个世纪的难题就要被解决了！” “……没有那么久吧？”卜言想把手抽回去，但局长抓的太紧。 “当然有！！！人类喜欢记录历史，但有关于妖力使用的妖术，根本就没有记录！那些人知道你能使用妖力，都非常非常激动！他们甚至要亲自来接你！” “……”局长说的是真的，妖兽不会教人类这样，就是因为人类想要妖力，得妖兽给予。 卜言叹了口气：“你们把妖力想的太厉害了，但它真的不如科技。” “别这么说！你以后可是专家！”局长在卜言背上一拍，“年轻人要有自信！！” “嗯……”卜言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左开会陪着你们去的。”局长将一封推荐信递给卜言，“牧仪和方朴会作为你的助理。” “哦吼～”左开看着局长，“某个老头子去不了喽～” “……”局长白了一眼左开，“别忘了你是护送妖警人员。” “嘁。”左开不满的撇过了头。 “很抱歉，这事非常非常重要，所以知道你们能使用妖力妖术的暂时只有我和左开。”局长抱歉的看着卜言，“这种事，还是通过国家专业机构发布吧，不然你们很容易被盯上的。” “嗯……”卜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知道了。” “好！左开保护好他们！！”局长往后退了一步，“赶紧出发吧！” 然后卜言就又坐上了车，一刻不停的被送到了机场。 “萝卜？萝卜？！”牧仪摇晃着晕在副驾驶的卜言，“完了，萝卜已经晕车晕过去了。” “我来背！”左开在车上就换下了警服，“来～让我们开始大学生的特种兵旅游吧～” “……呃。”牧仪和方朴加快了脚步，一点儿都不想靠近左开。 “装成旅游的大学生”这是左开给他们的人设，为了不引人注意。 但……反而更吸引注意了吧。 再说了，左开都26了吧，还大学生，身上一股班味儿，是个啥的大学生。 卜言被左开背着，简直就是折磨。 左开就光抓着卜言的胳膊背在身上，根本没管卜言拖在地上的脚。 卜言实在受不了，强忍着晕眩把左开推开了。 “干啥，哥背你还嫌这嫌那？”左开想将卜言重新按回背上，转头时却对上了卜言的眼神。 似乎是因为卜言晕车，平时卜言表现的温和全然消失不见。 冷漠，不屑，高傲，夹杂着一丝不耐烦……左开见过很多这样的眼神。 在左开对待过的案件里，那些化成人形的妖兽，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眼神。 “……”左开甚至愣住了。 卜言揉了揉晕眩的头，缓和了一下有点僵硬的面部：“不用背了。” “哦……”左开紧紧盯着卜言，但卜言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你……” 左开似乎想问什么，但却没有问出口。 “我没带身份证。”卜言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的，“还有点想吐。。” “身份证没事。”左开伸手扶住卜言的胳膊，“要不要喝点水？” “不。”卜言捂着嘴，“飞机会晕吗？” “……因人而异吧？我还没见过晕飞机的。”左开犹豫了好久，还是没问出来。 毕竟卜言又瘦又弱，甚至还晕车，怎么想都不能是妖兽吧，更不可能是会犯罪的妖兽吧？虽然妖兽大多都是那种眼神。 就是看错了而已，看看卜言这满是骨头的身体，啥也干不了。 卜言倒是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小心露出了让左开怀疑的眼神。 妖兽与人类不一样，他们每一只都非常自信，尤其还是龙这种妖兽，他们并不是针对人类，对待妖兽，他们也是如此。 而左开接收的犯了事的妖兽，大多数是不守人类世界规则的妖兽，极少数是严重扰乱治安，以及……猎杀人类的。 左开心里乱想。 其实卜言要是妖兽，也没啥关系，毕竟卜言还教了人类妖术。 ……等等等，要是卜言故意教这些，是为了进入妖兽研究院破坏呢？ 但破坏妖兽研究院又没啥好处，资料全储存到网上了。 左开的思绪一转起来，就忍不住的思考。 “请举手双手配合检查。”工作人员开始在四人身上摸索，“请拿出身份证。” 左开回神，从包里摸出四张临时特批身份证来：“这个。” “嗯……行，进去吧。”工作人员放行了。 “他们没问我们坐的航班啊？”牧仪有些惊讶。 “哼，那是申请特批的。”左开把身份证装进口袋，“没见识吧。” “那不应该铺个红毯吗！”方朴嘟囔，“我们不是马上要成专家了吗！” “专家也没红毯，有红毯走的叫明星。”左开拎着众人走到了特殊通道，“赶紧的。” 卜言摇摇晃晃的跟着三人走进特殊通道。 特殊通道里则有工作人员核实身份，将他们带到了一架特殊航班上。 “我以为是直升机……客机啊？”牧仪遗憾极了。 “人家已经专门包机了。”左开摊手，“赶紧上来，坐头等舱还不好。” “头等舱！！”牧仪立马屁颠屁颠上去了，“我还没坐过头等舱！” “……”卜言上去坐着，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此他转头又问牧仪和方朴，“人不会晕飞机吧？” “不会吧。”牧仪和方朴也有些不确定。 “……”卜言靠在座椅上，“要多久到？” “就飞四个小时。”左开看着卜言灰白的脸色，有点担心，“你没事儿吧？晕车那么严重啊？” “没。”卜言惜字如金，“应该快出发了吧？” “马上了。”牧仪和方朴担忧的看着卜言，“人应该是不会晕飞机的。” “哦……”卜言有点放心了。 但很快，牧仪三人就感觉到了不对。 飞机刚起飞，卜言就咬着牙捂着耳朵，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萝卜？！”牧仪和方朴手足无措的看着难受的卜言，“你晕飞机了？！” 其实不是晕，是太太太吵了！！！ 卜言形容不来那种声音，但那声音又让他难受，又让他烦躁。 “你没事儿吧？”左开也问。 卜言咬牙切齿的捂着耳朵：“……把我放下行吗，我自己飞着去。。” “你说什么傻话呢？”牧仪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按在卜言耳朵上，“飞机已经飞起来了，稍微忍一下吧。” “……把门打开，我自己能飞。”卜言嘟囔着，“好吵。” “好了好了，忍一下……吵？”牧仪有点懵，“不是晕吗？” 第47章 妖力起源科室 卜言咬着衣服，非常不乐意的忍受着如雷贯耳的噪声。 他是半点儿都不敢多给龙身分点灵魂。 光是维持机体基础代谢的一点灵魂传来的噪声就这么烦龙……要是回到龙身，卜言生怕自己忍不住把飞机炸了。 “……萝卜，那是新衣服来着。”牧仪想把衣服从卜言嘴里拽出来，根本拽不动，“你突然怎么了这是？” “算了老牧，让他闹吧。”方朴眼看制止不了卜言，干脆利落的不管了，“这还有几件衣服，咬烂了还有呢。” 飞机飞平稳之后，声音总算小多了，卜言捂着头：“下次我不坐飞机。” “行，给您火车定个卧铺。”左开抱着胳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马上就到了，难受想叫去经济舱，不过别吓到人家空姐……我特意叮嘱他们不要进头等舱。” 卜言不说话了，捂着耳朵偷偷观察着三人表情。 似乎没人把他那句想自己飞过去的话当真。 莫名松了口气。 卜言忍受着噪声，瞌上眼，开始在心里数鱼。 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什么时候到地方，四条鱼，五条鱼……真的想自己飞过去……六条鱼……人在这个高度会不会缺氧？ 不知道数了多少条鱼，又似乎晕过去了，飞机终于停稳了。 卜言被背着下了飞机。 到了地方天已经全黑了。 “会给咱们准备晚饭吗？”牧仪有点期待，“倒不用多好，我吃点儿包子喝点儿粥就行！” “那可说不准啊，都快九点了。”左开把手机开机，“人家妖兽研究院5点就下班儿……不过那多少人都会加班就是了。” “啊，就那个车。”左开指着路上的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平平无奇，只在车身上贴了“妖兽研究院商务专用车”几个字，“走吧走吧！” “啊？！”牧仪和方朴都有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辆面包车，或许是经常出什么任务，那辆面包车朴素的车身上有着不少陈旧的划痕。 ……那看起来就是一辆开了很久的面包车！！ 牧仪忍住了想吐槽的心。 “豪车那是明星才有的待遇。”左开似乎看出了牧仪在想什么，“管他啥车，能开就行。” “就是感觉和我想的不一样。”牧仪爬到车里，把卜言放在了最后排躺着。 车里贴着几朵塑料花，还很新，似乎是刚贴的。 “哦哦！你们就是民间来的专家吧！”司机有些太胖了，艰难的转过身看着众人，“请原谅我没有下车迎接……研究所太忙了，实在腾不开人手。” “那没事。”左开从卜言口袋里摸出推荐信，“来，这是我们局长写的推荐信。” “好的，那请坐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司机将车灯打开，检查无误后发动了车，“躺在后面的那个小孩儿没事儿吧？” “小孩儿？叔，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牧仪指着自己，“难道我们看起来很年轻吗？” “都是孩子，都是孩子！”司机笑眯眯的说着，“好了好了，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研究所还有饭，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们吃点儿包子油条啥的就行！”牧仪立刻说道。 “有，都有，放心吧，咱们研究所一直都有厨师轮班做饭的，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研究。”胖胖的司机慈眉善目的，或许是因为肥胖，他的脸上看起来没什么皱纹，“没想到先解决人类无法使用妖力的难题是几个孩子。” “也不算孩子吧，我们都二十多了。”方朴觉得有点羞耻，“也是成年人了！” “那也是孩子啊。”胖胖的司机稳稳的开着车，“我都65了，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孩子。” “唔……”方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年轻人都是好样儿的。”胖胖的司机由衷的说，“困扰我们这么多年的难题，还得新一代的年轻人解决。” “……也，也没那么厉害。”牧仪被说的都脸红了。 “虽然妖兽的世界和我们隔绝了，但历史一直有记载有关于妖兽妖力，只是之前苦于没有研究对象，就像摸黑过河。”胖胖的司机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就对妖兽向往，但很多人都说，妖兽是假的，妖力也不存在。” “……”卜言睁开眼，躺在后排上，牧仪和方朴坐在他前面，左开则坐在副驾驶上。 “我就抱着前人留下的研究资料研究……还以为妖兽与人类一起相处，研究能更进一步，但即使是妖兽，他们都无法说清妖力究竟是什么，对于妖兽而言，那和呼吸一样自然……解释妖兽为什么会有妖力，就像问一个人为什么会呼吸一样……他们会感觉莫名其妙。” “……人类是无法拥有妖力的。”卜言忍不住开口，“妖兽自愿，才能给予人类妖力……而人类学会使用妖力，也不可能达到妖兽那样。” “你想说人类研究妖力吃力不讨好吗？”司机认真的否定，“所有研究都有意义，即使研究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珍贵的结果，失败，也有它重要的意义。” “……现在的科技已经足够强大，会使用妖力，也只是锦上添花，甚至根本起不到什么重要作用。”卜言也不是藏着掖着不想教，他打心底觉得科技比起妖力来说，非常强大。 “研究是永无止境的。”司机和蔼的笑着，“我很高兴你是这样想的，这代表你没有用妖力做坏事，不知道妖力会起到多大作用。” “……”卜言沉默下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妖力的强大，但人类来使用妖力，确实起不到多大作用。 “好好吃个饭，休息一下，研究所给你们准备了宿舍，我们有很多时间研究这些问题。”司机好像想到了什么，“我是专门研究妖力起源科室的马平安，也是妖力起源科室的主任，以后就多劳烦你们指导我的研究了！” “啊？？？”牧仪立马坐直了，“主任？！！怎么是您来接我们？！” “单位都下班儿了，现在研究院里就我们这些还在研究的人在，我实在等不及了，就开着车过来接你们了。”老人有些欣慰，“看到你们，我总算放心了。” “咳，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用啊。”牧仪要是有尾巴，这会儿早就摇上天了。 “当然了，年轻人就是一代比一代强。”马主任毫不吝啬的夸赞，“让你们突然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是我们的不对，但介于你们所知道的东西太危险，为了防止被有心人利用，只能请你们到这儿了。” “而且，有关于你们的朋友，吕飞的情况，我们或许也能提供一些线索。”马主任呵呵的笑着，“再悄悄告诉你们一件事，明天我们约了妖王?过来配合研究，你们也可以近距离看看那条漂亮的龙。” “真的假的？！”牧仪三人激动的询问。 卜言却是有些紧张，?要来？希望他们见面不会打起来吧…… 第48章 质朴的研究院 国家妖兽研究院和众人想象的不同。 并不是华丽且豪华的，从外表看来，它的历史仿佛有一百多年。 只有门上掉漆的“国家妖兽研究院”几个大字在告诉众人，他们并没有来错地方。 “哎，不要把失望的表情这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啊。”左开提醒他们，“虽然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官网上国家妖兽研究院不是特漂亮吗？？” “你们也知道妖兽五年前才和我们重新建立联系，五年前国家才给批了新地皮……现在还在建设来着，不过明年就能搬过去了！！”马主任不断的调整车头，“稍等一会儿，这个电子识别的玩意儿太老了。” “……”牧仪趴在车窗上，眺望着破旧的院子，“我说，马主任，这里真的不是什么历史取景地吗？” “老牧，你也太没礼貌了。”方朴赶紧和马主任道歉，“那个，牧仪他就这样。” “哈哈哈哈，大家都说这不像妖兽研究院。”栏杆抬起，马主任把车开了进去，“罗门卫好像又去院子里转了，所以只能让它识别了。” “里面真的是正经研究院吗？”牧仪总觉得里面的研究是只看研究资料的研究，不是啥正经研究。 “……”卜言捏着龙身坐了起来，靠近了牧仪打开的车窗。 “萝卜，你醒了？还难受不？”牧仪转头问卜言，“还晕车不？” “不。”卜言看着车窗外，“……血腥味。” “啊，是你的妖兽告诉你的吗？”马主任将车停在停车位上，“那位局长有提到过，你们能精神交流。” “嗯。”卜言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看着车窗外，“很浓重的血腥味。” “那个啊，我们还以为都处理过了，没想到在妖兽鼻子里还那么浓重，看来还是要每天处理一下。”马主任摘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因为妖王允许了我们对妖兽的研究，所以最近几年一直在不间断的进行各种研究。” “当然，大多数都是用的死尸，为了研究妖兽和同种动物的区别，也有不少动物的。”马主任下了车，“好了，我先带你们去趟餐厅，吃完饭我带你们去宿舍。” “……”卜言还有些站不稳，从车上下来，卜言就皱起了眉。 龙并不是食腐妖兽，妖兽死亡以后流的血，和活着的时候流下的血，完全不一样。 鼻尖所能嗅到的都是新鲜的血腥味。 卜言看着胖胖的马主任的背影，他该问吗？为什么要在一个小小的事上说谎。 弱肉强食，卜言并不会在意人类用活着的妖兽做研究。 跟着众人走了两步，卜言又忽然停下。 他真的不在意吗？如果他并不是那么强大，又恰好被做研究…… 不在意是因为他很强，不会被研究。 “萝卜？怎么了？”牧仪和方朴一起转过头，看着停下脚步的卜言。 妖兽研究院的路灯很是昏黄，今天晚上也是多云，路灯打在卜言头顶，阴影遮住了卜言半张脸。 胸口起起伏伏，卜言攥紧了拳头。 他越了解人类，越对人类感到好奇……也会越来越生气，更会清楚的认识到，两个大种族的相互理解多难。 “萝卜？”牧仪和方朴似乎想要抬脚往卜言这边走。 在完全了解人类之前，他不能信任人类，也不能只凭一件事，就对人类失望。 “……我还有点晕。”卜言伸手拉住了牧仪的手，借此撑住了身体，“不用担心。” “那我俩扶着你！”牧仪立刻将卜言的胳膊撑在脖子上，“晚上还要吃点的饭吗？” “……喝一点粥就行。”卜言闭上眼，“今晚我想好好休息。” “对了，我们把你们四个安排在四人寝了，和大学一样，上床下桌，有需要的话，我们安排单人间。” 牧仪倒是没意见：“和大学一样啊？还有点怀念。” “餐厅就在那儿。”马主任走了几步就满身汗，“我也没吃晚饭，虽然想减肥……但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走吧！” 方朴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和停车场，又看了看餐厅：“……我没想到这么近。” “咱们的研究院基本都在地下，也没那么大。”马主任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换到新的研究院那可就大了！” 餐厅只有一楼，不算大，但很温馨。 “呦马主任！”厨师是个光头大叔，叼着烟和他们打招呼，“今天晚饭有粥，豆浆，面条和包子，想吃什么，我去拿！” “哦哦～还能点菜啊！”牧仪有点兴奋，“我要三个包子！一碗粥就行！” “因为这里的研究员总是不按时下班，为了保证饭菜不冷，只能放在厨房里。”光头大叔无奈的摸着光溜溜的头，“你们要什么？” “一碗粥。”卜言说。 “那我要一碗面吧？有啥面啊？”方朴还期待能选一下，“我比较爱吃番茄牛肉面。” “没有，只有肉臊面。”光头大叔哈哈大笑，“面是现拉的，哪有时间做番茄牛肉面……牛肉的话，周三中午有。” “好吧，那能加根火腿肠吗？”方朴降低了要求，“茶叶蛋也行！” “这有，马主任要吃来点儿什么？”光头大叔又问。 “我也来碗面，清汤面就行。” …… 热粥端到卜言面前时，他并没有胃口，但人类的身体并不能像龙身一样，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都行。 一天三顿饭，至少要吃两顿饭才能维持身体正常活动。 他还需要这个人类身体。 不管是为了躲藏，还是更了解人类，亦或者是做一些只有现在才能做的事。 原本是为了躲开那些想趁他病要他命的那些妖兽，但其实到现在，卜言也几乎没有正面碰到那些妖兽。 除了那只貉…… 妖兽，人类，真是有太多太多太多的问题了。 去到宿舍，卜言早早就躺到了床上。 即使有超级多的问题需要解决，但卜言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明天。 明天一定会和?碰面，到时候，他们还会獠牙相对吗？ 当着人类的面？ ……就算獠牙相对，卜言的龙身现在也就剩三颗牙了，?应该不会笑话他才对。 他们能抑制住那个不死不休的诅咒吗？ 怀着纠结，卜言皱着眉闭上了眼。 明天要不要装病呢？避免和?见面。 第49章 左开的误会 “萝卜，赶紧起来了！我听说妖王已经来了！”牧仪爬到卜言床上，试图把卜言拽起来，“睁开眼了还不起床。” “……我病了。”卜言干巴巴的说。 左开站在下面的桌上，看着卜言：“话说你好像认识那一位妖王吧？” “不认识。”卜言闭上眼决定就这样赖着。 “……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躺在床上是不行的。”左开扒在床边，“牧仪，把他衣服扒了。” “简单！”牧仪立刻就把卜言拽起来，几下把衣服扒了。 卜言：“……” “方方，把昨天洗好的衣服扔上来。”牧仪说着就要把卜言往床下扛。 “你不起来也行，反正我们三个能把你背过去。”左开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都已经来了，现在想后悔，晚了。” “……啧。”卜言就这么被扛着下了床。 “你刚刚是不是很不满啊？”左开灵活的从桌子上跳下来，“我听到了你啧我。” “没有。”卜言夺过方朴手里的衣服。 昨天晚上方朴把衣服洗好了，挂在阳台一晚上已经干了，还带着一点夜晚的凉爽。 “萝卜你是不是紧张啊？”牧仪对着镜子抓着头发，“我也紧张！” “……嗯。”卜言把短裤短袖穿好，“行了，走吧。” “还有这个白大褂儿。”左开将衣服一套套分给三人，“防护服也要穿，听说里面都是细菌。” “好厚！”牧仪接过来套在身上，“那这也没办法把我们皮肤都防住啊？我胳膊和腿还露着！” “夏天谁穿长袖！你没那么脆！”左开把头上的黄毛一压，戴好口罩，“走吧，今天早饭会晚一点。” “没手套吗？”牧仪有点遗憾，“我们这样子真的蛮像医生的！” “我们就是先去看看妖王。”左开偷偷观察卜言的表情，却始终没从卜言脸上看出什么，“进去之后，要检查身体，不能把手机和相机之类的东西带进去。” “哎～我还想拍照！”牧仪有些可惜，“不知道妖王让不让摸，我想知道龙摸起来啥样的。” “那你不如去摸老虎的屁股。”左开嘴上这么怼，但也有些手痒，“我想摸龙鬃……” “你们俩。”方朴有些服气，“龙怎么会让摸，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卜言低着头走路，跟着三人进了一栋老旧的楼。 那些楼实在太旧了，卜言能闻到老旧的霉菌味。 龙身……卜言并没有带。 虽然两具身体离得远了对灵魂有些影响，但这距离不是太远，而且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可以回到宿舍。 实验室给的地方是在地下。 沿着楼梯往下的时候，卜言心脏越跳越快。 没有龙身在旁边，卜言是无法嗅到属于?的味道的。 ?已经到了下面吗？ 卜言一节一节的走着楼梯，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想的，楼梯旁边的灯光并不亮，只能勉强看清周围。 一直走了大概五层楼梯，灯光终于亮了。 “麻烦把手机放在这里！”研究院的人穿着白大褂，递给三人密封袋，“写上名字，关机一下。” “好严格哦。”牧仪把手机放在袋里，写着自己的名字，“是不是还要检查？用脱衣服吗？” “当然用。”研究院的人笑嘻嘻的老尹牧仪，“现在就请脱吧！” 牧仪瞪直了眼，眼神乱飘：“这，这有女生啊……” 站在门口的研究院人员有三个，两女一男。 看到牧仪红着脸，两个女生捂着嘴笑。 “你也太不经逗了。”左开站在检查门下，门并没有发出警报，“赶紧过来！” “不，不用脱衣服啊……”牧仪红着脸从门内走过去。 左开一拳砸在牧仪的肩膀上：“你听起来还有点儿遗憾？” “没有！！！”牧仪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 卜言跟着他们，走在最后面。 通过了门，还有长长的楼道，不时能看到慌慌张张跑来跑去的研究员。 “马院长说，一直往前走就是最大的试验场空地。”左开指着前面，“有没有很激动，我们能近距离看到龙。” “激动！”牧仪配合的开口，“不过妖王要配合啥研究啊？” 卜言走的越来越慢，即使人类的身体并不受诅咒的影响，但诅咒却迫不及待的催促他前进。 前进，然后，厮杀。 “萝卜？”牧仪回头看向卜言，“走累了吗？还是低血糖了？” “来来来，我们扶着他！”左开说着就跑过来扶着卜言，“你们也来。” 卜言能感觉到左开停滞了一瞬，但他却没有心思管，只是遥遥的望着尽头亮的不像样的一个正方形。 那是门。 左开扶着卜言的一瞬间就自责起来。 他似乎太在意卜言的目的了，对于卜言的退缩，左开非常想知道卜言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 卜言一停下脚步，他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拉住卜言，想让他继续行走……左开想知道原因，想知道卜言是不是一个好人。 但作为妖警，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左开此时带有强迫性的扶起，违背了人民的意愿。 左开开始犹豫，甚至后悔，如果卜言只是单纯的单纯的反悔，那即使是对国家有益的研究，他也有义务，要先尽力说服卜言。 身为为人民和妖兽服务的妖警，左开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卜言的意见，而是半强迫性的架着卜言往前走。 在即将进入亮的不像样的研究场时，左开生生停下了脚步，双手架在卜言的肩膀上：“你后悔来到研究院吗？” “……”卜言心脏跳的很快，一时间他没有理解左开的话。 “你在紧张？”左开发现卜言正在口呼吸，抬手按在卜言胸口，“你心跳的太快了……80，不，不止……” 左开有些害怕了：“如果你后悔，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你在说什么。”卜言伸手拂下左开的手，舔了舔干涩的牙齿，“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应该误会了。” 灵魂牵动着肉体，卜言此时并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诅咒已经影响到他了，但或许是因为只有人身，卜言还能忍受。 那?呢？此时的?应该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撕碎他吧。 卜言把左开扳到一边儿，抬脚走进那个所谓的试验场。 第50章 对龙的研究 刺目的灯光投射下来，卜言也不得不眯起眼。 如果是龙身，龙的眼睛和猫的很像，会自动调节瞳孔。 身边也还有着研究人员进进出出。 其实卜言他们都非常普通，放在人群里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 但就在卜言踏入试验场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道无法忽略的目光……以及一声刺耳的金属划痕声。 “?先生，请抬一下爪子，我们来测一下深度！”研究人员忙碌的开始测量爪痕。 “你们来了啊？”胖胖的马主任过来带着他们坐到了贴近墙壁的桌子前，“不要太靠近那边就行，刚刚才测量的他的身长，足足有25.63m呢，而且距观测，他还有生长的空间呢。” “这么长？！！”牧仪不由得咋舌，“他吃什么长那么巨大的？！都快赶上十层楼那么高了？！” 站在研究人员中间的?突然把目光移到牧仪身上，喷出一道炙热的鼻息。 龙的声音很粗，就算坐在边儿上，也能听到。 试验场足足有十个篮球场那么大，人群中间巨大的黑龙的视线就那么畅行无阻的钉在了牧仪身上。 牧仪喉头一紧，立刻僵住了身体。 “……他的耳朵非常灵敏。”马主任不断的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或许是不喜欢你说他长……道个歉就好了。” “对，对不起！”牧仪的声音都颤抖了。 黑龙不屑的抬起下巴，高声道：“龙以体型为傲，这种长度，还不够。” “……呃。”牧仪愣住。 虽然听到的人都想吐槽一句，但都忍下来了。 这条黑龙的爪子比人的手都长，如果他不开心的话，轻易就能刺穿人的身体。 即使人与妖现在都倡导和平共处，但……这条规则明显不适用于这条巨大的黑龙。 他随时都能改写规则。 卜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尽量避免与?对视。 看?的样子，诅咒应该没有太影响到他们……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把龙身一起带过来。 那真是太明智了。 “?先生，请用力往这里撞一下！”一个研究人员指着一块儿压力板，“我们要测试一下撞击力！可以的话，请您分别用不同的部位撞击一下！” 然而?并没有听话，飞到竖起来的压力板面前，举起龙爪把压力板砸了：“下一项。” 没人敢有怨言。 “能请您张开嘴吗？想测一下您的牙齿长度！”又有人喊。 ?不耐烦的张开嘴，满口锋利的牙齿就全露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卜言不由的捂住了嘴。 掩盖在手下的，是龇起的牙。 研究人员刚测量的一颗上犬齿的长度，?就把头抬了起来：“下一项。” “……那个，您的犬齿长是32.31cm！”那位研究人员还想继续测，“那个，那个……您……” “下一项。”?打了个哈欠，“我说过了吧，我只配合我乐意的研究。” “……唉。”测量完犬齿的研究员满脸遗憾的拎着尺子离开了。 “那个，妖王先生，能采访……啊不，能研究一下，龙族的情绪吗？”一个女生研究员抱着一叠笔记，冲着?问。 “哦，这个有意思。”?把头垂下，往头上吹了一口气，“问。” “请问龙开心的时候会怎么表现出来？” ?眯起眼：“盘起来。” “盘……盘？？”女研究员赶紧托了托眼镜，“那个，能请您演示一下吗？” ?想了一下，像蛇一样盘起来了。 “那，那生气的时候呢？” “盘起来。” “呃……那伤心呢？” “盘起来。” “……”女研究员沉默了。 “怎么不问了。”?还觉得很有意思，“再问我。” 女研究员只好换了问题：“龙平时和自己的同族会有什么社交行为吗？比如狼会通过嚎叫社交。” “你想问表达友好的方式吗？”?依旧盘着，不过尾巴却摇晃了一下。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就像听什么八卦一样。 虽然刚刚?的回答就像是故意取乐一样，但对于未知的事，每个人的好奇心依旧不减。 “盘起来。”?眯起眼，但紧接着又说，“互相清洁鳞片，缠在一起比拼肌肉的力量，或者是咬在一起比谁的咬合力更强……不过牙齿会卡住。” 卜言不由的睁开眼，目之所及的看到的研究人员，脸上都是像便秘一样的表情。 “那个，容我多问一句，清洁鳞片是像猫那样相互舔毛吗？” “对，但我不是猫。”?吐出叉舌，舌上没有倒刺，但有薄薄的鳞片，那些鳞片的作用和倒刺是一样的。 “那咬在一起是……呃，嘴对嘴？”女研究员问。 “你的问题真奇怪，牙不就长在嘴里吗。”?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见过不少人嘴对嘴，你们也喜欢锻炼咬合力？明明不是食肉系。” 女研究斟酌着话语：“呃，咱们的习惯不一样，我们……用那种方式表达爱情。” “爱情，那是什么玩意儿？”?似乎在思考，“你们人类真奇怪，张着嘴只是为了表达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大型食肉妖兽争斗时都会露出獠牙张嘴撕咬，龙竟然只是为了锻炼咬合力。”女研究员此刻深深的感觉到了物种之间习惯差异，“我也无法理解龙锻炼咬合力的行为那么……亲密。” “亲密？”?张开嘴，对着女研究员，“你觉得，这种牙齿咬在一起，叫亲密？” 女研究员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利齿，腿一软。 不能以人类的行为习惯去理解妖兽。 “不过确实很亲密。”?见她瘫在地上，闭上了嘴，“除了同族，能享受到我没咬合力的只有猎物。” “……?先生。”有人吞了吞口水，“那个，请不要随便吓人类，您的牙齿太锋利了……” “我觉得很高兴。”?甩着尾巴，“我可以控制力道，谁想和我比赛咬合力。” 一时间试验场鸦雀无声。 比赛咬合力？龙和人类？？怎么想都不可能，龙嘴里都能塞下一个人了，还嘴对嘴。。 “我为你们提供了血，鳞片，鬃毛，接受了你们的研究请求。”?低低的飞了起来，俯视着众人，“刚刚她说的话，让我意识到，妖兽和人类的习惯完全不同。” 卜言直觉不好，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些生气……为什么生气？ “那么，让我也来研究人类吧。”?伸着爪子，将地上的女研究员的白大褂拎起，“我也很想了解你们，人类的情绪，以及人类的习惯，这些差异，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请放心，我不会像你们一样，解剖人类。”?似乎又开心了，将她放下，“换我来提问，人类高兴的时候，会怎么表达高兴？” 第51章 一切为了工作 “……拥，拥抱。”女研究员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 “哦，拥抱吗。”?转动身体，将她缠绕起来，“这样？” “……不……”女研究员声音微弱，显然是?缠的太紧。 ?张了嘴：“我记得你刚刚还说，你们人类不会互相咬合锻炼咬合力，而且把它当做亲密行为吧？虽然我不了解，但就让我试试吧。” 但龙的舌头上全是和倒刺一样的锋利鳞片，?本龙也没有任何暧昧的想法。 造成的结果就是，女研究员的脸上全是被细小鳞片划出的伤口，其中最深的，都深可见骨。 她本人已经吓晕了。 “唔……我依旧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表达亲密，还是那什么爱情。”?将她松开，放在一边，“我记得狼群也会互相轻咬表达喜爱，你们人类将它解释为：即使有锋利的牙齿，我也会对你温柔以待……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 ?的叉舌舔舐着自己的锋利牙齿：“牙齿是用来撕咬攻击的，让我也轻轻咬你们一下，来表示我对人类的温柔以待吧。” 卜言实在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然后双眼发黑，扑通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萝卜？！！”牧仪三人吓了一大跳。 这一声实打实的肉摔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巨大试验场的宁静。 “……人类真是脆弱。”?意有所指的看着卜言，闭上了嘴，“继续你们的研究吧。” 地上躺着的女研究满脸血……这谁敢研究？ 家养的猫咪拥有爪子和牙齿，却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口，经过人类数百年的驯服，它们会对人类收起利爪和牙齿。 但野外的猫不会，野外的所有野生生物对人类都是危险的。 ?向人类表达了友好，但他其实并不了解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即使是友好的拥抱，也会挤碎人类的肋骨。 “……”听到其他人对女研究员的检查结果，?有些不信，“我一点儿力都没用，你说她断了两个肋骨？？” “您的力气太大了……”有的研究院小声的说着。 “嘁。”?眯起眼。 试验场的灯光很足，所以?的眼睛一直是尖尖的竖瞳，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恐怖的野兽。 “?先生，关于人类使用妖力的许可……您看？”马主任不知何时跑到了?的面前，“您当时说过，人类想使用妖力，必须先经过您的许可。” 卜言趴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是说过。”?看着晕头转向的卜言，“看来有妖兽已经教给人类了。” “是这样的，因为他救了那只妖兽，所以作为报答，那条蛇妖教给他妖术的使用，并分给他一些妖力……”马主任看着靠近自己的硕大龙头，吞了吞口水，“请，请让我们开始关于妖力的研究与学习。” “嗯～嗯，贪婪的要求。”?低低的飞着，往卜言这边慢慢的靠近，“妖兽可不会有什么知恩图报的想法。” 卜言能感觉到巨大的黑影停在了自己的头上……心跳的更快了。 或许低血糖也是因为身体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也没有补充营养。 左开挡在卜言前面，腿直打颤：“你想做什么？！” “……”?伸爪就把左开拍开，“滚开，碍眼！” 牧仪和方朴更怕了，但还是挡在了卜言面前。 “你们。”?似乎更生气了，冲着牧仪和方朴咆哮，“滚开啊！” 卜言好不容易抬起了头，正好看到左开被拍的一个趔趄。 ?已经收了非常多的力道。 “……”?将牧仪和方朴用身体扫开，把卜言从地上捏了起来，“你要用你圆润的牙齿挑衅我吗？” 是的，被拎起来的时候，卜言没忍住龇牙了。 龇牙这种表情，在人类的脸上，莫名的滑稽。 “闭上嘴。”?的爪子捏在卜言腮帮子上，“就算是这种毫无伤害的牙齿，我也会被挑衅的。” 尖锐的爪子捏在脸上，那是生疼。 但没有捏碎骨头已经非常好了。 卜言伸手捂住了嘴：“……抱歉。” “不许道歉！”?吼了一句，把卜言抓在爪子里，“把手放下去！” “……”卜言有些惊讶的看着?，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会儿让他闭嘴，一会儿让他放手…… 难道是诅咒影响到了？ “你想把妖术交给他们？”?支起上半身，像人一样坐在地上，“告诉我原因，能说服我的话……我会让妖兽把妖力分享出去。” “那个，?先生，可以不要抓着人吗？您的爪子太锋利了！”有研究员喊，“咱们可以坐下来谈的！” 对此?只是一尾巴扫了过去，用微风把人都推开了：“不许打扰我们说话！” 马主任不断擦着汗，焦灼的来回踱步。 左开比谁都焦急，原本他跟着三人一起过来，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 但现在何谈保护，那条黑龙简简单单就能杀死在场所有人。 ……虽然现在的妖王似乎有点不对劲，没有刚刚那么沉稳了。 “……我没有想好。”卜言小心的将胳膊放在?的爪子上，“人类能使用的妖力极少，学习一生，也不会赶得上妖兽，妖力也要妖兽给予，人类的科技已经足够强大，其实根本不需要妖力。” 研究院的人都吵吵嚷嚷的。 “怎么会不需要！妖力那么强大！”有人叫嚷。 “是啊，有了妖力，科技也会更上一层楼！” …… “那么你为什么会站在这儿。”?根本没管下面的研究员，“告诉我。” “因为他们觉得有用，而我……就是想找个工作。”卜言看着?，“左开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就是专家，很容易就能拿到证书。” “啊？”?懵了。 研究院的所有人也懵了。 “我租了房，每个月都要租金，吃饭也要钱，但我找不到工作。”卜言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想找个工作，赚点钱。” “钱？”?显然不能理解钱是什么，“你没有肉吃吗？” “……呃，差不多？”卜言看着?，张了张嘴，他很想问，?为什么没有捏碎他。 诅咒一直在影响他，难道?一直在压抑那个诅咒吗？ 现在的他明明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捏碎，诅咒无法解除的话，他们就无法成长为成年龙。 …… 卜言猛的抬起头，眼前强壮的黑龙，已经比先前成长太多了。 难道，?已经打破诅咒，成长了？？ 像是知道卜言在想什么，?眯起眼：“很遗憾，并没有。” 第52章 妖术公式 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但?却将卜言放在了地上：“现在，你教他们你会的，之后让他们自己研究。” “……快录像！”马主任爬起来，身上的肉颤动着，“快！！” “他不是为了工作和钱吗？”?用爪子指着卜言，“他说了就给他钱和工作，你们人类怎么还要钱来买肉。” “这个，这个，得看他说的东西有多大用了……想要什么工作。”马主任捧起了空白的笔记本，“要是不好申请的工作……” “我想考那个御兽师教师资格证。”卜言这样说着，“我租的房子旁边有一所高中，不是刚发了一个通知，要让高中生也召唤妖兽吗？需要教师指导……” “咳咳……”牧仪不断的咳嗽着，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牧仪才略带不好意思的开口，“也能给我们证书吗？” “……御兽师教师工资不是只有一千五吗？”马主任有些意外，“你们不要求高工资吗？” “还能涨工资？”牧仪更不好意思了，“那能涨到三千吗？” 研究院的众人：……好没有追求的要求。 “我严重怀疑你们在内涵我的工资。。”左开嘟囔着，“既然能提要求，要一万，十万啊！” “十万是不有点太贪婪了？”牧仪挠着头，“你三千不是过的挺好。” “……”左开扶额。 “一千五能买多少肉？”?探下头看着卜言，“够吃吗？” “差，差不多够吃。”够人身吃。 “哦……那就一千五。”?双爪交叠，“开始讲妖力妖术吧，也让我听听你怎么讲。” 卜言扫视着众人，发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那工作的事之后再说，我要开始了。” 试验场立刻鸦雀无声，所有研究员都竖起了耳朵。 “妖力的起源我并不清楚，所以我所说的，是如何使用妖力。” “想要达到某种效果，妖力，妖术，元素，缺一不可。”卜言顿了一下，伸手向着?，“可以借我一些妖力吗？一点点。” “……哼。”?把爪子收起，用关节抵着卜言的手，给了卜言一点点妖力。 “假如我想让指尖出现一个水球。”卜言伸出一根手指，“那么就需要构筑吸引水元素的妖术，并将妖力支付给水元素，这样水元素才会出现。” “你们可以把各种元素理解为有思想的东西……但我们与它们言语不通，妖术公式就相当于是它们的语言，我们使用公式，就相当于在告诉它们，想让它们怎么做。” 说着卜言前方出现了一个碗大的水球：“就像这样。” 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卜言只是稍微叹了口气：“水元素好用是因为空气里就含有水分，除了水元素和风元素，其他元素都不太好控制，如果想控制火，必须先有火，最好有个打火机。” ?将爪子伸到卜言面前，一团炙热的火球就出现了：“喏。” “？！！” 火花燎到卜言的头发，瞬间就着了。 “啊。”?伸爪就把卜言头上的火苗抓灭，“我忘了人类好脆弱的。” “……唉。”卜言觉得?根本没变，和以前一模一样，“人类的身体暂时储存的妖力是有限的。” “一但妖力太多，会影响到身体健康，所以我觉得，大概一杯水的量正好……但人体内储存妖力的水杯没有底，也没有盖，这就意味着，不到半小时，妖力会自然流失。” ?还在用爪子抓卜言的头发。 但他的爪子太锋利，每抓一次，卜言的头发就掉几簇。 卜言根本没发觉，只是察觉到周围的研究员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奇怪。 左开看着这一切，很想当众问卜言，为什么他会和妖王认识……不，不只是认识，那条黑龙在卜言面前，简直就和家猫一样。 但他问不出口。 卜言现在讲解的知识，都是有利于人类的…… 不管卜言和妖王是什么关系，在他不了解以前，就不能误导其他人。 “好了。”?看着众人渴知的眼神，发出一声低笑，那也不能说是笑，应该是一声低吼，“其他就让他们自己研究吧。” “但是，但是，他没说几句……”马主任小声抗议，“我们根本不知道其他的事……最重要的妖术公式，那是什么？” 能和元素沟通的语言，那是最重要的。 “自己研究。”?一把将卜言抓起来，“你们不是很厉害吗。” “……不知道的事也无从下手啊。”马主任擦着额头上的汗，“那是一种什么语言。” ?有些烦了，伸出爪子在地面划着。 爪子接触地面的刺耳摩擦声，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伸着爪子把看不懂的符号划在地面上，划了整整一大片：“这就是语言，你们自个儿研究，或者问妖兽。” “不过……”?的尾巴拍打着地面，“所谓妖术公式，不是固定的。” “就比如，你们人类有不少方言吗。”?整条龙大笑起来，“每一个妖兽种族和元素沟通的语言都有差异，你们就慢慢研究吧。” “……哎。”卜言被抓在爪子里，?都替他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可以告诉研究院的了。 “那对你们来说很简单吧。”?打了个哈欠，“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试，两天就能知道意思吧。” ?盯着卜言，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把卜言放下了：“那么，容我告辞，妖界最近越来越多失踪的妖兽，都等着我处理。” “……”原来?知道。 卜言很想和?谈谈，但?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因为你，人类知道了这些，说实话，我很想一口咬碎你。”?哼了一声，“短时间我可不想见到你了，不想被我咬碎，就躲远点儿。” 说完，?就撑开传送门飞走了。 那个说着要侵略世界的?，竟然把妖术公式语言刻在了地上…… “那个，我们就先出去吧。”马主任把湿答答的毛巾搭在肩上，“其他人会把妖术记下来。” 妖王已经走了，留着确实也没意思，四个人跟着马主任就离开了。 左开走在卜言旁边，好几次想开口询问，但都做罢了。 也许等到卜言想告诉他们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第53章 关于吕飞的线索? “关于你们想拿到妖兽教师资格证的事，我和院里提了。”马主任拿着三封推荐信，“我们其实也没办法直接帮你们拿到的……但面试的话，有推荐信是能过的。” “那……我们大老远跑过来只有推荐信吗？！”牧仪拿着推荐信，苦涩的看着马主任，“不能直接安排我们进去工作吗？” “这个……呃，因为咱们妖兽研究院和教育局没什么工作交流……”马主任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妖兽学教师需要我们和他们一起编辑教纲，所以只能提供推荐信。” “那我们还要自己考试啊！”牧仪垂下头，“好吧，那咱们就好好学那些有关于妖兽的知识吧。” “这几天院里都在忙着研究那些妖术公式文字……这个或许也编写在妖兽学的书上。”马主任握住了卜言的手，“感谢你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分享出来。” “……我没做什么。”卜言想把手抽出来，马主任却握的更紧了。 面前的老人紧紧盯着卜言，良久他才开口：“你比所有人都先了解妖力，学会妖术……我希望你不要用这个干坏事。” “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左开适时开口，“作为妖警，更作为他们的朋友，敢干坏事，我会亲自把他们缉拿归案的。” “但你不是妖警吗，就算抓到人，也要移交给警察局吧？”牧仪一不小心就拆台了。 左开气愤的踢了牧仪一脚：“就你话多！！” “看到你们这么有朝气，我也放心了。”马主任笑了一声，“来之前，我说过会告诉你们一些关于你们朋友的事吧。” 四人安静下来，默默的看着马主任。 “……根据院里的规定，我其实不能透露太多，毕竟是有关于黑市的事。”马主任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所以，这是我个人分享给你们的一些消息。” “血液新不新鲜瞒不过妖兽。”马主任有些抱歉的看着卜言，“但实验……就是充满了牺牲。” “……”卜言看着马主任，没有开口。 “人是有理性的，有感情的，有些实验太过……没有人性，所以才不会让民众知晓。”马主任的额头又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但研究院已经尽量照顾实验妖兽了。” 卜言抬起眼，忍不住问：“你想说什么。” “妖兽，是很神奇的动物，他们的价值，是非常非常珍贵的。”马主任将手搭在卜言肩膀上，“越是研究，就越能知道他们的价值。” “……” “我们研究时，不会把妖兽当成单纯的研究品……但黑市，应该是黑市背后的一些研究所，他们对妖兽做的事，我想你们应该从这位妖警小哥嘴里听说了一些吧。” “……我只说了能说的。”左开不由得多看了马主任几眼，“那些没有确定的东西，说出来会影响到社会。” “是的。”马主任拍了拍卜言的肩膀，“你们的朋友不会有事，但……他的妖兽就不一定了。” 卜言猛的一怔：“你说什么。” “即使人拥有科技，拥有头脑，但无法去往妖界，更无法奈何那些稍微强大的妖兽……但他们的价值太高了，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得到妖兽，得到他的素材。” “……这我知道。”卜言的直觉告诉他，马主任并没有将真正重要的事讲出来。 “妖兽难以捕捉，但黑市依旧流通着大量的妖兽素材。”马主任不再开口，“你们要怎么回去，院里会为你们购买机票。” “……” “抱歉，接下来的事没办法告诉你们。”马主任深深鞠了一躬，“妖兽将会和人类平等的相处，我们也知道，妖界还有许许多多强大的妖兽，我们无意与妖兽有任何争端。” “……”卜言想开口说什么，但喉咙紧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现在我们倡导与妖兽和平且平等的相处，如果黑市干的事被大众所熟知……”左开按住了卜言的肩膀，“妖兽会变成商品的。” “知道了。”卜言也不想多问，就算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线索。 ?是知道妖兽失踪的事……黑市的事不会不知道的。 虽然?有些中二，但对于妖兽同族，他还是很关心的……关心食物以及有没有练手的对手……呃，应该也能算关心……吧？ ?喜欢捕猎和打架，龙又是杂食妖兽，自然很关心其他妖兽……毕竟只要是能吃的，都在龙的食谱上。 就算卜言现在知道，也没办法做些什么的。 而要是被其他妖兽知道卜言在哪儿，那些妖兽会抢着分食他的。 龙肉大补，对任何妖兽来说都是这样。 所以还是先着眼于眼前的问题吧……考妖兽教师资格证。 还有，迎接他的第一场御兽师比赛，但这个比赛不会太难，低级御兽师考核也是，对于卜言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牧仪和方朴的妖兽也都是食肉妖兽，在比赛时都有优势。 所以最值得担心的还是工作。 “我们坐啥回去？”左开偷偷的看卜言，“飞机四个小时就飞回去了，还是专机接送，还能坐头等舱……” “火车。”卜言不容置喙的看着左开，“买火车票，不买火车票，我就自己回去。”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左开叹了口气，“那就坐火车，坐12个小时，中途还要转站。” “好。”卜言是半点儿都不想坐飞机。 “没想到我们就来了两天。”牧仪还有些可惜，“这个城市都没有景点儿，不然我们可以多待几天的。” “我已经快没钱了。”方朴看着自己的存款，“没钱玩儿什么。” “看风景。”牧仪指着周围的树，“多好看！” “那就是一棵树。”方朴硬是没看到哪里好看，“赶紧回家吧，我要召唤灰灰试一试还能不能使用妖力。” “啊！说起妖术！萝卜，我们好像没学那什么妖术公式，我们怎么就能控制元素了呢？”牧仪挤到卜言身上，“难道是我的魅力吸引到了那些水元素？” “唔……”卜言这才思考起这个问题，“大概是因为，妖术公式可以自己创造的。” “啊？？”牧仪懵了，“真的？？！” “就像是和朋友约定暗号一样的。”卜言举起手，“如果我们约定，我举起手，你就蹲下去，我们都同意并记住这个约定，同样的，和元素这样‘约定’的话，就创造出了自己的妖术公式。” “但元素不是得用专用语言沟通吗？”左开发现了盲点，“他俩咋不用呢？” 那当然是因为卜言在旁边帮忙沟通了。 “呃，应该是，元素特别喜欢他们？”卜言加快了脚步，“我想回家了，咱们走快点儿。” 第54章 扑克牌与发型 躺在火车狭小的卧铺上，卜言觉得不如自己飞回去。 “萝卜，你真的要白天睡觉吗？”牧仪在狭小的桌子前喊卜言，“和我们下来打扑克吧！” “不要。”卜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啥啊？”牧仪打出一张红桃4，“第一个出牌真好，我就这一张小牌！我赢定了！！！” “……”卜言翻过身，看着下面挤在一张小桌子前的三人，“运气真好牧仪，你把两张王都拿到了。” “不要说出来啊！！”牧仪捂住牌，“我是地主啊！！” “那有什么，双王不是最大的牌吗？不管你怎么出牌，你都能赢啊。”卜言探着头看着他们打牌。 牧仪还是捂着牌：“虽然我肯定赢！但不想那么没有挑战的赢啊！我要让他俩被我狠狠的打败！” “……话说，你牌真那么好，我俩就放牌了。”方朴说着就要把牌放下，“重开一把吧！” “不不不！你们就不挣扎一下吗？！”牧仪死活不让方朴把牌放下来，“让我赢你们！” “你不是已经赢了吗？”左开放下牌，“我有个顺子，但没有大牌压倒你，只能憋死在手里，要是地主，我应该有翻盘的可能吧！” “别啊！！”牧仪把左开的牌拢起，“我好不容易拿到双王和仨炸弹，还有个三带二！就一张4！让我赢！！” “你已经赢了啊！”左开也把牌放下，“好了，我和左开一人转你十块，我们开下一把。” “你们啊！”牧仪欲哭无泪，“我一点儿赢的感觉都没有好吧！！” “你都赢了二十块，有什么不满的。”左开想把牧仪手里的牌拿走。 牧仪死活不放：“你们好好打牌啊！怎么能因为会输就不去尝试呢？！” “你四张2四张a还有双王……我们赢个屁。”方朴直接把牧仪的牌抢走，放在了桌上洗牌，“你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我都怀疑你出老千。” “老千怎么出？”牧仪完全不知道，“我不是刚刚才学会的斗地主吗？” “这就是所谓的新手大礼包吗……但也未免太幸运了吧。”方朴洗牌，“要不玩儿其他玩儿法？” “还是算了吧，我记这个玩儿法就够了。”牧仪先手拿牌，“萝卜，你真的不玩儿吗？说不定你也有那什么新手大礼包！” 卜言觉得挺有意思，就坐了起来。 然而火车的上铺太过狭小，刚坐起来，头就磕到了火车顶。 卜言又直挺挺的躺下了：“……我还是算了。” “可是大白天睡觉也睡不着吧？”牧仪拿起自己的第三张牌，嘴角上扬，“这把我也一定会赢！！” 说实话，要睡着也很难。 火车并不平稳，但就像在海里似的，一晃一晃的，只是没有波浪摇晃的舒服。 想起海，卜言就能想起海里那些强到离谱的家伙。 之前和?游到深海玩儿去了，结果里面的鱼都极其凶残，把两龙的身体咬的坑坑巴巴的。 那次之后他们两条龙都不敢往深海跑了。 要是那些鱼跑上岸……不敢想多恐怖。 还好那些鱼不能离开水，和人类，和陆地上的妖也没啥联系。 ……话说，那些家伙应该不会化成人形跑到人类世界吧？ 应该不会的。 卜言忍不住弯腰坐了起来，越这样想，越觉得可能会有鱼化成人形上岸。 可他们要是上岸，必须想办法克服没有水压的地方，也必须把自己泡在水里。 妖和人不一样，化形也不会变成人，也就是说，鱼需要水和水压，变成人也需要的。 迄今为止卜言还没闻到过鱼腥味，那说明还没有鱼上岸。 ……就算上了也没办法，反正他们不能在岸上久待，没几天就会回去的。 就把他们当好奇的观光客就行！ 反正现在也没碰到，不管这些就行了。 “啊，萝卜你起来了，要不要玩儿扑克牌？”牧仪举着牌冲卜言摆手。 卜言看着方朴和左开脸上无可奈何的笑，忽然发现了什么：“牧仪，你的牌被他俩看到了。” “……你们就不能闭上眼吗？！！”牧仪赶紧把牌捂住。 方朴嘴角抽搐：“要是赢一局不是一块钱，是一百块，你捂的比谁都严实吧。” “那不一样！”牧仪捏着自己的四张6和对2，“我的炸弹这次很小啊！” “……”牧仪放下一张小王，“我就剩两张牌了。” 左开紧接着扔下一张大王。 “你俩要赢了？！！”牧仪紧张起来，赶紧扔下四张6。 左开有些无语的看着牧仪：“这回咱俩都是农民，方朴才是地主！！” “啊？咱俩一家啊？”牧仪把对2放下，“我还以为我还是地主来着，哈哈。” “哈你个头。”左开把牌放下，“不过也赢了。” 牧仪叹了口气，把手里的4和5放下：“哎呀，没想到呢。” “你这家伙！就两张小牌怎么还胸有成竹的？？”牧仪不可置信。 卜言听着他们吵闹，从上铺爬下去，坐到了车厢里的小座椅上。 沿着车厢伸出来的小桌子非常短，上面却放了许多瓶瓶罐罐，卜言的对面却坐着一个拿着镜子补妆的女生，那些化妆品都是她的。 似乎是察觉到卜言的视线，女生有些抱歉：“你要放东西吗？我马上好……呃？” 女生的视线停在卜言头上，眼神充满怪异，但她什么都没说，赶紧补妆。 “没事，我不放东西。”卜言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他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 那些人都惊讶的盯着卜言的头顶，但没一个人告诉卜言头上怎么了。 “……我头上，有什么吗？”卜言说着伸手去摸头顶，只摸下来几根断发。 那些断掉的头发截面平整，卜言又薅了一把，拿下了不少断发。 “这不是你的发型吗？”女生犹豫着，把镜子转向卜言，“难道说有人整蛊你吗？” 卜言立刻就从小小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如狗啃的头发，尤其是中间，都快秃了，只剩一层短短的头发。 宛如地中海。 “……牧仪，你们知道我的头发怎么没了吗？”卜言看向车厢里小桌子前的三人。 “啊，是那谁……就那个！”牧仪给卜言挤眼，“他用爪子抓的，我们还以为你知道呢。” “……”卜言沉默着摸着自己秃掉的头顶，怪不得总感觉头顶有风。 “我还以为……你专门剪的发型。”女生把镜子转回来。 卜言默默的伸手把缠在腹部的龙身拿下来，盘在了头顶。 只是缠满绷带的龙身盘在头顶，莫名的喜感。 坐在卜言前面的女生憋了好久还是笑出了声。 第55章 破坏城市的妖兽 刚下火车，左开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工作先走了。” 三人便打了车。 路上司机听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有些犹豫的开口：“我好像听说那边出了事。” “啊？出啥事？”牧仪坐在后座，“我们就走了两天……” 卜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菜姨不会发现我把空调弄坏了吧？” “……只是弄坏空调，还不至于出事吧。”方朴拿起手机开始搜索起来。 “唔。”卜言觉得还是被发现空调的事更严重。 “不行，搜不出来。”方朴一点儿也没搜到，“那边出了啥事啊？” “好像是个妖兽有关的。”司机也有些不确定，“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司机的群里都说那边很危险。” “可我们租的房在那儿啊。”牧仪直叹气，“我们刚给菜姨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我送你们过去，能送到哪儿送到哪儿吧。”司机说着慢慢往前开车，“不过不知道堵车要多久才能疏通。” 是的，回家的路上，堵车了。 司机似乎也挺着急：“都堵了快半小时了，按说这条路从来没堵过啊。” 牧仪无聊极了：“早知道下车的时候不把扑克牌给那几个小孩儿了。” “你都赢我36块钱了。”方朴也在后座上，“下次你玩儿就不会有新手保护期了。” “我已经完全知道怎么玩儿了！”牧仪完全不这么认为，“下次我还会连胜的！” 牧仪的方朴在后座吵闹，卜言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的长长车流。 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了，堵成这样。 卜言往车流前面追寻，睁开了头顶龙身的眼睛。 他看清了，似乎有什么在靠近。 那是……什么妖兽？ 那个花纹，好像是花豹？ 卜言赶紧坐直了身体，那只花豹好像是被甩过来的，它是背部直冲卜言这边，而不是头部。 “趴下！！”卜言吼了一声，“趴下！” 牧仪和方朴有些意外，但听话的趴下了。 司机则被卜言按着也避开了玻璃。 “萝卜？咋了啊？”牧仪刚问出来，车身重重的被撞了一下。 玻璃瞬间破碎。 撞上车的那只花豹又接连撞向后面的车。 “啊啊啊！”司机肉疼的看着碎成一片的挡风玻璃，“这可是钢化玻璃！怎么会碎成这样？！什么东西撞的？？” 三人并没有看到花豹。 卜言试图打开车门，但强大的撞击似乎让门变形了。 “萝卜？？这是怎么回事？”牧仪头上掉了不少碎玻璃，他有些心惊胆战的看向车后，“刚刚撞我们的……是一头豹子？！” “又有妖兽乱打架了吗？”方朴扒拉着身上的玻璃碎片，“是嫌御兽师比赛一堆规则吗？总爱在街上乱打……那么危险。” 卜言抬起脚试图把门踹开，却被司机拉住：“不能踢了啊……要是损坏太严重，我得赔给公司啊！！” “……后面的门能开吗？”卜言只能放下脚。 “能开！”牧仪说着把门打开了，“然后嘞？” “下车！”卜言催促道。 牧仪一溜烟儿的跑下车：“下来了，然后呢？” 卜言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那儿钻了出来：“找个地方躲起来。” 刚下车，一股浓重的体味就钻进了卜言的龙身鼻中。 有妖兽在靠近……还不止一只。 “……嘁。”卜言四下看着，果然捕捉到了几只四处乱窜的貉。 “萝卜？”牧仪觉得有点不妙，“这是怎么回事啊？” “牧仪，方朴把你们的妖兽召唤出来。”卜言看着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咬了咬牙，“往后跑！别愣着啊！” “发生什么事了啊？”牧仪赶紧召唤了灰灰。 灰灰和花花倒是极快的开启了传送门。 灰灰根本没有变成节能模式，一到人界，她就把卜言扑倒了：“我就知道是你……” “灰灰？！！”牧仪吓的不轻，想去拽灰灰，却被她龇牙低吼吓到了，“灰灰？” “明明已经被王打败了。”灰灰嘶吼着，“原来你逃到了人类的地盘，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你，滚回妖界！” “灰灰！”牧仪一咬牙，圈住了她的脖子，“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成年灰狼的体型很大，作为妖兽的灰灰体型还要大一倍，轻而易举的按住了卜言的胸口：“妖兽永远都是骄傲的，反抗到底，然后骄傲的死去，可不是像只老鼠一样，还要人类的庇护。” “甚至还把妖力妖术教给人类。”花花也是正常模式，比成年缅因猫还大一倍，“你不配当妖兽。” “那些妖兽是来找你的。”灰灰的爪子按下去几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么被他们撕碎，要么打赢他们，多活两天。” “或者……我们可以吃掉你。”花花伸出充满倒刺的舌头舔着卜言的脸，“这样，我们也有挑战?的力量了吧。” “……”卜言没有开口，只是盯着灰灰。 耳边的咆哮声越来越近，灰灰低吼着，还是松开了卜言。 牧仪和方朴话都不敢说。 “带他们离开。”卜言拎着衣领，他短袖被抓出五个洞，好在只是破了皮，“去妖界。” “不用你说。”灰灰伸出爪子撑开巨大的传送门，“去我们的领地。” 牧仪愣愣的看着卜言：“萝卜，你不离开这儿吗？” “……”卜言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的往车流前走。 “不要管他！”灰灰气的不行，“都是因为他那些妖兽才会过来人类世界！你们差点被他害死！” “你们是因为担心我们才这么生气的吗？”牧仪很快明白过来，“但萝卜他刚刚才救了我们！” “他又不会有事。”灰灰咬住牧仪的衣领，“你也过来吧。” 花花可不想过去：“狼群会把我撕碎的。” “我已经和狼王说了。”灰灰把牧仪丢进妖界，“我好歹也是狼后。” “……”花花看着方朴，“你必须保证不会伤害他。” 方朴一听狼群，还有些怂：“我们不能去你的领地吗？” “我住在森林，那里有很多毒蛇毒虫，我没法保护你。”花花横下心，咬着方朴的衣服跟着灰灰一起去了妖界。 就在传送门关闭的那一刻，更为巨大的传送门开启，那些传送门里跑出一只只妖兽，叼起人类就往妖界跑。 左开警服还没穿热乎，就被扔到了妖界。 不到一分钟，附近的人全部被转移到了妖界。 同时，巨大的冰屏障展开，将所有妖兽笼罩。 一条巨大的黑龙停在冰屏障上，打了个哈欠：“死了五个人……伤了235个，哥哥，记得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去蹲牢。” 卜言走在冰屏障内部，自然听的到?的声音：“你怎么不动手？” “我下去的话，要打架的就是我们了。”?的爪子抓在冰屏障上，“我的龙珠在你那儿，哥哥，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第56章 鬣狗与龙 正在疯狂破坏车子的13只妖兽，是一群鬣狗。 看到卜言，他们迅速将卜言围起来。 “我怎么会有你的龙珠？”卜言觉得奇怪，躺在了空地上。 龙身立即睁开眼，猛的膨胀变大，吐出一颗完整的龙珠。 与此同时，卜言也察觉到自己身上包裹着的胶质蛋白似乎变干了。 “不愧是龙。”为首的鬣狗张着嘴，口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为了找到你，我们可是花了好多时间。” “……哦。”卜言勉强飞起，尾巴卷住了人身，“那你们真执着。” 几只鬣狗立刻借着周围的楼房，纷纷跳到卜言身上，毫不犹豫的咬在卜言身上。 幸好那些胶质蛋白保护层又厚又滑，一口下去根本没咬到卜言的肉。 龙身一盘，卜言绞住了一只鬣狗。 龙珠被卜言咬在嘴里，对着被困住的鬣狗。 锋利的冰棱瞬间刺穿了鬣狗的脖子。 滚烫的血喷了卜言一身。 没有牙齿，没有爪子，也只能靠妖力打架了。 卜言看着那些血，有些可惜，要是牙齿在的话，就不用浪费这些血了。 “……”为首的鬣狗张着嘴冲卜言低吼，“有本事你下来！！” 龙强大的一大原因就是，他们会飞，一但飞起来，基本就无敌了。 只是很可惜，龙并不是天生就会飞，卜言是借着风元素飞的。 龙的身体细长，即使沉重，也是能轻易飞起来的，更别说龙的妖力雄厚，即使飞上一整天都可以。 其他妖兽也有会“飞”的，但他们做不到飞起来像龙那么灵活，充其量只是飘着。 所以更多时候，会使用风元素的妖兽并不会飞，而是单纯的提高自己的速度。 “我又不傻。”卜言咬着龙珠冲地面吐出一串串儿冰锥，“下去不就是等死吗。” “……反正你妖力没恢复多少，我们等着呗。”为首的鬣狗不断躲避卜言的冰锥，“我们最有耐心了。” 卜言其实并没有飞太高，也就离地十来米。 不过确实像这头鬣狗说的，卜言一边攻击一边还要飞行，不一会儿就会把没有多少的妖力耗尽。 但卜言并没有担心这个，把冰锥都吐到了地上。 “你瞄不准啊！”为首的鬣狗嘲笑道。 “我又没瞄准你。”卜言看着立在地上的冰锥，以及毫发无损的几只鬣狗，“你们不知道和龙打架的时候，要小心龙的妖术攻击吗。” “你又瞄不准。”鬣狗张着大嘴嘲笑，然而，遍地都冰锥上猛的射出冰刺来。 交叉相叠的冰刺刺穿了鬣狗的关节，稳稳的将所有鬣狗固定住了。 冰刺甚至穿过了鬣狗的嘴巴，就像嘴笼一样。 “做出各种效果需要不少妖力。”卜言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你们这么自大，省了我不少事。” 龙的体重将近一吨重，卜言现在完全压在了几只鬣狗身上，将冰刺全部压碎了。 身上的胶质蛋白都被冰刺刺的全是洞。 身下的鬣狗也被压晕了。 卜言蹭着旁边的大楼，就像蛇蜕皮一样，把身上的胶质蛋白往下蹭。 “哥哥，你去妖界吧，我要把那些人都送回来……还要和人类解释，死了五个人。”?在冰屏障上不断翻滚着，“你再不走，我就要下去和你打架了。” “我没妖力开传送门了。”卜言看着自己的龙身。 身上已经出现了幼嫩的半透明鳞片，那些小鳞片漂亮的排列在身体上。 在经过几次蜕皮，这些鳞片就能能长大，变成漂亮的黑色。 头顶龙角的地方也有了小小的凸起。 按理来说，他不该这么快恢复的。 难道说是龙珠的缘故吗？龙珠能增幅妖力的原因就是，它本身就是一个妖力存储器，或许是因为?把完好的龙珠给了他。 里面的妖力滋养了龙身吧。 卜言变成节能模式，龙珠跟着变小：“你要收回去吗？龙珠。” “不了。”?在卜言面前开了一道传送门，“之后过个两个小时，我会回到妖界，两个小时足够哥哥攒够开启传送门的妖力了。” 卜言将龙身盘好，放在头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把我头发抓成地中海了？” “……反正还会长的。”?有些心虚。 “好吧。”卜言总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追究?的责任。 毕竟身上鳞片全被掀掉，龙角龙爪都断了卜言也没有因此讨厌?。 走进传送门后，卜言才发现，这是在悬崖上。 悬崖边除了卜言，还有三头羚羊。 卜言心情有些复杂，回到龙身开始用三颗牙啃食羚羊。 他们本该不死不休的争斗，直到其中一方死亡。 他们却没有，虽然诅咒还在，但只要两条龙不靠太近，是不会被诅咒驱使的。 只是……一会儿要怎么和牧仪方朴解释。 灰灰和花花应该全部告诉他们了吧。 但应该不会知道他就在人身上吧，他们也没见过，灰灰不会知道他的灵魂是一条龙的。 ……哎。 卜言啃着羚羊腿，一会儿还得回去，房子应该没事吧？ 他们可是提前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啊！！ 不过要是有事的话，空调的事菜姨也不会知道吧。 幸好他这两天去了研究院，不然就和这些妖兽打照面了。 ……那只被扔过来的花豹也是来找他的吗？ 总感觉事情变的更麻烦了。 卜言盘在悬崖上，把羚羊脑袋扔到了悬崖下。 已经不想回到人类世界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对牧仪和方朴解释。 但留在人类世界又不行，?很快就会回来，为了避免他们见到，还是得离开。 卜言吃了将近两只羚羊，攒够了妖力就回去了。 传送门的地点是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并没有任何问题……卜言觉得有点可惜。 坐在床上，卜言拿绷带又把龙身包裹起来。 刚扎好绷带，卜言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灰灰和花花从里面跳了出来。 “下次，要是再波及到那俩人类，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灰灰冲着卜言咆哮。 “……没想到你们那么喜欢他俩。”卜言还有些意外，“我就说，你们怎么谈到什么妖兽的骄傲上去了。” “原来只是害羞。”卜言若有所思的看着灰灰，“他们人呢？” “一会儿就回来。”灰灰嘁了一声，“反正你得保护好他俩，我没把你的身份告诉给他们，只说了你……的妖兽，曾经挑战过妖王。” “……”卜言松了口气，“谢谢，不会有下次了。” “哼。”灰灰扭过头，扒到传送门里，把牧仪叼了出来。 牧仪缩着脖子，身上全是口水，一看到卜言，眼泪就飙了下来：“萝卜啊！！！！！你还活着啊！！！” 第57章 狼的社交 “萝卜，狼真的好可怕。”牧仪浑身湿答答的，欲哭无泪的看着卜言，“狼，有好几百只。” 方朴身上的倒是没口水，但脸色却好不到哪儿去。 “我一去妖界，一群狼舔我，呜……”牧仪的鼻孔里甚至都是口水，“灰灰说这是狼表达友好的方式。” “本来就是。”灰灰说着又在牧仪脸上舔了一口，“狼群会记住你的味道，如果你不小心踏入狼群领地，我们是不会咬你的。” “……可是，好臭的。”牧仪干呕一声，“不会细菌吧？” “你最好洗个澡。”方朴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牧仪，“不管有没有病毒，你太臭了。” “所以我才讨厌狗科。”花花是节能模式，趴在方朴头上，用肉垫捂着鼻子，“一会儿我就回去把树上的虫子和毒蛇赶走，下次去森林。” “那叫犬科吧？”方朴纠正。 “你想打架吗？”灰灰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声，“我最不喜欢猫科了。” “哦～那来森林单挑吧！”花花甩着尾巴。 灰灰跳到方朴头上，和花花纠缠在一起：“谁会去森林和你打！有本事就在平原！” “你们俩……别在这儿打啊！”牧仪好不容易把鼻孔里的口水清理干净了，“别真打啊。” “……他们只是在玩儿。”卜言也受不了牧仪身上的口水味，搓了一个大水球扔在牧仪身上，“你们没事就好。” “我哪里像没事。”牧仪悲催的拉着自己被撕咬出好多小洞的衣服，“他们不止舔我，还咬我！” 牧仪掀起衣服，只见皮肤上有好几个小小的圆形淤青。 “……他们都不知道人类那么脆。”灰灰轻咳了一声，“后面那不是没咬过头吗。” “你还说！！”牧仪控诉的看着灰灰，“你们驮着我在你们领地跑来跑去，让每只狼又舔又咬！这是性骚扰！！！” “这是社交！什么性骚扰。”灰灰不满的看着牧仪。 “但你还让那些狼闻我屁股！”牧仪眼角含泪，“这不是性骚扰是什么？！” “呵，狗科不就是这样交朋友的吗。”花花舔着爪子，“你让自己的主人嫌弃了啊。” “猫科不也会这样？！”灰灰气的耳朵都压低了，“屁股怎么了！肛门腺不就在那儿吗！” 肛门腺，那是犬科和猫科都有的东西，作用是润滑肠道，同伴之间的气味识别，防卫，标记领地。 每只犬猫的肛门腺味道不同，通过互相闻对方的肛门腺味道，犬猫可以进行身份识别和辨认，这在社交和领地标记中非常重要。? 在紧张或惊吓时，肛门腺液体会被排出，这种液体具有强烈的气味，可以起到威慑作用，类似于臭鼬放毒气弹。? 通过排泄物标记领地是犬猫的一种常见行为，肛门腺液体的特殊气味可以帮助它们划分和标记自己的领地。? 所以犬科猫科会通过嗅闻来记忆同伴的气味。 只是……这种行为放在人类身上，确实很变态。 “不要再说了。”牧仪黑着脸，“下次我再也不去你的领地了。” 灰灰整只狼都不好了，耳朵完全耷拉了下去。 “他们两个很喜欢你们。”卜言叹了口气，“妖兽与人类是不一样的，以后你们还会发现对方的生活习惯不同的。” 牧仪这才感觉自己说话似乎有些重了。 狼是领地意识很重的妖兽，但灰灰却愿意让他们踏入领地。 “你们也是。”卜言看向灰灰和花花，“人类和妖兽不一样，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嗯。”灰灰耷拉着脑袋。 卜言蹲下来看着灰灰：“狼群社交的方式对于人类而言，并不算社交。” “……”灰灰和花花都沉默着。 “既然你们喜欢他们，就去多了解人类吧。”卜言知道这两只妖兽喜欢人类，还有些欣慰，“我相信你们会知道怎么和人类相处的。” 牧仪这会儿更愧疚了：“对不起啊灰灰，你下次还邀请我去你的领地玩儿吧……只要不要再舔我咬我，和闻我的屁股就行。” “……是我没有了解人类。”灰灰抬起头看着牧仪，“以后每天都召唤我吧。” “可你不是狼后吗？要管理狼群……”牧仪小声的开口。 “精神沟通。”灰灰瞥了一眼卜言，“我会教你怎么用的，还有妖力和妖术，我会教你的。” “真的？！”牧仪有些兴奋，“那也太棒了！” “要是我没事，我会通过精神沟通告诉你的，那时候你可以召唤我。”灰灰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有我教你，就别找他了！” “可是萝卜他知道好多啊。”牧仪有些懵，“为什么不能找萝卜？” “……”灰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卜言。 花花也盯着卜言：“他的妖术语言和我们不一样……你们学习我们的语言，我们会很高兴的。” “那我俩个都学！”牧仪这样回答。 卜言却把手伸到了灰灰面前：“传递妖力的时候，要通过手掌来传递。” “……为什么？”灰灰似乎并不想多和卜言交流。 “妖力对人类的身体而言并不是有益的，我……用自己的身体实验过。”卜言解释道，“从手掌传递妖力的话，对人类的身体没有负担。” “人类身体里的妖力越多，负担越大，容易高烧不退。”卜言这才想起，他忘了告诉妖兽研究院这个事了，“传递妖力要缓慢，太快的话，也会对身体造成负担。” “……我知道了。”灰灰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我会原谅你差点害死牧仪他们。” “灰灰！”牧仪伸手把灰灰抱在怀里，“那也不是萝卜的错啊。” “……”卜言沉默的看着灰灰。 “以后还会有不少妖兽找过来。”灰灰扭过头不去看卜言，“下次，在他们从妖界过来之前，就解决他们……不然我就解决你。” “嗯。”卜言点头，“我知道了。” 灰灰哼了一声。 这时候，方朴的手机突然响了。 “啊，是左开打过来的。”方朴接通了电话，“喂，左哥，怎……” “你们没事吧？！”左开的声音急切。 第58章 奖金金额不重要 “也不算有事。”方朴看了一眼牧仪，“可能就是牧仪心理有点……损伤？” “也不能算损伤，我现在看开了。”牧仪挠着头，“他打电话干啥啊？” “我们在紧急确认死亡人数和失踪人数。”左开快速的说着，“突然从妖界跑出来十几只鬣狗，但据妖王说，他已经把鬣狗制服了，我们也去确定了，但那里只有血迹……妖王说估计逃跑了，他会帮忙找的。” “死人了？！”方朴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死人？！” “妖王禁止妖兽捕杀人类，那些妖兽也没有直接杀死人类……他们是被波及的，那几只鬣狗似乎和一只花豹打起来了，波及到了没来得及逃开的人……他们是被那只花豹撞飞的。” “……那怎么可能死亡呢？！”方朴难以置信的问，“只是撞到了而已……” “那头花豹的体重快赶上一辆轿车了。”左开的语气沉重，“他的速度也很快……被撞的人都是脾脏破裂，大出血而死。” “听他们的朋友和目击者说，被撞以后的人看起来活蹦乱跳的，都以为没事，他们就坐着车远离了现场……没想到。”左开的声音干涩，“妖警局发现妖兽的出现太晚了，才导致的这次事故。” “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啊！”方朴听出来左开声音里的后悔，“不是那些妖兽违规进入人类世界吗？！” “……呼，总之你们没事就好，先挂了，等我忙完这阵再说。”左开的声音有些疲惫，“你们先准备考试，和十天以后的市选拔赛吧。” “市选拔赛？”方朴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准备这个？” “你们没看一品的入会说明？”左开更惊讶，“前几天刚填了几条，市级选拔必须参加的，同理，省级，国家级都必须参加。” “……啥时候的事啊？”牧仪点开一品官网，“为啥必须参加呢？” “里面有说明。”左开说完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我看看……”牧仪翻着长长的补充协议，“由于妖兽种类的不同，以及每级御兽师的比赛规则差异，现以综合表现决定御兽师所参与的等级比赛。” “这是中级御兽师比赛：市级比赛晋级省级，省级晋级到国家级，为了给予御兽师更多的比赛机会，现强制每位御兽师参加市级选拔赛，晋级条件将降低，市级选拔晋级奖金由3000降至1000……太坑了吧？？”牧仪嘟囔几句。 “然后是，省级晋级奖金由1万下降到五千……呃。”牧仪沉默的看着手机，“这还比个啥。” 方朴也觉得有些降的太狠了：“那国家级呢？” “我看看，由5万提升到……”牧仪瞪着手机，“10万！” “赢了就给10万？！”方朴差点咬到舌头，“这么多？” “这还是中级比赛。”牧仪咋舌，“高级和特级奖励更多吧……不敢想会有多少奖金！” “你说了第一名的，第二第三呢？参与也有奖金吧？”方朴拿过牧仪的手机，“这些也要说清楚啊，只说大数字谁都心动。” “那也没写啊。”牧仪小声说着，“他们就写了大数字啊。” 方朴往下翻着，才终于翻到各级比赛的说明：“低级和中级御兽师比赛没有参与奖，我先说明一下名次奖励，再说一下通过奖励和拟定通过人数。” “低级比赛，市级选拔第一5百，第二3百，第三1百，省级第1千，第二8百，第三5百，……好少，国家第一1万，第二8千，第三5千。” “中级市选拔第一1千，第二8百，第三5百……唔，和低级省选拔一样哎，中级省选拔第一5千，第二3千，第三1千……未免差太多了吧？国家第一给10万，第二8万，第三5万。” “高级市选拔第一5千，第二3千，第三1千，省选拔第一5万，第二3万，第三2万，国家第一……30万，第二25万，第三15万……唔，差好多。” “特级市选拔，第一1万，第二8千，第三5千，省选拔第一30万，第二25万，第三15万，……国家第一100万，第二80万，第三50万。” “低级市选拔赛：无通过奖，无参与奖。 低级省选拔赛：通过奖1百，无参与奖。 低级国家赛：参与奖3百。 中级市选拔赛：通过奖2百，无参与奖。 中级省选拔赛：通过奖5百，无参与奖。 中级国家赛：参与奖1千。 高级市选拔赛：通过奖5百，参与奖1百。 高级省选拔赛：通过奖2千，参与奖3百。 高级国家赛：参与奖1万。 特级市选拔赛：通过奖2千，参与奖1千。 特级省选拔赛：通过奖5万，参与奖2千。 特级国家赛：参与奖10万。” “这都不重要。”牧仪摆手，“咱们又拿不到，说重点，通过人数是多少？” “……那总得知道吧。”方朴说的口干舌燥，瞪了牧仪一眼，“市选拔通过率为40%，省为10%，国家奖只有三个名额，其他都是参与奖。” “你说低级和中级不就行了，高级特级和咱们又没关系。”牧仪觉得方朴说太多了，“记又记不住，你不是白说了吗。” “可是即使是低级御兽师，也能报名特级御兽师比赛。”方朴掐住牧仪的脸，阴恻恻的问，“现在还觉得我白说了吗？” “可我们又打不过……”牧仪还没说完，就被灰灰用肉垫拍在脸上，“你说谁打不过？” 花花在方朴头上伸了个懒腰：“你们厉害是因为你们族群庞大，你自己真能打过那些狮子，老虎吗？” “……反正规则上也没说不能召唤狼群。”灰灰沉默一会儿，突然说道。 “呃，好像是没有。”牧仪眨巴着眼睛，兴奋起来，“那我就报个特级御兽师比赛！！” “……那是违规的吧？”花花坐直了，犹豫的问，“……等等，那个，比赛允许用毒蛇和毒蜘蛛或者毒虫吗？” “你们两个。”方朴把头上的花花抱在怀里，捏着他的肉垫，“这样会不会太不道德了？” “你们人类很需要钱吧。”灰灰似乎在回忆，“听王说，你们吃肉要钱，住在这种小盒子里也要钱，王说一千五才够一个月的肉钱……你们也太可怜了。” “……他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卜言忍不住扶额，“也不是那么缺钱吧……我也要报名特级御兽师比赛。” 很缺，作为刚毕业没找到工作的大学生，真的很需要！！ 现在的房价车价越来越贵，就算是一百万，在这个房子均价五万一平的一线城市……也只够买20平的。 但只要去到二三四线城市，就能买一套不错的房了！ 卜言正想着买房，忽然想起，他好像是条龙。 作为龙，真的需要买房吗？ 卜言陷入了思考。 第59章 离奇单选 “萝卜你在想啥呢？”牧仪把手搭在卜言肩上，“奖金太多了，在考虑怎么花吗？” “嗯……差不多吧。”卜言已经觉得自己不需要买房了，所以奖金其实也必要拿吧。 “说起来你好几个月没给你奶奶寄钱了吧？”方朴坐在卜言另一边儿，“毕业的时候，你的御兽能力为零，学校也没给你补助来着，要是能拿到奖金，直接把她接到这儿来吧。” “……”卜言沉默了，他好像把那个奶奶给忘了。 “这上面也详细介绍了比赛。”方朴手里拿着牧仪的手机翻着，“特级御兽师比赛规则非常简单……没有那些分数制，只需要简单的分出输赢就行，但具体的规则要到十月份比赛开始前公布。” “但晋级比赛却是规定好的，每个人要和10个不同的人对战，只要赢够6场，就能晋级。” “10场？！”牧仪吞了吞口水，“太多了吧？！” “如果只赢了五场，那就追加一场，总的来说，赢的场数必须多一场才行，而且要是晋级率太高，也会随机抽取人数再进行比赛。”方朴皱着眉看着手机，“看来没那么容易啊。” “话说，咱们参加特级比赛真的行吗？”牧仪拉着卜言往后一躺，“那些特级好强的。” “……你是不是忘了，真正的特级就伊云。”方朴搜索着特级御兽师，却在网页跳出来的时候，差点把手机摔了，“什么时候多出一千多个特殊御兽师的？！！” “一千？？”牧仪差点咬到舌头，“你看错了吧？” “就三个零，我能看错个啥。”方朴把手机按在牧仪脸上，“不妙啊，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多特级御兽师的。” “其实也还好。”卜言伸手把牧仪脸上的手机拿了下来，“妖兽强大的原因是，寿命，妖力，体型。” “活得久，说明他们战斗的经验很充足，而体型也相比较同族更为庞大，妖力使用会更熟练，积累的妖力也会更多……也就这样。”卜言伸手撑着坐起来，“妖力储存量的多少是无法弥补的，体型也无法弥补……战斗经验，好像短时间也无法弥补。” “萝卜，你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牧仪搓了搓脸，“咱们还是只研究妖兽教师资格证吧？虽然工资不多，但将就能活着啊。” “你忘了我说的？每个签约妖兽的御兽师，要强制参与市级赛。”方朴抱着胳膊站了起来，“十场御兽师比赛，是必须参与的，就算你自己输了六场，剩下四场也还得打。” “可是那不是都输了吗……”牧仪嘟囔着。 方朴摊手：“你这该问主办方啊。” “反正就是必须参加了呗，我们又想要一百万……参加吧！”牧仪眼睛放光，“钱给的多啊！” “说的也是。”方朴轻咳了一下，“人生要勇于尝试啊！我相信好多人也是这样想的！” “哦～那是不是说明咱们还是有可能晋级的？！”牧仪立马自信起来，“那现在就报名吧！” “一品已经给我们强制报名了……但可以选择等级比赛的得等到九月份，现在才八月。”方朴把手机扔给牧仪，“倒是妖兽教师考试，就只剩下十天了，通过了还要进行为期一周的教师培训。” “十天？！”牧仪垮了脸，“没希望了。” “你放弃的也太早了吧。”方朴无语的看着牧仪，“你忘了萝卜学习超级厉害吗。” “……”卜言沉默的看着方朴，“其实我学习完全不行。” “但萝卜你很了解妖兽吧？”方朴笑着看着卜言，“我们一起看资料吧。” “好……”卜言叹了口气，“那得加快速度了。” 说着卜言打开了自己那个小破手机：“我会把资料尽快看完的。” 然而，跃入眼帘的选择题，却让卜言犹豫了。 “怎么了萝卜？题有什么不对吗？”方朴察觉到卜言的不对劲，“很难吗？” “啊……嗯，成年灰狼，有多少块儿骨头？”卜言眼神灰暗的抬起头看着两人，“考试……要考这个这个吗？我从来没数过……” 灰灰沉默的摸着自己的身上：“你们人类真奇怪……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骨头。” “灰灰，你们有没有狼骨头，我们现在去数数！”牧仪都快哭了，“这考的什么玩意儿？当老师还要知道这个吗……” “你们啊，这是选择题啊，萝卜，答案是什么？”方朴看向卜言，“选择题给了答案吧？” “给了……”卜言继续翻着题，“397块儿，提问，繁殖季节到来时，以下哪种鸟会向雌鸟扭动身体求偶，就像在跳探戈。” ?“a.白冠长尾雉b.怀氏虎鸫c.天堂鸟。”卜言已经觉得没希望了，两眼无神，“为什么会考的这么奇怪。” “……这，确实奇怪。”方朴无法否认，“简直就像是从妖兽百科全书里摘录的问题。” “毕竟是妖兽教师吗……”牧仪四肢摊开躺在床上，“我不想努力了。” “但天堂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方朴努力的回忆着，“唔，好像是……一个雨伞的牌子？” “那和咱们的考试题没关系……萝卜，答案是哪个啊？我猜是c，遇事不决就选c。”牧仪在床上翻了个身，“对不？” ?“白冠长尾雉：这种鸟类在求偶时会不断地振翅起舞，动作与人类的“街舞”很相似。? ?怀氏虎鸫：这种鸟类在求偶时会扭动身体，像是在跳探戈，非常忘我。? ?天堂鸟：在繁殖季节到来时，雄天堂鸟会向雌鸟展示它们奇特又“魔性”的舞步。?”卜言越念越觉得考试无望，“放弃吧。” “怎么连萝卜你也这样说。”方朴忍不住扶额，“答案是b吧？有个探戈的词。” “要不是萝卜把那个怀氏虎鸫（dong）念出来了，我甚至都不认识那个字儿。”牧仪侧着身子看着两人，“放弃吧。” “你俩啊。”方朴直叹气，“这就放弃了啊？” 牧仪和卜言异口同声的回答：“对，放弃了。” 第60章 熬夜学习 “我要猝死了。”牧仪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咱们休息一个小时吧？” “不行！”方朴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疲惫的仰着脸，“我们才学了两天，马上要考试了，怎么也笼统的过一遍。” “呜……”牧仪趴在地上，他的旁边堆满了打印出来的资料，“萝卜！你说说方方！” 卜言的眼睛也因为两天没休息，血红血红的：“不行啊牧仪，我完全记不住。” “你前天不是和我一起说放弃吗……”牧仪眼睛根本睁不开，就闭着眼趴在地上，“结果你自己熬了两个晚上没睡。” “……我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才拿到了一个推荐书。”卜言捧着厚厚的一沓资料，“要是放弃了，推荐书不就白拿了。” “呜。”牧仪痛苦的哼唧，“那我先睡个一个小时。” 话音刚落，牧仪的呼吸声就变的均匀了。 “萝卜，你不休息一会儿吗？”方朴拿起湿毛巾盖在眼睛上，“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的期末考试周了。” “……那时候也是在熬夜。”卜言揉了揉酸涩的眼，“但期末考试只考13科……现在考的虽然只和妖兽有关，可我完全不会。” “选择题只记正确答案就好吧。”方朴打了个哈欠，“不行啊，我也好困。” “但光是问骨头的就有30道，还有100多道是问妖兽的食谱的多选题。”卜言脑子里已经全是数字了，“就算只记正确的答案，重复选项也很多。” “呼……”方朴趴在小小的桌子上，也睡着了。 卜言站了起来，伸了伸腰，长时间坐着，关节都僵硬了。 牧仪躺在卧室的地上，方朴则是坐在小桌子前，那个也不能说是小桌子，只是卜言的床头柜。 打印出来的资料全都铺平在地上。 要记的题比卜言想象的还多，熬夜看的话，也就能勉强过一遍材料。 只是人类太脆了，卜言捂着胸口，确实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将牧仪和方朴扶到沙发上，卜言这才躺好。 回到龙身后，卜言又看起了题。 运用风元素将题托起，卜言飞在中间，迅速的看着题。 龙身的身体强度比人类强太多了。 卜言边看，边把知识点分类总结。 牧仪和方朴则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 “什么嘛，才睡了一个小时。”第二天下午的牧仪打了个哈欠，“不过我怎么这么饿啊？” “我感觉身体好软。”方朴浑身都不得劲儿，“怎么像躺了十天一样。” 牧仪正打算说什么，脑子里响起来狼嚎声，吓的牧仪一激灵，摔到了地上：“精神沟通一点儿也不好……” “你怎么回事，我都喊了你好久了，快召唤我过去！我要玩儿！”灰灰不满的在牧仪脑子里说着。 牧仪从地上爬起来，肚子直叫：“灰灰，能不能把精神沟通的声音调一下啊。” “不能，狼嚎多好听。”灰灰哼了一声，“一听就知道是我在找你。” 牧仪还没学会怎么在自己脑子里和灰灰说话，只能出声回答。 方朴听着牧仪的话，大概也知道了他们在吵什么：“我的精神沟通铃声可是猫猫叫呢。” “我也……”想要，但牧仪没能把后两个字说出口，灰灰已经从传送门出来了。 “你都三天没喊我了。”灰灰甩着尾巴，她的身后跟着她的三个狼崽，“他们也想过来玩儿。” “……我还要看题啊。”牧仪将三只乱窜的狼崽子紧紧抱在怀里，“你们可别拆家啊。” “花花好像在捕猎，他说一会儿过来。”方朴揉着发软的关节，“我们不是两天没叫你们吗？怎么就三天了。” 卜言这时候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上厕所：“你们睡了一整天来着。” “啊？！”牧仪傻了，“我睡了一天？？” “对，哈～”卜言又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你一直没睡吗？？”牧仪怀里的狼崽子一直挣扎，牧仪没办法，只能把他们放开，“整整三天都没睡吗？” “啊。”卜言应了一声，“我失策了。” “啥失策了。”牧仪和方朴一起看向卜言。 人身留的百分之十的灵魂，卜言忘了让它们睡着，因此躺了一整天，卜言回到人身之后，那是又困又累又饿。 “我点了外卖。”卜言捂着发昏的脑袋，“不过我把题都看过一遍了。” “看完了？”牧仪懵了，“你不是说要十天的吗？！” “对。”但龙的视野太广，眼睛还不同步，左右两边的眼睛都能自由转动，卜言一次能看两页的题，当然快了。 但代价也是有的，虽然龙两三天不睡也行……只是两三天不睡的话，就要连着睡两天的。 卜言哈欠连连：“我先上个厕所，一会儿出来吃个泡面……我要睡觉了。” 平时睡觉的时候，卜言都是让两个身体一起休息的，这次熬太久，脑子里还塞了不少知识点。 上完厕所，卜言打着哈欠去煮了一袋面：“你们想吃自己煮一下……哈～好困。” “萝卜，你好像……”牧仪和方朴趴在厨房门口，犹豫的看着卜言，“那个，你旁边。” 卜言旁边漂浮着许多水球。 “哦……不用管他们，之前传了一点儿妖力，现在正在流失，可能吸引到他们了吧。”卜言把筷子捏在手里，“我好饿，我先吃面了。” “可是……水还没烧开啊，不对，你就没插电。”牧仪犹豫的看着卜言，“萝卜，你是不是熬糊涂了。” 卜言咬着硬的发直的面，吃了好几口，卜言放下筷子：“我要睡了，睡个两天，或者三天。” “那么久？”方朴有些担心的看着卜言，“身体会受不了吧？至少补充点糖分……” 卜言觉得有道理，从柜子里取出一袋绵白糖，抓了几把塞嘴里。 “……他好像真的熬糊涂了。”方朴看着卜言走到卧室，又重重的摔到了床上，“这种时候才不像个人啊。” “他一直都没扮演的太像吧？”牧仪看着满客厅乱跑的狼崽，“灰灰，你就不能管一管吗？” “那是狼的天性。”灰灰趴在沙发上，完全没有要管她崽的意思，“你们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还要我欺骗他。” “要是萝卜知道我们全都知道的话，就不会和我们这么好了吧，再说了，他现在还不想让我们知道。”牧仪将卧室的门关好，“现在妖兽还没法完全信任人类……他也是。” “虽然萝卜睡着了，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谈论这件事吧。”方朴顺手抓住一只小狼，抱在怀里，“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在剩下的六天时间看完那些知识点。” 听到知识点，牧仪又瘫在了沙发上：“不可能了。” 第61章 水元素的妙用 卜言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期间牧仪和方朴也试图把卜言叫醒，但根本叫不醒。 灰灰和花花都已经来过两次了。 直到第三天傍晚，卜言才醒了过来。 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刚坐起来，卜言就摔到了床下。 自从那几只鬣狗过来人类这边破坏，秋和云二他们都没来过了。 龙身也饿了。 “你怎么又变脆了。”左开听到声音，走进了卧室，就看到卜言头栽到了地上，“你还活着没？！” “……活着。”卜言试图把身体撑起来，但手臂软的不行，“能扶我一下吗？” “我说，你们几个几天没出门儿了。”左开捏着鼻子拉着卜言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房间有股味儿了你们没闻到？” “……刚闻到。”卜言好不容易站稳，把龙身挂在了脖子上，“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们送吃的。”左开扶着卜言出了卧室，“不过他俩中午已经吃光了。” “啊，萝卜你醒了？”牧仪在沙发上躺着，“我中午吃太撑了，都睡着了。” “你们这几天都没打扫家里吧，垃圾一大堆，外卖盒都酸了。”左开指着门后的几大包垃圾，“我中午过来，没一个人招待我，结果我还得给你们收拾屋子，你们几个大男人，收拾屋子很难吗？” “不难。”牧仪扶着沙发坐了起来，“我又饿了。” “你们在家里干嘛呢？”左开实在受不了这个味儿，“我都把窗打开了，味儿还是这么重。”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股味儿。”牧仪闻着自己的胳膊，“好像有那么四五天没洗澡了。” “……”左开无话可说，指着卫生间，“把方朴叫起来，你俩把澡洗了。” “哦哦！”牧仪赶紧去摇晃旁边的方朴，“方方！咱们去洗澡！”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木板儿？”左开撩起床单，看着两双变大的筷子，“我怎么感觉这个木板好眼熟？” “啊，那好像是萝卜找来的，好像是筷子？”牧仪拿了两块儿毛巾，“那我俩先洗，萝卜你要一起不？” “不了。”卜言腿都在打颤，“我先……找点白糖吃。” “你躺的到底是有多久。”左开扶着卜言走进厨房，“我买了几瓶葡萄糖，就在那边的柜子上，听方朴说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嗯。”卜言伸手把葡萄糖取下，掰开安瓿倒在嘴里，“有点齁嗓子……” “上次的妖兽袭击事件，你们都被妖兽拉进妖界了？”左开站在卜言旁边，“妖王当时明明有能力把那几只鬣狗控制住，但却只是把人拉进了妖界。” “上面研究了很久，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据妖王所说他想试验一下人类去妖界会不会有奇怪的反应。”左开抱着胳膊，观察着卜言的反应，“但人确实都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所以他懒得回答我们的问题。” “哦。”卜言接了一杯水，“你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个？” “差不多吧，去走访了，询问他们妖界的情况，但所有人都说，他们只是被放在了巨大的草原上。”左开指着自己消瘦的脸，“我这几天也在熬夜的。” “怪不得你买了葡萄糖。”卜言喝完一杯水，嗓子总算不那么甜了，“所以你现在不忙了？” “我一直有在忙啊。”左开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你觉得我一直很清闲？” “……”卜言引出一小股水，让水粘在皮肤上，上下流动，“那你当黄毛是要做什么任务吗？” “之前不是还让你们给我买一些肉包子吗，那些包子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有猫的，羊的，牛的，狗的，鱼的……有一小部分是妖兽的。”左开看着水流顺着卜言皮肤流动，“你在干嘛？” “洗澡。”卜言带着一串儿水球往客厅走，“我已经习惯这样洗澡了。” “……你的妖力用的很熟练啊。”左开跟在卜言身后，“你不是说妖力不如一个打火机吗？” “性价比不高啊。”卜言把几个水球扔在头上，水球把头发包裹起来，“你这次过来不止是过来看看我们吧？” “当然。”左开坐在卜言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卜言头上的水球，“你这是在洗头？” “嗯。”卜言伸手抓了抓头，头发在水球里全竖了起来，“这样洗很方便。” “会用妖力真任性。”左开靠在沙发上，“你们最近在复习妖兽教师的考试资料？” “对。”卜言看着满地的资料，“有好多。” “这次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左开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你们必须通过笔试和面试。” “……我们本来就打算通过的。”卜言也靠在沙发上，那些水球就在卜言皮肤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分成小水珠，一会儿汇聚成小水流。 水珠推着代谢的角质层，一个小卷一个小卷的推在一起。 左开沉默的看了一会儿：“它们不会在给你搓澡吧？” “嗯，因为一直会代谢。”卜言从水球里捏出一个小卷，“吕飞之前要给我搓澡，就要搓这个，那个搓澡的搓的很疼，我就直接让水元素帮忙推下来了。” “……妖术语言不是很难吗。”左开怀疑的看着卜言，“你怎么这么轻松的就能和他们沟通。” “嗯……那个，因为它能和元素沟通。”卜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龙身，“……是它帮忙沟通的。” “哦。”左开根本不信，“还是说回刚刚的事吧，通过笔试和面试，你们不是会集体培训吗。” “培训怎么了吗？”卜言伸着腿，好让水元素继续清理腿上的角质层。 “没有直接证据，但那个培训，应该会有不利于人类和妖兽关系发展的言论……亦或者是不利于妖兽的言论……现在都不确定，我需要你们去确认培训的内容是否有利于人类与妖兽的相处。” “好。”卜言把几个水球拢在一起，水元素慢慢消散，只留下了一小堆角质，“还有其他事吗？” “御兽师选拔赛，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特级御兽师突然就多出来很多人。”左开看着卜言已经干了的头发，不可置信的上手摸，“洗完头就直接干了？！” “因为水元素已经离开了。”卜言把左开手拍下去，“特级御兽师又怎么了？” “……局里怀疑那些妖兽是反人类派。”左开把手放了下去，“那些特级御兽师，除了伊云，都是注册在一品网络的。” “有什么奇怪的？”卜言将角质层放在垃圾袋里，“你不会要说，这些御兽师和黑市有关吧。” 第62章 左开的任务 “你聪明到都让我怀疑了……一品注册会员只需要会费和身份证就行，这也就是说，里面鱼龙混杂。”左开有些头疼的扶额，“其他地方的妖警局也一直在调查，但没有进展，我们会一直调查，但要接触到他们，最快的就是去参加比赛。”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参加特级比赛。”卜言更关心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啊，但你们不参加也得参加。”左开看向卜言，“提供有用的线索和证物……局里会示线索和证物的重要性给你们奖金。” “奖金？！”牧仪打开浴室门，裹着毛巾就出来了，“有多少？！” “……最多不超过10万吧。”左开咳了一声，“这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的好事，你怎么能为了奖金呢。” “那不是你先说的奖金吗。”牧仪无语的用另一块儿毛巾擦着头，“萝卜你不洗澡吗？” “我洗完了。” 左开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看向卜言：“你不是会用水元素吗？你也把他们头上的水赶走不就不用吹头了吗？” “……”卜言瞪了左开一眼，“你话真多啊。”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会用妖力吧。”左开不能理解为什么卜言生气了。 “……”卜言没办法，只好伸手把牧仪头上的水拉了下来，“方朴呢？” “他在刷厕所。”牧仪摸着干爽的头发，“妖力还能这么用啊？” “刷厕所干啥？”左开不能理解，“洗澡的时候刷厕所？” “我们洗完了！！”牧仪从衣架上取了短袖短裤，“今天晚上咱们出去吃吧？” “嗯……”卜言摸了摸脖子上的龙身，看向左开，“妖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放妖界？” “已经开了啊。”左开奇怪的看着卜言，“你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卜言反问。 左开没有回答卜言这个问题：“总之那些妖兽袭击完城市之后，第二天妖王就开放了妖界。” “……”卜言摸着龙身的腹部，“那要怎么去妖界？” “妖王在妖界用小石头围了几条路，在石头圈里走，妖兽是不会攻击人的，但只要迈出石头圈，就看你的命硬不硬了。”左开摊手，“据妖王说，他把传送门坐标告诉给了所有妖，他直接把坐标更新在了契约上。” 卜言：“……” “所以你为什么不知道呢。”左开撩开眼皮看着卜言，“已经有不少人去了妖界，当然自己作死的人也有不少，我们不会追究这些妖兽的责任，所以要去妖界的话，都不要作死，妖界没有法律保护你们。” “我们像是会作死的人吗。”牧仪不满道，“小命儿肯定重要啊。” “这个先抛开不谈，有关于妖兽教师培训，那个是保密的，我们也不知道，所以你们要尽可能的把培训内容记录下来。”左开接着说，“御兽师比赛，你们要参加特级比赛，尽量找出那些特级御兽师的秘密，找到他们和黑市有关的证据和证物，就这两个任务。” “你怎么和发布任务的npc一样。”牧仪吐槽，“这两个任务很难啊。” “你们尽量完成就行，说实话我也没多指望你们的。”左开叹了口气，“毕竟是特级御兽师比赛。” “……你是真不会说话啊。”牧仪一言难尽的看着左开，“这时候你不是得对我们抱有希望吗？！百分百信任我们吗！！” “……”左开盯着牧仪看了好一会儿，“越看你们越不靠谱。” “哪有你这样的人啊！”牧仪生气了，抓着左开的肩膀摇晃，“就一个破证据而已！我们肯定能拿到啊！” “我倒是比较担心你们被那个妖兽教师培训先洗脑。”左开抓住牧仪的胳膊，“别晃了！那个妖兽教师培训我们都不知道是谁组织的，你们全得坚定自己的心啊。” “那么大规模培训，怎么可能像传销？”牧仪不信。 “就怕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响到你们的想法，总之，你们就记住，不管教什么，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更好的和妖兽相处。” 方朴从浴室出来：“那种话还是等我们考完妖兽教师资格证再说吧。” “……”左开看着方朴，视线接着又在牧仪和卜言来回扫着，“你们果然不靠谱啊。” “你够了吧！”牧仪受不了了，“突然就不信任我们！” “之前你们去传授妖力的使用方法，我还以为我大功一件呢。”左开托着下巴，不爽的啧声，“结果就给了我五百奖金。” “哦呦，五百呢～”牧仪微笑的看着左开，“请我们吃饭！！！” “方方！萝卜！换衣服，左开要请我们吃饭了！”牧仪抓着左开的胳膊把他架起来，“我要吃大餐！” “你们还欠我空调钱好吧？”左开想要挣脱牧仪的手，“先还钱！” “你啥时候给我们钱了？”牧仪奇怪极了。 “我和卜言问了电话！网上给他买了！你们没去取？”左开愣住了，“空调早就回来了。” “啊……”卜言掏出自己的小破手机，“说起来前几天好像有短信来着。” “原来只是我自己当自己做好事吗？！”左开气的直拧牧仪的胳膊，“亏我还觉得你们没钱，我把空调买了！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 “很疼啊！我们现在不是知道了吗。”牧仪搓着被拧过的胳膊，“……等我们挣了钱就还你！” “我很怀疑你们真的能还给我吗……”左开怀疑道：“算了，只要你们能找到证据，什么都好说。” “你还得请我们吃饭！！！”牧仪把手机揣兜里，“我要吃烤冷面，热干面，臭豆腐！！” “这是哪门子的大餐？”左开服气了，“我就请这一次！” “那我们就去市一中那儿！学校旁边肯定很多好吃的！”牧仪说着就把卜言拉了起来，“我让老板不往你那份儿里放调料！” “嗯……回来之后，我得去趟妖界。”卜言摸着龙身瘪瘪的腹部，再不捕猎，龙身就要饿死了。 牧仪打开门，先一步走出去：“冲冲冲！目标就是市一中！！” “出去别说认识我。”左开扭过头，“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幼稚。” 第63章 小吃街 四人一起去到市一中对面的小吃街时，不巧正好赶上学生放学，每个摊位都被学生围的水泄不通。 “咱们还能吃上吗？”牧仪人都快被挤扁了，“好挤，好饿。” 卜言被三人夹在中间，倒是没被挤到，但却汗流浃背了:“好热。” “你用冰元素妖素不就行了。”左开努力拨开人群，“为啥我在最前面？？” “你看起来不好惹啊！”牧仪理所当然的回答，“来吧左哥!” “来啥？”左开莫名其妙的。 “左哥你以前不是混混吗？”牧仪伸手拍了一下左开，“释放你的混混气息吧！” 左开更莫名其妙了:“混混气息是什么鬼？” “就是！用眼神揍他们！”牧仪推着左开：“来吧左哥！” “虽然我以前是个混混，但我现在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混混。”左开差点就忘了自己现在还得伪装身份。 牧仪可惜的看着缓慢移动的人群：“我都不知道哪个摊位的队在哪儿了，这儿比我们大学前面那个小吃街都火爆。” 卜言快呼吸不过来了，龙身嗅到的都是人味儿，和各种食物的味道，鼻子都要被味道挤坏了。 “非要在这儿吃吗……”卜言看着每个学生手里端着的小吃，“味道好重。” “啊，萝卜你要不要把鼻孔塞住？”牧仪揪了一块儿卫生纸，搓成小球，“喏，给你的妖兽也把鼻子塞住吧。” 卜言接过小球，把小的塞到了龙身的鼻孔里，大的塞进自己鼻孔里。 “怎么样？味道还重不？”牧仪得意的看着卜言。 “嗯……”卜言的声音夹杂了鼻音，“好像是好多了。” “那咱先去买烤冷面呗～”牧仪推着左开走，“左哥你瞅瞅前面哪里有卖！” “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开路工具。”左开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短袖上已经沾了很多酱了。” “咋沾上的？”牧仪好奇的开口，“你走路没看路吗？” “你还好意思问？！”左开气急败坏的拉着牧仪手，在自己短袖上乱抹一通。 牧仪抽回手的时候，手上已经沾了各种酱：“你怎么比我还小孩子气？？” 方朴拉着卜言往自己那边靠了靠：“装不认识他俩吧，一个比一个幼稚。” “嗯。”卜言深有同感的点头，“你要吃什么？” “我随便吃就行。”方朴拉着卜言渐渐远离了幼稚的两人，“我刚刚看到有人拿着玉米，前面应该有卖的，你应该会喜欢吃的。” “……好。”卜言和方朴一起走着，“他们看起来好年轻。” “他们才高中，而且咱们也没多老吧？”方朴在卜言前面走着，“我和老牧看了两天资料，多亏你把资料都整理好了，除了那些选项有相同的题目，其他的我们也都过了一遍。” “那笔试就没问题了。”卜言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就等考试就行。” “咱们的考试考点就在市一中。”方朴四下看着，终于找到了卖玉米的，“走吧，我看到了玉米了。” 跟着方朴走到小三轮车前，卖玉米的婆婆麻溜的打开盖子：“现煮的鲜玉米！十块钱六根！买五送一！” “两根就行。”方朴掏出手机准备扫码。 “两根五块！”老婆婆笑嘻嘻的装了两根玉米，“多买多优惠！” “……不应该是四块吗？”卜言有点懵，“怎么算也不能算五块吧？” 老婆婆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我这都不挣钱，你买六根不就两块钱一根了吗，我还多送你一根。” “可我就要两根。”卜言根本没被带跑。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婆婆浑身颤抖起来，可怜巴巴的抹着脸：“我也挣不了几个钱，还要供孩子读书。” “……”卜言沉默了。 天知道，卜言最不擅长应付道德绑架了。 明明是一条龙，却很容易被道德绑架呢。 方朴拿了两根玉米，从兜里掏出四张一元，不由分说的塞到老婆婆怀里：“哎呀，刚看到余额没钱了，现金结账吧。” 老婆婆一看就四块，把钱展开就要嚷嚷。 “我看到你压住的牌子了，就是两块一根。”方朴微笑的用手包住老婆婆干枯的手指，“把钱抓紧了，可别让风吹跑了。” 紧紧抓在手里的钱怎么会让飞吹跑？卜言有些奇怪。 但那个老婆婆却没有再道德绑架：“行了行了，买完就赶紧走，别挡我做生意！” “来。”方朴把玉米叶剥掉，递给卜言一根晶莹剔透的白玉米，“就用水煮的玉米，不会有调料味儿的。” 卜言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一口咬下去，嫩极了。 “……很甜。”味道确实不错。 “我就知道你喜欢。”方朴拿着玉米却没吃，“我发现你很喜欢那些保持原汁原味的食物。” “嗯。”卜言只是吃不惯调料，“不给他俩买吗？” “啊，忘了今天左开请客。”方朴拎着自己的玉米，“一会儿就勉为其难分给他一半儿吧。” “怎么还勉为其难上了。”左开劈手夺过方朴手上的玉米，“要不是我眼尖，你俩就偷偷吃了？” “老牧呢？”方朴四下里看，却没看到牧仪。 “他把我手机拿跑了，不知道买什么去了。”左开掰了一半儿玉米，把另一半儿又塞回了方朴手里，“我和他说一会儿往前走就行，我会喊住他的。” “你把自己手机给他，不怕有啥秘密被他看到啊？”方朴意有所指。 “每周上面都会查我手机的，手机里面干干净净的，比你们兜里都干净。”左开无所谓的摊手，“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但你绑定银行卡了吧。”方朴咬了一口玉米，“不怕你老婆本儿没了？” “他难道是那种人？？”左开不可置信的把玉米咽下去。 方朴有些意外的看着左开：“你不知道他是个啥人就敢把手机给他？看样子你不会把支付密码也告诉他了吧？” “……”左开眼神灰暗，“原来他是那种人吗？” 卜言正打算说牧仪不是那种人，方朴和左开就一起笑出了声，把他看的一愣一愣的。 良久，卜言才反应过来，两人是在开玩笑。 而牧仪也买了一大堆东西，屁颠儿屁颠儿的往前走。 左开也出声叫住了牧仪：“来这儿！” 第64章 卜言的口味 “看啊！都是周围学生推荐给我的！！”牧仪用牙签插了块儿臭豆腐塞进了嘴里，“不愧是学生推荐！” “你买这么多能吃完吗？”方朴拿了一碗烤冷面，“没买那些原汁原味儿的食物吗？” “铁板鱿鱼算吗？有一只我没让老板刷料……老板当时和旁边的学生都震惊的看着我呢。”牧仪把鱿鱼递给卜言，“但可能还沾了一点味道。” 卜言啃了半根玉米已经快撑了，但他也不想拒绝牧仪的好意，就把鱿鱼接了过来。 之前在深海里，卜言倒是和?一起逮过深海大鱿鱼的，那鱿鱼都快赶上他那么大了。 生鱿鱼的味道并不算太好，而且全身黏黏糊糊的，吸盘还会吸到胃壁和肠壁上。 要不是龙的消化能力强，卜言好几天都要忍受肚子里的触手动来动去了。 ……烤熟的鱿鱼和生的口感会有不同吗？ 卜言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 口感变的又脆又有韧劲，虽然带了一点调料味，但很不错。 比生的好吃一百倍啊！ 卜言咬了一口就塞进了龙身的嘴里：“好吃。” 龙身啃咬着鱿鱼，只把签子留下了。 “果然来小吃街是最正确的！”牧仪又掏出两个蜜汁鸡腿，“尝尝这个，刷了蜂蜜烤的！” 卜言这次就跃跃欲试的接了过来。 只有淡淡的甜味以及焦香味……味道，也很不错。 卜言咬了一口，又是把鸡腿连着骨头都塞到了龙身嘴里：“这个也不错。” “是吧？”牧仪把袋子全挂在了左开胳膊上，“你等等，我还让其他老板炸了螃蟹和虾的！” 听到螃蟹和虾，左开顿时觉得不妙：“你花了我多少钱？！” “也没多少钱嘛！”牧仪说着端了一碗小小的炸螃蟹，“这点儿也就18。” “你说这两口的东西要18？！”左开舌头都要打结了，“太贵了！” “哎呀哎呀，你不是拿了五百的奖金吗！”牧仪拿着牙签插了一个小螃蟹，“来萝卜！尝尝这个！” 小螃蟹外面裹着一层炸过的鸡蛋液，金黄金黄的。 海里这种小东西特别多，卜言也抓过，但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螃蟹太小，他根本没尝出味道。 而且螃蟹壳多，也没那么好吃。 这个小螃蟹咬起来脆脆的，有浓浓的螃蟹味……只是并没有肉。 卜言咬了好几个之后通通塞进了龙身的嘴里：“这个也还不错……但没尝到肉。” “以后左开拿了大奖金，让他请咱们吃帝王蟹！”牧仪早就计划好了，“一人一只帝王蟹！” “帝王蟹？”卜言似乎听过，“长什么样？” 牧仪立刻就搜了帝王蟹的图片：“喏！就这样的！” “……啊。”卜言这才想起来，自己吃的螃蟹就长这样，但那个螃蟹是在妖界的海域，“真的好吃吗？” “当然！那不然大家都吃它呢！”牧仪馋的都要流口水了，“以后也要吃各种各样的死贵死贵的东西！” “你不会都想用我的奖金吧？”左开拎着一堆东西，腾不出手，只能用眼睛瞪着牧仪，“我的钱要给老婆花的！” “你现在有个屁的老婆。”牧仪把臭豆腐都扒拉到嘴里，笑嘻嘻的看着左开。 左开很想比中指：“……信不信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我这个人预感很准的！！” “我是个好人，不会没人要的！”牧仪把装臭豆腐的盒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萝卜你要不要尝尝鸡蛋灌饼？只加蛋和菜，我没让那个阿姨刷蘸料。” “她也超级惊讶呢，说不刷蘸料怎么吃的。”牧仪说着就把鸡蛋灌饼拎了出来，“你以前从来不和我们出去逛小吃街，也从来不尝我们带回去的东西。” “嗯。”卜言正在剥玉米粒儿喂龙身，“那些……味道都很重。” “所以我们能摸准你喜欢的口味，真的是超级不容易的事啊！”牧仪把鸡蛋灌饼递到了卜言面前，“我特地加了三个煎蛋呢，溏心的。” “……”卜言有些意外的接过鸡蛋灌饼，“你们怎么知道我比较喜欢溏心煎蛋的？” “你大学的时候吃的菜都很少，一般只要一份米饭，加一份土豆丝……那个土豆丝可是被学生称为最难吃的土豆丝，然后你会加一个那个窗口的煎蛋。”牧仪满脸得意，“为了知道你的口味，我们几个可是连着好几天都吃了那儿的土豆丝和煎蛋。” “最后我们得出结论，那个窗口的大叔炒的土豆丝只放盐，油都不放……啊，那个大叔对你从一而终的选择他的土豆丝很感动呢，所以即使赔钱，他也开了三年窗口呢。”方朴笑着看着卜言，“溏心蛋也是，不是他故意煎的，是他根本就不会煎蛋，他就煎不熟。” 卜言是真的愣住了：“你们……” “……半生不熟的鸡蛋容易感染沙门氏菌吧？”左开不合时宜的打破了令人感动的氛围。 牧仪催促着卜言：“快尝尝！别听他的，你之前经常吃都没事！” 卜言默默的咬了一大口灌饼，没有熟的鸡蛋液顺着饼皮流了下来。 蛋类很有营养，也很容易找到，是龙最爱的食物之一。 蛋在不生不熟的时候，却是最好吃的。 固态的蛋白，液态的蛋黄，超级香！ “照这样吃下去，你肯定就不会天天低血糖了！”牧仪取出几串刷满料的面筋，“那咱们也开吃吧！！” “……能不能先把我身上的这些取下来？我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左开也想吃，“我看到你买布袋馍了，让我吃一个！” “好吧好吧，这点儿都拿不动。”牧仪勉为其难的接过来一堆小吃，“刚刚你还破坏气氛，但看在你请客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 左开终于腾开手拿到自己想吃的布袋馍了：“看在你买了我爱吃的东西的份儿上，我也不和你计较。” 方朴很无奈的看着他俩拌嘴：“你俩都不如旁边的高中生。” 旁边站着的几个吃瓜的高中生不乐意了：“我们比他俩强多了好吧？” “怎么说话呢。”牧仪不乐意了，“我们看起来有那么幼稚吗？你们哪个班的？” 一听到问哪个班的，几个高中生瞬间警惕的看着牧仪，窃窃私语起来。 “没见过他们啊？不会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吧？”一个高中生悄悄问。 “不是实习老师。”牧仪露出可以被称为邪恶的笑，“我以后就是你们老师！” “……”几个高中生无法判断牧仪话的真实性，犹豫再三，一窝蜂的跑走了。 “你哄他们干啥。”左开嘟囔着，“没看出来，你还喜欢吓小孩儿啊。” “他们都是市一中的，说不定还真是我教！”牧仪自信满满。 方朴很无奈的在牧仪头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题都没看完。” “呜。”牧仪捂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卜言，“萝卜，帮我学习……” 第65章 打闹 尝试过许多食物后，牧仪他们终于也是吃饱了。 “……那，我要去一趟妖界。”卜言把牧仪吃光的盒子叠起来装在包里，“这个借我一下。” “行是行，你要垃圾干啥呀？”牧仪有些不解，“会把包弄脏的。” “没关系……只是用来掩盖气味。”卜言也只放了一个盛过臭豆腐的小碗，“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回去的！” “等等等等！我们也一起去！”牧仪兴致勃勃的拍着胸脯，“我们也想看看妖界！” 卜言皱着眉看着他们：“我……的妖兽要去捕猎，不是去玩儿。” “带着我们也不会碍事的！”牧仪抱着卜言的胳膊，“你也不知道妖王给的安全圈坐标吧！” “……我不去那儿。”卜言刚说完，就收到了左开的眼神询问。 左开紧紧盯着他：“你说你不待在安全圈儿？？” “那儿又没猎物。”卜言就是为了吃饱才去的，站在安全圈里还怎么捕猎，“你们不要跟来，很危险的。” “不，作为一名保护人民的好妖警，我得看着你。”左开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卜言，“别想作死。” “那咱们现在就去妖界吧！”牧仪兴奋的拉起卜言的胳膊，“能看到我脑子里的坐标不？” “……不能。”卜言无奈的看着三人，“我真的不是去玩儿的。” “那我让灰灰过来开个门。”牧仪说着就开始叫灰灰。 所谓精神沟通，其实就和打电话一样，只要双方约定好铃声，也就是暗号，就能接通了。 灰灰给牧仪打过来的精神沟通是狼嚎，牧仪给灰灰打过去的，就是不断的喊灰灰的名字。 “我正在捕猎，有什么事之后再说！！”灰灰接通以后说了这么一句。 牧仪挠着头：“可是萝卜他的妖兽也想要捕猎哎，你能送我们到安全圈吗？” “那条龙要捕猎？！”灰灰震惊的在牧仪脑子里吼，“我还没见过龙捕猎！我现在就过去！！” 四人站在垃圾桶旁边的小巷子里，没等几秒，灰灰就兴奋的打开了传送门。 硕大的灰狼就这么出现在了小吃街，灰灰还兴奋的嚎了一嗓子。 牧仪吓的赶紧拽她的毛：“别叫啊！会吓到学生的！你又不是来吓人的！” 然而已经晚了，灰灰刚出现，就有不少高中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尖叫和狼嚎此起彼伏，牧仪头都大了：“左哥，能不能从轻处罚啊。” “扰乱社会秩序，罚五百免不了，还要被教育……如果你不想罚更多，就让她闭嘴。”左开瞪着牧仪，“快点儿管管她！” 牧仪根本拽不住兴奋的灰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大吼了一声：“坐下！” 然而有奇效，灰灰真的一屁股坐下了，尾巴还在摇来摇去。 “……你好大的胆子。”灰灰反应过来之后，伸出爪子去踩牧仪，“你把我当狗啊！” 周围的学生听到灰灰讲话，尖叫声小了不少，他们都惊讶的看着这只大灰狼，她坐下来都比人高不少。 高中生还没开始召唤妖兽，对于这种神秘的妖兽，他们还是很好奇的。 很快，有胆子大的学生摸了灰灰一把。 “别乱摸我！”灰灰龇牙低吼，“信不信我咬你们！” “灰灰……”牧仪被踩在爪子下，欲哭无泪，“别踩我了，咱们快点儿去妖界吧。” “传送门已经在开了，着什么急。”灰灰甩着尾巴，把试图摸她毛的人都推到了一边儿，“我真的会咬你们！” 然而几个学生胆子更大了，竟然冲上来抱住了灰灰：“你真的是妖兽啊？好帅！” “牧仪！”灰灰就像被电了一样，飞快的变成节能模式，钻进了牧仪怀里，“你管管他们！” “我怎么管啊……”牧仪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佯装凶狠的看着几个学生，“小心我放狗咬你们！” “我是狼！”灰灰一口咬在牧仪手上，“狼！” 牧仪疼的直跳脚：“别咬破了！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都说了我不是狗！”灰灰气急败坏的用爪子拍牧仪，“谁咬破你了，你看清楚好不好，连淤青都没有！” “那你也不能咬我啊。”牧仪可怜巴巴的吹着没有任何伤口的手，“很疼的！” “活该！”灰灰得意洋洋的哼唧，尾巴都得意的摇动着。 灰狼的爪子不如猫科那样灵活，但对于不懂得收力的妖兽来说，还很容易按断骨头……可灰灰并没有，她只是在和牧仪开玩笑。 就算是咬，也很好的把握了力道。 食肉动物的牙齿都非常锋利……而大灰狼的咬合力，又是非常高的。 妖兽拥有着庞大的体型，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但这是卜言第一次见到。 竟然有妖兽能将自己的力道把握的这么好。 虽然听起来她是在生气，但实则不然。 生气起来的妖兽，是不会管那么多的，更别说控制自己的力道了。 卜言觉得更欣慰了，人类和妖兽，还是能好好相处的。 “你笑起来有点怪。”灰灰评价卜言道，“传送门已经连接好了，我现在就把门打开。” “哦！出发出发！”牧仪先一步走进传送门，“你们也快点跟上我！” 方朴也跟着走了进去。 左开拦着一群好奇的高中生，心累极了：“你们刚刚不是还怕的尖叫吗。” “那个真的是妖兽耶！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个平头男生兴奋的看着左开，“我们也想去看看妖界！！” “不行，未成年禁止进入妖界，那儿很危险。”左开拦着他们，“有些妖兽专门吃孩子呢。” 然而，都是高中生了，根本不信左开的话。 “走吧。”卜言推着左开走进传送门。 刚踏入，传送门就消失了。 “那些孩子胆子儿也太肥了。”左开刚站稳就吐槽，“我好像闻到好大的草味儿。” “在草原。”卜言观察着周围。 正如左开所说，他们在石头圈起来的路中间。 石头圈里的人超级多，每个人脸上都透露久着兴奋，就像第一次去动物园的人一样。 不过这也算是个巨大的动物园吧。 只是望眼看去，几乎没有妖兽。 第66章 牙掉了 “光度计，热球式电风速仪， 光照度计，声级计……都准备好了没？” “土壤样品收集好了没？” “土里根本就没有虫子！！”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的，仔细一看，有几个人都蹲在地上摆弄着各种仪器。 他们似乎是要测量研究妖界的土壤空气光照等和人类世界有什么区别吧。 “……”卜言拉住背包，朝着石头圈走去。 “你不是答应我往出去跑吗？”左开赶紧拉住卜言，“这里好多人啊！你一出去，他们也会跑出去的！” “我……的妖兽很饿。”卜言想要挣脱左开的手，“我不会作死的。” “那么多人看着你。”左开很无奈的指着近在咫尺的石头圈，“现在根本看不到危险，他们蠢蠢欲动的也想要出去，一但你踏出去，会有多少人跟着你出去，你想过没有。” “……没有。”卜言转头看了看牧仪和方朴，“那，我要睡一会儿，别喊我，我睡一个小时左右就行。” “行啊，但地皮很潮哎。”牧仪挖了一把泥，好心的递给正在取样的工作人员，“草里说不定有蛇。” “没有。”卜言就地坐了下来，“虫子也很少，他们都在避开我们。” “你真要睡啊？”左开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去睡不行吗？” 灰灰倒是从牧仪脚边跑了过来：“我可以勉强让你睡在我身上哦。” “嗯，麻烦你们看好我。”卜言说着就躺在了正常模式的灰灰身上。 将灵魂转移到龙身身上后，卜言钻进了草里，轻易就游出了石头圈。 灰灰倒是非常兴奋，紧紧盯着卜言离开的方向。 牧仪和方朴都知道，所以也盯着卜言离开的方向。 唯有左开在情况外，莫名其妙的看着躺在灰灰身上的卜言：“回家睡不就行了，这里这么好睡？” 或许是为了验证，左开也在卜言旁边躺下来。 “哦～好像是不错！”左开望着天空，金黄色的天空美极了，“这里还没入夜啊。” “你躺下来干啥呀。”牧仪踢了左开一脚，“来！咱们挖虫子！” “挖个屁的虫子。”左开双手插在脑后，“你多大了？” “咱这是在帮忙。”牧仪拿着一个小棍儿戳着泥，“他们要不少土壤和虫子做研究呢，你也起来帮个忙。” 方朴也蹲在牧仪旁边刨土：“土里虫子我就见过蚂蚁和蚯蚓哎。” “真是谢谢你们了！”正在刨土找虫子的工作人员都快感动哭了，抱过来一箱子空试管，“麻烦你们先帮我里面塞三分之一的土壤，之后抓到虫子再放进去，贴上空白标签。” “等等等等，也给我几个，我也帮忙！”左开赶紧坐起来，“就抓虫子就行？” “唔……其实我们还想采点儿妖兽排泄物的。”工作人员叹气，“但那些妖兽都不过来，咱们也不能出去。” “……你们人类真是变态。”灰灰甩着尾巴，“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其实我们采集了不少野生粮谷……要是带回去，杂交育种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的。”工作人员继续刨土，“这里的野生粮谷都很饱满，应该是土地肥沃的原因。” “说起来，好像没听过外国有妖兽签约的事哎！”牧仪突然想到这个事，“妖兽为啥没和他们交涉？” “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话啊。”灰灰抖了抖耳朵，“只有你们的历史是一直不间断的，我们才不会为了人类学那么多语言。” “啊！原来是这样！”牧仪恍然大悟，“那他们运气真差。” “不是运气差，是太弱了。”灰灰眯着眼睛，“妖兽崇强，你们的历史一直延续到今天，是因为你们足够强大。” “那个。”挖土的工作人员端过来一个大的塑料盒，递到灰灰面前，“你现在想排泄吗？” “……我才刚夸完你们！”灰灰伸爪就把盒子拍到了一边儿，“你们怎么什么都想要！” “研究就是研究这研究那。”工作人员小心的把盒子捡起来，“幸好没摔裂。” “灰灰，虽然我也承认有时候人很变态，但你也不能拍人家实验器材啊。” “又没坏。”灰灰嘟囔了一声，目光忽然看向一处，“开始了。” “哪里哪里？”牧仪和方朴都抬起了头。 草原正值雨季，草长的飞快，会吸引许多食草的动物，可这里却被?当做人类观光地了。 那些妖兽都不靠近这里，所以草都长的老高了。 石头圈外的草更是快比人高了。 然而，龙可是很长的。 在牧仪和方朴看过去时，卜言正好咬住一头野马的肚子，将它带到了天上。 野马的惨叫以及马群焦躁的嘶吼都传了过来。 没办法咬死，也没办法用身体挤压，鳞片刚长出来，还太嫩，也只剩三颗牙。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三颗牙已经松动了。 所以卜言要将那匹野马摔死。 虽然很残忍，但饿肚子对于他来说，也很残忍。 卜言在半空中，倒是很容易看到石头圈，被人类踩踏过，已经出现了一条路。 将野马摔下去以后，卜言牙龈一痛，血飙了出来。 三颗牙全掉了。 卜言愣在空中，看着野马摔下去，这个高度并不算太高，野马摔下去还留了一口气。 那三颗牙就插在野马身上。 野马群在下面奔跑着，将幼崽围在中间。 一般来说，狼，虎等食肉妖兽，都会先捕猎老弱病残的……但龙不一样。 处在绝佳地位的空中，他们可以选择任何一只为猎物。 卜言扭过身躲过朝着自己扔过来的石头和树枝，上面夹杂着各种元素。 被捕猎的妖兽也不会乖乖就范。 只不过对于卜言来说，那些攻击都不算什么。 飞下去卷死只剩一口气的野马，卜言远离了野马的领地。 只要离开，那些野马是不会追过来的。 卜言选了一处安静的巨树，挂在上面开始思考怎么吃掉这匹马。 牙齿已经掉了，爪子也还没长出来。 果然只能生吞了。 树下早就已经围了几只鬣狗，他们在等着卜言不小心将猎物掉下去。 可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卜言张嘴吐出一个大水球，猝不及防的淋了一只鬣狗一头水。 没等鬣狗抖落水珠，那些水就凝结成了冰，刺穿了鬣狗身体。 其他几只鬣狗夹着尾巴冲着卜言叫了几声，忙不迭的远离了这里。 龙是杂食性的，那只被刺穿的鬣狗，他当然也不能放过。 只是…… 卜言飞远了一些，用妖力挖了一个深坑，像猫一样的弓起身体，呕吐出一串儿无法消化的骨头和皮毛。 接着又把尾部盖在深坑上，尾巴抖动几下，卜言赶紧把散发恶臭的深坑盖上了土。 接着就是把那两只猎物吞下去了。 卜言心疼的把三颗牙齿放在了一边，快速的把食物吞下。 得快点回去，免得龙的气味被其他妖兽嗅到。 第67章 真·公开处刑 吞食一匹野马，和一只鬣狗，卜言花了不少时间。 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牧仪三人一人拿着一个望远镜。 除了采集样本的那些工作人员，似乎又多了几个奇怪的人。 “啊！萝卜你醒啦！”牧仪宝贝似的捧着望远镜，“你知道不，我们刚刚看到了一条粉粉嫩嫩的蛇呢！” “他牙还掉了。”左开哈哈大笑，“多亏了望远镜呢，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卜言：“……” “刚刚听到好多马叫呢，正好，他们就过来了，说是要用无人机拍一下，看看能不能拍到妖兽呢。”方朴指着旁边几个男人，“他们借的我们望远镜呢！” “呦！小哥！”几个男人都是光头，戴着劣质的塑料金链，“刚刚拍到好素材了呢！你错过了真可惜啊！” “……啊。”卜言无言以对，“你们是？” “哎呀正式介绍一下，我们是刚成立的节目组！”其中一个男人搓了搓蹭亮的光头，“你看过《动物世界》那个节目吗？就天天在电视上播放的那个！” “看过。”卜言愣了一下，“你们是拍《动物世界》的人？” “不不不，我们是要拍《妖兽世界》的人！”光头们一齐道，“怎么样，很厉害吧！” “……嗯，差不多吧？”卜言倒是不在意这个，“你们刚刚，不会拍到那条……蛇了吧？” “是啊是啊！我们控制了五个无人机拍摄呢！因为这里没信号，所以我们用的是特制的无人机呢！”光头们比了一个大拇指，“拍的清清楚楚哦！我们打算用它做片头～” “……”卜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个光头还是很兴奋：“哎呀，还是第一次见粉色儿的蛇呢！” “明明是透明的。”左开拎着望远镜反驳，“它的鳞片是透明的，粉红色是它肉的颜色吧？” “哎呀哎呀，看起来是粉色的就行！北极熊的毛还不是白的，是透明的嘞。”几个光头大男人兴奋的抱着飞回来的无人机，“而且还拍到了它挖坑排泄呢！” “没想到蛇也会和猫一样有吐毛球的行为！”光头们还在议论，“蛇好像吞掉蛋以后，也会把蛋壳吐出来……那么巨大的蛇竟然也有消化不了的东西啊。” “等等，你们拍到了？让我们也瞅瞅！”牧仪兴奋极了，他们被草挡着，只看到了飞在天上的卜言啊。 “你看，吐出来的东西黑黑的，有毛发和骨头呢，应该是消化不了才吐出来的。”一个光头指着无人机上的屏幕，往后划了一下，“你们看，它的排泄物，半固态的。” “哦～～”牧仪惊叹的看着屏幕，“超高清啊！” “真的是……啊，他把屎埋了。”方朴就这么说出来了，“是用妖力埋住的吧？” 卜言已经听不进去了，蹲着捂着耳朵，不愿意面对现实。 灰灰躺在卜言旁边，喉咙里是不规律的低吼……她在笑。 笑的都露出了柔软的腹部，满地打滚儿。 卜言已经想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普通的妖兽就是比动物聪明一点，强大一点，但强大的妖，智商会越高，情绪也会更细腻。 此时的卜言，心情应该可以归结为尴尬与害羞吧。 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的真的很强大……强大到变态。 那边的左开也凑了过去：“让我也瞅瞅，你们看坨粑粑也这么开心啊？” “严格来说不是一坨。”光头大男人比划了一下，纠正道，“那叫一坑！” “啊～要是能过去采点儿样本就行了。”先前抱着塑料盒的工作人员感叹，“那条蛇应该是食肉动物吧？食肉动物的排泄物其实不如食草动物的提供的营养高呢！”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很惊人的话？？”左开惊恐的看着那个工作人员，“营养？？” “是对植物提供的营养。”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会吃那种东西吗？我脑子很健康的。” “说起来他牙掉了好可怜的。”牧仪托着下巴看着屏幕，“不过怎么感觉这个牙和乳牙横截面那么像呢，没有牙根。” “你不可怜那匹马，可怜他牙齿掉啊？”左开奇怪的看着牧仪，“不应该可怜那匹马吗？他可是被吃了啊！” “年轻人不要可怜这可怜那的。”光头大男人们收拾着各种设备，“妖兽和动物不一样，我们无法插手，也不可能在插手，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的规矩，作为人类，我们和妖兽好好相处，但不能干涉他们。” “不能干涉……那互不打扰才对吧？”牧仪指着周围，“我们这不就是在干涉吗？” “永远不打扰是不可能的，所以才要寻找合适的相处方式啊。”为首的光头笑了一下，“就像猫，狗，甚至是老鼠，蛇，大部分都融入到了我们的社会。” “只是现在还有好多反妖兽的言论呢。”另一个光头将设备都放在箱子里，“现在网络太过发达，对妖兽的声讨和对妖兽的喜欢，两方一直在吵呢，大多数人表示不站队……但又何尝不是站了队呢，站在人数众多那一方。” “想找到和妖兽好好相处的方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毕竟妖兽都能轻易伤害人类……妖兽已经制定了契约，他们先退让了一步，不过想让人类接纳危险的妖兽……很难啊。”第三个光头叹气。 为首的光头则拿出了几张带有二维码的名片，分给了众人：“所以呢，为了让害怕妖兽的人全方面了解妖兽，我们会制作很多很多期《妖兽世界》！明年大概就能电视上播出了！” “明年？！这也太久了吧！”牧仪拿着名片，看了几下就塞进了兜里，“你就不能先把刚刚拍到的剪成视频放在短视频平台上……嗷！萝卜别掐我脖子啊！！” 卜言倒也没用太大力，但就是忍不住想掐他：“我们该回去了，夜晚的草原很危险。” “是啊，我们也要走了！”光头拍了拍牧仪的肩膀，“那个二维码扫一下，可以关注支持一下我们的事业哦～还能打赏支持！” “牛！”牧仪佩服的看着几个光头，把望远镜还给了他们，“打赏就算了，我会关注你们的！给你们精神上的支持！” “那可太感谢了！”光头们挥着手，往一边走去。 “啊！！”牧仪突然震惊的看着光头们走的方向，“那个！不是伊云吗？！” 众人惊讶的看过去，只见伊云旁边的黑老三打开了传送门，他们一起从传送门出去了。 牧仪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这个距离，他看得到你们，没过来打招呼，只能说明他不想。”左开推测。 “也对哦，他毕竟是个小少爷。”牧仪还有点可惜，“咱们也走吧！” 第68章 复习 “我们刚刚还抓虫子呢。”牧仪的指甲缝里还有泥，他把手伸到了卜言面前，“妖界的虫子和咱们世界的虫子不一样呢，光蚯蚓就老长老长了。” “……快点儿去洗手。”卜言指着浴室。 “你用妖力嘛～”牧仪都快把手插进卜言的鼻孔里了，“我偷偷试了好多次呢，我只能控制水，不能从空气中把水分抽取出来。” “那也没多远啊！”想用妖力完全可以去接一点水控制的！！ “我不想走了！”牧仪理直气壮的站定，“萝卜你那么厉害，这都是洒洒水的小事儿啦～” “……哎。”卜言拿牧仪没办法，只好搓了个水球，均匀的分成十个小水球，套在了牧仪的十个手指上。 牧仪兴奋的举着十个小水球，跑出门喊左开出来看。 刚回家没坐热乎的左开被喊的没办法，打开门就看到一脸傻乐的牧仪：“明明我以前保持10点睡觉的好习惯！全让你们给毁了！！” “滚回去睡觉！”左开不客气的踹在牧仪屁股上。 “那家伙根本就不懂！”牧仪和刚从浴室出来的方朴吐槽，并把手指伸到方朴面前，“你看它们正在给我清理泥土呢！” “……呃，这很有趣吗？”方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牧仪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觉得这些水就像勤勤恳恳的小精灵一样！很有意思吗！！” “……大概是因为我长大了。”方朴把牧仪推到一边儿，“你还是个小孩儿。” 牧仪看着指缝间移动的水泡，有点失落：“可是真的是这样……” “如果让我形容你们对元素的亲和力的话。”卜言看着牧仪，“你就是被老师喜欢的学渣，方朴就是被老师喜欢的学霸。” “好歹毒的比喻——”牧仪拉长了声音，“我大学也就只挂过一门课的！实习时间我都是利用寒暑假集齐的，我很努力的！” “你想想。”卜言认真的看着牧仪，“你被元素喜欢并不是因为你有天赋，如果你熟练掌握妖术公式，元素会双倍喜欢你的，比方朴还多一倍。” “哦哦！”牧仪立刻开心起来，“那这么说，我比方朴厉害多了！！” “……差不多吧。”卜言把牧仪按在沙发上，把水球收回去，“现在，立刻，给我睡觉！” “怎么感觉萝卜你的性格更鲜活了啊！”牧仪乖乖的躺在沙发上，“你耳朵一直很红啊！” “我本来就是活着的！”卜言忍不住吐槽，“明天开始，迎接你的复习吧。” “他说话都有明显的语气了！”在卜言回到卧室，并关上门之后，牧仪感叹，“我好欣慰啊！” “今天一下子就进步了很多，我都惊讶了呢。”方朴低声道，“看来我们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铁哥们儿！”牧仪举了一下胳膊，“我要睡了。” 刚说完，牧仪的呼吸就变得均匀了。 方朴也闭上了眼，卜言不再像一个情感淡薄的人，能对他们发泄情绪，真好啊。 接下来几天，卜言都在帮两人加深题目的印象。 “提问，藏羚羊生活的环境为，a.高原b.平原c.山地d.盆地。”卜言随手拿起一张打印的题。 “高原！”牧仪和方朴同时开口，“选a！！” “答对了。”卜言又抽了一张，“下一道，提问，下列关于普氏野马的习性那项是错的？ a.普氏野马喜欢栖居于草原、丘陵、沙漠，一般喜欢集群生活，冬季群大，夏季群小。 b.普氏野马感官敏锐，性格机警、暴躁。 c.普氏野马耐渴，主要食用芨芨草、芦苇，冬天能刨开积雪觅食枯草。 d.普氏野马整体外形像马，额部有长毛，颈鬃短而直立。” “啊啊，怎么又是这种看起来都是对的题目。”牧仪捂着额头，心一横，“三长一短我选b！！” “明明是d，普氏野马头上不长毛。”方朴直叹气，“萝卜之前不是说过吗，而且昨天我们不是还用望远镜观察过那条蛇捕猎吗，他吃的不就是野马吗。” “……我注意力全在牙齿上了！”牧仪嘟囔着，“我又没注意野马额头上有没有刘海儿。” “下一题，提问，与妖兽签约以后，以下什么事是被禁止的？ a.与体型超大的妖兽单独相处。 b.喂给妖兽大量人类食物。 c.经过许可带着妖兽步入公共场所。 d.如果签约妖兽不合适，双方可以解约。” “b！这个我记得！！”牧仪激动的回答，“不能给妖兽喂吃的！人类食品会损害他们的健康的！” “……”正在偷吃面包的灰灰和花花，悄悄把包装袋塞到了沙发下。 “正确率能到70以上，已经可以了。”卜言疲惫的放下题，“我也又看了一遍，考试应该没问题了。” “好耶！那我们去吃大餐庆祝吧！我喊上左开！”牧仪搓着手，兴奋的就要往出门跑，“就让他请客帝王蟹庆祝吧！” “左开早就上班儿去了。”方朴整理着地上散落的资料，“而且你能不能不要像苍蝇一样搓手……蛮恶心的。” “苍蝇哪有我这么帅的。”牧仪不乐意的看着方朴，“你就说你想不想吃螃蟹吧！” “半路开香槟，你指定考不过。”方朴把资料叠在一起，“之后挂在网上把这些资料卖了吧？” “考试都考完了，谁会买啊。”牧仪来来回回的走着，“我决定还是等咱们考过了再让左开请吃饭吧！” “按你这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的架势，他的老婆本儿都要被咱们吃干净了。”方朴坐到了沙发上，“虽然他现在是个单身汉。” “没事，他要真结婚，我给他随一万！”牧仪莽定左开短时间不会结婚，“我还偷偷看过他存款呢，也就不到十万。” “说不定人家付了首付，每月还房贷呢。”方朴弯腰把沙发底下的面包袋掏出来，“你俩吃就吃了，别往底下扔，招蚂蚁。” “我们……只是好奇味道。”灰灰高冷的仰着头，“也就那样吧！” “要么咱们买一点儿猫罐头狗罐头？”牧仪把垃圾袋递给方朴，“那不是肉做的吗？” “我买了一袋生鸡肝，加点水煮一下听说猫很爱吃。”方朴说着就走进了厨房，拎起了刚买的围裙，“反正我们刚吃完午饭，现在就煮一下吧。” 灰灰看着花花紧跟着方朴跑进厨房，视线转向牧仪：“你也给我做点儿人类的食物！” 第69章 妖界的潜在威胁 “我不会啊！”牧仪苦着脸，“我给你买个风干磨牙棒行吗？” “磨牙棒……也行。”灰灰蹦到牧仪身上，“给我看看手机！” “手机很有意思吧！”牧仪抱着灰灰坐在沙发上，放低屏幕，打开了购物软件，“你在看看有什么想要的！” “……我有很多字不认识。”灰灰看着牧仪打字，“你在搜那个磨牙棒吗？” “我在搜狗狗用品。”牧仪滑动着屏幕，“……狼也算犬科的。” 卜言从不在网上购物，他的手机都没下载那些软件。 但看着牧仪划拉屏幕，卜言也被吸引了。 玩具，磨牙棒，狗窝，罐头，狗粮，那是应有尽有。 “你们人类真厉害。”灰灰也拿肉垫划着屏幕，“都买了吧！” “我没钱了……”牧仪苦笑着，“等明天考完笔试，找到工作就有钱了，就能给你买了。” 灰灰一时间有点儿自责：“那你以后学着怎么做磨牙棒，我给你抓材料，要水牛还是其他肉？” “这个磨牙棒甜甜圈是用鸡肉和牛皮裹的。”牧仪翻了一会儿，“做不了磨牙棒，但能煮点儿鸡胸肉。” “我不太喜欢鸡肉，我喜欢羊肉。”灰灰吧咂着嘴，“下次给你们带点儿羊肉。” “可别。”牧仪赶紧拒绝，“不能吃妖界的任何东西，不能售卖任何有关于妖界的东西，不然要蹲局子的。” “蹲局子？？”灰灰不能理解。 “妖界的东西可能会对人类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卜言扒拉着灰灰的毛，“你身上没有寄生虫吧？” “我每天在沙地打滚儿！怎么可能有！”灰灰一爪子把卜言手拍下去，“不要随便摸我，我又不是家犬。” “你肠道里肯定有。”卜言拎起她的尾巴，“所以妖王也要求妖兽尽量避免在人类世界排泄。” “那要不买点儿打虫药？”牧仪插话，“反正不是啥大问题，驱驱虫就行了。” “这样也是不允许的。”卜言坐到旁边，“妖界的妖兽和虫子，都有一定的耐药性，也就是说，药对妖兽作用不大。” “你知道的好清楚啊！”牧仪惊叹的看着卜言，“你咋知道的？” “那个国家妖兽研究院有发布有关的内容啊，我手机接到了通知，就打开看了。”卜言说着把公众号打开了，“之前关注了一下。” “那还有其他研究成果吗？”牧仪也搜索了妖兽研究院的公众号，“好多文章！” “妖界的水果也不能随便吃。”卜言回忆着那些文章，“水也不要随便喝，大部分都有寄生虫和细菌。” “寄生虫真不礼貌。”牧仪评价道。 “寄生虫以及虫子也是生物链的一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曾是这个世界的霸主。”卜言摸着自己的龙身，还好没有虫子会寄生在他身上，“其实去完妖界，最好消毒一下。” “还有这说法？”牧仪有点愣，“可我感觉自己很健康啊！” “国家疾控中心发布了好多病例，防护措施做的不到位，已经造成156例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因为有人偷偷吃了妖界的病鸡，6例鼠疫，367例阿米巴性痢疾，36例血吸虫病等等……这还只是知道的。” “这都是什么？？”灰灰惊讶的看着卜言，“你是说人类因为吃了妖兽，得病了？！” “血吸虫是喝了妖界的水得的。”卜言把公众号给两人推了过去，“妖界潜藏的危险非常非常多，其实让两方全都生活在一起，短时间根本不现实。” “好像也是。”牧仪有点后怕，“我还想尝尝妖界的水果……寄生虫也太可怕了！” “现在好多人也不知道妖界的危险。”卜言把手机收了起来，“但疾控中心，妖兽研究院，也一直在宣传妖界的危险性。” 牧仪关注了国家疾控中心：“吃一堑长一智，得过病下次他们就不敢乱吃了吧？” “下次他们会煮熟吃的。”卜言无奈的叹气，“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就是这么来的。” “……真会作死。”牧仪把灰灰举起来，“不听劝的活该。” “那些吃过妖兽的，大肆宣扬妖兽比野味儿更香，甚至说，他们被感染也不后悔。”卜言垂下头，“让我意外的是，很多人都点赞呢。” “有些人真的是人傻不自知，结了婚又生一堆傻子，怪不得傻子那么多。”牧仪也很无语，“反正我一句话，活该，就和当初贪图野味儿，吃一肚寄生虫一样活该。” “……”卜言摸着绑着绷带的龙身，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好像闻到了鸡肝味。” “闻起来还挺香。”灰灰耸动着鼻子，“我还没尝过熟食。” 说完灰灰就跳下地，跑到了厨房：“给我也尝点儿！” “让你的御兽师给你做。”花花舔了舔鼻子，蹲在方朴头上俯视着灰灰，“你的主人不会不会做吧？” “……所以我才讨厌猫！”灰灰暗暗磨牙。 “要不是他们召唤我们，住在草原和森林的我们，一辈子都见不到。”花花哼了一声，用爪子拍着方朴的头顶，“我也不喜欢犬科。” “别吵了，我煮了一锅呢，够你们三个吃。”方朴的发型都被踩成猫窝样了，“你们都先出去，我把锅端出去。” 牧仪立刻把刚买几天的折叠桌撑开了：“网购还是方便啊。” “只是可惜左开买的空调几天没取，自动退货了。”方朴把锅端到桌上，“不过钱也返到他账户了。” “我怎么觉得左开还不开心呢。”牧仪拿了一个深盘子，舀了一勺鸡肝泥，“不过还好有萝卜！咱们都不用交空调的电费了！” 卜言房间那个烂空调，三人商量一下，又往墙上固定住了，之后再给房东补偿就成了。 “来萝卜！给这个降降温！”牧仪把三盘鸡肝泥端到卜言面前，“水蒸气也是水嘛～让它们把热量带出来！” “……我还没试过这种妖术。”卜言以前的妖术也就是，喷个水，变个冰的，现在和他俩呆在一起，卜言的自己创造的妖术更贴近生活了。 只需要让鸡肝里的水元素把温度传递给空气里的水气就行，卜言伸出手罩在盘子上，开始和元素沟通。 妖术可以驱动元素是有距离限制的，比如说，卜言是没办法控制离自己十米以外的水的，如果想控制，必须先接触到水，或者短时间内已经接触过那些水。 不烫了以后，灰灰和花花就迫不及待的舔舐着鸡肝泥。 “这一盘……”卜言看着没妖动的肝泥。 “给他的。”方朴指了指卜言身上的龙身，“把他喊起来也尝尝吧，补铁呢，我看它已经开始长鳞片了，牙龈也发白，最近肯定贫血。” 卜言有些懵：“你什么时候检查的？” “就昨天啊，你那会儿睡着了。”方朴把盘子推给卜言，“但可能没有妖兽血肉那么补。” 牧仪和方朴是知道那条巨蛇牙掉了，难道这俩人知道昨天那条蛇是他……的妖兽？？ 但卜言不敢问，只是控制着龙身，伸出叉舌舔舐着肝泥。 第70章 考试前 “考试，考试。”考试前一天，牧仪还在说梦话，“工资一千八……怎么花。” 卜言白天因为担心牧仪和方朴知道些什么，晚上一直睡不着。 方朴今天晚上并不在，他回家去了。 卧室的门开着，牧仪睡的正香。 卜言能真切的听到牧仪呢喃的梦话。 完全没有睡意。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卜言走到了牧仪睡觉的沙发旁。 “牧仪。” “嗯？”浓重的鼻音回答了卜言，但牧仪其实并没有醒。 “你们知道今天那条蛇……是我的妖兽吗？”卜言还是问了出来。 牧仪又嗯了一声，像是在回答。 “……那你要吃雪糕吗？”卜言换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牧仪这次皱起眉，好久才开口：“不吃。” “螃蟹呢？” “大闸蟹！”牧仪兴奋的喊了一嗓子，但因为没有意识，音调都变了，就像在怪叫一样。 当初的四人寝，吕飞是最能说梦话的，牧仪偶尔会说。 有天半夜，卜言起床喝水，听到牧仪和吕飞驴头不对马嘴的聊天，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后面实在不对劲，卜言才发现，两人在说梦话。 龙极少做梦，知道人类做梦说梦话会聊天，卜言当时大为震惊。 后来，同一栋宿舍楼还有个男生梦游，半夜用洗衣机洗衣服，寂静的楼层是洗衣机的嗡鸣，把好几个起夜的男生吓的不轻。 这两件事都刷新了卜言对人类的认知。 不过问的问题太跨度太大的话，就不一定能听到回答了。 卜言蹲在牧仪面前看了他好久。 牧仪似乎做噩梦了，眉头一直皱着。 “提问，以下哪个选项里的妖兽，不是北美大灰狼的食物。 a.羚羊、驯鹿、野牛等中型哺乳动物。 b.土拨鼠，野兔、獾、狐狸、鼬、田鼠等啮齿动物。 c.蜥蜴、蛇、蛙、蟾蜍、大型昆虫，飞禽，和腐肉。 d.食物匮乏时，他们也会吃一些植物性食物，如水果和蔬菜，例如，它们可能会吃苹果、香蕉、香瓜、胡萝卜等。” 牧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手指紧紧抓着被子：“c……c。” “答对了，狼一般捕捉不到飞禽。”卜言站了起来。 牧仪抓着被子，困倦的睁开眼：“你刚刚在提问？” “看来思维太活跃也容易把你惊醒。”卜言把被子盖在牧仪头上，“睡吧。” “哦……”牧仪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嘟囔，“灰灰能逮到鸟的。” 牧仪的睡眠非常好，基本上都是三秒入睡。 卜言也回到了床上，决定先考试，等到拿到妖兽教师资格证再说。 第二天一早，方朴就拎着包子和粥回来了：“快尝尝，我妈包的包子！熬的粥！” “阿姨做的？”牧仪刚刷完牙，立刻就接过一个，“还热乎着？！” “她蒸了三锅包子。”方朴拎着两大兜包子，把包子放进了冰箱，“怕咱们天天乱吃外卖。” “你回去干啥呢？”牧仪看着门口的行李箱，“拿行李箱干啥？” “考过试，我们不是要去培训吗？”方朴取了几个包子放在盘子里，其中一个包子并没有褶，“萝卜，我妈说你不吃重口的，她特地包了猪肉大葱馅儿的，没放酱油和调料，就放了盐和葱姜水。” 卜言捧着毛巾把手上和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这才接过没有褶的包子：“谢谢阿姨了。” “我让她别放调料，她还和我犟，说那样没法吃，但今天早上她就把没有褶的包子给我单独装上了。”方朴啃着包子，一脸满足，“果然羊肉包子香啊！” 卜言的包子比起其他包子，味道很寡淡，但却深得卜言的心。 “我头发，长了一点点。”卜言摸着头顶，“就像长了草的盆地……” “没事，他们不会当着咱们的面儿笑的。”牧仪已经吃完一个包子了，又拿了一个，“阿姨包的包子真好吃。” “还有几个肥肠包，你不是特别想吃吗？”牧仪从盘子里取了一个椭圆包子，“之前你不是很馋吗，咱们又去不了那边，我妈正好学了，我在家吃过一个，味道还挺不错的。” 卜言捏着清汤寡水的包子，看着牧仪吃的满嘴流油：“……肥，肠？肠子？” “萝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它很好吃！”牧仪往嘴里灌了一口小米粥，“你说了我就不想吃了。” 卜言立刻咬了一口包子，表示自己不会多嘴。 “咱们什么时候也去趟海边儿玩儿。”牧仪连吃了三个包子，已经吃撑了，“阿姨包的包子真大，比我拳头都大……下次能做小龙虾包子吗？” “下次直接来我家。”方朴吃的慢，才吃了半个包子，“她特别喜欢做菜，厨艺还特别好。” “那感情好！”牧仪吃饱就去找准考证和身份证了，“考完笔试，还得准备御兽师比赛啊。” 卜言吃完一个包子，也饱了：“考场好像不允许妖兽进入。” “那你的蛇咋办？”牧仪掏着便携衣架上衣服的口袋，“我记得把身份证塞哪个口袋里了。” 这里距离考场不算近也不算远，龙身放这里的话，很容易超过距离，导致灵魂撕裂。 考试分批次，他们是第三批，也就是十点才开始考试，而且他们必须都在考场等候。 不管是距离还是时间，都很勉强。 还是先带着，学校里肯定有花坛，不行他就先把自己的龙身埋进土里。 “许哥说要送咱们呢。”方朴把剩下的一个包子放进冰箱，“准备准备就走吧。” “等等等等，我找找身份证！”牧仪摸着衣服的口袋，“我忘了放哪儿了。” “你挂在那儿的衣服不是洗过吗，怎么可能还在口袋里。”方朴把反穿胸包包挂在身上，“你前天洗衣服不是把身份证放洗衣机上了吗？” 牧仪恍然大悟，跑进卫生间把身份证揣在了兜里：“好了好了，这下走吧。” “推荐信都拿了吗？”方朴又问。 “拿了！”牧仪把自己的书包背上，“吃饱喝饱，考试走你！” “那应该就没问题了。”方朴把行李箱放在门口，“走吧。” 第71章 考试与面试 如卜言所想，妖兽并不能进入考点，包也不能带进考场。 考点前有帮忙保管的大箱子，但卜言怕把龙身压扁。 只能在附近找了个花坛，不那么引人注意的把龙身埋进了土里。 笔试和面试是分开的。 笔试基本都是选择题，一提交，就能知道分数了，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还允许提前交卷。 只是考试的题，有10%并不是资料里的。 但根据复习过的资料，选择出正确答案并不是问题。 一但交卷，就必须排队面试。 卜言没办法等牧仪和方朴，只能先去排队。 面试办公室是在一间长教室，前门排队，后门出。 一次性面试六个人。 卜言捏着准考证，站在了队尾。 六个人面试的平均时间是5分钟……时间快的像流水线面试一样。 面前还有63个人，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 卜言身后也逐渐排了不少人。 进考场的时候，卜言就注意过了，就光是他们这个市报名妖兽教师资格证的，就有一万多人。 报名的有男有女有老无少。 但来参加面试的，大概能有一千人左右吧。 能取得教师资格证的要等到面试结果出来，和笔试成绩分别取40%和60%。 ……面试有推荐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卜言捏着准考证和推荐信。 轮到卜言和前后六个人从前门进去的后，卜言看清了所谓面试的房间。 除了几套桌子，基本没有东西了。 卜言跟着前面的人走到椅子前，想都没想就坐下了。 然而其余五个人都没坐下，先是朝面试官鞠了一躬。 卜言像被椅子烫了一样，赶忙站起来，跟着鞠了一躬。 “不用紧张，把准考证交给我，身份证放在这儿。”其中一个面试官指着面前的读取器，“先自我介绍一下，有什么长处，短处。” “我叫……卜言。”卜言站在自己的面试官面前，将推荐信递给面试官，“我会使用妖力，很了解妖兽……短处，身体比较差算么。” “……国家妖兽研究院的推荐信？”面试官并没有很惊讶，将推荐信接了过来，并打开了，“你的其他介绍呢？” 卜言感觉到其余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些不自在：“我的介绍只有这么多。” “坐下吧。”面试官将推荐信叠起来，“上面的章我们要花时间检查，也需要时间核验，有推荐信也要面试……但不用担心，你只需要回答简单的问题。” “好。”卜言往后走了几步，坐下了，“请问吧。” “你是应届生？大学专业是动物科学？” “对。” “……你的专业倒是比较对口，当时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为什么选择，这倒是问住卜言了：“……嗯，当时学校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专业缺人，问我愿不愿意学。” “……调剂啊。”面试官露出我懂的表情，“对于妖兽教师，你有什么想法呢？比如，你是怎么看待妖兽教师的？” “可以让人类更了解妖兽。” “那么你会工作到退休吗？”面试官笑着看着卜言，“虽然也属于教师资格证，但这是编外性质的工作。” 卜言并不懂编内编外，但对于退休年龄还是知道的。 工作到这个身体老？ 可能，大概不太行。 卜言有些为难，他没打算一直工作。 “……”面试官也没想到，真有人认真思考这个，急忙打住了卜言的继续思考，“时间很紧，来谈谈工作上的问题吧？” “嗯……”卜言还是有点在意工作时间，“请问吧。” “如果在教学时，发生了妖兽伤人事件，你会怎么处理，遇到不接受妖兽的学生，你会怎么劝导？”面试官手放在键盘上，“考虑好再回答。” “不会发生妖兽伤人事件的。”卜言伸出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水鞭，蜿蜒盘旋在空中，又迅速变成了冰，周身都延伸出了刺，“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自信……话说，你一开始没把我说的会使用妖力当回事吧？” 不止面试官，其他考生的眼睛也睁的老大。 卜言用指尖抵着冰刺的末端，冰刺开始分离，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匕首，长刀……像水一样，自由的变化形态。 这种展示方式……还是牧仪让他这么做的。 展示过后，所有冰都碎成了冰晶，室内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声音也像被冰吞噬了一样。 只能接受到每个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如果有学生不接受妖兽……我是不会劝导的，妖兽里也有不接受人类的，只要他们不上升到战争的程度，那就不用劝导。”卜言已经明白完全生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只要不战争，讨厌就讨厌了。 几个面试官还愣着。 卜言只能乖乖坐着，等着他们缓过神。 “那个……卜言考生，能让我们检查一下你是否是人类吗？”几个面试官终于反应过来，全都站了起来，“为了证明你不是妖兽化形。” 卜言听到前半句还很紧张，听到后半句就悄悄松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众面试官面前：“需要怎么检查？” “不用担心，检查一下你手指和脚趾的指纹就行，妖兽化形不会有这种细节的。”几个人拉着卜言的手仔细查看，后又让卜言脱下鞋。 检查完毕，众面试官都松了口气：“你确实是人类……没想到前几天才公布东西，你都这么熟练了。” “比公布的更恐怖吧？这又是刀又是匕首的。”另一个面试官接道，“不是说人类只能简单控制元素吗？” “难道你在国家妖兽研究院接受过培训？”有面试官猜测。 “……差不多吧？我还有两个朋友一起去过国家妖兽研究院。”卜言估摸着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我们核实过那封推荐信之后会考虑……加分的，请先回去等消息吧，具体分数明天可以在妖兽教师网上查询，是否通过考试，也会一并通知。” “……不是现在就通知吗？”卜言有些疑惑。 “咱们市只有32个名额。”面试官拍了拍卜言的肩膀，“不过我觉得你特别有机会！回答很有个性哦！也很有实力！” “是我朋友教我的。”卜言说的是实话，但几个面试官会错意了。 轮到牧仪和方朴面试的时候，他俩甚至没有展示自己不太成熟的妖术，就被考官面带笑容的告知等待通知就行了。 第72章 考试后 事后，卜言才知道，自己妖力用的太过火了。 国家妖兽研究院招收的妖力实验者，也只是堪堪能做到将水变化出各种样子而已。 至于水与冰互相转换……根本没人会。 卜言的妖术使用被夸的天花乱坠，人们都以为是国家妖兽研究院的成果，不得不担下这个“成果”的研究院，后来只用了两个月就明白了元素转化的道理。 只是，人无法储存妖力，无法吸收妖力，永远都是一大难以突破的难关。 不过现在的三人，都还不知道。 “虽然通过了我很高兴，但为啥咱们三个培训点离的那么远。”牧仪手扯着脸皮，眼睑都被手指扳开了，“而且工作了每周还要交什么，妖兽教师教学日志。。” “没让你写教案你就偷着乐吧。”方朴把充电线扔到行李箱里，“虽然市一中早就开学……啊，不，学生自愿补课了，但这也太赶了。” “我开始觉得市一中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牧仪哭丧着脸，抱着被子嘟囔，“培训还不让带妖兽，你们不在，灰灰也不能来，我会无聊死的。” “你去上班，连寒暑假都没。”方朴合上行李箱，“我把火车票都买好了，萝卜你自己坐车能行吗？” “……行的。”卜言的脖子上挂着龙身，“只是我的妖兽，不知道放哪儿。” “要是会隐身就好了，别人都看不到。”牧仪在沙发+妖力改造过的筷子上打滚儿。 龙那会隐身，又不是变色龙，就算是变色龙，在人类世界“隐身”，也会被轻易发现的。 “馊主意，昨天也是，你怎么教萝卜那种妖力展示？要是把面试官吓晕或者误伤了怎么办？”方朴挑着眉俯视着牧仪，“冰化成的武器真的有杀伤力。” “我一开始让萝卜变火球和雷电出来的。”牧仪小声开口，“噼里啪啦，大家都听得到，看的到，比水和冰帅多了。” “……火元素和雷元素。”卜言有些一言难尽，“它们的性格很……奇葩？我不太习惯和它们交流，怎么说呢，想和它们好好沟通，是不太行的。” 卜言放弃了形容：“总之我更喜欢水和冰。” “用好了都是大杀器！”牧仪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叉，吐出舌头装死，“嘎！” “……”方朴心累的垂下肩膀，“我真该庆幸这次我们不在一块儿。” “妖力不是用来伤害人类的。”卜言有点无奈，“我希望人和妖能和平共处。” “萝卜你也太像个好人了。”牧仪说完又觉得不妥，“那也不对，你本来就是好人。” “……也不算那么好吧。”卜言可没忘了，他要按?的意思当个反派，尽管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反派。 这时候左开敲响了他们的门。 牧仪屁颠屁颠就跑去开门了：“左开要请咱们吃饭庆祝呢。” “你们这边有任务在身，我来提醒你们。”左开将几个便携定位器塞进几人的口袋，“我们已经联系了各地各区的妖警局，你们也得注意小心，别被洗脑了。” “那不会，你要请我们去哪儿吃饭？”牧仪更关心这个，“咱去吃帝王蟹呗～” “去吃烤鱼。”左开先一步下楼，“赶紧的。” “烤鱼就烤鱼……你给萝卜点了什么鱼？”牧仪趴在楼梯上问，“他不吃调料。” “清，汤。”左开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顿的回答。 “他还挺细心的。”牧仪嘟囔，跟着就下了楼梯，“你俩也快点儿！” 卜言最后出的门，把门锁好了。 楼道外原本变淡的香水味，最近几天又变浓了。 劣质的香水味让卜言的龙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周围的风全都夹杂着香水味，卜言又没办法把其他没沾染味道的风召唤过来，只能加快脚步下楼。 “萝卜，今天我帮你的妖兽包扎的时候，我发现它鳞片底下长了四个鼓包，捏起来软软的，好像是脓水？我也没敢挑破，怕感染。”方朴在卜言前面走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卜言下意识的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龙身。 被绷带缠绕着，能看到曾经爪子的地方，稍微鼓起了四个小包。 脓液其实是爪子。 或许是龙拥有鳃，肢体重生和海洋生物还挺相似。 四个爪子会在鼓包里生长，在龙身经历数次脱皮后，爪子也会一同蜕皮。 也不知道是不是卜言的错觉，他的龙身似乎在成长。 典型表现就是，距离上次的野马和鬣狗，没出两天，他就又饿了。 考试临近，卜言并不想告诉牧仪和方朴他要再去妖界。 只好等到深夜，悄悄去到妖界。 牙齿全掉了，虽然已经有再长的趋势了，可是还是没法儿咬死猎物。 卜言只能四处钻着寻找蛋类，或者去湖里抓鱼。 现在的卜言还不敢去海里。 龙的血肉，在海里也是极具诱惑的。 然而鱼和蛋消化是极快的，第二天的卜言就又饿了。 这几天卜言都没办法，只能在深夜去逮鱼吃。 在水里能控制周身的水，鱼一张嘴就能生吞下肚，也用不上牙齿。 就是需要吃好多才能饱。 ……最近几天卜言鱼都快吃吐了，没想到左开又请吃烤鱼。 对于别人请客请吃什么，卜言是万万不敢提意见的。 现在身为一条被人类朋友救济的可怜龙，卜言更是不敢多说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 只是今天晚上，还得找个时间去妖界一趟，多逮些鱼。 妖穿梭妖界，需要“坐标”，自己的妖力留在某处，就能知道那处的坐标，传送门开启需要坐标，理论上来说，只要妖力够庞大，就能在妖界来去自如。 只是大部分妖兽，只知道自己的栖息地的坐标。 因为妖力是不能直接留在某处的，只有在一个地方生活达到一定的时间，那个地方沾染上自己的妖力才能知道坐标。 妖从妖界去往人类世界，也是需要坐标的，但已经和人类契约了的妖兽，是可以通过契约获得一个动态坐标的。 也就是说，不管契约的人类在哪儿，妖兽都是可以知道的。 第73章 水煮鱼 “咱们5点来吃会不会有点早？”牧仪看着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晚上肯定会饿吧？” “一会儿来就晚了。”左开撩开因年久而发黄的塑料门帘，“进来吧。” 随着门帘掀开，牧仪闻到了鱼香……只是并不是烤鱼的香。 “怎么是煮的鱼……”牧仪跟着左开走进去，边走边抱怨，“你哄人啊？” “都一样。”左开拉开凳子就坐了下去，“这儿的鱼才26一条，而且很好吃的。” “看起来是很有历史。”方朴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堆积的污垢，怀疑的看着左开，“市场监督管理局没让这家店关了整改？？” “说了，但没用。”左开取了几双一次性筷子分给众人，“他这儿的鱼大，还实惠便宜，不少人都过来吃。” “我还期待烤鱼呢。”牧仪不满的嘟囔，“要是不好吃，马上换烤鱼。” “包好吃的。”左开自然的走进后厨，端了两条鱼出来，“我特意让老板水煮了一条草鱼，咱们一人一条花椒水煮鱼就行。” “就俩种味道啊？”牧仪有点儿失望。 “就一种。”左开把清汤水煮鱼放在卜言面前，“只是这家店老板经常煮一些小鱼喂流浪猫，所以也能做清汤。” 方朴放下两条鱼，又去端了两条出来：“一条将近三斤，米饭馒头管饱，放开肚皮吃吧！” 牧仪已经吃了一块儿的鱼肚。 “是挺好吃的，看起来是辣的，吃起来就不辣。”牧仪熟练的将鱼翻过，吃另一边的鱼肚，“你们谁不爱吃鱼肚给我！” “我也爱吃。”左开扳开筷子，将鱼肚夹起塞到嘴里。 方朴在装鱼铁盘的旁边铺了好几层纸，这才矜持的把手腕搭在厚厚的纸上。 “看不出来你还有洁癖啊？”左开惊讶的看着方朴。 方朴幽怨的盯着左开：“我只是不想沾到年龄比我还大的污垢。。” “这有啥的？”左开抿着鱼刺吐到了骨碟里，“而且这些污垢也就十来年，哪有你说的那么大。” 方朴不想理会左开，夹着鱼肉慢慢的吃着。 清汤鱼的汤是乳白色的，闻起来也很鲜，卜言觉得他应该会喜欢，便夹了一块儿鱼肉喂进了嘴里。 鱼肉入口，确实不同于生鱼肉的味道，舌头熟练的将鱼肉顶在上膛抿开后，卜言突然就定住了。 作为龙吞食鱼肉时，卜言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会生吞鱼肉。 但骨头一类是比较难消化的，一次性吃太多，骨头越不容易消化，这时候龙就会像猫一样，将难以消化的东西呕吐出来。 所以不是那么饿的时候，卜言还是会把鱼鳞剥下，鱼刺吐出的。 先把鱼咬碎，把鱼肉顶在上膛，用长着可以闭合张开的舌鳞将鱼刺从肉中分离，就可以只吞下鱼肉，吐出鱼刺。 但……人类的身体没有舌鳞这种东西，也就是说，卜言的人身不会吐鱼刺了。 这个事实让卜言感觉浑身不自在。 “不好吃吗？”左开紧紧盯着卜言如便秘一样的脸，“你还是吃点儿带调料的吧，你那种本来是给流浪猫吃的。” 卜言抽了一张纸巾，把嘴里和着鱼刺的肉吐在纸巾上：“……没有不好吃。” “那你是咋了？”左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儿鱼肉，几根细细的小刺从嘴角被吐了出来。 卜言怀疑的把龙身捧到嘴边，张开了嘴，并睁开了龙身的眼睛。 人身的舌头上确实没有猫科的倒刺，也没有龙的舌鳞。 “你干啥呢？”左开伸手把卜言手里的龙身抢了过去，“别告诉我你想吃蛇肉了。” “没。”卜言老实的闭上了嘴，又夹起一块儿鱼肉，犹豫了一下，伸手挑刺。 左开三人就这么看着卜言非常不卫生的用手挑刺。 为了确认是否还有刺，卜言甚至捏了好几下鱼肉。 本来就碎的鱼肉，被捏的更碎了。 左开张着嘴看着卜言举着筷子，卜言正想把筷子末端夹着的碎鱼肉塞进嘴里。 牧仪，方朴和左开，三个人一拍桌子，吓了卜言一跳。 然而鱼肉已经送到嘴里了。 “……你早说你不会吃鱼啊。”左开从消毒柜取了三个盘子，“用手挑刺多不卫生？” “我会吃鱼。”只是人身没有舌鳞，卜言根本不会用人类的舌头将刺分离。 左开又取了一双一次性筷子，从卜言面前的铁盘里夹了一大块儿鱼肉，精准的将刺夹出。 “草鱼有背鳍，所以背上的刺很多，但也都是一排，很好挑的。”左开将挑过的鱼肉推给卜言，“现在没了。” 卜言并没有着急吃，而是夹了一块儿鱼肉塞进了龙身嘴里。 龙身迅速靠舌鳞将刺分离并吐了出来，然而鱼肉也下肚了。 龙的口腔和人不同，龙的口腔内壁虽然也有粘膜，但却没有弹性。 龙的牙齿也和人类不同，人类的牙齿有切断，磨碎的功能，但龙的牙齿是没办法磨碎食物的。 龙的舌头搅拌食物的功能也非常微弱。 因为口腔没有弹性，所以吐刺时，他无法将鱼肉留在口腔内。 “哎……”卜言有些难过的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块儿左开挑干净刺的鱼肉塞进了人身嘴里。 靠龙身帮忙分离刺和鱼肉，不现实啊。 现在还不知道龙涎有什么作用，要是像上次那样喝了龙血导致意料之外的情况就不好了。 “给你挑刺叹啥气呢。”左开一根刺一根刺的挑着，“赶紧吃。” “……”卜言捏着龙身，人的身体和龙的身体差太多了。 “萝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条清汤鱼？”牧仪叼着鱼头看抬头看卜言。 “不是不喜欢。”卜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鱼挺好吃的。” 只是除了发现自己的人身不会吐刺之外，还意识到他这几天确实都在吃鱼。 虽然生的和熟的味道不同……但还是不想再吃鱼了。 卜言端起铁盘，咕嘟咕嘟把汤全倒进了嘴里。 左开根本不理解卜言的心路历程，美美的吃着自己的鱼：“你们可别忘了任务啊。” 第74章 玩笑 “我让许庆年送你们去车站。”吃完鱼左开就打了个电话，“饭也请你们吃了，别给我忘了任务。” “你都提醒好几回了，想忘都不行啊。”牧仪捏着一根鱼刺剔牙，“话说草鱼还挺好吃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请你吃什么巴沙鱼，鮰鱼，凌波鱼。”左开瞥了牧仪一眼。 牧仪满脸疑惑：“我有说吗？” “你就差写在脸上了。”左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把这个电话号记下来……只要你们觉得培训内容并不是在促进人类与妖兽和谐共处，就打这个电话，当地妖警局和教育局会第一时间过去的。” “这么厉害啊！”牧仪捏着小小的纸条，把纸条打开，“这什么离谱号？6个1？这还用记？” “找运营商定制的号码……行了，别管那么多，我这不是怕你们记不住吗。”左开劈手夺过牧仪手里的纸条，揣回兜里，“接下来几天，我也要留意咱们市的培训。” “你不会想让我们夸你很有梗吧？”牧仪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左开立刻像吃了炸药一样：“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我听不懂。” “啊，炸毛了。”牧仪就当着左开的面说了出来，“你好像我那个玩儿不懂梗的爷爷啊……话说6个1真的蛮土的。” 左开伸手就拽住了牧仪的胳膊，单手卡住牧仪的下巴，直接把牧仪拎起来，在身上转了一圈。 牧仪马上就变成头朝地下的姿势，吓的他吱哇乱叫：“错了错了！左哥！！我是好公民啊！！” “90后和00后代沟也不是那么大，不懂也给我懂。”左开双手举着牧仪的两条腿，架在脖子上就开始把牧仪当抹布甩，“我觉得6个1有意思，你有意见？” 牧仪刚吃的饱饱的，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没意见！真没意见！” “你至于把格斗术用在他身上吗。”方朴都不想吐槽他，“你不是还要当个黄毛吗。” “他这叫恼羞成怒吗？”卜言只是这么一问，没想到直接给左开干沉默了。 “我很像恼羞成怒吗？”左开把牧仪往上一扔，上下翻了个身，架住了牧仪的胳肢窝，“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有点儿，想吐了。”牧仪感觉头上直冒星星，“我，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 “我参加过全球的擒拿比赛……虽然我只是个妖警，但好歹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左开把全须全尾的牧仪放下，“我的最高纪录是同时赢了23个黑卤蛋。” “哦，哦，原来真是开玩笑啊……”牧仪摇摇晃晃的走到方朴面前，拉着方朴挡在自己和左开的中间，“我以后再也不开你的玩笑了！” “……”卜言看的一愣一愣的，“黑卤蛋是？” “很壮实的黑色人种。”方朴也有些吃惊左开的力量，“我还以为你是混日子来着……” “许庆年不是和你们说过吗，我家都是这种职业。”左开摊手，“我从小不学好，没少被打过，还是一群长辈一起上手教育的……我要是没点儿真本事，不就早被教育好了。” “那你也没长歪啊。”牧仪捂着嘴，他还是晕的想吐。 “我本来就不歪好吧，当时只是叛逆中二一点儿。”左开抱着胳膊扭过头，“我又不会真犯法背德。” “原来人类还有这么厉害的？”卜言已经不觉得人类脆弱了。 “我都参加全球擒拿赛了，体能，格斗术，擒拿术，我肯定是佼佼者啊。”左开一伸手就把卜言架了起来，“不过和妖兽比起来，人的力气还是太小了。” 卜言被架起来，脚不沾地，只能俯视着左开。 左开也盯着卜言，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他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你真的很轻啊。”左开还颠了几下，“怪不得牧仪说你经常低血糖，关节也能摸到，一点儿肉都没啊……长这么大，你也是个奇迹了。” 卜言只是盯着左开的眼睛，该问吗？ 说实话，卜言并不想打破现在的关系，如果他问了，那他们之间一定会被划上人与妖兽的界限。 “培训完就回来一中上班儿，然后多教教那俩妖术，我估计特级御兽师比赛的那些人，妖力用的也很熟练了。”左开把卜言放下，“我现在觉得或许你们还真能通过比赛，找到有关于黑市的证据呢。” “你本来就该信任我们吧。”牧仪把卜言拉到方朴身后躲着，“好了，就差方方没被举高高了。” “……我没在玩儿。”左开有些无语的看着方朴身后的牧仪，“虽然我刚刚确实在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配合这种幼稚行为的人吗。”方朴往旁边让了一步，“老牧，你看起来还挺开心，你俩能玩儿到一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牧仪好不容易压下胃里的翻涌，“饶了我吧，别把我当抹布甩，人的身体很脆弱的！” “我很注意，没把你胳膊和腿折了。”左开伸手就在牧仪身上拍了一下，“肌肉甚至都没拉伤。” “你俩够了吧，那边的人一直在看我们。”方朴完全不想被当焦点，拉着卜言离牧仪和左开远远的。 卜言还没从惊讶之中缓过神来。 牧仪三人都默契的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反而让卜言更摸不准了。 左开绝对是知道什么，但却没有继续问他的意思……所以，他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好在今晚就要坐车去培训……他至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思考。 牧仪还在和左开拌嘴。 “我也把你当抹布甩你信不？”牧仪兴冲冲的看着左开，“我有秘密武器！” “你还秘密武器上了。”左开伸手就想抓住牧仪。 牧仪则先一步拽住了左开的胳膊，轻易就把左开甩飞了。 “灰灰虽然不会使用元素攻击，但她教我怎么强化肌肉了！”牧仪秀着自己的肱二头肌，“虽然妖力快没了，我也是第一次成功使用妖力，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左开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只沾了一点土，有点惊讶的感叹：“妖力果然很强大啊。” “怎么样？我也很牛的！”牧仪举着炫耀的胳膊突然就瘫软下去，“呃，怎么胳膊突然变酸了？” “……肌肉强化必须是一直用妖力维持。”卜言走过去捏着牧仪颤颤巍巍的胳膊，“你的胳膊可能要酸两天。” “妖力还有副作用啊？！”牧仪哭丧着脸，“早知道我就不用了。” “……只是因为你的脂肪比较多。”卜言捏着牧仪松松垮垮的肌肉，“之后锻炼一下，就不会酸了。” 第75章 ?的留言 凌晨的车是非常难熬的。 “萝卜，我们的车马上就到了，你自己一个人坐车真的没问题吗？”牧仪还是有些担心，“你现在困了吗?” “不困。”卜言不去看牧仪，“我会坐车，不用担心。” 牧仪还想说些什么，被方朴拉住了。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们电话联系。”牧仪背起了包，推着行李箱，“萝卜。” “……怎么了。”牧仪似乎在等他开口，卜言只能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回来我们去大吕家里看看他的家里人吧，记得买点特产回来！”牧仪抓住卜言的肩膀，紧紧盯着他，“答应我们，要回来。” “……”卜言别开了脸，“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 “好了。”方朴打断了卜言接下来的话，“老牧，你车要停止检票了，有什么手机上说。” 牧仪赶紧拎着行李箱跑到检票口，赶上了。 “我的车正在排队，需要我在陪你一会儿吗？”方朴带着笑意看着低垂着头的卜言，“还记得上次咱们碰到的《妖兽世界》的拍摄团队吗？牧仪和那几个大哥聊的很熟了，把你介绍给他们了。” 卜言终于抬起头：“为什么？” “上次那条蛇捕猎的时候，那些马群不是把石头，木头什么的踢到天上去了吗，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解说这里，牧仪就推荐了你。”方朴看着自己的检票口开始了检票，却没有着急，“我猜牧仪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伊云，我们上次不是看见他了吗？” “……开始检票了。”卜言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你别搞失踪，不然左开除了找大吕，还得找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就要尽量少给其他人添麻烦。” “……”卜言不想承认，他确实有直接不见几人的打算。 “我也该上车了，记得带特产。”方朴冲卜言摆了摆手，“别忘了每天好好吃饭。” 此时距离卜言的车到来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方朴上车后，就在群里说了一声。 卜言并没有带行李箱，只是背了个书包，现在，他走进了卫生间。 龙身已经饿的很厉害了，肚子里的一堆鱼骨头也该吐了。 走进厕所隔间，卜言先看了一下这里的坐标，就开启了传送门。 卜言在妖界活动的地方，几乎都在?的活动地盘，准确来说，是在他们之前的地盘。 不少妖兽都想要吃掉他，为了躲避他们，卜言选择铤而走险，就待在?的领地。 没去人类世界之前，卜言都是躲在湖底的，去了人类世界后，卜言给龙身留了一部分灵魂，让龙身处于类似冬眠的状态。 之后卜言才从妖界把龙身召唤了出来，那时候，龙身上留下的那部分灵魂已经快死了。 卜言控制着龙身捕鱼，正因为他一直待在?的领地，才一直没有遇到那些想吞食他的妖兽。 进入妖王的地盘，就相当于在挑衅。 正捕鱼呢，一块儿雷光闪烁的石头就砸到了卜言的龙身。 是一块儿夹杂了妖力的石头，那妖力卜言很熟悉，是?的，那么这块儿石头就是“留言”了。 往里面注入妖力后，石头里传出了?的声音。 “致我亲爱的哥哥——这似乎是人类写信的开场白，我很想亲自同你这样说，但很遗憾，我还无法破解诅咒，但我已经削弱了不少诅咒，相信很快就能同你见面。” “这是我让秋送到你身边的，哥哥，你有更理解我想侵略世界的想法吗？” “没有也没关系，白婉失踪了，虽然除了哥哥以外的妖我都不关心，但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狩猎妖兽，我无法容忍。” “可作为妖王，我有没有办法亲自去惩罚那些抓捕妖兽的人类，我也不清楚那些被抓走的妖兽具体在哪儿，我所知道的是，妖兽都在一个叫黑市的地方，那和哥哥的目的不冲突。” “我有好好扮演你，哥哥，我推动了人类和妖兽的和平共处，哥哥也该更理解我的想法和行为吧。” “我要杀了那些将妖兽残忍对待的人类，你会理解我的吧，哥哥。” 卜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我也说了，哥哥没有理解，没关系的，因为扮演好?，是哥哥应该做的……哥哥，好好看看那些人类吧，你身边的人都太好了，你还没亲眼看到那些贪婪又恶心的人类。” “?会杀死那些贪婪的人类。” 留言到此为止，卜言猛的从湖里飞出。 “您已经听了王给您的留言吧？”秋的旁边是一大堆肉块儿，“您的身体似乎恢复的很好。” 卜言泡在水里，水珠顺着嫩嫩的鳞片滑到了湖里。 “步入成年期的龙，最显着的特征就是，鬃毛会蜕去，长出鳍……王的鬃毛并没有蜕去，但他的体格已经趋近于成年龙了。”秋甩着尾巴，“诅咒还没有清除。” “鳍……”卜言游到岸边，吃着秋带来的肉块儿，“白婉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那天找完您之后。”秋舔了舔爪子，“我们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了，在那之前，她甚至说过不让我们去找她。” “……她还活着吧。” 秋点了点头：“你们都是我带大的，我知道的很清楚。” “我……先回去了。”卜言变成节能模式，“我会寻找黑市的。” “人和妖的关系，必定会陷入僵局。”秋蹲在卜言的人身旁边，“你爱人类，你看到了他们身上美好的品质，?看到了人类身上那些不好的品质，你们都是正确的。” “?来当王，是非常合适的，即使他厌恶人类，也会因为你喜欢人类，而推进双方的关系。他试着理解你的喜欢……可?依旧厌恶人类，你也要理解你弟弟的想法，然后，等到?将诅咒解开，回来带领妖族吧。” 卜言控制着人身坐了起来：“我太爱人类了吗。” “你只是没有看过人类的另一面，你只是听过。”秋伸出爪子搭在卜言的额头上，“人类值得你喜欢，但为了其他妖兽，你必须将每个人分开判断，妖兽现在越来越弱小，或许过不了几十年，不少妖兽就和普通动物没有区别了。” “……”卜言遇到的人都不是坏的，他很难想象坏人是什么样的，即使左开说过，卜言也很难想象。 第76章 对人的妖术 “先回去吧。”秋垂头舔着卜言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猫科会不断的舔舐幼崽，一是为了清理皮毛，二是为了建立妖兽间的亲情。 卜言和?都是秋带大的，妖兽间的亲情同人类不一样，所以卜言从没称呼秋为母亲，秋也从来没被称呼为母亲。 妖兽身上都有着很重的体味，粗重的呼吸，并不柔软的毛发，锋利的爪子与牙齿，与人类完全不同。 “我并不担心你遇到问题，你一定会成长，为了人类与妖兽共同的未来，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王。”秋咬着卜言的衣服把他叼起来，“而作为养育过你的母兽，我希望你活的自由。” “如果你无法成长为合格的王，就拜托?吧，他会很乐意帮你的。”秋慢慢的走着，“?对你，一直很愧疚。所以即使他讨厌人类，为了你，他也会好好当个王的。” “为什么对我感到愧疚？”卜言有些意外，“因为差点把我杀了吗？可我没有在意。” “并不是差点，他是故意的。”秋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过，在更早之前，他确实差点杀了你，不过那时候，却是诅咒保护了你。”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是故意把他打到留了一口气的吗？为什么呢？ 秋知道卜言在想什么：“?是准备留你一口气的，但诅咒差点完全控制他……不过最后也按照他的计划来了。” “什么计划？”卜言从来没听说过这个。 “那我就不能说了，?要把这个当作礼物，是曾经差点杀死你的歉礼。”秋并不打算告诉卜言，“这里就安全了，快点回人类世界吧。” 卜言便打开了传送门：“我……会尽量理解?的想法。” 是否要按照?说的，杀死那些猎杀妖兽的人，卜言必须亲眼看看，他不想以杀止杀。 从传送门出来后，卜言就听到他的车次正在检票，车次提早到了。 顶着秋舔大背头，匆匆走出卫生间，卜言从口袋摸出身份证，放在了闸机感应口上，现在已经没人在排队了。 上到车厢，卜言看着自己的车票，寻找着自己的床铺，那个小手机太卡，牧仪专门给他拿了纸质车票。 而且因为上次磕到了头，这次买的下铺。 车厢里还是比较安静的，借着车厢壁上的号码，卜言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床铺。 只是本该是卜言的床铺，上面却躺了一个瘦弱的男人，呼噜阵阵，应该睡了很久了。 卜言找到列车员仔细核对了自己的乘车信息，确实是他的床铺被占了。 列车员立刻表示会与该乘客进行沟通，她也确实喊人了。 但那个男人依旧睡的很香，仿佛列车员喊的不是他一样。 直到车门关闭，男人还是没回应，列车员有点焦急，伸手推了他一下。 卜言就在列车员旁边，明明白白看到列车员只是轻轻一推，男人却像是被重重打了一下弹起来：“你有病吧？大半夜叫我做什么？” “这位先生，您睡错了床铺……” 没等列车员说完，男人就嚷嚷起来：“那你动作轻点儿不就行了？” “下去。”卜言实在忍不住了。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后而直接站了起来：“你叫什么，不能好好说话吗？” “卜言。” 男人又愣了一下：“我是问你在狗叫什么。” “我不是狗。”卜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男人，“我要躺这里，你去你自己的床铺。” “我就不，你能怎么样？”男人刚说完，卜言就把手放在了男人的腹部。 男人急忙往后躲:\"你是变态吗???\" 刚说完，男人眉头一皱，夹紧了腿，为什么突然就想上厕所了？？而且尿意汹涌，还是憋不住的那种。 男人不敢犹豫，跑向厕所，然而，火车上的卫生间，99%的时候都是有人的。 卜言把被子铺好，躺在了被子上。 其实他刚刚不过是把水元素妖力打进了男人的肾脏里，肾里水元素充盈，可不就是想上厕所吗。 而且尿液是肾脏过滤血液的东西，卜言打进去的妖力，够让男人上四五次厕所了，血液里缺乏水分，他会感到口渴，而刚刚快速过滤完血液的肾脏，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到正常速度的。 如果男人水喝的很多，那一时半会儿都没机会找卜言的麻烦。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那是因为人有三急，那是没法憋住的。 ……好像御兽师比赛也没说不能这样。 卜言龙身的正常模式没办法在比赛的时候展示出来，那他只能靠妖力打赢比赛。 像这种把妖力打进对手体内的招数，也就对人管用了。 毕竟妖兽没有道德观念，不可能憋住的，当然也不会憋。 卜言琢磨着其他类似的招数。 虽然可能有点阴，但对手能投降的话，卜言就能省去不少麻烦。 那怎么让人拉肚子呢？ 卜言打开自己手机的浏览器，搜索了人为什么会拉肚子。 原因一般是，急性肠感染（占发病率的80%左右），一般有病毒性、细菌性、真菌性、阿米巴性、血吸虫性等。 细菌性食物中毒，由沙门菌、嗜盐菌、变形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等引起。 急性中毒导致腹泻，植物性（毒蕈、桐油）,动物性(河豚、鱼胆)，化学毒物(机磷、砷等)。 伤寒或副伤寒、流行性感冒、麻疹等导致的急性全身感染。 综上，卜言觉得也就能从消化不良入手了。 在胃边注入冰元素妖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导致胃动力障碍……当然，冰元素的温度和量把握不好的话，就会导致胃出血。 卜言只是想用最少的伤害逼迫对手投降。 卜言现在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想法，在未来，他开发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妖术招式。 当然 ，那些妖术大多数是应对人类的。 对于妖兽，那自然是实打实的杀伤力大比拼。 火车依旧像浪花一样晃荡，卜言已经睡着了。 整趟车只有一个倒霉蛋在厕所和饮水处之间来来回回的跑。 如卜言所想，男人根本没机会找他麻烦。 第77章 争吵 卜言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中途他并没有被男人吵醒过。 要么是下车了，要么是肾脏经过高强度工作，肾虚了。 卜言往嘴里塞了颗水球，简单漱了下口。 小手机已经没电了，卜言伸手搓了一小缕电，怼在了充电口。 其实，妖力确实还蛮方便的。 之前短信通知他们通过了考试，后面又通知了他们培训地点。 三人的培训地点都不一样。 为了找到培训的地方，卜言还加了培训的老师。 只需要先坐火车，再转公交，然后坐两个小时的公交，就能到。 方朴在地图上搜过卜言的培训地点，说是在一个山村里。 牧仪和方朴的培训地点至少在城里。 但牧仪和方朴却并不担心卜言。 卜言也不担心自己，只是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真的能买到特产。 村里会有什么特产？ 卜言整理着书包，从里面掏出一小兜冰凉的鸡蛋和包子。 为了不变质，卜言也是把包子和鸡蛋冷藏保存了。 卜言伸手拿了一个包子和鸡蛋，将它们用妖力升温。 龙身的妖力存储很庞大，人类的身体储存量相对来说非常少。 卜言也只能更细致的使用妖力，达到预期效果。 火车上一直有开冷气，卜言也就难得的不用自己制造冷气。 吃完饭后，火车也要到站了。 卜言掏出充了一会儿电的手机，点开那个培训老师的聊天框，告诉她自己到了。 老师很快回复了：我们就在站上的停车场，就等你了。 卜言翻着书包，不知道该把龙身藏在哪儿，只能先把龙身缠在腰上。 应该也不会被搜身吧？ 卜言背好书包，往车门出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有问题。 只是令卜言没想到的是，来这个培训地点的，大多数都是女性。 算上卜言，男性一共才六个。 总共才不到五十个人。 考试时各个年龄段都有，但这一车人，看起来和他人身的同龄。 上车之后，卜言就看到几个男生迅速给他让了一个空座，并眼巴巴的看着卜言。 虽然好几个女生旁边都有空座，但卜言还是坐在了几个男生中间。 “兄弟，你怎么样？吃饭了没？”一坐下，就有男生热情的询问卜言。 “吃了。”卜言看着他们局促不安的样子，又看了看前面的女生，“人齐了吗？” “……好像还有两个？”一个男生不太确定，“刚刚老师说还有两个人来着。” 卜言一个人一个人的看过去，很快就确定，这些人应该都是大学生，或者说，刚毕业的大学生。 而那两个人也很快就到了。 是两个男人……而且，将近三十多岁。 他们一进来就坐在了女生旁边，并露出温和的笑，与她们交流沟通着。 并表示会保护好她们…… 怎么看都有些怪，各种地方都很怪，但卜言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真贼啊。”卜言旁边的男生小声吐槽，“我们都不敢搭话，他们就聊上了。” 卜言并没有发现他在和自己说话。 闷热的大巴已经发车了，卜言往后一靠，他估计得晕一路了。 手机嗡嗡的震动着，甚至响起了铃声……有谁打电话过来了。 大概是牧仪他们吧，卜言忍着晕眩，打开了手机。 是左开。 “你在车上？”左开第一句就问了这个。 卜言短短的嗯了一声：“我有点晕车。” “……”左开似乎有些着急，呼吸都变的急促，“晕车……就把车窗打开。” 卜言察觉到了左开的不对劲，但刚想问，左开就说了一句：“那你休息吧……到了报个平安。” 说完左开就把电话挂了。 卜言点开左开的聊天框，正要问问左开有什么事，手机就被强硬抽走了给抽走了。 最后上车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卜言面前，关心的看着卜言：“看手机会更晕的，我这儿有晕车药，喝一点儿？” 如果不是男人的力气很大，卜言或许真要以为这个男人很友善了。 但卜言还是接过了所谓的晕车药，现在他能确定，这辆车确实有问题了。 难道是妖兽教师的职业刚刚推出，所以很容易被乘虚而入吗？ 那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卜言推测应该不是洗脑之类的……要不要提醒这一车人离开呢？ 在卜言出声之前，冰凉的喷雾直接喷到了他的脸上。 无法抗拒的睡意席卷而来。 卜言只能把灵魂转移到龙身上。 “你们让他靠着，晕车难受的厉害。”男人装模做样的把卜言的包拎到前面，“到了地方再叫他。” 卜言缠绕在人身腹部。 大意了，行李和手机都让收走了。 这培训到底怎么了…… 卜言仔细听着大巴上的人的聊天。 因为大家互不认识，大多数是在聊天。 年龄，住址，毕业学校，甚至还有契约的妖兽。 卜言忽的明白了什么，妖兽。 这些人的目的可能是妖兽。 那和妖兽沾上关系的，就是黑市了吧。 也就是说只要顺着这些人，就能知道关于黑市的信息了吧？ “大家也知道，我们这个培训地点比较偏僻，而且女性较多，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要检查男生的行李，避免他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几个女生立刻带头赞同。 她们几个的声音卜言很熟悉，车上一直都有那么几个自来熟的女生。 人在陌生环境会警惕起来，但她们却是那么自来熟，介绍着自己，并借此询问其他人，套取其他人的信息。 恐怕她们和这个培训机构是一伙的。 左开曾经告诉过他们，其实妖兽教师这个职业只是国家同意实验……但国家只是拨款，并没有建立一个正规的培训机构。 现在的培训机构和地点，并不是同一个。 可参加培训的所有人，都是将它当作了正规的工作。 男生的行李都是衣服，充电宝，数据线，有人还带了泡面。 卜言的行李只有衣服和冷藏的包子鸡蛋。 “我们来这里培训，谁会想乱七八糟的事，你们不会有被害妄想症吧？”有个男生看着自己被翻的乱糟糟的行李，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几个女生立刻就破口大骂:\"你刚刚是不是在羡慕他们和女生们聊天？\" “还说这两个大哥贼，你不就是吃不到葡萄酸吗？” “你敢说你没有想过这里的女生？？” 第78章 泼过来的污水 其实只有那几个女生在故意挑火，其余的女生都没有开口。 男生们被说的莫名奇妙，眼看就要吵起来，卜言让大巴车震了一下。 站着的几人纷纷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卜言完全确定了，那几个女生绝对不是参加培训的。 这里的男生少，为了不让他们这群男男女女的陌生人团结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群体的名义打击个人。 刚刚那些话，无疑让女生和男生之间产生了裂隙。 这个机构大概想先孤立人数少的男生。 ……这个机构要做什么呢？ 卜言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外面的天还很炎热，大巴车里的汗味香水味夹杂在一起，味道算不上好闻。 男生们沉默着，对于被恶意夸大捏造的名头，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大巴车逐渐颠簸起来，打开的车窗流入的气味里夹杂了不少植物的气息。 ……甚至有不少妖兽的气息。 人类的恶吗？ 他们甚至对自己的同胞都恶语相向，对妖兽又究竟会坏到什么程度？ 这个机构培训的目的……真的只有妖兽吗？ 大巴颠簸了许久，终于是停了下来。 女生们吵吵嚷嚷的下了车，唯有卜言他们六个，没有人动。 “那几个女的真不要脸！”一个男生气的不行，“我就是来这儿培训，我就想找个稳定的工作!” “就是，而且就算想找女朋友，也肯定是正常认识交往！”另一个男生附和。 当然还是有人记得卜言的，把他摇醒了。 那种药的药效来的快去的快，但头还是很晕，卜言正打算告诉几人他的推测，又犹豫了。 如果这几个男生里，也有机构的同伙呢？ 而且并没有实质性证据，他也不该那么早下结论才对。 左开也说过，没有实质性证据就不能轻举妄动，不然容易打草惊蛇。 既然机构背后很可能有黑市的存在，那他也该更小心一点。 “我们也下去吧。”卜言从前面的车座上拿起了自己的书包，里面的衣服已经被翻的乱糟糟的了。 包子和鸡蛋的温度已经快成常温了。 还好包里的东西都是被整个倒出来的，没人在意包子和鸡蛋。 大巴车外，不出意外的是个小村子。 但村庄并不像卜言人身的记忆那样破旧。 崭新的柏油路，高耸的小二层，修剪齐整的花坛……这个村里一尘不染。 女生们惊叹着农村的干净，她们放下心来，举起手机拍着照。 然而卜言却觉得这里令他不舒服，妖兽对危险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 “大家，静一静，咱们先去培训酒店！”女教师召集着众人，“大家放好行李就下一楼吃晚饭饭，酒店都是四人间，大家自己看着决定和谁在一块儿住，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7点就在酒店进行授课，地点到时候会通知你们的。” 村里会有酒店？99%都不可能，这里也不像是什么旅游景点。 尤其是这里的气味，夹在风中的，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属于雄性雌性交配时的气味。 人的，妖兽的，夹杂在一起，妖兽的繁衍期集中在春天，现在的气味，太不合常理了。 “我们两个分开住，看着你们不做坏事，你们没意见吧？”30多岁的男人紧紧的盯着6个人。 那种直接将“坏人”的帽子扣在六人身上的语气着实令人恼怒，打着好人的名号偏偏难以反驳。 一但反驳，很可能就是继续被扣上恼羞成怒的帽子。 事实上只要是人，就没办法在污水泼过来时，一直能坚持自己清者自清的。 语言可以杀死人。 不过，卜言不是人。 “我的手机呢？”卜言直接伸手要自己的手机，“还给我。” 一个好一点儿的手机可贵了。 男人脸色有点不好：“你手机里有那种视频，很恶心，我给你摔了。” 卜言都不记得自己手机里有视频，他甚至都不拍照。 不然那个手机也不会能用七八年了。 所以卜言根本没当回事：“那你赔我一个就行。” 左开肯定知道他是妖兽，一定知道他不会出事，就是不知道左开知不知道他是龙。 所以失联个一周完全没问题。 “你心是有多黄……”30多岁的男人似乎还想给卜言泼脏水。 “我心是红的。”卜言又想了一下，纠正，“人，动物，妖兽，心脏大部分都是红的。” 两个人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他们不在一个频道，闭上了嘴，也没有提赔偿的事。 “算了，反正我会从你身上取回来的。”卜言不再理会他。 这两个30来岁的男人身上，全是略微带臭的激素味……他们绝对碰过不在繁衍期的妖兽了。 妖兽在繁衍期时，无论雄雌，都会分泌激素，相互吸引，然后繁衍后代。 只有在发情期的妖兽才会表现出对异性的渴望。 而在发情期以外不论是动物还是妖兽，是不接受任何交配行为的，并且其交配的目的也非常单纯，仅仅只是为了繁衍。 现在是夏季，虽说即将立秋，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气味。 不在发情期的激素气味，闻起来就像酸涩的苹果，短时间就会发臭，并且这股恶臭味会长时间留在人的身上。 简直不可理喻……强迫妖兽做这种事。 卜言差点就忍不住回到龙身大闹一场了。 可这种窝点是极其多的，破坏这个，其他窝点只会隐藏的更深。 妖兽在人类世界的自由度并不大，一个没处理好，?这几年促进人类妖兽的和平相处的工作就白干了。 况且，黑市是黑色产业链，如果因为他的冲动，这种东西步入大众视野，只会加剧妖兽“商品化”，到时候，需求变多，妖兽的处境会更不利。 大部分妖兽对于“唇亡齿寒”的道理理解并不深，就连卜言也是，他甚至没有理解到那些被当做实验品的妖兽。 这次必须格外小心，他接触的不是黑市，只是其中一个窝点……最好就是让妖警局捣毁，至少让外界知道是妖警局处理的。 这时候有个相关工作的朋友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大闹一场之后，让左开来接盘就行。 一瞬间，卜言就想好了怎么做。 放长线，钓大鱼，钓上来痛扁，然后让左开收尾，非常完美的计划。 人类世界有自己的法律，卜言会留那些人一口气，让人类按法律办事……只是在那之前，卜言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 第79章 手机哥 酒店里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卜言的龙身不由的将鼻子埋在了人身的肉里。 那些血腥味和激素味人的鼻子是闻不到的，其他人都在兴奋的谈论这个小村庄宛如世外桃源。 卜言排着队等着坐电梯。 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个村里人。 到了房间，卜言把书包放在了最里面的床上。 地板是瓷砖，床与床之间的地板有几道细微的划痕，看来在这之前，床是拼接在一起的。 卜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窗户极小，还有封窗，但往下看的话，能看到一条不到10cm的窄边。 这个村庄四通八达，路中间，两边都有着花坛，但路其实很窄，至少无法通过一辆小轿车。 就算是现在也看不到村民。 房屋整整齐齐，道路也不允许车通过……怎么看都像是为了随时准备跑路一样。 地下似乎也有很大的空间。 卜言趴在窗边，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不然真的可能会扑个空。 “下去吃饭。”30岁左右的男人督促着他们，“不要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那是犯法的。” “你有病吧？谁会想这种东西？”有个男生忍不住回怼，“也就你想了吧？一上车就和人家女生搭话。” “我问心无愧。”男人抱着胳膊看着三人，“这里可是农村，离法律……可是非常远的。” 男人别有深意的看着几人：“女生们当然会害怕，所以需要几个保护她们的人……” “我饿了。”卜言出声打断了男人的话，“不想听你说话。” 身为妖兽，卜言并不是一直都那么温和。 对于不喜欢的人类，他都懒得把声音放柔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男人被打断，脸色沉了下来。 卜言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你欠了我一个手机，不要忘了。” “就一个破手机，你还存那种视频，我摔了是为民除害！”手机哥叫嚷着，仿佛他真的做了天大的好事一样。 “你声音那么高，是为了虚张声势？”卜言眯着眼睛，这是他龙身带过来的震慑行为，不过放在人身身上，就有点挑衅想到意味了。 妖兽面对和自己一样，或比自己更强大的妖兽时，通常会炸起毛，提高声音，显得自己更为强大，也就是虚张声势。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妖兽会一直警惕的观察对方的细微动作，以防对方的突然袭击。 手机哥的眼神一直时不时的盯住卜言，像是在防范卜言会突然攻击他一样。 而且，手机哥没有挑衅卜言，在卜言眯起眼睛的时候，他甚至避开了。 明明想要给他们扣不存在的帽子，却又在害怕卜言动手。 “我只是不想欺负小朋友。”手机哥这么回复了一句，便再次催促他们下楼吃饭，“我不和你计较，赶紧下来。” 那种理由仿佛只是为了说服他自己一样。 卜言也懒得在手机哥身上浪费时间，根据他的推测，手机哥对这里应该算不上熟悉，地位应该也不高。 虚张声势，害怕卜言动手……虽然没看到手机哥身上有伤，但应该没少被打。 明明害怕对方动手，却还是装的像个恶霸，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可怜。 手机哥看着就是个小喽啰，但应该能成为卜言了解这里的突破口。 卜言心里有了打算。 一楼的餐厅很大，卜言看到了忙碌的厨师。 在餐厅蔓延的先是浓重的调料香，后是一股淡淡的，无法忽略的酸臭。 妖兽的肉，并且是受尽折磨之后的肉，淤血让肉质变差，还变臭了。 但除了卜言，没人闻到臭味，他们只能闻到香料熬煮的肉香。 “这儿的菜都是特色菜，出去都吃不到，大家可要多吃一点！”女教师笑嘻嘻的说着，并夹了一块儿羊排塞到嘴里，吃的满嘴流油。 卜言拿了一个盘子，先是舀了一勺米饭，后又挑挑拣拣，夹了不少素菜。 龙的食谱很广，却不吃不新鲜的肉和腐肉，对于这种受尽折磨而死的妖兽来说，卜言是下不去口的。 这些肉发臭。 卜言选的单独的桌子坐着，但手机哥带着其他两人也坐过来了：“我们住在一起，不要脱离团体，你光吃素菜？” “我是素食主义者。”卜言胡诌了一句。 “那也要吃肉，这里的肉都很好吃。”手机哥强硬的给卜言夹了一大块儿肉，“你那么瘦，多补补营养。” 卜言不愿意吃这个妖兽肉最大的原因是，他不乐意吃这种臭肉，一小部分，是对于妖兽的怜惜。 当然，还有一个绕不开的原因，吃妖兽肉是明令禁止的，左开之前就警告过他了。 不过手机哥似乎不看他吃下去就不罢休啊。 “你吃，我看看你有多爱吃，说不定看你吃的香，我以后也就吃肉了。”卜言放下了筷子，认真的看着手机哥，“让我爱上吃肉吧。” 手机哥愣了一下，而后拿起筷子：“肉多好吃，你不吃肉是你的损失。” 卜言看着手机哥夹起一块儿肉，喂到嘴里之前，手机哥的瞳孔轻轻的缩了一下。 那是人紧张的表现。 手机哥似乎是在做心理准备，稍微停顿了一下，张大嘴巴将肉吞到嘴里。 卜言看着闭着眼睛咀嚼的手机哥：“真有那么好吃吗？你都吃的陶醉了。” “……当，当然。”手机哥含糊不清的说着，将嘴里的肉咽了下去，“你也吃。” “我吃太油的会吐的。”卜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肉，没有任何负担的喂到嘴里。 下一秒，卜言就吐了。 米粒和酸水，以及一小块儿肉，全被卜言吐在了桌上。 卜言本人丝毫不慌，又挑了一块儿瘦一点儿的肉：“看你吃的那么香，我也觉得香了。” 又喂到嘴里一块儿肉，不出意外，卜言又吐了出来。 手机哥看着桌上的呕吐物，他嘴里的妖兽肉还没咽下去，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他开始疯狂呕吐。 和卜言一桌吃饭的其他两人：虽然肉很好吃，但现在完全吃不下去了。 “我还是吃不下去。”卜言真挚的看着因为呕吐太狠留下生理泪水的手机哥，“你怎么也吐了？很影响其他人食欲的。” 手机哥掐着脖子，像是要把胃吐出来一样，女教师被吸引过去，赶紧叫人把手机哥拖走了。 “我今天一直晕车，也没什么胃口，就先回去休息了。”卜言脸色苍白的看着桌上和地上的呕吐物，“看到这个我也吃不下了。” “哎呀他可能是生病了。”女教师随口一说，“好了，想回去休息就休息吧，明天休息好了再吃。” 卜言冲她点了点头，并转身离开了一楼。 他的房间在五楼。 第80章 打探的女教师 手机哥刚刚吐了，那说明他其实知道那些肉是什么，并且吃不下去。 接下来只要在合适的时机稍微摧毁一下他的心理防线…… 不过在这之前，卜言的龙身得先吃点东西。 或许是成长的缘故，最近的卜言食量大增。 长出鳞片的第一次蜕皮也快了。 在这种地方也不好直接去妖界。 打开房间门，没开灯的房间已经有些灰暗了。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却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龙身悄悄从卜言的领口探出头来，循着电流声，却看到了微弱的红色灯光。 卜言的人身则是完全看不到的。 小小的红光粗略一数有十几个。 那应该是摄像头。 卜言站在门口，龙身又回到了腰上。 他的身板足够瘦，短袖挂在身上显得特别宽松，正好将龙身完美隐藏。 卜言走到了卫生间。 这里的酒店卫生间都非常大，浴室也大，还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 镜子背后，是空的。 卜言的土元素妖术并不精通，但却可以知道地面，墙面，是否是空心的。 不过这个也有距离限制，大概也就能感应到五十米以内的土地。 在这五十米内，房间的布局，结构，卜言大概都能通过土元素的分布了解到。 刚刚往这边走的时候，卜言就从地下感应到了，地下的建筑群比地上的更大。 碍于距离的限制，卜言没办法探测到五十米以外的建筑。 按土元素的说法是，地下有许多人，许多妖。 地上地下仿佛两个世界一样。 看来他得多在这个村子里走一走，多探测一些关于地下的结构。 到时候也好来个瓮中捉鳖。 而且摄像头也得处理一下，不然卜言没法儿去妖界捕猎。 但突然把这个房间的摄像头破坏，他们肯定会抓到自己的。 还得想个更稳妥的办法。 今天……只能先饿着了。 也不知道牧仪和方朴那边怎么样了，看地点，他们应该都在市区。 从地点上来看，他们并不会遇到卜言这种情况。 但他们会遇到什么，卜言现在也摸不准。 在房间里到处转了转，他便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明天的培训是什么玩意儿，大概会和左开讲的传销洗脑一样？ ……不能干躺着。 卜言站了起来，打算沿着路走一走，探测一下地下。 坐着电梯下楼时，卜言碰到了上来找他的老师。 “没躺在床上休息吗？”女教师关心的看着卜言，“好好躺着才对。” “我想呼吸新鲜空气。”虽然外面也有挥之不去的恶臭味。 女教师立刻换了副表情：“那我带你转转吧！” “我不想和你走在一起，你身上很臭。”卜言皱着眉后退一步，“你自己闻不到吗？” “怎么…会呢。”女教师勉强的笑着，“你肯定是晕车，鼻子出问题了。” 事实上，她的身上确实有股臭味，那是经常吃妖兽肉的缘故，而且吃的一定是被虐待致死的妖兽肉。 卜言并没有理会她，电梯到了一楼，卜言就出去了。 女教师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也不能说是跟着，卜言觉得她更像是在监视自己。 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还一直问卜言的个人信息。 卜言只当没听见，在窄窄的马路上走着，探测着地下的结构。 “你好歹也理一下别人吧？”女教师跟着卜言走了一个小时，脚都麻了，“你也太没礼貌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还一直问，你更没礼貌。”卜言也绕够了，往酒店走。 女教师本来想打探出卜言的个人情况，现在不仅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被卜言倒打一耙。 “……”卜言回头看着女教师，“你身上真的很臭，离我远一点儿行吗。” 龙身的嗅觉特别强，他也是真的受不了这儿。 “我今天出去还喷了香水，怎么可能臭！”女教师有些恼怒，“你不是当老师的吗？情商还这么低。” “……”卜言真的受不了了，蹲下来抠着花坛的围墙。 “你要干嘛？”女教师感觉不妙，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卜言就把灰砖扔到了她的脚边，砖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儿。 卜言还在继续抠埋在土里的砖头。 女教师吓的不轻：“你有病啊？！” “你不是给我们培训上课的老师吗？”卜言掂着砖头，“我记得我说过，你身上很臭，我不想和你说话，身为培训我的老师，你听不懂话吗？” 卜言又把砖头朝着她扔过去，落在了她的另一个脚边：“你现在懂了吗？” 女教师慌乱的往后退着，也不敢说什么，扭头就走。 卜言将碎掉的砖头块儿又埋回了土里。 现在，他应该会被机构高度重视了吧。 卜言也没想砸到她，只是她真的听不懂话似的。 人类的机构组织分工细致又明确，只要这个老师解决不了他，这个机构一定会派心理素质能力更强的人应付他。 那卜言就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了……更高层次的人，也就意味着，他们会知道的更多。 来到这里时，他表现的是一个自我意识旺盛的男生，想做什么做什么。 一定能吸引到大鱼。 卜言伸手折了几枝花，握在了手里。 这里的植物全都强壮的不成样子，估计是在土里掺杂了妖兽的排泄物？或者是妖兽尸体。 捏着花回到酒店的时候，卜言都没有碰到过一同培训的人。 当卜言拧动自己房间的门把手时，无法打开门。 里面锁上了。 卜言便敲了敲门。 等了许久，门才终于开了，是手机哥开的：“你上哪儿去了？” “乱逛。”卜言伸手就要推开门，“让开，我累了，要睡觉。” 人身今天一整天没吃什么，龙身也饿着……再不躺下休息，卜言就要晕倒了。 然而手机哥却用脚抵着门：“你是不是约女生出去了？” “……”卜言头已经开始晕了，耳鸣也出现了。 这种情况卜言非常熟悉，那不就是低血糖的前兆吗。 手机哥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卜言却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空灵。 啪叽—— 卜言不负重望的直挺挺倒在地上，饿的头晕眼花。 手机哥哪能想到，卜言就那么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过去一看，卜言已经失去了意识。 手机哥吓都快吓懵了，他的任务是把男生们拉下水，让他们犯罪，他根本不想杀人的！ 手放在卜言鼻下试探……还有呼吸。 手机哥松了一大口气，拉着卜言的一条腿，把他拉到了房间里，并扔在了床上。 第81章 偷听 低血糖只要休息一会儿，基本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卜言只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就起来了，从书包里掏出包子和鸡蛋。就这么若无旁人的吃了起来。 “你……”手机哥略带震惊的看着卜言手里的肉包，“不是不吃肉吗？” “这个好吃。”卜言说的都是实话，“但我就剩五个了，就不给你分了。” “我又不吃。”手机哥眼神犹豫，“你来这里参加培训？” “那不然呢？”卜言奇怪的看着手机哥。 手机哥有些慌乱的避开卜言的目光：“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的问题很白痴。\"卜言故意这么说，“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是挺机灵的吗。” “……我不和你说，我要睡觉了。”手机哥往床上一躺。 “哦。”明明就是说不过他了。 卜言将包子放在书包里，东西最多够他吃两天，下面餐厅的东西，就算是素菜，也沾了臭味。 希望这两天，能更了解这里吧。 摘的花已经被卜言压蔫儿了，好在他想要的花叶没受到什么损害。 卜言就这么当着摄像头，用指腹抚摸着没有手指大的花叶。 指腹下是细细的冰针，卜言正在刻探测到的地下通道。 把布局完全记住是不可能的，所以卜言只记了地下的道路和出口。 其中有三条通到了村外。 卜言没打算往外追寻，他只要把人堵在地下就行。 倒是还得防范一下精通土元素妖力的，更得防止他们跑到妖界。 要一锅端还是得有个完善的计划，而且要尽可能了解一下这里。 最好能到地下看看。 卜言将没手指大的花叶捏在手里，他已经刻好了道路的地图。 接下来卜言想找机会联系左开。 地图也给他画好了，只要左开过来，和这里的妖警局一起过来瓮中捉鳖就行。 “你有书吗？”卜言问手机哥，“我要夹个书签当纪念。” “没有……培训的课件是电子版的，哪来的课本？”手机哥跳下床，啪的一声把灯关了，“别吵了，明天就要培训了。” “我曾经看过一本研究人类心理学的书，书上说，人在讲话时为了彰显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会将准确的数字或事实加在话中。” 手机哥在微弱月光里盯住卜言，摸不准他要说什么。 “培训内容应该是保密的吧，你怎么知道是课件，还是电子版？”卜言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那是……那是我猜的！”手机哥已经慌了。 卜言则“恍然大悟”：“也对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基本都是电子资料，纸质资料也不方便。” 手机哥慌乱的爬到自己的床上，时不时偷偷的看向卜言。 卜言将花叶夹在手里，将水分蒸发干净，后就那么大大方方放在了床头柜上。 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估计的没错的话，手机哥心里已经慌了。 人的心态有时候还真脆弱啊，卜言这么想着。 睡到半夜，卜言听到了手机哥悉悉索索的起了床。 手机哥似乎拽了不少纸，却没有去卫生间，走出了房间。 其他几人睡的很熟。 卜言轻手轻脚的也下了床，鞋也没穿，鬼一样的跟着手机哥出去了。 手机哥去了楼道尽头的房间，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卜言贴在门上，好让龙身听清楚。 “……我觉得那个卜言像妖条子的‘眼’。”手机哥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姐，我真的有点应付不过来。” “电话会被监听，你想死吗。”女人的声音有些冷漠。 “我知道可能被妖条子监听。”手机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给你的，您‘帮助’了我，我没有偿还完您的‘恩情’，我一直都很忠心……” “如果你只是向我汇报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下一次的‘恩惠日’，还用你负责喂养的那些‘金元宝’。” “姐!!”手机哥急促的打断她的话，“那个卜言真的不简单。” “我听说你今天吃‘金元宝’的肉吐了。”女人的声音更冷漠了，“编造这种谎言是为了让我忽略你的行为吗？” “不是！”手机哥都快哭了。 “你是我们的一份子，流着和我们一样的血，我们要充满期待的干一样的事，满怀感激的吃一样的东西，我们都欠了‘恩情’，你已经无法离开我们了。”女人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 卜言完全听不懂那些话。 唯一能猜到的也就是“金元宝”的意思，应该是指的妖兽。 “我知道。”手机哥的声音带着哭腔，“姐，但我真的搞不定那个卜言。” “这几个人是你的‘叶子’，把他们拉进来，你就能偿还不少‘恩情’，还能让他们给你‘恩情’，你不是有个妈在医院等着钱吗，只要把那两个人拉下水，你不就有钱了吗？”女人劝诱道，“我这里还有客人挑‘金元宝’，先挂了。” “姐！”手机哥还想说什么。 “你现在也是我的‘叶子’，等你努力发展自己的‘叶子’，以后也能成为我这样的‘枝条’。”女人最后留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卜言立刻往回跑。 刚刚就那么几句话，信息量就快爆炸了。 看来这个组织等级分明啊，目前知道他们是从事妖兽接客的黑色产业链。 他们的目的似乎是要拉其他人下水，也就是让他们也从事这种事。 他们这些新人似乎被称为“叶子”，“恩情”卜言猜测应该是钱，“叶子”似乎还要喂养妖兽，有一个“恩惠日”，会用到妖兽，是用还是吃，卜言现在还不清楚。 总之这个组织干的事是真的震惊到了卜言。 黑市应该不是具体的哪一个组织，准确来说，应该是各地都有那么几个组织，众多组织组成了黑市。而其中几个非常庞大的组织成了黑市的代表。 卖家，买家=不正当交易……这都叫黑市交易。 卜言在手机哥出来之前跑回了房间。 一进门，迎接卜言的是一闷棍，当头就砸下来。 那一瞬间，卜言想起来，电话里面的女人说手机哥能拉两个叶子。 也就是说，除了手机哥，真的还有一个组织的同伙隐藏在他们中间。 卜言并没有任何防备，人身的反应速度根本来不及躲开那一棍。 ……到底是在哪儿藏的棍子。 第82章 黑暗的地下 当头一棒砸在脑袋上可不是好受的。 卜言只能把灵魂转到龙身身上。 人身则被死猪拖到了另一个房间。 卜言的龙身也跟着过去了。 从衣柜后的暗门下去，卜言能感觉到他的人身被拖到了地下。 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下去的方式有点不是太好。 地下的臭味更明显了，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和咒骂不绝于耳。 卜言似乎被拖到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充斥着排泄物的味道，偶尔还传来几声妖兽的痛苦呻吟。 “把他衣服剥光，塞到笼子里。”卜言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是那个在火车上占了卜言卧铺的男人。 ……有点儿麻烦了。 卜言听到了笼子打开的声音，悄悄从衣服下摆探出龙头。 这是一个极其狭小的房间，房间的一侧全是巨大的铁笼，里面是奄奄一息的妖兽。 房间的一侧还有一张巨大的床，上面散发着酸臭味。 火车上占位的男人站在门口，嫌弃的捂着鼻子：“你还要给他挑个干净笼子吗，快点儿把他扔进去。” “我只是想挑一个能放下他的。”带卜言下来的男人小声的开口，“您想怎么处理他？” “那又不是我该想的。”占位男捏着鼻子，“我就是过来视察工作的，我只待三天，他随便你们怎么处理。” 卜言趁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一溜烟跑到了床底。 人身很快被扒的干干净净，还绑住了手和脚，整个人蜷缩着被塞进了不大的笼子里。 或许值得庆幸的是，占过座的男人并没有认出他，或许是当时火车上的灯光很暗的缘故。 卜言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但既然是来视察的，身份应该比“枝叶”高吧？ 那为什么坐火车不坐飞机？怕被查到？ 卜言藏在床底，不敢随便出来。 两人已经离开了，但房间门却没关。 这个房间也有着众多的摄像头。 “……呜。”一只猞猁耸动着鼻子，虚弱的看向床底，“咪嗷。” 妖兽的种族不同，卜言也有着不太确定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里的笼子非常多，妖兽挤在里面甚至站不直身体。 这里的笼子全都关着猞猁。 它们似乎都发现了卜言的存在，却没有叫出声，只是哀求的呜咽着。 卜言靠近了笼子的那一边，同笼子里的一只猞猁对视上了。 “呜。”猞猁趴在笼子里，艰难的翻过身，露出了柔软的腹部和喉咙。 示弱吗？ 并不是。 卜言看着他们一只只的全部翻过身，很快明白了。 “杀死我”。 这是他们无言的请求。 妖兽很少会表露感情，无论何时，他们的眼里都充斥着自由的野性。 然而这些笼子里的妖兽却没有一点属于妖兽的野性。 他们的眼中是痛苦。 卜言终于明白左开当时说的，妖兽望向他的空洞眼神，为何会让左开忘不了了。 毫无生气的眼神，笼子剥夺了他们的自由。 爪子前段的黑色干涸血迹，轻声呜咽微张着嘴，嘴里没有一颗牙齿。 爪子和牙齿都被拔掉了。 卜言觉得他现在异常平静，他不断的观察着笼子里妖兽的情况。 他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个小小的房间。 土元素不断告诉着他，这种房间还有300多个。 “……”卜言开口想问他们一些什么，但却说不出话来。 “客人您放心，这些肉食妖兽都被拔了牙，做了除爪手术。”女人的声音由远至近，“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什么样子都能变，也绝不会在途中变回妖兽的样子。” 他们停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 “身材也能变？”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要嫩的，身材好的！得劲儿的！” “那您完全可以选择猫科和犬科～”女人声情并茂的给中年男人推荐着，“他们和人类的女人不一样，您尝过就知道了！” “真的不会咬我吧？”中年男人走到了猞猁的铁笼旁，略带嫌弃的看着他们，“这真的能让我爽到吗？一点儿朝气都没有。” “您有没有照片之类的？这里的妖兽都能变，不管是男还是女，完全不在话下。”女人说着就打开了一个笼子。 笼子里的猞猁在狭小的空间里退无可退，只能被拽着皮毛拖了出来。 卜言在床底，正好和猞猁绝望的眼神对上。 “只是您得知道，妖兽的化形只有个样子，虽说雄性也可以化形成女性，但感觉上差的很多，要是您没那方面的癖好，还是推荐您选择雌性。”女人拽着猞猁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 中年男人把手机屏幕放在猞猁面前：“这是我的初恋，你变个身材火辣的。” 猞猁盯着屏幕，身体慢慢变成人类女性的样子。 躺在地上的女性确实如中年男人要求的那样，身材火辣。 但她的眼睛却是空洞的，就像一个完美的人偶。 妖兽化形没有参考的话，变的人就很粗糙。 比如没有手指头，或者没有指甲盖之类的。 但猞猁化成的人形却像真的人一样，只是指腹上却没有指纹。 “您看还满意吗？”女人毫不怜惜的掐着猞猁的脖子将她拎起，展示商品一样展示着她的每个地方，“咱们这儿的妖兽都是经过训练的。” “他们都是人工培育的。”女人在猞猁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但她的脸却并没有红肿，更没有留下红印，“归根结底就是妖兽，皮糙肉厚，所以您愿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伤到您，他们只会化形这一种妖术。”女人将猞猁推到男人身上，“这都是便宜的，还有更贵的呢。” “其他价位是什么样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的上下其手，“比这还好？” “那可不，这充其量就是个好看点的娃娃，更贵的还能模仿您初恋的语气，声音，甚至是行为呢。”女人神秘一笑，“而且也很主动。” 中年男人看着怀里无动于衷的猞猁，也明白了差别在哪儿：“那种最贵的多少钱？” “新顾客五折优惠！”女人笑嘻嘻的搓着手，“3800一晚，您看？”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普通的不也就1500吗？那个怎么的打了五折还那么贵？” “您想想，您可以让您的初恋想干什么干什么，玩儿整整一晚呢，您3800能和初恋这样吗？不能吧，不然您也不会找到这儿了。”女人往门口退了出去，“您不用紧张，可以先尝尝普通的，再考虑高级的。” 第83章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关上门，不断的亲吻着怀里的人。 只是就如女人所说，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会叫吗？好歹叫几声啊？”中年男人不满的拽着她的头发。 但猞猁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他。 男人似乎有些恼怒，按着她的头，把她磕在门上。 “呜……”她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猫一样的呜咽，带着一点警告的意味。 中年男人愣住了，他看着面前光溜溜的火辣美女，终于意识到，他面前的人，确确实实是一只妖兽。 然而中年男人并没有愣多久，而是快速的开始脱衣服。 猞猁空洞的眼神落在男人的脖子上，一瞬间露出了狠厉的眼神。 猫科，是非常骄傲的种族，就连那些被半驯化猫，骨子里都有一股傲气，哪怕被凌虐，也永远不会屈服。 卜言尝试和雷元素沟通，希望他们能将电路和摄像头破坏。 雷元素和火元素的性子都比较奇葩，卜言好好和它们沟通，被回应的概率是一半儿。 这次的运气比较好，雷元素同意了。 一阵噼里啪啦的雷声过后，房间里的灯光也一同暗了下来。 卜言久违的用龙身化成了人形。 中年男人因为突然的停电破口大骂，伸手就要开门。 卜言伸手点在中年男人的胳膊上，雷元素将他的半边身子都电的麻痹。 妖兽化形，依旧是妖兽，就像卜言根本没办法用他的双手。 龙身的双爪还没有长出，现在这个可以活动的双臂，是卜言用水元素捏的。 配合上化形的妖术，还是很方便的。 卜言用水封住门缝，后又冻了冰。 “呜。”猞猁变回了原型，在黑暗里盯住了卜言的眼睛，“喵呜。” 在黑暗里，龙和猫科都能清楚的视物。 “好了，声音放轻一些。”卜言伸手抓住中年男人的下巴，“我提问，你回答，不许提问，不许回答不相干的问题。” 中年男人的鼻子和嘴巴被水包裹，那是一点儿气都出不上，只能拼命点头。 “你是这里客人？”卜言的声音很轻，松开了中年男人的嘴。 “我是，我是！”中年男人终于呼吸了过来，“我没惹……” 卜言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并将一根冰针刺入了中年男人手肘关节里。 冰冷的寒意刺的男人一个激灵，害怕的看着黑暗里的卜言。 龙的眼睛在黑暗里也会像猫和狗那样反射光。 中年男人吓的直哆嗦，但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里？”卜言又问，并再次松开了中年男人的嘴。 “网上！”这次中年男人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从这个网站上去，交一千的会费，就会被告知一个最近的交易点。” “继续说。” “这个网站搜不到，只能让‘牵线人’拉进去。”中年男人飞快的交代，“是牵线人自己找的我，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是想试试妖兽……” 卜言抓住他的嘴，往他另一个关节里也钉了一根冰针：“也就是。” 中年男人冷汗都渗了出来。 冰针扎进去并不疼，但寒气却像侵入骨头里了一样。 “你年龄挺大，好在没有发福。”卜言单手拎着他打开了笼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人身抱了出来，把中年男人塞了进去。 “你短时间内无法开口了。”卜言解下人身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缠在了中年男人身上，“嘘，安静一点。” “！！！”中年男人不止说不了话，一点儿声音都没了。 “我撑开了你的声门裂，声带肌和声带韧带的弹性很大，我也没有用冰元素，不会对你有损伤，一会儿我会压迫你的血管，让你陷入昏迷。”卜言说着就把中年男人弄昏迷了。 这种昏迷和低血糖的原理类似。 大脑没有充足的血氧和糖分供养，就会低血糖。 同理，只要卜言压迫颈动脉，让血液变少，提供给大脑的血氧和糖分变少，就能造成短暂的昏迷。 不过只要恢复供养以及糖分，很快就能醒来。 卜言在他的脖子上缠了一圈水绳，半压迫着他的血管。 水绳一分钟后就会自动消失，也不会让这个人的脑损伤。 卜言凝了几根冰刺，刺入了他的关节里。 冰刺没多久就会融化，至少在融化之前，他是没办法活动身体的。 做完这一切，卜言看向笼子里的猞猁们：“我可以打开妖界的传送门。” “……”猞猁们都看向卜言，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些感情，只是卜言也无法读懂那些感情。 “我知道你们听得懂。”卜言伸手一握，将所有笼门隔空碾碎，“即使死亡，也不能死在这里吧。” 卜言在空中划出一道传送门：“回家吧，哪怕不是在你们的领地里。” 猞猁们从笼子里跳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走向传送门里。 他们已经没有了牙齿，也没有了爪子。 和龙不一样，他们的肢体无法再生，牙齿也无法再生。 这些猞猁的寿命，大概只有一天多了。 送走几只猞猁，卜言将人身的衣服穿好，变回节能模式，又缠在了人身腰上。 回到人身时，卜言的头一阵剧痛。 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人类的身体是那么脆弱。 卜言打开了门。 门外的走廊三三两两的客人非常多。 卜言随便拉了一个人：“你知道从哪儿出去吗？” 被拉住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卜言，啧啧几声：“哥们儿这就不行了？” “我要上去吹吹风。”卜言捂着头，大概被打的有些轻微脑震荡了，现在的卜言很恶心。 “这都两点了，你花了钱就在房间里睡呗。”男人顺手给卜言指了个方向，“你一直走，在第二个转弯处右转，那儿有服务生，让他们带你出去。” 卜言点点头，扶着墙往外走，边走，卜言边拿出了手机。 那是中年男人的手机。 走廊的房间很多，每个房间外都挂着牌子，写着妖兽的种类。 大部分房间都是关着的，里面传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看来隔音还挺好。 还有一小部分人是在观望空房间。 卜言就直接在走廊上打通了左开给的电话号。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你还活着没？！”是左开的声音。 “嗯。”卜言扶着墙勉强的走着，“但我不太好。” “……你现在方便说话？”左开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你在哪儿呢？” “你想的地方。”卜言将通话音量调低，“你过来。” 第84章 回到地上 “不是，你在里面打电话给我？”左开都有些震惊，“你没有被威胁吧？” “没有，你知道我的。”卜言靠在墙上缓了缓，“给你一天时间过来拿你的一等奖。” “……我已经到了。”左开有些尴尬，“什么一等奖，别瞎说！！” “什么时候来？”卜言捂着头，干呕了一下，“抱歉……我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 “你经历了什么？”左开忍不住问。 “今天早上，现在是两点，六点的时候过来。”卜言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我会送你一朵没有花的花。” “……什么玩意儿？”左开差点骂娘，“你非要这样告诉我吗？！你觉得我能听懂？” “地图。”卜言轻声开口，“我刻在了花叶上，早上我会吹起一阵风，记得拿……哎，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你没投敌吧？”左开嘟囔，“你不是引我们过去的吧？” “你现在先庆幸我没动手，而不是怀疑我投敌。”卜言在第二个转弯处右转，“先挂了，你想办法让我知道你在哪个方向。” “等……”左开话还没说完，卜言就挂了。 “先生？”服务生迎了上来，“您来的时候，应该有专门的人提醒过，这里不能打电话。” “……抱歉，我朋友，喝醉了。”卜言将手机摁灭，“一直打电话。” 还好中年男人的手机没锁。 “好吧，念您初犯，就不计较那么多了。”男服务生嘴上这么说，却还在紧紧盯着卜言，“您还好吗？” “不好。”卜言捂着脑袋，脚步都有些踉跄，“我要上去吹吹风。” “……抱歉，您中途出去的话，需要专人跟随。”服务生这样说着，“还有您的手机，可否交给我们查看？” 卜言就把手机递给了他们。 “……和记先生是吗？”服务生将手机还给卜言，“这边请。” “……”卜言将手机接回，手机屏幕上则是中年男人的身份信息。 唯独头像，是男人初恋的头像。 误打误撞混过去了。 “和记先生，虽然咱们没有硬性规定，但头像最好上传您自己的照片。”服务生扶着卜言往前走，“咱们还是要讲究真实性。” “嗯。”卜言暗暗的松了口气。 两个服务生扶着卜言上了电梯，一直把卜言送到地上。 “这里如何？”两个服务生打着手电筒，周围恰好是卜言住的酒店。 “这儿不能住吗？”卜言指着酒店问。 “上面不是咱们的。”两个服务生微笑着解释，“您不是要吹吹风吗，咱们待一会儿就回去。” 卜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我躺一会儿，你们有事叫我。” 说完卜言还真闭上了眼。 那一棍是一点儿没留情啊。 卜言甚至感觉到头骨凹陷下去了。 本来就成地中海了，这下更奇怪了。 不过倒是没人多注意他的发型。 说起来上火车的时候，秋把他头发舔了，当时的头发像个冰激凌来着。 难道也是因为这个，火车上那个占位男没认出他？ 说起来那个男的跑哪里去了。 地下味道太浑浊，都闻不到。 来视察……他身上并没有那种酸臭味，应该就是比枝条的地位还高。 卜言躺在地上，旁边两个服务生尽职尽责的站着。 只是没一会儿，他们口袋里的对讲机震动起来。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3265猞猁房的猞猁全部不见，名为……”对讲机还没说完，就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卜言装作害怕的看向他们：“妖兽跑出来了？！” 两个服务生捣鼓着呲啦作响的对讲机，分出一点注意力安抚着卜言：“不用担心这位客人，他们的牙齿和爪子都没了……” 话音未落，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卜言捂着脑袋坐了起来：“只是让你们身体麻痹一会儿，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勉强站起来，卜言甩出两条水鞭，拖着两人走。 当然并不是卜言自己拖，是水元素在用力。 卜言特地将他们的声门裂撑开，不让他们发出任何声音。 “我有问题要问你们。”卜言摇晃着坏掉的对讲机，把它们扔到了花丛里。 土壤瞬间吞噬了对讲机。 卜言继续拉着他们走。 酒店的门关着，卜言只好找了个不起眼的花丛，将两人扔了进去。 花丛摇晃着，落了许多花瓣。 “它们长的很好吧。”卜言走进花丛里，轻声说着，“尸体的营养让他们长的这么好。” 两个服务生互相对视着，眼底全是震惊。 卜言所展示出的能力，简直就像超能力。 “那么，来回答我的问题吧。”卜言凝出冰刺，将两人订在地上，“不准回答不想干的事。” 两个服务生犹豫着。 “害怕你们上面的人杀了你们吗？”卜言手上出现一把锋利的冰刃，“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们。” 卜言可没有管他们在想什么，直接问了：“今天来视察的那个男人是谁？” 两个服务生眼神一震。 “你们也背了高利贷吧？被拉进这种地方卖命，还想着维护他们？”卜言看着他们，“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对待你们，别浪费我的时间。” 卜言只给他们其中一人解开了声门裂的束缚。 “……那是树干。”服务生的声音有些奇怪，“他的任务就是视察每个地方的工作，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 “只有他一个树干？”卜言眯起眼，“这里的树枝呢？” “……一个地方的树叶成为树枝，会被调到其他地方。”服务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们也是树叶。” “拉你们到这里的树枝依然管理着你们？”卜言又问。 服务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这里有三个树枝管理……树干的数量据说是有12个，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 卜言看向另一个服务生，也把声音还给他了：“轮到你说了，告诉我这里的情况，以及地下和地上的出口。” “……我们都是区域制度，我只知道其中几个上来的电梯。”另一个服务生闭上了眼，“你给我们一个痛快吧，没有回应对讲机，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你们，是刚被拉进去的吧？”卜言有些奇怪，“现在就放弃了？” “我们逃跑会被杀的。”两个服务生苦涩的回答，“谁想违法犯罪呢，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即使没被杀，我们会被抓进去。” “你们是觉得，自己是被迫犯罪，不应该接受惩罚吗？”卜言伸手凝结出一根根冰针，对准了两个人的嘴巴，“刚刚你们可是很认真的在履行职责，在认真的犯罪。” 第85章 挑明 两个服务生都不说话了。 卜言也就是吓吓他们而已，他又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现在可没什么奴隶制度。”卜言将冰针捏碎，“你们想被他们剥削奴役一辈子吗，你们是人，不是奴隶吧。” 两个服务生被钉在花坛里，相顾无言。 “我会把你们打晕，你们可以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卜言说完就把他们的脖子用水绳勒住了。 这些新人是最好劝的，他们还没爬上去，没享受到好处。 枝条已经开始享受好处了，恐怕无法说服。 枝干也是。 卜言从花丛中站起身，朝着酒店走去。 四下转了转，还是进不去，卜言又另外选了一个花丛，为了防止被妖兽嗅到气味，卜言把自己埋进了土里。 期间，卜言也确实感觉到有人带着妖兽过来找。 两个晕过去的服务生也被带回去了。 天慢慢的亮了，卜言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四下看了看没人，就光明正大的进了酒店。 电梯门开，卜言还碰到了女教师。 “一会儿的培训在一楼的会议室。”女教师似乎不知道卜言已经被抓到了，“七点之前就下去，不要踩点到。” 卜言点点头：“早饭在哪儿？” “还在昨天那里。”女教师按着开门按钮，“一会儿直接下来就行，现在已经可以吃了。” “哦。”卜言看着她急匆匆的从电梯跑出。 回到酒店房间，手机哥和那个打了卜言一棍的男生都在。 “呦。”卜言还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你？！昨天去哪儿了！！”手机哥似乎也不知道卜言被抓了，“你是不是和女生出去了？！！” “我去吹晚风了。”卜言看向满脸震惊的棍子哥，“老师让我们赶紧下去吃早饭。” 卜言就那么无事发生一样，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其他两个正常接受培训的，察觉到不对，借口下去吃饭，逃离了这里。 “你说你去吹风了？”棍子哥也进到卫生间，阴恻恻的站在了卜言的背后。 “嗯。”卜言像模像样的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看他，“吹的头有点儿疼。” “……”棍子哥的表情可谓是复杂。 应付似的刷完牙，卜言从自己的床头柜把花叶拿了起来。 果然，光明正大放在这儿，根本没人怀疑。 卜言打开了窗，并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往南。”左开的声音立刻响起。 “好。”卜言捏着花叶的手一松。 花叶轻飘飘的被风载着朝南飞去。 “给你一天时间。”卜言趴在窗前，“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你不会还在光明正大的在和我打电话吧？”左开有些绝望。 “对。”卜言刚回答完，手机就被抽走了。 接着，棍子哥狠狠的将从卜言手里抢出来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手机立刻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 卜言耸了耸肩：“反正不是我的。” “你到底怎么出来的。”棍子哥咬牙切齿的看着卜言，“跑出来的那个是你？！” “嗯哼～”卜言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盯着他，“所以呢？” “我们都错了，你不是‘眼’，你就是妖条子。”棍子哥说呀就朝着卜言扑了过来。 那架势，恨不得把卜言大卸八块儿。 卜言只是轻松接住了棍子哥揍过来的拳头：“你要打我吗？” 手机哥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也是叶子？！！” “蠢货，快点儿杀了他。”棍子哥将卜言狠狠往后一踢，冲到门边，将门锁好。 可手机哥却犹豫了。 “你们的目的是把这些培训的人都拉下水吧。”卜言轻松的躲开棍子哥挥过来的棒子，“如果这些人都知道了这里的真相，对你们很不利吧？” “快点儿动手！”棍子哥扔掉棍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刀，“他要是活着出去了，我们就得蹲局子！” “所以你们就选择将错就错吗？”卜言一味的躲着挥舞过来的刀，“愚蠢至极。” 卜言侧身躲过折叠刀，抓住了棍子哥的两个手腕：“当然，我是最没有资格评价你们行为的……毕竟道德法律，和我没关系。” “但你们做的事，和我的关系就非常大了。”卜言慢慢收紧自己的手指，听着骨头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声，“我会一直捣毁这种地方。” 房间开始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们死。”卜言硬生生捏断了棍子哥的左手的骨头，棍子哥疼的满头大汗，却没办法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卜言在指尖凝结出一根小小的冰针，从棍子哥的手掌穿过，将他的手钉在了头顶，“怎么样？我猜你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被翻动。” 棍子哥疼的只能大张着嘴，想要把头顶的冰针拔出来。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卜言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冰针，“知道蜜蜂的毒针吗？那上面有许多倒刺，我凝结的冰针也有倒刺，强硬拔出来的话，说不定会绞烂你的脑子。” 棍子哥不敢动弹，恐惧的盯着卜言。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比如，我是怎么驱动妖力的。”卜言伸手将棍子哥掌心留下的血水凝成冰，塞到了他的嘴里，“这里的人应该总是打你们吧？我不一样，我不会打你们，我只会折磨你们。” 说着，卜言一脚踩在棍子哥脚上，冰刺立刻穿透了他的脚掌，将他钉在了地上。 棍子哥都要吓晕了。 “我用的冰针和冰刺，都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口。”卜言抬头看着不知所措的手机哥，“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配合我，我会让妖警对你们宽大处理。” 具体宽不宽大处理，那就不是卜言说了算了。 “二是不配合我，我会直接捣毁这里，如果我问不到我想知道的东西……那为了我接下来的行动安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当然，卜言只是在吓唬他们。 要真想直接捣毁这里，卜言完全可以吐出龙珠增幅妖力，用现在的所有妖力，直接改变这一小块儿地形，把他们全挤死就行了。 但卜言还是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况且地下还有不少妖兽……至少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真的能宽大处理吗？”手机哥吞了吞口水，“我刚被拉进来没多久，我还……没把人拉进来过。” “那么，先告诉我这里的情况，以及这个组织你所知道的情况。”卜言估摸着时间，“我不想听你的个人经历，挑重点说，十分钟内说完。” 第86章 妖兽的价值 “我是一年前来这儿的，听说这里能挣大钱，干的好月入千万也不是问题，他们一开始安排我在地上的电梯口迎接客人，当时我都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手机哥还想说一下自己平时的工作，看到卜言不耐烦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反正我工作了没俩月，在这里认识的好朋友说要带我玩儿点新鲜的，我不知道那是妖兽……后来我就被调到了里面，负责给妖兽喂食，养育那些幼崽。” “后面是我的枝叶提拔我，说我只要拉两个人进来，就能得到十万。”手机哥偷偷看向卜言，“我有个在医院的老妈……我是为了她才走上这条路的。” “怪别人吗？”卜言一脚踹在手机哥的膝盖后，逼迫他跪在地上。 手机哥垂着头，眼底除了幽怨，还有一些憎恨。 “没有学历，没有技术，还没有关系……这样的普通人，怎么能月入千万呢。”卜言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只有黑色灰色行业才会有那么多钱，不过那也得你有命挣才行。” “我相信你一开始就有所察觉，但你装作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自己不一定有事，因为你们都是‘被迫’下水的。”卜言的声音冰冷，“很遗憾，在我看来，你们罪该万死。” 手机哥红了眼，奋力挣扎着：“你懂个屁！！！” “是啊，我不懂。”卜言发狠的掐住手机哥的脖子，“为什么妖兽要被人类当做商品呢？你来告诉我。” 手机哥没有回答，卜言的手一松，他的身体就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轻松。”卜言将昏迷过去的手机哥踢到了床底。 “枝叶不了解这里的全部？”卜言看向装死的棍子哥，“组织上面不让你们了解？” “……我只知道妖兽的价格。”棍子哥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以及我们的业务。” “那算了。”卜言打算逮那个占座男了，“你们就先呆在这儿。” 把晕过去的两人塞到床底，卜言还啃了两个包子。 还有一点点时间，卜言打开传送门，一头扎进妖界。 龙是有鳃的，所以在湖里张大嘴吞鱼的卜言，并不会喝上一肚子水。 饿了两天的龙身吞了半个湖里的鱼。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能在这儿捕鱼了，不然这个湖里以后都不会有鱼了。 卜言伸着尾巴把夹在鳃里的小鱼苗摆下来。 回到酒店时，酒店门刚被敲响。 “你们还要多久，马上要讲课了！”女教师高声询问，“能把门打开不？” 卜言立刻将龙身化成手机哥的样子，控制着两个身体开了门。 “我们这就下去。”龙身化成的手机哥和手机哥一模一样，不管是声音还是什么。 “那个男生呢？”女教师探头往房间里看。 卜言却关上了门：“他上厕所去了，马上下来。” “……一会儿他不下来我再上来催催。”女教师似乎不太信任卜言的话。 地下发生了什么卜言并不知道，反正下面的人似乎没有跑的打算。 摄像头也被他破坏了。 应该能坚持到晚上吧。 卜言控制着两个身体走进电梯，又跟着女教师从电梯出去，七拐八拐，走到了会议室。 门口贴着的牌子上就写着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好了，我们先开始吧。”女教师打开了电脑，“我们开始看课件。” 所谓的秘密培训……只是大家聚在一起看ppt课件。 ……还有解说配音。 “妖兽的价值比动物更高，药用价值，商品价值，使用价值，都是动物无法比拟的。”课件的配音似乎是机械合成音，听起来毫无感情。 “妖兽和人类不同，妖兽残忍，没有感情，和动物没有区别。”ppt切到了下一张，那是妖兽吃人的图片，“连家猫都会伸出爪子抓人，谁敢和轻易要人命的妖兽亲密接触呢？” “妖兽充满野性，人类无法驯化妖兽，再长达几千年的历史，人类也只驯化了狗，牛，鸡等动物，就算驯化，也会有养不熟的，何况是妖兽。”下一张的ppt是一个数据表，“这是我们调查了每个人和签约妖兽的情况……被妖兽伤到的人类高达90%。” “也就是说，十个人里，就有九个人被妖兽伤到过。”ppt还在自动播放，现在播放的是一些被妖兽伤害到的案例，“妖兽与人类，不能平等的相处，他们还拥有妖力，每一只都能轻易杀死人类。” 卜言嘴巴张了张，很想反驳……有契约在，妖兽是不能伤害人类的。 然而自动播放的冰冷机械音像是知道卜言的想法一样：“只要双方都同意取消契约……契约就不作数了，那之后，妖兽暴起伤人的事件有多少，他们伤害了人类，却不用遵守人类的法律。” “他们就是野兽，无法与人类生活在一起。”机械音继续说着，“你们都不太敢召唤自己的妖兽吧？而大部分妖兽也不会回应你们的召唤吧。” “妖兽无法作为宠物，更不能作为家人朋友，但它们的皮毛，骨头，血液等，却能为我们人类提供价值。” 卜言看着屏幕上的鹿茸，麝香等名贵中药，厌恶的啧了一声。 “人类会发展的更好。”冷漠的声音音调都高了几分，“但妖兽不会，野蛮的妖兽无法适应人类世界。” “和妖兽一起生活的行为是错误的，野蛮的妖兽应该呆在动物园，呆在妖界……然后为人类的发展作出贡献。” “为人类奉献一切，这才是妖兽该走的道路，这样，它们才能展示出自己完全无害且有利于人类的一面。” “大家都过的很辛苦，钱是很难挣的，但妖兽的价值那么高，卖一点羊毛，卖一点皮毛等东西就能挣不少钱，以后的生计也不用愁……可上面却严禁我们售卖妖兽产品。” “大家好好想想，和妖兽友好相处是不可能的，你们会相信握着刀尖的手不会受伤吗？妖兽原本就是会妖力的动物，人类才是世界的主宰，妖兽既然想和人类相处，就要展现自己的价值吧？” “我们会收取各种妖兽产品，参与这个培训的大家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但你们都签约了妖兽……妖兽教师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可你们只要卖掉妖兽，马上就能拿到一笔不错的报酬。” “国家也知道妖兽的价值，却不许普通人买卖，可那些地位稍微高一点儿的，已经用上了妖兽制品……这对普通人并不公平，我们也要富裕起来。” 第87章 故意激怒 “普通人光是活着就很难了，既然有更轻松的生活方式，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们没有妖兽也照样强大。” “妖兽无法与人类友好相处。” “妖兽产品合理合法化，是我们为普通人谋取的福利，就算是普通人，也能靠妖兽发家致富。” “这里的买卖是合法的。” “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不会有任何人询问你们。” “我们这里也提供高薪资的岗位，无经验，学历低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肯吃苦，月入过万轻轻松松。” “我们秉持着让普通人也挣钱的理念，发展成了现在的公司。” “加入我们，拥抱更好的生活。” …… 卜言全程看完都黑着脸。 然而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卜言，全都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我们这次主要是为了培训大家对于妖兽的了解。”女教师打开了灯，“大家有想加入我们的，可以到我这儿报名，现在不想加入的也没关系，我们一直都欢迎你们的加入。” 卜言抬手搓了一个冰球，冲着女教师扔了过去，刚刚好扔进她的嘴里。 冰球直接砸在女教师的嗓子眼儿，她还没来得及吐掉冰球，冰球就顺着她的食管掉进了胃里。 “贩卖妖兽以及其产品，那是违法犯罪的。”卜言冷冷的开口，“她说合法就合法了？” 被卜言这么一提醒，这下其他人也不敢觉得这门生意好了。 “这位同学。”女教师咬着牙，微笑的看着卜言，“请不要扰乱课堂秩序。” “那也请你不要把妖兽商品化。”卜言又搓了个冰球，重重的砸在女教师的身上，“我说，只是为了把我抓住，至于叫那么多人吗。” 此刻的会议室外，围了许许多多的人。 “……我们已经查清了你的身份。”女教师忍不住问他，“你只是学会了妖力，怎么敢跑进来的，况且这里也没你那个失踪的朋友。” 卜言搓着冰球的手一顿：“看来你们消息挺灵通……不过当着这么多学生面前说这样事真的可以吗？” 女教师从讲台下取出一个行李箱，打开以后，里面全是现金：“你猜我为什么敢这么和你对峙。” 卜言这才注意到女教师刚刚问他的时候，用的是精神沟通。 “不止你一个人会用妖力！”女教师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你就乖乖留在这儿吧。” 怪不得敢直接说出来……原来只是对他一个人说的，那他在别人看来不就是在自言自语吗。 卜言托着腮看着其他人开始召唤妖兽。 那些人激动的捧着手里的现金，亲手将妖兽送进了牢笼里。 回应这些人的妖兽只有6只。 签约的人和妖不能互相伤害，但其他人却可以伤害妖。 几个女生捧着厚厚一沓现金，金钱的重量压过了她们对妖兽的责任心。 卜言无动于衷。 他知道那六个女生都是托儿。 故意演给其他人看的。 然而在六个女生过分夸张的情绪表演的带动下，真的有几个女生尝试召唤自己的妖兽。 甚至有一个男生已经开始了召唤。 女教师已经准备好了现金：“我们只会取他们身上的东西，不会要他们的命，大家尽可放心，我们这并不是违规交易。” “你们需要钱，而我们需要妖兽的素材。”女教师抹开一沓现金，往下面一扬，“我们是为了改善普通人的生活条件，你们则是为了促进妖兽研究，售卖妖兽产品合法化……这都是很伟大的事！” 卜言忍无可忍，抬手将飞在四处的现金一把火烧了：“你们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也违法，把他们拉下水吗？”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阻碍别人，你是看不得别人挣钱吗？”女教师讥讽道。 卜言站了起来，和她对视着。 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迷茫的坐在位置上。 “贩卖妖兽，将妖兽商品化，对妖兽进行非人道主义的对待。”卜言一挥手，将女教师钉在了她背后的大屏幕上，“随便哪一条都够我杀了你。” “……你就这点儿本事吗。”女教师用力挣脱了卜言的冰刺，不屑的看着卜言，“亏韩先生还让我故意激怒你。” “韩先生是谁？”卜言刚开口问，会议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进来的是那个占座男。 “好了，你们先把他们带出去。”韩青一招手，身后瞬间涌进一大堆壮汉。 他们抓着参加培训的人，把他们拖出了门外。 “我还以为是谁呢。”韩青从怀里掏出一份档案，扔在了卜言面前，“你的底细我都查清楚了，枉我小心翼翼，原来你只是个愣头青。” “……”卜言看向女教师，“所以她是故意激怒我的？” “因为你好像蛮在乎妖兽的。”韩青摊手，“不过看来你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好人，明明可以让冰刺刺穿她的心脏，但你没有这么做，对于我们的枝叶和服务生也是，甚至没下重手。” 韩青啧了一声：“我们在火车上见过吧。” “……” “虽然我也会用妖术，但我的妖兽不在我身边，所以那天晚上我都没办法解开你的妖术。”韩青这么说着，突然扣住卜言的肩膀，曲起腿狠狠的顶在卜言胃部，“我可是跑了一整夜的厕所呢。” 强大的冲击力让卜言由得弯起了腰。 “你那时候给谁打了电话？又说了什么？”韩青抱着卜言的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卜言，“说。” 卜言疼的呼吸都在颤抖。 这个时候卜言并不敢轻易回到龙身。 一但回到龙身，脆弱的人身一定会被杀死。 之前也答应过牧仪他们要回去……至少现在不能让人身出事。 “你知道吕飞的事？”卜言往后退着，靠在了墙上，借力支撑着身体，“那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你的妖兽在哪儿，那条蛇。”韩青根本不理会卜言的话，四处寻找着，“就是它一直在给你提供妖力吧。” “……”卜言按着疼痛的腹部，龙身已经在混乱中溜回了卜言的人身身上。 刚刚韩青那一击，用上了妖力，要不是龙身给了缓冲，他的肋骨绝对会断。 ……他真的能拖到晚上左开行动吗？ 这种情况怎么都不能了吧？ 要现在行动吗？ 卜言手里凝结出一把冰刀，尽量多拖延一会儿吧，反正他已经在自己探测到的出口处放置了土元素。 但如果有会用土元素妖力的人，说不定还要跑一些人。 卜言在腰上围了一圈冰支撑自己直起腰。 韩青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那么他还能多拖延一会儿。 第88章 拉拢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动手吗。”韩青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还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卜言面前，“我的全力一击很不好受吧？那可以轻易打断你的骨头……不过看来你的骨头并没有断。” 卜言拄着冰刀，没有轻举妄动。 韩青在这儿浪费时间，卜言还巴不得呢。 这条鱼很狡猾，为了防止他逃跑，得更小心才行。 当然更多原因是，在知道女教师也可以用妖力之后，卜言就更谨慎了。 必须尽可能抓住这里的人。 而这里最有价值的，是三个枝条，以及面前的枝干。 尤其是枝干，必须抓住他。 “你使用妖力很熟练啊。”韩青抱着椅子后背，稍微仰视着卜言，“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用的妖力并不是来自妖兽，而是妖核。” 卜言愣了一下：“妖核？” “是啊，只是很可惜，在离开妖兽体内后，它们就是一个充电宝，并不能自己发电。”韩青神开了自己的腿，“我们培育的妖兽也不仅仅是为了金钱，人类使用的妖力很少，所以培育的妖兽几个月就能杀死，取得适合人类的妖核。” “将妖核垫在脚下，可以完美利用呢。”韩青双腿交叠，椅子自动转向卜言，“风元素的妖核也非常方便呢。” “……”卜言将手里的冰刀换成拐杖，“所以呢。” “我发现你的潜力还不错。”韩青伸手将什么卜言那边一弹。 卜言伸手划出一道冰盾，将无数细小的风刃挡下：“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邀请你加入我们了。”韩青诚意十足的看着卜言，“以后不是人类的天下，也不是妖兽的的天下，是属于我们的天下。” “现在的社会有什么不好。”卜言觉得韩青的中二病比?的都要严重，“难道你认为会妖力就能凌驾在所有人之上了吗？” “为什么不是呢。”韩青伸出手，他的手上则开始形成小的风旋涡，“你也会熟练使用妖力，所以应该知道，我们要是想要杀死人，是非常简单的。” “……我不会杀人。”卜言看着他，“所以我不会加入你们。” “先别急着拒绝啊，你不是还在拖延时间吗。”韩青笑咪咪的看着卜言，“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不趁现在问吗？那些妖警来了，我可就要走了。” “……你们就是是黑市背后的组织？”卜言也无所谓了，拉开椅子坐在了上面。 “那并不准确，黑市是一个市场，在背后推动的的不止我们，我们做的是妖兽交易，还有个专门研究妖兽的研究所，哦对，你朋友也在那儿，他本人没事，但他的妖兽估计要被抽干了……还有一个组织，它们很小，但比我们的利润多多了。” “你加入我们的话，以你的实力，我会直接向上面申请，让你直接成为枝条。”韩青支着下巴，“妖兽教师一个月才一千八，你真的甘心吗？累死累活才那么一点钱。” “你在邀请我犯法，我不会干那种事的。”卜言很有底线，“既然知道我在拖延时间，那你知道我还要抓你吗。” “你抓不住我的。”韩青很有自信，“你知道我们的妖术是谁教的吗？” “我没兴趣知道。”卜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妖兽里的败类勾结的人类。 “妖王有两条龙。”韩青这样说着，“然而身为弟弟的?被现在的妖王打的半死，他怀恨在心，所以才教给我们妖力妖术的使用，作为报答，我们要破坏?一手打造的人妖和谐社会。” 卜言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怎么可能！！” 但卜言还是要收回自己的那句“妖兽里的败类勾结的人类”。 “反正我们的目的是重构社会，顺手破坏一下又没什么。”韩青看着满脸震惊的卜言，“虽然一开始我知道妖王有两个很震惊，但你是不是太震惊了一点？” 卜言的眼睛瞪的老大：“你说，?要报复他的哥哥？！！还要破坏他哥哥一手建立的人妖共存社会？！” “放你的狗屁！骗谁呢？！！”憋了好久，卜言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韩青有些无语的看着卜言，“反正我们以后会重构社会，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不去。”卜言咬牙切齿的回答，“有关于?的事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要报复他哥，我们要合理合法自己的行为所以要破坏现在的社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韩青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卜言，“想报仇，想变的富有，高人一等，需要理由吗？” “……我不信你说的话。”卜言撇过头。 现在在其他人眼里，他才是“?”，他并不憎恨?，?虽然中二，但也绝不会报复他，?现在也在为破裂诅咒而努力着。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人妖和平社会可是?一手建立的！根本不是卜言建立的！他甚至都没有参与！！ 可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卜言又问：“那条叫?的龙，是你们背后的老大？” “妖兽怎么会是我们的老大。”韩青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的老大是人。” 卜言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还以为你维护的妖兽是你的敌人？”韩青误会卜言是在维护整个妖兽族群。 殊不知卜言只是害怕?真的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冲动来。 “我们的枝叶遍布世界。”韩青正色道，“妖警是无法根除我们的……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阴影，你活在阳光下多艰难，来我们这里，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还能随便玩儿女人，即使你有特殊的癖好也完全允许。” “你活在阳光下可没有这种好事……在这里，充满自由。”韩青紧紧盯着卜言，“为什么你就不动心呢？一个月一千八就那么吸引你？！？” “……我还没对自己的工资有意见。”卜言有些无语，“我不加入你们的原因很简单，你们将妖兽当做商品，而现在的社会制度，却与妖兽平等共处。” “没得谈了？”韩青的脸色阴沉下去，“那真遗憾，你就死在这儿吧。” 第89章 破防的韩青 “我不准备死。”卜言暂时把自己的诸多疑问抛在了脑后，“我还要逮住你。” “一分钟我就会解决你。”韩青指着卜言，“别忘了是韩青杀的你！” “……我会尽量避免杀了你的。”卜言举起拐杖，“你不用记得我的名字。” 韩青额头上青筋紧绷，抬手就挥出一大片风。 风力强大到会议室的桌子都被吹飞了。 其中夹杂着几道风刃，好险的擦过卜言的皮肤。 卜言手里的冰拐杖被风刃削下了一层层的冰碴，风又携着冰碴，吹在卜言皮肤上。 “这可是我开发出来的妖术，高速旋转的风会逐渐靠近你，把你切成片。”韩青一次用了自己能承担的所有妖力，还有些脱力，“除非你钻空地下出来。” “告诉我离开的方法真的好吗。”卜言眯起眼，眼下立刻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人一次能储存的妖力是有限的，但人却不能大幅度，大量的使用妖力，我的妖力都不足以让我破开地板。”韩青双手插兜，盯着房间中央的卜言。 周围高速旋转的风甚至把桌椅都切成了碎片。 地板非常光滑，没有受到风刃的伤害。 “确实，这里的土元素不太纯净，想要打通下面，要消耗不少妖力，而正如你所说，我的妖力不足以让我与土元素交易。”卜言还叹了口气。 “我这妖术是自己开发的。”韩青还有些骄傲，“还没有人能破解！” “其实元素挺难用科学的知识去解释。”卜言蹲在了最中间，伸手在自己周围凝结了薄薄的冰盾，“因为人类对世界的探索还不够高。” “……你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个？”韩青有点不爽，“你不应该害怕吗？！” “你的底子也很好，要是妖兽的话，应该很容易能创造出台风。”卜言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风，眼底根本没有害怕，“不过你可能需要有妖王那样的妖力才行。” “这些风可是会把你切成碎片的！！”韩青似乎怕卜言不信，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丢在了风里。 才刚刚触碰到风旋涡，纸巾就被拉扯成了碎片。 “我知道啊。”卜言甚至还蹲了下来。 冰盾越来越薄了。 卜言不急，韩青反而急了：“你不会就这么等死吧？你的妖术不是很有意思吗？你不是会用水元素和冰元素吗？！为什么不反击？！” “没有水源的情况下，从空气里抽取水分也很费妖力的。”卜言看着光滑的地板，“况且谁告诉你我在等死的。” 卜言伸手撑在地板上，一层薄薄的冰就这么附在了地板上。 “你知道吗，其实元素也会有着力点，一但打散，不管是什么招数都会坍塌……也就是失效。”卜言抓着冰做的地板，从自己周围把冰举了起来，“你看。” 庞大的风旋涡在卜言手上的薄冰上渐渐消失。 韩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卜言就在地板上覆上了一层冰，又把冰从身体周围举了起来……他直接把风旋涡的风眼抬了起来！！ “恰好我知道台风有台风眼……你的招数灵感来源于台风吧？但在这种光滑的地板上，它起不到作用的。”卜言将冰捏碎，“你知道火焰燃烧起来有三层火焰吧，最里层的火焰温度很低，你的风旋涡也是一样的。” “风眼附近的风力很弱……从外侧靠近风眼说不定还真的有些困难。”卜言轻轻一抬手，瞬间把韩青整个人都冻在了冰块儿里，“让冰元素充满这个房间，还多亏了你的风刃。” 韩青被结结实实的冻在冰块儿里，动弹不得，只能不可置信的盯着卜言。 “我给你留了呼吸孔……我不会杀死你。”卜言撩起短袖，龙身顺着卜言的身体爬到了人身的脖子上。 龙身刚一离开，卜言的腹部就露出来黑紫色的淤青：“我的内脏和腹部没有脂肪保护，你只是轻轻打了一下，就出现了这一大片淤青。” “……那是我的全力一击！你说我轻轻的打了一下？！！”韩青破防了，“我可是能直接打死一头牛的！” 卜言看着他：“如果没有我的妖兽帮我卸力，我也会死的……现在我的内脏情况应该也不是太好。”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韩青之前还在为自己琢磨出来自己的妖术沾沾自喜……他也是因为这个，才被破例提拔到枝干的，韩青有些不甘心的问，“你学妖力多久了？” “很久了。”卜言看着他，“你学了多久？” “两年。”韩青咬牙切齿的看着卜言，“你有两年多吗？” “有。”卜言倒是没骗韩青，“你输了是正常的。” 不过?竟然从两年前就教了这些人妖术的使用吗……到底是为什么呢？ 两年前就教了这些坏人妖术，但在前不久才告诉了国家妖兽研究院。 “我学了一个月才能控制好一道小小的风刃。”韩青在冰块儿里死死看着卜言，“那条龙除了妖术语言，什么都没告诉我们……我们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我竟然会输给你。” “……你输给我不丢脸的。”卜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破防的韩青，“真的。”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拉拢你。”韩青试图从冰里挣扎出来，“我一开始就该趁你不注意杀了你。” “你好吵。”卜言说着将韩青周围的一部分冰化成了水，将韩青的声门裂撑开，又用水绳压迫了他的颈动脉，“你就先睡一会儿吧。” 看着韩青不甘的闭上了眼，卜言终于瘫坐在了地上。 龙身是节能模式，即使给他卸了不少力，还是狠狠挨了一拳。 卜言口中的轻轻一拳，指的是韩青都没能伤到龙身。 但人身受到的伤害是实打实的。 卜言躺在地上，看了一眼被囚禁在冰块儿里的韩青。 他最多只能囚禁韩青一小时。 人身已经很难移动了，腹部应该被打的不轻。 卜言没给韩青召唤妖兽的机会，但韩青再次醒来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召唤妖兽的。 回到龙身，卜言终于能用自己庞大的妖力了。 已经没时间等左开了。 卜言驱动着昨天埋下的土元素妖力，将自己知道的出口弄塌陷，将出口堵的严严实实。 ……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了。 第90章 不止一个 卜言没时间一个人一个人的抓，直接把手插在了破坏的电路里。 他不如?那样精通雷元素和火元素，但好歹也会用。 有了电，卜言又控制土元素将地下的水管压开。 水+电，人会麻痹晕厥。 但电压要控制一下。 36v是安全电压，稍微提几个应该就行。 卜言也不敢提太多，就提到了40v，噼里啪啦的把地下的人全无差别的电晕了。 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的，但卜言也没打算管。 他要趁着韩青没醒，先让韩青损失战斗力。 卜言记得，韩青说过，妖核被他放在鞋子里。 将他的鞋脱下，卜言还真摸到了三颗妖核。 还有吕飞的事。 得知吕飞没事，卜言真真切切的松了一口气。 卜言又从韩青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给左开打了过去。 电话依旧是立刻接通：“你还活着呢？” “你快点过来。”卜言不知道左开再阴阳怪气什么，“领你的功劳。” “你把入口都挡住了，领个屁！”左开骂骂咧咧的举着铁锹挖土，“你抓到头头了没？” “暂时抓住了。”看着冻在冰里的韩青，“你带人来上面，晚了他就跑了。” “你不是在吗！！别说这么不负责的话！一定给我看住他！！”左开冲着手机吼，“听到没！！” “听到了……”卜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身，又道，“帮我叫一个救护车行吗？” “你哪里受伤了？？”左开把铲子一扔，着急的问，“致命吗？” “难说。”卜言也不太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内脏应该被打出血了？” “……你不要随便乱动！”左开差点骂人，“你怎么和个没事人一样！！快点儿躺好！” “我还好，不至于死。”卜言的龙身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正在往你的位置过去。”左开身边似乎有许多人跟着，“保持电话畅通，我正在捕捉你的手机信号。” “我在一楼。”卜言回头看了一眼韩青，“把你们的妖兽都召唤出来，守住地下出口，也要防止他们跑到妖界去。” “我说动了不少人……放心吧。”左开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不止妖警，警察和武装部队也来了。” “你面子挺大的。”卜言评价。 “可别说了……局长为了这次的事没少牺牲，那老头三天没合眼了。”左开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个过来支援的，功劳怎么能是我的。” “……那也快点过来，韩青要醒了。”卜言催促道，“我现在留不下他。” “什么叫留不下？！”左开急了，“你不是很厉害吗？！” “他也不弱的……我所谓的留不下是留不下活着的他，你想要死的吗？” “别开玩笑了！肯定要留活的！”左开似乎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上面允许你在不影响他身体的情况下打……呃不是，他自己受的伤，只要活着，能说话，没傻就行。” “……哦。”卜言回头看着冻在冰块儿里的韩青，举起冰刺就刺穿了韩青的关节，“不过疼痛会加速他醒来。”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看住他！！”左开似乎又加速了，“看住请你吃饭！吃大餐！” “那倒是不用。”卜言破坏了韩青身上的关节韧带，韩青应该不能行动了，“他已经……不小心扎在冰刺上，动不了了。” “不错啊！”左开配合的说着，“他怎么那么不小心？” “……赶紧过来。”卜言看着即将醒来的韩青，“我无法阻止他去妖界，去了我就找不到了。” “那行，你把手机放在门口。”左开只能这样说。 卜言便把手机放在了门口，为了以防韩青听到，他还特意把音量调低了。 还顺便给韩青下了追踪的种子。 但韩青也会妖力，肯定能拔除的。 现在就是防止韩青的妖兽跑到这边把他带走。 卜言又把龙身变回了节能模式，挂在了人身的脖子上，强撑着人身从地上坐了起来。 还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妖兽……这个秘密多保守一会儿，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人身真的有些虚弱了。 卜言不得不喝了些自己的龙血。 内脏肯定出血了，龙血的功效应该能活血化瘀，还能当兴奋剂。 但……之后必须尽快去医院。 总之身体现在像打了鸡血一样，应该能应付到左开过来。 卜言这样想着，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一头庞大的水牛直接从传送门里出来，两个尖尖的角直冲着卜言过来。 避无可避…… 卜言只能双手抓住水牛的角，防止角刺到自己。 韩青身上的冰块已经碎了，但他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只能憎恨的盯着卜言。 水牛的力气很大，卜言被两只角钉在了墙上。 腰部被角擦伤了，血顺着皮肤流了下来。 “……你动不了的。”卜言密切关注着那边的韩青，“不要想着逃跑。” 卜言化出一根根冰刺，毫不手软的插在水牛身上。 那根冰刺直接刺穿了水牛的心脏，它的身体倒了下去，但它都没有松开自己钉在墙上的角。 卜言被角卡的动不了，只能用力去推牛头。 “……你不是站在妖兽那边吗？”韩青剧烈的咳嗽着，他似乎解开了卜言在他脖子撑开声门裂的水环，“可你居然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的杀死了妖兽……真可笑啊。” 卜言又捏出一根冰刺，朝着韩青扔去，贴着韩青的身体边缘，把他也钉在了地上。 “你也觉得妖兽不应该和人类平等相处吧？如果真的平等的话……你现在不就是杀人了吗？”韩青一点儿不带怕的，“你所谓的为了妖兽，就是杀死妖兽吗？” “那不然呢？”卜言伸出冰刀，将一整头牛对半砍开，“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和妖警交代你知道的东西，我不会受你话的影响。” “你也动不了吧？”韩青被钉在地上，一点儿都动不了，但他却嘲讽的看着卜言，“脾脏破裂可要大出血的，即使你有妖力能压迫血管伤口，你也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出……” “你说的很对。”人类的身体非常脆弱，即使卜言想站起来，也不敢硬撑了，“你故意冲着我来的？” “那不然呢？”韩青笑嘻嘻的开口，“卜言，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我并不想被你记住。”卜言皱起眉，他已经听到了左开的脚步声，可为什么还有不好的预感呢？ “你参加了那个御兽师选拔赛吧？”韩青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也参加了。” “你的妖兽已经死了。”卜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又强撑着站了起来。 刚刚砍了一头水牛，现在龙身只能嗅到强烈的血腥味。 卜言踩着水牛的尸体，踉跄的走向韩青。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短，脚步声也即将到达门口。 卜言甚至已经听到了左开的声音，左开在喊他坚持住。 然而韩青的身下却突然开了一个通往妖界的传送门。 韩青猛的坠入妖界，卜言立刻要追。 一道极强的风刃却在传送门关闭前，朝着卜言甩了过去，卜言躲的慢了，风刃直接削到了他的肩膀，而传送门也关了。 左开刚举着枪进来，就看到卜言肩膀上喷洒出来的血。 “……”卜言迟迟的压迫住锁骨下破裂的动脉，看着地上的冰刺，“抱歉，我没想到他不止一只妖兽。” 第91章 急救 “卜言？！”左开惊魂未定的冲到卜言身边，“你的肩膀？！” “我用妖力压迫住血管了。”卜言偏头看着血淋淋的肩膀，“刚刚没反应过来，吓到你了吗？” “我好歹也见过这种场面……倒是你，怎么这么平静，刚刚血都快赶上一个小喷泉了。”左开从口袋里拿出压力带，“你腹部也有伤口？” “嗯，我一会儿可能要晕过去，麻烦你送我到医院……还有我的妖兽，保证它在我旁边，它会帮我止血。”卜言平静的说着，然后往地上一躺，“那我要晕了。” 左开就这么看着卜言晕了过去，有些惊讶：“你说晕就晕啊？” 卜言的人身是暂时不能动了，只能回到龙身，用妖力压迫着破裂的血管。 左开只能先抱着卜言的人身出去。 “那就麻烦你们处理现场了。”左开很抱歉的看着其他人。 “赶紧送他去医院吧……之前怀疑你的线人是我们不对，但他现在掌握着重要线索，要保证他尽快醒来。”一个正在拍现场妖警抽空回了左开一句，“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工作。” “行。”左开匆匆忙忙的抱着卜言往外走，“你再坚持一会儿，这里离市区很远，但救护车应该到了……考虑到应该会有不少人和妖需要救助，所以已经成立了临时救助站。” “……哎。”左开感叹自己自言自语，“要是牧仪和方朴知道你受伤这么重，明天估计就坐飞机过来了。” “我看还是对他俩保密吧。”左开念叨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悄悄开口，“话说你不是妖兽吗？怎么受伤这么严重？” “……”全程都在听的卜言，决定还是不开口。 “我应该没感觉错啊？”左开还在复盘自己的推测，“我也调查过你，我还以为你是妖兽化形呢……难道我猜错了？？” “你难道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不爱吃饭吗？可牧仪和方朴似乎也觉得你是妖兽来着。” 卜言：“……” 果然知道了啊，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哪里做了令人怀疑的事吗？ 明明很正常的生活，怎么就被发现不是人了呢？ “我觉得你听的到。”左开突然开口，吓了卜言一跳。 “一开始我没打算和你们扯上关系。”左开已经走到了外面。 天上已经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下起大雨。 “救护车还在外面……这路到底怎么修的，车全进不来。”左开吐槽着，“我住在那儿是为了对那个早市的食品采样。” “遇到你之后，你身上各种不对劲的地方让我有所警觉……为了探究你的身份，我专门和你们打好了关系。”左开轻咳了一声，“我也能算你的朋友吧？” 卜言沉默着。 “然后我发现你人不坏，虽然我并不了解你的真实身份，可我觉得你值得相信，你不会伤害人类，也不会伤害妖兽……”左开回忆起那头被砍对半的水牛，诡异的停顿了一下，“那头牛应该……不是你砍的吧？那么残忍……” “……”卜言终于忍不住睁开龙身的眼睛去看左开。 “算了……反正你知道没人知道是你砍的。”左开抱着卜言一个成年人在路上跑着，大气都不喘一下，“你不打算回我一句？我自己就和演话剧一样。” 卜言闭上了眼，依旧没打算回话：“……” “妖警主张为妖兽发言，是妖兽的警察，在人类世界犯罪的妖兽要经由妖警局处理，不过关押并不能让它们意识到错误，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会用妖兽管制妖兽，让妖兽教育妖兽。” “……你为什么会杀了那只牛呢？”左开推测不出来，“它应该也能成为妖证的。” “……”卜言又睁开眼，龙身的视角只能看到左开的下巴。 左开猛的低下头，正好和卜言的龙身对视上了。 左开先是诧异，后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哪样？”卜言忍不住问。 “你刚刚也看我了吧？”左开莽定道，“我察觉到了。” “……我没问你这个。”卜言是装不下去了，“原来是哪样？” “你怎么控制的两个身体？”左开好奇的问，“你的眼神太熟悉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哦。”卜言把龙身的脑袋埋在了人身的脖子里，不再理会左开。 “别不说话啊，我还挺惊讶的。”左开看着前面不远处闪烁的红灯，“可惜要到了……一会儿再聊。” “……”卜言心情有些微妙，对视一下就能明白一切？？ 根本不可能吧？ 左开将卜言放在担架上，和过来急救的护士描述卜言的情况：“锁骨下动脉破裂，脾脏破裂，内脏出血，可能还有轻微脑震荡。” 拿着绷带的男护士眼睛瞪的老大：“他还活着？！” “那不然呢！”左开伸手撕开卜言的衣服，“他的妖兽用妖力压迫了血管，别愣了，快点治疗！” 卜言的浑身都是血，腹部的淤青更大了，估计瘀血更多了。 护士检查着卜言的锁骨：“这是什么造成的伤口，切面这么平整？” “妖力！”左开拿着绷带，左比右比，“这得送急救了啊……” “当然得急救！”男护士抓起担架的一面，“跟我过来！” “哦哦！”左开拿着绷带把担架的另一边抬了起来，“往哪儿啊？” “刚刚才搭起来的急救室。”男护士跑的飞快。 在担架上的卜言都有些晕了。 所谓急救室也就是刚搭起来的帐篷。 “这里不是啥无菌环境……考虑到大多数是妖兽，以数量为主的。”男护士撩起门帘，“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的情况很紧急，先缝合血管，再拍个ct，找找内脏出血部位。” 左开和男护士把卜言放在了手术台上。 “哪里血管破了？”医生端着一盘道具就过来了，“脾脏破裂了？” “对！左边锁骨下的动脉也破了。”左开估摸着出血量，“出血大概有600ml以上，a型血……你们有带血包吗？？” “……在后面的车里，大概还要三个小时。”医生清理着卜言锁骨上的伤口，“骨头断了……我先缝合血管。” 卜言的龙身探头看着自己的肩膀。 “这条蛇怎么回事？”医生鼻梁上架着放大镜，飞快的缝合着血管，“脾脏需要开腹摘除，但他的内脏情况还不清楚……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也是妖力攻击的？” “对。”左开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现在是他的妖兽在止血。” 卜言看着医生手里极细的线和缝合针，惊叹着医生的手艺。 第92章 手术与妖术 “妖力还挺神奇的。”医生感叹着，“连止血钳都用不上。” 卜言连线都看不太清，他觉得这个医生比他厉害多了。 “锁骨这边的可以了。”医生将可吸收的肠线打了个结，“不用压迫了。” 一共缝了一个多小时。 卜言也就松开了对锁骨下血管动脉的压迫。 血液通过缝合处，一滴也没渗出。 “不要看了。”医生捏起卜言的龙身，“我现在就要摘除脾脏，但没有无菌环境很影响愈后。” “……”卜言被捏着，也不敢乱动。 医生将手套摘下：“既然你会妖力，那你能在这里隔离出一个房间吗？里面最好能用医用雾化消毒液杀一下菌，里面的空间留我和三个助手的活动空间就行。” “不是，那咋能办到？妖力也不是超能力……”左开嘟囔着，却被男护士赶到了门口，“我要出去等？” “保持安静！”男护士开始启动机器，“在外面等着！” “好吧。”左开只好乖乖待在帐篷外。 而卜言已经在帐篷里创造出了一个冰屋：“这样可以吗？” “这还不叫超能力？”主刀医生感叹了一下，“让光源尽可能多反射一下，模拟无影灯的环境。” “好……雾化消毒液也准备好了。”卜言缠在主刀医生胳膊上，“还需要什么？” “一个长长的通道……我们要在里面换手术服。”主刀医生招呼三个助手过来，“等我们完成手术再惊讶！换衣服，时间不等人！” 卜言也被带了进去。 “虽然比不上医院，但你也挺厉害的啊，一瞬间就完成了这些……我们也能做到吗？”主刀医生边换无菌手术衣边问卜言，“你到我头上，小心别掉下去。” 卜言也就爬上了主刀医生无菌帽的头顶：“人类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但需要时间。” “你是怎么压迫血管的？”主刀医生又问。 卜言想了一下回答：“血液里有水分，我控制了血液里的水分压迫血管。” “那你不是很容易就能剥夺一个人身上的水分吗？人会直接成干尸吧？”主刀医生走进了卜言做的隔离冰屋，“你没试过？” 被医生这么一说，卜言才意识到自己的招数非常危险。 轻易就能带走生命…… “似乎没有妖兽发现妖力的这种用途呢。”医生拿着一盆酱油色的液体往卜言腹部抹，“锁骨一会儿让骨科的同事给你固定一下。” 几个助手早已将无菌布盖在了卜言的人身身上，只留下了受伤的腹部。 “我不会那样做的。”卜言认真的说道，“哪怕我是捕食者……我也不会用这么惨无人道的妖术。” “那就好，变成干尸的过程肯定很痛苦。”主刀医生这么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院里刚收了几具尸体，现在还在福尔马林里泡着，打算做成标本，你能帮我们把水分处理干净吗？” “尸…体？”卜言愣住了。 “我们会询问死者家属，将尸体买下，用来制作标本，你觉得这种做法不人道吗？”医生问，他举起了刀，在卜言的腹部划开一个口子，“他也太瘦了，脂肪层这么薄，难怪受伤这么重。” “合法的……应该不是不人道吧？”卜言有些不确定。 “你可以有自己的理解。”主刀医生小心的避开血管，将脾脏露出，“血压怎么样？” “还在掉，但很慢。”助手时时刻刻关注着数值，“暂时没有出现心力衰竭，应该不会出现休克，但已经准备好了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等升压药。” 卜言这才发现，自己的人身早就被插了管，这些助手的动作非常快，而且还说了卜言听不懂的名词。 “多亏了你止血。”主刀医生嘴上和卜言闲聊，手上的动作却很利索，“你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止血？” “这个距离可以，出了帐篷就不行了。”卜言看着脾脏，心情有点微妙，“真的要摘吗？” “脾脏很脆弱的，一般得紧急摘除才能保住命。”医生指着血管，“把周围的血管都压住，一滴血也不要放过来。” “你不是有止血钳吗？”卜言都看到旁边的助手递过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妖术，新鲜的不行！”主刀医生拿起手术刀，“我要割血管了。” 卜言赶忙压迫住血管：“你速度太快了！” “刀快。”主刀医生拿起缝合线，“动脉缝合要很久，你们说点八卦，让我听听。” 卜言看着主刀医生稳稳的缝合血管。 这是非常细致的手术，之前这个医生已经缝了一个小时多了，现在的手一点都不抖。 “缝合需要保证两侧断端内膜对位正确，缝合后无渗血或狭窄，血流才能通畅……缝合不好，以后会有隐患的。” 卜言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眼花缭乱的。 “长时间缝合会让我的肌肉紧绷，你有妖力的话，就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医生的手一直是悬空的。 肌肉紧绷……能怎么解决，卜言也不知道：“需要一个支撑点吗？” “不能影响到我的肌肉。”医生手上不停，“不能用冰。” “那就用风。”卜?说着就在医生胳膊底下塞了两个风团，“既有支撑力，还不会影响到你。” 中年医生是真的惊呆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卜言沉默了。 “你考不考虑换个主人？”主刀医生认真道，“我有养实验小白鼠的经验，不会饿着你的。” 卜言知道医生没在开玩笑：“……容我婉拒。” “别这么快拒绝啊。”医生有点不甘心，“你肯定能在医疗行业发光发热的！干现在这行多危险！” “妖力之后肯定会步入大众的，到时候你可以自己使用妖力。”卜言这么说着。 “自己用多麻烦。”主刀医生叹着气，“你真不考虑一下？我让院长给你开工资。” “人类的医疗已经很好了，设施齐全，妖力也是锦上添花。” “不不不 ，你不了解这个行业。”主刀医生有些可惜，“如果可以学会妖术，一些手术都不用开刀。” “……国家妖兽研究院应该很快就会发布妖术语言，你可以签个妖兽用妖力，我是妖兽，对人类了解不透彻，能把妖力开发到什么程度看你们自己了。” “那我得跟上时代潮流！这次妖兽救援结束了我就回去签约妖兽！学会妖力肯定会轻松一点儿，说不定院长还给我涨工资！” 卜言觉得最后一句应该才是重点。 第93章 谈话 手术一直进行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眼睛都酸了。”主刀医生哈欠连连，“你的主人麻药劲儿过了就醒，你能去帮忙搭建临时救助站吗？妖兽估计会很多。” “……好。”卜言也拒绝不了，只能出去找了左开。 左开在外面的地上睡的正香。 周围已经拉过来许多集装箱了。 一旁的空地上全是空笼子，志愿者和医护人员正在给注射了镇静剂的妖兽检查身体。 就像流水线一样。 “有签约妖兽的人，过去安抚那些妖兽……虽然已经脱离了交易，但它们的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地方不够了！妖兽太多了！” “镇静剂缺太多了。” “缝合线也不多了！” …… 人类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这个交易地点的旁边建立了庞大的临时救助站。 卜言看着睡的正香的左开，变成了左开的样子。 “左开。”卜言喊了一声。 “嗯……”左开困倦的应了一声，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卜言，又合上眼，“你谁啊？” “……我。”卜言蹲在地上看着睡的四仰八叉左开的，“快点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哈～”左开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看到卜言的一瞬间还愣了一下，“你咋和我长那么像？” “你的样子比较方便。”卜言坐在了左开旁边，“接下来的事很重要……你有必要知道。” “就在这儿说？！”左开四下看着，“这不是谈话的地方吧？” “……嗯。”卜言伸出手指在周围圈出一个肉眼看不见的风圈，“妖王一共有两个。” “两条龙？”左开只有一点点惊讶，“然后呢？” “黑市有三个组织推动组成，就是黄赌毒……以及一个实验室，吕飞也在实验室里。”卜言蹲在左开旁边，“王有两条，哥哥名为?，弟弟名为?。” 左开认真的听着。 “那个逃跑的人叫韩青，他们两年前就开始学习妖力……据他们所说，是?教他们的。”卜言直接盯着左开，“关于?和?的事我不能告诉你很多。” “……你想让我帮你把这件事瞒下来！”左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但通话的录音已经传给了妖警局。” “没关系。”卜言犹豫了一下，“我就是……?。” 方朴手一抖，手机摔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我就是另一条龙。”卜言垂下头，“不过我没做那些事。” 左开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知道我是妖兽，我也不准备再瞒着你，但韩青查了我的个人信息，如果我的身份暴露，对你们很不利……龙的血肉蕴含着吸引妖兽的能量，我的妖兽身体受过重伤，如果妖兽参与进来，事态会往想象不到的地方发展。” “……我知道。”左开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没有了。”卜言避开了左开探究的眼神，“不用这样看我，很多事我也没搞清楚，在我自己明白以前，我不会说的。” “好吧……我会暂时为你保密这件事的，不过我觉得人类高层应该知道两个妖王的事，但他们可能也只知道有两个妖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左开想了一下：“不过我觉得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你哥哥……龙挺活泼的。” “……啊。”卜言眼神有点飘忽不定，“是挺活泼的。” “我还说妖王怎么偷偷抓你头发，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性格……见到你性格就变了。”左开一直盯着卜言的表情，“妖兽的化形一般不是特别细致，所以很难从化形的脸上观察微表情……不过或许你控制人类身体很久了，我能看出来一些。” 卜言有些无语的回头看左开：“我不管你看出来多少，不要问我。” “人都有隐私，妖也有，我就是忍不住。”左开伸手拔了根草，“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控制的人类身体……你杀了他？” “不是，他的灵魂已经死了。”卜言可从来没有杀过人类，“不要再问了。” “……好吧。”左开非常可惜的闭了嘴，“回去之后要不要多签约一只妖兽？” “我会和秋商量一下的。” “秋？你认识的妖兽？”左开了然，“不过妖和妖能签约吗？” “我更改了契约内容。”卜言伸手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你话也太跳跃了吧？！怎么连在一起的？” “我真的饿了。”卜言舔着嘴巴，“可我没法离开人类的身体。” “……难道让我去给你捕猎？”左开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那是违法的！” “我只是和你说一下。”卜言站了起来，“那头水牛的尸体呢？虽然过了一天，但现在也不能挑剔。” “我去问问。”左开有些无奈，“你准备告诉牧仪和方朴吗？他俩也知道了，不说清楚不行吧。” “啊！要买特产！”卜言想起来了，“这儿有什么特产吗？” “你转移话题的方式真不咋地。”左开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土和草叶，“我去帮你问问那头水牛的尸体，你就在这儿帮帮忙吧，你妖力不是用的很厉害吗？妖王先生。” “……”卜言没忍住瞪了左开一眼，“不要那么叫我。” “我多礼貌啊。”左开嘟囔着走远了。 卜言顶着左开的样子去了暂时隔离妖兽的房间。 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那些妖兽即使被救出来，也没有提起精神。 食草的妖兽的数量比食肉的多将近两倍，然而不管是食草还是食肉，都没怎么吃东西。 每只妖兽都躺在地上。 “他们被长时间关在狭小的笼子里，腿部肌肉已经退化。”有志愿者正在清理地上的粪便，“无论我们怎么和他们交流，他们都听不进去。” 卜言看着地上的妖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妖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妖界，就算有妖王统治着妖界，但妖王也是妖兽，所以妖王要吞食自己的子民填饱肚子。” 旁边的志愿者一脸疑问的看着卜言。 “吃与被吃，吃草，食肉。”卜言蹲了下来，抚摸着地上毫无生气的狍子，“……” “呃……那个，你是？”志愿者终于忍不住询问，“你在说什么啊？” 第94章 领养 “总共救出来多少妖兽？”卜言有些不忍心看下去，“活着的妖兽……有多少？” “……四千一百八十三只。”志愿者看着卜言，“那个，你也是志愿者吗？” “嗯。”卜言看着房子里的妖兽，“……这些妖兽，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 “……你说什么丧气话呢！”志愿者有些不满，“他们都听着呢，怎么能一句话就决定他们的生死呢？” “打开妖界的传送门，让它们回到妖界，享受完最后的时光不好吗？”这是卜言能想到的，对这些妖兽最好的处理方法。 “那怎么行？！那不就是让他们等死吗？”志愿者把卜言推了出去，“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卜言被赶了出去。 他只能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妖兽。 如果不让妖兽在最后的时光享受自由……那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就这样生活在这里吗？ 妖兽都很注重领地……这样挤在一起真的好吗？ 那他把那些猞猁送回妖界做错了吗？ ……人类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那些妖兽不止身体，心理都受到了严重损伤。 “哎，你！就你，过来！”有个女孩儿过来就拉住了卜言，往他手里塞了个摄像机，“来这里！我们正愁找不到人手呢！” 卜言拿着摄像机，不知所措的被拉到了一个房间。 里面全是妖兽，角落里放着电脑，电脑前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算上卜言，这里总共六个人。 “你，给这些妖兽拍照！正面，背面，全身，总共三张基础，受伤的地方要加拍，你的相机是改造过的，拍了照会上传到网站上，你可别弄错了。” “啊……”卜言抱着相机，“我只要按这个键就行了吗？” “对。”女生点着人，“编辑简介的有俩人，拍照的有了，网站也做好了……来！准备！开始！” “开始？”卜言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们几个围着一只老虎，“你们这是……” “过来拍照！有四千多个妖兽等着呢！”女生拿着反光板，“给他们拍的可爱点儿。” 老虎似乎也很不解，紧紧盯着他们。 “金黄色大猫在线领养，优点：没爪子不拆家，皮毛柔顺，给撸给抱给亲亲，缺点：吃的多拉的多。”另一个女生边打字边这样说着，“有要补充的吗？” “名字叫啥？大黄？”男生也在飞快的打字，“皮毛无明显外伤，性格呢？大黄，你性格咋样？喜不喜欢梳毛？讨不讨厌人类？” 老虎：“……” “牙齿也没了……嗯，需要喂肉糜。”拿着反光板的女生思考了一下，“备注个建议有钱人领养吧！老虎每天要吃十多斤的肉呢。” 卜言完全愣住了：“领养？” “对啊，我们之前是做流浪猫狗领养的，基本都给它们找到了好人家，妖兽也差不多，社会上有不少人都想领养呢……我们会定期回访，不合适咱就换领养人。” “都编辑好了，照片呢！别愣着！快拍！”坐在电脑前的一男一女催促道。 卜言赶紧将相机对准老虎。 咔嚓咔嚓，卜言调换着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ok，妖兽百科链接放在了下面了，试验没问题，正式开始吧！”电脑前的两人说着，“下一只！” 卜言就这么举着相机拍了一百只妖兽。 “你还挺厉害，举了三个小时相机。”女生累的坐在了地上，“点击量怎么样？” “上万了！”电脑前的女生比了个大拇指，“领养预约最高到了2384！” “……”卜言手里拿着一瓶冰水，听到这个数据还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愿意领养……” “这还多？？”女生用扇子扇着风，“十几亿人里就一万多个人点击。” “他们真的能接受这些妖兽吗？”卜言捏紧了瓶子，“让妖兽生活在人类的家里，真的好吗？” “给他们找个铲屎官哪儿不好了。”女生抱起一只红毛狐狸，“既然有人想要领养他们，愿意照顾他们，有什么不好的。” “……可现在还没有人类和妖兽生活在一起的案例。”妖兽现在都不会在人类世界久待……妖兽真的能适应人类世界吗？ 卜言坐在了椅子上：“要是……出现问题怎么办？” “那就出现了再说呗。”男生啃着面包，“谁第一次养猫能养的完美呢？何况是各种各样的妖兽……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呢。” “如果有妖兽伤害人类……也有人类伤害妖兽。”卜言看着水瓶上薄薄的水雾，“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先做一些准备吗？” “发现问题解决不就行了。”男人给卜言扔了个面包，“你能想到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吗？能让它们活下去的办法？还是你觉得它们就这么死了对他们更好？随随便便决定他们的生死。” 卜言猛的站起来：“……猞猁。” “什么猞猁？”男生被卜言吓了一跳，“猞猁怎么了？” 卜言自以为是的认为最后几天的自由对妖兽而言是好的。 就那么把那几只猞猁丢在了妖界。 那和杀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龙是会捕食，但这种事…… 卜言自责的想着，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呦～哥哥～” ?化成的人形正靠在门上：“有没有想我啊？” “……”卜言有些愣住，“你怎么来了？” “有十几只猞猁跑到我们家了……”?很无辜的看着卜言，“也不知道是谁把咱们家的门打开了，放进来了。” ?是在说卜言把传送门开到了他俩的领地上。 “……”卜言看着门口探进头的猞猁，他们的情况看起来还不错。 “你们不是在搞领养吗？这里也有几只。”?冲着卜言招手，“感动吗哥哥？” 卜言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盯着?。 “……我先走了哥哥。”?往后退了一步，“下次见，哥哥。” “等等！先别走！”卜言越过地上的妖兽，冲向?，“我有事问你！” 卜言现在可是龙身！?也是！ 但没有争斗厮杀的冲动……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已经能压制那种厮杀的冲动了。 ?到底做了什么？ 而且……?竟然保护了那些猞猁，还亲自送了过来。 是怕他愧疚吗？ 那提前两年教黑市的那些人妖术是怎么回事？ 越想，卜言就越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做。 “我有很多事问你！”卜言拽住了?的胳膊，“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哥哥……”?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卜言，“不要直接问我，你可以用心去理解我的行为。” “……这算什么回答？”卜言还要问什么，?却克制的拥抱了他一下。 “诅咒只是被我压制了，我们一靠近，诅咒就会越来越活跃。”?按住卜言的肩膀，轻轻的说着，“我该走了，哥哥现在很饥饿吧？” 卜言下意识的盯住了?的脖子。 “下次见哥哥。” 第95章 被误会的左开 连着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卜言确实饿了。 正巧这时候卜言嗅到了左开的气味，就出去了。 “你跑哪儿去了？”左开手里拎着两条牛腿，“我可是费了好多口舌才给你要来两条腿的！” “谢谢。”卜言顶着左开的样子，接过了两条牛腿，“那我找个地方吃一下，我刚刚在帮忙拍照，正面背面，全身照，还有伤口特写。” “……领养吗？动作还挺快。”左开嘟囔着，“那你去吃吧，我来接手你的工作。” “嗯。” 卜言拎着两条牛腿走进了森林。 没人注意到卜言，也没人注意到有两个左开。 卜言人身模拟出来的牙齿也没有撕下肉的能力，只能用冰刀一条条割下。 而牛腿似乎被冷冻保存了，味道没怎么变质。 “哎。”卜言吃着吃着就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通?要做什么。 而左开兴致冲冲的去接手卜言的拍照工作了。 然而一进去，几个人就诡异的盯着左开看。 “咋、咋了？”左开被看的莫名其妙。 “你和你弟完全不像啊！”女生眯着眼睛，“你俩真是正经兄弟吗？” “啥玩意儿？！”左开莫名其妙，“你说啥呢？” “嘿嘿。”女生神秘一笑，“没事没事，过来继续拍照吧！” 左开拿起摄像机，越来越觉得奇怪：“你为啥那么说呢？卜……我刚刚干啥了？” “我就感叹一下你们兄弟关系真好～”女生照顾着众人继续工作，“一口一个哥哥。” “……”左开有些沉默，“如果我说那不是我你信吗？” “别废话，赶紧的，我们要加班加点上传信息，今天晚上大概就有领养人陆续过来，都准备好熬大夜。”女生指挥着地上的妖兽，“你们，全站起来去我们布置好的领养房，领养人到了都机灵点儿！卖萌撒娇！” 地上的妖兽其实已经换了五波了，虽然他们并不能理解女生在说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去到了另一间房。 “哎呀，能听懂人话就是好！”女生叉着腰，让门外排队的妖兽进来，“我们也赶紧的！尽快把所有妖兽信息都传上去！其他志愿者晚上也会到，坚持过这两天就行！” 左开看着陆续离开的妖兽，忽然问女生：“你说，我刚刚和我弟？” “他不是喊你哥吗？”女生有些莫名其妙的，“还说什么猞猁跑到你家了……你俩还同居了啊？” “不是！！”左开咬牙切齿的说，“我清清白白的！！” “……呃。”女生看傻子一样看着左开，“你发啥疯呢？！” 左开用力揉了揉头发，妥协了：“我们……是亲兄弟，双胞胎。” “你俩一点儿不像啊，你弟比你高一头呢。”女生摸着地上猞猁的头，“下个就拍猞猁！都动起来！” “我也不低啊……”左开磨了磨牙，“不对，这不是重点，你确定我弟叫我哥？？” 女生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左开沉默的看着地上的猞猁。 而那些猞猁都盯着他，见左开看过来，猞猁们全转移了目光。 那是很明显的在心虚。 “你们！”左开立刻蹲下来，捧住了猞猁的头，“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咪。”猞猁无辜的叫了一声。 “别装傻！”左开觉得他马上就要明白了，“为什么他叫我哥哥？！” “你干啥呢？”女生惊讶的看着左开，“你问它们能知道？你问你弟去！” “……”左开松开了手，紧紧盯着心虚的猞猁。 为什么，卜言不是?吗？不是?的弟弟吗？ 为什么?要叫卜言哥哥？ 为什么？ ……难道刚刚的不是?？ 那也不对啊。 根据他对卜言的调查，卜言从来不和其他人交往，更没朋友……而且卜言是妖兽，有个屁的不正经关系。 所以，只可能是?了吧？ 那为啥哥哥会叫弟弟哥哥呢？ 左开的想象力开始膨胀，他和左关也是双胞胎兄弟，他以前是哥哥，然后打赌输了，成弟弟了。 难不成卜言和?也是？ 不不不，卜言看起来也不是这种幼稚的妖兽。 “啊啊啊啊啊！”左开捂着脑袋，“我脑袋要炸了！！” 直接问卜言肯定得不到回答，但光凭借想象和推断又不能得到答案！ 想探究真相的左开此刻心里就像猫抓一样。 “别嚎了！快点儿拍照！”女生将反光板布置好，“赶紧！” 左开只能忍耐着好奇心，拿起了相机。 而卜言，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因也只有?才知道了吧。 卜言靠在树旁，并没有去接替左开的意思。 左开自己从早到晚被拉着拍照，连饭都没吃，忙到晚上，又跟着接待领养人，叫苦不迭。 循着气味，卜言变成小龙回到了病房。 “哎呀，你回来了？”主刀医生正在给卜言换药，“你之前喂他啥了？保险子？还是什么？” “……什么是保险子？”卜言看着自己人身腹部的伤口，“好厉害，那么长的刀口缝合的这么好。” “能保住命的药。”主刀医生看了卜言一眼，“或者是活血化瘀的药。” “我喂了他妖兽血。”卜言游到人身的脖子上，“效果不错吗？” “何止是不错。”医生将被子给卜言的人身搭好，“不过看在你对人类非常友好的情况下，我可以不多问，但你要小心，不要被那些贪婪的人类知道。” “……谢谢。”卜言多看看这个中年人一眼。 “那能给我一点儿血样不？”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个，我发现那个血喝了以后似乎能全方面促进伤口恢复，我估计也能强身健体……我有个九十多岁的奶奶……刚做了大手术。” “抱歉，并不是我不想给你。”卜言顿了一下，“那些血的功效没有经过研究……对人类有利还是有害，所以我不能给你。” “……哈哈，我就说一下。”中年人的表情有些落寞，“让他注意休息，他恢复的很不错，按理来说应该很快就醒了。” “……”卜言看着他离开，扫视着这个只有他自己的房间。 房间外，似乎有不少妖警在周围看守。 第96章 审问 “卜言！你醒了没。”左开有气无力的趴在卜言床边，“起来替替我呗，我熬了一整夜，跑来跑去，端茶倒水，还被人误会。” 左开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现在才忙起来，虽然我身体素质好，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 “……我还起不来。”卜言虚弱的抬起手，“我需要休息。” “让你妖兽帮我。”左开站起来把卜言往床边推，“你往里躺躺，我也睡会儿。” “……”卜言被推了一下，扯到了刀口，“你跑来我这儿做什么，不去审问一下抓到的那些人吗？” “都说了我来这里是经过申请的，我属于增援，审问抓捕和我没啥关系，我就说来打杂的。”左开叹了口气，“难为你为了我的二等功那么努力。” “……”卜言沉默的转头，“没关系，积少成多。” “什么积少成多？”左开还没明白。 “我会去各地参加御兽师比赛。”卜言伸手用冰绘制了一幅地图，“我的妖兽，嗅觉很灵敏。” “你想边参加比赛边打击黑市势力？”左开有些惊讶，“你又要当老师，还有个晋级比赛……你要每天坐飞机飞来飞去吗？” “……我坐火车。”卜言扭过了头，“你要是拿不到二等功就算了。” “所以你准备自己动手？”左开翻了个身，背对着卜言，“没有妖警局，你的行为都是违规的！” “嗯。” “我说都是违规的！”左开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听没听！” “听了。”卜言看着光滑的屋顶，“但我必须去，那些妖兽……” “虽然我知道你很关心妖兽，但也不用操之过急吧？”左开觉得卜言有些太急了，“你现在都下不了床吧？都想那么远了？” “……”卜言没有回答。 左开也懒得想了：“我现在脑袋快炸了，不想思考了。” 在左开说完这些以后，卜言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随后，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人冲着卜言微微点头，指了指左开，又指了指外面。 “……”卜言坐了起来，忍着刀口的疼痛悄悄出去了。 “需要担架吗？”两个男人关上门，低声询问卜言。 “不用。”卜言冷声道，“你们自己将我调查的很透彻了吧。” “这是必要的，还请你谅解。”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打开了妖界的传送门，“请跟我们过来。” 卜言没有犹豫的踏入了传送门。 进入妖界，是一片草原，正巧吹起一阵风，夹杂着各种气味的风扑面而来。 卜言伸手摸了摸有些扎人的头顶：“为什么选择在妖界问话？” “那边不是很方便。”卜言的身后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很抱歉让你这时候起来，但左开有不少事没说，我们只能询问本人了。” “这可不像是询问。”卜言转头看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人，“我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提问吧。” “我们查了你所有信息，信息显示你就是一个普通人。”为首的老头坐在一个椅子上，“认识你的所有人，都不觉得你有问题。” “事实上，你做的事，也不是坏事。”老人的表情透露着不解，“但正因为不奇怪，才很奇怪。” 妖界的月光非常亮，卜言就站在月光下，看到了老头后面的熊。 以及……以伊云。 虽然算不上熟人，但卜言还是愣了一下。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请放心，确认你真的对人类无害，我们会解除警戒的。” 卜言身上还穿着病服：“为了人类，为了妖兽的平等相处。” “你自己一个人闯入那里，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老人又问，“连伊云都不敢独自一人打入内部。” “……”卜言多看了一眼伊云。 伊云站在老人身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难以回答的问题。”卜言伸手摘了根草，往后一坐，周围的草叶支撑着卜言，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椅子。 伊云的目光落在了卜言身上：“不爱说话，营养不良，不会麻烦别人，让人放心的好学生。” 卜言盯着伊云。 “你以前可没有这么……”伊云似乎有些难以形容卜言现在的性格，“你变了。” “人的性格是多面的，我记得一个形容，人的身边有许多窗口，面对不同的人，就会站在不同的窗口。”卜言摇晃着草叶，“虽然让韩青跑了，但我抓了那么多人，你们的态度也该好一点儿吧？” “……在确认你的真正目的以前，还请体谅。”老人叹了一口气，“我们只需要知道你真正的目的……不是那种为了大义，而是更私人的目的。” “……”那当然是，为了解除诅咒，以及，了解?的目的，“私人的目的也不会伤害到人和妖。” 只要?不是真的想要侵略世界。 “……”卜言有些不确定了，“大概？” 老头神情一凝：“大概？” “哎。”卜言突然有些心累，“我要回去了。” “如果你有任何不当行为，我们会将你抓捕归案的。” “黑市那边已经知道我全部的信息了。”卜言将三个草叶编在一起，“记得保护我的朋友，还有，我打算去各地参加御兽师比赛，同时找一下各种黑市，我现在和你们报备一下，就不算违规行动了，毕竟你们已经知道了。” “……”老头看着卜言，“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有能力的人不叫普通人。”卜言将草叶扔在草里，“不带妖兽就敢在非安全圈晃悠，你们很信任那头熊？” “还有我的事？！！”黑老三不可置信，“你说那些狼？他们不敢过来。” “那是我朋友的契约妖兽，不过我估计她是来看热闹的。”卜言看着远处的数百条狼，“不是不敢过来，她喜欢人类，所以会和人类保持距离。” 卜言根本不想应付这些人，左开说自己的脑子快炸了，他又何尝不是。 混乱的思想让卜言没有心思用温和的态度面对其他人。 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卜言也有。 不过卜言并没有察觉到，他现在在闷生气。 “……抱歉将你带到这里。”老人扶着旁边的人站了起来，“之后我们会密切关注你的。” “随便你们。”卜言看着远处的狼群，很不客气，“送我回去。” “你变的很暴躁，自大，不礼貌。”伊云突然道，话也变多了。” 第97章 嵘悦川研究所 “随便你怎么说。”卜言看了一眼老头，“那么，让你的人把门打开，你们不是都用的妖核吗。” “……”老人皱了一下眉，“那是一个研究所提供给我们的，有什么问题吗？” “妖核只有在妖兽活着的时候才能取出，妖兽一起，妖核就会溃散……而妖核，长在心脏上。”卜言按住胸口，“你们不会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吧？” 老人的面色凝重：“那个研究所告诉我们，妖核提取是完全无害的。” “哦。”卜言瞪了老人一眼，“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啊？” “你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老人咬牙道，“你怎么知道妖兽的妖核死亡就会消散？” “因为我杀过妖兽。”卜言慢慢朝老人走过去，“而太过弱小的妖兽，不会拥有妖核。” “……”老人沉默的看着卜言。 而卜言俯身盯着老人：“你想说，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妖核的来源？” “你说的都是真的？！”伊云突然变得焦急起来，他转向黑老三，“妖核真的要在妖兽活着的情况下才能取出吗？！” “啊……是这样，但你们人类不是已经能做的无伤害取出妖核吗？”黑老三还有些没跟上节奏，“你不是也去你父亲的研究所看过吗？他还现场直播了取妖核，那只鹿现在不也活蹦乱跳吗？” 伊云这才稍微放下心：“你太咄咄逼人了。” “你词用的不对吧。”卜言也懒得抠字眼，“所以，提供给你们妖核的，是你爸的的研究所啊。” “……他只是出钱。”伊云垂眸，又坚定的抬起眼，“网上直播过提取妖核的手术，研究所每天都在直播，名字就叫嵘悦川研究所，你可以去看！” “我不需要观看。”卜言紧紧盯着伊云，又垂头看着老人，“看来你们真的不知道妖核对于妖兽来说有多重要。” “……愿闻其详。”老人面色凝重，“请告诉我们。” “……”伊云想说什么，但他似乎坚定了自己父亲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毫无问题。 “妖核是妖兽的另一颗心脏。”卜言指着黑老三，“一但死亡，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妖核会溃散，人类不是也有脏器移植的手术吗？脏器必须从活体上取得。” “人没了心脏还能活吗？”卜言看着他对面站着的人，“不能，妖核是妖力的小型形成器，不过一旦脱离妖体，它就相当于无法充电的电池，用完里面的妖力，就会溃散。” “我曾亲自取过妖核。”卜言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只有那么一次，但我确确实实因为好奇心而杀死了一只妖兽，并且为了方便自己，后又让妖兽为我取了一颗。” “……你确定没法在不伤害妖兽的情况下无法取得妖核吗？”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提供给我们妖核的是嵘悦川的研究所吧？” “所以呢。”卜言勉强站直了身体，“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吗。” “……”老人深吸了一口，“我会多注意嵘悦川研究所的。” “我亲眼看过提取妖核的手术！”伊云有些恼怒的抓住卜言的肩膀，“我相信我的眼睛！” “……”卜言稍微皱了一下眉，“我锁骨上钉了钢板，你不要这么用力，我很疼的。” 伊云烫到手一般，极快的松开了卜言的肩膀：“你是不是嫉妒我？” “什么？”卜言拉开病服看着被绷带包扎的锁骨，纱布上渗了血，“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毕业的时候……媒体拿你和我比较，说你是……残疾御兽师。”伊云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可我是特级御兽师。” “哦，那个啊。”卜言回忆了一下，“那些媒体确实挺烦人的。” “……你是不是，想报复我。”伊云小心的看着卜言，“但嵘悦川，我父亲，我爷爷，他们一手创立起来的企业，不会出现违法的行为，我父亲每个月都会捐款……” “我不想听。”卜言实在等不到他们开启传送门，自己开了，“拜拜。” “……等等！”伊云满脸不可思议，“你真的会熟练使用妖力了？！” “我不太喜欢和你说话。”卜言说着走进传送门，“理解不了你的意思。” “……伊云，是吗。”老人垂头的看着摇晃的草叶，“今天的事，还请你暂时保密。” “嗯……”伊云有些沉默。 “伊胜先生行事光明磊落，为人和善谦逊……但为了不让有心之人利用这件事，我们会彻底调查的。”老人握紧了拳头，“当然，我们也会密切关注卜言的，他牵扯到的事有些太多了。” 伊云看着关闭的传送门，有些揪心：“我说话……很不受人听吗？” “……”老人沉默了。 “也不至于……不喜欢吧。”伊云低低的嘟囔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我们也回去。”目送走了伊云，老人的脸色阴沉下来，“彻底调查嵘悦川企业。” 卜言从妖界回来后，就看到了一脸不爽的左开。 “你跑哪儿去了？”左开手指敲着门，门里跪了一排妖警，“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跑出去了？你还记得你是个病人吗？” 卜言看着左开一副不说清楚就不让他回到病床模样，直接就地坐了下来。 “别乱坐啊！！”左开伸手叉在卜言胳肢窝底下，把他架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线人，有什么把我带着，我能帮你解决。” “……放下。”卜言看着病房里跪着的一排妖警，“你的行为不违规吗？” “越过我直接审问我的线人，是他们先违规的。”左开有些不爽，将卜言放在地上，“我就是和他们稍微切磋了一下，是他们自己要跪的，和我没关系。” “……左开，事情好像又变的复杂了。”卜言现在是非常心累，“原本我只是随便一提，没想到又知道了更多的事，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 “你很有当妖警的潜质！”左开夸赞道，“所以，是什么事？” “……”卜言盯着病房里的人，“把妖力收回去吧，不要随便对人类使用妖力。” 第98章 喜欢与不喜欢 左开把一堆人扔了出去：“我这边也有不少问题。” “……黑市，不仅是一个黑暗的组织。”卜言坐在了病床上，“嵘悦川企业，伊云家的企业，我怀疑他们就是推动黑市背后的研究所。”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其他事了，你会把我带歪的。”左开坐到了卜言旁边，“嵘悦川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企业，它底下是有一个嵘悦川研究所，但……我们查不到那个研究所的违规违法行为。” “它肯定违法了。”卜言肯定的说，“嵘悦川研究所向军方提供妖核，对外说是对妖兽无害，但……失去妖核的妖兽必死无疑，而只有从活着的妖兽身上才能得到妖核。” “……我相信你，但你要知道，在人类世界，想要定罪，必须抓到实质性证据。”左开双手插在头发里，“据我观察，妖警应该也渗透了黑市势力，毕竟是近几年成立的组织，内部应该很混乱。” “就好像是被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应该也不算阴谋吧。”卜言躺在了病床上，“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推我们入局一样。” “先是吕飞失踪，你们知道了吕飞在黑市，找工作，但培训却遇到这种事……你的形容真不错。”左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卜言，接下来，我要说一些，会颠覆你认知的事。” “……嗯。” “我和你说过吧，我捣毁过不少窝点，黄，赌，毒……我所管辖的，也就只有咱们市。”左开的两个大拇指不断相互交叠，“不管我们怎么努力，还是会有各种东西。” “你想说我们做的事没有意义吗？”卜言有些不爽。 “意义是人定义的。”左开侧头去看卜言，“你应该很难理解吧，光和影子，是同时存在的，无论如何打击黑市，打击窝点，还是会存在，很多时候，也只是我们没看见而已。” “……所以呢，你让我允许黑市的存在？”卜言伸手就掐住了左开的脖子，“我认为你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最好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生气了？”左开还笑了一声，下一秒卜言就收紧了手指，左开立刻就呼吸困难了，“咳！听我说完啊！” “……”卜言盯着左开看了许久，判断着左开人品，而后松开了手，“继续。” “黑市会一直存在，而作为妖警，我会永远为了人妖和平而工作，无论是教育违规违法的妖兽，还是打击黑市窝点。”左开摊手，“永远都会有人踏在法律的红线上，我们无法控制人心，尤其是被利益驱使的人心。” “……我无法反驳你的话。”卜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和妖……好难平等的相处。” “这也没办法，人类太多了，每个人都不一样，意见看法总会不同……你总不能逼迫不喜欢吃香菜的人吃香菜吧？” “我没吃过香菜。”卜言接了一句。 “我就是这么一比喻。”左开无奈的笑了一下，“世界上有喜欢妖兽的人，有不喜欢妖兽的人，也有恨不得妖兽灭绝的人……妖兽不也是这样吗？” “是。”卜言这个也无法否认，“所以你的意思是？” “那些不喜欢妖兽的，不喜欢人类的，他们只是不喜欢而已，这样人和妖各自待在人类世界和妖界，互不打扰对方，而喜欢与不喜欢之间能否做到相互理解，以及，打击甚至消灭那些非常极端的人和妖。” “很容易理解。”卜言若有所思，“所以，完全融入生活在一起确实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了，就连人类都经常出现分歧。”左开又想起来了香菜，“顺便一提，我不爱吃香菜。” “……哦。” “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爱吃香菜的人觉得香菜那么好，不爱吃香菜的人觉得香菜有什么好，他们不能相互理解对面，在我看来，无法理解就不去理解。”左开往后一躺，长叹一声，“爱吃香菜的人是他们的事，爱吃的原因我也没必要知道。” “香菜……很难吃吗？我有点好奇它的味道。”卜言还真有些好奇，“不过我不爱吃菜。” “我都差点忘了你是吃肉的。”左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有啊，卜言，在黑市交易的人，其实有不少普通人……在正常世界活不下去的普通人，选择铤而走险。” “你想让我放过他们？”卜言扭头看着左开，“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人类动手。” “不，只是告诉你一下，那些普通人或许是受生活所迫，也或许只是单纯的被利益吸引驱使……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怜又可悲。” “……”卜言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视线落在了左开身上。 左开已经睡着了。 而且睡的很香。 卜言没办法，只能用冰元素妖力把床延长了，和左开一起躺在床上。 而距病房不远处的领养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几个负责搞领养的一直在找左开。 所有的事似乎都能串联在一起…… 人类，妖兽，黑市，嵘悦川，?。 卜言闭上了眼。 左开在卜言旁边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被医生抽起来了：“你和病人抢啥病床？！！” “我没抢！”左开跑出老远才敢吐槽，“我忙好多天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招架不住啊！” “搞领养的那几个人一直在找黄毛，就是在找你吧？”医生把左开轰走了，“赶紧过去帮忙！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左开忙不迭的跑走了。 “你的刀口恢复的真不错。”医生将沾血的纱布拿下来，不满的看着卜言，“但你是不是乱跑了？血都把纱布浸透了。” “……”卜言闭眼装晕。 “你好好躺两天，不要乱跑，明天你就能下床了。”医生给卜言的重新包扎好，“下次别一个人冲的那么前，你身后不是还有朋友吗，随便受伤会让家人和朋友都担心的。” “我知道了。”卜言拉着被子盖住自己，“……谢谢你的关照。” 第99章 难产的薮猫 大概是领养那边的事太多，左开直到晚上都没过来看卜言一眼。 “你想去那边？”护士给卜言上了药，立刻里拒绝了卜言的要求，“不行，那边人太多，你要是摔上一跤怎么办，你就好好躺着。” “……我就去一会儿。”卜言躺了一整天，终于把各种思绪平复下来，现在他非常想去看看领养的现场。 想去看看那些喜欢妖兽的人类。 “那你等等。”护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来好几条反光条，贴在了卜言病服上，“那边灯光多，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好。”卜言摸着反光条，慢慢的往外走。 人和妖的临时救助站离的也不算近，至少对现在的卜言来说不算近。 人的救助站非常小，估计是没多少人受伤。 两个救助站中间则是大大小小的帐篷，有的甚至没有帐篷，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被子。 算是志愿者的简易休息处吧，零零散散几个男人睡在外面的被子上，睡的很香，估计是太累了。 地上的一处堆积着泡面碗，还有各种快餐包装袋。 妖兽救助站那边灯火通明，卜言慢慢从集装箱式的房子中间穿了过去。 闹哄哄的声音就这么传入了卜言的耳朵里。 “妈妈！我们领养小狐狸吧！”女孩稚嫩的声音。 “它们太小了。”似乎是女孩的父亲，“所以要不直接领养他们一家子吧？正好我们也是一家人！” “那我们问问他们的意见，然后就去办手续吧！”女人也很赞同，“负责人说最好给他们都绝育一下，在我们人类世界繁殖对他们很不利，幼崽长大也要积极配合送回妖界的生活的。” “好了好了，别考虑那么多，到时候再说呗。”男人笑着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亲爱的，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询问领养相关事宜。” 这片临时救助站是建立在一片草坪上的，这几天人流量很多，地上的草全被踩平了。 不过只要人一离开，它们就会恢复精神。 卜言扶着墙，往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也没有人，只有妖兽在休息。 看着趴在各种衣服上睡觉的妖兽，卜言有些欣慰。 那些应该是志愿者带来换洗的衣服吧。 “那个，你是志愿者吗？”有人拉了一下卜言。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男孩，也就六岁左右，他光着上半身，怀里捧着他自己的衣服，而衣服里裹着两只刚出生的幼崽。 没有毛，卜言也认不出那是什么动物的幼崽。 这里的人太多，气味都混杂在一起了，卜言分辨不出来是哪个母兽产下的幼崽。 “它们要被妈妈吃了。”小男孩将怀里的幼崽捧给卜言，“没有人过来，我就把它们抱出来了。” 卜言小心的接过两只奄奄一息的幼崽。 他们的妈妈似乎都没有帮他们舔去身上的胎衣。 卜言用衣服将他们口鼻里溢出的羊水擦去：“你在哪里找到的他们？” “这边！”小男孩拉着卜言往前面走。 小小的男孩拽着卜言的裤腿，用力的拉着他。 “你父母呢？”卜言不由得问。 “他们正在帮忙，当志愿者！”男孩很自豪，“我也是志愿者！” “你也是吗？” “我也是！”男孩肯定的回答，“我给妖兽喂草！” “真厉害。”卜言看着怀里的两只幼崽，看样子他们应该更像是猫科动物。 往里走着，卜言就闻到了生产的血腥味，以及猫的哈气声。 “控制住她！镇静剂呢？”是那个组织领养的女生的声音，“左开！按住她！” “你看准了扎！别扎我身上啊！”左开惊恐的吼着，“扎猫！别扎我！” “你按住她啊！她乱动那不就扎一边儿了吗！”女生大声的指挥着，“两个人抓她爪子！第三个人抱她头！” “不是左右抓，前后抓！” 卜言在窗前往里看，就看到一伙人围着一只薮猫。 那只薮猫不断的哈着气，用没有牙齿的嘴咬人。 没了牙齿的牙床很脆弱，她已经把自己搞的满嘴是血了。 “左开。”卜言扶着墙赶紧跑进了房间，“不要抓她。” “她的产道撕裂了，还有一只在产道里，难产了！得赶紧手术！”一个女人慌忙道，“但她刚生产就要吞食自己的幼崽，安抚了很久没有用，我们只能用强的……” “最好都出去。”卜言看着薮猫身后不断滴落的血，“她很紧张。” “那些枝叶说，这些怀孕的母兽都是从妖界抓的……她没有被驯化。”左开身上全是血，往后退了几步，“必须马上给她做手术。” “了解了。”卜言拿过一根吸了满满一针管的麻醉剂，“手术间准备好了？” “就在隔壁！”左开推着众人，给卜言让出了空间，“你身体能行吗？” “只是打个针。”卜言看着在角落里炸毛哈气的薮猫。 针管里的麻醉剂被卜言操控着吸了出来，化成长长的水针。 “……你要把那种东西刺在人家身上吗？”左开看着那根长针，“会死妖的。” “不会。”卜言把麻醉剂捏成针管的模样，像扔纸飞机一样，把麻醉剂向薮猫扔了过去。 薮猫的爪子也被做了去爪手术，刚刚的剧烈运动，让她的伤口裂开了，看到麻醉针向自己飞来，她举起了血淋淋的爪子，冲着麻醉针拍了下去。 麻醉针巧妙的躲开她的爪子，扎在了她的脖子上。 药水被推到了体内。 薮猫立刻瘫软了身体。 “把她抬到手术室！”女生大声指挥着，“左开！速度！” 左开已经冲上去把薮猫抱起来了：“抬起来了！” 卜言怀里还抱着两个幼崽：“还有这两个。” “妈妈不是让你给何医生送过去吗？”小男孩的妈妈皱着眉，“何医生不在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并看向卜言：“这个哥哥好醒目，我就找他了。” 卜言看着自己身上的反光条，沉默了。 “你是病人？”孩子妈妈这才注意到卜言身上穿的病号服，“这儿人很多，你还是回病房吧。” “就是啊，你个病人跑过来干啥。”左开身上全是血污，这会儿抹了把脸，“我一个人顶三个你。” “……谁昨天还求我起来帮忙，谁说自己快累死了。”卜言很不给面子的拆左开的台，“这里我就认识你。” “我错了。”左开拿着纸擦着身上的血污，“您好好在床上休息！我就这么一说！” 第100章 相互挑选 “你身上贴那么多反光条干啥？”左开伸手就扯了一条，“谁给你贴这个？” “护士……”卜言有点儿受不了左开身上的味道，随手搓了个水球扔到了左开身上。 水球一碰到左开，就炸成了小水珠，纷纷滚到左开身体各处。 “这也教教我呗！”左开老早就想学这个了，“这也太实用了！” “你直接和水元素沟通不就行了。”卜言靠在了门上，有些乏力，“妖兽……领养了多少？” “不到一千只。”左开捏着小水珠，想让水珠给他洗脸。 结果水珠刚被左开碰到，就瘫成了片，看起来完全不想听左开的命令。 “……我竟然从一个水珠身上看到了躺平的动作。”左开掏出了手机，极快了拍了一张，“它好像很不喜欢我。” “那可能你用不来水元素。”卜言看着瘫成小小一薄片的水珠，“我还是第一次见水元素这么不喜欢一个人。” “……它难道谁都爱吗。”左开又把水珠扔回身上，“用人类的话来说，水元素不就是渣……水？” “所有元素里，它确实是最喜欢回应妖和人的元素。”卜言看了一眼左开，“你用其他元素也是这样？” “火元素蛮听话的。”左开抖着身上的水珠，“话说，你给它们的妖力也太多了吧？我甚至都能用一点儿。” “多吗？”卜言完全不觉得多，“反正我的妖力比较多。” “你这是什么富豪发言。”左开看着自己身上的水珠，“怪不得它们会帮你做那么细致的活……感情你给的多啊。” “应该吧，但也有的元素用妖力打动不了。”卜言想到火雷元素，“我也有不擅长的沟通的元素。” 左开手指冒出一点火花：“你竟然也有不擅长沟通的元素啊？” “……火元素没有不回应你的时候吗？”卜言伸手去触碰那簇火花。 然而火花却闪烁着熄灭了。 “其实也有人类不会受金钱蛊惑的……也不能说是蛊惑。”左开放下了手，“你不用在意的，反正你已经够厉害了。” “……不是那个问题。”卜言伸手尝试搓一团火，“火元素和雷元素，怎么说呢，我很难和你形容它们的性格。” “我没感觉出来它们有什么性格。”左开看着卜言空空的手，“所以雷元素和火元素都凭心情回应你？” “差不多吧。”卜言是真的有些难以形容雷元素和火元素的性格，“我其实知道怎么能让它们乖乖听我的话。” “那你怎么不用？”左开好奇极了，“难道要，啊，伟大火元素大人，雷元素大人，请回应您忠实的仆人——比如这种？” “嗯……大差不差？”卜言伸手凝出了冰做的拐杖，“这几天都没吃东西，全靠挂水，站一会儿就晕。” “那你回去躺着呗，我要去继续工作了。”左开伸了腰，“明天来的人更多，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起来看看，晚上的人都不及白天的十分之一。” “好。”卜言拄着冰做的拐杖往病房走，“我不需要被妖警问话吗？” “不需要，我替你说完了。”左开冲卜言摆手，有些欲言又止的叫住卜言，“其实你可以一会儿来替我的！” “我看好你。”卜言背对着左开比了个大拇指，“或者叫你的妖兽来帮你，我很肯定那只鸟也会化成人形。” “哦～”左开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等到卜言第二天穿着非常显眼的黄色病服过来时，就看到一个非常绅士的左开。 集装箱式房子是一排一排的，志愿者用抽离式隔离带将集装箱式房子围了起来，要领养的人们都排好了队。 而绅士左开穿着红马甲，站在最前面，90°鞠了一躬，拉开了就隔离带：“请有序入场，妖兽前都挂着号码牌，停留不得超过五分钟，如想继续查看，请再次排队入场。” “虽然脸一样，但完全能从气质上分出来。”卜言没有多看，寻找着真正的左开。 “你今天咋又穿的这么显眼。”左开穿着黑色马甲，搬着一箱矿泉水，放在了隔离带旁边的桌上，“那些医生从哪儿来的这种病服？” “你还真让那只鲸头鹳来了啊？”卜言看着不断鞠躬的绅士左开，“和你完全不一样。” “……他差点把我脑袋啄了，并且很有礼貌的告诉我，我不该打扰他睡觉。”左开想起来都觉得头隐隐作痛，“不过我和他说完这里的情况以后，他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这些人都是来领养妖兽的吗？”卜言看着络绎不绝的人，大多数都是一家人一起过来的。 “他们在网上看好妖兽，然后过来现场挑选……不过现在更多是妖兽挑选人。”左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挂在了卜言脖子上，“走吧，去看看，你应该很想知道吧？” “嗯。”卜言跟在了左开后面，“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大多数是开车。”左开拎着卜言从隔离带外面走，“这些家庭把妖兽带回去之后，需要一天上传三段关于妖兽的视频，上不封顶，便于工作人员查看被领养妖兽的情况。” “……我也能看到吗？” “当然，你只需要下载一个叫‘妖兽萌萌哒’的软件就能看到了，和短视频平台很像。”左开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卜言，“那个图标是一个q版的‘妖’字。” 卜言就点开了那个软件：“这个名字还挺……好的。” “有点儿太可爱了。”左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别看我主页。” “……你什么时候给那只鲸头鹳拍的照片，还挺帅的。”卜言看着左开的头像，鲸头鹳正咬着一只鳄鱼，“不过你怎么用他的照片当头像？” “这和晒宠物的app一样，全都是妖兽照片当头像，没有妖兽还不能注册。”左开叹了口气，“我不是让你别看吗，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看。” “我也有好奇心，你要是真不想让我看，语气有警告的意味，就像妖兽的低吼一样。”卜言翻看着主页推荐，“已经有人把妖兽带回家了。” “离的近的已经带回去了，这里的妖兽大多数是黑市那个研究所繁育的，上面建议这些妖兽绝育呆在人类世界，不过要是有能适应妖界的妖兽，还是要放归为主……只是这些妖兽的情况我们都有目共睹，留在人类世界是最好的选择。” “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很厉害。”卜言跟着左开走进了第一间妖兽的房间，“妖兽需要族群，需要领地，如果这些妖兽无法适应妖界，那就不能在人类世界繁育。” “这些妖兽的野性都是被迫失去的，但想要真正驯化妖兽……那是不可能的。”左开看着正在相互挑选的人和妖，“妖兽大多不怎么挑选人类，我听说妖兽对于人的好坏感知是很敏锐的。” 妖兽不抗拒的反应，足以说明来这里的人类，大部分都是好人。 第101章 直播现场 “如果已经挑选好了妖兽，请携带身份证来这里办理领养手续，不得虐待妖兽，更不能随意退养，如有发现相关情况，将永远不能领养妖兽。”办理手续的女生举着喇叭重复着，“我们坚决抵制任何强迫妖兽配合的行为！！也抵制利用妖兽博取关注的行为！” “食肉妖兽的爪子和牙齿都已经没有，请注意不要让他们多行走，每顿都要喂食肉糜。” “食肉妖兽的进食量很大，需要新鲜的肉糜，如无法负担起食肉妖兽最基本的食物，请慎重考虑领养。” “草食妖兽虽比较温顺，但他们的身体强壮，还会使用妖力，请一定注意，即使领养，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妖兽与宠物不同，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请各位领养人一定注意。” “妖兽选择了你们，你们也选择了他们，请一定好好相处！” “这儿的妖兽不到一千只，剩下的在那边的建筑里。”左开拧开一瓶水，递给了正在不停重复注意事项的女生，“接下来的一周，都要处理这些事。” “要忙很久吗？”卜言看着闹哄哄的人群，“不是有很多人关注领养的网站吗？” “有的是离的远过不来，有的是工作抽不开空，还有的没和家里人的意见达成一致……还有的过来之后，发现妖兽和想象的出入，总之各种问题吧。”左开抬了抬僵硬的双腿，“不过即使没法领养妖兽，也有不少人给网站捐款。” “嗯。”卜言趴在窗口看着里面的妖兽和人类，“他们都在笑，妖兽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 “你那天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知道他们抓到了多少人吗？”左开蹲下敲了敲酸涩的肌肉，“一千二百八十三人，其中有三个枝条，听说他们到的时候，全部的人都躺在地上。” “经过现场勘测，发现他们是被电晕了。”左开又站了起来，扶住了窗口，“将电压把握的那么精妙，并且只是电晕了他们……你真是太恐怖了。” “我又没有下杀手，有什么恐怖的。”卜言凝了一根冰拐杖递给左开，“没有人逃跑吗？” “有人试图逃跑，但不止妖警来了，警察，部队，都来了，不过你应该没见到那些人，他们抓了那些枝叶就带回去审问了。” “速度真快。”卜言不由得咋舌。 “不止是速度快。”左开看向卜言，“他们也装备了妖核，虽然只是一小部分精锐部队，但他们会使用的妖力也很强大，甚至直接强制关闭了传送门。” “……”卜言不由得多看了左开一眼，“强制关闭门的权限，我都没有。” “那我就不知道了。”左开也不清楚这个，“据说只有妖王有强制关门的权限，或许他给了部队里的一些人吧。” “开启传送门，以及编写契约这种东西，需要很多很多妖力。”卜言扯出一条条水做的线，“我曾经告诉过他，单靠自己来做是不行的，不过只要有一个特别的契约，就能团结妖兽的妖力。” 卜言把众多水线连接到一个水球里：“每只妖兽提取一些妖力，就能供以契约运转，那些连接了契约的妖兽，就能被人类召唤。” “可我听我家鲸头鹳说，?一直想侵略世界，你怎么会和他说契约的事？” “……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就别问我了。”卜言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呦，又说自己普通了啊。”左开轻哼了一声，“是谁说的，有能力的人不叫普通人。” “那些人告诉你了？”卜言扶着墙往后面的房间走去，“我就是一个有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又谦虚了。”左开在后面跟着卜言，“牧仪早上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你的情况呢。” “……我很好。”卜言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告诉他们了？” “你不知道这个救助站一直在直播吗？”左开指着几个拿着手机的女生，“那不就是吗，牧仪他们昨天晚上看到你了。” “哦。”卜言看着那些直播的手机，放下了扶着墙的手，坚定的往前走着。 “你穿着病号服，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吧。”左开伸着冰做的拐杖，戳了一下卜言的后背，“外面的人知道的是，妖警，警察，联合部队一起捣毁了这里。” “这样也好。”卜言伸手抓住身后的拐杖，“不过韩青应该已经把我的信息公布给了黑市。” “你怕他？” “我怕他对你们动手。”卜言双手一合，周围自动出现了亮闪闪的冰晶，“黑市应该与一些妖兽也有勾结……希望我的身份能晚一点暴露。” ?在妖兽眼里的形象，就是凶残，而且?一直都要侵略世界。 要是那些妖兽把这些消息完全公之于众，那他顶着?的名字，是没办法在人类世界生活下去的。 尤其是他霸占了人类的身体，即使左开也相信他操控的是一个灵魂已经死去的肉体，但人类世界舆论的力量，他并不想体会。 “好凉快啊！”左开伸手接着冰晶，“你给这一片都降温了？” “人太多，房间里也闷热。”卜言往前走着，看着房间内，“这里也没条件装空调风扇吧。” “妖力也太方便了。”左开拉开马甲，他背后早就被汗浸透了，“之后几天也降降温呗！” “今天有雨。”卜言嗅着空气里淡淡的水腥气，“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会下雨，还是大雨。” 左开抬头看了看天，虽然有一些乌云，但不太像是下大雨的节奏：“真的吗？咱们这个临时救助站没雨棚啊！” 左开又掏出手机看天气预报：“天气预报也说有雨，不过是中雨。” “下雨之后，地面也会变的泥泞。”卜言也抬头看着天，“领养人过来应该不好走吧。” “你有什么想法吗？”左开翻着天气预报，忽然想到了什么，“龙会行云布雨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102章 左帅 “真的……但龙为什么要行云布雨呢？”卜言并不理解，“龙只是能模拟下雨。” “越来越觉得龙是传说中的生物了。” “传说一般都是真的。”卜言实在走不动了，往小凳子上一坐，“但想要下雨很麻烦的。” \"我就是好奇。\"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左开从地上揪了一根草，“所以你要制造一个冰雨棚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卜言看着周围的集装箱式房子，“冰做的雨棚……不太行。” “你肯定不会让这里被淋湿的。”左开很肯定的看着卜言，“冰做的不行吗？” “我给你做的手杖现在在渐渐融化吧？雨水的温度比冰高很多，一开始雨水会结冰，没有多久冰就会融化，如果用水做雨棚，要一直支撑着庞大的雨棚，就算是我，也会累的。”卜言说着在掌心凝结出小小的雪花。 雪花落在卜言温热的手掌，立刻就融化成小水珠了：“冰在我手里的话，我能在它们融化之前就补充上妖力，不过要支撑那么大的雨棚……” “你肯定能行的！”左开眨巴着眼，“你的妖力那么强。” “是可以。”卜言看了看周围的直播，“但我并不想被注意到。” ?将龙珠给了他，卜言现在的妖力已经恢复了五成，只是维持一个雨棚，确实没问题。 但绝对会很显眼。 卜言将龙身塞到了左开怀里：“别让其他人看到我，我先回病房了。” 左开做贼似的把卜言的龙身揣在怀里，并对卜言比了个耶。 “……你身上一股汗味儿。”卜言拉起了左开，“送我一小段路。” “这是男人的味道！”左开抹了一把背上的汗，“你身上也有味道，还说我。”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卜言还嗅了嗅，但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有股鱼腥味。”左开闻了闻抓过卜言龙身的手，“还黏糊糊的，简直就是鱼。” “……我闻不到。” “你天天闻肯定闻不到。”左开搓着手里的粘液，“不过刚开始见你你身上也没这股味儿啊，你最近吃鱼了？” “前几天吃了……不要提吃的，我又饿了。”卜言的龙身已经饥肠辘辘了。 不过身上的鱼腥味可能和他吃鱼关系不大。 秋说，龙成长为成年体时，身上的鬃毛就会掉光，鳍会代替鬃毛。 龙又有腮，变成成体应该会让他们在海里游的更自由吧。 鱼腥味应该是他本来的味道……不过鱼腥味，真不是什么好味道。 幼年期的龙体味很淡，现在的鱼腥味这么重，不利于隐藏啊。 回到病房，卜言被护士搀着躺下了。 “你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不要到处乱泡，就算出去也要和我说一声，要是伤口感染了，可要做伤口清创的。”护士端了一碗白粥递给卜言，“这里没什么吃的，就先喝点白粥吧。” 卜言接了过来，慢慢的喝着。 护士将病床铺好：“你这要是在医院里，我工作就不保了。” “啊？”卜言有些懵，“为什么？” “看护病人是护士的责任，你随便乱跑，出了事人家要负责的。”左开接过卜言的空碗，转过头对护士说，“他出事也不会闹的，放心好了。” “这里不是医院，管的没那么严……但你的伤口是真没好，你每次走路伤口都会渗血。”护士拿着药，给卜言上药，换纱布，“你得清楚，你现在需要静养。” “好好躺几天，身体才能恢复，这里受重伤的就你自己，过几天我们就回医院了，你这几天要是养不好身体，过几天还得跟我们回医院，现在是公家出钱，回了医院就得你自己交住院费了……” 卜言被训的一句也不敢说。 “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过来给你挂水，有事你就按铃。”护士给卜言压了压被子，而后就走出去了。 “我之前还见她给妖兽处理伤口，真敬业。”左开叹了口气，“同样都是3千的工资，我们一个比一个工作多啊。” 听到左开这句话，护士又回过头：“我一个月要交3千……没工资。” 左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护士：“你刚毕业？？” “生活磨了我的发际线。”护士指着自己的护士帽，“干了快俩月，头发全掉没了。” 左开肃然起敬：“听说医院工作很忙，还好我当的妖警。” “你干了五年才升到队长……工资还是3千。”卜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左开。 “……” 病房里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卜言轻咳了一下：“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 “你不是线人吗？你这没补贴吗？”护士也有点诧异，“你这差点丢半条命啊。” “我俩是来帮忙的……就和志愿者一样。”左开干嚎，“我连火车票都是自己出的钱。” 护士怜悯的看着两人：“所以你还是好好养病吧，医院看病可贵了，你连工作都没，还是尽量这两天养好吧，给你做手术的是我们外科手术的专家，去医院你都排不上号。” 卜言一听就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左开跟着护士走出去，关上了门。 “我感觉你下次可以再小心点儿。”左开嘟囔着，“咱们没工资，你受伤了咱还得自己出钱。” “……我已经很小心了。”卜言回到龙身上，“人类能用的妖力很少，反应力也比不上妖兽，受伤没法避免的。” “那咱们现在要干嘛？”左开完全不清楚。 “……带我绕救助站一圈，我要确定冰雨棚的大小，做好后我还得用妖力不断修缮，保证雨棚不被融化，上面也不会积水结更多的冰。”想想就麻烦。 “那走！”左开迈开腿往远处走着，“说起来咱俩虽然又没工资又没表扬，但警察那边帮你和教育局沟通了一下，你的妖兽教师资格证已经下来了，我让他们到时候寄到你家里。” “那就好。”卜言从左开衣服下摆探出头，“这里停一下，我留一点妖力。” “一会儿我让帅帅过来，他的妖力应该也很强吧?” \"他的妖力足够创造这个雨棚，但可能没法一直用妖力维持这个雨棚，而且妖兽对人类了解不够，他们不知道雨棚长什么样。\"卜言迟迟的反应过来，“你给他取的什么名儿？” “牧仪他们不都取的叠字吗，帅帅多好！”左开打心底觉得这名字好听，“他大名叫左帅！” 第103章 冰雨棚 “他没有抗议你取的名字吗？”卜言往地上留了妖力，“往前走。” “他也没表示不喜欢。”左开往前走着，“不用和其他人说一声吗？” “不用。”卜言按着距离在相应点位留下了妖力，“妖兽在人类世界待久了，应该也会开发出不少有意思的妖术。” “那个用来洗澡的水元素妖术很不错！！”左开表示羡慕，“要是学会了，那岂不是不用每天洗澡了？又省电又省水。” “……你日子又没过的很艰难吧？” “那也是省啊！长此以往那能省不少呢！”左开盘算着，“要是还能学会用火，还能省电和燃气，要是学会雷元素！那就彻底省下电费了！！” “你要当野人吗？”卜言不能理解，“非要自己费力。” “你不也不用充电线吗？就用雷元素给手机充电。” “出门在外我又找不到充电的地方。”就算知道哪里能充电，卜言也不好意思去问，“稍微驱使少一点的雷元素，它们一般会回应的。” “那你想想，要是会用水元素和雷元素，出门旅行就不用带充电线，充电宝，连衣服也不用带！只要用水元素洗干净就行！还自带甩干！” “……虽然是这么说，但没有妖兽给你妖力，你还得次次召唤。”卜言让左开把手靠过来，给左开传了一点妖力，“妖核确实很方便，只是大规模取用妖核……” “你说，如果把妖力注入一些能承载的器物上，就像充电宝一样，是不是也能制作妖核呢？”左开突发奇想。 “可以。”卜言表示了肯定，“自然诞生的妖核是凝聚的固态妖力，虽然平时也会自然流失妖力，但并不会流失很多，制作的妖核并不能将妖力压缩成固态……也就能压缩成液态，妖力流失的速度也会加快。” “而且妖力的载体也有要求，最好是坚硬中空的东西。”卜言龙嘴里凝结出一个小小的中空冰球，将妖力不断注入。 很快，中空的冰球里出现了液态的妖粒。 和水不同，液态的妖力似乎没有重量，轻轻一晃，液态的妖力就飘了起来。 “这样不行吗？”左开好奇的接过卜言嘴里的冰球，才刚刚拿到手，冰球就爆炸了。 左开吓了一大跳：“怎么爆炸了？！” “因为冰很脆弱，妖力又很不稳定。”卜言窝在左开内衬的口袋里，“不过可以放在其他物件上，和御兽师的武器原理差不多，只是能储存的妖力很少。” “自然妖核和制作妖核，就和不同容量的充电宝一样……只是制作的妖核相比较于自然妖核，差的太多太多。”卜言张嘴一吐，将龙珠吐了出来，“你看这个。” “这啥？”左开捏着指腹大的龙珠，“你吃的大米？” “……” “也不对啊，是硬的，难道是珍珠？？”左开随便抛着玩儿。 然而指腹大的龙珠被高高抛起，猛的变大。 直径一米的龙珠瞬间就把左开的胳膊连同人一起砸到了地上。 “嘶！！”左开哼哼唧唧的把圆润的龙珠推到一边儿，“这啥？！！” “龙珠。”卜言赶紧把龙珠变小，用水冲了冲，含在了嘴里，“龙有五个胃……其中一个胃不是用来消化的，一般能暂时储存东西，就像蚌会将沙砾打磨成珍珠一样，龙珠和珍珠的形成过程差不多。” “那么大的珍珠，世界上也就两颗……你真有钱。”左开揉着被砸疼的胳膊，“土豪龙啊！！” “我又不卖！”卜言忍不住说，“这也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你弟的？”左开随口一问。 “……嗯。”卜言应了一声，随即卜言就发现了不对劲。 左开刚刚说的是，“你弟”，而不是“你哥”。 这说明什么，左开已经知道他是?了。 卜言不说话了。 左开也后知后觉，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人一龙，就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伴随着沉默，左开带着卜言龙绕完了临时救助站。 左开还去找了一直站在门口的左帅：“帅帅，能过来帮个忙不！” “……你这可不是商量的语气。”绅士左开瞥了一眼左开的马甲，“你有其他妖兽了？” “没有！！”左开可怜巴巴的看着绅士左开，“再帮我一次！！” “……”绅士左开没有说话，而是变回了鲸头鹳的样子，“帮你什么忙？” “就站在我旁边就行！”左开拉着鲸头鹳的翅膀，“过来这儿！” 鲸头鹳被拉着跑，左摇右摆，完全谈不上优雅。 “这会儿快下雨了不？”左开抬头看着天，刚抬起来，一滴雨就砸在了左开额头，“下了下了！！快点儿快点儿！！” 卜言从左开的马甲里探出头，将龙珠吐出。 先前埋下的妖力，立刻凝结成冰柱，冰柱末端，又延伸出了雨棚顶。 左开突然伸出手，左抬一下，右抬一下，大喊：“let it go～” 卜言惊的差点又把龙珠掉下去：“你说啥呢？？” “我就是觉得很应景……”方朴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个雨棚的形成过程让我想到了一个公主造自己的冰城堡……” “哦。”卜言不再理会左开，专心致志的凝结雨棚，“我不会做城堡。” “那是你没见过，你看了肯定会做。”左开寻找着话题，“当时候我给你拍了视频发到网上，肯定爆火。” “……我不想被关注。”卜言借着左开身体的遮挡，缠在了冰柱上，“所以一会儿要是引起注意，你就先当一会儿公主。” 冰雨棚很快就凝结而成，光滑的冰面犹如一面镜子，甚至救助站的倒影都在冰面上。 卜言立刻飞回了左开的马甲内侧：“把手放在柱子上，我要借你的身体修缮冰棚。” “哦！”左开立刻把手放在了冰柱上，刚接触到冰柱，左开就被冻的瑟缩了一下，“好冰！！” “雨已经下大了！”卜言催促道，“不用妖力修缮，雨棚顶很快就会堆积更多的冰，柱子撑不住的……我又没学过建筑学。” “很冰啊！”左开又把手放上去，“我要冻截肢了怎么办！！” “……那就截肢？”卜言这么说。 “你是在开玩笑吧？”左开冻的直打哆嗦，“要不你变成我的样子？” “只是支撑这个东西？”左帅用翅膀把左开推开，“那就我来吧。” “帅帅……”左开感动的一把抱住鲸头鹳的细长脖子，“你鸟真好！！！” “我的羽毛！”左帅一挣扎，把左开推到了一边儿，“都被你弄乱了！” 第104章 直播镜头前的左开 “这个雨棚真不错啊！”左开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就是有点儿凉凉的。” “冰元素当然凉了。”左帅边梳理着自己被弄乱的羽毛，边维持着冰雨棚，“弄出这么庞大的东西，妖兽里也就不到两成的妖兽能做到。” “20%了还少？！”左开惊叹，“你说有20%的妖兽能做到这个？！” “是的。”左帅转过头看左开，“怎么，你想换一个更强大的妖兽？不可能。” “我才不换！”左开急忙解释，“不过为啥不可能呢？” “那些家伙都不屑于和人类签约，甚至想侵略世界，不过被妖王打了一顿之后都老实多了。”左帅哼了一声，“那位妖王最近的实力是越来越强了。” “以前妖王打不过他们？”左开偷偷看了一眼卜言，“还是说现在只是更厉害了？” “以前的妖王再强，也顶不住车轮战……现在的妖王似乎变大了不少，也变得更强了。” “……这样啊。”左开还想问什么，一个手机屏幕就怼到了左开脸上。 手机屏幕上则照出了左开的微惊的脸。 滚动极快的弹幕让左开的眼都花了：“咋了这是？？” “请问是你制造出了这个雨棚吗！”女生的声音超级大，“用妖力创造出来的吗？！” “……啊，嗯。”左开也只能承认，只是顶替别人功劳这种事，左开也安不下心，磕磕巴巴的解释，“这不是，呃，下雨了吗？我寻思着……不能影响到领养。” “你真的太厉害了！！”女生把屏幕正对着左开，“因为你，咱们直播间的人数直接突破10w+了！！” “是，是吗？”左开干咳着，“其实是我的妖兽干的……我就是，提了个意见。” 卜言默默的缩了缩身体，把龙珠吞到了胃里。 “这么庞大的建筑也太华丽了！这就是妖力吗？”女生读着滚动的弹幕，“请问是怎么做到的？！” “就……这样，那样？”左开干巴巴的开口，“那个，大家还是关注一下领养妖兽的事吧！” “现在契约妖兽的也就只有一千多万，很多的人甚至都不了解自己的妖兽，更不了解妖力，原来妖力还能做到这种事吗？”女生站在直播镜头外，恳求的看着左开。 左开：“……”完全没法回答。 女生可怜巴巴的看着左开，眼看左开不为所动，女生又拼命的眨眼。 似乎在说，这么庞大的流量，必须接住才行。 但左开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所以他把马甲的拉链拉上，并把手揣在口袋里，捏了捏内侧口袋里盘着的卜言。 “……”卜言回头就咬了左开的手指一口。 只是没了牙齿，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妖兽和人类的生活习惯完全不同，这也造成了人与妖无法相互理解，人害怕妖兽会伤害自己，即使拥有无法相互伤害的契约。” 左开将卜言在自己脑子里说的话复述出来：“而妖兽大多非常谨慎，对于人员密度较高，以及对人类社会的陌生，不少妖兽在人类世界会感到紧张，感到害怕。” “但妖兽的智商很高，只要双方愿意交流，人与的妖的关系一定会更进一步，妖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已经同人类契约了的妖兽，他们大多数对人类都是友好的……只是缺乏一个相互理解的契机。” 左开说着说着就觉得卜言说话也太官方了，但他又不会精神交流，只能继续照着卜言的说的转述出来。 “妖也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他们的情感不如人类那样丰富，所以想要同妖兽交流，需要更耐心一些。” “妖兽对人情绪的变化很敏感，如果人类对妖兽友好，他们可以感觉的到，那么妖兽也会回应人类，也会分享自己的妖力，让人类短暂的拥有妖力。” “妖力非常神奇，就像这个雨棚一样，可以做到各种各样的事，但妖兽不如人类那些想象力丰富，所以有意思的妖术，需要人类的想象力，以及妖兽提供的妖力。” “再过不久，国家妖兽研究院就会发布妖术语言，到时候大家也可以学习使用妖术，而现在没有契约妖兽的，便可以去妖兽管理局契约妖兽。” “我希望大家领养妖兽是出于爱……如果只想要被拔去獠牙和利爪，失去了威胁的妖兽，那请领养威胁不大的流浪猫或者流浪狗，妖兽充满野性，而即使失去了獠牙与利爪，单凭妖力，他们每一只都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命安全。” “我相信领养网站已经重复说明许多次了，但大家应该都怎么见过妖兽使用妖力吧，这座雨棚，相信会让大家更直观的了解到妖力这种东西。” “而即使契约了妖兽，也希望大家与妖兽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像人与人之间，也应该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一样，为了双方的安全。”左开转述了一大堆，口干舌燥的，“那么，最后，希望大家能更多的关注被商品化的妖兽……并坚决抵制将妖兽商品化的违法行为。” 原本卜言的话并没有“违法”两个字，“违法”是左开加的。 左开还补了一句：“食用妖兽肉，买卖妖兽制品，参与将妖兽商品化的行为……都是违法的。” 与转述卜言话时的随意的态度不同。 现在的左开拔高了声音，语气冰冷：“我不希望在妖警局见到你们。” 此刻的左开顶着一头黄毛，平时的混混德性全然消失不见，双手背在身后，一身正气。 “……”卜言缩在左开马甲的里口袋，他能感觉到，周围围了不少人，但直到现在，都只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左开走出了手机屏幕，露出了身后的临时救助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妖警而已，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大有妖在，去关注那些应该被关注的，而不是把镜头对准我。” 女生愣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手机，她有些犹豫的看着左开：“可是……如果直播展示妖力的话，会有更多少关注我们的……” “那你吸引的都会是关注妖力的人，真正关注领养的又有多少？”左开抓着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救助站，“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第105章 离开 领养持续了足足一周，左开忙了整整一周，人都瘦了一圈。 除了那天的雨，之后全是晴天，卜言的人身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一周，龙身偶尔会变成左开的样子帮忙。 “终于……最后一只也领养出去了。”左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你能走了不？” “线刚拆。”卜言慢慢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你买好车票了？” “当然。”左开从口袋里摸出卜言的身份证，“感谢那些搜查的警察吧，是他们给你带回来的。” “……那些枝叶和枝干，又审问出什么吗？”卜言接过了自己的身份证，“比如其他窝点。” “这个市里还有三个小规模窝点，前几天本地的妖警局过去了……不过已经晚了，人全跑了。”左开摸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要是你在，应该还能抓到不少人吧！” “他们都提前跑了，就算是我，也抓不到跑走的人。”卜言将病号服脱下，穿上左开递过来的短袖短裤。 “要留疤了。”左开看着卜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你身上的伤口还挺多。” 忽的，左开抓住了卜言的胳膊，仔细的看着卜言的胳膊内侧：“……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五年前。”卜言伸直了胳膊，“这些刀割的疤痕，是那个孩子留下的。” “……他有抑郁症？”左开看着那些已经变淡的伤疤，“你是在他自杀的时候接手了他的身体？” “对。”卜言将短袖套上，“所以我没有杀过人……但作为食肉的妖，我吃过不少其他妖兽，甚至取过两枚妖核。” “你觉得剥夺生命是一种罪吗？”左开问。 “觉得。”卜言穿上了短裤，“不过我的心态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我也不会因此成为素食龙。” “要真说起来，植物也有生命的。”左开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啊，是牧仪。” “左开？你终于接电话了啊！”电话一接通，牧仪就激动起来，“萝卜他没事儿了吧？怎么打电话也不接！你们那边到底发生啥事儿了啊？” “回去细说，我们买好票了。”左开把扬声器打开了，“你们回去了？” “早就回来了！”牧仪拉长了声音，“萝卜不在好无聊的！” “他手机被摔坏了。”左开没听到方朴的声音，就多问了一嘴，“方朴呢？” “他不是早就买了一堆猫用品吗？他回家给花花装修房间了。”牧仪酸溜溜的说，“没想到他父母那么支持他养花花。” “你父母不支持你养？”左开跟着卜言往外走。 “不是不支持，是灰灰她啥也不喜欢。”牧仪撇着嘴，“卧在沙发上，话也不说，我爸我妈手里拿着磨牙用的甜甜圈，她也不理，倒是她的三个崽子，很新奇的探索我家。” “不过它们就对我家的沙发好奇……”牧仪苦涩的说着，“把沙发拆了就不理我们了。” “她不是不理你们，她是不知道怎么和人类相处。”卜言插了一嘴，“你可以带你父母去她的领地转转，她会很开心的。” “……真的？”牧仪有些怀疑，“可是灰灰和我在一块儿话就挺多的！” “你和方朴都有对方不认识的朋友吧？”卜言接过了左开的手机，“如果方朴带着你不认识的朋友过来，你和那个不认识的人的关系，会和方朴那样好吗？” “好像也是……我一共就让灰灰去过两次我家！不行！我现在还要回一趟！”牧仪似乎站了起来，“那咱们过两天见呗！！” “嗯……我没带特产。”卜言补充了一句。 “我带了！”牧仪跑进厨房，看着勉强关上的冰箱门，“带了好多天然食品，各种肉什么的，你记得吃！” “好。”卜言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左开，“距离发车要多久？” “五个小时。”左开拉着卜言往外走，“当地妖警局送我们去，两个小时就到了。” “好吧。”卜言把龙身挂在脖子上，“我其实不太想坐车。” “说啥呢，妖兽在人类世界禁飞的。”左开勾住了卜言的肩膀，“不过龙那么庞大的身体是怎么飞起来的？” “用妖力，龙本身并不会飞。”卜言伸手抬起了左开的胳膊，“别碰到我的龙身。” “为啥？”左开盯着卜言脖子上泛白的龙，“说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蜕皮。”卜言把左开的手拍下去，“等我两分钟，你先过去。” “别啊！我帮你望风！”左开屁颠屁颠跟在卜言身后，“你要变大吧？” “这儿已经没人了。”卜言往树木众多的树林走去，“而且我会用妖力隔开自己的。” “让我近距离看看！！”左开加快了脚步，“别那么小气啊！” “……”卜言没办法，只能任由左开跟过来。 “你最近半夜都往妖界跑吧？”左开看着卜言用冰圈起来一个半圆形罩子，“这就行了？” “我说了只要两分钟。”卜言坐在地上，靠在树干上。 龙身飞起，迅速变大，并开始蹭树。 “完全和蛇一样啊。”左开看着近在咫尺的龙鳞，没忍住摸了一把，“这叫龙皮吗？手感还挺好。” 左开嘟囔着，又薅了一把卜言龙身背上的龙鬃，然而……只是轻轻一薅，左开手上就多了一大把坚硬的龙鬃：“啊！！我不是故意的！” 左开赶紧把龙鬃戳到卜言龙身上：“你不疼吧？！！” “不疼……过来帮我揭一下皮。”卜言蹭了好一会儿树，都没把嘴边的皮蹭下去。 “来来来！”左开立刻伸出手，“我有观看给守宫脱皮的经验！” “观看？”卜言垂下头，让左开给他扣皮，“你靠谱吗？” 左开沿着卜言的龙嘴，把皮揭了起来：“哼哼，绝对靠谱！” 卜言靠着树，将皮挂在树枝上，迅速的游动，褪下了一整张皮。 “能把这皮送给我不？”左开拉扯着蜕下来的皮，“这也太结实了。” “……你愿意拿就拿吧。”卜言看着自己的浅黑色鳞片，满眼都是自己的鳞片，四只爪子的雏形已经出现了，多蜕几次皮爪子也就长出来了。 “你以前蜕的皮有这么结实吗？”左开不可思议的用小刀划着皮，“刀都捅不穿。” “能捅穿，绷直了就很容易坏了。”卜言说着往自己的气上吐了一根冰刺。 然而冰刺却捅穿龙皮。 “好有韧性。”左开惊叹的看着完整的龙皮，“你送给我别反悔！” “……我拿自己的皮又没用。”卜言恢复成节能模式，钻到了人身腹部，“赶紧收拾好，该走了！” “等等！！”左开卷线一样卷着卜言蜕下的皮，“马上就好！” 第106章 找到了 “那个直播的女生，后来还是选择了直播领养现场。”左开和卜言坐在警车后面闲聊，“然后流量掉的只剩两千多。” “以前有多少？” “上不了一百。”左开手里抱着卜言蜕下的皮，“留下来的都是关注领养的人。” “……他们已经走了吗？”卜言又问，“好像没感觉到有多少人了。” “那些集装箱会被集中带走的，他们又不会回收那些房子，留着也没用，今天晚上就陆陆续续离开了，你没发现医生也不在了吗？” “没。”卜言忍不住多了左开一眼，“你真要拿着回去吗？” 左开掂着轻飘飘的龙蜕：“那不然呢，这现在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自己蜕下的皮，被别人抱着，怎么都奇怪。 早知道就一把火烧了。 卜言靠着车窗。 “你不晕车了吗？”左开迟迟的感觉到了什么，“这里的路不是不平吗？！怎么车开着这么稳？一点儿也不颠簸？” 正在开车的妖警不由得从后视镜看了卜言一眼：“……宛如超能力一样。” “什么超能力？”左开还不知道，“你干啥了？” “我用水把轮胎包裹住了。”卜言有些不想解释，“总之是水在支撑轮胎，水能填平凹陷，又能包裹住凸起……这样就能很平稳的开车了……还能开的很快。” “刹车呢？！”左开高声问。 “可以刹住，而且是立刻。”卜言伸手抵住了车座。 左开还在疑惑，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前座上。 “虽然效率很高，但也容易因为惯性飞出去。”卜言通过弯曲手臂卸了惯性，“你没事吧？” 左开慌忙的捏着脖子，确定自己脖子没断，松了一大口气：“我差点以为脖子断了。” 开车的妖警：“……” “不好意思，请继续走吧。”卜言挺没诚意的道歉，“妖力确实是很神奇的东西，加上人类的想象力，未来的妖术，应该会更丰富，更神奇。” “我只希望他们不会用妖力犯罪。”左开说到一半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有了。” “……”卜言看着左开，没有说话。 “不过正义必胜吧？”左开求证似的看向卜言。 “嗯。”卜言回过头，看着车窗外。 警车的后面全是铁栅栏，就像狭小的监狱。 卜言其实并不喜欢狭小的空间，狭小的空间就像是牢笼，没有野兽喜欢被关在笼子里。 “你手机不是摔了吗？我让局长给你发个新的当奖励呗。”左开靠着车门，怎么躺都不得劲，就把龙蜕垫在了身下，“这玩意儿还挺好用的。” 卜言没有接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就这么一直到了车站。 左开和接送的警员道了声谢，和卜言现在了车站门口。 现在正是中午，人还不算太多。 “你回去以后，真的要不断去往各地比赛吗？”左开抱着龙蜕，“很费人的。” “……我作为卜言的时间，或许已经不多了。”卜言手上只拿了自己的身份证，“人类世界的法律，妖兽不能插手，妖兽不能太过干涉人类社会。” “所以你想在你能做到的时候，尽可能解决一些黑市？”左开看着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身份证的卜言，“……你看起来，真的随时都会离开啊。” “卜言只有一个奶奶，我会给她留下足够的钱。”卜言这样说着，“而他的身体，我会尽量保护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进去吧。”左开想伸手揽住卜言的肩膀，但卜言却径直走进了车站。 “……好。”左开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左开几次都想和卜言搭话，却都被卜言冷淡的堵了回去。 直到下了火车，左开帮卜言叫了车，这才说了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我自己买了房，在你旁边租的房，是工作需要。” “……” 卜言没有看左开，只是沉默的坐在后座上。 “你的房间里没人了，牧仪和方朴都回家了。”左开趴在车窗上，看着卜言的侧脸，“你会感到孤独吗？” “回见。”卜言伸手把左开推开，把车窗摇了上去，“开车吧，师傅。” 司机默不作声的将车开走，碍于卜言身边的低气压，话唠的司机硬是没敢搭话。 下了车，天已经暗了下来。 菜姨一如既往的坐在楼下嗑瓜子，身旁放着一个小电视，见着卜言还打了个招呼。 “回来啦？” “嗯……回来了。”卜言扯出一个笑，走上了楼。 来到人类世界的五年，卜言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大学的时候，牧仪三人甚至也没能触动卜言。 不管是友谊，亲情，还是爱情，一但某种关系亲密起来，名为悲伤的种子就被种下了。 假如是刚毕业那天，卜言不曾与牧仪他们再来往。 也许牧仪他们以后出什么事，他也不会怎么在意。 但现在不行。 黑市也一定把牧仪他们调查的清清楚楚。 ……啊，真麻烦啊。 明明之前都不想和人类扯上关系的，要是被那些厌恶人类的妖兽知道，或许就会抓他喜欢的人类们折磨。 没想到人类比妖兽的威胁先到啊。 卜言走在不稳的楼梯上，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 “好遥远。” 打开家门，卜言还能嗅到牧仪和方朴的气味。 或许现在保持距离已经晚了……但必要时候只要暴露他妖兽的身份就好。 人类失去了对自己重要的人会如何？大哭，绝望，每每想起便会落泪？ 大概是这样吧。 卜言关上了门，妖兽也会有悲伤的情绪，但也不如人类那样丰富。 至少大部分人类都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牧仪他们的安全还是有些保障的……但在见识过人类的黑暗以后，卜言还真的不敢确定黑市会不会对牧仪他们出手了。 好麻烦。 卜言靠在沙发上，难得的没什么精神。 人与妖的平等共处，黑市，?，诅咒……妖兽离奇死亡和失踪，应该就是黑市干的。 比五年前更早……难道这种交易一直都有吗？ 卜言侧身躺到了沙发上，其实划清关系根本不可行吧。 现在要是和牧仪他们划清关系，绝对会被不依不饶的追问……他拿这几个朋友是真的没办法。 正发愁，卜言身下的一块儿被子振动起来。 是手机的铃声，他很熟悉，那是牧仪的手机。 卜言立刻就从被子下拿出了手机。 来电备注是左哥。 卜言接通了电话。 “牧仪。”左开的声音惊魂未定，“我找到吕飞了。” “在那儿？！”卜言猛的坐了起来，“我马上过去。” “卜言？！”左开愣了一下，“怎么是你？牧仪还在你那儿？” “他没拿手机。” 卜言踢开了门，朝着东方看过去，根本没在意高楼，纵身一跃。 曾经在左开身上种的追踪的种子，现在派上用场了。 第107章 哭泣的吕飞 人类的身体想要飞行，是需要费不少力的。 不过卜言倒是看过人类借助各种装备进行极限运动。 其中翼装飞行给了卜言很大的灵感。 想要飞行，人首先要平稳的漂浮起来。 从空气中提取那些质量较轻的氢气包裹在身体周围，然后利用冰制造出可以调整方向的类似翅膀一样的东西。 还需要在头上前做个减少阻力的三角形就行。 最后，只需要利用风元素作为推动器，就能短暂飞行了。 左开站在医院门外，被空中亮晶晶的长着翅膀的长菱形冰吸引了注意。 “……什么玩意儿？”左开眯起眼睛，就看到那个长长的菱形向着自己砸了过来。 左开眼看着冰菱形向着自己过来，慌忙躲避。 冰菱形当着左开的面砸了下来，瞬间变成了碎屑。 卜言整个人趴在地上，利用风团减缓了冲击力：“……降落不太完美。” “卜言！”左开伸手就把卜言拎了起来，“你干啥飞那么快？！我不是说人和妖不能在大陆上空飞行吗？！定位会出错的。” “下次我不带手机。”卜言退了两步站稳，“吕飞呢？” “送去医院了。”左开撩起卜言的短袖，看着一小串血珠，“你刚拆线，伤口又撕裂了啊。” “没事。”卜言看着腹部的刀口，龙身爬过去把一串血珠舔的干干净净。 锋利的舌鳞完美避开了再度撕裂的伤口。 “……你不怕有病菌吗？”左开伸手就捏住了卜言的龙身，“你没有狂龙病吗？” “那是什么？”卜言伸手拍开左开，“为什么这里会有伊云的气味？” “就是他把吕飞送来的。”左开四下看了看，“你就庆幸晚上的人全在吃吃喝喝享受夜生活，没多少人注意到你。” “注意到也没事。”卜言自顾自的往医院里走。 “又没事了？”左开跟在卜言旁边，意有所指的说，“我还以为某人要和所有人断绝关系，低调做人呢。” “……”卜言回头瞪了左开一眼。 “又想通了？”左开故意靠到了卜言身上，“不玩儿失踪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玩儿失踪的。” “你就差写在脸上了。” “……” 左开登记了自己和卜言的信息，进入了医院的住院部。 卜言嗅着气味往里走：“为什么伊云会知道吕飞的事？” “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左开摊手，“咱们普通人的信息，可是很便宜的。” “……那他有什么目的？”卜言又问。 “我怎么知道。”左开也想知道，“反正吕飞回来就行。” “无法反驳。”卜言大步的走进电梯，“在几楼？” “你鼻子不是很灵吗。”左开按了一个六楼，“吕飞没什么事，但……心里可能出了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卜言追问。 “他不愿意和别人说话了。”左开也是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之后我们可以问问伊云，我有他联系方式。” “嗯。” 刚巧电梯也到了，卜言和左开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你怎么会有他的联系方式？”卜言顺嘴问了一句。 “他自己给我的。”左开啧了一声，“我刚回家，打开门就看到他坐在我的沙发上！” “……哦。”卜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问，“他怎么进去的？” “我把备用钥匙压在地毯下了。” “……你不是妖警吗，怎么会犯这种错？”卜言意外的看了左开一眼，“我还以为妖警和警察都很谨慎呢。” “我也是人！”左开嘟囔着，“我也会有忘带钥匙的时候啊！上门开锁要三百呢！” “好吧。” “不是，关键是他就那么进去我家了！没经过我的同意！他那已经算非法侵入住宅了！！”左开咬着牙，“他还给自己倒了杯水！还吐槽我家里小！” “……他真的吐槽了吗？”卜言很怀疑。 “咳，这不是重点！”左开继续道，“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不知道。” “要不是我，他就死了。”左开愤恨的磨牙，夹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他以为他谁啊！还要不是我，他就死了～” “……他说话确实不好听。”卜言走到了一间病房前，“吕飞情况怎么样？” “身体没什么问题，但他没什么食欲。”左开轻轻的拧开了门把手，“他现在已经睡着了。” 卜言也放轻了脚步，走进了病房。 除了吕飞，病房里还有其他三个病人。 吕飞躺在床上，眼底一片青黑，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卜言和左开一起走到了吕飞的床边。 医院里消毒液的味道非常浓，但卜言还是闻到了吕飞身上的味道。 各种各样的血腥味，还有挥之不去的羊膻味。 是那只美利奴羊的味道。 卜言将手搭在了吕飞的胳膊上。 吕飞是他们四个人里最壮实的，现在却能清楚看到骨头的形状。 妖力探入吕飞的身体探查着。 “怎么样了”左开眼神询问卜言。 “契约。”卜言松开了吕飞的胳膊，轻轻道，“没了。” “没了？！”左开差点咬到舌头，“为什么会没有？！” “契约是存在于脑海里的金黄色纸张，如果两方共同解开契约，纸张上的字会消失，而任何一方死去……纸张都会变灰。”卜言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吕飞，“那只美利奴羊，已经死了。” “……我去给伊云打电话。”左开拿着手机就走了出去。 卜言则将两边的帘子拉好，喂给吕飞一滴龙血。 “……萝卜。”吕飞嘴上还残留着龙血，他刚看到卜言，声音就颤抖起来，“他呢？” 卜言撑在吕飞上方，没有回答他。 吕飞紧紧抓着被子，泪眼婆娑的看着卜言：“他死了吗？” “你听到了啊。”卜言伸手覆盖在了吕飞的双眼上，“抱歉。” 吕飞抽泣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还没给他取名字！” 滚烫的眼泪流了卜言一手，但他并没有因此收回自己的手。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这么一个壮汉哭成这样呢？ 每一声的嘶吼，仿佛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直至声音沙哑。 “抱歉。”卜言几次想要开口安慰，最后却只能说出一句抱歉。 第108章 实验室的研究内容 吕飞的哭声是被护士制止的。 “……对不起。”吕飞脸上全是鼻涕和泪水，声音沙哑的和护士道歉。 护士没办法，只能给其他病人道歉，并临时为其他病人调换病房。 “那只美利奴羊……据我所知，他是某一群美利奴羊的首领。”卜言轻声说着，“美利奴羊的种群并不算太多，但他很厉害，能最快发现捕猎者，并保护族群。” “……他为了我，将近一个月没有回妖界了。”吕飞拽了一块儿纸，擦着脸上黏糊糊的鼻涕，“前两天，上面突然要把我送到其他地方，他说这是个机会……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载着我在公路上狂奔了。” 吕飞的目光落在帘子上，边抽泣边继续说：“他带着我一直跑，一直跑，我让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他一直没停下来。” “他就这样驮着我跑。”吕飞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着，“那些人发现了我们逃跑了，很快就追过来了，我让他自己回妖界，他也没有听。” “……身为首领，因为人类抛弃族群，你们去到妖界，会被愤怒的羊群杀死的。”卜言坐在吕飞的病床前垂眸看着他，“和人类契约的妖兽，大部分都是非常喜欢人类的。” 吕飞听到这句话，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开始我召唤他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那里的情况，但有人威胁他，要是下次召唤他不来，被实验的就是我。” “他不想你出事。”卜言并不会安慰人，只能握住了吕飞的一只手。 “……跑到最后，他的瞳孔甚至散大了，我们摔在了公路上。”吕飞的眼睛通红，“我看到了伊云，他开着车，停在我旁边，把我拎上了车。” “后来呢？” “我要把他一起带走，但伊云不让，他把我按在座位上，说我是个麻烦。”吕飞大大的抽泣了一声，“我生气的和他打了起来，让他回去接我的妖兽，但他把我揍晕了。” “……醒来就被伊云带这儿了。”吕飞拿纸巾擤了擤鼻涕，“伊云好讨人嫌。” “嗯，我也这么觉得。”卜言握着吕飞冰冷的手，“……你在哪里，看到了什么？” 说到这个，吕飞忽然抓紧了卜言的手。 那力气仿佛要握碎骨头似的。 “……半妖。”吕飞极轻的呢喃着。 “什么？”卜言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半妖。”吕飞还流着眼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卜言，“他们要制造半妖。” “半？妖？”卜言并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他们一开始让妖兽和动物交配。”吕飞紧紧盯着卜言，“他们发现妖兽和动物的后代，虽然妖力不强，但却能通过干预制造他们想要的物种……比如羊妖兽和羊交配，通过干预，他们能得到出肉率更高的羊，或者是出毛率更高的羊。” “那……半妖？”卜言有不好的预感。 “是和人。”吕飞的声音很沙哑，甚至没能发出“人”的字音。 但卜言已经明白了，他的瞳孔狠狠的缩了一下：“……人？” “人和妖，妖和人。”吕飞握着卜言的手，“那个组织，哪一方也没放过……甚至有妖兽也参与进去。” 卜言能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起来：“妖兽也参与了进去？” “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吕飞吸了一口气，“想要创造出完美的人类，天生就会使用妖力的人类。” “……那是不可能的，人和妖无法诞下后代。”卜言的声音发紧，“那绝对不可能。” “没有成功的案例。”吕飞将眼泪擦干，“所以他们一遍遍的尝试，让女人和雌性，和不同种族不同妖兽……我每天都能听到哀嚎声。” “……”卜言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们专门拐那些年轻的女人，男人也会拐，因为他们需要强壮的清理工。”吕飞的眼底满是恐惧，“妖兽化了形，和女人一样，被绑在实验台上，等着。” “……” “人类很脆弱，那些年轻的女孩儿往往会很快死去。”吕飞又哭了，“我已经搬了好几具尸体了，她们直到死亡，还在被当成试验品。” “所有进去的妖兽，全被喂了大量的药，强制他们发情。”吕飞抓着卜言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可是，这样没有任何结果。” “所以，他们开始给人类，给妖兽改造身体，互换脏器，缝合不属于自己的肢体……甚至给妖兽缝合人的子宫。”吕飞快崩溃了，“原本我也要被当实验体，但我的妖兽不同意。” “他的各方面都很优秀，那些人很满意，所以也就没有对我动手……我就成为了一个清洁工，打扫实验室的血迹。” “人和妖一起，人往往会被妖兽伤到，被妖力伤到。”吕飞拉下被子，拉开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身上全是细小的伤口，利器伤，烧伤，都有，“我只是去给那些妖兽喂食，他们就用各种妖力往我身上砸。” “他们对我嘶吼。”吕飞伸手挡住了头顶的灯光，让光从指缝间洒下，“可我只能隔着笼子给他们扔去肉块儿，青草，我同样也在牢笼里，我救不了他们。” “……你已经出来了。”卜言俯下身看着吕飞，“还记得那个实验室的位置吗？” “我不知道。”吕飞声音小了下去，“那里连时间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卜言将被子给吕飞拉了上去，“好好休息吧，实验室我会想办法的。” “我不知道他们研究到什么程度了……但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吕飞拉着卜言的手，“那些移植器官的实验体，已经有存活的案例了。” “没事的。”卜言平静的看着吕飞，“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有事。” “不要随便立g。”左开撩开了帘子，“就在医院把这么重要的事说出来了？” “左开……”卜言和左开对视着，再次肯定的回答，“我不会有事。” “在我告诉你人类的险恶，你亲眼见过人类的恶毒，你还觉得自己不会有事吗？”左开把卜言拉了起来，“你要知道，有些人类，毫无下限，他们不止对妖兽坏，他们对自己的同胞也毫不手软。” “……” “面对那些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东西，你能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吗？你不知道，妖王先生，他们杀死你的几率并不为零。” 第109章 左开的话疗 “他们现在还在做那些毫无人性的实验。”卜言抓住了左开的手腕，“不止是妖兽，连人类也被那样对待，你不着急吗？” “着急有用吗？”左开反问卜言，“你知道他们的窝点？全国上下有多少窝点？有多少人参与了进去？” “……”卜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幽怨的盯着左开，“那你说怎么办？” “问题要全面考虑。” “……我是让你提供更有用的办法。”卜言松开了左开的肩膀，“如果你没办法的话，就替我联系各地的妖警局，我会一寸一寸的找。” “哦～”左开拉长了声音，“你能一起捣毁那些窝点吗？” “……不能。” “你找到一个窝点，捣毁以后，寻找下一个窝点需要时间吧？” “……需要。” “黑市那些人难道是傻子吗？明知道有妖兽找他们，你确定他们还会乖乖等你去抓吗？”左开瞥了卜言一眼，“不要那么急躁。” “……” “就算瞎猫碰到死耗子，那些人不跑，就等着你抓，可你飞行需要使用妖力，捣毁窝点，抓捕那些人也需要妖力，你的妖力总有耗尽的时候……你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埋伏耗尽妖力的你？” “我……”卜言还没说完，左开就又打断了他的话。 “就算他们都是傻子，不会埋伏你，但你抓的完吗？每一秒都有人在犯罪，而那些参与犯罪的人，又不能全判死刑……他们也总有出狱的那天。” “……” “我们的敌人是黑市。”左开把卜言按到了陪护的椅子上，“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你明白吗？它的根系遍布全国，甚至于全世界，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们就深深扎根在了这个社会上。” “……”卜言和左开对视着，“所以呢，你有处理他们更好的办法吗？” “黑市无法被消灭，我们抹除不了社会的黑暗，因为我们无法左右人心。”左开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微微俯下身，和卜言平视着，“但对抗黑市的，对抗不人道行为的……不止只有我们。” “你说那些普通人吗？”卜言靠在椅子上，微微皱起了眉，“我不认为他们有战斗能力。” “网上发声抗议，组织领养，捐款用于拯救妖兽……这也是战斗，普通人也有普通人战斗的方式。”左开笑了一声，“你又不会上网，还没钱，也不会和别人沟通，普通人能做的，你还做不到呢。” 卜言忍不住瞪了左开一眼：“我打完比赛就有钱了。” “你不是还要给卜言的奶奶留钱养老吗？还要还房租，牧仪他们接济你这么久，你不准备还他们一些什么吗？” “……” “你不会没考虑过吧？”左开怀疑的看着卜言。 “我考虑过！！” “好了，不逗你了。”左开轻咳了一声，“有关于黑市的事，是急不得的，你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吧？” “我会把三个洞口都堵起来。” “黑市里那些人，真的只会留三个出口吗？”左开反问。 卜言又沉默了，他算是知道了，不管他说什么，怎么说，都会被左开堵回去。 “现在这会儿，也有不少妖警，警察对抗着黑市，铲除着他们的窝点，但与此同时，却有更多的黑色交易正在进行。” “……你倒是说解决办法啊。”卜言忍不住道。 “我们上次不是见过了《妖兽世界》的人吗。”左开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吕飞，“牧仪不是推荐了你，去当特邀讲师吗。” “那和解决黑市有什么关系？”卜言根本不能把一个科普节目和解决黑市联系在一起，“那只是一个电视节目。” “可那个团队，被许许多多媒体，商家投资了。”左开无奈的笑了一下，“妖王先生，那个节目确实不能帮我们解决黑市，但它能吸引更多后援，也就是说，是吸引伙伴的。” 卜言愣住了：“只是一个科普节目而已，怎么可能……” “你完全不了解网络啊。”左开直叹气，“你就没好奇过网络吗？” “……手机太卡了。”卜言如实说着，“而且流量很贵。” “好吧好吧。”左开无奈的坐在床边，“我们需要让更多人知道妖兽并不危险，还要让其他人知道，那些身处黑市的妖兽的处境，现在的法律对妖兽而言，更多的是制约，而不是保护。” “……你好像也很适合当妖王。”卜言忽然这么来了一句，把左开吓的没坐稳，从床边摔了下去。 “我是人！！”左开嘟囔着，没起来，就这么坐在了地上，“你突然说啥呢。” “我的意思是，你考虑的很多……而我，甚至都没考虑过这些。”卜言有些自责，明明作为妖王，他需要更全面的考虑问题。 “你这么肯定我就是全面的啊？”左开盯着卜言，忽然来了一句，“我数学成绩没上过十分往上。” “……什么？”卜言被左开突然的这么一句搞懵了，“为什么又说到数学上了？” “我只是一个市里妖警局的队长，我数学不好，英语就会说一句how are you……我当不了妖王。”左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当时去国外参加比赛，我们聊天都是靠肢体语言。” “当妖王不需要学这个。”卜言是真觉得左开适合，“只要你打心底喜欢妖兽就好。” “……哎。”左开看着卜言认真的眼神，“完全是鸡同鸭讲啊。” “我不是鸡，也不是鸭。”卜言拉住了左开的胳膊，“你和?一块儿的话，肯定能治理好妖族的！” “卜言，我是人。”左开有些无奈的把卜言的手拉下去，“我没想到，你还会因为自己是妖王而自卑。” “……我只是个没用的王。”卜言呢喃了一句，“保护不了子民，甚至还让妖兽陷入黑市。” “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吗，人和人之间做不到感同身受，更别提人和妖了，只有妖才更了解妖，人类无论如何都当不了妖王，没有人类比你更了解妖兽。” “我是……落败的龙。”卜言靠在椅子上，有些落寞的说，“?才是完美而强大的王。” “然后你要抛弃妖兽不管不顾吗？”左开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卜言拼命的摇头：“不会！” “那不就行了，不管你是不是妖王，首先你是一只妖兽，难道你不是妖王，就不能为了妖兽而行动了吗？为了妖兽，可不止是妖王的权利。” 第110章 齐聚 左开一句话说的卜言茅塞顿开。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妖兽心理学的专家，我觉得我完全能胜任啊！”左开自我感觉良好，“我以后应聘副业，一定要在简历上写上：开导过妖王。” “……那我给你作证？”卜言失笑，“和我说说吧，我需要在录制节目时怎么做，那个《妖兽世界》。” “你只需要科普你知道的东西就好，最后的视频和纪录片，都需要剪辑配音和修复的，那些交给会做这些的人就好……我们对妖兽了解不深，其他妖兽也讲不来。”左开坐在地上，屁股拔凉拔凉的，“当然，我也会尽自己的一份力，让你参与到捣毁窝点的队里。” “……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还有黑市这种东西。”卜言的手搭在扶手上，“我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 “你一个学生能做到什么，你的龙身在你毕业的时候被召唤出来，当时登记的是濒死……那时候的你就算知道了，能干什么呢。” “……那也比不知道的好。”卜言在亲眼见识过黑市后，心就一直揪着，“我……” 卜言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门被推开声音，接着，是两个人快速接近的跑步声。 以及……护士的呵斥。 “不要在医院跑！还有病人在休息！保持安静！！”护士敲了敲大开的门，“你们两个，我理解你们担心的心情，但你们也要理解医院规矩！” “对不起对不起！”牧仪双手合十，小声快速的连声道歉，“护士姐姐真的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护士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你们都过来了啊？”左开撩开帘子，“我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吗，吕飞没事，这会儿睡着了。” “眼睛都成奥特曼了，啥没事啊！”牧仪看着吕飞红肿的双眼，心疼的不行，“方朴刚刚给吕飞妈妈打电话了，她也马上过来！” “他怎么哭成那样了？”方朴很了解吕飞。 吕飞被单亲的妈妈独自拉扯长大，长的很壮实，心思格外细腻，却也非常坚强。 三人从来没见过吕飞哭。 卜言犹豫的看着两人，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吕飞的经历，以及黑市那些更为黑暗的事。 “事到如今，你觉得黑市会放过他们吗？”左开给牧仪和方朴使眼色。 “是啊，萝卜，我们已经和黑市扯上了关系，现在不是我们说不掺和就没事的问题了。”方朴第一时间get到了左开的意思。 牧仪还在疑惑左开为什么挤眼睛：“你有结膜炎了？” 方朴一肘子怼在牧仪肚子上：“萝卜，你要是现在离开我们，没人保护我们，我们会更快被黑市抓到的。” “萝卜！！”牧仪本来还有些莫名，但听到方朴说卜言要离开，那是立刻就抱住了卜言，“你别走啊！你往哪儿走啊！咱们房租还有俩月呢！” “……我不走。”卜言被牧仪抱的锁骨都隐隐作痛，“牧仪，你先松开……” “我不！你先说清楚你干嘛要走！”牧仪不依不饶。 “你还是放开他吧，他身上一堆伤。”左开看着卜言渗血的肩膀，“尤其是肩膀，他的锁骨被砍碎一小节，用钢板钉上了，肉也少了一块儿，还是从屁股上植了一小块儿皮。” “……后面那句你可以不说的。”卜言摸了摸渗血的肩膀，摸了到了几滴血，“不怎么严重的。” “你穿病号服就因为这个？”牧仪不信，“还有哪里受伤了？” “……内脏大出血，脾脏破裂，做了脾脏摘除手术，抽了瘀血。”卜言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牧仪能缠着他直到他开口，“但我没事，我用妖力及时止血了。” “那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牧仪着急的想把卜言按到病床上，“方方！我们也给萝卜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我在家就行！”卜言急忙打住了牧仪的话，“你们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方朴追问。 卜言见状，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简短的把吕飞的事说给了二人：“吕飞被黑市抓走当实验体了，他的妖兽为了保护他而死，黑市的研究所想要研究出半人半妖的东西。” “吕飞被突然调动，应该是韩青的原因。”左开补充道，“韩青不是查了你的信息吗？他肯定知道吕飞的事，或许他想抓住吕飞，牵制你，毕竟你的能力太过强大了。” “……我还得感谢他吗。”卜言露出了一点儿厌恶的表情，“找个时间去妖兽签约局契约第二只妖兽吧。” “可是大吕他……”牧仪担心的看着熟睡的吕飞，“他的妖兽已经……” “关于这个，我读取到了吕飞契约上的妖界坐标。”卜言也看着吕飞，“我可以借那份灰色的契约，强制打开妖界的传送门，坐标的那一边，就是那只美利奴羊的领地。” “……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儿吗？”牧仪有些不确定。 “我也不知道，那些美利奴羊对我们是否有敌意，我也不确定，但吕飞……他应该很愧疚吧，那只美利奴羊放弃了自己的族群，来保护他。”卜言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觉得，那只美利奴羊应该并没有放弃族群……作为族群首领，他是不会抛弃族群的，我想应该能从其他羊那里知道些什么。” “那我们就和大吕一起过去吧！”牧仪一听卜言这么说，那是非常赞成，“我们去问问其他羊！” “……更大的可能，我们会被羊群围攻的。”卜言叹气，“现在还是先等吕飞休息好了再征求他的意见吧。” “我耳朵聋了。”左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浮夸的表演着，“哎呀，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干啥呢？”牧仪莫名其妙的看着左开。 方朴立刻就捂住了牧仪的嘴：“私自踏出妖界安全圈，是违规的，你忘了他是妖警吗？” 牧仪立刻不吭声了，缩着脖子，后悔至极。 卜言也反应过来自己当着妖警的面说这些非常不合适，难为左开装聋子了。 “哎呀，又能听到了。”左开的视线在卜言和左开身上来回扫着，转移了话题，“你们都吃饭了没？” 第111章 吕飞的母亲 “吃了！”牧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热乎乎的鸡蛋塞到了卜言手里，“我妈让我带给你的。” 卜言捧着鸡蛋，把手机还给了牧仪：“你忘带手机了。” “没啊，我专门留下来的。”牧仪接过手机揣在了兜里，“你手机不是摔坏了吗？” “对。”卜言忽然就想起手机哥还没赔他手机。 “我寻思要是联系不到你就麻烦了，反正方方也知道我妈我爸的电话，就给你放沙发上了。”牧仪坐在了陪护椅子上，“我们那个培训班，全是妖兽在装人。” “连字都认不全。”方朴回忆了一下那个授课情景，忍不住叹气，“老牧他们还好，起码教他们的妖兽会认字，我们还得教那只妖兽认字。” “你们去培训了吧？”左开怀疑的看着他们，“不是去教妖兽学习吧？” “那只火烈鸟还挺喜欢认字的。”方朴摊手，“不过教了两天，就被妖警带走了。” “我们那些妖兽，就让我们一直重复什么，妖兽最伟大，之类的话，还必须说的慷慨激昂。”牧仪想起来都觉得嗓子要冒烟了，“那几只黄鼠狼也被妖警带走了。” “那只火烈鸟倒是也让我们说相似的话……不过我觉得他更想学认字。”方朴坐在了病床床尾，“不是伊云送大吕过来的吗？伊云人呢？” “他说他有事，暂时不会过来。”左开把伊云的联系方式发给两人，“你们想问可以问他，我是不想和他聊天了。” “他聊天咋了？”牧仪有点好奇，“在学校我们都不怎么见他，我还没和他说过话。” “你和他聊一会儿就知道了。”左开故作神秘，后而看向卜言，“卜言，给我一个剥好的鸡蛋～” 正剥了一个鸡蛋的卜言：“……不给。” “你自己揣了五个蛋吃的完吗！”左开伸手就从卜言胳膊上摸走了一颗鸡蛋，“我也没吃饭呢。” “那大吕吃了没？也没吃吧？”牧仪赶紧拿出手机，“那我点个外卖！萝卜你想不想吃炸鸡？” “我想吃！”左开立刻回答。 “我吃鸡蛋就行。”卜言说着咬了一口鸡蛋。 “给我点！”左开指着自己，“再点个汉堡给我！谢谢！” “行。”牧仪点完就把好友支付的链接发给了左开，“快点儿支付，半小时就能给送到！” “……又是我付钱？”左开心疼的点开链接，“我还以为你请呢。” “我们仨没工作，你先接济着。”牧仪伸手就勾住了左开的脖子，“好兄弟！” “我和你不好了。”左开支付了钱，“你发工资就请我吃饭，我要去吃咱们市刚开的那家，388一人的自助餐。” “你多说了一个八吧？”牧仪松开了左开的脖子，怀疑的看着左开，“38吧？或者是88，388太贵了，四个人都一千五就没了！！一个月的工资啊！” “我有三百的代金券，下个月到期。”左开打开团购，“局长给我的，本来就两张，我和他要了四张。” “这么好？！！”牧仪瞪直了眼，“四个人立省一千二？！局长哪儿来的代金券儿？！” “警察局局长送他的，警察局局长是市场监督管理局送的。”左开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下个月一起去吃呗。” “行！我请！！”牧仪又揽上左开的肩膀，“不过为啥市场监督管理局有这种东西啊？” “朋友之间嘛，送来送去的，正常。”左开轻咳了一声，“吕飞他妈妈还没来吗？” 方朴闻言就看了一眼手机：“她三分钟前说下车了，应该快到了。” 方朴刚说完，帘子就被撩了起来，中年女人拎着一个布袋，一看到吕飞，眼眶就红了：“他真的没事……感谢神。” “他刚刚才睡着，阿姨。”牧仪立刻站起来，拉着吕飞的妈妈坐下，“来，快坐下！大吕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吕飞的妈妈却还是落下泪来：“他瘦了一大圈。” “还能吃回来，大吕他一直都夸您做饭好吃呢，回去之后您多给他做点儿好吃的。”方朴拍着吕飞妈妈的背，“您不是总说，善有善报吗，您平时总教他多行善事，神也看到了。” 左开一脸震惊的盯着方朴。 卜言和牧仪也很惊讶。 “大吕失踪以后，我怕阿姨乱想，就经常找她聊天。”方朴似乎是知道众人在想什么，“阿姨虽然表现的很坚强，但她一直都很害怕吕飞出事。” “我每天都在给这个孩子祷告。”吕飞妈妈将手里的布袋拿了出来，里面是一件毛衣，“我就剩他一个孩子了，小飞出事了，我也活不下去。” “……”虽然毛衣上有洗衣粉的清香，但卜言还是嗅到了那只美利奴羊的气味。 说起来吕飞之前也说过，自己有一些美利奴羊的羊毛……被做成毛衣了吗。 “方方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啊！”牧仪愧疚的不行，“大吕妈妈那么伤心……” “说了然后呢，你又不会安慰人。”方朴压低了声音，“不要喊，大吕应该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 “你们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吕飞妈妈温柔的抚摸着吕飞的额头，“谢谢你们一直坚持找他。” “那我们就先走了，阿姨，医院有陪护病人用的折叠床，我们给您租了，您记得要休息一会儿。”方朴推着几人往外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明天再来！” “咱们这就走了？”牧仪还想多陪陪吕飞，“大吕躺在那儿多孤单。” “你别说的好像他出啥事了一样。”左开搓了搓胳膊，“阿姨看起来快哭了，我们还是要留在那儿了。” “说起来，你竟然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啊？”左开还有些意外。 “大吕有个夭折的姐姐，他的爸爸为了救溺水的女儿，两人都溺亡了……阿姨很关心大吕，大吕突然失踪，最担心的肯定是她。”方朴去和护士租了一个折叠床。 “没想到他观察力这么强，有进侦查组的潜力啊！”左开感叹了一句，“你们咋就当妖兽教师了呢。” “大吕个子高，我们就叫他大吕，但阿姨却叫他小飞。”牧仪有些难过，“要是我早点儿知道，也能多去看看她。” “吕飞一直在啊！”左开忍不住在牧仪头上敲了一下。 “我都已经解决好了。”方朴走了回来，“你做好你能做的事就行了，阿姨和我说，那天她问我们，大吕的情况的时候，你特别坚定的看着她，说大吕肯定没事，阿姨说每当她乱想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你，她说，小飞的朋友都那么坚定的相信他，她当母亲的，更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 牧仪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也有用吗？” “当然了。”方朴肯定的看着牧仪，“所以别轻易否定自己啊，有时候你的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支持到某个人的信念。” 第112章 出租车司机 “我们要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大吕！”牧仪看着手机，“最后一趟公交了！我先走了！！” “那我也先走了，明天我还过来。”方朴冲两人摆手，“明天见。” “那我也走了。”左开摸着饥饿的肚子，“明天我晚上下班过来。” “下班？”卜言这才想起来左开还得工作，“你还要去捣毁窝点吗？” “我要出去巡逻，出外勤，还要整理卷宗什么的，我可是很忙的！”左开想想自己的工作就叹气，“早市那边我同事接替了我的工作，我过几天就去退房。” “……嗯。”卜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我也回去了。” “你知道路吗？”左开很怀疑。 “知道……有磁场，我能分辨。”卜言张开了手。 “等等等等！！”左开立刻掐住了卜言的胳肢窝，“你要干啥？！” “飞回去。”卜言理所当然的回答。 “不要那样飞！很危险的！！”左开强硬把卜言的胳膊按下去，“出意外咋办？！” “不会，我飞行很熟练。”卜言飞了一百多年，还没出过事，“人身也飞过一次了，有经验。” “……那你的不能乱飞啊！要是有小孩子看到了！跟着学怎么办？！”左开叫了个车，“不能造成不好的影响！” “哦。”卜言只能乖乖的等车，“那我能用龙身飞回去吗？” “你想引起恐慌吗！！”左开立刻打住了卜言的念头，并敲了敲他的脑袋，“你现在的外在形象可是蛇！大部分人骨子里都怕爬行动物，你长那么大，要是被拍到网上，我们还得删帖删视频。” 说起这个左开就头疼：“上面不给钱，我们都是自己开小号举报，或者友好沟通，请人家删。” “……只是被拍一下，没那么严重吧？”卜言有些怀疑。 “30m的蛇，你见过吗？”左开问。 “……那倒是没有。” “妖兽刚和人类契约的时候，人们老发妖兽的视频，个别营销号带带节奏，说什么妖兽其实是神仙，还有的说妖兽吃小孩……各种荒谬的言论都有，那时候我刚上班，每天拿着手机举报不实言论。。” 左开直叹气：“我都不敢想象，你要是被拍到发在网上，有多少人会拿你的龙身做文章，你倒是有一点儿肖像权的意识啊。” “……我坐车回去。”卜言是一点儿也不想了解后果，光听着就很麻烦了。 “这才对。”左开见卜言没有继续问，还有点可惜，“我抓捕罪妖和涉案人，他们都是刨根问底的，往我身上抛问题，毕竟妖兽法刚刚颁布五年，还不够普及。” “车快来了吗？”卜言站在马路牙子上，“这个也算问题吧。” “马上到。”左开多看了卜言一眼，“你家里没人了吧，我也不在那儿住了，你不觉得孤单吗？” “你们不是还在吗。”卜言奇怪的看了一眼左开，“我为什么会觉得孤单。” 左开摸着下巴思索道：“难道龙是独居妖兽吗？” “……应该算群居吧。”卜言也不太确定，毕竟就剩两条龙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一但享受过热闹，就会感觉到孤独。”左开伸手拍了拍卜言的肩膀，“你不是给我身上也种了那什么追踪的种子吗？要是想见我们，你可以随时过来，但不要飞过来。”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左开的笑容明显变的更深：“我也不想在妖警局见到你。” “好……”卜言的身旁停了一辆车，司机将车窗摇了下来，报了个尾号。 “上车吧！”左开给卜言打开了车门，“你的证书这两天应该就回来了，送货上门，记得签收。” “嗯。”卜言坐在后座上，看着左开关上了门，“……明天见。” “那得等我下班了。”左开冲卜言摆了一下手，“我都有点怀念出差了。” “这么晚了还去医院啊？”司机刚发动了车，就和卜言聊了起来，“最近不大太平啊，老是有失踪的人，还全都是年轻人。” “以前就有失踪的吧？”卜言记得吕飞刚失踪那会儿，就被归在了那个失踪大案里，“最近变多了吗？” “以前失踪的年轻人，男女都有，现在女孩子多，甚至还有高中生失踪。”司机打着方向盘，车内只有车顶的昏黄小灯开着。 偶尔路灯的光会扫过来。 司机的脸一明一暗的。 “……”卜言觉得似乎有一些不太对劲，但他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他谨慎的没有开口说话。 “哎，我的儿子也和你这么大了，只是差点被拐走。”司机转动着方向盘，把车顶的镜子翻了下来，“这光也太晃眼了。” “……怎么差点被拐走的？”卜言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街上一对夫妻吵架，还动起手，他上去劝架，没想到男的叫来一大堆同伙，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他塞进了车里。” 卜言再一次刷新了认知：“这也是骗局吗？” “这种骗局已经落后了！”司机摇着头，“现在骗局都是针对性的，对不同的人下不同的局。” “……他们不也是人吗？为什么要拐卖人呢？”卜言很难理解那些人的行为。 “我们都不把人贩子当人。”司机点了根烟，“他们明知道自己做的是坏事，但他们就是能毫无压力的继续干下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卜言闻到烟味，立刻就皱起了眉。 “不喜欢烟味儿？”中年司机立刻掐了烟，“哎呀，抱歉抱歉，我喷点空气清新剂。” “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不怕家里人担心吗？”司机摇了摇空气清新剂，喷在了车厢里，“那些人就盯着老实人拐，尤其是你这种的。” “……我一个人住。”卜言被空气清新剂呛的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要多久能回去？” “你这远啊，得一个小时呢。”司机点开了手机群聊，听着出租车司机们的语音。 车顶的昏黄小灯也突然灭了，只有极亮的手机屏幕，晃到了卜言的眼睛。 卜言不由得眯起了眼，他这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路灯，司机似乎把车开到了小路上。 然而卜言并没有地图，他并不知道司机并没有按导航走。 另一边正在查看车子行驶道路的左开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医院不远处有个路段高峰期都会堵车，左开还以为是司机要绕开拥堵路段，就没有多想。 毕竟卜言也是只妖，就算出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第113章 天谴 “那边那个路段特别堵，我就绕了个路，这里虽然路灯不多，但因为要经过一片墓园，所以没多少人走。”司机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 “……嗯。”卜言坐在后座上，没有手机，卜言只能盯着前面的路看。 “现在的年轻人手机都不离手，你手机没电了？”司机好奇的问卜言。 “我手机前几天摔坏了。”卜言如实告诉了司机，“我有点晕车，能把车窗降下去吗？” “你直接按那个小按钮啊。”司机从黑漆漆的后视镜盯着局促的卜言，“你没坐过车啊？” “……坐过。”卜言好不容易找到了按钮，“我……只是有点不太懂。” “你是山里来的？”司机有些怀疑的看着卜言，“这年头怎么还有人不知道哪里能降车窗。” “……不同型号的车都不一样，我又不经常出去。”卜言给自己解释，“出去了也是和朋友一块儿。” “那怪不得。”司机了然，“自己在大城市不容易吧，现在的科技发展太快了，住在城里有时候也跟不上变化。” “嗯……”卜言吹着车外流进来的凉风，“确实很难跟上城市的节奏。” 学习，上班，工作……不如去妖界当只妖，只要够强，就能每天吃吃喝喝睡睡。 不过要是不够强，那就只能每天被吃了。 “人都是这样，上学，毕业，工作，结婚，养孩子，带孙子。”司机感叹着，“你现在工作了没啊？” “……没。”卜言往下滑了滑，他有点不太想和司机聊这种不适合妖兽的话题。 然而司机还是不依不饶。 “那有女朋友没啊？见过家长没了啊？”司机兴致勃勃的问着。 “没……我就一个奶奶。”奶奶还不是他的。 “那你这条件可不好找啊！”司机叹了口气，又问，“学历怎么样啊？985还是211？” “……我不知道。”卜言还真没关注过这个。 “本科还好说嘞，你要是个专科，看你这身板，重活又干不了，要学历没学历，没房没车没存款，以后能干啥啊。” “我在这个市里的那个学校读的大学……”卜言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这个司机看似在闲聊，但好像在套他的话啊。 “211啊，不过咱们市那个大学也不行。”司机打着方向盘，车灯扫过一片墓碑。 “……”卜言很确信他嗅到了好几个陌生男人的味道。 上坟的？ 但也不是清明节，谁家好人半夜上坟。 这时候，司机停了车：“小伙，我要下去方便一下，你在这儿等一下我。” “……”卜言现在完全确定，他就是那个即将要被拐的人了。 那个司机上一秒还说人贩子不是人。 卜言觉得他此时的心情有点难以言喻。 等到大汉将小车围住，卜言也没怕，反而是趴在车窗上对着一脸不耐烦的出租车司机：“你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干的不是好事，还干呢？” “坏事又怎么了，能搞到钱才是真的。”司机抽着烟，冷漠的看着卜言，“我都干坏事了，还在意那些做什么。” “动作都快点儿，不要留下痕迹。”司机抖落烟灰，狠厉的看着卜言，“把他绑起来，扔进棺材里。” 车门被粗暴的拽开，卜言被抓着衣领拎了起来。 周围并没有路灯，唯有一点儿月光，但那足够卜言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了。 “这家伙，一点儿不带怕的。”抓着卜言的壮汉手上一用力，抓着卜言砸在了地上。 卜言用风团缓解了冲击力，抓着壮汉的胳膊，防止伤口的再次撕裂：“虽然我也很想被你们抓走，但这么突然，会被教训的。” 左开才刚刚回家，或许刚睡下，就得接到加班的通知。 卜言可不想被左开数落。 “很遗憾你们遇到的是我。”卜言刚说完，几道落雷直直的劈向几个人，他们立刻软软的倒了下去。 卜言堪堪站稳，他看着还在轻微抽搐的几人，对着雷元素：“我只让你们电晕，电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用雷元素了。” 然而几人并没有死。 卜言翻开一个人的身体，才发现路面黑了一坨：“最近可没下雨打雷……” 这几个人没被劈死还真命硬。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喜欢用雷元素的……”卜言嘟囔了几句，“算了，就当他们遭天谴了。” 老天爷劈也是劈，他劈也是劈。 老天爷劈的那叫天谴，他劈的叫龙谴。 “咳。”卜言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在，他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雷元素和火元素，卜言是知道怎么随心所欲的驱动它们的。 但……怎么说呢。 这两种元素独独对卜言的要求……嗯，有些奇怪。 元素有自己的性格，而面对不同的人，它们也会展现不同的性格。 一般来说，只有友好且有礼貌的和各元素沟通，它们都是会回应的。 但雷火元素吧……卜言礼貌的沟通只能有一半儿的机率被回应。 也不能说是雷火元素不喜欢他。 雷元素和火元素是不喜欢他礼貌沟通……只要卜言非常不客气的命令雷火元素，它们就万分听话。 有求必应，还经常免费打白工，妖力优惠打折那是经常有。 卜言非常不能理解这两种元素的性格，他也请教过了?，发现?喜欢用雷火元素，就是因为这俩元素奇葩的个性。 但卜言却不习惯那么不客气的要求元素做这做那，所以他很少用这两种元素。 不过把人电晕，确实是最快的方法了，其他的，比如让这些人窒息，还是需要一小会儿的。 现在卜言也没手机联系左开，还是先跑为上。 卜言根据磁场确定了自己家的方向，刚要张开双臂飞起来，想到左开，硬是把胳膊放了下去。 光靠腿，是走不到家的。 思索再三，卜言直接打开了妖界传送门。 从人类世界去妖界，卜言有好几个地点的选择，但从妖界回人类世界，却只能回到当初进入妖界的地点。 所有传送门都是单向的，也就是说，去了妖界，想要回人类世界，还要重新开门。 不过在妖界多待一会儿就行了，正好他的龙身的饿了。 第114章 想要吃龙的妖们 卜言依旧去了常捕猎的湖边。 夜晚的湖边总是会有不少食草妖兽过来饮水。 卜言刚从传送门出来，就听到了斑马和水牛此起彼伏的叫声。 它们迅速的远离了卜言。 妖兽的直觉总是非常准的。 卜言躺在湖边，回到了龙身。 捕猎的时候，大家就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 庞大的龙身飞在天上，挑选着自己的猎物。 马群常用的驱赶捕食者的妖术，就是将含有元素的石头，木头，踢到捕食者身上。 大多数石头砸在身上，要么是滚烫的，要么是冰冷的，当然也可能是雷电的酥酥麻麻。 卜言毫不介意那些石头和木头砸在身上。 已经蜕过一次皮了，他的鳞片已经能挡下这种攻击了。 虽然还是会感到冷热。 他以前的伤势很严重，几乎就剩一口气了。 但好像，自从?把自己的龙珠给卜言，他的身体就飞快的恢复了。 龙珠里储存的妖力是有多少…… 卜言冲下去叼起一只斑马。 那只斑马并没有束手就擒，全身的毛发开始发烫。 但不等斑马使用妖力，卜言就先一步打断了斑马和元素的交易。 妖力是和元素交易的货币，一但交易达成，元素一般会忠实的执行妖术。 但……只要在双方交易的途中打断，并出更多的妖力，就能让斑马的妖术失败。 很容易理解，妖术施展的过程，就像是在签合同，合同签好的话，是不能轻易改变的，不过倒是可以利用漏洞。 而在签合同的过程中，卜言只需要出价（妖力）更高，就能直接打断妖兽的妖力。 不过这种强硬介入的行为，要付出的妖力是原来的五倍。 只有少部分妖力庞大的妖才会这样干。 卜言恰好就是妖力多的没处用的少部分妖兽之一。 不过这种强硬干涉，也是有距离要求的，大概就是身体周围的一米以内。 一但猎物到了这个距离以内，就逃不掉了。 只是很可惜，人身能承载的妖力有限，暂时做不到这个。 而龙身节能模式缠在人身上，也很难干预靠近的，正在施展的妖术。 毕竟卜言其实还做不到分别控制两个身体。 这比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更难。 大多数时候，卜言都不会同时控制两个身体。 龙的身体是细长条状，还是横着的，人的身体并不是这样，与龙的身体差的很多。 当初刚到这个人类的身体，卜言实在不习惯，还趁没人的时候，趴在地上移动过。 不过人做不到龙那样靠着腹部的鳞片蠕动滑动。 同时控制两具身体做太复杂的事，卜言很容易就搞不清哪个是龙哪个是人。 想象一下，如果卜言搞混了，人身想要弯曲盘起来，龙身想要像人一样站起来…… 那一定一定是灾难。 卜言用冰刺刺穿了斑马的心脏，卷着人身，叼着斑马飞走了。 人身并不能盘起来，所以要真的搞混，卜言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也就不会出现盘起来的人。 将斑马的尸体放在树上，又把人身安置在另一边。 卜言舔了舔牙龈，已经能感觉到尖尖的牙尖了。 不出所料，先长出来的果然是犬齿。 但光靠两个尖尖，还是不能撕咬。 用土元素在树下刨了个坑，卜言照例先把没消化的皮毛和骨头吐了出来。 龙的胃是长条形的，吐出来的内容物也是长条形的。 那头斑马还是得直接吞下去，为了避免下次吐两条长条呕吐物，卜言一般都会在进食前吐一次。 龙大概有五个胃。 一个用来暂时储存龙珠，剩下四个都是交替工作。 理论上来说，卜言能吃不少东西。 但四个胃也不能同时填满，否则卜言的龙身会撑坏的。 斑马已经死了。 卜言张开大嘴，艰难的将斑马吞了下去。 龙的下颌骨并不是闭合的，这也就是说，卜言完全能吞下比自己嘴大很多的猎物。 但太大了也不行，会卡住。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很难受的，简直就像卡在嗓子里的一大坨金针菇。 吞下斑马之后，卜言的腹部粗了一大圈。 反正时间还早，他就挂在了树上，用身体将人身挡住。 第二天早上再回去。 然而卜言刚挂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几百道喘息声。 卜言立刻睁开了眼，并把人身含到了嘴里。 没一会儿，数百只妖兽全到了树下。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卜言。 “现在才找到我，真没用啊。”卜言在树上滑动着，换了个姿势，“很遗憾，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到嘴的龙肉已经飞了。” “?！你已经不是妖王了！”一只鬣狗龇牙咆哮着，“还要嘴硬吗？你鳞片都没长好吧？” “……所以，你们集结在一起，想尝试杀了我？”卜言眯起眼睛，不屑的看着他们，“觊觎龙肉龙血的不止你们吧？” “你还好意思说！”鬣狗伸着爪子刨地，尾巴低低的垂着，“要不是你哥护着你，你早就被我们吃了！” “你现在也吃不了我。”卜言用龙身挡着嘴，吐出莹白的龙珠，“放弃吧，就算你们吃了我的肉，也打不过……?的。” “就算打不过，我们也能变强。”鬣狗舔了舔泛黄的牙，“我要吃了你的脑子。” “……说实话，我很想笑。”卜言的旁边漂浮着龙珠，“就为了龙血龙肉，你们找了我五年，好有意思。” “攻击！”鬣狗张开嘴，吐出一道火鞭，头一甩，鞭子朝着卜言的头甩过去。 “我可不想陪你们玩儿。”卜言的龙珠飘到了他的正前方，“现在的事已经够多了。” 庞大的妖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卜言也从树上飞了下来。 空气中开始凝聚水珠。 几百只妖兽却突然软了爪子和蹄子，飞在天上的鸟也有些无力。 “我提取了你们身体里的水分。”卜言飞在他们的头顶，“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你们就要变成干尸了。” 卜言半真半假的唬妖。 不少妖听了撒腿就跑。 “想要龙血龙肉的妖应该有很多很多吧，现在却剩了你们……?应该不会屠杀你们。”卜言飞低了一些，卷住了一只鬣狗，“其他妖呢？” “我怎么知道。”鬣狗心虚的瞄了一眼卜言，开始用爪子抓卜言的鳞片。 然而龙的鳞片那么坚硬，怎么会被爪子抓伤？ 这只鬣狗绝对知道什么，卜言有这种直觉。 黑市研究所既然有妖兽参与……那么，那些妖兽或许和一直想吃他的那群妖兽有关。 第115章 妖兽的目的 “放开我！”鬣狗张开嘴咬着卜言的鳞片，甚至想用牙翘起卜言的鳞片。 但自从开始成长，也就是左开说卜言身上一股鱼腥味的时候。 卜言就发现了，他的身体上也有一层类似于鱼的粘液。 薄薄的一层，但却比之前的鳞片防御力更高。 鬣狗闹了好一会儿，抓下来卜言不少鬃毛，发现没法对卜言造成伤害，又开始夹尾巴了。 卜言让他看着底下一窝蜂离开的妖兽：“他们都跑了。” “王～”鬣狗的尾巴尖摇来摇去，“您已经吃饱了嘛！您也知道，食肉妖兽的肉没那么好吃！” “我也是吃肉的，你们怎么还馋我身体。”卜言收紧了身体，“龙血龙肉大补，蕴含浓厚的妖力，我知道这很吸引妖。” 鬣狗谄媚的看着卜言：“王！我听说您一直想侵略世界！您放了我！我能帮您！我们和貉妖有合作！” “闭嘴。”卜言撑开了鬣狗的声门裂，“你太吵了。” 想叫叫不出来的鬣狗这下是真被吓到了，四只爪子乱抓，还吓尿了。 “没见过这种妖术吧。”卜言装的狠厉，“我还能在你的身上割几道小口子，让你的血液一直流动，不让伤口凝结，让你一直流血而亡，感受自己流失的生命力。” “！！”鬣狗真的被吓到了，爪子抖个不停，乞求的看着卜言。 妖兽之间并不会对视，那被视为挑衅。 鬣狗的看，也是半闭着眼，还不停的眨眼。 甚至用鼻子不断蹭着卜言的鳞片表达自己的服从。 卜言也就解开了对他的束缚。 “嗷？”恢复声音的鬣狗尾巴拼命的摇，“王！！”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不是王了吗。”卜言并没有放开他，“觊觎龙的妖兽有很多，但为什么只有你们在？” “我，我具体也不清楚啊！”鬣狗舔了舔鼻子，“您和?王不是打架吗？?王没有吃了您，我们都知道。” “……然后呢？” “我们就打算找您，但?王不许，他把我们都打了一顿，不让我们踏入您们的地盘……大家都知道您在?王的地盘上，但也没有妖敢踏入。”鬣狗摇着尾巴，非常真挚，“就算吃到了，也不够分，我们这些小妖也分不到，大多歇了心思，但突然有一天，有不少妖告诉我，他们找到了能让大家都吃到龙肉的办法。” “什么办法？” 鬣狗赶紧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但他们说让我们一直找您，找到了就把行踪汇报上去，最好活捉……” “……他们是不是去了人类世界？”卜言问。 “好像是，他们身上有不少人类的气味，还有一股臭味。”鬣狗小心的看着卜言，“王，我保证不说出去！您反正也不饿了，就放了我呗！！” 卜言没理会他，将他电晕扔在一旁。 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这时候，卜言听到了秋的呼唤。 那是雌狮呼唤幼崽的声音。 卜言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 秋似乎总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晚上好。”秋蹲在草坪里，伸出爪子抱住了卜言的头，习惯的舔舐着卜言的额头。 “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卜言很肯定秋刚刚听到了他和鬣狗的对话。 “我都知道。”秋靠在卜言的旁边。 卜言将人身吐到一边，正打算问，秋就开口了。 “你知道你和?，为什么会有诅咒吗？” “不知道。”卜言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龙成长需要大量的营养，大量的妖力，光靠进食其他妖兽，是无法满足你们成长的养分。” “……可我没有吞噬?，我也成长了。” “那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办到的，不过关于这部分，就等?告诉你吧，我要告诉你的是，有关于人类的，以及人类和妖兽的。”秋趴在卜言旁边，温柔的说着，“你既然已经见过了人类黑暗的一面，那我也能告诉你了。” “……” “妖兽对于人类而言，是巨大的利益，两百年前，封闭妖兽界通往人类世界的大门，也是考虑到了这个。”秋伸出爪子在泥土上画了一个火柴人的形状，“人类越来越强大，总有一天，他们会强大的把手伸向妖界。” “然后，掠夺一切。”秋在小人身上划了一道，“就在两个世界不互通的情况下，还是有妖兽失踪，大片死亡，因为人类利用了妖核，穿梭于两个世界，拐卖妖兽，在水里投毒，获取妖兽尸体。” “……关闭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些事了吗？”卜言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你总是接触到美好的事物，我们并不愿意你看到人性黑暗的一面。”秋毛绒绒的皮毛贴在卜言的身侧，“一直以来，都是?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他才讨厌人类，觉得你会被人类的伪善欺骗。” “……但人类也有很多好人。”卜言见过很多。 “是啊。”秋叹气，“所以与其等待被摧毁，双方善良的人和妖被卷入战争，我们才会积极融入人类世界。” “那……那些和人类合作的妖兽？” “人类想要获得妖力，想要创造‘半妖’，而那些妖兽，他们隐瞒了人类，他们想要克隆‘龙’，或者繁衍‘龙’。”秋转头看着卜言，“龙非常强大，而吃下强大妖兽的血与肉，妖兽的力量会增加不少，他们想掌握这种技术，克隆尽可能多的龙，然后吃下龙……踏平人类世界。” “……那真的可能吗？”卜言从没想过，人类还有这种技术。 “谁知道呢，违背自然规律所诞生的东西。”秋舔着身上的毛，“我活了两千年了，从来没见过半妖这种东西。”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派很多妖抓我？”卜言还是有些疑问。 “他们不想人类知道龙的强大，不想分给人类，现在，他们也没掌握克隆技术，要是派很多妖兽抓你，事情很快就会败露。”秋说起这个，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似是轻笑，“谁先笑到最后，还要到最后才能知道。” 诅咒，互换身份，得知黑市，又知道了一部分妖兽的目的……事情全部交织到了一起。 人类想要得到妖力，压榨妖兽的价值，妖兽为了得到更多的龙血龙肉，踏平人类世界，假意配合人类。 没有下限的无耻东西，不分人妖啊。 第116章 普通人的呻吟 “……” 左开不耐烦的坐在马路边，许庆年则是递给他一瓶水：“你确定卜言从这儿去妖界了吗？我们都等一晚上了。” “我很肯定。”左开伸手拽了根狗尾巴草，“但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参加那个‘任务’。” “你非得要问他的意愿吗。”许庆年根本搞不懂，“这么机密的任务，要告诉他？” “闭嘴吧老许，你不是也猜到了吗。”左开折着狗尾巴草，“谈不上机密。” “……以往同样的任务根本不会让你犹豫，你这次吃错药了？”许庆年拧开一瓶水，坐在了左开旁边，“要我说，你现在的包袱是不是太重了一点儿。” “之前做妖警，也就是叛逆，但现在我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左开将薅干净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人一旦找到自己的理想，就会无可救药踏上追寻的旅途。” “你不会想当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吧。”许庆年并没有疑问的语气，“明明一直想当个混混。” “这个世界不需要拯救，再说拯救世界的想法也太傲慢了。”左开靠在墓碑上，“你觉得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是错的吗？” “……不吧。” “那为了自己的利益，损害到别人的利益呢？” “……反正我不想被别人伤害。”许庆年靠在另一边的墓碑上，双手合十，“我一晚上没睡了，这位鬼先生，我就靠一下。” “人利己没有问题，但人类是一个集体，过于贪婪的利己，必定会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左开看着偶尔经过的车辆，“不过这个社会，又何尝不是少数人操控着多数人的利益呢。” “说的那么现实干嘛，反正能活着就不错了。”许庆年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压扁的小面包，“你吃不？分你一半儿！” “你都放多久了。”左开嫌弃的看着那块儿小面包。 “里面添加的添加剂那么多，过期了也能吃。”许庆年说着就把塞到了嘴里，“现在的食品，都想要我这条狗命。” “……那有什么办法。”左开支着脑袋，“上学上班耗命，外卖零食一堆添加剂，甚至连水都是污水厂过滤净化的玩意儿，那不是还得活着。” “那些健康的东西，到底进谁的肚子里呢。”许庆年喝了一口水，把面包碎吞了下去，“妖界……完全没有被开采过的世界，也怪不得上面迟迟没有更新妖兽法律。” “那么大的诱惑……”左开叹了口气，仰头灌下半瓶水，“妖界早晚都会被人类踏足。” “……我们明明是人类，却在心疼妖兽啊。”许庆年嘟囔着，“让人类高层更新妖兽法律，那不就是让饥饿的人放下碗里的红烧肉吗。” “你比喻错了，应该是，让饥饿的人收回他觊觎别人碗里红烧肉的目光。”左开将瓶子捏的哗哗作响，“现在人类好不容易获得和平……如果因为争夺妖兽，再次爆发战争，那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妖兽有一位深谋远虑的王……我们不想有战争，所以才努力的促进妖兽和人类的相处。”左开仰头喝下剩下的水，“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需要我给你拍个视频发在网上吗？”许庆年掏出了手机，“一定能引起许多共鸣的。” “……算了吧，说起这个，前几天我不是出现在了直播间吗，我的脸完全暴露了，就因为这个，局长其实不赞同我参加那个‘任务’。”左开将空瓶放在自己的身旁，“我啊，其实还挺怕被抓到的。” “……”许庆年沉默的看着左开，“你似乎知道很多不得了的事。” “所以我害怕被抓到，那些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左开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无论我再怎么嘴硬，也抵不过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比如，被注射毒。” “那我还是祈祷你别被抓到。”许庆年看着渐亮的天，“还要等吗？” “等呗，还能干啥。”左开拧开手机，只剩下一格电了，“手机也要死了。” “手机只是没电了吧……”许庆年把瓶子抛到天上，就这么抛着玩儿，“我啊，只是一个普通人，大多数人光是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很少有人会考虑战争之类的事。” “哪怕是艰难的活着，我也希望我能活着，而不是被战争夺去什么……普通人的能力太过弱小，一旦有战争，最先失去的，一定是普通人的东西。”许庆年伸手接住水瓶，透过水瓶看着天空，“人需要他人才能活下去。” 哪怕有人喜欢享受孤独，但人终究需要他人。 这个世界需要各种各样的人。 而人，同样需要这个世界。 “你怎么突然说的这么有哲理。”左开还有些惊讶。 “我觉得，你可以把它称为——普通人的呻吟。”许庆年伸手拍了拍左开的背，“那也不是哲理，只是残酷的现实吧，作为普通人，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努力的活下去，不被生活压倒，低工资高强度工作，已经快把普通人折腾的喘不过气了。” “普通人能拥有的也很少，所以——左开。”许庆年狠狠的抱了左开一下，“我非常支持你拯救世界……应该说是阻止战争吗？” “……战争来不来谁也不知道。”左开被勒的很紧，只能安抚的拍了拍许庆年的背，“往好处想吧。” “正因为不知道，才需要杜绝那个可能。”许庆年吸了口气，“我是个胆小鬼，我自己不敢冲到前线，不敢接触黑市，也不敢接触妖兽，所以你要更努力一点儿啊，这是我自私的请求，也替我努力吧。” “你好我好他好她好，就是大家好。”左开轻松的笑了一声，“相信我……战争不会来，或者说，还早。” 卜言刚从妖界出来，就看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说着，卜言就要重新打开妖界的传送门。 “等等！别给我跑！”左开立刻飞奔了下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真巧，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卜言稍微愣了一下，“换个地方说话？” “去妖界。”左开冲许庆年挥手，伸手揽住卜言的肩膀，“只有我们两个。” 第117章 背后的秋 “说吧。”卜言坐在湖边，看着广阔的湖水，“现在这个点，很少有妖兽过来，秋在周围，她会赶走其他妖兽的。” “卜言，你怎样看待那些，不得不进入黑市，不得不做坏事的人？”左开刚坐下就觉得屁股湿了一大片，“咱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我比较喜欢水。”卜言看了左开一眼，伸手将身下的泥水与自己分离开，“这样呢？” “就像坐在果冻上？”左开看着卜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不得不，究竟要怎样才能不得不做那些事。”卜言完全没想过这种问题，“我的判断很简单，我不会杀死任何一个人，用人类的法律审判。” “那如果我们觉得那部分人无罪，反而还有功呢。”左开拽起一把草，“我们会给他们奖励，而不是惩罚。” “……原因呢。”卜言并没有独断专行，他想听听左开的理由。 “你知道卧底吗。”左开将草叶编织在一起，“所有有关于黑市的信息，都是由卧底提供，他们不得不干着坏事，却无时无刻被罪恶感缠身，你觉得，他们是好人吗？” “……是。”卜言垂下眸，“你想说什么。” “我想进入黑市，以‘坏人’的身份。”左开继续编织着草叶，但卜言并不能看出他编的是什么，“但我一但进入黑市，必定要染上血和罪，以及，无法洗涤的黑暗。” “……” “我们对黑市知之甚少，他们太过于谨慎，我们必须铤而走险，尽全力打探关于黑市的情报……为了明天的特别行动。”左开将编的乱七八糟的草叶塞到卜言手上，“我是最适合做卧底的人。” “……” “但前几天，我的脸暴露在了网上，我无法顺利当卧底……只能选择‘背叛’。”左开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这个行动，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卜言沉默的看着左开。 “但你不是人。”左开无辜的摊手，“而且，我也能算你的朋友了吧。” “……算。” “所以我有一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想知道。”左开张了张嘴，犹豫好久，他终于开口，“如果我不得不证明自己真的‘背叛’了正义，而染上一辈子无法摆脱的黑暗，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我不知道。”卜言也沉默了很久，“你提出来一个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猜也是。”左开叹了口气，“这件事就不要告诉牧仪他们了，我突然没那么坚定的‘背叛’了。” “你的事先放在一边吧，我知道了妖兽加入黑市研究所的目的。”卜言看了手上的草编玩意儿看了好久，啥也没看出来，“你猜到了不少东西，你的洞察力很强。” “谢谢？” “龙，是非常强大的妖兽。”卜言将腹部缠着的龙身捧在手上，“妖兽体内蕴含妖力，而龙所蕴含的妖力，是非常庞大的。” “妖力的强弱，直接决定了妖兽的强弱，之前比赛的时候，有人怀疑我的龙身喝了大妖兽的血……因为妖兽血里就蕴含着妖力。” 左开点点头：“这我知道。” “人类有克隆的技术，那些妖兽，想要借人类的科技克隆龙，繁衍龙，制造出许多龙，然后吞食龙，侵略人类世界。”卜言转头看着左开，“但黑市的人不知道，所有的妖兽都没有告诉过人类，龙的强大与珍贵。” “……难道你想要回你蜕的皮？”左开思索了很久，恍然大悟，“我放家了，还没动呢。” “我要自己的皮干嘛。”卜言失笑，“好了，秋，你应该已经确定他没有恶意了吧。” 左开这才注意到，自己背后站了一个满身肌肉的女人。 女人的爪子尖锐，离左开的后脖颈也就不到一厘米。 完全没有察觉到。 左开惊出一身冷汗，后怕的看着满身肌肉的秋：“什么时候……” “你们刚来的时候。”秋看了一眼左开，“你没察觉到是正常的，你和他待在一块儿，警惕心几乎都没有。” “秋，不要逗他。”卜言有些抱歉的看着左开，“按人类的说法……秋是我的养母。” “啊？”左开迷茫的看着满身肌肉的秋，“养？母？” “对，秋是养育我和?的母亲。”卜言还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事有点儿太多了，秋无论如何都要试探你一下。” “会吓死人的！”左开现在还后怕着，“她刚刚是不是真的想杀我？！” “作为母亲，我不会让孩子伤心。”秋瞥了一眼左开，“不过我不否认想杀了你，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 “说不定也是个机会。”卜言笑了一下，“不过，左开，你暂时还是不要当卧底了，我有个很小的想法，但需要我知道更多有关于黑市的事才能完善它。” “……在这之前，先让我们分享一下情报吧，再梳理一遍。”左开看着秋变回狮子，松了口气，“总觉得你人形更可怕。” “我和?打了一架，为了躲避那些想要吞食我的妖兽，我的龙身在地下陷入沉睡，灵魂进入了人类世界，平凡的度过了五年，刚刚毕业，因为吕飞的失踪，而了解到了黑市的存在。” “我也认识了你，进一步了解了黑市，和牧仪他们的关系，也更好了，为了工作，去往国家妖兽研究院，后又参加了妖兽教师考试，在参加培训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黑市的黑暗。” “现在，我又知晓了黑市妖兽参与的目的，人类为了妖兽带来的利益，妖兽，为了龙血龙肉，为了踏平人类世界，而我之后要做的，是在工作的途中，参与尽可能多的御兽师比赛，铲除当地的黑市窝点，以及你交给我的任务，调查那些特级御兽师和黑市的关系。” “总结的很不错。”左开摸着下巴，“但还有很多问题你没说吧？” “对。”卜言没有否认，“事情太多，问题也很多。” “咱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左开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先谈最近的问题吧，那个出租车司机，以及，牧仪他们那会儿打电话给我，让你明天七点之前一起去市一中报到，卜言老师。” 第118章 都是猎物 ’“……那个，秋姨？能别看我了不。”左开看着一旁的雌狮，总感觉背后发凉，“我不做坏事，也不去当卧底。” “不，卧底那个事，你不用那么绝对。”卜言摸着秋的脑袋，“但现在你不能去……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 “啥计划？”左开很好奇。 “只是有个简单的想法……连个大体框架都没有。”卜言现在并不了解全部的黑市，当然无法制定有效的计划。 “那你制定好了告诉我……特别行动的细节下来以后，我也会告诉你的。”左开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先谈谈那个出租车司机吧。” “你抓走他们了？”卜言嗅着左开的气味，“不像……他们跑了？” “跑了。”左开啧了一声，“我来的晚了。” “对了，他们绑架我的时候，说要把我扔进棺材里。”卜言稍微回忆了一下，“我也顺便检查了一下地下……有一块儿是空的，地方还挺大，你可以去查一下。” “我猜到了，但这是失踪的其中一条线索，我们不准备挖掘，不过这条线应该会被废除吧。”左开躺在了水草上，“没有妖兽以前，也有很多人贩子。” “……是吗？”卜言倒是不太了解这些。 “有了妖兽，他们就更猖狂了。”左开看着蔚蓝的天，“妖兽世界的天好蓝啊。” “嗯。” “你也知道，那个研究所人和妖都抓，人类主要以年轻的女孩为主，年轻的男人也会被抓。”左开用口袋了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女厕所会被贴上：无痛挣钱等之类的标签，只需要提供卵子，而男厕所，则是提供精子，以及各种黄色卡片，上面有许多联系方式。” “完全针对了人的弱点。”秋点评道，“所以我也不是太喜欢人类。” “我也不喜欢这种恶心的东西好吧。”左开把手机递给卜言，“这些厕所里的卡片，无论怎么涂抹，怎么清理，还是会被贴上，这还只是他们筛选人的一小部分方法。” “而这些，也不一定都是研究所发的广告……研究所甚至只占一小部分。”左开遮住了光，“这儿空气真好，我都困了。” “说完再睡。”秋不客气的用爪子拍在了左开的脸上。 狮子的肉垫，比左开的脸都大。 “……有股味儿？”左开赶紧挪开了脸，“我没闻错吧？” “我的汗腺在肉垫上，但那也并不发达。”秋把爪子收了回去，“你们不是把狮子叫‘百臭之王’吗？” “不是百兽之王吗？”左开从没有了解过这个。 “狮子每天都要巡视领地，运动量是非常大的，而由于汗腺不发达，浑身都有毛皮覆盖，会产生大量汗液，堆积在毛皮里，其中的寄生的细菌和分解后形成臭味……狮子，老虎，都是非常怕水的，你见过狮子主动洗澡？”秋舔着自己的毛。 “那倒是……没见过。”左开还认真回忆了一下，“我还以为妖兽有人的智商，会更……呃，怎么说呢。” “妖兽和人类不一样。”秋伸出舌头喝水，“我也不理解人类为什么往自己身上穿别的妖兽的皮毛。” “我穿的是垃圾回收做的衣服。”左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也不理解。” “你理解。”秋甩着尾巴。 “不要吵。”卜言翻完了左开的相册，“所以还有那种什么高薪资工作骗局，或者是什么联合骗局？” “是啊，他们利用了人性，对待温柔的人，就利用博得同情的弱者作为诱饵等，爱占小便宜的，就用小东西吸引等……这样也反倒是让真正值得同情的人失去了被救助的可能。”左开叹着气。 “那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拐卖的吗？”卜言觉得很像，“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逃不掉的。” “咱们市失踪的人其实很多。”左开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但为了不泄密，我没有拍下卷宗，那些人失踪以后，我们都不清楚他们是被黑市的研究所抓了，还是被黑市直播，或是器官贩卖……全都不知道。” “……直播？”卜言是知道直播的，但黑市直播，卜言并没有听说过。 “我们捣毁的那个窝点，就一直在直播。”左开多看了卜言一眼，“但你用电直接电晕了他们，甚至破坏了信号，直播全都掉线了，而他们的直播很特殊，一但掉线，就会自动关闭，我想，这也是他们为了不被抓到……这反倒是保护了我们妖警和警察的安全。” “黑市直播不止这些吧？”卜言看着左开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能说吗？” “……也不是。”左开深吸了一口气，“黑市最主要的黑暗直播，也就是毫无底线的行为，只有你想不到的，各种惨无人道的折磨，分尸，侮辱尸体等，被迫害的对象人，妖，都有。” “而警察，妖警……被迫害的时候，是流量最高的。”左开声音有些哑，“所以，避免自己出现在公众平台上，对我们是一种保护。” “啊哈～”秋的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不愧是人类呢。” “妖兽带来的利益太大，黑暗蔓延的太快，所以我们也需要更多同伴，这并不只是光靠我们，不少人已经在为妖兽发声，并自发成立保护协会，也有人起草关于全面保护妖兽的法律草案……只是，我们也必须加入进去。” “……或许该让?来听听。”秋呢喃着，“或许他也会对人类改观一点儿吧。” “黑市从很久以前就存在，我们长久的与它战斗着……在黑市，它们不仅对妖兽明码标价，它们对人也是如此，普通人是案板上的鱼，而那些优秀的人才，有能力的人才，只是更贵一点儿的鱼而已，有不少人觉得自己是猎手，但我们终究都只是猎物。”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人类。”秋很意外的看着左开，“我很认同你的话哦。”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要是你的喜欢不是对猎物的喜欢就更谢谢你了。”左开搓了搓胳膊，“所以啊，弱小的人才必须团结起来，众人一起，众妖一起。”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妖兽并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危险，而危险没有靠近，他们是不会帮忙的。”卜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部分妖兽，都帮不上忙，只有喜欢人类的那一小部分妖兽才可能帮上忙。” 第119章 听话的?，不听话的? “那样就够了。”左开张开手，扫过草叶，捞起许多干枯的草叶，“爱人类的妖，爱妖兽的人，就该合作。” “……我知道了。”卜言用手撑着草地也躺了下去，“我自己很难做到所有事，所以我该试着和你合作。” “你之前难道不是在和我合作？？？”左开满脸疑问。 “是吧？”卜言也不确定，“不过接下来我会听你指挥的。” “我也是听上面的人指挥。”左开叹气，“我就一个小队长，但你既然说要听我的，那我就先下达第一个命令。” “好。” “不要莽撞的捣毁窝点，要懂的配合我！要是我赶不过去，你就要被上面那些人抓去问话了！”左开突然想到卜言已经被问过一次了，“还有，没有我在场的情况下，不要随便和其他妖警离开，更不要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 “……好吧。”卜言也只能同意，“不过那是为什么？” “你是妖王啊，你知道太多事了，我们的卧底在黑市，黑市也有卧底在我们这边。”左开打了个哈欠，“你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啊，所以我也替你瞒着上面，我会替你解决我能解决的一切，为了人类和妖兽共同的美好未来。” “知道了。”卜言简洁的回答，“我们先回去吧，嗯不上班吗？” “……上。”左开一听到上班，整个人都怨气十足，“这块儿离医院近，我让老许送你去。” “……那你呢？” “我坐公交，穿过墓园的那边正好有停靠站。”左开坐了起来，“把我衣服上的水分吸出来呗。” 卜言照做：“还有吗？” “没了。”左开摸着干了的裤子，“你果然很厉害啊，完全能随心所欲的操控妖力。” “……在人类世界待了五年，我见识过很多有趣的东西，妖兽和人类生活一段时间，也就能创造更多有意思的妖术。” “不说了，回去吧。”左开挥了挥手手，“那个，秋姨，再见？” “……嗯哼。”秋的尾巴抖动了一下，“下次见，说不定我会带?一起过去，听一听你的演讲，竟然让?听你的话，想必?应该会很高兴和你聊聊的，毕竟无论?怎么和?说人类的可恶之处，?还是很爱人类呢。” “可别！秋姨！”左开立刻推着卜言走，“我应付不来他！！” “……”秋目送着两人离开，看向泛起波纹的湖面，“怎么样，你听了他那些话，有没有改变想法？” 湖面的波纹越来越大，一条长着琥珀色龙角的黑龙从水中钻出：“没有，我讨厌他。” “?挺喜欢他的几个人类朋友，你是知道的。”秋眯着眼睛抖了抖毛，“事情还在你的掌控中吗？” “我从来没有掌控过，只是能大体计算出来而已。”?身上的水珠不断滚落，“诅咒已经压制住了，接下来，只差哥哥那边了。” “我们这边很顺利。”秋站了起来，朝着湖中走去。 肉垫踩在水上，却并没有没入水中。 秋就这么走在水面上，而后变成了人形。 ?伸出爪子，让秋站在爪子上：“你偶尔也自己跑回领地去啊。” “我要跑半个月才能回到我自己的平原，你不到半天就飞过去了。”秋就这么坐在了?的爪子上，“这是孩子的职责。” “你都养了多少崽了。”?飞到了天上。 “还不是你让我到你的领地照顾?。”秋嘁了一声，“他的龙身沉睡那几年，不都是我捕食喂肉的吗，还要清理他地下的小窝。” “好吧，那确实是我的职责所在。”?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五年不吃不喝，就算是龙也会成龙肉干的……而且，灵魂也不能割裂，一但离开主体，灵魂就会很快死去。”秋伸了个懒腰，“不成熟的幼崽。” “哥哥只是不知道而已。”?快速的飞着，“所以我们要帮哥哥。” “哪怕?要做的事和你想做的背道而驰？” “比起侵略世界，我更喜欢让哥哥开心……不过，有些人类太过于贪婪，哥哥要全权交给人类，那可不行，我为所有人类准备了一份大礼。”?的声音冷了下去，“我很期待揭晓礼物的那天，有多少人还会微笑。” “……连我都不知道你的打算。”秋靠在?的爪子上，“不过作为母亲，我一直站在你们这边。” “我也很期待哥哥知道的时候。”?忍不住吐出叉舌舔了舔鼻子，“既不会让哥哥伤心，也会完成我的一部分愿望，还能震慑人类。” …… 回到人类世界后，许庆年躺在墓碑上睡的正香。 “你车不就在那边吗？”左开伸手就把许庆年拎了起来，“赶紧起来，你睡人家墓碑上，不怕人去梦里骚扰你吗？” “我一晚上没睡，熬不住……”许庆年哈欠连连，“我要睡一会儿。” “……”左开看着许庆年直叹气。 “我在这儿等他睡醒吧。”卜言说着就坐在了许庆年旁边，“你先去上班吧。” “行吧，那你俩注意一点儿。”左开四下看了看，“他们一般都是晚上行动，不过白天也不要懈怠。” “好。”卜言点点头。 左开走后，卜言等许庆年等到了太阳升到最高处，“你不觉得热吗？” “热……”许庆年抱着的墓碑都被晒烫了，“你咋在这儿？” “我等你醒来，送我去医院。”卜言坐在墓碑中间的小台阶上，“你还困吗？” “不不不！不困！你哪儿受伤了？”许庆年有些担心的看着卜言，“去医院干啥？！” “看朋友，吕飞回来了。”卜言伸手拉起许庆年，带着他往车那边走，“你还是回家睡吧，外面睡不舒服。” “我今天一天没跑单。”许庆年上了驾驶位，“哎……” “之后发工资我补给你。”卜言有些过意不去，“抱歉了。” “你有啥抱歉的，我就发发牢骚。”许庆年调转了车头，“要不咱俩先去买个早饭？” “……午饭？”卜言看着车窗外的太阳，完全挂了起来。 “那就吃午饭！我吃一份儿盖饭！我知道医院旁边有一家盖浇饭量大管饱！” “我……只吃米饭就行。”卜言并没有什么追求美食的欲望，尤其是吃不惯的人类美食。 无福消受。 第120章 许庆年的感想 “你真不吃？”许庆年揪了一张纸巾，擦着没洗干净的勺子，舀了一大勺沾着浓稠酱汁的米饭，“这儿虽然看起来不咋干净，但起码都是现炒的，不是预制菜。” “……”卜言看着许庆年那盘什么菜都有的盖饭，也抽了一张纸巾，擦拭着勺子，“我……还是不了。” “你光吃米饭能行吗？”许庆年从自己盘里舀了一大勺西红柿炒鸡蛋，“呐，多吃一点儿！我的分给你！！” “……”卜言沉默的看着许庆年还沾着口水的勺子。 “咋了？”许庆年被卜言盯的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东西？有米粒儿？” “……没。”卜言支着勺子，将最顶端的西红柿块喂进嘴里，“西红柿炒鸡蛋，鸡蛋呢？” 鸡蛋的味道几乎都没有。 “这也是他家特色！”许庆年扒拉着菜，用勺子沾起一点鸡蛋碎屑，“一个蛋炒五个西红柿。” “……” “你是不是不太会迎合气氛啊？”许庆年将米饭和菜拌匀，“这种时候不应该和我一起吐槽吗？” “……当着店主的面？”卜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小柜台前的店主。 “呃。”许庆年感觉非常没意思，快速的扒拉着饭。 似乎都没有细细咀嚼，许庆年迅速的把一整盘盖饭都吃完了。 “你吃的真慢啊。”许庆年无聊的用勺子划拉着盘底剩的酱汁，“你是要把米饭磨成糊糊吗？” “……”卜言无言的盯着许庆年。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许庆年无聊至极，自己一个人用勺子抹着盘底的酱汁，时不时还看一眼卜言。 人的口腔比龙更为精密。 龙的牙齿全都是尖牙，没有磨碎食物的牙齿。 而龙的上下颌骨也很难做到左右磨合咬动，也就是说，卜言作为龙的时候，只能上下咬合，而不会嚼碎。 事实上，大多数食肉妖兽都不太会嚼碎。 他们只会将肉块儿咬断到能吞下为止。 但人不行。 人的食道非常细，如果不好好嚼碎食物，不仅会被噎到，还会加重肠胃的负担。 细嚼慢咽才是养生之道。 “说起来，你干嘛留那种发型？被左开带歪了？”许庆年划拉着勺子，“要不然你去剪一剪头发呗，当老师得穿的正经得体，发型也要整整齐齐的……你现在这种发型……” “……这种发型怎么了？”卜言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问道。 妖兽说人类的语言，并不是靠嗓子说的，所以吃东西的时候，也完全不用担心呛到。 可人就不行了，边说话边吃饭，很容易把食物碎屑呛到气管里。 “秃顶装成熟型？”许庆年思考着，“要是你没秃顶，应该叫‘没钱理发流浪汉型’？” “……那是什么？”卜言完全不懂。 “我们上高中那会儿，学校要求学生剪一样的头发，你这种会被教导主任亲自剪头的，他还会说：头发挡住的不是黑板！是你的前途！或者是：人长的又不难看，一个男生留那么长头发当门帘吗？！你那么怕见人？” “……又不是我想秃顶的。”卜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而且我也没秃，只是头顶的头发短。” “身为老师，为人师表，你得稍微打理一下自己……啊，也不能打理太帅，要是被学生表白，你就得破坏自己的形象了。”许庆年煞有其事的说着，“要是人家家长找过来，说你不是正经老师，你工作就丢了！” 卜言迷茫的看着许庆年：“啊？” “人有八十多亿，当然会有各种奇葩喽。”许庆年笑眯眯的看着卜言，将自己的空盘子立起。 那些酱汁被勺子抹开了，是人的简笔画……是正在细嚼慢咽吃米饭的卜言。 很奇怪，卜言竟然从那个小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出来那个小人很认真的在咀嚼。 “……” “这是和左开一个朋友……应该说是前辈吧学的。”许庆挪着凳子凑近了卜言，贴在他的耳边，“我会遇到不少嫌疑人，他们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不会被监控拍到，有时候就得靠我的记忆喽～” “以及我惊为天人的画技～”许庆年把盘子一转，得意的拿出手机拍了一副，立马发给了左开，“卜言，给我鼓掌！” 卜言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听话的鼓起了掌：“很厉害。” “我只是学了个皮毛。”许庆年戳开小瓶的冰红荼，也没用吸管，就对着吸管口喝，“真正厉害的，是光靠别人的描述就能画9分像。” “……很厉害。”卜言也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能又鼓掌，“我吃的差不多了。” “你不喝？”许庆年晃了晃小小的饮料盒，“免费送的呢！” 卜言看着桌上的饮料，又看了看柜台上非常不乐意的老板：“还是算了……我就点了一份米饭。” “这玩意儿都是盗版。”许庆年把空盒压瘪，扔进了垃圾桶，“而且里面的饮料都是过期再回收的。” “咦？”卜言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过期……不是不能喝了吗？” “你以为为啥免费送你，资本家会亏吗？不会，什么亏本销售，都是假的。”许庆年拿过卜言的饮料，又戳开了，“当然我也没有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卜言若有所思的看着许庆年，“那你告诉我是？” “就让你知道一下喽。”许庆年把100ml的饮料都灌完，“有时候即使知道不干净，也还得吃，毕竟我穷，我买得起的都不怎么干净。” 许庆年的理所当然把卜言都震惊了。 “一个月挣六千，有时候白天晚上两班儿倒，饿了吃预制菜外卖，渴了喝回收过的小饮料，还住在小房子里。”许庆年伸了个懒腰，“两眼一睁看不到未来。” “你是不是有点太……”卜言想不到形容词。 “想说我丧？”许庆年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可不会丧，因为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和未来，我的学历经过我的努力已经没办法有所提升，我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家境，丧气也没用吧？” “啊……”那你干啥要和我说呢，卜言很想问许庆年。 “因为我觉得我很牛叉啊，在这种睁开眼望不到未来的傻＊世界，我还能开心的活着。”许庆年掏出车钥匙，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左开让我和你讲讲我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活感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卜言跟着许庆年走到车边，正打算坐到后座上，许庆年却硬是把卜言塞到了副驾驶上。 “希望你见识各种各样的人，这是左开的原话，虽然我不知道他为啥这么说。”许庆年坐到驾驶位上，“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个剪头发的店，你去了报我名字！” “……好？” “把安全带系上。”许庆年提醒道。 “哦哦！！”卜言赶紧点头。 第121章 龙血＝人参 到了医院，牧仪和方朴都围在了吕飞的病床前。 牧仪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 许庆年并没有跟着卜言上来，他说要赶紧接单工作。 “我真的没事。”吕飞身上放着一个大水果盘，上面全是削好的水果，“我也吃不完的！” “我也没事儿做！你多吃点儿！医生让你多补补营养！”牧仪继续给苹果削皮。 而吕飞面色红润，哪里有营养不良的迹象？ “医生不是刚过来给我检查过吗，说我健康的不像样。”吕飞想坐起来，但却被方朴按住了。 “昨天你还摇摇欲坠，就算今天好了，也得多观察一下啊。”方朴将果盘放在一边儿，“你真的没事吗？” “没，医生都怀疑我啃了一大口人参呢。”吕飞一溜烟的爬起来，“你们看，我真的很健康！完全恢复了！” “人参？”卜言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是非常大补的药材，很补很补！”吕飞偷偷的看了一眼卜言，“但我觉得肯定是我身体底子好！” 那是卜言给吕飞喝了一滴龙血的缘故。 “萝卜你要不要吃？”牧仪把削好的苹果对半切开，递给卜言一半儿，“你吃饭了没啊？” “吃了。”卜言也没拒绝牧仪的苹果，接过来就咬了一口，“明天要去学校报到吗？” “对！”牧仪满足的咬了一大口苹果。 “说起这个，萝卜，下午我们去趟理发店。”方朴扶着吕飞下了地，“你真没事了啊？” “当然了！”吕飞说着在地上蹦哒了一下，“完全恢复了！” 吕飞的妈妈眼角含泪，笑吟吟的看着吕飞：“没事就好，多亏了神帮你。” “妈，今天晚上回咱们家吃饭行不？他们都想尝尝你做的菜！”吕飞弯下腰，看着比自己矮小很多的母亲，“咱们家离市一中也不远。” “……不远吗？”卜言还不知道吕飞的家在哪儿。 说实在的，连牧仪和方朴的家他都不知道在哪儿。 不过种了追踪的种子，卜言也知道了牧仪和方朴家的大概位置。 牧仪离卜言是最远的，在大学附近。 方朴还好，他家在火车站附近。 卜言所在的这个市，是由一个旧城区，和两个新城区组成的。 他们的大学在新城区，火车站在几个城区的中间。 虽然牧仪也曾吐槽过，为什么这么大的市只有一个火车站。 ……不过新城区倒是有个高铁站正在修。 市一中是在旧城区。 吕飞的妈妈一听吕飞的请求，立刻就答应下来：“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不吃香菜还是吃不了辣？” “阿姨正常做就行！”牧仪也没啥忌口的，“不过能麻烦阿姨烙几张鸡蛋饼吗？或者是蒸几根玉米，总之是调料很少的菜就行！不要做太多，我们也吃不了！” “行！当然可以！”吕飞妈妈拉着吕飞四处检查，确定没问题，她露出了温柔的笑，“没问题就出院吧，和他们出去转转！晚上七点回来就行！妈回去给你们做饭！” “大吕有想好要做啥工作没？”牧仪揽不住吕飞的肩膀，退而求其次勾住了吕飞的腰，“你也考一个妖兽教师资格证！” “我打算和我妈一起出小吃摊。”吕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最近很少出摊，一直吃她饭包的学生天天催。” “他们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不出摊了。”吕飞妈妈从包里拿出手机，给他们看，“每天群里喊我，问我是不是挣不到钱了，还在群里给我转账，我都没收，他们就更觉得我肯定碰到困难了，我解释都有孩子不信。” “啊！他们都叫你妈！”牧仪立刻就发现了，“难道有饭就是妈？” “他们这么叫叫习惯了。”吕飞妈妈伸手摸着吕飞的脸，“我以前害怕小飞离开我，哪怕他只是去学校，所以那会儿我想去考教师资格证，不过人家说我不适合做老师，我就开始卖饭包，每天早上送小飞去学校，还能卖饭包给没吃早饭的孩子和老师，买完了我就回家休息，晚上把炸串摊的车开出来。” “我放学就帮她一起卖，卖完了就回去，因为妈妈做的味道好，所以每天很快就卖完了。” “又能接小飞上下学，还能挣钱，我还蛮喜欢这样，我的分离焦虑也好了很多，学校里的孩子还拉了好多群，每天喊我出摊，我也就固定在市一中那边摆摊了。” “呜！阿姨你也太厉害了！”牧仪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吕飞妈妈，“我听说蒸饭要很早就起来的！” “我早上七点就收摊了，回去路上买一点菜，取一点快递冻货，还能睡一上午呢。”吕飞妈妈的脸上光溜溜的，大概是因为她经常接触蒸气和油污。 而她身上也确实有着挥之不去的米香和油香。 “前一个月我做事心不在焉，好多学生反馈我说东西不好吃，我也就借此休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小飞没事，我明天就正常出摊了！”吕飞妈妈说着就把水果收拾了起来，“你们先走吧，我去把水果给其他病人分一份！” “那就走吧！”牧仪伸手勾住卜言的脖子，兴奋极了，“那就先庆祝一下吕飞平安回归！要不要买个蛋糕！” “……萝卜。”吕飞扯了扯卜言的衣服，“那个，今天晚上，能不能去那些美利奴羊的领地……” “可以。”卜言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但我们或许也没法知道那只美利奴羊的事，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族群还在不在，要是因为我……”吕飞说到一半儿说不下去了。 牧仪赶紧安慰：“哎呀！肯定不会的！不要乱想！” “对。”卜言给出了肯定答复，“那只美利奴羊有好几只幼崽，他们的实力不输于他们的父亲。” “……那就好。”吕飞松了口气，“能和我讲讲，你们这一个月发生什么了吗？” 吕飞还特意眼神询问了牧仪和方朴。 “啊！说起这个！萝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们说？”牧仪明示卜言。 “……你们都知道了，我还得说吗？”卜言不能理解。 “那性质不一样啊！你自己说，就说明你愿意告诉我们啊！”牧仪可怜巴巴的盯着卜言，就差哼哼唧唧了，“你说是吧！萝卜！” “……是。”卜言无可奈何的应声。 第122章 指尖喷泉 “许庆年给我推荐了一个理发店，说是在这里。”卜言还摸出一张泛黄的名片，“我不知道在哪儿他说位置比较偏。” “这家店还开着吗？”牧仪捏住那个名片，左看右看，“而且这张名片到底在他那儿放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反正许庆年是从脚底那儿翻出来的。 “不管了，先去看看吧！去报道怎么也得看着精神一点儿。”牧仪摸了摸自己有点挡眼的头发，“我以前都没想过自己当老师。” “我还想去兽医站或者是宠物医院呢。”方朴大学一直在学习动物护理呢，“所以我们到底要去教什么？” “教狼有几块儿骨头。”牧仪大踏步的往前走，“要不然呢！” “可是咱们大学的时候，不是有一门认识动物的必修课吗？你们可以每节课带不同的妖兽介绍吧？”吕飞提议，“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我们只有狗和猫。”牧仪转过身倒着走，“萝卜！你认识的妖多不多！能不能请一些妖来啊！” “我……认识的很多，但没有契约，他们到人类世界是违规的。”卜言轻咳了一声，“不要告诉左开。” “懂！”牧仪比了个大拇指，又往后跳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尖叫着往后倒去，“嗷！！” 吕飞正好在旁边，胳膊一伸，就拉住了牧仪。 当然吕飞怕把牧仪拽上，只是拉了一下。 牧仪就那么水灵灵的躺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都对牧仪投去好奇的目光。 “……”牧仪沉默着爬起来，并小声的抗议，“你们两个怎么都不伸手拉我一下！！” “我给你脑后垫了一个风团，你倒下去顶多身上沾点儿灰。”卜言伸出手指一勾，周围就吹起一阵微风，“好了，现在你身上的灰也没了。” “哦！真的！”牧仪拍着身上，发现并没有灰尘，“萝卜！也教我！以后我摔倒了就不用自己动手拍灰了！” “那你还得用妖力，灰灰给你妖力半个小时就自然流失了，你完全可以避免刚才那样摔到的。”卜言还自己伸手拍了拍衣服，“我觉得这样比较方便。” “萝卜！”牧仪凑到了卜言旁边，“给我妖力！！！” 卜言和牧仪对视着。 牧仪兴奋的上下摇晃着胳膊：“给我妖力！我也要用！” “……好吧。”反正他妖力很多。 卜言把手放在牧仪手上：“这么一点儿妖力也做不了什么的。” “那也很好玩儿啊！”牧仪朝天伸出一个手指，手指头上冒出一个小小的喷泉，“看看看！指尖喷泉！！” 牧仪兴奋的举着手指轮流给三个人看。 卜言只好又拉住方朴和吕飞的手，给他们也传了一点妖力：“那只美利奴羊有教你他的妖力语言吗？” “有。”吕飞四下看了看，从地上捡起来一片树叶，然后拿在手上，“他说这是驱赶捕猎者用的，可以放在木头上，石头上，或者是自己身上。” 牧仪举着指尖喷泉好奇的凑到树叶旁边：“好像有点儿热？” 指尖喷泉里的水珠碰到树叶，立刻就蒸发了。 “有这么烫吗？！”牧仪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片泛黄的叶子，“它自己不会着吗？” 牧仪的话音刚落，那片叶子就开燃烧了。 “快丢掉！！”牧仪着急的去拍吕飞的手，“别烧到！” “用水，牧仪。”卜言拖起牧仪的胳膊，让他的指头对准燃烧着的枯叶。 “我都忘了！”牧仪立刻搓了个水球将叶子包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卜言，“你看啊萝卜！要是大家都会妖力！以后着火就能直接浇灭了！” “妖力很有用！”牧仪绕着卜言转，“对吧！根本没有不如打火机！” “人类做不到用妖力控制大火的……牧仪，我知道妖力很有用，不过是因为人类能使用的妖力很少，我才会说不如打火机的。”卜言拉住了上跳下窜的牧仪，“而且也存储不了妖力……所以我才觉得不如人类自己的科技。” “哎——”牧仪拉长了声音，“要是人类也能像妖兽一样使用妖力就好了，一定很方便吧！” “……”吕飞闻言立刻看向卜言，并伸手捂住了牧仪的嘴。 “没事，牧仪他并不知道研究所的事。”卜言并没有介意，“妖兽能使用的妖力也是有限的，并不能一直使用。” “……研究所？”牧仪和方朴对视了一眼，“萝卜，你要说的事情是不是多了不少？” “嗯。”卜言直白的告诉两人，“但我不想告诉你们这些。” “那怎么行！！我刚刚说的是不是有问题！”牧仪立刻像鼻涕虫一样粘在了卜言背上，“你要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就好好隐瞒啊！” “……我也没打算一直瞒着。”毕竟左开也说了，他们要增加同伴。 “那就告诉我们吧！”牧仪紧紧缠着卜言，“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一直这么缠着你！！” “等我们吃饭……吃完饭的时候说。”卜言伸手扒拉着牧仪的胳膊，“你很有当龙的潜质啊，这么喜欢缠着人。” “真的吗？”牧仪相信了，不好意思的从卜言身上下来，“那我下辈子当龙！” “……又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方朴吐槽了一句。 “未来应该不会有龙的幼崽诞生了。”卜言想了一下，“你可以退而求次当蛇。” “为啥不会有龙诞生啊？”牧仪好奇至极，“龙真的只剩一条了吗？” 牧仪他们知道卜言是妖兽，也知道卜言是龙，但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龙。 “公龙自己不能生蛋，公龙和公龙也不能生蛋。”卜言还是认真回答了牧仪。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牧仪叹了口气，“那还是当人吧，我没手机活不了，要是当蛇，连手也没，就玩儿不了手机了！” “你在意这个啊。”方朴一点儿没有意外，“真有你的风格。” “哼哼哼！”牧仪立刻自豪起来。 虽然卜言没明白牧仪为什么突然就自豪了。 不止卜言，所有人都没明白牧仪的脑回路。 “学校能染发吗？我也想染个黄毛！”牧仪晃着两条胳膊，走到了最前面，“话说，咱们确定要走过去吗？走一个小时感觉很累啊！要不要打个车！或者咱们自己用冰制造一个车？” 牧仪立马看向卜言。 “不可能。”卜言立刻就否决了牧仪的想法。 第123章 冰自行车 “妖力只能做出外形一样的，没法还原原本的功能。”卜言走在最中间，伸手，手掌凝结出一辆车的外形，“我知道车有发动机，发动机燃烧汽油为车提供动力……我很难做到，充其量，只能在车后设置一个出气口，让风元素当动力，吹着我们走。” “哦！那现在！立刻！我们去那边坐车去！”牧仪立刻拉着卜言走到了马路边，“咱们开车去！！” “你们有驾照？”卜言看着车来车往，没有开始创造，而是多嘴问了一句。 牧仪立刻期待的看向吕飞和方朴。 “我没考。”方朴立刻回答。 “我考了……但我没拿驾照。”吕飞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咱们这种……车？应该是违规上路吧。” “啊？”牧仪失落的看着马路，“违规吗？” “你也不想被左开请去喝茶吧？”方朴咬重了喝茶两个字，“萝卜，你不能太惯着他。” “怎么就惯着我了！”牧仪嘟囔着，“我的要求难道很无理吗？！” “……没有吧。”卜言并没有觉得自己在惯着牧仪，“不过不能坐冰车，倒是能凝结自行车出来。” “真的假的？！”牧仪又兴奋起来，“快快快！！我要！” 卜言蹲下来，立刻就开始给自行车塑形。 吕飞三人围成圈圈不断的惊叹着。 先是轮胎，冰比较脆，所以卜言的轮胎是一个冰盘。 “链条的话，我研究过原理。”卜言双手一合，拉出一整条链条。 “哦哦！！”牧仪立马竖起拇指，“萝卜你真厉害！！” “还有脚蹬。”卜言就像在施展什么魔法一样，手拂过的地方，出现了冰做的脚蹬，“以及车把！刹车！” “竟然能把刹车做出来？”方朴也开始觉得神奇起来，“妖力完全能取代科技吧？” “不能。”卜言立刻否定，“好了，这样就做好了。” 冰自行车外形和共享单车一模一样。 牧仪立刻就兴奋的握住了车把，然后被冰的缩手：“好冻手啊！” “毕竟是冰。”卜言推了一下冰自行车，两个轮子都能动，“好像很成功。” “让我骑着试试！”牧仪也不顾冻手了，抓着车把就跨坐上去。 屁股一挨车座，他忍不住跳起来：“冻屁股啊！” 然而即使冻手冻屁股，牧仪还是非常想骑这辆冰车。 “你骑几下就回来！”卜言在他身后提醒，“最多一分钟！” 冰车也很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卜言已经看到好几个人拿着手机拍了。 “我要冲了！”牧仪踩着脚蹬，冰车就像普通车那样，往前走着。 牧仪兴奋极了，“芜呼～”的喊。 然而冰很脆，在牧仪兴奋的蹬着脚踏时，因为用力过猛，脚踏直接掉了！ 冰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吓了牧仪一跳，立刻就去握刹车。 只是冰一点儿柔韧性都没，牧仪那么一握，刹车的冰线一节节的全碎了。 牧仪的手掌温度也开始融化车把。 “萝卜！！！”牧仪尖叫着，“我停不下来了！” 冰轮胎摩擦着地面，卜言特意留增加摩擦力的冰纹已经磨平。 冰轮胎开始打滑，牧仪吓的直喊，他已经控制不住方向了。 卜言一惊，立刻就冲向冰自行车。 牧仪已经冲出去很远了，靠人类肌肉爆发根本赶不上。 不过…… 卜言踏在地上，地面就出现了窄窄的一条冰道，而他的鞋下出现了一块儿薄薄的冰。 冰道只有卜言的鞋宽，长不到半米。 卜言借力在冰道上滑行，前面的冰道不断延伸，后面的冰道则紧跟着消失。 “会不会太亮眼了？”方朴指着卜言问吕飞，“咱俩让那些拍视频的删一下。” 吕飞长的人高马大，经常被牧仪他们两个当“门面”，吕飞往那儿一站，就能给对方不少压力。 虽然吕飞本性其实非常善良。 但对于朋友这种“狐假虎威”的行为他也并不反感。 毕竟牧仪和方朴并不会欺负别人，需要吕飞的情况，都是他们受到了“欺负”的情况下。 为朋友出头，吕飞是非常乐意的，他的任务很简单，只要站在牧仪和方朴后面就行。 那边的卜言一阵风似的冲到了牧仪旁边，伸手就拽住了冰车。 牧仪还没来得及哭，冰车立刻碎成了冰晶。 牧仪整个人摔在了柔软的风团上，整个人还愣着。 “萝卜？” “抱歉……我应该一直提供妖力，没想到这么快就融化了。”卜言控制着风团把牧仪弹起来，伸手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牧仪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抓住了卜言的肩膀，兴奋道：“萝卜！再来一次！！”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卜言立刻冷下脸，“你刚刚差点儿冲到机动车道上！” “那不是有你嘛！我知道你肯定会救我的！”牧仪声音弱了下来，“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这次是我的失误。”卜言蹲下去摸了摸滚烫的地砖，又抬头看了看火热的太阳，“我以为它能坚持一分钟。” “那等我们冬天试！”牧仪搓着有些冻僵的手，“冬天我戴手套，就不会被冻到了！” “……驳回，我不会做这种东西了。”卜言现在还有点后怕，“我对人类的东西，了解的根本不够。” “我这不也没事吗！”牧仪还蹦哒了两下，转了个圈，“一根头发都没掉！” “不行。”卜言一想到自己刚刚还胸有成竹，却还是发生这种事，“太危险了，会被左开骂的。” 一提到左开，牧仪立刻缩了缩脖子：“好吧。” 人类对于老师，对于警察，大部分有敬畏之心。 牧仪是半点儿不想被左开说教……尤其是还会被左开抓起整个人，当玩具一样玩儿。 “我身体好！咱们走着去！”牧仪立刻提起精神，“我们走着去！” “坐公交，前面那不是有站台吗。”方朴和吕飞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你真以为咱们要走一个小时吗？” “……对！！！”牧仪伸出冰凉的手，直接抓住了方朴暖热的脖子。 冷意顺着方朴的脖子迅速扩散到全身，方朴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声音都在发抖：“牧仪！！” “哎嘿！！”牧仪干完坏事，立刻缩回手，并迅速的躲到了卜言身后。 “你嘿个屁！”方朴大热天的被冻的打哆嗦，“萝卜！你别护着他！” 卜言当然没护，但牧仪非常灵活，卜言怎么转身，移动，牧仪还是在他身后。 方朴和牧仪，两人围着卜言转，像是在躲猫猫。 第124章 牧仪曾经的工作 “公交好像到了。”吕飞远远的就看见12路公交，赶紧把牧仪和方朴分开，“我们动作快点儿。” 牧仪也不闹了，赶紧掏出手机：“乘车码乘车码……” “嘁。”方朴高傲的扭过头，不再和牧仪计较。 “快走吧！晚上还要回去吃饭！”吕飞推着三人走。 “……我好像忘了什么。”卜言嘟囔了一句，“但我想不起来。” “忘了啥？”牧仪好奇的问。 “我忘了。” “忘了那就说明不重要！”牧仪眼看着公交停靠在了站台旁，赶紧挥手，朝着公交跑，“师傅！等等！别关门！！” 他们离站台也就两步路。 但站台前并没有人要上车，在牧仪呼喊时，司机已经关上了门。 牧仪正好到了车尾，眼看公交就要开走，牧仪一扯嗓子：“师傅！！！！” 公交刚开了一小段路，又生生的停下，后门立刻打开了。 “多亏我！”上车时，牧仪嘚瑟道。 “赶紧上来。”司机催促道。 吕飞最后一个上车，车门立刻就关闭了。 “我来扫，你们找位儿坐。”牧仪举着手机扫了四次码。 “要是妖兽能上路就好了。”牧仪扫完码，坐到了最后排。 卜言他们也在最后排坐着。 “妖兽不能载人。”卜言提醒道，“他们不适合驼人，也就马应该可以。” “感觉骑在灰灰身上很拉风。”牧仪想象着，“我就是想装一装，没想真骑，我刷到不少骑妖兽的短视频呢。” “……妖兽大多心高气傲，不会想被骑的，甚至佩戴项圈和口笼，他们都不大能接受。”反正卜言自己是不愿意戴项圈和口笼的。 “也是哦。”牧仪歇了这个心思，“我还打算让灰灰配合我，我俩拍个短视频来着。” “为什么要拍这个？”卜言问了一句。 “因为大家发妖兽和人类在一块儿的流量很高呀！有流量就能当网红了！”牧仪想想都有些飘飘然，“要是我也有很多粉丝！那我也能带货啦！” “带货？”卜言不太了解网红这个行业，“那是什么？” “就是有好多免费的零食！还有钱拿！”牧仪想想都心动，“吃不完的零食！各种各样的零食！” “你就那么馋？”方朴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牧仪，“接广告啊！挣钱啊！你有钱不就什么都能买了？” “可我觉得免费的香。”牧仪弱弱的开口，“我念广告词会笑场的。” “……哎。”方朴懒得开口，“算了，我不和你说话了。” “干嘛不和我说话？”牧仪立刻站起来，把卜言拉到他的座位上，坐在了卜言和方朴中间，“你把理由说出来！” “……”方朴转过头，不理会牧仪。 而牧仪根本没把方朴的冷落当回事，还在拉着他说话：“你怎么就不想和我说话啦？” “……” “我真的会笑场啊！”牧仪还认真的解释，“一本正经的念广告词，还要给粉丝看！有点儿羞耻啊！” “……你不是笑场吗？怎么又成羞耻了？”方朴忍不住问。 “这俩也不冲突啊，边笑边害羞不行吗？”牧仪靠在冷硬的靠背上，“我记不住台词，吃不了这碗饭。” “……你之前不是在什么公司工作过吗？一个月6500+，还是无责底薪，我一直没问你为啥辞职。”方朴随口一提，牧仪却干嚎起来。 “去之前他和我说是客服！就接打电话回答问题！不含销售性质！但是！！！”牧仪想起这个就耷拉着脸，“它一上午让我给200多个人打电话！！下午更多！完不成就加班！被差评就扣钱！” “……难为你了。”方朴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然后你受不了跑了？” “谁不跑！每天它都招人！面试几十个，工作几天都跑了，岗前培训四十个剩一个都不错了！累的要死要活！”牧仪揉着耷拉的脸，“干了一天嗓子都哑了，躺在宿舍床上，两眼一抹黑。” “……没办法，工作就是很难找，有了妖兽带动经济，也还是很难。”方朴拍了拍牧仪的肩膀，“没事，妖兽教师肯定轻松！咱们还能和学生一起放寒暑假！” “我就觉得这个好！”牧仪一听到寒暑假休息，立刻就精神了，“学生休息我们也休息！” 卜言看着两人聊天，默默的往下滑了滑。 又有点儿晕车。 两个身体一起上车，总是会晕车。 “萝卜，你一会儿要剪个什么发型啊？”牧仪突然回过头，伸手就揉乱了卜言的头发，“烫个头发怎么样？” “……剪短就行。”卜言对自己的发型并没有要求。 牧仪头发自来卷，娃娃脸，鼻梁上还有几颗雀斑，他很在意自己的头发，每天有时间就要梳理几下，有时候还会喷个发胶。 不过在察觉到卜言并不喜欢闻发胶的味道后，牧仪就没在喷过了。 除了关照发型，牧仪还很喜欢打理自己的脸，虽然牧仪并不化妆，但他经常会敷面膜，一周两次，偶尔还会给自己修眉。 方朴相比起牧仪，并不那么注重打理自己，但方朴却有非常轻微的洁癖……明明不近视，但方朴上学的时候很喜欢戴没有度数的半框眼镜。 据方朴自己透露，他觉得戴眼镜更能彰显出他学霸的身份。 而吕飞，一年四季他都是光头，也不能说是光头，平头才对。 卜言是个例外，他总是等到自己的头发挡眼睛挡的看不见路才会去剪头发。 牧仪还曾建议卜言扎个小马尾，但卜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龙幼年期是有龙鬃的，龙鬃很长，卜言也不需要扎龙鬃。 作为人，他当然也不想把头发扎起来。 卜言并不太喜欢理发馆，那里的味道乍一闻似乎很香，但越待就越觉得刺鼻。 而且那种味道就像是学校餐厅的油烟味，一但沾上，就一直能闻到。 卜言还曾在高三时尝试过自己剪头发。 但一剪子下去，头发很快就被剪毁了，去班里的时候，谁看到都笑，卜言没办法，只得又去理发馆。 说起来，卜言也有将近半年没有剪头发了。 第125章 理发馆的老人 许庆年推荐的店在城中村里。 牧仪跟着导航七拐八拐的把众人带到了一家门脸极小的店前。 小店没有招牌，店门上贴着褪色的“老崔理发”四个大字。 过了这么久，那些字都稳稳当当的贴在玻璃上。 四人犹豫的站在门口，谁也没敢先进去一探究竟。 这时候，店里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干呕声，简直要把肺叶吐出来一样。 牧仪吓的一个激灵：“咱们还是走吧！！” 然而店门已经开了。 瞎了一只眼的老人站在门口，让开了店门的位置：“来剪头发的吧！进来吧！” 牧仪不敢动。 “是许庆年推荐我们过来的。”卜言拿出了泛黄的名片，“……是您这儿吗？” 老人那一只完好的眼睛盯着卜言手里的卡片看了一会儿：“我又没让他替我打广告。” “……”卜言谨慎的没有接话，与牧仪他们对视一眼。 真的要进去吗？ 四人都在犹豫着。 老人却先一步走进了店里。 “我们……进去看看？”牧仪提议道，并先一步踏上两节小台阶，“不行咱们走就行了！” “行，反正萝卜在。”方朴拉住了卜言的胳膊，“要是有危险记得保护我们！” “……应该没有危险，没有血腥味，也就他自己。”卜言倒是能闻到铁锈味。 方朴放心了不少，但还是抱着卜言的胳膊。 牧仪站在门口瞅了好几眼，第一个进去：“进来吧！这儿就是剪头发的！” 三人便走了进去。 一进门，扑鼻的铁锈味钻进卜言鼻子里。 往左一看，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铁锈刀具，旁边放着磨刀石和水盆。 水盆里全是褐红色的铁锈。 “坐这儿就行。”老头从墙上取下洗到发白的理发围布，“哪个先剪？” “……那个，我就稍微简短一点儿！”牧仪比了个一厘米，“能行吗？” “行，先剪后洗还是先洗后剪？”老头指着一旁的简易洗手台，“上面有喷头，旁边地上是洗头膏。” “我们……都行。”牧仪艰难的说，“您这里是？” “理发馆。”老头拉开抽屉，取了一块儿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唯一一块儿大镜子，“那我先帮你们洗头。” 牧仪立刻看向卜言：“萝卜！！！帮我们洗头！” “我？”卜言忽然被喊，正打算拒绝，牧仪就指着老头，“咱们四个人，他得洗到啥时候，我们不是要赶回去吃饭吗？” “回去用不了多久啊……”吕飞刚说完，牧仪就给吕飞挤眼睛。 “欧呦，你也得结膜炎了啊。”方朴立刻就学着牧仪的话说。 “方方！！”牧仪喊完方朴，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卜言，“萝卜～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对，很简单。”只是卜言不太想让牧仪他们太依赖妖力，不过牧仪的眼神根本让人无法拒绝，卜言只能答应，“……好吧。” 卜言伸手去按洗头膏，按出四泵，又搓了四个水球，将洗头膏包在了水里，又把水球放在每个人的头发上。 每个人的发丝都飘在了水里，洗头膏的泡泡也飘在了水上。 老头看的一愣一愣的：“你会超能力？” “不会……这是妖力。”卜言解释道，“是……妖兽的的超能力。” “外面变成这样了？”老人有些恍惚，“已经有超能力了？” “……只是妖兽会，人类只能短暂的使用。” “唉。”老人突然的叹气，“人老了，跟不上变化了。” “变化？”卜言顺着他问。 “没有人需要磨剪子，磨菜刀，不需要补碗，也不需要补锅。”老人把毛巾塞回抽屉，又把剪刀摆出来，“我学了一门剪头发的手艺，现在又有超能力这种东西……以后失业的人会更多吧。” “……妖兽也带来了很多经济，很多岗位。”卜言忍不住说。 “接受能力不强，就只能被社会淘汰。”老人擦拭着椅子，“你们有超能力怎么不自己剪头发？” “妖力做不到的。”卜言将四人头上的充满泡泡的水球捧起，扔到了水池里，“妖力没有那么神奇。” “……你先来？”老人将椅子转过来，让卜言坐下，“你要剪什么头？” “剪短就行。”卜言看着镜子里的老人给他上围了理发围布，“妖力不能剪头发，也不能代替人的工作，它只能辅助人的工作，就像机器，它被人类创造出来是帮助人类的，而不是取代人类的。” “但好像也有不少取代了人类的！”牧仪不合时宜的开口，“比如什么削面机！” “那也需要人启动！创造它出来，也需要人啊！”方朴纠正牧仪，“综合来讲，它也没有取代人类。” “……这样啊！”牧仪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老头已经熟练的开始用剪子剪头发了。 “你头顶咋回事？”老头用梳子梳着卜言的头发，“你自己剪过？” “……差不多？”?抓的怎么不算是他“自己”剪的呢？ 毕竟现在在外，卜言都说自己是?。 老头沉默着剪头发。 然而牧仪耐不住闲，在小小的店里四处转着：“您这儿不常有客人吗？” “不常，我这儿地方偏，没人来……也就小许经常过来，还带着朋友，照顾我的生意。”老人的动作很麻利。 “这个是啥？”牧仪这时候发现了靠在门后的假肢，“啊！” “我的腿。”老人边剪头发边回答了牧仪，“我的左腿就剩大腿的一小截了。” “！！”牧仪立刻站直了身体，愧疚不已，“对不起！” “早就没了。”老人眨巴着剩下的一只眼。 卜言注意到，老人仅剩的那只眼也蒙上了白灰色的膜。 似乎是注意到了卜言的目光，老人的动作不停：“我还能看到。” “……”卜言沉默的看着镜子。 左开曾和许庆年说，要让他见识各种各样的人，所以许庆年才给他推荐了这里吗？ 不止卜言，牧仪他们也难得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安慰吗？可那些话语真的能安慰到这位老人吗？ 又或者是帮助这位老人……可目前几人，还没有去工作，金钱上，他们帮不了这位老人。 “你们自己都顾不上，想那么多干什么。”老头咔嚓咔嚓剪着头发，“我自己活着又不成问题，你们难道觉得我活的很不好吗？” 并不然。 店里很小，但却很整洁，干干净净的毛巾，被磨的非常锋利的刀具，无一不彰显着，这位老人积极的生活。 第126章 短碎发 四人陷入了沉默。 修剪头发的声音在卜言耳边不断响起。 镜子里的头发正在被修剪。 “……那个，剪头发按市场价给行吗？”牧仪很迅速的看了一眼墙上贴着的价格牌。 那是一块儿纸箱碎片，上面的字似乎是老人自己写的。 “剪发五元” “……随便你们。”老人剪头发的手一顿。 “大吕也剪个头吧！”牧仪眼巴巴的看着吕飞的光头，“再简短一毫米！” “好好！”吕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剪刀都剪不住。”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吕飞的发型，“你们三个剪就行了，他没必要剪。” 牧仪只好扫了墙上的码付了九十过去。 然而牧仪并没有听到播报的声音，牧仪还怀疑的又掏出手机看了看：“大爷，你没开播报吗？” “没有……”老人微微弯着腰，给卜言修理头发。 卜言从前去理发店，都是稍微剪一下。 老人简直是要每根头发都修一下似的。 “你对自己的发型没有要求？”老人又问了一句。 “没有。”卜言看着镜子里短发的自己，“什么发型都好。” 反正龙鬃也要掉光了……他以后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秃头”呢。 发不发型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审美，这样行吗？”老人用海绵清理着卜言脖子上的发丝。 卜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剪短了很多。 也不能说是发型，大概也就是吕飞的加长版。 “你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头发蓬松，我就这样剪短了。”老人也有些犹豫，“你好像挺喜欢？” “萝卜……”牧仪把卜言转过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我还是觉得头挡眼的那个你顺眼！” 方朴也一言难尽的看着卜言：“……短碎发不适合你。” “发型……很英气！”吕飞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怎么说呢萝卜，你身上一直散发着一种……呃，忧郁气质？中长发还蛮适合你的！但这头发，怎么比喻呢。”牧仪绞尽脑汁的思考，“就像是辣条配酸奶吃？” “……真有那么不合适吗？”卜言完完全全没有人类的发型审美，“很难看吗？” “不难看！！！就是！很违和！！”牧仪捏着卜言的腮帮子，“以前班里女生都说你很漂亮，她们还特意说，不是样子漂亮，是你的气质……你现在就像是，漂亮的公主烫了爆炸头！” “？？？”卜言满脸疑问，“什么？” “你盯着这个发型说话，有一种优雅王子在当rapper！！！”牧仪又补充了一句。 “啊？”卜言完全被搞蒙了，“我……” 方朴立刻拉开了牧仪：“你那都是什么破形容！” “那么就是驴头不对马嘴！！”牧仪不忍直视，“太不配萝卜了！” “但他挺喜欢的。”老人将理发围布摘了下来，“对吧。” “不挡眼睛了。”卜言伸手捏着头发，“挺清爽，但谈不上喜欢。” “那我一会儿把钱退给你。”老人指着牧仪，“你，下一个！” “啊？！”牧仪不知道该为哪个先惊讶了。 不讨厌那个发型的卜言，以及要退钱的老人，亦或者是下一个是他。 一瞬间，牧仪的脑子瞬间被一个想法占据了。 那就是“我不会也变成萝卜那样吧？！！！” “来！”老人拍了拍椅子，“坐吧！” 牧仪眼睛一闭，视死如归的坐到椅子上！ 相信剪过头发的都知道。 你对理发师说，要剪短10cm，那么理发师一定会剪下去至少15cm。 总之，头发一定比你预期的短。 也就传出了那么一句话“没有人能笑着从理发店走出来”。 牧仪很喜欢自己的卷发，每次剪头发都再三叮嘱理发师按自己说的剪。 当然，十次里的九次，牧仪都是哭着回来的。 这次牧仪已经完全死心了，他已经想好戴着帽子度过尴尬期了。 然而老人却只是非常小心的，耐心的一点点修理着。 卷发相较于直发，还是不太好修剪的。 老人却耐心的拿着剪子修理。 牧仪很快就心花怒放发现，自己的要求终于被理发师当重点了，他立刻就开心起来：“老板老板！帮我把后脖子那块儿稍微再剪短一点点！！” “行。”老人咔嚓咔嚓的剪着头发，“你的发质很好啊。” “那是！我每天洗头都抹护发精油呢～”牧仪也不担心了，和老人热情的聊着天，“大爷你学多久理发师了？” “就三十年。”老人用梳子梳下夹杂在卷发里的断发，“你的头发要多剪一会儿。” “完全没问题！！”多久牧仪都觉得没问题，只要能好好给他剪头！！ 方朴那边拉着卜言左看右看：“我觉得牧仪的形容也有点儿道理……” “有那么奇怪吗？”卜言捏着短发，“就是……全朝天了。” “哎……反正还会长的。”方朴念叨着，“以后萝卜你就留中长发吧。” “……我怎么都行。”卜言对自己的发型完全没要求，“但许庆年说我们去面试应该更阳光一点儿。” “哪里不阳光了！”方朴啧了一声，“他那是不了解你！你就是不爱说话而已！” “……我，呃，我也没有不爱说话。”卜言很难去解释。 他只是不太想和人类牵扯太多……但说出去一定会被牧仪两眼泪汪汪的问原因。 况且，卜言以前也不……忧郁的。 忧郁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卜言无时无刻都在想破解诅咒，但毫无进展。 尤其一只妖到了人类世界，也算是“人生地不熟”。 而且卜言也算不上什么优雅王子……龙捕猎吃食可不优雅。 牙齿还没长出来，吞食东西，卜言有时候还会被卡住，只能翻滚着身体，或者是不断用尾巴拍着树干。 人类的身体比起龙，那简直就像豆腐和钢化铁，卜言在人身时，总会很小心，就连翻书时都很轻，防止被书页划破伤口。 难道是这种种加起来，才让不了解真相的人误会了吗？ 那别人到底是怎么看他的？？ 卜言有了这个问题，也就问了出来。 “啊，男生大多数说你装，但你又经常低血糖，甚至不让别人帮忙，久而久之男生大多觉得你这里有问题。”方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你又学习很好，所以他们又换了说法，说你是个坏人。” “……” “然后女生吧，聊天的时候，她们说你虽然样子不好看，只能算普通，但身上的气质莫名的吸引人，她们的原话是——感觉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方朴看着卜言，接着说道，“有几个女生本来打算叫你王子，但你实在太脆了，她们就叫你公主了。” “……” 第127章 符合预期 “顺便一提，我们好像被称为骑士，当然这只是少数几个女生这样觉得的。”方朴还回忆了一下，“不过后面我想多和她们聊聊，她们就跑走了，然后有不少时候都能收到她们热情的视线。” 本来还在和老人闲聊的牧仪立刻就接话：“方方还自恋的以为她们暗恋呢，说人家对他脸红，结果后面问清楚才知道……” “咳！！”吕飞和方朴剧烈的咳嗽一声，牧仪立刻就闭了嘴。 卜言有些莫名其妙的。 “……所以误会了什么？”卜言还是蛮想知道的。 “什么都没有！”方朴抓着卜言的肩膀摇晃，“那几个女生她们……呃！有妄想症！对！有妄想症！别管她们，咱们也管不到她们脑子里想什么！” 卜言也没有追问，但看方朴不太开心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方方也太敏感了，人家不是说了什么，看到我们联想到了什么漫画还是小说。”牧仪看着镜子里维持原样的发型，再一次心花怒放，“大爷！你手艺也太太太好了！！！！” 卜言干等着也是等着，便观察起了店内。 店内似乎没有店外看起来那么狭窄。 门也没关上……门。 卜言猛的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我忘了关门！”卜言只记得当时太着急，把门踹开了。 那会儿门有没有回弹？ 好像并没有……而且锁也弄坏了。 ……要是菜姨去检查的话。 坏掉的空调，不知所踪的茶几，坏掉的门锁！！！ “完了。” “萝卜你家里有放贵重物品吗？！”方朴急忙问。 “没有。”卜言就几件衣服和床铺，“啊！牧仪买的特产！” “那应该没人拿吧？”牧仪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拿吃的东西。 “那应该没事，不然我们回去看一下？”方朴询问卜言。 “……算了，反正马上要工作。”即使赔偿也有钱了。 卜言是这么想的。 然而，卜言料到了菜姨发现，却没料到她打电话叫师傅给卜言房间安了一个新空调。 只不过……是最高能耗的。 并且菜姨还贴心的把空调打开了。 门锁不出所料的坏掉了。 菜姨在楼下蹲守了一整天，蹲到了过来退房的左开。 并以左开和卜言是朋友为由，让左开修门。 “……所以，记得还我修门钱！”左开和方朴打着电话，吵吵嚷嚷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而且，你们厨房应该遭贼了，冰箱里的东西全被偷吃了，我逮到一只猫。” 方朴举着手机，免提开着。 “猫？”卜言也不认识猫。 “它好像想对我出手的，又突然停住，说我是王的猎物什么的。”左开说完，突然一字一顿道，“哎呀哎呀，看来有违规跑过来的妖兽啊！” 卜言：“……” “也不知道是谁明知故犯！”左开继续拉长声音，“就是可惜，我下班了。” “……没有下次了。”卜言轻咳了一声，“那个……谢谢。” “我不想吃外卖了。”左开暗示意味十足。 但卜言没听出来：“外卖确实不太健康，吃多了感觉嘴里一直咸咸的。” “……你们要去吕飞家吃饭吧？”左开直接明示。 “哦哦！您也来吧！”吕飞立刻邀请道，“我一会儿给您发个定位！” “没必要尊称吧？有点儿怪怪的。”方朴如实说。 “那你也要叫我妖警叔叔吗？”左开半开玩笑，“我今天刚被一个年龄比我大的中年人叫妖警叔叔。” “……那还真是不得了的体验。”方朴干巴巴的评价。 “我有不少这种体验呢。”左开长长叹了口气，“今天提前下班，吃饭就带我一个，没问题吧，卜言。” “……请客的不是我。”卜言怎么能拒绝或者同意呢。 “我又没说是吃饭。”左开说完就要挂电话，“晚上见，记得给我发定位！” “好！”吕飞赶紧应声，“请放心！” “那我先在你房间躺会儿。”左开似乎已经躺了下去，“别忘了带上我！” “……好。”卜言只能答应。 一次性带四个人类……不，算上人身，有五个人。 五个人踏入美利奴羊的领地，一定会被驱赶的。 而在妖兽面前，卜言也无法用龙身帮忙。 作为妖王……卜言是绝对不能那么做的。 毕竟是他们要踏入美利奴羊的领地。 左开要跟着吗？是要看着他们吗？防止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好像也不可能。 吕飞也只是……想道歉而已，道完歉，应该会让吕飞心里好受一点吧。 左开已经挂了电话。 牧仪那边也已经剪完了，和原来的发型一模一样，却短了一厘米。 牧仪站在镜子前，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大爷，为啥给我就练得这么好，给萝卜剪就那样了？” “没要求的很难剪……我一会退钱！”老人似乎也不太满意卜言的发型。 “不用了，我也不讨厌这个发型，很清爽”虽然也谈不上喜欢，卜言捏着头顶的头发，“方方，到你了。” 方朴有些紧张的坐在椅子上：“那，那我剪短，就和老牧一样就行！” 剪子下去，确实只是修短了，方朴的好剪，没十分钟就好了。 “大爷我们之后多给你打打广告！”牧仪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我还是第一次剪这么满意的理发！我以后都过来这儿！” “……随便你们。”老人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碎发，“剪完了就走吧，从这回市区，也需要走好一会儿。” “那我们下次还过来！”牧仪的心情特别好，还哼着不知名小调，“吃饭吃饭！！” “我刚刚给左开……先生发了定位，我们从这里出去，走半个小时能到站台，然后基本可以直接到我家附近。”吕飞将路线给众人看，“回去也就正好能吃饭了！” “正好我有点儿饿了！”牧仪冲着扫地的独眼老人挥了挥手，“大爷！我们下次再来！” 老人便放下了打扫的工具，将卜言他们送了出去，嘴上却说着：“我这不好来，也没几个回头客，不用特意照顾我。” “您剪的好啊！！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牧仪有不自觉的伸手摸着自己的短发，“所以我下次一定还会来的！” 第128章 晚饭 “哦哦！在楼道里就能闻到香味儿！！”牧仪狠狠的吸气，“好香！！” “我妈做饭可香了！”吕飞拧开了门，“快进来吧！” “你们可真慢。”左开一点儿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吃着切好的果盘，“我吃水果都要吃饱了！” “那么大一盘你全吃完了？”吕飞咋舌，“会不会吃太多了，一会儿还有正餐……” “怎么会呢。”左开用牙签叉了一块儿梨，“我也不是专门来吃饭的。” “你们都回来啦！”吕飞妈妈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都去洗一下手！小飞，帮妈把菜端出去！” “好。”吕飞应声走进厨房。 牧仪非常自然的把手伸出来：“萝卜～” “……”卜言叹了一口气，用水泡包住几人的手，“这样行了吧？” “哦～～”牧仪立刻飞奔去了厨房，“我也来端菜！！” “那我也——”方朴想要走进去，但厨房里面已经站不下了。 “我们家餐桌小。”吕飞妈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放厨房了，今天人多，就委屈你们在茶几旁吃饭了。” “那我去整理茶几！”方朴立刻转战茶几，把左开吃了大半的果盘端了下去，并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怎么和个大爷似的。” “我哪有那么老。”左开打了个饱嗝，“我感觉吃不下了。” 方朴非常无语，用抹布擦了一下茶几。 吕飞妈妈拿出桌布来，抖开铺到了茶几上：“好了小飞，把菜端出来吧！” 吕飞就端着一盆红烧排骨走了出来。 “会不会做太多了？！”方朴看着那一小盆排骨，眼睛都直了，“我们吃不了的！” 牧仪紧跟着端出一盆虾。 卜言凑在厨房门口看，伸手划出一道水鞭。 水鞭在末端分叉，末端的末端托起来二十多个盘子。 “哦哦哦！！”牧仪惊呼着看着卜言一起将菜端出，“好厉害！！” 吕飞妈妈也震惊了：“那是怎么办到的？” “只是让水元素帮忙。”卜言将所有盘菜放在茶几上，水鞭立刻爆炸开来。 但并没有水滴。 水鞭直接蒸发了一样！ 吕飞又跑进厨房端了一盆牛肉：“还有一盆麻辣龙虾尾。” 牧仪立刻钻进厨房：“我端！” “水煮鱼，福鼎肉片，青椒肉丝，蚝油生菜，宫保鸡丁……我做了不少！”吕飞妈妈从柜子里取出一次性碗和筷子，“我家碗不够，就用这个吧！” 卜言看着自己面前被放着的菜，那是被烤过的肉片，但从气味上，应该只放了盐，还有少许孜然。 “那是我烤的牛肉和羊肉，我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菜，你愿意吃可以把肉夹在菜里。”吕飞妈妈又把一小盘玉米粒推到了卜言面前，“这些我基本都只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 “……谢谢。”卜言也没客气，夹了一大筷子烤肉。 “你们一直在找小飞吧。”吕飞妈妈用公筷给每个人夹着菜，“我知道有人和我一样在意小飞的时候，一直想好好感激你们。” “妈……”吕飞蹲在茶几旁边，有些抱歉的看着吕妈，“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左开夹了一个鸡翅中，“黑市那些人，拐卖对象全是好心人……因为他们的手段就是专门针对好人的。” “……”卜言沉默的嚼着烤肉。 被烤过的脂肪意外的美味，配上一点儿盐和孜然提味，就算是卜言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你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才被迷晕的吧。”左开张嘴一吸，就把肉吸了下来。 “……对，扶着她的时候，我就突然没意识了。”吕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位老人家……明明看起来很普通。” “所以要尽快打击黑市。”左开吃了一个鸡翅就吃不下了，他把筷子和碗放在茶几边，“即使无法消灭黑市，也要减少人类和妖兽的失踪。” “……关于，一会儿去美利奴羊的领地。”卜言吞下嘴里的肉，也将碗放了下来，“我无法……保护你们。” “哎？”牧仪没搞明白。 “所以我来了。”左开摊手，“你最好也不要用妖力吧。” “……”卜言沉默的看着茶几上的饭。 面对这种氛围，吕飞妈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关于原因，很简单。”卜言又开了口，“因为我是妖兽……落败的妖王。” “这个我们知道啦……”牧仪轻咳了一声，“那个，萝卜，落败是？” “那个以后再说，等我自己搞明白，我会告诉你们的，但现在的重点是，即使我不再是妖王，在非捕猎时间，我无法对其他妖兽动手。”卜言跪坐在茶几边，有些抱歉的看着每个人，“我知道吕飞对于那只美利奴羊的死愧疚，从而想做些什么。” “但随意踏入妖兽的领地，对于人类而言，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左开替卜言补充道，“碍于他的身份，卜言无法对妖兽动手……不过你也是可以保护我们的吧。” “只能保护，所以，吕飞，你要尽快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也无法保证那群羊会听。” “我知道了！”吕飞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我会的！” “那个……你是叫卜言吧？”吕飞妈妈的表情很复杂，“你刚刚说……你是妖兽？” “是的。”卜言并没有隐瞒，“但这件事，希望您能暂时保密。” “神在上，我永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吕飞妈妈双手合十，诚挚的承诺。 “不需要永远。”卜言顿了一下，“你们都是，如果有一天，我的这个身份被其他人知道，无法隐瞒的话……” “那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会站在你这边！”牧仪立刻打断卜言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 “所以你们要配合我。”卜言笑了一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们能表现的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最好能有被欺骗的感情。” “……你想做什么？”左开也跟不上卜言的思维。 “只是一个不成熟的计划。”卜言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果对方不用这个攻击我的话……你们也不用这样做，但如果，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斥责我的欺骗。” 第129章 保护朋友 “我们怎么会那样做呢！”牧仪大声嚷嚷着，“我们绝对不会那样做！！” “……是我多说了。”卜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可乐鸡翅。 入口的味道很浓郁，可乐的甜味，软糯脱骨的鸡肉。 完全恰到好处。 人类的身体其实完全不会觉得浓重的调味不好吃，不喜欢浓郁味道的是他的灵魂。 连饮食习惯都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时候接纳这些朋友的呢。 “萝卜……”牧仪有些恍惚。 卜言似乎又变回那个大学时不苟言笑，满满疏离感的人，啊不，妖了。 “……”卜言在心里直叹气，“我是不是该在吃完饭的时候说这个。” “那不然呢。”左开撩起眼皮扫了卜言一眼，“你看看这么一桌好菜，都没人动筷了。” 左开又看了卜言拿着筷子的手，又补充一句：“你不是人。” “……” “妖王先生，你不该再说点儿什么吗？”见卜言不开口，左开替他开口了，“比如说几句，我们永远都是朋友的话呢？” “……龙的寿命很长。”所以，不会有永远。 “呜！”牧仪突然抿紧了嘴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就这么盯着卜言。 吕飞和方朴也沉默的看着卜言。 “我……”卜言有些手足无措的放下筷子，“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别哭啊牧仪，以后咱们不在了，他也会哭的。”左开意味深长的看着卜言，“到时候，可没人安慰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毒。”卜言有些无言的看着左开。 “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人类的时间很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非常脆弱，不靠双方努力维护的话，很快就会破裂，你和我们也是如此。”左开摊手，“难道你不想和我们当朋友了？” “不是！”卜言长叹一口气，“只是和我扯上关系，很危险的。” “你足够强大到能保护的了我们吧。”左开很肯定的说。 “……能，但总有我顾及不到……” 卜言还没说完，左开就打断了他：“那你就拼尽全力保护我们啊。” “……” 卜言的视线扫过众人，感到很抱歉：“我不会让黑市威胁到你们的。” “这才对嘛。”左开往沙发上一躺，“一会儿去美利奴羊的领地，你也能在不伤害羊群的情况下保护我们吧。” “能。”卜言看着把眼泪憋回去的牧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了歉，“对不起。” “再说一次？”左开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我以后显摆去，说妖王对我们道歉呢。” 卜言也就配合的看向了镜头：“对不起，还有，我已经落败，不再是妖王了。” “真的吗？”左开眯起眼睛，“现在当妖王的，是?吧。” “对哦，我记得萝卜好像说过自己的妖兽叫言，不过应该不是卜言的言吧？”牧仪想起之前卜言说的，“难道萝卜你其实叫言？！！” “……差不多，是?。”卜言纠正了牧仪，“三点水，一个公正的公。” “我感觉我好像认识这个字，又好像没见好。”牧仪嘟囔着，“不管了，不过萝卜，你哥是不是不讨厌你啊？”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卜言也没有告诉众人他就是?。 “因为我们去国家妖兽研究院的那天，他看起来很喜欢你哎，虽然把你发型抓毁了。”牧仪回忆了一下，“但他好像很听你的话呢。” “说起发型。”左开一言难尽的看着卜言的头顶，“我那会儿没敢问你，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我没有发型审美。”卜言抓着头顶的短发，“真的很难看吗？” “完全不适合你的气质。”左开往下巴上比了一下，“还是以前的头发适合你。” “……我还觉得挺清爽。” “反正还会长长的！”牧仪捧起碗，“我要吃好多好多排骨！” “有很多呢！”吕飞妈妈看到气氛缓解，也是松了一口气，“还有牛肉！多吃一点儿！” “萝卜……”方朴凑到了卜言旁边，“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妖兽身体吗？” “……好。”卜言将缠在腰上的龙身取了下来，递给了方朴。 “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不同时控制两个身体？”左开多嘴问了一句。 “会混乱。” “具体是啥感觉？”左开又问。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进进进进进阶版。”卜言连说了好几个“进”，“一个不小心就错乱了。” “果然哎。”方朴在旁边摸着卜言龙身的头。 卜言痒的不行，回头把方朴的手捏住了。 “角要长出来了吗？”方朴看着卜言龙身头顶的鼓包，以及身体四周的鼓包，“都能看出爪子的雏形了。” “对。” ?给他的龙珠，妖力似乎格外的多。 妖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等同于营养液。 原本卜言的身体需要恢复很久很久的，但自从?把龙族给他，他就好的飞快。 “龙的耳朵不是毛绒绒的吗？”方朴突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你这个……是鳍？” 方朴有些不可置信的翻看着龙身：“怎么会，你的鬃毛都快掉光了……” “鬃毛以后都会蜕化成鳍。”卜言也瞅了瞅自己的尾巴，不出所料，尾巴上的鬃毛也快掉没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根。 “让我赶紧摸几下龙鬃！”方朴说着就捏住了卜言的尾巴，“没猫毛软。” “真的？”牧仪也凑了过来，伸手也摸，“不应该是软乎乎的吗？” “我也要摸一下！”吕飞也蹲在了旁边。 左开一看这个架势，立刻翻身而起：“也让我试试手感啊！” 卜言：“……” 最后，卜言的龙身鬃毛在几人的不懈努力下，全掉了。 “萝卜，你不疼吧？”牧仪捏着手上长长的鬃毛，拧成了三股编麻花辫。 脱离了节能模式的鬃毛，自然恢复了原本的长度。 “不疼。”卜言小心的把自己的龙身挂在脖子上。 龙身恢复的很快，甚至连龙须也开始长了。 “对了萝卜！这个周六《妖兽世界》约我们帮忙呢！”牧仪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是伊云有事，他们想雇我们帮忙保护设备！” “好，你们不吃了吗？”卜言看着没怎么动筷的菜。 牧仪却指了指自己碗旁一小片堆骨头和虾壳：“我真吃不下了！” “那，就准备一下，我要开启传送门了。”卜言拉过吕飞的胳膊，“你别动，我提取一下坐标。” 第130章 追逐不停的羊 美利奴羊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这使得他们在平原，山地，沿海地区，甚至于沙漠，他们都能活下去。 与吕飞签约的美利奴羊的族群生活在山地。 刚踏入妖界，卜言差点从半山坡滑下去。 “你们小心点儿。”卜言滑到了下面的石头上，嗅着美利奴羊族群的气味，“他们还在，大概有数百只美利奴羊。” “……这样啊。”吕飞小心的抓着岩石缝隙，“为什么传送门地点会在这儿？” “羊群的领头会站在高处，观察四周的变化，第一时间给其他羊下达命令，这也是为了保护羊群。”卜言稍微站直了一点儿身体，“附近好像有一只羊的味道。” 味道还很新鲜，似乎才刚刚离开不久。 “跳下去！”卜言大喊一声，“快！” “就这样跳下去？”牧仪看着碎石山坡，犹豫着。 下一秒，牧仪手下的岩石变的滚烫，牧仪一惊，整个人从陡峭的山体上摔了下去。 卜言迅速用风团接住了牧仪，让他得以挂在树上。 吕飞他们也跟着滑了下去。 “……他一直都在。”卜言抬头看着更高处的美利奴羊，他正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山坡上往下走。 “那个！我是和你们首领签约的人！”吕飞高声喊着，“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没有回来的……” “……”那只美利奴羊只是冷漠的看着吕飞，他的身后走出许多只公羊。 他们将自己角对准了五人：“违规踏入妖界，你们不会受到妖王庇护。” 美利奴羊的体型很大，尤其还是妖兽。 直直的冲着卜言他们过来，毫不留情。 “……走吧。”卜言看向山底，“无法沟通。” “……”吕飞有些愧疚的看着那些美利奴羊。 但那些羊眨眼间就跑到了吕飞跟前，锋利的角直接对准了吕飞。 卜言立刻伸手抓住了羊角。 刚一抓到，卜言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些美利奴羊让火元素聚集到了自己的角上。 卜言的手掌与羊角接触面开始冒烟。 吕飞离的近，他很快就闻到了烤肉的味道：“萝卜！！” “快走。”卜言看着其他虎视眈眈的美利奴羊，怎么也下不去手，“道歉就免了吧。” “……好。”吕飞也知道不能交流，立刻小心的往山下跑。 左开一手夹着牧仪，一手夹着方朴，很轻松的在陡峭的山坡跳跃：“这让我想起了负重直角攀登比赛。”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牧仪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利奴羊，吓的一个激灵，“快跑啊！！！” “我已经跑的够快了好吧，你俩加起来都快三百斤了吧？”左开夹着两人跑还是有些吃力的，“好重。” “不要说了！快跑啊！”牧仪的屁股被羊角烫到，疼的他吱哇乱叫，“他们怎么不听人讲话啊！！” 卜言边往山下跑，边看着自己的手掌。 虽然降温很及时，但手上的皮肤有一部分还是烫熟了。 肌肉没有受伤就好。 “他觉得那只美利奴羊死亡是因为他。”卜言握了握手，烫伤并不太影响，他便迈开腿，几步跑到现在的美利奴羊族群首领的旁边，伸手拽住了他的羊毛，“好歹也要听完道歉吧？” 美利奴羊的羊毛非常厚实，卜言也只能紧紧的抓住它的羊毛：“为什么连道歉都不听完。” “我和人类没有什么好说的。”美利奴羊疯狂的抖动着，试图甩下卜言，“人类的道歉真的有够强硬的。” “……抱歉，但坐标就是在这儿。”卜言翻身用手掌接触到了山坡。 薄薄的冰面立刻向下延伸。 卜言身下的美利奴羊没防范，立刻就被冰面滑倒，庞大的身体立刻摔在了山坡上：“……狡猾的人类，你为什么会使用妖力？” “人类和妖兽或许无法完全融入，但完全拒绝双方交流，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卜言试图说服这只美利奴羊，“我的朋友因为愧疚而道歉，我希望你至少能听完他的道歉！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你在命令我？”美利奴羊没有追下去，而是伫立在山坡上，“太傲慢了。” “……如果你不想听他的道歉，我们现在就离开。”卜言趴在美利奴羊的背上，“停下吧。” “我们羊群的王因人类而死，我们并不会追究什么，但驱赶踏入领地的妖兽和人，是我的责任，为了保护族群。”美利奴羊狠狠的一甩，将卜言甩下身。 卜言的手里还攥着两坨羊毛，就这么摔在了山坡上。 锋利的碎石有不少都扎进了肉了。 但卜言一声没吭：“许多妖兽和人类在黑市里接受着非人的对待，我的朋友依旧保有情绪，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和我没关系。”美利奴羊站在高处俯视着卜言，“和美利奴羊的羊群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的王死了，你们不会伤心吗？”吕飞在卜言的下面，有些揪心的看着美利奴羊现在的首领，“明明是因为我他才……” “我说了，那不关我的事。”美利奴羊长长的叫了一声，又用锋利的羊角对准了卜言，“保护族群才是我该关心的！” 卜言往后一倒，伸手拉住了吕飞：“走吧。” “……好。” 卜言踏在半山坡上，身侧凝聚出滑翔翼一样的冰：“你不用感到自责，妖兽的情感不如人类那样丰富，失去首领……再换一个首领就好，他们对你不会有憎恨的情绪，现在也只是把我们从领地里驱逐而已。” “……”吕飞看着那只美利奴羊，“这样啊，妖兽没有伤心的情绪。” “大部分……很淡，和人类有很大不同。”卜言也回头看着那只美利奴羊，“不过，只是比不上人类，还是会伤心的。” “你们说啥呢？”左开呼哧呼哧的跑着，“行了不？！！” 左开身后已经没有羊在追了。 “美利奴羊很少会这样追人……遇到危险，他们会第一时间聚集在母羊和羊羔旁边保护她们。”卜言打开了传送门，看着高处的美利奴羊，“我想，他应该是故意追我们的。” 第131章 故意 刚回到吕飞家，吕飞妈妈就赶紧过去检查众人：“你们都没事吧？” “没有。”卜言摇头，“我估计那只美利奴羊是故意追我们的。” “故意追？那架势不是要杀了我们吗？！”牧仪摸着屁股，他敢肯定，他的屁股上一定多了不少水泡，“感觉一停下来就要被角顶死。” “全程都是我在跑吧？”左开有些不满的看着牧仪，“你捂着屁股干啥？” “他们没有杀意。”虽然有一股恨意，不过卜言并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我猜他们对于首领的离去也很伤心……也因此讨厌人类，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母羊和羊羔那边。” “没听懂。”左开很直白的开口。 “……我想他追我们，应该只是出气。”卜言换了一个说法，“或者说，是报复我们。” “真的吗？”吕飞的表情复杂，“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没有在意首领的死亡。” “妖兽的表达方式和人的不同，就像那只美利奴羊说的，他不在意其他，他只会把族群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踏入他们的领地了。” 左开若有所思的看着牧仪破了好几个洞的裤子：“原来是故意追啊，怪不得，明明能用角把我们戳死，却只是烫了几个水泡吗？” “那为啥只烫我啊！！！”牧仪欲哭无泪，“我得有几天不能坐着了……呜！” “我家里有烫伤膏！”吕飞立刻拉开柜子翻找着，翻到了药膏，吕飞有些更愧疚了，“都是因为我执意要去才……” “就烫了几个泡，几天就好了。”牧仪立刻就换了说法。 吕飞先是给卜言的手掌上抹了一大片药膏：“你不疼吗？” “有点灼烧感。”卜言看着烫起的皮肤，“不是太疼。” “萝卜你也烫伤了吗！！”牧仪立刻扑了过来，“皮全烫起来了？！！” “是我自己抓的。”卜言看着满手的药膏，直接涂在烧伤处，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但应该没事，我降温降的很快。” “……太冷太热交替的话，容易骨肉分离的。”左开捏着自己的下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以后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嗯。”卜言举着两只沾满药的手，“我会多注意的。” “既然没事了，我就回去了。”左开站起身，“吕飞，既然是那只美利奴羊救的你，那他肯定是不希望你出事，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啊。” “也不要打扰那群美利奴羊了。”左开拉开了门，“你也看到了，他们有了新的王，你也不用乱想。” “我去送送你！”吕飞把药膏和棉签递给方朴，跟着左开出了门。 方朴捏着棉签，蘸了点药，戳在牧仪屁股的水泡上：“我合理怀疑吕飞是不想给你上药。” “哪有！大吕他才不嫌弃我呢！他那是礼貌送客！”牧仪疼的龇牙咧嘴，“明明就是几个水泡，怎么这么疼呢。” 卜言闻言往药膏里注入了一点儿冰元素。 等到左开再次把药涂抹上去时，牧仪被凉的一个激灵。 “我把温度调的很低。”卜言看着牧仪的破洞裤，“明天应该不能穿这个去报道吧？” “没事，我家里有！”吕飞妈妈立刻跑走，不一会儿就拿来好几条裤子，“这是小飞高中穿过的短裤，你试试？” 牧仪立刻接了过来：“那我明天换上！” “我把床铺好了，你们今天就在这儿休息吧！”吕飞妈妈很热情的留人，“明天早上正好一起去学校。” “我要在这儿！”牧仪立刻举手，“我妈看到我走路姿势别扭肯定要问的！” “……我都行。”卜言话是那么说，反正回家也是闲着，不如就在吕飞家。 方朴和吕飞妈妈要了干净的纱布，把卜言的两只手缠起来，“好了，你记得让绷带通风，里面有药呢。” “好。”卜言坐在了沙发上，“我想睡了。” “可是这才八点哎！”牧仪完全睡不着，“咱们玩儿一会儿扑克牌在睡嘛！” 吕飞妈妈这时候却开口了：“今天凌晨三点我会起来的，动静比较大，你们最好现在就休息吧。” “凌晨三点？为什么要起那么早呢？”牧仪不能明白，“难道阿姨你其实是夜猫子！！” “没有，我三点起来篜米饭呢。”吕飞妈妈笑了笑，招呼牧仪进厨房，指着一个大木桶，“这个就是篜米饭的！每天篜一桶，第二天就能卖完。” “这，这这不是杂物桶吗？！”牧仪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大桶，“我还以为就是装杂物，等到，第二天能卖完？！这么一大锅？！” “卖的很快呢！”吕飞妈妈说起自己的顾客，那是非常有自信，“早自习之前就全部卖光了。” “那我们早点睡！明早起来一起帮您！”牧仪有了打算，“谁要和我睡一张床？！” “我睡沙发就行。”卜言反正对自己的床没有要求，“怎么都好。” “我家有两个闲置卧室。”吕飞妈妈打开了门，有些出神的盯着房间内，“……” 牧仪刚想说什么，就被方朴捂住了嘴。 吕飞妈妈站在门口看了半天。 那似乎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墙上还留着不少泛黄的贴纸。 “……哎呀，我又走神了！”吕飞妈妈回过神，赶紧让开了门口，“旁边那个也是卧室，你们随便睡都行。” 卜言也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牧仪也没客气，躺在了卜言旁边：“咱俩都让烫伤了，很适合躺一块儿！” “嗯。”卜言看了看自己被缠成粽子的手，闭上了眼。 牧仪还在一旁说些什么，但卜言已经睡着了。 “萝卜？”牧仪轻轻的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牧仪就那么趴着闭上了眼。 在半夜，卜言嗅到了煎火腿的味道，忍不住睁开了眼。 牧仪已经不在旁边，卜言犹豫了一下便出去了。 刚一出门，卜言就看到了牧仪他们。 有的正在淘米，有的正在切菜。 “萝卜你也醒啦！”牧仪戴着手套正在串菜卷，“要不要多睡一会儿？醒了的话，我们可要一直忙到早上。” 吕飞穿着金针菇，他旁边是各种串：“这是今天晚上要穿的串，要提前穿一下……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不用了。”卜言也不困了。 人的身体已经得到了充足的睡眠。 第132章 失败 “把金针菇卷在菜卷里，用两个签子串好，每个签子串四个。”牧仪边念叨边穿串，“我以为都是买半成品的。” “串的菜都是现做的。”吕飞妈妈拎来两桶酱，“小飞，帮妈把酱罐洗一下，我趁这会儿调一下酱。” “穿这个好麻烦。”牧仪看着自己穿的乱七八糟的菜卷，“要不就扎坏了，要不就散了。” “我来穿。”卜言捏着签子，在签子头上凝结了细细的冰尖，很容易就穿过了菜卷，“这样会不会容易一点儿？” “哦哦！”牧仪立刻伸手，“萝卜！” 卜言了然，给牧仪分了一些妖力。 他就像是一个移动发电机，随时随地都能给人充妖力。 只是在签子上凝结一个小小的冰尖，牧仪很快就掌握了。 “这样方便多了！”牧仪举着一个完美的菜卷，嘚瑟，“菜卷都让我来穿！” 正在整理冻货的方朴闻言又端过一盘金针菇：“正好，菜卷每天多少都不够卖，你把这些顺便也穿了吧。” “行！”牧仪把自己做的第一个完美菜卷放在了袋子里，“交给我！” “事情也不多。”吕飞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一个人其实就正好能干完。” “反正昨天睡的早，我现在一点儿不困！”牧仪掌握了要领，穿串的速度越来越麻利，“再说了，早点干完您也能在睡会儿。” 卜言四下看着，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他做的，准确来说，是卜言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他并不了解这个工作，只能先拿起签子迅速的穿串。 “萝卜，你穿的也太快了吧？”牧仪戴着手套，惊讶的看着卜言，“你手上那是啥？” “我用水做的手套。”卜言伸了伸手指，“我没看手套在哪儿。” “好方便！”牧仪立刻盯住自己的手，塑料手套上立刻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膜，“哦哦！我也有了！” “你那不是多此一举吗！”方朴正在洗生菜。 生菜要包到饭团里，必须要仔细清洗干净。 “我乐意！”牧仪手上一层塑料，一层水膜，兴奋的穿着菜卷，“阿姨说一会儿要切火腿丝来着，还要切黄瓜丝萝卜丝。” “我……不会用刀。”卜言看了看一旁的火腿，又看了看小刀，“我可以把包装剥下去。” “我也不怎么会切菜。”牧仪伸手捞过一根黄瓜，“不能用刨丝器吗？” “黄瓜的瓤要去，不然口感不好，去了瓤，就不好刨丝了。”吕飞在一旁接话，“萝卜可以刨丝，但要先削皮。” “原来还要削皮吗。”牧仪若有所思，“我还以为只要洗一下就行。” “毕竟是吃的，要干净一点儿。”吕飞用钢丝球洗着酱罐，“萝卜，你一会儿能帮我用热水烫一下这个酱罐吗？” “我来就行！”牧仪现在有了妖力，什么都想试试，“你们烧了热水吧！我来控制！” “好，那我来切菜。”吕飞将酱罐里的水倒出，交给了牧仪。 “你串没穿完。”方朴把最后一片叶子放进盆里，坐在了牧仪的位置上，帮忙穿串。 吕飞似乎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了，麻溜的拎起菜刀，手起刀落，迅速的处理着黄瓜。 “怎么黄瓜切成条了？”方朴有些好奇的问，“不是要切丝吗？” “黄瓜要是被米饭捂熟了，会发软，就没那么清香了。”吕飞解释道，“切成条的话，就正好。” “卖饭团也好讲究。”方朴从没想过这些，“那萝卜丝呢？” “萝卜丝也要用粗孔的刨丝器。”吕飞拎起一小节黄瓜，“也就比黄瓜条细一点儿。” 吕飞手里的黄瓜条，大概不到五毫米。 “火腿呢？”卜言剥着火腿，“要多细？” “黄瓜条这么大就行。”吕飞继续切着黄瓜，“大家都比较喜欢火腿和煎火腿，所以我们家的量会大一点儿。” “那我应该可以试一下。”卜言四处看了看，拿起一个空盆，“我要用这个盆一下。” “好。”吕飞刚说完，卜言徒手就把铁盆撕开了，“萝卜？！！” “稍等一会儿。”卜言将铁盆碎片揉到一起，铁盆开始融化，“我和金属元素沟通一下。” “你不怕割手吗？”方朴看的一愣一愣的，“萝卜，铁成液态了啊！！” “对，温度有点高。”卜言特地把温度隔绝了，“空气中的金属元素非常非常少，像冰那样凝结是不可能的，只好借用一下这个铁盆。” “我想……它应该变不回铁盆了吧？”方朴看着那团小小的铁水，“不过这个盆，它应该是不锈钢吧？” “都差不多吧。”卜言控制着液态金属拉长，变成一个四方盒子。 盒子大概有火腿那么长，盒盖和盒子的侧面上有着极其锋利的铁片。 “材料有些少。”卜言将制造的火腿切条器降温放在桌上，“我用火腿试一下。” 卜言说着就把火腿放进自己做的小铁盒里，先拉了侧面的刀片，又按了上面的刀片。 接着，打开盒盖，火腿条就切了出来。 “哦哦！好神奇！”牧仪从厨房探出头，看了好几眼，“这样就能轻松一点儿吧！” 吕飞妈妈闻言走了过来，惊讶的看着盒子：“这也太神奇了。” “能减轻您的工作啦！”牧仪立刻替卜言说了一句。 然而，吕飞妈妈却笑了一声，拿起刀，将数十根火腿摆好，先分成两半，又迅速切丝。 刀利落的上上下下，碰撞菜板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不到十秒，吕飞妈妈已经切好了火腿。 卜言震惊的看着吕飞妈妈，又看了看自己只能切一根火腿的小盒。 “我干这个十几年啦。”吕飞妈妈飞快的切着火腿，并把火腿条整齐的摆在盒子里，“不过你竟然能直接造一个家具。” “……也没什么用。”卜言伸手就把小铁盒融了，拉出一个盆的形状。 “科技也是经历了不断的失败才发展成现在这样的，你直接创造，比人类厉害多了。”吕飞毫不吝啬的夸赞。 “……我只是，根据人类的经验才创造出来的。”卜言把重塑的盆放在桌上。 方朴不可思议的举着盆：“还真恢复原样了？！” “萝卜超级厉害的！”牧仪也看着重塑的盆，“看着和之前完全一样！” “我没有成功。”卜言继续剥着火腿外衣，“不厉害的。” “钢融化需要一千五百多度。”吕飞这时候也开口了，“你在瞬间就能把温度加热到这种程度，还隔绝了温度，确实很厉害啊。” 第133章 出摊 准备材料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五点。 “咱们还能睡一个半小时吧？”牧仪忙过之后就又困了，“不管了，我要先睡一会儿！” “那我们就先出摊了。”吕飞端着一大桶米饭，“你们记得别迟到。” 牧仪眼瞅着那么一大桶米饭，只思考了两秒：“我也要跟着去卖饭团！” “我也去吧，反正不困了。”方朴用湿毛巾擦着脸，“萝卜呢？” “我也去。”卜言打了个哈欠，“正好我要去捕猎。” “去妖界捕猎吗？”牧仪似乎想起了什么，“萝卜，你也吐毛球啊？” “……那是没消化的皮毛和骨头，不是毛球。”卜言轻咳了一声，“我捕猎很快的。” “卖饭团用不着你们帮忙的，我做饭团，小飞算账，我们就够了。”吕飞妈妈实在不好意思在让卜言他们三个帮忙。 “我们也想体验一下啦！”牧仪兴致冲冲的和吕飞一起拎着米饭木桶出去了。 凌晨的天很凉。 卜言出门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天好像已经亮了。” “这会儿天凉，你们还是回去吧！”吕飞妈妈还是不想让卜言他们受累，“还能睡一个小时呢。” “没事的。”卜言看着卖饭团的小推车，“这个不是电动的吗？” “手推就行！”吕飞妈妈立刻抓住了自行三轮车的车把，往前推着，“我推惯了，每天就当锻炼了！” “那今天就休息一下吧。”卜言拉住了她，并触碰了车把。 下一秒，一匹水马自车把而出。 “就让它拉吧。”卜言看着流动的水马，“您指挥它走就好。” “哦哦哦哦！”牧仪是最兴奋的一个，哪怕他已经见识过卜言的妖术，却还是会被惊艳到，“好厉害好厉害！！” “你也能做到的，我之前不是教过你们创造会动的水型妖兽吗。”卜言伸手揉出一只水猫，“不过马的体型比较大，耗费的妖力，人类的妖力储存量是支付不起的。” 水型马的身体不断的流动，踏着四个蹄子慢慢往前走着，时不时还甩甩尾巴，伸头蹭蹭吕飞的妈妈。 当然，只会蹭人一身水就是了。 凌晨的城市并不安静，早早的有打工人开始奔波。 路上的车辆也比较少。 但每一个看清拉车的水马的人，都震惊了。 甚至有个女生举起手机直接拍了下来，还说：“这肯定是我要死的前奏，我出现幻觉了，要是我真嘎了，记得把我手机格式化。” “……好像上班也都不怎么样。”方朴看着那个姑娘幽幽的“飘走”，“她是不是随时都能摔倒？” “咱们应该会好一点儿吧？顶多就是多上几节课，还能和学生一起放假。”牧仪想起工资就叹了口气，“就是工资有点儿少，不知道还能不能谈。” “那得去报道才清楚吧。”方朴走到车前，摸了一把水马的屁股，“啊，有浮力哎？” “真的？”牧仪也摸了一把，甚至把手伸到水马的体内，确实有层层阻力，“真的有浮力！” “萝卜确实很强大啊！”牧仪感叹着，“明明这么强大，现在却和咱们一块儿为了一千八去报道。” “……我也不会挣钱啊。”卜言只会捕猎，然而人类身体并不能吃妖兽，“酒店招聘说我看起来不健康，他们怕我上晚班猝死……客服说我不会说话，进厂也不要……” 牧仪拍了拍卜言的肩膀，长叹一口气：“找工作难哦！” “其实萝卜你可以当主播的。”吕飞提议道，“一个心表演一个手搓妖兽之类的？” “……我连手机都没有。”卜言现在口袋空空，啥也没有，“我不适合露面，不考虑那些了。” “那就只能去当妖兽教师了呗，说不定很快就能晋升！”方朴想的很好，“这样钱也有了。” “要不咱们直接找个荒地，开一个冰雪大世界，有萝卜在，很容易就能开起来吧！”牧仪的思维永远是最活泛的，“门票五十块，夏天体验冰雪大世界！” “荒地＝没人，没客流量。”方朴都懒得吐槽，“你光让游客看冰雕吗？不准备吃的和酒水？不准备娱乐项目，人家来了住哪儿？车停哪儿，最重要的是，土地是国家的，不管它是不是荒地，你用地得申请吧？” “那，那算了！！”牧仪从不会考虑这么多，“我就随口一说！！” “不过也有好处的，真的干起来的话，能挣钱不说，当地的文旅一定会特别感激你的，周边经济也能发展起来。”方朴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考虑我能坚持几天？”卜言撑不过半个月。 “好像是哦！”牧仪一拍脑门儿，“我都忘了萝卜的妖力也有用完的时候。” “你的想法很不错啊！”吕飞妈妈笑着夸赞，“很有意思！我们都没想到还能这样呢。” “光想好的，不考虑问题，一说到问题，立马退缩。”方朴归纳总结的很精确，“所以他三分钟热度。” “我哪有！我就是喜欢想想！”牧仪不开心的嘟囔，“你应该说我光想不做。” “……”方朴叹了一口气，“你自己都说自己了。” “前面就是学校了。”吕飞妈妈指着远处的建筑，“路上都能看到学生了。” “不是七点才上课吗？”牧仪顺着吕飞妈妈所指，果然看到了不少学生，“来这么早吗？！” “这儿的学生六点就上早自习，六点到七点中间跑操和吃早饭。”吕飞妈妈说着还有些心疼，“起那么早学习，现在的孩子学业太重了。” “就是就是！”牧仪也应和着，“出来也找不到工作。” “吕妈！今天出摊啦！”有个骑着电动车的女孩减慢了速度，兴奋的询问，“我要一个高配饭团！！”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吕飞妈妈说着加快了脚步。 女生这才注意到，今天吕飞妈妈没推车，她定睛一看，正好和水马“对视”了。 “啊啊啊！”女生吓的不轻，电动车没握住，立刻朝小推车这边摔了过来。 卜言几人也吓了一跳，慌忙去扶。 “那个，那个，对不起。”女生满头冷汗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匹水马，“那是……什么啊？” 妖兽的想象力非常匮乏，所以人类并没有见过这种妖术，何况，妖兽现在只是和大学生签订契约。 其实大部分人根本不了解妖兽，更不了解妖力。 第134章 紫米饭团 “是马呀！”牧仪指着水马，“看不出来吗？我觉得超级传神的！” 女生盯了许久：“这是水吧？” “对啊！水做的马！不用吃草就能跑的马！”牧仪轻拍了一下马的表面。 水立刻荡起层层波纹。 “这是妖术。”卜言解释了一句。 “妖术？！！”女生睁大了眼睛，“难道妖兽课程就是要教我们学这些吗？！！” “……应该不是吧？”卜言也不知道，“妖兽教师考试考的是妖兽百科。” “你们是新来的老师吗？！”女生惊喜的询问，“就教我们妖术吧！” 女生看着自己的电动车，又向水马投去向往的目光：“我也想骑马！不费电还不用吃草！” “……但它费妖力。”卜言觉得大部分人类都太过高估妖力了，“人类只能储存一点点妖力。” “可是它看起来好厉害啊！”女生下了车，推着电动车走，眼巴巴的看着那匹水马，“会妖力的话，我就不用每天和别人抢充电桩了！” “妖力没有那么便利。”卜言只得耐心解释，“妖力只能由妖兽给予的，最多半小时，它就会消散。” “半小时也不错！我从家里来学校就十分钟！”女生推着车靠近了水马，大胆的把手伸进水里，“真的是水耶！” 她的大胆吸引来许多好奇的学生，全都凑了过来。 水马被摸来摸去，不耐烦的甩了甩头，水流流动的声音大了不少。 “……好像有点儿太扎眼了。”卜言双手一合，水马立刻就消散了。 “哪去了？”有学生甚至揉了揉眼，“怎么突然消失了？” 牧仪也觉得可惜：“那匹马还挺有意思的。” “那就喧宾夺主了。”卜言帮忙推着车，“本来只是帮忙拉车，太抢眼不好。” “萝卜你明明那么厉害！”牧仪总觉得可惜，“阿姨你平时在哪儿摆摊啊？” “学校门口，去晚了就只能摆远一点儿。”吕飞妈妈指着学校大门，“早上的煎饼摊比较多，但也有卖粥和包子的，豆腐脑和油条也卖。” “那种类还挺多啊！”牧仪一下子就开心了，“那这么说，我以后不想吃食堂还能出来改善伙食！” “我们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师，我估计应该不包吃住。”方朴猜测，“我总觉得这份工作有大坑啊。” “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吧？”牧仪这么说着，已经开始馋煎饼了，“你们要吃吗！” “我想吃饭团。”卜言看着那一桶米，原滋原味的米香很吸引他。 “我也吃饭团。”方朴也早就想吃了，“感觉很好吃。” “还能做紫米饼呢。”吕飞妈妈笑着说，“那可甜了！皮薄馅儿大，可好吃了！下次你们来，我做给你们吃！” 吕飞妈妈的饭团是用紫米包的。 没多久就到了小摊贩聚集的路边。 那些被水马吸引过来的，都自觉排好了队。 吕飞妈妈揭开了一点木桶盖，米香立刻溢了出来。 “我只加火腿就行。”卜言站在旁边，看着吕飞妈妈舀起一大勺紫米。 紫米被摊开，热气立刻夹着香气扑向四面八方。 牧仪本来已经走向煎饼摊了，又生生的折返回来，眼巴巴的盯着吕飞妈妈：“我也想吃！！” “好，我做饭包可快了！”吕飞妈妈又舀了几勺米饭，把铲子递给吕飞，“小飞，把包装纸铺开，舀饭！” 吕飞立刻就动手帮忙。 吕飞妈妈似乎并不怕烫，铺开粘粘的紫米，往上铺肉松和蔬菜，以及火腿粒儿，最后挤上沙拉酱和番茄酱一卷。 牧仪和方朴的是超豪华版。 卜言的只是单纯的米饭加火腿。 三人捧着饭团，站在旁边看着吕飞妈妈飞速的制作饭团。 米饭还有些烫人，但入口绵密甘甜，卜言很喜欢这个紫米的香味，一口气吃了大半。 “料也太足了！”牧仪一只手都抓不下，含糊不清的说着，“太好吃了！！” “咽下去再说话！”方朴吃的很斯文，“小心呛到！” “可是真的很香！”牧仪又咬了一大口，“美味！！” “不够了再给你做一个！”吕飞抽空还转头说了一声，“不过那一个应该是正好的。” “就是有点儿噎。”牧仪捶着胸口，“大吕，你们要不要顺便卖饮料？” “饮料不健康！”吕飞妈妈立刻回绝了，“不能卖！” “那卖粥？”牧仪含含糊糊的出主意。 “那不就成碳水炸弹了吗。”方朴看着满嘴都是米的牧仪，不忍直视，“卖豆浆还得打豆子……倒不如不卖。” “有道理。”牧仪把最后一大口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咽下去，不出意外的噎住了。 “你吃那么急干嘛，要细嚼慢咽！”方朴正想拿卜言做比较，一看却发现卜言剩的一小半饭团没吃完，正在往自己的龙嘴里塞。 “……萝卜，你不噎吗？”方朴看着比龙身粗四五倍的饭团，有点傻眼，“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强塞吧？不会喂到气管里吗？” “不会。”卜言伸出手指往下按米饭，“就是米饭有点粘，会粘在上巴上。” “上巴？”方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种体型吃东西也太麻烦了吧！” “嗯，但这里不能恢复。”卜言捅不进去，就放弃了，“我去趟妖界，等我半小时。” “萝卜是不是对自己……的妖兽太不好了？”牧仪好容易才把那一大坨紫米咽下去，“他嘴里都是米啊。” “可能确实不会噎到？”方朴的饭团还剩一大半儿。 “不知道哎。”牧仪转身去帮吕飞收银找钱。 在这个禁止携带手机的学校，大部分学生还用的是现金。 卜言回到妖界，就着水才把饭团吞下。 上次的猎物也已经消化完了，找了个好地方，卜言用妖力刨了个坑，又把骨头和皮毛吐了进去。 成长期似乎格外的需要营养，最近吃的越来越多了。 卜言飞在天上寻找着猎物。 忽然就看到了藏在树间的云豹。 云二在树上跳来跳去，还不时的叫几声，吸引了卜言的注意力。 其实按事实来说，云二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的朋友。 但卜言发现云二之后还是飞了过去。 “王！您终于来啦！”左豹蹲在树上，咕噜咕噜的叫着，“你是要捕猎人类吗？怎么给他们身上种了追踪的种子啊？” “没有。”卜言可没把四人当猎物，“我只是需要随时知道他们的位置……说起来，你怎么来了？秋应该告诉你了，我自己能捕猎了。” “哦哦！我想起来了，王！我想要一根头长羽毛，长长的棍子！秋说您知道是什么！” 卜言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长羽毛的长棍子是什么。 第135章 入职 “我先捕猎，回去我帮你问问。”卜言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我先捕猎了。” “好！”云二伸出爪子在树上磨着，“那我要回领地去！” 卜言四下找着猎物，不远处有几只羚羊正在喝水。 水里则潜藏了几只鳄鱼。 不快点行动的话，那几只羚羊要么被鳄鱼吃，要么逃跑。 但卜言突然的就没了食欲。 怎么说呢，卜言是突然觉得那些羚羊瘦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吃，肉也硬。 他很想吃嫩嫩的肉，肥肥的肉……一口下去全是脂肪的。 鱼肉。 卜言舔了舔嘴巴，一但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就没法将就了。 这里离海也不远，只要迅速飞过去，吞几条鱼了。 卜言甩了甩尾巴，尾鳍其实已经长出来一点儿了，现在紧紧贴在尾巴两侧。 看来要潜入水里才会展开。 卜言的牙齿也已经又长出来了。 虽然只长出来一点，可卜言能感觉到，这次长的牙齿更尖，更细，也更多。 他似乎真的更偏向鱼了。 卜言用尾巴挠了挠耳朵。 取代耳朵的，也是鳍。 “……小时候不敢在海里多待，现在好像强迫我在海里一样。”卜言嘟囔着。 不过好在，龙依然有肺，还是能在陆地上生活的。 如果是怕鳍干裂，那就多泡泡水就行，而且反正皮肤也会自动分泌粘液。 卜言卷着人身朝着海里飞下去，他还特地给人身加了好几层抗水压的水层。 一接触到海，卜言整条龙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飞速的游着。 没了龙鬃在水里的阻力，还多了尾鳍背鳍，卜言游的非常快。 路过的一些小鱼小虾，都被卜言创的翻了白肚。 为了避免浪费，卜言一口气将它们吞了下去，将海水从鳃里过滤而出。 深海鱼长的一个比一个丑，但肉却一个比肥嫩。 之前幼年期的时候，卜言自己一条龙，是万万不敢跑到海里的。 现在好了，卜言完全能打过他们了，甚至直接能按着他们直接吞。 深海里的猎物是非常非常多的。 卜言也就吃了一条鲨鱼，吃了几条不知名的肥鱼，还有众多小鱼小虾吧。 不过实在太小的小鱼小虾，大多都从鳃里过滤逃过一劫。 卜言用尾巴摆弄着鳃，几条米粒大的小鱼苗就从鳃里跑了出来。 但卜言却没敢在海里多待，他甚至没真的去捕猎那些深海鱼。 那些东西都特别残暴，即使是现在的卜言，也是不想招惹的。 况且，那些鱼一招惹，那可是一群啊。 那些家伙的牙齿非常密集，有的甚至有好几排牙齿，就像针一样。 比陆地上的妖兽牙齿锋利太多了。 哪怕是轻轻抚摸，都会划伤。 卜言游到岸上，立刻就打开了传送门，先是恢复了节能模式，后赶紧用人身从传送门离开了。 刚一回人类世界，牧仪立刻就拉住了卜言：“马上七点了！！快走萝卜！！” 吕飞他们似乎已经卖完了饭团，先行离开了。 方朴和牧仪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卜言狂奔。 等到三人气喘吁吁的赶到面试教室时，等待他们的是极其苛刻的工作。 “所以，无责底薪1800，全勤奖金300块，教务处排课，还不包吃住，更没有住宿补贴，也没有吃饭补贴，连通勤补贴都没有？！！”牧仪不可置信的重复。 “对。”面试的老师整理着一沓面试单，“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不是，一千八也太少了吧？还没有福利！”牧仪不满的嘟囔。 “那有什么办法，要不是国家积极推动人妖和平，根本不会有这个职业。”面试的老师起身就要走，“你们不过是看看早晚自习，每周轮着上五节课而已，也就带五个班，写写教案，打打卡什么的。” “也，就？”牧仪差点没忍住，“这也太累了吧？挣得钱还不够我们吃喝住的。” “那没办法，现在的行情就这样，不满你们可以和上面谈，我也只是个面试的。”面试的老师看着他们，“每个班每个周就一节妖兽学的课，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但不上课的时候，我们还得来学校啊！”牧仪是个坐不住的，“每天都待在学校！” 面试的老师咳了一声：“你上下班打卡一下不就行了，再按时上课，很简单。” 牧仪还想说什么，方朴戳了他一下，悄悄的开口：“他的意思是，打完卡，我们想跑哪儿跑哪儿。” “真的？”牧仪完全没听出来那位老师的话外音，方朴这么一说，牧仪立刻高兴起来。 “你们要看早晚自习，别高兴的太早，行的话，我去打印劳动合同。”面试老师让三人呆在这考虑，“我们有三个月试用期，试用期工资1500，全勤还是三百。” “你刚刚也没说啊！！”牧仪急了。 “你也没问啊。”面试老师说完就走出去了。 “可以先干着，不行我们就跑。”方朴提出了建议，“或者再找一份兼职？” “啥兼职，我们也去摆摊吗？那不是要办健康证和营业执照吗？”牧仪想想都怕麻烦，“而且卖啥呢？” “不知道。”方朴摊手，“所以就先干这个呗……说起来《妖兽世界》不是请萝卜过去吗？会不会也有一点工资啊？” “没得，那个是个公益性节目，有收益也会捐款的。”牧仪苦着脸，“找工作也太多坑了。” “当然了。”方朴拍了拍牧仪的肩膀，“但下次就有经验了！” “就不能找个稍微好点儿的工作，干到退休吗！”牧仪坐在凳子上，拉长了声音，“早九晚五包吃住的双休坐岗工作怎么这么难找呢。” “……你的要求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是高了。”方朴坐在了牧仪旁边，“咱们也就是看看早晚自习，一周带五节课，相当于一天就上一节课，也挺不错的吧！” “好像也挺符合我要的工作？”牧仪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是，立刻就开心了，“还能和你们一起工作，好棒！” 然而等到签完劳动合同，面试老师立刻把他们拉进了教师大群。 教务处把刚刚排好的课表发了过来。 三人的第一堂课，都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哦对了，教务处要安排老师去听你们讲课，你们最好先写一个简单教案，或者做一个ppt。”带教老师好心提醒道。 “这也太快了吧！要讲啥啊！！”牧仪揉着头发，烦躁了，“怎么还要听课！这会不会有点赶鸭子上架？！” “你们都签了合同，说什么呢。”带教老师招呼着，“来，我带你们去新办公室，是你们妖兽教师的办公室，你们可以讨论一下，要讲什么。” 第136章 办公室 办公室是个新办公室，一进去甚至能嗅到灰尘的味道。 办公桌前坐的全是年轻人，每一个都抱着脑袋，苦不堪言。 “……我突然想跑了。”牧仪刚说这么一句，背后的门就被狠狠关上了。 “已经招够了。”面试老师拍了拍手，露出职业微笑，“未来这个行业想必会越来越卷，趁着它刚发展，你们可得把握机会啊。” “我觉得未来没望了。”牧仪压低声音和方朴吐槽。 “嘘！”方朴瞥了牧仪一眼，“好好听。” “我们两个多月后，会有一个晋升考试，差不多是期中考试的时候，到时候，需要你们一起出考题，分数最差的班级的带教老师，就请离开吧，而分数最高的老师，会成为这个办公室的主任。” “……我们也不知道教啥啊，而且这不是一个类似于科普的课程吗？还要考试的吗？那不是给学生增加负担吗？”牧仪完全不能理解，一连反问好几句。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面试老师依旧微笑着，“你们现在是妖兽教师，这是你们该考虑的。” “你说了和没说一样。”牧仪都有些不想和这个老师说话了，“什么要求都不给，很难办啊。” “有要求的。”面试老师轻咳了一下，“各位都是御兽师，我就直说了，不要把妖兽带到教室。” “啊？”牧仪瞪直了眼，“那不让妖兽进去，我们还能讲啥啊？” “那是你们该考虑的。”面试老师依旧笑着，“如果妖兽暴起伤人，你能承担的了责任吗？” “他们是妖兽！又不是植物！怎么可能没有原因的伤人。”牧仪忍不住反驳，“他们都很聪明的！” “我问你，你能承担的了责任吗？”面试老师的嘴角耷拉下去，声音也变得严厉，“伤到学生，你能面对学生的家长吗？如果家长要以命偿命……” “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牧仪忍不了了，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这位老师的话，“我的妖兽她比你更冷静！” 牧仪的声音非常坚定，面试老师反而愣了一下。 “……妖兽拥有爪子，牙齿，以及妖力，他们是很危险的。”面试老师放缓了声音，试图好好沟通，“我们也只是规避风险而已。” “做什么事都有风险，用指甲刀剪指甲都可能会剪到肉，这也是风险，因为有风险就不迈开腿，你还不如待娘胎里。”牧仪又想了一下，“不对，待在羊水里也可能会被脐带绕颈，那不如不存在呢。” “……你的长辈和老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面试的老师也有些挂不住脸，“我为了学生着想有什么错？” “我为了人类和妖兽的和平共处美好未来有错吗？”牧仪反问，并理直气壮的掏出了自己的证书，“我比你专业！” 卜言摸了摸口袋，他的证书现在应该在家里？也不知道快递到哪儿。 “学生都还是孩子，让他们和妖兽零距离接触还是太危险了。”面试老师还不放弃。 “谁说要让他们零距离接触了！”牧仪觉得这个老师特别会脑补，“就算是妖兽来上课，两方也得保持距离啊，我和我的妖兽还要保持距离，她不想梳毛我立刻就离得远远的。” “人和人还有社交距离，人和妖也是。”方朴出来缓和氛围，“我们和自己的妖兽关系很好，所以我们更清楚那种距离。”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教学。”面试老师似乎有些不爽，“我姓张，我会去听你们的课。” 说完，张老师就离开了。 只剩下一众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牧仪挠着头，小声询问着方朴：“话说，刚刚是咋吵起来的啊？” “……谁知道。”方朴懒得理牧仪，“现在我们该考虑课程内容了。” “你们……难道和自己的妖兽关系特别好吗？”有个女生忍不住开口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的？就喊他们过来啊！”牧仪觉得这很简单，“妖兽要是不想来，他们就不来，想来不就来了吗。” “……可是要是好几次不来，再喊的话，会被他们讨厌吧？”女生有些局促，“经常喊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他们既然愿意回应当时的御兽师召唤，就表示他们愿意被喊。”卜言开了口，并看向其他人，“你们，都没多喊他们过来吗？” 办公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我们不参加御兽师比赛……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召唤他们的理由。”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虽然大家都说比赛是促进自己和妖兽关系的最好途径，但总觉得，让两只妖兽打架不太好。” 卜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想法，不由的多问了一句：“你觉得御兽师比赛不会促进双方的关系吗？” “参加御兽师比赛的，都是冲着高额的奖金去的，他们不是为了和妖兽搞好关系，只是利用妖兽……或许也是合作，拿到奖金而已。”女生临时改了说法，“只是我觉得妖兽并不需要人类的钱，所以才用了利用这个词。”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卜言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一开始想参加御兽师比赛，就是因为钱，“原来是这样。” “那个，萝卜……说起御兽师比赛，我们之后有话和你说。”牧仪坐在一个空桌子前，“不过现在，咱们能先讨论一下讲啥不？” “能。”卜言立刻把话题拉了回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牧仪很直白的回答，“不过我觉得萝卜你肯定能想到！” 牧仪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卜言身上。 “我们……和自己的妖兽关系算不上太好，也并不是那么了解妖兽。”女生觉得更不好意思了，“要是你能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们会照做的！” “那就先明确一下我们的工作吧。”卜言拉过一块儿移动白板，拿起了一根记号笔，“我们的工作，从长远来看，是为了人妖和平共处的长远发展，从近处看，我们是为了让现在的学生更全面的了解妖兽这个种族。” 卜言在黑板上写下两个目的，并圈起了第二个：“更多的人们了解妖兽，对人和妖的和谐共处社会有良好促进作用。” 第137章 讲课 “……我们认识一个拍摄《妖兽世界》的节目组，我觉得其实可以在课堂上观看纪录片，但很遗憾，他们的节目或许要等到明年。”卜言说着。 “传统授课方式，一般来说是课件+板书，但我们没有课件，关于妖兽的资料也很少……这是个难题。” “就是说！”牧仪附和着，“还不让妖兽当助教，难道要学生通过照片了解妖兽吗？” “……学生的安全比较重要，可以的话，我觉得把学生带到妖界实地教学效果应该会更好。” “萝卜你这想法好啊！”牧仪立刻赞同，“学生也能呼吸大自然空气！” “要是有学生不听话乱跑，体质不好被妖界细菌感染，有学生不听话，吃了妖界的东西……”方朴几句话直接把潜在问题都说了出来，“别忘了，学生的好奇心比猫都强。” 说起猫，卜言想起了云二：“长着羽毛的长棍子是什么？” “棍子怎么会长羽毛？”牧仪不可置信的把椅子转了个圈，“妖界有这种奇葩东西吗？” “是人类世界的。”卜言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反而是方朴，忽然“啊”了一声：“不会是逗猫棒吧？” “逗猫棒？”卜言似乎有点印象，当时两人网购的时候，卜言还看了好几眼，“那我之后买几个。” “所以咱们的教学计划还没有进展。”牧仪坐在旋转的椅子上，慢悠悠的转着，“要教学生啥呢，我们也不是那么了解妖兽。” “第一节课，就先讲人类和妖兽的发展历史？再讲一讲怎么和妖兽保持距离的同时交朋友？”方朴这么提议道，“讲一讲妖兽和人类的共同点，不同点什么的，现在让我们找课件，制作课件，也不容易。” “方方说的很有道理啊！”牧仪觉得可行立刻赞同，“了解妖兽之前，还得先了解一下我们与妖兽的历史！” 这一提议，获得了整个办公室的人的支持。 毕竟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了，众人开始交谈如何讲课。 “人与妖兽在数千年以来，经过不少战争以及彻底分开，才有了现在和平共处的机会。”卜言看着讲台下交头接耳的学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讲道，“人类对于妖兽的认知还停留在危险上。” “妖兽拥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也拥有着神奇的妖力，作为人类，要相信猛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所以契约诞生了。” “妖兽不能伤害契约者，契约者也不能借此机会伤害妖兽，这样，算是有了基础的保障，但对于如何相处，却始终是一个难题。” “妖兽的种类丰富，他们也有着各种各样鲜活的性格，就像不同性格的朋友，也需要不同的方式应对。” “除了陆地上的妖兽，其实妖界的海里的妖兽更多，只是它们相比较陆地上的妖兽，更为残忍，也无法适应陆地，根本不适合与人类签约。” 底下的学生哈欠连连，交头接耳的聊天声也大了起来。 学生完全对人类和妖兽关系的发展历史不感兴趣。 而他们讨论的话题，大多数都是：中午吃什么？ 说是来听课的几位老师坐在最后面，也没有听的那么认真。 “……”卜言正打算强行忽视这些，突然又想到，他本来是要给这些学生科普的，没人听的话，他继续讲的意义也不大。 那该讲些什么呢？ 最能吸引人的。 卜言伸出手，手心开始凝结水团，水团又快速成型，几只水猫整齐的蹲在讲台上。 聊天的声音瞬间少了不少。 卜言耐心的等着。 不一会儿，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学生以及听课的老师，好奇又惊讶的看着讲台上栩栩如生的水猫。 “如大家所见，人类也是可以使用妖力的。”卜言伸手一挥，几只水猫就从讲台上跑了下去。 水猫们跳到学生的桌子上，优雅的甩动尾巴，像跳格子一样，穿梭在各个桌面上。 “这真的是水？！”一个女生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纸巾。 那张纸巾被水猫踩过，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梅花印，水渍很快的晕染成了一个小圆圈：“水在动！！” “这就是妖术。”卜言听着阵阵惊叹，轻叹了一口气，“妖力是一种支付货币，妖术是一门外语，用来和元素沟通，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就是和元素沟通的结果，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会教你们妖术。” “愿意！！”学生们兴致勃勃，兴奋的回答卜言。 和刚刚不理睬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人类的科技很强大，他们却惊叹于妖术的神奇…… “老师！现在能教我们这个吗？”有学生大声的问。 “……学这个很难，妖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学生还是以学习为重，妖术这种东西，限制太多，花大量时间学习这个，性价比低的没边儿了。 但学生现在至少开始听课了，卜言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妖力是妖天生就有的，人类的身体里没有储存妖力的容器，所以妖兽传给人类的妖力，不使用，自然流失的话，半个小时就没了。”卜言凝结出一个没有盖和底的冰杯，“刚刚那是水元素，这就是冰元素，同理，还有金元素，风元素，火元素，土元素，雷元素。” “其中，金元素和土元素一般情况下，是要一起驱使，每个元素沟通起来，最好要加上敬语。”卜言没提火元素和雷元素的独特个性。 人类不管怎么学，都达不到命令火元素和雷元素的资格…… “我会尽可能教给大家更多的妖术，请大家认真学习这门课程。”卜言看着好奇的众人，紧接着说道。 “好！”学生纷纷答应下来。 “那我继续讲讲历史。”卜言没忘了本职，“以后你们也会签约属于自己的妖兽，提前了解一下，方便你们未来和妖兽相处。” “可以自己挑选妖兽吗？”有学生举手提问。 “很遗憾，并不能。”卜言回答了他的提问，“人与妖之间的具体历史并无多少记录，但与人的历史特点却很像，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我们为什么要和妖兽好好相处呢？”坐在最排的男人语气有点横，“他们呆在妖界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踏入人类的世界？” 第138章 提前下课 “那是不可能的，双方长此以往互不交流，最终演变的结果只能是战争。”妖兽想要侵略人类的战争，人类想要夺取妖界资源的战争。 “老师，那妖兽是可以变成人吗？”另一个后排的男生嬉笑的问，“我听说她们可以化成很多样子！那人类就不能和妖兽在一起吗？在一起以后，她不就能给我变想要的样子吗？” “不能。”卜言直戳了当的回答，“妖兽变幻的人形，就相当于人类的不同样衣服，他们化成的人形有胖有瘦，有高有低，或许性感，又或许健壮，但那只能说明他们喜欢那个样子。” 就好像，白婉的人形偏向于人类这边的审美，但秋却更喜欢肌肉。 这个人喜欢穿什么衣服，只能得出他想穿那件衣服的结论。 如果一个美女穿着性感，是不能得出她出入风尘场所的结论。 那是恶意揣测与造谣。 白婉喜欢自己变成身材性感的人形，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吸引人注意”“为了不存在的男人”之类的理由。 她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不过却因为某种原因，只能变出人脸。 而秋，她则喜欢满身肌肉，也仅仅是因为自己喜欢。 她们的身体，属于她们自己，绝不会是谁的物品，更不会是谁的附属品，她们站在那儿，就是独立的。 妖兽和人一样，她们或许是可爱的，骄傲的，健壮的，性感的，身姿妙曼的，无论是什么形容词，她们身体，思想都属于自己！ 属于她们自己！ “妖兽的性格和喜好不同，直接决定了他们变成的人形会是什么样子。”卜言没有停，继续说着，“而大多数妖兽其实并没有人类的审美，他们更多的只会变成自己见到过的人的样子。” “而和人类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妖兽同动物一样，一年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发情，发情是为了繁衍，他们只会对同种族的妖兽发情，人类与妖兽，并不是同种族的。”卜言解释着，“这就是妖兽。” “妖兽喜欢人类，就好比人类喜欢猫的那种喜欢。” “那不就没意思了吗？”后排的男生嘁了一声，“那和妖兽和平共处有啥好处呢。。” “为了普通人，和普通妖兽的普通生活，那是很有必要的。”战争一旦爆发，普通人和妖是难以回归到普通生活的。 “老师，还能再表演一下妖力吗？”有女生举手问，“可以变出小狗吗？博美那样的！” “我没见过博美，鬣狗可以吗？”说着，卜言捏出了一只一比一的水鬣狗，“妖兽固然危险，但有契约存在，保障契约双方的安全。” 水鬣狗穿梭在课桌间，因为他的体型太过于庞大身体的一部分擦过两边的课桌，留下了不少水渍。 “拥有契约的人类，是可以对妖兽下命令的，妖兽的情感虽然不如人类细腻，但对于不想实行的命令是可以拒绝的。”卜言坐在讲台上，将所有学生和听课老师的表情尽收眼底。 如左开说的那样，有喜欢妖兽的人类，有无感的人类，也有讨厌妖兽的人类。 人心是无法控制的，卜言只能尽可能的全面科普妖兽。 “老师，你也是御兽师的话，也参加过御兽师比赛吗？”又有学生问，“御兽师评级是怎么回事呀？” “……关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卜言确实不是太清楚，毕竟评价的规则，似乎是?定的，“你们也想成为御兽师吗？” “操纵妖兽比赛也太帅了！”有男生附和着。 “御兽师比赛一共有三场，与其说是操纵，不如说是合作，毕竟妖兽也可以拒绝命令。”卜言其实也不太清楚御兽师比赛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人和妖要合作取得胜利。” “那妖兽可以拒绝命令的话，我们不就不可以被称为御兽师了吗。”有男生提出质疑，“妖王想要平等的话，又怎么会定下这种规则呢？” “……我现在也有这种疑惑了。”?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卜言现在完全搞不懂了。 “老师，能提前下课吗？” 卜言先是愣了一下：“我还有这种权利吗？” “当然当然！！”所有的学生都开始起哄，“老师你看我们每天下课那么晚！您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应该能体会我们吧？” 所有人的学生一提到提前下课，都眼巴巴的盯着卜言：“老师，您长的那么帅，心肠一定很好吧！” “……我觉得，我应该没权利提前20分钟下课。”卜言有些尴尬的看着教室后墙上的表，“太早了。” “哎呀——”学生们拉长了声音，七嘴八舌的吵闹，“老师肯定有这个权利！老师最好了！” 妖力妖术对于提前放学的吸引力，已经无法比较了。 学生们最喜欢的就是放学。 但后排的老师都在看卜言。 “……不行。”卜言拒绝了，学生立刻就不干了。 课堂立刻变的闹哄哄的，卜言从来没觉得压力如此之大，只能退了一步：“但我可以提前五分钟让你们整理东西。” 为了避免学生再次起哄，卜言又赶紧接到：“现在好好上课！” 然而学生的心思已经全被下课放学占据，无论卜言说什么，都收效甚微了。 学生们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卜言却还是硬着头皮讲完了。 一节课下来，卜言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 不管是人类的幼崽，还是妖兽的幼崽，都这么难带的吗？ 卜言觉得他该早点儿和秋契约，秋带过那么多幼崽，一定能镇住这群学生。 说好的提前五分钟整理东西，但临近下课的五分钟，学生已经跑完了。 “第一次上课都这样。”后排的老师们还安慰了一下卜言，“你们没系统的培训过，当然很难管教学生。” “……能传授我点经验吗？”卜言没了办法，只能求教。 “你要表现的凶一点儿，不然就管不住喽，声音要稍微高一点儿，你的声音太柔和，他们听了要困的。”几个老师纷纷传授经验。 那几个老师看起来都到了中年，他们纷纷板起脸，表情立刻凶狠起来：“就像这样，他们就不敢吭声了。” “……会不会有点儿太过了？”幼崽虽然闹腾，但正因为健康，他们才闹腾，要是幼崽不闹腾，那肯定是生病了。 卜言自己刚步入成年期，还能共情幼崽，毕竟他小时候也很闹腾。 “老师的责任是授课育人，上课你这样，下课就和学生好好相处。”几个老师看着教室被学生撞的乱七八糟的课桌，“下次不能提前放学了。” “……好。” 第139章 下课后 “萝卜……”牧仪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瘫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我们把当老师想的太简单了。” “我倒是觉得还好。”方朴看起来完全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学生都挺听话。” “听话？你怎么让他们听话的？！”牧仪不可置信的从办公桌上起来，“我讲课他们不止不听，还笑我说话结巴！” “讲个课你还紧张到结巴啊？”方朴拉下脸，“你看，就像这样，只要讲课的时候一直做这个表情，学生都很听话的。” “……我和你不一样。”牧仪揉着自己的圆圆肉脸，“我脸皱不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方朴耸了耸肩，“要么你把灰灰叫出来，蹲在你旁边，他们也不敢吱声。” “学校那不是不让吗……”牧仪嚷嚷着，“而且我上课的时候，灰灰一直在喊我，让我召唤她。” “你和她解释不就行了吗？”方朴不能理解牧仪为什么一脸委屈的样子，“她不听？” “我解释了……但我不会在脑子里和她说话，只能说出来，被学生当脑袋有问题的老师了。”牧仪苦不堪言，“我和他们解释，他们都不听！” “……幼崽都是这样的。”卜言忍不住出声，“我们当学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这些学生性格都很恶劣！”牧仪晃着卜言的肩膀，“萝卜！他们是熊孩子！” “……也有好好听课的吧？”卜言的课堂上倒是也有不起哄，认真听讲的学生。 “我已经开始怀疑咱们能不能当好老师了。”牧仪悲催的捂住脸，声音变得闷闷的，“咱们要不辞职吧？现在就参加御兽师比赛！” “老牧，做事得有恒心啊。”方朴伸手揽住牧仪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慰，“做好这一件事就行。” “我摊牌了，我就是一个遇到一点儿挫折就想辞职的懦弱男！”牧仪收拾着办公桌上不多的笔记本和笔，“我们现在就辞职！” “……你放弃的也太快了吧？”方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其他老师呢？” “回家了啊。”牧仪收拾到一半儿，才发现那几个笔记本是学校给发的，只得悻怏怏的放弃，“那啥，咱们学校不管我们的饭来着……去学校吃饭也得办卡充钱。” “……我听你的，辞职吧。”方朴立刻说道，“现在就走。” “我们还是想想吃什么吧。”牧仪已经饿到不行了，“昨天吃饭剩了不少菜吧？问问大吕，咱们去收拾昨天的剩饭吧！” “那提前给大吕说一声。”方朴掏出了手机，正巧，吕飞发过来消息询问他们午饭怎么解决。 “那我们就去大吕家呗！”牧仪凑过来看吕飞发的消息，“那么多剩饭，阿姨和大吕两个人也吃不完！” “那走吧！” 三人立刻关上办公室的门，相携离开。 “一个学生都没了。”卜言能感觉到整栋大楼空落落的，“跑的好快。” “萝卜你应该不知道网上的段子吧？”牧仪神秘的指着楼梯，“逃离火灾的演练十分钟都没有疏散完，但放学的话，只要五分钟就人去楼空了。” “……看来放学真的很吸引学生。”卜言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我上学的那几年，基本没有怎么和其他学生交流过。” “放假比起放学更吸引人。”方朴走在卜言旁边，多科普了一句，“上学的时候大人们总说，上了大学可劲玩儿，上了班想做什么做什么，但事实上，我们不论何时都不自由。” “方方说的对，上学被学校禁锢，上班被公司禁锢，真正算的上自由的时候，只有没上学的童年。”牧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年少不知童年好，老把长大挂嘴上。” “小时候总想着长大。”方朴也长叹了一口气，“认为长大了无所不能，但其实还是无能为力啊，普通人，只能去适应社会。” “但长大确实比小时候更强大了。”卜言感觉到气氛不对，赶忙开口，“小时候做不到的事，长大了也许就能做到了！” “小时候做不到的事……”牧仪努力想了很久，却没有想起什么，“以前的记忆都模糊了，忘记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特别想实现的愿望了。” “那先不说这个了，我看了一下课程表，下午我们都没课，就是我要看三个晚自习。”卜言转移了话题，“我们去契约第二只妖兽吧。” “这个我得和灰灰商量一下。”牧仪犹犹豫豫的，“她好像一直不太赞同我契约第二只妖兽。” 方朴也附和：“我也……” “那就陪我去一下吧。”卜言之后还有那个御兽师晋级比赛要参加，“我和秋说了，她说会和我契约，她是我的养母。” “秋？”牧仪念了好几次这个名字，“她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吗？好有意境的名字！”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她就叫这个……被她带过的幼崽，她也会给它们取名。”卜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按理来说妖兽是不会在意名字的。” “或许她是个特例呢。”牧仪猜测，“她很强大吗？和卜言你比起来。” “很强，非常强。”秋如果认真起来，他和?也会感到棘手的，然而这并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作为她的孩子，卜言是没办法认真的。 幼崽可以调皮，啃咬追逐母亲的尾巴，或者是装模作样的轻轻撕咬，但幼崽永远不能对母亲龇牙低吼，更不能挑衅母亲。 何况，秋带过的幼崽，已经数不胜数了。 如果真要和秋打架，那得先战胜她养过的那几万只妖兽。 “有点好奇秋是什么性格了。”牧仪是真的好奇，“她很温柔吗？” “……应该，算是吧，只要不调皮的话，她还是很温柔的。”卜言回忆起他和?小时候不顾秋的叮嘱，两条龙跑去深海玩儿，差点儿被鱼吞了。 回去就被秋按着脑袋训了一顿，并被禁止进食两天。 “严母啊！”牧仪了解了。 “感觉和我妈很像。”方朴若有所思，“或许她俩关于带孩子这块儿上，有不少共同话题。” 第140章 午饭 吕飞的家离学校确实近，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 “大吕～我们来啦～～”牧仪一进门就直奔厨房，没想到却看到吕飞妈妈围着围裙在炒菜。 “阿姨！！！”牧仪都想进去夺铲子了，“热剩菜剩饭就行！！不要重新炒了！！” “昨天的菜不新鲜了！”吕飞妈妈熟练的翻炒着菜，“咱们炒新鲜的！” “剩菜还在冰箱吗？”牧仪说着就打开了冰箱门，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昨天的剩菜，“这个也热一下吧，不然会浪费的！” “那个我和小飞两个人解决就行！”吕飞妈妈说着就喊了吕飞一声，“小飞，你先出去招待朋友吧，我来炒菜！” 蹲在地上剥蒜的吕飞立刻把牧仪推了出去：“咱们就等着吃就行了，我们家锅不多，现在也没有空闲的锅热昨天的剩菜了。” “萝卜！”牧仪推开吕飞的胳膊，奔向卜言，“你也觉得他们有点浪费吧？” “对。”卜言点点头，“食物不赶紧吃会变质的。” 作为一条珍惜粮食的龙，卜言非常赞同牧仪的观点。 “萝卜，我们帮忙热菜吧！”牧仪搓了搓胳膊，“我来端菜出来！你来热！” “好！”卜言答应下来，没过几秒卜言就反应过来，“我热？” “对呀！萝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牧仪已经灵活的躲开了吕飞的双手，从冰箱里端出小半盆排骨，“来吧萝卜！” “……好吧。”卜言走到了厨房门口，接过了牧仪递过来的锅，“用火元素热一下怎么样？就像燃气灶那样。” 说着卜言伸出了手，放在了铁盆的下面。 手掌处燃起火焰，火舌舔舐着铁盆底，留下一坨黑色污渍。 “是不是有点太慢了？”牧仪凑过来盯着好一会儿，“感觉还是凉凉的。” “关凭火烤太慢了。”卜言伸出手引过来一串水花，把盆放在了上面，“牧仪，再取几个盆，放在上面，我来用水元素当个蒸锅。” “哦哦！”牧仪立刻去端剩菜。 吕飞妈妈阻止不了，只能叹气，跟着牧仪一起把几个装有剩菜的盆放在了卜言做的简易水灶台上。 “这样就行了吗？”牧仪好奇的看着水灶台，只见水灶台将铁盆包裹起来，内里开始出现水蒸气。 与其说是水灶台，应该说是水蒸锅。 “好神奇！”牧仪小心的戳着外层水，并不如他看到的那么高，“萝卜果然厉害！！” “不要多喷，只有外层的水温度是50°左右，里面的温度非常高。”卜言看着牧仪还想戳水，赶紧制止，“牧仪这个马上就好，你可以先去厨房帮忙。” 牧仪立刻转向厨房：“阿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我来帮忙！我也有一点点做饭的经验！” “那帮我稍微按一下土豆泥吧，正好刚刚蒸熟了！”吕飞妈妈也没有拒绝牧仪的好意，“我们马上就能吃饭了。” “土豆泥！”牧仪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跑进厨房。 “真佩服牧仪每时每刻都这么活力满满。”方朴坐在沙发上，眼睛半眯，“看到你们这么有用，我就先躺平了！” 卜言控制着水，连同里面的盆，一起端到了茶几上：“用蒸气的话，饭会热的很快。” “萝卜你要躺一会儿吗？”方朴给卜言让出来一点地方，“两个人好像有点儿勉强。” “我不躺。”卜言现在也不困，“晚自习是干什么的？” “自主学习？”方朴也有些不确定，“或者是用来做作业的时间，我们当时只有一个晚自习来着。” “人类的学生真辛苦。”卜言感叹，“不仅要早起，还要晚睡，平时还要学习。” “萝卜你不是也上过高中吗？你难道没有上过自习吗？”方朴又问。 “当时的老师说我，我行我素，但我学习又好，也不惹是生非，就是不上晚自习，他们也没说什么。”卜言感觉差不多了，就把铁盆摆在了茶几上，“其实我读了五年多的书，还是不太理解人类的学校。” “我们也不理解。”方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人为什么要上学上班呢，为什么就不能走出许许多多精彩的道路，总是上学，上班，结婚，生子，孩子也这么重复着这条路。” “幼崽都很闹腾，但学校却让他们穿一样的衣服，挤在小小的教室，安静的听课。”卜言觉得要是让妖兽幼崽来上一节课，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生病，“但我是只妖，没权利对人类社会提出建议。” “学校既限制了学生，却又保护了学生。”方朴伸手摸了摸铁盆，“真的热了。” “即使是现在我也搞不太清楚人类。”卜言如实交待，“可能因为我是妖兽吧。” “别说你了，我们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也照着那条路走。”方朴正说着，牧仪端着碗和筷从厨房走了出来。 牧仪将碗摆在茶几上：“阿姨早上去超市买了好多碗呢！” “牧仪，你晚自习的时候会做什么呢？”方朴随口一问，“写作业？” “严格来说不叫写。”牧仪神秘一笑，“叫抄作业。” “……好吧。”方朴觉得他不该问牧仪，“萝卜不是说他晚上要看三个晚自习吗，我觉得肯定很无聊，他也没手机。” “拿我手机去玩儿！”牧仪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下载了不少小游戏呢！” “萝卜要看晚自习？”吕飞端着几盘菜出来，有些惊讶，“一中的晚自习都将近三个小时了。” “三个？！！！”牧仪眼睛都瞪直了，“这么久？！” “前面两个晚自习都是一个小时，住宿生和跑校生都上，第三个就是住宿生自己上。”吕飞妈妈也端着米饭出来了，“现在的孩子可辛苦了。” “三个小时……”牧仪咋舌，“换我我要无聊死的。” “前两个晚自习管的比较严格，听学生说要安静学习，不然会被扣班级量化分，第三个晚自习只要不是太过分，聊聊天什么的，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吕飞妈妈从学生口中了解了不少学校的情况。 “当学生不容易，当老师也不容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容易的吗？”牧仪不满的嘟囔着，“感觉好麻烦！” 第141章 等待的伊云 “这个土豆泥是我专门做的，只放了一点点油盐和小葱调味。”吕飞妈妈把一盘土豆泥推到卜言面前，“当人类可不容易啊。” “谢谢阿姨。”卜言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也想吃！”牧仪眼巴巴的看着卜言的土豆泥，“萝卜给我分一勺！” 卜言闻言也就给牧仪舀了一勺：“只有这一盘吗？” “我们吃这个就行。”方朴夹了一块儿牛肉放在碗里，“说实话，萝卜，你爱吃的我们都不爱吃……牧仪他只是纯馋。” “我就想尝一口。”牧仪不满的哼声，把土豆泥塞进嘴里，“……比白菜还寡淡。” “我觉得挺好吃的。”卜言也吃了一口，“但相比较这个而言，我更喜欢生吞鱼。” “鱼？萝卜你不是吃牛羊马之类的吗？”牧仪有些奇怪，“难道鱼也是主食吗？我还以为是辅食。” “也不是，之前我确实吃牛啊，羊啊，但今天早上的时候，突然就对以前的食物失去胃口了，变得很想吃鱼。”卜言猜测应该是他成长的缘故，“以后应该都要去海里捕食了。” “海里？萝卜你也不容易啊。”牧仪突然这么感叹了一句，“每天还得跑到妖界捕猎。” “左开要是在，非得说萝卜违规。”方朴插了一句，“他也挺忙的，一直工作。” “这么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啊！”牧仪又感叹了一遍，“活着真麻烦。” “现在的社会压力太大了。”吕飞妈妈直叹气，担忧的扫视着众人，“要是压力不那么大，你们也不用这么想了。” “就是就是，直接毕业包分配工作多好。”牧仪夹了块儿排骨，“有时候二次热的饭菜比第一次香哎。” “可能是更入味儿了。”吕飞妈妈笑眯眯的说着，“包分配好啊，现在的毕业生太多了，管一管工作问题，孩子也都能稍微轻松一下，以后找对象也更容易一点儿。” “对哦，还得完成不知道谁发布的任务。”牧仪用筷子戳着碗底，“非要结婚吗？” “我觉得年轻人怎样舒服怎样来好。”吕飞妈妈很开明，“不过应该大部分家长都会催婚。” “算了，反正我是个好人！”牧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人和结婚有什么关系？”方朴没跟上牧仪的脑回路。 “我是个好人，不管结不结婚，我都是个好人，好人怎么会没人要呢！”牧仪端起碗，哼哼唧唧的扒拉着饭。 “真是受不了你的脑回路。”方朴也扒拉了一口米饭，“我也不是个坏人。” “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吕飞妈妈笑呵呵的，“没遇到想结婚的就不结，现在这个社会，你们把自己养活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虽然我是个好人，但我一个月一千八。”牧仪苦唧唧的拉着脸，“我妈都嫌弃我挣的少。” “工作得熬，熬久了就挣的多了！”吕飞妈妈宽慰道，“挣钱不能急！” “这周末我们去参加御兽师比赛呗！”牧仪又提起精神，“赢了就有钱啦！” “想的真美，咱们几个里，能必赢的就只有萝卜吧，我们又不可能百分百赢。”方朴立刻浇灭了牧仪的念头，“萝卜赢了最多请你多吃几顿饭。” “也是哦。”牧仪又叹气，“那就算咯。” 方朴还打算说什么，手机震动起来。 反过来一看，是左开发的消息。 “卜言他没回家？”左开问。 “没有，我们在吕飞家。”方朴回了一句。 左开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那让他晚回去家里一会儿。”左开又发过来一句，后面紧跟着发了一个笑的猥琐的表情包。 方朴没搞懂左开的意思，却也没有追问什么。 左开可能，大概，有什么坏主意？ “谁发消息了？”牧仪多嘴问了一句。 “左开发的，他说让萝卜晚回去家里一会儿。”牧仪想了想，又拿起手机发了一句，“萝卜家里咋了？” “有人。”左开只发了两个字。 “谁？”方朴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谁在萝卜家啊？” “伊云呗！”左开又发了一个乞求的表情包，“那小子说话太不好听了，让他多在家等等，别理他。” “我和萝卜先说一声。”方朴发完就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卜言，伊云好像在你家等你。” “？谁？”牧仪还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哪个在萝卜家？” “伊云啊。”方朴也没有隐瞒，这也不值得隐瞒，“他在萝卜家里，但左开说想让他多等一会儿，说伊云他说话不好听。” “说话是不太好听。”卜言这次非常赞同左开的观点，“不过他去我那儿干什么呢？” “问问他呗，你们有他联系方式没？”牧仪也拿起了手机，“我记得有他微叉的，我瞅瞅。” 然而消息发出去，却被拒收了。 “他把我拉黑了？！什么时候！！”牧仪不可置信的叼着筷子一头，“为什么要拉黑我呢？！！” “下午要回家看看吗？”方朴询问了卜言的意见，“虽然没搞懂他在想什么，但他毕竟把大吕送回来了。” “那就吃完饭回去看看吧。”卜言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那些军人使用的妖核，都是嵘悦川研究所的。 在卜言告知伊云不可能有不伤害妖兽就提取妖核的办法后，伊云似乎有一些动摇。 卜言有直觉，伊云应该就是为了嵘悦川研究所来的。 如果真是嵘悦川研究所的事，那卜言也不是不能多听几句伊云的话。 “呜！”牧仪可怜巴巴的把手机揣进兜里，“我要质问他为什么拉黑我！” “他是小少爷，我们阶层都不一样。”方朴端起碗继续吃饭，“拉黑我们才是正常的吧？” “可是他也没继承公司吧，根本不像小少爷，上次他还给《妖兽世界》的那几个大叔当保镖呢！我们赶紧吃！吃完了去问问他！”牧仪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卜言也吃的快了一些：“那先问完他，在去签约妖兽。” “完全猜不到他来干啥。”牧仪还不知道嵘悦川研究所的事。 第142章 ?与牧仪 三人快速的吃完饭，就打算去看看伊云。 “那我就不去了，虽然我很感谢他开车把我送回来，但我要清理早上的饭桶，准备晚上要用的半成品串串。”吕飞没时间跟着卜言回去了。 “我们去瞅瞅就行！”牧仪已经准备好质问伊云了，“不过他来这儿到底干啥呢？” “左开甚至还专门发消息过来……”方朴若有所思，“伊云说话得有多难听啊？” “我倒是希望他带来一点儿好消息。”卜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卜言的家。 “哎呦，你们回来了？”菜姨还照常坐在楼下，看到卜言他们还问了一句，“吃饭没呀？” “吃了吃了！”牧仪高声回了一句，而后三人快速的爬上楼。 卜言家的门紧紧的关闭着。 “……走的时候我都没关门。”卜言伸手搭上门把手，压了下去，“希望没有什么坏消息。” 卜言刚打开门，伊云的脸就从门口探了出来：“你们腿断了吗，这么慢。” “……方方，我好像有点知道左开怎么那么说了。”牧仪悄咪咪的贴在方朴耳朵上，“虽然那句话不能说不好听，但他语气……” “进来，我有话说。”伊云将门拉开，不由分说的拽住卜言的胳膊，将他拉进了家里。 并迅速的关上了门，把两脸懵的牧仪和方朴还在了门外。 “伊云？”牧仪有些不可置信的敲门，“你是没看到我们吗？” “我不找你们。”伊云隔着门，声音沉闷，“我就用他一会儿。” “方方，他以前说话有这么……难听吗？”牧仪有些震惊，“完全不会说话啊他！” “我们以前也和他没什么交流，不过他在召唤直播上说的话好像挺正常。”方朴说完又有点怀疑，“可能只是有点自大吗？” “那我们就等等，反正萝卜也会告诉我们的。”牧仪举着拳头作势要砸门，“我还想睡个午觉呢。” 牧仪刚说完，隔壁的隔壁，门就开了。 一股廉价香水味瞬间蔓延在楼道里。 牧仪不由得捂住了口鼻：“我记得，那儿好像住了一个壮汉吧？身上全是香水味。” 刚说完，那个“壮汉”就探出了头，眼睛紧紧盯着牧仪。 “……他看我！！！”牧仪小声的吼了一声，“这人难道是变态吗？” 然而“壮汉”只是皱起眉，对两人露出了明晃晃的厌恶表情，随后又关上了门。 “被听到了吗？！！”牧仪赶紧拍了一下嘴巴，大步走到了“壮汉”的门口，轻轻的敲门，“大叔？你在吗？刚刚对不起，说你是……总之非常抱歉！！” 门又拉开一个小缝隙，“壮汉”隔着门缝瞅着牧仪：“……我还是讨厌你们！” “对不起嘛！你需要我怎么道歉？”牧仪有些愧疚，“我能做到的话……” “离开我哥哥。” “哎？啥？”牧仪没反应过来，“那个，你哥哥是？” “哼。” “壮汉”拍上门，不再理会牧仪。 “怎么了老牧？”方朴也走了过来，“他不接受口头道歉吗？” “也不是，他让我离开他哥。”牧仪感觉莫名其妙的，“他哥谁啊？怎么说的好像我和他哥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我们认识的人里，也就左开有哥哥吧？”方朴和牧仪对视了一眼，“他哥左关？” “感觉，有点点不像，听左开说，左关是警察，这人完全不像警察，而且太老了吧？”牧仪开始猜测，“左开左关不是双胞胎吗？年龄有点对不上啊！” 两人讨论期间，门再次被打开了，然而开门的，是卜言，而且是没被?抓去头发的发型。 “萝卜？！”牧仪回头看了一眼卜言的家，又回头看了看满脸怨气的“卜言”，“你……不是卜言？” “你才老！我才刚成年！”?满脸怨气的看着牧仪和方朴，“所以我才讨厌人类！！！” “哎？”牧仪的cpu快烧了，“你是……妖王？不不不，你哥哥？你不是萝卜的哥哥吗？” “嘁。”?满脸不耐烦，伸手就拎起来牧仪，“为了哥哥，你们最好把见过我的事烂在肚子里！” “……可是，是你自己出来的啊！”牧仪有点委屈，也没挣扎，“你要是不想被我们发现，不出来就好了……还用的萝卜的样子……” “因为我讨厌你们！”?压低了声音，“而且人类的双胞胎长的一样吧？我就该和哥哥长的一样！” “嗯嗯！”牧仪小米啄米似的点头，“一模一样！！” “……哼！”?把牧仪丢在了地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讨厌你们！” “没事，我不讨厌你。”牧仪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屁股摔的有些疼，“虽然你好像有点儿恶劣，但感觉你很爱萝卜啊！” 一口一个哥哥。 不过不应该是叫弟弟吗？ 两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却没有问出来。 “……”?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两人，“我当然很爱哥哥！” “他是不是，悄悄把自己变高了？”牧仪实在没忍住，悄悄和方朴说了这个发现。 “我听的到！”?狠狠的瞪了牧仪一眼，“哥哥他的人类样子太矮了！” “……不要告诉哥哥我这么说过他。”?自觉失言，赶紧闭了嘴，“一切的一切，就看今天下午了，哥哥也会期待的，所以，不要告诉哥哥。” “……好？”牧仪根本不知道是啥事，但他也答应下来了，“毕竟我们也很喜欢萝卜啊！你和我们都爱他，所以你不用讨厌……” “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人类！”?关上门，只留了一个门缝，“哥哥越来越喜欢人类，就是因为你们！！” “可是，人类有好有坏，你也没理由讨厌喜欢妖兽的人类吧？”牧仪直视着?的双眼，非常真挚，“我很喜欢妖兽，我非常爱他们！” “……嘁。”?关上了门，不去理会牧仪。 “我的表白是不是打动他了？”牧仪转头就问方朴，“我看到他眼神有那么一点点的动摇！！” “你那是啥表白？” “对妖兽喜爱之情的自白～”牧仪捂着胸口，“非常真挚哦～我真的超级喜欢妖兽！很喜欢萝卜！很喜欢灰灰！也喜欢她的三个崽崽！” “那你喜欢他不？”方朴指了指?的门。 “嗯……”牧仪稍微思考了一下，“喜欢吧，别别扭扭的还挺可爱。” ?没忍住伸手把门划出几道爪痕。 第1章 不完成剧情就无法出去的世界(中秋番外) 与正文剧情无关！搞笑虚构！ 相传，上古时期天上有着十个太阳，太阳烘烤着大地，地里的庄稼都被晒干了，一个名为后羿的人，为了人类挺身而出！用弓箭射下九个太阳。 王母赐予后羿一粒仙药，后羿将药带回家，想要和自己的妻子嫦娥分享这粒药。 然而一个村民得知了此事，某一天夜晚趁着后羿不在家，携刀逼迫嫦娥将药交出，嫦娥情急之下，将药一口吞下，她的身体立刻轻盈起来，飘向月亮。 从此，嫦娥和后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不能相见。 后羿思念嫦娥，常常对着月亮哭泣，并在月光下放上各种美食，后人为纪念后羿与嫦娥的感情便延续了这一行为。 中秋佳节，人们阖家团圆，或许是家人，也或许是朋友，共同享受着宁静放松的假期。 “这个就是中秋节的故事啦！萝卜你没听说过吗？”牧仪给卜言塞了一角五仁月饼，“虽然我不知道月饼的由来，但这就是传统！” “我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学校也放假吗？”卜言接过了一小角五仁月饼，有些疑惑为什么只有一角，“月饼就这一角吗？” “因为不好吃。”方朴咬了一口就不想吃了，“五仁月饼，大家都不喜欢干巴月饼。” 卜言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但味道意外的不错。 牧仪都震惊了：“原来萝卜你喜欢啊！” “第一次尝，感觉很不错。”卜言将月饼都吃了，“你们要回去了吧？这不是和家人团圆的节日吗？” “可是留萝卜你自己在这儿也太可怜了！”牧仪抱着卜言的胳膊，“你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吧！去我家过中秋！” “我不觉得的，妖兽不过节的。”卜言耐心安慰牧仪，“不用担心我。” 在卜言好说歹说下，以及牧仪家里的电话不断来催，牧仪和方朴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卜言打开门，走到楼道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刚趴在栏杆上，卜言背后一股热气扑了过来。 回过头一看，?硕大的龙头从楼顶垂了下来。 “嗨~哥哥！”?张嘴吐出一个肉饼，“这是我做的月饼！哥哥和我一起过中秋吧!” “?？你怎么过来了。”卜言有些意外，看着地上的月饼。 所谓的月饼，也就是把肉压在了一起。 “久违的一起飞到天上去吧！”?往下伸了伸头，好让卜言抓到他的龙角，“哥哥坐在我头上，我带着哥哥飞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我就这样吧。”卜言抓着?的龙角，坐在?的脖子上，“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不不，我超开心的！”?的尾巴都摆了起来，整条龙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这是我的荣幸！！” 说罢，?的爪子一用力，跃到空中，迅速飞了起来。 平时作为龙飞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到周围的风有那么大，卜言被吹的睁不开眼，抓着龙角的手忽然一空，却没有失重感。 周围似乎也没有风了，卜言就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片洁白的空间，头顶则有几个大字：不完成剧情就出不去的世界。 剧情？世界？ 那是什么？ 卜言感觉奇奇怪怪的，便试图和元素沟通。 但没有用，卜言的龙身不见了，?也不见了，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里到底是…… 【正在匹配身份中。】 忽然响起的声音下了卜言一跳。 “有人吗？”卜言出声询问。 并没有人回答。 卜言正要再开口，白光一闪。 【已为你匹配到身份，村民甲！请完成剧情，就能回到你的世界！】 “等等！你在说什么？”白光散去，卜言已经站在了干裂的土地上。 【上古时期，天上有着十个太阳。】那声音根本不理会卜言的问题，自顾自念起了旁白：【村民甲看着田里晒干的庄稼，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我？”卜言看着天空，真的有十个太阳，但并不刺眼，地上也不烫，“那个，这里是梦吗？” 【村民甲太过悲痛！竟然怀疑起了这里是梦境！是啊！这么恶劣的现实，大家都希望它是梦呢！】 “呃……”卜言有点佩服起这个未知声音的敬业了。 【村民甲心中怀着痛苦的情绪！希望有谁能拯救他们！拯救这个世界！】 “我觉得吧……”卜?还没说完，那声音就打断了他。 【是的！他想起来了！是那个男人！那个名为后羿的男人!】 \"……\" 【方圆几百个村子里最厉害的弓箭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射下那些太阳！村民甲决定出发！】 卜言站着没动，他很想知道他不配合会怎样。 然而，周围的景色开始倒退。 景色自己动了！ 【后羿住的很远很远，村民甲为了大家的未来，意志坚定！连一滴汗都没出！】 “……”卜言看着周围的景色，从干枯的森林到山脉，\"好厉害。\" 【想到后羿的厉害之处，村民甲不由得这么感叹！】 ……我说你，没说后羿。 卜言本想这么说，声音却发不出来。 不能说和剧情无关的吗？或者是，不能说那个旁白没法圆回去的话吗？ 卜言只好放弃。 【闯山过海！村民甲终于到了后羿的家里！】 卜言面前出现了一个房子。 【后羿与他的妻子住在这里，村民甲敲响了……还没等他敲响，门就开了，映入他眼里的，就是后羿！】 看清后羿时，卜言都惊呆了。 那是秋，还是人形的秋。 【后羿是如此的强壮！村民甲觉得她一定能把太阳射下来!】 竟然会是秋，后羿不是男性吗? 卜言这么想着，却没法开口。 秋似乎并不惊讶，反而还很入戏：“正好，我也想去射太阳！” “啊？”卜言呆住了，秋甚至开始演戏了!!! 【原来后羿也一直将民间疾苦看在眼里，她立刻就答应下来，并拿来了弓箭！】 【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卜言看着越飞越高的箭，惊讶极了：“这样就行了吗？” 【村民甲抱着期待，但！很可惜！普通的弓箭根本射不下太阳！】 “哎呀哎呀。”秋将箭扔在一边，“看来不行呢。” 【后羿也明白，自己还需要更好的弓与箭！】 “你需要世界树的枝桠做成的弓，恶龙的筋做成的弓弦！大山中的玄铁打磨成的箭尖，凤凰羽毛做成的箭尾！” 【嫦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如此说道。】 卜言盯着房子门，“嫦娥”却迟迟没有出来，嫦娥的声音卜言很熟悉，是牧仪的声音。 【只见一亭亭玉立的……女子，从门中走出。】 牧仪并没有走出来，房子就自动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牧仪身上穿着粗麻布衣，和亭亭玉立根本不沾边。 倒是能看出来穿的长裙。 牧仪两眼一闭，半点不想开口。 【此番路途凶险，嫦娥不想让他的丈夫受苦受难！】 牧仪听了就睁开眼，不满的四处看着。 【嫦娥下定决心，要和后羿一起踏上寻找材料的旅程！】 牧仪的嘴角抽搐，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憋屈极了。 卜言伸手拍了拍牧仪的肩膀，眼神安抚了一下牧仪。 【三人决定先去寻找恶龙！】 周围的风景又开始变化。 【恶龙居住在深不见底的湖里！他一早就听闻后羿要来取他的筋，早早就设下了埋伏！】 周围开始冒出骷髅和绣掉的刀片，牧仪吓了一大跳，发现那些都是幻觉，他才松了一口气。 风景变成了阴暗的湖边。 【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到了那片湖的面前，此时湖水泛起涟漪，一头黑龙从水中钻出！】 ?刚从水面探出头，就直奔卜言而去。 【恶龙发动了攻击！他们能否逃……】 ?冲上去就把卜言盘起来，委委屈屈的哼唧着。 看样子，?也不能说话了。 【……原来这条黑龙曾经是村民甲砍柴时救过的小龙！】 这都能圆回来？！！！ 卜言不可置信。 【黑龙听了他们的要求，慷慨的决定一起帮忙！贡献出了他的龙筋！】 ?根本不把旁白当回事，把卜言顶在了头顶，趾高气昂的在地上爬行。 剧情需要，?的体格变的很小，还不能飞。 【他们决定去找大山里的玄铁!】 几人无法聊天，只能站着，大眼瞪小眼。 ?对于自己飞不了的设定很不满，但却毫无办法。 【有了黑龙的帮忙，他们这一路上顺风顺水!】 几人面前突然出现一座大山。 【玄铁被山精看守，想要拿到玄铁，必须先过他那一关！】 山精左开：“……” 卜言也有些惊讶，难道他认识的人（妖）都在吗？！！ 【后羿举起了他的斧子！打算用武器说话！】 秋便伸出手，她的手里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斧子。 左开：“！！！” 【后羿天生神力！一斧子劈开了山！山精立刻求饶，双手奉上了玄铁！】 左开：“……” 牧仪偷笑。 【嫦娥觉得胜利在望，不由得笑出了声！】 牧仪：“？？” 【山精听了后羿的远大志向，便也决定加入这个冒险！】 周围的景色再次变化。 【凤凰居住在梧桐树上，对于别人踏入他的领地，他很是烦躁！】 “怎么是你们？！”虽然是凤凰的样子，但却是伊云的声音。 “啊！”牧仪控诉的看着伊云。 为什么伊云能说话？！！ “我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伊云半点不想完成什么剧情，“这也太傻了。” 【凤凰觉得射下太阳太不现实，并不想帮助他们。】 秋举起了手里的斧子：“不配合我？” 卜言惊讶的看向秋，她似乎已经沉浸在剧情里了。 “配不配合？”秋拎着斧子，却是直接用拳头砸烂了梧桐树。 【凤凰被后羿吓傻了，甚至忘了飞起来！】 ?爬过去就伸爪从凤凰抓下几把羽毛。 【在黑龙的帮助下，他们拿到了凤凰的羽毛！】 ?咧开嘴，似乎在笑，他直接把伊云的毛拔光了。 伊云并不疼，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缩了缩脖子。 【经过友好交流，凤凰把自己全部的羽毛都送给了后羿！】 “……”伊云成了一只没毛的鸟，跟在了他们后面。 【凤凰决定给众人指路，寻找世界树！】 风景再次变化。 面前出现一棵巨大的树！ 【找到了！世界树！】 “你们可终于来了。”老人模样的方朴和吕飞身边是树枝。 【原来是知道后羿要来，两位看守世界树的精灵已经将树枝准备好了!】 “噗哈哈哈哈哈！”牧仪看着两个矮矮的老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马上就要成功，嫦娥不由得大笑起来！】 牧仪：……我就不该笑。 牧仪不笑了，笑却转移到了方朴脸上。 【现在，正是制作箭矢的时候！】 之前找到的材料飞到天上，合成了弓和箭。 【弓箭已成，后羿拿起了弓箭！对准了太阳！】 秋完全入戏了：“我将！拯救世界！” 【十支箭齐发！但其实只需要九根就行了！】 秋笑的像个反派。 【好在，王母及时抓住了一只箭，避免了世界陷入黑暗！】 白婉从云上轻轻跳下，扔出一颗拳头大的药：“这就是那什么飞天药。” 【王母给了后羿仙药，很快就离开了！】 【后羿决定和自己的妻子一人一半。】 卜言看着那颗药，很难想象怎么把它吃下去。 【但嫦娥想到他们家中老小，劝说后羿先给父母养老送终！】 牧仪：“……” 【后羿觉得嫦娥说的有道理，便同意了。】 猛然间，除了秋和牧仪，其他人都被推到了远处。 【在某一天，后羿没有回家的晚上，坏村民为了仙药闯入了后羿和嫦娥的家里！】 一脸莫名其妙的云二被扔了进来。 牧仪手里拿着拳头大的药，面色复杂。 “嗷？”云二看着圆形的药，玩心大起，立刻伸手把药打落。 【药要被抢走了！】 牧仪立刻去抢药，但云二却是直接咬了一口。 【……重大事故！！快补救！！咔——】 秋忽然就被传送过来！ 【关键时刻！后羿出现了！但已经晚了！坏村民已经要飞上天了！】 秋闻言猛地抓住牧仪，大力将他甩到了空中：“别想跑！” 牧仪：“(;′??Д??`)” 【后羿的力气太大，嫦娥和坏村民一起到了月亮上！为了惩罚坏村民！他在月亮上每天砍树！后羿对于妻子离开，日夜思念！中秋节由此诞生！】 ——完—— 后羿——秋饰 嫦娥——牧仪饰 村民甲——卜言饰 黑龙——?饰 山精——左开饰 凤凰——伊云饰 精灵——方朴，吕飞饰 王母——白婉饰 坏村民——云二饰 众人：“？？？” 这到底是什么结局？？ 【剧情到此圆满结束！】 周围的景色飞速退去。 卜言睁开了眼，他正躺在?的爪子里：“我刚刚是睡着了吗？” “那好像是真的呢。”?将卜言用爪子捧起，“看，哥哥，月亮好漂亮！” 卜言抬起头，看到了巨大的月亮：“嗯，是很好看。” “萝卜！！！”牧仪在树下喊着，“大家刚刚都醒了！虽然不知道刚刚怎么跑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但这里的月亮非常好看！你们也一起来赏月吧！” 中秋节，是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度过的节日。 第143章 伊云带来的线索 “不能让牧仪他们听吗？”卜言揉了揉手腕，伊云还挺用力，他奇怪的看着伊云，“你究竟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伊云站在卜言面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我……嵘悦川研究所，确实是违法的。” “……”卜言看着一脸痛苦的伊云，稍微有些惊讶，“之前你不是还说一直相信你父亲的吗？” “……提取妖核，确实会导致妖兽死亡。”伊云自顾自的说着，“所谓的直播，也只是，用动物的身体，提前把妖核埋下去而已。” 人类掌握开胸手术的技术，如果是动物的话，确实不会有事。 “所以，你想说什么？”卜言也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往后一靠。 水凳接住了卜言。 “……对不起。”伊云憋出这么一句，“你是对的。” “你只是来道歉的？”为了道歉能专门过来一趟。 “我们和黑市……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伊云现在说话倒是正常了许多，“你知道冰山吗？嵘悦川……就是冰山浮在海面上的那部分。” “所以嵘悦川和黑市是这种关系？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根本找不到嵘悦川的犯罪证据，也就是说，即使我们都知道他犯罪，我们也不能做什么。” “……”伊云沉默的看着卜言。 “你应该不讨厌你的父亲吧，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卜言不太能理解。 “……我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们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没毕业之前就开始学着管理公司，而我，直到现在，他们也没管过我，不许我进入公司……我现在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你是怎么知道犯罪之类的事的？”卜言还是比较好奇这个，“为什么会被赶出家门？” “……我跟踪他知道的，但也只是知道了嵘悦川和黑市息息相关，其他都不清楚，爸爸把我赶出家门，也只是说，不希望我掺和到这件事里去。”伊云现在说话一点儿也不刺人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你也没有拿到任何实质性证据吗？”卜言觉得有些难办，“没有证据的话，确实很麻烦。” “……爸爸很谨慎，市面上的嵘悦川企业，资金上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又确信他主导着黑市的研究所。”伊云垂着头，慢慢的说着，“我从小被教育，要当一个正直的人。” “你好像没长成正直的人。”卜言直截了当的开口，“不过现在说话倒是比较正常了。” “对不起。”伊云再次道了歉，“我从小被当成好人培养，但我有坏人的基因。” “……继续说吧，关于嵘悦川，你还知道多少？” “没有多少了，爸爸做的非常非常干净，我根本抓不到任何线索的尾巴。”伊云有些抱歉的看着卜言，“而且，你似乎在爸爸的名单里，是第一位要处理的人。” “嵘悦川企业犯罪，但没能实质性证据，我还在名单的第一位……这些都不重要。”卜言更在意的是伊云，“这可是不利于你父亲的事，就这么告诉我了？” “我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我不希望爸爸无法回头。” “如果他真的做到现在，那他就已经没法回头了。”卜言双腿交叠，支着下巴看着伊云，“我大概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 “我不会动手杀人的。”卜言直直的盯着伊云，“怎么，你害怕我杀了你父亲？所以才说了这么多废话吗。” “不是废话。”伊云重复了一句，“不是！” “不好意思，面对你总是有点不爽的感觉。”卜言轻咳了一下，“所以，嵘悦川和黑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的。”伊云点头，“而且很难抓到他们犯罪的记录。” “那可真麻烦啊。”卜言又说了一句。 “……我告诉了你这些事，求你暂时不要公开，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伊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我知道你会遵守承诺的。” “没有证据，没人能把嵘悦川怎么样。”卜言没有正面回答伊云的问题，“你似乎知道我的一些事？” “……我只知道你签约了一条龙。”伊云有些羡慕的看着卜言，“爸爸也知道，他对龙，非常非常感兴趣。” “那看来不是什么秘密了。”卜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松了口气。 果然，互换身份，以及他操控两个身体这件事，还没有暴露。 “爸爸他会联合黑市的研究所抓你的妖兽……但我不知道他的计划。”伊云避开了卜言探究的目光，“我告诉你这些，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伤害我爸爸。” “……看来你父亲对你很好。”卜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身后的水凳瞬间化成锋利的冰刺，“但你有想过那些因你父亲而死亡的妖兽吗？” “……”伊云看着那些冰刺，瞳孔缩了缩，“我……代表爸爸向你的妖兽道歉。” “你没资格代表他。”卜言看着伊云，叹了口气，冰刺立刻碎裂，“很难想象，你竟然有求死的心。” “爸爸他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非常好，我想相信他。”伊云这么说着。 “我前几天被一个司机载着回家，他告诉我，犯罪不可取等之类的话。”卜言绕过伊云，走到他身后，“然后他立刻就要将我拐走，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是真的。” “……我爸爸很重情重义，我相信在他心里，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伊云非常肯定的回头，“所以他促成黑市研究所的研究，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其实并不太想和你聊。”卜言走到沙发上坐下，“但我觉得我应该对你带来的消息说声谢谢，这样看来，我那个不成熟的计划似乎能派上用场了。” “什么计划？！”伊云有些紧张的看着卜言，着急走到他身边，“告诉我！” “不告诉你。”卜言靠在沙发上，半点儿没有告诉伊云的意思，“你这个人很矛盾啊，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告诉你父亲的吧。” “我……”伊云没法否认。 “你就像一个被一直保护的幼崽，分不清真正的好坏……这样说也不对，毕竟世界上所有的好坏都只是相对的。”卜言多看看了伊云一眼，“你现在来到我这里，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吗？” “我不知道。”伊云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我不想和你太扯上关系，我只要知道嵘悦川和黑市研究所有关就够了。”卜言站起身，身后出现一个水手，推着伊云往门口走，“如果下次没经过我的同意进去我家，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等等！我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去了！”伊云整个人被按在门上，有些尴尬的开口。 第144章 去往妖兽签约局 “那和我有关系吗。”卜言打开门，把伊云丢了出去。 “啊！萝卜你们说完了啦？”牧仪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伊云，赶紧闭上嘴，眼神询问卜言。 “说完了，没什么大事。”卜言根本没带隐瞒的，“只是嵘悦川企业支撑着黑市的研究所。” “……你不怕他们会死吗？！”伊云对于卜言的直白非常惊讶，“你说的太多了吧！！” “是我们非要知道的。”方朴瞥了一眼伊云，“萝卜会保护好我们的。” “是啊！”牧仪立刻转到卜言身后，“萝卜可是很厉害的！” “……你明明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伊云咬了咬牙，“为什么你会契约到龙？！” “伊云。”卜言捏着伊云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你在爱里长大，又被众星捧月，你告诉我家族和黑市关系，并不是想让我揭发那份黑暗，你没有见过真正的黑市，也没有证据，所以你打心底认为自己的家族无罪。” “……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我在那个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伊云根本不会相信，“我爸爸每年还要给贫困山区捐款！” “萝卜不要和他说了。”牧仪推着卜言往楼下走，“我们去妖兽签约局吧！” “好。”卜言将伊云放下，“我不和他说了。” 伊云反而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你和我说清楚！” “伊云，你好歹也是个小少爷吧，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方朴把伊云挤开，不让他烦卜言。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伊云跟在三人后面，大有一种不说清楚就不离开的样子，“妖兽又不是人……” “是啊。”卜言站在楼梯上，回身看着伊云，“人类对许多动物做过实验，为什么我们要揪着研究妖兽的不放，你不明白这个吧。” “……各种研究都是有利人类的，国家妖兽研究院不是也在研究吗？！”伊云不能理解。 “因为实验动物没有人类强大，而妖兽和人类不相上下，就这么简单。”卜言仰头看着伊云，“实验动物痛苦，或许也只是咬一口，人类也不会理会它们痛苦的嘶吼，可妖兽不一样，他们会说人类的语言。” “……那又怎样？”伊云不解的看着卜言，“你也看到妖核有多方便了……” 方朴一拳砸在伊云腹部，一点没留力。 伊云立刻就捂着肚子蹲下身：“你干什么？！！” “你欠打。”方朴揍了一拳还不解气，正打算继续，卜言却拦住了他。 “不用了。”卜言将手放在伊云头上，慢慢的抚摸着，“你的父亲或许给你灌输过许多这种思想，你看待这件事太过片面，才导致了你的这种思想。” “我会让你更全面的看待这件事。”卜言收紧手掌，抓着伊云的天灵盖，把他从楼梯上拽了下来，“假如你看清了整件事，依然觉得这样对待妖兽是正确的。” 卜言将伊云的头拎到和自己视线平齐：“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一遍妖兽所经历的痛苦，不只是简单的开胸手术。” 或许是卜言的语气太过冰冷，伊云打了一个抖。 “吓到你了？”卜言伸手抓着伊云的衣领，就这么拎着他下楼，“我可不会这么对你，俗话说的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是稍微吓你一吓。” 伊云有些傻眼：“你在和我开玩笑？！” “你猜？”卜言露出一个短暂的笑，“杀人可是犯法的，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萝卜，你胳膊不酸吗？”牧仪有些好奇的盯着卜言的胳膊，“你用了妖力强化肌肉吗？” “对，因为我自己的肌肉拎不起来他。”卜言曲起手臂，将伊云丢在身后，“你下来自己走。” “我又没让你拎我。”伊云这么说了一句。 “他说话确实很让人讨厌。”牧仪贴在卜言耳边这么说了一句，“萝卜你刚刚是真的有那么想过吧？让他全部体验一遍！” “对。”卜言并没有否认，“我的性格并没有我表现的那么温和。” 再怎么温和，卜言本质上也还是一条龙。 刚刚卜言确实想让伊云将妖兽经历过的都经历一遍。 人教人做事，教几百遍都不会，事教人做人，一次就会。 所以卜言觉得，与其嘴上说服伊云，不如让他亲自体验一遍。 “但萝卜你还是很好了！”牧仪伸开手，给卜言看他满是指甲印的手，“我刚刚也差点没忍住揍他。” “人之常情。”方朴揉了揉自己微微发麻的拳头，“我才是真的没忍住。” “他还要跟我们多久？”下了楼，伊云还一直跟着，牧仪头一次表现出不耐烦，“我不喜欢他。” 伊云亦步亦趋的跟在三人后面，三人走的快，他也走的快，完全没法甩开。 “……我就想看看，御兽能力零，还能召唤出什么妖兽。”伊云嘟囔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他是不是嫉妒你啊萝卜？”牧仪偷偷的问，“他不是那啥特级御兽师吗？当初还直播呢，对妖王口出狂言。” “或许有那么一点儿。”卜言也确实能感觉到一点，但嫉不嫉妒的，卜言完全不在意。 “他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还在意自己的妖兽没别人的强啊？”牧仪不由的感叹了一句，“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平时都是好的，顶尖的，肯定想要更好的妖兽。”方朴也接了一句，“肯定是这样。” 三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光明正大的当着伊云的面吐槽他。 “……你们不打车去吗？”伊云实在有些受不了天上的大太阳，“步行要走一个多小时。” “坐公交，你自己往去走呗。”牧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走～不送～” “……” “他真以为我们要走过去啊？”方朴还有些惊讶，“说真的，他是不是情商不高啊？” “或许吧？”卜言也觉得伊云脑子转不动，“……他脸红了。” 牧仪和方朴立刻看向伊云。 伊云的脸通红，是被气的。 第145章 突发事件 公交车上有些暗，似乎是为了遮蔽阳光，把窗帘都拉上了。 伊云身上没有硬币，还是牧仪教他开通了乘车码。 但伊云一分钱都没。 还是牧仪给他付的。 “……符合我对少爷的刻板印象。”牧仪这么评价。 “……平时都是管家接我。”伊云有些委屈。 “很好，strong少爷。”牧仪用鼻子哼哼了两声，“记得还我两块钱。” “我又不是不还。”伊云扭过头，不一会儿又转过头，“你们不聊我了吗？” “……他这儿是不是有毛病？”牧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不行，不说他还问。” “不想了解他。”卜言靠在靠背上，严肃的直视前面，“我要禁言了。” “已经开始晕了吗？”牧仪关心的看着卜言，“要不要躺下？” 卜言摇头。 晕车最好就是不说话，一直窝在座椅里。 这样能好受一点。 卜言的龙身还在腰上缠着，为了不被人注意到，他现在已经不会把龙身挂在脖子上了。 伊云还是头一次坐公交，被颠的也晕了车。 “拍下来。”牧仪说着就举起了手机，“要是你背刺我们，我就把你晕车的样子放在网上。” “……这有什么好放在网上的。”伊云有气无力的转头看向牧仪，“没人会在意的。” “配上一句少爷第一次坐公交，点击量蹭蹭涨。”牧仪关了录像。 “可是发我会限流的。”伊云好心解释，“我爸不想让我出现在短视频平台上。” “那你们还开直播。”牧仪无语的收回手机，“不想让你被关注，又高调直播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又不知道一个召唤为什么要请那么多人！”伊云又扭过头，声音沉闷，“我还……” “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签下契约～”牧仪夹着嗓子重复了伊云当时那句，“你当时说这句话没害羞吗？” “……我爸让我试试的，如果我签约了妖王，一切都好说了。”伊云说完又补了一句，“龙的药用价值非常高，如果能获得一条龙作为素材，人类的医学会进步巨大！” “……”牧仪沉默着站起身，举起拳头砸在伊云头上，“进你个头啊！” “嘶……你打我干啥？！如果我是龙，我会甘愿为人类的发展做出贡献的！”伊云捂着头，不满的看着牧仪。 “你又不是龙！”牧仪不解气，又曲起手指砸在伊云头上，“还如果，如你个头！” “为了人类我有错吗！”伊云捂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牧仪，“打我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为了人类。”方朴在旁边插了一句，“你知道吕飞的在哪儿，但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吗？” “……他不是去帮忙的吗？”伊云有些怔愣的看着牧仪，“我爸说他招普工去实验室帮忙……” “他是失踪！被拐卖了！”牧仪气的不行，又在伊云头上敲了一下。 “不是，是实验室需要保密！我爸说那些误会！而且其他失踪案和我爸没关系！我没在研究所看到那些失踪的人！”伊云慌忙解释，“虽然我没去黑市研究所看过，但我爸不会对人类那样的！他可是为了人类才……” “他是为了自己吧。”牧仪呸了一声，“你活在甜蜜的摇篮里，就不相信那个摇篮是谎言编织出来的吗？！！” “我爸他们是真的爱我！”伊云抓住牧仪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黑市研究所有多黑暗！”牧仪气的不行，掐住了伊云的脖子。 这时候，公交车似乎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牧仪。”卜言头被车座嗑了一下，瞬间起了一个大包，“不用说了。” “呜呜！”牧仪因为巨大的撞击，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好疼……” 方朴没有办法，只能把牧仪扶起来：“师傅，刚刚是怎么了？” “哦哦，不小心擦到了其他车。”司机喊了一嗓子，“没事，我们继续开。” “……那不是肇事逃逸吗？”方朴愣了一下，“我们不应该等交警吗？” 司机没有说话，却加快了油门。 卜言捂着后脑勺嗑到的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车已经开了半多小时了，不知道他把车开到了哪儿，我只知道附近没人，更没有车。” 方朴赶紧拉开车窗旁的窗帘。 就如卜言所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和车。 “萝卜……”牧仪再次打开手机，“手机没信号了。” “应该是专门针对我们来的。” 但是谁派来的？ 黑市研究所，还是黑市妖兽交易所？运毒所卜言他们根本没有遇到。 “……怎么办？”方朴试图紧急报警，也没有办法，“司机是普通人，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等等！发生什么事了？！”伊云一脸懵逼，“你们谁解释一下？！” “我记得来时的路。”卜言一脸踹开车窗，“准备好了吗？” “好了！”牧仪兴冲冲的从破碎车窗探出了头，卜言还把尖锐的玻璃周围用冰包裹住了，“萝卜……外面好像有不少人。” “嗯。”卜言往前走了一步，“要紧急刹车了。” 公交车猛的停下，巨大的中空冰刺刺穿了一整个公交。 “帅！”牧仪立刻从车窗跳了下去，“哇！我的心脏砰砰跳呢！！” “小心一点儿。”方朴紧跟着从车窗翻了下去，“哪里有人？” 周围是一片荒芜，破败的旧楼，人高的杂草。 牧仪所说的人，都蹲在旧楼上。 “方方，他们手里的，应该不是枪吧？！”牧仪吞了吞口水，看着漆黑的枪口指着自己，“完了！！” 卜言将伊云从车窗扔出，自己紧随其后：“我挡的下子弹，不用担心。” “为什么要把他带着？”牧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所措的伊云，“他也不会帮我们吧？” “他是很好的挡箭牌。”卜言看着远处放下的枪口，“果然，他们认识伊云。” “所以是他爸派来的？”牧仪立刻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伊云，“萝卜！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我们把他当人质！” 卜言抬手用水层挡住一个针管：“我猜他们要活捉我们，人质是没有用的。” 针头上流下的液体，应该是麻醉剂。 “我还以为他们还要忍一段时间才出手。”卜言看着没有靠近意图的人，立刻撕开了传送门。 然而，传送门很快就被强制关闭了。 “……”卜言不爽的瞪了伊云一眼。 “不是我关的啊！！！”伊云还有些委屈。 第146章 坐着马车离开 “怎么回事啊？”牧仪看着被关闭的传送门，有些傻眼，“黑市这么牛的吗？！还能关传送门？！” “他们现在才动手，我也很惊讶。”卜言抬手在周围罩起水的屏障，“黑市应该知道我的妖兽是一条龙，现在才动手，应该是顾及到龙的身份。” “特地选在开阔地，他们好像打定主意活捉我们了。”方朴透过水的屏障观察着周围，“没有信号，也联系不到左开。” “左开来了也解决不了他们吧？”伊云有些紧张，“他们……是黑市的人？” “我觉得你好像误会啥了，我们不是想让左开来救我们。”牧仪想到接下来的话，还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让左开来兜底，要是做的太过火，有左开在，他能帮我们和他上司周旋。” “伊云，你知道我的妖兽是龙吧，我想你一定也知道，他是战败的妖王。”卜言看了伊云一眼，“战败的妖王名为?，而?，现在还没有恢复原样……你都知道吧。” “……?要侵略世界。”伊云补充了一句，“你故意没提这个吧？牧仪他们知道吗？” “侵略世界？”牧仪满脸疑问，“你骗谁呢？！” “我可没有骗你们！所有妖兽都知道！?讨厌人类！”伊云咬牙，“所以，既然是危害人类安全的龙，为什么要留着！” 牧仪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不喜欢人类……啊！！！难道？！” “牧仪。”卜言真是怕了他们，一点点线索都能推到真相上，“现在先别想那个问题，我甚至都没搞懂。” “哦哦！！”牧仪立刻点头，完全没有在意侵略世界的问题。 “他的妖兽可是要侵略世界的！你们被他洗脑吗？！”伊云不可置信。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给你们的呢？”卜言大概能猜到，肯定是?在背后散播，“你完全没怀疑过消息的真实性吧？” “你说那些是假的么？！”伊云惊呆了，“怎么会？” “不，那些都是真的，不过没说全。”卜言将伊云从地上拎了起来，“好了，先离开这儿吧，我晚上还要看三个晚自习。” “对哦！萝卜一会儿还要去妖兽签约局！”牧仪赶紧推着水屏障往前走，“咱们赶紧回去！” “虽然没有驾照，但我也不会做真正的车。”卜言的脚下开始出现厚厚的冰层，“倒是能做一个马车。” “哦哦！”牧仪看着马车顶凝结，立刻指着前方，“我们还需要马来拉车！萝卜！快召唤水马！” “你当这儿是童话世界呢？！”方朴抽空吐槽了一句，“还召唤。” “哎呀，水马多帅！冰马也行啊！”牧仪完全不带怕的，“那些人也没下来，肯定是害怕萝卜的妖力！” “……你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伊云看着冰做的马车，有些恍惚，“你的妖兽，不是还没恢复吗？” “龙的妖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缸，做到这些，也不过是用里面的一瓢水而已。”卜言在马车前面做了一个尖尖的车头，“抓好，要走了。” “完全没问题！”牧仪坐在冰上，冲卜言比了一个大拇指。 卜言走到封闭的马车后面，将手盖在马车车壁。 “那些人大概只是想试探我一下吧。”卜言在马车后施加了风团，马车就像绑在了火箭上，迅速的被发射了出去。 “呕！” “萝卜你没事吧？！”牧仪赶紧接住晕车的卜言，“自己做的车也晕的吗？！” “速度，太快了。”卜言慢慢的说着，“他们，应该是想试探我的妖兽实力吧。” “先不管他们！”方朴从透明的马车壁看着后面，“他们没追上来。” “……我爸爸说过，他曾经准备了高浓度的麻醉枪，为了让庞大的龙陷入沉睡。”伊云忽然开口，“他们应该是想逼你的妖兽变回正常体型。” “你爸早就想得到龙了吧！”牧仪有些气愤，“要是萝卜的妖兽真的变回正常体型！那他不就被麻醉剂麻晕了吗？！” “严格来说水元素存在于任何液体中，所以我也能控制麻醉剂。”卜言指尖出现了一小团麻醉剂，“而我的妖兽，虽然他受了重伤不太能动，但控制麻醉剂排出体外也很简单。” “你还能做到这个？！”伊云更不可置信了，“妖兽的妖力，不是只能做到很简单的事吗？！！” “那是因为妖兽没有人类的想象力。”卜言将麻醉剂的液体变成一个小针管，对准了伊云，“人的血液里，也有不少水元素呢，所以抽干一个人的血液，对我而言，也是很简单的。” “咦？！！”牧仪还是第一次听说，“真的吗？！” “左开告诉我的。”卜言直接把左开供出去了。 “你们看吧！他也被他的妖兽影响了！他们要侵略世界！他们才是坏蛋！”伊云像是抓到了卜言的什么把柄，声音极大。 “当一个人迫切的想要别人认同他时，他就会提高自己的声音。”方朴直接拿走了卜言手上的麻醉剂水形针管，“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你现在应该是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父亲是对的吧。” “你要干什么？！”伊云背后就是马车壁，一靠上去，冻的伊云一个激灵，“我会告你故意伤害罪！” “吓你真好玩儿。”方朴捏着小针管，嘲笑的看着伊云，“你怕什么？” “你只是吓唬我？”伊云的背后都是虚汗，“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要是我下次去体检或者献血，萝卜你能跟我过来不！抽血的针都老粗了！”牧仪想想都害怕，“要是你能用妖术把血分出来，那岂不是非常妙！” “唔，如果想要抽血的话，没有伤口的情况下我是办不到的。”卜言在认真和牧仪解释，“没有伤口的情况下，我顶多是把血液里的水分蒸干，有伤口我才能控制血液，所以你想让我替护士给你抽血的话，我还是得先扎你一针。” “那，那还是算了吧！！”牧仪苦着脸转向伊云，“我们还要带着他吗？” “他在他父亲的教育下活了二十多年，想要改变自己的想法可不容易，我的那个不成熟的计划，或许会用到他。” “那就先带着他吧，反正也能当人质。”牧仪怒视着伊云，“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两块钱！！” “……就两块钱！” “两块钱也是我的钱！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下个月一号才发工资！”牧仪哼哼唧唧的嘟囔了好久。 第147章 所谓的抢劫行为 “有信号了！”方朴立刻拨通了左开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左开似乎正在奔跑：“我在追一只违规溜妖兽的人，有啥要紧事？！” “我把定位发给你。”方朴快速的说着，“黑市行动了，他们想要活捉卜言的妖兽，活捉龙。” “砰——” 左开那头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方朴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你咋了这是？” “没事，你们没对那些人出手吧？”左开急忙问。 “没有，他们只是朝我打了一枪麻醉剂。”卜言凑到了手机旁边，“关于我妖兽的身份和现状，现在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了。” “那就好，我刚刚让同事联系了局里，不过我猜，等到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左开啧了一声，“他们似乎等不及了。” “……什么等不及？”卜言问。 “研究所等不及了。”左开加重了语气，“而且，我猜他们已经知道了龙的价值。” “大概是从妖兽那里知道的吧。”卜言并没有多在意，“或许本来只是好奇龙这种妖兽，知道了那些以后，他们急不可耐了。” “保护好你的妖兽。”左开严肃的开口，“我们还不知道黑市研究所研究到了什么地步，为了人类和妖兽，你都不能让他们带走你的妖兽。” “嗯。”卜言瞟了一眼伊云，“还有一件事。” “你说。”左开似乎走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 “嵘悦川，就是黑市研究所背后的掌控者。”卜言直接就在电话里说了。 “……这么重要的事不该面对面说出来吗？！现在通话可以窃听！！”左开急的抓耳挠腮，“证据呢？有没有实锤的证据！！” “没有。” “那就麻烦了，没有证据不能拘留他们，嵘悦川有个律师团，没有钉死他们的证据是不行的。”左开抓了抓头上的黄毛，“御兽师比赛，就是嵘悦川一手促进的。” “……我知道了，要在原先的御兽比赛任务上加一条吧。” “不，或许比赛也抓不到证据，能抓到的证据，都不足以杀死那么大一个嵘悦川……那么庞大的企业，涉及了太多太多。”左开觉得有些心累，“但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可能收集证据的。” “嗯。”卜言应了一声，“我也会完成那些任务的。”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伊云似乎有许多问题，但最后，他只问出了这一句话，“那个妖警，也被你的妖兽控制了吗？” “人心是无法控制的，能左右人心的，从来只有感情。”卜言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方朴，“而我们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人妖和平共处的未来。” “我们的目的比你更高大尚！”牧仪立刻跟了一句，“你们只是为了医学发展，我们可是为了全人类全妖兽！” 方朴无奈的扶额：“你这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吗……” “他嘴里一口一个为了医学发展，我们也是为了全人类全妖兽！”牧仪叉着腰站在伊云面前，深明大义拉长了声音，“我们是大爱！你们的爱太小气了，竟然只为了医学发展！” “他又听不进去。”方朴刚吐槽完，就看到两眼呆滞的伊云，难以置信，“他听进去了？！！” 何止听进去，伊云cpu过载了。 “我赢了！”牧仪笑的灿烂，“哦耶～” “我也不是那么理解你的脑回路。”方朴打开导航。“不过我们马上回到市区，还是从这个车上下去吧，我们这种车行驶在路上太危险了。” “说的对，我还没驾照。”卜言立刻就把车停了下来，“那就步行往妖兽签约局走吧，要走多久？” “28分钟。”牧仪将地图导航打开，“不远也不近。” “没有公交车吗？！”牧仪根本不想步行，“有共享单车也行啊！” “萝卜和伊云不会骑吧，共享单车严禁载人，如果被交警抓到，不仅要交罚款，还要发亲友圈集赞！”方朴半点儿不想被罚款，也很不想发朋友圈。 “对哦，要是被左开抓到，那不就是带头违规吗，不行不行，我得有当榜样的自觉！”牧仪立刻站直了，“这样怎么样？” “又不是站军姿，况且左开不管我们，他又不是交警，而且站军姿和当榜样有关系吗？”槽点太多，方朴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你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有吗？”牧仪毫无自知之明。 “我们现在在逃跑。”方朴指着冰马车，“看到没。” “看到了！”牧仪赶紧点头，后又补了一句，“你让我看什么呀？” “算了。”方朴把cpu过载的伊云拉起来，“我们要跑起来了。” “马车要溶解了。”卜言终于缓了过来，“我要解开了。” 话音刚落，马车猛的爆成冰晶。 地面凹凸不平，伊云总算知道他该问什么了：“为什么马车不颠簸？” “我在轮子上捆了一圈水，要维持水不被冻结还挺麻烦的。”卜言听着导航的方向，指着前面的岔路口，“通过这儿应该就能看到城区的大马路了。” “你们真的是为了全人类？”伊云怀疑的看着卜言，走到卜言旁边，“我不信。” “如果我说不促进双方合作，双方马上要挑起战争呢？”卜言反问伊云，“你认为这也不会发生吗？” “……人类不会挑起战争的！”伊云憋了好久憋出这么一句，“根本没有理由！” “妖界拥有着巨大的，未被人类开采的资源，而妖界的土地面积，不逊于人类世界……面对那么庞大的资源，人类高层不会无动于衷的。”卜言用余光扫了一眼伊云，“你难道要说，妖兽是用不上煤炭，用不上石油等资源，就要无偿送给人类吗？” 伊云直视着卜言，明显，他就是这样的想法。 “你闯入别人的家里，说是你家有宝藏，应该上交给国家，给国家做贡献，我相信你一定会同意，但遗憾的是，妖界属于妖兽，不属于人类。”卜言扭头瞪着伊云，“你这种想法，简直让人感到恶心。” 伊云愣住。 “就是说，你攒了一笔钱，旁边来了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就把手伸进你的裤袋里，把你的钱全拿走，这种行为。”牧仪勾上了伊云的肩膀，声音冷淡，“叫抢劫啊。” 第148章 改变的规则 半个小时的路程，伊云一言不发的跟在三人后面。 “他现在肯定在评判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牧仪悄声说着，“虽然他挺讨人嫌的，但好歹他能听进去话。” “那说明他还有脑子。”方朴也压低了声音，“不过萝卜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啊？你能猜到吗？” “猜不到，不过应该很厉害吧！”牧仪勾着方朴的肩膀，和他说悄悄话，“今天那些人似乎只是试探我们，但他们好像不知道关于龙的，更多的事。” “那就是我们还占据有利地位。”方朴再次压低了声音，“不过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果然！你也发现了！”牧仪有些激动，“我好想知道为啥！” “我也好奇，但萝卜现在应该不会告诉我们，毕竟卜言他说自己也没搞懂来着。” “那只能等萝卜搞懂才能知道答案了吧。”牧仪飞快的说完，立刻又勾上了卜言的肩膀。 “马上就要到了。”卜言指了指面前的大楼，“就在那栋楼里。” “那些人不会在市区对我们出手吧？”牧仪警惕的四处看着，寻找着可疑的人。 “我猜他们不会那么做，人对龙了解的非常少，他们一定会掌握更多，才会动手的。”卜言看着大楼前排着的小长队，有些吃惊，“这么多人吗？” “也不多，看起来也就五十来个人。”方朴粗略数了一下，“看样子签约也很快。” “我……也要签约第二只妖兽。”伊云突然说道，语气里有一些不服气，“黑老三他是熊，现在已经入秋，他忙着为冬眠做准备。” “对哦，熊要冬眠。”牧仪的思维又开始跳了，“灰狼和长尾虎猫应该不需要吧？” “灰狼栖息在平原，那儿有雨季和旱季，不会下雪，但旱季的话，最好不要经常叫他们，旱季无论是食草妖兽，还是食肉妖兽，都是食物紧缺的时候，饿着肚子的妖兽很危险。”卜言特别提醒了一句，“我猜灰灰应该很快就会和你提这件事了。” “……花花生活在森林，应该不用担心旱季吧？”方朴忍不住也问了一句。 “不会的，森林的生态非常好，大多数是小型中型妖兽生存在那儿。”卜言给他们科普了一下，“但这不意味着森林安全，花花应该也说过吧，森林里有毒的虫子非常多，还有不少寄生虫。” “他说他每次过来都检查身体来着……”方朴还不了解森林的危险，“上次他似乎想邀请我去森林里，但后面就突然告诉我，人类不要去森林。” “人类世界也有原始森林，妖界的森林比人类世界的原始森林更危险，他应该是不想你有危险……毕竟人类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 几人排好了队，边排边聊天。 “妖界最危险的是海洋，其次就是森林，第三位大概是雪山。”卜言紧跟着又说了一句，“这是我排的。” “海洋啊！不知道妖界的海洋是什么样的？”牧仪有些向往，“海洋馆里可漂亮了！平时我也有刷到过海底赶海直播！感觉海里很好玩儿！” “……唔，应该算的上有意思吧？”卜言觉得一堆丑鱼互相啃食身体也蛮有意思的，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也想去海边儿～”牧仪说着摸出了手机，“国庆假期去海边儿呗！把左开也喊上！” “也行，国庆的时候，市里的御兽师晋级比赛也比完了，咱们可以拿奖金度假去。”方朴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不错，“特级比赛拿第一有一万块呢，萝卜拿个第一，咱俩努努力把第二第三包了，出去穷游也是完全可以的！” “你们要参加特级比赛？！”伊云太过震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那可是特级比赛！！” “对啊，特级比赛，规定上没写我们不能参加啊。”牧仪还把一品网站上的原公告给伊云看了，“你肯定是注册在嵘悦川企业的御兽师吧？” “……不是，我也在一品，我爸不让我呆在自家企业。” “那还真是令人吃惊，那头熊那么大，你还有能力，不去康森吗？说起来你有御兽武器吗？就是你的妖兽给你做的武器？”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康森？”伊云有些疑问。 牧仪立刻就说：“没钱没能力就去一品，稍微有点能力可以去博源，或者冲一冲康森，如果签约大型妖兽可以无脑去银希，武器比较好考虑青业，天才考虑嵘悦川，这是网友总结的。” “那些公司都是我们企业的对手，我怎么可能去对家的公司。”伊云哼了一声，“而且现在已经没有御兽武器这个说法了。” “啊？”牧仪愣了一下，“怎么就没了？” “……那个妖警不是说了吗，御兽师比赛是嵘悦川一手促成的，规则甚至都是公司里的人根据比赛情况制定的，前几个星期，公司上下都觉得御兽武器这种东西太浪费时间，而且妖术语言不是公布了吗。” “都已经公布了？！”牧仪吃惊的看着伊云，“不对，那既然没有御兽武器，那不就剩下两场比赛了吗？” “还是三场，御兽师和御兽师的比赛……变成了妖力的比赛，人所能储存的妖力是有限的，用有限的妖力打败对方，这就是现在的比赛，你们都不关注这个吗？”伊云比牧仪还要吃惊，“御兽武器这种东西已经淘汰了，但依旧可以在比赛中使用。” “……我们一直都在忙着备考妖兽教师资格证，完全没注意这些。”方朴立刻掏出手机研究着现在的御兽比赛规则，“给我一会儿，我看完就知道了。” “我也不清楚这个。”卜言插了一句，“方方，你着重看一下比赛禁止什么行为，或者什么行为算违规。” “行，交给我。”方朴迅速浏览着御兽比赛的规则以及注意事项。 “你们的御兽能力明明那么低。”伊云神色复杂的看着三人，“特级比赛没有限制……这也就意味着，赛场上，或许会出现名为死亡的意外。” “关于御兽能力，其实我觉得，那个御兽能力应该是随机的。”卜言语出惊人，“我思考了很久，也不知道御兽能力究竟是一个什么指标，所以那个数值大概率是随机数。” 伊云呆滞的看着卜言，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或许也只是脑电波活跃程度？”卜言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御兽能力和妖兽的强弱没有关系。” 第149章 伊云strong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伊云怀疑的盯着卜言，“御兽能力和妖兽强弱是已经挂钩的！！” “唔，可事实上，人类并没有御兽能力那种东西。”卜言实话实说，“御兽能力那种东西，是靠一种类似水晶的仪器检查的吧？我猜那个机器是妖王告诉你们的。” “……”伊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御兽能力这种东西，我们被妖王耍了吗？！！”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卜言继续道，“契约其实是类似服务器的东西，具体原理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契约倒是真实有效的。” “妖王……他真的是想要人类和妖兽平等吗？”伊云已经有所怀疑了。 “……”卜言没有回答他。 人群慢慢的往前走着。 “人真多啊。”牧仪蹲在地上，半点不想起来，“刚刚灰灰告诉我，让我再契约一只妖兽。” “她单方面和你打电话的？”方朴随口一问。 “对，说完就挂了，和真电话似的。”牧仪嘀嘀咕咕的，“有点担心她吃不饱……” “你们……能和妖兽沟通？”伊云又被惊到了，“为什么你们会那么多？！” “萝卜教的好啊。”牧仪说完又叹气，“灰灰旱季逮不到猎物怎么办啊。” “身为狼后，她不会吃不到东西的。” “也是……但其他妖兽应该会饿死不少吧？”牧仪总觉得很凄惨，“我们难道不能帮帮他们吗？” “我觉得，最好不要帮。”卜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他们和那些被剥夺野外生存能力的妖兽不一样，他们还要回到妖界，旱季雨季是正常的生态，人类最好不要干涉这些。” “可是感觉有点放不下灰灰。” “实在担心的话，可以悄悄开传送门喂她点儿吃的。”卜言压低了声音，“不过别让左开知道……投食给妖兽也是违规的。” “那还是算了。”牧仪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我们不能带头违规！” “那你要契约新妖兽吗？”方朴趁机又问。 “……萝卜你有没有认识一些强大的妖兽啊？”牧仪眼巴巴的看着卜言，“最好是不冬眠的，冬天也不会饿肚子的。” “我认识的……应该都不会和人类契约。”卜言其实很少有朋友，他认识的，都是那些长老团。 ?认识的妖兽似乎非常多，但怎么说呢，?的朋友，和他一样，都不怎么喜欢人类。 “那就看机缘吧！我想要一个和灰灰一样，性格好，粘人的！” “你当许愿池呢！”方朴又忍不住吐槽，“灰灰那种性格的妖兽很少吧！” “应该有机会的。”卜言往前挪了几步，“妖王应该做了匹配机制的。” “还有匹配机制？”牧仪愣了一下，“这怎么和游戏似的？” “契约这个东西，应该是现在的妖王从人类世界的东西获得的灵感，所以或许和游戏的匹配机制有一定的相似，如果一直想着自己想要的妖兽，应该是能召唤过来的……要是双方不满意，还能重新召唤。”卜言这么解释，“所以牧仪可以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妖兽。” “我想要猫！猫狗双全，人生赢家。”牧仪立刻看向方朴，“你不契约一只灰灰的幼崽吗？” “她崽子还没成年吧？？起码也要等到成年吧？”方朴排在卜言后面，“现在契约，不就等于抢人家灰灰的崽吗？人家是野生妖兽，又不是流浪妖兽。” “好像也是！”牧仪伸手勾住方朴脖子，挂在他身上，“那就等明年，灰灰崽子成年在契约！” “……我想契约龙。”伊云突然开口，看到三人转头看他，他又道，“我也想契约龙。” “不可能的。”牧仪直接说，“那条龙绝对不喜欢你，他连我这个大好人都讨厌。” “……他讨厌你们？”卜言怔愣，“你们，见过他？” “呃，没！！！”牧仪说完立刻就闭了嘴。 “他只是有点孩子气，可能只是嘴上说说，他应该没有伤害你们吧？”卜言有些不确定看着牧仪，“他挺听话的……” “没！萝卜！他就是说不喜欢我们！”牧仪立刻转到方朴面前，揽住卜言的肩膀，“我还挺喜欢他的！” “嗯！我也很喜欢他。”卜言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这个吗，哈哈，什么时候呢！”牧仪干巴巴的重复着，眼神乱飘，不断给方朴眼神示意。 “你身上没有他的气味。”卜言低低的开口，“是很久以前见过的吗？” “也……不是，啊！进去了一溜儿人！我们赶紧往前！”牧仪勾着卜言的肩膀，往前走着，“萝卜！我们其实很想见秋呢！” “秋？为什么？”卜言有些跟不上牧仪的思维，但顺利被带偏了。 “萝卜，你晚上想吃什么？”牧仪又换了个话题，“我有点想吃烤肉拌饭！” “……我吃什么都行。”卜言见牧仪如此想要转移话题，也就不问了，“左开还没联系你们吗？过去这么久了，他应该到了我们被埋伏的地方吧？” “刚刚才发过来。”方朴把手机屏幕递到卜言面前，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没人，公交车爆炸了，差点伤到人。” “公交车爆炸了？难道被安了炸弹？！”牧仪震惊了，“安炸弹干啥呢？” “不知道。”方朴又把手机揣在兜里，“没人出事就行。” “……说不定是你把油箱用冰刺穿了。”伊云在后面嘀咕，“或者刺穿了电路……” “我没刺穿。”卜言总觉得伊云对他似乎有一点针对，原因当然很容易猜到，“你契约了龙想做什么？” “……”伊云不说话了。 “他没救了。”牧仪评价，“龙是不会喜欢他的。” 伊云提高了声音：“难道龙就喜欢吗？你刚刚不是还说龙讨厌你吗？！” 伊云刚说完，又看向卜言，稍微一愣：“你的妖兽喜欢他？！！” “对，喜欢他们。”卜言就直直的看着伊云，“不喜欢你。” “他一直和你精神沟通？”伊云扫视着卜言全身上下，“他应该还没有恢复吧？” “是没有恢复。”卜言稍微皱起眉，不悦的看着伊云，“你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比你更有大爱吗，为什么还要得到龙？” “因为他是个少爷啊。”方朴说出了真相，“一直以来，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那让他有优越感，契约妖兽当然想契约龙了……直白的解释，他就是想装逼。” 第150章 填写表格 一直到进去签约局，伊云都没在吭声。 “他可终于安分下来了。”牧仪拿了几张表，“我们要先填一下表，萝卜。” “好。”卜言伸手接过表，那是一张个人信息的表。 除了基础信息，也还需要注明以往妖兽的信息。 卜言和牧仪趴在桌子上，填写着表。 牧仪拿了一根快没墨的笔，一笔一笔描着：“工作人员在哪儿呢，我笔都没油了。” “等我这完给你，或者等一等其他人。”卜言抬头寻找着写完表的人。 然而，不少人填完表，就直接把笔揣自己兜里了。 “我还等你写完吧。”牧仪叹气，“看样子只能等你了。” 伊云也没笔，这次他却没说什么。 “他变得挺安静啊，不说话的时候还没那么招人讨厌。”牧仪往笔管尾部吹了一口气，试图将最后一点墨吹下去，“真是不理解他。” “我猜他前一会儿有些恼羞成怒了。”方朴靠在桌子旁边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捞过来一根笔，塞到了牧仪手里，“我还以为他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和他爸站一条线呢。” “他不是已经站一条线了吗？！”牧仪拿着笔，没反应过来，“那些迷惑发言，不都是站在他爸那儿吗？” “他认为他爸是对的，但不坚定，因为他还怂。”方朴划拉着手机，“就算他觉得他爸错了，他也不敢质问，不然他就不会被赶出去了。” “搞不懂他，反正契约完第二只妖兽，我不太想看到他……萝卜，你那个计划必须用到他吗？”牧仪非常不想看到伊云。 “之前我没想过把他拉进来，但现在看来，他是最合适的，利用他的话，那个计划能成功60%，他自己不是说了吗，他爸爸很爱他。”卜言声音很轻，“而且他在的话，也是一个活人质，有必要的话，我希望他能一直和你们在一块儿……” 牧仪立刻露出“不如让我去死”的表情。 “……我和你们在一块儿，就用不着他。”卜言将笔远远的抛给伊云，“他这不是很自觉吗，离的这么远。” “我觉得没人会喜欢伊云，远看觉得他起码是个人，开口说几句话，就能气死人。”牧仪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我人好，我早就把他扔到灰灰的地盘了。” “我们还是太温和了。”牧仪这么说了一句。 “嵘悦川很难抓到把柄，左开也说了，就算是御兽比赛也抓不到能订死嵘悦川的证据，一但证据不足，那条鱼还是会挣破渔网，甚至会反过来嘲笑我们。” “所以要留着伊云吗？或许他能找到线索？”牧仪小声的询问，“不过他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帮忙吧？在怎么说，找的证据是要他爸判死刑。” “我没指望他配合寻找证据……即使他不讨人喜欢，我觉得强迫他‘杀死’自己的父亲并不妥，他不是说了吗，他父亲对他很好，对他来说，或许真的很好吧。”卜言将表纸张折叠起来。 “说的也是……”牧仪也把纸张折叠起来，“我们要是这么逼他，我们也就成坏人了……不过萝卜你既然没想利用他找证据，那怎么能钉死嵘悦川呢？” “具体方法我还没想好，我觉得，既然找不到证据，就创造证据……但创造什么证据，在不伤害无辜的人的前提下，能够尽最大可能把涉事的嵘悦川里的人抓到网里，这很难。”卜言光是想想就觉得困难重重，“所以要尽可能了解嵘悦川这个企业。” “当然，我刚刚说的方法，要瞒着伊云，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未来或许能派上大用场。”卜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先进去吧。” “好。”牧仪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挤在人群里的伊云，“大学的时候，还以为他和我们一样呢。” “刚毕业的时候，我们还想着和他打好关系。”方朴很想穿越回去，“现在想想，根本没必要，就连牧仪都比他厉害。” “怎么用我当衡量标准？”牧仪有些不乐意，“虽然我知道我比他强。” “接下来就是排队等召唤了，我先说一下，刚刚看的规则吧，大体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伊云刚刚说的取消御兽师武器这个比较重要。”方朴并没有排队，而是站在卜言和牧仪的旁边。 “没有限制吗？比如不能用什么招数之类的？”卜言问了一句，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比如让对手肚子疼，不战而胜行吗？” “上面只说了禁止服用药物，禁止投毒。”方朴晃了晃手机，“要是他们自己着凉，或者食物中毒，那就没办法了。” “哦～”牧仪拉长了声音，“这招好！萝卜也教教我！！” “食物中毒我没办法，只能试试着凉……就是把冰元素打进腹部，具体会不会闹肚子，就未知了。”卜言自己也没搞懂怎么生病，“我只是举例。” “可是感觉这招真的很有意思！人有三急，赛场上他们也憋不住……唔，能用水元素打进膀胱吗？”牧仪兴致冲冲的问。 “可以，我试过。”卜言想到了韩青，“对方会一直想上厕所。” “果然我是一个天才！！”牧仪得瑟极了，“再让我想想，要是让水元素停留在膀胱，上厕所也上不出来，只能憋着的话……”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思还挺毒的？”方朴默默的离牧仪远了点，“去了厕所方便不了，只能一直憋着……我要为你未来的对手默哀了。” “还有，脖子这儿不是有声门裂吗？用水环撑开，就能把人的声音拿走。”卜言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这个技能需要对水元素有很高的掌控力，但水元素很喜欢你，你肯定能做到。” “萝卜……你别教他奇奇怪怪的招数啊！”方朴觉得事情似乎演变到了他无法插嘴的地步，“这些招数听起来像折磨人的。” “反正没伤害！”牧仪立刻反驳，“萝卜！多教教我！我要把水玩儿出花儿来！！” 第151章 牧仪的第二只妖兽 卜言给牧仪说了很久的水元素使用方法。 牧仪的思维跳跃，听了立刻就能举一反三，还倒教了卜言不少东西。 “马上到你们了。”方朴被迫听了好久的妖术创造“怪不得萝卜说水元素喜欢你，我要是水元素，我也亲近你，你终于在奇怪的地方觉醒学霸属性了，恭喜啊！” “嘿嘿嘿～”牧仪听到心花怒放的，“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可真不经夸。”方朴指着房间门口，“里面就有召唤场地，我进不去，你把表格先交上去，会开始审核，审核过了就能开始召唤妖兽了。” “流程我们都知道啦！”牧仪不甚在意。 “那召唤收费你也知道了？”方朴指着门里，“进去要交钱，一个人五十。” “怎么召唤也要收费？！”牧仪顿时就不乐意了，“我都没剩下几个钱了……”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都收费。”方朴推开了门，把两人推了进去，“按人家流程走，很快的！” “方方都快成老妈子了。”牧仪趁着方朴不在，光明正大的说着。 “唔……我有点担心契约。”卜言可知道，他和自己龙身的契约，也只是空有一张纸而已。 “契约有什么问题吗？”牧仪看着卜言满脸愁容，多问了一句，“钱的话不用担心！一百块我还是有滴！” “不是钱的问题……我想应该没有事。”卜言把他和牧仪的表交给了工作人员。 卜言担心的是那张空白的契约。 “到那边去吧，那儿会有工作人员问你们几个简单的问题。”这个工作人员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顿敲，把表还给了牧仪和卜言，“信息已经核实录入，过去吧。” “真方便啊！”牧仪接过表，感叹了一句。 这个房间非常宽敞，就和室内篮球场一样大。 不少人在里面排队，等着召唤妖兽。 只是，召唤签约以后，他们并不会把妖兽带出去。 卜言和牧仪排到了人少的一队。 “不知道这次是哪只妖兽出来呢。”牧仪直犯嘀咕，“也不知道猫能看上我不。” 召唤出来的妖兽，如果不满意的话，是自己自己回妖界去的。 “妖兽见到你不会离开的，你闻起来是好人的味道。”卜言这么说了一句。 “好人身上有味道？”牧仪端起自己的胳膊，鼻子凑上去，深吸一口气，“有股人味儿？” “不是真的味道。”卜言又解释了一句，“妖兽能看出来，谁对他好，就和动物一样……不过倒是也有比较迟钝的妖兽。” “那叫妖兽的第六感吗？或者是妖兽感吗？”牧仪好奇的问，往前走了一步，“我排在你前面能行吗？” “我不着急。”卜言在试图创造一张契约纸。 卜言前面算上牧仪，才拍了五个人。 那四个人召唤妖兽非常迅速，很快就轮到了牧仪。 牧仪有些紧张的把表递给工作人员。 “你给你的第一只妖兽喂过人类食物吗？”工作人员大体看了下表上填的内容，“这是简单提问。” “没喂过。”牧仪老老实实的面对墙站着。 “那么，你的第一只妖兽已经知道你要另外签约一只妖兽的事了吗？” 牧仪赶紧点头：“知道。” “那好，那就开始召唤吧。”工作人员往旁边让了一点，“你可以在脑海里想象自己想要什么妖兽。” 牧仪立刻面对墙坚定的想着猫。 所谓的召唤术，其实是墙角放着的玉块儿。 ?似乎在上面刻下了妖术。 牧仪蹲下，伸手去触碰玉块儿。 很快，墙上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一个黑影立刻蹿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云二？！”卜言忍不住开口。 好奇的云豹立刻看向卜言，他立刻想要叫一声王，但他忍住了：“……我来找长着羽毛的棍子。” “不不不！”卜言看了看牧仪，又看了看满脸惊讶的工作人员，直接抓住了云二的头，悄声询问，“你不是也要侵略世界吗？！！” 云二被捏着脸皮，很想甩头：“因为您说侵略世界很好玩儿……但我现在觉得还是长着羽毛的棍子有意思，我们族里的小崽子说人类很有意思。” “所以你只是单纯的想要逗猫棒？”卜言愣了一下。 “逗猫棒？我不是猫啊。”云二舔着爪子，梳理着嘴边被捏乱的毛，“对了，我之前到您窝里玩儿，被一个人类抓到了！” “……那是左开，你偷吃了我的特产吧？”卜言压低了声音，“下次想偷吃，避开他。” “那个，这位，先生？”工作人员实在忍不住开口，“您认识这只妖兽吗？” “只是认识。”卜言赶紧起身，“我们……叙叙旧，对，叙叙旧。” “那……好的，我现在先为您介绍一下，这只妖兽是云豹，现在年龄为200，这个是人，叫牧仪，目前在市一中工作，年龄22……” “就他了。”云二根本没有听工作人员的介绍，在契约上按了自己的爪印，然后交给了牧仪。 “……感觉有点荣幸哎！”牧仪看着飘在空中的金黄色虚拟纸张，也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萝卜你认识他吗？” “认识。”卜言看着两只签约，不知该作何感想。 “签好了，带我去找逗猫棒。”云二立刻变成节能模式，跳上了牧仪的头，稳稳的蹲着。 “果然，和花花一模一样。”牧仪偷偷摸了一把头上的云二，“花纹也蛮像的。” “他叫云二。”卜言看着云二收起爪子的肉垫，觉得并不用担心他们的相处问题，“你就因为逗猫棒来这儿？” “……族里的一只幼崽，跑去契约了人类，回来和其他幼崽说，人类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那些小崽都要去人类世界，我才想要逗猫棒。”云二的尾巴垂在牧仪头上，甩啊甩，“所以，带我买逗猫棒。” “当然当然！！一会儿我们就去宠物店！”牧仪不敢乱动，“除了逗猫棒，你还想要什么吗？” “就要逗猫棒。”云二趴在了牧仪头上，“……我还要吃那种脆脆的东西，装在袋子里的。” “咦？那是什么？”牧仪不知道。 “……方便面。”卜言无奈的叹气，“不要给他吃，上次他偷偷吃，我没能制止他。” 云二无辜的看着卜言。 “咳，我知道了！”牧仪忍受着工作人员怀疑的打量眼神，“我不会给他吃的啦！！” “也要防止他偷吃……他好奇心也很强，破坏力也很大。”卜言想到了他可怜的空调。 “那个，轮到你召唤契约了。”工作人员轻咳了一声，带着探究的眼神扫视着卜言，“我还没见过人会和妖兽关系这么好……” 第152章 卜言的第一只妖兽 “嗯……”卜言有些犹豫的伸手触碰地上的玉块儿。 但玉块儿没有任何反应。 “稍等，我看一下。”工作人员将头大的玉块儿转了转，“你把手放下去，我们手动启动传送门。” “……好。” 卜言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将手放在玉块儿上。 “你的第一个契约书好像有点问题。”工作人员借着玉块儿，调出了卜言的第一个契约书，“我帮你更新一下，偶尔会有几张契约书更新失败呢。” “更新？那是什么？”牧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你们可以把契约理解成在线文档，契约每次修改内容，都会同步更新所有契约，但有时候也会出bug，您的妖兽是叫?对吗？” “……是的。”卜言看着工作人员“编辑”着契约，有些好奇，“契约和在线文档一样？” “是啊，这种玉石就像是手机，可以编辑契约，还能召唤妖兽之类的。”工作人员快速的编辑着内容，“很快就好了。” 卜言探过头，看着被编辑的契约。 其实上面根本没有?的爪印，所以这份契约编辑好了也是没用的。 之后悄悄再改一下就行。 卜言看着那张契约。 “虽然重新编辑了，但还需要重新签约，你看看能不能通过玉石，把那只叫?的妖兽叫过来，重新签约一下。”工作人员把浮空的虚拟纸张递给卜言，“你先按个手印。” “……其实。”卜言捏住了衣角，“我的妖兽一直在这儿的。” 卜言准备让人身和龙身一起按手印。 严格来说，是灵魂的印记，毕竟龙身的爪子并没有长好。 这时候，卜言面前亮起一个传送门。 卜言并没在意，反正肯定是秋会来。 其实签约并不需要人妖一起按，但卜言不行，他要是分开按，绝对会暴露一些东西。 所以他才决定一起按。 卜言把龙身从腰上摘下来，先是让龙身没长好的爪子触碰到了契约，他又将自己人身的手按在了契约上。 契约其实并没有实体，卜言现在只需要直接将契约收起来就行。 这样工作人员就不会看到契约上只有一个爪印了。 而且现在工作人员的注意力都在大开的传送门上。 “看来也是一只大型妖兽。”卜言听到工作人员这么说了一声。 卜言想把契约收起来，但契约却收不起来。 契约书上，人类的名字被改成了?。 “……”卜言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嗯？怎么这时候更新契约内容。”工作人员看着震动的玉石，有些不解，“最近更新有点频繁了吧。” 契约书上，?的名字并没有变，卜言的名字变成了?。 而契约书上的内容开始变动。 “为保证人类与妖兽双方世界的秩序，出入传送门的人与妖将被契约记录，未持有契约的人与妖，不得通过传送门。” “妖兽不得在人类世界停留超过24小时，持有契约的妖兽，且没有申请停留同意，将被强制送回妖界。” “人类不得在妖兽世界停留超过24小时，没有申请停留同意，同样会被强制送回。” “妖兽需遵守人类世界的规矩，人类也需遵守妖兽世界的规则，否则后果自负。” “持有契约的双方，不能恶意伤害对方。” “……”契约上的前五条是这些，后面似乎又加了不少内容，但卜言已经没心思看下去了。 为什么名字会变回?？为什么他们的名字可以共同出现在契约上？ 妖兽和妖兽，并不能签约吧？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难道想靠这个打破诅咒吗？！ 可是这种东西，根本没有空子可钻吧？虽然是?创造的契约，但这种庞大的契约，要是有私心的话，是不可能被创造出来的。 究竟…… 卜言的完全想不通。 一只手突然隔着契约和卜言的手对在了一起。 契约上立刻出现了两个爪印，飞到了卜言的龙身里。 工作人员完全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他一转头，就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对而站。 而传送门已经关闭了。 “真的好难呢～”?顶着卜言的样子，挨着卜言的手，晃了晃，“下午好啊，哥哥！” “……我在做梦吗？”卜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你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说，很难呀！”?放开了卜言的手，亲昵的绕到卜言旁边，“哥哥不该夸我吗？” “……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卜言张了张嘴，他现在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但都不知从何问起。 牧仪头上顶着花花，被?瞪了一眼后，赶紧转过了头。 “具体的事之后再说，哥哥不是要找秋吗？”?整个挂在卜言身上，看着狐疑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我哥，你继续召唤吧，刚刚应该是更新波动，导致门被关了。” 工作人员根本没看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能确定，?不是从传送门里出来的。 他也只能重新开启了传送门。 “……你一直在这边？”卜言小声问道。 “不是，哥哥，我从门里出来的，只是刚刚用节能模式从地上爬过来的。”?也低声回答，“赶在更新波动强制关门前出来，正好避开了他的视野。” “噗……”牧仪忍不住偷笑起来。 事实上，牧仪看到了在地上爬行的?，但当时牧仪没敢笑。 “诅咒……破除了吗？”卜言有些紧张的看着?！ “……哥哥，这个问题，等一会儿再说吧，我要讲很久的，毕竟一点也不容易嘛！”?的心情似乎很好，卜言都能听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猫感到轻松舒服时，会发出持续的咕噜咕噜声。 龙感到愉悦时，也会发出类似的声音，但却不会持续的发出这种声音，大概也就是间隔着，发出几声咕噜噜的声音。 “好了。”工作人员再次打开了传送门，“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为了让哥哥后面没有人排队，我也努力了好久呢！”?满脸都是求夸夸的表情，“哥哥一直在和别人聊天吧！真是的，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了怎么办！哥哥应该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吧！” “我不担心那个。”卜言说的是实话。 “按个手印。”秋从传送门一出来，就把契约丢给了卜言，“我现在很忙。” 第153章 破解诅咒 秋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太好，卜言赶紧把契约签了。 灵魂是妖兽的卜言，第二只妖兽，竟然也签成了。 秋看着卜言签完，立刻就打开传送门，又离开了。 “……那我们回家吧！哥哥！”?转身就拉着卜言走，“秋她忙着呢。” “我得去趟宠物店。”牧仪悄声告诉卜言，“我约方朴一起去挑，萝卜你就先……和你弟叙叙旧？” “哼！”?皱着鼻子，冲牧仪龇牙。 ?是妖兽变的人，一龇牙，满嘴的尖牙。 “……我先走喽！”牧仪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那个，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其实不讨厌你！” “……”?有些不爽的盯着牧仪。 “卜言他不是被人盯上了吗？我觉得你最好换一个样子……当然我只是建议！！”牧仪说完赶紧离开了。 “那哥哥，我们去趟妖界吧。”?拉着卜言离开了妖兽签约局，“现在先找个地方。” “……好。”卜言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确实需要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听了牧仪的意见，但没全听，?也变成了节能模式，缠在了卜言腰上。 “我没钱，打不了车回家，就先在附近没人的地方开门吧。”卜言四下找了找，决定去公共厕所。 公共厕所的味道并不好，地上脏兮兮的。 “……哥哥，这里很臭的。”?屏住呼吸，赶紧打开了传送门。 卜言也觉得很呛，迅速的踏入传送门。 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悬崖。 “哥哥也回龙的身体里吧！”?挂在了巨树上，邀请卜言也飞上来。 ?身上的鬃毛也掉光了，取代鬃毛的，是鳍。 “……我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卜言的人身躺在地上，龙身恢复了正常模式，和?一起挂在了巨树上。 “那就我来说。”?甩了甩尾巴，“哥哥，看起来，你的鳍也长的差不多了。” “对。”卜言也把尾巴绕到身前。 “哥哥，首先，我要先和哥哥道歉。”?垂着头，声音沉闷，“在我们还是蛋的时候，我一直试图吞噬哥哥，后来破壳，我也有好几次差点杀死哥哥。” “……那是诅咒的原因吧！”卜言并不觉得是?的错。 “可哥哥就没有那么对我。”?很愧疚，“诅咒……哥哥知道，为什么会有诅咒吗？” “不太清楚。”与其说是不太清楚，卜言是完全不了解。 “龙本该灭绝的，龙太强大，但妖界的妖力比起之前，变少了很多，所以我们想成长，成为成年龙，是不可能的。” “哥哥也知道我们的妖力很庞大吧。”?张开嘴，吐出一颗圆润的龙珠，那曾经是卜言被差点打碎的龙珠，“而龙蜕变成成年龙，需要非常多的营养和妖力。” “所谓诅咒，其实是将其中一条龙当做养分。”?在树枝上游动着，“我们本该吞噬对方，成年龙可是有一百米呢，不过我觉得现在就好。” “……养分吗。”卜言有些恍惚。 “关于我们那次争斗，哥哥也听秋说了吧，我是故意那么做的。”?靠近了卜言还在长的爪子，还是很愧疚，“我的计划很疯狂，如果是哥哥来执行的话，是破除不了诅咒的。”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通过契约阻止诅咒。” “不是的哥哥，契约只是一层保障，真正阻止诅咒的，是那次战斗。”?把头靠在卜言旁边，“我可是拼了命的阻止自己杀死哥哥。” “为了让哥哥成长为成年龙，我不得不掀了哥哥的鳞片，咬断哥哥的爪子和龙角。”?伸出自己的爪子，“我也将自己的鳞片掀了……龙角实在弄不断，只能等它自己换了。” “强迫身体成长吗？”卜言确实没想过这样做，他思考的一直是解除诅咒。 “是的哥哥，但哥哥去人类世界，是我没考虑到的，不过也正因为哥哥的灵魂去了人类世界，我才能更全面的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继续说着：“哥哥的灵魂在人类的身体里待了五年，诅咒变得模糊起来，因为诅咒是龙与龙之间的……我们五年没有见过对方的龙身，所以身体没办法，只能成长，但成长缺少巨量的妖力，我就想到了契约。” “契约这个东西，起初我只是为了所有妖兽提供的妖力，但哥哥也知道，契约这种东西面向大众的东西，不能服务于我，也就是说，我没办法拿了妖力就不管不顾……所以我为了这个契约一直工作，才换取到了妖力。” “后来，我又靠着契约下了最后一层保障，唔，钻空子很难！我把人和妖不能互相伤害，改成了持有契约的双方不能伤害对方，这样即使是妖兽，也能签约。”?只是大概说了一下。 但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自己知道。 打破诅咒这么难的事，被?说的轻描淡写。 而?，也一定有很多麻烦没有说。 “哥哥不用不开心，破解了诅咒，我们应该开心才对！”?游过来，和卜言盘在一起，“所以，哥哥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妖界？” “……可是黑市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卜言还是放不下黑市的事。 “有契约在，他们已经没办法偷猎妖兽了……哥哥，你知道的，我其实并不太在意那些人和妖。”?这么说着，“我很讨厌人类。” “但还有妖兽在黑市。”卜言并不想放弃他们，“我想把他们送回妖界……何况，白婉不是也被抓走了吗？她不是你的朋友吗？” “她是自愿去的，原因我不清楚，但作为妖兽，还不用操心她的安危。”?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就只和哥哥聊诅咒的话题，如果哥哥暂时还不想回妖界，那哥哥继续用我的名字吧。” “……你还有什么计划吗？”卜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 “嘘，哥哥，这件事，即使别人知道，你也不要直白的承认，我这几年一直在好好扮演哥哥，所以哥哥还是要注意一点。”?蹭了好几下树干，无聊的咬下好几片树叶，“哥哥还有其他问题吧，但我还不能回答其他问题，今天只回答诅咒相关问题。” “那……我会继续用你的名字的。”卜言相信?不会做出令他伤心的事的。 第154章 炸串摊 “哥哥最近也发现了吧，我们的食谱变了。”?甩着尾巴，原本他们的尾巴末端是鬃毛，但现在都变成了鳍，“对陆地上的生物不感兴趣，想要吃海里的鱼。” “对。”卜言也看着自己的尾巴，“左开说我身上有一股鱼腥味。” “有吗？”?嗅着自己的身体，根本没闻到，“我没闻到，但秋也说我身上有鱼腥味。” ?又伸着爪子，给卜言看。 爪子之间甚至有蹼。 “哥哥在蜕几次皮，爪子也会变成这样的。”?伸了伸爪子，“弹性十足呢。” “诅咒真的已经没有了吗。”卜言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挂在树枝上的尾巴轻轻的甩着，“我很害怕还会和你打架……那时的我，真的已经没有理智了。” “哥哥是说差点咬断我身体的事吗？”?转了个圈，露出两个前爪间的鳞片，“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了呢。” “那次你还留有理智，而我……”卜言很是愧疚。 “哥哥，我可是只留了你一口气的。”?有些无奈，伸着头，蹭着卜言没想出的爪子，“我也很愧疚。” “你是为了解除诅咒才那样做的，我没有怪你。”卜言立刻解释。 “我也没有怪哥哥啊！”?咕噜噜的从喉咙里传出一声哼唧，“如果哥哥愧疚的话，我会更愧疚的。” “……好吧。”卜言拿?没办法，只能绕开这个话题，“你还想侵略世界吗？” “当然啦！”?眯着眼睛，“不过，我找到了另一种侵略世界的办法～” “我不会阻止你的。”卜言和?对视着，“因为我不需要阻止你，对吗。” “当然了哥哥，我绝不会挑起战争。”?很肯定的说道，但紧接着，?又开口了，“但要是人类伤害到了哥哥，我会立刻开始屠杀人类。” “……他们还伤不到我。”卜言知道，?是认真的，“我不会让他们抓到的。” “那就好，我告诉人类龙的价值，可不是为了让哥哥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们的。”?在树枝上游动着，折了不少树枝，“哥哥很爱人类，我能理解，但如果哥哥为了人类做出奉献自己的事，我会毁了人类的世界。” “我是妖兽，不会干出那种蠢事的……见到的人多了，我也知道，人类的贪婪没有止境。” “那么，哥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叮嘱道，“互换身份的事，哥哥不要告诉其他人，我现在是哥哥，所以我现在“爱人类”，保密身份的事，也是我排除黑市的计划。” “好，我会的。”卜言郑重的点头，“我会解决掉大部分黑市的。” “我相信哥哥。”?甩着尾巴，心情好极了，“虽然很想现在就和哥哥庆祝一下，但这几天为了更新契约事，一直请秋帮忙，如果我再不过去接手，她会说我的。” “那就等事情都过去了在庆祝，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卜言抬头看了看太阳，“我得回去了，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晚上要看三个晚自习。” “当人类很辛苦的，哥哥要加油！”?从树上飞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也能通过契约沟通了吧？”卜言试着通过契约和妖聊天。 “当然了哥哥～这个功能可是我专门为了和哥哥随时聊天才想出来的！”?的尾巴末端一直在摇来摇去，“怎么样！很方便吧！有参考人类手机打电话的功能。” “很方便！”卜言这下就能随时和?聊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见，?！” “下次见，哥哥！”?看着卜言回到人类的身体，又打开了传送门，“哥哥，强制关闭传送门的权限，我现在还没法给哥哥。” “没关系，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卜言并不介意这个。 “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好，而我也不会帮哥哥，哥哥也要注意，不要戳破这个事。”?从树上飞下来，蹭了蹭卜言人身的手，“后面我或许会和他们透露诅咒的一部分事，哥哥记得配合我！” “我知道了。”卜言也没有多问，“那我先走了。” ?看着卜言离开，立刻就飞起来，赶紧飞向秋所在的地方。 卜言回到了那个公共厕所。 人类世界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必须赶快去学校。 卜言先确定了一下方向，立刻走出了公共厕所。 三个晚自习，卜言其实也没想好能做点儿什么。 卜言的爱好是晒太阳，或者晒月亮，又或者是躺在水底看星星。 就是没有坐在那儿看晚自习的爱好。 或许可以睡过去？ 卜言觉得可行。 妖兽签约局离学校还是有些距离的，没有手机，卜言也联系不到牧仪他们。 公共场所，卜言也不敢随便乱飞，为了减少时间，卜言在鞋子上凝结了几个轮子，靠着风吹，不快不慢的自动着。 走了许久，卜言才看到了学校，好在学生似乎都在吃晚饭，他并没有错过晚自习。 追踪的种子告诉卜言，牧仪他们都在。 卜言循着位置找了过去，一过去就闻到了油烟味，而他的手里被塞了一角皮薄馅儿大的紫米饼，紫米饼还热着，似乎是刚做好的。 “还有十多分钟上晚自习。”吕飞妈妈着急的把粥和剩下的紫米饼兜在塑料袋里，又递给了卜言，“吃不完就带到班里吃吧。” 卜言咬了一口紫米饼，看着在帮忙的牧仪和方朴：“学生一会儿应该就离开了吧，你们一会儿就能回去了吧？” “不行的。”吕飞妈妈掏出手机，给卜言看着她记录的“订单”，“有不少单子得现在做，第一个晚自习下了以后，就要把订的炸串送到门口。” 卜言看着一长串的订单，有些惊讶：“这么多吗？” “一中的学生也多。”吕飞妈妈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这段时间不是没怎么出摊吗，今天的学生就格外多，还好小牧和小方帮忙。” 卜言咬着紫米饼，看着小摊前排着的一长溜学生：“不是快上课了吗，还要在这儿排队吗？” “能给到谁就给到谁，其他学生打包也行。”吕飞妈妈迅速的抹酱装袋。 牧仪和方朴忙到连招呼都打不了，跑来跑去的炸串，吕飞则是在收钱。 第155章 张主任的谈话 “人太多了！”牧仪拆着火腿的包装袋，苦兮兮的开口，“萝卜你来啦！” “云二回去了吗？”卜言随口问了一句。 牧仪闻言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带他去了宠物店，刚拿出逗猫棒，他就给咬断了！” “……他不太知道控制力气。”卜言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他还把店里的猫粮咬烂了好几袋！我都没注意！吃了好多猫粮！云豹吃猫粮会有事吗？他吃完直接叼了一根好的逗猫棒离开了！” “应该……没事。”卜言记得云二没少偷吃人类的食物，“你是不是赔了不少钱？” “那倒是没有，那个店是私人开的，正好是店长在，她抱了云二好久，摸了好久，说她还没摸过云豹，就全免单了，我过意不去，买了不少玩具。”牧仪还指了指车炸串车上挂着的袋子，“下个月才发工资，我就和大吕商量了一下，来这儿帮忙了！” 卜言看着排着队学生，觉得确实需要帮忙。 吕飞妈妈的动作非常迅速：“要不是他俩，今天可忙了！” “吕飞妈妈一个小时给我们开三十块。”方朴略有些不好意思，从油锅里把各种串串捞出，“每天现结。” “每天能干大概三个小时。”牧仪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挣的比学校多……” “……这么多工资可以吗？”卜言觉得摆摊也挣不到多少钱。 “可以呀，我别看我这摊小，光是卖串，每天也能卖个两三千。”吕飞妈妈也不好意思起来，“平时让你们帮忙的时候，都是最忙的时候，一小时三十也点太少了……” “不少了！完全不少了！！”牧仪赶紧说道，“比我们工资都多了！！真的！我大学在汉堡店兼职，一个小时才给我六块！！” “正好明天我买的新油锅要到了，我大多多发展一点业务，炸点鸡柳和薯条卖！”吕飞妈妈事业心非常强，“你们要是没晚自习的话，都可以来这儿帮忙！” “稳定的兼职！”牧仪都快哭了，“阿姨你也太好啦！！！” “我们每天是下午六点上班，早上我和小飞就行，我们习惯了早起，饭团要准备的也就只有米。”吕飞妈妈穿着染了陈年油垢的围裙，动作麻溜的装袋，“小萝卜明天也来帮忙吧？” “好。”卜言吃了大块儿的紫米饼，觉得不帮忙也说不过去，便点了点头。 “还有五分钟上课！”有学生喊了起来，“吕妈！快了吗！！” “你们刚刚和我说的，都下到锅里了！保准你们吃上！”吕飞妈妈把几袋串递给最前面的学生，“卡着点能做完！不要急，很快的！” 牧仪捞出一堆豆腐：“所有要臭豆腐的都一锅出了！” “再炸24串面筋，面筋两分钟就能炸好！竖着放！”吕飞妈妈高声道。 牧仪立刻从下面的泡沫箱掏出面筋，竖着放到油锅里，然后立马盖上盖：“还是挺简单的嘛！” 方朴也已经把各种排塞到了锅里：“这一锅完了就没了。” “还有好多线上订单呢。”牧仪看着各种串串，虽然累，但牧仪觉得值。 “线上的订单要装在保温袋里，一会儿我们休息二十分钟再开始炸！”吕飞计算着现金，他胸前的口袋里是满满当当的零钱，线上收款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吕飞妈妈每天出两个摊，休息时间非常零碎，但却看不到她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在百忙之中还抽空做了软糯香甜的紫米饼，卜言觉得吕飞的妈妈非常厉害。 “萝卜！快进去吧！”牧仪不知从哪儿掏了一瓶水，把自己的手机和水塞到了卜言怀里，“左开这会儿肯定下班了！萝卜你可以找他聊聊天！” 卜言抱着一瓶水和手机，手上还拎着两角紫米饼：“我知道了。” 妖兽教师要带许多班，卜言记得他好像带了6个班的学生，高一，高二，高三，都有。 而今天的晚自习，是高三学生的。 卜言步伐稳健，卡着点到了高三的楼里。 高三的楼最靠近食堂，也是最方便出校门的。 据说是为了让高三学生节省时间，用来学习。 卜言要看的晚自习在三楼。 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晚自习的铃声大概响了一分钟。 伴着急促的上课铃声，卜言走进了那个高三班。 一进去，学生连头都没抬，全部低着头，手里的笔一刻不停。 每一个学生的脸上都是疲惫。 有的学生似乎很困，但却强撑着没有趴在桌子上。 卜言悄悄走到讲台上，他当时上高三，班里也都是非常压抑的氛围。 但那只是高考前几个月。 现在是八月份，他们是刚刚才升上高三的，气氛怎么会这么压抑呢？ 卜言观察着教室，教室的前后左右，都挂着勉励语句的横幅。 “今天不努力！明天会哭泣！” “汗水是成功之路的骄傲！” “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横幅的颜色很新，应该是刚挂上的。 讲台左边是门，右边则是饮水机，空桶有五六个。 此时有水烧开了。 卜言看着窗外，门突然被敲响了。 完全不顾及会吓到人，卜言立刻转向门口。 是教导主任，记得是姓张？ 张主任示意卜言出来。 卜言先是看了看他摆在讲台上的紫米饼，确定他不是因为带食物来被叫出去时，松了口气。 张主任没有走远，就在门外和卜言谈话。 “你是今天刚来的老师？” “是的。”卜言如实回答。 “他们都精明的很，上课前二十分钟会有教导主任查班，所以一个比一个精明。”张主任声音也没压低，中气十足的说着，“我们离开以后，这些小孩儿就要开始闹了，你要维持秩序，让他们好好学习，杜绝一切不好的行为！” “……好。”卜言觉得不好的行为很难定义，但他还是答应下来。 “抓到早恋的，奖励200块钱。”张主任甚至提高了声音，“异性不能牵手，同性牵手超过十分钟也不行！” “……呃！好！”卜言赶紧点头，“我知道了！” “很好！那么这个班里的秩序交给你了！有不能解决的事，就到一楼的办公室，那里有值班的老师！”张主任人并不高，也不胖，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伸出去拍着卜言的肩膀，“学生有问题，要尽可能简答！” “好。”卜言再次答应了下来。 卜言并没有太当回事，幼崽虽然闹腾，但也不会闹出太大的麻烦……吧。 第156章 最难应付的是学生 回到讲台上坐着后，学生还是很安静。 卜言也就拿出了牧仪的手机，点开方朴的聊天框，给他拍了一张教室的照片发了过去。 方朴很快回复了一个“看”的表情包。 “看起来挺听话的嘛！” “嗯。” “萝卜！我手机里有好多小游戏！你可以玩儿呀！”大概是牧仪发的。 卜言便回了一个“好”。 其实他也不是太喜欢玩儿游戏，但牧仪那么说了，卜言也就翻起了牧仪下载的游戏。 各种类型的都有，但全是小游戏。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方朴发来的。 点开一看，是斗地主三缺一的邀请小程序。 卜言就点了进去。 但卜言忘了关声音，一点进去，就是斗地主巨大的背景音乐。 巨大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全部学生的目光。 卜言立刻把声音关了，捂住了泛红的脸。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底下学生的小声笑。 “……”卜言怀着复杂的心情点了一个叫地主。 卜言完全是靠着提示出牌，因为他抢到了地主，第一个出牌。 按着提示走，都没到其他两人出牌，卜言的牌就扔完了。 对面应该是吕飞和方朴的手机号，就是不知道玩儿的人是谁。 卜言觉得没太大意思，轻松赢了好几次后，他就腻了。 刚刚没有制止学生的偷笑，现在他们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卜言便盯着说悄悄话的学生。 是个女生。 被卜言逮住，她立刻低下了头，拿起笔快速的写着什么。 卜言又换了一个说话的学生盯。 他能精准的辨别是哪个学生在说话，然后一直盯着就行，那些学生一被盯着，就很快的拿起笔写作业，又或者是翻着桌肚里的书本。 总之一被卜言抓到，他们就表现的很忙。 很快，卜言就找到了看晚自习的唯一乐趣！ 那就是观察学生。 坐在讲台上，能一览无余的看到每个学生的小动作。 偷吃东西的，传小纸条的，桌下打闹的，迷迷糊糊坐着睡觉的。 卜言觉得很有意思，便关了手机，支着下巴扫视着每一个学生。 妖兽的眼神是不加以遮掩的，好奇更是表现的非常直白。 讲台下面坐着一男一女，大概是“问题学生”，他们离卜言很近，卜言不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就看着卜言，等到卜言好奇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快速的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卜言的玩心大起，装作看向其他学生，两个学生立刻上勾，观察起卜言，然而一抬头，就和卜言对视上了。 这种“小游戏”，卜言曾经和?玩儿过，当时的?就是故意下套，卜言还是和?学的。 看着两个迅速低下头的学生，卜言更觉得有意思了。 看晚自习没有意思，但有意思的学生和卜言一起上晚自习，那就很有意思了。 卜言看着教室后挂着的表，才刚刚过去十五分钟。 寻找说话学生的游戏立刻就腻了，视线追逐的游戏也因为其他两个参与者败下阵来，只剩下卜言一人无法开启游戏。 “……”好无聊。 卜言拿出一角紫米饼，太无聊了，只能吃点东西解闷儿。 小口小口的咬着紫米饼，卜言能感觉到有不少学生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 卜言立刻扫视过每一个看着他的学生。 刚对视上，他们就又快速的垂下头。 “咚咚——”张主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再次敲响了门，“卜老师没吃晚饭？” “……呃，嗯。”卜言有些尴尬的举着紫米饼。 “没事，我就是来说一下，我要走了，你们别欺负新来的老师！”张主任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然后神清气爽的下班了。 卜言：“……” 正打算继续把紫米饼塞到嘴里，安静的教室立刻骚乱起来。 “哇！张建国终于走了！” “憋死我了！” “我买了薯片，你们吃不？” “你英语作业写完没！快借我抄抄！！” “没写完！谁数学写了？” “这会儿综艺更新了吧，好想看——” “想去厕所，谁陪我去一趟厕所！蹲半个小时！” “画画画画！” “明天和我换换值日呗！我明天有事！哥们儿！就帮我这一次！” “想吃炸串，现在排队人一定很少吧！”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传入卜言的耳朵里，声音甚至越来越大！ 这时候，卜言盯着他们，已经不管用了。 四十多个学生已经完全无视了卜言警告的目光。 卜言不得已，敲了敲黑板。 声音稍微降低了一点，然后又立刻提高了。 “好好学习。”卜言提高了声音，“安静一点儿。” “老师！你叫什么呀？”靠讲台的男生立刻和卜言搭话，“你是刚来的老师吗？看起来好年轻！” “老师！你可以教教我这道题吗？”靠讲台的女生随便抽了一本题，摊在讲台上。 那本题还是新的，被随便翻到了某一面，又被随便指了一道题。 在晚自习时，通常会有学生向老师虚心请教，或许是为了学习，也或许是为了牺牲自己，为其他同学创造出短短的“自由时间”。 亦或者是不断挑起话题，让老师忘记本来的目的。 “我不会。”卜言看都没看那道题，直接这么说。 “哎？老师你都没看吧！”女生拉长了声音，又可怜巴巴的的看着卜言，“老师！你看看我的眼神，这是渴求知识的眼神啊！！” 卜言就和她对视。 没几秒，女生败下阵来，赶紧把题书拿了下去。 “老师！你别理她！她学习可差了！”讲台旁的男生热情的从桌肚里掏出一次性杯子，就当着卜言的面，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端到了卜言面前，“老师喝点儿热水！别噎着！” 卜言把最后一口紫米饼塞到嘴里，也没拒绝男生的好意，端起杯子嗅了嗅，喝了一点。 “谢谢，但晚自习不该随便离开座位。”卜言油盐不进，“回去继续学习吧。” “老师！！”男生的笑容不变，“我们都没见过你！你也会给我们班代课吗？” “会。”卜言稍微提高了声音，“所以，安静。” “……老师～”男生见聊天没用，转换了策略，而旁边的女生也加入进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卜言，“我们都上了一天的课，就让我们稍微放松嘛！！” “就是啊老师！不然你给我们放电影吧！”男生又指着黑板上后的电脑。 “老师～～我们说话很小声的！！不会打扰到好学生学习的！” “而且学习好的同学也是要稍微放松一下的！” 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控诉着学习时长的不合理。 他们说的全都有道理，因此，卜言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卜言只能默默的拿起手机，给方朴发消息：“学生好难带。” 第157章 完美的解决方法 “萝卜，你现在可是老师！”大概是牧仪发的消息，“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可他们不听。”卜言还是很不想对学生凶的。 “牧仪上学也爱起哄。”这次应该就是方朴了。 “那是因为我那会儿是学生！！”牧仪似乎又拿过了方朴的手机，下一条消息也迅速弹了过来，“我们现在是老师！老师的责任是维持课堂秩序！” “……你们说的对。”卜言把消息发过去后，又把手机放下，轻咳了一声，站了起来，语气加重，“都安静！” 这次终于有效果了，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 但很明显，他们并不太开心。 “……好好学习。”卜言也只能这样叮嘱，“不要交头接耳。” “老师，你带哪科啊？”坐在讲台边的男生还是不死心，“老师你在哪儿住着呀？有女朋友没啊？我们给你介绍我们的音乐老师！她长的可漂亮了！我们给你介绍！！” 这个年纪的学生，对别人的爱情故事可是非常好奇的。 当然，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 找点乐子，让晚自习不要那么无聊。 卜言完全不想接话，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牵着鼻子走的。 “老师～”旁边的女生从桌肚里摸出一包薯片，“老师你晚上也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吃？” “……”卜言就只是盯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这些学生为了不乖乖学习，那可是非常的努力。 “老师！我和同桌要去厕所！！”一个男生手里拿着短短一截纸，举起了手，“我们可以去厕所吗？” “……可以。”厕所总不能不让学生去。 卜言这么想着便同意了。 男生立刻拉着他的男同桌去了厕所。 其他学生立刻唏嘘着，那气氛，怎么都不对劲。 卜言是知道这种起哄行为的。 当一对小情侣被老师同时提问，或者是两人一起上讲台，都会有这种起哄声。 联想到张主任说同性不能牵手超过十分钟，那就说明这个学校有抓到过同性情侣。 卜言有些怀疑的叫住了他俩：“你们两个给我等等！” “老师！我们很快就回来！”两个男生！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好像真的只是去一趟厕所。 “是啊老师，厕所里一直有学生会巡逻呢！”似乎是怕卜言不信，他们还要让卜言跟着，“要不老师你跟着我们过来？” “……不了。”卜言完全可以想象到自己一离开，这个班会吵成什么样！ 不过他俩要是没情况，难道是全班故意起哄的吗？ 就好像有人带了手机，手机振动了一声，所有学生会默契的咳嗽。 难道只是为了让他离开班里？卜言是不能离开班里的，但他又怕两个男同学确实有什么情况。 卜言陷入了思考。 妖兽里也有一些幼崽会有这种行为，作为长辈的妖兽都会制止…… “你们过来。”卜言忽然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立刻把两人喊到讲台上。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走上了讲台。 底下的学生立刻安静下来。 “把手伸出来。”卜言拧开了那瓶矿泉水。 虽然可以直接从空气里抽取水分，但反正有现成的水。 “老师？”其中一个男生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伸出了手。 卜言把水倒出，水团乖乖的躺在男生的手上。 “啊？？！！！”男生惊讶极了，立刻想把水扔下去。 但水团就像有生命一样，迅速分成两半，蔓延开来，将两人包裹。 薄薄的水层就像是一层透明的薄膜，罩在两人身上。 两个男生摸着自己身上的薄膜，有些傻眼。 底下坐着的学生也全都震惊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超能力现场吗？！ “好了，这样你们就碰不到对方了，等你们回来我在解开。”卜言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你们快去快回！” 两个男生顶着透明的薄膜，就那么愣在了讲台上。 “不去就回去学习吧。”卜言又说了一句。 两个男生如梦初醒，立刻就跑走了。 “老师……你会超能力？？”讲台边上的男生立刻询问。 “不会。”卜言看着好奇心旺盛起来的学生，叹了口气，“这是妖术，妖兽给予的妖力。” 要是上课的时候，学生能有这么好奇心旺盛就好了。 现在好了，他们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起来了。 连好几个一直埋头写作业的学生都抬起了头。 “上我的课，我会教你们的。”卜言只能这么说，“我记得，你们班的课是周三的上午第四节。” 又是最后一堂课，卜言完全可以想象，放学的吸引力又会完全笼络学生的心。 “老师！！现在就给我们在演示一下嘛！！”讲台边的男生眨巴着眼，大有一种卜言不答应，就不放弃这个话题的架势。 “……你们这样会吵到其他班的学生。”卜言看着大开的前后门，“其他班都很安静的。” 只要声音不大，卜言完全不会管他们做什么。 “老师～～”男生的声音都转了好几个弯，“就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嘛！！” 坐在靠近的同学立刻起身关上了两扇门。 卜言：“……” 完全拿学生没办法啊！！！！ “老师！你刚刚的妖术有什么用吗？”男生立刻又问。 “……只是让他们碰不到对方。”卜言简单回答了一下。 但显然，学生的好奇心根本没有被满足。 “老师！你是怎么做的的？”底下又有学生问。 “就……那么做到的。”卜言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过程。 “老师！你能表演一下其他妖术吗？” “……不能，快点学习！” “老师～不要这么小气嘛！”讲台边的女生也开口，“就再展示一下嘛！” “……”卜言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伸出手。 “老师你要表演了吗？”男生兴奋极了，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 “这也是妖术，半小时说不了话的妖术。”卜言看着两个学生，又看向其他学生，“你们也想体验一下吗？” 所有学生早已经低下了头，看起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想体验。 “那就好好写作业吧，写不完你们还要被老师训，回家那么晚了，总不能回家再学吧。” 两个不能说话的学生嘴巴张张合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158章 有预谋的停电 卜言那么露了一手，班里安静了许多。 其他学生都老老实实的写着作业，只有坐在讲台旁的男生在坚持不懈的给卜言递纸条。 纸条上画着各种哭哭的小表情，想让卜言解开妖术。 小纸条都快堆满了讲台，卜言控制着一缕微风，将小纸条全都吹到了男生的桌子上。 “！”男生看着满桌的纸条，又可怜巴巴的盯着卜言。 卜言就当没看到，拿起了手机。 刚拿起来，正好来了一个电话。 是左开打来的。 难道要说下午的事吗？卜言看了看认真学习的学生，正打算起身出去接电话，电话速度已经挂了。 没一秒，左开的气泡消息飘在手机顶端。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你能联系上卜言吗？” 卜言打字：“我就是。”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卜言就盯着屏幕，有些好奇左开有什么事。 “方便打电话吗？”左开打了许久，才终于发了这么一句。 “……尽量你说我听。”卜言觉得要是他中途离开，一会儿学生更难管。 “那行。”左开发了这么一句，电话就弹了出来。 卜言将通话音量调到最低，又让周围的空气震动起来，防止打扰到学生。 “卜言？”左开先是问了一句。 “……我在看晚自习。”卜言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好……那啥，昨天的时候，我们局里忽然接到了上头传下来的秘密文件。”左开似乎有些犹豫，“你知道妖核已经流通起来了吧？” “知道。”卜言简短的回答。 “……卜言，我之前从没想到，妖核流通会导致恐怖分子出现。”左开凝重的开口，“相关报道已经被压下去了，但国家妖兽研究院却已经确定了那是妖术。” “什么报道？”卜言完全不知道。 “医院断电，银行取款机爆炸，又或者是居民楼起火……诸如此类的事件，都是人为的。”左开举了一些例子，“我一直以为或许是电路老化之类的原因，从没想过是人为的。” “先听我说完吧。”左开深吸了一口，“这种普普通通的事每天都有发生，文件没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 “但文件里明确说明了，近期恶性事件的发生，有不少极端分子购入妖核，用来干坏事。”左开说着说着还有些咬牙切齿的，“还是从网上购买的。。” “……妖术语言呢？”卜言更想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学习的妖术语言。 “据说快递里有配套的课本。”左开说出来都有些难以置信，“之前不是有御兽武器吗？那些课本上被刻了妖术，一但离开购买者，就会燃烧……他们学的也太快了！！” “妖术并不难。”卜言说了一句。 “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一点儿也不可信呢……扯远了，文件里有提到，让我们加强对学校安全的监督，尤其是幼儿园，小学，中学。” “……学校会被恐怖分子攻击？”卜言在人类世界待了那么久，还从没听过有人敢这么干。 “卜言，我问你，如果是你，想要控制一所学校难道很难吗？” “确实很容易……但我不会那么做。”卜言看着底下又蠢蠢欲动的学生，“有法律在，他们为什么敢那么做？” “因为抓不到他们。”左开嘁了一声，“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使用的妖术！” “……我知道了。” 如果不知道是谁使用的妖术，那确实没办法抓捕。 “听好了卜言，我们咨询了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学校很容易成为被攻击的对象，之前的恶性事件都是小打小闹，但雪山上的雪球会越滚越大，恶性事件也会越来越恶劣，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会被最先盯上。” “……事情又变得麻烦了啊。” “和妖力有关的事件都是妖警管，虽然我们一直在学习妖术语言，练习妖术，但妖兽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喊他们过来帮忙。”左开似乎点了根烟，“我们现在处于不利地位。” “你想让我小心吗？但他们应该不会正好挑到我在的这个学校吧？”卜言觉得不可能，“关于妖核的事，我有另外的想法。” “什么想法？”左开也就问了一句，“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你被黑市盯上了，我倒是觉得，他们会针对你。” “……为了试探我吗。”卜言刚说完，教室里，楼道里的灯瞬间变暗。 停电了。 所有学生只安静了一秒，便立刻欢呼起来。 “提前放学！！！”学生们全都欢呼着。 “……有你在，我应该可以放心吧？”左开这么说着，但却用最快的速度起身。 “可以放心。”卜言伸出手，手上燃起火团，火团的周围被水包裹。 “还有一件事。”刚把手机贴到耳边，左开又开口了，“吕飞之前不是失踪了吗？高中和大学的学生是黑市目标，我担心他们借机拐人。” 火团非常亮，直接照亮了整个教室。 “谁是班长？”卜言出声询问。 “是我。”一个小姑娘举起了手。 卜言看着关闭的教室门，将被包裹的火团交给了她：“让大家不要着急，听学校的安排，也不要跑出教室，知道吗？” “好！”女生捧着不烫的火团，还有些兴奋。 “那两个去厕所的还没有回来吗？”卜言打开了门，“我去找他们，你们不要乱跑，听班长的话。” 卜言先去了楼道尽头的厕所。 厕所却没有人。 不得已，卜言操控着龙身捕捉着两人身上的味道。 在一楼。 卜言立刻从楼梯上跑了下去。 一楼是有教师专用厕所的，卜言忍着臭味，确定了两个学生的位置。 “你们在这儿吗？”卜言出声询问了一句，立刻用水元素把厕所隔间的门锁打开了。 刚打开，卜言就看到那两个男生蹲在地上，一人拿着一个手机。 见到卜言进来，两个男生都懵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卜言清楚的看到两个男生操控的人物被秒杀，心情有些微妙：“你们来厕所……打游戏？” “老师！我们错了！别没收我们手机行吗？”两个男生立刻道歉。 “……算了，和我回班里。”卜言也不打算管这个，“快起来。” “老师……能让我们打完这把吗？恶意挂机要扣分的，我这局赢了就升星了！这个赛季就剩这一天了！！”男生可怜巴巴的乞求着卜言。 “你们两个，不是……一对儿吗？”卜言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为什么其他学生会起哄？” “因为我俩总一起来厕所，不过那都不重要！”男生举着手机，“上路二塔要被推了！只要我们复活就能扭转局面了！！！” 第159章 应对的方法 “……和我回班里。”卜言眼看说不动他俩，又道，“全校停电，估计马上就安排放学，你们回家再打。” 两个男生立刻就开心了：“那个老师，能不能在等等，我们水晶马上要被推掉了……啊，输了！” 卜言有些无奈，伸手又搓了一个火球：“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哎呀老师你人真好！”两个男生立刻把手机揣到裤裆，“都不没收我们的手机！” “下次我就没收。”卜言领着两个学生往回走，“跟紧我，不要乱跑。” “老师你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停电吗？”其中一个男生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你们是自己回家还是家长来接？”卜言上了楼。 “我们自己回啊！” 卜言沉默下来。 就算有家长接，家长也保护不了学生吧。 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攻击学校这么恶劣的行为，应该不是个人吧。 黑市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来活捉他，应该就是想试探他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但既然黑市研究所已经知道了龙的价值，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开来。 到时候，或许会有许多人知道他契约了龙身。 ……好吧，今天下午，他自已经真正的契约了一条龙。 卜言的心情复杂。 要是那些人知道，他是一条龙，还契约了另一条龙，会有什么感想呢。 应该只会觉得，两条龙赚大发了吧。 卜言走到二楼，让两个学生走到他前面：“学校没广播吗？怎么还没说明情况呢。” “没电了呀！”男生奇怪的转头看着卜言，“广播没用了呀！” “……我忘了。”卜言有些尴尬。 平时妖力用多了，都会下意识忽略这些问题。 “不过学校竟然停电了！这还是第一次！”两个男生嘟囔着，“前几天不是才刚换过电路吗……” “不过能回家打游戏了，刚刚输了一把，回去开麦继续打！今天把分冲上去！”另一个男生倒是没在意停电，满脑子都是游戏，“我都听到其他班闹哄哄的声音了。” “……还要先看学校安排。”卜言举着火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真的是黑市干的话，如果真的是针对他的话……那他待在这里，不就是他带来的这些事吗？ 但此时此刻卜言又不能随便离开。 卜言先是掏出手机，发给方朴消息，让他把妖兽全都召唤出来。 ?是没办法召唤，只能召唤秋了。 “秋？能过来一趟吗？”卜言简单将情况告诉了秋。 “我知道了，不过?说，以后有机会召唤他一次。”秋立刻从传送门出来。 以往的秋，变成人形的衣服都是自己的皮毛变的，这次好像是为了迎合人类，特意变出来了紧身衣。 两个男生被满身肌肉的秋吓了一大跳。 “麻烦你了，去找找可疑的人。”卜言说完，又补了一句，“最好能活捉。” 秋稍微点了点头，往楼道另一边走去。 刚走出卜言的火球照亮范围，秋就变成了女学生的模样。 在学校行走，还是变成学生更方便。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卜言打开了门，让两个男生进去，“班长，人都在吗？” “都在！！”班长迅速的回答，“不过大家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我知道大家很想回家，但现在学校全部停电，为了保证大家有序撤离，老师们现在肯定还在商量怎么组织放学……”卜言尽可能的让声音平缓。 现在根本没证据能证实停电是有意为之，他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学生，说是有恐怖分子攻击学校吧。 “这样好了，大家应该都有拿手机吧？我不会没收的，大家先玩儿一会儿手机吧，没电的话，或者电不够的同学，我可以给你们充电。”卜言掏出手机给方朴打了个电话。 “喂？萝卜？”是牧仪接的电话，“学校是不是停电了？” “是的，牧仪，灰灰和云二都叫来了吗？” “喊来了！”牧仪看着蹲在自己脚边互相低吼哈气的两只，“怎么了吗？” “现在很难说。” “这样啊，我们了解了，萝卜你先忙你那边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们这儿！”牧仪又说。 “好……把手机贴在云二耳边上。”卜言实在不行命令妖兽，但云二的性子很跳脱，不下命令的话，难保他不会随时离开，“云二，我命令你保护好你周围的所有人。” “嗷？我不想保护他们……不过既然您下命令了！我努力一下！”云二这么回答了。 卜言也松了一口气，拨通了左开的电话。 “我快到了，其他人也出动了。”刚接通电话，左开就快速的说道，“在我们过去之前，不要让学生离开学校。” “明白了。”有了左开的指挥，卜言放心了不少。 然而刚挂断电话，楼道里就传来一声大吼。 “放学啦！！！！” 卜言猛的一惊，老师没有组织学校放学，怎么看这都不是学校的手笔吧！ 是想回家的学生这么说的？还是故意让学校停电的人计划的？ 卜言看着欢呼起来的学生，大脑飞速运转。 现在制止学生，一定会有人不听的，学生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况高一高二高三那么多人……如果造成混乱，那就麻烦了。 好好想想，攻击学生的人的目的，他们想试探他的龙身恢复了多少，也或许会趁乱拐走学生。 那要放走学生吗？ ……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有序离开学校好吗？”卜言提高了声音，“那么大家先稍微等一等，我来给大家做一些灯好吗。” 一听不仅能放学，还能得到卜言做的神奇小灯，学生再次欢呼起来。 卜言没办法，伸手触碰到墙壁。 时间紧迫，也只能控制土元素，暂时把所有教室门都关上了。 卜言还用了扩音妖术：“学校停电，现组织大家有序撤离，门很快会开启，大家不要着急，各班的班长，副班长，打开门之后，会有发光的水鱼灯在等你们，不要担心，那是一种妖术。” “将自己的名字，班级，写在鱼身上，水鱼会跟着你们，现在楼道很黑，大家一定要注意，先从最顶楼撤离，门一开，就有序离开学校。” 卜言刚说完，就打开了门。 无数指头大的中空发着幽光的小鱼从卜言双手中飞离。 “哦哦！好漂亮啊老师！！”有男生吹了一声口哨。 “大家先稍等一下，我去楼梯那边查看情况，到了我们班离开，门会自动打开的。”卜言微笑着关上门。 一关上门，卜言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秋，高一，高二的学生，就麻烦你们了。” “哥哥竟然知道我在呀！”?很是高兴，“既然是哥哥的要求！我会完美执行的！” “用来保护学生的水鱼吗，你的妖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秋抽空还夸赞了一句。 第160章 为了深水里的大鱼 卜言站在楼梯边，看着学生们兴奋的冲下楼。 他们每个人旁边都飘着一条发光的中空蓝色小鱼。 每个学生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小鱼游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学生们很有秩序，下楼的时候都还在聊天。 卜言看着闹哄哄的学生，学生没事还好，要是出了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都先回去！”中气十足的声音喊住了还未离开的学生，“谁让你们离开的？！” 是留下来值班的乔主任。 “都回班里！”乔主任从一楼走上来，“刚刚是谁说要放学的？！他能代表学校吗？” “乔主任。”卜言抬头看着上面挤在一起的学生，“学校已经停电了，学生待在学校没法学习。” “就是你自作主张？”乔主任人胖胖的，满脸横肉，走到卜言面前俯视着他，“学生出了问题你负的了责吗？！！” “……我会尽我所能。”卜言看着楼梯上学生挤在一起，有些担心，“先让学生离开！挤在这儿很容易发生踩踏事故的！” “他们回家也是玩儿！那些鱼是你用那什么妖力创造出来的吧？你来给楼里照亮！”乔主任立刻开始撵学生。 学生们的脸上都是不情愿的表情。 “……秋，?，你们那边也有老师阻止学生离开吗？”卜言立刻通过契约询问秋和?。 “不，没有，在我到这儿的时候，老师们已经开始疏散学生离开了。”秋这么说着，“你那边有老师阻拦？” “我这边和秋的情况一样，哥哥，你面前的可能不是老师。”?站在高一的顶楼，用的卜言的模样，“哥哥，我发现了几只小老鼠，我可以去玩儿一会儿吗？” “不要杀了他们就行。”卜言伸手抓住了乔主任的胳膊，直接把乔主任禁言了，“高一高二已经离开了，大家路上小心。” “……我们真的可以走吗？”有学生还不太敢离开。 “当然，路上一定要小心，回家记得在班级群报平安。”卜言微笑的看着他们，“乔主任这边我会解释的，大家不用担心。” 听卜言这么一说，拥挤的学生开始往外走。 乔主任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掐着卜言的胳膊，眼睛瞪圆，疯狂的摇晃着卜言。 “乔主任，安静一点儿。”卜言看着乔主任，并不觉得他是被冒充的。 乔主任看起来不好说话，但眼里都是对学生的担心。 “学校停电是人用妖术做到的。”卜言试图和乔主任解释。 但乔主任的眼神却让卜言有些怔愣。 乔主任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让学校停电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我原本想要说服学生先留在学校，但楼道里突然有个孩子喊，放学了，学生的情绪全被带动了起来。”卜言说完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在每个班看晚自习的老师呢？” 乔主任观察着卜言，松开了钳制卜言的手。 借着柔和的光，卜言能看到自己胳膊上留下了手印。 乔主任完全没留力气，似乎把他当成犯罪分子了。 “……”乔主任张了张嘴，却发现不能说话，只能无言的盯着卜言。 卜言就把妖术解开了。 “其他老师都在一楼办公室。”乔主任有些奇怪的看着卜言，“你是今天刚来的老师？是妖兽教师？” “是的，乔主任，教务系统上应该有我的信息吧！”卜言和乔主任面对面站着。 “……刚停电，我就在教师大群里发了消息，让老师下来领取手电筒。”乔主任抬头看着没任何动静的应急灯，“有个老师，我没见过他，他说，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停电。” “确实是有预谋的。” “我们原本打算组织学生离开，但办公室的门突然打不开了。”乔主任看着鱼贯离开的学生，以及他们身边的小鱼，“那是什么妖术？” “……能暂时保护学生的妖术。”卜言并没有隐瞒，“学生已经听到了放学的消息，强制留下他们，会引发不满的，时间紧迫，我只能想到这种办法。” “你做的很好……在我们决定报警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信号了。”乔主任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卜言很想应和。 这种情况，卜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原本左开说要让学生留在学校的。 但突然发生那样的事，卜言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们对妖力了解的不深，我觉得把学生留在学校会更好，不过你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乔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电筒，打开了手电筒，“我去和其他老师说明情况，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卜言答应下来。 “希望学生不会有事。”乔主任跟随着学生下了楼。 “……”卜言看着脸上都是笑容的学生，也这么祈祷着。 “?。” 是秋在通过契约叫他。 “怎么了秋？”卜言分出一些注意力，询问着秋。 “你会相信我和?吗？”秋忽然这么问。 “会。”卜言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我相信你一定有察觉到，我和?隐瞒了你一些事，比如，我们很了解黑市，又或者，?将你的事透露给了黑市。”秋似乎笑了一声，“但你一直没有问过我们。” “……因为我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吧。”卜言绝对相信秋和?。 作为孩子，就要永远相信母亲，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是的，你只要相信，我们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就好。” “我相信。”卜言根本没有犹豫。 “不管你听到什么。”秋这么说着，“一定要配合我们哦。” “配合？”卜言有些奇怪，“什么配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怕你会误会我们，所以我们要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说真的，我觉得你会明白的，毕竟?差点杀了你，你一点儿怨恨都没有。”秋似乎又笑了起来，“配合我们的任务是，不信任我们，你的那个计划，应该也用的到这个吧。” “……不信任。”卜言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后面他可能会知道一些有关于秋和?不好的消息，而他要配合着，表现出不信任吗？ 卜言的计划，确实有相似的环节。 那就是，如果他某天被戳穿了妖兽的身份，他也希望牧仪他们表现出“不信任”。 卜言有一种直觉，秋和?想做的事，应该和他的目的是一样的。 为了揪出深水里的大鱼。 一条“尚未恢复”“孤立无援”“极具价值”的龙，应该是最有吸引力的诱饵。 第161章 为了妖兽 说到放学，学生是最为积极的。 不到十分钟，整栋楼已经全都清空了。 卜言和其他老师在楼里巡视许久，确定没有留下来的学生，这才退了出去。 学校早就被武装部队围了起来。 还有妖警和警察。 左开穿着衬衫，靠在墙上直叹气。 “抱歉，我没有选择把学生留下来。”卜言看着满脸疲惫的左开，“你没事吧？” “啊，就是有点儿累，最近跑来跑去的。”左开揉了揉僵硬的胳膊，“你不用觉得抱歉，原本我们来了以后，也是要让学生离开的，倒不如说你还节省了我们不少时间呢，还没让学生察觉到不对。” “……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卜言觉得不太可能是左开请来的。 “这个吗……他们是来找那些让学校停电的人。”左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往嘴里塞了一根，“先给我点根烟呗～我来的时候忘带打火机了。” 卜言：“……” 给左开点燃烟后，左开吸了一大口，才说：“众所周知，妖核既方便又便利，但我们也看到了，妖核还会给予一些人犯罪的勇气。” “这不是这么多人过来的理由吧？”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哦，只是想抓到恶意停电的人，确定普通人得到妖核会多么影响社会……明明只要全面禁止对妖兽的各项研究，禁用妖核就好，说到底，上面的人也不愿意放弃妖核。” “……” 左开几口就把烟吸没了：“妖王今天不是更新了一下契约吗？得益于新契约，不少妖兽被保护起来，我们也在处理非官方的召唤会，但没有契约而被带到人类世界的妖兽，还等着被解救。” “事情太多了，全部纠缠到了一起。”卜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黑市研究的妖兽与动物配种早就已经成功，黑市研究所似乎已经能批量生产妖核了。”左开又拿了一根烟，用烟头引燃，“妖兽自诞生起，就有妖核了吧，黑市研究所似乎用了大量生长激素，催化着妖兽和动物的后代。” “……” “同样身为人类，我为此感到如此羞耻。”左开看着自己燃烧的烟，“太贪了。” “你没必要为你没干过的事感到羞耻。”卜言现在左开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以及被叫到学校的老师，“你刚刚说，妖核的诞生已经流水线生产了吧？” “就和速成鸡一样……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那些妖兽大概两个月就会迎接死亡。”左开靠在墙上，直叹气，“原本我想让局长上诉，建立妖兽保护法……但局长说，妖兽想要和人类一样平等相处，妖兽保护法是不行的。” “救助站行不通吗？”卜言觉得上次的临时救助还不错。 “……妖兽不会被弃养，和动物不一样，救助站，或者公益救助组织，他们的收入是企业捐赠，个人捐赠，以及售卖一些宠物用品，而他们，是靠救助妖兽来获得利益的，救助组织那么多人呢，想要干下去，就要有持续不断的妖兽，带给救助站流量。” 左开再次夹出一支烟：“像我们上次见到的救助组织，已经是最棒的救助组织了，一群年轻人，只要有口饭吃，哪怕没有工资，都会坚持下去，但这种组织少之又少，其他组织为了持续稳定的收益，会和黑市合作，以此源源不断的获取利益。” “……我从来没想到这些。”卜言实话实说，“我好像又不是那么了解黑市了。” “你在人类世界很久了，思想也在向人类靠拢。”左开满身烟气，转头看着卜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用那么为人类考虑。” “什么？”卜言有些没明白。 “黑市是个穷凶极恶的组织，但我也无法否认，这个组织还带来了极少的，可以称之为正面的影响吧。”左开将还剩一半儿的烟扔到地上，又去看卜言，“不过黑市光存在，还是严重违法的。”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卜言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我举一些例子，黑市不是在研究妖兽吗，他们研究了妖兽的药用价值，做出了不少有价值的药，有不少病人要靠药活着，妖兽被做成各种产品，在网上售卖，以此为生的众多个体店，他们有些甚至不知道自己卖的是妖兽制品。” “可黑市还是不能存在。”卜言思考了很久，还是坚定的回答，“偏向一方，受到损害的就是另一方。” “说的对，你不能因为打击黑市会损害普通人的利益就停下来，那些利益也是不正当利益。”左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塞到了嘴里，“方朴和我说了，伊云那些话。” “我都忘了他说过什么。”卜言抬头看着月亮，忽然听到左开笑起来。 “那我就不用担心喽，我还怕你会为了所谓的大义把自己送给黑市呢。”左开咔嚓咔嚓咬碎糖，又不断的吐气，看来是被薄荷糖凉到了，“我从始至终，都希望人类和妖兽能平等的相处，我不希望牺牲哪一方的利益成全另一方。” “看来你可以不用那么讨厌他。”秋不知何时站在了卜言的旁边，从卜言的另一边探头看着左开。 “偶尔是会有这种人。”?挂在秋的头上，不爽的盯着左开，“好吧，他可以在我的必死名单上往后排一点。” “……我？必死？”左开一说话嘴里都是薄荷和烟的混合气息。 秋和?忍不住后退一步。 “你可以把他的话当玩笑。”卜言用风将左开身上的烟味吹走，“你抓到老鼠了？” “嗯哼。”?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现在应该被人类抓到了。” “他们不是黑市的人，只是来试验妖术的普通人。”秋补充道，“黑市一直在收集关于龙的信息，他们一直观察着你的行动……因为你的龙身不常出来，所以他们都觉得，你确实没有恢复。” “哥哥，以后使用妖力，可不要用太多哦。”?提醒了一句，“人类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妖力。” “好。”卜言直到现在，也没有使用很多妖力。 “人类似乎非常想得到龙呢。”秋似乎想起了什么，“龙肉似乎不仅能延长寿命，还能治不少病呢，说起来，我还没告诉你们。” “你们那时候还是一颗蛋，没有好奇过你们真正的妈妈去哪儿了吗？”秋盯着卜言，“……我吃了她，虽然是她强烈要求我那么做的。” “这个啊，我和哥哥早就有猜测了。”?和卜言都没有惊讶，“不过既然是她强烈要求的，我们更不会多问。” “她配合我，让我研究了龙，我比你们更了解龙。”秋伸手把?从头上捏了下来，拎着他看，“你们两个对自己的了解甚至都来源于我。” “那人类就永远不能抓到我们。”?并没有任何挣扎，全身都非常放松，小爪子搭在秋的手上，“你会一直保护我们吧，毕竟我们其实没有成长到比自己的母亲更强大。” “当然，我从她那儿继承的不仅是强大的妖力，还有母亲的职责。” 第162章 无形的压力 “……我一个人类听到这些真的没问题吗？”左开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我能当没听到吗？” “那可不行，还有一针预防针要给你打……也不能说是预防针。”?挂在秋的手上，坏心眼的看着左开，“我记得你是妖警吧。” “……对。”左开将自己耳朵堵上，试图离开。 “别走啊。”?轻松的挣脱秋的手，飞到了左开头上，“我可是真的想要侵略世界呢。” “……”左开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卜言。 “不要看我哥哥，他也在很努力的了解我的想法呢。”?抓着左开的黄毛，“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如果我哥哥被人类伤到，我可是会直接开始屠杀哦。” “……这叫预防针？！你这是通知，不，是威胁吧？！”左开伸手想要把?从头上抓下来，?却灵活的躲开了，并飞到了左开的耳边。 “哥哥的龙蜕你还留着吧，虽然我不愿意你拿着哥哥的东西，但既然哥哥送给了你，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左开：“……” 这已经在说了吧？！！还是怨气满满的！ “龙蜕可以媲美防弹衣。”秋在旁边解释，“我想，真正进入黑市，会非常危险，那么大的龙蜕，足够你制造几身衣服了……顺带一提，你可以用他掉下来的牙齿切割龙蜕。” “……你们怎么知道的？？”卜言觉得那就是他的黑历史。 抓个猎物还把牙齿掉了，不不不，这好像也不是重点：“你怎么知道我把牙齿带走了？” “知道自己孩子的各种习惯很奇怪吗？”秋伸手接过了节能模式的?，“你总不能一直在你朋友身边吧，龙蜕可以保护他们。”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龙蜕还能这样用。”卜言心情有些微妙。 让自己朋友穿自己脱下去的“衣服”，总觉得有点奇怪。 “还能熬汤，不过需要炖煮很久，高蛋白的东西，非常有营养，但龙一般不会吃自己的龙蜕。”秋在旁边科普。 “……我突然觉得，我就不该要那张皮。”左开现在后悔了，“你要不和上面沟通一下，禁止人类拥有各种妖兽素材……” “人类高层要是能同意，就不用你向我建议了。”?哼了一声，“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在愁外交吧。” “和妖兽的？”左开接着?的话问了一句。 “不，是和其他国家的，毕竟妖兽这么强大，但只有这个国家有，他们觉得不公平呢，要求人类高层把妖兽分享出去。”?笑嘻嘻的回答着左开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倒是不用我们担心，为了妖兽这么有价值的东西，人类高层可是相当努力呢～” “……不止要担心人类和妖兽，还要担心人类和人类战争吗？”左开脑子都快炸了。 “你担心的未免也太多了，做好你能做的事不就好了。”?挂在卜言的脖子上，亲昵的蹭着卜言的下巴，“哥哥怎么不说话？” “你们都比我更优秀。”卜言有些自责，“我没有你们了解的多，也没有办法把目光放的长远……” “现在的问题就像是混乱的毛线团，想要把毛线理清，就需要耐心，更需要沉稳，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能不受情绪控制，客观的看待事件，这是你的优点。”秋从来都不吝啬于夸赞自己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你爱人类。” “……” 秋看着沉默的卜言，接着开口：“妖兽和人类的关系，不能是一方损害另一方，也不能长久的封闭，不进行交流，那不是长远之计，你们也知道，即使妖界封闭，也还是有妖兽失踪，离奇死亡事件，甚至还有大片死亡发生……那是一部分人类想要侵占妖界做出的行动。” “所以哥哥不必怀疑自己现在的想法，也不要美化自己没有选择的道路，我没有哥哥的耐心和沉稳，所以哥哥做自己擅长的事就好！别忘了哥哥还有我们。”?放轻了声音，“虽然我不喜欢人类，但他们有时说的话还挺有道理。” “没有完全一样的人，所以你遇见的人，一定会有你没有的长处与短处，朋友会弥补你的短处，相对的，你也能用自己的长处弥补他们的短处。”秋伸手摸了摸卜言的短发，“就算是龙，也不是完美的。” “……咳，其实我一直想让他认识各种各样的人！”左开忍不住挺直了背。 “反正你们也就活几十年。”?嘟囔着，“八十年后我就不用看到你们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自己想解决所有事是不可能的，我也不能着急。”卜言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原来我变得有些急躁了……我自己都没发现。” “哥哥总是想着，既要全面的解决黑市，又要尽可能不伤害到人类，还要把背后的大鱼钓上来，甚至还要当个好老师，晚上还要帮忙炸串……哥哥，越来越多的事堆积起来，无形中让你的压力增大了很多。” “要不辞职算了？”左开提议。 “……我才上了一天班儿。”卜言无奈的开口，“不至于辞职。”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些压力，你不用担心了吧。”秋把?从卜言的脖子上揪了下去，“你还要继续完善契约，就赶紧回去工作。” “那哥哥，我们先走喽！”?恋恋不舍的甩着尾巴，“哥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把黑市参与的人都消灭的！！” “……”卜言觉得他还是压力大一点儿吧。 “我还说他们怎么突然说那些话，他们很了解你啊。”左开拍着卜言的肩膀，“妖警可不是花瓶，我们一直都在和黑市做斗争，你能帮我们把黑市的人抓到，是少了不少事，但妖警也需要成长，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会说妖力对于人类而言不如一个打火机了。” “啊，我忽然想起来，当时光顾着想黑市了，我还没告诉你，关于妖核的替代品。”卜言刚刚才想起来，“虽然根本比不上妖核，但比妖兽给予妖力更方便一些。” “打电话那会儿你好像是提到过，我当时只顾着告诉你恶性事件的事了。”左开立刻看向卜言，“详细说说！！” “原理和妖兽武器比较像。” 第163章 替代妖核的液态妖力 “妖力经过压缩，是可以变成液态，当然也能变成固态。”卜言还给左开展示了一下，“妖核相当于是大容量充电宝，液态妖力就好像是小容量充电宝，不过容量的差距是非常大的。” “妖力不在妖兽体内，会很快流失吧？”左开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所以要靠一些物质，比如中空的玉，在玉上刻下妖术，减缓妖力流失。”卜言身上没有玉，于是凝结了一小块儿中空的冰，“我和韩青打过一次。” “然后呢？”左开顺着卜言的话问。 “唔……其实妖兽对于妖力都比较敏锐，但我的妖力比较多，所以相对来说，我反而对妖力的容量不是特别敏感。”卜言轻咳了一声，“就像有人携带买到的那种妖核，我反而感觉不到。” “懂了，钱多了，少个一两毛不重要。”左开立刻就明白了卜言的意思。 “形容很……贴切，总之人类能容纳的妖力容量大概是一杯水的容量，而那种妖核，一枚大概也就能填满那个杯子两次。”卜言大概估计了一下，“有些太少了，估计可能有些偏差。” “毕竟那些妖核是从两个月大的妖兽身上摘除的，所以容量才少吧？”左开看着卜言手里的中空冰块儿，“也就是说，液态妖力容量大概只有一杯水的量。” “关于这个……应该是和容器材质，妖兽本身的妖力有关。”卜言捏着中空的冰块儿，将里面的液体压缩成固体，“如果是我的话，可以提供非常充裕的妖力。” “也就是说，只要妖兽够强，做出来的液态妖力其实比他们使用的妖核更强？”左开有点兴奋，“那这样确实比他们的更方便啊！还不会有死亡！” “但他们的妖核数量多，都垫在脚下。”卜言将中空的冰块儿递给左开，“妖核算是固态妖力，但没多少妖兽能靠自己把妖力压缩成固体。” “那也比用妖核好。”左开立刻拿出手机，“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给局长，让局长帮忙联系国家妖兽研究院的。” “我觉得可以把容器做成手表，或者手镯的样子。”卜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高浓度的妖力，只需要一滴，大概就够人类使用两次。” “好想法！我给你一起报上去！”左开又抬起头，“容器的材质有要求吗？” “封闭良好就行。” “这可比妖核方便多了，妖核就像是没法充能的一次性充电宝，但我们的完全可以重复使用啊！”左开捏着冰凉的冰方块，手掌的温度已经将中空的冰块儿融化了一些。 液态妖力流到左开手上，却没有变成气态。 “这些妖力自然流失，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在密封性很好的材料里，或许能保存一到两天。” “国家妖兽研究院研究好了这个东西，完全可以让国家禁止妖核的售卖吧！还能一定程度上牵制一下嵘悦川。” 毕竟密封性很好的材料又不难找，甚至有中空的手镯之类的东西，都不用买了。 嵘悦川的妖核售价可是很高的！ 有了不花钱的替代品，需要妖核的就会减少。 需求少了，对妖兽的迫害也能相对少一些。 “对了卜言，妖术语言……外国人也能用吗？”左开问了一句。 “不能，语言和语言差别太大，而且我们没和他们签约，他们用不了。”卜言更详细的进行了解释，“现在的妖术语言，其实是龙和元素沟通的语言，我们同意了你们使用我们的语言，所以你们才能和元素沟通，但我们没同意除了这个国家以外的人使用，所以即使他们学会，元素也不会理会的……况且外国人都不相信元素，元素更不会理会他们。” “那我就放心了，还怕嵘悦川把妖核卖到外国。”左开松了口气。 “你不去看看那些抓到的人吗？”卜言有些好奇。 “不了，既然秋姨说了那几个是普通人，我就没必要过去了。”左开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去吃点儿串儿不？吕飞家开的那家！” “你现在不是在加班吗？”卜言看着其他忙前忙后的人，感觉左开这样有点不好。 “局长特批，我相对比较自由。”左开立刻拉着卜言往校外走，“那些学生现在还在排队买串儿呢，我也尝尝是有多好吃。” “住宿生也回家了？”卜言多问了一句。 “没有，他们在宿舍楼，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做的是对的，没有让学生察觉到不对，不然造成恐慌，学校就得停课，家长也要担心。”左开在前面走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喏，吕长之前说的奖励。” “手机？”卜言接了过来，“你帮我要的？” “怎么能说是要的呢。”左开纠正了卜言的说法，“这可是奖励，配合行动的奖励，我们是在其他辖区，不然捣毁那么大一个窝点，还抓了那么多人，奖励大概有个五六万吧。” “这个也够了。”卜言正缺一个手机。 “这手机也就不到两千块，不过也够用了，里面有手机卡，和你原来的那张一样。” “顶我一个月工资？”卜言上个手机也才六百块。 “好吧，对你来说已经很贵了。”左开又从口袋掏出一颗薄荷糖，给卜言递了过去，“要不要尝尝？你肯定没吃过吧。” “没。”卜言完全没防备，就把薄荷糖塞进了嘴里。 “唔……好凉？但又不像是冰块儿。”卜言觉得气管和肺都变得清凉起来，“脑子也好像变凉了。” “局里特供，熬夜必备。”左开又抓了一大把，塞到了卜言口袋里，“最近事多，局里全是薄荷糖和外卖的味儿。” “……你从哪儿拿出这么多的？”卜言也没熬夜需求，不是太想接受那么大一堆薄荷糖。 但卜言也不好意思拒绝，拒绝还要把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 “你看，其他小摊儿也支棱起来了，多少学生呢。”左开指着校外的学生，“怕引起恐慌，我们都穿的便衣，还是从小侧门儿进来的呢。” “他们看起来很高兴。”隔着大门，卜言都能听到学生闹哄哄的声音，“偶尔大停电一次也不错，起码他们能放松一下。” “你可不要给他们手动大停电。”左开警惕的看着卜言，“这也是违法的！！” “我不会！”卜言只是随口一说！ “人的一生忙忙碌碌的受苦，学生时代吃学习的苦，毕业了吃工作的苦，不是在吃苦，就是在吃苦的路上，这就是普通人。”左开和门卫大爷招呼了一声，门卫大爷便打开了勉强容一人通过的门。 “……当人真的很辛苦。”卜言非常有评价的资格。 第164章 云二偷吃又逃跑 吕飞妈妈的炸串摊上只有牧仪和吕飞，方朴和吕飞妈妈都不在。 一看到卜言和左开，牧仪都快哭了：“萝卜！！快过来帮帮我们！” “我们来吃串儿。”左开看着挤在一起排队的学生，“你们快回家睡觉打游戏，吃炸串不健康！” “你欺负学生啊！”牧仪娴熟的刷酱，递给最前面的学生，“别听他的，他就是想和你们抢东西吃！” 学生立刻嫌弃的看着左开。 “方朴和阿姨呢？”卜言的目光落在炸串车车座上节能模式的灰灰，“云二哪去了？” “云二吃……偷吃了串串！！”牧仪看着左开立马改口，“跑回妖界去了！学生又变多了，阿姨和方朴回家取食材了。” “要是再有一个锅就好了。”吕飞站在方朴看的锅前，有些疲惫的叹气，“看这样子，要炸好久。” “给我每种各来两串！”左开蹲在马路牙子上，抓了抓自己头上的黄毛，“多抹辣！” “那你先等着吧！”牧仪忙的不可开交。 “……这里剩下的食材还有多少？”卜言问了一句。 “这就是了。”吕飞抽空把一个泡沫箱端到了马路牙子上，“没剩多少了。” “还有食用油吗？”卜言又问。 “有！”吕飞从车底取出一大桶食用油，“萝卜你要帮忙吗？” “嗯，我试试。”卜言拧开食用油，试着操控了一下，“勉强可以，温度要多少度？” “170°左右。”吕飞从车底又端出来一个铁盆，“用这个吗？” “用吧，单控制油飘在空中很勉强，串串放在里面也很容易掉。”卜言接过了盆，引着油往铁盆里流。 刚进入铁盆，油的温度就开始升高。 等了一分钟左右，卜言将温度精确的控制在了170°。 “果然厉害啊。”左开啧啧的赞叹，“你要不自己摆摊呗？” “……我不会进货，更不知道炸多久，摆不了摊。”更何况，卜言也不能像吕飞妈妈那样，熟练的准备一切。 “学会你现在的这个妖术，应该也能给不少人提供就业机会吧？毕竟这也能算一门技术。”左开站起来，又悄悄问，“你牙放家里了？” “……你怎么还记得？”卜言还以为左开听完就完了。 “我用刀割，完全割不坏，我又想研究那张皮……现在我也想研究牙齿。”左开看着卜言把串下进油温合适的铁盆里，“我可没牟利！” “我知道。”卜言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极小的牙齿递给左开。 “……这么小？？”左开看着还没绣花针长的牙齿，“怎么变大呢？” “大了你又拿不住。”卜言说的是实话。 “那好吧。”左开从口袋里翻出一截卫生纸，把尖锐的牙齿插在了纸上，“不是有三颗吗？” “……两颗你就够用了。”卜言在铁盆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层，防止油飞溅。 “我就好奇！”左开看着翻滚的油，“一会儿我能先吃根炸面筋不，我晚上还没想好吃啥！” “方方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你想吃就吃吧。”吕飞用小刀给淀粉肠改花刀，“我们现在有三个锅，会很快的。” “偶尔也挺怀念学生时代的。”牧仪感叹了一句。 “上个晚自习就老实了。”左开刚说完，牧仪就不继续说了。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云二偷吃的事呢……唔，云二是哪个？” “你不知道啊？”牧仪松了一大口气，“我今天下午刚签约的妖兽啊。” “……你逮住的那只猫。”卜言提醒了左开一句。 “惯犯了。”左开从牧仪刚抹完酱的炸串里挑选了一根骨肉相连，“下次别让我抓到他。” “你咋知道那是给你吃的？”牧仪满脸惊讶的看着左开，“我还打算给你个惊喜的！” “一根炸串哪儿来的惊喜。”左开大口大口的吃着串，含糊不清，“这不算惊喜。” “我觉得算！”牧仪手速飞快的打包着串串，“你吃的蛮开心的嘛！” “我这是饿了。”左开一想到回去还得加班，就萎靡不振了，“不想回去。” “说起来里面咋了？”牧仪压低声音询问，“有啥奇怪的事发生？” “现在已经解决了。”左开又捏起一根火腿塞进嘴里，“你们在这儿帮吕飞忙呢？” “兼职！”牧仪尾巴都要摇起来了，“一个小时三十！” “？三十？！”左开立刻看向吕飞，“几点上班？？” “六点。”吕飞热情的邀请左开，“你要么也来？” “……还是算了，我家离这儿远。”左开还有些可惜，“我还要经常加班。” “你那也太辛苦了。”牧仪拧开一瓶水灌到嘴里，一点儿不见累，“我们国庆要出去玩儿，你要不要来？” “……再说吧，我都不一定有假期。” 卜言将榨好的串捞出，又把其他串扔进了铁盆。 “妖力方便是对于你来说的吧。”左开看着满满一盆炸串，咋舌，“你到底是怎么研究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妖术的？” “就……那样啊。”卜言也说不清楚。 这就好比问卜言为什么要吃肉。 “萝卜你也过来了？”方朴这会儿和吕飞妈妈也回来了。 饭团车上放着好多泡沫箱。 “我们拿出来不少东西。”方朴眼尖的看到了铁盆，“你用铁盆炸串？” “学生太多了，这样能炸不少。”卜言一只手距离铁盆有一小段距离，“早点卖完早点回去吧。” “我已经非常熟练了！”牧仪拿着刷子，炫耀的对着方朴，“我很快就能还清损失！” “损失？”卜言有些好奇，“什么损失？” “云二偷吃的食材损失！”牧仪唉声叹气，“他吃了一大堆！还不吃完！” “不用还的！！”吕飞和吕飞妈妈立刻这么说着。 “不不不，就让我打工还吧！不然我过意不去！”牧仪摘了袋子，熟练的将炸串打包，“要不是我没看住他，也不用回去取串串了。” 吕飞和吕飞妈妈根本说不动牧仪，只能放弃。 “对了，这个周末，你们去参加一场御兽师比赛，在一品上可以报名，到时候我会把活动比赛告诉你们的。”左开这才说起他过来吃串的目的，“具体事宜，我会发到你们手机上。” “第一奖金多少？？”牧仪立刻问。 “……只有一万，这个比赛谁都能参加。”左开没有在这个地方多说什么，“等你们报完名，我找个时间再和你们详谈。” “行！”牧仪立刻答应下来。 “那我先走了。”左开摸出震动的手机，冲卜言晃了晃，“我要回去继续加班。” 第165章 不再是狼后 “这个铁盆不会变形吗？”方朴凑在卜言旁边看，“你一直给它加热啊？” “嗯，用火不太安全，我就用的火元素的热量。”卜言用夹子拨弄着盆里的炸串，“早点炸完早点回去。” “明天老牧还有早自习呢。”方朴取了一个空铁盘，将卜言炸好的串捞了出来，“希望他不会比学生先睡着。” “我想带个枕头。”牧仪完全没反驳，“起码困了还能趴一会儿。” “你可以用水。”卜言还演示了一下，将水团变成中空的，“和枕头差不多，重要的是，水团是透明的。” “哦哦！这个好！”牧仪立刻学着卜言做出一个中空的水团，“萝卜你真厉害！！这样我就不用拿枕头了！” “灰灰还在前面，怎么没回去？”卜言随口问了一句。 “她说要多待会儿，没说为啥，我想给她买点儿肉，她也不乐意。”牧仪也不清楚，“又不像是在伤心。” “这样啊。”卜言拉住方朴的手，把他的手放在靠近铁盆的旁边，“方方，你来控制一下热量。” “我？！”方朴有点傻眼，“我不会啊！” “我现在教你。”卜言直接指着铁盆，“你就直接告诉火元素，需要170°的油温，让它们用热量。” “那手放在这儿是？”方朴感受着铁盆旁散发的热量。 “那是为了监督火元素。”卜言收回了手，“妖术语言太过局限，这种语言并不像汉语言有那么多具体释义的词语……所以交流起来会比较麻烦一点。” “好像确实是。”方朴接替了卜言的位置，“我需要一直给它们提供妖力吗？” “它们要妖力会和你说的。”卜言刚刚抓方朴的手的时候，就给他传了一点妖力，“想要通过有限的妖术语言表达自己的需求，想象力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有想象力感觉也没有萝卜你厉害呀！”牧仪随手捏出一只小小的狼，“我就只能捏出灰灰的样子。” “因为没见过，所以不好想象。”卜言走到了了炸串车前，“你要回妖界吗？” “……”灰灰抬起眼，发绿的眼睛盯着卜言，“我会自己回去的。” “那要和我一起去妖界吗？”卜言又问。 “……你想干什么？”灰灰有些警惕的看着卜言。 “没想干什么。”卜言拎起灰灰的后颈毛，和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我半个小时后回来。” 随后，卜言就捏着灰灰走进了传送门。 “你想吃了我吗？”灰灰的眼神变的凶狠。 “不，我现在不从陆地上捕食。”卜言将灰灰放在海边的沙滩上，“你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灰灰沉默着站起身，想要喝一点海水。 “喝这个吧。”卜言从海水里提出淡水团，放在灰灰面前，“草原还没到旱季吧？” “……狼王被杀了。”灰灰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新的狼王接替了我们的地盘。” “所以你没吃上东西？”卜言又问。 “……他们说我身上有人类的味道。”灰灰变回了正常模式，舔着干干的鼻头，“我的三个幼崽……一只死亡，两只失踪。” “你吃不吃鱼？”卜言躺在沙滩上，进入了龙身里，尾巴卷着人身，“我抓一条上来。” “……”灰灰沉默的坐在沙子上，看着卜言一头扎进海里。 不一会儿，卜言叼着一条旗鱼又飞了上来。 旗鱼的力气很大，卜言咬着它飞还有些吃力。 “……我又吃不了。”灰灰看着比她大好几倍的鱼，“这玩意儿好吃吗？” “比陆地上的猎物有营养。”卜言张开嘴，用刚长出来的小尖牙撕咬着旗鱼。 旗鱼还没死亡，一被卜言咬到，就剧烈的挣扎起来。 有力的鱼尾拍在卜言身上，却没一点儿伤害。 卜言张开嘴，吐出几道水刃，将鱼切成好几截，并给灰灰扔了一块儿鱼肚子上的肉。 “……呃。”灰灰舔了舔嘴巴，犹豫了好久，才终于下嘴，“好油……” “营养价值很高。”卜言啃咬着鱼身上的肉，“我每天都会捕食，分你一小块儿也没什么问题。” “为什么？”灰灰并不理解卜言现在的想法，“你以前不是从来都不管这些的吗？” “我现在也不会管，只是你要是不在了，牧仪会难过的。”卜言脱下一大块儿鱼肉，“况且你也很喜欢人类。” “……那给我瘦肉，我不吃鱼肚子上的肥肉。”灰灰便不客气的开口。 “喏。”卜言咬下一块儿鱼脊上的肉，扔给了灰灰。 “……你身上都没什么妖兽的野性了。”灰灰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瘦肉，“龙不是最护食的吗？！” “或许这是和人类在一起的改变。”卜言用余光盯着灰灰，“但你要是自己来抢鱼肉，我也会生气的。” “我敢吗？！”灰灰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鱼肉，又咽到肚子里，“谁敢和龙抢东西吃？” “牧仪敢。” “……他抢过你的吃的？？”灰灰不可置信的看着卜言。 “嗯，抢过我的泡面。” “……” “他们是很意思的朋友，刚刚左开也说了，让我们参加御兽比赛，大概是有什么隐藏任务，云二性子直，他可没办法帮牧仪打比赛。” “好吧。”灰灰抖落身上的沙砾，“那还是得靠我！” “我之前想的都是双方的理想化相处，但人和妖兽性格各异，他们的相处方式也有不尽相同，我很想多观察一些人与妖兽的相处。”卜言将啃食干净的鱼骨丢到海里，“尤其是热爱人类的妖兽，与热爱妖兽的人类之间的相处。” “所以你才帮我啊。”灰灰了然。 “妖兽想要和人类平等相处，需要很多你这样喜欢人类的妖兽，以及牧仪那样喜爱妖兽的人类，因为爱会为对方着想，人类和妖兽完全不同，只有爱能包容一切。”卜言舔着身上的鳞片。 看样子，他又要蜕皮了。 “我只是比较喜欢牧仪，可没想过为了什么人类和妖兽的和平共处的远大目标。”灰灰凑到卜言旁边，“他和我，一直是平等相处的。” “互相理解，互相喜爱，才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双方的战争。”卜言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回到了人身，从沙滩上坐了起来，“所以，你不会想着离开了吧？” “有的吃我又饿不死。”灰灰吃的很饱，“本来打算多看他一阵子，就不来人类世界……毕竟现在的狼王每天都想咬死我。” “这个我不能帮你。”卜言拍着身上的沙砾，站起来，“不过你都已经吃饱了，也用不着我帮你了吧。” “当然。” 第166章 新的狼王 卜言带着灰灰回去后，小摊已经没人了。 吕飞妈妈却还在炸串。 “萝卜你们去哪儿啦？”牧仪举着一堆串串，嘴角全是蘸料，“怪不得好多学生买呢！也太好吃了！” “去吃了点儿白食。”灰灰吃饱了，也有心情说话了，“给我也吃点儿火腿肠，闻着还不错！” “吃一点点！”牧仪从生火腿上掐了一小节，放在灰灰嘴边，“吃多了不好！添加剂很多的！” “总比没得吃好。”灰灰一伸舌头，就把火腿肠卷到了嘴里，“新的狼王完全没有狼王的样子，不管老狼，不管幼崽……” “啊？”牧仪完全不知道灰灰那边发生了什么。 “……新的狼王杀死了旧王，灰灰现在被排斥了。”卜言解释了一句。 “新的狼王嫌我身上有人类的味道……但大家都能闻得出来，他的身上也有很多人类的味道，还有一股恶臭味。”灰灰趁着牧仪傻眼，立刻把剩下的火腿肠咬到了嘴里，“他很奇怪，明明妖力很弱，但咬合力却很强。” “那你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新狼王欺负你吗？！”牧仪有些心疼，“你的崽子……” “被他咬死了一只。”灰灰往后一躺，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而肚皮上，有着四个干涸的血窟窿。 “怎么会这样？！！”牧仪也没心思吃串了，立刻去查看灰灰的伤口，“怪不得云二一直闻来闻去！原来是有血腥味！！” “其他两只幼崽逃跑了，虽然早了点，但他们能在草原生活下去。”灰灰完全不把伤口当回事，“不用担心，我会妖力强化身体，伤的也没有那么重。” “……”卜言也在查看灰灰的伤口，“不好意思，我要看一下你的牙齿。” 灰灰闭着嘴，不敢张嘴：“你是让我龇牙？！” “我不会当成挑衅的。”卜言立刻保证，“作为人，我的野性没那么强。” “……行吧。”灰灰勉为其难的龇起牙，好让卜言看清楚。 “怎么了萝卜？”牧仪有点儿担心。 方朴和吕飞也围了过来。 “要不要去宠物医院缝合一下？”方朴提议。 “看着挺严重，最好清理一下伤口比较好吧！”吕飞也这么说着，“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不同种类的妖兽牙齿差异还是比较大。”卜言剥开血窟窿旁边的毛发，“为什么只咬了四个洞，旁边却一点儿牙印都没有，犬科的犬齿最为锋利，都咬出血窟窿了，其他牙齿也一定会留下咬痕的。” “你提醒我了。”灰灰舔了舔血窟窿，爬了起来，“他的牙齿有些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卜言追问。 “他只有四颗犬齿，非常锋利。”灰灰回忆着，“我们的牙齿平时不特意张嘴，是看不到的，但他不一样，他的牙齿很长。” “那好像真的很不正常！”牧仪评价。 “不止，他还不会嚎叫。”灰灰回忆着各种不对劲的地方，“狼需要通过嚎叫进行社交，但他从来都不嚎叫……简直就不像狼。” “那我们可能猜对了。”卜言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他可能真的不是狼，或者说，他不是野生的妖兽。” “……人类干的？？”灰灰有些傻眼，“不可能吧？” “所以要靠你观察了。”卜言按着她，让灰灰又躺在地上，把龙身从腹部拿下，用手指从龙身的口腔了取了不少口水，“龙血不能给你，但这个也挺好。” “这么神奇？”牧仪立刻把手伸到卜言旁边，给卜言看自己手背上被油烫的水泡，“能给我也抹一点儿吗？” 卜言为难的抬起头：“这是口水啊。” “先给我抹一点儿呗！”牧仪眼巴巴的看着卜言，“它是口水，但它很管用吧！” 卜言没办法，只能给牧仪在水泡上抹了一点。 “妖兽的口水含有酶，能清洁毛发，舔舐伤口还能起到消毒作用，某种程度能起到促进伤口恢复的作用。”卜言又科普起来，“龙的唾液却是实打实的促进伤口恢复……虽然我没搞懂原理。” “怪不得嵘悦川想要你呢。”牧仪看着毫无变化的水泡，“我是不是要把水泡挑破？” “最好不要！”卜言立刻说道，“龙的口腔里也是有细菌的！我刚刚吃完一整条鱼！” “那还是就这样吧！”牧仪又把桌子上的串串拿起来，“多亏了萝卜你想的办法，我们才这么快卖完！” “能早点回去了。”卜言觉得今天的事太多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是你们今天的工资！”吕飞妈妈出手阔绰，一人给了三百。 “太多了吧！！”牧仪都有点不敢接，“我们一共还没干到三个小时！！” “哎，多亏你们，我们今天这么早就收摊啦！之后还是按一个小时三十算，忙的厉害就多涨一点儿！”吕飞妈妈又端过来炸好的串串，“我这个摊就能炸个串，我买的都是有保障的半成品！放心吃吧！” 卜言捏着沾着油烟味的三百块钱，立刻把钱塞到了牧仪怀里：“我欠了你们不少东西……这些你们就先拿着吧！” “可萝卜你不是要买手机吗？”牧仪还不知道卜言有了新手机，说什么都不接钱，“我们好歹还有家里补贴，萝卜你还是攒一点儿钱吧，你不是还要给那个奶奶每月寄钱吗？” 卜言沉默了。 那个奶奶，他根本就不熟，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不认识”。 “左开那会儿给了我一个新手机。”卜言决定跳过奶奶的话题，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说是上次配合行动的奖励。” “新手机！终于有了！！”牧仪就像是自己换了新手机一样开心，“我们终于可以随时随地的聊天啦！” “左开那会儿不是让我们去参加御兽师比赛吗？怎么还没发消息？”方朴点开左开的聊天框，“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应该是，他那边的事也变多了。”卜言看着躺平的灰灰，“你回去领地的时候，记得多观察一下那只新狼王。” “知道了！”灰灰变回节能模式，钻进了牧仪的怀里。 “那赶紧吃完就赶快回家吧。”卜言还记得牧仪明早得早起看早自习。 “保温袋还有剩，我给你们把东西包起来！回家吃！”吕飞妈妈动作娴熟，“回去的路上小心！” 第167章 如何点火 牧仪一手抱着节能模式的灰灰，一手拎着一大袋串串，“都快八点了……” “萝卜你想吃点儿什么？”方朴手里也拎着一大袋串串，“你不吃这些吧？” “可以少吃一点儿。”卜言说着拿出了一根骨肉相连，小小的咬了一口，“……” “不喜欢吧？”方朴把卜言手里大半根串拿到手里，“其实这东西是碎鸭肉碎鸡肉合成的。” “怪不得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卜言还是比较喜欢吃新鲜的生肉。 当然，现在食谱改变，卜言的人身也比较想吃鱼。 “对了萝卜，学生旁边的小鱼是你做的吗？”牧仪说着自己还捏出来一条，“灰灰刚刚给我妖力了……是这样吗？” 牧仪捏出的中空小鱼和卜言捏的一模一样。 就是没有卜言的功能。 但那条小鱼，也能在空中游动。 “叮咚——”卜言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振动。 卜言拿出一看，是左开发消息过来了。 一张图片，以及一长串文本。 “他发啥了？”牧仪和方朴都凑了过来。 “还记得上次的评级考核吗？之后我不是告诉你们，里面有人利用妖兽进行违禁品的运输吗，我是去查人的，但当时证据不足，又让他给跑了，局里对着照片和监控，把他地址查到了，还查到了他下次参加的比赛，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运输违禁品的，所以需要你们寻找线索，记得拍下来，一但找到，立刻打那个六个一的电话号码！” 卜言又翻到了那张照片。 明显是偷拍视角，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脑后扎着一个小辫子。 “……这个人，我见过。”卜言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我在厕所，他在门外敲我的门。” “他吗？”牧仪看着照片上的人，“看不出来啊，他还运输违禁品。” “我也没想到是他。”卜言还以为当时那个运输违禁品的是齐仁呢，就那个契约猴子的御兽师。 卜言还打字给左开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左开的消息很快跳了过来：“你在厕所里面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呃，当时情况比较特殊，我没在意。” “这个男的叫杨同，契约的妖兽是一只大鹅，还有一匹野马，注意他的比赛对手。”左开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还有，那个齐仁也参加这个比赛，都注意一下。” “好。”卜言打出一个好字，聊天框上蹦出几个表情包，卜言就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还有，找个时间过来局里一趟。” “嗯。” 卜言看着左开没再发其他消息，就把手机又收好了。 “我们终于要配合行动了！！”牧仪说不出的兴奋，“我还以为要多久呢！！” “参加比赛之前，你们要先系统学习一下妖术。”卜言伸开手，牧仪捏的小鱼立刻游到了卜言手上，“比如，怎么抢夺妖术的使用权。” “咦？！！”牧仪完全控制不了那条小鱼，“怎么回事？” “我把妖术的使用权抢过来了。” “这也行吗？！”牧仪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条小鱼。 “仅限于妖力差很大的时候。” “那我们没机会用吧？人类能储存的妖力也就一点点。”方朴在卜言另一边走着，“妖兽应该行吧？” “对，你们的妖兽要学这个，也要学龙的妖术语言，遇到什么事，可以由妖兽抢夺人类正在使用的妖术。” “可妖兽只能抢夺自己会的妖术。”灰灰突然开口，“大部分妖兽，只是会和一种元素进行沟通，我不和元素沟通，那条鱼我也控制不了。” “啊！”卜言迟迟的反应过来，“说的也是啊！” “你不会是想让他们每种元素都尝试吧？他们和你又不一样。”灰灰略有些羡慕的看着卜言，“你全部的元素都会沟通。” “都试试也没坏处，人生本就是一场巨大的尝试。”方朴伸手和卜言要了一点妖力，也捏出一条中空的水鱼，“然后是火。” 然而并没有火冒出来。 “想凭空造出火，需要热量，可燃物，助燃物。”卜言伸出手，手上出现了一个气团，“空气里有不少可燃物，助燃物，你需要让风元素帮你把这些挑拣出来，然后让火元素散发热量，热量一高，就可以出现火了。” 说完，卜言手上的气团开始燃烧。 “太科学了！”方朴感叹，“这和打火机是一个道理吧？” “是的，不过我以前不知道这个原理，人类给各种物质都命名了，我也方便解释原理。” “和元素沟通的时候，你们要谨记，只要提出需求就好，让元素帮你们实现。”卜言看着自己手上的火团，甩了甩手。 火团从手上落下，立刻就熄灭了！ “知道原理的话，你就可以点火了。”卜言看向方朴。 方朴的指尖立刻出现了打火机一样的火苗。 “很不错，就是这样！”卜言点头夸赞，“不过火元素和雷元素要操控的话比较困难，直接创造比较困难，我建议你们可以使用现成的火和电。” “……我用不了。”灰灰伸着爪子，也想尝试点火，但她做不到，“元素不喜欢我。” “不是不喜欢，是你的妖术语言不能和元素沟通。”卜言耐心解释，“你愿意的话，可以学习龙的妖术语言。” “还是算了。”灰灰可不想学习。 “萝卜，那你用雷元素也要用现成的吗？”牧仪好奇的问。 “对，因为要用雷电的话，还要改变局促天气，前摇很长很长。”卜言抬头看着满是星星的天，“人类不是记录过龙会行云布雨吗，那是真的，但很麻烦，我一般不用雷电。” “那确实是。”牧仪也抬起头看着天，“不过雷电的杀伤力也很大吧？” “对，因为雷雨天也要下雨，用人类的话解释，那应该是范围伤害吧，水能导电。”卜言其实还没用过这招。 大部分关于龙的招式，其实都是秋教给他们的。 “那萝卜你给手机充电的妖术能教我们嘛！我之前听左开说了！”牧仪眼巴巴的看着卜言，“给手机充电的妖术应该很容易吧！” “电荷的定向移动形成电流，要形成电流，首先要有自由移动的电荷，即自由电荷，金属中的自由电子，酸、碱、盐的水溶液中的正离子和负离子，都是自由电荷。”卜言用书上的话解释着，“只要让雷元素驱动电荷，形成电流就好。” “就这么简单吗？” “因为空气中含有正负电荷，只要让元素帮忙驱赶就行，也不用我们自己抓电荷。”卜言说着伸出手，手上出现了几道细细的电流，“所以比较简单。” “我突然觉得高中学的还是有用的！”牧仪感叹了一句，也伸出手，手上也亮起几道细细的电流。 然而牧仪的电流接触到了手掌，立刻电了牧仪一下：“嗷！！好麻！！” “人体是导电的，需要在手掌上包裹一层干燥的空气，不然会电到自己的。” 第168章 无处可去的伊云 三人一狗（狼），一路闹哄哄的回了卜言家。 “终于回来了！好困！！”牧仪忙了一天，一进门就要往沙发上躺，却在看到沙发上的黑影时，睡意全无，“有鬼啊！！” “哪里？？”方朴立刻摁开了灯。 突然亮起的灯晃到了四个人的眼，也晃到了灰灰的眼睛。 适应了光线，牧仪看清了沙发上了人：“啊？！伊云？！” “我……没地方去。”伊云现在就像淋了雨的猫，语气也不横了，“只能来这儿……” “让左开再来加个班。”方朴抬起手机拍了一张，迅速发给左开，并附带了一条语音，“有人私闯民宅！！” “我没有！！”伊云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咋进来的？？”牧仪满脸惊讶，“萝卜没给你钥匙吧？！” “……他没锁门。”伊云小心的看向卜言，“所以我就进来了。” “好了，又成四人寝了。”方朴摊手，“你吃饭没？” “……没。”伊云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都快瘪了，“我没动你们的东西。” 他只是在沙发上坐着，渴了饿了就去接水喝。 “你怎么突然就会好好说话了？”牧仪把灰灰放在地上，好奇的看着伊云。 “……对不起。”伊云垂着头道歉。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再那么说话，今天就只能睡大街了。”方朴取去折叠小桌子，把串串放在桌上，“我猜的。” “那来我们这儿也没床啊，萝卜肯定不想和他挤着睡。”牧仪也把自己手上拎着的串串放在桌上，“你想让他睡你旁边吗？” “免了。”方朴把伊云拉起来，在两个沙发上的巨大筷子上敲了敲，筷子立马变回原来的样子，“把这筷子给他一根，我们把沙发往近推一推，将就将就。” “……你们，不赶我走吗？”伊云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还会被卜言丢出去。 “有钱了和我们aa房租就行。”牧仪把沙发往里推了推，“我们可穷了，最近才刚找到工作，一个月才不到两千块。” “我有钱了会十倍还你们的！”伊云松了口气，看来今天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灰灰你今天要回妖界吗？”牧仪拿着一根筷子摆在了沙发后，把多余的床铺铺在了变大的筷子上，“不想回去我就给你搭个窝！” “不回去，睡着了那只新狼王会发疯咬我的。”灰灰是半点儿都不愿意回去，“我要上厕所，你教我用那个什么冲水的！” “妖兽也太让人省心了。”牧仪感叹着，“都不用买猫砂！” “我还要喝一点水。”灰灰抖了抖身上的毛，“鱼吃了有点油。” “好！我一会儿去给你找个盆接水！”牧仪先把灰灰带到了厕所，教她冲水。 厕所的门虚掩着，还能清楚的听到牧仪说话：“灰灰最近是不是上火了啊？你这么大一只就拉这么点儿？吃的东西少了吧？” “……”灰灰立刻按下了冲水按钮。 牧仪还有点可惜：“我还想分析一下你吃了啥呢！” “边洗澡边点儿串儿。”方朴把小桌子放在两个沙发中间，“你也来吃吧。” “边洗澡……边吃？”伊云拘谨的坐在方朴旁边，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就被赶出去。 “是啊。”方朴伸手和卜言要了一点妖力。 在伊云面前，卜言还是装了一下，让龙身给了方朴妖力。 “虽然比不上萝卜吧，但也很方便。”方朴手上出现一个水团，水团在方朴身上流动，“比洗澡方便多了，要是能发展成洗衣机的妖术就好了。” “我也来！”牧仪抱着灰灰出来，身上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层，“look me！！” “有什么好看呢。”方朴拿了一根鸡排吃着，“赶紧吃，吃完睡觉！你明天不是有早自习吗？” “我想辞职了！”牧仪坐在方朴对面，伸手把衣服脱了，只留了一个裤衩儿，“上班好累的！！” 找不到工作不开心，找到了也不开心，工作上了也不开心。 总之，牧仪只是单纯的嫌累。 卜言坐在牧仪旁边，也用水层洗澡。 伊云哪见过这么洗澡的，来回扫视着三人：“这能洗干净吗？” “能啊，萝卜还会用水元素给自己搓泥呢！”牧仪瞅着自己胳膊上的水层，“这还能节约用水呢！” “好吧。”伊云也不敢多说什么，拿起一串鱼丸塞进嘴里，“……还挺好吃。” “这可是大吕他们做的呢！”牧仪靠在沙发上，舒服的叹慰，“我们还赚了三百！大吕人好，都是他妈妈教育的好！”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方朴忍不住吐槽牧仪，又看向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吃的卜言，“萝卜你晚上不吃饭能行吗？” “我吃了那个紫米饼，现在不是特别饿。”卜言稍微有点困，他将洗澡的水扔到了水池里，“你们先吃吧，我要先睡了。”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客厅的灯就灭了。 卜言也就闭上了眼。 学校那边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但有左开在，就不用担心学校了。 脑子里被各种问题占据，卜言睡的并不是太安稳。 “啊啊啊啊！要迟到了！！” 一大早上，牧仪的惨叫声就把卜言喊醒了。 “完了完了！” 卜言拿起手机一看，还有二十分钟上早自习。 “哇！我就把闹钟关了一下下！！”牧仪从墙边挂着衣服的衣架上随便挑了一套，立刻套在了身上，“我要走了！！” “哈～”方朴打了个哈欠，“路上小心？” “萝卜我走啦！”牧仪抱起灰灰，趴到了卜言房间门口，“你也困吗？” “昨天事情有点太多了。”卜言还想多睡会儿。 但早上打卡在八点半，他们也睡不到太晚！ “那我在学校等你们！！”牧仪有些恋恋不舍的打开门，“你们记得早点过来哦！！” “好。”卜言听着门被关上，又闭上了眼。 伊云早就醒了，但卜言和方朴没动，他也没敢起床。 又睡了半小时，方朴才从沙发上不情不愿的起来：“萝卜，我们也该起来了。” 卜言又拿起手机，来自牧仪的消息只有两条。 “好困好困！！为什么会有早自习这么反人类的东西。” 第二句和第一句的时间间隔很短。 牧仪发来的最后一句是：“我坚持不住了！！” 第169章 上班要打卡 方朴翻着手机里的教师大群，立刻就看到了牧仪。 “他睡了半个早自习，学生也趴倒一大片哎。”方朴有些震惊的看着教导主任发在群里的照片，“被发在群里了。” “他没用水做的透明的枕头吗？”卜言这下也不困了，往口腔里塞了小水团刷牙，凑到方朴旁边看，“怎么趴在桌子上睡？” “不知道他。”方朴迅速的穿好衣服，洗漱刷牙。 伊云也起来了，但他也只是乖乖坐着。 “还有我买的一个牙刷牙杯来着。”卜言进到厕所，把自己没用过的一套洗漱用品给了伊云，“你要是出去找工作，记得把钥匙放在门缝下面，冰箱里和柜子里有吃的……应该有。” 卜言不知道上次云二偷吃给他剩了没。 “……谢谢。”伊云小声的道谢。 “不客气。”卜言刚说完，方朴就拉着他跑出门，“走啦！！” 伊云看着两人跑出门，也不那么紧张了，站起来先把门关上，又去洗漱。 让伊云意外的是，卜言三人的毛巾都非常干净，没有一点儿奇怪的味道。 男寝会是什么味道？大部分应该都是烟味满满，也可能夹杂着汗臭味——这是伊云对男生宿舍的刻板效应。 所以大学时，伊云宁愿在学校旁边买房，也不愿意住宿舍。 现在看来，好像和他们一个宿舍还不错？ 伊云对着镜子刷着牙，镜子上一点儿水渍都没有。 不管刷牙还是洗漱，都会溅到上面去，但镜子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只可能是洗漱完顺手擦干净的。 房间里虽然没什么东西，但也不乱。 就连牧仪昨天脱下的衣服，也叠好放在了洗衣机上的脏衣篓里。 大概是想攒一攒一起放进洗衣机里洗吧。 昨天吃完剩下的垃圾都被牧仪带下去扔了。 虽然居住条件很差劲，但环境倒还不算差。 伊云忍不住这么想着，用毛巾擦着脸，又用纸巾擦了擦镜子上的水渍。 那么，他该找什么工作？而且，工作该怎么找？ 方朴拉着左开跑，边跑边计算时间：“只能等打完卡再买早饭了！！” “好。”卜言刚跑了两步，两眼一黑，拉着方朴摔倒了。 “呃……抱歉。”卜言趴在地上稍微缓了缓，“平时摄入的营养只是勉强够，有一点点低血糖。” 人身的低血糖症状来的很急，基本上大脑都是一秒死机。 “你膝盖磕破皮了！！”方朴也不敢跑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吧，反正我们的课全都是上午第四节。” “还是打卡拿一下全勤吧。”卜言撑着方朴的胳膊站了起来，“用妖术吧。” “在造个车？”方朴觉得不太行。 卜言蹲下来在自己和方朴的鞋子上做了几个轮子：“用轮子吧。” “轮滑鞋啊，还是小儿防摔倒款式的。”方朴抬了抬脚，“可我不会滑啊。” 话音刚落，方朴被一股风推着走。 “保持平衡就好，这儿到学校的路很平整。”卜言此刻完全就是，怎么轻松怎么来。 “我也学学这个。”方朴觉得很方便，“维持冰的坚硬和形状是不是要花费很多妖力？” “对，所以人类维持不了多久。”卜言用风推着两人往前走，“不过我最近发现，只要不断的使用妖力，人类的身体的容器会扩大一点点。” “真的？”方朴立刻伸手和卜言要妖力，“不过你不是说，妖力最好从手掌脚掌传吗？我们都没怎么看见过你传妖力。” “这样。”卜言把手伸到肚子上，又拿了出来，“很快的。” “原来是这样！”方朴恍然大悟。 卜言给方朴传了点妖力：“现在我的容器就比你稍微大一点，给完你，我还有一点。” “那我们也多用用。”方朴这么说，但他也不知道此时该用些什么妖力。 人类完全适应没有妖力的社会，但卜言并不适应，所以他才能想到很多有意思的妖术。 卜言的妖术控制非常精妙，速度也很快。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学校门口。 甚至还被吕飞妈妈叫住了，她硬是塞给方朴一大兜早餐。 “牧仪那孩子跑的急，我没叫住！你们肯定没吃饭吧，我都准备好了！饭团，粥，还有自己做的汉堡！” “阿姨，这也太麻烦你了！”方朴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挺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我都习惯了！”吕飞妈妈冲着两人摆手，“你们不在父母身边，就容易照顾不好自己。” “那谢谢您了！”方朴只好接下一兜早餐。 “你们中午也过来吃饭吧！我来给你们炒菜！”吕飞妈妈又说。 这次方朴拒绝的非常快：“阿姨这个就算了！我们中午去哪儿都能吃个饭的！您不用忙这个，您白天都要睡觉休息吧！” “那我就给你们带带早饭！”吕飞妈妈也没有再说，笑着让他们进学校。 “之后还是少要点儿工钱吧。”方朴嘀咕了一句，“吕阿姨好厉害。” “好多东西。”卜言在大门口人脸识别开门，“打上卡了。” 方朴立刻站在摄像头前，看到一个打卡成功的字样松了口气：“现在就是去办公室打卡了！！” 两人火急火燎的跑上办公室，卡点打了卡。 牧仪趴在办公桌上，肚子咕噜噜的叫，但他却仍然在睡。 “你们来了啊？”灰灰从牧仪的腿上跳下，“我要先回去一趟，晚上我再来！” 办公室就三个人，全都和牧仪一样，趴在办公桌上。 “你先起来吃个饭再睡！”方朴拿出一个特大的饭团，和一杯粥放在牧仪桌上，“上早自习那么困的吗？” “方方啊……哈，当然困了，你是不知道，学生背书的声音有多催眠。”牧仪咬了一口饭团，都不要用力嚼，含糊不清的说，“一定是昨天事情太多了！” “吃饭就不要说话。”方朴给卜言递了一个饭团，“这个应该是给你特制的。” 卜言接过那个饭团，外包装上不知是谁给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龙。 大概是吕飞吧。 卜言咬着自己的饭团，饭团还是暖和的，似乎是刚做不久的。 还是幼崽的时候，秋也会每天给他们准备好嫩嫩的肉。 不管是妖兽还是人类，母亲永远是那么爱自己的孩子啊。 “牧仪！”方朴伸手把牧仪嘴边的饭团抢过来，“你睁开眼睛吃啊！包装袋都被你吃下去了！” “吃就吃了……”牧仪完全不在意。 办公室的环境一直充斥着睡眠因子，不少妖兽教师进来，都静悄悄的到工位上趴着，直到第三节课开始，办公室趴着的众人才陆续起来。 “我不要上课！！”牧仪趴在桌子上，不情愿的嘟囔。 第170章 占课 妖兽教师全是年轻人，因为是试验课程，也没有完整的教纲，所以众人都比较轻松。 “第四节课根本上不了。”牧仪打着哈欠，拉长声音，根本不想从桌子上起来，“学生都想着放学，讲什么他们都不听的。” “不去上课那两千来块钱拿的我心里不安。”方朴虽然这么说，但他也很愁上课该讲什么，“讲妖术语言吧，他们现在又没契约妖兽，而且就和学外语似的。” “妖术语言一共才一百来个字。”牧仪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来，“高中那是智商巅峰的时候，不行就教他们这个呗，反正用妖术大多数靠想象。” “你脸上好几条压痕。”方朴看着牧仪脸上的好几条压痕，忍不住笑，“你趴在桌上胳膊不麻吗？” “太困了……”牧仪说着还又打了个哈欠，“明明昨天还挺精神，今天咋这么困呢。” “上班第一天，当然精神了。”方朴用办公室的一次性杯子接了点热水放在桌上，“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上班活不下去，上了班就不想活下去了。” “没听过，但我感受过。”牧仪又想起自己之前那个客服工作，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打电话，干了两个月已经不想活了。 “这个工作已经够不错了。”方朴吹着热水，沿着杯沿慢慢的喝水，“钱是少，但还有什么工作能每天摸鱼呢。” “可是还要看早自习和晚自习。”牧仪趴在桌上，提不起劲儿来，“而且还被教导主任发在群里批评了。” “那没办法，我们现在是老师，带头睡觉那怎么成。”方朴看向一边在写什么的卜言，“萝卜你一直在写什么？” “妖术语言……以及我会的一点儿妖术，我写了两份。”卜言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不知道讲什么的话，就讲妖术吧，先教了再说。” 反正讲历史没有人想听。 “话说我还以为今天学校会放假呢。”牧仪左右看了看其他人，“昨天不是大规模停电吗，一天就修好了？” “刚开学没几天，放假不太可能吧。”方朴走到卜言旁边看着他写妖术原理，“妖术语言看起来和像形字似的。” “这些字没什么具体读音……所以用妖术并不用喊什么话。”卜言在纸的旁边画出一道小波浪，“这个就是水元素，很少的水元素，多几条就是很多水元素。” “很容易记。”方朴看着那一百来个字，“幸好用妖术不用喊什么羞耻名称。” “那不是也挺好，比如我喊一句——水造型，狼！！然后用水做的灰灰就出来，也挺帅气呀！”牧仪倒是觉得不错。 “妖术语言不用读出来，但非要说的话，它其实有读音来着。”卜言指着那一小道波浪线，“比如这个，发音其实是，非常低的——呜～声。” “啊？”牧仪也不困了，也凑到卜言旁边，“呜？” “是用气音哼出来的，用嗓子低哼……需要更多水元素，呜声就要拉长。”卜言用人类的嗓子很难模拟出龙身的低哼，“其实把读音发出来的话，元素也会给打折。” “但人也学不会妖兽的哼唧声吧？”方朴看着纸上的波浪线，“这些语言的发音其实是龙的叫声？” “对。”卜言肯定了方朴说的话。 “真的吗？”牧仪立刻呜呜的学着卜言叫，“这样吗？” “……”卜言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人类总喜欢学猫叫一样，现在牧仪学龙低哼，卜言的心情就和被学猫叫的猫一样心情微妙。 毕竟牧仪学的哼唧声，真要卜言解释的话，就像是在胡言乱语一样，根本没有具体意思。 “马上要上第四节课了，今天就讲讲这些吧。”方朴拿了一份卜言写的妖术语言，“今天我和萝卜都给高二的上课，牧仪是给高三的上课。” “我们两个班好像还挨着。”卜言看着移动黑板上的课表，“一会儿一起过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高三楼离这里好远呢。”牧仪立刻开始收拾东西，“放学了我在大门口等你们！” 牧仪边走还边继续低哼着。 卜言有点后悔教给牧仪了。 “我们也过去吧。”方朴把手机揣在兜里，“我又看了不少妖兽比赛的规则，这次我们要参加的是中级比赛，左开让我好好看一下规则。” “中级有其他规则？”卜言还没看过。 “没有特别要注意的，不过越看规则，就越觉得，御兽师比赛被操控着。”方朴说出了他的猜测，“御兽师比赛本来知名度应该更高，也能成为不少人的职业。” “现在的知名度不高吗？”卜言和方朴一起下了楼，他倒是不太了解这些。 “不高，而且普通人对这种比赛的关注度也不高。”方朴将最火了一段御兽师比赛的视频给卜言看，“你看，这么火的视频，播放量才四千万。” “这么多？”卜言有些惊讶。 “不多了，这个视频连站外播放量都算上了才这么点儿。”方朴又指给卜言看时间，“去年发的，累计播放量也就这些。” “那好像确实没有我想的那么多。” “而且那些专门招御兽师的公司，按道理来说，它们每个公司都应该上五百强吧，但哪一个都没上，这也太奇怪了。” “我不太了解这些。”卜言老实说着。 “我觉得背后肯定有国家控制，不让御兽师这个行业打破市场平衡，现在的御兽师比赛，更像是民间组织的‘运动会’，除了那个市级晋级赛有国家参与组织，其他比赛都是各种企业投资的。”方朴和卜言解释着。 “有道理。”卜言从来没这么想过，“要是国家没管控，那现在应该是全民御兽师了吧？” “有极大可能是这样……不过我们国家人太多，要是太多人都去干御兽师，那其他行业就没人了，所以国家才没有颁布太多有关于御兽师这个职业的政策吧，比如当御兽师的话，除了签特殊合同，不然根本不给交五险一金的，更别说其他福利了。” “好像是这样。”卜言走到了自己要上课的班门前，“我到了。” “好像没下课。”方朴看着关紧的门，里面传出的是数学老师抑扬顿挫的上课声，还有些意外，“拖堂了？” “还有一分钟要上课了。”卜言看了看手机，“我稍微等一下。” 刚说完，门被打开，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看也没看卜言：“我给你上半节课，你先回办公室吧。” 卜言能看到，数学老师身后，学生求救的眼神。 他正打算争取一下，但这位数学老师根本没给卜言机会，立刻就把门关上了。 教室里的学生立刻唉声叹气，紧接着又被数学老师训斥，不一会儿就又传出讲题的声音。 第171章 课的内容 “呃？”卜言看着紧闭的门，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被占课了啊。”方朴也有些意外，“看起来不能沟通。” “……毕竟学习才是主要的。”卜言也没办法强硬要求人家数学老师把课还回来。 妖兽教师这个职业本来是为了让学生了解妖兽而开设的职业。 但因为是试验课程，一没有教纲，二没有教学经验。 也没有前人的经验做参考。 被占课也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上课铃也响了，方朴也没办法待在楼道，只能先去上课。 卜言就在门口用水做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门口。 数学老师说只上半节课，那他就稍微等一等。 反正在办公室也无聊。 “头杵在裤裆要干啥？都抬起头看我！”数学老师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声音也带拐弯儿。 “上那种课能学到什么东西，高考又不考！我多上一节课又没钱！不都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学习吗？” “都坚持一下！很快就讲完了！” 班里的学生似乎并不想被迫上数学课，时不时的响起一点噪音。 卜言还能听到，学生的不满的哼唧声。 每当数学老师问个什么问题，学生都会拉长声音，嘟囔的回复。 “增大还是减小？”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 底下学生说什么的都有，但全都含含糊糊，不认真听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所以数学老师又问了一遍。 学生又含糊的回答。 卜言甚至听到有人说了“增小”，还有人说了“减大”。 数学老师似乎也听到了，班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你们到底想不想好好学了？？”数学老师气气的不行，“你们刚开学！就这么不想上课吗？那你们还不如休学回家吧？来这里就是学习的！” 卜言这时候倒是比较能理解学生了。 长辈总在为学生的未来担心，但幼崽在乎的是当下，站在双方自己的角度，没有谁是错的。 只是小孩长大了，就很难再站在小孩的角度去看问题了。 认真学习没问题，想在学习之后放松一下也没问题。 学生大概把高兽教师的课当成室内体育课了。 身为老师，卜言还是很想让学生听一听有关于妖兽的课程。 只是，卜言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没有当老师的天赋。 因为他也会觉得，学生的要求并没有错。 “当老师真难。”卜言嘟囔了一句。 数学老师说了一会儿，又接着讲课。 卜言就拿出手机看时间。 说好的半节课，却只给卜言留了十分钟。 “你姓卜吧？”关上门，数学老师严肃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那会儿不好意思啊，不那样也镇不住学生。” “……没事。”卜言也不可能说些什么。 “你一直在这儿等？”数学老师还有些愧疚，“不过十分钟应该够了吧？你要讲什么？” “只是一些……科普知识。”卜言微笑着看着数学老师，“不好意思。” 对于卜言突然的一句“不好意思”，数学老师也不知道有何含义，只能先行离开。 “……”卜言叹了口气，推开了门。 学生就当没看到卜言，都张罗着东西，打算离开。 卜言径直走到讲台上，却也不知道该讲什么。 不管说什么，学生已经当下课了。 而且，他该说什么呢？ 思来想去，卜言只能说一句：“抱歉。” 学生都安静下来，看着满脸愧疚的卜言。 “老师，我们数学老师人很霸道的，你不用感到抱歉的！”有个女孩子先开了口，“老师你要讲什么吗？” 不少学生都停下手头的动作，看向卜言。 “……不，我想听一听，你们想听什么，有关于妖兽的。”卜言坐在讲台的凳子上，看着底下的学生，“我实在不知道，先从哪方面向你们介绍妖兽。” “老师你可以一个种类一个种类的讲呀！”有学生回复卜言，“比如今天讲猫，明天讲狗！” “但光讲也不行。” “老师可以做ppt呀！去找一些妖兽照片什么的！”又有人说，“老师会做ppt吗？” “……我会学！”卜言将这个记录下来，“那你们想知道妖兽的什么？妖兽捕食，还是生活习惯？” “那这不就和《动物世界》一样了吗？”又有学生说，“老师不然你给我们拍《妖兽世界》吧？”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了大部分学生的赞同。 “我不会拍《妖兽世界》，但我认识拍《妖兽世界》的人。”卜言有了打算，“我会问问拍摄组，看看能不能要一些科普视频。” “哦！”学生们都很开心。 上课只要不讲课，不学习，他们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但对于卜言来说，却是很不错的。 起码知道了学生的喜好。 下课后，卜言立刻和方朴说了这个想法。 “牧仪好像和拍摄组混的很不错，可以和他们商量一下，或许可以做一个面向年轻人的宣传视频？”方朴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我们想要达到科普的目的，这样做就完全可以。” “下午联系一下拍摄组试试吧。” 在大门口找到牧仪时，牧仪对此表达了赞同：“但是拍摄组很难联系到哎，他们十头半个月都扎在妖界来着。” “妖界没信号。”方朴立刻明白了，“那只能给他们留言了吧。” “对啊，不过他们肯定会同意的，毕竟他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拍《妖兽世界》的。”牧仪走在卜言旁边，有些心累，“光讲我也讲不了太多。” “那就和拍摄组要科普视频吧……虽然他们说要明年才播出。”方朴干巴巴的说了一节课，也有点口干舌燥的，“不过我听说拍摄组拍摄并不受保护？” “对啊，他们毕竟是出了圈拍摄，妖王也管不了，不过听说妖王知道他们在做科普视频，就又扩展了一下保护圈。”牧仪说完就捂住了胃部，“我饿了！！” “那要吃什么？下午也不用打卡，我们吃完还能回去睡个午觉。”方朴也有点饿了，“萝卜今天还被占课了。” “占课？我们刚来才两天哎！”牧仪有些傻眼，“那之后总不能占课了吧？” 三人每天都有课，但剩下三天，却只有牧仪上了一节课，卜言和方朴的课全被占了。 一问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他们也说，高三的课一节没法上，高二的看运气，反倒是高一的课有机会上几节。 学校大概也知道他们的没课上的窘迫，下周的排课，他们便多了好多早自习和晚自习的课。 对此，牧仪表示不服，又不敢多说什么。 第172章 种气味 “就上个早晚自习，那不是挺轻松的吗？”左开还挺羡慕，“我都加了好多班了。” “根本就不轻松！好困的！”牧仪反驳，“就像天天上早七！” “那就是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用我帮你制定一下锻炼计划吗？”左开调侃的看着牧仪。 牧仪赶紧摇头：“不不不！还是算了！！” “所以你叫我们来干什么？”方朴忍不住问，他的头上趴着花花，“还特地让我们把妖兽也召唤出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们的妖兽记忆一下违禁品的气味，今天禁毒大队的人经过申请带来了常见违禁品。”左开很轻松就说出来了。 “啊？”牧仪懵了，“啥？？” “好了，你们现在跟我过来，要接受检查。”左开领着他们往地下走，“申请那个可麻烦了。” “……你怎么想到让妖兽记气味的。”方朴觉得左开的脑洞也太大了，“难道你是想让他们在比赛的时候嗅气味？” “很棒的主意吧？”左开在前面走着，“为了让禁毒大队同意我的计划，我可是把卜言签约龙的事告诉他们了。” “还有我的事？”卜言也有些意外，“你说了他们就同意了？” “是啊，毕竟龙的嗅觉非常非常敏锐……啊，我一会儿会把你介绍给他们，要是他们以后想请你追踪什么气味，就尽量帮一下。”左开拎着几人七拐八拐，接受了好多道检查，这才进去了一个小房间。 “好。”卜言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是帮禁毒大队。 “怎么办，我怎么紧张起来了！！”牧仪的手心都出汗了，“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一下是来干这个的啊！！” “这是能提前通知的吗？”左开反问牧仪。 “呃，说的也是！” 里里外外再次接受过检查后，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了铁窗外。 “我们为什么要在看起来像监狱的房间里？”牧仪悄悄开口询问。 整个房间都是铁做的，全封闭式的，只有门上的小小铁窗。 “缉毒人员身份全都是保密的，而且还是让妖兽记忆毒品。”左开走到铁窗前和他们确认着什么，“好了，你们让妖兽过来嗅吧，人不要过来。” 卜言便操控着龙身飞了过去。 反正在座的也都知道他是龙了，也就没必要装蛇爬行了。 铁窗比较小，托盘上拖着密封袋装着的粉末靠近了铁窗，而密封袋上写着违禁品的名称。 灰灰头上是花花，他们伸着鼻子嗅闻并记忆着气味。 “你们现在没必要记名称，妖兽记那些也记不住，有459种呢，只记味道就好，然后一但嗅到那种味道，要第一时间打电话举报。”左开在后面解释。 459种。 卜言有些愣，这么多的吗？！ “而且举报有奖哦！！”左开又说。 “有多少？”牧仪立刻问，“有一千吗？” “视情况而定，但最低也有一千。” “那我们要是逮到交易……”牧仪期待的看着左开。 “你那是配合我们行动，不算是举报，配合行动能给你们争取一千来块。” “真不错！！”牧仪感叹。 然而459种违禁品，足足让卜言他们闻一下午了。 “……好多味道。”灰灰趴在地上捂着鼻子，“隔在密封袋里味道也很重。” “或许可以问问有没有妖兽愿意干这个的，管吃管住，还有功勋。”左开又领着他们去了另外的房间外，“这里是一个检测房间，进去以后，里面会有三个放有违禁品的保险箱，你们需要把他们找出来，一个个的进去。” “人类真麻烦……”灰灰嘟囔着，甩了甩尾巴，第一个走了进去。 进去不到两分钟，门又开了，灰灰却没出来。 花花第二个进去，稍微比灰灰多花了几分钟的时间。 卜言的龙身是最后一个。 一进去，卜言就开始嗅闻。 保险箱非常厚，他只能贴着保险箱闻才能闻到里面的气味。 卜言飞的很快，没一分钟就找出了三个带有特殊气味的保险箱。 然而还剩几个没有检查，卜言犹豫了一下，又飞过去确认了一下。 这一确认，卜言就惊讶极了。 剩下的十三个保险箱里，里面竟然有六个放有违禁品。 卜言没有犹豫，将自己嗅到的情况上报了。 “很厉害啊！我就说妖兽都能找到！”左开站在门口，开始鼓掌，“很不错！！灰灰和花花也都找到了！” “那接下来只要嗅到这些东西的味道，就直接举报吗？”卜言伸手接住龙身。 “安全了再举报，别把你们自己搭进去。”左开又把三人领上去了，“碍于他们工作的保密性，我们也没办法和他们面对面。” “不理解你们人类。”灰灰脑子里的气味库直接更新了四百多条，她都有些累了，“不过总感觉好像闻到过类似的气味。” “哪儿啊？”左开问了一句。 灰灰也没记这个：“我忘了。” “你们应该都嗅到了那几个人的气味吧，要是嗅到类似的，记得装作不认识！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左开严肃的说着。 “知道了。”灰灰和花花都表示不会随便认人。 “那今天的事就烂在肚子里。”左开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谁都不能提，更不能说。” “明白！！”牧仪站的笔直，“我们不会谈这些的！” “那就好。”左开发消息喊了许庆年，“一会儿让他开车送你们。” “天都黑了？？”牧仪看着黑掉的天，有些难以置信，“我们待了那么久吗？？” “你以为呢。”左开伸了个懒腰，“多亏我诚实，才争取到这种事，你们之后可要边找黑市线索，边举报一下身上有违禁品味道的人。” “那肯定的！”牧仪连连点头，“反正都是顺带的事！” “那明天的御兽师比赛加油。”左开在每人的肩膀上都拍了拍，“加油找违禁品运输的线索！” “义不容辞！！”牧仪心情超膨胀，“我这算不算的上当英雄？” “怎么不算呢。”左开笑了一声，“每个普通人都是英雄。” “回去我要多吃点儿鱼。”灰灰舔着鼻子，看着卜言，“我很快就会解决新狼王的事。” 卜言正打算回复点什么，灰灰突然愣住。 “……我想起来了，那个新狼王的身上，好像就是那种味道来着！”灰灰努力回忆着，“但新狼王身上的气味不止一种。” “新狼王？”左开还不知道这个，但一听新狼王身上可能有违禁品的气味，左开立刻就认真起来，“详细说说！” 第173章 能帮就帮 “那只狼身上有类似的气味。”灰灰简单将事情告诉给了左开，“有什么奇怪的吗？” “新狼王是不是很瘦？”左开又问。 “对，虽然有毛遮挡，但他确实蛮瘦的。”灰灰回忆了一下，“吃东西也比较少。” “……他有和狼群里的母狼交配吗？”左开问完，灰灰就奇怪的看着他。 “新狼王可能被违禁品控制了……违禁品都有成瘾性，瘾君子什么都做的出来，而且后代也会变得畸形。”左开解释了一句。 “……没有，不过快了。”灰灰撑开传送门，“我回去一趟！” “那你要小心点儿！”牧仪也没阻止灰灰，“她是不是要杀了那只狼王？” “应该是。”左开伸手按在太阳穴上，“如果黑市真的有悄悄的在妖界动手脚……那就麻烦了。” “……”卜言将事情全部同步告诉给了秋和?，“这事你们知道吗？” “不，我们也很意外。”秋和?是真不知道。 “我猜不止那一只狼。”卜言在脑子里和他们说着，“把他们找出来……处理吧，不要吃他们，烧了吧。” “交给我吧哥哥，我最近一直在妖界大陆上巡视呢。”?这么说着，“不过能不能也安排我记忆一下那些气味？” “我会和左开说说的。” “那哥哥就放心吧！”?保证自己会将那些有问题的妖兽处理干净。 “又让我跑！”许庆年刚来就拉开车窗抱怨，“你就可劲儿使唤我吧！除了我谁还随叫随到呢！” “那我也就你一个朋友能使唤了！”左开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听可乐递给许庆年，“喏，这是福利。” “……你还不如给我几个面包呢。”许庆年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可乐接了过来，“你们赶紧上来，我还没吃饭呢！” “那我们要不要去一起吃个饭？”牧仪提议。 “我就算了，事情太多了，现在又出来一个妖兽被用毒的事……休息不得啊。”左开感叹，“选行业还是得选自己热爱的。” “选不热爱的会有问题吗？”牧仪已经上了车，好奇的从车窗看着左开。 “选自己热爱的，加班心甘情愿。”左开冲着几人挥了挥手，“毕竟一想到这行业当初是我坚定不移选择的，再怎么加班我都觉得是我该得的。” “……下次要么给他带点儿慰问礼？”牧仪看着一脸疲态的左开，“他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给他点外卖就成，局里的菜健康的不行，他不乐意吃。”许庆年握着方向盘开车，“左开今年就是很忙，为了今天让你们记那些气味，他写了厚厚一沓提案，最后竟然还被采用了……” “他天天加班不会把身体搞垮吧？”方朴抱着怀里的花花，趁着花花闭眼休息，摸了好几下，“事情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 “但黑市可不会休息啊。”许庆年将车灯打开，“或许黑市也在无时无刻盯着我们呢。” “……不会吧？”牧仪有点害怕，“他们盯着我们干啥？” “当然是。”许庆年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做掉。” “……我们也没有到那么高的价值吧？？”牧仪慌忙摆手，“我可是好公民！” “他们专做好公民。”许庆年拉开可乐喝了一口，“这次或许比较危险，你们要小心点儿。” “是说明天的比赛吗？”方朴看着前面的许庆年，“……找违禁品运输的线索会很危险？” “危险的是运输违禁品的人。”许庆年晃着可乐，“那些人大多数都不怕死，很恐怖的。” “我们会谨慎的。”卜言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是自己的龙身，卜言正在试图把龙蜕扣下来。 “那你们可要多小心，虽然左开没怎么参与违禁品的查获，但那些人……可是非常残忍的。”许庆年又喝了一大口可乐，“他们利用妖兽运输违禁品，妖警也就必须辅助查找违禁品。” “……黑市真不是个东西！！”牧仪总结道。 “严格来说，黑市的定义是——固定地点超过两个人的违法交易行为。”许庆年给众人科普，“黑市只是个笼统的称呼，而每个地区又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窝点，即便祓除一些，他们还会继续交易，又形成‘黑市’。” “……感觉一点儿也不好。”牧仪趴在前座的座椅靠背上，“大家都那么努力的在捣毁黑市窝点……都赶不上他们增长的速度。” “妖兽的价值摆在那，他们可能开着我这样的小车，里面拉着一头妖兽，就能随时随地的售卖妖兽身体的使用权。”许庆年打了一个嗝，把胃里的二氧化碳吐了出来，“行为令人发指。” “……还有这样的？”卜言还是太不了解黑市了，“我只见过大型窝点。” “越了解黑市，就越能发现，为了进行违法交易，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 “钱有那么重要吗？”牧仪忍不住说，“够花不就行了。” “他们可不会这样觉得，左开和我说，他们抓到的那些违法分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被抓之前什么都敢干，可一但被抓到，都哭爹喊娘的求他们放过，辩解自己只是一时糊涂。” “……获利的时候一个个都高兴的不行，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被抓。”牧仪忍不住吐槽，“那不是活该吗！” “就是活该。”方朴也赞同牧仪的话。 “最近不是有人利用妖核破坏公共安全吗，左开想要邀请一些妖兽正式加入妖警局……听说局长已经向上面提了这个想法，要是有妖兽加入巡查，会好不少吧。”许庆年感叹着，“左开的想法总是很超前。” “那局长应该给左开升职加薪吧？”牧仪现在还没听过左开升职的事，“他怎么还没升职？” “因为他提议还没被采用，上面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想真的落实，还要不少时间呢，不止他天天加班，妖警这个行业也天天加班。” “要是黑市没那么猖獗，也就没这么累吧？”牧仪此刻无比希望早点清除所有黑市。 即使除不干净，牧仪也希望多抓一个是一个。 “肯定的。”许庆年将空可乐罐放在手边，“所以我觉得能帮左开一点儿是一点儿。” 第174章 秘密 许庆年将他们送回去之后，一秒都没多待，赶紧开车离开了。 “回来了？”菜姨坐在门前，依旧嗑着瓜子，看到他们就打了声招呼，“今天早哦！” “今天我们都没晚自习！”牧仪回答，“明天正好周末，去参加比赛！” “哦哦！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菜姨感叹了一句，“你们不考虑多租个房间吗？” “不不不，暂时不考虑！！”牧仪急忙拒绝，“我们工资低，只够吃饭！” 菜姨一听没生意做，就没有多问什么了。 “说起租房，萝卜你弟……就是，咱们隔壁的隔壁！菜姨不是说他有狐臭啊，精神病啊，暴力倾向吗？”牧仪突然想起来?在人类世界的人身设定，“他干嘛要变成那种大叔啊？” “……那是?？？”卜言愣了好久，“怎么会是他？？” “咦，萝卜你还不知道？”牧仪赶紧捂住嘴，“我刚刚有说什么吗？没有吧？” “原来他还对你保密。”方朴若有所思的看着满脸后悔的牧仪，“我想？他是故意变成那样的吧，就是不让别人想到那是他。” “……他难道喜欢那种样子的人形？”卜言的想象力开始发散，“不会吧？” “应该不可能吧！！”方朴赶紧打消卜言的想法，“那肯定是为了不让你发现才变成那样的！” “……我问问他。”卜言实在放心不下，便决定询问?。 “那个啊，只是为了靠近哥哥而已，为了不让诅咒察觉到我们靠近了对方，那段时间我还自我催眠自己就是那样来着……哥哥，谁告诉你这些的呀？” “……你要是喜欢人形大叔的样子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卜言觉得自己很开明。 “我不喜欢！！”?提高了声音，“我那只是为了考察哥哥的生活环境！变成那样，和我的反差很大，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暗暗磨牙，一定要惩罚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不卜言的人，他已经猜到了是谁说的！ “哈～嚏！！”牧仪连着打了两个大喷嚏，赶紧打开门进了家，“一想二骂……看来有人惦记我！”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惦记你，甚至都不用猜。”方朴在手机上点了外卖，“你那叫自作自受。” “萝卜～你可得保护我啊！”牧仪可怜巴巴的拉着卜言的胳膊，“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 “我只是有点惊讶……非常惊讶。”卜言坐在沙发上，四下找了找伊云，“他不在家吧？” “那正好，检查一下咱们家里有没有被安装摄像头和录音器。”方朴根本信不过伊云，“之前我都检查过，没找到。” “要是有激光笔就好了，就算有摄像头，照一下也就坏了！”牧仪立刻去翻购物软件，“买！” “不管有没有，我们说话平时也要注意……虽然现在没找到什么录音设备，也没摄像头，但还是要注意。”方朴说完就打着手电筒查找着可能装针孔摄像头的位置，“不过我们的现在事大概也会被同步给黑市吧？” “还好他们没有直接来抢龙。”牧仪买完激光笔，也坐到了方朴旁边，“要是真来抢，我们完全帮不到萝卜，还要拖后腿。” “因为他们还不是那么了解龙。”卜言将胡子大叔的形象从自己脑子里甩了出去，“有一部分妖兽也想要的得到了龙，大概是怕竞争对手变多吧。” “明明龙那么少，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当珍稀妖兽保护起来吧！”牧仪对龙的价值完全没兴趣，“以前那么多濒临灭绝的动物，不就是偷猎者干的吗！” “他们可不会管那么多，和他们讲道理是没用的。”方朴换了一下床单，“我觉得让他们不再对妖兽出手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他们的‘手’砍了。”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手不是这个手呢。”牧仪举起自己的手，“你是想说的，是他们的命吧？” “是啊，只是很可惜，我们也只能说说而已，真正能审判他们的，还是妖警……我好像有点理解萝卜为什么不会对人类出手了。”方朴将换着来的床单仔细叠好，“因为没有资格吧？” “审判他人，是一种傲慢，那是将自己当成上位者的行为……即使黑市做的事是众所周知的坏事。”卜言叹了口气，“但我们依旧没资格审判他们的所作所为，只能在道德层面谴责他们而已。” “那还是得左开他们来啊！”牧仪立刻就不去想了。“专业事就教给专业的人做吧！不想那么多了！外卖来了吃完就睡！明天还有比赛呢！” “伊云今天回来的还挺晚。”方朴把床单丢进洗衣机，“他都不怎么说话了。” “不说话挺好的，他一说话会气死人的！”牧仪嘟囔着，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明天真想一觉睡到自然醒！” “比赛九点开始，地点还在世纪广场，不可能的。”方朴也坐在了沙发上，“不过左开说他可以给我们报销车费。” “那打车去！”牧仪觉得车里也能睡。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外卖到了。 伊云还是没有回来。 三人吃完了饭，伊云也还是没有回来。 “不给他留门了吧，都快十点了。”牧仪吃饱了直犯困，完全不想等伊云，“咱们明天又要早起呢！” “……那就不留门了，他要是想进来，可以敲门。”方朴把床单挂在了晾衣架上，又把门锁了，“那就赶紧睡吧。” 牧仪早就困的不行了，扑到沙发上没几秒就睡着了。 方朴将吃剩的外卖收拾干净，放在了门口：“萝卜你也去睡吧，或者你……的妖兽是要去妖界捕猎？” “我去半个小时就行。”卜言关上了卧室门，打开了传送门。 鱼肉消化快，现在的卜言几乎每天都要去逮几条鱼吃。 “好，那我就先睡了。”方朴也躺到了沙发上，把薄薄的被子搭在了肚子上。 也不知道灰灰怎么样了。 卜言进入妖界时这么想着，今天灰灰还没吃东西呢。 第175章 会被当叉车 第二天一大早，牧仪就被方朴拖了起来。 “赶紧赶紧！早去一点儿把里面都转转！”方朴直接把牧仪拖到了洗漱台上。 “可是这才五点！”牧仪都快哭了，“太早了吧？” “不早了。”方朴用水洗着脸，被凉的打了一个哆嗦，“温度好像降了一点儿。” “那是不是得买卫衣了？”牧仪和方朴挤在洗漱台上洗脸，“就是好凉啊！！” 卜言也醒来了，刚从卧室出来，就看到客厅的角落多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团子。 黑团就趴在伊云的床头。 而伊云似乎很累，睡的很沉。 卜言走到黑团旁边，仔细一看，果然是黑老三。 “你怎么不回妖界？”卜言也没客气，一脚踹到了黑老三的屁股上，“趴在这儿做什么。” 卜言没有认可的妖兽，直接闯入他的领地，他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 “……让我睡会儿，我们刚回来。”黑老三累的不行，“我妖力都用干了……” “你们去干啥了？”牧仪叼着牙刷从厕所探出头，“怎么累成那样？” “……伊云说他找到了高薪资的活，就是需要我这个力气大的妖兽帮他。”黑老三呼哧呼哧喘了口气，“然后他就带我去干什么物流分拣了。” “物流？”牧仪了然，“那地方不能去啊，会被当成叉车用的。” “一晚上给了你们多少？怎么累成那样？”方朴也好奇的站在门口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黑老三，“你不是熊吗？怎么也累成这样？” “我五百，伊云三百……熊又不是机器！”黑老三嚷囔着，“你们人类也太可怕了，竟然有那么累的工作……要不停的把东西搬来搬去。” “那地方就是把人当叉车用的，他肯定以为快递就小件东西吧？”牧仪嘴边的沫子多的快要掉在地上。 方朴赶紧把牧仪拽回洗漱台。 “……我就不该答应这个小少爷。。”黑老三撅着嘴，声音里全是后悔，“秋也没说过人类有这样的工作啊！” 妖兽没有名字的概念，凡是有名字的，都是被秋带过的。 “她也不知道吧。”卜言用水团在脸上滚来滚去，就当洗脸，“不过你不是会用妖力强化肌肉吗？怎么环境累成这样？” “你去问问那些网购水泥的人类，还有网购铁块儿的，我都不想说了！”黑老三眼睛一闭，不愿意多说了。 “他没参加御兽师比赛吗？”卜言又问，“以你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就能得到第一吧？” 黑老三闻言又叹气：“他从家里出门没带身份证，身上一分钱都没，最近的比赛点光走的话要三个小时……他想着先打零工。” “那你们今天还去吗？”卜言话音刚落，黑老三就高声拒绝。 “不去！！” 卜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赶紧洗漱完。 “大吕说他马上过来。”牧仪换了衣服，浅浅的打了一个哈欠，“说是给我们送饭来了。” “阿姨又做饭了？”方朴有些意外，“今天她不是不用出摊吗？” “阿姨说外面的早餐店不健康来着。”牧仪吃过吕飞妈妈做的饭，已经被折服了，“我也觉得阿姨做的饭比外面的好吃！！” “但是我们一接受，她每天都要起来做饭啊。”方朴不太想让吕飞妈妈在难得的星期天还要起来做他们几人的饭，“我们这么早起来还困……” “说的也是啊！”牧仪又苦恼起来，“但是大吕都快到门口了，让他带回去也不行吧？” “先和大吕说说吧。” 正好吕飞敲了门，卜言立刻就把门打开了。 吕飞穿着那只美利奴羊羊毛打成的毛衣，抱着一个保温箱：“正好，我还怕我来的早了呢！” 说着吕飞就抱着保温箱走了进来：“我妈蒸了不少包子，还把粥分装了，还有她自己腌的生菜，配着饭吃很香的！” 牧仪赶紧把折叠桌打开，让吕飞把箱子放上去：“阿姨是不是拿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还有我和伊云的一份儿。”吕飞掀开了盖子，“我妈说他平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家里娇养，现在连饭都吃不起，她有点儿不忍心。” 一打开盖子，包子的香味瞬间弥漫在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黑老三都忍不住坐了起来：“啥啊？这么香？！” “卤肉包！！！”牧仪拿着比手还大的卤肉包，立刻咬了一口，“比外面的香太多了吧！！” “伊云，你不起来吃饭吗？”吕飞拿了一个肉包走到伊云床边，“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把我送回这儿。” 干了一晚上物流分拣的伊云本想继续装睡，奈何肚子里的馋虫被包子的香气勾的大叫。 伊云只能睁开眼，把包子接了过来。 “大吕啊，虽然包子很好吃！但休息天就让阿姨好好休息吧！”牧仪吃的嘴边全是油，“不然也太累了吧！” “她喜欢看你们吃她做的饭，我也劝过了，她不听，说是要在她还能动的了的时候多做自己想做的事。”吕飞从保温箱取了两个菜包，递给了卜言，“这个是她特地包的包菜木耳鸡蛋包。” “好。”卜言也就接了过来。 “……让我也尝尝呗！”黑老三实在忍不住了，庞大的身体立刻坐了起来，眼巴巴的盯着伊云手里的包子，“啥玩意儿啊这么香？” “你怎么这么大一只？？”牧仪看着头顶到房顶的黑老三，惊讶极了，“你怎么从门里钻进来的？？” “变成人不就行了。”黑老三挪着步子，伸出厚厚的肉爪。 吕飞就在他的爪子上放了一个肉包。 “熊不是吃蜂蜜吗？你还喜欢肉包啊？”牧仪好奇的问。 那么大只熊站在房间里，也没一个人感到害怕。 “蜂蜜是零食，你把零食当主食吃吗？”黑老三一口就将包子吞到嘴里。 为了好好品尝，他甚至也学着人类咀嚼。 “你们人类真厉害。”黑老三吞了一个包子，又眼巴巴的盯着吕飞，“我还能吃一个不？” “妖兽最好不要吃太多人类的食物。”吕飞委婉的拒绝了。 “大吕，你妈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们这几天总受她照顾……劝不动她的话，我寻思能不能送她点东西？”方朴问。 “她之前想要一个炸锅，已经买了……不过她最近老是腰疼，贴膏药也不管用，医生说是腰椎间盘损伤，最好换一个人造的，这个我们也帮不了。”吕飞把粥也拿了出来，“就是……能不能帮我劝劝她接受手术？” “阿姨腰不好吗？”牧仪都没发现。 “早年就腰疼了……医生说脊柱已经有点侧弯了，如果再不干预，就要压迫神经导致瘫痪了。” 第176章 比赛前 “我们会劝阿姨的……要不买点人参什么的，给阿姨手术后补补？”牧仪掏出手机搜索着，“买点儿灵芝也成啊！大补！” “人参有点儿太补了吧？”方朴是这么觉得的，“灵芝也是补品？补什么的？” “那我看看百度上建议术后病人吃什么。”牧仪翻着百度，“高蛋白食物，碳水化合物和脂类食物，锌元素丰富的食物，维生素丰富的食物，碳水化合物……上面说多吃牛奶鸡蛋，还要多吃海鱼，或者牡蛎，含锌呢。” “牡蛎啊，到时候在网上买点儿。”方朴吃撑了，按了按肚子，“人参我们能买得起吗？” “那不然我们就去野山上挖呗！”牧仪收拾着保温箱，把没吃完的几个包子放进了冰箱，“咱们找个时间去挖人参呗！” “现在哪儿还有野山。”方朴打开门，走了出去，“先比赛吧，而且我们应该先说服阿姨接受手术！” “说的也是哦！”牧仪这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远了，“对了萝卜，你好像一直在想什么？” “……唔，我想到秋说的，龙蜕是高蛋白，高营养的东西，但送这个也太奇怪了。”卜言觉得熬汤吃什么的，更奇怪。 “这么神奇吗？也给我一点！我也想尝尝是什么味儿的！”牧仪立刻就要，“龙蜕啊！多有价值！全世界就那么几张哎！” “最之前的一张在你们被带去妖界那天，不知道蜕到城市哪儿了，没拿走，第二张给左开了。”卜言撩起衣服把龙身拎了出来，“第三张要蜕了。” “左开那家伙！竟然拿走了！”牧仪凑到卜言旁边看，在龙身身上看到了皱起开裂的皮，“他不是不让拿妖兽的东西吗？” “原本打算就扔在树林里的。”卜言捏着自己的龙爪，“这次蜕皮以后，爪子应该可以单独出来了。” “好像和之前有点儿不一样了？”牧仪看着卜言龙身背上的合起的鳍，“这个，是鱼鳍吧？？鬃毛怎么全掉啦？？” “连尾巴上都是鱼鳍。”方朴也凑过来看，“好像也有一股鱼腥味。” “咦，难道龙会变成鱼吗？？”牧仪的脑洞大开，“龙难道本来就是鱼？” “……这个我也不清楚的。”卜言觉得应该去问秋，秋或许知道什么，“人类不是把动物和妖兽都分成水陆两栖吗？龙幼年更偏向陆栖，成年就更偏向水栖吧。” “海里的妖兽是什么样的呀？”牧仪有些好奇，“他们也会说话吗？也没见他们也和人类签约哎。” “他们，怎么说呢，海里很危险，那些鱼都很凶残，在海里很强大，但不能上陆地，他们没有肺，不能在岸上呼吸的，而且他们都生活在深海，想上来还要有水压。” “这也太麻烦了，怪不得没有鱼想上岸。”牧仪也不好奇了，走在了最前面，“许哥快来了不？” “来了，说是在下面等着。” 几人一听，不敢慢悠悠的走，迅速往楼下跑。 吕飞先端着保温箱离开了。 许庆年坐在驾驶座上，似乎在捣鼓什么。 “你们来了？正好左开喊我给你们带几条这玩意儿，他说卜言知道怎么用。” “我？”卜言上了副驾驶，先把安全带系好，这才接过来像手表表带一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左开说你知道啊。”许庆年双手握着方向盘，又取了两个，递给了牧仪和方朴。 “这个是啥呀？”牧仪圈在手腕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也没表盘啊。” “好像有玻璃珠。”方朴把表带翻过来，给牧仪看夹在内侧的中空玻璃珠，“这是玻璃？” “还是钢化玻璃呢，左开说容器做好了，你 可以试试。” 卜言有些意外的看着手里的表带。 有一定厚度，捏的话，能捏到里面有好几颗椭圆扁平中空的玻璃珠。 “这是啥容器萝卜？”牧仪完全看不出来。 “说之前，你们要不要先猜猜做这个工厂，以前是干嘛的吗？”许庆年从后视镜瞅了牧仪一眼，“你们绝对猜不到。” “把玻璃珠放表带里？有啥能用到的。”牧仪完全不理解。 卜言则是试着把妖力压缩在扁平的中空玻璃球里，他更想知道，妖兽研究院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做出这个的。 “只是把东西组装了一下，又不是凭空创造，已经够慢了。” “以前是做钢化玻璃的？”牧仪开始了猜测。 “不是。” 方朴也开始猜：“以前是生产表带的？” “不是！” “好歹给点提示吧！”牧仪根本猜不到。 “提示就是，以前都是学生买。”许庆年神秘一笑，没有让两人继续猜，“有传言说，只要把自己和所爱之人的血液滴在一起，一起封印，就能一起在一起，白头偕老！！” “……啥？？”牧仪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中二传言了？？” “那是事实，以前他们就是卖各种小玻璃瓶……他们家做过很小的中空玻璃珠，以前是用来滴血的，现在他们那个小工厂也被妖兽研究院收编了，现在专门做那种。” 卜言伸手和方朴他们要来没有注入妖力的腕带：“这是我和左开提的意见，虽然比不上妖兽，但比妖核方便很多，还不用造成妖兽死亡。” “这么神奇吗！”牧仪立刻接过卜言装好液态妖力的腕带，“萝卜你好厉害啊！” “嗯，还好。”卜言在自己手上戴了一个，又给方朴递了一个，“你们先自己研究一下吧。” 说完卜言就窝在副驾驶里，尽量让身体嵌入座位里。 “你还晕车啊？”许庆年给卜言丢了一个垃圾袋，“想吐吐这里。” “……我不吐。”卜言吸了一口，他只是晕而已。 “那你怎么舒服怎么坐吧，我稍微开快点儿。”许庆年也不废话，专心致志开车。 一个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还不短。 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许庆年安顿了几句，这才又离开。 “咱们来的就是太早了。”牧仪看着稀稀拉拉的人群，“那我们召唤灰灰他们吧，趁着人少！先把场地都走走！” 第177章 代替秋的夏 牧仪和方朴都灰灰和花花都召唤了出来，他们打算分头行动，把场地都绕一圈。 灰灰身上的毛秃了好几块儿，还有数道伤痕，但她却表现的很轻松，尾巴都摇起来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牧仪原本还很担心，但看到灰灰那么开心，也只是问了一下伤口。 “和狼群打了一架。”灰灰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原本是想把狼王骗过来单杀的，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让其他狼攻击我，我没办法，和他们打了一晚上。” “赢了吗？” “当然！”灰灰伸出前爪伸展了一下身体，“现在我才是狼王。” “可狼群不是只有公狼才能当狼王吗？”卜言表示奇怪。 “是啊，所以我把他们都打了一遍。”灰灰轻描淡写的说着，“族群里还有幼崽，等它们长大一点，就能挑战我了。” “那只新狼王你把它咬死了吗？”牧仪问。 “我把他撕碎了……在他的爪子上，以及口腔里，我都嗅到了违禁品的气味。”灰灰又说，“而且根据其他狼的说法，那家伙每天半夜会溜出领地。” “他出去干啥？”牧仪不解，“难道是去取违禁品？但又是谁给他送呢？” “现在还只知道会有人类过来，我已经让族群里的狼向外扩大巡视范围了，见到奇怪的人，他们不会放过的。”灰灰变成节能模式，让牧仪把她抱起来，“让我休息会儿，打了一晚上，累死了。” “那你们别放过那些人。”牧仪半点没有在乎那些违规的人，“进入妖界，要是踏出安全圈，那就是违规的，违规的代价就是死亡。” “那我们先过去那边。”方朴看着灰灰没事，也就顶着花花往场地的另一边走，“你们现在没忘了那些气味吧？” “怎么可能忘了。”花花趴在他头上，耸动着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这里很多人味儿。” “那我就去各个场地边绕一绕。”卜言先是和秋说了一下，又把龙身捧在了怀里。 每个场地就像是拳击赛场一样，是独立的。 场地的周围有不少拍摄支架。 每个场地中间都留有不少空地。 御兽师比赛的热度并没有那么高，这个场地的观众坐席只有不到三百个。 上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卜言沿着场地走着，边走边探寻着气味。 除了各种人味儿和妖兽的味道，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 “?，我这边突然有些急事，可能过不去了。”秋忽然用精神沟通通知了卜言，“你先召唤，我让夏过去。” 卜言便立刻召唤了秋：“那边怎么了？” 秋会处理好任何事，快速的，精准的，虽然只说了是急事。 但应该非常棘手。 “……不是什么大问题，放心吧。”秋说完就断了精神沟通。 夏从传送门里出来了，刚出来就扑到了卜言身上，巨大的爪子搭在卜言的肩膀上。 粗糙带有倒闭的舌头立刻舔上了卜言的头发。 “……夏，你刚刚和秋在一块儿吗？”卜言摸着头上黏糊糊的口水，还得用力支撑着夏的体重，“你先下来？” “她一直忙的很！我刚刚还在给她舔毛！她突然就说有事，爬起来就跑了！”夏甩着尾巴，非常不乐意，“愉快轻松的时光就那么没了！！” 夏是一头花豹，毛发光亮，体型匀称，身上的斑点非常漂亮。 夏之前也是秋带过的幼崽，不过她们现在的关系，用人类的关系来说，应该是闺蜜。 她比卜言大不少。 也帮着秋带过不少幼崽，所以她对于卜言而言，用人类关系形容，应该算是阿姨吧？ “这就是那个什么御兽比赛？”夏好奇的四处张望，她也不变节能模式，就用正常体型。 卜言能明显感觉到，工作人员有些紧张起来。 妖兽变成节能模式，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就是，表明自己不会伤害人类。 但夏并不属于对人类友好的妖兽，她是中立派的。 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妖兽。 “……夏，他们在害怕你。”卜言委婉的说了一句。 然而夏却立刻看向那些工作人员，龇牙：“害怕就对了。” 和灰灰花花不一样，灰灰和花花都愿意收起爪子，但夏并不会那样做。 她喜欢炫耀自己锋利的牙齿，有力的爪子——这些都是她在表达，她很强大。 人类里有一小部分喜欢妖兽，一小部分讨厌妖兽，更多的都是中立，怎么样都好。 妖兽也是，夏这种中立派的非常多。 只要人类没有先伤害妖兽，他们是不会攻击人类的。 卜言也就没说什么了，过去和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 有卜言的再三保证，夏不会乱伤人后，工作人员才放心了不少。 “你用不着和他们解释，我又不会吃人。”夏甩着尾巴，走在卜言身边，“我看起来难道像是会突然攻击人的吗？” “……像。”卜言盯着夏充满野性的眼睛，很快的避开了她的眼神，“你或许可以不去直视人类的眼睛？” 对于妖兽和动物来说，直视，意味着挑衅。 夏很强，她喜欢去直视其他妖兽的眼睛，当然，她也喜欢直视人类的眼睛。 人类虽然没有直视意味着挑衅的说法，但大部分也都会避免对视。 秋直接盯着人类的眼神完全就是在说：我盯上你了！ “我才不要。”夏和卜言没契约，她也不会完全听从卜言。 不过卜言倒是不担心她暴起伤人。 秋能让夏过来，就说明她不会那样做的。 “这玩意儿和笼子怎么一样？”夏看着比赛场地，有些抵触，“我就在里面比？” “我也要在里面比的……”卜言叹了口气，“那个，夏，比赛不能把对方咬死，对方投降就行。”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关在这里，和同胞拼命。”夏走在卜言前面，用尾巴勾着卜言的腿。 就像是母亲在给幼崽引路一样。 “也就那些喜欢人类的妖兽愿意陪人类这样玩儿了。”夏对御兽比赛很不屑，“人类怎么说来着，过家家？”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是。”卜言跟在夏旁边，“妖兽除了争地盘，或者是捕猎，都不会打架的。” “所以这种比赛很傻啊，要不是那些妖兽愿意配合，怎么可能有这种比赛。”夏走了好一会儿，又问，“我们转来转去的要干嘛？” 第178章 夏阿姨 “……就稍微转一下。”卜言也不好直接和夏说他在做什么。 夏就把尾巴挪开了，直直的盯着卜言：“那什么时候比赛？” “还有两个多小时吧。”卜言干巴巴的回答，他有点应付不来夏，“……你最近还在带幼崽吗？” “哦，我自己生了一窝。”夏打了个哈欠，无聊的有些犯困，“秋还专门给我逮了羚羊呢。” 夏栖息在热带稀树草原地区，毛发更偏向淡红色，当然，那里栖息的豹子，也或许会有黄褐色身体，而沙漠花豹通常是淡淡的奶油色或棕黄色，较冷的区域和高山上的豹通常有灰金色皮毛。 在雨林栖息的豹子，有半数则是黑豹。 幼崽小的时候，都是由母亲进行捕猎，在幼崽长大后，就会离开母亲，寻找自己的领地。 像秋这样，现在还给夏捕猎，在妖兽里可是闻所未闻。 “我虽然喜欢游荡，但完全没有秋厉害，真不知道她从哪儿捡的那么多幼崽养的。”夏每天就游荡个十多公里。 猫科动物这种爱游荡的特性在豹身上表现得很突出，它们就像探险家，或者是流浪汉，会沿着森林，顺着旷野，追逐着猎物走向远方（为了追捕猎物，普通豹子一天甚至能跑40多公里），直至蔓延到大陆的很多角落里。 “我也不知道。”卜言只知道秋没有固定的地盘，她永远都在旅行的路上，“你生了几个幼崽啊？” 人类一见面总是会问对方吃了没，但刚刚夏已经说过了。 为了寻找话题，不至于让夏无聊，卜言只能问起她的幼崽。 “就两只。”夏又沿着场地走，卜言赶紧跟上。 “你来这里这么久可以吗？”卜言有些不放心，幼崽可是很脆弱的。 “有事我就不来了。”夏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的幼崽，“走之前我刚喂过他们。” “那就好。”卜言又没得说了，只能跟在卜言旁边。 很快，夏就腻了，她就那么直接躺到了地上。 “……要不你变成节能模式，我抱着你？”卜言远远的看到抱着灰灰的牧仪，这么提议。 “我不是很喜欢人类的味道，算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变回……”夏还没说完，卜言就赶紧咳嗽打断了她。 “……好吧。”夏也知道自己差点把事说出来，赶紧闭嘴，“就，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嗯。”卜言松了口气。 “?一直抱着秋到处飞。”夏有些羡慕，但她把声音压低了，“你也抱着我，我就能和秋一块儿飞了。” “……?没有带你一块儿飞吗？”卜言小声问。 “他才不带我，说秋已经很重了。”夏说完还嘚瑟起来，“然后就被秋打啦！虽然他到最后也没有带过我一起。” “……两只爪子只勉强够抱你们一只，后爪没前爪灵活，所以他才没带你一起吧？”卜言稍微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吗。”夏现在已经不管?能不能带她了，“记得到时候并排飞，我要和夏聊天！” “……好。”卜言没办法，只能答应。 龙飞起来的时候爪子都是贴在身体旁边的，想要把夏抱起来，两个爪子必须都用上。 卜言看了一眼浑身腱子肉的夏，没敢说什么。 反正夏也算半个妈，这点小要求卜言是不会介意的。 只不过可能就是飞的慢一点，爪子要酸好几天。 而且他现在爪子都还没长好。 龙身上都是鳞片，坐在身上是不现实的，除非坐在龙头，抓着龙角会好一点。 但以夏的体重和体型，卜言觉得他大概会抬不起头。 “萝卜，没啥问题。”方朴最先和卜言会合，在他头上趴着的花花已经警惕起来了。 “我这边也是。”卜言站在了夏面前，挡住了她对方朴好奇探究的眼神，“先去找牧仪吧！” “这是你朋友？还是你的食物？”夏敏锐的发觉了方朴身上有追踪的种子，“如果是朋友的话，你怎么在他们身上留这种东西。” “……是朋友。”卜言有些难以解释。 “那个可以知道位置的小妖术吗？”方朴倒是完全不避讳这个话题，“我们觉得很方便啊！” “方便？”夏站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卜言头上，“你们明知道那是什么妖术，却还让他种下了？” “对啊，反正我们赋予给了那个妖术新的意义。”方朴把开始哆嗦的花花抱进怀里。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妖兽，不会逃跑，也不害怕。”夏直直的盯着方朴怀里害怕的花花，“勇气可嘉啊。” “说那么自大的话，还赋予追踪猎物的妖术新的意义。”夏不解的看着方朴，“真奇怪啊。” “萝卜，这个应该不是秋姨吧？”方朴看着夏身上的斑点，“狮子身上没点点吧？” “秋姨？”夏对于这个称呼有些在意，“你们喊她秋姨？” “……对。”方朴有些摸不准夏在想什么。 “是哦，人类会给亲人称呼。”夏甩了甩尾巴，“那就叫我夏姨吧！” “啊？”方朴懵了，愣愣的看向卜言，“这可以吗？” “可以。”卜言小声解释，“她也带过我……和秋一起。” “哦哦！原来是这样！！”方朴立刻站直了，“夏阿姨好！我叫方朴！” “……其实没必要这样。”卜言叹了口气。 妖兽之间并没有这种互相介绍的习惯。 “夏姨怎么没变小？”虽然夏看起来野性十足，但方朴却一点儿没带怕的，很快就和夏聊了起来。 卜言和夏基本是紧贴着的，夏还偶尔用尾巴勾一下他，但方朴却站在距离夏一米远的地方。 对于这种适当的距离，夏非常满意，对方朴这孩子很有好感。 而卜言，完全体会到了父母和朋友见面时的微妙感。 说不上来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卜言谈的。 芝麻大小的习惯，都被方朴和夏拿来说了。 而牧仪也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呀？也带我一个嘛！我这边没有问题！” “在聊萝卜的习惯。”方朴憋着笑，“萝卜吐那些消化不了的东西的习惯，是和夏姨学的。” “所以才那么像猫的？”牧仪瞬间加入了话题，“萝卜，夏阿姨也带过你吗？” “——嗯。”卜言有些生无可恋的应了一声。 “我不讨厌你们人类的各种称呼。”夏甚至非常喜欢方朴和牧仪对她的称呼，“都记住，是我和秋一起带他的！” 卜言严重怀疑夏只是因为得到了和秋一样的称呼而开心。 第179章 卜言的趣事 “什么，萝卜小时候还会裹奶？”牧仪和方朴都蹲在夏旁边，听着她讲卜言以前的坏习惯。 裹奶：吃奶水，猫到了断奶的时候通常还会想喝奶，这时候母猫不让，小猫一般会吸一撮毛，当作正在喝奶，这里指断奶后的吃奶水行为。 “……那个就别说了吧。”卜言有些无地自容。 因为夏的允许，牧仪和方朴已经能坐到她旁边了。 “这有什么的，我们当时都不知道龙也会裹奶……他还把自己的尾巴当裹奶对象，尾巴都秃了不少。”夏继续说着。 他们挑了一个小角落坐着，正听着夏讲着卜言以前的事。 来参加比赛的御兽师基本上都是席地而坐，牧仪还抱怨过这里不提供凳子。 看台上的人现在也有不到一百个了。 但卜言总觉得他们不像是观众，那些人一直在观察所有人，甚至有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怪不得萝卜好多习惯和猫科很像。”牧仪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是猫科带大的。” “是哦，毕竟我们都不知道龙怎么养，就当自己的幼崽来养了。”夏每次说龙的时候，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哎。”卜言只能叹气。 “原来如此啊！”牧仪和方朴能听到卜言以前的事，都很开心，夏说完了，就轮到牧仪他们说了。 “萝卜他之前都不好好吃饭的！一有机会就吃泡面！因为缺营养随时随地都能晕倒呢！” 夏一听，立刻看向卜言：“你没好好吃东西？？” “……我不怎么爱吃人类的食物。”卜言老实巴交的跪坐在夏面前，“……别告诉秋！！” “为什么不告诉她？”夏对于卜言挑食的行为很不满意，“你以前就爱挑食！也就?愿意把你爱吃的让给你！” “……我现在这不是还活着吗。”卜言不想听夏和秋的说教，最主要就是，要是秋知道了，会再教他一次捕猎的。 卜言不想学了。 想象一下，一头巨龙钻在草里，学着猫科那样隐藏自己。 但其实他根本隐藏不了自己。 远远的那些猎物就跑了。 秋知道龙是飞在天上俯冲捕猎的，但她坚持让卜言也学习猫科的捕猎法。 毕竟在卜言是条小龙的时候，还是能把自己隐藏在草里的。 “行吧，那你现在饿不饿？”夏熟练的侧躺下来，意思很明显。 “……我不饿！！”卜言更无地自容了，“夏！我已经长大了啊！！” “但你喝了五年的奶啊！”夏看着卜言，“以前不都是我和秋轮流喂你俩吗！” “……我也不知道小龙要喝五年的奶啊！！”卜言捂住了脸，“妈，你能别说了不。” “嗯？妈？”夏先是愣了一下，后便了然，“你去人类世界还学了这种高级词啊？” “嗯……”卜言从脸红到了脖子，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嘛～啊。” 小猫呼喊妈妈的声音是：“嘛～哦。” “啊～哦”是狮子幼崽呼唤妈妈的声音。 卜言喊的是花豹幼崽的声音。 其实龙喊妈的声音是“唔～嗯”的气音。 但夏和秋都不懂，卜言和?只能学着他们幼崽的声音喊她俩。 虽然小时候没少被秋和夏吐槽叫的声音难听…… “人类喊啊，这个称呼倒也还行。”夏便准许了卜言这么叫她，“不过不管是龙还是人，你叫的都不标准，声音要在低一点！” 卜言欲哭无泪，果然又被吐槽叫声不标准了。 “噗！！”牧仪没憋住，笑出声来。 夏转头看向牧仪：“是吧，你也觉得他叫的很奇怪吧！” “咦？！没有没有！！”牧仪赶紧解释，“我是觉得萝卜小时候很有意思才笑的！！” “有两个妈妈一定很不错吧？”方朴笑着看着卜言，“你没有爸爸吗？” “爸？是说他的亲龙？秋说她也不知道，而且豹子和狮子都是雌性带崽。”夏解释了一句。 “两个妈妈也很好啊！双份母爱！”牧仪倒是有些羡慕，“我爸都不怎么关心我，虽然我妈说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话。” “……不，你不知道要学狮子和豹子幼崽叫声有多难。”卜言想想就心累，“而且我们学的不标准，经常被吐槽。” “那是事实啊！”夏这么说着，“很多时候你俩叫声太难听，我和秋都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像人学猫叫，猫会一脸莫名其妙一样。 来自养母的吐槽，卜言根本无法反驳，那就是事实。 要是用龙的叫声表达自己，那夏和秋就更不懂了。 也是因为这个，后来秋就开始教他们说人类语言的妖术，顺便还把这个妖术普及了，为的就是让卜言他们和其他妖兽交流更方便。 除了语言妖术，最之前用过的留影妖术（具体在75章有提过），变成人的妖术，传送门的妖术，以及变成节能模式的妖术，这些其实都不是和元素沟通达到的效果。 卜言甚至不知道原理，他问过秋，但秋避而不谈，只让他学习和元素沟通。 秋不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卜言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之后他也就没有问过了。 “对了，秋说之后你召唤她的话，就让我来，她把契约给我了。”夏又说，“她好像是什么……管理员权限？反正只要你召唤她，我这边就能开传送门。” “好。”是秋还是夏来都没有问题，毕竟夏也很强，夏的年龄大概快到一千了。 “你俩。”夏瞅着装睡的灰灰和花花，“你们很喜欢人类？” “……我只是比较喜欢牧仪。”灰灰小声说着。 “我也。”花花言简意赅。 “你是长尾虎猫？像个缩小版的云二。”夏这么说着，“雨林好玩儿吗？我打算下次去定居，也生几只小黑豹。” “……我挺喜欢的。”花花也没去过其他地方，“但雨林不是有很多片吗？” “对啊，我随便走，能走到哪里算哪里。”夏非常喜欢游荡。 卜言也打算接一句话，但他突然就嗅到了一股屎臭味。 夏他们明显也闻到了，都皱起了鼻子。 夏甚至伸着爪子在地上做埋屎的动作。 而夹杂在屎臭味中的，是一丝违禁品的气味，被屎臭味掩盖的很好。 但想要瞒过龙的鼻子，这就不够看了。 卜言顺着气味，精准的定位到了一个人，那是杨同。 依然扎着一个小辫子，他周围的人纷纷掩鼻。 杨同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忽然，他好像察觉到了盯在他身上的视线，立刻寻找起来。 卜言也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些尖锐，立刻收回了眼神：“目标出现了，带了东西。” 牧仪和方朴立刻对视一眼：“明白！！” 第180章 行动 牧仪和方朴抱着灰灰和花花，分头行动了。 方朴问过左开问什么不安针孔摄像头之类的，让他们采集证据。 但左开却说，安装那种摄像头收集的证据，很难给他定罪。 他可以为此辩解，辩驳。 最好就是，在他干坏事的时候，直接通知左开他们，抓一个现形。 “……你们要找那个臭人？”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卜言赶忙解释，“那倒是没有欺负我。” 卜言和杨同都不认识，根本谈不上欺负。 “……唔，我们要观察他。”卜言挡在夏面前，将她充满探究的眼神挡住，“他很敏锐，最好不要长时间盯着他看。” “行吧。”夏只好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你们不是还要比赛吗？” “但真正的任务是他。”卜言用余光观察着杨同。 杨同似乎刻意用臭味掩盖了违禁品的气味。 从许多人身边路过的杨同，给被熏到的人赔礼道歉。 卜言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懂礼貌的人竟然在做运输违禁品的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 卜言领着夏慢慢靠近着杨同。 到底是怎么交易的呢…… 卜言原本还想多靠近一下，但杨同似乎发现了什么，迅速把自己隐藏在了人群里。 “……在那儿。”夏轻易就嗅到了杨同的气味，“太臭了。” 除了卜言在靠近，牧仪和方朴他们也在靠近杨同。 但，杨同确实比他们想象的更敏锐。 卜言他们也不敢靠太近，但即使是这样，也依旧被察觉到了。 “……或许我们得训练一下。”卜言嘟囔着，“他太敏锐了。” “浑身是臭味的人，很容易就锁定了。”夏看着走上场地的杨同，稍微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上去参加的比赛？” “……”卜言也没注意到。 然而这时候卜言已经嗅到了另一个气味。 齐仁，以及听到了那只猴子的吼叫声。 “偶尔是会有一些妖兽，仗着自己聪明欺负其他妖兽。”夏看着那只猴子，也喜欢不起来，“我最讨厌猴子了。” “违禁品的气味。”卜言捧着龙身，紧紧盯着刚从门外进来的齐仁，“到底藏在哪里。” “不行啊萝卜，完全靠近不了！”牧仪抱着灰灰很苦恼，“刚跟几步就被察觉到了！” “……左开应该知道我们会被发现。”方朴并没有着急，“他们的侦查意识太强了。” “暂时没有完全被发现……”卜言放轻了动作，“现在只有比赛是靠近他们的办法。” “咱们运气会有那么好吗？”牧仪看着还在和其他人比赛的杨同，“不行，我在努努力，靠近一下。” “……你们最好先缓一缓，会被发现的。”夏场观察着场地里的妖兽，“那些妖兽，看起来也很不正常。” “哪有问题？”牧仪立刻问。 “他们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夏非常不解的观察着杨同和齐仁，“好奇怪，他们好像被控制了一样。” “控制？”牧仪抱着灰灰，不敢相信，“怎么控制的？” 灰灰却明白了什么：“……靠那些所谓的违禁品吗？” “真是危险的气味。”夏这么说着，耸动着鼻子，“去参加比赛吧。” “……好。”卜言也知道继续跟踪下去没有用了，“我们怎么能排到他们？” 战斗是完全随机的，根本不能亲自挑人。 “先赢，赢了再说。”方朴头上顶着花花，莫名的有些喜感，“你们两个，去参加比赛吧，我在这里监督一下。” 随时掌握杨同和齐仁的位置信息，是非常必要的，他们确实有必要分开行动。 跟踪会让杨同和齐仁警惕起来。 原本他们就是为了寻找证据，打草惊蛇完全没必要。 或许卜言和牧仪可以在比赛中碰到这俩。 利用比赛靠近杨同和齐仁，就不会被怀疑了吧。 卜言和牧仪分别站在比赛窗口前，办理现在比赛的许可。 “……”夏沉默的看着前后左右的人，看起来她并不是很乐意排在这里。 卜言也没想到，想要提前比赛，就只需要在窗口前办理一下比赛就行。 杨同和齐仁要是想交易，应该会掩人耳目吧。 卜言是这么猜测的。 然而当卜言好不容易排队拿到提前比赛的资格后，杨同和齐仁，被分到了一个场地比赛。 卜言手里捏着提前比赛的场次比赛信息：“不行，我已经有比赛了，过不去。” “没事，有方方在呢！！”牧仪也拿着比赛信息，“我们只需要，最快速度赢下这场比赛就好！” 说完，牧仪跑向了自己的参赛场地。 办理提前比赛的资格，就可以立刻比赛。 “夏，拜托了。”卜言领着夏往自己的比赛场走，“只要让他们投降就好！！最快速度解决比赛！” 第一场，妖兽对妖兽，夏一爪子，就把对方的妖兽扇晕了。 “够快了吧？”夏并没有伤害那些妖兽，也只是拍晕了而已，“下一场是你。” “嗯。”卜言点了下头，一听场地喊他，立刻就走上场地了。 对方的御兽师是个女生，大概也是刚毕业吧。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女生立刻冲向卜言，“我会很多妖术！” 卜言让她把话说完了，抬手将水元素打入她的腹部。 女生捂着肚子，停下了攻击：“怎么……突然想上厕所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卜言：“这是你的妖术？？” 卜言也没回答，等着她投降。 如果知道卜言妖术的原理，其实完全可以破解他的妖术。 但显然，这个女生并不会破解，她实在憋不住，只能投降。 卜言立马就给她解开了妖术。 “……我明明都买了妖核！！竟然被你这种妖术打败！”女生还打算说什么，突然发现卜言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女生：“……” 明明秒杀了她哎！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吗？？ 卜言根本没时间理会她，立刻下了比赛场地，他的不远处，就是杨同和齐仁的比赛。 夏跟在卜言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观众席：“似乎也被他们盯上了。” 第181章 夏的维护 “他们也在看吗？”卜言只是匆匆扫视了一下观众席上的人，“现在管不了他们。” 卜言急匆匆跑到了杨同和齐仁的比赛场地旁边。 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刻要检查卜言的比赛场次。 没有比赛，是不能靠近场地的。 和评测考核不一样。 卜言只能先把那张提前比赛的许可交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查着卜言的信息确定了卜言的下一场比赛在旁边，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为了不惊动齐仁和杨同，卜言尽全力装出了好奇的眼神。 就像是普通的，正在观看御兽师比赛的人。 因为卜言迅速结束了两场战斗，现在的齐仁和杨同正在进行第二场比赛。 御兽师之间的比赛。 而他们的妖兽，正在台下等着。 似乎是认出了卜言，那只猴子尖锐的叫了起来。 齐仁立刻看向猴子：“安静一点儿啊！！” 猴子没有听，依然叫着。 齐仁只好分出一点注意力，左右扫视着：“咦？” 卜言和齐仁对视了，他指了指自己曾经被划伤的脸。 “好晦气！”齐仁回过头，看着杨同，快速的连续眨了两次眼。 “申请暂停比赛，休息一分钟。”杨同立刻说道。 负责这个比赛的工作人员立刻喊了暂停，并开始了计时。 “怎么是你？？”齐仁明显还记得卜言，“你又挑衅我的猴子了？？” 看来那只猴子和齐仁已经说了。 卜言没法辩驳。 夏倒是龇牙，凶狠的吼了一声，警告着齐仁！ “干嘛，明明是他挑衅我的妖兽！”齐仁莫名其妙的，“又不是猴子自己去打他的！怎么！你签约豹子你就有理了吗？” 夏立刻转向那只猴子和安静的大鹅，一点儿不带犹豫的走向他们。 齐仁慌了：“你干嘛啊？管管你的妖兽啊！！” “……这个我也管不了。”孩子怎么有资格管的了妈呢。 夏倒是没有直接咬死猴子，而是围着他们转。 工作人员有些紧张：“场地外不能进行妖兽私斗！！” “……她只是想，交朋友。”卜言憋出一句，“嗯，交朋友！” 他还是不太习惯扯谎。 不过夏也确实没动手，只是用鼻子不断触碰着猴子的毛。 那只猴子一看到夏过来，那是半点儿都不敢动，浑身抖得和筛子似的。 “嗷。”夏低沉的吼了一声，“猴子的骚味儿，鸭屎味儿。” 猴子不敢反驳，他哪里敢反驳？ 本能已经疯狂的叫嚣着让他逃跑了，他还能站在这儿，都是勇气可嘉了！！ 而那只鹅，更别说了，她已经吓的拉在了地上。 “嘁，直肠子。。”夏皱着鼻子，往卜言那边走。 刚走回卜言身边，那只猴子就立刻叫了声。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但夏把它当挑衅了，立刻跃了起来。 花豹的感官发达，嗅觉及视觉极为敏锐，动作敏捷，善于爬树，可以捕捉树上的猴类和鸟类，也善于跳跃，一跃可达6米高，12米远，但不喜欢游泳。 夏的跳跃力比普通豹子更强。 她轻易的就跳到了猴子的旁边，直视着他。 猴子双眼一闭，往地上一躺。 “你干嘛呢？！！”齐仁急眼了，虽然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但齐仁却没有应战，“我的妖兽要是出了事！我唯你是问好吧！” “你敢？”夏直接跳到了齐仁的面前，用爪子扒着栅栏，瞳孔紧缩着，危险的看着齐仁。 夏的爪子可比人的脸还大，此时扒着栅栏，她锋利的爪子全都伸了出来。 爪子尖甚至在铁栅栏上刺出了凹痕。 “……不，不敢。”齐仁老实了。 “那个，请不要打扰到其他人比赛……”工作人员和卜言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不少。 “嘁。”夏从栅栏上跳了下来。 卜言全程都没有说什么。 夏走到他身上，将两只爪子搭在卜言肩膀上，极轻极轻的说：“鹅的屁股里，猴子的胃里。” “……好，明白了。”卜言立刻就给左开把消息发了过去。 “交易现场呢？”左开很快的发过来一句。 “还不知道。” “我只是说那两个地方都有那种奇怪的味道。”夏的爪子比卜言的肩膀宽很多，“或许交易，已经完成了吧。” 齐仁已经和杨同又打了起来。 “麻烦啊。”左开又发了一句，“我大概知道他们怎么运输了……真奇葩。” “那要现在抓捕吗？”卜言又问。 “……不，在观察一会儿，我们都在门口呢。”左开飞快的打字，“你让牧仪和方朴去检查四周，有没有鹅蛋。” “鹅蛋？” “杨同利用鹅蛋来运输违禁品，但他肯定不止运了一枚的量，这家伙每次运的量都上斤了，多观察他，我猜他不止用这一种方式。” “这是什么？”夏看着卜言打字，好奇的问。 “是手机，功能比较多。”卜言只能解释这么一句，因为他也不怎么玩儿手机。 “卜言是吗，轮到你上场了。”旁边场地的工作人员这么说着。 “啊啊，真的很没意思！”夏超级无聊，“被关在笼子里打架，人类到底是有什么癖好。” “因为省场地，还能拍摄视频，那些公会会买下自己看中的人的视频，然后为他宣传……简直和网红孵化器一样。”工作人员人比较实诚，直接告诉了卜言，“听说和那些公会签约的人，每天都要直播呢，比赛直播，不比赛也得直播。” “……我都不知道。”卜言几乎都不刷视频。 但好像是听牧仪他们提起来过，妖兽在短视频平台上经常被发布。 “甚至还有人赌输赢呢。”工作人员小声说着，“不过输赢大多都是被控制的。” “啊？”卜言有些怔愣，“那也能控制？” 工作人员轻轻点头：“观众席上坐着的就是那些公会的人，没有那些大公会，只有小公会，我看他们一直看你……你可别签约了。” “好……谢谢你的提醒。”卜言说着就让夏上了场，“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也就是个打工人。”工作人员和卜言站在一排，小声的说着，“刚刚我都看到了，你的妖兽为你出头。” “……呃，算出头吗？”卜言觉得夏只是在维护她的孩子，也能算吧？ “这里的人签约的妖兽，很少有替召唤师出头的，那些妖兽是因为签了约，又得听从召唤师的命令，才来的这里。” “……但妖兽可以拒绝命令吧？”卜言记得?特地写了这一条。 “我觉得，这些妖兽应该很想和人类好好相处，但他们不知道怎么相处，就听从人类的命令。”工作人员还有些感叹，“全傻乎乎的……那些人大多只是利用他们赚钱。” 第182章 卜言的对手 “轻轻松松。”夏从场上轻松的跳了下来，“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御兽师比赛。” “……我会尽快解决的。”卜言看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也上了场。 “他对你很好吗？”卜言一走，工作人员立刻询问夏。 “关你什么事？”夏非常不客气。 “我看你一直在维护他。”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说着，“……只是好奇，你们是怎么相处的？” “什么怎么相处，就那样相处。”夏根本懒得回答！ 不过是喂幼崽奶，还教幼崽捕猎，之类的。 顺带一说，夏和秋还教了卜言他们舔毛。 至于真正的龙有没有清洁鳞片的习惯，没有人知道。 夏会维护卜言，单纯只是因为卜言是她带过的幼崽。 真正维护人类的妖兽，是灰灰和花花。 卜言站在场上，看着自己的对手。 是个男人，他幽幽的走上台，还冲着拍摄的摄像头打招呼：“家人们，今天又来参加比赛了！记得点点关注点点赞！” “……”卜言不太理解男人四处打招呼的行为。 “哎！你！小哥，我们打个赌吧，我赢了的话。你拉十个朋友关注我！我输了的话，拉十个朋友关注你！”男人直直的盯着卜言，眼里都是期待。 大概是个……御兽师主播？ 卜言不太能确定。 不过妖兽世界和人类世界开放以后，倒是出现了不少新奇的行业。 但拉人的话：“……我没有十个朋友。” 卜言仔仔细细数了数，牧仪，方朴，吕飞，左开，许庆年，在把伊云算上。 一共才六个人。 “……亲戚呢？朋友的朋友呢？朋友的家人呢？”男人不可置信的盯着卜言，“不可能连十个人都没有吧？？” “……这样算的话肯定是有的，但我不会和你赌的，如果我失败，就要麻烦朋友关注你，我觉得这样不好。” 卜言很不想给牧仪他们再添麻烦。 “所以你知道自己会输喽？”男人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么怕输啊？” “……不，我不会输，我只是说，你的要求不合理。”卜言奇怪的看着满脸自信的男人，“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很强！”男人将手指竖在嘴边，故作高深。 然而，微胖的男人做起这个动作，毫无威胁，甚至还有些滑稽。 卜言觉得，男人不如直接龇牙比较好。 但他不想和男人废话了，伸手握拳就凝聚了水元素。 男人一点儿也不怕，直接冲到了卜言身旁，掐住了卜言的脖子。 正要攻击的卜言，忽然听到了男人的耳语。 “输给我，我给你五百！”男人迅速又小声的重复了三次。 卜言懵了。 他很确定自己没听错。 但……输？ 要输吗？但是这场比赛要是赢了，卜言就不用打第三场比赛了。 虽然要是输了，卜言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让这个男人赢。 不过第一名奖励一万……比五百多多了，一想到这个，卜言就不犹豫了。 卜言立刻在男人的腹部注入了水元素。 线索卜言要，第一卜言也要。 毕竟虽然身为曾经的妖王，但卜言成为人类，却是非常非常穷的。 逼对手上厕所，而迫使他们投降的妖术。 “你干啥了啊？？”男人捂着肚子，有点憋不着了，“我怎么突然这么想上厕所！！” “你不去厕所吗？”卜言催促着男人投降，“你投降的话，我会给你解开的。” 男人的双腿都夹成内八了，还是没投降。 “我，我打赢了你就行！！”男人异常执着，“有本事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比！” 卜言有些犹豫：“你想堂堂正正的比啊？” “当然了！你这种行为和投机取巧有什么区别吗。！！”男人义正言辞的给卜言的妖术打上了“投机取巧”的标签。 卜言便仔细思考起来。 如果要赢，除了对方主动投降放弃比赛。 那么就是直接开打，在不威胁对方性命的情况下，让对方失去战斗意识。 也就是说，把对方打晕就行。 “……我知道了。”卜言朝着男人走去，“我先给你解一下这个妖术。” 或许是卜言太人畜无害，男人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卜言慢悠悠的走向他，在靠近的时候，男人立刻就晕倒了。 “这样行了吗？”卜言看向工作人员。 男人脖子上有着一圈水患环，压迫了颈动脉。 卜言就是这样把他弄晕的。 当然，卜言说话算话，把男人腹部的水元素解开了。 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把人弄晕。 这可是技术活。 “……时间已经过去，你赢了。”工作人员上了台，观察着躺在地上沉睡的男人，“你怎么让他晕过去的？” “暂时压迫颈动脉就行。”卜言立刻给男人解开了脖子上的水环，“我赢了就先下去了。” 出乎卜言意料的是。 杨同和齐仁还在比赛。 还没有分出胜负。 为什么还在打？ 卜言看着他们一拳一拳砸在对方身上，那拳头也就是看着厉害，实际上砸在对方身上软绵绵的。 “……”卜言掏出了手机，询问着牧仪和方朴。 “厕所！！！”牧仪很快就发来一张图片。 是马桶的照片。 还是没有冲的马桶。 卜言却放大了图片。 在排泄物里的，是一枚一枚鹌鹑蛋大小的东西。 “灰灰说这儿有问题！！”牧仪又发来一句，“我觉得能叫左开了。” “那就把照片发给左开吧。” 卜言看着那张充满味道的图片，不由得回想起之前。 那会儿他刚尝了一点龙血，专门进了马桶间。 厕所都有小便池，而选择大号，大家一般都选择蹲坑坑位。 所以有时候卜言去妖界，都基本会待在马桶间。 那次，杨同就是不停的拍门。 卜言没办法，才从厕所出来。 那会的卜言刚出去，杨同就进去了。 卜言还记得，杨同刚进去没一会儿，恶臭味就传了出来。 甚至还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杨同不会把那些违禁品塞到肠道里了吧？ 或者，他吃下了那些无法消化的，后又排出的？？ 为什么要那么拼呢？ 卜言不明白。 第183章 问题一定会有答案 “多观察一下他们打架。”左开拉了个群，直接群发了，“牧仪发给我看了，也和我说了，他俩还在打架。” 卜言就站在场地外看着。 工作人员看了他好几次，终于还是提醒卜言：“你好，比赛完了就去那边等吧。” 他指了指墙边，大多数御兽师都坐在那儿。 “……”卜言看着场地上的齐仁和杨同，只能暂时离开。 那只猴子已经醒来，但却怕被夏盯上，正躺在地上装睡。 回到方朴旁边后，方朴把之后的比赛名单发给了卜言：“不比赛不知道，一比赛吓一跳。” “……这是？”卜言看着一长串的比赛。 “按理来说，两两对战晋级就行，但这个比赛要求获胜六场……输场先达到六场，就会被淘汰。” “好麻烦。”卜言已经有点累了，虽然他能快速的打完，但那么多比赛。 “我这边只能隔着许多场地观察杨同他们。”方朴将拍的视频放大，“据我观察，他俩更接近肉搏，妖力不太能看到……但有时候，他俩会按在一起。” 卜言看着缝隙里抱成一团的两人：“……他们的手？” “对，虽然看起来是在乱摸，但他们手里有东西。”方朴指着杨同的手，“很明显，他抓了什么东西，正在往齐仁身上放。” “如果他们放完的话……”卜言突然注意到，杨同和齐仁已经比赛完了。 “就结束比赛了。”方朴立刻给左开发了消息。 “齐仁输了。”卜言看着远处场地里的情况，“左开现在要来吗。” 齐仁已经和猴子碰头了，看情况，两人似乎是要离开了。 还是通过传送门要离开的。 “……要抓不到了。”卜言没办法追踪去到妖界的齐仁。 “左开说即使跑了也没事，让我们看好杨同。”方朴盯着手机，有些疑惑，但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解开了。 “利用妖兽运输，其实是利用妖界和传送门运输，第一个人签约了a，b妖兽，而第二个人用着b妖兽，第一个人将自己和a携带的违禁品转移到第二个人和b身上，第二个人和b去往妖界。” “第一个人结束比赛后，会去交易地点，召唤b妖兽，再跟随b回到妖界，拿了违禁品去交易地点，直接售卖。” “……但厕所里还有啊！！”牧仪发了一句，“他不拿吗？” “齐仁现在身上已经有不少了，他不会拿厕所里的那些的。”左开分析着，“厕所里的，会是杨同去拿。” 牧仪蹲在隔壁间的马桶上，不敢乱动：“杨同会来？” “会，他正在去厕所的路上。”方朴还给牧仪发了一张，“你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么运输。”牧仪看了左开解释的那段，脑子差点没转过来，“这不就完全避开了检查吗！” 妖界可没有禁毒大队。 “是啊，所以我才和禁毒大队提议，招一些妖兽当助理啊。”左开不紧不慢的发了一句，“鞭长莫及，要是有妖兽当助理，也能在妖界巡查了。” “那些妖兽到底是为什么要帮他们做这些啊！”牧仪非常不解，“要是被违禁品控制了，那也不可能甘心被当工具做坏事吧！” “……是啊，妖兽骨子里有傲气，不过你们有没有观察过那只猴子和大鹅……应该叫天鹅。”左开继续打着字，“猴子应该是猴群里地位最低的，而那只天鹅，非常肥硕，就像是大鹅一样，他并不会飞。” “我没懂。”牧仪是真的没懂。 他刚发完，就听到隔壁进了人。 牧仪抱着灰灰，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蹲在马桶上。 杨同似乎拿了一个塑料袋。 过了半分钟，杨同冲了水，并召唤了猴子。 牧仪生怕被猴子嗅到身上的气味。 但好在，猴子拿了一袋违禁品，就立刻回到了妖界。 杨同立刻就走了，也没有多待。 手机屏幕闪烁一下，牧仪看到左开发的信息。 “这些大多数都是我的猜测，正常妖兽，想要用违禁品控制的话，会很难，他们会一直反抗，很少有折服的，但如果是不被族群待见的妖兽，他们很大可能会为了报复族群而追随人类。” “报复？”牧仪觉得有些可怕，“他们还会报复吗？！” “生出报复心思的妖兽，和人类的坏人是有共同话题的。”左开又发，“负面情绪一旦变多，只有两个后果，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 “我猜测运输违禁品的人，他们想要在妖界打造一条完整的运输路线，将违禁品输送到每个地方，但容易被控制的妖兽又难找，他们不少都利用了人工繁殖的妖兽，将它们放入妖界，充当节点。”左开又补了一句，“这都是我的合理猜测，不过现在没有证据。” “所以灰灰狼群的新狼王，就是被用来当什么节点的？？”牧仪听着杨同走出门，他立刻也跟了出去，“那只狼王难道就是人工繁殖的妖兽？还被违禁品控制了……” “我觉得是，妖界没有道路，他们想要安全的运输违禁品，只能靠妖兽，他们也不可能在妖界的一个地方运输，所以招收各种御兽师，依靠不同的妖兽运输违禁品。” 妖兽之间有领地意识，在固定的地点上运输违禁品根本不现实，所以需要更多的地点。 而不同的妖兽，所在的地方也不一样。 而如果能让妖兽在妖界运输违禁品，那么就不用人跑来跑去了。 妖兽会自己把违禁品送到全国各地的御兽师手里。 “不过大多数妖兽并不配合，所以现在还是靠人和妖一起运输，我已经让妖王挑选合适的妖兽了，他们会在妖界帮忙巡逻的。” “真让人安心啊。”方朴不由得说了一句，“你全想到了。” “我可是专业的。”左开迅速的发了一句，“黑市很庞大，手段也层出不穷，但我们会一直紧紧的咬住它们。” 卜言看着左开发的一番话，也没那么担心了。 同时卜言更是明白了，妖兽想要和人类好好相处，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之前他怎么会觉得，只要妖兽收起利爪与牙齿，就能和人类好好相处的。 促进双方的交流合作，真的太困难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成熟，所有的一切都难以朝向预想的那样发展。 御兽师比赛竟然和什么网红孵化有关，黑市完全想把妖兽变成工具和商品……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利益”两个大字。 但享受到利益的，却只有黑市高层，以及那些签约御兽师的公司，所谓的六大公会。 表面上看，只有妖兽被剥削，但普通人却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剥削了。 根基被腐蚀，建筑就会摇摇欲坠，除了填补根基，还要适当的消减庞大沉重的建筑。 第184章 青青岛公司 之后一整天，卜言三人都在比赛-观察杨同-比赛，的路程中度过。 “他就不故意输一下嘛？？”牧仪已经累了，灰灰一整只都趴在了角落。 “要不明天换那个云二来吧？你找找他。”灰灰已经累的不行了，“你们人类想出的比赛也太麻烦了。” “那我先问问他。”牧仪也觉得不能光让灰灰做这些事，“方方，你还要继续比吗？” “不了，还差十个胜场，我打算弃权，今天比赛快要结束了，完不成了……我已经觉得奖金太少了，花花也已经累的不行了。”方朴看向卜言，“萝卜，你还要比吗？” “不比了，场次已经赢够了。”卜言看向旁边大气都没喘的夏。 夏似乎知道卜言在担心什么：“秋应该和你说了吧，她会替我给幼崽喂奶的。” 卜言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刚出生不久的幼崽，还是比较认妈的。 夏长时间不在，他们会害怕的。 但夏似乎并不担心这个。 “所以只有我和萝卜能参加明天的比赛吗？”牧仪已经感觉到了累，“御兽师比赛根本就不是人比的。” “花花耐力很差……我让她歇息一会再回去。”方朴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杨同，所以比赛差下了。 “萝卜场场都赢，要不是左开特地提醒了一下，不能出风头，我想明天就能在营销号上看到萝卜了吧？”牧仪还觉得有些可惜。 “……左开说的是对的。”卜言现在可不能吸引注意力，“但故意输掉比赛比较费劲一点。” “是很费劲。”夏也附和着，“既然你们不准备比了，我就回去了。” “好，谢谢你，夏。”卜言蹲下来，抱了一下夏的脑袋，“今天麻烦你了。” “那有什么麻烦的，秋说了，你们两个现在都出了那种问题，身为母亲，我们也会多照顾你们一点的。”夏伸出舌头舔了舔卜言的头发。 她很注意，没有用粗糙的倒刺划破卜言的头皮：“有问题的幼崽，能一直依赖母亲。” 夏一走，卜言就收获了牧仪和吕飞强烈的视线。 “萝卜，啥叫问题啊！？？”牧仪拽着卜言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快点儿说！！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也不算问题。”卜言飞速思考着，但他也不能对这两个朋友说谎，“非要说的话，我是个……嗯，残疾？” 卜言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幼崽成长后，母亲是不会管的，残疾幼崽会被抛弃，但夏和秋的感情很重，她们没有抛弃我们，反而会多照顾我们一点，大概就是，会一直把我们当幼崽吧。” “这样吗？”牧仪直视着卜言的眼睛，“问题不影响你的生命什么的吧？” “这个应该不影响的。”卜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即使被影响，龙的寿命也是很长的。 “那就好，具体的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们吧！”牧仪也没有再问什么，“去吃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御兽师比赛提供午饭，是的，提供午饭。 但午饭……是馒头和酱。 “正好《妖兽世界》制作组说想和我们详谈一下关于给学生播放纪录片的事，我和他们约了一下就在下周三周四，我们去妖界安全圈碰面！”牧仪长叹一口气，“终于啊！！我们要有东西讲了！！” “嗯！”卜言也觉得很好。 “杨同似乎也不比了……真奇怪，明明他再获胜一场就能参加明天的比赛了。”方朴立刻将情况告诉了左开，“他要出去了！” “赶紧跟上去！”牧仪立刻小跑起来。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的好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 卜言他们追出去后，也不敢靠太近，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 为了不让杨同察觉到不对，牧仪又和两人闲聊起来。 “晚饭要吃什么？”牧仪问。 “火锅。”方朴回答。 “……我想喝粥。”卜言停了一小会儿，回答。 牧仪抓耳挠腮的还在想话题：“左开不是说要带我们去吃自助餐吗？” “下个月吧，我记得他说最近特别忙。”方朴拿出手机飞快的打字。 “……自助餐。”卜言觉得海里更像是自助餐。 说起来回家还要去妖界的海里捕鱼吃，还要吐一些鱼骨头和没消化的鱼鳞，哦对，还要上厕所。 其实据秋说，龙一般在水里，要么直接飞在天上解决。 根本不会刨坑，也不会埋。 但秋说那些会被追踪到气味，不安全，所以禁止他们飞在天上排泄。 当然，最大的原因应该是。 “我不希望哪天头上落屎。”这是秋的原话。 秋不太喜欢鸟类，因为他们全都是直肠子。 两百年都是刨坑过来的，卜言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左开说让我们去吃饭，他来解决后面的事。”方朴略微松了口气，“那我们应该不用管了吧？” “肯定的！”牧仪举着灰灰伸了个懒腰，“去晚上卖粥的店里吃吧！” “行。”方朴开始查看地图上周边的饭店，“已经晚上八点了……我们要不要直接酒店住一晚上？现在回去，明天再来，好像有点麻烦。” “确实，萝卜还晕车。”牧仪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那看看有没有三人间！” “你们好，不介意的话，就让我们来安排食宿吧？” 有人搭上了卜言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看着他们的年纪，也就和左开差不多大。 “晚上好，我们一直在关注你的比赛，卜言先生。”为首的男人微笑的看着卜言，并熟练的递给卜言一张名片，“我们是‘青青岛’的选择人，您应该没有签约公司吧？” 卜言看着递过来的名片，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青青岛……是什么？” “那是我们公司的名称，也是招募御兽师，签约御兽师的公司……看您的样子，应该是注册在一品网站上的‘自由’御兽师吧？” “……我不考虑签约公司。”卜言稍微警惕了一些，他还记得那个工作人员告诉他的——不要和这些公司签约。 “好的，卜言先生。我们已经订好了酒店，能邀请您和您的朋友，一起去吃个饭，认识一下吗？当然，您无需在乎费用问题，这是我们诚挚的邀请，还请您务必赏光！”西装革履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卜言的拒绝，依然盛情邀请，“请放心吧，这只是相互了解，您应该还不了解我们吧？” 卜言还没回答，男人又道：“既然不了解，那您就更应该来了！请放心，如果您听了我们的介绍后，还不打算签约，我们也不会强硬要求的！这只是让我们双方相互了解的一次机会！” 方朴把事情的经过语音发送给了左开，左开也很快回复了。 “不签约就行，去蹭顿饭蹭个住宿房间呗，反正去了你们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公司了。” 第185章 介绍 方朴把手机竖着递给卜言看。 卜言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去白吃：“……你们两个想去吗？” 牧仪立刻点头。 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就指引着三人：“我们在这边吃饭！” “好！！”牧仪大踏步的跟在三个男人后面，“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三个男人一听，立刻掏出了手机，站在了卜言他们旁边：“御兽师，当然是参加比赛了！空闲时间，可以在网上拍拍视频，或者开开直播，收到打赏，我们三七分，你们七！” 说的非常容易懂。 卜言就接过了他们递过来的手机。 手机上是一个御兽师网红的主页……应该能成为网红吧？粉丝竟然有一百万…… 牧仪和方朴看的也是这个粉丝一百万的网红。 这个账号似乎并没有发御兽师比赛的视频。 “比赛视频由公司统一发布，当然会在文案里艾特御兽师，这样喜欢视频的粉丝都会关注御兽师了！”卜言旁边的西装男人解释着，“您可以看看他自己拍的短视频。” 卜言看着封面，也是一只雌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卜言就点开了视频。 点开的是置顶的一个视频，一点开，就是雌狮的怼脸自拍。 雌狮的瞳孔就像猫一样，变的很大，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甚至看镜头的样子非常萌。 她甚至还咕噜咕噜的叫着，心情似乎非常愉悦。 点赞高达七百万。 也就是说，有七百万人喜欢这个？？ “您不用觉得惊讶，有些有潜力的视频，我们都会投流的，增加曝光量，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些视频！”男人慷慨激昂的说着，“身为有影响力的网红，他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大家正面看待妖兽！以身作则，带领更多的人学会与妖兽相处！！” 不得不说，听到男人后面的话，卜言心动了。 但……很遗憾，卜言是妖兽，他能看出来，雌狮的瞳孔大概是有什么问题。 正常狮子不可能有那么圆润的瞳孔，那得在光线非常非常暗的情况下才能变成那样。 而且……虽然是隔着屏幕。 但这只雌狮，她真的是妖兽吗？ 卜言往下翻着视频，下面的视频，无一例外的都是雌狮卖萌的视频。 或许是想要偷吃外卖的雌狮，又或许是藏在门后，试图吓人，反被吓的高高跳起。 评论区都说，雌狮是只大猫猫。 但那不可能……狮子虽然是猫科，但是属于豹属，如果是完全野生的妖兽，她不可能这样配合拍视频的。 妖兽的眼睛，比起动物，充满了情感。 如果让秋配合他拍视频，秋都不可能这么配合的。 御兽师千千万，但平时参加比赛的，却并不多，妖兽教师也是，办公室里，除了牧仪和方朴，其他人都不会召唤妖兽。 因为大部分人类，并不知道怎么和妖兽相处，当然，也有一部分妖兽，拒绝了人类的命令。 甚至不想比赛的妖兽，也会公然回去。 但这种情况比较少。 “……好可爱。”牧仪干巴巴的夸了一句，“就像猫一样！” “……”方朴默默的将手机还给了其中一个男人，并将花花顶在了头上，“猫比她可爱多了。” 花花稍微睁开眼，哼了一声。 “那个，我们不是让你们再签约妖兽！”男人赶紧解释，“我们观察到，卜言先生的妖兽花豹，很听他的话……” “所以你们想让我也拍这些视频吗？”卜言有些为难。 “不不不！卜言先生！”男人又解释，“我们签约之后，主要还是御兽师比赛！这个御兽师只是因为当网红有更大的流量！所以他才把时间花在拍视频上！” “他能挣多少啊？”牧仪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粉丝量，月入千万是没问题的！”男人说完，就立刻询问卜言他们，“你们现在是做妖兽教师的吗？” 牧仪已经被月入千万震惊到了：“这么多的吗？？” “是的，这还只是保底。”男人微笑起来，“您一个月才两千吧？” “……嗯。”卜言叹了口气。 “那您完全可以考虑一下再签约一下我们公司的！我们不会强制您参赛，您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多劳多得！”男人热烈的看着卜言，“您的妖兽一定能吸引很多粉丝的！” “……呃，其实，她有崽子，她现在要带崽，没时间陪我做这些事情的。”卜言想委婉的拒绝。 然而，男人的眼神更热烈了：“您完全可以让她把幼崽带来！！” “不行！”卜言再怎么礼貌，这会儿都有些无语了，“我为什么要靠她挣钱？” “……这个，您与妖兽不是共赢的吗！您收获了钱财，妖兽收获了人们的喜爱！”男人有些慌乱的扫视着卜言三人的表情。 “那不就是把妖兽当赚钱的工具吗！”牧仪和方朴抵触又嫌弃的看着三个男人，“他们又不用被所有人喜欢。” “但是……”男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牧仪打断了。 “你喜欢香菜，就让全部的人都吃香菜吗？不喜欢吃香菜，就要毁了世界上的所有香菜吗？” “这个……我们没这个意思！！”男人有些慌乱的解释，“这和香菜没有关系的！” “……你们这业务能力也太差了。”方朴不由得吐槽，“饭店在哪儿啊？” 三个男人愣了一下，又快速的相互看了一眼：“在那边！！” 说实话，他们三个才正式工作一年，平时碰到的，只要一忽悠就能签约了，这次他们却碰到了几个奇葩的人。 妖兽能利用起来赚钱……但卜言他们却很抵触这点。 能对钱无动于衷的，那只能说明，他们的认知太低，根本不知道有钱多么重要，多么美好！ 就像普通人总想着一夜暴富，但真有了钱，又不知道怎么花。 而富人，一顿饭就能花去上百万，相比之前，普通人拥有的钱，也不叫钱了。 三个男人对视着，很快确定了新的话术。 面对不缺爱，没见识的普通人，巨大的利益或许不能让他们心动……那就用小头利益打开突破口，并冠以“大义”！ “作为人，要珍惜自己现在有的东西，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付出情绪，那也太不值了！”牧仪走在卜言身边，悄悄念叨着，“就是，人得知足，不能贪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吃月亮。”牧仪继续说着，“我时常觉得，我目前的情况是我的能力所致，如果有一天，巨大的好事砸在我的头上，我觉得要优先考虑我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第186章 坑 说是请吃饭，他们的诚意倒是很足，把他们三个都带到了小包厢里。 除了卜言，牧仪和方朴都吃的很饱，连着灰灰和花花都尝了不少菜。 “三位都吃好了吧？”为首的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三沓合同。 “……我们没说要签约啊！”牧仪有点傻眼。 “不不不，您误会了！”男人立刻摊手，“您看，我们没有准备笔的！只是想让你们更好的更具体的了解一下我们公司！” “就当是给我们个面子，给我们半小时就好！”左边的男人立刻附和着。 “您既然来了这儿，说明是有意向的吧！”右边的男人假笑着，“总不能是专门来吃白饭的吧？” 牧仪立刻摇头：“你们说！！” “你们介绍吧。”卜言也不想时间拉的太长，他还想去趟妖界捕鱼呢。 “好的，相信您们已经知道，我们公司叫青青岛，虽然不及六大公司那么出名，但也算是小有成就！” “我们公司有32家分公司，名下的御兽师，累计达到了一万人，本城市的公司地址就在附近！” “我们公司的福利待遇非常好，会在比赛时提供这样的免费饭菜，以及住宿！而且时间非常自由，只有你们想参加比赛，我们才会安排，平时不会强制安排比赛！只要你们愿意！每天都可以是假期！” “您是妖兽教师吧，平时完全利用闲暇时间打比赛！赢了不仅可以拿赛事奖励！我们公司也会给予奖励的！” “并且，公司节假日都会发福利，像中秋节会发月饼，平时的节日发米面之类的！都非常亲民，名下数据好的，还会送各种家具家电！甚至可以安排旅游！” “我们严格按照多劳多得分配所得，不会有任何不合理分配！” “同时，你们完全可以开通短视频平台账户，发布自己和妖兽相处的短视频，我们会挑选有潜力的视频投流！为你们增加粉丝！” “这是结合御兽师和网红的新模式！” “网红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视频可以传达价值观！我们致力于打造人与妖共同相处的社会！这是最有效的方式！！” “而且，个人账户所得利益，我们只分三成！” “妖兽想和人类好好相处，通过短视频，也能很好的传达这一愿望！”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任何停顿，配合的非常好。 牧仪都惊呆了：“你们要不要喝口水啊？” “感谢您的好意！但这是我们的工作！”三个男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怎么样，您们考虑好了吗？” “你们的福利也太好了。”牧仪咋舌，“好的太离谱了。” “对啊，老板全都恨不得把一个人当八个人使，想用最少的工资让你干最多的事。”方朴也配合着牧仪说，“你们这大饼像披萨，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卜言也点头，他很赞同牧仪和方朴说的。 “不不不，请放心！我们所说的！全都是真的！！”为首的男人露出肯定的表情，“我们的合同上都写的很清楚！” “哦～那这个——”方朴翻开合同，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如未给公司创造利益，公司有权收取管理费用……你们是正经公司吗？还和员工收钱？” “不不不，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为首的男人眼睛一转，立刻说道，“如果签约了我们公司，我们会发布御兽师的比赛视频！短视频也会有收益！我们会给御兽师分成的！你们一签约就有收入！完全不用担心那一条。” “而且管理费用也很少！”另一个男人立刻补充，“完全不用担心！” “是吗，那这条，每天工作要到十个小时……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想，就能每天都休息吗？” “那个只是随便写了一下，你们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重新编辑合同的！” “哦，还有这个，如果违约，要付一百万的违约金是怎么回事？”方朴又问。 “这是怕有御兽师挣两个公司的钱！只要不违约，干满两年，这个合同就作废了！不必担心这个！到时候续约，或者不续约，都是看你们！” “可以理解。”方朴看着合同里的大片空白，以及缺少了页码的合同，“怎么，你们要稍稍改合同啊？页码缺了两页，还有那么大的空白。” “……您放心！不会的！我们没有让您签约这个！！”男人面不改色，“这个只是合同的模板！” “哦。”方朴合上了合同，“那我们在考虑考虑。” “……行。”男人的脸上迅速挂上假笑，“您们明天还要参加御兽师比赛吧？请到楼上房间休息吧！这个是房间卡！” 男人递了一张房间卡：“我们带您们上去！” “那麻烦了。”方朴也很客气。 牧仪听下来都佩服方朴，明明知道有坑，还能面不改色的客气。 卜言也很佩服方朴。 去了所谓的房间，牧仪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要打我们！” “花花。”方朴关了灯，“看看有没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 花花在黑暗中搜寻着针孔摄像头。 “还有摄像头？？”牧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为啥啊！” “我猜的，摄像头也不一定是他们安的，或者说，不只有他们安装，虽然我们是男的，拍一下也没什么，但还是毁了算了，省的他们偷拍其他人。” “只能找到三个。”花花跳到空中，细小的风刃形成，瞬间将三个针孔摄像头打碎了，“有的人类真奇怪，喜欢偷拍别人。” “……有18个。”卜言伸手覆上插卡的灯盒，“不过有几个应该没电了。” “咦？萝卜你能知道具体有几个吗？”牧仪崇拜的看着黑暗里的卜言，“怎么知道的啊？” “雷元素告诉我的……好了。”卜言松开了手，“我让那几个摄像头短路了。” “太厉害了！也教教我！我们教给其他人！这样以后住酒店不就不用担心摄像头问题了吗？”牧仪立刻打开了灯。 “没想到还能和元素问这些事。”方朴掏出了手机，“发给左开，让他好好研究一下。” “那也给妖兽研究院也发一下！”牧仪扑到床上，“不瞒你们说，他们说的我都特别心动！！” “饵料越香，越能吸引到鱼。”方朴说着，也走到床边坐下，“听着好，随便一问，都知道是坑。” 第187章 特别任务 “好吧，看来我得多坚定一下内心。”牧仪翻了个身，“不知道左开他们抓到杨同没。” “他说——抓到个屁。”方朴把牧仪口袋里的手机翻了出来，“他不就在群里说吗。” “我不想翻，你念念呗！”牧仪感叹了一下免费的床铺，又道，“咱们这样，不签合同还又吃又住，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他们可是要剥削你，你倒心疼起资本家了。”方朴打开了左开转发的链接，“还在追人，还能抽空发消息……” “是吗？”牧仪也拿起了手机。 左开的消息立刻又弹了出来。 “朋友们，我要被迫出差了。” 接下来又弹出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出差？”牧仪打字，“这么赶的？” “杨同来机场了……这家伙买了特别偏远地方，局长让我跟上去。”左开刚发完，立刻就给卜言敲了一个电话。 “……唉，虽然换了个赛道，但一想到要一直出差，就难过啊。”左开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你突然这是怎么了？”卜言不太明白，但将扩音打开了。 左开那边的声音非常嘈杂：“没什么，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我觉得有些话得和你说说。” “好吧，我在听。” “……”左开却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正当卜言以为手机是出问题时，左开才幽幽开口。 “幸好你选择当一个普通人啊。”左开感叹了一句，“我相信你不会被什么财权色迷住双眼。” “……嗯。”卜言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想你还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吧？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很有限。” “是。” “那我就不担心了。”左开笑了一声，“还好你不会自大。” “说重点吧。”左开正色了起来，“接下来，是我要给你的特别任务。” “……特别任务？” 牧仪露出兴奋的神色。 “是啊，你弟隐瞒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多啊。”左开不满的啧了一声，“昨天你不是和我提了一句，希望我能让他也闻闻违禁品的气味吗？” “对。” “他早就闻过了。”左开似乎在疯狂挠头，“那家伙，顶着和你一样的脸，那么狂妄，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他的计划之中。” 左开硬生生的换了一个说法。 “……他，想做的事应该和我一样。”卜言说完又沉默了，“不，他应该，真的是想侵略世界。” “……”应该是毁灭世界才对。 不过方朴并没有和卜言抠字眼：“不管怎么说，卜言，我觉得，你对人类的态度，应该直接决定了妖王对人类的态度。” “是哦，要是萝卜不喜欢人类的话，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翘辫子了？”牧仪插了一嘴。 “……不会的！”卜言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的。 “虽然我很想告诉你，又或者是让你亲眼去看人性的美好……但很遗憾，人性原本就经不起考验，所以，特别任务就是，我希望你能——当好?。” “……什么？”卜言愣住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不过与其说是让你当个侵略世界的人，我更想让你去了解一下那些在黑市里的人。”左开继续说着，“你弟……你也知道他曾教过黑市里的人妖术语言。” 卜言觉得左开说话有那么一点儿颠三倒四的。 “黑市，违禁品的运输，妖兽产品的交易，妖兽性交易，黑市暗网的直播，黑市的御兽师比赛……这些之中，我需要你去参加黑市的御兽师比赛，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比赛。”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参加那个。”卜言根本就没有那么了解黑市，“我不是还要参加市晋级赛吗？” “那个国家赛，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卜言，记住你是为什么而战，为了人与妖中，那些想要和平生活的普通人，普通妖，为了避免战争。” “我知道。”卜言又觉得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的门口，放了一张‘门票’，那是地下御兽师比赛的入场券。”左开没有回答卜言的问题，“……或许有一段时间你们联系不到我，但不用担心。” “……你真的没事吗？”卜言有些不放心。 “当然。”左开肯定的说，“别忘了，我不是个普通人。” “好。”卜言刚回答了一个字，左开就挂了电话。 坐在候机厅，左开拿着手机，一脸不情愿的看着旁边的“卜言”：“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已经告诉你了，哥哥的心性成长的太慢，需要外界的刺激。”?坐在左开旁边，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不可能永远呆在朋友们那儿。” “你不是生怕卜言讨厌你吗，要是他知道，黑市是你一手……”左开忍不住问。 “嘘。”?伸手在空中敲了一下，“虽然有我的隔音罩，但我不希望你说出来，何况，你的用词并不恰当，我只是，稍微怂恿了一下人类的贪婪而已。” “你比我更清楚吧，即使没有我的参与，妖兽沦落到现在的下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迅速堆起的城堡，可是非常容易推倒的。” “……你故意参与到黑市的建立里？为了更快的推倒他们？”左开不可置信的盯着?看，他都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 “由我来推动一切，我就能掌握方向。” 左开更不可置信了：“你说什么大话呢。” “哥哥需要成长，当然，我很希望他能因此变得讨厌人类，这样是最简单的，虽然我布了很多局，但只要哥哥讨厌人类，我就能掀翻棋桌了。” “……费解啊。”左开懒得搞懂?的脑回路了，“话我也帮你传了，所以，你来这干嘛？” “那些违禁品……非常麻烦。”?转头看向左开，“我要教你控制血液，控制风，控制水的一些妖术。” “教我那些干啥。”左开警惕的看着?，“我可不会杀人！” “你不是已经参加了那什么卧底计划？原本你是想去妖兽交易那边吧，但你怕哥哥讨厌你，所以你选择了更危险的违禁品。”?伸出手，手上出现了一枚妖核，“我相信，你能表演出吸食违禁品的样子。” “……” “我教你怎么骗过那些人，当他们让你吸食，你可以利用风，将粉末包裹，粘在食道上，找机会吐出，当他们给你注射，你可以控制血液，直接排出那些东西……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表演了。” “你想让我帮你毁掉那些窝点？可是窝点很多，我或许只能毁的了其中的一两个……”但能不被违禁品控制，这种妖术真是太吸引人了啊。 第188章 来者不善 “左开说的我怎么没太听懂？”牧仪刚说完，房门就被敲响了。 敲门声非常急促，仿佛要把门砸坏一样。 “怎么了这是？”牧仪有点儿被吓到，“搞清洁的阿姨吗？” “早上才会搞清洁。”方朴关了手机，警惕的看着门口，“来者不善啊。” “……我记得，现在还没有规定是不能对人使用妖术吧？”卜言伸手抓着牧仪和方朴的手腕，“液态妖力补充完了。” 灰灰和花花都变成回了正常模式。 “外面很危险吗？”牧仪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会不会是黑市？” “或者是那个公司要强制我们签合同？”卜言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有……三十来个人。” “这么多？”方朴也有些意外，“……妖兽不能伤人，有点不利啊。” 三人还在想要不要开门，房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几十个彪形大汉涌入！ 他们身后还跟着那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过那三个男人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你们几个把摄像头弄坏的？”几个彪形大汉将卜言他们团团围住。 房间门又被关了。 灰灰和花花不断的哈气，但她们也不敢随便攻击。 要是伤了人，牧仪他们还要被妖警带去问话。 “嘁，我最讨厌这些妖兽了。”为首的彪形大汉剃着光头，身上全是纹身，“明明是动物，还要把它们当人看。” “……你想干什么。”灰灰挡在三人身前，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和狗没关系。”男人伸手握拳，砸在了灰灰的鼻子上。 狼的鼻子是非常脆弱的。 男人也没留力，灰灰硬生生挨了一拳，鼻血也甩了出来。 “呜……”灰灰低声呜咽着，甩着脑袋。 “……”卜言有些不快的看着为首的男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你，想要解释？”男人讽刺的笑着，“先来谈谈赔偿问题吧，你把我的摄像头全都弄坏了。” “……谈赔偿可以。”卜言扯下床单，给灰灰擦着鼻子上的血，“你稍微等一下。” 灰灰舔着鼻子上的血，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算了一下安装费，以及不能赚钱的费用，赔偿三十万，这事儿我们就当没发生。”大汉浑身腱子肉，边说话，肉里的青筋跳动着。 “三十万？！”牧仪差点咬到舌头，“我们一个月才两千的工资！！哪有儿三十万！” “贷款，借钱，随便你们。” “在此之前，我要问一下，摄像头……是你们偷拍用的吗？”卜言很礼貌的提问，“比如偷拍女性，或者是情侣之类的，亦或者或者是直播，我应该没说错吧？” “……你不会觉得，这是错的吧？”男人靠近了卜言，把粗大的手放在卜言肩膀上，似是威胁，“想当正义使者？” “我知道这些事，这些能被称之为黑暗的事，都存在于社会里。”卜言轻描淡写的抓住男人的手，“说实在的，我觉得我也没资格当什么正义使者。” 男人使劲，却不能撼动卜言相较于他，像鸡爪一样的手，他有些慌乱：“你们，快点儿控制住他们！！这小子不对劲。” “正义使者应该是积极的扫除一切黑暗，推翻一切不公……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卜言松开了男人的手。 然而男人却惊讶的发现，他没法动弹了。 “我也没什么资格评价你们的行为，但……按法律来说，你们是违法的。”卜言看着三十多个没法动弹的男人，“不过我相信，如果我报警，你们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惩罚的。” “你做了什么？？”彪形大汉维持着一个姿势，动弹不得，他有些恐惧，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会害怕，“为什么我动不了！！” “哦，那个啊，刚刚和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就想到了他告诉我的一个妖术，虽然他只是随口一说，但我举一反三了。” 控制体内的水元素，就能控制血液，卜言可以轻易让这些人立刻失血而亡。 但卜言想到了另一种妖术，就是控制水元素，让水元素“不动”，从而让人的身体静止。 看样子，很成功。 “萝卜？这是你做的？”牧仪傻眼了，“太厉害了吧！！” “……灰灰。”卜言喊了一声。 灰灰立刻跳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身，后爪登在男人的鼻子上。 “我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我只是觉得，她该打回去。”卜言看着男人鼻子里流出的鼻血，立刻就给他们解开了妖术，“好了，定住你们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怪，怪物！”男人恐惧的看着卜言，“妖术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很简单啊。”卜言说的是真话，“你们做的事是违法的，我觉得你们现在可以去自首，把偷拍的所有视频删了，和被偷拍的人道歉，然后好好做人。” “……不可能！”男人往后退着，“我还要靠这个挣钱养家！” “……”卜言这才察觉到，男人手上戴着一枚钻戒，“你有爱的人？” “我养的又不是她，她就是长的好看点儿，播放量高的很。”男人呸了一口，“孕妇的播放量更高！要不是这个，老子才不会管她！” 说完，男人一惊，他怎么……突然把真话说出来了？？ “我有一堆老婆！我养她们，就是为了拍**视频！养她们？我要玩儿！我要吃！要不是她们挣钱给我，我才不养她们！”男人吼完，冷汗都下来了，“……不，这是，这不是我想说的啊！！” “酒店偷拍，很少能拍到福利，不如养一堆女人！”男人说完赶紧捂住嘴，拼命的摇头，“不，不，我还是，还是有点爱她们的！！” “人渣！”牧仪气的不轻，“你有病吧！” “……”卜言伸手在男人身上点着，“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其实并不用我动手。” “什么？”男人害怕的看着卜言，“你说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我很喜欢这句话。”卜言伸手推了男人一把，男人立刻仰头倒在地上，“坏事就是侵害别人权益的事，会遭报应的。” 名誉权，肖像权，选择权，生命，利益，健康等权利，利益。 “……你身体里大概有什么恶性肿瘤？大概是的，反正应该是不好的东西。”卜言隔空将门打开，“但走之前，我想让你们记住，虽然我说自己没资格审判你们，但我有资格为此生气的。” “所以，全部的人，剥离60的血液，我个人对你们的所做所为很生气，仅仅是因为我生气才这样做的。”卜言特地强调了个人两个字，“你们就当献血了，反正也不过是气血不足晕几天，放心，只要你们按时吃饭，是不会出现晕倒的情况的。” 第189章 会传染的思考 “……你下手也太轻了。”灰灰忍不住说。 “总不能杀死他们。”卜言看着空空的房间，那些大汉已经跑了。 卜言取了他们的血液，还把他们的血捏成了一条缠在脖子上的血蛇：“这样……至少我觉得足够了。” “他们可能还会做坏事的！”牧仪嘟囔着，“那些惩罚根本不够，我们就该把他们剥光，放在摄像头底下！让他们也被直播一下试试！！” “他们可没有羞耻心，那种方法没用，要我说，不如直接绑了丢到警察局。”方朴盯着鹌鹑一样的三个西装男，“你们几个，还在这儿干嘛呢？” 三个男人一被问到，立刻就缩了缩脖子。 不是他们不走，是走不了。 “我已经把妖术解开了。”卜言奇怪的看着他们，“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跟着他们一起过来？” “你们破坏了他们偷拍用的摄像头，我们知道他们想要巨额赔款，我们想……借机让你们签下合同。” “只要你们签下合同，我们就尽可能逼迫你们离开，这样，你们就违背了合同，背上了一百万债务。” “我们拉一个人，就能提成五百。” 三人一人说了一句，说完他们都快哭了，慌张的看着卜言。 “……就为了五百块钱。”卜言低下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你们就把别人拉下水吗？” “我们也签了合同，没办法啊，我们不拉人，被剥削的就是我们了。”三个男人害怕的看着卜言，生怕卜言也在他们身上用什么可怕的妖术。 “……”卜言直接用风把三人扔出了门外，“我都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你比他们好多了，萝卜！”牧仪感慨了一句。 “是吗，我觉得并没有。”卜言走过去将门关好，“我……很傲慢的。” “有吗？”牧仪完全没有觉得。 “往往使用妖术时，我总是在想，啊，生命真的很脆弱，一下子就能拿走。”卜言坐到了床边，没去看牧仪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能破坏一切，夺取一切。” “这种想法，很傲慢的。”卜言呢喃着，“必须捕猎时，除了飞行，我很少用这种妖术剥夺生命，大部分都是直接撕咬，用最原始的方法捕猎，我极少会进行必要之外的杀戮。” “秋说，越是强大，就越要明白，生命的可贵，从前，我的妖术没有这么……强大吧，以前我只会把冰做成刺。”卜言的周身开始出现冰刺，“说实话，我很怕自己某一天会变得漠视生命。” “不可能的！”牧仪跪在床上，按着卜言的肩膀，把他按到了床上，笑嘻嘻的俯视着卜言，“我们也认识你这么久了，很了解你！” “审判是法庭该做的事，身为普通公民，我们就见义勇为，做一些辅助民警之类的活儿就行了。”方朴也说。 “是啊！左开也就是让我们找找线索！关键还是他们上！” 卜言犹豫了一下：“但，我的能力，不应该多发挥一下吗？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那也总不能用大炮打蚊子吧？”牧仪往旁边一躺，“对吧？” “对。”卜言觉得牧仪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我也没想到，就因为摄像头被毁，他们一伙人就来了这里。”牧仪用手挡住了房间的灯，手的影子打在了他的脸上，“以前我也听说过，酒店可能有偷拍的摄像头之类的，但我从来没想过，去检举，或者如何。” “我一直认为，我也不介意被拍，反正大家该有的都有，我又是个男的……但是刚刚他们来敲门，我突然在想，如果房间里的不是我们，是几个女孩儿，又或者没有萝卜你的话，我们一定会被威胁吧，威胁都还是轻的。” “然后，我就在想，我能不能做点什么？”牧仪移开手，让光全洒在脸上，“但我……根本想不到好办法。” “九成的酒店都有摄像头，小网站数不胜数，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做不到——消灭它们，或许我可以走到哪里，就消灭哪里酒店的摄像头，但我知道，一但我离开，不出几天，就又会被安上。” “所以……我只能让受害者像我这样不去在意被偷拍吗？”牧仪的声音很无力，“可明明，他们什么错都没有，却要因为他人的恶意保护自己……” “你俩是在反省自己吗？”方朴打断了牧仪的话，“一会儿别传染到我。” “方方！”牧仪撅着嘴，不满的看着方朴，“你干嘛呢！” “不干嘛啊。”方朴伸手和卜言要了一下手机，“萝卜，不介意我给你注册一个平台号吧？” “不介意……”卜言又忍不住问，“你要干嘛？” “老牧不是说不知道怎么办吗，他也不想让受害者忍气吞声，那就直接拍个视频，萝卜，你来讲一下，是怎么破坏的摄像头。”方朴下载好了，又注册了一个账号，“我想想，名字就叫——萝卜的妖术科普？” “哦哦！这个好！”牧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方方！你是个天才！！” “是吗，但要是有人用了萝卜这个办法，也被三十多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呢？”方朴问牧仪。 牧仪愣住了：“我，我好像，没想到这个……那，那要么萝卜你也教教他们怎么定住人呗！！” “那如果不法分子学会了，用这个妖术伤害普通人呢？”方朴又问。 牧仪傻眼了：“还，还会有这种后果？！！” “会，但我只是将坏的后果说了出来，还没说好的，好的大概就是，因偷拍收到损害的受害者，他们大概会致力于破坏酒店摄像头，好人遇到坏人，也能通过那什么定身妖术脱离威胁……”方朴又填写了基础信息。 “那就先发破坏摄像头的妖术吧？”牧仪觉得第二个还是有点危险，“就，在视频里标注一下，破坏完了赶紧跑？” “我觉得可以，第二个妖术……或许人类很难掌握。”卜言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我先去妖界吃个饭！很快回来！” “那我们也回去了！”灰灰还在轻轻的打着类似喷嚏的声音，“我的鼻子可能要恢复几天。” “我也要回去了。”花花撑开了传送门，“……你们两个小心一点。” “没事！我们也会妖术呢！”牧仪知道那几个彪形大汉不会再来了。 第190章 拍摄视频 “萝卜走了呢。”牧仪不知怎么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好像脱力了一样。” “是放松了才对吧。”方朴掏出手机继续看着左开发过来的链接，“我真的很庆幸，萝卜这么好。” “方方，刚刚……我一直在担心萝卜会讨厌人类。”牧仪忍不住开口，“因为就连身为人类的我，都讨厌起了自己的同胞。” “是啊，我也为同胞里有这种人感到羞耻。”方朴没有坐到床上，而是坐到了地上，“看来你们的思考也传染到了我……我现在在想，我们能帮到这个社会什么呢。” “要是能提高普通人的工资就好了，多加点假期什么的，幸福指数肯定会高不少吧。”牧仪念叨着。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好吧，那我还是先愁明天的比赛吧。”牧仪放弃思考了。 与此同时，候机厅内。 “你的表情更不爽。”左开评价道，“你突然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吧？”?又确认了一遍，“你要是死了，哥哥会难过的。” “你都教我那么多，我肯定会成功的啊。”左开捏着手掌上的鼓包，“真神奇啊，伤口一下就恢复了。” “给你真是浪费。”?舔着指腹上的血液，“不过有了龙血，至少你能使用更多的妖力了。” “你把妖核埋进去的，给我恢复个伤口那不是应该的吗。”左开甩了甩手腕，“所以这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我使用的妖术，就连哥哥也发现不了。”?很有自信，“亏你为了不让哥哥讨厌，特地申请换了个赛道。” “没办法，想要当卧底，就要和那些人一样，干那些恶心事，我朋友少，与其被朋友讨厌，我还不如选择这个更危险的任务。” “……嘁，血液控制，说白了就是和水元素沟通，要是伤口很致命，记得压迫血管止血。”?伸手抛给左开一粒小小的红色药丸，“这个，是秋用龙血之类的东西熬的药，她说，快死了可以吃一颗，能保住命。” “这么好？”左开赶紧接过那颗没大米大的红色小药丸，左看右看，左开还放在鼻下闻了闻。 “血腥味……”左开伸手在口腔里摸索着，取下来一个牙冠，“哦，有了。” 后槽牙是空的。 当然，那儿原本是放毒药的，那颗牙原本就坏了，挑了牙神经，左开特意让牙医给留了一个小洞。 虽然牙医非常不理解，并再三提醒左开，不把洞补好，牙很容易就碎的。 但左开还是坚持留了一个小孔。 那毒药也不是左开自己吃的，现在放那颗小红药正好。 “飞机要起飞了，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盯着左开，哼了一声，“反正你们也想处理掉那些毒品吧。” “是啊，所以既然你教给我那些妖术，为了被违禁品折磨的人和妖，我也应该尽最大努力。”左开摊手。 “很好，我给你安排了身份……非要说的话，是我用你的样子打入了他们内部。”?递过来一个地址，和一张身份证，“去目的地的这里。”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多事的？”左开接过来那个纸条，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好丑的字。” “祝你好运。”?瞪了左开一眼，也没解释，直接就走了。 左开看着那张身份证，嘴角抽搐。 ?变成的他，看着真是欠打啊。 不过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他直接过去就行。 牧仪躺在床上快睡着了，卜言才从妖界回来。 “没人来敲门吧？”卜言身上全是鱼腥味，“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今天捕鱼稍微多花了一点儿时间。” “没事没事！我和方方已经搜了什么脚本还是啥的！趁现在开始拍吧！”牧仪的瞌睡虫立刻跑了，“来吧方方！” “首先，拍个房间的全景，配上文字——去住酒店担心摄像头怎么办？” “一招教你破坏摄像头。” “只要学会这个妖术就行！” 方朴先是拍了一个全景，又按了暂停：“萝卜，你现在站在插卡用电和灯来关那块儿，讲一下怎么使用那个妖术！” 卜言立刻走到了墙边，侧面站着：“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会注意不把你的脸拍进去的！开始吧！” 卜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牧仪比了个ok，他就开始讲解了。 “妖术的本质是用妖术语言与元素进行沟通，再用妖力进行交易，元素存在于每个地方，空气中，物体中，甚至是人体内。” 卜言用手指着插卡用电的灯盒：“在酒店里，想要用电，都要插卡，在这里，我们可以和电线里的雷元素沟通。” “我们可以用妖术语言询问，哪里有电子的聚集处，或者哪里曾经有电子的聚集处，摄像头工作需要用电。” “询问雷元素，要支付一定的妖力作为报酬，而妖术语言，顾名思义，它是一门与元素沟通的语言，但与其说是语言，不如说是——桥梁。” 只有龙与元素沟通是用“语言”沟通，人类用的妖术语言，实则是借了龙与元素沟通搭成的桥梁。 “所以大家不用学习妖术语言的读音，也不需要使用妖术时喊什么招数名称之类的。” “妖术语言针对各元素，有不同的语言，需要元素进行攻击还是防守，或者是其他等，都有一个‘文字’，只要想象这个‘文字’，就能建立桥梁，这时，在心里想一下，你需要元素做什么，怎么做就好。” “与元素沟通要诚恳，因为元素就像是和你交易的商人，如果你不礼貌，或者是不诚恳，要做到同样的妖术效果，会被别人支出更多的妖力，当然，要是你非常礼貌，元素也很喜欢你，也能享受打折优惠。” 牧仪用手指着自己手腕上的夹着中空玻璃的腕带。 “……相信大家都知道，只有妖兽才能使用妖力，但妖兽也可以通过手掌或脚掌给人类传一些妖力，亦或者是使用……妖核，妖核是妖兽的‘心脏’，也是从妖兽心脏上取下的，没了妖核，妖兽会死亡……” 方朴按了暂停：“萝卜，最后那句先不要出现在视频里，我估计嵘悦川那个研究所，会直接下架这个视频，那样就白拍了。” “好，我知道了。”卜言又考虑起其他，“那，说液态妖力的优点怎么样？” 相比较去难取的妖核，液态妖力非常方便，并且非常便宜实惠，甚至可以自己制作容器。 “好，那就这么说！”牧仪又比了一个ok，“那继续拍吧！” 第191章 合同的背后 忙活了好一会儿，方朴又稍微剪辑了一下，随后就发布了。 “希望能有点儿用吧。”牧仪躺在床上，用水团洗着澡，“下次要么教教其他人，怎么用一团水洗澡？” “这个视频能不能被人看到还不一定。”方朴把手机还给了卜言，“先休息吧，明天你们俩不是还有比赛吗？” “对，为了那一万块钱！”牧仪哼哼唧唧的蠕动进被子底下，“第二名也还有五千呢，方方你也太可惜了，不然咱仨能包揽前三了。” “这种小比赛，还是不要那么出风头比较好……听里面的工作人员说，这里的输赢都被控制的。”卜言现在已经不想拿第一了，“总觉得，要是现在就拿了第一，会比较麻烦。” “那就第二第三！”牧仪声音闷闷的，“那晚安了各位！” 卜言也躺在了床上。 为什么他突然就要经历这种事呢。 ……明明不是人类，但却傲慢的对那些人说，他们做的事，是错的，并且还“惩罚”了他们。 真不应该啊。 但卜言又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气愤。 ……没有妖兽之前，这些问题也存在吗？ 思绪依旧很混乱，卜言决定还是先听从左开的话，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第二天一早，牧仪不情不愿的嘟囔着，说什么都不想起床。 “你不是还要拿到那五千吗，赶紧起来！”方朴将牧仪从床上拖了起来，“这种比赛是没有参与奖的！你要是不参加今天的比赛，那昨天不就白比了吗。” “可是一天要参加好多好多比赛，我都要吐了。”牧仪头发全翘起来了，闻言还是不为所动，“接连不断的比赛，比工作还累！” “和我想的御兽师比赛根本不一样！！”牧仪假哭着，“御兽师比赛！不应该是好多人关注！好多人欢呼吗？” “别想了，御兽师比赛早就被资本控制了。”方朴揉出一个水团，按到了牧仪脸上，“那种什么比赛荣耀根本不存在。” “好吧……”牧仪捏着衣服闻了闻，“还好就一天，也没闻到什么味儿！” “别说了，赶紧下去比赛！今天也直接去窗口办理提前比赛的资格吧！”方朴伸手开门，却发现打不开，“咦？” “怎么了方方？”牧仪也走到了门边，“不会昨天被那几个人弄坏了吧？” “应该是。”方朴拧着门把手，门把手却不为所动，“……要不破坏门锁开门，还有点麻烦。” “我看看。”卜言让牧仪先去刷牙。 “啊？你俩不是也没刷吗？”牧仪懵了一下，“我以为你没刷！” “我早就起来了……你赶紧去刷牙！！”方朴有些受不了牧仪嘴里的味道，“你昨天晚上没刷牙就睡了！” “你啥时候刷的？！”牧仪根本没注意方朴什么时候刷的牙。 “……快点儿吧。”方朴懒得和牧仪说这个，“怎么样萝卜，能打开这个门吗？” “能。”说着，卜言就按下了把手，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门，“这个门好像是被程序锁定了，我让它短路了。” “和电有关的都能用短路解决吗？控制电流大小有点麻烦吧？”方朴拉开门，看着侧面的门锁。 “是的，不过我只是暂时让门锁的程序短路，它现在应该恢复了，没啥问题了。” 短路是指电路或电路中的一部分被短接，即?负载或?电源的两端被导线连接在一起，导致电流不经过负载或用电器而直接流过。 电流过大，可能会烧坏电源，损毁设备，更严重的话，会引起火灾。 偷拍的那些摄像头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所以卜言毁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酒店的门锁要是毁了……肯定要赔偿吧？ 卜言现在根本没啥钱。 在吕飞妈妈那儿帮了好几天的忙，卜言才攒了小一千，然后立刻就找了邮局寄了回去。 卜言毕业几个月，这才是第一次寄钱回去。 而且他今年可以回去一趟，和那位老人解释一下情况。 牧仪用了最快的速度刷牙，赶紧跑了出来：“行了行了！我好了！” “不知道提不提供早饭。”牧仪冲出房间，转头就看到那三个西装男，吓了牧仪一跳，“你们站门外边儿干啥？！！” “这个……”三个西装男犹犹豫豫的互相对视，“你们，能不能不要把那些合同的骗法说出去？” “用不着我们说，你们这种骗局，早就被揭露了。”方朴晃了晃手机，“你们昨天说的那些好事，只有少数几个才能享受到。” “普通御兽师加入进去，你们就是要让他们不断的比赛，获取值得的比赛视频发布，而你们也不会给他们分收益，没有五险一金，更没有工资，御兽师和你们签约，只能通过赢得比赛获得奖励，而你们会用各种理由扣钱。” “食宿费，管理费，车费……以一切形式向御兽师收费，甚至什么直播分成，先不说平台会抽三层，你们抽的那三层，和平台是一下的，都是从整体里抽，而不是从平台扣完之后的钱里抽三层，你们也不会给普通的御兽师进行投流。” “……说真的，现在的工作很多都是坑，明明都是一些货不对板的工作，我觉得那已经可以被称之为——骗局。”方朴语气有些不爽，“但令人生气的是，被动了手脚的合同还能有法律保护。” “你们都被这种骗局拉了进去，然后被同化，又要霍霍其他人，真可怜呐……”这么说的方朴，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怜悯。 三个西装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并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卜言把他们的声门裂撑开了。 “别理他们了，我们先找点东西吃！”牧仪一点儿不想关心这些，“最好能带一点儿中午吃！” “我不想再吃干馒头了！”牧仪抱怨着免费的馒头有多不好吃。 “那你还吃了两个馒头。” “我那是饿了！！” 卜言转头看向三个西装男：“我……其实没什么资格批判你们的工作和生存之道，但我还是想说！” “人的寿命是很短的，而自己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就更少了……我觉得，人应该将有限的时间，放在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上，那样才能给自己的人生创造意义不是吗？” 第192章 老虎与猫 “他们听进去了吗？”走出酒店大门，牧仪就开口了，“我感觉他们好像思考了，但不多。” “想要打破现状是很难，那需要有足够的能力，而有打破现状的想法更不容易，那需要思想的觉醒。”方朴从地图上翻到一个便利店，“去买点儿面包先吃着吧。” “大多数人在学生年代，对未来充满了想象与期待，但毕业之后，就要被生活磨灭热情，不断的踩坑，不停的吃亏，不停的摔倒……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完的坎。” “果然现实很残忍啊。”牧仪听完方朴说的，感叹，“我这人，一点儿小事都能打倒我。” “但你不像会被小事打倒的样子。”卜言说了一句。 “不不不，我心里可懦弱了，遇到一点儿问题就想放弃……不过最后大多都坚持了下去。”牧仪还有点小骄傲，“与其说我想成为一个好人，不如说我想成为一个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你俩要吃什么？”方朴进了门，直奔面包架。 “那个那个！那个奶油的！”牧仪扫视一下，一下就确定了自己想要的面包，“啊，那个我也想吃！我也去拿？” 对于面包这种东西，卜言只爱吃撒了奶粉的原味面包。 方朴也很清楚这个，迅速拿了七八个面包，又去拿牛奶，牧仪则是拿了面包又跑去拿火腿肠。 卜言看着他们各自挑选，他从来没对他的朋友说的是，要是没有他们，卜言现在或许也会改变自己对人类的看法了。 要是遇到那些像韩青那样，又或者是三个西装男那样的人，卜言现在或许不会依旧坚定的想要和人类好好相处。 ……不过他似乎没问过，为什么牧仪和方朴没有选择本职工作。 他们专业出来完全可以去宠物店那边。 卜言去过，不过被辞退了，理由是卜言看起来人不机灵，不会卖货不会销售店里的东西。 牧仪好像一开始也没选择宠物店。 这么想着，卜言便问了他们。 “工资低啊，还不管吃不管住，嘴上说着可以学到东西，但是你去了只是一个打杂的……让你工作个几个月，然后直接辞退你。”牧仪感叹着，“面试全是坑，我才想着换个职业，没想就是换了一个坑。” “去那儿只是浪费时间……他们要求我这个毕业生有经验，去面试的时候，不断的打压我，然后工资给的很低。”方朴也说，“不乏有好的单位……但我们遇到的都不咋地。” “人太多了啊～”牧仪长叹一声，“本来以为有了妖兽，会有不少岗位，结果和妖兽有关的行业，也都被资本控制了，要么就是黑市控制……我感觉黑色就是隐藏起来的资本。” “妖警那边失业率也蛮高的，毕竟太累了，还天天加班……除了左开体质好，还喜欢他自己的工作。”方朴给牛奶插上吸管，“我们的工作看起来轻松，但实际上……可能干不了多久。” “啊？？”牧仪啃着面包，张嘴一啊，面包屑全掉了下去。 “是啊，妖兽教师是试验岗位……要是妖兽教师这个岗位没什么用，应该就会被取消了。”方朴吸着牛奶，看着地上飘落的碎屑。 “掉下去应该有蚂蚁吃吧。”卜言也没想着用风把面包屑吹起。 “那我们要是不发挥点儿作用，不就要失业了吗！！！”牧仪一激动，把面包捏瘪了，“不行不行，我明天就约《妖兽世界》拍摄组见面！！” “我们三个起作用又不管用……妖兽教师全部的人都要努力。”方朴给卜言递了一包牛奶，“现在学校也觉得我们没什么用，都不怎么让我们上课。” “要不我先辞职算了。”牧仪吃着瘪瘪的面包，嘟囔着，“只要是我先辞的职，那我就不会被辞退。” “还是先考虑一下今天的比赛吧。”方朴将吃完的包装袋分好扔进了垃圾桶。 昨天三人的心思全在杨同和齐仁身上，注意力也没放在其他人身上。 这次一进去，卜言就感觉到有不少人在看他们。 “……”卜言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视线充满了好奇和敌意。 是的，敌意。 但为什么会对他们有敌意？ 卜言不明白这个。 今天的人比昨天少一大半儿。 见卜言他们走进来，立刻就有一个瘦猴一样，贼眉鼠眼的人凑了过来。 “哈！”一见面，瘦猴就发出一声怪叫，“你就是昨天场场秒杀别人的卜言？” “……是我。”卜言实在不太明白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我不能赢吗？” “？”瘦猴愣了一下，随后又嗤笑，“你最好别赢。” “……那不太可能，我要拿到奖金。”卜言这样说着。 “你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爱钱的人。”瘦猴突然伸手去抓卜言，双手搭着卜言的肩膀，屈起膝盖，直接顶到了卜言的肚子，然而他根本没有对卜言造成一点儿伤害，“……” 就像是用力砸向了一块钢板。 瘦猴的膝盖疼的要死，他嘴角抽搐的放下自己的腿：“你比这儿人的都强，但那是因为这儿有规则。” “……”卜言有些同情的看着他的膝盖。 龙的鳞片非常坚硬，甚至挡得住利器攻击，刚刚瘦猴一膝盖就顶到龙身上去了。 牧仪看着瘦猴略带颤抖的腿，偷笑：“活该！” “所以你们对我的敌意，是因为我会赢吗？”卜言问。 “大概吧。”瘦猴有点一瘸一拐的走向墙边依靠着，“虽然大多被资本控制，但还有少部分人……想要借此出名，我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强大，看你的样子，你也不像是打黑赛的。” “……黑赛？”卜言有些疑问的看着瘦猴。 “黑市的御兽师比赛，你也听说过吧。”瘦猴盯着卜言，“你要是想挣钱，不如去那儿呢。” “……”卜言沉默了，不怎么想理会瘦猴。 “我只是个建议……和我们这种小喽喽抢那点儿奖金有什么意思。”瘦猴点了支烟，“这里的御兽师，大多数都是组团的，他们会故意放水让自己团里的人赢，然后拿到奖金平分。” “昨天你那么厉害，那么随意就能秒杀别人……他们不恨你，那是不可能的。”瘦猴又说，“你赢的奖金，可是别人几天的生活费呢。” “那奖金又不是他们的吧？参加比赛都能拿吧？”牧仪忍不住说。 “是啊……但你们很强，在这儿比赛，不就是老虎抢猫的猎物吗。”瘦猴冷笑了一声，“就像垃圾桶里的纸箱，是那些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的生活费来源，身为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就不要去抢老人的生活保障啊！” 第193章 结束比赛 “你是老人么你？”方朴冷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瘦猴的手腕，“道德绑架谁呢？” “就是啊，你都多大人了，还欺负我们小孩儿！”牧仪接着方朴的话说。 “……我们只能靠这个挣钱！”瘦猴的声音也像猴子似的尖锐，“你们都成年了，什么小孩儿！” “是只能靠这个挣钱，还是只想靠这个挣钱？”方朴用力的掐着瘦猴的胳膊，“所有人都知道，找工作其实不难，难的是找个好工作。” “原本御兽师比赛就是公平竞争吧！你们恶意组团包揽奖金，怎么看都不是正当行为吧？”牧仪也说，“你以为我们好骗啊！” 瘦猴不说话了，但他却一直试图挣脱方朴的钳制。 “你们对不属于自己的钱，占有欲还挺强的。”方朴轻轻一推，就把瘦猴按在了墙上，“你这么弱，到底是怎么赢比赛的？” 瘦猴被按在墙上，表情很快变了，他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他谄媚的看着卜言：“这里一半儿的人都是我的！我们合作吧！我们会让你们赢的！” “咦——”牧仪拉长了声音，嫌弃至极的看着瘦猴，“不需要！” 卜言盯着瘦猴，稍微深呼吸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就被你骗了。” “不要以为刚毕业的大学生好骗！”牧仪装凶，“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知道知道！但御兽师比赛又臭又长，还不如让我们合作呢！”瘦猴不死心，继续拉拢卜言，“这样你可以省下好多时间。” “……不需要。”卜言有些嫌弃的看着瘦猴。 “我们去办理提前比赛吧！”牧仪拉着卜言往窗口走，“萝卜，走！” 卜言也没有合作的意思，直接跟着牧仪他们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今天的对手和昨天的对手没什么不同。 不过既然已经惹了不快，卜言也就没有故意输了。 由于卜言的迅速，比赛进行到了下午就结束了。 当然，卜言拿了第一。 奖金在24个工作日会汇到卜言的银行卡上。 “多亏了萝卜！今天早早就完了！”牧仪伸了个懒腰，“今天还能休息半天呢！！” “你不是说要拿第二吗？”方朴问了他一句。 “……我没那么需要钱，他们的眼神要把我杀了，我就故意输了。”牧仪一点儿不想多事。 “他们对我们已经不客气了。”方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们已经拿了第一！” “嗯，在国庆假期那会儿，钱应该就打到卡上了。”卜言也没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旅游资金有了！” “许哥问我们什么时候结束，他来接我们。”方朴手机震动一下，掏出一看，是许庆年发过来的。 “哇！那太好了！”牧仪立刻说，“让许哥接咱们回去！” “和他说了。”方朴晃了晃手机，“他很快就来。” 卜言也拿出了手机，今天早上，他给左开发消息，但左开一直没回复。 他有些担心左开现在的情况。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天，没想到比工作累多了！”牧仪刷着视频，边刷边走。 刷着刷着，视频里就传出了卜言的声音。 牧仪先是愣了一下，又去看点赞量：“一千多个赞！” “……评论为什么有一万条？”方朴发现了不对，“评论吵起来了？？” 牧仪立刻打开了评论。 首先就是很多人发了大堆和视频内容无关的评论。 牧仪暂停了视频，刷了半天才知道，他们是为了增加曝光量，才故意评论了不同的评论。 “……他们说，能为女性这么着想的男人不多了，所以要守护？？”牧仪总结的一条评论，有些尴尬，“我们又不止为女性着想！” “而且要不是我们经历了，怎么会感同身受呢……”牧仪继续往下翻着。 然后就看到了另一种类型评论。 那些评论大意都是在说，做不到卜言说的妖术，他们发了无数条评论，都在攻击卜言的做法奇葩，且没有任何效果。 “什么啊！全都这么莫名其妙！”牧仪嘟囔着，“怎么没一个人好好学啊！！” “看来视频被人搞了。”方朴并没有多意外，“大部分人说的，都只是针对了视频里的某一点。” “一部分人说，萝卜这样是为了女性安全……但我们是为了遭受这些的人，然后有不同意见的，就要和他们吵起来，然后另一些人，他们认为萝卜讲的，是不可能的事。”方朴分析着，“妖兽妖术并没有普及，所以他们认为是不可能的。” “所以全都吵起来了？”牧仪表情复杂，“这也太离谱了。” “社会上有那么多人，总有人意见不合。”方朴也不意外现在的情况，“反正我们又不会放在心上，随便他们怎么吵吧。” “说的也是！”牧仪很快就不在意这个了。 卜言倒是有一点点在意，毕竟花了时间拍摄，结果只是让大家吵了起来。 “……” “不要难过萝卜，人就是这样的，总能吵起来，和你没关系的。”方朴拍了拍卜言的肩，“我和牧仪都知道，视频原本的意思是帮助那些想维护自己权益的人。” “……好。”卜言点点头。 “他们什么都能吵起来。”牧仪也说，“谁都不可能做到，让大家都喜欢。” “嗯。” 卜言不那么在意评论了：“我们登上教务系统看看排课吧，明天下午不是要和《妖兽世界》的拍摄组见面吗？” “对哦，他们已经同意了！”牧仪立刻点开浏览器，登上了教务系统，“以前我都是点学生通道的，现在也用上教师通道了啊！” “……希望这星期不会被占课。”方朴现在的愿望很简单，“我不想上早晚自习了。” “我也不想上。”牧仪迅速点开排课表，“课都还是上午第四节啊……我有三个晚自习两个早自习，明天只有一个早自习。” “我有晚自习。”卜言也翻着自己的课表，“……晚自习很难管。” “都难管！”牧仪关了手机屏幕，“我早上天天犯困，教导主任说我当学生的时候肯定晚自习睡觉……但我学生那会儿也没睡过啊。” “肯定是我身体变脆了！”牧仪总结道，“脆皮大学生，现在进化成脆皮社畜了！，” 第194章 身为答案 三人站在路边等着许庆年。 其实周日晚上也有晚自习，但那个晚自习都是班主任带的。 “呦，你们好啊。”许庆年将车停在路边，帅气的薅了一把头发，“上车！” “你耍什么帅呢！”牧仪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油。” “哪里油了！！”许庆年抓着方向盘，不满的看着他们，“赶紧上车！我有重要的事情说！” 卜言就上了副驾驶，他能嗅到，车里有他自己的味道。 准确来说，是龙蜕的气味。 “把衣服都脱了，穿上这个。”许庆年欠起身，把屁股底下坐着的龙蜕拿了出来，“赶紧的！” “这啥？你坐屁股底下干啥？”牧仪接过来薄薄的一层龙蜕，抖了抖，“好轻。” “……你也穿了啊。”卜言心情有些复杂，“感觉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龙蜕的皮吗。”许庆年翻起袖口，“透气，还结实！” “是萝卜……你妖兽蜕的皮啊！”牧仪也不废话，立刻开始脱衣服，把龙蜕做成的长袖长裤穿在里面，“好像还挺合身唉！” “边缘太粗糙了。”方朴看着龙蜕的边缘，“就像被老鼠啃过似的。” “老鼠也很难咬动这个。”许庆年摇了摇胳膊，“别嫌弃了！这是我裁剪的！又用牙戳了洞，用线缝好了。” “……左开出什么事了？”卜言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这应该是他来做吧？” “……他去当卧底了。”许庆年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没点，就那么叼在嘴里，“我劝过他的。” “卧底？”牧仪刚把外面的衣服穿好，“……去哪儿当了？？？” “不知道。”许庆年发动了车子，“他本来是要被送去妖兽交易那块儿做卧底的，但他说，当卧底就要把自己当成坏人……他不愿意对妖兽做那些事，所以和局长请示，转去了违禁品那儿。” “可是违禁品那里会非常危险吧！！”牧仪也知道，那些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被抓到会死的！” “不要瞎诅咒，左开能力很不错，所以禁毒大队那边允许了他当卧底。”许庆年继续说着，“而且……妖王应该也会帮他的，左开是这么说的。” “……”卜言立刻就在心里询问了?，“?，你会帮左开的，是吗？” “当然哥哥。”?此时正盘在一个光球的身上，“我知道哥哥不想他出事。” “那就好。”有了?的帮忙，卜言是很放心的。 “那些违禁品……威胁比那些研究所大多了。”?又说着，“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尽可能毁灭那些人的。” “你要……杀了他们？”卜言能感觉到?的杀意，“?，不行的，你是妖王，不能对人类做这些事……” “我知道，哥哥，不必担心。”?此时正在海面上，“我有计划的。” 卜言很想问问?到底是有什么计划，但?却单方面的切断了联系。 “准备好了？”秋飞在天上，俯视着下面的海洋。 “好了。”?也盯着海洋，“秋，你明明会飞啊，怎么每次都还要我用爪子抱着你飞。” “我不想飞，你有意见就憋着。”秋的周身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泡，“好了，我们该去见一见，海里的‘王’了。” “……秋，你隐瞒的事真够多的。”?卷着发光的球体，跟着秋进入了海洋。 “你们又没问过我。”秋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问你也也不会告诉我吧？” “是，因为我也没说你们问了就回答吧？”秋在海洋里飞着，一直往海底飞。 “好吧。”?也无可奈何，除了他的哥哥，就只有他的母亲能这样了。 一直到了一条巨大的裂谷下。 “还在下面？”?看着秋被水压压迫变小的水球，“你还好吗？” “没事。”秋往裂谷里游去，“不在裂谷里，裂谷的左侧就是它。” ?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珊瑚和绵延不绝的断层：“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秋往裂谷旁飞去，“海里的王，这就是我们完成的‘契约’系统。” “……没有完成的东西，就不要带来了。”一只眼睛在?和秋的正前方睁开，那只眼睛，比盘在光球上的?还大。 “不，已经完成了。”秋坚持着，“不过那些规则都需要您来同意执行。” “……什么规则？”苍老的声音又问。 “您可以看看，我们知道，想要建造一个‘契约’系统，必然不能偏向哪一方，所以契约对于双方而言，是公平的，为了避免未来有人更改契约，所以，请您把它吞到肚子里去吧！”秋开门见山的说，“人类已经知道我们拥有契约，也能更改契约，他们已经盯上了契约。” “……哼，陆地上没有藏的地方，就到海里了么。”苍老的声音笑了一声，“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太长太大，即使只是把嘴张开一小部分，也会造成地震吧？” “那没办法，这个东西放在你肚子里才是最安全的。”秋看了一眼?，“何况，我已经按照约定培养了王。” “……他可没有长大。”眼睛盯着?，“不过能破除诅咒，还选择了其他路，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明明你们两个，破解诅咒的可能性是零。” “你下的诅咒？”?有些不爽的看着面前的眼睛，“你要干什么？？” “不，不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谁会赢，当然，你们谁赢，就代表着人类和妖兽哪一方赢。” “……什么？？”?立刻去看秋，“他什么意思？！” “你们其中一个憎恶着人类，另一个喜欢着人类，你们就没怀疑过吗？明明你们的童年过的那么美好，没有经历过人类的毒害，也没有被人类救助……呵。”眼睛的视线也慢慢移动到秋身上，“你们生下来，就是一个选择。” “你们是一道选择题，只有两个选项，要么臣服依附人类，要么统治人类。”秋其实有些不想说出来，“战争总要爆发，那道选择题的选项，就是战争的结果。”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影响到战争的结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那是‘王’的能力，不过看来她没告诉你们啊。”苍老的声音说着。 秋轻蔑的看着他：“我活了两千年，可不是光带崽了……我让他们创造了第三个选项，既然他们是选择题的答案，那我只要破坏题的前置条件就行。” “所谓战争，现在已经不会爆发了，虽然还会有冲突，但不可能上升到战争。”秋游到了?旁边，“所以，您还是替我们，把契约吞下吧。” 第195章 往事 “……所以你身为妖，才没有教他们真正属于妖的妖术吗？”苍老的声音呵笑一声，黑洞洞的眼睛仿佛是黑洞一样，“看来她的眼光不错，你有点本事啊。” “不是她有本事，是我有能力。”秋完全不惧怕这个庞然大物，“妖已经退了很大一步，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法挑起战争了。” “……也亏你想的出来。”苍老的声音带了点讽刺，“所以呢，现在妖兽只能被人类欺负？” “我可做不到零死亡达到预期的结果，死亡是必然的，只是与战争比起来，已经少太多太多了。” “那些妖兽就只能理所当然的接受死亡？” “这是你说的。”秋有些嫌弃的看着面前巨大的眼睛，“我可没说过。” “……哼。”苍老的声音说不出话来，只能哼哼唧唧的。 “你还是快把嘴张开吧。”?一点儿也不尊重这个所谓的，海底的王，“少废话。” “没礼貌的小龙崽！” “你有礼貌好了吧，赶紧张嘴。”?实在懒得废话，卷着契约光球，就往黑洞洞的眼睛那儿跑。 靠近了，?才发现，那眼睛是全黑的。 ?一点儿不客气，在巨大的眼睛上捣鬼，用爪子砸，又用尾巴扫。 “……别挠了！” 眼睛上下的珊瑚与石堆一合，差点夹到?。 “你嘴呢，赶紧给我张开。”?非常不耐烦，尾巴甩来甩去的。 “你们还留了修改权限吧？”那眼睛又睁开，盯上了?，“留在谁身上？” “……自然是妖王身上。”秋也靠近了眼睛，“我们比谁都清楚，一旦滥用契约，契约就会崩坏，所以我们不会乱来的。” “你觉得我会信？”那巨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妖和人一样，都是贪婪的。” “我又不贪图这个。”秋不满的低吼着，“我要的已经达到了。” “我也不贪图其他，我和秋的想法一样，我也喜欢人类和妖兽能和平共处。”?非常真挚。 “……哦，你就是那条代表人类获胜的龙崽？你叫什么来着，?？” ?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的回答：“对，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你不是喜欢人类吗，那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你又不是人。” “……”那眼睛闭上了，“我知道了，既然是喜欢人类的龙，那就送来吧，往下面游，我慢慢张开嘴。” ?看向秋。 “你下去吧，我的水球抵抗不了那下面的水压。”秋用爪子拍了拍变形的水球。 大海开始震荡起来。 ?盘着契约光球，一直向下。 直到在崖壁上，看到了一条绵延的深沟。 “放进去吧。”苍老的声音说着。 “……哦。”?松开身体，把契约光球拍了进去。 “既然有你的妖力做动力源，那我们也不用再和妖兽收取妖力了。”秋达成了目的，也不想多待，“谢了。” “你就不能郑重的道谢吗！”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的，那只眼睛也闭上了，“行了行了，你们快走吧！我要继续沉睡了！” “嗯哼。”秋等着?上来，也没多待，伸出爪子抓住了?的龙角，“带我上去吧。” “……好吧。”?被爪子抓着龙角，也没敢说啥，乖乖的往上面游，“那个，秋，妖是怎么回事？” “妖就是妖。”秋懒得游泳，直接踩在了?身上，“妖兽是妖和同类动物产下。”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往海面上游着，“所以，现在为什么都是妖兽？妖呢？” “死的差不多没了。”秋似乎在细想，“就长老团和我是妖，哦，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你从来都没说过这些。”?的心情有些复杂，“我还以为我算到了所有事。” “我没说过的多了去了。”秋不甚在意，“我从两千年前就在为现在做打算了，想要让妖兽世界照着我的意愿发展，很难的。” “好吧，看来我还有的学。”?冲出了海面，“不过我们的计划算成功了吧。” “算。”秋并没从?的头上下来的意思。 这也导致?的头和脖子都抬不起来。 “我和你们的母亲，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她也喜欢照顾幼崽，所以生了很多幼龙，我们其实不常见面，龙会飞，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之后就继续游荡旅行。” “坚硬的鳞片，强大的妖力，让他们在任何极端环境，都能生存下去。” “妖和人生活在一起，那时候，人类世界和妖兽世界完全是通的。” “后来，海里的那位王才将两个世界分开……为了避免厮杀，然而或许是因为被分成了两个世界，妖力的浓度下降了，不少大妖由于长期妖力缺乏而死亡。” “然后，你们的母亲找到了我，那时，她的一窝幼崽刚出生，应该是你们的哥哥还是姐姐，她害怕自己和幼崽都会死亡，说服了不少大妖将自己的妖力释放，以用来缓解妖力缺乏的情况。” “然而那治标不治本……我实在不想等死，就开始研究对策，我开始劝说，让妖和同种族的动物产下幼崽，他们一开始都不赞同，因为与强大的妖在一起，生下更强大的妖，这是刻在妖兽骨子里的。” “你们的母亲很赞同我的做法，但，很遗憾，龙没有弱小的动物，龙族开始一条接一条的死去，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一条条的死去。” “你们的母亲开始和我一起拯救妖兽世界，在这个途中，我发现可以限制妖使用妖术，妖的妖术会消耗很多妖力……为了保持住现有妖力，也只能这样做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哥哥是什么答案。” “海里的王说，是他给你们下的诅咒，至于王的能力……你用不到了，我就不告诉你们了。”秋跳到空中利用风飞起来，“好了，以前的事已经过去，现在要在乎当下。”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哼出一声，“反正诅咒也解开了。” “我想说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既然契约系统的本体藏了起来，就不用担心被改了，不过倒是还得造一个假的忽悠人类。”秋用爪子拍着?的爪子，让他打开爪子，自己好休息一会儿。 第196章 坏人是 “左开运气很好，你们也用不着担心他。”许庆年将三人送回楼下，这么说了一句。 “好。”卜言也不知道左开在哪儿，担心也没用。 追踪的种子，被解开了。 原本那个妖术就很容易被解开……但是谁解开的呢？ “咱们先上去吧！”牧仪首当其冲冲上了楼梯。 “回来了？”菜姨端着瓜子从房间出来，看到三人便问了一句。 “回来了。”方朴高声回了一句。 “明天又要上班。”牧仪在前面嘀咕，“又要见学生了……” “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会管他们吗？”方朴问。 牧仪的脚步很沉重，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又没正规培训过，能管住才怪了。” 卜言在后面深有同感。 这个楼梯即使让卜言修过，但它还是吱呀吱呀的响，不堪重负的呻吟着。 长长的楼梯走下来，牧仪已经弓着身子，哼哼唧唧的说累了。 “马上就上去了。”方朴伸手撑在牧仪背上，好让他把背挺直，“好好走，马上就上去了！” “要是我们也会飞就好了。”牧仪嘀嘀咕咕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走到最后一层楼梯上时，他们听到了推门声，紧接着，就看到了伊云举着手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会搞到龙血的！！你们先不要出手啊！！” “哦～”牧仪瞬间直起了背，紧紧盯着伊云。 伊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回来，手一抖，手机立刻飞了出去。 在三人的注视下，手机从围栏间飞出去，一路向下。 牧仪不紧不慢的趴在围栏上：“哦～那手机好像卖四万还是五万吧？” “你们！今天怎么回来了？”伊云一着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们不能回来吗？”牧仪依旧趴在围栏上，“哦，摔地上了，竟然没四分五裂？” “……”伊云有些慌乱，“我……你们，听到了多少？” “就听到一句，你想要龙血啊？”牧仪好奇的看向伊云。 “……没，不是……不是我。”伊云结结巴巴的说是着，“是，是我爸，要。” “哦，好儿子啊！”牧仪拍了拍伊云的肩膀，“赶紧下去捡你手机去，一会儿菜姨捡了就要卖破烂了。” “……”伊云有些惊恐的扫视着三人，“你们……不追究吗？” “都懒得理你。”牧仪绕过伊云打开门进了家，“我要休息！” “反正你也拿不到。”方朴又补了一刀。 “我不会给你的。”卜言路过伊云，说了这么一句，“你们还是不要打我妖兽的主意了。” “……”伊云站在楼梯口，看着三人进了家，面色复杂。 “感觉留着他有点不好。”牧仪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竟然想着拿龙血。” “没事，反正人也破不开鳞片的防御。”卜言没怎么在意这个，他进了卧室。 床上放着一个没封口的信封。 上面是?的气味。 难道是?放过来的？ ……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卜言拿起信封，里面放着一张血红色的门票。 上面写着御兽师比赛。 还写了地址。 旧百货大楼地下7层。 时间是周二晚上七点开始。 “……”只有一张“门票”，卜言前后看了看，也没看出这张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萝卜，晚饭要吃什么呀？”牧仪晃悠到了卜言房间，一眼就看了那张红色票，“那是什么？” “地下御兽师比赛。”卜言捏着票，把他递给了牧仪，“只有一张。” “咦？我们不能去吗？”牧仪还有点可惜，“左开就给了一张啊。” “……我自己去没什么问题，放心吧。”卜言伸手拉住了牧仪袖子边露出来的一截龙蜕，“你们不要随便把这个脱下去。” “好哦。”反正龙蜕很透气，穿着也没问题。 而自从他们学会了控制水团洗澡，甚至都不用脱衣服了。 “那萝卜，你晚上想吃啥？” “我都行。”卜言说完又道，“我先去一趟妖界。” “懂，去吃饭对吧。”牧仪把票还给卜言，“你周二晚上周三早上有课吗？” “有。”卜言叹气，“可能要麻烦你们帮我上一下了。” “那有啥，不过萝卜你得小心一点儿，虽然我们不怎么了解黑市的比赛，但听说那里很危险哎。” “我会注意的。”卜言拉开了传送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小心些。” “知道了！”牧仪走出了卧室，“方方！咱俩去吃火锅呗！” “大吕让我过去帮忙。”方朴已经站起来了，“我给萝卜留言了，他回来应该能收到，你要不要一块儿来？” “也行！”牧仪立刻就改了主意，“吃串串也行，怎么吃都不腻！” 今天也要多劝劝阿姨。”方朴拿了两件外套，“最近降温，我们多穿点儿。” “找个时间回家拿点儿衣服。”牧仪看着一排的短袖，“走吧走吧，大吕肯定忙着呢。” “对，走吧！”牧仪套了一个外套就准备出门。 而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局促的伊云，他的手里还拿着完好无损的手机。 “我天，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牧仪惊呆了，“这就是贵手机吗？” “……我……那个……”伊云磕磕巴巴的说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别管咋样了，我们要去打工，你看家去，萝卜大概一个小时就会回来了。”牧仪把伊云拉进家里，自己走了出去，“方方！” “马上。”方朴背了个包，这才走了出去。 “……那个，我……”伊云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方朴却打断了他：“我们不用听你的解释或者什么，你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我们都不想知道，我反而期望你是个坏人。” “……为什么？”伊云有些怔愣。 “因为萝卜是个好人，如果利用好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绝对会良心不安的，但你要是个坏人，他利用你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方朴将门关上，“那你好好看门。” 伊云站在门口，捏紧了手机。 他面对着门口站了很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血红的门票。 是的，那是原本属于牧仪和方朴的门票。 伊云犹豫了很久，撕了其中一张，将剩下的那张揣在了怀里。 坏人……吗。 第197章 忙碌 卜言每次捕鱼都在浅海，他不太想跑到深海捕鱼。 那些深海鱼比陆地上的妖兽强大太多了，在深海捕鱼，会浪费很多时间。 自从上次被那个公交车司机带到其他地方，卜言就不敢在妖界多待。 这次卜言也是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啊！”伊云正坐在卜言床上，正好就看到卜言回来了，吓的他立刻坐了起来，“那个……你回来了啊。” “对。”卜言没有在房间里找到牧仪和方朴，立刻看向伊云，“他们呢？” “他们说去打工了。”伊云局促的站在卜言的床边，他几次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想说就说，我要走了。”卜言随便拿了个外套，看着伊云那个犹豫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啊……没什么。”伊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那个，谢谢你还让我住在这儿。” “你想一起a房租也可以。” “这些够吗？”一听a房租，伊云立刻掏出了一堆零钱，和四张红钞票，“虽然只有不到五百块。” “……用不着那么多。”卜言挑了一张二十拿走了，“电器什么的你随便用就行。” “嗯……”伊云看着手里的零钱，垂下了头。 卜言捏着二十块就离开了。 “又出去呀？”菜姨招呼了一声，把卜言叫了过去，“我家婆地里的花生熟了，给你拿点儿生花生！” 说着她就给卜言手里塞了一包生花生。 “这个……”卜言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收。 “这孩子，收东西犹豫啥呢，我又不给你降房租。”菜姨又坐回了摇椅上，“熬粥的时候放一小把，生吃有生血功效呢。” “……那谢谢您了。”卜言也不好不收，只能收下。 “你们在外早出晚归的都不容易。”菜姨念叨着，“我儿子也成家了，请了阿姨，用不上我，我就只能在这儿收收房租。” “……啊。”卜言没好意思说，他还觉得挺好的。 坐在那儿就有钱了。 赶到学校门口时，牧仪和吕飞妈妈已经忙的不行了。 吕飞和方朴回家备菜了。 今天的学生格外的多。 熙熙攘攘的围着小摊。 稍微凑近，就能听到，很多学生都在劝吕飞妈妈接受治疗。 也不知道哪个学生听到了他们劝吕飞妈妈的话，看来过了一个周末这事已经传开了。 “吕妈，你是不是缺钱了？”有学生问。 “没有没有！”吕飞妈妈不厌其烦的解释着，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学生都问过了，“你们别担心，我不缺钱的！” “那你怎么不去治病啊？”又有学生问。 “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我要是去治疗了，要躺很久！就没人给你们炸串了！”吕飞妈妈再次解释着，“我趁着我还能干的了！就多干一会儿！” “…萝卜你也劝劝她吧！”牧仪的嗓子有一点点沙哑，“大家都劝了她好多次了！但就是没用！” “你们啊，别那么担心我！”吕飞妈妈捏着刷子刷酱，“我现在身体很好的！” “……但以后会很难受的。”卜言不容拒绝的接过了吕妈妈妈手里的刷子，他们在这之前，也已经劝过她好多次了。 但吕飞妈妈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他们怎么说，她都不愿意接受治疗。 学生们也很担心她的身体，大部分的学生都以为吕飞妈妈没钱治疗，甚至想要筹钱，幸好早早的被发现，及时阻止了学生们的众筹。 但看看学生的表情，他们每一个都在担心吕飞妈妈。 吕飞妈妈心里也不好受，本来她是不想给她的孩子以及其他人添麻烦，但现在反倒是适得其反了。 “……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吕飞妈妈怕学生一直担心，只能先妥协了一步。 “那明天就办理住院手续吧！”牧仪顺着她的话，根本不给她思考时间，“大吕知道怎么炸串，阿姨你先别网购买半成品的串了，也不要买蔬菜了！我们帮您！” “……哎！”吕飞妈妈叹了一口气，“你们啊。” “您就赶紧去医院吧！不然大吕一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我们也睡不好了！”牧仪夸张的比划着，“要是您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原谅不了自己的！” “不会不会，我身体硬朗的很！”吕飞妈妈赶紧摆手。 卜言在这里打了好几天的工，也知道每种串要炸的时间，刷酱，打包，已经非常熟练了。 卜言很庆幸吕飞妈妈终于动摇了。 接下来就是督促她赶紧接受治疗。 今天的卜言和牧仪又忙到了很晚。 牧仪的嗓子有些不太好，根据吕飞妈妈所说，是因为牧仪一直在炸串，吸入的油烟味不那么健康。 但牧仪并没有担心嗓子，他很想现在就劝吕飞妈妈接受治疗。 又忙了一晚上，三人疲惫的回到了家。 “……明天还有早自习，哈。”牧仪打了个哈欠，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明天还约了《妖兽世界》的拍摄组，好多事啊。” “你还是先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小心明天嗓子更哑。”方朴端着三杯蜂蜜水出来，“不管怎么说，阿姨已经有了接受治疗的意思，接着来多说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呼～”牧仪躺在床上，早就已经睡着了。 “……那你喝了吧。”方朴随手把其中一杯蜂蜜递给了伊云。 “啊！！”伊云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那个……谢谢。” 卜言将一小包生花生放在了厨房的柜子里，一口气把自己的那杯蜂蜜水喝完。 不得不说，人的身体是真的耐性差，今天忙了一整天，现在的卜言也是困的不行。 仿佛一沾床就能睡着。 方朴也差不多。 两人迅速的洗漱完，倒在床上就睡。 几乎是一挨枕头就入睡了。 伊云坐在床上，把灯关了，端着一整杯蜂蜜水慢慢的喝着。 看来今天不是聊天的好日子…… 伊云喝完蜂蜜水，也躺了下去。 他并没有趁着三人睡觉去采龙血，当然也没干其他事。 第198章 有关于妖界 周一早上的牧仪，眼睛还眯着，身体就自己坐起来了。 “到底是谁给我排的……周一早上竟然有课。”牧仪哈欠连连，穿着拖鞋去洗漱了。 天气是真的变凉了，冰凉的水挨在手上，冻的牧仪一个激灵。 他有些懵的又碰了一下水。 还是很凉。 但室内就很暖和啊，牧仪低下头看着自己，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但不冷。 好像不管夏天还是现在，室内的温度总是很宜人。 牧仪刷完牙就跑去了卜言的卧室。 一进去牧仪就被冻到了：“萝卜！你不冷吗？” “……牧仪？”卜言也困，嘟囔着问了一句，“你冷吗？” “不不不！我是在问你冷不冷！”牧仪搓着胳膊走到卜言旁边，伸手摸了一下卜言露在外面的胳膊，“……好像确实不冷。” “我比较喜欢偏凉一点儿的环境。”卜言又闭上了眼，“我……有点儿困。” 龙的精力是很旺盛的，哪怕两三天不睡都行，但睡起来的话，龙也是能直接睡个两三天的。 只是人的身体最近事儿太多了，卜言老是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不冷就行，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萝卜你一直调节着咱们室内的温度？” “嗯……”卜言回答完就又睡着了。 牧仪也赶紧穿衣服出去了。 没出意外，方朴醒来翻手机时，又看到牧仪被拍到了大群上。 但牧仪这次看的是高一学生的早自习，他们最近军训，早读没人睡觉，所以教导主任也没说什么。 但还是拍了一张牧仪睡着的照片发在了大群里。 “不说牧仪了，我们都困。”方朴去洗漱，也被水凉到了，“菜姨应该给水龙头安一个加热器，这冬天要是结冰怎么办呢。” “……你先洗。”卜言闻言走了进来，伸手在水龙头上画着什么。 画了半分钟，方朴发现水龙头里的水变热了：“这么快？” “刻了妖术，和御兽武器原理是一样的。”卜言稍微给水龙头补充了一点妖力，“但这种不能储存妖力，没有热水器好用。” “要是冬天结冰，光是我们这个水龙头能加热，那些结冰的水也上不来吧。”方朴挤了牙膏，“中午回来的时候问问菜姨吧。” “那些生花生，好像也用不到。”卜言又想起了菜姨给的花生米，“我们也不熬粥。” “给吕阿姨带过去吧。”方朴开始刷牙。 附：吕飞妈妈姓吕，是她自己改的姓氏。 “昨天忙的都忘记了，我现在去拿。”卜言捏了一个水团，又拿了一支牙刷的刷头塞进嘴里。 卜言并不是太喜欢牙膏的味道，所以他每次都是干刷。 伊云最近几天也没工作，卜言他们一起来，伊云就悄咪咪的坐了起来。 也不说话，做什么都很安静。 就像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方朴和卜言也没在意他，洗漱完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吕阿姨昨天不是答应治疗了吗，然后大吕昨天晚上悄悄给吕阿姨的手机拿走了，平时她拿货都是从网上拿的，大吕挨个和厂家解释，说是要动手术，暂时不拿货了，然后吕阿姨就发现了。” “不过大吕都那样做了，吕阿姨就同意住院了，不过得先把家里刚拿回来的存货卖完，大吕说，估计得下周才能住上院。”方朴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和卜言说了一遍，“我们要不要准备准备，收集一点儿中药什么的营养品？” “我可以去抓牡蛎什么的……在人类世界抓也行，妖界的东西，最好还是少吃。”卜言不太敢给吕飞妈妈拿妖界的东西。 大补是大补，但谁知道有什么病菌。 妖界的病菌比人类世界的强多了，自从卜言知道，就不敢给牧仪他们拿什么水果直接的了。 当然，他自己的人身也不敢随便乱吃。 浆果里的寄生虫比人类世界的大一些，要是被寄生，那就麻烦了。 人类和人类世界的病菌已经共同生存了许久，人类对于自己世界的病菌，免疫力很强，但，对于妖界的就不好说了。 卜言翻着公众号上妖兽研究院发的各种文章。 里面也有提到过，在妖兽身上发现了其携带的病菌属于新品种病菌，而那些熟悉的病菌，也都比人类世界的更强。 感染力，传染性，致病性，致病性，持久性，都比人类世界的要更强。 国家疾控中心也多次提醒，即使和妖兽签约，也要保持适当距离，最好不要同吃同喝同睡之类的。 “他们应该已经开始研究对应的疫苗了。”方朴倒是觉得不用太担心，“而且和妖兽接触，也能提高自己的免疫力。” “说的也是。”卜言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一件事总是有利有弊。” “就快到学校了。”方朴将手揣在兜里，“大清早的这么凉，但中午的温度却又到了二十八度。” “我在妖界住的地方一直都不是太热……按这里的话讲，应该是在温带？”卜言有些不确定。 “说起来，妖界到底是平行世界的存在还是什么其他的？”方朴一直搞不懂这个，“妖兽世界看起来就和人类世界一样。” “也有不太一样的……比如妖兽世界的大陆几乎都挨的很近，另一半球全是海洋，和一些小岛。”卜言给方朴描述着，妖界的地图，“而且妖兽世界的大陆面积总体来说，只有人类世界陆地面积的60-78%。” “原来是这样。”方朴还是第一次听到妖界大陆的事，“另一半球真的全是海啊？” “对，那些海里很危险。”卜言解释，“妖兽世界的深海比人类世界的更深，海洋像是在一直吞噬挤压大陆一样……秋还说，过个一亿年，妖界就全是水了。” “全是水的星球啊……是星球吗？”方朴不确定的问。 “是……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从来没有飞出去那颗星球过，我也需要氧气，到了大气层就很难出去了，那里也有太阳和月亮，不过那个月亮……好像受了妖界的影响，它离的越来越远了。” “那看来妖兽世界和人类世界的星球，应该不在一个位置吧？两个世界能连接到一起，真神奇啊。” “秋说，以前两个世界就好像重叠一样，传送门随时会开，但怎么说呢，那些传送门是固定的，在两个世界出现的地方也是固定的，妖界坐标在人类世界一定有一个对应的坐标……并不能像现在这样，通过坐标改变传送门的位置，现在倒是方便很多。” 第199章 违背她的意愿 卜言和方朴边聊边走，很快就看到了吕飞妈妈的小摊。 牧仪站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团。 “泥们来啦？”牧仪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嘴里的饭团还没咽下，他就又咬了一口饭团。 “慢点慢点！别着急！”吕飞妈妈担心的拍着牧仪的背，还给他顺着胸脯，“上了一个早自习，饿坏了吧？” 牧仪狂点头。 “这是你们的。”吕飞哈欠连连的给卜言和方朴递了饭团和粥，“昨天一晚上没睡……现在得赶紧回去补补觉了。” “好。”方朴把袋子挂在手上，“牧仪你打过卡了吧？” “嗯！”牧仪点头，依旧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团，他指了指饭团车，又指了指自己。 “行，那我俩先去打个卡。”方朴冲着吕飞挥了下手，“一会儿牧仪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骑得动！”吕飞妈妈说着就跳上了车，“你们赶紧回办公室吧！不用担心我们！” 然而她刚去蹬脚蹬，身体的一侧忽然就用不上力，猛的摔向一边。 牧仪一惊，差点被饭团噎到。 方朴和吕飞也着急去扶。 唯有卜言撑开了一个风团，接住了吕飞妈妈。 “……呼，还好。”方朴松了一口气，“还是萝卜靠谱。” 牧仪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现在已经被噎到了。 卜言又伸手搓了一个小水球，塞到了牧仪嘴里。 有水球的帮忙，牧仪终于是咽了下去。 “我让水元素帮你把饭团分成两块儿了，怎么样？现在好点儿了吗？”卜言问。 牧仪比了个大拇指：“莫得问题！阿姨怎么样了？” “……看来是压迫到神经了。”吕飞原本是被吓到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就突然冷静下来了，“医生早就说过可能会变成这样。” “那现在就去医院吧！”牧仪饭也不吃了，“需要打车吗？还是叫救护车？” “打车就好。”吕飞很冷静的将他的妈妈摆平，“您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能。”吕飞妈妈的半边脸都瘫了，但另一边的嘴角却是笑着的，“你长大了啊。” “那我现在打车。”吕飞也不敢随便移动她，“您稍等一会儿！” “那我帮你们把车送回去！”牧仪看着吕飞妈妈一直看车，立刻说道，“您放心去住院吧！” “唉，我还以为能多干几天。”吕飞妈妈叹着气。 “……我已经打好车了。”吕飞现在才有时间和卜言道谢，“要不是你，我妈就在地上了。” “没摔倒就好。”卜言蹲下去查看吕飞妈妈瘫痪的那一边身体，“您很早之前应该就有症状了吧？” “那都不碍事，顶多就是疼一点儿，不影响干活。”吕飞妈妈努力扬起一边的嘴角，“你们两个快点儿去打那个卡吧！我听小飞说要连着打才给那个全勤奖。” “时间还早呢。”方朴也蹲下来，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儿什么。 牧仪自告奋勇的骑着车离开了。 “唉，我这一休息，你们就没办法来打工了。”吕飞妈妈还有点愧疚，“明明都答应你们了。” “这也没关系的。”卜言在吕飞妈妈身下拉出一个巨大的水泡，将她整个人垫起来，“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儿？” “是好一点儿了。”吕飞妈妈还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太引人注目了……” “但地上很凉，还是这样好一点儿。”方朴伸手戳了戳水泡，“还不会破。” “萝卜的妖术很厉害。”吕飞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腕带，“您稍微躺一下，打的车马上就来。” 吕飞妈妈就这么躺在水泡上，等着车来。 方朴和卜言先去打了个卡，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吕飞正好在和主治医师打电话。 “虽然腰椎间盘置换后只能使用几年，但好在之后还能换。”吕飞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您放心，您还能站起来走的。” “……知道。”吕飞妈妈的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这么早，我就动弹不了了，给你添麻烦了。” “您的事怎么会是麻烦呢。”吕飞对自己的妈妈永远都很耐心，“要说麻烦，也是我一直给您添麻烦。” “哎……”吕飞妈妈又叹了口气。 “您什么都不用担心。”吕飞远远的就看到了打的车，立刻就将她抱起，“妈，您放心吧，您不会给我添麻烦的！” “那我就先带我妈去医院了！安排好我会给你们发消息的！”吕飞立刻急匆匆的跑走了。 “……萝卜。”方朴看着吕飞和吕飞妈妈离开，突然说，“其实，吕阿姨她，不想治疗是因为她不想动她给大吕攒的彩礼钱和买房钱。” “她的打算应该是不想拖累大吕，手术成功率低，而且复发率也高……期间也要一直劳烦大吕照顾。”方朴继续道，“还有，她可能认为，自己这样，可能会连累大吕找不到好媳妇的。” “为什么？”卜言根本不了解这些。 “谁愿意一直照顾瘫痪在床的人呢……久病床前无孝子，她或许是这么认为的，即使没人那么觉得，但她心里会过意不去。”方朴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应该会选择离开吧。” “……”卜言怀疑自己听错了，“离开？！” “她不想拖累大吕的话，最可能的就是选择那样做……其实，这样类似的事还不少。”方朴远远的看着车开走，“每天又卖饭团，又卖炸串，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家里却只有止疼片，阿姨不是也说了吗，想在自己还能干活的时候多挣点……应该是想给大吕多存点钱。” 卜言沉默了。 “还好她没有拒绝治疗……这些事我也和大吕说了，他说他也有预感，所以他会很注意这个的。”方朴取出了饭团，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我们也要多注意一点儿。” “……明白了！”卜言决定下次去看望吕飞妈妈，就给她用妖术做个类似护身符的东西。 “左开说，让我们尽量多告诉你一些，你不了解的，有关于人类的事。”方朴扭头去看卜言的表情，“你听了这个，有什么感想吗？” “我不太清楚。”卜言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但我不想让吕阿姨离开，但如果她真的想离开，这种不让她离开的想法……会不会有违她的意愿？” “理论上讲，确实是违背了他人的意愿，但有人需要她好好的活着，也希望她开心的活着，并为此付诸努力，我们也不能违背大吕的意愿吧。” “……阿姨并没有给别人添麻烦，只是她这样认为的，所以，即使理论上违背她的意愿，也得让她好好活着！”卜言很快就明白了。 “对。”方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要纠正她的想法。” 第200章 为之努力 “死亡之后，无法进行选择，对于想要选择死亡的人，大部分人都会进行劝说，因为活着才能继续选择。”方朴坐在办公桌上，又解释了一句，“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选择死亡。” “方方，你去当哲学家算了！”牧仪趴在桌子上，闷声闷气的说话，“或者心理医生也行啊！” “我没那么厉害，随意的去洞察人心很不礼貌……况且人不可能完全理解他人，人甚至不能完全理解自己。”方朴放松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哦……也是。”牧仪伸出胳膊圈住自己的脸，“大吕还没发消息吗？” “没有，应该还在忙，现在医院的程序都麻烦的很。”方朴倒是不担心，“大吕忙完了就会给发消息的。” “那我睡会儿。”牧仪整张脸都趴在桌子上，也不觉得难受，“今天早上又被教导主任拉起来了……心疼学生，明明这么早就是很反人类啊。” “你不也这么过来的吗？”方朴说了一句。 “以前老师都说，大家都这么过来的……但我现在不这么觉得，应该让学生多休息，老师也应该多休息。”牧仪大吸一口气，“要是桌子上有个洞就好了，趴着睡好累。” “你再做个水泡不就行了。”方朴靠在座椅上，身后就塞了好几个水泡。 “我要是睡蒙了，水泡就炸了。”牧仪之前还被水泡淋湿了，“我让它们坚持坚持，我醒来就付妖力，但是它们不同意。” “多沟通就会同意了。”卜言坐在牧仪对面，“我的课又被占了。” “哎……”牧仪叹气，“果然又占了。” “你们还真想上课啊。”卜言旁边的老师正在打游戏，闻言就抬起了头，“反正这个试验岗位，不管我们做什么都能工作一年。” “……”卜言忍不住转头，“这个工作不就是上课吗？” “上课讲什么？我还期待我的课被占呢，妖兽教师根本就没用，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出的职业……妖兽根本就不会完全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这个正在打游戏的老师，卜言也不了解他。 “除了你们三个，一直待在办公室，其他人都不待……有的桌子都落灰了，你们不会想把这个行业当长期发展的工作吧？” 确实，除了卜言他们三个经常在办公室，其他人都很少见到。 “你们也去干点自己想做的事啊，这个行业做不长久，最多一年。”男老师戴着耳机，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屏幕，“待在这种地方工作没希望，谈恋爱也没希望，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在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待下去的。” “……虽然你说的对，但好歹得对工作负责吧？”牧仪听了也不困了，立刻反驳，“都选了这个行业，起码得……” “那课都被占了，负个屁的责任。”男老师又道，“你们不是会那些个妖力什么吗，直接开播啊，不比现在赚啊。” “你们何必在这个行业吊死呢，你们难道觉得当个妖兽教师就能发光发热照亮学生？承认吧，妖兽绝不会像猫狗那些，普通的走入人类的社会与家庭，他们不是宠物，想要和他们亲密起来，需要更多更多的时间精力，还要担心会不会被伤到……” “不是有契约在吗？”牧仪忍不住站了起来，“妖兽也不会伤害人的！” “那和妖兽相处，有什么好处吗？”男老师又问。 “……那好处多了去了！”牧仪伸手就拉出一个大水泡，“妖力就是妖兽给的啊！” “但嵘悦川研究所已经定量发售妖核了，我们不需要签约妖兽，只需要学习妖术语言就好。”男老师撩起眼皮看了牧仪一眼，“你要说情绪价值的话……有多少妖兽愿意被人类摸？” “每一枚妖核，都是妖兽的一条命，没了妖核，妖就会死亡……即使这样，你还觉得应该使用吗？”卜言开口。 “……”男老师先是有些惊讶，后又理直气壮起来，“那我也不知道啊！嵘悦川研究所明明说不会对妖兽有伤害的！我又不知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灰灰就给摸啊！”牧仪双手拍在桌子上，他想着换换话题，“她能和我成为朋友，我就很满意了！” “你的要求可真低……要我说，人类就不该和妖兽这样相处，太麻烦了，不如把他们当宠物会更简单点儿吧。”男老师已经打爆了对方的塔，放下手机活动了一下手腕，“不过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我要考虑的是，下份工作找什么。” “反正我会一直当妖兽教师的！”牧仪坚定极了，“妖兽很好的！” “我没说他们不好啊，只是我觉得我要为了和他们搞好关系付出努力太不值了，我还不如养养猫，溜溜狗。”男老师将手机揣在兜里，“我课也被占了，现在，我要回家休息了，一直到今天晚上的晚自习之前，我都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反正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牧仪嘟囔着，一直到男老师走后，他都一直在重复，“……可是要是妖兽教师这个岗位被取消了咋办？” “那就得一起努力了，每个想要和妖兽好好相处的人共同努力。”方朴从桌子上取出几个笔记本，“我一直在写有关于妖兽的事，我打算出本小说，就叫《我眼中的妖兽》。” “咦？你什么时候写的？”牧仪惊呆了，“让我瞅瞅！” “不行。”方朴按着笔记本不让牧仪看，“这本书我要自费出版，等出版了再给你们看。” “小气！”牧仪说完又沉默了一会儿，掏出了手机，“那我也要更努力一点儿！！” 两人似乎都知道自己能为了妖兽再做些什么。 “……我该向着哪方面努力？”卜言还有些迷茫，“或许我也该写一本书？” “萝卜你还是干线人比较合适。”方朴把手机递给卜言，“左开现在完全联系不上，但许庆年会给你发任务的。” “我知道了。”卜言马上就加了许庆年，“不管什么任务，我都能完成！” “他说大概都是一些找证据的工作。”方朴打开笔记本拿起笔写着什么，“我们的妖术用的没有你厉害，那些危险的事也只能拜托你。” “吃完中午饭我们就去找拍摄组的那几个光头大叔，他们刚刚给我发消息，说是下午一点见面。”牧仪叹气，“终于！我们马上就让学生看到纪录片了！！” 第201章 随地乱扔垃圾 吃过午饭后，卜言打开了通向妖界安全圈的传送门。 牧仪第一个进去了。 “还好《妖兽世界》拍摄组愿意见我们。”方朴进去之前这么说了一句。 卜言跟着方朴，最后一个进了妖界传送门。 在这之前，吕飞已经联系过他们了，并说已经安排好了手术，就在周五晚上。 原本三人是打算先去看看吕阿姨的，但时间有些紧张，就没过去。 传送门只能是从妖界到人界，或者是从人界到妖界。 所以，在妖界，是不能召唤妖兽的。 踏入妖界的安全圈后，卜言感觉这里比上次见的变化很大。 首先就是，安全圈周围的草不知怎么的，枯萎了一大片。 其次就是，经过长时间的踩踏，脚下的土地变的非常坚硬。 曾经的土地非常湿润，还有不少小草。 但现在，这条路上都是枯黄死亡，又被踏平的草，有些地方甚至有不少垃圾。 不知为什么，卜言盯着脚下的土地，还有些揪心。 “传送门的位置是随机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牧仪前后左右的看着，忽然发现了什么，“这里的人，是不是比之前更少了？” “可能是中午的原因……”方朴看着地上的竹签子，伸手把他捡起来，“有人在妖界吃东西？还乱扔垃圾！” “好过分！”牧仪看着挂在远处草地上飘着塑料袋，“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不爱护环境的人？！” “……先尽量捡一捡吧，竹签子还好，塑料袋的污染大多了。”方朴蹲在地上收拾着垃圾，“萝卜，你能确定一下拍摄组的位置吗？” “在那边。”卜言分辨着气味，很快确定了位置，“离的应该不算太远。” 方朴点头：“好，那我们边捡边过去吧。” “早知道这儿这么多垃圾，我就带个大袋儿了。”牧仪也不怕脏，把能看到的垃圾都捡了起来。 卜言伸手摘着那些枯黄的草叶，又捏出一个绿色垃圾桶一样的水泡，把草叶围在了水泡上：“我做个垃圾桶，用草叶挡着，就不会掉下去了。” 妖界的草叶，大多数都要比人高了。 所以卜言没摘太多草叶，就做了一个简易的“草桶”。 “那真的太好了！”牧仪又伸出手，比划着夹子，“那能做一个那种夹垃圾的夹子吗？就咱们大学搞卫生的那种夹子！” “用冰做吗？”卜言尝试了一下，“……好像可以。” 牧仪立刻接过了冰做的长夹：“感觉回到大学搞卫生的时候呢！用这样的夹子在草坪里夹垃圾！” “这个很冻手的。”卜言又拽了不少草叶，“拿这个垫一垫，要是把手冻伤就不好了。” “等等，那边那两位！”牧仪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们不要随便乱扔垃圾！！” 牧仪喊话的是一对情侣。 听到牧仪那么说，他们连头都没抬，仿佛不是在说他们一样。 “……看我自创的妖术！”牧仪伸出手，甩出一条长长的中空水鞭。 说是水鞭也不大准确，水鞭的末端是手的形状。 水手将垃圾捡起，直接塞到了两个扔垃圾的人怀里。 “……你刚想到的妖术？”方朴还有些惊讶，“挺厉害的啊！” “我觉得可以专门用来惩罚那些乱扔垃圾的人！离得远，也不怕被打！”牧仪看着距离自己二十来米的小情侣，哼哼两声，“我只是把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啧啧，要是扒手用这种妖术偷东西，流氓用这种妖术掀别人衣服，害人的人用这种妖术害人……”方朴还没说完，牧仪就打了个冷颤。 “别，别说了！我不教别人！！”牧仪吞了吞口水，他都没想过这些妖术还能被这样用。 “事在人为，妖术也看使用者怎么使用，比如萝卜的妖术，追踪的种子，我们赋予了它新的意义，它现在就是一个好的妖术，但也总有人，会用妖术害人。” “……所以我应该还能用这个妖术吧？”牧仪有些不明白方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觉得，现在应该不用担心这么多吧？” “说的也是。”方朴夹着地上的垃圾袋，“……啊，那两个人过来了。” 牧仪愣住了。 那对小情侣怒气冲冲的携手走来，手里还拿着牧仪刚刚“还”给他们的垃圾。 “别人都扔你们怎么不管？偏偏我们扔就管了？这里也没说不让扔垃圾吧？”女生一上来就咄咄逼人，“你学环保的吗？还管到妖界来了？？” “……可是你们扔垃圾就是不对啊，我也没管啊。”牧仪的声音很低，就像是在嘀咕，“我就是把垃圾还给你们……” “这里难道有说让你们扔垃圾吗？”方朴反问道，“让我看看，哪里写了？” “……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看看地上，那么多垃圾！那么多塑料袋！”男生立刻也加入了进来，“偏偏就说我们？？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算了，不要和他们吵了。”卜言四处看着地上的垃圾，“吵这个没有意义。” “……嘁，装什么。”男生一把将怀里的奶茶杯扔到地下，怒气冲冲的看着卜言，整个人就像是刺儿头一样，“我就扔，你管的着吗？！” 男生突然爆发，也吓了女生一跳：“你怎么了？这么生气干嘛？” 牧仪和方朴立刻就站在了卜言面前。 “我……”男生反应过后，也有些怔愣，“不是，我没想打架！真的！！你们信我！！” “……”卜言伸手将地上的奶茶杯捡起来，递给了男生，“妖界是没有不能乱扔垃圾的规定，但确实也没有说扔垃圾是被允许的。” 男生不为什么，突然就怂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抱着空奶茶杯就拉着女朋友离开了，边走还边回头看着，似乎是在确定卜言不会追上来一样。 卜言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 而牧仪和方朴又开始捡垃圾了。 到了《妖兽世界》拍摄组面前时，他们自己捡了整整一大堆垃圾。 “原来你们是捡垃圾啊，我说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为首的光头大叔笑嘻嘻的揽住牧仪的肩膀，“干的好！你们果然是好孩子！” 牧仪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叔，别夸了……我们来这儿是为了之前和您提到过的，有关于在课上放纪录片的事！” 牧仪也没有多寒暄，马上就切入了正题。 第202章 拍摄的视频 “不得不说，你们的提议非常棒，我们和剪辑组商量过了，他们一致表示非常赞同，但目前有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为首的光头大叔带了小马扎，分给了卜言他们三个。 “是什么问题？我们能帮上忙吗？”牧仪立刻问，“能让我们帮忙的！请尽管说！！” “这谁也帮不上忙。”光头大叔笑了一声，“我们拍摄的，是纪录片，也就是说，我们拍一个物种，得一直拍摄，春夏秋冬，都要拍……但从妖界开放到现在，我们的纪录片可能也只能剪出两三集。” “……那这个好像确实没法解决。” “我们拍摄也比较困难，妖兽比动作更敏锐，它们很少攻击我们，但也经常躲着我们，所以很难拍摄到有价值的画面。”光头大叔递过来一个平板给卜言他们看，“我们原本是想拍一个种族的，但那些妖兽根本不让拍。” 平板打开了相册，全是各种片段以及视频。 “这样啊。”牧仪还有些可惜，“所以你们才说要明年才能拍完。” “完整的纪录片要到明年，但现在有个好消息。”光头大叔在平板上返回，又点开一个相册，“平时我们除了拍要拍的种族，路上碰到其他种族，也都会拍一下，虽然不能剪辑成纪录片，但用来给学生当科普视频还是足够的。” “！！”牧仪又激动起来，“科普视频也可以！！” “但是这些科普视频时长不固定，很多都很短，我们也没有太了解妖兽，所以还需要你们自己收集资料，配合着讲给学生听。”光头大叔点开一个视频，“这是我们拍到的，一只山猫捕猎的片段。” 视频开始播放。 一只山猫隐藏在灌木丛里，他的不远处是一个小水坑，坑边有着一群麻雀正在洗澡和饮水。 视频是有声音的。 “这是一只狸花猫，不过他可不是会卖萌撒娇的小猫咪。” 镜头给到了狸花猫的侧面。 “看啊，他完美的隐藏在灌木丛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猎物！” 然后，原本在看麻雀的狸花猫，突然转头，看向了摄像头这边。 但镜头一点儿都没抖。 “妖兽远比动作更加敏锐。” 狸花猫紧紧盯着摄像头这边，似乎是确认了这些人没什么恶意，又把目光放在了麻雀身上。 “众所周知，人类世界的狸花猫战斗力就很强，妖界的狸花猫战斗力只会更强……他出击了！” 镜头猛的拉远，正好捕捉到了狸花猫窜出灌木丛的样子。 “看来麻雀并没有及时发现他！” 狸花猫已经窜到了水潭边。 下一秒，每只麻雀就像小炮弹一样，弹射到了空中。 “与动物不同的是，妖兽会使用妖力与妖术，看看这些麻雀，他们在自己身体周围围绕了一圈风！” 镜头开始回退，并慢放了。 “被溅起的水花触碰到他们身上的风团，立刻就顺着风的流向流了下去！” “或许普通的动物面对此情此景，就会饿肚子了，但我们的狸花猫，也会妖术！” 镜头里的狸花猫在麻雀弹射到空中时，四肢猛的发力。 跃起三米高，直接咬住了一只麻雀。 “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强化自身肌肉的一种妖术！” “看来，今天他不会饿肚子了！” 然而反转又来了。 被狸花猫咬住的麻雀，羽毛全都膨胀起来。 狸花猫露出痛苦的神色，张开了嘴。 麻雀立刻飞走。 “看来，还是麻雀更胜一筹啊！” 狸花猫落到地上，舔着嘴，又到小水坑旁边舔着水喝。 镜头又开始回退，并慢放。 在狸花猫嘴里的麻雀，羽毛开始膨胀，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请教了专家后，我们得知，这时的麻雀使用了一种能让自己羽毛快速升温的妖术！” “猫科动物的口腔对温度都比较敏感，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猫舌。” “麻雀使用的妖术更像是散发热量，而不至于让自己燃烧起来，当然，也不至于在狸花猫嘴里烫几个泡。” 视频里的狸花猫抖了抖身体，甩了甩尾巴，朝着一处走去。 “并不是所有麻雀都会使用两种妖术，其他捕猎者，有的也会应对该妖术的措施。” “看来他今天运气不太好。” 视频的末尾，是那只狸花猫窜入灌木丛消失不见的画面，动作灵巧，那片灌木丛甚至都没怎么摇晃，很快就归于平静。 “……大概就是这样的。”光头大叔挠着头，叹了口气，“想做解说很难呐，我们拍摄的时候，有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容易就丢失目标镜头什么的。” “也太不容易了。”牧仪翻着一大堆视频，“想做科普视频的话，确实还要收集不少信息，不过国家妖兽研究院那边应该有不少相关视频。” “我们就是让那边的专家解答的视频里的妖术的。”光头大叔拧开一瓶水喝着，眼神不断往卜言那边飘，“小牧啊，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他现在绝对是专家！”牧仪拍着卜言的肩膀，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包的！” 光头大叔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那就好！正好，国家妖兽研究院那边一直也忙，要是能有真专家给我们说道说道，我们的剪辑组剪视频也快！” “我只对妖术有……研究。”卜言略带犹豫的看着光头大叔，“这样就够了吗？” “我们正缺这个！！”光头大叔凑近了卜言，悄咪咪的问，“小牧说你契约的是那个……龙？真的吗？” 卜言点头：“对。” “那太好了！”光头大叔视线灼热，“我们下一期就拍……咳！就拍他！” “……我觉得，可能，大概，不太行？”卜言想象了一下，一堆人拿着摄像机对他拍。 总觉得有点……可怕？ “下一期还要点儿时间！没那么着急！”光头大叔热切的揽着卜言的肩膀，“他的脾气应该很好吧？或许能拍到更多，比如捕猎啊，蜕皮啊……上次拍到的那种吐毛球行为也行！” “那种生物真的很让人好奇啊！”光头大叔语气里充满了向往，“真想现在就拍！！” “……那个，他最近要蜕皮来着。”卜言觉得蜕个皮，应该，大概，被拍一下也没啥事。 话音刚落，几个光头大叔扛着摄像机就站起来了，把卜言围在中间，目光一个比一个猛烈：“现在就拍！！” 卜言：……怎么感觉已经开始后悔了。 第203章 夹在中间 “来来来！”五个光头大叔扒开草，就这么踏出了安全圈，“你们也跟上！” “……你好像答应了什么奇怪的事。”方朴咋舌。 卜言走在牧仪和方朴的中间，现在已经没法后悔了：“总之……应该没什么关系。” “不是，拍个蜕皮还要找个好地方吗？”牧仪觉得不能理解，“这还要场景啊？” “那当然！！”五个光头大叔扒开草，吭哧吭哧的走着，他们的脸上全是兴奋至极的红晕，“这种场面可不常见啊！！” “……这会不会有点像摆拍？”牧仪又问。 “怎么能算摆拍呢！”光头大叔们回过头，不认同牧仪的话，“别说话！跟紧我们！这附近有一小片稀疏的树林！那里拍摄正好！” “好吧好吧！早点配合完，我们晚上还有晚自习呢！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晚上有雨！”牧仪抬头看着妖界晴朗的天，“看着也不像要下雨。” “这儿又不是人类世界。”方朴伸手扒拉周围的草叶，“这儿的草有点儿太锋利了吧？” “让我想到小时候掰玉米了，手掰，一进去就被玉米叶划的满身都是小口，回家洗手还会疼，之后就是痒。”牧仪说起来还有点怀念，“现在都没地了，从农村人变成城市人了。” “真让你回去掰一天玉米你就老实了。”方朴立刻打灭了牧仪回忆的念头。 “……好吧，那只适合怀念。”牧仪也不去想了，“说实话，我也想看看龙蜕皮！”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卜言伸手在众人面前撑出一个水做的箭头，将草叶全分到了一边儿，“嗯……他蜕皮是和蛇学的。” “啊？！”牧仪愣了，“为啥要和蛇学？” 因为秋说蛇和龙挺像，又都会蜕皮……但其实龙蜕皮会在海里蜕来着。 是秋说海里危险，蜕皮中的龙警惕性会下降，她没办法在海里保护他们，所以要求他们在陆地上蜕皮来着。 “吐毛球像猫，埋屎也像猫，蜕皮还是和蛇学的啊！”几个光头大叔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到底是为啥呢？很有必要拍个龙的纪录片！！” “不过小牧和我说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不信呢……妖王有两个。” “虽然一早就听说类似的消息，但竟然有人能和妖王契约……现在的后生厉害啊！” 说着说着，他们又把卜言围起来：“龙在哪儿呢？” 因为踏出了安全圈，他们也不避讳别人了，立刻就开始询问卜言。 “……他，呃，受伤很严重，现在开始恢复，一般都是……呃，我来，传话。”卜言艰难的开口，“对，我是传话的，他说现在……不想说话。” “……萝卜太可怜了。”牧仪根本看不到被围住的卜言，“果然，契约龙这种事，很吸引人啊。” “还不是你说出去的。”方朴视线往后看了看，“……你不说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我是经过萝卜同意才说的！”牧仪也顺着方朴的视线往后看，“你看啥呢？” “……两条小尾巴。”方朴这样形容着，“不用管他们。” “……人啊？！！”卜言压低了声音，“谁跟着我们啊？？萝卜知道吗？” “不知道吧，我们在上风口，萝卜还被他们围着，更难发现了……不过不用管他们，既然踏出了安全圈，即使是萝卜，也不会保护他们的。”方朴也悄悄的说，“不过还是吓一吓他们，让他们回去。” “怎么吓啊？”牧仪悄声询问。 “用妖术啊！” 卜言完全没注意到牧仪和方朴的嘀嘀咕咕。 他只听到了一声惊叫。 “怎么回事？”五个光头大叔瞬间警惕起来，“有妖兽在附近？” “不，没有。”卜言很确定，“……也没有血腥味。” “那应该就是偷跑出安全圈的人。”光头大叔们见怪不怪，又询问起卜言的情况。 为什么精准的确认了刚刚的那些情况。 卜言也只能打哈哈。 牧仪则和方朴击了一下掌：“完美！” 其实牧仪和方朴也只是捏了两只水狼出来，吓了吓后面那些人。 听了听动静，方朴确定他们离开了：“这里离安全圈很近，往回走的路也很清晰，希望他们别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希望吧，因为违规踏入妖兽领地而死亡的案例还不少。”牧仪嘟囔着，“然后家属就大闹着，想要让妖王给说法呢。” “我也刷到了那个事件……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死。”方朴声音还是很低，“萝卜应该完全不清楚还有这种事。” “多亏了他不爱刷视频！”牧仪叹气，“不然他又要为这种事焦虑了。” “夹在中间，萝卜尽力的想要努力做些什么，维系平衡……他太爱人了。”方朴极其小声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是啊，也因为夹在中间，很多时候，也限制了他的行动，限制了他的能力。”牧仪深有同感，“……萝卜他，还是自愿被限制的，明明那么强。” “我们运气真好。”方朴感叹着，“能遇到这么爱人的龙。” “我们上辈子肯定拯救了世界！” 卜言完全不清楚牧仪他们的交谈。 虽然龙身的耳朵敏锐，但卜言现在根本没用龙身，当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小树林距离确实很近。 五个光头大叔取了什么喷雾，框框一顿喷。 “有点儿呛啊？还有点臭。”牧仪闻着身上的气味，总觉得那气味挺不正常的。 “我们虽然是拍摄组，但也是违规踏入的，为了保证安全，还是掩盖一下身上的人味儿，至于这个的原材料，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五个光头大叔说完，就开始布置机位！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得帮一下萝卜？”牧仪看着满脸为难的卜言，和方朴立刻走了过去。 牧仪非常自然的把卜言的胳膊架在了胳膊上。 “帮大忙了。”卜言稍微借着牧仪的肩膀，控制着龙身游动了出来，恢复了正常模式。 “哦！！！”五个光头大叔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兴奋的吼叫起来，“入镜吧！入镜吧！！” “……我，直接蜕皮就行？”卜言还是确实了一下，“需要我配合吗？” “不不不！您蜕皮就行！相信我们的拍摄实力！”五个光头大叔固定好机位，又各自扛起来了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卜言。 “……”卜言扭过了头，心里安慰自己，别看摄像头就行，就是蜕个皮！！ 第204章 龙蜕 然而用头开始蹭树时，卜言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对着他的摄像头。 全方位无死角的摄像头全对着他。 卜言：“……” “这也太恐怖了。”牧仪看了看一堆摄像头，又把视线放在树林里蹭树的卜言身上，“萝卜好像没鬃毛了，长成鱼鳍了……呃，该叫龙鳍吗？” “我感觉萝卜好像很尴尬。”方朴看着卜言的龙头，“……角也长出来了，都没发现，角长的这么快。” “我要被拍也这样。”牧仪支撑着卜言的人身，防止他摔倒。 还好光头大叔们都在热切的拍摄，没人注意到这边。 “他的爪子好像也长好了。”方朴看着卜言的四个爪子，爪子的形状已经清晰可见了，“看看这次蜕皮，他的爪子就长好了。” “看样子，爪子中间是不是长蹼了？” “是长了哎。”方朴和牧仪闲聊着。 另一边的卜言好不容易才蹭下了嘴边的皮。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龙身像蛇一样绕着树游动，借着树杈，将皮蜕了下来。 龙角刚刚长出一截，里面还有丰富的血管及神经，蜕皮的时候，卜言还不小心用角蹭到了树杈。 火辣辣的疼。 卜言忍不住弯下脖子，用刚长出来的爪子去摸被划疼的龙角。 只要之后角长成了，那些血管神经什么的，就不存在了。 也就不会这么脆弱了。 “和鹿角很像啊！”一个光头大叔扛着摄像机就到了卜言头前，拍着卜言的角，“鹿角刚长的时候，也是毛绒绒的！” “……拍好了吗？”卜言摆了摆尾巴，他想立刻离开这儿了！ “好了好了！您别动！我们拍个全身照！您随意就好！” 卜言：“……”怎么可能随意的起来。 好不容易等他们拍完了，卜言就赶紧变回节能模式飞回了牧仪他们旁边！ “哦哦！真的是毛绒绒的角啊！”牧仪立刻就盯上了卜言的角，“这个也会像鹿角那样，长成以后，会血淋淋的把外面那种毛绒绒的皮蜕了吗？” “……应该会。”卜言盘在牧仪手上，又操控起了人身，“龙每隔十年一换角，每次长角长到最后，确实会血淋淋的蜕掉毛绒绒的皮。” “捏起来也软软的，我记得鹿茸什么的，就得趁着毛绒绒的时候割，然后鹿的头上就会血淋淋的。”牧仪还用手指去戳卜言的爪子，“龙的指甲好像和猫什么的不一样唉。” “……角现在被割，会痛的。”卜言捏着龙身，把龙身盘在腰上，“如果鹿被割去鹿茸，会流血的话，也会疼的……虽然算不上剧痛，但蛮难受的。” “那那些割鹿茸的还说鹿不会疼！”牧仪还有些生气，“那不就是欺负鹿不会说话吗！” “人靠着智慧，圈养起其他动物，我们平时吃着来自其他动物的肉……莫名的觉得，我们也是导致动物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方朴突然说，“怪不得，不能吃妖兽肉，不能使用妖兽产品……” “你们这些小后生，还想这么多啊？”五个光头大叔扛着摄像机就走过来了，听到他们的聊天，不由得笑出声，“人要活着，就是在剥削其他生命，然后被资本家剥削。” “这种社会状况，根本改变不了。”又有一个光头大叔接道，“你们没法成为被剥削一切的动物，也没法挤进资本家里，剥削一切。” “活着想太多可不好，不是有句话吗，大多数人改变不了环境，就得适应环境。” “我知道这句话，弱者才会抱怨环境，强者才会适应环境！”牧仪立刻说道。 然而为首的光头大叔却不赞同这句话：“抱怨可没什么问题，环境不就是强者搞坏的吗。” “……哦！”牧仪似懂非懂。 “吃饭的时候不浪费粮食，也是一种尊重，尊重那些为此消逝的生命，是它们给予的营养，让我们的身体成长，人总不可能不吃饭，不吃肉啊。”为首的光头大叔笑着拍了拍三人的肩膀，“你们既然能想到这一层，就不应该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方朴没有回答，沉思起来。 “那个皮就放在那儿吗？”几个光头大叔指着卜言蜕下的皮问。 “……我拿走吧。”卜言说着就去整理庞大的龙蜕了。 之前蜕下的皮和角，好像都被?和秋拿走了来着。 卜言也问过他们拿去干什么。 但?和秋都没告诉他。 龙蜕放在这儿也不太好，要是被其他人拿走，说不定以后就被卖了。 正好，吕阿姨要做手术来着。 听秋说，龙蜕很有营养来着。 他的身上没有什么致病细菌，也没寄生虫，割一小段也没什么。 反正规定只说人不能使用使用妖兽产品……但没说妖兽不能强硬给啊！ 其他妖界的东西卜言也不敢拿给吕阿姨。 但自己身上的，有保障，还安全。 就是卜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蜕的皮。 在卜言认知里，蜕的皮＝自己不要的东西。 他不太好意思拿自己不要的东西给别人。 “还能看到鳞片纹路呢！”牧仪溜达过来，伸手摸着龙蜕，“比我身上的摸起来更厚点儿！” “你还想要吗？”卜言将龙蜕卷起来，举着龙蜕问牧仪，“但这是……他不需要的东西。” “我要！！”牧仪怎么可能不要！ 五个光头大叔耳朵灵，一听又全围上来了，眼巴巴的看着卜言。 龙蜕啊！！这么稀奇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要呢！！ “……你们啊，这已经算妖兽产品了。”方朴走到卜言身边，“这是违规的！” “我们就做收藏用！不会买卖的！”五个光头大叔又眼巴巴的看着卜言。 “……那你们不能售卖这些东西，就像你们说的，仅限收藏用。”卜言看着他们，“能答应我们吗？” “当然！！要是敢有人售卖龙的东西！他一定会遭天谴的！！”五个光头大叔七嘴八舌的应和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这样说，卜言就有种直觉。 要是真有人卖龙的东西，就是会遭天谴。 卜言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但他没多想。 龙身飞出来，给他们一人裁了一大块儿龙蜕。 卜言给的超级大方。 五个光头大叔脸上的笑都快挤成花儿了。 “……这个龙蜕，据说营养价值也很高，只要不是售卖，你们想收藏，还是想吃，都没问题的。” “好好好！！”五个光头大叔更兴奋了。 第205章 出圈的另外两人 “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还要麻烦您帮忙了！”光头大叔紧紧的握着卜言的手，“我们剪辑组之后会标上您的名字的！特别顾问——卜言，卜老师怎么样？” “……我都行。”卜言试图把手抽出来。 这几个光头大叔称呼立马就变了呢…… “好了好了，我们也别在这儿多待！”五个光头大叔扛着各种设备，将三人一揽，匆匆离开了这儿，“怎么说这儿都不受保护，多待一秒都是威胁啊！”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女人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就在卜言他们的附近。 与此同时，很眼熟的男人从草里跑了出来，看到卜言他们，眼睛瞬间就亮了：“你！让那个妖王命令妖兽离开我女朋友！” “……”卜言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 这两个乱扔垃圾的人怎么跑出安全圈外了？？ 这和去动物园的时候，跑到老虎园区里面有什么区别？ “救命啊！！”女人鬼哭狼嚎的叫着，“救我啊！！” 卜言也确实嗅到了血腥味，那妖兽，应该是一头老虎吧？味道隐藏的还挺好。 “……你们偷听到的？”卜言也不着急，“我契约了妖王这件事？” “我们，我们拍了视频！你快救救我女朋友！不然我就，我就告你见死不救！”男人口不择言的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慌乱，“她非要拉我出去，现在被吃了也是活该！！” 牧仪都惊呆了：“你说啥呢？你脑子被驴踢了？？” “看起来好像这儿不正常。”方朴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嘲笑的看着男人。 “……她又不会被吃。”卜言扒开了草丛，一颗虎头正好就露了出来。 老虎舔着嘴边的牙齿，它的嘴边还有血迹。 那是人血的味道。 “……妖王？?？”老虎盯着卜言看，上下扫视着，“他龙呢？和我打一架！” “她吓晕了？”卜言看向老虎身后被草掩盖住的女人，“他受伤很严重，现在和你打太不公平了……嗯，不公平！” “嘁，我没和你这个人类说！?他不是讨厌人类吗？为什么会和人类契约？”老虎紧紧盯着卜言，“不会是真的吧？?要杀他？” “……啊。”卜言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毕竟?好像一直这么传的，妖兽好像都认为，他们大打出手，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而且当时因为互换了身份，导致大家现在都认为“?”非常想杀了“?”。 “让我把他吞了！我帮他去报仇！”老虎虎视眈眈的盯着卜言，“赶紧的！他在哪儿！！” “……蠢老虎。”卜言懒得理他，伸手拍了一下老虎的头。 然后老虎就被定住了。 “你做了什么？！！”老虎动弹不得，一下子就被吓到了，“你一个人类！用的什么妖术？！” “我自己创的。”卜言松了口气，“还好你不会和水元素沟通。” “走吧。”卜言检查了一下被吓晕的女人。 她的胳膊上被咬了两口，流了不少血。 “我们这儿有绷带！先压迫止血，包扎一下！”五个光头大叔看着不能动的老虎，也松了口气，赶紧给女人包扎伤口。 方朴则是和牧仪把男人围住了：“你拍了什么视频？” “……就，龙蜕皮的视频啊！”男人有些慌乱，“我们真的没拍其他的！” “其他的？你还拍了什么？”牧仪立刻去掏男人的手机，刚打开，就发现了几条录音。 牧仪听也没听，立刻把录音删了干干净净，又仔细检查了相册，甚至还有云相册之类的。 当然，还不小心在私密空间翻出不少个人隐私。 牧仪粗略一番，大概有几十个不同的女性，他被恶心到了。 男人理直气壮的把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干嘛那种表情！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你能找到女朋友也真够走运。”牧仪半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我看你就是嫉妒！！”男人偷瞄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女朋友，胆子立刻就肥了，“羡慕我有那么多女朋友！” “……你脑子是有多不正常。”牧仪后退半步，“你也该换换脑子了，离这么远我都能闻到恶臭味，一定是你的脑子坏了，腐烂了。” 方朴倒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伸手又把男人的手机抢了过来：“虽然我看别人隐私视频的癖好，但我觉得你有问题。” “……能，能有什么问题！”男人慌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而已，“你们就是嫉妒！” “你们快把我放开！”老虎动弹不得，发现没人在意他，他更生气了，“?！！！你有本事就和我打一架！” “……”卜言和几个光头大叔刚给地上吓晕的女人包扎好伤口，就听到方朴点开的视频的声音。 “呃！！”五个光头大叔有些尴尬，“你们俩……” 方朴和牧仪却面色凝重。 “……要是左开在，说不定能拿个三等功？”方朴随便翻了几个视频，一脚就把男人踹飞了，“竟然还自己把证据保存好了。” “萝卜，这些视频里的人，都是妖兽！！”牧仪厌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几十只妖兽！！” “……”卜言有些不可置信，随便翻了几个视频。 妖兽的人形和人类是很好分辨的。 妖兽化成的人形，大多面部僵硬，而且黑市里的妖兽，都要被逼着化形成那种凹凸有致的绝色美女。 卜言一看视频，立刻就确认了，那些都是化形的妖兽。 “真奇怪，你的身上没有恶臭味。”卜言也不客气了，伸手反剪住男人的双手，“不好意思了，接下来，跟我们去趟妖警局吧，我们要举报你。” “……举报？”男人本来还以为卜言他们是妖警，一听到举报两个人，又傻眼了，“你们不是妖警？？” “不是啊，我们是守秩序的好公民！”牧仪皮笑肉不笑的俯视着男人，“这位脑子坏了的违法公民，麻烦配合一下我们的举报呢！！” 五个光头大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虎更不知道。 他们都在状况外。 第206章 两个顾问身份 卜言简单将事情告诉给了五个光头大叔，五个光头大叔听完了，对男人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赶紧走吧！”牧仪在旁边说着，“把他们送到妖警局！” “那我们也先走了！”五个光头大叔扛着摄像机，冲他们摆手，“下次见了卜顾问！” 卜言听了那个称呼叹了口气。 “我们也赶紧走吧卜言！晚上还有晚自习呢！”牧仪押着男人，拉着他走。 男人一点儿声也发不出来，只能求饶似的看着卜言他们。 然而牧仪他们三个一个个的都没理会他！ 卜言和方朴则是把女人用冰担架架了起来。 “我在契约上提交一下申请。”卜言简单将事情写在了契约上。 一般来说，人是不能通过传送门这样移动的，只能是从哪来回哪儿去。 现在卜言他们想要把两人拉到他们来的地方，就需要申请。 当然，卜言刚写上，申请就通过了。 大概是?给开的什么特权？ 卜言拉开了传送门：“走吧！可以了！” “这么快？”牧仪拉着男人往外走，“正好让妖警局多审审他，拍了那么多视频，窝点肯定不止一个吧！！” 男人疯狂的摇头，乞求的看着牧仪。 “你现在不用说，你和妖警说去吧！”牧仪铁石心肠，根本不理会男人可怜巴巴的表情。 回了人类世界，也就是一家餐馆里。 老板也没多惊讶，但是看到卜言他们担架担着一个受伤的女人，牧仪还抓着一个男人的时候，老板慌了，立刻把他们撵了出去。 “我先报给妖警。”方朴也不介意被撵出来，立刻拨通了妖警的电话，详细说明了情况。 妖警那边让他们先把女人送去医院，他们会派最近的妖警过来查看情况。 方朴也就打了急救电话，再次说明了情况。 “……好了，看来我们要做笔录了。”方朴看着时间。 下午四点。 “还有点儿时间。”牧仪蹲在路边，也不怕男人跑了，“误不了晚自习。” “……最近的事真多。”方朴说了一句。 卜言也觉得最近的事太多了。 先来的是两个妖警。 他俩看起来像是认识卜言他们。 “这两位就是违规踏出安全圈的？”两个妖警询问着情况，“这位女士是被妖兽咬了吗？” “被一头老虎咬了。”卜言回答，“但妖兽大多数都不吃人类，所以那只老虎只是咬了两口。” “好，具体情况我们明白了，这位先生的手机呢？我们需要他的手机，里面或许有黑市网的网址。” “在这儿！”牧仪立刻把手机递了过去，“你们要好好检查！！” “放心吧，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但一有发现，我们就会告诉给当地的妖警局，这或许能又一次清缴黑市窝点。” “那这两位先生，就先跟我们走一趟吧。”妖警将男人押上了警车，“一会儿救护车过来，记得同步给我们那位女士的住房信息！” 牧仪和男人一块儿上了警车：“那我先做笔录去了！” 卜言就和方朴一起等着救护车。 天上的云累了厚厚一层，像是随时都要下雨一样。 空气里的水分含量也噌噌涨。 “看来要下大雨。”卜言抬头看着天，刚刚安全圈那儿的天倒是非常晴朗。 方朴也看着天：“下大雨的话，学生会很开心吧？” 毕竟能早放学。 两人站在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一辆狂奔过来的救护车。 为了能第一时间救到人，救护车永远都是能有多快就开多快。 两个护士一下车，就去看女人的情况，他们解开了绷带。 “撕裂性伤口，需要缝合啊……血管也破裂了不少，不过怎么血流这么少？”绷带甚至都没染透。 卜言就解释了一下，他用妖术压迫了血管。 “……妖术还能做到这样吗？”两个护士满脸惊讶，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你们两个要跟着一个过来！” “我去吧。”方朴跟着上了车，“萝卜你等电话，要是牧仪打过来，你就去一趟妖警局！” “好。”卜言就蹲在了路边，等着电话。 大概到了六点，卜言腿已经蹲麻了好几次，牧仪才发过来消息。 “萝卜！他的手机里有黑市网站！而且是非常大的一个！！局长还亲自过来见我呢！！” “立功了吗？”卜言发完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们毕竟也不是妖警。 “局长说会给左开发三百奖金！”牧仪立刻又发了一条，“而且鉴于萝卜你契约的是龙，能给他们很大的帮助，所以要特聘咱们当顾问！！” “……又是顾问？”卜言今天已经当两回顾问了。 “对啊对啊！这样我们行动起来就很方便啦！！算半个妖警！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左开又不在，就挺麻烦！当顾问就好了！以后有事我们还能直接参与进来！！” “而且以后还能公费出差！虽然没有工资……但局长说他会多给左开发点儿奖金，让他请我们吃饭！！” 此时剃了光头，搞了大纹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左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大！你感冒了？”旁边有个黄毛问。 “……没有。”左开瞪了他一眼。 ?那家伙，说是给他准备好了身份……结果是混混头子。。 “货都准备好了没有？”左开接过旁边小弟递过来的烟，“把兄弟的份儿都留出来，通知那些运货人，赶紧来取！” “放心老大！！”身旁的一众黄毛非常听话。 也不知道以前的?是怎么管的……或许?更适合当混混头子？ 左开看着面前巨大的货箱，吸了一大口烟。 这些人胆子肥的很，竟然敢一箱一箱的运违禁品。 左开跟着一排黄毛去检查东西。 顺便布下了一种妖术……至于是什么妖术，左开也不知道。 反正?说必须布下。 每一批货都要布下。 这里是其中一个“中转站”，据?说，还有好几个这样的中转站，他们都是利用妖界传送门运输的违禁品。 当左开提出让?直接修改传送门规则时，?很无语的表示，要是他真能做到，就不会这么忙了。 传送门的本质，就是一道门，它只能做到记录每个人的进出，携带的东西是检测不了的。 又不是安检门。 ?具体想做的事，左开并不清楚，但反正他也要当卧底，有?直接提供的身份，反倒是方便了他们。 只要顺着中转站，就能摸清上游和下游，上游是国外，还有点不好处理，但解决内部病灶，也是迫切需要的。 第207章 下雨的晚自习 到最后卜言也没去妖警局那边。 局长的说法是，虽然他们成了特别顾问，但“普通人”的身份更容易配合他们，所以尽量和卜言通过许庆年沟通。 当然，这也是为了确保卜言的安全。 方朴从医院自己打车回来后，三人又去中午那家餐馆吃饭了。 老板看起来有些不想让他们进去。 解释了好一会儿，老板才相信他们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晚自习啊。”牧仪挑了一筷子面，咬住一嗦，“吼嘛凡……” “吃完了说。”方朴嫌弃的看着牧仪满嘴的面，“你一口一口的吃，这口还没咽下去，那口又吃进去……你不嫌噎得慌？” “不！”牧仪的胃口好极了。 卜言一如既往的喝着粥，不过这次倒是稍微加了点白糖。 “感觉今天可能要下不少雨。”方朴从小餐馆的窗子往外看，“学校也没通知不上晚自习。” “顶着暴雨上晚自习，当学生不容易，当老师也不容易。”牧仪说着捧起碗，喝一口面汤，“那啥，你们带伞了吗？” “……没。”方朴早上匆匆忙忙的，都没看天气。 “我也没带。”牧仪又喝了一口面汤，“但我们有妖力！还有皮能当雨衣使！” 卜言视线落在自己对面的空凳子上，那里放着一卷龙蜕。 虽然分出去不少，奈何龙蜕太长，现在还有一半儿。 当雨衣使好像确实不错。 龙蜕的透气性非常好，但同时，防水性也非常好。 透气性好的同时也防水，因为龙蜕上透气的孔比水分子要小，所以能在透气的同时又防水。 “虽然不担心下雨，但这种天气我们还要上班，也太可怜了。”牧仪喝完汤，这才去吃最后的香肠。 “就算有妖术和蜕的皮当雨衣，我们也没雨鞋，雨下的太大的话，也会很麻烦的吧？”方朴说着还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子，“自从当了老师，都不能穿拖鞋来上课了。” “我有点怀念大学了，一下雨，大家都穿拖鞋去上课……呃，怎么感觉以前也挺可怜的，下雨还得上课。”牧仪越想越心疼自个儿，“当学生当老师都一样！！下雨都不能回家……” “说的也是。”方朴也有些感叹，“我们今天就早点回办公室吧，要是半路下雨就麻烦了。” 牧仪立刻指了指自己空空的碗：“随时可以走！！” 卜言也正好喝完了粥。 现在回家也没事做，不如早点过去。 而在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卜言又碰到了那个男老师。 “外面下起雨了。”男老师还打着游戏，耳朵上挂着两个耳机，头也没抬，“你们来的真早。” “你也有晚自习啊？”牧仪嘟囔着，他有点不是太喜欢这个男老师。 “我也是老师。”男老师看看牧仪一眼，“这里的老师和我关系就那样，他们只占我课，不占我看的晚自习……” 所以他们都是一样的。 “我平时都不见其他老师。”牧仪走到办公室的窗边往外看着，“雨好像比刚刚大了一点儿。” “是大了。”方朴也走到窗子前，“……天气预报说之后还有暴雨，学校是打算直接上晚自习上过去吧。” “但感觉雨要下好久！”牧仪看着穿着雨衣和打着伞的学生，他们走的很难，“学校不应该让我们休息一晚上吗……” “怎么可能。”男老师倚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瘫在椅子里，“学校恨不得学生一整天都用来学习，就算下雨，在学校看来，也不就是耽误学习吗？” “……要上晚自习了。”方朴及时开口，他并不想和男老师多聊，“我今天要给高一看晚自习，我们提前过去吧，下雨了，路难走！” 卜言先给牧仪和方朴补充满了液态妖力：“和水元素沟通的话，也能作一个挡雨的水泡，或者做成一把伞的样子。” “萝卜你别担心我们！你今天看的是高三的晚自习吧！赶紧过去吧！高三的楼还挺远！” 卜言点了点头：“那你们小心一点儿，要是学校通知了早早放学，你们就在门口等我，我们一块儿回去。” “行！”牧仪和方朴点头。 “……回家还要一起走，至于吗？”男老师有些不解，他看向卜言，“我也去高三楼，一起走吧？” 说着，男老师掏出一把伞。 卜言也没直接拒绝，和男老师一块儿到了楼底。 “地上有雨水啊……早知道就穿个雨鞋了。”男老师撑开了伞，“你也过来吧，着这伞还挺大的……咦？” 男老师吃惊的看着卜言旁边漂浮的水泡，吃惊极了。 卜言就这么走到了雨里，却没有被淋湿。 那个巨大的水泡直接将卜言周围的雨水隔绝了一样。 而且，地上明明有一点儿积水，卜言却整个人踩在了水面上！！ “……我稍微用了一点妖术。”卜言走到了男老师旁边，看着他震惊的表情，“你怎么样了？” “呃！！没事！！”男老师立刻回神，他和卜言并排走在一起，却忍不住看卜言，“……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妖术？” “我自己创造的妖术。”卜言也没有隐瞒什么，“这种妖术不难……你想学吗？” “……算了。”男老师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卜言能听到雨水打在男老师伞面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夹在雨水声中，男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毕业之前，我是个平平无奇的人……毕业时，我召唤了妖兽，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啪——的一下改变。” “我央求我的妖兽配合我拍短视频，又和他一起参加那什么御兽师比赛……明明其他人很容易就火了或者赢了，我却还是一无所成。” 卜言侧过头看着旁边的男老师，没有打断他。 “我以为当妖兽教师能改变我的生活……但我又错了，我改变不了。”男老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不如去工地搬砖呢……” “到了。”卜言没有接男老师的话，而是提醒他到了，“我的班在二楼，我先上去了。” “……真羡慕你们，有精力去干这行。”男老师嘀嘀咕咕的说着，把伞合了起来。 第208章 饮料小鱼 卜言没有接男老师的话，径直走向二楼。 刚推开高三班的门，就听到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询问：“老师！！好久不见吧！！” “嗯……好久不见。”卜言把龙蜕放在椅子上，拉开凳子坐了下去，“马上要上课了。” “还有三分钟呢！！”讲台旁边依旧坐着一男一女那两个学生。 “老师！！我们都没上过妖兽科普的课！！”男生可怜巴巴的看着卜言，“这周三上午的课是我们的！老师您能来上吗？” “能。”卜言肯定的开口，“我找了科普视频，周三给你们讲。” “那老师你一定要坚定的来上课！！”男生特地咬重了坚定两个字，“老师你真好！” “……我也会上课的。”卜言忍不住说道。 “那也比其他课轻松，这门儿课成绩也不算在总分儿里～”男生摇头晃脑的说着。 “老师今天下雨，你带伞了吗？怎么身上一点儿都没湿？”讲台下的女生好奇的问。 “我没带伞，我用妖力撑的伞。”卜言还用水泡演示了一下，“就像这样，就算雨很大，但在这个水泡下，雨会被挡下。” “哇！和上次的小鱼一样神奇！！”女生立刻惊呼道，“但是老师，上次的小鱼回家没多久就消失了！！” “那是正常的，你们回家感到踏实，它就会消失，或者到了十二点，也会消失的。”卜言和她解释着。 “我还想要一条！！”女生眼巴巴的盯着卜言，眼里满是渴求。 “……好吧。”卜言看着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捏了一条中空的小鱼。 然后这个女生就拧开了墨水瓶，立刻在浅蓝色的小鱼身上倒了墨水。 中空的小鱼内部现在内部都是黑墨水。 有多余的墨水还滴在了她的桌子上。 但她丝毫不在意，伸手拍着小水鱼。 碍于水的特性，她的手是可以穿过水鱼的。 如果直接去拍一个内含彩纸的气球，气球受不了压力，就会爆开。 水鱼虽然不会爆炸，但一被拍，整个身体就变形了。 其中的墨水，卜言也没控制过。 所以后果就是，墨水飞溅了好多，水鱼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女生的脸上也有许多墨水。 “……你还好吗？”卜言伸手控制着墨水飞起来，但墨水飞溅在女生脸上的位置，却已经留下了几坨黑色的痕迹。 卜言想了一下，把墨水捏成了小鱼。 “我完全没事！”女生咧开嘴，开心的给卜言递过来一瓶可乐，“老师！再做几条可乐鱼吧！！” “……啊？”卜言看着讲台上多出的一瓶可乐，愣住了。 “老师！老师！！我也要！”讲台旁边的男生也往桌子上放了两瓶酸奶风味饮品，“变这个！！” “……你们啊，已经上课了。”上课铃正好响了，卜言立刻以晚自习开始为由，想要拒绝他们。 但能坐在讲台边的，都是很难缠的学生。 他俩毫不担心，甚至站起来把饮料推给了卜言。 “……教导主任会来查班的。”卜言不敢想，到时候张主任过来，看着一班的水鱼会做何感想。 说不定也会被拍到大群里，让其他老师引以为戒？ “老师～～”两个学生全夹着嗓子，大有一种卜言不答应，就磨一晚自习的势头，“今天下雨，张主任没来～～” 怪不得胆子又肥了。 除了一直喊他的两个学生，下面的学生也像蜜蜂一样，嗡嗡嗡的吵闹着。 卜言只好拧开了饮料。 无数拇指大的中空小鱼从饮料瓶里飞了出来。 女生立刻欢呼一声，拿着墨水瓶去逮墨水小鱼。 卜言在中空小鱼身上弄了鱼的特性，也就是是说，它们会游动，会逃跑。 但游动的范围，也只是女生周围，所以她很轻易就抓到了一条墨水小鱼。 旁边的男生则是张着嘴，去咬酸奶小鱼。 学校的校规是不许在班里吃零食，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喝饮料了。 卜言迟迟的反应过来，却也没法阻止他们了。 主要是，这两个学生看起来很开心。 卜言不想给予又剥夺这份开心。 “安静一点儿，不要打扰到其他班同学学习。”卜言只能先这样说着，“……雨现在下的也很大，大家收收心，该放学的时候就放学了。” “学校每次都是这样！”男生立刻说道，“明明知道会下雨！但还是让我们来！然后等学校的下水道都满了，快走不了人了才放我们离开！” “……可能，大概，也是为了你们多学一会儿？”卜言猜测。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折腾人了。 “学校说，下水道不是每次下雨都堵的！所以让我们来上课！”男生埋下头，在课桌里翻找着什么。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多数学生也开始写作业了。 卜言就掏出了手机。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然而一点开聊天软件，消息已经成了99+。 不知何时，卜言被拉进了剪辑组的群聊。 还被艾特了好多次。 卜言从最上面翻起。 剪辑组发在群里好多片段，艾特卜言，请他解释那些妖兽使用的妖术。 第一个视频，也就是一段水牛反抗狮群的内容。 水牛用角顶，用蹄子撅，凡是被打到的狮子，身上的毛就像被火燎了一样。 而水牛被攻击，身上也出现了被冰冻的血液。 “水牛形的妖兽，一般会在蹄子和角上，附加元素，进行攻击……”卜言打着字，给他们一个个解释着。 怕回错，卜言一次次的翻到最上面，点了引用的视频。 就这么回答了半小时，卜言打字打的手都困了。 “老师，你和谁聊天呀？”讲台底下坐着的那一男一女，已经把饮料小鱼吃完了，“有女朋友了吗？” 学生的八卦心，是非常强的。 “没有，我在做兼职。”顾问也算兼职吧。 卜言看着黑黢黢的窗外。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都没有停过。 “学校怎么还不通知我们放学！”男生不知从哪儿翻出了几包橡皮泥，这会儿正捏鱼，“我们都没穿雨鞋，一会儿回家，又得换鞋子换裤子！” “应该快了吧。”卜言也不知道，只能猜测，“你们不写作业吗？” “学习委员写完我们抄就行！”男生丝毫不担心，“他写作业很快的！！” 第209章 准备放学 卜言又低头去回复着剪辑组的问题。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稀里哗啦的拍着玻璃。 “老师，学校还不放学吗？之后雨也不停的。”男生伸手给卜言的桌子上放了一条粘土捏的小鱼。 卜言就点开了教师大群。 他早就把大群开免打扰了，里面消息太多了。 刚点进去，就看到张主任在发注意事项。 “……唔，张主任说是马上组织学生放学，但雨太大，需要你们家长来接。”卜言简单看了下张主任发的。 “我们就知道。”男生看起来也不太开心，“明明不要上晚自习就好了！” “对啊对啊，非要上晚自习！”女生也附和着，“明明是来学校学习，还要克服这种不必要的困难！” “你们都通知家长了吗？”卜言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大雨，“……这都快赶上草原雨季了。” “风也好大回去衣服肯定湿了！”窗边坐着的同学早已把窗帘拉上了。 “要是淋湿发烧，明天就能不用来了吧？”另一个学生说着，“请假在家养病。” “……你们都有家长来接吗？”卜言有些担心的询问。 学生们一同回答着，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 手机这时候震动了一下，卜言立刻掏出了手机。 张主任把他拉进这个高三班的班级群了。 “各位家长，已经来接孩子的，群里说一声，外面雨太大，我们尽量让学生一个人离开。”大概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发的，“我们看晚自习的老师会配合各位家长，争取让学生们有序的，快速的离开。” 接着，各位某某某爸爸，某某某妈妈，发了一连串收到。 然后卜言还被艾特了。 “@卜言老师，让王超杰出来吧！他爸爸已经到学校门口了！麻烦老师了！” “好。”卜言立马回了，接着他抬起头，“王超杰同学是哪一位？你爸爸到校门口了。” “我！我就是！”讲台边的男生立刻举手，“我就是王超杰！！” 卜言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的。 “记得把作业发给我！”王超杰开始收拾东西。 当然，他不是在收拾书，他在收拾自己用粘土捏的小鱼。 卜言看着手机，又看了看窗外：“班长。” “在！”班长立刻站了起来。 “这个，你拿着，没有密码。”卜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群里的家长来了会说，就拜托你告诉一下同学，让他们下去。” “哎？那老师你……”班长拿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我下去给你们搭一个走廊，雨太大了。”卜言又上去讲台，把龙蜕放在她桌子上，“你的家长来了的话，你就把手机和这个交给还在的同学。” “好！！”班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手机电我刚刚充满了，还有就是，大家如果等不到家长来，或者确定家长不会来，大家直接下去就好，我会让大家回去的。” 卜言走到了门口，又不太放心的转回来：“记得要保持安静，最后走的同学要把门锁好！” “嗯嗯！！”其他学生都点着头，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好奇。 或许是好奇卜言要怎样搭遮雨的棚子吧？ “老师老师！我也一起下去！”王超杰从班里跑出来，还不忘给其他同学开个飞吻，“我给你们拍老师怎么搭棚子！” 卜言看着他从墙边拿了一把黑伞：“你偷偷拿手机了？” “老师你是不会举报我的吧？” 王超杰的个子都快赶上吕飞了，卜言只能仰望着他。 坐在那儿卜言都不觉得他有多高。 “……我不举报你。”卜言往楼梯下走着。 王超杰腿长，一下迈两个台阶：“我就知道！老师你最好了！！” “……拍视频可以，但别把我脸拍进去。”卜言现在暂时不想出名。 “好！！”王超杰和卜言一起下了一楼。 一楼的门口，值班的几个老师站在玻璃门前，忧愁的看着门外。 其中有一个老师，衣服都湿透了。 看到卜言下来，他们就摇头。 “下水道又被落叶挡住了，最深的水，现在都快到小腿了。”浑身湿透的那个中年男老师叹着气，“雨伞根本就挡不住。” “不上晚自习不就行了。”王超杰趴在门玻璃上，一呼气，温热的呼吸打在玻璃上，形成了水雾，“外面看着好冷啊。” “……哎，这也是校长规定的，想让你们多学一会儿。”男老师拧着身上滴滴答答的衣服，“你们谁有带衣服啊？” “应该没人带吧？”另一个老师叹着气，“今天又要忙好久了。” “……”卜言什么也没说，伸手拍了一下浑身湿透的男老师的衣服。 水珠立刻从男老师的衣服里钻了出来。 “咦？！！！”中年男老师哪见过这种妖术，当即就傻眼了，“这！这这？？” “现在您不感觉到湿答答了吧？”卜言伸手将水球移到自己旁边。 “牛啊老师！！”王超杰立刻鼓掌。 卜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接下来，我要做个走廊，因为是冰做的，会打滑，所以请你们提醒一下学生，注意秩序慢慢走。” “啊……”中年男老师还没反应过来，“上次的那什么鱼，不会也是你做的吧？” “对。”卜言拉开了门。 但雨却并没有飘进来，似乎被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了外面。 “我会在高一高二的楼门口也做一个遮雨的走廊，麻烦你们在大群里说一下，要是没有家长来接，可以直接下来，我会帮他们平安回家的。”卜言往雨里走着，“住宿生那边，我也会做个走廊。” 王超杰掏出了手机，立刻跟在了卜言旁边。 要想制造巨大的冰廊躲雨，需要很多水。 但好在，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雨水。 卜言看着台阶下的雨水，抬脚走了下去。 王超杰刚开始摄像，正好拍到了水结冰的画面。 周围的雨水自动飞向卜言，迅速的结冰，卜言踩在水面上，水面也结冰了。 为了防止学生摔倒，卜言还在冰走廊内部加了两根扶手。 卜言张开双手往大门口走着，冰廊迅速的成型。 有不少浅蓝色的小鱼散发着荧光，围绕在卜言身旁。 那些小鱼是卜言用来照亮的。 “……比特效牛叉一万倍啊老师！！！”王超杰兴奋的无以言表，“妖术太厉害了吧！！” “其实还挺费妖力的。”卜言加快了脚步，“你小心一点儿，冰做的东西还是很滑的，也很凉，所以不要在这里久待。” “明白！！” 第210章 组织离校 这次的工作量和上次的冰雨棚差不多，好在是卜言做的冰廊，这点儿妖力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将所有冰廊连通到大门与两个宿舍后，卜言又在每个冰廊里挂了冰字。 男生女生宿舍与大门的字。 期间王超杰也一直跟着，举着手机，还念叨：“看看我们学校！有妖兽教师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大雨啊！停电啊！” “走吧，你爸爸不是还在等着吗？”卜言朝着大门走去。 “我和他说啦！他等着我！” 边走，卜言边检查了一下地面的光滑度。 为了避免学生摔倒，卜言特地改变了冰面的粗糙度，这样，就算是有学生在上面奔跑，也很难滑倒了。 “老师，这个明天还会在吗？”王超杰拍着冰廊里用来照亮的游动小鱼，“这个不是中空的哎！” “因为现在水分比较充足，不用省水。”卜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堆等着的家长。 虽然穿着各种雨衣，但卜言看得到，他们脸上都是震惊。 “爸！”王超杰举着手机拍下众多家长，随后就把视频保存，发到了学校年级群里，当然他没有把卜言的脸拍上去。 “这都是你们妖兽老师做的？”王超杰的爸爸比卜言矮一点，胖胖的，看起来很面善，“外面的雨水积的不多，爸开车过来的，现在要走了不？” “我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王超杰观察着众多家长，又回头看向卜言，“老师，您能把这个出口的走廊调大一点儿吗？” “可以。”就是一抬手的事，甚至不抬手都行。 但人身的妖力输出，主要还是靠手掌……脚掌倒也行。 脚掌也是掌。 “各位家长，请耐心等待。”卜言延长了冰廊的屋檐，让它们足以把在淋雨的家长庇护好，“这是妖术，大家也不用害怕。” 等了一小会儿，冰廊里出现了好多学生。 他们的脸都是好奇，但很快，他们的父母就带走了他们。 在妖兽世界，那里的幼崽要学习捕猎，只有成功的独自捕猎成功，才算是“独立”，这时母兽才会放心的赶走他们。 在人类世界也是一样，人类的幼崽要通过学习，后去挣钱，照顾好自己，人类的父母才会放心，但人类的感情很深，很长，就算是独立，也依旧会和父母保持联系。 现在的高中生看着个儿大，实则都还是孩子。 “老，老师……”突然有个小姑娘凑到了卜言身边，她憋红了脸，向人寻求帮助，她难以开口，“那个，老师有多余的伞吗？能借我一把吗？” “同学你家长没来吗？”王超杰热情的询问。 “……没，没有。”小姑娘紧张的抓着书包带，“我，那个，听我们老师说，没有家长来接的也可以离开，说是下面有老师帮我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站在那儿局促的不得了。 “你回家需要多长时间？”卜言就问她。 “……平时，是半个小时！”小姑娘揉扯着衣角，声音小小的，“我需要一把伞就好了！我明天会还给您的！” “这个倒不用还。”卜言和王超杰借了一把黑伞，仔细观察了一下黑伞的结构，“你稍微等我一下。” “老师你又要用妖力了吗？”王超杰立刻举起手机。 卜言伸手在墙壁上打开一个洞，手伸出外面，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冰伞。 “我尽量做的很薄，所以这伞很轻，也能维持一小时。”卜言将冰伞递给她，“你要用衣服裹着它，不然手会被冻坏。” “……好！！”女生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冰伞，“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卜言拉出两个水泡，给她粘在了腿上，“你就当这个是雨鞋吧，回家记得把伞放在水槽里，水泡到时间也可以脱下来，不及时脱下来的话，它们会变成水的。” 女生点点头，好奇的抬脚，水泡也跟着她，她试着下到水里，却发现如履平地。 “我们的妖兽老师不仅会做遮雨的走廊，还会做伞，做雨鞋和雨衣！！”王超杰拍着女生打着伞离开的背影，“争取考上一中吧学弟学妹们！” 卜言在旁边的墙壁上凝结了几个大字：雨具领取处。 “冰和水做的都有局限。” 冰太凉，水太软，还是人类制造的那些塑料好。 水泡在水里，就像气球一样，有着浮力。 推开水行走，也有阻力。 不过卜言在上面加了一些其他效果，能做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原理类似于油水不相容。 放学进行的有条不紊，旁边的王超杰已经帮卜言招呼那些没家长接的同学，并询问着他们的回家时间。 卜言只需要做雨具就行。 王超杰把各自的雨具分给他们，还叮嘱了他们注意事项。 有了王超杰帮忙，卜言至少不用重复说明了。 工作量大大减少。 至于做雨具，那点儿妖力对卜言来说不算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做这种类似帮助别人的事，龙身上的妖力简直庞大到像一个无底洞一样。 应该是?那颗龙珠的原因吧？ 之前为了制作契约，?从每个妖兽身上取了一些妖力，那个什么契约，能自己生出妖力，供它自己运作。 那枚龙珠，应该和契约连通了吧？ 虽然按卜言以前的妖力来说，做这些也不费力。 但这种无底洞似的妖力很柔和，通过人身时，不会给卜言的人身增加负担。 唔……简直像是做好事受到了褒奖？ 可这算做好事吗？卜言觉得这只是身为老师的责任。 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卜言也见到了高三班的学生们。 “老师！我先走啦！一会儿您的手机和东西，其他同学会一起带下来的！！”班长披着雨披，坐上了电动车后座，“老师再见！！” 卜言和她挥手。 班里其他学生之后也下来了，把手机和龙蜕给了卜言。 “老师，我把门锁好了！”最后的是个女同学，“老师，我要一个雨衣就行！我回家就十分钟！！” “好。”卜言拉出一个巨大的水泡，把水泡捏成了雨衣的形状，“回去记得把它脱下来。” “老师，好像学生剩的不多了。”王超杰看着群里，“我们站了一个小时哎。” 王超杰一直在旁边帮着卜言组织秩序，而他的爸爸，也在组织家长的秩序。 有他们帮忙，学生一出来就能立刻拿到雨具，或找到家长。 到了这会儿，雨也终于小了一些。 “时间上，感觉和上了两个晚自习没区别，但这个很有意思！”王超杰是这么觉得的。 第211章 不给自己添麻烦 “老师，基本没人了！我先走啦！！”王超杰兴奋的冲着卜言挥手，“老师！你还没给我们上过！这周三的课！一定要给我们上呀！” “我会尽量抢的！”卜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抢过其他老师。 牧仪和方朴沿着冰廊走出来时，牧仪脸上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 “萝卜你真厉害啊！”牧仪立刻凑到了卜言旁边，“学生都走光了！咱们也回去吧！” “好……老师也都走了吗？”卜言又问。 “走了走了！他们把路上的下水道口疏通了，我们也赶紧离开吧！明天还有早自习呢！”牧仪已经累了，“我也想要个雨衣！” 卜言就停止了妖力的供给：“没了妖力，这些冰很快就会融化。” “……还有个人。”方朴站在冰廊口，看着里面的人，有些许意外，“你是那个打游戏的？” “我怎么就是打游戏的了。”那个坐在卜言旁边的男老师满脸不自在的从冰廊里走了出来，“我叫伍忠……这都是妖术做到的吗？” “对，你需要伞吗？”卜言说着做了一把冰伞。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在当妖兽教师呢？”伍忠看着那把伞，也没接，“你们也刷视频，都知道那些用妖术啊，妖兽啊，博取流量的视频吧？” “我们拍了啊！但大家一直在吵。”牧仪现在都不敢看评论区，“好麻烦的。” “……你们要是心态过硬，就能挣到钱了。”伍忠也不打伞，直接就往雨里走，“搞不懂你们。” “还下雨呢！”牧仪直接把伍忠拉了回来，“淋病了多麻烦。” “我又不劳烦别人照顾我。”伍忠有点不乐意被拽着，“又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看起来你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方朴若有所思，“听说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也不喜欢别人给自己添麻烦？” “……差不多。”伍忠看起来是想尽快摆脱牧仪。 牧仪便理所当然的说：“那你不喜欢别人给你添麻烦，你就不该给自己添麻烦啊。” “啥？”伍忠一时间没太懂牧仪的脑回路。 “我说你也不应该给自己添麻烦啊，好好照顾自己。”牧仪又解释了一句，“少折腾自己。” 伍忠不说话了，但也没再往雨里冲。 卜言造了三个泡泡，放在了他们三个的身上：“伍忠，你家离这儿远吗？” “……就十来分钟。”伍忠有些不自在的偏着头说话，看起来别扭极了。 “回家记得把这个泡泡脱了。”卜言稍微叮嘱了一下，“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我，也能做到吗？”三人走出去没多远，卜言就听到了伍忠的问题。 卜言踩在水面上，回过身看着他。 他自己没用水泡，卜言做得到让雨避开他，以及在水面上行走。 “你问这些全部吗？”卜言也没有给他画饼，“全部是不可能的。” “……”伍忠又不说话了，有些恍然的走到雨里。 好在水泡做的雨衣都把雨挡住了。 “一个人做不到的话，很多人就可以做到了，而且也可以让妖兽帮助！”牧仪喊了一声，“人们团结起来，可是很强的！！” “……说什么呢。”伍忠垂着头，慢慢的走着。 即使学会了这些妖力又能怎么样呢？ 妖兽教师迟早会被取消，努力学习妖术，很容易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而且学会的话，也不能改变他现在的生活吧？ 顶多就是妖兽教师不会被取缔。 等等……妖兽教师不会被取缔？那不就是不用担心工作了吗？ “可是工资好少。”伍忠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连妖兽都没有，还是……算了。” 当然，伍忠和卜言此刻根本不知道，王超杰把卜言使用妖术的视频发在网上了。 这时候，他们没人知道，卜言也不知道，他即将改变妖兽教师的处境。 卜言回家以后，伊云就在门口等着他。 “……那个，咱们能单独聊聊吗？”伊云的声音很低，他小心的看着卜言。 “一会儿聊吧。”卜言今天还没吃东西，龙身早就饿了，他把剩下的龙蜕递给牧仪，“我先去趟妖界。” “行！”牧仪接过了龙蜕。 伊云也没多纠缠……就算是纠缠，他也没法跟着卜言去妖界。 所以伊云都没睡，一直在等着卜言回来。 “……说吧，你有什么事？”卜言怕吵到已经熟睡的牧仪和方朴，把伊云喊到了自己房间。 伊云也不卖关子，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门票：“那个，我也有一张门票，明天……我们一块儿去吧？” “就这个事？”卜言觉得这种事但也不必须一起过去。 “对……” “我知道了。”卜言也没有拒绝伊云的请求。 “……谢谢。” 伊云急忙道谢，随即赶紧从卜言房间走了出去。 卜言有些奇怪的看着伊云离开，但他也懒得多问什么，躺在了床上。 黑赛……听起来就不是个好词啊，但伊云是怎么知道的？ 还拿到了门票…… 今天消耗了不少妖力，卜言刚刚没少吃鱼，现在就是好好睡一觉，让灵魂也好好休息一下了。 “哥哥？你还没睡吧？”卜言刚躺好，?就联系他了。 卜言躺在床上，在脑海里回答他：“没睡，正打算睡……妖界那边出了事吗？” “不，没有，只是突然有件事想让哥哥知道一下。” “你说吧。”卜言闭上眼，打算听完就睡。 “哥哥，我知道你的龙身一直在你人身的旁边，但接下来，如果有人问起，哥哥契约的，名为‘?’的龙，哥哥不要说‘?’一直在你旁边，就说他也会回妖界！”?说完又道，“很简单的要求，对吧哥哥！” “对……只是这样的小事，还需要专门和我联系吗？”卜言有些许好奇。 ?的声音带上了笑：“当然了哥哥，这可是很重要的！” “好，那我记住了。” “……晚安哥哥。”?似乎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又事匆匆结束了聊天。 卜言甚至连晚安都没说上，聊天通道就断了。 ?到底有什么计划呢？ 第212章 去黑赛的路上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卜言三人先去上了课。 中午吃完饭，三人就回了家。 卜言再三叮嘱牧仪和方朴注意安全，这才叫了车离开。 伊云口袋里放着一张红色的票，他自己紧紧抓着口袋，手心里出了好多汗。 是的，伊云其实不了解黑赛，但他又特别想知道，这才留了一张门票。 “……他是那个伊云啊？”许庆年从后视镜看着伊云，“他不知道咱们的事儿吧？” “不知道。”卜言知道许庆年是在问伊云知不知道他们是妖警的顾问。 但伊云不知道，他误会了。 接着，卜言就从后视镜看到伊云把头扭到了车窗边，俨然一副“耳不听，目不视”的样子。 靠在副驾驶上，卜言尽可能的窝在座椅里。 “我开的慢点儿，反正七点才开始。”许庆年轻咳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一只极小的，做成耳饰的耳机，“这个，你戴在耳骨上。” 卜言就接过那枚黄豆大小的耳机，耳机后面有个小夹子，正好能夹在耳骨上。 “咳咳，您好，卜顾问，听的到吗？” 耳机里传来陌生的声音。 “我们是妖警局的妖警！” 卜言不由得多看了许庆年一眼。 耳机是骨传导式的。 许庆年又给卜言递了一条像项链一样的东西。 “……”卜言其实蛮不乐意在脖子上戴东西的。 但大概和耳机一样，是什么摄像头？ 所以卜言也就没拒绝，将项链一样的东西戴在了脖子上。 “卜顾问，这个颈饰接带了摄像与收音，请稍微调整一下项链上的摄像头挂坠。” “……可以了吗？”卜言对着车外的后视镜调整了一下。 “可以了卜顾问！” “你戴这个还蛮合适，表情稍微表现的放荡不羁一点儿？”许庆年提出了建议，“你的发型可不适合乖乖男。” “……乖乖男是什么？”卜言又靠在副驾驶上，他实在不想多说什么，“先别和我说话了。” 许庆年从后视镜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你这样的表情也行啊。” “……是吗。”卜言皱着眉，抵抗着晕车感。 伊云在后面心好像猫抓一样，但他不敢问什么，甚至都不敢把头转过来。 车开了好一会儿，许庆年才注意到，伊云一直扭着头：“你把头扭过来啊，你不嫌难受吗？” “……嗯！”伊云被许庆年一说，慌里慌张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呃。”许庆年沉默了一下，“那个，你的御兽能力很高吧？应该很强吧？” “没有！”伊云现在变的非常老实。 “……御兽能力，也被人们称为灵力。”卜言在旁边解释着，“但其实，没有灵力这个概念。” “没有？”许庆年有些意外，“那御兽能力？” “我猜，他应该并不能叫——御兽能力。”卜言闭着眼睛解释着，“御兽，从字面意义上解读，就是控制妖兽。” “但其实妖兽可以拒绝命令，所以我觉得御兽两个字，不太准确。” “不能真正的御兽，也就没有所谓的能力。”卜言还是更倾向于，御兽能力这个“数值”，是?自己编造出来的。 “……怎么可能！？”伊云震惊了，“你说御兽能力不是控制妖兽的能力？” “是啊，不过我也一直在思考，所谓的御兽能力，到底是什么。”卜言将座椅稍微调整到了靠后一点儿，“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准确，所以我猜测，这个预售能力，应该不是单指某种能力，或许是各种能力综合吧？” “……要么，这个所谓的御兽能力，就是凭空捏造的吧？”卜言觉得凭空捏造还是不太可能的，?虽然不喜欢麻烦，但也不会用随机数应付。 毕竟黑老三的能力确实蛮强的。 所以，御兽能力，或许是“亲密度”吧？ 把妖兽当成一个朋友，能处的来，关系自然就亲密起来，妖兽也更愿意听话，反之能力就下降。 他们也就测过两次御兽能力。 想要验证猜测，最好就是让现在的伊云在测一次御兽能力，或者让牧仪和方朴他们测一下。 大多数人也就是召唤时测一次，以及考核评测时测一次。 也有不少人出现过两次测量结果浮动很大的情况。 关于没召唤妖兽之前的御兽能力值，卜言也有所猜测，那应该是“对妖兽的认同度”吧？ 又或者说，是“对妖兽成为伙伴的认同度”？ 而且这个值只是针对人类，所以卜言的御兽能力才是前所未有的“0”。 不过这些，都要询问?才能得到准确答案。 不过卜言其实不清楚，这个御兽能力，是秋定的。 ?当时嫌麻烦，确实想弄个随机数的。 但被秋教训了。 现在的御兽能力的本质，卜言推测的其实八九不离十。 伊云的初始值高，是因为他对妖兽的认同度非常高……不过当时的认同度，并不是好的方面。 伊云也没去过考核评测。 “快到了。”许庆年看着路上的路障，把车停了下来，“看来他们不想让车进去啊。” “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就行。”卜言看着远处的旧大楼，“比赛结束的话，我会喊你过来的。” “行。”许庆年冲着卜言摆摆手，“……你最好小心点儿。” “我对妖术的运用，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倒也不是卜言自信，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我没有担心你的能力，我是在担心你的道德感。”许庆年稍微犹豫了一下，“黑市里的人，都……蛮黑暗的吧？” “那我会小心的。” 许庆年也没多停留，开着车就离开了。 卜言和伊云就看向了站在路障边的，看起来像工作人员的面具人。 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递给卜言和伊云两个面具。 卜言和伊云也就戴上了，越靠近大楼，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戴面具的人。 简直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晚宴一样。 黑赛……有必要戴面具吗？ 到了大楼，先是有人查了门票。 将那张红色门票撕开，里面出现的是一张小小的，黑色的门票。 那应该就是真正的门票。 随后，又有人没收了手机等各种东西。 为了不让拍摄的装备被发现，卜言也只能用妖术掩盖了一下，让金属探测器哑声了。 至于龙身，卜言全凭着自己的灵活，躲过了搜查。 随后，是测试御兽能力的玉块儿。 第213章 舞会 伊云先是很自信的测了一次。 结果让他大跌眼镜。 “御兽能力……32？”戴着面具的陌生人哈哈大笑起来。 伊云的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 看到这个，卜言也大概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别灰心啊，兄弟，御兽能力弱也不代表你的妖兽弱，只是他不太想听你的话而已。”陌生男人脸上戴着猴脸面具，嘻笑的把伊云推到了身后，“下一个。” 卜言是真的愁了。 那个检测的玉块儿，根本没办法测试出他的。 ……那么，稍微动点儿手脚？ 反正这个测试的东西，也是契约的一小部分， 卜言没权限让玉块儿生成数字，他只能让伊云的数字闪烁一下，延长了他的数字显示时间。 “唔，也是32啊，算了，妖兽不听话一点儿，才更有看头，进去吧。” 卜言和伊云脸上戴的面具都是半脸的，银白色的人脸面具，面具上还绘制着金色的纹路。 戴着很轻，大概是塑料做的。 只是为什么要做成半脸呢？ 卜言和伊云跟着一些人从电梯进到了大楼内的地下场所。 进入电梯时，卜言嗅到了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气味。 电梯门刚打开，他们两个就明白了，为什么要戴面具，而面具，为什么又要是半脸的。 疯狂的音乐夹杂着妖兽的嘶吼，赤裸纠缠的肉体，怪叫声，欢呼声。 以及扑面而来的难闻气味。 人臭味，违禁品的气味，甚至有排泄物的味道。 暴力，违禁品，性……每个人都在践踏着法律。 卜言和伊云全都震惊了，他们愣在电梯里，面前的场景太过黑暗。 “咳，卜顾问！！快点儿进去！！”耳麦里的妖警开始催促，“快点儿多走走！！我们要留下证据！！” 卜言这才惊醒，拉着伊云走出了电梯。 无论什么时候，卜言总能最快的接受现状，并冷静的看待一切。 “呦～看你们的样子，是新来的？”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左拥右抱的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鸟面具。 面具上还插着羽毛。 浅绿色鱼鳞状排列的羽毛……是绿孔雀脖子上的羽毛。 应该是妖兽身上的羽毛。 “我是这儿的负责人，你可以称呼我为——玛特。”男人的脸隐藏在面具后，看不清神色，他伸出了手，好像想和卜言握手，“这里的人，都会给自己取一个假名。” “……萝卜。”卜言完全不想给自己再想个假名，干脆说了自己的外号，他伸手握上了玛特的手，“您好。” “他呢？”玛特似乎没有放开卜言的意思，就这么抓着他的手，看向伊云，“你的朋友？还是——” “你可以叫他黑三。”卜言随便给伊云取了个名字，并试图把手抽回来。 “你们从哪儿拿来的门票？”玛特又问。 “回答他——是不喜欢月亮的猫头鹰给的！！卜顾问！”负责卜言的妖警赶紧说道。 卜言很想吐槽这个回答，但为了不被怀疑，他就立刻回答了。 “……是他给的啊。”玛特靠近了卜言，“你明明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这么冷静呢？” “……”卜言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里，没有任何法律的约束，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生死斗，赌博，磕药，玩儿女人……你想玩儿的话，男人也行。”玛特刚刚左拥右抱的两个人，就是一男一女，不过他们也都戴着面具。 “……不了，谢谢。。。”卜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玛特贴近了卜言的耳朵。 他一靠近，卜言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 伊云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卜顾问！！！”负责卜言的妖警都快开始尖叫了。 “……我也不知道。”总不能说是任务吧。 卜言还没拍到证据呢，他可是非常敬业的。 “这算是什么回答？”玛特贴在卜言的耳朵上，仔细观察着卜言夹在耳骨上的耳机，但他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你的气质真吸引人，简直就像泥缸里的莲花一样。”玛特又伸出另一只手，作势去抚摸卜言的脖子，“这些饰品太廉价了。” 说着，他就捏住了卜言脖子上的项链：“这又是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卜顾问！！他是不是发现了！！”妖警就差尖叫了，“我完了，早知道就不让你戴这些东西了！！左队回来一定会掐死我的！！！” 那边的妖警在尖叫，还嘟囔了一句：“这套饰品花了局里万把块钱，廉价个屁！” “……我乐意。”卜言也只能这么回答玛特，“我觉得不丑就行了。” 玛特闻言就立刻松开了他的两只手，笑了起来：“怪我，不管什么饰品，在你身上都会是最有价值的～以表歉意，就让我这个负责人，来为你介绍一下这里吧？” “……嗯，那好。”卜言也稍微松了口气。 玛特绝对是怀疑他的耳饰和项链，还好他用妖力将这俩东西掩盖住了，玛特不可能发现。 “我将此，称为天堂。”玛特的身体听起来也很年轻，卜言猜测，他应该不到三十岁？ “这里是舞厅，往里走，就是比赛场，比赛场的周围设有赌桌，你们也可以参与，最里面，就是房间了，房间里的玩具应有尽有。”玛特伸手揽着左右两边的人，嘴角上扬，“抛去道德，参加这场盛大的舞会吧，你们将会感觉到沉沦的快乐。” “助兴的违禁品，随时随地的*爱，疯狂刺激的比赛，未知的输赢……享受这一切吧！”玛特面具上的羽毛在红绿色的灯光下，甚至有些瘆人。 不止他的面具瘆人，这个舞会存在本身……就已经非常恐怖了。 作为妖兽的卜言，都感到头皮发麻。 “这里没有规矩，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进行自己想要做的事……当然，前提是，你们得有命享受才是。”玛特笑着，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想要享受这一切，你们得先参加一次御兽比赛。” “御兽比赛没有规则，打到对方死亡，或者对方丧失意识，比赛就结束，但你们的对手，都是想要杀死你们的人。”玛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具，“萝卜……你给自己取的名字真有意思，我对你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一段儿时间，我可以让你不参加比赛。” 第214章 玛特的介绍 “我……”卜言正要拒绝，耳机里的妖警就让卜言答应。 “呃，也不能说答应，但跟着他可能能知道更多的事！！这里的旧大楼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的，我们申请不下来搜查令……” 卜言也不想说话，就沉默的看着玛特。 “面具都把你的脸挡住了，我还蛮好奇你的表情的。”玛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不像会杀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攀附别人的菟丝花。” “菟丝花是寄生植物。”卜言纠正了他，“那个不叫攀附。” “哈，没想到你这么较真。”玛特怪笑了一声，“进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哪一个像你这样。” 因为我就不是人……卜言在心里吐槽着。 “好了，让我再给你介绍一下吧。”玛特指着混乱的舞会场所，“这个呢，如你们所见，大多数人都在这儿跳舞，这是非常放松的，你们可以选择穿衣服，也可以选择不穿衣服。” 卜言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扫视了一眼这个所谓的舞会部分。 有男有女，在舞池里疯狂的跳着舞，卜言欣赏不来那种边跳边脱衣的舞蹈，跳着跳着就被摸了。 舞池里的女性相较于男性，是比较少的。 同样赤裸的男性与女性，前者身上的手比后者更少。 卜言不知道他们想法……但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尊重其他人的想法。 “进入舞会，就不可以拒绝别人，当然，别人也不能拒绝你。”玛特身边揽着的两个人，其实都只穿了个裤衩。 就像玩具一样，被玛特揽着，乖巧至极。 而他们现在就在舞会的边缘。 所以很快，伊云就被不止一人捏了屁股，有人甚至往前伸手摸了一把。 可每当伊云转头，他根本找不到谁摸的他，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是电梯门，身后没多少人，都是各种性别混合在一起的——唔，杂交？ “……萝，萝卜，我们，我们先离开这儿好吗？”伊云都快哭了。 “……”卜言实在是觉得头疼。 怪不得许庆年要让他小心。 “哼～走吧，那边就是生死斗的斗兽场——也就是比赛场，我们不太习惯称呼它为御兽比赛。”玛特似乎是故意的，没有带着他们从边缘走，而是径直往舞会中间穿过。 这下，连卜言也被骚扰了。 “……哎。”卜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个，卜顾问，局长说会给你申请精神损失费的！！！”耳机里的妖警立刻安慰道，“您坚持一下！！” “我们之前有派过卧底进去，但当时没有各种拍摄设备，但根据他所说，卜顾问，你们一定不要吃里面的东西，喝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不少瘾君子，他们一般都在墙边，不要去看他们，也要提防所有人！！这里的人不是瘾君子就是传染病携带者！！” “现在是6点54，还有六分钟，这里的信号就会被屏蔽……卜顾问，接下来我就没法和您随时联系了！” 卜言抬手，在摄像头面前极快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好的！卜顾问，您一定要多询问这里的事！多走动走动！！拜托您了！！局长说没想到这么蠢的摄像头都能带进去，说是您把摄像头带出来以后，就给我发工资！出来以后我请你吃大餐！！！” 卜言扶额，说真的，这个耳夹和项链确实太过刻意了，玛特一早就怀疑了，能不能带出来，有点挑战啊。 这一套还花了局里万把块钱，可以的话，卜言想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爱护公家东西，人人有责啊。 挤在人群里跟着玛特走时，戴着面具的服务员递给卜言和伊云两个酒杯。 里面的酒大概也就一小口。 那是服务员强硬塞给他俩的。 卜言正打算塞给哪个摸过来的手，他就注意到了玛特的视线。 玛特隔着人群，似乎面带微笑，紧紧盯着卜言，他要看着卜言把酒喝下去。 哪怕酒里有什么都必须喝下去。 卜言稍微拿起酒杯，对着玛特，也笑了起来，做了一个虚空碰杯的动作，又转移酒杯，和不知所措的伊云碰杯。 随后，卜言丝毫没有犹豫，将酒一饮而尽。 玛特脸上的笑容更深。 伊云苦着脸，也把酒喝了。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那酒入口就变成了一团，粘在他的上巴上，吞也吞不下去。 伊云立刻看向卜言。 卜言注意到他的视线，便微微点了一下头。 伊云正打算说些什么，脸上就被印了一个口红印。 那口红印粘在伊云的左半边脸上，一小段尾部还留在了伊云嘴上， 伊云瞬间崩溃了，努力的用手擦着脸上的口红。 “……”早知道这里是这样就不带伊云了。 卜言这样想着，同时，他也很庆幸，来的不是牧仪和方朴。 伊云都快哭了，在舞池里走这一遭，脸上全是口红和口水，时不时的还被口红戳。 这里不是黑市吗？怎么会有这种地狱一样的地方？！ 这难道只是黑市的一小部分吗？？为什么妖警没有清除这里？ 为什么卜言被骚扰的少？ 这是伊云的疑问。 卜言走在伊云前面，也很烦，他用清柔的风将所有伸过来手或者其他东西，推走了大半。 为了避免被玛特发觉不对，卜言不能全部推开。 ……真是讨厌啊，这里。 卜言稍微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五颜六色的蹦迪灯。 虽然这里非常吵，但稍微用龙身去听的话，就能知道，楼上有人。 再询问一下土元素，也就知道，这里是地下六层。 -5层-4层-3层-2层，都有人。 大概是黑市的其他部分吧？ 好不容易穿过了这个舞会，忽然一声嘹亮的鸟叫打破了这里的气氛。 “哦，那是天堂鸟的叫声……这就意味着，天堂，要开始了。”玛特诡异的笑了一下。 随既，卜言就发现，舞池里的所有人都开始脱衣服了。 “……”卜言往舞池外退了一步，躲开了两个扑过来的人。 顺便，把吓傻的伊云也拽了出去。 “欢迎来到天堂舞会，这是我们的*爱自由舞会，而这，是赌钱的赌桌，当然，没钱，可以用你身上的器官去赌。”玛特转向身后赌桌场。 “啊啊啊——”惨烈的尖叫瞬间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舞会那边的气味太过浓重，卜言这才发现，赌桌这边，不止有新鲜的血腥味，还有陈年的血腥味。 卜言看向那些赌桌。 有的人耳朵被割了下来，有的人则是手被剁了下来。 “他们是没能赚到钱，支付不起留在天堂的时间，负了债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还清债务。”玛特再次领着卜言他们往前走，又是要穿过赌桌，“你们是第一次来，现在，你们有一个小时的体验时间。” 第215章 谁来出战 “体验……时间？”卜言完全不想体验这些东西。 他甚至现在就想离开。 “当然了，进入天堂，需要门票，而想在天堂里待着，当然需要购买时间。”玛特穿梭在赌桌间。 卜言刚刚就发现了，这里的人，似乎……大多数并不认识玛特，这样说似乎也不太准确。 玛特走在最中间，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 “你刚刚还说这里没有任何规矩呢。”卜言扫视着被血染成深红色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大堆大堆的现金。 那些红色的钱币，却没有沾染上任何一点儿血液。 “……呵呵，那条规矩，也是这里的主人定的。”玛特笑着，“赌桌上呢，什么都可以赌，只要双方同意，什么赌，都可以赌。” “是吗。”卜言完全没有疑问的语气。 “当然是了。”玛特领着他们走到了这层的最中心，“下面，就是斗兽场。” 所谓的斗兽场，是在下一层。 这层的中心处被掏了一个很大的圆，整个沉了下去。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显然，那些观众并不是普通人。 他们脸上的面具，不是银白色的半人脸面具，而是各种各样的面具。 “你们现在就可以下去。”玛特趴在玻璃围栏上，还有些可惜，“你们一定会被分食干净的。” “……妖兽不喜欢吃人。”卜言看着那个巨大的斗兽场，下去以后，最好能多拍一点儿。 “要是他们只能吃人呢？”玛特怪笑了一声，“他们被注射了兴奋剂和违禁品……他们会吃人的，并且是很残忍的分尸。” “哦。”卜言根本没带怕的，立刻就要从两边的楼梯走下去。 “我话还没说完。”玛特意味深长的看着卜言，“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也是这里的‘清洁工’，虽然你们拿到了进入这里的门票，但接下来，你们还要拿到留在这里的‘资格’，有关于这里的介绍，我只说了一半儿，另一半儿，等你拿到留在这儿的资格，我就会告诉你。” “……只是赢下比赛吧？”卜言确定了一下。 “只是？”玛特略微有些惊讶，“不，你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你并不是烂泥。” “烂泥？你对你们的形容有些没礼貌啊。”卜言耸肩，“这里不是天堂吗？我这么格格不入，我才应该是‘烂泥’吧？” “……我承认，你更吸引我了。”玛特似乎有些无奈，“你这么胸有成竹，应该是有应对比赛的办法吧，不过我就破例告诉你，比赛要赢，可不是杀死对方就行的。” “你们的规矩可真多。”卜言站在楼梯上，仰望着玛特，“说。” “真是傲慢啊，那些观众席上的人们，会给比赛进行打分，如果你的比赛不够精彩……那你只能被我这个清洁工，当垃圾一样扫出去啦，我还蛮喜欢会动的你。” 根据玛特的意思，这场比赛，不仅要赢了对方，还要赢得观众的喜欢吗？ 不能赢，就得不到留在这里的资格，而且，还会死亡，并被清理出去。 ……好麻烦。 不想装了。 卜言深吸了一口气，可惜他很敬业啊，想离开，随时都能离开，带着伊云一起都能轻松离开。 可是离开呢，都不知道妖警局那边什么时候能完全掌握这里的信息，清除这个庞大的窝点。 所以他还是更努力一点吧，毕竟这对他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我看人可是很准的。”玛特又道，“那些酒里，有兴奋剂，我知道你没有喝下去，现在喝下去的话，比赛会更有看头吧？你们的对手，也是嗑了药的。” “在这里，可没有那么多规矩。” 卜言确实没有喝下去，那些兴奋剂，还粘在他的上巴上。 好好想想，这时候，?会怎么说。 自从来这儿，卜言就努力让自己变的傲慢，当然，他的参考对象就是?。 “我不需要。”卜言稍微抬高了下巴，这样一来，他就是用鼻孔看人了。 “……太过自信，可不好。”玛特眯起眼睛，哼笑了着，“不过……祝你好运。” 卜言立刻转身下楼，张嘴将兴奋剂的水团吐了出去。 伊云紧紧跟着卜言，有学有样的也把兴奋剂吐点了：“那个……你真的要，呃，杀人吗？” “让对方失去意识也行啊。”这对卜言来说，异常简单。 麻烦的是，怎么让这些观众的打分高一些。 而且，要叫谁来呢？ 秋？还是……?？ 要是可以的话，卜言根本不想喊?。 但如果是龙应战，观众的打分，应该很高吧。 秋应战的话……卜言不是太想让秋打架。 作为孩子，不应该给母亲增添太多负担。 ……更麻烦了，要不直接让他的龙身来？ “哥哥，晚上好呢。”卜言正纠结呢，?就联系他了，“要比赛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卜言四下寻找，“你不会在这儿吧？” “怎么会呢哥哥，只是那三张门票，是我送给你的。”?的心情似乎很好，“哥哥，你应该见识过人类不好的一面的吧？有没有更讨厌人类？” “……有。”卜言很难说没有。 ?还没开始开心呢，卜言又道：“所以我觉得，更应该守护那些拥有美好品质的人。” “哥哥！！”?似乎有点不满，“你都学会拿我寻开心了！” “没有啊！”卜言立刻否认，“我也很讨厌这样毫无下限的人类。” “……哥哥，召唤我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也是你的计划？”卜言问。 “嗯哼。”?哼哼了两声，“所以，哥哥，召唤我吧！” “……好吧。”卜言同意了，紧接着，他又极快的说，“不过，你不能杀了他们，好吗？” “看情况吧。”?可不喜欢人类。 “你不答应，我就让自己的龙身出战了。”卜言知道?讨厌人类，但他不想?杀戮。 非必要的杀戮，会让妖兽变得漠视生命。 而且，卜言也不想有人类抓着?做过的事，对?说三道四。 妖王的弟弟怎么怎么不好，干了什么什么坏事…… 卜言不想听到类似的话，做为积极推动人类和妖兽相处的妖王……他不能在公众场合维护?。 “哥哥，你忘了，我有自己打开门的权限，我想去人类世界，不用经过你的允许。”?完全不让步，“但我很想被哥哥召唤，所以才联系的你。” 第216章 ?的出场 所谓的斗兽场，是一个大圆，两条长长的楼梯沿着圆的最外围一直延伸到了底下。 沿着楼梯，卜言和伊云一直下到了最底下。 “你们就是新人啊。”斗兽场的工作人员全都是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去里面准备吧。” 他们给两人指了指观众席下面的小铁门。 “……萝，萝卜，那个，我们真要参加比赛吗？”伊云吞了吞口水，“我……” “你自己非要跟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卜言难得的，说话有些不客气。 ?说了，门票是他给的，一共有三张， 虽然牧仪和方朴没来卜言很开心，但伊云跟着来，卜言就又不开心了。 “你不赢的话，就会死。”卜言走进了小铁门。 铁门里的空间比较大一点儿，里面同样有着“工作人员”。 “你们的御兽能力是多少？”两个壮汉询问着两人，“妖兽是什么妖兽？” “32，妖兽是……熊。”伊云的心跳非常快，他还没有实感，怎么就突然要生死斗了？！！ “你呢。”几个壮汉又问卜言。 “也是32。”卜言深吸了一口气，他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妖兽是……龙。” 几个壮汉闻言对视一眼，又看向卜言：“把他召唤出来！！真的是龙吗？？” “……真的。”卜言有些没办法，召唤了?。 而从传送门出来的，不是龙形的?，他随便的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几个壮汉有些傻眼，其中一个赶忙跑走，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这种小地方，根本不够我大显身手。”?哼了一声，像马一样打了一声响鼻，“滚去告诉这里的主人，本大爷来玩儿了！” “……?！！”卜言在心里叫道，“不要这么说话，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不用担心这个，哥哥，很早之前，哥哥不是就知道吗？那个左开告诉你的，说我参与到了黑市里，教给他们妖术……他知道的不全。”?以人形站在卜言旁边，却并没有去看卜言，“事实上，我在黑市是半个管理者的身份～” “……管理者？？”卜言觉得事情变的非常麻烦了，“那你现在出现，计划……” “哦！哥哥，还记得吗，我告诉你，让你对外说，你和‘?’并没有一直待在一起，那是因为明面上我是‘?’，但是呢，我是以?的身份参加到了黑市里。” “之前我不是也把自己的鳞片掀了吗？和战败的妖王‘?’一模一样，所以呢，我就用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我同黑市的那些人说，我憎恨自己的哥哥，想要靠他们复仇……真是愚蠢的人类。”?眯起眼睛。 卜言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理解：“那你现在出来……” “因为我告诉他们，我身体实在太差劲了，必须得依靠我的御兽师才能活，并且，我以后会带着我的御兽师回到黑市……唔，大概就是这样。” “……我还是，有些不理解。”卜言的cpu都快烧了。 “没关系哥哥，这些事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先配合我如何？”?揽着卜言转身，“我们出去华丽的打一架！” “你的目的是侵略世界吧？”卜言没怎么抗拒，跟着?往外走。 “等等！！”后面几个壮汉赶忙喊道，“如果您真的是?大人的话！你们就不用去比赛！！那些人是……” “是同伴？”?大笑着，“怎么，黑市的规则不就是没有规矩吗？我现在要杀个人，你们要给我安个痛杀同伴的名头？” “……您可以不参加比赛的！”几个壮汉慌慌张张的想要阻拦?。 但人怎么可能阻拦妖的？ “真是烦龙……唔，这下清净了。”?似乎也学会卜言用妖术定住人的那招。 “哥哥，我是想侵略世界呢，但是呢，我又很喜欢哥哥，我不想让你觉得为难，所以，比起侵略世界，我还是更想让你开心。”?通过精神沟通，同卜言说着这些话，“其实呢，我很想让哥哥讨厌全部的人类，这样，哥哥就会站在我这一边了。” “……人类不全是坏的。”卜言承认是有败类，但也不能因为那些败类，就全然否定人类。 “我知道的，哥哥，前不久，我知道了我们两个的本质，我们的想法，是固定的……不会轻易改变。”?伸手推开了铁门，“所以我们一个会永远憎恨人类，一个永远喜爱人类，我们是‘答案’，人与妖关系的两个‘选项的答案’。” “什么？！！”卜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 “我们两个的诅咒，是因为答案只有一个，要么，是人类臣服于妖兽，要么，是妖兽臣服于人类，哥哥还记得你去找人类高层的时候吗，你那时候和他们谈话，并没有把自己放在与其平等的地位上，在我看来，哥哥那时候姿态很低，所以他们才蹬鼻子上脸。”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卜言有些不确定，“但是现在，诅咒不是破除了吗？” “是啊，因为有秋和我们的努力，诅咒和选择题的题干被破坏了，但哥哥，你要知道，我们仍旧代表了答案，我们其中谁死了，人类和妖兽，就要走上另一条路……”?抓着卜言肩膀的手收紧了一些，“唔，如果我死了的话，哥哥不会为我报仇，知道这个后，我一直很伤心呢。” “你不会死的。”卜言很肯定的说。 “这也是符合哥哥作风的回答呢。”?轻松的哼笑了一声，“我也不会让自己死的，更不会让哥哥死去。” “哥哥，一个结实的房子，必定需要一个良好的地基。”?站在铁门门口，扫视着观众席上的人们，“人类世界里，不是有一种建筑，叫豆腐渣工程吗？如果我去当工程师，那么，这个建筑哪里脆弱，我会非常清楚……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随时瓦解这个庞大的组织。” “你是为了这个？”卜言松了口气，果然，?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想要侵略世界，或者说，?把其他事放在了第一位。 “嗯哼，现在和哥哥一起出场呢，也是因为哥哥现在是妖警顾问的身份，为了以后不被定罪，我最好现在就和哥哥站在一起～”?完全考虑好了未来，“这样，我参与到黑市里的行为，也能被称为是卧底行为呢～” 第217章 真心话 “晚上好，愚蠢的人类们。”?松开了卜言的肩膀，张开双臂往场地中心走去，“我是曾经战败的妖王——?。” 卜言没有任何动作。 伊云急匆匆的跟着跑了出来，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卜……萝卜！你快让他回去吧！” “为什么？”伊云慌里慌张的样子，让卜言有些好奇，“让他出场，必定会赢。” 说着，卜言还看向了站在最高处的玛特，冲他一挥手。 但玛特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旁边的人对他耳语了一番。 “黑市！他们要的是龙啊！！”伊云小声的尖叫着，“你就这么召唤他出来！很危险的！！” “……你还关心这个啊，你不也想要龙吗。”卜言觉得伊云的想法和黑市半斤八两。 “我，我和国家妖兽研究院目的是一样的！我和黑色不一样！就像国家妖兽研究院和黑市研究所不一样！！”伊云为自己辩解着，“这里是黑市内部啊！” “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卜言伸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伊云，“国家妖兽研究院和黑市做的事也没什么区别。” “可你不是……”伊云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教给了国家妖兽研究院妖术的使用？”卜言多看了伊云一眼，“你知道的还真多。” 伊云不说话了，但他依旧不解。 “一个人摔倒，摔破皮，摔断腿，都会疼的，或许摔破皮没有摔断腿疼……但妖兽，不管在妖兽研究院，还是在黑市，最终都是会死，只不过在妖兽研究院，有些妖兽还能活，即便是死，也不会太疼。” “在黑市，他们要被折磨后才能死亡。”卜言垂下眼，“但无论在哪儿，他们都是痛苦的……” 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妖王。 妖兽失踪的情况在妖界开放以前就出现了，但他却一直不知道，也没去深入了解过。 因为有些妖兽想要侵略世界，卜言才想避免战争，因此找到了人类的高层，通过那些固定的传送门。 就像?说的，他和人类高层进行谈话时，姿态低微，甚至同意了人类探索妖界。 现在想来……那何尝不是同意人类温水煮青蛙式的“侵略”？ 在那次谈话之后，人类的高层向他提出了众多要求。 其中一项，就是允许人类研究妖兽。 当时的卜言并没有答应……不过与其说是没有答应，不如说是，他不敢答应。 牺牲一小部分妖兽的生命，以此抚慰人类的贪婪，而不同意，妖兽迟早会跑到人类世界。 妖王不参战，输的一定会是妖兽，如果他和?参战，妖兽和人类战争的结果会变得不确定，但不管他们参战不参战，牺牲一定会非常非常多。 这种选择下，选择牺牲一部分妖兽，满足人类的贪婪，无疑是将牺牲最小化。 但卜言做不到。 这就和那道有名的电车难题非常相似。 假设在一个电车轨道上被绑了5个人，而它的备用轨道上被绑了1个人，又有一辆失控的电车飞速驶来，而你身边正好有一个摇杆，你可以推动摇杆来让电车驶入备用轨道，杀死那1个人，救下5个人。 当然你也可以什么也不做，杀死5个人，救下1个人，眼看电车就要驶入那片区域了，你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杀死1个人，救下5个人，还是杀死5个人，救下1个人。 所以卜言逃避了选择，在那之后不久，他就和?打了那一架。 而后，妖界的开放，与人类的相处等……都是?来负责的。 ?替他做了选择。 虽然在外界看来，操持人类与妖兽相处的依旧是“?”，但卜言知道，这都是?做的。 ?做选择，从来不犹豫，似乎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那原本就是他该承担的东西，就因为?不会有心理负担，而理所当然的推给?，自己享受着逃避带来的轻松…… “哥哥？”?用精神沟通询问着卜言，“为什么你看起来很难受？”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卜言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怎样的，“我逃避了自己的责任。” “唔？哥哥，事情不过是过去了不到六年，你已经忘了吗？当初的哥哥，可是被我打的只剩一口气了，那时候的哥哥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死掉呢。”?的语气轻松，“明明是我把你打到不能承担责任的，还冒用你的身份，瞒了你很多事……哥哥不觉得太纵容我了吗？” 卜言知道，?在故意转移话题，原因他都清楚，?不想让他多想。 ?站在斗兽场的最中心，他并没有戴面具，狂傲的指挥着两头巨大的水龙。 两头水龙绕着观众席，毫不客气的冲刷着上面戴着面具的人们。 “一群蠢蛋，平时都是你们坐在高处看热闹，现在，被看热闹的心情怎么样？”?的玩儿心大起。 观众席上戴着面具的众人无一幸免，全都被水龙淋的满身是水。 有的人面具甚至都被冲歪了。 卜言这才反应过来：“等等！?！” “嘘，哥哥，你听。”?用精神沟通又道，“听一听，那些人的真心话。” 卜言稍微愣了一下，看向闹哄哄的观众席。 “＊的，傻＊，什么玩意儿！负责人呢？！” “管事的呢？快让他停下来！” “该死的，我可是花了好多钱才坐到这儿的！为什么突然会出来什么破妖王？！” …… 卜言听到的是各种抱怨与咒骂。 “嗯……看来他们现在对我很不满呐。”?觉得有些可惜，他原本是想让卜言听一听上面这些人对黑市比赛的想法，“心里的真心话都是在骂我。” “……心里的真心话？”卜言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妖王的特殊能力，我还是意外得知的呢，不然秋应该也不会告诉我。”?似乎是要给卜言展示一样，“人呢，心里的负面情绪非常多，我可以听到他们的真心话，当然，也能催动他们的负面情绪。” 卜言并没有看到?做了什么，但观众席上，已经开始混战了。 毫无预兆的，他们就开始大打出手。 似乎是有几辈子的仇一样，动起手来毫不手软。 “你们打起来干嘛？”?自己促成的混战，偏偏他就和不知情一样，还要给这里的负责人添一把火，“负责人是死了吗？还不快管管他们！” 玛特牙都要咬碎了。 第218章 ?导演 被龙挑起来的混战，哪能那么容易就安抚下去。 玛特使唤了许多人过来拉架，但没啥用。 反倒是他，因为撤退不及时，脸上挨了好几个拳头，那个鸟面具都歪了，上面粘着的鸟毛似乎也掉了不少。 “你们到底能不能管好了？”?装模作样的又问了一句，“负责人到底在哪儿呢？” 玛特虽然生气，但他还是按捺住情绪，像学生一样，举手示意：“妖王大人，您能否帮个忙呢？” “这是你求龙的方式？”?身边盘着的两条水龙不客气的朝着玛特吐水，“姿态给我放低。” 玛特憋着一口怨气，视线放在了卜言身上。 虽然隔着面具，卜言看不到他的情绪，但或许是玛特的怨气太重，意思竟然也传达到了。 管管他！ 这是玛特的要求。 卜言很想装没看到。 “哥哥，在等等，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他。”?对玛特的恶意现在一点儿也不掩饰了，“我现在也对他，超级！感！兴趣！呢！！” 最后半句，?像是要把牙咬碎。 “哥哥，你太纵容人类了！傻叉竟然都敢这么对哥哥说话了！”?现在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我要把他电成烤人！” 卜言扭过头，他打算听?的，再等等，虽然?是那么说的，但他没杀意。 何况卜言也对玛特没什么好感。 “嗯～你当负责人的能力真不咋地，看看，人们打起来都见血了。”?嘲笑的看着玛特，“那就让本大爷来帮帮你吧！” 旁边盘着的两条水龙立刻飞起，它们的周围闪烁起电花儿。 玛特当然也看到了，原本他是想让?帮他的，但一看?这样，他立刻就拒绝了?的帮忙：“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立刻解决的！” “那你想怎么解决？”?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 带电的水龙立刻就传过了人群。 所有人都被电的身体发麻，即刻就清醒了。 “看看，我的方法效果多好。”?毫不犹豫的就开始嘲笑那些观众，“还是这种样子适合你们。” “……很抱歉采取这种方式让大家冷静下来。”玛特心里也觉得奇怪，但他没往妖术的上面去想，“这也是我们的管理不到位……接下来，请大家移步去后面的房间换衣服，我们将为在座的大家，送出一小时的天堂时间。” 在座的这些人全都是瘾君子，他们的脾气非常火爆，玛特是知道的，但大大出手……就有点奇怪了。 他们刚刚才吸食过，不应该会这样啊。 但现在也由不得玛特多想了，他立刻安排了房间，送这些观众去换衣服。 刚大打出手的观众都有些懵逼，甚至有些许尴尬，玛特一说话，他们就赶紧顺着他的意思走了。 “……”玛特浑身湿透了，但他却没有去换衣服，而是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伊云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他真的非常后悔来这儿！ 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妖王大人，您今天来这儿，怎么没提前说一声？”玛特压抑着怒火，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请移步到后面的会客厅……让我好好的招待一下您？” “那你站在这儿干啥，给我带路。”?眯着眼睛，语气非常不耐烦，“我来这儿是玩儿的，虽然看了个笑话，但却没人招待我。” “……我这就招待您。”玛特的笑容抽搐，“＊了个＊，＊＊的，我这不是说了要招待吗！！” “哦？”?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你骂我？” 玛特一惊，他有些惊慌失措：“没有！这个……那个……” 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还是在这头龙面前？？ “赶紧带我去！”?可容不得他浪费时间，“小心我免了你的身份。” “……请跟我过来。”玛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带路啊，你看我像知道你要去哪儿的样子吗？”?还不忘吐槽玛特，“面具戴的没眼力劲儿了？” 卜言还是蛮新奇的，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不客气。 以往有他在的场合，?都会装一装样子的。 “那才不是装样子！”?用精神沟通纠正了卜言的说法，“哥哥，这种能力，对你也有作用的，我听得到哦。” “我没说出来吧？” “没有，我没让哥哥说出来，不过哥哥，我在你面前可没有装样子！我就是那样的！”?跟在玛特后面，回头还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盯着卜言，“你觉得我的乖巧都是装的吗？” “……呃。”卜言也有些不确定了，“那难道不客气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那都是我的本性啊！”?眨了眨眼。 卜言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项链。 还好?和他的聊天都用的精神沟通，不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 伊云在后面本打算跟着卜言，但却有两个壮汉把他拦下了。 “请过来这边准备比赛。”两个壮汉挡在伊云面前，不由分说的推着他往里走。 “我跟他是一起的！”伊云小声说道，“我……” “你没有被邀请。”两个壮汉一人一边，抓着伊云的胳膊把他架走了。 “萝！萝卜！！”伊云提高了声音，他想让卜言把他也带着。 然而，回头的是?。 ?甚至用双手捂住了卜言的耳朵：“好好比赛哦～” 其实捂住耳朵，卜言也听到了。 “哥哥不用担心他，黑老三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松开了手，转头看着一脸好奇的玛特，“帮我们也安排一场比赛，热热场～” 玛特一百万个不乐意：“……您那热场，观众受不住的……” “有吗？可是我在和他们打招呼耶～”?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我在本部就是这样的。” “……听，听说过。”所以现在的玛特才非常不想招待?，“您在内部……名声还挺大的。” “知道就帮我安排比赛～” “……好，好的。”玛特哪敢说一句不是。 听说?的性格恶劣至极，做事全凭心情，明明被自己的哥哥打败了，却还要求别人喊他妖王大人…… 简直就像一个暴君，而且…… 玛特的视线转向卜言：“萝卜先生，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他的御兽师。” “……”卜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有传言称，您的性命，和他是联系在一起的。”玛特带着探究的视线观察着卜言，“听说，您的御兽师一死，您也活不了了。” 卜言听完很无奈：“你都瞎传了些什么啊……” “对，你说的没错。”?对着玛特说，似乎也是在回答卜言，“没我的御兽师，我确实活不下去。” 第219章 找茬儿 玛特带着两龙进了所谓的会客厅。 一进去，卜言还有些小惊讶。 外面的空气气味都是违禁品的气味，但反而会客厅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卜言看着墙边正在工作的空气净化器，还有些意外。 会客厅的灯光不像外面的那么……“灯红酒绿”？或者“五颜六色”？ 卜言觉得这两个词的形容既贴切又合适。 宽大的皮质沙发围着一个灰色的茶几。 玛特几乎是点头哈腰的把?请到了沙发上。 ?又是嫌这，又是嫌那的，挑了一堆刺，才终于屈尊降贵的坐在了沙发上，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地方，示意卜言坐过去。 “……妖王大人，那个，没想到您会突然出现在这儿。”玛特亲自端了许多水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你也知道你招待不周，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伸手捞起一个苹果，“这个颜色不均匀。” “这个体型不均匀。” “这个没洗干净。” “你没洗葡萄？就这么一串端上来？” …… 一番话下来，卜言很清楚的看到玛特的嘴角抽搐了许久。 那嘴角先是弯了下去，但又被职业微笑拉了回来，后又受不了垂下去…… 总之，卜言觉得玛特被整的蛮惨的。 可怜的玛特敢怒不敢言，还得点头哈腰的伺候这位挑剔的龙大爷。 连他那面具上精心贴好的孔雀颈羽，都耷拉了。 挑剔了好一番，?得出了结论。 没有他能吃的。 “……您应该不是来找茬儿的吧？”玛特小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双腿一抬，直接把脚放在了茶几上，“让你的人都出去。” 玛特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位龙大爷到底要干嘛。 “你不让他们出去，那我只好自己请他们出去了。”?眼珠子一转，“需要我给你留个活着的人吗？” 一听这话，玛特也不犹豫了，立刻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您看，这样成吗？”关上会客厅的门，玛特又扬起了他那假笑，“您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当然有。”?站起身，随意的走到玛特旁边。 玛特还特地做出了一副“俯身倾耳以请”的姿势。 然而下一秒，?就张大了嘴，皮肤被拉伸着，露出了黑色的鳞片。 尖锐的牙齿正巧擦着玛特面具，又划过了他的脸庞。 ?并没有完全变回龙的样子，他只是把自己的龙嘴张了出来，并吓了吓玛特而已。 然而即便是随便吓了吓，龙的牙齿也是非常锋利的。 玛特的面具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牙痕。 甚至于玛特的下半张脸，最严重的一条牙痕，已经渗出了血珠。 “你？！！”玛特捂着脸，不出意外的摸到了血。 “你什么你。”?又坐回了沙发上，“你之前不是对他很感兴趣吗？现在还感兴趣吗？” “……什么？”玛特一时间有些怔愣，“你是因为他才？” “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抓着苹果对着玛特砸了过去，“你这只蠢猪。” 玛特面具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我在本部的时候，就说过吧？我的性命和我的御兽师绑在了一起。”?伸手揽住偷偷看热闹的卜言。 这下卜言立刻正襟危坐，配合着?演戏。 “你们不是要龙吗？我没恢复，倒不如抓我哥，我来帮你们抓，并教会你们妖术，作为交换条件，你们永远不能对我出手。” “还要把我也当做半个黑市的创造者。”?看着被苹果打落面具上羽毛的玛特，轻蔑的看着他，“我要经常待在我的御兽师身边，所以办事并不是很方便，所以呢，我会把自己的御兽师带进黑市的。” 玛特扶正了自己的面具：“是的……您说的我都知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觉得很没意思，“姿态放的很低啊。” “……我很抱歉，对于我所说过的话。”玛特走到卜言对面，深深的鞠了一躬，“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呵，料定他会原谅你吗。”?很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没放在心上。”卜言也没有为难人的癖好，他现在的任务是收集证据。 证据收集完了，以后还有玛特哭的时候。 “便宜你了。”?还要讽刺玛特，“现在倒是会看人了，你怎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这么尊重他？” “#&%”！！没完了是吧！！”玛特从牙缝里自然而然的挤出这么一句。 “哦吼吼～又骂我？”?伸出拳头就砸在了玛特脸上。 “不是！我没有！！”玛特立刻为自己辩解着。 ?才不听呢，他刚刚怼了玛特好几次，还没结结实实打上一拳呢。 妖兽化形，也只是改变了外貌，本质是改变不了的。 也就是说，?这一拳，是结结实实的龙拳。 玛特的鼻子一点儿也没夸张，似乎是被打断了鼻梁，鼻子立刻就歪了，鼻血也流了出来。 “好了?……已经够了。”再打下去，卜言都不太敢把摄像头带出去了。 “哥哥，我打他已经算轻的了。”?有些嫌弃的甩了甩自己的手，似乎怕沾染上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他还有事没说，我们先去比个赛，比赛完了，叫他讲给你听。” “好。”卜言在精神沟通里应了一声。 “你叫玛特是吗？”?也不管鼻血直流的玛特，“我们赢了，这里的情况详细对我的御兽师都说明。” “……您不是也能说的吗？”玛特鼻子被打歪了，也没喊疼，只是捂着鼻子，声音非常闷闷。 “我懒得说那么多话，你有意见？”?瞪了玛特一眼。 “不敢不敢……”玛特闻言匆匆忙忙推开门，看起来，他恨不得?和他早点离开这儿，“我已经为您二位安排好了比赛，和您一起来的那位，我们也关照过了。” 一起来的……是说伊云吗？ 卜言没多担心伊云的能力问题，只是此时的卜言还不知道，伊云现在晕过去了。 玛特特地安排了人与伊云进行了一场虚假的比赛。 比赛的结果是伊云获胜，但对手的表演太厉害了，以至于伊云还以为自己真的失手杀了对方，两眼一翻，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20章 妖与妖兽 “他怎么回事？”一到比赛后台的等待室，玛特就看到被几个壮汉围着保护起来的伊云，“我不是让你们别杀了他吗？？” “没有！玛特先生！！他是晕倒了！”几个壮汉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他的对手是我。”一个面具男轻蔑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伊云，“我给他安排了一场，超级豪华的比赛呢，结果我把血袋打爆以后，这家伙就晕倒了。。” 面具男看起来超级无语，他正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浆。 “……您也知道了，他是自己晕倒的。”玛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卜言，“我们让他赢了，结果他晕倒了……这，我们也没办法让他真的加入这里。” “我知道了，那就送他出去吧。”卜言稍微点了点头，“全须全尾的送出去。” “嗯嗯！那是一定的！”玛特赶紧喊了几个壮汉，把晕倒的伊云抬了出去。 “真可惜，我刚刚才表演了一番华丽的受伤，血液飞溅……有好几天上不了场喽。”面具男把带血的毛巾扔在一边儿，“玛特先生没了我这个表演者，之后好几天都比赛，都得动真格了。” “……”玛特脸色有点不好。 “原来是靠表演，我就说，你们怎么舍得真的杀死御兽师呢。”?扫视了一下这个等待室。 等待室还是挺大的，有不少单独的房间。 而等待室的角落，就是一箱一箱的，各种大小的血浆。 “……最近来这里的御兽师都很少，我们总不能让加入这里的御兽师互相残杀吧。”玛特还要靠他们赚钱，而一个御兽师残废或者死亡，都会让他损失许多利益，“只对外部的御兽师，才是真正的生死斗。” “是吗？那正好，让我们来吧！”?兴致冲冲的看着玛特，“让你们这儿最强的来。” “……妖王大人，这种谁都知道结果的比赛，还是不比了吧？”玛特硬着头皮打着商量。 “黑市不是常说，黑赛重要的不是结果，是过程吗？”?笑嘻嘻的看着玛特，“我的比赛，绝对会非常精彩。” “……您刚刚还用妖术攻击了观众席上的人。”玛特试图拒绝?的要求，“我付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留下了他们。” “哦，一个小时也不过是十万而已，这么多人，你也就损失了五千万，后面再挣回来不就行了。” 卜言懵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玛特：“留在这里的时间，一个小时卖十万？！” “已经很便宜了。”玛特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个要求，您能答应的话，我就让您参加比赛。” “你说。” “不要杀死我们的御兽师，以及他的妖兽。”玛特可不想在损失什么的，“妖王大人实力强劲，战况一定会一边倒……其实这种比赛根本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走到了墙边，咬破了一个血浆袋，“这是什么血，好像放着发酵了几千年一样。” “……那个不能喝。”玛特好心提醒。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这里的血液，是从屠宰场出来的。”?捏着一个血包，冲着卜言晃了晃，“黑市早就开始研究了动物与妖兽杂交，研究出了许多新品种‘动物’，那些‘动物’被大批大批送去屠宰场加工，因为他们的皮毛与肉，比动物的价值太多了，而他们的血液中，含有少量妖力。”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玛特偷偷看了一眼卜言，心情有些复杂，“您真要拉他进入黑市吗，可他……” 并不适合黑市。 玛特没说完就受到了?的眼神的威胁。 “一般比较强大的妖兽呢，吃下他们血肉的妖兽，实力会获得短暂的提升，不过吃下龙肉，或喝下龙血，实力几乎是半永久性的提升呢。”?将血包高高抛起来，又稳稳的接住，“只是这种血液，含有的妖力却不值一提。” 虽然?用‘动物’形容那些由妖兽和动物产下的后代。 但既然沾了妖兽的一边，那些后代里，一定有不少，是会思考的妖兽。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妖兽，就是妖与兽产下的后代。”?将血包扔回了箱子，朝着卜言走来，在脑海里说，“原来的妖，是很强大的，是秋引导了一切，那是为了不让妖与妖术，延续下去。” “秋说，妖以前是有真正的妖术的，但妖比起人类来说，太过强大，所以那些妖术随着妖的死亡，逐渐失传了，我们现在和元素进行沟通的妖术，是秋和其他妖开发出来的。” “妖是强大的，会众多妖术，可变成人，且可以如人类那般思考的兽，随着时间的推移，妖术已经没留下几种了，为了不丧失思考，秋提议出了与兽产下后代，并由妖来抚育，她首当其冲，从现在来看，她做的真的非常优秀。” “妖兽的智商，普遍等于十岁左右人类的孩童，动物被虐待尚且知道憎恨与恐惧……那么妖兽呢？”?拉着卜言的胳膊往外走，“所以啊，人类根本不值得原谅。” 卜言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秋她从来没告诉过我们这些。” “知道吗哥哥，我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然后我就问了她，你知道她说什么吗？”?不满的磨牙。 “你们又没问过我？”卜言还是很了解自己的母亲的，“但我们又不知道这个。” “对吧！！”明明是精神沟通，但?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秋也太小气了！我们明明都长大了！也当了妖王！还是一点儿都没告诉我们！” “……这话最好别让她听到。”卜言也压低了声音，“对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黑赛？” “为了让哥哥了解人类的黑暗面啊！”?理所当然的说，“除了黑赛，还有这里的其他层……哥哥不是当了顾问吗？” 是的，不管是出于工作需要，还是卜言本人，他都需要了解这里。 “但你不是能随时瓦解这里吗？”卜言还是有些好奇，“直接瓦解掉这里就行了吧？” “我也很想，可那些违禁品，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它们是从国外被带进来的，传送门不是安检门，防不住他们走私犯罪……我现在正在解决这个。”?有些小尴尬。 明明那会儿还夸下海口说直接能瓦解黑市。 但违禁品带来的利益，支撑了每个黑市的运作，想要绕过这个问题，是不太可能的……这是?当时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区区违禁品，有这么恐怖。 “好了哥哥，这个先暂且不提！我先告诉你，黑赛的其他情况吧！” 第221章 等待 两龙再次通过了短廊走到了所谓的比赛场地。 前一会儿进来，这些观众的视线都放在?身上，这次出来，卜言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不少探究的视线。 观众之间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卜言悄悄控制了龙身，借助龙灵敏的听力听着上面那一群人的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个落败妖王的御兽师？” “什么狗屎运气，虽然是个战败的王，但也比那些妖兽好多了吧？” “要是能买到他不就能买到那个落败的妖王了吗？” “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被玛特卖掉。” “应该不可能吧？” …… “不是，妖王真有两个啊？” “你不知道啊？” “我以为那是营销号编的！！” “营销号还说那个?和他共享生命。” “我刷到的营销号还讲他俩是为了一条母龙大打出手的！还说那条母龙叫啥，秋天？这也是真的吗？” “……你从哪儿听到的？” “唉唉唉！我听到的版本怎么是兄弟俩爱而不得走由爱生恨……”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还听到过什么禁忌之恋……” “这都是哪儿来的野史？！！” …… 卜言也听不下去了，果然是野史，但这也太野了。 信口拈来啊。 ?现在可是龙身，肯定也听到了。 卜言就转头去看?，?则满脸不爽的扫视着观众席：“都蛐蛐我？嗯？不知道龙的听力很敏锐？” 观众席上的声音小了不少，当然，也有一些人总是比较大胆。 “我们花了钱来这里看比赛！龙又怎么了！快开始比赛！”有个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指挥着?，“把你的龙身变出来，谁要看你人的样子了。” “……呵。”?磨着尖牙，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哥哥，我能杀了他吗！” “忍一忍？”卜言看向那个戴着一个水果面具的中年男人，“我脖子上的摄像头还在拍摄，你要杀了他，就麻烦了。” “哥哥，你把摄像头挡住！”?的脾气从小就火爆，忍不了一点儿，“你忍心看你亲爱的弟弟被气坏吗！！” “……不忍心，但这是两码事！” “哥哥，这世界上可就只有我们两条龙了，我要是被气坏了！留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巴巴的在脑海里和卜言撒娇。 卜言有些无奈：“?，不要随随便便就说杀人的……杀人是很不礼貌的。” “有什么不礼貌的，他们在坐的所有人，都加害折磨过妖兽，我也身为妖兽，不该为他们报仇吗！”?嘟囔着。 “……你要想杀人，就不会告诉我了。”卜言叹了口气，“你身上的血腥味处理过了吧？” “哎呀～果然瞒不过哥哥呢！毕竟我们都是龙嘛！哥哥不生气吗？” ?身上的浓重血腥味被处理过，但卜言依旧能闻得到，大概，死了不少人。 除去血腥味，还有一些沾染在违禁品上的气味。 ?明明可以用妖术杀人，那样并不会沾染上血腥味，但他身上这么浓的血腥味……只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闻到，故意试探他的想法。 生气吗？ 卜言沉默着，没有回答?。 “哥哥，你早就知道，但现在才问我，所以你根本没有生气吧？”?得意的回头冲卜言眨了眨眼。 “……我只是相信你说的话，你说过，不会让我为难的。”卜言没有正面回答他，“你答应过我的，从来没有失言过。” “当然了！”?拉长了声音，“哥哥果然厉害……身上这些血，都是贩卖违禁品的贩子的。” “你没有沾染上那些东西吧？” “没有，虽然他们强迫我吸食，但用几个小妖术，就能骗过他们喽，而且我还特意表演了——龙嗑嗨了是什么样的，反正他们也没见过，所以我乘机杀了不少贩子呢～” “哥哥，这个国家贩卖违禁品，哪怕只是一点点，也都是死刑哦，没得洗，所以我的杀戮，不会让你为难的～那些贩子，可是死有余辜的。” “……唉。”卜言叹气，虽然?说的很对，但卜言 “接下来的比赛，我们已经临时通知了‘暴徒——鲨鱼’，来做我们妖王的对手。”场地中心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只穿了一层纱的女人，“鲨鱼先生现在已经到了后台做准备，大家，久等了，比赛将于五分钟后开始。” “原来一直没看到对手，是还没来啊。”?高声道，“我还以为是怕了我，没人敢上呢。” 完完全全的挑衅啊。 卜言忍不住扶额，好在?的实力摆在那儿，也有狂傲的资本。 “哥哥，你说人类怎么就那么恶趣味呢，总让雌性穿那么少，这和把妖兽的毛剃光了有什么区别？原本人就没长毛，都得靠衣服保暖。”?的目光扫视着上面一排观众，“哦～上面坐着的都是公的啊，要不我也把他们扒干净吧～当着我的面嚼舌根！” 卜言已经不想接?的话了，他观察起了比赛场地。 除了进入场地的两个铁门，想要出去，就要越过周围四米高的围墙。 观众都坐在围墙上的阶梯椅子上。 场地直径大概有五十多米吧，倒是非常宽敞，但要是龙身出来，这场地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地面是纯土地，有不少地方被血染红了。 味道嗅起来，有人血，也有妖兽血，还有血浆血。 “哥哥，黑赛呢，每天都有，那些正规的比赛，正规的御兽师，不是会签约什么公司吗？在地下，也是这样的，不过，参加黑赛的御兽师，他们会被作为拍卖品。”?边等待，边给卜言介绍着，“那些御兽师被买下，会不断的参加比赛。” “那些人坐着可不是光消费的，上面的赌桌哥哥也见识过了吧，那些人，之前就是观众，他们在御兽输赢上赌，赚一次，盆满钵满，输一次～呵～”?哼笑一声，没有说下去，“比赛是次要的，他们真正在做的，是赌博。” “……嗯。”卜言觉得他一会儿还是再上去一趟，把赌桌全拍一遍。 “但其实呢，赔率，输赢，都是那些更有钱有势的人在控制呢，观众席上坐着的这些人，或许都认为自己身居高位吧～”?嘲讽的扫视着他们，“但其实，他们也被上面的人戏耍呢～” 第222章 鲨鱼 “这些人呢，他们的作用是帮黑市洗钱的。”?双手放在脑后，怜悯的看着上面的人，“一有什么事，先抓的是他们，那些更高层的人，安全的很。” “所以呢，我建议哥哥你不要太着急，先当个好卧底～这还只是这个地方的黑市呢，早知道，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种地方，打草惊蛇，之后可就当不成卧底了。”?打了个哈欠，收回了扫视观众的目光，“哥哥，你之后不是会参加那个市晋级赛吗？” “对……我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卜言忍不住询问。 “因为我一直有观察哥哥啊，对了，哥哥刚租房那会儿，是不是正好碰到了有人在外违规用打架呢？”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卜言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之前，“那些人有问题吗？” “有哦，哥哥，你是知道的，妖兽不可能配合他们违规打斗的……那些妖兽都沾上了违禁品，他们只能乖乖听话。”?似乎站累了，自然的席地而躺，“这些违规打架的呢，就是黑市里战败的御兽师们，他们不被允许在这里比赛。” “在外违规比赛，是黑市高层故意要求他们的？” “是的哥哥，他们违规打斗，是为了转移妖警的注意力，是黑市专门给妖警准备的麻烦……因为违规比赛，只会接受教育，最多关个三五天就出来了，妖警的人数相比较与黑市，不过是沧海一粟。” “本来人就少，又被塞了各种麻烦解决……”卜言有些无奈，“即使知道了这是黑市故意的，却也不能放着那些人不管。” “是的呢～哥哥也知道上面几层有人吧？”?躺在地上打着哈欠，看起来特别无聊的样子，“上面都是交易场所，周围没有城区，只有这一栋建筑，建筑地下，有数不清的暗道，一旦知道妖警过来，他们马上就桃之夭夭，给妖警留下的，都是上面这些有点小钱，但不多的人。” “左开不是说，你会帮忙说服一些妖兽加入妖警吗？有妖兽帮忙的话，应该会简单一些吧？”卜言又问。 “……唔，那个呀，秋正装成我，和人类高层扯皮呢，我这脾气，去了老是生气，所以秋就代替我过去了。”?眯着眼睛，“哥哥，秋她，好像很厉害啊。” “去掉好像，她就是很强。”卜言又想起了什么，“你有白婉的消息吗？” “差不多？”?模棱两可的回答，“白婉她被秋带过几天，我猜，她应该在配合秋？总之她肯定不会死，即使只带过几天，那也是秋的崽，她可是很护崽的。” “……母子三个硬生生搞出了三个势力的样子。”卜言感叹了一下。 “唔，原本我以为秋和我是一个想法，但是我最近发现，她好像瞒了许多事。”?翻了个身，仰躺着，“我还跟踪她呢，结果一下子就被发现了，挨了一爪子。” 虽然秋只是用肉垫轻拍了一下。 “秋应该也是为了妖兽。”比起?，卜言更放心秋，“她这几千年来做了这么多，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可是我想知道呢。”?的好奇心重的不行。 “时候到了她应该会告诉我们吧？”卜言忽然注意到对面的铁门打开了，“?，对手来了。” ?立刻扭头去看走进来的壮汉。 来人身高两米多，也带着面具，不过那面具，是半个鲨鱼的面具。 真符合他的名字。 鲨鱼身上有着许多伤痕，新的旧的，叠加在一起。 “好的，那么我们的鲨鱼先生已经到场，请容我简单介绍一下，鲨鱼先生来这里的资历有三年，打过623场战斗，胜场578场，平场32场，被誉为，‘不败的鲨鱼’。” “而这位，是我们今天的新人，萝卜先生！和他的契约妖兽，曾经的妖王，?！”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龙的战斗力如何～请大家放心，我们已经开启保护观众席的妖术！”场上的女人往后退着，退到了铁门里，“那么，现在就请开始吧！” “……我完全不想被介绍。”卜言甚至觉得有些尴尬，“?，答应我，不要把他当球玩儿。” “嗯？不答应～”?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了壮汉身旁，“把你的妖兽喊出来。” “?。”卜言出声制止。 “好吧，那我等他的妖兽出来在打。”?把自己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就让我看看，鲨鱼的牙能不能咬破我的鳞片～” “我的妖兽，在那儿。”鲨鱼嗤笑一声，他身后的铁门大开，一头雄虎流着口水就冲了进来。 雄虎留着哈喇子，一进来就直奔卜言而去，那疯狂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 “哦，还是合金牙！”?轻轻松松的抓住了跑过来雄虎的后颈皮，“看来说不定能咬疼我。” “它会把你咬的稀巴烂的。”鲨鱼也没闲着，趁着?在抓老虎，他手一松，冲着卜言甩出一条小蛇。 黑赛，没有规则，也就是说，有多少妖兽，就能上场多少只，磕药，下黑手等，都是被允许的。 卜言伸手搓了一个水泡，接住了毒蛇喷过来的毒药。 然而下一秒，鲨鱼的拳头接踵而至，丝毫没留力：“你的命，现在值一个亿。” 鲨鱼的下半张脸都是疯狂的笑，他一张嘴，卜言发现，他的牙齿也是合金牙，合金做的尖牙，看起来真和鲨鱼一样。 然而让卜言在意的，还是那句话：“我的命，值一个亿？” 卜言的工资才不到两千。 一个亿，卜言甚至都想象不出来。 “那是一头死龙的价。” 卜言用水泡挡住了鲨鱼的一拳，闻言看向旁边悠闲逗猫的?。 ?似乎传给别人的说法是，他们共享生命什么的。 打不过?，所以才把目标放在他身上吗？ 而且?还算半个黑市建立者，究竟是谁出了一个亿买他的命。 卜言只能想到一个公司——嵘悦川。 “契约了一条龙，才让你这么没紧张感的吗？”鲨鱼另一只拳头立刻挥了过来，直接砸向卜言的腹部。 “……你伤不到我的。”卜言觉得他甚至不如韩青，“我其实不太想对你们动手。” 鲨鱼抬腿屈膝，对准了卜言的太阳穴：“那一个亿我就收着了。” “……哎。”卜言叹了口气，轻柔的接住了猛击过来的膝盖，“那我速战速决吧。” 鲨鱼立刻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 第223章 ?所擅长的事 “……你做了什么？！！”鲨鱼发现自己动不了，这才惊慌了起来，“为什么我动不了？？” “我喜欢这个妖术。”?放开了手里的大猫，也把它定住了，“只要稍微改变一下……” ?侧坐在雄虎身上，雄虎痛苦的哀嚎着，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卜言有些不忍心听到妖兽这种痛苦的声音，急忙看向?。 “好好好～”?有些无奈，“不过，他这么痛苦，可不是因为我！” “……我知道。”卜言看着口水直流，意识不清的雄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以看到，我们的鲨鱼先生好像动不了呢。”女解说的声音在铁门那块响起，“该说不愧是曾经的妖王和他的御兽师吗？！” 似乎是为了活跃气氛，女解说开始硬着头皮解说：“我们的妖王与其召唤师萝卜先生，真是太强了！！” “……呃。”卜言忍不住把面具往下拉了拉。 这么……勉强干巴，又毫无效果的解说，卜言都听不下去。 也不止卜言觉得解说不行，上面的观众也都不买账。 “鲨鱼！快点儿使用你的‘钳制’啊！还有‘鲨鱼咬’呢？！”有几个戴着面具的观众忍不住骂道，“你是怕了吗？！” “就是啊！你不是很强吗！” “我们可是买的你赢！” …… 一开始还好，后面的话就有些不堪入耳了。 “……为什么我解不开你的妖术？！”鲨鱼有些憋屈，“我明明找到了你驱动的水元素！为什么祛除不了！！” “唔，我也……不知道。”卜言也没法告诉他，毕竟是龙的妖术，只要他们想，是没人能解开的。 观众席上的声音越来越不满了。 “哥哥，这头妖兽，已经没救了。”?很轻松的就把那只华南虎一整只拎了起来，“哥哥，我想应该让你听听他仅存的一丝理智正在反复念叨的三个字。” ?刚说完，一道模糊的声音就传进了卜言的脑海里。 “……杀了我，杀了我吧！”那声音充斥着绝望。 “那些违禁品，比我想的更恐怖，它会支配人和妖的精神，让他们变得暴躁易怒，摧毁着人性……而想要控制妖兽，需要更大的剂量，然后进行殴打。” “哥哥听说过，人类有个实验叫做‘吹口哨’实验吗？实验犬进食之前，研究员会吹口哨，时间一长，每当研究员一吹口哨，没有见到食物，实验犬也会留下口水。” “……听说过。”卜言丝毫没管台上观众的抗议，以及憋不出词开始胡言乱语的解说。 就称她为解说吧。 “黑市里的人，控制妖兽的方法和这个实验很类似，但他们确是暴力控制妖兽，妖兽被注射违禁品后，会产生成瘾性，他们会无法控制的，渴求违禁品，这时候，人类就会尝试控制他们，一开始是简单的命令，但凡妖兽表现出不乐意，先是殴打，然后是禁食禁水，以及，不给他们违禁品，黑市里的人反反复复的‘训练’妖兽，让妖兽铭记了一个道理，绝对要服从人类。” “人类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简称为ptsd，这些在黑市里呆过的妖兽……都有ptsd。”?伸手抚摸着华南虎的皮毛，“哥哥，你看呐，他已经瘦骨嶙峋了。” 这只华南虎的眼神混沌，皮毛灰暗，甚至打结了。 平时他甚至没办法给自己舔毛。 ?扳开他的嘴，观察着他的牙齿，他的牙齿并不是镀的合金，而是全被拔了，另外装上了合金牙齿。 连爪子都被砍了一半儿，装上了无法收回肉垫的合金指甲。 老虎的爪子同猫一样，都是能伸缩的。 但装了合金，他的指甲就收不回去了，爪缝之间，尽是被合金戳破流的脓血。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这只华南虎已经瘦骨嶙峋了，?定住了他，他便大口大口喘息着。 那喘息声疲惫不堪，但只要?松开了他，他就又会立刻扑过来。 “……你来决定吧。”卜言沉默了许久，他始终无法选择。 他再一次的，将问题抛给了?。 “哥哥，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我已经了结了他。”?摊手，那只华南虎已经倒了下去，“好了，他终于解脱了～” 卜言甚至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哥哥，不要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啊～现在到未来，都会是我们一起当妖王，这种事，当然是交给我这条擅长的龙来做了。”?冲卜言扯出一个笑来。 “哎呀呀，这也太脆弱了，竟然连没恢复一半儿的我都打不过。”?讽刺的看着鲨鱼，“你的那几条小毒蛇很喜欢乱爬呢。” “我听说，黑市的你们，会给自己的妖术招式取名。”?伸手拍了拍鲨鱼的肩膀，笑嘻嘻的露出了一口尖牙，“那就让我看看，你那圆滑平钝的牙齿，能咬出什么伤口吧。” 被?拍了一下，鲨鱼立刻感觉到自己能动了，他立刻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朝着?的脖子砸去。 ?根本就没躲。 夹在鲨鱼指尖的内含液体的小针扎在?的皮肤上，却是把针头折弯了。 “你们那些小伎俩，真是够恶心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小针里的液体是什么？ “让你扎你都扎不进去，真是个废物。”?捏着鲨鱼的手，轻轻一捏，鲨鱼就惨叫起来，“再告诉你一件事，违禁品这种东西，想让对我起效，你得一次性注射至少一升的量。” “……对不起！我错了！”鲨鱼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怕不是粉碎性骨折了，这头龙力气也太大了吧？！ 看龙的体型，他还以为那四个爪子就是装饰用的。 “呵。”?对此，就当没听见。 卜言将视线移开了，他……没理由阻止?把鲨鱼当球玩儿，反正?是不会杀了他的。 ?抓着鲨鱼的两只胳膊，将他高高甩起，竟是直接贴到了上层的天花板。 后背结结实实挨到了东西，鲨鱼此刻才真正恐惧起来。 对于不会飞行的人类来说，恐高几乎是天生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才不会恐高。 “妖王大人！”鲨鱼被水流按在天花板上，都快吓尿了，“我错了！妖王大人！求求您放我下来吧！！” “啊～我才不要。”?在地上搓了五个中空的水球，“小鲨鱼，给我在这水泡做的鱼缸里，好好游游泳吧” 第224章 天使 五个水球在场地上弹来弹去，鲨鱼也从天花板上掉了下去。 水球弹跳着，接住鲨鱼，下一秒却又把他甩了出去，水球当球拍，把鲨鱼当球玩儿了。 “你是什么种类的鲨鱼？”?轻轻一跃就踩在了中空的水球上，“身为鲨鱼，却没有鳃呢。” “我……认，输！”鲨鱼被拍的七荤八素的，脑浆都要摇匀了，“我认输！！” “别啊，我才刚开始玩儿。”?坐在水球上，视线转到了正在看热闹的观众身上，“从来都是我看别人的热闹，今天很让我不开心啊。” 碍于卜言在这儿，?可是收敛了太多了。 要是卜言不在，可就不是单单只有几个小水球了。 ?用余光观察着卜言。 ……不过他那些手段，还是不要让卜言知道比较好。 水球立刻变化，变成了几条中空的小龙。 它们飞向鲨鱼，张开了大嘴。 水是柔软的，不会有伤害的，鲨鱼看见了那些朝着他飞过来的水龙，如此想着。 那些水龙的尖牙都是圆钝的。 只是吓吓他。 鲨鱼在一秒内的想法，说服了他自己。 然而那些水龙咬住他的四肢时，迅速的结了冰。 原本不会刺穿人体的水龙，狠狠咬在了他的四肢上。 冰是脆的，所以它刺不断骨头，只能咬穿鲨鱼的肌肉。 卜言从来都是用冰刺钉住关节软组织的。 不过……?竟然在用他擅长的妖术？ 是为了迷惑众人吗？ 按卜言对?的了解，这时候，?会下一场火雨，拿着雷鞭去抽鲨鱼，让他跳舞……就像抽陀螺那样。 又或者是拿雷劈人，?最喜欢的就是召集大片雷云，拿雷劈目标了。 把人当球拍，也是字面意思……卜言还以为?会把鲨鱼打成肉酱。 “看吧，在你们用出什么所谓的招式前，我就能赢了。”?看着地上滴落的结冰的血，嫌弃极了。 鲨鱼人还是清醒的，就是被咬着，动弹不得。 冰龙的温度特别低，血的温度不足以融化冰，反倒是被冻起来了。 在被咬下去，大概会寒气入骨，落下病根吧？ 鲨鱼试图挣扎。 “该判我赢了吧？”?摸着第五条冰龙的脑袋，“他的所有权是你们谁的？再不判输，这条冰龙，就要咬上他的脖子了。” “……他已经认输了！！”戴着水果样面具的中年男人显然气得不轻，“你故意的吧？！！” “嗯？怎么会呢。”?伸手一挥，把鲨鱼放了下来，“黑赛不就是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吗？不过是我作为半个建立者，不想痛杀‘伙伴’而已。” “你！！”中年男人似乎想反驳，但奈何开不了口。 “……那么，这场比赛，是萝卜先生和他的妖兽获胜！”女解说似乎是得了授意，立马宣判道。 这场可笑滑稽的比赛，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且与黑市其他比赛比起来，不够血腥，也不够暴力，甚至看的人憋屈。 原因在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和观众的对立面上，所以?玩儿一样的赢了，只会让观众憋屈。 所以，他们获得的分差很大。 “……妖王大人，您……哎。”玛特长叹一口气，“跟我过来吧。” ?离开就拉着卜言跟上了玛特：“哥哥，这才是真正的进入天堂。” 玛特带着他们七扭八拐的经过迷宫一样的长廊，进入了斗兽场下方。 “……我还以为下面没房间了。”卜言悄声说着。 “这下面，是会员登记处。”玛特介绍着，“您可以选择自己的所属方。” “所属方？”卜言没懂，“不能不加入所属方吗？” “那也行，毕竟您……”玛特看了?一眼，“但我本人还是建议您加入一个所属方，最好是加入黑市官方。” “嗤，还官方，好大的脸。”?一点儿没给玛特留面子，“你们不就是想从我们身上捞油水吗。” “……怎么会呢。”玛特微笑起来，“我们怎么会让您去比赛呢！” “快点安排身份登记。”?可不想和他吵这个。 “那是当然……”玛特拉开长廊尽头的一扇铁门，“请跟我来。” 卜言看着其他铁门，黑市的保密性做的真是不错。 “那么，萝卜先生，请将您的耳饰和颈饰摘下来吧。”玛特将卜言和?带进了一个漆黑的小房间，“请不用担心……但里面的大人，不喜欢有人带那些饰品见他。” “……知道了。”卜言还想多拍一下。 “不要动。”?伸手去给卜言解开脖子上的项链，“哥哥，交给我吧。” ?的速度很快，他捏着两个饰品，扔给了玛特：“那就你来保管。” 玛特看着手上还带有体温的饰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会帮您保管好的。” 卜言能感觉到他的脖子上还有项链的坠感，但他却看不到，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叫障眼法，和妖兽化形的妖术差不多，秋被我烦的不行，才教给我的。”?还有些小得意，“她一定会很多不用沟通元素的妖术，可是才交给我们不到十个。” “请进去吧！”玛特将饰品放在口袋里，拉开了黑暗中的一扇门，门里的光线立刻照了出来。 ?先一步走了进来。 “……原来您就是妖王大人。” 一进门，卜言就听到了一个机械音，循着声音一看，在一张长桌面前，坐了十二个人，他们全都裹着黑袍，戴着纯黑色的蝙蝠全脸面具。 仿佛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任何线索一样。 “都干了那么多坏事，还怕呢？”?拉开椅子，直接坐到了桌上。 长桌被看不见的东西切割开来，并将两部分分开了。 ?一个转身，面对着他们，坦然坐在被分开的桌子上：“真是又贪又怂啊！” “……妖王大人，您可以像您的御兽师一样，坐在椅子上。” 机械音都一个样，卜言都分不清是谁在讲话，他坐在椅子上，观察着十二个黑袍人。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挥我了。”?很不屑坐在桌子上，“蠢货们。” “……”黑袍人都沉默了，然后转向了卜言，“您好，萝卜先生，我们看了比赛视频。” “哦。”卜言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们是管理天堂的‘天使’，职责是管理天堂，并审判进入天堂的人。” “哈！”?怪笑了一声，横躺在桌上，“简直要笑死龙。” 第225章 面具 “萝卜先生，鉴于您的……特殊身份。”所谓的“天使”也没理会?的嘲讽，依然对着卜言，“我们向您发出诚挚的邀请，邀请您加入黑市。” “邀请？用的着你们邀请？”?一扭身，庞大的龙头立刻挡在了卜言面前，长长的龙身则将碎裂的桌子盘在了中间，“你们可没资格邀请。” 卜言看着面前没有龙角的?，有些许意外：“你把角怎么了？” 不像是自己掉的，自己掉的龙角很平整，?头上还留着一小截龙角，上面充斥着咬痕。 “哦～这个呀，秋帮我咬掉了！哥哥，夏不是生了几只小豹子吗？她想要一对儿龙角给她那窝崽磨牙玩儿，正好我不要了，就给她了。”?将一整颗脑袋放在卜言腿上。 然而龙的脑袋对于人来说太大了。 卜言伸手去摸?的鳞片，结果摸了一手粘液，就和活鱼身上的粘液是一样的。 “……好像真的有一股鱼腥味？”卜言好像确实有闻到鱼腥味，“我之前都没察觉到。” “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的尾巴扫啊扫，把十二个黑袍人都扫到了地上。 卜言听到好几声“哎呦！”。 “我是高贵的龙，你们是愚蠢的黑市老鼠，我们不需要你们的邀请。”?的后爪一抓，抓起一个黑袍人，“想走想留，看我们心情，懂？” “懂！懂！”十二个黑袍人从“”地上爬起来，哪还有之前演出来的神秘？ “那现在给我们现在就做‘面具’！”?龇着牙，一尾巴将刚站起来的十二个人扫到了一边儿。 “……可是，进入天堂，不管是谁都要先介绍规矩的。”有个黑袍天使硬着头皮说，“您的御兽师，应该不清楚吧？” “那你还不说，在浪费我们的时间。”?身子一绕，龙头绕到了卜言的椅子后。 十二个黑袍人：这也太不讲理了！！ 卜言伸手抚摸着?的耳鳍，也只有人的手才能去抚摸脆弱的鳍了。 “那个，萝卜先生……”十二个黑袍人发现椅子全被拆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卜言，指了指?的身体围成的圈，“请给我们一点儿时间，我们去搬几个凳子！” “天使是会飞的，他们也不需要凳子。”?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坐下的意思，“给我站着！” 十二个黑袍天使：“……” “嗯……就是这样，你们也知道，妖兽可以拒绝御兽师的命令吧？”卜言也没想阻止?，“所以我很抱歉，就请你们站着说吧？” “好吧，玛特应该为您介绍过了，这里是天堂，也是这栋建筑的最底层。”十二个黑袍人排排站好，又撑起了场面，“我们会派人挑选合适的人进入天堂，而招的人，也有所不同，一种是邀请他们入驻，另一种，是给他们‘资格’。” “入驻这里的人，也就是那些观众。” “他们花费一些金钱，购买入驻这里的时间，他们可以参与买卖御兽师，妖兽，等等其他，他们拥有自由去往其他楼层的权利。” “像您这样的，就是被邀请来，可以获得‘资格’的人，这些人，可以参加到那些观众创造的势力里……和上面那些御兽师签约公司差不多，如果有那些观众带着，御兽师也可以跟着去往其他楼层，甚至……去往其他黑市。” “拿到‘资格’可以选择入驻，也可以选择其他，这里是非常自由的。” “自由？我的牙都要笑掉了。”?又讽刺道，“没有所属，就会被逼着签约黑市，不同意就死，选择入驻呢，就要交几千万，美其名曰，是交入驻费。” “……”十二个黑袍人的心情都有些微妙。 他们好像原本就不是啥好组织来着。 “……其他黑市也是这样的！您在这里，不管做什么，都有我们兜底！挣不到的钱我们这里有，买不到的东西我们这里有，玩儿不到的人我们这里也有，您能力出众，几天就可以翻倍的挣回去！” 卜言一百万个不想加入。 但……现在加入的话，说不定还能去其他楼层看看，伪装的好的话，以后也能去其他黑市吧？ “……我心动了。”卜言想了好一会儿，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任谁都能听出来，里面敷衍的语气。 “我们是说真的！您只需要和我们签约，我们会给您分一部分赌带来的利益！”十二个黑袍天使立刻又道，“您的这场比赛，净收益是1326.195千万！我们给您分一成，也都有一百三十多万！” “夺少？？”卜言怀疑自己耳朵出什么问题了，“一百多万？？” “是的，您没有听错！！”十二个天使立刻附和着，“和我们签约，我们就能给您分成了！” “呵，分成是假，洗钱是真。”?像蛇一样的游动着，“胆子真肥啊，我在这儿，你们也敢忽悠他？” “怎么会呢！！”机械音笑的有些虚伪，“妖王大人平时也没有参与这些，应该是不太了解这……” “我当然了解。”?张开嘴吐了一口气，小小的无数风刃砸在十二个黑袍天使身上，“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了，来谈谈‘面具’吧！” “面具？”卜言摸着脸上的半脸面具，“面具怎么了？” “萝卜先生，面具是我们在黑市的身份证明，您现在的银白色人脸面具，是‘新人’的面具，‘面具’想要更换，必须得……证明您有给黑市带来利益的价值。” “只需要加入我们就好！” “我们会立马为您打造专属于您的面具！” “加入可以，但我的御兽师，要最高级的面具。”?的尾巴甩呀甩，仿佛随时都会抽在谁的身上，“那种，随时可以进入其他黑市的面具，当然，要做成我的样子。” “……最高级的面具？”十二个人非常为难，“那是不可能的，萝卜先生顶多拿到在这一层自由的面具。” “在这一层自由？”卜言有些好奇，“面具，是分级别的？” “作为我的御兽师，当然得用最高级的。”?不耐烦的用尾巴拍着地板，“规矩是对人的，我又不是人。” “……不行的。”十二个黑袍天使有些为难的看着卜言，“萝卜先生，我们，先给您讲讲面具吧？” 第226章 临时通行证 “面具，在这里是身份的证明，您脸上的，是进入天堂的通行证，但想要在天堂自由行走，需要更高级的通行证。” “先是这一层的自由，而后是去往其他楼层的自由，最后才是去其他黑市的自由。” “您也知道，我们所做的事，暂时是违法的。” “所以，去其他黑市的通行证，连我们都没有。” “您愿意的话，我们尽量先为您申请去往其他楼层的通行证……也就是面具，您想做成龙的样子吗？” “看来真的要不到了。”?在脑海里和卜言说着，“那只能等机会，升级通行证了。” 卜言扫视着十二个黑袍天使，稍微点了点头：“就按你们说的来吧！” “感谢您的理解！”十二个黑袍天使纷纷鞠躬，他们一动，卜言就看到了他们身上的黑袍出现了许多破洞。 应该是前一会儿?划的。 但这些黑袍天使似乎现在才发现。 “获得去往其他黑市的自由的资格，您需要表明您对于黑市的忠心，以及，为黑市赚取一定程度的利益，您可以虐杀几个卧底，之后去拉人进入黑市，给您门票的，那个不喜欢月亮的猫头鹰，就是选择的这条路，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 “您有了自由去往其他黑市的资格，就代表着，您在哪儿都是我们的——贵客！” “现在，您可以去寻找卧底了。” “上面几层，都是天堂，您可以用最里面的专用电梯上下。” “我们会立马开始制作您的面具，请先拿着这个临时通行证，以及这个专用的手机。” 卜言就接过来一个全新的手机。 “走吧哥哥，你不是还要多拍一下这些罪犯的行径吗，我们可以去‘采访’一下，这里的各种人。”?也没想变回人形，扭动着身体想要从狭小的铁门挤出去。 “变小怎么样？”卜言失笑，“铁门……” 刚说完，?就利用火焰，将铁门融化了。 庞大的龙头将铁门破坏了以后，?才变成了人形。 原来只是想破坏铁门…… 玛特站在门外，差点被融化的铁液淋到。 “……您，出来了呀！”玛特立刻又挤出笑容，“先恭喜您拿到自由通行的资格证！” “用的着你恭喜？”?依旧不客气，“给我也准备一个这种面具。” ?指的是卜言脸上的半人脸面具。 “好的！！”玛特哪里敢说不，“那个，需要我继续为您介绍吗？” “不需要。”?替卜言回答了，“我会带着他逛的。” 散漫的简直就像是在说逛街一样。 在黑市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就这位敢这么来吧？ 玛特先是带他们出去了，又给了?一个面具。 “萝卜先生，您可要随身携带这个手机啊。”玛特另外又提醒了一番，“只有我们发的这个手机，可以带进这里。” “……好。”卜言摁开了屏幕，和普通的手机一样，看不出奇怪来。 “您需要把手机贴在面具上，才能激活我们的系统。”玛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不过您现在触碰临时通行证就好。” 按着玛特说的做后，手机的屏幕闪烁一下，自动进入了一个网站。 网站是黑绿色的，像是什么聊天大群。 左上角写着频道，点开一看，有几千个频道。 每个频道在线人数高达数十万。 “一个是聊天群，一个呢，是‘客服’，还有一个‘我的’，您可以往里面充值，里面有您的‘贡献值’以及‘余额’，您可以向客服咨询任何事，但切记，不可以询问有关于其他黑市的地址，以及，这个手机不能给别人用，现在他要是脱离您的手掌，系统会立刻封锁。” “出去以后，这个手机就会自动退出系统，到时，它就和普通的手机一样了，我们这里每天都会开放，但时间会另行通知您。” “好……”卜言还想拿着手机交给妖警局，现在看来，还是要谨慎点儿。 “这是您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玛特正想去拿，?就先一步的，撕碎了他的口袋，“……您把我的西装都撕碎了。” ?捏着两个饰品，又给卜言戴了上去：“那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玛特好声好气的回答。 “没有你还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玛特，“你脑子这样都能当负责人？” 玛特嘴角一抽，没能保持住自己的笑容。 这次他倒是不勉强自己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是的，您可比我聪明多了。” “呵。”?拉着卜言往前走，与玛特擦肩而过时，?的尾巴一扫，就将玛特拉倒了。 “我更喜欢匍匐在地上的人类～”?的尾巴甩啊甩，尾鳍一展，甩在了玛特下半张脸上。 玛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可他又没什么办法，即使他也会妖术，却不可能伤到?。 ?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玛特。 成年龙身上是有一层用来保湿的粘液的，就像鱼一样，尾鳍上，也是有的。 注：没成年的龙身上是没有的。 而玛特非常不幸，他对鱼身上的那种粘液过敏。 对于龙身上的粘液，他也过敏。 玛特顶着红肿的下半张脸，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会对龙过敏。 而他也更无法想通，龙身上怎么会有鱼一样的表面粘液。 明明他们所知道的龙，鳞片是非常光滑的，与蛇一样，可从没有听说过，龙的鳞片上有粘液。 玛特也没时间去想了，他立刻叫了人，给他送一些抗过敏药。 “我们现在，算不算骑驴找驴？”?戴着卜言脸上同款的半人脸面具，依旧用的精神沟通，“去往其他黑市的资格，之后哥哥可以和妖警局的人商量一下。” “好。”卜言也觉得不用急这个。 “哥哥一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一堆赤条条的人在跳舞交配。”?和卜言站在最里层的专用电梯前，“他们是‘饵’。” “饵？”卜言顺着?的话问道。 “哥哥坐的那个电梯，是直通舞厅的，想要去上面几层，得坐这个专用电梯，哥哥想想，妖警和警察一进来，就看到一堆聚众淫乱的人，肯定要逮人，那些‘饵’呢，他们其实不太清楚上面和后面有什么，所以呢，妖警一但进来，他们就会惊慌失措，堵住去往后面的路。” “就像壁虎一样，那些人，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诱饵，如果这些人也没挡住妖警，接下来，就是那些赌桌上的人，弃车保帅，妖警与警察的数量又远远比不上这里的人，所以他们永远抓不到大鱼。” “除非，我们能知道那些大鱼撤退时走哪一条路。” 第227章 负一层的摊贩 “不过就算知道，也只能知道这个黑市窝点的撤退路线。”?和卜言站在专用电梯前，等着电梯，“哥哥，我们得注意，不能打草惊蛇。” 电梯门一打开，里有不少戴面具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多看了卜言和?一眼。 “……好像除了我们，没有人上去？”卜言和?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为了确保他们谈话不被发现，卜言依旧选择和?精神沟通。 不过现在想想，大概“精神沟通”这个妖术，应该也是秋没教给他们的，除了沟通元素之外的妖术吧？ “虽然算是最底层，但实际上，不知道其他隐藏通道的话，那里就是第一层，只是先去那里的‘第一’。”?看着慢悠悠上升的电梯，“哥哥，黑市，这还只是一点点。” “……嗯。”卜言捏着自己刚得到的特制手机，“我们会把他们全都清除掉的。” “……”?沉默了一下，“哥哥，不可能全清除的。” “我会尽力的。”卜言也听左开说过这种话，“我们能活很久。” “不，哥哥，这种事，即便尽力，也是做不到的。”?稍微转过了头，“哥哥还记得，小时候的我们，追逐晨昏线吗？” “记得。”卜言不太明白?为什么说这个，“我们最后不是没有赶上吗？” “是呀哥哥，我们追着夕阳牟足了劲儿一直一直飞，看到的也一直是夕阳，但我们追不到，所以，很快，我们就被月光笼罩了，然而等到我们睡了一夜，第二天，阳光又照在了我们身上。” “你想让我不要着急吗？” “嗯，而且要接受，我们无法根除黑市……或者说，我们无法根除人类内心的黑暗。”?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停到了“-1”，“走吧哥哥，这里是普通的交易场所。” 卜言紧跟着?走了出去。 而电梯前，也有人在，卜言和?刚一出去，他们就立刻挤进了电梯里。 “人类经过的许许多多的历史，战胜许多困难，不断完善着他们的制度，以及法律……哥哥，人类即使经历了许多，但有些人，还是会犯罪的。”?拉着卜言往里走。 负一层的楼层里，整齐的几排都是摊贩摆的摊。 甚至可以听到吆喝声，叫卖声。 “鹿妖兽的鹿茸！今年现割的！功效比动物的好好几倍！” “整张虎皮！没有破损！！还有众多妖兽皮！” “妖界挖的人参嘞！” “妖兽世界猎杀的马肉！今天现杀！！” …… 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看吧，哥哥，看看这些人。”?拉着卜言的手腕，稍微拉紧了一点，“这些‘商贩’，会交给黑市一大笔管理费用，他们什么都卖，就像一个巨大的百货商场。” “……”卜言被?拉着，没有在任何摊上停留。 除了售卖，卜言还听到了不少商贩的内心。 有的商贩在意的是，不让他用缺斤少两的称：“竟然不能用八两称！什么破地方。” “又要给这儿的老板交不少摊位费啊。”也有商贩在抽念叨摊位费。 还有商贩满身疲惫：“明天又要去妖界打猎了唉……” “怎么又是只看不买！”这是责怪顾客的挑剔。 甚至：“这次卖完，就能给孩子多买点儿想吃的水果了。” …… 听到这么一句，卜言是非常惊讶的。 “没想到吧，哥哥。”?靠在卜言肩膀上，掩盖在面具下的脸上，表情复杂，“这就是我听到的真心话。” 卜言其实非常期望，黑市里的所有人都是纯坏的人，这种看起来不是纯坏的人，让卜言很纠结。 “对一小部分人类而言，他们只是违规打猎偷猎，然后售卖，为了赚钱，然后填饱肚子，但对于妖兽，就是被夺去了性命，还要被售卖。” “……自从妖兽对人类开放以来，其实人类死在妖界的，还是比较多的，据秋粗略统计，每天死在妖兽世界的，大多数都是偷猎的，一天的死亡人数，大概有两千多人。”?继续说着，“可妖兽一天的死亡数量，却远远比两千多的多。” “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会纠结这个的……但我答应了哥哥，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是因为这个才为难的，“哥哥，你觉得，他们偷猎的代价，应该是死亡吗？” 卜言没有立刻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又道，“可如果我取了他们的性命，哥哥会为难的……因为哥哥很温柔，不会选择以杀止杀。” 如果是?自己的话，他是不会犹豫的，他会选择以杀止杀，统治两个世界。 但卜言不会。 一但选择以杀止杀，杀戮就不会停止。 人类杀了妖兽，妖兽的族群被破坏，妖兽在反过来报复人类，人类的家庭被破坏……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但让妖兽不去攻击人类，却又对妖兽太不公平。 究竟……该怎么去做呢？ “哥哥，你又多想了。”?伸手按着卜言脸上的面具，“妖王有两个，你不用一个人去想这些，不是还有我在吗？” “可我把这些事全丢给你做了。”卜言忍不住叹气。 虽然?的做法是以杀止杀，但作为“?”，?却没有那么做。 “而且，这里的摊贩，只有六分之一是售卖妖兽产品的。”?耸动着鼻子，确定着什么，“剩下的，都是人养殖的‘动物’——实验室研究出的，动物与妖兽的后代。” “……他们，妖力很少吗？”卜言看着那些被摆在摊位上的妖兽，“你把他们称为动物。” “可以这么说哥哥……总之，他们算不上妖兽。”?也有些不太确定，“哥哥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很残忍吗？” “……嗯。”卜言点点头，“即使是动物，也是有感情的。” “但哥哥只是因为他们和妖兽有关系才这样觉得的吧？”?扫视着周围的摊贩，“可他们确实算不上妖兽了，人类的配种杂交技术，很先进，他们也不愿意屠杀有灵性的动物。” “黑市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进行了实验，等我发现的时候，新品种的杂交妖兽已经成功了……人类当上这个世界的支配者不是没道理的，贪婪又强大的人类。”?不得不承认这个，“而当黑市被破坏，他们那些惨无妖道的行为带来的研究成果，全都会——充公。” 第228章 以前的秋 “唔，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黑市最终的研究成果都会归公所有，所以官方一直对我的要求态度敷衍。”?在卜言旁边走着，“就好比，一个人虽然条件优渥，但此时出现了更吸引人的唾手可得的东西，极少有人会不伸手吧？” “受不了诱惑伸手，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可我们也不能怪妖兽本身，带来这么大的利益，也不是他们的错。”卜言心里更纠结了，“所以我才……不想让自己去审判他人。” “人类的问题，还是让人类解决。”?现在很赞同卜言的这个想法，“不过，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我果然还是会生气啊。” 不止是?，卜言也会生气，他只是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理智而已。 妖兽的王，很少会带领他们去做什么。 妖兽和人类不同，他们不会建设国家，也不会有什么外交。 只要在自己的地盘里，好好生活就好，每天只用考虑捕猎就好。 但现在和人类建设外交，作为妖王，他们必须慎重考虑，稍有不慎，妖兽会立刻沦为商品。 与人类友好相处?双方冲突?人类将妖兽当做商品?妖兽反抗?战争爆发。 不与人类友好相处?妖兽首先会侵略人类世界?战争立刻爆发。 ?将卜言的心理活动听的一清二楚：“哥哥，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以前的妖，和现在的妖兽不同的事。” “记得。”卜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因为好奇，一直缠着秋告诉我，她受不了我烦她，就说了一些以前的事——也就是，曾经妖存在的事。” 卜言暂时不去想其他事了，将注意力放在了?说的事身上。 “妖呢，他们的智商和人类一样，情绪虽然也没有人类那么细腻，但说他们是人，也完全是正确的。” “妖和妖兽一样，有自己的地盘，但是呢，每一只妖也都有一颗争斗的心，他们和其他妖争论着，吞食败者，霸占败者的领地……如今妖兽争地盘，可没有以前那么残忍。” “在之前，妖界和人类世界随处都有打开的固定门，那些妖更喜欢奴役人类，相较于妖兽，人类更容易控制，人类的地盘也更好抢夺，他们喜欢厮杀，喜欢流血，更喜欢吞食其他妖兽，因此变得更强。” “可就像是被惩罚了一样，妖很快就发现，他们难以繁衍后代，而妖，也变得数量稀少，余下的妖终于变得恐惧起来，他们试图通过吞食龙改变这一处境……唔，这大概是五百年前的事吧？” “妖变得团结起来，他们开始攻击龙，吞食龙，哥哥也知道，成年龙会回到海洋生活吧？只有未成年龙才会在陆地上生活，妖抓不到成年龙，便团结起来，捕捉幼龙，幼龙虽然天生就很强，但也寡不得众……原本数量可观的龙群，变得稀少。” “哥哥，我觉得很讽刺。”?看着自己化形的人类身体，“那些妖的贪婪残忍，简直和人类一模一样。” “……”卜言没有回应，但他的心情极其复杂。 “海里的成年龙们，在知道自己的幼崽被杀死后，他们便冲到了岸上，进行了屠杀……这是，妖兽诞生之前的战争。” “秋当时，并不算是一只强大的妖，妖与妖争夺地盘时，她失去了她的幼崽，她无比心痛，存留的母爱，又让她不由得照顾起了失去母亲的幼崽。” “那大概是一千年前吧？”?继续讲着，“秋不觉得自己能左右战争，但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是把无辜的幼崽扶养长大……这种行为，她持续了五百多年，最终，碰到了我们的母亲。” “我们先前的哥哥姐姐，都被陆地上的妖杀死了，她原本是去报仇的，但对于保护幼崽，同样身为母亲的秋，她下不去爪，两个同为失去幼崽的母亲，没有任何理由动手，她们是战争的受害者。” “以前的妖与兽，比现在多得多，一开始，那不是战争，是妖与妖之间的斗争，或许是杀了幼龙，战争开始了，龙群极强，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他们发泄着怒火，肆意的攻击着，简直要将陆上的生灵屠杀干净。” “然而这时候相遇的母亲们，却认为这样下去，迟早都会导致妖兽灭亡，妖区别与兽，是因为他们会像人类一样思考，母亲们开始计划，当然，她们从始至终，都没能左右战争，她们只是一只只妖兽去游说。” “那是一个略微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计划……妖为了延续自己强大的妖力，与其引以为傲的思考，他们只会选择与妖进行繁衍，她们游说着其他身为母亲的妖，秋首当其冲，她生下了第一窝妖兽。” “随后，她们开始带崽，发现虽然妖兽的妖力相较于妖来说，妖力，智商，各方面都下降了不少，但有个好消息，妖兽没有妖那么弑杀。” “她们立刻开始游说更多的妖兽——向下兼容，为了以后这片土地不会有杀戮，夹在在战争中，她们抚养着自己的妖兽幼崽。” “开战的妖与龙，打了几百年，屠杀让他们变得疯狂，他们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同族……除了母亲她们游说的妖们，战争，最后没有谁赢，他们都死了。” “我们的龙妈，因为龙只有一种，她没办法生下妖兽，她就负责保护其他幼崽，并从战场上，将龙的尸体拖走，喂给那些妖兽幼崽，当时的她，已经揣了蛋，因为秋说，不能让龙灭绝……不过现在看来，也和灭绝差不多了。” “秋呢，她只是一只妖兽，妖兽长寿，但她当时其实已经老了，龙妈在生下一个蛋后，就让秋吞了她……这段秋就简单说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摊手，“总之呢，现在比较和谐的妖兽世界，是母亲们做到的，秋她不想看到人类和妖兽的战争。” “原来是这样。”卜言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出生以前的事。 “我虽然喜欢以杀止杀，但我喜欢的是，单方面的侵略以及杀戮，人类很强，战争一但爆发，会比之前更为残忍，我们虽强，但面对几十亿的人类……说实话，我蛮不想开战的。” ?只喜欢单方面的侵略，但在了解人类之后，他也明白了，人类不可能像韭菜一样，乖乖的等着被割，这块儿难啃的骨头，要是想啃下来，非常非常难——?不做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 第229章 人形会有bug “对了哥哥，我在海里挑了一片非常不错的地方当窝呢！等这些事结束了，我们去海底住一段儿时间怎么样？”?岔开了话题，“而且呢，我还找到一处非常漂亮的海湾，我把那里也改造成了窝！” “秋不是说龙住的地方应该叫穴吗？”卜言有些忍俊不禁，“她和夏的叫法才是窝。” “我都已经习惯叫窝了，而且我不大喜欢阴暗的洞穴，我更喜欢阴暗的水潭……左右不过是一个叫法。”?站在了一个卖“武器”的摊位前，“谁叫带大我们的母亲是猫科妖兽。” “这里有问题吗？”卜言扫视着这个摊位上的各种御兽武器，他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两位需要我介绍哪个武器的功能？”摊主也带着半人脸面具，鞠着笑询问着，“这都是好货！只需要配合妖核使用！” “现在想想，在物件上刻下妖术的这种妖术，也不是和元素沟通就能做到的。”?随手拿起一把小匕首，“秋并没有特意教过我们除元素沟通以外的妖术，但会这些妖术，就仿佛是妖兽的一些本能。” “这位客人，那是一把非常坚固的匕首！不管是用它捅什么，都不会断的！” “你说的对。”卜言这么一想，发现确实是这样，“或许，曾经的妖，确实很强大吧。” “唔，哥哥，我们现在好像就是妖，而不是妖兽。”?拿着匕首，往自己手掌上捅去。 摊位老板吓的不轻：“客人！！！” 然而?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甚至轻而易举折断了匕首，并把匕首碎片扔在了摊位老板的桌上：“卖假货，举报他。” “等等！我们没有！！”老板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真的！真的是真的！” “假的，真的是假的。”?伸手又拿起一把羽毛扇，“你们的想象力真够局限的，妖兽武器不是刀就是扇子什么的。” 老板都快哭了：“客人，这个也真的是真的！” “胡说。”?轻轻一扇风，结果羽毛立刻燃烧起来，?“吓了一跳”，把正在燃烧的扇子扔在了老板身上，“你看，又是假的。” “可它就是一把能扇出火焰的扇子……”老板刚说完，就发现是扇子本身着了火，他立刻拿起了一个手机，“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这小破摊，我都懒得碰。”?哼了一声。 “……你们得赔我钱！”老板一听，就开始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没有钱呢～”?吐了吐舌头。 龙的舌头是细长的叉舌，当然，细长也只是针对龙的体型来说的。 长到可以轻易舔到胸骨的叉舌，上面还布满了舌鳞。 ?伸出的叉舌舔了自己的脖子一圈，就那么挂在了嘴边。 妖兽的化形大多数是很粗糙的，基本上离的稍微近一点儿，就能直接分辨出不同来。 但?的人形，却是的非常完美的。 零帧起手，老板避无可避，被吓的心脏都停了一拍。 “你，你！”老板捂着胸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只能愤怒的指着?。 “嘻嘻～”?又龇牙笑，锋利的一排尖牙，又把老板吓了一跳。 “快把舌头收回去！原本就是人形，又突然用龙的部分形态，会……”卜言有些焦急的催促?。 ?的叉舌耷拉在外面，无辜的看着卜言，用精神沟通说着：“晚了，哥哥，舌头已经收不回去了……” “哎。”卜言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有些想笑。 怎么说呢，化人形就像是在运行的一套程序，这套程序运行的好好的，突然多出来一些龙身的数据，那人形的程序就很容易出bug了。 化人形，就只能正正常常的化，如果想把妖兽形态的尾巴啊，耳朵啊，留在人身上，一般来说就会出现bug。 比如收不回去妖兽形态的部分，当然，运气好的话，也是可以收回的。 但?这次的运气不太好，他的龙舌头收不回去了。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变回一次妖兽形态，再用化形的妖术就好。 长时间不解决bug，那身体就会出现什么奇怪的问题了。 比如下次化形，还会出现一部分妖兽形态。 但黑市这里，也没有一个能变回原型的地方。 “我们先回一趟妖界？”卜言先征求了?的意见。 “……哥哥，这里现在不能开传送门，有禁止开传送门的权益，我现在是‘?’，没有权限打开门。”?耷拉着叉舌，觉得叉舌有点重，拽的他的舌根有点儿疼，“顺便我要为自己辩解一下！给予黑市关闭传送门权益的不是我！也不是我扮演的‘?’！” “可你得找个地方，重新化形一下。”卜言四下寻找着，“要再去斗兽场参加一次比赛吗？” “好！”?也不想一直拉着舌头。 简直就像人类志怪里写的白无常一样。 而且人类的口腔不去龙那么宽大，还是有点挤不下龙的叉舌的。 “还好可以精神沟通。”?的口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舌尖往下流，“哥哥，我的牙正在咬我的舌头！” “牙齿也变不了人牙了？”卜言看着努力张嘴不至于让自己被咬到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想笑的哥哥。”?伸手挡着嘴，不让卜言继续看，“想笑就笑吧，我不会生气的。” “嗯？你又读我心了？”卜言正色起来，“我没想笑……只有一点儿。” “没有，我很少看哥哥的心理活动，不过读心啊，还蛮准确的。”?捂着嘴，跟着卜言往电梯那边走，“我了解哥哥，之前用过两次，也只是好奇自己的能力，我不会对自己的家人再用这种能力的。” “还有哦，哥哥，其实我从以前就有这种能力，但我并不会用，所以能力是无意识的时候自然发动的，秋还骗我说，是我睡蒙了。”?又和卜言吐槽起来，“也就是上次，偶然间知道了，她才告诉我的。” “妖王的特别能力……那我的是什么？”卜言有些好奇，“秋和你说了吗？” “……说了。”?略微有些犹豫，“秋说，你的能力应该叫‘约定’，只要哥哥认为那是约定，和哥哥定下约定的人不遵守的话，会遭受惩罚的，甚至不用对方觉得那是约定，不过对于哥哥来说，应该会觉得，对方同意了才叫约定吧？” “对。”卜言点头。 “好可惜，如果我的能力是‘约定’的话，我就可以单方面的定下约定，让人类不能伤害妖兽，臣服于……咳，没什么。”?的眼神飘了一下，“我不觉得约定得双方约定，我自己可以约定。” 第230章 关于契约 通过电梯，卜言和?又回到了最底层。 玛特原本在观众席看比赛呢，一头龙突然从铁门里冲出，把两个正在打架的对手挤在了斗兽场的边缘。 ?也没有多停留，立刻又飞出斗兽场。 玛特的脸色变了又变，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有些坐不住了拿起手机给卜言拿着的特制手机打了个电话。 “……您好萝卜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刚刚是怎么回事吗？”玛特压抑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们的铁门被妖王大人撞坏了。” “他不会下去了，抱歉。”卜言轻咳了一声，并没有那么真诚的道了歉。 “……好的。”玛特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又为在座的送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抚着观众的情绪。 玛特愤愤的托着下巴，他今天的整体营业额，一定排不上前三！ 都怪那条龙！ 可玛特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 “去负二层和负四层看看，负二层，是妖兽买卖，负三层就算了，我去了会忍不住毁了这里的。”?没有说具体原因。 但卜言却知道，负三层的交易，和他之前捣毁的窝点差不多。 “好。”卜言点头赞同，和?通过电梯去了负二层。 负二层，是妖兽的活体买卖。 让卜言惊讶的是，负二层的妖兽大多数都没什么精神的待在巨大的笼子里。 各种各样的妖兽都有，他们所在的笼子，大多比较狭窄，只能勉强趴下。 不少妖兽的爪子，尾巴，都从笼子的缝隙伸了出来。 那些笼子是实在太小了，光是在外面看着，就能感觉到空间的逼仄。 数个笼子呈圆形摆放在一起，不少面具人围着笼子参观。 有人甚至用棍子去戳那些趴着的无精打采的妖兽，想让他们站起来。 但那些妖兽都不哼哼一声，闭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种妖兽也卖？”带着半人脸面具的男人似乎很生气，继续用棍子戳着笼子里的狮子，“让他站起来！！” 狮子稍微掀开眼皮，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这位客人，请不要激怒这些妖兽。”似乎是黑市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夺过了男人手里的棍子，“他们是妖兽，不是动物，很危险的。” “被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危险的？”男人朝着狮子吐了一口口水。 带着恶臭的口水正好粘在了狮子的鼻孔上。 “……”狮子有些不甘的看着男人。 “哥哥，看来，我们得教一教，让妖兽怎么使用更自由的妖术了。”?伸出手，指尖出现了一小团水，水球飞到了狮子的鼻孔上，将那口唾沫清理了下去，“不少妖兽，虽然有挺强的妖力，却不太会用呢。” “现在教吗？”卜言也不知道怎么教才好，难道要直接讲课吗？ “我们可以通过契约去教。”?趁着吐口水的男人不注意，把水球裹着的口水又塞回了他嘴里，“这种东西，还是回到它的厕所才对。” 男人立刻开始暴躁的跳脚。 “契约？”卜言有些好奇，“契约可以做到吗？” “当然可以，我很抱歉哥哥，先前一直没让你知道那个契约的事。”?感到很抱歉，“但那个契约，之前放的地方很不安全，所以我和秋一直对你保密。” “没关系，你现在不是要告诉我了吗。”卜言并没有觉得生气，“我不太了解契约，我只和你提到过它的概念，没想到你们把他做出来了。” “是秋做的，她早早的就开始筹备了，但那时候，那个东西还不叫契约，说实话，那个契约的建成，我觉得有些脱离我的认知。”?看着旁边跳脚的男人，拉着卜言走开了，“哥哥知道，以前人类世界和妖兽世界的传送门是固定的吧，并不能通过坐标到达任何地方。” “知道。” “那些固定的传送门，就是被契约关上的，契约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妖力聚集体，是从之前那场战争里诞生出来的，经过了几百年，它的妖力却不曾枯竭，甚至越来越强，秋带着它许多年，一开始秋也用不了，但后面秋当上代理妖王，就能用它了。” “秋可以用它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传送门关闭了，然后她让契约制定了妖界和人类世界的坐标，其实可以通过那个传送门去到任何地方的，但秋却没有开那个权限，她只让契约关闭了人类世界的自由移动，也就是说，人类虽然可以去往妖界的任何地方，却只能回到自己离开后的人类世界的坐标。” “但有些人，却钻了空子，他们是跟着妖兽移动的，所以也达到了随意移动，但秋好像已经制定了新的规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实现……现在的契约，是保障人与妖双方安全的一个契约，它就像一个妖口系统。” “妖口？”卜言有些不解，“那是什么？” “人类世界不是有什么人口普查的系统吗？我们应该叫妖口普查？总之，诞生的妖兽会自动被契约记录，并在它们可以被契约的时候，为他们随时开启召唤门，唔，那个契约似乎还能自动匹配人和妖兽呢，总之，我们可以通过契约，向所有妖兽传话呢。” “原来是这样。”卜言还觉得那个契约挺神奇的。 “契约的作用其一是提供契约保护双方，其二是开启传送门，其三是妖口普查……而且啊，?不能操控它，那个小玩意儿只认‘?’。”?磨了磨牙，“它简直像是什么神一样！不过秋说它不是什么神。” “只认‘?’？为什么？”卜言也有些奇怪，“这还要认龙吗？” “它只允许‘?’修改它。”?哼了一声，“我刚刚说了自己是‘?’，现在想要用它是不行的，只能哥哥你来了。” “我？”卜言还从没用过契约，“它难用吗？” “不难用，哥哥只要和他说要求就行……不过那个小东西，好像会自己判断要求能不能执行。”?张开嘴，把小小的龙珠吐了出来，“这个是哥哥的龙珠，也算是契约的编辑器，我们换一下，哥哥就能和那个小东西提要求了。” 原本碎裂的龙珠，现在完好如初。 卜言控制着龙身，吐出了?的龙珠，伸出爪子抓住了自己的龙珠：“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做到。” 还好龙珠也能随时大小变。 第231章 契约想太多 刚把灵魂转到龙身身上，卜言就感觉自己被扯到了什么地方。 人身没了控制，立刻就要倒下去，好在有?，立刻伸手扶住。 ［你怎么又来了。］稚嫩的童声在卜言耳边响起，语气似乎还有点不乐意。 睁开眼，卜言发现，他似乎漂浮在像水一样的海里。 但这片海确是橙黄色的，卜言整条龙漂浮在橙黄色的光里。 那道童声就是从面前的橙红色光球里传出来的。 “……唔，我来给全部的妖兽传话。”卜言也不敢多问，更不敢接话，生怕露出马脚。 ［……你怎么突然变客气了？］那道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今天生病了吗？］ “没。”卜言只回了一个字，他大概知道，这个声音这么说的原因。 ?那条龙吧，非常强势，总爱命令别人。 这个“契约”，应该老是被?命令吧。 ［你要给妖兽传什么话？］那声音又问，［原因是什么。］ “呃，向所有妖兽，传达龙的妖术语言，原因……是为了让妖兽多一些自保能力。”卜言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否决，妖兽或许强大，会导致战争与冲突。］那声音立刻说道，［契约拒绝被这样改写。］ “……但现在，人类和妖兽也有冲突，这是无法避免的。”卜言又耐着性子继续说，“妖兽就算学会了龙的妖术语言，也不会强到哪里去的，战争……现在考虑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假如妖兽学会更多的妖术，那么，他们就会把更强的妖术运用到生活中，妖术越来越强，妖兽就越来越像妖，强大的能力会毁掉他们。］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吧？”卜言再次说道。 ［很久以后，也会很快到来，妖术语言是各种妖传承下来的，曾经每种妖的妖术各有特点，且都很强，但他们把妖术用于争斗。］ ［上一个代理妖王，秋，她是为了战争不再重演，所以才制定了长达几百年的计划，妖兽越强，争斗就会越激烈，所以不能让妖兽太强。］ “……那么，加上限制呢？”卜言没办法，只是试着说道，但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说的没错，这个“契约”确实会自己思考。 ［限制？］那声音有些好奇，［什么限制？］ “妖术语言也不是知道了就能立刻学会的，你害怕战争，我也不想看到战争的发生，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但目前有不少妖兽，饱受折磨，他们会的妖术不多，甚至没办法救自己，我的目的是，给予这些妖兽一定的帮助。” ［……你说说那个限制。］ “在人类世界限制妖力的使用，不用限制总量，只限制单次用量如何？在妖界，限制妖兽使用大规模攻击妖术。”卜言又补充道，“现在，我们都是害怕妖兽和人类之间爆发战争的，先解决人类和妖兽的关系才是重中之重吧？” ［……不，你所说的限制，并不适宜，我承认，我们现在要解决的，就是人类与妖兽的关系，还有一点，妖兽太强的话，价值会更高，妖兽会更受迫害吧？］ 早知道就提前想想说法了。 卜言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把传送门的规则改了怎么样？” ［什么？］ “现在，从人类世界开的传送门，可以通过很多人，如果人类世界是小写字母，妖界是大写字母的话，现在的传送门是这样的，在a地，许多人可以通过一个传送门，到达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这些人可能在b地，又或者是f地，但他们都只能回到人类a地。” “但有人利用召唤门的漏洞，借助妖界实现移动，所以，让传送门只能通过一个生命，应该可以吧？” ［这样还是会有人钻漏洞的……你只说了一个生命，那么其他生命代替的。］ “所以可以启动一种单独，单向，固定的传送门吗？仅能容纳一个个体通过，每个进去妖界的人，都必须从来的传送门回去。” ［……赞同。］契约似乎也觉得不错，［我会开始实验，如果你的命令值得执行，我会执行的。］ “嗯。”卜言点点头，四下看了看，“那能送我回去了吗？” ［好，请稍等。］契约说道，［您的命令值得我思考，只是您给出的限制自己似乎都没有深入思考。］ “……哈哈。”卜言干笑着，他都没时间好好思考什么限制。 ［但你让我开始了思考……我会在两天内给你答复，并完善限制。］“契约”的声音听起来稚嫩，但却意外的令人安心，［……您今天确实和以前不同了。］ “有吗？”卜言干咳了两声。 ［你以前从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只会对我说，就要什么效果，我一表示不行，你就让我自己去想，去解决问题。］“契约”还像模像样的学了一下。［“你，我想让什么什么怎么样。”，之前的我总是否决，你就说“这是你该想的，并且避免的。”］ “……这，这样啊。”原来不用回答啊？ 只用提想要的效果就行，其他问题都是推在契约身上就行啊。 卜言叹了口气，那他刚刚努力思考出来一堆东西，就只是走了个“过场”？ ［感谢你的回答，我会更多的去思考的。］ 契约的声音变远，卜言睁开了龙身的眼睛。 “哥哥回来了？怎么样了？”?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龙珠，看样子，他还是准备拿着卜言的龙珠，“我忘了强调，只用和契约说要求就行。” “总之，契约答应考虑一下。”卜言将龙珠换了过来，“下次还是你去和他说吧。” “好呢～”?张嘴把卜言的龙珠吞下，“契约的问题比较奇葩，作为生物的我们回答不上来是应该的，它一定说了，妖兽学会更厉害的妖术会造成什么后果吧？” “对，它也问过你吗？” “问过，哥哥已经被它带偏了吧，把它创造出来，就是为了避免战争，这是它该考虑的事。”?拉着卜言往电梯口走，“不过哥哥先不要后悔回答了它吧，出事了。” “嗯？出什么事了？”卜言有些意外，“哪里出事了？” “地下，斗兽场。”?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有一项节目——处理‘卧底’，表明忠心。” 第232章 卧底 “……处理卧底？妖警的卧底？”卜言还没听局长说过这个。 “并不是，是禁毒大队和警察的，这里的黑市很大，所以有其他地方的人来参与。” 两龙到了电梯，才发现许多人正在排队。 “他们……都是去看处理卧底的吗？”卜言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他们会杀了卧底吗？” “不，他们会折磨卧底，哥哥很快就会知道了。”?和卜言排队走进了电梯。 “哥哥，不用这么担心，我刚刚在负一层负二层留下了一点点小惊喜，时间对的上的话，那个卧底能留一条命。” “你留了什么惊喜？”卜言丝毫没有发现，“被黑市发现的话，会很麻烦吧？” “不，他们发现不了的。”?很确定，“哥哥，处理卧底呢，基本是一个月一次，我还没对哥哥说过吧，这里的黑市规模，算得上是所有黑市规模里，最大的那一档。” 这也是?为什么会把今天的门票给卜言。 “这么大规模的黑市有多少？”卜言顺着他的意思又问，“应该不多吧？” “不多，也就只有十二个……我知道它们都在哪儿。”?和卜言并排站在电梯里，电梯很小，只能容纳不到五个人站。 “不过哥哥，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就算知道了十二个大规模的黑市窝点，也没什么用，人类高层那边总是以人力不够等借口拒绝捣毁这些黑市。”?轻轻的叹了口气，“因为我不让他们多研究妖兽，所以他们应该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们故意放任黑市建造？”卜言有些不可置信。 “……也不是都算吧，人力不足确实是一方面，还有一大原因是，他们对黑市了解不多，贸然行动，只可能两败俱伤，总之人类考虑的还蛮多的。” “卧底……很危险吗？”卜言又问，“左开他，没事吧？” “哥哥放心，他的身份，是我安排的，不会有事的……当然，有事的也不会是他。” 电梯“叮——”了一声，打开了门。 “有事的不会是他是什么意思？”卜言跟着?出去，忍不住问道。 “先前我不是说过吗，地下的那个舞厅，是诱饵，遇到危险，就弃车保帅……左开也是一样的，他现在是“帅”，妖警局与警察，会全力配合他，只为了捣毁那条巨大的运输线路，所以，他们会为左开送去早早准备好的诱饵。” ?并没有说的太清楚，卜言也只是能感觉到不对劲。 去到斗兽场时，斗兽场周围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怪叫着，欢呼着。 没有座椅，卜言便和?站在了上面。 “打断他的腿！”人们笑嘻嘻的叫着。 “不，应该是肢解！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肢解！” “用热油泼他怎么样？或者是，让他喝下热油？” “这样都已经看腻了，反正他们的牙硬，什么都不会说的，不如，这次还把牙打碎？” “麻烦死了，直接用锤子砸烂不就行了？” …… 卜言只觉得荒谬。 这些观众，现在根本不像是人，他们的恶意毫无顾忌的散发着。 而承受他们恶意的，却也是一个人。 那人被捆着，却没有挣扎，仿佛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卜言只觉得喉咙发紧……明明同为人类啊。 “哥哥，有些人会觉得，人不过都是肉块组成，肉块没有什么三六九等，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然而事实上，是存在的。”?的声音很平静，“哥哥还不知道，卧底会怎么残忍的死去吧？” “……” “哥哥，人类世界里，是有屠宰场的，哥哥觉得，有多少人类会为屠宰场的动物感到悲伤？”?又开口，“你我都知道，屠宰，是人类为了生存而做的事，有的人类则会觉得被捕食的一方妖兽可怜，但这种杀戮，是必要的。” “我不觉得现在的事是必要的。”卜言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和妖兽不一样，人类并不需要杀戮同胞。” “是不需要，但那些人类的资本家，何尝不是在吸人血呢……这只是个比喻。”?还解释了一句，“人类的社会，本身就是建立在秩序与统治上。” “……我现在感到生气。”卜言抓着围栏，却没有任何行动，“可我为此而行动的话……” “是的哥哥，我们不应该为此而行动。”?接道，“哥哥其实说的很对，我们并不是人，虽然我们足够强，但人类的各种墨守成规的规矩，只有人才能改变，作为妖王，我们不能干涉人类的各种事。” “而且，哥哥只是站在了，哥哥认为正确的一方，可是哥哥，看看你的周围，这些人类的脸上，会有虐待同胞的惭愧吗？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趴在了卜言的肩膀上，“那么，哥哥是否会怀疑，自己的认知是否错了呢？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正确’。” 卜言没第一时间回答，但他冷静了下来。 “好好想想哥哥，我们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行动。”?很无所谓的看着场内，“妖王不能那么行动，但现在呢，哥哥是卧底的‘人类’，我是你的妖兽。” “……你准备的惊喜是什么？”卜言立刻明白了?的意思，“我很抱歉……我一直都站在了妖王的立场上思考，忽略了我现在是‘人类’。” “哥哥不用为此道歉，惊喜的时间还不到，但底下那人的小命，或许要结束了。”?伸手揽住了卜言的脖子，就像是在撒娇，“需要我去吗？对于残忍的处理人类，我很有心得的～” “不是去处理人类，是去拖延时间吧？”卜言偏头看着?，没有多询问有关于残忍的处理人类是怎么回事，“你想稍微破坏一下这个黑市，对吧？” “瞒不过哥哥呢……虐杀卧底以表忠心，这个对于哥哥来说，很难做到，所以我只能用其他办法证明这个喽～”?万分开心，语调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那就交给我吧，哥哥～” 与此同时，左开那边—— “老大！我们抓住钉子了！！”几个黄毛对着心不在焉的左开汇报道，“这已经是这个月抓到的第三个卧底了……老大？” “我听到了，别叫唤。”左开一脸匪气，不耐烦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人，“下面的人做什么吃的？怎么让钉子混进来的？？” “这个，这个……老大，我们已经很努力了！”黄毛们从后腰上掏出一把沾血的羊角锤，“老大！您不是最喜欢处理钉子了嘛！这次还是您来吧！” “……”左开满脸阴沉。 底下的小弟还当是左开生气钉子多：“老大，别生气，您继续用锤子砸烂他们的骨头，以后他们肯定不敢管我们了！” “那些……死了的钉子，把他们的信息给我找出来，这次要问出点儿什么！”左开装模作样的说，并在脑子里诅咒?，要是折磨的真是钉子，那这事一定会追究的！ 不过以?的能力和智商来说，他就算是折磨好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吧？所以之前的那些“钉子”，一定有问题。 第233章 钉子 “啊？信息啊？”黄毛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老大，咱们没这东西啊！” “……你们总该记得吧？？”左开不爽的看着他，“说！！” “哦哦！有个‘钉子’叫小柳，21岁，平时胆小怕事，也没啥存在感，也就是个搬运工！您之前不是逮住他写小纸条吗？他往外传咱们的消息！”黄毛小弟甲说着，“老大当时不是用羊角锤砸烂他的头吗？那会儿他还一直喊着冤枉冤枉的！直到死也还是在喊冤枉。” 黄毛小弟乙也应和着的：“您不是还当着咱们众弟兄的面说，小柳骨头硬吗，您就是贵人多忘事，您甚至都记不得我们的名字。” “……”左开忍不住扶额，“还有呢？” “那个是咱们二把手呀！”小弟甲也没觉得左开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您当场抓住了他的卧底行为！他竟然去接触妖警！” “亏我们那么信任他！”小弟丙愤愤的说，“还好老大把他也锤烂了！” 左开的嘴角抽搐，?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把人都敲烂了？ 这里是运输中枢，这些小弟，大多数都是在逃罪犯。 诈骗，偷窃，抢劫，强奸……现在又运输大量违禁品，真是无恶不作。 左开倒也不是觉得被锤烂的人可怜，他只是有些怜悯。 很明显，那俩人的罪名确实是被冤枉的，?还打着处理卧底的名号…… 果然，只有冤枉你的才知道你有多冤。 “老大，要怎么处理他！”小弟甲挥舞着羊角锤，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要给这些‘钉子’一点儿颜色看看！！” “……”左开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前几个“钉子”是?冤枉的，那这个“钉子”…… 左开看向被迫跪坐在地上的“钉子”，这个，是真的卧底。 怎么办？ “怎么抓到的？”左开坐在椅子上，没有慌乱，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在意这个卧底。 他得多想想，?的性格，这会儿会怎么做。 “老大！他嘴里有摄像头！”黄毛小弟丙立刻掏出一颗沾血的牙，献宝一样，递给左开，“您看！！” “……拿远点儿！”左开嫌弃至极，“你要臭死我吗？” 小弟丙心里有些受伤。 “老大，快点儿把他带到处理台吧！”小弟甲伸手拉着钉子的衣服，只等左开点头，就要把他带到处理台。 “……你这么积极，是想当二把手了？”左开强硬的把话题带到了光毛小弟甲身上。 小弟甲一个激灵，慌忙解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不是说了，要从他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你这么着急，不会是怕了吧？那么他嘴里有对你不利的内容？”左开承认，自己就是在诈他。 他也没指望能炸出什么来。 真正的卧底，怎么可能会被炸出来。 所以这个小黄毛只是疯狂的摇头：“我不是卧底！！” “我又没说你是。”左开察觉出了不对，“……你眼神飘忽什么？？” “没飘忽！！”黄毛小弟甲立刻和左开对视着，但没对视几秒，他又怂了，“老大！你信我，我真的不是卧底啊！” “我们上个月还组织找12岁的花苞玩儿呢！我玩儿了十一个呢！我要真是卧底，怎么可能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黄毛小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把胳膊伸了出来。 上面满是针孔。 “老大您看！！”黄毛小弟晃着自己的胳膊，“这是我的证明！！” 左开皱着眉，目光在那些针孔上只停留了不到两秒。 太蠢了，绝对不是卧底……不过，他应该是有其他事不想被知道。 是什么呢？ “我们当然是一家人。”左开伸出胳膊，胳膊上也全是针孔。 还好?教了他控制药水和毒粉的妖术……现在他只是胳膊经常被扎几下而已，还要“表演”一番而已。 从椅子上站起，左开走向黄毛小弟甲。 “老，老大？”黄毛小弟甲吞了吞口水。 左开却伸手把卧底嘴里塞着的，带有血的破布扯了出来。 这人的嘴角已经裂开了，口腔里也全都是血，前面的牙缺了好几颗。 “……你会说话吧？”左开掐着他的腮帮子，和旁边小弟要了一瓶水，粗暴的倒进他的嘴里，“告诉我，我旁边这个，和你是什么关系？” 左开说的是黄毛小弟甲。 小弟甲一听，更慌了：“老大！他可是‘钉子’！！他说的话不能信啊！！” “我没问你。”左开抬脚就踹了小弟甲一脚，“我让你说话了吗？” 小弟甲被踹倒在地瑟瑟发抖，什么话都没敢说。 其余小弟也不敢触左开的霉头。 左开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到底是有多恐怖？ 话稍微重一点儿，这些小弟就哆嗦。 那个卧底被灌了一嘴的水，不断的咳嗽着，咳出许多血水来，咳嗽声一直持续了很久。 那咳嗽声有长有短，左开一听就明白了。 u-n-d-e-r-c-o-v-e-r？卧底？ “我呢，相比较与卧底，更讨厌被身边的兄弟们背叛！”左开煞有其事的说着，“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残忍的对待二把手？” 左开一脚踹在所谓的卧底身上，分轻重的踩了几下。 “所以，他被你说服了？他现在背叛了我吗？”左开眯着眼睛问道。 “……呵，这你就要问一问他了。”卧底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将嘴里的血水吐了又吐，但口腔里的血似乎没止住。 或许得去口腔诊所塞棉球压迫止血，不知道那些被打掉的牙在哪儿，要是能找到，含在嘴里，这会儿去医院，应该还能种回去。 左开不着边际的想，又伸腿踹了那个黄毛小弟一脚：“说，你干了什么？” “……老大！不要听他的！他是‘钉子’！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小弟甲吼道，“您总不至于相信一个‘钉子’说的话吧？！” “他早就知道我在往外传递消息，早就知道哦我是‘钉子’，但他没有说出去，因为他想利用我，当上二把手。” “……我不是！我没有！”黄毛小弟更慌了，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刀，“老大！你不要信他的话啊！” “发现‘钉子’，就要立刻拔除，你虽然不是卧底，但你竟然包庇卧底，只是为了一个二把手的位置！”左开怒不可遏的吼着。 然而左开心里却在嘀咕，这小弟真是个蠢蛋，不过还好，他是个蠢蛋。 第234章 管家——枝干 左开也不废话，伸手抓住小弟甲和卧底，拖着他们往处理台走。 “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弟甲痛哭流涕，声音颤抖，“我只是没有揭发他，只是这样啊！！” 其余的人噤若寒蝉，一声的不喊吱。 左开更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之前到底是怎么带领这些人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个卧底活着送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事，左开的脚步很是沉重。 这里也被禁止开启传送门，根本不能去妖界。 左开有些心烦意乱的把抱头痛哭的小弟甲扔在了处理台上。 说实话，左开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但真要杀了这个小弟甲，左开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即便这些人被抓之后，也会被枪毙。 但现在……拿着小羊角锤，把人砸烂，得用上妖力吧？ 这么残忍的事，左开自己都下不去手。 心里这么想着，左开的行动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提起小锤子，砸在了小弟甲的手指上。 羊角锤——一款又能钉钉子，又能拔钉子的好神器。 正常成年男人的力气挥动羊角锤，很难砸碎骨头，顶多就是砸断。 “……哎。”左开心里叹气，他并不想用妖力加强肌肉。 ?心态可真好，又是把坏人冤枉好人，又是活生生把坏人打碎…… 左开一下一下的捶打着小弟甲的手掌，默默期盼着有什么事能打断现在的事。 小弟甲虽然手掌剧痛，但他发现自己手掌并没有被砸碎，还是有些欣喜若狂的。 那就是说明，老大根本不想要他的命啊！！老大真英明啊！！只是对他小小的惩罚一下！ 左开打着打着就发现，小弟甲疼的龇牙咧嘴，却偏偏还要露出一副谄媚的笑。 左开心里打了个哆嗦。 在场所有人都各怀心事。 提着羊角锤，左开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工厂打螺丝的。 “老大！老大！等一等！！上面来人审查了！！”有个小弟冲进来叫喊着，“是咱们这边的上面！！” “什么？”左开把羊角锤一扔，心头一轻，面上却严肃起来，“现在已经到了？？” “到门口了老大！！是‘枝干’！！”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招待！”左开吼了一句，心里却轻松不少，还好还好。 “老大，他们怎么办？”黄毛小弟乙指着处理台上的甲和卧底询问着，“先把他们关起来吗？” “不关起来你还想让他们自由活动吗？！！”左开伸手就在黄毛小弟乙头上敲了一下，“赶紧走！” “……老大今天是不是有点烦啊？”有小弟们悄悄聊天，“看起来好像要吃人一样。” 左开黑着脸，带着一堆人去迎接那个所谓的“枝干”。 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韩青。 “太慢了。”慢条斯理的中年男人正擦拭着自己的眼镜。 “哇！！是‘管家’！”有小弟惊呼着，“枝干的头头！！” 左开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您来这儿干什么。” “谨遵先生的意思，过来取那批货物。”作为管家的枝干将眼镜戴上，“那批特殊的，名为‘破坏’的货。都在吧？” “在。”左开到底是心态强大，不知道的东西都能肯定。 “现在就抱出去？”左开随便点了几个黄毛小弟，“你们，带着他们去搬！” “好的老大！！”几个小弟立刻挺直了背，“包在我们身上！！” “唉，不急。”管家身形矫健，一步就跨到了左开旁边，“先查查货，那可是要在晋级御兽师大会上要用的。” “……哦。”左开伸手揪了小弟乙的耳朵，“会不会看眼色，你想让管家先生自己开门？？” “不不不！！”小弟乙慌忙的推开门，“我开！” 左开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的好奇，那批名为“破坏”的货，到底是什么？ 还要在晋级赛上使用…… 那批货怎么想都不是好东西吧？？ 怎么?都没说这个。 “你被提拔上来也有一年了，干的不错。”管家顶着圆形的无架眼镜，还戴着白手套。 左开总觉得他对管家这一职业的刻板印象加深了。 “……谢谢您的夸赞。”左开心情复杂。 “管家先生！老大！请！！”小弟乙蛮上道，在前面带路，把门全打开了。 “好好干。”管家似乎只是客气一下。 有了小弟的领路，左开第一次见到了存到那批特殊货的房间。 被木箱装着。 管家打开了一个箱子，左开忍不住探头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糖果？”左开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糖，心一惊。 能出现在中转站的，能是什么正常糖？ “看来很不错。”管家捏起一颗糖看了看，又打开了另一箱。 这次，里面是贴纸。 贴纸上是五角星，以及什么比赛加油的字样。 接着，还有瓜子等。 左开看下来，心头巨震。 “……嗯，货都没问题。”管家只挑了几个箱子检查，“你手底下的人借我几个，搬完货就还给你，其他人去忙自己的事吧！” 看起来没想让他们留着。 左开抬起腿就走，不妙啊，这些货都是伪装的违禁品，用在晋级赛上…… 不行，他得去找那个卧底。 必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刚回到处理台，又有一个小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大！‘钉子’咬舌自尽了！！” “？”左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冲到了关押卧底的房间。 那个卧底的前牙已经被打掉了几颗，却还是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从痕迹看，大概是咬了好多次。 左开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把塞在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 他嘴里的血液还是温热的，却早已没有了呼吸。 “……老大，这怎么办啊！”几个小弟检查着他的呼吸，“真死了！！” “……那能怎么办？扔的远远儿的。”左开点了两个人，“去，拿几个床单儿，在去摘一些大树叶，裹着把他扔了，往远了扔！！近了发臭惹苍蝇！” “好的老大！要不要搜搜他的身体器官，会不会有什么线索？防止被条子发现？”有个小弟拿出了锋利的匕首，指着卧底的肚子。 “……要查就好好查。”左开忍着恶心，靠在门框上，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床单和树叶早就被拿了过来。 左开看着被翻来翻去的内脏，拿起几片树叶看着。 这还是和卜言学的…… 左开将刚刚知道的消息，甚至是“管家”的样子，都绘制在了一片树叶上，又用另一片树叶叠在上面。 随即，左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颗蜡球，用妖力送进了他的口袋里。 那里面是一小幅地图。 那小弟翻了好一会儿，也没翻出什么来，只能放弃，他们原先已经搜查过了“钉子”的身体，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左开。 他立刻指挥着小弟将尸体包裹：“赶紧扔出去！” 第235章 颠倒的黑白 看着几个小弟把尸体抬走，左开这才松了口气。 几乎完好的尸体……那边的人一定会仔细查看的。 ……但那个什么晋级赛，似乎有不少内幕。 已经到了九月，那个晋级赛，已经快了。 左开捏着鼻梁，那一批叫“破坏”的货，被精心制作成了普通食品，甚至贴纸的样子。 所以，“破坏”，是指破坏社会秩序吗？ 原以为只是黑市简单参与一下，最多搞搞小动作什么的。 但如果涉及到这个，这个比赛的危险度就不一样了。 ……看来有必要多收集一些有关于御兽师比赛的线索了。 虽然现在的身份不太方便，但总要尝试一下。 …… “欢迎各位步入天堂，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女人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这些话的，“让我们开始最喜闻乐见的节目——用邪恶之血洗涤我们圣洁的天堂！” 斗兽场周围变的昏暗，不知哪里来的聚光灯照射在斗兽场中心。 被五花大绑的人跪坐在场地中心，双眼被蒙着，嘴里也被塞了破布，他的脊梁骨却尽可能的挺直了。 卜言的视线转到长长的环形楼梯上。 ?竟然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选择了走楼梯，真令人惊讶。 似乎是察觉到了卜言的目光，?立刻挥了挥手。 “哇，要折磨死他吗？”卜言旁边有个年轻的声音忍不住说了一句，“那边是在直播这个现场吗？” 卜言忍不住去看旁边的人。 年轻的男人也戴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似乎刚从舞厅那边过来，他还揽着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这有点残忍啊！”很明显，这个年轻人也听到了周围的人讨论怎么折磨场地中心的人，他有些不忍，“折磨人就有点儿恶心了吧？” 卜言还挺意外，他还以为这里的人都会为接下来的节目狂欢。 他原本想要向这个年轻人搭话，但声音比卜言的动作快多了。 “装什么呢？”有人高声讥讽道。 “都来这儿了，现在就装好人了？” “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倒是觉得残忍了？” “谁说的残忍？” ……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卜言旁边的年轻男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悄悄的溜走了。 卜言最后也没有搭上话。 周围的人群似乎非常愤怒，他们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是违法的，却还是追求着这些事，他们一个比一个堕落。 并且，他们不允许别人评价这些事为“残忍”，或者“违法”……在这个天堂里，这些人做事才被称为正义，黑白完全被颠倒了。 ……真是够了。 卜言趴在玻璃围栏上，越来越觉得荒谬。 假如社会的黑白颠倒，那一定是非常恐怖的事。 人应当是理性的个体，当欲望与黑暗主导人类，那就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吧？ “请各位用特制的手机进行投票，为我们选出适合这个想要破坏我们天堂的魔鬼的死法！”斗兽场中间的女人说着，“一票售价，一千元！” 正在掏出手机卜言闻言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半个月的工资…… 卜言又看向楼梯上的?。 隔了很远，?冲着卜言眨眼：“不用担心哥哥，惊喜已经被打开了。” 打开？是指的什么？ 卜言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事。 反倒是周围的人，疯狂的点着手机屏幕。 半脸面具，让卜言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疯狂的笑容。 一千一张票，只是为了投票出“死法”。 天堂颠倒了黑白，充斥着血腥暴力的罪恶地狱反倒是成了天堂……卜言备感无语，甚至有点想笑。 卜言站在最上面，也能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每个人手机上都有一个死法排行榜。 目前排名最高的，是肢解。 “真有意思啊～”?从楼梯下走到场地中心，边走，他还边敞开手臂，“我已经看了许久，让我也开心的玩玩吧？” 对于?的突然出场，在座的半数人都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但其中有一部分人，却莫名想到了之前被水龙淋湿的事……这种狂妄，不就是那个什么妖王吗？ 难道又要打观众？ 一时间观众席人心惶惶的。 站在铁门里的玛特手都要把铁门捏变形了：“把他给我赶下去！！立刻！马上！！” “这……”旁边的几个御兽师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动弹。 “他的御兽师呢？！打电话给‘萝卜’！！”玛特就差尖叫了，“快点那儿！！” 卜言正猜着?准备的“惊喜”，口袋里发的手机振动起来。 一拿起手机，电话自动接通了。 “……萝卜先生，妖王大人，似乎在场地中心，您看到了吗？” “呃，我管不了他。”卜言很真挚的回答，“他不听我的话。” 当然，这都是假的，?最听他的话了。 “您只要把他从场上弄下来！钱都不是问题！您开个价！”玛特也没放弃，继续说，“多少钱都好！！” “……呃，他真不听我的话。”卜言有些无奈，“我们只是……共生关系。” ?似乎和别人说的是，他们共同享受生命来着。 共生关系也没形容错。 “所以您不打算做吗？”玛特的声音有些沉重，“我知道了。” 卜言依稀听到，玛特说了一句“杀了他！”。 不可能是杀?，只可能是杀他。 “……”卜言四下看了看，想找个地方稍微躲一下。 正愁躲在哪儿呢，斗兽场中间传出几声咆哮，咆哮声立刻吸引了全部人。 卜言立刻看向斗兽场场地内。 几只妖兽戴着项圈，项圈又拖着粗重的铁链，正在围着?，看样子都神志不清了。 “……谁把那些妖兽放上去的？？”玛特吼了一声，“谁在对面的铁门里？！” “不知道……”旁边的几个御兽师哪里知道。 玛特立刻踹了那个御兽师一脚：“那还不赶紧去看看！” 投票结果还没出来，那几只妖兽都没有理智，要是直接咬死了那个卧底，那他得赔多少时间？！ 今天都已经赔了不少时间了！时间就是金钱啊！！再赔下去那还得了？！ 何况，作为“负责人”，本就是负责营业的，要是没挣到足够的钱，他会被免职的。 免职甚至算好的了。 玛特咬着牙，他花了多久才当上的负责人，怎么能让一条龙给毁了？？ 他算是知道了，龙就是会带来厄运的！ 第236章 惊喜盒子 “投票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怎么，你们想让妖兽把他分尸了？”?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看样子，他们要分尸我哎。” 旁边龇牙咧嘴的几只失去理智的妖兽动弹不得。 看样子是被总妖术定住了。 ?站在聚光灯下，有些忧愁的思考着：“我原本是想玩儿玩儿呢。” ?的身上开始覆盖上鳞片，他的身体迅速拉长变回了龙的样子。 身体一扭，就将那几只妖兽盘了起来，接着迅速收紧了身体。 毫不夸张，那几只失智的妖兽就像豆腐一样，被压瘪变形，挤烂的内脏要么从口里吐出，要么从肛门被挤出。 那些妖兽，牙齿都是合金牙，从嘴里出来的内脏都是白灰色。 而除了内脏，还有大堆大堆的，胶囊状的东西，刚刚?太用力，似乎把那些胶囊也挤烂了。 玛特都快心疼死了！ 刚刚跑上去的妖兽，可是他们的活体存储器啊！！ 既被当做运输器，也被当成储存器！！ 就这么没了！！ 要知道里面装的都是最值钱的药粉！！ 玛特牙都要咬碎了，可他一定得把事压下去！ “还没杀掉他的御兽师吗？！”玛特低声吼道。 “玛特先生……呃，您看！”旁边的御兽师把手机递过来，“上面好像出事了……” 玛特立刻扫视了一眼屏幕上的帖子。 妖兽暴动，从笼子里跑出来了？？正在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人？ 怎么会，那些妖兽应该不会打开门才是，他们都不怎么会使用妖力。 玛特把帖子往下翻了几下。 “一只妖兽跑了出来，把其他妖兽放出来了？？”玛特有些心惊，难道这次运过来的妖兽，有一些比较强大的妖兽？？ “……玛特先生，上面急着让您上去。”旁边的御兽师又说道，“我们上面的客人已经死了好多了。” “……你们，给我确保这个节目的进行，我上去看看。”玛特也不敢把这个项目停下来，安顿好之后，匆匆离开。 ?盘在旁边，用水冲洗着身体上沾染的药粉。 他也不敢拿火燃，驱使的水是温度极高的热水。 卜言站在最上面，发现有好几个人正在悄悄靠近他，就算他移动位置，也还是会被发现。 那几个人无时无刻的都在看着手机。 卜言猜测，发的那个手机里应该有定位器。 像捉迷藏一样，卜言晃悠悠的绕着原形的玻璃围栏换位置，就是没被捉到。 观众席里终于有人受不了了：“负责人跑哪儿去了？！！快点把那条龙赶下去啊！！” “破坏我们的节目有意思吗？赶紧滚下去！”有人怒吼道，“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卜言闻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分尸。 几个壮汉已经拿着刀到了跪在场地中心的人面前。 ?不爽的喷鼻：“我想呆在哪儿就呆在哪儿！” 众为观众对于强大又不守规矩的龙毫无办法。 几个刽子手甚至用钝刀去砍?。 那刀是专门为了增加痛苦才没有磨的锋利，这会儿砍在鳞片上，一点儿伤害都没有不说，还反震的虎口疼。 龙的鳞片相较于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龙的鳞片性质其实更偏像鱼鳞。 扁平的贝壳形鳞片，一枚一枚紧紧相扣，表面还覆盖有一层保湿的滑层粘液。 鱼总是滑溜溜的抓不住，正是因为那杯层粘液。 刽子手砍下的刀甚至都会打滑。 “你这力气，甚至都不能给我挠痒痒。”?的尾巴一挥，就把刽子手扫开了。 “败王，这可是你的御兽师！”几个人将卜按着，甚至拿刀横在卜言脖子上，妥妥的威胁。 绕了一大圈，卜言终于还是被“逮”住了。 ?的眼睛转了一圈，安分了不少。 “这就对了，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你的御兽师可不会有事，当然，你也会没事。” 卜言知道他们不敢动手。 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客”，且周围的人太多，卜言可没见过这里有人直接杀人的。 况且……这些人也知道杀不了他。 “你用我的命威胁我？”?特地强调了“我的命”三个字。 妖兽的人声都是用妖术模拟出来的，龙的喉咙和蛇差不多，他们都是通过吞食来吃下猎物的。 所以龙并不能像秋那样高声吼叫，龙的大多声音，都只是气音。 这也是?有些嫌弃自己的一点儿，那种威猛悠长的沉吟，他根本就发不出来。 秋教过他们学习各种狮子叫声，但很遗憾，这门课?和卜言总是不及格。 以至于这种场合，?想高高的长吟一声表达自己的“愤懑”，却是不行的。 “保持安静！从台上下来！”卜言身旁的人又威胁道。 ?哼哼唧唧的甩着尾巴，似乎非常不甘的从楼梯上游动上来。 ?刚走，周围的聚光灯灯骤然熄灭。 整个场上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啊？”?还挺疑惑的，自然而然发出疑问，“怎么没灯了？” 然而对于龙来说，有没有灯都是一样的。 周围的观众窃窃私语起来。 “灯怎么坏了？！”有人匆匆问道。 “跳闸了！已经开始修了！”又有人回复道。 “你们人类真是大惊小怪的。”?还好心的弄出几团巨大的火球照亮四周，“这不是又能看到了吗？” 火球燃烧在人们头顶，有的人头发甚至都被火燎了。 于是观众纷纷让?将火熄灭。 “嘁，我好心照亮，你们还不需要是吧。”?迈着爪子往楼梯上走，“那算了，反正还浪费我的妖力！” “好了，我不参与总行了吧，把他放开。”?的大脑袋探上玻璃围栏，锋利的牙齿在黑暗里闪着寒光，“总部谁不知道我爱玩儿呢！就你们小气！” “您现在还是安安分分当个观众吧。”卜言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不想触怒这尊大佛。 ?整条龙横在楼梯上，将楼梯占的满满当当，很快，?就不耐烦的翻滚着身体：“谁偷摸我？？” “……还是变回人形吧。”卜言提议。 “我还是喜欢龙的样子。”?嘟囔着，变回了人。 他脸上的银色半人脸面具不见了。 “哥哥，惊喜的盒子已经打开，很快，玛特就不得不请我们去帮忙了～”?靠在卜言身上，伸出舌头给他看，“刚刚我可是把自己舌头咬破了，才给了那些妖兽龙血的。” 卜言的人眼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 对于一条健康的龙来说，想从层层叠叠的鳞片下取血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取血的地方，也就是舌头了吧。 成年之后，或许鳍上也可以取一点血？ 他竟然没嗅到血腥味……看来?也越来越强了，卜言都没有发现?的小动作。 第237章 替身 斗兽场上的灯熄灭了好一会儿都没好。 灯灭了好一会儿，卜言听到了砍断骨头的声音。 以及紧接着刽子手的咒骂：“砍断他的脚！他要跑！！” 观众席上的人们立刻骚动起来，他们不满的抗议。 “把灯打开啊！” “黑咕隆咚的谁能看到？！我要看他鲜血飞溅！” “灯怎么还没修好？！” “这都过去多久了！！” …… “哈～”?打了个哈欠，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看来这个小惊喜也拆盒了。” “……他会没事的吧？”卜言只祈祷那人能活着，“他是进入这个黑市被发现的吗？” “应该吧？哥哥这些应该问那个左开，我不是太了解这个。”?将下巴放在卜言肩膀上，喉咙里是不规律的气声哼哼，“不过我也给左开留了个惊喜。” “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哥哥，他安全的很，而且要是有事的话……唔，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精神沟通不需要用到嗓子，?的哼哼声更大声了些。 这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只是低声咆哮了一声，那人立刻就怂了，不敢多说什么。 说起来，秋和夏其实都教过他们，那种咕噜咕噜的规律声音。 但卜言和?学的很差，他们只能做到用气声不规律的哼哼。 秋和夏当时听了都一致表示，咕噜咕噜声是因为放松和开心自然而然的发出来的。 然而卜言和?的“咕噜”，听了很让妖兽心烦。 自那以后，卜言和?就不咕噜了，因为那会被秋和夏扇爪子。 不管是动物还是妖兽，猫科的性格都很直爽……嗯，也很记仇。 不过只有他们在的时候，他俩倒是会哼哼来表达自己的放松。 斗兽场周围的灯在观众越来不满的咒骂声中亮起。 人们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三个刽子手一人提着一把钝刀，其中一把上面还沾有血迹。 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一只脚被砍断了，疼的直打滚。 他嘴里塞的破布都被咬的不成样子了。 一反之前安静，他拼命的挣扎，撕心裂肺的吼着。 但因为嘴里的破布，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而原本还不耐烦的观众，此时立刻欢呼起来。 那些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脸上都是疯狂的表情。 卜言觉得，“疯狂”这个词的形容，还是很适合现在的。 他们吹着口哨，贯彻着这里的“正义”，处理着会破坏天堂的“魔鬼”。 卜言却总觉得有些不对，耳边传来?的轻笑声，他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那个卧底吧？”卜言仔细观察着场上的人，“虽然衣服一样，但发型……差了挺多的。” 那个卧底的头发，要更短一点儿。 “嘻嘻～哥哥不觉得他们很好笑嘛～”?的尾巴要是放出来，肯定摇的很欢快。 “那个卧底呢？”卜言四处寻找着。 “他混进观众席了。”?指着自己的脸，“我把面具留给他了呢，还帮他解开了绳子～” “……短短几分钟，就离开场地了？”卜言有些不可置信，“他还抓了一个观众替他吗？” “是哦，我全看到了。”?的目光落在下面的一个观众身上，“他的动作非常干脆呢。” “刚刚我不是弄出几个火球吗？就是人们都被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蒙着他眼睛的布条掉了，短短几秒，他找到了‘替身’，并迅速将替身打晕，就在场上换了衣服。” “黑暗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魔鬼’用极其拙劣的手法，将一个‘天使’换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所有‘天使’现在看的其实是被折磨的‘天使’。” “但是，有谁在意呢～”?对于这种桥段可是喜闻乐见的，“即使他此刻大声说出来，那些刽子手，也不会停下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的说法。 被替换的观众被砍断了绳子，观众们喜欢看到“魔鬼”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样，可怜的逃跑，在场上疯狂逃窜的那人，曾经也有这个喜好。 此时的他，拖着满身的伤口，一次次的重复“我不是卧底！卧底抓了我！”“卧底跑了”等话语。 但是，谁信呢？ 观众们咧开嘴，取笑着走路动作滑稽的曾经也坐在看台上的观众。 场上疯狂逃窜的人，渐渐感觉了绝望。 失血过多，加上观众席上的人们的精神摧残，那人终于受不了，大声的尖叫着。 那声音里充满了憋屈，绝望，不解，憎恨，就像是濒死的野兽。 然而，欢呼声以及笑声，比他的尖叫声更大。 甚至，那声尖叫取悦了观众们。 钝刀并不能平滑的砍断骨头，三个刽子手只能一刀接一刀的砍着关节连接处。 血肉逐渐变得模糊不堪，那尖叫，也淹没在了人群的欢呼里。 卜言并没有怜悯台上替死的观众，但他的心情很复杂。 ?倒是开心的很，他指着台上那滩被剁成肉馅儿的东西：“这些人就算知道台上的人不是卧底，也会欢呼的呢～他们的每一声欢呼，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骨头，哥哥，你说，他会不会后悔，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呢？” “……我不知道。”卜言刚开口，就发觉自己的声音发紧，他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那人活着的时候，是使用了读心能力的。 “为什么是我被抓了？为什么不是他们？”“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是他们！”……这些，都是那人的真实想法。 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而是抱怨经受这些的是他自己。 ?伸着胳膊挂在卜言身上，转移了话题：“啊——玛特好慢，他不会被妖兽吃了吧？” “应该不会吧？”卜言把目光从那滩肉泥上收了回来，“或许已经解决了？” “……唔，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有些不确定，“不会真被他解决了吧？” “再等等吧。”卜言原本是想迈开腿的，但令他惊讶的是，他的腿有些软，“咦？” “看来，人类的身体接受不了这种地方呢。”?伸手扶住了卜言，“就像我们趋利避害的本能一样，这个身体，也留下了人类的部分本能吧。” 第238章 玛特的处理 本能那种东西，卜言也不想抵抗，就像狼天生会追逐羊一样，又或者是龙成年会丧失对陆地生物的兴趣，转性吃鱼一样。 所以也只好让?扶着他了。 “哥哥～我呢，对于好人没有什么兴趣。”?架着卜言不至于让他摔倒，“但我尤其喜欢看坏人折磨坏人……唔，我来折磨也不错。” “我讨厌好人，但我只是讨厌有好人，这样哥哥就不会讨厌全部的人类，但我讨厌坏人呢，就没有原因了。”?继续说着，“哥哥应该也不喜欢坏人吧？” “……嗯。”卜言应完又补了一句，“即使我们现在是顾问和卧底，也不能处理那些人类的。” “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轻易做到这些，将那些可憎的坏人全部杀死。”?似乎在明知故问。 “……我们只要配合妖警行动就好，一但我们真的对另一个种族的事插手，那叫主权侵略……”卜言摇着头，“武力虽然可以暴力的解决一切，但我们不能那么做。” “我们只是妖兽的王，只有傲慢的王才会对其他族群指指点点，但我不想当这样的妖王，人心无法控制，而一个人是否是坏人，也不该由我们评价，他们只能由法律评判，由人类给予他们惩罚和审判。” 刚刚上演的，根本不是人类对于妖兽的残忍，这些人不止对妖兽残忍，他们对同胞也残忍。 “退一步说，我们真要杀死所有的坏人，但我们怎么衡量哪些是该死的人？按我们自己的评价标准吗？还是人类的标准？” “如果是以人类的标准来，那么，难道他们几个人说有个人是坏人，那个人就得被杀吗？我们是否要听取事件的原委采取行动……这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我们杀死所有坏人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应该是出于，想让人类这个种族变的更好更完美吧？就像是给树剪掉被虫蛀的枝桠……但没了虫蛀的枝桠，我们还会觉得长歪的枝桠难看，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美丑，去修剪这棵本不该我们修剪的树。” “……哥哥果然能把握好度，怪不得秋说，虽然我可以完美的胜任妖王的职位，但却不能由我一个当妖王。”?等着观众席的人散去一部分，便带着卜言坐到了看台上，“妖王，必须得是我们两个才行呢。” “我也觉得你能完美胜任……我刚刚说的那些，其实你都明白。”卜言坐在椅子上，场上现在正在清理那些血肉和骨头渣。 留在观众席上的人，依然津津乐道的讲述着刚刚的场面。 “哥哥，你不会想留你唯一的同胞，唯一亲爱的弟弟在妖王的位置上受苦吧？你明知道我不想和人类外交的！”?不乐意了，“我努力做好这些，仅仅只是因为哥哥就是很完美啊！我一直都有好好扮演哥哥！” “……你对我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儿太厚了。”卜言可做不到又管事又管黑市又管其他的。 “怎么会呢，我根本没有夸大，而且我觉得我还做的不够完美。”?咂着嘴，“哥哥，我饿了……玛特还没有联系你吗？” “没有。”卜言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没有联系我。” ?还打算说什么，忽然耳朵一竖：“……这个是枪声？” “枪声？”卜言并不了解枪，只是偶尔会在网上看到，“上面传下来的？” “看来我有点低估他了。”?靠在了座椅上，“他把那些妖兽枪击了，他肯定没少损失……唔，看来下次得多制造点儿他解决不了的麻烦。” “作为负责人，他心态挺好，怪不得能当上负责人。”卜言刷着手机上这个黑市的聊天，看到了玛特发上来的，枪击处理视频。 妖兽全都昏迷了一样，被堆放在一起，有人则拿着枪在他们额头上开枪。 那视频上方配了这样一段文字：妖兽性情狂躁，已迅速处理，为表歉意，所有入驻商家遭受的损失，皆由我们赔偿。 “真遗憾，我还以为他会寻求伟大的妖王帮忙呢。”?对于自己预估错误，有些烦躁，“下次干脆给他们塞几只解决不了的妖兽算了。” “算了?，今天收集的证据已经够多了，不必急于一时，抓卧底以证忠心这种事先放一放吧。”卜言也靠在了座椅上，“我明天还有课。” “唔？课？”?有些新奇，“哥哥也把我带上呗！” “你不是需要处理很多事吗？有时间来吗？” “当然啦！我的工作，现在有秋和左开顶替我。”?现在能享受假期了，“秋现在正在和人类高层谈事儿呢。” “她嫌我脾气不好，不让我去，她就替我去了……我脾气哪有不好了，还不是人类高层一直都想在妖界建设基站，还有各种建筑，我一听就总想打他们，秋就替我去了。” “这件事确实秋来最好……如果是我去的话，肯定会让步。”卜言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其实秋也蛮适合当妖王的。”?指着自己，又指着卜言，“她好像比我俩都强，经历又比我俩多，她怎么不当妖王呢，这样咱俩就能一身轻松了！” “可能是现在放妖王的事儿太多了吧。”卜言用脚踩了踩地，腿没那么软了，“走吧?，我们继续去探测一下其他层的地形，还有一个小时，这里就要关了。” “正好，关了之后我们就去捕鱼吃吧！顺便我带哥哥看看我新做的巢！”?有些美滋滋的，“在岸上，我们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就睡的，在海里可得找个好地方！” ?还伸手扶着卜言，目光忽的往后一瞥，精准的落在一个戴着银色半人脸面具的人身上。 那人猛的一僵，后又自然而然的起身。 “……还挺有眼力劲儿。”?收回了目光，“就让他先跟着吧，黑市关了再问问他怎么被抓到的。” “那个卧底？”卜言也回头四处找着，却没有找到人，“他隐藏的太好了。” “是哦，要不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哪儿，也找不到呢。”?伸手在自己没戴面具的脸晃了晃，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个面具，“看哥哥，障眼法～” 第239章 龙血做的药 上电梯时，那个卧底也跟进去了，电梯里安静无比。 ?按了负四层的电梯：“唔，本来一开始没打算去负一层，但因为突然想到那个点子，才多跑了一层。” “负五层有什么？”卜言并没有在电梯上看到负五层的标识，“这个电梯好像去不了负五层。” “是的哥哥，估计路还在其他地方。” 电梯“叮——”了一声，在负四层打开了。 “土元素没有其他元素活泼，在这么深的地下，必须得都走一遍才能知道路在哪儿。”卜言看着长长的走廊，有些意外，“负四层……怎么是这样的？” “这里是赌层，负六层的那些赌桌，也都是诱饵而已，这才是真正的地方。”?看着走廊前面站着的服务员，“这里的入场费，每个人是一百万。” “啊？”卜言愣住。 “或者，也可以用器官抵押。”?第一个走到了服务员面前。 “晚上好先生们，请问是交钱还是抵押？”服务员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抵押～”?撩起自己身上做障眼法的衣服，“肝脏，肾脏。” “好的，那么，您的肝脏将会用于抵押入场券，您的肾脏，将会兑换成您的筹码。”服务员戴着白色的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印章，“会稍微有些疼。” 两个印章上全是锋利的针，针的头部有开口。 “嗯哼。”?根本不担心，反正他会用障眼法骗过这人，那根本留不下什么。 按压过后，?的身上留下了两个字“肝”“肾”。 “那么，请收好，这是您的入场券，以及一百六十个金筹码。”服务员所谓的金筹码，是一百六十枚指甲盖儿大的，金色的硬币。 “好了哥哥，你也会用障眼法，它只是悄悄改良的化形术，记得给旁边那个卧底也用一下。”?用精神沟通说道。 看来必须得进去了。 卜言看向旁边的人：“进去吧。” 旁边的人悄悄一犹豫，跟在了卜言旁边。 卜言给旁边的人也用了障眼法。 那两个印章分别按在了肾脏和肝脏处。 他们同样收到了一袋子筹码和一张入场券。 ?晃着筹码袋，等着卜言和卧底走过来。 “我要叫你骗子，你有意见吗？”?忽然问。 “……”卧底愣了一下，稍微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嘴巴。 那嘴唇上的布满了干裂的死皮，毫无血色。 随后，他四下看了看，极快的张开嘴。 而他的嘴里，惨不忍睹。 牙齿碎的不成样子，舌头也烂了，甚至还在冒血。 口腔内部有些地方还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骗子略带抱歉的看着卜言。 “……”卜言形容不开他此时的心情，震撼？难过？悲伤？亦或者还有愤怒。 他稍微观察了一下骗子的全身。 手上的指甲也被掀了，甚至还能看到木刺插在手指上。 骗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在那衣服之下，又有多少伤口呢？ “……嘁！”?有些不爽。 “怎么了，?？”卜言在脑海里问道。 “我嫉妒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哥哥，你都不心疼我！” “我没有不心疼你啊，你可是我弟弟，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觉得呢？”卜言都有些懵。 “……”?扶着墙，胃部翻涌着，那样子和他们每次吐毛球的时候一模一样。 “?？！”卜言有些急切，“你怎么了？” “呕！”?张嘴吐出一堆鱼肉糜，也不嫌脏，伸手翻找着什么。 “哦，找到了。”?翻出一个小瓶子，往外倒了一颗红色的小丸，又把盖子合上，扔进了嘴里。 然后，?用沾着肉糜的手，把红色小丸递给了“骗子”。 “……？”骗子略带不解的眼神看着?，有些犹豫的接了过来。 “吃了。”?眯起眼睛，“立刻。” “?！”卜言特别不好意思的看着骗子，“抱歉，他的性格有点……奇怪。” “哪有！”?的声音委屈极了。 骗子看着手心里的那颗沾了奇怪东西的药，只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扔进了嗓子眼儿。 而后艰难的吞了下去。 舌头虽然只剩下一点点，但他依旧尝到了味道，那是血腥味，和药草味，还有些咸。 “哼！”?又不开心了，伸手就埋进了卜言胸口，“真是的，又少了一颗，之前都给左开一颗了，讨厌，真讨厌，两颗都给人类了！！” ?虽然用的精神沟通，但也是咬牙切齿。 “那个小丸子是什么？只有两颗吗？”卜言轻拍着?的背，“抱歉，刚刚说你性格怪……” “也就两千多颗吧。” “啊……”卜言也不拍?的背了，“那你怎么这么伤心？” “因为哥哥可怜他，而我又有药给他治，我不想给人类这种东西。”?愤愤的磨牙，“但哥哥要是知道我见死不救……好像他也还没死，总之哥哥心里肯定会不开心。” “所以你就不情愿的给他了？”卜言得知了真相有些无奈。 “那是用我们的血做成的药，秋做的，平时她也没龙血用，哥哥和我之前都把鳞片剥了，那段时间我总是血淋淋的，秋说不能浪费，她就把血收集起来了。” “哥哥灵魂去人类世界的时候，也是秋在照顾你，顺便也收集了哥哥的血。”?还是不太开心，“哥哥也知道，我们的牙齿，龙角掉了还会长吧，就算是爪子和尾巴断了，也可以再生，只要不死，我们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再生。”?哼了一声，“那颗药，可以让不能再生的人类，重新恢复。” “截肢了都能长，缺肾了，缺心了都能长，不过相比于我们，他们大概需要花很久，期间会很能吃，而且这个药的效果只有一次。” 听完?的解释，卜言也知道了，这种药相对于人类而言，确实无比珍贵。 而?又讨厌人类，刚刚想必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建设吧。 骗子吞下药好一会儿，他并没有感觉身体不适，但他却饿了。 “大概需要3个月，你就能恢复到健康状态了，记得吃点儿好的，多吃几顿。”?又提醒了骗子，“你最好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个。” “……我也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站在走廊里，卜言轻声开口，“可以答应我，不要泄露有关于你刚刚吃下的东西一切信息吗？” 骗子听到?说的话时，还是有些不信的，但如果真的能恢复，那做为报答，保守秘密是应该的。 “人类不是有个小游戏吗？不遵守约定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提议，“违背了就吞一千根针怎么样？” “是不是有点儿残忍了？”卜言叹了口气，“不过就按这个来吧。” 第240章 桌前的? 对于?吐在长廊上的东西，卜言正愁怎么处理呢，服务生就拎着处理工具过来了。 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扫。 “入场费那么贵，这种服务也是应该的。”?就当着那个服务生的面儿这么说。 “好吧。”卜言也不纠结这个了，“我们要进去吗？进哪个房间啊？” 这一层简直就像是教室一样，不过这里的门上没有玻璃，也看不到内部。 “这里是在场人数。”?指着门上的显示屏，“人满了，就不能打开这个门了。” “……我还蛮不想进去的。”卜言悄悄用精神沟通说着，“人身都能闻到血腥味。” “哥哥不担心自己会输？”?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哥哥会担心这个。” “……我不知道这个，输了会怎样啊？”卜言不由得问。 ?领着两人往前走，边走边解释着，为了能让骗子知道，?是直接开口的：“刚刚不是给我们印了印章吗？那里面是一种特殊的墨水，自己是擦不掉的，墨水会深入肌肉组织，没有特殊的清除剂，是清除不了的。” “在屠宰场出来的猪肉，上面会被印上检疫合格的印章，不觉得有些像吗？”?拿着小小的筹码口袋，“我们得把入场券和这些筹码挣回来，也就是二百六十万，很容易的。” “……很容易吗？”卜言有些不敢想，他一个月两千块，全攒着得攒多久才能到二百六十万？ 如果他是人类的话，应该很容易就会陷进去吧？ “没办法，要是没有挣回来，我们身上的东西就要被取走了。”?走到了一间只有一半儿人数的房间，“这个如何？” “好。”卜言也不挑这个，点了点头，“一个小时够吗？” “一分钟都可以。”?非常自信，他又转向那个骗子，“你也没问题吧？骗子。” 骗子轻轻的摇头。 “……?，你为什么叫他骗子？”卜言实在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太适合，便在脑海里问道。 “因为他骗了那儿的所有人，就是骗子。”?可不会管词语是褒义还是贬义。 “或许可以叫他……欺诈师？” “不要，我不平等的讨厌人类，更憎恨坏人，但这也不代表我喜欢好人。”?立刻就拒绝了，“而且我救了他的命！就叫两声骗子而已，再说他也不在意嘛。” “好吧……”卜言有些无奈。 ?将三张入场券轮流插在门上，期间又开口：“入场券谁拿了都能用，进去得小心一点儿，小心被偷走。” 卜言和骗子一起点头。 ?这才把入场券还给了他们，又把门打开了。 他旋着身子打开门，一点儿没挡卜言脖子上的微型摄像机。 卜言也能将巨大的房间尽收眼底。 负六层也有一些赌桌，但和这里房间相比，完全是相形见绌了。 负六层赌桌人略少，桌子也少。 但这个没有满员的房间，总体人数却是负六层桌子总体的三倍还多。 “所以说，负六层一整个都是‘诱饵’，黑市并不是有了妖兽才建立起来的，妖兽带来的利润只是一个契机，这里和妖兽的关系并不大，负三层的也不只有妖兽，也有人，但妖兽不花钱，好用，所以是最受欢迎的。”?第一个走了进去，脑海里继续说道，“哥哥之前看到了我卷死的几只妖兽，他们内脏里装着一些大颗胶囊吧？” “对……灯灭的时候，是被清理了吗？” “是的，一开始，违禁品是通过放入妖兽体内运输的，他们也用违禁品控制妖兽，但大部分妖兽呢总有清醒的时候，他们会立刻自尽，妖兽有着自己的骄傲，是不会允许被人类控制的，人类也发现想要用妖兽，就得让他们失去理智，但那样又很危险，所以他们拔了妖兽的爪子和指甲。” “这里有许多妖兽，丧失了理性，被圈养在某个地方，它们的内脏里都是大颗的胶囊，每颗胶囊里的种类不同。”?随便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桌子上的荷官正在拆封新的扑克牌。 坐在?周围的五个男人立刻就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三人。 “豹子＞顺金 > 金花 > 顺子 > 对子 > 单张。”荷官柔美的声音解释着规则，“您之前有接触过吗？” “看过。”?支着下巴，“我知道规则，别废话。” 卜言站在?身后，有些犹豫的在脑海里问：“?，你没有学坏吧？” “哥哥我本来就很坏啊。”?看着对面的几个男人，嘻笑一声，“我最喜欢看人类痛苦的表情了。” “……我不懂规则。”卜言叹了口气，还有些不放心，“你真的没有喜欢上玩这些吧？” “当然不会了哥哥。”?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张牌，“我永远只对和哥哥有关的事感兴趣。” “请下底注。”荷官开口。 其他五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下了十个金筹码。 ?也下了十个。 “请选择明注，或者暗注。”荷官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哥哥，其实不管是什么，都要比心态呢。”?翻起牌看了一眼，“但从一开始，我就会赢呢。” “那就好。” “哥哥怎么不问我，我的底气是什么耶，我的牌可只是对子呢。”?又把牌按下去，嘴角故意露出了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来。 “刚刚不是说是比心态吗？”卜言有点糊涂了。 “是啊哥哥，因为我会作弊啊～”?叹了口气，“所以呢，一开始就知道我自己会赢。” 卜言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虽然作弊不太好，但既然是?，对面又是违法的……那就没什么吧！ “这些人，袖子里都藏了牌呢，他们五个抱团了。”?又取了十个金筹码，“他们笃定自己会赢呢。” “新人先手～明注。”?散漫的扔出十个金筹码，“暗注是明注的两倍呢～” “哥哥还记得吗？这里是黑市，玛特说过，这里没有规则，但其实是有一套规矩的，只是和社会上的不同，就像现在，作弊是非常正常的。”?桌上的牌面，早就被他换成了花色不同的235。 普通时，特殊牌按单张比，豹子和特殊牌型一起存在时，特殊牌要大于豹子。 ……不过，他可以随时改就是了。 反正，就算是牌一模一样，也是规则所允许的～ 就算五个人全都是aaa，甚至都是红桃a，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而当两牌型大小完全相同时，主动比牌者负。 第241章 只要没有证据 跟注了一圈又一圈，?下的筹码也越来越多，直到没了筹码，他才放弃下注：“没了，算了，我要开牌了。” 其余五个人，有三个前几轮就不跟了。 “我要和你比。”剩下的两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立刻说道。 “嗯哼。”?心不在焉的支着下巴。 “……?，你的尾巴。”卜言看着细长的龙尾在桌下摆动着，“小心又收不回去。” “没问题的哥哥。”?的尾巴似乎够到了什么。晃动几下，尾鳍上挂了五个鼓囊囊的袋子。 尾巴被桌子挡着，那五人也没注意到他们身下的筹码袋不见了。 “哥哥，知道吗，门票和筹码没有实名制，就是允许这种事的。”?看着翻牌的男人，“而且呢，虽然说可以作弊，但其实是不能被人抓到出老千的手法呢。” 卜言的目光落在翻好牌的男人身上，男人刚刚的翻牌动作从他们这里来看，根本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男人的牌不出意外是三个a。 ?挑了挑眉，他已经懒得用手去翻扑克牌，用妖力将牌翻开。 花色不同的2，3，5，有豹子存在时，特殊牌型赢。 ?收下了一大堆筹码。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 旁边的男人立刻也要比大小。 “哦，对，还有你，明明应该一起开牌的，你现在才开啊？”?一脸无所谓，“反正你是豹子吧，有什么好比的？” 男人胸有成竹的翻开了自己的牌649：“我可不是豹子！我的牌比你大，我赢了！” 未有豹子时，特殊牌型按单张比大小。 “你要不要在看看呢？”?指着自己的牌，“我明明是对子哎，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原本的2，3，5，变成了2，3，3。 “对子比单张大呢。” “……你出老千？？”几个男人都有些震惊。 “史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们有什么证据呢？拿出我出老千的证据给我看。”?一点儿也不担心什么，“把筹码都给我，我现在是最后的赢家。” 五个男人恶毒的对视一眼，似乎在想什么。 ?却把桌下的尾巴甩到了桌上，尾鳍挂着的五个鼓鼓囊囊的筹码袋，眼熟极了。 五个男人左找右找，终于确定了?尾巴上的筹码袋确实是他们的。 但……那尾巴，怎么看都是妖兽的吧？ 是什么妖兽的？ 什么妖兽长着鳞片，又长鳍？ 而且为什么妖兽会来这儿？ 五个男人并不知道，他们只是气急败坏的要求?把筹码袋还给他们。 “这是我的，怎么会是你们的。”?一点儿不客气的把筹码袋里的筹码都塞到了自己的筹码袋里，“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你是人吗你！！”五个男人气的不轻，偏偏他们又没法动手，只能拿着手机疯狂的求助客服。 然而，客服是这么回答的：请各位抓住他的作弊行为哦，亲亲！ “抓到了才可以处理呦！” 后面甚至跟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荷官也将他们桌上下赌注的筹码推给了?。 五个男人苦不堪言，他们哪来的证据？ 他们根本没看到?怎么换牌的，怎么偷筹码的。 “好了，这下不用担心被割腰子了。”?把筹码塞给卜言，“这里也有不少扒手，但他们一次只敢偷一点。” “……这儿真的是堵层吗。”卜言怎么觉着这么轻松呢？ “是啊，不过没有妖术出老千的话，很容易被逮到的，虽然这里允许作弊，但规则不是写下来的，允许作弊，但不能被抓到……这样才好玩儿呢。”?从赌桌上站了起来，“不过玩儿多了没意思。” “更改牌面太简单了。”?赢的毫不费力，出老千也出的自然，没有丝毫漏洞。 “等等，我们要对你进行‘搜查’！”有个男人突然道，“我们也要鉴定你的牌！” “……你要找我出老千的证据？”?是很无所谓的，“可以啊～但你也知道吧，找不到的话，我可以随意处置你。” 男人先是怂了一下，后又硬着头皮拿起来?的那三张牌：“我要检测一下，牌上面有没有墨水沾染！” “那行吧，我就等一等你。”?甩着尾巴坐了下来，还把尾巴绕了个圈，让卜言坐在尾巴圈上。 “……很抱歉，这副牌上面没有特别的墨水，我们已经查过编号，这就是这副牌里的牌。”荷官略带歉意的看着男人。 “不可能！！你明明也看到了！他的牌变了！他要真的是对子，他一开始比就输了！！傻子也知道他动了手脚吧？！” 荷官面不改色：“您需要提供充足的证据哦。” “看来你找不到，那我就按自己的方式处置你了。”?轻轻弹了一下手指。 看不到的风球立刻搅碎了那人的衣服。 数百张扑克牌下雨一样飞了出来。 “看，我找到你出老千证据了。”?还催动着风，让扑克牌飞起来。 “……不是！！”男人急忙解释，“我没有出老千！真的！！” “你刚刚不是挺会冤枉我的吗？” 卜言还以为?要做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暴起伤人。 只是在男人身上点了好几下。 “好了哥哥，我们快走吧。”?说完就走了，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卜言觉得?略微有一点点迫切，“怎么了？” “……土元素探测到路了。”?用精神沟通回复，“不止一条。” “在哪儿？”卜言立刻问道。 “就在这个走廊尽头。”?稍微皱着眉，“那儿还有个电梯，是非常大的一个电梯，而且，那个电梯是横向移动的。” “电梯周围的金属非常不活泼，所以一直没探测到。” 因为有?在，所以卜言并没有询问土元素。 毕竟这种事还是龙来沟通比较好。 地下越深，土元素越不活泼，就很难把地下的情况传达给他们，要想知道，得出更多的妖力。 这种还是龙来比较好。 卜言操控两个身体还是很不容易的。 “……金属太不活泼了，想知道这里通向哪里，或许得去坐一次电梯。” “今天不着急，我觉得线索已经够多了。”卜言看着脖子上的项链。 第242章 离开黑市 ?走了一半儿也停下来了：“……电梯那边有人。” ?刚和卜言在脑海里说完，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一个工作人员。 “请回吧，前面禁止通行。”工作人员站在走廊最中间挡住了他们。 “嘁。”?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尾巴不耐烦的甩着，直接把挡路的工作人员抽倒了。 ?也不是想闯进去，只不过是被拦了，他心里不爽。 “算了，以后再说吧。”卜言也不着急，“现在可以提前离开吗？” “可以啊，不过我们先去取面具，应该做好了。”?绊完人就把尾巴收回去了，“顺便，去看场比赛吧，原本就是让哥哥体验一下比赛的。” 奈何?玩儿心大起，把第一次比赛搞毁了。 “好。” ?先去了赌层的工作人员那儿，把筹码放上，要求工作人员清理掉自己身上的印章。 其实不清理也行，但?不想拿那些筹码。 “好的。”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叉号印章，一人按了两下，“扣除完这些，您还有135个金筹码235个银筹码，需要为您兑换成金额吗？” “换。”?随手就摸出了卜言身上的手机，“换这里。” 之后骗子自己去了观众台。 卜言和?则先去了斗兽场旁边，取了卜言的龙面具。 被做成扁平的龙脸其实有些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没有龙角，龙面具也没做龙角。 总之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龙。 卜言什么都没说，把面具收了起来。 ?倒是很气愤，揪着送面具的工作人员低吼：“我长那鬼样？？” 工作人员倒是不害怕，笑容一直没下去：“我们自己尽力了，亲亲。” “亲亲你个头。”?根本不能忍受自己被做成那丑样。 “哎。”卜言拉着?走，“算了，别和她计较。” “她看了都笑，分明就是丑嘛！”?哼哼唧唧的被卜言拉走了。 “不要为这些小事生气。”卜言顺着?的背，“先去上面坐着吧。” “……”?没有说话，却耸动起了鼻尖儿，“玛特在观众席上。” 卜言立刻搜寻起了玛特的鸟面具，他在最高处坐着。 ?立刻拉着卜言就过去了。 “……哦，这不是妖王大人吗，怎么在生气？”玛特早早就看到?和卜言冲着他过来，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这才露出了微笑，“玩儿的开心吗？” “你看我开心吗。”?拉着脸，拿着那个龙脸面具，“这丑东西是哪个做的？” “……毕竟时间比较赶。”玛特嘴角抽搐的解释。 “你觉得我信吗？”?伸手就拔了一把玛特面具上粘着的羽毛，“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推着卜言离开了。 玛特摸着面具，用力的咬牙：“**！傻*龙！”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这尊大佛，撵不走，请不走。 “……你何必故意激他呢？”卜言坐在观众席，不解的问?。 “我看不惯他。”?可不想说，是自己预判失误才这样的。 卜言也不问了，看着场上的比赛。 “黑赛对外宣称，他们是毫无规则的比赛，赢了有超级多的钱可拿，输了也不会丢掉命。”?又解释道，“大多数人都被骗了，带着妖兽来这儿，被痛打一次，黑市赚了人气，他们输了，妖兽也因为回不了妖界，就被黑市带走了。” “不过这些利益对于这个黑市来说，就是蚊子肉了，所以他们现在也不去专门吸引人了，全是靠‘表演’。” “现在的黑赛，比赛的御兽师，要么是黑市养的，要么是这些观众养的。”?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这些上场比赛的人，每一个都没做好豁出性命的打算。” “他们是被养着的御兽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工作’，而不是比赛，这里的斗兽场，也只是一个表演的舞台而已。” “应该还有黑赛吧？不止黑市里的。”卜言也觉得场上的人表演欲太强了。 “我还以为这里的黑赛和我看到的比赛一样呢……结果这么没意思。”?嘟囔着，他又预估失误了，“我只知道黑市里有黑赛，其他举办黑市的地点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些比赛地点不固定。” “你想让我去那儿看看吗？”卜言问。 “……以后再说吧。”?甚至有些想放弃了，“我只是想让哥哥看到人类的不好的一面，可是哥哥还是喜欢人类。” “难道身为答案，思想不可逆吗？”?又嘟囔着。 “可我现在不喜欢全部的人类啊。”卜言必须得承认，他也厌恶这里的人。 “……可哥哥还是喜欢那些好人。”?伸出爪子把中间的扶手割下，理所当然的躺靠在了卜言身上，“我想让你都讨厌。” “你也不讨厌牧仪他们吧。” “不，我讨厌。”?酸溜溜的说着。 “……哎。”卜言只能叹气，“你也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哥哥，我们不看比赛了，走吧！”?因为躺倒，闻到了椅子上的臭味，“……这些椅子臭的很。” “每天被那么多人坐，这里也不会消毒，或许不该坐下，感觉这个椅子上有很多细菌和病毒。”卜言就站了起来，“被你这么一说，感觉这股怪味儿更臭了。” ?立刻用视线找骗子，眼神通知他离开。 穿过人群稀稀拉拉的赌桌，还有早就躺平在舞台上的人群，他们这才出去。 刚一出大楼，卜言这才觉得，外面的空气是那么清新，不由的深呼吸一下。 卜言拿回了自己先前被拿走的手机。 外面零零散散也有一些人，他们似乎也要离开。 卜言拧开手机，随便翻动几下，却发现手机上多了两个没见过的软件。 走出去很远，?伸手和他们把三个手机都要了过来，用细小的电流将三个手机包裹。 “这些手机里都装定位器，监听监视装置，但现在没事了。”?摇晃着电球，看向骗子，“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骗子摇头，他将面具取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他的声音非常奇怪，一直重复着好几个词，卜言辨认了好久，才听出来，他在说妖警局，警局。 “哩，们是，喔儿弟？”骗子艰难的问着，歉意的指着自己的半截舌头，“保儿切，沃社偷。” “……你快别说了，好烦龙啊。”?听着头都大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卜言正打算说什么，忽然听到了许庆年的声音：“哎！这儿！” 四下寻找着，卜言看到了钻在树林里的披着树叶的许庆年，以及旁边鹌鹑一样的伊左。 第243章 被抓的黑老三 “……你不是走了吗？”跟着许庆年走到了小树林里，卜言将面具摘下，压低了声音问。 “嘘！”许庆年赶紧比手势，不让卜言说话，他又把手机掏出来，打字，“你手机呢？” 卜言指着?手里的电球：“在里面，已经隔绝了信号，不用担心监听和定位。” “这么方便？”许庆年稍微愣了一下，赶紧掏出一个铁盒，“把饰品摘下来吧。” 卜言便将耳夹项链放在了铁盒里：“我本来还在想怎么回去。” “我把你们送来的，当然得负责送回去。”许庆年用眼神示意卜言看伊云，“这孩子，他被扔在树林里了，要不是我在这儿藏着，他肯定会有危险。” “……他怎么了？”卜言看着满脸惊恐的伊云，他的眼睛都是肿的，似乎哭过。 “……”许庆年先是打量了一下卜言身后的两人，“他俩是？” “这位是顺道救出来的卧底。”卜言先去介绍了骗子。 ?明显不乐意了：“应该先介绍我吧？” “不要在意这么多啦！”卜言扶额，“这是?。” “就三个字？”?委屈巴巴的看着卜言。 “……他是我契约的妖兽。”无奈，他只得又补了一句。 ?明显还不乐意，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 “都过来这儿！”许庆年焦急招呼他们往旁边走。 离伊云有些远了，许庆年才有些犹豫的开口：“他……刚刚和我说他杀了人。” “啊？”卜言有些愣住，“什么时候？” ?也意外：“他身上都没血腥味儿，怎么杀的？” 骗子也挺惊讶。 “我也不知道啊！他一醒来就哭，浑身颤抖，我问了他好久，他才告诉我，在下面的比赛场上，他不小心杀了人。” “‘他们给了我一把刀，对手也拿着刀，他的妖兽非常奇怪，想要靠近我，但被我的妖兽拦下了，我们开始打架，刀很重，我只能乱挥，因为我知道，只有一方动弹不得，比赛才能结束，我不想做那个不能动的人。’”许庆年尽可能将伊云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的刀用的很熟练，好几次差点砍到我，我很害怕，闭着眼乱挥，然后我感觉到划到了什么，睁开眼一看，对面的男人身上全是血……’” “‘我不知道会伤到他，他的呼吸渐渐微弱，我好害怕，尖叫着，但看台上的观众却为我欢呼，可被我砍到的人，血像喷泉一样，喷了许多，我吓坏了，去试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没了呼吸。’” “总之他就是这样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们知道吗？”许庆年又问卜言。 “嘁，我还以为他真杀人了呢。”?感觉很没意思，朝着伊云走过去，“怪不得说他吓晕了。” “所以他没杀人？”许庆年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竟然还能被演戏吓晕，你也够牛了。”?甩尾巴，把伊云从地上卷了起来，“还杀人。” 伊云怔怔的看着?：“你说什么？” “蠢蛋，还让我说第二次。”?的尾巴一松，伊云摔了一个大趔趄。 “……你没有杀人，那是他们安排好的。”卜言叹了口气，“和你比赛的那个人，活蹦乱跳的，一点儿伤口都没，那是在演戏……你应该看过电视剧吧？” “啊……”伊云有些狐疑，“你不是故意安慰我的吧？” “黑老三呢？”?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熊呢？？” “回妖界了吧？”伊云也不确定。 “不可能，靠近黑市，传送门就只能来人类世界，回去的门不会开。”?皱着眉，“他没有开门的权限……被抓了吧。” “咦？”伊云怀疑自己听错了，“被，被抓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可能被抓？！” “你用精神沟通，看看他在哪儿。”?有些不耐烦的用尾巴抽着伊云，“你不会用精神沟通吗？？” 伊云怯生生的摇头。 “……真服了你了。”?伸出爪子，在伊云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看看，这才是真的人血，你个蠢蛋，被吓晕了，妖兽也被抓了，你能做的了什么？” 伊云惊恐的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胳膊，差点儿又晕过去：“……对不起，我们现在能去找黑老三吗？” “他又死不了，熊皮厚。”?一点儿也不想在回去地下，“下次再说。” 许庆年看着被?爪子划出来的伤口，也不敢多说什么：“咳，既然都出来了，就赶紧走吧！我车停的老远了。” “不。”?拉着卜言，“我们要去妖界。” “啊？”许庆年又有些愣，“去妖界干啥？” “你问题真多。”?根本不想回答许庆年，“这里就能用传送门了，你们小心别死了就行。” “……呃。”许庆年偷偷看向卜言。 “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卜言说着。 ?一直都能开传送门，他肯定把自己的权限开的很高，在黑市里到处都有工作人员。 ?对外可是“败者”“苟且偷生”的龙，有传送门开启的权限，也太不符合落败的王了。 “你们路上小心。”卜言最后叮嘱了一句，后迈入了传送门。 在传送门的一端，是看不到另一端的样子的。 因此，卜言毫无防备的踏进传送门的另一端时，一脚踩到了海里。 索性这片浅海是珊瑚堆积出来的，海水只没过卜言的胸口。 “哥哥没事吧？”?已经恢复了龙身，伸出爪子把海里泡着的卜言抱了起来，还飞高了些。 正好让卜言俯瞰他搭好的巢。 珊瑚和石头被堆积起来，形成了一个中空的环形小岛。 浮出水面一点点的珊瑚岛，让卜言联想到了学校的操场跑道。 珊瑚中间还游动着许多小鱼和散发着幽光的水母。 “怎么样哥哥？”?就等着被夸呢。 “这么多珊瑚，你调整了很久吧？”卜言觉得用操场形容也不准确，这个巢，分明就是装着水的盘子啊，“辛苦你了，我喜欢……那些游动的小鱼。” “这里的夜空也很漂亮。”卜言看着水里星星的倒影，“盘在巢里睡觉，随时都能看到星星，白天还能套在浮出水面珊瑚上晒太阳。” “水下还有一个呢！”?将卜言放在头顶，“我们去看看！” “好。”卜言在自己身上套了抵挡水压的水泡，“那我们就走吧。” 第244章 深海鱼 ?搭在海里的巢，在很深的海沟下的海渊中，水压将卜言外面的一层水泡压到紧贴身体。 水泡里的空气也被压缩，呼吸有些艰难。 卜言不得不重新在水泡外面又造了一层水泡来缓解压力。 昏暗的海沟之下，唯有各种荧光水生物像星星一般游动在海中。 “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摆动着身体，敲击着地面上的礁石与珊瑚。 许多散发着幽光的鱼虾，还有水母，被惊动而游了出来。 众多幽光聚集在一起，巢的四周也开始发光。 卜言现在可以看清了，海渊裂口之下，都是?做的巢。 似乎是在墙壁和海底涂了什么可以反射光的物质。 “那个是我做的窝。”?游到了一大堆石头垒成的大碗面前，“看哥哥，两条龙，都可以睡的下！” ?对于碗和盘形状的巢很执着。 不过这个巢周围倒是还有不少水草。 因为?的靠近，那些小鱼小虾都吓的钻进了海草里。 “还有这个哥哥！”?摆着尾巴，把海底的泥沙扫到一边儿。 泥沙被清理后，卜言才发现，海底全是亮晶晶的矿石。 那种像水晶一样的矿石，未经打磨的原石光泽并不是特别耀眼，但?却把这些原石用爪子刮蹭过了。 每一颗晶石都被仔细雕琢过了，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爪痕有大有小。 这让卜言想起了，在?小时候，就喜欢收集这些亮晶晶的东西，然后用爪子雕刻。 秋送过他们许多这种晶石，还说让他们的爪子锋利，不该用树磨爪子，应该用石头磨。 当时的卜言也和?一样喜欢亮晶晶的石头，但卜言从不会自己收集，因为?总是会把雕刻好的石头送给他。 唔，后面好像是石头越来越多了，?就把石头放在了一个溶洞里来着。 变成人久了，卜言都快忘了，自己是条喜欢亮晶晶东西的龙。 这么多宝石，久违的勾起了卜言对于亮晶晶东西的喜爱。 “哼哼，这些宝石有的是咱龙妈用爪子雕的，我在海里搜寻了好久，找到了以前龙族囤的各种亮闪闪石头呢。”?的尾巴没有停下，一直在扫海底的泥沙，“就是总被泥沙埋上。” 海渊是指深度超过6000米、轮廓清楚的深海凹地，多数位于海沟中，海沟中已测得的最深陷部分，就叫海渊。 这个巨大的海渊中，被铺满了各色宝石，?甚至做了颜色的区分。 宝石也不只是一层，?堆了好几层。 将泥沙扫走之后，整个海渊变的亮闪闪的。 “这样就更亮了！”?非常自豪的立起身子，“怎么样哥哥？比起上面那个巢，这个看起来更想住吧？” “对！”卜言完全被亮闪闪的宝石给迷住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没变成成体都待在一起，变成成体之后，?应该很忙才对。 “因为把事情都推给秋喽！我才有时间做巢！”?的尾巴摇啊摇，“我都能听到哥哥因为喜欢，心脏而砰砰跳呢！” 卜言当然是很喜欢。 但有个问题他比较在意：“海沟里那些鱼……应该不会来攻击我们的巢吧？” “啊，这个啊。”?有点难以描述那些深海鱼的想法，“呃，它们好像对我们没有太大的攻击意图。” ?刚说完，就感觉后背一抽，他迅速的扭动身体，躲开了突然的袭击。 卜言抓着?断裂的龙角底端，赶忙朝后一看。 是一条鮟鱇鱼。 它的头上长着一个引诱猎物可以发光的小灯。 攻击被躲开，这条鮟鱇鱼若无其事的扇动着自己的鱼鳍就要离开。 ?什么话都没说，上去就咬了它一口，锋利的龙牙虽然没有鮟鱇鱼的牙齿看上去那么恐怖，但切割撕咬能力，完全不比它的牙齿差。 “不要……咬我。”鮟鱇鱼努力的挥动鱼鳍，声音传进了他们脑海，它努力游动着，远离了?，“只是，打，个招呼。” ?咬掉了它一半儿的身子。 卜言甚至可以看到它裸露在外的大片鱼骨。 “没本事还想来挑衅？”?大口大口的吞下嘴里的鱼肉，“正好我饿了。” 卜言看着那条游动的鮟鱇鱼，忽的又感觉到了什么，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龙身，将人身抓在爪子里。 “……哦，两条，都在。” 深海鱼的声音，感觉很像精神沟通，那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 回到龙身后，卜言立刻就看到，周围多了许多深海鱼。 那条被?咬了一大口的鮟鱇鱼，这时候一群银带鱼正在分食它。 “好久，没，见，过龙，了。” 卜言有些分不清是谁在讲话：“你们有事找我们？？” “不……我们，来，看看，龙。” 深海鱼的眼神不太好，它们靠近了卜言和?，似乎真的要看看清楚。 然而—— 卜言扭着龙身，躲过了一条鲨鱼的撕咬，并甩着尾巴把那条鲨鱼抽到了一边儿。 这些深海鱼，智商都不高，或者说，智商高的都没开口。 ?则张口就咬，把所有靠近的鱼全撕碎了。 不一会儿，周围的海就变成了一片血海。 ?似乎非常生气，他的鳃后是一片血雾：“我不介意多吃几顿。” “你也吃不下那么多吧。”终于有一条鱼开口了，是一条比卜言和?还长的银带鱼。 它的银色小鳞片非常漂亮，就像是金属一样平滑，身体扁平，游动起来犹如一条漂亮的丝带……但它的头就不那么好看了。 这条银色带鱼身后还跟着许多体型相较于它而言很小的银带鱼。 它绕着卜言和?观察：“唔，看来海里的王说的没错，你们没能长大。” “有人类。”另一个声音插了一句。 插话的是一条吞噬鳗，它的下颌极宽：“人类什么时候可以到这种地方了？” 说着，它还要靠近卜言的爪子去看他的人身。 卜言当然不让了，伸出爪子就在它头上抓了一爪子。 深海里没有社会，完全是谁强谁就活着。 而且除了小鱼会有恐惧的情绪，其他深海鱼就完全没有，更何况是对两条残疾小龙呢。 那条吞噬鳗一开口，其他深海鱼也开始围过来，都去观察卜言的人身。 “杀不完！好烦龙！！”?有些生气，“海里的水元素太充盈了！其它元素根本沟通不上。” “哦？这个人类周围有空气哎？”银带鱼趁着卜言没注意，张嘴就咬。 深海鱼好奇心很重，而它们通常，会通过咬一口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第245章 呛空气的鱼 卜言的一整个爪子连同人身都被咬到了嘴里。 银带鱼的牙齿锋利极了，一口咬下去，鳞片虽然没破，但疼痛却忍不住让卜言直接缠上了银带鱼。 但银带鱼身体表面比他还滑，滑溜溜的根本缠不住。 卜言疼的实在受不住，张嘴咬住了银带鱼的肚子。 鱼也没有脖子，卜言也只能去咬柔软的腹部。 银带鱼立刻就松了嘴，勉强躲开卜言的牙齿。 “不是说好的不找我们事儿吗？！”?气的不行，“怎么又反悔了？！！” “我们没想杀你俩啊。”银带鱼扭着带子一样的身体，“你们可是妖王……直接杀了你们会被诅咒的。” “诅咒？”?听到诅咒两个字就肉疼。 卜言也和?一样。 但……杀死妖王会被诅咒，他们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 “妖王只能通过让位，或者挑战获得……这是海里的王规定的。”吞噬鳗开始也接话，“不过海里的王永远只有那么一位，我们只承认那一位。” “我也没说要当海里的王吧？”?很无语，“你脑子看起来不大，想的倒挺多。” “你是在夸我吗？”吞噬鳗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 “……呵呵。”?懒得理他，“所以呢，你们来这儿就是想看看我们？？” “我们一开始就说了啊。”银带鱼晃啊晃，晃的?头疼，“只是来看看世上最后两条龙。” “可你们把我的宝石都弄脏了。”?的尾巴不耐烦的拍着海底。 这也是秋教给他们的。 感到烦躁，就用尾巴迅速拍打地面。 但其实，龙做这样动作是有些抽象的，但毕竟关于龙的记载少之又少，就算习性奇怪，无从考证。 而其他妖兽，也不会去思考龙的各种动物含义。 陆地上的妖或许大概可能会思考一下下吧，但海里的一定不会。 他们都没见过狮子，更别提了解狮子了。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给我滚！”?一点儿都不客气，绕着巢转，驱赶着剩下的深海鱼，“哥哥！！它们真的好讨厌！！” 卜言对于深海鱼也是毫无办法。 “那个人类死了没？”银带鱼游到卜言旁边，问道。 “……没有。”卜言也很愁，到底怎么让这些深海鱼离开呢。 全杀了吗？ 但要浪费不少时间，人身旁边的空气坚持不到半小时了。 “人类不是需要氧气吗？”新带鱼又问，“为什么他还活着？” “……”卜言不是很想回答。 “这个是水泡还是空气泡？”新带鱼还在问问题。 卜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鱼通过鳃来过滤水中的氧气，人没了氧气不能活，鱼离开了水也不能活。 人在水里活不了，鱼在岸上也活不了。 卜言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气团把空气塞到他们的鳃里！” ?立刻就明白了卜言要做什么，立刻凑了过来，从卜言的人身上抓了一小团压缩的空气。 空气被加厚了许多水膜抵挡压力，球胀大了不少。 ?一点儿没犹豫，直接把气球按到了银带鱼的鳃里。 银带鱼一开始还好奇呢，很快，它的鳃就变得火辣辣的。 就像人呛水了的感觉似的，不过它是呛空气了。 “好难受，好疼，你们做了什么！”银带鱼难受极了，发疯似的去咬卜言和?。 然而冲动的攻击，很容易被挡下。 ?一尾巴甩过去，连着给了银带鱼好几巴掌。 “还有谁想试试？！”?嘴上这么问着，身边却漂浮着许多空气球，不由分说的往鱼鳃里塞。 很快，不少深海鱼就跑的没踪影了。 新带鱼缓了好一会儿，感觉才好了不少：“你们没能成功长大……我还以为你们很好欺负。” “你才好欺负！！”?又甩着尾巴去抽银带鱼。 银带鱼没敢停太久，扭着扭着就逃跑了。 “嘁。”?伸爪子捞过来一块儿鱼肉吞了下去，“一群怂包。” “我们得上去了。”卜言看着爪子里人身周围所剩无几的空气，立刻向上游。 ?也跟了上去。 “哥哥，你的想法太妙了！海里都不能用其他元素，不然我肯定要电完了再把它们烤了！”?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宝石巢，“从上面看，更漂亮了。” 卜言也低下头。 摆在海渊底的宝石反射着光，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这样一下就能找到我们的巢了。”?说完又叹气，“就是可惜，不每天清理沙子的话很快就会被埋了。” 海底的凹地，最容易堆起来沙子了。 “算了，多清理一次就行了。”?很快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哥哥，下次我们去下面的巢，多带几个装空气的水泡！” “没想到还挺管用。” “哥哥，我想，既然可以通过水泡抵抗压力，是不是也能反过来给予压力呢？”?迅速的就开始举一反三了，“每次带着大水球下去，还得靠水压才能压缩空气，但只要我们主动压缩空气，这样，就能多带点儿空气了！” “唔，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但卜言还没试过呢。 “水也可以压缩吧？虽然没有空气压缩的好，那些深海鱼要是会用这个，以后会不会用水泡模拟水压，跑到陆地上来？” 卜言立刻看向?。 “也不是没可能，但他们脑子笨，想不到这些，而且，它们都不怎么用妖术的……”?越解释，心里越不安，“不会吧？” “……只能祈祷它们学不会吧。”卜言从海里跃出。 “应该没事的哥哥，它们不在契约里，是去不了人类世界的。”?爬上了珊瑚做的巢上，“起码人类不会有危险。” “但妖兽会有吧？”虽然深海鱼不吃妖兽，但深海鱼好奇心重啊。 看到什么都想咬一口。 “哥哥，我觉得，现在应该不用太担心。”?转了一圈，躺在了珊瑚巢上，“那些鱼可不会化形，就算它们克服了岸上呼吸的问题，以及水压的问题，他们也挪动不了。” 卜言不由得想象了一下各种深海鱼上岸移动的场景。 是啊，它们不会化形，就算解决了呼吸和水压问题，行动也是个大问题。 第246章 小心翼翼 “好了哥哥，先睡一会儿吧。”?打着哈欠，头从水里抬起又落下。 “只有龙才又有肺又有鳃。”?一整天龙翻了个身。 其实秋说过，龙睡觉的时候都是像蛇一样盘起来的。 但他们跟着秋久了，偶尔也会不盘起来。 有时候甚至会仰面朝天。 有龙角的时，头接触不到地面，没有龙角的时候，就能平平的躺下。 卜言把人身放在了露在水面上的珊瑚上，埋头下去找鱼吃了。 在浅海是碰不到那些深海鱼的。 他们不是太喜欢阳光，浅海的水压也不够，也就只有血管弹性韧性很好的龙，才敢从最上面游到最下面。 不过其实卜言也蛮好奇的。 按理来说，深海的海压很强，应该会把他们的血管压瘪才对，但实际上，他们的血管就和在陆地上一样。 往海底游时，血管好似并不会被压迫一样。 也就只有从深海往上游的时候，能感觉到心跳变快，血液流速加快。 但只要稍微停一会儿就会立刻恢复。 刚刚从海底游上海面，卜言和?都没有停顿。 卜言不知道?的身体怎么样，但他自己的龙身就稍微有些异常。 但在岸上待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 卜言翻身也躺在了珊瑚上，看来下次从下面游到上面，不能游太快。 这还是卜言第一次睡在海里，就像是回家了一样，心里莫名有了归属感。 卜言是盘起来睡觉的。 他的龙角长出来不少，要是和?那样仰面朝天睡觉，龙角的分叉儿说不定会插进珊瑚里。 为了避免被珊瑚卡住龙角，卜言安安分分的盘了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将两条龙晒的暖呼呼的，卜言才惊醒了。 他周三上午，好像有课！！ “?！！”卜言立刻用爪子去推?，“你有学校的坐标吗？” “有～”?翻了个身，还有些想睡觉，“只要传送门生成过，坐标就会被记录在契约里，我又可以调出所有坐标。” “送我去我工作的学校！！我得去上课！！”卜言立刻变成节能模式，灵魂回到了人身上。 一进人身，卜言就感觉浑身发冷，只有被太阳晒过的地方暖和一点儿：“呃！完全忘了给人身保温……” “我也忘了。”?立刻从水里飞起，把卜言顶在了头上，“哥哥要喝点儿龙血吗？” “……也行。”卜言也没喝?的血，喝了一点儿自己的龙血。 人身被放在海上吹了三个小时，凉的都快成尸体了。 卜言不由得庆幸，还好太阳升起的早，不然或许真该凉了。 ?开启了传送门，就要直接往外飞。 “?？用龙的样子出现会……”引起骚动吧？ 卜言还没问完，自己就出现在了学校门前。 ?也并没有用龙的样子出现，变成了卜言的样子。 “双胞胎就是要长的一模一样，对吧？”?立刻往大门里面走。 卜言也无法反驳，只能先抬头去看太阳。 ?这时候，张嘴一吐，把卜言自己的手机吐出来了。 卜言看着自己沾了不少奇怪黏黏糊糊东西的手机：“原来你把三个手机吞掉了，我说怎么没见到。” 拧开手机一看，十点四十，还好，还有二十分钟上课。 在教师专用小门前，卜言刷脸进去了。 ?也刷脸，结果被告知没有相关教师的信息。 “我明明变得一样了啊！”?往起一跳，直接跳了进来。 卜言刚要按墙上的开门开关：“……哎，人类人脸识别系统很精确的，化形不管怎么变，都变不了一模一样。” “只要看起来像就行了。”?也不是非要变得连眼睛大小都丝毫不差的那么细致入微。 保安室正在坐岗的大爷一看卜言，立刻打了声招呼：“今天来的晚啊，卜老师。” “啊，有点事。”卜言赶紧回应。 自从两次组织放学，卜言就在学校里出名了。 “这位是？”大爷又注意到了满身痞气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卜老师，你还有双胞胎兄弟啊？” “不应该啊，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哪个是卜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们长的都一样啊！” “啊……这个，因为卜老师的气质不一样吧？”门卫大爷也不好解释。 总之，虽然卜言长的平平无奇，但在人群中，还是能一眼认出的。 门卫大爷很难形容那一种气质的特点，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一个小心翼翼端着滚烫火锅的人？ 大爷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后立刻觉得这形容有些太古怪了。 “大爷，我先走了。”卜言听着刚响起来的第三节下课铃，赶紧加快了脚步。 先得去和牧仪他们拿一下剪辑组给的u盘。 ?跟在卜言旁边，忽然问：“哥哥，端着滚烫的火锅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啊？”卜言被问的懵了一下，“应该会很小心吧？” “还有呢？”?又问。 “……唔，滚烫的火锅对人来说很危险，端火锅的人应该会怕把锅翻了，或许也有其他人害怕被碰到躲的远远的？不过也有可能会被喜欢火锅的人围在身边吧？” “哦～”?大概了解了，“懂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卜言边往楼那边走边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好像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和人类保持着距离。”?说完，又问，“火锅好吃吗？” “……不吃各种蘸料的话，我觉得挺好吃，你喜欢人类的调料吗？” “一般般吧，不喜欢也不讨厌。”?边走边看着刚刚才从楼里抱着篮球跑出来的学生，“他们挺有精神啊。” “幼崽都是活力满满的。” “我在网上看到不少人讨厌学校啊，说是一上班，一上学，就像是被吸走了精气一样。”?觉得这些学生并不像被吸精气的样子。 “……他们上课就变成那样了。”卜言忍不住去看?，“你上网啊？” “对啊，还蛮有意思的。”?张嘴又是一吐，又吐出来一个手机，“这是我的手机。” 卜言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你不能什么都往肚子里塞啊！胃不是包啊！” “没事的哥哥，这些东西都放在没食物的胃里！我们不是有好几个胃吗，没有食物它们又不会分泌胃液，而且不往胃里塞，往哪里放嘛。” “……好吧。”卜言也无法反驳。 龙珠其实和珍珠有点像，手机要是一直待在胃里，极大可能也会被裹成龙珠一样的珠子。 不过即使会变成珠子，也没啥用，不能储存妖力，也不能增幅妖力。 第247章 又被占课 “萝卜！你来啦！！” 卜言一打开办公室的门，牧仪就扑了过来。 在看到卜言身后的?时，他硬生生的放下了两条胳膊，伸手拍了拍卜言的肩膀：“你没事就好！” “哼。”?挤开牧仪，走进办公室，观察着周围。 整个办公室，也就只有卜言，牧仪，方朴，?，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人。 因为?不认识伍忠，所以正在打游戏的伍忠，收到了来自?的目光洗礼。 探究的目光丝毫不掩饰，伍忠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的事咱们之后有时间再说。”方朴将u盘递给卜言，“剪辑组稍微加了点班，第一个视频就是了，40分钟的视频，都不用我们讲了。” “好。”卜言接过了u盘，“那就不用我们讲了吧？” “不用。”牧仪垮着脸，看起来生无可恋，他再次重复了一句，“萝卜，你没事就好。” “……发生什么了吗？”卜言终于察觉出不对，赶忙问。 “我们马上要有事了。”牧仪抱着脑袋，抓着自己的卷毛，“简直是宇宙级别的大灾难！” “啊？”卜言有些懵，“我们工作要丢了吗？” “……咦？”牧仪惊讶了，“萝卜，你觉得这个是宇宙级别的大灾难？？” “不是吗？”卜言停了一下，“不是这个？” “别听他瞎说，怎么可能是宇宙级别的大灾难。”方朴忍不住说道。 卜言又看向椅子上的方朴。 方朴正在疯狂抖腿掩盖他那焦急的内心：“顶多就是，世界要毁灭了而已。” “……啊？”卜言更迷茫了。 这下连?都好奇了：“能有啥事啊？还世界毁灭？” “是他们的世界要毁灭了。”伍忠看不下去了，放下了手机，“他俩的父母都来了。” “来？来哪儿？”卜言也不觉得这是什么灾难。 “你们三个不是住一块儿吗？”伍忠说完就不多嘴了。 “父母来了就会世界毁灭？”?觉得莫名其妙的，“你们太夸张了吧？” “……萝卜你先去上课吧。”牧仪深吸了一口气，“中午，我们回家吃。” “好……”卜言又看向?，“你要待在这儿吗？” “当然不～”?一点儿不想和牧仪他们待在一起，立刻跟在了卜言身后。 “……唔，难道牧仪和方朴的父母很严厉？”卜言走在去高三楼的路上，不由得猜测。 ?一点儿也不想关心这个，他好奇的看着学校里的一切：“谁知道呢。” 卜言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牧仪和方朴看起来那么……绝望？ 但很快，卜言就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了。 卜言和数学老师在高三班前碰面了。 他好像和数学老师格外有缘啊……卜言忍不住想。 “……咳，卜老师。”端着保温杯的老头轻咳一声，“还有一个月就期中考试了……您看？” 没等卜言开口，教室里就有一个学生夹着嗓子喊：“才开学一个月！！” 端着保温杯的数学老师嘴角抽搐：“……刚刚是那个显眼包喊的？” 学生又不吭声了。 “……咳，卜老师，您的妖术我们都见识过，确实厉害，但现在的社会，还是要更努力学习知识，考个好大学才对。”数学老师看起来非常希望卜言让课，“这些孩子都是可造之材！要多打磨打磨才对。” “这个……”卜言实在难以反驳他的话，毕竟，这个老师说的是实话。 多上一节课，学校也不会给钱。 这个老师是真的想让学生多学一点儿东西。 但卜言已经和学生说好了，既然是答应下的约定，他就不能把课让出去。 只是，要怎么说服他呢？ 怎么说，这个老师才不会不开心呢？ 卜言还是挺怕伤到这个老师为学生着想的好意的。 必须得快点想，数学老师都已经推开门了。 卜言甚至都听到了教室里学生拉长的表达不满的声音。 “你给我过来。”?原本还在看其他教室的学生，一察觉到卜言的纠结，立刻就把进教室的中年男老师拎了出来。 数学老师捏着水杯，夹着三角尺和圆规，整个人都懵了。 他就这么被水灵灵的拎出来了？？ “学生又不想听你讲课。”?很直白。 卜言立刻给?使眼色，并用了精神沟通：“?……别伤害他那份好意。” “哥哥，别人都不喜欢，还能算好意？”?虽然是这么回复卜言的，但还是在数学老师面前补充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说法。 “你上自己课的时候，他们有这么不满吗？”?把数学老师放在了地上，“过年让你加班工作，你很乐意吗？” “……”数学老师什么话也没说，抬头去看?，在看到?的样子时，他很惊讶的看向卜言。 卜言稍微移开了视线，不去和数学老师对视。 “不要把占课这种事上升到职业素养上好吧。”?虽然因为卜言的话收敛的很多，但还是很不客气，“你讲课讲了这么多年，自己的课时讲不完要讲的知识点？那我就得怀疑一下你的授课能力了。 “……我又不是讲不完才占课的！我是想让他们多学一点儿！！”数学老师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是为他们好！！” “学校给你排的课就那么多，你干脆把其他老师的课也都占了呗，让他们多学点儿。”?讽刺的看着数学老师，“你就只让他们学数学呗，怎么，其他就不用学，他们生出来就会吗？” “我没说过这话！！”数学老师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不是你先把占课说的那么高大上的吗？满嘴都是为了学生，怎么，多听一节课，他们能成仙啊？”?嫌弃的看着数学老师，“真麻烦，我还得照顾你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卜言忍不住又提醒道。 “我知道哥哥，我已经很努力的保护他的自尊心了！！”?用精神沟通回道。 数学老师从地上站起来，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离开了。 “嘁，没意思。”?哼了一声，“哥哥，把我当你的剑吧，你犹豫的，做不到的，都由我来解决。” 第248章 人生的形容词 “我还是有点儿担心那个老师。”卜言看着那个老师离开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先不论他的好意给学生和我们带来了困扰，他自己也要首先明白，即使是单纯的好意，也要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世上哪有绝对的好事呢，好事坏事，都是相对而言的，里面的学生会觉得多上一节数学课是好事吗？他们不觉得，只有老师觉得是好事，并且，他们不会把学生的意见当回事，大人很少会尊重孩子的意见。”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室。 卜言听的一愣一愣的：“你说的好有道理。” “哦，我在网上看的。”?一屁股坐在了讲台的凳子前，看着懵逼的一群学生，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来上课！” “……哎。”卜言有些无奈。 “老师？”王超杰的视线在卜言和?的身上来回扫，“你有双胞胎弟弟啊？” “嗯？”?有些惊讶，“你怎么看出的，我是弟弟。” “因为哥哥总是比较懂事吧？”王超杰说完还有点后悔，害怕?生气。 结果?却很开心。 “班长，把电脑打开，第一个视频。”卜言把u盘冲着班长晃了晃。 班长立刻站起来，接过了u盘，并把黑板推开。 “不讲课？要给他们放电影儿？”?从讲台上站了起来，把电脑让开了。 “是纪录片，我们和《妖兽世界》的人要的，他们不是总在妖界各地拍摄吗？”卜言从讲台上把凳子搬下来，“你坐这儿吧。” 窗边的同学已经迅速把窗帘拉好了，薄薄的窗帘很透光，?随手就在窗外弄了用来反射光的流动水层，水层是冰层，冰层之后，又是水层。 外面的光被反射的七七八八，教室瞬间就暗了下来。 教室里的学生瞬间开始欢呼，有人甚至拿出了瓜子。 “?，你在这儿看着他们……我去看看那个数学老师。”卜言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好～”?已经伸手和学生要瓜子了。 卜言刚要走，班长也跟上来了。 “老师，我也一起去吧。”班长小声说着，“之前上体育课，也是数学老师过来上课的，他说体育老师请假了，他来看我们一会儿……然后后半节课，体育老师来了，他又不肯还。” “体育老师就说，学生不能总在上课，劳逸结合，有利于身心健康……后来，原本还有25分钟的体育课，被数学老师拖到了下课。”班长看起来有些心累，“然后上数学课的时候，他就不来了。” “不来了？”卜言有些不解，“我看他挺喜欢上课啊。” “他上课的时候没来，然后是我和数学课代表一起去请他的，他才勉为其难的来上课的，说是我们求着他来上课，还和我们说，不能有下次，不然他不会来给我们上课……老师他想多上一节课，这没有错，我们想上其他课，也没有错吧。” 班长的声音有些迷茫：“大人总希望我们多学一点儿，我们又喜欢多玩儿一会儿……我不觉得贪玩儿是坏事，但大人是这么认为的，总说现在不努力，以后要吃生活的苦，现在的汗水都是以后成功的眼泪……可怎么算成功？” “我要变成亿万富翁，还是要变成知名企业家？或者只是考上名牌大学……可是，之后呢？”或许是升入高三，她的迷茫变的更多了，“如果考上名牌大学就是成功，那么没考上大学的学生，他们这辈子就被称为失败的人生了吗？” “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或许有一部分人，人生或许一直都是‘失败的’，没考上大学，没找到工作，没找到对象……但他们还在用力的活着，失败不带来死亡，多上一节数学课，真的会改变一切吗？”班长垂着头走在卜言旁边，“可数学老师是这么认为的。” “他已经58岁了，我觉得，他经历了很多，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班长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上课铃正好响了。 十五秒的上课铃非常急促，仿佛一直在催促着什么。 直到铃声结束，卜言才开口：“失败和成功都是人生的形容词，我想，不管形容词怎样，将重点放在‘人生’上，才是最重要的，想在自己人生旅记上书写什么，想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每个人，都有品尝自己人生的资格，不管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 这还是秋教给他的道理。 对于学生而言，学习考上大学是目前最重要的，对于妖兽幼崽而言，那就是学习捕猎才是最重要的。 秋和夏都教过他们捕猎。 但猫科妖兽的捕猎方法，完全不适合龙。 所以捕猎的时候，他们总是抓不到猎物。 秋和夏一开始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只是很愁，愁他们学不会捕猎，以后或许会饿肚子。 “你们以后能长的很大，要是吃不饱怎么办呢？”秋当时是这么说的，随后，她就带着?和卜言去学习其他妖兽的捕猎方式。 当然，现在的卜言和?，已经不愁饿肚子了，但关于怎么当好妖王这点儿，卜言仍然是“失败的”。 什么样的妖王才算成功？ 这个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但是，卜言现在很少想这个了，如果有妖兽能做的比他更好，那他让位就好。 班长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数学老师正在整理自己的教具。 最后一节课，有课的老师都去上课了，没课的都回家了。 也只剩他了。 “老师……”班长敲了敲门。 “就你们那态度，请我去上课，我都不去上。”数学老师哼哼着，继续整理他的教具。 “那个老师，我不是……”班长话还没说完，卜言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不知道您的办公室，所以叫她带我来了。”卜言编了个理由。 没有班长，卜言也能靠气味找到这个老师。 “哼，你不上你的课，来找我做什么。”数学老师重重的放下三角尺，“真不知道上那种课，学生能学到什么？” “……学不到您认为重要的知识吧。”卜言还是蛮心累的，虽然这个老师是好心给学生上课，但拉踩他的课……还是有一点让龙生气啊。 “是这样的，我来是想告诉您一声，教师的工作是授课，我的任务也是授课，你的好意会让我丢工作。”卜言放弃了友好交流，“我们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 数学老师又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这么大了还喜欢撒娇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又看向卜言，“学生非要等你俩回来才看纪录片。” 第249章 尊老爱幼 “什么撒娇？！”数学老师露出嫌弃的表情，“我都说了学生学你的课又没用，让我多讲一节课不比你给他们放电影强吗！！” “首先，那叫科普纪录片，其次，这不是你的课，你这老头占有欲挺强啊。”?迈了一步就走到了数学老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其实卜言的身高不比数学老师高多少，所以?肯定是又偷偷给自己增高了。 “什么占有欲！我是想让他们多学点儿！！”数学老师发现自己气势比不过?，有些气急败坏的后退了一步，“多学点儿东西也是为他们好！他们倒好，一个个不领情！都是白眼狼！” “你这么老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少加班，我也是为你好。”?套用了数学老师说话的模板。 “你！”数学老师伸出手指，对着?指指点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这不是也为你好吗？”?无所谓的耸肩，“你也领领我的情。” “你那叫什么好？我多上一节课又没有工资！我离家半小时，为了给他们上课，我浪费了多少时间！！现在的年轻人都要欺负我一个老头子吗？！” “在这儿自我感动什么呢，他们要是没考上好大学，你也不会认为是自己没教好吧？考上了好大学，你就要到处宣扬自己教出的学生考了某某某大学。”?到底还是没有说的太刻薄，“而且，按你们的年龄来说，我比你更老。” 数学老师懵了一下。 “我，今年二百多岁，你搞清楚，是你在欺负我。”?立刻又补充。 数学老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也不生气了：“你还能编出这种谎话？” “先容我介绍一下。”卜言立刻出声，“这位是我的妖兽，他不是人。” “？？”数学老师一看就不怎么上网，不可置信的看着?，“妖兽？？” “我是个御兽师，有妖兽也很正常吧。”卜言清咳了一声，“您或许不了解妖兽，但未来人类一定会和妖兽和平共处的，所以，这是很有必要的科普课。” “……可是，电视上不是说，妖兽就是聪明一点儿的动物吗？”数学老师迷茫了，“他……怎么变成的人？” “你想学啊？”?嘁了一声，“不教人类。” “……我本来就是人。”数学老师有些尴尬。 “化形的妖术，可以做到千变万化……但仅限于变成人类的样子。”卜言还是解释了一句，或许以前也能变成其他东西吧，但秋没教这个，“您现在还想上课吗？” 数学老师闻言就转过了身：“你上吧，我回家去了。” “你应该回答，你不占课了。”?这时候抠字眼，“这节课原本也不是你的吧？” “……你真的两百岁？”数学老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那还能有假，你们人类不是尊老爱幼吗？你应该对我表示尊敬。” 数学老师什么也没说。 “那……老师，下次你的课，还会来给我们上吧？”班长从卜言身后探出头，小声的问着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正打算说什么，?就把班长拎起来了，并指着班长：“爱幼。” 数学老师：“……” 出了办公室以后，?超级憋屈的长叹一口气：“这次我够照顾他的小心脏了吧？” “他看起来也不生气了。”卜言也放了心。 “我很生气！”?很用力的迈步，“又不能骂他，还要顾及他的心情！” “总不能真的骂他一顿吧，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卜言其实也不想和数学老师争执什么。 如果没有和这个班级的学生约定上课的话，卜言就退一步了。 奈何他已经答应了学生。 回到班里的时候，王超杰立刻就点开了电脑：“老师，快坐下！！” 几个学生把凳子排成一排，给卜言腾出一个空凳子和空桌子，桌子上甚至有一堆瓜子，还有一瓶可乐。 电脑上的音乐开始响起，众多广角风景切换着。 那和卜言以前飞在天空上看到的景色一样。 “妖兽，是神奇一词的代表，拥有比动物大一倍的身体，也拥有着同人类一样的情感。” “走进妖界，走入妖兽的世界中，去了解这神奇的生物。” 镜头向下，五个光头大叔扛着专业的设备冲着摄像头比耶。 接着镜头一黑，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山坡的景象。 “猞猁，分布在森林和灌丛中，尤其多见于寒冷的高山地带。” 然而学生并没有看到什么猞猁。 “猞猁在哪儿啊？”有学生小声问道。 ?正在剥瓜子，闻言就回了一句：“树上不都是吗。” “这是一个庞大的猞猁族群，作为妖兽，他们早早的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镜头开始放大聚焦，对准了其中一棵树，这下，学生看到了隐藏在树叶间的猞猁。 “他们并没有攻击我们，但也没有贸然靠近我们，猞猁善于隐藏自己，大多通过偷袭来捕捉猎物。” “其体型较大，体长约为1.8至2米左右，尾巴短而粗，通常不及头体长的1\/4。” “猞猁的毛色多样，背部呈浅棕、土黄或灰褐色，腹部为浅白或沙黄色。耳朵尖端有黑色的簇毛，显得非常独特。” 镜头下的猞猁蹲在树上，慵懒的打着哈欠，时不时的还看向镜头的位置。 “他们非常警惕，即使我们隐藏起来，他们也都知道我们的位置。” 镜头又拉远了，并抖动起来，中间的被剪掉了。 但下一秒的画面，是近距离的拍摄，从视角看，摄影师应该是直接到了一只猞猁躺着的树下。 学生都懵了，卜言和?也懵了。 “这几个光头这么勇的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现在是妖界的中午，猞猁活动大多在黄昏与黎明，可以看到，他们都在尽情的享受肆意的阳光。”摄影师稳稳的扛着摄像机，绕着树把树上的三只猞猁都拍了一遍。 “妖兽虽然体型比动物大，还会妖力，但其实，他们是很友好的。” 接下来的镜头，有些甚至怼到了猞猁的脸上。 胆子大到令?都啧啧称奇。 拍摄组看着勇敢，但却在视频里无数次提了一句：“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而在视频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句：“请勿随意踏入妖兽领地，安全圈外，你的生命没有任何保障。” 第250章 家庭聚会? 纪录片中，还拍摄了猞猁捕猎时双方使用妖术的场面。 学生看的津津有味。 事实上，只要不是上课，不管看什么，他们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播放结束后，还有人对卜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师，妖兽真的很聪明吗？” “你觉得的他们很傻吗？”?嗑着瓜子，看着说话的男同学，“我看起来很傻吗？” “啊？”男同学愣住了。 “他其实是我的妖兽。”卜言解释了一下，“妖兽的智商大多和人类差不多，就像纪录片里说的，他们会思考并判断人类对于他们有没有危险。” 卜言刚说完，班里就炸开了锅。 平时这些学生都不会关注妖兽的事。 “妖兽可以变成人的吗？！！” “和老师一模一样哎！！” “能变成我吗？！” “那是不是只要变成亿万富翁，就能用他的脸刷脸支付了？” “他们开没开刷脸支付还不一定吧？” “那变成老师，是不是就能随时翘课了？” “那我上课睡觉，可以变出睁开的眼吗？” “老师点名的时候，完全可以变成没被点到的同学的样子吧！” “我直接变成校长！明天放寒假！！” “那我直接变成教育局局长取消所有考试！！” …… 学生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卜言也是惊讶于他们的想象力。 ?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个世界亿万富翁在哪儿呢？” “你想要钱花吗？”卜言连忙看向?，“下个月我发工资！不要变什么富翁的样子！” “我不变呀……对了，哥哥工资才不到两千吧？”?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因为我当时说的才这么点儿？” “没有，生活足够了！”卜言倒是不觉得两千少。 之前给吕飞妈妈帮忙，也是挣了不少的。 “那哥哥和秋要呗！她有老多人类的钱了！”?偷偷摸摸的说，“我们发现不能制止人类偷盗妖界的东西之后，秋就卖给人类了。” “嗯？？”卜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反正她有钱，我也用她的钱。”?刚说完，下课铃就响了，“哦～下课了！！” 班里的学生立刻站起身就走。 住宿的去抢饭，走读的回家。 走之前他们还不忘和卜言说下次见。 “我们也走吧。”卜言站了起来，把凳子都摆好，“牧仪和方朴在等我们了。” 他俩各自的父母也在等着了。 莫名有点儿紧张啊……平时也经常打扫家里，应该不至于太脏乱差吧？ “萝卜！！”一到校门口，卜言就看到牧仪和方朴拎着好几大兜东西。 蔬菜水果应有尽有。 “你们买这么多干嘛？”?也奇怪，“不就是你们父母来了吗？” “……这就是问题啊。”牧仪拎着两大兜东西，痛苦的叹气，“我……和我妈说的是，我和朋友都在事业单位上班，住的是四室一厅……平时好吃好喝……” “然而我们并没有编制，还随时可能丢工作，住的是一室一厅。”方朴也仰天长叹，“我也和家里说我过的很好。” “……”卜言难得沉默了，他接过牧仪手里的一大兜东西。 “我们还说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因为我们的老妈都觉得外面吃饭不健康，还贵。”方朴又补充道，“我父母都是教师……很严格……” “我俩正忙，他们突然就一起给我们发消息，说是：我们到你租的家里了，中午回来一起做饭吃饭……我们父母肯定聊起来了。” “……世界说不定要毁灭了。”牧仪身体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应该……不会吧？”卜言不确定的说。 “萝卜，你忘了夏阿姨见我们的时候，说了那么多你的黑历史吗？” 卜言猛的想起来夏说的话，神色复杂：“……那你们的世界确实要毁灭了。” ?完全没明白，但他还是拎过了卜言手里的东西：“夏怎么了？” “也没怎么吧……”卜言有点儿难以启齿，“总之，母亲们似乎都很喜欢聊我们的以前……” “哦——”?还是没明白，他又伸手把牧仪和方朴手里的一大堆东西抢了过来，“秋和夏又不在。” 然而四个刚回到家，一推开门，就享受到了每对父母的凝视。 沙发和筷子做的床被摆在了正对门的位置，每对父母坐在一起，凝视着门外的他们。 “秋？！！”?拎着一大堆东西，看着两个爪子搭在沙发上的秋，整条龙都不好了，“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问。”卜言视线往自己的卧室一看，果不其然，夏正搂着幼崽躺在他的床上，“今天是什么家庭聚会吗……” 牧仪深吸了两口气，看向一个面容精致的娃娃脸短发中年妇女，以及旁边一个故作严肃的卷毛中年男人：“妈～爸～我们下班了——” 方朴也硬着头皮和另一对极其严肃的中年夫妻打了招呼：“……您两位来之前应该先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招待……” “我们想看看你们的真实生活。”严肃的中年女人盘着头，面部表情非常硬朗，“四室一厅呢？” 牧仪闻言偷偷去瞅方朴，用眼神询问：“你和家里也说的咱们住四室一厅吗？” “哎哎，方朴妈，孩子都刚下班儿，不要这么严肃嘛！”牧仪妈妈立刻去拿?手里的东西，“现在做饭也不迟！我给你们露一手！！” “你不是在忙吗？怎么也过来了？”?看向秋，有些怂的问。 “我也来看看我的崽。”秋一整只直接占了伊云的小床，“我们在这儿聊了好几个小时呢。” 一听好几个小时，四个头皮都麻了。 “嗯嗯！我们发现秋女士的教育观念很好呢！”牧仪妈妈正在找各种蔬菜，“没想到妖兽其实和人一样呢，我们都没怎么和他们交流过。” 方朴的妈妈也站起身，和牧仪妈妈一起挑选着蔬菜和肉：“做点儿不花多少时间的菜吧？” “他们就一个锅，连蒸米饭的电饭煲都没有……用盆蒸米吧！”牧仪妈妈直叹气，“他们肯定天天吃外卖。” “没有！”牧仪忍不住说道，“我们在饭店吃！！” “外边儿东西都重油重盐！”牧仪妈妈不乐意的看着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菜上还有农药残留呢。”牧仪嘀嘀咕咕的。 “那我也进厨房帮忙吧。”秋立刻跳到地上，变成了肌肉妈妈的人形。 卜言和?的神色复杂，并很怀疑，……秋真的会做饭吗？ 第251章 做饭的母亲们 然而卜言和?都小看了秋。 厨房很小，三个妈妈站在一起都勉勉强强。 “这些孩子，连菜板都没买一个吗！！”牧仪妈妈翻了好一会儿没翻到菜板，直叹气，“翻出来的三斤大米都长虫了！我还以为能吃呢！” 在外面根本不敢吱声的众人：“……” “现在去买也来的及。”秋迅速的拣菜，并用水球洗菜，效率非常高，“切菜和肉教给我，要做什么菜？” “人多，菜也不能太复杂……谁买的肉，就买一斤啊？还是后腿肉……这么不会挑。”方朴妈妈用手掂了掂唯一可以用来炒菜的肉块，“方方正正的，肯定是方朴买的。” 方朴：“……”确实是他买的。 一块儿方方正正的猪肉，多吸引人！ “确实有点不太够啊……还有一堆冻鸡腿，一看就是陈年冻货吧！肯定是在超市买的。”牧仪妈妈也叹气，“早知道就让他跟着我学学买菜了！买菜得去菜市场啊！” “那怎么没让他跟着去呢？”方朴妈妈随口一问。 “他又起不来，叫又叫不醒。” 秋捏着肉块，迅速的用刀切片：“我养的崽也都喜欢睡懒觉呢。” 厨房半点儿不隔音，卜言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各自的妈妈蛐蛐自己。 牧仪妈妈有些好奇：“妖兽应该不用早起去菜市场抢菜吧？” “她是狮子，狮子是夜行兽，带崽也是昼伏夜出，肯定是白天睡觉喽……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方朴妈妈那么严肃一个人，声音里竟然带了笑。 “原来是这样！”牧仪妈妈忍不住笑起来，“我都没想到哈哈～” 方朴和他爸爸脸上都有些不可置信。 卜言和?也懵，秋刚刚在开玩笑吗？ 方朴妈妈竟然还get到了？？！ “这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卖现杀鸡的店儿，现在正是饭点儿，也找不到吧……”牧仪妈妈洗着唯一的小锅，“这锅也有点太小了吧？” “现杀鸡啊，唔，那最好在炖两条鱼吧，一条河鱼一条海鱼……”秋立刻喊道，“?，夏，听到没？” “啊？”?小心翼翼的问，“我去买鱼吗？” “让你们去妖界抓。”秋将洗好的菜包裹在中空的水泡里，让它们漂浮在空中，免得占地方，“还有，我窝里有点儿菜叶子，也拿过来。” “……可是人类不是不能吃妖界的东西嘛！”牧仪小声问道。 “那个不用担心，因为禁止不了偷猎偷盗的，我就和人类高层谈了谈，现在可以正常交易了，不过法律出台还得等个几天。”秋从柜子里拿出油，“夏？” “听到了听到了！”夏一只只幼崽叼着，全放在了卜言怀里，“帮我带一会儿！” “好……”卜言看着刚睁开眼的小豹子，按人类的辈分算的话，这应该是他弟弟妹妹吧？ 但夏以前又是秋带过的崽，所以应该是……舅舅？？ 卜言赶紧甩了甩头，还是别用人类的辈分乱套了…… 几只小豹子懵懵懂懂的看着卜言：“嘛～啊！” “这和小猫有区别吗？”牧仪心都要化了，“太太太可爱了！！！” “你要抱吗？”卜言问他。 牧仪立刻摇头：“虽然我觉得可爱，但没经过秋姨同意，乱抱人家孩子很不礼貌的！！我身上都是人味儿！染上了肯定会被讨厌的！” 卜言也只能自己抱着几只幼崽，但对于卜言身上的陌生气味，几只小豹子还是有些警惕，试图用稚嫩的爪子去抓卜言。 “大米我现在去买。”牧仪妈妈看着生虫的大米，实在可惜，“这也只能扔了……” “先把肉煸炒一下吧，省点儿时间。”方朴妈妈去找调料，翻来翻去，却只翻到了一袋盐，和一桶不知坏没坏的酱油。 “也买一点儿调料吧。”方朴妈妈叹着气，“我想，还得买几个碗和几双筷子。” “也不知道有没有卖碗的。”牧仪妈妈说着就打开了门，“那我先去卖！” “等等老婆！我也一块儿去！！”牧仪爸爸立刻站了起来，“买上一袋大米，再买个锅！我来搬！” “那我也一起去吧，说不定要买很多东西。”方朴爸爸也站了起来，跟着出去了。 这下，客厅只剩下卜言三人，以及几只小豹子了。 三人根本不敢吱声，只能眼神交流，随后便在手机上交流起来。 牧仪：“没想到秋姨和夏姨也来了啊。” 卜言：“我也没想到……” 方朴：“一斤肉真的不够吃吗？那块儿肉有一斤二两呢。” 牧仪：“可能人太多了？” 方朴：“你早上起不来吗？” 牧仪：“！！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大学早八我昏睡，上班我还困……在家怎么可能清醒嘛！” 卜言：“说起来，大米什么时候长虫了？” 牧仪&方朴：“完全没发现。” 冰箱他们甚至都不常打开。 之前牧仪他们培训带回来的特产，甚至都是云二偷吃的。 “这儿还有袋生花生，正好拿来拌凉菜，做个辣椒炒肉，辣炒土豆片，炒青菜，回锅肉，蚝油生菜，小炒肉片……这豆腐都碎了，就做肉沫豆腐算了，蒜香茄子呢？”方朴妈妈迅速的开始规划，“锅有点儿太小了。” “把肉煸炒出来，可以用我的妖术在空中炒菜，也可以空中蒸米饭。”秋立刻说道，“人多，一锅米饭也不够吃。” “你们吃一个人的份行吗？”方朴妈妈又问。 “完全可以，甚至估半个人都行。”秋似乎也不是特别爱吃人类的食物，“还有什么要买的，给牧仪妈发一下消息，一起买回来。” 外面偷听的三人：“她们什么时候都加上好友了？？？” “几个孩子哪哪儿都好，就是不太会照顾自己。”秋看着方朴妈妈把菜切成几乎一样的大小，“这么大了还让妖操心。” “谁说不是呢。”方朴妈妈叹着气，“还骗我说是住了四室一厅！这哪有四室一厅的样子？？” 三人：“……” “不过他们看着很健康，精神状态也不错，按我的标准，已经是很不错的状态了，只是人类的生活压力大啊。”秋扶着一边的下巴，有些愁，“唉，愁妖啊。” 卜言忍不住好奇，秋到底是怎么和其他父母介绍他的。 不可能说他是妖兽吧？ “是挺愁人啊。”方朴妈妈也叹着气。 第252章 要叫妈妈 ?和夏比牧仪妈妈先回来。 夏叼着一只还活着的公鸡，而?则拎着好几天条鱼活鱼，然后张嘴一吐，还吐出很多虾来。 “这么大的吗？”牧仪捡起来一条黏黏糊糊的大虾，“比我手都长这么多？！” “……唔。”?拎着几条大鱼就到了厨房，“秋，我逮回来了……” “草鱼，鲈鱼，大黄鱼，怎么还捉了一条三文鱼？还有一条鱿鱼？”秋伸手接过其中一条草鱼，“……唔，不到五斤。” “我还要看斤数来抓鱼吗……” “那倒不用。”秋直接开始用指甲去刮鳞片，“把鱼放水槽里，你出去吧。” “哦……”?就出去了。 而客厅地上还活着的大虾跳的满地都是。 牧仪和方朴正趴在地上抓虾。 “这些虾力气好大啊！”牧仪努力的按着一条虾，“都按不住！！” 夏趴在地上，用爪子按着一只野鸡。 野鸡尖叫着，扇动翅膀想要逃跑。 “算了，先宰鸡……”夏叼着鸡直起后爪，往厨房挪，“秋，人类怎么宰鸡来着？” “先在它脖子上来一刀，把血放了。” 夏立刻咬住鸡的脖子，美美的吸血喝。 “然后烧热水，把它泡着，毛泡膨胀了，就拔毛，后开膛破肚，把内脏掏出来就行。” 牧仪还打算抓虾呢，却突然被虾枪扎了一下，手指瞬间冒出一个血珠。 “这些虾比我们吃的大哎，攻击性还很强。”牧仪没当回事，揪了块儿纸把血擦了。 “……”?立刻捏住了牧仪的手指，用力的往出挤血，“这都是刚从海里出来的虾！” “啊？”牧仪手指被捏的生疼，豆大的血珠直流，“……对哦，容易被感染什么创伤弧菌来着！！” 被鱼虾刺伤可能会感染创伤弧菌、海洋分枝杆菌、厌氧菌细菌、革兰氏阳性菌以及破伤风杆菌等病菌。 伤口不深，需尽可能挤出血液，用流动的清水清洗伤口，再消毒，至痊愈前，要保持伤口卫生，不可抓挠伤口。 如有红肿疼痛，可服用消炎药，如无法缓解，需及时就医。 如伤口很深，那么需立刻就医。 “咱家好像没消毒液来着。”牧仪看着手指失血变白，吞了吞口水，“那个，血流的也差不多了吧？” 卜言就做了一道小水流，给牧仪冲着手指：“把虾冻死在处理比较好。” 说完，卜言就在那些虾上打了几根冰刺。 从厨房掏头观察几人的妈妈们也是松了口气。 “都长大了，能及时处理伤口了。”方朴妈妈拿了一个塑料袋子，“把鸡毛和内脏扔这里吧……把鸡胗留下吧。” “你爱吃这个？”夏也变成了人形，用指甲处理着内脏，“人的手确实能处理不少事啊。” “这鸡不会变成人吧？”方朴妈妈忽然问。 夏揪着鸡油：“不会，会变成人形怎么了嘛？” “感觉变成人形会吃不下去。”方朴妈妈打开了水龙头，“把鸡肠给我，我来翻。” “你喜欢鸡肠呀？”夏就把鼓鼓囊囊的鸡肠塞给了他，“人类会怎么处理肠子？我喜欢它的口感，又有点受不了它的味道呢。” “多用水泡泡吧。”方朴妈妈说着。 ?给牧仪处理完伤口，表情非常不爽，一屁股坐在了卜言旁边。 “怎么了？”卜言用精神沟通问他。 “……人类笨的让龙看不下去。”?伸手拎起一只小豹子，“他们还没长牙？” “只有一点儿牙。” “那早早的就和我要了龙角，这些小崽子要磨牙还得长。”?把紧张的小豹子抱起来，伸出叉舌给他舔毛。 牧仪举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看着正在给小豹子舔毛的?，表情放空：“看来我们都得多了解了解对方。” “他们以后也都能变成人形吗？”方朴问。 “唔，从现在的妖力看，以后变成人是没什么问题的。”卜言把怀里的小豹子都丢给了?，“他们也舔舔。” 舌鳞和倒刺虽然作用一样，但舔在小豹子的头上，感觉却完全不同。 他们不由的大声呼唤起自己的妈妈。 夏也就从厨房出来了，看着被舔的浑身湿漉漉发抖的幼崽，有些无语：“舔毛的时候不要专门把口水吐出来！教过你多少遍了！” “反正一会儿就干了。”?抱着瑟瑟发抖的小豹子，“龙的唾液也都是好东西！” 夏也不说什么，立刻把几只小豹子抱走了。 “卜言，你们兄弟姐妹是不是超级多啊？”牧仪在旁边小声问着。 “妖兽不走亲戚，成年就完全独立了。”?往旁边一倒，倒在了卜言身上，“只有群居妖兽，才会生活在一起。” “所以你养过的幼崽平时都不来看你吗？”方朴妈妈闻言小声问着。 秋摇了摇头：“他们回来会被我打的……我带过的崽，最难带的就是龙。” ?和卜言立刻竖起了耳朵。 “带过的幼崽最多两年，就成年了，龙呢，带了足足两百年。”秋用刀把鸡剁成肉块儿，“结果都没长成成年龙。” “孩子都让人操心啊。”方朴妈妈叹着气，捏着一根像萝卜的东西看，“他们健健康康的活着也就够了。” “说的也是，新鲜鸡肉就不用焯水了吧？” “不用……这个是萝卜？”方朴妈妈看着那根土色的长满须的干枯萝卜，“也不像，是树根？” “是人参啊。”秋说着还掰了一块儿，“一会儿放在鸡肉里炖，还有一堆虫草什么的，人类不是把这些当名贵中草药吗？” “……都是东西少，炒起来的价。”方朴妈妈把人参放在了一边儿，“本来打算做炒鸡的……现在要不要炖鸡汤喝？” “新鲜的鸡也不用炖多久，也可以。”秋包了一个热水团，“我来直接炖吧。” 鸡肉块儿就连着一小块儿人参，以及虫草，甘草，枸杞，直接被扔进了热水里炖。 “妖术真方便啊。”方朴妈妈还感叹了一下。 卜言听到人参，犹豫了好一会儿就凑到了厨房门口：“秋，能不能给我一点儿那个名贵中草药？” 吕飞妈妈正好快做手术了，肯定需要好多补品来着。 卜言自己又不认识名贵中草药，在人类世界买吧，他们几个又买不起。 “行啊，一会儿给你，我先做菜。” 方朴妈妈多看了卜言一眼，心里叹气。 卜言完全不知道，秋和别人介绍的是：没爹没妈的好孩子。 “说起来，妖兽是不是没有喊妈妈和爸爸的习惯啊？”方朴妈妈又问，“你那个叫?的崽好像都没喊过你妈……” “他会喊，我教过他，?，来喊一声。”秋立刻喊了一声。 ?的嘴角抽搐：“……妈。” “我没这样教你。”秋不乐意了。 “……啊～哦。”谁知道?刚喊完，就又被秋嫌弃叫声难听了，“你让我喊的！嫌弃什么啊！！” 卜言扭过头偷笑。 方朴妈妈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是哦，妖兽语言和人的不一样呢！” 第253章 担心的妈妈们 牧仪妈妈回来的时候，手上只提了一点儿调味料，表情却很纠结：“方朴妈妈，那俩非要买一大袋大米，还买了大电饭煲，电磁炉和锅……” “拿不上来了？”方朴妈妈皱着眉，从厨房里出来，“方朴，你下去帮帮忙！” “哎！！”方朴立刻站起。 牧仪也跟着站了起来：“那我也去！” “你教育的好啊，孩子真懂事，都不用多说。”两人跑了出去后，方朴妈妈立刻看向牧仪妈妈。 牧仪妈妈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方朴那孩子乖巧懂事啊！！说去帮忙，多积极啊！！” 卜言和?莫名收到了来自秋的视线。 那眼神里全是不满。 “?，你也给我去帮忙！”秋指着门口。 “哦！！”?哪敢说不呢？立刻翻身坐起，想也没想就从外面的栅栏上跳了下去。 “哎呀！就这么跳下去了？”方朴妈妈和牧仪妈妈急忙跑出去看，确定?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妖兽身体都挺好啊！” “嗯～”秋又看向卜言，“你来帮我做菜！” “好……”卜言根本不会做菜，但既然是秋开口了，就算不会，也得硬着头皮上。 索性秋也没让他炒菜，只是把用妖术操控的鸡汤球给了卜言：“厨房太小了，你在客厅炖汤，不要让热气跑出来，也维持现状的温度就行。” “好！好！明白！”卜言立刻点头，鸡汤球则浮在了他的旁边。 “调味料回来了，那就把肉煸炒一下。”方朴妈妈从外面走进来，先把肥肉放进了锅里，“菜还是猪油炒的比较香。” “我家也用猪肉炒呢！”牧仪妈妈拆着调料罐，“我听小牧仪说过，小言不爱吃味道重的吧？” “对，方朴也和我说过。”方朴妈妈拿着新买的锅铲，熬着猪油，“一会儿另外做几道小炒吧。” 秋很不经意的看了她们一眼：“他们能把这些小事告诉你们，你们也都记着这么小的事，你们的教育真的非常棒啊！” “记这个也不是什么困难事，那孩子也确实过的辛苦，牧仪能这么帮助别人，我还挺自豪的！”牧仪妈妈小声的说着。“方朴妈妈也是吧？” “对。”方朴妈妈严肃的脸上还有些欣慰，“我一直教他帮助别人，出门在外也要多让着其他人。” “让着别人好啊，坏人和好人一样，都长着人样，他们生活过的不如意，也看不得别人过的好。”牧仪妈妈叹着气，声音又小了很多，“前一段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宁呐！” “你也是？”方朴妈妈也压低了声音，“之前几个月，他们那个叫吕飞的舍友失踪过，我听说他的妈妈很着急，我还怕她想不开出什么意外，结果方朴那小子就不告诉我吕飞妈妈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后面我实在放心不下，一直打听，悄悄看过她，她看起来很坚强，我才放心。” “我也知道失踪这件事，当时我可担心了，要是牧仪也被绑走了怎么办，想想都害怕……听说吕飞那孩子失踪，也不是被绑架，是直接人间蒸发了！吕飞妈一定非常痛苦吧，听说那孩子平安回来了，她应该好了许多吧。”牧仪妈妈叹着气，“这世道，真不让人害怕啊。” “听说女孩子失踪的更多。”方朴妈妈跟着叹着气，“还专门对弱势群体下手……哎，失去孩子的家庭该有多难受啊。” “……很快就会解决了。”秋捏着一片生瘦肉塞进嘴里，“失踪的妖兽也有很多，其中有一半儿都是我的孩子。” “就应该把那些拐人的拐妖的都活活打死！”牧仪妈妈念叨着，愤愤的切着葱，“抓到了都该枪决！” “我也赞同。”方朴妈妈看着肥肉煸炒的差不多了，又把瘦肉放了进去，“牧仪妈妈，你有没有感觉，这几个小子背着我们做什么危险的事呢？” “有啊！”牧仪妈妈立刻道，“牧仪他之前说舍友不见了，非要去找，我也知道他好心，但我也担心他被拐走，就不让他去，后面他也不怎么和我说他平时干嘛了。” 方朴妈妈往肉里放着花椒大料，葱姜蒜，还倒了一点酱油煸炒：“我家那孩子也是这样，明显感觉到有事憋着。” “真让人担心啊……”牧仪妈妈嘀嘀咕咕的。 “他们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秋插了一句，“猪油炒菜确实很香。” 方朴妈妈又道：“当了妈，只要活着总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还只生了一个。” 卜言在外面默默听着，不敢多说什么。 要是牧仪妈妈和方朴妈妈知道他们和黑市有关系，还做了妖警顾问，肯定会每天都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吧。 这会儿?也回来了，自己扛着一堆东西，满脸不乐意的从外面进来了。 卜言一看，?的肩上扛了一袋大米，大米上又有两个大箱子，箱子上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盆和碗。 往后一看，才发现?的尾巴也放出来的，此时牧仪的爸爸正不好意思的坐在?盘成圈的尾巴上。 “不小心把腰扭到了……”牧仪爸爸被牧仪扶着往沙发上坐，“老了啊！不能逞能了……” “闪腰了？”牧仪妈妈从厨房探出头，“该！我都说了给你上来喊孩子，你还要扛！” “哎呀哎呀，老婆我突然好想吃红烧肉啊！！”牧仪爸爸立刻转移话题，“这孩子把米给扛回来了！赶紧煮米饭！” 方朴也拎着一条肉回来了。 “前腿肉全抢完了，这是一溜屁股肉。”牧仪妈妈接过了方朴手里的猪肉，“做回锅肉也行，正好买了不少调料。” “煮多少大米？”秋递过来一个水泡，“新锅也蒸不下。” 牧仪妈妈拆了米袋的线用碗去舀米，把米往水球里倒：“十个人六碗米也差不多了。” 牧仪爸爸逃过一劫，赶紧揉着后腰。 “人类真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生物！”?悄悄和卜言吐槽，“我要扛着他上来，他还觉得恐怖！我只能让他坐在尾巴上！！他还光明正大摸我尾巴！好奇我尾巴怎么长鱼鳍！！” ?气愤不已，却又只和卜言在脑子里吐槽：“他甚至要看我的尾巴和脊椎是怎么连接的！他一说！那三个人也要好奇这种事！讨厌啊！！！” 卜言赶紧去摸?的头，把他的头发往脑后捋：“人类好奇心有点儿大，只要提前说一声，他们也不会那么没礼貌啦。” “我告诉他们，人类形态相当于是一个‘蛋壳’，有时龙的部分回不到‘蛋壳’，那蛋壳就要碎掉，还得重新化形重新建造蛋壳……我本来是想让他们别那么好奇的，结果他们更好奇了。”?心累的闭着眼睛，整个趴在卜言腿上，“一会儿我要吃光他们的饭！让他们没米饭吃！” 第254章 两点的午饭 已经快到十二点半了，几个妈妈也不聊天了，迅速的做着饭。 “哎呀，这个腰啊！”牧仪爸爸还疼着。 牧仪一直给他按摩：“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不不，不去医院！”牧仪爸爸立刻想要挺直背，却疼的直嘶气，“回去吃点儿消炎药，休息几天就行！” “你不是还要送外卖嘛……”牧仪眼里都是担心，“能好好躺着休息？” “不影响我就送！我也没那么不爱惜自己啊！” ?越听越有点不耐烦，趴在卜言腿上，去拽旁边的牧仪。 “嗯？咋了呀？”牧仪愣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一边儿身子趴在卜言身上，一边儿瘫在沙发下，“龙也是液体性质的？？” “什么液体？伸手！”?酝酿着什么，“给你点儿好东西。” “好东西？真的？”牧仪立刻伸出手。 ?立刻在他手里吐了一大口口水。 牧仪：“……” “涂吧，治疗跌打损伤很管用，损伤修复～”?笑的人畜无害，“涂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那快给我涂上！”牧仪爸爸甚至有些兴奋，把衣服都撩了起来，“我之前看网上说，龙浑身都是宝嘞！” 牧仪只能龇牙咧嘴的往背上涂口水。 “作为龙，我本身就有再生性，身体上的东西当然也有恢复功效。”?哼了一声。 “这样啊？”牧仪的眉头瞬间舒展了，“那确实是好东西啊！爸！我多给你涂点儿！” 这回换?眉头紧皱了，他明明想看牧仪被恶心到的表情的。 卜言将一切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笑。 “哥哥！”?撇着嘴，不满的哼哼着，“你还笑！！” 卜言也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抚平了?皱着的眉：“我今天刚知道秋会做饭哎。” “她活了那么久，会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也就只敢背着秋悄悄吐槽，“她肯定是想着：我崽子不能比人类差，所以才让我下去帮忙……可恶的秋！竟然还让我当众喊她！！还要嫌我叫声难听。” “……这个好像是事实。”卜言每次叫，也都会被嫌弃。 “反正我俩是她俩带出来的！下次我就反驳她！说是她俩教的不好！！”?也只敢这么说说。 “肯定会被教训的。”卜言完全能想象到秋和夏听到这话的会怎么做，“说不定要重新被逼着学狮子和豹子的叫声……” “那还是算了。”?立刻说道。 厨房里的炒菜声，以及炒菜的气味一直不间断的蔓延。 卜言都听到好几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了。 秋似乎又回了一趟妖界，回来的时候叼着几个刚了啃出来的小桌子小椅子。 接着她又把沙发推到了其他地方。 卜言看着变大的桌子和椅子，又去看曾经让夏做的筷子床。 夏也没教过他怎么放大东西这个妖术啊。 看起来真方便。 “这可真神奇！！”牧仪爸爸腰上涂了龙的口水，这会儿真的能直起腰了，立刻就去摆粗糙的木头凳子，“这么轻啊？” “毕竟改变不了重量。”夏摊手，并去厨房端菜。 卜言控制蒸米饭的球，以及汤球让它们漂浮在桌子上。 “今天吃饭晚呀！”牧仪爸爸接过方朴拿出来的碗筷，“先给她们把米饭盛出来晾一晾！” “已经不烫了。”卜言将米饭放在空的铁盆里，“可能边缘有一点米发粘。” “这蛮像大锅饭啊！”牧仪爸爸立刻站起来一个给碗盛饭，“还是这种饭香！你们可不能多吃外卖！” “知道知道！外卖90%都不干净，我知道！”牧仪用水洗着筷子，并和卜言要了些妖力，用热水高温消毒，“我们是去小饭馆儿吃的！没有吃外卖！” “你不是会简单的炒个鸡蛋，煮个米饭吗？”牧仪爸爸将碗一个个摆好，“自己做的多健康。” “那我们每天就吃西红柿炒鸡蛋吗？”牧仪露出嫌弃的表情。 “也可以单炒鸡蛋，韭菜炒鸡蛋，青菜炒鸡蛋，绿豆芽炒鸡蛋，葱花鸡蛋，煎蛋……” “停！！”牧仪捂住了耳朵，“我已经在学怎么做其他菜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妈要让你学做菜了吧？”牧仪爸爸坐在椅子上，惊讶的摸着椅子，“哎呀，这都没毛边儿啊！这可太好了啊！” 牧仪妈妈和方朴妈妈本打算先清理一下用过的锅和碗，秋直接一股水冲了个干干净净。 “锅要趁热洗。”秋看着干干净净的厨房，一挥手，还把油烟味赶了出去。 “妖兽简直就是超人啊。”牧仪妈妈惊叹着，“直接就干干净净了！” “你们也可以学的，这样会省很多事吧？”秋笑了一下，推着她们往凳子上坐。 “感谢各位妈妈的努力！”牧仪早就饿了，人一齐，立刻就拿起筷子，端起碗，疯狂的夹菜扒饭。 卜言看着自己面前特意做的小炒，也拿起了筷子。 “秋女士可是帮了大忙啊！要不是你，我们这会儿只能将就的做几个菜！”牧仪妈妈咽下一口米饭，崇拜的看着秋，“我也得学学这个妖术！” “你们怎么叫她女士？”?好奇的问。 ?坐在卜言的左边，而秋又在?的左边。 卜言→?→秋→夏→方朴妈妈→方朴爸爸→方朴→牧仪爸爸→牧仪妈妈→牧仪→卜言！。 秋闻言很不满的看着?：“不叫女士，难道要叫我奶奶吗？” “……”?立刻闭了嘴。 “不过我们也没想到，秋女士都两千多岁了，这也太令人震惊了！”牧仪妈妈夹了块儿鱼肉，尝了直说鲜。 几条鱼体型大，全被放在盆里，盘子里的炒菜都显得有些少了。 牧仪则夹了一根扎过他的虾，剥出一只仍比他手掌还大的虾仁：“这得吃五口！” ?一听，立刻伸手拿了一只，张嘴就整只塞进了嘴里，嚼也没嚼。 “哇！一口闷啊！”牧仪也没受挑衅。 “这孩子吃的这么急，小心被划破食道！”牧仪妈妈有些担心的看着?。 “不用担心那个，龙的食道和胃厚的很，不会被扎到的。”秋捧着碗，用筷子夹着菜，并瞪了一眼?。 “……呜。”?只好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世道变了，龙也要拿筷子吃饭了。” “我没逼你吃。”秋淡淡的说了一句。 ?只能疯狂的和卜言在脑海里哭诉：“哥哥！她也受人类传染了！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平时也这样的。”卜言给?往碗里夹菜。“毕竟是和人类一起吃饭，要……斯文一点儿。” “我不够斯文吗？”?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鱼肉，“……味道也还行。” “牧仪以前也爱和我顶嘴，我都有点怀念呢。”牧仪妈妈也不知道怎么联想到了这个，突然说道，“孩子都有叛逆期呢。” “是啊，方朴也顶过嘴，我记得那是他初二……”方朴妈妈还没说完，方朴就大声的咳嗽，打断了她。 “你这孩子，这儿又没有外人！”方朴妈妈不乐意的看着方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我家牧仪是初三的叛逆期……”牧仪妈妈接着道。 这下轮到牧仪露出绝望的表情了。 第255章 跳跃的话题 “那时候，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把自己的卷发拉直。”牧仪妈妈立刻就开始讲了，“我说他那是遗传他爸，拉直了后面还是会卷的，他非不听。” “……因为当时有男生说我看起来没男人味。”牧仪极其小声的给卜言解释。 “然后啊，他非去拉直了，结果呢，发根还是卷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头上和个刺猬一样。” 牧仪：“……” “还硬是顶着刺猬头上了一个月的学……老师都悄悄和我反应，说是担心他的心理健康。” “……我后来那不是剪了吗！”牧仪小声的说着。 “剪完了成短刺刺猬了，他还把苹果往头发上插。”牧仪妈妈无奈的摇头。 “不是，妈你都看到了？？！”牧仪脸红透了，“谁，谁没有个抽象的时候啊！！” “我知道啊，所以我当时没说你啊，后来我问其他家长，发现他们的孩子都有奇葩的时候，用彩笔涂指甲，装皇帝，装公主，扮演结婚什么的。”牧仪妈妈似乎又想到了其他事，“他二年级的时候，学校门口卖蜜蜂，说是养熟了蜜蜂会给他采蜜。” “……妈，别说了。”牧仪都想往桌子地下钻，“那是卖蜜蜂的忽悠我！！” “对，你不止信了，还觉得蜂蜜是蜜蜂拉出来的，嘴巴凑上去舔，结果被蛰了，几天都哭着不敢去学校。”牧仪妈妈丝毫不给面子，继续道，“他的同学还专门带着蜂蜜来看他。” “方朴以前也养过呢，我记得当时卖五毛一只……反正也不贵，我想着他说不定能觉醒什么生物学家的知识能力，就给他买了，结果他给蜜蜂讲课，还把自己讲糊涂了。” “……没有吧？”方朴一点儿记忆也没有。 “怎么没有，你后来还和我说，让我给你挑一只聪明的蜜蜂，我问你为什么要给蜜蜂讲课，你说你要训练它帮你做作业。”方朴妈妈还笑了一声，“孩子小时候思维都很神奇。” “还有还有，牧仪高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大，老喜欢在房间唱歌了，还是唱失恋的情歌，我们还以为他谈恋爱了，一直担心呢，结果后面观察了好久，他确实失恋了，不过对象是学习。”牧仪妈妈还学着牧仪唱了几句，“学习啊学习～我辣么爱你～你却让我输的那么彻底～” “……我觉得，这不好笑吧！！”牧仪抬起头反驳，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笑，他立刻去求助卜言，“萝卜，你觉得不好笑吧？” 卜言已经尽力压平嘴角了：“嗯嗯，不……好笑。” 倒是?已经笑疯了。 “说起学习，方朴有一次考试，把答题卡涂错行了，大题答案也写串了，平时数学勉强及格，那次他数学考了个位数……然后呢，他不敢回家。”方朴妈妈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竟然想离家出走。” “……还不是你对我要求那么严格。”方朴也小声的说着。 “我上学的时候数学都考140+，你每次勉强及格，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方朴妈妈拉下脸，非常不满的看着方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我家楼下的汉堡店的桌子上。”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他衣服上都是油的时候，真想呼他！”方朴妈妈皱着眉，“我有那么可怕吗？还不敢回家。” “……那天的衣服明明是我自己洗的。”方朴有点儿委屈，“我一上初中你不都让我自己洗衣服吗……” “自己把衣服扔进洗衣机也算自己洗？”方朴妈妈依然皱着眉，“你都没洗干净。” “……没洗干净后面我那不是还穿吗，又没扔。” “那不就显得我虐待你吗？”方朴妈妈更不乐意了，“后来我还专门买了同款，把你那件外套和短袖扔了。” “呃……”方朴有些无奈。 牧仪赶紧趁着没人说他的时候扒拉饭。 “牧仪小时候就很容易弄脏衣服呢，小时候他眉清目秀的……我还以为他以后能长帅呢。”牧仪妈妈叹着气，“还是我和他爸基因不太行。” “……要那么好看干啥啊。”牧仪含糊的说着，“又不能当饭吃。” “怎么不可以。”?忽然说，“秋让我往帅了变，然后在网上直播啥来着，能挣好多人类的钱。” “啊？”卜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直……播？” “那只是我的一点儿小爱好。”秋放下了筷子，瞪了?一眼。 卜言心情有些微妙。 秋上网？还直播？怎么有一种八十岁老太太网上冲浪的感觉？ 不过也不太对啊，为什么话题都跳的这么快，究竟是怎么谈到这儿的？？ “说起来，你们不是有个朋友叫吕飞吗，他妈妈不是住院了吗。”秋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开了，“刚刚不是还和我要人参什么的吗？” “住院了？”牧仪妈和方朴妈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怎么就住院了？？” “就，腰椎间盘突出+坏死……”牧仪回答了一句。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牧仪妈妈立刻就严肃起来，“肯定是平时操劳过度！她是不是要做手术？钱够不够？” “够！！！手术在周五晚上！” “那就行，她孩子一直照顾她吗？”牧仪妈妈又问。 “对！我们今天晚上打算去看看他们来着。”牧仪有些小声，“但还要上晚自习……” 晚自习下课已经很晚了，他们也不敢多打扰。 “那一会儿去呗，正好我们都开车了。”方朴妈妈也道，“不耽误你们上课……家属能进学校吗？我还蛮想看看你们上课是什么样的。” “不不不不不！！”牧仪和方朴疯狂的摇头。 “怎么了？”方朴妈妈有些不乐意，“这么大反应？” “没……妈，上课嘛，也就那样……您不是总上课吗！”方朴心里慌死了，“……呃，食不言寝不语嘛！！都说了这么多，赶紧吃饭吧！要不然凉了！” “我有在保温。”秋插了一句，“不会冷的。” “……妈！”方朴挤出笑来，“这饭你们做的多好吃啊！吃饭的时候说话，饭就不香了！你们不多吃一点儿妖界的鱼嘛？以后说不定都吃不到了！” “这孩子会说话啊！”牧仪妈妈还夸了一顿，“不说啦不说啦，早上我们已经聊够了！” “……妈，你们聊啥了都？”牧仪忍不住问。 “你们从小到大的事啊！哎呀，说完了总会又想起新的事呢！”牧仪妈妈还有点怀念，“小时候你用鸡蛋抹脸啊，还有要活鸭子陪你洗澡啊，用我的护肤品做乱七八糟的药水，用口红给狗画鬼脸，吃人家小朋友用橡皮泥捏的假菜啊……” “停！！”牧仪越听越心惊，故意夹了超大的一块儿鱼肉，“妈，来吃块儿三文鱼！” 他们该不该庆幸呢，几个母亲已经蛐蛐的差不多了。 没听就当没被蛐蛐过！ 第256章 秋的爱好 接下来，倒是比较平静了。 卜言其实很想问秋怎么会去直播，但他不敢问。 纠结许久，还是秋自己联系他了：“契约还需要多加一些功能……人类的创意非常不错，而且，我以后还需要利用人类的舆论。” “……啊，好。”既然秋这么说了，卜言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但卜言还是好奇……秋账号多少啊？ “还是现杀活鱼好吃啊。”牧仪妈妈又夹了好几块儿三文鱼，“我老公干外卖，说是外面的三文鱼全是冷冻的，我还不信呢，今天尝了新鲜的，才知道外面有多不好吃。” “外面全是科技和狠活，那些肉的年纪可能都和我们同龄。”牧仪爸连着说了好几个快餐店的名字，“什么增香膏，风味粉，一勺一扇的放，连个鸡汤都预制。” “不是说现在有添加剂都正常吗？”方朴爸爸立刻接话。 “有添加剂是正常啊，他为了提味放多了就不正常了，不良商家羊肉串牛肉串都是鸡肉鸭肉碎片合成的，放了牛肉香精，羊肉香精……有的肉甚至是各种味道的肉串起来，看着肉多，实惠，一吃一个不吱声。” “听到没，都少吃外卖！”牧仪妈妈立刻说。 “……我们下小饭店啊，人家至少比外卖干净。”牧仪嘟囔着，“外卖多贵啊，人家一看没电梯，还要走上来，都不乐意接单。” “换我我也不乐意。”牧仪爸也是一头卷毛，但或许是戴着头盔久了，卷毛都被压在了头皮上。 “爸，要是大家都不吃外卖，你不就失业了吗？”牧仪忍不住说道。 “商家稍微干净点儿我还乐意送，但凡不干净的，我都得提醒点外卖的别点他家。”牧仪爸夹了一大筷子青菜，“人那店里都不带洗菜的。” “啊，那岂不是有好多农药残留？？” “有农药残留还是好的，不少菜它甲醛超标啊！”牧仪爸爸愤愤的咬着青菜，“网上还说，衣服上也都有毒！” “……那你少上点儿网。”牧仪也给他夹了一大块儿三文鱼，“毒外卖毒衣服串串房，科技狠活也没办法啊……大不了少活几年，总不能不吃不喝不住房吧？” 牧仪爸似乎还想说什么，奈何三文鱼太大块儿，他只能先嚼着。 “外面现在还有妖兽肉呢……”牧仪嘟囔着，“而且他们总不能直接拿药毒死人吧。” “你爸那是以偏概全，他送外卖又不是没见过人家干净的店。”牧仪妈妈好不容易把一口三文鱼咽下去，这才开口，“这鱼好吃是好吃，就是切的太大了。” “好吃多吃点儿！”牧仪又给她夹了块儿巨大儿三文鱼，“我们身体健康的很呢！” “他们身体确实很健康，闻起来是香的。”秋突然说道，“不健康的人，肉有臭味。” 这句话就蛮惊悚了。 牧仪愣了好一会儿，抬起头闻了又闻：“真的假的？？” “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比如怀孕的女人味道就像一颗结果的苹果树，得病的人就像一颗被虫蛀的苹果。”秋的形容有些奇怪，“不过妖兽也不吃苹果。” “好像也没怎么听说过妖兽会吃人肉。”牧仪也只听过妖兽伤人，事件，“人肉不好吃嘛？” “……”秋多看了牧仪一眼，“不好吃，肉太少了。” “我还以为人类对妖兽来说还蛮有吸引力的……”牧仪若有所思。 “塞我嘴里我都不吃。”?嫌弃至极的看着牧仪。 “吃饭呢，说啥吃不吃人！”牧仪爸爸赶紧说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人家妖兽不吃人是好事啊！” “好像也是哦。”牧仪也安静了，“那咱们快点儿吃，吃完去医院！” “其实你们可以让妖兽变成你们的样子去看晚自习的。”秋看向?，“你去替他上晚自习。” “我才不，我也要去医院！”?哪能愿意和卜言分开，“你去学校不就行了？你不是很爱带崽吗？人类幼崽也是崽啊！” “我还要去编写契约的程序。”秋不满的看着?，“那不然你来编写。” “那还是算了……” “灰灰直到冬天都不会过来……那我喊云二过来？”说实话，牧仪其实不太想喊云二的。 “云二啊，我记得他族群里那几只小云豹对人类世界非常感兴趣来着。”秋放下了筷子，“我现在在和人类谈，给妖兽定做人类世界居住证，以及身份证，但人类提出，妖兽想要来人类世界，必须要有至少两个人做担保，你们要不要加入妖兽步入社会的这个试验？” “那不就和外国人来我们国家差不多是不？”牧仪觉得很不错，“那以后会不会有妖兽长住在人类世界？人类也可以住在妖兽世界吗？” “可以啊，我在妖兽世界修几百个原生态酒店。”秋这么说着，“现在基本都已经完工了。” “……你啥时候修的？？”?已经懵了，“不对，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我的爱好就是什么都尝试一下，有意见吗？”秋靠在椅子上，表情凝重，“要养活一半儿的妖兽可不容易，你当妈就知道了。” “我不想知道，而且我也当不了妈……”?说完又补充道。 “我在你们那个悬崖旁边也做了一个酒店。”秋又道，“酒店开放的时候，记得多去住。” “你是让我住酒店呢，还是让我当酒店住客的观察对象呢……”?就算不问也知道答案，“你不是说让人类和妖兽靠御兽比赛增进感情吗？身份证还是什么的……听着就麻烦。” “又没麻烦你。”秋皱起眉，“小心我不给你放假。” ?立刻就闭嘴了。 “……哎。”卜言叹了口气。 “等其他事完了我也给你发零花钱。”秋立刻就说，“在人类世界，没钱是不行的。” “我知道……”卜言最清楚这个了，“这个暂且不提，秋，给我一点儿人参吧。” “厨房剩了一截儿，你拿走吧，等契约编好了，以后都可以买，我打算把契约发展成人类的网络。”秋往前一倾，变成回了狮子的样子，她张嘴咬住?，拉着他往传送门走，“现在和我回去工作。” “……我好不容易才得了空！！”?挣扎着被拖进传送门，只能用精神沟通，“哥哥！！我编写完再来找你！！！” “那我也走了。”夏也跳下凳子，“秋她自从见了现在的人类世界，想法那是一天比一天新颖啊……” 第257章 猫会装可爱 吃完饭后，牧仪妈妈和方朴妈妈又把冰箱清理了，把没吃完的菜都放进了冰箱。 “……感觉要吃两天才能吃完。”牧仪悄悄的说。 方朴深有同感的点头。 卜言则是把那一截儿年纪比他大的人参揣在了兜里：“那你们现在要把妖兽叫出来吗？” “我已经喊了，花花说她马上就过来。”方朴专门留了根虾，还用水涮了涮，“她肯定没吃过虾，给她拿着尝一尝！” 牧仪正打算说什么，云二就从传送门钻了出来。 一过来这儿，他就耸动着鼻子，瞬间冲进了厨房，还把牧仪妈妈吓了一跳：“不要抓冰箱门啊！！！” “……他好像特别喜欢人类的食物。”牧仪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妖兽不怎么喜欢人类食物呢……上次也是，吃串串，上上次偷吃特产。” “你别抢，我给你倒点儿菜，米饭正好剩了好多。”牧仪妈妈直接把云二抱了出来。 “嗷！”云二立刻蹲在厨房门口，“我要一盆！！” “……你刚吃过东西吧？”卜言看着云二嘴边沾血的毛，“还饿吗？” “族里的那几只小崽子爱吃啊，我有什么办法，其他云豹胆子又小。”云二又看向牧仪，“你能养他们吗？” “啊？我养？”牧仪有些懵，“你的意思是，让我喂他们吃人饭？？” “也不是，秋说，她要送一些妖兽去人类世界生活，我们族里的几个幼崽都吵着要去……就和寄养差不多，我会定时送猎物给他们的。”云二在地上绕着圈，“我其实有点儿吃不下了……” “所以不是你吃啊？”牧仪妈妈端着盆鱼汤泡饭，放在了云二面前，“那你直接把这个盆端回去吧！” “唔……”云二舔了舔鼻子，“秋不让我白受人类好意，她说什么，人情不好还。” 所以云二都是偷吃的。 “秋？你也是她养过的崽啊！”牧仪妈妈感叹了一声，“她真是什么都养呀！” “……秋刚刚在。”云二又看向卜言，“我能拿走这个盆吗？” “拿吧。” “哦！！”云二立刻拿爪子去推铁盆。 “你可以变成人。”卜言提醒他。 “哦！对！”云二恍然大悟，立刻变成了人形，捧起了铁盆，“我给忘了。” “那个云二，晚上你都帮我去上晚自习不？”牧仪眼看云二要走，立刻问道。 “晚自习？那是什么？”云二根本不懂，“但晚上我有时间。” “晚上上课前，会有龙带你们去学校。”卜言又道，“你要变成牧仪的样子。” 云二就转头看向牧仪，他的脸开始像橡皮泥一样波动，接着样子开始往牧仪的样子上靠拢：“这样？” 牧仪看着几乎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脸，叹了口气：“你去了就说是帮我看课的吧。” “哦……看课是什么？”云二又问。 “就是……看一群人类幼崽。”牧仪觉得他解释的还蛮贴合的，“不要让他们说话，让他们乖乖写作业。” 云二立刻露出绝望的表情：“我又要看幼崽？？” “人类的幼崽很听话的！！”牧仪视线放在铁盆可汤泡饭里，赶紧接道，“加一盆汤泡饭！！” “……也行。”云二勉强同意了。 云二刚端着汤泡饭离开，花花就来了，她一来，就跃到了方朴头顶。 随后，方朴妈妈就端着一碗特意碾碎的鱼肉和虾肉出来了：“来花花！吃点儿这个！” 花花立刻就跳到了方朴妈妈怀里：“好香，这是什么？” “我之前抱着花花回家，我妈说不让我养流浪猫。”方朴悄悄的解释着，“结果花花在我头上趴了两天，她就忍不住了，总趁我不注意，偷偷给她喂吃的。” “网上买了一堆猫粮，结果花花看也不看，我妈和我爸就学着网上的，做猫饭，还买了个烤箱给花花烤冻干……我说妖兽得少吃人类的东西，我妈还说她喂的都是好东西，连鸡蛋都是无菌蛋……” “甚至她悄悄给花花吃东西，还不让花花告诉我。”方朴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整只虾，又看了看花花碗里被特意撕成碎片的虾肉，这样一比，他的虾根本拿不出手了，“她之前还问我，怎么不回家。” “你不回家，花花又不能来人类世界。”方朴妈妈不满的看着方朴，“我就好奇你怎么不回家才来这儿的！” “我也是啊！灰灰都不来！”牧仪妈妈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羡慕的看着花花，“我给她专门烤了牛肉干磨牙呢！她的那几个崽子都要换牙，之前老爱咬沙发了……我怕它们不爱吃，还特地买的现杀牛肉，专门保留了一些血腥味。” “……我都没吃上。”牧仪控诉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我不是和你说了嘛，灰灰要过旱季节，暂时不过来。” “你买点儿牛肉干吃吃得了，做风干牛肉可麻烦了。”牧仪妈妈可不想再做一次，“灰灰她啊身上都是青草味儿，可香了！” “花花身上有潮湿的树木味儿呢～”方朴妈妈脸上严肃的表情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笑的极其灿烂的笑容，“花花想不想和我回去住几天呀？” “妈！我下周末回去住！”方朴捏着大虾仁，递给了花花。 花花吃的超级慢，对于节能模式的花花来说，那似乎有点儿难咬。 方朴妈妈蹲在地上，不满的看了方朴一眼：“你就不能给花花撕成小块儿吗？” “……我见过她咔嚓咔嚓咬蛇吃的样子，就和吃薯条一样，怎么可能咬不动。”方朴非常担心的看着花花，“你是不是牙疼？” 花花非常无语的看着方朴，并去蹭方朴妈妈去了。 “方方啊。”牧仪把方朴和卜言拉到了一边儿，“你是不是不知道，猫这个物种，会故意那样，因为猫那个物种觉得那样可爱来着。” “啊？”方朴愣住了。 “你看你妈妈，多受用啊，花花有没有单独在你面前这样？”牧仪有些羡慕的问。 “……有一次，我还以为她不爱吃小鱼干儿，就拿走了。”方朴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在故意那么吃啊！！怪不得之后都不对我这样了。” “人们都说，那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你看你妈妈就能懂人家花花，花花现在只对你妈妈和你爸爸装可爱。” 第258章 为猫猫倾倒! “花花，一会儿就拜托你了！”方朴看着和自己妈妈撒娇的花花，心里着实有些嫉妒，“妈，你赶紧回家去吧！” “什么回家，我不是还要送你们去医院吗？”方朴妈妈说着就把花花抱了起来，花花咕噜咕噜的蹭着她的下巴。 “我那个高冷严厉的数学老师不可能为猫猫痴狂。”方朴嘀咕着，“我要是她的学生，肯定会这样说。” “花花～花花～”方朴爸爸刚刚一直从口袋里掏什么，这会儿掏出来了一团毛球，立马献给了花花。 方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仿真鸟。 花花一扑，那假鸟就叫，她的瞳孔立刻就变的尖锐：“我喜欢这个！！！” “我就说她喜欢！”方朴爸爸立刻自豪起来，“也不枉我这次带了一个！！” “……现在立刻，马上走！”方朴立刻去扯着他俩往外走，“别让吕阿姨等急了！” “你们还没告诉她要去吧？”方朴妈妈抱着花花不撒手，“我带了梳子！让我给花花梳个毛再走！！” 牧仪妈妈拿着一盒鸡汤递给牧仪：“我看云二和花花像的挺像……云二是不是也算猫？” “那是豹子！！”牧仪抱着鸡汤，忍不住重申好几次，“豹子怎么能算猫呢？？” “我们家养了灰灰，就差只猫了。”牧仪妈妈根本听不进去，羡慕的看着花花，“猫狗双全啊！！” 牧仪忍不住反驳：“灰灰是狼啊！！” “我家没养狼……但灰灰之前要把崽子给我一只，也不知道她那几个崽子怎么样了。”方朴叹着气。 “对哦，还要养只狼。”方朴爸爸立刻去翻自己关注的博主，“那让我再研究研究狼怎么养……” “云二喜不喜欢梳毛呢，咱家有大梳子呢。”牧仪妈妈又道，“他看着和猫一模一样呢。” “……唔。”卜言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告诉几人，云二一直想侵略世界来着。 不过云二和?不一样，云二讨厌人类，完全是?带的。 云二和白婉都是觉得?的想法有意思才想侵略世界的。 白婉的情况卜言不清楚，但云二……他并不会伤害对他好的人和妖的。 妖兽都知道，人类对他们是好是坏。 “这些博主都是最近兴起的，说是教人们养妖兽。”方朴爸爸还给牧仪爸爸推荐他看的博主，“他们说有养宠经验，就能养好妖兽，粉丝可多了！” “妖兽又不是宠物，他们的感情，智商和人一样，那是养个人！”牧仪也只敢小声嘀咕。 卜言倒不觉得牧仪，方朴以及他们的父母，对妖兽的爱仅仅只是养宠物那样的喜爱。 “赶紧走吧！！”方朴拿出手机就和吕飞说了一声，“我和他说了马上就过去！！” “不要催，我都多久没见花花了！”方朴妈妈不乐意撒手，“让你回来你又不回来！” “我在这儿工作啊！！”方朴很无奈，“而且你一开始不是说，是来看我的吗？！怎么又变成看花花了？” “看你二十多年了，哪个还乐意看你。”方朴妈妈抱着花花，用下巴蹭她的腮，还用手指抚摸她的鼻梁。 “花花……”方朴只能祈求的看着花花。 花花便用肉垫轻轻搭在了方朴妈妈的脸上，轻轻表达了拒绝。 “就你话多！”方朴妈妈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花花放在了地上，“下次带花花一起回来！！” “……我哪次没有带着她一起回来。”方朴转过头又和两人吐槽，“他们一共才见了花花几次！这就爱的要死要活的！！” 方朴犹记得，当时把花花带回家，父母都坚决的不赞同他养流浪猫。 后面方朴解释了很久，说花花是妖兽，不是流浪的猫，父母则更不乐意了。 结果第二天，方朴就发现他们专门给花花放了两个碗，还倒上了猫粮和水。 方朴再三表示妖兽不吃这些，他们才勉为其难的撤了下去，并放上了水煮的鸡胸肉。 花花当然也不吃了，而且她比较喜欢在高处进食。 方朴猜测花花应该是和他父母说了什么，当天晚上，花花就蹲在了餐桌上，面前放着一碗捣碎的鱼肉。 当时的方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父母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某次半夜，方朴还看到自己爸爸大晚上不睡教花花开电视，他就更不理解了。 实在想不通，方朴只能把这归结为猫猫的吸引力。 花花叼着仿真鸟，还和方朴他们说了再见。 “花花她可乖了！还会自己用马桶呢！”方朴妈妈又有了新话题和牧仪妈妈聊。 卜言被安排在和她们一辆车的副驾驶上。 “灰灰也会用，但马桶不好上呢，我和我家商量了一下，安了个蹲厕！”牧仪妈妈也说着，“灰灰还会陪我聊天！就是没待两月就走了！” “妖兽都聪明的很，我之前备课，花花还过来看呢，我给她讲，她说她听的懂呢！还变成人帮我整理教案，她学写字也快呢！就是她觉得做题没意思，后面就不拿笔了。”方朴妈妈还有些可惜，“不过她每天趴在我腿上，咕噜咕噜的，也超放松的！” “我以前晚上工作都睡不好！那段儿时间花花总陪我！晚上睡觉都睡的香！猫的咕噜声非常解压呢！”方朴爸爸也说道，“明明我们一开始没有接纳她，她一点儿没放在心上呢！” “我也想养只大猫啊！”牧仪妈妈感叹着，“但一下班，一只浑身都是青草香气的狼绕我转，也很让人开心，灰灰还要一直和我聊天，尾巴一开始是轻轻的摇，后来就摇的起飞。” “花花的话有点少，要是也能多和我聊聊天就好了。”方朴妈妈感叹着，“她还是和方朴待在一起的时间多。” 卜言听了很久，他大概知道两个家庭为什么会这么快接纳妖兽了，因为她们尊重自己的孩子，也同样尊重妖兽。 而妖兽也努力的去了解人类。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人妖相处吗？ 如果所有的人和妖，都能这样相处，互相理解，互相喜爱，该有多好啊。 第259章 做手术的老人 走在半路上时，两辆车还停在超市门口，两对父母想去买了一大堆水果。 牧仪坚决表示不行之后，两位妈妈才勉强放弃了不少水果。 到了住院部时，吕飞还下楼接了他们。 “大吕啊！阿姨怎么样啦？”牧仪把装走鸡汤的食盒递给吕飞，“那啥，我和方方的爸妈也都来了，他们要来看看阿姨！” “……”吕飞往后一看，两个爸爸手上拎着一大堆水果，人都懵了，“这买的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两个爸爸拎着几大兜水果，热情极了，“你妈妈病房在几楼呀？” “在6楼……”吕飞又把装鸡汤的食盒塞给牧仪，就去抢着拎水果。 “你就和牧仪方朴聊聊天！我们拿的动！用不着你！”两个爸爸说什么都不让吕飞拿，“你妈妈身体状态怎么样？” “医生说很不错……”吕飞老实的回答。 “这个给你。”卜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截人参，塞到了吕飞手里，“做完手术后吃。” “……这是？”吕飞看着一块儿人参，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我会给她切着吃的。” “人参可以生吃吗？是和秋要的一块儿人参，人参不是特别补吗？”卜言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一块儿龙蜕，“这个也给你。” “好。”吕飞也没推辞，接了过去，“谢谢你啊！萝卜！” 几人走向电梯，医院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电梯间的气味也只是多了些人味儿。 到了病房，医生们正在查房，吕阿姨坐在病床上，似乎正在走神。 “吕女士，您有没有在好好听啊？”查房的大夫拿着病历，“您的手术初步安排在周五晚上10点，您需要在术前24小时禁食禁水。” “哦哦！”吕飞妈妈赶紧点头，“好！好！记住了！！” “那好，现在到手术前不要吃有药性的任何东西。”几个医生又叮嘱知道，这才离开。 一群查房的医生刚走，卜言他们就进了病房。 双人间的地方瞬间有些勉强了。 牧仪妈妈和方朴妈妈立刻就围到了吕飞妈妈的旁边。 两位爸爸就把水果放在了床头柜旁。 这个双人病房的另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老头被护工照顾着，此时正羡慕的看着吕飞妈妈。 “听说做这个手术还挺可怕的！”牧仪妈妈抓着吕飞妈妈的手，“医生肯定能解决哈。” “不紧张！不紧张！”吕飞妈妈赶紧说道。 “……唔。”牧仪几人站在墙壁前，也没什么可聊的。 “你们父母今天怎么都过来了啊？”吕飞忍不住悄悄询问，“东西也买的太多了……” “别管他们。”牧仪有些心累，“阿姨术前24要禁水禁食吗？” “对。”吕飞点了点头，“那个盒子里的是什么？” “鸡汤啊，阿姨现在是不是不能吃这个，想补还得等做完手术好。”牧仪又把盒子盖打开，递给了吕飞，“来，你喝了吧！” 卜言站在最旁边，忽然收到了一份视线。 四下寻找，卜言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头，有些莫名：“您好？” 老人呼哧呼哧的喘气，似乎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这位老先生？”牧仪妈妈有些警惕的挡住了吕飞妈妈，“您好，是有什么事吗？” 吕飞妈妈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位老人家已经做完手术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这样啊。”方朴妈妈若有所思的看着被扶起来吐痰的老人，“他……看起来年龄很大了。” “他的儿女们希望他还能站起来走。”吕飞妈妈小声道。 老人被护工扶起来，剧烈的咳嗽着，咳出一口血痰来。 “……他的儿女们呢？”牧仪妈妈小声问道。 “都在忙着工作，请了护工。”吕飞妈妈也小声回着。 老人咳完痰，就让护工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啊，那个折叠的新品手机啊。”牧仪有些感叹，“这个老爷爷好有钱！” 老人眯着眼睛，在屏幕上找着什么。 很快，他点着屏幕，拨通了视频电话。 “啊，老三啊！”老人大声的询问着对面的人。 “吃了吗？” “吃了！” “吃了什么？” “土豆片！馒头！你恢复咋样了！” “我情况很好，能坐了……” 他们的话题很简单。 老人似乎听不太清，将手机声音开到最大，用着方言，和另一位老人聊着天。 几个妈妈都有些不解，但都放轻了声音。 病床上的老人打了好几个电话，有的电话接不通了，有的接通后又很快挂断。 老人都听不太清声音，所以讲话的声音格外大。 这个老人拿着最新款的手机，打着视频电话，铃声响了数十个，但接起来电话的只有三个老年人。 老人又打了几个电话后，护工小声的向着卜言他们道了歉，并扶着那位老人躺了下去。 第260章 孤单的他 “他好像挺孤单的。”牧仪妈妈小声说着。 “……听说本来住的单人病房，他嫌无聊，就换到这个病房来了。”吕飞妈妈也小声说着，“这位老人家还挺好的。” 吕飞拿着鸡汤，原本想递给护工，但那位护工立刻就拒绝了。 老人躺在床上，呼吸粗重的看着吕飞：“我不吃这个，你们吃，我孩子给我买了好多营养品。” 那护工点点头：“这些老先生不缺这些，谢谢您的好意！” 老人说到自己孩子们的时候，总是带有炫耀的语气。 他的孩子们待他是极好的。 只是工作忙，他们很少有时间过来。 “……好多人来看你。”老人躺在枕头上，稍微侧着头，看着吕飞妈妈，“手术简单，睡一觉就好啦。” “昂！我不紧张的！”吕飞妈妈连忙表示，并感谢了这位老人对她的关心。 “进去趴着就睡着了，起来就完成了！”老人大声而又缓慢的说着。 吕飞妈妈急忙点头。 “老人家，您该休息啦！”护工小声说着，并再次歉意的看着众人。 “我好的很。”老人呼哧呼哧的喘了一口气，“不用管我！” “……唉，那我帮您把枕头垫高一点儿。”护工便又拿了一个枕头，放在了老人头下，“您想要多说说话吧？” “你们都是来看她的？”老人侧着头，去观察所有人，那双眼睛不断转动着：“挺好！” 方朴妈妈选了一些水果，打算去洗洗。 “阿姨，我来吧。”卜言捏了一个水团，将水果都包在里面。 床上躺着的老人忽然睁大眼：“魔术！！” “……是妖术。”卜言将洗好的水果在空中切开，递给众人，还给躺着的老人递了一块儿，“您能咬动吗？” 老人也没拒绝，伸手捏着苹果，咬了一口。 卜言能看到，他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牙了。 咬苹果对他来说，似乎也有些吃力的很。 “你怎么切的这么平整？”老人好奇极了，“妖术是啥？” “您知道妖兽吗？”卜言问他。 老人费力的摇头：“不晓得。” 卜言便给他说明了一下。 老人边啃苹果，边好奇的听着：“我养了一只八哥，它也会说话！它也是妖兽？” “不是，妖兽来自妖界，他们大部分拥有妖力，会使用妖术。”卜言又解释道。 “哦……那你是妖兽？”老人语出惊人。 牧仪，方朴以及吕飞，都吓了一大跳。 “……不，人也可以用。”卜言刚说完，牧仪也搓了个水泡，给这位老人表演着。 “哦……时代变啦。”老人感叹着，“人全可以变戏法喽。” “也能算变戏法吧。”牧仪捏着水球，把它捏成了灰灰的样子，“是不是挺有意思呀！” “会动？”老人惊呼着，“不得了啊！” “也没有这么不得了。”牧仪还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从枕边拿起自己的折叠手机，打开了相机：“我拍拍！” “……啊！您拍！”牧仪立刻把水狼送到老人的床上方，好让他别拍到自己。 “给我兄弟看看。”老人嘀咕着，“他们没见过。” “……您有几个兄弟呀？”牧仪忍不住问。 “七个弟弟，两个妹妹。”老人费力的举着手机，“老四今年没啦，老七死的早，三十多岁就没啦。” 老人似乎并不忌讳谈起这种话题：“我在家里最大，我以为我先死。” “您看着健康的很！”牧仪立刻说道，“肯定能活到一百岁！” “我都92啦！”老人费力的笑了一声，“做完手术，腿还走不了，以后不一定躺着躺着就死啦。” “那肯定还能站起来的！”吕飞也道。 “唉，医生叫我保守治疗，我几个孩子不让，他们说我走惯了，躺着心里憋。”老人照顾着护工，“给他们看看，我的相册。” 护工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个折叠手机打开了相册。 相册里几万张照片，都是这位老人去旅游的照片。 “我爱出去旅游，孩子怕我走不了，在家里憋坏，硬让我做了手术。”老人依旧在炫耀着自己的孩子，“不过做了手术也没法出去玩儿喽。” “……好厉害。”牧仪正巧看到在山顶拍照的老人，“您自己爬山爬上去的？” “那是！”老人躺在床上，咧出一个笑，“厉害吧？” “身体太好了！！”牧仪比了个大拇指，“您还出国游啊？” “去过93个国家！”老人用手指比了个数字，“原本计划今年在去趟海边城市嘞！” “那您好好养身体！肯定能去了！”牧仪看着那些照片，忽然发现了不对，“您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旅游呀？” “老伴儿死了二十年。”老人平静的说，“以前她和我出去。” “……”牧仪立刻有些后悔，他不应该问这个！！ “一个人出去也太厉害了！”方朴连忙接道，“您儿女们放心您出去旅游呀？” “那还不放心。”老人费力的笑着，“再说了，我都活这么久了……哪天死都不意外！” 老人似乎根本不害怕死亡。 “我那几个儿女呢，都愿意让我开开心心的，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老人又说，“他们工作都忙，还要顾自己的儿女，自己的家庭，我不愿意拖累他们。” “您多活一天，他们多高兴一天。”吕飞妈妈忍不住说道，“不是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老人呼哧呼哧的笑起来。 这时候，那个折叠手机的屏幕上弹出一条视频通话的请求。 头像是个中年女人。 “老先生，您的三女儿打过来的视频。”护工急忙将手机递给老人。 老人并不着急接，他的眼角都是笑：“他们就是不放心我啊！” 视频一接起，中年女人就喊了一句：“爹！还好吗？” “好！特别好！”老人拉着脸，“你又打视频，你那边在忙吧？你就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我打视频监督爹，今儿吃海参了吗？虫草吃了吗？”中年女人问着。 护工连忙端来两小瓶泡着海参和虫草的水：“刚刚老先生睡了一会儿，现在就吃！” “哎！”老人又被扶了起来，被喂着吃了一条泡过的海参，他费力的嚼着，并咽下去，还张开嘴给她看，“看！我吃啦！” “爹，你要每天吃一条，没了我再买！”中年女人看着老人吃下去，声音带着笑，“今天下班，我有时间哩，我去看看您！” “不用你来看！有小刘照顾我！”老人说的是那个护工，“你忙你的！不用来！” 第261章 妖兽主播 老人的女儿也没有坚持要来，她的工作的确很忙，匆匆挂断了电话。 不知怎么的，卜言想到了秋。 按年龄来说，秋也是一只高龄狮子了。 也就是吞了一条龙，才延长了不少寿命，现在的秋看起来是壮年，但年龄已经非常大了。 妖兽没有走亲戚这种说法，但身为有感情的妖兽，秋肯定也会想她照顾过的崽子吧。 要不要去找找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就说，要关爱老人？要关爱秋？ 卜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葩。 四人靠在一块儿，吕飞端着饭盒正在喝鸡汤：“这汤好鲜啊，都没有嘌呤。” “是夏姨逮的鸡呢。”牧仪小声说着，“还加了人参什么的炖，你把肉也吃了！” 而几个妈妈，又开始聊天了。 这次聊的是吕飞妈妈，三人松了一大口气。 老人挂了电话之后，就沉沉睡去了。 卜言怕打扰到他，就用妖术把老人那边“隔离”了。 “我感觉好无聊啊。”牧仪坐在地上，看着正在聊天的妈妈们，“我爸看着也无聊。” “感觉都不需要让妖兽替我们上晚自习。”方朴掏出手机刷着视频，“我刷刷旅游攻略，等到国庆假期出去玩儿去。” “说的也是……哦对了，那个什么市晋级御兽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牧仪点开了日历，看着自己标注的重要事件，“下下周就是！” “感觉和平时的御兽比赛也差不多。”方朴倒是没太在意这个，“记得参加就行。” 卜言却想到了韩青。 ……黑市也参与到了这种比赛里。 左开之前说过，想让他们帮忙找御兽比赛和黑市之间的线索，这个线索非常广泛。 可能是主办方与黑市的关系，也可以是御兽师和黑市的关系，但想要找到那些线索，都不容易。 方朴刷着刷着，突然就刷到一个狮头人身的“人” 。 应该能称为人吧？ 方朴看着几千万的赞，都懵了：“怎么这么多点赞的？？” “我是妖兽，白狮——白茶，很高兴认识你们。”狮头人身的“人”，忽然就变成了一只白色雄狮，他抖动着鬃毛，“今天我入驻了这个平台，将成为一名摄影主播！” 白狮立起前爪，又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大帅哥。 “……这是ai合成的视频吧？？妖兽，狮子头，人身？？主播？这些词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牧仪百思不得其解，“妖兽能变成这种，兽头，人身的样子？？” “短时间的话，可以。”卜言解释着，“人形呢，就相当于是‘蛋壳’，兽形可以出现一部分，能收回去还好，但要是收不回去，蛋壳就会碎，但时候就得重新化形，重新打造一个蛋壳……体型比人类小的，或者和人类差不多的妖兽，他们就不会撑破蛋壳。” “还能这样啊？？”牧仪若有所思，“那以后岂不是可以见到许多兽耳兽尾的人形主播了？？” “……应该吧，但其实很不方便的。”卜言忍不住和牧仪他们科普，“人类的耳朵在两侧，大多数妖兽则是在头顶，要是想要兽耳，那么就有两对耳朵了……听声音非常奇怪。” “还有，尾巴是保持平衡的，人形相当于是妖兽站起来，有了尾巴，他们会忍不住往地上趴的。”卜言又有些奇怪，“人类喜欢妖兽的耳朵和尾巴？” “好多人喜欢呢！”牧仪看着方朴手机上反复播着的视频，“不过我感觉人的样子加上妖兽的一部分挺奇怪的。” “因为不如漫画里那么可爱。”方朴点开了评论区。 第一条百万赞评论是：起猛了，妖兽当主播了！！ 剩下大多数评论，都是在疑惑为什么这个视频有这么多赞。 有人则说，他已经刷到好几个妖兽主播了。 像是有人给这些主播买流量了一样。 “……怎么感觉突然出现妖兽主播，这么奇怪呢？！”牧仪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去搜索，“妈呀，这么多妖兽当主播了？！” 卜言也觉得奇怪，那些妖兽并不像是被控制的。 “我的天，那只白狮昨天才注册了账号，一共就两个视频，今天就一百万粉丝了？？！”牧仪震惊的不行，“他还开橱窗！！他也要带货？？” 牧仪好奇的点开橱窗一看。 “羊肉干，羊排，羊毛袜子，羊毛裤，羊毛大衣……牛排，牛腩，呃，怎么感觉这个橱窗很符合他呢。”牧仪嘀咕着，“这儿还有个啥……博主亲自拍照，地点妖界自选，包住一天……价格三万？！” “我不懂这个世界了。”牧仪关掉了手机，又有点儿怀疑，“不会是啥犯罪团伙吧？！我们举报一下！” “……我已经查到了。”方朴看着百度出来的《关于做好引导妖兽适应人类世界生活，而对妖兽开放所有职业的试验性开放》，“总之，妖兽现在也都能找工作挣钱了。” “什么时候的事？”牧仪有些迷茫。 “就刚刚。”方朴又看了一下时间，“15分钟前，发的红头文件。” “那以后找工作，还得和妖兽抢啊？”牧仪有些头晕，“抢的过吗？” “……这儿还有个文件，叫《关于如何引导妖兽带动的个新兴行业入市》，哦，刚刚还有一个什么《妖界开放的工作岗位以及应聘条件清单》。”方朴越念越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跟不上了，“发展这么快的吗？？” “毕竟妖界和人界都开放五年多了……但我怎么感觉之前都没听过这些？”牧仪抱着脑袋，“妖界也有工作岗位？！” “嗯……招酒店前台，任职期间不能回家，上二休二……24小时的班儿，包吃住，一个月无责底薪6000，全勤600，有提成，晋升渠道是……”方朴越读越觉得妖兽立刻就跟上了人类的发展，“前台，经理，保洁阿姨，厨师，清洁工……” “……这还是我知道的妖界吗？”卜言有些恍惚，“秋，她真要开酒店啊？？” “那会儿不是还说在谈吗？怎么文件一下子就出来了？”牧仪都有些晕，“以后会不会在哪儿都能碰到妖兽？” “很可能。”方朴翻看着文件，“来到人类世界的妖兽，必须办理妖兽身份证，并佩戴一种项圈，或者一种项链，随时表明自己妖兽的身份……哦这里还特别说明，禁止妖兽人类结婚，这条还写在婚姻法里了，违法要判……三十年？？” “啊？！”牧仪懵了，“会有人和妖兽结婚？？他们又没有什么爱情啊！！” “谁知道呢，但判的这么重，应该不会有人想和妖兽结婚吧？”方朴盯着手机屏幕。 第262章 人造脊椎骨 “我看看，妖界似乎也要通网来着，但妖界的网好像直接建立在契约上……妖界的技术妖员，正在积极攻克将契约连通到手机上的难题。”方朴更为震惊了，“以后去妖界也有网了？” “……?好像就是去解决这个的。”卜言也觉得这发展的也太快了，“我都不知道他们都做到了这种事。” “那要是妖兽能居住在人类世界，那我们不就能给灰灰和花花去办理身份证了吗？”牧仪说完又有点懵，“但是她们好像也不会来人类世界工作……” “对啊，她们没有这个需求。”方朴翻文件翻的头大，“算了，不管这个了，我们出去走走？” 吕飞把空的食盒拿着往外走：“我先去洗洗这个！” “大吕……那只美利奴羊的死亡，给大吕的打击很大，他好像不想再契约一只妖兽了。”牧仪小声的说着，“有时候讨论妖兽的话题，我都觉得会伤害到大吕。” “他应该没有重新契约妖兽的想法。”方朴也说，“……我们以后少在他面前提妖兽的事？” “但是这样又感觉对大吕不公平。”牧仪有些苦恼，“可是我又找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我倒是有一个。”但卜言其实蛮不想用这个的，因为不确定性太多，“但能不能成功，就不一定了。” “那就试试吧！应该没坏处吧？”牧仪期待的看向卜言，“需要我们帮忙吗？” “你们跟着会有危险，我自己去就行了。”卜言靠在墙上，看着勉强坐着的两个爸爸，用冰做了两个凳子。 “帮大忙了啊！！”两个爸爸感激的看着卜言。 “我们走吧。”吕飞从外面走进来，把洗干净的食盒递给牧仪，“正好要去和主治医生聊一下手术细节。” “好。” 吕飞将病房门关好，这才说了一个重要问题：“现在的人造脊椎骨，大概只能用十年，十年后还得换……医生说这个不能避免。” “所以十年后阿姨还得做一次手术吗？”牧仪问。 “是的……而且妈妈她的脊椎就像被拧的毛巾一样，还需要矫正，手术风险非常大，如果不小心伤到脊髓，说不定会落下永久的损伤，这都是手术的风险。” “而且，换了脊椎骨，得一直吃治疗排异反应的药，能不能站起来，也是个问题。”吕飞出了病房，表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卜言三人不知道怎么接话，沉默的跟着吕飞走到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 “你来了？”医生带着口罩，正在看吕飞妈妈脊椎的x光片，“手术方案已经制定好了，我们需要先将坏掉的脊椎骨换下，再矫正弯曲的脊椎骨，她的弯曲程度并不严重。” “医生，真的没有使用寿命更长一点儿的人造脊椎骨吗？”吕飞又问了一遍。 “……唉，十年最多了。”医生叹了口气，站起来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样品，“这已经是现在最先进的技术了。” 吕飞拿着拿着人造骨头，什么话都没说。 “人的骨头是非常精密，也是非常坚硬的，腰椎承重，人造的东西，最多撑十年，已经是现在科技能做到最先进的脊椎骨了。” 卜言观察着这位医生的办公室，成功找到了一枚摆在烧杯里的脊椎骨，那看起来是属于某个人的：“您好，我可以看一看那个真的脊椎骨吗？” “人的脊椎骨不能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医生解释了一下，把烧杯递给了卜言，“人的骨头已经死了。” 卜言和方朴把人造脊椎骨要了过来，用手触摸着烧杯里的人骨。 “……密度不够。”卜言捏着人造脊椎骨的样品，大概知道了问题所在，他将烧杯还给医生，“因为密度不够紧实，所以最多能支撑十年。” “是这样的……你学医？”医生好奇的问卜言。 “不是的，您这个样品，弄坏没事吧？”卜言确认了一下。 “虽然是人造的，但它是摔不坏的。”医生这么提醒道，“那只是个样品，你想做什么？” “我想，应该可以压缩一下。”卜言用手包裹着那块儿人造脊椎骨，用力一握，“这也勉强能算土元素吧。” 卜言张开手，那个被压的人造脊椎骨样品，足足小了一大圈。 “咦？！！”医生慌忙扶了扶眼镜，“怎么变这么小了？！” “我用妖力压缩了一下。”卜言看着变小的脊椎骨，“这个卖多少钱，现在能卖我两个吗？我想压缩处理一下。” “…医疗器材之类的东西，不能给你拿出来。”医生叹了口气，“但这个妖术确实很神奇，我需要和上面商量一下，然后你们得签一个合同。” “好！”吕飞立刻就说，“我会签的！！” “那手术那天，你们再来吧。”医生又拿起x光片看着，“我需要和院长商量一下。” “萝卜，压缩处理过的这种骨头，能用多久啊？”吕飞小声问着。 “唔，二三十年应该是没问题的。”卜言将手里的小人造骨头递给吕飞，“比压缩之前的使用寿命高。” 吕飞的眉头立刻舒展了：“那就好啊！！” 牧仪和方朴父母一直坐到晚上七点才离开。 “下周记得把花花带回来！！”方朴妈妈一再重申，这才离开。 牧仪妈妈也叮嘱了不少事。 “……她们终于分开了啊。”牧仪松了口气，“聊的也太久了。” “先去吃饭吧，花花他们应该已经上课了。”方朴往医院里走，“餐厅好像在一楼。” 四人在一楼匆匆吃了份菜，吕飞给吕妈打包拿上去了一份菜。 路上他们还见到了那个老人的护工。 他也是匆匆吃了一口饭，打包了一份面条。 回到病房时，吕飞妈妈正在和那位老人聊天。 “你们吃了没？” “吃了吃了！阿姨别担心我们！！”牧仪立刻说道。 吕飞把小餐桌放在床上，又拿湿毛巾给吕飞妈妈擦了擦手，这才把筷子递给她。 “我去一趟妖界。”卜言估摸了一下时间，“最多半小时吧。” “好！”牧仪伸出了胳膊，“萝卜！在给我一点儿液态妖力用！” 卜言便给他们补充了液体妖力：“那你们先聊，我很快回来。” 打开妖界传送门时，卜言输入的坐标是那群美利奴羊的坐标。 第263章 山坡上的酒店 下午的山坡光线很不错，只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羊粪味儿。 卜言也没有乱走，只是坐在了山坡上，吹着夹杂着羊粪味的柔风。 坐了没几分钟，几块儿石头和一些小树枝就滚落了下来。 如果碰到，想必会被烫一个大水泡。 卜言稍微挡了一下，看着站在山坡顶的羊群：“唔，下午好。” “……人类。”为首的美利奴羊晃着它头上巨大的角，不断的刨着蹄子，“这里还没有开放。” “啊？什么没有开放？”卜言有些没懂。 “……我好像见过你。”为首的美利奴羊又道，“人类的样子都很像，但你，我似乎有点儿印象。” “我有一个朋友，契约的妖兽就是你们的上一只美利奴羊的族长。”卜言从山坡上站了起来，又忍不住好奇，“唔，没有开放是？” “……开放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我们就可以不计较你的闯入。”美利奴羊族长这样说着。 “但我有事想要问你们。”卜言很坚持的看着那只美利奴羊，“不能和我谈谈吗？” “我和人类没什么好谈的。”美利奴羊族长蹄子一踏，许多落石滚落了下来。 卜言实在没办法，回到了龙身，恢复到了正常模式，用爪子抓着自己的人身，往山坡上飞去。 那群美利奴羊立刻就慌了神，咩咩的尖叫起来。 “现在呢？”卜言飞在空中，“可以和我谈谈了吗？” 看着四散而逃的羊群，卜言还有些心虚：“那个……我现在改吃鱼了。” “……您是？?王？还是?王？”为首的美利奴羊有些腿软，“您想谈什么？” 卜言正欲开口，忽然注意到了更上面的山坡，那里有着非常不正常的建筑。 那是不该出现在妖界的建筑。 那是一个外面粘着石头的酒店。 对，酒店。 上次来，他们都没有上来这里，自然也没看到这里的东西。 “啊……”卜言有些懵，“真有酒店？？” 不对，这些酒店怎么已经建好了？？ 秋到底是什么时候计划的？？ 卜言已经很久没有在妖界飞过了，根本不知道哪里住建了酒店。 秋还说那个悬崖那儿也修了酒店，但他也没见到啊！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卜言指着已经完工的酒店，忍不住问那只美利奴羊，“你们允许这里出现酒店？” “秋说，她会给我们分成。”那只美利奴羊族长也看着那个酒店，“她说，妖兽也要跟上人类的时代发展。” “……”卜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秋。 “……呃，你们也想买人类的手机什么的？”卜言忍不住问，“我以为你们不太喜欢人类。” “不啊，秋说，只要允许她开酒店，她就会在缺少食物冬天，给我们用新鲜的青草。”美利奴羊的族长说完，卜言更震惊了。 “还有盐砖，我们吃过一次，感觉很不错！”另一只美利奴羊说道，“那只狮子承诺我们，人类不能踏出白色石头圈。” “还有，不管是青草还是那什么盐砖，秋说还有什么豆粕，麸皮啊，玉米啊，都会通过什么……哦，快递！用快递送过来！”美利奴羊的族长又补充道，“总之，听起来很不错。” “快递？！！”卜言听的一愣一愣的。 秋还要发展快递行业啊？！难道以后妖兽也要网购？！ 这还是他认识的秋吗？？ 不对，以后妖界不会大变样吧？！ ……应该不会吧。 卜言疯狂的甩着头，忍不住朝着酒店飞去。 “王！”美利奴羊喊了一句，但喊晚了。 卜言已经撞在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上，他整条龙都贴在了看不见的屏障上。 “秋说妖兽不能进去，想进去得被邀请，人类也不能出去……”美利奴羊族长朝着酒店走了几步，“有东西挡着，秋说这里还差一批石头，人类还在生产来着。” 原来那些石头是人类生产的，怪不得大小都差不多，卜言还以为是?找妖兽切的呢。 但是……秋哪来的钱啊？ 当主播挣的？不可能吧？ 卜言不着边际的想着。 “王，您刚刚是想和我商量什么？”美利奴羊族长又问，“您怎么变成了人类？” “哦对！”卜言立刻想到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我的一个朋友，不是契约了上一任族长吗？那只美利奴羊为了保护他死亡，他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们，有羊想和他契约吗？” “……王，不瞒您说，上一任族长，是听了秋对人的评价，才决定和人类契约的，他选择保护那个人类，我相信那个人类一定不错，但是很遗憾，没有羊愿意去人类世界。” 美利奴羊族长有些抱歉的看着卜言。 然而，一只小羊却从山坡底下悄悄跑了上来。 卜言飞在空中，倒是注意到了那只小羊。 随后，他跑上了山坡：“我要去人类世界！！！” “不行！！”美利奴羊族长立刻指挥着成年羊将他团团包围，“人类世界非常危险！！不能去了！” “可你们都没去过！”那只小羊不满的叫着，“我想去！” 幼崽的好奇心是最强的，接受能力当然也是最强的，云二族里的那些幼崽，也是对人类非常感兴趣。 “……人类会把你做成羊肉串的！！”有一只成年羊忽然道，“会剃了你的羊毛！把你的毛织成衣服！卤羊头！卤羊蹄！甚至内脏都要被做成羊杂碎！！” “啊！”卜言先是愣了一下，又恍然大悟。 对啊，因为他不是素食妖兽，所以根本就没发现这个问题啊！！ 那些素食妖兽，听到各种荤菜，会怎么想？！ 如果是他听到，炸龙，生龙片，烤龙，龙肉串，煲龙汤…… 卜言忽然一阵恶寒：“不行不行，素食妖兽还是就在妖界吧！！！还是不要去人类世界了！！真的很危险！！” 要是这只小羊幼崽，看到羊肉串，羊肉汤……那也太恐怖了啊！！！ “看到没！王也这么说！！”美利奴羊族长立刻附和着。 “可是……就算人类世界很危险，我也想去看看！”小羊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店，“我相信，也有不会把我做成羊肉串的人类！我对人类世界，非常好奇！！” 卜言闻言很纠结，要扼杀一个幼崽的好奇心，他也是做不到的……到底该怎么办？？ 第264章 卜言的请求 “……那个，如果你看到有卖羊肉串的，会害怕吗？”卜言忍不住问那只小羊。 “您之前不也吃过羊吗，我和您说话也不害怕。”小羊挤开那些成年羊，跳到了卜言面前，“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卜言：“……” 成年美利奴羊立刻紧紧盯着卜言，似乎生怕他又吃羊。 卜言有些尴尬，果然，身为肉食妖兽，他考虑不到食素妖兽。 一条曾经会吃羊的龙，这群羊心存芥蒂是非常正常的吧。 但卜言又无法将抱歉说出口，吃了多少妖兽，一句道歉怎么可能抹消那些历史？ 何况，卜言愧疚的并不是吃妖兽这件事。 肉食妖兽不会愧疚自己吃掉素食妖兽，素食妖兽也不会愧疚以及吃掉植物，这是非常正常的。 卜言只是有些愧疚，他忽略了素食妖兽的需求。 “我知道，人类会吃羊肉，牛肉，或者其他肉，就像您也会吃这些肉一样，我不会让自己被吃的！所以，请同意我去人类的世界吧！”小羊大声说着。 “……我充分了解了你的意思，但我要先和你说一声抱歉，自从人界与妖界开放，我们都忽略了你们的需求。” “咦？”小羊有些不解的看着卜言。 “我要先和秋商量一下……你想去人类世界，是一定可以的，但作为妖王，我也必须保障幼崽的安全，所以不要着急好吗？”卜言俯下身，尽量和那只小羊平视着，“我还有个请求。” “妖王大人也会有做不到的事吗？”小羊好奇的问。 “你应该是上一任美利奴羊族长的后代吧？”卜言轻声问着他，“我的一个人类朋友，曾是他的御兽师，我想你也知道他的死亡是为了保护人类。” “知道！”小羊努力的化成人类小孩的模样，“我相信，那个人类一定很好！！族长才会那么保护他！” “嗯……我的人类朋友，我感觉到他非常难过，所以，我想做点什么。”卜言趴在了地上，紧闭着嘴巴，尽量不吓到这只小羊。 “所以您想要我和他契约吗？”小羊有些犹豫。 “不，不是契约，我希望你能见一见他。”卜言看着后面紧张的羊群，往后退了一点，“现在妖兽可以去人类世界生活，能办理身份证，也能工作……我想，幼崽也可以去人类世界的学校学习。” “真的吗？！”小羊跳了一下，结果他的化形还不熟练，扑在地上两手撑地，“我想去！！” “……幼崽对于妖兽而言，是极其重要的，这件事必须慎重再慎重，请不要着急，我相信这个计划很快就能落实！”卜言用尾巴尖把他扶起，“妖兽成长速度比人类要快许多，具体事宜，可能还要靠秋和人类高层谈。” “秋好厉害！”小羊立刻说道，“她是一只很友好的狮子！！” “狮子也会吃羊！”美利奴羊族长忍不住说道。 小羊高声反驳：“可她没有吃我！！还和妖王大人一样，离我远远的，和我保持距离！” “羊族长，我想我们都清楚，我们和动物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妖兽很少会捕捉幼崽。”卜言趴在地上，继续说道，“这是大部分妖兽都默认的规则。” “可人类不会管你是不是幼崽！”族长面对幼崽的问题，那是丝毫不让，“总之！我不会让族群里的幼崽陷入危险！” “我无法否认你的观点……可我也觉得，不该断绝他那份好奇心。”卜言看向那只专门变成人形的小羊，“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很迷茫，我想我该咨询一下秋。” “她养育了妖界大半儿的妖兽，这个问题交给她是最适合的……只是，我需要和她提一下，素食妖兽去往人类世界，会有一些不便，她也是食肉妖兽，或许没能想到这个。”卜言说完，就跑到一边和秋传达自己的意思去了。 “我觉得，那些食素妖兽过来，一看到肉制品，心里会有点不舒服吧要是不小心吃到，会更难受吧？”卜言盘在一边，和秋精神沟通着，“也不能不让食素妖兽不过去人类世界……” “我倒是也没想到过，羊妖兽看到羊肉串的想法……唔，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秋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我想，我该多问问那些长老团里的那些食素妖兽了。” “秋……”卜言又问了一句，“你要把网购连到妖界吗？” “对啊，这个还挺方便的，等到妖界以契约为基站的网络建立好，我的计划就能全部落实了。”秋的声音慵懒，“果然，让?来编写，是最轻松的。” “最轻松？”卜言不由得问。 “那个契约里的小家伙你见过了吧，用人类的话来说，它应该像是个智能ai，不过它比ai强大太多，它是诞生出的‘灵’，和人类那种神的概念差不多……总之那个契约里的小家伙非常聪明。” “那个小家伙，总是让我自己编写东西，然后它来审核，但?不一样，?会直接要求它编写程序，方便了许多呢，之前就有了大纲模板，它编写起来，可比我们快多了，而且，它还能提出很多我们想不到的事呢。”秋又道，“比如开放妖界多少，怎么开放，也都是那个小家伙提出的。” “妖界之后会把那个安全圈撤了，只留下酒店，人类想来妖界，就得花钱办理入住，并且，我还找了不少想干快递员的妖兽，给他们开了在妖界四处传送的传送门，这样以后快递会方便很多。”秋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还有，我打算在妖界发展种植业。” “啊？”卜言又是一愣，“种、种植业？”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又不是我去种地，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都是指挥别妖做的。”秋说完又急匆匆道，“先不说了，长老团那边又有事了！” 卜言的视线又放在了那个酒店上。 妖界一半儿的妖都是秋带过的，虽然那些幼崽一长大，就被秋赶走了，但秋依然是母亲。 秋这么长时间，能干这么多事，估计就是其他妖兽帮忙的吧。 第265章 恰好是强者 “唔，我先走了。”卜言远远的看了一眼酒店，“我要去进食。” “……呃，好。”美利奴羊的族长点了点脑袋，心里巴不得卜言离开。 虽然卜言嘴上说的是改吃鱼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又吃羊呢。 回到医院后，牧仪三人又在打扑克，甚至那个老人也加入了进来。 “萝卜你回来啦？这么快？”牧仪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啦？” “……去看了看秋开的酒店。” “咦？那儿好不好呀？我们以后也去住！”牧仪拍下两张扑克牌，“对二！王在谁手里，下不下？” “唔，我也不太清楚它有没有吸引力。”从外面看倒是挺有特色。 估计秋还有其他想法吧？ 比如旅游团之类的？ “我还要去一趟妖界，马上回来！”卜言又匆匆离开了。 他并没有在妖界随时移动的权限，只能先回人类世界，再去海里了。 上次?带他来巢里，卜言已经把坐标记下来了。 这次到了海上，卜言提前用了水元素，直接站在了海面上。 从海里捕鱼完，他又大老远的飞到陆地上，吐了消化不了的鱼骨鱼鳞，还挖了用了排泄的深坑。 等到卜言拎着一条逮到的大海参回到医院时，牧仪绝望的拿着手机扑了上来。 “萝卜……云二他们，都被放大群里了！！”牧仪尖声叫着，“云二趴在讲桌上睡觉！！花花咕噜声吵到学生学习……?他一动不动的趴在讲桌上，也不像睡着！” “啊？”卜言看着牧仪手机上播放的视频，是云二趴在讲桌上呼呼大睡的视频，“……他蛮喜欢在高处睡觉的。” 牧仪往后扒拉着，是花花的巨大呼噜声。 还有，怎么都叫不醒顶着的?。 “嗯，这个卜言老师啊，也不像是生病，就是叫不醒。”教导主任还把手伸到?的鼻子底下，“看起来挺健康……是不是不想理我？” 卜言：“……” “总之，这三位老师注意一点儿哈，牧仪和方朴两位老师，下次至少找个人来看晚自习，妖兽睡的太香了，影响不好。” “花花也没睡……”方朴忍不住嘀咕。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代课了，我现在感觉这是个馊主意。”牧仪叹了口气，“下次找人代课吧。” 卜言倒是有点担心?，用精神沟通喊了他：“?？你还好吗？” “哥哥，我好得很……虽然我想这么说，秋让我督促那个契约学习人类的网站什么的怎么做！！”?很痛苦的说，“只要我不盯着那个契约，它就不干活儿！” “……这样啊，那你没事就好。”卜言松了口气，“呃，秋让它做网站？？” “对啊，我和秋都不会做网站，秋说不想让人类修什么基站，正好，那个契约不是像网络一样，能覆盖全妖兽吗，就拿它当基站喽。” “……那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契约会做网站的？”卜言有些好奇。 “不知道啊，是秋说的，逼它做出来，做不出来再说，现在看来，它会做。”?这么说着，“而且秋打算开放一些传送点，方便妖界送什么快递来着。” “……果然要开快递。”卜言觉得秋真的很厉害，什么都能想到，“秋想的好周到，还都把问题解决了。” ?却不赞同卜言的说法：“哥哥，你还是不了解秋，她可没那么厉害，她只是把问题都丢给其他人了！甚至连开酒店！都不是她自己想的！！” “……这样啊，秋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妖兽，也很厉害了！”卜言是真这么觉得的。 “可是哥哥，问题都扔在我这儿……”?有些想哭，“哥哥你根本不知道那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很快就回去帮你！”卜言安抚道。 “不需要哥哥，我会把那些小事都做完的！谁叫我现在是?呢！”?立马又改口，“秋给我的钱，我在人类世界买了一栋楼来着，我把很多妖兽送去学习人类的知识了，很快，要成立一个什么妖兽快递公司？秋都已经注册公司和商标了……” “……我好像也一直没问过你们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卜言一想到?和秋这几年一直在制定帮助妖界发展的计划，就觉得有些愧疚，毕竟他算是“逃避”了五年。 “哥哥陆续就会知道我们这几年做了什么，想要帮助人类和妖兽平等和谐的相处，仅仅是御兽比赛是不行的，人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文化是多元化的，我们也必须让妖兽和人类的文化多多碰撞——虽然我也不太知道怎么做。” “你比我厉害多了，?。”卜言由衷的夸赞着，“我都想不到这些。” “不对的哥哥，你了解人类。”?这么说了一句，“我并不想了解人类，是因为哥哥喜欢人类，我才做了那些事的。” “你总会这么安慰我。”卜言叹了口气，“可我明明，连黑市都解决不了。” “……不是解决不了哥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大可以把追踪的种子，那个妖术改良一下。” “我想想，改成一踏入黑市，就会被标记，然后呢，我们只要把带有标记的，进入黑市的人类全杀了就好，我想，人类也就只会少个几千万而已。”?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聊天气如何一样，“武力，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和平之下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卜言又叹了口气，“你是知道的，?。” “是吗哥哥，可我觉得，这个国家能如此强大，正是因为它的武力强大呢。”?短促的笑了一声，“妖兽能和人类好好相处，也是因为妖兽很强，哥哥，只有强者才可以谈论和平，而我们，只是恰恰好是强者而已。” “……”卜言有些无法反驳?的话，“你说的对，但我们也不能杀了那些人……” “当然了哥哥，因为哥哥想要和人类‘和平相处’，所以自然不能多干涉人类的事，但我选择和人类和平相处，只是哥哥想要这么做。”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卜言不喜欢，那么?会立刻杀了那些参与黑市的人。 第266章 许庆年的联系 “哥哥，如果你不喜欢人类了，我一定会最先知道的～”?说完就断了精神沟通，“等我忙完这些，哥哥带我去参加市晋级赛！” “好……”卜言在?断开精神沟通后，轻轻的回了一句。 “萝卜，怎么办啊，教导主任说要扣十块看晚自习的工资……”牧仪的表情挣扎，“一想到才十块，我就感觉没啥，但我早自习也扣钱……” “别算了，你已经被扣了170块了。”方朴有些无奈，“你早自习老睡觉干嘛。” “……困啊！”牧仪嘀咕着，“真不知道我高中怎么过来的，那么早哎！” “萝卜，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手里拿着的，在蠕动的东西是什么？”吕飞问了一句。 “海参，我在海里看到的，应该很有营养吧？我看这个老爷爷每天要吃一条泡水……我打算把它晒干，给阿姨吃。”卜言将吐过内脏的海参塞到了吕飞怀里，“现在吃也行吧？人类怎么吃海参？刺身吗！” “呃，煮海洋粥？”吕飞也不太清楚，“不过海参能晒吗？” “百度一下呗，百度什么都知道。”牧仪也不纠结自己被扣的钱了，拿出手机，打开了百度，“海参怎么做好吃。” 然而回车搜索后，跳出来一堆售卖海参的广告，牧仪往下扒拉着。 “放在鸡蛋里直接蒸！”牧仪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异常简单的做法，“这简单哎！” “海参放一晚上会不会坏？”吕飞有些不确定，“大家都不饿了……这条海参怎么处理，萝卜，要不你先吃了吧？” “不！”卜言看着就不爱吃，“我就算了。” “那我出去问问，有谁要吧。”吕飞刚要走出去，就被那位老人叫住了。 “你那是从妖界的海里抓的海参？”老人看向卜言。 卜言点头：“是的。” “那就不要随便给人……这条海参品相非常不错，药性肯定很重，医院大多都是一些虚弱的病人，一次性吃这么补的东西，那就和毒药一样了。”老人缓慢的说着，“吃出事来，你还得赔钱。” “啊！”吕飞仔细也想，也确实是这样，捏着一条海参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煮了吧。”卜言提议，并包了个热水团，“我们分着吃了？” “感觉不太想吃。”方朴看着那条丑陋的海参，“它看起来不下口。” “那我吃呗。”牧仪接过吕飞手里的海参，扔进的热水团里，“我健康，不怕补过头！” 海参煮好后，牧仪就当火腿肠一样，和吕飞分着吃完了。 “感觉就那样。”牧仪形容不出那个味道，“烤一下应该更好吃！” “那下次烤着吃吧……我多搜一下那些补品在哪儿，阿姨做完手术我在拿吧。”卜言将手机揣在兜里，里面还有一个卜言放了黑市发的那个手机。 奇怪的是许庆年并没有来要这个手机……真是奇怪。 可卜言一想到许庆年，许庆年就像知道一样，立刻打来了电话。 “卜顾问？”许庆年还改口了，“你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有。”卜言立刻道，“我在医院。” “啊？哦哦！我去接你，顺便，你那个叫伊云的朋友，他也在那个医院。” “你知道我在哪个医院？”卜言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知道？”许庆年干咳一声，“咳，那个，这个以后再说……那个特别的手机，还有面具，你拿些吗？” 卜言捏着口袋里变小许多的面具和手机：“都在。” “行，牧仪和方朴呢，也让他们下楼，我一起接你们离开，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左开的，或者说，和他告诉我们的有关。”许庆年压低了声音，“我马上过去！” “好。”卜言挂了电话，就和牧仪方朴转述了一下许庆年的话，“我们得去趟妖警局。” “好啊好啊！”牧仪正好奇卜言周二晚上去哪儿了，做什么了，见什么了之类的，“那阿姨，我们先走啦！” “好～小飞！去送送他们！”吕飞妈妈立刻催促吕飞。 “不用不用！大吕，别送！我们又不是不会自己走！你多陪陪阿姨，她现在不能动！”牧仪说什么懂了不让吕飞送，出去之后把门关的紧紧的，还冲吕飞挥手，“下次见喽！！” 吕飞也没办法，只能也冲牧仪挥手。 “我特别好奇萝卜昨天看到了啥呢！”牧仪左看右看，极其轻声的说道，“我都想跟着去呢！！” “……你们没去是好事。”卜言由衷的说着。 第267章 没有社会，也无所谓统治 楼下等了许久，许庆年才慢悠悠的开车过来了。 “许哥！吃晚饭了没啊？”牧仪坐到后面就问，“这次有什么任务没！” “……没有，有也是给卜言的。”许庆年掏出一个大盒子，递给卜言，“那个手机和面具呢？放进来吧。” “好……伊云情况怎么样了？”卜言将缩小的面具和手机放大，放进了盒子里，顺便问了一句。 “经过心理医生的引导，他情况好了不少……现在应该回去了，他说是在你那儿借住。”许庆年仔细将笨重的铁盒合好，“左开有联系你们吗？” “没有，但他不会有事的。”卜言将铁盒放在腿上，“那个市晋级赛……” “这次带你们去，就是为了这个的。”许庆年将手机全部关机了，“去了再说吧，我只算半个妖警局的人，他们也没办法让我知道太多。” “我们也只是半个顾问，能知道的比你多吗？”牧仪有些好奇的问。 “……唔，或许龙的情况比较特殊吧。”许庆年打着方向盘，“众所周知，黑市那群人，非常想要得到龙。” “知道啊，因为龙的药用价值高什么的。”牧仪想起了伊云说的，“但让萝卜……的妖兽出现在御兽师比赛里，会不会对他不太好？” “龙可不是药用价值高，妖兽没有‘社会’，所以龙的统治显得有一些‘无足轻重’，但据我们所知道的来说，妖兽很难违抗妖王的命令……呃，你知道这个事吗？”许庆年看向卜言。 “……不太清楚。” 就像许庆年说的那样，妖兽并没有社会，所以也没有“统治”。 卜言几乎都没命令过其他妖兽。 “有句话不是叫，擒贼先擒王吗？”许庆年在后视镜上多看了卜言一眼，“还有，妖兽不是可以挑战妖王的位置吗……如果是人类抓到妖王，那么，妖兽会直接臣服于人类，你们不知道？” “……第一次知道。”牧仪严肃了起来，“所以他们想要抓龙，还是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你以为只是单单的药用价值，就能让他们虎视眈眈吗……妖警局已经把你们的事全查清楚了，你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局里的掌控中呢。”许庆年取了一盒薄荷糖，递给卜言，“给，你不是晕车吗？” “……啊，谢谢。”卜言接了过来，“妖警局知道我们的行踪不是坏事吧？” “当然不是，但黑市那边，肯定也知道的很清楚喽。”许庆年双手握着方向盘，又道，“你以前不晕车的吧？” 卜言一顿：“……嗯。” 事实上，卜言根本不晕车，只是两个身体一起在车上，才稍微有点晕车。 “你还有个奶奶对吧。”许庆年又问。 “……对。”卜言稍微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为什么，黑市的人并没有调查她。”许庆年还有些不解，“但局里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她了……根据调查，你已经五年多没有回去了吧，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卜言的眼神有些飘忽：“……我今年过年就回去。” “哦，行吧，你不想说也行。”许庆年又从后视镜看向牧仪和方朴，“你们两个有点太紧张了吧？” “没吧？”牧仪打哈哈，“许哥你专心开车啊！” “我都开几年车了。”许庆年哼了声，“你契约的那条龙……现在还是妖王吗？” “……如果是妖兽认同的妖王，那么?，他就不是妖王。”卜言很模糊的说了一句，“有问题吗？” “有啊，如果他还是妖兽认同的妖王，那他臣服于你，妖兽也就会臣服于人类了。” “……” 那还好啊，他没有和人类签订契约，是和?签的！ 卜言此刻非常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和人类签约。 他都不知道，妖王和人类签约，还有这种效果。 秋也没说啊。 牧仪和方朴对视一眼，都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其他人还不知道卜言是妖兽嘛！！ 接下来的一路上，许庆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他们送到了妖警局门口。 “我就不进去了，我今天有个相亲～”许庆年将车窗摇上，说完就开着车走了。 “……他相亲怎么不穿的，呃，正式一点儿？”牧仪看着渐渐变小的车屁股，“许哥好像也到结婚的年纪了。” “应该是吧。”方朴伸手在双目放空的卜言眼前晃了晃，“还晕吗？” “还好。”卜言一手按了按脑袋，一手拎着铁盆，“先进去吧。” 门口值班的两个妖警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敬了个礼。 三人赶紧冲着两个妖警打招呼。 “……还是有点儿小紧张。”牧仪清了清嗓子，“我们现在明明是顾问耶，我竟然还会紧张，这也太奇怪了。” “妖警也是警察叔叔。”方朴在旁边说了一句。 牧仪一拍脑门儿：“对哦！” 三人走进妖警局，立刻就有妖警迎接了上来。 他们先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卜言手里的铁盒，又是将卜言拉到了审讯室面对面的询问着有关于黑市的事。 牧仪和方朴则被领到了其他房间。 说是审讯室，也并没有审讯卜言，只是因为审讯室比较方便。 “……卜顾问，您之后想到什么要补充的，请随时找我们，我们在您的手机里安装了防窥防窃系统。”几个妖警仔细的研究着卜言带回来的手机和面具，“感谢您收集的那么多证据。” “这是我应该做的。”卜言看着几人手上厚厚的记录本，又看了一眼旁边打字记录的妖警，“这些就先留在这儿？” “是的卜顾问，我们需要将这里的程序，提交给妖警特聘的数据工程师……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搞定。” “我们需要靠这个，尽可能的掌握所有黑市的线索，您先去找局长吧，除了黑市，接下来的御兽师比赛，也非常重要。” 听他们一说，卜言也没有多停留，立刻去找了局长。 局长正在会议室主位上坐着，而其他位置，也坐满了人。 早早等在这里的牧仪和方朴还冲卜言挥了挥手，小声喊道：“萝卜！” “卜顾问既然来了，就开始今天的会议吧。”局长拿着一根切换ppt的笔，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键。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一张红色的ppt弹出来。 《关于相关组织合作做好即将到来的御兽比赛的安全及防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