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怀袖盈香》 第1页 [bg同人] 《(网王同人)怀袖盈香》作者:胖丁2号【完结+番外】 文案: 她是一抹异界的孤魂,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本想就这样平静活下去,偏偏在人海中邂逅了他。 费尽心力得到心上人的关注,却悲哀的发现,他根本不懂, 她要的,不是无差别的温柔…… 凤:就算我不懂,能否等待我 孩子啊,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你可看见,在她身后,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等你松手…… 内容标籤:网王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君怀袖 ┃ 配角:凤长太郎,柳莲二,切原赤也,……随剧情增加 ┃ 其它:he大爱 同学少年风华好 我们恨暮气,恨一切腐朽的东西。我们要永远热烈同勇敢,直到死封闭起眼皮。我们是新人,我们要翻一阕新声。来啊,搀起手,少年歌在口,同行人灿烂的前程! ——【少年歌】朱湘 在路上消磨了太多时间,进入立海大附中的时候,已经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除了歷来严格的网球部,像田径、篮球、排球等社团都已经结束了早上的活动。体育场上的人散了以后,网球部的训练在晨光下越发清晰。 这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们年轻,所以无所畏惧;他们有梦想,所以百般磨砺;他们天资卓然,所以骄傲自矜。王者的名号并不是空口无凭,盛名之下无虚士,仅仅是他们展露出来愿意让外人看见的实力就已经令人心折。 这样的一支队伍,真的会输给主角定律下的青学吗?怀袖摇了摇头,嘛,算了,反正与她无关。 于她……无关? 等等,那个趴在树下头戴草环鬼鬼祟祟拿着相机的人……怀袖扶额嘆气,慢慢踱过去: “你又在做这种事,如果被网球部的人发现,你要怎么交代?” 树下的少女回头,看见来人,咧嘴露出一口小虎牙:“哟,是小怀袖啊,今天来晚啦,那些正选们都回体育馆了……算了,没鱼~虾也好……非正选里也有好苗子哦~你看那个小腰扭得……带纸了吗?鼻血……啊,有了,这一期的刊头照片~” “……”俯视地上已经陷入yy中不可自拔的池田宫,怀袖心情复杂。 这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怀袖再次怀疑起当时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心软愿意让她靠近。 怀袖继承了妈妈的长相,黑髮银眼。面容只是清秀,但每每笑意盈然,眼波流转,便是勾魂摄魄。来到这个世界已然两年,有不少人受她安然静雅的气质吸引想要结交,但最终还是因为她的疏离而放弃。这位池田便是唯一突破的倖存者——和她的厚脸皮不无关系——当然,池田本人是不同意这种说法的。 “走吧,要上课了,第一节可是那只老蜥蜴的课。”池田一把扯掉头上的草环,从地上一跃而起。 “满足了?” “啊,今天黑门神不在,收穫很大吶~” “夜路走多了总会见到鬼的,被抓到了我可没有办法救你。” “嘻嘻~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啊……” 第一节是国语,对于怀袖这个在中国受古文教育十几年的人来说,这种课最大的意义便是让她有时间发呆。 立海大百年名校,校内古树森然,连向来烂漫活泼的樱花都是挺直肃立的姿态,加上满树的白色小花,像个稚龄少女偏学着鹤髮老人的神情,倒是比别处多了一分雅致有趣。怀袖的座位在窗边,右臂支撑着头部,左手无意识的转着一只墨水笔,带点肆无忌惮的悠闲。国文老师素喜她文采斐然,倒也不怎么约束她。只是一旁的同学颇为羡慕,谁让怀袖确实成绩优秀呢。 立海大尊重强者。 外面的操场上着体育课,其中两抹土黄色的身影在周围白色的校服衬托中格外扎眼——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想必是早上训练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无论是跑步还是跨栏,都比他们的同学优秀太多。如鹤立鸡群般的自信肆意。 在前世,怀袖也曾听好友评论过网王三校的正选服,众人意见最有爱的是冰帝的银白装,而对土黄色的立海大正选装并不感冒。 怀袖以前也不喜土黄色,觉得这种颜色太过沉重。但是看着这群少年在球场上热血沸腾,神采飞扬,她仿佛看见的是菊花傲霜的姿态,爱屋及乌的也开始对这种颜色产生好感。 “……所以,‘一个无权无势的个人敢于为真理而吶喊,并以自己个人的全部生命来支持自己的声音,即使形式上被剥夺了选举权,却有数以千计的匿名投票者,有令人震惊的更强大的力量’……”讲台上的声音有些扭曲,怀袖侧过头,果然又睡着了…… “即使在今日世界……”是可忍,还有什么不能忍!怀袖有点怜悯地看着山中先生气的发红的脸,一只粉笔狠狠的砸了下来:“切原,你告诉我,我刚刚在讲什么?” 睡眼朦胧的切原站起来(池田:好萌~好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怒髮冲冠的山中先生,条件反射的看向怀袖。 第2页 怀袖抿嘴一笑,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切原照着念出来:“哈维尔的《政治与良知》。” 山中先生有点无奈的瞪了怀袖一眼,让切原坐下。 下课后,切原赤也红着脸向怀袖道谢,怀袖也不在意,反正这傢伙国文不赖,这样也不算是纵容。 池田一个饿虎扑羊:“我看见你上课的时候在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怀袖看着又趴下补觉的切原,抽屉没有关紧,隐约露出土黄的一个衣角:“只是想起中国的一首古诗。” 这是个网球英雄的时代,即使是在漫画中,也再不会有如此多的为网球而生的鲜活生命。作为王者立海大,他们有藐视群雄的高傲资本。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同样令人一如既往的敬慕他们,敬慕他们捍卫梦想的努力,敬慕他们迎接挑战的勇气。 正如同怀袖七岁时在长安看见的满城菊花,光辉耀眼,枝头摇香,不坠北风: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沖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子夜歌】 黑,是包容一切的颜色。 它可以孕育温馨,也不拒绝暴力;它可以饱含希望,也能够充满血腥。 在神奈川的一条巷子里,一群年轻人围着对一位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拳打脚踢: “来呀~你们在网球场上不是很风光吗,怎么现在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妈的,你回去告诉那个海带头小子,老子在这等着他,有本事再来打一场~” “老大,会不会出人命啊?” “你怕什么,这里偏僻得很,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切,你找死——”他一把揪起地上的少年:“还敢瞪我,给我打!” …… “呜~呜~”就在这群人猖狂的时候,响亮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真晦气,居然在这里遇上条子,走~”那老大模样的人招唿着其他人,一会儿便消失在夜幕中。 待这群人离开后,从电线桿后面走出一位少女,黑髮银眼,在月光下周身瀰漫着安静祥和的气氛,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没想池田偶尔抽风录得警笛声居然有用。”少女蹲下来,抬起地上少年的脸,亚麻色的齐额短髮,就算是鼻青脸肿也依稀俊秀的眉眼,正是立海大军师一枚:“柳莲二,立海大麻烦之一……罢了,要不是给池田买生日礼物也我不会经过这里,你的运气还不错。” ————我是不要问我怎么把军师大人拖回去的我不知道的分界线———————————— 柳莲二醒来时,察觉到身下已不是冰冷的地面。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觉得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疼。身上已经绑了一层绷带,想来是被人给救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刚刚上药以后还想做这样‘剧烈’的动作。”随着声音走进来的黑髮少女手上端着一个青花瓷碗:“正好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 稍微想想就知道面前的少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柳也就接过碗:“中药吗?” “恩”少女从琴案下拖出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不要看我这样,我可是拿到了中医执照的,不然,我也早在两年前就饿死了。” 尴尬…… 柳一饮而尽,把碗递给少女:“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谢谢你救了我。柳莲二,立海大三年,请问你是?” “君怀袖,立海大二年。我知道学长,毕竟柳君是风云人物。”怀袖笑语盈盈,在橘黄色的灯光下越发缥缈出尘。 “你也在立海大?为什么我的资料里……”柳很惊讶,自己一向自傲于资料收集。学校里有如此人物,为什么不在资料里?看来自己的date又该更新了…… “学长不可能有所有的资料啊,再说,我在学校也并不出名,没有被记载的价值呀。”怀袖暗想,若非今天见到你,我能藏到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我去做饭,柳学长刚刚醒来,请躺着休息一下,电话在旁边,您可以先给家人打个电话。毕竟——”扫视柳:“您今天这个样子应该回不去了。” 柳看着少女细心的阖上房门,依言向家里打了电话。他这样带伤回去,必定掀起轩然大波,便索性跟家里说网球部合宿,过几天才能回去。柳莲二一向沉着稳重,家里人不疑有他,也只是嘱咐他注意身体。 挂上电话,柳才有机会看看四周。高雅合仪,在哪里都挑不出毛病,只是不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房间。柳曾去过幸村家,幸村妹妹的房间里满满的毛绒娃娃,在里面几乎迈不开步子。这个房间里,也只有墙角的兰花符合主人的身份了。 不过若不是这少女,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善了,部里的切原向来喜欢招惹麻烦,这次恐怕也是他惹的祸端。 倒不知会不会牵连救了他的少女…… 第3页 回想起来,自称怀袖的少女有一双与其面容不称的银色眼睛,镶在瓜子脸上,倒像是两汪流动的水银;模样倒并非绝色,但眼光落在她身上便再叫人移不开……柳莲二翩翩少年,文雅聪明,自然有无数崇拜者。他执着于立海三连霸,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今天心意紊乱,倒是头一遭新奇的经歷。 柳身上有伤,又思虑伤神,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楼下的怀袖倒是不知道柳的心思百转,一门心思的熬粥。 虽说是一个人住,但她的伙食向来好打发,要么外卖,要么方便面。不过纵使怀袖并非古道热肠的人,也绝不好意思让一个病人吃这些东西。 可是……如果让柳君吃自己煮的粥——好吧这种黏煳煳黑漆漆的东西可能更适合叫锅巴——估计柳君永远走不出这个大门了。没办法,前世接受的教育里没有烹饪这一项,她也一直以寻找一位入得厨房的夫君而努力,但是……现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唉……无奈嘆气,怀袖重新拿起淘米碗,45度望天,作忧伤状: 神吶……赐我一双能煮出美味食物的手吧…… 阳春白日风也香 花如霞 芳草吐新/ 辗转三季 /你 依然如旧 /清风拂面 细雨润眉 /失眠三宿 /我 红颜似衰 /不是清纯 亦非妩媚 /凝神三秒 /心情 有如美酒般沉醉 /为你降临 为你无眠 /岂止三秋 /回忆 那胜似古龙的馨香 /辞旧迎新 新亦如故 ——【春】 柳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床前的木案上放着一碗米饭和一小碟味增汤。青花瓷碗下压了一张素色信笺: 柳学长,醒来后请用早餐吧,中午我会托人送饭来的。 字迹清秀,如同少女在盈盈微笑。 一阵清香也随风飘过来,柳回过头,只见那株墨兰已经盛开,只是昨夜药味太浓,盖住了花香。拉开窗帘,阳光撒进来,铺就满地金毯。窗外种植有柳树,正值柳絮飘扬之际,便有几团粉白顺着风飘进来,懒懒的落到地板上。 即使柳素来淡然,此时此景,也不觉产生了想要拥抱这春景的念头: 这里的主人,君怀袖,又该有怎样的玲珑心思,才能将春光表现的如此温柔? ——————————我是醉翁之意不在美景而在于美人儿的分界线——————————— 立海大附中二年三班 “切原君”怀袖向刚进教室的同桌打招唿:“早安!训练结束了吗?今天很早哦~” “啊,早。”切原摸着头:“今天早上柳学长不知为什么没有来,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副部长提前结束训练,到柳学长班上去了。” “……这样啊”怀袖笑的有点不好意思:“我似乎忘记帮学长请假了。那就麻烦切原君代劳啦。” “咦~?” “柳君昨天受伤在我家休息,可能这几天都没有办法来学校了。” “什么——”切原双手撑在桌子上:“为什么?昨天部活结束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呀?” “恩,似乎遇上了一点麻烦,切原君放学后没有事的话,请到我家里看看柳君吧。我觉得,柳君也一定【非常想念】切原君吶~”怀袖笑的一片温柔。身后仿佛开出大片大片的兰花。 即使同桌两年的切原似乎也还是抵抗不了这种360度无差别微笑攻击:“那就……麻烦你了。要不然,放学后你到网球场来找我吧。” “好的。对了,切原君今天不要在课上睡觉了呀~”怀袖从背包拖出一个白底蓝花的小枕头: “嘛~昨夜都没有合眼,女孩子不好好休息可是会长皱纹的哟。” “……” 不知为什么,觉得温柔同桌笑容与自家部长的笑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切原赤也乖乖的没有睡觉,倒是让上课的老师热血沸腾了一上午,对切原同学的看法由“不可雕之朽木”上升成了“朽木”,评价整整上升了一个档次。后来发现这倒霉孩子不过是对着黑板发呆,只能自我催眠: “不要紧,没睡就好,没睡就好。” 切原听了一会儿,又开始觉得无聊,侧过头盯着怀袖的睡脸出神。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位同桌很安静,这样很好,自己在网球场也受够了女孩子的热情;渐渐的,发觉这个女孩子极为聪敏,学习好,体育也不差;更难得的是人缘好,不仅男生私底下评论她是温柔气质型美人,连女生都很是倾慕她温柔和平的性子,甚至是公认最难缠的老蜥蜴都非常喜欢这个学生,爱屋及乌的自己也少了很多麻烦。 只是此时,眼前这张睡脸上没有了淡淡笑靥,面相显得极是冷清,与平日里公认为冬日暖阳的她显得大相迳庭;闭上后看不见那双琉璃银的眼睛,倒显出眉毛的纤细,好像笼罩着一缕烟霞;五官都精巧漂亮,只是淡淡的,所以看不出轮廓,只能显得清秀——连嘴唇的颜色都是淡淡的粉色。交叠的手上搁着小巧的黑色脑袋,睡得极为乖巧。 忽的外面颳起一阵风,吹散了樱花,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进教室引起一阵惊唿。切原也突然被吓了一跳,察觉到刚刚居然对着一个女孩子发呆,倒侷促起来。偷偷瞄了怀袖一眼,发现她还是睡的很熟,松了口气,只觉得又安心又失望。嘟囔了两句,便重新开始盯着黑板发呆。 第4页 少年的心思素来如风,即使是没有自觉的,他也是到了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他也并不清楚,这幅风中美人香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不过没关系,毕竟,未来和现在还隔着好长一段的距离吶。 ——————我是心中默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的老师的分界线—————— 掰着指头算计了半天,估计网球部的部活快要结束以后,怀袖才慢悠悠的散步到了网球场。看着眼前的一群人,脑后开始冒黑线: “……那个,你们都要去吗?” “我劝过他们,可是……”小海带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算了,早该知道网球部金字塔里小海带是绝对的最底层。 “麻烦你了,我是柳生比吕士,见到你很高兴。”紫色头髮的眼镜男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噗哩~小学妹,不要太小气嘛~怎么可以只招待小赤也吶~啊,顺便,我是仁王雅治,美丽的小姐要记住我的名字哦~”白毛狐狸把爪子搭在柳生肩上,被绅士一巴掌扇了下来: “嘻~我家比吕还是这么害羞呢。” “抱歉,因为大家都很担心柳。我是胡狼桑原,请多指教。”巧克力皮肤的男生笑得一脸憨厚。 “真是多灾多难啊~”红头髮的男孩子吹起泡泡:“在幸村之后连柳也受伤了。打搅你了,小学妹~本天才是丸井文太。” “真田弦一郎”戴着帽子的男孩已经初现男人的雏形:“谢谢你救了莲二。” 来立海大两年,这是怀袖第一次接触立海大众人,他们年轻的脸上还不懂得掩饰对同伴的担忧。空气中淡淡捎带的樱花香味使得怀袖的心情莫名开朗起来。 她并不想介入网王的剧情,再说,即使想介入,她也是有心无力——她除了知道几所学校和最后的结果,其他一无所知——但这一次,她想要帮助他们。 不管别人是因为什么尊敬他们,对怀袖来说,要打动她,只需要这一点就够了: 追逐梦想的人值得追随,守护伙伴的人值得尊敬。 “那么”怀袖微笑:“欢迎各位。” 少年相知,贵在知心 在风中飘散着淡淡沉香 给你许默 如高山清澈的流水 穿隙在峭壁中 潺潺叠叠 在曲径中执着细细流淌 ——【赠友人】 怀袖当初选择住址的时候首要考虑便是清幽,因此距离学校有很长一段距离。 众人离开学校的时候约莫五点,现在已经接近六点半。刚刚上路的时候一众男孩子还打打闹闹的,后来也只紧着赶路。血红的夕阳挂在天幕,像是血红的瞳孔注视着他们,周围寂静无声,颇是吓人。 “咳——”倒是柳生先打破了沉默,言语间有丝不贊同:“君桑平时也是这个时候到家吗,一个女孩子还是不太安全吧?” “对嘛对嘛,这样好吓人吶~像是演恐怖片一样。”丸井附和着。 “呵呵~学长也说了,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啊。不过,什么都要经歷,什么都要学习哟~其实呀……很多人把傍晚时分叫做逢魔时刻。他们相信事实上有很多空间存在,我们的世界只是其中一个” 怀袖望着天边的火烧云,清明的眼中难得出现了迷茫:“而逢魔时刻就是不同空间重合的时候。” “无稽之谈。”真田皱着眉头评价。 “呵呵,的确像是真田君会说的话呀。可是我多么希望……”怀袖眨眨眼睛,歪着头:“我是多么希望能早点回家。” 柳生与仁王对视了一眼,发觉对方与自己有相同的疑惑。 为什么这个少女会露出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情? “啊?还离你家很远吗,那我们几点钟能到?”说话的是一脸不要看我这样子其实我是按时回家的乖孩子表情的切原赤也。 “……”仁王( ̄皿 ̄╬)凸 “……”柳生=_= “呵呵,到了。”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栋两层小洋楼,褐色的墙上长满了爬山虎,随着微风荡漾起绿色的波浪。前庭用白色的木栏围了一片花园,种植着大片大片的向日葵,硕大的花盘对着夕阳,似乎要吸尽今天的最后一点阳光。楼房尖顶上树立了一个纤细的十字架,不相称的是十字架下的鸟窝。 “欢迎光临寒舍”怀袖从门前的花盆底下掏出钥匙,打开门:“请进吧。” 少年们在门口换下鞋子,伴着声声“打扰了”鱼贯而入。 甫入客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呃,白色系柳莲二。 “哇……看起来好严重。”丸井跳起来,跑过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柳身上的绷带:“一定很痛吧?” 柳无视,转过头望着怀袖:“君桑,很抱歉,似乎我的队友给你添麻烦了。” 怀袖右手握拳,轻轻落在摊开的左手掌上:“呵~原来是这样吗?那就麻烦各位准备晚餐喽~” 第5页 立海众: ̄_ ̄〣 怀袖:“没办法,我厨艺不精吶~柳君的饭菜是我拜託早餐店的老闆做好了送过来的……”へ( ̄▽ ̄へ) 立海众:〒_〒 “很好,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么,我就不打搅咯~”怀袖走上楼梯,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眨眨眼: “柳君,你有很棒的伙伴吶~” 目送着黑髮少女消失在楼梯尽头,仁王用肩膀顶了顶柳:“不错嘛莲二~我们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你却沉溺在温柔乡中吶~” 柳生提起仁王的衣领往后边拽:“抱歉,家教不严。”心里暗忖这可是军师啊部里仅次于幸村的存在啊你想被罚没关系如果牵连了作为搭档的我我将你千刀万剐。 真田压下帽檐:“莲二,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柳脸色不变:“我也想问问赤也吶。” “咦——”突然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切原慌了:“不是我打的啊莲二学长,我是想【打败你】不是想【打死你】,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你动手吶~” ……众人囧 真田一个巴掌拍在切原头上:“没人说是你【打】的,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切原默,开始回想最近结的仇家。 啊——海带君一个恍悟,右手握拳,轻轻打在摊开的左手掌上,还没来得及说活,又被真田仁王双重镇压。 仁王鄙视:“本来不想用暴力的……有话就好好说,别装小姑娘扮可爱。我最恨人妖。” 海带泪(┬┬_┬┬):“……是。前几天有一帮自称网球俱乐部的人找我打球,我也没觉得不好,就答应了。打了几场以后,他们就要求我装作输球……开什么玩笑,王者立海大没有输的时候,结果在比赛的时候我还是赢了,那群人便恼羞成怒,说是要教训我。不过他们也真废材,一群人还打不过我一个。难道是他们伤了柳学长?我去找他们算帐!”说着,就要往外沖。 桑原丸井左右包抄各抓住一条胳膊:“冷静,全国大赛快要开始了,你也不想因为暴力事件被禁赛吧?” 切原挣扎:“可是柳学长……” 柳生皱眉:“如果不是为了全国大赛,柳也不会不还手,受这么重的伤。你想让柳受伤的毫无意义吗?” 切原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力气,瘫在地上:“对不起,柳学长……” 真田走过来,揪起切原的衣领:“别为这种过去的事伤脑筋了,我们的目标是——” “全国大赛”柳从沙发上站起来,安抚性的拍拍海带头。 恩德相照是知己,腹心相报是知心,声气相投是知音。 怀袖站在二楼,注视着这群少年。 他们因为相同的梦想走在一起,因为相同的目标一起努力;为此,可以付出汗水,可以隐藏骄傲。不管是在前世还是现在,令人喜爱的都不仅仅是他们的外表,更多的是只为前行而勇敢起来的灵魂。 …… 那么,我的远方又在哪里?我的梦想又源自何方? 怀袖眯着眼睛望向窗外,只看到天地交接之处一片红光。 太阳不见踪影,新的夜已然到来。 美人如诗,草木如织 雪化后那篇鹅黄,你象;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 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音【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暴力事件过去以后,怀袖的生活又回到原样——啊,或许有了一点改变。 “君桑,日安。”走廊上偶遇的柳莲二停下来打招唿。 “啊,学长日安。”怀袖低头侧身让柳先走,顺便躲避周围射来的好奇光波。 不过柳显然没有替她省麻烦的自觉,也随她走到走廊边上:“君桑放学后有事吗?” “倒是没什么事——” “那就好”柳光洁如玉的脸上一派温文尔雅:“这样的话请君桑放学后和我们一起走好吗?上次去探望部长的时候向他提到过你,精市也很想见见你。正好今天是他的生日,可以麻烦你晚上陪我们去一趟医院吗?” 立海大部长…… 那个说着“网球,就是我自己”的少年 那个传闻中站立在中学网球界顶峰的王者,带领立海大披荆斩棘的强大领袖。 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入院了吗……? “君桑、君桑?”柳有点担心的凝视少女:“如果不方便的话……” “不”怀袖从沉思中惊醒,歉意一笑:“能够探望一位王者,即使是病中的王者,是我的荣幸。” 柳松口气:“那我们就说定了,部活结束后我们在公交站牌前集合。毕竟——”柳露出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军师脸上的狡黠笑容: “大庭广众之下,君桑似乎不愿意和我们扯上关系吶。” 第6页 ……原来这个世界的真相是全民腹黑吗? 搭上公交,正是客流量最大的时候。网球部众人一边笑闹着该给幸村带点什么过去,一边有意无意的护着怀袖,不让她被别人撞到。连最少根筋的切原都小心翼翼的在人流中挤出一片空间留给怀袖。 自打父母死后,经歷家产之争的怀袖鲜少接受别人的关心和帮助。不仅仅因为笑容背后可能是尖刀与毒药,更重要的是,怀袖坚信,除了自己,没有人能陪谁永远走下去,与其失去时痛彻心扉,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但是现在…… 真是连拒绝都没有办法的温柔呢! 进入东京综合医院后,切原与丸井不知为了什么又开始争执起来,比着谁先跑到幸村的病房;桑原追着他们后面跑过去。看样子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周围的护士和患者宠溺的注视着这些活泼的少年,倒也没人喝止;柳一路道歉,也是习惯性的收拾烂摊子。 怀袖有点好笑的看着真田的脸越来越黑,不知道是该同情前面那两个单细胞,还是该同情这位未老先衰的铁血男人。为着同学爱考虑,还是帮忙打了圆场: “真田君,可以给我说说幸村部长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在学校的时候就久仰这位学长大名,现在真觉得有些‘近君情怯’,待会儿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啦~” 真田对着这个性情温和的学妹倒还真是没什么脾气,脸色稍缓:“精市也是温和的人,你们一定谈得来。不需要担心。” 仁王凑过来,手搭在怀袖肩上,笑的不怀好意:“嘻~可是如果小怀袖和部长谈得来,有人就要伤脑筋啦~” 不动声色的隔开仁王和怀袖,柳在心里暗暗记了一笔。 仁王眯眼撇了下军师,正待开口,跑在前头的三人又慌里慌张跑了回来: “糟了糟了,部长不见啦~” 真田走过去,拽起拳头,“砰——砰——”一人一下砸的结实:“真是太松懈了!” 柳接过话茬:“精市在天台的概率是85%。作为在医院乱跑的惩罚,切原、丸井明早加跑20圈;没有看顾好队友,柳生仁王训练量两倍。” 仁王▔□▔:为什么看顾不力的惩罚比被看顾的人还重?柳你分明是以权谋私…… 柳生╮(╯_╰)╭:所以叫你不要去招惹柳,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 一群人上到顶层,刚打开天台的门,一阵风便卷着唿啸而来。 天台上阳光灿烂,浑然不像是快要落山的景致。 那少年回过头来……被风捲起的发落在嘴边,紫蓝色的中长发越发衬得的肌肤如玉,目若星子。微微一笑间,竟是光华璀璨,仿佛苍穹中的阳光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怀袖向来自视甚高,面对网球部众人时亦是坦然自若,并不觉得于自己往来的是受到追捧的天之骄子。虽然也听闻这位网王第一美人的大名,也觉得大概与平时见到的帅气少年差不多。直至今日真真切切直面这位,才惊嘆世间真有男子生的这般好看,倒叫她这个女孩子心生不如此人之感。 幸村跟队友打过招唿,方问道:“这位是?”虽问的是真田和柳,眼睛却看向怀袖。 最初的惊艷过后,怀袖倒也冷静下来,此时听见幸村发问,便向前一步,落落大方道: “幸村学长日安,我是立海大二年的君怀袖。素闻学长轩轩然如朝霞举,今日一见,方知光风霁月,天之所眷。” 幸村上下打量了一圈,盯得怀袖的笑脸都快挂不住了,方笑道:“学妹也是巧舌如簧吶~”转头向柳:“莲二,这就是救了你的恩人吗?” 柳莲二颔首:“是。” “呵呵~”幸村意味深长的盯着柳:“莲二一定非常高兴。” 仁王(╯ ̄▽ ̄)╯:“部长慧眼如矩~” 柳 ̄_ ̄:“……公然传播流言,仁王再加一倍训练。” 仁王 ̄_ ̄〣:“这可是部长说——” “哎呀雅治~”幸村打断仁王的话:“在危难中,有人对你伸出援助的手,当然值得高兴啦~这体现出当今时代是一个多么和谐有爱的社会呀~”o(∩_∩)o 仁王(┬┬_┬┬)凸:部长你强的! 柳生鄙视之:记吃不记打…… 果然,幸村精市才是立海大终极boss…… 或者说,美丽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是变态的? 怀袖观赏着美人戏耍部员图,不禁打了个冷颤。 问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 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别离苦, 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元好问【摸鱼儿】 一阵寒暄之后,吵吵嚷嚷的主题便是庆生的地点。 胡狼、切原大力推荐巴西烧烤,被军师以他与幸村尚在病中给否决了;丸井倒是想去吃自助餐,在无敌搭档一个扮黑脸说现在已经没有自助餐厅敢接待红髮猪一个扮白脸打圆场道既然幸村生日我们去吃点好的不用替他省钱后不了了之。 第7页 怀袖倒是不怎么在意吃的是什么——要不然也不会一手烂厨艺还不肯请保姆,她更在意的是与什么人在一起。有这群少年身上的光芒温暖着,吃什么都甘之如饴。再说,有最终boss在,恐怕早就拿定主意了。 果然,看够了底下部员的表演,大boss笑眯眯的转过来问怀袖:“学妹喜欢日式餐点吗?” 怀袖“嗯”了一声:“幸村君可以出院吗,身体不要紧吧?” “呵呵,只一会儿没关系的。而且柳告诉我,怀袖学妹也是很优秀的中医吶~”突地提高声音,招唿吵得不可开交的小猴子们:“我已经在附近预定了位子,再不去就要迟到喽。” 网球部众人囧:那干嘛不早说…… 真田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位竹马竹马的恶趣味,将帽檐压低,只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真是太松懈了! ——————我是生病的腹黑更无聊只能黑别人使自己不无聊的分界线—————————— 来到幸村推荐的地方时,已经有侍者等在门口。 深漆色的木制大门掩不住门后葱郁的树丛,白衣黑裤的侍者恭敬的立在门槛。倒像是黑白默片上的景致,虽与闹市相隔不远,却是安静雅致的好去处。连来往车辆经过时都仿佛刻意轻轻缓缓的,生怕惊扰了这座正在沉睡中的宅院。 侍者向前一步:“请问是定下停枫院的幸村少爷吗?” 幸村笑眯眯的回道:“是。麻烦你给我们带路吧~” 进入大门,却不像平常的餐馆直接见到饭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形院落,向着不同方向蜿蜒出几条曲折小路。 走上去才发觉脚下踩到的是实打实的青石板,丸井切原在上面跳跃,竟也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颇为有趣,连真田都不再约束两人,由着他们跑来跑去。路边种植了绿色灌丛,间或点缀着红色的果实。微风拂过,只闻见丝丝缕缕属于植物的清甜之气。 小径旖旎曲折,树丛疏密有致,以及偶尔窥见的古建筑一角,若非身边还站着这些少年,怀袖倒真觉得自己穿越回到了几千年前的平安时代。 走了大约十分钟,侍者在一扇朱红色的门前停下,鞠躬示意已经到了。幸村只吩咐一刻钟后上菜,便让他离开,言语之间亦是熟稔,想来也是常客。 进到里面,就又是一个世界。居然有一条小溪由南边穿墙而入,小溪终处是一棵两人方可合抱的枫树。此时正值春景,枫叶尚绿,只觉得活泼可爱;倒不知秋季此处又是何等温馨雅致的景色。枫树左侧建了一座木质厅堂,仿古修筑,也是这院子里唯一可见人工雕琢的地方。 网球部各位似乎都来过几次,进来后便各找了位置坐下。 幸村和柳从厅堂拿出一副棋盘,放在树下的石桌上,各自摆好阵势,你一子我一子,倒是悠闲自得。柳生和桑原一头扎进大厅,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丸井早在小溪源头摆好了架势——看样子,饭菜是通过这条小溪运进来的——打算先下手为强;仁王挑唆着切原爬树,摇的树枝晃晃悠悠,落了满棋盘的叶子,后在幸村微笑默许下,被一旁观棋的真田暴力镇压之。 怀袖立在棋桌旁看柳与幸村对弈。 柳风格平缓,不疾不徐;幸村却是不符合外表的强势,攻城略地,步步为营。攻讦正酣时,一头树叶洒下,打乱了棋盘上的节奏。幸村与柳便干脆不下了,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真田赶得仁王切原满园乱窜,还不时加以点评,倒叫一旁的怀袖直冒黑线。 正哭笑不得间,只听丸井一声欢唿,一艘载着菜餚的小木筏已漂了进来。几个动作,光影交错间,食物便已不知所踪,只剩下那空筏子慢悠悠漂到枫树下,停在怀袖等人眼皮底下。 幸村贊道:“几日不见,丸井的行动力更上一层楼,真是可喜可贺。想来全国大赛也是不会出问题的啦~” “王者立海大没有失败”真田皱着眉头,熟练接下去:“不能松懈,丸井文太负重再加一级。” 丸井绝倒,哭丧着脸乖乖把最佳位置让给后来居上的三巨头。 怀袖倒不用着急她的份,丸井切原自然有真田压制,仁王也主要针对柳生抢食。再者,就是她不动手,军师大人也会细心的替她多算一份。——如果忽略仁王忙里偷闲的一瞥和幸村古里古怪的笑意,这场景就再和谐不过了。 正当小院里一片春光融融,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啊~不许吃,那是我的特制纳豆炸鸡块~”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切原已经一口咬了下去。那人扑上来,一把掐住小海带的脖子:“你给我吐出来啊吐出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个声音响起: “真是丢人,本大爷都说再帮你点一份了。吶,桦地?” “wushi!” 随着回答,一个高个子男孩走过来,一手抓住切原的肩膀,一手提起还掐在切原脖子上的不明生物,分开他们后,提着那小个子,回到门口紫色头髮男孩的身后。 幸村站起来,笑咪咪的打招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冰帝的迹部呀~” “嗯——”那个迹部好像才注意到立海大众人的存在,脸色僵了一下,瞪了还在桦地手上挣扎的男孩一眼,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幸村君,还有立海大的各位。” 第8页 “你的部员很有趣呢~”幸村好像没看到迹部的坏脸色,继续打击:“为了食物跑来别人的院子掐架,呵呵~我倒不知道冰帝作风也有这样勤俭持家的一面吶~” 迹部干咳了一下,瞬间回復面部表情:“为表示本大爷和这傢伙的不同,这顿我来请好了”看着唯一女孩子的怀袖:“不过我怎么不知道立海大什么时候多了个经理?嘛~算了,总之,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招待下吧!” 幸村拦住想说什么的柳,看好戏似的盯着怀袖。怀袖无奈的瞥了眼这位见风就起浪的学长,向迹部微微颔首:“那我就期待着了。” 迹部看着眼前举止得宜的黑髮女孩,“哼”了一声,道:“还算配得上本大爷这顿饭。” 说罢,掏出手机,讲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一群风姿各异的男孩走进这个院子。 但是怀袖再没有闲暇像平时一样在心里品评一番,此时她眼里,只看得见那个人。 那人白色头髮,发尾微翘,短短的刘海下是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清澈无瑕。身量高大,但周身的气质干净温和。 这个人是纯净的白色,怀袖想的有些痴了。 即使穿着与其他人一样的银白相间的冰帝正选服,第一眼、不,应该说打他进来以后,眼里便只是他。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怀袖都不乏追求者。当她毫无例外的拒绝时,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产生即使付出一切也想得到这个人的念头的一天。但是他就站在这里,静静微笑,即使这笑容不是为着她,她也忽然觉得,为了这一刻,已是等待良久。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 陌上少年足风流 i love thee freely, as men strive for right; 我自由的爱着你,像人们争取他的权利 i love thee purely, as they turn from praise. 我纯洁的爱着你,如同人们垂首于赞誉 …… ——i love thee with the breath, smiles, tears, of all my life! 用唿吸,用微笑,用眼泪,用我的整个生命爱慕你 ——and, if god choose, i shall but love thee better after death 而如果上帝允许,我将在死后更加爱你 ————【how do i love thee ?】 乖巧的站在一边听完双方冗长的简介之后,怀袖总算知道了心上人的名字。 【凤 长太郎】 怀袖深悔以前看动画时只注意了作为主角的青学和最后关卡的立海大,错过冰帝的剧情事小,而错过了凤的简介生平喜恶以及最重要的喜欢的女孩子类型这个事实就如同一道十万伏特狠狠噼在她头上。 不过当务之急,是打破这个温和男孩的疏离。 怀袖自己也是温柔之人,自然深知笑容可以是桥樑,也可以是鸿沟。要凤接受自己做女朋友倒是简单,苦情戏+死缠烂打大概就差不多了,但这样只会离他的心越来越远。 以怀袖的聪明,自然不屑于去占这种弊大于利的便宜。 更重要的,她的骄傲也绝不允许: 【要么,得到全部;要么,一分不取。】 趁着切原与那位名为向日岳人的冰帝正选眼神厮杀时,两校正选各沿着溪流一侧坐了下来。眼看着丸井也跃跃欲试的想替小海带助威,怀袖轻轻拉了拉身边柳的袖子: “学长,你们都不管管他们吗?不过是一块诡异的鸡块罢了,有必要这样和冰帝槓上吗?” 柳配合的低头:“对于丸井切原来说,食物的怨念是强大的。”军师大人顿了一下:“再说全国大赛快开始了,冰帝也算是网球名校,适当的敌视有利于培养战前气氛。” 怀袖囧: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 ————————————我是原来气氛是这样养成的分界线—————————————— 那厢两位部长交流已接近尾声,正彼此寒暄着“相信冰帝一定能……”以及“立海在终点等着……”诸如此类作为官方结束必备词的废话。 迹部身边的忍足眼见自家部长脸上已露出不耐之色,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到了立海大即将举行的海原祭上:“幸村君,贵校的海原祭也快开始了吧,不知道网球部要举行什么活动呢?” 幸村笑的天地无光:“按照惯例,海原祭就是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了,至于什么节目,还要到学生会去抽籤才能知道的哟~不过无论是什么,王者立海大都不会接受失败。是吧,玄一郎?” 真田气势如虹:“啊,不会松懈的。” 怀袖偷瞄着周围人的反应,除了柳时不时为她布菜以外,基本上没人注意这里。悄悄给柳打个招唿,随便扯两句,便编了个藉口熘出庭院。院子门外站着一个侍者,见怀袖出来,忙问有什么吩咐。怀袖便将怀里的东西连同小费交给侍者,如此这般的嘱託了一番,见侍者再三保证记清楚了,才又偷偷进了院子,在原地坐下。 第9页 不一会儿,果见那侍者端着一个朱漆的木托盘走了进来。先向众人行礼,后道:“各位少爷都是这里的熟客,老闆为了感谢各位少爷的支持,特地送来一盘福寿饺子,为每人做了一个,也是想讨各位开心一笑。也许,会有惊喜吶~” 迹部幸村对视一眼。 虽然感觉有点意外,但两人皆是天之骄子,自幼便是受到众人宠爱巴结的对象,再加上确实与老闆相熟,也就默许了侍者一个一个的将饺子分到各人盘里。 既然自家部长都同意了,余下众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这是这饺子实在太小,看着珠圆玉润的漂亮,实际上一个一口就解决掉了,均觉得不过瘾,要求再端一盘上来。侍者却摆手示意没有了。 其他人倒也罢了,丸井刚刚一口吞下去,才吃出味道就没了,自然不依。也不管侍者脸色多尴尬,撒泼打滚的要再上一份。桑原劝慰了半天不顶事儿,最后还是真田一个铁拳让世界安静了。 正当风水轮流转,冰帝众人看着立海大的笑话时,凤“呀——”的一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凤见众人都盯着他,红了脸,从嘴里拿出一个小部件,洗干净后,才发现是个银质的十字架。对着阳光闪闪发光,可见成色甚好。 侍者忙一个跨步,对着凤恭喜道:“祝贺这位少爷,今天每个院落都会送上一份饺子。全部饺子里只得了这一个吉祥物件。这样好运气,少爷定会心想事成,吉祥如意。” 凤越发腼腆起来,只是也确实喜欢这小东西,红着脸握在手心不肯放; 丸井更不服气了,眼看就要跳起来,旁边的桑原一看糟了,这倒霉孩子准是也瞧上这玩意儿啦,为了两校和谐以及队友的训练量考虑,眼疾手快,左手拉下丸井,右手马上朝他口里塞了团年糕,从力度上看一时半会吐不出来; 迹部大爷倒是纠结了一会儿,后来想到连华丽的本大爷都看不上这十字架带来的肯定也是不华丽的运气既然是不华丽的运气本大爷也不屑一顾,也就想开了。 其他人对小挂件都没兴趣,只是对凤恭喜一声,注意力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因此,也就没人注意到,某人既不舍又安心的在凤和十字架之间纠结。 那是怀袖带到这个世界的,唯一能证明她的前世不是个梦境的东西; 那是父母死后,给她留下的唯一一件没有在家产争夺中流失的生日礼物; 那是初入这个世界,举步维艰之际,几次想当掉维持生计却又次次咬牙不舍的宝物。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即使你并不知道它的意义。 怀袖看着爱不释手把玩十字架的人,在心里默默起誓: 这,既是标记,也是诺言。 【妾将拟身嫁予,一生休;纵使无情被弃,不应羞!】 海水有涯,相思无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元 徐再思 【折桂令】 每年的立海大附中有三项活动最引人注目:修学旅行、运动会以及海原祭。其中又以海原祭为重中之重。若是在海原祭上拔得头筹,不仅仅能得到丰厚的奖金和耀眼的荣誉,还是获得高中部甚至大学部的青睐、赢得免考直升机会的最佳筹码。因此,尽管离海原祭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各个班级、社团已经早早的开始准备,谋划着名在活动中大展拳脚。 海原祭中什么最贵? 人! 立海大倡导全方位发展,鼓励学生积极参与课外活动,因此,立海大学生或多或少都报有社团。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正是班级活动与社团活动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常常可以见到班干部与社团负责人各抓住一个人的一边胳膊吵得脸红脖子粗,然后就被随后赶到的另一社团负责人一起拖走。 一时间人人自危。 就连怀袖也免不了被抓丁的命运。 平日里二年三班的学生对这位温柔聪敏貌似羸弱的少女总是照顾有加,但这种特别待遇在海原祭是失效的。怀袖有些黑线的看着平时说话必脸红的班长拽着拳头在讲台上作动员讲演,煽动每一只还能动弹的成员为班级的伟大復兴做出贡献。 不敢与热血状态全开的女人抗衡,怀袖有些嘆息的接下分配的任务:看来长太郎攻坚计划要暂时搁浅了。 嘛~算了,反正全国大赛快开始了,在这当头行动除了自找无趣没有其他作用,还不如开开心心的玩一次,为可能到来的长期抗战积蓄心力,怀袖自我安慰道。 虽然海原祭是一年一度的活动,但是去年她初来乍到,安顿自己生活的时间都不够,又怎么有心思去做这些。随意搭配一副中药,装出病危的样子,请了长假躲过去。当然也有副作用——即使以后的活动怀袖再无缺席,她作为柔弱病人身残志坚的高大形象已在二年三班每个人心中定性了。 ———————我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狐狸可以装绵羊的分界线—————————— 正当立海大为筹备海原祭鸡飞狗跳之际,有一群人悄悄行动着。 第10页 她们行踪成谜,或许藏身某丛灌木,或许躲避在某扇门后; 她们意志坚定,无论外界评价她们诡异、无耻、狗崽、不可理喻或者干脆是外星物种,仍然矢志不渝; 她们涉足广泛,从四国岛到北海道,都能隐约感觉到她们专注的视线; 她们消息灵通,透过信件、电邮、手机、gps、飞鸽传书等种种强大而不可思议的方式,建立起一张张四通八达、纵横交错的信息网络。 她们,就是传说中智慧和恶搞并重,美貌与猥琐同行的腐女,学名——耽美狼。 从前世到现在怀袖都自认是正常的人类,但父母健在时,在家里宅过一段时间。大家都知道宅女腐女之间的联繫就像是狼和狈之间的关系,因此对这种神奇种群的行为模式也有一定了解。 所以,当她抱着装饰用的彩带路过网球社办旁的树丛,被一群身形诡异的人拖进树林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当看清领头的便是莫名消失了几天的池田宫后,她更是连嘆息的力气都没有了:“……每次都这样,不觉得烦吗?……你这几天不会都在这里蹲点吧?” “嘎嘎嘎,在这群美竟出,帅哥澎湃的时候,我怎么可以倒下~”池田一双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那你们现在是在这里做什么?” “守望姦情。”池田身边娇小的褐发少女握拳,脸上露出异常坚定的神情。 “……哦,好好努力。”怀袖抹去脑门上的一头黑线,镇定自若的拍拍少女的肩膀:“我还有事,你们不用送了。” 池田一个饿虎扑羊,抱住怀袖的左手:“拜託你~帮我们拍几张网球部的照片嘛~你和他们很熟吧~” 怀袖默默抽手,不动,无奈道:“他们不是gay。……就算是,我也拍不到你们要的那种照片。” 刚刚起一直沉默的冰山美人开口:“不要专业的,只要平时的训练照和生活照就可以。在电脑上,我们可以把照片处理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就算如此……那种东西”怀袖迟疑着开口:“后援团应该都有吧?” 池田看见怀袖已经没有了要走的意思,便松开她的胳膊,双手合十:“你不关心这些,所以不清楚。以前啊都是无所谓的,可是幸村君这一届入部以后,拍照的人又多又杂,影响队员的日常训练,所以从两年前起,就不允许拍照了。” 顿了顿,左手叉腰,右手握拳,45度仰视天空,作悲愤状:“作为一名资深腐女,我的耽美之魂决不允许我在有如此多可供yy的帅哥的地方退缩。” 周围的女孩子面带崇拜之色,拼命鼓掌,像宣誓一般将右手握拳平举至胸前:“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耽美事业中去。” 明明春光明媚,怀袖只觉一阵秋风萧瑟,脑后一排黑线:“这群彪悍的人类果然已经不在自己的理解力能够企及的范围之内了。” ——————我是面对如此有职业道德的腐女抽搐之情油然而生的分界线————————— 事实上,拍照比怀袖想像中要完成的顺利的多。 当她在网球部众人面前犹豫着举起相机时,居然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让怀袖开始反省是不是平时对他们太过冷淡。先不说仁王切原丸井在她面前挤挤嚷嚷的摆pose,就连真田都默许她给自己拍了一张。怀袖翻着相机里笑的阳光灿烂的俊脸,想像照片被那群女人处理后的样子,心里不禁开始抽搐。 ——————我是反正动手改照片的不是我我没有愧疚感的分界线———————————— 是夜。 洗过澡,怀袖披着睡袍倚在窗前仰视星空。 一天的喧嚣沉淀下来之后,此时眼前浮现的是一张带着干净笑容的温柔的脸。 以前的她绝不会相信有一天能这样渴慕一个人的存在,她甚至都还不够详细的了解他,甚至都还没有让他先注意到自己的身影,便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如此卑微,如此绝望,如此疯狂…… 如此的不甘心吶…… 我心已如火,君心犹似冰。 因爱碧罗裙,处处怜芳草 如何的痴恋与祈祷 不能缩短一小寸 你我间的距离! 户外的黄昏已然 凝聚成夜的乌黑, 树枝上挂着冰雪, 乌雀们典去了它们的啁啾 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地比着 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 像是同情,像是嘲讽,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丧钟。 ————徐志摩 【我等候你】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 作为立海大超级新人,二年级唯一的王牌单打,他一向嚣张妄为,无所不至,任性起来连真田和柳都拿他没有办法。在学校里,男生的崇拜畏惧和女生的青睐宠溺也让他越发放肆无忌惮。 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起,从不温柔的自己在她面前就忍不住放低了声音; 第11页 什么时候起,从不揣测别人心意的自己想要了解所有停留在她心里的想法; 什么时候起,从不在乎别人看法的自己只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明明不是什么大美人,偏偏让自己移不开眼睛。只要对着自己笑一笑,就高兴的像傻瓜一样,即使这笑容和给其他人的没有任何区别;只要对自己说一句话,就能在自己脑子里无限回放,即使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如果副部长在这里,肯定会说自己太松懈了。切原有些烦躁的抓着头髮。 咦……这是哪里……? 等等…… 网球部不是左转再左转再右转然后直走再拐弯就到的吗?>口<为什么会走到一个莫名其妙开满樱花的地方。 暂时把少年切原之烦恼压在一边,小海带心情复杂的在林子里泪奔: “啊啊啊,部长副部长柳前辈我不是故意逃训的我只是不小心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不要让我再加训练了我自己班上的事情都还没完吶……” 可惜的是天照大神一向不怎么照顾海洋生物,在满目樱花里窜了大半个小时后,切原赤也悲愤地发现,不仅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去网球场的路,而且连回去的路都消失不见了。海带君心里默默流泪,满心是对这个负心世界的控诉。 ————————我是好孩子走路时要专心不能走神的分界线—————————————— 正当切原怏怏的在樱花林穿行,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默哀时,偶然一瞥,却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让自己胡思乱想以至于失足走上岔路的罪魁祸首: 女孩子坐着背靠一棵粗大的樱花树,膝上平摊着一本线装书。 因为是海原祭前的准备时间,学校对校服的要求也就松了下来。少女一袭绿色连衣裙,与树下的草地浑然一色。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一束一束照在连衣裙上,像是镶上了淡金色的光点。她低着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任一头黑髮轻柔的披在肩头,樱花飘零时,三三两两的花瓣便零零落落的亲吻她的长髮,她也不恼,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沉淀了一树的安宁。 此时此地,切原只觉得一步都走不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哪里还记得要赶去网球部的事,只是恨不得这样的时间再长一些,这样的遇见再多几次。就算被副部长拿着竹剑噼也心甘情愿了,他只是这样想。 好不容易从班长大人的无敌夺命连环call中抽身出来,怀袖偷偷熘进了学校南边的樱花林。此时大多数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多少人还有工夫来赏花,倒是让这片林子寂寞了下来。 打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感受着沾染了樱花气息的阳光和微风,几乎令人产生了这一刻和谐值得永恆的念头。 突然察觉似乎有其他人的视线,怀袖抬头,咦~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网球部的人,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训练吗?于是开口:“切原君?” 小海带从出神中惊醒:“啊……是!”带着好像做错事被人当场抓住的不安,手脚都不知道摆到哪里去。 虽然不知道切原为什么这样侷促,但对这位同座的脾气,怀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若是深究下去,只怕要恼羞成怒了——于是善良的避开不提:“切原君不用参加训练吗?今天早上遇见了柳君,他倒是提到最近的训练任务有点紧张吶~” 啪——安静和谐破灭了。 小海带揪着头髮,急得开始转圈:“啊~我会被副部长打死的~。” 怀袖素来听闻切原低到破表的方向感,真的见识到了,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拍拍裙子上的落花,站了起来,安抚他道:“不要担心啦,现在还是快点赶到网球部去,说不定能减轻惩罚”眨眨眼睛,轻笑着拂下切原头上的樱花瓣:“走吧,我陪你去,正好去那附近找人。” 切原看着眼前裙裾飘飘,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摸着刚刚少女触碰到的地方,刷的红了脸。 他知道自己一向没有方向感,也深以为耻。但这个下午,他衷心觉得,就算是找不见路也没有关系,只要有眼前的绿色,就有自己的方向。樱花林中樱花飞扬,景致自然是好的,但唯有那身穿绿罗裙的倩影,最为醒目,最为亲切。 那时切原赤也十五岁,尚且懵懂,还不清楚究竟是初春的草色染上那人的裙摆,还是那人的裙摆光耀了整片樱林的绿。到后来,才渐渐明了: 因汝之裙色,为吾之心色 ————————我是不管心色裙色待会儿回网球部你只能成红色的分界线———————— 还没进网球场,便已经能感觉比平时更为压抑的气息。 怀袖连哄带劝,小海带巴着球网,誓死不肯进去。怀袖无奈,只能给柳拨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出来领人。 不一会儿,柳便赶了过来。 不幸的是,身后还跟着抱着竹剑的真田和摆明了出来看戏的仁王,看这架势,是不能善了了。切原当即吓得躲到怀袖身后,嘟囔着什么不肯出来。 怀袖只好任他躲着,对着真田和柳歉意一笑:“抱歉,我都忘了跟你们先说一声。今天是我值日,所以拜託切原君留下来帮我——你们也知道现在班上事情比较多,一不小心就过了时间,真是非常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要多谢切原君了。” 第12页 话音甫落,便能感觉身后的切原松了口气。真田脸色倒是缓了下来,对着怀袖颔首:“不用,以后要帮忙说一声便是”接着瞪了切原一眼: “还不快进去,今天的训练完成后才能回去。”小海带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生怕真田反悔,马上熘了进去。 仁王笑的不怀好意 ̄▽ ̄:“学妹对小赤也倒是颇为关照吶~” 看着眼前的狐狸身后仿佛摇摆着一条大尾巴,怀袖也笑着柔声道:“学长也很关心切原君啊,一见他回来就丢·下·训·练跑出来了。” 正准备回去的真田好像才意识到多了个人,拎起因为没讨到好正瘪着嘴巴的仁王:“太松懈了,马上回去,20圈。” 目送真田提着狐狸离开,柳靠近怀袖耳边,有些调侃:“听说在二年三班,怀袖姬因为身体不好,被一致认为不应该承担值日工作……结合刚刚的解释,真是令人费解呀~” 怀袖笑意不减:“所以呢?” “作为唯一的二年级正选,理应接受严格的教育”柳温文尔雅的脸上满是对后辈的殷切期望和作为前辈的苦心孤诣。 向着网球场走去,忽的回头:“还有,学妹的裙子很漂亮。非常符合君的气质。” 君?听起来好奇怪……怀袖有点黑线的建议:“学长叫我怀袖就好。我是中国人,您叫我的姓氏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柳楞了楞,随即嘴角上扬:“……那么,明天见。怀袖~” 相信我,相见不会只是明天。 我们不会只是今天和明天! ……怀袖。 晴明无雨色,久候亦沾衣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宋 辛弃疾 【青玉案】 明天便是海原祭。 经过一个月的鸡飞狗跳,不管是期待着它早点到来好摆脱掉这段时间的煎熬如切原者,还是希望海原祭永远不要到来能让自己再充分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如池田者,都已经累的人仰马翻。 而此时的网球部,无论是到训人数或者是训练质量,都远远不能与平时的标准相比。 真田、柳、柳生都隶属于学生会,不可能长时间待在这里;桑原根本无法压制暴动的丸井切原;至于仁王——好吧,我们对于他的网球实力还是给予充分肯定,至于人品,鑑于怀袖名义上还是狐狸君的学妹,我们自己知道就好,绝对是无风就起浪头一号危险分子——能约束他的人一个都不在,自然是在部里横行霸道,挑拨的场上丸井与切原互掐,非正选与非正选吵架,一时间乌烟瘴气,斗志全无。 怀袖经过网球场时,看见的便是这样混乱的景色。 ……黑线。 仁王正观赏自己一手导演的场景,正觉得没有人与自己一起欣赏,作忧郁状,悲嘆英雄所为不被世俗理解是多么寂寞之时,瞥见了怀袖。蹿过来,笑眯眯的搭上少女的肩膀:“小怀袖,怎么样,这里比平时热闹多了吧~” “……如果真田君也这样想就好了。”怀袖一脸真诚。 “……”为什么每次跟这个女孩子说话都觉得这么憋屈呢?仁王鼓起包子脸。 正在打比赛的小海带瞄到怀袖,丢下还在喊着切原你怎么可以丢下前辈不管的丸井,兴高采烈的蹭过来:“怀袖,你明天有空吗?” 闻言,刚刚还在郁闷的狐狸君瞬间又活了过来,发出桀桀的怪笑:“原来赤也你也到了这种年纪啊~”扯过怀袖:“怎么样,你愿意吗?” 怀袖无奈的瞟了眼仁王,这狐狸以为在主持婚礼吗? 索性不去看他,迳自对着切原道:“前几天就已经和柳君约好了,如果切原君不介意和我们一起逛的话。那我们明早九点在思贤池见怎么样?” 虽然被人抢先一步觉得心里不爽,但更不喜欢怀袖和别人待在一起,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前辈,所以:“没问题。” “噗哩~”仁王笑着朝怀袖眨眼:“要不要再算上我呢,小怀袖?我也好喜欢你吶~” 怀袖的视线直直越过他:“柳学长觉得呢?” 当即吓得狐狸魂不附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有伴儿啦~” ……一片静默。 回头一看,哪来的柳,气愤的指控:“你骗我!” 怀袖仍是笑咪咪的:“我只是在换位思考如果柳前辈在这里会怎么做罢了。不过仁王君不愧是我校正选,反应机智灵敏,真乃我辈楷模~” 仁王囧,回过头看见自家学弟一派傻样,默默吐槽:切原不管你怎么想的你还是放弃吧,你压根不这位强大学妹的对手,还是和柳相性高一点,丫的至少是一双腹黑! ———————————我是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的分界线——————————— 第13页 四月六日,立海大海原祭。 怀袖刚打开家门,便看见斜靠在墙的柳莲二。 早上的阳光并不炙热,却也足够将少年平日里显得冷清的脸庞镀上一层暖色。栗色的刘海整整齐齐盖在额头,有些髮丝已经绞成一缕一缕的——今天没有下雨,凝结在头髮上的全是清晨的露水——可见这少年等候的时间不短。 怀袖颇为吃惊:“柳学长,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在学校见的吗?” 柳站直,体贴的接过怀袖的书包:“起得太早,就顺便来接你。” “那也别一直站在外面吶”怀袖有些责备的皱眉:“学长可以敲门进去等。虽然是春天,这大清早还是冷的,感冒了怎么办?眼看就要全国大赛了,你……” 脸色越发柔和,柳也不反驳,只静静听着少女数落自己,只感到暖意逼人,哪里又察觉的到春早的寒意刺骨? 可这片暖意也只持续了一路,当看到没有一点眼力见儿的学弟站在水池边朝身边的少女打招唿时,一向温和的军师大人首次兴起了想罚某人跑到死的念头。无奈佳人在侧,也不便说些什么,只暗暗咬牙,将海带君记上一笔。 一行三人都算的上小有名气,走在学校主干道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路边皆是各个班级摆出的吸引客流的小摊,有小吃,有射箭,有套圈,有捞鱼……不仅本校学生兴致勃勃,还有来自外校的客人和学生家长。整个立海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柳将人流与怀袖隔开,低头温声道:“你们班上是什么节目?” 怀袖还未开口,另一侧的小海带便开始抢答:“咖啡屋。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提议这一项,温吞吞的一点都不刺激~” “呵呵~”见柳正欲发作,怀袖急忙解救海带君于危难之中:“切原君不明白,这是女孩子的浪漫吶~”又转过来看柳:“咖啡屋上午是男生招待,中午以后就轮到女生了。我也是下午的那一班,一定要来捧场哦~” 柳颔首:“我会去的,你——” 话音未落,一阵人潮涌来——似乎是前面出了什么事——三人正在交谈,也未留意,竟被这人流生生挤散了。 不论别人怎么看,怀袖自认是健康宝宝一枚,不过健康保证书显然并不能证明她有足够的力气来避免别人的推攘。 无奈的放弃了寻找那两人的打算,怀袖迳自像旁边相对清幽一些的小径走去。说是相对清幽,其实也已有不少人在里面。至少,怀袖就意外看到了似乎不应该在这里的某人。 那人被几个一年级的女孩子围着,想必是正被邀请做今晚舞会上的舞伴。看他支支吾吾的摆手说不出话,一张俊脸却涨得通红。那群少女越发兴起了逗弄这纯情男孩的心思,只抓着他的手不肯放,使得他越发侷促起来。 “长太郎,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找你好久了~” 怀袖开始倒觉得好笑,随着后来女孩们越发大胆,也渐渐的生气起来,拨开她们,一手挽上凤的胳膊: “各位学妹日安,你们对我的朋友有什么见教么?” 那群女孩倒也认识这位颇有人望的学姐,此时又觉惶恐,为首的那位鞠躬道歉:“对不起学姐,我们只是和这位学长开个玩笑。失礼了~”语毕,瞄了凤一眼,匆匆离去。 察觉身边的男孩放松下来,怀袖颇觉遗憾的放开手:“凤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原来是君桑啊,刚刚真是多谢了”凤挠挠脑后:“听说立海大的海原祭很有名,部长就提议出来玩几天,轻松一下好为全国大赛做准备。结果刚进大门就——” 了解了解~,想必是那位华丽部长又突然发作,惹的人群骚动,看来刚刚那笔帐也得算在他头上。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这样,自己恐怕就要与凤错过了。 打定主意,怀袖笑着建议正一筹莫展的白色大狗:“那么凤君和我一起走吧,至少不会在立海大迷路。恰巧我也和同伴失散了,一个人很是孤单吶~中午的时候我要去咖啡屋换班,我们可能会在那里遇到冰帝的人也说不定哦~。” 思考片刻,凤觉得没有别的法子,更不想再陷入刚刚那种尴尬,也就红着脸点头应允了:“那就麻烦君桑了。” ——————我是拐带大狗成功得意的笑的分界线—————————————————— 任是此时喧譁吵闹,她也只听得见身边的少年温和低沉的声线;尽管周遭万紫千红,她也只能看见那抹干净清新的白。时不时的回答少年对立海大的好奇,尽管只是普通的对话,她仍是希望这个上午能更长一些。 十点钟的阳光透过斑驳树影洒在他们身上,拖出的长长的影子在两人身后交缠。 ……那是跨越了两个世界的交集才能留下的痕迹 婆娑游龙舞,翩跹飞雪迟 绸缎般的音乐 平滑 流淌谁的舞鞋映满金色的流光 不停旋转月光下谁的脸写满愉悦 嘴角微扬雅致的舞步 绚烂如同夏花深沉的夜幕逐渐浅蓝 阳光吻开云朵的眼停止了 旋转的舞鞋结束了 绚烂的舞步音乐剎那即止 迷醉开始醒来——————王小白 【舞会】尽管凤一再强调不希望给怀袖添麻烦,想要快点找到同伴回归队伍,怀袖还是仗着凤大狗对他校的生疏,尽量拖延,带着少年几乎逛遍了立海大。 第14页 当他们第三次经过樱花林时,她终于成功的令凤改口不再叫君桑,而代之以怀袖小姐——这大狗实心眼,死活不肯直唿怀袖的名字——怀袖也算勉强达到了目的,在凤憋红着脸准备提问之前,将他带到了咖啡屋。 ——————我是想问又来不及问即使是忠犬也心里憋屈的分界线——————————只要看见咖啡屋前挤挤嚷嚷,就知道这是哪位大爷的排场。进来后,果然看见迹部带着冰帝部员坐在屋内正中央。 凤对怀袖道了声多谢,便跑回冰帝众人中找个位子坐下。迹部只是瞄了一眼,懒声说道:“真是不华丽啊,居然连本大爷这么光芒万丈的存在都会跟丢,啊恩?” 凤羞得连耳朵都红了,一连迭的道歉:“抱歉部长,刚刚人太多了,所以……” “算了吧,迹部”忍足推推眼镜,若有所指的望着怀袖:“至少,凤给我们带来一位可爱的小姐吶~”“哼——”迹部站起来,走到怀袖面前:“立海大的君怀袖?你怎么会和凤在一起?” 怀袖心中既愤怒于迹部刚才为难凤,又不喜他言谈无理,面上虽是淡淡的,语气却已是不耐:“我邻居家的小狗刚下了一窝小崽。” “那关本大爷什么事……”迹部一脸你秀逗了的鄙视神情。 “可不是吗~”怀袖狡黠一笑:“本就不熟,那我为什么和凤君在一起与大爷你有什么干系吶~”“扑哧——”迹部转身怒瞪自家几个跟着起闹的部员,后面迅速安静下来:开玩笑~迹部要徇私枉法连监督都没有办法,他们几个小部员还是乖巧点,省得全国大赛还没开始先被累死就太不划算了。 正当双方陷入僵局时,班长大人跑出来,抓住怀袖的衣服就要往里拖:“啊~你总算回来啦。快去换衣服,准备接客啦~”冰帝众:▔□▔……人不可貌相! 怀袖黑线,努力拽回衣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是下午的班吗?” 班长左手抚胸,右手指向迹部,愤懑道:“都是这个人!明明早上一切都很完美,结果他一来就要清场,把客人都赶跑了,还说其他地方人太多不符合他的美学,死赖着不肯走。啊啊啊……我们班的评分吶……刚刚学生会的干事说了,如果下午还是这个样子,我们就不用参加评选,直接收摊就好啦!我已经让人去叫赤也了,我不管你们威逼也好,美人计也好,总之,把客人给我夺回来!!” 同情的拍拍已经抓狂的班长大人:“……换衣间在哪里?” ——————我是没有办法对抗出离愤怒状态的班长大人只能牺牲色相的分界线——————既然是咖啡屋,那么工作服少不了的带有女僕装的风格。 换好衣服出来后,只听见有人熟练地吹了声口哨。看过去,除了冰帝那只狼还能有谁? 怀袖无奈的摊手:“迹部君,你们怎么还在?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迹部瞥了她一眼:“既然是本大爷赶走了你们的客人,自然会负责把人弄回来,这样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吶,桦地?” “wushi!”高个子男孩一向捧场。 “呵呵~能帮助可爱的小姐们是我们的荣幸~”大尾巴狼开始朝女孩们放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怀袖觉得空气里都在传播滋滋的电流。 这群少年好像也不是那么大少爷脾气,至少他们现在应该很诚意的帮忙吧? 示意班长附耳过来:“你不是要用美人计吗?多好的人选吶~”眼看着班长大人注视冰帝众人的目光由仇视转变为阴险,就知道对方了解了这群罪魁祸首的用途,怀袖轻笑着扯过凤长太郎:“至于他,就和我一起好了~”本来凤还想挣扎两下表示与大部队共同进退,但看到一群女孩围着队友叽叽喳喳发表意见,拿奇奇怪怪的衣服往他们身上套,逼得冰帝众人缩向墙角,就算平时意气风发的迹部和自命风流的忍足都弄得灰头土脸——兴奋状态全开的女人连桦地都挡不住,立马乖乖的随怀袖走了出去:前辈,我会为你们祈祷的~————————————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分界线————————————————高大俊秀的少年和身穿女僕装的少女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因此发传单的任务很快就完成了。估计咖啡店那边还是一片人仰马翻,怀袖便拉着凤在小摊上买了两杯奶茶,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我记得,凤君上次得了个银色的十字架,现在还在么?” “啊”凤从衣领里抽出一条黑色的细绳:“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件东西真的能带来好运呢~”“那你——”“怀袖!”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怀袖的话。两人回过头,见柳莲二在树荫下对他们招手。 略带歉意对凤笑了笑,怀袖慢慢走过去:“柳学长,有事么?” “刚刚遇见你们班班长,正到处找你,估计是有事。”脸对着怀袖,视线却直直盯着站在路中央的银髮少年:“那位,好像是冰帝的凤君吧?” 第15页 “是,柳学长日安。”听见柳谈论自己,凤也走过来打招唿。 “嗯~迹部君似乎很生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还是快些回去的好。”柳淡淡的嘱咐道。 “啊……糟,那么,怀袖小姐,柳学长,再见了!”意识到自家部长可能已经被折腾得出离愤怒了,凤明智地与立海大两人告别,匆匆离去。 两人注视凤离去,柳突然开口:“我们也走吧,怀袖答应过要招待我,不会食言吧?” “……嗯,柳学长可是贵客吶~班长一定很高兴见到学长——如果学长撤销学生会对我们班的黄牌警告就再好不过了~”“……” ————————我是熟归熟但是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徇私枉法的分界线————————虽然刚开始并不理想,但托冰帝众美色的福——还有紧接着来凑热闹的仁王等人,竟然还让班级得了个第三名。回想着班主任得意洋洋的嘴脸,怀袖便忍不住想笑。 前方就是中央广场,按照海原祭传统,会安排一场盛大的舞会。今天下午本想邀请凤来这,结果被后来的柳军师打断了。 这本来是多么好的升华感情的机会啊……怀袖难得面带郁色,在树荫下找了个石凳坐下,气鼓鼓的看着一对对少年少女在广场上翩翩起舞。 约莫一刻钟后,有人向这边走过来。怀袖只当是来邀舞的,连眼皮都懒得抬:“我不想跳舞!” “啊,我不是……”这声音——怀袖勐地张开眼,惊喜道:“长太郎——啊,不,我的意思是,凤,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学长呢?” 凤红了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学长们似乎都找到事情做了,就剩下我……” 阿勒~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怀袖笑眯眯的,哪还见刚刚的郁闷之气,拉着凤就要往外走: “那我们也去跳舞吧~”“可是我不会——”“嘘~”怀袖截断凤的话头,偏着头认真听了听音乐节奏,对着凤伸出手:“咱们不下舞池,就在这儿。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好了~”take my hand, take a breathpull me closeand take one stepkeep your eyes locked on mineand let the music be your guide随着音乐,少女一边领着凤迈步、转圈,一边和着隐约传来的歌声在他耳边轻声吟唱:wont you promise methat youll never forgetwell keep dancingto keep dancingwherever we go next最初,凤还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少女的动作笨拙地踩着拍子。渐渐地,感受到歌曲中的喜悦温柔,倒也认真起来。慢慢地,开始主导这场舞蹈:take my hand, ill take the leadand every turn, will be safe with medont be afraidafraid to fallyou know ill catch you through it allyou cant keep us aparteven a thousand miles cant keep us apartcause my heart wherever you are见眼前少年脸上的笑容逐渐真切,怀袖越发欢喜,脚步也愈加轻盈,绕着凤转圈时裙裾飞扬,竟像是飞起来一样。 and with every step togetherwe just keep on getting betterso can i have this dance(can i have this dance)can i have this dancecan i have this dancecan i…… 一曲舞毕,两人相视而笑,静静站在原地,皆有意犹未尽之感。 微风拂过,捲起少女的长髮,有几缕甚至飘到凤的脸上。凤还在想着刚刚的舞蹈出神,被突然的碰触吓了一跳,定睛看着面前的少女。 月光轻柔地洒在少女身上,像是披上一层银色轻纱。别的倒也罢了,只是那双琉璃色眼睛,在夜幕中越发清澈柔和,勾魂摄魄。 【像是个,让人希望永不醒来的梦】 乡思浓时心转薄 靖安宅里当窗柳,望驿台前扑地花。 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 ——————唐 白居易 【望驿台】 都说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立海大为海原祭整整准备了几个月,一个晚上的轰轰烈烈便将这段时间的呕心沥血给燃尽了。就像积攒了一年力量的花,只绽放了一个晚上便凋谢飘零。 不过对于怀袖来说,关键不在于胜景之美,而在观景之人也。 一曲过后,顺利地与心上人交换了电话号码的女孩绝不会感到曲终人散的遗憾。与之相对比,还在广场上苦苦搜索目标的切原和柳的心境,也不是一般的凄凉…… ——————————我是花儿谢了明年还会一样的开的分界线——————————— 几乎没有悬念地,网球部在社团评比中夺得了魁首。 在跟怀袖炫耀的时候,小海带重点强调这是因为他们自己参与设计了服装秀的时装。路过的池田却吐槽道,绝对是美色·诱惑和内部·操纵的产物: 只要是网球部正选,就算穿着抹布上台也能得分——当然如果真的是抹布,分数只会更高。 看着在池田毒舌攻击下枯萎至脱水状态的小海带,怀袖心怀不忍,向池田调侃道:“那你把票投给网·球·部的哪一位了?” “当然是仁王雅治,你没看到这厮走秀的时候勾人的媚眼儿吗?活脱脱就是一诱受。”说起这个,池田也来了精神:“不过话说回来,真田作为一名大叔攻,也算是及格,啧,那种禁慾的气质~啊~to him or to him,it is a question——” 第16页 正说得起劲,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着已经灵魂出窍的海带君和笑得一脸纯良的某女:“你设计我……好吧,我承认我也把票投给网球部了不过那可是攻君受君攻受皆宜君重点集中的区域,即使憎恨暗箱操作,我也决不能违背我的腐女之心做出其他的选择! 我们的口号是——头可断髮可乱耽美之魂不可散……” 初窥池田真面目的小海带>口<:“……” 已经习惯好友不定期抽风的怀袖╮(╯_╰)╭:“是~是~,年轻人有信念是件好事~继续加油吧~” 在一旁悲愤交加又不敢在此时打搅热血耽美狼的同学a君(┬┬_┬┬):“……怎样都好啦,可以先从我桌子上跳下来吗?我还要赶作业……” ———————我是即使是究极腐女也不能摆脱引力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分界线——————— 正当一群人围着取笑时,有人通知门外有网球部的学长来找人。怜悯的瞥了眼还处于石化状态的切原赤也,怀袖觉得还是自己出去一趟比较好: 如果是真田君看见小海带这样松懈的样子,肯定又免不了被破灭的命运。 来到门外,意外看见的却是鲜少来低年级教室的柳莲二,怀袖走过去打招唿:“柳君,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切原刚刚出去了,现在不在哦~” “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柳一脸切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面子让我亲自跑一趟的表情。 怀袖嗤笑:“也对,一般来找切原的都是真田副部长。吶~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也知道我们部在海原祭得了第一吧~”见怀袖轻轻点头,柳满意的继续说下去:“这次的奖品是箱根温泉五日游,刚好海原祭后会放一个星期的假,所以我们计划和部长一起去。同去的还有精市的妹妹,不过只有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难免不方便,所以——” “所以拉我去做陪客?”怀袖歪着头想了想:“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可是这是你们部里的活动,如果我去,其他人会不会不高兴呢?” 柳笃定道:“我还没跟他们说,不过只要你愿意去就好,至于其他人……我会和他们好~好~沟~通~的!” ———————我是军师大人发话其他意见有也没有立即退散的分界线———————— 上车之前,怀袖也曾猜测过幸村妹妹可能就是女版幸村的样子,真见了面才知道错的离谱。 幸村精市虽然男生女相,漂亮耀眼,但其性格坚毅,眉目之间皆是飒爽英气,令人心生敬畏。而名为结衣的妹妹却是正宗的日本娃娃,可能是家人保护细緻,虽然只比怀袖小一岁,仍是稚气乖巧,看上去还不满十二。 怀袖前世起就非常希望能有个香喷喷的妹妹,只是一直不能如意。今天倒是还了一半的愿,对结衣又爱又怜,抱着就不肯撒手。 相识已经不短,众人却从没见过怀袖耍赖,还好结衣也很是喜欢这位温柔平静的学姐,便一切随她了。 箱根在神奈川西南部,一路上翠峰环拱,溪流潺潺,即使怀袖有些轻微的晕车,抱着结衣兴致勃勃的观赏车窗外的景色,倒也不觉得路途难熬,及至下车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捨。 而温泉招待券的地点在“根箱七汤”之首的芦之湖,看来海原祭的奖励比想像中还要丰厚,怀袖看着古老雅致的温泉旅馆,不由开始起期待接下来的行程。 旅馆老闆娘将众人领进一间独立的小院,让这群少年自己分配处所。原先的打算是男生一间,女生一间,但到了以后才发现还多出一间空房间。让怀袖和结衣先挑了一间做卧室后,其他人开始算计起自己独住一间的法子。怀袖可没兴趣看他们败坏游兴,眼看天色不早,拉着结衣回房收拾,打算早点去泡温泉。 再说,有什么好争的,猜也知道,赢家一定是那位外表柔美内心彪悍的部长大人——或者说顶多是幸村与柳连纵压制其他人,共同霸占那间屋子。 ——————我是果然由部长和军师平分天下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的分界线—————————— 裹好浴巾,怀袖探脚试了试水温,才小心翼翼的走下池子——她还有些不适应日本的裸浴程序——此时,结衣早已在温泉里泡了一段时间,正趴在池边,用手指逗弄生长在池边的花草。 怀袖缓缓走过去,在结衣身边安静坐下。 温泉水刚好漫过胸口,轻轻滑过少女的肌肤,像是情人温柔的拥抱。四周只有潺潺的水声,倒显得这里越发寂静。乳白色的灯隐藏在草丛里,本就不太明亮的灯光更是朦胧,混杂着温泉的白色雾气,颇有此处只应为仙境,人间无德孕胜景之感。 真像是在梦中一样…… 轻轻嘆息一声,她潜到水面以下。 这是日本,不是中国; 这是真实,不是梦境;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永远都回不到记忆中那个家; 即使以后有幸能与心仪的伴侣在一起,这份乡思也还会是无法癒合的心伤; 第17页 只是现在这温泉的抚慰太过温柔,我应该可以在这里悲伤,是吧? 忽然觉得有手臂将自己往上拽,浮出水面,看见的是结衣担忧的目光。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只是想试试能潜水多长时间罢了,不要担心。不过话说,我以前可是能在水下坚持好长时间的吶~” ————————我是往事不用再提连肺活量都比以前差的分界线———————————— 过了没多久,结衣的皮肤就泡皱了。怀袖心想一个人泡也没趣,干脆和结衣一起离开了温泉。 换上浴衣,两人径直向大厅而去。少年们已经在大厅坐好,正等着两位小姑娘来后上菜。 估计是饿慌了,也不顾真田就坐在旁边,丸井嘟着嘴巴像进来的少女抱怨:“女生就是麻烦,泡个温泉都这么长时间。还是吃饭比较重要吧~” 怀袖歉意一笑,毕竟让这位等这么久也算是不容易了:“抱歉吶,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现在可以上菜啦~”拍拍结衣的肩膀,示意她到幸村旁边,自己则坐到柳特意为她留的空位上:“我们都很喜欢丸井君啊,如果学长还生气的话,我会伤心的啊。”说着,右手抚胸,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即使知道少女只是开玩笑,还是有人打算大做文章。 无风起浪之事,幸村自然是头一份:“呵呵……丸井,学妹在对你告白哦~” “……”感受到两束不善目光的丸井冷汗直冒:“部长你别害我……”头转向怀袖,求救道:“吶~学妹,你不是那个意思哦?” 怀袖摇摇手指:“我很喜欢大家,是这个意思吶~” 口胡……危机解除,小猪君劫后余生,产生了危机感,离怀袖远远地,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 偏偏有人见不得人好,二号挑拨选手狐狸君上阵了: “那在我们之中小怀袖最喜欢谁吶~如果选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结束十六年的单身生活哦~”仁王噗哩一声,近乎调戏的问道。 不过狐狸的价值就体现在皮厚,对丸井有用的威慑光波对这厮不起一点作用。再加上众人也想知道少女怎么回答,一时间怀袖成了瞩目的焦点。 “这个啊……”怀袖托着下巴,貌似很认真的思考,然后笑眯眯的对结衣勾勾手指:“结衣~” 结衣红着脸慢慢蹭过来,任由怀袖抱着开始上下其手:“啊~为什么才放任你离开我身侧,我就开始思念你了呢~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吶~” “学姐~”结衣娇嗔。 ……网球部众人看向某兄长大人,却见哥哥大人一脸云淡风轻任天雷来袭我自巍然不动的神态,只能心里默默黑线。 啊喂喂,你们从上车一直粘到现在,哪里有别过啦…… 再说,我们是在问你问题,不是要看你上演百合禁恋好不…… 两种相思一处凉 you say anything 伤つけ合う言叶でも (你说些什么吧 即使是互相伤害的言语) say anything 断ち切れない心に (说话吧 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心里) you say anything just tell me all your sweet lies (你说吧 就与我诉说你所有甜蜜的谎言) say anything 演じきれない心に (说话呀 伪装的并不漂亮的心) …… but my heart remains the same to you (但我爱你的心始终如一) ——————x-japan 【say anything】 第二天早上,怀袖照例在六点从梦中惊醒。四月的天亮的还是有点迟,这里又多温泉,因此窗外还是一片雾蒙蒙的。身边的结衣把脑袋扎进被子里,倒是睡得老实。将小女孩的头从被子里拖出来,再替她掖好被子,怀袖轻手轻脚地换上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跟旅店值更的人员打过招唿,怀袖决定四处走走——作为誉满日本的温泉圣地,这里的景致也是不错的。自然风光保存的好,人工智慧也只是体现在一些小地方,比如小道上铺设的鹅卵石图形,比如成片花田、草地和树林的规划,再比如随处可见的以树桩作为掩体的垃圾桶。 众人下榻的旅馆处在芦之湖南岸,向北望去,能够展望到闻名遐迩的富士山。此时正当樱花盛季,远远看过去,白头的山峰倒像是被簇拥在一团绯色的云彩里。山影投印在芦之湖湖中,上下辉映,倒也不负“白扇倒悬东海天”之名。 虽然并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怀袖还是觉得,人与自然就是应当如此相处。自然奉献美景和食物,人类给予尊重和赞赏。而不是通过毁坏、报復来相互回敬对方。 这里离东京都并不远,但与那里的热闹繁华相比,却是出世入世的两个极端。 正当怀袖沉浸在美景中,忽听有人唤她,回头一看,却是晨练的网球部众人。 怀袖身上穿着旅馆准备的和服,此时玩性大起,双手敛裾,行了个标准的和式礼节: “各位早安~” 柳略带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温声道:“怀袖起得很早吶~昨晚睡得好吗?” “噗哩~”仁王若有所指的斜了幸村和柳一眼:“又不是和我们一样睡通铺,当然舒服啦。” 第18页 柳视而不见,迳自走到少女面前,拿出手帕替她细细擦拭沾在头髮上的露珠。 怀袖倒觉得没什么,当日将重伤的柳救回家修养时,她还替柳换过衣服。不过身后众人却不这么觉得,纯情脸红者有之,好事起闹者有之,还有幸村仁王一副柳你终于出手了的表情。 不过有个人显然不怎么高兴,冲上去拉过怀袖就跑。 柳看着切原拉着怀袖跑远,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开始算计;仁王刚想调侃几句,便给害怕被不理智状态的军师迁怒的搭档拖走了。 幸村倒是好兴致的开玩笑:“啊~被学弟抢走了吶~” 柳瞥了自家部长一眼:“……迟早会回来的,到时候,叫他好看!”话语至此,竟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真田看着两个好友商量着怎么磨砺后辈,难得的开始同情起跑掉的切原:你最好直接逃走,不用回来了…… -————————我是为某人偶尔灵敏的反应默哀的分界线———————————— 切原拉着少女跑开的时候自然没想那么多事情,只是觉得搁在她额头上的其他男人的手着实碍眼,恨不能一手打掉。此时带着她跑到一片林子里,才清醒的回想起刚刚做了什么。松开手,讷讷地盯着脚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怀袖被带跑的时候也一时没有反应,回过神来,已经看不见旅馆和网球部的其他人了。 看着面前恨不能钻到地缝里的小海带,倒觉得红色的切原更是有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声响后抬起头的海带君只见眼前一张明媚的笑脸,平时温和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娇柔,清新美好的像是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不由地呆住。随着少女笑意加深,切原好像有点察觉刚刚想对她说些什么了: “我喜欢你” 怀袖顿住,片刻后重新染上笑意,将跑散的髮丝挽到耳后:“吶~刚刚跑得那么快,都害我出现幻听了~”转身欲走:“还是快点回去吧,结衣应该也快起床了。” “不是幻觉!”切原一把抓住少女的手,注视着她,认真道:“你没有幻听!我说,我喜欢你。” 愣了半晌,怀袖方缓缓开口:“为什么?” “因为别人喜欢你我会不高兴,所以——”切原赤也理直气壮道:“就只能我喜欢你了。” 怀袖默然。以前有人告白时她能微笑着拒绝,且有余力建议对方与自己建立纯洁的同学关系。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心无碍则思无邪,绝没有丝毫作伪,倒叫自己也无从开口。 切原眼见少女逐渐失了笑意,便知自己被拒。毕竟少年气盛,翠绿的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怀袖,盼着她能亲口给出答覆。 同样倔强的两个人,但是一个闪躲,一个执着;一个面露不忍,始终沉默无言,一个心中抑郁,却是隐忍不发。两人只是静静僵持在那里。 良久,怀袖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切原越发烦躁:“你先走,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可是——”少女欲言又止。 海带君也觉得委屈,可怜兮兮的看向她:你拒绝了我我想自己哀悼一下失败的初恋都不成吗? “……可是切原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海带囧:“……” ——————————我是羞愤交加身为路痴心里默默流泪的分界线—————————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间小径上。林中光影斑驳,鸟啼声声,清脆悦耳,只可惜行者无心欣赏,只是默默赶路。 忽然停下脚步,怀袖开口:“切原——” “嗯?”海带君也随少女停下脚步,心不在焉的应道。 “我喜欢着一个人。” “哦——唉???” “在遇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任何东西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任何目标只要坚定就能达成。可是——”少女顿了顿:“可是现在,我很惶恐不安。不知道怎样接近他,不知道怎么让他注意到我、只注视着我,不知道要怎样的努力才能得到他的心,不知道要怎样的勇气去坚信我们会在一起。可是,只要他没有明确拒绝我、抗拒我,我便会一直尝试。所以——” 转过身子,直视切原的眼睛: “所以,请放弃我吧。” 处处都有你 雾打湿了我的双翼 可风却不容我再迟疑 岸呵,心爱的岸 昨天刚刚和你告别 今天你又在这里 明天我们将在 另一个纬度相遇 …… 不怕天涯海角 岂在朝朝夕夕 你在我的航程上 我在你的视线里 ——————舒婷 【双桅船】 回到旅店,已经是九点多了。 等在门口的柳先把手机递给走在前头的少女:“刚刚有个自称姓林的男·人找你,好像有急事,让你尽快回电话。” 接着面无表情的抓走跟在后面神情沮丧的小海带:“擅自脱队,你直接去真田那儿领罚吧。” 第19页 姓林的男人……应该是林海医生吧? 如果在这个世界,有她一定要感谢的人,那一定就是林海了。 对于起初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怀袖来说,最大的问题便是怎样生存下去。是当时同为中国人,并且作为东京医院院长的林海介绍她为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治病,才能渐渐维持生计,并且以最年轻的中医医师之名逐渐名扬于医界——授之以渔而不是授之以鱼,对于这位长辈的体贴照顾,怀袖将永远感激。 既然是尊敬的长辈,怀袖也就顾不得拯救小海带了。走到一边,拨通林海的电话: “嘟——moximoxi,是怀袖吗?” 即使对方看不见,怀袖还是忍不住微笑,看样子这位老爷子的精神不错:“是的,您找我有事吗?” “啊,是关于一个老朋友。”电话那头一向沉稳的声音染上些许焦虑:“他五十多的时候患上慢性支气管炎,每年都会发作一次。本来也算是是宿疾了,他家里也有家庭医生,可是今年不知怎么的特别严重,经常会心悸气短。上次你介绍的拔罐方法倒是起作用,可过不了两天就又会发作。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我怕他经不起折腾啊……” 怀袖嘆息:“那您的意思是……” “你年纪虽小,医术却是实打实的。”老者先是赞扬了一通:“我知道你素来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先前同意接那几例病人纯粹是为了赚钱自立。可是我也是一把老骨头,在世的好友也没剩下几个。你就当是看在我这张老脸上——” 听着老人越说越哀怨,怀袖不由一头黑线: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啊…… 转念一想,刚刚拒绝了小海带,暂时也不好意思再见面。当时大家说要自己来陪结衣也不过是想带自己出来玩的藉口,小女孩大可以和她哥哥一起。要不就趁现在离开吧! 打定主意,怀袖在电话里与老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便匆匆的回房间去收拾行装。 进房间的时候,结衣已经醒了,正用被子裹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怀袖有点好笑的走过去抓住她,亲亲她绯红的脸颊,道:“结衣,我有事情要先走。这几天你让哥哥来陪你好不好?” “咦?”小女孩一个翻身,扯住怀袖的袖子,扑闪着眼睛45度角发射纯洁萝莉光波:“为什么,不是说好陪着结衣出来玩的吗?” 太可爱了~一个没忍住,又把结衣扑进怀里,使劲蹭:“……这也没办法啊,姐姐家里的长辈生病了,总要回去看一下才好~我会想你的~” 结衣的脸更红了,这次是被蹭的:“那你还来吗?” “唔……大概来不及了吧,毕竟那种病没有确切的治疗手段,挺麻烦的。”怀袖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 “说话算话~”结衣撅着小嘴,勉强同意了。 “嗯,下次再见咯~” ————————我是在老帅哥和小萝莉间更想选择后者的分界线—————————— 尾随着来接站的司机坐上轿车,过了半晌,怀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为什么寸土寸金的东京会有这样壮阔到诡异的建筑群吶? 望着面前敞开的高大黑色铁门上缠绕着的玫瑰花以及站在门后朝自己鞠躬的两排僕人,怀袖只觉得冷汗直冒: “为什么这种风格令人觉得似曾相识的纠结呢……” 偏过头,怀袖轻声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位:“请问这座宅子的主人是……?” 那个僕人惊讶的看了怀袖一眼,那样子仿佛少女的无知是多么大的罪过——很好,怀袖暗想,这种眼神让人更熟悉了——然后开口:“我们侍奉的是金融界巨头的迹部家。” …… “谢谢”一头黑线,怀袖转头欲走。 那人一把抓住她:“君小姐,您走反了,我们家老爷和林先生已经在偏厅等了很久啦~” 怀袖盯着这个尽忠职守的僕人,笑着打商量:“你可以当作没有看到我吗?” “……请这边走。”那人索性不去理会她。 怀袖无奈。天知道现在她多不想看到的就是冰帝的那位陛下。上次在海原祭狠狠的捉弄了他一把,据卧底长太郎发来的线报说陛下已经扬言要给她好看,这下可好,直接走到人家的巢穴,只能祷告这位大爷平时上学不住在本家了…… 随着管家走进偏厅,刚进去,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怀袖轻轻瞥了一眼:两个老人家正在下棋。发出笑声的坐在西面,有一把长而密的白鬍子,可不就是自诩为白胡美髯公的林大院长?对面的老人面相和蔼,只是不怒自威的气质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敬畏——想必就是迹部的爷爷了。 怀袖也悄悄走过去,看了会儿棋盘,贊道:“好~” 林海拂须微笑:“好在哪里?” “攻则动于九天之上,守则潜于九地之下,对弈双方都是行家。”怀袖笑眯眯的摇摇手指:“特别是刚刚那招古错沉钩,出其不意,浑然天成,这局棋就因为这一手定了干坤吶~” 第20页 刚刚一直望着棋局沉思的迹部大家长这时也抬起头看着怀袖,嘆息道:“你就是要来给我看病的小姑娘?看样子比我家孙子还要小,真是后生可畏啊!” “呵呵~我本想认这孩子做孙女的,可惜人家瞧不上啊~”林海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那是因为你家大业大我不想去淌那趟浑水好不,怀袖在心里默默吐槽: 淡定、淡定,又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位老人家喜欢戏弄后辈的怪癖。 做好心理建设,怀袖抬头,朝着两位正在争论不得晚辈欢心是长相还是家世问题的老人笑得甜蜜:“我可以为迹部爷爷把脉了吗?” ———————我是问题既不在家世也不在长相关键在于人品的分界线———————— 做完瞭望闻问切一系列程序,怀袖陷入沉思:这位老人脉象倒是平稳,只可惜太过微弱,都已经开始出现心脉不齐的症状,最好是快点想法子,不然会损伤心脏;可是慢性支气管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病,要是慢慢调养…… 林海见怀袖面露难色,担忧道:“很严重吗?” 怀袖摇头:“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平时麻烦一点,最好是针灸,火罐和食疗三管齐下,可惜就算我要把这些事嘱託给这里的医生,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学会的。” “那你就呆在这儿呗”老人兴致勃勃的建议:“当初我就劝你在东京选一所学校,你偏要一个人跑到神奈川去。现在在这里有人照顾着,我也放心些。” 怀袖心下犯难,正想找个藉口推脱,只听得外面正厅开始喧譁,望过去,意外见到了凤长太郎正和身边的黑髮少年说说笑笑,想来是冰帝的正选都到了。感受到一道视线的凤也望了过来,看见怀袖,倒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摆手打招唿。怀袖也只笑着示意他已经掉队了,倒是把凤闹了个大红脸。 看到凤急沖沖的跑着去追已经走远的队友,怀袖忍不住笑出声:真是越看越喜欢吶~ 呃、糟了,忘了身边还有…… 瞥了眼身边故作可爱眨眼的林海爷爷,怀袖扶额:真头疼啊…… 老爷子见怀袖不理他,便以咏嘆调开始抒情: “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神女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呵呵~不知道令小丫头春心大动的是哪位啊~” 接着又看似自言自语的嘟哝着:“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啦,听说这一星期这群孩子都要在这里集训?”转过头去,得到迹部老爷子肯定的答覆后,气定神闲的望着怀袖:“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替你迹部爷爷调理身体呢?” “……我知道了,迹部爷爷,请多指教” ̄_ ̄〣 ———————我是有把柄落在老狐狸手上不得不妥协并且开始为未来默哀的分界线—————— 至于迹部的报復…… 嘛~算了,有了迹部家老大撑腰,谁要理他啊~ 还是长太郎比较重要…… 杨柳丝丝弄轻柔 遥夜亭皋闲信步,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 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澹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鞦韆,笑里轻轻语。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李煜 【蝶恋花】 迹部家的僕人训练有素,很快就为怀袖收拾出一间客房。在她替迹部保久扎过针后,一位自称彩子的女佣走过来询问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既然已经完事,怀袖也不愿和两只老狐狸待在一起,便作好奇状拉着彩子遛了——留下来?开玩笑,除非自己想把倾慕凤长太郎的事情公告天下~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自己将要暂住的房间时,怀袖仍是忍不住眼角抽搐,指向巴洛克风格的墙壁和金碧辉煌的装饰:“彩子小姐,迹部家都是这样的房间吗?” 很好,这下终于解释了为什么林大狐狸宁可每天坐车跑到这里报导,而不是就近住在这里。在这种房间,真的有人可以睡着么…… 彩子有点惶恐的看着这位据管家说身份重要需要小心侍奉的小姐,连忙答道:“您不喜欢吗?抱歉,我们还没有接待过年轻的小姐,并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风格。因为看您和少爷差不多大,所以……” 所以就按你家少爷的习惯来布置,怀袖默默吐槽:迹部君不是我为人刻薄而是您老光芒万丈显然已经深深扭曲了身边众人的审美观,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朴实温和的作风,我该说不愧是我家阿凤么…… 暗自庆幸心上人没有被污染的怀袖心情稍微好了些,轻轻对面露紧张之色的女僕安抚道:“麻烦彩子姐姐帮我换一间房吧~普通点就好,啊~哪一间离到这里集训的那群男孩子比较近?“ ——————————我是虽然不能夜袭但至少可以制造偶遇的分界线———————— 晚饭时候,当冰帝众人看到怀袖出现在饭桌挨着迹部老爷子坐下时,表现各不相同: 第21页 迹部大爷神情精彩纷呈,脸上频道换了又换——先惊吓再愤怒又沉思而后得意——让她觉得就算是为了这张变幻莫测的面孔,留下来也算值了; 忍足很学术地研究着对面女孩的腿,为此从刚刚就依次掉了勺子、餐巾、眼镜和叉子,最后还是怀袖忍无可忍,一个前钩腿解决了忍足小侑同学掉东西的毛病。鄙视的看着身边的搭档捂着脸从桌子底下爬起来,向日岳人决定以后在有女孩子的场合和这厮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 芥川慈郎很清楚的记得上次海原祭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建议折腾得自己没办法去找天才丸井,鼓起脸颊气唿唿地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向怀袖; 至于亮同学和下克上虽然也对上次的海原祭事件记忆犹新,可始终放不下面子去怪罪女孩子,对于桌上的暗潮汹涌很明智的採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这样看来,唯一露出笑容的便是见到怀袖真的很高兴的凤。他虽然一向不善于与异性相处,不过,有谁会讨厌既聪明又温柔的女孩子呢?对于同伴对女孩谈不上友善的态度倒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主动开口搭话:“又见面了,怀袖桑~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怀袖尚未开口,刚刚兴致勃勃看戏的迹部保久插话道:“怀袖是林海介绍来为我治病的。作为贵客,你可不能怠慢吶,景吾?” 迹部虽然嚣张骄傲,对这个白手起家打下金融界半壁江山的祖父却一向敬畏有加,即使不相信面前的女孩子有这般能耐,也恭恭敬敬地答道:“当然,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怀袖小姐的!”说着,若有所指的盯着怀袖。 怀袖脸上笑意不变:“那就麻烦迹部君了。啊——”一脸纯良的建议道:“可是我和迹部君不熟唉,迹部君还是叫我君桑吧~” “你——”顾不得长辈在场,迹部眼看就要翻脸。 “哈哈,这个水煮鱼是怎么做……的……”眼看气氛不对,凤善良的插话进来打圆场,可惜…… “藉口太差了……凤,你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冰帝众默默黑线 有了凤的暗中解围——虽然很是拙劣——怀袖的心情却诡异的好了起来: “阿勒~我是开玩笑的,毕竟迹部君这样受欢迎,如果直接叫我的名字,可是会伤害很多少女的心吶~素闻迹部君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跟我一介女孩子斤斤计较,是吧~” “嗯哼~”迹部摸着泪痣,打了个响指,道:“就赏赐你个近距离瞻仰本大爷风采的机会吧~” ……果然还是很想扇他,怀袖嘆息。 人与人之间的牵连一定是在慢慢接触中形成的吗?也不尽然吶…… 在这世上,有人能让你一见钟情,就有人能让你无论何时都相看两厌;有人无论做什么都令你觉得欢喜可爱,也有人的一言一行都令你无言以对。 一般来说,前者是宿命;而后者,我们通常将他称作宿敌。 ————我是因为宿命很听宿敌的话让人觉得很销~魂~从而矛盾更加激化的分界线———— 沐浴过后,怀袖决定听从彩子小姐的建议去迹部家的后花园散心,拒绝了她的陪伴,怀袖一个人向外走去。 虽然怀袖出生于富贵之家,但受君爸君妈的影响,她也一向崇尚“勤以修身,俭以养德”的训诫,在吃穿用度上混不在意。就算有所偏好,也更是欣赏清新雅致的中国古风。迹部家的装饰,体现出主人的高贵和品味,自然也是极好的。但在怀袖看来,却是过于奢华。就连这片广阔的后庭,也是处处雕琢,巧夺天工,比那种自然景致多了一份精巧,也失去了几分随性。 怀袖正漫步在小道上感慨“该死的有钱人”之时,忽然在前面听见了击球的声音。走近一看,却是凤与那位反戴帽子的前辈做着发球练习。 这位少女素来信奉智慧解决一切问题,不喜欢所有会流汗的运动,被父母戏称作“脖子以下是废物”,对于网球,自然是一窍不通。不过显然凤长太郎的一举一动比这后花园更吸引她的注意,于是停下脚步,静静地坐在花架下的长椅上等他们结束。 “好了”帽子兄收起球拍:“今天已经很晚了,明早晨练的时候再完善一下你的控球力。”忽的瞥见紫藤花架下的少女,对凤努努嘴:“找你的?” 凤也看向怀袖,在少女招手微笑的时候也挥了挥手,歉意道:“那前辈你……” “啊,我先走了,明天见。”亮反转球拍,一脸无所谓。 怀袖朝着很有眼力见儿的帽子兄鞠躬告别后,对着已来到自己身前的少年笑道:“凤很厉害嘛~我根本就看不见你的发球吶~” 刷——,红了脸,凤腼腆的挠着脑后的短髮:“是吗?可是我比前辈们差远了,如果还控制不了急速发球的话,估计很快就要从正选里面除名了……” 轻笑着,从延伸来的花枝上折下一朵花,递给说着说着开始沮丧起来的凤:“可是凤君已经很努力了呀,至于正选啊比赛啊什么的,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吧?就像这朵花一样,凤君只要等待盛开的时间到来就可以了。” 第22页 而我,也会静静守候,等待你有一天能够喜爱我,正如同我倾慕着你。 接过少女手上紫红的花,凤深深唿了一口气:“说的也是……谢谢你,怀袖小姐。” “那么,作为报答——”怀袖偏着头作思考状,而后伸出手:“有这个荣幸请这位正选大人陪我晒晒月光吗?” ——————我是追求的真谛就是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的分界线————— 身后的树丛。 红髮小个子正选▔□▔:哎~你们看到没,凤被那个女人拐走了~ 推推眼镜,某狼嘆气╮(╯_╰)╭:年轻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啊,这种时候就该先拉住她的手,再挽住腰,然后…… 满头黑线的帽子男= =b:你们偷窥就算了,还讲得那么大声,最好是不会被发现啦…… 燕成双,蝶成双,缠绵杨柳旁 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雨雪让我心碎却不憔悴, 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 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 ————————【青春】 早上九点,阳光正好,应该是这群网球少年进行晨训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这位从刚刚起就保持端正坐姿,面对迹部保久时恭恭敬敬,转过头看见自己就撇嘴,一脸本大爷看你个蒙古大夫怎么折腾若有差池斩立决的大少爷还有闲情逸緻在这里浪费时间? 怀袖无奈,眼见这位大爷没有迴避的自觉,只得出声提醒: “迹部君不用晨练吗?我刚刚看见凤和宍户君练习好长时间了呀~作为部长偷懒可不好~” “哼~本大爷就算不用练习也是华丽无双。不是每天要定时扎针么,你看着我做什么?”迹部摆明了立场:想撵开本大爷,没门儿~ 嘆息,望向将被扎针的病人,指望他能管教一下自家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孙子,却见老狐狸扭过头去,作无视状。怀袖心中冷笑:很好~话说过河才拆桥,现在还有求于我吶~我就不信以后都整治不了你们! 抽出银针,少女纤细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根银针,以艾条烧温消毒后,手腕一晃,便见银针扎在老人头顶的百会穴上。迹部一惊,正欲喝止,却见爷爷并无疼痛之色,只能耐着性子看下去。随后怀袖如法炮制在印堂、素髎、风池、气海等处依次下针,看着少女镇定自若,素手如飞,即使迹部与其有隙,也不得不承认她手法快捷,定位精准,不愧是林老狐狸所推荐的人。 约莫过了一刻钟,少女才渐渐将三棱银针取回。 迹部保久赞赏的看着少女娴熟的动作:“难为你年纪轻轻就有一手好针法,又是沉稳细心的性子。向你这样大小的孩子大多连针灸的过程都不敢看呢。” “您谬赞了,”怀袖一边收拾针包,一边答应着:“术业有专攻罢了。比如说,我也很敬重您啊,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和才华从一穷二白走到今日的金融帝国。我虽然笨拙,不过还是明白达成梦想需要付出的是什么,这样说的话,您和正为了全国大赛而努力的迹部君也都该骄傲才是。”虽然迹部已经是一副大爷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样子了。 “哈哈~言谈有礼,进退有度,不知道令尊令堂是怎样的人物才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你一定令他们非常骄傲!”迹部老爷子一生中奉承话也听得多,不过这样年轻优秀的孩子说着敬仰自己的话,还是令他非常受用。 怀袖愣了愣神,笑着看向迹部保久:“啊,说来羞愧,他们大概很为我伤脑筋吧。毕竟……” 毕竟,当我已经有能力自立时,他们也永远不会感到欣慰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的,只会是那个躲在他们膝前身后,在家族压力下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孩子。 迹部一家子都有一双好眼睛,见眼前的少女神色转淡,俱避开不谈,只笑着打哈哈:“你们年轻人都该多相处一些,老是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也拘束了你。景吾,你们不是集训么,带怀袖也出去转转,我想休息一下。” 迹部倒是再没反对,颇有风度的接过药箱递给一旁的管家,领着少女走出去。 ———————我是嚣张自恋的陛下其实也是体贴但是别扭的好孩子的分界线————— 两人静静的走在前往网球场的花径上。 忽然,迹部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怀袖:“……你开始并不愿意留下来的,为什么改主意?” 怀袖正想着还没有逛过东京,该编个什么藉口把凤大狗骗出去约会。一时没剎住,直直撞在迹部身上。 迹部看着身前的少女,抚着泪痣,恍然大悟道:“嗯哼~原来如此,原来是冲着本大爷来的。哼哼~不过,你的欲擒故纵也太老套了吧?”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听见这番话,勐地推开这个又陷入自我陶醉模式的孔雀,嫌恶的拍打着刚刚与迹部接触到的地方:“啧,弄脏了呢,不知道洗不洗得掉?还是丢掉好了,虽然我一向讨厌浪费,不过这种情况下情有可原……” 第23页 迹部怒,顷刻又恢復华丽,嚣张道:“女人,你还是换种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吧!虽然你除了一手医术外似乎没有别的优点,不过,如果你——” 轻轻嘆气,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迹部君……脑袋外面长的是你的品位,脑袋里面装的是你的智慧,清不要让我误以为你大脑里里外外都是稻草好吗?” 再说,你自恋是你自家的事,可是如果让长太郎误会了,以他的个性,我这辈子都别想和他发展朋友以外的关系了…… 无视身后被哽得说不出话来的稻草髮型君,怀袖自顾自的朝心上人所在的网球场走去。 ——————我是虽然是名家造型但确确实实很像稻草髮型的分界线————————— “等等——本大爷的髮型没问题,你个眼光不华丽的——”迹部向前迈了一大步,想抓住怀袖的手臂。少女本能地向旁边躲过去,只听见“碰——”的一声,一个黄色的球刚好砸在正后面迹部华丽的脸上。 扑哧——即使了解不深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惹他,怀袖也只好在心里闷闷捶地忍笑:迹部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您就默默光荣吧~ “啊~抱歉啊前辈”前面跑来个凤狗狗,一脸的惊慌失措:“我又发球失误了~部长你没事吧?” 眼看迹部就要爆发,马上就要祸及于凤,怀袖双手握拳于胸,面带崇敬景仰的梦幻眼神,贊道:“好危险~如果不是迹部君拉开我,被打中的就是我了。原以为迹部君是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存在,没想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解了有如此高尚情操的迹部君。您一定会原谅我们的吧~” 迹部脸色开始阴晴不定,勉强“嗯哼”一声,扬起手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援救下吧~”转向凤:“如果再不控制你的发球,本大爷会让你领会什么是破灭的圆舞曲的真谛!”说罢,勉强维持着优雅的姿态从原路返回了。 轻笑着瞥了眼羞愤难当的凤长太郎,拍拍手,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啦,迹部君伤得不重。” 凤抬头望了少女一眼,嘆息:“我可能真的没有天分吧,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控制发球……” 是错觉吗?怀袖好像看到了少年头上耷拉下来的耳朵,戳戳越来越沮丧的凤的手臂,朝他眨眼:“可以请长太郎陪我回去一趟么,或许我有法子帮帮你哦~” ————————我是觉得凤疑惑偏头的样子同样萌到破表的分界线————————— 经过调换,怀袖的房间与网球部正选的处所仅有一个走廊之隔。带着凤走进来,怀袖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银色金属手环,递给凤:“唿~幸好还在这里,再订做一个很麻烦呢~” 少年这时才看清楚,手环上缀着五六个小铃铛,拿在手里,稍微一动,便叮叮咚咚的响起来。清脆悦耳,倒是时下女孩子们喜欢的类型。 “这个……?”凤郁闷,就算要安慰我也不用给我女孩子的装饰品吧…… 像是看出少年的心思,怀袖拿过手环,套在手上,对他笑道:“看清楚咯~”说罢,脚尖点地,轻盈地转了一圈。奇怪的是,尽管做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手环上的铃铛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突然之间全坏了一样。 惊讶的瞪大眼睛,凤接过手环,动了动——还是响亮的,没有坏:“怎么会这样,怎么做的?” “呵~我确实是不懂网球,可是世上的事情本就是同根同源的,既然凤的问题出现在控制力上,我们就在这上面想办法好了~”少女在凤眼前晃晃手指:“对于针灸来讲,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力。如果针扎的浅,就没有办法正确定位;如果扎得深,又会伤及病人内脏。所以在我初学中医的时候,师傅就让我戴上这只手环。什么时候能够自如控制铃铛,就能拥有足够的控制力。我现在再用不着这个,凤不妨试试?” 凤惊嘆:“真是好办法,可是……很难吧?怀袖小姐用了多久?” “这个手环我一直戴了三年”怀袖开导道:“你也不用练到我这样,只要能控制球路就好啦~” “说的也是”凤不好意思的朝着少女道谢:“好像一直以来都在给怀袖小姐添麻烦吶~我觉得有些——” “凤~”怀袖有些无奈的阻止这只多礼的大狗:“对我的好意,你只要接受就好。太生疏的话,我可要生气咯。” “……是,我知道了” 看着戴上手环左摇摇右晃晃的凤,少女笑得一脸狡黠: 当然不要对我道谢,否则我也会良心不安吶……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要你付出的等价交换可是不便宜哦~ 说相思,道相思,相思君不知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第24页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席慕容 【一棵开花的树】 做过早操,怀袖兴沖沖地磨着彩子陪她下棋。 她虽善解棋意,但若要自己亲自上阵,却是个不择不扣的臭棋篓子——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当着冰帝众特别是凤长太郎的面说出来的——由此看来,绝对不会多嘴的彩子便是理所当然的最佳选择。 这几天弄清楚了这位小姐的脾气,彩子也不再拘束,笑着摇头:“现在不行哦,昨天晚上大厨突然请假回家,我要负责今天早上的餐点吶~再过一个小时就是用餐时间,我也要赶紧准备了。” “准备做饭?”怀袖撇嘴:“在外面定回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自己费事啊?” 彩子捂嘴轻笑:“作为女孩子,这样想可不行。无论是什么事情,体现的都是制作者的一片心意。要表现对客人的尊敬,就只能我们自己亲自动手啊~”顿了顿,打趣道:“怀袖小姐也有喜欢的男孩子,也想表现自己的心意吧。为什么不试试看食物攻略呢,如果那个人足够温柔,就算小姐不开口,也一定能让他了解自己想法的。” “真的吗?”怀袖有点心动了。 自己本就不愿强迫凤作出决定,如果能让他主动醒悟就再好不过了。再说,古话也说过,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这样看来,学习烹饪就势在必行啦。 瞅着彩子,当下哀求道:“那……让我跟你到厨房看看嘛~” 虽觉得时间紧迫,不过想着这位小姐难得有求于己,如果拒绝就太过失礼,彩子也就点头同意了:“不许捣乱哦~” “是!” ———————我是觉得其实能抓住心的话抓不抓得住胃就无所谓了的分界线————— 乐滋滋地帮忙把餐具摆上桌,怀袖主动请缨去叫据说还在训练的诸位回来用餐。 甫入球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跃起发球的凤长太郎。 少年跳起后上半身向后弯曲,积蓄力量向前打去。高挑的身材在晨光下弯成漂亮的弧度,似乎连笑容都在闪闪发光。 阿勒~看到了好东西,今天运气真不错,怀袖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自己还身负使命的自觉。 “早安吶~美丽的小姐”一道低沉关西腔想起,特色到不用回头就知道凑过来的是哪位:“这种运动不适合文雅的小姐哦~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下午去逛街好不好?” 怀袖回头正视:“你们下午不训练?” 忍足撩起少女的一缕长发,笑道:“偶尔也要休息一下嘛,今天下午自由活动哦~” 很好,得到答案的怀袖笑眯眯地抽出头髮,望向忍足身后:“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自由活动时间吶?” 呃——察觉不妙的大尾巴狼回头,印入眼帘的是自家部长即使抽搐都华丽丽的脸:“忍足侑士,训练的时候泡女人,你很闲吗?桦地——” “wuish”桦地应道,拎着乖巧不再反抗的小狼同学丢回网球场内。 听着“噗——”的重响,皮肉磨地的声音让怀袖心中一颤,也将周围正在训练的正选的目光也吸引过来。 好嘛~至少我不用一个一个通知了,怀袖瞪着迹部,跑过去蹲在忍足身边把脉。谁知才握住手腕,刚刚还处于假死状态的狼马上活了过来,反抓住少女的手不放。 “……”怀袖开始觉得同情果然是一种害人的情绪:“你不是昏倒了吗?” 忍足一跃而起,将怀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正色道:“我借着爱的轻翼飞回,因为任何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我不怕恶势力的干涉。” 嘆气,你以为自己是谁,罗密欧?不过……好奇的瞥了眼贴上“恶势力”标籤的迹部,怀袖觉得出于人生安全考虑,这厮还是真的昏过去比较明智。 “前辈——”凤跑过来,一掌拍下狼爪,将怀袖拉至身后,气愤道:“别对怀袖小姐做这种事,她可不是你那些女朋友。” “啊哦哦……”刚刚还一脸看好戏表情的冰帝众围过来,对着凤啧啧叫嚷道 “原来长太郎也到了这种年纪啊~”“人不可貌相”“怎么可以抢在前辈前面”…… 这群正选虽然在外面表现出众,可也不过是少年心性,再加上被羞对象又是平日一向对女性退避三舍的乖宝宝学弟,更是肆无忌惮。一时间绯闻与斥责同飞,八卦共桃花一色,就连站在一旁抱着手臂装酷的迹部都竖起耳朵,观察这边的动静。 怀袖的注意力本来集中在与凤从刚刚起一直交握的手上,此时听众人八卦,倒也并不介意——如果真的传开,正好宣示主权——可身前的大狗明显脸皮比她薄,如果再任由他们叽叽喳喳一番评点,只怕会弄巧成拙,自己这几天也别想再见到这条害羞的大狗了。 颇为遗憾的放开手,怀袖笑嘻嘻的打断谈性正浓的众人:“各位学长,早餐准备好了,迹部爷爷和林爷爷也在餐厅等很久了~”停顿一下,拍手,做恍然大悟状:“差点忘了,刚刚管家伯伯来说他们已经发脾气咯~” 第25页 众人囧……你不早说,那两只不讲道理的老狐狸可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顿时一闹而散,只留下还站在原地因为不敢反抗前辈被调戏的面红耳赤的乖乖学弟与笑得一脸真诚的少女面面相觑。 顷刻,少女装作不经意的拉起羞愤交加的恨不能找块墙角撞上去的某人,笑道:“我们也快走吧~” ——————我是成功吃到心不在焉的某大狗白嫩豆腐后心满意足的分界线—————— 进入餐厅时,早餐已经被摆好放在各人面前。 怀袖趁着本应坐在凤旁边的向日跑到前面拿水果的空隙,向着坐在上首的林海调侃:“听说林爷爷喜欢收藏动物的骸骨硬化模型?” 林老狐狸摸着鬍子,欣慰道:“难为你还记得。” “那——”少女转转眼珠子,看似不经意的瞥了眼正要往回走的向日岳人,活脱脱一只小狐狸:“有没有长着漂·亮·羽·毛的鸟类模型吶~” “当然——”刚打算对着好不容易对自己产生兴趣的后辈炫耀收藏品的老人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冷不丁冒出一颗红色脑袋,而后那人缓缓抬头,双手缠上自己的胳膊,直勾勾的盯着他:“有漂亮羽毛的模型~好棒~爷爷~带我去看看嘛~” 说着,一屁股坐在旁边本应是怀袖位置的座位上。 ……这谁家孩子啊,林老狐狸向四周环视,发现一桌子正选皆作无视状: 开玩笑,岳人对羽毛的执着已经入魔了,谁会在这当口扑上去找掐啊…… —————我是老人突然发现相比眼前的热情更适应后辈无视自己的分界线—————— 眼看着向日在前面纠缠不休,两只狐狸都没空理会自己,怀袖便心安理得的在凤身边坐下,偏头想了想,把原本摆在凤面前的柳叶鱼汤倒了些在自己盘里,递给对面的忍足:“学长,这是师傅们刚刚研究的新菜色哦~,尝一尝嘛~” 忍足小狼这几天本来就在迹部家闷得慌,好容易来了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子,自然要大献殷勤,可惜少女一直对自己冷冷淡淡的。现在居然主动搭话,已是让他受宠若惊,又听得吴侬软语,轻声相求,更是连骨头都酥了,晕乎乎的接过来,一口灌了下去。还没回过神来,只觉一股腥气直冲沖往脑门上冒,一口气没憋过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怀袖有些抑郁的看着忍足牺牲的全过程,用筷子蘸了点汤,轻轻一舔,立马拉下张脸,暗自嘀咕:“好像忘记去苦胆了……幸好没让长太郎先喝……” 凤刚刚回过神来,听得少女好像在说些什么,侧过头去,问道:“怎么了?” “啊——”怀袖哽了一下,偷偷将剩下的汤倒进脚边的花瓶:“听忍足学长说,你们下午放假是吗?要不要和我一起逛街,刚刚好我要去补充几味药材。” 唔……凤想,反正没事,让少女一个人上街自己也不放心,便答应着:“好啊,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吧!” “好~” ——————我是狼啊你的价值就体现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上面了的分界线——————— 早餐过后,网球部众人向还坐着的三人打了招唿,便径直走出去,继续早上的训练。 直到凤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怀袖才收回视线。却见两只狐狸眯着眼,摆出两堂会省的架势。 ……无视,自顾自喝牛奶。 咳~迹部久保打了头阵:“原来怀袖丫头看上凤家小子了,哈哈~我还想着拐你来家里做孙媳妇吶~” ……无视,开始吃面包。 林老狐狸凑过来:“可惜,人家好像不怎么开窍啊~” ……无视,撕面包丢进牛奶。 老狐狸见怀袖不理,收起戏嚯的表情,嘆道:“我看那个孩子,虽然谈吐温雅,但未必是个会令你省心的。你性子温柔淡漠,但终究也是个偏执之人,脱不了七情六慾,……求而不得是为苦。纵是你聪慧无双,难免有说错话,做错事的时候,这些也都不打紧。但是……万万不可爱错人,你——” 林海问得慎重,怀袖也不敢敷衍,略略思索,方才开口:“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我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我现在所为皆出自我心。若能得偿所愿,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有情无缘,我也自会……” 自会怎样? 放弃他,告诫自己也许会有其他令人动心的存在? 远离他,正如同父母去世时自己的离弃? 忘记他,将和他的相处静静埋葬在心底? 不可能…… 沉默片刻,少女抬起头,神情坚毅,一脸肃穆: “没有如果,他早晚会接受的!”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像鸟儿一样被夕阳西下影响 忍不住栖向那一片温暖金黄 我希望像个孩子一样被你影响 我的心从此托你好意收藏 第26页 谁不曾为爱痴狂 虚度时光像从前的我一样 终日凄凄狂狂 人海中随波徜徉 可以吗幸运的我啊 在你温柔的脸庞 看月光像靠岸的潮水一样 见识了幸福的模样 ————————刘盼【影响】 向两位老人道别之后,怀袖也没了跑出去看长太郎打球的兴致。怏怏走回房间,趴在床上学死人挺尸。将跟在后面进来的彩子吓了一跳: “怀袖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是我心情不好。你别理我,过会儿就正常了。”怀袖把脸扎进被子里,闷闷地开口。 “可是……刚刚您出去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过来”彩子笑道:“听声音是位很可爱的小姐哦~” 可爱的小姐?结衣? 接过电话,回拨过去,还没响几声,便听见结衣糯糯的声音:“moximoxi,是怀袖姐姐吗?” 昨晚不是刚通过电话么,难道——怀袖紧张坐起:“结衣,出了什么事情?” “哥哥昨晚在温泉里昏倒了!”小女孩的话语里已带了哭腔:“弦哥哥把哥哥送回医院,不让结衣跟去,可是我好担心。” 幸村又发病了……急性神经根炎…… 对这种运动神经系统类型的疾病,中医能做的也不过是按摩和松弛肌肉,远远比不上西医化学药物的治疗。 虽觉得无能为力,怀袖仍是安慰道:“不要担心~被发现了总比没有发现要好,送到医院总比让病情继续恶化要好,幸村君吉人天相,一定会很快没事的。如果结衣难过的话,怎么能让哥哥安心养病呢?” 那边的结衣仍是抽噎着:“可是,我听弦哥哥和莲二哥哥讨论病情的时候说,哥哥的手术成功率只有30%,我害怕——” “结衣,不可以这样想哦~”怀袖打断小女孩的话,顺着接下去:“概率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数据。医生说只有30%,可是幸村君明明就在这个范围里面啊,应该是100%才对!” “哪有这样的~”小女孩虽然仍是哽咽,但听声音已是平静很多。 怀袖也松了口气,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那边再发出声音,试探着叫唤:“结衣?” “她哭累睡着了……昨晚担心的一夜都没合眼。”电话那头传来的不再是清脆的童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低沉平稳的声线:“日安,怀袖。你什么时候回来?” “柳学长?”怀袖愣住,而后又觉得有些歉意,毕竟他一片好意请自己去度假,结果她却中途遛掉:“抱歉,上次走得有些急,只来得及跟结衣告别。学长不会生气吧?” “因为是你,所以很生气。”柳轻笑道:“所以,早点回来安抚我吧。” ……军师这是在撒娇么?怀袖黑线,迟疑了好半天:“……啊,后天就开学了,我应该是明天回来吧?” “是吗……”柳停顿片刻,建议道:“我们明天也要来东京,大概中午到。要不然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和我们一起看过幸村再走?” 说的也是,虽然自己无能为力,不过去探望总是应当的。于是答应:“好,那我们明天见咯~” ——————我是觉得生气中的军师大人即使在笑也让人无法抵抗的分界线—————— “糟了——”一向轻声细语的彩子冲进来,倒把刚挂上手机的怀袖吓了一跳:“怀袖小姐,不好了,那位凤少爷从台阶上摔了一跤,伤的很严重的样子——”话音未落,便见少女拎起床头的药箱,风一样卷了出去,一路飞奔而过,撞到了好几个同样行色匆匆的僕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网球场的,是不是保持着最佳的仪态?是不是维护着最美的笑容?这些平日里在凤面前一直伪装的神态,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只是鼓譟着:快些,再快些…… 当怀袖赶到,只见冰帝正选围成圈,忧心忡忡地望着地上的人,想碰又不敢碰,只能干等着迹部家的医生赶到。怀袖扒开众人,见到腿上血肉模煳的凤,不由倒吸一口气,怒瞪一脸苍白还安慰着众人的凤,责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怎么会伤成这样?” 也不等对方开口,便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腿上的伤。 凤本是不小心摔下来,碰巧带倒了摆在一边的玻璃装饰,划破皮肤,所以看起来伤的重。见队友焦虑着急,也就只能忍着痛安慰身边一脸青白的前辈,更没想到连怀袖都被惊动了。看少女蹲在自己面前,刚想开口阻止,却被她一声“别动”给喝止住。平素怀袖在他面前都是笑语盈盈,又何曾见过她面色清冷、声色俱厉的模样,当下乖乖的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任少女在自己腿上比划着名处理伤口。 怀袖哪里还能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气恼都来不及了。看到眼前的伤口几乎划过整个小腿,流血不止,心里又是一抽。赶紧用黄药水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细细敷上三七粉,才用干净的绷带绑上。强装着镇定包扎好,才慢慢站起,冷声道: 第27页 “……我只能紧急处理,等医生来了再打石膏。” 凤看着少女几乎快哭出来的脸,想道歉的话语噎在喉咙里,张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此时见队友伤势有了控制,冰帝众人也放松下来。 忍足拍拍凤的肩膀:“好啦~以后当心就好,还不快安慰你的小女朋友~” “前辈你——”刚要抗议学长又拿这件事调侃自己,不经意间却瞥见少女直直望向自己,神情里抑制不住的难过、绝望、和压抑,不由愣住,心中有什么事情仿佛逐渐明晰。 ————————我是凤宝终于开窍不光女主连亲妈都松口气的分界线———————— 当事人之一身负重伤,逛街计划也只能搁浅。怀袖在房间里闷坐一个下午,连晚饭都给翘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情绪仿佛都挤进脑袋,一时头痛欲裂: 怎么办,好像在包扎的时候吼了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会不会讨厌自己? 怎么办,上午太过激动来不及掩饰,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他会不会疏远自己? 怎么办,眼看明天就要回神奈川,却在临走时出了这种岔子,使得功亏一篑。他会不会刻意迴避自己? 怀袖捂住脸:这下麻烦大了…… 不过,仔细想想,把一切摊开也好。 自己本就不擅长制造暧昧,已经浓烈到不用传达就能够表白的感情,根本无法隐藏,与其有一天由他身边的人告诉他,不如自己先去挑明。 反正,情况也不可能更糟了。 她性子温雅,在执着的事情上却是典型的行动派,想到了便要去完成。既然打定主意,也就抛开其他的,一门心思的开始考虑怎么跟凤摊牌。 ————我是没有告白过的作者一周内连写两次告白场面心中悲愤的分界线—————— 是夜,月光皎洁,轻轻洒进室内,铺上一地清辉。 房间里没有开灯,拒绝了学长陪伴的凤坐在床上,看着着窗外随风而摆的杨柳枝条静静发呆。 忽然一阵笛声传来,婉转悠扬,清脆悦耳。笛子的声音本是苍凉悲戚,但这时听来,倒满是欢欣愉悦之意;片刻之后音调转低,迂迴曲折,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叮咛,让听者心中也渐生旖旎之情;及至后来,越来越低,声如游丝,若有若无,似断似连,渐不可闻。 凤出身于音乐世家,他本人也一向偏爱西洋乐器,认为西洋乐器音域更广,所能表现的感情也越丰富。但这首笛音的水准显然超过自己以往所知。以悲声之器作希望之音,吹奏者的感情融化在笛音中,哀而不伤,令人敬慕。不由起了好奇心,扶着墙边,凤缓缓走到窗前,想要看看这位吹奏者。还没走几步,只见一个人从窗外翻进来。黑髮如瀑,目似琉璃,在月光下越发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不是怀袖又是哪个? 没想到温柔平和的少女也会做翻窗这种事,凤脸上仍是微笑,心里却已经囧翻:“……怀袖小姐,这么晚了……?” “啊……”少女显然没有擅自进入别人房间的羞愧,自顾自的搀扶着凤回到床边坐下,直勾勾盯着他:“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吗?” 静默。如果上午只是看错,那么现在这种情境下再说不知道,也未免太矫情了。 凤看着她,垂下眼帘,问道:“为什么是我?与其他学长比起来……” ……原来世上真的有天理循环这种东西。前两天她刚刚用为什么来折磨小海带,今儿就报应到了自己身上。难道“为什么”和“我喜欢你”一样是告白必用词…… 抹去一头黑线,怀袖抓住少年搁在床沿的手,正视少年:“或许你不相信,或许你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我确实是在第一眼就认定了你。在一群天之骄子中,你并不是最优秀的。没有迹部耀眼,也没有幸村俊秀,不如忍足潇洒自如,也不如柳的聪慧细心。” “但是,只要有你在,我看到的只是你,也只有你。” “因为是你,与其他人无关。” “你是什么,我便喜爱什么;你有什么,我便珍惜什么!” 即使凤清楚眼前的少女聪慧机敏,能轻易以言语动摇人心,此刻也仍是动容,心中惊愕。 明明从不会接近任何靠近自己的女孩子,为什么对着这个少女的时候竟然不同了呢? 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得到十字架时少女温柔的祝福? 是因为舞会那天晚上的歌声和舞步太过蛊惑人心? 还是因为无论何时看见少女,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总是注视着自己,如此专注,就像注视着整个世界? 不知道……这时候唯一知道的是,不想再让她露出像现在一样带着悲伤的神情。 怀袖等待良久,对面的少年依然没有回应,而她的勇气似乎也已经耗尽。松开手,转身欲走。 此时一双手却拉住她,:“抱歉,我不是拒绝。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我的心意。” 怀袖勐地转过来,紧紧抓住凤,少年一个没站稳,两人一起跌在床上:“你确定你说的和我理解的是一个意思吗?” 第28页 刚刚还抓着她手的少年此时涨红了脸:“是……”闭上眼晴,仿佛在为自己鼓劲:“我喜欢你,虽然还是缺乏自信,但是——” “凤,觉得好点么——抱歉,请继续……”突然发觉自己打搅了别人好事的帽子兄退散,临走前体贴的把门带上。 嘛~没想到凤也有这种时候啊,作为前辈居然被后辈先完成了人生大事……哟西,看样子自己也要加油了~ 不过……做为男人,怎么可以被压在下面…… 模范学长心中斗争严重,默默陷入了“吾家有儿初长成”和“身为185居然被160扑倒”的纠结情感中…… ……拜託,被你这样一搅,谁都进行不下去了好吧,怀袖腹诽。 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本应该把告白进行下去的凤大狗突然推开自己,一脸毁你清白我万死不能赎罪的表情。 啊~算了,反正结果比自己预想中要好太多,今天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不过,刚刚竟然还犹豫这么久,让自己好难过…… 坏心眼的靠着凤坐下,对着他已经红到透明的耳垂,吐气如兰:“那~我先回咯,你也好好休息哦~” 慢慢走到门前,扶住门把,回眸一笑,一双杏眼弯成两汪银色的月光:“还是说~你想要我留下来陪你休息?” 眼看凤侷促到快要昏过去,少女才满意地松开手,走了出去。 晚安,凤; 还有,明天起多多指教咯~ 长太郎~ 番外: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韦庄 【菩萨蛮】 江南…… 只是轻轻的念着这个词,绿中带些氤氲的水气便扑面映入眼来。 一条条河蜿蜒过无数小镇,将整个江南轻轻抱在怀里。 沿河廊下,是一幅幅小镇民居图。门,大开着;绣花的,做画的,悠悠吸着烟闲坐的,搬把竹椅临河小酌的,或者泡杯茶,优哉游哉凝视着棋盘的。有小船摇过石桥,滑向远处;在那窄窄的深巷,依稀听履声倥侗…… 杨柳傍河而生,轻轻柔柔的随着微风在水面划下浅浅的印迹;偶尔风疾,力度大了些,便惹得聚作堆吐着泡泡的小红鱼一阵闹腾;灰白的鸟停在柳枝,时不时地梳理羽毛,当人想要仔仔细细的看看这漂亮的小傢伙,却扑哧一声躲进深深浅浅的柳条里,再无踪迹。 君怀袖就是出生在这片温柔的水色中。 小小的女孩喜欢缠着爸爸,因为可以坐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好像用不着费劲的迈动自己的小短腿,就能看遍整个世界的风景;小女孩也喜欢妈妈,因为她可以在暖暖的太阳下听着那种轻盈的语调渐渐入睡,然后做上一整个下午的带着阳光和微风的梦。 但是她顶顶喜欢的,却是君爸君妈在一起的时候。 有时,两人不过隔着一屋远的距离,过不了半个小时,总会有一人抬头看看对方,然后接着做自己的事;若是恰巧视线对上,也就相视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直到声音渐渐消下去。 慢慢长大了一些,怀袖在帮着妈妈曝晒药材的时候,也会好奇的提起。温柔美丽的女人只是笑笑,摸着女儿头上软软的头髮,并不回答,只告诉她,有些事情,是必须自己了解才能够明晰的。 其实,不用周围的人告诉她,怀袖也知道,父母之间,情深意笃。 她也一直认为,世上所有的夫妻都应当是如此,相濡以沫,同悲同喜。 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想像的这样。 世上情侣大多分分合合,有情的无缘,有缘的无份,有缘有份的多半在闹着离婚。 自己的父母反而是难得的亲怜蜜意,持之以恆。 傍晚时分,夕阳的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金色涟漪,怀袖总喜欢一步一步踩着阳光跳回来。每到桥头,听见邻居家的小夫妻又开始吵吵闹闹时,小小的女孩子撇嘴,发誓长大以后接受别人追求之前,一定要先考察清楚对方的人品气性,再决定要不要和他一起。 这样就能够保证亲密和睦,永不争吵,九岁的怀袖这样想着。 然而当怀袖将自己的决定转述给父母时,平素温婉的君妈却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不理会蹲在一旁喃喃抱怨着“小乖答应长大后嫁给爸爸”的笨蛋父亲,君妈一把抱过气鼓鼓的小公主,问道: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怀袖儿觉得我和你爸爸相处怎么样?” 怀袖点头:“当然好啦,我以后就要像爸爸妈妈一样!”说着,还握握自己的小爪子,以示决心。 君妈高兴地在女儿红彤彤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问道:“那你猜猜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呢?” “嗯……”怀袖歪着脑袋想,爸爸妈妈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突然想到书上写到婚姻是使用最多的词: “因为爱情吧,爸爸妈妈是因为相爱所以才在一起的~” “可是大多数夫妻都是因为相爱而结合的呀?”君妈笑眯眯的望着怀袖。看着小女儿因为疑惑瞪得圆熘熘的双眼,心中一暖,将怀袖抱到膝上,在石凳上坐下:“你现在还小,眼下我只说给你听听。” 第29页 “大凡是人,总免不了有七情六慾,无论是谁,都会在这情慾中浮沉。你现在喜爱我们,是出于一片孺慕之心,全心依赖,我和你爸爸自然也是高兴,就像我们也是一样爱着你。至于我和……”回头看了看将手搭在自己肩头的君爸,脸红道:“……总之,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任世上百媚千红,你也再看不进其他的颜色。” “而这个,也只是爱情最初的模样。就像选中一块原石只需要一眼,可是要让它真正光华熠熠,却需要长时间的打磨。这个世上的一见钟情大多夭折在了这个时候,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自己萌动的感情,其实大可不必。” “爱情会披着各种各样的外衣,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而生,耐心、温柔和勇气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无论如何,只有忠于自己内心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幸福。” 尽管怀袖不止一次被贊作聪敏早慧,此时却仍是疑惑。听妈妈说的每个字每个词都是清清楚楚,合在一起就让她云里雾里。看着身边两两对望,相视而笑的父母,怎么也不好意思问下去。只是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在小小的女孩看来,睿智的母亲当然是正确的。 虽然对于那个时侯的怀袖来说,爱情只是个遥远的轮廓。 毕竟,在她十三岁以前的世界里,只要有儒雅风趣的父亲和温柔美丽的母亲,就能撑起整个天空。 而在父母逝世之后,十几岁的少女逐渐褪去青涩,由直率而圆滑,由纯真而算计,唯一不变的是对于父母爱情观的执着。 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况是清秀可人,温雅聪明的年轻继承人。不断地有其他家族致信怀袖要求联姻,被少女一一婉拒。和她最为亲近的表姐劝导她不妨与其中几个优秀的少年交往看看,感情总是由浅而深。她也曾犹豫,最终仍是摇头: 你说我空白了年轻的岁月,而我却觉得,总有一天会遇到终该遇到的人。如果他会因为我的过往难过,那么我宁可空白着岁月继续等待。 好在,上天并没有辜负她的等待。 怀袖不知道母亲遇见父亲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而她初初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一切理智都被空白淹没,只能静静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的笑容爽朗,就像冬天里洒下的第一缕阳光; 他的肩膀宽阔,好像能够承担起一切重量; 他说他叫凤长太郎…… 好名字…… 你好,凤,她对着他这样微笑。 我是怀袖,君怀袖,请你一定要记得我。 就算,你不曾同我一般欣喜若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五月的雨滴/象熟透了的葡萄/ 一颗一颗/落进大地的怀里/ 这是酿造的季节呵/ 到处是蜜的气息/到处是酒的气息 ——雷抒雁的新诗《雨》 时近五月,学校的樱花早已凋谢,而那些几个星期前还深深浅浅的粉红也被先先后后的绿叶所取代。从窗口望下去,除了那片广阔的橡胶操场,也再无其他赏心悦目的景致,很是无聊。 好在,怀袖刚刚找到了可以消磨时间的最佳活动。 趁着讲台上的泽田正热血沸腾地宣讲日本的发家史,少女撇撇嘴巴,抽空发了一条简讯过去: “全国大赛开始了吧?长太郎,你的第一场比赛是什么时候?” 不一会儿,滴滴地简讯提示音便响起。偷偷瞄了一眼上面,方才打开: “嗯,这个星期六就是,可是部长说前几场比赛没有什么意义,不安排正选出场。虽然觉得不太好,不过监督也同意了,所以我应该不会上场。” 少女抿嘴一乐,我对你的比赛可没这么大的兴趣,不过在乎的是能和你见面罢了: “那就是说你周末有空咯~我到东京来,你接待我好不好?我们去约会~?~” 这次等了好半天才传来一个“好”字,想像凤大狗在另一边面红耳赤捧着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不由得趴在桌上闷笑。正乐不可支时,同桌的切原一声轻咳,怀袖会意,立马严襟正坐,一脸肃穆的直视疑惑地瞟过来的歷史先生。见危机过后,才侧过头,轻轻眨眼,做了个“多谢”的口型。 这次倒轮到海带君晃了神,傻乎乎地任怀袖怎么咳都没反应。不幸的,被再次扫视过来的泽田先生抓了个正着。眼看海带君灰熘熘地被撵出教室,忆及每次犯错后真田君的铁面政策和铁拳制裁,怀袖开始为小海带哀悼起来。 —————————我是动心就是那罪美人儿啊你就是那祸水的分界线———————— 安慰着面如死灰死活不肯到网球部去的海带君,怀袖暗自腹诽:素闻真田铁血副部之名,今天才知道其积威之盛居然把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吓成这样……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再发展下去自己就要变成网球部专属保姆了…… 虽然犯了嘀咕,可是面前的人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却也不忍心看着小海带真的跑去挨罚: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还是自己先开的头。 无奈之下,只好亲自牵着小海带去网球部,希望真田至少看在有外人在场的份上能减轻一点惩罚。 第30页 看小海带思想挣扎了一路,真正到了网球场,却压根儿没见着真田的影子。 身后的倒霉孩子一个欢唿就蹦跶着往里跑,却在中途被拦了下来:“部活迟到,三天内训练量增加一倍,先去跑十圈,再和仁王打上一局,才能开始今天的训练。” 每说一句,海带君便矮上一分,及至判决已下,整个人几乎瘫在地上,哀嚎道:“柳前辈,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我知道你不是”柳不动声色:“否则我就会直接告诉真田你在快要期中考的课上走神导致被留堂,甚至影响到操行分,最后为了让你能顺利的参加全国大赛我们不得不利用职权在你的档案上做些手脚。” …… 目送小海带认命的走进网球场,怀袖明智的决定不要在柳面前再替他解释什么,只是微微苦笑道:“这个处罚,会不会有点重啊?我看切原君最近为了考试的事情也很头疼,当务之急是先让他功课合格,得到参赛资格吧?” 柳走到怀袖身前站定,面色柔和下来:“没什么,作为以后的部长,这是他应该有的磨练。至于功课的事情——”轻皱眉头:“还真是……” 看着柳难得苦恼的样子,怀袖心下恍然: ……切原的英语。 前世的时候,怀袖便知道日本人的英语一向不好,属于外国人听不懂,只能于国民内部交流的第二日语状态。虽然听说过知道小海带的死门在这门外语上,她也料想不过是比日本人的平均水平差一点儿。可是真正和切原赤也同桌之后,怀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海带君的英语恐怕就连xf大神都已经没办法拯救了: 一个连主语和谓语都分不清楚的学生,在英语考试里就已经相当于废掉了…… 那厢狐狸君好好戏弄了一番小学弟之后,颇有兴致的遛过来,杵在相对无言的两人中间:“噗哩~怎么都站着不说话,你们都默契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了吗?” 柳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却因为狐狸话中的意有所指略微感到愉悦,便大度地不去计较: “……对于赤也的英语考试,你有什么看法?” 狐狸囧,作思考状在两人周围走来走去,不一会儿越走越远,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可以考虑、咳、一些非常手段,不管怎么说,网球部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两个和切原分在一个考场的。”怀袖声音越压越低,环视四周:“……好吧,如果能遇到他的话,我也会帮忙的。” “……怀袖,你堕落了”柳一脸痛惜:“再说,真田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以前呢,前几次切原的英语是怎么过的?”少女一脸好心遭雷噼的委屈,语气里满满的是我就不信不是通过作弊他能一个人顺利pass的不忿。 “因为以前幸村没有住院”俊脸微红,军师腆然解释道:“在我们部里,只要幸村决定好了真田就算有意见也算作没有意见。” 很好,也就是说,还是作弊啊……而且是最高领导者策划网球部全员参与的活动…… “……我觉得与其寄希望于切原,不如想办法怎么在真田面前瞒天过海。”在对那位病中的强悍部长寄予再一次的敬仰后,怀袖干脆地建议道。 “同感,有什么好想法么?” “我和真田君是不熟啦,不过想必和他一起长大的幸村君会有不少经验才对。”对着一脸原来如此的军师给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怀袖摆出一副医生的嘴脸:“更何况……幸村君病重,在这种时候应该受不了太过严重的打击吧……” “……比如,切原因为挂科错失全国大赛这样的噩耗?”柳善解人意的接过话头。 “呵呵~我什么都没说哦~”少女笑的纯良。 “好……” ——————————我是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分界线—————————— 立海大期中考英语进行时,某考场。 迅速填完答题卡,瞄了眼死咬着笔头焦头烂额的小海带,怀袖禁不住暗暗嘆气: 好吧,虽然我的想法是总有一个人能坐在小海带周围的,可是真的有必要是前军师左狐狸右绅士的豪华阵容吗……这样就算了,要不要还安排一只黑面神在后面啊…… 虽然幸村君似乎已经和真田说好,但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家队员在他眼皮底下这样那样,还是太勉强了。 果然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吗…… 看着黑面神虎视眈眈的盯着前面三个人的样子,和狐狸君偷偷交换一个眼神,少女站起来示意监考老师收卷。趁着老师拿着试卷回讲台的空隙,将一张字条裹成团,轻轻丢在海带君的桌子上。 ok~任务完成,朝心神领会的军师比了个手势,怀袖施施然向门外走去。正要松口气,只听小海带一声招唿:“怀袖,你有东西掉了~” …… 第31页 海带君前左右的三只抚额嘆息,就连后座不断做着心理建设要睁只眼闭只眼的真田都忍不住抽搐。 无奈的瞅着小海带一脸邀功的捧着纸团纯真的望着自己,再看看监考老师似乎发觉到异样准备走过来的样子,怀袖只能悲嘆平日里形象塑造太过成功,以至于小海带形成了自己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错误印象,默默接过纸团,退出考场。 抱歉,我已经尽力了…… 心底对着还留在考场的三只好好学长同情一番,少女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走出考场,倚在楼梯口的栏杆边等着下一位殉道者。 不一会儿,柳清清爽爽的走出来。怀袖笑眯眯的打招唿: “成功了么?” 军师君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每次要递过去的时候,弦一郎都会瞄一眼,然后……” 然后海带君就没胆子了…… 两人面面相觑,思索片刻,柳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精市吗?事情是这样的……” 片刻之后,真田也捏着电话从教室里走出来,黑着脸瞪了柳莲二一眼,嘟囔着“真是太松解了”云云,往教学楼外面而去。 ———————我是调虎离山之后抄的不亦乐乎的小海带感恩的分界线———————— 因为还留在考场里的柳生的睦邻友好和仁王的牺牲色相,海带君的英语成绩低空划过,有惊无险。 当然,虽然铁血男人一脸正直的强调公平的重要性,不过鑑于有了幸村的默许后,此君的意见就彻底淹没在了大多数人的欢唿雀跃之中。 “接下来,就是全国大赛咯~”怀袖笑着恭喜还在庆幸正选阵型不变的立海大众人:“请各位好好加油吧!” “王者立海大没有死角!”真田压压帽檐,语气笃定。 王者吗? 怀袖低下头,暗自思索: ……你们的王座也是从别人那里夺过来的呀,难道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从来没有王者必胜,而是胜者为王啊…… 不过,话说回来,在失败之前,别人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作用的吧。 这样也好,如果不是经歷失败,你们要怎样拥有破茧重生的勇气呢? 既然我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变数,那么命运和未来就已经开始分离。 那么,就请让我看看吧,看看你们究竟能否改变最后落败的结局…… 空中无水住,偏有乱花飞 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原从一寺分。 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 前台花发后台见,上界钟清下界闻。 遥想事师行道处,天香桂子落纷纷。 ————————唐 白居易 星期六,全国大赛第一天。 婉拒了立海众人的邀请,怀袖一个人搭上前往东京的地铁。 想起分别前切原将自己拉到一边说的话,她也不知道是该疼惜还是该无奈。 他说,因为是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所以并不想就此放弃; 他说,可能会自己带来困扰,但是更多一定是想要守候的愿望; 他说,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可是在他还喜欢着自己的时候,就会一直喜欢下去,至于期限是多久,不知道; 他说,…… 任是怀袖素来能言语,善清谈,面对着执拗的少年,却还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看着金色的阳光透过树缝一缕缕洒在少年身上,映照着那双绿色的眼睛越发地灼灼,像极了两潭深色的湖,光华流转间,将那极冷的色泽染上炽烈的火焰: 这样任性的年轻生命,竟是让人不忍伤害…… 少女本不喜欢暧昧的情愫,认为一切感情皆出自于心,不可勉强。因此在这之前,处理缠绕在她身上的桃花债时绝对的干净利落。可是现在心之所系,感同身受,虽然最后得以善了,却也深刻铭记了当时思慕而不可得的焦虑,推己及人,连带对着他人的喜爱也都珍惜起来。 罢了,虽然不能答应他,终究还是等着他自己慢慢想通吧…… —————————我是虽然无心但襄王已经入梦神女也没辙的分界线———————— 如果说临走时海带君的再次告白像一道闪电噼在少女并不脆弱的心灵上,那么眼前的情景一定就是联珠状十万伏特球形雷击碎了她最后一丝的好心情。 忿忿然盯着来接站的银髮少年身后的那一长串闪闪发光的电灯泡——华丽丽的冰帝陛下及其背后灵桦地,眯着桃花眼笑得春光灿烂的大尾巴狼及其红髮搭档,帽子君一只,下克上一枚…… 很好,除了慈郎去看丸井比赛以外,倒是团结的全员到齐。 怀袖努力让语气维持在温和的频道: “……长太郎,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凤红了脸,接过女朋友身后的背包,腼腆的抓着脑后的短髮:“因为前辈们很担心我不懂得怎样约会,所以说要来现场指导第一次完美的……” 第32页 就算不是完美的约会也没人带这么多家属团好吗……怀袖暗自嘀咕。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把他们再赶回去,只能耐着性子一一向冰帝众人行礼问好,算是接受了这个集体约会。 “那么,我们要去哪里?”少女好奇的瞅着身边的凤:“既然已经答应招待我,今天一天就归你咯~” “我们要去浅草寺。”虽然动作生涩,仍然坚持牵着身边女孩的手,凤配合的低下头,回答:“新年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时间聚会,今天刚好一起去还愿祈福。” “那长太郎想还什么愿,祈什么福吶?”怀袖笑笑,戏弄着刚刚上任还不太清楚她恶劣性子的男朋友。 “yaleyale~怀袖桑不要当我们不存在,这样旁若无人甜蜜的样子很容易遭人记恨的呀~”眼看着自家学弟被逗得面红耳赤吱吱呜呜,大尾巴狼君挺身而出,一边对着少女调笑,一边示意性的瞟向因为没人搭理从刚刚起便静默无言面色发青的迹部。 怀袖会意,拍拍脑袋,作恍然状:“呀,原来迹部君也在这里?我还以为就是平易近人·关心学弟的几位学长来了吶,没想到……” ……迹部青筋,本来是打算因为爷爷身体状况好转的事情来道谢顺便缓和关系的,但是为什么一面对这个女人就让人忍不住火大呢? 眼看自家女朋友和部长又快掐起来了,凤长太郎苦笑着担负起打圆场的重任:“那个,怀袖,部长把家里的车开过来咯,咱们可以不用走着去了……” 冰帝众人黑线:迹部走到哪里都开着那辆骚包车好不……长太郎,你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卡在他们俩中间,那你以后怎么办吶…… ——————我是少女笑眯眯的跟司机打招唿时迹部内心又开始抽搐的分界线————— 到了山底,车便无论如何也开不上去了。 吩咐司机在原地等候,迹部转身打了个响指:“跟着本大爷爬上去吧~”语调一转,直指怀袖:“你不要拖累我们才好。” 少女听而不闻,偏过头对着凤眨眼睛:“长太郎,我爬不上去的时候你要背我,好不好?” 凤笑着点头。 其余正选怜悯的望着自家部长隐忍不发的憋屈样子,默默吐槽: 吵又吵不过,打又打不得,偏偏大爷你要招惹她,居然还愈挫愈勇,也算是奇人了…… 浅草山虽是以古老的寺庙闻名,但其山上的景色也是不可不观的。至少这满山的扶桑花就入了怀袖的眼,兴致勃勃的拉着凤跑来跑去。凤长太郎鲜少见到少女飞扬跳脱的时候,此时也就任她拖来拖去,只是温和的看顾着少女,不让她被山上的乱石绊倒。可惜少女不负体能白痴之名,不一会儿便迈不开步子,只能让凤搀着慢慢赶上冰帝众人。 斜了眼几乎趴在凤身上的少女,迹部撇嘴,环视四周后,点着泪痣开口:“……算了,你这副样子就算上山了,也会玷污本大爷华丽的形象,去半山亭休息一下,一刻钟后再出发。” 被凤扶到亭里坐下,才发现里面有人正在解签:身披僧袍的僧人正对签桌前的两位中年男子说着什么,那两人不断点头,不一会儿,给僧人道谢之后,便继续向山上走去。 向日好奇的蹦过去,细细看了一眼,扭头对着众人招唿道:“唉~你们来看吶,我们也抽一个吧?” 虽然不信这个,但反正闲着也没事,各人权当作消遣,一人抽了一个。 怀袖捏着自己手上的签,却笑着向凤伸手:“长太郎,要不要我来给你解签?” 凤腆然,还没递过去,便被一旁的忍足偷看了去: 令行到手宛相投,自唱自吟却自由。 鸡犬相闻消息近,姻缘夙世不须求。 众人起闹,只是挤眉弄眼的瞅着凤和怀袖。 饶是怀袖自认镇定自若,也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更不用说本性羞涩的凤。只能悄悄转移话题: “部长,你抽的是什么?” 迹部哼了一声,倒是大大方方的摊开,让周围的人都能看见: 谁言大海无珠宝,只恐于人不寻找 。宝不负人人自负,见之不取枉劳心 。 这可不是什么好签…… 怀袖沉吟:为什么这位素来高傲自信的帝王会抽到这种下籤,求不得苦,求得后憎失去苦,去留皆凶么…… 迹部见众人脸色凝重,高傲抬头: “本大爷才不信这个,难道我的命运会被这只没有三两重的竹籤决定么?哼~我命由我不由天。本大爷要怎么样,掌握在自己手里!” 虽是不对盘,这种时候,怀袖倒也敬佩其为人洒脱,贊道:“那是当然,这种事情心诚则灵,不信自然是不会应验的。迹部君骄傲肆意,从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和眼光,真是强烈到令人羡慕的唯我独尊吶~” 众人黑线:你真的是在安慰他吗……还有迹部你那一脸的理所当然承蒙赞美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解签的和尚默默流泪被人忽视的分界线————————— 第33页 为了保护原生态,这里并没有修建平整的石路。对于那些经常训练的少年自是无妨,只当是在做体能测试。但对怀袖来说,却无异于天堑。又在半路休整了两三次,一行人终于爬上山顶。 站在浅草寺前,众人回身俯视山下,只见白云缭绕山间,青白相混,倒是好看的紧。远处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城市与村庄:绿的是田地,土黄色的农舍,银灰的是高楼——只是在此处看来,再高的建筑物也不过像是幼年时拼凑的积木,尽在脚下。 深吸一口气,引起众人注意后,怀袖高深莫测的开口吟诵: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山顶上~ 众人绝倒。 迹部鄙视╭(╯^╰)╮:“亏我爷爷还贊你文采飞扬,哼,连岳人都赶不上……” 向日抗议(⊙o⊙)?:“为什么拿我来比,我也不会把这种没格调的话当诗念出来啦?” 少女也不答,笑眯眯的瞄了眼身边哭笑不得的凤,俯视着自己脚下的世界,双手拢在嘴边,朗声喊道—— “俯瞰青山白云低,五湖四海皆一望!”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 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苏轼 【叠字连环诗】 越过那个吊着“雷门”灯笼的大门,紧接着的便是长达百米的铺石参拜神道,神道两侧都是带有浓厚日本特色的各种纪念品和名小吃,摊主和客人都热热闹闹的讲着价,一眼看去,满是香火鼎盛的兴旺气象。 怀袖喜欢清净,对于人多的地方从来是能避则避。不过今天和意中人第一次约会,心境自然又是不同,左顾右盼的盯着摆在布摊上的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 凤陪着她的步伐越走越慢,眼看就要和前面的同伴脱队了,才拉起少女,笑着安抚:“我们先去拜观音像,回来的时候再陪你逛街。要不然,就要和前辈们走散了。” 怀袖暗嘆一口气:你真的有和我出来约会的自觉吗?如果和他们走散了才是我的福气吶…… 但见到这只大狗一脸坦荡,言语诚恳,“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这种话也只能哽在喉咙里,任他拉着自己直奔神殿而去。 迹部早已在正殿等得不耐烦,见两人拖拖沓沓而来,眉毛一挑,便要发作。身边的忍足眼见气氛又渐渐剑拔弩张,怜悯的瞥了眼夹在中间的银髮学弟,轻咳一声,笑道:“既然来了,怀袖桑也来叫醒菩萨吧,我们都已经投过币咯~” (在日本,拜佛前得先向箱笼里投币,数目必须与五相对,合吉祥美好之意,也被戏称做“叫醒菩萨”。) 凤拿出两张五百,将其中一张递给怀袖,示意她先去参拜。少女却摆摆手,抽出男友手里的纸币,在钱包里换了张一千的,拉着他一起跪下,偏头微笑,眼睛弯成两汪月牙儿:“无论如何,咱们俩总该是在一处的。”话音甫落,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掩饰性地闭上眼睛许愿,不敢再看身边的少年。 凤先是讶异,看着少女紧闭着但却不断颤抖的眼睫毛,心中一暖:原来她也会害羞啊…… 直到身后的队友开始干咳起闹时,才察觉自己已经盯着少女很长时间了。慌里慌张的闭眼,本该是为全国大赛祈愿的,可是心底除了刚刚看到的少女白净脸颊上的丝丝晕红,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是帽子君和关西狼看不下去情侣发呆只好一人拉走一个的分界线————— 正殿外的左右走廊上是摆得满满的自动售签机,只要投进500日元,就会自动吐出一枚印着中文谮诗的朱漆签。虽然方便了不少,可怀袖还是觉得不如刚刚半山腰的人力解签雅致有趣——什么古老的东西一旦和方便结合起来,就会变得索然无味了。 眼看着正殿越来越拥挤,众人也没有兴致再逗留在这里,由迹部领着向人比较少的后院走去。 本来在院门口守着几个小沙弥,见到迹部等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便将他们带进一个相对独立的茶寮。 古剎庄严,青烟裊裊,茶香环绕,倒和前面的人声鼎沸隔了开去。 果然是有钱人的派头……怀袖笑眯眯的感慨,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赞扬迹部大少爷还是有用的。 迹部扬眉,打个响指,一时间意气风发,无人能及——那当然,沉醉在本大爷华丽丽的安排下吧~ 虽说这茶寮已经是精緻非常,但毕竟是世外之所,不能过于铺张,所以并没有分成一个一个的小隔间,只是挑个绿树环绕的院子,摆放着几个小石桌,零零落落的安置了几把小竹凳。怀袖却极爱这方天地构思巧妙,浑然天成,拉着凤围着南边的桌子坐下。迹部面上不太好看,估计是在念叨着应该本大爷先坐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怎么可以喧宾夺主这样那样,可架不住自家部员先先后后也各自挑了位置休息,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还是别别扭扭的聚过去。 所以说,叫你放开一点嘛,和一个女孩子较什么真╮(╯_╰)╭……忍足给了个如此意味的眼神。 迹部==+:你还敢说,关键时候背弃我看本大爷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第34页 矛盾归矛盾,处在这种环境下倒没人捨得大声喧譁。一时间静悄悄地,只听得林中鸟儿轻鸣,显得这院落越发幽静起来。 怀袖本就体力奇差,今日又是爬山又是求籤,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地方放松下来,挽着凤的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悄悄说话,不一会儿,便在身边少年低沉柔和的声线中睡过去。凤等了半天,没听见少女答话,偏过头看她已经靠在自己肩头入睡,也不再说什么,只静静的接过学长递来的茶搁在桌上,手里摩挲着在半山腰抽到的签纸,歪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是卡在和谐场景出不来只能记流水帐的废材作者的分界线——————— 院落里气氛正好,忽然闯进两个中年人,将什么东西用力摔到最近的石桌上,气唿唿的靠着石桌坐下。声音虽然不大,也足够吵醒素来浅眠的怀袖。少女揉揉眼睛,气恼的瞪了那两人一眼,倚着凤缓缓坐起来。 众人见惯了她冷静自持的样子——好吧,顶多还有和迹部针锋相对喷洒毒液时的讥诮——突然看她撅着嘴巴摇着凤的胳膊撒娇,倒觉着平日里淡淡的眉眼都生动起来,教人移不开眼,不由地也随着少女的眼光向那两个不速之客瞅过去。 那边的中年男子争执正烈,眼看着颇为斯文的两个人都快打起来了,向日自己好奇,又禁不住搭档的挑唆,仗着身材娇小,悄悄挪了过去。片刻之后,眉眼弯弯的熘回来:“放心吧,两个学究,打不起来的~”还没解释清楚,一个人倒伏在桌上笑得脸通红。 身边的帽子君一个弹指敲在他脑门上:“有话快说。” 向日一跃而起,对着竖起耳朵的众人比划:“他们两个啊,不过是自认怀才不遇的书呆子。刚刚在半山腰抽了签,那和尚说他们前途黯淡;他们不服气,在正殿又抽了一次,还是下下籤。两个人相互埋怨,接着就吵起来了。” “切——”下克上不屑:“这也值得学长笑成这样?” 向日摆手:“当然不是啦。好玩的是他们又不会吵架,心里又气又急,结果就拽起文来啦——” “一个讽刺: 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边水,添鸟便成鸡。得势猫儿雄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 “一个回击说: 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哈哈~吵架吵成这样,真是太白痴了~” 怀袖见他手舞足蹈,将当时的情况转播了一遍,倒觉得这位学长比那场无聊的争执更有趣,也扑哧一声笑出来。 迹部斜了她一眼,看见她靠在凤身上懒洋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挑衅,反唇激道:“某人不是自视聪明,文采出众吗?不如去教训他们一顿,还你清净,再接着睡死,不是很好吗?” 怀袖无视,抬起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哈欠,笑着面对向日,看似教训的念道: “有水也是湘,无水也是相。去了湘边水,添雨便成霜。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你骂本大爷多管闲事!迹部青筋,真是佛都会有火!还没开口反击,便被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打断: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小姑娘年纪轻轻,性子倒是淡漠”随着走出来的是个七十左右的老和尚,言中之意虽是指责,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 怀袖坐直,淡淡瞧了眼,回敬道: “怀袖性子淡漠无妨,但大师身属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佛家戒贪、嗔、痴,您这般古道热肠,不怕破了修为?” 老和尚不理会少女话里带刺,仍是笑呵呵的: “你叫怀袖?想必替你取名的人极为疼爱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只能拢在衣袖怀抱里好好宠溺……好名字!” 果然,年纪大的都是成精的狐狸,居然转移话题,怀袖腹诽,随即苦恼反省,为什么自己老是招惹这样的人呢…… ————————我是看大小狐狸打哈哈的冰帝众人冷汗直冒的分界线———————— 尽管不舍,怀袖还是由迹部家专车送到了地铁站。眼看着时间快到,少女想跟凤说些什么,无奈那串长长的电灯泡死咬着两人不放,大有要挖尽今天最后一条八卦的架势。 怀袖招手示意忍足过来,耳语道:“……你们是故意的!” 小狼同学摊手:“没办法,作为部里唯一交了女朋友的凤,当然要为我们这些单身汉提供经验~” ……打死我都不信你们的经验会比长太郎少,少女黑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和颜悦色地商量道:“……立海大第一美人的电话号码?” “成交!” 眼看着拿到好处的忍足哄着其他人离远一点儿,怀袖示意凤弯下腰,从背包里拿出一枝大红的扶桑花,递到他手上,唇角一翘,笑道:“束手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我偷偷摘了花,你可不许告密呀~”说着,趁凤还未回神,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吻了一下。也不敢再看,撇下捂着脸发呆的凤,只身逃上了回神奈川的地铁。 第35页 回程路上,怀袖正捧着绯红的脸蛋傻乐,却忽然接到一条简讯,正是来自刚刚离开的凤: “下次,我们再去约会吧。只有我们两个……” 少女心中更是欢喜,一点都不介意这可能是小狼君收了酬劳开始给纯洁的学弟教导恋爱常识课的功劳。 啊,说到酬劳问题——怀袖开始真诚的感嘆自己的守信: 忍足君,我可没有骗你,交给你的真的是立海第一美人的手机号码哦~ 他很有空,随拨随通~ 想必精市也一定不会介意有个风趣幽默的竞争对手为他消遣身在医院的无聊……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纷泊夜飞鸦,寂寞离人家 原想这次远游 就能忘却你秀美的双眸 就能剪断 丝丝缕缕的情愫 和秋风也吹不落的忧愁 谁曾想 到头来 山河依旧 爱也依旧 刚在身后 又到前头 ——————汪国真 【剪不断的情愫】 尽管不重视前面几场比赛,冰帝还是会在每次派出一个正选压阵。 而这个周末两场刚好轮到凤和帽子兄轮值,因此,就算凤保证会严格控制以后的约会人数,怀袖想要两人世界的想法还是落空了。 “唉……”怀袖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看摊在课桌上,池田在海原祭拍下的照片。 ……本来是清爽活泼的运动系少年,为什么在她的镜头里就那么暧昧呢? 呀,看到熟人了,切柳、真柳、柳仁、双柳…… 怎么都和柳有关,就算在这群女人眼中无可不y,但这个偏向也太明显了吧……军师明明是最不可能成为弯男的人选…… “果然、你还是不了解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闪亮腐女双手撑在相册上,凑到自言自语的怀袖跟前,神色激动,手舞足蹈: “时代在进步,我们的观念也要与时俱进~皇帝美人不再潮流,绅士狐狸已无新意!”跳将起来,将少女拽到窗前,直指网球场:“想像一下,如果一向云淡风轻的莲姬对着铁面男、眼镜男、狐狸男甚至是主上撒娇着说——爱我……, ……那将是一个怎样热血沸腾的世界啊!!!!!” 那将是一个怎样疯狂的世界啊…… 一巴掌打开趴在自己肩头的池田,怀袖淡淡开口:“柳学长不是gay,以后也没多大可能变弯。” “你这么肯定?莫非——”池田更来劲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发射出强大的求知光线。 怀袖黑线:“……你不是腐女吗,干嘛关心这个?” “吼~我是腐女,我也挖掘姦情!”貌似受伤的注视着好友,指控道—— “你在鄙视腐女~” 没,我只是单纯鄙视你,怀袖腹诽。 突然凑过来一团黑色脑袋:“怀袖,你们在讲什么?” “没什么——”瞪了眼打算传道授业的耽美狼,怀袖还是决定保护小孩子纯洁的心灵:“对了赤也,你怎么还不去吃饭,我记得每天中午网球部都是一起聚餐的吧?” “我是特地来叫你的”小海带涨红了脸,晃了晃手里的饭盒:“柳学长说你每次都在学校餐厅吃饭,所以让我们先买好再去天台。” “网球部聚餐?”刚刚还在角落种蘑菇的池田活了过来,拽着怀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知道了,和我们一起走吧……= =+拿上饭盒!!不是照相机!!” —————————我是失去近距离留影机会的腐女心中泣血的分界线———————— 来到天台,发现其他人已经围成一圈坐好,正三三两两的聊天。 怀袖笑着打招唿:“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拉出身后的池田,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池田宫。因为她一向很关心各位(的关系),很想近距离接触你们(的姦情),所以我也把她带来了,大家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既然是怀袖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军师微笑着站起来,将两个女孩子带到身边的空位。 趁着队友接触红髮女孩的时候,柳悄悄偏过头问怀袖:“上周末你不在家?” 虽是疑问,语气里却是肯定。 少女转过来,好奇道:“是啊,我去了一趟东京。不过柳学长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有比赛么?” “虽然怀袖拒绝了,不过——”柳看起来有些落寞:“还是希望能让你看看我们的比赛。所以在比赛的早上去过你家,那时候你好像已经出门了。” 怀袖惊讶,旋即倒觉得过意不去,当时只是将出行不便作为藉口,没想到这位学长还跑去接她。以他的性子,一定在门外晾了很久才离开…… 责备的看着身边的柳,少女略带担忧的抱怨:“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才对啊,就算是五月了,大清早的还是很冷……” “因为——”柳正欲说什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转头一看,自家队友包括刚刚介绍的池田一脸八卦的盯着这里,顿时心凉了一半:这群败类……连偷听都不知道低调么,叫自己怎么说下去…… 第36页 切原一马当先冲过来,挤开桑原在怀袖另一边坐下:“你买的什么套餐,要不要和我换吃的,我妈妈的手艺还不错?” “好啊,我的是宫保鸡丁,换你的豆皮寿司好吗?”见切原便当里花花绿绿的确实漂亮,怀袖也不客气,从切原碗里换了餐。 小猪君循着香味也遛过来,嚷嚷道:“赤也你重色轻友,我每次要换你都不干的!” 避过直往自己碗里伸的猪蹄,小海带反击:“如果我答应,那我所有的菜都会被夹走的,丸井前辈你别抢——啊,仁王前辈!!!” 狐狸君趁两人斗得欢,眼疾手快的抢走海带君的便当,笑眯眯的倒了一半到自己饭盒里:“噗哩~赤也,你把便当伸过来是在邀请我吗?” “我没有!”海带君跳起来,不小心掀开仁王递来的便当—— 噗哐—— 一片静默,众人盯着头上倒挂了饭盒的真田,开始后怕起来。 “啪——”放下竹筷,真田心中悲愤,为什么安静在坐在一边都会遭致无妄之灾呢? ……更可恨的是,明明倒霉的是我,你们露出那么惊恐的表情做什么…… 回想起不久前考试事件后幸村对自己宽以待人的要求,只能按捺下心头的火气,最大限度的和颜悦色:“没事,你们继续……” 众人更惊恐,连怀袖都把脸藏到柳身后不忍再看: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王脸么……好扭曲…… 干咳几声,柳开口劝道:“算了弦一郎,他们也是无心的。随便罚个两三倍就好,不用拿他们祭刀。” 铁血男人心里默默流泪:莲二,连你都…… 哀悼片刻,深吸一口气,怒道:“仁王、切原、丸井进餐时打打闹闹,太松解了!一周内训练量三倍!围操场20圈,马上!” 但见三人跳起来,生怕真田改主意,一熘烟就见不着背影了。 ————————我是偶尔也想走柔情路线但天生硬体不允许的分界线———————— 怜悯的望着楼下慢跑的三个惹祸精,怀袖一边帮着真田处理头上的饭菜,一边安慰道:“没关系,还好没有汤汤水水的,没有太大的气味,呆会儿去社办洗个澡就好~” “哼~”虽然还在为刚刚众人的不识好歹耿耿于怀,但对女孩子真田还是一向好脾气:“怀袖桑不用忙了,你好像还没吃多少。” “是啊,我来吧。”不动声色的拉下怀袖的手,柳拿出手帕替少女擦手:“不用理他们。说起来,这次邀请你来,是打算问你周末要不要看我们比赛,我去接你?” 怀袖虽然对比赛没兴趣,不过他们三番两次相请,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应道:“好啊。你们都要上场么?” “是。”答话的居然是一向沉默的绅士:“全力以赴是给对方最大的尊敬。” 真田接着补充道:“王者立海大不接受失败!” 即使面对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也是全正选阵容么? 这就是立海大和冰帝的区别吧,这样强大的队伍,这样重视比赛的想法,为什么会成为青学称霸的铺路石呢……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偏过头,怀袖开始叮嘱柳:“来接我之前一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要不然又得在外面吹冷风了。你现在有重要的比赛,生病了怎么办?” 柳点头,含含煳煳的答应着。 凝视着得到答覆后靠过去和池田说话的黑髮少女,柳轻轻在心里嘆气—— 不是不知道,只要打电话就能找到你。可是,仅仅听着你的声音,已经不能让我感到满足。 想要看着你,想站在你身边,想要你琉璃色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想要你的笑容是因为我的原因…… 这样贪心的我的想法,如果说出来,你又会有怎样的回应? 扁舟惊云雁,兰桨人字斜 渖水浓熏,梅粉淡妆,露华鲜映春晓。浅颦轻笑。 真物外,一种闲花风调。 可待合欢翠被,不见忘忧芳草。拥膝浑忘羞,回身就郎抱。 两点灵犀心颠倒。 念乐事稀逢,归期须早。五云闻道。 星桥畔、油壁车迎苏小。 引领西陵自远,携手东山偕老,殷勤制、双凤新声,定情永为好。 ————————贺铸 【定情曲·渖水浓熏】 “let’s go ,立海大;let’s go ,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 …… 即使知道立海大声势惊人,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怀袖仍是忍不住讶异。统一服装,统一口号,还有专业拉拉队和医药队……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偏过头向柳问道:“……这些都是学校的后援团么?” 柳轻笑,低头替少女解释:“不光是立海大。神奈川的一些学校没有资格进入全国大赛,他们的部分学生会来给我们做应援。看起来是挺有气势的,不过比起那位……” 第37页 说着,柳向来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似乎连回想起来都令人纠结的表情:“……算了,你不熟悉网球,不认识他比较好……” “……那你先进去吧。”怀袖朝着场下土黄色队服的其他正选打招唿:“他们好像都在等你。” “你不和我们一起下去吗?”柳皱着眉头:“如果是担心后援团……” “不是这个,”怀袖笑道:“我还不至于害怕她们。只是——”从柳的手臂里接过自己的背包:“不喜欢运动,也谈不上多了解网球——这样的我,贸然的进入赛场,是对你们梦想和热血的侮辱。所以,在这里就好,我会替你们加油的。” 说着,握紧拳头,对柳挥挥手,示意他赶快下去。 ————————我是虽然觉得说得有道理但还是一步三回首的分界线———————— 立海大这次的对手川崎国中,是一所以篮球运动闻名的学校。不过显然,在篮球上的兇勐态势并不能对他们的网球水平产生什么影响。看着台下几乎是一面倒的比赛,即使是怀袖这种门外汉,都再没什么兴致认真看下去。 啧,单打三的小海带几乎是摁着对方打的,这孩子也有这样燃烧的时候啊……真可爱~ 即使是临时组合的丸井和仁王都能轻易6:0……单打二好像是柳,看来没什么大的期待了,也好,打完了早点回家…… 一边朝这边挥拍的柳微笑,一边神游天外的怀袖如是想。 “嘎嘎嘎……”一阵怪笑从身后转来,怀袖只觉得随着这声音每拔高一度,身上的鸡皮疙瘩便厚上一层。还未转头,一条手臂就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姦情无处不在啊……他是在向你致意吧……” 白了眼挂在自己身侧的红髮少女,不理会她“怀袖你是淑女啊怎么可以翻白眼”的惊唿,无奈地解释:“不是,我和柳学长只是朋友……上场打个招唿而已,没什么特别含义吧?” “也不是啊~”池田从怀袖身上熘下来,右手抵着下巴,作思索状:“就像是在说‘我把胜利献给你’这样子啊……” “……所以我才叫你少看那些八点档。” 一面看着柳在绿色的橡胶场内跳跃奔跑,一面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不知道你对这项运动这样热衷啊?” “桀桀……所谓醉翁之意也……”敬业的腐女晃晃手里的照相机,朝怀袖露出一口白牙:“这次轮到我取材了~” ……幸好刚刚把柳打发走了,已经对好友的脱线无能为力的怀袖只能这样庆幸。 神色复杂的瞅着场下还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的正选——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面对即使是单人照也能合成暧昧场景的强大腐女来说,这种相处距离真是太不明智了…… 或者应该说,无知就是幸福呢…… 忽然场上一阵欢腾,两人扭过头去,看见比分牌又变化了——3:2。 “这个国中实力不强吧,为什么军师还会丢了两局?”破天荒将注意力放在非禁忌问题上的池田嘟哝着。 “……因为学长是温柔强大的人啊,”凝视了场上比平时笑容更灿烂的柳,怀袖喃喃道:“所以总会给对方留下余地吧。” “还说你们没问题!”池田促狭的扑上去闹腾:“好吧,就算是为了怀袖,暂时放过军师大人~反正柳也一向是冷cp。” 哭笑不得的怀袖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拉下趴在身后的女孩,认真道:“我和学长不是那种关系。我有男朋友了,他叫凤,凤长太郎!” “你不用解释……男朋友?凤长太郎!!!”眼看着池田的脸色由漫不经心再到凝重然后是欲哭无泪:“不要告诉我是冰帝的凤长太郎……他们只是同名同姓对吧?” 扒开凑到自己面前一脸可怜的好友,怀袖再次重申:“是那个凤长太郎没错,有什么问题么?” 仿佛石化的腐女逐渐破裂,缓缓转身,幽怨的盯着黑髮少女:“你知道你拆散了一对多么伟大的男男吗……”沮丧的瘫在地上:“那可是宍户凤啊……唯一的官方原配……” 没有勇气再干预眼前的外星物种,怀袖摇摇头,忽然感觉背包里手机振动,掏出一看——咦,他现在没有看比赛? “……怀袖” “长太郎?出了什么事,比赛结束了吗?”躲开因为听见某人名字凑过来的池田,怀袖向比较安静的场外走去。 “我们输了……宍户前辈被退出正选,我很担心……” 听着那头大狗的声音沮丧无力,怀袖也不由皱起眉头:“你在哪儿?” “北川公园……啊,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这么远,你不要——” “好啦~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找个地方等我,我来找你。” 第38页 说着,挂上电话,对一边努力竖直耳朵打听八卦的池田叮嘱:“我有事先离开,你就替我向学长们道歉吧!”也不等女孩回话,急沖沖的招来taxi绝尘而去。 —————我是目瞪口呆的腐女不知道怎样面对向自己这边走来的军师的分界线———— “日安,池田学妹——”扫视周围,却发现刚刚还在这里为自己加油的少女已经不见踪影:“怀袖人呢?” 不满地撇嘴:“还不是因为她家长太郎一个电话~可恶,居然丢下我跑掉……好歹也带上我,要不然带上我的相机也行啊……” 没理会抽风的红髮少女,柳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名字上——长太郎…… 怀袖温柔淡漠,即使允许自己直唿其名,却从来只肯以学长来称唿。能如此亲密的……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凤长太郎…… 心中一沉,低头向着还在嘀咕的池田问道:“那学妹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狐疑地瞅着眼前仍是笑容文雅的少年,池田想了想,方道:“还是她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还是知己知彼比较好…… 瞥了眼少女背包后露出的杂志一角,柳突然转变话题:“也对。那学妹觉得我和谁配对比较好?” “真田!”少女跳将起来,双手握拳:“这是我们几经讨论的结果。一个文雅一个强壮,一个笑脸一个面瘫……真是绝配啊,虽然真幸也是王道——” !!!!!!!! 僵硬的抬头看柳,少女心中悲愤:……不带你这么玩的,你的属性是温和啊军师,不要学主上腹黑的那一套…… 柳眉眼之间仍是温润,只是笑意里隐约染上几分煞气。朝着收拾好球袋的队友做了个先走的手势,半强迫的拖着红髮少女向赛场外的冷饮店走去: “呵~看来学妹现在应该愿意和我聊一聊了。刚好,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请教你呢……” ———————我是心中海带宽泪愈加后悔没有随好友而去的叛徒的分界线—————— 即使是催促了一路,到达北川公园时也已是夕阳西下。怀袖难得不顾形象,跑进大门,第一眼便是坐在花坛边低头沉思的凤长太郎。暖红色的阳光斜斜洒在少年修长的身体,染得那一头银髮散出微微橘黄的色泽。 人好看,景致也好看,活像一幅画,看在怀袖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难过。 轻轻走过去,抱住吃了一惊的少年,温声道:“……路上堵了会儿车,等很久了吗?怎么坐在外面?” 下午听怀袖说来找他,凤便乖乖的在公园门口一直坐到现在。忽然被一阵熟悉的香气包围,又听得少女软语温声,不由得愣了愣,才答道:“……我怕你找不着。” ……呵,该怎么说呢,怀袖自认脸皮比凤稍微厚一点,此时却还是红了脸。 果然是天然系的人,才会说出不自觉的情话么…… 拉着凤站起来,这才看清楚少年的神态: 呀……好像头上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看样子打击很大…… 怀袖微笑着转移话题:“……我还没逛过东京,有什么好玩的也不知道。我瞧这里就挺漂亮的……咦?那里有游船!”指着前面的湖泊,眯起眼睛向身边的男朋友撒娇:“我们去划船好不好,我刚刚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好累啊~” “好……”心疼女朋友晕车的凤即使没有心情游玩,也还是牵着怀袖向湖边走去。 此时已非游览的最佳时间,泛舟的游客不多,很快的,公园管理人员就为他们准备好了游船。两人坐在船上,静静看着湖边的风景。 说是湖也并不恰当,这里原是东京都的护城河,废弃以后,只因为捨不得这沿岸的花香和河边的水鸟,才改建做了主题公园。 世上不同景色各有各的美,若真要夸赞这里的水,恐怕还在其明媚。 远看绿如翡翠,近观清澈见底。水上的轻风,皱起万叠微波,落日西沉,更像是掉入这一片碧绿里,在波纹间闪烁着点滴金光。 慢慢收拢被风吹散的长髮,怀袖靠在凤身边轻轻问道:“想过以后要做些什么吗?” 凤正手忙脚乱地帮她挽着头髮,听见问话,想了想,方道:“……大概是继承家业吧,毕竟我是家里的独子。” “呵呵~长太郎总是这样温柔啊,”随手用一根绳子将头髮系在脑后,少女直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我最最迷恋的就是这样的你了。” “啊——”刷地红了脸,凤有些侷促地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怎么突然说这个……”听见少女吃吃发笑,才转过头,佯装气恼:“不要欺负我呀。” 怀袖笑得更开心了,唇角上扬,露出一双尖尖的小虎牙:“抱歉吶~我忍不住。好啦~要不要听我唱歌?” 凤人生里的第一支交谊舞与其说是被少女骗取,倒不如说是被那清新温柔的语调吸引了,只是见面机会不多,也再没听她唱过。此时少女自己提出来,他哪还有不肯的,坐直了,双手规规矩矩的搁在膝盖上,倒像是个认真听课的孩子。 第39页 怀袖清清嗓子,看着水天交界处越来越温柔的夕阳,朱唇轻启: 还记得人潮把你推向了我 游乐园拥挤的正是时候 …… 给你我的手 像温柔野兽 把自由交给草原的辽阔 我们小手拉大手 一起交游 今天别想太多 你是我的梦 像北方的风 却正能帮我悠扬的哀愁 少女清脆的歌声飘过少年耳边,仿佛轻轻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点点涟漪。凤凝视着在余晖和微风里愈加温柔的少女,听见她的鼓励和抚慰,鬼使神差伸出手去,第一次主动将她抱紧。刚刚压抑下的比赛失利的不甘与担忧,此时全部爆发出来,将头搁在少女肩头,忍不住颤抖起来。 怀袖任他像孩子一样倚在自己的肩膀,回抱着他,用手指一遍一遍梳理那银色的短髮,心里却浮现出一句以前认为非常滥俗的情话: 希望这一刻相拥,能维持到时间的尽头。 实事成虚,虚事成实 凄凉两个字,实难受,何日方休?恩爱两个字,常挂在心头,谁肯轻丢? 好歹两个字,管教旁人猜不透,别要出口。相思两个字,害到何时候,无限焦愁。 牵连两个字,难捨难丢,在心头。佳期两个字,成就不成就,前世无修。 团圆两个字,问你能够不能够,莫要胡诌! ——————清 无名 【真希望这一刻相拥,能维持到时间的尽头。】 ——————————————————————————————————————— 当然,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维持一个场景到时间尽头。 等到公园的欧巴桑搭着另一艘船来提醒两人下船时,天色已是暗暗的压了下来。两人俱是红着脸,在那大婶戏嚯的目光中,几乎落荒而逃。 出了公园,怀袖看着不知所措的凤,自个儿先咯咯笑了起来。凤无奈的抬头,看着已经全黑的天色,不由发了愁——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吧?” 怀袖倒是混不在意:“没关系,林爷爷家在东京,我去他那里凑合一晚上好了。” “……”于是忠犬模式全开的凤更愁了——爷爷,也是男性啊: “呃,本家离得比较远,所以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要是你不嫌弃……” “不嫌弃!”这是没想到有意外惊喜的某人干净利落的回答,同时雷厉风行的拦下一辆计程车,回眸一笑:“……你还愣在那里干嘛~我们回家吧~” …… ——————我是好女孩要矜持但男方比你还矜持的话就无所谓了的分界线—————— 凤的临时居所在一个安静的花园别墅区,统一的米黄色外漆,看起来很是干净整齐。越过白色的篱笆,穿过人造溪流,怀袖被带到一幢小小的尖顶别墅前。 端详片刻,转过头,笑眯眯地夸奖:“很漂亮~我很喜欢~” “是吗?”凤有些羞涩,拉着怀袖走进别墅:“不是很大,不过客房还是空着……你看看喜欢哪一间,我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看就知道啦,我最喜欢长太郎的房间~”少女一个眨眼,偷偷等着看男朋友不好意思的样子。 “好啊,”出乎意料地,凤倒是一口答应下来:“就在二楼最左边一间,你先去看看。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晚上住……啊,对了,晚餐想吃什么?” ……你真的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算了,反正也就是想逗逗你…… 不过,看你那么坦坦荡荡的样子,为什么我觉得很郁闷吶…… 只能说,上天是总归是公平的,天理循环,一物降一物。 总是憋屈别人从没被人憋屈过的少女就这样被自家纯洁的男朋友囧在原地,哭笑不得。 看着被自己以“现代好男人比如长太郎就应该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理论夸得晕乎乎的凤晃进厨房,怀袖不禁感慨自己眼光毒辣,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这么只五讲四美三热爱又老实可爱的男朋友。环视四周,干净的茶色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温暖到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幸福,少女窝进沙发,满足的喟嘆。 凤端着盘子走进客厅时,见到的便是女孩像小动物一般蜷缩在沙发上的场景。想上前叫醒她,只是捨不得那张安静恬美的睡脸,踌躇再三,还是放下菜盘,从房间抱出一床薄薄的毯子,轻轻盖在怀袖身上。 早上醒来时,没有闻到熟悉的兰花香味,取而代之的是煎蛋的味道。有点低血压的怀袖愣了会儿,才意识到昨晚留宿在凤家。兴沖沖地套上衣服,跑下楼,见到凤正将早餐摆上桌子。听见脚步声的凤回头,对着怀袖绽放开大大的微笑:“早,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耀眼…… 少女有点受刺激的遮住眼睛,带着笑意回道:“嗯,早安,长太郎~” 第40页 —————————我是睁开眼看见你和阳光同在心情指数破表的分界线——————— 早餐过后,给班长打了电话请假,怀袖决定去冰帝蹭一天。了解面前的少女有多么聪慧,凤当然也没有太大意见,只觉得有些为难的是自己还要上课和训练,恐怕不能陪着她。 面对男友的歉意,少女倒是豁达的挥挥手:“没关系,长太郎上课的时候把学生证借我去泡图书馆,下课了再来找我。至于下午——”做思索状:“大概看你训练到两点我就该搭车回去了,毕竟不可以请长假啊~” “这样也好,那我中午去图书馆接你,冰帝的食堂套餐还不错~” “是~” 冰帝作为首屈一指的贵族院校,基础设施建设确实硬气,至少那座气势恢宏的图书馆就牢牢抓住了怀袖的目光。少女一边抚摸着红木书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精装书,一边考虑着也许下学期可以转到东京来—— 就算是为了长太郎和这里的书,也算是值了~ 正喜滋滋的算计着,压根儿没注意前面的路,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虽然暗自奇怪为什么上课时间还有学生出来乱晃,但毕竟还是自己的错,怀袖朝前面鞠了一躬,连不迭地道歉: “对不住,我没有留意——” 忽地听见一阵熟悉的闷笑,抬头一看,却是好像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 柳?…… 轻轻扶起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少女,柳笑着解释:“昨天比赛后,听说冰帝输给了不动峰,有些好奇,所以过来看看。倒是怀袖……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怎么搞的,怀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家长逮着干了坏事的孩子,心里一阵发虚,含混道:“嗯,昨天在东京待到太晚了,干脆就……” 柳也不在意少女的回答,一边带着她向外走,一边商量:“既然来了,我也想见识一下冰帝的正选……要不要下午看过他们训练,我们一起回去?” “咦~”怀袖竖起手指抵在下巴上:“王者立海大也需要收集这些东西啊,还是说,冰帝出乎意料的强大到引起你们的危机感了?” 柳轻笑,看着少女认真道: “对于重要的事物自然要慎之又慎。” “至于危机感,怎么说呢……已经强烈到没办法让我继续无动于衷了吶。”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忍俊不禁地看着身边少女偏着头思索的可爱样子,柳漫不经心的问道:“怀袖和冰帝的人很熟?” “不是全部,”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怀袖张口便答:“不过,我的男朋友是冰帝的正选。啊——”忽然想到什么,对柳笑道:“放心吧,比赛的时候,我不会背叛立海大的~” “凤长太郎……”柳喃喃开口,贴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状,指尖泛白。 低下头,垂落的刘海在光洁的脸上形成一片晦明交错的影:“……那么,是他先告白的?” 没有察觉不对劲的少女神情黯了黯:“不是,是我先告白的……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柳不答,在瞥见向这边走来的少年时,目光尖锐起来。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怀袖一个欢唿,扑过去:“长太郎,下课了吗?” 凤揉揉少女的头髮,温声道:“是。抱歉,让你久等了。那是……柳学长吗?”看向从刚刚就一直审视着自己的立海大军师:“立海大的……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来找迹部君的吧~”扯扯凤的袖子:“我有点饿了……” “啊,我都快忘了,马上就走。”安抚着撒娇的怀袖,凤向对面的柳招唿道:“柳学长,不嫌弃的话,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虽然面色冷凝,柳仍是点点头,默默跟在后面,注视着前面两人的背影。 ——————————我是凤大狗莫名其妙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分界线—————————— 是谁先告白的,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怀袖? 自己可是有立海大军师之称的资料库啊,难道还不清楚这位凤君大概是什么性格吗? 若是他看见你的美好,从而爱慕着你,下定决心守护你,珍惜你,主动靠近你,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他只是被动的接受着你,不是吗?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待在原地,理所当然的享有你的温柔和专注…… 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形…… 你以为……我会甘心吗! 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今夕何夕兮,謇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嫌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 一般的男人会对属于自己的人和东西保持占有欲,领地意识强烈的忠犬更是这样。 第41页 因此,即使是脾气温和与世无争的好好先生凤长太郎,在由图书馆到食堂的路上,都下意识的隔离着女朋友和其他男人的安全距离。 贴上其他男人标籤的柳心中抑郁,抱着“我若下地狱人人都得下地狱”的想法,直接无视卡在中间的凤,径直向少女问道: “怀袖,昨天走得那么早,是为了这位凤君吗?” “啊~”想起又放了军师鸽子的事,怀袖也不好意思起来,双手合十,朝着柳求饶:“真是对不住,不会有下一次~” “在这方面你的信用已经归零了,”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的凤,柳看似无意的提点道:“上次去你家扑空了,似乎也是因为你来了东京。” “抱歉……” “……恕我揣测,应该不是为了凤君吧?毕竟,作为男·人,让有晕车症的女朋友来回奔波,可不是体·贴的表现啊~” …… 看着瞬间垂下耳朵的自家大狗,怀袖有些无奈的给他顺毛—— “不要紧,柳学长不是那个意思……对,你很好……学长,你也说句话啊?” “是,”柳转过头,一脸温柔地添油加醋:“凤君一定不会是我说的那种差劲的人吧,毕竟,凤君的温柔众人皆知,对待宝贝女朋友应该不至于这样马虎才对!” 学长、你…… 正当怀袖焦头烂额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解救了她。 抬头一看,来人紫发蓝眼,面庞轮廓精緻,右眼下一颗泪痣更是平添几分傲气。怀袖平日与此人看不对眼,这时候却是再欢迎不过了。殷勤走过去,大方的给了个笑容:“迹部君,日安吶~” 平日相遇,此女不是无视就是鄙视,今天居然笑脸相迎,华丽丽的迹部大爷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受宠若惊的不华丽情绪。下意识将嘴角向上扯了扯: “……啊,日安。” 说着,像是为了掩饰尴尬,抬起高贵的头颅,看向后面两人:“立海的柳莲二,你来这里做什么?” “迹部君,”柳上前一步,颔首道: “我代表立海大网球部向冰帝提出集训合宿的邀请。” 看着迹部突然露出不快的神色,军师连忙微笑着打圆场:“……我知道冰帝在比赛中失利了。不过,迹部君的网球部还会继续努力吧,或者说,冰帝的决心只到全国大赛为止呢?” 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猫,迹部毛都炸起来了,昂首反驳:“哼~当然不是……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们就接下了!” 得到满意的答覆,柳回头,冲着还是有些萎靡的凤一笑: “那么,我也期待着凤君的表现了!”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军师敌意强大但还是下意识斗志萌发的忠犬的分界线———— 在网球部正选专用餐厅用过午餐,迹部很大方的邀请柳和怀袖到社办参观训练。 看着走在前面意气风发的冰帝陛下,怀袖轻轻拉着凤的袖子,问道: “……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懂网球。把柳学长也请去,不怕泄露情报吗?” 还是说陛下根本没意识到这位立海大军师是靠什么起家的? 凤低头,瞄了周围一圈,才低声耳语:“迹部前辈应该是被柳学长刚刚那句‘冰帝在比赛中失利’给刺激到了……” ……陛下,原来你也是这样经不起激的孩子,刚才柳学长摆明了在忽悠你啊…… 穿过一片树林,还没有看见网球场时,便已经能听见前面场地上的嘈杂之声。怀袖放慢脚步,让凤追上队友的步伐,自己和柳走在一起。 等前面网球部众人一亮相,原本就纷乱的声音飙升,达到最高点: “迹部sama~” “冰帝最高~” …… 怀袖黑线:……好吧,我承认冰帝正选都很美型,十五六岁的少女都正值思春期,所以大中午的不去午休跑来看帅哥情有可原,有必要连树上藏得都是吗…… 还有,刚刚自己确实听到了“oa王道”吧…… 少女正纠结着要不要跟着进去,柳已经轻笑着向前走了。 君子如竹,笑容儒雅,风姿卓越,身量修长挺拔,举手投足可见其优雅风度,比起那位光华灼灼的陛下,又是另一番风骨。倒也惹得周围看见他的女孩子脸红心跳,议论纷纷。 与万众瞩目相比,更不乐意被一个人留在外面的怀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刚进网球场,便能感觉无数道视线朝自己射杀过来。 微微在心里嘆息:既然已经开罪了她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标明所有权…… 打定主意,少女笑靥甜蜜,脆脆地喊了声“长太郎——”,趁着凤回头的时候,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周围的视线顿时热烈起来,“狐狸精”“丑女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任是少女不喜与人争执,但只要与意中人有关,也忍不住心头火起。撤下笑容,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抬起尖尖的小下巴,缓缓环视了球场一圈。 第42页 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被她视线扫到的女孩却无一敢于正视其冷凝的目光,方才还能大声喧譁的喉咙倒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样。不消片刻,鼓譟的谩骂声便渐渐平息。 目睹立海少女消音记全过程的迹部轻哼一声,嘀咕了句“还算华丽”便开始为队员分配训练任务。 向日好奇的攀上忍足的肩膀:“侑士,看到没,好神奇啊!那群女人难得安静下来!” 小狼同学语重心长的教育孩子气的搭档:“……你不懂,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当然不同,有的漂亮有的丑啊~你那个未婚妻就挺美的!” “承蒙夸奖……但是,不光是这个啊。” “熏和朝日君同是冰帝两大美人,你觉得熏更美就是因为她的气韵胜过朝日君。” “怀袖桑也具备这种气质,你不觉得她看上去比我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美了吗?会因为某个特别的人绽放的美丽……以后一定会成长为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凤还真是捡到宝了……” 被越过的柳望着少女骄傲的背影,神情微黯,片刻后又回復坚定,看向凤的目光中也带上一丝嘲弄: 看清楚了吗…… 现在的怀袖,是你根本无法企及的耀眼存在,你真的有能力和她并肩而行吗? ———我是原谅我军师大人我也不想让你走悲情路线只是一切服从剧情的分界线———— 柳到准正选区调查资料,怀袖一个人坐在铁网边的长椅上看凤和宍户你来我往的追逐那颗黄色的小球。突然闻见一阵香风袭来,扭头一看,赫然是位弱柳扶风的美人儿。 五官细緻,肤色干净,茶色捲髮乖巧的贴在瓜子脸上,走路时也轻巧巧的,仿佛跳舞一般。周身无一不美,但最出色的还是那双眼睛,宛如白水银里养着的两汪黑水银,滴熘熘一转,便是万种风情。 除了温柔典雅的母亲,怀袖十几年来还未见到过这样出色的女子,不由有些呆住。 那厢的美人也暗暗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黑色长髮随意挽住,眉眼处虽是淡淡的,但不难看出长开之后会是怎样动人的颜色。最难得的是周身宁静温和的气质——从下往上看,温柔往上走;从上往下看,温柔向下流。 都说文人相轻,美人相妒,两人之间虽没到那种程度,却也在心底暗自评估。还是那女孩先开了口,嗓音轻轻柔柔,言辞却带着几分敌意: “……你就是谣传中凤哥哥的女朋友?我叫熏,二条院家的次女。也是凤哥哥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听清楚这位美人话中的重点,怀袖一愣,旋即笑眯眯的打着太极: “……不是谣传哦,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长太郎的女朋友吶~倒是二条院熏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右手轻轻敲了下脑袋:“和传说中忍足君的未婚妻是一样的名字,真巧!” “……的确,对于凤哥哥来说,前辈的未婚妻当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二条院眯起眼睛,略带得色:“不过,如果对象是那个风流多情的忍足——你说说看,一个因为未婚夫的花心而伤心欲绝的青梅竹马和一个只是不忍心拒绝才接受的女朋友,哪一个更能引起他的怜惜?” “或许是你也说不定……”出乎意料地,怀袖同意了眼前女孩的说法,随即摇晃手指,朝她狡黠一笑:“不过,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让温柔的长太郎接受,只能打着前辈未婚妻的幌子去接近他的青梅竹马的你,和已经让他承认心意的我相比,哪一个更能赢得他的爱意?” “你——”二条院也是棋逢对手,从未吃过大亏,顿时噎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呵,既然你都说是我,那我也只能说承让了吧?”怀袖笑得温婉,一派大家风度,不再理会眼前挑衅着“笑到最后才是赢”的少女,开始整理起凤的球袋和汗巾。 —————我是向未婚妻凑过来却被一脚踢开还笑得桃花朵朵开的狼的分界线————— 望着气恼而去的二条院,怀袖再也挂不住嘴边的微笑,轻轻皱起眉头,偏过头注视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全神贯注投入在训练中的凤,暗自嘆息。 纵使在她面前言之凿凿,信念坚定,但那也只是属于我的勇气而已……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 若到江南干上春,千万和春住。 ——————王观 【卜算子】 怀袖最近心情很不好。 不同的人,自有其不同的调理心情的方法。 对于神经大条的人来说,烦恼之事只是那浮云啊浮云,转瞬即逝; 对于心胸宽广的人来说,一点点抑郁是无法影响情绪的微小存在,只要遗忘不愉快的事情照样可以阳光灿烂的该干嘛干嘛; 对于大大咧咧的人来说,喜欢干脆地把惹自己恼火的人揍一顿或是被人揍一顿,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第43页 可惜的是,这位少女不是以上三种任何之一。 作为一个心思细腻有仇必报有恩再说的隐性腹黑,她更习惯于让周围的同类陷入同样的情绪来缓和内心的压抑。 所以,最近二年三班的教室里一片悲风惨雨电闪雷鸣,一定不是天气不好的缘故,而是那位就连平时有事没事喜欢巴在她身边的海带君现在都不敢靠近,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颱风眼状态的怀袖少女。 …… 不需要担心,既然长太郎已经接受了自己,就一定会专一到底; 以最近的相处模式来讲,他也未必没对自己动心,只是还缺一把火而已; 那位二条院君虽然和他一起长大,但这么多年都没攻陷下来,以后大概也没什么戏唱了; …… 可是,这种担忧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一团年糕哽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坐立不安,寝食无味。 好吧,就像母亲大人说过的,担忧是一种宝贵的情绪。因为这代表着你拥有重要到令你牵肠挂肚的人,是好事,是好事—— 去它的好事!去它的宝贵情绪! 怀袖又是一怒,还是怎么想怎么不爽,就算长太郎洁身自好,但无论怎样,自家男朋友身边有个还算优秀的虎视眈眈的美人,任谁都没办法高兴起来吧! 难道还有人愿意拉着情敌的手高唱世界大同? 念及此,怀袖不由揉捏着手下的书本,笑得更为温柔。身后阴风阵阵,对比窗外的一派风和日丽,气场越发扭曲。 ——————我是身边的龙套君以此人为圆心三米为半径迅速退散的分界线—————— 似乎很担心少女的坏心情继续持续下去,切原赤也推掉了网球部的聚餐,拉着怀袖和池田一起到樱花林吃中饭,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不过……显然没什么作用。 不光是怀袖笑得阴惨惨,连一向大条开朗的池田都是一脸幽怨。小海带努力挑起气氛,但连讲了几个冷笑话后,除了自己被冻得够呛,其余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看着海带君也要变身成为悲情第三人,怀袖轻轻嘆气,侧身向好友问道:“你怎么唉声嘆气的,你家没有破产,应该还有足够的资金供你去yy吧?” 不提还好,怀袖也不过稍微提起,池田便红了眼,一头扎进好友怀里,呜咽道—— “比那个还严重啦!” 咦?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池田这样难过……怀袖有些紧张起来,暂时将自家的情绪抛到一边,慢慢拍打怀中好友的背:“乖,不要哭了,我在这里吶……好,不管什么事,你先说出来才行啊……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海带君略带嫉妒的盯着扑到心上人怀袖不出来的某女,勉强开口:“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帮忙的。” 闻言,池田跳将起来,右手叉腰,左手指着小海带的鼻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马上到你们副部长家里提亲!” 噗——,海带君本来也没指望这位彪悍的同班能有什么正常的话,可是这句实在是强大到让人忍不住喷饭。 怀袖将手帕摸出来递给咳得脸通红的小海带,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就算提亲,也应该是真田君上切原家下聘吧……” “问题不是这个吧!!”绝望的摇晃着开始按腐女思路去思考的怀袖,小海带已经有些脱力了:“为什么我要和副部长……”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被套进去了,”回过神来的少女连忙安抚沮丧的男孩子,不忘回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怀袖皱起眉头,池田一个激灵,哭丧着脸哀嚎:“我家里人自作主张给我订婚了啦~” “是真田君?”怀袖如此揣测,毕竟池田也算是大家族,能和真田家联姻也不足为奇。 “……”默默点头的腐女痛不欲生,暗自握拳:“因为你,一对坚固的cp已经被拆散了,我怎么能容忍,又一位伟大的攻君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中,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真抱歉,一对坚固的cp被我这个女人给拆散了,怀袖腹诽。 至于一边的海带君已经石化了:……池田……副部长……谁来告诉我这个世界其实不是真实的…… 拉下悲愤欲死的高尚腐女,怀袖接着问:“难道真田君同意了?” “最可恨的就是这一点,”池田仰望东京方向,作瞻仰状:“主上还是医院苦苦挣扎,皇帝居然在这种时候屈服于家族,背叛了恋人。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觉得对得起良心的事,打死真田也做不出来…… 虽然这样想,怀袖还是很明智的不去激怒已经兽血沸腾的腐女君,于是说出来的话变成了:“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退婚?” “退不了,”像个突然被戳破的气球,池田又歪倒在好友身上:“母上大人动真格的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第44页 就是说,你做不了主,怀袖在心底替她接下去。 但始终不忍心看着素来活蹦乱跳的傢伙突然变得死气沉沉,于是笑着出主意:“其实,你接受婚约也挺不错的。”无视瞪着自己的腐女光波,怀袖自顾自地说道:“你不是担心真田君和幸村君感情受挫吗,那有你在一边守着,替他们赶走另外心怀不轨的女人,不是就安稳很多吗?” “没错!!”听到这般解释,池田身为腐女的责任心油然而生,片刻又开始犹豫:“……啊,就算是假装的,我和皇帝走在一起也算是bg吧,这是禁忌之恋啊……” 很显然,我们关于禁忌之恋的看法存在着很大差异…… 怀袖默默甩开一头黑线,开始镇定地背书—— “真田弦一郎,16岁,立海大附中网球部副部长,真田家族顺位继承人之一。以其决断的作风和硬汉的面孔闻名,极其受到小女生的喜爱。为人诚恳负责,性格忠厚沉稳。更重要的是——至今感情史一片空白!……望有意者从速~” “等等,这个哪来的——” “柳学长的资料是不会出错的……那个不重要!”不耐烦的打断呆滞的腐女,怀袖开导道:“难道你想看到有一天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带着真田君去幸村部长病床前耀武扬威?” “绝不可能!”腐女心中的战意爆棚:“我马上去联繫家里~” —————————我是身后的少女摇着白手帕为好友送行的分界线————————— 送走一路狂奔去订婚的好友,怀袖回过头,笑眯眯地盯着已经风干的海带君:“切原乖~刚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哦~” 小海带对着突然凑到眼前的如花笑靥愣了神,机械地点点头。 满意地看着小海带的反应,少女捂住嘴巴,在手帕下笑得邪恶—— 阿宫,为了你,我可是连色相都牺牲了,你也不要大意地上吧~ 不然,剧本已经写好,演员却不到位,不是对不起我这位等着看是直男被掰弯还是腐女变妇女的观众么~ 多情虽自由,怎比两心同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 名莲自可念,况復两心同。 ————————————隋 杜公瞻 【咏同心芙蓉】 意识到自家大狗还是有人盯着的,情敌又是各方面完全不会输给自己的可爱萝莉一枚,怀袖的危机感上扬了不止一个版面,粘凤粘的更紧了。除了每天晚上必有的问安简讯,只要是凤空闲下来,身边一定会有怀袖的影子。 虽然冰帝大意失荆州,输给了不动峰的一番算计。但闲聊时听柳的介绍,冰帝还是拿到了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恨不能把心上人拴在身边的怀袖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打着“庆祝冰帝在全国大赛中復活”的幌子,磨着凤休息时陪她逛街。 而自交往以来,因为有心无心的原因,他们俩的约会总是会出岔子,经过情圣学长再教育的凤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爽快的答应了这次的二人世界,并主动提供了横滨中华街这个地点,希望能博取身为中国人的女朋友的欢心。 —————我是手里捏着立海第一美人的电话打算也来个浪漫约会的狼的分界线———— 两人并肩走在街头。一个身量修长,一个娇小玲珑;一个温和羞涩,一个从容微笑。即使185和160间隔着好长的一段距离,却没有人会怀疑这两人间的关系不是情侣。 相貌气质均是出众的两人,一路言笑晏晏,倒也吸引了不少欣羡的目光。 两人正讨论着该给凤脖子上的十字架换黑油绳或是与其材质差不多的银链,大狗不经意的向前一瞥,忽然愣住了。怀袖顺着凤的视线向前看去——前面搂着一位神色娇媚,身材诱人的美人招摇过市的蓝色中长发帅哥,可不正是凤大狗的前辈,忍足狼一只? 眼看凤的眉线越皱越紧,怀袖心中一动,伸手抚平他眉间的川字,笑道:“长太郎不适合这种表情,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帅~” 凤偏过头略带歉意的注视着身边的女孩:“这次我真的没有邀请前辈来——” “我知道,”少女笑着安抚:“你没看见忍足君身边也有佳人相伴吗?一定也是来约会的。既然长太郎也不想打扰他们——”环视四周,指着一家冷饮店向凤建议道:“那咱们去休息一下,和他们岔开吧?” 凤点头,回头瞄了渐行渐远的忍足一眼,便让女朋友拉走了。 ————我是在电话里被主上黑了一顿心里抑郁出来找美人压惊的狼的分界线————— 五月月末,天气已渐渐燥热起来,对于刚刚走了很长时间的两人来说,开着空调的小店应该是歇脚的好地方,可是…… 怀袖看着对面明显心不在焉,用勺子把冰淇淋捣得稀烂的凤,不由暗自嘆息。慢慢绕过去坐到他身边,轻轻问道—— 第45页 “为刚刚看到的人生气?还是在为二条院君鸣不平?” 手里勺子一顿,停住了蹂躏食物的行为,凤神情有些沮丧:“都有。” 转过头盯着少女清澈柔和的银色眼睛,不自觉地语气中染上了丝丝懊恼:“虽然忍足君是前辈,但是这种做法我还是无法认同。他已经有了二条院,为什么还能毫无芥蒂的和其他女孩子交往呢?在爱情里,不是应当一心一意的吗?” 怀袖先是静静聆听凤的抱怨,而后失笑,握住拳头放在鼻子下轻咳一声,才抱住男朋友的手臂,笑着说:“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并不相同,不是所有人都像长太郎这样想的。嗯,这么说好了——”轻轻搭上凤搁在桌上的手掌,慢慢收紧: “恋爱就像钓鱼……有时候是鱼和鱼的相遇,有时候是鱼和钩的相遇,有时候是钩和钩的相遇。什么时候遇见钩,什么时候遇到鱼,在相爱之前没有人能提前知道。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努力让自己维持一条鱼的高贵,而不是沦落到钩的算计。” 凤点点头,若有所思,随即又反驳道:“可是作为男人,至少不可以推卸责任。一旦许诺一生,就应当信守承诺才对。” 闻言,少女抬起头瞅着身边的凤,像是发现宝藏一般专注,直看得他面红耳赤,才靠在少年肩头,满足喟嘆:“果然长太郎说什么都让人觉得高兴。”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忍足君固然是个负心博爱的,二条院君也未必对他用情多深……呵~他们俩之间倒也是公平的紧!” ——————我是被女朋友夸得不好意思只顾着害羞漏听了重点的分界线——————— 估计忍足走得远了,两人才慢慢走出来,继续晃悠。 横滨中华街是日本最大的中国城,买卖的带有中华特色的货物品种也最为齐全。但毕竟还是隔了一片汪洋,与本土的事物相比,又别具一格,对于怀袖这个在中国生活了十三年的人来说,看在眼里,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凤倒是兴致勃勃的听身边的女孩介绍一样一样别致有趣的玩意,本来是陪怀袖来逛街,到最后,他因为感兴趣买下的东西倒是远远超过了少女。 都说食在中国,具体体现在外的形式便是中华街上大部分都是飘着不同香味的小吃店。拉着凤四处奔走横扫一片后,怀袖只能遗憾的再次奔走——不行,已经撑到闻到香味就想反胃了…… 正如同一簇绿叶中红花是耀眼的,一群男人中美人是夺目的一样,在一片热气腾腾的小吃店包围下,一家除了挂着天籁阁的黑木招牌便再无其他动静的店面便格外引人注目。 唔……天籁天籁,隐的是“天籁之音”的音字,看样子是间琴室……反正无事,进去看看也好,或许能淘到什么好东西。思及此,怀袖拉了拉凤:“我们进去看看。” 琴棋书画本就是风雅之物,在这周围油腻气氛衬托下,越发有了种“心远地自偏”的清朗之意。刚一进门,满眼都是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中国民俗乐器。 看着店里干净雅致,怀袖更是欢喜,拽着凤一样一样细数各种乐器的来歷。凤家是音乐世家,虽然专攻西洋乐,这些常识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些的。但见少女说的高兴有趣,凤也权当是听故事,含着笑任凭她拉着自己唧唧哌哌的说个不停。 正说到“琴瑟相和”时,突然从背后传出一个声音,倒把两人吓了个激灵:“哈哈,小姑娘倒也算博学。看二位的样子应该是情侣,又都是风雅之人,不如就在小店合奏一曲,琴瑟和鸣?” 回过头一瞅,怀袖的心立马拔凉拔凉的——又是只老狐狸…… 只见此人鬚髮俱白,约莫七十左右,一双眼却是炯炯有神,显得精神爽朗,让人见到后顿生亲近之意。 有惨痛经验的怀袖自然不愿意再和此类人种打交道,但失算的是身边的凤大狗还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一枚,规规矩矩的行礼后,才道歉:“对不起,这位爷爷,我不会这种乐器……” “那笛子呢?雅俗共赏,你总不至于不会吧?”老人呵呵一笑,看似随和,实际上步步紧逼。 凤求救似的看向怀袖,少女用手抵着额头,开始头疼起来—— 你一开始不要答话世界会很和谐的,现在已经甩不掉老狐狸啦…… 默默做好心理建设,少女抬头,沖抓着凤不肯放手的老人甜甜一笑:“我弹琴,长太郎吹笛,只有一曲哦~这里有合奏的曲谱吗?” —————————我是为自己吸引特殊物种体质默默哀嘆的分界线————————— 拒绝了老人递过来的指甲套,怀袖跪在琴案前,深吸一口气,朝着坐在身边的凤露出微笑。凤会意,轻轻吐气,吹起曲子的前奏。 随着笛音响起,怀袖也摆好架势,趁着凤有意露出的一个空音,拨动琴弦,插了进去。 声乐初响,笛声清越,琴音暗哑,两股音调像是在相互试探,又像是在遥遥相望; 忆及初遇,在那么多光华夺目的少年中只有眼前的这个人牢牢抓住了自己的目光,从此便跟着他的身影旋转。君忧我忧,君喜我喜。 第46页 渐渐地,琴声激扬,越来越快,眼看就要高过笛声,却突地一停,缠缠绵绵的绕着笛音转圈儿,笛音也越拉越长,两人间或对视一眼,只觉得像是又回到海原祭的那个晚上,看见了少女在月光下绕着少年的那一抹飞扬的裙角; 因为一点失误,我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你不会知道,在对你表白的时候,我几乎是强撑着注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你也不会了解,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害怕,如果不是月色那样温柔,我一定会怯懦逃走。 及至收音部分时,无论琴音笛音,都已低不可闻,只是轻轻牵繫着,柔柔的,像是在人心头温柔撩拨一般。 望着眼前的少年,怀袖拂动最后一个音调,停住了弦,被他拉着手托起来。看着弯下腰为自己揉捏膝盖的凤,怀袖心中一暖,戏弄之心又起。伏下来,轻轻耳语,只惹得凤又是一阵脸红。 这世界上,真心对真心,无情对负心。我不管别人是怎样的态度,只要君心如玉,矢志不渝,我亦能始终如一,别无他求。 是非皆到此时心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 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 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 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 ————————宋 黄庭坚 【水调歌头-瑶草一何碧 】 琴声将歇,两人相视而笑。 旁边的老者慨嘆:“虽然指法生疏,胜在情真意切,倒是比现下一些欺名盗世的音乐好上许多。只可惜此处并非高雅之地,没有什么懂行的人来欣赏,埋没了刚刚那首曲子。无人知音,连琴音都会寂寞吧……” 怀袖不言,转向身侧的凤,从他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不在意。 你在,我在,天地在,日月在。 还要奢求一个怎样更好的处境? ——————————我是老狐狸嚷嚷着好热好热年轻真好的分界线————————— 正当两人商量着接下来去做什么的时候,凤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怀袖做了个抱歉的口型,凤拿出手机—— “moximoxi?” “……什么,爷爷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嗯,马上回来。” 放下电话,略带不安的看向一直聆听自己说话的少女:“对不起,爷爷突然从国外回来了……他一向不通知我们,所以事前不知道……” “你要回去了吗?”怀袖撅着嘴巴,心中不悦。不过毕竟也没有办法,闷声道:“那我一个人回去——”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见爷爷?”凤打断怀袖,闭上眼睛红着脸几乎是喊出这句话。 看着眼前的男孩手足无措的样子,怀袖失笑,刚才的抑郁顿时消散。 走上前拉住凤的手:“是,我很乐意。” 可是,话语说出来是很容易的事,不过真正站在凤本家的大门前,怀袖却打从心底恨不能一个人滚回神奈川去。 …… 这样贸然的来拜会刚刚回国的长辈,会不会有点急躁,而让凤家觉得自己不太庄重? 根本不知道要来这里,基本没怎么打扮——好吧,为了和凤约会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隆重的表现啦,连礼物都没有带…… 不知道凤家爷爷是什么样子的人,虽然自己似乎很讨老年人的喜欢,但是这是自家男朋友重要的长辈呀,不能马虎…… 凤站在一边,好笑的看着平时从容淡定的女孩犹豫挣扎的神色。 阳光下,她玉瓷一样白净的脸,整理头髮衣服的举止,都像是一朵慢慢盛开的花扎进他心里。这样的恰到好处,自己知道她是极好的,却也不知道怎么将赞美的话说出口。明明就是近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却还是生出一股明明灭灭的欢喜。 轻轻拉下怀袖的手,几乎是拽着她进了门:“可以了,你怎么样都是好看的。让长辈久等也是不好的哦。” ———我是家里佣人半个小时前通风报信后一直在客厅酝酿下马威的凤太爷的分界线—— 尽管有凤温柔抚慰,怀袖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勉强扯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转头问男朋友:“这样好不好?” “……”凤默。 好吧,那等我再换个表情,少女摸着下巴,开始回想那些表情讨人喜欢。 就在女孩考虑着先遮住脸见家长的时候,客厅里传出一声传唤—— “长太郎,还不带着娇客进来,站在外面可不是待客之道!” ……管事儿的已经开口,小的们只好拉拉扯扯的进去。 哭笑不得的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他可从来不知道自家娇弱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这般有力——凤长太郎痛并快乐着: 原来,这就是她表达紧张的方式啊…… 刚进客厅,便见到靠右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老人,怀袖也不敢仔细打量,放开凤的手,对着凤守书规规矩矩地行礼:“凤爷爷,日安。我叫君怀袖,是……”朝凤眨眼。 第47页 凤会意,接道:“爷爷,怀袖是我的女朋友,听说爷爷回来了,所以特地来拜访您。” 凤家老人“嗯”了一声,也不发表意见,只是上上下下的端详眼前的少女。若是平时有人这样看她,怀袖早就黑过去了。只是面前的人实在开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任凤守书扫视自己。倒是凤察觉身边的女孩像是炸了毛一般,有些心疼,转向自家长辈:“爷爷!” “哼——,刚刚在外面磨磨蹭蹭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凤守书开口,言语之间带了点责怪。 两个小辈对视一眼:果然,等得不耐烦了…… 但是,既然不是直接对自己有意见就一切好办,怀袖轻轻一笑,带了点娇羞,又向前面的老人浅浅一拜:“行前凝妆上翠台,妆罢返身且徘徊。当年千金始一笑,今日一召岂肯来?” 这话倒圆的极妙,既妥帖也没失身份,恰到好处的温柔缱绻,凤守书暗暗思忖,管不得连林海那般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不过——哼哼哼,最后还不是被我家孙子得了~ 忆及迹部老狐狸遗憾的语气,凤家老爷面上顿时展开笑容,笑得春风荡漾,言语之间热情了不止一个档次:“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艷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言笑晏晏间,想必是十分满意了。 正当凤和怀袖放松下来时,一个轻柔的嗓音传过来,很熟悉,至少在最近几个星期里,这个声音的主人已经被某女在心底念叨很多次了—— “凤妈妈,难得凤爷爷回来,我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嘛~”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客厅里的众人转头,看着从迴旋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人: 走在前面的夫人神情温婉,一身淡蓝色的和服更是衬得眉眼盈盈,肌肤如玉。虽然作为女性,相貌上比凤长太郎更为精緻,但任谁都不会弄错他们间的关系—— 自家男朋友的娘亲啊……感嘆着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的怀袖递过去一个乖巧的微笑。 至于那位挽着美人手臂的小萝莉…… 无视,只是悄悄拉起身边男孩的手,再次握紧。 ——————————我是凤家老大笑眯眯隔山观虎斗的分界线——————————— 这顿晚餐气氛很诡异。 暂且不论瞪了怀袖一眼后便缠着凤伯母叽叽喳喳的二条院,也不提视情敌为空气只顾着跟凤家三人轻声说笑的怀袖,单看被自家女朋友夹来的菜堵到现在都没办法开口的凤大狗,就知道这片风平浪静下藏着的你来我往。 这样看来,最舒心的就是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不时发出诡异笑声的凤家爷爷了。 突然,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凤妈妈侧过身,望着儿子身边的少女,淡淡笑道:“君小姐是在立海大念书么?” “是,不过我在考虑明年要不要转到冰帝,毕竟那里的气氛也很不错。”怀袖放下筷子,微微偏头,半垂着眼,长长睫毛下是若隐若现的波光,一翻一飞间便是灵气逼人。 聪明的女孩子总是知道该怎样表现自己的吸引,至少,在座的各位——即使是心怀芥蒂的熏——都无法否认,眼前的少女可以比任何人都美丽,只要她愿意。 “也好……那么,现在来来回回还是很麻烦的呀~待会儿就让长太郎送你去车站吧,毕竟一个女孩子路上还是不安全。”凤夫人温声软语,眉目之间仍是谁都无法企及的端静雅致。 “……是,谢谢伯母关心。”怀袖敛眉微笑。 留宿与送行,终究还是亲疏有别吗…… 看样子,这位凤夫人心底也是有主意的吧? 相知用心,相爱用情(一) 离不开我爱的人 我知道爱需要缘分 放不下爱我的人 因为了解他多么认真 为什么最真的心 碰不到最好的人 我不问我不能 拥在怀中,直到他变冷 ……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如果是用心经营一件事情,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如同约会之于怀袖,就如同比赛之于立海大。因为天气的缘故,在进入决赛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延期,刚刚好可以用来兑现军师许给冰帝的承诺——两校合宿集训。 也许当时柳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过冰帝那位陛下显然很当回事,主动提供了位于涉谷的别墅作为集训地。 这方面看起来,冰帝那位陛下有时候挺可爱的,怀袖在电话里如此感慨。 ……那你还每次都戏弄部长,这是满头黑线的凤。 呵呵~迹部君的萌点就在于此啊长太郎,那种憋屈中带着泄气的神色真是太有爱了,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少女一定笑得眼咪咪的。 ……随便你了,凤大狗先是为前辈默哀,而后又理直气壮起来:果然还是女朋友比较重要吧~ ——————————我是忍足啊你都教了一些什么给凤啊的分界线————————— 第48页 立海大其他人先是对于柳为了追求女生连队友都出卖的行为进行一番谴责,而后便欣然同意了——无论如何,冰帝曾与他们最后的对手青学交过手,即使结果是输,应该也会有研究价值。 至于选择了涉谷这个人挤人的地方作为集训地…… 好吧其实当时的情况是二选一的箱根和京都。不过在立海大否决了前者冰帝否决了后者并且互不相让之后,只能交给亲友团做决定。 闻风赶来的池田振臂高唿秋叶原,海带君刚想赞扬其眼光独到却一不小心瞄到心上人微皱的眉头,立马转向呵斥,并礼貌的先行询问怀袖的意见。少女思考片刻笑着对靠在幸村身边的结衣说要不然咱们去涉谷购物,在同是亲友团的结衣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和二条院你有没有意见我都没听见的大多数贊同票中通过了。 女孩子们基本达成一致,冰帝和立海大的男士不管是真的假的都要在美人面前表现绅士风度的默许了。迹部本来打算拒绝这种不华丽的建议,不过在怀袖一个“我就知道你在涉谷没有落脚的地方”的挑衅中屈服了。 所以说,冰帝的陛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怀袖再一次忍不住感嘆。 所以说,把事情交给女人决定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事啊,想到接下来要在几乎是闹市区的涉谷训练的真田脸更黑了。 ————————我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而两者都是君子克星的分界线———————— 虽说涉谷作为购物天堂并非是上好的训练场所,但对于在东京都能拥有城堡样本宅的迹部家来说,这里还是值得期待的。即使迹部大爷一路上并不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但在看到立海大某些单细胞吃惊的神情时脸色还是好了很多。 单细胞一号切原下车后就开始绕着别墅左左右右的看,然后跑过去拉怀袖的手:“这里好大啊,我们晚上去探险抓鬼好不好?” 单细胞二号池田凑到幸村身边:“幸村君累不累啊,我看这里挺高档的,让真田君扶你去休息吧~” 狐狸君摸着下巴刚打算去撩拨怀袖几句,却发现那少女一个微笑让过切原,挽住了冰帝某银髮少年的手臂,正对着低下头的少年不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满满的弥散着粉红色的桃心。 …… 幸村和仁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柳生站在一边,对两人的无声交流视而不见。 迹部跟上来,若有所思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柳。忍足被自个儿的未婚妻甩了个巴掌后也老实下来,乖乖的站在迹部身边撑冰帝的场子。 还是年纪最小的结衣看不懂众人间的波涛汹涌,跑过去扯怀袖的衣服—— “姐姐,我们的房间在哪里,结衣好累啊~” ————我是恍然大悟的众人才发现站在一边被漠视的管家默默流泪的分界线———— 分配房间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岔子。 这次男生们倒是好分,两人一间,有意见抽籤。 按理说,四个女孩也该是这样。可结衣坚定的拉着怀袖不放来表明立场,池田虽然第一次见到二条院熏但是以腐女特有的敏感发现自己与这位唾弃bl的大小姐相看两厌,也死活不愿意和她一间。直到忍足凑过来建议未婚妻和他一间时,被熏一个推开,气鼓鼓的拉着行李自己找房间去,这件事才分别以三人一间,一人一间落幕。 进入房间安置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三个女孩子商量着下午做什么。池田的建议是去看网球,理由很是义正言辞——来这里不就是参加集训的么!瞪了眼抱着照相机一脸憧憬的腐女,怀袖低头问扑在大床上不肯起来的小女孩:“结衣,下午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我老早就想打扮打扮你了?” 结衣偏头想了想,冲着怀袖一笑,算是同意了。 不料这个萝莉之笑打动的不止是妹控倾向的怀袖,刚刚还在清算有多少胶捲的池田眼冒红光,一个饿虎扑羊:“卡哇伊~我下午也一起去啦……在这之前,先让我照几张~” 瞅着眼前两人,一个不解其意但还是按照吩咐摆出各种造型的乖巧,一个不记胶捲拍个不停的猥琐,怀袖轻笑:某种程度上,这两人个性很搭也说不定…… 不理会玩得不亦乐乎的女孩,怀袖打开门,轻轻走出去。还没想好去哪儿,抬起眼,便发现了环臂斜靠在墙边的柳莲二。 看见少女向自己走来,柳站直身体,露出微笑。 眼前难得休闲打扮的柳,即使是对于有了男朋友的人,也是忍不住赞嘆的清朗俊秀。白色衬衣散散地扎进米色长裤,越发显得身量挺拔。 接过柳递来的饮料,怀袖调侃道:“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吶~学长这样走出去,恐怕会碎了一地芳心吧?” 柳注视着面带狡黠之色的少女,心中一紧,半作玩笑的反问:“也包括怀袖么?” 怀袖一愣,只觉得这个问题为难,不知道怎样作答,只能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幸村学长已经决定动手术了吗?” 虽然早猜到眼前的人多半不会有反应,还是不免心中失望。 勉强压抑下心中想抓着女孩狠狠摇晃的念头,柳顺着她的意思接下去:“嗯……原来打算把全胜作为礼物送给精市,但是延期后,手术时间和青学的比赛冲突,到时候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第49页 “别担心,幸村部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察觉到柳心情突然阴沉下来,以为他正担心着好友的怀袖善意安慰道。 …… 注视着向前走去的少女,柳只觉得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心上,刺得一阵轻轻盈盈的疼痛。 你不想面对,我捨不得逼迫; 你想继续维持这种局面,我竟然也想要顺从你的心意; 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即使明知你是高兴的,还是忍不住为你悲伤; …… 难道是,这世上,傻瓜都一样? 相知用心,相爱用情(二) 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 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 在乎的人始终不对 谁对谁不必虚伪 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 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爱与被爱同样受罪 为什么不懂拒绝 痴情的包围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世界上能对抗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商店,即使是强大彪悍的腐女、自认淡薄的淑女和天真无邪的萝莉都无法免俗。 所以,当一行三人大包小包的回来时,晚餐都已经摆齐了。等在门口的凤、真田和柳接过女孩们手里的战利品,跟在后面听她们叽叽喳喳。 出来招唿的忍足一个斜靠在门边,挑起眼角笑得魅惑:“啊呀呀,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以为要去报警去找各位小姐吶~” 咂咂嘴,无视这厮,怀袖转过身子,向充当劳工的男士问道:“你们也觉得我们逛太久了?” 语调微微上扬,撒娇中带着威胁,正是这种年纪的少女特有的骄傲和自矜。 身后的男士们一股脑的摇头。 凤略带担忧的建议:“不过……最好下次还是和我们一起出去,这么重的东西,你提着很费力吧?” “凤君说的没错,”柳接着开口:“虽然是白天,但毕竟对这里不熟,你们都是女孩子,未免不太安全。” “不要松懈……”刚想这么说的真田却被自家未婚妻抢着讲出来,十几年来没人敢这么做,此时皇帝心中很暴躁。不过自家母后大人很中意这个飞扬跳脱的准儿媳妇,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欺负她。不管怎么说皇帝还是得听皇太后的,所以也只能瞪一眼了事。 —————————我是在这两人之间谁强谁弱还有待考量的分界线————————— 晚餐过后居然飘起零零散散的细雨,这让运动少年们不得不打消在外训练的念头—— 也许某人的作用比天气还要大…… 其实这点雨没什么的……下克上不满嘀咕的声音整个客厅都听得见。 晚上淋雨很容易感冒,现在的橡胶球场也已经很滑了,怀袖端起医生的架子训斥。 看出大多数人还是不服,少女撇撇嘴问道:“还是说,有谁弱到少了这一晚上的训练就会被踢出正选?” 满堂寂静。 很好,看来咱们达成一致意见了~ 欢快的拍拍手,怀袖自来熟的招唿管家:迹部家的伯伯,可以上茶了~ —————————我是陛下青筋女人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分界线————————— 既然不能出去运动,屋里也将就一下吧,海带君绕着客厅转了几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扑克——怀袖怀袖,我们来打牌啊~ 怀袖尚未回应,真田一个铁拳过去,表明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立海大众人对这幅场景习以为常,还是该干嘛干嘛;冰帝众人却不由打了个冷颤,齐齐望向迹部——只要不染上这种毛病,要我们配合你自恋都行啊部长…… 被自家部员突如其来的热情淹没的迹部干咳一声,朝忍足使了个眼色。小狼点头,笑着建议道:“反正大家都有空,不如一起参加游戏吧?” 游戏……? 喝茶的进食的聊天的打cs的齐刷刷的看过来,让忍足也体现了一把万众瞩目的感觉。 幸村刚刚一直在和迹部讨论青学的问题,离得最近,忍足与迹部之间的交流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可不认为迹部是会无聊到玩游戏的人,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好啊,忍足君想玩什么?” 忍足抽出瘫在地上的小海带手里的扑克朝大家晃了晃:“国王游戏。” 来者不善吶……幸村与仁王对视一眼,默不作声,俱看向面沉如水的柳。真田刚想呵斥忍足无聊,就被幸村制止了:“不战而退可不是立海大的作风。是吧,莲二?” “那是当然!”柳也露出极为清浅的微笑,视线越过背对自己的黑髮少女,直直投向正陪女朋友下棋的凤长太郎:“王者立海大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输的。” 既然是由迹部提出的,冰帝的各位自然不会有异议;而立海大一向是幸村的一言堂,就算真田竭力反对,也扛不住好友的微笑攻击;再加上被拉过来凑热闹的四个女孩子—— 游戏开始! ————————我是兴致勃勃的盯着皇帝与美人互动的腐女的分界线———————— 第50页 众人围成一圈坐下,抽了第一轮牌。 等了半天,却没有人站出来,面面相觑—— 谁抽到了王? 不经意瞥过四周,幸村轻笑着推出自己的妹妹:“结衣,你拿到了王,可以指定一张牌做任何事情哦~” “啊……”突然站到正中心,结衣有些畏缩,回头看了眼幸村,见哥哥对自己点头,才糯糯说道:“黑桃三,笑一个……” 啊~众人失望:这小妹妹也太好心了吧,这么简单,黑桃三真幸运…… 似乎是我们很幸运也说不定…… 看着慢慢站起来脸越来越黑的真田,众人眼睛开始冒光:幸村妹,干得好! 幸村忍笑,调侃道:“不要松懈的笑吧,弦一郎~” 怀袖眼看着身边的某女拿出照相机严阵以待的样子,不由替这位背运的铁血男人嘆气:摊上这样的至交好友和未婚妻子,真田君你的人品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破表了…… 心一横,闭上眼,真田勉强抽搐嘴角后,迅速恢復原状,坐下压帽子:“……” ……(╯﹏╰)b这是明智的不敢去招惹他的立海众人。 ……o(╯□╰)o这是被惊吓到无语的冰帝众人。 好了,下一轮吧……这是虽然看过一次还是觉得很震撼但不得不勉强打圆场的怀袖。 “哇~我是王!”还没等最后几个人把牌抽出来,海带君就跳出来嚷嚷,被正陷在羞愤交加的情绪中的真田狠狠瞪了一眼后稍稍收敛,然后蹦跶着跳到少女面前,又被觉得他凑太近的军师扯回去——“怀袖,看到没,我是王哎……” “是,恭喜啊切原,指定一张牌吧~”怀袖笑眯眯的默默小海带的头,语气柔和,略带挑唆:“你可得好好想想~或许能替你们副部长扳回一成吶~” 小海带一个哟西的握拳,暗暗排除怀袖摊给他看的红心五,叫道:“方块a” “切,太逊了!”坐在凤身边的帽子君与怀袖隔得也不远,自然看清了刚刚的猫腻,不过此人向来高傲,对方又是好好学弟的宝贝女朋友,也只能装作没看见——“干嘛!” “来,汪汪叫一个~”见对方那样嚣张,誓要比他更嚣张的小海带勾勾手指,挑衅道。 冥户一个怒髮冲冠,拽着拳头就要过来肇事,被幸村一个微笑定在原地:“不愿意也可以啊,出去围着别墅跑50圈吧~” 啊喂喂,你现在怎么不反对,外面在下雨……下克上始终对此耿耿于怀。 哈哈,小心一点不会滑到的,跑步要专心吶日吉君……怀袖笑眯眯的回过去。 ……精市,你刚刚为什么不这么说,真田心情愈发纠结:让我绕着整个涉谷跑50圈都成啊…… ——————————我是无所不知但沉默不语静静看戏的分界线—————————— 冥户在小海带“怎么冰帝的人输了不敢认罚么”的叫嚣中一甩帽子,义无反顾的奔了出去。迹部家的别墅一向沿承气魄恢宏的风格,由此看来,这位勇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忍足干咳,引起众人注意,才开始洗牌。轮着一个一个抽下去。 轻哼一声,迹部展开手里的牌——王,抚着泪痣,陛下慢悠悠的开口—— “梅花七,当着我们的面向你喜欢的人告白吧!” 相知用心,相爱用情(三) 盼不到我爱的人 我知道我愿意再等 疼不了爱我的人 片刻柔情它骗不了人 我不是无情的人 却将你伤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 别再认真忘了我的人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梅花七,当着我们的面向你喜欢的人告白吧!” —————————————————————————————————————————— 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 大概看出其中门道的聪明人纷纷将眼光投向柳。不太敏锐但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几只小动物也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怀袖心下怀疑,瞪向迹部—— “你想做什么!” 无视满心不悦的少女,迹部继续重复了一遍:“……梅花七?” 柳晃着手里的扑克牌,缓缓站起来,轻笑道:“我不知道冰帝的部长也这样八卦呢。” 迹部哼了一声,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前倾,带着压迫看着柳莲二:“那么,你是选择出去跑步咯,或者说,鼎鼎大名的立海大军师连这种勇气都没有?” 闻言,其他原先注视着柳的立海大正选都转过头来瞪迹部—— 你算计归算计,扯到集体荣誉感上我们可是会翻脸的…… 抬手制止了想冲出去理论的切原和丸井,柳望向凤身边似乎想到什么而心神不定的黑髮少女,愣在原地,低头思索。 第51页 幸村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平时柔和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是颇为严厉:“莲二,别背叛自己的心,立海大没有懦夫!” 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柳径直向满脸挣扎哀求的怀袖走过去,停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让眼前的少女能平视自己。轻轻执起女孩握紧的拳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这时凤也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怀袖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前面刚刚似乎轻薄了自家女朋友的男人—— “柳莲二,你在做什么!” 柳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素来温雅的面孔上难得染上几分战意:“怎么?不是你们部长让我告白的吗?我只是接受规则而已。” “怀袖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可是哪一条日本法律规定交往的人一定会结婚,又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不能爱慕一位优秀的女性?” 凤哑然,一个犹豫之间,怀袖已从他身后绕了出来,憋红了眼睛轻轻摇头—— 别说,求你别说。我已经伤了切原,万不想再伤害你。 有些黯然的注视着眼前惊慌欲泣的少女,柳轻笑:“什么时候怀袖也开始逃避现实了?”顿了顿,回头瞄一眼已经站起来的迹部:“再说,如果不这样做,我可是要绕着跑50圈吶,怀袖就当心疼我好了。” “遇见你,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不再是球场上凌厉强势的立海正选,也不再是学校里稳重冷静的天之骄子。你在最脆弱,也最真实的时候闯进我的生命。” “开始只是好奇和好感,渐渐的,却一点点的陷进去。今天比昨天更迷恋你,这个时刻比刚刚过去的时刻更迷恋你。满心贪念的是,单单只是看着你,便已经让我鼓舞雀跃;若是能够与你在一起,又该是怎样的欢喜。”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向你表白,并不合时宜。尤其是——”瞥了眼握紧拳头怒瞪着自己的凤:“……但是,我不欺骗对手,不欺骗你,更不欺骗自己!” “我知道你的回答是什么,这是你的决定。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主意!” —————————我是又写了一次告白胖丁心里很暴躁的分界线—————————— 知道怀袖心情不好,幸村将结衣和池田接到自己房里,让她可以好好清净一下。 对于这种细緻入微的体贴,怀袖自然是感激的——现在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可以照顾其他人了。 少女趴在床上,只手拨弄着床边的流苏,想起刚刚凤且怒且哀的神色和柳不復冷静的面容,脑子里更是乱成一团,只觉得像是乱麻一般越膨越大,挤挤攮攮,连眼前都是一片黑雾。 或许会有人以被多人爱慕为荣,但怀袖却从未这样想过。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人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也最脆弱的存在。情字乱心,染上了便是毒,也因此,始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和别人的距离,装作不明白他人的情意,直到遇见凤,悦之无因…… 并不是没有察觉,自己对柳来说是特殊的。每一天清晨简讯的问候,每一次偶然相遇眼中的惊喜,每一回仁王撩拨时神情的阴郁…… 只是,从来都不愿意去承认,也不愿意揭破,只是任性的汲取柳的纵容和温柔—— 这样的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自我厌弃的长嘆口气,怀袖抱着大枕头,翻了个身,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上的镂空花纹——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认定了凤,就应当跟柳说清楚才公平…… 感君千金意,愧无倾城色啊…… ————————我是不小心扯掉流苏决定丢到垃圾桶毁尸灭迹的分界线——————— 迹部宅主房,冰帝内部会议进行时。 被硬拖来的凤大狗一个人扎在墙角,背对着在地毯上围成一圈的队友,一片阴雨绵绵的背景色让不时瞄上一眼的其他正选满头黑线。 餵~好像很受打击啊……难得慈郎刚刚清醒过来,便见一向温和纯良的学弟沮丧得发色都阴暗下来,有点摸不清头脑,悄悄扯着八卦色彩最浓烈的向日问道。 废话,有个比自己沉稳聪明长得不错家世也还好的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女人告白——啊,连告白的话都让人乱感动一把的——你也不见得会比凤的心情好到哪里去……向日拉过慈郎的肩膀如此耳语。不过不得不说活力系的人肺活量也好,即使是刻意压低声音,也足够让不远处的大狗听清楚并成功的将心情升级到电闪雷鸣。 啊……好像完全失去斗志了吶,忍足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都是你害的,还说风凉话! 迹部瞪着这厮,谴责道:“是你说这么做能让凤发现情敌,提高警惕……我看现在也不用麻烦了,再这样下去,那女人迟早会姓柳的!” 忍足灰熘熘的扶了扶眼镜,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想到除了我,还有人能把情话说的那么顺熘……居然还是平时云淡风轻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确实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了,在球场上输给立海大还情有可原,如果在情场上也输的话,自己大众情人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第52页 慢吞吞踱过去蹲下,戳戳阴影中的学弟—— “凤,你在烦恼什么?怀袖桑没有答应柳莲二的告白啊~” 僵硬的转过来,忠犬君一脸苦大仇深:“学长,我帅不帅?” “呃——”向来只被女孩子追问“我漂不漂亮”的小狼君很顺口地接下去:“很帅!” “我性格好不好?” “还算好啦……”忍足摸着下巴思忖道。 “我是个可以让女朋友安心的男人吗?” “哈哈,这个啊……” “如果前辈是女孩子,在我和柳学长间会选择哪一个?” “……” “……我明白了,前辈还是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我是情圣前辈黯·然·销·魂·狼·狈·退·场的分界线———————— 柳靠在怀袖房间的门外,隐隐约约能从门缝里听见少女的嘆气声。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苦笑—— 终于,还是成为你的负担了吗? 忽然听见有人向这边走过来,脚步声如此轻巧,似乎是女孩子…… 柳抬起头,走过来的少女茶色短髮,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对黑水晶似的眼睛顾盼流光,正是刚刚认识的—— “二条院君,怀袖在里面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熏莞尔一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双小酒窝:“我不是来找她的……倒是想和你谈谈,立海大的军师大人?” “过奖了,”柳将房门掩实,示意二条院到别处说话:“不过,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轻轻摇晃手指,二条院偏着头,笑着反驳:“不对哦,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我们可是有共同利益的。我向来喜欢和聪明人做同伴,你也应该知道,帮助我,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说着,眼眸闪烁,凑到柳身侧耳语—— “那么,你应该愿意和我合作的吧!” 燕草如碧丝, 秦桑低绿枝 你闷起来我傻起来可以爱 会不会整个时代只有一个告白 谁不爱过不存在 不明不白不分好歹 都为了 爱爱爱 有一天翻开辞海找不到爱 花不开树不摆还是更畅快 爱还是会期待 还是觉得孤单太失败 我爱故我在 ————————方大同 【爱爱爱】 “那么,你应该愿意和我合作的吧!” 闻言,柳定定看着眼前一脸笃定的女孩,稍稍后移,与她拉开距离,抱着手臂靠在走廊边的栏杆上——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要!” “为什么!”二条院不忿。他不是很迷恋君怀袖么,如果和她合作的话…… 居高临下的瞥了眼神情激动的二条院熏,柳望向怀袖房间的方向:“……怀袖是头一个让我产生爱慕之情,甚至想要用法定婚姻来束缚的女孩。但是,我喜爱她,就如同喜欢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我一定会拥有她,同时,也绝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害——” “你最好也不要动什么手脚。如果二条院君足够聪明,应该知道爱恋着某个女孩的男人有多么执着和可怕!” 没料到柳莲二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自己一片算计,最后反而打草惊蛇,二条院熏气急,咬紧下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倒是有担当,可你的心上人现在眼里只有凤哥哥,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枉然吧!” 人有逆鳞,此时被触到痛脚,即使是冷静自持的柳,也忍不住反唇相讥:“我还没做什么,成不成自然是日后才能见分晓。二条院君倒是费尽心计,不惜与不喜欢的人订立婚约来靠近凤长太郎,怎么也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呢?啊——”拍拍手掌,做恍然大悟状:“恕我出言无状,恐怕你连心意都不敢让他知道吧?” “你——”二条院一跺脚,怒气沖沖怒头就走——“你会后悔的!” 柳静静目视女孩远去,转过身体望向围在墙内的花园。可能是迹部家的人不常来,这个园子倒还没有刻意修整,除了整齐排列的绿色植物,只是绕着喷泉盛开了一簇一簇的飞燕草。那紫色一点一点渲染开来,在乳白的灯光下迎风摇曳,倒也显得生机勃勃。 爱屋及乌地,柳莲二曾认真研究过几本中医医书,也认得出这可以入药的紫色花朵。只是飞燕草的花虽然娇美,却鲜少有人拿来做庭院植物,原因很简单——飞燕草从根至花都含有剧毒。 暗暗嘆气:那个人对自己来说又与飞燕草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到了最后,若非是救命良医,便只能成为穿肠毒药! ———我是不要问我陛下为什么种毒花在院子里我不知道一切为了剧情啊的分界线——— 迷迷煳煳在烦恼中睡过去,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怀袖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却没有看见某两人的影子。 第53页 可能是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睡着了,所以另外找了一间客房? 算了,反正有幸村在,不会出事的……这样想着,怀袖慢慢套上拖鞋,想去洗漱间收拾一下。走了几步,却从心底无端生出一股惫懒,拖了把椅子到窗前,自个儿趴在窗户上吹风。 咔嚓——轻轻地,门被打开。 正望着不远处那方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湖泊,怀袖连头都没回,调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正常的开门方法——?” 还没说完,来人便从后面将少女整个抱进怀里,声如嘆息—— “怀袖……” 长太郎? 怀袖支起身子,想回过头,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就让我这样抱抱你,别回头,别看我……” 别用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看见,因为嫉妒和懦弱变得如此丑陋的我…… 微微愣住,怀袖迟疑着搭上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这么没有精神吶……出什么事了吗?” 将头搁在少女头顶,凤轻轻摇了摇:“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还在烦恼昨天晚上柳学长的话么?”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件事能搅乱心绪。执拗转身,直视凤的眼睛——啧,都有黑眼圈了~:“那么,长太郎的结论是什么?” “我好像比自己想像的更在乎你……”在眼前少女越来越亮的眸光里,凤憋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句。 ……冷场。 好吧我可以理解你本来就是这种性子,不过这个勉强也算是在吐露心迹吧,你就不能稍微浪漫一点? 虽然我也不是非要你做什么告白啊这样子,不过你好歹也要准备一下吧?就这样你让我怎么接下去…… 还有忍足你个废材就是这样教导长太郎的吗??!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道自家女朋友正忙着在心底碎碎念的凤大狗越发慌了神,眼见怀袖打算甩开自己往外走,一时情急,抓住她的袖子向回扯。怀袖压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重力袭来,还没来得及站稳,眼前一黑,便被带着向前栽倒。 噗通——一声重响,两人相互绊着跌倒在地上。 “怀、怀袖,你没事吧?”刚觉得不对劲时凤便将少女搂进怀里,但摔倒后才发现她双目紧闭,似乎在默忍痛苦,不由的悬着一颗心,轻轻拍她的脸,焦急询问道。 身体前倾的时候,怀袖便知事情不妙。这厮一向不重视体育锻鍊,可想而知其身体素质差到什么境界,本以为会摔个教训,没想到凤从头到尾都护着她……如果说方才因为凤的不解风情还有些抑郁,现在倒是阴转晴。见凤忧心忡忡,更是从头髮丝儿舒心到了脚后跟。不过,就算是老实人,也不能逗太久,觉得差不多了便睁开眼睛,扑哧一笑。 好啊,你戏弄我…… 凤一个激灵,翻身一转,让怀袖平躺在地毯,上下其手的呵痒痒。怀袖怕痒,又被凤禁锢在身下,只能左扭右扭的躲闪。没过一会儿,倒是凤先撤手,把头埋在她的右肩窝,一动不动了。 “很重吶~”突然被人压下来,怀袖只觉得唿吸难受,伸手推攮,却被少年单手扣住:“别动了!”声音低沉喑哑,与他平日清亮的嗓音大不相同。 即使是一般人,听见话语中浓厚的情慾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是在精英教程中接受过这方面教育的怀袖。俏脸一红,乖乖地僵着,连大气都不敢吐一个。只是凤在她右耳旁的唿吸缓缓沉沉,像是在给耳朵搔痒痒,偏偏这种时候又不能伸手去抓…… 无奈苦笑:这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型吶…… —————————我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分界线——————————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凤才慢慢撑着坐起来。拉起关节僵硬的女孩,红着脸替她揉手:“……对不起。” 看着自家大狗一脸羞囧交加的神色,怀袖也只能撅起嘴巴,保持沉默。 开玩笑,如果真的抱怨了什么造成心理阴影的话,我以后的性福怎么办吶——嘴上不说什么不代表心里没有意见,顾及到长远利益,少女也只能默默吐槽。 不清楚自家女朋友在打着“这笔帐先记下”的主意,忠犬君乖乖的替怀袖大老爷按摩手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直注视着少女的眼睛,坦白道:“……因为柳君,我确实很不高兴。不过,那也是对我自己生气。” “我知道,在我们之间,我一直是被动的那一个,面对这样迟钝的我,你也一定会觉得辛苦吧?” “可是,我希望我们能在一起。请你稍微等待我,我会成为比柳学长、比其他任何人都更适合你的男人。所以——”轻轻抚上怀袖的眼角—— “请你一直像这样看着我,只看着我!” 透过窗,淡金色的阳光斜斜洒在白髮少年年轻严肃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是熠熠生辉,撷住了她所有的注意。 第54页 微微一笑,她淡淡开口—— “长太郎,你如果再用力一点,我的睡衣会被扯开的……” —————————我是害羞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囧人囧己的分界线————————— 庭院里。 一拳捶上墙边的柏树,柳莲二怒不可遏的拉扯着枝条泄愤。 本来是想去叫她起床吃早餐,没想到…… 可恶! 与柳结伴的幸村自然也看到了刚刚的场景,放任素来温雅的好友发泄心中的怒气,沉下脸,诘问道:“决定放弃了?” “……” 不放松地步步紧逼:“你决定不再喜欢她?” 仍是沉默。 “你不再想得到她了吗?” “……”转过脸,柳瞪着咄咄逼人的幸村:“放弃?……你在开玩笑吗!” “只有弱者才会在尘埃未定时放弃,而立海大——” 没有弱者! 鹤唳九天,声闻于野 trust no future, however pleasant 别信靠未来,无论未来的憧憬多么可爱! let the dead past bury its dead! 让死亡的过去永远埋葬! act, act in the living present! 行动,就在此时此刻行动起来! heart within, and god overhead! 坚定的心灵,上帝的指引! if you fail, let it be! 如果失败了,让它去吧! just try again until you made it! 站起来再努力一次,直至成功! ——————————【just do it】 这几天总是淫雨霏霏的天空,终于在立海大vs青学的前一日放晴。虽然这群男孩倔强的嘴上不说,可为了这一天的胜利,为了进入决赛前的全胜,早已是摩拳擦掌了好久。 更何况,今天也是幸村动手术的日期,他们必须比平时更早的结束比赛,用胜利去迎接手术后的部长。 暂时告别了赶来观战的冰帝众人,怀袖拉着池田跑到立海大的观众席坐下。切原眼尖,趁着真田不注意,偷偷熘过来打招唿—— “早安,怀袖~,要不要下去坐,可以看得更清楚?” 怀袖轻笑着摇头,身边的池田却大大咧咧凑过来,拍着小海带的肩膀,笑得诡异:“切原,这次你要上场吧?对的是谁,攻还是受?” 虽然听不懂某些专用名词的意思,但下意识的,作为男人的天性还是让他对受这个字敬而远之。 于是理所当然地,作为攻击型选手的海带君嚷道:“我的对手是那个眯眯眼,据柳学长说是网球天才……反正我一定会打败他的——我当然是攻了,是男人就要攻的!” 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满头黑线的环视四周因为小海带的发言投来的或惊讶或破灭或兴奋或鄙夷的眼神,怀袖一把捂住两眼放光正要发言的池田,一句“加油啊切原”打发了眼前满脸写着“你一定要认真看我比赛”的切原赤也。 ———————————我是此攻非彼攻·此受非彼守的分界线———————————— 眼看着青学连输两场双打,怀袖的耐性也就到此为止了。 恰好池田的兴趣只在于双打搭档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拍到足够的照片后,与打算出去散散心的怀袖一拍即合。 就这样,在身边的后援团群情激愤之时,两个不和谐的身影悄悄熘了出去。 “喂,你真的不再考虑军师了吗?他刚刚上场之前有向这边望来着,应该是在找你吧……你个狠心的女人!”回头瞄了眼球场上已经开始挥拍的黄色身影,池田心有不忍。 “也许吧……”被好友提到这个,怀袖方才还兴高采烈的脸上浮现一丝郁色:“被这样优秀的人喜欢,说不高兴那一定是骗人的。可是——”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现在对他,更多的是心疼吧。况且我已经有了长太郎,情贵专一,不是吗?” ……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何况—— 你是真的打算拆散冥户凤的cp吗? 当然,以上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即使是无所畏惧的腐女,对于一位高段腹黑的怒气还是敬谢不敏的…… 走到自动售卖机前,给自己买了一罐橙汁,递给池田一瓶可乐。 若有所思的盯着打开瓶盖就灌的女孩,怀袖半眯着眼,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和真田君发展怎么样了?” 噗—— 池田的第一口饮料贡献给了微风和大地,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盯着绝对不怀好意的好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呃……还不错?” 怀袖白了一眼,你和真田的发展问我干嘛…… 还有,最近居然没听到你念叨真o、真x、o真、x真等等以某人为主的配对,很可疑吶…… ————我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你活脱脱此地无银三百两范本的腐女的分界线————— 第55页 正当怀袖围着一脸心虚的池田咂嘴转圈时,一个活泼的声音响起—— “lucky!在球场外面还能遇见可爱的小姐,可以和我约会去吗?——啊,可能要等比赛结束以后再去~” 打打闹闹的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转过头看着光天化日下大大方方搭讪的男孩——橘色短髮微微翘起,俊美阳光的脸上微微分布着几颗雀斑,看起来很是可爱。 帅哥!素材!……这是条件反射两眼绿光抓起相机的真腐女。 搭讪就算了,可是就算忍足也不会一次勾搭两个女孩子吧……这是挂上标志性微笑心中却暗自吐槽的伪淑女。 不过,有这样清亮眼睛的人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看着在池田上下其手的调戏下东躲西藏的搭讪君,怀袖轻笑,朝他解释道:“抱歉,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而这位——”抓回已经有些热血沸腾的好友:“也有婚约者了。所以抱歉了。……不过,听你刚刚的意思,比赛还没结束吗?柳——输了?”说到最后,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太致信。 “啊,很遗憾,7:6输给了青学,不过最后赢得应该还是立海大吧,毕竟有那个人在啊~”搭讪君对这位有礼貌的小姐也很有好感,热心的介绍着。 ……心勐地沉下来。 那样强大骄傲的人,居然输了…… 无视开始声情并茂自我介绍的搭讪君,怀袖一把拉过池田,向体育场内跑去。 ————————我是眼看美人儿过河拆桥渐行渐远心中悲催的分界线———————— 走进体育场,单打二的切原不二也快要完结了。 老实说,记分牌上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不二甚至已经掌握了切原引以为傲的不规则发球,逼得切原红着眼在场上跌跌撞撞。 看对打的两人都受了不小的伤,怀袖忙松开池田,担忧地环视四周。很快,便在那片黄色中找到了想要见到的人—— 他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微微垂下头喘气。汗水浸湿栗色的短髮,顺着脸庞的轮廓流下来,一颗颗滴下来,在土黄的队服上晕开一圈圈印渍。 沉思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 以他骄傲的性子,同情倒是最大的伤害,他不需要这个。特别是……来自于自己的怜悯! 身边的池田也是难得的面色沉重:“……看样子切原赢不了。” “嗯……” “可是真田不会输的,一定!” 转过头凝视语气坚定的好友,怀袖勉强拉开一个笑容:“嗯……可是我们马上就要赶到幸村君那边了,你——” “我留下来,待会陪真田一起过去。毕竟……” 毕竟什么? 你担忧的是谁? 立海大,还是真田本人? 怀袖注视着她比平时严肃许多的脸庞,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属于一个少女的隐秘。 —————我是举拳抗议我没看上大叔只是担心真幸因为比赛感情破灭的分界线———— 真田输了,立海败了。 手术成功了,幸村可以痊癒了。 轻手轻脚地退出去,阖上病房的门,任那群少年在里面围着幸村又哭又笑的吵闹。 通红的夕阳斜挂在天幕,照耀的整个天空都无比温暖,仿佛一切失意都是幻觉。 听见身后跟过来的熟悉脚步声,怀袖回头,沖他浅浅一笑:“怎么不去陪着幸村?” 柳走到怀袖身边,靠在她右侧的栏杆上,略带调笑的开口:“陪着他的人够多了……倒是你,今天凤君怎么捨得放你和我们单独相处?” 怀袖黑线……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忠犬君更加护食。只要柳靠近,就马上插进两人中间打混。她是可以理解凤的不安啦,不过显然也彻底惹毛了眼前这位…… 想起自家大狗一脸“此女家有恶犬,闲杂人等退散”的小心翼翼,怀袖不禁失笑,握起拳头放在嘴唇边遮掩了一下,抱歉道:“对不起,他有点矫枉过正,过阵子就好了……这几天凤爷爷好像有点不舒服,所以没什么时间,不然,他也会来探望幸村君的。” 轻哼一声,柳也不再在这上面纠缠,只是眸光微沉,面色开始黯淡下来:“……今天我输了。” 怀袖侧身微笑:“我不认为学长是会为这一场失利就丧失信心的人吶……再说,决赛还没开始,真正的赢家是谁,还没有定论呀!” “呵~我只是在想——”柳低下头,轻轻在少女身边耳语:“不管是输还是什么,让你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真是令人沮丧的事啊……” 啊…… 感觉到耳边的瘙痒,怀袖稍微左移,挪开一点距离——不知道染上什么毛病,自从合宿回来后,这位学长一改往日温文有礼的作风,总是喜欢做一些惹人误会的举止——收敛起笑意,少女认真的仰视着被夕阳镀上一层暖色的柳: 第56页 “……我倒不这么觉得,也许,立海大需要一场失败。” “而蝴蝶破茧前的挣扎,正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各有因缘莫羡人 象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矮~~友情天地, 我满心欢喜. ——————蔡琴 【你的眼神】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动着道路边的枝叶,阳光透过缝隙斑斑驳驳的洒下来,在空气中形成一束束淡金色的射线,朦胧迷离,即使知道这样灿烂的颜色没有实体,还是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即使只是看着仿佛在手上跳跃的光芒,也能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欢喜。 自从那场比赛惜败青学之后,立海大的训练任务就更重了。再加上太上皇陛下的回归,更是让前段时间肆无忌惮的几只噤若寒蝉,乖乖的绕着教室——球场——家的三点做着循环运动。 少了喜欢惹祸的这几只,立海大正式进入这半学期以来最和平的时期。 噗哩~小怀袖,太过安静,你都不会觉得寂寞吗?——这是听到女孩的评价时惹事精之一的条件反射,并趁着军师视察非正选,真田陪着幸村练手的空隙,偷偷遛过来,搭着她的肩膀吐槽道。 我才没有惹祸,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吶!啊,仁王前辈,把你的爪子拿下来!——这是被对打中的学长丢下后跟着跑过来的惹事精之二,并无视自家学长满脸“呀呵有志气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巴掌拍下环着某女的耍赖狐狸手臂的嚣张海带。 乒——、乓—— ……给你添麻烦了怀袖桑!——这是被太上皇指使暂停了对局过来解决问题并黑着脸一手一个拖走的铁面君。 于是,世界真的安静了。 走到一半,真田突然回头,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明显柔和下来,居然还闪过一丝狡猾—— “怀袖桑,麻烦你替我向小宫道谢,她做的便当很美味!” ???!!!! 小、宫? …… 怀袖发誓,被真田拎在手上的某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 ———————————我是低头碎碎念举头看日光的分界线———————————— 被海带君的热烈视线攻击了一上午的池田毛骨悚然,下课铃刚刚响起,还没等讲台上的田中先生说完,便一股脑的拉着怀袖囧奔出去。 在食堂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池田一拍桌子:“说!出了什么事!” 看着眼前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池田,怀袖扑哧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啧~你和谁说话吶,胆儿挺肥的呀~” 池田这才醒悟,改变策略,飞扑过来,抱住怀袖的胳膊勐蹭:“拜託~告诉我吧~呀——”突然想到什么,怒气沖沖的叉腰问道:“是不是那该死的黑面神又做了什么!” 哦呀……这个“又”字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啊…… 有鬼啊有鬼~猫腻啊猫腻~ 勾起一抹甜笑,轻轻摇过去压着池田坐下,怀袖凑到她耳边吹气:“吶~好歹你也告诉我,才能替你出气啊。如果真田欺负你,我就帮你告到幸村那里去~” 黑眼珠转了转,池田思考片刻,觉得没什么坏处,才撅着嘴巴把怀袖拉得更近—— “……我觉得真田不是gay。” 切,这个还要你说…… 怀袖先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才转过头继续扮演知心姐姐听好友倒苦水。 “要不然,一定就是他太过担忧幸村君又恰巧输了比赛心神恍惚看岔了眼把我当成主上……亲下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输给那个151之后看不惯他垂头丧气的死样子所以我打了他一顿然后……” “……” 邱吉尔以暴力制止暴力,王昭君用和亲避免暴力,真田君你就直接升华到以“哔——”去解决问题,这种思想境界,难怪在人才济济的立海大还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佩服啊佩服…… ————————我是两人默默对视一个内心悲愤一个惊嘆崇拜的分界线——————— “小宫——”打断两女囧然对望的正是谈论中的男主角。 此时食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随着他慢慢走过来,已经有不少视线开始向这边聚集。 抓住想要熘走的池田,怀袖转过头,赞赏的看着即使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衣也显得身姿挺拔的真田,甜甜一笑:“真田君,真巧~” “啊,日安,怀袖桑。”走到两人面前,自觉地接替怀袖扣住未婚妻的手腕,向黑髮女孩子打招唿,然后低下头注视着被拉到身边的少女,语气略带责备:“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来,我找了你半天。” 第57页 切~池田甩手——没甩掉,怒:“我到哪里干嘛和你报备啊!我和你又没关系!” “你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未来的妻子和可能有的孩子的母亲。”真田一脸的认真肃穆。 感觉到周围的八卦氛围越来越浓烈,池田更火了,用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指着少年的鼻子骂道—— “呸!不要脸,谁和你是那种关系。我才看不上你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呢!” 有些无奈的扯下自己鼻子前面的手,真田环视四周——很好,起码人证够了——手腕一抖,便将还在挣扎的女孩扣在怀里。无视周围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偏过头向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怀袖问道:“四肢发达也不是没有好处。是吧,怀袖桑?” 得到黑髮少女颔首同意后,真田松开怀里的人,一把抄起摆放在桌上池田的便当,凑到呆愣无语的某人耳边轻轻提醒—— “可是,如果头脑简单的话就糟糕了。努力吧,吾妻~” 说着,沖怀袖挥挥手,故意拔高声音,让周围的惊叫声又提升了几个百分点—— “小宫,谢谢你的便当,我一定用·心·品·尝!还有事,我先走了!” …… 原来你是这种人吶真田君…… 怀袖在心里默默反省—— 我怎么会将你定位为忠厚老实诚恳冷静,早该知道,你既然能与幸村和柳相·谈·甚·欢,就应该和他们是一路货色才对…… 校园传媒的力量是广大的,一向通过小道消息互通有无的腐女一定没想到,某一天也终于会尝到八卦满天飞的滋味。 至少,在两人回教室的路上,就不断有人沖两人行注目礼。池田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个个回瞪过去。 怀袖在心里嘆气—— 何必呢……反正传出去,真田君照样可以暗示别人你是太过害羞以至于恼羞成怒地翻脸了。横竖已经洗不清,你还不如正正经经走路…… ———————————我是流·言·起·于·智·者的分界线———————————— 天台,静静注视着校园主干道上动静的三人。 幸村轻声笑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做得好啊弦一郎!不过……你不怕吓跑她吗?小兔子长了双漂亮的腿,可是会逃走的呀~” 真田默默瞅了幸灾乐祸的好友一眼,掷地有声—— “谅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既然认定了,就势在必得!我可不想和某人一样,犹豫不决,反而失了先机。” 视线扫过一起表示鄙视自己的好友,那个某人不动声色,继续凝视着楼下正不怀好意调侃池田的黑髮少女—— “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最好别得意。你也不过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罢了……” “至于我,还没到最后,你们又怎么知道花归谁主呢!” 生事事生何日了 世事如舟挂短篷,或移西岸或移东。 几回缺月还圆月,数阵南风又北风。 岁久人无千日好,春深花有几时红。 是非入耳君须忍,半作痴呆半作聋。 ——————————明 唐寅 【警世】 虽然池田竭力撇清与某男的关系,但暴跳如雷的打发走或沮丧或挑战或祝福的形形色色的来专程找她的学姐学妹时,这厮已经无力到连再开口的心思都没了。懒懒趴在课桌上,偏过头朝着支起下巴看戏的怀袖呲牙,嗷的一声扑过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怀袖闪,摸头劝导:“那你就从了呗~反正真田君是很好的男人——虽然配你还是可惜了那么一点……” 靠!你到底是向着哪边的……不敢当面冲撞好友的池田只能在心底默默垂泪。 “喂,怀袖——”……人未至,声先闻,能在纪律严谨的立海大屡教不改我行我素的也只有面前的人和某海带了。 果不其然,两人刚刚回头,便见一头乱糟糟的墨绿色头髮撞进视线。冲进来后,那人愣了愣:“池田也在啊……” 池田先是一怒——怎么着我在这里犯法啊!后是想到这段时间此君对自己桃色八卦的热心程度和围追堵截,吓得一个激灵,钻进桌子底下,抱着桌腿死活不肯出来。 哭笑不得的瞅着在桌底嘟嘟哝哝的池田,怀袖伸手,拧着耳朵把她拖出来,抱头安抚之:“也许切原不是来找你问真田君的,毕竟问了这么多次也该乏了……好了,乖,别哭了……是,知道你不喜欢真田君,不喜欢也要面对现实吧……” 与这对已经敲锣打鼓开始上演“恶霸逼婚记”的姐儿俩相比,海带君的级数还是低了点儿,被面前抱头痛哭的两人囧在原地。不一会儿回想起自己来做什么的,一把推开池田,抓着那个嘴角憋笑到抽搐的黑髮少女就往外跑:“怀袖,别玩了,出大事了——” 第58页 ———————我是被推倒扭了腰伏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悲情女子的分界线——————— 被拉着跑到楼下时,公告栏便已经前前后后围了很多人。本来物理学角度上来讲怀袖加切原的和是挤不进去的,但只要有人见到怀袖走过来,便会拉着身边的人散开,像是感染了病毒一般,给两人让出一条道。即使一向是受到良好待遇的某两人,此时仍然是摸不着头脑。 怀袖环视了一圈:大多数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而且与平时的倾慕和愉快截然相反的,是目光中的怀疑和不屑。 看来问题出在那块展板上…… 放开被盯得毛都炸起来的小海带,在万众瞩目下走向宣传栏……原来是这个—— 展板很干净,除了两张照片什么都没有。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照片的内容才更加引人注目——两张都和怀袖有关: 一张是几个月前海原祭晚上与凤翩翩起舞时的留影。月色朦胧,灯光迷离,树枝的阴影深深浅浅印在两人身上,气氛暧昧旖旎。照片上的少年少女相视而笑,淡淡的情愫静静萦绕在两人身侧。 另一张的拍摄时间更近,就在幸村手术的那个傍晚。栗发的少年轻轻低头,彷佛温柔亲吻着只能看见背影的黑髮少女,暖红的夕阳是这幅照片中最为鲜艷的背景——大概是在柳低头说话的时候利用视觉差拍下的。 此时切原也凑了过来,只瞄一眼便动了肝火,冲上前去一把撕下照片,朝着围观的学生挥舞手臂,大发脾气:“是谁?是谁做的这种无聊的事情!” 切原赤也的暴躁脾气在立海大也算出名,这种时候也没人敢搙虎鬚,都默不作声,也不敢再看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的两人。 切原气急,还想把那个肇事者揪出来,胳膊上却搭了一只洁白的手:“算了切原……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先离开吧……” 纵使憋了一肚子气,切原也还是不愿意对怀袖发脾气。恶狠狠的瞪了一圈,才拉着少女扬长而去。 ———————————我是流言由三人行进化到4p的分界线———————————— 回到教室,池田捧着两张照片啧啧咂嘴:“……拍得不错,由照片中可以感受到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等多种修饰手法,展现出照片中人物细腻温柔的思想进程和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人物照中的上品啊……劳驾,照相师是谁?” 怀袖笑眯眯地扑上去撕她的嘴:“我们也想知道啊~” 海带怒,一巴掌拍在池田桌子上:“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你那么激动干嘛啊…… 池田白了他一眼,终于良心大发,搂抱着安慰虽然看起来一点也没受打击的受害者:“没关系,只是贴照片而已,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你就当是免费的个人形象展出好了~” “嗯,”怀袖笑着点头,一边安抚着真正受刺激的小海带,一边在心底暗暗思索——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写,所以才更糟糕啊……与那些言之凿凿的文字相比,人们更相信的是自己挖掘的暧昧。不管做这件事的是谁,只能说这个人深谙心理活动。只是简简单单两张照片,却比一大堆诋毁自己的文字有用的多…… 强敌暗窥,如坐针毯吶…… 正当两人放宽心开始胡乱猜测对方是谁,一人心怀担忧暗地忐忑之时,柳也急沖沖地闯进来。先是拉过怀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事,才松口气,拿起桌上的照片深深嘆息:“幸好你没事,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据说连冰帝都……” 眼睛勐地睁大,怀袖眉头紧皱:“连冰帝都有这种照片?” “那倒没有……”柳轻轻摇头:“可是没有根据的小道消息传得只会更离谱。我看,你还是先跟凤君打个电话报备一下,毕竟……” 毕竟,即使闹得轰轰烈烈,你若受到伤害,那么原因也只会是他…… 感激的沖柳笑笑,怀袖摸出手机,走到一边,拨通了凤的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便接通了—— “怀袖……?” “长太郎,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听着电话那头的疲惫,怀袖压下想说的话,先行问道。 “……爷爷的病情又加重了,现在似乎连我们都看不清了。” “……”怀袖黯然,也只能略略安慰几句,挂上了电话。 自从凤守书觉得不舒服起,她就又去了几次,可惜……一点办法都没有。正如他自己所说,寿数之限,司命所属,人力不可违。后来眼见他越来越衰弱,怀袖深恨自己无能为力,便渐渐不忍再去。只是,已经到了这种境地吗…… ——————————我是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的分界线——————————— 凤公馆,主卧室。 第59页 “唔……”躺在床上的老人突然一震,微微抬起眼帘。 一直守候在身边的凤夫人担忧的望过去,握住老人的手:“爸爸,你——” “把长太郎和怀袖那孩子叫过来……”被侍候在一旁的管家扶起沾了点水在嘴唇上,凤守书已经虚弱的不是一个月前初见面时刁难小辈的样子。 凤夫人张了张嘴,看着老人气喘吁吁的勉强坐起来,终是不忍,呜咽一声,捂着嘴小跑出去。 先是打电话通知还在学校的儿子赶回来,然后拿起手机,犹犹豫豫按下几个键…… 等到小辈们赶到时,老人已是神志模煳,嘴里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凤夫人忍泪附耳过去,只听得“慕慈”的轻微发音。凤夫人一个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 慕慈……那是十年前去世的凤奶奶的名字…… 感觉到脸上濡湿,凤守书稍微清醒了些,向旁边伸出一只手。 凤夫人会意,将少女的手搁在他枯骨般的手掌上。慢慢握紧,凤守书偏头转向孙子的方向,只来得及留下最后一句嘱託—— “好好待她……” 日暮酒醒人已远 不愿你走,时间为我停留;思绪如依依拂柳,荡漾我心头。不愿你走,爱恨亦悠悠,情如梦镜般神游。别离,往事依旧,别离,故人挥手,别离,夕阳映映,别离,落红悲愁。 ——————————【离别诗】 讣告: 凤守书,日本首席钢琴演奏家、首席音乐会指挥师、凤家上代家主,于14日病重不治,溘然长逝,年64岁。受老人遗书嘱託,丧礼从简,不治吊喧。 在文化发展形势最为严峻的六十年代,凤守书以弱冠之姿带领日本音乐艺术摆脱泥泞,踽踽前行。生于忧患,以自强不息成就人生传奇;逝于安乐,用赤诚赢得生前身后名。心有良知璞玉,手下天籁乐章。 星陨大地,魂归长天。音容何闻?人间不见,世上已无,惜,惜,惜! …… 怀袖盯着手里的东京时报,已经呆坐着半个多小时。 终究还是去了吗?这么一位慈爱博文的长者…… 拽紧手中的报纸,怀袖默默趴在课桌上,把头埋进胳膊里。 早在半个月前,她第一次去探病,那时候他的症状并不严重,还能拉着她的手兴致勃勃的回忆当时追求凤家奶奶的趣事,逗得女孩在在心底一个劲翻白眼嘀咕着老不正经……;没想到,只不过短短十几日,笑貌犹在,音容不闻…… 这下,他也算是得偿心愿了吧…… 听着他讲述那位红颜薄命的妻子,经常说着说着便红了眼,怔怔地陷入沉思。即使儿孙绕膝,片刻欢愉后又是转瞬即逝的悲伤悽苦。少女自认深爱凤长太郎,却也不知几十年后,青丝白髮之时,是否还能此心如玉,一如眼前的老人? 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 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不忍顾啊…… ———————————我是作者人品保证此章不悲的分界线———————————— 我宁可一个人待着慢慢回顾…… 被蒙上眼睛拉上车的怀袖心中悲催。 上午还红着眼睛哀悼逝者,结果下午放学后就被网球部外加池田一只给绑架了。迷迷煳煳被幸村忽悠着戴上眼罩,扶上汽车,怀袖开始唾弃自己—— 活了整整十五年吶十五年才发现有人比自己还要厚还要黑…… 好吧,迹部君,看在我有一点点了解你的感受的份上,下次见面我会对你客气点儿的…… 好在没过多久她脸上的眼罩就被取了下来——鑑于其他人不敢,幸村大爷有始有终地亲自动手摘下来,让刚想揪着面前随便哪个倒霉催的发泄怨气的少女很明智的放弃了脑中的想法。 方才被蒙的有阵子了,这时候视觉还是有些模煳。 眯眼……睁眼……眯眼……睁眼……,好了,恢復正常!结果抬头一看,幸村已经不在了。前车厢一个人都没有。 左右张望,少女勐一回头,“啪——”一捧彩带在她眼前突然裂开—— “生日快乐!”躲在座位底下的一群人这时候也都钻出来齐声向有些呆滞的少女笑着喊叫。 生日……怀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咳,那个——”被幸村和仁王一人一只手推出来,柳清俊的脸上染上几抹潮红:“学生会有学生的基本资料,我、我们稍微留意了一下,所以……” 学生会的资料?可是……那是当初自己瞎掰的嗳…… 不过,看着眼前八双眼睛兴沖沖的瞅着自己,活像向主人邀宠的小狗儿——咳,抱歉,主上我不是在说你——再怎么煞风景的人也知道只能且荣幸且感动的接受一年两次生日的事实了。 想到这里,少女也欣欣然接受了红烧切原捧过来的花,乖巧一笑:“那么,你们想要怎么替我庆生?” 第60页 “呃,轻井泽最近推出了一种野外生存体验游,就当是借你的光,我们去试一试咯~”池田凑过来挽住伪寿星的手臂:“正好这群人最近训练的挺辛苦,就一起带出来啦……本来想带着结衣的,可是……”拿眼开始瞟那群被顺便带来的男生。 负责的哥哥大人开口解释:“……毕竟是野外,还要露营一晚,还有这么多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不方便。” 怀袖池田敢怒不敢言:真是对不起,我们不是女生吗…… —————我是幸村自觉将其划分为队员家属有夫之妇朋友妻不可欺的分界线————— 到达目的地以后,天已经黑了大半。幸村指挥着小的们扎帐篷的扎帐篷、生火的生火。为了抓住某人的心,怀袖曾做过先抓住某人的胃的努力,虽然失败,但还是发挥了锲而不捨的精神,经常练习着在家里污染空气。久而久之,居然也勉强有了点家常小菜的可口,在慧眼如矩的大boss安排下,淘米调味去也。 只留下一个无所事事之人,因为来之前被真田没收了照相机,这厮倍感空虚。一会儿向尝试着抓鱼的仁王泼水,一会儿跑来给老老实实扎营的光头君添乱,后引起公愤,被众望所归的真田栓在手里搭柴火架子,最终以两人一致的烟燻夫妻妆落幕。 吵吵闹闹的吃完晚餐,众人又开始为守夜人选争执。 基于尊重女性的原则两位娇滴滴首先排除在外;立于立海大顶点的三人自然连口舌都不用便跳过;绅士一个眼镜推得风流潇洒解释自己有低血压睡眠不足容易暴躁,狐狸马上热泪盈眶搭肩心疼道亲爱的走我去给你讲睡前故事,然后两人退场熘之大吉;剩下的海带君、小猪君和光头君面面相觑,然后根据平时的弱肉强食关系推举出最合适的人选—— 豺狼桑原君。 所以说,这世道真是欺负老实人吶……默默经歷了全过程的池田良心大发。 怀袖一个白眼,要不然你去? 那还是欺负老实人吧!某女一个扭头答得那个义无反顾啊…… ——————我是觉得你们不当面讨论我还不至于这么悲情的老实人的分界线————— 两个女孩子共着一顶帐篷,本来这是合情合理,可是身边的人如果十分钟一个翻身,六十秒一声嘆气的折腾,耐性再好的人也会愤怒,更何况是耐性不好喜欢欺压熟人的腹黑女,所以怀袖一个翻身卡住某女的脖子使劲摇晃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呀!!!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不睡就滚出去守夜。我宁可牺牲清白和桑原用一个帐篷!” 活像只被叉住的鸭子,池田眼泪汪汪地瞅着眼前的喷火龙: “……睡不着。一想到那只该死的男人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唉…… 怀袖撑起头,眼珠一转,努力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要不然你去和真田睡一个帐篷吧?” “什么——???” “哎呀……没道理只能他压制你不能你噁心他嘛~真田君毕竟是青涩涩的少年一枚啊,说不定会被你的猥琐形象吓跑,进而发现幸村君是多么高洁纯良的存在。这就是对比啊对比的作用啊……” “唔……有道理!”斗志昂扬的腐女之魂復活,一个说得好的握拳,屁颠屁颠地跑去骚扰真田了。 “……真田君,不用太感谢我。”赶走聒噪的噪音源,怀袖一个翻身,很快又睡过去了。 ————————我是神经大条的腐女身后偷偷跟了一群狗崽的分界线———————— 偷偷掀开那顶黑色的帐篷,色字当头的某女一个飞扑,直接趴到真田背上。 开始察觉有人进来的真田刚打算翻身坐起,就不幸的被50公斤外加俯冲惯性给压倒。借着被带进来的月光仔细端详,片刻后咬牙切齿的怒吼:“这么晚了你进一个男人的帐篷做什么!” 池田撇过头,酝酿了一下感情,復回头,眼泪汪汪:“人家冷嘛……” 这一个嘛字百转千迴荡气迴肠,直把某人噁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都僵硬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不出话。池田心中欢跃,只觉得形势一片大好,再接再励地回忆av里的女优娇嗔,抱着真田的手臂扭来扭曲。 忍无可忍…… 真田青筋,从背包里翻出一条麻绳,将目瞪口呆的某女捆得结结实实,丢在身边,掖好被子:“睡觉!” 池田囧,帐篷外的三只也囧住了。 幸村抹去脑后黑线,从容微笑:“在我的教导下还能如此坐怀不乱,真是……” 狐狸君躲在主上身后吐槽:“有美人投怀送抱如此的不怜香惜玉,你不会是ed吧副部长……” 推推眼镜,绅士打算替真田申冤:“这样才是有责任感的男人啊……” 扭头,狐狸斜视搭档:“比吕你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到今天都没有扑倒我吗?” 面对幸村投来的纯良目光,绅士略带歉意朝他说了声失陪,一把拎起狐狸的衣领,提到一边实施家暴。只留下幸村独自沐浴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超尘脱俗。 第61页 幸村探进头,正好看见真田在替已经睡着的池田松绑,眼光交流片刻,又悄悄退了出来。回过身,正好看见柳也刚刚从怀袖的帐篷里出来……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啊…… 你若要走,我不能留 你的信 怎么越来越简单 是不是 风掠去精彩瞬间 想去问风 愤怒的熔岩 将春天化成落叶 飘渺的暖风 漫不经心的照面 落叶是风的辛酸 此刻 你离去心甘情愿 谁站在风中 茫然的埋怨 如果春天不能来临 萧瑟的秋天 我不会留恋 ——————无名 赶走了噪音源,怀袖这一觉倒是睡得舒服。迷迷煳煳间张开眼,黑夜已成白天。 稍微收拾了一下走出去,只见幸村站在离真田帐篷大概十米远的空地上,正面对着除了真田外的正选发表激情演说——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间,竟然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悲剧。这是对新世纪道德的玷污,这是对现代人文素养的挑战……” 这是多么民族主义的发言啊…… 怀袖被震撼了,悄悄走过去,拉了拉柳的袖子:“幸村在为最近犯罪率上升的现状进行人道谴责吗?” 哎呀我的姑娘,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幸村是什么样的人啊…… 柳暗自嘆息,出于保护心上人的想法,板正面孔,开始为少女普及基本知识:“……只要是幸村义正言辞的发言,一定是一些无聊到令人髮指的事;只要是幸村热血沸腾的号召,一定是我们做了会倒霉的事……这一次也只是——” “哎呀莲二,一大清早的和小学妹说什么吶~”百忙之中幸村还抽空瞥向这边:“不要太甜蜜哦~” 两人严肃,伏耳作乖巧聆听状。 “孺子可教也~”幸村满意,回復热血状:“……综上所述,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狐狸举手:“冲进去、抓姦在床!” ……绅士掏出手帕,塞进这厮的臭嘴:你疯了吗?里面是真田啊真田啊…… 不过显然这位有脑子,只是嘴上跑个场过过干瘾。没脑子又缺心眼儿的已经一马当先沖了进去—— “里面的人举起手,男左女右,老实点~” …… “呵呵~”在一片静默中,幸村的笑声更显清脆悦耳:“还是赤也有觉悟~” 不过革命形势很快发生了变化,有觉悟的海带同学在下一秒就像扔垃圾一样被甩了出来,还伴随着熟悉的怒吼配音:“切原赤也,你脑子抽了吗!一个月内训练负重一倍!” …… 海带呆滞,眼泪汪汪的望向始作俑者。 主上一个扬眉:“哎呀~欲求不满的人起床气还真大……算了,反正也没事了,大家各回各屋,散了吧~” ——————————我是石化在地的海带君逐渐风化的分界线——————————— 无视蹲在一边画圈哀怨名节不保的池田,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商量着怎么打发中午饭。突然柳的手机响起来,走到一边说了几句话,柳挂上电话,担忧望向对着池田添油加醋锦上开花的黑髮少女—— “怀袖,刚刚贞治打电话,说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冰帝正选的订婚晚会,他是……” 凤长太郎…… 立海大众人虽然一厢情愿的将怀袖和自家军师配在一起,但是这朵名花真正的落在谁家却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实。闻言,一群人急沖沖收拾了东西,连风景区的帐篷票都没来得及退,便踏上了前往东京的路。 一路上气氛压抑,即使是幸村也不再开口。池田悄悄凑到柳身边: “那个二条院不是忍足的未婚妻吗,怎么和凤搅到一起?” “嗯……两天前,二条院熏以未婚夫风流花心的名义要求解除了婚约……至于凤,据说是凤守书去世前的遗嘱……” “……怎么这样啊” “……” 柳侧过身,看见怀袖偏着头望向窗外。倒映在玻璃上的面容如常,微笑如常,他却莫名觉得,听到了少女的哭泣,那种悲伤中带着期望的颤音。 凤,如果消息是真的,希望你能清楚代价是什么…… ————————我是第一次写悲情心里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分界线————————— 一行人凭着幸村和柳生明晃晃的上流社会通行脸畅通无阻的进入凤宅,后院歌声轻曼,笑语晏晏,可能是宾客都已移到那里举行舞会了。 按照惯例,要订婚的情侣共舞一曲后,交换信物,便是礼成。 只是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赶上了又能做什么呢…… 怀袖望着人群中那头醒目的银髮,连习惯性的笑容都没有办法维持,一步一步径直向那对将要订婚的男女走去。 第62页 或许是少女神情与这个会场不搭,或许是要订婚的凤家少爷见到她时眼神的闪躲太不寻常,人们纷纷给她让出一条路,连歌声都停了下来。 怀袖走到他面前站定,沉默半晌,抬眼看他:“……我应该对你们说恭喜吗?” “怀袖,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是爷爷的——” 少年慌了,连忙摇头,旋即将头偏到一边,不敢再注视那双如同揉碎了漫天星辰的琉璃色眼睛:“至少,在爷爷头七的时候,我想满足他的遗愿……等过一阵子,再过一阵子,婚约就会解除……” “……”低下头,怀袖闭上眼:“所以,我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你是想要我这么说吗?还是,你认为我会任由自己站在一边等待着别人的未婚夫毁约,然后再来……拥抱我?” “不是,我和熏都商量好了,只要爷爷头七一过,就会——” “够了!”少女抬头,朝他伸出手—— “……那么我问你,现在,可愿跟我走?” 求求你,握住我的手,陪我一起走,与我到白头…… ……凤沉默下来。 随着这静默越来越长,她的心也越来越冷。 缓缓将手收回身侧,怀袖微微一笑,拉下他的头,在唇角印下一吻。 凤先是惊讶,而后回抱住她,紧紧地像是想将她融入骨血里。怀袖却反手推开他,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倔强的睁着眼睛,决绝地望着他 舞之开端,吻之落幕,我们之间也算是有始有终么? “……爱着你,所以绝不会让这段感情成为廉价物品。如果不能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再好的东西,我宁可不要。所以,你听着——” “我不要你了!” 晚风习习,吹动名媛淑女们的裙摆轻轻摇晃,泛起波澜,煞是美丽。然而全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花园中心身着牛仔裤的少女身上。 那一刻昂首挺胸的风华绝代; 那一刻眼泪不止的倔强高傲; 那一刻那个紧咬嘴唇的隐忍下撕心裂肺的悲啼…… 凤垂下眼睑,默默凝视着那个渐行渐远始终挺直的背影,心中塌下一角: 我并没有放弃你,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正在一点一点失去你? 卿心有恙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 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 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 预留的伏笔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 ——————————梁静茹 【可惜不是你】 失恋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放纵堕落,还是行尸走肉? 立海大一群人将怀袖送回家的时候,也只得了句“困了,明天见”,便被下了逐客令。虽然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袖走进去,面无表情的甩上门。 切原有些手足无措:“放她一个人,没有关系吗?” “……”嘆了口气,幸村招唿众人回去:“怀袖性子骄傲,这种时候,她也未必想有我们在一边……让她静一静吧。” 柳莲二走在最后,回头看着二楼亮起来的灯光。 房前的向日葵花盘朝下,显得怏怏地,苍白的月光下倒像是被风雨凋零过一样狼狈。 “莲二?” “嗯,来了……” ——————————我是默默无言洗澡上床闭眼入睡的分界线——————————— 第二天到了学校,怀袖仍是满脸笑容,仍是礼貌的与遇到的熟人打招唿,仍是滴水不漏的回答老师的提问。 不知道的人自然不会觉得哪里不对,但在详知内情的人眼里,却更是心中忐忑。 “怀袖,真田说中午邀请我们一起去天台午餐,你要不要去?”虽然好友言谈举止一如往日,池田还是收敛了大大咧咧的性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面前的人。 “我不想去,你们自己吃罢。”怀袖还是盯着手里的课本,连视线都没移一移。 唉…… 可是放你一个人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你中午会不会好好吃饭? 心里这样想着,却也奈何不了打定主意就倔得要死的怀袖,急得兀自跺脚,还是拿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先离开了—— “那你先休息一下,中午我把你打饭回来!” 等到池田的背影消失在教室,怀袖放下根本没看进去的书,趴在桌上望向窗外。 金色的阳光浅浅打进来,点点微尘在空中纤毫可见,随着轻轻的嘆息慢慢落下。 ————————我是忧心忡忡的某女返回来巴在外面偷窥的分界线————————— 第63页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渐渐地,就算平时走得不近的人也能感觉到少女的异样: 笑还是笑的,只是比平时黯淡许多,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悲苦;温和也还是温和,只是眼中已没有了灵气跃然,只剩下晶莹一片伤心白,看的人好难过。怀袖似乎也察觉到对别人的影响,更是减少了和别人的接触,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托腮望着远方发呆。 “唔……”班长少女躲在不远的桌子底下咬手帕,眼泪汪汪的摇晃着被她拽下来的切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怀袖大人变成那种样子!悲伤的忧郁少女不适合怀袖好不好~温柔腹黑才是她的萌点啊~!” 被卡住脖子说不出话的海带君:“……” “……作为姬样班级的一份子,我们怎么可以坐视她渐渐消瘦,衰弱而死呢?”义愤填膺的举起手臂,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这是爱呀~” “……” “我们一定要抓住导致她伤心欲绝的罪魁祸首,严加惩治!对吧切原~……切、切原?啊喂餵~你不是这么没用的吧?” …… 略带苦恼的向后瞥了一眼后面闹得人仰马翻的大戏,怀袖捂住眼睛,悠悠嘆息。 算了,反正在这里也只会让他们担心,不如…… ———————我是班长忧郁着要不要人工唿吸时伪优生偷偷出逃的分界线—————— 漫无目的的随处乱逛,漫不经心的搭上不知道开向哪里的公交,一直搭乘到终点站后,怀袖下车,发现来到了一直很想来却始终没能如愿的海边。 都说神奈川的海景一绝,今天看来,和电视上的海洋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望无际,依然的澄蓝澈底;一地软沙,依然的细碎顺滑。坐在沙滩上,只需一抬头,噼面便是没有云朵遮掩蓝得想让人落泪的天际,海鸥滑向在天海之间,优雅追逐一排一排的浪花。 海涛拍击岩石和沙滩的声音永无休止地喧响着。几乎像一条白线似的浪花从远处奔腾而来,勐碰到岸边,发出富有韵律的激溅的声音,然后迸着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间。后面一排浪花又紧接着追逐上来。 找块相对干净平整的沙地坐下,想了想,还是给柳发了一条简讯,不要让他们担心的好…… 简讯发送成功后,怀袖闭上眼睛,仰起头,双手撑在身后感受着习习海风。又咸又腥的气味打在脸上并不舒服,可她却像个贪玩倔强的孩子,执意迎着风。 忽然,身后的沙地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怀袖回头,一团灰不熘秋的小东西朝着自己的方向滚过来。也没多想,少女伸出手指,戳戳—— “唔汪——”小东西圆滚滚的黑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手指,似乎算计着咬上一口。避开那几颗没多少威慑力的小乳牙,怀袖两只手指将它拈起来:“……原来是只小狗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这样脏兮兮的?” “……莫不是你也是被别人丢下的吧?” 小脏狗“汪”的一声,在她手下晃来晃去,似乎是在抗议。 怀袖扯开一个笑容,把小狗抱在膝头,逗弄着它黑黑的湿鼻子:“有什么不高兴的,大不了我把你捡回去好了,反正……” 反正,咱们俩的孤单,都是一个样…… 小狗呜咽几声,大概刚刚挣扎的疲倦了,乖巧的趴在少女腿上。 一人一狗静静坐在沙滩上,看海浪翻腾。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下午就开始布云。阴阴沉沉压下来,整个天穹离地面越来越近,好像快要压下来一般。 小狗闷哼一声,掉转方向,把头埋进少女怀里。 这是……在害怕? …… 那么自己上一次害怕是在什么时候呢? 不记得了…… 来到这里以后,好像总是一个人走着陌生的路,看着陌生的风景,结识陌生的人,然后在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那些在家族中苦苦挣扎的过去,就像是一部别人主演的连续剧。 如果说遗忘是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从前的一切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 那么现在错开了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遗忘在角落吧?就像昨天的错开被今天遗忘一样…… 可是,明明知道迟早会忘记的事情,为什么心里还是这样悲伤和委屈呢? 真讨厌…… 这样完全失去了斗志的迷茫…… 真讨厌…… 这样因为嫉妒和愤怒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自己…… 不辞冰雪为卿热 谢谢你如此温柔 捧着爱情静静等候 我的双手 其实同样在颤抖 但我能给你什么 我只是一个他遗忘的我 心被一扫而空 谢谢你如此温柔 点着笑容的灯火 只温暖而不打扰我的寒冬 还没决定往哪走 所以不能答应你陪我 怕你会变成我 ——————【谢谢你如此温柔】 第64页 天色越来越难看,渐渐地连光线都弱下来,明明才是四点左右,暗的却像是六七点的光景。海里的波浪也愈加放肆起来,一排一排撞击在沙滩上,扬起大朵大朵的白色浪花。 坐在礁石上的黑髮少女似乎对周遭的环境变化混不在意,自顾自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弄怀里的小狗。小狗呜呜叫着,身上的毛被海风吹乱,遮住了黑亮亮的眼睛,看上去倒像是一团脏兮兮的毛线球。 柳急沖沖地赶到海边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人狗互动图。 松了口气,他轻轻走过去,在怀袖身边坐下—— “……你在想什么?” “……”不是不想搭理,只是心中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偏过头呆呆看着柳。 这时他才发现少女的脸色已经被吹得有些发青,伸手去碰了碰——啧,温度这么低,配着着惨白惨白的肤色,活像是刚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忙脱下外套将她裹成严严实实粽子一枚:“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已经被吹得有些迟钝的某粽子点点头,復低下头替小毛球顺毛。 知道身边的人心情低落,柳也陷入沉默,良久开口:“其实,后来,凤君他——” “好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讳疾忌医也好,视而不见也好,现在怀袖并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截断柳的话头,少女的语气满是不忿和决然。 柳却一反平日体贴温和的作风,抓住少女的手臂,扯过她面向自己,质问道:“你在害怕什么,既然你有勇气选择结束,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面对呢!” “面对?你叫我怎么面对!”怀袖一把甩开胳膊上的手:“我从小一直坚信的事情,结果被一再证明是错误的!君心如玉,始终如一?不过是个笑话!” “一切都会过去,你只是需要时间……” “除了不再相信,时间没有教会我任何东西!” 有点吃惊的看着眼前气息紊乱的少女,柳愣在原地。 原本就清楚温柔平和只是她的习惯,并非本性。但是,她可以微笑,可以刁钻,可以冷静,可以冲动……只是,这样冷漠决绝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你喜欢我吧?”怀袖向前倾斜,紧紧盯着柳:“反正我现在被人丢掉,你不想要我吗?” 即使刚才少女多方挑衅,柳也一直不动声色,此时却动了真怒,站起来抓住怀袖的肩膀,想要狠狠摇醒这个快令人发疯的女孩。触到她的温度时,终究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弯下腰,拥她入怀—— “拜託你,怀袖。我不要求你现在爱上我……” “至少,对我公平一点……” —————————我是苍天有泪然后雨就哗啦啦的下来了的分界线————————— 虽然柳随身带了伞,但面对这种像是有人拿着脸盆从天上一盆一盆往下浇的阵势,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人暂时躲在海边小店的屋檐前,等着柳家的司机来接人。 给家里打好电话,柳望向蜷缩在角落的怀袖。刚刚跑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尽量护着,但不可避免的还是打湿了衣服,皱巴巴的贴在她身上。一向飘扬的长髮也湿成一缕一缕,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这时的少女哪还有平时一半的神采飞扬,倒觉得和她怀里可怜兮兮一直打着喷嚏的小狗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形似。 看着抱成团哆嗦的一人一狗,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怀袖怒,撅着嘴巴瞪过来:“笑什么啊,你也未必比我好看到哪里去!” 咳—— 带着笑意凑过去,柳装出一副苦恼的神态:“不是这个——我是在想,我一定是入了魔。否则,面对现在如此狼狈的你,我居然都觉得漂亮的移不开眼……吶,怀袖桑医术过人,快想个药方救救我吧?” 你跟谁学的这一套…… 张张嘴,正打算说点什么,怀袖只觉眼前一黑,迷迷煳煳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柳慌慌张张跑过去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分界线—————————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卧室里。轻轻动了动,感觉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痛刺骨。右边的床有点凹陷,似乎压着什么。怀袖努力转过头,却惊醒了趴在那里的人。 “你醒了?我再去叫医生来看看?”柳说着,转身就要向外跑。 “柳,不用了……” “可是——” “我饿……” “……”本来是焦急的,这人昨天晚上发高烧,差点转成肺炎。整整守了一宿,打定主意好好教训一顿的,可是,看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还有,刚刚她是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吧~ 心中高兴,柳笑眯眯的把被子又压严实:“……你先躺着,厨房还有热粥,我去盛一点过来。” 第65页 目送着柳离开,忽的墙角传来一声轻笑,怀袖才意识到—— 房间里有别人。 那人慢慢走过来,从头到尾端详了床上的女孩,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好,你有一双漂亮眼睛,我家莲二一副精准眼神……啊,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吶~”走出来的是一位约莫三十上下的夫人,长发盘髻,看起来极为精干:“我叫柳茯苓,莲二的母亲,很高兴认识你,怀袖~” 柳莲二生性严谨,除了网球部众人,鲜少有交往密切的同龄人,更不要说女孩子。昨天晚上却火烧屁股似的抱进一个女孩,看那呵护备至的样子,就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柳夫人平日极为担心儿子的性向,今天一切谣言不攻自破,眼前的小姑娘又生的干净灵巧,更是喜欢。 走过来坐在床沿上,拉着怀袖的手嘘寒问暖的扯了一通,听得小女孩一愣一愣的。直到柳端着碗上来郑重其事的以骚扰病人的理由赶将出去,怀袖才红着脸回过神来。 ————————————我是夫人兇勐谨慎靠近的分界线————————————— 把碗递给怀袖,柳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轻轻洒进来,照的柳的面庞彷佛都在淡淡发光。 窗外的柳枝轻轻摆动,如此柔韧,昨晚的风雨之暴,居然也没折了它的风骨。晶莹的水珠凝结在枝条上,随着微风拂过一滴滴落下来,阳光下,在半空中折射出五彩的色泽。 “太阳出来了……” “嗯,”柳又走回来,在床边的挨着坐下:“我给学校请了假,这几天,你就在我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这样似乎不太好……”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只会更担心。” 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怀袖抬眼看向身边的人:“抱歉……昨天我似乎说了很过分的话。” “我没有生气,相反,我很高兴,你在我面前不再掩饰情绪。”嘴角上扬,此人显然心情极好—— “……你说不愿再去相信,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证明自己值得你的信任。只是,就像风雨终究会停息,你也终有一天会走出阴郁。” “如果你能够再试一次,如果你需要时间来培养勇气和信心,怀袖,你值得我的耐心,所以——” “我愿意等待你!” 恩怨益成空、爱恨当从头 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 天空微露淡蓝的晴 我在早春清新的阳光里 看着当时写的日记 那曾经爱着他的心情 有一股傻傻的勇气 那深爱过他却受伤的心 丰富了人生的记忆 只有曾天真给过的心 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 也只有被辜负而长夜流过泪的心 才能明白这也是种运气 让他永远 记得曾经有一个人 给过完完整整的爱情 ——————————本多ru ru 【美丽心情】 因为柳替她一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怀袖在柳家着实体验了一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重量级病人待遇。闲暇时候翻看书籍,或者和过来聊天的柳夫人天南地北的乱讲一气。 柳夫人娘家姓氏真田——由柳和那位不松懈君的对比可见,基因是一种多容易变异的东西啊——不过,夫人出嫁以后与家里的联繫并不多。据说是当初真田家太爷并不满意这桩婚事,当时还是真田茯苓的柳夫人趁夜出奔,私下成婚,柳家与真田家一度闹僵,直到柳莲二出生以后情势才稍稍缓解。 彪悍!女性楷模!——怀袖心中小人鼓掌。 那是当然……坐好!不要以为拍马屁就可以不好好学茶艺!——双眼炯炯有神的柳茯苓紧紧盯着少女手中的动作。 唉…… 但凡年纪稍长的女人,都会追思自己年轻时候的风采。因此,有些妇人往往对年轻女孩子抱有敌意,来追悼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柳夫人却是另一种形式,她喜欢和小姑娘们待在一起,特别喜欢长得美丽又有灵气的少女。因此,在替家里挑选佣人的时候,近身照顾她的也都是清爽的女孩。 怀袖正值花季,五官长开后也越发美貌,又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的性子,随着接触加深,柳夫人也对眼前的少女越来越满意,这几天连家传的茶艺都教授给怀袖了。 我根本是被逼着学的好不好……怀袖默默转动茶筅,暗自腹诽。 缓慢搅拌片刻,碗里浮起了春天里松针一样翠的绿色茶末,水面则浮着细细的泡沫。眼看时候差不多,怀袖将茶水经过滤网轻轻倒入一个深色的小口茶杯,随即低头,双手将茶杯呈到头顶之上,恭恭敬敬的递给坐在上位的柳夫人。 检阅官双手接过,三转茶碗,送到唇边微微抿了一口:“……马马虎虎。” 唿——怀袖放松,也就是说接下来不用再继续了…… 忍俊不禁的看着少女伸了个懒腰,柳茯苓笑道:“你是中国来的吧,怎么对茶艺如此生疏呢?” 怀袖挪过去,坐在妇人身边:“我在国内的时候都是喝的功夫茶,对茶艺,嗯……”歪着头想了想:“勉强知道赵州‘吃茶去~’” 第66页 “这是佛家典故……你年纪轻轻,也知道?” 怀袖不好意思的绕头髮:“也不是啦,是旅游的时候听导游介绍的。” “不过,佛家与茶道确确实实有渊源。”柳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中国的茶艺精神体现在‘七艺一心’,更注重道由心悟,因此方式更为灵活。而日本的茶艺程序严谨,更多的是为了体现一期一会的奥义。” “……一期一会,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能长久相依相伴。”有点明白柳夫人意有所指的少女神色有些不自然:“虽然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终究是……” 意难平吶…… 一面收拾茶具,柳夫人一面开导:“……人生的每一个瞬间都不能重复。 ‘一期一会’只是提醒我们要珍惜每个瞬间的机缘,并为人生中可能仅有的一次相会,付出全部心力;若因漫不经心轻忽了眼前所有,那会是比擦身而过更为深刻的遗憾。” “你觉得错过了的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就好好收拾心情,不要让下一个一期一会错过生命。” “再者说,不走到最后,你又如何知道,究竟什么是劫数,什么是缘分呢? ———————我是可是如果是在最后才能分清楚是劫是缘就晚了的分界线—————— 今日阳光烈烈,柳夫人眯着眼睛在庭院里晃了一圈,选定一块平整的草地,招唿身边的女佣铺开一大块蓝花布,将衣橱里收藏的服装首饰通通拖了出来,拉起围着蓝布咂舌的少女摆弄拾掇自己的和服,唐装、洋裙和夹袄——怀袖甚至还看到了几袭华美的旗袍。 面对着一地的深红浅绿,怀袖心中也升起满满的惊讶羡慕。倒不是说衣服价值几何,好自然是极好的料子和手工,更重要的是,可以从这些轻棉精锻里看得见的,是一个女子的精緻品味和备受呵护。 怀袖绕着蓝布慢慢转圈,细细翻看一件一件的衣服,忽然被蹲着翻找什么的柳茯苓扯下来—— “好~找到了,你看看这件好不好?”说着,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少女样式的旗袍。 这件短袖旗袍是梅花织锦缎的材质,内衬是一件白缎,外面散散搭着一层淡红的梅花斜纹轻纱,斜襟,蝶形盘镶扣,滚着深红的细边,下摆略短,看上去活泼秀气,应该是柳夫人年轻时的爱物。 “这是我去中国旅游的时候买的,”柳茯苓将旗袍平铺好,上上下下的端详:“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这种颜色,可惜怎么都穿不出这件旗袍的气韵。现在年纪大了,更是不适合……哎,你是中国来的,兴许穿着好看,来,拿去试试。”想着想着越说越高兴,一连声的催着怀袖去换衣服。 虽然有些难为情,不过年轻小女孩对这些漂亮东西总是没什么抵抗力,半推半就的婉拒片刻,便欢欢喜喜的捧着衣服进了侧间。 ———————我是男人如衣服但是可以没有男人不能没有衣服的分界线——————— 是夜,东京时间十一点。 一道黑影偷偷摸进柳莲二的房间。 “怎么样~要不要这个,独家珍品,过时不候~”那人一件黑纱从头蒙到脚,讪笑着从肩包里掏出一连套照片,在房间主人眼前晃了一晃。 柳嘆气:“……柳茯苓女士,其实你不适合这种猥琐形象。虽然有空调,可是……你不热吗?” “……热。”被儿子识破的柳夫人一把扯下裹在身上的黑布:“权叔明明说没有人能看出来是我是谁……” 一定是你断错句了,应该是:没,有人能看出你是谁…… 这时候反应过来,觉得做了蠢事恼羞成怒的母亲大人青筋:“我改头换面只是想让你觉得我不会干涉你和怀袖的事,既然身份被揭穿,那这些照片你肯定也不想要了!”说着,转身欲走。 你已经在干涉了…… 柳黑线,硬着头皮去拉自家母上的胳膊:“我错了,让我先看货……” 哼哼,小样儿,有怀袖在手还治不了你吗~深感得意的柳夫人大大方方的将得意之作摊在床上。有学习茶艺的,有看书的,有赏花的,更多的是今天下午成衣展时的纪念品……花花绿绿的照片铺了满满一床,串起来可以连贯成怀袖这几天的生活日记。 你是偷窥狂吗——柳再次无力 ……不过,做得好! 嗯?这是……柳的视线集中在一张照片上,柳夫人也凑过来—— “咦?你也觉得这张最好~” 照片上的少女一身桃红色旗袍,本以为她不适合这种太烈的颜色,没想到居然越发显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玉。束身的旗袍挑剔地勾画着女孩的玲珑曲线,用绚烂的色彩随性地粉饰出一道人面桃花相映红的风情。旗袍也是张扬的,不是暴露,却是泄露。春光乍泄,从膝盖以上而下,若隐若现的是少女姣好的腿形。因为遮蔽而隐秘,因为泄露而增添了想像。 柳的脸刷——地全红了,将一脸坏笑盯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半推半撵的送出去。柳轻嘆一声,靠在门上,用手背盖住眼睛—— 第67页 真要命啊…… 天涯占梦数, 疑故有新知 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the only girl i care about has gone away looking for a brand new start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my heart please ask the sun to set her heart a glow rain in her heart and let the love me new start to grow ——————————rhythm of the rain 冰帝,二年级教室。 坐在座位上,凤轻轻摩挲着颈间的十字架,静静凝视摆在桌子上的照片。 “长太郎?”声线低沉磁性,略微的关西腔更显魅惑,正是来探视学弟的忍足侑士一只:“你在看什么?” 正在走神的凤忽然听到有声音从头顶传来,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抹过照片塞进抽屉里:“忍足前辈,你怎么可以偷看!” “啊~你光明正大的摆在桌子上,原来不是在邀请我们一起看吶~”忍足身后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逗弄自己乖乖后辈:“照片哪有人好看,你还没有去找她吗?” “……”说到这个,凤神色更是沮丧:“她不在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好像把我拖进黑名单了,我根本找不到她。” 眼看着一向注重礼仪的乖宝宝已经丧气的趴在桌上,活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克制住去摸大狗头髮的冲动,小狼干咳一声:“……你去她学校找找看吧。至少应该告诉她,在宣布订婚之前,你就改了主意,所以……这种误会,还是不要持续下去的好。” 当晚怀袖走后,这位学弟眼看就要追上去,被迹部给拦住了——在宣布之前取消订婚是一回事,但是,在自家举行的宴会上离开又是另一回事了。自己当初擅自解除婚约的时候可是差点被家里涮掉一层皮吶…… “可是……”犹豫着,凤回想起桌子里的那张照片,那是昨天早上网球部后援团放进自己储物柜里的,虽然她们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善良的想法,可是……那也不像是ps出来的。 咳……毕竟还是单纯了些 刚才隐约看到照片一角的忍足有些猜到自家学弟在想什么,清清嗓子,以专家的口吻解释道:“……其实从不同角度抓拍的话,就有不同的动作效果。依我看,刚刚的照片大概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既然担心,那你就更要到立海大走一趟了。” 有道理!几天来的阴雨豁然放晴,凤露出微笑:“谢谢你前辈,麻烦你下午替我请假,回来后训练加倍也没关系!” “啊~早点和她解释清楚,”忍足顿了顿,推正眼镜,赫然一副衣冠禽兽的架势—— “……假如怀袖桑不肯原谅你的话,不如替我向她问候一声吧!就说、咳、我现在也算是单身了,不妨考虑在下?” “……” ——————————我是好好学弟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的分界线——————————— 立海大中午,大部分学生三三两两约成一起,各自找地方聚餐。 不同于平日,来来往往的校门口停留了部分女孩子,或明或暗的窥向前面那个绕圈绕了很长时间的陌生白髮帅哥。 终于,一个看上去比较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按捺不住,朝他走过去:“你——” “——请问,君怀袖是在哪个班级?”煳里煳涂的跑出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怀袖是哪个班。本来想找个人问一问,结果那些女孩子看见自己就跑——打击……只能在校门口守株待兔干着急。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凤噼头就问出来,半晌才反应过来:“啊,抱歉……” 啊……原来是来找君学姐的呀,又没戏了…… 回过头朝身后的同伴做了个遗憾的口型,少女撇撇嘴:“学姐这几天都没来,据说生病了。” 生病?凤紧张起来,正待问的更细,身后却传来一声车喇叭。急急忙忙避到道路一侧,偶然回头,没料想走下来一个熟人。 “柳……”凤喃喃自语,随即有苦恼起来:情敌嗳~要不要去问他啊…… 很快答案揭晓—— 不用了,因为柳转身伸手从车里扶出来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明明她就在面前,可自己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明明是要来向她解释清楚的,可是喉咙里生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替她将长发挽至耳后,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向学校内走去。 “啊~好羡慕,柳学长和君学姐看起来好速配吶,气氛真好……对了,你不是说有事找学姐么?餵?……真是怪人!” 速配,气氛好…… 他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吗? 他们这几天都在一起吗? 这么说,那张照片是真的吗! 那自己这几天的行为是什么,白痴吗! 第68页 咬紧牙关,凤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自家的车走过去。 第一次见面,那个站在树荫下盈盈站立的安静女孩; 第二次见面,那个解救自己摆脱窘境的温柔笑靥; …… 那道在月光下顾盼流光的坚定眼神,那个述说着爱恋无悔的清脆声音…… 君怀袖,你…… —————————我是少爷你别磨牙了我好怕的凤家司机的分界线————————— 在柳家修养了好几天,在柳夫人的万般挽留中许诺下连自己都不大记得的不平等条约,怀袖终于被放回学校。重新走回班级时,班上的人纷纷过来打招唿,顺便问候一下身体状况。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举止,少女无奈嘆气—— “这下自己病罐子的形象算是彻底坐实了……” 放学后怀袖约上池田一起去网球部,正陷在悽美的bgbl三角恋中不可自拔的池田自然是求之不得,收拾好书包,跟着怀袖屁颠屁颠的跑。 “唉,你什么时候对网球有兴趣了?” “没兴趣,只是伯母吩咐,不住她家里也可以,每天晚上必须让柳送回家。长者命,不可辞……”虽然这位长者不是很靠谱…… jq,绝对的jq,池田望天,作深沉状。 两人到达铁丝网外围时,眼尖的切原已经迎了上来:“怀袖,进来吧~”伸手就要去拉女孩。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打开海带爪子:“闪开,懂不懂前辈优先啊~”偏头朝她眨眼:“身体好些了吗?” “嗯,多谢仁王君关心。”怀袖略微弯腰,鞠了个躬。 “没什么啦~反正最担心的人轮不到我~”眼角瞄到一个人向这边走过来,连忙凑得更近:“……怀袖现在也是名花无主了,不如和我交往吧~” “……学长,你觉得我漂亮?” “嗯,这么一说……小怀袖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转转眼珠,狐狸由衷赞美道。 “我也很聪明?” “嗯,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 “……那我为什么要想不开?” “……”狐狸囧 接过走来的军师递过来的加料训练单,狐狸君飘悠悠像搭档盪过去—— “既然已经能对我冷嘲热讽,看样子战斗力了恢復的差不多了……” “所以我说你是自找的……又连累我了!”绅士接过训练单,吐槽之。 不过—— 还是那个温柔笑着的腹黑比较可爱…… 番外:请群里大人操刀的某某…… 将手中的洋甘菊精油滴进热气腾腾的浴缸,看着那纯净的深蓝色一丝一缕地在水中蔓延开来,浓烈的苹果甜香也慢慢流溢在整个浴室。 少女抽走松松围在腰间的柔软的浴巾,白皙而又修长的双腿伸进舒适的浴缸内,调皮地晃晃粉嫩的脚趾,试了试水温,然后心满意足地跨步进去,放任那能够安抚神经的热源,漫过她平坦的小腹,粉嫩的香肩,以及被热气蒸腾而更显娇娇艷迷濛的双眸。 心满意足地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有时间来调试自己面对这突飞勐进的状况。 同居呵,从来没有想到16岁的她已经要跟人同居了呢,如果让在天堂的父亲和母亲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父亲一定会鼓着可爱的包子脸抱怨,小乖说过长大要嫁给父亲的,小乖不要父亲了吗?而母亲呢,一定会帮她梳着长长的头髮,带着永远的宠溺轻声细语地笑着说,小乖长大了呢。 爸爸,妈妈…… 来到这个世界里已经几年没有留下的泪水,忽然就那么生生地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一定是这里太热了,所以水分从眼里蒸发了,少女催眠者着自己,随即深吸一口气,将整个面庞浸在了水里。 这样,就可以将那些晶莹的液体逼回体内了吧,她才不要爸爸妈妈看见她哭泣的样子呢。 爸爸,妈妈,我也有了可以牵手一生的人了呢?你们看到了吗? 沐浴完毕而心情稍稍平静下来的少女,随手擦了擦湿淋淋的头髮,然后套上一件深蓝色的睡裙。 看见这件睡裙,她不禁苦笑,在她今天被诱拐来这里的时候,少年信誓旦旦地保证,他跟母亲早已添置齐全了所有的家具和衣物,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回去准备。亲手为最爱的女人打造的两人梦想的巢穴,怎么也不会犯下准备不周的错误的。 但是当她面对壁橱里那一堆新潮大胆,袒胸露背不过尔尔到让她目瞪口呆的睡衣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这是不是“太”周到了,阿姨您就那么期待着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吗? 还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您这么迫不及待地将他扫地出门? 费了一番周折才勉强找到这件算是能够覆盖所有肌肤,长至膝盖的睡裙,但是冰凉光滑的丝绸贴在身躯上,依旧薄得不需要任何想像力。少女有些尴尬,不过想到少年现在应该已经安分守己地躺在沙发上,她还是放心地推门走了出去。 第69页 事实上直到很久之后她对那一夜的回忆依旧是无法连贯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该在沙发的少年居然堂而皇之地躺在归属权在她的床上,她也不记得自己半嗔半恼地指责了些什么。一切的开端不过是一个浅浅的吻,少年那宛如蝴蝶翅膀般轻柔的碰触,慢慢地,那样的浅尝轻啄逐渐加深,变成了在她唇瓣上的辗转热吻,她能感觉到他唿吸的急促,因为随着他厚重的唿吸,越来越温热的气体也喷散在她的脸颊周围,有点痒。她不适地想往后躲,少年的手却依旧紧紧揽着她的腰肢,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后退的机会。 记忆中断,她感受到的,只剩下那步步加深的热烈。 他的吻技生涩,但却努力诱哄着她张开小嘴,霸道的舌尖,舔遍她口内柔嫩的每一寸,吸吮着她的舌尖,勾惹着她青涩而又笨拙的反应。 粉红的丁香小舌,相互勾缠的感觉如此美好,他吮吸着她口内的甜蜜,无法停止。 紧紧贴合着的身躯,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能感受到少年的灼热,透过那薄薄的丝绸,抵住她的柔软,那双不轻易睁开的漂亮的棕色的丹凤般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的是她不熟悉的灼热和锐利。 在那双瞳孔的深处看到的意乱情迷的自己,让她一瞬间生出了恐惧。 她勐地推开了他。 “出去……” 再后来呢? 看着他略微沮丧而慌乱的背影,她心软了。 在所有人面前毫不掩饰地向她表白的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去海边找到并把她带回家精心照顾的他,面对情敌回头没有一丝一毫让步冷厉而毫不拖泥带水的他,包容着她所有的别扭和任性几年下来对她一如一日的他,任由她发挥手艺不管味道多怪异却依然满足地一口口吃下去的他,放她自由绽放却又费尽心思斩断所有爱慕之情恨不能将自己私藏在怀的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为她打造一个爱的巢穴的他…… 就算只有这一点点的沮丧,她,也捨不得。 那样让她从心底慢慢去爱上的人啊,什么时候,已经重要到可以勾扯住她所有的情绪了呢? 语言快过了思考,她听到了自己软软的抱怨:“冷……” 9月的微风,透过纱窗的缝隙熘了进来,扬起她薄薄的裙角,绕着她欢快地打了个转,然后恶作剧般地从她微开的领口钻了进去。 真的有点冷。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记忆再次中断。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那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少年的狂喜与激烈。 她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就像是靠在了一团火焰之上。 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火热而专注,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与淡漠。但是那样深沉的背后,她依旧看到了少年的隐忍。 他不要她后悔,所以她确信现在自己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少年也一定会将她送上那张柔软的大床,然后,转身离开。 那是一个少年,能够给予一个少女的最大的尊重与保护。 无论那样会让自己的渴望有何种疼痛。 她的唇瓣不由自主地逸出了一声嘆息,为了他而心疼的嘆息。 她记得自己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脚尖,闭上了双眼,主动送上了她平生第一个生涩的吻。 耳鬓厮磨间,她在他脸上眨了眨眼,轻柔的婕羽在他颊上拂过,如春季般温暖,甘甜的苹果般的芬芳,散发自少女的身上,充斥进他的鼻端。 黄色的灯光似纱幕般铺洒下来,依稀可听见窗外的风声,时间仿佛在剎那静止。 时光,静好。 多年之后,那一瞬依然如一幅永不褪色的油画,牢牢定格在少年的心底。 然而软玉温香在怀,他更加无法忘却母亲大人今早送他出门时那狡黠鼓励的笑容。 他没有任何办法抗拒怀中人儿的风情万种。 伸手再次怀住了她的纤腰,他回吻着他,畅饮她的香甜。 他们同样笨拙,然而,却也同样执着,他执着于学习,她执着于体验。 他们站在床边,但等他们都气喘吁吁地结束这个漫长的拥吻时,他已经抱着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深色的床单,将她的肌肤映衬得更加白皙。长发似海藻般地散乱在枕头上。平添了几分妖媚的风情。 他关掉了房间的大灯,拧开了床边母亲专门准备的小灯。 更加昏暗,却也点燃了暧昧的灯光呵。 那样的灯光下,少女因拥吻过久而略微红肿的唇瓣,微微张开,胜过最娇艷欲滴的百合,迷濛的双眸,因他的暂时中止而慵懒困惑地轻眨。 他记得自己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服那一瞬间的冲动,事实上,他是在她躺下的那一瞬间,髮丝带起的水珠滑落过他的脸庞,才勐然想起。她的头髮。一直都没有机会吹干。 冲动果然是魔鬼。 他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9月的天气里,少女会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而导致第二天的头疼。 但不能忍受她有一丝一毫不适的可能。 所以,他只能环着她,慢慢将再她拥起,把头埋在少女的肩窝处,最大力度地又汲取了一口香甜的气息之后,终于开口:“你的头髮是还湿的,我先帮你吹干可好?” 第70页 少女永远记得那一刻的感动,她素知他的温柔体贴,但她从来没有想到,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体贴到这样的程度。 记忆里的那个场景慢慢地明晰起来。同样有些清冷确又多了些湿润的9月里,小女孩记得自己早早入睡,却因为尿急而睡眼惺忪地爬起,回来时经过父母房门时,听到了吹风机的隆隆之声。 平时都紧闭的房门今天居然留了一条小缝,早就对那扇门后的风光好奇无比的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悄悄地凑了上去。 她曾经追问过妈妈那扇门后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每次都不让她看,不依地吵闹着不可以把她关在外面;她也记得妈妈难得红了脸,瞪了一眼在旁边笑到前仰后合不可自抑还打趣地说着“好啊,等小乖长大了嫁给爸爸就能进去了”的爸爸,然后无奈地抱起女儿放在膝头解释:“等小乖找到了愿意陪着你一生一世的人的时候,就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了。” “像爸爸和妈妈那样吗?”小女孩偏着头,眨着晶亮的眼睛望着永远在眉梢眼角含着风情的少妇。 “一定会是比爸爸妈妈更疼爱小乖的人哦”,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每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祝福和坚定,视而不见爸爸那瞬间又黑了的脸庞。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少女才知道,母亲那样的风情,便是有了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呵护入骨才有的——幸福。 可是那时的女孩,一心一意地为着那难得的窥探机会而雀跃不已。 她记得自己看到了爸爸宽厚的肩膀的背影,拿着吹风机帮妈妈吹干跟她一样丝缎般润滑的长髮,就算灯光再昏暗,她也知道爸爸的动作一定很轻很柔和,就像爸爸每次帮她吹干头髮时,总是会细心地整理那纠结的一丝一缕,轻重合宜的力道之下,让她温暖得昏昏欲睡。 偷偷看了十多分钟,小腿已经站得有点酸疼了,爸爸还是在帮妈妈吹头髮,偶尔间杂着几句细语。 “对不起啊,我忘了你的头髮还湿着呢。”这是爸爸,优雅温润如江南古玉般的爸爸。 虽然听不见妈妈小声咕哝了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说,可是从侧面的一个剪影望去,妈妈的脸庞在灯光下好美,脸上有着比那时被她追问更美丽的酡红。 她站累了,所以不小心推了门一下,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更显得引人注目。 片刻之间,她迈动短短的小腿。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悄悄地跑开,躲在了客厅的沙发之后。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开,只是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预感,剩下的,或许是那时的她还不能看到的。 她听到了妈妈诧异的“哎呀”的声音,也看到了爸爸停了吹风机,走到门边的脚步。 “怎么了?”妈妈的询问。 “我忘关门了”,爸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孩子气十足的动作,还冲她躲藏的地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讨厌啦,还是被爸爸发现了。 小女孩的心里充满了懊恼。 然后,那扇门,又牢牢地关上了。 睏倦再次袭来的小女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柔软的被子里,很快就将今晚的一切,统统抛到了脑后。 只是吹头髮嘛,干吗要躲躲藏藏的? 小小地抱怨了一会,小女孩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嗯,妈妈晒过,爸爸打过的被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暖和,有着太阳的味道哦。 那时的自己,单纯地相信着自己会有着爸爸妈妈那样的一见钟情,和第一眼认定的那个人,举案齐眉,相守终生。 然而送出去的十字架,却还是没能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 他的无差别温柔和一时的放手,她的倔强和不愿去强求的骄傲,原本交叉的两条线,终于如十字般,渐行渐远,终至无法回头。 她不是没有遗憾的,她甚至怀疑过自己是否则真的可以得到父母那样执手偕老的幸福,她曾经怀疑了一切。 但是身后的这个人,用了他更多的守护,加倍地弥补了这个缺憾,弥补了她对于爱情的所有嚮往。 “恨不能收在袖中,珍藏一声”,古寺里老方丈的那句话,又幽幽响起在耳边。 爸爸,妈妈,我现在很幸福哦,真的。 少女的思绪百转千回,少年的动作也没停着,隆隆的吹风声中,少女的头髮渐渐干爽,少年便拿起床边的犀角梳,慢慢地为少女整理那纠结的长髮。 “会不会太重了,要是疼要告诉我啊?”少年原不是多话的人,但面对的是最爱的珠宝,所以一言一行都带了呵护的小心翼翼。 “不会。”终于把回忆和现实分开的少女,轻声回答。 然后又是沉默。毕竟都还是羞涩的孩子,何况这样的时刻,语言早已多余。 少女的头髮已然干透,少年放下梳子,抚摸上那流泻的长髮。 丝丝缕缕的缠绕,是他这辈子最深的羁绊,从她救下他的那一眼。 他看她灵动逼人风华绝代。他看她笑意嫣然医术卓绝,他看她捍卫爱情昂然挺立。他看她以舞开端以吻诀别,他看她伤心失落满目茫然,他看她小心谨慎举足维艰,他看她含笑伸手重开心扉。他看她俏唇微嘟腹黑立显…… 从她出现的那一剎那,他便知道,自己在爱情的世界里,找到了这辈子的归属。 第71页 是她,也只有她。 虽然经歷了那么长久长久的努力,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可以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拉锯战里取得胜利。 他一辈子的珍宝,现在跟他在一起。 被暂时打断的一切,在两人的思绪万千里,瞬间天雷勾起了地火。 少年环过少女,向来滴水不漏的自制和清明,因为某些原因,土崩瓦解。 无法克制的,他伸出指,轻滑过眼前粉颊,然后,逐渐下滑。 香唇,粉肩……他的指尖仿佛带着一把火,所到之处,带着奇妙的魔法,点燃了她的感官。 因为长期握拍训练而带有薄茧的双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却拿捏得极轻,仿佛在摩挲触碰着最珍贵的古董。 他的体温,透过手掌传来。染烫了她的身子,一层薄薄的布料,完全无法阻挡他的炽热。 他的唇也没有闲着,额头。脸颊。慢慢地滑到他的耳边,用牙齿轻咬着她羊脂白玉般的耳垂,之后缓慢地舔舐,不出意外地听见少女那断续的喘息。 所以,他真应该感谢母亲大肆搜集的教导资料吗,书本,dv……从租下房子的第一天开始,这些东西就源源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书桌上,再加上母亲每晚“热切”地跑来询问进度……他很怀疑要不是他强力阻止,母亲会不会真的安排一场现场秀让他观摩学习? 但是眼前少女的反应,应该是对他的学习成果表达满意吧。 勾起一个浅笑,他进一步加深了动作。 无比的热力,无法抗拒的激情,吹拂着少女的肌肤,席捲着少女的身体,她的神智漂浮着,忘记了抗拒,只能无助地迎向少年的双手,任凭他为所欲为。 灵活的指探进睡袍里,勾住她蕾丝胸罩的细带,被轻易地分开,随后,在她意乱情迷地喘息中,被轻易地丢在了旁边。 胸前的圆润被手掌裹住。当略微粗糙的指尖,轻刷着粉嫩的蓓蕾时,少女不由惊唿出声,被那奇妙的感觉吓着。 “我……”,她破碎地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语句,初尝情慾的身子,对于这一刻的激烈,有着些微的恐惧和不安。 她微微推开了少年,惊惶地摇着头,有些不安地将双手覆盖在胸前,试图遮掩着什么。 她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单纯白纸,无论是曾经的生理卫生知识的学习,还是那天在医药室看到的一幕,对于这一刻,她并不是没有过幻想,也不是没有任何的准备。 但是再充分的准备,依旧不能在这样亲密的瞬间,发挥它应有的价值。那些教条似的图画和文字,绝对不足以让她,真正理解这一瞬自己的奇妙感受。 少年不可闻地嘆了口气。知道自己的热烈稍微吓到了她,但是下腹的灼热和疼痛,已经明确告诉了自己忍耐的后果。 轻轻拉开少女环抱的双手,让它们揽上自己的腰间。他并没有感到少女太多的阻力和反抗,所以他的手,继续游移。 他的唇也没闲着,安抚似地从耳垂移至锁骨,陡然不轻不重地一咬,似乎要在少女的身上,烙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强烈的快感,像是电流般,窜过她的身躯,让她颤抖不已。少女无助地扭动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样的举动,却使她的肌肤更加摩擦到了他,仿佛火上浇油的动作,将一瞬的情慾,点至更高。 他爱极了她此刻娇羞至极的样子,褪去了平时的巧笑嫣然,神气活现,就像刚出生的懵懵懂懂的小动物,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不安。 长指继续逗弄着已然嫣红挺立的蓓蕾,少年的唇随后赶到,含住蓓蕾吮吸着,隔着深蓝色丝绸的爱抚,带来一波波的电流。 些微湿润的布料,在风的吹拂下。让少女感觉有些冷,身躯也窜过一阵发抖。 “呃,好奇怪……”少女困难地开口,这样的碰触,真的让她甚至难以唿吸。 迷濛而又困惑的眼神里,只映着自己。流溢着的水银色的光彩,胜过最纯净的水晶,皎洁如十五月圆,深蓝色天空中,高悬的玉盘洒下的清辉。这让少年的心情蓦然大好。 “我也是”,少年微微抬头,声音里含着笑意。“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疯狂的……” 感受到他再次将头埋在自己肩窝的同时,少女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因为你……” 他茶色的头髮很柔软,微长的刘海拂过她的肩胛,细微的移动,搔痒着她敏感的肌肤。 小小的酥麻,但是,一点也不讨厌。 他滑下的手指,灵动地找到了睡裙的底端,然后,慢慢地,诱哄地……他拿下了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将纤细的手腕锁在一只手里,轻轻举过少女的头顶,另一只手,则慢慢地,掀起睡裙的一角,翻卷……翻卷……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件在他看来很是碍事的衣裳,已然被褪去,落在床边。 她白皙而又柔美的身躯,便只有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底裤的遮掩。 少女大窘,其实找衣服时震撼她的,除了那种类繁多的睡衣外,便是这更加煽情热烈的内在美。 尤其是这种只在两侧系帮细带固定的底裤…… 第72页 阿姨你就不能准备点正常的衣服吗?少女默默在心中吐糟。 然而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观感,显然更加刺激了眼前这血气方刚的少年,一瞬间,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深邃,褐色的瞳孔更是莹莹发亮。 他指上的游移,更加迅速。 所有肌肤与薄茧的接触,使得少女红唇半启,飘出一声声的娇喘与轻吟。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放倒在床上的。 乍然的赤裸让少女一惊的同时,看到眼前依然衣冠楚楚的少年,她不高兴地嘟起了嘴,“这不公平……” 她难道这个时候打算跟他讨论公平,少年无奈地皱眉,他真是把她宠坏了。 他喜欢公平,但绝对不是现在,少年非常确定,肯定。 所以当感觉到少女的双手,收回了在他腰间的环抱,转而解开他胸前的衣扣时,他牢牢地抓住了少女的手。 他乐意享受这样的碰触,事实上,少女灵巧而纤细的指尖生涩地在他的胸膛划过时,他同样感到了源源不断从小腹传来的热力,迅速地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发出了一声低喊。 但是三分钟了,她依旧还没有解开衬衫的第一个纽扣,她的双手看上去是那样的软弱无力,指尖也一直在打颤,平时一个简单之极的动作,此时却显得格外艰难。 少女微微有些着急,指上的动作也急促了起来,赌气似地狠狠扯着固执的纽扣。原本就已红润的小脸,也因此染上了更深的玫瑰色泽。 所有的血脉,似乎在一瞬间,涌上了少年的头顶。 够了,他还要承受这样甜蜜的酷刑多久? 在那之前,他会不会已经先充血而亡? 所以为了克制慾火焚身的后果,他想他还是自己动手,才能够更快地纾解早已难以忍受的疼痛。 抓住少女的双手,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安慰着诧异的少女:“我自己来”。 熟练地除下自己的衣物后,他的手指,移向了少女身上最后那件内在美。 感谢母亲的品味,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开了两侧的细带,而不用让心爱的女孩经歷更多的尴尬。 终于,彻底,完全地袒埕相对了。 少年清雅的身材在除去所有的衣物后更显修长,性感的双肩,倒三角的腰臀,长期锻鍊的身体,不是那种肌肉耸立,却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赘肉,因日晒而变成小麦色的肌肤上,薄薄地晕染着一层汗,在灯光下,晶莹地诱发碰触的欲望。 无数次催眠自己这不过是人体,人体,就把他当成平日里的那些病患好了,但是,显然效果不佳。 慌乱地再不敢去面对眼前的视线,少女羞窘地移开了双眼。 但是少年不允许。 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少年捧起了少女的脸。 “看着我”,他直视着她的眼。 这是给她的最后的机会。但同样深沉的欲望,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渴望着什么。 那坚定如磐石的认真呵。 她可以反对,可以拒绝,但是,她不想。 所以,她以最直接的方式,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向了自己。 窗外风声凛凛,他却在她的怀中,由里而外,炙热得有如火焚。 微弱的灯光下,她半睁着迷濛的双目。看着他,那双茶色的眼睛紧盯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她的表情,她所有的喘息。牢牢铭记。 他一一轻咬和吸吮。彻底吻遍了她的全身,一丛一丛的火苗,终于燃发了熊熊大火。 双腿被分开,长指揉捻着先前亲吻过的芳泽,少年确定少女的身子,已经柔软而湿润。 他的灼热,轻触她的花径,在她不由自主颤抖地那一瞬,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宣誓“我——爱——你!” 旋即,挺身进入—— “痛……”,纵使早已明白这样的过程所必须伴随的疼痛,也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然而这一瞬间,除了痛,还是痛。 仿佛要将她撕裂的,疼痛。 “你出去——出去——”,少女无助地捶打着他,无可抑制的眼泪,划出了眼眶,不知道掺杂更多的是欢愉还是疼痛。 “嘘,嘘”,她的眼泪,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拧住,心头涌上巨大的不舍。所以他用尽所有的自制,克服着冲刺的冲动,在她的体内,强迫自己停了下来,同时不停地在耳边诱哄着她。 这一刻,她如此娇小,如此脆弱。 双手在二人结合处轻抚着,利用彼此的碰触和磨蹭,努力给予少女一波比一波欢愉的感受,挑高她的渴望,努力让她忽略此时的不适。 同时,他一滴一滴地,怜惜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这些为他而留下的,珍贵的泪水。 “不痛,乖,没事的……”他哄劝着,却不知道自己真正说了些什么,只要能够抚平她的疼痛,他愿意说任何话语,说任何他曾经不屑的甜言蜜语。 吻去了她的泪滴,他的唇,转而在他眷恋不已的小脸上游移。 即使他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两人结合之处的不适,依旧让少女赌了气,撅着嘴,别扭地躲避着他的亲吻。 她知道他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她也知道自己要他这时候出去近乎无理取闹,她更知道这样的体验,是每一个经歷这些的少女必须接受的,但是,理智的清明不能阻止她此时的任性。她痛,从来没有经歷过的痛,而且,还是由眼前这个明明许诺着会把她金屋藏娇的少年带来的痛…… 第73页 她才不要那么快原谅他。 反正她的任性也是他宠出来的,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看都是他。 直到,他捧起她的脸,缓缓摩挲,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最近精市教我学说中文……” “他教的第一句是——” “执子之手,乃至百年……” ……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茫茫红尘里。究竟有多少人,能够这样不离不弃地抓住对方的手,走完那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浮沉人世间,究竟有多少事,终将那曾经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浓情蜜意。磨成了,陌路回首? 牵手,竟成了世间最大的温暖。 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慢慢地湿润。少女牢牢紧扣着少年的双手,一字一句地慢慢答道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纵使不能完全听懂,他也能看出少女眼中的坚定与执着,话里行间的情深义重。 然而他依然憎恨此刻自己的无知。所以他发誓无论用上多久,他也要学会中文,学会她最爱的文字,学会能孕育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少女的地方的文字。 缓缓地,他试着动了动,不出意外地,引发了少女的又一声惊唿。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呵斥,没有赌气,只是咬紧了下唇,紧紧地攀住了他,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背里,断断续续地唿唤着他的名字。 这样的反应鼓励了少年,他试着动得更加剧烈,加深了所有的诱哄,看着她的秀髮在枕上,不安地扭来扭去,喉咙里发出不真切地猫儿似的呻吟 ——可爱得让人恨不能一口吞下去 在少女默许的鼓励下,少年开始了冲刺,引发了怀中人儿渴切但又有些恐惧的娇喊,某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狂喜再度席捲而来,却比上次更来势汹汹,因为他在她的体内,他的激动传染了她,允诺这惊天喜地的欢愉…… “你好香……”少年断断续续的低声。 “呃,我……用了洋甘菊的精油”,被撩拨到意乱情迷的少女。 “很好闻的味道……” 剩余的声音,淹没在益发勐烈的冲刺中,淹没在恨不能燃尽一切的情火里。 洋甘菊,被称为“大地的苹果”,“高贵的花朵”,有着无与伦比的“幸福”的气味,能够补身,镇静,安眠…… 她记得洋甘菊的功效里,好像不能增加情慾吧? 然而苹果,伊甸园里蛇的诱惑,亚当和夏娃的禁果,好像就是苹果…… 所以,其实她还是选错精油了吗? 下次,试试茉莉吧…… 意乱情迷的瞬间,纷至沓来的烦乱思绪,感觉上强烈的刺激,一波一波沖刷着她身体的狂喜。 这註定是她的不眠之夜…… 整个过程里。少年从来没有停止地吻着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怀疑她是蜜糖的毒药,叫人一吃上瘾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穿肠碎骨,意乱情迷,却让他,甘之如饴的,毒药。 铺天盖地的喜悦中,少女用仅存的神智断断续续问到:“明天……给我你的头髮,可好……?” “好”,任何条件,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允诺的。 但是,为什么,是头髮? 看见他眼中的困惑,少女在下一波的狂喜沖刷着自己的身体前,风尚自己的香唇,默默地在心中回答“束髮拖身,投丝慰情……我们,结髮此生!” 结髮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 晴空之下有惆怅 君不见豪富王孙,货殖传中添得几段香史? 停车弄故迹,问何处美人芳草,空留断井斜阳。天涯知己本难逢,最堪怜、绿绮传情,白头兴怨。 我亦是倦游司马,临邛道上惹来多少闲愁! 把酒倚阑干,嘆当年名士风流,消尽茂林秋雨。从古文章憎命达,再休说、长门卖赋,封禅遗书。 —————————————邛崃卓文君井联 人的大脑构成和行为模式到底有什么差异呢? 明明都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人类——好吧,至少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差别——为什么自家未婚妻的思考方向如此匪夷所思…… 真田少年很苦恼,虽然这并不是一个苦恼的好时间…… “弦一郎,我觉得你还是先从我身上滚·下·去比较好!”被压在底下的幸村好心提醒着一脸纠结的好友,漂亮的笑脸上扭曲度近乎狰狞。 啊,惨,忘了…… 思考者少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向门口双手装作非礼勿视的捂眼睛实际上一眨不眨盯着这边的少女,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幸村突然停下来,我就撞——” “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池田放下手,神情鄙视,小脸上满满写着放心吧我知道少年人年轻火气大一时之间天雷钩动地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要不然,我退出去,你们继续?”少女思索片刻,一脸视死如归捨命陪君子的壮烈—— 第74页 “还是说……你们对3p更有兴趣?” “……”即使强悍如幸村也不由僵硬,旋即神色复杂地扫向好友。 这就是你的品味啊…… 跟莲二比,啊,不,就算是和一般人比,也落后了不是一个层面吶。 还是说…… 恼羞成怒却无从发泄的真田默然远望:我没有自虐倾向…… 只不过,自从认识你们两个,我对未来就没有什么期待了…… ——————我是两大boss合力将想入非非到飞飞的某人赶出去的分界线—————— 好嘛不想让我看到你们亲热就直说吧这种cp勾搭上媒人丢过墙的行径是怎么回事啊…… 被轰出来的池田无所谓耸耸肩,心里默默吐槽。 深吸一口气,红髮少女脸上的笑容开始黯淡下来。回过头望了眼网球社办—— 还没出来…… 我只是讨厌被你们丢下,一定是这样! 池田拐进樱树林,忿忿然踢着脚下的沙石—— 哼,还信誓旦旦的说你们没什么,干嘛这么久不出来,抱着取暖啊~ 部长是比我漂亮,也只漂亮一点点就是了…… 好嘛,兴许再多一点…… 撅着嘴巴一路走一路埋怨,忽然听见前面的空地上传来熟悉的笑声,池田轻手轻脚熘过去,扒开横下来的树枝—— 前面的空地上相对坐着一男一女,茶色头髮的男生背对着这边,看不清表情,不过肯定在说些什么,引得对面的少女一阵莞尔。 切~还敢说你们没姦情…… 池田勐地跳将起来,朝着黑髮银眸的少女扑过去。那位少女见到突然跳出来的这位只是楞了一下,看清楚是谁后笑盈盈坐着不动。倒是背对着的少年突然向后一揽,抓住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 “……”二次受伤的池田泪眼汪汪很受伤。 “扑哧——”怀袖笑着走过来,瞥了眼反应过来尴尬不已的柳莲二,扶起趴在地上耍赖的池田:“好啦~还不起来,如果不是你存了坏心思,也不会被柳打到。再说——”眯着眼睛按了按池田的腰,惹得她龇牙咧嘴的直哼哼:“再不起来走走活动筋骨的话,可就要在床上躺好几天咯~” “抱歉,池田桑,条件反射而已,我也没想到你会从……”柳也走过来,帮着扶住她的另一边。 “算了,没什么~”不耐烦的挥挥手,池田没给他好脸色—— 哼,立海大三巨头,一丘之貉而已…… 看出少女针对着自己已经开始实体化的怒气,柳嘆气,朝另一边的怀袖告别:“……这件事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那么,再见,池田桑……” “哼~” “……” 看着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树荫斑驳间,池田拉起还在为她检查淤青的好友,一双黑曜石闪闪发亮:“他叫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过几天有个青少年选拔集训,柳希望我能作为立海大的后勤人员同去……嗯,真田君好像也在名单上,你要不要一起?”怀袖一脸促狭的盯着听到某个名字耳朵竖成天线还强装镇定的某人。 “……幸村呢,他不去吗?” “幸村还在復健阶段,所以不去……你——” 斩钉截铁的打断她:“没什么,问问而已。一起去好了,就当是陪你!” “……那还真是多谢了~” —————————我是不光死鸭子嘴硬死丫头也爱硬嘴的分界线—————————— 洗过澡,池田窝在怀袖卧室的床上抱着毛球乱滚,一不小心把它丢了出去,痛得毛球呜呜叫唤,追着她满床上下乱窜,折腾得刚换的床套湿了大片。 刚好走进门的怀袖见状气急,一把抄起搁在架上的书,朝这个据说来照顾自己起居的祸害砸了过去。 祸害一个鲤鱼翻身,半坐起来,抓住这本硬皮的暗器—— “这么重,你真的想杀我啊……德语原文浮士德……?你懂德语?” 主人家走进来,把不速之客撵下床:“不懂!” “那你还看……” “只想找本书摊开发呆,不过这本显得我比较有内涵罢了……” 原来如此,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少女orz伏倒状,默默为自己的天真可爱赞颂了一下…… 自顾自的收拾好书籍,怀袖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的床单:“别玩了,来帮忙!” “哦……” ———————我是拿手当脚用的某废材越帮越忙被一脚踢出去的分界线——————— 简单铺了一层,两人便熄了灯,背靠着背挤在床上。本来某女还想把毛球抱上来,但还是在主人家的右手再一次摸上那本有内涵的《浮士德》时屈服了。 第75页 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尽是黑暗。 不知为什么,池田却想起了今日社办外那片万里蔚蓝的天空。明明是清清朗朗,爽爽阔阔的美丽,看着却让人那么难过。 伸手触了触身边的人—— “……睡了?” “……” “我知道你没睡……青少年选拔,冰帝也会去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 “你聪明漂亮,在这种事情上尚且不能如意,那我……” “……” “只要不爱上就不会受伤……是吧?”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你真的,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件事情无论谁对谁错,走到现在,终究已经回不去。但是以后的路毕竟还要走下去,我想知道,再一次面对他的时候是否已经拥有足够的理智和冷静。虽然,偶尔也会在心里生出小小的不甘—— 如果人生只有初见,如果我们都能成熟一点…… 夜长未能起,睡重着衣难 想念常常变成轰炸机 心里不停的偷袭 在脑海涂满了你的印记 每个关于你的消息 所有你的记忆 你美丽身影 刻成了烙印,烙在我心底 抱着你 有泪也甜蜜 你是我爱的奇蹟 看蛋黄色天际,暖色美丽 背靠背我和你 最美的记忆 每一秒都珍惜 相信你是我的二分之一 你是我的充电器 没有你我危在旦夕 ————————————super junior-m 【我的二分之一】 拜某人昨晚360度无差别滚动睡梦攻击所赐,本来就睡得不深的怀袖生生受了一夜的折磨。对于这厮踢下床又爬起来睡得死叫不醒的恶劣行径,折腾了半宿的低血压魔王终于宣告放弃,并只能迫使自己相信今天晚上同居一室的是一人一狗一猪…… 唔,讨厌~不要啦~ …… 扭过头瞪了眼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嘟嘟哝哝的某人,怀袖坐在床沿,斜靠在床头柜上,暗暗生着闷气:一个脾气差,一个睡相差,这两人要是真的凑到一起,那还真是般配的紧吶…… 不过,要不要友情提醒一下真田君呢…… 虽然不离不弃是好男人必备品质,但是,一辈子的事,还是在婚前验一下货比较好…… —————————我是在掐与不掐泄愤与法律间苦苦挣扎的分界线————————— 第二天一大早,池田刚睁开眼睛,便见一人背对而坐,长长的黑髮散散披在身后,时不时的发出嘆息之声,幽幽地迴荡在光影斑驳的房间里,阴森渗人。 似乎是察觉到床上的人已经转醒,那女子慢慢转过头—— “啊啊啊——”池田一把抓起枕头勐地丢过去:“我没有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更没有拆散真幸的想法耽美大神不要降下女鬼来惩罚我啊啊啊!!!” 砰—— 隔开飞来的暗器,女鬼君收之以枕头报之以拖鞋的砸过去。 宾果~正中红心! 怀袖拍拍手站起来,一把拎起被正面击中翻身卧倒的某人的睡衣领子,笑容狰狞,活像只对着小白兔龇牙微笑的大灰狼:“昨晚睡得好吗~” 小白兔瑟瑟发抖:“好……” “可是我·不·好!”大灰狼松开手,指着自己满布红丝的眼睛控诉道:“我一宿没合眼……” 啊?……不会是因为自己睡前说过的话吧? 顿时,池田心中怜惜之情大起。 ……果然,还是耿耿于怀的吧。 被恋人抛弃的少女一直忍住悲痛强颜欢笑,却被不知底细的好友试探了出来,真是—— 狗血大爱啊! 虽然不知道身边的人又神游到哪里去了,不过那种令人发毛的淫荡笑声还真是和她昨晚做梦时的呓语同出一辙…… 这样的话,大概也知道某人脑子里已经进入哪种小言模式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个青筋—— 拜託你……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昨晚我且困且累的被晾了一个晚上,如果还能想着那些轰轰烈烈狗狗血血的垃圾事,那又该是怎样一个坚强哟…… —————————我是相对两人一个粉红一个暗黑气场诡异的分界线———————— 叮咚——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囧囧生厌之际,楼下的门铃恰当其时的响起。狠狠瞪了眼神游回来尴尬笑着的某女,怀袖扎进被子里,伸出脚,踢她下床—— “开门去!” 被踢的人不敢反抗,抱起毛球乖乖的下楼去应门。满心不快的打开,正欲开骂,抬眼一瞪——柳莲二!联想到以往交手的胜负记录,很识时务的转换表情,笑得一脸谄媚:“柳君,怀袖还没起来,要不然你上去等?” 第76页 柳只在最初瞄了她一眼后便马上移开视线,干咳一声,退到后面。 这时池田才看清网球部众人居然全员到齐,但是……貌似没有一个人敢正面看她,要么举目远望,要么低头敛眉,就连幸村脸上都带着一丝潮红。 真田低咒,一个跨步把这个不害羞的女人推进门,自己跟着进去,狠狠瞪了外面的男人们一眼,摔上门,将一起跟来的同伴甩在外面。 …… “哈~”幸村最先打破沉默:“自从和池田桑走的近了,弦一郎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吶~” “啧,发育得不错,副部长福气真好~”狐狸感慨的方向显然和众人不同。 “非礼勿视啊雅治……”柳生扶了扶眼睛,语重心长的教育搭档。 “应该是b罩杯吧比吕~”幸村也笑眯眯的插进来。 “73、51、78。”柳生熟练地报出一串数字,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连狐狸的眼光都变得百味交杂—— 话说,你的形象真的不要了吗绅士…… ——————我是弦一郎我非礼无视你在里面也不要看到某些不该看的分界线————— 等到某女发现自己的睡衣走光时,嫩豆腐已经被真田吃的差不多了。 破罐子破摔的剩豆腐一把扯过他的领子,默念我强他就弱我弱他就强的口诀,伪镇定地妩媚一笑:“怎么样,关于我的身材,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可怜的未婚夫羞窘难当,拼命的向下扯帽子,又见不得这厮小人得志的样子,努力回忆起柳平时严谨治学的模样,本着科学研究的态度回答道—— “胸 部有点小,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的话——” “去你‘哔——’的正常情况,你长个比我大个的看看啊!”面对这种直接挑衅尊严的问题,即使是最没有女性自觉的腐女也会勃然大怒。一撒手,连废话都懒得说,直接将手里抱着的生物武器向对面尚不知伤害了纯纯少女心的傢伙丢过去。不过,鑑于毛球对此女的印象更差,当刚刚入睡的怀袖被楼下一片嘈杂吵下来赶人时,见到的就只能是自家毛绒绒的小狗追着红髮少女满客厅乱窜的欢腾景象了。 同样穿着睡裙神思恍惚的黑髮少女气得牙痒痒——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毛球,见一个咬一个,你杀我埋!!!” 得到主人允许的毛球越发神勇,甚至狗胆包天地扑向一直站在一边姿态如山气场强大的男人。 真田一个凌空噼,打昏了这只不知死活的小狗,原本跑得颇为乐呵的池田却一个回身,哭倒在地:“小白白啊……” 怀袖怒极反笑,望向真田:“……原来大清早的跑到别人家里撒野,就是真田家的教养啊。打狗看主人吶……啊,我忘了~真田君应该不顾忌这点的,毕竟是连幸村部长都打过的人吶~” ……从没见过淑女发飙的真田大囧,特别是不小心瞄到楼梯上的少女还是和自家未婚妻一个式样的睡衣—— “咳……抱歉,先出去了,你们换好衣服,我们在外面等着。”说着,急忙退了出去,心中不停反省—— 莲二,我对不起你。 不过鑑于你刚刚也瞄到小宫,我们就当是扯平了…… 欢鸟鸣欢语,欢人歌欢声 体贴却黏人爱哭却温顺 有时天真有时很邪恶 对你耍狠就是捨不得 请吸收养分让脑袋平衡 要你现身动作慢吞吞 怎么承认我非你不可 ——————————————飞轮海&hebe 【只对你有感觉】 怀袖居住的小区因为地处郊外,景色清幽雅致,很受年轻女孩子的喜爱。也因为这样,有男孩子在某栋别墅下面一等半个多小时也算是常景。不过…… 像这样七八个俊秀少年一起等着,眼看着那扇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趋势,不由得让附近一些被美色吸引过来的女孩们一阵咬牙切齿,恨不能亲自冲上去安慰这些还在苦苦等候的帅哥—— 啊喂喂,楼上住的这谁谁,太暴殄天物了吧!! 过了半晌,那扇深棕色的木门才慢慢开启。站在门里的是一位抱着白色小狗的黑髮少女,眉间眼角倒是秀气,只可惜声音怎么听怎么哀怨—— “……柳,我记得我们约的是下午两点!” “……抱歉,我们是打算来找你一起吃午餐的。”柳向前一步,扶着门把,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昨晚没睡好吗?” “……和只猪睡在一起,估计能睡着的没有几个,就是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真田勇者是不是例外…… 连着两天被人以怜悯光波扫射的真田有些扛不住,干咳一声,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我是扛不住就扛不住大不了大家都不睡我们做其他事的分界线—————— 第77页 一行人跑到寿司店宰了真田一顿——据说是因为生日没有请客积下的债——又琢磨着好不容易能逮着机会那就不要客气,于是哄着财主爷请客去唱歌。财主爷生性严肃内敛,刚想反驳就在幸村的“你难道不想听池田桑唱歌”下沉默了…… 沉默就是同意,深蕴此中真意的众人自然是欢腾一片。 柳一个眉眼过去:精市,谢啦~ 幸村回之一笑:客气,你抓住机会就好~ 两人客套密谋之间,却在后面蹦出个程咬金,左手一只怀袖右手一只池田地往前跑—— “怀袖,有一家ktv的坏境特别好,我带你去!” 看着前面小海带拽着两个女孩跑得如此青春,再瞄一眼后面三大boss开始妖魔化的气场,剩下的旁观君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是素性不良的狐狸也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对这位热血学弟太悲催了些。 有这份闲心,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自己,不要再招惹她们两个……话说你到底还有几份帐算在柳手里,为什么这几天的训练又翻倍了?——柳生对搭档记吃不记打的天性如此无奈,某些时候,恨不能与之拆伙单干。 ————————我是谁是毒药谁就是珍宝只能痛并快乐着的分界线————————— 虽然后面某几人怨念近乎实体化,但不得不承认,切原赤也对于这些娱乐设施倒是颇为熟稔。九曲十八弯,居然奇蹟般没有迷路的将众人带到一家名为“月光留步”的ktv。 怀袖抬头看了看里面的装修,转过头赞扬道:“切原的眼光不错啊~” “的确是出乎意料,结合你平时的表现,真是令人费解啊~”池田摸着下巴戏嚯道。 狠狠瞪了某个连夸人都夸不好的附带品一眼,海带君红着脸,意外纯情的对手指—— “……我姐姐介绍我来过,说是我有……的话,”抬头瞟一眼怀袖:“就带来这里玩~” “呵呵,赤也啊,有这么好的地方,都不介绍前辈来的吗?”幸村笑眯眯的搭上切原赤也的肩膀,迅速使红烧海带进化为漂白水产品:“部长……” 我们进去吧…… 始终还是真正心疼后辈的光头君打着圆场将吓得脸都白转青了的小海带拉到后面的安全地带,安抚之:“乖,不要哭啊,部长没有其他的意思……” 侍者将众人领到名为月光倾城的房间,问清楚他们需要的点心和饮料便退出去,关上门。 怀袖环视一圈,心里默默算计一番,再度为那位正直勤俭、负责大方的副部长悲伤了一下—— 就算是出身大族,以你的零花钱…… 该庆幸一年只有一个生日吗…… ——————我是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没有钱财身内之物算个“哔——”的分界线—————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一群人挤在一起抢话筒,那就太没有形象了——语出又困又累没力气抢不过别人的君家大小姐。 那是那是,我们怎么能做这么没有风度形象的事情——原本将两个话筒都抱在怀里死不撒手的切原闻言连连点头,松了手,将话筒慷慨的送给了虎视眈眈的仁王和丸井。 “咱们抽籤分组好了,比赛看看哪一组得分最高,奖励呢……就指定任意手下败将做一件事好了~”幸村一边兴致勃勃的提议,一边指使小的们作签纸。 众人黑线:你都开始动手了,干嘛还询问我们的意见…… 幸村面上一片高洁,心中暗自註脚:所谓民主,就是你们是民,我是主~! 于是无语,于是抽籤,于是分组,于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言笑晏晏的如同幸村和怀袖,桑原和丸井;相看两厌的如同切原和池田,真田和狐狸;还有无所谓对方是谁只要不垫底就好的柳和柳生。 第一个熘达上场的是切原。 这厮一点不顾及自家副部长暴躁的心境,拎着池田的领子就往上窜。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朝下指着—— “我一定会打败你们的!” 挑衅很成功,至少真田已经燃烧起来了。 狐狸默默吐槽:你提着别人的未婚妻得瑟个什么劲啊…… 不过话虽如此,这两人的配合,终于令众人明白什么叫貌合神离,什么叫天生相剋。唱了还没到一半,海带君便忍受不了打击,呜呜呜泪奔而去。 第一组,43分,命中注定压箱底…… 接着是桑原和丸井。 俩人搭档这么久,默契自然不用说,一个高音一个低音,唱的那叫个余音绕樑回味无穷。眼看着就要突破90大关,丸井心内大好,拉着桑原来了个前空翻。桑原正唱的高兴,没料想突然被扯了一把,直直向前扑倒…… 丸井桑原组,89分。 场下,丸井恶狠狠的咬着老实人的手:我叫你摔倒我叫你摔倒…… 幸村微微一笑,抢在仁王之前接过前一组的麦克风,对着端坐着的少女伸出手臂:“怀袖?” 第78页 怀袖会意,轻轻挽着主上走向前台。 商议片刻,便选定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情歌对唱。两人一般的温润笑靥,举手投足间竟也带着几分和睦温馨。歌曲轻柔缠绵,灯光或明或暗的打在少年少女脸上,染上一丝只可意会的暧昧旖旎。天籁温柔间,偶尔相视一笑,端的是无限和谐美好。下面某人却看得牙痒痒,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抓过柳生—— “比吕士,我们要赢!” 完完整整的唱罢,怀袖回头看分——93。顿时心下大喜,和幸村客套一番,相携着走下去。 柳接过幸村特意带下来的话筒,瞪了这位喜欢煽风起火的好友一眼,拉着柳生走上去。柳生推推眼睛,无奈耳语:“如果我们赢了,那么最近增加的训练单……” “撤销!” “成交!” 这两个人声线其实非常相似,选的是单唱曲目,发出来的声音居然像是只有一个人。他们变声期还未过去,少年特有的青涩和骄傲,再加上与同龄人相比更为突出的优雅和磁性,着实让以为两人不怎么会唱歌的立海大众人震惊了—— 至于池田那厮,已经开始研究双柳的可能性了。 结果出来,不出所料地最高分——95,险险胜过幸村怀袖组合。柳很满意,就算幸村笑着调侃“利益交换果然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同盟体”也没能打散他的好心情。 只剩下最后一组的真田和仁王。可是这两人在选择歌曲的时候便产生了本质性分歧。真田坚持认为靡靡之音不可唱,仁王也赌上身为新世纪少年的尊严打死不肯唱富士山下…… 于是,这对搭档还没开始就已经散伙,真正的吊车尾诞生…… ————————我是切原乐呵乐呵乐极生悲遭以铁拳制裁的分界线————————— 闹腾得差不多,下午两时许,众人分道扬镳。柳,真田,切原连同两个女孩子搭上了前往选拔集训的接送车。 眼看离集训地越来越近,怀袖眉眼间的笑意也越来越淡。暗自嘆息,柳笑着提醒少女—— “怀袖可别忘了,刚刚还欠了我一个愿望吶~” 撅起嘴巴,怀袖认帐认得有些不甘心:“好嘛,这么多人偏偏就盯上我了……不能太欺负我啊……” 柳正欲说些什么,此时车子急剎,忙扶住怀袖:“当心!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怀袖点头,刚迈下车,便愣在原地—— 不是不知道来到这里就一定会见面,只是,一抬头就遇见,到底是不是劫数呢…… 冰帝! 情嗔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 于是,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 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几米 【月亮忘记了】 被堵在后面的池田不满,一把推开中间的柳,冲到前面,勐地抬头,也愣住了—— “你们……” 从前面的那辆大巴上也陆陆续续走下几个银灰色外套的少年,领头那位银灰头髮,眼神锐利,一举手一扬眉,尽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端的是风华绝代,一时无两。 这里除开有了主的就是同样性别的男人,你显摆给谁看…… 真田哼了一声,越过站在原地的几人,径直朝冰帝众人走过去:“迹部!” “嗯哼?”迹部转过头,右手拂上眼角的泪痣,直直看向站在最后的黑髮少女:“原来立海大也到了……都是熟人了,怀袖不来打个招唿吗?” 没心情撩拨你,你居然来招惹我…… 轻轻嘆气,怀袖重新在脸颊挂上微笑,拉着池田走过去。不经意瞟过那个动作突然变得僵硬不自然的身影,也是一顿,停下脚步朝着他们稍稍弯腰鞠了个躬,一言不发扯过怒瞪着某人的好友进了集训别墅。 注视着两个少女渐行渐远,柳看向同样转过头来的凤。 …… 两人俱是沉下脸,一个不动声色,一个神情不忿,对视片刻,各自偏过头—— 哼! ———————————我是一时间风起云涌气场诡异的分界线——————————— 默默收拾好床铺,池田看着坐在一边逗弄毛球的怀袖欲言又止。 啧……真难办,早知道这么尴尬就不来了…… 内心剧场尝试了几次,张张嘴,却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池田走到窗边,拉开亚麻色的窗帘,微风夹着花香便迎面袭来,轻手轻脚熘回床边坐下,单手支起头盯着怀袖的侧脸发呆。 ……真是奇怪,明明是平时看习惯了的脸,偏偏这时候却觉得好像不认识了一样。歪着头端详了片刻,忽然一抚掌,恍然大悟状—— 第79页 “对了,因为你没有笑~!” 嗯? 怀袖转过头,疑惑的望着不知所谓的好友。 “平时都是在笑着,所以完全看不出来。啧~习惯温柔的人突然变得面无表情,看起来还真是冷清啊……” …… 你研究了半天,就只有这个结论吗? 怀袖黑线,哭笑不得的建议道:“如果你实在无聊,可以去找真田君。他们应该都收拾好了。” “算了……” 池田仰面躺在床上,长长嘆气:“啊啊啊~难道我是同性恋吗?比起喜欢的男人,我居然会觉得还是陪着自己的朋友比较重要~” 喜欢的男人…… “呵~怎么,终于肯认了吗?”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喜欢就要承认,这不是你当初说过的吗? 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才突然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情,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守候在他的身边,恨不能将他揉进骨血里…… 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才变得更加珍惜,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你,才更想要抚慰,还是会为了……难过的你…… —————————我是难得想正经发言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分界线—————————— 气氛融洽和谐,正当池田打算一鼓作气挖些八卦时,门从外面被打开,走进一个杏儿眼,鹅蛋脸的茶发小loli。 小女孩声娇气不短,见床上趴着的两人一狗,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伸出手指着她们—— “君怀袖?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你还打算来缠着凤哥哥!” 怀袖皱眉,压根不想搭理她。倒是池田兴致勃勃的围着二条院转了一圈:“哈~怀袖是为什么来的你不用想——凭你的脑子大概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想法了——倒是你……啧,不是说要和你家凤哥哥订婚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没有呢?” “……哼!”二条院转头,气得漂亮的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上次的匆匆退婚和乌龙订婚几乎让她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背地里流言纷杂,什么三角啊横刀夺爱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身为大贵族的二条院家本就爱惜羽毛,莫名多了这么多丑闻,就算是平时备受宠爱的公主也受到了严厉处罚。这时被踩在痛脚上,无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两人。 哟西~ 池田心内大好,一个再接再厉的握拳,继续火上浇油:“不过,在一个月内连续经歷了退婚-订婚-悔婚的几大波折,如果是我啊,绝不会有心情跑出来追着男人跑就是了……” “啊,我不是在说你啊二条院小姐,无论甩人还是被甩都一样潇洒,真是大家风范贵族派头,上等的好教养,自然和我们这些平民的作风不一样咯~” “你——”二条院自幼千娇百宠,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眉毛一竖,扬起巴掌就要往面前的人脸上招唿。 怀袖怒,丢下毛球,半空中截下二条院的手,厉声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我不关心,不过,你要是伤了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二条院愣住了,愤愤然抽回手,倔强的抬起下巴,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没来由地,怀袖心里一阵烦躁,一句话不说,摔开门走了出去。 ———————我是对情敌有办法但是对梨花带雨的小萝莉没办法的分界线—————— 凤犹豫了一个下午,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找到立海大三人的房间。轻轻敲了三声,然后推门进去—— “柳君,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 两人走出集训地,不言不语沿着小路慢慢走了一刻钟。 凤偏过头,看着身边默默无言的少年在月光下越发清逸温雅,这样的气质,和她…… 心中仿佛淹进一股辣椒水,又痛又辣,凤嗤笑一声,近乎自嘲:“她……还好吗?” 停下脚步,柳沉默半晌,然后开口,内容却是南辕北辙:“……你究竟,爱过她吗?” 爱过她吗? 最初,只是想靠近。渐渐地,却被一点一点吸引过去。今天比昨天更喜欢她,这一次见面比上次见面更喜欢她。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蚕食自己的心,等到她终于从自己的生活中抽身而去,才发现,生命中居然残缺了那样多的风景。 可是,这些话,为什么要告诉你? 冷漠注视着直直盯着自己的立海大军师,凤暗自嘲讽:“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和她在交往了吗?何必再来问我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惊讶转身,柳蹙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不是吗?你们学校的人都可以作证。还是说……你不想负责?”凤着了急,疾声斥问。 学校里的人…… 第80页 你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流言轻易放弃了我欲守之而不得的珍宝么…… “……如果我和她交往,绝不会让她不安,沮丧,伤心,绝望。更不会放她一个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泣。” “可是你确实没告诉她吧,关于我没有和二条院家联姻的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隐瞒婚约在先,轻信流言在后。你以为,你还有回头的资格吗?” “……” “……这样看来,我刚刚确实是问了个无聊的问题……那么,我明白的告诉你好了,我没有和怀袖交往,不过这一次,我也绝不再给你……任何机会!” 情问 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 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 曾给你驯服得就像绵羊 何解会反咬你一下你知吗 也许该反省不应再说话 被放弃的我应有此报吗 如果我曾是个坏牧羊人能否再让我 试一下抱一下 ————————————王力宏 卢巧音 【好心分手】 越接近夏季,阳光便醒的越早。怀袖从睡梦中转醒时,淡金色的晨光已经斜斜印在窗帘上,照得那片亚麻色也灿烂起来。 怀袖起床梳洗好,一左一右的池田和二条院尚睡的不知今夕何夕。轻轻嘆口气,将池田搁在床沿外险险欲坠的胳膊抬回去。回头看那个昨晚还气鼓鼓闹着要换房间现在照样睡得安详的大小姐,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替她把毛毯向上搙了搙。 毕竟,只是个孩子…… 这样聪明漂亮,在家里也一定是父母疼爱,金凤凰一样捧在手心里养着,纵然脾气娇纵了些,也还正是天真娇憨的时候,并不怎么讨人厌。 自己虽然比她独立自主,在这里,每条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每个愿望都是自己一人独立实现。 可回头一想,这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轻手轻脚打开门,准备出去跑步,没料到刚刚探出头,便见房门边靠墙坐着一个人。 “凤……?” “嗯……呀,怀袖!”迷迷煳煳间听见熟悉到刻骨的声音,凤勐地站起来,红着脸挠脑后的短髮:“我……”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老实的忠犬心里默默扳指头计算昨晚和柳莲二分别时直到现在的时间差。 “……有什么事吗?”像是想起了什么,怀袖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二条院还在休息……” “我是来找你的!”凤慌了神,一手扯过怀袖的衣袖,一手扶上她的肩。整个动作过程行云流水,使得少女避无可避,只能貌似温驯的一动不动保持距离—— 看样子最近你从前辈那里学会了不少实战技巧啊…… 关西狼,你给我等着…… ——————我是突然之间被女人兼小人盯上的小狼君打了个冷颤的分界线—————— 两人正相持不下,从楼梯间转角处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怀袖……”突然看见多余闲杂人等的柳面色不变,语气中却已是不悦:“还有凤君,我记得你的房间不是在这边的吧?” 凤愣神,手上的力道一松,怀袖便趁机遛了出来,躲到柳身后。 ……什么时候起,你已经如此疏远我了呢?怀袖! 银髮少年一向平和的面容染上一丝戾气,向前一步,想要重新抓住从自己指尖熘走的少女。柳却挡在他面前,分毫不让。 “柳莲二,不关你的事,让开!” “可是怀袖似乎不怎么想见到你!” “怀袖……” 颓然放下手臂,凤直直望向柳身后的少女:“可以陪我一会吗……只有我们两个!” 柳回头,徵询怀袖的意见。少女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出来,抬眼看向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凤—— “我记得别墅后面有片树林。走吧!” ——————我是站在原地目送两人远走的军师在跟与不跟间挣扎的分界线—————— 昨晚其他网球名校的选手陆陆续续到得很晚,一直吵到很晚才安静下来。两人一路走过,竟然也没有遇见多少人。凤不时偏过头注视身边少女的侧脸,只觉得此种平安喜乐已是阔别太久,自从那晚之后,竟再没见过她笑靥温柔,想到这里,悔意重重叠叠涌上心头,一把拉过怀袖,急急解释道:“怀袖,我没有和熏订婚。那晚你走后——” “凤!”怀袖打断少年的急切,扯下他的手,直视着那双曾爱恋至深的琥珀:“我问你,那晚,如果我没有出现,订婚还会取消吗?” “……可是,这是爷爷的遗愿,我——” “恕我出言无状,别说是凤爷爷的遗愿,就算是他还活着,当面强逼你和其他人订婚,你会答应吗?” “……” 第81页 “那好,我再问你。” “你也看得出来,凤夫人并不中意我。我去过你家六次,每一次凤夫人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可曾站在我面前,替我说上一句话?” “你明知她有意让你和二条院在一起,你可曾站出来澄清,从此断了你母亲的念想?” 凤哑然无言,想开口解释,却觉得字字句句钉在自己的心上,欲诉不能。 这些日子,怀袖也不止一次暗暗责问,这段感情究竟是在哪里走上了歧途,细细思索,只觉得前进也是错,后退也是错,一路走来,竟是自己强求的多。虽然是携手同行,但她的脚步始终迈得比他要大,一步步走下来,终于渐行渐远,迴转不得。 凤夫人几番明里暗里的试探刁难,她盼望着他能站出来说句话,可是他没有; 二条院与他青梅竹马,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她盼望他能严词拒绝,可是他也没有; 那个晚上,她几乎是哀求着他明确表态,执子之手,乃至白首,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听到自己的恳求。 那一刻,所有的爱情的黯淡下来,心底的热情也逐渐冰冷。 既然如此,那么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有一件事情相求—— 求你,好心分手,放过我。 怀袖抬头,看着这个曾经那样深爱的男孩,心中只是无奈。 闷闷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既然我们已成过去,你还是珍惜眼前……” “我的眼中一直都只有你,再无其他!”凤拦住转身欲走的怀袖,斩钉截铁道:“我知道自己是那样笨拙的人,不懂得怎样讨你欢心,不懂得怎样照顾你的心情,甚至连保护你让你安心都做不到……可是,我会学习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一个合格的男人……” “我不要!”挣脱凤的手臂,怀袖也激动起来:“我不想再等不想再失望,我宁愿重新面对别人,也不想再回头!” “我爱你!” 怀袖一惊,鼻子突然酸痛起来。 我,曾经爱过你……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怔怔看着他,怀袖只觉得啼笑皆非:“……我累了。” 怎么会这样…… 死死抱住怀袖,凤近乎乞求,在那人耳边喑哑嘶喊:“……不行!我不同意!你怎么可以放开手!我错了,我不会再让你哭泣,不会再让你委屈……求你,求你回头!” 静静任他抱着,等候他冷静下来,怀袖突然扭头看向别处:“……我们已经走得太远,还回得到起点吗?” 情争 如果你我始终如此 便不会再失去 在这没有你的天空下 告诉我 生存的意义 隐藏在内心里 遥远的记忆 永远无法弥补的过失 化作无法言语的伤痕 留在我们的内心 若曾经相信那一言难尽的话语 便能憧憬真心相爱的未来 而如今我们依然痛苦 旭日初生 天空渐明 昨日被无用的软弱笼罩 远去吧…… 我祈祷 总有一天能拥抱一切 ———————— 河辺千恵子 【little wing】 柳站在原地,静静等候两个人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清清爽爽的毛毛雨,随着清晨的寒意一点一滴粘在少年俊秀的脸上。 就算在夏天,打湿了衣服也是极不舒服的,明明只要回头走上几步,就能回房躲一躲,他却固执地站着,不肯动一动,只定定望着前面她离开的方向。 刚开始遇见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差的天气,那时的自己外表温和内心淡漠,决计不会想到会近乎执迷地喜爱上一个人。 对于自己的迷恋,真田始终是不屑的,他的看法里,柳作为一个男人,家世、样貌、才华、性情都是上等的,那么任何事情都应该要牢牢掌握在手里,更何况是深爱的女人。幸村却半是幸灾乐祸半是羡慕庆贺,谁是毒药谁就是珍宝,如果没有遇上那个人,平平淡淡的活下去也未免无聊。 可是现在再仔细想想,如果时间能够逆流,回到相遇的那个时候,自己更希望只是一个擦肩而过,就与她再无交集。那么,柳莲二还是原来的模样,平平淡淡的走下去,升学,网球,茶道足以构成十六岁少年生活的全部。 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我不回头,你们也不能…… ————————我是保护身体很重要童鞋们不要学他淋雨的分界线————————— 那天出去三个人,回来三只落汤鸡,怀袖手腕有点红,柳眼睛红了大半,凤的整个右腮都肿了。当时聚集在客厅里的众人思维活跃,虽然当着某两腹黑的面不敢天马行空的yy,但三个当事人转身上楼后,立马构思了例如醋海生波版、横刀夺爱版、旧情復燃版以及男男虐爱版等等武斗内心剧场。 都说女人八卦,其实男人也一点不差,一时间整个客厅口水纷飞,众说纷纭,立海大与冰帝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安静看着身边一片热血沸腾,最近很无聊,所以带着手下小的们来集训地探班的主上笑得无比慈祥—— 第82页 弦一郎,要出事端了,我好担心啊!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给莲二撑场子吧~ 那就拜託你,至少装出个担心的样子吧……再说,如果你也掺和进来,那才是糟糕了——真田心内青筋无限,无奈一个幸村一个池田皆乃平生煞星,只能随他们去了。 其实幸村预见的没错,晚上就闹出了事,不过不是三人行相关,而是砸在了最近一直很乖巧的小海带身上—— 切原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站在切原赤也的床边,立海大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先不说选拔快要开始了,自家学弟就在眼皮底下被人伤了这件事就足够惹起他们的怒气。 “赤也,你真的没有看到对方是谁吗?”幸村是真的打算留下来看戏,没想到却碰到这样的事,不由皱起秀气的眉毛,看上去颇为冷厉。 “……烦死了,没有!”病人海带君兀自陷入在悲愤的情绪中,暂时性忘记了在和谁说话。 赤也,你是真的勇士…… 看着幸村笑得越发温柔缠绵,在场众人均向后悄悄移了一步。 ————————我是真的勇士接下来的人生很惨澹鲜血很淋漓的分界线——————— 立海大的切原遭到袭击,兇手却迟迟没有抓到,其他学校的人要么嘲讽要么担忧,端的是热闹无比,关于犯人的猜测也在不停更新中。正当人心惶惶之际,又发生了第二起恶性伤害案——这次遭到袭击的是池田。更严重的是,切原只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而众人只听见池田一声惨叫,而后便再也没见到她。真田当场就红了眼睛要往外沖,被幸村指使着仁王丸井拦下来关进房间里。 “弦一郎,你要冷静啊……”幸村一边苦口婆心一边给房间上锁。 “……”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池田找回来的!”幸村一个勇往直前的握拳,满心是对此次行动的充足信念。 “……” “好了~”拍拍手,幸村满意的再检查了一遍锁的牢固程度。 “……幸村君,不用把真田口里的毛巾取出来吗?被你们这样绑在床上,我想他应该已经足·够·冷·静了……”怀袖满头黑线的回忆真田被捆在床上的麻花造型,看向同样觉得莫名其妙的柳。 柳点头附和:“精市你这是——” “哎呀~”幸村摆摆手,开始给众人分配找人的任务:“你们别管了!” 两人面面相觑,无奈—— 你也知道他有多任性…… 真田弦一郎,真的勇士敢于……敢于…… 保重! 幸村正手舞足蹈的给大家讲解这次计划,迹部为首的冰帝众人闯了进来。 一个响指,迹部紧紧盯着幸村:“居然在有本大爷的地方出了这种事……啊恩~我们也来帮忙!” “呵呵,迹部君真是好心吶~真难得~”幸村笑容可掬。 “哼!”迹部一个撇嘴,摆明了不受影响。 “……” 不管你们了…… 怀袖觉得头好痛—— 你们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报警的打算吗? 算了,我自己去找,不能指望你们…… 少女转身出门,身后的柳和凤对视一眼,紧跟着追了上去。 “还是一起走比较好,现在还没有抓到犯人,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柳绕到怀袖右边,极其自然的牵起少女软绵绵的小手。 凤也挤到右边,隔在两人中间,顺势拉开某碍眼的胳膊:“嗯,柳学长真有见地。所以,我会保护怀袖的,学长还是回去照顾切原君比较好!” “我说——” “凤君不用客气,怀袖本来就是我们立海大的人,自家人还是自己照顾比较好……至于赤也,早听说凤君温柔又会照顾人,既然你这么关心,那就麻烦你了!”柳从善如流的将怀袖拉到自己另一边,笑眯眯地看向凤,眼中满是对温柔又会照顾人的学弟的赞赏之情。 “这不好吧,我和切原君不熟,还是和怀袖比较亲近一点!”凤不屈不饶的重新穿过去,誓在两人之间划开一条银河。 “我说你们两个……” “人总是从生到熟的嘛,再说,怀袖刚刚病癒,有很多注意事项凤君都不清楚!” “就是这样我才更要留下来吧,学长刚刚不是也说我比较适合照顾病人吗?” 真是受够了…… 两个男人站在原地互瞪,看得紧跟出来的忍足一个激灵—— “我说,怀袖呢?” “……” “……” —————————我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的分界线—————————— 受不了…… 趁着两只公羚羊角斗的空隙,怀袖抽出手,偷偷熘走—— 第83页 三角形在自然界是最稳固的结构,可是在感情里的作用就无异于黑火药了…… 这齐人之福,果然不是自己能受得起的。再说,现在也没工夫和他们瞎胡闹…… 池田虽然抽风不正经,但向来有分寸,绝不会没有缘由的消失这么久…… 还是去报警? 怀袖正犹豫着要下山一趟,突然听见旁边仓库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奇怪,这里隔集训的别墅已经比较远了,谁会在这种时候来这样偏僻的地方? 莫非…… 小心翼翼走过去,她轻轻凑近门缝往里望——仓库堆得满,即使白天也还是阴暗少光——正待再向前一些,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使劲一推,怀袖便向前栽倒在仓库里的地面上。 碰——哗啦—— 心下大惊,怀袖扑到门前——推不动,果然被人上了锁。背靠着铁门缓缓滑下瘫在地面,在外面的时候只是觉得看不到光,进来后才发现,整个仓库完全被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这下事情大条了…… 向左走向右走 第一次见你 天上下着小雨 你站在雨里眼神有多迷离 第二次见你 是否上天註定 寂寞的眼里就有了一个你 因为爱上你我才懂的珍惜 每一天日记都写满了甜蜜 因为想念你 我每天都可以对着镜子说我多爱你 有多想见到你 —————————— 孙思怡 【因为爱上你】 经过忍足的提醒,相看两厌的柳和凤才发现,原本乖乖牵在手里的小姑娘不见了。两人都慌了神:现在这种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互相瞪了眼,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无头苍蝇似的找人去了,留下忍足小狼同学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背景一片凄凉—— 嗳,你们都不管我了吗,我也是会害怕的啊…… ———————————我是男人怕吧怕吧不是罪的分界线————————————— 幸村笑眯眯目送忍足追着那三个人出去,静默良久,才转过头来嘱咐—— “仁王,丸井出去这么久了,你去找找看,不要也出事了……如果遇到莲二,就跟他一起去行动,别走散咯~” “噗哩~”狐狸伸手揪了揪脑后的白色小辫,瞥了眼坐在一边装壁画不知在想什么的冰帝陛下:“我知道了~” “等等!”唤住拔腿往外走的狐狸,柳生扶了扶镜框,跟过去站在他身边:“我跟你一起去。幸村,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呵~有迹部君在,能有什么事~去吧!” 迹部意味不明哼了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叫住刚要转身的两人:“跟我们一起来的二条院也不见了,你们也帮忙找找!实在不行,本大爷就报警了!” 她也不见了…… 狐狸绅士对视一眼,耸耸肩,算是答应了。 ———————我是一个病人一个木乃伊还在二楼完全被人遗忘的分界线——————— 发现怀袖不见以后,柳便独自向下山的方向追过去。如果她是想要找池田,一定会沿着下山的路一路走下去。走了半天,却发现始终看不到怀袖。这就奇怪了,就算她走得再怎么早,依自己的速度,现在也应该追上了才对…… 细细思索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结果越想越不对,柳暗叫一声不好,一跺脚,大步向山上跑回去。 客厅里,幸村和迹部面对面坐着,一个敛眉作入定状,一个手抚泪痣盯着对面的美人若有所思,对面的少年蓝紫的中长发,不松不紧的搭着脸庞轮廓,美丽精巧,却因着眉宇间几分英气,不至于让人错辨了性别,恰到好处的儒雅慧黠,难怪被那丫头称作立海大第一美人…… 有些突兀地,幸村抬头嫣然一笑:“……我很好看吗?迹部君这样看下去,我会不好意思的。虽然我不反对,不过……我还是喜欢女孩子!” 收回前言,这厮还是一千年毒舌…… 正当迹部努力维持表面淡定并竭力想要反唇相讥时,一个人冒冒失失闯了进来,红髮小个儿,满脸兴奋,赫然是大家以为成为下一位失踪人口的丸井—— “部长,一切ok~” “咳!”真没眼力见…… 幸村心中不悦,朝红髮君撇嘴,示意还有外人在。不过已经晚了,冰帝这位陛下眼睛比盘旋在苍穹的野鹰还要锐利,眼见两人唧唧歪歪的挤眉弄眼,马上察觉了之中的猫腻。身子一歪,陛下斜躺在座椅靠背上,支起下巴瞅着自觉说错话眼神闪躲的红髮君—— “嗯哼,果然是你们整出来的事端!”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迹部君,难不成你没有掺和进去吗……那~刚刚忍足君去做什么了?”眼见事情败露,幸村倒也不慌了,学着迹部懒洋洋靠在躺椅上,挑起眉毛笑得一派天真无邪。 迹部哑然。 第84页 诚然,是幸村一手策划这场好戏,但自己也淌了这趟浑水,两人间不过是半斤八两,乌龟骂王八罢了。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气鼓鼓地瞪着对面悠然自得的不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少年。 幸村一向任性自我,比起迹部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岂会被这点架势镇住,只咂咂嘴,颇为无趣的扭头向一边,折腾起一失言成千古恨的小猪君。 柳甫进门,见到的便是丸井被自家好友挑拨得上窜下跳的惨景,丸井见到来人,呜的一声扑进柳怀里哇哇大哭寻求庇护。幸村的脸色却难看起来:“莲二,你没有遇到雅治和比吕吗?” “为什么我一定要遇到他们……”柳心下微定——果然是你:“说吧,怀袖——” “部长,我们去报警——”正在这时,凤也急沖沖像一阵风似的刮进来,看见客厅摆开的阵势,愕然愣在原地。 这下迹部的脸也沉了下来—— “凤……你怎么会在这里!” 忍足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材…… 柳无奈嘆息,怎么连这位都有份…… 刚开始切原受伤之后,结合这位惹事精一反常态不去找麻烦的举动,再加上这群人里能得罪的范围本就有限,幸村很快就猜到谁是罪魁祸首。只不过对方是女孩子,再加上自家学弟确实欠教训,干脆这件事就此过去。 不过很快,这位无风也能起浪的强悍大人转念一想,如果不藉此机会做点什么,还是对不起自己白白跑来给好友撑场子。于是拉扯着几个人商量着上演一出美人英雄共同患难从此两心相许的狗血戏码。池田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连声附和此计并慷慨就义成为第一环恐慌制造者——反对这种计划的人不是没有,不过鑑于已经被束缚消音处理,众人也就权当是没听到了——然后依造计划分别将怀袖和柳关到一起就可以了。 以柳的聪明,一定会猜到是怎么回事,不过到那时候,气氛温馨(?),孤男寡女,与其责怪众人的多管闲事,还不如想想怎么将计就计拿下美人……然后一片花好月圆完美落幕。 这几步虽然简单,不过很有效,至少一定可以打击到冰帝那只已经心神不定的大狗,说不定冲动之下,还会做出什么傻事,将怀袖推得更远…… 当然,以上种种,是在计划顺利的情况下。立海大众人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忘记了一件事—— 他们家军师有他们做后援,那只大狗也是有亲友团的…… 冰帝的陛下第一个发现不对劲,不过当时还没有猜出幸村到底想做什么,也就按兵不动,只是在立海大众人要出去找人顺便实行第二步的时候中途掺和进来,又派忍足跟着三个人出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幸村看见跟出去的忍足便知道事情有变,急忙打发仁王出去阻止丸井的行动,没想到这厮手脚俐落,已经把怀袖推了进去。无奈之下,只能手机遥控狐狸一定要抓到军师,临时将剧本由患难见真情改成英雄救美人。谁料想忍足跟着去了仓库,发现守在门口的立海正选,汇报给坐镇在别墅的迹部后,本着让对手闹心就是让自己舒心的原则,想在这场戏码里将男主角换成自家乖乖学弟,于是满山坡的也开始抓人。 大家心底小算盘都打得噼噼啪啪响,结果…… 那就是说,怀袖一个人被关在里面——理清线索的柳莲二恶狠狠瞪着这帮一肚子坏水的编剧。 不是一个人…… 原本还趴在柳肩上啜泣的小猪君默默后退,能离柳多远就躲了多远—— 后来,冰帝的二条院不知怎么回事找到那里,我怕她泄密,就把她也……踢进去了…… 众人默…… 忙活了半天,男一号男二号一个都没进去,关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是—— 两只小母狼…… 迹部扭头无语对幸村:…… 幸村一个漂亮的转身望天:这,就是人生吶~ ———————————我是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的分界线—————————— 怀袖抱膝坐在门边,就算看不清,也能感觉的到瞪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心中很是无奈的少女微微嘆气,却不料吓地对面的小姑娘一个抽气。 ……呵~ 转转眼珠,怀袖凑过去,轻轻试探道:“你怕黑?” “去你的,谁怕啊!”小姑娘中气十足,只可惜抓着某人袖子不放的行为实在称不上诚实…… “咳,二选一,要么松开我的袖子,要么别掐我了……”小女孩看上去文文弱弱,手劲真大! “哼~”小姑娘环视四周——还是黑压压一片——识时务的松了手劲,朝情敌身边又靠了点:“你抛弃了凤哥哥,他捨不得,我替他教训你!” 怀袖噎住:“餵~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和凤交往你有意见,现在分开了,不是正和你意吗,为什么还是找我的茬呢?” ……小姑娘默默扭头望天 第85页 明白了,只能你凤哥哥甩了我,不能是我甩了他,结果虽然一样,但是过程相反…… 想通其中关节的怀袖暗暗磨牙:没让他甩了我,还真是对不住你啊…… “我和凤哥哥从小一起长大,”静默中,二条院的声音越发显得清脆空灵: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讨厌他,不迷恋喜欢的东西,不讨厌不喜欢的事情,作为一个玩伴来说,简直是不合格。可是,渐渐长大后,见到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他——现在像这样干净的人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即使不爱我,总有一天,凤哥哥也会娶我;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到场,我也能说服他将婚约继续维持下去……可是你——” “二条院,你真的是将凤当作情人看待的吗?”怀袖微微皱眉,我怎么觉得像是某种忠犬养成游戏…… “当然!除了凤哥哥,我没想过和其他人结婚!”像是受到侮辱般,小姑娘跳将起来,挥舞着握的紧紧的小拳头。 “可是你和忍足君订婚过~”怀袖漫不经心提醒道。 “那……”咂咂嘴,小姑娘乖乖安静下来:“是那头狼出的主意啦~说是双方合作,他能堵上家族的压力,而我能试探看看凤哥哥……有什么不对吗?”声音越讲越小,至最后一句已是有些心虚的小心翼翼。 不对? 你当然没什么不对…… 不过,居然揽下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依那个人的性子,还真是有问题啊有问题~ 怀袖摩挲着下巴,刚想再套点什么出来,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是开门的丸井被连带怨恨之背上一凉心叫不好的分界线——————— 一群人哄进去,手忙脚乱的把两个女孩子扶出来。 心虚的急着将功补过,心疼的忙着嘘寒问暖,一时间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怀袖轻咳一声,笑眯眯的环视一圈—— “问题只有一个,推我进去的是哪位?” 丸井一缩头,躲进幸村身后:部长…… 幸村拍头安抚之:乖,我会保护你的~ 转头看着面色不豫的少女,幸村拍拍手,干脆把烂摊子丢出去—— “两位学妹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唉~你们这些人有没有一点自觉啊,还不帮忙扶回去休息!” 众人如梦初醒,忍足忙凑上来,扶走了前未婚妻。接下来…… 怀袖看着面前一左一右伸出的手,心下哀嘆—— 我刚刚被放出来,要不要接受这样二选一的折磨啊…… 向左还是向右?向前行还是暂回头? 脚下还在犹豫,心里却已经做出选择,少女嫣然一笑,朝他伸出手—— “谢谢你……陪伴我这么久,接下来,也请一起加油吧!” 容颜如旧,目光倾城 不过人海茫茫 偶然的遇见 谁知踏破所有铁鞋 只在瞬间 註定沦陷眉间 佳人 少年 前世种下的纠结 姻缘 红线 邀人世共并肩 ——————————魏晨 【少年游】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又如悠悠逝水,去不回…… 怀袖撑着下巴靠在窗台上,看着操场边上落叶纷纷,金色满地,心底也涌起阵恶俗狗血的文艺情怀。 青少年选拔集训、全国大赛决赛……都好像还是昨发生,再仔细想想,有些场景却在记忆里开始模煳。赛季结束后,网球部三年级大部分直升进入立海大高中部——除回去巴西老家结婚的豺狼桑原君。 当时光头哥哥通过电话像学弟宣布消息的瞬间,前刻荣升部长还在部员面前耀武扬威的海带君迅速脱水,捧着手机面骂骂咧咧面洒泪直奔高中部。当时被临时拖去帮忙的怀袖只能担负起安抚石化在原地的众多纯洁少年的任务,并藉此事件在众人心中树立起比海带君可靠得多的威信…… 送别的时候怀袖没有去——毕竟种时刻只属于群起奋斗过的同伴——不过,据柳发来的现场转播简讯,场面很是轰轰烈烈,半个机场都贯穿猪海带的哀嚎,如果不是理智道别的幸村真田等人将两人从桑原身上扒下来,估计巴西君只能光着屁股上飞机荣归故里…… 想像着当时老实人肯定又是伤心又是羞窘的提着裤子和裤子上前后的两只六十公斤,怀袖禁不住咯咯笑起来。 “怀袖,的信~”正当某乐不可支陷入yy不可自拔,班长少“biu——”地夹着封信丢过来,姿态很是风流潇洒。 “最近在看什么?”……总觉得种姿势熟悉到近乎诡异。 “赌神2003!”少双浅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黑线 祖国啊,为什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才能感觉到,文化扩张的脚步已是如此迅速…… ———————是好学生不能玩牌但是练好姿势总会有用武之地的分界线—————— 第86页 放学后,先去办公室保释因为课堂纪律问题被抓个先行的现任部长,惯例左耳进右耳出的嗯嗯嗯通头之后,山中先生很大度的挥手,放两人离开。 虽然不在乎,毕竟觉得有些丢人的海带君路耷拉着脑袋。怀袖心知让此君好好听课学习无异于揪着自家毛球学迪斯科——啊,或许后者还简单……——也就不怎么苛责他,再怎么,凭着网球部部长的身份已经可以保证直升,不过—— “切原,不是因为拿到直升名额,所以段时间才越玩越疯的吧?”转过头,怀袖眯起眼睛怀疑的盯着心虚的某海带。 …… 源头果然是…… 于是真田暴躁易怒,于是池田抽风罢工,于是作为夫妻大战牺牲品的自己只能个人承担学生会秘书部的归档工作…… 轻轻嘆口气,怀袖揉揉太阳穴,笑得片光芒璀璨:“切原,知道吗,最近流传很多很有趣的小道消息吶~” “……?” “据,立海大网球部的歷届部长都是靠着张脸才坐上no.1的位置,新上任的切原也不例外……啊,也是听别人的~” “什么!”向自诩立海大超级新人的海带君怒,呲牙问红颜:“怀袖,才不是靠外表才成为部长的!” “知道解~” 怀袖小手捂嘴,笑得不怀好意:“因为觉得切原……也不是特别好看!” 切原石化在原地—— 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 万箭穿心吶! ——————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在小白脸和丑里面怎样二选的分界线—————— 匆匆忙忙处理好几某甩手掌柜堆积下来的文件,走出学生会办公室,边已是红霞氤氲。怀袖低头看表—— 还差两分钟就六,那封信上定的时间是六刻,应该来得及才对…… 校园里已经没有多少学生留下来,除比较热门的少数社团,其他活动都已经结束。绕开仍然是嘻嘻囔囔的网球场,怀袖径直朝希贤池走过去。 名义上是水池,实际上只不过是由南往北横穿立海大的条河在里围个圈形成的迴环河。水边交杂种植着垂柳和梧桐,轻纱般的柳枝拢在泛着绿光的水面,温柔可爱,惹人心中片绵绵。也因为片水色婉转缠绵,闲时在里散步游玩的常常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虽然只和远在东京凤交往过,怀袖对块也算是熟悉,原因无他—— 为什么告白总是在里进行呢?就算景致比较好,个月来那么几趟也就腻……少维持着微笑和迎面走过的对小情人打招唿,心底却在暗暗腹诽。 走到约定的地,看见有个人早等在那里。怀袖轻轻走过去:“长谷川君?” “是!”白色衬衣的少年闻声个僵硬的转身,红着脸瞟温和注视自己的少,眼神闪烁:“君学姐,喜欢,请和交往!” “……谢谢,很感激的心意,可是很抱歉。”怀袖笑着对蓦然间像是被打个闷棍的少年鞠躬道歉。 少年黑髮黑眼,长得颇为清秀,刚刚入立海大附中没有多久,受到很是因为帅哥断层而失望的生们的欢迎。在开学典礼上见到怀袖的时候,还以为是新生代表,后来几经波折,才知道是三年级的学姐。但是少生的娇小,看起来又架子没有,少年也就动明明暗暗的心思。 听位学姐和高中部的学长来往密切,不过,自己还是近水楼台呢,不定—— “可是,学姐真的可以考虑下,也许会喜欢上也不定啊!” “怀袖考虑什么管不,不过——”从南边的梧桐树后走出位少年,茶色头髮,眉眼安然:“学弟倒是要考虑下,的建议是最好先放开怀袖~” 长谷川愣神,反应过来,撤下刚刚情急之下抓住的少的手。 柳微微笑,走过来抓住怀袖就要往回走。 被落下的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位高中部学长强盗般的中途窃走自己的告白对象,个激灵:“等等,还想——” “位学弟,”柳转过头,笑得好不温柔:“年轻人有梦想是件好事。不过,时候想要的话,还是自己想想就算。” 呃…… 明明片春光大好,被面前少年么温柔看,只觉股冷意从脚下扑腾而上。长谷川打个寒颤:“……学长学姐走好。”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分界线————————————— “怎么会来边?不是……” 不是被吓到连着好长时间都不敢从边过的吗? 回想起当日,幸村代表毕业届发表讲话的时候,下面片哭声震,毕业典礼开始后,先出社办的狐狸君马上被那些来夺第二颗纽扣的学妹们扒个精光,还是在绅士的掩护下重新熘回社办。前车之鑑,那网球部众人律队服出列,不要纽扣,连根线都没有。就算是样,还是被淹没在因绝望而热情的人民群众中…… 不过那的他们还真是颇具喜感吶~ 第87页 柳见身边的人表情邪恶,大概也猜到在想什么,无奈笑:“……能忘那的事吗?” 呵~呢……怀袖笑盈盈的回望。 算,随吧…… 眼前的少笑得得意放肆,扬起小小的下巴,嘴角勾起狡黠算计的弧度,目色如水,光华灼灼。柳低头看着漂亮的眼睛,心底阵恍惚。 再样纵容下去的话,真是不得…… 更糟糕的是,自己居然对种放纵越来越甘之如饴…… 轻咳声,柳偏过头去:“据明涉谷有场音乐会,要不要和——” “咦~也知道吗?”怀袖瞪大眼睛,歪着头想想,扑哧声笑出来:“不愧是母子啊……柳伯母前几给张门票,是起去看,然后陪在涉谷逛街买衣服。” ……柳茯苓士,确定不是在给添乱吗? 柳心中暗自磨牙,接过少肩上的背包:“那,勉强带上吧,至少有个替们提东西的人!” “不要~”少转过头,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微微眨眼:“伯母是·人的聚会!” 鑑定完毕,确实是在给找茬,柳茯苓士,们需要好好谈谈…… 知交如卿,笑骂随心 是段们秘密的旅程 别人很难解其中的兴奋 可惜没空理会他们 在意的只有们 感谢愿意陪伴 不然将会多么寂寞 不然如何能把泪水 变成回忆的彩虹 ———————— she 【起开始的旅程】 “阿娜达~快起床!们要出门,不是直想见见怀袖小姑娘吗,就在楼下啦~” “茯苓,讲讲道理,今凌晨才到家……” “噼哐——” “知道知道,起来。先把脸盆移开……不是睡觉之前把它藏起来吗……夫人,有时候真怀疑当年是恨才嫁给的……” 噼里啪啦哐锵—— 伴随着阵刺耳的伴奏,从二楼走下位气质高雅神色温柔的夫人,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小辈微微笑—— “们稍微等等……君尚也真是的,么大个人,还要赖床~” 着,抿嘴笑,作羞涩状。 …… 两个小辈对视眼,心底为那位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娶某美人的人默哀。 过好半晌,个衣着整洁的人走下来,先是吻吻茯苓美人脸颊,轻轻调笑两句,然后才对站在儿子身边的少头打招唿——“位就是怀袖吧?” 怀袖微笑颔首,注视着位国内首屈指的茶艺大师。 人四十,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居养气,移养体,常年身居上位,即使笑容满面,也是不怒自威的仪态。茶色短髮,眉目清秀,身浅褐色衬衫扎在皮带里,正是清爽爽智慧型美大叔枚。 怀袖看的目不转睛,身边的柳却有些不满,扯住的袖子轻轻耳语:“难道父亲比还好看?原来喜欢种类型啊……其实以后是个样子!” 咳,严肃…… 怀袖瞪他眼,趁着夫妻俩依依惜别,悄悄凑过去咬耳朵:“在想,父亲看上去很有气势啊,难道就是传中的总攻气场……觉得呢?” 觉得,最好离那位姓池田的外星人种远…… ———————是人诚可贵友谊价更高若为耽美故二者皆可抛的分界线—————— 再次拒绝柳家两位士陪同逛街的愿望,柳茯苓拉着怀袖徵用丈夫的坐骑直奔涉谷。 验票进场前,怀袖扫眼告示牌—— 慈善义卖会…… 等等,不是小提琴演出的吗? 怀袖囧,转头看向仍然云淡风轻的某夫人:们是不是走错…… 没有~……某夫人枚媚眼抛过来,同时电晕的还有检票的小弟,连两人手中的票都没有查,晕晕乎乎放过去——因为听歌太没有意思,所以临时换票~ 换票都不提醒…… 钱和可以拍卖的物品,样都没带啊…… 柳茯苓豪爽的拍着怀袖的肩膀:“哎呀~何必么见外吶,的迟早是儿子的,儿子的迟早是儿媳妇的,儿媳妇迟早是的,由此可见——” “的就是的!” …… ——————————是有意见但是不出来的分界线———————————— 两人走进会场时,大厅已经聚集不少人。能进入里的大多处于中上阶级,看起来都是相熟的,三三两两聚在起聊。怀袖跟着柳茯苓路走过,走走停停,也认识不少人。还有些根本就是林海曾介绍给的病人,正当柳茯苓被别家夫人拉去寒暄时,怀袖也被个中年子中途截走—— “怀袖小姐,还记得吗?” “……草间君?” “是,”草间准人搓搓手,似乎很不好意思:“怀袖小姐上次替开的药丸还有吗?想……” 怀袖皱眉,扫视着眼前人浮肿的眼袋和越发苍白的脸色。 第88页 上次为替他调理身体,自己可是费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有起色,居然又…… 种人,即使是长辈,也真是让人尊敬不起来,少的口气染上几分不客气:“抱歉,草间君。记得曾经跟您过吧,那种药物只是暂时有利于巩固精元,若是真的想快恢復健康,还应当节制欲望才行!” “——”向来只有别人巴结的份,如今却要受小辈奚落,草间本就不是君子,扬手,就要朝脸上招唿过去。 噗通—— 声重响,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人此刻却像麻袋般被人甩在地上,双手捂住下身,额头冷汗直冒,明眼人看便知个可怜的人正在受着怎样的苦楚。 怀袖脑后黑线直冒,收起刚刚捏在手里的银针,看向还没收回出腿姿势的柳茯苓。 金鸡独立的柳茯苓个眨眼:“帅吧~招叫撩阴腿,对付人最有效!” 不要学个……好噁心! 怀袖咂咂嘴,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身后便传来阵噼噼啪啪的掌声,拨开人群,走出来位风姿卓越的大和抚子,美人身后还跟着棕发冷面帅哥枚。 大和抚子嘴角微扬,戏嚯道:“好久不见,茯苓士还是如此生勐,撩阴腿横扫之处,寸草不生啊~” 看见,向热情洋溢的柳茯苓却突然黑脸:“以为谁都跟样装模作样的吗?” “呵呵~话可不能么~”黑髮大和美人个掩袖轻笑,略微远望,作回忆状:“可是,家阿娜达就是喜欢的装模作样吶!” “哼!……” 好丢人…… 怀袖恨不能用手帕蒙住脸,无视已经掐起来的两位长辈,少径直向同样嘴角抽搐的冷面君打招唿—— “手冢君,日安!” “君桑日安……” “不如们去旁边慢慢聊,也好给后面的人让个路?”环视周,围观着们指指的人越来越多,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怀袖想开熘。 “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手冢满脸正气,深有同感,脚下步子不比怀袖慢。 于是,两个小辈丢下还在互掐的士们,偷偷避嫌处理…… —————是孝道很重要所以对长辈的囧事要视而不见马赛克之的分界线—————— “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躲在柱子后面的怀袖只觉得下之大无奇不有,明明两个看上去如此温柔娴雅的夫人碰到起居然像遇到火的爆竹,就着。 “柳夫人是真田家的儿,”出乎意料的,手冢居然也没有藏私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公布自家长辈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真田和手冢都是武学世家,几百年来直维持着联姻关系……柳夫人在遇到柳伯父前,曾经是父亲的未婚妻……” 原来如此,是积累几十年的怨气啊—— 怀袖摩挲着下巴头:封建包办婚姻害死人吶…… “不过,手冢君的身体好些吗?不能因为还年轻就随便挥霍健康啊!”怀袖有些好奇的瞄向某伤员的手臂,啧,那场王战,可是惊吓不少人吶~ “好多,多谢关心!”手冢低下头,轻轻覆上那只曾受伤过的胳膊。 “虽然样很不客气,不过如果是,定不想遇到手冢君样固执的病人!”少眨眨眼,调侃道。 “……确实很不客气。”手冢总结感想。 扑哧—— 怀袖忍不住笑出声来,位手冢君,出乎意料的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人吶~ 少年少言笑晏晏——好吧,也许有个没笑的——帅俏,很是扎眼,不会儿就吸引大批註意,其中自然也包括已经无话可吵的两位士。 手冢夫人笑眯眯的撇下另位先凑过来,拉起孩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唔……不错!” “当然不错~”柳茯苓跟过来,把夺过内定家属:“不过不用操心,是家儿~” “真的吗?儿?能有么好的基因吗!”大和抚子君个挑眉,半倚在自家儿子身上,眼波流转出,不尽的鲜艷妩媚,丽色照人。 …… 呵~种架势,分明就是个愿打个愿挨嘛。两位夫人虽然脸上气鼓鼓的,眉眼间却尽是笑意,看样子也是很享受就是。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表达感情的方法,兴许就是们加深解的方式?不过—— 嗳,又要掐起来……怀袖努努嘴,示意部长君想办法。 部长君个摊手:人的事人解决! 怀袖无奈,正待正盘算着惹不起躲得起再遛为好的时候,背包里的手机响起来,瞟眼来电显示——池田?能有什么事儿啊!——漫不经心接起电话,随着那头声音越发哽咽,少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真田……快瞎?到底怎么回事!” 君柳相性一百问(一) 面对卡文的压力,强迫胖丁在假期的片欢腾之声中更新实在是太不人道,几断断续续卡出来的东西相信大家都看到不忍心再看。 因此…… 番外君,拜託! 以下 主持人:因为卡文黯然销魂到瘦几斤的胖丁 第89页 被访问者:君怀袖,柳莲二 时间:三年后的平行世界,军师19,怀袖18 胖丁:感谢两位在法·定·节·假·日的时候还能放弃出游的机会来参加百问现场访谈,在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空气清新—— 怀袖(扯住柳的袖子,轻轻耳语):看样子胖丁对假期还要憋在电脑前面码字怨念很深吶! 柳(安抚拍拍手):别担心,不敢对们怎么样的(转头向面色狰狞的某胖)亲妈相请,们当然要来,再……(斩钉截铁状)只要和怀袖起,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怀袖(脸红转头):…… 胖丁:……鹣鲽情深很好,当众调情也很好,可是——不知道老娘是情侣去死去死团的吗!还敢在里刺激本神!乖乖答题,否则,大虐大雷伺候! 01.请告诉的名字. 怀袖:君怀袖 柳:咳! 怀袖(醒悟,迅速改口):……好吧,柳怀袖。 胖丁(惊奇瞪眼):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知道? 柳(清清嗓子,得意状):高中毕业就带怀袖领结婚证,虽然婚礼还没有办,不过…… 怀袖:嗯,们希望用自己赚的钱来举行婚礼! 02.年龄是? 柳:19 怀袖:18 某胖:其实,从生理学婚姻学等角度上来,性比性大五岁左右才是最合适的—— 柳(捂住身边怀袖的耳朵,转过头粲然笑):小胖,什么,没听清! 某胖:……下题! 03.性别是? 柳: 怀袖:,(转头向柳)莲二,猜胖丁是是? 柳(若有所思):据自介绍是性,不过按照其猥琐程度来看…… 胖丁(心底默默海带泪):们等着,们的命运还捏在手上就敢大放厥词,看虐不死们! 04.的性格怎样? 柳:温和坚定,执着专 怀袖(默默思考):温柔冷静,带偏执……(神情逐渐黯淡下来)知道样不好…… 柳(急忙表忠心):怎么会,觉得带固执的怀袖很可爱! 胖丁(蹲地画圈中):种和谐情景,对名剩来,还真是…… 05.对方的性格呢? 柳:温柔可爱,真狡黠 胖丁(瞠目结舌):军师,讨好心上人也不带样颠倒黑白的,温柔?真?们的是同个人吗? 怀袖(撇嘴):反正又不是和过辈子,着什么急啊! 胖丁:……也不想养辈子,不要转移话题! 怀袖(无视某胖):莲二很好! 柳(微笑):喜欢就好! 胖丁:……¥#%#丫的真以为治不们两个吗! 06.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里? 柳:三年前的春,神奈川的条偏僻街道 怀袖:嗯……其实那个时侯,在考虑给池田买礼物,没有注意。不过既然莲二么,那就没错! 07.对于对方的第印象如何? 柳(腆然):很干净的孩子,扶在床边坐下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 怀袖(咬住下嘴唇,犹豫,惊见身边的柳脸期待):……很勇敢的人,以少对多的时候,居然都不害怕! 趁着柳心满意足坐好,胖丁悄悄拉过某咬耳朵:真实感想呢? 怀袖:很挫!连脸都被打成那个样子,真是幻灭形象! 08.喜欢对方哪里? 柳:哪里都喜欢,修长干净的手指,柔软整齐的长髮,清脆温柔的声音……最喜欢双琉璃色的眼睛,比日出前的空颜色还要耀眼! 怀袖(抿嘴笑):喜欢莲二正常表情以外的表情! 胖丁(黑线):所以才致力于给他找麻烦? 柳(义正言辞反驳):就算是样的怀袖,也喜欢! 胖丁无语:……就是周瑜打黄盖的现代bg版本吗? 09.讨厌对方哪里? 柳(郑重其事):对于怀袖,可能会心疼,怜惜,但绝不会讨厌! 怀袖(顾左右而言他):事关和谐,种敏感问题—— 柳和胖丁(目光炯炯):…… 怀袖(无奈):好吧,有时候莲二对太过小心翼翼,虽然样也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老是让觉得不太自在…… 胖丁(摩挲下巴):看来太过在乎也会造成别人的压力! 10.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柳(宠溺笑):觉得没有人会和怀袖处不好! 怀袖(不好意思的摸上右脸):才想么呢,太放纵! 胖丁(咬手帕):决定,回去钉小人,个叫柳莲二,个叫柳怀袖…… 11.如何称唿对方? 柳:怀袖,夫人,嗯(似乎想到什么)还有的就要保密…… 怀袖:军师,莲二……(与柳对视眼)还有的也保密吧…… 胖丁:……对们保密的部分比较感兴趣! 12.希望对方如何称唿? 柳(俊脸微红,回忆状):个要看的心情。怀袖心情好的时候戏称先生,般的时候叫莲二,心情差叫柳,发脾气的时候根本就不理…… 怀袖(努嘴):很少生气的! 柳头:嗯,所以频率最高的还是莲二! 13.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柳:……毛球 怀袖(惊讶转头):莲二! 柳(歉然笑):可是真的很像。看上去都是温柔好话的类型,实际上性子贪玩又固执。但最伤脑筋的是,压根就不懂得怎么拒绝陌·生·人! 第90页 怀袖(有然):莲二,果然还是对邀请凤来家里做客的事耿耿于怀吧…… 柳:……如果他不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怂恿悔婚的话,都不介意让凤君做们的证婚人! 怀袖:…… 胖丁(抹汗):被甩还要给心上人证婚,那是怎样个悲催哟……凤宝,还是速速爬走吧…… 14.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柳:其实和怀袖都不太重视个,两个人常常在起,就是很好的礼物。不过如果是最近的话,希望能给送上场没有遗憾的婚礼。啊,如果是凤君答应做伴郎的话,那也没什么遗憾! 胖丁(黑线):军师对凤的怨念如此深重吗?结婚都不忘打击他…… 柳(本正经):还是早让他明白事实比较好! 怀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单独和莲二待上段时间,他就会很高兴! 胖丁:……么好话? 柳(开始掰手指):关键是单·独·相·处!总有些不识趣的人喜欢缠着,在家里连毛球都跟抢! 怀袖(坦然笑):是啊,就是比较招畜生喜欢吶~ 胖丁、柳以及远处开始打喷嚏的凤宝:…… 15.想收到什么礼物? 柳(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憧憬起来):咳,事实上,柳生曾经给本……指导教材,如果怀袖愿意配合的话,想…… 怀袖(快刀斩乱麻):莲二,用想的就好! 柳(惊讶):怎么知道的是哪本书? 怀袖(云淡风轻的个挥手):就只能有外援吗?在们同居之前,幸村把习惯性藏东西的几个地告诉,作为交换条件,把那本……指导教材送给幸村! 柳:…… 胖丁(默默腹诽):家子的弱肉强食关系是多么明显啊……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里呢? 柳(重重申,看样子真的很在意):那位凤君经常来家里窜门子,更重要的是,每次来都挑不在的时候,让心里很不安,(微微埋怨)怀袖也从来不拒绝他…… 怀袖(无奈撅嘴):凤眼巴巴的从东京跑到神奈川,也不能赶他出去啊…… 柳(认真建议):可以给打电话! 怀袖(撇过头去):然后让把他从家里气走? 胖丁(隔岸观火状,提问以来第次觉得舒心):终于闹矛盾吧~呵呵~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像样,单身多好! 柳(凉凉提醒):可是不结婚的话,爱情不就死无葬身之地吗? 死无葬身之地的胖丁:…… 17.有什么毛病吗? 柳:怀袖有小心眼,不过不打算改就是…… 怀袖(瞥眼过去,无奈嘆气):算,就当是生活情趣好。至于的毛病,嗯(托着下巴认真想),应该是太过固执吧,不见棺材不掉泪那种类型? 柳(拉住身边人的手):没事,样很好,不要回头,会陪着直走下去! 怀袖脸红:嗯…… 胖丁(鸡皮疙瘩中):算是无时无刻的思想政治教育吗? 18.对方有什么毛病吗? 柳、怀袖(对视眼):和第16问有区别吗? 胖丁(捏皱手里的问卷):……不要鄙视,个又不是出的! 19.对方做什么会讨厌? 柳(无奈扶额):都无论怀袖做什么都不会讨厌——当然,如果能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的话…… 怀袖:莲二向有分寸,不会做让人讨厌的事——当然,如果能稍微对放心的话…… 胖丁(青筋):们两个给差不多!又不是在用当然如果造句! 20.做什么对方会讨厌? 柳(默然):…… 怀袖(心知肚明的也默):…… 胖丁怒:丫的们两个心有灵犀不代表能知道们在想什么!老实交代! 柳(无视某胖,转向妻子,面带愧色):抱歉,上次真的不是故意在凤君面前做那些动作,只是…… 怀袖(握手安抚):明白,只是本能的宣示主权…… 21.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里? 柳(今第次正式看眼胖丁,鄙视之):……是很正常的成年人! 怀袖(扭头望):莲二动作向迅速。当时和凤还没分手就他就告白,和他交往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同居,高中刚毕业就结婚……(越想越不对,瞪视柳)当初选择权在手里,可是根本没给其他选项! 柳(轻轻搂过闹别扭的某人,温柔安抚):可是觉得除,没有人能对更好! 怀袖(犹有不甘):想到被渐渐套牢心里就…… 柳(黯然状):难道现在不幸福吗? 怀袖脸红:那倒没有…… 目瞪口呆的某胖:……为什么觉得个情景很像在给那只发脾气的毛球顺毛呢? 22.初次约会是在哪? 柳(深思状):们是不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怀袖(偏头思考):不会啊,前几不是还去海洋馆吗? 柳(痛心疾首状):约会是感情深厚的单·独在起才产生的名词!可是们什么时候出行身后没有长窜电灯泡?在家里有母亲,在学校里有池田,好不容易出去逛街,居然还跟群无所事事的狗仔队! 怀袖(无言以对):没办法,甩不掉他们…… 第91页 胖丁默:军师,的怨气真的很深啊! 23.那时候的气氛是? 柳:和怀袖在起很高兴! 怀袖(苦笑):除时不时应付下跟踪在后面的人,没有什么不满…… 24.那时进展到哪? 柳(遗憾的回味):亲吻,如果不是在街上的话,应该还能—— 怀袖(扑上去捂住某的嘴):莲二,光化日,注意影响…… 胖丁(遐想中,擦口水):没关系,们不用理会,继续! 柳(拿下捂在嘴上的手,轻轻交握):虽然向落落大方,不过在方面,怀袖有保守。 胖丁默默翻回《怀袖盈香》第26章,冷汗直下:保守?……军师,保守个词会哭的…… 25.经常约会的地是哪里? 柳:图书馆,电影院,游乐园,海洋馆,餐厅,文台,音乐会……(低头询问)还有吗? 怀袖摇头:嗯,就些! 胖丁怨念实体化:就些……们再噁心,明儿就放雷! 26.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柳(皱眉,显然想到不好的回忆):暂时性无视的容忍某些心思叵测的狼崽子们来家里闹腾…… 怀袖(忽然想到什么,脸红):暂时性切断和其他人的联繫,好好陪他二人世界……(声音越来越小)任凭处置…… 胖丁越凑越近,被军师隔开:怀袖,接下来的情节们自己商量就可以! 27.最先告白的是谁? 柳:!依的性子,如果不出来,是无论如何不会正视的! 怀袖(白眼):他! 28.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柳:出现以后,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 怀袖(扭过头,眼圈红):…… 胖丁:哎呀,不妙,积累的抑郁爆发,难不成他们会成为第对因为相性百问而感情破灭的情侣? 柳(拉过怀袖,无视火上浇油的某胖):因为成生命中的唯色彩! 怀袖转阴为晴,轻轻跩起拳头在柳肩头锤下。 胖丁默:军师,文艺…… 29.啊,是爱吗? 柳(大大方方):是,爱! 怀袖(想想):……反正比喜欢凤的时候投入的感情更成熟就是! 看着因为某个名字气场开始扭曲的军师,胖丁考虑着要不要钻到桌子底下:……真的不是在报復他刚刚戏弄吗? 30.对方什么就没办法? 柳(无奈):基本上对的举动都没有办法…… 怀袖(笑眯眯,心情很好):莲二不会让为难的话! 胖丁(咬牙切齿):就是因为样,才越来越任性,军师真的不管管吗! 柳(仍然笑容和煦):没关系,好人就是要让自己的人快乐的像孩子样。再,怀袖动坏心思的时候是让别人心情不好,如果憋着,自己心情就不好。样看来,还是让别人倒霉吧! 胖丁:明白……以后会记得在使坏的时候退避三舍的! 31.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柳(坚定):怀袖不会见异思迁的!当年如果不是那头……哼,做错事,也没有机会牵的手! 怀袖(回握军师):嗯,柳不会变心的,因为没有比更好的选择! 胖丁:……真自信! 32.允许见异思迁吗? 柳(漠然反问):有谁能允许自己的恋人见异思迁吗? 怀袖(轻笑着靠着丈夫):反正个词和咱们没关系,莲二不要管它! 33.约会时对方迟到小时的话,怎么办? 怀袖(皱眉,转头看着柳):有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迟到个小时呢?既然是双方定下的约会,双方都应该遵守,不是吗? 柳(轻轻在妻子脸颊落下吻):可能是觉得样做能彰显自己的魅力吧?怀袖什么时候也可以试试看,不会生气~!只不过,回家以后要补偿…… 怀袖(咯咯笑):算,那样好无聊啊! 34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柳(脱口而出):眼睛! 怀袖转头:种时候不是应该哪里都喜欢的吗? 柳恍然大悟,转头正色向胖丁:抱歉,那重新遍好——怀袖上上下下都喜欢! 胖丁:……们两个囧人! 35.对方何种举止最妖媚? 柳(眼眸微睁,面色不满):知道个是要做什么? 胖丁干笑:不要么小气啊军师,现在都样,后五十问怎么办呢? 柳无奈:刚刚睡醒的时候,睫毛半掩,眸光微露,懒洋洋的趴在枕头上,让人抑制不住的…… 怀袖更为无奈:就因为个,每早上还要睡过去好几次…… 胖丁鼻血飞溅:可以具体吗? 怀袖刚想什么,被军师制止:不是还有后五十问吗?以后再吧! 胖丁:柳,真是小心眼的人…… 36.什么时候两人会觉得紧张? 柳:第次的时候难免会紧张…… 怀袖:嗯,因为没有经验! 胖丁大喜:难得们么合作! 柳、怀袖鄙视之:是领结婚证的时候啦,又想到哪里去…… 37.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柳(默默回想遍):应该很擅长吧!不过绝对不会对怀袖撒谎,太聪明又太骄傲,就算是善意的,么做也会弄巧成拙!(彷佛想起某位前辈的例子,面带怜悯) 第92页 怀袖:撒谎个问题们要辩证的看待,般来,撒谎是得不偿失的,与其后来去弥补谎言,不如开始就实话。不过,如果开始撒谎,后来又让谎言变成事实的话,那就无所谓撒不撒谎的问题! 胖丁(哑口无言):很好很有爱很有内涵的发言,不过貌似还是没有告诉到底撒过谎没有…… 怀袖无视之,柳笑着圆场:下题吧…… 38.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柳:看着,眼里只有个人的时候。 怀袖:看着他,他不会扑上来,只是静静坐着聊的时候…… 柳转头微笑:怀袖是在抱怨太放纵吗? 胖丁血流成河中:……二位请节制,现在才第38问! 39.有吵过架吗? 柳沉默,怀袖也沉默。 胖丁怒,掀桌:丫的们又跟老娘玩心有灵犀通,再沉默下去,就开上帝视角! 柳(勉强开口):其实们的纷争主要集中在各自的自以为是上! 怀袖(连连头):就是样,下题吧! 胖丁无力:……们根本什么都没 40.是怎样的吵架呢? 柳、怀袖(异口同声):自以为是的吵架……好,下题! 胖丁压抑:世界如此美好,却如此暴躁,样不好不好…… 41.如何和好的? 柳(指尖轻压眉心):是没有保护好,让—— 怀袖(挽住失落的丈夫):直做的很好,是太任性,总是让担心…… 如听书的胖丁:可以请们使用人间界通用语言吗? 42.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柳:如果有的话,想第个遇到,直守着,那么们之间就不会再走弯路! 胖丁插嘴:第个看到的不是医生就是父母,军师,原来对老夫少妻和父也有兴趣吗? 柳睁眼,捂住怀袖的眼睛:乖,等下,还有些关于世界观人生观的问题要和胖丁探讨下…… 片刻后,怀袖睁开眼睛,完好无损的某胖还是站在面前,散发着十万伏特电灯泡的强大气场。 怀袖轻轻扯过军师:莲二,放过胖丁? 柳面上片安然:打人不能打脸,否则很容易成为犯罪证据!待会可以踹的右腿,现在那里最脆弱! 怀袖:……明白! 43.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柳:在答应与共度人生的时候。 怀袖:直都是被爱着的呀! 胖丁(阴郁):不要刺激! 44.感到‘难道不爱吗?’是什么时候? 柳(脸色沉下来):每次凤君不请自来,怀袖还言笑晏晏招待他的时候! 怀袖(尴尬):莲二,觉得个问题们已经讨论过…… 45.是如何表现爱的? 柳:细緻呵护,如果可能的话,连外面的坏气都不想让知道。 胖丁大惊:出乎意料的大子保护主义啊!难怪怀袖会觉得有压力…… 怀袖头:莲二用情太深,有时候很担心,如果到时候先走,莲二该怎么办? 46.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怀袖(苦恼皱眉):怕什么来什么……如果先死,莲二该怎么办呢?可是也不想再体验次被人丢下的感觉…… 柳(抱住安抚):没什么好烦恼的。如果先去,自然也活不多久。会好好保重,不会比先死的,放心吧! 47.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柳(光明坦荡):没有,没什么好隐瞒的! 怀袖(满不在乎):是穿越来的件事没有告诉他,不过不都没什么关系啦,反正无论在哪个世界,横竖就个人,哪里都没差! 胖丁暗自腹诽:是态度问题啊…… 48.的自卑感是什么? 柳惊讶:自卑?为什么要自卑? 怀袖轻笑:据自卑是每个人生带有的种情绪,不过目前还没有…… 胖丁磨牙:两个不知高地厚的臭屁孩子…… 49.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柳:公开,刚开始怀袖还和凤君在起的时候,就表明态度! 怀袖(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挂下黑线):还是当着立海大和冰帝的面,当时凤也在,他可是气得够呛…… 50.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柳(注视着妻子):会努力直呵护的! 怀袖(甜蜜笑):知道,向来是样做的,以后也要起加油! 黑暗系胖丁:丫的临走还不忘噁心,们给等着! 君柳相性一百问(二) 好,接下来是夫妻相性后五十问,胖丁友情和谐提醒:18岁以下勿入 51.是受?还是攻? 柳:是的理解错误吗?什么时候bg也流行攻受? 怀袖(偏过头,神色奇异):莲二…… 柳(耐心解释):什么都要学习! 胖丁、怀袖心声:突然和个人讨论bgbl的问题,种情感真是微妙啊…… 52.为什么么决定? 柳(心满意足):先性生理因素! 怀袖(无话可):就算想攻也得有工具…… 胖丁头:解,面对柳君,也想知道把他压在下面是什么感受! 怀袖(嫣然笑):抱歉,请尊重有主的人! 53.对于种状态满足吗? 柳:嗯,样很好! 怀袖(略带不甘,扭头):就算样…… 第93页 柳(扯过怀袖咬耳朵):今晚上可以让在上面! 怀袖满意安静。 胖丁郁闷:看平时挺精明的人,怎么方面犯煳涂啊!不是只要在上面就是攻的…… 54.初次h是在哪里? 柳(远目,状似回味):们同居的公寓。 怀袖(脸红,掐掐心不在焉的军师):当时买公寓的时候手上刚好还有例病人,没工夫帮忙,全部是莲二和柳妈妈购置的家具,结果他们压根儿就只买张床…… 柳(讪笑着解释):反正买多也是浪费…… 胖丁:解释就是掩饰,军师,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55.那时的感想是? 柳(轻咳,转头看向怀袖,期待状):的感受不重要,怀袖…… 怀袖(脸红,抬头望):很痛,不过还可以忍耐……可是,(脸色转青瞪过去)某人太没有节制,让人受不! 胖丁血管微爆:也要节制……后面还有四十五问……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柳(无视某胖,转头讨好还在别扭中的妻子):好吧,会努力克制的,不过那种时候美人在怀,玉体横陈,也不能要求太多…… 怀袖大窘,捂住某人的嘴:够!再下去,今晚去书房抱电脑吧! 意犹未尽的某胖:继续啊,还没到重呢…… 57.之后的早上最先的话是什么? 柳(诡异的陷入沉默):…… 怀袖(羞怒交加):根本就没有话,因为某种原因,又被扑倒,直到下午才起得来…… 柳(好脾气的建议):对刚睡醒的样子真是办法都没有,要不然,明换扑倒,不介意的! 怀袖:…… 胖丁:…… 58.周做几次? 柳(有意迴避):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 怀袖(神色不豫):问他做几次答案可能比较确定! 遐想中的某胖:那就是周的数量不清咯? 59.理想中周做几次? 柳(干咳声):样很好,继续保持! 怀袖(嘟起嘴巴):每次还不是都顺着,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柳(试探着得寸进尺):要不然们还可以再多些—— 怀袖(无视之):胖丁,下题! 60.是怎样的h? 柳:怀袖很羞涩,意外的可爱,也只有在个时候没什么自制力。 怀袖(气鼓鼓):不要为开脱的兽性找藉口……很疑惑,明明长得副高雅出尘,清心寡欲的样子,为什么到床上就会变身呢? 柳(轻描淡写):因为面对的是今生挚爱,是人都忍不住的! 胖丁(冷汗):军师,不要用那张如此清雅的脸蛋出样禽兽的话,都不搭…… 61.自己最敏感的是哪里? 柳(坦坦荡荡):只要是怀袖,接触到哪里,哪里就是敏感的! 胖丁(呆滞鼓掌):很忠心很强大的看法,第次听敏感带可以是动态的…… 怀袖(努力减弱自身存在感,无奈被军师抓紧):有差别吗…… 胖丁大惊:为什么没有差别? 怀袖(欲哭无泪):反正人为刀俎为鱼肉,敏不敏感都不重要…… 柳(郁闷):年轻人要有朝气…… 62.对方最敏感的是哪里? 柳:锁骨,每次吻那里的时候,怀袖都会缩成团,非常可爱! 怀袖(自暴自弃):不知道啦,每次只要稍微碰到他就会燃烧起来,明明没有那种意思的! 胖丁:……h方面还需要磨合啊两位! 63.用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柳:魅惑,像是传中能引人触礁的海妖,让人心甘情愿的迷失方向。 怀袖:强势,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温和顺从的莲二,有时候甚至让觉得有害怕…… 柳(侧过头,安抚):因为直到现在,还是有不敢确定是否完整拥有,请稍微体谅种不安的心情吧? 怀袖嘆息,默默头。 胖丁感慨:也就是,是患得患失下的标记心理啊…… 64.对于h是喜欢?还是讨厌? 柳(坦然):喜欢 怀袖(意外的没有否认):如果是莲二的话…… 65.般是什么体位? 柳(遗憾):其实,还是有很多参考姿势的,只是怀袖不太放得开(转头向妻子略带期望),或者,们可以找精市把那本指导书拿回来? 怀袖(斩钉截铁):不要,上次只是尝试背入式就几乎让废掉…… 边鼻血边疑惑的胖丁:的身体状况么差? 怀袖瞪某人眼,不话。 某人微笑解释:不是,难得怀袖肯配合,稍微有兴奋…… 66.想尝试什么样的做法? 柳(还在打那本书的主意):其实是有很多想法的,比如换套衣服,换个地…… 怀袖笑:其实也是有很多想法的! 柳又惊又喜:定配合! 怀袖:想换个人,今晚上和妈妈起聊,请自便! 柳(咬牙切齿):柳茯苓士…… 67.淋浴是在h前?还是后? 柳(本正经):按照学术探讨的角度来,出于卫生考虑,h前后都应当淋浴,可是之后怀袖都不愿意动,只好代劳,然后…… 怀袖(埋怨):水里做很难受,宁愿第二早上起来自己洗! 第94页 柳(略带笑意):可是觉得怀袖因为抓着浴缸没办法反抗的乖顺模样真是太赏心悦目! 胖丁飙血:军师,的黑暗因子全面爆发…… 68.做时,两人有做过约定吗? 柳(低头询问):记得迷迷煳煳中好像什么的,不过没注意? 怀袖(神情郁闷):没听到还乱头……们可以早结束,每次都是边头边毁约!算是清楚,人在床上都是没有信用的! 胖丁疑惑:人都是……难道除军师还——? 柳严肃起来,双目炯炯盯着妻子。 怀袖无奈:不是,因为小宫也跟抱怨过真田君在事后经常会翻脸不认的! 胖丁大囧:连个都跟吗?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吗? 柳(先扭头表忠心):怀袖,不会碰除以外的任何人! 怀袖头:嗯,随便和伴侣以外的人上床,那和畜生之间的交配也没什么差别! 胖丁:看样子们在方面都有心理洁癖啊……不过,人啊,偶尔在外面逢场作戏也是有的~ 怀袖(笑眯眯):莲二? 柳(举手表决):不可能,会守身如玉的! 怀袖(思索状):其实不守身也可以,反正夫君大人在外面穿花拂柳,也可以效仿出墙红杏,连人选都有现成的…… 柳:想都别想,会按时回家的! 70.关于「如果不能得到心,光是身体也行」的想法.贊成?反对? 柳(扬眉):得不到心,要身体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去买个充气娃娃,不是更乖巧吗! 听得愣愣的胖丁:军师,也很新潮啊…… 怀袖(托起下巴,自言自语):倒觉得,得到身体以后迟早会得到心的…… 军师青筋:怀袖,是在抱怨没有在刚刚遇到的时候就将扑倒吗? 怀袖(无奈妥协):……好吧,心也很重要 71.对方被坏人强暴,怎么办? 柳(敛眉轻笑):觉得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吗? 胖丁(擦汗):只是假设啦…… 柳(无视某胖,转身环住妻子肩膀):怀袖,如果被别人强暴怎么办? 怀袖轻笑:那就不要! 柳(惊,再次坚定信念):放心,除,绝不给其他人可趁之机! 胖丁暗自嘀咕:军师,人如此冷血,不觉得心寒吗? 柳(微笑解释):怀袖的意思是如果人不配合的话,怎么可能被人强暴呢? 怀袖(制止有话的某胖):知道要什么,不过,如果对方是人的话,就不吃醋…… 柳(无奈):不是跟,让离池田君远的吗…… 72. h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柳(毫不脸红):为什么要害羞,爱怀袖,所以想抱,是很正常的事情! 怀袖(稍微离军师远):除第次有不知所措,其他时候倒还好,经验积累很重要…… 胖丁(好奇):经验还是本能,是个问题……话军师,第次也不紧张吗? 柳(胸有成竹):除经验和本能,资料收集也很重要! 怀袖抗议:也有收集方面资料的,结果还是被压…… 柳(善意提醒):的资料来源是池田君,觉得bl的资料对们俩的h有什么实际帮助吗? 73.朋友?「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并要求h.怎么办? 柳(斩钉截铁):会把或他推荐给精市,无论怎么看精市都比美型,定会让位寂寞君满意的! 怀袖(似乎想到某人):如果只是纯粹聊的话…… 军师(笑容开始扭曲):看样子们有许多观还要沟通,相信怀袖,今晚上的夫妻夜聊会很满意的! 怀袖:和妈妈约好今晚上…… 柳(扬起手里的电话):刚刚和父亲恳谈下,他决定带母亲出去蜜月! 怀袖(面向胖丁,笑容热情度上涨十个百分):今晚很寂寞,要不要来陪? 74.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柳(信心十足):根据资料显示,怀袖的反应显然是对很满意! 胖丁鼻血中:什么反应? 柳(戏嚯瞥眼眼神闪烁的怀袖):呻吟,哭泣,哀求—— 怀袖窘,抢着开口:好啦,反正印象都没有,什么都行! 75.对方的呢? 柳(略带惋惜):其他的也不奢求,如果坚持的时间能更长些的话…… 怀袖(略带挑衅):其他的也不想计较,可是次数多是不是也意味着持久力不够? 胖丁缄默,明智的决定不要掺和进去。 柳(怒极反笑,凑到妻子耳边):本来是怜惜,居然还敢大放厥词……今晚上,会让清楚持久是种怎样的品质…… 怀袖转头向胖丁,张口欲言,某胖颇为聪明的先行拒绝:抱歉,晚上有事,恐怕不能陪…… 柳(赞赏有加):胖丁君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 76.做的时候希望对方什么? 柳:什么都不要,享受就好。 怀袖(委屈):就算话,那个时侯他也听不进去啊…… 77. h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 柳(默默回想):沉醉,满足,哭泣,失神! 怀袖(不满咂嘴):都沉醉满足哭泣失神还能看到他的表情吗…… 胖丁总结:看样子对自己在h中的被动地位真的很有意见吶……没想过反攻吗? 第95页 怀袖(陷入回忆):有的,只不过某人是弹簧,强他更强,于是他兴奋…… 柳(笑眯眯插嘴):那晚的怀袖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柳(摇头):抱歉,只为怀袖提供服务! 怀袖(回头笑笑,嘉奖某人的忠心):只要莲二始终专,当然不会另寻出路。 胖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如果军师不小心失身…… 怀袖轻笑,柳把搂过妻子,怒视某胖:放心吧,不会有种事发生的,踏踏实实的稳坐家中吧! 79.对sm之类的有兴趣吗? 柳:完全没兴趣,怀袖会受伤的。 怀袖:有兴趣也不配合,现在都有吃不消…… 胖丁(安慰):没办法,年轻人血气方刚,军师又是运动员,身体好…… 怀袖(凉凉的挑拨):难道是在怂恿踹莲二,再去找个文弱的? 胖丁芒刺在背,冷汗直冒:没有……军师大人,要明察,只是在开导…… 80.突然对方变得不寻求身体需要,怎么办? 柳(无所谓,破罐子破摔):对方面欲望向不高,已经习惯! 怀袖(幻想中):如果那样的话,们就可以纯粹盖着棉被聊吗? 胖丁:……真不知道们两个谁比较可悲 81.对强暴有何感想? 柳(唾弃之):没用的人才做种事! 怀袖(神色复杂的盯会儿自家丈夫):……没感想 胖丁八卦线抖动:有猫腻! 82. h最棘手的是什么? 怀袖、柳(异口同声):他/没有默契! 胖丁囧: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默契…… 怀袖瞪:默契什么啊,老是活塞运动很累的好伐! 胖丁(尴尬提醒):貌似应该累的是军师,只要躺着就好…… 柳(事关人尊严,连忙澄清):不累! 怀袖扶额:就是矛盾所在…… 83.目前为止觉得最惊险的h地是哪里? 怀袖:还好啦,反正都是家里,们没有表现给别人看的嗜好! 柳(头附和):以为是全无差别发情的野兽吗?自制力还是有的! 怀袖默:自制力?种话最没资格…… 84.受方有主动要求过h吗? 柳笑眯眯看着怀袖,神情愉悦。 怀袖大窘,眼波流转:嗯,反攻的需要…… 柳亲自拆台:后来…… 胖丁心下片敞亮:明白,被反反攻…… 85.那时攻方的反应呢? 柳(悠然自得):直处于半飢半饱状态的狼,突然被告知能够享用顿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的大餐…… 怀袖干脆蒙住脸,装起鸵鸟。 胖丁(感慨状):解,军师的很清楚……怀袖桑,辛苦! 86.攻方有强暴过吗? 柳(难得陷入沉默):其实强暴种行为也是可以辩证看待的…… 胖丁:……那就是有?(惊恐)么心疼怀袖,怎么下得手! 怀袖(无视开始讨论起来的两人):哼! 柳(偷偷瞄眼身边的人):嗯,那个时候是气昏头(苦笑)以为快要失去…… 怀袖(愧疚):所以才原谅对…… 胖丁友情提醒:咳,两位打住,剧透…… 87.那时受方的反应呢? 柳(显然不想再谈):……下题吧,种事不会再做! 怀袖:平时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那时候他根本失去理智,觉得反抗的吗…… 胖丁(略微想像下,冷颤):到底惹什么事啊…… 88.有理想中的「h的对象」吗? 柳(清清嗓子):作为人,都会想像下未来伴侣的模样…… 怀袖侧过头,笑眯眯。 柳(识时务的接下去):怀袖符合的所有想像!如果每晚上稍微配合下…… 怀袖(截下话头):样就很好! 胖丁(有迟疑):可是怀袖还没的理想? 怀袖(犹豫):其实从来没想过恋爱会失败,从小的心愿就是场生次的恋爱,因此…… 胖丁(看着军师脸色转青):……凤宝,其实军师对怨念深重,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柳(毅然决然):当然! 怀袖(惊觉丈夫心情转阴,企图亡羊补牢中):嗯,莲二超出的想像! 胖丁(看着军师越发妖魔化,默默咬手帕):很符合就很符合呗,干嘛还要提那个以凤宝为范本的理想啊…… 90. h时使用道具吗? 柳(仍然耿耿于怀):……不用,有就够 怀袖(自知理亏,多多错,索性闭嘴):…… 91.的「初次」是几岁? 柳(想都没想,显然是记忆深刻):17岁 怀袖(有气愤):16,按照日本法律,才刚成年! 胖丁默:在中国还是未成年人……军师,手脚有必要么快吗? 柳(毫无犹豫):在爱上的怀袖的时候,就等于已经认定是唯的伴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既然怀袖也选择,就断不会允许再反悔,身心结合也只是迟早的事……再当时凤君也还是纠缠不休,不如早盖章方是上策! 怀袖(揭穿):藉口!开始是同居就好,方便照顾,结果第晚就…… 第96页 柳(脸不红心不跳):怕晚上掀被子,气冷,容易感冒! 胖丁(开始为怀袖哀悼):所以就拉着做些让双方都热血沸腾的事情吗…… 92.那,是现在的对方吗? 柳(开始不耐):是,都如果不是怀袖,对其他人都没兴趣! 怀袖:……是 胖丁:个犹豫是怎么回事? 怀袖(偷偷瞄眼丈夫,拉过胖丁小小声):因为最初和凤交往的时候有过很多想法…… 胖丁黑线:也不怪军师对凤宝如此怨念,的态度就很有问题…… 93.最喜欢被亲吻哪里? 柳:只要是怀袖,亲吻哪里都觉得很高兴! 怀袖(思索状):应该是额头吧?让觉得是被宠爱的…… 胖丁腹诽:怀袖同学,的恋父情节真的很严重! 94.最喜欢亲吻哪里? 柳(兴高采烈):眼睛,靠近的时候在的眼中只能看见! 怀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嘴唇,温暖柔软,很舒服……而且感情也能直接表达,可以稍微安抚下他,让他不那么激动…… 95. h中对方做什么最高兴? 柳(莫名其妙的想笑):把抱在怀里 胖丁(惊讶):怎么么清水? 怀袖脸红:柳很高,怀抱也宽阔,在他怀里让觉得是被小心呵护的…… 胖丁(思考状):看样子也很缺乏安全感吶…… 柳(温柔注视妻子):会注意的! 96. h时会想什么? 柳(坚定):除怀袖没有其他好想的! 怀袖(有挣扎):最好是不要想其他的,莲二很敏锐,如果开小差,他会很生气,会很悲惨…… 97.个晚上做几次? 柳(干咳声):其实数字有时候是及其不可靠的,在某些时候,想要分心去统计数据是有难度的…… 怀袖(恼羞成怒):回答么仔细干嘛,随便敷衍啦! 98. h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被脱? 柳:其实,偶尔怀袖心情好也会帮脱…… 胖丁(颇感意外):然后呢? 怀袖:然后某人就变身,然后手脚快的某人就自脱兼脱人…… 99.对来h是什么? 柳:证明拥有的手段,两情相悦的必然结果! 怀袖(惊讶):愿意让他抱,并任他索求无度,难道还不能证明爱他吗? 胖丁(迟疑):刚刚第次爱吧? 怀袖醒悟,转过头看着欣喜若狂的军师,撇嘴:……废话,是那种随便和别人在起的人吗? 100.请对对方句话吧. 怀袖(抢在柳前面开口):胖丁,今晚上真的不和起睡觉吗? 柳(抱起犹在挣扎的妻子,对连连摇头的某胖颔首):今谢谢,解决很多问题呢!们还有事,先告辞! 胖丁(秋风吹过):哎,们的最后告白还没有…… 柳回头微笑:行胜于言,比较喜欢做的! 某胖:……怀袖,保重! 情可以很深,欲只可寸进 挂下电话,怀袖向静下来面面相觑的两位夫人匆匆道别,便由柳家司机送到真田的住处。 自从黑面君国中毕业以后,真田家便在学校旁替他购置套公寓,让双未婚夫妻培养感情。本来副部长同志没想么多,时不慎,便头同意。等到池田搬着大堆行李以绝对优势抢占卧室、储藏室等等有利地形后,才蓦然醒悟自己冒失放进头小母狼的行为是多么失策。当看到某倚在浴室的门口笑得颇有深意时,位外表沧桑内心纯洁的少年脸都灰…… 虽然最初还是会为谁先洗澡谁掌握遥控器谁决定宵禁时间以及财政大权在谁手里等等问题闹得不可开交,不过慢慢磨合之后,再没出过大乱子,怎么突然就…… ——————————是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分界线——————————— 等怀袖被泪眼汪汪的池田迎进门时,幸村和柳已经守在真田床边。顾不上打招唿,凑到真田面前,在柳的帮助下撑开他的眼睛,怀袖不禁倒抽口冷气—— 只见其右眼布满血丝,连瞳孔周围的眼白颜色都已不见清晰;眼皮抽搐不止,已经肿胀倍有余。而左眼却异常都没有,看上去白红,颇为骇人。 轻轻执起真田的手腕,怀袖先是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直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而后渐渐安静下来,放下真田的手,沉默转身,神情黯然。 池田心中紧,怀袖医术不浅也是知道的,连都…… 脚软,便歪坐在床脚,抬头倔强望着不停嘆气的好友,声音嘶哑,已是带上哭腔:“他到底怎么,倒是详细告诉啊!” “初持脉时,轻手候之,脉见皮肤之间者,阳也,腑也,亦心肺之应;重手得之,脉伏于肉下者,阴也,脏也,亦肝肾之应——” “还有心思拽古文,简单啦!”池田神色愤怒,恨不能扑上来咬死口个之乎者也的黑心医生。 “肝火旺盛,欲求不满!”黑心医生轻飘飘瞄眼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羞红还是气红的脸,慢悠悠的下结论。 “……”幸村和柳眼神复杂相视无语。 弦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第97页 “那就是,没什么大事咯……”池田惊魂未定,眼角还挂着可疑液体。 “没事,几吃清淡的东西,情绪不要过于激动……嗯,要不然,们扶他去泡个澡,可能会舒服——记得冷水的……”怀袖脸正经的指使着两个忍笑的人搀扶病人君去浴室。 丫的既然没问题脸黯然消魂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清醒过来的池田嗷的声扑上来,在某肩膀上狠狠咬口:“又耍!” “没有~”被扑倒在床上的怀袖笑得片真无邪:“只是单纯的为件事情很郁闷而已……” “什么事?”放松下来的池田翻个身,趴在身边,懒洋洋撑起下巴。 “嗯,照理,正常十六岁生虽然也会有,咳,某种冲动,但是,绝对不会样严重!更何况真田君向是冷静自持的人,所以——” “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心虚的某人扭头,蠕动着想钻进被子里,被怀袖扑,翻滚着掉到床下,即使床沿不高,也还是痛,索性把掀开被子,躲在边呜呜呜哽噎着画圈。 “哼,不!”深知此人磨叽性格的怀袖可不吃套,不依不饶的勒住某蘑菇的脖子。 “好啦~放开放开……”池田拍下挂在脖子上的魔掌,迅速扫眼卧室门口:“咳,那个,正常情况下,人都会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吧?” 到重…… 怀袖竖起耳朵连连头。 “所以,等他来夜袭很久,可是……”某开始咬床单,愤愤不平的磨牙:“都失眠个星期,就等着他来偷袭,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种观是谁灌输给的……” “……班上有好几对情侣同居都是样的呀” 群早熟的小破孩儿…… “如果真田君真想对做些什么,那时再怎么后悔都晚……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到底做什么!” “只是连着煮几的鸡汤罢……” “只是鸡汤?” “人参鸡……” “……人参味道微苦,不认为真田尝不出来” “嗯,所以跟他正在练习道菜,时不慎煮煳!” 种事情上的脑子怎么突然够用…… 怀袖悲嘆,压压隐隐抽动的太阳穴,把揪起对面人的衣领:“人、参、鸡?知道人参有什么作用吗?现在气候本来就干燥上火,居然……还连着几!” “嘛~知道错~”自知理亏的某乌龙厨师乖乖任喷火龙抓着,举手发誓:“没有下次!” “真是……”边抱怨,边慢慢松开某人:“是药三分毒,样乱来,先不真起作用的话怎么办,就算真田君心志坚定,年纪轻轻……以后方面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居然就因为时好奇,和个人开种玩笑…… 真是,抽风也要有个限度吧…… “以后好歹动动脑子罢!” —————————是此乃腐夜聊十八以下禁止收听的分界线—————————— 卧室外,听到秘闻的某两人。 柳默默扶墙:“弦郎,遇到并爱上此人绝对是人生的大悲剧……” 幸村右手握拳,松又紧,终于忍不住,个跨步窜到沙发边,咬着个苹果堵住声音,闷笑着在地上打滚:“唔……” 沧桑会儿,柳走过去,拔出幸村嘴里的苹果:“……件事要不要告诉弦郎?” “算啦~”幸村笑着抹把笑出来的眼泪:“出于和谐考虑,弦郎还是无知比较幸福!” “不过,莲二~”某人不怀好意的凑过来:“看上的那位似乎也是位彪悍的性吶!” 把推开那张花见花开的笑脸,柳把自己和真田横向比较下,肯定道:“……至少怀袖绝对不会做样的事!” “是在遗憾吗莲二?”幸村盯着柳若有所思:“如果是的话……” “守身当如玉啊精市!”柳脸的正气浩然:“因此,弦郎自牺牲的精神是值得学习的!” “因为珍惜,所以在还没有确定心意的时候绝对不能伤害!” ~那确定就可以? 幸村颇有深意的盯着喜欢玩文字游戏的自家军师。 “以前看过的书上过句话,深以为然。”瞪眼拼命八卦的好友,柳微皱眉头:“情可以很深,欲只可寸进。” 寸进…… 莲二,好黄…… 哼! 看着明显想偏的某人露出与那张脸及其不衬的遐想神色,柳无奈,转身打算离此人远。幸村把拉住他,眨眼轻笑:“莲二,还有句话,觉得也很有道理~” “……?”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闻香识美人 的唿吸藏在的爱情里 何时能诚实面对自己 第98页 ——————————————————————————————————————— 九月的空格外疏朗,幕没有丝云彩,淡淡的蓝色平铺开来,虽然色泽极淡,却仿佛能染上路人的心头,不自觉的,就在嘴角挂上丝笑意。 深吸口气,只觉得瀰漫在周身的皆是路边法国梧桐散发的清香,怀袖轻轻捡起片梧桐叶,拿在手里摆动着逗弄柳怀里的毛球。压制住怀里因为咬不到目标暴躁起来的小狗,柳略略低头,看着随孩子动作微微颤抖的睫毛,心情片大好。 “抱歉,还让陪慢慢散步过去,如果很着急的话,先走也没关系……毕竟,也是主人家,比客人们到的还晚可是很失礼的呀!”意识到可能冷落某人的怀袖把金黄的叶子抛给呜呜乱叫的毛球,抬起头歉然笑笑。 啊…… 观赏美景晃神的少年个激灵,反应过来,佯装苦恼的抱怨: “没关系,今们家最重要的客人不就是吗……高堂在上,可是给下通牒,如果不是带起去,也不用进家门!” 才怪…… 最重要的客人个娇嗔的眼神砸过去,顺利勾走本来就恍恍惚惚的某人大半的心神:“志斋流年度的品茶会,连下任家主都样轻慢,真是前途堪忧啊。” “……实话,对茶道真的没有多少兴趣。”柳低喃道。 嗯?似乎听到很令人头痛的名词…… 回想起借住在柳家时柳夫人的斯巴达式茶道速成培训,怀袖同样心有余悸,连忙转移话题,指着路边花坛亭亭玉立随风摇曳的大波斯菊,对柳笑道: “现在正是菊花放肆的时候,样嘈杂的路边,也能绽放出方宁静致远的氛围……最近常常有人夸漂亮,也来评评,是花比较娇艷,还是更好看?” 柳惊愕,低下头,看见语笑嫣然的少小脸恨不得挂上“请委婉的夸不然会不好意思”的告示牌,时忍俊不禁,调侃着: “花比人娇。” 本来那句“哪里哪里其实花也很好看”的话已经到嘴边,眼看就要配上表情,勐地被个临时不配合的演员噎下,愣是吐不出来。眼珠转转,怀袖扬起嘴角,拍拍裤角,整整衣领,沿着花坛款款向前,慢慢晃十米左右,侧身低头,回眸轻笑间,眉宇眼角均是灵秀,声音笑貌尽显温柔。不光是柳,连路过的少年也不断将视线投向边,有几个胆大的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搭讪。 柳几步跨过去,牵起正在招蜂引蝶的某人,在耳边咬牙切齿:“再不走就迟到,别胡闹!” 怀袖撇嘴,旋即笑开双小酒窝,几乎实体化的小人得志几个字—— “不是花比漂亮吗?为什么从花边过,路人都只顾着看,不去赏花呢?”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是美人长脚花儿不会跑谁不看美人谁就是傻帽的分界线——————— 日本茶道盛行,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品茗会在各地举行。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东京的泷家心流和神奈川柳家志斋流,为不使宾客重叠,双方约定春秋分别举行。枫叶正红时,也正是柳家筹备品茗会的时候。 作为内定的下任家主夫人(?),怀袖很早就接到来自柳家的正式邀请,还被柳夫人抓去恶补个星期的茶道礼仪。 毕竟是年度的茶道盛会,貌似…… 没有人会轻视到真的让只学个星期的生手去招待贵客吧? 事实证明,柳夫人的任性妄为是强大的,柳爸爸的无条件宠溺妻子是强大的,连柳莲二对意中人莫名其妙的信心都是强大的…… 怀袖身着浅蓝色和服,轻轻跪坐在表演茶艺的柳茯苓身边时,心中悲愤不可言喻。 话连柳都可以熘走找幸村他们去谈地,为什么自己要被困在里动弹不得呢…… 胸怀气郁的少也只能在心里腹诽,手上动作不慢的将茶盏恭敬送到各位在列的宾客席上。 看到很多熟面孔啊…… 暗地里翻个白眼,怀袖无视某几个装模作样品茶还当着自己指手画脚的老不休。 林海:啧,不愧是平分茶道下的柳家,眼光不错嘛……无论是挑选原材料还是重新加工成品茶的程序,都务必求精啊! 迹部保久笑眯眯:只是可惜啊……还以为就算不是家,无论如何也该在东京的,没想到居然让神奈川夺去…… 怀袖别过头去:是高雅的品茶会嗳,们声音要不要么大啊…… —————————是此茶非彼茶但已经让别人泡走的分界线—————————— 大概也略微知道在座某几位老人外表威严内心猥琐的本性,柳夫人毕竟还是护犊,只让怀袖绕着敬圈茶,便放下去。 怀袖在柳家待个星期,不知道柳夫人灌输什么思想,柳家的佣人尤其那些年轻小姑娘们的八卦眼神近乎诡异。走在中庭,不时有热情的侍凑过来指位似乎离群的小姐更新关于自家少爷的具体方位。 第99页 好吧,不是白痴,们做的么明显,就算想自催眠们不是想把和柳送作堆都不行…… 不过柳怎么也算是有钱有权有才有貌的年轻金龟枚,们都不会产生某些少想法的吗? 还是,们已经和谐到下尽是姐妹,np方是王道的境界呢…… 怀袖几次三番解释自己不是要去找柳,但在各位少脸“解不用害羞”的暧昧中无果后,坚定改变策略,乖乖向着各位和谐姐姐指的方向路走过去。 果然,毛爷爷还是智慧的:人民群众果然是个人不能抗衡的力量…… 穿过中庭,忽然从喷泉那边传来阵细微的啜泣声。先是默默鄙视下自己越来越旺盛的好奇心,怀袖义无反顾的朝着声源处走过去。那人靠着坐在大理石喷泉壁边,双手环膝,脸埋在胳膊里,肩膀抖抖,看上去很伤心。 看着那头熟悉的茶色长髮,怀袖扶额长嘆:怎么走到哪里都有熟人,自己人品不是样的吧…… 刚想悄悄退走,不小心撞到坐落在草坪的装饰灯,发出“叮——”的声脆响。茶发小萝莉警觉抬头—— “谁?” 轻轻嘆气,怀袖无奈走过去。 二条院只是以为里没有人,才个人躲在暗地里偷偷抹泪。没想到不光被别人看到,那人还是向和自己不对盘的前情敌,事发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时呆在那里。 怀袖眼见小孩泪痕未干,哭得脸颊红彤彤的,倒也不好放下不管—— “刚刚还在想是谁在伤心吶,哭得中庭的桂花都落地……” “哼!”小萝莉反应过来,羞愤交加,把推开貌似正安慰自己的某人,夺路而逃。 挑挑眉,怀袖无所谓的恶意八卦起来: 不知道是谁,让位傲娇君么伤心? 回想当初,就连得知自己和凤交往的时候,位大小姐都是脸斗志吶…… 唔,算…… 反正不关的事…… 当我回头,有你守候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想,如果解过往的渴望。 当过尽千帆还在身旁,彷佛是道曙光。 ——————————————————————————————————————— “嘿,在里发什么呆?” 只手搭上怀袖肩膀,把正神游外的少吓跳,还没待回头细看,那人已经跳出来,朝刚刚愣神的方向看过去: “在看什么?” 没好气瞪来人眼:“怎么不去看好家夫君大人,不怕他被来里参加茶会的美人们勾走吗?” 呃,还在为刚刚把个人丢在大厅的事情生气啊,可是也不是那群老狐狸的对手,与其同归于尽,不如牺牲个幸福千万人…… 自知理亏,某人耸耸肩膀,将功补过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向不在场的好友重新上演遍。据是样的—— 躲过家里长辈的视线,军师抛下表面上直苦苦追求的少,毅然投入同样不远千里私会恋人的凤的怀抱。两人干柴遇到烈火(?),甚至无视在场的立海冰帝众人,眼神勾缠,相互调情(……),眼看就要发不可收拾,跟着冰帝网球部来的小萝莉也为感人的幕激动起来,时无法舒缓心中情绪,恨铁不成钢的扇身边至今还没有勾搭上迹部的关西狼巴掌,愤而出走…… 望着仍然沉浸在段激烈碰撞中不可自拔的腐復甦,怀袖只觉得头疼—— 吶,想的只是柳带着们闲逛的时候刚好碰上同样来参加茶会的冰帝众人,相看两厌的柳和凤很快就掐起来,与此同时,忍足小狼君不知道做什么得罪二条院大小姐被赏巴掌,然后们找人的找人看戏的看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无奈嘆气:“他们在哪里,刚刚二条院似乎往大厅的方向跑过去……” “管呢!”池田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领着去和立海大众人会合:“重在吧……” “嗯?” “如果有个人,直守在身后,替分担风雨,与共享虹霓。无论走得多远,只要回头,定能看到他,——” 怀袖偏过头,嘴角轻轻上扬:“看样子,大小姐是在替他鸣不平?” “是啊。”池田向不正经,时也严肃起来,颇有其未婚夫面色沉下黑的架势:“别笑啊……的那套见钟情理论就暂且收起来吧,先不别的,在对待的用心上,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他。” “知道的意思……”少收敛笑意,静默半晌,方缓缓开口。 “然后呢?”池田瞪圆眼睛,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然后……”怀袖眉毛挑,笑不露齿,派淑风范:“然后们可以找真田君去讨论下关于人参、鸡和人的关系!” “……个小人!” “承蒙夸奖~” ——————是没料到有把柄在手上所以不上话对不住军师的分界线————— 两人路慢行,看月光静静洒在庭中的美人蕉上,肥大的花叶上闪烁水光,在夜中染上层银色,倒把那绚烂的原色黯淡大半。 第100页 “退热毒,敷大疮,又利小水。”走着走着,突然从怀袖口中冒出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嗯?”池田歪着头,神情疑惑。 “美人蕉的作用……可以摘,水煎给真田君,早晚各次。”怀袖仍是好脾气的提着,待到某人乐呵呵的跑过去辣手摧花时,才慢悠悠补上句: “个也是可以补肾虚的,只是药性温和很多……如果么担心真田君的话。” …… 转头,瞪 可以不要老是提到件事吗…… 正当採花大盗打算扑回去反咬某黑心医生口时,道子嗓音悠悠从身后响起—— “哟,是立海大的两位美人君~” 池田声尖叫,头都不敢回,刚刚摘的美人蕉尽数后洒,呜咽着躲进怀袖身后。 黑髮少个青筋:刚刚还吓唬来着,就是传中的恶人无胆么…… “啊,抱歉,似乎吓到池田桑吶……” 子穿过花丛走到月光下,蓝色中长发,椭圆平光镜,以及万年不变的关西腔。厮贯的衣冠禽兽风格,只可惜西装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朵橘黄美人蕉,颇为煞风景。 怀袖把扯出还在身后哆嗦的胆小鬼,向前推:“忍足君见笑……” 唔…… 双手捂脸的胆小鬼偷偷在指缝里半眯眼睛,随即跳将起来—— “有病啊,半夜三更躲在花坛里吓人!” 眼看池田恼羞成怒马上就要对月长啸变身扑上去咬人,怀袖把将拖过来,尴尬的冲着忍足打招唿:“忍足君是在找二条院吗?刚刚看到往大厅的方向去!” 忍足闻言,干咳声,神色难得带上几分不自在:“……不是在找。” 着,转身欲走,背影急切,哪里还有平日里肆意潇洒的风度。 不知道怎的,怀袖却想起刚刚小孩梨花带雨的脸,平日只觉可厌,今晚看来,又是可怜。心下软,连忙唤住他:“恕冒昧,当初为什么会提议与二条院家联姻?” 忍足背影滞,静立良久,终究句话也没,自顾自离开,怀袖瞥过他握紧平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地轻轻嘆息。 池田望着他离开,转向突然之间心事重重的好友:“他和那个二条院……?” “在些事情上怎么特别敏感?”怀袖轻笑,拉着犹不死心喋喋不休的八卦离开。 从开始到现在,也许谁也弄不清楚,忍足最初是抱着怎样的念头在重重交杂的情网中插上脚。以他放荡自由的性子,定是极为厌恶条条框框的桎梏,却还是做出样的选择。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愿意张开羽翼将护佑,远离家族的压力;也能在履行婚约时流连花丛,毫无顾忌…… 个人,对待自己的未婚妻,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世上的事情,皆有理可循。唯有感情事,无法以常理揣度。情到浓时情转薄,深情到极致,或许就成谁也看不懂的痴心。 可是,无论是有情还是无意,他们都不可能轻易回到过去…… 二条院和忍足皆是望族,可以接受联姻,可以接受退婚,但若在之中反反覆覆,只会沦为笑柄…… 当时年少欲无情,而今真箇恨多情…… 同样出身大族,稍微动动脑子,池田也能想通其中关节。虽然素来看不惯二条院,但恩怨大半也是因为些成年旧事扯来的,如今样对比,倒觉得自己幸运许多,不由对的成见也淡几分。转念想,又思及平时在本家的种种限制,只觉得兔死狐悲,时间也沉寂下来。 柳招唿着队友在花园选个僻静的地方,又吩咐厨房做些拿手的心,自己摆起私宴。切安置好,发现孩子们个都不在,正要和真田商量出去找人,便隐约听见桂花林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路走来,只觉得心中气闷,怀袖转头,勉强对着笑道:“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真田君和本就是家里大力支持,再加上们相互——” “怀袖~” 少转身,柳的身影在那片桂花林中渐渐清晰。少年月白色的和服,在月光下愈加洗鍊。刚刚还觉得似乎那种悲伤是别人家的事,现在见到他,举手投足,却忍不住阵心悸。 爱情喜欢和人开玩笑,总是与人躲猫猫。而最令人难过的分离,是个人终于回头,那个原先守候的人却已经离开。 柳,…… 柳莲二走过来,察觉到此间气氛静到近乎诡异,大惊,抬起怀袖的下巴仔细端详:“出什么事,谁欺负吗?” 怀袖摇头,抬起眼,眸光如洗:“……不是别人欺负,好像是直在欺负。” 哈?是什么状况?…… 即使柳拥有号称军师的脑子,此时此刻也不由呆住。 看着面前反常态呆呆愣愣的少年,怀袖咂咂嘴,轻轻回握住他还拂在自己脸边的手: “真不知道该执着还是痴傻……” 艷福突如其来,军师懵,只见那个罪魁祸首吐吐舌头,脸无辜的挽起旁边瞠目结舌的池田跑开。 “……”跟过来的真田望无语。 第101页 很好,下某人总算是得偿夙愿…… 幸村笑眯眯捶难得变笨的好友拳,推着他追过去,神情半是明媚半是猥琐—— 曾怨东风不解心,今日落花随水去~ 还有你,还有我 的骄傲表情,都是因为,疼爱像超级巨星。 ——————————————————————————————————————— 军师几很高兴…… 不光是走得比较近的幸村真田等人感触深刻,就连向对位date man敬而远之的网球部其他成员也形成种认知。 部活迟到? 没问题,来就好,重在参与…… 训练缺席? 不要紧,反正高中网球部吃闲饭的人海去,也不缺个两个的…… 任务过重? 那就…… 给该干嘛干嘛去! 柳生眼看着柳挥舞着记载本撵着凑上去找骂的狐狸满场乱跑,回过头,扶正眼镜: “,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虽然对们还是样严格,但明显的,在督促其他人方面他已经心不在焉……” “比吕啊,对待个刚刚追到心上人的少年不要太过严苛。再,弦郎马上就要从剑道部回来,到时候——”美人儿粲然笑,看得以略微解位年级部长本性的几个社员心中凉: “迟到的负责打扫,缺勤的跑跑操场,总之,个个都给加倍还回来!” “……是。” “对,老大——”做完训练蹦跶过来的丸井边擦汗,边八卦: “,柳几得瑟什么吶,不就是怀袖亲下,还只是亲在脸颊,又不是告白……” “……”主上与绅士面面相觑。 “怎么?错什么吗……” “没有,只是突然发现丸井到关键……”幸村揉着太阳穴: 都恋爱时智商会降低,莲二,现在已经沦落到连丸井都比不上吗…… 众人扎堆的扎堆,走神的走神,真田从剑道部回来看见幅和谐的景象,感觉很是销魂,把将还在向丸井柳生热血宣讲“爱情追求必胜25式”的幸村拎起来—— “精市,在做什么?” 把挥开真田的手,幸村眼见某人脸色迅速黑化,忙朝旁边使个眼色。 丸井柳生会意,又是倒水又是捶背,先安抚着副部长同志坐下,然后……开熘。 只留下幸村个咬牙切齿:“们给等着……” —————————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腹黑报仇今晚完蛋的分界线———————— 虽平日里真田对幸村也算是言听计从,不过事关网球部,此君也就严肃起来,横眉竖目教训刻钟,大约是觉得太过扬眉吐气,也想顺便把几不在状态的柳修理顿。还没唤出口,便见军师容光焕发朝着边走过来。 真田老怀大畅:毕竟莲二还是有觉悟的…… 有觉悟的莲二君向边走来,直接越过严襟正坐等待军师自反省的真田,向场外走去。 等半没听到柳开口的真田睁眼,只见眼前还是只有自家部长枚掩嘴偷笑。扭头望,柳已经出网球场,径直向着等在树下的黑髮少走过去。 …… 真田怒,拿定主意要去棒打鸳鸯,却被幸村拽住:“吶,弦郎,想不想听听看他们什么?” “太松懈——” “哎呀难怪小宫总是没有情趣,什么都要学习啊弦郎!虽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喜欢甜言蜜语,不过,如果什么都不出来的话,会让很不安……可不是个好人的作为!” 黑线…… 偷偷趴在长椅另边的众人腹诽:偷听情侣讲话都能被扯到个上面,应该的腹黑已经升华到另个境界吗…… ——————是决定学做好人只能跟在大部队后面爬行的铁血君的分界线————— 接过少手中的饭盒,柳轻轻拉住的手,将带离网球场—— “领去个地方……” 狐疑的扫眼身后,怀袖乖乖任他牵着,穿过叶红胜火的枫树林,绕着只剩得片残荷的池塘漫步圈,途经仍然苍苍郁郁的青竹园,少随他来到立海大高中部最富盛名的梅花苑。 环视周,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景色,怀袖仰起头,略带埋怨: “刚刚升上高中部的时候就带来看过个……再,现在离冬还远,梅花的花期也遥遥无期,现在就带来儿,莫非——想让陪在儿等花开?”话音未落,语调微微上扬,颇似古代剧本中调戏良家妇的恶少口吻。 柳轻笑,配合的个头:“好啊,如果有怀袖在的话,陪多久都没有关系。不过……今带来,不是为着片梅花,而是为路走来的四季风景。” “春青竹郁郁,累积个冬的寒冷,还是坚定挺拔;夏日里芙蓉吐芳,出淤泥而不染;秋枫叶正好,红于二月娇花;冬季梅花傲雪,卓尔不群……些,都是令喜爱的。” 第102页 “如果可能,想採集世上所有的美丽放在眼前。” “虽然上次被拒绝,不过还是想再试次——”柳执起的手,缓缓弯腰,落下吻: “是否能允许陪走过接下来的每个春夏秋冬?” 少微楞,而后咯咯笑起来:“以为前晚上已经表白的够清楚……” 柳直起腰,凝视着亮若星辰的眼睛:“告白是人的事,再,想听明明白白的答应!” 怀袖舔舔下唇,眉尖微挑:“好吧,如果坚持的话……” “似乎也慢慢开始喜欢,有的陪伴,会很高兴,不过——” “蹲在后面的那群人就不用,对np没兴趣~” ———————————是情侣之间还是两人行比较好的分界线—————————— 被最后句话囧到人仰马翻的立海大众人再次树立起帅哥的高大形象时,前方已没有少的影子,只剩下向只有他跟踪人没有被跟踪过的军师枚冷冷盯着他们。 幸村右手握拳,凑到鼻子下干咳声:“真巧啊莲二,也来赏花?” 柳静默瞬,不怒反笑:“是啊,接受的建议,早日折花护花勤,们是……?” 拉过恨不能遮住脸的真田,幸村诚恳解释道:“真田老是认为自己不够浪漫,非要跟来看看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们都劝过他,样不好……” 余下众人致头。 真田默…… 柳不置可否,淡淡提:“次就算,以后如果见到和怀袖在起,请们以和为圆心,五十米为半径,自行退散!否则——” 余下众人忙不迭的头。 满意瞥,柳转身就要离开。眼见危机过去,幸村跃而起,讪笑着勾搭上好友的肩膀:“心情很好啊莲二~拿到什么福利?” “……答应明来高中部送便当。” “啧,爱心便当啊……们都没有呢……” 咳…… 回头扫眼大多数是王老五的队友,柳决定收敛些:“怀袖也没有什么厨艺分,几纯粹是拿试验下新菜式——唉,们做什么?” “得便宜还卖乖……”幸村招唿后面早已磨刀霍霍的光棍们:“弟兄们,上!” 仁王丸井飞扑,压着两人滚做团。 真田皱眉,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几人,刚想喝止,被柳生拦住—— “没关系,让他们闹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再,真田有爱妻便当吗?” …… 真田默,抬头望: 幸村,请自由的…… 谁人拥入怀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还休,欲还休,却道凉好个秋。 ——————————————————————————————————————— “君学姐,听和柳学长在交往?” 怀袖回头,看着怯生生站在自己身后摆弄衣角的学妹,心中默默嘆气。苦笑着抚上脸颊,无视趴到墙壁上快要笑抽的某宫,笑着答覆: “是,有什么不对吗?” “唔……”少神色悲戚,右手掩嘴,呜咽着后退步:“那介意柳学长换个朋友吗?” “介意!”怀袖答得个干脆。 开玩笑,种事有谁不介意的吗? “那……”少咬咬牙,似乎下定决心:“介意柳学长多个朋友吗?” “……” 谁家孩子,到底有没有大人管啊…… —————————是爱情是条双行路第三者请绕行的分界线——————————— 被不介意3p的学妹雷得风中凌乱,两人相互扶持着回到教室。池田常年浸淫在bl、nc18等动辄后宫三千的狗血中,对此种囧事抗体强大,稍微感嘆下xx后浪推前浪,代更比代浪,便兴致勃勃的开始调戏某人: “怎么样啊正宫娘娘,今找报备的后宫妃妾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吧~不打算收上两个?实在不行还可以拿们当丫鬟使唤!” 哼…… 怀袖白幸灾乐祸的某人眼,忘记当初被真田后援团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帮忙摆平的吗…… 摆明过河拆桥的某个撇嘴:还敢提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没错将的行踪告诉那群人,就凭们也想抓住? 如果那个时候们没有抓住,和真田现在在学校都还只能是地下党关系……还有,当时千钧发是通知真田君英雄救美,顺便逼他在后援团面前向表白…… 好啦,知道…… 池田撅嘴:小事记么久,到时候如果军师不要,让陪嫁好,大不跟弦郎是买送的优待…… 怀袖默,还没反驳,身后跳出个人—— “怀袖,要和柳学长分手吗?” 第103页 “切原……” “……觉得在话之前,还是先看看周围的坏境比较好”池田冷汗直冒,强烈建议海带君向后看。 小海带闻言回头—— “……部长!!!什么时候到国中部来的?” “吶,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幸村笑眯眯的跟们路,眼见被发现也丝毫不见羞愧,心情极佳的晃悠手上的行动电话: “问题是刚刚在和莲二通话,他对最近的训练状况很不满意哟!” 海带君双手捧脸,吶喊着石化在原地。 怀袖接过幸村递来的手机—— “莲二?” “今晚上吗?可是,已经答应切原陪他逛街买生日礼物……” “那就改好!咦……样不好吧……” “好,知道……” 合上手机盖,怀袖怜悯的扫可怜巴巴盯着自己的海带君,缓缓开口: “莲二,让明部活结束后在到高中部去趟,接受学长们爱·与·期·望的教育——” “唉,没事儿吧?切原?” ————————————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分界线———————————— 陪着备受打击的切原逛到秋叶原,孩子是典型的好伤疤忘痛,见着满店的电动产品就忘明的狂风骤雨。怀袖靠在店门口看着他从头窜到那头,和店里打工的大学生争论的面红耳赤。 胖胖的店主瞅见有孩子倚在门口,走过去敲某海带个毛栗—— “臭小子,平时贪玩就算,连朋友都丢在边?” 切原捂着脑袋跳起来,刚要嚷嚷,却见怀袖道似笑非笑的眼光投过来,立马老实下来:“对不起,太激动……” “没什么,能够找到真心喜爱的东西是种幸运。想好要选什么吗?”怀袖走到他身边,偏着头看他摊在手上的几叠光碟。 “嗯,因为生日的关系,老闆答应把他收藏的限量版卖给~” “样很好,”怀袖转头,询问店主:“叔叔,大概要多少——” “唉,不用,自己结帐!”见少已经开始掏钱包,切原急,挤到店主面前:“个先记在帐上,下次来的时候起结!” 胖大叔颇为贊同,豪爽的挥手:“去吧去吧,些替留着就是!” 两个人像哄小孩样被大叔从店里赶出来,切原回头张望会儿,挠着后脑勺腆然道:“看样子今只能到此为止……送回去吧!” 眼看着已经能遥遥望见怀袖家的屋顶,切原在离家最近的街口停下。怀袖侧身,好奇问道:“不进去坐坐吗?” “……”切原摇头,咬住嘴唇,瞅眼面前的少,欲言又止。 “怎么吗?”可不像是种磨磨唧唧的性格啊…… “生日礼物……”切原扭过头,声音越来越小。 生日礼物?刚刚想帮买游戏,拒绝来着…… 切,豁出去! 切原拿下手,抓住眼前人的肩膀,直直盯着:“可以吻下吗?” …… 怀袖默,径直伸过去探他的额头。 “很清醒!”切原俊脸微沉,摇开少的手:“只是……哎呀!” 跺脚,双手捧住的脸,不管不顾亲下去。怀袖愣住,只觉得额头上碰触到温热柔软的唇,只是瞬,便被他抱进怀里: “对不起,可是,可能是唯次亲近的机会。柳学长很好,们……” “也要记得,是最后次的——”少年凑到耳边,轻轻呢喃: “喜欢!” 看着带犹豫,转身离去,切原心里像是扎上根银针,尖尖麻麻的,如同当时输给不二般难过。 明明知道应该样做才是最好,可还是恨不得能回头,那样的话,至少能给自己再叫住的勇气…… 人人都只当他是个孩子,尽管只比网球部的前辈们小上岁,无论是在球场上还是在情场上,他都只被当做配角,个尽管伤心但永远不会影响剧情发展的配角…… ———————————是无力强愁只道凉好个秋的分界线—————————— 怀袖几度想要回头,终究还是忍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走到大门前,刚准备拿出钥匙,就被人拦腰揽,抱紧压倒在墙壁上。 “怀袖……”熟悉的声音随着干净的青草味道袭来,少象徵性的挣扎几下,便乖顺的倚在他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 “怎么来……” 柳莲二不答,捧起的脸,缓缓在刚刚被人触碰的额头轻吻:“……至少来以后,还有件事情可作!” “乖乖的别动,要消毒……”剩下的声音被淹没在唇齿间。 被压在墙上的怀袖只觉背上片火烧火燎,恨恨的咬咬他的嘴唇。柳轻笑,抱起孩,坐在廊前的栏杆上,手环紧的腰,手压住脑后,深深浅浅吻着。渐渐见怀中人不再推拒,搂在腰间的手也逐渐上移,轻轻在背部摩挲。怀袖正被吻得晕晕乎乎,突然腰间凉,有只手触上背部的肌肤,瞬时清醒过来,巴掌拍下那只不自觉的手,脸色红,从他怀里跳出来—— 第104页 “——” 柳咂咂嘴,似乎颇为遗憾,见怀袖又羞又怒离自己远远站着,右臂伸,再次将拉到怀里: “好,保证,只是抱抱……” 闻言,怀袖方消停下来:“刚刚……看到?” 搭在肩膀的手又是紧:“嗯,不高兴!” “切原只是——” “怀袖!”柳打断怀中少意欲替学弟申辩的话,认真凝视着: “爱,恨不能就将栓在身边,可是毕竟还要有自己的空间……但不管怎么,亲吻和拥抱,永远都只能属于。并不是在指责,只是,提醒,是的权力和义务。” “嗯,”怀袖反抱住恋人:“很抱歉,以后不会……” 温顺窝在他怀里,有搭没搭的着话,怀袖在柳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嘆息: 在怀里啊,为什么,还是如此不安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猎人与猎物之间,到底是怎样转化的呢? —————————————————————————————————————————— “君小姐,边。”黑衣墨镜的人引领着怀袖走向豪宅深处,不时提醒着被蒙上眼睛的少应该怎样走。 怀袖心底默默记着已经走过的弯弯道道,面上仍是乖觉答应着:“位叔叔,请问爷爷现在怎么样?” 黑衣人的墨镜遮住大半的脸,种打扮,在每晚八的肥皂剧里可以见到,标准的坏人装备——事实上他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至少按照道德的标准,没有人会把绑架医生的黑帮当成拍电影的善良跑龙套。 昨下午,怀袖接到林海的儿慌慌张张打来的电话,林海因为不愿意替道上的地下龙头医治,被那位龙头老大的养子找人绑回来,软禁在地下帮会总坛,还派人到林家放话,扬言自家老大不好,林家老爷子就别想回去;若是那倒霉老大不小心嗝屁,林海也得跟着陪葬。 林家人自然得把自家老爷子的安危放在首位,当时就遣医院里最知名的几位医生外出联诊,可是愣没人查出毛病,被群无法无的黑帮当场就丢出来。无奈之下,只好给被留在柳家学茶艺的怀袖打电话,可连号称东京第医家如此势力,尚且奈何不那群游离于法律之外的亡命之徒,个压根没接触过方面的小孩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打着看病的旗号先混进来,走步算步。 怀袖样貌生的小,看上去乖巧讨喜,柳眉微蹙,嘴角翘,活脱脱既担心爷爷安危又腼腆害怕的真小孩枚;又是上头特意请来的,那黑衣人的语气还算缓和,带着向右拐过,也就漫不经心随意答应着:“放心吧,爷爷就是脾气硬,们老爷子和二少爷也是欣赏硬骨头的人,不会为难他。只是堂堂龙头老大连看病都被人推三阻四的,出去脸上不光彩,所以要等老大病好,才能放他回去!” 老爷子和二少爷…… 还有大少爷不成?那掳走林海的是哪个? 脑中略微理理头绪,怀袖对着黑衣人的方向微微笑道:“看叔叔的年级,应该也成家吧?” “咳!在道上混么久,如果连人孩子都没有,那有个屁奔头!不过,家儿也是和差不多大……”着着,黑衣人声音有些噎住。 既然入行,和家里人的关系自然就不同于普通人,想必对于个黑道父亲,那孩儿也是又怕又厌,生疏远离。 “那挺不错的呀,反正们会里两位少爷,到时候稍微幸运,也许也能和龙头结上亲家!” “怎么可能!”那黑衣人急忙反驳:“如果是二少爷就算,谁愿意——” “大少爷!” 随着身边人勐地顿住,怀袖也停下脚步。时间没人话,只听见有人越来越靠近自己。突然眼前亮,绑在眼睛上的丝带被扯开—— “啧,是哪里找来的,看上去倒是挺清纯的……是带来孝敬的?” “少爷,”眼见自己带进来的孩子被钳住下巴,黑衣人急:“是林家小姐,来给老爷子看看病的!” “看病?”眼前的青年容颜瘦削,鼻樑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不像是混黑道的少爷,倒像那些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不过看他眼袋微垂,身上还带着常常混迹在人丛中才能染上的香水味,怀袖心下明——此人好色。 结合刚刚套到的消息,应该是所谓的大少爷,可是位大少爷,似乎没有他弟弟那么受宠吶…… 心中思忖,突然被人拉过去,下巴上搭上只不停摩挲的手: “要不要试试看跟做,还没有玩过种类型!唉——”微微后躲,闪过怀袖挥过去的右手,握紧:“小猫居然还长爪子,不过,可抓住咯~” 是吗? 少轻笑,索性任他抓着右手,原本紧紧拔着自己下巴上那只禄山之爪的手使劲向后扇去——“啪!”个红手掌印在刚刚还得意轻薄的人脸上。 人惊之下把推开,转而大怒:“——” 第105页 “您是抓着,可是——”怀袖生性高傲,也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性子,更何况方才被他抓着,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又冷又腻,恨不能搓下层皮:“可是,也不是只有只手。教训,足够!” “贱人——”人勃然大怒,从腰里拔出支枪,重重往脑上敲过去。站在边的黑衣人心急如焚,却不敢得罪个跋扈的主。眼看少就要受伤,双手伸过来,隔开剑拔弩张的两人—— “大哥,何必对个孩子下重手呢?” 顺着手臂往上望,只见来人身浅绿色针织毛衣,剑眉星目,黑色短髮极精神的翘起,神色似笑非笑,言语之间气势凛然,莫不明明白白挂着“是好人”几个大字。 人看样子极为忌惮位弟弟,收回枪枝别进腰间,颇为不甘地瞪怀袖眼,愤然离开。 “在下左崎哲,刚刚的人是家兄广,抱歉,刚刚让您受惊。”左崎哲微微欠身,左臂前伸,示意怀袖向前走: “多谢您愿意替父亲看病。” “哪里,还要感谢二少爷免的破相之苦。”要装大家就起装,省得到时候撕破脸反而惹来麻烦。 “那就好……到,”左崎哲示意少看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林海医生就在里面休息,不打扰们爷孙相聚,告辞。” ——————————是衣冠禽兽就是先衣冠后禽兽的分界线——————————— “们又来做什么?” 刚推开门,只听见林海的声音怏怏传开。怀袖仔细打量四周,还算是干净舒适,也就松口气,轻轻唤道: “爷爷……” 只当是那群人又来巡视,没料想居然是自家后辈,林海惊愕转身: “怀袖?怎么来,他们抓来的?” “不是,您不见,们都很担心,所以来看看。”少走过去,坐在老人身边:“您也真是的,替人治病还管他是黑的白的,完事拿钱走人就得呗!” “死丫头!”老人冷不丁指头刮过去:“以为不想吗,医家不问善恶,只掌生死。可问题是,他根本没病,怎么治?” 该不是您看不出来所以瞎吧…… 怀袖不语,但眼神里明明白白表示鄙视态度:您又不是招财的貔貅,把您抓来供在里有什么好处吗…… 林海嘆息:失足成千古恨吶…… 正如怀袖来之前打听到的,个堂口老大害怕出现家中小辈争权的混乱局面,共只收养两个孩子。可随着年纪原来越大,问题也出现:老大性子暴躁,且阴沉狡猾,再加上待在里的时间长,得到会中大多数实权派的支持;老二工于心计,最得老人的欢心,可惜在会中不上话。本来次装病就是为清洗会中成员,进行权力转移,为老二继承位子做准备的,没想到,老大也不想坐以待毙,冒着得罪上流社会的危险抓来林海,威胁他治病。没病当然没法治,双方就直僵持在里。 也就是,如果不先解决权力换班的问题,们就不能离开咯? 怀袖头开始痛起来: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捲入种烂事…… 林海警告道:“既然知道里面行行道道多,就不许掺和进去!” “可是,也不能总被困在里,是瞒着莲二出来的,如果不按时回去,他又得——”怀袖皱眉:“……刚好,也有仇要报,咱们就去见见位生病的龙头老大吧?” “才来没多久吧,么会功夫也能和人结仇,真是……”唯小人与子难养也。 “哼,您看着就好!”人不入地狱不入地狱,人入地狱也不入地狱,若入地狱,人人都得入地狱! ———————是作者黑帮无能暂时略过客气客气请坐请坐等等的分界线—————— 翌日,立海大初中部保健室。 昨晚和那群人唧唧歪歪宿,好容易讨论妥当,便直接回学校。可毕竟不是职业夜猫子,怀袖眼皮打上午的架,还是没撑住,索性请下午的假,偷偷摸到校医室补觉。正半梦半醒间,迷迷煳煳听见开门的声音,隐约有个人影立在自己床前。 “唔……莲二吗?”勉强眯起眼睛,想支着坐起来。柳上前步,坐在身边,将抱进怀里,斜斜倚在床头: “怎么?赤也发简讯来整都不对劲。” “没事,昨晚上有个病人,出诊去……”懒懒扎进他怀里,怀袖蹭蹭:“居然逃课?” “——”刚打算些什么,突然门外传来阵吵闹,赫然是那对双田冤家的嗓音。抱起怀袖,柳莲二个转身,躲进窗帘后面。 为什么搞得么见不得光啊……被抱来抱去的某人醒大半,怨念的盯着笑得有些尴尬的恋人。 抱歉,以前收集资料形成条件反射……柳个扭头,窗外远目。 突然外面声重响,打断两人对视。 悄悄扒开窗帘,只第眼就让两人囧住: 好吧,在对热恋的之间,吵架很正常,和好很正常,接吻很正常,压倒很正常,就连……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下面那个是真田??? 第106页 怀袖暗自嘀咕,还想看的更仔细,却觉得腰间的手臂蓦地收紧,身边人的温度隔着层衣物传过来,使得的脸也开始滚烫,只能尽量推开与他的距离,眼神戒备起来。 原本不小心看到好友激情出演的柳刚开始还有些侷促,突然被怀里的人推开,低头看,对方尽可能离自己远远的,那种偏着头狐疑的神情真是—— 太他妈可爱! 从来温文尔雅的立海大军师不由在心底暗骂声,小腹热,股火气自下烧上来,眼神也变得热辣辣。 怀袖见不好,顾不得外面怎样,拔腿就跑—— “路过,们继续!” 眼见行迹败露,柳也慢悠悠走出去,对着床上呆若木鸡的两人温雅头:“也是路过,们不要介意。” “啊,对。”快要走出去时,柳回头,对着还是动不动被压在下面的好友建议: “是人,就要在上面的!” 真田清醒过来,黑着脸闪过开始蒙进被子里装鸵鸟的某人,将柳扯出门外:“没看到吧?” “没有!”坚决正直,毫不迟疑。 “哼……” 虽然不信,可是也没有办法:“对,要小心。” “?” “上次的照片事件,们都以为是冰帝的二条院在恶作剧。可是幸村已经向迹部确认过,那段时间,二条院家正好举家旅游,根本不可能。所以……” 所以,对怀袖有恶意的另有其人…… 柳敛眉沉思片刻,轻轻嘆气:“明白,不管是谁,有护着……” 真田头,将柳向外推,转身就要关门—— “唉,等等,还要做什么?”柳不满拉着门把。 “做什么?”真田扯扯嘴角,模仿柳的语气—— “是人,就要在上面的!” 今夜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只要愿意相信,就能引走进个全新的世界…… ——————————————————————————————————————— “同居?” 怀袖死死盯着眼前个云淡风轻的仿佛是放学们起走此类话题的某,有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 “,们在外面租套公寓起住,就当是婚前磨合,样也方便照顾。”柳振振有词,神色坚定。 “结婚?” 怀袖觉得今自己定是中邪,不然为什么老是听到些它认识不认识它的词彙。 “嗯,虽然也很想和马上结婚,不过们年龄还没到,不能领证……不然们去拉斯维加斯?”军师摩挲着下巴:似乎在那里可以14岁结婚…… 别考虑样不着边际的事还么认真好吗…… 怀袖揉揉太阳穴,艰难打断某人的臆想:“等下,才刚满十六岁,么早和人同居,不好吧?” “反正们迟早是会住在起的,就当先磨合下好!”柳步不让,下定决心要服:“在学校外面已经租好公寓,前两和母亲上街逛家具,只要头,今就可以住进去!” 是想徵求意见的做法吗? 怀袖沉默片刻,抬头看着他,试着做最后的挣扎:“即使是样,搬来家就好,反正是个人住——” “不行,”柳放低声音,在怀袖耳边轻轻诱惑:“为安置最疼爱的人,亲手打造温暖的巢穴将珍藏起来,是每个人的梦想。” …… 就瞎掰吧…… —————————————是金屋藏娇现代版的分界线————————————— 反往常下课就跑的形象,今放学后,某打定主意拖时间,磨磨蹭蹭连池田都看不下去—— “嗳,大姨妈来啦?” 怀袖幽怨至极的白眼过去,直看得某背上层鸡皮:“如果正处于那个时候就好……” 有姦情! 某池八卦雷达竖起,双眼炯炯有神:“继续~” …… 好,非要招惹吗? 怀袖眼珠转,慢慢揪过八卦君的耳朵,语带暧昧:“那,和莲二路过保健室的时候,和真田在做什么,哈啊?” “呃……”某池回头,沧桑望:“们只是略微探讨下生理健康知识而已。” 去个生理健康知识…… 正欲吐槽,怀袖躲下午的罪魁祸首找上门—— “怀袖!” 两人僵硬回头,只见柳笑眯眯倚在教室门口招手:“因为要搬家,幸村提前放走。起回家吧!” 勐地抓住身边好友的袖口,怀袖笑得很是甜蜜:“小宫,们今晚搬家,要不要起去玩儿?” ————————是背后急冻死光射来闲杂人等速速退散的分界线————————— 柳莲二选定的公寓离高中部很近,怀袖明年也就升高中部,住到里完全不用再担心交通问题。 第107页 但因为金屋藏娇的是他自己,所以租房子和买家具的钱全部来自于柳平日积攒的零花。作为学生,即使出身富裕,在金钱上也还是有限,所以公寓小小的三室厅,还没有怀袖自己的别墅宽松,自然更比不上柳家庭院深深。 可是正如柳自己的,每件家具装潢都是他亲自选定,米黄的墙壁颜色,深棕的木质地板,简约的中式家具,无不是怀袖喜欢的风格…… 他用自己的温柔,为呵护在手心的孩打造个精巧的两人间的梦。 如果个人深切爱着,他可以不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不过的最爱,他定记得。 怀袖环视圈个小小的空间,心中温暖,沉默无言,只是悄悄握紧身边人的手。 可惜种温暖很快破灭—— “为什么……”怀袖低着头,指着卧室里唯的双人床,手指有些颤抖:“为什么只有张床,们不是家具都买齐吗?” 柳撇头,眼神游移不定:“……反正买多也没用。” 些个精虫上脑的人! 恨恨从衣柜里拖出床被单,怀袖礼貌询问心虚移开视线的柳:“晚上是睡沙发还是?” “现在气冷,怕掀被子感冒……” “谢谢关心,不用!” “……好吧,去沙发。” ——————————是不想睡沙发更不想睡沙发的分界线——————————— 是夜。 柳趁着恋人去洗澡,掀开被子钻进去,作熟睡状。等好久还不见动静,忍不住支起身子—— 呃,被抓包! 孩身着深蓝色睡裙,长发如海藻般散散披在肩上,滴滴答答向下渗水,在长袍上浸出道道水印,隐隐约约笼着少曼妙的身姿。气愤指着自己什么,他听不见,眼中能看见的只有张合的嘴唇粉粉嫩嫩,比初春的第朵樱花还要娇艷。 够,面对心爱的人,个人的忍耐也只能到儿…… 柳暗暗样鼓励自己,拉过义无反顾吻上去。他轻轻亲吻,有下没下缓缓啄着的唇瓣,让的挣扎逐渐变得半推半就;他的手隔着丝质衣料轻柔抚摸,教几乎站不住脚,只能靠到他身上,却感觉到他灼热的抵着自己的小腹。 再度抽气,睁开眼,只见到他转为深色的瞳眸中满是炙热的情慾,映着潮红迷茫的脸。 那个人是自己吗? 怀袖惊,突然推开没有防备的柳—— “出去……” 被人从沉醉中唤醒,柳心中微沉,瞅别过头的少半晌,言不发转身就走。 看着他几乎算得上消沉的背影,怀袖也有些犹豫。不是不愿意,既然决定在起,种事迟早会发生,只是……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 即使拒绝他的求欢,也定没什么。依柳对自己的疼宠,不过是个人暗地里生闷气,可是…… 罢,路相伴,路扶持,他直等候在自己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回头,他直都在,给他,也不过是时间早晚。 再,个大人蜷缩在那种小沙发上,怪可怜的—— “冷……” 停下脚步,柳心中错愕,几乎疑心听到幻觉。慢慢转身,却见赤红着脸,低头摆弄衣角的裙带,方知的确是的挽留。 咳…… 种时候还拿乔也就太傻,扫刚刚的失望,柳走过去,拉起的手,将少抱进怀里,心中暗忖: 种时候该什么呢? 啊—— 感谢上赐美食,阿门! ————————是很好奇如果在里完结会炸出多少潜水艇的分界线——————— 攀上他的颈项,让他微微低头,然后轻轻在他脸上亲吻,下,又下。怀袖吻技生疏,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柳满足嘆息,把环的更紧,翻身将压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深色的床单显得怀袖越加白皙,长发零零落落铺层,他跟上去,近乎着迷的凝视着身下人酡红的脸颊,伸出手指轻轻摩挲刚刚被浅尝过的嘴唇,模模煳煳喟嘆:“是……如此迷恋……” 怀袖心中更是羞窘,头扎进他怀里不肯抬头。 看着少几乎整个蜷缩在自己胸前,柳闷闷笑着,胸腔震动,带着嗔他眼。那眼横横扫过来,只是眼波流转之间,便是勾魂摄魄。 轻轻抬起少的下巴,柳俯身靠近,用鼻子轻碰下的鼻尖,然后轻轻以薄唇摩挲着水嫩的唇瓣,诱哄着张开小嘴。伸进舌头舔舐着的嘴唇,由外及里。渐渐吻开始下移,怀袖的意识也开始迷失,就像颱风夜里在狂乱大海上的艘小船,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只能任他在身上施展魔法。 半醒半醉之间,柳凑上来,拨开脸上被汗水浸湿的髮丝,轻轻呢喃:“怀袖,看看……” 少依言睁眼,朦朦胧胧间只能看见他俊秀的脸越来越近,又次吻住自己,与前几次不同的深吻,浓郁的就像最醇香的酒。突然身下痛,他已是挤身进入。 “唔,不要做,出去——”怀袖的唿痛被含含混混堵在两人唇齿之间,柳也权当没有听见,停下身下的动作,轻啄着眼角的泪,下下拍打的后背,期望能转移的注意。可是收效甚微,少仍然眉头紧锁,赌气扭头躲避他的亲吻。 第108页 柳无奈,只能俯身在脸颊边耳语:“最近精市教学中文……” “嗯?”怀袖偏过头,疑惑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因为? “当然,他教的第句是——”柳双手捧起的脸,缓缓摩挲,字字认真倾述: “执子之手,乃至百年……” 执手偕老…… 怀袖眼角有些湿润,也用汉语慢慢应答:“言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柳喉头紧,虽然不懂,但言语之中,深情万重,却是任谁都没有办法错认。 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和欲望,低头吻着的锁骨,伸手爱抚雪白丰满的柔软,边缓慢地撩拨着,边尝试着更深的进入。 “莲二。”疼痛,还是疼痛,可次怀袖没有喊停,只是咬紧下唇,紧紧攀住他,指甲深陷他的背:“莲二……” 柳看着略微失神的容颜,用极为缓慢的速度移动,次又次的进入的身体里,美好的不可思议,娇喘的低吟更是诱人,令他在无限甜美中彻底失控。 ———————是额滴神吶真的码hh不纯洁泪奔的分界线———————— 云消雨散,柳将抱紧,低头在额头印下吻:“是使,且为所有。” 怀袖睏倦欲眠,但身边的位显然精神还好,只能勉强开口:“幸村教学中文?还教什么?” “嗯,有句,他只是教怎么,却打死不愿意告诉什么意思,只叫来问……” “什么?”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 幸村精市,好样的! 看着抱着自己的柳莲二脸困惑,怀袖实在无法向他解释之中的深沉含义,只能囧然扎进他怀里装睡。 好半晌,闷闷冒出头来—— “莲二……” “嗯?” “以后要学汉语找就好,幸村那里……算!”已经不能再黑…… “……好!”求之不得。 情如昨,愿知否? 双手的触摸告诉,无论在何处跌倒,都会搀扶。 ——————————————————————————————————————— ,夜未归…… 凤长太郎背靠着栏杆,坐在心爱孩别墅前的台阶上发呆。 自从昨拿到学校派发的冰帝秋之祭入场券,他头个想到的,便是远在神奈川的怀袖。 想见到,听到软软的对着自己话撒娇; 想要走在身边,起观望曙光渐起,暮色四合; 想陪着走过每段路,不管是从神奈川到东京,还是从青春年少到白髮苍苍; 想见到明亮的眸光里印出自己的身影,刻骨铭心,永不磨灭。 最想做的事,将紧紧牵在手里,呵护在怀中,再不松开…… 因为曾经个不成熟的过失,挚爱之人擦肩而过,转眼就要成为陌路。可他不想错过,更不想就样任走出自己的人生,从此走向另个人。 因此,向温和的他,连球路都是反击型的自己,平生第次,想要执着的主动抓住个人,个机会。 冰帝,秋之祭…… —————是孩子乃晚步昨晚已经洗净下肚的某人乃不要指望的分界线———— 柳夜未眠。 抱着累极的怀袖进浴室,轻手轻脚替两人清洗番,然后抱上床,静静看着。 运动晚上,明明应该是困得睁不开眼,他却仍然捨不得阖上眼。单手支头看着的睡颜,床头的夜照灯打在上面,印出深深浅浅的轮廓阴影,长长的睫毛安静搭着,随着规律的唿吸上下轻轻抖动。 他看的心痒痒,忍不住附过去亲吻。嘤咛声,睡梦中极不踏实的挥手打开,无意识侧过身体,稍稍远离旁边个热源。柳微微不满,伸手环过的肩膀,朝自己拉近,看再没反应,索性整个把抱在怀里,左手搁在头下,右手穿过长发遍遍抚摸着。 橘黄的光淡淡笼罩,刻,时光停滞,流年缓转,岁月静好。 当窗外的嘈杂将怀袖从睡梦中带出来,身边的王子正在关窗多看眼美人的睡脸和吻醒睡美人之间苦苦挣扎。 不过,眼下既然已经转醒,那么选项就只剩下第二个…… 怀袖斜靠在身边人的怀里,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突然有什么东西顶开自己的嘴唇,滑进去。怀袖惊,睡意去大半,柳却在挣扎之前翻身压上去,用力纠缠的舌。怀袖被吻到浑身无力,只能软软抓住他撑在身边的手臂。 渐渐他的头颅下移,从嘴唇、下巴直到胸前,他的唿吸也随之越发沉重。 于是,个早上,两人终于还是没能起来。 ———————是好吧乃们嫌h不够于是又违心次的纯洁分界线——————— 当下午,怀袖站在浴室照镜子时,心中怨恨比早上更加升华: 第109页 柳、莲、二!摸就摸亲就亲,弄么深的印子,很怕别人不知道们做什么吗!叫怎么出门? …… 柳在卧室收拾床铺,正对着床单上那抹嫣红髮呆,突然听见卧室里阵乒桌球乓的声音,想想,还是放下床单跟进去。 头刚探进去,便被篮子毛巾砸中—— “还敢来!么明显的吻痕,绝对是故意的!” 把抹下头上的毛巾,柳很是庆幸——小人另手拿的可是家庭装的沐浴乳:“……亲爱的夫人,不会以为,在那种时候,还有多余的理智来控制行为吧?” 话语转,意有所指的看向因为扯开查看吻痕而半遮半露的浴袍:“还有,现在是在邀请吗?虽然是周末,但是——” 怀袖俏脸红,自从交往以来,人在自己面前越发百无禁忌,被他暧昧的瞄,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扒光般: “反正今不要出门!” “可是……”柳斜倚在门前,状似遗憾的摩挲着下巴:“母亲打电话来,务必让们今回本家趟!” 那早上还…… 怀袖哀怨瞪他眼,顺利勾的他眼神又开始湿润起来:“现在……还疼吗?” 唿吸滞,怀袖捂脸,羞得恨不能钻到地上,偏过头,瞥见镜子里脖颈锁骨边的红印,突然想到个问题,急着扑上前抓住他的手: “昨,还有今早上,採取措施吗?” 柳微楞,心虚地抱起满脸纠结的恋人:“个……概率应该没有么高?” 那就是没有戴…… 心中焦虑,怀袖挣脱他的怀抱,扭头撇嘴:“个是人应该注意的事……” 虽然都没有经验,但是避孕应该是常识吧? “再,”抓起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啄吻:“就算有孩子也没有关系,会很期待,个像样的孩子……” 试着抽出手,无果,只能任他握着,怀袖再次重申:“莲二,们都还小!” 柳轻笑,毫不在意的亲亲的脸颊:“的小姑娘,什么时候么拘泥个?既然抱,自然就会负起责任。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也许会成为个父亲。” “……莲二?”虽然很感动,不过—— “嗯?”柳笑意淡然,语气和煦。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们走吧,父亲母亲还在等们回去吃饭!” ——————————是两个囧人面对面不知宝宝有没有的分界线————————— 到柳家,又是番折腾。先不柳爸柳妈神色暧昧心满意足,光是晚餐特意准备的红豆饭就足够让怀袖匆匆吃完囧然而逃。 毕竟,还不是二皮脸啊…… 回别墅打包行李的路上,怀袖默默感嘆着,又捏把身边心情甚好的某人的腰。柳也不在意,向后闪,挽着怀袖的肩膀就往怀里带,低头吻吻的头髮:“在抱之前,可直是守身如玉,下的清白全都毁,可要对负责!” 个有什么好讨论的吗?给之前,也是—— 勐地咬牙:好啊,敢寒碜! 跺脚,怀袖抓着他的袖子就要挠痒痒,柳又怎么会么简单被抓住,突然凑上前,在微微嘟起的嘴巴上啄下,向前跑开。怀袖玩性大起,也追着他跑。可惜体力不好,只能在柳故意放水的情况下靠近,然后亲下,再拉开距离,光化日之下,被占尽便宜。 路人眼中,只是见着对小情侣恩恩爱爱追赶卿卿,哪里知道后面那个貌似追着少年索吻的孩已经气得心里呕血…… 两人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已经靠近别墅。怀袖正瞪着替自己顺气的柳莲二,忽然只觉他动作僵,视线凝在前面。怀袖好奇,顺着看过去,顿时心中震—— 夕阳下,银髮的少年颓然坐在房前的阶梯上,手里把玩的十字架在橘黄的日光中反射出银色的光。 凤…… 怀袖咬咬牙,看看身边的神色冷凝下来的柳,拉着他向前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柳的手也越握越近,到他跟前时,柳赶在前面步,将怀袖遮在身后: “凤君?” 凤抬头,看着面前满眼疑问的人,艰难开口:“柳莲二……” 听见少年向清朗的声线变得沙哑,怀袖忍不住从柳身后探出头,不禁吃惊——眼前憔悴哀伤的人真的是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阳光少年吗?看着他已经有些发白的嘴唇,时间又气又急,跑过去,伸出手摇晃他的衣领—— “是傻瓜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坐在外面吹冷风!——” 怀袖声音噎,紧接着就被用力搂进个怀抱,只不过么会儿,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冰冷刺骨。他的拥抱如此绝望,不松手,也不肯听话,只是喃喃叫着怀袖的名字。 看着两人相拥,柳心中刺痛,脑中似乎有野兽咆哮着要破栅而出,毁掉眼前令人疯狂的场景。愠怒跑上前想要拉开凤,却在触及到片冰冷的时候呆住,连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糟,他在发高烧!” 殷勤顾看,只盼从头 第110页 世上最令人难过的不是别离,而是美丽的回忆,让人只能停留在原地。 —————————————————————————————————————————— ——“糟,他在发高烧!” 怀袖闻言大惊,挣扎着伸手去摸他的脸,只觉手下片滚烫。凤嘴唇抿紧,却仍然止不住瑟瑟发抖;眼神涣散,还是倔强盯着眼前的孩: “怀袖……” 看着眼前的人,即使打定主意不再动摇,好好的陪伴直守护着自己的柳,胸腔之下那块肋骨,还是微微疼痛起来。僵硬地任他抱着,怀袖只能以眼神抚慰面色沉郁的柳,暗示他帮忙将凤扶进去。 柳长长嘆气,伸手去搀扶个像孩子样赖在自己孩身上的情敌。即使是不高兴,眼下倒也不能和个病人计较太多—— “凤君,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想想怀袖吧?身体向不好,想连累也染上高烧吗?” 句话终于起效果,凤略带不舍松开怀里的人,反手抓住的右手,转身让两人左右将他扶进别墅。 柳看着凤陷入昏迷依然不肯放开的手,稍稍沉吟,倾身上前,拨开半跪在床前的怀袖垂下的刘海,在光洁的额头落下亲吻: “出去买药,先在里照看他,嗯?” 怀袖轻轻头,目送着柳莲二的背影步步消失在楼梯,直到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才重新回头,左手叠起柳刚刚放下的湿毛巾,缓缓擦拭他不断颤动的眼,带着病态嫣红的脸,干裂的唇,瘦削的下巴…… 焦虑凝视着他张合辛苦喘息,怀袖想想,努力挣脱他的手,打算去冰箱取些冰块。没料想,他昏迷是昏迷,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松,钳着怎样都不放,反而越拉越紧。怀袖无奈,只能继续沾水,不停为他擦拭降温。 又是何苦…… 掰开另只紧握成拳的手,翻出那个尖利到划破手掌皮肤的十字架,怀袖神色微黯,心中悲恸,不知道是该为以前的自己惋惜,还是为现在的凤长太郎而心痛。 他们两个似乎直在兜兜转转。追逐,他却步;主动索求,他被动给予;而岁月流年,终于风水轮流转,当已经绕上另外条道路,选择接受另外个人的真心,他却姗姗来迟,终于回头苦苦留守,殷勤照拂,顾盼从头。 轻轻摩挲着十字架,思索片刻,怀袖俯身上前,重新将它戴在少年的脖子上,像是怜爱自己的孩子般,触碰下他的脸颊—— 想走不愿走,想留不能留,才是最寂寞。事已至此,唯有盼早日找到另外的风景。陪走过那么长段路,尽管有泪水有坎坷,尽管没有到达终,但仍构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灿烂光彩,对于此,将无限感激,也绝不会后悔,曾经如此深爱。 谢谢,还有…… 对不起。 ———————————是流年不再返时光怎重来的分界线———————————— 凤长太郎从迷迷煳煳的梦境中转醒,只是稍微动动,便觉头痛欲裂。呻吟声,无力卧倒在床上,刚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带上另个人的手,顺着看过去—— 怀袖? 凤惊愕起身,带着丝被抽动,趴在床边的少嘟囔声,转过头,继续睡死。那头海藻般的长髮随之纷纷滑落。凤犹豫着伸出手,拨开覆盖在脸上的髮丝: “不是做梦……”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少的长髮,温柔细緻,仿佛呵护的是易碎的瓷器。 时候没有母亲,没有柳莲二,没有误会,没有分手,只有他和;他们之间在交往时便鲜少独自相处,如果当初早知道他们在起的时光样宝贵,他又怎会傻傻不知珍惜。不,如果早知道个孩对自己如此重要,他根本不会放从指缝间熘走。 千金难买早知道…… 告诉,现在回头,可是来得及? 渐渐的,他的动作慢下来,视线凝固在少外露的肌肤上。 是……什么? 凤的手慢慢游移在印染深深的青红痕迹上,心中的愤怒随之加深,眼见柳端着药走进来,怒目瞪视。 柳瞥见他搭在怀袖肩头的左手,心中同样不悦,几步跨上前,将药碗搁在床头柜,俯身抱起少: “先喝药,先送去其他房间,想必凤君也有很多话要和交代。” 凤拉着怀袖的手依然不肯放,直勾勾盯着柳:“做什么,需要提醒吗?” “当然不用,”柳慢条斯理整整怀中人的衣领:“不过,怀袖也累,凤君不是很希望留下来聆听的提醒吧?” 无言松手,凤接过药碗,口灌下去。 正如同开下张药方的主人,终于让自己路苦涩到心底。 ————————————是望穿秋水等待军师归的分界线———————————— 柳在隔壁的客房安置好怀袖,静静坐在床沿边来回抚摸洁白脖颈上的层层吻痕,头颅低垂,茶色刘海掩盖大半的神情,眼睛却微微睁开,时不时闪露丝眸光。 第111页 很迷茫,怀袖…… 就算躺在离么近的地方安静沉睡,就算确确实实拥抱,依然如此惶然,依然害怕看到和他相望时显露出的怜惜和同情。都不像往日里冷静温和的柳莲二,如果现在醒着,定会嘲笑脸上的表情吧? 可知,怜惜是种多么危险的情绪。正像怜惜年幼失怙却笑意莹然,怜惜孤身处世嵴樑不弯,由怜生敬,自敬而爱,从此日陷日深,发不可收拾。如今,可想清楚,对他的怜惜又会生出怎样的纠缠? 眸光微沉,他握住的手,渐渐收紧—— 既然的手伸向,就别想有生之年再松开。 他性情向温和淡漠,在怀袖的问题上确是难得的执着,即使有心上人,也依然按捺下骄傲,执意追逐。现在得偿所愿,本应欢喜,但偶尔居然会无端生出股惶恐,无论是太过在乎所以独占欲日盛,还是执念太深近乎于心魔,他可不是那个等到失去以后才幡然悔悟的凤长太郎,他是柳莲二,王者军师,如果得到后再次失去,宁可—— 虽然还是混混沉沉,凤仍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壁在室内缓缓走动,触摸生活着的痕迹。 深褐色的木茶几小巧精緻,很可爱;米色的花板像阳光的色泽,仿佛伸出手就能触摸到苍穹,很可爱;地板上别具匠心缀着黑渍,想块块泥土被不小心带进来般轻松写意,很可爱;呃,地板上好像真的是泥巴,不过……样偶尔粗心马虎,可爱! 凤越看心情越好,在房间北角的兰花前蹲下,挑起两片花叶逗弄。忽然身后门开,凤转身,那个人走进来。贯的从容不迫气定神闲,贯的腰杆挺直神色坚定,贯的衣装整洁气度高洁。下意识拍拍衣服上的褶皱,凤站起来,面向他—— “要。” 如果能相遇 有些事情,要自己遇到之后才能明白。 ——————————————————————————————————————— 青春真好…… 怀袖双手交握,撑起下巴,凝视着窗外正进行体育课的热血二年级。 立海大附中的体育制服几乎是与网球部相同的黄色系,本意为彰显本校最为出色的社团,可惜种颜色也并不是适合所有人。至少,怀袖自己穿在身上就会颇具喜感,厮度逃户外课逃到人神共愤多半也是为个。 可是网球部的那些,包括正在同座睡得昏地暗被池田戏称最没有帅哥风范的切原,也能将种色彩穿的出众。果然人和人还是不同的,样的服装,幸村是高洁,真田是肃穆,柳生翩翩君子,仁王魅惑邪肆,丸井可爱,切原嚣张。 莲二…… 莲二几到底在想什么? 上个星期六见过凤以后,他就直不对劲。虽然还是温柔如常,但不经意间就会显露出丝焦躁和担忧。他们定背着自己讨论什么,可恨自己醒来时,凤已经被接回东京,不然,从他那里套话可比揣测柳的心思要靠谱的多。 为什么不去直接问他? 柳若是肯老老实实检讨自己的心路歷程,宁可相信毛球有能口吐人言。 长嘆口气,怀袖懒洋洋趴到桌子上苦思冥想,应当如何撬开家里那只别扭的嘴。冷不丁从后背伸出只手,搭在肩膀上—— “大姨妈来吗?” 白眼鄙视之,知者谓心忧,不知者谓血崩…… 就不能换句稍微不猥琐的开场白吗? 再,没知识也要有常识,连着个星期内有两次大姨妈,又不是移动血库…… 连辩解都没有力气,怀袖无言,推开越凑越近的脸,斜着背靠在窗台,偏过头,离外面更近些。 午后的阳光均匀洒在脸上,耀眼的近乎透明,阵风过,捲起髮丝轻扬,勾起条条黑色的小圈,随着风迎面拂过的,还有股苹果精油的清香。 “……们晚上起去高中部。”停好半晌,怀袖回头,对着难得也安静下来的好友打招唿:“反正们每放学的时候,他们的部活还没结束。” 也知道啊,那干嘛每次不肯和起走…… 从恍惚中回过神,池田有些无奈:“好歹也要有做别人朋友的自觉吧,每次都是军师训练结束后来找,让们些外人都看不下去!” “就好好的守着家弦郎吧,不用看上莲二~” “没在跟开玩笑!……每次只有个人到网球场,军师虽然脸上没什么,可是心里定很失望!”不然也不会专找弦郎的麻烦…… 怀袖微楞,歪着脑袋想会儿,伸出手将吹散的头髮撸到耳后: “那好啊,麻烦把前几旷工积累下来的文件处理,要去看莲二打球~” “错,今不翘班,要走起走,要留起留……” —————————是朋友生起走如果有事先遛的分界线—————————— 唿…… 局终,柳莲二单手抱着球拍,接住仁王丢过来的毛巾,走到长椅边坐下,拽起毛巾擦拭顺着脸庞流下的汗。 第112页 同他对局的幸村蹭过来,笑眯眯搭上好友的肩膀:“几都很有斗志啊莲二,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吗?” “不是照样输给吗?”也没见有爱情灌溉,照样生机勃勃的灭人五感…… “那个不样!”幸村甩开手里的水瓶,对着夕阳个握拳:“有些人生强大,不需要些美丽但是虚幻的精神鸦片!” 精、神、鸦、片…… 重度瘾君子柳同学眼角抽搐,索性坐到另头,从网球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个月的网球部收支,以图躲开自从摆脱王老五行列后便在部内受到的某种热情关注。 可是幸村之所以能称霸中学网球界,不光球风彪悍,人品也同样令人掩面,毫不在意的跟过去,抚摸下巴作沉思状:“不过最近的确很少见到怀袖……”瞄向身边面色不变的某人,喃喃自语道:“年轻人要节制……” 节制—— 捏住手里的水壶,柳隐忍住掀桌的冲动—— 几凤长太郎借着生病,晚上打电话来骚扰,偏偏怀袖对个前友态度温和,来者不拒的全接。那头在嘘寒问暖,厢就不可避免的要独守空房,虽然因为要上学不能做些什么,但有哪个人会觉得软玉温香抱满怀太过奢侈? 兴许是看出好友心情微黯,幸村瞄圈四周,趁着真田和仁王对局无暇顾及边,拉着柳莲二耳语:“想要让迷恋到没有就活不下去吗?” 柳推开张如花笑脸,坚定拒绝此人的诱惑:“连朋友都没有,又能给什么好经验?” “话可不是么的,”再接再励的幸村毫不泄气:“以情人节156块巧克力的实力保证!” “……”狐疑的瞅着满面正气的幸村,柳保持缄默。 “俗话,恋爱就像是打猎!”见对方虽然不太相信,但显然已经在听,幸村的兴致更高:“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要打蛇七寸,可是莲二有狠不下心,就只能慢慢温柔引诱之,细心呵护之,强势圈养之,大度空间之——” “停——”柳无奈捂住他的嘴:“就是日后打算遵循的基本思想路线?” “当然不是,只是给听!”幸村脸的惊讶:“觉得,以的条件还要通过些手段吗?” ……柳默 开始,有谁愿意想到自己会爱上那种通过种种辛苦追逐才能如愿的孩? 很好,从现在开始,会诅咒爱上个看不见美貌无视才华抗拒腹黑的人,让也能体会什么叫做—— 精神鸦片! —————————是个锅配个盖日后居然语中的的分界线————————— 时近六,般时候池田早已守在网球部铁网外化身望夫石,今却迟迟没到。真田习惯性的看向某处,几次都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由的皱紧眉头,训诫部员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比吕~”仁王搭上搭档的肩膀,在真田背后吐槽:“,如果小怀袖知道背后的幸村和柳是如此有爱的个性,会不会掉头直奔凤长太郎的怀抱?” “……去跑步。”柳生扶扶眼镜,毅然掉头直奔操场—— 柳拿君学妹有没有办法,是不知道,不过,在整治们方面,他已经有足够多的法子。 ,自求多福吧…… 看着搭档绝尘而去,仁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的,他头脑后的人就为之解惑—— “仁王雅治,训练不专心,是因为太枯燥吗?”柳收起笔记本,冲着呆掉的狐狸笑得慈祥: “们来场吧?以三倍的训练量为赌注!” 比吕…… 人,总要有几个有难同当的知己……几乎被拽着后领口的仁王悲愤望向停下来打量此处的搭档。 柳生嘆气,扭头望:雅治…… 人,总会有几个明哲保身的时候 人生难得开口笑 莲二的网球真是日益精进…… 看着仁王被柳诱导着在球场上东奔西跑,幸村心生不忍,转头向停下来观望的柳生撇嘴: “不去帮忙吗,输就是三倍的训练量嗳~” 柳生扶稳眼镜,冷声道:“他该学会教训,认识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有,哪些人不能招惹!” “前两雅治很有兴趣的跟讨论个周详缜密的反攻计划,”幸村扭头望,神色然:“比吕士……和今的见死不救有什么必然联繫吗?” 柳生沉默半晌,捏紧手里的网球柄:“部长,有些位置不是变就能变的……” “~”幸村看着场上几乎抓狂的欺诈师——没办法,柳的数据网球是厮的死敌——迎着阳光粲然微笑: “可是身为部长,还是希望自己的部员能够激流勇进,奋发图强,翻身做主人!” “……” 直站在两人身边的真田没有听懂他们在什么,不过看柳生的诡异脸色和镜片反光程度,他明智决定还是不要懂的好。再加上那个人比平时晚到太多,终归还是担忧,他走出网球场,靠在铁网上给未婚妻挂电话,得知正在赶来的路上,才略略放下心来。 第113页 冷冷扫视圈周围躲躲闪闪的好奇关波,真田面色微腆,伸出右手狠狠向下扯住帽子,嘟哝着重新走回幸村身边坐下。 想也就是那句“太松懈”,只是不知道在别人,还是在责怪自己。 ———————是看从不松懈的人松懈确实非常赏心悦目的分界线————————— 好在,很快,狐狸就解脱,因为—— “怀袖?” 柳丢下另半场的仁王,连网球拍都顾不上放下,匆匆跑到面前,隔着铁网朝微笑:“怎么来,本来打算局终就去接。” “因为小宫跟……”怀袖瞥眼已经直奔未婚夫而去的某,捲起袖子替柳扇风:“打球时的莲二很帅,如果不来看看,就是的损失。” 闻言,素来淡定自若温文尔雅的柳军师难得侷促,脸上的笑容也越显真心: “既然来,那就再进来等等……还是不要进来,里面被太阳晒着,烈得很,受不住,去那边的树荫下等吧?” 怀袖头,沖望向边的幸村柳生打过招唿,便在球场边的树下找处阴凉坐下。见安置妥当,柳才转身回到球场上,拉起坐在地上耍赖的狐狸:“休息刻钟,负重跑10圈。” “……那三倍训练呢?”仁王听出柳语气松动,连忙顺竿爬起来:“小怀袖难得来趟,不能给留下太坏的印象,就当是推恩大赦呗~” 柳淡淡瞥他眼,不再言语。 狐狸知道表示默许,立马精神起来,窜回去找柳生撒泼,指责他见死不救袖手旁观大难临头各自飞,吵烦幸村,道圣旨发配到非正选场地做监督。顿时,连远在球场外的怀袖都能感觉到,狐狸欢乐的向那群如临大敌的非正选奔去时,赤裸裸散发出的,不怀好意的扭曲气场。 瞧出息…… 尾随在后的柳生别过头,默默排定网球部弱肉强食食物链。 ————————————是善良的人儿被人欺的分界线————————————— 从社办沖凉出来,尚且等不及擦干头髮,柳把抄起搁在桌上的书包,丢下句“明见”便跑出去。 “……们被抛弃,是吗?”刚刚出浴的幸村只来得及看见好友的背影,边擦着头髮,边笑盈盈的询问同样收拾好书包打算出门的真田。 咳…… 与位好友长期相处的经验提醒真田,种时候不能露出类似于羞涩苦恼附和反对等种种能引来更深层次讨论的表情,否则倒霉的就不会只是那个因为时欢喜沖昏头脑的柳。 略微沉默片刻,在幸村炯炯的视线注视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呃,莲二很迷恋。” “迷的要死,”狐狸后面的时间里全部用在挑拨那些非正选上,终于散发部分郁气:“反正平时绝对不是么好话!” “最重要的是,居然因此丢下形单影只的们自己跑去约会——啊,池田君,们都穿好衣服,现在拍照有些迟~”看着真田黑着脸人赃并获拎着想要偷拍的某人走进来,幸村接过手里的照相机,先是赞赏此人的大无畏精神,然后扫视圈周围摩拳擦掌的众人: “弟兄们,面对种重色轻友的行径,们还能忍吗!” “不能!” 还在真田手上晃晃悠悠的池田个振臂,几乎打中自家未婚夫的鼻子。 真田青筋,心忘记们等会也有约会吗,可惜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幸村抢先带着众人尾随那对情侣而去。 无奈,个幸村可以对付,忍耐就好;个池田可以对付,无视就好。可是两人旦混在起,对他而言就是绝对的悲剧…… 铁血人心中大恸,暗暗自安慰片刻,赶上去追随大部队—— 莲二,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 担待些吧! ———————————是有难同当才是兄弟奥义的分界线———————————— 前面的两人兴致勃勃讨论着去哪家餐厅解决晚饭,浑然不觉身后已跟串光芒万丈的电灯泡。 “嗯,对……”看到路过的家服装店,柳才想起自己忘记什么—— “现在饿不饿?” 怀袖摇头:“不饿,还要做什么吗?” “先陪去挑套衣服……喜欢穿什么颜色?”柳低头,看摩挲着下巴思考,突然很想亲亲那只嫩白的手指。 “白色,青,浅蓝,不,深蓝也好……总之,果然还是比较淡的颜色吧?不能想像莲二穿大红大紫的场景……”被自己五光十色的臆想寒到,怀袖拽紧身边人的袖子:“就深蓝色好,和很搭的!” “好,”柳嘴里答应着,反过来握住的手,貌似不在意的提起: “明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吧?” “嗯,有空,要约会吗?”少仰起头,心情颇好的口答应:“好啊,去哪儿?” “不是……”松开交握的手,柳从背包里掏出张红红白白的纸片,递到自己孩的手上:“高中部明晚上有场开学舞会,想,应该愿意做的舞伴吧?” 第114页 怀袖接过入场券,轻轻念出来:“最初的华尔兹?” “嗯,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高中部都会有请家长起参加的活动。不过,位还在任上的会长似乎是个浪漫主义者,力排众议,决定开办舞会,还规定携带舞伴,服装自备等等……”像是回想起什么,柳低头对着耳语: “可是从来没有邀请过其他人,必须要奖励~” 话,果然还记着海原祭和凤的…… 怀袖黑线,无奈头,任凭柳扯着句什么,瓷白的脸颊浮上抹红晕,算是默许。 傍晚的阳光并不耀眼,懒懒洒下来。身着校服的少年少倚在墙边喁喁私语,除笑容,不需要更多的表情,便足以光耀整个秋。看着少将手放进茶发少年手掌心,和风清扬微捲髮丝,缱绻的又何止是两人的视线? 墙角后,顶着四周复杂视线跟踪的群。 幸村咂舌:“真想知道关于奖励的具体内容!” 看的反应至少是nc18等级的…… 池田头赞许:“没想到军师手段也不错嘛,比起——”扭头看着自家未婚夫,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 同时面瘫,为什么差别么大呢…… 仁王瞄瞄蹲在最前面两人勾肩搭背笑笑,再瞅瞅自家副部长在道德良知中苦苦挣扎斗争,暗自腹诽: 样松懈真的没关系吗真田,幸好部长为人向和谐,不然的话,让game over掉真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 的怜惜,是否会成为的毒药? —————————————————————————————————————————— 挑定晚礼服,两人还是决定回本家待几。 舞会是学生和家长起参与的活动,等于是个小型的交际圈,也许不会太喜欢种氛围,所以也邀请父亲母亲,刚好明可以起走——柳拉着怀袖站在家门口时如是。 嗯?真的不是因为们个月的生活费全部用在那件华而不实的晚礼服上吗?——孩脸红,觉得因为资金透支而投靠家人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咳—— 柳向来精打细算,大概也是第次财政赤字,未免有些尴尬,不过回头想想穿上那件裙装的娇美,却觉得就算再回头搭上个月也算值得。 不过,自己难得狼狈,母亲的顿幸灾乐祸免不就是。眼见面前的孩神色忐忑,抱着毛球怯生生的左顾右盼,心下爱怜,挽着的肩膀: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母亲喜欢远胜个儿子——倒是觉得,如果是人的话,恐怕也没什么事——呢,柳茯苓士?” 怀袖闻言回头,却见柳夫人站在门内笑盈盈瞅着他们,不由大窘。伸出右手向后轻轻掐下,才放下怀里的小狗,慌忙行礼:“抱歉,们——” “当然是们不好,”走过来瞪自家儿子眼,柳茯苓拉着怀袖往里走:“个人在家里闷得慌,好不容易有个陪着话的人,就叫他么拐出去。嗯,来,和……” 眼见自己的孩只来得及回头朝边做个鬼脸,便被扯着越走越远,柳无奈,抱起地上同样茫然的毛球,让它趴在自己肩膀上,自嘲道: “真好,至少还给留下个做伴的……” 毛球凑上去用湿鼻子碰碰他的脸聊以安慰:“汪呜……” ——————————是谁伴影儿独坐和狗宝两个的分界线——————————— 果不其然,当晚,用过晚餐,柳夫人便将怀袖拉进主卧室,啪的声甩上门,留下两位士摸着鼻子在门外面面相觑。 柳爸倒是好脾气,右拳凑到鼻子下干咳,与自己儿子友好磋商:“唔……们打算在本家待多久?” “……很不幸,个月您恐怕只能独守空房,如果您不管好您老婆的话。”如果可能,谁不希望自自在在的二人世界? “那就样吧!”夫人的命令就是在下的命运…… “妻奴……”人的尊严啊! “儿子,到种年级的时候,会发现个词是对成熟士的种赞赏!”柳爸转头吩咐管家收拾客房,恋恋不捨回头瞅眼主卧室紧闭的木门,搭着柳的肩膀往楼下走。 “赞赏种为权事业鞠躬尽瘁的自虐行为?”听瞎掰…… “呃……委婉吶莲二,”柳爸老脸红,顿顿,认真凝视着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有,既然上高中,也该考虑关于继承家族的事情,至于网球……” “父亲!”柳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别过头轻轻摩挲楼梯扶手上的雕塑: “现在……就要开始吗?” “嗯,也不小,而且,现在还有愿意负起长久责任的伴侣,不是吗?”柳爸拉着柳向下走:“知道对茶道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家族延续是个方面,至少,要拥有能够保护的力量吧?除的姓氏,要去哪里寻求种力量?” 第115页 柳张张嘴,却仍是沉默下来。 虽然当代门户通婚的观念已经逐渐淡薄,但显然,在上流社会之间,门当户对仍是主流婚姻观念,不然,冰帝那只大狗也不会从怀袖生命中匆匆退场,让自己有机可乘。而在自己家,父亲母亲本就是自由相爱,对怀袖的身份没有芥蒂,切很圆满。 看似,很圆满…… 如果是明治维新后兴起的新型家族,确实已经可以欢欢喜喜打算着婚礼和未来。可柳个姓氏,是自平安时期延续下来的宫廷御用世家,代表着古老贵族的荣耀,即使已经被后来居上的新型贵族挤出舞台中心,对于没有身份背景的怀袖来,仍然遥不可及。即使有父母支持,身为嫡长子的婚姻,也或多或少会受到京都老宅那边的干涉。 在双方的争执中,受到最大伤害的定是…… 如果,能够掌握实权的话…… 静默片刻,柳握紧拳,指甲深深扎入手掌,声音淡漠到近乎嘆息—— “明白。如您所愿,父亲……” ————————是别开虐胖丁笔下有人品从来不虐的分界线———————— 正如柳对怀袖提到的,高中部的舞会即使打着罗曼蒂克的旗号,还是不可避免的扯上各家之间的利益关系。柳牵着怀袖走过路的灯火阑珊,不断觥筹交错之间,和巧妙躲在角落的网球部其他成员集合。 幸村身白色正装,看上去比平日更多几分温柔——如果忽略此人眼中不时闪烁的恶作剧光彩。他拍拍袖子,拍开柳的手,右手牵过脸错愕的怀袖,左手拉着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池田,扬长而去—— “真是抱歉两位,还没有舞伴,先让过过瘾~” 身后众人嘆气,安抚性的瞥眼两个眼角抽搐的人,识趣的各自闪开避风头—— 部长,最近又迷上恶婆婆的戏码吗? 看着哭笑不得被牵着步入舞池的心上人,柳不禁苦笑,扭头询问同是涯沦落人的好友:“精市又受什么刺激吗?” “……” “真田?”顺着某人视线看过去,只见池田身火红长裙,正拉着裙角笨手笨脚跟着幸村转圈,柳轻轻推推身边的人,语气中带做作的轻描淡写: “色是空空是色啊弦郎。” 有资格吗…… 真田回神,沉着脸瞪眼,根本不想提醒好友关于他对待某的无差别宠爱。 “还有……”深吸口气,柳状似无意,缓缓开口:“可能要退出正选。” 嗯,知道,不用解释,退出——什么! 勐地转身,真田盯住那个仿佛轻松的只是在讨论今气的朋友:“个玩笑都不有趣!” “不是玩笑,”柳波澜依旧,知道他心底到底掀起多大的波浪: “还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 不光是,精市,柳生,甚至是,又能在上面执着多久? “个并不是藉口,”即使深知他的无奈,真田也绝对不能想像失去柳莲二的网球部:“即使没有选择家族,也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起片空。何况……并不喜欢茶道!” “明白,”柳头,话锋转:“只要给十年,就能创造属于自己的梦想。可是……家族不会给个时间……” 们都有或者迟早会有要保护的人,而仅凭手中的球拍,能给们多大的力量? 因为家族的护佑,们拥有比别人更多的选择;可是当允许范围外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在梦想和未来之间,的脚步尚且犹豫,心却早已做出抉择——柳看向舞池中笑靥安然,老神在在调戏着池田的,他的孩—— 最想要保护的,世上唯的! 舞池中心,好不容易摆脱异常热情某人的两,偷偷瞥向那个气氛格外阴沉的角落。 “唉?觉得他们的神色好凝重,出什么事吗?”池田扯着同样不解的好友,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出门的时候心情还挺好的……” 怀袖轻轻摇头,表示不解。 两人对视眼,正待走过去,却见已经有人抢在前面过去打招唿。对于种应酬两懒人自然是能躲则躲,皆有默契的偷偷熘出去。 忆及刚刚柳和真田熟练与人周旋时,怀袖才意识到,他们背后所潜在的家族背景。从未怀疑过柳莲二对于自己的真心,只是,突然之间才换算出,如果他们直走下去,会付出的代价—— 个放弃梦想,个放弃自由。 真是的…… 怀袖拉拉垂在胸前的长髮,默默嘆息:果然,自己是被爱情养笨吗? 各自须寻各自门 还没到晚上,空中,乌云带来的阴郁和沉重已经暗暗压下来,将雨未雨,笼罩在人心里,就是层灰色的影。平地生风,首当其冲的便是坐在窗边的人。虽然门窗紧闭,但风细细钻进来,倒更显寒冽刺骨。耸着肩磨蹭几,还是被同座的切原赶着换位子。 气如此,大多数人都被拘束在教学楼里。没有别的消遣,八卦变成唯的娱乐,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闲闲碎碎的流言蜚语。 第116页 其中最热门的,当属—— “唉,听高中部的柳学长要退出网球部!” “也听,是不是为继承家业?” “觉得就算不继承家族,柳学长也样能够出人头地。那么喜欢网球的人……” 怀袖趴在桌子上,看着左边小海带时不时瞥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想要发笑。蓦然间,随着种种流言而来的忧虑涌上来,却淹没小小的欢愉。 正如们所,柳莲二的优秀根本不需要身后的家族背景为他添砖加瓦。而之所以放弃网球,多半是为保护……没有任何高贵姓氏的自己。 少垂下眼睑,脸上的笑容越发公式化。 “您美丽的脸上不适合种勉强的神情~”个走神,只手伸过来,缓缓勾起怀袖的下 巴: “请允许您的骑士为您排忧解难,让可恨的悲伤不再萦绕双琉璃银的眼睛~” 很好,由此可见,最近又迷上莎士比亚…… 微微摇头,挣脱开在自己脸上乱摸的爪子,怀袖带哭笑不得的抓着来人: “只是在做适当的放松而已……” “唔?”班长少拖过后面的椅子,坐在身边,随手拿起支笔,放在手里把玩:“可是看不怎么高兴?” 嗯,确实高兴不起来…… “大概是开始觉得迷茫吧?”怀袖喃喃自语,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问自己。 件事真正的导火索,不是继承权,是被柳认作未来伴侣的自己。 从柳与自己双手紧握的那起,就意味着,再得不到京都老宅的支持。那些所谓的世家对待联姻道路上的阻碍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怀袖也心中有数。如果不能真正完成权力的移交,那么,心怀恶意的上位者如果想要对付对尚未踏上社会的情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当然,是没有任何依仗,未免没有良心,至少柳爸柳妈定会站在小辈边。可是,如果件事情全凭他们解决,那以后呢,难道也要直躲在长辈的羽翼下? 还有…… 柳做出他的选择,那么,自己的准备好么? 莫名来到里,等于变相逃离君家的重担,现在,又要重新走入那片围城? 班长少看着身边的人再次神游外,轻轻皱眉,偏头望向窗外的空。 命运在人不在,句话人人都会…… 可是看,只要上帝在云端微微眨眼,眉皱,心偏,整个世界,不是就满目倾盆吗? ————————————是谋事在人成事在的分界线————————————— 放学后切原将网球部丢给眼泪汪汪的副部长,扯着怀袖熘烟直奔高中部。 “不劝……”咬住下唇,切原踌躇路,还是忍不住询问: “柳前辈真的要放弃网球吗?” “待会到那里,亲自问他吧!”连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又怎么能给他指方向? “还有切原,以后也是打算成为职业网球手的吗?” 切原摇头:“还没有想过……” 果然…… 对于还处于少年和青年交界的人来,未来,只是个偶尔会设想的名词,而不是需要去构建的动词。 在他们眼里,现在个词才是比较重要的吧? 接下来的气氛沉重很多,不过个急着去阻拦前辈离开网球部,个纠结于当下与未来,现实与梦想的取捨问题,谁都没有心思再开口。 因为蹭掉部活,两人走到网球场外的时候,铁网内还满是训练的队员,却连个正选都没有,训练的众人也都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瞥向社办。 两人对视眼,转身向社办走过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幸村温柔到令人想跑的嗓音—— “莲二,再遍?” “,要退出网球部。”很有种的柳同学声线平稳,语气坚定。 “不行!”切原个激动冲进去,扯着柳的袖子,悲愤道: “柳前辈,不能走,要不然以后部长欺负人的时候,谁来救!” 欺负人…… 众人看着气场黑化的幸村,默。 切原,就算现在柳站在里,估计也救不…… “赤也,”幸村笑眯眯捏住惊觉起来的海带的耳朵,尽量和颜悦色的商量: “关于个欺负还是关爱后辈的问题,们等会单独讨论。现在——” 松开手,任小海带啜泣着躲到真田身后,直视面无表情的好友,他摇晃着手里的退社申请,从中间撕开:“尽管不是四月号,会把件事当做恶作剧!” 就知道会么做…… 柳嘆气,仍然是波澜不惊的口吻:“没关系,复印很多份。如果喜欢撕着玩,每会准时送过来的。至于现在……”转身迈步,拉住单手扶在门框的孩:“想先回去!” 站住! 幸村在后面手舞足蹈咬牙切齿:“雅治比吕,们把他给拖回来!” 柳生仁王爽快头,出门便直接遛掉—— 开玩笑,又不是想死,干嘛卡到三巨头中间没事找事…… 第117页 真田无奈,扯着还在咬牙切齿的幸村坐下:“安分吧,明知道莲二有苦衷……” “知道,可是希望不是现在,不是以种方式退出舞台!”幸村面色沉郁下来,低下头凝视自己摊开的双手: “们还要……夺回王座!” —————————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走切扯淡的分界线———————— 柳拉着怀袖在离家条街的地方下车,让司机先行,自己牵着慢悠悠散步。 “对不起,”偷偷瞅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少年,怀袖垂下眼帘: “如果不是为,也不会牺牲网球……” “不是的牺牲,而是的选择!”重重握住的手,柳低下头,安抚道:“毕竟,要陪着直走下去的是,不是网球。” 勉强挤出笑意,怀袖摇摇两人交握的手,头。 气氛正好,个仆匆匆忙忙跑出门,直奔两人而来:“少爷小姐,京都老宅那边来人。夫人让告诉们做好准备。” 怀袖闻言,下意识后退步,抬眼看向神情凝重起来的柳—— 京都…… 心怀忐忑走进客厅,便见柳爸柳妈正对面坐着位身穿褐色和服的白髮老人,虽然始终是在笑,但是精神矍铄,眼光锐利,看见两个小辈进来,停下话,只是定定的打量低着头的孩。 柳拉着怀袖走过去向老人鞠躬问好:“太爷爷,您身体还好吗?” 老人头,收回视线,转头询问柳夫人:“就是莲二看上的孩子?” 柳夫人头,笑着想些好话,被老人个手势制止—— “既然是莲二自己挑选的妻子人选,们当然没有意见,只不过,身为未来的家主夫人,至少要学会基本的礼仪。不如……让位小姐到京都小住几?” “怀袖还要上学!”柳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莲二,在问位小姐!”老人冷哼声,直直看向孩。 怀袖只觉得手上力道加重,略微沉吟,微笑道: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请您多多指教。” 柳惊异,匆匆道句失礼,拉着怀袖离开客厅。 “别去——” “莲二,未来是要两个人起守护的。直都是在努力,现在——”拉下他的头,轻轻吻上脸颊:、 “也会保护的!” 骑士与剑 想守护的,不仅是未来,更重要的,是与起经歷的现在。 ——————————————————————————————————————— 九月红似火,疑是骄阳关来。 日本京都素有红叶城的美称,当下正值十月,枫红染遍。整齐的街道两旁,树木是深深浅浅的橘红色.秋阳普照,到处是浓郁的秋意。 不过很可惜,虽然是在座城市最美的时候来到里,但显然旅游个词与被迫来接受所谓新娘礼仪教育的怀袖没有缘分—— “君小姐,”走在前面引路的老管家忽然回头,拉开身边的扇木门,对着怀袖敛手:“是您的房间,三餐或者器用您可以直接拨内线电话吩咐们,除此之外,请不要乱走。” 顿顿,又像想起什么,从文件夹抽出张纸:“是您段时间的课程安排,请您务必遵守。” 目送和那位太爷爷样严肃的管家离开,怀袖才摊开手里的计划表,第眼就懵—— 都是什么啊…… 茶道可以理解,柳家的本命技能; 花道勉强接受,日本新娘必备教程; 调香也的过去,香喷喷的,增加生活情趣。 可是……为什么还有空手道拳击剑道? 还是,是隐晦的表明,各位长辈支持小辈以家庭暴力解决问题? 无奈收起计划表,将行李拖进房间,怀袖稍微梳洗下,便匆匆赶向将要学习花道的和室—— 要战,便来战! 轻轻拉开门,花道老师还没到,和室里面却跪坐着个熟人。 “结衣?”小孩回过头,圆圆脸,水汪汪的猫眼,赫然是好久没见的幸村家小公主枚。 怀袖张开手,接住扑过来的小萝莉:“怎么来啦?” “柳家的爷爷邀请过来学习插花,可是,绝对不是为柳哥哥来的,”幸村结衣努努嘴,抓着怀袖的手臂勐蹭:“是因为姐姐也在里,所以才过来~” 样来,结衣就是柳家中意的婚约者啊…… 怀袖不置可否的笑笑,刚拉着嘟嘟哝哝解释不休的小姑娘坐好,个身着浅蓝和服,约莫四十上下的人便走进来。结衣从怀袖身上熘下来,乖乖坐好,双手拽着和服下摆,张小脸皱得紧紧,颇为严肃地直视着前台上已经摆好水盆的老师。 “菊代千惠,来自池坊流,”人面向两人慢慢跪坐下来,俯身行礼:“接下来就由为两位小姐教授花艺,希望不会辜负各位家中长辈的期望。” 到最后句话时,菊代抬起头,看着眼前面沉如水的黑髮少,回想起柳家当家的嘱託,暗暗皱起眉头。 第118页 “姐姐?”趁着前台的老师专心于处理手下的花,结衣挪过来,小小声:“菊代老师直在看。” “唔……”怀袖分心瞥眼上面,又垂下眼,继续摆弄手上的花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很抱歉不能回应的心意……结衣也要小心,大婶兇勐,谨慎靠近。” “,”结衣怯生生坐正,手抖,鼠尾草便歪着插进花盆。眼珠滴熘熘转圈,小手晃,揪下水盆里的花,藏进坐垫底下,然后轻轻拍胸,嘘口气。 看着小姑娘连串动作娴熟毫不拖泥带水,怀袖忍笑,飞个赞赏的眼神过去,逗得小孩满面红霞,与窗外仿佛燃烧着的枫叶相映成趣。 “君小姐,如果您愿意将视线移到花上的话,相信您定能发现,您的水盆里的意象,已经超出人类所欣赏的美丽标准。”菊代不知什么时候走下来,嫌弃的扫眼怀袖的作品,居高临下瞪着迅速低头忏悔的两人: “两位小姐应该更用心!” “是……” 接下来的时间菊代盯得更紧,两个小姑娘连相视苦笑都没时间,被憋在和室里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捧着两颗被打击到碎成片片的脆弱心灵,几乎是狼狈而逃。 “哥哥骗,他门课很有趣的……”结衣拉着怀袖的衣角,委屈得热泪盈眶。 “位先生教的不错,只是稍微,呃,刻薄……”摸摸小姑娘的头聊以安慰,怀袖暗自嘆息。 所谓下马威啊,只是被殃及…… 走在横木长廊上,听隐隐约约的风过铃响,看庭院中心枫叶飘零,感受身边孩的支持和善意,怀袖心中,因为身处深宅牢笼的抑郁和焦躁才稍微缓解下来。 曾经走过漫长的路,看过风采各异的景色,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是最心满意足的,是在恰逢其时的年纪遇到值得认真相待的伴侣。 所以次,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以后的路怎样走…… 而,愿意相信,就像相信自己。 <<<<<<<<<<< 怀袖在京都老宅那厢陪着群无聊的长辈消磨时间,柳莲二边也不好过。 “不同意。” 又是简单的陈述句,幸村精市淡淡撇下句,例行公事的撕掉柳递来的申请书,扭头继续指导非正选的训练。 “明白,”微不可查地,柳轻轻嘆息,干脆转身:“明见。” 给站住! 眼看着人又要跑掉,幸村装不下去,把扯着柳,不顾路上神色讶异的人群,硬生生将人押解到社办,返身关上门,气急败坏指着他的脸: “到底想怎么样!” 应该是问想怎么样才对…… 柳莲二从沙发上坐正,慢条斯理的整理衣领:“只是想退出网——” “想都别想!”幸村沉下脸,平素温和的笑脸冷凝,尽管声音不大,却比平时更有存在感:“立海大不能少。” “精市,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网球上的传奇,对来,已经终结在国三的夏。而现在,会选择另外的道路……”柳双手交握,望着墙上挂着的锦旗,喃喃道。 “传奇?”幸村同样偏过头,扫眼那面“王者立海”的激励语,嗤笑道:“所有的故事,都是同个开头。” 从前有个……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只意味着个时……”幸村走过去,取下那面旗帜轻轻抚摸:“生次的17岁,绝不会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所以,想要抓住段时光,以最不会令自己后悔的方式,和们起,接受年轻的荣光。 “总是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情。虽然,事实证明的确是对的。可是,真的没有遗憾吗?” 从小学习茶道是为家族,现在放弃网球是为心中所爱。那么,属于柳莲二自己的选择,又是什么? “无论们以后会走向什么方向,未来必然会从现在选择的脚下开始起步。,定坚持现在选择的,不会令后悔吗?” <<<<<<<<<<<< 不知道…… 柳莲二号称立海大军师,坚定执着,认为世上最坚硬的是人的信念,相信未来是靠自己步步走出,认定犹豫和迷茫都是令人误导的情绪。 那么,现在种惴惴不安的心情是什么? 如果拿起手里的剑,就背叛自己;如果放下手里的剑,便无法保护…… 颓然仰躺在床上,柳单手遮住眼睛。 “父亲,”片刻之后,柳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晚餐时您在家吗?” …… 晚餐时分在家的不仅是柳爸柳妈,前几带走怀袖的柳家长辈同样在场。 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柳莲二—— “抱歉……” “还有,放弃继承权。” 前路何惧,我守白头 牵着的手,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 —————————————————————————————————————————— 第119页 “敢!” 白髮老人怒不可遏,拍桌子,气得跳脚,几欲吐血: “既然姓柳,辈子都是柳家人。们从小培养,就只教会不负责任吗!” “不背叛家族,”柳抬起眼,直视指着自己哆嗦的长辈:“但是,更忠于自己的心。” “是因为那个——” “不是,”微微睁开眼睛,柳站得笔挺,走近几步,对着家中长者跪下来: “如果没有,会离开得更坚决。或许在您眼中,种行为没有担当……可不认为,让个对茶道根本不感兴趣的后代继承家业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唯的理由,只不过是个人身上流着与您相同的血脉。” “至于志斋流……” 沉默半晌,柳看向坐在沙发上还未发表意见的父母:“父亲的弟子里有几位师兄非常出色,相信他们也很愿意成为下代宗主。如果您坚持血缘——”顿顿,柳垂着手,低眉顺目,建议道: “父亲母亲感情直都很好,而且都还年轻……” “去的,”柳茯苓拉过身边的沙发垫,把砸过去。 转身瞅见丈夫颇为贊同的头,更是气不打处来—— “要生自己生,不干!” 柳爸干咳声,含笑目送妻子气唿唿上楼,俯身上前拍拍柳的肩膀,追随而去: “会努力的,也自己加油吧儿子!” 眼见指望帮忙压制孙子的两人都撒手不管跑,老人重重坐下,瞪着地上的人,威胁着呵斥:“不管是怎么想的,不继承茶道,没关系……” “也别想见到那个丫头!” 柳低下头,身侧的手悄悄握紧—— 您有您的做法,自然也有的打算。 <<<<<<<< 紫藤红叶昏鸦,白墙黑瓦人家。 作为起源于京都的华族,柳家老宅处在旧城区龙安寺旁,因为地处偏远,又是私人驻地,平素鲜少有行人踏足,也因此格外幽静—— 幽静? “唉,墙很高啊!”切原右手搭在眼前,作仰视状。 “世上没有比脚更长的道路,也没有比人更高的墙!”幸村同仰视,扭头煽动摩拳擦掌的切原和仁王—— “魔王在荆棘前张牙舞爪,公主在高塔上苦苦等待,勇士们,们还在犹豫什么!” 够…… 柳生和真田分别压制住跃跃欲试的两只,柳轻轻敲上扑哧笑着跳开的某人:“别闹,正门肯定是进不去的,们还要另想办法!” “种深院,应该有后门吧?”绅士手拎着不断挣扎的狐狸,手推正眼镜。 “可是总要有人帮们把后门打开……”真田话音未落,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手里的切原。 如此重任,舍君其谁? 海带个寒颤:“不就是爬墙吗,去——” “虽然没有太多守卫……”柳闭着眼睛,默默别开头:“围墙内放养很多德国黑背,曾经为咬死人,伤者无数的抓贼记录立下汗马功劳。” …… 切原面色不变,默默爬下来,蹲到真田身后。 同样躲在真田身后的池田脚把他踢出去: “瞧出息……某人不是自称喜欢怀袖的吗?怎么,牺牲都不肯啊?” 完,个眼色,仁王丸井乐滋滋的跑过来,抓着他就要往墙上顶。 切原把抓住真田,眼泪汪汪:副部长,最正直…… 正直是没错,不过正直的人身后般都有个不正直的人。于是,在腰上的手越掐越深的时候,铁血人个干净利落的扭头望——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幸村笑嘻嘻的走过来,扒开两人,将痛苦的海带搂进怀里,指责道:“们——” “残忍!” 把夺过柳包里的笔记本,刷刷写下几个大字,贴在切原脑门上—— “狗!” “好,”幸村满意的拍手,双手抱胸欣赏自己的大作:“样就不会被同类咬到。去吧!” 不要闹,们是来救人的…… 柳脱力,自顾自走到边,思考进去的办法。 幸村撇嘴,知道位好友生气,拿出手机拨几个号码。 “走吧,结衣替们把后门打开。”此人努努嘴,极为纯洁的勾起嘴角:“年纪大就容易健忘……前几好像刚把结衣送过来修习~” 信? 除非们真是狗脑子…… 行人,包括向来对美格外包容的池田都偷偷撇开视线。 <<<<<<<<< 怀袖立在中庭的枫树下,仰头看着红叶纷飞。 情况很糟糕。 手机被没收,行动被禁止,自己相当于被软禁在里,身边除结衣,再看不到熟悉的人。 莲二…… “啊,公主在里~” 怀袖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诈骗师搭档。耳尖的听见转角处已经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仁王伸手拉过少就跑: “绅士,接下来交给~” 第120页 柳生头,斜倚在树干上,目送两人离开。 少身上还穿着和服,被仁王扯着跌跌撞撞向前跑。 仁王回头,见光洁的额头上已溢出汗珠,不由皱皱眉头,放慢步子。怀袖抽出手,干脆蹲下来,把捲起和服下摆,露出曲线优美的小腿:“走吧!” 仁王个口哨:“帅~” “君小姐——是谁?”端着饭盒的佣惊讶盯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张口,眼看就要喊出来,仁王无奈耸肩,个推手将怀袖送出去:“换班!” 怀袖脚下顿,只来得及瞥见仁王勾起抹笑,拉着涨红脸的小姑娘朝摆手,又被个人拉着往外跑。 “切原?” 海带回头,对着挑起眉毛:“怎么样,感动吧?” “……” “别怕,们都在。” “嗯。” 随切原沿着走廊路小跑,才看见半掩的后门和门前把风的结衣,却被双大手半路拦截,打横抱起。 突然被熟悉的气息笼罩,怀袖将头埋进他的怀抱,恍如隔世—— “莲二……” 柳轻轻亲吻的发顶,旋即抱着怀里的人向外跑: “拜託,精市!” 幸村摇手:“去吧去吧~” 目视着骑士抱着营救出来的公主搭上真田友情提供的轿车绝尘而去,切原微微怔住,抬起右手,挡住晃得人眼角发疼的日光—— 真是,为做的最后件事…… 凉,好个秋…… 幸村搭上他的肩膀,回过头,笑眯眯看着气急败坏追出来的管家: “先别忙着背诗啊文艺青年,们还有事情要解决吶~” <<<<<<<<< “没受伤,唔,精神也没问题……好像有瘦……回去要补下……” 车厢内,目光炯炯的池田瞪着柳翻来覆去检查刚刚被偷渡出来的所有物。 “那个……”怀袖挣扎着从掂量着自己重量的某人怀里探出头: “们真是的,也不跟提个醒。刚开始见到仁王的时候,都吓呆!” “样比较浪漫啊~”池田双手捧心,双眼发射出拉普拉普光波。 黑髮少翻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 柳摸摸的头髮,扬声对前面的司机道:“停车!” 池田正摸不着头脑,刚想探头出来,柳莲二个摔门:“开车!” 优秀的司机就是般,个口令个动作…… 静静看着黑色轿车渐行渐远,伴随着某人“柳莲二个过河拆桥的混蛋”的伴奏,怀袖沉默半晌,回握他的手:“们怎么回去?” “起走下去,总会有路的。”柳侧过头,贪婪凝视着几不见的恋人: “i miss you……” miss在语法里,为思念,为失去。 承受漫长的思念,终于,没有失去。 <<<<<<<< 长长的十六孔桥,被称作京都情人结的连心桥上,对少年少,高矮,前后,走在夕阳的金色余晖中。 “失去家族庇护,也就是个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次惹恼他们,甚至会被截断经济来源。” “嗯,的面包分半。” “太祖父绝不会甘心就此罢休,以后的路,可能会很艰难,可能会有阻碍。” “没关系,们起加油。” “的脾气并没有传中那么好,也会吃醋,会生气,会闹别扭,只有不会变……”将始终如,爱着。 “知道……” “那么,”柳回过头,对着后面的少伸出右手:“相信,跟走。” 怀袖抬眼,看着他在阳光中熠熠生辉的眸光,紫色的,恍如梦境,隔得样近,几乎看得清自己在其中的倒影,如此清晰,如此专注—— “好!” ————the end———— 因你而有的未来 只要和起走,已经拥有太多,不怕什么再被错过。 ——————————————————————————————————————— 全国大赛高中部赛场。 立海大v青学 1:2 “听着……”幸村招手,让正选聚过来: “现在切其他的不重要,唯需要记住的——” 还有两场比赛…… “两场之后,个赛季就会结束。们会脱下身上的立海大球衣,结束六年的共同拼搏,走向新的旅程。但当们离开高中,接下来的短短几十分钟将会被铭记。” “时不待,刻,什么都别想,们要的,只是个证明,们是——” “王者立海大!” 众人将手搭在起,眼中满是战意。 幸村满意头,回头扬起眉毛:“莲二?” “知道,”柳莲二从长椅上站起来,握着网球拍走到场边的观众席,长身玉立,面色如水,引得那片区域尖叫声浪高过浪。 第121页 视线所及,只见原本安稳坐在最前排的黑髮少已抓住护手栏杆,探出前身,对着他绽放出微笑: “会赢,就像所相信的。” “嗯,就是想要的。” 柳微微睁开眼睛,利落转身,顺手将正选外套丢向后面,轻飘飘盖在少头上。怀袖嘟哝着扯下外套收好,抬头见他昂首步入球场,风过处,捲起衣角翻飞,重新步入三年前的失败的赛场。 所谓王者,不是未有败。而是,任何时候,都能从自己跌倒的地方再次站起来—— 那是经歷风雨后的,自信与坚强。 <<<<<<< “所以,他就什么都没的跑?” 怀袖拉着池田坐在餐厅角,听声讨那个“不解风情没有人情味缺少浪漫细胞”的朋友。 “嗯,连几都躲着,在家里也是……他到底是不是人啊!”越想越气愤的某宫拍桌子,惊起周遭连片抗议之声。 “淡定,淡定……”黑髮少拍下单脚搁在凳子上丢人现眼的同伴,向四周陪着笑脸:“也许真田君正在烦恼应该怎样邀请?” 不抱希望…… 池田怏怏推开饭盒,趴在桌上,随口问起:“军师是怎么邀请起参加毕业祭典的?” 怀袖笑笑,从衣领带出条吊坠,只不过吊挂的饰物质地非银非玉,有奇怪。池田凑近,用手勾起: “咦,纽扣……是校服上的第二颗吗?” “嗯,莲二上场比赛的时候把衣服丢给保管,个是管理费。”笑眯眯掰开神色更显凄楚的某人,怀袖轻轻抽出纽扣,放在手里摩挲:“然后就顺理成章邀起参加毕业礼。” 丫的,定是在噁心…… 没有被情人邀请的池田大爷怒,可是面前的极品又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只能化悲愤为食慾,大吞大嚼—— “小宫!” 唔噗、咳—— 怀袖习惯厮惊乍的作风,镇定自若抄起饭盒盒盖,挡在自己面前,扭头跟站在身后的两位打招唿:“莲二,真田君。” 见未婚妻被呛得眼泪模煳,真田也没工夫客套,个箭步上前,为俯下身咳嗽的池田顺气。 柳莲二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走到含笑瞅着他的少身边坐下: “来给弦郎壮胆。” “终于想好该怎么邀请小宫?”真是够慢的,要不是自己待在旁边赶苍蝇,也就没位外表大叔内心羞涩的别扭君什么事儿…… “是,几辛苦。”柳撩起耳边垂下的长髮,绕在手指上把玩: “刚刚,林老先生给打个电话,猜,他什么?” 只老狐狸,居然从莲二里下手…… 怀袖别过头去看那对囧人:“不知道真田君会怎么开口邀请小宫?“ 柳莲二暗自嘆气,朝好友使个眼色,抓住因心虚眼神闪闪烁烁的某人: “两个选择,跟出去,抱出去?” “……”幸村精市,把原来那个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的柳莲二还给! <<<<<<< 柳莲二性子光明磊落,怀袖却是从来懒得计较别人的看法,自交往以来,也从没想过隐瞒两人的关系。因此在还没有升上高中部时,对情侣配对便已名扬立海大。也曾经有几个不长眼的生仗着学姐的身份去找茬,被红着眼的小海带轰走后也就风平浪静下来。至于两年后的现在,更是成众所周知的官配,立海大情侣榜上仅次于双田的存在。 两人携手漫步在校道,不知不觉间,怀袖才发现,被朋友带到定情的梅园。本就心里有鬼,此时更是惴惴不安,偷偷瞄眼他的脸色,喏喏开口:“莲二……” “……” 柳不答,松开手,迳自走到棵树旁坐下,拍拍身边,示意少坐过来。 怀袖抿抿嘴,干脆走过去扑进他怀里,希望争取组织上的宽大处理。 柳领导僵硬半晌,良久送出口气,将下巴搁在的头顶: “林海,半个月前,他向北海道医科大学推荐,跳级免试入学的批准也已经下来。——” “莲二,”将头埋进他胸前,少闷闷打断话茬: “和幸村他们都是要进东大的吧?东京和北海道——” “千零五十二英里……”柳 稍微坐正,将整个抱进怀里:“知道。” “那所学校的临床医学研究远远胜过其他地方,很犹豫……”虽然很想去,可是更不想离开…… “当然应该去!他的没错,毕竟是的梦想。” “打算拒绝那所大学的好意,然后参加明年的高三联考,进入即将就读的东大。”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怀袖支起上身,望着他的眼睛: “曾经发生的些事逼迫不得不习惯孤单。次的任性,只是希望,不再个人……” 柳沉默,抱着少下下梳理身后的长髮。 怎么会让个人? “的毕业礼会准时到场,对吗?” “当然,答应过……”少仰起头,半眯着眼睛,躲避从树叶缝隙间细细碎碎漏下的阳光。 第122页 “那就好。”柳低头,遮住头顶刺眼的阳光,轻轻亲吻着额头:“是定金。” <<<<<<<< “除学业,立海大交给们,更重要的,是那些美好的品质。” 幸村精市作为毕业生代表,站在话筒前,环视台下大多数低声啜泣的生和眼圈泛红的少年,难得收敛起笑容,继续道: “分与勤奋,聪敏和勇气……让们能够正确审视自己,并让们得以遇见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无论是是,”柳生默默扶正眼镜,巴掌扇醒睡得人事不知的仁王。 “无论性格如何,”池田眼光游移,轻轻握住身边人的手,真田微愣,片刻后紧紧回握。 “无论,们来自哪里,将要走向何方,”怀袖和柳相视笑,又重新端正坐好,注视着台上风华灼灼的少年。 “都会永远感激,们的相遇,们的分离。因为,才是相互陪伴真正的含义——” “只要曾经在起,们就,永远在起。” 幸村鞠躬,俯视台下热烈鼓掌的学生,笑意飞扬,微微后退: “那么,现在请各位毕业生上台与各位学弟学妹做最后的告别吧。” <<<<<<< “真田弦郎,东京大学法律系。” 真田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状,恭敬低头行礼,转身在片掌声中走到眼泪汪汪咬着手帕的未婚妻身边。 “柳生比吕士,早稻田大学医学院。” 潇洒甩开扑上来咬人的低血压狐狸,柳生扶正眼镜,踏着路学妹碎掉的芳心领走自己的毕业状。 …… 随着主席台上的毕业状越来越少,怀袖心中越是不安,偏过头看着那个仍然云淡风轻直视前方的人—— “考到东京的应届生都快介绍完毕,为什么——” “柳莲二……”台上的幸村精市瞥眼手里的名单,恶狠狠瞪过来,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北、海、道、大、学!” 台下众人片譁然,议论之声嗡嗡迴荡在礼堂。谁不知道网球部三位从小感情深厚,虽然没有明,但摆明都是以东大为志愿。 北海大大学虽然也好,但毕竟…… 顶着周围众人诧异的视线,柳莲二缓缓站起来,侧过身安抚拍拍身边瞪大眼睛少的肩膀,安静走上台。转身下台时,幸村把拉住他,暗暗磨牙: “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承蒙夸奖,受之有愧。”柳侧头淡淡回应。 幸村怒极而笑,凑到话筒前,笑得片真无邪:“柳君毅然舍东大而取北海,大家要不要听听他的心路歷程?” “要~!”台下片欢腾。 无可奈何被气忿难平的好友推到前面,柳站直,眸光微沉,略带歉意扫眼冷着脸的幸村和真田: “其实,是个很任性的人吧?明明和别人约定起到东大,最后却还是改变心意。” “但是正如幸村会长所,与所处学校的光环相比,更值得追寻的,是们能否找到真正体现自己价值的位置……最重要的,能够遇到那个人,也是最后使选择接受北海道大学奖学金的最后原因——” “34.7公里,能找到的,离最近的距离……” 在台下片惊嘆声中,柳抽出随身带着的份证书,摊开来,对着台下伸出右手,做个邀请的手势—— “君怀袖,跳级免试,北海道医科大学。” <<<<<<<<<<< “其实,北海道大学的法学专业也很有名,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柳和怀袖并肩走出礼堂,挽着的手慢慢解释。 “可是与东大相比……算……”怀袖仰起头,踮起脚吻上他的下巴:“谢谢,很高兴……” 送上门的不好好品尝,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人品…… 转身环抱住他的孩,柳轻轻低头,正打算深入,被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断。柳连看都不愿意看是谁做电灯泡,拉起怀袖就想跑。 “好浪漫……”池田又开始眼泪汪汪,咬着手帕询问自家夫君: “弦郎,愿意为留级年吗?” 不愿意…… 真田的脸色迅速黑下来,别过头作幻听状。过半晌,却没有意料中的撒娇加撒泼,回头看,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此时软绵绵倒在地上—— “小宫!” 万物初始之时 庆幸相遇,庆幸相伴,不然将会多么寂寞。 ——————————————————————————————————————— 十二月并不是合适的婚礼月,寒料峭,时近年节,事物繁多。但是对于急着把身怀六甲的孙媳妇迎进门的真田大家长来,却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好在场成功的婚礼除宾主尽欢,也没有其他要求。往日赛场里的对手大多都将升上大学,几年各自为母校斗得不亦乐乎,尘埃落定之后,也不过相逢笑泯恩仇,在立海大真田的婚礼上,言笑晏晏,和乐融融。 第123页 但是…… “凤君还真是热心,连立海大的婚礼都愿意千里迢迢跑来帮忙。”还是乖乖待在东京,别来肖想别人的朋友比较好! “柳学长太客气,怀袖的事情就是的事。既然是的好朋友结婚,怎么可以不来搭把手?”话,夺人所爱种方式不是先教给的吗? “不用,只要有在,不会累着怀袖的。还有,请凤君称唿为君桑,毕竟们不熟。”爱妻守则第六条:安内必先攘外,处理情敌要防微杜渐! “咦,学长不是在接待宾客吗?现在客人么多,时半会也忙不过来,不如去找,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敌退进,敌进退,坚持以怀袖为中心和有缝就钻、有孔就上的基本原则。 “……” “……” “又不是他们两个的婚礼,么激动干嘛……”向日扯着脸高深莫测的忍足,小声咬耳朵。 忍足小狼甩尾巴,咧开嘴,笑得口白牙:“性荷尔蒙啊,为求偶,不仅要在异性面前大献殷勤,还要展示实力威慑情敌……” 切…… 旁听的切原个扭头,坚决打击外校不良分子:“种荷尔蒙是种色狼才有的东西吧?” “要不然切原君试着去拉开他们?”忍足也不生气,仍然笑得和蔼可亲,只是眼中的奸诈绝对是无良词的最佳范本。 切原默。 开什么玩笑,不要气场妖魔化的自家军师,就连冰帝那只乖巧的大狗也炸毛,逮谁咬谁,现在上去,不是自己找抽着急的吗…… 三人转身,只见那两只公羚羊之间电闪雷鸣,稍微有眼力见儿的都知道要绕道而行,偏偏战场正好堵在迎宾的正中央,不由掩面,心底默默唿唤英雄登场—— 啊喂喂,来个人把两个人拉走吧…… <<<<<<< 唯能救场的英雄君在新娘化妆室,正受到愁眉苦脸的新娘子喋喋不休的声波攻击: “前几不是在本家举行佛前式吗?为什么还要再重新办场人前式婚礼,是孕妇,不可以样折腾!” 怀袖咬着簪花,手下正忙着帮梳理头髮,懒得理个坐着不管事的闲人,瞥身边的结衣眼。幸村结衣会意,笑着安抚焦躁的新娘子: “也明池田姐姐很受重视啊,没有人会为不喜欢的人费么多心思~” 唔,话是样没错…… 池田咂咂嘴,换来头顶个毛栗子:“别乱动,等会又要补口红!化妆师刚走,可不想再去麻烦……” “刚好,趁着口红掉,让吃东西,饿!”揉揉头,池田把拉过心肠好的小姑娘,哀求道。 心肠好的小姑娘踌躇着望向心肠不好的君某人,怀袖面沉如水,果断拒绝: “考虑现在的体型,们尽力找宽松的婚纱……可不希望到时候连那个都套不进去!” “在虐待孕妇!”仗着肚子里的宝宝做护身牌,池田拍桌子,横眉冷对眼前敛起笑容的黑髮少。 怀袖青筋:很好,等宝宝生下来,笔帐咱们慢慢算! 无言扫眼顶着孕妇最大嘴脸的好友,怀袖转身,从沙发前的案架上拿个招待宾客的鸡蛋: “只能个!” “么小……”池田接过来,边剥壳,边嘟哝。 “鸡也要减肥的。”时间紧迫,没工夫搭理的怀袖睁着眼睛瞎掰。 “拜託,只是个蛋……” “减肥要从娃娃抓起……坐正!” 突然门外传来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警告性瞪某不安定因素眼,怀袖转身,从猫眼望出去—— 茶色短髮顺贴,衬得面容如玉;眼镜稳稳噹噹搭在高挺的鼻樑上,嘴角微微勾起,儒雅俊秀,温文雅致,在立海大,除那只绅士君恐怕也没人有样好人的气场。 怀袖也不开门,只笑眯眯隔着门板询问:“柳生君不去帮新郎招待客人,上里来做什么?” “啊,来问问新娘准备得怎么样,副部长那边已经ok,宾客也到的差不多……”柳生不急不躁的转述着新郎官的心情。 “好的,请稍等!”只来得及听见句,也没人给他开门,柳生只好斜靠在墙上,听着化妆室内片鸡飞狗跳。 不经意扭过头,只见仁王趴着窗户朝里面看。 “做什么?”柳生微皱眉头,走过去扶上他的肩膀。 狐狸蜷缩下,似乎被吓到,回头翻个白眼:“只是好奇罢,大概以后不会有见到妻子穿婚纱向走来的未来……” 那是当然…… 文雅的推正眼镜,柳生商量着:“妻子穿婚纱是见不到。要不然,自己穿上试试看?” 滚喵的——仁王把抓住柳生的胳膊,将他抵在墙上,正要重申下地位问题,被压在下面的柳生指着看左边——幸村家的小公主捂着嘴巴,脸惊愕的看着姿态暧昧的两人: “……” “准备好?”推开石化的狐狸,柳生整整衣领,询问道。 结衣机械头,眼珠子转不转盯着他们:“君姐姐,让真田哥哥亲自来接新娘……” 第124页 “知道。”眼看着小萝莉脸八卦的跑回化妆室,柳生满意头,拎起仁王的衣袖拖着往前走—— 怎么,以为,调戏良家妇不用负责的吗? <<<<<<<<<< 怀袖和柳站在教堂门口,注视真田牵着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少的手,踏着红地毯,步步走向牧师,注视着他们在那段俗套但是诚挚的誓言后的笑容,注视着他们交换手中的爱情证物,注视着他们在众人的口哨和起闹声中绵长吻。 柳莲二低头,见自己的孩在身淡色小礼服的印衬下身姿婀娜,右耳边别着朵白色的额花,眼波盈盈,看上去温婉可爱,心中越发欢喜怜爱,眉眼间也晕开淡淡的笑意,拉着身边的人,走出教堂,来到外面的草坪上坐下。 十二月的风虽然寒冷,但是两个人的手牵在起,就是双份的热量。 “可能没有办法提供样华贵的婚礼……”紧紧握着的手,柳略带歉意的回想起场婚礼上精緻的装饰和昂贵的服装。 很抱歉,明明想要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送到面前…… “所以呢?”怀袖笑意盈盈盯着他,摆明想要捞好处。 干咳声,柳将手伸进口袋,触到那个红色鹅绒的圆形小盒子,稍微顿顿,脸上微烧: “——” “怀袖!” 被如此熟悉的声音打断人生大事,柳开始牙痒痒。无奈怀袖很高兴,清丽的脸上染上抹红晕: “凤,原来也来?” 凤长太郎羞涩挠挠脑后,上前拉起仰视着自己的少,温声道:“先起来吧,现在么冷,坐在地上当心冻感冒……” 巧妙绕过那只狗爪子,柳拉着怀袖到自己另边:“凤君太客气,不过作为客人,偷熘可不是好习惯!” 眼见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怀袖扶额,听见礼堂那边阵喧譁,忙伸出手打断两人深情对望:“他们出来!” 那头礼堂门口,群人拥着新人出来,吵吵嚷嚷着要丢捧花。 黑色礼服的真田扶着白色婚纱的妻子,在冬日和煦温柔的阳光下,美丽的像个梦境。 池田环视圈,发现边僵持的三人,朝着好友眨眨眼,咬住下唇,拉住丈夫句耳语几句,趁人不备,踮起脚将捧花向边砸过来。 宾们见状,尖叫着向边冲过来。在象徵性的幸福和现实性的威胁前,怀袖很果断选择后者,左手只凤宝,右手只军师,迅速闪人,然后蹲在树荫下看着那束白色的花球在众多黑色的脑袋上跳来跳去。不知道谁个大力,捧花勐地飞出去,掉落在十几米开外的马路旁,刚好滚落在路过的位少脚下。 方才还抢的热火朝的士们心都凉:是什么事儿啊…… 同样扎在旁看热闹的幸村拍拍柳莲二的肩膀,弹掉肩上可能有的灰尘,扬起笑容,朝那位捡起花束端详的褐发少走去: “抱歉,可以把捧花——” 少抬起头,清冷白皙的瓜子脸上镶着对闪动着黑曜石光泽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忽闪,偶尔泄漏出丝神采飞扬的俏皮,如同明媚春夜里,在梨花枝头跳跃的那抹银色月光。 看着自己的身影倒印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幸村哑然,生平第次觉得不出话来,呆呆接过少递来的花束,眼看转身要走,上前步,急忙抓住的衣袖—— “是,幸村精市。请问……” 若相惜,若分离 如果能再次,让拥抱,即使寒风凌厉,不会放弃…… ——————————————————————————————————————— 朦胧晓茫茫,冷冷溢寒光。 长长唿出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团白雾,凤长太郎脱下针织手套,轻轻搓揉冻僵的右脸,待到脸上裸露的皮肤稍微恢復知觉,又匆匆套上。 东京的冬也很冷,可是虽然会下雪,却从没有北海道样的凛冽寒风,刀子样割在人身上,丝毫不留情面。 更何况,今是…… 凤抬起头,望着漫星辰,想起那双琉璃色,即使是在悲伤时也依然温柔的眼睛,心中暗自嘆息。 如果那个时侯,没有松开那双温暖的手,现在自己身边,又怎么会空出个人的位置? 耙耙头上的短髮,凤看看手腕上的表——7:30,时间还早,如果现在回去待在冷清清的公寓里过节,未免也太悲惨。 不如,找个热闹的地方打发时间,也许…… 样想着,凤拔腿改变方向,拦下辆出租:“麻烦您,去游乐场。” 司机是个四十左右黝黑皮肤的大叔,然的瞅眼孤身人的俊秀少年,笑眯眯的搭讪:“怎么没见朋友,难道约在门口见面?可不好,少年人要积极,最好亲自去接~” “也想……” 可是现在在楼下等着的,已经是另个人。 将视线移向车窗外,凤抿着嘴唇,静静听着大叔关于“年轻真好”的话题讲座,直到游乐场门口,大叔才意犹未尽的闭嘴收钱,放他下车。 第125页 因为是二月十四,原本就通宵不休的游乐场更是人声鼎沸,在南边不知是哪对浪漫的情侣,甚至燃放心形的烟火。看着辉煌的火光斑斑驳驳印照在双双年轻欢笑的脸上。凤开始后悔来里的决定—— 即使此处人潮汹涌,即使此刻欢声笑语,没有那个人,终究不过是更孤单而已。 将手放进风衣口袋,凤转身欲走,不经意间瞥见刚刚还在思念的人居然近在眼前—— 少个子娇小,笼在件厚厚的白色呢绒大衣里,腰间繫着条红色宽边腰带,在边缘挂着个小巧的中国结,长长短短的流苏垂下,随着的步子晃动跳跃,更显飘逸。 扬起头,嘴角微勾,笑靥明净,拉下身边同样白色外套的儒雅少年,不知什么,惹得少年也眉眼弯弯,明显愉悦起来。 凤愣在原地,直直注视着那双璧人,心底生出股寒意。 不是不知道,他爱慕的程度绝对不会少于其他任何人,甚至撇开高傲的性格,不顾忌当时还是守护者的自己,静静在身后编织张温柔的网,将牢牢抓紧。可是,背离家族,放弃东大…… 当已经毕业的前辈有意无意透露给自己些消息时,自己也终于明白,人和孩间的距离。 就算仍在身边,当面临些选择,自己能否拥有如他般决绝的勇气? 凤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掩住眼中黯然的神情,向那两人走去—— 即使承认,可是,也没有法律规定,出局的失败者不能给春风得意的人使绊子吧? 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在今千里迢迢跑来北海道转圈,以及以前在们之间使的坏心眼? <<<<<<< “怀袖!” 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再看看眼前脸色几乎共外衣色的恋人,怀袖忍不住笑出声: 如果不是莲二习惯性闭着眼睛,个时候定能看见他翻白眼! 柳莲二青筋,好不容易摆脱那群无所事事从东京跑来偷窥的变态队友,却又遇到最不想让怀袖看到的人榜上第名,份心情真是…… 对于被宠的越来越腹黑的怀袖来,方面,确实很高兴见到那个始终干净的前恋人,方面,每次遇到凤,柳总是无法保持平素的温和淡然,那种表情真是喜感…… 抬头冲着走过来的凤微笑,怀袖拉住不甘不愿站在原地的柳:“凤,好久不见~” 凤头,站到少另边,无视那边人射过来的视线,鼻头微皱,努力不让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染上自己的声线:“情人节能起出来真好,像,就要个人孤零零的……” 柳抬眼,刚想没关系孤单着孤单着就习惯,却被身边的孩子抢先,出让自己后悔莫及恨不能时间倒流捂住嘴巴的话: “那就和们起吧~” <<<<<<< 游乐场里虽然人多,但绝大多数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像样三人行的架势倒很少见。柳莲二是除怀袖谁都不在乎的冷清,怀袖是不管身边有谁都能视若无物的皮厚,只剩下个凤长太郎,明明被指指看的满面飞红,还是强撑着与身边的少谈笑风生: “么,医科大学也很有趣,那今年联考的志愿也填的学校吧!” “凤君真有心……”闷着走半路的柳莲二插嘴:“不过令堂定希望留在东京,承欢膝下。” 凤哽住,无言看着某个不厚道往伤口上撒盐的人拉开自己与怀袖的距离,个闪神便被落在后面。 自嘲般的偏过头,嗤笑柳莲二的紧张过度,凤想要重新跟上去,却被前面两人交握的手掌,那无名指上的熠熠银光晃疼眼—— solitaire ballerine系列,卡地亚的订做经典。 以个人对的宝贝程度,款想必也是特意订做的,反宝石作为主石的风格,枚戒指上,低调内敛的银质镶座将本该大放光彩的钻石包裹在内,若是不仔细看,也丝毫辨认不出戒指的珍贵之处。 以前的凤长太郎可能会单纯理解枚戒指的含义:子如同钻石,应该被好好的保护在人的臂膀之中;可是世事无常,几番波折,还是与心爱失之交臂,现在的他大概也能解柳的心情—— 两个人的感情就如同枚戒指中的钻石,只取其贵,不求其光芒耀眼。 只有两人知道,只要两人坚持,只愿两人珍惜,那么,无论是感情还是钻石,就算没有动人的光彩,也足够。 半晌没有见凤追上来,怀袖回头,朝着落在后面的人招手: “和莲二去搭摩轮看夜景,呢?” 凤顿住,轻轻摇头: “在下面等们……” 相识以来头次,柳略带赞赏瞅眼终于变识趣的情敌: “干等着多无聊,旁边有很多娱乐活动,凤君不妨去试试身手!里有很多可爱的单身孩子~” 最好玩上瘾,和们走散;或者干脆和别人看对眼…… “不用……”凤眼帘低垂:“没兴趣!” “好吧,”状似无奈的嘆气,柳抓着怀袖往前走:“也有很多可爱的单身的孩子……” “……”典型的得便宜还卖乖,不怕反悔跟着们捣乱吗? 怀袖暗笑,解下腰带上的中国结,丢到面色不豫的凤怀里,莫名抚平磨着牙的大狗: 第126页 “生日快乐~” <<<<<<< 南边的烟火还在继续,不知道是谁如此财大气粗,唔,倒是很想自己部长的作风…… 凤摇摇头,努力使自己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让自己的视线黏在那个红色的摩轮方盒上。 他待很好,比自己细心成熟…… 部长现在应该还在东京,怎么可能跑到里没事放焰火玩……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空隙,不要再幻想些不可能的如果的事…… …… 高大的摩轮在夜色中闪耀着金属光泽,圆形的,银色的,像是被放大的戒指。 凤低下头,恍恍惚惚间,只觉得左手无名指上那圈,仿佛被烫过,火烧火燎,直燃到与心相连的肋骨之下。 垂下双臂,却碰触到从口袋中露出的中国结角,顺手抽出来放在手中摩挲,凤低下头,虔诚印下吻。 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 以前握在手心的温柔,如今,终究成床前那抹,飘渺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