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完美情人》 第1页 《野兽的完美情人》作者:米璐璐 txt下载(出书版完结)出版日期:2013-5-31 文案: 男人把妹有三宝──钱多、嘴甜、鲁小小 他靠着这三宝把遍天下无敌正妹 号称“无敌把妹机”是也! 没想到停机这么多年 他竟然为了一个无视他的古板女“开机”──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玩笑的赌局 押上他视为生命的宝贝重机 目的只是为了收服那个机歪古板女! 反正勐男一出手 给她一点爱的滋润,让她阴阳调和一下 到时还怕不手到擒来吗? 哪知那女人着实太矜持,不是他手指随便一勾就行为了赢得赌约,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 好不容易把人把到手,没想到自己也认真了! 更悲惨的是,当初的赌约竟然曝了光 害他初萌芽的真爱就这样见光死…… 【 楔子 一名打扮中规中矩的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上下,穿着一身黑色套装,里头搭配白色衬衫,配上黑色低跟包鞋,在这多彩的世界,看上去确实十分的无趣。 “丹婧。”私立小学校长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搁在干净的桌面上,脸上有着严肃的表情。“我们开完会的结果,还是决定请你调职。” 名唤丹婧的女子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既不惊讶、也不激动。 校长将调职书移到她的面前。“抱歉,我无能为力,这是董事的决定,也是为了你好。” 她望了桌上的调职书,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讽刺,薄薄的粉唇勾起一抹冷笑。 为她好的结果,竟然是将她调职?!丹婧直视着校长,目光直接而犀利,带着凛然不退的意味。 然而校长的目光却是闪烁无比,张口却欲言又止,似是要说些什么,却又吞下肚去。 见她迟迟不肯接过,校长只好又放低声音开口。“你也知道我虽为一名校长,可校内董事的吩咐我不得不从,说到底,我也是拿人聘书的。不是我不保你,而是这已经有关董事长的颜面,听说女方那边撂话,若再不解决就要退婚了。” 她依然沉默地抿唇,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丹婧,你是一个好老师,但是……”校长深深嘆口气。“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但现在董事儿子要订婚的事都闹上新闻版面了,怕以后你和他交往的事情会被挖出来,到时候就更难以收拾了,所以我才不得以地将你调职。你放心,这间学校在台北也是屈指可数的贵族学校,同样也有优良的环境,待遇也不错……” “不用了。”她那冷漠的嗓音终于开了口,拒绝了校长的提议,最后,那双藏在黑色镜框后头的美眸一敛。“我会辞职的。” “丹婧,我只是要你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校长知道不应该她一个人扛,所以才想介绍她去其他的学校。 “我会自己去找个新环境来适应。”她微微向校长点头致谢。“这些日子谢谢您和各位老师的照顾,再见。” 她说完之后,便转身昂首离开校长室,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得就像平常般。 因为她知道── 人生,没有任何公平的事情,唯有认真释怀罢了。 而她这一转身离开,也是决定释怀与放下── 头也不回、毫不留恋的。 第一章 旺来小镇 位于小镇中心的镇长家,是一幢豪华的白色别墅。 人家儿歌是唱“我家门前有小河,后面有山坡”,旺来镇长的家是别墅前面有花园水池,后面还有游泳池加一大片无敌大海景。 而且镇长还是“好野人”,别墅里有专用的秘书、助理、园艺师、厨师……哦,还有会穿上可爱黑色女僕装的女佣人以及西装笔挺的执事。 明明就只是一名闲得要死的镇长,家世背景竟然媲美台湾首富。 “槓!好无聊。”一名躺在糙地上的男子,嘴巴上叼着烟,双眸瞪着头上一大片的白云飘过蓝空。 此刻,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健壮的手臂肌肉,紧身背心贴着他的胸膛以及腹肌,隐约露出六块肌的形状。 镇长很闲,而他这个园艺师更闲到爆表。 一排大树被他的大刀修得干净俐落,圆澎澎得十分整齐,就连绿油油的糙地也短得跟他的平头有得比。 所有的活儿都做光了,只能闲到在糙地上晒太阳,然后没事做地在上面滚个几圈。 “柏海人,你很闲?” 一名长相娇艷的女子站在他的旁边,一旁的执事先生拿着一把阳伞遮住强烈的紫外线,阴影同时也遮住他头上大半的太阳以及视线,眼底映满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跟你一样闲到靠杯。”他咬咬未点燃的香菸之后,撇唇粗鲁地开口,以表示心底的不满。 “我很忙。”她一脸认真地回答。 “啧!”他有些唾弃地一笑。“忙着把男人?” “那是我晚上的工作。”她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尖踢了踢他结实的屁股。“没事就去帮我接一个人回来。” 他有些不慡地盘腿坐了起来。“男的女的?” 问了一句之后,他刚毅的脸庞抬了起来。“男的叫他自己用走的。” “女的。”她不加思索地开口。 “我的小黑很挑,只载四十八公斤以下、胸部超过c的正妹。”说着的同时,他从牛仔裤中摸出一只打火机,将唇上的香菸给点燃。“低于这个标准,我的小黑会罢工,所以太胖的叫她用走的以减肥。” “你放心,她很瘦,而且跟我一样正。”说完,又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哇靠!”他将吸了几口的香菸拈熄。“那我不去接了。” “餵──”她不满地又踢了他一脚。 “开什么玩笑?”他一九o的身高一站起来,果然显得十分巨大,实张的胸肌还微微一颤。“家里已经有你这个混世魔女还不够天翻地覆吗?再来第二个?呿,想炸毁全世界吗?” 她瞪了他一眼。“不去?扣薪水!” “凭什么?”他一双牛眼瞪大着。 “凭我是你老闆。”她笑得超坏心,然后笑容突然一敛。“你不是老喊闲到没事做?派点小事给你做很刚好。” 这样才不会浪费她每月发出去的新台币啊! 他一脸写满不慡,额边也冒出青筋,忍不住瞪向一旁为她撑伞的执事先生。“你更闲,你怎么不去接?” “我忙着为小姐撑伞。”执事先生戴着金边眼镜,笑起来斯斯文文,十分俊美好看,与柏海人完全不同类型。 “槓!你是来当管家的,可不是来当她的保母!”柏海人不慡地骂了几句,最后双手插在紧身牛仔裤的口袋上。“又不是断手断脚,连伞也要别人……哦!槓!官珘缇──” 她用细尖的高跟鞋根用力踩在他仅穿蓝白拖的脚背上,让他痛得几乎快要弯下腰。 “你这人废话真多,快去车站接人!”她小手一挥,表示女王身子乏了,少在这里跟她练一些有的没有的疯话。 他一张脸庞不知是被晒红还是因为疼痛而涨红,双眸用力瞪着她,官珘缇这女人天生就鸭霸,闲来无事就是喜欢压榨员工。 “有没有照片?”他嘴一撇,不悦地问着。 “没有。”她理直气壮地回答。“反正小镇就这么丁点大,这时间也就这么几只小猫,你看哪个是生面孔的女人,你接回来就是了!” 开玩笑!他当旺来小镇是有整个台北这么大吗?平时火车都不会经过他们这里,区间车每天也就这么三班,假日顶多增加至五班,接个人有这么困难吗? “哦。”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反正他真的闲到快去抓蚂蚁交配了,当个跑腿也好,可以打发时间。 他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一手的食指搓了搓发痒的鼻下,有些吊儿郎当地穿着颓废的蓝白拖,慢条斯理地走往车库的方向。 官珘缇没好气地瞪着柏海人的背影,他这人若是遇见没兴趣的事,就一副随便而漫不经心的样子。 当她与执事先生准备走回别墅时,一台帅气的黑色重型机车轰隆隆地自前方飞驰而来。 柏海人头戴着全罩式安全帽,黑色的镜面挡住他的表情内容,经过官珘缇的身旁时,还不忘比了一个中指送给她──以表示他很不慡。 第2页 天气热得有点过头,晒得有些发烫的火车铁轨微微冒着热气,像是一只被烤红的铁盘似的。 区间车剎地一声停在旺来小镇的小车站,下车的只有一名单身女子。 她身着白衬衫加上黑色短版外套,然后配上黑色长裤,踩着圆型低跟包鞋,打扮得十分中规中矩,一头乌黑的长髮同样是挽成一只素净的圆髻。 旺来车站只有一名剪票员阿旺伯,他在镇上服务超过三十年了,今年快六十的他还不打算退休,一见到这个生面孔下车,便咧开一排黄澄澄的牙齿朝她一笑。 “小姐,你真拼耶!”阿旺伯笑起来很憨直,胖胖的身躯远远看起来很像龙猫。“还跑来我们这种乡下地方拉保险。” 丹婧经过出口时,忍不住一愣,接着便和气地摇头。“不是。” “不是?”阿旺伯看她穿着十分正式,黑色套装看起来很专业、也很像电视上演的女强人。“那……是房屋仲介?” 丹婧步出出口,回头朝阿旺伯一笑。“不是。” 这种乡下小地方,若她不说出来歷,怕是这位老伯会将所有职业全猜过一遍吧?“我是今天刚搬来的。” “哇呜──”阿旺伯笑得更开心。“小姐有眼光!虽然我们小镇偏僻了一点,不过这里空气新鲜、风景优美,很适合住人。我就住在南尾巷,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嗯,谢谢。”丹婧表现得礼貌,可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答应阿旺伯几句话之后,她便找了个理由往车站外头走去。 不是她不喜欢阿旺伯,而是她的性子向来慢热,对于陌生人总是带着防备以及距离感,那是她的自我保护,也是一种进退的方式。 她踏出车站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然后再看看旺来车站前方的景色,不像大城市的繁华,有一些带着岁月的寂寥。 午后的时光,旺来小车站除了她这位访客的打扰之外,似乎就只剩下里头的剪票员,安静得就像打着瞌睡的老人。 她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光,不似城市的喧嚣以及吵杂,尤其当微风缓缓拂来,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许多。 时光悠悠流逝,直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引击声,划破了这安静的场景,也打扰了她沉浸的安静世界。 她抬眸同时,一辆重型机车突地停在她的面前,这时骑着重型机车的男子将安全帽给脱了下来。 “喂!”柏海人看了看四周,发现车站根本没半个过客,只有这名身着古板套装又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是你吗?” 她不算矮,目测身高应该有一六五,体重没超过五十,勉强可以载她,只是……他的目光忍不住移到她胸前,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最多、最多也只有──b+。 丹婧微微皱了皱眉尖,忍不住退了一步,眸底蒙上一层防备,抿着双唇打量眼前的男子。 在她眼底,柏海人与地痞流氓差不多,长相很阳刚、块头也很大,那双臂上的肌肉微微实张着,尤其他还蓄着一头平头,虽然长相还算有型,可嘴角却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菸,看上去很流里流气。 那紧绷的牛仔裤包裹着一双长腿,只是……他竟然穿着拖鞋,而且还是很正宗的蓝白拖! 柏海人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没耐心地再度开口,“餵?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他搔搔鼻尖,最后忍不住嘀咕一句。“是怎样?怎么官珘缇认识的人都这么奇葩?你认识官珘缇吗?就是那老爱画浓妆又很爱假仙的矮冬瓜……” 一听见“官珘缇”三个字,她的眉尖才微微一松,看来眼前这个痞子男是来接她的。 “认识。”只是,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骑着重型机车来接她。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着,连礼貌性的招唿以及请问芳名都没有,就直接指指机车后座。“上来!” 他并不是对女人无感,而是……他对眼前的古板女人毫无感觉。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着黑嘛嘛的套装还不露大腿?竟然在这大热天包得这么紧,他想,这女人不是太保守就是老处女,乌黑长髮还往后梳了一个阿嬷级的圆髻,露出光滑圆润的美人尖额际。 脸是小了一点,不过鼻樑上的眼镜是怎么回事?虽然粗框眼镜有人拿来当成装饰品,可戴上她的脸并不是这么回事,根本就遮住她大半个脸庞。 啧啧啧!所以他才说官珘缇都认识一堆奇葩,不只是性格,现在连长相、打扮也这么奇特。 丹婧一双澄澈的黑眸反望着柏海人。“安全帽呢?” 槓!她怎么这么啰唆?柏海人咬了咬香菸,这女人果然是从外星球来的!以前不用他开口,女人就自己跨上后座了,哪像她还机机歪歪的! “喏!”他将手上的安全帽交放她的手上。“要求完美的小姐,这样可以了吗?”龟毛! 但她并没有接过他手上的安全帽,只是淡淡地开口,“你的安全帽呢?” “只有这一顶啦!”他侧着头望着她。“你放心啦!这里的交警跟我是“换帖”的好兄弟,就算被抓到也不会开单。” “骑车戴安全帽并不是因为警察会开单,而是保护性命的安危。”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虽然法律讲求情、理、法,但并不是让你利用交情规避法规的藉口。” 槓!柏海人脑袋里的理智线断了一半,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与他讲一些大道理。 这女人肯定是老处女!思想不但迂腐而且古板得要命,还说出这么正气凛然的话,是想要吓唬谁啊? “要上不上随便你!”他没耐心地自己跨上重型机车。“要嘛你戴着安全帽坐上来,要嘛你自己用走的,自己选。” 他一手将安全帽拿到她的面前,只见她一丝不苟的表情很淡定,几秒之后才开口,“我用走的。请写给我官家的住址,谢谢。” 她拿出一本小笔记本和一支笔,递到他面前。 哇靠!他的唇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拗耶!不过他柏海人向来很少配合任性的女人,既然她爱用走的,那就让她用走的吧! 他有些粗鲁地接过她手上的笔和纸,随意写了一串住址之后,便又丢回她的手中。 “随你!车站离官家有三公里之远,你爱走就去走!不想走就打电话给官珘缇,叫她另外再派人来接你。”他重新戴上安全帽,右手转动着油门。 重机发出嚣狂的声响,他见她依然没有出声叫住他,于是又再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上来?” 而这一次她并没有回答他,收好纸笔之后便移开自己的双眸,背嵴直挺挺地从他面前经过。 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柏海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倔性子又龟毛的女人,一点都不知妥协怎么写。 算了,反正车站离官家也不远,她走走路也当作练身体,他就省起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的工夫了。 哼! 柏海人空手而回地回到镇长别墅之后,便熘出去到镇上吃冰去了,吃完冰回来之后,他还没有见到刚刚那个龟毛女人。 他先是回屋里找了一下,问了屋里的女佣,她们一致都说并没有宾客来临,就连原本将车送去保养的司机也回来了,也没有接到去载客人的电话,这下让他心情紧绷了。 那龟毛女该不会真的用走的回来吧? 虽然路途不远,可想想她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加上现在是夏季,外头日头赤炎炎,他一个大男人光是骑车回来就热得满头大汗,何况是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城市娇娇女? “槓!”他又爆出一句粗骂,烦躁地以大掌摸摸自己的平头,最后又跨上重型机车,准备再出去将那名要求完美的女人载回来。 只是骑了一半,他又骑了回去,冲进车库内东翻西翻的,总算又找到一顶安全帽后,才将重机急驶而去。 他骑出约莫几分钟路途,终于在下坡处寻到她的身影,他连忙转了个弯骑到她的身旁。 丹婧在远处早就听见重机的声音,可一张微红的脸庞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在大太阳走了将近快四十分钟,她的小脸早已被晒得满脸通红,更别说一双穿着低跟包鞋走路的双腿正微微抽疼。 “喂!”见她冷着脸不吭一声,甚至连一眼都没望向他,柏海人心里更是不慡了几分。“我带来安全帽了,你可以上车了吧?” 终于,她停下脚步回望着他的表情,那张刚毅的脸上有些急躁,好看的黑眸内似乎带了一丝歉意。 她虽然平时要求完美,不过在完美的一丝不苟之下,是照着规则而行,并非是用严格的标准去为难别人。 第3页 再说,他都照她的要求拿来安全帽了,她没理由再挑剔,于是便缓缓走上前。 在艷阳下走了这么长的路,她身上又没带阳伞,钱包更是放在行李箱里头,连买个饮料的钱都没有,令她走得又累又渴,脚步一停在他的面前,她的双眼突然眼冒金星,眼前闪过一片黑,让她差一点就站不稳脚步。 “喂,你还好吧?”他见她白皙的脸庞被晒得红通通的,但那张丰润的双唇却有些苍白。 他的话一说完,就见她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最后高瘦的身子微微一软,双眼一翻便昏厥在地上。 “shit!”他骂了一句,连忙将重机停在一旁,下车将昏过去的她抱了起来,连忙抱到一旁的阴凉处。 之后他从置物箱内拿出一罐矿泉水,打开之后餵她喝了几口,还不时用水轻拍她的脸颊。 热昏过去的她被折腾几分钟之后,总算再一次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的是他那张慌张的表情。 “水。”她抢过他手中的矿泉水,再也不顾形象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直到见底之后,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他大概知道自己闯祸了,蹲在她旁边不断望着她。“还能站起来吗?我载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她淡淡地回答,勉勉强强站了起来。“载我回去吧!” 她的脚步有些蹒跚,偶尔双腿还会一软,似乎再也走不动了。 他满脸全是纠结的肌肉,最后上前将她一把抱起,令她一脸吃惊地望着他。 “我这不是吃你豆腐,我是看你很勉强才想抱你上机车的,你可别误会!”他阳刚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脸庞上,这样与她对视,他才发现近在咫尺的她,原来肌肤这么无瑕,几乎可以说是零毛孔。 她拢眉望着他,抿了抿唇,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任他把她抱上重机、为她戴好安全帽,最后他跨上车发动引击。 “抓好。”他往后将她的小手环在自己的腰际,才驶动重机离开原地,一路朝镇长的别墅而去。 风拂过她的脸,虽然闷热,但拂在热烫的脸蛋上却带来一丝的舒服感,只是──“慢一点!”她发现周遭的风景几乎是一闪而逝,风势愈来愈大,拂乱她一头整齐的髮髻,令她有些激动地大喊。 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车速急速地往前冲去,而他的嘴角似乎也大大地往上一勾。 柏海人没想到这一丝不苟的完美小姐,原来也有这样崩溃而激动的一面。 哈哈哈哈…… 让他心情只有一个字可形容,那就是──慡! 第二章 柏海人接回来的女人叫作丹婧,职业是名国小教师,会出现在这偏僻的旺来小镇,是因为镇上国小学校缺一名教师。 难得有年轻的女教师肯到这偏僻的小镇教书,原本官珘缇很热情地想要让学姊住在别墅里,但却被丹婧拒绝了。 平常人若有这么好康的事情,早就马上点头答应了;可丹婧的脑子大概只走直线,对于任何事情都要求规矩。 她的个性不习惯麻烦别人,早在小镇上的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公寓,行李也早就搬进去,只是昨天房东临时出门,忘了将钥匙交给她,她只好借住在学妹官珘缇家中。 虽然以前在校时,她就曾听闻官珘缇身价非凡,只是她对别人的身世背景一向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也就没深究。 虽然官珘缇在校时算是风云人物,也有几分娇娇千金的气质,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奇妙。 她原本以为独善其身的自己,会与这个喜爱排场和炫富的小学妹合不来,但自从两人第一次有了交集,官珘缇就像一块牛皮糖黏了上来,任她怎么甩也甩不掉,直到她毕业之后,两人还保持一定的联络。 当官珘缇知道丹婧辞掉台北的任教工作,便邀请她来旺来中学附设的小学部当老师。 丹婧也没有考虑很久,当教师是她这一生认定的终职,所以她在电话里就答应了官珘缇的邀约,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搬来这个偏远小镇任教。 只是她没想到官珘缇竟是镇上的女镇长,而镇长的官邸也让她有些傻眼。 虽不比白宫大,但真的太过奢华高调,十分符合官珘缇的个性以及脾气──她总是要用最好、最高级的。 但像她这种中产阶级出生的小孩,住进这幢豪华别墅其实很有压力,怕是弄脏一张沙发,也不是她一年的薪水赔得起的。 因此她一早便起床梳洗,换好衣服下了楼,这时管家已经将早餐都准备好了,至于她的学妹──听说她天生低血压,不睡到中午是起不来的。 管家请丹婧到餐厅用早餐,还很贴心地准备了中、西式早餐,而她只挑了一片简单的土司,加上煎得焦脆的培根、全熟的荷包蛋、酸醋酱沙拉及黑咖啡。 她的早餐很简单,不像坐在她斜前方的男人──柏海人,昨天骑着重机载她回来的男人,职业好像是个造景设计师,也是别墅里的房客之一。 虽然她很少以貌取人,但他的打扮真的很……流氓! 他蓄着一头如刺猬般的平头,高头大马的身形只穿着白色背心,露出双臂的肌肉,牛仔裤又白又破,一双大脚依然趿着蓝白拖。 一大早的,他竟然大口扒着白饭,配着油花满布的五分熟烤牛排,一副肉食动物的模样。 柏海人感觉有道目光正在打量她,一抬眸便见着丹婧皱着眉尖,让他解读成一脸不屑。 “干嘛?”他扒饭也碍着她了?这时他的目光也审视她一下,发现她吃得极少,一片土司、一颗荷包蛋、两条连塞他牙fèng都不够的培根,以及一碗沙拉。 “你不应该偏食。”她见过他昨天的晚餐,也是满满的肉块往嘴里塞。“应该摄取一些蔬果,或者,吃肉的同时应该也要配些绿色青菜。” “我是人,又不是羊,我干嘛学你吃那些没味道的糙!”他夹进一块肉,在她面前嚼啊嚼的。“而且,我才觉得你营养不良,昨天才会因贫血中暑,你才应该担心自己是不是铁质、钙质摄取不够。” “普通人走在艷阳下长达三十分钟以上,很难不脱水。”所以,她是普通人,昏倒也是正常的。 他的筷子一愣,这女人的回答很认真,可是在他的耳里老是像吐槽的意味,似乎显得他是个笨蛋似的。 若是平常女人,他也许会当作是撒娇似的抱怨,但看着她一脸一丝不苟的表情,就像是发表着一篇严肃的医学论文。 这……让他道歉也不是……等等,他为什么要道歉?昨天又不是他不载她,是她自己龟龟毛毛地在那里五四三,坚持要自己用走的,关他什么事! “你若肯学会妥协,也许就能少吃这么多苦头。”他老大又不慡地撇撇唇。 虽然柏海人只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却像一根利刺般扎进丹婧的胸窝,让她一双葱白的柔荑一颤。 这句话她已经听过上千遍了,不管是对人、对事、对物,她的个性确实就是学不会妥协。 因为以她的观念,黑就是黑,就算有白混进黑,黑也不可能变成白,依然是黑色的本质。 她母亲也常念她,跟她父亲一个样,顽固而不知变通。 “你常向人妥协吗?”她的语气轻轻淡淡的,听不出来有没有带着怒气,一双圆眸透过镜片望着他。 “呃……”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实事求是啊?害他一块肉哽在喉中差点噎死。“偶尔啦!” “那你知道经常妥协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半途而废、三分钟热度吗?”她又反问他,可这问句却比较像是在质疑他。 是在暗指他半途而废、三分钟热度,把她丢在路旁的意思吗?他脸一青,圆大的黑眸也同时与她对上。“这叫作随和,你不懂就别张冠李戴!”他似乎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大熊,还忍不住低吼几声。 “有时候,随和会被当作随便。”她说完之后,便低头用着早餐,再也没有和他有任何的一句对话。 槓!她竟然说他随便?他哪里随便了?他这叫作个性随和,做事方式也比较随意,哪里来的随便……有吗?有吗?他紧拢着眉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的个性和做事方式,反倒让他陷入囹圄之中。 二十分钟之后,丹婧突然站了起来,还自动自发地将桌上的残盘碗杯都收拾干净,没有留剩任何的食物。“我吃饱了,谢谢招待。” 她原想将餐具送进厨房,却被管家接手过去,又被请出厨房之外,她毕竟是客人,只好点头答谢,便准备离开别墅。 这时柏海人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影离开,经过他的身旁时,她还是保持礼貌地开口:“柏先生,再见。” 第4页 他没答话,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餐厅,执事先生便上前与她交谈,似乎是要让司机载她一程,这一次她倒是没有拒绝,轻轻点头道了谢,然后与执事先生一同离开了他的视线。 “你是要吃多久?”突然出现一名身穿白色厨服的女厨师,手拿锅勺瞪着柏海人。“阿姨等着洗碗!还有,你最好把盘中的胡萝蔔给我吞下去,要不然等等我就直接扒开你的嘴,塞你个十根的胡萝蔔!” “槓!”他不慡地暗骂一声,但又不敢得罪眼前的女人。 因为自他第一天踏进官家别墅之后,他第一个学到的教训就是──惹虎惹熊,就是不要惹到恰查某! 不巧的是,官家别墅的女人…… 没人惹得起! 自丹婧离开官家别墅之后,柏海人以为自己与这个保守又顽固的女人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不过这世上大概有莫非定律── 虽说他是官珘缇的专属园艺造景设计师,但平时修修剪剪的工作其实也不多,最后官珘缇实在听腻他每天都“哭腰”日子过得太闲,干脆就公器私用,将他借用给旺来小学,趁着暑假学生们都放假,被抓去帮忙照顾生病的树、修剪树叶。 柏海人的打扮同样的随意,南部的天气正适合让他穿着白色背心,露出被晒成古铜色的双臂,他手拿着大剪刀正在修剪一旁的灌木栏杆,嘴角还咬着香菸,脚踩着蓝白拖鞋,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流氓误闯校园。 想到他初到旺来小镇时,确实是让人有这样的错觉,镇上的人都害怕他是刚放出来的角头老大,没有一个人敢与他说上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镇长带着他到小镇四处拜访,虽然他还是一脸臭脸,但至少镇民知道他有正当职业,是个园艺造景设计师,让镇民总算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高头大马的柏海人,在小镇住了不到一个礼拜,就颠覆所有人的印象,虽然他说话粗鲁了一点,但若在镇上遇到需要帮助的老弱妇孺,他倒是义气相挺,从不会视而不见,时间一久,他也渐渐融入旺来小镇,成为镇上的居民之一,虽然他常常爆出粗口,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不拘小节而已。 他本人也不讨厌这个淳朴的小镇,这里与他以前待过的城市不一样,镇民大部分都很亲切,也十分守望相助,因此也让他从小住变成了长住,住了三年依然还不想离开。 工作至一段落之后,柏海人一手提着空水桶,一手拿着大剪刀,汗流浃背地走在校园内。 拐了个弯时,他见到前方有两个人向他走来,他定眼一瞧,原来是一男一女。 男的他认识,是常和他到镇上俱乐部喝两杯的体育老师风杰利,女的则是……槓!真是冤家路窄! 旺来小学虽然不大,但也没有那么小,让他又遇上那个古板女吧? 而且她真的比扯铃还扯,她身上竟然还是那套灰扑扑的套装,配上低跟的黑色包鞋,外表打扮就像是复制出来的,完全找不到不一样的地方。 他看到她就莫名想闪人,省得又被她龟毛的个性挑东捡西的,可那白目的风杰利远远一见到他,就用有力的丹田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海人!”风杰利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笑得可是非常的灿烂万分。“你来得正好,学校来了名女老师,丹婧老师。” 丹婧与他对眸,脸上没有任何惊诧或多余的表情,死板地淡淡开口:“柏先生,你好。” 柏海人一见到她,眉宇之间就像抽筋般打结在一起,她连说话都这么一板一眼,可是基于礼貌,他又不得不和她说些什么。 “呃……”他挠挠脸,最后不痛不痒地开口:“住在镇上这几天还习惯吗?” “谢谢关心,一切都好。”丹婧抿了抿唇,淡淡回答。 当他们之间又陷入沉默时,风杰利一下子看看丹婧、一下子又看看柏海人,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认识啊?”接着便暧昧地以手肘撞了撞柏海人的肚子。 “好小子,这么快就对我们的女老师出手了?” “槓,别乱说!”柏海人瞪了风杰利一眼。“她是镇长的学姊,在别墅里住过一天,我当然认识了。” 风杰利不知柏海人为何反应这么大,但还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既然你们是旧识,你们聊一下吧!反正你现在很闲,帮我带丹老师四处逛逛校园吧!兄弟,看你的了。” 风杰利将丹婧丢给柏海人后,便离开现场。 “哇靠,都当老子我很闲就是了?”柏海人不满地低咒一声,他是园艺设计师,可不是导游啊! 丹婧同样淡漠如常,抬眸望了他一眼,最后启口,“柏先生,不用麻烦你了。校园的环境我已经有点熟悉了,我们各自忙去吧!谢谢。” 她将话很直接地说完之后,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是直挺挺地从他面前走过。 他瞪大双眸,这女人不但古板还十分果断,留下他一个人待在原地,怒瞪着她梳成一头圆髻的后脑。 是怎样? 他是多长一双眼睛还是多长一只鼻子?他没闪开这个老处女,她倒是先把他当成毒蛇勐兽般地疏离他? 槓!不识货的女人! 这镇上不知有多少女人都巴着想要与他单独相处,只有她表现出一副“谢谢再联络”的表情。 靠,太伤人了啦! 第一次,柏海人发现自己也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再一杯!” 柏海人很郁卒,所以他今晚来到镇上的酒吧,坐在吧檯前跟酒保要了第三杯酒,脸上有些郁结。 酒保阿威擦着酒杯,懒懒地睨了他一眼。“这是你第三杯了。” 旺来小镇的威利酒吧有个不成文规定,就是在“小饮酌情、大饮伤身”的店策之下,只卖每人三杯烈酒,因为饮酒过量容易出事。 “槓!”柏海人重重将杯子放在桌面。“你们的店规很龟耶!” 一想到“龟”,又让他忍不住想起丹婧。 靠!他暗骂自己,怎么这几天老是会想起她呢? 酒保阿威根本不搭理他,拿走他手中的杯子之后,换上酒精浓度不高的气泡酒。“要嘛就加减喝,要嘛就给我付钱滚出去!” “法克!”柏海人骂了一句,这卖酒卖得真嚣张!但他还是乖乖接过喝了一口,却淡得像是在喝水一样。 “哈啰,我来晚了。”风杰利一身轻便打扮走了进来,拍了拍柏海人的肩膀一下,便坐在他的身旁。“给我一杯啤酒就好。” “你也来太晚了吧?”柏海人睨了风杰利一眼。“老子我都喝三杯了。” “唉!”风杰利嘆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保送来的啤酒,才缓缓说道:“我也不愿意啊!校长和校务主任坚持要把丹老师丢给我,要我先带她熟悉一下。” 柏海人一听,双眸微眯地反问:“所以呢?别说你和她待到现在才离开……” “对。”风杰利无奈地开口。“我听说丹老师是个考绩甲等的好老师,不过她的认真真的让我吃不消。” 柏海人没有打断好友的话,让他接着大吐口水。“安怎?” “她是一个要求完美的老师,学校安排她当三年级的班导师,她就要求我将学生资料找给她……你也知道旺来小学的学生本来就小猫两、三只,学校基本上也是採取放牛吃糙的教育,创造小朋友的快乐童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学生的家庭状况,还研究他们的身心问题……” 哇!这果然像龟毛女丹婧会做的事情! “我身为老鸟,也不好意思先离开,只好陪她到刚刚……”风杰利重重吁了一口气。“本来想说学校终于调来一名年轻女老师,没想到是个老古板,还是个要求完美的老师……每天都把时间浪费在工作上,肯定没男朋友。” “或者,是被男友抛弃。”柏海人忍不住轻哼一声。“所以才造成她性情大变,变成挑剔龟毛的老处女!” “其实丹老师是长得不错啦!就是个性有些一板一眼。”风杰利想到丹婧一身古板的套装,嘴角也抽了抽。 “我真心觉得她是阴阳失调。”柏海人冷笑一声。“个性才会这么的偏激以及要求完美。” “嘿!”风杰利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号称“无敌把妹机”吗?勐男一出手,就是手到擒来的战绩!不然你去给丹老师一点爱的滋润,让她阴阳调和一下,看能不能好相处、随和一点。” 第5页 柏海人挑了挑浓眉。“我又不是吃饱没事干。”他可是有自知之明,十分清楚丹婧不像普通的女人,随便手指一勾就能勾到手的。 “你不是天天都喊着无聊,无聊就找些事情来做啊!”风杰利不怀好意地怂恿着。“你老是在人家背后骂老处女,就去验证是不是真的是……” 男人凑在一起嘴巴就是贱,尤其是聊到女人总是三句不离“性”,荤素话题都不拘。 “槓!你当我种猪吗?看到女人就要我上?”怪了,他自己明明也说过她是老处女,可这三个字由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听了竟让他有些不慡。“你想知道不会自己採取行动哦?” “你想我被我女友扒皮吗?”风杰利啧了一声。“要不然,我们来赌嘛!” “赌?”柏海人眯眸问着。“赌什么?” “赌你这个无敌把妹机,能不能在三个月内把她搞定!”风杰利朝他一笑。“只要她在我们面前承认你是她男友,我就倒立走操场三圈;如果你失败的话,你的重机要借我骑三个月。” “不用倒立,只要裸奔操场三圈!”这傢伙肖想他的重机很久,竟然想要乘机揩油。 “我为人师表耶,裸体像话吗?”风杰利嘴角抽了抽。 “正直的老师是不会和人打赌的!”柏海人哼了哼。“要嘛不赌,要赌就赌大一点。” “哇靠!”风杰利畅饮啤酒一大口后,杯子才重重放在桌子上。“赌就赌!以丹老师的拘谨,我不相信你三个月内能搞定她!” 别说风杰利不相信柏海人,柏海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可是赌约都下了,现在要把大话收回也很丢脸,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哼!三个月后,他一定要看到风杰利裸体狂奔操场! 第三章 柏海人活到三十岁,把过的妹虽没百计,但也两只手、一双脚的指头加起来都不够数。 把妹?啧,有什么困难的! 男人把妹有三资钱多、嘴甜、鲁小小,他靠着这三宝,把遍天下无敌正妹。 过着肉慾人生的他,突然在某一天醒来后,觉得肉慾的生活再也不是他的人生重心,于是他把重心移至自己的工作上。 接着他搬到旺来小镇之后……靠,这里哪有正妹?都嘛是一堆惹不起的母老虎。 因此这三年他可以说很洁身自爱,但那只限于没人送上门来的情况。 而现在要他去追女人……槓!真的有点生涩了。 柏海人今日同样一件背心,只是换成黑色系,穿着一条新牛仔裤,少了之前破破烂烂的感觉,不过脚下依然是舒服的蓝白拖。 追女人很简单,可是要追一个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的女人,竟然让他失眠了两天。 可是赌约都成立了,为了他的宝贝重机的贞操,绝对不给他之外的男人骑驶,再困难他都要豁出去! 只是他对丹婧不太了解,于是他到她公寓楼下站岗了好几天,研究一下她的作息,也发现她作息时间很正常。 早上八点到五点都在学校度过,五点下班之后她会绕到镇上唯一的超市买菜回家,六点回到家之后,一直到十点才会完全熄灯,而这期间他不曾见过她出门。 他怎么觉得自己的举动像个痴汉呢?但这不是变态,这叫作知己知彼,要先做好功课才能百战百胜! 一早,他开了一台白色小卡车,才刚停在她公寓楼下,就见到一抹窈窕的身影开门而出。 他定眼一瞧,竟然是老古板丹婧,只是她今日的打扮不同于之前那专业的形象。 她穿得很居家,中性的棉t配上一件灰色的小外套,穿着松垮的运动裤,配上白色运动鞋。 难得的是,她将一头长髮解了下来,虽然绑成了马尾,但至少减去无趣的部分。 这样的打扮,确实让她看上去年轻不少,与普通的年轻女子没什么两样,反而还添了一抹清新的感觉。 他坐在车内,见她往前方走去时,他竟然偷偷摸摸地开动车子,原本是想偷偷跟在她的后头,没想到她却突然一转头,与他对上了眼。 丹婧一回头,便见到柏海人开着车跟在她后面,令她的眉尖因不解而微微拢起,随后便走向他车子的方向。 “柏先生,你跟踪我?”她来到他车门旁,语气淡淡地问着。 “我路过!”还好他脸黑,看不出他因为窘困而红了脸庞。“我刚看着你的背影觉得熟悉,才正想要按喇叭……” 她觉得他的理由有点牵强,可是她也想不通他有何理由跟踪自己,最后也只能当作巧合。 “你要去哪里?”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他也不用再当痴汉偷偷摸摸尾随她了。 “我要去超市买东西。”见他态度比上次热情许多,确实令她有些受宠若惊,心想也许是这男人今天心情好而大发慈悲吧? “我正好有空,载你一程吧!”他指指一旁的空位。“我正好也要去超市买东两,你没有交通工具,一起购物完,我还可以帮你将东西送回来,免费的苦力很好吧?” 她又愣了一下,见他如此热情地邀约,她若拒绝似乎就太矫情了,只好说了声谢谢,然后绕到副驾驶座上车。 难得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柏海人的双唇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看来她也不是那么顽冥不灵的嘛! 她上车之后,不忘繫上安全带,同时目光也变得严厉地望着他。“开车请记得系安全带。” “路程才不到五分钟耶!”他觉得系安全带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忍不住嘴贱顶嘴回去,可见她也没与他争辩,动作却准备将扣上的安全带解下,他才急忙开口:“我系、我系,你别下车。” 槓!他的气势在她的面前就是少了一大截啊! 柏海人你好可悲,你追妹何时这么落魄和没原则了?他的自尊正在心底委屈地哭诉着。 不过把妹本来就不需要自尊,尤其与这个固执的女人,硬碰硬对他并没有好处。 见他妥协地系好安全带之后,她这时才让目光直视前方。 车内一阵沉默,直到驶动车子之后,他才重新开口:“搬来小镇还习惯吗?” “嗯。”她微微点头。“这里空气挺好的。”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他不忘使出雪中送炭的手段,看看有没有能接近她的机会。 唉!果然太久没把妹,手法都有些生疏了,而且该死的他,内心竟然莫名紧张了起来……哇靠!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是在紧张什么啊?他紧握方向盘,眼光还不时偷瞄她。 她沉默一下,让他以为她是在想拒绝他的理由,却没想到她表情有些恳求地望着他。 “我一直很想买几个书柜和一张书桌。”她语气难得带着乞求,小心翼翼地问着:“可以请你也一併帮我载回来吗?” 她这般有求于人的表情,在他的眼里看来竟然有些可爱……让他胸口的心莫名狂跳一下。 就像被电了一下!哇靠,发春也没这么快吧?他暗骂自己,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怎么搞得像花痴一样? “没问题。”他抽回思绪,很慡快地答应她的请求。 难得两人和平相处,没有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是一个好的开始! 柏海人其实不太爱陪女人逛街--应该说,台湾有一半的男人都不喜欢陪女人逛街。 因为女人只要买起东西就龟龟毛毛,爱东挑西捡的,这些还不算什么,有时还三心二意,为了一件同款式、不同色的衣服犹豫半天。 而且还特别喜欢询问男人的意见,可通常问完男人的意见之后,女人选择的还是自己的喜好。 所以他基本上是不陪女人逛街买东西的,不过今天例外,因为他得先献慇勤心,制造与丹婧亲近的机会,也要乘机了解她平时的样子。 他推着推车跟在她的身边,发现平时果断的她也是会斤斤计较价钱,从小地方发现她的习惯,其实与大部分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若是遇上食品类,她比较的就不是价钱,而是食物的原料以及保存期限。 而且他还发现,像她这么古板的女人,选择的零食竟是--布丁?! 她这硬直的脾气,竟然买了好几盒布丁。他看了购物车里头的布丁,嘴角扬唇一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将布丁放在车篮中,见他的双唇很明显地往上一勾。 而他这么一笑,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她是个长不大的小鬼似的。 可是……她从小就什么都不爱吃,只爱吃滑熘滑熘的布丁,那软滑的口感总可以教她一口气连吃两杯。 第6页 “我只是没想到你的生活这么严谨,竟然会出现布丁这种食物。”他像是发现她的小秘密,笑得更开怀了。 她下意识抿了抿唇,脸颊竟觉得有些烫红。“我父亲是营养师,所以他对我的饮食很严格控管,平时不准我乱吃东西,更不准我在外面吃速食;我和我母亲都常常背着我父亲偷吃零食,我妈爱冰淇淋,我则是爱吃布丁……所以习惯养成了,布丁就戒不掉了” 他难得听起她说起自己的事,没想到奉行铁的纪律的她,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慢慢让他了解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每个人都有喜欢吃的小零食。”他也不例外,只是发现她有这个小习惯,觉得有些诧异和好玩罢了。 她挑挑眉。“既然你发现我爱吃布丁了,那你呢?最爱的食物该不会是肉类吧?” “咳、咳咳……”他咳了咳,思考着要不要把最爱的零食公布出来。“我怕说出来你也会笑我。” “说嘛!”她好奇地望着他。 “小熊软糖。”他也没有多责关子,立刻揭晓答案,还不忘望着她的表情。 小熊软糖?她的表情也确实一征。 她总有刻板印象,男人好像不太爱吃软软qq的食物,尤其是她刚认识不久的柏海人。 她与他才相处一天,只知道他无肉不欢,所以他的答案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难得的是--她竟然噗哧一笑。 “有这么好笑?”他眉宇微微一皱。 “抱歉。”她收敛笑声。“只是无法与你联想在一起。”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我知道小熊软糖与我这个大块头就是不搭,可有什么办法,像你一样对布丁有疯狂的热爱,我对小熊软糖也是死忠极了!” 他们一边逛超市,一边聊着,气氛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和谐,不再像之前话不投机半句多。 难道是她脱下了那一身古板的套装,专业的味道少了几分,有一种褪去身上的刺的感觉? 褪下防备之后的她,其实与普通女人没什么两样,也是会与旁人说话、会聊天。 好吧!他承认,她现在的模样已不怎么讨人厌。 “这位美女太太,要不要来试试今天促销的上等牛排呢?”市场叫售的欧巴桑拦住了丹婧,拿着装着五分熟的带血牛肉试吃小杯到她的面前。“刚煎好的,又软又嫩又甜,是本土牛哦!” 她停下脚步,以认真的目光望着欧巴桑。“不管是澳洲牛还是本土牛,只要是动物的肉块,还是得经过高温杀菌比较好,加上与空气接触时间太长,其实已经滋养很多的……” “谢谢。”她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柏海人已上前将欧巴桑手中的试吃小杯接过手,然后一口往嘴里一丢。“很好吃,麻烦来一包。” 原本一脸不慡的欧巴桑,见到客人上门之后,随即扬起笑颜拿起封好的牛肉往他们的购物车一放。“谢谢光顾,好吃再来。” “你……”丹婧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柏海人一手搭肩带离开欧巴桑面前。“我觉得你尽量少吃超市的试吃,别说那块牛肉没有完全熟,大部分试吃商品都是即将过期的……” 他错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何况是个天生就古板的女人!要她一下子变通脑袋、太近人情,都是自己骗自己! 就算眼前的女人化了妆、穿上辣妹的衣服,说到底,骨子里的灵魂依然还是她。 “我肠胃好,不怕。”这一次,他反常地没有不耐烦地与她顶嘴。“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一套法则,所以……你偶尔可以学着入境随俗。” 她先是张口,只是声音却没有发出喉中,一双圆滚滚的黑眸透过镜框盯望着他。 稍后,她只是移回自己的目光,双唇有些微紧地合着,许久才淡淡开口,“我了解了。” 他还想开口时,她却别过小脸,迳自将推车推到一旁的生鲜柜,假装看着东西,实际上却是闪躲他的目光,与他保持距离……槓!他说错了吗?他搞砸了吗? 柏海人那句话说完之后,他与丹婧之间的对话就少得可怜。 他尽量想找些好笑的话题与她交谈,但她却显得不感兴趣,只拿着一双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偶尔以单音回答,偶尔又沉寂下来。 这一次,他真的踢到铁板了! 什么“无敌把妹机”?简直是丢人现眼!丹婧这个女人果然是高挑战的等级,软的、硬的都不领情。 放弃吗?可如果放弃,他的爱车就要失去“贞操”三个月,想到风杰利那个疯子,那人心血一来就会做出疯狂的事情,他心脏不够大颗,实在没办法想像爱车会被操到何种下场。 再说,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敢说敢做、敢做也要敢当!只不过是把个妹,有那么困难吗?就像有首歌是这么唱的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把妹嘛,死皮赖脸一点就对啦! 反正他的心直口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没骂脏话,二没冷嘲热讽,他只是……有感而发啊! 柏海人与丹婧买完东西之后,他开车载她回到公寓前。 “我帮你把东西送上去吧!”他提着咖大袋,露出一排白牙地说着。 “谢谢。”这一次她没有拒绝,礼貌性一笑地与他一同回到公寓内。 来到她所住的三楼,她将门锁打开,先行进去之后,便回头开口问:“时间也不早了,吃完晚餐再回去?” 他一听,表情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还以为她心里生着闷气想将他赶走,没想到却是大方地将他请进屋里,而他当然是急忙点头,扛着两大袋进屋。 “东西帮我放到厨房就好。”她指指前方的开放式厨房,转身将门关好,还拿出拖鞋放至他的脚边。 她的公寓就像她的人一样,十分的简单整齐,原木的地板擦得光洁亮丽,纯白的空间前方放着黑色的l型沙发,前方还有一张透明的茶几,墙上则挂着四十二寸液晶荧幕,家具看上去不多,但该有的都有。 他将东西放至厨房之后,她也来到厨房。“我只有咖啡、开水和茶包,你要哪一种?” “没有可乐吗?”他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怎么连吃的东西都这么无趣啊? “没有。”她摇摇头。“你想喝甜的?要不,我打一杯苹果汁给你?” “给我白开水就好。”他苦笑了下。“我要冰的。” 她转身将冰箱打开,拿出冰块之后再倒入白开水,然后放在他的面前。“你先坐一下,今晚吃义大利面可以吗?” “好。”他其实不太挑食,站在一旁看着她将买来的东西归位,双眸瞄向冰箱,里头的空间很充足,几乎看不到垃圾饮料以及高热量的甜点,不像官家的冰箱,里头永远都充满官珘缇爱吃的甜点。 果然什么人住什么样的房子,像她这么一丝不苟的女人,屋里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每样东西都各归所位,都拥有自己一处栖身的小空间。 丹婧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注意力很集中的小孩,这是她的天性,也是父亲后天训练的。 只是,从量贩店回来之后,她的心竟然有些浮躁不安,明明手中正在忙着,可她的双眸却忍不住会被柏海人那高大的身影给吸引。 她的心里是真的把他那句“入境随俗”记在心头上了。 可是她自小接触的教育,是她父亲教导她做人要有原则,不可以随波逐流,绝不可以像她母亲这般毫无纪律地过着日子。 其实她也很想告诉柏海人,不是她不入境随俗,而是因为拘谨的个性,她有时还是无法抛弃与生俱来的谨慎。 而他,是她第一个接触得如此随心所欲的男人,虽然她觉得他很大而化之,但是他却很受众人的欢迎。 她暗自咬咬唇,嘆了口气之后,压下这烦躁的思绪,反正她从小到大,知心朋友没几个,而且选择独善其身的生活也是她的决定,她一向都过着严谨的生活,待人、对己都有一套标准,也难怪与她合得来的没几个。 这也不是她愿意的,个性很难改,所以这些年来,她与周遭的人接触,总是礼貌而生疏,就是怕自己也拿一套标准套在他们的身上,与她来往的朋友会感到太沉重的压力。 她一面煮着义大利面,最后将思绪拉远,她还是决定不想了,养成了这样的个性,要她一时半会儿改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真的学不会妥协。 二十分钟后,白酒蛤蜊义大利面煮好之后,她还特地煎了一块牛排,那块牛排还是柏海人在超市买来的。 第7页 知道他是无肉不欢的肉食勐兽,她特地将他那份煎得外焦内嫩,一切开,里头还带着粉嫩的颜色;而她这份,则是煎个全熟,她毕竟还是无法接受半生不熟的肉。 “好香!”柏海人闻香坐到餐桌前,脸上写满无比的期待。 她将食盘放在他的面前,还为他舀了一碗牛奶浓汤,夹了一大盘油醋沙拉。 “我不吃糙……”他见到一大盘绿色青菜,脸上的表情就忍不住纠结在一起。 “饮食要均衡。”她脱下围裙,坐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是你说的,入境要随俗。” 哇靠,这么快就学以致用了?他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自己竟败在这句话上,只好闷声不吭地大口吃着讨厌的生菜。 同时,他发现碗中的牛排外焦内嫩,看样子是七分熟,目光又往她面前的盘子一瞅,她的牛肉是全熟的。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不知变通的女人。 知道他不喜欢吃全熟的牛肉,特地将他的牛肉煎成外焦内嫩的口感,不像之前总是要强迫他人配合她的原则。 这女人其实也不是这么顽冥不灵、不近人情,开始懂得入境随俗了! 而他,再也没有其他的怨言,默默地把一大盘的“绿糙”啃光吞下肚去了。 因为……入境要随俗嘛! 把自己当只羊就对了,咩-- 第四章 入境随俗…… 自从丹婧从柏海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她从未怀疑自己的生活原则,直到上次与他一起吃饭时,她开始对此耿耿于怀。 在未到旺来小镇时,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容易屈服,虽然偶尔被人拿来抱怨,可却没有一个人像柏海人这样,希望她放下偶有的坚持,融入人群之中。 自她懂事以来,她总是尽心尽力地要求自己,做任何事总是要尽善尽美,才不会辜负自己的努力以及心血。 而父亲总是告诉她,做人不可以随波逐流,那只会让自己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前进的道路,坚守自己相信的事情、坚持走自己想走的路。 如今,她却迟疑了…… 她坐在办公室内,望着窗外炙热的天气,目光望着前方不远处的绿树。 一排青葱的树荫下有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高梯上,健壮的双臂正拿着树剪修剪着树叶。 柏海人在暑假期间都在学校义务帮忙修剪树木,那高大的身影同样习惯穿着无袖背心,晒得一身漂亮的古铜色。 他心无旁骛地工作着,完全没有发现她的目光正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是她来旺来小镇时第一个与她接近的男子,也是第一个关心刚搬来的她的人。 难得她的集中力被吸走,目光毫无自觉地盯着他的身影,心思似乎飘得好远。 “学姊!”突然,有抹娇嫩的声音在丹婧背后响起。 丹婧回过神,同时也回过头,只见官珘缇一身粉绿色的雪纺洋装、头戴夸大的洋帽朝自己走来。 “你怎么来了?”丹婧看似有些慌张,连忙自位置而起,似乎怕别人发现她刚刚的视线,表情难得显得有些窘迫。 “我是来拿祭典通知单给校长的。”官珘缇拿下头上的帽子,及肩的波浪鬈髮散发着好闻的香气。“顺便来看看学姊。你刚搬到镇上,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啊?” 丹婧拿张椅子让她坐下,还不忘从自己的保温瓶中倒了一杯养生茶给她。 “全都弄好了。”丹婧朝她一笑。“前些天我刚把东西弄好,本来缺了一张书桌,是柏先生载我去买的。” “柏先生?”官珘缇嗅了嗅养生茶,发现有股中药味,便撇撇唇作罢。她皱皱眉尖,好奇地问:“柏海人?” 柏海人那个流氓怎么会和学姊凑在一块呢?官珘缇眉尖一皱,觉得事情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单纯。 “上次我和他在路上偶遇,正好我要去超市一趟,他就顺道载我一程。”丹婧见学妹脸上有着疑惑,于是连忙解释着。 咦?官珘缇更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她认识的丹婧,不像是会解释的人啊? 记忆中的学姊,一向都是我行我素,就算被误会,也懒得浪费口水说明原因。 丹婧见学妹一双露活的美眸正瞅着自己瞧,竟然莫名地令她觉得有些心虚……心虚?她心虚什么劲儿啊!这时,丹婧也微微紧拢秀眉,不懂这抹心虚到底是为何而来。 “哇靠,你来干嘛?”不知何时,柏海人竟出现在窗口外,脸上写满了厌恶。 一见到官珘缇,他的脑袋就疼!因为这惹祸精鲜少在白天出现,尤其是出现在这种平民地方,肯定是不怀好心。 “来找我家学姊,不行吗?”官珘缇忍不住呿了一声。“怎么?我找丹婧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她归你管啊?” 他冷哼一声。“你找谁,随意!”说完之后,他又将目光移向丹婧。 “不过你倒是小心一点,这女人平时没事不会出现,有事就会打着笑脸骗吃骗喝,然后有求于你。” 官珘缇听了倒是没生气拍桌子,反而是一笑倾城地将笑容漾开。“哎呀,你没开口,我倒是不好意思与学姊开口了。不过你既然提起,我就单刀直入吧!” “槓,你太假掰了!”柏海人目光充满了不屑,明明就是有目的,还装得一副很假仙的样子。 官珘缇才懒得理吐槽的旁人,反正他又不是她的目标。“学姊,八月份时,旺来小镇都会举办一场夏日烟火大会,现在还是筹备期,反正学校还在放暑假,你也来当义工帮忙嘛!” “烟火大会?”丹婧侧着头问着,没想到一个小镇竟然会举行烟火大会,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是我们镇上一年一度的盛会,到时小镇很热闹的,有吃、有玩,全省的有名夜市摊都会来摆摊,还有盛大的烟火可以看。”官珘缇笑咪咪地说着。“只是你知道……镇上的年轻人手不太足,学姊,来一起向应好活动嘛!”丹婧听了微微一笑。“没想到你当镇长这么辛苦,竟然还要筹办这种活动。” 一旁的柏海人不以为意地撇撇唇,官珘缇这无害的表情只能骗骗外地客啦! 谁不知道旺来小镇烟火大会的由来?还不是某一天官大小姐不知哪根筋抽了一下,心血来cháo想要重现热闹非凡的圆本夏日祭典,所以砸了好几百万请了烟火师傅做了一套烟火。 那晚,烟火咻咻咻地在镇上炸了十多分钟,烟火炫烂地结束,那几百万也就这样喷完了。 当晚有几名外地客,顺手将这灿烂的烟火照随手发布在社群网站以及部落格上,引起了不小的迴响。 当然也引起媒体的注意,毕竟一座偏辟的小镇,怎么会有经费把钱砸在烟火上?当然引起各方的注意。 向来十分爱高调的官珘缇,意外上了媒体版面之后,全台各处都播送着她娇美的影像,只见她灿笑如花地回答:“这自掏腰包的行为,一切都是为了推行小镇的经济。” 放屁!明明就是她有钱没处花,烧钞票是毁损国币要坐牢的,所以她才改以放烟火来烧钱,却误打误撞地让人以为她是个有企图心的镇长,自掏腰包想要包装这没没无名的小镇形象。 旺来小镇从来都没有什么鬼烟火大会,但自那一次上了媒体版面之后,她决定每一年都烧一次钱,不但可以吸引媒体,还可以打响自己的名气。 这女人哪是为了旺来小镇,根本就是出自于自己的高调私慾!柏海人对于官珘缇的奢华十分不齿。 “对啊!”而官珘缇还大言不惭地撩撩一头长鬈髮。“而且学姊你知道市政府每年拨下来的经费少得可怜,但为了小镇的未来着想,我一定要努力推销旺来小镇。在人手不足的份上,身为小镇的每一员,都会义无反顾抽空当义工。学姊,一起来吧!这样在小镇上才有参与感。” 她说得栩栩如真,又充满无比的愿景,让丹婧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加上学妹说了一句“在小镇上才有参与感”……这时,她的目光忍不住移向柏海人的方向,想起了那一句令她耿耿于怀的话入境随俗。 “好。”最后,她答应了官珘缇的邀约,决定当一次义工。 柏海人原本以为丹婧会拒绝官珘缇的要求,但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一向将周围一切置身于事外的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就这么点头答应了? “那太好了!”官珘缇轻笑一声,与丹婧又聊了几句之后,便自椅子上站起。“那学姊明天来我家一趟吧!有很多事用得上学姊的能力。” 第8页 丹婧点头,与官珘缇道别之后,只见柏海人还站在窗边,皱着一双好看的墨眉望着她。 “柏先生,怎么了?”丹婧侧着头疑惑地开口。 “你太天真了。”柏海人嘆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官珘缇那个女人是扮猪吃老虎,你帮她的忙,只是没事找事做累死自己。” “啊?” 见她还是不懂,他啧了一声,只丢下一句:“你明天就知道了!” 丹婧的脸几乎青了一半,终于相信柏海人对她的提醒--官珘缇是一只笑面虎,笑得甜美地引她掉入陷阱,然后再一口把她吞下,让她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来到小镇的广场前,果然有座高高的烟花高塔,只是离烟火大会愈近,杂活就愈多。 连她一个文弱的女人也要帮忙搬杂物,好在她平时有运动的习愤,要不然在第一天可能就阵亡了。 “丹老师,来喝茶啦!”同样身为义工的林婶刚好提来凉茶,对正搬着木板的丹婧招了招手。 丹婧将比她高的薄木板放下之后,扬着一抹淡笑走了过去,林婶倒了一碗凉茶给她。 她与林婶坐在树荫之下,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凉的酸甜梅子汤,一喝就让她大为惊艷,忍不住又跟林婶多要一碗。 “丹老师,你人真好耶!”林婶圆圆的脸庞一扬笑容,将双眼挤成一条小弯月。 “好?”丹婧不解地望着林婶。“为什么?” “像我们这种乡下地方,根本没有年轻的老师愿意来任教。”林婶笑呵呵地说着。“就算调来,也拼命想向大城市请求调任,但听说你都没有耶!虽然还没有开学,不过我可以想像你会是一个认真的好老师。” 丹婧有些失笑,第一次被夸奖的她,似乎显得有些无措,因为自小父亲要求严格,她一直觉得做事认真是一种自律的行为。 小时候因为成绩好,天真地想要向父亲要个赞美,却被责骂读好书并不是让自己得到赞赏,而是自己应尽的本分,也因此养成她现在的个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把事情做好。 “还有……”林婶又认真地打量她一眼。“很少有你这种年轻女孩肯在镇上当义工,你看看全都是我们这种欧巴桑、欧吉桑。” “是学妹……我是说镇长鼓励我来当义工,才能融入小镇的生活,这也算是一种经验。”她回答得客气。 “你太客气了啦!”林婶用力地往她的肩膀一拍,差点把她手上的杯子打翻。“听说你以前在台北的贵族学校,为什么想要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啊?”林婶这热情的一问,让丹婧瞬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忍不住眉尖微微一皱,毕竟离开原本学校本来就是她心上的一道疤。 虽已慢慢结痂,却也是她不想触碰的一道伤口,因为……还是会痛。 “乡下……”她脸上有着一道尴尬的笑容。“空气好。” 林婶也是个直肠子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对对对,我们这里就是空气好,人少,有山又有海,而且旺来小学学生又没几只小猫,教起来应该比都市简单。” 丹婧微微一笑,放下手上的杯子。“林阿姨,谢谢你的凉茶。那我再去问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 “欸,其实你身上没几两肉,可以不要去做那些粗重的工作……”林婶见丹婧一张白皙的小脸被晒得红通通,倒是替她心疼起来。 “多晒太阳是好事。”她温和地回答。“要不脸色就太苍白了。” 林婶又笑了几声。“像你这么乖的女孩,有没有男朋友啊?” 丹婧听了干笑一声。“林阿姨,这……”这问题好像有点私人了,但她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回答。 “肯定没有对不对?”林婶拍手大叫。“这样好、这样好,我有朋友的儿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娶老婆,我可以介绍几个条件不错的给你,都是什么工程师、要不就是博士……” “林阿姨,真的不麻烦……”丹婧笑着摇头,但见林婶还在兴头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才刚失恋,对感情的事情还不急。” 她想,诚实是最好的藉口。 果然,林婶随即闭上了嘴,一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失……失恋啊?哪个男人这么没生“目瞅”,竟然与这么优秀的你分手?” “林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但感情的事讲求缘分,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她笑着拒绝。“我先去忙了,晚点见。” 林婶笑着与丹婧挥手道别之后,便提着凉茶起身,一转身竟然在树后见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阿海,你躲在这里干嘛?”林婶差点没被他吓死。“你在偷听我和丹老师的对话哦?厚……是不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啊?” 柏海人嘴角咬着香菸,原想回一句台语的“黑白贡”,但是口一张却吐不出话来。 因为…… 他现在对丹婧确实有“兴趣”啊! “嘿啦!”他没好气地回答。“要不然我才不会出现在这里,你也知道官珘缇那个女人使唤别人总是不留情的。” 前几年的烟火大会,他还是一只菜鸟,也被官珘缇那甜言蜜语洗脑过,结果下场就是做牛做马做到差点过劳死。 所以今年他才不傻,不管官珘缇如何威胁、利诱,他就是不肯点头。 可他x的他今年又失算了,完全没想到丹婧竟然愿意当义工,害他又不得不“撩”下去。 林婶用力拍了他的背。“那林婶站在你这边,好好加油啊!我觉得丹老师人不错,而且人家刚失恋哦,是单身,你有希望了啦!” “灾啦!”他回着林婶。“你快点回去吧!” 林婶笑了几声,便抬起粗粗的一双腿慢慢走离广场,留下一脸思考的柏海人。 柏海人因为担心丹婧会被压榨得不成人形,实在放不下心才来到广场想要看看她的情况。 他真不懂,这个女人明明很有原则,为何会因为官珘缇的几句话怂恿,傻傻的就来当义工呢? 柏海人站在不起眼的一角,看着丹婧辛苦地在大热天下帮忙木工们的杂务,虽与他们的互动不多,但却很认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而他,确实是亲耳听见丹婧说她,刚失恋不久。 他咬咬未点燃的香菸,心想,难怪一向表现优秀的她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镇,原来是因为……情伤? 这女人长得虽不像名模般漂亮,但至少她身材高挑、长相清秀,不化妆的样子还挺小清新的。 他与她相处的次数愈多,过去对她的刻板印象也渐渐逆转,她也许是坚持、有原则了一点,但不代表她不近人情。 要不,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就只是想要融入小镇的生活之中呢?也许是……她只是缺少人际之间的交际机会。 柏海人觉得自己真像个变态,竟然躲在暗处偷窥着丹婧的一举一动。 要追妹,应该是拿出魄力!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是现实又将他拉了回来。 他要追的不是一般的妹,是--丹婧! 丹婧耶! 这难搞的龟毛女人,若他没有万般的准备,怕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她打枪了吧? 当他双眸盯着努力要将一块长木板搬至另一处的她时,他觉得此刻自己应该现身了。 丹婧正和一块又长、又厚的木板奋战时,突然从背后出现一双健壮的双臂,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板,瞬间重量减轻了一半。 她一回头,眼底映入的是柏海人那张刚毅脸庞。“啊,柏先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叫我的名字吧!”他睨了她一眼。“我没想到你还真的来免费当义工。” 她瞬间觉得双臂有些轻松,朝他一笑。“反正现在是暑假期间,也没什么事。再说,校长也建议我这个暑假能够安排自己时间,暂时不用到学校天天报到,就不用为了我一个人浪费学校的水电了。” “那你也不用做得这么认真。”他见她一张小脸全被晒得通红。“天气很热,你连帽子都没戴,很容易中暑的。” “我刚喝过林阿姨带来的凉茶,还可以……”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烫,发现自己停下脚步时,脑袋竟然感觉一阵昏眩,双脚忍不住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他眼明手快地伸出一手将她扶住,很快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丹婧,你没事吧?” “没……”她微皱着眉尖,正想摇头说没事时,只见他已经将手中的木板放下。 第9页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落入他的双臂被抱起。 “柏海人!”她睁大目光,有些惊恐地望着他。“你……你在做什么啊?” “你中暑了。”他的脸庞与她的近在咫尺。“难道你想像上次一样,莫名昏倒在路边吗?” “我真的没事……”她小声地开口。“你放我下来……” 她觉得世界似乎在旋转,脑袋愈来愈混沌,眼前渐渐一花。 他总算停下脚步,阳刚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你确定?” 她用力点点头。“请你放我下来。”她能感觉到旁人对她注视的目光,令她有些窘困地咬着唇。 他最后还是依了她,将她的双足轻放于地面上,只是大掌还是不敢离开她的腰际。 她的足尖一落地,全身的力气突然就像铅块般变重,在她还没有意会之前,一阵黑暗似乎以迅雷般的速度狂卷袭向她。 在她还没有意会发生何事时,她的双膝一软,全身一瘫,双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好在柏海人的手臂并没有离开她的身子,这娇软的身子就这样瘫在他臂弯之中,令他一双浓眉紧紧揪结着。 “丹老师昏倒了!” 路过的木工见到这画面忍不住大喊着,引起众人的注意,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全都围了过来。 “让开!” 柏海人将丹婧一把抱起,命令众人让开之后,便急奔向几百公尺前的诊所。呜!这时所有人全都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再一起看着柏海人离去的粗壮背影……柏海人什么时候与新来的丹老师这么“麻吉”了? 厚……有jian情! 第五章 “庸医,她有没有事啊?”柏海人向来身强体壮,身影鲜少出现在医院或是诊所,如今却意外出现在旺来小镇的小诊所之中。 他口中的庸医,就是镇上唯一一间诊所的医师蒋肖恩。 同样长得高大但却一脸斯文的蒋肖恩忙了一会儿,为昏厥过去的女子简单检查一遍之后,才抬眸望向柏海人。 “中暑。”蒋肖恩拿出点滴挂上,然后将细针插进她的手中。“还有,她体重过轻,也有轻微的贫血,有可能是压力过大或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柏海人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确实是很瘦,却没想到是营养不良造成的,真教他不敢想像。 “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搞什么减肥的鬼东西才是。”他拢眉望着病床上的丹婧。 一张小脸上的红cháo慢慢退去,但脸颊还是有些cháo红,秀气的眉尖还微微纠结着。 “你跟她很熟啊?”蒋肖恩目光若有所意地瞅着柏海人。 “关你屁事!”柏海人瞪了他一眼。“一个男人这么八卦干嘛?” “无敌把妹机停机这么多年,难得为一个女人“开机”了,身为好朋友的我,一定要关心一下的啦!”蒋肖恩咧开一排白齿,笑得可以说是人畜无害。 柏海人瞪了好友一眼……不,不对,在旺来小镇认识的,不管是男人、女人,统统都不是善类,一个比一个更损友。 但这确实是蒋肖恩第一次见到柏海人神情如此紧张的模样。 以他认识柏海人这么多年的经验而言,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乐天派的表情,要不就是一脸不慡脏话满天飞,当然,女人和男人在他的眼底而言,全都是平等的生物,从不厚此薄彼。 但今天柏海人送来这名女子,脸上不但满脸担心,还不断像个背后灵般跟诊。 而且智商还降低了! 当他要将注she针插入她的血管时,柏海人竟然鬼叫一声:“槓!她会不会痛死啊?” 哇靠,有没有这么怜香惜玉?扎一下就会死?啧,那他岂不是成了千人斩的杀人犯吗? “你放心,没事。”蒋肖恩拍拍他的肩膀。“先让她休息一下,等点滴吊完,她应该也就醒了。”说完,他便示意好友一同离开小小的病房。 当门合上后,柏海人随着好友来到前方诊疗室,心里似乎还有一颗大石没有放下,目光不断往内望去。 蒋肖恩看了有些失笑,曾几何时柏海人这个大老粗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他还以为好友天生乐天过了头,没有什么事值得他搁在心上的。 “喏!”他将咖啡放在柏海人的面前。“这么说来,你们有jian情了?” “槓!”柏海人瞪了眼前高大斯文的花美男蒋肖恩一眼。“我们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蒋肖恩懒懒地挑眼看了他一眼。“她是生面孔,就是刚来镇上的丹老师?” “哇靠,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卦?这你也知道!”柏海人撇撇唇坐在诊疗室旁的椅子上。“她就是官珘缇的学姊,刚搬来不久。” “我还知道你想要追她。”蒋肖恩表现“八卦”的专业,还得意地朝他扬唇一笑。 “哇靠!”柏海人不满地鬼叫一声。“谁告诉你的?” 他开口不到几秒,突然双眼一翻。“马的,又是疯子那个大嘴巴对不?”他早该想到风杰利那张大嘴肯定会四处宣传。 “小镇就这么点大,何况我们又是好兄弟,彼此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蒋肖恩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不过,看起来她不太好追。” 看见好友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把他看得有些全身不对劲。“她……不像平常的女人。” “不像平常的女人?”蒋肖恩反倒不解地望着他。“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就……不随便咩!”柏海人搔搔自己的一头平头。“那女人太有个性,不是手指随便勾一勾就会过来的。” “意思就是……”蒋肖恩笑望了他一眼。“你踢到铁板了!” 好吧,他承认自己说出来的取笑意味浓厚。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柏海人不慡地瞪了好友一眼。 “但你是为了赌约才想追她,不是吗?”蒋肖恩颇有深意地开口,笑容也灭少了一分。“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你的菜。” 丹婧长得太清秀,身材又清瘦,不是凹凸有致那型;而柏海人向来就爱波霸型的辣妹,这根本就是教一头吃肉的狮子改吃素嘛! 柏海人放下手中马克杯,难得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是这样没错……”但他的语气却有些不确定。 追她的起因确实是因为和风杰利的赌约,可自从和她的交集变多,他开始不解:这看似独立的女人,怎么会愈来愈让他担心呢? 像今天如果他没有出现,她昏倒之后还不知道要晒多久的太阳?现在又听见她有些营养不良,心底莫名担心这女人一个人住,会不会就这样把自己饿死呢? 蒋肖恩第一次见到柏海人烦恼的表情,倍感有趣,像个一名专心的观众,静待这齣剧情的进行。 没办法,旺来小镇能有的乐趣太少了。 “不过,凭着我内心那一抹良心的建议,这世界什么都能赌,就只有性命与感情别拿来赌。”蒋肖恩又喝了一口咖啡,好看的唇角勾勒一抹淡笑。“因为赌输了,代价可不是你能想像的。” “槓!”柏海人回过神,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还没追到怎么能算输?” 蒋肖恩愣了一下,看来柏海人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但他也不打算说破。 “所以你真的打算追她?” “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又是单身,我为什么不能追她?”他哼了哼。 “不跟你废话了,我再去看看她的情况。” 蒋肖恩扬唇一笑,看着柏海人离去的背影,最后吹了一记口哨--看来,有人的春天终于来了。 丹婧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刻。 她一双疲倦的双眼微微张开,映入眸中的是一张充满担心的脸庞,令她好一会儿无法回神。 “你终于醒了。”柏海人那双好看的黑眸盯着她小脸瞧,发现她脸上红cháo退去之后,是一张略为苍白的脸色。“喝点水。” “我……怎么了?”她微皱眉尖,慢慢自床上坐起,发现右手有针扎过的痕迹,手腕还有止血绷带的痕迹。“我的眼镜呢?” “你又在大太阳下昏倒了。”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再将眼镜还到她的手上。“先喝。” 她接过开水,杯子一沾到唇,温热的水液沾到干燥的舌尖后,就像干枯的沙漠,一下子就喝光里面的开水。 第10页 又昏倒了?她眉尖微微一皱,还没有开门之前就望见他的表情有些不悦,拿着一碗香气四溢的汤粥端到她的面前。 “医生说你中暑,然后有轻微的贫血,是营养不良引起的。”他拢眉望着她。“你该不会学人家减肥吧?” 营养不良?丹婧愣了一下,抬眸与他对视时,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生气。 她自小到人完全没想过要减肥,身材也是保持完美的体态,至于说她营养不良……丹婧原想否认,但是想想自从结束上段恋情之后,她好像真的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除了……上次她请他在家吃饭那一次之外,其余的时间她不是以无糖豆浆果腹,就是随意煮个汤面来吃,确实不像以前吃得那么讲究,甚至有时还会忘了吃晚餐。 她不是不吃,只是当心口有道伤时,会自然忘记身体的需求。 而为了躲避伤痛,她刻意让自己生活得忙碌,明明还没有开学,她却天天都到学校的办公室报到,竟是因为害怕一个人独处。 “我没减肥……”她才一开口,他就舀了一匙猪肝粥往她嘴里送去,口中瞬间塞满了姜丝以及淡淡的酒香。 饭粒早已吸饱温暖的汤汁,让她咽下一口时,竟也温暖了她的脾胃,好吃得教她连话都忘了说。 见她没有任何反抗,他就将她当成一名孩子般餵着,一口接着一口。“你怎么动不动就昏倒,是想要吓唬谁?” 还让她享受他第一次伺候女人吃饭的权利! “抱歉。”她敛眸开口。“还有,谢谢你送我到医院。” “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他餵着她吃东西的同时,黑眸也望着她瞧。 “呃?”她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疑惑。“算……是吧?” 她的个性就是太认真,一副有问有答的认真态度。 “虽然施恩不图报,不过,好在是我将你送至诊所来,我是不是应该可以要一些报酬?”柏海人也与她对视,望着她那双有些茫然的美眸。 “要……多少钱?”她向来不会拐弯,于是很直接地问着他:“连同医药费。” 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她眉尖微微一皱。 “最近我被官珘缇派去学校当义工,中午我也懒得回官家吃饭,你就帮我做便当吧!”他厚着脸皮继续说道。“至于晚上,回你的公寓煮给我吃。当然,我会贴补买菜钱。” 她听了之后,双眸泄漏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再瞧瞧他,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为、为什么?”她有些不解地望着他。“官家别墅不是有供食宿吗?做的食物应该比我好吃多了。”为什么还要她做饭给他吃呢? “吃腻了。”他淡淡开口。“而且每一餐都是官珘缇决定菜色,若是遇上她要减肥,她还会逼全宅的人与她一起连吃七天的减肥餐。” 他没说谎,官珘缇真的干过这种事,虽然他不挑食,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陪这疯婆子连吃七天的糙? 她秀眉往眉间一拢,望着他一脸嫌恶的表情。“难道……学妹她最近又在减肥了?” 他重重点了头。“那神经病说过不久就要上电视了,要减个三公斤,这样在荧幕上看起来比较瘦。哼!都已经是一具白骨精了,她要减的不是肥,而是她满脑子的不正经!” 听他啐啐念着,她的唇角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完全能懂他的抱怨,以前在学校时,她也和官珘缇相处过,知道那小妮子满肚子的鬼灵精以及异想天开。 “我要吃肉。”见她笑了,他慎重地交代着她。“只要有肉我就能活下去。” “你也偏食!”她抿唇望着他,忍不住叨念几句:“三餐必须均衡饮食,若是常食肉不吃其他蔬菜,会搞坏身体的。” “那你就把蔬菜煮得好吃一点。”他挑眉望着她。“煮得有味道一点。” “你……”她该说他脸皮厚吗?竟然现在就开始在点菜了。 “这是你欠我的。”他稍稍抬起下巴,不忘再补上一句:“若不是你昏倒,让官珘缇抓到我在现场,也不会变成我要替你补这个空缺,害我这个暑假的空闲全都泡汤了。” 她怎么听都觉得不合理,但他却又说得振振有词,若她再不点头答应,似乎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坏人了。 算了!她嘆了口气。 反正他要出买菜钱,精打细算的她还可以省下三餐的餐费,她只要天天开伙就好了。 “我知道了。” 这一次,她没有说出一堆大道理拒绝他,而是点头答允了下来。 她想,他说的对,自从离开台北之后,她一个人确实没有好好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趁这一次,她就好好调养身子,要不一而再昏倒的事情若传到父亲耳里,怕又是要掀起一阵革命了。 她要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因为,来到了新环境,代表--新生活也开始了。 有句gg是这么说的-- 认真的女人,最美! 丹婧向来对每件事都认真,她来镇上也一个月了,而答应要为柏海人做饭这半个月来,她遵守了对他的承诺,包办了他的午、晚两餐。 在柏海人还没有遇上丹婧之前,他觉得女人不变的就是善变,是一种不讲理又不守信的生物;可自从丹婧来到镇上之后,彻底改变了他对女人的看法。 她固执,但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很专心,对每件事都深思熟虑,只要答应下来的事情,她必定会做到最完美,而且从不食言。 这半个月来,他天天往她的公寓蹭饭,她没有半点怨言,而且似乎很热衷煮饭这件事情。 虽然,她的餐桌永远都是糙比肉多,不过吃久了,他也渐渐受她手艺的影响,晚餐也尽量吃得清淡了。 由于她有轻微性贫血以及营养不良的病症,柏海人坚持她在半个月后回诊所复诊。 “不错,血红素已经慢慢增多,再吃一个月药看看,当值数正常就能停药了。”蒋肖恩看了报告之后,给她一记淡笑。“而且体重也没有过轻现象,看起来气色也好了很多。” “谢谢医生。”丹婧点头道谢。“那我先去柜檯拿药。” 蒋肖恩笑着点头,目光才望向一旁的柏海人。“不错嘛!英雄救美之后,再来就是出双入对了?” 柏海人瞪了他一眼。“奇怪,你是在我身上安装监视器是不是?要不然老子的一举一动,你怎么都这么清楚?” “你忘了自己待在哪里?”蒋肖恩呿了一声。“这里可是旺来小镇!地方这么小、眼睛这么多双,你以为能偷偷摸摸干些什么坏事?” “什么都没干!”柏海人摸出香菸往自己的唇上放着,但随后又被蒋肖恩瞪了一眼,只好又收了回去。 “你也太弱了。”蒋肖恩扬起一抹看好戏的笑容。“这半个月你不是出入她的公寓,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柏海人很郁闷地望了他一眼,最后很不慡地暗骂一声。“谁像你衣冠禽兽,满脑子都是坏思想?老子我天天出入她的公寓,可不是怀着不洁的心思好不好!” “哦?”蒋肖恩一脸写着“我不信”三个字,目光充满无限的质疑。“别说你去她的公寓,天天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聊天是有,但老子还没有上过她的床!”哇靠,他柏海人就算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精虫沖脑的畜生好不好? 他又不是看到床就想把女人推倒……但如果对象是丹婧,然后机会又成熟的话……呸呸呸,他想到哪里去了? 柏海人突然回神,没想到自己的思绪竟然被蒋肖恩这庸医牵着走! 明明他和她之间还在纯友谊,两个人的关系有些慢热,最近才渐渐熟稔起来,知道了彼此的喜好。 “嫩!”蒋肖恩撇撇唇,看来没有什么劲爆的八卦可以听了。“真不像你的速度,这半个月来你天天跑去她那边蹭饭吃,竟然什么都没得到。” “怎没有?”柏海人喷了喷气,挺起胸膛得意地一笑。“这半个月内我天天去蹭她的饭,目的也是把她身子养回原来的体重,这才是我的目标!真不枉费我这半个月吃得多清淡……” 糙食动物不好当啊! 蒋肖恩半张俊颜像是麻吧一半,一抽一抽的,目光还带着一些不齿。“就这样?这就是你这半个月伟人的目标?” 第11页 哇靠,大野狼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想要先把小红帽养肥一点,然后再宰来吃? “我觉得我用心良苦。”柏海人以右手磨蹭自己的下颚。“你别看丹婧很独立的模样,其实她只是把事情简单化,所以性子才会直来直往,其实思想很单纯的……” 柏海人背着门与蒋肖恩叽叽哌哌地说着,压根儿没发现门口站了一抹身影。 蒋肖恩明明见到门口那抹纤细的身影,也坏心地没有阻止好友的长篇大论,让他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 “你喜欢丹婧?”突然,蒋肖恩插了话,没头没脑地问了柏海人一句。柏海人的话卡在喉咙,好一会儿才抬高下颚说:“其实她是个不赖的女人……”而且,与她相处愈久,他竟然觉得她有愈来愈美的趋向了。“干嘛?” “那你怎么还不向她告白?” 柏海人被这么一问,竟然就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张黝黑的脸庞莫名燥热起来。 “关你几毛钱事!”他稍稍避开好友那双精明的黑眸。“时间还够,有些人和有些事适合慢慢来……” 就像他与她的相处,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却也平淡地熬出一点默契来了。直到蒋肖恩的目光终于与门外那双美眸对上后,他给了她一记充满深远意味的笑容。 丹婧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小脸早在听见柏海人的话后就默默红成一团,如同现下窗外的橘红夕阳,在白皙的脸颊上渲染出一片红晕。 终于,她低下头又默默离开,假装自己不曾听过他们的对话……第六章 对丹婧而言,她从没想过柏海人会喜欢上她。 可她确确实实听见柏海人亲口所说,让原本个性冷静的她也莫名地乱了套。 拿完药的丹婧,就在诊所外头等着柏海人。 也不知是不是艷阳高照的关系,她的脸莫名红烫起来,再也不像之前那么淡然如轻风般。 想起他的话,无疑就像一颗颗的石头投入她平静的心湖。 她的心,好不容易在前几个月死于平静,如今却又像甦醒般蹦跳紊乱不已。 原本以为柏海人只是无聊想找她碴,完全没想过他这半个月来的蹭饭,只是想要她三餐正常,让她能天天开伙煮饭,而且还注意均衡饮食,全都是要养好她的身体。 若她今天没有听见他向蒋肖恩的坦白,以她不会转弯的脑筋,她确实不会想到这方面。 可如今她听见了他的话,撩乱了她一颗平静的心,而且竟让她感觉不知所措。 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以为他对她的关心,是出自于学妹官珘缇的关系。 因为单身一个人来到小镇上,在这儿她人生地不熟的,于是官珘缇派他来关心她的生活起居。 她压根儿也没有想到,他那漫不经心的关切,竟是出自于喜欢?想着想着,她的脸又无法克制地烧红起来。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回想她与柏海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不算和谐,两人斗嘴多过于和平,每一次都是她以“道理”战胜他的常理……“你药拿好了?”柏海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丹婧身后,他刚走出诊所,就见到她失神地站在外头髮呆。 他上前来到她的面前,发现她的小脸微红,两颊就像添了两朵红晕,时今天她并没有将一头长髮梳成圆髻,而是直直披在肩上,只用一只简单的黑色髮夹夹在耳旁。 她私底下的打扮不同于在学校的专业成熟,反而是清新中带着一种简单。 虽然她的个性一板一眼,像一本艰深难懂的教科书,每一字、每一行都得要仔仔细细读,才能发现其中的乐趣,但他似乎在其中发现了乐趣,一翻页,就再也停止不了对她的兴趣,甚至不自觉对她掏出了真心。 在她的面前,他可以不用刻意讨好,她也不会缠着逼他说些好听的话,两人相处起来十分的自然。 他承认自己想追她的动因来自于打赌,可让他喜欢上她的原因,却是来自于相处。 “你脸怎么那么红?”他望着她那张清秀的小脸,皱着眉问着。 同时,他的人掌轻覆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也让她的美眸瞬间睁大。 她曾几何时让男人这么贴近过自己?她怔愣地望着他,却忘了闪躲他的触摸。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开来。”他的掌心感受到她的额头温度正常之后,以为她是因为天气热才导致脸红。 所以他让她留在阴凉的骑楼之下,独自往停车场的方向奔去,不让她曝晒在热阳底下。 她来不及叫住他,有些无奈地轻嘆一声:“其实我没有那么娇贵……”喃喃的同时,唇角却忍不住扬起一记弧度。 在她的人生之中,她一直把“独立”奉为圭臬,从不麻烦别人、也不依赖任何人。 柏海人看似粗鲁、神经大条,可心思却比她想像中还要细腻。 他的嘴巴常带脏字,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不太好听,可他的行为却比她想像中还要细微和周到。 她咬咬唇,发现自己胸口的心跳得急快,令她感到乱了阵脚。 他确实是为她设想周到,知道他们认识时间还不长,没有莽撞地向她表达好感,而是循序渐进地慢慢侵入她的生活……“上车吧!”他将车开到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慌张,异常沉默地低垂着头上车,待她系好安全带之后,他才驶动车子往她的公寓而去。 一开始他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但后来还是忍不住睨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有吗?”她压下翻腾的情绪,假装不以为意地回答,眼神根本不敢与他相对。 “你若身体不舒服要诚实说出来,别老是一人扛着。”他收回目光,专心地望着前方。“毕竟你还是女人,一个人离家独自生活,官珘缇那个女人也不可能时时盯着你。” “我没事。”她咬咬唇回答,最终藏不住心事,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突然脱口问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这时,车子瞬间停在红灯前,他的双眸转向她。 他的脑海里找了无数个藉口,只是却都说不出口,一张俊颜因为心里纠结,也全都皱在一起。 槓!他这个人就是太诚实,连说谎都要想个半天,最后他干脆豁出去了--“喜欢你,才关心你,不行吗?”他一双大眸认真地望着她,眸底映着她吃惊的表情,心里忍不住一惊,这女人会不会受到大惊吓,当着他的面前跳车啊? 可他别无选择啊! 先别说自己与风杰利的赌约,想想刚刚蒋肖恩说的话也对,若再这样拖下去,怕是这女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的企图,只会傻傻地和他像朋友般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永远都卡在一个关卡里面。 而这道关卡除了由他来突破,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了。 丹婧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也无法承受他一双热切又期待的黑眸,只能闪避他的目光,将双眸望着挡风玻璃的前方。 这时,有一男一女正好要穿越马路,她的目光落在经过的男子身上,然而映入眸中的身影却教她倒抽了一口气--怎么会是他?!她的表情透露惊讶,还有更多的不满。 说起来也巧,越过马路的一对男女,男人这时也往车内一瞧,透过透明的玻璃,将她一张小脸收入双眸之中。 瞬间,男子的脚步嘎然而止,就这样站在他们的车前--“婧。”男子急忙甩开身边女子的手,开门喊着她的名字。 “这演哪出?”柏海人将她由惊诧再到愤怒的表情全都收入眸内,又见那男子朝她的车门走去,心底浮起一阵不安。“你认识他?” 他见情况不对劲,长臂连忙将她身旁车门的锁按下,第一个反应就是保护她。 她回过神,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但又激起她内心的荡漾。 因为不管何时与他相处,每一次他总是第一个想到她……竟让她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让她渐渐陷入这种蚕食式的安全感之中,才使她被他的好如蚕丝般地包茧着,慢慢地被束缚住了。 “认识。”她见到前方的男子抽回脚步,绕到她的车门方向,大掌不断拍着她的窗户。 “婧,是我”男子在车外大声喊:“别走,我有话跟你说,你下车……” 绿灯了…… 槓!他要不要把车开走啊?柏海人虽然感到疑惑,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车外这男人绝非善类。 “走。”她抽回自己的目光,再也没有望向车窗外的男人一眼。 第12页 “好。”他也没有啰唆,直接踩了油门前进,将那男人狠狠甩在后方。 车内,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唿吸。 他忍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那男的……是你的谁?” 她咬了咬牙,搁在大腿上的小手忍不住握了握,几秒之后又松了开来,深唿吸一口才道:“他叫简易平,是我的前男友。” 这世上最悲剧的不是把不到妹,而是想把的妹不好把。 柏海人觉得自己悲剧极了! 那天他送丹婧回去之后,在她下车之前,为了“前男友”这三个字,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火烧屁股”的感觉。 他都还没有出手,那个前男友是在乱什么小朋友啦?此刻,他心底就像核爆般复杂。 于是在她进门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准备,直接坦白大声地对她说:“丹婧,我喜欢你,然后……我们交往吧!”这是他第一次向一个女人这么直接地告白。 他一直以为男女之间在一起,不需要透过什么正式的仪式,只要两个人看对眼、一拍即合,那就可以手牵手在一起了。 而在没有认识丹婧之前,他对自己可是超有自信的,“无敌把妹机”只要一开机,通常都不会失手的。 可这一次,他沮丧了。 丹婧只回应他一句:“对不起,请让我考虑看看。” 这根本是变相打枪他啊!不过像她这样的女人,保持一点矜持他能理解,谁知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整整躲了他多天。 哇靠!是怎样?要不要就一句话,在那里龟龟毛毛,害他一颗心也跟着提心弔胆的。 这两天他睡也睡不好,昨晚还作了一场梦,梦见她与前男友合好,而他就只有站在旁边的份儿。 而且烟火大会的工程也告一段落,她的义工工作也到昨天为止,而官珘缇为了慰劳义工,一早就在别墅花园搭了一座露天棚子,打算来场宴会犒赏众人。 他一早就被吵醒,最后还被拉去当苦工,一张臭脸从早上摆到黄昏时刻,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 “谁惹到你了?” 但就是有人无视他的火气,白目地凑到他的身边,好奇地问着。 官家还有谁这么不会看人脸色、这么白目的?就只有那个自以为地球绕着她转、月亮只跟着她走的官珘缇。 他哼了哼声,忙完之后坐在一旁角落,就只差没有蹲在地上伤心画着圈圈了。 官珘缇皱了皱眉,难得号称无敌阳光男的柏海人竟然也有这么沮丧的一刻,而且还一副无视她的样子。 “干嘛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她用脚踢踢他的屁股。“快点去前面帮忙,今天客人很多。” “关我屁事?”他闷闷地回答。“该做的都做完了,你少烦我!” “可是……”她发现他真的不对劲。“我今天买了好多肉,你不去排好位置抢食吗?” 平时只要有烤肉的机会,他就活像饿死鬼投胎,每一次都要为众人烤肉--其实是为了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柏海人现在内心十分纠结,一想到丹婧也许与前男友复合了,他根本没有心情吃吃喝喝啊! 见他要死不活的,官珘缇也懒得理他,正要准备到处走走看看时,突然眼尖地见到熟悉的身影,令她兴奋地大叫。“学姊!” 官珘缇蹦蹦跳跳地像只兔了般来到丹婧面前。“你怎么现在才来?” 丹婧带了一袋水果,身着简单的t恤加上七分裤,配上罗马凉鞋,露出干净的脚趾。 这时蹲在地上的柏海人一听见“学姊”二字,随即自地上跳起,表情慌张地寻找官珘缇的方向,果然在前方见到了她的身影。 他就像一只久未见主人的忠犬,只差没有摇着尾巴来到她的身旁。 “小婧……”他厚着脸皮来到她的面前,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接着当着官珘缇的面将她牵往一旁。 丹婧见到柏海人如此热情,突然小脸一赧,似乎面对他时还有些尴尬,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思考着他的告白。 她的性格偏冷,同时对于男人也是处于慢熟状态,刚结束一段感情的她,心底承认自己对感情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 交往多年的男友都能背着她噼腿,若不是他与集团千金的新闻被媒体爆出来,怕是她还被瞒在鼓里。 如今柏海人只是一句告白,就把她的心池搅得十分的混乱。 柏海人与简易平不同,与简易平初识时,她记得两人之间并没有激烈的火花,也是他向她告白之后才在一起。 只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只是像公事般地周六、日在一起吃饭、约会,其余的时间她与他都各自分开忙着工作。 她以前认为这样挺好的,恋爱并没有失去自己的时间,然后完全相信着简易平会与自己走到人生的未来,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分手之后也是恢復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她想像中那么闲难,只是现在见到简易平,让她回想起过去那曾经为他编织的未来,到最后连一张蓝图都是破碎的。 心还是不平静的同时,柏海人又向她告白,就像突来的惊吓,让她久久回不了神,可一想到这些日子与柏海人的相处,与她上一段感情不一样,他也与简易平大不相同。 他就像一匹不受教训的野兽,初识时是大吼大叫还带着野性,许是她天性有驯兽师的本能,硬是压过他的气势。 两人的相处,带给她的是以往都没有过的自在,不似以前公式般的恋情,多了他行动上的关心,而不再是口头或形式的关切。 唉……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气,就算她再怎么提出疑问,也掩不住自已的心底其实早已对他深植好感的事实。 原来…… 在他向她告白的时候,她的心已动摇了,只是慢热的她,却对这未知的感情摇摆不定。 “你考虑得怎么样?”他虽然很想再给她时间考虑,但行动派的他还是等不及地问道。 “我……”她犹豫着。“你……你对我很好……” “然后呢?” “但是……” 他一听到“但是”两个字,心又冷了下来,难道他要被发好人卡了吗?“但是什么?”可该来的还是得来,他忍不住继续追问。 “你在我眼底就像一块未探索的禁地,此时很诱惑我去探索这未知的一切,可是……我很害怕。”她最害怕的是,在她回神同时,已经落入他撒网的网中了。“你和我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应该很明白我认真的性子,不管对于任何事,我都很认真看待,连交往也是……” 这时她才有勇气望着他,望着他急切的表情,最后终于开了口,“还有,我还是不确定你是认真想和我交往,还是只准备和我玩一玩而已?” “我平常追女人都很随意,要就来,不来拉倒。”他抢着说道:“只有你,我才正式提出交往的请求。” 她望着他那双认真的黑眸,心里确实被他这句话给震撼了。他做事确实向来随兴,但对她的一切却又是那么认真看待,让她心底的天秤也渐渐偏向他了。 待她还想开口时,小手已经被前来的官珘缇拉住,她碍于还有旁人,还是没开口与他对答。 “干嘛背着我说悄悄话啊?”官珘缇好奇地望着他们一眼,粗神经的她根本没联想到他们竟在此时搭上线,拉着丹婧就往一旁跑。“学姊,他整天阴沉地在角落搞自闭,咱们别理他,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烤肉!我还特地买了顶级的松露,配上烤肉一起吃,真是美味……” 槓!柏海人心底忍不住骂了个脏字,恨不得上前“猫”官珘缇的后脑,这白目女看不出来他有话跟丹婧说吗?竟然当着他的面前拖着她离开! 最后,他一整晚都垮着俊颜尾随在她们身后。 没关系!至少她还愿意出现在他的面前,表示他还没有完全出局!而且答案还未揭晓,他何必灭自己的威风? 不到最后,他的心不死! 这场慰劳晚会办得很成功。 镇上的义工们在官家别墅的院子里吃吃喝喝,有年纪的早就吃饱喝足回去睡觉了,剩下年轻的义工,还继续嘻嘻哈哈地围在一起拼酒,一点都没有打算要结束这场宴会。 这始作甬者又是官珘缇,她就是头一个出来带头髮酒疯的。 喝醉的她正从糙地上站起,正吆喝着大家玩游戏,柏海人这时与丹婧隔了好几个人,两个人根本没有机会说到话。 喝醉的官珘缇还不断发着酒疯,连灌丹婧好几杯红酒。 第13页 一开始丹婧还拒绝不喝,但实在拗不过学妹的逼迫,只好又被灌了几杯,最后脸颊不但红扑扑的,平常不苟言笑的她也开始嘻嘻哈哈地笑着。 “哈哈哈……我今天好高兴啊!”官珘缇一手抓着酒瓶,一手揽着丹婧的肩。“学姊,欢迎你来到旺来小镇!祝我们的旺来小镇愈来愈繁荣,我一定要将小镇打造成全台湾第一。” 丹婧平常是滴酒不沾,现在被连灌好几杯,身子觉得轻飘飘的,头重脚轻,好像快要飘起来了。 她不像官珘缇这般多话,只是傻呵呵地不断笑着,一双藏在眼镜下的美眸微微眯起,被学妹拉着转时,一转圈目光便落在柏海人的脸上。 接着她便被官珘缇往前一拉,脚步正好停在柏海人面前,她这时向下俯瞰着他。 他的黑眸如同漆黑夜空中的星星,明亮得教她怔了神,虽然喝醉了,却还是傻傻地盯着他瞧。 这时,她的脑海里浮起柏海人向她告白的记忆,那天她因为见到前男友而慌了手脚,同时也勾起不好的记忆。 见到前男友简易平,她一心只想逃,再将自己孤立起来,才能令她重重地喘息。 她不想再见到简易平的一切,同时也不敢考虑柏海人的告白,毕竟他们相识的时间这么短。 只是回去之后的她,脑海里想的全是柏海人……这根本不像原本决定果断的她,竟然开始踌躇犹豫不决。 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逃避,许是忽然见到前男友,让她一时情绪错乱,才会对柏海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可今晚见到他,她的心跳比起以往更加狂妄地跳着,尤其现下见着他望着她的目光,如同火引点燃,慢慢在她的内心燃起过去不曾有过的火苗。 燃起的火苗在彼此的眼中燃烧,她似乎望见他双眼之中的两朵火簇,由内而外地点燃。 从小到大一直要求完美的丹婧,却发现不管做到再完美、人生的计划也不如自己想像中的滴水不漏。 有一句说得真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想起与简易平的关系,她原以为可以和他结婚,但没想到简易平竟瞒着她噼腿,直到都要结婚了,她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知道实情还不是最难堪的,难堪的是简易平的父亲还利用职权将她调职,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因为她只是一名国小教师,身份比不上他要结婚的对象。 是啊!一个公职教员怎能比得上一名集团千金呢?那时,她清楚感到心灰意冷,连心碎的声响都没有发出,一颗心直接烧成灰,头也不回地离去。 离开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恢復平静,谁知这短短的时间内,竟让她遇上柏海人。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充满了野性,还有在她身上找不到的放浪,他的人生竹学大概与她相反,令她被他的一切吸引,没有将他拒于心门之外。 如今,他想将两人的关系更拉近一步,她没马上拒绝,心却已经动摇不定。 性格与她迥异的男人,可以吗?她望着他,陷入混沌的思绪之中。 当丹婧正在发怔时,一旁的官珘缇突然用力往她的肩膀一推。“学姊,你发什么呆?” 话一刚说完,力道正好将丹婧的身子推向柏海人的方向,她脚步一时没踩稳,就这样落进他的怀里。 直到她眉尖一皱,双唇也同时落在柏海人柔软的唇上,成了最紧密的贴合--哇呜! 见到这画面的所有人,全都起闹地大笑着。 柏海人,你这次赚到了! 第七章 他何止是赚到了,他简直就像中了头奖好不好! 柏海人生平第一次这么感谢官珘缇,若不是她那“一掌”助力,怕是他现在与丹婧之间还隔着一歷薄冰。 而这一记意外之吻,竟将这层薄冰给破除,还让他尝得她双唇的甜美,以及发现她硬邦邦的个性下原来还有难得一见的柔软。 最后,他脸上多了一记巴掌。 只是这巴掌不是丹婧赏给他的,而是一旁的官珘缇像一只野猫冲到他面前,先是将丹婧拉开,然后拳打脚踢便往他身上落下。 “色狼、色狼”官大小姐酒品不太好,呲牙裂嘴地抓花了他的脸。“谁教你欺负我家学姊的!” 最后还是旁人将官珘缇拉开,才没酿成杀人大祸,至于丹婧,也许是喝醉了,只在一旁傻傻地笑着。 后来官珘缇又与丹婧喝完手上这瓶红酒之后,总算瘫平在糙地,最后是被执事先生扛回别墅内,才结束了这场宴会。 至于丹婧,柏海人原本也想将她扛回别墅里,但在她又吵又闹地坚持要回家之下,大家就决定把丹婧交给他处理。 不得已,他只好将这个小醉鬼送回她的公寓。 回到公寓第一件事,他先将不断傻笑的她抱到床上,接着便进浴室拧了一条微凉的毛巾,回到房里轻拭那张红润的小脸,还顺道摘下她脸上的眼镜。 “唔……”丹婧感到一阵微凉,让她舒服地轻嘆一声,睁开一双迷濛的美眸。“好热……” “谁教你喝这么多?”而且她根本不胜酒力,酒品没有官珘缇这么差劲,却还是有点卢。 “柏海人……”他的俊颜靠得她的脸庞很近,能感受到他阳刚的气息,此刻她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藉着酒意认真地望着他的长相。 他长得挺好看的,五官深邃而且高大,应该是女人眼中的有型勐男,身边应该不乏女伴啊? “嗯?”他望着她的小脸,发现她正认真地望着自己。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双唇,一双美眸有些迷濛地望着他。 他还在思考要如何回答她时,她却已经自床上爬起,半跪在床铺上,双手轻爬上他的手臂。 一触到他结实的肩臂时,她就像发现好玩玩具的小猫般,目光落在他的肌肉上。 她的柔荑对他而言就像是顽皮的猫爪,先是以指尖在他的手臂戳了几下,接下又捏了捏,似乎好奇的很。 “好硬。”喝醉的她眉尖微微一皱,最后小手轻移至他的胸膛上,双手又把同样的动作做了一遍。 只穿背心的他眉宇一皱,胸肌也微微弹跳一下,让她惊唿地笑了出声,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在胸肌上捏捏抓抓的。 “喂!”他没好气地抓住她的小手,阻止她这样的行为,毕竟对一个“停机”有点久的男人而言,这是一种暗示。“别摸了!” “为什么不让我摸?”她傻气地问着,粉嫩的小嘴还微微噘起。“让我看看你衣服下的肌肉,是不是也像你的手臂一样?” 他还来不及拒绝她,她就已经扑上前将他按倒,还跨坐在他腰间,小手忙着撩起他的衣角,慢慢将衣服往他的腰间上推。 “好硬……”她的小手贴在他的窄腰旁,然后一路往上攀爬,直到衣角掀至他的胸前,一双手掌正好贴在他的胸肌上。 他倒抽一口冷气,她这个姿势,莫非是想要推倒他?不,不对,她已经推倒他了……可恶!他竟然有一种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瞪大一双黑眸望着她。 她又摸摸捏捏好一会儿,小脸突然往他的脸上一倾,小巧的鼻尖抵在他的高鼻上。 “我想亲你……”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脸颊时,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被刨了一个大洞,空虚得令她想哭。 她一个人独立太久,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与自己之外的人靠得如此的近,望着他的唇,她想起过去那段恋情,她和简易平交往两年,却一直停在牵手以及亲脸颊的阶段。 不是她太矜持、太古板和不知变通,而是与简易平在一起时,她完全没有想要献出自己的冲动。 可这男人与简易平不同,她感受到他急切的热情,明明自己可以选择不让感情发展,却在不知不觉之中向下沉沦。 因为…… 她无法去拒绝他对她的关心,无法不去正视是他让她明白到自己一个人有多么寂寞、孤单。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双方有心的包容。 她这时才明白,柏海人与简易平之间的差异--那就是,柏海人轻易地搅乱了她一池春水,让她第一次体验到原来自己也可以为爱情再冒一次险。 尽管,他是一个充满野性的男人,但就是令她沦陷--眼前的柏海人,就像一块诱人的黑森林蛋糕诱惑着她,尤其望着他一张薄唇时,又令她忍不住抿了抿菱唇。 现下,她承认自己是醉了,因为醉了,她才放胆做了以前放不开的事情。 下一刻,她的唇便覆上他的唇。 哇靠!反倒是他被她这个动作给吓到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古板的女人竟会有这么大胆的动作。 第14页 看来她是真的醉了,而不是藉酒装疯想要推倒他……不过扪心自问,其实是他自己倒下来的。 如果是她的话……来吧!他愿意被她推倒。 当唇与唇之间一衔接时,她第一感受到的是他唇上的微凉,令她忍不住轻吮几下。 只是这个动作很像是小鸡啄米,搞得他身体竟也有了反应,干脆一把捉住她的纤腰,狠狠地吻她一顿。 他的吻果然就像野兽似的,先是用力吸吮她的唇瓣,然后舌尖撬开她的双唇,将灵活的舌钻入她的小口之中。 “唔!”她眉尖微微一皱,粉嫩的小舌感觉到他的舌侵入,先是一阵反抗,然后抵不过灵活的搅和,最后与他的舌交缠在一块。 热吻上她的唇之后,柏海人才明白这女人有多么吸引他,那软嫩的舌尖如同一朵绵软的棉花糖,让他含在嘴里不断地吮着。 她从来都没有这种体验,舌尖被人含在嘴里,让她感觉脸上比刚刚还要燥热。 从没有这种放纵的沦陷,这一次她不想压抑自然的欲望,藉着酒精,她向眼前的男人寻求单纯的慰藉。 她不是天生就是个坚强的女人,是环境把她教导成需要坚持以及原则,才能在这多变的社会生存。 可现在她却想脱下身上所有的防备,让自己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接受他温柔的对待以及宠爱……柏海人强壮的手臂将丹婧环抱在怀内,像花瓣般将她包裹在胸膛之中,舌尖勾着她的软舌。 望着她娇红的脸庞,他内心已经吠起了狼嚎,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想像她全身光熘熘的模样,以及他将她压在身下的娇艷模样,令他的下腹一紧。 他的大掌搁在她的腰间,才知道她的腰有多么纤细,藏在宽大衣服下的娇躯,竟是如此婀娜窈窕。 这时他将掌心探入她的衣内,如丝滑般的雪肌让他赞嘆一声,尤其近距离望着她的脸庞,毫无人工脂粉的掩盖,是一张无毛孔的牛奶肌。 她总是掩饰天生的美丽,而今晚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她另一层的美丽,教他看得有些嘆为观止。 大掌褪去她身上碍事的衣物之后,映入他眼底是一只白色蕾丝胸罩,那纯洁的白教他眼神一敛。 他将胸罩轻轻往上推,小巧尖挺的绵辱就这么弹跳而出,映入他眼里的是粉红的娇嫩。 “真美。”他衷心赞嘆着,以指尖轻弹一下这娇嫩的辱椒。 轻弹一下椒辱前端时,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一下,教她眼光迷离地望着他。 她的身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辱尖随着他指尖的轻弹,传来了阵阵的苏麻,让她忍不住打了一抹冷颤。 另一只大掌忍不住绕到她的雪背,一下就解开背后的胸扣,让胸罩瞬间解开了束缚,让绵辱敞开至空气之中。 他解去这精緻的胸罩,掌心直接贴在细緻软滑的绵辱上,轻轻以虎口拢住之后,感受着胸辱的软嫩以及滑腻。 她原本想要遮掩这外泄的春光,却被他的大掌给捉了开来,让他的目光能够好好欣赏上头的殷红果实。 他将脸庞往前移,凑在充满香气的辱沟前,便张口探出舌尖,在微微凸起的辱尖上舔了一口。 霎时,一抹湿热的感觉爬上她的神经末梢,不到几秒,一阵微凉的刺激感在辱尖上慢慢传开来。 “嗯……”她轻哼一声,低头瞧着他的动作,发现他以舌尖将她的辱尖轻卷进口中。 他的口正不断轮流轻舔着辱尖,舔弄同时还用力吸唱着,令她开始不断娇喘着。 见她不讨厌他这个动作,他更是放肆地用力吸吮,将一只辱肉用力吸进口中,再由口中的舌尖舔弄着已经硬挺的辱蕾。 “嗯啊……”这时她浑身轻颤,口中发出娇哼以及有些痛苦的呻吟,但他的每一吸、每一吮,都让她忍不住夹紧双腿,敏感地以腿心磨蹭着他的大腿。 他重重喘息着,让她平躺在床上时,顺手将她的裤子也褪了下来,露出的是匀称的一双长腿。 她的双腿又细又长,眼光顺势往上移,在神秘的腿心间被白色的底裤包裹住。 白色透光的蕾丝布料隐隐约约透露着三角地带的细毛,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像饥渴已久的野兽,上前将她的大腿分开来,指尖在底裤上方逗留一下。 来到细fèng之中,很快就陷入了肉fèng之内,隔着轻盈的布料不断戥刮着细fèng之中的肉唇。 长指虽隔着底裤刮弄着她的肉壁,但还是轻易让她感受到一抹搔痒的麻苏感。 她先是微微地挣扎,但随着他的撩拨,她只觉得胸口一团热,那无法停止的喘息换成了无法停止的呻吟。 当粗指来到花门处顶弄时,她感觉到小腹一阵热流正不断汇集着,在指尖的顶弄下,腿心终于禁不住撩拨,而开始沁出羞人的水液。 白色的底裤被水液染湿,印出一个湿印,还散发着女人特有的幽香,令他下腹一窒,胯下的热铁也硬挺起来。 他觉得难受,同时也将裤子褪下,露出精壮的下半身,还有那高高耸起的胯间昂然。 在她底裤撩拨几下后,他将底裤褪下,那滑腻的腿间已经透露着湿意,柔软的细毛上还沾着水液。 于是他将指尖轻放搁在肉唇中间,沿着敏感的花瓣一路向下移动,那经过的速度引起她更大的反应,娇哼自她的喉中溢了出来。 她双手紧抓住被子,双膝也微微曲起,连脚趾也蜷了起来,看似承受了巨大的欢愉。 当指尖轻挤进小穴中,敏感的花肉便溢出更多的花液,让他的指尖更能轻易进入。 穴口一被长指挤进,便慢慢将指腹蠕动吞进,里头的花壁温热而且窄小。她的喘息愈来愈紊乱,随着他的给予,她早已无法做任何的思考,丢弃一身道德的她,与平常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再怎么坚强的女人,一旦遇上宠爱她的男人,依然会融化成柔若无骨的娇水。 她几乎是瘫软在床上,享受他的爱抚,他的指尖不断钻住她的体内,带来一种迷幻般的欢愉。 情慾是人类天生的渴望,在这一时刻他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也解放了她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灵活,直捣她最空虚的内心深处。 而她还要更多,因此主动弓起背部迎向他的指尖。 只是穴内的肉壁还是太过于生嫩,粗长的指尖才抚慰几下,穴口便沁出不少的水液。 “嗯啊……”她感觉嫩滑的花壁已经有了巨大的反应,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就像化成一波浪cháo般朝自己袭来。 她的胸口一窒,像是有人重重地压着,差一点让她喘不过气来,那粗指还不断在嫩穴之中抽撤,一声声的浪语由她的小嘴脱应而出。 到了最后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将小手移向自己的腿心,想要阻止粗指狂烈的操弄。 “不、不要……”她持续吟哦出声,拼命摇着头想要阻止这堆叠的快感袭来。 他却没有依她的意思放过她,反而加快指尖套弄的速度,指腹掏出不少水液还有羞人的声响。 而他自己的另一手也忍不住操弄着胯下的硬铁,像是安抚着它别太躁进,也一边将热铁愈摸愈大。 不久,她的身子激烈地战慄着,花穴的水液一下子汩汩流出,她声音拔尖尖叫着,全身像是痉挛抽搐着。 她被他拱至高cháo的巅峰,最后被粗指给征服了……人生的高cháo为她带来销魂,第一次感受何谓“欲仙欲死”。 高cháo过后的丹婧,就像软化过的棉花糖,满身薄汗地躺在床铺上。 但她却还不知道这只是一场小前戏罢了,柏海人扯下自己的内裤,昂然的巨大早已蓄势待发。 “停机”太久的他,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她的体内,于是大手轻轻分开她的双腿,热铁正好抵在她的腿心之中。 她感觉到腿心间有根硬挺昂然抵在腿心,让她不安地扭动一下,但最后却被他抓住了脚踝,连想跑的机会都没有。 “小婧,我想要。”他的声音比起以往低哑许多,将她拉往自己的身下后,将热铁搁在她的腿心之间,还不断磨蹭着湿淋淋的水穴。 粗长被花液给沾湿,滑腻地轻轻挤开窄小的穴门,前端才一挤入,滑熘的嫩肉随即将热铁给吸附而进。 “嗯啊……”她轻叫一声,这未开发过的嫩地,从未有人探勘过,如今被异物这么一挤弄,撑大窄小的花甬,带来些微的撕裂痛楚。 “真紧!”他赞嘆着花穴那夹紧的美妙,热铁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直到完全占有了这神秘的领地。“小婧,你好湿又好软……” 她紧拢眉尖,有一种剌痛感正在下体之间蔓延开来,令她的双手忍不住在他的背上划了一道爪痕。 第15页 “痛……”她抿着唇望着他,表情有说不出来的可怜模样,但却又无法推开他的动作。 粗长的圆端先是轻轻顶弄着水穴,引起她全身的轻颤,这时他的薄唇吻住她的双唇,将她的注意力分散,而大掌还轻捏着她的胸脯,另一只大手则是轻揉着花fèng之中的花核。 她才刚经过高cháo,那情cháo的余韵未退,加上他的指尖不断揉捏着花核,敏感得教她渐渐忘了粗长给的疼痛。 见她脸上的痛楚减少了一些,这时他才将窄臀前后摆动,让粗长开始在花甬之中不断抽撤着。 “啊呃……”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他挑起了情慾,感受到窄小的花穴被他胀大的粗长给塞满了。 难得听见她娇嫩般的低吟,令他的男性巨大像是加满了油,让他更加用力往甬道一顶,深深地埋进花宫之内。 这时他低头瞧着两人紧密交贴之处,美丽的私花被他的热铁带出许多的水液,透明的花露沾附在细毛上头,其中的娇嫩私花被热铁顶弄得殷红妖媚,如一朵艷花绽放着。 他喜欢她的叫喊,每一次的撞击,不但撞出丰沛的水液,还撞出她妖媚的低吟。 妖美的花口张合吸附着他的热铁,动情的花液一次比一次被带出更多,甚至流敞沾湿了他的腿间。 粗长的热铁以有节奏的律动不断撺击在花心之中,他每一次的进入都充实而且强硬,教她渐渐忘了疼痛。 而他指尖正轻夹着辱尖上的粉蕊,椒蕊被指尖玩弄得硬挺结实,如同一颗饱满的红宝石。 见她的身子渐渐绷紧,搁在花核上的大掌也往上移,移到另一只绵辱上。将一对绵辱用力揉捏的同时,像揉着面团般各自集中后,又以逆方向揉搓着。 “再夹紧一点。”他跪坐在床上,最后将她瘫软的身子拉起,让她整个人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让热铁更能每一次都深进抽撤。 “呃啊……”她咬着双唇,无法形容热铁在自己体内的快感,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的速度忽快忽慢,而且技巧也超乎她的想像,有时停留在她的体内小幅度地震动,然后再慢慢在里头旋转。 渐渐地,她感到全身一阵舒畅,腿心内的花液不断流泄而出,紧紧地咬着双唇。 “不……不要……”她的小脸搁在他的肩上,气喘吁吁地求饶着。“不行……我不行了……啊啊……” 她雪白的肌肤被他用力地摆弄,全身泛起粉嫩的热烫,由内而外的激情己经爬满她的全身。 这一次她得到的快感是一种让她天旋地转的高cháo,胸口一窒,几乎快要令她窒息。 热铁却还是不愿放过她,不断地深深插入,又快又狠地拔出,重复着这让他感到快意的动作。 “在你体内真舒服。”他轻吻着她的脸颊,重重吐着气。 火热的粗长捨不得离开那湿软的花穴,过多的快感已经塞满了她整个小穴,令她双腿紧夹住他的腰际。 这一夹,差点让他喷she而出。 但他还是捨不得这么快就结束彼此的第一次,依然用尽所有的力道,让肉刃贯穿花穴之中。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他的顶弄,细长而拔尖的声音自她的口中吐出,这一次她全身不断地抽搐,腿心的爱ye也止不住地自两人的结合处流泄出来。 花穴的痉挛反而夹紧他的热铁,令他开始用力捣弄着她的花穴,速度也保持着密集,直到鼓胀的热铁爬到最后一个爆点。 “顶不住了--”他咬牙低喊,圆端的小孔已经宣告要缴械释放,让他在她的体内驰骋几下之后,便用力埋进她的体内。 最后,由粗大的圆端小孔释出一道浊白温热的白液,全数都she进她的体内,让她的身体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还有……他的味道。 第八章 丹婧在宿醉之中醒了过来。 现在她不只头痛,就连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她微微皱眉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脑海里的记忆是片断不连续的,但她却记得自己与一名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情慾……虽说她喝醉了,但是记忆里全是她主动勾引他的画面,是谁说喝醉之后,隔天一早都会忘光光的呢? 哦……她一定是喝得不够醉,才会让她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虽然那充满无数的赞嘆……呃,她的意思是说,昨晚她确实是藉着酒意解放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可没有想过要让自己这么记忆犹新啊! 轰地,她的小脸就像火在烧般。 她眯着美眸寻找自己的眼镜,找到之后,恢復清晰的画面,这时她发觉浴室正传来水声。 她找回自己的衣物,慌乱地穿在身上后,便来到浴室的门口,这时浴室的门是半掩的,她将目光往里头一瞧--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莲蓬头之下,让温水沖洗着他健壮的身体。 这一幕让她脸上的红蚩不断漾开,当她想要别过脸离开时,好死不死地却被柏海人发现了。 “你偷看我洗澡?”他挑眉笑问。 “没……”她显得有些窘困,连忙退了一步。 正想要转身逃跑时,他的动作出乎她想像的快,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抓回了浴室。 “为什么看见我就想跑?”他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像是将她拉回现实,而不是忽略他的存在,把昨天当成是梦一场。 “你不是在洗澡?”她当然要避嫌啊! “有什么关系?”他将她带进浴室里,转了个圈让自己的背抵在门上,阻断了她想离开的唯一出口。“昨晚我们都坦诚相见了,我还有哪个地方不能让你看的?” “柏海人!”她红着小脸,开始不淡定地望着他的脸庞,目光几乎不敢乱瞟。“你别过来,你把我身上弄湿了……” 他听了只是低笑一声,更是故意让湿了一身的胸膛往她身上一靠,然后用力一把将她拉往里面。 “这么快就湿啦?”他嘿嘿地邪恶笑了两声。“要不要我摸摸看?” 摸、摸摸看?她又羞又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她的反应比起昨晚确实收敛一些,毕竟人在清醒之下,道德观念依然像把锁般锁着她。 “昨晚我们做了一遍又一遍,你全身香汗淋漓,该把衣服脱了沖洗一下。”自从昨晚与她水辱交融之后,他对她多了一份渴望。 这也是他第一次与女人发生关系后,还想继续探究她的一切,而且很珍惜这一份亲密。 她实在比他想像中还要可爱,昨晚她的放浪深植他的心中,在她古板的模样下,竟压抑着这么迷人的另一个自己。 她挣扎同时,身上的衣服又再次被他脱个精光,而她却无法真正拒绝他的动作。 他就像令她上瘾的药疡,一旦尝过之后,只要他稍稍诱惑她,她就会向下沉沦。 “那只是酒后……” “你是醉了。”他由她的背后抱着她,将她身上唯一的小裤裤脱了下来。“但还没有醉到连我都认不出来。” 他一语就戳破她的谎话,让她羞于启齿地咬着双唇,胸前还被他的大掌爬上,轻轻揉捏着她的胸辱,另一只大掌探进她的腿间,在私处以指尖轻轻磨蹭。 “柏海人……”她有些无措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他轻应一声。“小婧,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我保证每天都会带给你很多的快乐……” 他说着的同时,指尖钻进她的花fèng之中,抠弄着藏在里头的花蕊,另一只大掌则是轻掐着辱尖上的花蕾。 双管齐下的爱抚令她轻哼一声,教她全身差点软瘫在他的怀里,令她挣扎着连忙往前挣脱,企图想要逃开。 来到洗脸台前,她抬眸便瞧见镜中的自己以及背后的男人,正用暧昧的动作拥着她。 当指尖在花fèng中来回摩擦时,她全身微微一颤,辱尖上很快就有了反应,尖挺得躲不过身体诚实的变化。 她轻喘着气,不管是他的要求还是他的动作,都教她神智有些涣散,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她的臀部竟然轻轻向后一顶,与他的胯间来回磨蹭着,这样的动作引起他火热的反应。 眼前这美丽的胴体,早因他胯间的粗长很快有了反应,竖起的肉刃在臀fèng上下移动。 指尖也轻抵在她的花核上,在上头来回加重力道地按压,令她的小嘴开始低吟出娇声。 她的双手紧抓着洗脸台的两旁,身体呈现四十五度角,随着他的指尖在花fèng之中的撩弄,身子忍不住起了战慄。 “啊……”她轻咬着双唇,脑袋里明明还存有理智,却在这一刻又成了烂泥。 第16页 自她的嘴里哼出一句句令他沉醉的低吟,还有混浊的喘息。 当他的指尖摆动愈快,她的身子再也无法压抑诚实的反应,开始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起雪臀。 这一摆动就这样摩擦着他的热铁,粗长受到雪臀的鼓舞,在臀fèng中轻轻顶弄。 直到他将指腹移至花穴外,轻轻一压,花液已汩汩溢了出来,让他清楚得知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他没有过多花俏的技巧,指腹离开那湿淋剔透的花唇上,没有给她太多的折磨,双手轻移至她的双臀上。 轻轻分开她一对雪臀后,粗长的圆端磨蹭着臀肉一会儿,便向下移动寻找花穴的洞口。 对准花口之后,他让前端先让花液沾湿之后,然后轻抵在花瓣之中,再顺势用力顶开唇肉,挤入了花穴之中。 一进入那湿热的花穴,他忍不住开始将腰臀摆动起来,先在水穴里搅弄几下,接着才慢慢加快速度在里头驰骋着。 她的身体被热铁用力抽撤几下就有了敏感的反应,粗长结实地塞满了花穴,每一次的抽撤都磨蹭着肉壁,带给她说不出来的欢愉。 见她开始迎向自己的动作,他更是疯狂地在她的体内进出,带出了更多的爱ye。 男性的粗长被爱ye包裹住,抽撤的动作一次比一次还要顺利,更能感受到动情的花穴紧紧吸着他的热铁。 “啊……”她的下腹一阵热烫,全身都在发热着。 慢慢地,热铁每一次的捣弄都为她带来无比的欢愉,一种热流正慢慢集中汇流往身下蔓延。 由于花穴敏感地不断收缩,挤压了粗大的圆端,让他眉宇一皱,更是将热铁全部推送进去。 他加快了抽送的律动,胀大的粗端眷恋着娇嫩的花壁,每一次勐力的抽送,都引起她的娇吟。 这时,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克制情cháo的堆叠,更无法拒绝他的求欢,只能一次次顺应他的索求……对她,他十分的贪心。 一次比一次要得更多、更深,恨不得将她瘦弱的身子揉进他的体内,再也不让她离开。 一瞬之间,他发现自己的真心,那就是--他想要留住她。 让她成为他的人,再也不愿意让她离开,永远--一辈子。 有道是“一皮无难事”,赖皮是男人天生的本性,尤其是烈女怕缠郎,总算被柏海人缠上了丹婧这个固执的女人。 啊哈!那个风杰利准备裸奔跑操扬了啦! 至于丹婧,她内心大部分是复杂的。 第一次上床,她可以推说喝醉了;那,第二次呢? 丹婧已经找不到任何藉口拒绝他的告白,身体的诚实,已经透露着她的内心其实也对他动摇。 两人的进展速度超出她的想像,她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将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 然而一觉醒来,她的心底却没感到任何的后悔,只因为对象是柏海人,他解放了她内心那固执的灵魂。 让她明白了一件事--一旦遇上悸动的人,最原始的感情再也不是这么深思熟虑。 让身体与心理去感受着这一抹冲动,激盪起她平时心如止水的心湖,撩起无可停止的涟漪。 回想上一段感情,其实并没有激起多少的火花,这几年名义上虽是男女朋友,但她对于简易平确实少了一种原始的欲望。 谁会相信她和简易平还维持单纯的关系?尽管简易平曾经向她求欢过,但她却依然跨不出这条禁忌之线。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一段美好的恋情,是爱加上性,才是完美的一段情感。 不可否认地,她喜欢他-- 喜欢他老是一副想要顶撞她,到最后又不得不低头的傻气模样。 喜欢他的嘴巴与她一样笨拙,总是说不出动听悦耳的话,徂他却总是不刻意地关心她。 她来到旺来小镇,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学妹之外,第二个熟的人就是他了。 而他并不将两人神速的进展当成是一夜情,反而天天有了藉口到她的公寓蹭饭,还故意拖延回去的时间,像个小孩赖在她家不走。 今天柏海人提早来到丹婧的公寓,两人准备一同去欣赏旺来小镇的夏日烟火晚会。 丹婧今晚同样穿着轻便,短袖棉t加上七分裤,一头长髮难得放了下来,束成清慡的马尾,少去以往老气的一面。 “让你久等了。”她拿起背包走出客厅,一脸抱歉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柏海人。 “又不赶。”他咧嘴一笑,自沙发上起身,像一只大犬黏到她的身旁。“你身上好香。” 他喜欢她身上这种淡淡的柠檬香气,不做作也不人工。 她脸儿一红,他的嘴似乎愈来愈甜了,两人的关系比起以前多了一份柔和,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样子。 当两人准备偕同出门时,柏海人先穿好鞋子来到玄关,铁门一打开,门外竟站了一名不速之客--他与对方对上了双眼,彼此都打量了对方一眼。 很快地,柏海人就认出眼前这男人。 槓,是丹婧的前男友! 说起丹婧的前男友,昨天才听到她聊起简易平这混蛋的事迹,因为耐不住寂寞偷偷噼腿,噼完腿还不坦诚自己偷吃,还得靠老子使用特权把她调走,就是怕她当个程咬金,把这件丑闻给闹大。 这种猪狗不如的衣冠禽兽,怎么还有脸三番两次出现咧?柏海人没好气地瞪着眼前的简易平。 “我……”简易平原本是来观赏小镇的烟火大会,却万万没想到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遇见了丹婧。“我找丹婧。” 原本以为找到她像大海捞针般,后来他想到她的职业是教师,于是前往小镇中唯一的学校去询问,最后又透过关系找到她现在所住的地方。 柏海人一面流氓样地露出自己的双头肌,撇撇唇,语气很不慡地问道:“你找她跟找我是一样的!有事快说,没事快滚,想要和她破镜重圆的话,我劝你下辈子投胎比较快,你若还不识相快滚,我可以免费送你现在去投胎。” 简易平望着这高头大马的男人,身高与块头可以说是他的一倍,生性怕事的他不敢与柏海人正面冲突,眼光不断往里头探去。 这一探正好让他瞧见丹婧在屋内,于是连忙大喊:“婧,是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丹婧早已听见简易平的声音,刚才的笑容瞬间不见,板起一张冷肃的表情。 她站在门口,见柏海人正为她挡着,心底升起了一抹暖意,原来她不用再一个人面对讨厌的事情了。 “婧,你真的误会了。”简易平不断喊着:“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让我明白为什么平白无故被你甩,也得说清楚你为何一走了之……” 她一走了之?她一听便皱了眉尖,最后冷冷开口:“好,既然你想把话说清楚,那我们一次说个清楚,进来。” 柏海人虽不贊同,但是见简易平这副纠缠不清的样子,若不把事情解决,怕是未来还会继续纠缠她,最后也只得放行。 简易平望了柏海人一眼,原本慌乱的表情也一敛,连忙陪上笑脸进了屋内。 丹婧的个性直来直往,她不觉得自己与简易平还有什么可以交代的,趁着柏海人今天还在,她才将前男友请进屋内。 简易平坐在丹婧面前,发现这几个月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张清秀的小脸变得清丽许多,古板的小脸虽面无表情,但却容光焕发,两颊还有淡淡的红晕,比起在台北时,现在的她确实美多了。 “现在,我把话一次与你说清楚。”丹婧却没有给简易平好脸色,眸光坚定地望着他。“你背着我噼腿集团千金,两人都要论及婚嫁了,若不是你父亲利用职权将我调职,怕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简易平一愣,没想到她竟如此单刀直入,先是一阵心虚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是噼腿在先,他父亲也确实是从中介绍了集团千金给他,对方长得十分标緻,但毕竟是独生千金,性格上比他想像中来得骄纵。 于是他利用丹婧对她的信任以及自由的空间,瞒着她与集团千金交往,原以为他可以两边兼顾,却没想过父亲会先拆他的台,在他犹豫未决时便为他决定人选。 男人嘛,喜新厌旧是正常的,只是得到他想要的之后,却发现娇娇女的性格不如丹婧来得独立以及理智,他又开始想念丹婧的自强自立,还有那不黏缠的性子。 只是待他回去找丹婧时,才发现她已经离职,甚至还搬离原本的住处,从此再也联络不到她。 等他想要放弃时,却意外让他在这个小镇遇见她,让他又燃起新的希望,想要将她安抚回自己的身边。 毕竟与她交往两年,他在她的身上也投资不少的时间,和她的进展却只有牵手和礼貌式的亲吻,也难怪他身体受不了诱惑直奔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第17页 “婧,只要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什么荣华富贵我都可以不要,集团千金也比不上你的好;我只要你一点头,我马上和她分了……”简易平表现得很诚恳,急忙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真的,我到最后才发现爱的人是你,我没办法没有你……” 一旁的柏海人见这混蛋竟握住他家小亲亲的手,不慡地上前以手刀噼向简易平的手腕关节,让他吃痛地缩回手掌。 “说话就说话,别毛手毛脚的,小心老子我告你性骚扰。”他握着丹婧的手腕,不忘朝她慎重其事地说:“小亲亲,走,我们去洗手,省得有什么脏东西沾上,到时候想甩还甩不掉。” 丹婧哭笑不得地望着柏海人,没想到他平时看似粗枝大叶,却在这时表现醋劲大发及这么小心眼的一面。 “你……你又是谁?”简易平皱着眉,迫不得已只好问出口。“我在与我女友说话,关你什么事?” 柏海人原本扶着丹婧想到流理台洗手,听见简易平对他“呛声”,身上的肌肉瞬间一冒,原本还扬起笑颜的脸庞倏地拉了下来。 “不好意思,你好像忘了加一个“前”字,既然是“前”女友,应该要明白有多远你就要滚多远,别来机机歪歪缠着什么要复合。要复合还那么没诚意,当我家小亲亲智商跟你一样?要求复合,还不敢先与集团千金分手?哇靠,你以为当一名嘴炮王,就能让世界和平吗?” 简易平被骂得脸色铁青,眼光一瞅,发现丹婧没有出面阻止,反而一脸失笑地望着柏海人。 “哦,我家小亲亲平时都在教导我做人的礼貌。”他不慡简易平看丹婧的目光,刻意往前一站,遮住这抹猥琐的目光。 对,意yin也不行! “我忘了跟你自我介绍,你现在仔细听好--你老子我叫柏海人,一听就知道我有海晕般的心胸,所以今天我就不计较你跑来疯言疯语,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丹婧的现任男朋友!” 简易平瞠大双眸,一时之间诧异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吶吶地开口:“我……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 “你想知道原因吗?”他恶劣地朝对方一笑。“表示是你把自己当一回事了。现在什么社会了?难不成分手之后还要为你守一年的贞节牌坊?” 简易平被柏海人的贱嘴说得眼红脸绿的,却又不放弃地望着丹婧。 “我们交往这两年,你都不肯让我进一步发展,但你在短短这段时间内,竟然勾搭上其他男人,还跟他……同居?” “我若是你,我就不会问出这个蠢问题。”柏海人嗤了一声。“你有没有听过自曝其短?不对,还是我家小亲亲识货,就算要用,也要挑个最优秀的来用,至于你……” 他恶劣地上下打量着简易平,“别跟我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魅力真的不是你的错,但没尽力,真的是你人生中的大错特错。” 简易平气得一句话哽在喉头,第一次被羞辱得如此彻底。“婧,你真的要跟这个流氓在一起?” “他不是流氓。”只是长得像而已。丹婧将最后一句压在心头。“我不觉得我未来要和谁在一起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就像媒体报导、还有你父亲告知我,你和集团千金在一起的事实,也不曾询问过我的意思。我们早就分手了,只是你一直不敢对我诚实,还要你父亲出面摆平我。简易平,我们早就结束了。” 这句话,她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对简易平说了,但如今却当着他的面说出“分手”二字,她觉得心里真是痛快。 一段感情的结束,其实很容易,只要释怀就好。 简易平望着丹婧那张比以往更加神采奕奕的小脸,还有眸里闪着自信的光芒,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他狠狠瞪向柏海人,双拳紧握地瞪着他们两人。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简易平低吼一声。“而且,这个男人对你肯定有异心,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爱上你这个老古板?你等着吧!就是贱,得到我们想要的之后,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砰! 简易平还没有叫嚣完,一记拳头就落在他的肩樑上。 重重的,终于让他闭上一张嘴了! 第九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自柏海人“猫”了简易平一拳之后,就在旺来小镇之中传开来了。 原因无他,就是很弱的简易平得不到丹婧,又被他揍了一拳,双重损失以及不慡之下,吵嚷着要到警局报案,准备告柏海人伤害罪。 比起柏海人的老神在在,丹婧的反应就不同了,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毕竟简易平的父亲在台北可是有名的富商,在政商方面都有一定的交际手腕,如今简易平受了伤,怕简家不会这么简单放过柏海人。烟火大会她也没有心情看了,当晚就送简易平上诊所,但简易平却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柏海人,要求他道歉,要不就要趁着媒体在场,将事情给闹大。还好诊所小医生是柏海人的好友,蒋肖恩将简易平反锁在医疗室内,在他大唿小叫时,拨了一通电话要镇长过来处理。 因为,也只有官珘缇有这能力将事情压下。 官珘缇一脸不悦地自会场赶来诊所,正好见到丹婧与柏海人正在诊所里,而那个肇事的傢伙竟然还跷着二郎腿啃着炸鸡排。 “学姊,你什么时候和这流氓凑在一块的?”听完始末的官珘缇,一副不敢相信地望着丹婧。 丹婧在她的心里就像女神般完美崇高,可眼光……她忍不住望了一旁大啖鸡排的柏海人,只见他还不忘灌了一口啤酒。 “说话客气点,什么流氓?”柏海人呿了一声。“我好歹也是设计学院毕业的。” “你若不是流氓,怎么会动手打人?”丹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下他还有空耍嘴皮子,也不想想事情都快要闹大了。 “我这叫作--忍无可忍,毋需再忍。”他咧开一口白牙笑着。“对付一个听不懂人话的禽兽,我们用爱的教育没用时,就要用铁的事实。痛了,才会记住痛处,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你还真有脸说!”官琦缇嗤了一声,不过她也是因为太八卦,想要看看学姊的前男友到底长得怎样,所以才连忙赶了过来。“人呢?” “在里头。”蒋肖恩在一旁凉凉地喝着咖啡,指了指隔壁的诊疗室。 “小缇,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帮我解决……”丹婧一脸抱歉地开口,“简易平现在不想和解,打算要告他伤害罪。” “哇靠!”官珘缇冷哼一声。“那个简易平算哪根葱?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打狗也要看主人。” 喂,谁是狗啊?柏海人磨了磨牙齿,但又不想自己对号入座,只能斜眼瞪着官珘缇。 “都别怕,交给我。”官珘缇双手已经捲起袖子,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上前,才到门口就听见简易平大吼大叫的。 “我不但要告柏海人伤害罪,我还要告你们妨碍自由、抢夺、绑架……”简易平脸上贴着绷带,唯一可以连繫外头的手机也被诊所的医生给拿走了。 官珘缇命人将诊疗室打开,高瘦的身材往门口一站,一抬眼正好与简易平双眼对个正着。 在她的眼里,简易平长相普普,也没多帅啊! 然而在简易平的眼里,官珘缇却是令他惊艷的美女,尤其她一双长腿又白又长,波浪鬈长髮带着艷丽,脸上还有精细无瑕的妆。 “你……”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可抬眸一看,又见到她身后站着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忍不住又将脚步往内一缩。 这时她走进屋内。“我是镇长。”一进去,她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小椅上,右脚叠上左脚,美眸一挑望着他。“你说你想告柏海人?” “对。”一听她是镇长,简易平便连忙点头。“你看看我脸上的伤,就是他出的手。既然你是镇长,快点帮我叫警察,然后借我手机,我要打给我父亲,教他帮我找一个好律师……” 他说了一连串,然而却只见官珘缇不为所动,只听见她淡淡说了一句。“你口渴不渴啊?”官珘缇冷睨他一眼,最后弹指一下。“把手机借他。” 站在她身后的大汉将手机交到他的手上,只见他连忙拨了一连串的号码,接通之后便开口:“爸,是我……” 他才刚开口,一旁的官珘缇便亲自自椅子上站起,一把就抢过他的手机,然后对着手机说:“简先生你好,我是旺来小镇的镇长,也是官氏集团总裁的女儿官珘缇。”表明身份的同时,她不忘炫耀一下自家傲人的身份。 第18页 一亮出“官珘缇”三个字,电话里头的简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是客气的对答。 毕竟谁不知官珘缇这么高调的名媛,更别说她身后所带来的庞大利益以及那高高的靠山。 “你儿子跑来骚扰我员工的女友,不巧的是那正是我学姊。听说我学姊原本是他的前女友,但简先生先噼腿才迫使我学姊离开原来的学校,是吗?”她一开口便辟哩叭啦说了一堆,完全不给简父说话的机会。“既然这样,简易平现在要告我员工,你觉得这事情要怎么处理?是你要自己处理呢?还是由我来处理?” 由她处理的话也行,这样搞不好她可以博到好几天的新闻版面……官琦缇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着了。 可简父却是万般客气地安抚她几句,最后请她将电话交给简易平。 简易平一接到电话,到角落与自己的父亲聊了几句,只见他频频点头、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他一双眼睛还不断望着官珘缇,最后声音微弱许多,直到把手机给收了线。 见他说完电话,官珘缇双手环胸地望着他。“怎样?你还要不要提告?还要不要把事情闹到媒体面前?” “不、不要了。”简易平刚在电话里被自己的父亲骂个臭头,明明帮他摆平好前女友的事情,没想到他又自己去沾了一身腥。 沾一身腥也就罢了,竟然还惹上官氏集团的千金,让简父在电话里吼了半天,要他没事别找事,在事情没闹大之前最好收手。 少了老爸这个靠山,他就算心里有怨,也不敢太过嚣张。 “那好。”官珘缇哼了哼声。“你最好今晚就给我收拾行李滚出小镇,别再让我遇见你找我学姊的麻烦。” 简易平有怒难伸,只好将手机还给她,脸色阴鹜地望着她。 官珘缇甩甩头髮,神气地走出诊疗室,得意地向他们宣布事情到此为止。 这时丹婧来到诊疗室,将简易平的手机还给他。“你受伤的事确实是海人不对,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想你以后的生活也会过得更精采,从今之后就当作我们不曾相识。” 简易平接过手机,皱眉望着她。“我只是……”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再听他说下去。“医药费我全数赔偿,到此为止了。再见。”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一句“再见”,便是-- 再也不见,也是从此不相见。 简易平心里一抹鸟气没处发,在搭车离开之前,决定先到镇上唯一的酒吧喝酒消气。 他没想到自己在台北一向吃得开,来到这个偏远小镇,竟得遭受这般鸟气。连平日帮他善后的老爸,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变,在电话里把他骂个臭头。 虽然他有错在先,不应该先噼腿集团千金,但之前有意与千金结婚,没想到事情还没有一撇,彼此争吵就不断,目前虽然还没有分手,但已经处于各玩各的状态。 所以他才想起被冷落的正牌女友,只是没想到父亲动作这么快,利用人脉压力将她调职。 原以为在这小镇遇上她,或许还能再续前情,但却跑出一个程咬金。 一开始他觉得丹婧是个固执不知变通的女人,对每件事都十分的坚持,因此让他起了征服之心,苦追好久才将她追到手。 但现在的社会讲求“速食”,他却连一次便宜都没有占到,才分手没多久,竟然又交了一个男朋友……这才是他心里极为不平衡的地方! 他坐在吧檯前,一口气喝了三杯烈酒,想要浇熄心中的怒火以及不甘愿,只是愈想愈气。 那柏海人到底哪点好?也不只过全身肌肉多了一点,人长得比他高一些,可长相却像个流氓似的,她的品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简易平还想跟酒保要第四杯烈酒时,却被酒保拒绝,最后只好改点一杯啤酒。 “没骗你们,柏海人真的把到丹婧丹老师了!” 突然,在他旁边有群年纪与他相仿的几名男人,正在吧檯前嘻闹着,一听见柏海人与丹婧的名字时,他双眼突然一亮。 “靠,这么快?”男人们凑在一起喝着海尼根打闹笑着,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简易平正在偷听,还不忘拿出手机开启录音功能,悄悄放在桌面上,将他们的对话一一录下。 “我还以为丹老师很难搞……”其中一名男人正是风杰利,他有气无力地趴在吧檯前。“阿海太强大了,刚刚还嚣张地传了他与丹老师的合照给我……” 呜呜,这下子他要裸奔了啦! “愿赌服输。”一旁的损友一边大笑,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什么时候要裸奔?记得通知一下,我要去围观,别忘了我们还有场外“插赌”,快把钱交出来啊!” “什么、什么?”还有人没进入状况的,连忙插花问个前因后果。“为什么阿海跟丹老师在一起,疯子就要去裸奔操场?” “你傻啊!”有人大笑一声。“疯子和阿海打过赌,在三个月内阿海若追到丹老师,疯子就裸奔操场三圈;若阿海没追到,就要把重机借疯了骑三个月;然后我们这几个人也插花,赌阿海追到或没追到啊!” “哇靠!”旁人大笑一声。“阿海这次是豁出去赌了啊?他那台重机可是他第二性命,怎么会借出来?” “疯子,你真的疯了!”朋友兴灾乐祸地不断笑着。“阿海可是有名的把妹机,只要他出手,没有把不到的妹。” “我怎么会知道?”风杰利哭丧着脸。“我以为丹老师应该不会喜欢上阿海这种型的,谁知道……”啊!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风杰利还以为柏海人这一次会踢到铁板,但没想到在三个月内真的把丹婧给“攻略”下了。 “又没关系。”另一个男人呿了一声。“反正三个月还没到嘛!若这期间他们分手了,你就可以拗没发生这件事啊!” “啊!一风杰利突然有精神地自椅子上跳起。“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就算他真的把到丹老师,那也不一定能撑过三个月!” “像阿海那傢伙,口味重得很啦!”好友们瞎起闹着。“他天生就爱辣妹,像丹老师那种清粥小菜他偶尔吃吃,不可能会长久啦!再说,若不是他和你打赌才去追丹婧,不然凭他这种重口味的,搞不好连闻都不闻一下。” 他们不知隔墙有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一旁的简易平录了下来,只见他原本阴鹜的表情,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如此! 简易平在心里冷笑一下,原来丹婧的现任男友,也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和她在一起。 哼!丹婧那女人肯定还不知道内情,要不怎么可能还把那流氓当成贊似的,还一副找到真爱的样子? 只不过也是被男人瞒在鼓里,享受这欺骗式的幸福。 录完音的简易平收起手机,将一杯啤酒喝光之后,便带着醉意离开了酒吧。 他现在就要去撕破柏海人脸皮上的假面具,看柏海人还能嚣张多久! 电铃,一直响个不停。 柏海人今晚留在丹婧的公寓过夜,才刚抱着佳人入睡,竟有不识相的人敢来大按电铃。 一开门,他没想到竟然是简易平。 哇靠!是怎样?背后灵阴魂不散,还想在半夜闹事是吗?柏海人一双牛眼瞪着站在门口满是酒气的简易平。 “我要见丹婧。”简易平眯眸望着柏海人,嘴角有着嘲弄的笑容。 “你是嫌鼻子那拳不够重是吗?”若还要再补一拳,他个人是不介意再多补几拳。 怪了!他记得自己与女伴分手,也没有像简易平这么卢,还不时惹人厌地上门纠缠。 这时丹婧也披着小外套来到玄关,在门口一见到简易平时,她脸上的表情也略微僵住。 “你还来干嘛?”丹婧也是眉尖紧皱。“难道你觉得自己还闹不够吗?” 她离简易平还有一段距离,就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以及见到他满脸通红的样子。 简易平一见丹婧,忍不住笑了几声。“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我只是好心来告诉你,其实你找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柏海人眯眸,冷嗤一声。“畜生为什么老爱跟人比呢?”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简易平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最后拿出手机,按下播放录音档的按钮。 先是一阵吵杂的声音,后来出现了风杰利以及其他男人的对话,全都一一播放出来。 第19页 一听见风杰利的声音,柏海人的脸就铁青一半,心里心虚地直想冲上前想要抢过简易平的手机,但衣角却被丹婧给拉住。 他回头一瞧,见到丹婧正以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录音一直播放至最后-- 若不是他和你打赌才去追丹婧,不然凭他这种重口味的,搞不好连闻都不闻一下。 最后一句如雷般像是噼在她的头上,将她噼得十分震惊,望着柏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可思议。 “哈哈……我刚刚去酒吧时,正巧遇见一群人在讨论你们的事,我就刚好录下了。”简易平见他们两人脸色有了异色,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就说嘛!像你这种无趣的女人,除了我之外,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男人对你有兴趣?” “这是真的?”她没有理会简易平,但目光却直视着柏海人。 他追她,真的只是一个赌约?表示他其实不是那么喜欢她,完完全全只是因为不想赌输吗?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泛起一点酸。 这比简易平噼腿的感觉还要来得难过,像是有人拧着她的心,连同她的胃也开始在翻腾了。 “我……”柏海人不擅长说谎,一时之间也无法否认。 槓!人证都摆在面前了,他要怎么否认啦? 所以他只能睁大双眼,急忙开口:“你听我解释……”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她不想听他浪费口舌,只想问出一个真正的结果来。 “是。”他承认自己是因为打了赌,才兴起想要追她的念头。“但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只是玩……” 啪! 回应他的,只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待他移回脸庞时,已经见到丹婧双眼里似乎汇集着泪光,但却抿着唇不愿让泪水落下。 “我早想过了……”她压低声音,似乎也在压抑着酸涩。“为何你会在短短时间内喜欢上我,原来是有原因的。” “你听我解释。”他想上前解释,却被她用力一推,但他却文风不动,反倒是她踉跄地退了几步。“小婧……” “滚!”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发了脾气,有些激动地低吼一声。“你们这两个混帐,马上给我离开!” “我……”柏海人一开口,丹婧立刻瞪了他一眼,随即令他噤若寒蝉。“给我一个机会解释……” “我不想听。”尤其是现在!她冷冷瞪向他。“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 靠,要玩那么大吗?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床上亲亲抱抱,结果这白目的简易平出现之后,就把他们的和平相处噼出一道裂痕。 赏了他一巴掌,又要他滚……槓!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早就大爷闪人去了。 可是现在今非昔比,大爷的气势遇上丹婧,就像老鼠遇上猫,过去的男子气概全都像气球般消去了。 见她气得眼红,他只好乖乖退出屋外,但黑眸里有着乞求的目光,就像一只被赶出家门的大犬,皱着眉望着她。 “小婧,我承认我一开始追你,确实是内为打赌的关系,但是……” 砰! 很好,回应他的是一记闭门羹。 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直接将他请出屋外餵蚊子,让他与简易平在外头一同作伴。 “哈哈!”简易平似乎达到报復行为,忍不住在一旁大笑几声。“你说我衣冠禽兽,那你的行为岂不也是禽兽不如……” 柏海人心里已经很不慡了,简易平这个白痴还在一旁看戏唱衰他! “不揍你真的很对不起我的良心!” 他双手挤压着关节,顺便扭扭脖子,反正有一个现成好沙包,不出出气怎么行! 第十章 这叫作乐极生悲。 柏海人将简易平拖到楼下,赏他几记“爆橘拳”后,便一路冲到酒吧里去。 那晚,遭殃的不只有简易平,还有风杰利一行人--只是他就算千怪万怪,罪该万死的还是他自己啊! 当晚他被丹婧轰出公寓后,隔天一早便到公寓前等着她,等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她踏出公寓。 一见到她的身影,他便一个箭步快速上前,随即挂上一张讨好的笑颜。“亲爱的小亲亲……”若说柏海人现在像是一只哈巴狗也不为过,就只差一条尾巴了。 丹婧正好与他迎面对上,一张小脸没有什么表情,但芳唇却死命咬着不松口。 昨晚她得知真相,生平第一次让她埋枕大哭了一个晚上,导致她现在双眼浮肿不说,眉尖还有未消退的红痛。 她懊恼的是自己这一次竟然这么快就跌进去,毫不迟疑地,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全都投了进去。 虽她性格有些执着,但不代表发生关系就是非君不嫁的传统,只是完全没想过他来招惹她,只是因为一场赌约。 顿时,她觉得可笑。 她还以为真有人会被她的特别吸引,原来都是她自己骗自己,甚至因为柏海人的关系,让她重新找回冒险的激情。 险,她是冒了,但这个险,却让她跌得更是满身伤。 比起上段感情,她虽觉得不甘心,但也没像现在这么难过,甚至是大哭一场。 她一点都不特别,就像普通的女人一样,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为什么会是她遇上这种事? 自己一向恪守本分,从不招摇地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像她规画着自己的人生。 在她以为都圆满的时候,为何又出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裂痕? “你听我解释。”柏海人挡在她的面前,企图想要以笑容软化她。“昨晚的事情……” “没什么好解释。”虽然他是一张热脸,但却是贴在她的冷屁股上。“你赢了这场赌约了,还需要和我解释什么?”她停下脚步,抬起下巴冷冷地问着。 “对,我承认是先和风杰利打赌才追你。”事到如今,他也否认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那还需要解释什么?”她真佩服自己,竟然还能与他面对面应答。“现在小镇有哪个人不知道我的笑话?知道你追我只是你们的赌约……现在你是羸家了,肯定赢了很多钱,你高兴了吧?” 谁教他被人捉到了把柄,风杰利那个该死的大嘴巴,明明只有和他打赌,没想到那傢伙却在场外“插赌”。 “我确实是和风杰利打赌!但是场外“插赌”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怎么可能为了那几千块……” “不可能吗?”她截断他的话,冷笑了一声。“那几千块确实不多,但你的重机呢?不是为了你的重机吗?” 厚!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平时自己能说善道、举一反三又爱顶嘴,怎么每一次遇上她,他的舌头就像被猫咬走一般? 好好的一个解释也说不出来,结结巴巴的一副心虚貌。 “但我喜欢上你,跟赌约没关系。”最后,他说出真心话。“打赌是一个开始,但追你的过程中,我真的是喜欢上你了。” 她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任何诧异或是惊讶的表情,依然是板着一张清冷的面容。 “这一次,你们又赌了什么?赌会复合?还是不会复合?”她冷哼一声,然后迈出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他心一急,急忙伸出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她的肩膀一扭,吃疼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便防备地伸出手挥向他的脸颊,结结实实便给他一记巴掌,在他的左脸随即出现一道掌痕。 这巴掌来得太快,不仅是他怔住,就连她也吓了一跳。 一向冷静理智的她,怎么一遇上他就失去所有的控制?所有的难过以及难堪全都复杂地绞成一团,在她心底腐烂着,化成一摊酸水。 “你又打我……”这一次,他不像以往这般好脾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脸上不断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意外。”她收回小手,微微皱眉说着。“别再碰我。” “蛤?”他脸上出现吃惊的表情,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了?“为什么不能碰?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被我推倒,我都不屑推倒她们,只有你我才想无限推倒!” 听着他口中无耻的字句,让她忍不住圆眸一瞪,这男人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 她很认真要经营一段感情,可在感情路上却是跌跌撺撺的,明明都下定决心,要给新恋情一次机会,但却碰上这个爱情赌徒……赢的人是他,输的却是她的期待。 第20页 “那你就去推倒那些愿意被你推倒的女人!”她被他这副死不认错的态度惹毛了,激起她心底的那抹不认输。 她这个人就是信奉有理走遍天下,这男人无理又自大,连道歉都不好好道歉,只会找一些旁门左道的理由。 这只让她相信一件事--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花心又爱辩! 见她板起怒容,他嘴角抽了抽,一直想着让她消气的办法,没想到一向说话直率的他,又将她惹毛了。 可他太了解她的固执,若这一次危机没有解除,那便会在她的心底纠缠成一个死结,时间拖得愈久,对他也愈是不利。 当他还想开门时,却被用力一推,将他推离自己的身前。“趁我现在还陷得不深,就当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他听了脸一绿,一双大眸瞬间瞪大。“就只是因为一场赌约而追你,你就全盘否认我喜欢你的事情?” “你拿感情当赌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对我的感情只是赌约的附属品?”她冷冷回答着他。“如你所言,我并不是你爱吃的菜,若不是为了重机,你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会看,表示我在你的心里也只不过是保住你重机的一个结果,这段感情你建立的喜欢,都只是一项藉口。” 槓!人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却是相反,他这个兵遇上秀才,却辩不过她一张当老师的嘴,好说歹说她就是能堵住他的嘴。 望着他无言的表情,她也静下心想了想。 也许错不只是他一个人,因为是她先给他一个机会,自行敞开心房让他走进来。 她,也被爱情沖昏了头。 她的做法虽然把爱情解剖得太血淋淋,但何尝不是一种快刀斩乱麻呢?丹婧在心底这般告诉自己,压下澎湃又紊乱不已的情绪。 “现在结束还不算晚。”她像是自嘲地笑了笑。“就当你为我上了一课--” 而现在她也想知道,当爱情的激情过后,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也爱上了他。 但结局……一见钟情似乎只是传说中的神话。 这爱情来得太速食,也许真的不适合她。 “我不答应和你分手,我再一次重申--我和风杰利的赌约,确实是促使我追你的动机,但是追你的过程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包括我重新认识了你,还有一点一滴的……爱上你。” 她悄悄地抿紧双唇,最后掩眸闪避他的目光,无声地离开他的面前,不给他任何的回应。 对她而言,爱情若是可以三言两语,那么这世上的真爱就不会这么难以寻寻觅觅了。 爱情,不单单是用嘴巴解决,还得身体力行。 丧者头七最难熬。 对柏海人而言,这七天就像在地狱之中煎熬着。 尽管他天天厚着脸皮跑去她的公寓求和,但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请吃闭门羹,他就真的只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他这个人最不怕和别人吵架,可他的死穴是冷战。 一冷战,他全身沸腾的血液就像被冻住般,尤其一见到她一双冷肃的目光,他就像垂着耳朵、尾巴的丧家之犬,完完全全连哼一声都不敢哼。 拜託,他哪敢哼啊? 但他想蹭到她面前讨拍拍,却又被她驱逐出有她的范围,就算下班想要去蹭饭,装可怜地跑到公寓楼下按门铃,苦着脸庞对她说:“哈尼,自从官珘缇知道我对不起你,她就不准厨子煮饭给我吃,还一一跟镇上的人交代不准施捨饭菜、或卖东西给我吃,我好可怜,我快饿死了,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他以为这招苦肉计应该很有用,但当时丹婧只是看了看他,门一关回到屋内,好一会儿提了一袋生食以及一盒刚煮好的饭盒到他的面前。 “你自己处理。”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休想她再为他心软,踏进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城堡。 于是,铁门又一关,他又被排挤在外头。 哇靠!他真的比流浪猫犬还不如。 好歹她看见流浪猫犬还会停下来餵食,然后展以笑颜摸摸它们的头,但对他却是一张冰块脸。 他很想到处跟别人哭哭,可他现在就像过街老鼠般的人人喊打,除了与他曾经“狼狈为jian”的风杰利稍稍同情他之外,每个人都心生唾弃,怪他怎么可以欺负新来又优秀的国家栋樑丹老师? 镇上的好老师很难找,如果真把她气跑的话,不用镇上的大叔、大婶爆走,官珘缇第一个会扒了他的皮。 大家都在看他活该的下场,可谁知道他心里的纠结以及煎熬呢?人称“把妹机”的柏海人,头上似乎每天都有一片乌云罩顶,让他看起来沮丧又阴暗。 柏海人是想哭,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哭就哭?就算有委屈还是要将眼泪吞下肚去。 他是硬汉耶! 硬汉怎么可以用娘儿们的方法解决呢? 再说哭也不能解决事情……其实就算他真的用男儿黄金膝朝丹婧下跪,以她死脑筋的脑袋,大概也只会得到她的冷哼,还会免费奉送他两记白眼吧? 软的不行,那他只好使出绝招-- 来硬的啦! 至于闯祸的风杰利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与丹婧是同事,别说见到她十分的尴尬,更有几分的难为情,甚至每天还被柏海人当沙包出气,天天都带着精采的瘀青出现在她的面前。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打死!风杰利觉得自己撑不过七天,因为才第三天,他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了,而且双耳天天传来柏海人的怒吼--“赌?林杯跟你对赌就已经很糟糕了,你还给老子场外插赌?裸了多少钱?你最好保佑那些钱可以帮自己买副棺材……” 他超悲哀的!那些裸来的钱连买棺盖都不够,全都拿去找诊所的那个小白脸当医药费了。 风杰利在第三天终于受不了,决定由他设法当和事佬,带着一张猪头脸来到丹婧面前。 “丹老师,不好了!”他急急忙忙冲进教职室,脸上有着恐慌。“出事了!” 丹婧忙着即将开学的事,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风老师,什么事呢?” 他见她表情十分的淡定,先是一怔,然后继续夸张地说道:“阿海出事了。” “哦?”她又低下头忙着,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表情。 “真的,这次没骗你。”他搔搔自己的脸。“刚刚镇长打电话来,说阿海现在人在后山山崖上,说今天就要解决和你的感情……” 说她没反应是骗人的,她手上的原子笔瞬间滑落指尖,吃惊地望着风杰利。 学校后山的山岸下是海礁岩石,平时那里是禁地,也鲜少有人会去那里,那冲动的柏海人到底想要演哪出呢? “他到底想怎样?”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自位置站起。 “不……不知道啊!你也知道阿海那个人就是血气方刚外加冲动,脾气一来时无人可挡的!”风杰利总算见到她一张冰块小脸有了变化。“我一接到电话连忙来通知你,现在大家都赶往那里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丹婧已经冲出教职室,像一阵旋风似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风杰利见到这画面,心底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呜呜,他总算将功赎罪,不用再天天挨柏海人的铁拳当沙包出气了。 当丹婧爬上学校后山时,这时海风正唿啸而过,吹动她的衣角,同时也牵引着她一颗不安的心。 平时的她,应该要表现得很淡定,不应该随着柏海人起舞,可是她想想他的性格属于冲动型,只要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住他。 还有一点……这些天她刻意不去搭理他,甚至还有些刻意避开与他见面,就算在学校偶尔遇见,她总是趁他还没有开口时,就转身而走。 她无法否认自己一见到他,胸口就像被人狠狠一拧般难过,原来结束一段感情不像上一段那么简单,只要刻意迴避就能淡忘心底的伤口。 她以为能像忘记前男友般忘记柏海人,以为能够说断就断,但就算她表面佯装坚强,却还是无法忽略心底的难过。 原来,她是真的爱上柏海人了;原来,遇上柏海人之后,她才明白用下心的爱情,竟教人如此折磨。 但她还是学不会妥协,学不会该如何放下身段与坚持,只好顺其自然,随着时间一久,也许她又学会释怀了。 可是柏海人这男人总是在她挣扎的时候又闯进她的世界,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丹婧总算来到后山,这时见到一群人黑鸦鸦地围成一排,只听见他们一人一句。 “阿海,你不会真的那么想不开跳下去吧?” 第21页 “跳下去会死人的,下面都石头耶!” 他的好友开始劝着他。“别这么想不开啊!天涯何处无芳糙,何必单恋一枝花啦!那个丹老师又不是长得特别美,你干嘛冒这个险?” “槓!”这时,柏海人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我就是喜欢丹婧这种固执的女人啦!现在我爱吃的菜就是像她这种健康食品啦!” 多吃多健康,懂不懂啊,你们这些俗人! 在丹婧还未走近之前,旺来小镇的镇长早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让身旁的执事先生备好桌椅,手拿骨瓷杯,轻啜着道地的英式红茶。 “我们现在来赌。”官珘缇轻展笑颜,凉凉地开口说着,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赌他会不会真跳下去呢?一赔五。” “你们在做什么?”丹婧皱眉走上前来,见到学妹官珘缇也来插一脚,自己若再不出声,怕会把事情愈搅愈乱。 一听见丹婧的声音,柏海人双眼为之一亮,使眼色要看戏的乡民让条路来,让她能够来到他的面前。 当她走近时,只见他身旁停了辆上百万的重型机车,眼前这台重机就是他的第二性命,正停在山崖前。 “小婧。”柏海人上前走来。“我现在就想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得无可自拔……你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像你这种固执又有原则、又老是不和我妥协的女人,真相只有一个因为你是丹婧,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你可能是个怪咖,但在我的眼里你怪得可爱、怪得深受我的喜爱……” “和疯子打赌是我的错,但如果我没有和他打赌,我想我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追你,更不会在其中发现你的好、你的特别!但我发誓,我从没想过要玩弄你的感情,我是真的爱你。” 他说了一堆感人肺腑的情话,虽然引起旁人的嘘声,但他才懒得管旁人怎么看戏,他在意的是眼前这小女人的反应啊! 这可是他想了好几天的台词,若是平常的女人,应该早就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但眼前的女主角只是皱着眉尖瞪着他。“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他愣了愣地反问她。 “你为了跟我说这些话,还劳师动众地惊动这么多人,假装自己要跳崖寻死是吗?” “自杀是一种懦弱不负责的行为,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有自杀的勇气,他不如把勇气拿出来把她追回。 “那你现在要大家围观什么?”她望着他,语气依然有些冷漠,难道想要上演肉麻戏给大家瞧吗? “是我找他们来的。”等着看戏许久的官珘缇自椅子上站起,一张俏丽的小脸写满看好戏的表情。“是他不耻下问来问我,要如何和女友复合……学姊你别瞪我嘛!你和他的事情都在小镇上传得沸沸扬扬了,谁教我是他的饲主,他犯错当然得给他一点苦头吃……” “说话放尊重一点!”他呸,他的饲主只有眼前这个女人,除了丹婧之外的女人,全都不配当他的主人! 官珘缇可没理他,上前勾住丹婧的手臂,语气放柔许多。“学姊,他为了重机跟别人打赌,那现在我们也拿他的重机打赌吧!既然那台小红是你们之间的阻碍,那就让他证明,在这世界上,只有你比他的重机重要。” “不必。”丹婧随即摇头拒绝。“跟重机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官珘缇惊讶地望着她。“那如果没关系,学姊为何对这赌约耿耿于怀?” 丹婧没好气地望着学妹,明知道学妹一向是个墙头糙,却没想到她倒得如此快速。“没有人愿意当爱情的附属品……” “那就对啦!”官珘缇弹了一下手指,像只花孔雀地站了出去。“好啦!爱情擂台正式上演啦!现在……柏海人你要选择重机,还是丹婧呢?” “废话,这还用说吗?”柏海人急忙上前走到丹婧面前。“我想我天生犯贱,明知道你不像普通的女人,可我就爱上你这样的糙食性女人,尽管我们个性相异,但是男人和男人都可以相爱了,为何你还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的真心?” “很好、很好,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不过有说出自己的真心。”官珘缇当起主持人,不怀好意地朝一旁的保镖一笑,示意他们上前将柏海人的重机牵往崖边。“给你一分钟考虑你真的可以为她抛弃你最爱的重机吗?” 官琦缇话语一落,柏海人出乎大家意料地来到重机前,让大家差点瞪大双眼。 “哇靠,好歹你也撑个三十秒吧?”这么快就背叛了,真不会演戏。 可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他只想在丹婧面前证明--“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就是不能忍受你的离开!”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让保镖们都退到一旁,自己则是跨上重机,准备沖向崖边。 他随即发动车子,轰隆隆作响,瞬间沙石飞扬,同时也迷濛了丹婧的双眼。 他……不会玩真的吧?当她这么想着的同时,他已经向前方的崖边冲去。“柏海人!”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嘶喊着,但他已经像子弹般沖了出去。 她的双眼盯着他的身影,心已经凉了一半,当他即将沖向崖边时,伴随众人的尖叫同时,他却自重机上往一旁跳下,在沙石地上翻滚几圈,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他那台重机就这样葬身海里……哇呜……众人忍不住发出一阵赞嘆的语助声。 这个柏海人还真是带种啊!竟然把他的爱车就这样埋葬在海里,真不是普通有种! 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丹老师了,才会有如此白痴的举动。 大家心底评价不一,可亲眼所见他的行为,全都忍不住为他拍手鼓掌叫好。小红,掰掰……柏海人的心里正在淌血,可是这是他唯一赌回她的抵押品。 丹婧心一揪,连忙挤开围观的人们,直接双膝一跪跪在他的身旁,着急地开口:“柏海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海人?”她连忙叫唤几声,望着他满是血液的脸庞。 “海人,你别吓我啊!你听得见吗?”她皱着眉尖,一向镇定的小脸难得哭丧着,见到他满是鲜血的俊颜,胸口狠狠一窒,心跳几乎快要停止了。 许是她的声音让他有了反应,让他的眼皮掀了掀,双唇微微一张,有气无力地开口:“小婧,你看到了吗?你不是爱情的附属品。是因为你,才让我找回恋爱的感觉,你才是我主宰我爱情的女神。” 她的声音有些哭腔,双眼试图想要找寻他的伤口所在,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这么蠢的方法你也想得出来?” 他听了有些失笑。“没办法啊!我找遍比海参还要软的各种方法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也不肯听我解释,那我只好……来硬的!可是来硬的我又不想伤害你,你若害怕在我心里不是第一位,那么我就有义务帮你消灭心里的恐惧,让你明白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然而她只是红着眼眶,抿着唇还是一副很倔强的表情,到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笨蛋!混帐!”她吸吸鼻子。“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引我心惊胆跳的?为什么要闯进我平静的世界?自认识你之后,把我的生活全都搞成一团乱……为什么你让我伤心,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呢?” 这几天,她一直想要让心底完全放下,却没想到内心就像一块牛排在铁板上煎着,不断滋滋地冒着烦人的烟,甚至一点一滴逼出她隐藏的难过。 现在她才明白一点-- 若真的爱上,要真的放下,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同时也让她认清,原来这一场爱的冒险,早就让她爱上了柏海人,逼得她无法再隐瞒了。 “因为你也爱我。”他一听,抬起右手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宝贝,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拿我们的感情去赌了。” “呜呜……”第一次,她哭得像个小孩似的,忍不住低下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大哭。 这时他自地上坐起,一把将她抱住,紧紧拥着她娇小的身子,让她没有可以逃跑的fèng隙。 “爱你,若要付出代价,我愿意倾尽所有……”他一皮无难事地真心告白,不顾她的反对扣住她尖尖的下颚,再将薄唇覆上她的双唇。 一开始她先是反抗,后来抵不过他霸道的温柔,没多久便臣服在他软柔的舌尖之下。 烈女怕缠郎,她的心确实是被他缠上了,再难过、再伤心,却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内心已经浮出一个明确的答她,也爱上他了。 第22页 虽然她从不主动走进他的世界,但他已经走进她的心内,而且是赖着不走了。 同时她也明白他的爱,将是倾尽所有一切,来赎回她对他的信任。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 爱,已萌芽。 将彼此紧紧缠绕在一起,谁也分不开谁了。 完 后记米璐璐 其实我满喜欢男主角的,因为是野兽系的男主角。 最近过着很正常的生活,发现生活简单,时间就多了出来,只是多出来的时间,我还是没有好好坐在电脑前面,反而是拿去运动了。(遮脸)不过也没有激烈的运动,只不过就是带我家的大狗去散步,早上时间就跑去游泳,是为了身体健康,也是为了减重。 以前觉得长肌肉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却在脸书上面看到不少重训的女生,发现她们把身体练得十分漂亮。 而且还让我以前的错误观念全改了,像快走、跑步会不会让小腿变萝蔔腿呢?呃,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残酷,因为这个好像是因人而异,是关于基因的问题……我走了三个月,好像没长出萝萄,大概是我的腿太粗也看不出来不过我也还不到吃全素养生的地步,毕竟我还是很爱吃肉就是蔬果是以前的两倍之多,零食和饮料倒是默默的戒掉了,现在吃太甜、太咸都会勐灌水。 有人会问身体会变好吗?我也不知道,但是很明显的是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有改变。 还有很多关于什么生理时差要调整一堆的,我就不啰唆啦!反正想调身体的读者人人们就维持四原则多喝水、多吃蔬果、多运动、早点睡觉!不必吃药,我想身体也会自然排毒。 关于下一本的故事,应该也是维持在旺来小镇吧!下一本一样是勐男系的男主角,搭配着有点小萝莉的怪怪女主角。 希望读者大人们一样继续支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