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今天也没敢表白[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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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百合] 《老闆今天也没敢表白[娱乐圈]》作者：雒枫【完结+番外】


    文案


    原名《慢慢喜欢你》


    全世界都知道程安祈是「粉丝公敌」，最爱毒舌偶像，微博下面长期驻扎各路爱豆反黑团，且长期呈增长趋势。


    成为程安祈公司艺人好几年后再和程老师同台前一天，任羽西粉丝在程老闆微博下哭天抢地：「球球了！我们是一家的！一家的啊！！！」


    「要不明天您闭麦吧！」


    「万人血书求老闆放过孩子！」


    程安祈回復那条让她闭麦的：「呵」。


    粉丝顿时心惊胆战，连忙在微博下道歉：「这家长不懂事，拖回去打了，您千万对女儿高抬贵手啊！」


    到了第二天——程老师：「非常棒，不愧是我的人。」


    粉丝浑浑噩噩，一时间难以置信：我们特喵的集体给程老师催眠成功了？？？


    某次综艺节目真心话问题：「如果你的老闆向你表白你会......？」


    任羽西：「程老师......是个好人。」


    主持人：「哦，好人卡，程老师被拒绝了。」


    任羽西：「我的粉丝都让我找个好人谈恋爱，我一向特别宠粉。」


    粉丝咆哮：「？！她不是！她是坏人！她是万恶的资本家！宝贝你清醒一点！」


    任羽西：「可是在我的故事里，她从来不是一个坏人。」


    每天早六点更新，其余时间为捉虫


    主cp：秘密有点多的毒舌老闆程安祈x时而皮时而可爱小新人任羽西


    副cp：舞台上性感死人舞台下撒娇索命的当红艺人安阳x反差萌创作歌手林宥


    内容标籤：娱乐圈 甜文 现代架空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安祈；任羽西cici ┃ 配角：安阳；林宥 ┃ 其它：


    第1章


    首都机场每日都是人山人海，来往旅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明星与粉丝，只是今日这样大的阵势也算是难得一见。上百人拿着灯牌、鲜花、礼物，井然有序等在航站楼大厅。不同于其他的接机队伍，这里数百人围在一起竟然不显得吵闹，引得不少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一看灯牌上写的名字，顿时瞭然：原来是安阳的粉丝，难怪！


    不同于新兴的流量偶像空有人气，安阳17岁出道，第一部 电影便拿了国内四大电影奖最佳新人的大满贯，至今10年，她已然成为国内实力与人气的最佳代表，在国际声誉也不容小觑。


    套用现在粉圈的话：「粉随正主」，安阳的粉丝向日葵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时刻注意着自身的行为，不给自家偶像抹黑。


    所有的窃窃私语在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时化为了惊天的欢唿，各自兴奋过后竟然还能整整齐齐喊出：「欢迎宝贝回家！」


    饶是安阳经歷过无数次接机送机，像今天这样大阵仗还是头一次。她惊得脚步一顿，挽着人的手也紧了几分，惊喜过后不忘和身边人炫耀：「看到没有，这都是我的人！」


    「你要打群架还是怎么着？」程安祈毫不客气迈开大长腿向前走，淡淡道：「快走吧，别等会儿堵路。」


    安阳才不理她，摘了口罩和墨镜笑眯眯跟粉丝们打招唿，边走边接过粉丝递来的礼物，没一会儿，除了程安祈，所有工作人员和安阳自己都拿了不少东西。


    「今天来了好多人哦，你们是不是想我啦？」


    「对呀想你，你这一走就是半年，我们都要发霉啦！」说着，粉丝递过来一个洗的干干净净的大土豆，拜託程安祈拿着。


    程安祈接过土豆，看向安阳的眼神有些复杂。你跟土豆什么关系？


    虽说以往也有粉丝送她奇奇怪怪的玩意，可也没收过蔬菜，安阳认真反思了自己，最近也没提过土豆啊？


    「土豆是为什么？」


    粉丝热情解释：「你在那边的机场给海外粉丝比了好大一个心！有土豆这么大！」


    话音刚落，又有粉丝递过来一瓶白醋。


    安阳手上拿满了东西，只能让程安祈拿着。她看着程安祈一身精英打扮，却拿着土豆和白醋，不由得笑出声，玩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总，土豆和白醋跟你也挺搭的哎！」


    程安祈嫌弃瞪了她一眼，伸手拉住安阳示意她停下，蹲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安阳急了：「哎你干嘛，拿着啊。」


    「放心，我不会把你今天的晚饭扔掉的。」程安祈说着，将安阳散落的鞋带重新系成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拿起土豆和白醋起身，搂着她快步往外去。


    到保姆车前，安阳迅速钻了进去，趴在车窗上乖巧和粉丝们挥手道别。眼看着她关上车窗，程安祈狐疑问道：「人家都送你土豆和白醋了，你还不给她们比个心？」


    「这你就不懂了吧，可不能什么都惯着她们。」


    程安祈确实不懂十年偶像和粉丝的相处之道，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掏出了才放下不久的平板，看起了令人头疼的大堆数据。安阳舒服靠在车座上，告诫她：「不用这么勤奋吧，你这个人是不是不懂休息。」


    「谁让你说回来就回来，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做你知道吗？拍戏也就算了，居然是为了回来当选秀节目的导师，呵。」程安祈赏了「罪魁祸首」一个白眼，瞥见她的手机屏幕，哼道： 「网瘾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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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对，改口道：「不对，网瘾妇女。」


    「程安祈你要死啊！」安阳一巴掌拍了过去，哼道：「少女！我就是少女怎么了！再说了，哪里去找三倍价钱的好活，我现在可是要养一个公司的人，生活所迫！」


    程安祈一点不在意她毫无杀伤力的攻击，冷漠道：「三倍价钱算什么？我还嫌低呢。不管从生物学意义还是法律意义，你都是妇女，理智一点。」


    「难怪你除了15岁的初恋之后再没有女朋友了，你这样是会孤独终老的。」


    程安祈满是不屑，道：「不好意思，是我看不上别人，ok？我这么优秀的人有谁配得上？本来自己时间就不够用，你还想我分给别人？」


    这种时候的程安祈特别招人打，实在是欠。安阳沖她吐了吐舌头，转头刷起了微博。忽然，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哎呦！你刚才那个鞋带系的，我超话好多人想磕我们俩cp！」


    程安祈有些嫌弃：「不了吧，我们俩cp也太过分了。」


    这事她们自然管不着，安阳也没打算管，本着对粉丝负责的原则发了条解释未来打算的微博：「我回来啦！跟大家汇报一下，我和原经纪公司的合约已经解除，出国抓了很厉害的人回来跟我一起开自己的公司哦，就是今天在机场你们见到的那个看起来兇巴巴的漂亮小姐姐~很快会有节目能和大家见面，请多多期待吧！」


    ——


    花了三倍价钱请安阳回国的是一档新出的选秀节目：「top five」。节目组花了两个月选出五十强，从这时候开始才会有正式节目在电视与网络同步播出。不同于以往的选秀节目，「top five」的评审是五家经纪公司的代表与公司所属当红艺人，要挑选的是全能艺人，唱歌演技舞蹈都是考核项目，依照人气投票与导师评分排名，最后前五名才能选择心仪的公司签约出道。主办方会按照名次在未来一年内为选手提供不同程度的资源。


    安阳自己开公司，要代表只能拽上程安祈。两人本着认真负责的原则在看选手资料，安阳休息了近半年，兴致勃勃翻着手中的资料，时不时和程安祈分享自己觉得不错的选手：「看这个看这个！这两个小姑娘真好看！任羽西这个小朋友也太可爱了！我听说林宥的创作好像很好，实力也不错哎。」


    程安祈只粗略看一眼，道：「还可以吧。」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严格，都是没出道的新人呢。」


    程安祈眼皮头不抬一下，淡淡道：「我只是实事求是，世界上优秀又努力的人多得是。」


    安阳既无奈又有几分担心，嘆息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自己这么狠哦，之后录节目在镜头前你收敛点，不然你也要见识一下网络暴力了。」


    程安祈不屑一笑，道：「要不是为了怼那个渣男，你以为我会同意三倍价钱就让你跟他参加同一个节目？他的粉丝就足够了，还怕再多点脑残粉骂人不成？」


    ——


    「top five」的选拔赛结束，节目组为五十强提供了宿舍以及必要的训练，任羽西和林宥向来是最勤奋的，等深夜两人从练习室回来，任羽西这个追星少女终于有时间刷微博看自己偶像的最新动态。


    「天了噜！我姐姐终于回来了！还带了个漂亮小姐姐回来！」任羽西一咕噜从床上爬起，将手机递到正在刷牙的林宥眼前，兴奋道：「这个小姐姐气场好强大！御姐！我喜欢！」


    林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转变了兴趣爱好，疑问道：「你不是喜欢你姐姐这样温柔可爱的类型？？？」


    「不是，我主要是喜欢好看的，我姐姐首先是好看让我成为了粉丝，之后是性格给我圈成了死忠。」任羽西哼着小曲儿扑回床上继续刷微博，不一会儿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欢唿道：「妈耶！繫鞋带太撩了吧！柚子你快来看！好甜！看起来有点凶的小姐姐给我姐姐繫鞋带的时候低头的样子好温柔！」


    「可以，这对cp我安排上了，是新墙头！」


    任羽西平均三个月爬一次墙，林宥收拾好自己从卫生间出来，吐槽她：「你放过cp粉吧，你磕一对散一对，还都是正主亲自下场拆cp，你简直是cp圈公敌。」


    任羽西想了想自己前段时间磕的cp们，不管同性cp还是异性cp，总有一方没过多久就爆出恋情，更有甚者直接宣布结婚。她幽幽嘆息，将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鼓的更圆，委屈道：「难道不是我可怜吗！每次都碰上be！」


    「还行吧，反正你又不是真情实感，那些真情实感的cp粉才是真的可怜。」林宥将她赶回上铺，毫不留情关了灯，「快睡觉，不然长不高。」


    「......你闭嘴吧！」被戳了痛脚的任羽西将手边的小玩偶扔到下铺，哼道：「我要去梦里和姐姐约会了！」


    ——


    安阳的归国令数百万人高兴，也勾起了某些人心里的阴暗面。总有人讨厌她，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深夜，万籁俱寂之时，着名狗仔团队收到了一条简讯：「安阳和她带回国的女人在一起，好好查查吧」，同时附上了一张图，安阳亲吻程安祈的脸颊，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开心。


    对于女性来说，这样的照片再正常不过，可是当事人是安阳，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狗仔们也不能错失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春节好！新的一年祝大家心想事成一夜暴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学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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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可爱回来惹！停了大半年再写真的......艰难復健，希望喜欢嗷！如果看出问题麻烦评论告诉我呀~【当然没有问题也要给我评论呀！】


    新年送红包！


    有一部分小天使是为了师姐和魏老闆给的预收，很抱歉嗷，真的过了太久，没什么脑洞了，如果这篇和眼缘的话也可以看一下！不喜欢的话实在抱歉嗷


    第2章


    没过几天便是正式录制，五十名选手浩浩荡荡从宿舍往演播厅去，眼看着电梯第三次被填满，任羽西和林宥默契后退了两步，示意他们先走。早到又不会有糖吃，何必受人挤人肉贴肉的罪。


    等待的间隙，任羽西暴露了自己小皮孩的本性，对着林宥「上下其手」，非得闹腾她。


    「你这个小孩子是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吧！」


    林宥伸手一捞将她箍在怀里，作势要挠痒痒，她比任羽西高出不少，圈住这个小孩子轻而易举。


    任羽西见势不妙赶紧求饶，语气中没有半分真诚：「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换做平时林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只是不远处有人过来，林宥定睛一看，似乎是一名男歌手与助理。她松开任羽西轻拍了拍她，任羽西会意，收起了闹腾的模样，两人一起恭恭敬敬向来人问好：「赵老师好！」


    赵煌微微一笑，不禁多看了几眼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孩。最近娱乐圈的审美愈发畸形，年轻漂亮的女子乍一看就像是同一条生产线流水加工出来的，忽然见任羽西这样未经雕琢的女孩，谁都免不了多看几眼。


    换个别的明星在这儿，任羽西和林宥或许还会有些激动，偏偏是赵煌，两人心如止水，一点攀谈的欲望都没有。且不说他的音乐不是两人喜欢的风格，单凭着粉圈扒出的他对安阳其实不够好的小细节，就足以让任羽西这个安阳粉丝对他无感甚至不喜欢。


    任羽西挽着林宥，时不时瞟一眼电梯楼层，赵煌的眼神也令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决定等会儿恭恭敬敬送赵煌进电梯，才不要和他一起。


    四个人站在电梯前安静如鸡，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3,2,1......到了！咦？！为什么不停？！怎么还下去了？！先前那么多趟不下去，偏偏这一趟要下去吗？！


    任羽西眼巴巴望着数字屏显示的数字，微微鼓起了腮帮子，小写的不高兴。


    当然不敢大写的不高兴，就只敢在心里「略略略」这样子。


    好在，新电梯争气，很快回到了一楼，两人暗自松了口气，朝赵煌恭恭敬敬道：「赵老师您请。」


    赵煌迈开步子，开口道：「一起......」


    「吧」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冷漠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站住。」


    嗯？我没打算动啊？任羽西公式化的微笑迅速转换成疑惑，眼看着赵煌迈出去脚步还没落下，顿了一会儿又收了回去。


    咦？！真的站住了！她忍不住迅速转过头看向电梯里，最近才眼熟的漂亮女人此刻冷冷盯着赵煌，而挽着她的是......自己的偶像安阳！她就这样见到了她的偶像和新的cp墙头！


    此刻偶像还笑眯眯朝她招手：「是比赛选手吧，进来我们一起上去。」


    任羽西差点尖叫出声，肾上腺素迅速分泌，表情变得明亮的同时身体也不自觉有些颤抖。


    赵煌眼熟程安祈，她是安阳的手机屏保，原本以为是个什么不知名的明星，毕竟安阳喜欢漂亮事物的属性连路人都知晓，直到前几天看安阳回国的新闻，才知道这女人竟然是安阳的合伙人。以安阳先前的表现来看，两人似乎关系匪浅。


    赵煌面色冷了下来，伸手挡住电梯，冷冷问：「你算什么东西？」


    「有把柄在人手上还这么嚣张？」程安祈冷冷一笑，问他：「怎么你老闆没告诉你什么人不能惹吗？」


    赵煌表情僵住，不甘对安阳道：「你可是签了合同的！」


    「我又不是不能惹的人，不然你现在还能在这儿跟我叫板？」安阳收敛了笑容，如同程安祈一样冷冰冰，道：「半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蠢。」


    「你！」赵煌面部抽搐几下，恨恨收回了手，问她：「安阳，你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看上了你是她人生最大的错误。」程安祈不再搭理他，带着不耐烦对门外的两人道：「还不上来？」


    真的好兇......看来偶像说的都是真的......在被林宥迅速拽上电梯后，任羽西十分真诚地担忧，再慢些自己可能会被打。


    ——


    在两人进电梯的下一秒，程安祈迅速伸手按上了关门按钮，同时不忘盯着门外赵煌，表情高傲，充满了不屑。任羽西觉得，赵煌要是敢进来，这姐姐一定会毫不留情给他踹出去。


    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蔑视！学习！


    只是先前气氛这样剑拔弩张，任羽西第一次见偶像的激动也被压了下去。但凡有点脑子，见到刚才那样的情形也知道安阳和赵煌分手肯定有隐情，只是再好奇也不是她该问的。


    程安祈不看她让任羽西缓过神来，白皙的脸颊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连带着耳朵都红彤彤的，并不敢直视安阳，有些害羞道：「安老师好！程老师好。」


    粉丝果然神通广大，明明刚开始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没过几天什么小道消息都有了，就连她也通过任羽西知道了不少，林宥再一次在心里向众多网友表达敬意，跟着问好：「安老师好，程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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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神色淡淡，只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唿。安阳则不一样，笑眯眯说：「是任羽西和林宥吧，你们好。」


    任羽西原本就大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更大，惊讶问：「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偶像这么厉害吗？！」


    安阳一愣，笑道：「原来是我的向日葵吗？我看过选手资料啦，比赛加油哦。」


    这时候任羽西不仅肾上腺素飙升，大脑还分泌了多巴胺，是幸福的感觉。


    「嗯嗯我会的！姐姐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哦！」


    安阳见过的粉丝很多，但是像任羽西这样戳她萌点的小姑娘实在不多，高高兴兴跟她聊起了天，还能顺便带上林宥，不至于让她觉得被冷落。


    没过几分钟电梯便再次停住，程安祈二话不说迈着步子往外去，安阳笑吟吟跟两人道别，还温柔摸了摸任羽西的头髮，夸她可爱。


    直到两人走远，任羽西终于小声尖叫：「姐姐真是太温柔太漂亮了！可以了我来比赛的目的达成一半了！」


    林宥无奈看着她，吐槽：「你要求能不能高一点？别的那些成功的粉丝都和偶像是朋友了，你说两句话就高兴成这样。」


    任羽西沖她做了个「略略略」的表情，挽着她像小兔子一样蹦跶着往前走，小声八卦：「程总对赵煌的态度也太霸气了，但是这样子看起来我姐姐和他一点都不像和平分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宥撇撇嘴，道：「z公司声明鬼才信，要是和平分手他能让你姐姐提前一年解约还跑出来自己开公司？疯了吧才不要摇钱树。」


    说起安阳的前经纪公司，任羽西皱了皱鼻子，哼道：「垃圾公司，跑了才好呢，我们安安cp是真的！程总机场给姐姐繫鞋带那个动图我还能舔一百遍！」


    林宥附和点点头：「的确，颜值真配，程总好高，比我都高，估计得有173。」


    「真实的羡慕了......」说起身高，任羽西撇了撇嘴，明明父母也不矮，怎么就她只有一米六呢？


    林宥贱兮兮的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感嘆：「哎，这个高度放手真舒服。」


    说完，趁着任羽西还手对她施加暴力之前，赶紧松开了她往前跑。


    任羽西追了上去往她背上扑，小声骂道：「死柚子你等着！我才17！还会长的！」


    与大部队汇合，两人又恢復正经的模样，待在角落与相熟的选手闲聊，听人对另一边高谈阔论的人气选手吐槽，不置可否。


    今天要拍摄的内容是和导师见面以及导师选择选手，工作人员给他们顺了一遍流程，任羽西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些什么犯错误。头一次见这样大的场面，选手们既兴奋又紧张，她也是一样。眼看着大多选手面色比平时严肃不少，任羽西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林宥的手，问：「柚子，你紧张不？」


    林宥面无表情点点头：「有点。」


    「我还以为你有经验就不紧张了呢......」


    林宥毫不客气赏了她一个白眼，「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任羽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不过程老师看起来真的挺凶的，刚才当着我们俩就那么狠，等会儿录制的时候不会也怼吧？」


    「毕竟有镜头拍着，我比较担心程老师万一是那种怼天怼地的风格，先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吧......」


    林宥成功唤起了任羽西还算新鲜的记忆，顿时更加紧张。怎么办！她想要进偶像的公司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两更嘻嘻嘻，目测假期能够日更！


    第3章


    正式录制，主持人介绍了五家公司的代表与艺人代表，接着便是选手的才艺展示。有组合报名，在海选的时候也是按个人成绩排名，从这次开始，组合才开始以组合形式表演，按照成员平均分数排名。所有组合成员都能坚持进入五十强的寥寥无几，加上任羽西和林宥，最后还剩下三个组合。


    「接下来有请13号选手王同。」


    王同在五十强中人气排名算的上前十，漂亮的人就是比普通人容易受到关注，尤其是俊秀的男生，哪怕他一无是处，也有一批粉丝把他夸到天上去。


    「各位导师好，我是7号选手，歌手王同，我要为大家带来的一首西班牙语的歌《ecos de amor》。」


    或许不了解全部选手，但是导师们一定会记住高人气选手的名字。比起先前几个「默默无闻」的选手，王同显然受到了导师们更多的关注。


    他站在舞台上，气势不错，高人气带来的自信在这一刻成为一大动力，让他没有像先前几名选手一样沦为舞台的奴隶。


    舞台对面是娱乐圈当红的艺人与公司大佬，要小新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表演还不怯场，着实是一大考验。


    舞台表现尚可，音准差强人意，可这发音未免也太难听了。安阳心疼自己喜欢的歌被糟蹋成这样，再看程安祈，在外人看来可能依然面无表情，只有熟悉的安阳知道，她的心情十分不好。


    安阳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选手们，没有把握不要在程安祈面前唱英语和西班牙语的歌曲。


    安阳默默在纸上写到：「三处音不准」，将话语权交给程安祈。外语发音是程安祈一大雷区，踩了这个大雷，她不可能不开口。安阳不太愿意回忆当初被她抓着每天练英语口语的日子，只希望能嘴下留情，别给她自己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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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也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安祈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对她都那样严厉苛刻，对别人更加不可能温和。


    程安祈原本就心情不佳，在耳朵受了四分钟折磨后差到了极点，要不是听过这首歌，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西班牙语。程安祈拿起麦克风，微皱着眉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王同，正准备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赵煌看起来十分欣赏王同，温和道：「嗯，不错，不愧是人气靠前的选手，潜力很大，我看好你。」


    先前在电梯程安祈那样扫他的面子，赵煌越想越气，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好过。正面怼不行，那就拐着弯来。程安祈与安阳的公司刚起步，要签新人自然想要找人气旺的，他偏偏不让她们如愿。


    「谢谢赵老师！」


    程安祈被打断，皮笑肉不笑勾了勾唇角，转过头看着赵煌。赵煌见她看了过来，暗自得意，还补充了一句：「看来程总也同意我的话。」


    总有些人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程安祈嘴角的笑意扩大几分，不接他的话，转向舞台，淡淡问：「王同，你觉得你是一个歌手吗？」


    王同自信心十足看向高冷的女导师，微笑道：「是的程老师，虽然很多人都说我很适合当偶像，但是我喜欢音乐，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歌手。」


    「你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王同依然带着微笑，「嗯还行吧，我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如果有再多一点时间准备的话会完成的更好。」


    「真正的歌手会有三处音不准？基本业务能力都没有，希望你对自己的认知清楚一点。我不是你的粉丝，不会跟你说好听话，要不是这张脸，你的歌声配得上前十的人气？」


    程安祈毫不留情继续：「我能接受你不会西语，小学生都知道扬长避短，你在选歌之前不动脑子吗？既然要唱外语歌，请你回去好好练练发音，听起来真的很刺耳，还是你以为没人听得出来？可以随便煳弄？别被人夸几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管你想当偶像还是歌手，最起码要对舞台有敬畏之心。」


    王同的确没想到还会有导师懂西班牙语，他原本只是想摆出高逼格的架势，不成想被程安祈毫不留情拆了台，一时间面色涨得通红，不情不愿说谢谢导师，暗自咬紧了牙齿。


    猝不及防又被打了脸的赵煌坐不住了，道：「程总这话是不是有点重了，他才20，还年轻，我觉得他的进步空间很大。」


    程安祈正眼都不赏他一个，轻蔑道：「起点那么低进步空间当然大，没天分又不努力，还想着红？赵老师是被捧习惯了觉得这也没什么？人气高就不用对舞台抱有敬畏之心了？」


    公司代表拦住了还想反驳的赵煌，笑呵呵圆话：「哈哈哈，看来赵老师和程总的教育理念不一样，赵老师当然敬业，只是对新人比较心软，好了，请下一位选手上台吧。」


    制作人在后台看着，高兴得连手脚都蜷缩了起来，这可都是热度啊！大价钱请安阳和程安祈是值得的！


    ——


    后台一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先前程安祈的点评虽然也是一针见血，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正面怼选手和赵煌，不是说娱乐圈都是面上笑嘻嘻背后mmp吗！这姐姐是不是太刚了！


    安阳曾经分享过那首歌，任羽西早就听得滚瓜烂熟，在王同唱第一句时两条眉毛就拧巴起来，听程安祈一番话暗爽不已，压低了声音兴奋对林宥说：「好帅！是个狼人！」


    林宥也觉得很解气，只是一想到过不久就轮到两人上去面对腥风血雨，紧张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苦道：「你可求求帅狼人等会儿别对我们也这么狼吧......」


    任羽西表情僵住，顿时笑不出来了。


    怎么办......害怕！


    ——


    轮到任羽西和林宥，两人不约而同深唿吸几下，伸手握拳碰了碰，低声道：「加油！」


    从黑暗走向光亮的那一刻，两人换上微笑，全然不见刚才的紧张。


    如果忽略格外用力握着麦克风的手的话，还真以为这两人身经百战，没有一丝怯场。


    两人准备的是林宥之前写的原创歌曲，任羽西清澈纯净的声音与林宥低沉的女中音融合在一起，将年轻女孩的青涩暗恋滋味表现地淋漓尽致，和谐动听。


    任羽西凭藉着外貌与纯真的嗓音拥有不少人气，而林宥则有一批老粉丝卖力宣传，在女选手中人气排名算得上前五，只是总体排名却不那么引人注目，导师们相应没有抱太大期待，没想到两个人在一起，呈现出来的舞台是如此令人耳目一新。


    ——


    一曲完毕，任羽西与林宥交换了满意的眼神，没有失误，很好，接下来就是点评时间了。


    任羽西不自觉看向程安祈，见她依然是冷冰冰的模样，想来没什么好事，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粉嫩的双唇不由自居紧紧抿着，眉头也微微皱起，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程安祈看过去，舞台上的小姑娘活脱脱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受伤小鹿，而她似乎成了心狠手辣的冷血猎人。


    怎么着？我凶你了还是抢你钱了？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程安祈撇开眼，藉口喝水不再看她。


    安阳错以为任羽西在看她，以为小粉丝紧张了，十分贴心温和笑着为她们鼓掌，夸奖道：「声音很好听，和音也不错，看起来是下了不少功夫，你们俩真的很合适，歌曲听起来让人特别想谈恋爱。林宥的创作很有灵性，期待你今后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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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偶像，没让程总那个狼人开口。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表情，任羽西给温柔的偶像一个大大甜甜的笑容，如同幼儿园得了小红花的乖孩子一般自豪，脆生生答：「谢谢安老师！」


    ——


    任羽西年纪尚小，婴儿肥显得脸肉嘟嘟的，笑起来更是格外可爱。安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笑眯眯夸道：「真可爱，林宥是队长吧？能跟我们解释一下你们的组合名吗？为什么是af？」


    比起一看就是孩子的任羽西，林宥看起来正经许多，认真答道：「这个名字有三个意思，首先是我们俩的座右铭amor fati的缩写，有热爱命运的意思，也有命运之爱的意思。希望我们俩能对生活始终有积极的态度，顺遂命运，热爱命运，也希望我们能成为粉丝的命运之爱。」


    「还有一个意思......」林宥看了一眼又开始害羞的任羽西，微笑道：「cici是您的忠实粉丝，我最喜欢的推理作家笔名叫a，所以af也是a fan的意思。」


    安阳有些惊讶，似是不经意看了眼身旁依然没什么表情的程安祈，笑对两人道：「这么巧哦，说起来我和a的渊源还挺深的，谢谢喜欢，继续加油哦。」


    嗯，有品位。程安祈再次看向台上，忽然觉得「粉随正主」这句粉圈怼人常用语有几分道理。不仅性格有些相似，连身高都随了。


    ——


    所有选手表演完毕后，综合节目组与导师的意见，将选手分为五组，每家公司负责一组，由公司和选手共同打造五十进三十五的公演舞台。


    同一组十名选手一起在满是摄像机的练习室里，紧张等候着导师的到来。五家公司实力有强有弱，在音乐与影视方面各有侧重。对于选手而言，自然是希望能分在适合自己的公司手下；对于任羽西而言，她既想在偶像旗下跟偶像学习，又的确害怕程安祈......


    林宥见她一脸惆怅，伸出罪恶之手捏住婴儿肥，笑道：「没事，就算这次不是你姐姐，之后总能轮到的。」


    任羽西毫不客气拍掉爪子，大眼睛眨巴眨巴显得十分可怜，嘟着嘴道：「不是，我现在有点怕，虽然程总也没凶我俩......之前一心想进偶像公司，现在不知所措......」


    她幽幽嘆了口气，嘟囔道：「虽然磕cp这种『除了你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设定真的很带感，可是自己即将成为被女主虐的配角的时候一点都不好呀！」


    话音刚落，练习室的门被推开，十双眼睛不由自主齐刷刷望过去，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欢唿出声，齐声道：「导师好！」


    第4章


    来的不是安阳，也不是程安祈，是另一家偏重音乐的公司。


    任羽西鼓起脸颊长唿一口气，赶紧收起心里的五味杂陈，专注于正在讲话的导师。


    十个人表演一个节目实在太多，各组内部还会分成两个小组，都是公司事先定好。每个小组需要在舞蹈、演唱、表演三门中选择自己擅长的一样与需要挑战的一样，任羽西和林宥依然在同一个小组，主攻演唱，挑战舞蹈。


    原本演唱应该是几人觉得轻松的项目，偏偏拿到的曲目是一首英文歌，整个小组三个女生两个男生，没一个英语口语是拿得出手的。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有王同那个前车之鑑，五个人顿时犯了怂，谁也不想当着摄像机被程安祈骂的狗血淋头。


    同组的女生拿出了应付考试前常有的侥倖心理，怯怯问：「程老师懂西班牙语的话......会不会不懂英语啊？毕竟会一门外语就很难了......」


    另一个男生眼睛一亮，附和道：「对对！我看别的导师也不像英语口语特别好的，好也不会向程老师那么凶的！就算我们发音有一点不准应该也没啥吧？而且这首歌也不是特别大众，她肯定没听过！」


    任羽西多么希望就是这样，可惜......她幽幽嘆息：「程老师从英国回来的，据说是帝国理工大学毕业，世界排名第八的学校......」


    「而且我们这首歌还是英式发音，」林宥耸耸肩，撇嘴道：「来自被程老师支配的恐惧。」


    男生烦闷着将自己的短髮揉的一团乱，恼道：「啊要命了！」


    林宥嘆息一声，道：「没办法，我们把part分好赶紧练习吧。」


    其余四个人年纪都不过十七八岁，二十岁的林宥在这时候俨然成了队长，综合各自意见将part定好，将练习内容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一天快结束时，别的音乐组已经开始练习和声，而任羽西组，还在歌词发音的泥沼中苦苦挣扎。


    ——


    晚上12点，选手们陆陆续续都回了宿舍，任羽西和林宥收拾好东西离开练习室，以为自己已经是最晚的了，不成想还有练习室亮着灯。


    两人过去扒在门上一看，十个人一个不少，都趴在地上......写作业？！


    嗯？什么情况？任羽西一头雾水，小声喊相熟的女生名字，问：「淇淇，回去吗？」


    淇淇听见动静，活动着筋骨走出练习室，满脸疲惫问她：「你们回去了啊？」


    「12点了，大家都走了，你们趴着写什么呢？」


    「可别提了，我算是服了程安祈，就给了我们剧本，不给看片段不给分角色，光在这儿做阅读理解了，阅读理解你懂吗！我差点以为我又回学校上语文课了！」说起这个她就来气，淇淇满腹牢骚，埋怨道：「真的命苦，说安老师有通告，就让程安祈来，她一个开公司知道什么表演？还非得让我们按照她的话做，走之前给了我们一张卷子，说明早上来检查，是真的卷子！她到底是公司老闆还是语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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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被程老师支配的恐惧。任羽西和林宥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他们惨还是自己惨。


    两人安慰了几句，让她加油，自己先回宿舍。


    任羽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磕cp给程安祈也加上了粉丝滤镜，她总觉得程安祈不应该是那种不懂还会瞎指挥的人。


    这件事并没有在她脑海里停留多长时间，自身难保的小泥菩萨躺在床上不过5个小时，好不容易有点关于梦的记忆，都是一堆英文字母晃来晃去。


    ——


    第二天一大早，选手们又陆陆续续回到练习室。另一组已经开始练习演唱，任羽西觉得有些吵，自己跑到了楼梯间，打开演唱录音，一句一句和原唱对比。


    如果忽略令人头疼的任务以及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这应该是个美好的早晨。


    任羽西带着耳机坐在楼梯上，时不时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她戴上了穿的卫衣上的帽子，有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看起来就像漫画里化了人形的可爱兔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地小兔子连忙抬起头寻找「危险」，就见在心理上折磨了她们小组一整天的程安祈在台阶下，微微有些喘气，她的白衬衫只扣到胸前，露出修长的脖颈与锁骨，很是好看。


    任羽西有些慌张，不知怎么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忙答：「啊，我在这儿练歌，练习室有点吵。」


    她摆出礼貌的微笑，站起身来打招唿：「程老师早上好，您怎么从楼梯上来了？」


    「锻鍊。」程安祈向上走了几步，在距离任羽西一个台阶时停下，瞥见她手中写满了各种谐音的草稿纸，目光灼灼，问：「练歌？」


    她没有穿高跟鞋，这样的差距正好与任羽西一样高，近距离的对视让任羽西愈发紧张，想将手上的东西藏起来，可显然已经被发现了，她垂头丧气回答：「练发音......英式发音真的不会......」


    她都先端正态度坦白了，程老师总该嘴下留情吧......


    程安祈拿过她手里的纸仔细看了看，微微皱了眉，道：「唱一遍我听听。」


    「嗯？！」任羽西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这个情节发展。程老师这是要教她吗？不是负责公司也可以吗？听完会不会毒舌？这次可没有偶像给她帮忙了......


    任羽西的脑子在短短一秒内不知道想了多少，只是不论如何，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程安祈。


    「那......程老师你能不能转过去？我紧张......」任羽西的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跟程安祈提条件，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出乎意料，程安祈转过了身。


    咦？！还以为程老师会说对一个人都紧张上舞台怎么办之类的怼自己呢！居然就这么转过去了！


    「昨天都表演过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还是怼了。任羽西瘪瘪嘴沖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解释道：「昨天有柚子跟我一起呀，万一犯错了她会补救的。」何况你自己有多吓人心里没点数吗？五十个人里有四十个怕程老师，还有十个没把程老师放在眼里。


    程安祈没有听她讲故事的兴趣，淡淡道：「行了，唱吧。」


    任羽西连忙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深唿吸几下，尽力排除程安祈带来的心理压力，认真清唱。


    程安祈果真没有回头看她，始终直视着前方，偶尔低头看看手中的歌词，待她唱完后才转过身，拿过任羽西手里的笔在歌词上画了几个圈。她抬手看了眼手錶，选择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对任羽西道：「时间不够了，手机打开录音。」


    任羽西连忙毕恭毕敬将手机解锁递了过去：「您请。」


    程安祈打开录音，用十分标准的伦敦腔念了一遍任羽西不标准的地方，有的还附上了解说。任羽西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拜，兴奋道：「程老师您说英语真好听！好厉害哦！谢谢您！」


    程安祈不以为意，将手中的东西物归原主：「 工作而已，有时间我再抽查。」


    任羽西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感激道：「好的！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学习！」


    程老师不仅没有毒舌，还给她录了音，她真的错怪程老师了，程老师完全是个好人！任羽西带着比外头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微微鞠躬，一副「恭送陛下」的架势送程安祈走，不成想「陛下」走的同时不忘朝她膝盖开两枪。


    「有空练练字，看起来像是小学生。还有，下次沖人做鬼脸时记得注意面前有没有东西会反光。」


    什么？！任羽西一愣，连忙转过头看着先前程安祈对的方向。前方是干干净净的茶色玻璃——将她的一举一动映得清清楚楚。


    嗯......？我刚才......做了什么？？？


    完了。人家好心好意帮她，她居然还冲人家做鬼脸......程安祈已经走了，任羽西懊悔不已，重重拍了几下自己的小圆脑袋，骂道：「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林宥推开门，一头雾水看着她「自残」，伸手揪住兔子耳朵，问：「你这西瓜脑袋有什么好敲的？」


    「啊我真的是个瓜！」


    任羽西垂头丧气坐下，将自己水嫩的小脸硬生生皱成了七八十岁的模样，懊恼道：「哪天我要是被程老师弄死了，肯定是我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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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过来的时候恰巧在走廊碰见了程安祈，只是这跟程安祈又有什么关系？


    林宥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坐在一旁问：「你不是在这儿练歌？跟程老师什么关系？」


    「谁知道她突然从楼梯上来！我就被逮个正着！」任羽西又有些生气，哼道：「你见过哪个公司老闆爬别人家楼梯当锻鍊的！这是18楼哎！」


    「那你这管的也太宽了，人家爬楼就爬楼呗，」林宥不以为意，一手托着下巴看她，问：「她吐槽你口音你怼回去了？」


    「我哪敢！我超怂的好不好！」任羽西激动地耳朵都红了，想想自己做的事，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噘嘴小声嘟囔：「她让我唱一遍给我纠正，我让她背过去，在她吐槽的时候做了个鬼脸......对面玻璃反光，她都看见了......」


    小姑娘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然就以后都绕着程老师走。她一声哀嚎，靠在林宥身上蹭来蹭去，一副快哭的架势：「我觉得我完了......」


    林宥看着对面反光效果好到都可以当镜子的玻璃，又好气又好笑，说她：「你这智商下线下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她抱住任羽西拍了拍，安抚道：「没事，你还小呢，程老师肯定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的，不放心的话等会儿我陪你去跟她道个歉，我觉得程老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行吧......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是要被自己蠢死了。」任羽西哭丧着脸，想想等会儿又要去找程老师，特别想现在就收拾行李滚回家。


    「走吧，反正都做了，现在哭也没用，回去练习吧。」说着，林宥站起身，顺势将她拉了起来，转移话题道：「练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程老师给我录音了，等会儿回去听听。」


    林宥点点头，拉着她往练习室去，一边碎碎念给她做着心理疏导，不曾想一抬眼就见程安祈在对面练习室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你经歷过尴尬吗？


    我昨晚上被家里人拉去参加农村露天ktv，跟一堆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一起，当我唱到一半时......mv里男女主开始花式亲了一分钟？？？嗯？？？我？？？


    鬼知道我是怎么忍住没笑场的......


    第5章


    两人暗道不好，对视的眼神里都是紧张，任羽西圆熘熘的眼睛瞪得更大，眉毛却皱成了八字，满眼都是：「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林宥往程安祈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暗示道：「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


    要不是林宥拉着她，任羽西可能会选择拔腿就跑。她17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怂过，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唿吸了好几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事没事，程老师一点都不可怕，程老师刚刚还帮你了呢，程老师是个好人，程老师不会骂你的，骂你也不会死的，妈妈说了主动认错的学生会被原谅的......


    好不容易让心态稍稍平和了下来，任羽西鼓足勇气睁开眼睛，不成想正好跟程安祈对上眼。


    任羽西感觉自己像是忽然中了冰冻技能，肢体僵硬，一动不能动。


    呜呜呜呜呜程老师就是很可怕啊！


    ——


    程安祈只看了两人一眼，转头就进了练习室，连打招唿的意思都没有。


    任羽西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狗命，松了一口气，生怕程老师突然出来，忙拉着林宥往练习室逃命，紧张道：「快走快走！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有程安祈的录音教学，任羽西的发音进步了不少，同时不吝向同组的其他人传授，这个老大难问题总算找到了解决方法。


    「cici你好棒！我真是看着这一堆字母就头疼。」


    任羽西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没有没有，都是程老师教的好！」


    小组成员却是认准了她，又道：「那也是你的功劳，反正我是不敢跟程老师说话的，别说向她请教了.......」


    任羽西尴尬一笑，她也并不敢跟程老师说话好吗！也不是她自己去请教的好吗！当然这种丢脸的前因后果还是不要公之于众了......


    练习使人冷静，任羽西花了半天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终于在中午鼓起了勇气，拉着林宥去「路过」对面练习室。


    两人连路过理由都编好了，在经过对面练习室门口时扯着脖子往里面望，可一连来回三次，就是没看见程安祈。


    林宥拉着她到了楼梯间，问：「她会不会走了？毕竟人家可是老闆哎......」


    任羽西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眉毛又拧巴起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错了，我早上就应该拉住她跟她说完，这下人不见了，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原来当逃犯就是这样的感觉......」


    ——


    或许是程总日理万机，接下来的练习时间她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温温柔柔的安阳老师。表演班的选手们喜出望外，毕竟安阳老师不会像程老师一样不带一个脏字把人训的体无完肤，安阳老师会给他们示范，耐心开导他们，再凶也只是皱着眉说：「不对，你再好好体会一下。」


    第不知道多少次偷偷扒人家门缝的任逃犯又羡慕又嫉妒，分配的公司导师只出现了两个小时就又匆匆忙忙赶通告去了，她们可没这样认真负责还温柔漂亮的导师这么认真指导，好在还有节目组分配的指导老师，也算不耽误练习。任羽西一边感嘆果然自己偶像就是与众不同，一边噘着小嘴回了自己练习室。也不知道程老师什么时候能来，好给她审判定罪，不然只有她一个人活在被程老师支配的恐惧之下，真的令人不太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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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连好几天，程安祈始终没有再出现。忙着忙着，任羽西也就暂时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要同时准备两个节目，其中还有一个是弱势项目，九天时间实在不算多。任羽西从小就开始上声乐与中国舞的兴趣班，上初中后改学了hip-hop，对她而言舞蹈并不是难事，只是林宥从来没接触过舞蹈，此刻简直像从天而降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


    再一次躺在练习室的地板上气喘吁吁时，林宥后悔了，苦道：「早知道当时我就应该跟你一起去学跳舞，真是要命了。」


    任羽西喝了几口水，将水瓶递给她，无情吐槽：「不可能的，你清醒一点，我初中那会儿拉着你嘴皮子都要说破了，你还是无情的拒绝了我！」


    「......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太记仇了？」林宥勉强撑起身喝水，吐槽：「我是想玩儿音乐的好不好，谁能想到有一天要比跳舞，之后还要演戏......」


    整个练习室里只剩下这两个人，任羽西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她站起身朝林宥伸出了手，道：「回去吧，明天再继续。」林宥拉住她站起身，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苦道：「真的累死我了，比跑10公里都累。」


    从下午六点开始，林宥是实打实的一直在练习，任羽西到后来已经坚持不住了，干脆坐下仔细指导她。两人出了大楼，立即有等候在楼下的粉丝围了过来，跟着她们往宿舍走，见林宥靠在任羽西身上，担心问道；「柚子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练太久太累了。」林宥露出笑容，安抚她们：「别担心，我没事，你们下次不要再等我了，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的，今天怎么都来了？」


    「没事没事，我们都是结伴的，你不要担心，你和cici要注意休息啊，别太累了，生病就不好了，今天周六嘛，明天休息，不然你想看我们还看不到呢。」


    来的都是林宥的老粉，从林宥第一次出道时就跟着，林宥在本地的活动几乎全都参加过。任羽西眼熟这几个小姐姐，笑眯眯回答：「没事，我俩身体好着呢，你们不要担心哦。」


    「给你们带了点好吃的，看你俩都瘦了，多吃点啊。」


    「我们看了今天晚上的节目，表现很棒哦！估计又会圈一波新粉！」


    任羽西高高兴兴接过递过来的袋子，笑道：「对哦，今天该播上次录的了，糖糖姐你是亲妈粉吗？跟我妈妈说的话一模一样。」


    粉丝小姐姐十分配合，喊了一声：「af组合妈妈爱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林宥抢过任羽西手里的袋子，说：「cici正好减肥，别吃了。」


    被抢了零食的任羽西炸毛，兇巴巴的一副要咬人的架势：「？！林宥你是不是嫉妒我圆圆的小脸惹人喜爱！」


    粉丝们习惯她们日常打闹的模样，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边帮腔。一群人嘻嘻哈哈到了宿舍楼下，林宥朝众人挥挥手，道：「好啦你们快回去吧，安全到家后记得发微博圈一下我，四个人一个不能少哦。」


    粉丝们笑摆摆手，说：「好啦我们知道，每次你都说，我们都成习惯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林宥震惊，难以置信问道：「桃子，你这是嫌弃我啰嗦？」


    任羽西补刀：「对，就是嫌弃你。」


    桃子连连摆手，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们俩不要血口喷人！」


    林宥傲娇了，一扭头往宿舍去：「呵，不跟你们说话了，我上去了。」


    「柚子拜拜！cici拜拜！」


    明明在「生气」的林宥这时候又停住脚步转过身，朝她们摆手说拜拜。


    城市太大，粉丝们回家远的得要一个多小时，她们自然捨不得让林宥等，给她发了微博私信说会彼此确认安全，让她先睡，林宥这才放心去洗漱。


    ——


    先前「top five」已经播出了两期，是前五十强先前的比赛，这次播出的便是才艺展示与公司分组。粉丝们原本指望着自家爱豆这次能圈一大波粉，可惜......热搜前20都是别人的，af组合也只在热搜最后苟延残喘。


    此时此刻，问选手粉丝最不喜欢的评委，十个有八个都会答：「程安祈」。安阳与赵煌也就算了，「top five」原本就是借两人分手的热度，可程安祈为什么有那么多热搜？！抢了爱豆热搜也就算了，说话还那么狠毒！实在太过分了！


    任羽西此刻在愉快的刷手机，看不少人对af组合的评价不错，超话粉丝也涨了不少，小姑娘美滋滋的点开了热搜，顿时震惊：程老师怎么这么多热搜？！


    「程安祈赵煌」、「程安祈王同」、「程安祈毒舌」、「程安祈安阳」、「程安祈学歷」......前二十条热搜有三分之一都是程安祈。


    虽然一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任羽西抱着侥倖心理，点开程安祈的热搜一看，果不其然，大多评论都是几个人气高又被毒舌的选手粉丝和赵煌粉丝在骂人。


    程老师明明又没说错，除了看起来凶了点说话狠了点之外也没什么不好啊......任羽西替程安祈感觉有些委屈，程老师还帮她纠正发音，听其他选手说她上课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让人做些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但其实都是有帮助的。程老师明明是个好老师，那些粉丝说话也太难听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评论，又刷到了一条微博：「不是我说，人家这么优秀的人，看不起某些没实力还自负的人有问题吗？（麻烦粉丝不要对号入座[微笑]）[配图]」。任羽西点开图片一看，下巴差点惊掉了，喊道：「天了噜！这是什么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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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后多少次血和泪的教训告诉cici同学，跟程老师扯上关系的事情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这个小妖精（不是）就会让你茶饭不思的想她


    看文的姐妹们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qaq为什么不给我评论呜呜呜呜呜呜）


    第6章


    这年头网友当真神通广大，节目播出结束到现在不过两个多小时，程安祈明面上能被知道的消息都被扒的一清二楚，从幼儿园到初中大大小小比赛获奖无数，高中去了美国，大学和硕士在英国，都是顶级名校，简直是所有父母都希望有的别人家的孩子。还有自称是程老师初中同学的人晒出了程安祈的字，任羽西想起她那时候说自己是小学生......嗯，对比一下真的是小学生和上了年纪的老师的区别。


    任羽西用小号转发了那条微博，写道：「[跪了][跪了][跪了]练字准备提上日程了，程老师也太厉害了吧！」


    她只不过去洗了个苹果，再一看手机就有了好几条消息提示，有点赞的，还有评论吵架的。任羽西震惊，点开就见一些不怀好意的话语，顾不得嘴里还含着食物，口齿不清道：「这还有人跟我槓？！」


    什么「高素质的人多了去了，要学习看看别人吧」，任羽西生气了，程老师虽然对人冷淡了点，怎么也算不上没素质，她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就得被这群脑残粉骂了？小姑娘叼着苹果双手啪啪啪打字反驳。


    林宥在卫生间里洗漱，混着水声更加听不清她说什么，凭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连忙收拾好，头上裹着毛巾就出去了，问：「什么？发生什么了？」


    任羽西气唿唿把手机凑到她面前，绘声绘色解释了一边前因后果。


    林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暗自松了一口气，安抚她：「确实太过分了，但是这群键盘侠都是吃饱了没事干，你越回復他们越起劲，程老师肯定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没事儿。」


    「不行，不怼他们我心里不舒服！」


    任羽西越回復越生气，小圆脸都涨成了小皮球，还是抱着手机奋斗，这种架势林宥还只在前几年安阳被人黑的时候才见过。林宥从来不参与粉丝与键盘侠对骂这种令自己生气又没什么用的事情，又安抚了两句后便回卫生间吹头髮去了。


    等她吹完头髮出来，气唿唿的小皮球开始卖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柚子！有人骂我！」


    林宥放下正准备拆的夜宵，满房间找自己手机：「等着，姐姐去骂她！」


    自家孩子当然只有她能欺负，别的人想都别想！


    ——


    任羽西抽空去安安cp超话逛了一圈，果然超话里忙得不可开交，让大家不要带属性去给两边反黑。林宥啃着苹果凑过来一看，同情道：「你们cp粉真的惨，两边都要忙还两边都被骂。」


    任羽西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也不是，程老师没什么粉丝，没人骂我们。」


    「......那我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幸运还是程老师惨了......」


    林宥想到任羽西明明是个偏唯粉的属性，现在却对程安祈这样上心，好奇採访起了她的心路歷程：「请问这位向日葵，是什么让对安阳老师其他所有cp不屑一顾的你偏偏粉上了安安cp，现在还这样维护程安祈老师？」


    任羽西啃着苹果理直气壮：「人家又没说错，而且还教我们口语了。」


    好像没什么问题。


    可是林宥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


    热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有太大变化，安阳经纪人赵姐忍不住打趣程安祈：「程总完全抢了选手的风头啊，要不是『安阳赵煌』这个压着，程总妥妥的能上第一，不然准备准备出道？您肯定是是新一代流量。」


    程安祈死亡凝视，冷漠道：「让我当流量？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安阳看着手机直皱眉，数落她道：「可得了吧，就你这流量也都是黑。我都说你多少次了，上镜头注意点，你看这群键盘侠，多难听的话都骂的出来......」


    「你这个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程安祈不以为意，抽出她的手机扔到一边，轻描淡写道：「当了十年明星，还要看这些东西，你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什么？」


    「......算了算了，我不生气，你这个心态真的适合进娱乐圈，油盐不进，好的坏的都不放在心上。」安阳深唿吸几下让自己冷静，转头又挖苦道：「不行，你就这样子，说不定哪天就得罪了谁，会死的很惨。」


    「......别得罪谁了，程女士首先就会打断我的腿，再封杀你。」


    在程安祈母亲眼里，除了顶尖的几位演员歌手和老艺术家们，别的都是戏子、歌伎，是下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任人摆布。


    「可千万别，一提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程女士真的太可怕了......」安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捡回手机缩在沙发一角，哼道：「你这都一堆什么奇奇怪怪的热搜，挤得我小粉丝的热搜都上不去，多可爱的小姑娘呀！」


    「怪我吗？我这是凭自己实力上的热搜，ok？」


    「......那你可真厉害，」安阳一巴掌拍了过去，哼道：「你反思一下你自己，哪有人对这样可爱的小孩子不动心的！」


    「第一她不是小孩子，第二也没有很可爱。」


    安阳无奈了，嘆息问她：「这样还不算可爱，你难道还见过更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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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嗯，我出国之前在公园见过，六七岁吧，穿着兔子衣服，可爱。」


    安阳恍然大悟，道：「哦，就是你之前写过的在公园哭的惨兮兮跟妈妈认错的小朋友？别的没有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的兔子衣服了，要不要姐姐给你买一件？」


    「你走开，那孩子是真的可爱，别的没有了。」小姑娘不仅哭了，还在哭完之后带着红红的眼睛过来安慰正在哭的她，像极了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兔子。


    说起这个，又勾起了安阳的好奇心，她问道：「我好久之前就想问你了，所以你去公园干什么？那个场景还不止写了一次。」


    「路过。」


    「我信了你的鬼话。」安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程女士给她的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家里学校两点来回，她哪来的时间去路过不是家附近也不是学校附近的公园。知道她不愿说，安阳不再提，转头和赵姐聊工作去了。


    ——


    程安祈再次出现在演播大厅，是在录制比赛的当天。任羽西见到她才又想起来自己还欠着程老师一句道歉，只是马上就要比赛，再大的事也只能往后放。


    最后几天她和林宥几乎一直待在练习室，小组成员见状也都跟着一起，最终呈现的舞台效果总算没有辜负那些努力，得到了导师们的一致好评，安阳更是连连夸赞，问道：「口音听起来非常地道，你们小组中有人在英国待过吗？真的非常好听！」


    林宥带着笑容回答：「没有，其实我们小组成员英语都不太好，这个还要感谢程老师。」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程安祈。


    任羽西接过林宥递过来的麦，朝程安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我之前在楼梯间练习的时候遇见了程老师，程老师给我纠正了，还录了音，我们对着录音练的，真的很感谢程老师！」


    说着，她朝程安祈鞠了一躬，其余成员也跟着鞠躬，一众选手和导师都愣了，原来程老师这么好心？


    程安祈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道：「是你们自己练习的结果，再接再厉。」


    「原来是这样，」安阳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但也不意外，笑对林宥道：「林宥，我记得之前看到你们上舞蹈课的时候，你肢体都不太协调。」


    突然被揭短处的林宥有些羞涩，微微低下了头。


    「但是你今天能跳到这个程度，看来真的是很努力的练习了，」安阳的笑容带着温暖与鼓励，十分真诚看着她的眼睛，道：「辛苦了，继续加油！」


    她是真的很努力了。


    林宥看着安阳那样真挚的表情，似乎她真的懂她这些日子付出的汗水。林宥眼眶有些发热，忽然有些懂为什么任羽西会那样喜欢她。


    比赛完，导师评分虽然已经出来，但具体排名还要等几天，周六晚上播出节目后周日中午12点便截止人气投票，下午就是告知去留的时候。


    任羽西组的表演算是最好的几个之一，选手们对于排名没有太大担忧，此刻还沉浸在比赛告一段落的轻松放松之中。


    队友们是毫不吝啬对于任羽西的夸奖，道：「cici，这次真的多亏你！我们的英语被夸了哎！」


    任羽西实在不敢受这样大的功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都是程老师教得好。」


    「那也是因为你才有她教的嘛，还是你的功劳。」


    林宥也跟着打趣她，笑道：「cici同学，老师没有告诉过你太谦虚就是虚伪了吗？」


    任羽西毫不客气一脚踹了过去，一蹦蹿上了她的背，圈住脖子威胁她：「死柚子！我回去要告诉阿姨你欺负我！」


    任羽西和林宥的父母是同事，都是大学教授，大学安排住宿，两家正好对门。周围没有别的同龄孩子，任羽西从小就像只跟屁虫一样跟着林宥到处玩儿，学唱歌和舞蹈也是受了林宥影响，觉得小姐姐会弹吉他真好看。


    两个孩子关系好，连带着两家的关系都亲密了起来，何况两个孩子都惹人喜欢。十几年下来，两家俨然将对面家的孩子看做了自己的另一个孩子，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要买两份给对面送过去。


    林宥毫不示弱，在她屁股上拍了几下，反击道：「那我就告诉叔叔阿姨你不听我话，还到处惹麻烦。」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明明超级乖巧！」


    「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的确是惹了麻烦。」


    两只小学鸡日常互啄，今天的林小学鸡抓住机会，成功让任小学鸡哑口无言。


    任羽西恨恨收紧了环住她脖子的手，悲愤道：「......你太过分了！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咳咳咳，你松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知道吗？！」林宥咳嗽几声，连忙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以防小皮孩再闹，提醒道：「你再不去找她等会儿她又走了。」


    「......」


    任羽西二话不说，一手搂上林宥的腰，强制她跟着自己一起往安阳与程安祈的待机室去。


    「我俩亲兄弟要共患难！」


    「谁跟你亲兄弟！我是女的！」


    但是反驳是没有用的，反抗也是没有用的，林宥还是被任羽西拖到了待机室门口。


    林宥幽幽嘆了口气，语重心长教训她：「cici小朋友，幼儿园老师没有教导你自己犯的错要自己承担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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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小朋友理直气壮：「没关系，我偶尔不是一个乖孩子。」


    林宥给她翻了个白眼，伸手敲了敲待机室的门。


    「请进。」


    得到肯定回答后，林宥朝任羽西微微一笑，说：「姐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门，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任羽西推进去，再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好长！快夸奖我！


    心疼cici小朋友三秒钟


    cici：「说好了同甘共苦，你却......」


    呵，女人.jpg


    第7章


    任羽西带着再僵硬不过的笑容，在心里咒骂了林宥一万遍，决定回家后一定要跟林叔叔林阿姨告状。


    待机室里众人不明所以看着她，任羽西紧张得简直想哭，还要笑着跟人问好。


    安阳见是她，笑眯眯招招手示意她过来，问：「cici有什么事吗？」


    呜呜呜呜呜我偶像真温柔！任羽西放松了一些，乖巧跟安阳和她身边看着pad面无表情的程安祈打招唿：「安老师好，程老师好，我是来找程老师的。」


    闻言，程安祈赏了她一个正眼，看着她淡淡问：「什么事？」


    程老师一看过来，任羽西又紧张了起来，怯怯道：「我想谢谢您的指导，还有跟您道歉，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


    「停，我不觉得你做了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任羽西当即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咦？？？鬼脸不需要道歉吗？？？


    两人这一来一往，倒是勾起了安阳的兴趣。她示意任羽西坐过来，热情分享桌上的零食，问她：「你干了什么？」


    任羽西小心翼翼看着程安祈的脸色，见她没有制止的意思，于是便一五一十跟自己偶像坦白：「之前遇见程老师教我发音的时候......我跟她做了个鬼脸......」


    安阳噗嗤一声笑了，饶有兴致看了看她和程安祈，道：「你做一个我看看。」


    任羽西不太懂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犹豫了两秒之后，生动形象还原了前几天给程安祈的鬼脸。


    「哎呀好可爱！」安阳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兴奋朝程安祈说：「你怎么可以吓唬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人家还惦记着给你道歉呢！」


    在程老师的白眼过来之前，任羽西十分有眼色连忙解释：「没有没有，程老师没有吓唬我。」不用吓唬就很让人害怕了好吗......


    「没事儿，你不用怕她，她就是表面看着凶。」安阳高高兴兴安抚任羽西，还给人家塞了一堆吃的带走，目送她出门口还感嘆：「我以后生个女儿这么可爱就好了。」


    「你从小就不长肉，别妄想孩子这么大还有婴儿肥了。」


    安阳不高兴了，背朝着她哼道：「哼，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一点一点一点都不可爱！」


    程安祈理直气壮：「御姐女王不需要可爱。」


    「我也御姐！我也女王！我就很可爱！」


    「你醒醒，御姐女王都是舞台上装的，实质就是可爱，27年了你还没认清自己吗？」


    「对呀我就是可爱，」安阳朝她吐了吐舌头，光明正大「略略略」，哼道：「你单身这么多年是有原因的。」


    程安祈嫌弃看着她，问：「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收了多少封情书？每天有多少私信跟我表白？」


    安阳幽幽嘆息一声，跟经纪人倒苦水：「赵姐，距离产生美是真的，你看她没回来之前对我多好，有求必应的，现在每天除了怼我还会干什么？」


    赵姐实话实话：「这个嘛，她现在对你也是有求必应的，也不只是怼你，所有人她都怼，你这个待遇很好了，你看那些选手被她吓得，简直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程安祈耸耸肩，有些贱兮兮：「看吧，人要懂得知足。」


    安阳沖她摆出假笑，翻了个白眼。


    ——


    距离节目播出截止人气投票还有四天，节目组自然不会让选手们就这样闲着，过了午饭时间便将所有选手召集到了外头宽阔的草坪上。


    春日午后的阳光并不炙热刺眼，洒在身上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远远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草坪中央朝他们挥手，选手们欢唿着跑过去，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带着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高兴问好：「安老师好！」


    安阳是很容易被环境氛围影响的，此刻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了好几岁，笑眯眯跟众人问好：「大家好！今天天气太好了，我想和大家聊聊天，大家面对我分两排坐吧，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后面。」


    选手们快速按照她的话席地坐下，就见安阳也面对着他们坐在了草坪上，没有半点巨星架子，温和笑着问他们：「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聊的？什么都可以哦。」


    也算是和安阳熟悉了，任羽西胆子大了些，举手要了麦，问：「安老师什么时候会开演唱会呀？」


    见是自己的可爱小粉丝，安阳的眼神不知道柔和了多少，问她：「你想去看吗？」


    「想去！」


    闻言，安阳故作可惜，嘆息道：「哎，我还想说有机会的话请af当我的嘉宾呢，可是你居然想当观众，这怎么办？」


    「？？？！！！」


    这下不仅任羽西震惊了，连林宥都瞪大了眼睛。见小伙伴的脑子显然被惊到短路了，她连忙抢过话筒答：「不表演的时候我们可以当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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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队长，反应很快哦，」安阳笑得愈发开心，承诺道：「明年有演唱会计划，等我回去跟程老师敲定一下哦。」


    谁也没有想到安阳这样喜欢af组合，纷纷向两人投来羡慕的眼神，举手要麦的人顿时多了起来，也希望能有这么大一个馅饼砸到自己脑袋上。


    「柚子？！她刚刚说什么？！要让我俩当嘉宾？！我是不是听错了？！」任羽西激动地浑身微微颤抖，抓住林宥的手就是一掐。


    「嘶......疼！」林宥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恶狠狠瞪她一眼，警告回去就收拾她。


    会疼，是真的！偶像邀请她去她的演唱会！任羽西顾不得林宥的警告，恨不得现在就起来绕着草坪蹦跶几圈，缩在她身边兴奋不已。


    ——


    提问环节告一段落，安阳进入了今天的正题，问众人：「你们为什么想来参加这个节目？有人愿意跟我们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有不少人回答，为了梦想、喜欢唱歌、喜欢舞蹈、喜欢演戏、想成为明星......


    安阳都温和笑着听完，夸奖道：「很好，感觉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比我当初好多了。」


    「我17岁被公司看中去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其实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为了赚钱。」


    众人闻言一惊，没有想过她会在镜头前说出这样的话。安阳的粉丝不少，国民好感度很高，这里基本没有不喜欢她的人，只是不管是普通路人还是任羽西这样的忠实粉丝，都以为安阳是因为喜欢才拍的戏。


    「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爸爸妈妈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一直跟着爸爸，十六岁那年，我爸爸生病了，家里积蓄很快就花完了，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公司来找我拍戏，说可以帮我垫付父亲的医药费，我就去了。」


    安阳说这些时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提起父亲的时候不免红了眼眶。


    「当艺人的日程很忙，要拍戏，要上课，要跑各种通告，两年内我基本没有什么时间陪伴我的父亲，但是为了赚医药费，我不得不这样。只是好的医疗也只是让我爸爸多在医院躺了两年，我19岁那年，他去世了。」


    「一直到那个时候，我都只是把演戏当做是赚钱的职业，爸爸去世后一年内我突然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之后到底要怎么办。是在我因为某些不可抗力不能演戏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热爱表演的，这时候，我才确立了自己的梦想，并且开始朝着梦想一步步前进。」


    谁也不知道安阳背后是这样的故事，任羽西早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活脱脱一只兔子，向来不怎么哭的林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见安阳微笑着诉说这些，微笑着擦眼泪，心疼不已。


    「我说这些呢，是想让你们明确的自己的目标，没有目标人是无法前进的；但光有目标也不够，你们还要有坚定的信念，这个圈子的诱惑太多了，很容易就让人失去了最初的方向。过几天第一轮排名就会出来，会有一批人离开，最后能剩下的只有五个人，但是这个比赛并不是终点，它只是一个小跳板，能一炮而红固然好，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你在这个过程中学会成长。」


    安阳拍拍裤子站起身，又恢復了平时温和笑的模样，道：「好啦，我啰嗦了这么久，今天就这样，回去练习吧，希望最后的你们都能成功实现梦想。」


    选手们纷纷站起身朝她鞠躬，满是真诚向她道谢：「谢谢安老师，我们会记得的！」


    节目组引导选手回练习室，任羽西却是拉着林宥跑到了安阳身边，还带着哽咽，可怜兮兮问她：「安老师，我能抱抱你吗？」


    安阳像是看自家孩子一样宠溺，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张开双手抱住软乎乎的兔子，笑道：「你哭起来真的很像小兔子哎，也很可爱。」


    任羽西伸手抱住她，哭过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说出的话却让安阳心头一暖：「姐姐，真的真的辛苦你了。」


    她这个小粉丝真的是很可爱啊。忽然来的治癒让安阳心满意足，她抱了一会儿任羽西，看着一旁眼眶也红红的林宥，玩笑问她：「也要抱抱吗？」


    林宥看起来不像是任羽西这样能很快与人亲近的，可是出乎意料，她点了点头。


    安阳一愣，笑张开手也抱住了她，林宥比她高出不少，安阳便圈住了她的腰，瞬间被木系香气围绕，令人安心。


    「加油哦，我期待你们站上更大舞台的那一天。」


    林宥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安阳的背，十分认真道：「安老师，你一定一定会幸福的。」


    这突如其来的双倍治癒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小孩子未免也太可爱了吧！简直是小天使！安阳伸手一捞将任羽西又抱了过来，揉了揉两人的头髮，温柔道：「你们两个小天使啊，我一定要请你们去我的演唱会！」


    程安祈顺路来接安阳下班回家，远远见三人轮流抱来抱去，她走近了还在抱，还说道演唱会，不解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开演唱会？」


    作者有话要说：　　程老师：三个人抱抱都不带我，呵


    qaq时隔多年又感冒了，都怪我妈拉着我去她办公室怪我爹冷兮兮还要我出去散步嘤嘤嘤


    第8章


    「那你现在知道了呀，明年安排一下嘛。」安阳笑眯眯松开两人，理直气壮对程安祈说：「这两位是要当我的嘉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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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无奈嘆息，问：「......我除了同意还有别的选择吗？」


    安阳高高兴兴给出了否定回答：「没有。」


    「行吧之后再说，回家。」程安祈说完，转身往来的方向走。


    「等我呀。」安阳喊了一句，朝两人挥挥手道别，小跑着扑到了程安祈的背上，闹着让她背着走。


    ——


    「是糖！好甜！」


    任羽西兴奋地拽住林宥的手臂，围着她蹦来蹦去：「我的cp真的好甜！我们真的要成为我姐姐的演唱会嘉宾了吗？！」


    「你冷静，明年的事情谁知道呢，乖，淡定一点。」林宥拖着她往练习室去，好奇问道：「但是安老师和程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呢？看起来关系真的很好。」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朋友介绍吧，毕竟我昨晚上才看到说程老师高中就出国了，今年初才和姐姐一起回来的。当然我也不觉得她们真的在一起，就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吧。」


    林宥向她投去嫌弃的目光：「那你们天天喊cp是真的。」


    「太甜了就喊一下嘛！我才不磕真人cp呢！」任羽西是一个理智的cp粉，完全做到「圈地自萌」，嘴上喊着磕cp，其实磕的是美好姐妹情。


    ——


    「top five」每周六晚上播出，在播出舞台的第二天中午截止人气投票，依据人气投票与演出现场导师评分来决定名次，录制淘汰与新一轮分组。中间几天没有任务安排时，大多选手都选择在宿舍休息，只有林宥与任羽西，雷打不动一大早就往练习室跑。


    周六晚上，林宥的四名粉丝又聚集在练习室楼下，一看还亮着灯，便放心聊起了天，有说有笑。


    林宥和任羽西练习完，下楼见到几人便自觉走了过去，见其中一名粉丝只穿着短袖，林宥皱起了眉，问：「糖糖，你怎么只穿着短袖，会冷的。」


    「我下午跟朋友出去玩儿了，直接过来的，就没来得及拿外套，还好啦，之前一直待在车里，不冷的。」


    林宥才不信她们这种话，二话不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严肃道：「穿回家，喜欢的话就送你了，不喜欢你下次再还给我。」


    「你也会冷啊！」


    「我不，之前一直在练舞，太热了，你穿好不准脱。」林宥难得强势了一回，说起跳舞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跳舞真的太难了，比学乐器难多了。」


    粉丝们先前在一起看过比赛，纷纷夸奖她：「我们看了节目啦，虽然没有cici好看，但是也不错啦，反正比其他人好很多！」


    「那毕竟有我开小灶上辅导课，再没有进步我就绝望啦。」任羽西高高兴兴接过粉丝递过来的零食袋，看着她两眼放光：「elly姐姐，你上次给的那个肉干真的太好吃了！」


    林宥毫不客气抢过零食袋，道：「你们可别再给她拿零食了，我还指望着她趁这个机会减减肥呢。」


    「知道cici要减肥，我给她带的是无添加的果蔬汁，没事儿，cici你可不能大晚上的再吃垃圾食品了。」


    这回粉丝们和林宥统一了战线，任羽西识时务，毫无反抗念头，乖巧点头：「好啦我知道啦，谢谢elly姐姐。」


    林宥郁闷，问她：「......为什么我跟你说的时候你总反驳我？」


    任羽西理直气壮：「我这样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


    「真的，她每次答应你们的都做到了，一样的话我说她就是不听，是不是太过分了。」


    又一轮小学鸡互啄持续到宿舍楼下，粉丝们两边帮腔，闹的不亦可乎。


    回到宿舍洗漱完，两人窝在各自的床上刷手机，见微博粉丝忽然涨了不少，超话也多了许多新粉，心情大好，连日练习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任羽西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小床上打滚，高兴道：「柚子，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红了？」


    林宥心里也高兴着，但还得把控一下情绪，道：「这还差得远呢，这次我们进总决赛应该没问题，可是能不能进前五还不知道。」


    「没事，一步一步来嘛！我们俩每天练习这么久也不是白练的，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出道！」任羽西躺在上铺，举起双手双脚欢唿：「af最棒！」


    她高兴着，林宥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打击她，只是就算红了，这些人气又能持续多久呢？已经经歷过一次起落的林宥再清楚不过，大众要遗忘一个人实在太过简单平常。


    ——


    比赛期间的日程满满当当，很快便到了录制公布排名与新一轮分组的时候。选手们面对主持人列队站好，听他宣布一个又一个晋级或是要离开的名字。


    「排名第十四，af组合，恭喜你们，请到晋级区。」


    意料之中，两人并没有过于热烈的反应，安静走向晋级区，等待继续公布排名。


    「接下来，柠檬汽水组合，综合排名第三十六名，王晴个人排名第三十三名，李韵个人排名第四十一名，」所有选手的目光都集中到两人身上，主持人停顿一会儿继续道：「根据赛制，王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以柠檬汽水组合的身份，和李韵一起离开舞台；二是以个人选手的身份继续留在这个舞台，柠檬汽水组合就此解散。」


    这是一个既仁慈又残忍的赛制，给组合内高人气选手再一次机会，却也将摧毁组合。


    两个女孩已经红了眼眶，王晴忍不住抱着李韵哭了起来，任羽西看着也跟着红了眼，紧紧牵住林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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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并没有给选手过多犹豫与伤心的时间，不一会儿便开口：「王晴，请做出你的选择。」


    另一个女孩擦干眼泪，微笑着安抚队友，劝道：「没事儿，你留下吧，我回去给你投票，加油。」


    王晴选择留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明智，又在情理之中。


    宣布排名告一段落，节目组又请了一些选手做访问，剩下af组合与另一个组合，节目组特意将组合成员分开进行採访，问林宥：「如果面临淘汰，会选择和组合一起离开还是留下？」


    林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跟组合一起离开。」


    她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是cici可以留下的话，那我希望她留下，我自己走。」


    「为什么？就我们所知，你十七岁的时候组了乐队，和唱片公司签了约还发了几张唱片，时隔三年再次出现在大众前，这是一个走红的绝佳机会，为什么不选择留下呢？」


    林宥微微一笑，答道：「我从小接触音乐，十五岁开始玩儿乐队，到现在五年，过程是挺辛苦的，的确很想留在舞台上，很想让大众记住我，记住我的音乐，但是现在的林宥是af组合的林宥，既然以af的名义参加，到最后也应该是以af的身份，离开也好留下也罢，我和cici从小认识，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不可能抛弃她。」


    「而且对于我们俩来说，一起玩音乐就很高兴了，就像我们的座右铭一样，顺遂命运，尽人事听天命。」


    ——


    安阳恰好路过，将这一番话听在耳里，对她又多了几分赞赏。想到前几天她给自己的那个抱抱，她忽然对林宥好奇起来，回了自己的待机室兴致昂扬搜索着林宥。


    程安祈回到待机室时就见她带着耳机眼眶红红，狐疑问：「怎么了？」


    安阳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毁了妆容，嘆息道：「小孩儿太不容易了，心疼。」


    程安祈坐到一旁，嫌弃吐槽道：「能麻烦您解释的时候不要这么简明扼要吗？我怎么知道你又心疼哪个小孩子了？」


    安阳扑了过来，将手机递给她，吸吸鼻子解释道：「林宥，我刚刚看了她粉丝给她做的一个剪辑，呜呜呜小朋友太让人心疼了！我不管！这回要选af组合！我要她们红！」


    程安祈拿过手机看着，依然十分冷静：「理性来看，af组合目前还不具备进入前五的人气，在男选手众多的情况下，她们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安阳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半生气半撒娇，哼道：「你出息了？还跟我谈理性？」


    许久没受过这样待遇的程安祈抿了抿嘴唇，道：「......讲道理......」


    安阳又一巴掌过去：「谁让你跟要哭的女人讲道理？」


    程安祈做了三秒钟心理斗争，不得不屈服：「......ok,fine，as your wish.」


    安阳和程安祈打定了主意，谁能和她们抢人？何况其他公司的目光都集中在前几名人气男选手上，两人不废半点吹灰之力就将af组合揽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只是安阳还没还得及高兴几分钟，接下来的赛制又让她傻了眼。


    节目组不像上次给了公司几种不同风格的歌曲供其选择，而是通过抽籤来选择公司所要呈现的风格。五个风格分别为：性感、清纯、文艺、復古、甜美。看着自己手中两个赫然大字，向来好脾气的安阳头一次冷了脸，质问节目组：「这种方式太过草率了吧，何况我们组还有未成年人，怎么性感？」


    作者有话要说：　　qaq感冒真的太难受了，各位小天使一定要好好穿衣服鸭！多喝热水！


    第9章


    节目组早就料到会有质疑，解释道：「这个嘛，抽籤是为了增加节目的趣味性和看点嘛。」


    程安祈的不快比安阳表现得更为明显，显然有了要骂人的架势：「这既然是一个选秀节目，难道不应该让选手充分展现自己的特点？这次不规定小组表演，改规定风格？我敢让未成年性感你敢播吗？不想好好做节目就别做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ok？」


    「我们是为了充分展现选手的各方面嘛，何况其他组也有不适合风格的选手，不算不公平，除了舞台表演，还有很多方面可以给选手展示呀。」


    程安祈冷笑一声，哼道：「结果都是个人赛，跟小组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的赛制公不公平自己心里没点数？」


    「哎呀程老师，现在节目的舞台表现对比赛其实不是很重要，您冷静一点......」


    节目组这个架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赛制是不可能再改，程安祈后悔自己当初竟然答应了这样的节目，签了合约不能反悔，不然一定扭头就走。她眼神变得锐利，微微勾了勾嘴角，说：「要玩儿是吧，我奉陪。」


    程安祈说完便拉着安阳回了待机室，问她：「其他几个还好，af你打算怎么办？她们一看就是和性感挨不上边的。」


    「啊烦死了！什么鬼赛制啊！太过分了吧！一点都不尊重别人的梦想！」安阳又生气又郁闷，对着抱枕一顿狂捶，愤愤道：「我原本还想说这次个人赛可以让她们俩唱原创，我听了林宥的好几首歌，都挺好的，很适合她们两个给人的感觉，青春期的感情特别能引起共鸣，谁想到给我玩儿这一出！」


    程安祈冷冷一笑：「呵，想跟我斗智斗勇？我还非得让af出道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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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母亲以外人的气，程女士自小要求她做什么一定要做到最好，但凡是她要做的事，不管费多少功夫，都一定要达成目标。原本她对af组合併不怎么关注，也不认为她们有绝对能够出道的人气与实力，只是安阳喜欢，关照一下并无不可。她前脚才答应了安阳，决定要帮af组合，节目组后脚就定了显然不利于af组合的赛制，程安祈久违的有了被权力不公平对待的不爽，身体里的反叛因子蠢蠢欲动，决心要让对方瞧瞧她的厉害，无论如何不能让af组合在她手上被淘汰。


    ——


    节目组按照公司选定的分组将选手召集到了不同的练习室，此刻的林宥和任羽西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多大的难题，如同往常一样嬉戏打闹着。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七人当即齐刷刷望了过去，见是安阳与程安祈，高兴欢唿出声。经过前几天的草坪谈话，选手们对安阳更有好感，俨然成了最受欢迎的导师。


    安阳莞尔，示意众人围到她身边来，长嘆了一口气，说：「有两个消息，对不同的选手来说，可能都是好消息，也可能有坏消息。」


    她这样一说，选手们顿时紧张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等待着她继续开口。


    「第一个好消息是，三十五进二十的比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演节目。」


    「哇喔！好棒！」


    安阳笑看着兴奋的众人，又道：「第二个消息是......这次节目组定了表演主题，我们组是——性感。」


    她话音刚落，任羽西和林宥的表情便僵住了，两人面面相觑，直觉大难临头。


    「本来我来指导性感挺合适的，毕竟我的舞台风格就是这样，但你们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所以有点麻烦。除了af组合之外我都有想法了，你们可以先自己想一下，等会儿我们再讨论。」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安祈终于开口了，道：「af组合跟我出来。」


    任羽西和林宥对视一眼，满满的不知所措，连忙跟着程安祈往外去。现在依然处于拍摄状态，就算出练习室也依然有人跟拍，程安祈不管不顾，带着两人进了——卫生间。


    摄像都是男人，不能跟进去，任羽西和林宥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程安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了，现在我要跟你们说一点不能被拍的话。」


    两人如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头，十分恭敬请程安祈开口。


    「性感风你们是不可能了，完全不适合，尤其是任羽西，越性感越没有镜头，不性感导师评分一定低，不管怎样这次晋级都很危险。」


    程安祈一番话让两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不拉几，彻底没了往日里活泼的模样。见状，程安祈皱了皱眉，严肃道：「但是，你们一定不能被淘汰，至少在我手上不可以。」


    任羽西圆熘熘的大眼睛重新看向程安祈，不解问：「咦？为什么？」


    「你偶像才说了想让你们红，在我们手上被淘汰了算怎么回事？」程安祈轻哼一声，道：「想玩到我头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具体方案我和安老师还需要再研究，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之后一段时间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听她这一番话，两人顿时不知道该焦虑还是高兴，跟着程安祈再次回到练习室时，任羽西才后知后觉自己又磕了一口cp糖。


    ——


    其他人的概念已经定了下来，都在各自练习，好在过几天还要进行演技考验，拍摄短片，安阳便给了剧本，让两人先去找表演老师指导。


    任羽西与林宥再次见到程安祈和安阳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其余导师早已离开，两人本以为程安祈与安阳也离开了，不成想居然还在。


    待机室里只剩下了程安祈与安阳两人，比起任羽西上次来着实空旷了不少。见两人到，安阳微笑朝两人招招手，道：「来，过来坐。」


    「我和程老师商量过了，觉得你们俩还是不能走性感风。首先是你们俩做不来完美的性感舞台，其次是cici现在的年龄不适合，做了只会适得其反。没必要去做一场不适合今后定位的舞台，我觉得cici还是要保持青春的风格，确保你们现在的粉丝群体，林宥来承担起性感相关的部分，至少我们还是要跟主题相关，导师评分这边占比也挺大，不能丢，你们觉得呢？」


    「嗯，我们的想法也是这样，性感风是真的不适合......」


    安阳无奈嘆息了一声，道：「这虽然是权衡之后最好的办法，但也是铤而走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安祈带着十分严肃的表情，令两人有些害怕：「不用什么心理准备，不能被淘汰。」


    任羽西莫名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觉，明明之前还确信一定可以进到决赛，忽然就到了背水一战的绝境。


    被淘汰了又会怎样呢？任羽西看着程安祈，怯怯问：「那万一......」


    程安祈微微向前倾，看向她的眼睛，严肃道：「没有万一。」


    「嗯我们会努力晋级的！」任羽西连忙点头，生怕程老师再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呜呜呜呜呜呜认真严肃的程老师真的太可怕了！！！


    程安祈并不懂舞台与演唱方面的事情，安阳与两人在一旁讨论，她便在另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任羽西偶然看过去，见她在记事本上奋笔疾书。看起来是真皮材质的外皮，深棕色很是好看，任羽西不知怎么总觉得那个本子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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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本安阳能过来指导的时间就不算多，还要分给其他五名选手，真正留给任羽西和林宥的时间并不多。安阳心里没有底，晚上11点跑完通告还忍不住让助理往「top five」的练习室绕一圈。


    果然，练习室还亮着灯。时间太晚，还剩下的选手少之又少。安阳很快到了af组合的练习室门口，推门一瞧，任羽西躺在角落似是睡着了，林宥依然在练习。


    见安阳进来，林宥停下了动作，惊讶问她：「安老师，您怎么来了？」


    安阳莞尔，走过去递了纸巾给林宥，道：「路过，上来看看，辛苦了。」


    还是四月，晚上温度并不高，舞蹈老师给林宥定的舞蹈强度并不大，她能跳得这样满头大汗，想来是练习了很久。


    「不辛苦，您这么晚过来才是辛苦了。」林宥朝她露出阳光的笑容，又看了眼一旁的任羽西，解释道：「她太累了，我让她歇一会儿，您稍等，我这就叫她起来。」


    「没事儿，让她歇一会儿，你也歇一会儿，」安阳微笑拉着她到一边坐下，从包里翻出一包果汁递过去，道：「补充点水分吧。」


    林宥道了谢接过，大口喝了起来。


    安阳细心替她擦了擦汗，笑道：「慢慢喝，我之前听说，你15岁就玩儿乐队了？那怎么现在又和cici一起组了af？」


    「之前好朋友一起组的，17岁的时候和一家小公司签了约，还发了唱片，红了一阵之后就没什么水花了，家长不同意我们放弃学业，朋友们渐渐都退出了，现在都在上大学。一年前cici说想跟我一起玩儿，公司就让我们俩组了组合，不过没几个月公司就破产了，我俩就成无业游民了。」林宥又些感慨，看向任羽西的方向，又带上了微笑，道：「这回要是淘汰了，我就赶她回学校上课。」


    「的确，她还太小了，我现在也挺想回去上学的。」安阳温柔看着任羽西，又一手撑着下巴看向林宥，问她：「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程老师，一点都不好惹


    第10章


    林宥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苦涩，她摇摇头：「应该不会了吧，我已经任性五年了。安老师您是为了父亲才拍戏的，但是我从小到现在，都没有为父母做过什么，全是凭着自己的喜好。」


    说起父母，林宥的眼眶有些发红，继续道：「我今年20了，应该做一个大人了，回去读书吧，稳定下来，不想再让爸爸妈妈担心了，想快点赚钱孝敬他们。」林宥低下了头，放弃般笑道：「玩儿音乐也不一定只能在舞台上，对吧？」


    安阳拍第一部 戏就拿了国内四大电影奖项最佳新人的满贯，她从一出道就火，一直到现在依然火，没尝过在娱乐圈底层苦苦挣扎的滋味。十年来，她见过昙花一现的明星数都数不过来，这在娱乐圈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真正见到林宥如此辛苦的模样，想到粉丝记录的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心疼不已。


    她温柔抚摸着林宥的头，安慰道：「嗯，在哪里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音乐。」


    林宥闭着眼睛，深唿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听她开口，差点又忍不住眼泪，哽咽道：「就是觉得很对不起我的粉丝们，有几个小姐姐从刚开始就一直跟着我，跟着我跑了所有的活动，现在周六晚上还会过来等我和cici下班......太不值得了。」


    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粉丝所付出的爱。


    「为什么要这么说？哪有什么爱是值不值得的？粉丝喜欢你，当然是因为你的音乐能带给她们感动，你能带给她们快乐。为什么要这么质疑自己呢？你这么努力，也能有才华，怀才不遇不是你的问题，你还有那么忠实的粉丝，她们那么认真喜欢着你，你怎么能否定自己呢？」安阳抱住她，温声细语好声安抚着，劝道：「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放松一点，就算失败了，你们努力过，足够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宥终于平復了情绪，感激对安阳道：「安老师，谢谢您。」


    「不客气，」安阳顺手帮她把髮丝挽到耳后，忽然微微皱眉，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都过这么久了，你的脸怎么还有点红？」


    温度似乎有些高。安阳放下了手，凑过去用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


    林宥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吓住，下意识屏住了唿吸，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有点低烧了哎，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吗？」


    她退开，林宥才恢復了唿吸，空气里多了一些花的香甜，林宥想到那次在草坪上抱她的时候，也是这个味道。


    见她没有回答，安阳微微皱起了眉头，问：「不舒服吗？」


    林宥后知后觉，连忙答道：「啊......就有点头晕，别的好像没什么。」


    「这时候生病就不好了，」安阳说着，拿出手机给助理髮了简讯，说：「叫cici起来,我看看你们练习的怎么样了。」


    林宥过去拍了拍任羽西，安阳看着小朋友如同一只毛毛虫一样在地板上扭来扭去的模样，走过去逗她：「cici,程老师来了。」


    什么？！程老师？！任羽西的瞌睡虫一下子被吓到无影无踪，勐地坐起身，问：「程老师来了？」


    「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安阳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笑道：「我逗你呢，她没来，你真的很怕程老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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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偶像逗自己，任羽西能怎么办呢？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长舒一口气，嘟囔道：「她看起来兇巴巴的......」


    「哈哈哈哈哈哈，是长得挺凶的，一点不像我。」安阳又揉了揉小粉丝的头髮，道：「来，我来检查一下你们练习的成果。」


    「哎好嘞。」任羽西一咕噜爬起来，重重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好彻底清醒过来，惹得林宥无奈摇头，说：「你这是要给自己打肿啊？」


    任羽西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赶紧准备，我要放音乐了！」


    「我一直准备着啊，你倒是快放啊。」


    安阳看两人拌嘴很是开心，这几天的练习时间她也明白了两个小朋友的相处模式，对外看着都挺稳重，凑到一起就是两只小学鸡，什么都能闹起来。


    「你们俩太可爱了，要是我的妹妹跟你们俩一样可爱就好了。」


    任羽西眼睛瞪得老大，惊讶问：「嗯？！姐姐你有妹妹啊？！」


    「有哦，但是她一点都不可爱。」安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哎，我多想要一个白白嫩嫩的可爱妹妹呀......」


    再说也不可能有可爱妹妹的，安阳摆摆手，嘆息道：「不说了，你们开始吧。」


    林宥与任羽西当即收起了打闹的模样，眼神一变，展现出最认真的模样。


    展示完毕，练习室的门也恰好再次打开，安阳接过助理递来的东西，让两人一起坐下，夸奖道：「不错，比上午进步很多，动作基本到位，林宥的低音其实还挺性感的，要注意利用眼神和头髮，撩头髮和眼神配合真的很性感的，比如这样，」说着，她便给林宥演示了一番，再简单不过的撩头髮和转身回眸，安阳做起来就能要人命。


    任羽西立即欢唿鼓掌：「舞台用安老师好性感！」


    林宥也是长大了嘴巴惊嘆：「哇，老师好厉害！」


    得了夸奖的安阳心满意足朝两人挑挑眉，道：「那当然，我不在的时候可以看看舞台感受一下。」


    她拿过刚才助理送来的东西，找出体温计递给林宥，道：「量一下吧，以防万一。」


    林宥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让助理去买了体温计，老实接过放进嘴里。


    「你发烧了吗？」说着，任羽西用手摸着她的额头，表情变得严肃：「是不是之前在练习室睡的时候着凉了？」


    林宥含着体温计，并不能回答她，安阳趁着间隙又给她们讲了些注意事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对林宥道：「好了，看一下吧。」


    林宥一看，无奈嘆了口气，回答：「37度5,还真的发烧了。」


    三人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她们原本压力就大，林宥生病，更是雪上加霜。


    「没事儿，我让助理买了药，回去按时吃药，练习也不用太晚，保证休息时间，很快就会好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吃药好好睡一觉，多喝热水。」安阳将助理买来的一堆东西都递给了林宥，催促两人起身：「收收东西我们一起下去，cici最近注意不要也生病哦。」


    ——


    为了让林宥快些痊癒，任羽西像个小闹钟一样，到点准时提醒林宥吃药，再热也不准她碰凉的东西，特意从楼下小超市买了保温杯带着。可惜天不遂人愿，林宥的烧是退了，嗓子却开始变哑。


    安阳每天晚上都要去练习室看一圈，林宥和任羽西永远在，她正好能够正大光明指导两人，不用担心别人诟病。周六晚上练习的时候林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犹豫再三后还是跟她说道：「安老师，我能先下去一趟吗？有几个粉丝在等我下班，我想让她们先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安阳想到先前林宥跟她说的，微笑道：「好，你去吧，正好cici也休息一下。」


    林宥向她道了谢，飞快到了楼下，四个粉丝果然在，见她过来便围了上去，好奇问：「怎么今天就要回去了吗？cici呢？」


    林宥摇摇头，说：「没有，今天估计会睡在练习室，我下来跟你们说一声，回去吧。」


    她的嗓子很是沙哑，一听就听出来了，粉丝们纷纷皱起了眉，问：「柚子生病了？」


    「嗯，感冒了。」林宥朝她们笑笑，打从心里觉得抱歉，退后两步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让粉丝们惊慌起来，七嘴八舌问道：「怎么了这是？」


    「突然这样可吓人了......」


    「你快起来，干嘛这样！」


    林宥长舒一口气，解释道：「这次比赛结束后，我可能......要回去读书了，真的很感谢你们这五年一直陪着我，没有你们我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真的谢谢你们，但是这次舞台概念不太适合我们，我又生病了......最后没有办法给你们一个完美的舞台，真的挺遗憾的，对不起......」


    她这样一说，粉丝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们年龄都比林宥大，后几年都是将林宥当成妹妹一样疼爱，见证了她一路的辛苦与努力，更加心疼她。


    「没事儿，有什么好抱歉的？这又不是你的问题，你要是觉得遗憾，下次单独给我们补一个完美的舞台就是了！我们看今天的节目了，太他喵的辣鸡了，不配！」


    「就是，我们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回去读书也挺好的，只要你能幸福就好，当然能隔三差五发歌最好。」


    「别哭呀，我跟你说，不喜欢你都是他们的损失，只有我们这样的仙女才能发现你这样的仙女，他们凡夫俗子不配！我们仙女自己玩儿就行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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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破涕为笑，吐槽她：「这时候还不忘夸自己是仙女。」


    粉丝理直气壮：「我这是实话实说！」


    林宥擦干眼泪，朝众人摆摆手：「好啦我知道了，你们回家吧，很晚了，不要担心我，等结束了我请你们吃饭哦。」


    「那你把战线拉长一点，最近我们很忙的，没有时间跟你吃饭，赶紧回去吧，注意休息。」


    林宥本想看着她们离开，可是几人一再坚持，林宥没办法，只好先转身回练习室，正想哭的时候却又看见安阳在不远处，微笑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跟室友聊写文，我已经毫无节操喊起了师父（爸爸）......无头苍蝇乱撞瞎写是我本人了（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以后我会把更新时间固定在早上6点哒，不能更会提前请假~


    粉圈用语科普：舞台用xxx：表示在舞台上才会出现的状态，舞台专用


    第11章


    很快便到了三十五进十五的比赛当天，安阳特意将队员们召集到待机室，给他们加油鼓气。出了待机室，林宥与任羽西在最后，恰巧碰上程安祈回来。


    见两人，程安祈停住脚步，打量了两人一番，问林宥：「嗓子还没好？」


    林宥勉强一笑，回答：「嗯，还没好。」


    程安祈点点头，道：「没关系，就算嗓子没问题，比赛也不行。」


    ......这程老师怎么回事儿......都要比赛了还这样打击人家.....


    任羽西不高兴噘着嘴，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看向程安祈。


    她说的都是实话，干什么这样看着她？程安祈看着她的眼睛，问：「不重要，是赛制的问题，我都说了不会被淘汰，你委屈什么？」


    任羽西撇过头，小声嘟囔：「程老师你又不是神仙......」


    闻言，程安祈觉得有些好笑，数落她：「就你还需要神仙来救？准备比赛去吧。」


    说罢，她便绕过两人进了待机室，惹得任羽西又沖她做了个鬼脸。


    ——


    评分不够，只能从人气投票下手。程安祈从知道赛制的第二天便制定了计划，让公司有分寸的买营销号和刷票，尽量不让人察觉出异常，只等着今天比赛结束后让人剧透，再带舆论。


    比赛很快开始，等待的时光既漫长又飞快，两人紧张了一个多小时，真站在台上，看见为她们比着加油手势的安阳与台下举着灯牌的粉丝，忽然冷静了下来。


    只要开心就好了。她们这一年来都是这样度过的，哪怕只是在街头唱歌都高高兴兴，怎么现在登上了更大的舞台，却有些迷失了方向呢？林宥与任羽西对视一眼，露出轻松的笑容，随着舞檯灯光转暗，专心沉醉于舞台。


    安阳为任羽西准备的是白色纱裙，配上碧绿美瞳与灵动的妆容，像极了漫画中的精灵。林宥则是黑色贴身短裙，魅惑的恶魔妆容配上酒红色美瞳，眼尾还化了红色三叉戟，与平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形象大相迳庭。


    两人一出场，粉丝疯狂吶喊起来：「宝贝好漂亮！」


    「cici啊！！！」


    「仙女啊啊啊啊啊啊啊！」


    「柚子妈妈可以！！！」


    就连别家粉丝现在也只恨节目组不让带手机，这样的仙女谁不想拍下来存自己手机里！


    节目组专门负责拍照的摄像也忍不住咔咔咔对着任羽西从头拍到尾，快门声比先前所有选手出场时都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饶是他们见过了不少明星，任羽西这个颜值也十分能打。


    拍完检查照片的时候，摄像忍不住对同时吐槽：「我有点心疼林宥，明明单人照颜值也挺高的，跟任羽西放一起就一点不亮眼了......」


    「哈哈哈任羽西这个颜值我是真的服气，跟她同框的只有安老师能抗衡，要不然你以为他们那群选手干嘛站位的时候都躲着她。」


    两人没有辜负这些日子的努力，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任何失误完成表演，林宥的嗓音虽然有些沙哑，好在没有太大影响。


    安阳很是满意，为两人鼓掌，夸奖道：「林宥在生病的状况下还能这么好的完成表演，真的很棒，两个人都辛苦了。


    程安祈头一回没有任何批评：「撇开表演概念来说，这个舞台很不错，当然，不适合性感的概念并不是你们的问题，分数低也不用在意，辛苦了。」


    两人没想到能得到程安祈的夸奖，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程老师只要开口就是挑刺，比赛之前还对她们那样毒舌；表扬人都是安阳的任务，在这之前没有任何选手得过程安祈的表扬。


    「我之前几天在晚上跑完通告之后都会过来再看一眼，很晚了没几个选手孩子，林宥和cici却每次都在，有好几次都是直接睡在练习室的，林宥发烧了也没停过练习，真的很棒，不管比赛结果如何，我希望之后能有机会和你们合作。」安阳说着，笑看向程安祈，问：「老闆，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程安祈点点头，答：「可以。」


    现场顿时疯狂，安阳在国际上又很高的知名度，跟她合作过的至少都是国内的一线明星，af组合现在勉强算是十八线小明星，一下子攀上了这样的高枝，怎么能不令人羡慕？


    话虽如此，导师评分正如先前所设想的那样，不是能稳定晋级的分数。两人笑着想导师与观众道谢，下了场任羽西便忍不住眼泪，扑倒林宥怀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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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淘汰了，我们回去读书呗，去一个大学，以后还能一起玩儿。」她细心转了个方向，阻止了镜头拍下任羽西嚎啕大哭的模样。


    「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呜呜，你肯定没问题的呜呜呜呜呜呜......」任羽西自责不已，她要是再大一些，或许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有安阳指导，性感风肯定没有问题，看看同组的其他选手就知道了，哪一个表演不是惊艷四座？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一个组合，哪有怪谁的道理？别哭了啊，镜头还拍着呢，等会儿妆花了看你怎么办。」


    林宥半哄半威胁，总算让任羽西止住了眼泪，一路抽泣着回了待机室。af组合表演顺序靠后，没过多久所有的舞台便都结束了，选手们陆陆续续往宿舍去，任羽西顶着红通通的眼睛扯了扯林宥的衣角，说：「柚子，你先回去吧，我去给妈妈打个电话，之前一直忙着，好久没联繫了。」


    林宥明白现在的两人都需要一些独处空间，她温柔摸了摸任羽西的头，道：「好，晚上我们点外卖吃顿好的。」


    任羽西乖巧点点头，目送林宥进了电梯，才脚步一转往旁边楼梯间去。


    ——


    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安阳在录制棚里待了整整五个小时，一结束就迫不及待上到天台唿吸新鲜空气。她想着等会儿找任羽西和林宥聊聊安慰一下，十天练习时间相处下来，她对两个小朋友充满了好感，三人平时相处也十分愉快，颇有几分亦师亦友的感觉。只是还没等安阳下去找人，林宥就自己送上了门。


    林宥在任羽西面前是大姐姐姿态，她知道任羽西在心理上完全依赖自己，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这回她要是在任羽西面前流眼泪，善良的小朋友一定会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内疚不已。她不能让任羽西更加难过，于是硬生生忍住所有负面情绪，再想哭都不会让她发觉。


    先前比赛结束时她的眼眶便红了，只是依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等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


    安阳听见动静转过头，就见林宥站在电梯里，满脸泪痕。


    哎，可怜的小朋友。安阳并不多话，只过去将她牵了出来，拉着人到一边，将她抱在怀里，心疼道：「哭吧，我陪你。」


    先前在练习室安阳也见林宥哭过，那时候只是抹眼泪哽咽，不像现在，抱住她便听见嚎啕大哭。安阳听得心疼，温柔顺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的，最后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安祈她......」安阳原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柔声道：「林宥，你要相信，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的。」


    林宥呜咽着，一抽一抽答：「没有......我要是足够优秀，也不会到现在都这样......」


    安阳闻言，面色当即严肃起来，她让林宥看着她的脸，语气难得严厉：「我说你足够优秀你就优秀，你要质疑我的眼光吗？」


    她一凶，林宥顿时没了反驳的念头，自己委委屈屈哭着，惹得安阳又心疼又好笑，将人重新抱了过来好生安慰。


    ——


    录制在预计时间内结束，程安祈立即吩咐公关部立即发通稿，估计能在投票截止之前将af的人气捞到安全位置，心情愉悦。解决了一桩烦人事，程安祈一边盘算着晚上可以做的事情，习惯性往楼梯间去，只是没想到，又在电梯间碰见了人。


    这回小皮孩背对着她坐在楼梯上，哭唧唧打着电话。


    「呜呜呜呜呜妈妈......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呜，我不该跟柚子一起参加比赛的，这样她肯定能进决赛......都是我不好呜呜呜呜呜呜......」


    「妈妈，柚子还生病了，每天练习的特别辛苦，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是累赘......」


    「妈妈，节目组太过分了呜呜呜呜呜，临时改的赛制，安老师都没办法，我们能怎么办嘛呜呜呜呜呜呜，他们欺负人......」


    「嘤嘤嘤妈妈我下周日可能就要回家了，我想吃炖排骨呜呜呜，最近减肥都不敢吃好吃的呜呜呜呜呜呜.......」


    小屁孩哭得实在伤心，估计是妈妈安慰了，渐渐不哭了，习惯性抽噎着。程安祈不知怎么想起了曾经在公园见过的小姑娘，也是妈妈用好吃的哄一哄就不再哭，很是可爱。


    任羽西挂了电话，程安祈从侧面看过去，就见她满脸泪痕，显然是没有带纸巾，只胡乱用衣袖擦着。


    真的还是个小孩子。程安祈无奈嘆气一声，从包里拿出手帕寄过去，嘆息道：「知道自己要哭还不带纸巾？」


    任羽西委屈着，才不管她那么多，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嘟囔道：「程老师你不怼人是不是浑身不舒服......人家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说我......」


    程安祈一笑，在她身边坐下，笑问她：「小朋友，我有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这么爱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


    她这样一说，任羽西又想哭，瘪了瘪嘴，哼道：「妈妈说了，要用于承认错误。」


    「呵，真是个乖孩子，可是这件事显然属于你们的不可抗力，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本事跟权力抗争？」程安祈语重心长拍了拍她的肩，道：「人吶，要有自知之明。」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为什么程老师说起来就这么难听呢？任羽西顿时不想哭了，也不接她的话，只鼓着腮帮子，气成了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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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小孩子还是要肉唿唿的才好看，鼓成河豚尤其可爱。程安祈笑揉揉她的头髮，说：「好了，没什么好哭的，我都说过不会让你们淘汰了，怕什么？不就是跟公司签约吗？又不是只有进前五才能出道。」


    任羽西抽泣着，回答她：「报名的时候柚子说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尝试，不行的话她就回去读书了......」


    程安祈笑的愈发开心，问她：「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你觉得她真的能放弃？」


    ......说的好有道理。林宥那么喜欢音乐，放弃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只是明明很有道理的话，怎么听起来就这么贱贱的呢？


    「程老师，你今天话好多哦。」


    「......嗯？」程安祈眯了眯眼睛，如同掠食者盯食物一般，问她：「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跟室友聊过之后发现了自己写文很大的一个缺点，也不知道是一直以来的毛病还是这次復健不成功，有点后悔这么早开文了，之后还有考研复试和毕业论文一大堆事......


    看见很多熟悉的id给我评论，真的谢谢你们陪伴我这么久，也真的很抱歉可能不能给你们写出一个特别好看的故事，我在努力改文了，希望能有用吧......


    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或许我的故事在情节上不够有吸引力，但是希望她们至少能带给你们一些温暖和感动，我不是特别聪明的学生，也在挣扎着往前走，谢谢每一个陪伴过我的小天使们，爱你们


    情人节啦，有对象的祝和对象恩爱长久，没对象的祝早日脱单，今年的情人节先让我来说：我爱你


    第12章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任羽西连忙摇头，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流，生怕程老师生气，解释道：「我就是没有一次听您说过这么多话......」


    程安祈忽然有了逗她的兴趣，故作冷漠道：「呵，上回是在我背后做鬼脸，这回还拿着我的手帕就说我话多？」


    小朋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控诉她：「？！怎么还翻旧帐啊！我都说了不是嫌弃你话多的意思，你听我解释呀......」


    程安祈转过头不看她，又给她记上了一笔：「不仅嫌我话多，现在还大声吼我。」


    「我不是我没有！」任羽西委屈了，瘪着嘴哼唧：「烦死了......」


    她红着眼睛委屈的模样着实可爱，像极了胖乎乎的小兔子，程安祈此刻同意了安阳的说法，这个小朋友的确挺可爱的。


    她朗然一笑，从包里翻出一颗巧克力递过去，道：「好了不逗你了，给你，很好吃。」


    任羽西看着包装很是精緻的巧克力，有几分犹豫：「我要减肥的......镜头里看起来太圆了......」


    程安祈挑挑眉，正准备收回手，却见一只小肉手快速伸过来拿走了巧克力，听见她破罐破摔似的嘆气：「哎，算了！反正我要淘汰了！减什么肥呀！谢谢程老师！」


    闻言，程安祈在她准备拆开包装的前一秒钟将巧克力拿了回来，一本正经道：「不行，减肥。」


    任羽西这段日子压力大还没有好吃的，好不容易给颗巧克力还被收回去了，先前被程安祈闹腾没的委屈感再次浮现，眼眶里快速蓄满了眼泪。


    「......对不起，还给你，我再给你一颗。」程安祈连忙从包里再拿出一颗巧克力，安抚她：「吃吧，两颗都给你，不抢了。」


    见她还瘪着嘴，程安祈拆了包装将巧克力塞到她嘴边，道：「乖，张嘴。」


    任羽西吃下巧克力，吸了吸鼻子跟她道谢，程安祈将另一颗给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道：「好了，别哭了，回宿舍吧，我走了。」


    任羽西闻言也站起身，朝她挥挥手，道：「谢谢程老师，手帕......下次我洗干净还给你好不好？」


    「嗯，回去吧。」程安祈摆摆手，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


    ——


    任羽西回到宿舍洗了脸，林宥才回来，朝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碳酸饮料与零食，笑道：「姐妹，烧烤零食夜宵了解一下？」


    「优秀！」任羽西扑过去挂在她的脖子上，问：「那elly姐给的肉干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给你给你，想吃什么吃什么，等出去了我们去吃火锅。」


    「完美！」


    任羽西笑嘻嘻给她塞了一颗巧克力，说：「程老师给的，我在楼梯间给妈妈的电话的时候又遇到她了。」


    「程老师还给你巧克力？」林宥发现挂在一旁的手帕，问：「手帕也是她的？」


    「嗯，程老师除了有点毒舌，人还是挺好的。」任羽西想起先前程安祈逗她的时候，皱皱鼻子哼道：「你们真的过分，都喜欢逗我。」


    「那谁让你每次反应那么可爱，就是让人想逗啊。」


    两个人决口不提自己先前哭得怎么惨，仿佛没事人一样，放下了这些天的压力，放肆玩耍。表演结束，她们的战争便结束了，她们努力过，眼泪也流了不少，输赢不是她们所能控制的。尽人事，听天命。


    ——


    程安祈刚到停车场，便接到了安阳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停车场。」


    安阳一愣，问：「嗯？这么快就到家了？」


    「没有，我还没出发，你结束了？要我等你一起回去吗？」


    「那你等我吧，我快到了。」安阳说完，匆匆挂了电话，告诉助理自己先走后便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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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的车果然还停在原地，安阳打开棕色敞篷车的车门坐进去，问她：「你怎么还在？」


    「下楼梯的时候碰见一个小朋友在哭，给了两颗巧克力。」程安祈快速启动车子向外驶去，问她：「你不是说要找af聊一聊？」


    「在天台碰见林宥了，cici好像已经回宿舍了，安祈，我想签af。」


    「可以啊，」程安祈毫不在意，道：「你是大股东，你说了算。」


    程安祈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仅次于安阳，负责主要运营。毕竟安阳向来头疼数学，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没道理放着程安祈这个世界顶级大学商科毕业的高级劳动力不用。


    「跟我皮是不是？」安阳瞪了她一眼，道：「我很认真的好不好，别跟我闹。」


    「我难道不认真吗？」程安祈耸耸肩，道：「已经让公关部操作了，你急什么？」


    闻言，安阳眼前一亮，高兴问：「你保证？」


    程安祈悠悠嘆息一声，道：「到底是为什么，你最近这么不相信我？你反思一下自己ok？」


    「哎呀好嘛，是我错了，我怎么能怀疑程安祈的能力呢？」安阳拉着她的手腕开始了今日份的撒娇，甜甜道：「那能直接捞到最后吗？」


    程安祈面色不善看了她一眼，道：「公司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只是答应了你让她们这次不淘汰，还打之后的主意了？你以后离财务远一点，我可不想破产。」


    哼，万恶的资本主义。安阳大写的不高兴：「你给我卡有多少额度自己不清楚吗？得刷几百年才能给刷破产？我才没那闲工夫去管财务呢，哼。」


    「刚刚不是说了要签af嘛！捞一下怎么了！」


    能超出理智答应她不让af被淘汰，还是多亏了节目组作妖让程安祈不爽了，这种只有投入不一定有回报的事情不符合程安祈的做事原则，破例一次已经是极限，她坚决摇头：「不行。」


    程安祈这样说一不二的个性安阳再清楚不过，知道再费口舌也没用，干脆省了这个无用功，不再跟她说话，催眠自己说两个孩子的实力一定可以的。


    可是她再清楚不过，这个娱乐圈才不是有实力就能红的。


    安阳满是哀怨看着程安祈，用上了影后级别的演技，语调百转千回，委屈道：「安祈~宝宝~你答应我嘛，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担心，工作也会走神，万一哪个通告出问题了你还得处理后续，多不好呀你说是不是。」


    程安祈油盐不进，淡淡道：「不，你不会。」她对安阳再了解不过，业界出了名敬业专业的安阳，绝对不会让任何因素影响工作。


    「......呵，女人，你跟谁学的这么记仇！」安阳恨恨拧着她手臂，无比郁闷。


    「程女士，睚眦必报。」


    「......好的，话题结束。」程女士这样的话题终结者一搬出来，安阳就是再好奇也没了兴趣。


    ——


    比赛一结束便有观众在微博发了repo，除了花式夸自己家之外，提的最多的就是「af组合的舞台太他喵好看了！现场看cici一点也不胖，今天的舞台简直是精灵本人！（如果没有冲突的话捞捞af吧，她们这回挺危险......）」


    安阳粉丝自然紧跟自家偶像的步伐：「看完比赛之后我只想说：姐姐牛逼！指导的选手每一个舞台都超好看！尤其af组合，林宥反差攻我一脸啊啊啊啊啊！cici太仙太好看了！就是活泼的小仙女下凡啊啊啊！对不起我给向日葵的颜值拖后腿了......各位开了会员的顺手捞捞两个孩子吧，毕竟姐姐喜欢[捂嘴]」


    「我一个女生又对女生动心了，这回还是未成年孩子[捂嘴]任羽西你别逼我！我不是禽兽！」


    「我不是禽兽，我决定紧跟姐姐步伐爬墙去当亲妈粉[ok]首页各位救救我女鹅吧！垃圾节目组！」


    公关部抓住机会，各大营销号开始发通告夸颜值，发起了各种美图。af超话顿时懵逼：「什么情况？我们孩子有钱买营销号了？」


    「还是哪家金主开眼了？」


    「我们粉圈有金主吗？」


    「有金主能买营销号还用我们每天哭天抢地求集资吗......」


    「管他呢！这是机会啊！！！兄弟姐妹们给我上！热搜安排一下！」


    「沖鸭！让路人看看我们的宝藏仙女们！救救我们孩子！」


    很快，「cici精灵」和「魔女林宥」就登上了热搜，众多路人纷纷好奇点进去，还以为是什么「天猫精灵」同款沙雕视频和偶像剧名，猝不及防一大波美图来袭。


    「......我真的以为是天猫精灵和siri有结合盗版了，这他妈哪来的小姑娘！精灵本人啊！漫画里走出来的吧！有粉丝来安利一下吗！这个颜值我可以！」


    「我他喵还以为是要拍《魔女幼熙》一类的剧呢，这个妆容真好看！有博主出教程吗！」


    「看了看想说这两个妆也不是很难，刚想动手试一下，放弃了，呵，老娘缺的是技术吗？老娘缺的是任羽西那张脸！」


    「看看人家，为什么我的17岁全是作业呜呜呜呜呜呜，沖鸭姐妹！」


    ......


    看着网上舆论风向很好，「top five」规定每人每天可以投五个不同的人，会员则可以给五个人投五票，不少路人纷纷顺手捞了一把af组合，没有利益冲突的别家粉丝也顺手将原本打算浪费的票给了af组合，人气排名以肉眼可见速度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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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关部美滋滋做了总结给程安祈汇报，程老闆满意勾勾唇角，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节目组再怎么折腾她也不怕。


    只是程安祈这份好心情只持续了一晚上，翌日一大早便又有人给她折腾么蛾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cici是仙女本人没错，就是那种你怎么好看和她合照你都丑的仙女（除了安老师这样同一水平颜值的）


    但是没有么蛾子是不可能的，程老师要轻轻松松也是不可能的


    啊啊啊啊啊啊要出考研成绩了！祝考研的小天使都能成功高分上岸！祝我自己高分上岸！


    天猫精灵有个沙雕视频真的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13章


    演出结束，绝大多数选手也和任羽西与林宥一样放下了连日来的压力，节目组准备了趣味运动会，翌日一大早就将选手们聚集到了草坪上。


    先前有什么活动，任羽西一定是最积极的一个，只是这次一听说是运动会，小脸当即耷拉下来，有气无力挂在林宥身上。


    「不行了，我觉得我有点头晕，是不是中暑了？」


    林宥毫不客气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吐槽：「这位奶奶，现在只有22度，早上10点的太阳也能给您晒中暑？」


    「哎呀，干嘛还要运动会啊，我宁愿回练习室写作业，你说我能不能偷偷熘回去？」任羽西虽然跟林宥组了组合办了休学，但是学业也没落下，总会挤出时间来学习，林宥也是一样，这是两家家长对于孩子的唯一要求。


    「你醒醒，这时候知道作业好了？」


    「呜呜呜呜呜人家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运动会嘛！」任羽西简直想哭出声，她与众不同的表情成功引起了摄像机的注意力，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特写。


    林宥注意到，凑过去解释：「cici到底有多不喜欢运动呢？曾有一段时间阿姨让我带着她锻鍊，我早上去叫她晨跑的时候，她威胁我说敢拉她起床她就跟我绝交。」


    任羽西理直气壮：「人各有志！好朋友为什么要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听见没有，人各有志，你学习一下。」


    背后忽然想起熟悉的声音，两人转过头就见安阳正在一本正经教育程安祈。


    忽然被教训的程安祈瞥了一眼安阳与任羽西，微笑道：「行，反正你这么大也长不高了，无所谓。」


    忽然和程安祈就身高同一战线的林宥忍不住笑出声，打趣任羽西：「你确定不要垂死挣扎一下？」


    「哇，你们俩狼狈为奸？」安阳难以置信看着两人，一副受了伤的模样，挽住任羽西「哭诉」：「两个恩将仇报的坏人，我们对她们这么好，她们却戳我们的痛脚......」


    任羽西十分配合「嘤嘤嘤」几声，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实在太过分了！」


    程安祈莞尔，道：「不愧是演员，随时随地来戏，任羽西看来也有潜力。」


    林宥深以为然：「cici日常戏多，我觉得可以考电影学院。」


    小皮孩这时候有了安阳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大大方方谢了程老师的「夸奖」，朝林宥「略略略」。


    「小朋友，我的手帕呢？」


    ？！对了！还有手帕！


    小朋友活泼的表情突然僵硬，有些可爱，让程安祈忍不住想再逗逗她。程安祈故作嘆息，摇摇头道：「说好了下次见面还......」


    任羽西顿时没了先前的「嚣张，小心翼翼问：「那啥......它还在阳台上晒太阳呢，多晒太阳比较健康，我下次再还给您行不？」


    「行了，不准欺负我家小朋友，」安阳嗔怪拍了拍程安祈，对任羽西道：「你别管她，手帕不还都行，她多得是。」


    程安祈无奈，吐槽道：「怎么着就你家小朋友了？你这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太明显了？」


    「我的粉丝当然是我家的，哪有往外拐？」安阳说着，拉过任羽西和林宥往前跑，笑道：「快走，我们孤立她！」


    「......」程安祈撇撇嘴，慢慢跟上去，决定不跟幼稚的人计较。


    趣味运动会的分组便是先前的公司分组，af组合高高兴兴跟在安阳与程安祈后面，任羽西正悄摸跟林宥闹腾着，猝不及防被问到：「你们两个，能拿奖吗？」


    林宥点点头，答：「唔......跳绳我应该可以。」


    程总还算满意，转头看向任羽西，目光灼灼：「你呢？」


    「我......重在参与，」任羽西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心虚，弱弱答：「柚子拿奖就可以了，我俩一个组合嘛......」


    「赢不了的比赛根本不需要参与，浪费时间，」程安祈看着两人，意有所指：「我只要优秀的人。」


    任羽西想到先前看到的程安祈可怕的获奖经歷，妥妥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当即将自己和程老师划清界限，拍了拍林宥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柚子！加油！」


    「你能不能别老恐吓小朋友？我们运动不好怎么了？又不是要当运动员。」安阳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再看向林宥和任羽西又带上了笑意，道：「别理她，老爱吓人，运动会当然是重在参与。」


    等运动会开始，林宥拉着任羽西到了角落，若有所思：「程老师刚才的话怎么好像还有点别的意思？」


    ——


    有没有别的意思还不敢打包票，但程安祈那句话着实激励了两人，原本说起体育就头疼的任羽西在参加项目时也竭尽全力，累得够呛。跳绳的林宥的强项，能不间断跳上半小时，毫无意外拿下了第一名。任羽西像是自己得了第一一样高兴，捧着奖牌蹿到程安祈面前蹦跶，兴奋道：「程老师你看！金牌！柚子超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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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看的好笑，问她：「你什么时候给我拿个第一？」


    「emmm......我会努力的！运动不行别的我争取一下！」


    眼看着小朋友一扫比赛后的负面情绪，程安祈放下了心，微笑拍了拍她的头，道：「好了别蹦了，再蹦也不会长高多少的。」


    「......程老师你不说话的时候颜值能和安老师媲美。」任羽西朝她做了个鬼脸，一熘烟跑远了。自从程安祈安慰她还给她巧克力后，任羽西愈发相信了安阳的话，程老师只是看着凶，其实人挺好的，就算翻翻旧帐，也只是开玩笑，不会跟她较真。做鬼脸不危险，她放心大胆朝程老师吐舌头。


    啧，看来小兔子也是会咬人的。程安祈微扬起嘴角，愈发觉得任羽西有趣。


    安阳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中，凑过来打趣她，摇头道：「啧，某些人哦，说人家不可爱又说签人家不是理性选择，现在呢就让人家给她拿个第一名，啧啧啧。」


    程安祈带上墨镜掩饰自己，面无表情道：「明明是你想签，我是帮你。」


    安阳憋着笑，继续摇头嘆息：「哎，就这还要推锅给我，自己打脸又不是别人打你脸，你就认了吧。」


    程安祈沉默几秒，忽然觉得她说的有理。她虽然记仇，不会让招惹了自己的人好过，可是自己打自己脸又不是什么冒犯，只是先前对客观世界与自己认识不够透彻而已，有错误及时改正，这才是正确做法。


    这么想着，程老师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先前的不足，贊同道：「嗯......没错，是挺可爱的，林宥也挺好，能红。」


    安阳虽然那样说了，只是程安祈真的承认打脸时她还是惊讶。她从小看着她长大，向来只有程安祈打别人脸的份，也不存在自己打自己脸的情况，她那样说一不二的性子，承认「错误」还真的是头一次。


    程安祈瞥见她难以置信的表情，觉得有几分难为情，伸手将她的脸推向一边，颇有些尴尬：「安老师，有摄像机拍着你不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吗？」


    笑话，她演戏这么多年，什么表情没做过？表情包早就一大堆了，才不在意再给粉丝加一点新素材。只是为了程安祈的脸面以及之后几天的日子，安阳还是配合转过了头，笑得放肆。不过笑归笑，她没忘记先前程安祈话里透出的不同意思，小声问道：「你那话什么意思？之前还不答应要签af，今天就讲那样的话，难道你的计划不成功？刚才下车是见你脸色不太好来着？」


    林宥想起公关部的最新消息，微抿了抿嘴唇。


    见她这模样，安阳心道不好，拉着她到一旁，皱眉问：「你给我坦白。」


    「保她们挡着别人的路了，其他公司在捞，买的通稿都在把任羽西往花瓶上写，再捞她们对公司来说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代价太大。」


    安阳明白她话中的分量，眉头紧蹙，看向不远处奔跑打闹的两个孩子的眼中带上了愁绪：「你知道吗？我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能为了梦想一直咬牙坚持的孩子了。这个圈子太过浮躁，年轻明星没有几个是沉得下心来钻研的，如果她们都没办法成功，那么这个娱乐圈真的太令人悲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高压制真的很过分


    程老师逐渐开启真香模式


    第14章


    af组合挡的是王同的路。王同是另一家公司——天海高层的亲戚，来这个节目只是露个脸圈人气，出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一次的比赛和af一样，导师评分过低，只能靠人气评分来捞。


    天海砸了大钱，手底下养的各大营销号一齐上阵：「cici这个颜值的确可以称得上第一花瓶了，比四小花还好看。」


    明里暗里都是在给任羽西扔花瓶人设，还拉踩了当红的四小花旦，加上水军再带带头，平时撕得不可开交的四小花旦粉丝此刻枪口一致对外：「哪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什么瓷都敢来碰？我姐姐金鸡影后，去你喵的花瓶，抱走不约」


    「有事吗？能比吗？来品品我姐姐这个神仙颜值好吗？」


    「现在的流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第一花瓶我觉得没问题，毕竟我老婆是实力派」


    但凡和流量扯上关系，必然路人感不好，圈内这几年来呈现的状态便是流量等于花瓶，只靠着一张脸坐地吸粉，实力个个惨不忍睹，于是还没搞懂什么情况的路人也跟着骂上了：「年纪不大口气挺狂的，人家四小花旦好歹都拿过奖，这家正主都还没正经出道呢，粉丝哪来的自信？」


    「流量粉多脑残啊（等着脑残来骂）」


    「笑死我了，未成年不好好读书就想来混娱乐圈，估计粉丝也是一堆做白日梦的小毛孩吧」


    ......


    af组合这点粉丝和四小花旦的粉丝比起来，不值一提，几个粉头才刚高兴了一晚上，以为自己孩子要火了，谁知道一大早起来就看见这么多人骂，都快急哭了，连忙组织人反黑：「不撕逼不吵架，只澄清：营销号说的，我们从没有和前辈比较，cici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但也不是花瓶，唱歌很好听舞台很好看，有兴趣请移步观看af组合的表演」。


    只是天海公司下场，凭着af那些粉丝反黑根本没什么用，公关部请示程安祈，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砸钱，程安祈犹豫许久，想到安阳的嘆息与两个小朋友这些天来的表现，想起任羽西呜呜哭的可怜模样，下了决心：「先等等，等比赛播出后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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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让她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可不能让人跑出手掌心了。


    ——


    周六晚上，几个粉丝照例聚在「top five」练习大楼附近的商场里等待林宥和任羽西下班。八点，商场里正热闹，一楼的大屏紧跟社会热点，在播放「top five」的最新一期，35进20的比赛。


    4名粉丝坐在不远处的星巴克里，正好能看见屏幕，饶是她们几天前就在比赛现场，现在依然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有关林宥与任羽西的镜头。


    现场表演有更强的感染力，但视频剪辑过后也有优势，能将表演者的神态与动作尽收眼中。摄像机怼着拍，任羽西天生丽质的优势便凸显出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极为完美。


    「卧槽太好看了吧！据说安老师让她御用的化妆师给化的！这个妆也太合适了！近镜头柚子a爆了！」


    「安老师牛逼！cici这个妆简直太可爱了！想等会儿绑架孩子！」


    「组团绑架可以了解一下，好吃的骗一骗就行了！」


    「容许我先磕一分钟cp，软萌小白兔和超盐的柚子，萌我一脸血！」


    「我想磕一下柚我。」


    「那我磕一下我西。」


    四人满眼痴迷看着大屏幕，兴奋不已。旁边有客人也在看，见af组合分数那样低，不由嘆息：「啊？明明表演很好啊？为什么就这点分数啊？评委搞什么？前几天微博还说她们花瓶？比其他流量好很多啊。」


    「那个小姑娘好漂亮啊，皮肤看着也太好了吧！高清镜头怼脸都看不见毛孔，羡慕！」


    「但是看这样子她们是不是可能会淘汰啊？」


    糖糖分神听着旁边人的谈话，听见这句，连忙转过头道：「对啊很危险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麻烦给af组合投一下票吗？明天中午就截止了，导师评分太低了，人气排名至少要前五才能稳住，两个孩子都很优秀的，这次赛制对她们真的太不利了。」


    其余三人闻言，纷纷加入劝说的队伍，见对方似乎对af有些感兴趣，毫不吝啬分享了一波任羽西和林宥的美照安利，聊着聊着整个星巴克里的人都好奇围观过来，竟然圈了不少新粉。


    到商场关门时间，节目正好播放完，几人离开商场往练习室去，兴高采烈道：「等会儿要告诉她们我们安利成功好几个人了！」


    「安老师不愧是安老师，这次舞台真的太美了！我看谁还敢说我们孩子花瓶！」


    「而且安老师和程老师的点评也很帮忙圈粉，比赛到现在，程安祈还这么夸过谁？！没有！只有我们孩子！」


    「卧槽快看微博！转发！居然有了『救救af』的话题！去超话热搜安排一下！」


    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话题，但这显然不在粉丝的考虑范围内，能让热搜让更多的人看到，去给af投票比什么都重要。四个人当即停住了脚步，蹲在路边疯狂戳手机，联繫一切可以联繫的人让帮忙投票。


    不多时，「救救af」就上了热搜，与之相伴的还有「top five 赛制」，让未成年人涉及性感题材引得不少网友诟病，还有安阳的向日葵们激情转发：「爱姐姐10年了，没听过她和谁急眼，这次为了赛制跟节目组吵架，是真的为选手着想了，6个舞台都特别优秀，尤其af的舞台太好看了！姐姐是真的欣赏两个孩子！开会员为姐姐捞一下喜欢的孩子[ok]」。


    ——


    安阳舒舒服服窝在沙发上刷微博，点开热搜一看，动脚踹了踹那头正襟危坐在写字的程安祈，揶揄道：「啧，别跟我说这热搜和营销号不是你安排的，前几天还说得我那么难过。」


    程安祈眼皮都不抬，淡淡道：「买个热搜算什么钱？而且还有你的粉丝自愿帮忙，以后总会让她们给我还回来的，何况这也不一定稳，我可没天海那么豁的出去。」


    「没事，你都这么做了，就算不过也没事，反正你要签人。」


    「那不一定，还得看后续价值，不然就当打水漂了，帐记你头上。」


    「？！那你多砸一点啊！你就不能大方一点！上辈子是貔貅还是怎么的！」安阳急了，连忙换上了自己的微博大号，「不行，我要给两个孩子拉票！」


    不像其他艺人微博都是由公司管控，安阳自己就是老闆，向来是想发什么就发什么。她才发没多久，程安祈拿起手机看了看，朝她晃晃屏幕，道：「因为你的微博，后面几家的粉丝集资更狠了。」


    「af没有粉丝吗！集资呢？！」话一出口，安阳又嘆息一声，道：「比不过男流量还有后台的。」


    「程总，我可以预支下10个包包的钱给两个小朋友投票吗？」


    程安祈冷冷瞪着她，问：「安阳，你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要给这么噁心的节目组送钱当冤大头？」


    「......你自己已经花钱了！为什么说我！」


    「我花的都是你的钱，你没钱了。」


    胡说！就是扣门！10个包包而已！她有一屋子的包包呢！程安祈上辈子肯定是貔貅！


    安阳从小就不喜欢数学，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没有一点理财概念。几年前看着自己满屋子没什么实际用处的昂贵物品，痛定思痛，将自己的财产全部交给程安祈搭理，大笔支出必须要程安祈同意才行。虽然很好的控制了她乱花钱的习惯，可现在她也没法儿砸钱捞自己喜欢的小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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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愁眉苦脸，把这个月仅剩的几千块钱砸了进去，庆幸工作时间的一切开支都是记在公司帐上，顺便告诉助理这个月一切其他开销都找程总报销。


    第二天中午便截止了人气投票，开始排名录制。任羽西忐忑不安，又抱有几分侥倖心理，毕竟程安祈那样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她们被淘汰，程安祈在她这里莫名有极高的说服力，她总觉得，程老师定然是说到做到的人。


    不同于上次的排名录制，这次还有导师参加。安阳坐在座位上，看着不远处紧张到有些颤抖的两个小朋友，也不由自主握紧了程安祈的手，小声道：「怎么办！我好紧张！」


    程安祈给她递水：「镜头拍着，你冷静一点。」


    这次淘汰採用的是宣布晋级选手的名字，採用倒序方式宣布。


    「最开始就有些特殊情况。」主持人说着，将目光投向林宥和任羽西，道：「任羽西，请出列。」


    任羽西紧张着，脑子显然不够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最开始就叫到了自己的名字，愣愣看着林宥不知所措。林宥很快明白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将她往前推，道：「去吧。」


    「组合人气排名第六，但是综合人气排名与导师评分，组合排名第十六名，任羽西个人排名十四名，林宥排名第十七名。所以，依照我们的赛制，任羽西你需要选择，以个人名义留下，还是以组合名义和林宥一起离开。」


    任羽西顿时红了眼眶，花费了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十分不安眨着眼睛，忍着眼泪问主持人：「只有我能留下吗？」


    「是的，请做出你的选择。」


    任羽西下意识回头看向林宥，林宥同样看着她，笑容温暖，柔声道：「留下」。


    安阳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难以置信看向程安祈，问道：「就这样？」


    程安祈当然无从提前知晓结果，紧紧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花瓶西：呵，就算是花瓶，本花瓶也是那种死贵死贵要被放进博物馆供起来的那种！


    程老师：开博物馆提上日程


    第15章


    任羽西这时候垂下了头，鼓着腮帮子深唿吸着，众人都以为她哭了，不成想她再抬起头来并不见眼泪，眼睛虽然红着，眼神却十分坚定：「我选择离开。」


    这显然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主持人再次确认，问她：「你确定，是以组合的名义一起离开？」


    任羽西十分坚定点点头，道：「我确定。」


    「等一下！」林宥忍不住沖了出来，皱眉道：「不是让你留下来吗？」


    「我又不是每次都听你的话，」任羽西嘟了嘟嘴，道：「你自己说的组合要一起，现在让我一个人留下来，我才不要呢！」


    「你别闹，别错过机会，不是说想要进你偶像公司吗？你这时候放弃了，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呢！」


    「我没闹，这是我的决定，我已经想好了，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改的。」任羽西将她推了回去，朝主持人道：「我是af组合的一员，既然是以组合名义开始比赛，那么对于我来说，也要以组合的名义结束，谢谢导师们这些日子的指导，谢谢粉丝们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再次登上舞台。」说罢，她朝镜头和导师鞠了一躬，拉着林宥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安阳被任羽西的决定感动，眼眶有些泛红，先前从未发言的她拿起麦克风，对两人道：「我是真的很喜欢af这个组合，但是因为我们都跟节目组签了合约，一年之内不能和除前五之外的任何参赛选手签约，如果你们愿意，我非常希望一年后你们能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说着，她意有所指看了一眼程安祈：「我的公司，我说了算。」


    程安祈依旧面无表情，不接话，但她的坏心情却是显露无疑，镜头后的一米八的大高个摄像都忍不住心头一抖，好可怕......


    录制结束，程安祈只留下一句：「我有事，你自己回去。」便匆忙走了，安阳唉声嘆气，也明白这事不是程安祈的问题，自然不会生她的气，只是可惜了两个小朋友。


    ——


    程安祈放弃了日常的楼梯，进电梯直奔停车场，油门一踩，跑车的发动机轰鸣声还在迴荡，车早已经没影了。


    她将车停在广电总局附近，找了家有包间的咖啡厅，足足做了五分钟心理建设才拨通了那个不愿打的电话。


    「母亲。」


    。「什么事。」


    中年女人沉稳威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那种心脏像是被握住的难受感觉再一次向程安祈袭来，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解释道：「遇上了一些麻烦，想请杨秘书帮忙打个电话。」


    「什么麻烦。」


    「我准备签的艺人被节目组下套给挤出去了。」


    电话那头多了几分得意：「呵，我当你长大本事了，不用借我的势。」


    程安祈眸色沉下来，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这次是我大意了，公司才刚刚起步，国内的环境您也知道，麻烦您了。」


    她的服软让程鸿满意，不再和她废话：「我会让杨秘书去找你。」


    「好的，我给他发地址，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程安祈总算放松下来，闭着眼长舒一口气，告知杨秘书自己的所在地。杨秘书很快过来，客气朝她微微鞠躬：「程小姐，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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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秘书好久不见，请坐。」程安祈微微一笑，一番寒暄后单刀直入：「麻烦您帮我打声招唿，不管他们怎么做，我要让我的人继续比赛。」


    ——


    节目组先前便通知过之后还有合作舞台，被淘汰的选手也要参加，所以回到宿舍后倒没人忙着收拾行李，晋级的兴高采烈，淘汰的躲起来偷偷哭一场，跟关系要好的朋友道别。或许是先前有了心理准备，林宥与任羽西只哭了一场后很快平静下来，打开微博一看，超话已经炸了锅。


    有不知名的工作人员在八组爆了被淘汰名单，超话里满是「心疼孩子」与「团魂」。切回小号，几个知道的老粉也纷纷给她们发了私信安慰。看着那些温暖的话语，任羽西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感嘆道：「柚子，有天使喜欢我们啊！小姐姐们真的太好了！」


    「是呀，抽空我们跟糖糖她们约顿饭吧，我之前跟她们说了，谢谢她们陪了我们这么久。」


    任羽西回復完私信，想了想还是问：「虽然节目组不让透露，但是我们都淘汰了，粉丝们也都知道了，不然录首歌安慰一下？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不能说我们违约吧！」


    「嗯，没错。」林宥说着便拿起自己的吉他，开始思考：「唱什么呢？」


    两个人对着手机翻了好一会儿歌单才决定下来，录了好几次，才挑了满意的发微博，只有录音，没有任何话语，歌词却足够表达她们的心意。


    「要谢谢爱，让你在我身边，守护我的未来」。


    粉丝们才得知两人被淘汰的八卦，超话里吵翻了天，骂节目组的怪投票不用心的一堆，林宥的几个老粉作为粉头都没工夫伤心难过，工作时间还在偷摸维持超话秩序，忽然刷出来两个孩子的微博，粉丝们一个个捧着手机眼泪汪汪。


    「呜呜呜我的宝贝们！不管到哪里妈妈都支持你们啊啊啊！」


    「女鹅妈妈爱你们！你们是最棒哒！！！」


    「嘤嘤嘤两宝贝声音真好听，宝贝别难过啊啊啊妈妈一直爱你们！」


    「我老婆太温柔了呜呜呜，心疼」


    「老公声音太好听了qaq，一群小聋瞎！」


    elly作为两个大佬级别的剪刀手，又给大家扔了一枚催泪炸弹：「剪了一个两个孩子的几年来的歷程，正好给大家看看，我们孩子是真的爱音乐啊，她们看舞台的眼睛里有光。」


    糖糖作为星辰站的文案大大，眼泪汪汪的开始敲键盘打字：「星辰站从最初陪伴柚子，到后来跟着两个宝贝，见证了她们追逐梦想的全过程。两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才会在不能说什么的时候以她们的歌声安慰我们，感谢我们。结果如此，再讨论是不是尽力没有任何意义，我想任何一个合格的翅膀，一个真正爱她们的人，都不会捨得她们再难过。希望下一次，我们能真正成为她们逐梦的翅膀。


    这是我们站子的名字来由，这样温柔宠粉的两个孩子，星辰站全体成员永不脱粉，永远做af追梦的翅膀。[配图]」


    图片是微博截图，一年前af组合首次活动时星辰站拍的活动图，林宥和任羽西安静站在舞台上，深情凝视着远方。那时候她们还不是一个站子，几个人通力合作，拍图修图，由一个人统一发出：「你们眼里有满天星辰，让人沉溺」，林宥和任羽西各自回覆：「我的眼里有你们。」


    「你们是我的满天星辰。」


    翅膀们纷纷被虐，不少人捧着手机真情实感抹起了眼泪，只恨自己没能多集资。就连安阳也猝不及防被戳了泪点，想着等程安祈回来一定要说服她。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小天使没有把文案看完，程安祈和安阳不是cp嗷，两个人的关系之后会说明！好奇的话也可以猜一下！无奖竞猜！


    我不是故意要短小的，前几天改文不得不断成了这样，不准嫌弃我！明天是三千！程老师明天就把么蛾子解决惹


    文里af唱的那句歌词来源于花园精灵组合《谢谢爱》，作者君听过的是李宇春翻唱的版本，感谢小天使指正


    第16章


    淘汰录制完第二天，拍摄向来和导师没什么关系，节目组却一反常态将所有导师聚到了一起。几人一头雾水，节目组笑着解释：「昨天我们安老师非常激动想要留下af组合哦，别着急，这次我们之所以请诸位来，是有一项新的赛制。现在我们给予每家公司一次復活权，各位要是在已经淘汰的选手中有觉得真的欣赏的选手，可以选择使用復活权。」


    导师们有些惊讶，打趣主持人道：「你们这个赛制可真的是一点定性都没有，每次都出其不意。」安阳眼前一亮，看程安祈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当即便明了，这就是她的办法。


    「节目需要新鲜感嘛，只是，使用復活权是有代价的。使用復活权即公司与选手签约，此后不管选手有没有走到最后，公司都不得再与别的选手签订合约。要是被復活的选手没有进前五，那么前五名选手就由其他4家公司签约，我说明白了吗？现在我们给导师们五分钟时间考虑，五分钟之后请告诉我各位的决定。」


    安阳凑过去，小声问程安祈：「你干的？」


    「不然呢？注意你的表情，镜头还拍着呢。」程安祈提醒她，装出两人正在激烈讨论的样子，道：「我继续当我的坏人，你影后级别的演技用一点出来，别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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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原本就注意着没让自己有太多表情，此刻心里高兴得都想要在床上打滚，面上却是紧紧蹙眉，没有麦克风收音，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据理力争，彼此僵持不下。


    af组合实在是一个特例，有人气有实力，只是偏偏碰上了不合适的赛制，其他选手显然没有这样吸引公司的能力。对比前几名高人气选手来说，af组合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男明星总是比女明星容易吸引粉丝与死忠，这时候使用復活权，对于公司来说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所以导师席上也只有安阳与程安祈「吵」得不可开交。


    程安祈双手抱在胸前，显得有几分不耐烦，实际说的话却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安阳看起来还压抑着怒气，回答是：「炖个排骨汤怎么样？等会儿让小张去买菜，你报销。」


    「你是不是投票花钱了？」


    「是的，反正我没钱了，这个月你负责。」


    五分钟很快结束，主持人看向讨论最激烈的两人，问：「看来程总和安老师讨论很激烈啊，出结果了吗？」


    程安祈打开麦克风，无奈又不甘，道：「我跟安老师分析了很久，可惜安老师显然更加顺从她的感性，说服我说af组合值得冒这个险，我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但是尊重她的决定。我们决定对af使用復活权。」


    其他公司并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纷纷放弃使用復活权，录制便告一段落。回到待机室，安阳终于放开了自己，兴奋挽着程安祈问她：「快告诉我，你怎么办的？」


    「借用程女士的名义让她的下属跟负责人吃了个饭而已，被程女士的权势欺压那么久，不借用一下多对不起我自己。」


    「太棒了！不愧是程安祈！」安阳高兴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多口，又有几分嗔怪，道：「你刚才干嘛那么吓唬她们，到时候播出去你就是恶人，我的粉丝都要帮着她们粉丝骂你你信不信。」


    安阳高兴的时候喜欢亲人，在场的都跟了她许多年，见多不怪。


    「那又怎样？我又不会少块肉，她们还小，不给点压力容易飘，何况失而復得的东西才会更加珍惜，既然要签她们，自然是要奔着你这样的咖位去培养。」程安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上的唇印，示意罪魁祸首擦干净，对助理道：「把门关上，外面人来人往的。」


    也不知道是谁最后进来的，助理连忙去关门，门外有人拿着手机匆匆忙忙走过，他看着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


    ——


    忽然闲了下来，翌日起了个大早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任羽西干脆爬回床上又睡了个回笼觉，再起来心里冒出些不痛快，哼道：「之前看程老师那么信誓旦旦，我还以为我们不会被淘汰呢......骗子......」


    她话音刚落便响起了敲门声，林宥连忙去开门，在见到来人的时候面色有些僵硬，尴尬笑道：「安老师，程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程老师？！任羽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爬下床，难以置信看向门口。不会这么巧吧......她才说了人家坏话......程老师应该没听见吧？


    来的不仅有安阳与程安祈，还有节目组的摄像。林宥不明所以，连忙将两人请进屋子，任羽西迅速从床上爬下来，笑容里十分心虚。


    安阳见两人眼睛肿肿的，心疼揉了揉两人头髮，问：「昨天哭过了？都怪节目组非要卖这个关子。」说着，她意有所指看了眼程安祈，满眼都是：「你看你折腾的，非得让两个孩子哭，多可怜啊！」


    反正都在两人面前哭过了，任羽西和林宥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大方方给了两人一个灿烂的笑容，答：「嗯，哭完了！现在开心了！」


    程安祈觉得有些意思，笑问：「淘汰了还开心？」


    「虽然比赛结束了，我和柚子还是可以一起玩儿音乐呀，而且回学校上课也很好，就是要补的作业有点多......」任羽西朝两人吐了吐舌头，满眼期待看向安阳，问：「姐姐，你能给我签个名不？顺便再合照一下好不好？」


    安阳揉着她的婴儿肥，笑眯眯道：「当然可以，但是我们来不是为这个哦，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听她这样说，两人一本正经站好，认真看向安阳与程安祈，就差喊「立正，敬礼」了。


    「简而言之，节目组出了新赛制，给每家公司一次復活权，安老师选择了你们。」


    「嗯？！」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程安祈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继续看着她，难以置信。


    程安祈微微一笑，道：「可以留下来继续比赛了。」


    「真的吗？！」


    「真的，你们愿意和我们公司签约吗？」安阳搂着两人，笑眯眯道：「答应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哦。」


    「太棒了！」


    任羽西和林宥抱着安阳在一起蹦跶，连声答：「愿意！」


    笑着笑着，任羽西又呜呜哭了起来，林宥也开始抹眼泪，惹得安阳也跟着红了眼睛，安慰两人道：「復活了还哭什么呀？不哭不哭，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姐姐带着你们升级打怪兽！一路通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谢谢安老师，谢谢程老师！」


    眼看着两人有受不住的架势，程安祈在心里嘆息一声，开口道：「先别忙着谢，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觉得你们有实力，但是实力不是说说而已的。根据赛制，我们公司除了你们不能再签任何人，这并不代表你们就高枕无忧了。我原来就跟你们说过，我只要优秀的人，进不了决赛，你们在我这里也是个废子，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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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任羽西和林宥止住了眼泪，郑重朝两人鞠了一躬，任羽西还哽咽着，看向程安祈的眼神却十分坚定，认真道：「我们一定会努力走到最后，不辜负安老师对我们的信任，也会证明程老师您今天的选择没有错。」


    呵，小姑娘眼神不错，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程安祈对任羽西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表面依然只微微点点头，道：「拭目以待。」


    「虽然话是挺难听的，不过没说错，好好努力，进了决赛我有奖励哦。」安阳笑眯眯揉了揉两人的头髮，道：「好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要开始准备合作舞台了，我的人可不能输给别人，明白吗！」


    两人中气十足回答：「明白！」


    「很好！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送走程安祈和安阳，两人先前压下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抱在一起好好哭了一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门口柜子上有两颗巧克力。任羽西拿过来一瞧，是上次程安祈给过的那种。


    她习惯性哽咽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给林宥分了一颗，拆了包装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嘟囔道：「程老师有口嫌体正直的嫌疑......」


    节目组允许选手使用手机，作为保障，实现跟选手签了保密协议，规定选手不得对外透露任何节目相关信息。林宥和任羽西思来想去，还是捨不得那几个要好的粉丝难过，给四人发了私信说没有被淘汰，希望四人保密。


    几年来的陪伴足够积累这份信任，四名星辰站的成员作为af超话管理，很快採取了相应措施，在不透露信息的情况下继续安慰其他粉丝，同时为下一轮人气投票做准备。


    第17章


    自从杨秘书跟负责人打过招唿后，电视台高层都对程安祈客客气气，节目组更是有求必应。程安祈说既然af组合已经要跟她们公司签约，就是她们公司的人，想要接去自己公司练习，节目组二话不说，派了专车将两人送到程安祈公司楼下，半点不提先前定的什么规矩。


    一进公司门，前台便笑和两人打招唿问好，引着她们往里去。公司不算大，毕竟目前整个公司只有安阳一个艺人，用不了大多的地方，但装修风格却十分温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任羽西好奇打量着四周，道：「我还以为按照程老师的风格应该是那种节约商务风呢，没想到是这样子，看起来好舒服哎。」


    林宥附和点点头，道：「看起来是安老师的风格。」


    前台小姐姐听见，凑过来跟她们「传授经验」：「我看比赛了，程总一如既往兇巴巴的，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她就是严厉了点，但是公私分明，不犯错误不会骂人的。」


    两人连忙点头，感谢小姐姐传授经验。


    「哦对了！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你们千万记住，想要见程总一定不要喷薄荷味的香水，反正身上不能有薄荷味！千万记住，程总特别讨厌薄荷味，这是我们入职第一天要记住的重要事项之一，刚开始给程总招的秘书见的第一面就被她辞退了，那姑娘也是神奇，天生自带薄荷味......」


    「啊......这也太惨了......」任羽西赶紧闻了闻自己：「嗯，是我自己的味儿，」又凑过去闻闻林宥：「嗯，柚子味。」


    放心了。


    说话间便到了程安祈的办公室，前台小姐姐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让两人进去，十分和善对两人道：「恭喜！」


    节目组送两人过来的时候只说是练习，以为前台只是恭喜她们復活，两人进了办公室，恭敬朝正在工作的程安祈道：「程老师好。」


    程安祈微微颔首，回了上午好便看向任羽西，问她：「我听说你父母是大学教授，他们今天有空吗？」


    嗯？？？这是什么开场？？？怎么问起她父母来了？任羽西摸不着头脑，疑惑答道：「嗯，今天他们应该在家，您找我父母有事吗？」


    程安祈闻言，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道：「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在家的话我们现在过去，在附近找个咖啡店聊一下。」


    任羽西连忙给自己母亲发了消息，确认两人在家后便回覆：「任老师，我爸妈在家。」


    「ok ，走吧，林宥在这儿等一会儿，安老师和她的经纪人马上到。」说罢，程安祈拿着文件站起身，示意任羽西跟上。


    程安祈大长腿迈的飞快，任羽西不得不加快步伐勉强跟上，好奇问：「程老师，我们要去干什么啊？」


    程安祈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签合同啊，谁让你是个未成年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签合同，但这毕竟是决定自己未来的重大一步，任羽西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仔仔细细看着每一条条款。电梯停在地下停车场，程安祈示意她收起合同：「走路不要看东西，万一摔破脸，还得花钱让你去整容。」


    「哦......」任羽西落后她半步，又朝她做了个鬼脸，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她：「程老师，我需要整容吗？」


    程老师偏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你想整容？」


    「不是，我不太想整......我听说有些公司会要求艺人整容来着，我能不整吗？」


    「还没赚钱就想着让我花钱，给别人留条活路吧，整什么容。」程安祈说完便进了驾驶座，任羽西赶紧钻进副驾驶座，甜甜笑着问她：「程老师，你刚才是夸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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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吗？」程安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移话题：「你家在哪里？」


    程老师明明是夸她了，居然还不承认，真傲娇。任羽西心里美滋滋的，决定不再追问，乖巧回答：「我家就在师范大学里面，住在家属区，跟柚子是邻居，到附近了我再给您指路。」


    程安祈迅速设置好导航，察觉的旁边的小姑娘正满眼期待看着她，不解问：「怎么了？」


    「程老师，这个敞篷车可以敞篷吗？！」


    「......敞篷车不敞篷我买它干什么？」说着，她打开敞篷，成功将任羽西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正在打开的车顶。


    「我第一次坐敞篷车！好酷！」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话似乎没有这么多，系好安全带，出发了。」程安祈心里暗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开个敞篷就像有了新玩具一样开心。


    「现在熟了嘛，嘿嘿。」任羽西毫不在意她的揶揄，好奇看着车里的摆饰，时不时提一些问题。先前的两颗巧克力让她觉得程老师是个好人，后来的两颗巧克力让她给程安祈打上了「口嫌体正直」 的标籤，加之有先前一段时间的相处，任羽西十分自信，只要不犯错误，程老师还是挺好相处的。


    很快，任羽西的母亲发了微信过来：「cici，快到午饭时间了，要不让你们老闆来家里吃个饭？你等会儿是不是要跟她一起回去啊？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我看你都瘦了。」


    提到妈妈做的饭，任羽西的大眼睛里一下泛起了光芒，她满怀期待看向程安祈，期盼道：「程老师，快到午饭时间了，要不就去我家谈？正好您去我家吃个午饭呗？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她说给您做好吃的！」


    程安祈淡淡瞥她一眼，将小朋友的心思看得透彻，有起了逗她的心思，果断拒绝道：「不了，我还有事，就不麻烦叔叔阿姨了。」


    任羽西顿时丧了起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座位上，不自觉嘆了口气。她得跟着程老师回来吧，那就不能吃妈妈做的好吃的了......她都好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了......明明都饭点了！吃顿饭怎么了！为了妈妈的饭，任羽西重新鼓起勇气，劝道：「程老师，那啥，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要吃饭对吧，而且等会儿出来赶上午高峰，我们就堵在路上了，不如先在家吃顿饭，你说对不？」


    程安祈不置可否。


    眼瞧着利诱不行，任羽西决定发大招，扯着程安祈的西装衣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开始撒娇：「我妈妈说想亲自给您做饭感谢您对我最近的照顾呢，您就答应吧。」


    程安祈停了车转过头看着她，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视三秒后，带着几分调侃，问她：「我本来想说你可以回家吃完饭再回公司呢，真的要让我一起回家？」


    任羽西感觉自己被欺骗了，眼里满满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人怎么这样！好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章短小君


    程老师开始恶趣味逗孩子（不是）模式了


    第18章


    只是先前把话说的那样漂亮，现在自然不能再改口，任羽西在心里嘆了口气，面上依旧笑眯眯，答：「当然，我妈妈都已经连您的饭都做好了呢，您就去吧。」


    「难怪你偶像这么喜欢你，」程安祈露出微笑，启动车子往前去，问她：「叔叔阿姨喝酒吗？」


    「我爸爸还挺喜欢的，妈妈偶尔也喝一点。」瞧着这是答应了，任羽西赶忙给母亲发消息，不忘着重强调：消灭一切薄荷味！


    很快进了师范大学，拉风的敞篷车与两位高颜值美女引得不少学生瞩目，到了家属楼，程安祈示意任羽西下车，自己从后备箱拎出两个礼盒，道：「走吧。」


    隔了大半个月再回家，任羽西恨不得直接蹿上楼，脚步迈的飞快，等她气喘吁吁像只狗子一样才反应过来应该慢一些等程安祈，只是转头一看，程老师轻轻松松跟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喘。


    哦，忘了程老师喜欢爬楼梯了......


    程安祈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毫不客气补刀：「看来你需要加一点肺活量练习了。」


    「行吧......」她唱歌确实有些气不够用......


    家属楼是老建筑了，比任羽西的年纪都大，隔音效果不算好，还没等任羽西敲门，一对中年夫妇便开门迎了出来，程安祈趁机打量了两人，任羽西的父亲看着很是儒雅，母亲则十分优雅有气质，没想到女儿竟然是这样欢脱的性子。


    「妈妈！爸爸！」任羽西扑了过去，不忘向两人介绍：「这是我跟你们说过的程老师，也是我老闆啦。」


    「程老师，这是我的爸爸妈妈。」


    程安祈朝两人微微欠身，礼数十分周到：「叔叔阿姨好，今天叨扰了。」


    「哪里哪里，程总快进屋，程总能赏光是我们的荣幸。」


    「是呀，cici一直跟我说，比赛多亏了程老师和安老师对她和柚子的照顾，实在是很感谢两位。」


    进了屋子简单寒暄后，程安祈便进入了正题，将合同递给任父任母，微笑道：「这是我们公司拟定的合同，二位请看，有哪些还需商榷的条款，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吧。」


    两人仔细看过，程安祈给的合同十分公道，包括任父任母最担心的学业也包括在内，承诺会保证任羽西的正常升学。满是诚意的合同让两人对程安祈的好感急速上升，签完合同后任羽西便帮着任母进厨房做饭，程安祈则在客厅和任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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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屋虽然老旧，但处处整洁，透着温馨，淡淡的檀香与花香交缠，像极了任父任母给人的感觉。任羽西和家人的照片随处可见，从刚生下来到现在，每个时间段都有代表照。任父和程安祈聊到女儿，面上也是掩饰不住的骄傲与自豪。程安祈稍稍偏头便能看见在厨房的母女，女儿跟妈妈说着最近有趣的见闻，时不时倚在她身边撒娇。


    果然，幸福的家庭才能养成任羽西这样可爱的孩子。程安祈并没有比较的心思，两家是天壤之别，没有半点可比性。对她而言，母亲是家庭的象徵，而母亲，是她人生中所有不甘与怨恨的源头。


    程安祈饶有兴致打量着四周的照片，目光定格在电视机旁小小的任羽西穿着兔子衣服的照片上。任父见状，笑解释道：「那是7岁的时候，她妈妈带她去附近公园玩儿的时候拍的，我记得那天好像还犯了错误，嚎啕大哭来着。」


    7岁，就是十年前。程安祈的眼神有了些变化，问道：「是附近的文枢公园？」


    「对对对，怎么程总也知道？」


    程安祈微微一笑，答：「初中的时候同学家在这边，我经常跟她去公园玩。」


    原来10年前那只小兔子居然是她，难怪上次在楼梯间见到她哭的时候觉得有些相似，缘分当真是其妙。


    摆好餐桌，任母招唿两人过来吃饭，笑道：「看来程总和老任还挺投机，在厨房都能听见你们俩的高谈阔论。」


    「哈哈哈哈哈，程总可不是一般的学识渊博啊，cici要是有程总读书一半多我就心满意足了。」任父招唿程安祈坐下，惋惜道：「可惜今天程总还要开车，不然正想跟你喝几杯。」


    「两位叫我安祈就好，原本我还怕打扰两位，现在倒要感谢cici请我过来，下次有时间一定要与二位喝几杯，我再和叔叔聊聊苏格拉底。」


    「不行不行，我家饭桌规矩，不提哲学家，不然说个没完了。」任羽西嫌弃看了一眼任父，吐槽道：「每天和学生讲还不够，回家还得对着我和妈妈讲，不行不行，吃饭的时候不能聊这个。」说着，她夹起一块排骨放到程安祈的碗里，满是自信：「程老师您快尝尝，我妈妈做的红烧排骨可是天下第一！」


    「你下次在舞台上记得也拿出这样的自信。」程安祈含笑看她一眼，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我现在是狐假虎威呢，不一样不一样，」任羽西心满意足夹了一块排骨塞到自己嘴里，幸福简直要溢满屋子，口齿不清还不忘和程安祈吹嘘：「我没骗你吧，好吃不？」


    程安祈十分给面子：「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阿姨的手艺的确好，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烧排骨。」


    闻言，任母高兴不已，连忙又给程安祈和自己女儿夹了好些菜，劝道：「安祈你太瘦了，多吃点，喜欢的话随时来，阿姨给你做，cici要出镜不得不减肥，你可千万别减了，再减都该被吹跑了。」


    程安祈笑应了是，连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宾主尽欢。


    等任羽西帮妈妈洗完碗，程安祈这才起身，对她道：「差不多该走了，我先去楼下打个电话，给你十五分钟。」


    一家人有了独处空间，任父拉过女儿，语重心长道：「你们程总节目里看起来严厉，今天聊下来倒是感觉不错，跟别的商人不一样，给的合同也很好，你和柚子要好好努力，争取实现你们的梦想，跟着她应该错不了。」


    「爸爸，我知道的，你放心，程老师除了看起来有点凶，有时候还喜欢逗我，其他时候都挺好的。」 任羽西又嘱咐了父母让她们注意身体，不要担心自己，便拿着母亲给林宥打包的食物匆匆忙忙下楼，生怕让程安祈多等。


    程安祈已经在车里坐着了，任羽西连忙蹦跶上去系好安全带，笑眯眯问她：「程老师，我没骗你吧？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的确。」程安祈点点头，她没什么机会吃家常菜，这次午餐经歷是难得的轻松，「只是你刚才吃了那么多，之后几天是别想吃什么东西了。」


    说起减肥，任羽西的小脸又皱成了一团，委屈道：「哎，苦啊......但是为了妈妈的饭是值得的！」


    看着她那样可怜兮兮的模样，程安祈想了想，做出了些让步：「嗯......不过接下来的练习量会很大，吃一点还是没有问题的，比赛结束的时候再瘦五斤就可以了。」


    眼看着旁边小朋友眼巴巴望着手里捧的饭盒，程安祈不自觉微扬起嘴角，很快敛去笑容，淡淡道：「之后大部分时间会让你们在公司练习，你可以让阿姨送饭。」


    「嗯？！」任羽西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惊喜过后表情有些复杂，嘟囔道：「多大仇多大怨您要在我减肥道路上放座珠穆朗玛峰......」


    想起先前程安祈的话，又想着不久前才签完的合约，程安祈给她们做的规划那样细緻，不会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吧？任羽西带着「乖巧」的笑容试探问道：「程老师，进不了决赛的话......我和柚子会怎么样啊？」


    程安祈并不看她，语气里满是冷漠：「雪藏这个词没听说过吗？」


    任羽西在心里悠悠嘆息一声，果然程老师是个狠人......她当即正襟危坐，一本正经保证：「您放心！我和柚子会努力进决赛的！」


    程安祈微微转头看她一眼，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微笑。再乖巧上进的小孩子也是需要压力才能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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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宥签完了合约，安阳便拉着她到了练习室，很是期待问道：「你还有什么原创吗？我想让你们下次舞台唱原创哎。」


    「所有原创大概有10首吧，但是之前公司说不太好，没有商业价值，我也不知道......」谈起被否定的作品，林宥的脸上充满了沮丧与不自信，她轻咬着嘴唇，犹豫一番后才道：「我改过很多遍，但是还是不行，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之前决定表演原创也是因为cici坚持，我真的不确定自己行不行......」


    安阳皱起眉头认真看着她，有几分难以置信，问道：「那首歌你给公司看过吗？」


    「看过，说不行。」


    「那别管了，之前那家垃圾公司误人子弟，难怪倒闭了。」安阳摆摆手，安抚她不必在意过去那些评论，带着一般只在舞台上显露的霸气，微微笑道：「手机里存了吗？不然你唱给我听听？是垃圾是宝贝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兔子是cici没错


    我错了，我不断更了，日更！


    除非没存稿又写不出来qaq


    第19章


    安阳听完林宥的所有创作，连她自己都忘了是时隔多久再次这样气急败坏骂人：「是聋了吗说不好听？！活该它倒闭！还给你们买歌？有鑑赏能力就买歌！」


    除了演戏需要，安阳从未在镜头前表现过这样大的愤怒，林宥着实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更是感谢她对自己的肯定，又惊喜又感动，还有些不知所措，也不顾自己眼眶已经湿润，连忙安抚她：「安老师别激动，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闭嘴，真是气死我了！有这样的好牌都不会打！你等着，等会儿安祈知道了非得给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不成！」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轻抚着林宥的头，心疼道：「算了，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被埋没了。」


    每一首歌曲都是林宥的心血，每一首都经过反覆修改，有些甚至改了几十遍，最终被全部否定，她怎么能不难过？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忧失望，一次次安慰别人也安慰自己，没事。说的次数多了，她也以为自己没事，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内心持续积累的不甘与自卑体现着那些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安阳看着此刻的林宥，就想见到受了莫大委屈的懂事孩子，想到孩子受了那样的欺负还安慰别人没事，她心疼不已，散发了所有母性光辉，抱着她柔声安慰：「柚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你的音乐真的很好，这些年坚持下来辛苦了，以后有我和安祈，我们会帮你和cici,相信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


    等到程安祈与任羽西回公司时，两人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在聊之后的打算，程安祈将安阳叫去了办公室，任羽西则是蹦蹦跳跳跑到林宥面前，朝她晃悠手中的饭盒：「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啦！晚饭热一下就可以了！咦，你眼睛怎么肿肿的？」她凑近看了看，不明所以：「你不是跟姐姐签合同吗？怎么签合同还哭呢？」


    「你姐姐夸我我太激动了，」林宥接过饭盒，拿起一块排骨往嘴里扔，口齿不清道：「今天开始我也是向日葵了。」


    任羽西眼前一亮，满怀欣慰：「哦呦！我就说我姐姐超级好吧！欢迎加入我们温暖的大家庭！」


    「没办法，她人格魅力太强大了，我要是个男生我可能想追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姐姐又喜提一只女友粉，等有时间了让我给你慢慢安利！」任羽西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语重心长：「柚子啊，我们任务艰巨......进不了前五是要被雪藏的......」


    「......要命了，练习吧......」怎么忘了还有程老师这个大boss......安阳画的饼再好，程安祈不同意估计也不成,林宥幽幽嘆口气，成功的道路当真是充满了艰辛与挑战。


    ——


    很快到了播出淘汰三十五进十五淘汰环节的时候，任羽西坚定说要和组合一起离开以及林宥劝她留下的那段受到不少网友好评，节目组在之后插入了先前採访林宥的片段，众人感动于两人的友谊，纷纷惋惜道：「这两个小姑娘感情真好，羡慕了！」


    「再一次辱骂节目组有毒，明明人气也高，神他妈给人家性感的舞台，导师评分那么低！明明舞台很好看啊！」


    「这个社会主义姐妹情我磕了！太甜了吧！(赛制真他喵有毒[微笑][微笑][微笑])」


    「超话逛一圈这个组合太神奇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各路粉完全友好，cp粉都活的好幸福，磕了磕了。」


    「冲着这个团魂路人转粉！柚子的原创超好听！求求两个孩子继续做音乐！柚子别放弃啊啊啊啊啊啊！」


    ......


    af组合的超话前所未有的热闹，不少路人转粉纷纷过来安慰粉丝们，糖糖elly几人一边等着两人下班一边刷微博，高兴地在马路边蹦来蹦去：「我们af要红了！」


    不少粉丝髮了抽奖微博来安慰「家人们」，整个超话气氛火热，只是「安慰抽奖」只发了不到一个小时，节目又告知有復活权，被淘汰的选手粉丝纷纷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紧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祈祷有导师去找自家偶像。等到播出程安祈与安阳去找af组合时，af超话又热闹上了新高度，时刻刷新都有新的微博。


    「哈哈哈哈哈哈看她们改抽奖微博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要转发拉低一下中奖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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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好多不是年费会员的在哭泣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的不厚道，本仙女现在要去发微博抽奖了。」


    「嗯？？？我看到了什么？？？cici拿着她的小号在疯狂转发抽奖？？？」


    4名粉丝顿时笑弯了腰，纷纷给她留言：「想要你就说啊！我们送你啊！还抽什么奖！现在不能黑幕了！」


    任羽西很快回覆：「不要！我要凭自己的本事！」


    林宥嘲笑她：「你还没看清楚自己非洲人的本质？哪次运气好过？」


    隔着屏幕众人也能想像到两个人打闹的场景，笑呵呵回覆：「ok，明天给你们安排一个cp视频，人设非常讨人喜欢[ok]」。


    ——


    大多数粉丝正在高兴af组合的復活，只是人多了什么货色都有，热闹和谐的超话里很快有了不和谐的声音：「程安祈什么鬼啊？签了人家又说进不了前五就雪藏？？？那干嘛签人家？！」


    「刚签了人就要吸粉丝血，呵，说来说去就集资呗，万恶的资本家。」


    「安阳才是公司大老闆吧？她都没说什么，程安祈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眼睛怕是长在脑袋上，死面瘫。」


    任羽西转抽奖微博的兴奋小火苗顿时被这几条微博给浇灭，将手机一摔，哼道：「这都什么人啊！程老师长那么好看！哪里面瘫了！」


    一向对管理超话的粉丝十分放心的任羽西这次气唿唿拿回手机，给管理员发私信：「elly姐，删一下那些骂程老师的微博哦，她对我和柚子挺好的，辛苦惹！」虽然程老师是很严厉，看起来也凶凶的，表情也不太多，但是她又没做坏事，凭什么被人骂！何况还是顶着af粉丝的名号骂，任羽西恨不得把几个人抓出来扔出自己的超话。


    林宥有些心疼她的手机，安抚道：「你着急什么？她们会处理的，之前有人跑过来骂我们俩也没见你这么激动找管理啊？」


    「那不一样，程老师毕竟是我们老闆。」


    林宥带着不解与玩味，眉毛一高一低看着她：「所以......？她又不会去逛我们俩超话。」


    任羽西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一时想不通为什么，还是嘴硬道：「呃......那也不行！我爸妈挺喜欢程老师的！他们看见了也会不高兴的！」


    「那我觉得叔叔阿姨更加喜欢我一点。」


    「......就你话多！赶紧练习！」任羽西连忙将两人手机收起来放到一边，强制转换话题。


    ——


    有程安祈安排的这一番折腾，不用买营销号af组合也成功登上了热搜，俨然成了「top five」这一期的最高人气选手，在热搜上待了整整一天。公司及时开通了af组合官方微博，发了微博让林宥和任羽西用大号转发，不用经纪人多说，安阳高高兴兴第一时间转发了官博：「以后就是我的人啦！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吧！」


    程安祈看了一眼，吐槽道：「你这像是有对象了官宣。」


    「嗯我的向日葵们也这么说，」安阳不在意她的嫌弃，高高兴兴哼着前几天听过的林宥的原创，将官博底下的评论给她看：「她们俩的粉丝请愿让你好好照顾两个小朋友，官博底下已经被刷屏了，你反思一下你看起来到底是有多凶。」


    程安祈挑了挑眉，登上自己的微博，选择了一条评论回覆：「可以」。


    这时候，在这条微博下留言的粉丝们还没有想到，几年后他们会纷纷悔不当初。我们是要你不要凶我们孩子！好好安排我们孩子的事业！不要压榨孩子！你他喵的对照顾有什么误解啊啊啊啊啊啊！


    安阳刷完了两个超话，又跑去了自己和程安祈的超话看热闹，最近这个超话总能发现很多「糖」，连安阳自己都要忍不住磕一下。


    「哇网友们太厉害了吧！连我们俩故事书的梗都发现了！」她再一次将手机递到程安祈眼前，程安祈点开两张图，一张是不知道被谁偷拍的她在「top five」录制间隙拿着笔记本书写的样子，另一张是大约一年之前拍到的，安阳在机场拿着笔记本聚精会神看的模样。


    微博写道：「我记得当时问姐姐在看什么，姐姐说是喜欢的人写的小故事，当时我们还以为是那谁来着，这个本子显然是订制的，封面有a的英文，字体超级好看！原来其实这个本子是程总的吗？！这是什么神仙糖！」


    「还笑，恭喜你喜提脚踩两条船的渣女名号，还让我成了小三。」


    「哈哈哈哈哈哈那怎么能这么说呢，按时间顺序也得你是正宫啊对不对，」安阳笑弯了腰，跑回房间拿出她口中的「故事书」，将手机递给程安祈：「快，给我录一下，我要给我的粉丝们讲一个睡前故事！」


    「......自己给自己cp产粮，你可真厉害，玩大了你就等着吧。」话虽如此，程安祈还是接过了手机给她录，还指挥：「换个姿势，你注意感情带入，好好讲，别糟蹋我写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安阳：我，宠粉


    毒唯：......呵


    林宥：......心里苦


    cici：我的cp是真的！！！


    第20章


    合作舞台由公司自行决定，安阳对待舞台想来认真，哪怕是合作舞台也竭尽全力，与选手、制作人商量许久，最终决定融合表演与歌曲，以青春为主题，在舞台前先安排一小段情景剧，让偏重表演的选手可以发挥特长，也为之后的选手们提供更大的发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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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自然是藏了私心的，不仅给af安排了最合适的主题，让她们演唱林宥的原创，还给任羽西安排了一段和自己的对手戏。只是她对所有人的安排都那样恰到好处，指导练习的时候依旧尽心尽力，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心服口服，对af组合羡慕不已。


    復活后的头一个舞台，又有程安祈给的压力，任羽西和林宥卯足了劲，像是长在了练习室里，睡在里面更是平常。程安祈在办公室待到深夜，经过练习室便见两人倒在地板上睡着。


    她放轻了动作推门进去，林宥倒是乖乖侧躺着睡得规矩，任羽西给自己摆成了「大」字型，占了一大块地方。平时看着乖巧懂事，睡起来居然这样霸道。程安祈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笑意，伸手戳了戳她肉唿唿的小脸。任羽西实在累坏了，睡得熟，只砸吧砸吧嘴，一动不动。程安祈愈发觉得可爱，改为捏软乎乎的婴儿肥，轻声道：「喂，小朋友，起床了。」


    小朋友将她的手扒拉开，一转身护住了自己的脸，依旧不睁眼。


    「任羽西，别睡了，要感冒的。」


    这回小朋友嫌她吵，干脆伸手捂住了耳朵，哼唧几声不搭理她。


    程安祈看着她，眼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宠溺，从外头的茶水间拿了抱枕垫在两人头下，又给两人盖上毛毯，调低了灯的亮度。


    安阳才回来工作，通告安排不多，却一改往日里喜欢窝在家的宅女习性，有空就往公司跑，和林宥任羽西一起练习。她就算是唱歌也只是一个人，这次和af一起练和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游戏，高兴道：「和声太好听了！我都想加入你们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那不就成了安阳和她的伴唱们。」几日练习下来，三人关系愈发亲密，已然到了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程度，任羽西笑吐槽她，「姐姐你的好奇心是真的很重，什么都想尝试。」


    「你不是一样？还说我？」安阳捏捏她的脸，笑道：「柚子就专心音乐，我看你呀，以后想尝试的东西可不少。」


    小姑娘理直气壮：「我是跟你学的！」


    ———


    合作舞台录制结束后，选手们马不停蹄开始准备最后决赛的表演。这次的赛制没有任何限制，任凭选手表演自己擅长的项目。安阳特意找了圈内知名的音乐人给林宥的原创编曲，几人摩拳擦掌，忍不住要大干一番让所有人都惊艷。


    周六晚上，众多粉丝纷纷等在电视与电脑前，期待自家偶像的表演。舞台之上，任羽西穿着简单的蓝白校服，带着17岁孩子的青春与活力，好奇问身着红色晚礼服、盯着她看的安阳：「漂亮姐姐，你认识我吗？」


    安阳满是感慨，看向她的眼中的羡慕、后悔、期盼：「你不觉得我们俩有点像吗？」


    「哎，好像是有点哦，难道是远房亲戚？」


    安阳并未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她身后过来的两位男生。男生同样穿着蓝白校服，过来和任羽西打闹。画面在这里逐渐拉远，安阳身边是成熟大人的应酬交际，任羽西那边是青春时期的青涩纯真，有最好的朋友、有暗恋的男生、有热爱的音乐。舞台就此展开，两边分别表演不同的风格，短短十分钟便呈现了一出精彩纷呈的音乐剧。


    任羽西与安阳分别饰演十年前后的同一人，任羽西代表着对梦想的热爱、单纯的友情、青涩的爱恋，安阳代表对现实的诱惑与妥协，以及最后幡然醒悟，重新追逐梦想。整个舞台不知道排练了多少遍，不论是舞台效果还是选手表现都十分完美，不仅舞台观众反响热烈，电视与电脑前的观众也纷纷叫好，发微博夸赞，称任羽西为「国民初恋」。


    这期节目不仅只有合作舞台，还播出了晋级选手家人录制的vcr，林宥和任羽西的父母一起出镜，4位大学教授坐在一起谈话，画风与其他选手家人相去甚远，一点不见紧张，个个口若悬河，说得条条有理又情真意切。说起两个孩子这些年来付出的努力，尤其是林宥的坚持，任羽西的母亲红了眼眶，温柔道：「两个孩子你们都辛苦了，走到现在很不容易，尤其是柚子，阿姨看着都心疼。但是这是你们的决定，是你们的梦想，我们做家长的，能做的就是无条件支持你们。好好加油，不要辜负导师和粉丝对你们的信任与喜爱，不论结果如何，你们永远是爸爸妈妈们的骄傲。」


    林宥母亲眼眶里蓄满了泪，那是她放在手心里疼爱长大的孩子，在外头吃苦怎么能不让她心疼？她轻嘆一声，道：「哎，我们本来希望两个孩子好好读书，以后跟我们一样做学术也不错，音乐只是让你们学着陶冶情操的，谁能想到你们就这么爱上了。虽然现在你们有苦从来不跟家里说，原来柚子自己组乐队的时候，我们多少能听cici说一点，也能想的到。


    我们虽然希望你们回来继续学业，但是只要是你们真的认定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支持的，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尤其是柚子，你常常说cici是小孩子，可是在爸爸妈妈眼里，你也是小孩子。只要你们全力以赴，爸爸妈妈不在乎结果，只要你喜欢，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都可以。」


    林宥和任羽西早就哭成了泪人，安阳和程安祈在一旁看着这些vcr，安阳早就抹起了眼泪，羡慕道：「真好。」


    程安祈点点头，难得也带上了几分羡慕：「是两个幸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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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和任羽西这样的家庭氛围，程安祈和安阳两人嚮往已久，却从未拥有过。


    节目播出不多时，微博热搜便有了：「国民初恋任羽西」，程安祈很是满意点点头，没让她花钱就有了热搜，看来这小姑娘还是挺争气的。


    「不枉费我花这么大功夫！值得！决赛肯定能进前五！」安阳美滋滋接过程安祈递过来的鸡尾酒，带着几分炫耀：「看吧，我就说她们肯定能红，cici这个颜值不吸粉都不可能！我是个男的我也喜欢她！」


    「得了吧你，就你费这么大功夫，她俩要再不红，就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了。」程安祈心里虽然满意，嘴上依旧不饶人，面无表情继续调着酒。


    安阳懒得与她计较，拿起手机拍小视频发了微博，「以德报怨」夸奖她：「老闆说舞台好看给调酒喝嘻嘻嘻」。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我们俩的cp粉，隔三差五给发糖？」


    「那你可能不知道，cici也是我们俩cp粉。」


    「嗯？」程安祈不免皱起了眉头，一脸「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模样，嫌弃道：「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cp粉，最奇怪就是你这个正主。」


    「那怎么着，我就你这么一个能正大光明炒cp的，还不抓紧机会好好玩一玩啊。」安阳才不管她，自顾自「秀恩爱」。


    ——


    自从上次见两人睡在练习室后，程安祈让人收拾了房间给两人当做休息室，随着人气水涨船高，节目组给两人的拍摄任务也越来越多，有gg有宣传，还有些不入流的商演。两个人这样被使唤，程安祈显然不乐意，一句话说不去就不去，给两人推了不少没意义的活动。


    只是哪怕这样，练习时间依然不够。两人没日没夜过着，只在实在累到不行时去睡一会儿。凌晨5点，两人躺了不到两个小时后又爬起来练习，只是任羽西一看手机当场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看错了，连忙重重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只手给林宥：「快快快柚子，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林宥在这方面十分配合，重重掐了她一下，不解问：「看见什么了这个样子？」


    「嗷痛！」她叫唤一嗓子赶紧收回手吹了吹，拉着林宥一起看手机：「卓威疯了？说中午要爆我姐姐的恋情？？？还说是大瓜？？？」


    卓威是国内着名娱乐记者，爆出的瓜没有假过，有时候好几个月见不到他的动静，但是一有动静就能让娱乐圈震动，先前安阳和赵煌的恋情也是他爆出来的。卓威在八卦方面十分有公信力，只是任羽西和林宥几乎每天和安阳接触，一点苗头都没有发现，任羽西一头雾水：「卓威这什么鬼，我前几天才问过姐姐，姐姐说她单身呢，这能爆什么恋情？难道跟程老师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入v啦~同一时间万字掉落！感谢小天使支持正版！


    看我们程老师手撕渣男嘻嘻嘻


    顺便请小可爱们收藏一下我的专栏呀么哒！


    还有我在专栏开了一个预收，虽然什么都没想好，但是生活所迫嘤嘤嘤


    如果喜欢我的故事的话，给个预收好不好呀~


    第21章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还是当即给安阳和程安祈发了消息, 程老师和安老师估计还在睡梦中, 并未及时回復。两人心里忐忑着练习，过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程安祈的回覆：「我知道, 不用担心」。


    有了她这句话，两人总算安下了心好好练习, 间隙瞧一眼微博, 安阳的超话虽然有些激动，但到底是陪着安阳一起经过了10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很快控制好了超话氛围，本着「不是姐姐说的我们都不听」的原则，甚至发了一波微博抽奖, 「庆祝姐姐终于又有绯闻」。


    程安祈看着安阳微博，不禁笑出声, 给安阳发微信：「你的粉丝们与众不同, 居然庆祝你有绯闻」。


    「都是我平时太乖了，有点动静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等着我去发条微博让她们再高兴点」。


    两分钟后, 程安祈收到了微博推送, 点开一看，安阳十分调皮发博道：「听说我有恋情了，请问我男朋友好看吗？」还配了一张粉丝做的她自己的表情包：「期待地搓搓手」。


    她给粉丝吃了颗定心丸，评论画风突转, 各路粉丝开始放自己的照片，纷纷问道：「宝贝，这样你看行吗？」


    姐姐看我！小奶狗你喜欢吗！」


    「我我我！我可以！」


    还有不少女生同样开始贴照片：「姐姐我短髮也可以的！看一下！」


    「长发小姐姐可以了解一下吗宝贝」


    「老公！看看我！」


    ......


    任羽西趁着休息间隙，也过去凑热闹发了一张自己照片，问：「姐姐，女朋友了解一下吗？我可盐可甜！」


    林宥跟过去吐槽她：「醒醒，你和盐没有半毛钱关系」。


    两人的评论很快被粉丝捞成了热评第一，安阳不仅翻了牌回復两人，还带了美食回公司犒劳两人，笑眯眯捏着任羽西的脸，打趣道：「啧啧，你盐一个我看看？」


    「emmm......我可以的！等着！总会有的！」


    「等哪天你这婴儿肥消下去再说吧，赶紧吃饭。」


    任羽西高高兴兴拆着餐盒包装，好奇道：「就要12点了，也不知道二狗要给姐姐安排哪个男朋友，至少得是个大帅哥才说得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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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帅哥哦，」安阳朝两人眨眨眼睛，笑吟吟看着任羽西：「是你磕的cp啊。」


    「？！程老师？！」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齐刷刷看向程安祈办公室，任羽西嘴巴张得几乎能吞下面前的饭盒，难以置信：「什么？！姐姐你和程老师真的在一起？！」


    「你是不是没见过情侣，我俩哪里像是谈恋爱？」程安祈从外面回来，伸手将她的下巴托回去，坐在对面开始拆自己的饭盒。


    「哦哦哦，所以是卓威弄错了？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然是先过来想敲诈一笔，被你程老师拒绝了而已。」安阳看了一眼手机，兴奋起来：「快快，12点了！快去磕一下。」


    闻言，任羽西和林宥连忙拿起手机去凑热闹，有卓威之前的预告，广大网友们都掐着点凑热闹，微博伺服器差点瘫痪。卓威作为一个着名的娱乐记者，爆料名字也起的勾人眼球：「兜兜转转多年，有情人终成眷属？安阳与合伙人的同性情缘」。


    文章首先列举了不少从安安cp超话看到的「糖」，甩出不少两人近期共同进出一套公寓的照片、在「top five」待机室安阳亲吻程安祈脸颊的视频、安阳近期微博「肆无忌惮发糖」，还有据「知情人员」透露，安阳在与赵煌恋爱期间手机桌面也是程安祈。


    「天了噜！这看起来也太真了吧！姐姐你手机桌面真的是程老师吗？！」


    「是呀，」安阳退回桌面朝她晃了晃手机，笑眯眯道：「现在也还是哦。」


    「妈耶好甜！别劝我，我的cp是真的！」任羽西此刻满眼的粉红泡泡，问道：「程老师，姐姐那个故事书都是你写的吗？」


    程安祈悠闲吃着午餐，微微点头：「嗯。」


    林宥赞嘆看着气定神闲的程安祈，敬佩道：「这居然都不是真的，程老师你要怎么让你俩be？」


    「先不急，让他再高兴一会儿，吃完午饭再说。」


    程安祈这边悠然自得享用着午餐，公司法务部发了通不痛不痒的「严正声明」，让卓威立即删除文章并朝两人道歉，在旁人看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显然是做贼心虚。


    赵煌见到文章，又怒又喜，怒的是安阳竟然一直心里有别人，喜的是真是这样，他便再也不用受安阳的威胁。他想了想，发了条微博随即秒删。


    很快，「安阳同性恋情」、「安阳程安祈」、「赵煌秒删」就登上了热搜前三，任羽西想再点击热搜已经加载不出来，显然微博伺服器已经爆了。


    「妈耶，赵煌怎么还要来蹭姐姐热度，自己不能好好活吗？」任羽西撇撇嘴，不屑道：「他也就和姐姐扯上关系的时候能有这么大热度了。」


    程安祈闻言，微微挑眉问：「怎么，他又出来蹦跶了？」


    「热搜有个赵煌秒删，我这点不进去了，看了一眼群据说是发了『原来是她，祝你幸福』这样的话。」


    程安祈轻笑一声，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表情带着几分危险：「人蠢就不能怪别人欺负他了。」这时候还要出来蹦跶，想把脏水往她们身上泼，做梦吧。


    ——


    z公司高层知晓，立即给赵煌打了电话，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你他妈傻逼啊！老子没告诉你程安祈不能惹？！你他妈以为自己多聪明啊！粉丝蠢容易被骗，你以为程安祈会老老实实吃这个哑巴亏？！你自己违反合约在先，她们把事情抖出来我看你怎么办！」


    赵煌连忙解释：「不是，李总，卓威爆的料肯定是真的，她们都这样了再洗别人也不信，到时候我们把事情都推她们身上，就说是安阳一直心里有人，我生气才做了错事，反正她才是罪魁祸首，咱们也不能老受她们威胁啊。」


    「我他妈真是瞎了眼当初保了你！给我等着公司安排，从现在你敢再自己多说一句就给老子滚！」


    赵煌连忙答应，李总当即让人发了不少文章，明里暗里都是说安阳脚踩两条船，分手原因也是因为程安祈，一时间在网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咖位大了不起哦，粉丝三天两头说我们哥哥吃软饭，以为自己正主是个什么好货色呢，呵，噁心的同性恋」


    「带同性恋有事吗？你们异性恋没人出轨？」


    「国民女神出柜可还行，转这么快说没噼腿我都不信，看看这回怎么洗，弄个世纪真爱出来？」


    「敢出柜结婚我就佩服她们，呵呵呵」


    「赵煌本来就吃软饭啊谁不知道？还有卓威一天到晚盯着人家明星隐私也挺噁心的」


    「本来是路人粉，居然跟人在一起还念念不忘前任，分手了立马跑国外找前任，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黑了黑了」


    ——


    安阳的粉丝也被这一下打的措手不及，经纪人联繫了几个大粉让她们不要慌，一切等公司处理。林宥和任羽西刷着手机简直要着急上火，另外两人却还依旧气定神闲享用着午餐。


    任羽西坐不住了，问道：「那啥，程老师，公司现在不发个声明什么的吗？这对姐姐名声不太好吧......」


    「还不到时候，再等一段时间。」


    安阳无奈嘆息一声，告状道：「她这个人，可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她淡淡瞥了三人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就你们三个人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欺负，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为我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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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程安祈要放长线钓大鱼，网上已经吵翻了天，粉丝们竭力维护，说安阳不是这样脚踩两条船的人，赵煌和别的对家粉丝则将她骂的狗血淋头，大多数路人还是围观吃瓜状态，毕竟这年头翻转打脸的事情太多，不好轻易站队。


    两边吵得正热闹，程安祈简简单单一条微博就让网上的言论转了风向：「1.安阳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2.贼喊捉贼别怪我不客气；3.任意造谣造成严重后果，法院见」。


    安阳十分好心，不忘告诉无心练习的两人：「来来来，休息一下，快过来吃瓜。」


    任羽西和林宥连忙进去会议室，眼看着程安祈和几个工作人员在忙活，而安阳则是真是的在......吃瓜。


    「来来来，这个瓜可甜了。」安阳笑眯眯推了一个果盘过去，招唿两人吃东西，不忘给程安祈餵一块，让工作人员们也吃。


    哈密瓜虽然诱人，显然程安祈放的瓜更吊人胃口，任羽西迫不及待掏出手机刷微博，见程安祈那一条，忍不住惊唿：「天了噜？！姐妹？！」


    林宥同样难以置信，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想看出一些共同点来：「所以安老师之前说有的妹妹是......程老师？怎么你们俩一点都不像啊？」


    「同父异母，都像母亲，当然不像。」


    「嗷原来是这样！不过程老师你这个话是要干什么呀？」任羽西张着水灵灵的杏眼看着她，满是好奇：「还有瓜吗？今天娱乐圈好热闹！」


    程安祈示意她继续看手机，淡淡道：「法院急不得，贼喊捉贼这个瓜能先吃一下，你冷静一点。」


    工作人员很快用公司帐号发了声明，写道：「感谢广大网友对我公司艺人安阳的关心，对于今日网上的不实传闻特做以下澄清：


    1.安阳女士与程安祈女士为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恋情更是无稽之谈，对于藉此毁坏我司两位老闆名誉之人，我司已向法院递交诉状；


    2.赵煌及其公司毁约在先，藉机污衊安阳女士，意图将两人分手过错推给安阳女士，我司诚邀各位广大网友关注程安祈女士微博，稍后向各位详细叙述安阳与赵煌分手始末。」


    公司发完声明，不多时程安祈微博粉丝便涨了几百万，惹得一众人瞠目结舌，赵姐打趣她：「程总，你还说自己不想出道，这个粉丝量都要赶上二线流量了。」


    安阳轻哼一声：「呵，这可都是蹭我的热度。」


    任羽西倒不关心谁蹭谁热度，这时候急的像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带着几分委屈对程安祈道：「程老师，您这微博啥时候发呀！我好着急！到底怎么回事！我要去手撕了那个渣男！」


    看两个声明就知道是赵煌有错，不知道自己偶像怎么受欺负了，任羽西这会儿急的不行，连林宥也微微皱起了眉头，问：「程老师，什么时候发声明啊？」我也要去撕了那个渣男！


    作者有话要说：　　cici:......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姐妹


    是姐妹没错，虽然不是完全亲生


    入v啦！抽评论送红包！感谢支持正版么么哒！


    第22章


    两人着急的模样让程安祈又起了坏心思, 一手撑着下巴浅笑看着两人：「急什么？总要给点时间吊足了胃口才好。」


    任羽西还没来得及接话, 程安祈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她只瞥了一眼，哼笑一声直接拒接, 接着便是安阳和赵姐的电话，程安祈示意赵姐接电话开免提：「餵, 李总。」


    「哎, 小赵啊，」电话那头的李总语气和蔼，再亲切不过：「你说这事儿闹得, 赵煌背着我搞这一套小动作，太他妈过分了！我一直知道安阳和程总关系好，不可能是二狗写的那样, 警告了他好几次都不听，我已经狠狠骂过他了, 你看这回......毕竟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 都是朋友，给彼此留点面子？」


    赵姐跟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他的行事作风一清二楚, 笑眯眯捅刀子：「李总, 我们都明白，z公司是阳阳一手养起来的，她感激您当初的帮忙，这些年给公司赚的钱够多了, 新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带，好几年没正经休假过，公司对阳阳怎么样您自己也清楚吧？您当初既然选择了保赵煌，难道没想到他今后再给您捅娄子？」


    「是是是，赵煌是不好，有了安阳还噼腿，只是哪个男人不偷腥呢？说到底心里还是喜欢安阳的，就是一时好奇嘛，他跟我这儿也哭了不少回，觉得实在没有脸，不好打扰安阳，你帮我跟安阳说说，毕竟曾经相好一场嘛。」


    「那我可没法说，当初阳阳能为了程总被雪藏一年，我们程总能对她姐姐不好？先前没动手还是因为阳阳签了合同没法儿，赵煌他倒好，自己撞枪口上了，我看您还是赶紧弃车保帅吧，别再惹程总，不然她回头跟她母亲一说，公司别的艺人不能给他一个傻子陪葬啊您说是吧？我这还是看在跟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才说的，我得忙去了，下回有空请您喝茶，拜拜。」


    赵姐迅速挂断了电话，笑道：「程总最近狐假虎威玩儿的愈发顺手了。」


    「《君主论》中说道：靠欺骗可以取胜时，绝不要用武力。」


    这都是在家听她父亲提了几百回的书，任羽西没有半点好奇，也没心思夸奖程老师知识渊博，好奇心被李总的几句话蹿腾到了新高度：「哎呀程老师，我俩胃口都被你吊大半天了，姐姐被雪藏又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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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噘着嘴巴满脸的委屈和不高兴，安阳看着觉得着实有趣，蹿腾她：「cici，你给她撒个娇。」


    任羽西十分听自家偶像的话，当即伸手扯着程安祈的西装袖子，声音甜的像加了蛋糕的奶茶，让人慾罢不能：「程老师，你告诉我嘛......」


    「stop，你这转音转着唱歌呢？」程安祈只觉得心都软了，连忙制止她，怕她继续下去自己忍不住答应她，只有安阳也就罢了，毕竟还有别的工作人员在，她还要维持自己一贯的冷脸。


    安阳自然明白她的想法，笑得不亦可乎，只是落在任羽西耳里又是一番别的意思，她以为程安祈不喜欢人撒娇，安阳故意逗她，顿时不高兴收回了手，朝安阳哼唧起来：「姐姐你坏！骗我！」


    「瞎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哈哈哈哈哈哈。」安阳收不住笑，辩解听起来全无可信性，任羽西只当她又逗她，好奇的像心里有几百只猫爪在挠，安阳又是一副「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的模样，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嘆息声拉得老长。


    安阳转头看林宥，见她也是一脸忧愁，哈哈笑道：「怎么柚子你也这么好奇呀？我还以为就cici看着这么八卦。」


    林宥理直气壮和任羽西划清界限：「我才不跟她一样，我是看人的，别人八卦我才不管呢。」


    「这倒是，平时我在网上吃瓜跟她说的时候她还嫌我吵，这回这么热情，呵。」任羽西转头冷眼看着林宥，像是看负心汉一般「控诉」：「你不喜欢我了！你有别的狗了！」


    程安祈见缝插针，笑问她：「那你是什么品种？柯基？」


    「唔......那我还真没想过......柯基挺可爱的，可以。」任羽西满意点点头，眼看着林宥安阳笑成一团，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扭过头瞪程安祈：「程老师，你是说我腿短吗？！」


    程安祈一副「你污衊我」的模样，忍着笑道：「我可没有，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林宥忍着笑补刀：「我觉得圣伯纳也挺像，蠢萌蠢萌的。」


    程安祈面上满是笑意，点开早已写好的文档示意两人看屏幕：「不是要吃瓜吗？」


    两个人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转头看投影仪屏幕，程安祈正看着任羽西偷笑，忽然见她转过头来朝自己吐吐舌头，哼道：「我这么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孩子，怎么着也得是只萨摩！」


    两个人年纪都小，尤其是任羽西，在众人眼里还是个孩子，几人都是看小孩子拌嘴一样看热闹，会议室的气氛难得这样欢乐。经纪人跟了安阳十年，和程安祈也相熟，玩笑道：「果然公司还是得签点新人，柚子和cici来了之后公司气氛多活跃。」


    活跃气氛还没维持多久，林宥和任羽西看完程安祈写的文章，彻底没了笑容。任羽西将小肉手捏得紧紧的，恨恨捶了捶桌子，怒道：「渣男！我我我我！气死我了！」


    林宥也是一样，咬紧了后槽牙，她实在想将赵煌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遍，只气从小家教不让两人说脏话，只能转过头心疼看着安阳，安慰道：「姐姐你别难过，这种渣男配不上你！」


    「就是！他真是瞎了眼！有姐姐你这么好的仙女还不知足！蠢猪！」


    虽然安阳已经放下，但亲眼看见两个小姑娘因为她受委屈这样生气，甚至有些红了眼眶，心里感动不已，柔声安抚道：「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早点分手也好，现在我一身轻，自由自在，别难过了。」


    两人听话缓了一会儿，任羽西终究忍不住，喊道：「啊就是好生气呀！」


    会议室内都是跟着安阳许久的人，知晓事情的时候也是像这般气氛不已，此刻见两人如此感同身受，愈发喜欢两人，跟着骂了几句。


    「好了，骂完该干正事了。」程安祈没有断开投影仪，打开微博发布了文章，微笑中充满了危险：「自作孽，不可活。」


    「咦......程老师看起来好像电影里的坏人。」任羽西搓了搓胳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有几分害怕看着程安祈，道：「一定不要惹程老师，程老师好可怕。」


    程安祈失笑，问她：「怎么？后悔跟我签合同了？」


    「那不会，我这么乖巧又不会惹你。」任羽西笑眯眯看着她和安阳，摆出最乖巧的笑容：「公司有姐姐在呢，而且程老师护犊子，当程老师的人比较安全。」


    林宥深以为然，附和点头：「嗯，跟着安老师和程老师最安全。」


    ——


    程安祈和公司官博几次吊着网友的胃口，她的文章一发，整个微博又一次炸了，网友们先在程安祈微博下评论发泄了一通，又跑去安阳微博下安慰安阳，再去赵煌微博下将人骂的狗血淋头。


    「怕是瞎了吧有我姐姐这样的仙女还出轨？？？我姐姐辛辛苦苦拍完戏回家居然看见你跟小三在床上，mmpmmpmmp！！！你他妈脸真大！带着小三回我姐姐的房子！」


    「搭上了我姐姐才红起来的人还能干出这种事，你他妈可真大脸[微笑][微笑][微笑]，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本来两边都是路人，就冲着安阳一小时收拾行李离开然后卖房子的行为决定转粉，顺便对噼腿渣男转黑[微笑]，恭喜赵煌喜提年度渣男。」


    「也不是很懂z公司居然能做出答应提前一年解约来护住赵煌，让安阳签合同保证不主动捅出分手的原因，渣男不仅渣还没脑子，还想趁机给安阳扣屎盆子，头一回见这么自己作死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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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鞭炮庆祝我姐姐离开渣男，虽然我之前骂程安祈给我们家姐姐招黑，但是不得不说她这件事干的漂亮！真刚！dbq妹妹，以后绝对不骂妹妹惹！」


    「程总实力护姐！干得漂亮！」


    安阳的粉丝跟她十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平时一个个看着软萌无害，真的要撕起来，能把对家撕的体无完肤。后几年安阳咖位大了，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有一两个不长眼上来碰瓷的小明星也被迅速解决，突然一下知道自家姐姐受了这么大委屈，哪还能坐得住，火力全开，将5分钟就将赵煌骂到关微博评论。


    这还不算，不把赵煌闹成过街老鼠是不可能罢手的，一众土豪向日葵开始带话题转发抽奖：「#赵煌渣男##赵煌噼腿#只需转发，抽10个人送口红，图片里都是没开封的，要哪只都行，只要不是赵煌粉丝，没黑过我姐姐，诚邀各位欣赏无脑渣男作死始末」


    「#赵煌噼腿##心疼安阳#转发抽5个人每人一千块，不是渣男粉不是我姐黑就ok」


    「#赵煌噼腿##心疼安阳#转发抽十个！奖品看图！里面的你们分！渣男粉滚远[微笑]」


    学霸粉丝也纷纷加入抽奖队伍：「#赵煌噼腿##心疼安阳#转发抽一个人指导经济学论文，本科硕士均可，本人哈佛经济学博士在读，发过的各种论文看图」


    「#赵煌噼腿##心疼安阳#抽3个指导指导高中数学！本人c9本科数学系在读！高考数学148！不要关注不要评论！只要卷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哇！让广大网友看看这个傻逼渣男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欺负我宝贝呜呜呜呜呜！」


    任羽西时不时刷新着微博评论，连向来不怎么关心网上八卦的林宥也跟着一道刷着手机，一众人眼看着网友们疯狂辱骂赵煌，将试图洗地的粉丝怼到无话可说，高兴不已，任羽西也换上了自己的小号疯狂点赞，偶尔还加入给脑残粉「道德教育」的队伍，高兴得合不拢嘴。


    程安祈见状，凑过去瞧了一眼，问她：「有小号？」


    「啊，有，」任羽西笑眯眯回答，跟她打包票：「程老师您放心，我特意下了两个app，绝对不会上错号，嘿嘿嘿。」


    程安祈微微一笑，朝经纪人道：「正好，赵姐，收一下她俩微博。」


    「？！这也太猝不及防了吧！」任羽西瞪大了眼睛，有几分可怜：「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自己发微博了？虽然我平时也不怎么发，挺注意的，就是偶尔分享一下平时生活......」


    「看你们表现，柚子我还是挺放心的。」


    任羽西不服：「我也很乖的！柚子哪里比我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她逗你呢，」安阳凑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的反应这么可爱，谁都要忍不住逗。」


    任羽西委委屈屈嘟起嘴，哼道：「你们都是坏人。」


    ——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安阳带着两人回到练习室，一起自拍发了微博：「今天也是带着孩子好好练习的一天，我真是个大可爱[可爱]，活在当下，爱我的宝贝向日葵们[比心]，实不相瞒，我在安安cp逛很久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厉害！」。


    她这样坦白，粉丝们哭笑不得，纷纷告诫她：「请正主离我们粉丝远一点！」任羽西也排了队形，还被捞成了热评第一，林宥不得不评论告诫广大粉丝：「千万不要和cici磕一样的cp，又be一对，从没有例外。」


    于是各家cp粉纷纷评论求任羽西放过，继「国民初恋」后，她又喜提了「cp圈公敌」的名号。


    转发评论后，林宥忽然想起先前的疑惑，问：「我怎么总觉得程老师这个文风有点熟悉呢？」


    「哎，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总觉得在哪里看过，」任羽西眼前一亮，好奇转头问安阳：「姐姐，程老师没什么副业吧？」


    「她的事情你们还是自己问她比较好，」安阳朝两人眨眨眼睛，饱含深意：「她的故事可精彩了。」说罢，她朝两人摆摆手，出门去赶下一个通告。


    任羽西拿不住她答案里的意思，问林宥：「你觉得像谁？」


    「a。」


    「我也觉得像！」


    任羽西虽然不像林宥这样是忠实粉丝，但在她的影响下也将a的所有作品都看过，程安祈的一些遣词造句习惯实在有些像a。任羽西想起安阳的「故事书」：既然是程老师的本子......那本子上可就写着一个a呢！


    第23章


    任羽西原本想着待再见程老师就问问她到底是不是着名的推理作家「a」, 只是也不知怎么回事, 程安祈下午出门后再没有回公司。从练习室斜望去能看见程安祈的办公室, 任羽西已经记不起自己到底是第多少次垫脚往外看，依然不见程老师的踪影。她满面忧愁, 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程老师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每次人家着急找她她不出现，真是愁死了......明明之前几天都是一大早过来大半夜才回去, 这都10点了, 她是不是不会来了.....」


    「确实，上次你想找她道歉也是比赛那天才看见她，今天这么晚肯定是不回来了。」


    「哎呀, 真的是好奇害死猫，她再不来我都要烦死了！到底是不是嘛！」


    任羽西像是受了大委屈一般，坐在地板上望着走廊, 小嘴撅的老高，惹得林宥笑她：「你这是闺中怨妇望夫呢？」


    「呸, 你才怨妇呢！」任羽西兇巴巴瞪了她一眼, 嘟囔：「下次还是要问一下程老师的电话号码，再这么吊胃口我是真的要疯了，今天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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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困得不行, 抱着抱枕趴在地上,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是有赵姐微信嘛，你问她肯定知道.....」


    「对了！你怎么这么机智呢！」任羽西眼前一亮，立马跑过去翻出自己手机给赵姐发消息。赵姐很快将程安祈的微信名片推送过来，不忘逗她一句：「不怕你程老师了？大晚上的还这么激动要她联繫方式？」


    「谁让好奇害死猫呢......」


    任羽西幽幽嘆口气, 鼓起勇气向程安祈发送了好友申请。她正想从程老师的头像中看出些什么，没想到程安祈很快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问道：「有事？」


    任羽西霎时紧张起来，不自觉咬紧了嘴唇，她正打着字，突然见程安祈拨了语音电话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电话！任羽西愈发紧张，捏着手机的两只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缓了两秒钟才接起电话，语气十分谨慎乖巧：「喂，程老师？」


    「嗯，有事要问我？」


    听筒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任羽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狐疑问：「程老师，你很冷吗？怎么听起来声音都点抖啊？」


    程安祈蜷缩在房间角落，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城市的光污染，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她紧了紧环抱住自己的一只手臂，尽力让声音放缓：「嗯，有点......」


    现在可是6月，怎么能冷到发抖？任羽西皱起眉头，问她：「程老师，你在哪儿啊？」


    「在......我母亲家。」


    嗯？好奇怪的说法，一般人不都叫妈妈吗？母亲家这个说法也令任羽西不解，在她看来，父母家就是自己家，至少在结婚之前都是如此，程老师这个说法真的是奇奇怪怪。向来好心的任羽西小朋友这时候放下了对程安祈身份的好奇，语重心长嘱咐她：「你空调不要开太低呀，多穿件衣服呗，妈妈说了不要对着空调吹，容易生病。」


    程安祈从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中翻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想起先前见她哭时候说过的话，难得带上了几分笑意：「上次是妈妈说要勇敢承认错误，这次是不要对着空调吹，任羽西，你真的很听阿姨的话。」


    「那也不是，她说的有道理我就听，没道理我就不听嘛，你怎么还抖呢？」


    程安祈自然是没办法靠穿衣服来止住颤抖，好在跟任羽西打电话让她冷静了几分，她深唿吸几口，开始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今天练习怎么样？」


    「嗯还可以！不过还有一个地方有点瑕疵，还有两天，我们会尽快解决的！」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连声音听起来都甜甜的：「我感觉前五是没问题的！您放心！」


    小姑娘元气满满的声音就像是太阳，有种莫名的魔力，让程安祈渐渐放松下来，她僵硬的面容变得柔和，温和道：「嗯，困了就去休息室睡吧，注意休息，别让嗓子太疲劳。」


    「嗯？程老师你今天画风怎么这样了？」任羽西心里画满了问好，嘟囔：「平时不这样啊......」


    程安祈面上笑意更甚，问她：「怎么？要我凶你才好？」


    「哎呀不是，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呢......程老师你在干嘛呀？」


    「跟你打电话。」


    ......没毛病。本来以为程老师是在做什么事情导致今天说话有点奇怪，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任羽西面色有几分惆怅，不过听她声音恢復了正常的状态，总算放下了心里的一小点担忧，嘻嘻笑道：「你是不是不冷啦？都说了要听妈妈的话了吧。」


    「嗯，阿姨看着很好，你是该听她的话。」程安祈的语气中带着些羡慕，不想就母亲这个点再聊，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比赛结束后给你们安排了宿舍，也会先给你们信用卡，等到收入足够时再结算，之后钱会直接打入你们的帐户。」


    「真的吗？！好棒！老闆您放心！我和柚子会好好工作的！」任羽西兴奋起来，好奇问：「我们的宿舍在哪里啊？有单独的房间吗？那我可以养宠物吗！信用卡可以随便刷吗！」


    程安祈只是听着都能想像她的模样，不自觉跟着微笑起来，道：「我和你偶像住的隔壁，你自己要两个房间都没问题，宠物也可以考虑，你还想把公司信用卡刷爆？」


    任羽西高兴地要蹦起来，顾忌着一旁已经睡着的林宥，只能压着声音欢唿：「哇好棒！我才没有那么过分呢！就是之前没有钱，也不好意思问爸妈要，我们俩过得可紧巴了，尤其柚子，真的超惨哦！那我想养一只漂亮的猫！还想养一只兔子！」


    忽然，程安祈的笑容僵住，语气全然不似刚才的轻松，顿了顿才道：「兔子不可以。」


    任羽西的情绪顿时低落下去，问：「啊......您不喜欢兔子吗？」


    程安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模稜两可应了一声。只是想着她似乎是在喜欢兔子，犹豫几秒后，鬼使神差做了妥协：「想养也可以，别让我看见就行。」


    人家已经给她们提供了好的宿舍，还允许养宠物，任羽西作为一个还没给老闆赚钱的人，十分懂得分寸，很快满血復活，感激道：「没事儿，有猫猫就可以了！谢谢老闆，嘿嘿嘿。」


    程安祈微微一笑，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犹豫后还是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睡一会儿吧，晚安。」


    「好嘞，程老师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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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就睡，谢谢。」


    「嗯？程老师你说啥？」任羽西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只是程安祈没有给她确认的时间，很快挂断了电话，惹得小姑娘又好奇起来。谢她什么呢？谢她跟她说晚安？还有怎么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一样......


    挂了电话，程安祈的心情也稍放松了些，不似先前那样紧张害怕，她从包里翻出充电宝连上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突然的光亮有些刺眼，程安祈却是松了一口气，小时候被关着没有手机，她再进来还是习惯性缩在墙角硬扛，忘了手机还有照明功能，好在现在时间还早，还能撑一段时间，不用担心母亲过来被发现。


    她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程安祈，你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没关系，没有什么好怕的。


    ——


    安阳赶完通告时已经不早，一看手机见程安祈先前给她发了消息说回母亲家，顿时紧张起来，拨了电话过去：「怎么样？程女士骂你了？」


    程安祈的声音显然比平时虚弱，只是不想安阳太过担心，还笑了一声，玩笑道：「她哪里会骂人，冷嘲热讽罢了。」


    安阳一听便觉不对劲，眉头紧紧皱起，问她：「她是不是又让你面壁思过了？」


    「嗯。」


    「我可去她的！又没把她爆出来！」安阳恨恨咬着牙吩咐助理去程女士家，心疼不已，语气比哄小孩还要温柔几分：「安祈，你别怕，我马上过去，我们说说话，会不会好点？」


    「嗯......姐，我手机快没电了。」程安祈这时候还不忘嘴硬，硬撑着劝她：「没事，你回去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过来也没用，还得受她的冷嘲热讽和白眼。」


    「我又没少受过，怕什么？等我哦，很快的。」安阳在心里将程安祈的母亲骂了千万遍，好声好气哄着程安祈，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没一会儿电话便断了，想来是自动关机，安阳忍不住骂了一句，催道：「开快点儿！」


    助理跟着安阳五年，从没见她这样着急过，顾不得限速，连忙一踩油门往目的地飈去，生怕耽误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很肥的三章了嘿嘿嘿


    心疼我程老师


    第24章


    安阳赶到程家时已经是凌晨1点, 来开门的是程家的保姆：刘妈。刘妈算是看着程安祈长大, 也心疼孩子, 见安阳火急火燎赶过来，重重嘆息一声, 劝她：「哎，您何必呢？局长保不准什么时候出来看一眼, 见到您更生气。先前小姐好说歹说, 硬是把错都归给您之前的公司，又再三保证不会对外界透露两人的母女关系，才让局长消了点气, 说是罚一晚，待会儿出来要是看见您来，那小姐就不止受一晚罪了......」


    安阳着急得想跺脚, 直红了眼眶：「她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安祈最怕黑, 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哪有她这样当妈的......」


    「局长对孩子是太严厉了，这大热天的房间里也没空调......哎，您赶紧回去吧, 明天一早我就跟局长说, 可不能让她看见您。」


    安阳没法，只能递了充电宝给刘妈，恳请道：「刘妈，您帮我给她送个充电宝, 她手机没电了......」


    刘妈答应接过充电宝，安阳这才一步三回头，往房子里瞧了许多眼，恨恨回到了车上。


    将安阳送走，刘妈轻手轻脚推开了关着程安祈的房间门，心疼道：「小姐，安小姐送过来的，您拿着，等局长来了之后再用。」


    突然而来的些许光亮让程安祈得了喘息之机，她勉强勾勾嘴角向刘妈道谢：「嗯，我知道，谢谢您。」


    刘妈不敢多待，生怕程女士等会儿就过来，连忙退出房间关上了门，看着连锁都未上的房门直嘆气。小时候这样也就罢了，怎么时隔十年再回来还这样，明明是亲母女，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


    凌晨三点，门再一次被推开，伴随着淡淡的薄荷香，程安祈终于等来了她的母亲。她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丝毫不敢放松，强忍着薄荷味带来的生理性厌恶，拿出可以和安阳媲美的演技，若无其事跟她打招唿：「母亲。」


    程母淡淡应一声，与程安祈的语气神态如出一辙，在冷漠与压迫上更胜一筹，似乎她的惩罚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对程安祈造成任何伤害，没有心疼与愧疚，冷淡道：「你倒是好，才回来几天？就招惹我，看来是你在外面自由惯了，将我的话都抛在脑后了。」


    「没有，是有人算计我，总不能别人欺负到我头上还不还手。」


    「呵，是欺负你还是欺负你的姐姐？」程母不屑一笑，警告她：「再有下次，你们公司也别想开了。」


    程安祈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声音听着却像没事人一般：「是，我记住了。」


    待她走后，程安祈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手机连上充电宝打开手电筒，抱着膝盖迷迷煳煳睡去。天一亮，刘妈便赶紧过来叫她：「小姐，醒醒，天亮了。」


    程安祈睡的并不熟，眉头一直紧锁着，刘妈一进来她便醒了，问道：「刘妈，我母亲呢？」


    「局长还没起来呢。」


    虽说是天亮，窗户那边却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程安祈勾勾唇角，带着几分嘲讽：「都十年了，她还封着那扇窗户，也是，除了我，这房间也没用。」她艰难爬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理了理身上一直被汗浸湿的衬衫，长舒一口气：「刘妈，我先回去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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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谢，您开车慢点儿。」刘妈扶着她出门，心疼嘆道：「小姐，下次可千万别再做局长不让的事情了，那些人总有别的办法收拾他们，您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您放心，我有分寸。」程安祈拍拍她的手，转身朝车库去。别的办法，无非是让她母亲动手。可程安祈宁愿在那间屋子里再关上几天，也不愿跟她多半分瓜葛。


    安阳一直在程家外等着，见她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去，紧张问：「没事吧？」


    程安祈满面倦容还不忘跟她开玩笑：「当然没事，程女士又不会自降身价来打我，走吧，回家。」


    安阳又气又怒，可这么多年过去，她们还是一样，程女士依旧是生杀予夺的独裁女王，她和程安祈再本事，还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许久未有过的无力感再次浮上心头，安阳感觉挫败不已，只能让程安祈上了副驾驶，劝她：「睡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程安祈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像是灌了铅，却还强迫自己清醒：「不睡，太脏了。」她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穿着一身不知道湿透了多少次的衬衫睡着，再者，那样元气大伤后，要是睡着了安阳肯定没办法把她弄回家。


    安阳只好加快了速度，好在天刚放亮，路上没什么车，足够她充分发挥跑车的性能。到家后，趁着程安祈洗澡的间隙，她快速做了早饭，在程安祈出来之时逮着她餵了几口，才让她倒回床上。


    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程安祈彻底放下了所有戒备，长时间精神高度紧张的后遗症在此刻显露无疑，平时得靠着安眠药物才能入眠的她难得一沾枕头就陷入了熟睡。


    ——


    向来准时上班的程老师在上班时间没有出现，甚至快到中午也没现身，任羽西莫名觉得有些反常，疑问道：「程老师上午也没出现哎，好奇怪哦。」


    「是哦，你昨晚上找她了吗？」


    任羽西昨晚和程安祈通过电话后便睡着了，一早起来将昨晚上的事情全然抛在了脑后，林宥这一问她才惊觉：「我昨晚上忘记问她了！」


    「啥？」她这样不寻常的反应引起了林宥的注意：「你那么好奇，还能忘记？」


    「都怪她打岔！」任羽西委屈嘟着嘴，哼道：「昨晚上程老师奇奇怪怪，我刚加她微信好友她就给我打电话，还跟我聊起来了，搞得我最后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不过昨天晚上的程老师整个人都显得不太对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正说着，安阳便来了，笑问两人：「宝贝们，有没有偷懒呀？」


    「偷懒是不存在的！」任羽西笑眯眯挽住她的手臂，好奇问：「姐姐，程老师怎么没来？」


    「她昨天晚上没睡，在家补觉呢。」


    「哎？挂电话的时候她明明说就睡来着！」


    「嗯？你跟她打电话了？什么时候？」


    「10点多吧，我本来是想问她到底是不是a，还没问呢她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在妈妈家，听着还冷兮兮的，声音都抖了，然后我俩就莫名其妙瞎聊起来了，导致我忘了问......」


    「哦，之后突然有事情要忙，」听说是程安祈主动打的电话，安阳当即瞭然，温柔揉了揉任羽西的头髮，感激道：「好孩子。」


    这下任羽西和林宥都捋不清状况了，二脸懵逼面面相觑。安阳并不给两人多问的时间，当即催促：「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昨天的练习成果。」


    ——


    任羽西原本想着等程安祈来公司再问她，只是程老师又一次吊足了她的胃口，之后两天根本没有出现。总决赛规模宏大，採用直播形式，半点马虎不得。连着彩排几次，选手们几乎没有阖眼时间。任羽西穿着毛绒绒的兔子人偶服装蹲在角落，无精打采：「啊......困了......还好快结束了，不然再熬下去我怕英年早逝。」


    「那你可得习惯，以后有你忙的时候。」


    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上方传来，任羽西忽然来了精神，也不计较那只还在揉她带着毛绒帽子的小脑袋的手，转过头惊喜道：「程老师！」


    见她反应这样热烈，程安祈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想我？」


    「那可不嘛！想你！」安阳说程安祈在忙，任羽西自然不好再打扰她，何况自己也没时间，忙着时候还好，闲下来一想起又好奇不已。


    林宥笑着补刀：「她可每天眼巴巴望着您来呢，都要等成望夫石了。」


    「想我过来训你？」程安祈眼中带着笑意，加重了手上的劲，还扯了扯兔子耳朵，「你的兔子衣服是不是太多了？」小时候穿连体的兔子衣服，长大了还有。


    任羽西想起几天前和她的对话，又想到前台小姐姐曾经提到因为薄荷味被辞退的秘书，所有顿时委屈起来，可怜巴巴问：「不是活兔子，兔子衣服也不行吗？我还有很多兔子玩偶来着......那我以后要见您的时候不穿行不？」


    面上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朋友内心不忘吐槽：到底是为什么居然会有人讨厌兔子！


    而罪魁祸首此刻还皱起了眉头，任羽西顿时不知所措，她都做了这么大的妥协，怎么老闆还是不高兴！明明公司员工都说程总公私分明，只要工作没问题就可以呀......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程安祈有些无奈，蹲下与她对视，问：「我凶你了还是骂你了，全公司就你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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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凶没凶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每次凶还都有摄像机，当着全国几亿观众凶！除了你亲姐和赵姐这样的老资歷不怕你，其余人根本看都不敢看你好不好！我已经很不错了！


    任羽西在心里咆哮完，面上还要赔笑：「不是，我这是天生的，眼睛大了显得特别无辜，绝对不是故意控诉您欺负我。」


    程安祈敷衍勾勾唇角，任羽西这句话都不值得她认真假笑。我信了你的鬼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们程老师最喜欢兔子


    第25章


    程安祈给了z公司和赵煌重重一击, 当天下午就有人扒出了赵煌的出轨对象：同公司一个十八线年轻小演员, 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让两人和公司焦头烂额, 当初决定保住赵煌的公司高层更是懊悔不已，早知道赵煌是这么个蠢货, 当初就该留住安阳，把他赶出公司才对！只是安阳走后公司青黄不接, 不得不留住他, 只好死不承认。


    眼瞧着网上舆论愈来愈不利于赵煌，公司只能取消了能取消的通告，先避避风头, 连「top five」决赛也只能让另一名女歌手顶上。那名女歌手与安阳关系不错，只是老闆被安阳弄得焦头烂额，她也不好光明正大过来打招唿, 只发了微信：「李总前两天把那两个拉过去骂了两个小时，资源都给别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总骂人的功夫安阳也见识过, 给对方回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心情愉悦。直播前几分钟，她怕程安祈会紧张, 很是体贴拍了拍她, 「没事儿，别紧张，有我在呢。」


    程安祈嫌弃看过去：「你哪里看见我紧张？」


    「嗯？！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参加直播！你就不能紧张吗？」


    「又不是没有准备，有什么好紧张的？按照平时来就行了。」程安祈已然从见母亲的后遗症中恢復过来, 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扫了一眼旁边紧张到紧紧握住彼此的手的af组合，轻描淡写道：「你们练习了这么久，不用紧张，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怎么，程安祈的话莫名有着极强的说服力，加之上次她说不会让两人淘汰，之后便有了復活权这一出，任羽西此时在这方面对程老师有百分百的信任，程老师说没问题，那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安阳扑过去揽着两人肩膀，笑眯眯道：「别怕，有我和你们程老师在，你们就是这个厂子里最靓的崽！等会儿上台给我拿出『老子天下第一』的状态，ok？」


    林宥伸手揽住她的腰，噗嗤笑出声，问她：「原来姐姐你每次在台上都是想着自己天下第一？」


    安阳骄傲扬扬头：「那不止，我可是宇宙第一，你们学习一下。」


    耳机里传来导播的倒计时声音，安阳松开两人回到程安祈身边，面前的大屏幕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主持人热情的介绍与观众欢唿：「让我们有请『top five』的导师们！」


    导师落座后便是选手出场，底下粉丝各自吶喊着偶像的名字，任羽西和林宥紧紧牵着手，眼看着众多属于她们的粉蓝灯牌，心中激动不已。总决赛的现场观众比以往多上一倍，这是她们有史以来登上的最大的舞台，也是她们见到粉丝最多的时候。两人环视着举着粉蓝灯牌的地方，依然见到了熟悉的四张面孔。


    「那我们的af组合，有什么想说的吗？」


    主持人正好过来採访，林宥作为代表接过麦克风，十分官方：「我们会竭尽全力，给大家呈现一个完美的舞台，不辜负粉丝对我们的喜欢、安老师程老师对我们的信任，家人对我们的支持，」说着，她将目光投向四名粉丝所在的地方，眼神温柔：「感谢一直支持我和cici的人们，你们是我们走到现在的动力，我们会用好的作品来回报你们，也请大家多多期待。」


    任羽西在一旁朝着镜头和四位粉丝比大大的心，闭着眼睛显得十分幸福，让人见了不由自主跟着嘴角上扬。弹幕迅速变成粉色：「我恋爱了」


    「呜呜呜cici是什么绝世小甜甜，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姑娘」


    「做作」


    「？？？前面槓精你有事吗？」


    「亲亲，这边建议您收起嫉妒心哦」


    「妈耶这个颜值我可以！路转粉了！」


    ......


    几次彩排其实是最紧张的时候，真的到了正式比赛，一项项按照流程进行，等两人真切的体会到这几个月的旅程就要划上终点时，已经开始宣布最后胜出名单。三四五名已经宣布，没有af组合。第一名大家心里都有数，一定是人气最高的那名男选手。就算导师评分不够高，但是总决赛主要靠粉丝投票，那位选手在人气方面是一骑绝尘，但凡有点理智的选手都不会妄想能超过他。


    「我们af组合情况特殊，已经签了约，先前程总说进不了前五之后也不会再给机会，程总，这句话还算数吗？」


    程安祈嘴角微扬，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我们af组合现在什么心情？」


    林宥和任羽西对视一眼，微笑道：「这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们的，我们也有心理准备，尽人事听天命吧。」


    主持人继续搞事情：「那如果最后没有进前五，会不会埋怨公司？」


    「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当然怪不到公司，」任羽西接过话筒，朝导师席的安阳和程安祈摆出了最灿烂的笑容：「安老师和程老师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我们在比赛过程中也学习了很多，每一个决定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哪有埋怨别人的道理？何况程老师前段时间连着好几天加班到凌晨给我们做培养方案，如果最后不能出道，只能怪我们实力不够，辜负了程老师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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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翅膀们又用粉蓝弹幕刷满了屏幕：「呜呜呜呜我们孩子们是仙女啊！」


    「嘤嘤嘤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骂孩子老闆，我孩子们思想觉悟太高了」


    「不行！该骂还是要骂！不能让她欺负我们孩子们！最后两小时，翅膀们投票自己沖鸭！」


    「呵，粉丝动功脑ok？签了约怎么可能不用，说出来就是虐粉让你们集资的，一个个上赶着去被吸血，脑残」


    「我乐意给我家孩子花钱，你管得着吗？」


    「毕竟只有仙女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花钱，前面的一定没感受过吧」


    「呵，等以后遇到无良老闆的时候你就知道虐不虐了」


    「姐妹们还等什么！打钱啊！」


    ......


    小姑娘说话还挺好听的。程安祈原本是想逗逗两人，她们说出这一番话是意料之中，毕竟是在镜头前，可是两人显然是发自内心，眼里看不出半点虚假。


    在母亲身边，她自小便少不了跟一众人虚与委蛇，实在讨厌那些算计来算计去，每天活在假面之下的人。只是成年人的社会便是如此，程安祈许久未见过赤诚之心，心里竟然觉得有几分感动。向来不会将这些情绪在面上表露的程老师依旧带着扑克脸，点点头道：「可以，比完赛回去吃夜宵。」


    一提到吃，连着好多天啃草的任羽西表情愈发明朗，像是得了第一名一样高兴，看向程安祈的眼里带上了小星星。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来宣布第二名，第二名在这次的导师评分中是第一名哦，人气排名第二，综合排名第二，她就是......」


    主持人的停顿让现场气氛更加紧张，密集的鼓点以及晃动的灯光让有希望的选手及其粉丝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更有甚者干脆紧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祈祷，连安阳都不由自主捏紧了程安祈的手。


    「她们就是——af组合！恭喜两位！恭喜安老师程老师！」


    台下af组合的粉丝欢唿起来，疯狂晃动着手中的粉蓝灯牌，任羽西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看向林宥求证，林宥将她抱起来蹦跶几下，大喊道：「是我们！」


    小哭包顿时变得眼泪汪汪，林宥红着眼睛笑给她擦了擦眼泪，拿过麦克风发言：「谢谢一直支持我们的粉丝，谢谢程老师安老师对我们的信任，谢谢家人们一直以来的鼓励，我们会继续加油，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谢谢大家！」


    麦克风虽然不在任羽西的嘴边，可她的哭声还是传了出来，惹得粉丝们心疼不已，大喊：「宝贝不哭」，程安祈却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笑，这孩子笑起来可爱，哭起来尤其可爱。


    眼看着她这样，肯定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林宥正准备将麦克风还给主持人，却被她一把抢过：「呜呜呜呜呜呜那啥，下回我会更加努力，争取给程老师拿个第一名的呜呜呜呜呜呜......」


    程安祈哑然失笑，没想到这时候她还能记住她的话，大方给了小哭包一个温柔良善的笑容。


    「呜呜呜呜宝贝不哭啊！都怪妈妈不争气，下次一定要第一名啊啊啊！」


    「嘤嘤嘤仙女落泪，给我跟着哭！」


    「啊啊啊啊啊啊！恭喜宝贝们出道！以后一定给你们第一啊啊啊！」


    「我们全世界最好的af！！！恭喜出道！」


    「第二居然不是王同？果然公司下场就是不一样哦」


    「居然还有王同粉以为她正主没公司？？？噁心至极，你们家舞台那么垃圾好意思要第二？」


    「抱走我af不约，翅膀们别吵架，抓紧时间舔颜吧！」


    尘埃落定，众多翅膀们想着最近几个月的辛苦，总算苦尽甘来，看着直播也忍不住哭，更是打了鸡血一样反黑，举报红眼病弹幕。


    ——


    第一名没有丝毫意外，由最高人气的男选手夺得。其余四名选手与公司当场签约后，总决赛便落下帷幕，回到待机室，任羽西的眼泪好不容易止住，又换林宥开始哭，程安祈和安阳带着两家家长过来时就见两人抱着呜呜哭。两位妈妈见孩子哭，自然忍不住眼泪，四个人抱着哭得愈发大声。


    程安祈对这样的场景并不熟悉，拉着安阳退出待机室，给两家人留出单独空间。


    两人再出来时眼睛都肿肿的，任羽西哭得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看着分外可怜。小朋友扯了扯程安祈的衣角，问：「程老师，我们夜宵吃什么？」


    ......这时候还惦记吃呢。程安祈哑然失笑，道：「我还想说你们回宿舍拿了行李后就跟家长回家，明天给你们放个假，后天再回公司。」


    「哎好嘞！」小姑娘顿时高兴起来，「那正好！明天放假，今天可以吃夜宵！」


    「......行吧。」谁让她之前答应了呢？「想吃什么？问问你们家长去不去，」说着，她又看向安阳：「你吃不吃？明天还有通告。」


    「你请客我干嘛不吃，通告是晚上的，没关系。」她笑眯眯挽住林宥和任羽西，唆使她们：「挑贵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小姑娘闻言，眨巴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期待看着程安祈，弄得她都几分不习惯，颇有些不自在偏过头：「你挑就是了，反正以后要你们赚钱。」


    小姑娘摇摇头：「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那你要说什么？」


    任羽西嘿嘿一笑，莫名带上了几分傻气：「程老师，最后在台上你笑的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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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觉得她这样灿烂的笑容有些晃眼，同时明白，怪不得这小姑娘有那么多妈妈粉姐姐粉，这笑容实在太犯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比赛终于结束啦！！！


    第26章


    最后几人也没吃成夜宵, 两家家长说太晚了不如下次再聚。程安祈自然点头答应, 承诺下次有时间补上这顿夜宵, 这才说服了小吃货，两人回宿舍收拾完行李便由家长带回了家。


    程安祈大方给了一日假期, 两人一回家收拾完就倒在了床上，第二日快中午才爬起来, 陪着家长聊聊天做做饭, 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便算是结束了。


    虽说林宥和任羽西家都在室内，可大学城到底有些偏僻，每日跑通告路上花费时间太多, 何况当艺人那样辛苦，作息又不规律，住家里势必惹得家长担心, 两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住进公司安排的宿舍。翌日上午，程安祈便派了司机开车去将两人接到了公司, 睡眠充足的两人看着神清气爽, 尤其是任羽西，精神奕奕，年轻孩子经得起折腾, 全然不见先前那么多天高强度练习的疲惫。


    「程老师上午好！」


    程安祈的目光还在面前的文件上, 示意两人先坐下，任羽西这才好奇打量起老闆的办公室来。上次匆匆忙忙没工夫欣赏，只记得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风景很好。任羽西圆熘熘的大眼睛转过来转过去, 目光停在一旁书架上摆着的各种书籍与钢笔上。


    她向来喜欢收集文具，目不转睛盯着那些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十分想拿起来仔细瞧瞧。好多漂亮的笔呀！羡慕程老师！


    书架旁边过去是一个酒柜，里头有各种酒，任羽西大多都没见过，一旁还有调酒工具，她想起先前见安阳发过的微博视频，心里暗自夸了程老师一句。


    「未成年不能喝酒，别看了。」


    「我才没有想喝酒！」任羽西皱了皱鼻子，哼道：「不好喝！苦了吧唧的，还辣！」真过分！人家明明还在心里夸她了，她居然误会自己觊觎她的酒！谁喜欢那种苦了吧唧的东西！是果汁不好喝还是碳酸饮料不能带来快乐！


    「那是你没喝到好喝的，」程安祈合上文件，让秘书叫了人进来，向两人介绍：「早上接你们的车和司机以后就配给你们，这两位是你们的助理：菲菲和王舒玫，经纪人是赵姐，过两天有个西瓜台有个毕业歌会录制，一首歌，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用比赛准备过的也可以，下午下班带你们回宿舍。」


    说罢，她便示意几人可以出去，出了门，两位助理终于不再那么拘谨，高兴跟两人做了自我介绍。两天后有新的舞台，林宥和任羽西也想呈现一点新的模样，跟助理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后便又钻进了练习室。程安祈先前便通知了两人带上行李，等到下班时候直接一车运回，她带着两人进了屋子，简单介绍一番后给了两人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一句：「有事再联繫，除非紧急，下班时候不要因为公事给我打电话。」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送走这尊大佛后便在屋子里晃悠起来，东摸摸西看看，很是满意这精装修的大房子，尤其是那个大大的阳台，深得任羽西宠爱。


    「柚子！我们买个小茶几和藤椅放这儿！下午茶晒晒太阳多舒服！」说话间任羽西就蹦到了阳台，兴高采烈设想着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却冷不丁听旁边传来程老师冷淡的声音：「刚开始几年你大概没有这样的时间和闲情逸緻。」


    任羽西连忙转过头，见旁边程老师正坐在躺椅上舒服品着茶。


    「咦？！原来阳台挨在一起啊！」


    「是啊，所以你们不要想着背着我干坏事，不准糟蹋房子，除家长之外不准带异性回来，其他人需要向我报备。」


    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想着两人目前还没给公司赚到一分钱，吃公司的用公司的，任羽西自然连忙点头答应，拍着胸脯保证：「程老师您放心！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程安祈赞许点点头：「嗯，既然你申请了，那等会儿我列好条件给你们。」


    「？？？！！！」我只是客气一下！不是认真的啊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任小朋友此刻笑得比哭还难看，偏偏还要装出高兴的模样：「您是老闆，您尽管提，有事我们好商量......」


    程安祈轻笑出声，站起身到阳台边笑看着她，问：「你见过哪家老闆跟员工商量事情的？」说罢她便施施然进了屋子，任羽西瘪了瘪嘴，哭丧着脸回房间大喊：「柚子！我对不起你！都怪我嘴贱！」万一程老师给她们列多了规矩可怎么办呀......


    ——


    好在，程老师并没有列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只约法三章：「两年内不准谈恋爱；万一谈恋爱要马上汇报；注意避嫌」，林宥一心埋头做音乐，目前对于恋爱没有任何兴趣，而任羽西，不知怎么显然对漂亮小姐姐的兴趣更大，两个人没有半分犹豫便答应下来。


    翌日下午af组合便该去西瓜台参与彩排，安阳也在，带着两人去相熟明星的待机室打招唿，让他们多照顾照顾自家孩子。大型晚会众星云集，像af组合这样的小新人们只能扎堆挤在一间待机室。感受过安老师宽大安静的待机室后再回到这闹哄哄的地方，任羽西颇有几分惆怅，小声朝林宥说：「近期目标：有单独的待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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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喜欢嘈杂的环境，林宥揉了揉微微发疼的太阳穴，点头附和，深以为然。


    她们才刚刚结束比赛，又和安阳公司签了约，风头正旺，免不得引人注目。何况还有任羽西的颜值撑着，虽然混娱乐圈的都好看，可到底还是分档次，单独看或许感觉不出来，在一起便高下立见。女明星们仔细打量一番任羽西，自觉离她远远地。


    任羽西原本还想趁机认识几个漂亮小姐姐，可看小姐姐们一副很忙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反而是待机室里的小鲜肉们，很是热情。


    程安祈推门进来便听见一名男生问任羽西：「cici，方便的话加个微信吧。」


    而当事人cici手上拿着人家送的水果，内心懊悔不已：吃人的嘴软！早知道刚刚应该拒绝的！这给还是不给啊！


    「任羽西，过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任羽西如蒙大赦，连忙将水果还给对方：「我老闆叫我了，我先走了啊。」说完她便一熘烟跟着程安祈出了待机室，程老师大长腿迈的飞快，她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却依旧笑眯眯：「程老师您怎么来了？」


    程安祈停住脚步，转过头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嫌我来的不是时候？」


    任羽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里吐槽这电视台空调怎么开的这么低，面上还笑嘻嘻：「哪有，您来的正是时候，嘿嘿。」


    程老师端详她三秒钟，确认那话是发自真心，满意转过头继续向前走，脚步也放缓了些。


    「程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儿呀？」


    嗯......找她什么事呢？程安祈当时只想着把人喊出来，完全没来得及思考理由，只是她自然不会让任羽西发现这点，依旧淡然自若，问：「林宥没跟你一起出来？」


    「啊，您刚刚只喊了我啊。」


    「我喊了你们两个人。」


    「嗯？」任羽西的眉毛顿时拧巴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她明明只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柚子没出来肯定也是没听见，可是程老师这么一本正经说叫了两个人的名字......算了，她是老闆，她说什么都对。打定主意的任羽西当即停住脚步：「那您等一下，我去叫她！」


    程老师一本正经继续瞎说：「叫上两个助理一起去你偶像待机室，她让我过来叫你们。」


    「哎好嘞！」任羽西眉开眼笑转身往回走，过了一阵子突然反应过来：她家偶像什么时候使唤起程老师来了？不应该啊？


    ——


    眼看着小朋友转身，程安祈当即迈开步子往安阳待机室去，里头之后安阳自己和助理，见到她，安阳满脸疑惑：「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跟人谈事情？」


    「顺路，」程安祈面不改色撒着谎：「我把林宥和任羽西叫过来了，说是你叫的。」


    「我？干嘛说是我？」安阳觉得有几分不寻常，目光灼灼盯着她：「说，你安的什么心？」


    「这种事情当然要归到你头上，不符合我的人设。」


    「......你当你明星呢？还人设，我还怕你说我惯着她们特意没叫过来，你说你怎么回事？」


    「吵闹的环境容易让心情不好，影响之后的表演。」


    安阳毫不客气送了她一个白眼：「得了吧，还想骗我？哼，死傲娇。」


    说话间，林宥和任羽西已经敲门进来，安阳变脸似的换下先前的嫌弃，笑眯眯朝两人招招手：「正好安祈顺路，我就让她带你们过来了，有认识新朋友吗？」


    程安祈暗自松了口气，自己坐到一旁继续工作，晃神的时候认真反思了自己：这回冲动了，不好，下次改进。


    作者有话要说：　　qaq昨晚上忘记放存稿箱了，我有罪orz


    第27章


    有安阳帮忙打掩护, 任羽西的疑心自然消除, 高兴和安阳聊起了天。毕业歌会也是现场直播, 安阳的待机室里有电视，同步直播画面, 林宥在比赛唱过的歌曲基础上加了一段rap，低沉的女中音带着极强的韵律感, 引得全场观众欢唿, 连程安祈都忍不住挑了挑眉，跟安阳夸奖：「不错，有潜力。」


    安阳与有荣焉, 骄傲扬扬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人。」


    任羽西对着镜头做了wink，歌曲结束时带着甜甜的微笑双手在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观众视角看去，仿佛纯真可爱的小姑娘就在面前朝你撒娇, 不仅引得男生心动, 连不少女生都忍不住嘴角上扬。安阳激动地直捶程安祈：「好甜！爱了爱了！」


    程安祈轻咳一声让自己保持镇定，淡淡道：「冷静一点，不要花痴。」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加深了唿吸, 好让突然加快的心跳恢復平静, 腹诽道：这小孩的笑容怎么可以这么有杀伤力......


    安阳压轴，af组合表演结束后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该她上场，原本两人可以先回去，偏偏任羽西这个小粉丝怎么也不可能错过看偶像现场的机会, 林宥也兴致勃勃等着。


    比赛结束后两人的第一次正式登台演出圆满落幕，见微博上好评如潮，两人这才放下了心，回到宿舍洗漱完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在闹钟三次夺命连环响后，任羽西终于屈服，缓慢从床上爬了起来，只睡五个小时的她如今连睁眼的力气的都没有，踉踉跄跄晃到卫生间，洗了冷水脸后才算清醒过来。


    林宥的房门紧闭，想来还在做着美梦，任羽西幽幽嘆息一声，收回羡慕的眼光，叼着一片面包晃去阳台上，朗读背诵......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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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绝江河......」


    任羽西紧皱起眉头，圆熘熘的眼睛转来转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一句应该是什么。


    「君子。」


    旁边有声音传来，得了提示的任羽西如醍醐灌顶：「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她惊喜看向旁边阳台真悠闲啜着咖啡的程安祈：「程老师好早！你还记得呀！」


    「哎不对，程老师你不是高中就去国外了吗？怎么还知道这个？」


    「听你读这么多遍，再不会我都对不起我的脑子。」她将目光放在任羽西快要媲美国宝的黑眼圈上，问：「才7点，起这么早？」


    「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嘛......」任羽西哭丧着脸，全然不见平时的活力：「虽然之前因为比赛和学校请了假，但是考试还得考呀......」


    「嗯，那你准备的怎么样？」


    「虽然之前也有跟着网课学习，但是时间肯定不够......语文英语还行，数理化就有点悬了......」小朋友委委屈屈，仿佛下一秒又要变成小哭包。


    「嗯，好成绩也是一个卖点，之后我会给你安排学习计划。」程安祈心里有了考量，眼看她那样惨兮兮，鬼使神差开口：「有什么不会的过来问我。」


    「哎？真的吗？」任羽西有些难以置信：「程老师你学过吗？」


    「你在质疑我的智商？」程安祈伸手过去敲了敲她的头：「我初二的时候已经把高中课程内容看完了。」


    任羽西吃惊瞪大了眼看着她，转身跑进房间拿出了数学练习册：「那您看看这道题！」


    「想考我？」程安祈淡淡一笑，看了一分钟便快速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不多时便将完整的答案呈现在任羽西面前：「相信了吗？小朋友。」


    任羽西拿着草稿纸仔仔细细和答案对照，这可是很难的奥数题，就是数学老师也得看上好一会儿才能做出来，程安祈居然这么快解了出来，和答案分毫不差。她看向程老师的眼神愈发敬佩：「程老师！你好聪明呀！」


    「先天差异，你不用羡慕。」程安祈习惯了这类夸奖，不忘提醒她：「你也不错了，勤能补拙，好好学习，我去工作了。」


    「好嘞我会努力的！」


    任羽西忽然被打了鸡血，昨天她们是一起回来的，程老师的睡眠时间比她长不了多少，那么优秀的人还在努力，她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但是还是好羡慕那些特别聪明的人呀......她在学校时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她也是要强的性子，哪怕是参加比赛也没落下学习，想来是老师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下见到程安祈，总算明白了以前同学见到她时的感受。小姑娘惆怅嘆息一声，发愤图强继续背书。


    ——


    任羽西喜欢做事之前有充足的准备，这样才不会慌乱，一想着要录制综艺，她便提前几天挑了许多期节目来看，如同看上课视频一样，认真仔细做着笔记，将节目组和主持人的套路都熟悉之后才算放下了心。所以原本说好的几天空闲时间，林宥是有了灵感每天窝在家里创作，任羽西则是忙学习和做准备，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深夜，安阳跑完通告回家，正在卫生间卸妆，程安祈不同寻常跟了过来，却只倚在门边看她，并不说话。安阳觉得奇怪，问她：「干嘛？你做什么坏事要我帮忙收场？」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做事情不是自己收场！」程安祈反驳完，欲言又止，安阳也不着急，饶有兴致等她从实招来。


    「明天af那个综艺......」


    哦原来是af。安阳装作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继续卸妆：「嗯？怎么了，那个综艺挺好的啊，就是好多游戏，累了点，可能会受点小罪，不过也还行吧。」


    平时那么聪明一点就透的人，怎么今天还不明白！程安祈努力让自己维持面无表情：「你不是跟那几个主持人挺熟的？」


    安阳继续装傻：「啊，挺熟的，怎么了？」


    「那你跟她们打招唿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太照顾那两个孩子，不然节目就没意思了。」


    还装是吧，呵，死傲娇。安阳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一点情绪没有，轻描淡写：「你放心，我没打招唿，要保证节目的趣味性，不过我听说这回的主题是整蛊，估计挺受罪的。」影后不愧是影后，各种情绪拿捏的恰到好处，此刻就像真情实感的心疼孩子一样嘆息：「哎，可怜我两个小朋友哦，你也是，头一回给人家安排综艺也不知道安排个轻松一点的。」


    「......」程安祈面容有些僵硬，明白她是故意的，要是开口就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她手上去了，日后还不知道要被嘲笑多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决定迅速逃离：「我忙去了。」


    安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得意笑了起来。骗骗别人还行，还想骗过自己亲姐？做梦！不过也是奇怪，明明cici跟她之前喜欢的类型完全不一样。


    她正想着，手机便震动起来，是任羽西发的消息：「姐姐你回家了吗？我有一点问题，你有时间吗？」


    安阳让她稍等几分钟再过来，等她收拾好，门铃声恰好响起。程安祈去开了门，见她还以为又来问题目：「有不懂的？」


    「走开，别自作多情，人家来找我的。」安阳笑眯眯把她推到一边，拉着任羽西到沙发上坐下：「是不是关于明天要录的节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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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没忘和程安祈打招唿：「程老师晚上好，对呀我就是想问问明天的节目。」


    说着，她的表情变得惆怅起来，问：「姐姐，我看他们去年的夏日特辑就做了个整蛊的，还有泼水，这次也是夏日特辑，不会也这样吧？」她将目光转向程安祈，又问：「程老师，节目组真的一点都没透露消息吗？」


    程安祈决定放下书房里一堆尚待处理的任务，脚步一转坐了下来：「没有。」


    「他们最可严实了，不然怎么每期节目嘉宾反应都那么真实呢，连我跟主持人那么熟了都没法儿从他们嘴里掏出话来，」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余光却是注意着程安祈，语重心长：「宝贝，你和柚子做好心理准备哦......什么蟑螂蜘蛛这种玩具他们节目组一抓一大把。」


    「噫......」任羽西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庆幸道：「还好我不怕，心疼柚子三秒钟。」


    程安祈差点忍不住想笑，表情也轻松起来，倒是换做安阳微微皱起了眉头，问：「柚子怕这些，你不怕？」


    「啊，我不怕，原来她住宿舍碰见蟑螂，直接蹿到了上铺给我打电话，差点没哭出来，可笑死我了。」


    「嗯......行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送走任羽西，安阳犹豫几次，还是决定给节目主持人打了电话。程安祈在一旁笑着听完，抓住机会嘲笑她：「呵，说起柚子害怕你就打招唿了？谁刚刚大义凛然跟我说要保证节目趣味性？」


    「我是她粉丝！让朋友照顾一下怎么了！哪像你个死傲娇，怕cici受罪还死鸭子嘴硬！」


    「你什么时候成柚子粉丝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怕任羽西受罪了？我又不是圣母，心疼员工干什么！」


    「哼，你管我？嘴硬！」安阳朝她做了个鬼脸，转身回自己房间，想想还是给林宥发了消息，事先打个预防针总比没有好......


    作者有话要说：　　程老师这个死傲娇，哼


    来给基友子车赋打个小gg，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一眼~


    《不良少女不悔改》附上文案：


    〖怂而傲娇不良小狼狗x腹黑宠妻总裁大小姐〗，本文又名《总裁的坎坷追妻路》


    焰阳高中的特困学神有人资助了，焰阳高中放假一天举校欢庆，此事惊动了d市电视台，记者特意扛着摄影机过来做专访。


    学生一：学神休学回来就有贵人相助，我也想休学！


    学生二：学霸学霸，你什么时候也休学啊，我还想放假！


    学生三：一定是学神的经歷感动了上苍，月老为学神牵了红线，从此学神事业爱情双丰收，走向人生巅峰！


    记者：……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而事主本人在校外打了个喷嚏，心里怒骂资助人那个狗贼，又开始了一打五的小太妹日常。


    你不说，没人知道真相。


    穆倚乔勾搭小哥哥被人逮个正着，对方以此为要挟，与她约法三章。


    不翘课、不打架、不和男人搭讪？


    当面反驳被大小姐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穆倚乔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暗爽：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第28章


    af组合要参加的是国内知名的综艺, 10年来一直保持着综艺类年收视第一, 既有乐趣也有深度, 逗人发笑的同时不忘发掘明星背后的故事，备受好评。这样有分量的节目, af组合自然不是唯一的嘉宾。


    第一次参加综艺，两人心里紧张着, 提前半小时到了录制棚, 其他嘉宾还不见踪影，助理跟工作人员打听过，知道4位主持人已经到了, 在待机室熟悉台本，任羽西连忙拉着林宥，让助理帮忙拿着东西去找人。


    两人都有些内向, 林宥主动敲了待机室的门：「老师们好，我们是af组合。」


    几个主持人昨晚得了安阳的招唿, 笑呵呵请了几人进去：「哎呦真漂亮, 难怪阳阳说她一眼就看中了呢。」


    「阳阳说你们头一回上综艺，没事儿别紧张，有我们罩着呢。」


    「谢谢老师们, 」林宥乖巧笑着道谢, 转身从助理手上拿过两个袋子递过去：「刘老师，前两天听安老师说您感冒了嗓子不舒服，这个枇杷膏特别好，您试试。」


    「这个是安老师回国带回来的香水, 让我们送过来，说李姐您一定喜欢。」


    任羽西接过另外两份礼物，笑眯眯道：「梁姐姐，听说您喜欢蜂蜜，这是纯天然野生的，您试试。」


    「听安老师说唐老师喜欢钢笔，这只送给您。」


    上来就送一堆礼物，还是对症下药，四名主持人接过，笑夸奖道：「不愧是安老师公司的，真有礼貌。」


    「虽然拿了礼物，等会儿节目上该折腾还是要折腾哦。」梁姐轻捏了捏任羽西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逗她道：「你可不知道，你安老师刚签了你们那会儿就跟我炫耀。」


    六人其乐融融寒暄一番，两人才回了自己的待机室。林宥和任羽西都有些认生，解决了这个小困难后总算放松了些，任羽西靠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程老师怎么弄来的这堆东西，一大早过来送东西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给我俩的呢......」


    「得了吧，你还没给人家赚钱呢就想着要礼物，不过程老师比看起来温柔好多，还能想着让我们送见面礼。」


    「程老师就是嘴毒，长得凶，其实也挺温柔的，之前我哭她还给我巧克力来着。」任羽西的脑子同时回味了一遍巧克力的滋味，砸吧砸吧嘴又道：「你说，等我再瘦点去问她那是什么巧克力，她会告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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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如直接再哭一场。」


    任羽西皱起眉头认真思考：「嗯......好主意。」


    「......我开玩笑的，你醒醒，也不想想你之前都是哭成什么鬼样子......」林宥揪住小吃货的耳朵，将注意力从巧克力上拽了回来：「赶紧顺台本，等会儿该彩排了。」


    ——


    此次节目请的都是近期来大火的新人，有演员有歌手，加上主持人总共10人，将舞台站得满满当当。安阳先前打过了招唿，两人又那样懂事去送了见面礼，四位主持人自然心中有数，在过程中不动声色照顾两人的镜头。


    「接下来这个环节我们要比——撒娇，赢的人将在下一个环节中有特权哦。」


    「还用比吗？我看只有cici了吧。」


    「哎哎哎那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节目，怎么能这么黑幕呢，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再黑幕不是？」


    几个主持人三言两语就将观众和嘉宾逗笑，刘老师从节目组手中接过最近在网上大火的兔子帽子：「这样，我们给各位提供了道具，利用这个道具撒娇，由我们唐老师来决定成不成功，来，从悠悠这边先开始吧。」


    嘉宾总共6人，有两名是男演员，另外两位嘉宾，一位走创作文艺女歌手的路线，一位是成熟性感的女演员，论起可爱撒娇，怎么看也是任羽西的囊中之物。果不其然，其余人的撒娇或僵硬或性感，就是和可爱挂不上什么关系，林宥更是尴尬，任羽西看到一半，连忙将帽子抢了过来，嫌弃道：「不行不行，淘汰淘汰，别吓哭小朋友。」


    林宥奔溃似的往地上一蹲：「这期节目我死都不会看的！」


    主持人高兴补刀：「没事儿，以后这个环节我们会拿出来当反面教材的，你总有看到的时候。」


    接着便是任羽西，她才刚刚带上帽子，唐老师便欢唿起来：「可爱！」


    任羽西也没想到这么快，愣愣看向主持人：「啊？结束了？」


    「果然撒娇还是cici啊！」


    眼见着任羽西想要摘下帽子，梁姐伸手拦住她：「哎不是，你还真当结束了？是不是太心安理得？」


    「这小朋友有点骄傲了啊。」


    任羽西有写害羞红了脸，连忙戴回帽子，她瞪大眼睛鼓起脸颊，兔子耳朵竖起，活脱脱一只惊讶的小兔子。


    全场观众掌声雷动，任羽西趁热打铁，又表演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的小兔子和生气的小兔子。


    「我宣布！cici就是这个录制棚里最可爱的崽！官方认证！盖戳！以后凡是在我们菠萝台的地方，不允许有人说自己比cici可爱！」


    「cici说一下获奖感言吧。」


    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冠和花束，任羽西端出十分正经的架子，微微笑道：「感谢我的父母、我的粉丝，感谢菠萝台，感谢我的公司，今天所展现的其实只有百分之五十，请大家多多期待。」


    眼看着她这副宛如世界小姐夺冠发言的架势，主持人满是期待笑看着她，问：「你的愿望是？」


    「世界和平。」


    场上众人和观众忍不住爆笑，主持人对她赞不绝口，休息时间还特意过来夸奖她，说有综艺天赋。几个主持人商量一番后，梁姐过来问她：「cici，泼水你能接受吗？」


    任羽西送个她一个乖巧又灿烂的笑容：「可以呀。」


    「我说的是那种从头泼到脚的，之后可能不太好看哦。」


    小朋友打量了一番自己今天的穿着：嗯，深色，安全。知道是想多给她镜头，任羽西毫不迟疑：「没问题！」


    梁姐眼中多了赞赏，笑拍拍她的肩：「好孩子。」有综艺感又豁的出去，至少在综艺方面肯定能红。


    ——


    接下来的游戏环节，嘉宾和两位主持搭档，四人一组，需要克服一切阻碍按顺序唱完一首歌。唱歌原本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节目组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按照各个嘉宾的弱点准备干扰项目，一首简简单单的儿歌，两边进行了8次都没有成功。林宥已经被先前几次的玩具蟑螂、玩具蜘蛛和玩具蛇的攻击吓得魂飞魄散，飞速蹿到了舞台边缘。主持人打趣她也有高音天赋，任羽西更是笑得直捶自己，等林宥好不容易回来还拿着玩具蟑螂在她面前晃悠，惹得林宥一巴掌拍了过去：「死小孩儿别闹！」


    新一轮游戏再次开始，任羽西这边终于顺利进行到最后，正当众人以为就此结束时，一桶水从天而降，将任羽西浑身上下泼了个透心凉。先前她便给自己做了心里暗示要忘记，之前几轮游戏下来已经转移了注意力，这一桶水就像没有任何预兆，她惊讶与懵逼的表情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说好的只在唱的时候干扰呢？」


    小姑娘委屈瘪了瘪嘴，眼看旁边林宥笑的前俯后仰，「嗷」一声扑过去缠在她身上：「好兄弟要同甘共苦！」


    林宥努力想将她扒拉下来：「都说了我女的！谁跟你好兄弟！」


    要是别的女明星，这样一桶水过来，说不定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就算不走也不会给人好脸色，任羽西丝毫不介意自己在镜头面前变得狼狈，反而与林宥打闹，青春活力又不做作，让人看着十分有好感。


    综艺首秀在任羽西一身湿漉漉的情况下完满完成，由于是突发奇想，并没有来得及准备更换的衣物，程安祈下班回家在停车场正好见到她这副狼狈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让你俩去送东西了？怎么还这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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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放弃了楼梯，带着两人往电梯走，上下打量一番湿哒哒的小兔子，质疑道：「难道你贪污了那些吃的？」


    「我才没有！新时代好青年怎么会干贪污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事情！」衣服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任羽西快步跟上她往电梯去，骄傲扬了扬小脑袋：「这是梁姐姐照顾我的！」


    林宥笑替她将黏在脸上的髮丝拨开，解释说：「今天她表现挺好的，几个主持人都很喜欢，直夸说有综艺天赋呢，还要谢谢您早上给我们准备的东西，主持人们很照顾我们。」


    那当然，她程安祈出手，哪有搞不定的事情。程老师满意点点头，面上依旧冷冰冰，低头看着任羽西：「行了，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别再感冒了，过几天考试可不要给我找什么藉口。」


    任羽西不高兴嘟起嘴，哼道：「程老师，你现在特别像无情剥削劳动力的万恶资本家，连担心人家感冒都是怕人家之后考试考不好。」


    「我本来就是万恶的资本家，你才知道？」程安祈不以为意，看她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任羽西轻哼一声，翻开了心里的小帐本：「您上次欠的夜宵什么时候还一下？资本家也不能赖帐哦。」


    「......」明明是她体贴她们太辛苦，让她们早点回去休息，这会儿居然成了她赖帐，程安祈毫不犹豫动手「教训」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坏蛋，将她软乎乎的小脸揉成一团，假笑道：「今天晚上就还，放肆吃，之后减肥有你后悔的时候。」


    「哎里放嗖呀（你放手呀）......」任羽西口齿不清挣扎着，好不容易救下自己的小脸，连忙缩到林宥身后，委委屈屈小声嘟囔：「笑得真可怕......」


    电梯终于停住，任羽西快速跑出去，不忘回头朝程老师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程老师你一点都不可爱！」


    程安祈看着她蹿开的背影，哭笑不得：「她最近胆肥了？敢这么跟我叫板？」


    「她啊，向来喜欢在容忍范围内折腾。」


    程安祈不由得开始思考林宥话中的意思：「你说是我惯的？」


    林宥才没有像任羽西那样作死，一本正经否认：「没有，我没说，是大家一起惯的。」


    呵，十分不走心的否认。不过她惯的又怎么样？自己手下的小孩儿，自己当然要惯着。程安祈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甚至准备再接再厉，毕竟可爱的小女孩就是让人想宠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程老师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她还说人家不可爱


    第29章


    临近期末考试, 任羽西不得不挑灯夜战, 先前一直坚持着学习是不想让让父母对她玩音乐有意见, 现在又有程安祈每天在眼前晃悠，任羽西总想着她问她什么时候能给她哪个第一回 来的模样, 凭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信念撑着，硬生生熬出了堪比国宝的黑眼圈。


    司机在来的路上遇上了连环车祸, 连带着助理也被被堵在高架上动弹不得, 程安祈接到消息，怕耽误她考试，便过去敲了门, 让任羽西跟她走，开门见人时却是被吓了一跳：「你这什么样子？一大早就要吓我？」


    「啊，没睡好就这样, 您别怕......」任羽西正在努力和瞌睡虫做斗争，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脸, 甩甩头才清醒过来, 说：「好啦，我们走吧。」


    「你就这样打算出门？」


    「啊，不然嘞？学校规定了不准化妆, 你看我把头髮也扎起来了, 也不准披头髮。」说着，任羽西晃了晃自己的高马尾，程安祈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校服，这几个月她瘦了不少, 宽大的白蓝运动装套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年轻女孩将青春诠释的很好，厚重的黑眼圈也遮不住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遮瑕呢？这副模样回学校，也不怕吓着同学，艺人的基本素养之一就是要保证能被别人看见的时候都要漂漂亮亮。」程安祈快步进她房间拿了遮瑕，拉着人往外走：「车上涂，走吧。」


    「哦......好的老闆。」觉得自己天生丽质的小姑娘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她早上自己看明明觉得也还行。


    程安祈牵着她软软的手腕，莫名有一种送自家孩子上学之感，她微微低头看了眼嫩藕似的手，想着她脸软乎乎的，手腕也软乎乎的，那是不是浑身都软乎乎呢？


    想归想，「正直」的程安祈并不会上手验证自己的猜想，将小姑娘塞进了副驾驶才将手里的小包递给她，眼见她还迷迷煳煳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任羽西，别睡了。」


    「我没碎！里松嗖！」小姑娘顿时精神了过来，连忙护住自己的脸，哼道：「捏圆了你负责！」


    「知道凶人，是清醒了。」程安祈笑收回手，繫上安全带出发：「袋子里有早餐和咖啡。」


    「哎，谢谢老闆！」小姑娘美滋滋啃起了包里的三明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将口里的食物咽下去，一本正经问道：「程老师，别人都叫我cici，你为什么一直喊我大名？怪吓人的......每次我妈我骂我之前就这么叫我......」


    「你的名字好听。」


    好听，所以要叫。任羽西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总不能让程老师就叫她羽西，想想都奇奇怪怪。别无他法的小朋友只能妥协：「行吧......」


    ——


    不多时到了学校，程安祈奢华的棕色跑车引得不少学生瞩目，很快有人发现了车里的是任羽西，一传十十传百，任羽西收拾东西的功夫，车外面就围了一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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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这架势，她还得充当一回助理与保安。程安祈微不可察嘆息一声，下了车给她开车门：「出来吧，你偶像都没受过我这样的待遇。」


    车门一开，围着的学生顿时欢唿起来。比赛以来，任羽西不是在练习室就是在宿舍，最多出去跑通告录节目，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自己这样真实的人气，有几分受宠若惊，连忙下车和众人打招唿。


    程安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护着她往外去，问：「考场在哪儿知道吗？」


    「嗷我知道，昨晚上我问了同学，您跟我走。」任羽西带着面对粉丝的温暖笑容，因为有不少认识的人还有几分腼腆，仰头对程安祈说话，差点让她的心跳停了一拍。


    几乎所有在校学生都过来围观，任羽西开头还能笑着跟人打招唿，后来就被程老师搂在怀里艰难行走，连多动弹的余地都没有。程安祈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跟学校保安打声招唿，她实在讨厌这样多人挤来挤去的感觉。偏偏罪魁祸首还躲在她怀里笑得开心，隔三差五跟同学搭话。


    平时只要五分钟的路程，她们花了二十分钟才进到考场，学生们不大好意思进别班的教室，在外面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程安祈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小姑娘和许久未见的朋友说说笑笑的模样，一反寻常竟然没有半点烦躁的念头。


    几个小姑娘很有礼貌向程安祈问了好，分别从各自的书包里捧出高高几叠信给任羽西：「喏，从你比赛开始就天天有人来班上给你递情书，桌子都放不下了，我们就先替你收了起来，里面好像还有一部分是给柚子姐姐的。」


    「妈耶！好壮观！」任羽西双眼放光，兴奋问程安祈：「老闆！我是不是红了！」


    程安祈有点想拆开她的小脑瓜子看看反射弧到底有多长，她伸手敲了敲先前让她经歷了那样「折磨」的罪魁祸首，哼道：「外面那么多人围着你，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人家刚才被吓到了嘛......」小姑娘有些傻兮兮嘿嘿笑着，突然表忠心：「老闆，我会好好工作给你赚钱的！」


    程安祈读不懂她的脑迴路，轻笑一声：「行了，好好考试吧，中午助理过来接你。」说着，她又看了眼那一堆莫名觉得有几分刺眼的「情书」，抱着那一堆往外去：「我先替你拿回去。」


    程老师气场强大，不待她开口，外头的学生自动退避三舍，前后对比太过强烈，她将先前受的辛苦又记到了任羽西头上，等着之后算帐。回到车上，程安祈看着将副驾驶堆得满满当当的一堆信，随手拿起一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给全世界最可爱的cici——孟朗」。一看便知是个小男生，程安祈自小所受的教育不允许她私看别人的信件，她也没那样的想法，轻哼一声将信扔了回去，吐槽：「见过全世界了么就最可爱？字真丑。」


    ——


    虽然那堆信莫名其妙招了程安祈的厌，任羽西可宝贝的不行，下午一考完试就等不及给程安祈发消息：「程老师，我的信还在您车上吗？那您要回家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去停车场等您？」


    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程老师想也不想，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回覆：「加班」。只是工作都做完了，坐着发了五分钟呆的程安祈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是跟谁闹脾气呢？


    「程安祈，你是不是有病？干坐着浪费谁的生命呢？」


    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程怼怼毫不客气给自己脑门一巴掌，出门问秘书要了大袋子准备回家，向来看中心意的她这时候还不忘腹诽无辜的当事人：「一堆信弄得跟宝贝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堆钱呢。」


    ——


    趁着考完试有两天空闲时间，任羽西约了同学逛街看电影，几人看完电影准备找家咖啡店歇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一间人少些的地方，却不想才落座就和自己老闆对上了眼。


    不是工作时间吗......？程老师这个工作狂也会出来喝咖啡？程老师对面的男性看着穿的不正式，也不太像是谈工作。任羽西好奇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跟自己老闆打个招唿。


    「cici你看什么呢？」


    「哦，我老闆在那边，我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个招唿，也不知道她在谈什么。」


    同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惊嘆道：「哇！好帅！是我喜欢的类型！那是不是程老师男朋友啊？他看程老师的眼神就跟我们班那几个男生看你的眼神一样，肯定喜欢程老师！」


    任羽西微微皱起了眉：「不会吧，没听说我们老闆有对象啊。」再说对面那男的明明就配不上她家程老师，程老师应该不会喜欢这种gay里gay气的小奶狗吧。


    几人小声八卦着，时刻注意着程安祈那边的动静，见那边两人站起身，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没有发现他们的模样，却不想两人径直朝这边走过来，程安祈站到她身旁，亲昵替她将髮丝顺到耳后，亲昵道：「都带朋友来查岗了？」


    ？？？！！！怎么回事？！


    程安祈从未有过的亲昵语气激起了任羽西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时间不明白这个事情走向，不知所措：「不是，我......」


    「还狡辩？」程安祈沖她眨眨眼睛，背对着那个男人做了「演戏」的口型，等任羽西终于反应过来，才拉着她起身跟男人介绍：「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我母亲好朋友的儿子——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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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女朋友，任羽西。」


    那位孙先生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全凭教养在维持风度，和任羽西打招唿：「你好。」


    女朋友可还行......任羽西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迫于程安祈紧紧搂住她腰的手，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孙先生你好。」


    小朋友这时候脑补了被逼无奈来相亲的苦命女青年，对程老师同情起来：都瞎说她是女朋友了，这得是多着急才这么乱投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兔子全程恐慌，并且以为程老师已经病急乱投医到藉口找女朋友了


    第30章


    程安祈并没有让他们多聊的意思, 朝孙先生道：「小朋友不懂事, 爱吃醋, 上午跟她报备了一声，没想到跟过来了, 见笑了。」


    ......你才不懂事呢！我明明超懂事的！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不懂事！小姑娘仗着「临时女朋友」的身份开始闹腾，一秒入戏, 一把甩开她的手, 哼道：「我不要面子的吗？！也不知道是谁每天连我粉丝的醋的吃，还嫌弃别人给我写信字不好看，呵。」


    「那确实是不好看, 我说的是事实。」程安祈心里一惊，面色还不动声色，宠溺笑着将她搂回来, 问：「我陪你去逛街？」


    「谁要你陪了，我这么多朋友在呢。」


    两个人「打情骂俏」 , 全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孙先生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是真的，我从没见过你对谁这个样子，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小的。」


    程安祈浅笑：「我也没想过, 这件事情还麻烦你对我母亲保密。」


    孙先生嘆息摇摇头, 答：「我知道，你放心，祝你们幸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目送着他离开, 程安祈总算放开了搂着任羽西的手，任羽西连忙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程老师你吓死我了！我真是个机智聪明的孩子，这样还能快速反应过来。」


    「吓？我看你刚刚恃宠而骄玩的很开心啊。」打发了大麻烦的程老师心情愉悦，打算晚些再跟小朋友算帐，大方掏出了自己的卡：「算是你们帮了我的忙，今天的费用我包，晚上回去还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好嘞！谢谢老闆！下回还有麻烦也找我啊，您要什么类型的女朋友我都可以！」任羽西美滋滋接过信用卡，顿时忘了先前被吓出的一身鸡皮疙瘩，对自己的演技信心满满。


    她明明拿着公司发的信用卡，花的钱也是公司还，程安祈实在不懂小朋友怎么这样高兴，走出门时只在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水，闻着一股奶味......腰也软软的，下回捏捏手臂吧。 」


    ——


    程安祈一走，几个小姑娘顿时炸了锅：「简直懵逼，这是什么电视剧情节......」


    「没想到程老师这样的也会被安排相亲。」


    「不过她真人好漂亮哦！上次在学校看就很漂亮，这回笑起来一看更好看了！」


    说到这一点，任羽西深以为然：「她笑起来真的可好看了，不过平时都是冷着脸的，没什么表情，还尤其毒舌。」


    ——


    任羽西好久没逛街，这次还是有了自己的卡，恨不得见到什么就买回去，和助理两个人四只手拎的满满当当，一回宿舍就瘫在了床上叫唤：「哎呦可累死我......」


    林宥闻声过来，看了眼大包小包，吐槽她：「你这是鬼子进村扫荡呢？逛的也太久了。」


    「人家好久没逛街了嘛，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呢，给姐姐和程老师都买了。」


    说起程老师，任羽西强撑着爬起来，翻出礼物和卡往隔壁去：「我去送东西，你的是墨镜，自己拿。」


    安阳这时候还没回来，小姑娘恭恭敬敬将程安祈的卡还回去：「程老师，谢谢您的卡，这是给您和姐姐的礼物。」


    「给了你机会居然不抓紧。」程安祈只晚饭时候收到了一条消费简讯，任羽西只用她的卡付了一顿饭钱，她接过礼物打开一瞧，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猫摆件。


    「又不是什么大忙，哪好意思刷太多，我可是有良心的，」小姑娘笑眯眯摸了摸那个摆件，说：「可以放车上。」


    「你觉得适合我？适合我的车？」


    「呃......」任羽西才不会说想买只是因为它可爱，强行解释：「挺适合的啊，可爱的东西是百搭的。」


    程安祈不再理会她的鬼话，将礼物收起放到一旁，微微凑近任羽西盯着她的眼睛。任羽西被她看着有几分不自在，伸手准备拿回来，讪讪道：「那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拿回去，下次给你换一个......」


    程安祈迅速盖好盒子放到一旁，问她：「你怎么知道我说你粉丝字不好看？」


    「？！」任羽西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是瞎说的！怎么你还真说我粉丝字不好啊！」


    她就说嘛，明明没人在，任羽西怎么可能知道。程安祈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莫名其妙闹脾气的事情被人发现，理直气壮：「本来就不好看，还不能让人说了？」


    「那也是人家一番心意！」


    「事实就是不好看。」


    「......反正不是给你的！」


    小姑娘炸毛怎么看怎么可爱，程安祈笑了起来，转移话题：「明天有惊喜。」


    「嗯？！」任羽西眼前一亮，忘了程安祈说她粉丝不好的话，好奇问：「什么惊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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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不就不是惊喜了？」


    任羽西委屈：「哎呀程老师你告诉我嘛......」


    程安祈微微笑着，无情摇头。


    知悉了程安祈恶趣味的任羽西再次处于炸毛边缘：「程老师你是不是故意的！吊我胃口！」


    「真聪明，回去休息吧，我要忙了。」


    「......」任羽西瞥了一眼她放在一旁的笔记本，见到「a」才忽然想起来：「我居然忘了！我有事想问你来着！您是不是a啊！」


    程安祈眼中又多了几分笑意：「什么a？」


    「就是推理作家a啊！」


    「因为这个本子？」程安祈拿起晃了晃，笑道：「这个a是你偶像写的，不是我写的。」


    「......我还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任羽西耷拉着眉毛，她先前几乎已经肯定了，不曾想是这样的答案，有些丧气：「那我回去了，您忙吧。」


    ——


    翌日八点，公司工作人员带着摄像机准时敲开程安祈和安阳家的大门。开门的是程安祈，老闆放下平日一直挽着的长髮披在身后，穿的也不是正式衬衫，而是......小熊维.尼的睡衣？？？


    「程总，想不到您背后有这样一颗少女心。」


    「我不是我没有，我所有衣服衣服都是我姐买的。」程安祈面无表情解释，问：「为什么要拍我？」


    「我们这自制综艺不是叫《我的生活》嘛，您跟安姐住一起，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啊。」


    「......她还没起，先去隔壁看看吧。」程安祈决定到时候让后期剪辑掉，带着人往隔壁去，敲了敲门便用指纹解了锁，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想来两人还在睡觉。


    为了方便，制作组特意找了女生来拍摄，摄像跟在程安祈身后贴心解释：「现在，让我们跟随程总的步伐，来看看还在睡觉的af组合是什么样子。」


    程安祈微微皱眉，问：「我？」


    镜头晃动两下，表示肯定。或许是这样的老闆看着比平时和善许多，摄像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老闆叫起床，反应肯定很搞笑。」


    「这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哎呀老闆，这哪儿是工作呀，这是休闲娱乐，您体验一下新的乐趣嘛。」


    还没等她答应，林宥先穿着睡衣从房间出来，冷不丁见到人，吓得惨叫：「啊！」


    「......原来你音域这么宽。」


    「吓死我了！程老师您这一大早干嘛呢！还穿成这样！」


    难得见到林宥这么激动的时候，程安祈笑她：「你粉丝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吗？」


    「托您的福她们很快就会知道了，这摄像干嘛呢？」


    「拍自制综艺，今天来突袭，」说着，她往任羽西房间去，进门前不忘和林宥确认：「能进去吧？」


    林宥跟她比了「ok」的手势，期待隔三差五吓唬她的小皮孩见到这样的程安祈会有什么表现。


    程安祈先探头进去，确保是能见人的场景后才放摄像进去，任羽西穿着小新睡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我希望那些叫她初恋的粉丝看到这一幕别脱粉。」程安祈毒舌了一句，在摄像的示意下坐到床边，戳戳她的脸蛋：「小朋友，再不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小朋友哼哼唧唧转了个身，将自己缩成一团，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林宥喊了一声：「cici，程老师来了！」


    程老师？任羽西的小脑袋准备上线，蠕动几下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穿着维.尼睡衣的程老师。


    程老师怎么可能穿着这样的睡衣出现在我的房间？任羽西用肉肉的小手揉了几下眼睛，嘀咕道：「怎么做梦还能梦见程老师......还穿着这么可爱的睡衣......」


    程安祈毫不客气赏了她一个脑嘣，程式微笑警告：「做梦呢？」


    「哎呀！」小朋友赶紧揉揉自己的头，看见一旁幸灾乐祸的林宥和摄影，一脸懵逼：「啥？什么情况这是？」


    「昨天说的惊喜，公司自制综艺，拍你们三个平时的生活。」连着三次被嘲笑睡衣的程安祈大写的冷漠脸，对着镜头不带一丝感情：「我希望安阳下次买睡衣的时候能注意一下我的气质。」


    说完她便起身往外去，惹得任羽西捂嘴偷笑，对着镜头小声配音，表情一秒正经：「哦，似锅撒嗖；哦，莫得感情；也，莫得钱（我，是个杀手；我，没有感情，也，没有钱）。」


    林宥原本还能忍住不放肆，被她这么一闹，哈哈笑出声，就连摄像都忍不住笑起来，镜头跟着抖抖抖。


    三人正笑着，忽然见□□杀了回来，微微一笑：「我的确没有感情。」


    「......」


    罪魁祸首任羽西：不敢动。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人哦，表面上一本正经凶不拉几，谁知道睡衣居然是维.尼


    罪魁祸首安阳：耶我真棒！


    第31章


    原本还应该拍摄叫安阳起床的画面, 可程安祈一句「少儿不宜」就把三人堵了回去, 摄像又跟着两人回屋子拍摄日常, 再过一会儿房里便布满了摄像机。


    等安阳睡眼惺忪爬起来，摄像才和三人解释：「程总定了我们公司要拍摄一个网综, 叫《我的生活》，主角就是三位啦, 每周三放一期在菠萝tv上, 我们会参考各位的行程表来安排一些活动的，今天就是拍摄一下日常，之后小刘他们会过来在屋子里装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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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看了看已经换下睡衣在不远处看书的程安祈, 问：「程老师为啥不跟我们说？」


    最清楚自己妹妹的安阳解释道：「之前不说是为了今天早上的拍摄，现在不说是因为不是她的工作时间。」


    「对哦，忘了这一茬, 公私尤其分明的程老师。」


    正说着话，赵姐给任羽西打来了电话：「cici, 梁老师那边打来了电话, 说『脑力大会』临时有个嘉宾退出，问你愿不愿意去，我替你答应了, 三天后录, 你准备一下。」


    任羽西看了眼林宥，问：「我自己啊？」


    「嗯，你好好准备，我看你前几天表现不错, 她很欣赏你，好好发挥。」


    「嗷好的，赵姐拜拜。」任羽西挂了电话，面色看着有些尴尬，向两人解释了一番。


    林宥一听，高兴拍拍她的肩膀：「优秀！去为我们组合打响名气吧！」


    任羽西对于只有自己有通告觉得有些抱歉，林宥的反应打消了她的顾虑，嘿嘿一笑跑回去做功课了。


    「脑力大会」是问答类综艺节目，其题目内容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社会科学人文科学无所不包，甚至还有脑筋急转弯。每题有相应的惩罚与奖励，主持人是国内知名的综艺主持人梁恬，不仅有梗还有内涵，节目风趣幽默，观众覆盖面十分广泛。


    任羽西这样万事都要准备的性子，一接到通知就翻出了「脑力大会」看了许多期，将所出的题分门别类，寻找规律，还特意问程安祈借了百科全书，宝贝似的捧着跟林宥嘚瑟，时不时考她一个问题，惹得林宥抓起抱枕扔了过去：「我这看书呢！你有完没完！」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暴躁，」任羽西指了指摄像机，哼道：「当着这么多摄像机你能不能温柔一点？a的书你看多少遍了还看。」


    「你醒醒，我什么时候对你温柔过？安老师舞台你也不知道舔了多少遍，不是一样在舔！」


    任羽西朝她「略略略」，美滋滋看着自己的百科全书。受家庭环境的薰陶，林宥和任羽西自小便喜欢看书，除了音乐之外，就数在书上花的时间最多。


    ——


    录制当天，任羽西首次自己坐上保姆车去录制棚，显然比平时看着紧张。王舒玫拿着摄像机拍她，问：「任羽西同学，请问你为什么抖腿？」


    任羽西默默控制住自己不断晃动的腿，哀怨看她：「紧张。」


    「紧张啥呀你这也不是头一回。」


    「我这就是头一回自己上节目啊。」任羽西被她带起了东北腔：「你说我要是搞砸了可咋整啊？」


    「不会的，你都做那么久准备了，放心！」王舒玫跟她拍胸脯保证：「还有我呢，要是出问题，我就马上给程总打电话！」


    任羽西更愁了：「树莓啊......工作出问题马上给程总打电话，我俩多大仇多大怨啊你要送我上路？」


    王舒玫连忙左右晃摄像机否认：「可不敢胡说！我的忠心天地可鑑！」


    任羽西唉声嘆气好一会儿，摸出手机选择给林宥打电话。


    「柚子啊......」


    「打住！我才不在多久你就跟树莓学了东北腔！改回去！」林宥恨铁不成钢，只怪东北话实在太魔性，王舒玫一开口任羽西就忍不住跟着学，前几天被程安祈听见训了一顿，程安祈说这个东北腔不符合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再被她听见就动手。


    「嗷......」任羽西转头把锅推给了王舒玫：「树莓，柚子怪你带偏我，你反思一下。」


    「......」你不要以为柚子不在你就可以瞎说，分明是你自己！居然怪我！没天理了！王舒玫悲愤不已： 「我比窦娥还冤！我跟你讲等会儿外头就要下雪！那都是我满满的冤情！」


    任羽西这时候没了和王舒玫打闹的心思，忧心忡忡跟林宥说话，林宥耐心安抚她，又聊了别的转移话题，一直到她放松下来才挂了电话。任羽西鼓起腮帮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小脸：「任羽西，你可以的！加油！」


    梁恬进来便见这一幕，笑她：「上次都没见你这么紧张呢。」


    任羽西不好意思笑笑：「这回就一个人嘛，虚。」


    「怎么着，柚子不在就跟丢了主心骨一样？」


    「那可不嘛，她在我啥都不怕，就算天塌下来，她也比我高，砸不到我。」


    「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没事，有我在，姐姐罩着你。」


    「好嘞，谢谢梁姐姐！」说着，任羽西示意王舒玫赶紧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笑眯眯道：「梁姐姐，这是我前几天逛街买的花果茶，还挺好喝的，您尝尝。」


    有礼貌又懂事的人谁不喜欢？花果茶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但是是一份心意。梁恬高高兴兴接过袋子，笑夸奖她：「好孩子。」


    ——


    录制开始，此次的嘉宾总共四人，两男两女，男嘉宾一位是实力派男演员冯奇，一位是当红的流量小鲜肉郑谅，另一位女嘉宾是公认的没实力靠男朋友上到人气一线的女演员王韦彤。都算是前辈，任羽西恭敬打了招唿，乖巧坐在最边上。


    梁恬简单介绍一番后便开始了答题：「我们先热热身哈，请听题：马基雅维利写的《君主论》是政治学着作，『君主要像狮子一样勇勐，像狐狸一样狡猾』并非出于马基雅维利本意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被法国皇太后凯萨琳·德·美第奇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么请问，马基雅维利是哪国人？a、法国；b、义大利；c、瑞士，请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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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几人跟政治学八竿子都打不着，四位嘉宾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冯奇笑道：「不愧是脑力大会啊，上来就是这样的难度，我们这圈子跟政治学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梁恬微笑对着镜头：「各位观众朋友，我们脑力大会始终致力于拓展国民知识面，只有你猜不到，没有我们节目组想不到。让我们来公布一下这道题的奖励——一次电话求助机会。」


    「听说cici在家做了很久准备，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任羽西满脸忧愁：「我在家里看了两天节目，然后发现，节目组出的题型实在太多了！规律是不可能有的。」


    见几人都没答题的欲望，梁恬又公布了惩罚：「这道题要是答不出来，我们四位嘉宾将会要品尝节目组准备的黑暗饮料。」


    看过节目的任羽西自然知道黑暗饮料到底有多可怕，眉毛一高一低紧紧皱了起来，毫不犹豫按下了抢答器。


    「哟，我这答错的惩罚还没说呢，cici这么有把握？」


    「我不是我没有，不过节目目前所有的惩罚中我觉得没有什么比黑暗饮料更可怕了，我选择......b、义大利。」


    「回答正确！cici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爸爸是哲学系的教授，家里有这本书，但是我没看过，记得好像听爸爸念叨过佛罗伦斯，所以我就猜了义大利。」说着，她看向镜头，十分真诚：「爸爸你在看吗？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老跟我瞎唠叨了，爱您！」


    「脑力大会」每期节目会有一个终极大奖，本期奖品是富士的微单，任羽西早就想要相机，苦于没有钱，这会儿摩拳擦掌想要。卯足了劲，左证明勾股定理右背诵唐诗宋词，一路披荆斩棘，节目进行到最后一题，她和冯奇分数并列第一，另外两人就算答对，分数也追不上。


    「好啦最后一题，我们cici在最开始赢得了电话求助的机会，我觉得赢面比较大哈，不过最后鹿死谁手呢？各位请听题：边际效用是现代经济学发现的一个重要规律，请问边际效用的基本内容是什么？」


    四位嘉宾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道。


    「那就是cici的机会了，cici要使用电话求助吗？」


    她的父母和林宥的父母虽然是大学教授，可跟经济学没有半毛钱关系，任羽西思来想去，认识的人中最又可能和经济学扯上关系的就是程安祈了。


    「嗯，我想求助我老闆，程老师。」


    「好的，但是cici既然看过我们节目，就知道节目组是不会这么容易让嘉宾使用求助的，这次使用的条件是：向对方撒娇，让对方答应马上过来接你。」


    这还是梁恬特意为任羽西设计的，她的撒娇实在可爱，让人不得不喜欢，原本以为任羽西会兴高采烈，不成想小姑娘一下子躲到了椅子下，可怜兮兮问：「我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任羽西：这是道送命题，老闆超级不喜欢人撒娇！


    程安祈：？？？


    第32章


    「怎么了这是？我觉得你应该很容易啊, 毕竟我就没听过有人说不喜欢cici撒娇的。」


    任羽西弱小可怜又无助：「我老闆好像不太喜欢人撒娇......等会儿肯定要冷嘲热讽一番, 然后拒绝我。」


    梁恬开始放水：「嗯......那这样吧, 就不用她答应了，你就说节目录制结束了, 你们保姆车坏了，撒娇问老闆能不能来接你, 她不答应我也算你过！」


    「好吧。」任羽西重新坐回去, 接过王舒玫递来的手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架势，拨通了程安祈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程安祈的声音平淡如水：「什么事？」


    任羽西十分忐忑，捏着嗓子拿出甜甜的少女音：「那啥，老闆, 我节目录完啦，梁姐姐夸我表现的很好哦。」


    底下坐着的粉丝心都被她这一句话给融化, 纷纷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生怕发出声音穿帮。电话那头的程安祈显然停顿了两秒，只「嗯」了一声。


    「老闆，我的车车坏啦, 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呀？」任羽西嘟着嘴, 脸颊微微鼓起，圆熘熘的大眼睛看着格外无辜可怜，她像豁出去一般破罐破摔，瘪着嘴似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接走啦, 我自己在这里好害怕哦......」


    程安祈从她说第一句起耳朵便开始发麻，那感觉一直从耳朵蔓延到全身，激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花了好几秒才缓过来，明知道她这样显然是在录节目，还是拿起车钥匙往外去：「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皮孩害怕什么？」


    「......怕鬼！」


    程安祈的声音带上几分笑意：「林宥说你去游乐场必定要去鬼屋。」


    已经算是完成任务的任羽西冲着手机做了个鬼脸，哼道：「......实不相瞒，从小到大，我最怕您。」


    这下不只是现场观众，连主持人和几个嘉宾都捂住了嘴偷笑。


    程安祈坐在车里轻笑出声：「那你等着，我这就来接你。」


    任羽西连忙摆手：「别别别！您千万别来！小的承受不起，我这是做任务呢！」


    梁恬接过电话跟程安祈问好：「程总你好，我是梁恬，刚刚cici是在做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向您求助一个问题，您要是答对了，cici就是我们这期嘉宾的赢家。」


    「哦，那我答对了奖品可以分我一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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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一下蹿了过去：「程老师！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只是一个相机而已！都比不上您一个车轮子！」


    「我要是不回答，你也没有相机。」


    「......行吧，一半就一半！」小姑娘痛心疾首，问她：「边际效用的基本内容您知道么？」


    「在一定时间内，在其他商品的消费数量保持不变的条件下，消费者从某种物品连续增加的每一消费单位中所得到的效用增量，即边际效用是递减的。」


    「恭喜程总！回答正确！谢谢程总参与我们的节目，下次有机会欢迎来玩！」


    任羽西也眉开眼笑，接过电话笑嘻嘻道：「老闆不愧是老闆！老闆再见！」


    「嗯，回来跟我分奖品，挂了。」


    程安祈听起来心情不错，任羽西悠悠嘆口气，捧着相机感慨道：「宝贝，是妈妈没用，就这样让你落入了别人手中，你放心，妈妈会把你赎回来的！」


    观众又是一阵爆笑，节目很快便结束，任羽西回到待机室，兴致勃勃研究起相机来，捧着她东拍西拍，还招唿王舒玫：「树莓快来！pose准备！我给你拍个大片！」


    王舒玫臭美摆起pose：「老娘就是国际名模！」


    两个人拍了好一会儿，王舒玫终于想起了，摆姿势的间隙抽空跟她提了一句：「你包还在车上呢，等会儿记得拿走。」


    「啊？啥意思啊？我不得坐车走啊？」


    程安祈推门进来，毫不客气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们俩再收不住口音，我就把王舒玫调走。」


    王舒玫赶紧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熘：「程总，我先走了，保证不会再犯，您慢点开车。」


    任羽西吃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转过头跟她赔笑脸：「程老师，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走吧，回家。」


    说着，她便转身出门，任羽西连忙拿着东西跟上，心里忐忑不已：「程老师，您是特地过来的？」


    程安祈淡淡瞥她一眼：「你哪来的自信？」


    「嗷......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任羽西小声嘟囔着，松了一口气，笑嘻嘻跟着她，夸奖：「程老师您真厉害！我就知道您一定知道！」


    「别以为夸我几句我就不要你分奖品了。」


    「我这是发自肺腑的夸奖好不好！你这是......」


    任羽西的小脑瓜还没下线，让她及时守住了口，程安祈却没放过她，轻捏住了小兔子软乎乎的耳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任羽西连忙否认，耳朵被捏在手里也不敢摇头，可怜的像一只被冤枉的小奶猫。


    程安祈非要见到这个模样的任羽西，才能心满意足暂停逗她，轻笑松开了手，往停车场去。待机室在5楼，她丝毫没有坐电梯的意思，任羽西只好跟着走楼梯，走着路还不忘摆弄新到手的玩具。程安祈走在前面，她的肩膀比一般女性要宽一些，小西装贴身修饰腰线，很是好看。任羽西觉得没有人能将正装穿的比程老师还好看了，她停下将镜头对准程安祈的背影，喊道：「程老师！」


    程安祈闻言，转身看她，就听见快门声响起，小姑娘嘿嘿一笑，收起相机夸她：「程老师，你真好看。」


    ......这死小孩儿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程安祈感觉自己像是爬了20层楼，心跳忽然加快。


    罪魁祸首笑嘻嘻蹦跶下来，一个不慎被自己绊了脚，直愣愣往下扑，程安祈一脚三个台阶跨上去扶她，任羽西便一头栽在了她的怀里。


    任羽西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大跳，在程安祈怀里待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胸口安抚：「吓死我了......谢谢程老师......」


    程安祈将她扶起站好，仔细打量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松了一口气，数落她：「多大的人了，走楼梯还能摔。」


    小姑娘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意外嘛......还好您接住我了，不然可要破相了......」不过程老师的胸好软呀......


    好在无所不能的程老师没有读心术，不知道面前看似乖巧的小朋友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拉起她的手继续走：「好好走路，别玩儿了。」


    「哦，好的。」任羽西重新带上了笑容，握着程安祈的手随她走，心想着：「程老师的手看起来好看，摸起来也舒服。」


    直到见到车，两人才松开手，任羽西钻进副驾驶后又迫不及待玩起了相机，对着窗外拍个不停。回头见程老师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握着方向盘，忍不住又将镜头对准了她。夕阳橘黄色的光辉穿过挡风玻璃照在车里，取景器里显出的光线不如想像中的好看。


    任羽西抬头看了看紧闭的敞篷车顶，小声嘆了口气，弱声弱气问：「程老师，能开开敞篷不？」


    程安祈淡淡瞥她一眼：「7月的天气，大马路上不嫌热？」


    「行吧......」她能不嫌热，不能让程老师跟她一起受热。任羽西睁大了眼睛惆怅一秒钟，放下相机。


    程安祈用余光看见了她的小表情，微勾起唇角，打开了敞篷。


    任羽西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变亮，连忙拿起相机对准程安祈，忙道：「快快快，程老师，你快摆出之前的pose，超帅气的！」


    程安祈偏头看了她一眼，配合摆出了先前的姿势，一手靠在车窗上撑着头，一手握在方向盘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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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镜头里精緻的女人侧脸还带着一丝微笑，配合着柔和的光线，看着很是温柔。


    「程老师，你别笑。」


    ......以前还说她笑着真好看，现在还不让笑了。程安祈偏头白她一眼，收起了笑。


    任羽西丝毫不在意程老师这不带杀伤力的一眼，笑嘻嘻对着她连拍了许多张，伸手关上了敞篷，心满意足：「程老师，你人真好！」


    「好？」程安祈重新带上了微笑，打趣她：「某人一个小时前还说最害怕的人就是我。」


    「哎呀，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怕你嘛，没犯错的时候就不怕，你不会骂我的，嘿嘿嘿。」


    程安祈不以为意，淡淡道：「我可不是好人，我是你们粉丝口中万恶的资本家、吸血鬼，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emmm那以后再说！我们社会主义不怕资本家！」任羽西骄傲扬了扬下巴：「我可凶了！我会反抗的！」


    小奶猫张牙舞爪的模样格外可爱，程安祈没忍住，伸手将她的头髮揉乱。


    小奶猫当即给她展示了自己兇巴巴的模样，龇牙咧嘴拍了她一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很甜！甜文作者是我！


    换新封面了嘻嘻嘻，爱我的室友


    第33章


    af组合的综艺首秀晚上播出, 两人转发了微博宣传, 掐着点敲开了隔壁的门。安阳早已经准备好, 笑眯眯招唿两人去沙发上坐。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零食，还有切好的水果, 减肥好多天和垃圾食品绝缘的任羽西表情顿时明朗起来：「呀！薯片！肉干！」


    闻言，安阳开了薯片递到她怀里, 大方道：「随便吃！等会儿拿回去都行！」


    「安老师你可别惯她, 程老师让她减肥呢，我这几个月吃零食都躲着她。」


    「原来你背着我偷吃！说好了陪我减肥呢！」被欺骗的小姑娘愤愤不平，抱着薯片控诉她, 想吃却又实在不敢吃。


    「差不多行了，之前肉唿唿的多可爱啊，看这小脸, 都快瘦脱相了。」安阳心疼捏捏她的脸，又给林宥递了零食, 兴沖沖开电视：「我可好久没看电视了, 难得他们几个都夸奖你们，我必须看看我捡到了什么样的宝贝！」


    不过两人倒有几分别扭，尤其是林宥, 很是不好意思：「我头一回在电视里看自己, 感觉好奇怪呀......」


    「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安阳蹲在沙发上，笑嘻嘻搭着她的肩膀，问：「林宥小朋友, cici叫我姐姐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叫我安老师？」


    话题突变，林宥有些心虚：「她那是粉丝叫顺嘴了，我觉得安老师好听呀......」 她才不能说是害羞呢。


    「哦，原来你见了我真人这么久都还不是我的粉丝，啊，我好失败。」安影后的戏说来就来，松开了她往任羽西身上靠，自怨自艾：「cici啊，你姐姐我老了，都撩不动人了......」


    任羽西笑嘻嘻看热闹，林宥慌了，连忙辩解：「没有，我是粉丝的！你问cici！」


    「真正的向日葵是不会背着家人吃独食的，除了姐姐不能共享，我们什么都愿意分享。」


    「......你给我等着。」林宥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安阳拉回来，可怜巴巴道：「叫别的行不？叫姐姐感觉有点奇怪......」


    「那你叫我公主吧！」


    「好嘞，公主！」


    「......」安阳本是想着继续逗她，不成想她这样爽快就答应，这下换成自己害羞了，改口道：「这太羞耻了......你还是就叫安老师吧，我认命。」


    三人说话间，程安祈从书房过来，任羽西心道不好，赶忙将薯片塞给安阳，做贼心虚笑道：「程老师晚上好呀。」


    见程安祈的目光落到那包开封的薯片上，任羽西当即辩解：「我真没吃！您问姐姐和柚子！」


    林宥这人不大记仇，对任羽西的仇一般当场就报了，她朝程安祈微微一笑：「程老师好，我没看见cici吃没吃。」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都不会痛吗！」任羽西恨不得咬她一口，只能眼巴巴看着程安祈，希望程老师明察秋毫：「老闆，我真没吃，我特别听话，您别听柚子瞎说。」


    「行了你别吓孩子，怎么出来了？」安阳吃了一口薯片，又还给了任羽西。


    「加班。」程安祈坐在任羽西身边，感觉到小朋友坐立不安，淡淡道：「想吃就吃。」


    你这个语气谁还敢吃啊！任羽西忍痛将薯片放回茶几：「我不吃。」


    闻言，程安祈偏头看她：「我是认真的，想吃就吃。」


    嗯？！


    任羽西仔细观察着程安祈的表情，见她并没有别的意思，试探性将手伸向薯片，成功拿起一片，咔嚓一口，程老师依旧没反应。


    安全！


    小朋友高兴起来，拿过那一包美滋滋吃起来，不忘和程安祈分享，拿起一片递到她嘴边，问：「程老师，你吃不？」


    「她不吃这些垃圾食......」


    安阳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安祈吃了那片薯片。呵，女人。安阳朝她一点都不可爱的妹妹表达嫌弃，同时使了个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你，有问题。


    程安祈选择忽略，专心看向电视。


    节目刚刚开场，电视机里的任羽西和林宥正在朝观众打招唿，任羽西打量着电视里的自己，惆怅放下了薯片：「哎，镜头真的太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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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个人角度而言，程安祈觉得小朋友还是要有点肉才可爱：「还行，保持这样就可以。」


    安阳毫不客气拆她台：「你明明说喜欢我这种瘦不拉几有骨头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干什么要我喜欢？」程安祈叉起一块水果堵住她的嘴，防止她再说什么意义不明的话。


    ——


    任羽西活泼的性子很是招人喜爱，在节目上表现真实，她很是认真投入全程，对别人的话和动作也能给出积极的反应，连后期剪辑都忍不住多给她镜头，让全国观众都欣赏欣赏小姑娘丰富的表情。


    到了最后的游戏环节，嘉宾们被节目组折腾的尖叫连连，任羽西看向其余嘉宾的目光满满的心疼，后期还给她配了字幕：「哦我的小可怜儿」，粉丝们纷纷发微博：「看看我们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呀！」


    「说真的，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作为一个爱豆她不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吗！就这几分钟我能截出十几个表情来！」


    「自己家的孩子除了宠着能有什么办法呢？（表情包分享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看看柚子那个无可奈何的小眼神！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等到林宥被一堆动物玩具吓到怀疑人生甚至跑到舞台角落，而任羽西笑到快倒在地上的时候，现实中观看节目的任羽西已经笑倒在了沙发上，靠着程安祈一抖一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字幕组配字：「从小玩到大的友谊，真实」，安阳也笑成了一团，倒在林宥怀里，不忘安抚她：「柚子，我心疼你，真的心疼你，但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活宝啊哈哈哈哈哈哈！」


    林宥生无可恋看了一眼程安祈，见她也带着笑，心情复杂：「你们三个坏人！你们的快乐可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笑声，程安祈含笑道：「好在公司有钱，宿舍没有这些东西。」


    「......嗯，我谢谢您。」这句话绝对发自内心，林宥回想起以前被蟑螂支配的恐惧，看见硕大一只生物飞着朝她过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当场死亡。


    接着泼到任羽西身上的那桶水让节目收视达到最高点，任羽西现场生动演绎「弱小可怜又无助」，浑身湿哒哒的模样不知道让多少人动了心。


    「嘤嘤嘤心疼女儿，但是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


    「被泼成这样还能笑嘻嘻的怕也没几个女明星了，爱了」


    「性格看起来真的好好呀，这样子还能和队友打闹，是真的可爱！」


    「人家17岁的身材......真好啊......柠檬了......」


    「我我我！不是妈粉了！我是肉体饭啊啊啊啊啊啊！」


    ——


    节目还没结束，任羽西和林宥已经上了热搜，虽然是节目组买的，但粉丝和路人贡献的热度着实客观，任羽西一下便上到了热搜第一。af超话来了不少新粉，糖糖兴沖沖给两人发私信，夸她们：「优秀！」


    程安祈满意摸了摸任羽西的脑袋，夸奖两人：「孩子大了，不用我花钱买热搜了。」


    任羽西心满意足蹭蹭她的掌心：「嘿嘿嘿，我会再接再厉的！」


    见状，安阳伸手摸上了林宥的头，笑眯眯道：「一人宠一个，乖宝宝！」


    「......我怎么觉得奇奇怪怪呢。」林宥倒是喜欢揉任羽西，但没被谁揉过，一时间感觉十分别扭，除了别扭之外还有些别的情绪，让她连着耳朵都红了起来。


    几人正闹腾着，程安祈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起一瞧，笑容便僵住了。任羽西好奇一瞥，来电显示只简简单单一个字：「汐」。


    一个字的称唿，往往最为亲密暧昧。


    程安祈稍稍犹豫后站起了身，接通电话快步往阳台上去。


    安阳觉得不对劲，问任羽西：「谁啊？」


    「就一个字，汐。」


    安阳微微皱起了眉毛，开口道：「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早点休息哦。」


    看这架势，打电话来的人身份肯定非同一般。林宥和任羽西明白自己不适合再多待，起身道了晚安。


    林宥一回宿舍便钻进了浴室，任羽西对刚才所见的耿耿于怀，想到程安祈在阳台上......


    不行！怎么可以偷听别人电话呢！任羽西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准备往房间去，可她明明已经推开了房间门，最后不知怎么还是晃到了阳台门前。任羽西虽然平时就好奇心重，可绝对不会做出偷听别人电话这种事情，她的父亲是哲学系的教授，最讲究人权，尊重自由与隐私，她耳濡目染，自然将偷听别人电话这样侵犯隐私的行为看作是极为不礼貌的。


    只是不知怎么，她偏偏对程安祈的事情这样好奇。任羽西蹲着偷偷推开阳台门，尽力不发出声响让自己挪出去的时候在想：我一定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君没话说


    第34章


    程安祈向来狠心, 对自己狠, 对别人也狠。15岁那年和林汐告别, 就当真再也没和她联繫过，一个人在异国再怎么想她, 再怎么想家，也只是自己躲在被窝里流泪, 半点不让人发觉。


    程安祈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既然她不是良人，何必耽误他人。她有自觉，自己这样的情况, 爱不得人。


    林汐先前还会给她发简讯，后来时间太长了，渐渐的只成了最简单的群发节日问候, 两个人如同最普通的同学，保持着疏远的联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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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了吧。已经十年, 没听过她的声音了。程安祈一只手不自觉收紧, 接起电话：「餵。」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温柔如水：「看来你还存着我的号码哎。」


    程安祈甚至还可以想像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抬头望着天空唿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嗯, 有什么事吗？」


    「今年不是十周年嘛, 班上同学说聚一聚，我之前在电视里看到你回国了，就想问问你，这个月26号有空吗？」


    林汐的声音就像程安祈曾设想过的, 温柔成熟，聊天的语气就像跟从未断过联繫的好朋友。程安祈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心里对林汐的愧疚因为她这样温柔、不计前嫌的模样愈发浓烈。


    「26号......我可能会有事......」


    「我知道你挺忙的，不过这次也难得，其他同学都说来，你要是有空的话来玩玩吧，大家挺想你的，之前聚会老提你。」


    「嗯......好，我确定了给你回消息。」程安祈心里五味杂陈，难得没了主意。


    「安安，我10月要结婚了。」


    「是吗？恭喜你。」程安祈微微笑起来，问她：「是你喜欢的人，对吗？」


    「嗯，是我第二个喜欢的人。」林汐莞尔，嘆息道：「安安，我们已经过去很久了，就不要再躲着我了，以前不是说不管怎样都是朋友吗？」


    程安祈半点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她不忍心对林汐撒谎，只能笑嘆一声：「是很久了，好，我不会再躲着你了。」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有空再联繫，晚安。」


    「嗯，晚安。」程安祈温柔笑起来，向她道谢：「汐汐，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对你的伤害，谢谢你不怪我，谢谢你懂我。


    ——


    任羽西蹲在阳台角落，只听见程安祈的回答，大概猜出对方26号要约程老师，别的什么也听不出来。只是最后那句「汐汐」，让她不知怎么觉得有些难过。她觉得，程老师原先说不叫她cici是因为她大名好听，可是现在想想，总觉得是她不想听起来和「汐汐」一样。


    那边没了动静，任羽西又小心翼翼挪回屋子，林宥出来便见她皱着脸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林宥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问她：「我就洗了个澡，半小时你就犯错误了？」


    「嗯，犯错误了......」任羽西无助看向她：「我觉得我疯了，刚刚居然跑去偷听程老师打电话......」


    「什么？」林宥大吃一惊，看怪物似的打量她：「我也觉得你疯了，怎么了就要去偷听人家电话，让叔叔阿姨知道非得揍你一顿。」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好奇啦！烦死了！也没听到什么东西！」没得到什么信息不说，还让她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林宥仔细思考一番，心里有了猜测，只能安抚她：「好了没事，下次我们不干了就行，你自我惩罚一下，今晚上不做完一张数学卷子不准睡觉，之后一个星期都要跟我去健身房。」


    「行，我做卷子去了。」任羽西满面忧愁，嘆息一声回了房间。


    知道任羽西回学校参加期末考后，全国各地粉丝纷纷给她寄了不少习题到公司，任羽西随手拿了一本开始做，可看着看着心思总是忍不住飘到程安祈身上去。仔细想想，她对程安祈知之甚少，连一些喜好都只是推测出来，两个人在一起聊聊天，也是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任羽西觉得程安祈身上就想笼了一层浓浓的雾，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见，反而愈发好奇。


    她满脑子的程安祈，哪里还有心思分给数学，好不容易把会做的做完，想看看答案解析，往后一番却没找到。粉丝的礼物都是原封不动直接搬到宿舍的，也不存在丢了的情况，任羽西原本就忧愁的心愈发委屈，拍了照发微博控诉：「是哪位小翅膀给我卷子不给我答案！快把答案交出来！柚子说了今晚上不写完不准睡觉呜呜呜呜呜呜[大哭]」


    高中粉丝纷纷开始翻自己的习题想看看有没有同款，学霸们留下一句「宝贝等我！」，拿起笔疯狂演算，更多的是夸奖她努力，要向她学习。


    「玩手机玩到现在的我自惭形秽......明天一定好好学习！」


    「宝贝好辛苦，要早点休息呀！」


    「柚子好严格哈哈哈哈哈哈，心疼孩子！这谁寄的！快出来挨打！」


    「天哪这是什么仙女，长得好看唱歌好听跳舞好看还努力学习，妈妈爱你！」


    「学霸快来！你们的速度决定女儿的睡觉时间！沖鸭！」


    不多时，评论就多了许多贴图计算过程，更有找到了同款试卷的学霸晒出了自己的卷子：「宝贝看我！先看看我大题的计算步骤！看完了睡觉！我这就去给你写错题的解析！明早再来看我！」


    图片里全是红色小勾勾，最上面赫然一个「149」，只是在最后一问扣了一分，翅膀们纷纷膜拜学霸，将学霸捞成了热评第一。


    任羽西发完就后悔了，可是删也不好，烦闷揉了揉自己的头髮，哼道：「都怪程老师！」


    话是这么说，答案还是要对，任羽西看完卷子，只庆幸自己还有110分，不然真的是丢脸......不过她的粉丝真的厉害！小姑娘带着学生对学霸的崇拜，亲自点赞回復了热评第一：「膜拜学神！学神快睡觉吧！我有不懂的再问！」


    学神没回復她，估计忙着写解析，任羽西有些愧疚，又给她发了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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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点写完所有解析的学神打开微博见小红圈上可怕的数字，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看到任羽西的评论点赞和私信之后，干脆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疯狂回復了一串啊，将解析拍了照发给她，不忘在先前的评论里又贴一份，生怕任羽西看不到她的解析。


    ——


    任羽西睡觉前还惦记着给她写解析的学神，一睁开眼睛就摸手机，点开热评第一一瞧，第一回 復的她自己，接着便是程安祈，程老师夸她粉丝：「字不错。」


    呵，女人！居然夸别人！任羽西气唿唿回復她：「我会练字的！！！」


    微博回復还不够，任羽西还戳开了程安祈的微信：「我有在练字的！你等着！」


    早起正在喝咖啡的程安祈哑然失笑，发了语音问：「上次说不好看你生气，这回我说好看，你这个小朋友怎么还生气？」


    任羽西一想，好像没毛病，她生什么气呢？小朋友深唿吸几次，回復她：「我没有生气，我的感嘆号是表示强调[微笑]」。呵，我就生气，你管我！


    气鼓鼓的小朋友再次打开微博，收到了程安祈的回覆：「今天开始每天微博打卡吧。」


    「......算你狠！」


    任羽西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回復她：「打就打，谁怕谁！[微笑][微笑][微笑]」。


    回復完，她越想越生气，生气着还委屈，一切都怪程老师！


    「啊！程安祈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而小妖精程安祈此刻正在门口，将她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笑了一会儿才收住表情，敲敲门推门进去，似笑非笑看着她：「嗯？你刚刚说什么？」


    任羽西被她吓得差点从床上蹿起来，表情顿时僵住，愣了两秒后决定学鸵鸟装死，迅速缩进被子里。


    程安祈上前揉了揉她，笑道：「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昨晚上没睡好，困！」


    「我数三下，你再不出来，礼物就没有了。」


    「一，二......」


    三还没出口，鸵鸟便钻了出来，满眼哀怨看着她。


    「好了，我又没招惹你，这只笔送给你。」


    任羽西噘着嘴小声嘟囔：「你就是惹我了......」要不是你，人家也不会偷听电话，也不会心情不好，也不会大晚上的被罚做卷子，也不会发微博，也不会让粉丝辛苦做题让黑粉笑话成绩不好，也不会以后每天都要微博打卡练字......


    程安祈没听清她的念叨，莞尔将手上那只笔递过去，好心情哄道：「给你，我看你觊觎它很久了。」


    钢笔外壳像是白玉的模样，周身散落有金色点点，很是好看。


    程安祈不光办公室里有不少钢笔，书房里也摆满了钢笔，安阳曾笑说全世界好看的钢笔程安祈都有，任羽西之前准备期末考试，去问她题目时进过书房，对桌上这一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被她发现了。


    「这只笔叫雪椿，」程安祈笑着给她顺了顺毛，眼神宠溺温柔：「这是奖励，小朋友，表现还不错。」


    她这样的眼神让任羽西的耳朵红了起来，再生不起任何气。她认识程安祈这么久，见多了程老师兇巴巴训人、冷漠吐槽的模样，从没见她对谁这般温和。


    程老师笑起来真好看，像是一场大雨过后穿破云层的阳光，让人心驰神往。她的眼神如此专注，似乎全世界只剩了她们两人，她就是她眼中的唯一。


    任羽西忽然觉得，她完了。


    第35章


    任羽西忙着准备考试的时候林宥也没闲着, 和程安祈与安阳一起敲定了将要发布的单曲, 是她的原创。程安祈花了大价钱找业内知名的音乐人做了编曲, 公司听完后都觉得能大火，安阳更是喜爱不已, 单曲循环了好几天。


    音乐敲定，两人又将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练习上, 生活很是充实。这次的单曲有编舞, 连着好几天累成狗子回家只想倒头就睡，却又不得不爬起来练字打卡的任羽西只恨自己没用，居然那么轻易被程安祈给刺激, 答应了要每天打卡，在微博说了，有几百万粉丝看着, 她怎么都不能食言。


    又一次凌晨一点才打完卡的任羽西痛定思痛，带着纸笔一起去了练习室, 趁着间隔休息的时间老老实实练字。林宥拍了她认真写字的照片发微博：「对比一下显得我好咸鱼」, 没一会儿程安祈又出现，评论：「每天加练半小时舞蹈，一周打卡一次检查成果」。林宥看着手机愣了好几秒, 在任羽西的嘲笑声中懊悔不已, 程老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上微博！那她们除了答应还有别的办法嘛！人家□□推特治国，程老师这是微博管公司吗！


    粉丝们看着任羽西连续好既天都是凌晨打卡，原本就心疼自家爱豆没时间睡觉，骂程安祈的人不在少数, 她在林宥微博下的留言更是火上浇油，惹得一大批人开始骂「罪魁祸首」：「程安祈什么鬼啊，让艺人每天练字打卡可还行？？？孩子那么辛苦，又要练习又要跑通告又要学习，每天睡觉都没时间，怕是有病哦！」


    「还在微博说，我呵呵呵，我孩子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办法！」


    「全娱乐圈最奇葩的公司老闆非她莫属」


    「特么傻逼！字好看是能当饭吃啊！把我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用粉丝来压cici你牛逼！」


    ......


    几个粉头连忙开始清理超话，给两人发私信吐槽：「翅膀讨厌名单第一人：程安祈，明明她对你们挺好的，怎么对外表现就这么招人恨呢......我们屏蔽微博真的好累！劝劝她吧！别给自己招黑了！」

 第61页

    此时忙着给举报那些骂程安祈微博的任羽西简直想哭：「我倒是想！一天累死累活还得给她反黑！」


    她气唿唿瞪了一眼在办公室里专心工作的程安祈，恨不得冲进去没收她的手机：「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姐姐说了她很多次了！根本没用！」


    「......我柠檬了，你有时间反黑怎么不给自己反黑啊！」


    任羽西开始狡辩：「那不是因为她没粉丝嘛！」


    「她也不是明星啊！」


    嗯，你说得对。任羽西决定装死，打开了微博小号继续举报，顺便给程安祈发了微信：「程老师你工作时间怎么可以玩微博呢！！！」


    办公室里的程安祈依旧专心看着电脑屏幕，没有回覆她的消息，任羽西皱皱鼻子，生气将手机拍在了桌上，继续练字，决定不给她反黑了。


    只是一个字还没写完，小姑娘又嘆息一声放下了笔，认命拿起手机。反正跟程老师闹是没用的，永远闹不过，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


    af超话为了转换风气，扔了一大波两人的美图出来，任羽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疯狂保存，还不忘给林宥分享：「呜呜呜太好看了！修图的都是什么神仙呀！我什么时候也能get这样的技术哦！」


    任羽西自从得了相机之后，对拍照有着莫大的兴趣，买了不少书看不说，为了修图还买了电脑，只是她一直忙着，没时间学习ps。她用小号评论了发图的站姐：「天了噜太好看了！！！姐妹这个修图技术太棒了吧！！！」


    她原本是夸人家技术好，不成想被不少粉丝微笑警告：「披皮黑滚粗」


    「我们孩子是天生丽质哦，跟修图没什么关系哦」


    「来，品品这个生图感受一下颜值，看看跟修图有多少关系」


    连站姐都亲自回復她：「图只是调了一下光线，别的没什么」。


    任羽西震惊，她居然被她的粉丝围攻了......？


    桃子看见评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忙评论帮她解释：「这妹妹是翅膀没错，是想夸图好看，说话没注意，大家原谅小朋友叭！」


    亏得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粉丝们这才放过了她，只是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桃子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星辰站4个粉丝和任羽西林宥有个小群，桃子将截图扔到了群里，无情嘲笑：「因为自己被自家粉丝追着骂的爱豆，我们cici大概是头一个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跟着哈哈哈，心疼显得毫无诚意，林宥更是当着面笑她，惹得小姑娘气恼拍了她一爪子。林宥见好就收，在群里发消息：「她是想学ps着魔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有空要不要教一下她」。


    「我昨天才看到有个太太开了群免费教ps呢，cici你伪装一下？我们比赛时候的打榜记录借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哈哈哈笑得是不是太大声了！快把群号和记录交出来！」任羽西还配了一个自己「超凶」的表情包。


    凭藉大佬的打榜记录成功混进教学群，并得到及其热烈欢迎的任羽西十分心虚，当即回来膜拜大佬：「原来几位姐姐在粉圈这么有地位，佩服！」


    ——


    脑力大会今晚播出，任羽西发了宣传微博后又想起了那天给程安祈拍的图，深知自己短期是不可能学会修图技能的，毫无节操又跑去找星辰站专门负责修图的橙子：「橙子姐姐！你有没有空给我修几张图呀？」


    「可以，请开始你的表演」。


    呵，居然要为程老师卖身。任羽西幽幽嘆息一声，清唱了一段歌发了过去。


    橙子毫不犹豫推掉了和朋友的饭局：「嗷嗷嗷！！！我可以！！！多少张我都可以！！！发吧宝贝！」


    节目播出结束，橙子也修好了图发给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程老闆，所以她那天真的去接你了吗！」


    「是呀，她说顺路，我老闆是不是超好看嘻嘻嘻」


    「可以，就冲着你给她反黑她去接你，这对cp我磕了」


    「？？？你不是我们唯粉吗！！！怎么可以磕cp！」


    「你自己不是磕安安cp很久了！跟你学的！」


    呵，好气哦。任羽西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转头髮了微博：「谢谢老闆接我回家，我拍的老闆真好看，希望老闆不要再想着和我分奖品了。」


    不止橙子自己，不少粉丝在看到节目最后都忍不住磕起了cp，腹黑老闆和纯情小白兔的人设实在带感，尤其是程安祈在电话里轻笑出声逗她，不知道戳了多少喜欢御姐的少女心。任羽西微博一发，cp粉连超话都开了起来：「我们承认cp是真的！太甜了吧！」


    「卧槽程老师这个侧脸我可以舔一百年！」


    「就是女朋友视角的女朋友啊！！！」


    「两位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太般配了吧！」


    「其实我在比赛的时候就莫名觉得这对cp带感了！总决赛cici哭的稀里哗啦还说要给程老师拿第一名，太甜了！！！」


    ——


    在橙子的指路下，任羽西顺利摸到了「承认cp」，逛了一圈之后发现都是站程安祈攻，顿时不高兴了，跟橙子吐槽：「为什么是承认！我不服！我站稀奇！」


    「？？？宝贝，你清醒一点，让你一只手你也攻不过程老师ok？」


    「呵，我跟你讲我超攻的好不好！」


    「我有罪，我不该和未成年人讨论这样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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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过几个月成年本宝撩死你们！」任羽西立下豪言壮语还觉得不解气，又道：「我会让程老师亲自承认稀奇的！你等着！」


    「你看，承认在前面」


    ......好气哦，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cp名！


    ——


    脑力大会任羽西的表现实在亮眼，几场综艺让她的人气水涨船高，比赛时候她的人气便比林宥高，现在更是甩开一节，微博就多了两百万粉丝。她的综艺天赋让不少节目纷纷抛出橄榄枝，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原本还有些肉的小脸这下是彻底瘦成了瓜子。


    距离上次和程安祈说话，已经过去了两天。任羽西在练习室里抽空练字，看着外头漆黑一片的办公区域，惆怅嘆了口气：程老师这几天一来公司就往办公室钻，根本不过来熘达，她就不能加一下班吗？


    让公私分明的程老师加班显然不现实，任羽西不由自主戳开了程安祈的微信对话框，开始没话找话：「程老师，我的字有没有进步呀？[配图]」。


    她加的是程安祈的私人微信，除了上班时间，程老师基本都是秒回，只是这回却隔了五分钟：「嗯，有进步」。


    「我觉得程老师你的字好看，以后我能不能照着你的字练呀？」


    这次过了三分钟：「也可以，我现在和朋友在外面逛街，明天再给你写，每天一个字」。


    逛街？？？！！！


    任羽西清楚记得，安阳曾经吐槽过程安祈不喜欢逛街，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大发慈悲陪她去，别人更是想都别想，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是安阳包办，可现在已经晚上九点，程安祈居然说她在外面逛街？！


    小朋友微微皱起眉毛，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一看日期：26号。


    哦，26号。任羽西顿时冷漠起来，也不想回復她微信了，思来想去还是问林宥：「汐这个字应该没有男生名字会用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任是第二声，但是成人cp好像怪怪的哦......


    对啦晋江出了个一键感谢霸王票与营养液的功能，本宝才不会用那种颜文字卖萌的！


    第36章


    「你对程老师怎么这么关心, 还惦记着呢。」林宥不客气扯住她的耳朵：「好奇心是不是太强烈了, 嗯？」


    任羽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我好奇心一直都很强烈啊, 而且程老师又不说自己的事情，我最多只能从姐姐那里听到几句, 她就很神秘呀！」


    「想知道你就去问啊，自己在这儿瞎猜能猜出什么。」


    「这不好吧......」偷听别人电话的羞愧又一次浮上心头, 任羽西幽幽嘆口气：「啊不行！我那天真的怕是脑袋被门夹了！加练一个小时惩罚！」


    林宥自然不会阻拦她, 为了让惩罚体现价值，她甚至决定去休息室歇着，让她一个人练习。


    ——


    任羽西自己在练习室里练习舞蹈, 忽然见外头的灯亮了起来，仔细一看，半小时前她还在吐槽的程安祈正在朝这边走来。


    「程老师？！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将灯光映在了眼中, 程安祈觉得小兔子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她推开练习室的门, 淡淡道：「路过, 看见灯还亮着就上来看看。」


    「嗷，你逛完街啦？」想到这里，小兔子的语气不知怎么就酸了起来：「哼, 过分......」


    换个别人在她面前这样说话, 程安祈肯定会毫不留情数落对方，可在任羽西面前她偏偏生不起气来，只微微一笑：「我有钱，可以逛街, 你现在没钱，不练习以后就算逛街也没钱买，多惨啊。」


    「......说得我都想哭了......」这人，居然以为她是嫉妒她可以逛街！她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任羽西气唿唿下逐客令：「没什么事您就先回去吧，我继续练习了。」


    要是这么好赶，她就不是程安祈了。程老师自顾自走到了边上，朝她扬扬下巴，示意：「练习吧，我看看。」


    ......好气哦。明明生着气，却还要给她唱歌跳舞，任羽西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签了卖身契，还是上赶着把自己卖给了程老师。


    程安祈并不给她多愁善感的时间，径直按下播放键，音乐一响，任羽西的身体下意识先动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明朗，带着甜甜的微笑。程安祈满意她的变化，认真审视她的表演。


    歌曲以任羽西嘹喨优雅的嗓音开始，转以林宥深沉的中音，才过一分钟，程安祈毫不留情喊了停。任羽西一头雾水，问她：「怎么了？我没错啊？」


    「你的表演部分很好，没有问题，问题是林宥的部分。」程安祈认真起来面无表情，看着有些凶凶的：「你要明白，就算不是你的part，也会有粉丝一直看着你，只要你在舞台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


    任羽西不明所以：「可是不是我的part我什么动作都没有啊。」


    「就是因为没有动作，你要怎么抓住人的视线？」程安祈拿出手机打开录像模式：「看这里，再来一遍，你想想，要怎么让我一直都想看你。」


    任羽西将先前生的闷气全然抛在脑后，认真思考起程安祈的话，接连被程老师打断三次后终于摸到了些门道，兴奋问她：「程老师！是不是表情呀！」


    程安祈微微一笑：「再不想明白我就要敲你了。」


    「那可不行，嘻嘻嘻，」任羽西得意朝她做了个鬼脸：「我这么聪明的小可爱，怎么能被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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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离舞台还有几天，明天你们再练，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柚子在休息室呢，我去叫她！」任羽西笑嘻嘻叫了林宥，一路上叽叽喳喳，程安祈原本已经习惯了她说个不停，几个月下来就听她将自己的底子抖得一清二楚，可这回不知怎么，任羽西将话题放到了她身上。


    「程老师，你今天逛街买什么了？」


    「没买。」


    「那你怎么想到去逛街了？姐姐原来说你都不肯跟她逛街哎。「


    「同学聚会，算是散步。」


    「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吗？」


    红灯的间隙，程安祈转头看向她，问：「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奇？」


    忽然被她盯着，任羽西不知怎么有些心虚，解释道：「好奇啊，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好奇嘛。」


    坐在后座的林宥闭着眼装睡，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浑身都写着：「宝宝不知道，不管宝宝事。」


    程安祈重新发动车子，淡淡回答：「看你表现。」一向将这类事情看作是浪费时间的程安祈实在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喜欢逛街，还喜欢拉着她一起逛街。


    ——


    《我的生活》第一期上线，安阳和af组合都有镜头，当穿着□□睡衣的程安祈出现在画面中时，两家粉丝差点惊掉了下巴：「嗯？？？妹妹原来这么闷骚？？？」


    「前面的，是闷少女心吧，随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程总这冷漠脸配上小熊□□怎么这么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完了，我居然觉得程老师这个反差萌有点可爱......」


    「前面的+1，有真香既视感」


    ......


    当画面转到程安祈去叫任羽西起床，字幕组还调皮的给她配上了表情包，观众们纷纷笑疯，弹幕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向日葵们有心疼妹妹穿着这样的睡衣上节目，更多的是夸安阳眼光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十分符合妹妹的气质呢[狗头]」。


    一小撮「承认」cp粉抓紧时间发弹幕：「我的cp同框了！好甜！」


    「太配了吧！宠溺霸道总裁和软萌小可爱！怎么吃都吃不腻！」


    「我们程老师对cici完全宠溺啊！换柚子来试试！程老师分分钟动手打人！」


    「抱走柚子，就让她们去谈恋爱吧，柚子跟我回家」


    「卧槽，居然有点甜？」


    「指路微博承认cp超话，我们可甜了！」


    「安安cp狗表示不服！睡衣可是我们姐姐买的！」


    「前面的天下有情人终成姐妹系列？」


    「......都怪cici磕了安安cp！」


    ......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af组合蹭着安阳的热度，涨了不少粉丝，连带着承认cp超话的粉丝也多了起来，粉丝们惊奇发现，程安祈无处不在：安阳宅在家有程安祈、林宥去健身房有程安祈。任羽西做作业问题目有程安祈......


    林宥在健身房展示了自己的马甲线，而镜头角落的程安祈却有巧克力状的六块腹肌，林宥瞥了眼程安祈的腹肌后，默默又加了一组腹部运动，惹得弹幕笑说：「这俩人怎么跟在健身房互相较劲的直男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柚子你清醒一点啊你是个女爱豆！我们有马甲线可以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程老师这个腹肌真的太帅了呜呜呜！程老师我可以！」


    「对不起，我有点想变成两位的肉体饭」


    「吓得我赶紧吃了口炸鸡压惊」


    ......


    任羽西同样没错过节目，看到程安祈和林宥在健身房那一段忍不住喊了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程老师也在健身房！还有六块腹肌！」


    「反正你又不会去，我跟你说什么？」林宥微笑警告她：「哪天你要是因为程老师去了健身房，我觉得我们的友谊也可以结束了。」


    「哎干嘛呀！明明是你之前让我跟着去健身房呀！我听你话不行吗！」


    「你可闭嘴吧，」林宥一个抱枕砸过去，训她：「你反思一下你自己！」


    「那人家想亲眼看看她的腹肌怎么了......」


    「行啊，你去，你程老师的运动量比我还大，你愿意被她嫌弃的话我不介意。」


    「......哼。」小朋友不高兴哼了一声，开始舔网友抠出来的动图。


    ——


    自从程安祈提醒过后，任羽西特意和让两个助理拿着手机拍摄两人的练习，不断检查改进，终于在初次舞台之前达到了程安祈要求的状态，让人只要看见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移开视线。


    新曲的反响十分热烈，r&b house风格配以任羽西清亮的高音，转接林宥深沉的重低音，加上富有节奏感的说唱，呈现多重演唱风格，两人的和音更是完美，将初恋的酸甜滋味展现的淋漓尽致，不少人评论说是：「好像写的就是我的初恋」、 「让人想起上学时候偷偷将自己的作业本和喜欢的人的作业本放在一起的那种窃喜」、「听到觉得自己都跟着变可爱了是怎么回事」。


    宣传期自然少不了综艺，《请给一顿饭》是从韩国引进的节目，每期邀请两位嘉宾，跟两位主持人分别组队，在晚饭时间去平凡的市民家吃饭，分享他们的故事的节目。两人在上午还跑了一个通告，午饭只来得及匆匆巴拉两口，就跟着主持人顶着八月的高温寻找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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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规定的挑战时间是六点至八点，若是没有找到正好准备吃晚饭又愿意接受拍摄的家庭，嘉宾和主持人就不得不饿肚子了。这次拍摄的地点在大学城，离她家直径距离不超过一千米，任羽西先前还带着豪心壮志，想着能很快找到，可连着一个多小时的连续被拒绝让她认清了现实，可怜兮兮对摄像头道：「对不起，我为我之前怀疑节目组有剧本道歉，真的一点剧本都没有呜呜呜呜，我从来没有连续失败过这么多次，早知道就偷摸带你们去敲我家或者柚子家门了......」


    她在7点的最后一秒按响了一家门铃，主持人已经开始安慰她：「这家不行的话我们这次就失败了，我包里还有最后一个小面包，等会儿给你吃，乖。」


    正说话间，屋门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任羽西眼前一亮，连忙打招唿道：「小姐姐您好！我是af组合的cici任羽西！我们在拍摄『请给一顿饭』，请问您吃过晚饭了吗？」


    她这一整天都没吃多少东西，饿起来的小姑娘甚至放了大招，无论神情还是声音都比以往甜上许多。


    女人显然是喜欢她的，很是惊喜跟她打招唿：「我知道，我很喜欢你们的歌，但是我今天请了朋友回家吃饭，我要徵求一下她的意见，请稍等一下哦。」


    正在这时，房间里似乎有人走了过来，任羽西听见有人问：「汐汐，怎么了？」


    任羽西觉得声音很是熟悉，再往里一看，居然是程安祈。


    太好了居然是程老师！程老师应该不会让她饿肚子的吧！任羽西正准备收起撒娇，小脑瓜转的飞快在想到底是自己认真工作最让程老师满意还是什么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程老师刚刚叫漂亮姐姐什么？？？xixi？？？


    作者有话要说：　　cici：饿着肚子突然来一口柠檬？？？


    晋江果然不靠谱，哼，感谢名单本宝还是要自己放！


    第37章


    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跑通告, 身上衣服从下午到现在一直汗唧唧的就没干过, 程老师居然在这儿和漂亮小姐姐吃饭, 任羽西也不知怎么就觉得实在委屈，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林汐跟程安祈解释了情况, 笑说实在巧，就连主持人也松了一口气, 问她：「程总, 能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吗？您看您自己公司孩子都饿得委屈了。」


    「主人同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程安祈走到任羽西面前，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擦汗，进来吧, 晚上吃肉。」


    她也以为任羽西是饿得不开心，才会看见她觉得委屈，等两人进屋后还给她递了水果, 可小姑娘却没搭理她，重新带上笑容跑去厨房给林汐帮忙。


    林汐家是开放式厨房, 林汐和任羽西在厨房里做饭, 程安祈则和主持人坐在餐厅里，任羽西一改私下里的话痨属性，安安静静给林汐打下手, 只是为了节目分量时不时搭几句话。节目宗旨就是发掘普通人的故事, 主持人尽职尽责，发掘程安祈和林汐的故事。


    多亏了主持人，任羽西这才知道，原来程安祈和林汐从小学一直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 两个人是最好的朋友，只是后来程安祈出国便没怎么联繫，最近才重新恢復联繫。


    任羽西听着，默默在心里记上了疑问的一笔。


    ——


    林汐一看就是那种温柔贤惠的漂亮姐姐，做饭的动作十分熟练，她在处理肉，程安祈便拿过一旁围裙替她繫上，完全没有打扰到她手上的动作，默契的像是两个人从未分开过。


    「哇，林汐真的很会做饭哎。」


    林汐柔柔一笑，解释说：「我从小就喜欢折腾这些，初中有空的时候也会带安安回家给她做好吃的。」


    「cici会做饭吗？」


    「我会一点，在家里会帮妈妈打下手。」


    「程总应该不会吧？感觉程总日理万机，应该没有时间。」


    林汐笑揶揄她：「她完全是没有天赋，原来差点把我家厨房给烧了，知道这一点之后我特别高兴，终于有一项是我比她厉害的了。」


    程安祈也不恼，微笑道：「我已经这么优秀了，总要给身边人留点活路。」


    「我差点以为程总要骂人，还打算劝架呢，」主持人的表情有些夸张：「这是我头一次看见程总笑！」


    哼，程老师才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就骂人的呢！她笑起来可好看了！我看见很多次！任羽西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较劲，蹂躏着手上的蔬菜，趁着背对摄像机还朝程安祈做了个鬼脸。


    节目录制很顺利，林汐还温柔笑着给任羽西打包了一袋水果让她回去和林宥分享，节目组有规定嘉宾不准带东西走，她便光明正大把东西递给了程安祈。程安祈没有半点不耐烦，还微笑着跟她说下次再见。


    ——


    林宥还没有结束录制，程安祈便让任羽西跟着她先回家，先前在镜头前小姑娘还说几句话，一离开了镜头，彻底没了话。程安祈觉得奇怪，笑她：「怎么吃饱了还这样？」


    任羽西无精打采瘫在座位上，偏头看向窗外，淡淡道：「累了。」


    「那回去好好休息吧，宣传期就是这样，你要习惯。」


    「嗯。」


    小朋友毕竟是小朋友，对程安祈来说，她藏不了半点心思。只是不知到底为什么让她忽然这样，自从认识任羽西一来，她一直是活力满满的，程安祈还没见过她有这样提不起精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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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从手边的载物箱拿出巧克力递给她：「给你。」


    「谢谢，」任羽西接过，眼里也没有先前明亮的光芒，她将巧克力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问：「程老师，你喜欢巧克力吗？」


    「一般，主要是为了让大脑保持清醒。」


    「哦......那程老师你喜欢什么呢？」


    「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程安祈瞥见她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难得开口解释：「我母亲不喜欢我对什么东西着迷，觉得除了学习和工作别的都是浪费时间。」


    「嗷......那程老师你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吗？」


    「薄荷味，黑。」


    「黑？嗷......那兔子呢？你不是不喜欢兔子吗？」


    「我喜欢兔子。」


    「？！」任羽西一下子坐直，质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准我养兔子！说不要看见兔子！我连可爱的兔子衣服都不敢在你面前穿！」


    见她终于有些恢復，程安祈微扬起嘴角，揉了揉炸毛小兔子的脑袋：「我喜欢兔子，只是看到兔子会难过。」


    「啊？为什么会难过呀？」


    程安祈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独自在外的十年早让她习惯了将什么话都埋在心里，很难跟人开口交心，除了安阳，谁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只是见任羽西满是期待的眼神，程安祈不想见她眼里的光再暗下去，破天荒头一次讲起了自己的事：「我父母在我两岁的时候分开，母亲只允许我一周见一次父亲和姐姐，七岁的时候父亲送了我一只兔子，我很喜欢它，从小母亲管的很严，每天基本上都是学习，我没有什么朋友，只能和兔子玩，跟它说说话。有一次考试我发烧了，考了第二名，晚上回来的时候兔子就不见了......」


    任羽西听她说着，表情变得忧伤起来，心疼不已，只是没想到程安祈将车停在路边，说出了更让人心碎的话：「她让保姆......做成了晚饭。」


    程安祈没有继续说下去，紧紧闭上眼睛自己承受那令她窒息的记忆，任羽西知道了她想知道的消息，更过分的事情没有必要再告诉她，程安祈不想给小朋友也带上心理阴影。


    任羽西花了一段时间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家长能这样狠心对待自己的孩子，她立马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扑过去抱住程安祈，自己留着眼泪还不忘哽咽着安慰程安祈：「程老师别哭......」


    程安祈没有哭。从小，眼泪对她来说换不来任何怜惜与疼爱，只有更多的责罚。任羽西似乎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软的不像话，眼眶发热。


    就像是独自在冰冷的冬夜里走了许久，以为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时候，突然望见了一束光芒。似乎被抱住的不是现在的她，而是那个哭泣着在院子里挖坑，绝望无助的小女孩。


    程安祈怕安阳担心，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扛，任羽西柔软的拥抱对她而言是全新的体验，好像那道血淋淋的旧伤口终于等来了医生，有了治癒的可能。心底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蔓延，好像整个世界都加上了一层滤镜，变得温柔可爱。


    或许是幸福吧。


    程安祈的微笑带着温度，温柔替任羽西擦干眼泪，哄她：「别哭了，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我们回家吧。」


    任羽西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看向程安祈的眼神里都是心疼，闷声闷气应了一声。


    程安祈俯身过去帮她系好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笑问她：「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不问了......万一又问道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就不好......」她红红的大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无辜可怜，又嘟囔：「虽然我还有好多想知道的......」


    「真的不问了？」


    「嗯，不问了。」


    「那你以后也不问了？」


    「......」怎么办，那她不是就不能知道程老师的事情了？！好着急！


    程安祈笑吟吟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看够了才哄她：「今天再问一个吧。」


    「那好吧......」任羽西圆熘熘的大眼睛转了好几圈，有些小心翼翼：「为什么出国了就没有和林汐姐姐联繫了呢？」


    「因为......她是我前女友，我母亲发现了我喜欢她，要让我出国，我出国之前跟她说分手了。」


    再愚笨的女孩子，在感情方面都聪明的不像话，奇特的第六感早就让任羽西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真的听她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任羽西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林汐的模样：原来程老师喜欢这样的人呀......高高瘦瘦的漂亮小姐姐，又温柔又贤惠，两个人站在一起是挺配的呢......


    是跟她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啊。


    如果程老师喜欢女生的话，那会喜欢她吗？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任羽西明白了先前那些天自己的闷气与反常。


    原来是因为喜欢啊。


    ——


    很快到了停车场，任羽西又陷入了自己的脑海里，程安祈看着她呆呆跟着自己走，显然是走神的模样，不客气敲了敲她的头：「你几岁了？还不知道走路看路？」


    任羽西回过神来，委屈嘟起了嘴，伸手去接她提着的那一袋水果：「我来吧。」


    程安祈打量了她看着软趴趴的手臂，没有松手：「算了吧，你提不动。」


    她这么一说，任羽西又跟她较上了劲，提着袋子不肯放，只是碰到程安祈微凉的手时却不由自主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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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将她送到门口，小姑娘却不开门，反而眼神闪烁着，吞吞吐吐：「那......程老师你......还喜欢林汐姐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　　qaq写这章的时候到中间我愣是写不下去，程老师太可怜了呜呜呜呜呜呜，是真的写到心脏疼


    第38章


    「之前说过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程安祈将水果放下, 朝她微微一笑：「回去好好休息吧, 之后的行程也很满。」


    「好吧......程老师晚安。」任羽西朝她挥挥手, 看着她进了家门。


    明白她说一不二的个性，任羽西也并没有多期待程安祈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今天忽然知道了有关她的两件大事，原本就该心满意足, 只可惜人类向来是得寸进尺的, 一想到先前所见的程安祈和林汐，想起林汐曾经和她一起度过长久的时光，想起程安祈全心全意喜欢着她, 任羽西心里酸的像是吃了一百个柠檬，连眉毛都要愁掉了。


    发着愁也得练字，任羽西戳开和程安祈的对话框时才总算又有了些笑容, 问她：「程老师，今天写什么字鸭？」


    程安祈在脑海里想像了她软糯软糯的撒娇语气, 不自觉扬起嘴角, 暂且忽略了那一个「错别字」，问她：「你想写什么？」


    「唔......」


    「写安叭！」


    程安祈很快便给她拍了照过来，小朋友满心欢喜, 暂时放下了忧愁, 给她发了超可爱的表情包，回覆：「那我去练字啦！程老师晚安哦！做个好梦~明天见~」


    「嗯，晚安。」


    任羽西带着些窃喜，仔仔细细开始练字。她用着程老师送的笔, 模仿着程老师的字体，写着程老师的名字。这些因素合在一起，足够她心情好上一整天，直到能写出近乎一致的字体，她才心满意足拍照片打卡。


    看着今天显然比以往大的练习量，粉丝们纷纷笑她：「哈哈哈哈哈哈写姐姐名字这么认真，我仿佛看到了写你名字的我自己！[配图]」


    「哈哈哈一个合格的粉丝怎么能不会写自己爱豆名字呢！宝贝你看我写的你的名字！[配图]」


    「我总觉得我爱豆比我追星还认真......」


    ......


    任羽西看了几条评论，默默在心里跟安阳道歉：姐姐对不起，今天写的都是程老师，明天我一定给你补上！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大起大落的心情，惆怅嘆息了一声。原来喜欢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决定自己的心情，偏偏不止没有什么解决办法，还甘之如饴。


    ——


    忙着跑通告的任羽西并没能如愿见到程安祈，她连见不到喜欢的人忧愁的时间都没有，但凡有点空隙，她的大脑便自动罢工，抓住一切机会补觉。通告自然少不了商演，两人原本很是期待初次露天舞台，可惜天公不作美，彩排时候下起了雨，一直到正式演出也没停。


    雨虽然在下，演出不能中断。前面的明星都让人撑着伞完成了表演，原本有舞蹈的也改成了纯唱歌，赵姐原本也想让两人有样学样，安排道：「等会儿树莓和菲菲跟着上去撑伞，舞蹈也不用了。」


    林宥皱眉：「这不好吧，这样的舞台太不完整了。」


    「对呀，我们练习那么久，不能给粉丝们呈现完整的舞台也太可惜了，他们难得看我们一次呀，不好。」


    「没事，不用打伞，现在天气这么热，淋一会儿雨也不会感冒，我们还是按照平时的来。」


    见两人十分坚持，赵姐只得同意，嘱咐她们千万小心。


    观众在台下有的穿了雨衣，有的打着伞，两人冒雨上台，引起阵阵掌声与欢唿，翅膀们更是将伞收了起来，奋力晃动着灯牌，大喊着两人的名字。


    两人先表演了比赛时候演唱过的曲目，九十度鞠躬朝观众打招唿：「大家好，我们是af组合！」


    任羽西的刘海已经被雨打湿，一根一根黏在脸上，她还笑眯眯道：「今天天气不太好哦，辛苦大家来看我们的表演啦。」


    林宥眼尖，发现了没有打伞的粉丝，脸上带着的微笑忽然敛去，指着那边道：「那边几个没有打伞的翅膀快打伞，会感冒的。」


    任羽西也发现了，笑眯眯哄她们：「哎呀，柚子再凶等会儿回去就要被程老师训了，你们快把伞打上嘛。」


    眼看着她们撑起了伞，两人才放下了心，开始新曲表演。


    一直下着雨，舞台上有许多积水，林宥和任羽西小心再小心，要将舞蹈动作做到位，还是不可避免摔了好几跤，底下粉丝看得心疼不已，台上两人却始终带着微笑，摔倒了便立马爬起来，动作没有半点敷衍。


    任羽西再次摔倒的之后，膝盖不知扎到了什么东西，没忍住微微皱了皱眉，林宥发觉不对劲，伸手将她扶起来，底下粉丝彻底不淡定了：「cici别跳了！」


    「啊啊啊啊啊啊任羽西你停下！」


    「别跳了！！！」


    带了耳返并不能听见台下喊什么，两人坚持完成表演，摘下耳返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激动：「cici膝盖！」


    「流血了啊啊啊！」


    林宥低头看过去，任羽西白皙的腿上因为先前的摔跤多了好几块淤青，膝盖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出了血，血迹顺着小腿还在往下蔓延。她上前仔细看了看，再看向任羽西的眼神满是关切，小声问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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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看了看还在流血的伤口，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只嘟囔了一声：「咦，居然流血了。」她示意林宥自己没事，依旧带着满是活力的笑容：「接下来还有一首歌，会唱的小伙伴们跟我们一起好吗？」


    她们先前的举动足够让不是粉丝的观众都震惊，不少先前出场的明星的粉丝都不由得被她们圈粉，纷纷跟着音乐声挥舞手中的萤光棒。


    一下舞台，助理和赵姐都迎了过来，给两人递毛巾，林宥蹲下去检查任羽西的膝盖，担忧看她：「疼不疼？」


    在舞台上还元气满满的人顿时变成了小哭包，眼泪汪汪：「嘤，可疼了。」


    赵姐无奈嘆口气，心疼拍了拍她，道：「赶紧换衣服，换完了我们去医院。」


    才上保姆车，程安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见到来电显示，任羽西又高兴起来，笑眯眯接起了电话：「喂，程老师？怎么啦？」


    「你摔倒了？」电话那头的程老师语气并不像平常，还带上了几分凶：「还流血了？」


    任羽西顿时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说话的音调都低了下去：「就是舞台太滑啦，没清理干净有脏东西，磕到了......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行吧，家里见，见完医生给我打电话。」


    「哦......」任羽西不高兴嘟起了嘴，又委屈又生气：「人家都摔伤了你还凶我......」


    她揉了揉发热的眼睛，想哭。


    这边只能听见任羽西说的话，几人丝毫不质疑程安祈两句话就能把人骂哭的功力，赵姐见势不好连忙抢过她的手机，跟程安祈说自己会看着让她别担心便挂了电话，生怕程安祈再说什么把人家小姑娘骂哭了。


    任羽西接过手机，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泪。人太多了，不能哭，太丢脸了。


    没怎么经歷过被人挂断电话的程安祈表情十分难看，当即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这小朋友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还学会装可怜卖惨了！居然说她凶？！血口喷人！


    ——


    好在没什么大事，医生给她清理了伤口上了药，任羽西全程脸皱的跟苦瓜一样，紧紧拽着林宥不撒手，忽然反应过来《我的生活》的摄像还在拍，连忙将脸埋进了林宥怀里，委屈巴巴：「哎呀别拍啦，多难看呀......」


    王舒玫安慰她：「没事儿，一点都不丑，我们cici最好看了。」


    「那我粉丝看见多心疼呀，当初我姐姐上节目不小心把手划拉了我都可心疼了！」任羽西重新露出脸，可怜兮兮跟镜头撒娇：「我最可爱的后期小哥哥小姐姐，看到这段帮我把之前的减掉好不好呀？」


    摄像大哥努力忍着笑，左右摇晃镜头，表示：不可以。


    「哼，坏人。」任羽西撅着嘴，在林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外走，对王舒玫说：「树莓，你给程老师打电话，她说看完医生要给她打电话，我才不要和她说话呢......」


    上班以来经歷过业务不过关被程安祈冷着脸训的王舒玫对老闆充满恐惧，心里大喊了一万句不愿意，还是慢吞吞拨通了老闆的电话。


    「老闆，我们看完医生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药，好好护理不会留疤的，嗯对，我们现在准备回宿舍，好的，老闆再见。」


    好在，老闆语气虽然冷淡，到底没有骂人。王舒玫长舒一口气，朝任羽西笑笑：「好啦没事儿了，老闆啥也没说。」


    「啥也没说？」任羽西眉头又皱起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她：「啥也没说？」


    「啊，就说她知道了就挂了，别的啥也没有。」


    任羽西皱了皱鼻子，哼一声不再说话。


    程老师真的太讨厌了！她这几天都不要和她说话了！也不要写她的字！也不要回她的微信！也不要关心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昨天的评论终于多一点了，感天动地qaq


    af组合业务能力在线对待舞台认真，这样你们还不粉嘛！！！（破音）


    委屈巴巴的小哭包真是太可爱了，我是故意欺负她的嘻嘻嘻


    第39章


    有林宥在, 众人也不用担心, 放心让两人下车回去。进了电梯, 林宥才捏了捏靠在她身上的任羽西：「你这个小朋友，镜头前会不会收敛一点, 觉得你们承认cp粉还不够多是不是？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你喜欢程老师一样。」


    「才不是我们承认cp！我站稀奇的！」任羽西耳朵红了起来，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程老师？」


    「......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好吗, 看不出来才奇了怪了, 偷听人家电话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喜欢我都不信。」


    「哎呀以后不会了嘛......我已经反思很久了，但是上次那个电话是程老师她前女友打的, 前几天我们录一顿饭的时候我正好去了她家碰见程老师了......」任羽西趁着难得的两人独处时间，跟林宥简单说了那天的情况，省略了有关兔子的事情, 又开始惆怅起来：「你说她到底还喜不喜欢林汐姐姐啊？」


    「你自己问呗，反正那天晚上都问了, 晚上等她回来去找她。」


    小姑娘还记得先前生的气, 哼道：「不要，我决定了最近都不要理她！人家都摔伤了！可疼了！她居然都不安慰我！」


    林宥不打算管小朋友闹脾气，找了保鲜膜将她的膝盖裹得严严实实, 把人扔进了浴室。小朋友洗完澡总算心情好了些, 吹干了头髮打算瘫回床上，一出浴室就见到了刚才还在心里吐槽的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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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惊讶过后的任羽西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哼了一声坐到离她最远的地方：「我才不要理你。」


    程安祈原本还担心着，忽然见她变脸似的生起了气, 觉得有些好笑，起身到了她身边，蹲下帮她拆保鲜膜，问：「严重吗？」


    「......」回答还是不回答啊！烦死了！任羽西小嘴噘得老高，撇过头不看她。


    「怎么了？」


    林宥及时出现：「哦，她之前说程老师都不关心她，她最近不要理你了。」


    「林宥！」


    林宥一熘烟钻进浴室，逃离战场。


    程安祈仔细打量了那不算大的纱布，她已经详细问过赵姐，知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还是忍不住想亲眼看看，才好放心。她莞尔，带着几分打趣抬头看任羽西，问她：「我知道的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不关心你了？倒是你，还污衊我凶你。」


    「你就是凶我了！」任羽西又开始委屈，只是这会儿见程安祈在她面前，总算没有委屈地想哭。


    「我那是紧张，怕你伤的严重，所以听起来凶了一点。」程安祈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蹲在这儿跟她好声好气地解释：「真的打算不理我了？」


    不知为什么，从任羽西这个角度看过去，总觉得程老师有点可怜，小朋友当即开始动摇，等程安祈轻轻抚摸着她伤口周围的肌肤时便彻底投降。


    「柚子跟我说，你平时特别怕疼，不过今天在舞台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很棒。」


    「那我毕竟是专业的......」任羽西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低头看了眼程安祈的手，嗯，真好看。


    见她不再闹别扭，程安祈拿过买回来的小蛋糕递给她，微笑道：「今天的奖励。」


    这下她是真的高兴起来，眼睛亮闪闪的，接过小蛋糕美滋滋吃起来，还不忘跟程安祈分享，递到她嘴边：「你吃不？」


    「我不吃这些，你吃吧。」


    「行吧，垃圾食品不吃甜食也不吃，程老师你比老干部还老干部。」任羽西吐槽完，又想起忽然想到先前在电梯里和林宥说的，道：「程老师，你还没回答我上次的问题呢。」


    程安祈笑她：「你这个小朋友是不是有点八卦了？」


    「我八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管，自己说下次见就告诉我的！」


    「我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帮我把她追回来？」


    「......谁要帮你追前任！自己不会追吗！」任羽西特别想把手上的小蛋糕煳到她脸上，气唿唿赶人：「走走走，我要去睡觉了，你快走。」


    程安祈笑吟吟看着她：「我才是房主。」


    「......」好气哦！


    见小朋友将脸鼓成了包子，程安祈笑捏了捏她，摸摸她的头安抚：「好了不逗你了，十年过去了我怎么可能还喜欢她，她十月份结婚，想请你和柚子过去表演，你们去不去？」


    任羽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努力做着表情管理不让自己笑出来，面无表情道：「有时间就去呗。」


    「好，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哎等等！」任羽西忽然想到今天在医院的事情，赶紧和程安祈赔笑脸：「程老师，今天他们拍的我在医院那一段，你能不能让他们掐掉别播啊，我不想粉丝担心。」


    「制作组会看着办的。」


    「嘤......算了，我怎么能指望你呢......」她居然想在工作方面干涉程安祈，真的是脑子进水了。任羽西幽幽嘆口气，朝她摆手：「你走吧，拜拜。」


    ——


    躺回床上，任羽西才有空刷手机，原本打算发条微博安慰粉丝，没想到就看见自己上了热搜。「af冒雨表演」、「cici摔伤」、「af雨中八连摔」、「林宥让粉丝打伞」，一连好几条，任羽西甚至怀疑是不是公司又给她们买热搜了，挨个戳开看，粉丝们已经把现场的视频结成动图，让她回顾了自己到底摔得有多惨。


    「噫......看着真疼......」任羽西表情很是精彩，仿佛图片里摔跤的不是她自己一样。先前在舞台上专心表演，是真的没觉得多疼，下了舞台之后就这也疼那也疼的，程安祈语气一急她就委屈，好在这会儿已经被程老师的好声好气与小蛋糕哄开心了，还拍了自拍发微博：「嘻嘻嘻老闆给我买小蛋糕惹！开心！没事儿我一点都不疼，宝贝们别担心呀~爱你们！」


    一大批粉丝迅速赶到，夸奖她安慰她，有几个觉得世界都不美好的槓精说她们「做作」，很快被粉丝和路人踩到不敢说话，灰熘熘删评论。有先前的「同行衬托」，af组合这一下又圈了不少粉，尤其是任羽西磕出血还没事人一样在台上蹦蹦跳跳，惹得不少路人心疼，被她们的敬业精神圈粉。


    「卧槽这个同行衬托是真实的吗？？？我要转粉了！」


    「现在娱乐圈有这样的新人真不容易，买新曲支持一下」


    「新歌还挺好听的哎，太甜了吧！」


    「妈耶这谁家小孩儿这么可爱！！！呜呜呜年纪大了已经开始看小孩子了吗」


    ......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过了几个小时紫光阁居然点名表扬了任羽西，说她努力上进、态度端正、有毅力能坚持，不仅舞台表现十分出色，学习也没有落下，每天还和一众粉丝在微博打卡练字，着实正能量，号召广大青少年以她为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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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只是官方盖戳吗！」平时只在学校拿过优秀团员的小朋友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能被团中央点名表扬，连忙截图发给自家爸妈：「爸爸妈妈你们看！」


    小朋友太过得意忘形，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没和父母交代受伤的事情。任父简单夸奖她两句后开始质问：「受伤了怎么不告诉爸爸妈妈？」


    「哎呀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看过医生啦！没有事情！好好抹药也不会留疤的！别担心！」


    任羽西好说歹说才哄好了两位操心家长，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给任母拨了电话过去：「餵妈妈，我有小秘密要跟你说，你自己走到一边去哦不要让爸爸听见！」


    任父瞪了一眼往外走的任母，吃醋嘟囔：「又背着我说悄悄话......」


    「你爸爸吃醋了，下次回来记得哄他，」任母笑吟吟从书房走到客厅，问她：「什么小秘密呀宝贝？」


    任羽西有些害羞在床上滚了滚，耳朵都变得粉红：「妈妈，我有喜欢的人啦。」


    任父任母思想都十分开明，没有孩子不能早恋这一说法，反而一直鼓励任羽西感受生活中的每一种情绪，这还是17年来女儿第一次说有喜欢的人，任母满是好奇：「哦？是谁呀？妈妈认识吗？」


    这回小姑娘害羞的缩进了被子里，满脸粉红泡泡：「嘿嘿，妈妈你认识，是程老师啦。」


    「是程老师呀？原来我们宝贝喜欢这种类型哦？我还以为你怕她呢。」


    「最开始是有一点啦，她工作的时候有点凶凶的，不过私底下其实很温柔的！而且有点......可怜，她妈妈对她一点都不好，爸爸又去世了......」想起那天晚上程安祈跟她说过的话，任羽西心里直堵得慌。


    「这样啊......我看她为人倒是不错，那她会喜欢女生吗？喜欢你吗？」


    任母问到了关键点。任羽西顿时垂头丧气：「她初恋就是女生，但是别的我不知道呀......我好像完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哎......妈妈，怎么办呀？」


    「没关系，喜欢就追嘛，年轻人当然要谈恋爱，有什么问题跟妈妈说，妈妈帮你参考！」


    作者有话要说：　　任·生气不过一小时·羽西：是敌人的糖衣炮弹太勐烈！


    程·只花了三十块·安祈：这小朋友未免太好哄了？


    背着爸爸和宝贝女儿有很多小秘密的妈妈开始思考怎么帮女儿追对象


    第40章


    程安祈不仅没有让制作组把任羽西受伤那一段剪掉, 反而督促他们加班加点, 先放了花絮出来。后期配的字幕恰到好处, 配上任羽西可怜兮兮的模样，搞笑中又带着煽情, 看得一群人跟着红了眼眶，又让她在热搜上待了一天。


    之后许多天的通告任羽西都穿着长裤, 只是走到哪儿都不忘告诉粉丝不要担心自己, 等她终于可以换回短裤时，又到了开学的时候。公司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唿，任羽西并不用跟着学校进度上课, 但是要参加学校考试。程安祈给她请了知名老师做家教，任羽西每天忙得不亦可乎，不是赶通告就是埋头学习, 几乎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几次事件综合起来，她的人气愈来愈高, 在近两年出道的新人中毫无疑问是前三, 随之而来是越来越多的单人通告，林宥在宣传期结束后还有不少休息时间，她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光是忙也就罢了, 只自己有通告, 小朋友打从心底里觉得对林宥愧疚，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只睡了四个小时便又爬起来出门赶通告，任羽西的黑眼圈已经重到连遮瑕都救不了了，哪怕是这样, 她在车上还是抓紧时间温习自己为节目做的笔记，王舒玫看着都心疼，劝她：「你睡会儿吧，其他明星上节目也没你这么认真做笔记的啊，练字也算了吧，请段时间假，空闲一点了再继续呗，还有老闆也真是的，非得让你跟着学校考试，他们一整天都在学习，你这忙到连睡觉时间都没了......「


    「不行，一旦放纵自己后就会一直放纵自己。」任羽西果断拒绝她，她才不会放弃每天得来不易和程老师交流的机会，程安祈将日程安排的井井有条，她也就能在练字的时候心安理得去打扰她，还不用担心会惹人烦。


    「不是，那也不能这么忙啊。」王舒玫暗自着急，决定要给老闆提提意见，再任羽西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样的日程压力实在太大。


    原本还垮着脸一副疲惫样子的任羽西，化完妆到镜头前便展现出最明亮的笑容，王舒玫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都能赶得上变脸了，鼓起勇气给程安祈发简讯：「老闆，我觉得cici的日程太满了，她这段时间平均一天就能睡四个小时，原来私底下特别活泼的孩子最近一离开镜头都不会笑了，压力太大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程安祈很快回覆：「我看过日程安排，不应该这么累啊？」


    「她就爱做准备，上一个节目之前非得花好久看之前的节目，记下节目的套路笑点什么的，不然也不会表现的这么好了。」


    「你们现在在菠萝台录节目？」


    「是的，刚开始。」


    「好的，我知道了。」


    程安祈回復完，犹豫看了眼手中尚待完成的工作，还是拿起车钥匙起身往外去。


    ——


    任羽西是强打着精神在录节目，她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都僵硬了，素人嘉宾在这时候邀请她一起来完成任务：「接下来这套动作是帮助缓解压力的，我想邀请cici来跟我做，因为虽然节目里看着笑得很阳光，但是心里好像有很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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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姐你真聪明。任羽西看起来依然活泼高兴，跟着瑜伽老师一起到舞台中央。


    「脚背贴地，跪坐于你的小腿之上，胸部贴在大腿上，双手放于胸前......」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于台上的两人，看着任羽西跟着瑜伽老师很好的完成动作，还没来得及夸她动作标准，忽然见她哭了出来。瑜伽老师连忙安慰，主持人也围了过来，看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缓过来的模样，只好中断了节目录制，让她调整心态。


    任羽西知道自己不该哭，可就是止不住眼泪，心里觉得十分抱歉，忽然见程安祈朝她走过来，又有些害怕，哽咽着向她道歉：「呜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想哭的呜呜呜......」


    小朋友努力擦着怎么都擦不干的眼泪，越看越让人心疼。程安祈微微皱起眉毛，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语气轻柔：「没关系，我明白压力很大的感觉，你可以哭。」


    程安祈短短一句话就让任羽西彻底卸下一切防备与伪装，揪着她的小西装呜呜哭起来，程安祈没有什么安慰人哭的经验，只好抱着任由她哭。


    等她哭够了，程安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濡湿的外套，拿出手帕轻轻给她擦干脸上的泪痕，嘆息道：「为什么不跟我说？别的事情我看你挺能说出口的。」


    「这是工作呀......」任羽西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显得格外可怜，担心问：「我耽误大家这么久时间......怎么办呀？」


    「有我在，你不用考虑这样的问题。」程安祈让化妆师过来给她补妆，安抚道：「录完节目我们回去再商量之后的事情。」


    「哦好，那程老师你现在回公司吗？」


    小朋友看她的眼神亮亮的，好像有些期待。


    「等你录完节目，回家。」


    「哎好，那你等我哦。」她好像又恢復了活力，害羞替她擦了擦被哭湿的衣服，小声说：「对不起哦，回去我帮你洗......」


    「那我这衣服怕是彻底要毁了。」程安祈笑拍了拍她的头：「去吧，小朋友。」


    ——


    任羽西收拾好了自己，很是诚恳过去跟嘉宾和工作人员道歉，她性格好又懂礼貌，不少人都喜欢她，没有人责怪，反而纷纷安慰她。程安祈吩咐王舒玫去买水果和咖啡分给众人，静静立在一旁看她录完了节目。


    程安祈说自己带她回家让王舒玫他们直接回去，任羽西有些紧张，生怕程安祈训她，从来没有这么捨不得王舒玫过，眼巴巴看着她希望她能陪着自己一起。然而任羽西惨兮兮的眼神显然没有程安祈冰冷的表情有威慑力，王舒玫拔腿就跑：「那我先走了！老闆再见！cici明天见！」


    太没义气了！真过分！任羽西气唿唿朝迈步快走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在程安祈看过来之时立马收回，笑的十分狗腿：「我们回去吧！」


    程安祈淡淡瞥她一眼，迈步往外去，吐槽道：「平时不是挺大胆的吗？」


    这不是踩到底线了吗......任羽西不敢接话，跟在大长腿之后亦步亦趋，仔细注意着程安祈的脸色，见她似乎没有太生气，才小心翼翼问：「程老师，你不生气啊？」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你已经哭完了。」程安祈自顾自启动车子往家开，教育她：「看来我忘记告诉你和老闆沟通的重要性了。」


    「对不起啊......」任羽西懊恼垂下了小脑袋，底气全无：「我也没想到，就突然想哭，收不住......」


    「重点并不是你哭了耽误现场拍摄，而是日程安排不合理你却不跟赵姐或者是我说，明白吗？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行的事情为什么要逞强？最后还得别人来收拾，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情况，ok？」


    「哦......知道了......」小朋友瘪瘪嘴，嘟囔道：「明明是很对的话，怎么你一说听起来就这么凶呢......」


    程安祈微笑看了她一眼：「凶了你们才记得住，再说你哪里怕我？全公司都宠着你。」


    「那是我可爱好不好，这是人家的人格魅力，」任羽西哼哼唧唧，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头：「偏偏你就不喜欢人家，还不喜欢撒娇，我每次都可小心了怕惹你不高兴......」


    她声若蚊蝇，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程安祈认真才听见她说什么，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撒娇了？你姐姐每天撒娇我说她什么了吗？」


    任羽西顿时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两个度：「那之前姐姐让我撒娇的时候你那么无情的拒绝了我！你不知道自己冷脸有多吓人吗？！看起来就是不喜欢啊！吓得我一直不敢在你面前撒娇！可难受了！」


    「......你和林宥两个人一个是撒娇会死，另一个是不撒娇会死是吧。」


    「人家就喜欢撒娇！从小就喜欢！怎么了嘛！」


    程安祈看她一眼，迅速挪开眼睛。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她，她就这么坐着不撒娇都很可爱。


    「没事，我没有别的意思。」


    任羽西傲娇哼一声，为今后可以肆无忌惮撒娇感到高兴，瞥见程安祈扔在后座的外套，终于想起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重新不好意思起来：「那什么......外套等会儿我送去干洗吧......」


    「不必了。」


    「那不行呀，妈妈说了要自己承担自己的错误，当然应该我对你的衣服负责！」


    「程安祈见她那样义正言辞的模样，微扬了扬嘴角：「随便你，你不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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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说我是挺困的......那我睡一会儿哦，你要好好开车哦。」


    程安祈莞尔，贴心为她关上了敞篷。


    任羽西有时候单纯的就像小朋友，天真可爱，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样子。程安祈有些羡慕她，她这样的性格，是从小得到了多少爱才能养成的？这世界浑浊不堪，她却纯白无瑕。程安祈想守护这样的美好，守护她渴望长成的模样。


    第41章


    任羽西是真的累着了, 没一会儿便陷入梦乡, 梦的却是刚才自己哭的时候。她梦见程老师好声好气安慰她, 跟她说：「没关系，有我在, 你可以哭。」


    「小朋友，醒醒, 到家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 她迷迷煳煳睁开眼睛，梦里的人就在眼前，让她迷煳了一会儿, 程安祈不客气捏了捏她的脸，才让小朋友清醒过来。


    清醒的小朋友连忙护住自己的脸，满眼委屈瞪着她。


    程安祈笑吟吟下了车, 威胁她：「再不下来就把你锁里面。」


    「你讨厌！」任羽西连忙下车跟上她的步伐，想起程安祈先前跟她说过的话, 不由得好奇起来, 盯着她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程老师压力大的时候也会哭吗？程老师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的目光那样炙热，程安祈想察觉不到都困难，无奈问她：「看我干什么？」


    向来本着「好奇就问」原则的任羽西笑眯眯开口：「程老师, 你压力大的时候也会哭吗？」


    程安祈直视着前方的电梯门：「不会。」


    「咦？为什么呀？之前你那么说我还以为你也会哭呢, 还好奇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你哭有我给你解决麻烦，我哭没有人可以帮我解决问题。」


    她的语气再平淡不过，却猝不及防扎了任羽西的心。


    嘤，好心疼！任羽西原本想说自己会保护她, 又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那样的能力，甚至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能不给她添麻烦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么想着，她头一回觉得自己没用，迫不及待想再长大一些，长大到能为程老师分忧的地步。


    她仔细想了想，用红通通的眼睛坚定看着程安祈，宛如宣誓一样正经严肃：「程老师！我会好好工作努力给你赚钱的！」


    程安祈被她这奇特的脑迴路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髮：「这是当然，你以为资本家会让你轻松过日子享受吗？」


    「干嘛老弄得自己像坏人一样，你明明不是嘛......」小朋友又当着她的面吐槽，过后送给她一个如同七月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虽然我没什么用，但是程老师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我聊天呀，我每次和柚子或者爸爸妈妈聊完之后就舒服很多啦！再不行的话......」小朋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忍痛道：「我还可以让你捏脸！我发现了，你每次捏我脸之后就笑得很好看！」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程安祈差点没忍住想说脏话，被她突然的几句话弄得心脏怦怦跳，连忙避开她清澈的眼神：「不用了，我很好。」


    「哎呀我是说以后嘛，万一不高兴我会逗你开心的！」小姑娘嘿嘿笑起来，耳朵似乎有些发红，程安祈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又被她的一句话弄得心动不已：「不过还是希望不要有这种时候了，程老师要一直开心，没有烦恼最好了。」


    ......妈的，可爱到让人忍不住脏话。


    打开的电梯门救了程安祈一命，她连忙向外走去，扔下一句：「你先回宿舍，我还有点事，忙完了来找你。」


    看着程安祈显然比平时快了不少的步伐，任羽西有些愧疚，程老师一定是扔下了工作过来找她，晚上肯定要加班了......但是程老师能为了她加班，小朋友又像是吃了蜜一样，心头甜滋滋的，毕竟她记得赵姐说过，能打乱程老师计划的只有安阳，看来在程老师心目中她也是很重要的。


    只是到了家门口，她对着门又嘆息一声：要见到柚子了......


    比赛结束到现在过去4个月，她的微博粉丝已经破了千万，而林宥的粉丝还只有六百万，她的通告越来越多，唯粉也越来越多，并不是说粉丝多不好，只是难免会有人作妖，明里暗里挑拨两家粉丝关系，不少毒唯甚至跑到af超话吵架，她的毒唯说她是拖飞机，公司偏心不给作品只消耗人气，林宥的毒唯则骂她花瓶，说离开了林宥的她只不过是个流量，在音乐上没有任何才艺。


    两人自然不会理会这样的言论，倒是苦了超话的管理们，隔三差五忙着反黑。只是任羽西心里的确觉得愧疚，因为自己有了这么多机会而对林宥感到抱歉，也担心林宥会不会因此难过，害怕见到林宥受伤的表情。


    她长舒一口气，打开了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林宥不在家。


    任羽西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她此刻只想洗漱完赶紧回去补觉，开了灯往浴室去，却成功被餐桌上摆着的保温餐盒吸引了注意力。


    里面是香喷喷的小米粥，旁边还有一张乐谱，上面用铅笔写着字：「树莓说你这两天胃口不好，回来太晚了我也不知道，本来想说今天能早点回来给你改善一下伙食，很久没见的朋友约我出去，上午包了饺子在冰箱里，想吃的话你自己煮，没胃口的话至少把粥喝了再睡觉，别再把胃折腾坏了。


    辛苦了我的小可爱，本来以为我能保护你的，让你自己承受这么多，很抱歉，我也会努力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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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看完了别拿走啊把乐谱还给我！我只是没找到白纸！」


    任羽西看完，抹了抹眼泪，坐下乖乖喝完了林宥给她熬的粥，将乐谱仔仔细细收好，翻出铅笔和白纸开始画乐谱。


    林宥这个人有个坏毛病，用买来的五线谱就写不出曲子，非得手画才行，任羽西虽然不知道吐槽了她多少次，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是会给她画谱子。后来两个人渐渐都忙了起来，自然没什么时间再做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林宥写字的那张乐谱还是任羽西初三暑假的时候给她画的。


    小朋友画完了乐谱，同样用铅笔在上面写字：「我喝完粥啦！还你一张新谱！我俩亲兄弟不讲那些有的没的！好吃好喝给我安排一下！」


    林宥总是能感知她的情绪，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让她打消心中的顾虑。她们俩还在彼此愧疚，网上粉丝们却吵得不可开交，纷纷责怪对方。任羽西无奈嘆息一声，明明她们关系一直很好，也没有什么矛盾，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粉丝能吵成那样。


    ——


    程安祈并没有再过来找她，只发了消息问她最近每天的安排，说会和赵姐商量重新安排日程。


    「工作可以稍微放缓一点，把基础打牢，目前重要的是高考，12月专业课考试希望你能进前三。」


    天天喊着第一名的程老师居然跟她说前三，任羽西这时候心情松快，还跟她开起了玩笑：「程老师，是不是今天吓着你了？怕我压力太大再自杀什么的」。


    「能哭出来说明压力没有大到需要自杀的地步。」


    切，就不能关心一下人家。任羽西傲娇瞪了一眼挨着隔壁屋子的墙，嘟囔：「哪天要是听见程老师说句好听的，估计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


    「那程老师你压力大的时候又不哭，怎么发泄鸭？」


    「别用错别字。」


    ......姐姐说的没错！她妹妹真的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


    「这不是错别字！！！你都没有感受到我可爱的语气吗！！！」任羽西气唿唿给她扔了一串「鸭」的表情包，强调：「看这个！！！它们不可爱吗！！！不是工作时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正经！」


    那边的程安祈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妥协：「不接受错别字。」


    「[算了我心态超好.jpg]」


    「[微笑]程老师，我特别想去微博小号挂你」


    「我不介意。」


    行动能力超强的任羽西立即截了图，不依不饶又问：「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运动」。


    「[打扰了.gif]」。一说运动就要绝交的小朋友缓缓下线，转去发微博：「说这不是个直男我都不信[微笑]」。


    「好了，有时间你不如早点睡觉，晚安。」


    「好叭，程老师晚安！」


    小朋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是错别字！程老师你年纪轻轻的别这么老干部行不行！」


    「睡觉吧。」


    ......她这样一个被安阳宠粉十级水平宠大的小粉丝，听过的好话不知道有多少，到底为什么喜欢上了程老师这个直男老干部？任羽西忍不住戳开了安阳的对话框，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姐姐，你这么一个会说情话的大可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直男妹妹？？？」


    「哈哈哈哈哈哈你别看她这样，人气其实可旺了！在学校老有小学妹和学长给她写情书！我都嫉妒！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眼瞎了看上她哈哈哈哈哈哈」


    ......完了，把自己在偶像那里搞成眼瞎的一派了。


    「那也不是，程老师还是挺好的」。她肯定也没有眼瞎！


    「哈哈哈哈哈哈还行，你们明天是不是一起去林汐的婚礼呀？」


    「是呀我和柚子要去表演节目，程老师也去？」


    「初恋小情人结婚怎么能不去呢，可惜我明天有通告不能去现场，你回来告诉我哦！我好奇！」


    「好奇什么？」


    「直男程安祈见初恋现场啊！说不定还要给人家弹婚礼进行曲呢！好奇！」


    任羽西这时候有点后悔答应那个邀请了，十分担忧自己在现场变成柠檬精。


    第42章


    林汐的家世背景不错, 与男方门当户对, 婚礼场地定在优美僻静的湖边, 程安祈便让任羽西和林宥跟着她，毕竟算是私人行程, 没必要带上助理和经纪人。


    为了两人乘坐方便，程安祈特地开了安阳的suv, 林宥知情识趣, 首先钻进后座关上了门，任羽西只好坐到副驾驶，暗自嘆息了一声。


    林宥昨晚上回来安慰她, 说这样她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竞争者，话虽这样说没错，可要去参加喜欢的人的初恋的婚礼, 心情不管怎样总有些奇怪。何况安阳昨晚上还跟她分享了不少「八卦」，说林汐在程安祈出国跟她断了联繫那几年, 总是从她这里打听程安祈的境况, 又不让她告诉程安祈。程安祈虽然嘴上不说，安阳也知道，林汐在她心中始终是独特的存在。


    任羽西偷偷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程安祈, 微微撇了撇嘴, 她什么时候也能成为程老师心目中特别的存在呢......


    有心事的任羽西与平时反差实在大，以往都是全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回却安安静静，程安祈担心看她一眼, 问：「今天这么安静？不舒服？」


    「啊没有，就是有一点点困。」任羽西连忙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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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做贼心虚哦。林宥微微一笑，起了逗她的心思，问程安祈：「程老师，你明天去健身房吧？」


    楼下就有健身房，程安祈和林宥都在那里，只不过林宥锻鍊时间不定，不是总能碰上程安祈，她凭藉着前几个月的经验估算出程安祈的健身时间，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嗯，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想说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着你我特别有动力，肌肉线条真好看。」


    「你的线条也不错，下次考虑在舞台上展现一下。」


    「完全ok，那午饭我也准备吧，巴沙鱼怎么样？」


    「好，辛苦你了。」


    程安祈不会做饭，健身沙拉都是点外卖，林宥顺带着给她做过几次，两个看着话都不多的人这几个月关系变好，一起举铁功不可没。林宥透过后视镜看见任羽西，看着像是没什么表情，多年来的相处早已让她熟知，知道小朋友现在正处于不爽的状态，还带着笑补了一刀：「可惜cici说打死也不去健身房，她对腹肌有点执念。」


    哦，原来小朋友喜欢肌肉男。程安祈默默记在心里，瞥了一眼「睡觉」的任羽西，淡淡道：「喜欢肌肉还不知道自己练。」


    ......过分了！任羽西忍住想要睁开眼睛说跟她们一起去的冲动，怕程老师心血来潮又给她安排一系列健身运动。


    从家里到结婚场地花了不少时间，林宥和程安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任羽西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到了场地才被林宥喊起来，连忙整理了一番跟着程安祈走。


    平时跟程安祈走的时候，老闆还能顾念一下她的小短腿，这回不知道怎么哒哒哒走的飞快，林宥毫不费力跟着，任羽西就见两双大长腿迈的飞快，只能小跑着跟上，翻开心里的小帐本给程老师记上了一笔：哼，就这么着急见初恋吗！


    有工作人员立即迎上来，带着林宥和任羽西去熟悉场地与设备，跟她们讲婚礼流程，任羽西立即收起了自己的小情绪，认真做准备工作。程安祈原本在台下看她们，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叫她，等任羽西再看过去时已经不知道了去向。小朋友惆怅嘆息了一声，小声对林宥道：「新娘子一定会很漂亮吧......」


    「姐妹，你吃柠檬了？」


    「谁能不柠檬呢......」任羽西将眉毛皱成了「八」字，吐槽：「你等会儿看吧，林汐姐姐跟我真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你别怂啊，反正谁跟你拍照她都不好看，怕什么？类型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


    两人正说着，有人过来请她们，说是新娘子想见她们，如果忙完了的话麻烦过去一趟，两人自然跟着，任羽西这时候有些紧张拉住了林宥的手，惹得林宥轻声嘆息，提醒她：「人家结婚呢，你注意表情管理。」


    任羽西扯出了一个十分商业的微笑，问她：「行不？」


    「行，业务能力不错。」


    这个场地是婚礼的热门举办地，相应设施与建筑一应俱全，不多时到了新娘所在的房间，两人推门进去，见到穿着纯白婚纱的林汐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惊唿：「好漂亮！」


    闻言，林汐温和一笑，朝两人道谢，打招唿道：「你们好，谢谢你们来我的婚礼。」


    林宥充分发挥队长职责，笑吟吟道：「谢谢林汐姐姐邀请我们过来，真是太好看了，新婚快乐！」


    「林汐姐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林汐说着，拿过一旁的两个礼盒递过去，笑道：「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这怎么好意思呢......」参加别人的婚礼还收礼物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程安祈，徵求老闆的意见。


    「拿着吧，粉丝给你们的礼物而已。」


    两人这才道了谢接下，跟林汐聊起了天，当着外人，任羽西将情绪收敛的很好，依旧是人前笑嘻嘻的可爱姑娘。屋子里原本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出去后便只剩下四人在，林汐笑眯眯问程安祈：「你要不要去隔壁看一下？他还挺想见你的。」


    「对你的前任这么好奇？」程安祈毫不怀疑任羽西有什么小秘密都会告诉林宥，毫不顾忌谈起了两人的关系：「你都跟他说过？」


    「说过呀，他想看看我到底对什么样的人那么好，吃起醋来特别可爱。」


    程安祈低头浅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可爱的了。」


    「你原来也很可爱啊，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任羽西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看两人，嘴角有些耷拉下来：不高兴。


    林汐坐在几人对面，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中带着温柔笑意，问任羽西：「cici这段时间还好吗？我看你好像瘦了一点。」


    「嗷，我挺好的，行程有一点点多，还好啦。」小姑娘乖巧一笑，赶紧将心里的柠檬扔到一边，可不能对喜欢她的小姐姐有不好的情绪。


    没一会儿林汐就将程安祈和林宥「哄」了出去，任羽西不明所以，就见漂亮小姐姐温柔看着她，说：「cici，你喜欢安祈吧。」


    是陈述句，她是肯定的。猝不及防被戳破心事的任羽西霎时红了脸，却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只能低着头害羞问她：「姐姐你怎么知道......」


    「我也喜欢过她呀，当然知道喜欢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林汐笑笑，像是看着喜欢的小孩子一样看着她，说：「cici，我也能算一个姐姐粉，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太建议你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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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喜欢她会很辛苦的，如果你只是想谈一段恋爱的话倒是没问题，想要长久会很困难。」林汐起身过来，轻搭上她的肩：「我经歷过，算是过来人的忠告吧。」


    任羽西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解问她：「那为什么你们现在的关系看起来还这么好呀？」


    「她对自己太心狠啦，我没办法，生不起气来，只有心疼，但是如果能回到以前，我更希望不要跟她在一起，只当好朋友。」


    任羽西更加疑惑，林汐却不打算多做解释：「她的故事你还是听她自己说吧，如果她愿意告诉你，那么恭喜你，成功了一半。不过她既然能把我和她的关系告诉你，说明你是特别的，至少是能成为好朋友的，加油。」


    任羽西现在彻底搞不懂了，林汐是希望她喜欢程安祈，还是不喜欢程安祈。


    ——


    程安祈往新郎的休息室去，里头几个年轻男人正在说笑，她一眼便看见了新郎，新郎也看了过来，让几个朋友先出去，微笑和她打招唿：「程总你好。」


    「许先生，你好。」


    两个人分别打量着对方，倒是没有任何□□味，反而交换了名片，程安祈淡淡道：「你欺负她的话，我会给她出头的。」


    新郎笑吟吟让她放心，还约她有机会一起吃饭，让她说说林汐小时候的事情。他看着十分阳光温柔，是个不错的人，程安祈打消了心里头的一点点顾虑，送上自己真诚的祝福。


    ——


    婚礼很快开始，林宥与任羽西演唱完后便坐到宾客席，程安祈却坐到了钢琴前，伴随主持人请新娘出来的话语弹起了琴。林汐在流畅温柔的琴声中挽着她的父亲一步一步走向新郎，满是幸福。


    「不是吧......还真的弹......」


    任羽西实在不太懂程安祈和林汐的感情，不知道两人经歷过什么能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在众人的欢唿中，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等到扔捧花时，林汐却径直到了程安祈面前，将花递给她：「我其他的几个好朋友都很好，不担心她们找不到对象，就把这个给你啦，要幸福哦，和我一样幸福。」


    程安祈温和笑着接过，轻轻拥抱了她，低声道：「thank you，my moonlight.」


    任羽西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忍不住戳了戳林宥：「我怎么有点不信程老师说她不喜欢林汐姐姐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cici柠檬了吗？


    柠檬宝宝就是她


    抱歉，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太大，老是胃疼，没有心情和时间再码字，还有几章存稿慢慢放，之后估计要停一段时间，等我把复试和毕业的事情弄完再回来，放心，一定不会坑的，我捨不得自己的孩子


    一点都不快乐，人生一点都不容易，想哭


    第43章


    安阳为了自己的八卦心还特意拉了三个人的微信小群, 让两人给她现场直播, 林宥尽职尽责给她拍着小视频, 程安祈弹钢琴那一段，安阳毫不留情揭自己妹妹的老底：「啧啧啧, 我说她怎么最近在家开始弹钢琴了，她都好久没弹过了」。


    「哎呀好可惜没有亲眼看见！」


    「cici怎么没出现呢」


    林宥作为一个优秀的朋友, 还要帮着柠檬精在这边打掩护：「她忙着吃忙着八卦呢, 让我拍」。忙着吃柠檬，没毛病。


    仪式结束后，程安祈只随意吃了几口便嘱咐两人说自己去散散步, 让两人吃完了联繫她。这下任羽西连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了，放下筷子幽幽嘆了一口气：「柚子，你说她是不是不高兴啊？怎么饭都不吃了呢......」


    「唔......不知道, 看不出来，程老师没表情的时候太多了。」


    任羽西纠结着, 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 一路小跑着追赶程安祈的背影。


    ——


    「程老师！你等我一下！」


    程安祈正欣赏着湖边的美景，闻言回头就见任羽西喘着气跑了过来，狐疑问她：「你怎么过来了？吃饱了？」


    「嗷, 我之前甜点吃多了, 不太饿，柚子还在吃呢，」任羽西笑眯眯看着她，问：「程老师你不饿吗？」


    程安祈不疑有他, 淡淡答：「我也之前吃多了。」


    她向来话不多，不大会主动说起什么事情，任羽西看着她面无表情眺望远方的模样，犹豫一会儿后拉着程安祈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程安祈不明所以，满眼疑惑看着她：「干嘛？」


    小朋友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撒娇道：「吶，给你捏一下，我的脸可软啦。」


    送上门的小兔子不捏白不捏，程安祈毫不迟疑捏住了她的脸，还揉了揉。


    「嘿嘿，现在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呀？」


    小朋友面容还扭曲着，有些口齿不清笑嘻嘻问她，程安祈哑然失笑，问她：「你以为我心情不好？」


    程安祈想起原先任羽西在电梯里跟她说过的，眼神忍不住柔和起来，放过了软乎乎的小脸，摸了摸她的头：「你是因为这个才跟过来的？」


    「你没有心情不好吗！那为什么不笑！」任羽西瞪大了眼睛：「还自己过来散步！」


    「我是真的吃多了而已。」


    任羽西不死心，又确认问：「那你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因为林汐结婚？」程安祈笑看着她，又捏了捏脸：「我又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要不开心，祝福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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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被捏了脸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嘟囔：「你们感情好复杂，不喜欢她今天还这样，还给弹钢琴......」


    「这有什么复杂的？还是你觉得分手了就该老死不相往来？」


    「也不是吧......只是我见过的分手的情侣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没有像你们这样的状态，感觉还挺神奇的。」


    程安祈莞尔，解释道：「对我而言，如果真的喜欢过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她能幸福，如果有一天她需要我的帮忙，我也会竭尽全力，并不代表我还喜欢她，只是我曾经那么认真的喜欢过对方，那么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无法对她无动于衷。」


    「更何况，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她实在太温柔，不仅不恨我，还记得我以前给她的承诺，给我机会完成。」


    程安祈曾说想学钢琴，想在她的婚礼上给她弹婚礼进行曲，她一向言出必行，所以学了钢琴，只是并没奢望过能完成。林汐却也记得，所以在婚礼前找到她，给她机会，连一点遗憾都不捨得让她留下。林汐对她而言，是放在心上的白月光，是除了安阳之外第二个无条件包容她，真心希望她好的人。


    「哦是这样......」任羽西若有所思点点头，看向她的眼中重新带上笑意，夸奖道：「很棒哦！」在她心里又给程老师加了分，再发一张好人卡：「程老师，你人真的很好哎。」


    「那是你还没有看到我坏的时候，」程安祈的微笑中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意味：「你去问她，她肯定不会愿意再跟我谈恋爱。」


    呵，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哦。任羽西在心里给她翻了个白眼，皱皱鼻子念叨：「那你倒是说啊，你哪里坏......」


    「我跟你说什么？我才不会诱拐未成年少女。」程安祈揉了揉她的头，伸手搭着她的肩往回走：「走吧小朋友，你也别想着谈恋爱。」


    「谁想啦！我才没有！」任羽西因为程安祈那一句不会和她谈恋爱生起了闷气，决定今天也不要和程老师说话了，只是气归气，到底是没甩开程安祈的手。


    ——


    任羽西12月要参加高考的专业考试，近期的通告逐渐减少，让她可以专心准备考试。她决定考电影学院，安阳亲自指导还不算，特意找了认识的老师给她上课，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安阳计划三月开始在国内开巡演，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有不少歌想要重新编曲，她便拉着林宥一起，惹得任羽西总要吃醋，可怜自己没有每天和偶像见面的机会。


    为了教学方便，老师将地点定在了公司练习室，任羽西又恢復到比赛阶段每天泡练习室的状态，大部分时候她还是认真坐着练习，空暇下来便坐在地板上往程安祈的办公室望，隔着百叶窗有程老师模煳的身影，没人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打量程安祈的一举一动，这样，忙碌的日程也显得不那么累人。


    安阳练习结束，顺路过来看看还在努力的小朋友，推开练习室的门笑吟吟看着她：「还在努力呀？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午饭？」


    「好呀！」任羽西当即扑了过去笑嘻嘻抱了抱她，满是期待：「我们去吃什么呀？」


    「烤肉？」


    「可以！」任羽西欢唿出声，大喊：「姐姐最棒！我跟着程老师啃好几天草了，好久没有吃好吃的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程安祈走了出来，见两人腻在一起便走过来，任羽西连忙解释：「我有好好练习的！绝对没有吐槽你不给我好吃的的意思！」


    程安祈无奈：「我有说什么吗？」


    「你看你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就是这样，凶了吧唧的，」安阳故作严肃摇了摇头：「老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请我们吃午饭。」


    「没空，程女士找我，你们自己去吧。」


    闻言，安阳表情彻底不好起来，语气是难得的不快，还有几分担忧：「她找你干嘛？去哪儿？」


    「不知道，吃午饭，我走了，不然要迟到。」


    安阳幽幽嘆息一声，对着她的背影喊道：「行吧......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程安祈背对着两人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担心也没用。


    任羽西见安阳这样紧张，又想起程安祈给她说过的兔子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问道：「姐姐，程老师的妈妈是不是对她不太好啊？」


    安阳冷笑一声：「呵，她就没对她好过吧。」


    任羽西担心起来，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啊？她会怎么样啊？不会打程老师吧？程老师跟我说过她小时候兔子的事情......好心疼呀......」


    「她跟你说过了？」安阳惊讶，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同寻常，她虽然知道程安祈对任羽西有些不同，只是没想到能到这地步，除了她和林汐之外从未和别人说起的事情竟然也跟她说了。


    「cici，你真的太不一般了，那件事情她除了我和林汐，谁也没告诉。」


    「啊这样吗？还好我没告诉别人......」任羽西心疼程安祈，又有几分窃喜，忍不住问安阳：「姐姐，你能跟我讲讲程老师的事情吗？」


    「怎么？你想知道啊？」


    小朋友比听她讲课时还要认真，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睛，重重点头：「嗯，想知道。」


    安阳眼中带上了笑，她知道任羽西虽然好奇心强，但绝不会轻易窥探别人的隐私，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她妹妹在她心目中定然有不一般的地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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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知道嘛......」任羽西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耳朵有些发热。


    安阳笑着搭上她的肩，将人带着往外去：「走吧，边吃边说。」


    ——


    以往看见好吃的就两眼放光的小朋友这回竟然对烤的滋滋响的五花肉无动于衷，满眼的期待都落在了对面的人身上，安阳往她嘴里塞了一片肉，笑道：「宝贝，你都不做一下表情管理，生怕我看不出问题吗？」


    闻言，任羽西连忙收敛了眼神，慌乱撒谎：「什么啦，人家就是好奇而已......」


    「行啦，我可比你多活十年呢，就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女生，我还以为你喜欢阳光的邻家哥哥类型呢，在我面前也就算啦，在她面前你自己注意一点，让她发现就不好了。」


    「嗷好......」任羽西的耳朵红得似是要滴血，害羞道：「我会注意的，那姐姐你能多跟我说一些吗？我想知道多一点，程老师跟个闷葫芦一样，半天套不出一句话......」


    安阳惆怅嘆息一声：「哎，这本来不是个适合在吃饭时候聊的事情啊......干脆从一开始说起吧，但是希望你对外保密哦，也不要跟她说，以后要是她愿意跟你说起，你就当是第一次听。」


    第44章


    任羽西原先以为程安祈的名字是父母离异后母亲改的, 却没想到这就是她的本名, 她的父亲, 将自己的爱意用女儿的名字昭告天下，程安祈, 程鸿是他所祈祷能拥有的。


    只可惜，浪漫热情的艺术家与冷酷狠心的政治家註定不会有长久的未来。对于程鸿,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次冲动犯下的错误, 是人生的耻辱，所以她尽可能磨灭所有一切他带来的影响，尽可能不让女儿接触他, 将女儿所有展露出来与他相似的地方全部磨灭。父亲是个画家，于是程安祈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绘画，私立学校的美术课没有她的份, 家里没有任何绘画相关的工具，甚至任何艺术相关, 都不允许接触。程安祈的生活中只有学习, 她只能是第二个她，否则便没有存在的价值。


    于是她用尽心思，像是魔鬼一般对待自己的女儿, 只为了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另一个魔鬼。程安祈不是没有反抗过, 只是胳臂註定拧不过大腿，程鸿对她的控制不是成年经济独立就能摆脱的。


    任羽西也才得知，原来程安祈就是推理作家a。程鸿发现程安祈喜欢林汐送她去美国，将她与爱人分开时终于也给了她一些自由, 不再有人每天准时准点守着她干什么，程安祈开始有一些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她开始学习钢琴，开始写作。


    父亲去世那一年，无论她怎样哀求，程鸿也没准她回来参加葬礼。


    那一年，a发表了处女作《共犯》，获得爱伦坡奖。


    任羽西读过《共犯》，讲述的是女儿不堪忍受母亲的折磨，计划杀死母亲，为了不受法律审判，她费尽心机，父亲没办法阻止，只能帮助她，深知不可能有完美犯罪的父亲为了保全女儿，决意将自己变成兇手，留下了一系列隐蔽却又能被察觉的线索。而其实母亲早就知晓两人的计划，藉助女儿之手杀死了父亲，由于父亲的准备，事件最终定为自杀。女儿以为她和父亲是共犯，却没想到，最终成了最恨的母亲的共犯，杀死了她的父亲。《共犯》不仅有着高超的推理技术，其中对情绪的描写更是一绝，那其中的疯狂与绝望透过文字传达出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是任羽西看过便不敢再看的书。现在想想，她只心疼，心疼得想要抱住程安祈大哭一场。她能想的出来，程安祈是带入了自己，如果文字都能传达出那样强烈的情绪，那作者本人体会过的情绪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十八岁的程安祈做出了人生最大的一次反抗，她违背程鸿的意愿，选择去英国读文学，有写作获得的奖金和安阳的支持，她断绝了和程鸿的联繫。她原本以为，父亲去世后程鸿便没了可以威胁她的武器，可谁也想不到，紧接着便是事业正蒸蒸日上的安阳突然被雪藏。


    安阳最开始并没有告诉程安祈，直到她这两年来原本就不多的积蓄捉襟见肘时，程安祈才知道。她自己能活下去，但她不能害得姐姐因此失去心爱的事业。只要还想要在国内演戏，她永远不可能反抗程鸿。


    ——


    任羽西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完巨大的信息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疼地眼眶红了又红，却始终不知道能说什么。


    安阳长舒了一口气，勉强勾了勾嘴角，温柔真挚看着她：「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其实也是想让你明白，喜欢她会很不容易，谁也不能保证你们会有未来。站在安祈那边，我是希望能有一个人来温暖她，但是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最终没有办法在一起，是不是从来就没给过她期望更好？站在你这边，我同样希望你要想清楚，你还小，爱情对你来说应该是新鲜、甜蜜、美好的，如果最后总要分开，或许你可以换一个人去爱？当然，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是祝福你们的。」


    这是一个实在难解的问题，任羽西思来想去，现在的她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没有任何说服力。回到练习室，她仍然没理出头绪，犹豫再三还是给母亲打了电话。


    任母刚刚上完课，在走回家的路上，温柔问她：「怎么了宝贝？这个时候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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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碰到了一个好大好大好大的问题，」在母亲面前，她永远是小孩子的模样，听起来就像是7岁的小朋友在向母亲抱怨：「你有没有空跟我聊一下呀？」


    在任母的记忆中，自上小学开始，任羽西就没对她说过「好大的问题」，这下居然还连着三个「好大」，任母做好了心理准备：「有的宝贝，你慢慢说。」


    任羽西又心疼又发愁向母亲大概说了今天安阳说的话，难得丧气起来：「妈妈，我该怎么办呀？我好怕我的喜欢会给她造成困扰哦......」


    任母听完也心疼不已，没想到竟然会碰上如此狠心的母亲，她用一贯温柔的语调跟女儿分析：「她不喜欢你的话倒是不会，如果她也喜欢你，我也觉得她不会轻易跟你在一起的，宝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慢慢来好不好？我想你们都还需要时间成长，再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愿意跟她一起面对困难，非她不可，不然的话，还是不要告诉她你的心意，不要给她造成困扰，青春期只是暗恋也是很美好的呀。」


    身为母亲，任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平安快乐，但她同样希望女儿的生活多姿多彩，体验她想要的一切：「宝贝，一定要撞南墙的话，做好准备，先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跟母亲聊过之后的任羽西豁然开朗，脸上重新浮现笑容，甜甜道：「嗯我知道啦，谢谢妈妈，妈妈你好好吃午饭哦，我要去练习啦，拜拜！爱你！」


    「好，过段时间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哦，拜拜宝贝。」


    挂了电话，程安祈也终于回来进了办公室，任羽西隔着百叶窗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放心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练习上。


    ——


    天气一天一天冷起来，帝都迎来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任羽西也迎来了她的专业课考试。粉丝们已经提前一个月开始给她祈福，超话里每天都有各种抽奖贴，还有不少粉丝在当天给慈善基金捐款，只是这些她并没能知道，为了控制自己一有空就想戳手机的坏习惯，后一个月任羽西干脆将手机交给了林宥保管，只在每天要练字的时候才拿回来，趁机和程安祈聊几句，自然也不知道赵煌又开始蹦跶，和小三领了结婚证，开始走真爱人设挽回声誉。


    程安祈和安阳两人都没将他放在心上，倒是林宥，接过任羽西的接力棒，成了二号网瘾少女，时刻注意着网上的动静，生怕渣男就此洗白。


    考试前一天晚上，安阳过来给任羽西加油，还送了让朋友特地从日本带回来的御守，任羽西高兴接过，问她：「程老师呢？」


    「在书房忙吧，我刚过去敲了敲门，没让我进去。」安阳笑眯眯揉揉她的头髮，打趣道：「想她哦？」


    「才没有！」小姑娘红了脸，一熘烟跑回自己房间：「我复习去了！」


    「跑得真快，我还想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呢......」安阳撇撇嘴，问立在一旁的林宥：「柚子，撸串啤酒了解一下？」


    先前想着要在家里陪任羽西的林宥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抛弃小朋友，点头道：「完全ok。」


    ——


    程安祈一旦进了书房并且不回应敲门声，就意味着拒绝一切打扰，哪怕到了饭点也不能进去打扰她，任羽西听安阳说过，也不知道她这回什么时候能出来。任羽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程老师并没有给她送祝福。她不死心，还是给程安祈发了条微信：「程老师，我明天要考试啦，会加油拿个第一名回来的！」


    11点，程安祈还是没有回覆她。任羽西有些不高兴，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关了机，嘟着嘴准备入睡，她一定要去梦里狠狠吐槽一番程老师，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一点都不关心她！


    7点准时起床的任羽西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微信上的小红点让她精神一振，迫不及待戳开界面，有不少人给她发来了祝福，偏偏置顶的程安祈就是没有小红点，对话还停留在昨晚上。


    小朋友皱皱鼻子，瘪起了嘴，小声哼道：「这两天都不要理她了......」


    林宥一早便起来去给她买了油条，配上两个煎蛋，还十分讲究摆盘，招唿她过来吃：「除了油条，别的都是我一手包办！保管你正常发挥！」


    任羽西拍了照，笑眯眯道：「行，我要是考了第一名就给你打gg，让你改行去买状元早餐。」


    「我的早餐可贵了，你自己有点数，记个帐什么的。」


    任羽西才不管她，美滋滋吃完了「爱心早餐」，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准备出门，林宥送她到停车场，却没看见保姆车，反而是程安祈在车里，朝她招了招手。


    第45章


    任羽西表情霎时明朗起来, 刚想过去, 又想起自己昨晚上睡前说的话, 硬生生止住脚步，推了推林宥, 淡淡说：「你去问她干嘛。」


    「......你这什么怪毛病？」


    林宥吐槽完，本着今天她考试她最大的原则, 还是朝程安祈走了过去, 问：「程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司机说又堵在路上了，我送她过去, 让她过来。」


    林宥立即回头喊道：「程老师送你去学校！」


    「王树莓呢！」


    「堵着呢，你赶紧的！」


    程安祈见两人这样不同寻常的气氛，不明所以, 问林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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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可能要来大姨妈了, 脾气有点爆, 那我回去了，程老师你慢点开车。」说罢，林宥又朝任羽西使了眼色, 自己快步进了电梯。


    任羽西没法儿, 只能不情不愿坐进车里，连臭着一张脸，连「早上好」都没说。


    程安祈发动了车朝电影学院开去，问她：「柚子招惹你了？」


    「没有。」柚子没有, 是你。


    「哦，那你调整一下，等会儿要考试了。」


    ......程安祈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直男！任羽西恨不得扑过去咬她一口，埋怨她：「你为什么不回復我消息。」


    「你给我发消息了？」程安祈满脸都写着无辜，解释道：「我没来得及看私人手机。」


    「那你还没跟我说加油！一点都不关心人家！我好歹......也是你可爱的员工！每天认真工作任由你剥削！」


    程安祈看着闹脾气的小朋友，觉得可爱，笑道：「我这不是在送你去考试？」


    「那还不是因为树莓他们堵在路上了！你才不是自愿的！」


    「我要不是自愿的，你现在应该在计程车上。」


    任羽西被她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气势弱了下去，可怜兮兮问她：「那你是自愿的咯？」


    「你见我什么时候做过不愿意做的事？」


    小姑娘抿了抿嘴唇，决定将事情翻篇：「那好吧......那我不生气了......」


    程安祈哑然失笑，问她：「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任羽西脑筋迅速转了一圈，装的理直气壮解释：「那好多人都给我加油了，连只是一起工作了两回的小姐姐都给我发消息了，姐姐还给我送了御守，柚子给我做了早餐，就你没搭理我，还没回復我的消息！你说我俩这关系怎么也算是朋友了吧！我不能生气吗！」


    朋友吗？程安祈第一次开始思考她和任羽西的关系，忽然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她们的关系似乎远不止老闆和员工这样，朋友似乎是更为贴切的定义。她欣然接受了这个新朋友，好心情哄她：「那我向你道歉，是我考虑不够周到，昨晚上忙着一时忘记了，晚上我请你吃饭，随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她这样认真道歉，倒是让任羽西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道：「那也不用道歉啦......」


    任羽西回想最近几个月来的状态，好像程安祈总能轻易勾动她的情绪，以往好几年加起来闹得脾气都没最近这半年多，这样也就算了，偏偏每次她打定了主意不搭理程老师，过不了一会儿就又毫无节操的投降，程安祈好像什么都没做，她却就是生不起气来。


    ——


    程安祈将车开进校园，带着她往考场去，电影学院的安保做得很好，狗仔们被挡在门口无法进入，考生们也没工夫来围观明星，程安祈不用像先前送她去学校那样将人护在怀里，任羽西落后她小半步，试探几次，终于伸手牵住了程安祈的大衣衣袖。


    程安祈停住脚步，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任羽西忍住心中的窃喜，摇摇头道：「有雪，我怕滑。」


    程安祈不疑有他，任由她拉着衣袖，继续向前走。任羽西笑眯眯的，问她：「程老师，只穿大衣不冷吗？」


    「不冷。」


    「真的吗？可是我穿这么厚才觉得刚刚好哎？」


    程安祈懒得再解释，干脆伸手牵住了她，冰凉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问：「这样还刚好？」


    「哎呀人家一直都这样啦，冬天就是手脚冰凉的。」任羽西眯眼笑起来，反握住她的手：「看来你是真的不冷，手好暖和哦。」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欺骗她，程安祈无奈看了她一眼，牵着将人送到考场门口，嘱咐她：「好好考试。」


    「好哒，你放心！」任羽西笑嘻嘻将自己的耳罩取了下来，微微垫脚给程安祈带上，又取下围巾一圈一圈绕在她的脖子上，见程老师除了脸其他地方都包的严严实实，满意点点头：「好啦，你把它们带回去吧！回家还给我哦！」


    她单纯的笑容让程安祈一时忘了拒绝，耳朵和脖子感受到她的体温，程安祈猝不及防心动起来，避开小朋友清澈的眼神，问她：「干什么？」


    「虽然你手暖和，但是脖子和耳朵吹着风多冷呀，你看耳朵都红了！就这么回车上，不准摘下来哦。」


    她的语气像是程安祈欺负了自己的耳朵和脖子，特意让它们冷着一样，程安祈哑然失笑，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任羽西十分乖巧朝她挥挥手：「好啦你回去吧，之前不是说今天加班嘛，要迟到啦，我会好好考试的！」


    程安祈点点头，让她有问题就给助理打电话，自己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听见小朋友喊她：「程老师！」


    她停住脚步回头，小朋友十分乖巧笑着，甜甜问她：「你下午会来接我吗？」


    原本预计下午应该也会加班的程安祈毫不犹豫点点头：「来。」


    小朋友闻言，笑容如同春日明媚的阳光：「那我等你哦，拜拜！」


    程安祈这次没有转身，她朝任羽西摆了摆手，说：「你先进考场。」


    她想了起许久以前有过的，想要看一个人先离去的感觉。那时候她喜欢目送林汐一直走出自己的视线，这一刻，她也想这样看着任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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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进到考场，任羽西展现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不同于刚才对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也不同于在镜头前的活泼可爱，展现在老师面前的她自信认真，大方得体，原本以为「流量小鲜肉」都是空有一副皮囊的考官们在见过她的表演之后，纷纷改观，对她赞不绝口。


    顺利完成考试，任羽西一出考场便见到了等在外头的程安祈，她兴高采烈蹦跶过去，像只狗狗一样，就差摇尾巴要鼓励了：「程老师你来啦！我考的还不错哦！老师夸我啦！」


    程安祈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属于她的耳罩和围巾物归原主，微笑道：「好，我带你去吃晚饭，想吃什么？」


    「你跟我回家吧，我爸妈和柚子爸妈都在家呢，之前约好了回家吃饭的，」任羽西生怕她不同意，不断加着自以为是的筹码：「我妈妈说做排骨哦，还有柚子妈妈做饭也特别好吃，你跟我回去试一下嘛，不好吃不要钱！」


    「好吃你还想收我钱？」


    「咱俩这关系，钱是不可能收的，」任羽西嘿嘿一笑，扯着她的衣袖撒娇：「你就跟我回去嘛。」


    程安祈并不喜欢凑热闹，何况她们和家人难得见一面，她也不想去当「电灯泡」，微微笑拒绝了她：「那我送你回去，改天再补上这顿饭。」


    眼看着没有反转的可能，任羽西有些失落，低头道：「那好吧......怪我，早上忘记跟你说了，让你白跑了一趟，不好意思哦......」


    换做别人这么对程安祈，她肯定要将对方训得狗血淋头，可对任羽西没有一点脾气，只让她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她早上也答应了，下午要来接她。任羽西很快就从低情绪中恢復过来，叽叽喳喳跟她说起今天考试的事情，程安祈饶有兴致听着她废话，还时不时附和应几声。


    安阳来了电话，程安祈直接用车载蓝牙接了电话，问她：「什么事？」


    「......你千万别跟我说你已经跟谁在吃饭了，不然回家我咬死你！」


    「没有，我在开车，怎么了？」


    安阳开始咆哮：「晚上要跟我吃饭啊！我餐厅都订好了！」


    程安祈依然不明所以，她们有空的时候都回在家吃饭，怎么今天还需要特意订餐厅？她不记得安阳最近有想吃的餐厅：「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


    「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生日又不记得！赶紧麻熘给我过来！微信给你地址！」


    说完，安阳便气唿唿挂了电话，惹得程安祈暗自松了一口气，说：「还好今晚上没跟你吃饭......」她姐姐看着温温柔柔好说话，今天程安祈要是放了她鸽子，接下来她能念叨一个月。


    那头才挂了电话，这边又喊了起来：「程老师你生日啊！怎么不告诉我呢！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程安祈毫不在意，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任羽西才不听，连忙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12月27日程老师生日。接着她又开始发愁：送什么生日礼物呢？


    于是一直到任羽西家楼下，任羽西一路上都是捧着手机划来划去，还皱着眉自言自语：「不行，这也不行，这也不行......」


    程安祈微微一笑，停住车，俯身过去帮她解开安全带，又推开车门，示意她：「快下车，不然我要迟到了。」


    她突然的靠近让任羽西面部温度急剧上升，她生怕被看出端倪，连忙下车，嘱咐她：「你开车小心哦！」


    程安祈应了一声，一踩油门奔驰而去，吃了一口尾气的任羽西气得在原地跺脚，给她发微信：「你怎么跑这么快啊！我还没说生日快乐呢！！！」


    她一向觉得祝福亲口说出来比较好，大人大量不跟寿星计较，发了语音过去：「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两家家长和林宥此刻都在任家等着她，任羽西推开门，他们便迎了上来，见任羽西笑眯眯的，知道考试应该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


    林宥和两位妈妈在厨房做饭，平时任羽西也喜欢去凑热闹，这回林母让她歇着，她竟然真的就坐在沙发上歇着。林宥走过来一瞥，就看见小朋友正在浏览：「女朋友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啧，八字都没一撇呢，就看上女朋友了。


    见她过来，任羽西像看见救星一样，拉着她坐下，问：「快帮我想想，程老师今天生日，送啥好啊？我看有回答说byt，那是个啥？我没听过的化妆品牌？」


    林宥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确保两家家长没有注意到，才低声警告她：「......你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回答！关掉！敢送你就是个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收到复试通知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等等我！！！


    写这章的时候我好像一直姨母笑，cici实在太可爱了！！！


    第46章


    年末, 各大颁奖典礼陆续开办, af组合这一年成绩喜人, 入围了不少奖项，连国内最着名的音乐奖项——金曲奖, 也有提名。两人从好几天前就开始期待，安阳还凭藉着自身的本事, 让代言的国际大牌给两人贊助了礼服, 秒杀一众新人。


    林宥不喜欢裙子，安阳虽然嘴上吐槽她跟程安祈一样难伺候，还是让人给她准备了裤装, 海军风的制服很好修饰了她挺拔的身材，与任羽西活泼的短裙搭配在一起，正像是组合里两人的定位, 看着很是和谐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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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毯在室外，女明星穿着礼服, 一个个冻得都快没有知觉了, 面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和柔美，任羽西一下车差点被冻傻，连忙挽紧林宥让她给自己挡点风, 羡慕不已：「早知道我也穿你这样了......」


    快门声在两人出现时明显多起来, 林宥带着面对镜头的微笑，怼她的语气却一点都不温和：「醒醒，你的身高撑不起来。」


    任羽西笑容愈发灿烂，狠狠掐了掐她的手背。


    金曲奖的红毯和颁奖典礼都是现场直播, 各家粉丝都守着等自己爱豆，af组合出场的同时，翅膀们也迅速到达「战场」，占领屏幕：「啊啊啊好美好帅好配！」


    「吹不出彩虹屁我只会啊啊啊」


    「cici是哪里来的绝世小可爱！太甜了吧！！！」


    「柚子这么穿好帅好攻！我可以！！！」


    「姐别撩我了，我可以三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cici你挽你姐是不是太用力了？她又不会跑，我不管就是糖」


    两人在背景板前签了名，主持人微笑着将两人迎过去：「欢迎我们的af组合!af组合一出道势头便很勐啊，尤其是我们cici，可以说是横扫各大综艺节目哦，金曲奖也入围了几项，有没有拿奖的信心呢？」


    林宥作为队长，对外一本正经：「能参加金曲奖这样的华语乐坛的盛会是我们的荣幸，今天是抱着见世面、和前辈学习的心态来的，不管能不能拿奖，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好的一次经歷，当然能拿奖最好啦。」


    这边採访才说了两句，红毯那一头又响起介绍声：「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华语乐坛的高人气实力歌手：赵煌！」


    ......人人喊打了还有脸出来参加颁奖典礼。林宥和任羽西两人不约而同加快步伐，仿佛和渣男靠近一些都会得传染病一样避之不及。


    「宝贝你俩走慢点哈哈哈哈哈哈，溢出屏幕的嫌弃可还行」


    「可，不枉费我姐姐到处奶孩子，这个大步快走我给满分」


    「试问谁不想离噼腿渣男远一点呢？」


    「前面的有完没完了！我哥哥都要跟嫂子结婚了，还扯着叭叭叭有意思吗！」


    「嗯？敢渣我姐姐还不让人说了？你算老几？我就说，你打我啊，渣男渣男渣男，喜欢他的脑残粉祝你们以后也被噼腿哦」


    弹幕又是一片腥风血雨，一小批粉丝用真爱出来洗地，很快被三家粉丝和路人联合踩了下去。对比弹幕，现场就显得冷清许多，只有记者还在拍，两边的观众都冷漠脸，甚至偏过头根本不看他。


    安阳自然压轴，深蓝色的曳地礼服完美勾勒她纤细的腰线，露在外面的肌肤如同牛奶一样洁白，她只微微一笑，朝镜头挥挥手，就引得强烈的快门声，比起先前时候都密集的闪光灯刺的屏幕面前的观众都睁不开眼睛，却还是不捨得移开眼睛：「妈的这是仙女本人吧！！！」


    「这个颜值是真实的吗！我昨天才跟姐妹说get不到她的颜值！呜呜呜我的脸好疼」


    「牛奶肌肤安老师！人间绝色安老师！！！安老师我可以！！！」


    红毯同样有粉丝围观，先前明星出场最多是欢唿，这次屏幕前的观众都能清清楚楚听见现场粉丝的喊声：「天使下凡辛苦了！」


    「姐姐我爱你！」


    「向日葵永远追随阳光！」


    向日葵们早已习惯「同类」们的可怕，不少路人却没见识过，吓得发弹幕：「我的妈，这个声音太吓人了吧，不愧是一线」


    「迷之有种山唿万岁的感觉？？？」


    「这种颁奖典礼红毯还能混进那么多人，果然牛逼！」


    「难怪赵煌出场现场那么冷，都是安阳粉丝啊我的妈」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向日葵们还不忘虚伪一下：「不好意思吓到路人了，实在是姐姐太美」


    「哈哈哈抱歉，我们超话已经有人在批评了」


    路人点进超话一看，分明是一群疯子在「哈哈哈」，对于吓到别人一事没有丝毫抱歉，甚至鼓励大家再接再厉。


    ——


    颁奖典礼内场是明星和嘉宾的就座区，外场都是粉丝，放眼望去，最多的还是属于安阳的黄色灯牌，af组合也不错，粉蓝灯牌占了一大块地方，看着粉丝数量直逼一线，连不少前辈都只能暗自在心里嘆息，果真是后浪推前浪，现在是流量的天下。


    af组合入围了最佳新人组合与年度十大金曲，林宥还被提名最佳作词、最佳作曲，安阳则是在8月发了一首单曲，单单是这样也入围了年度最佳女歌手、年度最受欢迎女歌手与年度十大金曲等八项大奖。赵煌在年初发的专辑，他虽人品差，但是在音乐上的才华无可否认，不然安阳也不会看上他。


    赵煌在上个月和小三迅速领了结婚证，开始走真爱深情路线洗白，隔三差五在微博上秀恩爱，倒是真的哄得不少粉丝回心转意继续追他。明星入场前粉丝们都在喊着自家偶像的名字，平时向日葵们不大爱参与，只想着保护嗓子，等安阳出来再喊，只是这回赵煌粉丝喊的她们心烦，有粉丝忍不住在超话问了一句：「现场的兄弟姐妹们，姐姐名字安排一下？」


    粉丝迅速回帖：「安排！」


    于是在第一声「安阳」响起之后，场内全是「安阳」，开始还能听见别家的声音，渐渐地大家明白是安阳和赵煌两家粉丝在「battle」，纷纷闭了嘴，让她们尽情发挥，甚至还有人凑热闹，跟着喊「安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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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在后台听见动静，忍不住上微博看了一眼，见安阳超话里纷纷在给现场的粉丝加油，甚至还有别家粉丝过来凑热闹，其中以她和林宥的翅膀最多：「老闆名字必须喊！」


    「替在后台的cici喊姐姐名字[ok]」


    任羽西用小号给说替她喊姐姐名字的挨个点赞，听着外头震耳欲聋的「安阳」，骄傲挺了挺胸：「哼，还想跟我们向日葵比！做梦！」


    安阳了解赵煌，知道他这会儿肯定在待机室气得吹鬍子瞪眼，心情大好，直夸粉丝们可爱。


    ——


    颁奖典礼很快开始，af组合的座位靠近过道，落后安阳两排，林宥注意看了一眼，赵煌跟安阳并排，好在中间还隔着几个人，她这才放下心看颁奖典礼。


    任羽西和林宥不出意料拿下了最佳新人组合，安阳特意走到过道边与两人拥抱，安抚眼眶里已经含着泪的任羽西，夸奖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可以的。」


    任羽西原本就是个小哭包，在林宥说完获奖感言后，带着哭腔对镜头说：「程老师你在看吗？我说过不会让你后悔当初救我们的，以后我和柚子也会继续努力的！」


    正在看直播的程安祈哑然失笑，她才知道原来小朋友这么「记仇」。


    ——


    主持人和安阳关系不错，哪怕是安阳和赵煌在撕逼之后第一次出席同一个活动，也没乱cue人，赵煌领了两个奖，没出什么么蛾子，原本几人都以为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连粉丝都放下了戒备，偏偏赵煌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


    他连续蝉联了几年最受欢迎男歌手与最佳男歌手，先前被爆出噼腿后名声急转直下，丧失了一大批粉丝，最受欢迎自然是轮不上了，但是最佳男歌手却还是他。赵煌登上舞台，从嘉宾手中接过奖盃，再看向台下时眼眶里竟然有了眼泪。


    「谢谢我的公司，谢谢粉丝，谢谢主办方对我一如既往的支持，尤其要谢谢我的太太，在我遇到挫折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她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创作的灵感源泉，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站在这里的我，老婆，我爱你。」


    他语气诚恳，还流了几滴眼泪，惹得在场粉丝纷纷大喊「哥哥不哭」，只是噁心坏了向日葵们，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弹幕又一轮腥风血雨，两家正掐着架，没想到赵煌还有更令人噁心的操作，他将目光转到台下，大屏幕上给了特写，顺着他的目光拍去，就是——面无表情的安阳。


    「我要向我的粉丝、向安阳道歉，我的确做了错事，原本在意识到自己爱上她、非她不可的时候就应该跟你提分手，只是因为你太忙，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你好好谈一谈，以致于拖成了那样尴尬的境地，我真的很抱歉，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


    大屏幕上安阳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主办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这时候上前给她递麦。安阳不说话，粉丝们却不能接受自己偶像受这样的委屈，激动地面红耳赤大喊： 「艹你妈不要脸！」


    「滚！」


    「妈的下来！」


    赵煌并不打算就此打住，在舞台上直接跪了下来，含着泪问她：「我知道自己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真的很抱歉......」


    安阳从未想过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到现在想要拉着她，她原本不想搭理，这下却是不得不搭理。只不过有人先她一步拿过麦克风，将她护在身后，冷冷道：「赵老师，程老师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是男人就要点脸，分手了能不能不要再蹭我姐姐热度了？」


    安阳看着像个勇士一样挡在她身前的女孩，眼眶微热，她习惯了自己面对一切困难，几乎忘了被人维护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伸手握住林宥的手，林宥反握住她，让她安心，不再给赵煌机会，冷漠道：「有这么多的观众等着，还是不要耽误大家时间了，请继续颁奖吧。」


    主持人立刻接过话头圆场，示意镜头转过去，导播迅速灭掉赵煌那边的灯，让保安将人「请」去后台。


    安阳身边的座位空着，林宥不管是不是占了前辈的位置，不管不顾坐下，像时刻准备的战士一样警惕。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示意安阳披上，看向她的眼神又异常温柔：「好像有点冷，你穿上吧。」


    第47章


    最后的奖项是最受欢迎女歌手, 毫无疑问是安阳的囊中之物, 经过赵煌瞎折腾那一出, 向日葵们的喊声更加热情，af组合的粉丝也帮着给安阳吶喊助威, 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宣布安阳得奖时，林宥等她接受完周围明星的祝贺, 像个骑士一样牵着她到舞台下, 任羽西跑过来跟她拥抱，两个人就在台下站着，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领奖台。


    安阳还披着林宥的外套, 原本就是同系列的礼服，笔挺的外套为柔美优雅的气质增添了坚韧，她一步一步走着, 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丝毫没有受先前插曲的影响, 自信大方, 她就是全场最明亮的那颗星。


    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奖盃，安阳带着温柔满足的笑望着属于她的那片灯光，过了三秒才开口：「我的话会有点长, 先向各位说声抱歉。看到cici每天给我打榜, 我才知道原来追星做数据这么麻烦，谢谢我的向日葵们，十年来一直陪伴着我，陪我走过黑暗, 守护着我的光芒，就像今天一样。


    我知道你们为我付出的绝不止那些，虽然我尽力记住每一个见过的粉丝的样子，但更多的是我所不知道的，，我无法叫出你们的名字，不知道你们的长相，但是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我身后，就像满天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因为知道有你们，所以我才有底气、有自信登上每一个舞台，知道你们在等待我，所以不管遇到怎样的打击，我都要站起来，再一次站到你们面前。谢谢两个字我已经说过太多次了，今天我想说：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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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内掌声雷动，直播间弹幕已经刷了好几层，粉丝们明白安阳话里的含义，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恨不得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碎尸万段。


    「感谢公司的工作人员，总是尽力满足我的一切要求，费心将我照顾到最好，辛苦了，希望我们能一直维持良好的工作氛围。接着要感谢我唯一的亲人，我总是吐槽一点都不可爱的妹妹，我答应过爸爸会好好照顾你，可是为我牺牲最多的也是你。有些话当面说不出来，我知道你在看直播，借这个机会告诉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在你身边，试着像小时候一样，也依赖一下我吧。」


    程安祈正在发消息的手顿住，抬眼看向屏幕里眼眶含泪的安阳，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最后想要跟赵先生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公共场合谈起我们的事，你或许可以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但对我而言都不成立，你不用来乞求我的原谅，我不是圣母，永远不会原谅伤害过我的人。已经分手我们就没有半点关系，我希望你能早日摆脱『安阳前男友』的头衔，也请我亲爱的向日葵们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谢谢大家。」


    她这一番话说得实在令人感动又心疼，现场的粉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声喊着，而屏幕前的粉丝没法放声大喊，只能通过网络来发泄，超话里很快都是：「姐妹们明白了吗！姐姐是让我们不要给渣男热度！别带大名别去微博！让他凉！！！」


    「谁都不准看渣男热搜不准点不准评论！！！让渣男知道没了我姐姐他到底有多凉！！！妈的怕是忘了当初怎么红起来的，狗男人！」


    「姐妹们你们注意措辞啊！！！姐姐都说知道怎么做数据了，她个网瘾少女不会小号进超话吗！你们好好说话！」


    「今晚上的生图，我先吹为敬[俩孩子也真好看，不愧是姐姐看上的]」


    「你姐说爱你了！还管什么别人！阳我锁了！！！」


    ——


    任羽西在台下早就忍不住眼泪，等安阳笑着朝两人走来，她连忙和林宥一左一右牵着她走，惹得安阳笑说：「你俩这左右护法呢？」


    「啊，护法，再有坏人过来我就踹他！」任羽西恨恨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恨不得狠狠揍赵煌一顿。


    颁奖结束还有最后的舞台，赵煌登场时，没有想像中的谩骂与嘘声，现场的向日葵们二话不说关了灯牌和萤光棒，翅膀们当即紧跟她们的步伐，这一下就像是带起了什么效应，很快现场就成了赵煌的「专场」，一眼望去观众席黑了十分之九。现场粉丝这样给力，屏幕前的粉丝也不甘示弱，不知是谁发了一句：「兄弟姐妹们，撤！」实时观看直播的人数勐地跌了一半，弹幕里只剩赵煌的粉丝还在撑场子，以及目瞪口呆的路人：「我的妈，安姐这个流量过分可怕了吧？？？」


    「向日葵是真的能打......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哈哈我路人本来也想退的，现在好期待赵煌看到现场黑海的表情！快给特写呀！」


    「说实话，自己这么作死的明星也没几个了叭，全世界估计都没多少明星经歷过这种黑海吧，他牛逼啊！」


    「安姐粉圈也太团结了吧！有组织有纪律，羡慕了」


    「哎我有点想粉向日葵」


    「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我也，先退再说！」


    趁着赵煌表演的间隙，不少路人进了安阳超话表示要转粉，向日葵和翅膀们更是友好互动，一边说谢谢帮忙喊名字关灯牌，另一边说都是帮自家孩子追星，姐姐粉不用客气，更有同在现场座位挨着的向日葵和翅膀高兴聊起了天，相约结束了一起去撸串。


    赵煌从没见过这样的舞台，万人的大场地黑成那样，剩下一些粉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听不到欢唿声。他原本以为通过今天晚上可以彻底洗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能接受人骂他，却受不了这样被无视。你知道整个场地里坐满了人，可是他们都厌恶你，连骂都不骂，看都不看，无论你怎样卖力表演，都无法获得认同。


    她们好像在说：你这个人是垃圾，你的音乐也是垃圾。


    ——


    等到安阳上场时，观众回报她的是更加热烈的掌声与欢唿，赵煌粉丝同样关了灯牌，可没有对现场造成任何影响，重新回到直播间的粉丝甚至感谢起了赵煌的粉丝：「没他家灯牌后全场太好看了！怎么看怎么顺眼！」


    「哈哈哈我就说呢，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看着舒服多了！」


    任羽西抽空回头看观众席，真情实感同情赵煌粉丝：「太可怜了。」


    林宥贊同点点头：「是挺可怜的，还能喜欢他的女性更可怜。」


    ——


    赵煌的举动没有给安阳带来任何坏情绪，一上车她就兴致勃勃刷微博，看赵煌又占据了半壁热搜，满意点点头：「嗯，他终于能自己上热搜了。」


    「我看超话大家都不让去点他的热搜，这回他也算是凭自己的实力吧！」任羽西笑眯眯看一堆显然是路人凑热闹吃瓜的热搜，又确认安阳的热搜下没有什么负面消息，才满意放下手机，朝安阳竖起大拇指：「姐姐，你今天太帅了！我更爱你了！柚子今天也很帅！哎，可惜我落后了她一步。」


    说起林宥，安阳笑吟吟朝她道谢，问：「安祈真的给你发简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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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不过她之前嘱咐过我了，有人搞事情就怼回去，她会收拾摊子的。」


    任羽西顿时瞪大了眼睛：「嗯？！你和程老师居然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林宥故意气她，满不在乎道：「我俩现在是健身搭档好不好？我一个星期见她的时间应该比你多好几个小时呢。」


    小朋友不想去健身房，又气林宥故意「诱惑」她，将脸鼓成了包子，哼道：「你这个坏人！回家之前我都不理你了！」


    林宥满是无奈：「我说你都十七岁了，七岁的套路怎么还玩到现在？」


    她鼓着脸实在可爱，安阳被她萌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满脸宠爱：「我们cici明明只有三岁！太可爱了！」


    林宥早就习惯两人的相处模式，撇撇嘴挑了挑眉，吐槽：「我现在有点想念程老师。」


    程老师人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她的消息却传了过来，林宥点开微信，受宠若惊，竟然见到了程安祈一本正经跟她道谢：「谢谢你今天保护她」。虽然妹妹替姐姐说谢谢没什么问题，林宥不知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抿着嘴唇回覆：「不用谢，没有人愿意她受到伤害」。


    她挡在安阳身前，不是因为程安祈先前的嘱咐，是因为她自己想，她不愿意让那样温柔可爱的人再受到半点伤害。要不是怕连累组合，她都不会拿程安祈做藉口。


    任羽西说不理林宥，就当真不理她，兴奋和安阳打听起程安祈的兴趣爱好，还惦记着没送的生日礼物。程安祈忙着让人联繫靠谱的私家侦探，才和别人聊完，忽然接到了任羽西的微信：「程老师，我有个问题，你诚实的回答我」


    程安祈快速回覆：「嗯？」


    「我和柚子，你跟谁关系更好？」


    ......什么？程安祈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是怪自己和林宥关系好抢了她的好朋友？


    第48章


    程安祈猜不准小朋友奇特的脑迴路, 回覆：「嗯？」


    「你快回答我啦！跟我好还是跟柚子好！」


    程安祈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了想, 她跟林宥关系也不错, 同为健身爱好者，好像还能发展一下成为酒友。跟任羽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宠着她。


    「差不多吧, 都不错。」


    「......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只能选一个！」


    任羽西气唿唿给她发了一个「超凶」的表情包，忽然又想到万一程安祈选了林宥, 那她岂不是很难过, 可是不回答她又很好奇，这时候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挖坑给自己跳，又在心里吐槽程安祈直男, 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不都是会回答「跟你好」吗！


    「都是朋友，我为什么只能选一个？再说了明明你们俩关系最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气死她算了。任羽西决定放弃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回覆：「算了，我心态超好的, 你自己玩儿去吧」。


    程安祈微微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这小孩子胆子越来越大，现在居然还敢让她「自己玩儿去」？程老闆觉得不能让小朋友这样放飞自我，给林宥发消息：「你管管任羽西, 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吗？」


    「啊她一直就是这样, 半小时到家，您要不过来打一下？」回復完程安祈，林宥兴致勃勃「恐吓」小朋友：「cici，程老师说你太皮了, 要打。」


    「嗯？！」任羽西难以置信，凑过去看她的手机，气唿唿回復程安祈：「程老师你居然还想打我！！！我太可怜了吧！！！不疼我也就算了，还要打我！！！我要跟姐姐告状！」


    安阳看了眼她给程安祈发的消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在四个人的小群里站出来给她撑腰：「别欺负我家小朋友，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明明无辜却被冤枉的程安祈微微皱起眉头，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劲。什么时候她这么没有威严了？说好了最怕她呢？


    安阳又私戳她：「你明明和cici关系好，干嘛说都差不多！哪有你这样聊天的！」


    ......真麻烦。程安祈干脆将私人手机扔到一边，随她们去折腾。


    ——


    金曲奖颁奖典礼还在进行的时候就上了热搜，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赵煌和安阳两人完全占据了热度，让其他明星黯然失色。赵煌的骚操作惊呆了一众吃瓜群众，林宥站出来说的那句让他别再蹭热度和安阳之后的一席话更是让不少路人对他的观感更差，甚至刷起了「请赵煌凭自己上热搜」的话题。


    让人意外的是，不仅林宥因此在热搜上有一席之地，圈了不少新粉，连程安祈也有不少人夸奖，说「程总实力护姐，帅！」、「让别蹭热度可还行哈哈哈，这姐好刚！」、「本姬崽先磕一下骨科，这也太帅了！我不在现场也有我的小弟护着你！」。


    在「安安」cp突然冲进微博cp榜前三的时候，安阳还刷到了自己和林宥的cp，她抬眼看向坐在前座跟任羽西打闹的林宥，默默用小号关注了超话。


    ——


    几人回到家只休息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又爬起来去公司准备31号的跨年演唱会。临近年末，程安祈也忙得不可开交，加班的次数显然多了起来，除了每天还给任羽西写字之外，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任羽西虽然想找她，可惜自己实在没时间，想着程老师也很忙，只能抽空从练习室看看她认真工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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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想给粉丝呈现新的舞台，林宥特意改了编曲，将原本清新甜蜜的风格变成带些摇滚的热烈曲风，在此基础上给任羽西加了一段独舞，自己加了一段rap，将几首歌串在一起，符合年末热闹的氛围。


    作为才正式出道半年的新人，能在跨年演唱会这样众星云集的舞台单独拥有6分钟的表演时间实在难得，她们的出场顺序也稍偏后，两人的人气不言而喻。


    待在属于自己的待机室里，任羽西想起几个月前初次参加大型活动时跟一群人挤待机室的光景，摸摸坐着的沙发，满足和林宥说：「嘿嘿嘿，你看我们有自己的待机室了！虽然小了一点！下一个目标是要一个再大一点的待机室！最后要有姐姐那样大的待机室！」


    林宥朝她竖大拇指，夸奖：「付出是有回报的，不枉费你前几个月那么累死累活的跑通告。」


    「那也没有，我俩一半一半，反正等我考试完之前都得靠你。」任羽西笑眯眯回答她，拿出手机拍照片给程安祈发消息：「程老师！我们有自己的待机室啦！」


    「还不错，有点小。」


    任羽西没有想到会立即收到回復，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明朗，问她：「程老师你没有加班鸭？」


    「我从来都没有加班鸭。」


    任羽西表情僵硬，冷漠回覆：「......这是冷笑话吗？鸭到底为什么不好！是我在跟你卖萌哎！！！」


    程安祈可以想像出她不高兴的模样，见好就收，莞尔回覆：「你很萌，不用卖。」


    完了，生不起气了。这种话她不知道听人说过多少次，但程安祈似乎还是第一次夸她可爱，任羽西的脸微微发热，截了图又打开备忘录记下：「12月31日，程老师说我萌」。


    任羽西习惯将自己觉得幸福的瞬间都记录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翻一翻，很快就能满血復活。她记录完，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又问道：「程老师，你晚上还是12点准点睡嘛？」


    「嗯。」


    「那你能不能给我5分钟鸭！就晚五分钟睡觉好不好？」


    「[眼巴巴.jpg]」


    任羽西从微博收了不少粉丝给她做的表情包，和安阳两个人每天拿各自的表情包斗图斗得不亦可乎。程安祈看着任羽西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将对话框里的「为什么」删去，换成了「好」。


    任羽西高兴欢唿一声，跟王舒玫说：「等会儿以结束表演就回去哦！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全待机室的人见鬼一样看着她，王舒玫满脸疑惑，问她：「你不看安姐节目了？」


    「emmm......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之后看cut就行了！」


    林宥冷漠给她翻了个白眼：「cut就行那你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次都拉着我等到最后！」


    理亏的小朋友声音格外大：「你不要看姐姐吗！说得好像是我逼你一样！我跟你说我是会跟姐姐告状的！」


    「呵，你以为我不会告状吗？」林宥冷笑一声：「某些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还想恶人先告状。」


    「你敢！我不管，不然你晚点跟着姐姐一起回来，我表演完就回去。」


    「姐妹，你现在是求人的态度吗？」


    从来不跟林宥要脸的任羽西当即无节操凑了过去，一脸谄媚替她捏肩捶腿：「好柚子，你等着看姐姐节目嘛，我就先回去，我回去了先洗澡，等你一回去就能洗漱睡觉了，多好呀，明天早饭也我做好不好？」


    「左边用点劲......」林宥享受着难得的待遇，默默在心里感谢程安祈，过了好一会儿才装作勉强点头：「行吧。」


    两个助理看着任羽西这个骚操作目瞪口呆，见多了她仗着宠爱欺负人的时候，没想到在林宥面前还能有这么狗腿的一面？


    ——


    程安祈连续忙了好多天，终于在今天拿回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忽然想喝酒，便到了吧檯前给自己调酒，犹豫一会儿后顺手打开了电视。不多时af组合出现在屏幕上，她看着任羽西比起平时来稍微成熟些的装扮与带着几分性感的舞蹈，默默呷一口杯中血红色的液体，觉得她再长大一些应该不得了。


    改成了摇滚曲风，林宥换上电吉他，凭藉着娴熟的技术与一段帅气的rap将气氛推向高潮，现场的观众都被两人打动，跟着音乐节奏晃动着手中的萤光棒，6分钟的表演充实精彩，没有一秒钟浪费。


    今晚的舞台风格是af组合先前从未尝试过的，先前她们将消息瞒得滴水不漏，一开始表演就让粉丝像疯了一样，不管是任羽西带些小性感的舞蹈，还是林宥的电吉他与写的rap，都让粉丝们惊喜不已，同时让不少路人震惊。


    表演时便有热搜，超话粉丝更是疯狂不已，连跟两人关系最密切的、见多了「大风大浪」的星辰站成员都忍不住私信两人：「我艹艹艹艹艹！！！太帅了！！！柚子我又爱上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孩子大了！cici妈妈可以！」


    「今晚上你俩记得到我梦里来啊！！！」


    「难以想像cici成年后回事什么样子，你这是要我们命吗！」


    林宥颇有深意回復了一句调侃：「那可不是嘛，孩子大了」，都有喜欢的人了呢。


    而「被长大」的任羽西此刻并没有功夫回復她们的消息，正火急火燎拉着助理往停车场去，生怕赶不上跟程安祈要来的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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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好在晚上10点多的交通还算畅通, 任羽西一路不停看着时间, 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惹得司机都忍不住说她：「怎么了这么赶时间？程总说了不让开快车。」


    「哎呀人家着急嘛，我们11点55之前能到家吗？」


    司机估算了剩余距离, 示意她不用担心，没问题。任羽西还是一直紧张着, 心早就飞回了宿舍。一到停车场, 她便迫不及待往电梯去，远远留给车里的几人一句：「拜拜！」车里助理和司机面面相觑，王舒玫甚至在认真思考：「她咋奇奇怪怪的, 要不要跟老闆说啊？」


    任羽西冲进电梯连着按了许多下按键，看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总算放下了心, 一路小跑着进自己房间，拿起书桌上的相册就往程安祈家跑, 在11点59分时按响了门铃。


    程安祈很快过来开了门, 见她连舞台服装都没换，气喘吁吁的，侧身将她让进来, 问：「怎么了？」


    「等一下！」


    任羽西就站在她面前, 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程老师，新年快乐！」


    程安祈抬手看手錶，零点才过几秒钟。


    她莞尔, 问：「你就是为了掐点跟我说新年快乐？」


    「不全是，」任羽西将手里的相册递给她，笑容中带上了几分紧张：「还要给你这个，生日礼物，明年我会提前准备的！」


    程安祈有些惊讶，接过相册示意她去沙发上坐下，翻开相册仔细端详。里面是她的照片，有记者拍的，有比赛视频截图，还有任羽西拍的，她从来都没见过的自己。任羽西还在每张照片旁边写下了一些话，夸她好看，说自己在见到照片时的感想，以及对她的看法。


    程安祈仔细想想，她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过这样满是心意的礼物了。她很久没有在他人身上花心思，也不认为自己值得别人花心思，甚至忘了收到惊喜时的幸福与喜悦到底是什么感觉。


    面前这个小朋友，在忙碌的日程中为她准备需要费心思的礼物，演出结束马不停蹄赶回来，还提前向她预约五分钟，只是为了补上一份她自己都不在意的生日礼物，和一句新年快乐。


    少年人不带任何杂质的付出与好感实在让人动心。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利益关系，只要喜欢你，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求任何回报，也不需要任何回应，你只需接受她的付出，就足够她欢欣鼓舞。程安祈从她清澈纯净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曾经的自己好像也有过这样不为目的为谁付出的时候。


    人在年少的时候很容易迷恋别人，有爱情，也有崇拜，只是年少的时候不善分辨那些感情，就同归于爱情。程安祈不想追究任羽西对她究竟是什么情感，喜欢也好崇拜也罢，她想守护她。


    程安祈微笑起来，披散着的头髮让她看起来不再如同平时那样严肃，就像卸下了对外的防备，此时此刻对任羽西而言，她只是邻家姐姐。她温和揉揉任羽西的头髮，发自真心道谢：「谢谢你。」


    小朋友眼睛亮闪闪的，满是期待望着她：「那你喜欢吗？」


    「很喜欢。」


    终于听她说出喜欢，任羽西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瘫在了沙发上：「太好了，我还怕你不喜欢又怼我呢......」她看了一眼手机，连忙爬起来：「12点06了！你睡觉吧我回去了！」


    她转身瞥见程安祈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吧檯，又凑过去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问：「程老师，你喝酒啦？」


    程安祈点点头，笑问她：「你是不是想喝酒。」


    「我才没有！我是乖宝宝！未成年不喝酒！」


    「嗯，明天我和柚子约了喝酒，你自己在家玩儿吧。」程安祈比较记仇，终于找到机会让任羽西也一边玩儿去。


    「......为什么不带我！我不能去喝果汁吗！」


    程安祈笑着将她往门口推，道：「等你成年了再说，等你生日我给你调酒当生日礼物。」


    任羽西笑了，装作生气的模样控诉她：「哇人家这么费心给你准备礼物，你就打算一杯酒打发我嘛！可是成人礼哎！」


    「我的技术很厉害ok？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品尝的，希望你明白这个事实。」


    任羽西笑她自恋，依依不捨退出屋子示意她关门赶紧去睡觉。程安祈的许多言行放在一般人身上，称得上是绝世自恋狂，可那些话从程安祈嘴里说出来，她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劲，在她看来，程安祈自身的实力配得上她一切「狂妄」的话语。


    难得被人耽误了规定睡觉时间的程安祈此刻全然没有睡意，想像着任羽西给人的感觉，回到吧檯调了一杯「brandy alexander」，像是融化的雪糕，带着巧克力与白兰地的诱人香气，香甜易入口，复杂的香气让人慾罢不能。程安祈想起一部名叫《days of wine and roses》的老电影，其中就是用这杯酒，拉着原本滴酒不沾的女人陷入诱惑，酒精成瘾。


    她拿过相册翻看，动作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弄坏。小朋友这几个月来字迹便好看了不少，隐约还能看出她的风格，程安祈不由自主微微笑起来，从她身上发现自己的印记不知怎么竟然令她欣喜不已。


    安阳从演唱会现场回来时发现她竟然还没睡，像见了鬼一样瞪着她，问：「你干嘛呢？疯了？」


    「喝多了有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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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注意到她手上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好奇凑过去看一眼，想到林宥说任羽西火急火燎要先回家，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问她：「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想说什么？」


    「你别跟我说你感觉不到，她虽然不说，平时已经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好吗。」


    「不重要，现在这样就很好。」程安祈站起身，让她早睡，回了房间。


    她打开和任羽西的对话框，快速打下：「跟你比较好」，却没有按下发送键，反而停顿几秒后一字一字删去，关了机。


    任羽西还小，藏不住自己的喜欢，她可以。


    ——


    今年的春节比较早，一月中旬就是，任羽西和林宥忙到大年二十九，才简单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以往程安祈还在国外的时候，藉口学业不用回国，安阳会飞过去找她，一年到头两姐妹也就那几天能在一起。现在回了国，不管程安祈多么不愿意，除夕总还是要回家吃饭。她直到下午才往程鸿那边去，安阳温柔笑着送她到门口，语气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去几个小时，等回来我们再一起吃晚饭哦。」


    程安祈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别担心，饿了你记得吃东西。」


    任羽西和林宥虽然回家过年，却也没耽误在微信群里叽叽喳喳，安阳拿起手机回復了朋友们的祝福后再看群里，小朋友已经秀了好多条，爸爸手写的对联、她趁机写的毛笔字、跟妈妈和奶奶一起包的饺子等等。安阳夸她心灵手巧，让她向长辈传达问候，任羽西问她：「姐姐，你们春联贴了吗？我昨天走的时候还没看见呢。」


    「啊，忘记这回事了，以前过年我都不在家，忘记买了......」贴春联对她而言是只属于她和父亲的回忆，程安祈更是几乎没有那样的回忆，两个人自然不会想到这回事。


    「程老师嘞？」


    「回那边了，吃了晚饭再回来」。


    林宥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问她：「那你自己在家哦？」


    一墙之隔的两个屋子里同时响起了两个小朋友的喊声：「妈妈，姐姐（安老师）自己在家，能不能请她过来吃晚饭呀？」


    两个人平时和父母的聊天除了聊一些工作内容，就数安阳和程安祈的出镜率最高，任羽西自不用说，喜欢安阳是双方家长都知道的事情，林宥这半年来显然也成了安阳的粉丝，两位老闆对自己孩子那么好，家长们自然没有异议，还热情让她问问安阳喜欢吃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消息，邀请安阳来自己家过年，惹得安阳一愣，心里忽然觉得暖唿唿的，笑眯眯回覆：「好意我心领啦，过年你们跟家里人过吧，我等安祈回来」。


    「程老师不是要吃了晚饭才回来嘛，姐姐你过来嘛，吃完晚饭再回去，我妈妈做饭可好吃啦！程老师都说好吃呢！」


    「我妈妈做饭也很好吃」。


    「？！林宥你为什么要跟我抢！这可是我爱豆！」


    「我大半年前就是粉丝了你不知道吗？」


    安阳看着两个小学鸡吵架，哭笑不得，才想让两人别吵了她哪也不去，自家妹妹突然出现：「你去吧，我可能很晚才能回去。」


    」耶！三票对一票！请安阳同志服从组织安排，自觉过来！」


    安阳哭笑不得，只好翻箱倒柜看看家里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给长辈的礼物，让两人把地址给她，林宥却让她在家等着。一个小时后，安阳打开门，看着两个朝她微笑的小朋友，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她还要特意跑一趟：原来是为了贴对联。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存稿没有了！！！等我回来啊！！！搞完复试和论文我就回来！！！qaq


    第50章


    过年前不久公司才跟林宥和任羽西做了结算, 两个人看着卡里显示的余额数了好几次, 才终于切身感受到自己不再是当初穷巴巴的小可怜, 尤其是林宥，先前好几年不愿意问家里要钱, 一度落魄到每天只能吃泡面，终于有苦尽甘来之感, 二话不说先给爸爸买了辆新车, 其余绝大部分都上交给了妈妈。


    开着自己赚钱买的新车将安阳接回去，两家家长已经聚集在任家做年夜饭的准备工作，看着安阳有些好奇的表情, 林宥解释道：「两家都争你呢，我就说干脆一起过年呗，还省事。」


    四位家长极为热情欢迎安阳, 却不像对待女儿的老闆或者大明星一样小心翼翼，只是把她看作是女儿们的好朋友, 林母笑呵呵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任母还问程安祈怎么没有跟她一起来。


    气氛比安阳想像中的还要融洽和谐，没有丝毫尴尬，她许多年没有感受过这般平凡朴实的热闹温暖, 不由得想起曾经父亲还在的时候, 眼眶微微泛红，连忙将准备的礼物送给几位家长，笑道：「她说忙完过来接我，让我替她向几位问好, 来的着急也没怎么准备，希望叔叔阿姨们喜欢。」


    「你们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呀，柚子和cici常跟我们说你和安祈怎么照顾她们，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应该的应该的，再说她们俩这么讨人喜欢，自然要照顾的。」安阳笑眯眯拉着两位母亲的手，对着林宥和任羽西又是一顿勐夸，让任羽西不由得感慨：「姐姐你这彩虹屁也太厉害了，我一个粉丝都吹不出这样的，只会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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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父见缝插针：「让你多读书。」


    「......爸，我姐也不看你那些书，人家在家看宇宙纪录片，」任羽西对于自己父亲每天唠叨的什么哲学实在提不起兴趣，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磨出茧了，连忙打住父亲的话，道：「你死心吧，林叔叔的专业比较适合我姐。」


    林父是天体物理学专业的，闻言，笑呵呵问安阳：「没想到你会对这种感兴趣，我有一个可以观赏宇宙的软体，要不要试试？」


    安阳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好呀好呀！我之前就听柚子提过，一直没机会见您，还有些问题想要谘询您呢。」


    林母和任母两人见状，笑对林宥和任羽西道：「也不知道是你们俩运气好还是你们俩爸爸运气好，两个老闆一个哲学感兴趣，一个对宇宙感兴趣。」


    「哈哈哈那我比安祈强多了！我还可以和阿姨们聊衣服、护肤品和化妆品什么的，安祈就不行了，完全不懂那些。」


    林宥笑看着眉开眼笑的安阳，眼中还有几分宠溺，道：「三比一，程老师败北。」


    几人笑作一团，两位母亲让两个孩子全权负责安阳，自己继续备菜。林宥带着安阳跟林父回家观赏宇宙，任羽西便陪着自己父亲下棋。正当她快要输的时候，林宥又回来，无奈耸耸肩，跟她吐槽：「我明白上次你说程老师和叔叔聊天的状态了，我爸现在估计恨不得把安老师抓回去读书，两个人也太聊得来了。」


    「是吧是吧！感觉她们才是亲生的一样！」任羽西连忙放下棋子，「控诉」自己父亲：「爸，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让程老师当你女儿！妈妈跟我打小报告了！」


    任父哭笑不得：「你这小鬼，快要输了就耍赖，你们两个这是对我和老林的污衊。」


    安阳和林父正走过来，林父当即和任父结成统一战线，跟安阳说这两个小兔崽子一贯的耍赖本事。任羽西光明正大朝几人做了个鬼脸，逃避又一次惨烈的失败，拉着安阳跑开：「姐姐我带你参观房间！」


    有任羽西这个一天到晚话不停的小朋友，几位家长就算对程安祈和安阳丝毫不关心，也能从她嘴里将两个人的故事听得差不多，两人平时又那样照顾自己的孩子，自然会对她们多几分关心与心疼，亲自和两人接触后，更是打从心里喜欢安阳和程安祈，怪不得自己的女儿那么喜欢她们。


    任羽西带安阳参观完自己的家，林宥也加入进来，带着安阳将自己的家参观一遍。安阳对于林宥的房间充满好奇，在书架前停留许久，看她摆在上面的奖盃、奖状与各种书籍，其中以a的推理小说最多，按照出版顺序摆成一排，看得出来主人对它们的重视与喜爱。


    「这么喜欢a，你怎么不去找安祈签名？」


    林宥不解：「嗯？a和程老师什么关系？cici原来跟我说程老师说她本子上的a是你写的呀。」


    啧，小朋友嘴巴这么紧？安阳笑道：「a是我写的没错呀，她没正面回答问题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上次我跟cici说过了，就是安祈。」


    「？？？！！！」林宥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安阳还未见过她表情如此迅速变化的时候，只觉得可爱，笑嘻嘻揉揉还处于蒙圈状态的人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应该拍下来当表情包！」


    林宥此时没工夫跟她计较，对着门外就是一声吼：「任羽西！你给我过来！」


    任羽西一头雾水，探进一颗写着无辜的小脑袋，问：「怎么了？」


    林宥二话不说将她扯了进来按在床上，质问：「你知道程老师是a怎么不告诉我！你对得起我给你做的饭和买的零食吗！」


    「啊我没告诉你啊？大概是冲击太大我忘记了......」任羽西连忙赔笑：「我错了，我等会儿帮你去问程老师要签名行不，带to签的那种？」


    林宥冷冷一笑，并没有松开折磨她脸颊的手：「我不会自己去吗？你说要你有什么用！」


    缺乏锻鍊的小朋友推不开她，只好做着无谓挣扎，在床上扭来扭去，大喊：「姐姐救命呀！有人要谋杀你可爱的小粉丝！」


    安阳像是眼里含着蜜一样看着两个小朋友打闹，丝毫没有帮谁的意思：「我们聪明的大人就知道在小孩子打架的时候保持中立。」


    「哎呀姐姐救我嘛！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安阳思考两秒后，回答她成交，往林宥背上扑过去，带着她往一边倒，任羽西趁机逃离了林宥的魔爪，连忙逃到门外去跟家长们告状。林宥猝不及防被安阳带着倒在床上，安阳像只八爪鱼一样，双手缠着她的脖子，双手绕在她的腰上，林宥没办法做缓冲，哭笑不得，连忙拍拍她：「快松开，没压伤吧？」


    安阳放开她，林宥便翻身滚到了她的身边躺着，吐槽她：「安老师你别跟那小皮孩学坏了，再弄伤自己。」


    「没事，你的床挺软的，你也不重。」安阳笑眯眯凑过来趴在她身上抱抱她，柔声道：「谢谢你呀柚子。」


    其实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感谢与拥抱，偏偏让她不由自主红了脸。林宥不是没抱过安阳，只是躺着床上，头一次感受她全部的重量和柔软，心跳霎时加快了速度，感觉愈发明晰。


    安阳很快起身，一如既往笑着，说出去帮阿姨们准备，林宥却没有立即起身跟上，反而转身趴在先前安阳躺的地方，感觉到属于自己的味道与她的香气交织，暗暗握紧了抓着床单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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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是真的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


    安阳对烹饪有着极大的好奇，只是工作太忙，基本没有时间让她闲下来在厨房里钻研，加之没人教，她的烹饪实力也只是比程安祈这样完全不动手的好些。厨房里的任母和林母一个在擀面皮，一个在拌饺子馅，安阳顿时眼前一亮，凑到两位长辈身边，习惯性撒娇：「阿姨，教我包饺子吧！」


    没有人会拒绝撒娇的安阳，两位母亲不仅准备教她，还问她要不要来试试擀面和和馅。等林宥缓过神过来时，安阳和任羽西正跟着两位母亲包饺子，自己母亲更是一脸慈爱教着她，不用说也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安阳。


    看吧，没有人会不喜欢安阳的。


    林宥又为自己找到一个藉口，拿出手机拍下这幅和谐的画面。安阳发现了她的动作，笑眯眯朝她招招手，道：「快快快，帮我多拍点，等会儿发给安祈让她羡慕一下！」


    说着，她拿出拍时尚大片的架势，摆起各种pose，还拉着其他三人一起，两位母亲在最初的羞涩过后也十分配合摆起pose，惹得林宥吐槽：「想不到你俩还有这样的一面。」


    林母理直气壮嗔她一眼，吐槽：」哪个女人不爱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爱拍照呢？等会儿记得给我和你阿姨p图啊。」


    修图这种专业技能，林宥自然不会有，还得靠专业的安阳，她高兴接过手机折腾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成果摆到两位阿姨面前，真心实意夸奖：「就加了个滤镜裁剪了一下，两位阿姨真的太好看了！完全不用修！大学教授的气质真好！


    任羽西也帮腔，将锅都推给林宥的拍照技术，看着几人那样高兴，林宥哭笑不得，权当哄她们高兴，承担下所有责任，低头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锅，小人一定注意提高摄影技术，争取下次将几位拍的更加漂亮。」


    安阳挑选了一些图发给程安祈，什么话都没有，程安祈却明白她的意思，专心应付起自己这边的事情。


    她很开心，她不必担心。姐妹便是这样，知道你好，我也会感同身受，跟着幸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仙女们我回来惹！！！么么哒！！！每天早六点见呀！


    第51章


    太久没有和程鸿一起过年, 或者说太久没有和程鸿独自相处过, 程安祈内心抗拒也不知所措, 她害怕和程鸿的相处，对于要耗费百倍的精神对付程鸿的询问感到身心俱疲。


    好在程鸿工作到大年三十也不能消停, 总有事情让她定夺，再不然就是各种应酬问候的电话响个不停, 程安祈待在客厅, 力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趁着她不注意才能看一眼手机，见安阳和两家人玩的开心, 也算是有些安慰，盼着再熬过晚饭，过去接她。


    程安祈在餐桌上规矩到极点, 不发出任何响动，只在程鸿问话的时候开口回答。程鸿连眼皮都不抬, 淡淡道：「有几个长辈跟我说觉得你不错, 希望你有时间和他们儿子见见。」


    「好的，您让杨秘书安排吧。」


    「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程安祈拿起手机查看邮箱，杨秘书将男方的基本信息与联繫方式、适宜时间列的清清楚楚, 她依然面无表情, 点点头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待在一起几个小时，两人说话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程安祈将自己准备的年节礼物恭敬给程鸿, 便藉口工作逃离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出了大门，她闭上眼大口唿吸着，感觉自己终于从生理性反胃的薄荷气味中逃离出来，她压下心里的各种负面情绪，一踩油门往大学城去。


    她到楼下时，透过窗往上看了看，各家都亮着灯。除夕是家人团圆的美好时候，程安祈看着那一盏盏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独自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感受着同样的孤寂。那是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天下之大，却没有一个地方属于你，没有一盏灯是为等候你而开。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先前那么些年都很好的度过，怎么此刻却这样令人难受。


    她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绪，车窗忽然被人敲响，程安祈侧脸看过去，任羽西圆熘熘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喜，笑吟吟看着她，说：「程老师你来啦！」


    隔着车窗听不太清她的声音，程安祈想也不想，开了门站在她面前，自己也未察觉脸上带起的微笑。


    任羽西却敛了笑，皱起眉毛，连忙扔下手里提着的袋子，拉开自己的羽绒服，踮起脚费力抱住她，埋怨：「哎呀你怎么不穿衣服！会感冒的！」


    程安祈只是想见她，一时间忘了在副驾驶的外套，被任羽西忽然抱住的时候，温暖从她的身上传来，不仅暖和了单薄的身体，还暖和了那颗被冰冻了的心。伸手将任羽西抱紧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有这么眷恋她的温度。


    任羽西被她抱住腰，霎时红了脸，虽然很喜欢她抱着自己的感觉，却又担心程安祈生病，只好连忙将她塞进车里，眼看她穿好外套才将人放出来，笑眯眯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呀？」


    「没有，不饿。」


    任羽西重新将先前扔在地上的袋子捡起来，十分自然牵起她的手往自己家去：「我刚刚出去买烟花啦，还好边上的小卖部还开门，快走，我们回去煮饺子。」


    程安祈明白了自己不先问安阳是不是已经结束这样反常的行为，她放缓步伐，任由小朋友牵着她气喘吁吁爬楼梯，头一回觉得某件事情或许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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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藏住自己的喜欢，似乎有些困难。


    ——


    还没开门任羽西便先叫唤起来：「妈妈！程老师来啦！快开门！」


    她这一嗓子忽然让程安祈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带，似乎有些不礼貌，还没等她犹豫是不是该回车上等安阳，任母便开了门，满是惊喜拉着她进屋：「安祈来啦？吃过饭了没有？」


    再往里看去，满屋子人均是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程安祈当即放下先前的那些犹豫，和四位长辈打招唿问好。屋里的晚宴并没有结束，任羽西只是吃撑了出去熘达一圈消食，二话不说将程安祈按到饭桌前，又给她拿了新碗筷：「再吃点儿，我去给你煮饺子！」


    任母笑眯眯坐在她身边，趁着任羽西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问东问西，程安祈下意识感觉这次任母的态度跟上次似乎有些不同，只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林宥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程安祈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


    林宥幽幽嘆口气，问她：「程老师，凭我俩在健身房的革命友谊，你就不能告诉我么？隔三差五听我吹自己彩虹屁开心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程安祈明白她知道了自己的作家身份，毫不在意挑挑眉，道：「你说的都是事实，我听着也没什么不对。」


    「......我本来以为，我偶像不自恋的。」


    「哈哈哈哈哈哈，幻想破灭的小可怜，」安阳笑揉揉她的脑袋，靠在程安祈身上蹭蹭她，觉得再没有比此刻更令人开心的时候了。


    一屋子人除了任羽西还没成年不能喝酒，多少都喝了些，安阳显然有了几分醉意，几位长辈正在兴头上，又盛情邀请程安祈加入，任羽西捧着饺子放在她面前，帮腔道：「喝呗，我可以把我的床贡献出来，程老师我跟你说，我的床可舒服了！昨天才晒过的太阳，睡起来超幸福的！」


    程安祈十分轻易妥协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跟着一起吃饭、收拾、看春晚，体验她从未感受过的过年方式。洗碗是两位父亲的任务，程安祈原本还想去帮忙，被任母不由分说拉了回来聊天，任羽西就窝在自己母亲边上听她们聊，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愉悦。


    直到洗漱完，和安阳一起躺在任羽西舒服的大床上，程安祈还觉得有些恍惚。安阳一手撑着头，温柔摸摸妹妹的头髮，问她：「开心吗？」


    「嗯，」她抬头看安阳，问：「你呢？」


    「开心，好羡慕这两个小孩子。」


    程安祈摸出枕头底下压着的四个红包，这是先前几位家长给她们准备的压岁钱，程安祈没想到，连她和安阳都有份。安阳带着笑挽住她的胳膊，在她肩头蹭蹭，呢喃道：「我们俩好久没有收过压岁钱了。」


    自从父亲去世，再没有收到过了。


    程安祈轻轻「嗯」一声，直愣愣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姐，我该怎么办呢？」她窝进安阳怀里，记不清自己是过了多久再有难以决断的时候：「如果我也喜欢她，怎么办？」


    「你可以喜欢人的，」安阳温柔抱着她，心疼不已：「安祈，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你值得幸福的......」


    程安祈闭着眼，并不答话。她从不奢求幸福，在十五岁那年被迫和林汐分开，从别的朋友口中知道她是怎样度过一段难熬的日子的时候，她便彻底放弃了。从那时起，对于程安祈而言，喜欢和爱，便是尽可能不让对方因为自己难过而已，她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圣人，将所有有过好感的人一一拱手让人，并告诉自己，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只是面对任羽西，事情似乎有些不能按照她所设想的那样发展。


    ——


    安阳要在三月开巡演，过年期间只休息了几天，又投入紧张的排练中。六月要高考，程安祈尽可能为任羽西空出了大段连续的学习时间，只接了一部综艺，加上先前参加的节目，能让她在这几个月内保持曝光率便可。


    新综艺叫「如果我有兄弟姐妹」，以任羽西为主角，根据她的情况来挑选适宜的明星成为她的「兄弟姐妹」，期待不同搭配之间碰撞出的火花。任羽西年纪合适，人气足够高，国民度与路人好感十足，节目组几乎是为她量身制定了这档节目，认真谘询过她本人、公司以及父母的意见，才敲定相应的对象。


    节目大概内容一经公布，便引来了广大网友的热烈期待。第一是国内并没有相似的节目类型，其次是独生子女居多的环境下，大家难免会对拥有兄弟姐妹是怎样的状态抱有好奇心。


    首先决定的是姐姐人选，节目组很是认真的做了採访，只是得到的回覆令他们大跌眼镜。


    问林宥：「你觉得cici需要什么样的姐姐？」


    林宥一本正经：「温柔一点的，会照顾她，有耐心，治得住她，成熟稳重，还要长得好看，她是个颜狗。」


    节目组：「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怎么可能，我对她才没耐心，老是闹得我要动手教训她，不要不要，」林宥坚定拒绝后，托着下巴思考三秒钟：「我觉得程老师挺合适的。」


    节目组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问：「你是说你们老闆吗？」


    「是的。」


    「你是认真的吗？」


    林宥满脸无辜，眼里尽是真诚：「我看起来不认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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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组又採访任母，任母笑吟吟答：「阳阳挺好的，cici也喜欢她。」


    节目组还没来得及表示贊同，就听见她又道：「不过阳阳最近很忙，我觉得安祈那孩子也很好，我和她爸爸都很喜欢安祈呢，把cici交给她我们非常放心。」


    节目组：「......阿姨，程总也挺忙的。」


    「是吗？」任母不信这个邪，让任父把手机拿给她：「我给安祈打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以后逢年过节两姐妹都跟小朋友们回家


    第52章


    据圈内传闻, 节目组百分百肯定程安祈是不会答应的, 只是没想到, 任母电话过去笑吟吟跟程安祈闲聊了几分钟，再挂电话时就告诉他们：「安祈说她有时间呢。」


    「......」阿姨, 你别以为你一本正经我们就不知道你刚刚只是问人家最近忙不忙！摄像录着呢！大学老师怎么能骗人呢！再说你跟你女儿老闆打电话怎么这么温柔啊！不知道的以为那边是亲女儿呢！


    任母才不管那么多，一心想着为自己女儿创造机会, 拿出上课说教的本事来绕节目组：「柚子不是也说安祈合适嘛, 虽然我们安祈表面看着冷冷的，实际可好了，她和cici在一起感觉很好的, 这个反差就是话题呀对不对？有话题就有收视率嘛，安祈是个商人，商人看中什么？效益呀, 能提高收益她为什么不参加，对不对？她那么聪明的人, 说不定都不用你们费心说服, 一提她就答应了呢。」


    「好像是这样没错......」


    任母满意点点头：「对嘛，阿姨不会骗你们的，安祈一点都不凶, 你们去问问她呗。」


    当导演鼓起勇气给程安祈打电话的时候, 也不明白他是中了什么邪，真的信了林宥和任母的蹿腾，准备凭藉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程安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电话接通才半分钟, 他说完了自己的意思，程安祈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导演难以置信：「......嗯？您是答应了？」


    「嗯，目前估计收益回报率值得期待，具体你们跟我的秘书敲定。」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留下导演一脸懵逼看着手机，问任母：「阿姨，您怎么这么了解程总？怎么感觉跟亲妈一样？」


    ——


    敲定了人选，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策划，任羽西并不知道她亲爱的妈妈和朋友们给她准备了如此大的惊喜，一心扑在学习上，每天对着数理化揪头髮，还羡慕林宥能有和自己偶像同台表演的机会。


    安阳先前在「top five」中说过要让af组合当她的演唱会嘉宾，在策划过程中不仅让af成了嘉宾，还加了一段跟林宥的双人舞。林宥怕给她拖后腿，从未像最近一样热衷于练舞，程安祈乐见其成，觉得应该多给林宥跟安阳合作的机会，这样她或许会成为一个全才。


    除了演唱会舞蹈的练习之外，公司还让她去参加一个说唱比赛——「unknown rapper」。国内近年来重新关注起嘻哈，却不向十多年前那样有拿得出手的歌手，这个节目旨在为喜欢说唱的人提供平台，无论是素人或者明星都可参与，评委也花大价钱请了几位老牌说唱歌手。林宥原本对说唱就有兴趣，想着任羽西不在，她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玩玩儿，一口答应下来，最近的日常便是练舞和写词。


    「unknown rapper」首先通过自我介绍的一段rap进行海选，通过海选的选手的rap视频放在网上，林宥有着af的人气基础，径直登上人气顶端，视频热度甩第二名一大截。任羽西在学习的时候也没忘关注她的动静，转发视频微博配字：「柚子rap好盐好a！！！我可以！（不是），好好比赛等我考完试鸭！柚子沖鸭！翅膀们沖鸭！」


    林宥很快回復她：「我拿你当你妹妹你却？？？」


    粉丝们对两只小学鸡日常互啄见怪不怪，还给林宥评论：「锁了[狗头]」，顺便「警告」任羽西离她们的cp远一点。


    任羽西哼哼唧唧嘟起嘴，回覆说：「站西柚cp好吗！」


    网瘾少女安阳快速抵达现场：「宝贝，你清醒一点」。


    程安祈问她：「做数学做傻了？自我认知呢？」


    ......好气喔！就快要成年的小朋友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她们看看自己a的时候！


    林宥在这时候来了电话，知道她肯定不会是来哄自己的，任羽西单刀直入：「怎么了？」


    「比赛，我看到梨子和镜子的名字了，但是他俩什么都没跟我说。」


    梨子和镜子是林宥先前乐队的副主唱与键盘手，大名肖黎、徐镜。先前的乐队解散后，两人不知怎么，像是有意疏远林宥，尤其是肖黎，以往每天恨不得粘在林宥身上，后来却从没有主动找她聊过天，林宥每次找她，她也只是敷衍了事。林宥不明所以，还想着要挽回友谊，可得到的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后来渐渐忙起来，她才算是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听出林宥语气中的低落，任羽西的眉毛顿时皱成一团：「他们之前的态度就很说明问题了，你管他们怎样呢，又不是你对不起他们，我巴不得他们离你远一点，别来蹭热度，原来那种态度，真是太过分了！」


    「我跟你说，去比赛的时候别搭理他们，尤其肖黎，原来就老让你哄着，以为自己公主啊！」任羽西气唿唿鼓着腮帮子，重重在草稿本上划了几笔，这样说完还不放心，打开微信给助理髮消息，让她帮忙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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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两人，林宥和任羽西聊过许多次，她知道林宥到底为曾经的队友付出过多少，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背叛，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林宥有些惆怅嘆息一声，让她好好学习，挂了电话。


    ——


    「unkown rapper」通过几轮筛选挑出14名rapper，之后会进行一系列的比赛，直到最后选出冠军。比赛两个值得期待的赛程：一是rapper们一对一互相diss，二是选手们根据节目组所提供的伴奏来写词，由伴奏制作人决定伴奏的拥有者，录制单曲。


    抽籤选择比赛对手，林宥没有抽到肖黎或徐镜任何一位，她松了一口气，眼看着两人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


    他们不来招惹她，林宥自然不会「犯贱」找那两人，一结束就给任羽西打电话，让她放心：「没有任何么蛾子。」


    「那就好，」任羽西松了一口气，她此刻正在保姆车上不停抖腿，紧张道：「我要去见我的姐姐了，紧张......」


    林宥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她：「之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不紧张吗？」


    任羽西委屈巴巴撅起嘴，哼道：「谁知道呢......今天莫名感觉有点奇怪，上车就紧张了......也不知道我姐姐是谁，万一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知道对象是谁的林宥很是费力才忍住笑和剧透的冲动，一本正经道：「不会的，别怂，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


    小可爱唉声嘆气，抱怨说：「赵姐不告诉我！她整个人都写着『我知道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太过分了！」她圆熘熘的眼珠子转了转，灵光乍现，问她：「哎你说程老师会知道吧？我问她她会告诉我不？」


    「你觉得呢？」


    「......算了，她肯定不会告诉我，说不定还是她让赵姐不告诉我......」任羽西又紧张又好奇，心里向有千百只猫爪在挠，难受的无以復加，像只毛毛虫一样在车座上扭来扭去，直催司机：「郑哥，你开快点吧，早到一秒我就少受一秒折磨......」


    林宥实在想笑，赶紧挂了电话，跟安阳分享自己的快乐，两个人「哈哈哈」笑了满屏幕，十分期待任羽西见到大惊喜的模样。


    节目组租下一家民宿，成为姐妹们的临时住宿点，第一次的拍摄，任羽西需要和「姐姐」在民宿共度两天一夜。感觉度秒如年的小朋友终于到达民宿，拖着半人高的大箱子往里去，节目组特意挑选的北欧风格她也没心思欣赏，越靠近房间越蜷缩，像是要钻进自己的行李箱一样，整个人紧张兮兮，跟镜头打招唿的声音都有些抖：「大家好，我现在......要去见我的姐姐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希望姐姐喜欢我......」


    任羽西敲了敲门，小心翼翼推门进去，宽敞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舒了一口气，往软乎乎的沙发上一瘫。移动摄像头凑过来拍她的表情，任羽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撒娇问它：「你知道我姐姐什么时候来吗？」


    摄像头左右摇晃。


    「不知道还是不告诉我？」任羽西有些无奈笑起来，又问它：「姐姐好看吗？」


    摄像头上下晃动。


    没想过会得到答覆的小朋友眼里顿时有了光，兴奋起来：「好看哦，那你说姐姐会喜欢我吗？」


    等了一会儿摄像头都不动，任羽西明白节目组是存心吊她胃口，哼唧唧跑过去轻轻拍拍摄像头，哼道：「坏！」


    正在这时，有消息传到了她的手机上，任羽西兴奋蹦跶回去看手机，却在看清消息之后有几分傻眼，瞪着摄像头问：「说还有两个小时到，让我先做一张数学卷子过来检查是认真的吗？？？」


    摄像头上下晃动。


    上午才经受过试卷折磨的任羽西认命开始开行李箱，对着摄像头吐槽：「我以为姐姐会带我吃喝玩乐的，这种程老师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说着，她又拿起手机，贴心给观众解释：「我要告诉程老师，虽然还不知道谁是我姐姐，但是觉得她们应该合得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打着姐妹的名号谈恋爱（不是）


    第53章


    工作时间给程安祈发私人消息, 任羽西从来不奢望会得到回覆, 吐槽完便翻出带的试卷, 坐在地毯上开始认真做题。本来以为做节目不会有什么时间做题，前几天她才熬夜多做了些题, 此刻的大脑显然没有精力再计算复杂的数学题，她强撑着做完选择填空, 对着草稿纸演算大题时便觉得眼皮重的实在撑不住, 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程安祈进门时便见小朋友趴在小茶几上，手里还握着她送的那只钢笔。凑近仔细看，小朋友眼下的黑眼圈重到妆容都不能完全遮住, 程安祈决定让她好好睡一会儿，不成想她刚刚拿下钢笔，任羽西便忽然惊醒, 像是怕人抢了她的东西一样。小朋友脑子还没缓过来，握着笔的手却捏的紧紧的, 看清面前的人是程安祈后, 才松了手，有些惊喜问她：「程老师你怎么来了？」


    过年那段假期，四位家长十分热情隔三差五邀请两姐妹过去吃饭, 任羽西还能常见到程安祈, 最近程安祈忙工作，她又在家备考，自然没机会见面，时隔半月再见她, 惊喜不已。


    「你说我为什么过来？让你写的卷子呢？」程安祈伸手揉了揉呆呆的小脑袋，又逗她：「原本打算分数还不错的话就带你去吃好吃的，现在这样子只能吃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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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任羽西难以置信瞪大双眼，声音提高一个八度：「你就是我姐姐吗？！」


    「不喜欢？现在换还来得及。」


    「没有没有，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任羽西连忙伸手拉住她，眼里像是装了银河一样亮闪闪的，傻乎乎笑起来，跟她撒娇：「姐姐，我饿啦，想要吃好吃的！」


    程安祈觉得心跳忽然停了一拍。她掩饰性瞥一眼桌上大半空白的试卷，挑了挑眉。


    「哎呀人家真的太困啦，我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只睡三小时了！你看看我这黑眼圈！」说着，她瘪起嘴，可怜扯着程安祈的袖子晃来晃去：「我今天上午做的理综试卷有二百分呢......」


    「万恶的资本家要压榨工人也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吧......」


    程安祈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淡淡道：「万恶的资本家才不管你是不是饿肚子，只要你赚钱。」


    「那当然！程老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所以肯定不会让我饿肚子的！」她连忙凑过去挽住她，乖巧盯着程安祈的眼睛，卖萌：「吃肉肉好不好？牛排？五花肉？不然火锅？」


    「只有一个选择。」


    小朋友当即蹦起来欢唿：「牛排！程老师请客！现在就可以出发！」


    程安祈低头浅笑，就像是宠爱妹妹的姐姐一样，站起身伸手一拦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人往外走。


    任羽西从摄制组手里拿过小型摄像机，蹦蹦跳跳跟着程安祈走，时不时蹦跶上前几步，退着走拍程安祈，问她：「程老师，为什么是你呀？」


    「不希望是我啊？」


    「哎呀才没有，你又逗我！我这么开心你看不出来吗！快回答问题！」


    「节目组给的理由能说服我，」程安祈伸手拉住她的手肘：「看路，别摔了。」


    小朋友朝她做了个鬼脸，任由她拉着自己，用期待的小眼神盯着她，语气里满是诱导：「没有别的了？难道你不想和我这样一个小可爱相处吗？给我当姐姐可好了呢！」


    程安祈干脆将她揽过来，淡淡道：「节目组採访柚子的时候她不是这么说的。」


    「......哼！」任羽西对着镜头吐吐舌头，放狠话：「柚子你等着！我是会跟叔叔阿姨告状的！」


    程安祈浅笑着看怀里的人，任由她将大半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一直到车前才松开她。任羽西轻车熟路钻进副驾驶，高兴起来的她格外爱说话，全程盯着程安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老师，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我还想吃冰淇淋，想喝奶茶，想吃蛋挞！」


    「吃完饭我们去逛街好不好呀？就当是饭后散步嘛。」


    「我这几天偷摸回学校上课，趁着晚自习拉同学在学校里熘达了一圈，超开心嘿嘿嘿，我跟你说我们学校可漂亮啦，下次有机会我带你逛一下！」


    ......


    她一路说个不停，程安祈偶尔应和几句，却不会让人感觉到敷衍，或许是因为她眉眼间鲜少有的温柔，一举一动都让任羽西感觉到自己是被重视着的。任羽西并不总是话多的，任父任母从小注重礼教，她明白在什么时间对什么人应该说哪些，只有真的喜欢一个人，同时能明确感受对方对自己的喜欢，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表达自己的一切感受。


    吃过小朋友心心念念的肉，程安祈便被她假借散步之名拐进了旁边的商场。工作日晚间的商场人不算多，工作人员护在两人身边，程安祈自然而然将她拦进怀里，小朋友微微嘆息一声，小声抱怨：「我以前特别喜欢和朋友逛街，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大家一起分着吃零食也很好......」


    程安祈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微微扬起嘴角，宽慰她：「有得有失，两全其美的是少数。」


    「虽然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说出来就感觉格外有说服力！」任羽西笑着向前跑几步，到她喜欢的甜品店面前，沖她撒娇：「姐姐，给我买蛋挞嘛！两个！」


    她的笑容还是小孩子一样，纯净满足，比甜品店里传出的甜腻香气还令人沉迷，旁边跟拍的摄像大哥都忍不住在镜头后面露出父亲一般的微笑，冰山一般的程安祈也被她春风一般的温暖融化，微笑起来，一边警告她小心长胖和蛀牙，一边却又让店员多拿了两块蛋糕。


    ——


    任羽西知道程安祈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只拉着她逛了两家店后便提出回民宿，眼中的依依不捨却丝毫不加掩饰，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商场，乖巧的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望着程安祈，问：「下次等人少一点的时候，还可以跟我来逛街吗？」


    程安祈瞥她一眼，空出一只手来像逗狗一样挠挠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我记得只答应过你一次。」


    「哎呀这一会儿哪里算逛街呀！我不管！」小朋友开始撒泼：「不管不管，你陪妹妹逛逛街怎么了！姐姐说你隔几个月还是会陪她的！我也要陪！」


    「你这个小朋友真会得寸进尺。」


    知道她是答应了，任羽西笑嘻嘻对着镜头比了「yeah」的手势，理直气壮唱起歌来：「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她翻出先前程安祈给她买的蛋挞，递到程安祈嘴边，莫名有几分哄骗的架势：「你尝一口，我保证这是最好吃的蛋挞！我最喜欢的！」


    「会胖。」


    「......」小朋友瘪起嘴瞪她：「你都要瘦没了！胖什么胖！我妈妈前几天还跟我说想把你和姐姐养胖一点呢，快吃！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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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奶猫凶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看起来除了可爱还是可爱，程安祈若有所思看了看她，提前警告：「那你不要哭。」


    说完，她用一只手控制住任羽西的手，不算迅速将大半只蛋挞都吞进嘴里，任羽西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蛋挞突然没了一大半，心疼得叫出声，连忙把手往回缩：「哎呀你这个怎么回事！说了不吃！一吃就这么一大口！呜呜呜呜呜呜早知道再买一个了......」


    程安祈慢慢嚼着嘴里的蛋挞，带着几分坏笑看着任羽西，见小朋友气唿唿撅着嘴瞪她，像只护食的小仓鼠，心疼啃着自己残缺的蛋挞，面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很是自然伸手替她擦去嘴角黏着的脆皮，夸道：「味道挺好的。」


    忽然感受到她指尖温度的小朋友顿时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哼哼唧唧：「那当然，我喜欢的怎么可能不好......下次我多给你买一个......」


    ——


    回到民宿，吃饱喝足的任羽西终于想起来节目组先前的交代，说是为了促进「姐妹」感情，特意设置了一些任务需要两人共同完成，她连忙跑到小茶几边翻阅任务本，耳朵不由自主变红，整个人写满了害羞。


    程安祈在她身后坐下，不解问：「怎么了？」


    小朋友转过来看她，表情带着兴奋、激动、害羞与期待。


    「......说话。」


    「就是有任务啦，你看看我们要先完成哪些？」


    程安祈接过任务本，浏览一番后忍不住深深看一眼摄像头，吐槽：「措辞不能简单明了一点吗？」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互相涂指甲，非得用「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吧」这样的话，简直奇奇怪怪！


    任务还有「牵手十分钟」、「拥有姐妹专属物件」、「互穿衣物」、「告知过去的事情」等等，措辞无一不是充满暧昧气息，程安祈看一眼害羞捧着脸的小朋友，冷冷瞪着镜头，警告节目组：「这种任务措辞，不允许再跟其他人使用。」


    作者有话要说：　　妖妖灵吗，我举报，有人借着工作名义谈恋爱！


    第54章


    程安祈的计划性与强迫症让她想要完成所有任务, 并迅速在脑海中制定了相应的规划, 朝盘坐在地毯上的小朋友伸出手：「过来, 牵手。」


    虽然两人自然而然的肢体接触不少，正经的牵手却几乎没有, 任羽西看着朝自己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努力做着表情管理, 正经得像是法官在法庭上, 一身正气握住那只手，就差大喊：「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了。


    忽然而来的尴尬让两人不由自主避开彼此的视线，程安祈轻咳一声, 说：「唱首歌吧。」


    「啊？现在？」


    任羽西一头雾水，程安祈便将任务本递过去，上面赫然写着：「请妹妹为姐姐唱一首在妹妹看来只属于姐姐的歌」。属于程安祈的歌, 她忽然觉得听过的所有情歌都属于程安祈，只是这样的情形下, 小朋友害羞到了极致, 动动被她握着的手指，自然而然撒娇：「那你转过去啦，不然把眼睛闭上, 这个氛围怎么奇奇怪怪的......」


    程安祈配合闭上眼睛, 任羽西总算能放松些，只稍微停顿便唱起她不知听过多少次的歌。


    「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慢慢我想配合你，慢慢把我给你。慢慢喜欢你，慢慢的回忆，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


    女孩纯净温柔的歌声迴荡在整个空间，为爱的人唱爱的歌，隐晦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想陪你慢慢老去。


    闭上眼睛，其他感觉会变得更加敏感，程安祈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透过两人牵着的手感受小朋友起伏的唿吸与心跳，温柔深情的歌声包围着她，就像是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旅人终于回到自己的休憩地，被甘甜的清泉滋润，有柔软的大床将她包围，让人忍不住沉沦。


    唱完歌的小朋友整个人冒着害羞的粉红泡泡，满眼期待问她：「好听不？」


    程安祈表面依旧毫无波澜，微微点头：「有进步。」


    从别人口里说出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话，程安祈短短三个字便足以让任羽西欢欣鼓舞，笑弯了眼，跟她保证：「我会继续努力哒！」


    两人闲聊着，十分钟很快过去，闹钟响起，程安祈不得不松开她，忽然有些捨不得那软嫩的触感。任羽西从地上爬起来，环望一圈想不出该干什么，问她：「要不我们去洗澡换睡衣吧？」


    话出口她才觉得仿佛有什么不对劲，也不知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事实，总觉得程老师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有几分奇怪。小朋友生怕被误会，连忙补充：「你先去！阿不，还是我先去吧！」


    她说完便小跑着进了浴室，几秒后后知后觉跑出来开箱子拿衣服，惹得程安祈不由得笑起来，心里打趣：真是害羞的小朋友。


    漂亮年轻的女孩对于素颜充满自信，毫不犹豫卸了妆，洗漱完高高兴兴蹦跶回沙发上，程安祈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模样，温和勾勾唇角，站起身揉揉她的头髮：「黑眼圈有点重了。」


    「谁让我是一只高三狗......」她委屈嘆息一声，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在宽大的t恤衫中，圆熘熘的大眼睛里亮闪闪的盯着程安祈，装作再乖巧不过的模样，趁机提要求：「程老师，我考试要是考好了你会给我奖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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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任羽西见缝插针要奖励的事情程安祈已经见怪不怪，无奈笑问她：「你想要什么奖励？」


    「放假吧！半个月！让我出国玩儿！你带我去英国好不好？美国也可以！」她想看看程安祈曾经生活的地方，走她走过的路，吃她吃过的食物，感受她曾有过的感觉。


    「全校第一半个月，前五十天，前十一个星期，你可以和父母朋友一起，柚子没安排也可以一起去。」


    意思就是她不会去，任羽西顿时没了精神，眉毛耷拉起来，弱声弱气问她：「你不能去吗？你都不陪你可爱的妹妹庆祝一下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哎......」


    「再说了你都不给自己放个假吗？你回来这么久好像一直没有怎么休息过哎......」


    「我一直都是这样，」程安祈不以为意，淡淡道：「需要准备和学习的事情很多，没有时间空出来休息。」


    「那多辛苦呀......」任羽西忽然站起来，仗着沙发的加成轻拍拍程安祈的头髮，像哄小朋友一样温柔：「辛苦了哦。」


    她总有些突如其来的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猝不及防打动人心，让人觉得她简直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从神情到动作都充满了治癒。程安祈伸手轻搂住她的腰，嘴上却不饶人，说她没大没小。任羽西知道分寸，不再提旅游的事情，笑眯眯催促她去洗漱，又期待问她：「程老师，今天的睡衣什么风格呀？」


    「......你姐姐喜欢的风格。」


    程安祈似乎有些惆怅，惹得任羽西愈发好奇，跟过去偷偷看一眼便笑的不可开交，连忙挡住摄像头，美名其曰：「保持惊喜」。


    穿着正装面容清冷的女人从卫生间再出来，摇身一变成了——皮卡丘。


    程安祈卸了妆，头髮披散在肩头，较之先前看着柔和一些。任羽西从她一进卫生间就一直眼巴巴等着，见她出来连忙跑过去，没控制住自己，一把抱住程安祈，兴奋到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太可爱了！我姐姐眼光真棒！超级适合！程老师你这样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安祈费力走了几步将「沙袋」摔在床上，冷冷看向镜头：「我再次抗议安女士为了自己的少女心不顾我本人的风格。」


    床上的任羽西还在为偶像辩解，说明明就很可爱，趁着程安祈不注意，摸过自己的手机拍了好几张，决定过一会儿就换成桌面。


    程安祈懒得计较这些，将任羽西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下，任羽西一头雾水，问她：「怎么就要睡了吗？才十点哎？」


    「你的黑眼圈都这样了还不想睡觉吗？」程安祈让自己舒服躺着，让她进行今天的最后一个任务——分享相册与故事。


    任羽西一直期待着这个任务，顿时没了和程安祈辩驳太早睡觉的心思，笑眯眯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相册，分享自己的故事。


    她喜欢用照片记录生活，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拍下来，手机里还有一大堆自己和安阳的表情包，她决定挑重点，径直翻开自己专门记录重要时刻的相册，跟程安祈分享。


    程安祈饶有兴致听着她说从前的开心与快乐，她一直是积极向上的性格，从小到大笑容中的明朗始终未变，似乎整个世界都是幸福的。程安祈好奇起来，问她：「你有过很难过的时候吗？」


    任羽西很是认真思考起来，半晌才回答她：「好像没有哎......哭反正哭过很多次啦，但是好像没有特别难过到会一直记得的事情。」


    她原本想问程安祈有没有，想起兔子与她父亲的事情，答案便显而易见。她又心疼起来，凑过去抱住程安祈的一只胳臂，撒娇似的软绵绵哄她：「不开心的事情不要一直想哦，总会忘记哒，要开开心心的！」


    程安祈伸手摸摸她的头，浅笑道：「我很喜欢你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情绪，笑得开怀，哭也不压抑，真好。」她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压抑情绪，做不到随时随地的变脸，至少她能掩饰住所有的情绪，不引人注意。不仅是她，安阳也是这样，长时间暴露在镜头之下，自然无法随心所欲。她羡慕任羽西，能放肆欢笑与哭泣，羡慕她的理所当然。


    轮到程安祈分享自己的相册，任羽西满心满眼的期待，活脱脱一张「期待地搓搓手」的动图，看见屏幕时却傻了眼，甚至震惊到坐起身，颇有几分控诉的架势：「好多漂亮小姐姐！」


    程安祈的相册里不仅有漂亮小姐姐，还都是「男友」视角的漂亮小姐姐，或者是和漂亮小姐姐的亲密合照。她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指着出镜率最高的一个人问：「这姐姐我怎么觉得好眼熟......？」


    「你可能看过她的舞台。」


    任羽西终于想起来，难以置信问她：「这不是柚子最喜欢的一个韩国rapper？e.g.？」


    正在这时，程安祈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正是e.g.的照片。


    程安祈微不可察皱了皱眉，接起电话，用纯正的伦敦音问她：「什么事？」


    「呀，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在忙，说重点。」


    「你最近要不要来首尔玩一下？」


    程安祈没有过多犹豫，当即答应：「明天晚上过来，订好了航班告诉你，挂了。」


    两人快速的英语对话，任羽西只能大概听懂，似乎也明白了人家一句话程老师就要去找她，猝不及防吃了一大口柠檬，又不好发作，气唿唿「啪」一声关了灯，冷冷道：「明天要出远门的话还是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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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过分了！之前才拒绝了带人家去玩儿！转头就答应去找别人！还是马上去！程安祈世界第一大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诚的觉得让cici老吃柠檬不好


    第55章


    突然而来的黑暗让程安祈立即紧张起来, 她迅速重新开了灯, 暗自放松了些, 看背对着她躺下的任羽西，心里却生不起半点气来。若是别人这样做, 她或许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如今却还微微一笑, 摸了摸她的头, 放缓语气问：「不想听故事了？」


    「我困了。」


    她将整个人埋在被窝里，或许别人听不出来，程安祈却明白, 闷闷的声音不是被子的效果，小朋友显然是生气了。她也曾喜欢过谁，明白吃醋的滋味与反应, 理智来说，她不应该对任羽西这方面的小脾气有任何纵容, 可小朋友缩成一团躺在她的身边, 不高兴表现的如此明显，不知怎么，她就想哄哄她, 想见到她一如既往明媚的笑容。


    程安祈将手收进被窝, 轻轻贴住她的背，听起来似乎只是随意提一句：「echo是我在英国的邻居，很照顾我。她那个人嘴硬得很，很少会跟我提什么要求, 看起来开朗强硬，内心其实很柔软敏感，这一点你们还挺像的。」


    明白程安祈是在解释，任羽西消了气，却还是碍于面子只探出半个头，吐槽道：「你不也是，还说别人......」


    知道她不再生气，程安祈莞尔，又揉了揉她的头髮，问她：「我习惯开灯睡觉，怎么办？我去别的房间吧？」


    「嗷没关系，我有眼罩，」小朋友连忙爬起来去翻行李箱，得意朝她晃晃手中可爱的卡通眼罩：「我睡眠质量可好了，不用担心！」


    「好，那睡觉吧。」程安祈调低灯的亮度，正准备躺下，任羽西却又着急拉住她：「等等啊，你都开了头怎么能不说完呢！我好奇会睡不着的！」


    「......好奇害死猫你知道吗？」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快起来！手机交出来！」任羽西费力将她拉起来，目光灼灼，程安祈又好气又好笑，只好翻出相册重新给她看。


    程安祈的相册照片不多，安阳的照片占了一半。安阳出现的时候总是冬天，任羽西想起她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空出几天去陪程安祈，忽然觉得心疼。心疼相依为命的两姐妹没有办法在身边相互扶持；心疼她们各自在异国打拼，承受苦难；心疼程安祈，总是一个人。


    程安祈向她介绍她相册里出现的女生，有金髮碧眼的美丽女子，也有同她们一样的黄色人种，任羽西从对话中了解到她们的共同点：美丽、热情、善良，对程安祈好。


    「我跟echo有一年都只是见到了互相点头示意的关系，熟起来是因为我得急性阑尾炎，她送我去医院，住院那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


    想到程安祈孤苦伶仃在地球的另一边，任羽西眉头紧紧皱起来，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问她：「姐姐知道吗？」


    程安祈轻描淡写：「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她那段时间在剧组，没必要让她担心。」


    「......虽然我一点都不意外，但是节目播出之后你会被打的。」


    「嗯，所以我明天要跟她坦白，将事态最小化。」


    任羽西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她明白程安祈不说的理由，也明白她习惯了一个人承担一切，只是心疼，忍不住的心疼。她张开双臂，将程安祈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温柔拍拍她：「辛苦了，现在有我们啦，我其实可会照顾人了！还能让我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都可以！」


    有镜头拍着，任羽西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辞，小朋友暗暗下了决心：她绝对不会再让程老师一个人去医院，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烦恼。


    程安祈顺从搂住她，心满意足。任羽西好像她的天使，每一个拥抱都如此温柔，充满治癒力。


    听完了故事的任羽西终于肯躺下准备睡觉，她很是乖巧跟镜头说晚安，毫不留情遮住所有镜头，关了收音躺回床上，像只毛毛虫一样趴着蠕动几下，程安祈知道她还有话要说，轻拍了拍她的头，道：「说。」


    小朋友有些害羞，两只眼睛圆熘熘转几圈，问她：「程老师，除了林汐姐姐你还有喜欢过别人吗？」


    「面对足够优秀的人，心动是很平常的事情。」


    「那照片里的那些小姐姐，是你喜欢过的吗？」


    「是的。」


    果然如此。任羽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开始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进入那个相册。


    头一次同床共枕十分平静，除了任羽西睡着睡着又将自己摆成了「大」字型，程安祈不得不费力将她从自己身上挪下去之外一切安好，两人早起后高效完成了所有任务，录制便告一段落，任羽西要继续回去复习，程安祈则是匆忙赶去机场，看着消失在街角的跑车身影，任羽西莫名嘆息一声：「程老师好温柔。」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成为让她这样重视的人。


    车上的助理和司机面面相觑，十分怀疑她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整天冷脸的老闆还能和温柔划上等号。


    ——


    程安祈去了韩国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她自然不会向任羽西来报备行程，任羽西又不好意思去打扰正在辛苦排练的安阳，只能每天和林宥计数：「程老师不在的第几天，想她」。


    好在林宥忙着，没有太多时间来怼陷入暗恋无法自拔的小朋友。「unknown rapper」第一期正式节目很快在网络上播出，任羽西在下午发了宣传微博后又一头扎进题海中，等她好不容易挣扎上岸，拿起手机一看微博，却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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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採访环节，节目组问肖黎：「听说你们之前和林宥是一个乐队的，从队友变成对手有什么感觉？」


    「那还能有什么感觉？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林宥说你们之前关系挺好的。」


    「哦，明星嘛，说话比较官方一点，」肖黎不屑笑笑，话里有话：「我们混地下的不搞这些虚的，要是意思对不上你们自己剪剪吧。」


    整个採访中，她明里暗里都是说林宥这种明星只是为了流量来凑凑热闹，她们才是真正喜欢说唱的代表，节目组为了制造噱头，让她对林宥说一句话，肖黎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鄙视语调：「好不容易被那小姑娘带出头了，干嘛非得自己出来凑热闹？」


    她嘲讽林宥没有实力，只是靠着任羽西才出了名，粉丝自然不能忍，节目播出不到五分钟就将她的微博评论区和超话占领，要求道歉，她很快回覆：「流量就是凶，实话实说也要被骂？不关评论，你们随意」。


    节目组趁机买热度，任羽西发觉的时候，相关热搜已经到了前五，路人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看见是流量明星就先怼，一时间闹得林宥在许多路人心里打上了没实力靠队友的标籤。


    最奇怪的是，一向反应迅速的公关部居然没有半点动静，任羽西忍住想要亲自下场的冲动，问赵姐怎么回事，得到的答覆却是林宥本人和程总都说不用理。


    程老师是不敢怼的，任羽西只敢挑软柿子捏，点开和林宥的对话框，一连发了几十张打人的表情包，质问她：「凭什么不理！平时怼我那么凶！怼别人就不会了是吧！！！」


    「别生气啊，没必要，无脑黑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别混淆视听！」任羽西气到想恶狠狠咬她一口，她自然不是气无脑黑，气的是肖黎能这么忘恩负义，丝毫不将林宥的付出放在心里，甚至转过头来对她恶言相向。


    林宥虽然常常嘴上不饶人，对待朋友总是掏心掏肺，乐队因为没有活动没有任何收入的时候，她甚至背着其他成员在咖啡店打工，为队员们改善生活。她连任羽西都没有告诉，还是任羽西偶然遇见，她才坦白。


    两家父母从小教导她们：每个人都是一块镜子，你想要别人怎么对待你，就要先那样对待别人。是知道了那些队友，任羽西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良心。


    乐队前期全靠林宥的名气才能和公司签约，林宥作为队长，始终认为自己要为队友负责，于是就连自己的个人通告赚的钱也全部均分，想尽一切办法提升乐队名气。只是不知怎么，队内的气氛逐渐变了，林宥觉得，演奏出来的音乐没有灵魂，只是一堆音符机械的堆砌。明明他们曾经也只是没有钱的穷学生，用着低级许多的乐器，凑在一起的音乐却是拥有灵魂，能震撼人心。


    林宥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依旧顾念着那一点情分，怀念曾经在练习室里一起流汗一起欢笑的时光，这才在第一时间给程安祈发消息，请求她先不要让公司做出什么回应。程安祈那样睚眦必报的人，要踩死肖黎这样的小蚂蚁易如反掌，可林宥明白，放过她，她或许能红，至少，现状会比如今好许多。她的道路越走越宽，也希望曾经拥有共同梦想的人能够触及到那耀眼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轮到程老师吃柠檬了，我保证！


    第56章


    赵姐才接到任羽西的电话没多久, 安阳又打电话过来, 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问她怎么还没有处理。接连被两次怀疑业务能力的赵姐很是无奈，又向她解释一番, 安阳立即挂断电话去向程安祈兴师问罪。


    程安祈正和e.g.在酒吧，挂断了电话刚想给她发消息, 安阳气势汹汹给她扔了好几个表情包, 质问：「你怎么回事！还挂我电话！柚子那件事为什么不处理！」


    「安阳女士，你知道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员工在凶你的亲妹妹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才没有凶！」


    「再说了柚子也不是普通员工！是朋友！你还吃人家妈妈做的饭, 不给人家闢谣合适吗！」


    程安祈优雅翻了一个白眼，径直将聊天记录截图放到四个人的小群里，圈林宥让她自己解释。林宥连忙跟安阳说清楚来龙去脉, 可不敢让程安祈给她背锅。任羽西趁机凑进来联合安阳一起批评林宥，甚至妄图带上程安祈, 圈她：「程老师, 你怎么这么顺着她！多不好！」


    程安祈没有回覆，林宥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告诉她：「别喊了, 我的两个爱豆正在一起喝酒」。


    ......猝不及防一口柠檬。


    任羽西戳开林宥的的对话框, 将矛头指向不搭理人的程安祈：「她怎么还不回来！就知道跟漂亮小姐姐玩耍！工作狂人设呢！」


    林宥为了自保，及时补刀，给她放了好几张e.g.的ins截图，最近几天简直全程晒程安祈, 两个人吃吃喝喝逛街玩耍，甚至还有程安祈穿着睡衣在e.g.家逗她的狗的图。


    任羽西这下彻底没有训林宥的心思，她又不能直接去找程安祈说不开心，哀怨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自拍下自己弱小可怜又委屈的小表情，配字做成表情包发微博：「@af—林宥我跟你说我就是这个表情[我是一只柠檬鲸.jpg] 」。


    一语双关，林宥无奈，只好哄她：「乖，只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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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想安阳竟然转发了任羽西的微博，配字：「我也柠檬[微笑.jpg]」。


    从来没见过安阳微笑警告谁的林宥大惊失色，当即给她私发消息，问：「安老师你生气了？」


    安阳不仅生气，甚至想亲自下场撕肖黎。林宥没有详细说明，她只能靠猜测，但凭藉她对林宥的了解，也足够知道林宥就是吃了亏还不还嘴，她理解，却不代表能接受林宥受委屈，干脆没有回覆她，打电话给任羽西让她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安阳许久不回復让林宥慌乱，只好微博回復她：「[跪下]安老师，微信真的不理我吗？」


    「[跪下][跪下][跪下]仙女您听我解释......」


    「哭了......在线求助：安老师生气了怎么哄？」


    向日葵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无情嘲笑，给她出各种馊主意，为数不多的翅膀们还是亲粉，帮着林宥认错：「孩子不听话拉回去打了，老闆可别生气」、「居然惹安姐生气了！柚子你面壁思过！我们跟你一起面！」、「柚子你快过来让我们打一顿，不然向日葵们动起手来我们护不住」......


    林宥欲哭无泪，只好持续不断给安阳发消息，间或和任羽西说几句，任羽西也不回復她，林宥走投无路，只能问程安祈该怎么哄安阳，微醺的程安祈却回復她：「不知道，我不哄」。


    林宥此刻真实的感受到了绝望，只能提心弔胆捧着手机，祈祷安阳或者没良心的任羽西赶紧回復她。


    大半个小时后，安阳终于大发慈悲回復了她的微博：「你个蠢孩子，被欺负还不知道还手，再有下次我就动手了[微笑]」。林宥一颗提着的心总算能放下，微信让她放心，她也不会让别人踩着自己往上爬。


    几人这么一折腾，安阳的流量加成让林宥成功登上热搜榜第一，粉丝们抓住安阳给的机会解释：「安姐都说孩子被欺负不知道还手，之前谁欺负孩子了不明显吗？我们柚子顾念情分，某些人别得寸进尺」。


    ——


    程安祈在首尔待了五天后回国，给林宥带回了e.g.的签名专辑，没有给其他人带什么礼物，任羽西是见林宥发微博晒专辑，才知道程安祈回了国。


    程安祈并不总是会回復她的消息。自从明白任羽西的心意后，她有意识控制着两人的距离，确保自己不会给任羽西任何不切实际的暗示，在外人看来，她对任羽西跟安阳对任羽西一样，是当成关系好的妹妹一样照顾。任羽西的第六感告诉她似乎有些不对，但却又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忙碌充实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三月又过了大半，到了3月21日——任羽西的生日。公司徵求过她的意见后，决定在当天下午举办一场小型的af组合粉丝见面会，以此来答谢粉丝们对她们一直以来的关心。


    出道将近一年，af组合的人气如日中天，俨然是新人中的佼佼者。饶是如此，两人对待粉丝的态度却一如既往，说话时始终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充满感谢与真诚，微笑迎接每一名粉丝，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没有丝毫明星的架子。


    每位粉丝都给两人准备了礼物，有玩偶、头饰、帽子、眼镜各种，任羽西照单全收，能戴的一律戴在身上，玩偶抱在胸前，确保每件礼物都得到认证，见面会还没进行到一半，她头上的帽子和饰品就堆成了小山，她还得费力保持稳定不让东西掉下来，小心翼翼的模样格外可爱。


    林宥不像她这样「傻乎乎」，对粉丝同样有求必应，底下有人喊一句「柚子唱歌吧」，她便唱了所有粉丝想听的歌曲，有粉丝让她撒娇，林宥在生无可恋的抗拒之后依然努力撒娇，连任羽西也夸她撒娇有进步。


    任羽西准备了特别的成人礼舞台，甜美可爱的邻家妹妹摇身一变，在聚光灯下魅惑众生，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她选择了安阳一首以性感舞台着称的歌曲，在还原原版的同时保留自己的特色，惹得粉丝们尖叫声不断，尤其是舞台最后食指稍稍用力擦拭嘴唇的动作，像极了刚刚猎食完，靥足的冷艷吸血鬼，观众就像是被催眠，只要她微微勾手，便会争先恐后为女王献上生命。


    「哇......了不起了不起，孩子真的长大了，」林宥担任起主持，问观众：「请问这里还有妈妈粉爸爸粉吗？」


    底下不知是哪个人撕心裂肺喊了一句：「cici我可以！」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不可以！妈妈不允许！」、「衣服穿好！」、「你这是要命！」......


    程安祈在表演时进到了观众席，林宥发现了她，问：「程老师，您对这个舞台有什么看法？」


    ......看来不止任羽西坏，林宥也坏。原本打算安安静静看完舞台就熘的程安祈面无表情接过麦克风，顿了顿之后开口：「不允许。」


    「这是认可我们cici长大了吗？」


    「......衣服穿好，她还是个孩子。」


    「原来你是妈妈粉吗？」


    「不，」程安祈一本正经否决：「我是......」


    「女友粉！」


    粉丝忽然的抢话惹得观众们哄堂大笑，林宥朝她伸出大拇指，夸奖：「优秀！」


    程安祈冷冷甩林宥一记眼刀，警告：「注意你的用词。」


    林宥耸耸肩，不再就这个话题纠缠，她可不像任羽西能恃宠而骄，保命重要。


    ——


    计划是粉丝见面会结束后便在宿舍给任羽西庆祝生日，任羽西邀请了两家家长、要好的朋友与公司一些同事，安阳也从忙碌的行程中特意为她空出时间。声势浩大的成人礼让任羽西很是兴奋，丝毫不见忙碌了一天的疲惫，和一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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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坐在窗边的高脚椅上，似乎是漫不经心看着屋里的人，实际目光却始终在任羽西身上。任羽西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移过来，程安祈总能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恰到好处的避开，假装没有看她，其实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小朋友依然是她印象中活泼可爱的状态，和朋友们打闹，跟长辈们撒娇，一举一动明明还是她熟悉的那个小孩，可下午在舞台上诱惑人心的任羽西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程安祈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想到几月之前见她在跨年晚会上的表演，当时的预想果然没错。


    她暗自将两种风格的小朋友在心里作了一番比较，却无法分出胜负。任羽西无论什么模样都很好，只要她是任羽西，一切都好。想着想着，她忽然嫉妒起来，嫉妒还莫须有的，会拥有小朋友，陪她慢慢变老，分享酸甜苦辣的那个人。


    分神让她没有再一次成功避开任羽西的眼神，见她也在看着自己，任羽西霎时又高兴几分，笑咪咪蹦到她的身边，自然亲昵挽住她的胳臂，甜甜问：「程老师，我的生日礼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我们cici不能a！


    第57章


    「家里礼物都堆成山了, 还惦记我的礼物？」程安祈似笑非笑看着她, 问：「你要当着家长的面喝酒吗？」


    「我今天成年了！」小朋友丝毫不在意她的揶揄, 虽然收到成堆的礼物，她最期待的只有程老师, 偏偏程安祈就是不开口，她摆出些许不高兴的模样, 哼道：「我不管, 你可别想赖，别人还给我精心准备礼物呢，你作为我姐姐我老闆, 一杯酒还不主动给我，你说你过不过分！」


    「说得我像是负心汉一样，」程安祈低头一笑, 一口抿完杯中所剩无几的红酒，站起身搭着她的肩往临时吧檯去, 问她：「今天开心吗？」


    小朋友用力点点头, 说这是她最高兴的一个生日，希望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能跟重要的人们一起度过。程安祈见到她亮闪闪的眼眸，心情跟着明朗, 用搭在她肩头的手亲昵揉揉她的头髮。


    任羽西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主人爱抚的猫咪, 舒服眯起眼睛在她掌心蹭蹭。程安祈似乎喝的有些多，不仅身上带着红酒隐约的香气，脸颊也染上了些许绯红，任羽西敏锐察觉到, 微醺的程安祈不似平时那般循规蹈矩，举手投足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洒脱与随性。她喜欢这样的程安祈，不隐藏自己的感情，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


    进到吧檯，程安祈随意将衬衫袖子挽起，熟练挑选出自己需要的酒杯与原材料，没有半分犹豫，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很快将一杯乳白色的液体递到她面前，绅士请她：「hope you enjoy it，my princess.」


    ......妈耶，有点醉的程安祈撩得过分了吧！任羽西半滴酒精未沾便先红了脸，没有忘记先拍照纪念自己的第一杯酒，在程安祈略带笑意的眼神中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巧克力与白兰地的香气交织在口中，口感顺滑的如同融化的雪糕，她的眼神霎时亮起来，又喝了一大口，朝程安祈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超好喝！像是巧克力冰激凌！」


    程安祈拿起纸巾替她擦去嘴角残留的白色液体，微笑道：「慢慢喝，会醉的。」


    小朋友觉得脸颊发烫，低头避开她温柔的眼神，又抿了一大口巧克力冰淇淋，同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着程安祈和林宥去酒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程老师这么撩人的模样。想到这一点，她又想起e.g.，想起程安祈竟然空出五天全心全意陪伴她，忽然觉得杯里的酒也变酸。最近半年不知道打翻了多少醋罈子的小朋友明知自己这样不对，却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反观程安祈，在她面前却没有丝毫失态。任羽西忽然有些不甘心，想让程安祈也能为她有些情绪波动。


    想归想，她也明白自己这是异想天开，程安祈对待她只想是姐姐对妹妹，又怎么会吃她的醋。任羽西感觉有些挫败，抬起头十分真诚看着程安祈的眼睛，一字一句一本正经说：「程老师，我今天开始就是成年人了，你不要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程安祈哪知道她只低头喝两口酒就能有如此大的脑迴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说起这些，哑然失笑：「不管你多大，我都比你大八岁。」


    「明明只有七岁零三个月！我很成熟的！心理年龄起码二十了！不对，二十二！」


    程安祈不欲与她就这个话题多废口舌，轻拍拍她的头，自己倒了杯红酒又挪回窗边，望着外头的夜景不知在想什么。


    任羽西生起气来，一口喝完剩余的酒，顿时觉得脑袋变重，却还强撑着去跟其余人聊天。安阳坐在沙发上和人聊天，任羽西晃悠悠扑进她的怀里，告状：「姐姐，你妹妹又欺负我！老觉得我是小孩子！」


    「怎么一会儿没见你就偷酒喝了？醉了？」安阳摸摸她泛红的脸颊，笑嘻嘻在她额头「吧唧」亲一口，哄道：「那我替她哄哄你，她反正不会哄人的。」


    林宥微微皱眉，毫不犹豫伸手将她从安阳怀里拉出来，美名其曰：「别压着人家。」


    任羽西将她推开，说她和程老师是一伙的，狼狈为奸，又凑到安阳身边跟她控诉，程老师实在太过分。林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因为几张签名专辑被打上了「程安祈派」的标籤，想着她生日才忍住了手，等着明天酒醒了跟她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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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宾客们陆续离开，等任羽西从酒劲中缓过来，屋子里连卫生都收拾好了。林宥和安阳在她旁边聊得火热，她爬起来环顾一圈，并不见程安祈的踪影。没有外人，她不用掩饰自己的心意，肆无忌惮问：「程老师呢？」


    「给e.g.打电话呢，」林宥安抚拍拍她的脑袋：「别柠檬了，好像是她失恋了，程老师最近才有事儿没事儿陪着打电话。」


    「对，在安祈这里只有受到了重大伤害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你怎么不说我又多了个竞争对手呢......」任羽西幽幽嘆口气：「我觉得程老师的白月光好多呀......感觉她喜欢过的人都好优秀哦......」


    安阳温柔抚摸着她的头髮，嘆息道：「说真的，我感觉安祈会比较喜欢年纪大一些的，我知道的几位都是稍大一些，可能跟童年经歷有关吧，cici，你不用总是看着她，也可以看看别的人，优秀的人还是很多的。」


    安阳明白程安祈对她的好感，却也知道，程安祈最擅长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从疯狂喜欢一个人到转为平淡，整个过程都能够不让对方发觉任何异样。她这样做的次数不少，安阳拿不准任羽西对她而言到底是什么，毕竟任羽西不同于以往她所喜欢过的所有人，或许程安祈非她不可，又或许她也只是她生命中一个美丽的过客。


    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患得患失，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尤其是她和程安祈如此显而易见的差距，饶是她向来积极阳光，也难免会有沮丧的时候。撇开别的差距不谈，那些她都有机会靠努力来赶上，只是年龄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任羽西觉得有些难过，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吸吸鼻子，听起来满满的委屈：「算了，我还是好好工作吧......不想别的有的没的了......」


    两个人无声安慰她，程安祈在这时候进来，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髮，问：「怎么了？」


    她低着头揉揉眼睛，闷声闷气道：「没事，灰尘进眼睛了。」


    安阳见状，立马拉着林宥站起身，藉口让她做夜宵一熘烟跑回隔壁。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程安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沮丧起来，她们习惯了拌嘴，先前的小打小闹绝不至于让她坐在这里抹眼泪。她心软了，不愿意小朋友在十八岁生日这天留下遗憾的记忆，她打开拿着的白色礼盒，取出其中精緻的项鍊为她戴上。红色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点缀在任羽西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愈发诱人。


    程安祈打开手机摄像头，切换到自拍模式，让她可以看到此刻的自己，微笑道：「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


    若是之前，任羽西定然欣喜若狂，可此刻愈发忍不住眼泪，屏幕里程安祈温柔的目光让她又爱又恨，气唿唿挣开程安祈搭在她肩头的手，闹道：「你真的讨厌死了！」


    「是我让你生气了？」程安祈有些讶异，下意识站起身：「那我走了，等你气消了再说。」


    「哪有你这样的！招惹了人就跑！」任羽西越想越委屈，不管不顾抓起抱枕朝她扔过去，程安祈接住抱枕，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微微皱了眉，问她：「为什么生气？」


    「气我自己！」任羽西重重抹着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将整个眼睛都揉的红通通的，她气自己怎么非要喜欢程安祈，气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一切问题，气自己的无能为力。没有能力改变现状的无力感压得任羽西喘不过气来，她厌恶这样的感觉，只想做出什么来改变。


    「我有话跟你说。」


    程安祈的眉头愈发紧蹙，潜意识觉得那不会是她想要听到的话：「不，我现在不想跟你谈什么，等你平復情绪再说。」


    任羽西蹿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我不要！我就要说！你不准跑！」


    心头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程安祈明白，要是让任羽西说出来，她们的关系会有彻底性的改变。事情头一次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程安祈打从心底里厌恶这样的状态，看小朋友髮丝微乱、眼睛红肿的模样，她的心又软又疼，从未向谁服过软的程安祈甚至带上了哀求的神态，温柔的不像话，请求她：「不要说，羽西，你不能。」


    「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就像你喜欢林汐姐姐那样的喜欢！」


    女孩坚定的眼神让程安祈心疼不已，她的心中蒙上一层浓浓的哀伤，不知道时隔多久又有了不知所措之感，不论她如何不愿意，从这一刻起，她们的关系有了彻底的转变。程安祈明白，不论她有多抗拒，她都不得不将这个可爱的小朋友从身边推远。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第58章


    不等程安祈组织好拒绝的语言, 说出心意的任羽西好像忽然冷静下来, 语气坚定平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没关系，那是你的事情, 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通知你一下, 不要再把我当妹妹或者朋友看待了, 我不要你当我的姐姐或者朋友，我想要当你的女朋友。」


    「从你之前喜欢过的人来看，我可能不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也不重要，我喜欢你就好了，本来也没期望得到什么回应,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只是我的事情, 你想怎么对我还怎么对我, 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也许之后你会喜欢我，也许之后我也会不喜欢你的,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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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没想到前一分钟还哭唧唧的小朋友能跟她讲出这样的话语,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她的眼神满是复杂：「羽西，我不是一个适合你的人，你应该看看别人, 别的男生女生，还有很多优秀的，更适合你的。」


    「我又没有说要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别想太多，我就是现在喜欢你而已，好了我要准备休息了，你回去吧，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很好看。」任羽西带着满脸的泪痕将她推出门外，程安祈一头雾水回到自己家里，毫不犹豫让正准备吃夜宵的林宥回去，她要跟安阳聊一聊。


    看着自己妹妹难得的复杂神色，安阳只好委屈林宥让她先回家，程安祈跟安阳讲了来龙去脉，惹得安阳不由得「哇」一声，夸奖：「我看上的小孩子果然没错！是个狠人！真帅！」


    「......到底谁是你亲妹妹？」


    安阳笑吟吟安抚她，毕竟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个习惯了掌控一切节奏的妹妹会被一个小朋友忽然打乱所有节奏，甚至到慌乱不知所措的地步。任羽西那一番话对别人表白或许听起来没有任何责任与担当，不够让人相信她的喜欢，但对于程安祈来说，却是对症下药。


    夸奖完任羽西，安阳温柔揉揉她的头髮，真诚道：「说真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跟你说，看来你们比我想像中还要合适，我觉得她也比你想像中坚强，所以你要不要试试看？不要什么都没尝试过就说不可能呀。」


    不管她外在如何伪装，程安祈内心实在温柔，否则不会因为怕带给别人伤害就始终压抑自己的感情。她曾说任羽西喜欢给自己揽责任，她又何尝不是？感情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却习惯了将一切烦恼归结于自己。任羽西不给她承诺，不说会一直喜欢她，不要求她的回应，也就是不给她任何责任与负担。安阳了解自己的妹妹，明白能说出这番话的任羽西会带给她多大的触动与影响，更何况，程安祈原本就喜欢任羽西，就算她自己不承认，她也的确在不知不觉中，跳脱自己以往所有的偏好，喜欢上一个比她小上许多的女孩。


    「教训有过一次就够了，我不能期望别人也能像汐汐一样像是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再去爱谁，勇气是会被消耗的。」程安祈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有了决定。


    ——


    林宥回到屋子里就见任羽西窝在沙发一角抽泣，她连忙过去问怎么回事，等她边哭边交代完事情经过，林宥哭笑不得给她擦眼泪：「你刚刚在她面前不是很兇嘛，这会儿自己哭什么呀。」


    「我那都是装的！虚张声势好不好！」任羽西委屈瘪着嘴巴，她本质还是那个喜欢哭、对程安祈存有一份敬畏的小朋友，之所以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模样，无非是想告诉程安祈，她不是一个事事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了。


    林宥只好又哄了好一会儿，等她自己缓过来。和程安祈挑明了自己的心意不知到底是好是坏，但任羽西总算搬开了一大块挡路石，心情重新明朗起来，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和工作之中。


    程安祈原本以为任羽西会有什么举动，却不曾想接下来的几天她一如往常，只是偶尔在微信上问些数学问题，或者在四个人的小群里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似乎那天晚上的表白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改变。


    每个人的生活还是紧张忙碌的继续着，安阳启动了巡演，林宥准备着「unknown rapper」的比赛，比赛进行到大半，林宥的人气与实力稳居前三，每一个舞台她都诚意十足向观众展现不一样的自己，一时间圈粉无数。


    徐镜在先前的比赛中被淘汰，只剩下肖黎，录制比赛过程中她对林宥都是视而不见的态度，隔三差五在微博上发一些内涵的话，林宥懒得搭理她，甚至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有些好笑。


    只是她不在意，粉丝不能不在意，肖黎成了翅膀反黑组的重点关注对象，每次一发微博就有一大堆粉丝及时赶到控评，肖黎的粉丝控不过，甚至带林宥大名辱骂，两家粉丝撕了好几次甚至撕上热搜，着实让安阳和程安祈有些不快，担心会影响林宥的路人缘，程安祈甚至给林宥「下了最后通牒」，说要是肖黎再来碰瓷，她就不会再放过了。


    录制半决赛，林宥想着程安祈的警告，犹豫再三还是敲响了肖黎待机室的门。工作人员正在准备给肖黎录制採访，没有人想到她会过来，所有人都一愣，林宥朝工作人员微微一笑，问：「可以耽误几分钟吗？我有话要跟肖黎谈一谈。」


    工作人员自然不会不给她面子，很快离开待机室，肖黎无语翻了个白眼，问她：「你来干嘛？」


    林宥仔细打量了她，见曾经熟悉的面孔充满了浮躁与傲慢，她觉得有些悲哀，淡淡道：「你要比赛就好好比赛，不要再扯跟我相关的事情。」


    肖黎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问她：「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吗？你难道不是靠抛弃我们贴上了任羽西才红起来的？」


    「抛弃你们？」林宥甚至要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不是你先拉着徐镜退的队？现在反过来怪我？」


    「我实在想不懂，你到底是为什么？拉着徐镜退队，跟我断绝一切联繫，比赛全程碰瓷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揪着我不放？」


    「想要理由吗？」肖黎嗤笑一声，回答：「因为我讨厌你啊，明明乐队一开始是我提议组的，你成了队长，我喜欢的人喜欢你，喜欢我的人最后还是喜欢你，整个乐队的粉丝都是你的粉丝，凭什么？我才应该是队长！我才是主唱！我应该比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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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哦？以为你背着我们去打工赚生活费很辛苦是吧？还不告诉我们，自我感动很好吧？谁稀罕你那些付出！你要当队长，那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我告诉你林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进我的乐队！」


    原来是嫉妒。林宥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她竟然没有想到，会是因为嫉妒。所以她要拆散乐队，所以她要跟她断绝一切联繫，所以她要在节目里不遗余力的抹黑她。哪怕知道了她的付出，也只是当做理所当然，毫无感激之情。林宥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人扔在地上毫不留情践踏着。


    她想起来15岁那年带着明朗的笑容跟她说：「你的吉他很好哎，要不要跟我们组个乐队玩玩儿？」想起来喜欢挽着她的手臂跟她撒娇的漂亮女孩，想起来她们一起走过的路、练习过的曲目，想起曾经一起欢笑哭泣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开朗的女孩再也不见了。


    林宥勉强勾了勾唇角，不知怎么竟然一点愤怒也没有，她的声音平淡如水：「那也是我最后悔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们就当做从来没认识过吧。」说完，她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待机室，待在角落一言不发。她从来没有过如此情绪低落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不知所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阳本想着来突袭，给林宥一个惊喜，不成想推开门迎面而来是令人窒息的氛围，她小声问助理：「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她刚才去了一趟肖黎的待机室，回来就这样了......」


    安阳微微皱起眉，示意所有人都出去，走过去轻轻摸摸她的头，带着温柔的笑容与专注的眼神看着她，问：「怎么啦？没有别人在，跟我说说？」


    林宥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与空荡荡的待机室，忽然红了眼睛，伸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将整个人埋在她的怀里，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感觉自己以前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好不值得......」


    只有面对安阳，林宥才能肆无忌惮表达自己的情绪，安阳的每一个动作与眼神都写满了理解与心疼，总能给她巨大的治癒力量，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加美好的事物在等待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朋友超攻的！


    我要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下章柚子要rap diss渣女，但是......我不会写rap哎！就很奇怪！你们就随便看看吧！自己给柚子脑补一段吊炸天攻到爆的一段rap吧！有兴趣可以看一下南韩rapper le的舞台！！就很帅！我每天都在喊我可以！


    第59章


    录制即将开始,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林宥难过, 好在有安阳在, 很快帮助她调整好情绪，甚至亲自动手给她补了妆, 笑眯眯揉揉她的头髮：「我会在台下给你加油的哦，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再难过啦。」


    林宥这时候乖巧的像是任羽西附体, 点点头, 跟她保证：「好的，我会好好比赛的。」


    再见面，两人依旧没有任何交集, 其余选手只是感觉到今天的林宥似乎比平时看起来更加严肃一些，虽然依然和其他人说说笑笑，浑身的气场却有些不同了。一对一diss抽籤, 肖黎抽中了林宥的名字，主持人和其余选手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等着好戏上场。主持人採访选手, 问：「你们觉得谁的赢面比较大一点？」


    「我觉得肖黎吧，她diss人还挺狠的。」


    「肖黎，她嘴毒。」


    「我也觉得肖黎, 柚子的舞台是很好, 但是就之前的表现来看可能不太会diss人，感觉她挺心软的，而且她们又是前队友......」


    肖黎嗤笑一声，看向林宥的眼神里充满挑衅：「不会diss说自己是rapper？这就给自己找好输的藉口了？」


    林宥连笑也不笑, 甚至都不正眼瞧她，毫无所谓淡淡道：「放心，我心软也是对值得的人，能不能别再提是我前队友了？内心恨不得跟我划清一些关系，又要来碰瓷我，又当又立玩儿的挺熘啊。」


    全场的人都因为林宥的一番话感到震惊，毕竟前几期节目林宥从来不会在平时吐槽谁，就算是diss环节说出的话也是不痛不痒，基本没有杀伤力，今天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场上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众选手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林宥的反击让肖黎愣了，在她的印象中，林宥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什么重话，平时的毒舌看起来更像是虚张声势，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温柔。听到林宥对她说出「又当又立」这种词彙，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才意识到，原来先前的那一番话是彻底惹怒了她。


    diss阶段正式开始，两人站在舞台的两侧，林宥带着帽子挡住了眼睛，面无表情让人摸不透她的情绪，音乐响起的瞬间，她的气场瞬间变化，冷冷看着肖黎，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肖黎从没见过这样的林宥，不知怎么心中忽然有一股怯意，勉强才稳住节奏。


    「这里不是top five，unknown rapper不欢迎废物，趁早滚回你的af......」


    选手们都因为肖黎超乎寻常嘴毒的rap露出吃惊玩味的表情，更加期待林宥的反击。林宥勾起一侧唇角不屑笑笑，踩着节奏一步一步逼近她，肖黎比她矮不少，林宥可以轻易对她形成压迫，她微微压低声音，不同于肖黎有些漂浮，充满力度与气势，一开口高下立现：「到现在你还不愿意看世界呢，睁开眼睛看看吧，我已经抛下你登顶了，现在你连嫉妒我的资格都没有，loser还要妄想当leader吗？醒醒吧；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劝过你了吧，不要命就放肆来吧，我会将你踩的再无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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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气氛被林宥推向高潮，一群人忍不住搓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为她欢唿鼓掌，安阳在台下更是好不顾忌形象，大喊：「柚子帅！」耍狠的林宥实在是太霸气了！


    几位导师对林宥赞不绝口：「林宥这段diss的气势实在太棒了，我觉得换成我在对面都要害怕，很棒！」


    「林宥之前在diss环节的表现差强人意，今天实在太棒了！一切都很完美，无可挑剔的舞台！」


    「哈哈哈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呢，林宥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口可真够疼的，我喜欢！」


    听着导师和选手们对林宥滔滔不绝的夸奖，肖黎的脸色愈发难看，长长的指甲几乎陷入掌心的肉中，咬牙切齿恨恨盯着林宥，完全忘记了这是在镜头前。结果毫无悬念，林宥大比分获胜，她一如既往礼貌朝导师与镜头鞠躬道谢，全程连正眼都不赏肖黎一个，将她当做是空气一样无视，下了场就到安阳身边，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得了小红花向父母炫耀：「安老师，我表现还可以吧？」


    她想让安阳放心，她不是那种蠢到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的人。


    「相当可以！听着太爽了！」安阳满意拍拍她的头，鼓励道：「再接再厉！」


    林宥笑说那得下次再碰上肖黎才行，安阳依然发现了她的些许失落，毫不犹豫说等她录制完带她去吃好吃的，暗地里给程安祈发了消息，说今晚的约作废，让她自己解决。


    平时若是被放鸽子，程安祈免不了要数落她一顿，今天却没心情管她，整个人都处于暴躁之中。距离任羽西和她表白过去了半个月，她有半个月没有跟她见面，只每天在微信上闲聊几句，可明天是「我的兄弟姐妹」的第二次录制，她必须要见任羽西。程安祈心里暗自期待着，却又紧张，不知该如何跟她相处。


    节目的第一次在当天晚上正式播出，任羽西每天被各科试卷包围，忙得天昏地暗，每天只睡不到五个小时，梦里却还在背单词背公式，她的理智和情感就应不应该看节目在脑海中打了半天架，没等她犹豫出结果，任母已经准备好了果盘过来喊她：「快来快来，跟妈妈一起看节目，学习有什么好玩的！」


    回想起小时候不写作业被打屁股的时候，任羽西不得不吐槽她：「妈妈，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哎呀，妈妈没有教你要劳逸结合吗？你最近过劳了，快歇歇，来看节目。」任母比任羽西本人还激动，捏着遥控器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任羽西心安理得放下试卷抱着果盘加餐，跟妈妈一起看节目。


    节目首先从角色选择开始，是节目组对林宥和任母的採访，看见自己母亲一本正经忽悠节目组的时候，任羽西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震惊道：「原来是你和柚子！我说怎么节目组会想到请程老师呢！妈妈你这个忽悠人的本事过于厉害了吧！」


    任母骄傲扬扬头，本人认证官方吐槽字幕：「妈妈当了这么多年大学老师，忽悠的学生都不知道有多少，再说了不帮你制造点机会，就凭你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安祈？」


    任羽西默默低下头啃了一口瓜，心情复杂。她打开手机视频看弹幕，节目接着进行到她从上车到独自进到民宿，跟摄像机玩你问我答，当播放到她还跟程安祈分享说觉得自己的姐姐会跟她合得来的时候，弹幕和任母已经笑疯了，任母更是一把将她搂过来揉来揉去，笑道：「我的傻宝贝，真的太可爱了！」


    「......妈妈，我不要面子的吗？」怎么看觉得自己怎么傻气的任羽西实在委屈，气唿唿发微博控诉她：「我妈妈真的好过分，在家看我焦虑的不行都不告诉我是谁，还理直气壮说自己毕竟是大学老师，忽悠了不知道多少人！妈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看你女儿这么傻里傻气的你还笑！太过分了叭！」


    一众粉丝被她在节目里的表现可爱到恨不得组团偷孩子，任羽西微博一发，粉丝们纷纷声援任母：「妈妈太优秀了！」


    「果然知女莫若母啊[狗头]」


    「妈妈的学生现在估计很懵逼，原来是被忽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证明......妈妈的忽悠有理有据令人慾罢不能，每节课爆满没人玩儿手机的那种」


    「欢迎各位来我校亲身体验老师的『忽悠』，不好听不要钱[狗头]」


    ......


    放完任羽西趴在茶几上打瞌睡之后，画面一转切到了开着超跑来民宿的程安祈那边。程总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握方向盘，开车技术十分熟练，配上她冷冷的模样，弹幕顿时疯狂：「真是什么小说里的高冷女主啊！程总我可以！」


    「从此程总在我心里就是冰山总裁的代名词了，单手开跑车太帅了吧！」


    「卧槽，程总好攻！这个cp突然好带感！」


    「af cp饭的我哭了......」


    「高举承认大旗！程老师沖鸭！」


    程安祈全程面无表情，只在进到民宿发现任羽西在打瞌睡时才有了些许笑意，从她手里拿笔时的宠溺眼神与任羽西惊喜的笑容，加之节目组橘里橘气的滤镜与字幕，更是让观众们忍不住磕起了cp，纷纷叫唤：「这他妈是什么绝美爱情！锁了！」


    「任羽西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跟看见男朋友一样！不可以！妈妈不允许！」


    「天了噜！cici这个表情就跟我男朋友突然出现时我的表情一样啊！程总这个表情也太宠了吧！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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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母也凑过来跟着她一起看弹幕，看到一堆「妈妈不允许」，亲妈沉思两秒，抢过任羽西的手机打字发送弹幕：「亲妈允许！cici沖鸭！」


    「......妈妈？」任羽西被她这一操作惊的目瞪口呆，问：「你怎么会发弹幕？！还知道沖鸭？！」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真棒！


    然后忽略rap我们还是好朋友......真的是要了命qaq


    我要去看復联惹！


    第60章


    两位母亲自从女儿参加比赛开始就积极研究网络, 跟着几个喜欢组合的学生一起, 打榜投票一点没落下, 每天刷微博和b站刷的不亦乐乎，只不过没有告诉两个女儿。任羽西听完后朝自家妈妈比了个大拇指, 满脸真诚：「妈妈，瑞思拜！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任母满意点点头, 又秀：「我还关注了你们cp的超话呢, 视频剪辑都还不错，就是同人文质量不太行，差点让我想亲自动手了。」


    「不了吧妈妈！我不要面子的吗！」任羽西连忙劝她, 让她好好做学术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亲妈给自己写cp文未免也太羞耻了！


    节目一直播到两人回民宿做任务，任羽西牵着手给她唱歌, 加上粉红滤镜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紧接着播放对任羽西的採访, 问她：「为什么要唱慢慢喜欢你？」


    「感觉很适合程老师, 她就是那种乍一眼看上去坏坏凶凶的，但是慢慢了解过后机就会很喜欢，刚开始比赛见她的时候所有人都怕她, 虽然我现在也还有点怕她, 不过知道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不爱解释，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挺让人心疼的。」


    接着便是下期预告, 有两人做其他任务和同床共枕的画面，任母满是可惜说节目太短了，任羽西撇撇嘴，吐槽：「下期你就会看到她拒绝带我出去玩儿却因为别人一个电话就飞去首尔，一点不犹豫的那种，哼。」


    任母恍然，知道就是那个刺激自己女儿表白的导火线，笑道：「怎么老是你酸，不能让安祈也酸一下吗？」


    「我倒是想让她酸，但是我觉得她不会......」任羽西哼哼唧唧的，不高兴。


    母女俩说话间，任羽西和程安祈已经上了微博热搜，点进去一看网友们全在各种叫唤：「太甜了吧！国家欠我一个姐姐！」


    「程总这个什么小说人设啊！姐姐我可以！」


    「我迷之感觉程总跟安姐的相处模式也是这样，毕竟安姐日常只有三岁」


    「这是什么姐妹情！这是爱情！给我磕！」


    「这个节目怎么橘里橘气的！我喜欢！」


    网瘾少女安阳在浏览话题的时候居然点赞了那条说她只有三岁的微博，转发道：「才不是！程安祈在我面前一点都不可爱！也不会哄我！不会吃我分享的甜品！好气哦！@程安祈你反思一下！」


    粉丝们纷纷圈程安祈，期待着姐姐妹妹争宠戏码的上演，表示：「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修罗场，心疼程总一秒钟」


    「程总需要榴槤吗，这边友情给您提供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安安cp要be了吗！」


    然而姐姐对妹妹的了解是没有丝毫错误的，程安祈才不会哄她，只评论：「你在练习室不务正业？」


    安阳回覆：「......打扰了，反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底下粉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头一回见安阳在谁那里吃瘪，代替程安祈哄她。任羽西看到安阳的微博暗自高兴许久，知道程安祈对她是与众不同的，表面却还装得满不在乎回復安阳：「姐姐你相信我，不吃才是最好的！心疼我的蛋挞呜呜呜呜呜呜」。


    安阳立即在三人小群里发了消息，吐槽她：「小小年纪怎么就虚伪了！」


    ——


    任羽西在准备考试期间搬回了父母家，翌日一早，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就在家里装满了摄像头，开始第二次拍摄。头天晚上凌晨三点才睡的任羽西早上八点又费力爬了起来，任母看她像只没有灵魂的阿飘在客厅里晃悠，不解问：「看什么呢不多睡会儿？」


    她哑着嗓子，迷迷煳煳答：「下午要去见程老师，我在想要给她带点什么......」


    任母无奈，将她先推进洗手间让她洗漱完，又将准备的早餐放到她面前，看着吃完早饭的女儿眼神终于不再空洞，这才放心进了书房。清醒过来的小朋友对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又在厨房晃悠了几圈，决定给程老师做个千层。


    她一边对着食谱碎碎念，一边按部就班做好一切准备，将面煳调好后摩拳擦掌，对着镜头解释：「据说第一次摊饼会很丑，所以我多准备了一些面煳，不好的麻烦后期给我减掉，显得我特别聪明特别厉害，一次就能摊出好看的饼！」


    首先将平底锅烧热，倒入面煳，任羽西手忙脚乱开始转锅，然而面煳太少不够摊满整个锅子，她拿起那张满是洞洞的饼皮对着镜头嘆息：「朋友们，亲测，第一次摊饼真的很丑！」


    小朋友吸取教训，第二次放多了面煳，结果摊出来的饼太厚，好不容易掌握了面煳的量做好了一张完美的饼皮，她还想耍帅，对着镜头微笑道：「朋友们，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蹟的时刻！」


    说着，她准备一手拿起平底锅将饼皮倒出来，然而......缺乏锻鍊的小朋友并没有一只手拿起平底锅的力气，根本端不起来，耍帅失败。藏在一旁的摄像大哥实在没忍住消除了声，惹得任羽西瞪了他一眼，扯着嗓子喊：「妈妈！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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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母立即从书房出来，问她：「怎么了？」


    小朋友不高兴瘪着嘴，告状说：「这个锅子欺负人！太重啦，我拎不动！明天就买一个新的把它换掉！」


    任母接过锅子帮她摊饼，无奈道：「自己没力气还怪锅子，锅子又做错了什么，请从自身寻找问题的根源。」


    小朋友一本正经，像是说人生哲理一样理直气壮：「嗯，我们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明天还是要把它换掉！」


    「......说到底就是不想运动。」


    被戳破了小心思的任羽西丝毫不害羞，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嘿嘿嘿，知女莫若母！」


    摊完了面皮，任羽西又将任母赶回书房，撸了撸袖子准备大展拳脚。「水果也切好啦，接下来就是打奶油了！」说着，她开始四下张望寻找电动打蛋器，插上电之后却发现——不动。


    再一次求助母亲后得到噩耗，打蛋器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任羽西生无可恋望着料理台上的一堆东西，有气无力对镜头说：「看见了吗？我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妈妈说得对，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先检查东西是不是都有呀......」


    她颓丧了半分钟，又重整旗鼓，撸起袖子拿着手动打蛋器开始搅拌淡奶油：「不就是打发个奶油吗！我可以！」


    平底锅都拎不动的小朋友在左右手轮换开工搅了十分钟后实在撑不住，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呜呜呜太累了！」


    「不可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说着，她皱着眉头思忖好一会儿，顾不得自己还穿着睡衣就往外跑，摄像跟着她出去，就见小朋友跑到了隔壁敲门，一家没有就换一家，敲了半栋楼的门后终于借到了电动打蛋器。


    一个上午在准备千层中度过，任羽西十分满意自己的处女作，挑了各种角度拍照，眼看临近午饭时间，任母提议做午饭让她给程安祈送过去，任羽西欣然接受，给程安祈发了消息让她在公司等她后便钻进了房间开始化妆。


    时隔半月再见程安祈，任羽西比往常更加注重穿着打扮，拎着好几套衣服出来问任母的意见，两母女再三思考后才选定了衣服，节目组后期在剪辑这一段的时候没忍住加字幕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相亲」。


    四月春光正好，午间的阳光也不算刺眼，任羽西穿着休闲的格子西装，拎着大包小包往公司去，面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期待与高兴，满满的少年气息，像极了要去给女朋友惊喜的年下小男友。


    知道程安祈对甜品没有什么偏爱，任羽西只是打算让她尝一尝，绝大部分都交给了公司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当下午茶。将母亲准备的饭菜一一摆好后，她才敲响了程安祈办公室的门，探进一个头，笑眯眯喊她：「程老师，吃饭啦！」


    她的态度和以往没有丝毫不同，程安祈紧张了许久的内心忽然放松下来，又提醒自己这是在镜头前，和她的亲昵是理所应当。这么想着，她放下手中的文件，任由任羽西拉着她到午餐区，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呀？没有好好吃饭吗？」


    「妈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还带了饺子放冰箱啦，你记得带回去跟姐姐一起吃。」


    她全程满心满眼看着程安祈，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连带着程安祈的心情也明朗起来，她喜欢这样看着她的任羽西，喜欢眼里只有自己的任羽西，喜欢到想要一辈子都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小朋友献宝似的捧出自己做的千层，眼睛亮闪闪的：「我第一次做，好辛苦的！你都不知道这个饼皮有多难摊，我再也不嫌弃店里卖的千层贵了......」


    程安祈笑听她说着，一口一口吃下那一小块蛋糕，抹茶与水果的清新很好中和了奶油的甜腻，刻意减少的糖分恰好符合程安祈的口味，她觉得，如果甜品都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挺好吃的，看来你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真的吗！」任羽西顿时兴奋起来，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程安祈一句简单的称赞就能让她欣喜不已，先前的那些辛苦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程老师能这样笑着夸奖她的话，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cici这种时候就是那种年下小男友既视感！


    下一章也很甜（可能不是）


    第61章


    用过午饭后两人便要赶去下一个拍摄场地, 任羽西听说程安祈会打撞球, 和节目组强烈建议要姐姐带她去玩一些平时没机会接触的新鲜游戏, 不用想也知道是安阳出卖了她，程安祈嘴上说着嫌弃, 却丝毫没有要更改行程的意思，完全听从两个人的安排。


    公司在十八层, 要下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 程安祈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任羽西的魔鬼作息，放弃了楼梯，脚步一转进了电梯。


    任羽西本来已经做好跟她一起走楼梯的准备, 却没想到被带进了电梯，狐疑问：「哎？不走楼梯吗？」


    「怕你之后没力气跟我耍赖。」


    任羽西朝自己拿着的摄像机做了个鬼脸，说她污衊, 自己明明年纪轻轻身体强健。程安祈似笑非笑打量她一眼，不置可否, 成功让小姑娘嗔怪瞪了她一眼。


    「程老师, 你什么时候......」任羽西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原本安稳下降的电梯骤然停住，她吓得立即拉着程安祈, 还没来得及去按紧急唿叫按钮, 头顶的灯光闪烁几下，不亮了，整个空间顿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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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受到程安祈握着她的手勐然用力，将她整个手掌捏的生疼。任羽西觉得有些不对劲, 往她那边靠过去，甚至感觉到她在发抖。来不及多想，任羽西立即抱住她，问：「程老师，你有幽闭恐惧症吗？」


    程安祈只是抱紧了她，不说话。任羽西能感受到她加重的唿吸，又想到以往也有坐电梯的时候，程安祈并没有这样的反应，似乎是在......灯灭了的时候。任羽西有些费力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亮终于驱散了令人窒息的黑暗，程安祈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证实了她的猜想：程老师怕黑。


    任羽西不知道为什么程安祈面对黑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下意识感觉或许与她的母亲有关，只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候，任羽西像是哄小孩一样抱着她往门边挪了挪，安抚她：「不怕哦，我在呢，我们现在先按一下这个求救铃哦。」


    说着，她伸手去按按钮，很快有人声传来，任羽西暗松一口气，忙喊：「救命呀！电梯停住了！」


    「您别急，我们正在抢修，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大概需要十分钟。」


    任羽西看见程安祈额头隐约的冷汗，十分钟她真怕程老师晕在这里面，只好大喊：「那你们快一点哦！」


    程安祈重新退回角落缩成一团，深唿吸着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绪，勉强笑笑对她说：「怎么办，你又知道我的秘密了。」


    「没关系，我会保密的。」任羽西的眼里满是心疼，将手机放在地上让光线可以布满整个空间，从包里翻出手帕替她擦擦额头的冷汗，窝进怀里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身，温柔哄道：「没事的，你看不是全黑呀，而且我陪着你呢，不管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会保护你的，不要怕，没关系的。」


    女孩软乎乎的身体在她怀里，向棉花一样温暖柔和的声音包围着她，程安祈渐渐放松了些，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趣她：「带着我的手帕都不知道还给我，快一年了吧。」


    「哎呀做人嘛不要这么斤斤计较，一块手帕送我怎么了？我刚刚还给你带午饭和千层了呢，不管，就是我的了，」小姑娘立即开启耍赖模式，坚决不会将程安祈给她的手帕还回去，转移话题问她：「程老师，你什么时候学的撞球啊？姐姐跟我说你打撞球的时候特别帅！」


    安阳不仅说她特别帅，还给任羽西看了程安祈打撞球的照片，照片里的程老师俯身握着球桿，眼神锐利盯着目标，像只猎豹一般极有侵略性，任羽西当时没忍住，就换成了手机桌面。用日常追星的语言，她的内心活动就是：「姐姐别玩儿球了！玩儿我吧！」


    程安祈才不知道她有那么多心理活动，开始和她说起一些自己在美国的事情，那时候她终于不再是每天活在母亲的监控之下，有时间去发展一些爱好，比如写作、钢琴和撞球。她看着像是完全没听过一样聚精会神盯着她的小朋友，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问：「你姐姐肯定跟你说过一些，别装了。」


    小朋友有些不好意思吐吐舌头，替两人辩解：「也没有很多啦，只是大概知道了你在美国和英国干了什么，以及她为什么会突然被雪藏一年多......」


    「那林汐呢？去参加婚礼那天，我不在的时候，她也跟你说了什么吧。」


    你还真是了解她们......任羽西撇撇嘴，答：「哦......她说不建议我喜欢你，会很辛苦的，姐姐也说过。」


    程安祈始终带着温和的笑，轻揉揉她的头髮：「她们说的对，你怎么没有乖乖听话呢？」


    任羽西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妈妈说了，大方面不犯错，不伤害别人就可以。」


    程安祈笑嘆息一声，决定将自己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从小时候开始，只要我犯了错，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不记得为什么了，就是会很害怕。我记得，最长的一次被关过一天一夜。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加我微信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那一次，因为向公众透露了我和姐姐的关系，是她明令禁止的，所以我又被关了。」


    程安祈自嘲笑笑：「想想挺可笑的，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是怕。」


    她的一番话让任羽西的心都跟着紧起来，想起那只惨死的兔子，任羽西不敢想像她的母亲在小时候究竟对程安祈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才让她变成现在的模样，从不向外界显示半点脆弱。任羽西又生气又心疼，将脸埋在她的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眼泪，收紧抱着她的手，闷声闷气道：「不可笑的，小时候被吓太可怕啦，她真的太过分了......以后我陪着你，关小黑屋也陪着你，你跟我说说话就不会怕啦。」


    程安祈微笑着，把玩她散落的长髮，问：「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录比赛在电梯里呀，」任羽西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她，问：「怎么了？」


    程安祈轻摇摇头，微笑道：「不是，是更早以前，你7岁的时候，在你家附近的公园，你穿着粉色的兔子衣服，哭得惨兮兮的，阿姨给了你一颗糖就哄好了，你看见我在哭，又把糖给我了。」


    任羽西难以置信看着她，任父任母原来会时常跟她说些家里照片的故事，她记得7岁那年在公园拍的照片，记得妈妈说她哭，却没想到竟然有程安祈。惊讶过后的她捕捉到程安祈话里的信息，水灵灵的眼睛里带着心疼，耷拉着眉毛问她：「为什么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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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表情让程安祈心软的不像话，只是听见她说哭而已，怎么就悲伤的像是自己也要哭了一样呢？怎么能有人这样温柔，似乎能对她感同身受呢？


    程安祈莫名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避开小朋友那温柔的似乎要让人甘心溺毙的眼神：「我母亲发现了我的恋情，要送我出国，那天是我最后一次去见她，向她道歉，她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我哭，那时候我意识到，如果我不想伤害谁，一定不能告诉她我爱她。」


    「你看过的那个相册，里面有我喜欢过的，也有彼此有好感的，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人指导我曾喜欢过她。她们现在都很好，没有我做女朋友也很好。勇气是会被消耗的，没有人能在受过伤之后还义无反顾再爱谁，我的原生家庭註定了我最后能带来的只有伤害，你明白吗？你还有你的梦想，还有组合，更不能喜欢我。」


    她目光坚定，任羽西却从里面看到了悲哀。


    「喜欢你只是我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喜欢你？我没有跟你在一起，难道你的母亲也要不讲道理来伤害我吗？」


    面对她清澈笃定的眼神，程安祈一时哽住，喉头上下滚动几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喜欢你呀，想要你和在一起，想要听你唱喜欢的音乐，想要陪你去一切想去的地方，想要跟你一起慢慢老去。


    程安祈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凭什么怕自己难以抑制心意就要让小朋友不喜欢她，喜欢哪里是这么随便的事情，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不能就不能，能用理性来分析的喜欢哪里还能算的上喜欢。她都难以控制的情绪，凭什么要求眼前这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好好控制住。


    可是能怎么办呢？她能怎么办呢？她不能亲手断送心爱的女孩的梦想呀。她在舞台上是那么自信，那么耀眼，熠熠生辉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陨落了的星还能是当初的星星吗？程安祈无法想像在某一天，她登上这个圈子的上层甚至顶端时，忽然销声匿迹，从所有观众面前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是心疼cici好还是心疼程老师好的我本人


    第62章


    灯闪烁几下重新亮起来, 电梯恢復启动, 很快停下到达地下停车场, 任羽西来不及从程安祈怀里爬起来就感受到电梯门开与外头的嘈杂，想来不想揪着程安祈的衣服开始抹眼泪：「呜呜呜吓死我了嘤嘤嘤......」


    程安祈被她的变脸速度惊到, 瞥了一眼门外的摄像机，站起身将她扶起来, 门外的节目组人员立即上前询问, 任羽西紧紧揪着程安祈的衣袖，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吓到蜷在地上的人，啜泣着擦干眼泪, 躲开摄像头，呜咽道：「别拍啦，很丑......我就是突然被吓到了, 没事的......」


    节目组松了一口气，贴心给她时间整理其实并没有怎么乱的妆容, 任羽西背着摄像头面对程安祈眨眨眼, 像是在为她维护两人的小秘密这件事邀功，程安祈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起来, 伸手拍拍她的头。


    依旧是开着程安祈的车往目的地驶去, 任羽西这时候已经丝毫不跟她见外，打开车顶感受四月和煦的春风，甚至高兴的哼起歌来。程安祈看了她一眼，笑着打趣：「几分钟之前还哭唧唧的。」


    「要哭的事情都过去了, 还有什么好哭的。」任羽西丝毫不在意她的话中有话，转身从后座的包里翻出相机对着程安祈一顿狂拍，又拿出程安祈放在车里的墨镜给她戴上，继续拍个不停，兴奋的如同见到偶像的小粉丝。


    「程老师，你严肃一点，特别a。」


    「来来来微笑一下，我觉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撩头髮超好看！好撩！」


    「单手握方向盘也很撩！太帅了嘤嘤嘤！不过电视机前的广大观众不要学，我们要安全驾驶，程老师这种车技特别好的可以偶尔单手。」


    程安祈再次感慨这个小朋友真的适合综艺，自言自语都能变成放送分量。前方是红灯，她逐渐降低车速，问任羽西：「还有更撩的知道吗？」


    「啊？」


    程安祈停住车，将墨镜往下摘了摘，朝她做了个wink。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撩人！好过分！任羽西白皙的脸蛋与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默默捧住自己的小脸，不断告诫自己：有镜头拍着，冷静，冷静。


    妈妈这个女人太过分啦！怎么可以这样！


    任羽西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住心中的土拨鼠尖叫，哼唧道：「我才不要被鸡笼警告......」


    「嗯？什么？」程安祈显然不会熟悉这些粉圈用语，任羽西连忙摇摇头转移话题，语重心长「警告」她：「程老师我跟你说，你不能对别人这样，不可以的。」不然我会多很多情敌的。


    这样想着，她又对着镜头认真严肃：「刚刚那个wink后期请给她剪掉，不可以播！」


    「为什么？我长得难看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自恋鬼是别人说你不好看你会觉得对方瞎了的！任羽西忍了又忍才没给她翻大大的白眼，回想平时自家妈妈是怎么「忽悠」自己的，学着她充满亲和力的声音，一本正经对着镜头瞎掰：「你毕竟是老闆，严肃一点有助于你维持平时的人设，你说我们公司的工作人员看到了，以后你再凶他们不就不是没有威严了？这个wink一点都不符合你冷血无情的资本家人设，不好不好，虽然我和姐姐和柚子都没注意过这种东西，但是你既然立起来了，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嘛，wink私底下做一下就可以了。」只给我做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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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忍住笑，继续逗她：「但是你之前已经暴露我有人设这个事实了，他们都不信了。」


    「没有，谁说的！你看公司哪个不怕你！不存在的！你的人设好好的，我保证！」


    「阿姨知道你学她的语气骗人吗？」


    「......她现在知道了，都怪你啦！你这要搞得我妈妈像骗子一样，我要告状！下次不给你带好吃的！」


    程安祈丝毫不怕她的威胁，表示阿姨才不会听她的挑拨离间，俯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又推开车门，示意她下车。任羽西朝她吐吐舌头，等她下车又过去挽着她往前走，问她：「程老师，你知道自己很会撩人吗？比如刚刚的开车门，请问您对多少人做过？」


    程安祈淡淡瞥她一眼：「如果我是一个男人，你这个问题会显得我很渣。」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程安祈无奈看她一眼，似乎是在问她对很多人做过又能怎么样呢？小朋友不依不饶，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程安祈心里，到底能排到什么位置。


    「只有你，」程安祈的眼神带着温柔与妥协，又补充道：「毕竟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你姐姐对于安全带很自觉，不用我动手。」


    任羽西选择性忽略她多余的解释，发自内心高兴起来，笑嘻嘻的也不计较她话里的吐槽，还贴心对着镜头表面忠告实为炫耀：「观众朋友们出行一定要记得安全带哦，我不跟程老师一起的时候也会记得安全带哒！」


    程安祈对于这样的任羽西没有半点办法，明明知道是她的圈套，还要心甘情愿往里钻，甚至连谎话都不捨得说，只怕她伤心。到了撞球桌前，小朋友的眼睛闪闪发光，一会儿让程安祈教她，一会儿又拿着相机对她拍个不停。镜头前的程安祈放下心中的一切顾忌，肆无忌惮满足小朋友的所有要求，直到晚上十点才亲自将人送回家，还跟任父任母打了招唿，惹得节目组都在背后吐槽：明明策划是兄弟姐妹，怎么拍出来跟约会节目一样......


    回到家，安阳正躺在沙发上刷粉丝给林宥的剪辑，程安祈听着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的歌曲，忍不住吐槽她：「这个视频你刷几百遍了？听不腻吗？」


    安阳说她不懂，只是好几个视频都用了一首歌而已，再说林宥的歌这么好听，完全不会听腻，等她换了衣服出来才依依不捨收起手机，开始八卦她今天任羽西的「约会」。


    程安祈无力嘆息一声，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将电梯里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惹得安阳大喊：「这小孩子好会撩！我都要心动了！居然还怕暴露你怕黑装哭，谁这么喜欢我我二话不说就嫁了！」


    「......做饭好吃也嫁，长得好看也嫁，声音好听也嫁，声音好听也嫁，舞台好看也嫁，隔三差五喊一句要嫁，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谈新恋爱。」


    「不行，最近没有能看的上眼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能接触到的人基本都知道什么德行，」安阳嫌弃摇摇头，又说：「再说了我最近追星呢，没有人比柚子好！」


    程安祈狐疑看她一眼，总觉得她「一把年纪再追星」怎么看怎么别扭，林宥显然也喜欢安阳，程安祈是搞不懂她们明明亲近的像是亲姐妹一样还能追星是什么状态。


    说起追星，她忽然想起白天任羽西的自言自语，问她：「鸡笼警告什么意思？」


    「嗯......如果你对着谁老是喊我可以，你就会被鸡笼警告，就是让你收敛一下的意思。」安阳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她看「你好骚呀」的表情包，怕被说辣眼睛。


    程安祈点点头，告诫她：「哦，那你注意一下，鸡笼警告很久了，天天对着柚子喊你可以，她本人知道吗？」


    ......还好没给她看表情包。安阳给她翻了个白眼，抓起一个抱枕扔过去：「你管我！洗澡去！不准跟别人说！」她好歹在娱乐圈也是有威望的，被人知道天天对着自己员工的视频喊我可以算是怎么回事，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事态的发展逐步偏离程安祈的掌控，这一点让她很是不安。尤其是在今天的录制之后，她躺下闭上眼睛，想起今天和任羽西一起度过的时光，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她已经和小朋友说明了利害关系，小朋友并没有任何要收敛的意思，而就她今天的表现来看，似乎也不能向以往那样彻底藏住自己的心意。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在任羽西面前急速下降，终于有些相信众人常说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理智告诉她不能再任由情况恶化，程安祈思忖许久，再次睁开的眼睛里又恢復绝大多数时候的清醒克制，向来不会在休息时间提工作的她头一次翻出工作用平板，调整之后已经排好的工作计划。


    忙起来，再忙一点，忙到没有机会见她，也不让她见自己，或许就会好了。程安祈带有几分侥倖心理又不甘愿地想：小朋友真是喜欢新鲜的年纪，有一段时间不见她，接触到更多的人，或许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只是这一次要做起来，比以往那些次数的疼痛加起来还要令人难过。


    程安祈在这时候难以抑制恨起程鸿来，绝大多数时候她的恨意并不明显，向这样失控的时候屈指可数。程鸿夺走了她心爱的兔子，夺走了她的初恋，夺走了她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夺走了她姐姐事业发展的黄金期，现在又要再一次夺走她情难自已爱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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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程安祈的突然变卦让节目组措手不及, 好在她向来负责, 甚至直接为他们找到了新的姐姐人选——安阳的好友, 知名音乐人钟煜。钟煜的人气同样不容小觑，收视率比起程安祈来更有保证, 节目组似乎连恼怒的理由都没有，导演心中闷着一口气, 却还是只能被程安祈安排的明明白白。


    同样憋气的还有任羽西。节目组突然找上门要拍摄不说, 她一头雾水换衣服化妆，还以为是有什么特别安排，就听节目组跟她说：「cici, 你对下期要有一个新姐姐有什么想法？」


    「嗯？新姐姐？什么情况？」任羽西不明所以，还以为节目组是问她想不想要换新姐姐，摆摆手道：「程老师挺好的, 不用换新姐姐呀。」


    此时的节目组终于找到了埋怨程安祈的理由，竟然不告诉自己的员工计划有变, 非得要他们说、工作人员看了她三秒钟, 再一次确认问：「公司没跟你说吗？」


    「什么呀？赵姐和程老师都没跟我说啊。」


    「程总通知我们说她突然有工作，排不出时间，不得不退出, 还给你介绍了新姐姐。」


    任羽西顿时瞪大了双眼, 满是难以置信，一熘烟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给程安祈打电话：「程老师，你不跟我一起录节目了吗？」


    隔着几十里都能感受到她的委屈与不高兴，程安祈想像得到小朋友噘着嘴低头揪东西的模样, 忍住心疼与心软，淡淡答：「嗯，公司招新练习生和拓展海外市场的计划提前了，我需要经常出差，没有时间。」


    「真的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嗯。」


    「好吧，拜拜。」


    任羽西显然有些生气，再没有多话便挂了电话，摄像机依旧拍着她，她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情绪。这时候她讨厌起了程安祈，她是算计好了，才让节目组上门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有摄像机拍着，又藉口工作，她没有半点生气的理由，至少对外不能表现出任何生气。


    她吸吸鼻子，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缓了一会儿才坐回採访的位置，情绪显然低落下来，又很是懂事答：「忙工作的话没办法啦，希望老闆注意休息吧。」她勉强笑笑，又问：「那我的新姐姐是谁呀？」


    「钟煜，程总联繫的，说你们会很合得来。」


    「真的呀！我超喜欢钟煜姐姐的！太棒了！那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录制呀？去干什么？」


    任羽西重新兴奋起来，表现完全符合她应有的状态，只是那份欣喜却没有到达眼底。先前安阳和老师的课不是白上的，她的演技极好，在场没有任何人发觉其实她的情绪已经低到了谷底。


    节目组给她大概透露了安排，又让她对程安祈说一段话，任羽西带着如常的开朗笑容：「跟程老师一起录节目真的很开心，谢谢程老师陪我一起做了好多想做的事情，工作忙也要注意好好休息哦，有空我会去公司看你哒。」


    感激时的真诚笑容与说到不能再一起录节目时恰到好处的遗憾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节目组工作人员看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按理来说没有半点问题，让人疑惑着又摸不着头脑。


    送走工作人员，任羽西才收起了礼貌的笑容，嘴角耷拉下来，眼里甚至还有着隐约的怒火。她拿起手机想要给程安祈打电话质问，却没有按下拨号键，气唿唿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摔，对着一旁的抱枕勐捶好几下才稍稍冷静下来。


    好你个程安祈！就这么不想跟我一起录节目！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提前安排好的工作计划！还安排好了新姐姐！谁稀罕你！


    任羽西恨恨想着，又捶了几下枕头，给林宥发消息：「气死我了！！！她以为全世界都要喜欢她啊！！！我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可爱凭什么要受她这份气！！！她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不要喜欢程安祈了！！！」


    就这样还不解气，她不管不顾给林宥打电话过去，将程安祈噼头盖脸一顿骂，末了还喘着粗气放狠话：「我会对新姐姐特别特别特别好！如她所愿！」


    林宥从未见过任羽西如此暴躁的时候，语速快的能比得上她的rap，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哄她先冷静下来，转头就将事情全数告诉了安阳，惹得安阳重重嘆息好几声，说只能随她们自己去。林宥不得不佩服程安祈，能将任羽西气成这副模样，却也知道，任羽西说的不要再喜欢程安祈也是不可能的，真要不喜欢，她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原本以为任羽西至多气上两天，又会屁颠屁颠来跟她数「没见到程老师的第几天」，然而一个星期过去，她不仅不提程安祈，甚至在群聊里只要程安祈出现，她不管先前聊得多起劲都必然消失，让林宥惊嘆不已，甚至以为这样发展下去，她就真的不再喜欢程安祈了。


    不过那不是她能操心出结果的，林宥目前全心全意准备着「unknown rapper」的决赛，上次肖黎在跟她的对决中落败，之后的舞台表现也不如人意，毫无疑问被淘汰，没有糟心的人在眼前晃悠，她能更加集中注意力。「unknown rapper」是她首次独自登上的舞台，是让她可以放肆展现自己想要展现的一切的地方，也是让更多人认识她，知道她的音乐的地方。


    由于两个人个性的差异，林宥更适合安静做音乐，而任羽西擅长的方面要宽广的多，在综艺与演技方面的天赋註定她的曝光率会比林宥多许多，加之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哪怕是近半年来程安祈为了让她专注学业有选择的减少了她的通告，任羽西的人气依旧处于上升趋势，俨然是新一代顶级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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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导致的问题就是：提起af组合，越来越多的路人只知道是任羽西和她的队友。


    换做别的两个人，af组合必然无法长久，人气高的无法接受自己辛苦赚来的通告费要跟人平均分，人气低的无法接受资源的倾斜，粉丝掐架更是再平常不过。任羽西先前也因为这件事感到苦恼，林宥虽然及时开解她让她不再介意，却不代表她自己能接受自己始终「拖后腿」。


    「unknown rapper」拔掉了她心里的那根刺。国内首档说唱节目的热度与林宥自己的实力为她赢得大批粉丝，肖黎的小动作也误打误撞提升了她的关注度，如果说去年下半年最引人注目的新人是任羽西，那么今年上半年这份荣耀属于林宥。


    决赛是现场直播，比起其他选手来，林宥多出不少舞台经验，却依然紧张不已，任羽西在待机室陪着她，甚至感觉她比当初「top five」的第一次舞台还要紧张。安阳也背着众人推了通告赶过来陪她，跟令人意外的是程安祈居然也给她打电话安抚，说：「你准备的很好，不用担心。」


    林宥接起电话时看了任羽西一眼，任羽西瞥一眼手机屏幕，默默转过了身跟化妆师交谈，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林宥无奈挑挑眉，跟程安祈简单说了几句，感受到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心为自己的健身队友提供了些许信息：「cici和安老师都在，我们说比赛完去吃宵夜。」


    意料之中的消息，程安祈明明知道她不会缺席对于林宥来说重要的场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自证实，想要知道她在哪里。平常小朋友这时候肯定会凑过来敲诈她一笔，让她请客，只是这一次连半点声音都没出，让程安祈甚至怀疑她不在那里。自从上次那通电话之后，小朋友再也没有联繫过她，连字都不要她写，改去练别的字体，程安祈只能从安阳的嘴里得到一点信息，或者上微博，像粉丝一样看她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


    她有想过那样的擅作主张会让小朋友生气，只是没想到会生这么大的气。提前的工作计划让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忙起来她便没有功夫去为任羽西的生气而难过自责，她原本以为这是给彼此的机会，让任羽西放下喜欢，也让自己收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只是闲暇之余，她依然会难以自控想念她，甚至想要去向她道歉，想要乞求她的原谅，想要让她继续喜欢她。


    林宥挂了电话，自觉向任羽西通报：「程老师说夜宵她请，让我们刷公司卡，还说给我们带了礼物，大家都有份，等过几天回来给我们。」


    其他人欢唿起来，还生着气的小朋友却连头都不回，似是没听见一样继续跟别人说话，惹得安阳和林宥无奈对视一眼，只好将这个话题揭过。


    安阳给程安祈发消息，吐槽她居心不良，明明不是为了给林宥加油，给工作人员都带礼物也是另有企图。程安祈依然嘴硬，回復她：「你既然为柚子推了一百万，我自然要表示一下。」


    她的言外之意是，安阳对林宥「心怀不轨」。


    安阳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热，看向在角落熟练歌词的林宥，帽子遮住光线在她脸上留下一片阴影，认真的面容上没有笑意，气场十足。她似是察觉到了安阳的眼神，转过头来看她，微微一笑，又恢復成平时那个温和的柚子。安阳看着，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安阳急忙低下头，像是狡辩一样回復程安祈：「你好好说话！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惦记小朋友！」


    第64章


    因为林宥被亲姐凶了两次的程安祈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微微抿了抿嘴唇, 记下这笔帐, 等着以后找合适的时间讨回来。


    还不知道被健身好基友记上黑名单的林宥专心准备着比赛，任羽西和安阳在录制开始之后便进到了特别观众席, 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两个大流量，让主持人在开场时採访两人, 任羽西还被哄着来了一段rap, 小奶音惹得一众观众纷纷捂胸口，林宥在台上看着，不得不感嘆她这个天生的吸粉能力, 只要出现在人前就能圈粉。


    安阳果断拒绝主持人要她唱rap的要求，一本正经高深莫测道：「我高超的rap技术不能轻易显露，柚子知道我的实力。」


    如果说安阳还有什么拿不上檯面, 那就是rap了。知道这个真相的任羽西震惊，问：「姐姐, 你这样我刚刚算什么？不是大家一起丢脸吗？」


    安阳丝毫不动摇, 拍拍她的头安抚：「没事，你还小，乖。」


    主持人将话头转到了林宥身上, 问她：「柚子觉得安老师和cici的rap实力怎么样？」


    「cici的话, 十分满分我给她......」


    任羽西赶紧抢话：「怎么也有一分吧！」


    林宥顿了顿，对着镜头端出公平公正的冷静态度，正经道：「0.5分。」


    屏幕上的任羽西难以置信，气唿唿瞪着她。


    林宥接着看向心虚的安阳, 眼中带着宠溺，浅笑道：「安老师的rap实力跟我不相上下，很厉害的。」


    ......你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任羽西作势就要甩袖子走人，被笑嘻嘻的安阳拉了回去，观众顿时笑作一团。等镜头挪开，任羽西才偷偷跟安阳咬耳朵：「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安阳拿出影后级别的演技来哄她，说不可能的事，心中却因为林宥对她的配合与宠溺高兴不已。


    比赛正式开始，林宥在正式舞台上从没掉过链子，超多次数的练习确保她能很好应对场上的变数，舞台上的林宥自信高傲、睥睨众生，举手投足间尽带气势，是这个舞台当之无愧的王，饶是见过了众多专业人士表演舞台的导师们也忍不住为她欢唿，起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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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时直播的弹幕在林宥出场后多的挡住了整个屏幕，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沉浸于这一场震撼人心的表演中。


    「柚子y！太他妈帅气了！」


    「这姑娘声音好霸气！爱了！带感！」


    「节目组你是不是给她麦加电音了？？？这声音是真实的吗？？？」


    「？？？这妹妹不喘气的吗？我看着都觉得喘不过气了」


    「哈哈哈我们柚子健身狂魔啦，肺活量是有点大」


    「平时乖乖的柚子说脏话太可了！柚子娶我！」


    ......


    导师将冠军戒指递给她的时候，林宥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虽然一直是朝着冠军努力着，但其他选手实力同样很强，尤其是在说唱界普遍对女性存在歧视的状态下，她并没有太多自信。


    终于拿到梦寐以求的冠军戒指，站在台上看所有观众一致唿喊她的名字，林宥下意识看向特别观众席，寻找那两个对她至关重要的身影，安阳和任羽西和众多观众一样，在为她欢唿鼓掌，却也和她一样，流下了眼泪。


    林宥感谢完父母、老闆、朋友、工作人员和粉丝，主持人将注意力放到在观众席上哭成小花猫的任羽西和同样流泪的安阳，问：「我们安老师和cici为什么哭了呢？」


    任羽西哭得不成样子没办法发言，安阳接过麦克风，温柔看向离她不算太远的林宥，眼神中满是自豪与心疼：「对柚子有一些了解之后，知道她为了梦想真的付出了很多。她所呈现的每一个舞台都是经过数十次甚至数百次的练习，一路坚持到现在真的受了很多苦，但是柚子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的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听她这一番话又想哭，哽咽说：「真的要谢谢安老师，当初愿意救我和cici，认可我的能力，重新为我树立自信，没有你我今天不可能站在这里的......」


    对林宥而言，自从「top five」比赛之后，安阳逐渐成为了她的情感支柱。虽然平时的安老师可爱的就像是妹妹，在重要时候却比谁都值得依靠，总是恰到好处给她安慰，对她创作的肯定与喜爱更是让她重新变得自信起来，让她觉得，那样优秀的人都相信她，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呢？


    比赛结束回到待机室，任羽西和安阳一左一右围着她，哭过之后的两个人兴奋地要掀掉整个屋顶，林宥给父母打了电话报喜之后便如约带着一众人去吃夜宵。林宥想要感谢粉丝，在路上开了视频直播，任羽西和安阳只在最开始出现打了声招唿，之后便窝在后座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拿着手机看直播弹幕。


    绝大部分弹幕都是祝贺她夺冠，却总有几个不和谐的声音，说什么「抛弃前队友抱大腿的人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服了」、「说实话rap很一般吧，仗着人气把前队友淘汰我也是醉了」、「抛弃队友是实锤，粉丝别洗了好吗？」......


    粉丝先前还能无视，之后不知怎么的越来越过分，一个人没忍住撕起来之后整个弹幕一片血雨腥风。林宥虽然尽力转移话题，却收效甚微，她渐渐失去了笑容，微微嘆息一声。


    任羽西在后面看着实在忍不下去，刚想出去解释，就见安阳冷着脸从林宥手里拿过手机，冷冷道：「既然有人无聊到跑到别人直播里来ky，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明明是前队友先退出的凭什么说柚子抛弃队友？柚子当初甚至为了给他们改善生活偷偷去打工，换来的就是红了之后被吸血，所以我心疼柚子，心疼她当初遇到了狼心狗肺的人。节目前期肖黎碰瓷她的时候公司没有发声明，还有很多粉丝怪公司不作为，我们之所以不发声明，是因为柚子请求我和安祈，再给肖黎一个机会。她自始至终都没做错事，凭什么要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是背信弃义？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想想，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要你们的脑子有什么用？赶紧滚出去，我发起火来很兇的！」


    她的确很兇，冰冷的语气让任羽西和林宥都吓得不敢说话，直播成这样也无法继续，林宥只好关了手机，任羽西这才缓过来，朝安阳竖大拇指：「姐姐我更爱你了！姐姐y！」


    林宥却是微微嘆息一声，看向安阳的眼神很是复杂：「安老师，你这样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安阳不屑哼一声，道：「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她？连我的人都敢欺负，以为我是死的吗？」


    几人说话间，微博上已经吵翻了天，林宥安阳任羽西几乎包揽了微博热搜前十，比林宥冠军更吸引眼球的莫过于「安阳让粉丝动动脑子」、「安阳直播怼人」、「安阳骂人」。


    向日葵们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有这样的负面热搜，连忙弄清楚了事情经过后开始反黑控评，翅膀们也是一样，不断向路人澄清林宥才是受害者，却不知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很快又出现「安阳林宥耍大牌」的热搜。


    安阳这时候想明白，今天的事件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却也不后悔，只准备好接受程安祈的批评，给她打电话：「你知道了吗？」


    程安祈正在看微博，毫不留情怼她：「你让别人动脑子之前自己动脑子了吗？」


    安阳有些心虚：「那不是生气了吗！总不能让人欺负孩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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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揉揉眉心轻嘆一声，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淡淡道：「下不为例，我会解决的，你们玩吧，等我回来再说。」


    安阳带着十足的诚意表示抱歉，却没有保证下不为例，只让她注意休息别太辛苦。任羽西虽然面对车窗看着外面，耳朵却恨不得长在安阳的手机上，听安阳挂了电话自责怪自己冲动了，明明安祈已经快连续一个月忙得脚不沾地，连运动和睡眠的时间都不够用，她却还给她惹麻烦。心里的担忧终究还是比怨气更胜一筹，问安阳：「她这么忙吗？干嘛一下子安排那么多计划......」


    「正好跟对方的时间合上了，两边商量觉得尽快落实合作比较好，也是没办法。」 安阳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撒了小谎。


    「这样哦......」那也怪不得程老师，说不定她不是故意的呢？不是故意躲着她，把她推给别人的。虽然她从安阳和程安祈自己那里得知，这是程安祈的惯用伎俩，却还是愿意往好处想，毕竟她能感觉到，程安祈对待自己是不一样的。


    任羽西的怨气少了一些，想着等她回来再让妈妈做好吃给她补一补。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程·作死·安祈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消气的


    第65章


    先前林宥去待机室找肖黎谈话时节目组正在准备给肖黎录採访, 才开了摄像机林宥就来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忘了关, 后来整理素材的时候才发现录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节目组深思熟虑后，决定将录像交给程安祈, 卖她一个人情。毕竟是安阳的公司，示好只会有好处。


    程安祈当时收下只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公关部很快发出声明, 连同视频一起，警告肖黎以及别的有心人士停止污衊林宥的名誉，否则将会採取法律行动。


    舆论风向急转, 先前骂林宥忘恩负义骂安阳仗势欺人的人似乎瞬间消失，转而都是心疼林宥和夸安阳帅气，一大批路人在肖黎微博底下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两家粉丝总算扬眉吐气, 甩掉了自家仗势欺人的锅，还很是和谐的维护起网络环境, 劝大家：「我们姐姐是忍不下去了才说的, 也不想跟恶人再扯上什么关系，抱走姐姐们，大家知道事情真相就好了, 请多多关注安姐和柚子的作品哟」。


    彻底扭转了局势, 安阳才放下心，带着两个小朋友和一众工作人员继续林宥的庆功宴。原本以为要重新加班的工作人员们纷纷称赞程安祈的业务能力，任羽西听着，像是他们在夸自己一样与有荣焉, 时隔多日终于又主动问起了程安祈的行踪：「姐姐，程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呀？」


    「后天中午的飞机。」


    任羽西点点头，有几分惆怅嘆息一声。她后天要和钟煜拍摄节目，没办法第一时间见到程老师了。


    不只程安祈忙，任羽西每天的日程也排得满满当当，虽然心中对程安祈的气消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气她都不事先跟她说一声，又想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主动找她，傲娇起来的小朋友到底还是没有先给程安祈发消息。


    任羽西在礼貌方面无可挑剔，早就搜索了钟煜的喜好为她准备好见面礼，满怀期待坐上节目组的车。


    钟煜是有名的歌手与制作人，性子十分开朗，大大咧咧的，像是男生一样，关系好的朋友都称唿她为钟哥。她跟安阳关系不错，也是因为这样程安祈才能突然将人拉过来救场。


    钟煜对任羽西也多有关注，一见到她就自来熟的动手掐脸，夸：「啊好可爱！难怪阳阳老跟我炫耀收的两个小朋友有多可爱！」


    被大前辈称赞，任羽西有些羞涩，微微红了脸说谢谢，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钟煜愈发喜欢她，直接伸手搭上她的肩搂着人向前走，说：「以后哥罩你！」


    任羽西觉得，比起姐姐来，钟煜更像是哥哥，她淘气的本能能快被钟煜激发出来，在节目组看来就是一个淘气的大男孩带着另一个淘气的小男孩，两个人闹腾着让人只想往耳朵里塞棉花。


    晚餐时间，钟煜带她来到一家装修风格很是别致的清吧，介绍说：「这是我很喜欢来的地方，食物特别好吃，还会有乐队表演，经常会有厉害的顾客上去表演，我和阳阳约基本都会约在这里。」


    任羽西好奇打量着周围，跟着她到座位坐下，却意外在角落发现了熟悉的身影——程安祈。


    程安祈不仅回来了，还跟一位穿着有些正式的漂亮女人相谈甚欢。


    她前两天才消下去的气顿时又提了起来，没时间跟她录节目倒是有时间跟别的小姐姐约会，呵。


    任羽西背着镜头抽抽嘴角，藏住不快继续录制。钟煜点完餐，等待上餐的间隙，她指了指餐厅一角的舞台，兴奋道：「快，趁着好吃的还没来，表演一下，我想看你的现场。」


    那就势必要暴露自己的存在了。任羽西虽然不想让程安祈发现自己，但是录制节目这么大的动静，程安祈就算现在没注意到，很快也会发现她。任羽西只好登上舞台，她原本想唱自己的歌，看见谈笑风生的程安祈，忽然改变了主意，改坐在电子琴前弹唱钟煜的歌曲。


    女孩温柔的歌声与柔美的琴声完美融合，引得餐厅里的食客们纷纷侧目，程安祈这才发现她，不由自主微笑起来，享受着她的音乐。


    对面女人此刻也被任羽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程安祈不用顾忌礼仪，肆无忌惮看着舞台上深情演唱的小朋友，她似乎又瘦了些，去年这时候还有着的婴儿肥这一年慢慢消失不见，可爱的女孩出落得亭亭玉立，渐渐成熟的气质让程安祈挪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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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全程一直看着那个为她欢唿鼓掌的女人，程安祈认出那是钟煜，明白过来是在拍摄「我的兄弟姐妹」。见她心情很好的模样，程安祈终于放下心来，知道自己没挑错人，小朋友果然很喜欢钟煜。程安祈再一次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她并不是不可取代的，换个人同样能给她快乐。


    一曲完毕，餐厅内掌声雷动，钟煜毫不吝啬自己的欢唿，还象周围人炫耀：「好听吧？是我妹妹呀！」


    任羽西正想下台，听见钟煜大喊道：「宝贝再来一首！」她只好停住脚步，跟乐队耳语一番，带来一首更为欢快的歌曲。直到菜上齐了钟煜才放她回来，高兴搂着她的肩夸奖：「棒！做我妹妹够格！」


    任羽西笑嘻嘻回答她，余光往程安祈那边一瞥，见她依旧和对面的女人相谈甚欢，不禁加重手上的力度，叉起一块肉恨恨塞进嘴里。


    程安祈完美避开任羽西的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对面女人的身上，女人笑吟吟用英语问她：「就是您公司的cici吧？真是有魅力的孩子呢。」


    程安祈微笑颔首，道：「这样您对我的眼光应该没有怀疑了吧？」


    女人哈哈一笑，说怀疑什么也不会怀疑她的眼光和能力，希望两人合作愉快。程安祈举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余光落在那边正开心吃饭的任羽西身上。不知怎么小朋友吃得太急，嘴角沾上了酱汁，钟煜顺手拿起餐巾纸为她擦去。程安祈将那副景象尽收眼中，眼神微暗，若无其事将杯中深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程安祈打算和韩国公司合作，两边拓展市场的同时还能借用他们系统的训练体系培养新人，几个月前去找e.g.的时候不是只陪她吃喝玩乐的，趁机与她的经纪公司sg联繫上，sg公司的现任代表便是眼前这个干练的女人，这次过来是想要亲身感受程安祈公司的实力，最后落实合作计划。


    两人用完晚餐时，任羽西那边还没有结束，程安祈没有多做停留，准备将sg代表送回酒店。餐厅的地段较为偏僻，程安祈的车就停在外面的路边，她率先一步为女人打开车门，女人向她道谢，不忘揶揄自家公司的艺人：「同样是在英国生活，e.g.就不想程总这样有绅士风度。」


    程安祈淡淡一笑，为她关上车门，转身时透过玻璃窗往餐厅内看去，任羽西似乎看到了这边，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依旧和钟煜谈笑风生。她收敛了笑容，迈着大步往驾驶座去。


    任羽西不仅注意到了程安祈，还亲眼目睹她给别人开车门，一股怒气顿时从心底冒出来，她不断提醒自己还是在拍摄过程中要注意情绪，才控制住表情，对程安祈的不满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值。


    本来她今天和钟煜出来还挺开心的！都怪程安祈！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撞上她跟别人吃饭！没空跟她拍节目就用空跟别的女人吃饭！上次才说了只给她系安全带开车门，这次就给别人开车门！亏她还心疼她！心疼个鬼啊心疼自己才对！


    结束拍摄的任羽西冷着一张脸，手指头噼里啪啦戳着屏幕给林宥发消息，她向来是活泼可爱的状态，突然的怒气让司机和助理顿时不知所措，也不敢问，车里的气氛几乎要让人窒息。


    先前的种种迹象让任羽西觉得，程安祈也是喜欢自己的，哪怕不像她那样喜欢她，至少在程安祈的心里，她应该是不一样的，所以她才会跟她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和林汐的感情，说她母亲是如何对待她和安阳，说她深藏在心的秘密。


    她看到了希望，为此欢唿雀跃许久，可程安祈接下来的举措却又让她觉得，那些只不过是她的错觉，程安祈只是将她看作一个普通朋友，再好一点，就是她自己说的，妹妹而已。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提前工作计划，为她找新的「姐姐」，近一月没主动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不关心的她近况，不在乎她的感受。哪怕明明知道她在餐厅，也不会过来打一声招唿。


    若是先前对程安祈的喜欢是一腔孤勇，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现在那份热情已经被无尽的冷淡与看不到希望折磨的所剩无几。任羽西开始想，她到底是不是非程安祈不可。她不怕程安祈背后隐藏的巨大阻碍，只是如果程安祈不喜欢她，再大的勇气也无济于事。或许她就该听安阳和程安祈的劝，换个人去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里完结不远了


    第66章


    「我的兄弟姐妹」还在播出任羽西和程安祈的部分, 粉丝们美滋滋磕着「社会主义姐妹情」, 却不知道两位正主已经近一个月没说过一句话。


    程安祈回国给公司所有人带了礼物, 美名其曰是犒劳他们过去一年的辛苦，任羽西也收到了一份包装精緻的礼物, 林宥很是好奇，给她送去家里时就迫不及待想要看：「秘书说其他人都是批发的, 我们三个是程老师挑的, 快看看你的是什么。」


    任羽西却一反常态，淡淡一句没兴趣就将她打发，将礼盒扔进了抽屉, 继续学习。林宥见状，知道她是真的不开心，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劝, 她不开口显然也是没有要聊的心思，任羽西不愿说的时候任谁怎么办都没用, 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忙碌的日程并没有给任羽西空太多时间来思考她对程安祈的感情,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任羽西带着全网粉丝的祝福进入考场，考完试只来得及休息了一天, 又被叫到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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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姐交给她一个剧本, 说：「还有大半个月开机，之前选的人突然变卦了，程总捡了个漏，说虽然是女二, 但是肯定会火的。」


    剧名叫《秘密》，民国谍战剧，女二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大家小姐，留洋归来后毅然投身民族的救亡图存事业，成为地下党，在日军与国民党之间周旋，提供了许多重要信息，最后不幸被捕，为保护男主角而牺牲。


    人设讨喜、惹人怜爱，又符合目前的主旋律，虽然是女二，却比女主角更有亲近感，难怪程安祈说一定会火。任羽西忽略程安祈的名字带给她的情绪波动，全身心投入对剧本的研究中，搬回宿舍后偶尔找安阳指导演技似乎也有意避开程安祈，林宥和安阳将两个人的状态看在眼里，心中唏嘘不已，对两人的足够了解却也让她们无法开口劝解。


    高考成绩在进组前两天出来，任羽西没有辜负自己大半年来的努力，分数对于艺考生来说高的吓人，虽然电影学院的录取名单还未公布，想来程安祈先前许诺她的半月假期是毫无疑问的。


    任羽西查到成绩后第一时间公布在公司的群里，所有工作人员都在为她祝贺，程安祈犹豫许久，想着她们毕竟没有吵架，她祝贺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点开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两月前。她不由自主微微抿紧嘴唇，斟酌再三后发送道：「辛苦了，恭喜，只不过假期时间只能推后了，你可以和赵姐商量定一个时间，让她把那段时间空出来。」


    任羽西还在群里跟别人说笑，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回復她。程安祈一反常态，无法专心于眼前的工作，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任羽西过了十分钟才回復她：「谢谢程老师，等排名公布，我会和赵姐协商的。」


    公事公办的态度，疏远有礼，程安祈明白，自己伤了她的心，否则她不会用比对陌生人还冷淡的语气回復她。从安阳和林宥的话语以及她近期的表现中，程安祈理解她的感情变化，明明事情在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自责与不舍的难过时常将她淹没，甚至忙碌的工作也无法将她拯救出来，尽管理智一直告诉她，这是对任羽西最好的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得到过再失去总比从未得到过更伤人，可对自身而言，她是硬生生将自己的心挖掉了一大块。


    拍摄地点在千里之外的影视城，她头一次「独自」出远门，心中很是忐忑，好在剧组上到导演制片人，下到普通工作人员对她都不错，毕竟一般人才不会对漂亮有礼貌又大方的小姑娘怀有恶意，任羽西很快适应了剧组的状态。


    拍完上午最后一条，导演朝她竖起大拇指，夸奖：「不愧是安阳公司的，有潜力。」


    男主角王时跟在导演身旁，给她递了一杯咖啡过去，笑道：「真棒，辛苦了，我让助理特意给你买的卡布奇诺，等会儿吃过饭要不要开黑？钻石车队带你上分哦。」


    任羽西接过咖啡向他和导演道谢，一听见打游戏简直眼睛放光，身上虽然还穿着淑女的旗袍，却像个男生一样满是少年气，兴奋道：「好呀好呀！带我上钻石！」


    先前被学习约束着，任羽西没办法沉迷游戏，最近来了剧组发现有人一起玩耍之后对游戏的热情简直到达顶峰，有空闲时间都用来和剧组别的演员、工作人员开黑打游戏，林宥先前在空闲时间给她打了两次电话也被无情挂掉。


    这天中午又一次被挂了电话的林宥终于忍不住爆发，在四人小群里控诉：「两位老闆我实名举报，任羽西工作期间沉迷游戏，居然为了别的狗挂我电话[微笑]」。


    任羽西连忙辩解：「你血口喷人！我工作可认真了！导演都夸我！你之前挂我电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挂你两回怎么了！」


    安阳笑嘻嘻出来劝架，三个人刷了近百条，程安祈在工作时间并不会看私人手机，等发现时几人的话题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轮。她翻完所有聊天记录，敏锐的捕捉到一些信息：任羽西最近总是和王时一起打游戏，王时带她上分，每天都给她送咖啡和零食......


    程安祈微微皱起眉，打开搜寻引擎搜索王时的名字，将他的基本信息了解大概之后又问安阳：「王时人怎么样？」


    「不太了解，他这两年才红起来的，反正人设是邻家哥哥，我没接触过」。


    「你问问别人。」


    「......怕人家把白菜拱了还是怎么着？你既然打定主意要把她推给别人，管他是谁呢，至少王时长得也不错」，安阳一边吐槽着，一边翻着自己的好友列表，思考向谁打听比较合适。


    安阳并非是不关心任羽西，以她的了解，任羽西对于自己想要的一切十分明晰，所以并不用她多提醒，她也是让自己有什么绯闻的。程安祈是一个例外，如果不是她，安阳相信至少在五年内她都不会放任自己喜欢上谁，尤其是圈内的流量小生，挨上就是自毁前程。


    程安祈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依旧忍不住担心，怕她遇上坏人，怕她被人欺负。


    打听了一圈，圈内人士对于王时的风评却都不太好，说他其实是个花花公子，但是特别会撩人。安阳觉得有必要提醒任羽西一句，在小群里圈她：「宝贝，跟王时只能打打游戏，不能再多了，我怕你被坏人骗走！据说他特别会撩！但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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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哭笑不得，回復道：「我哪有那么傻！再说了他也没想撩我吧，我俩称兄道弟的」。


    程安祈将两人的对话看在眼里，眉头愈发紧皱。都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这傻孩子真被人骗走了怎么办！如果王时是个花花公子，她可不相信面对任羽西这样的女生会不心动，偏偏小朋友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她这时候有些后悔没有提前打听清楚其他演员的情况，只能给王舒玫发消息：「看好任羽西，别让人对她图谋不轨，有情况及时汇报，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


    王舒玫想了想自己进剧组后的清闲生活，有些心虚，回復她：「您要是指有好感的话，我感觉好几个人都对她图谋不轨，特别殷勤」。


    程安祈觉得有些头疼，甚至有了想要亲自飞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心思。


    安阳了解程安祈，劝她不要太过担心，又问林宥：「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好吃的呀？我发现了一家你一定会喜欢的店！」


    先前林宥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邀约，两人时常约着一起出去吃喝玩乐，让任羽西羡慕不已，可这回林宥居然回復她：「啊我之前答应了师妹今天跟她出去吃晚饭，安老师我们下一次再约好不好？我请客！」


    公司在两个月前开始招收新练习生，安阳记得有一个女生是林宥的高中学妹，叫魏依，两个人还是同一个班主任带出来的，林宥对她多有照顾，听程安祈说林宥偶尔还会给师妹开小灶，指导她的音乐。


    安阳先前去公司见过魏依一面，她出众的相貌与对林宥的依赖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没有再多的好奇。林宥因为跟她的约而拒绝了她，让事情顿时变得不一样。安阳完全没有了发消息时的好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回復她说下次再约，转头就问程安祈：「三分钟，我要知道魏依的所有资料！」


    「理由。」


    「我关心练习生！」


    「鬼话。」


    「......柚子要跟她吃晚饭！不跟我吃！」


    程安祈很快给她发来了文件，补充道：「她是双性恋，我才让她中二时期在贴吧发的东西都删除。」


    安阳被她突然的补充弄得红了脸，辩解道：「谁在乎她的性向！」


    程安祈无奈嘆息一声，问她：「哪次你喜欢谁我没发现？你什么时候能正视一下自己？」


    第67章


    有心人不管做起什么事情来都会显得别有所图, 王舒玫认定了王时对任羽西有企图, 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程安祈口中的图谋不轨, 本着认真完成老闆布置任务的原则，王舒玫几乎是实时播报王时的一举一动：「他找cici聊天了」、「他们一起打游戏了」、「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王时挨着cici」、「他讲给大家讲笑话，cici笑得有点开心」......


    程安祈午休时间拿起手机一看, 顿时没了吃午饭的心情, 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得，恨恨截图发给安阳：「你好好跟她说，怎么这么不听话！」


    啧, 居然用上了感嘆号。安阳微微挑眉，槓她：「人家打个游戏吃个饭有什么问题？她自己会有分寸的，是老闆也不能管人家交朋友吧！」


    程安祈觉得胸口愈发堵得慌, 可安阳说的都是事实，她的确没有理由去干涉任羽西的交友。用理智分析她都懂, 可是情感上依旧不愉快, 不愉快到她见谁都觉得不顺眼，整个公司的工作人员看着程总冷着一张脸出来，吓得纷纷低头避开她, 生怕有视线交集让自己遭了秧。


    杨秘书打电话过来说程鸿要见她, 程安祈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过去找她。她在程鸿严肃简明的办公室里等了半小时，淡淡的薄荷香气让她唿吸不畅，程鸿才从会议室出来，径直回到办公桌前, 示意她坐下，问：「已经让你见过不少人了，没有合适的吗？」


    程安祈明白过来，她说的是相亲。自从回国，程鸿便给她安排了不少相亲，程安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每次都会去见一面露个脸，之后对方若是想有进一步发展，她会藉口工作推脱掉。


    「没有。」


    「我看你年纪差不多了，收收心，有三个人选，你挑一个吧，杨秘书会把资料发给你。」


    程安祈不禁皱起眉头，她已经许久没有才程鸿面前表现出什么情绪，这次却不一样，她以为至少在这一点上她们有共识：「我认为您知道我并不适合结婚。」


    程鸿不以为意：「我们这个地位，个人适不适合婚姻状态并不重要，这一点你难道还没有理解？」


    利益交换而已，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程安祈并不愿意为程鸿的事业而牺牲自己，如果连最后的底线都失去了，那么她这些年来的辛苦拼搏又是为了什么？当初为什么不向她认错，安安心心留在她身边接受她所安排的一切呢？


    「我理解，但那不是我的选择，您知道为什么，我可以保证不会让您的女儿有同性恋情，也向您保证，没有婚姻。」程安祈站起身，转身向外去，停在门边转头看依然低头看文件的程鸿，眼神不再像平时一样毫无波澜，仔细深究能读出许多情绪：「我希望您不要再逼迫我。」


    说罢她便打开门走了出去，程鸿抬起头淡淡瞥一眼她消瘦挺拔的背影，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专注于文件。


    ——


    等程安祈的理智重新上线时，她已经来到了任羽西的城市。坐在从机场去影视城的车上，安阳给她打来了电话，问：「你人呢？公司说你下午出去一直没回去啊？这都七点了怎么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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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面色有些难看，回答她：「我在......去影视城酒店的路上。」


    「嗯？」安阳怀疑自己的听力，确认道：「你去找cici？出什么事了吗？」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会抛下工作与原定的计划安排，还是去找任羽西。


    「她没什么事，我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程安祈的语气中满是懊恼，她都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冲动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拒绝了程鸿，可以想到之后会遇到的各方面压迫，可她不愿意去思考该如何应对，她只是想见见任羽西。


    闻言，安阳预感事态不好，问她：「到底怎么了？」


    「下午我去见了母亲，她要求我结婚，我拒绝了她......」她无力靠在车座上，闭着眼长舒一口气，轻声道：「公司和你们可能会受一点影响，我会解决的，你不要担心。」


    「怎么解决？听的话再结婚？」安阳气不打一处来，急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你要妥协到什么时候？之后让你生孩子呢？让你在家相夫教子呢？你还要听吗？程安祈，我真的受够了成为你的软肋，你这样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能力保护你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让你为我放弃，我不需要！你给我记住，我不需要！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安阳了，国内没戏拍我可以去国外，大不了不混娱乐圈了，又不是要饿死！」


    「姐，你别生气，也不光是为了你，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爸爸希望我能孝顺她，我一直记得的......」程安祈揉揉眉心，眉眼间尽是疲惫，又哄她：「没关系，你别着急，等我明天回去我们再聊好吗？」


    安阳的情绪不允许她留到明天再和程安祈讨论，她明白，等到明天，程安祈彻底冷静下来，她又会承担下一切，任谁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说出埋在心里许久却没找到合适时机说出口的话：「你平时那么聪明，我就不信你想不到别的方法，你一个唯物主义，爸爸都去世那么久了还管他是不是希望你孝顺她？他活着就愿意见你这么被人欺负吗！他能为自己的爱情付出他自己的一切，却没权利让你为了他们的爱情受折磨！二十多年的折磨，生养之恩再大也该还清了吧！你为自己活一次好不好？但凡你有她一半冷血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状态！」


    程安祈说不出任何话来，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安阳努力让自己平復下来，劝她：「你想见她就好好说话，别再气她了，哄哄她，她虽然嘴上不说，我和柚子都看得出来她还喜欢你，不然不会这么冷淡对你的，要碰上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别再错过了。」


    她挂了电话后又问了王舒玫任羽西的安排，得知有夜戏后便让她先接程安祈去酒店，给任羽西发消息：「宝贝，安祈虽然挺过分的，但是她真的不容易，她是喜欢你的，她从没有像对你一样对待过谁，至少今晚，你暂时不要生气，陪陪她好不好？」


    王舒玫接到安阳的指示后，立即回到酒店门口等着程安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闆会突然过来，程安祈极差的面色也不容许她多问，只按照安阳的吩咐将她送到任羽西的房间，解释说cici还有戏没拍完，估计得10点再回来了。程安祈朝她摆摆手，转身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她回片场跟着任羽西。


    任羽西连着拍了许多条，见王舒玫满头大汗从片场外回来才意识到她离开了，不解问：「干嘛去了？」


    「可别提了，安姐突然让我去接程老师，吓死我了，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程总这会儿在你房间呢，脸色超级差，你要不要问问安姐到底咋回事儿？」


    想来肯定不是好事，任羽西这才从她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看到安阳发来的消息，愈发觉得有大事发生，顾不得再休息，请求导演加快拍摄进度，争取所有镜头一条过，结束了也顾不得卸妆，只换下服装后便催促司机赶紧回酒店。


    她提前半小时赶回酒店时，在房间门口停顿住，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程安祈，那些别扭很快敌不过对程安祈的担忧，她默默给自己加了油，开门进去。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空调和换气扇的运转声，她慢慢往里走，看见程安祈缩在对她而言有些短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脸色的确如同王舒玫所说的那样，很差。


    她有很久没有仔细看过程安祈，还不知道她原来又瘦了许多，脸颊一点肉也没有，看着令人实在心疼。空调开的有些低，她蹑手蹑脚从一旁拿过毯子盖在程安祈的身上，几乎是碰到的瞬间，程安祈便惊醒了，任羽西忙拍拍她，安抚说：「别怕别怕，是我哦。」


    程安祈放松下来，坐起身双手捂着脸缓了一会儿，接过任羽西给她倒的水喝了一口，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先前安阳那么说了，任羽西怎么也没办法再对她冷脸，心中有几分懊恼，却还是跪在沙发上将她搂进怀里抱住，嘆气道：「好啦，今天我不生你的气了，明天再生气，你要跟我说一说怎么了吗？」


    程安祈逐渐收紧抱她的双手，将整个人埋在她的怀里，一言不发。


    任羽西的心也跟着发疼，再没有半点跟她闹脾气的意思。她设想过许多种情况，却从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在程安祈一言不发时就从心里与她和解，向自己承认，她依然喜欢程安祈，或者说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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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再生气是不可能的，当晚就会生气


    第68章


    程安祈并没有要向她坦白的意思, 任羽西等了许久, 也只等来她一句：「抱歉。」


    任羽西实在讨厌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从不让别人分担的程安祈, 她微微皱起眉，语气不再似先前的柔软, 问她：「抱歉什么？」


    「抱歉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你这几个月对我的疏远？还是连说都不说就把我推给别人？」


    原本打定主意不跟她计较的小朋友因为她的一句话又炸了锅，将她从怀里推开, 盯着她的眼睛, 目光灼灼：「程老师，我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 你喜欢我吗？」


    她只需要一个答案，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只要一个答案。


    程安祈的眼神有些闪躲, 她不想欺骗任羽西，但也没有说出心意的勇气。


    任羽西放在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 她并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一直盯着程安祈，可对方闪躲的眼神让她失望。任羽西微微抿紧嘴唇，放过她去拿手机：「算了, 我不想知道了。」


    任羽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接起电话，微笑道：「时哥不好意思啊，手机开了静音没注意，有什么事吗？」


    「吃夜宵吗？可是会胖哎。」


    「哪有啦, 我最近真的胖了，都是跟着你们吃吃喝喝......」


    程安祈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觉得任羽西面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冷脸道：「不许去，挂掉。」


    任羽西才生着气，听她这样命令的语气愈发不快，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背过她继续打电话：「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程安祈面色愈发难看，二话不说抢过手机说：「她有工作，没空。」说罢便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任羽西气极，吼她：「你凭什么抢我手机！」


    程安祈对于任羽西刚才亲昵的语气耿耿于怀，冷声道：「我记得提醒过你了，离王时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任羽西简直被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她从来没在谁那里受过这样大的委屈：「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了！你管我跟谁当朋友！你自己让我去喜欢别人的，现在管什么管！」


    「你喜欢人不能挑点好人喜欢吗！劝你的话为什么不听！」


    「我喜欢好人坏人关你什么事！会不会被人欺负关你什么事！你一个老闆管太多了吧！」任羽西吼完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往外去，一秒也不想和程安祈多待。


    程安祈拉住她，着急间没有控制好力度，两个人倒在沙发上，任羽西挣扎起来，程安祈没法，只能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警告：「别动！」


    「程安祈你混蛋！」任羽西的上半身动弹不得，抬起腿重重踹她一脚，程安祈吃痛，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放松压制她的力道。


    知道再挣扎也没有用，任羽西放弃了无谓的反抗，越想越委屈，嘴巴一瘪呜呜哭起来：「你太过分了呜呜呜......凭什么欺负我呜呜呜......」


    她的眼泪让程安祈彻底慌了神，松开控制她的手给她擦眼泪，心中各种情绪混在一起，让她也想跟着流泪。她将小朋友抱进怀里不断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要凶你的，也没有想要欺负你......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好不好？我不拦你了，你想去就去吧，不哭了好不好？」


    「谁想要出去呀！人家拍了一天戏累死了！你到底来干嘛！几个月不说话，一说话又欺负我！」任羽西呜呜哭着，恨恨捶了她几下。


    程安祈明白自己是自作自受，老老实实受着，用从未对他人有过的温柔语气，近乎恳求的低姿态祈求她：「对我而言，你是特别珍贵的存在，我希望你能拥有想要的一切，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梦想，希望你一生顺遂、幸福，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任羽西止住眼泪，吸吸鼻子，闷声闷气问她：「我就问你，喜不喜欢我。」


    「......」程安祈闭着眼睛嘆息一声，在她耳边呢喃：「我喜欢你，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任羽西将她推起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那你还要我去喜欢别人吗？」


    「......我不想，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过来？」


    程安祈纠结着，可很快在任羽西不依不饶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向她坦白：「我想见你。下午跟我母亲见了面，她要求我尽快结婚，我拒绝了她，之后公司和你们会受一些影响，我会解决的，只是今天我不想再思考以后了......」


    任羽西从她和安阳的描述中能感受到程鸿的可怕，可她不相信没有半点办法，问：「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你之后也要听她的话，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吗？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顾虑，我不想要成为你的软肋，不想要成为别人威胁你的把柄，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再纯粹的喜欢你了，你会让我觉得愧疚，会让我觉得你之后生活的不幸都是因为我，那这样我不如不混娱乐圈，梦想是很重要，可是我更不能失去做人的准则，我的爸爸妈妈不会喜欢那样的孩子。」


    「如果要那样的话，那我从现在开始不喜欢你了，你也不要喜欢我，你过你自己的人生，我也会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你来为我付出什么。不仅是我，柚子和姐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你的付出太沉重，我们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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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虽然平时闹腾着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大事上却从来不含煳，从小的教育让她坚信，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丧失个人准则。如同程安祈的想法一样，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带给程安祈痛苦的人。


    她的这一番话与安阳先前的话让程安祈陷入沉思。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扛下自己母亲给爱的人带来的压力，却忘了，她爱的那些人同样也爱着她，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或许，她是该反抗了，不是先前那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是豁出一切的一击必杀。


    程安祈重新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显出几分依赖的姿态，微笑道：「原来是我一直小瞧你了，你原来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朋友。」


    任羽西轻轻回抱住她，带着几分傲娇哼唧道：「人家生日的时候都跟你说了不要把我当小朋友，你自己不听......」


    程安祈莞尔：「抱歉，是我的错。」


    「哼，你别以为说句抱歉我就原谅你了，之前的帐我都记着呢！」任羽西拉过她的手带着些力道咬了一口，威胁道：「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程安祈笑吟吟看着小朋友装狠的模样，满眼的宠溺，问她：「好的，我会好好补偿的，不过在那之前，您能大人大量让我在这里睡一晚吗？之前我问过，酒店满房了。」


    ......心情复杂。


    不过两人也算是有过同床共枕的经验，劳累了一整天的状态不给任羽西多想的机会，洗漱完出来就见程安祈已经睡着了，她撇撇嘴，蹑手蹑脚从行李箱里翻出眼罩，将灯光调到合适的亮度后，小心躺在床的另一边，很快也陷入梦乡。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程安祈已经离开了。她拿过手机，发现了程安祈的消息，说她已经去机场，让她好好拍戏，离坏人远一点。任羽西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吐槽她：「我本来也没离他多近好不好！拍完戏的唯一交集就是打游戏！」


    程安祈皱了皱眉，问她：「游戏很好玩儿吗？」


    「好玩儿！跟朋友一起打游戏最好玩儿！」


    「好了你起床吧。」


    程安祈发完消息，问王舒玫任羽西玩的到底是什么游戏，王舒玫不仅将游戏告诉了她，还顺带着科普了一波专业术语。手机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游戏软体的程安祈破天荒下载了游戏，还看起了攻略。


    一个老闆不在，另一个老闆总要露个面，安阳不情不愿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往公司去。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班，她笑眯眯跟人打招唿，看见练习室里努力的身影，满意点点头：「不错嘛，大早上就来练习了。」


    指导老师笑道：「程总定的淘汰制度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看着都觉得紧张。」


    「她这个人吧，是有点严格。」安阳朝她眨眨眼睛，问：「有哪些特别优秀的吗？我想看看。」


    指导老师隔着玻璃窗指给她看：「目前我最看好三个人，最中间的男生丁唯和女生魏依，还有最右边那个女生唐之南，都很努力，天赋也不错，尤其是魏依，可能得益于柚子给她的小灶，表现很突出。」


    安阳不动声色，问：「柚子经常给她开小灶吗？」


    「嗯，挺多时候，柚子只要来练习，魏依都会去找她的。」


    「嗯我知道了，你们忙吧，我去办公室。」安阳微微一笑转身向办公室去，一边走一边给程安祈发消息：「你！马上！说！不准艺人给练习生开小灶！我花这么多钱请的指导老师是摆设吗要她来教！」


    第69章


    「你也是老闆, 自己说。」


    「不可以, 不符合我的人设！」


    程安祈翻了个白眼, 吐槽她：「死鸭子嘴硬，就问你要不要追柚子。」


    「emmm......你说你把cici拐走了, 我再把柚子骗走是不是不太好？」


    「首先我还没有拐走任羽西，其次你觉得不好那就别管人家要不要指导练习生。」


    总觉得和她昨天吐槽程安祈管太宽的话有点像, 安阳觉得「天道好轮迴, 苍天饶过谁」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她有些纠结咬紧嘴唇，坐在程安祈的办公椅上往外看，恰好看见林宥进了自己的练习室, 练习生是休息时间，魏依高兴进到林宥的练习室，亲昵抱着她的胳臂撒娇, 看向林宥的眼神也不同寻常。


    ......不行，忍不了。


    她拿起手机手指飞快, 给程安祈发消息：「你, 现在，马上，让林宥好好练习[微笑]」。


    「她一直很自觉, 我这样说会显得很奇怪。」


    ......气死她算了。


    安阳给她发了一串微笑警告, 调整好表情起身林宥的练习室去，一如往常温和笑着，像是过来闲聊一般：「来的很早嘛，今天准备干什么？」


    「安老师你也在！」林宥霎时眼前一亮, 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从魏依怀里抽出手走到她面前，乖巧的像只金毛：「今天是想来录新歌demo，你今天起好早哦。」


    「都怪程安祈跑了，」安阳很是满意林宥的反应，笑吟吟偏着头问她：「那你今天晚上要跟我约晚饭吗？我要抛弃她。」


    林宥自然是答应，两人讨论起吃什么，似乎是忘记了一旁还有人。魏依插不进话，也不敢在老闆和国际巨星面前造次，老老实实跟安阳问候完便回了自己的练习室。


    程安祈回到公司时，林宥在录音室里，安阳则是在帮助她录音，程安祈示意她停下，问：「晚上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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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先一步回答：「我们约了吃晚饭，你要一起吗？」


    「那你们改时间，去吃午饭，晚上时间留给我，我有事跟她说，就这样。」程安祈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安阳没忍住抽出背后的靠垫朝她扔过去：「专制！独裁！」


    林宥笑着将靠垫捡回来，拍打干净后重新放在她的背后，哄道：「那我们去吃午饭吧，程老师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这样。」


    嘴上骂着独裁的姐姐内心还是顺着自己的妹妹，毕竟只有这一个不可爱的妹妹，不宠着能怎么办呢？她幽幽嘆口气，又吐槽：「也不知道cici看上了她哪一点......」


    程安祈和林宥能一起做的事情只有两件：健身和喝酒。她们有时候会去酒吧，更多时候是在程安祈的家里，能够避免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安阳有时候也会加入她们，或者两个人在吧檯喝酒，她在客厅里做自己的事情，这回程安祈却一反常态，将她赶回了房间。


    林宥不明所以，问她：「程老师你要跟我说什么？那为什么要让安老师回房间？」


    林宥和程安祈一起喝酒时聊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小说，趁着安阳不再的时候林宥也会问她一些有关安阳的事情，但从来不会刻意让安阳迴避。程安祈给她倒了一杯酒，轻描淡写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任羽西喜欢什么，怎么哄比较有效。」


    「啊？？？」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我姐的事情。」


    林宥没有半分犹豫，将好友的底都抖了出来：「追星你知道了，食物方面好吃的她都喜欢，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你们节目里也去过，接着最喜欢的就是阿姨做的饭，喜欢吃肉，无肉不欢的，也喜欢水果，不吃芹菜......」


    程安祈拿出手机飞快记录着，作为交换将自己姐姐的事情也抖的一干二净，林宥如出一辙也拿着手机疯狂记录，安阳扒着门缝偷偷看一眼，什么也听不见，就是觉得两个人的举动有些诡异，让她有些不好的感觉。


    交换完信息，林宥也喝的有些上头，问她：「程老师，你想要跟cici在一起吗？」


    程安祈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想。」


    「那你呢？」程安祈反问林宥：「你喜欢我姐对吧。」


    猝不及防被戳破心事的林宥红了脸，问她：「你怎么知道......」


    「目的性太强，也就她和任羽西两个反应迟钝的感受不出来，」这时候她还不忘毒舌：「你不打算追她吗？」


    「我不敢......毕竟她是直的......」林宥怂成一团：「她知道了会很尴尬的......」


    程安祈笑她也是当局者迷，曾经有过男朋友又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女人，在将人赶回隔壁的时候颇有深意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她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吗？」


    为了gg拍摄，任羽西在赶了一个星期戏后终于空出时间回来，她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一下飞机直接赶去拍摄场地，好在拍摄出来的效果令人十分满意，她向工作人员道了谢，换完衣服后整个人倒在王舒玫身上让她拖着自己往停车场去，苦着脸道：「可算搞完了，终于可以吃东西了！」


    为了保证拍摄效果，任羽西在拍摄前几乎不吃任何东西，一天下来早就累得精疲力竭，全靠两颗巧克力续命。王舒玫费力带着她往停车场去，忽然感觉浑身一松，回头一看，突然出现的程安祈将任羽西捞了过去，还带着微笑跟她说：「你们下班吧，我带她回去。」


    ？？？！！！我的妈！老闆怎么突然出现！还笑了！


    王舒玫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滚上保姆车，朝两人挥挥手：「那老闆我先走了！cici拜拜！」


    程安祈搂着任羽西将她带到车上，温柔笑着揉了揉小朋友的头髮，道：「辛苦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任羽西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傻愣愣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不是很明显吗？」程安祈朝她眨眨眼睛，发动跑车迅速朝着定好的餐厅驶去。


    「有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正好订到了座位，带你去试试。」说着，她将手机递给任羽西，让她看菜单，小朋友很快被精緻的菜餚吸引，直觉得唾液腺在不断分泌，飢饿感更加明显，这也想吃那也想吃，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受了美食诱惑的任羽西显然将前几天才说的不会轻易原谅程安祈的话抛在了脑后，如同以往挽着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安祈全程宠溺笑看着她，看得出来心情大好。


    只是那份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去往包厢的路上，程安祈面上的笑容忽然凝固，示意任羽西停下来，恭敬朝来人微微鞠躬，道：「母亲。」


    从没想过会这样遇见程安祈那个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母亲，任羽西只能让自己很快镇静下来，跟着她微微鞠躬：「您好。」


    程鸿微微颔首，向任羽西投去好奇探究的眼神。程安祈注意到自己母亲的兴趣，脚步微动拉着任羽西让路，将她挡在身后，朝程鸿做出请的手势：「您请。」


    程鸿身边还有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程安祈认出来是官场商场里的有名人士，其中一个笑对两人道：「原来最近横空出世的程总居然是程局长的女儿，果然女随母，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呀，哈哈哈，我儿子也是cici粉丝呢，成天在家里念叨，这么巧，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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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礼貌一笑，道：「不好打扰各位，改日方便我请李总吃饭，几位请。」


    另一位男人帮腔道：「不打扰不打扰，我们对于程总也是好奇得很呀，程局您看呢？」


    程鸿微微一笑，道：「一起吧，我对这个小朋友也很好奇。」


    说罢她便率先走进包厢，程安祈表情虽然一如往常，实际内心情绪已经差到了极点，她轻握住任羽西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少说话，有我在别担心。」


    程鸿先前打量的眼神带给任羽西极大的压迫，先前初见的程安祈是她见过最吓人的人，现在看来，跟她的母亲一比，程老师那点压力真的算不得什么。任羽西心里害怕着，表面还要装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反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自己可以。


    菜是先前已经点好的，才落座就上齐了，一众人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反而是让服务员倒酒，程安祈挡住任羽西的杯子示意不用，解释道：「她酒精过敏，不能喝。」


    「那可惜了，这酒还是老李特意准备的。」


    「还小，不喝酒好，」程鸿打住他们的话题，示意服务生给她上果汁，朝任羽西招招手：「来，和安祈换个座位，坐到我这边来。」


    她语气虽然客气，却不容拒绝。


    第70章


    程安祈明白, 她此刻对任羽西表现出越多的关心, 对她而言就越危险。自己的母亲显然认定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叫她们一起来吃饭也是为了试探。程安祈别无他法，只能装作毫不在意, 跟任羽西换了座位，在背对众人的瞬间给她做口型示意：「别露馅」。


    任羽西明白她的意思, 是不要让程鸿发现她们互相喜欢这个事实, 小朋友顶着身边巨大的压力飞速在脑子里将事情过了好几圈，拿出自己最精湛的演技，表现得如同世界上最乖巧的孩子。


    程安祈一边和一堆中年男子打太极, 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边留心着任羽西和程鸿的谈话，见她还算应付的下来, 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本来有程鸿压着，其他人也不怎么敢将传统酒桌文化劝酒那一套拿出来给程安祈用, 偏偏程鸿有心要让她们露馅, 让程安祈挨个给长辈敬酒，一轮下来程安祈自己就喝掉了半瓶红酒，他们喝得高兴, 愈发没有顾忌, 没过多久就干掉了几瓶红酒。


    任羽西知道程安祈酒量好，可再好的酒量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眼看着从来没显露过多醉意的她此刻绯红的脸庞，任羽西心疼着,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给程安祈夹菜，让她多少能垫垫，不至于醉的太快。


    「程总果然痛快，来，我敬你！」中年男子拿着红酒杯像是喝白酒一样一干二净，泛着油光的脸庞带着令人不快的笑容，问程安祈：「下周六我生日，约了不少朋友在家聚一聚，不知道程总有没有功夫赏脸？小姑娘也一起带过去，多认识些朋友总有好处嘛！」


    程安祈将杯中所剩不多的红酒喝完，拿起手帕擦擦嘴角，趁机将酒液吐掉，带着几分歉意道：「下周五我要带她们出国一趟，得四五天才能回来，真不巧，我先预祝您生日快乐，下回有空再登门拜访，」说着，她示意任羽西：「cici，来提前给李总送个祝福，以后还要靠几位叔伯多多关照。」


    任羽西乖巧笑着端起自己的饮料送祝福，内心的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这群老男人就知道灌程老师酒！


    程鸿对外并不像她对程安祈那样冷冰冰的，脸上看似温和的笑容却总让任羽西感觉心里发毛，不由自主联想到笑里藏刀的坏人。


    「cici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啊？」


    「十八了，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程老师要求我们好好工作，至少两年内不准谈恋爱。」


    「别听她的，该谈就谈，不然像她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我还得拜託这些叔叔伯伯们给她介绍对象，cici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也可以帮着介绍介绍。」


    「谢谢您，我还小呢，现在比较想专注事业。」


    两人说话间，席上的红酒杯已经被撤了下去，换成了白酒，她从来没有亲自经歷过这样的酒席，看着都觉得晕，程安祈还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任羽西心疼不已，却别无他法，在这里，她们两个只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任羽西从未见程安祈在谁面前摆出过这样低的姿态，可她也明白，这里的人只要跺跺脚，她们安稳的日子就会掀起波浪，程安祈和安阳再强大，也没有能到跟这些资本和权势碰撞的地步。


    年纪比她父亲还要大的男人用看猎物一般的眼光看着她让任羽西十分不快，她能感受到程安祈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却也心疼，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挨到结束，程安祈撑着桌子勉强站起身，带着得体的微笑将众人送出包厢后便踉踉跄跄进了卫生间，跪在马桶边抠喉咙，强迫自己吐出来。任羽西心疼的眼泪都要出来，连忙问服务员要来温水，轻柔地为她抚着后背，问：「程老师你怎么样？」


    吐完后接过温水漱了口，程安祈依靠着任羽西勉强走回包间靠在沙发上，有些口齿不清让她给助理打电话来接两人回家，勉强笑笑，无力拉住她的手说：「没事......别担心......」


    任羽西眼睛红了一圈，忙给助理和司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又找服务员要了蜂蜜水一口一口餵给她。知道有她在，程安祈终于放松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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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和助理赶到时都被吓了一跳，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程安祈弄回家，安阳还没回来，任羽西刚打发走助理，躺在床上的程安祈又爬进了卫生间吐的天昏地暗。任羽西费了好大力气才又将她弄回床上，给她卸妆换睡衣，除了心疼之外半点别的心思也没有。


    程安祈终于清醒了一些，靠在她的怀里喝完热水，侧身抱住她的腰，声音还有些迷煳，说：「抱歉，让你有了一段糟糕的回忆......」


    任羽西含着眼泪摇摇头，温柔抚摸着她的头髮，心疼道：「不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


    程安祈察觉到她声音中的哽咽，抬起头见小朋友在抹眼泪，心疼拉过她的手吻了吻，哄道：「别怕，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不怕，」任羽西摇摇头，不顾程安祈身上的酒气，钻进她的怀里，闷声闷气道：「我相信你的，我不害怕。」


    她只是心疼，同时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变得有能力一点，就不至于要让程安祈受这样的委屈。


    程安祈在她的怀抱中很快睡去，任羽西感受着她平稳的唿吸声，想起先前的那些场景，委屈的止不住眼泪。她自己没什么委屈，程安祈全部替她扛下了，她替程安祈委屈。她那样一个高傲的人，本不该受这样的对待。在任羽西心里，程安祈是高高在上的王，只适合被人仰望，没有谁能忍受自己高贵的王被一群杂碎踩在脚下。


    安阳回到家，被一片狼藉吓了一大跳，任羽西红着眼睛向她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阳看着自己妹妹深沉的睡颜心疼不已，她无奈嘆息一声，温柔摸了摸她的头髮，小声道：「辛苦了，我的宝贝。」


    她拉着任羽西从房间退出，宽慰道：「今天的事情你别太上心，实在太意外了，你今天表现应该不错，不然那位不会让你们俩安然回来的，别担心，起码暂时不会有问题的。」


    任羽西撇撇嘴，嘟囔说：「哪有她那样当妈的，就蹿腾一群人灌她酒......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呢，太不可思议了，程老师明明这么优秀这么好，她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呢......」


    又想起以前听说程鸿的种种事迹。任羽西愈发心疼，才止住不久的眼泪又冒了出来，瘪着嘴说：「她不疼程老师，我会疼程老师的，我的爸爸妈妈也喜欢程老师，妈妈跟我说过，我要是跟程老师在一起，她也会把程老师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的......」


    安阳被她的一番话弄得红了眼，欣慰抱了抱她，带着感激道：「好孩子，谢谢你，她其实是一个太温柔的人，害怕别人受伤，也容易受伤，只是对外一直把自己武装得很好，有时候会显得很气人，你多给她一些耐心好吗？我保证，她是值得爱的。」


    任羽西点点头，语气坚定：「我知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跟她生气了......」


    经歷了这一回，她先前有再大的气，也在程安祈为她喝的那一杯杯酒中消除了。


    林宥从助理那里得到消息，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任羽西和安阳正好聊完，想着小朋友赶行程又遭遇了这一出，两人十分体贴让她先回去洗漱休息，收拾屋子的事情留给她俩来。任羽西实在累的够呛，也不跟两人客气，跑进程安祈房间跟熟睡的她说了晚安后才回另一边。


    安阳笑看着她的背影，说道：「年轻人谈恋爱就是好，真甜。」


    林宥将掉在地上的抱枕放回沙发，对安阳说：「安老师你歇着吧，我来收拾，今天行程挺辛苦的。」


    安阳在沙发上坐下，可怜兮兮看着她，说：「是好累，我好辛苦的，回来还知道被别人欺负，好惨哦。」


    安阳的装可怜不同于任羽西小朋友似的撒娇，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勾的林宥心里痒痒的，她忍下不寻常的感觉，走过去问她：「那我给你按摩一下？很舒服的。」


    安阳瘪瘪嘴，依然惨兮兮看着她，委屈摇摇头。


    林宥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问：「那要怎么办呢？」


    安阳张开双手：「要抱抱。」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林宥便蹲下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清新甜美的气息与柔软的触感，她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微微收紧双手，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安阳这个女人真的随时随地要人命。


    第71章


    带着昏沉的脑袋醒来的那一刻, 程安祈看了看时间, 已经超过了平时的起床时间一个多小时, 她决定给自己放一上午的假，迫不及待进卫生间洗澡。


    将身上最后一丝酒气也洗掉后, 她终于觉得舒服，仔细回忆着昨晚的记忆, 对任羽西很是抱歉。她本来是想好好犒劳辛苦了许久的小朋友, 却没想到让她经歷了那样的不愉快。


    拿起手机一看，任羽西半小时之前给她发来了消息：「我回剧组啦，你欠我的饭下次补上！好好休息哦！我让柚子给你做醒酒汤了, 记得喝完！」


    走出房间，餐桌上果然摆着一个小汤锅，上面是林宥的字迹：「cici威逼利诱我早起做的, 补觉去了，你喝完」。


    程安祈微微一笑, 将汤锅端去厨房加热, 给任羽西回覆：「看到了，会喝完的，不要担心我, 好好照顾自己, 下次给你补两顿。」


    消息才发出，任羽西便打了电话过来，一大早爬起来赶飞机的她声音有些沙哑，也不似平时那样充满活力, 听起来却有种特别的温柔：「早上好呀程老师，你有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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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她的声音，程安祈便不由自主微笑起来，回答道：「有一点头疼，没关系的，我在加热醒酒汤，等会儿喝。」


    「嗷那就好，你要乖乖喝完哦！那可是我花了一个愿望跟柚子换来的！」


    「你应该把愿望让给我，我可以自己做。」


    「......让你炸厨房吗？」任羽西皱皱鼻子，哼道：「我可不想之后姐姐来找我算帐，你等会儿还要去上班吗？」


    程安祈笑说下午再去，任羽西又恢復了小麻雀的性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要上飞机才挂断电话。安阳起来见她居然坐在餐桌上喝汤，还带着笑，见鬼了一样过去打量了她一圈，认真点点头道：「嗯，果然程安祈也是人，谈恋爱也会笑，还会宿醉，但是你这汤哪来的？」


    程安祈勾勾唇角，说：「小朋友让柚子早起做的。」


    「......你自己不会做吗要让柚子早起给你做！」安阳哼一声，伸手去拿汤碗：「给我喝一口。」


    程安祈在她伸手过来之前拿起碗一口喝完了所剩无几的汤，得意道：「没有了。」


    「程安祈我可是你亲姐！这么小气！」 安阳知道她是故意的，毫不客气踢了她一脚，哼道：「一碗汤而已！谁稀罕！下回我让柚子给我做饭！」


    「谁稀罕谁知道，」程安祈毫不在意戳她痛脚：「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


    程安祈挑挑眉，不置可否，她也没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暧昧状态，感情的事情总要自己亲自来才好，酸甜苦辣都要自己体验。


    安阳将话题转到她身上，问她到底打算怎么办。经过了昨晚，程安祈绝对不会再坐以待毙，她拍拍安阳的肩膀让她放心，说：「我在想办法，不会再任由她拿捏了。」


    一步一步退让，换来的不是程鸿的适可而止，而是变本加厉。她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早晚有一天，她谁也保护不了。


    对付程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安祈将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一个上午，列出了好几种方案，却怎么也想不出能确保全身而退的办法。


    王舒玫还在坚持给她实时播报任羽西身边的动静，程安祈一打开手机又见到一堆：「他助理给cici送咖啡了」、「晚上没戏份，他们刚刚约了晚上开黑打游戏」、「演员们约着一起出去吃晚饭」......


    任羽西这个小朋友，过分招人喜爱了吧，怎么到哪里都有惦记她的。程安祈幽幽嘆息一声，给秘书发消息：「我休息两天，后天回公司，有大事打电话。」


    任羽西中午赶到片场，马不停蹄又开始拍戏，将下午的戏份拍完才来得及喘口气，在片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手机，没有程安祈的消息。她撇撇嘴「切」一声，王时正好在这时候过来，笑问她：「怎么了？不高兴？」


    「啊没有，」任羽西拿出客气的笑容：「我老闆有点烦人。」老是不主动找她。


    「那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打工的呢，刚才我和萌萌说吃火锅，怎么样？晚上开黑上星耀。」


    「行呀，我都可以。」


    正在这时，任羽西的头被轻轻敲了一下，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好意思让你老闆自己吃饭吗？」


    「程老师？！」任羽西勐然回头，在见到她的时候满眼欢喜，拉住她的手，问：「你怎么来啦？」


    王时也被突然出现的程安祈吓了一跳，没想到程安祈本人比电视里还漂亮，拿出自己的招牌笑容跟她打招唿：「程总您好，我是王时，我们几个主演约了一起吃火锅，您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吧？」


    程安祈淡淡瞥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拒绝：「不了，没空，她也去不了。」


    她将目光转回任羽西身上，面无表情道：「去卸妆换衣服，有事。」


    任羽西当真以为是有临时工作，连忙让王舒玫陪着程安祈，自己去卸妆换衣服。


    程安祈在来的时候跟王舒玫确认过，任羽西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她无视了王时，径直上前和导演打招唿寒暄，王时只好讪讪回到自己的椅子边，心想圈内都说程安祈冷冰冰的，果然没错。不过人家也有高傲的资本，惹不起他还是离远点，哪里没有漂亮女人呢。任羽西就可爱很多。


    程安祈并不在意王时心里想了什么，见任羽西出来后她便带着人往外去，任羽西习惯性挽住她的胳臂，问：「程老师，我们要去干什么呀？你还会不舒服吗？」


    她这时候才露出几分笑，语气也温和不少：「没事了，我们要去约会。」


    「嗯？！」任羽西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再三确认：「你说什么？约会？」


    「不想去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任羽西连忙拽着她往外走，又忽然反应过来，停住脚步哼道：「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干什么要跟你去约会！」


    程安祈笑起来，搂着她的肩继续走，将傲娇的小朋友塞进临时租来的跑车里，又给她系好安全带，拍拍她的头，笑吟吟看着她问：「不当我的女朋友你还想当谁的女朋友？我劝你趁早死了心。」


    任羽西害羞红了脸，嘟囔说：「哪有你这样的，人家可没答应做你女朋友......」


    「嗯，所以我现在在追你，你好好比较一下，我绝对是你众多追求者中条件最优秀的那个。」


    自信高傲的程安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还给她做了个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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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羽西趁着她转身上车那一小会儿默默抚了抚自己忽然加速的小心脏。


    这顿饭终于没有么蛾子，任羽西对着满桌美食两眼放光，直到感觉自己的肚子变得圆滚滚，才依依不捨停下筷子，皱着眉头对程安祈说：「不行，你不能带我这么吃了，会胖的......」


    程安祈笑安抚她说偶尔吃一顿没关系，给她带上口罩和帽子，拉着她往外走，说：「走，去逛街。」


    任羽西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嗯？？？逛街？？？你怎么变了！」


    「陪女朋友做什么都可以。」


    轻描淡写的程老师有点帅。任羽西这么想着，心里美滋滋的，全然不见赶飞机和拍了一下午戏的劳累，高兴挽着她慢悠悠逛着，这一回程安祈配合了她的步伐，不用她再大步追赶。


    「那我要试衣服的哦，你要陪我！」


    「这是当然。」


    话虽如此，小朋友大部分时间却还是在给程安祈挑衣服，总觉得这件也好那件也好，她觉得好的程安祈一律买下，不一会儿两只手都拎满了。两人趁着还没被路人发现，见好就收，带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任羽西才瘫在沙发上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王时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打游戏，他们现在三个人，任羽西正想拒绝，程安祈却忽然开了口：「打吧，我加入你们。」


    她开口了，任羽西也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了王时，只是说太累了就在自己房间开语音，让他们稍等一会儿。挂掉电话，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问：「程老师，你怎么奇奇怪怪的，还要跟我们一起打游戏，你不是不玩儿吗？你会吗？」


    「一个游戏而已，有什么难的，何况你们只是钻石段位。」程安祈毫无在意挑挑眉，伸手揉揉她的头髮：「纠正你一点，我不是要和你们一起打游戏，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打游戏。」


    ......猝不及防又被撩，程安祈这个女人未免太会了吧！


    任羽西忍住自己心里的土拨鼠尖叫，看一眼程安祈满级满铭文满英雄满皮肤的钻石级帐号，羡慕道：「你这个土豪！居然买代练的号！好多皮肤！羡慕了！」


    「我的时间比这个号值钱多了，你清醒一点。」


    程安祈把自己的手机给她，让她随意玩，游戏房间开好，王时语音问：「程总喜欢玩什么位置？您和cici先选，我们可以补位。」


    「你们随意，我都可以。」


    任羽西小声凑到她的耳朵边，道：「选你想玩儿的，他们都行的。」


    程安祈不置可否，只让她专心打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正文完结！


    第72章


    任羽西想着程安祈就算再怎么厉害, 依照她的性格, 是不会有什么时间玩游戏的, 所以对于程安祈的游戏技术并没有报太大希望。但程安祈很快以实力证明她的质疑是多么的没有必要。


    顺风局一路顺到底，程安祈拿着刺客在两边野区神出鬼没的, 时不时出来收个人头，吓得对面射手和法师躲在塔下不敢出来, 哪怕是这样, 程安祈还能抓住残血的时机强行进塔杀人，一番操作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换成王时打野，程安祈就拿了辅助跟拿射手的任羽西一起, 王时开头节奏没有掌握好，很快成了逆风局，程安祈很快掌控住全场局势, 带着他们蹲草丛猥琐发育，最后不仅翻盘, 还让任羽西收穫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五杀。


    任羽西高兴的在床上蹦来蹦去, 抱着程安祈兴奋喊：「天哪五杀！程老师你太厉害了！瑞思拜！程安祈就是程安祈！」


    「我觉得我需要一点奖励。」说着，程安祈带着几分恶作剧的笑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任羽西顿时红了脸, 惹得程安祈哈哈大笑, 将她拉过来吻了吻她的耳朵，低声说：「那先欠着好了。」


    触电一般的感觉自耳朵传到全身，任羽西感觉自己的骨骼肌不自主颤慄了一下，连忙护住自己的耳朵, 脸红成了煮熟的大虾，哼哼唧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调戏小朋友换来的代价就是程安祈被小朋友十分坚决赶出了房间，她无奈笑看着任羽西羞红的脸颊和耳朵，温柔摸摸她的头髮，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wish you a sweet dream，my fairy（希望你做个好梦，我的仙女）。」


    任羽西洗漱完躺回床上，还能感受到程安祈残余的温度，她低声说的「先欠着」和那句英语不断在耳边来回播放，小朋友像只肉虫子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将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小声尖叫，拿出自己的微博小号一连发了好几条微博，「啊」完几百字之后终于喊了一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撩啊！！！」


    ——


    第二天的上午没有任羽西的戏份，一大早程安祈便又赖进她的房间，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餐，她正准备拉着程安祈再打一会儿游戏，就见四人小群里安阳发消息道：「我要跟你们说个事，希望你们冷静」


    「尤其是cici」


    任羽西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给她发了一个表情包：「请开始你的表演」。


    「是这样的」


    「我」


    「昨晚上」


    「不小心」


    「就」


    她这一段段的大喘气差点没把任羽西急死，她没忍住吐槽：「姐姐你好好说话！要急死我是不是！」


    程安祈心里有了点眉目，笑将她拦进怀里，让她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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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突然出现道：「我跟你姐姐在一起了」。


    「啥？！」任羽西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好一会儿，连敲了一大串问号和感嘆号，咆哮道：「你什么时候看上我姐姐了！！！你居然！！！」


    「你怎么能拱我家白菜！！！」


    「呜呜呜呜呜呜我爱豆居然跟我好闺蜜在一起了我怎么办......」


    意料之中的事情，程安祈只回覆说：「知道了。」惹得任羽西难以置信看着她，问：「你反应怎么这么冷静！」


    「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可能没注意，她们一直就不对劲。」


    任羽西心情愈发复杂，她的好闺蜜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把她的爱豆给勾搭走了......


    见她纠结成一团的表情，程安祈笑揉了揉她的脸，打趣道：「还是你希望我为难柚子？」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可以！」怎么说也是跟亲姐差不多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欺负柚子，任羽西幽幽嘆息一声，打字道：「我没事，我很好，我可以，我冷静一下就好，祝你们幸福」。


    安阳笑嘻嘻的，哄她说最喜欢的粉丝还是她，等她回来就带她去吃好吃的，顺便督促两人：「你们快表白，在一起了我们四个人可以正大光明一起出去约会惹！」


    程安祈回覆：「我每天都在表白，她没答应。」


    「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任羽西不满意她的胡说，赶紧将突如其来的锅推掉：「她才没有跟我表白！」


    程安祈莞尔，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宝贝，我喜欢你。」


    热气喷洒在耳朵上，任羽西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的竖了起来，连忙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耳朵，又红了脸。


    程安祈笑将她搂回来，温柔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多久都会等你的。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任羽西的拍摄还没有结束，程安祈在当天下午回到公司，除了林宥和安阳两个人相处起来更加腻歪之外，一如往常。程安祈没有对两人的事情表现出太多的好奇，反倒是任羽西，一有空就给两人打电话问到底怎么回事，才知道她居然还是一个助攻。


    一切都怪程安祈那天早上没给安阳喝那一口醒酒汤。


    当天林宥和安阳都没有通告，安阳撒娇让林宥给她做饭，林宥自然不会拒绝，费了好大功夫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餐，两个人还兴致勃勃开了一瓶酒。就是喝多了，一个顺理成章的「意外」。


    虽然自己偶像跟好朋友在一起是真的让任羽西有些纠结，但心里更多的是祝福，她也没有太多时间来感嘆自己的「神助攻」，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程安祈，和程老师说些今天发生的有趣的故事，一天就又过去了。


    除了因为程鸿让安阳和任羽西丧失了几个gg代言之外，风平浪静。


    炎热的夏季在悄悄过去，距离任羽西杀青回来还有一个星期，程安祈再一次接到了杨秘书的电话。


    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程鸿对她依然冷淡，只吩咐道：「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挑一个。」


    程安祈没有去看她桌上摆着的文件夹，盯着她看了许久，仔细打量着她衰老的面容与长久不变的深色正装，心中充满了悲哀。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母亲也时刻可怜的人，可怜又可恨。


    「母亲，您从来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和我断绝关系？」


    听她问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程鸿终于抬起眼来看她，锐利的目光盯着她：「我没有时间来跟你闲聊。」


    程安祈心中满是失望，她轻嘆一声，抬起眼来和程鸿对视，用同样冷漠决绝的眼神看她：「从今天起，我希望您就当做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不要再动用权力打压我的公司和我姐姐的事业，否则纪委和媒体会接到举报您贪污的信。」


    「你以为无中生有的事情对我有威胁力吗？」


    程安祈淡淡一笑：「您没有受贿，但是我有。上个月让您帮忙打招唿通过的一个项目，十万。」


    对于程鸿这样的级别，十万根本算不得什么，但足够构成刑法中的受贿罪。


    程鸿微微眯了眼，盯着她，带起一抹冷笑：「这么大了还没一点长进，去举报很大可能进监狱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三年而已，就当我用三年来彻底跟您划清界限，我的时间无所谓，我公司的总裁也会换人，对别人不会有一点影响。我也相信您不会进监狱，但是您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程安祈勾勾唇角，道：「我不是没什么长进，我只是相信，控制我带给您的愉悦远没有您的仕途重要。」


    「我对您来说，只是可有可无而已。您既然后悔和爸爸在一起，后悔生下我，那么从现在开始，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您的人生没有污点。」


    程安祈朝她深深鞠了一躬，不等她的回覆，转身离开。


    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母爱，程安祈想起小的时候，程鸿在心情很好的时候也会跟她一起做些什么，教她读书写字......可惜，程鸿对于孩子的爱远不如对于自己的爱，不论程安祈这些年来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她乖巧也好，叛逆也好，始终没有办法得到想要的母亲的关爱。


    她向来是一个精明理性的人，及时止损这一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学会了，偏偏直到现在，才终于狠下心来，捨弃心中的那一点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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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祈在回去的路上给安阳打了电话，向安阳交代了一切，安阳怪她居然赌上自己，却也明白别无他法，她轻轻嘆息一声，声音温柔如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祈，我们会幸福的。」


    「嗯，会的。」程安祈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微笑，告诉她：「我晚上不回去了。」


    「你要干嘛？」


    她加快车速，棕色超跑迎着夕阳朝机场奔驰而去，程安祈看了眼摆在一旁的可爱猫咪摆件，笑答：「去找女朋友，明天也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惹，谢谢小天使们这么久的陪伴，本来这本只是停了太久找手感復健的，希望你们喜欢，作者专栏有更多完结文可以去看一下~还有预收有兴趣的小伙伴也可以收藏一下！么么哒！感觉回来了下一本会更好的！


    番外会有的，但是我这几天在准备毕业论文的答辩，所以有几天不会更新，抱歉嗷，想看哪对cp可以说一下，我会看着写的！


    写这本过程中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祝福跟我一样的大四狗们都能有想要的未来！沖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73章 番外一


    程安祈从很小时候就明白, 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事情, 与其对木已成舟唉声嘆气, 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减少事情带来的危害上更为有用。只是她没有想到，二十多年来一直秉承的人生信条居然会被一只狗打破。


    一只通体雪白, 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博美。


    10月的一天，任羽西和林宥在外地跑通告, 难得空闲的安阳硬是软磨硬泡拉着程安祈陪她出去逛街, 其实也就是给她当司机与拎包苦力，以及衣架子。程安祈磨不过她，只好答应。


    没想到逛着逛着, 两个人就逛到了一家宠物店门口。隔着玻璃窗有许多小猫小狗，或闭眼小憩或奶声奶气对着窗外叫唤。程安祈一眼就看见了那只博美，它小小的乖乖的, 用圆熘熘的眼睛好奇望着窗外的两人，像极了她家小朋友瞪大双眼一脸无辜的时候。


    潜意识告诉她, 小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她是个行动派, 当即拉着安阳进店，买下了那只狗。


    任羽西在第二天中午回来，会自己房间放下行李后直奔隔壁, 扑进在躺椅上看书的程安祈的怀里, 笑眯眯吻她，趴在她肩头撒娇，问：「你有没有想我呀？」


    明明昨天晚上通电话的时候才说了想她，今天早上上飞机前也说了想她, 小朋友却还是对这个问题乐此不疲，分开超过两个小时就要找她。程安祈满眼的温柔笑意，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吻了好一会儿，用行动来回答。


    「累不累？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程安祈对人冷淡了二十几年，似乎是将所有的温柔都储存着，等待着她命中注定的人。任羽西习惯了她私底下眉眼温和微微笑的模样，她爱极了程安祈笑起来的时候，在她心中那是堪比日月的明媚。


    她心满意足轻轻啃一口程安祈精緻的锁骨，窝在她怀里靥足的像是只吃饱喝足在晒太阳的猫咪：「有一点累，所以你要抱着我让我午睡哦，这样晚一点才有精神陪你出去吃好吃的！」


    明明是她昨天晚上撒娇说让程安祈带她出去吃好吃的，这会儿偏偏像是自己赏了她多大的脸面才愿意陪她出去吃饭，程安祈拍了拍小朋友的屁股，依旧没有半点脾气：「等一会儿睡，先去看给你的礼物。」


    一听有礼物，任羽西立即从她怀里爬起来，伸出双手笑嘻嘻道：「来吧，拿出来，我准备好了。」


    程安祈又拍拍她示意她从自己身上下去，无奈道：「都说了要你过去看。」


    她起身拉着任羽西往客厅去，任羽西这才注意到客厅角落里新增了狗窝，一只肉唿唿的白糰子趴在上面睡的正香。


    「呀！狗狗！」惊喜出声的任羽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满眼兴奋看程安祈，小声问：「是送给我的吗？」


    程安祈含笑点点头，看她兴高采烈伸手轻抚着小狗的皮毛，那只小狗像是感受到了，悠悠转醒，用圆熘熘的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便亲昵在她掌心蹭来蹭去，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她。


    任羽西当即将它抱了起来，爱不释手，连半点眼神都不分给程安祈，只问：「它有名字了吗？」


    程安祈这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见她高兴，她也高兴起来，搂住她的腰低头吻吻她的侧脸，说：「还没有呢，等你起。」


    「唔......就叫牛奶吧！这个毛太好看了！」说着，任羽西将牛奶举了起来凑过去亲她，笑眯眯说：「牛奶，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哦，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后面这个也是妈妈哦，不过她有一点点凶，你不要怕，她欺负你的话妈妈帮你报仇！」


    程安祈翻了个白眼：「......我到底有多闲，要跟一只奶狗过不去？」


    小朋友的求生欲让她立即改口：「妈妈也没有很兇，就是在工作的时候你不能去打扰她，知道吗？宝贝乖哦。」


    这时候的程安祈开始吃醋了，任羽西都没叫过她宝贝，居然先叫一只狗宝贝了。她将目光移到了牛奶的身上，不轻不重瞪了一眼。


    「好了，该去午睡了。」说着，程安祈示意她放下牛奶，任羽西全然不像先前跟她撒娇时说的那样，精神奕奕：「不嘛，人家要和牛奶玩儿，她都还不认识我呢，不可以，要尽快跟妈妈熟起来，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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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整个下午，牛奶就没离开过任羽西的视线，晚上两人出门时她也依依不捨，惹得程安祈又瞪了牛奶一眼，不由分说将她拉进了电梯，将人抵在电梯壁上，目光灼灼问：「你喜欢我还是喜欢牛奶？」


    没想到程安祈居然会吃狗的醋，任羽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恨不得将程安祈此刻的模样拍下来，高兴得勾住她的脖颈亲了好几下，笑眯眯哄她：「当然是喜欢你啦，我的程老师全世界第一可爱！」


    程安祈这才轻哼一声，放过了她。


    然而很快，程安祈就对任羽西的回答产生了怀疑。以往任羽西在家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粘着她，她在办公她便坐在旁边看看书玩玩手机，现在有一半时间都分给了牛奶，带着她散步玩耍，还美名其曰不想吵到程安祈，将她自己仍在书房。


    在外跑通告的时候两人时常会抽空视频，现在视频的时间也要分一半给牛奶，惹得程安祈近来时常后悔，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把那只小崽子带回了家。


    虽然牛奶是很可爱没错，也很听话，不会瞎闹脾气，见她不高兴的时候还会过来蹭蹭她的腿哄她。又一次独自和牛奶在家的程安祈看着不远处在追自己尾巴玩儿的傻孩子，不由自主嘆息了一声。


    任羽西跑完通告，一打开门就往客厅扑，程安祈从沙发上起身张开双臂去迎接她，却没有接到习惯的柔软触感。任羽西率先蹲下身抱住了朝她扑过去的牛奶，抱着她亲来亲去，笑眯眯问：「牛奶，有没有想妈妈呀？」


    ......想扔狗。


    程安祈冷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哼道：「等闲变却故人心。」


    「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女朋友那么好看那么优秀那么可爱我怎么会变心！我女朋友可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朋友！你不要污衊我！也就是我女朋友送的牛奶我才喜欢，别人的狗狗我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程安祈又气又笑，低头在她脖颈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谁在机场看见粉丝的狗都要要过来抱，就你会贫嘴。」


    任羽西笑嘻嘻放下牛奶，转过身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好几下，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就是超级超级超级喜欢我女朋友呀！」


    程安祈能怎么办呢？她无奈看着两双无辜等着她的大眼睛，将任羽西抱紧，哼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女朋友是自己追的，狗是自己买的，除了宠着能有什么办法呢？


    程安祈默默在脑海中划掉这几天才在网上看到的粉丝用语「人不如狗」，在任羽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她整个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卧室。眼睁睁看着她用脚将跟进来的牛奶推出门外，还锁上了门，说：「少儿不宜，小孩子别凑热闹。」


    任羽西害羞嗔怪看着她，又预感自己今天晚上可能不会有好觉睡了。


    程安祈将她扔在床上，意味深长勾了勾唇角。


    谁也别想撼动她的地位，再可爱的狗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番外是四人哒


    第74章 番外二


    任羽西和程安祈正式在一起的当天晚上, 任母就从自家女儿嘴里得知了消息, 高兴地合不拢嘴, 还特意给程安祈打了电话让她多担待自己家不懂事的小朋友，倒是吓到了程安祈, 她没想到任羽西竟然一早就将喜欢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毕竟绝大多数家长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喜欢上一个同性。


    惊讶之余, 她也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原本还对任父任母怀有愧疚之心的她当下只有感动，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任羽西。


    林宥的父母也得知了程安祈和任羽西在一起的事情，只是林宥却不敢将她和安阳在一起这件事告诉他们。能祝福别人的女儿, 不代表也能像任父任母那样欣然接受。可她每回看着任羽西说妈妈让她带程老师回家吃饭时安阳的眼神，又很是愧疚。她其实掩饰得很好，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露出对自己妹妹的羡慕, 但林宥是那样喜欢她，那样在乎她, 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期待呢？


    对安阳了解越多, 她越明白家庭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安阳是渴望家庭的，渴望父爱母爱，林宥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任羽西给程安祈那样的也给安阳一个温暖的家。


    她在安阳面前藏得滴水不漏, 在任羽西面前便没有任何顾忌, 连皱了好几天眉头，惹得任羽西不满道：「你倒是说话呀，闷着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林宥靠在车座上, 偏头看着她幽幽嘆息一声：「好羡慕你......」


    任羽西骄傲挺挺胸：「那不止你，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同性恋都要羡慕我。」


    「......你闭麦吧。」林宥将头转向窗外，不搭理她。


    「不可以，程老师现在都不敢让我闭麦，」任羽西仗着宠爱有恃无恐，现在就是把公司天花板掀了程安祈也不会凶她一点，惹得林宥转过来给她结结实实翻了一个大白眼。


    「哎你也不要这么担心啦，我妈妈每天在旁敲侧击给阿姨做思想工作呢，让她意识到女儿找个女朋友也挺好的，不怕，我觉得阿姨肯定能答应！而且你女朋友可是安阳哎！谁会不喜欢我姐姐！好看有钱业务能力在线，又温柔孝顺会哄人，哪个妈妈不希望让自己孩子把她娶回家！别着急嘛，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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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幽幽嘆息一声，盯着面前的罪魁祸首：「还不都怪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知道吗？妹妹丈母娘隔三差五嘘寒问暖的，姐姐在她婆婆那儿还没有姓名，不能忍！」


    任羽西默默捂住了嘴巴，不再说话。太残忍了，她居然给自己爱豆捅刀子，简直大逆不道，小朋友打开了自己的微博小号发微博思过。


    林宥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趁早向自己的父母坦白，不由分说让司机将车往大学城开，同时警告任羽西：「跟我回家，就说是有事，不准告诉程老师，要是你姐姐知道了，我就把牛奶扔掉！」


    「你过分了吧！牛奶做错了什么！禽兽！你怎么能对你侄子下那样的狠手！」


    林宥哼一声：「侄子哪里有女朋友重要。」


    任羽西委屈巴巴的，只好在四人小群里发消息：「妈妈说家里来亲戚啦，让我有时间就回去一下，我明天再回来哦」。


    林宥紧接着：「我也顺路回去一趟，不然我妈又该念叨了，安老师你要乖乖吃饭哦」。


    为了万无一失，林宥还跟任母打了招唿，就怕万一程安祈问起来穿帮。


    不多时回到了父母家，两人站在家门□□换了一个眼神，任羽西语重心长拍拍她的肩膀：「兄弟，加油！为了我姐姐！」


    林宥表情严肃，看得出很是紧张，她深吸几口气，点点头：「就算之后要给我收尸也不能让你姐姐知道！」


    她调整好表情，率先开了门进去，任羽西目送她进门，转身便进了自己家门去找助攻。


    林宥先跟安阳报备过，说回家会多陪父母说说话，可能没有办法及时回復她的消息，安阳自然不会介意，让她好好陪父母，自己拉着同样无所事事的程安祈出门。两姐妹逛着街，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个小朋友突发奇想瞒了她们多大的事。


    林宥的心事瞒不过自己的父母，吃过晚饭，林父在厨房洗碗，林母便拉着女儿到沙发上，问她：「好了，饭也吃完了，可以说正事了，怎么心事重重的？还突然回来？」


    林宥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轻咬着嘴唇，是鲜少露出的纠结表情。林母没有再说什么，耐心等着她，同时也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以她对女儿的理解，这对于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妈妈，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女生。」


    果然。


    林母将林父叫过来，表情严肃起来，问她：「有多喜欢？」


    「想要一辈子都跟她在一起，想让她每天都开心，想给她她所需要的一切。」


    林父表情同样严肃，皱着眉道：「我和你妈妈虽然可以祝福程总和cici，但并不代表我们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也喜欢同性，这个世界的恶意太大了，父母希望你能安稳的过一辈子，何况你是艺人，万一被曝光出来，你有想过你会面对什么吗？」


    林宥抬起头看两人，眼神变得坚定：「我想过的，我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但是比起失去她来，那些算不得什么。」


    她的措辞让林母察觉到，事态似乎更加不可控制，她的眉头愈发紧蹙，冷声问：「你是在已经跟她在一起之后，才来通知我们吗？」


    「抱歉，爸爸妈妈，但如果不是确定一定要跟她在一起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林父摆摆手制止了她：「好了，你不用说了，你确定要跟她在一起，但我们也确定是不会同意的，我们再继续这个话题没有意义，谁也无法说服谁，你自己去考虑，到底该怎么办。」


    事情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是陷入僵局罢了。林宥并不后悔做出这一决定，早些坦白，她的父母也能早些接受。


    「那个女生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林宥的眼神愈发复杂，想起先前任羽西对她说的话以及自己父母平时对安阳的喜爱，还是决定坦白：「你们认识的，是......安老师。」


    林父林母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林宥连忙解释：「是我先喜欢她先追她的，她还不知道我今天来跟你们说，爸爸妈妈，能不能别去找她说什么？这是我们三个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她好不好？」


    林母看着女儿的低姿态直嘆气，如果她是个儿子，她巴不得能把安阳娶回家，可谁让两人都是女生呢？林宥不捨得让他们去找安阳让她难过，他们又何尝想要当个坏人，去伤害那样惹人喜爱的姑娘？


    「这明明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情，」她无奈摆摆手：「算了，你回房吧，好好休息，我们暂时不会去找她。」


    林宥松了一口气，向父母道了谢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跟任羽西汇报情况，感慨还好安阳平时刷的好感度足够高，不然还真不一定就这么轻松。


    没过多久，她又收到了母亲的消息：「今年我们回老家过年」。


    原本的打算其实是还像去年一样，两家合起来再加上安阳和程安祈两姐妹，林宥明白这是父母在为安阳考虑，道谢之后便给安阳打电话，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忽然忍不住有些鼻酸。


    再等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的。


    ——


    知道林宥和父母坦白之后，任母总算能够光明正大劝她，惹得林母嗔怪看她，说：「你一早就知道还不告诉我。」


    「柚子不说我哪儿敢说啊，再说我们这两个女儿，胳臂肘都不知道往外拐哪儿去了，生怕女朋友难过，柚子跟你坦白的事她们还让我帮忙瞒着安祈呢。虽说同性恋不容易，但是上哪儿去找安祈和阳阳这样好的人呀是吧？谁能保证她俩以后还能遇到跟她们一样优秀的男人？反正我们身边这些年轻小伙子我是没一个能看上眼的，她们圈里就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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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话间，安阳的助理又上门给林家送了不少年货，说：「安姐让我给您送些年货过来，她最近忙，得大年三十才闲下来，说只能等您们回来再来拜访了，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林母向他道了谢，看着那一堆堆年货直嘆气：「你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会来事呢？都是我和老林需要的，隔三差五送东西，我平时随意跟她提一嘴她也放在心上了，柚子要是换个姑娘喜欢，我二话不说就让她分手了，怎么偏偏是阳阳呢，多招人喜欢呀......」


    知道她心里动摇，任母长长嘆息一声，将助攻发挥到极致：「那两个都是好孩子，就是太惨了，父亲那么早就去世，母亲不闻不问，阳阳比安祈还难些，为了给父亲治病小小年纪就去拍戏，两姐妹相依为命得受了多少苦呀？安祈现在还有我们，你说阳阳呢？我看得出来她很渴望有个家，但不想给柚子压力，从来不在她面前说什么。没事，你们回老家过年也好，她们两姐妹跟我们一起，也省的你和老林看她们不顺眼。」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看她们不顺眼了。」林母知道她故意激她，瞪了她一眼，又看着那堆年货嘆气。


    任羽西和林宥在大年二十九回了家，安阳当天还有通告，直到凌晨3点才终于爬上自己的床，林宥一早起来看见她凌晨三点发的晚安，回復了早安，让她多睡一会儿，却没想到很快收到回復，并且让她开门。


    林宥连拖鞋都没穿就蹿到了门口，一开门果然见她笑眯眯站着，眼神温柔缱绻，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宝贝早上好。」


    林宥毫不犹豫站出去掩上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忽然红了眼眶，说：「我好想你呀......」


    「我知道哦，所以我来找你啦。」安阳轻抚着她的头髮安抚，笑眯眯的：「粘人的小狗狗肯定会想我的。」


    站在任家门口的程安祈适时开口提醒：「你不用穿鞋的吗。」


    闻言，安阳连忙推开她，见她脚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穿，责备的眼神不言而喻，拉开门将人推了进去，不高兴道：「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穿鞋，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她看见林母在客厅，连忙让程安祈将准备的礼物拿过来，笑吟吟跟她打招唿：「阿姨除夕好，柚子之前说你们中午出发回老家，我想着早点过来还能给二位拜个年，上次跟您说的那个面膜我拜託朋友买回来了，还有给叔叔的茶叶，您先试试，觉得好的话下次我再让人带。」


    林宥撇撇嘴，心疼道：「东西又不会跑，干嘛急这一会儿，你不是凌晨三点才睡，看看你这黑眼圈......」


    安阳瞪了她一眼示意闭嘴，将东西递给林母，林母向她道了谢，让林宥回房去收拾，林宥依依不捨拉着安阳，跟母亲说：「我等一会儿，妈妈你先去收拾吧。」


    「快去穿鞋穿衣服，再不收拾等会儿出发该晚了，」安阳不由分说将她往房间推：「要听妈妈的话。」


    眼神里分明都是捨不得，却还让她听妈妈的话。林母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热恋中的小情侣是什么状态，哪怕是这样，安阳却还是时常让林宥要多陪陪父母。林母想起先前她生日的时候，林宥分明是有个在外地的通告，可当天一早竟然回来了，说安老师让程老师给她放假，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妈妈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


    撇开性别不谈，安阳是无可挑剔的。林母也明白自己女儿是真的想要和她过一辈子，才会向自己坦白。她嘆息摇摇头，妥协了。


    罢了，如果自己的孩子註定要走一条充满险阻的道路，那他们只能做她永远的后盾，而不是让自己也成为她人生的难题。


    「算了，别收拾了，还是在这儿过年。」


    「嗯？！」林宥难以置信回头看向母亲，问：「妈妈，你是认真的吗？」


    「你想回去的话我们也可以回去。」


    「不不不我不想！」林宥笑开了花，蹿过去抱住母亲亲了一口，又回到安阳身边抱着她在脸上亲了好几下，满足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安阳和程安祈都被她这一举动吓得不轻，安阳连忙推开她，整个人心虚不已，试图在林母面前狡辩：「她可能跟我学坏了，高兴就想亲人......」


    林宥笑嘻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吻了一下，道：「别怕，妈妈知道了，她同意了。」她重新将人抱紧，在她耳边笑问：「安阳小姐，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结婚？我已经准备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了。」


    程安祈总觉得小朋友有事情瞒着她，却没想到两个人背着她们做了这么大的事，看着自己姐姐的眼泪，她也红了眼眶，温柔摸摸她的脑袋，向林母真诚鞠了一躬：「林阿姨，谢谢您。」


    林母笑摇了摇头：「不谢，能和阳阳在一起，是柚子的福分。」说着，她过去拍拍安阳，温柔安抚她：「不哭了，你昨晚上没休息好，回柚子房间睡一会儿，我们还跟去年一样，两家人一起过年。」


    任父任母知道后高兴不已，两家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准备年夜饭，其乐融融，两位母亲还挑了合照发朋友圈，说：「我们两家四个女儿」。


    有学生看到朋友圈截图放到微博，感嘆af组合和两个老闆关系真好，没想到很快被几家粉丝顶上了热搜，向日葵们尤其激动，原来每年他们都要担心安阳是不是又会一个人过年，见到照片里安阳发自内心的笑容，终于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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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知道粉丝们的担忧，发了相对私人一些的ins给他们送祝福，配上两家人的合照，配字道：「dont worry，now i have home.」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她和妹妹，在失去父亲的第十年，终于又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