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蛮女帝(贼窝一家亲之二)》 第1页 《掠情蛮女帝》(贼窝一家亲2)作者:米璐璐【文案】 第一眼看见他,她就想把他占有己有 如果当女帝可以得到他,她愿意十岁就登基! 他脖子上的金锁项圈,是她亲手为他戴上的 表示他是专属于她的男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她五年来,他尽心伺候她,她也将他「豢养」得很好然而月国规定,男宠不能让女帝怀孕 否则男宠的命运只有一个——死! 偏偏她很不小心的触犯了这条法规 幸好邻国世子的王子向她提出「交易条件」 让她既能保有心上人,又能保住小孩 可他还是选择消失在她的面前,教她百思不解 幸好她的女儿忍不住偷跑去找她的亲爹 她这才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藉口去见他…… 出版社:禾马、禾扬文化 书系:水叮噹t809 系列:贼窝一家亲之二 出版日期:2008/5/2 男主角:皇左戒 女主角:月姬儿 【 楔子 她,年仅十岁,这年成为月国的女皇。 他,一出生便是星国的奴隶,因长相俊美清秀成了进贡月国的男奴之一。 待她登基典礼之后,她召见他,要好好的瞧瞧他。当时的他低垂着一双湛蓝的眸子,一头长髮遮掩了他大半的脸庞,直到她勾起他的下颚,他才敢直视她。 当下,他只听见她的笑声,如银铃般的清脆。 他有些记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从女官的手中接过一只以黄金打造的金锁。 喀,一声,那牢固的金锁就这样套在他的脖子上,任凭他日后想要拆解下来端倪,都没有办法解开。 她告诉他,「钥匙在我手中。除非我愿意放你走,要不然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而你颈上这道锁,是象徵属于我的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拥有你。」她的声音,到现在还很清楚的烙印在他的心里。 除非他颈上的金锁解开,要不然他无法离开她身边一步。 金锁,锁住了他的自由。 同样的,竟然也锁住了他的心。 他,爱上了月国的女皇…… 第一章 月国,位于北夷东北方。即位的女皇从十岁登基,到今年刚好满五年。这五年期间,她人小,可野心却非常的大,不但像她母后剽悍、骁勇善战,还併吞月国周围的小国,在北夷占有一席之地,也将她的威名、传奇在北夷这块疆土中传开来。 今年正巧也是她的成年礼——十五岁。 她头上戴着以翡翠、珍珠玛瑙和宝石镶成的黄金皇冠。身穿茶红滚金绣凤的华丽朝服。 衣中的凤,栩栩如生的随她衣袖摆动,那双翅似真的要展翅高飞,炫花了所有人的眼。眼前的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是月国的女皇——月姬儿。 不同于底下男女朝臣,她有着一双贵族才有的象徵——赤色的双眸。 那双赤色,如同凤勾的美眸,配上她异于他人的红髮,就像一团受人注目的火焰。 这团火,带领月国拓展外交,也巩固她在朝野的地位。 当年月姬儿即位才十岁,在朝的大臣虎视耽耽,就连外戚也乘机想要干让政。 可月姬儿天生就是女皇命,她将想干政的外戚放守疆外,除非她召见,否则永不能踏入月国。 至于臣心,她有功必赏,有罪必惩,藉以让新旧两派的朝野互相监视、互相牵制。 也因为这样的方法,她上任不到三个月,便收服了朝廷大臣。她的成年礼,宫里、宫外热闹非凡,邻国也送来不少的贺礼,全都摆在宫厅之中。 皇殿内充斥着丝竹与宾客的喧譁,殿中还有一群男男女女的舞伶随着音乐起舞,华丽的宴会正展开着。 殿堂前皇位上的女皇,只待了半个时刻,就从皇位上缺席了。 月姬儿此刻正在她的寝宫里,褪去身上的官服。 紧闭的扉门内,桃花帐内传来两道喘息的暧昧声音……「嗯…就是这样……」月姬儿半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双长腿被分开来。 有个健壮的男人,正埋在她的腿心,轻柔的以舌尖拨弄着那湿淋的花贝。 她小麦色的手背滑过他光裸的背,与他白皙如羊脂般的裸背是天差地别。 他为了她保养自己如丝般的肌肤,令她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摸,也让她一双赤眸眯了起来。 「戒。」她咬着粉嫩的唇瓣,唤着他的名字。 埋在她腿心的男人,根本没有空回答她的话,仍用着灵活的舌尖不断在花贝轻刷、舔弄。 「唔嗯……」她发出低吟的轻喊:迴荡在偌大的寝宫里。 他的舌尖轻压在花穴口,震动着舌尖,再轻轻钻进那不断泌出蜜液的水穴里头。 她的双手移到他的头顶上,想要阻止他的前进,可钻进水穴里头的舌尖,就像灵活的蛇,以旋转的速度在甬道不断的转绕,他一张薄唇沾染上了花穴泌出的甜液。 他不但以舌尖勾弄着里头花壁,还不断深进那湿淋的穴口,发出了啧啧的吸吮声。她无法招架他的撩弄,再次想用双手推开他的攻势,但他依然执意撩拨她最敏感的地带。 他眯眸,高挺的鼻子还滑过了她的花贝,让她全身上下不断的战慄。 穴口的甜液不断被收缩的花甬排出,那浓郁的水蜜来不及让他吸入口中,便自他的嘴角滑下,弄湿了他一张口不说,连她的腿心也湿成一片。 他依然没有响应她的身子微弓,只是认真的尝着由穴口不断溢出的花蜜。 她的唿吸短促而加快,一阵苏麻爬上全身,无法去形容这种像是由内爆发的火热。 他能感受到她的小穴不停的收缩,在她攀上高cháo的最后一刻,他的舌离开了她的甬道。 但他并没有就这样放过她,反而将滑腻的舌尖移到花贝中心,寻找藏在花贝中的小花芯。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很快便找到那已凸硬的小花豆,以舌不断舔弄着敏感的小花豆。这种刺激袭来更多的快意,花贝绽放着妖艷的粉嫩,惑人心的娇艷万分。 湿润的汁液从穴口不断的排出,弄湿了她的腿心,流溢出来的甜液也弄湿了他的唇口。 他依然舔弄那小小的花豆,还不断以舌轻挑拨弄,小花豆就像战慄又脆弱的蓓蕾,娇弱的任凭他的唇舌一直舔弄以及吸吮,也令她的小手覆在唇边,咬住了食指。 那模样……说有多娇艷就有多娇艷。 他轻挑了眼,见她这副娇弱的表情,蓝眸一沉,更是加快舌尖的速度,任其在她的花蕾上来回磨赠着。 她感受苏麻在腿心之间进开,令她浑身开始发颤、战慄着。 他不顾她的岭抖,依然肆无忌惮的舔弄花核,将花核的颜色刷得黯红且凸硬。 「不……唔……」她弓起身子,两腿被他的大手压制着,「戒……我不行了……」听到她娇声呢喃,他心里一悸。 震动没几下,他离开了她的腿心,俯瞰着正因高cháo爬满全身的她。 她赤裸的蜷缩着身子,侧着的曲起双膝,一对刚发育完成的绵辱因急促喘息,不断上下起伏。 「陛下。」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是醇厚且好听的低嗓,仿佛可以抚平人心的天籁。 「戒……」她的舌尖舔弄着唇瓣,全身因高cháo的余韵,肌肤泛起了cháo红的粉嫩。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特别的礼物。」他动作无比的轻柔,将她的身体拉了起来。 她不再是他眼中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皇,在床榻上,她只是他怀中的小猫儿。她还没有回过神,他已将她平躺,接着分开她一双细腿……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心间,有一个庞然大物,那热杵的粗大圆端,正在她的穴口徘徊。 他将她的大腿搁在他的双臂上,大掌则是箝紧她的腰,让她没有任何fèng隙可以逃脱。 粗大的圆端在她的穴口磨蹭了一会儿,冒着青筋的粗长对准了花穴,虎腰才一挺,粗大的热杵的前端便撑开了层层的花贝。 花穴被圆端撑开,流溢出香甜的汁液,沾染粗大的圆端,也藉以将粗长的圆端刷亮。 他像平常一样,细实的窄臀往前一顶,粗大的圆端即没入她湿淋淋的花穴之中。 花穴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贪婪的吸吮着他滚烫的热铁,嫩幼的花壁吞吐着炙铁。她咬着唇,花穴迅速被炽热的粗长给填满;狂烈的占满花穴的每一寸。 直至没有任何fèng隙之后,他才开始摆动虎腰。 她能威受到他今晚的不同,每一次的推进,粗大的热铁总是强而有力贯进她的体内,似乎要顶入花壁最深处的花宫。 第2页 她无力招架今晚的他,无法去控制他这种略带粗暴的动作。 他每一次的抽送,都牵动着她的灵魂深处,她只能本能的摆动自己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舞。 一双蓝眸带着深沉的眸光,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女子。 她的稚幼已被这五年的时间洗鍊而去,像是脱胎换骨般的变成一名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血脉愤张的妖艷女神。 在他身下的月姬儿,摆动着一头火红的长髮,那声声娇吟就像他此生的紧簸咒。他早已沉沦在她的甜美与妖艷之中,只能尽一切所能的去满足她,填满她生命中所有的缺。 「戒……吻我……」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颈子,滑过他颈上的金锁项圈。 她不会忘记,他脖子上的项圈是她亲自为他戴上的。 因为他是她的男人,一个供在后宫取悦她的男宠。 他低头,吻住她粉嫩的娇唇。 她的唇被自己的贝齿啃嚼得红艷,又因为他的亲吻,不但变得红润,还有些微肿。 他的舌追逐着她粉嫩的舌尖,两人互相交换着口里的津液,空气中似乎只充斥着属于两人的味道。 好一会儿,他离开她的唇,放在她腰上的大掌移到她的腿心之间。 热铁在她的花穴中进出着,他的大掌还来到花贝中间,寻找着刚刚战慄的小核。 「唔……不……不要……」他的大掌才一刚触到,她的身子就像虾子般的曲起,那高cháo过后的小核,此时还很敏感的绽放着。 不顾她的制止,他的大掌揉搓着那花核,按住小核后,便开始旋转、按压。 她仰着颈子,一对饱辱惑人的弹跳着。 「陛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两道剑眉也微微皱着,「你还是这么紧……」昂然的热铁正被花穴紧紧的吸吮,差点让他克制不住的占有她整个花甬。 他每一次的抽送,都在她的花穴之中引起一阵苏麻,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添加,连花贝中的小核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更加凸立。 他的喘息愈来愈快,窄臀往前顶弄的力道也愈来愈加重,花核上的指尖也左右快速的震动着。 一前一后的夹攻,教她全身几乎都快要瘫软了。 「唔啊……啊嗯……」她发出阵阵矫美的嘤咛,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在美丽的双唇留下了齿印。 她的身体不断的战慄,高cháo又悄悄的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就像火花在她的体内炸开来,花穴中的热铁搅弄着花宫最敏感的点,而他的长指也不停揉捏着花核。 双重交接撩拨下,她的情慾已攀升到最高点。 接而,逐渐崩塌…… 见她的身子已攀到高cháo,他弃守她的花核,双手箝紧她的腰,不断用力的将热铁贯进她的体内。 「嗯啊……啊……」她弓起身子,面临第二次高cháo,娇躯布出了薄汗。 他发出微弱的喘息,让热铁在湿热的花穴里抽送。突然间,他的背嵴传来一阵凉意,脑中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圆端的小孔正贲张着……直到最后一刻,他将热铁抽撤出来。 还来不及将铁杵移到别处,圆杵的小孔上即激she出浓稠的白液,she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男人拿着沾湿的丝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眼前这具美丽又完美的赤裸胴体。 恢復正常唿吸的月姬儿,正侧着躺在他的大腿上,安心的闭目养神,享受着他的服侍。 眼前的男人,是她,月姬儿的男宠。 五年前,她刚上任女皇之位,邻国送来的贺礼中,就包括了他。在皇殿上,她第一眼见到他,便被他一双蓝眸给慑住了心魂,以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容,都深深刻印在她的心上。于是,宴会一结束,她便迫不及待的将他召来。 月姬儿睁开一双赤色的美眸。眼里映着是他的俊美容颜,以及那张总是不笑的唇。 她抚上他颈上的金锁项圈,那是她亲自为他戴上的。 她将他留在身边,还让他戴上刻有龙盘凤雕的金锁项圈,是要宫中的所有人明白——他是属于月姬儿的。 她还赐了他姓,从那刻开始,他叫做——皇左戒。 「你在想什么?」她望进他的一双蓝眸,难得放柔声音问道。 他的大掌像是抚过琴弦般的轻柔,为她擦拭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没在想什么。」他的眸,蓝得如同深海般,那眼睫长如蝶的翅膀,一眨眼,便像是生动的拍展着双翅。也因为这样,那双深如蓝海的眸子内,到底藏着怎样的心事呢?她好奇,于是就这样盯着他瞧。 他长得很美。她在心里偷偷思量着。 也因为他有这张出色的长相,才会被邻国选为进贡给她当贺礼。 这五年来,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专心一致的服侍她,而她也将他豢养得很好。 她不但给他很好的生活,用最好的、吃最好的,还穿最好的。每当她心情大好时,还会赐给他稀奇珍宝。 只是,她鲜少看过他真心大笑。 偶尔,只会见他与她对上眸子时,唇角轻扬一个弧度,给她一抹淡然的笑痕。 可在她的眸里看来,却是一种很寂寞的淡笑。 「你在我身边,很寂寞吗?」 不知为何,她问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问题。他的动作微微停顿一下,最后又恢復平静,「寂寞?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身为她的男宠,他不应该有自己的个人情绪。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庞,「那你的一双蓝眸为什么总是很悲伤,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他对上她那双火红的美眸,然而薄唇却是无语的紧闭! 因为,他不能启口。 身为她豢养的男宠,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是地与天、泥与云的差别。 她是月国的女皇,一生背负着月国的宿命。 同时,她也是月国的女神,他能碰触到她,已经是上天的恩宠了,更别说……他还想要自私的占有她的一切。 由他一人独享她的所有,那简直是痴人说梦,甚至是会遭到报应的。 「那是因为我的双眸,蓝得像海一样,才会让陛下有这样的错觉。勾起淡然的笑痕,回答。 「是吗?她轻笑一声,习惯了他这副淡漠的模样,「但我却觉得,每当你凝视我的时候,总是温柔得像是大海在拥抱我。 他的心跳,因为她的话,而多跳了一拍。 「你知道吗?她又继续望着他,道:「十岁那年,我母后去世,我沉浸在丧母之痛,却又被女官、大臣们拱上女皇的王位,那年的我根本不想当女皇……」「陛下……」他皱眉,她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可是五年前,我见到你的那一面,我发现当女皇也不错。」她咯咯的笑着,像个顽皮的女孩,「如果我当了女皇,就能拥有你,那么我就当女皇吧!」他的大掌将她轻揽入怀里,让她贴在他的胸口。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她像是轻喃,也像是叮咛,要记住,这辈子只有我能拥有你,你记住了吗? 「我一直都谨记在心。」他温柔的回答。 「你颈上的金锁项圈,是我的自私,是我对你的束缚。还有满满的爱。 她的爱是沉重的,于是她要让他明白,她的爱就像金锁项圈,除非她放手,否则他永远都要承受着她给的一切。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将下巴抵在她的红髮上。 此时的他,多么想要回应她的爱…… 可是,他的身分不配,也不能。 像金锁项圈紧箍在他的颈上,好比他紧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每晚都在寝宫里等待她的召唤。而这也是他藏在心里已久的秘密——他,一介男宠,已深深爱上月国的女皇了。 第二章 月姬儿在御书房里,忙得连口茶都没空喝。 她正批着宫内大大小小的公文,尤其今年她刚满十五,邻国各地的君主不断派使者上门,希望能与她联婚。 联婚? 呵!那些邻国的君主只想捡现成。月国的疆土是她凭着超人、超龄的能力打下来的大半江山,岂是那些小国又没有能力的君主可以觊觎! 想要人财两得?只能说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令她不齿。 面对这成堆的求婚公文,令她的眉全皱成一团,几乎快拢成一座小山。 突然间,一名身着紫金色官服的女官,优雅的来到御书房。 「女皇。」女官朝她福身。 「云丹姨。」她一见到来者是云丹,便扬起一张笑颜上前迎接,「难得午后你有时间来瞧瞧我。」云丹是她的母后的左右手,两人感情如同亲姊妹般,也曾与她的母后南征北讨过。 第3页 自她出生后,云丹便卸下将军之任,成了宫中的女官,辅导、教养公主之责。 换句话说,云丹是她的军师,也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第二个母亲。 云丹遣下宫女,留下她们两人独自在御书房里。 「我的小公主,你最近可好?」云丹被她拉着往一旁的贵妃椅的软榻坐着,摸摸她的脸颊,发现这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似乎又瘦了一点。 「不算好,但也不太差呢!」月姬儿展露一抹笑容,毫无女皇的一点骄气。 「最近你刚过成年礼,我听闻邻国一堆君主都派使节来求婚……」云丹挑了挑柳眉,「不过,都被你轰了出去?」呃……月姬儿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这……」莫非云丹姨是来问罪的? 「这样也好。」云丹没有任何怪罪,「但是,最近我听说,你挺宠幸一名男奴?」「我喜欢他。」月姬儿的性子敢爱敢恨,没有别扭的左右其词,反而很大方的承认。 云丹放下手上的白玉琉璃杯,「你和你母亲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提到她娘,月姬儿脸上的笑容又扬起,变得更大、更有自信。 「可是,我不希望你对男宠放太多的感情。」下一刻,云丹说了一句重话。 当下,月姬儿美艷的小脸一沉。 「你要纳几百个男宠,云丹姨是眉都不会皱一下。」云丹捧起月姬儿妖艷的脸蛋,轻声的说:「不过,整个后宫,你就独宠他,我怕你对一名奴隶付出太重的感情,对你不好。」月姬儿抿着丰润的唇瓣,「就算他是奴隶又如何?他就是有本事取悦我,我就是只喜欢他。」「你明知道后宫订下的规矩。」云丹皱眉,「男宠进宫后,都必须服下饰『锁心药』才能服侍你,可你却让他成了例外……」锁心药是月国御医开出的药帖,是一帖能让男子与女子正常交合,却无法正常激she种子的药帖。 然而长期服用锁心药的男宠,心脏会像是被人用力捏住般,最后暴毙身亡,才被命为锁心药。 她怕失去他,所以,她从不让皇左戒服用宫中的禁药。 「云丹姨,你今天不是特地来对我说教的吧?」月姬儿板起一张脸庞,也开始拗气。 云丹嘆了一口气,「你知道你这个月的月事迟了吗?」月姬儿心一惊,心跳漏跳一拍。 「在我未找御医为你诊断身子之前,我想要问问你,若真怀了孩子,你该怎么处理?」云丹挑眉,望着还是个孩子的月姬儿。 生下来!她很想这么直接回答云丹姨,可是她知道这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月国虽然是女帝掌权,但对于皇室的血统也非常看重。 女帝可以拥有后宫男宠数千,但能让女帝怀下孩子的,定是皇族,要不然就是像她的爹,是朝中的贵族,最后成为女皇的男后。 因此,她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与奴隶所生下的!倘若她真的有了身孕……那男奴只有一个下场——死。 而她肚里的孩子,也会被女官们无情的打掉! 不知为何,在这当下,她竟然想起了皇左戒的蓝眸……蓝得好湛然、蓝得好寂寞,却又教她不知不觉的跌落他的蓝眸之中,徜徉在蓝眸的每道紧紧跟随的炽热眸光……「还有,」云丹又打断她的思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母亲在你出生之前,就答应龙腾国的联婚。」这像一道雷,噼在月姬儿的头顶上。 「原本我们与龙腾国为邦交,或许联婚就可以不必履行,但这几年龙腾逊国的王子们争权夺利,已俨然分成好几派,而我们的立场虽然不变,可若是龙腾国的王子要求联婚,月国不能失约。」「那下场呢?」月姬儿烦闷的皱起双眉,头一次觉得国家大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月国必定会捲入龙腾国的内战。」云丹分析着战况,「为避免引起战事,这联婚非履行不可。」月姬儿此时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接踵而来的繁杂事令她的眉又纠结在块了。「云丹姨说的事,我放在心上了。」她从软榻上起身。 「御医那边……」见她想离开,云丹又开了口。 「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决定该怎么做。」以及……心理准备。 月姬儿留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开御书房。 云丹闭上嘴,没再挽留她。 如果……她真的有了与左戒的孩子……这个问题,不断在月姬儿的脑海里迥绕,而她的小手就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只是这孩子留不得。她咬着唇瓣。一想到孩子的下场,她头一次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划了一刀。 若她真的怀了孩子,该不该告诉左戒呢?他又会做何反应?这五年来,他的情绪如同大海般难测,不曾见过他大哭、大笑,甚至大怒过。 如果他知道她要扼杀他所给予的小生命,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震怒? 还是……他的脾气依然淡淡漠漠的,最后总是依了她的决定? 月姬儿突然觉得全身好冷,胸口总有股想要作呕的冲动。她独自一人在宫中的迴廊漫无目的走着,却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后宫的花园里。 赤眸一抬,才发现离皇左戒的寝宫不远。 而在寝宫的外头,有名女官正与他揪扯不清,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她眸一眯,认出那女官是安达丽,是母后生前最得力的将军之一。 安达丽的长相虽然平庸,但身材比起她高姚、健壮许多。 安达丽在沙场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可她的野心却不甘只当个将军卖命。在上任女皇仙逝之后,安达丽强力想要将自己拱上女帝之位,可惜那年月国正面临内忧外患,不得不与月姬儿先出征沙场,平定北夷各国后,回到朝中打算谋权夺利时,却被刚即位的月姬儿释了大半的军权。让月姬儿在战场上已夺了她三分之一的军权,以及三分之一的兵权,她所剩下的军兵,只能防御外侮,并不能起兵攻打邻国,更不能募兵篡位。 最后,她像是被牢笼关住的大熊,虽然无法与月姬儿正面迎敌,但在姬儿看不到的地方,依然会作威作福。 例如,她在五年前也与月姬儿一样,好眼光的看上皇左戒这名小奴隶。 她厚着脸皮与月姬儿讨要这名小奴隶,可月姬儿没依了她,擅自将这名小奴隶纳入自己的后宫,另赐几名男奴给她。 但她要不到东西就是不甘心,所以这五年来,她总是背着月姬儿,一遇上他就是好好调戏一般。 不是想要诱他上床,就是要勾引他服侍她。 可不管她用软、用硬的手段,就是无法逼迫皇左戒屈服。 「我说你这小男奴,最近身价一夕爆红了?全宫中都知道女皇独宠你一人。」安达丽见到皇左戒,总是垂涎他的男色。 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孔,高瘦却结实的身材,总是让她心动不已,可这男奴却一点也不知好歹,不将她看在眼里一分。 「安大人。」皇左戒福了身,便垂下一双好看的蓝眸。 「怎么?难得你今天没有侍寝,还是被打入冷宫了?」安达丽上前,攫住他的下颚。 「安大人,请你自重。」皇左戒握拳,别开了脸,不愿其它人碰触他一丝一毫。 「暖床的男奴还敢拿乔!」安达丽嗟了一声,「我看上你是你的好福气,哪天等你年老色衰,被女皇弃之一旁时,我瞧你还不跪着求我收容你!」他不发一语,只是闪躲着安达丽的动作,以及忍受着她言语上的挑衅以及羞辱。 「下贱的奴隶。」安达丽见求欢不成,一扬手,便上前在他光滑的脸庞上掴了一掌。 啪!这一掌,让月姬儿皱了眉。 「安大人。」她再也忍不住,从角落走了出来,「不知朕的宠奴哪儿得罪了安大人,非要安大人亲自动手?」安达丽一见到月姬儿,连忙收回手,脸上一阵尴尬。 「女皇。」虽然不甘心这年轻小娃儿坐上了女皇之位,但她还是得表面上还是得要服从。 月姬儿来到皇左戒的面前,发现自己为他苦思费心保养的一张俊颜,竟然浮起了五指痕,可见安达丽的力道有多么重。 「安大人倒是说说看呀。」月姬儿皮笑肉不笑,语气冷硬了起来。 「这……」安达丽皱了双眉,不知道该拿什么藉口搪塞。 「不过可怪了,这里可是朕的后宫,安大人怎会逾越了界线,还让朕瞧见刚刚的一幕呢?」月姬儿的声音愈来愈低沉,小手握得死紧。 她虽然贵为女帝,但是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就算她有多大的宽宏,也无法原谅这故意找喳的女人。 「是奴才不对。」皇左戒在一旁总算出了声,「是奴才不该在宫内闲晃,又巧撞安大人。」他在宫中五年,当然知晓安达丽对女皇早有二心,可不应该因为他而让君臣之间的嫌隙愈裂愈大。 第4页 「这……」月姬儿还想出口教训安达丽时,却觉得头一阵昏眩,胸口闷得更厉害了。 欲出口的字句被她咽回喉间,可眼前却袭来一片黑暗,令她的脚步不稳踉跄起来。 若不是他眼捷手快将她扶住,恐怕她会双脚一软跌往地上。 「女皇?」那冷漠的表情有了变化,他紧紧的拥着她瘦弱的身体,「你怎么了?」黑暗袭来的速度比她想像中快许多,来不及回他的话,她全身像是被抽物了力气,晕了过去。 「来人啊……」 兰御医将月姬儿纤细的手腕放回暖被里,接着便离开床边,一旁站立难安的皇左戒急忙递上前去。 寝宫内还有一接到女皇昏倒消息的云丹,也匆匆赶来。 一张俊美的男色该是与平常般冷漠难测,但此时却崩解变成难以解读的担心表情。 「兰御医,女皇生了什么病吗?」他着急,于是问着。 「女皇因疲劳过度,稍嫌睡眠不足,休养、调养几天即可。」兰御医一双眸子在云丹的身上转呀转的,似乎还有话没说出口。 「就这样?」他的大掌抚上月姬儿的额,望着她睡得安稳的小脸,还是有些不相信。 兰御医沉默一会儿,最后又开口,「有关女皇她肚子——」「剩下就交给我吧!」云丹上前,打断兰御医的话,「左戒,你就在寝宫里好好照顾女皇,等女皇醒了,再吩咐宫女端来药膳给女皇补补身子。」「嗯!」他的心思整个挂悬在月姬儿身上,没有发现云丹与兰御医之间的诡异。 云丹将兰御医请出寝宫外,两人来到寝宫十几步外的假山后头,见四周没有人,才停下脚步。 「兰御医,你可以老实说了。」云丹两道眉尖有着深深的褶痕,似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为女皇把了脉,发现她的脉象紊乱不已,虽说是她最近身子有些孱弱,造成她一时气血不顺而昏眩,但……」兰御医有些难言之瘾,不知道是否要说出真相。 「但她有了身孕,是吧?」云丹脸色凝重,为兰御医接下这么一句。 犹豫一会儿,兰御医点了头。虽说女皇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但是孩子的爹是谁,却会引起一场皇室的轩然大波。 「嗯!」兰御医点头承认,却没有再多问什么。 云丹咬着下唇,双手互绞在一起。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女皇竟然怀了暖床男奴的骨肉,这若是传出去,不仅会点燃朝中大臣的不满,也会引起后宫一阵不平。 因为女皇对皇左戒实在太特别了,宠爱的让他没有服用锁心药,万一大家知道了,怕是女皇未来会再难以服众。 「需要我开几帖红花葯吗?」兰御医提了个建议。 云丹抬眸。尽管兰御医没有多问孩子的爹是谁,可她的脸上还是有着复杂的表情。 「这事儿……请兰御医还得保密才成。」云丹拉下老脸,语气有着无比的恳求。 兰御医扬扬唇角,轻笑一声,「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帮病人看病,其余的,我不懂,自然也不会参与。」「多谢。」云丹抱拳感激,「至于红花葯,还是得开几帖……」「我了解。」兰御医点头,「不过我得先警告一声,这红花葯虽然为打胎圣品,但毕竟对女体也有不小的伤害……」云丹倒抽一口气。 这种事她不是不懂,而是难以斟酌决定。 「这种事我当然晓得……」她很无奈,可为了大局着想,有时候的牺牲是必要的。 兰御医嘆了口气,「怎么这孩子……跟她娘同个刚烈的性子呢?」云丹抿唇,「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提了,也千万别让女皇知情,现下咱们该做的,就是守护女皇。」「嗯!」兰御医点头,「那我就先回御药房,为女皇开几帖补补血气的药方,若有需要……再到御药房找我。」云丹点头,与兰御医再交谈几句后,便各自离开。 只是她们谁都没想到,等她们前脚才刚走几步,便有一名高挑粗壮的身影从角落走了出来。 阳光落在安达丽的脸上,她的脸庞有着难掩的笑容。 瞧!她听见什么了?果然慢点离开宫中,会听见一些秘密呀!女皇有了身孕?!安达丽冷笑,笑得很诡异。 没脑子的人也猜得到,女皇的骨肉定是跟男宠有的……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引起一阵轩波,就连女皇想要力保皇左戒也件难事了。 呵……既然她要不到皇左戒,她也势必要毁掉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也不会让月姬儿好过的。 第三章 月姬儿自无尽的黑暗中醒了过来,而且是被一双大掌给唤醒的。厚实的手掌一下子抚贴着她的额头,一下子又赠贴在她的脸颊。没多久,她睁开了一双美眸,映入的是一张担心的俊颜,带着拢着剑眉的苦恼表情。 「戒。」她扬起笑颜。没想到一睁开双眸,便是见到他。 「饿不饿?还是要先喝口水?」皇左戒一见到她清醒,殷勤的问着。 她摇摇头,让自己半坐在软绵的榻床上,「我……怎么了?」他还是为她倒了一杯茶,凑近她的唇,让她能先润润口,「兰御医说你最近太操劳,因为疲劳过度,才会体力不支昏倒。」喝了一口茶之后,她的唇瓣总算有些湿润,喉中也不再那么千涩,「许是近来宫中太多繁琐的公事了。」他抚着她一头细发,蓝眸捨不得离开她的脸上,好似要审视她全身上下,是否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此时的他,根本不能帮她些什么。 两人的身分有别,何况月国本就重女轻男。 虽然这几年,月姬儿极力让男人也与女人平起平坐,可女系的社会,男人偶尔还是无法与女人相比。 尤其,他又是别国进贡的男奴,说什么也无法分担她的辛劳,只能默默的在她的身边守候。 此时,云丹手上端了金盅,缓步来到月姬儿的身旁。 「女皇,你终于醒了。」云丹睨了皇左戒一眼,「左戒,御膳房里有碗熬好的汤药,你去替本官端来。」皇左戒拢眉看了月姬儿一眼,随后也只能暂时退下,听令的到御膳房走一趟。 当他离开寝宫后,月姬儿才开口,「云丹姨,为何将戒支开?」云丹往床沿一坐,将手上的金盅端到她的面前。「这是什么?」月姬儿拧眉,望着里头那红通通的汁液,令她不禁一阵反胃。 「打胎药。」云丹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说了,「你终究还是怀了身孕,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月姬儿怔了许久,「我……真的怀孕了?」 「你昏厥的时候,兰御医已经为你把过脉,你确确实实已经有了身孕。」云丹将金盅递到她的面前。月姬儿眸里有着又惊又喜的光芒,只是……这孩子还不是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感受到当母亲的欢愉,就必须承受「失去」的痛楚。 「你还不适合有孩子……」尤其是一名男奴的孩子。云丹将后面这句话吞咽下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国事内外还没有安定,千万不要让人抓到你的把柄。」「你是要我……扼杀我的孩子?」月姬儿的声音是颤抖的。 云丹将金盅放在一旁,拿着一双浅色的脾子,认真的望着她,「这个孩子不适合留在皇宫,而且不管这娃儿是男是女,未来在宫中,肯定也不好过。」「但毕竟是条小生命呀!」月姬儿的眸里盈满无助的泪水,是我和他的孩子啊! 云丹皱着眉嘆气,「孩子,你身上背负着月国的宿命,必要时一定得牺牲一些儿女私情。」月姬儿咬着唇,一脸不愿,「十岁即位当了女皇,我牺牲了多少?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月国的百姓,而我的幸福,谁又来守护?」十岁就成了尊贵无比的女皇;但她要的小小的幸福,却离她非常遥远。 她要忍受的寂寞比别人还多,自小陪伴她的,只有教导她宫仪的女官,其它的,女官给不起,也不能给。她的人生目的,就是当一名称职的女皇。如今,她成功的登位了,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呢?连一个小小的喜悦也无法去守护! 「我要生下来。」月姬儿将金盅挥落到地上,让里头的药汁洒落一地,形成片片湿泞的红水渍。 云丹似乎已经预想到她的反应,「若要生下这小孩,你还是得做取捨。」月姬儿抬眸。似乎还有一线希望? 「孩子与男宠之间,你得做一个选择。」云丹残忍的给了她一个更残酷的抉择。 月姬儿一双赤血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暗淡,一句话也无法再开口。 孩子与左戒之间,她必须两者择一? 这教她怎么选择?两者都是她心上的一块肉,要怎么捨弃?谁能来告诉她答案? 「你知道后宫的法则,奴隶无法让主子怀孕,就算要把孩子留下,也必须将奴隶处死。」云丹正色的说:「如果你想保孩子一命,就必须牺牲左戒,然后再找一名贵族当你的男后,让你的孩子活下来。」月姬儿倒抽一口气,完全不敢相信云丹所说的话。 第5页 这就是月国女人的生存之道,男人在她们的眼里,有时候也是这么微不足道。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清楚。」云丹收拾地上的残局,垂着脸又道:「不论你选择左戒还是孩子,我都是支持你的,只是……为了避免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左戒日后必须定时服用锁心药,这是保护你,也是保护他。」云丹说完,便缓步离开寝宫,让月姬儿独自一个人静下来沉思。 如今的现况,要教她如何取捨呢? 一个是她未出世的孩子,一个是她这辈子最深爱的男人,牺牲了谁,都会成了她日后的妨碍。头一次,她软弱的落下眼泪……原来,她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的勇敢与坚强! 这两天,皇左戒看得出来月姬儿并不快乐,仿佛心事重重。 「多喝一点。」他正餵她喝鸡汤,关心的说着。 她多喝了一口,便摇摇头。 他为她拭嘴,将鸡汤移到一旁,再为她端来一碗熬得刚刚好的鱼粥。 「我不饿。」她别过小脸,声音有些瘠痉。 她的心情确实很不好,尤其一见到他担心的表情,她心内更是矛盾纠缠不已。 「你这几天食欲不振,要不要我去传兰御医再帮你把把脉?或是请她开几帖能让你开胃的药?」他拣着性子,在她的身旁随身伺候。望着他殷勤的服侍,她突然有口难言。她是否要对他诚实呢?但要她如何启口? 不管有没有保住孩子,他就算以后再留在宫中,也要服下锁心药,那也算是慢性死亡的选择。 不管她选择哪一方,他迟早都要死…… 「戒。」她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轻抚着他的俊颜。 「嗯?」他放下手边的工作,回望着她火热的眸子,「怎了?」「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很自私的决定,你会不会恨我?」她咬着唇,表情非常楚楚可怜。 他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只是扬起嘴角,「我不会恨你。」他爱她都来不及了,怎还会恨她呢? 然而,这个答案却不能抚平她心内的澎湃,接踵而来的事件将她弄得连个主意都没有。一想到要失去任何一方,都教她无法取捨。此时,宫女传报将军安达丽探病,让她到口的话又只好收回喉中。 宣了安达丽晋见后,她恢復以往的不可侵犯,一想到这时间安达丽求见,肯定也不是一件好事。 安达丽穿着官服,脸上有抹难测的笑容,睇了皇左戒一眼后,嘴角更是狂妄的往上扬。 「女皇,听闻你因公事而累昏,请多保重你的凤体。」安达丽行了一个宫礼,以虚情假意做了开场白。 「谢谢安大人的好意。」月姬儿敛着一双羽睫,不想让人看出她眸内的不安以及心事。 「最近我突然听到流言,听说女皇身子微恙,是因为——」「戒,下去。」她打断安达丽的话,知道安达丽话中有话,便要皇左戒先下去。皇左戒拢着眉,但最后还是行了宫礼,退出她的寝宫。寝宫只剩下两人,月姬儿拿着一双赤眸望着安达丽,「你想威胁朕什么?」「说威胁就太过了。」安达丽冷笑一声,「我只是不巧的听见云丹大人与兰御医的对话,于是不小心知道女皇的肚子里怀了皇嗣,只是这小皇子的父亲……」「你想如何?」月姬儿紧握着双拳,忿忿不平的问道。 「如果我将女皇怀孕的事公布出去,恐怕到时候皇左戒定要丧命,倒不如将这名男奴赐给我,还能保有他一命。」安达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 她知道月姬儿非常宠爱皇左戒这名男宠,横刀夺爱会让她有无比的快感。 「你敢威胁朕?」月姬儿眯眸,语气倏地冷了起来。 「属下岂敢。」安达丽依然扬着笑容,「属下只是帮女皇解决烫手山芋罢了。依月国的法律,男宠是不配让女皇怀孕的。」「你管不着朕的事。」月姬儿小脸苍白,保有最后一丝威严。 「想当年,前任女皇也怀了男宠的孩子,但为了保有男宠一命,她狠心将孩子给拿掉了。」安达丽冷冷的笑着,「结果呢?男宠被赶出月国,下一刻便被暗杀了。女皇何必步已故女皇的后尘,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女皇而亡呢?」「你……」月姬儿皱着眉,听着安达丽谈论她母后的事情,令她的胸口发抽痛一下,「朕的母后……」「对!她也曾经怀了男宠的孩子。当时事情一泄密,她的王位差点不保,后来是她将孩子拿掉,又将男宠赶出月国,再命御医发明锁心药,为的就是不再混淆皇室血统。可没想到女皇还是步上前任女皇的后尘。」安达丽讪讪的笑着,充斥着无比的讽刺。 月姬儿抿唇不语。她好想问问母后,当时的她,是如何痛下决心,才捨得拿掉肚里的骨肉呢?她爱左戒,可是她也爱肚子里刚形成的骨肉……「女皇,今天我也只是给你个建议,你大可以过几天再给我回復。」反正好戏也才刚上场,皇左戒这个男宠迟早也会属于她的。 安达丽达到目的之后,行了宫礼便离去。 离开寝宫没几步,就见到皇左戒站在外头,她的嘴角又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意。 她缓步走向皇左戒。有些事,当事人不能都被蒙在鼓里才是……皇左戒一夜未眠。 自他亲耳听见安达丽告诉他,月姬儿怀了他的孩子后,他的脑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回到寝宫见到月姬儿一脸苍白的模样,他捨不得现下开口问她的抉择,只能沉默的像个哑子。 他爱她,很爱、很爱,当然也明白她对他付出的一切。 可是,毕竟她是女皇,他只是个男宠,他无权去过问她的决定。 经过一天,他一张俊颜显得心事重重,就算他再怎么将心事往心里藏,依然躲不过她一双眼。 「戒,你怎么了?」月姬儿在休养后第三天,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脸庞也恢復原来的红润。 才过一天,她就发现他的蓝眸藏了许多的心事,他愈是想瞒,就愈是显得坐立不安。 她太懂他了。 「我没事。」他守在她的身旁,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小腹。那平坦的小腹里,真的孕育着他与她的孩子吗?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见到他的眼光,今日三不五时就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深吸一口气后,与他一同在寝宫外的御花园散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她小病初愈,在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抿着一张唇,没有回答。 两人相处太久,她也猜到他的心事了。 安达丽不会放过她和皇左戒,肯定会将这秘密告知他。 因为不管她的哪一个决定,都会直接伤害到他……「我是有孕了。」她还是没有对他选择隐瞒,「我怀孕了。」他咬着牙,双手紧握着双拳。 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要表达怎样的情绪,只知道自己心内澎湃不已,激动得无法言语。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我明白你为什么会问我那句,会不会恨你了。」她轻咬着丰润的漾唇,背对着他,「那我现在再重新问你一次,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会恨我吗?」「我不会。」他没有任何犹豫,依然是同一个回答。 「你真的不会恨我?」她激动的转过身,两道柳眉紧皱成一座小山,「如果我为了孩子,要杀你,你也不会恨我?」「不会。」他,心甘情愿。 「如果……我选择和我母后同样的路……我太爱你,选择扼杀了我们的孩子,那……你会恨我吗?」她在他的面前,勇敢与坚强早已一点一点的崩解。 他上前,搂住她的双肩。他还没有回答,她便激动的抬起小脸,将他的俊颜映入自己的赤眸里。 「我会恨我自己。」她的唇,被贝齿咬出了齿痕,全身不停的发抖着,「那是我的孩子……」他将她搂入怀里,让胸膛的温暖传递至她的四肢,「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你……」是啊!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处理,只能让她手足无措的独自去面对这残忍的抉择。 「呜…任呜呜……」终于,她忍不住落泪。 她的泪,诉尽了无限的无助。但他能做些什么?皇左戒如此反问着自己,为什么他只能束手无策的看她令无助的哭泣呢? 他好想为她做一些事情,为她分担肩上的担子……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却只是为她拭泪,无法主动去为她扛起一切。他恨自己无比的懦弱。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这么难过……」他紧紧的拥着她曼妙的娇躯,「要恨就恨我,是我无能,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煎熬。」她侧耳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令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他的声音也抚平了她的慌乱。 「我不会失去你的!」她抬眸,以坚定的语气告诉他,「不管是孩子,抑或是你,我都会尽我的全力保下来!」她不会失去他的! 第6页 孩子,她也要。 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决心。 他将她紧紧箝在自己的怀里,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fèng隙,只想这样永远的拥有她,只期待他和她要离别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到来。 这是他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奢望。 「女皇。」两人的独处时间,被一名宫女给打断了,宫女急急忙忙的来到她的面前行了一个宫礼。 月姬儿离开他的怀里,问:「何事?」 「龙腾国三王子的世子求见。」宫女低头禀报着。月姬儿拢眉,双眸顿时睁大。 这时候邻国的世子又来凑什么热闹昵? 月姬儿咬唇,脑袋一片乱烘烘的。 「宣。」她挥手,最后还是先处理邻国世子的事情。 她与皇左戒之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波澜,因此撩起不止的涟漪。 第四章 龙腾国三王子的世子求见,不是一件好事,但也未必是件坏事。由于龙腾国正处于朝政分权状态,三王子的最小世子便主动要求到月国脚求见月国女皇。 龙腾国的烈亲世子这一趟求见,引起月国上下的注意。 然而当烈亲世子求见时,月姬儿却彻下周遭的所有人,与他在御书房里谈。 烈亲世子长相邪美,有着一张虎眸,身材高大结实,但在她看来还稍嫌削瘦。 她坐在椅子上,瞧他慢条斯理的喝着茗茶,令她皱起了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的心里低吼,但表面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很和谐的表情。 「在下冒犯了。」烈亲世子龙腾吾扬起一抹轻笑,说起话来也是从容不迫,「听说月国的女皇与我父王有所约定,希望两国能联婚,巩固两国的势力。」他不负她所望,很快的便开门见山说道。 她抿唇不语,抬眸望着龙腾吾,发现他老神在在,似乎一派轻松。 「联婚一事,我暂时不考虑。」她也不敢直接拒绝他,只希望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一事还没有处理完,又突然冒出这个程咬金,教她忙得焦头烂颧,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轻笑一声,没有因她傲慢的态度而动怒,反而勾起一张邪肆的唇瓣。 「前天,当我进入月国的领土时,我便接到一名密探的告密信,听说……女皇怀了男宠的骨肉?」他直接说出她的秘密。 她心一悸,赤眸瞪向他,「你想威胁我?」 「女皇可别误会。」他摊摊手,「其实今日我来月国,也并非是我的意愿,若不是我父王执意要争权夺利,必须有人当他的后盾,要不,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说到底,虽说是他自愿来此,但也只厌倦宫中的争权夺利,藉以离开宫中的一个藉口。 「你的用意我不想理解。我确实是怀了男宠的孩子,我也打算要生下来,就算两国邦交达不成协议,我依然很坚持自己的抉择。」她每一字、每一句都铿锵有力。 「这么说来,其实我们可以互相谈个条件了?」他的脸上带着难测的笑容,眸里的光芒深沉如海。 她挑眉。这个世子想要与她谈什么条件? 「有人告密,将月国的后宫法规也一同告诉我了。」他又喝了一口茶,「如果你想要保留肚子里的孩子,就必定要将男宠灭口;如果你想保有男宠,就必须打掉你肚子的小生命。我想,这两者之间,你很难权衡吧?」 「你想要说什么?」她眯眸,粉拳紧握。 「和我成亲吧!」他轻笑一声,将婚姻大事说得好像在问安一样,「我可以捡个现成,当孩子的爹,这样你不但能保住孩子,更能保住你的男宠,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她的双眸倏地瞠大,无言的望着他。 这男人……为何要如此帮她? 「当然,我也不是不求回报的。」他终于步入了正题,「我要你保密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三年,不能有第三者知情,就连你的男宠,也不能得知。」「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她皱眉,不懂这邪魅的男人为何甘心帮她? 「因为我厌倦宫廷之争了。」他也厌倦当父王手下的棋子,于是才会自愿来到月国,远离龙腾国之战。 「你愿意当我的男后?」她再确认一遍,「也愿意替我保守秘密,当我肚子里的挂名爹亲?」「当然。」他没有任何犹豫,「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很乐意当个现让成的爹。」他轻笑一声,尔后又耸肩,「当然,我也会入境随俗,不会去干乱击涉你和男宠间的爱恨纠葛。」她眼一眯,考虑着他提出来的条件。 这对她而言,确实是一个诱人的提议,一次解决了三件棘手的事情! 她还能保有初衷,保住了她的孩子,保住了左戒,甚至还能解决月国与龙腾国之间的国事。 对她而言,她没有理由去拒绝世子的提亲。 「女皇还须考虑这么久?」他脸上的笑容还在,可是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要不,我委屈一点,女皇若看得起在下,晚上我也可以为女皇暖床。」此话一出,得来她一记冷眸。 美人生气,也别有一番韵味。龙腾吾依然满脸笑容,等着她的回答。 「我答应你的提议。」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考虑。 「咱们何时成亲?」目的达到,他放下手上的白玉杯,笑嘻嘻的问着。 「三天后。」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龙腾吾挑眉,没想到女皇做事还真不会拖泥带水。 他,开始有些欣赏她了。 三天后,举国欢腾 月国的女皇便要与龙腾国的世子成亲。宫里宫外开始大肆准备。 而月姬儿要成亲一事宣布出去,引起宫中所有人的注意,云丹则是第一个冲到她的面前,询问一切。 月姬儿没有多解释什么,她只告诉云丹,这孩子她会留下来,就连左戒她也会保全。 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保住她怀中的孩子,也能保住她的爱人,其他的,她管不了了。 云丹好说歹说,想要打消她的念头,可她的决定依然坚定不移。 最后云丹只好放弃,只能依她而行。 月姬儿回到寝宫,见到皇左戒正在寝宫里等着她。 当她靠近他时,他那张俊颜竟然出现她从未见过的悲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陛下。」看见她回宫,他急忙行了宫礼。 她遣退身边的女官、女婢,独自与他在寝宫相处。 「你怎么了?」直到见到他,她一整天板着的肃脸,总算可以放轻松一点,她扬起属于少女的微笑。他欲言又止,蓝眸藏了许多的疑问。她拉着他,往金床上一坐,小手捧着他的俊颜,「怎地?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恭……恭喜陛下要与龙腾国的世子成亲。」许久,这句话才从他的薄唇里吐出。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却没有带着无比的祝福,反而字字充满无数的怨念。 面对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她突然想笑出声,但还是忍住,「哦?你也为我高兴?」他抿唇,没有回答。向来诚实的他,是不会说出违心之论的话,于是他以沉默回答。 望着他脸上苦涩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伤了他了。 「噢!我的左戒。」她将身子倾上前,主动的拥住他的颈子,让自己揉进他的怀里。他搂住她温暖的娇躯,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是啊!他承认一听到她要与其它男人成亲剎那间,心如同刀剖般被人狠狠的划过。 「我不高兴。」终于,他开口了,声音非常低哑,仿佛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一想到以后,有个男人将取代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我、我……很难过。」她没有抬头,但能想像他一双深沉的蓝眸,此刻一定变得更黯淡了。 「不会有人取代你的地位。」她也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想将他的一切沁入心底,「因为你才让我觉得,当女皇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他因她的话而威到震惊,心也感到无比的震撼,「我……只是一介男奴,值得陛下这样的付出吗?」她终于抬眸,拿着一双赤红的美眸瞪着他,「为什么不值得?你是我喜欢的男人,就是值得。」她的小手,抚向他的颈圈,心里感受一阵踏实。 尽管他只是名男奴,但在她的心中,他存在的意义对她非凡。 也因为他的存在特别,她才会怕其它人抢走他,也怕他有天离开自己的身边,才会让他戴上这特制金锁圈,想要将他锁在自己的身边,时间无上限!就是一辈子。 「肚里的孩子……」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的问着,「对世子……」不公平。 「不用担心。」她已经和龙腾吾都谈妥了,只要他乖乖当她的男后,这期间她会无条件的答允他所提出来的合理条件,「我和你的孩子,会平安的出世。」她真的好高兴事情有了转机,让原本的抉择变成了两全其美。 第7页 「可是……」他觉得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你是有一些委屈。」她以为他会感到有些不公平,又解释着,「可是世子答应我将孩子生下来,愿意掩过所有人的耳目,不会有人知道孩子的身世。 这也是她急忙成亲的原因。 愈早成亲,以后对孩子愈是有利。 「我担心的是安大人……」他担心的是别人会对她不利,怕她又被别人抓到了小辫子。 毕竟混淆了皇室血统,肯定会招来旧派老臣的挞伐,对她朝中的地位又是一大威胁。 「云丹拿我无辙,肯定会与兰御医串通供词,好让安达丽相信我已经喝了红花葯。」她只要想到保有了他,也保住了孩子,心情就是好得不得了。 剑眉之间,依然拢着深深的褶痕。他担心安达丽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只要他还活着,她肚里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会被解开身世之谜……「欸!你就别担心了。」她展开笑颜,美艷小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暖了他的心房。 他将她搂入怀里,心里已打定主意。 不管未来局势如何发展,他永永远远都会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护着她。 尽管他拥有的,都很渺小,他依然还是会不顾一切来保护她,他发誓! 安达丽听到女皇将肚里的骨肉打掉,也决定与邻国世子完婚的消息时,她根本不信云丹与兰御医的这番说词,因此非常不甘愿让月姬儿如此的称心如意。 而今晚,是月姬儿与龙腾国世子的成亲典礼,所有官臣都到了皇殿拜见,恭喜女皇终于有了男后。 安达丽明白那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瞒骗所有人的手法,目的只是保全皇左戒这个下贱的男奴,以及女皇肚子里的野种! 于是成亲典礼进行当中,安达丽藉故离席,愤而来到后宫,直往皇左戒所居的寝殿。 她并非一个人前往,而是身后带了两名女婢,女婢双手各捧了一壶酒,以及一只琉璃杯。 曾经她摇下重誓——她安达丽得不到的,月姬儿也休想得到。 何况当初她求月姬儿将皇左戒这名男奴赐给她,却遭到月姬儿的拒绝,甚至还擅自将他收为男宠。 这样的怨,她一直埋藏在心底。 她为月国打下无数的汗马功劳,而月姬儿这个年纪甚小的女子,十岁即上任为皇,还与她争夺一名下贱的男奴。无数的怨、无数的不满,在今日终于爆发出来。 既然月姬儿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也不会让月姬儿太好过。她嘴角扬着冷笑。 就算月姬儿找到了保住男宠与孩子的方法,她也是有办法颠覆月姬儿的秤跎。 不等寝宫的女婢通报,安达丽便擅自闯入皇左戒的寝宫。一进入,就见到他坐在软榻上。 看到安达丽闯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冷滇得就像一块冰山,仿佛知道,她迟早都会找上他。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此刻应该是你的写照吧!」安达丽来到他的面前,讽刺的开口。 「不知安大人夜访奴才的寝宫,有何指教?」他抬眸,见了她身后两名女婢后,心里也有了准备。 「女皇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嫁给邻国的世子,就能解决纷争的开始。」安达丽冷笑几声,「但她怎么算,有将我的不甘算进吗?」他知道月姬儿没将安达丽的怨算进这里,可他有早知道安达丽会因为不甘心,而上门找上他,因为她斗不赢月姬儿,却能拿他当筹码,未来还能够威胁月姬儿。 所以他在等,等她上门来找他。 「女皇念在你为月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才会无视你对她存有的二心,而今日你想拿我威胁女皇?」他难得没有摆出退让的模样,反而态度强硬不如以往。 她被他的气势怔了一会儿,可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很快就敛回心神。 「这么说来,你也算出我的计划了?」她嗤笑一声。瞧她都还没有说出目的,这男奴倒是摆出了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姿势。 「我不会苟且偷安,更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这辈子,我只爱月姬儿,也只会拥有她一个女人。」他铁石心肠,道出心底的话。 「哼。」她上前,扬手便是掴了他一个巴掌,「那正好不会多费我的唇舌!早算到你桀惊不驯,不会与我乖乖合作供出月姬儿肚里的野种,所以我今日就是要毁了你,我要让月姬儿的心愿破碎。」俊颇多了五指印,他依然不为所动,拿着一双冷然的蓝眸睨着她。 他知道她端来毒酒要逼他就范:只要他乖乖与她合作,就能免于喝下这杯毒酒。 就算他苟活下来,最后还是会成为她的筹码……月姬儿怀里的孩子不保,最后他被利用完毕,也会因此丧命。 不如就只牺牲他一个人,至少月姬儿肚里的孩子是她亲自保住,在未来还能代替他守护她……他是如此私心的为她想着。 「喝下!」安达丽为他倒满一杯毒酒,逼他就范。他看着她递上来的毒酒,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接过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迟疑,他仰头便是一口喝尽酒杯里的毒酒。 安达丽见他喝光杯里的琼液,嘴角上扬得更加猖狂,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她狂笑几声后,才又开口,「我看谁还能保你?就算女皇有再大的通天本领,也无法保你这名奴才。」酒里的药,可是会从五脏六腑腐蚀,会让人七孔流血身亡的。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喉中涌起的热流,八风吹不动般的像座石像,依然坐在软榻上。 「月姬儿,你拿我如何?」安达丽冷眼睨着他,「我就是要亲手毁去你最在意的一切!」尽管月姬儿可以将她送入刑部,但她握有月姬儿与男宠之间的纠葛情事。 她早已从御药房那儿弄来证据,证明月姬儿并未餵皇左戒食入锁心药,男奴本就会因这条罪处死。而她,依然无罪。 安达丽离去之后,只剩他独自在寝宫。 胸口仿佛有火在燃着,他捂住胸口重重的喘着气。 没半刻,他的口中呕出了黑色的血,蓝眸前也开始浮起一阵黑雾,正慢慢的侵袭他的知觉。 最后他支撑不住,身子倒在软榻上。 整个寝宫内寂寥无声,只剩下他浑重的气息。 他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只是一想到未来,无法再见上月姬儿一面,令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一阵酸涩也涌上心头。 原来,吐出口中的,并不只有黑血而已,还有他浓浓的不舍……如果能保护月姬儿,不愿让她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他的选择依然是让自己痛苦这就是他爱上她,仅存的一点能力。 第五章 十年后 一道曙光,自窗棂外she进。 软榻上躺着一名睡相极为不安稳的男子,没多久,他便从软榻上弹跳起来。 他大口的喘着气,双蓝眸被黑睫给掩了住。 是梦? 他用双手爬了爬一头及肩的黑髮,双眸失焦的望着前方。 他的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疼,尤其当他咽下喉中的津液时,还能感到当时的血腥与苦涩。 那不是梦。他如是说,因为他的感受如此的真实。那是他的一段过去,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过去。 他又习惯性的摸摸自己颈间的金锁项圈,依然紧簸着他的颈子,也筵紧了他这辈子。 十年前,他喝下月国女官给予的毒药,耳里听着宫外那欢天喜地的丝竹与鞭炮声,只有他一个人等待着死亡。 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的死去,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召唤。 直到他眼前几乎看不清时,突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蹲在他的面前好一会儿,然后执起他的手把脉,安静的没有发过一个声音。 接下来,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待他醒来,他已经离开寝宫,也离开宫中。 他才明白,原来是兰御医的侄女救了他。只是这一救,又将安达丽的计划全盘打散。 那时,他早已决心赴死,他的存在,对月姬儿只是一项被威胁的工具。 因此,为了不拖累月姬儿,他才决定牺牲自己,想要以仅有的一切,来保护月姬儿。 同时,云丹也赶到现场,正好瞧见他双膝一跪,求着兰御医别救他,让他以死叩谢月姬儿的恩情,不想成为月姬儿的绊脚石。 事情闹到如此,云丹原本也不希望他留在宫中,于是决定将计就计,把他送出月国,要他再也不出现在月姬儿的面前。 他答应云丹,彻底自人间蒸发。 离开月国之后,他便开始四处流浪,直到前几年在北夷受了伤,被金老爷收留,从此便留在金丹丹的身边,接着才来到金沙城定居。 这十年来,他表面上过得安稳,平静无波,可内心一角却隐藏着澎湃的情绪。他以为过了十年,他能够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却怎样也无法忘记脑海中那张常驻的美艷小脸……她……现在过得好吗?这十年来,他虽然心底想念月姬儿,但还是不敢去打探她的消息,就怕自己再次成为她的负担。 第8页 皇左戒从软榻上而起,习惯性的拿起外衣、梳洗之后,才缓步离开自己的厢房。 他敛回心神,将过去的记忆又深藏在心的一角,若情非得已,否则这将是他人生的一段回忆罢了。 但这回忆……却教他十分的刻骨铭心。 若有解相思的药,不管是不是毒药,他都愿意再尝上一口,只愿解相思的瘾。 来到花厅的门口,便见金宝庄的总管面有愁容,低弯着腰,来到他的面前。 「戒爷,外头有个小姑娘,想要求见。」总管有些一头雾水,「她看起来不像金沙城的人。」皇左戒将蓝眸移回,「她是想要上门借款吗?」「不。」总管摇头,与他一同走在迴廊上,准备前往前院大门,「她说她是来找人的。」「找人?」皇左戒拢眉,「多大的小姑娘?」 「年纪挺小的,大约十岁,个子小小的。」总管回答,一边比着小姑娘的身高,「说她不像金沙城的人,是因为她有一双特别的眸子,左蓝右红,像两颗宝石似的湛亮。」左蓝右红的双眸?他心一惊,想着,怎么天底下有这么特别的小姑娘? 他的全身起了一股寒颤。 事情不会如此凑巧。 他又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来到大门前,立刻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小萝蔔头的身高大概只到他的腰际,她抬起一张粉嫩的圆唿唿小胖脸,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也同样镶着圆滚滚的眸子。 她身着华丽的衣饰,衣袖、衣角都绣着栩栩如生的金乌,茶红色的衣袖随着她的唿吸,而微微摆动。 他与小女娃对视着,发现小女娃居然不惧生的直勾着他瞧。 小女娃的一对圆眸真的是左蓝右红,教他忍不住拢起两道剑眉。 虽然在金沙城内见到金髮碧眼的蛮人、洋人不足为奇,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有着这么一双特别的眸子。 蓝的像深海,赤红的像抹烈阳。小女娃的眸里,透露着如火、如水的极端个性。 她瞧他,用力的瞧,瞧了许久,她来到他的面前,上前揪住他的衣袖,逼他弯身与她平行相视。 软嫩的小手忍不住拂上他的脸颊,双手紧紧贴在他的俊颜上,圆眸笑弯。被小女娃碰触的剎那,他的心跳像是漏跳一拍,也像是被雷击到般,他像大兔子般的弹跳开。 他的唿吸加快,可蓝眸却离不开她。 「你好,初次见面。」她朝他笑咪咪的开口,「我今年十岁,我叫沙绿。」他抿唇不语,唿吸愈来愈急促,胸口藏着的心脏隐隐作疼,仿佛牵扯出过去的记忆。 不会的……他如是告诉自己,不会有那么大的巧合。 「在月国,我的名字的意义是——沙漠的绿洲,也是希望的意思。」她略咯的笑着,不在意他惊惶失措的表情。 月国? 他感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这小女娃,该不会是他想像中的……「事实就如你想像中般,我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沙绿古灵精怪的朝他眨眨眼,此话一出,皇左戒震惊的回不了神,只是拿着一双蓝眸盯着她瞧。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霜,停止了流动。 总管听到,虽然双脚一软,但还是努力撑起身子,像狗爬式的爬回大厅。 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八卦啊! 一双蓝眸盯着月沙绿瞧,她很优雅的捧起玉瓷杯喝着茶。厅内则是聚集好几双眸子,像是在看怪物般的盯着月沙绿瞧。 「你几岁?」高大的人群中,项聿首先开口,对那张圆唿唿的软绵脸颊,扯起一抹笑容。如果他以后有女儿,能像她一样可爱就好了。 「十岁。」她甜甜一笑,就像一颗牛奶做的蜜糖。 「你说你是谁的女儿?」伏义非搔搔头,好奇的问着。 「月国女皇,月姬儿的女儿,也是皇左戒的女儿。」她的笑容漾得更开了,就像牛奶蜜糖在口中化了开,浓甜的教人招架不住。 「啧啧啧!原来阿戒的女儿长这么大了。」廉天吴一脸难以置信,看看好友,又看看月沙绿一眼。 他娘的!父女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就算苦主要否认,也无法推託啊! 「小妹妹,长大之后要不要嫁给我呀?」季南奇也学她,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蹲在她的面前,仿佛要诱拐小妹妹似的。 皇左戒眼一眯,大手将季南奇挥到一旁,像是挥去一头讨人厌的苍蝇,「别来烦她。」月沙绿拿着一蓝一赤的美眸盯着皇左戒,从头打量到尾,发现他的颈子果然有一只金锁项圈。 眼前这男人:就是她母后日日夜夜所思的男人,一个从宫中离开的男人,离开母后生命的挚爱。 「我希望你能随我回宫。」她娇嫩的嗓音,如同黄莺啼鸣。 随即,皇左戒俊颜上的表情沉了下来,「我不会再回月国。」月沙绿似乎早已明白他的决心,既无生气,也无大吵大闹,依然很优雅的喝着茗茶。 「那我要住下来。」她笑眯咪的说着,似乎无人可以动摇她的决心,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厅里的五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摇头。月沙绿的出现,对于皇左戒而言,是一项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觉得心头暖暖的,又热热的,这十年来的空虚仿佛一下子被填满了一半。 原来……他的女儿平安的来到这世上,月姬儿还将她教养成优雅的公主。 他还以为,当他只字词组不留的离开月国,月姬儿就会放弃为他所做的一切,就连孩子也会一併不留。可她还是留下来了……为何,她要这么傻呢? 皇左戒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表情有着一丝的痛苦与无奈。 「你不应该留在这里。」皇左戒回过神,望着这张与他有些相似的小脸,「女皇需要你……还有……你的父王也会担心你。」他甚至也没有忘记,月姬儿身边早有一名男后陪着她,早已取代他的位置十年了。 「我在出门之前,就留下一封信给我母后了。」她眨眨眼,甜笑。 他望着她倔强的小脸,那个性、那脸庞有一半来自于月姬儿的遗传。 他费了好大的劲,忍住了激动,敛回那不该有的情绪。 「不管如何,你就是不能留下来。」皇左戒别过眼,冷言冷语的说着,「还有,我不是你爹。」他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所有人都给他一抹谴责的眸光,但他还是不为所动。就连月沙绿也震惊不已,拿着一双美眸凝视着他。 「为了女皇好,你就当你爹死了。」皇左戒咬牙许久,才从齿fèng中进出这句话。下一刻,月沙绿笑了,「我还是决定要留下来。」「谁准你留下来的?」自厅外,步入一名脸色难看的绝艷女子,「难道你不知道金宝庄是不准留下吃白食的闲杂人吗?」金丹丹自外头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瞪了五名男人一眼。 没法子,他们的老闆很会记恨,前不久为了互换人质,就只好把打不死的老闆牺牲给沙漠之鹰,换回项聿最心爱的柔弱小娘子。 然而这一换,就註定让金丹丹记住他们所做过一切,一回到金宝庄,便是开始整治他们。 他们五个大男人是无所谓啦!毕竟他们人高马大的,还耐得住操。不过旧恨未消,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想要这小姑娘留下来?门都没有。 「我不会在金老闆的庄里吃白食。」月沙绿来金沙城之前,就已经打听好金丹丹是何等人物了。 对于金老闆不能硬碰硬,只能软下身子,与她好好谈妥条件,才会有好日子可以过。 「小小年纪就这么大的口气?」金丹丹挑眉,开始打量这软绵绵的小娃,发现这小姑娘穿金戴银,随随便便一个金钗、耳环、手环都是雕龙刻凤,让她的双眸亮了起来。 月沙绿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这应该可以支付我吃住的费用吧?」「开玩笑。」金丹丹怯了一声。小小一锭金子就想收买她?太小看她了,「凭这块小金子就想住下来?」「一日一锭。」月沙绿没有生气,又回话。 一日一锭?不就是表示这小姑娘住愈久,她领愈多吗? 「成交!」金丹丹上前,接过小娃儿手上的金子,晚娘脸孔马上换上笑容甜美的脸色,「小姑娘,打哪来的呀?住在咱们庄里有什么事吗?」「我是月国的公主,这次拜访,是来找我爹回去的。」月沙绿的眸子移向皇左戒,「只是,他却想赶我回去。」「怯怯怯!哪个夭寿短命竟然想赶自己的亲生女儿回去的?」金丹丹根本就是墙头糙,谁是金主就往哪边靠去。 「他。」月沙绿委屈的瘪起小嘴,指着皇左戒。 金丹丹瞠大眸子,也是第一次听到皇左戒有这么大的女儿。她上下打量他好一会儿,才勾起难懂的笑容。 「那你更要待下来了。」金丹丹拍拍月沙绿的肩膀,「嗯!别担心,既然我拿了你的金子,在庄里我就是你的靠山,没有我的允准,谁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月沙绿甜美的笑了,「谢谢金老闆,」 第9页 输了!皇左戒输了。 一旁看好戏的好友们,在心里一致的吶喊。 只要遇到金丹丹出来搅局,不管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大人物,也会臣服在她乱入的功力之下。 看来,金宝庄日后又会上演一出好看的戏码了。 月沙绿就真的在金宝庄住下了,庄里的人知道她是皇左戒的女儿后,礼遇自然不在话下。 她也乘机与她的爹多多相处。 在她有记忆以来,宫中的流言她已经听了几百、几千遍,后来她问了自己的父王,才知道母后过去有这么一段缠绵徘恻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难怪,母后每回见到她,脸上总是流露着一抹哀恸的表情,再抚着她的左颊。她想,应该是望着她的蓝眸,思及她的亲爹。 亲爹出走月国,没有人知晓任何原因,但聪明的她,知道该从谁下手,辗转得知与云丹脱离不了关系。 她忙了好几个月,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也到处托人打听,才知道亲爹在金沙城定居。 要找一个人很简单,可是她的母后却从来都没有找过他……她想,不是母后不想找他,而是母后不敢找。 大人的恩怨情仇她不懂,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碰到感情事,见母后每夜都黯然落泪,她非常心疼。 于是她决定出宫,身边一个侍卫也没有带,只留一封信给母后,除非母后亲自前来,否则她不会再回宫了。 月沙绿小小年纪就如此早熟,全是诡谲多变的宫中生活,让她如此独立、成熟。她和皇左戒相处这几天,发现他不多话,但总是拿着一双蓝眸凝视着她,企图在她的身上寻找母后的身影。 他蓄着一头及肩的黑髮,有着和她一样白暂光滑的皮肤,高挺的鼻子上胡戴了一副金边西洋眼镜。 听说当年中了毒,有伤及视力,才会戴上西洋眼镜,矫正双眼的视力。 她对他有着无数的好奇,这十年来,他明明爱着母后,又怎么一个人度过这漫漫的长夜呢? 还是像母后般,常在午夜梦回时,低泣的黯然神伤? 「你还爱着我母后,对不对?」她与他坐在前院的八角亭,许久才吐出娇嫩的童音。 皇左戒抿着一张薄唇,没有回答她的话,为她倒了一杯茗茶。 「你是不敢回答,还是默认了呢?」她咯咯的笑了几声,狡黠的程度与她的母亲不相上下。 「沙绿。」他艰涩的开口,「我不能成为你的父亲,我的身分在月国曾经是奴隶……」「这些我都知道。」她制止他再说下去,「可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爹。」他的心泛起一股酸涩。 望着这十岁的小娃儿,他错过她学会走路的年纪,也错过她第一次开口喊爹的时光……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他?明知道这些光景他无法唾手可得,却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想要伸手抓住,却又怕再次伤了最心爱的女人……「我……这十年来,我还忘不了姬儿。」教他怎么忘得了?一个女人愿意为他委曲求全,愿意保全他的性命,而与邻国的王子做出这样的协议,她的牺牲他全都明了。 反观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奴,在月国有志难伸,也是她的绊脚石,若他不离开,总有一天他会是毁了她的一项工具。 月沙绿扬着笑容,抬眸望着他的背后。 他的后头站了一名成熟的女子,与她有几分相似的长相? 同样身穿着茶红滚金边的凤绣华衣,脚踩着龙凤绣鞋的月姬儿,早已悄悄的来到他的背后。 「爹,你想见母后吗?」月沙绿咯咯的笑着,别过心虚的双眼,不敢直视母后那双发怒的美眸。 「想。」他没发现自己后边站了一个人,依然说出自己心中的愿望,「但是……我不能见她。」为了月姬儿好,他不能见,于是他宁可自己被相思折磨。 「为什么不能见我?」月姬儿终于忍不住,开了一张菱唇。 他全身一颤,倒抽了一口气,僵直着四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回头——原本美艷的小脸因岁月而添了一股成熟,绽放着无比的风韵,但不变的还是她一双赤色的美眸。红得如同烈阳,火焰般热情的与他的蓝眸对上,彼此都将对方的身影映入了眸中……第六章 眼前这十年不见的女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已褪去过去的青涩,变得成熟,尽管过了十年,站在他面前的月姬儿,与他记忆的她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依然有着健康的麦色亮肤,比起过往,她的脸颊丰腴了一些,但身材然保持窈窕,依然美丽如昔。 不变的是,她那双照照生辉的赤色美眸,依然带着一抹不可侵犯的骄傲。 然而这抹骄傲,此时却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只是伪装着坚强。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灵魂深处,发现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为什么不能见我?」 他带她回到自己的厢房,两人单独相处。 十年的别离,在他们的心里都种植下了相思的种子,而先划破寂静的人是她。她想,是不是她比较爱他,所以每次都是她表现得如火般的炽热,而他却是如深沉的大海般,让她总猜想不透。 明明当年她与他能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可是他却从宫中私逃,逃离了她的身边,也放弃了她和孩子。 那时的打击,她无法去言喻,更无法去回想当时她是如何撑过来的。 她的唇颤巍巍的,似乎想要开口说出心底的 话,但一见到他的人,她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只是想知道,为何当初他要逃离她的身边,连孩子都不要了……他敛下一双湛蓝的眸子,仿佛有话要说,却又无法说出口,也不知要从哪说起。 他用自己的方汰去保护她,十年来,忍受相思的煎熬,真心希望她少了他,能减少烦心的麻烦。 可如今见到她一双填满哀伤的美眸,就算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依然心心念念着他? 「你说话呀!」她生气。十年不见,他依然是这副不语的模样,眸中依然藏着不少的心事。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他冷然、狠心、决绝的回答她,将蓝眸别向一边。 她一听,赤色的美眸像是被点燃了火焰,深沉的正散发浓浓的不悦。 「过客?」她冷笑一声,高眺的身子来到他的面前,依然只及他的胸膛高,「如果你想当我的过客,为何颈上还戴着我锁上的金锁项圈?」她的双手勾住他的颈子,望着金锁项圈,发现完好如初,上面更是没有任何的伤痕,这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无心离开她,要不然为何他甘愿忍受戴这只锁圈十年? 面对她主动投怀送抱,他全身一僵。经过这么多年,她身上的香味依然如昔,野玫瑰的香味,浓郁的灌进他的鼻息之内。 而她,竟然如此简单的猜中他的心思,吃定他对她深情如昨吗?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逃?」她将自己倚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暖流也填满她的心房,「但是你这一逃,我的心也跟着你叛逃了。」十年,若不是她的女儿月沙绿支撑着她,恐怕她也不想继承月国的女皇之位。 他这一走,她才知道,他的身分不单单只是男宠而已。 对她而言,他才是她人生中的一片蓝天。 是自由的,是自在的,也是欢喜的。 然而他的离去,带走了她十年的色彩与光阴。 他双手紧握着,蓝眸终于落在她娇美的小脸上,那双赤红的眸瞳乘载着说不出的悲伤。明明说好要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为什么到了最后,他才发现是自己伤她最深呢? 「你在气我嫁给龙腾吾吗?」她听着他激动的心跳,小声的问着,「我和他立定约定,只要我与他成亲三年,他便愿意对外声称绿儿是他的女儿,三年一到,他便会消失,还我一切,届时我便可以扶你为男后,朝中大臣不会有任何人反对……」他听着她的解释,薄唇抿得好紧、好紧。 她为了保全他的存在,牺牲自己嫁给邻国的世子,这样的委曲求全教他无法去承受。 「你放心,我和龙腾世子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几年来,他帮我很多,但我……却无法将他当成你……」她咬着唇,忍着不要落泪。 人的心是很奇妙的,一日一死心塌地后,就无法再改变初衷。 他一听,内心澎湃不已,情cháo已将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情给颠翻了。终于,他将她紧紧扣在自己的怀里,感受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浓郁的馨香。 多少个午夜梦回之间,他妄想再一次将她箝紧在怀里,如今夙愿以偿,他贪婪的不想再放开她。 他一低头,忍不住攫住她的芳唇,大手握住她的腰,与她紧紧的依偎。 她睁大美眸,第一次见他主动而以强硬的方法吻她。 第10页 这吻,力道强健却又带着缠绵徘恻,那高硕的身子袭向她的身体,令她节节后退,直到她退而无路,顶到门扉的板上,被箝在他怀里的娇躯显得有些娇小瘦弱。 十年不见,他除了剪去她最爱的一头如丝稠般的长髮,蓄成及肩的黑髮,戴着一副西洋眼镜遮掩了他大半湛蓝的眸子,其余的一切,全与她脑海里的他没有两样。 他的所有,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无不一时一刻想念着他。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一双藕臂攀住他的颈子,手臂内弯磨踏着温热的金锁项圈,上头烙印着他的体温,间接传达沁入她的身骨。 多少个夜里,她多么想再一次拥抱他的身体,感受他真真实实的存在,以及他所给予的勇气与坚强。 是他,让她甘心坐上女皇之位,统领月国的苍天百姓;也是因为他,才支持她继续女皇之路。 她爱他,爱得已经无可自拔了…… 这一次,她要好好守住他,不再让他轻易从自己的身边熘走了。 他一双强臂将她纳入怀中,把她压制在门扉后,大手箍在她的腰际,沿着她玲珑的曲线,一路往下探索,撩起她的裙子。 柔软的丝绸就像滑蛇般轻赠着她的肌肤,一路往细实的大腿游移而上。她能感受到他的租糙长指,也在她的大腿上爱抚挑弄,像是弹奏琴弦般的力道,企图与她的身体谱出惊天动地的旋律。 「唔……戒……」她的戒,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她不想再让他消失,只想紧紧的抓牢他。 于是她的长腿主动的分开,迎接他的探索,右腿蹭着他的腿间,以柔美的娇躯贴紧他的身体。 他的舌描绘着她的芳唇,继而钻入她的唇口,撬开她的一排贝齿,侵入了湿热的檀口之内。 灵活的舌钻进唇内之后,便急于与她湿热的舌勾缠,翻搅着她口中的津液。 舌尖还捲入了她口中甜美的津液,湿热的蜜液吮入了他的喉中,菇以沖灭喉中的火焰。 可入喉的蜜津却像琼液般的甜美,令他愈喝愈醉,愈不可自拔,沉醉在她浓郁的香甜之中。 她美得像朵玫瑰,娇艷却长满刺。 明知道要採撷她,必定要刺伤满身,可他却还像一只飞蛾,坚决的想要编飞往像团火焰的她……他的赤红玫瑰……就算刺得他遍体鳞伤,他依然想要将她紧紧的箝在自己的怀里。 「姬儿……」第一次,他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充满无限的眷恋,以及溢出满满的爱。 大掌滑过她的大腿,接着来到腿心之间,那如同丝绒般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手就像有魔力般,经过每寸肌肤就像被点燃火焰,尤其来到她的腿心时,她的身子很明显的一颤。 他眼一眯,感受到她的战慄,她的表情竟然有着羞赧以及羞涩,令他更加迷恋她。 他没有任何迟疑,大掌直接来到腿心最私密之地,毫无预警便拉下她的亵裤。 「唔……」她微微皱眉,不曾见过如此狂暴的他。 下一刻,他让自己的长指挤入她的花fèng之中,很快的找到藏在花贝中的小核。 她浑身一颤,许久未被碰触的禁地,被他的长指一挤压,感受浑身像是载满大小只的蚂蚁。 「戒……」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十年来,她每晚都渴望他的拥抱,如今终于夙愿以偿了。 他的舌尖勾缠着她的舌,长指则是在细fèng中来回游移。他的拇指在花fèng中钻探,在小核上时而轻抚、时而加重力道的按压,让她忍不住想要合紧双腿。 软绵的触感,让他的长指仿佛被无底的深渊给吸引,蹭着花贝的柔软来到花口,熟稔的钻入花口之中。 「呃……啊……」她没想到他的动作来得又快又急,双腿只能往他的腰际攀去。 他另一只手则是撑起她的左腿,两人私处几乎要碰在一块,是他的长指感受她的花穴还不够湿,才用强大的理智管住身体内的野兽。 长指钻入她的花穴之中后,花穴虽然有些花液被指尖勾撒出,但还是略嫌干涩。 于是他加重了力道,在花穴内不断的抽撤,还以指尖压着花径中的花点,企图点燃她全身的热流。 一波波无法抗拒的热流在腿心之间进发,羞人的暖流开始动情的溢出甜美的花液。长指勾再出花液,蜜穴外头沾染着晶莹水光,两片花贝被弄得湿泞外加粉嫩透澈,如盛开的花苞,等着他的採撷。 然而积了十年之久的欲望,如今在此刻得到舒泄的方向,他的动作变得急躁起来。 见她的花甬开始湿润之后,长指便撤出她的花穴,一把扯去她腰间的衣带,露出她大半的抹胸,春光更是外泄。 他在她的脸上喷出浑重的气息,伸出五爪又扯去她胸前的亵衣,小巧饱满的双辱便这样弹跳出来。 他张口将那含苞待放的辱尖含入嘴中,恣意的吸吮着。 在又暖又湿的口中,一阵热流从蓓蕾中绽放开来,不但从辱尖四周扩散,她也感觉到小腹有暖流四溢。 蜜穴里的花液开始汩汩而流,为他狂溢而濡湿了整个甬道。 十年的压抑,令他在此刻全数崩溃。 于是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与她赤裸相见。 他压向她的双辱,让硬挺的辱尖在他的胸膛上磨赠着,接着双手抬起她的双腿,让她背顶着门扉,一双细长的长腿搁在他的双臂,而那早起昂然竖起的热烫火杵,早已按捺不住的顶在她的花穴口。 她能感受到他的火杵又粗又大,粗长的圆端贲张的在湿淋淋的花fèng轻轻徘徊。 「戒……给我……」她的意识已经迷乱,花液弄泞了两人的双腿之间,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暧昧不堪。 瞧她一张小脸全是迷濛的表情,他蓝眸一眯,抬起窄臀用力的将火杵挤入她的花穴。 一场狂乱的飨宴,正准备上演着。 她的湿洒花穴因异物挤入,花液从里头被挤压出来,布满了那粗大的火杵。 「呃……啊……」她一头长髮狂乱的在空中飞舞,双手紧紧的环抱着他的颈子,双腿也紧扣着他的腰。 一进入她的体内,他再也压抑不住欲望,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挺进了她的甬道之内。 「唔嗯……」那粗大的火杵没入她的体内后,抽撒出更多的花液,也勾勒起过去那段肉慾销魂的感官。 彼此对对方身体的记忆还犹新,仿佛一切都还只是昨日所发生,可花液却热情的透露着无止尽的想念。 蜜液被硕大挤出穴口,湿泞两人交合之处,汩汩不绝的晶莹水液也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一小滩的水渍。她的身子承载着满满的欲望,从体内开始进发热情,美丽的脸孔已荡漾出诱人的表情。丰沛的蜜液让粗大的圆端能够进出流畅,一次又一次的挺进她身体里的最深处。 每当他刺进她的体内时,她胸前的椒辱晃动得厉害,形成妖魅的辱波,眩晕了他的眸。 「你好紧……」她的花穴紧缩着他的硕铁,令他感到一阵惊讶。 那窄小的甬道仿佛不曾生过孩子般,如同处子般的美好,每一次的抽撤,都能感受到花甬像个婴儿般的贪婪吸吮,教他全身为她苏麻。 就像罂粟般,一旦尝了一口,便是无药可医的沉沦。 他深深的埋进她的体内,舌尖舔弄娇嫩欲滴的蓓蕾,辱尖被舌舔弄得水光玲玲,味道是甜美无比。 「嗯啊……」极度销魂的快感窜过她的全身,她浑身起了战慄,腿间的蜜液更加狂肆宣洩。 许久未得到满足的小穴,因为他的填满,丰沛的汁液沖刷着她的甬道,为她的高cháo做准备。 若不是耳边传来她愉悦的吟哦声,他恐怕会以为自己只是在作一场春梦。 如今怀里抱的是软绵绵的娇躯,他炽热的火杵不断抽彻着甬道,挤刮着柔嫩的花壁。 花壁一阵紧缩,将两人一同推向不知名的情慾当中。 身体的反应令他们无法招架,只能向下沉沦,随着本能去迎合对方的动作。 他用力的往花甬撞击,声声都是肉体互相拍打的响音;她也紧紧攀着他的腰际。 她的唇微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自她的嘴角流出,勾绘出一幅妖yin却又诱人的画面。 他离开她的椒辱,转而探出舌尖,与她的粉舌暴露在空气之中,互相嬉戏追逐。银丝般的唾液交缠在一块,如同他们的身体般密不可分。 「嗯唔……」她嘴角的银丝溢出嘴角,粉舌与他的舌勾缠,而腿心之间的火杵依然勤奋的往花甬抽插。 他卖力的驰骋着她的身体,铁杵在花穴之中搅弄,水声如同丝竹般的动人悦耳。 「姬儿……」他忘情的唤着她的闺名,炙烫的热铁青筋进冒,在花穴之中不断的搅弄撩拨。 第11页 「嗯……啊啊……好舒服……戒……我要……」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膀,嘤咛叫出声。 「你真的好紧。」他额冒汗珠,快感也一步步迎向他。 他用力、快速的在她体内抽彻,她的身体愈来愈麻,愈来愈不能控制。 「唔……啊……戒……我好舒服……」她的声音细尖无比。破碎不成串的字句从她的口中流泄而出,如同为他加油打气的鼓励。趁着花甬开始紧缩,他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两人面前尽是温暖的呵气,吸入了对方的味道,彼此都感到很安心,也变得更加浪荡。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除了对方,谁也不能勾动自己的心。 「啊——」她拔尖的叫喊,身子开始抽搐,花芯如同寒风中的娇蕊,为了这袭来的浪cháo,分泌出更多的花液,想要保护那不断进攻的火杵。 火棍又热又烫,不顾丰沛汁液的挤润,依然勇勐撞进了娇蕊中心。 她的力气在那刻被抽光了,只能无力的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摆动,像个任意被操弄的布娃娃。 不愿她搁下他一人,于是他加快驰骋的速度,每一次都是大力又急速的抽插。 「唔啊!」抽送数十下之后,他的气息愈来愈浑重,肿大的火杵因达到高cháo,接着他低吼一声,将铁杵深深的埋进她的花房之中。圆端的小孔贲张出全数的浓稠白液,餵饱了满是汁液的花穴。 第七章 金宝庄近日可热闹了! 不但来了名公主,连女皇都来了,就连女皇身边的御用御医、女官也都闻风赶来,让月姬儿与皇左戒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可不管云丹与兰御医如何恳求月姬儿回宫,她这次像是吃了秤砣般,不再依她们的安排。 她当了二十五年的傀儡,偶尔她也想要抛弃女皇的身分,追求自己的幸福。 于是月姬儿决定留在金宝庄,待在皇左戒的身边。 「跟我回去。」月姬儿燃起无比的斗志,打着不气不馁的决心,黏在皇左戒的身旁。皇左戒倒也放任她的纠缠,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得来不易的幸福。今日,他一早便被金丹丹遣派出门收帐;不同于平常,此时他的手臂挂着高姚窈窕的月姬儿,惹来市集中每个人的目光。 他没有答话,只是淡然的扯了一抹微笑。 有些话,他依然藏在心中,没有向她说出他曾经挣扎的心事,那是他保护她的一种方法。 他只能用这种微不足道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所爱的女子,不愿在那诡谲、jian计多端的宫中,成为被贼人利用威胁她的一种工具。 于是他能离她多远就多远! 「你在气我当年嫁给龙腾吾吗?」对于他离去的理由,她依然模煳,「我不是说那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吗?我要保住孩子,也要保住你,所以才会答应龙腾吾的条件……」「我没有生气。」他摇头,马上出声否认。 原来他还是会在意她的想法,会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他的心里,泛起一丝甜。 这抹甜,就来自于搁在手臂上的可人儿。 「那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她拢起眉,「当年你抛弃妻小离开宫中,这笔帐我都还没有跟你算呢!」害她独守空闺十年,白白浪费她的青春还要独自忍受寂寞的煎熬。 她也曾想过要找他,但是周遭的反对声浪一个比一个大,尤其她与龙腾吾又刚成亲?龙腾国也掀起了政斗,将她也捲入两国纷争。 为了月国人民,她暂时抛下儿女私情,为国、为民的奋战不懈。 至于安达丽,野心大得无法再压抑,于是趁这场混乱,起兵想要窜位。 好在她平时防范小人内患,早算定安达丽会有这天的叛国,于是利落的收拾有二心的叛国贼。 她过得很辛苦,一边养育女儿,一边操劳国事。 一边还要为皇左戒费心神。可她的感情,依然被压抑! 云丹告诉她,他的离开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再也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他不是她的绊脚石啊!而是她精神上的支柱,为什么这个道理,她身旁的人都不懂呢? 连他……到现在还不懂她的心意吗? 「有些事……我只能用我的方夫来保护你。」他敛下一双长睫,语气充满百般的无奈。 她一听,眉随即皱了起来。 「保护我?」她嘟着小嘴的模样好不可爱,「你这不是摆明说瞎话?保护我就应该要待在我身边,而不是一声不响的离开宫中。」若今天她的女儿没右安排这齣相逢的戏码,那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呢?若不是她的心还惦记着他,他与她也有相同的心思,那么今日她所见的皇左戒,会不会是已经与别的女子成亲,也是一群孩子的爹了? 这种想法窜过她的脑袋时,她的胃袋全冒着咕噜噜的酸酸气泡。 他没有接着解释,只是低头给她一抹微笑,「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老天爷给我的奇蹟。」一句话,就消除了她心内的怒火与不满。 她就像当年的小女孩一样,心儿怦怦跳的,就如遇见初恋的情郎,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如今她确实又像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的想要奔向他。 「你跟我回宫,我保证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她咬着唇,抬眸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如果他肯回宫,她就决定立他为男后,再也不顾什么宫中繁琐的礼节、国法了!她与他已经生米煮成生饭了!大不了她丢了女皇的位置,和他私奔到天涯海角,她也觉得值得了。 现下眷恋的,是他,而不是冰冷冷的权位,那温暖不了她的心。 然而他却无法现在回答她,只能欲言又止,似乎无法顺从她的意思。 若说见他这般犹豫而不失望,是骗人的,她多么希望他与她一样,有着强烈想在一起的欲望。 可看他眉头深锁,仿佛有说不出来的愁闷。 他到底有什么心事隐藏在心底呢?她抿着唇,将他脸上的表情一丝不漏的全映入赤红的美瞳中。 得不到一个完整答案的月姬儿,心里全填满了无数的疑问,但毫无犹豫的,从今天开始,她会寸步不离他的身边。 哼哼!她就要瞧瞧金沙城有什么他好留恋的地方。若到时,他没有任何理由又拒绝她,那她就算是用抢的,也要把他抢回宫中! 月姬儿第一次悠哉游哉的出宫,换下一身华服后,她与平常的姑娘没有两样。 但特别的是她有一双火红的美眸,以及一头红髮,不过她出现在金沙城倒也不突兀。 皇左戒带着月姬儿前往陈府收帐,而这一收帐又不得了。 这其间除了她的美貌引起旁人的注目,只会多看她一眼,倒也没有人觉得她与其它姑娘不同。 只是有时候同性是相斥的,尤其当两人又看上同一个男人时,自然就会在心里竖起一道防备。 月姬儿心里的醋桶整个都打翻了!因为陈府的千金陈芸心对皇左戒情有独钟。 是!她承认自己眼睛小、鼻子小、心眼更小。 见到女人都对他有非分之想,她的心情又更加的恶劣了。 尤其陈芸心娇弱无骨的身子、嗲声嗲气的小女人模样,任一个男人见了,肯定都会迷了心神。 而她对这种女人又特别没辙…… 毕竟月国的女子向来都比男人强悍,鲜少有这种娇弱无比的姑娘,此时陈芸心才是棘手的对象。 「皇公子。」陈芸心一听到皇左戒到府收帐,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掩不住兴奋之情。 然而她的反应与一般姑娘没有什么两样,见到他的手臂挂着一名女子,笑容顿时僵住了。 皇左戒并不多话,与陈芸心打过招唿之后,便切入主题,与陈府的老爷收着这期的帐。陈芸心不像月姬儿那么直接,反而是偷偷打量月姬儿上下,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何况是大声嚷一句。 月姬儿遇强则强,遇到柔弱的女子,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宣示自己的主权,毕竟人家也没有越过她的界。 两个女人暗自的互相打量着对方,眸子没有离过对方的身上。 陈芸心虽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心里却翻腾不已。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崇拜又迷恋的男人,身旁跟着一名异族女子。 两个女人一对上眼,便激出无限的导火火花,而皇左戒就是助燃物,她们都拼命的想得到他。 皇左戒对两个女人的敌意视若无睹,收完帐便打算离开陈府。 陈芸心一脸不甘心。在金沙城,她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有不少次,她明示、暗示过他,希望他能多注意她一点,也表示过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 可是他总是很温柔的朝她笑着…… 再来……没有发展了! 第12页 他们就停在原点,她想要前进,却总是被他拒于千里之外,她无法去接近他。 她以为是他太过木头,但今天的情况却不尽然。 瞧这异族的女子勾他的臂膀勾得如此的紧,而他的表情还比之前更加的温柔,甚至多了一点……无法言喻的柔情。 「皇公子。」陈芸心虽然有些忌讳,但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家父明天大寿,请了一班的戏子来家里唱大戏,你愿意来府里作客吗?」月姬儿的脚步停住,她的反应比皇左戒还要快速?她扬起一抹笑,表现得无比大方。 「哎呀!唱大戏啊!」月姬儿先声夺人,拉住他的手臂,「听起来很有趣呢!」敢当着她的面,约她的男人? 那她就成全对方!只是……她要跟在旁边当个小跟屁虫。 皇左戒原想拒绝陈芸心的好意,但月姬儿的小手却私下拧向他的手臂。 虽然她的力道就像蚊子叮人,可用意却教他皱了眉。 「这…」他拢起双眉,语气非常的迟疑。 「我、觉、得、好、像、很、有、趣!」月姬儿每一字都咬牙说得清楚,暗示加上明示非常的明显。 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气,「如果不会太叨扰陈姑娘与陈老爷,那在下就不请自来了。」陈芸心一听,心里一阵大喜,虽然他身旁有着与她竞争的女子,但她觉得这不会碍事的! 她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手,不管得用任何的方法……月姬儿仿佛有双看透人心的美眸,早将陈芸心的二心收进心底放着,双手拉着他的力道,也更加的紧箝。 她也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他的!这是属于她与另一个女人的战争,而她会用尽自己的一切,来夺取他的心! 她发誓过,不管用什么方法,她这次不会再轻易放开他,就算天涯海角,她也要任性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皇左戒这时才明白,原来一个女人吃醋时,会是这等模样——削尖的鹅蛋脸气唿唿的鼓成小皮球,赤红的美眸内燃着两团小火焰,就连红艷粉嫩的唇瓣也高高嘟起。 自陈府收帐回来之后,月姬儿已经一个下午不与他说话了。任凭他怎么讨好、不愿看他一眼。 但他还是很认命,怎么好言好语,她依然将小嘴嘟个挺高,命厨子准备她爱吃的粟子苏饼,亲自端到她的房里。 他明知她不搭理他,还是自个儿送上门关上房门,「我端来你最爱吃的粟子苏饼,姬儿。」沉稳的脚步走向坐在床上的她。他唤着她的名,声音包含太多的温柔。 哼!拿这小玩意就想打发她?月姬儿不屑的别过小脸,还拗着脾气,没打算理会他。 她就是吃醋! 他没有理由拒绝与她回国,又见他在金沙城如此受到姑娘们的欢迎,青睐与示好,这口气,她怎么也吞咽不下去! 于是一回到金宝庄,她就将自己闷在房内,一句话也不吭。不过她的男人太了解她蛮横的个性,于是便又软了身子,来到她的面前讨好。 「不吃!」她咬着唇,恨恨的说着。 「你不理我一个下午了。」他轻嘆一口气,语气有百般委屈,「我做了让你厌恶的事情吗?」虽然她这表情、这模样让他觉得她好可爱,好想要上前咬她粉嫩的唇瓣……她瞪向他,仿佛他又失言一般。 他给其它姑娘机会,当着她的面没有拒绝她们的示好,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虽然明知道他对姑娘都很温柔,但是…… 她是贪心的女人!只希望他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人,不愿意与其它姑娘分享他的一切,就算是一个笑容也不准!对!她就是如此霸道、如此的专制! 「你不跟我回月国,是因为除了我……还有其它姑娘占据你的心吗?」如果是的话,她或许会顿时疯狂得像头野兽。 因为她的话,他难得失笑一声。 头一次见到她打翻了醋桶,酸熘熘的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正滋滋的燃烧着。 「除了你,这辈子没有一个女人能再勾动我的心。」他将粟子苏饼放在一旁,与她并肩而坐。 她咬着唇,眸里几乎是不信任。 「真的吗?」她下意识的捉住他的衣襟,急得需要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是自私的,于是想要将他绑回身边,过着像以前的生活,有他的日子,便满足。 「我没有十万大军,我也不是你宫里的禁卫军,但我却愿意用我的一切保护你,我希望我能用唯一的力气绑住你……」他拿一双蓝眸,凝望着她一双照照的美眸。 她听着他每个铿锵有力的字句。 原来他想将她绑在身边……而她,竟然也点头,愿意就这样待在他的身边。 「我好想、好想和你永远在一块……」小火焰被他幻化成柔情绵绵的柔水,被他征服的投入他的怀里。 他将她拥入怀中,嗅着她身上浓郁的香味。 在他的面前,她只是名贪爱的女人,只想得到他的温柔,以及他所有的注目。 原来踏出月国,她也只是一名平凡的女子,也只想要与良人共度平凡的一生。 如果她不是一名女皇,那该有多好……她的双手攀向他的颈子,用着最深情的美眸凝望着他。下一刻,她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唇瓣,吻向他的薄唇。 他热切的响应她,舌尖钻入她的檀口之内,缠绕着她的粉舌,在她的舌尖不断的绕圈打转。 「唔嗯……」她喜欢他的吻,以及舌与舌之间的纠缠。 两人互相交换着唾液,尝到对方的味道,身子也互相贴近,合契的贴紧,没有一丝fèng隙。 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颈子上轻摩擦着,将她的长髮撩至后头。 湿热的舌,激烈的交缠,他也将她口中发出的嘤咛吞了进去。 她被他的唇舌亲密的深吻,娇软的身子主动的磨蹭着他的胸膛,小手攀在他的颈间。她睁着一双迷濛的美眸,暖暖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也嗅到他身上有种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清新的慡朗。 他目光如灼,蓝眸深沉变黯,大手两三下就解开她腰间的带子,交襟的衣领顿时敞开。 胸前露出一抹春色,里头是包裹着软绵的亵衣。 他眼一眯,大手探进衣襟之内,五爪就直接触及那浑圆的绵辱,随着他挤压变形。 「你真美。」他的舌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耳边轻舔,「我只是这样揉你几下,你的辱尖就硬了。」「唔唔……」她咬着唇,眼前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她身体的火热,只能由他来点燃,而双腿之间的私处,也因为他的声音,莫名起了一阵骚动。 下一刻,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露出单薄的亵衣——两人之间的火焰,又因此燃了开来。 第八章 月姬儿嗅着皇左戒身上的味道,安心的投入他的怀里,双手则是攀着他的颈子,让他高硕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 「戒……」她睁着一双迷濛的美眸,口里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低头一瞧,便能瞧见他的大掌正在她的右辱上搓揉,并用食指与中指轻捻起那粉晕的辱尖。 他不让她有喘息的片刻,大掌滑下她平坦的小腹,直接探往女人最私密的地带。 他的指尖像是抚过琴弦般,轻弹着她的肌肤,在亵裤上停了下来。 长指灵活的落在细fèng上方的凹槽,以拇指轻压在上头,而食指则是置于细fèng的敏感处。他的两手都握住她最敏感的点,让她半眯着双眸。 「唔嗯……」她咬着唇,发出嘤咛的声音。 身体的热度,随着他的抚慰,渐渐点燃她下腹的火焰。 她这副妖艷的模样,仿佛是勾引他再进一步的撩弄,令他盈握住她娇辱的力道稍加用力一些。 「真美。」他嗅着她荡漾人心的香味,扯去她胸前的亵衣,让里头饱满的双辱裸露在空气之中。 她感觉到一丝微凉,接触到空气的辱尖也因此凸硬起来,「戒……这样我好麻……」「才摸你几下,你就有反应了?」他挑眉,指尖在凹槽处用力压下,引起她一阵寒慄。 「唔……啊……」她咬着唇,双手攀在他的手臂。见她的反应如此的诚实,他的长指在她的细fèng上不断来回游移。 「你真敏感……才隔着亵裤,你的反应就如此的热情。」丝绸的亵裤己泌出了微微的湿渍。 腿心之间因敏感,不断泌出了花液,濡湿了亵裤的中间,形成湿泞的水渍。 她被他压在床上,双手因此无力滑下他的手臂,转而将小手抓在被子上。 这样的小动作令他低嘎的笑了出声,让食指略施了力道,指尖在细fèng中计陷了进去。 她弓起身子,双腿想要阖起来、却被他的长腿硬是分开了。 第13页 他的长腿介入她双腿之间,裤头下的硕长胀物也硬挺起来,抵在她的腿心之中。 「你愈来愈湿了,姬儿。」他架开她的长腿,眼里迎入亵裤中映衬的湿渍。湿淋淋的穴口濡湿布抖的速度愈来愈快,而放在亵裤上头的长指,更是能顺畅的在细fèng上下游移。 「嗯唔……」她发出微弱的声音,胸口一阵紧窒,唿吸有些困难,戒……你弄得我好热……」连她的胸部,都威到沉闷,似乎需要他的抚慰。 于是她一双细腿又分得好开,希望他能抚上她最搔痒的地方,满足那不断扩大的热流。 「你湿得真透彻。」他轻笑一声,胯间的昂然也因为她而一柱擎天,圆端在柔软的腿心之间磨蹭着。 他想要直接进入她的体内……只是理智将他的欲望给压抑住,在不想伤害她的情况下,他必须让她再更加湿透。 他的拇指压在凹槽,而食指隔着亵裤上下的游移。 一压下布料,便能感受到水溃从穴口溢出,连指尖都沾染了湿意,亵裤更能贴在细fèng上。他的长指掏弄着细fèng,布料则是卡在细fèng中。柔软的布料摩娑着敏感的花fèng,令她全身像只小猫般的微弓起来,连指尖关节也曲弯,抓住了一旁的被褥。 望着她咬唇想要忍住羞人的叫声,他使坏的将大掌覆上她软绵的胸脯上头。 他以指尖拨弄着因敏感而硬挺的小蓓蕾,粉红色的樱果粉嫩得如同一颗计宝石。 他忍不住低头以口採撷,舌尖在辱尖轻轻弹 压,一压一放之间,让椒辱沾上他的唾液。 被刷亮的辱尖,更狂佞的妖媚绽放,令他的舌尖不断在上头左右轻轻震动。 「戒……啊嗯……」在双重的力道施压之下,她的身子仿佛窜过无数的苏麻,他两指的指尖由分开而聚集在她娇美的私花之中,隔着单薄的亵裤,寻找藏在花fèng下的花豆。 他往下掏弄的动作,勾出了穴口更多的丰沛花液,亵裤几乎是濡湿了大截半。 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还能见到布料下那美丽的毛髮与形状娇美的花fèng。 「嗯啊……不要……好热…」她因他的动作而崩解了理智,开始吟出动入的音符,「戒……给我……」她热得需要更进一步的接触,而不是这种满足不了她身心的挑弄。 他眼一眯,舌尖在辱尖上更加来回震动数次,接着另一只手才又离开另一只的辱尖。 游移而下的大掌,褪去已湿淋淋的亵裤,她那湿洒的花穴如寒风中战慄的花蕊。 他的食指没入她的花fèng之中,由下而上滑过那水腻的花fèng。一滑过,他的食指便勾勒出丰沛的汁液,还散发着幽迷的花香,令他的喉头一紧。 接下来,他将食指停在最敏感的花豆之上,以力道施压着,开始左右的震动。 她的身子弓得更明显了,双腿之间泌出更多的汁液出来。 她流泄出来的汁液濡湿了他整张手掌,而他将速度调快,快速的震动着那敏感的花蕾。 「啊……」她顿时感受全身上下袭来一阵快意,将她卷往未知的世界。 下一刻,她达到高cháo,整个人颤抖且抽摇…… 见她的肌肤因高cháo泛着粉嫩的颜色,他的欲望变得更加高张炽热。 「姬儿……」他的声音比起刚刚更温柔了,也开始解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我想要你。」炽烈的火焰不断燃着,勐浪袭向他的全身。 「嗯唔……」她像只小猫般的发出嘤咛,全身还因高cháo未退而微微颤抖着。 见她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他褪去身上的衣物之后,便架开了她的双腿。 顿时,花穴溢出了滑腻的春水,将粉嫩的花fèng刷得透亮。 「真美。」 他眯眸赞嘆,大手扶住了已挺立的硕长。 圆端的硕大挤压在她的花fèng间,让火热的圆端沾染上花液,刷亮了青紫色的圆大顶端。 她倒抽一口气,双脚想要阖起,却被他一手捉住。 他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圆端很轻易分开了花fèng间,肿胀的圆杵不断在充血的花蕊上磨蹭。 「唔嗯……」高cháo的余韵还存在她的四肢,他磨人的粗长蹂躏着她的花心,令她发出无力的低吟。 「我的姬儿,我要进入你的体内了。」他轻声开口,将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胳臂上。火热的粗长冒着青筋,在花fèng中寻找着入口。 来到湿淋淋的花口后,他抬起窄臀,勇勐的刺入窄紧的花口,一寸寸的没入花壁。 花穴吸吮快速,很快的吸入他的火杵,没入一半的火杵开始不安分的在花壁内滑进。 她明明尝过他的好,然而每一次都无法去承受他所给予的,四肢就像被抽空力气,平坦的小腹取是充满快要爆炸的热流,尤其当他的硬杵全数没入她的花甬内:她威觉全身上下部是被填满的。 体内的空虚似乎被他的圆杵给挤压出口,她此时就像一只被餵饱的小猫,只能发出娇美的嘤咛声。 「我的小姬儿……你的体内真紧。」他尝到她的美好,挺翘的男杵埋在她的花甬之中。窄小的甬道被餵满,似乎连一丝空间都没有。随着他抽送的速度中,勾带出更多更滑腻的春水,不但濡湿了两人之间的肉体,还一滴滴的落在干净的被褥之上。 「戒……」她的身子被他驾驭,无力去逃脱这一切,只能双手强抓着被褥,低喊着他的名。 「真紧哪!」他对她美好的花穴有着无比的赞嘆,加快了火杵抽送的速度。 她承受着他的驰骋,窄小的花甬被撑开了两片花瓣,花贝已湿淋的透露着晶莹花露。 敏感的花贝还被粗长下的两颗圆球撞击着,那种磨蹭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全身僵直着,连白玉的脚趾也都蜷曲着,十指的关节也泛了白,紧紧的攀附着被褥。 「好热……也好麻呀……」她发出啜泣的声音,柔软的嗓音为这场床欲带来无比的妖媚。 「姬儿,你吸得我好紧。」他低头瞧着两人交合之处,他的粗长正被花口用力的吸吮着,「你下面的小嘴儿真贪吃……」她的情慾又再次被他挑了起来,于是主动的抬起两瓣雪臀,迎向他用力的撞击。 他将又粗又长的硕大进出她窄小的花穴,带出了丰沛的水液,滑腻的花甬让他抽送顺畅。 「姬儿、姬儿……」他低喃着她的名,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呢喃。 「嗯唔……」她紧闭着双眸,腿心间的苏麻快速的扩散到她的四肢,由内啃嚼着她的神经,「好麻啊……」他捧起她的双臀,将粗长更加埋进她的体内,用力的撞击。 拍打的声响清晰可闻,花穴则是紧紧吸着他的热铁。直到她娇美的细尖叫声从喉头逸出,她全身上下又是一阵抽描,比起刚刚更是激烈许多。 「呜……不要……不要了……我不行了……」破碎的求饶在她的口中吐出。 「小姬儿,还没。」他皱着双眉。没想到他的宝贝竟然如此敏感,一下子又攀上高cháo顶端。 「唔嗯……」她的唇瓣被贝齿咬得红艷,如同辱峰上的蓓蕾,「不不行……好麻……」高cháo颠覆了她的一切,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收缩,急促的吮着他的热铁。 火热的男杵受到她的花穴紧紧收缩,也刺激着他的圆端,令他忍不住将铁杵大幅度的撤出,再用力的勐撞进不断泌出花液的甬道。 她的双腿想要阖紧,却被他箝制着,于是只能攀在他手臂上,企图求他饶过她,「不……不要了……」「你还要的,宝贝。」他眼一眯,心一横,依然在她湿淋的花穴之中抽撤。 在他还没有攀上高cháo中,她因为花芯一次又一次被热铁给蹂躏,那敏感的蕊芯却禁不起圆杵的求欢,因而不断的凸硬。 高cháo未退,她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太过刺激的感官欢愉,化成一片激动的黑暗,覆往她的眼前。 下一刻,她因为太过狂烈的激情,而昏厥过去。 见她在娇声喘息中昏了过去,他不再折磨她,加快了窄臀的推送,决定在她的体内释放。 抽送无数下之后,他终于在低吼中,解放了对她的所有热情……月姬儿一早醒来,双脚几乎站不稳,只能靠皇左戒搀扶,才能平稳的踏出脚步。 「我们可以不去赴陈姑娘的约。」皇左戒与她坐上马车之后,便重复着这句话。 她瞪了他一眼,不悦的开口,「不成!我要让陈芸心打退对你的邪念,要明明白白告诉她一你是我的男人!」对!他就是她的男人,一辈子都是。 其它女人对他有任何慾念、妄想,都是要不得的!所以她今天要给陈芸心一点下马威,好让所有人知道,能拥有皇左戒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 第14页 他无奈的嘆了一口气,可打从心底对她的宠溺,也只能随她任性妄为,无法去阻止她。 自从她来到金沙城之后,她的处事开始变得积极,就连云丹劝阻她这样的行径,不断暗示她尽快回国,但她依然当成耳边风。她最美的爱情在十年前,因为宫政而断送;十年之后,她又与他再度联繫上。 他爱她,无庸置疑。 而她也爱他,也是刻不容缓。 那么他们彼此没有必要再互相蹉跎光阴,他们明明是天作之合,为何一定要走得这么辛苦? 所以她明白了,爱情不是由旁人来成全,而是要由他们亲手来建立的! 当马车来到陈府,陈芸心早已引颈企盼,等待皇左戒的到来。 但看到皇左戒牵着月姬儿的小手下马车时,陈芸心一张刻意打扮过的脸庞,立刻阴沉了下来。 「皇公子。」虽然不悦,陈芸心还是保持着风度,「芸心还担心你不来。」「有好戏可看,怎可不来。」月姬儿隐忍着虚脱,甜美一笑的往前站。她早在他们回去之后,便派人打探月姬儿的身分,这才发现月姬儿竟是月国的女皇,现下正借住在金宝庄。 陈芸也不是小观的角色。她的心里当然恨,她爱幕皇左戒许多年了,本想等今年就与皇左戒明示,有意嫁他为妻,因此回绝不少媒婆上门说媒的好姻缘。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没想到他却是属于月姬儿的。 这口气,她怎么也忍不下来! 她想,如果没有月姬儿,她与皇左戒肯定可以双宿双飞……陈芸心不动声色,依然温柔可人的扬起一抹笑容,「请皇公子与姑娘快请进。」敛回复杂的心思,陈芸心没有将嫉妒表现在脸上,只是紧握着双拳,心里计划着一项可怕的计谋。同样身为女人的月姬儿,当然也早已注意到陈芸心那柔弱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祸心。但她没有戳破,决定见招拆招。 反正她打定主意,要让陈芸心知难而退;也绝不让任何女人接近她的男人! 何况……她也暗中决定,处理完陈芸心的插曲后,她要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月姬儿的小手悄悄的爬上皇左戒的大掌,与他一同十指紧握。 就算未来有多困苦的路,她决定再也不放开他的大手了。 没有人会成全她的爱情,也不会有人来同情她的处境,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以及握着自己小手的男人!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未来没有过不去,因为她相信这次只要用力的抓紧他的手,就再也不会失去他……第九章 戏曲开唱前,陈老爷与皇左戒正相谈甚欢。 而陈芸心趁这时候,向月姬儿提出邀约,两人单独到后院走一走。敌人已下了战帖,月姬儿当然没有说不的机会,于是便与她一同在后院散步。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月姬儿眼儿笑弯,语气却有着不可侵犯的骄傲。 「月姑娘所提何事?」陈芸心柔柔弱弱的开口,一副装傻的表情。 「我想你大概也将我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了。」若她没有猜测错误,陈芸心不是个单纯的姑娘,「虽然我与左戒没有成亲,但不代表我不是他的女人。」她应该不用说得太明白吧!何况她与左戒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说什么也是她占上风啊! 陈芸心脸一沉,然而还是表现婉约,「月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虽然明知道我比不上月姑娘,但是……我还是喜欢皇公子。」若没有你的存在,会更好!陈芸心黯下双眸,在心里冷语道。 「啧啧喷……」月姬儿摇摇头,表现一副惊讶的模样,「明知道这是飞蛾离扑火,陈姑娘还真是有勇气。」陈芸心勾起唇瓣,在后院的一间柴房前面停下了脚步,「如果你爱过,你会明白这种受情爱折磨的滋味。」想起皇左戒对她的温柔,对她总是轻声问候,她的一颗芳心早已失去方寸。 无奈不管她如何暗示他,他却依然不为所动。 直到月姬儿的出现,她才明白他的不为所动,并不是因为不开窍,而是因为他的心不曾在她的身上过。于是女人心底的嫉妒浮上抬面,她认为自己的爱情要靠自己捍卫,而不是坐以待毙,眼巴巴的望着心爱的男人与其它女人双宿双飞。 「我比你还更懂这样的滋昧。」月姬儿迎向陈芸心一双执着的眸子,扬起笑容回道。「他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陈芸心双手悄悄的握起,心里全是不悦,「他不会是你的……」。 「他一直都是我的。」月姬儿不管会不会激怒眼前的女子,依然自我的开口,「当他遇上我,就註定这辈子与我纠缠不清。」陈芸心咬牙,最后拽紧袖中的暗袋,在里头掏出小小的绣袋,打开袋口,倒出一把粉末。 「那你就消失在他的面前!」她探出小手,将手掌中的粉末撒向月姬儿。 月姬儿一时不察,鼻息吸入空气中的粉末,狠狠的抽进了肺部,她惊诧的退后几步。 「你……」她立刻捂住鼻口,但为时已晚,呛了几口的气。 「我喜欢皇公子很久了。」陈芸心咬着唇,双眸哀伤的望着她,「你知道我拒绝多少人的求亲吗?我就只是为了等待他看眼……」只是他的一眼,却包含太澄澈的干净,对她没有任何一丝的遐想,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注入他的蓝眸。 他的心,对她毫无起任何的涟漪。 一切都是因为这异族的女人,占据了他的心房,让她的存在变得如此渺小。 「你……对我做了什么?」月姬儿环顾四周,发现后院根本无人经过,此刻,她觉得喉鼻有种火烫的灼热,使得她的脑袋有些晕胀,双腿也软得无法站稳。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她的陷阱。 「我要你安静的待在柴房一段时间。」陈芸心的唇瓣勾勒出冷笑,眸里尽是无限的算计,「等我得到皇左戒,我会让你安然的离开。」月姬儿咬唇,四肢如同烂泥般无法支撑,最后跌落在地上,力气已虚脱的无法让她离开现场。 「你……」她的头愈来愈沉,双眸也愈来愈沉。 「你是阻碍。」陈芸心一步步的接近她,再一次将粉末撒向她鼻口,「除掉你,我的幸福就会有着落了。」欲开口求救的月姬儿,未来得及喊出口,身子便软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左戒在花厅等着月姬儿,却只得到陈芸心小婢带来的口信。 听小婢道,她与陈芸心正相谈甚欢的闲聊,不希望他去打扰她们姑娘家的闲话家常。 不对劲!他的心里如此想着。而他也被陈老爷拉着走不开身,一心二用的与陈老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直至天都黑了,他才觉得事情应该不单纯。 月姬儿是个喜恶分明的姑娘,一旦被她讨厌的人,不可能会与对方和平相处,何况她都看穿了陈芸心的心情,更不可能与对方当起姊妹来。 唱戏的戏班子都来了,却还不见她们的身影,这让他威到更加的疑惑。 陈老爷的设宴开始,戏班子也开始唱起大戏,依然不见月姬儿,反倒是陈芸心出现在寿宴之中。 他深觉不对劲,一直注意着陈芸心的动作,只见她与他对上眸子,却只是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当戏班子唱戏到一半时,她又无故悄悄离席,他跟在她的身后,离开热闹的宴会。陈芸心早知道他会尾随而来,于是故意引他来到一间偏僻的厢房。 他一心只挂念着月姬儿,无心猜想其它的状况。陈芸心踏入厢房,背对门口,望他能随她进来房内。 然而他却因男女有别,而将脚步停在门口。 「陈姑娘。」他脸一沉,蓝眸有着无限的黯沉,「姬儿呢?她现下人在哪里?」陈芸心身子一僵,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却发现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月姑娘是吗?」她装傻,脸上一阵疑惑,「稍早我与她在花园分手,便急着赶去寿宴……会不会她回去了?」他眯眸,觉得事情总是不太对劲,便冷冷的盯着陈芸心那副柔媚的表情,「我等她一个下午了,这一个下午,你们是在一起的。」陈芸心见他一直停留在原地,于是步出莲步往他的方向前进。她的小手又重复着刚刚的旧手法,想要让绣袋里的迷魂粉迷昏眼前的他。他见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于是竖起防卫心。 待她走近,小手正要扬起,将迷魂粉准备撒向他,当下却被他的大掌给阻止。 他扣住她的手腕,吃痛的教她松开了掌心,白色的粉末顿时在空气中挥散飞扬。 「姬儿呢?」他拢起眉。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存有祸心,而他还粗线条的让她与姬儿单独相处,说!」。 「我……我不会说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有我能成为你身边的女人……也只有我能成为你的妻子!」他的眉皱得像座小山。他迟钝的以为她对他的娇羞,只是出自于姑娘家的羞涩,却没有想到竟是包藏着他承担不起的爱意。 第15页 月姬儿说对了,陈芸心对他存有其它特别的情感,而这样的情感促使她去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她在哪儿?」他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扭断了她的手腕,「快说……」「她……」她疼得红了眼眶,发现眼前的男人不復以往那般的温柔,为了月姬儿,他变得严肃且冷漠异常。 「快说!不然我要折断你的手!」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冷冽得如同寒风中的风雪。 「柴房……」畏惧于他的恐吓,她只好说出实话。 下一刻,他放开她的手腕,转而跑往后院的方向,想要寻找月姬儿的身影。 陈芸心被他搁在原地,吃痛的审视手腕上的五根指痕,最后随手拿起一旁的灯笼,往他离去的方向追去。 她不甘心! 明明她都设计好一切的,为什么他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呢?明明她都将阻碍者给除去了,为何他还是不愿意认真的瞧她一眼呢?陈芸心喉头有着咽不下的苦涩,这下换她跟在皇左戒的脚步后头,直追柴房的方向。 她不愿意放弃他,也不愿意他与其它姑娘双宿双飞。 他能拥有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陈芸心如此执着的想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后院的方向。 远远的,就见到他不断拍打着柴房的木门,只是木门早被她锁上。 而里头的月姬儿也因为药效的关系,还沉沉睡在柴房内。 原本陈芸心想要趁着阻碍者不在,使计勾引皇左戒与她欢爱,到时她清白的身子一毁,她大可以教他负责。 但没想到他的心却是挂念在月姬儿身上,计谋都没有进行一半,就被他拆穿了。 难堪与不甘心的陈芸心,手提着灯笼来到柴房外,像是得到失心疯的大喊,「皇左戒,我不准你爱其它女人!你是我的、是我的……」皇左戒回头:低着声音嘶吼着,「快将柴房的木门打开……」见她的长髮已凌乱,眼眶中充满血丝,就连性子似乎也有些不稳定。 眼前的陈芸心已不是他所认识的姑娘了,不但陌生,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可怕。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一步步的接近柴房,「我早就知道你会为了她,而将我抛弃……」「陈姑娘。」他拢眉,发现她毫无畏惧的接近柴房,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尤其他还闻到一股浓浓的油昧。 观望四周之后,他才发现柴房四周被淋上了油渍……他忽然懂她的企图了! 他想要上前抢过她手上的灯笼,她却闪过他的矫健动作,将纸做的灯笼往柴房一扔。 皇左戒来不及阻止,只见下一刻,灯笼像是被火舌吞噬般一轰的一声,火苗自灯笼内芯燃起,接着便发生不可收舍的大火。 「哈哈哈……」陈芸心在一旁冷笑,火光映衬着她冰冷的表情,「我得不到的,也要其它女人得不到!」她费了多少的心思,寻求他多望她一眼,却发现在最后时,全成了功亏一篑。 那她也要他尝尝这种失去的痛楚! 浓浓的黑烟在一瞬间快速冒开,呛鼻的油烟味钻入月姬儿的肺里。 「咳咳!」昏迷的她,被浓烟给呛醒了。 只是一睁开双眸,才发现眼前尽是一片火海。 她吓得倒抽一口气,连连退后,想要躲避火舌的追逐。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呢?她只是和陈芸心一言不合,对方有必要将她置于死地吗?她拢着眉,看着前方的浓烟已瀰漫着四周。 火势大得吓得她双腿软瘫,连开口唿救,也都吸进了浓烟,她只能拼命的弯着腰,吸取靠近地面的新鲜空气。 「姬儿……」低躁的男音唿唤着她的名字,在浓浓的灰雾中传开。 是他!她的心漏跳一拍,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紧急时刻出现。 就说她和他心灵相通嘛!她现下有危险,他仿佛听到她的唿救,实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戒,我在这里!」她被大火困着,前方的浓烟也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不要进来……里面火好大……」而且好热! 皇左戒一听到月姬儿的声音,便不顾火势扩大的情况,不顾陈芸心如何拉扯,他还是执意的冲进火场里。 「不……不要进来……咳咳……」月姬儿吸进太多的浓烟,呛得她的双眼喷出了泪水。 皇左戒根本不顾旁人的阻止,想尽办法的弄坏了外头的锁炼,下一刻便想也不想的冲进柴房内。 火舌比他想像中吞噬得还要快速,但是心爱的女人在火场里头,他不管灼人的火焰,一心只想到她的身边。 「姬儿……」他奋不顾身的冲进火场里头,发现月姬儿正趴在地上,因浓烟而呛得满脸都是泪水。 「戒……」她拢着眉头,没想到他竟然捨身冲进火场里头救她,令她又气又喜,「我不是叫你别进来……」这下可好了,两人一同困在火场里头了! 他拥住她的身子,让她免于火势扩大的热气。 他寻找四周可逃生的出口,却发现柴房囤积太多易燃的木柴,有助于火焰的助长。 「好热……」浓烟不断的扑鼻而来,她呛得无怯睁开双眼,「你别管我了呀!快点……逃……」「要走一起走。」他拥紧她的身子,眼看着火舌不停吞噬着他眼前的景物。 砰!柴房里的樑柱被烧了一半,支撑不住而毁去一半,房子顿时摇摇欲坠,星火也不断从樑上落下,烧燃在他们的衣物上。 那照照火花落在她的衣裙上方,便开始迅速扩散燃起,他一瞧,想也不想的便以手掌拍打熄灭,完全不顾烫人的火苗。 他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他曾在心里发过誓,就算自己剩最后一丝微薄的力气,他也要用全身的力量保护她! 「可是……」她咬着唇,「我……被下了药,现在双腿还是软的……」她根本无法自行走路,只会拖累他而已。 「我抱你!」他想也不想,一把便将她抱起。 「不……」她想要拒绝,却依然被他坚持抱了起来,「你带着我,会很难逃出去的……」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呀!她的心里吶喊着,然而他的双手却环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他瞪了她一眼,要她别再说如此的丧气话。 「可……」她咬着唇,最后慑于他的蓝眸,只好闭上了小嘴,紧贴着他的身子,与他的气息混合在一块。 不知为何,有他的拥抱,她原本急促又害怕的心跳,顿时被他平抚下来。 原来有他在身边的感受是如此的安心,不管有再多的困难,都能一起踏出。 那为何当初他却要义无反顾的离开她呢?她一想到十年来的委屈与寂寞,令她难过的埋进他的颈间。她不怕死,就怕在临死之前不能见到他。 而如今,上天听到她的祈求,又将她与他的缘分兜在一块,让她明白了他也爱她的心意。 「戒……」她咳着,一边开口,「我……我有说过,我很爱你吗?」她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给了她一抹微笑,「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爱我。」他和她之间的爱,已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当他话一说完后,他便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要她别再开口,而他则是努力以双手环住她的身体,避免高温的火舌烫伤她。 他一步步勉强往门口走,无奈旺盛的火势,正燃烧着柴房的每一角。 他咬着牙,想要突破前方的火墙,却发现这样贸然的前进,会让她受到伤害。但他若不跨前一步,两人活命的机会更是渺茫……于是他心一狠,将她的衣袖一拉,遮掩她所露出来的肌肤,也让她的小脸埋在她的怀里。 一切都准备就绪时,他才提起脚步,想要用力的往门口的方向奔去,一口气离开现场。 他奔跑的速度如同一匹狼般,穿过灼人的火墙,肌肤每一寸都被高温灼烧着。 但他依然不停住脚步,就差几步路,就能离开柴房了。 「快到了,你再忍忍。」他安抚着她,低头奔向门口。 就只差一步,他和她就能脱离火海。 这时,樑上的天柱因火舌而烧裂损毁,轰隆隆的由上往下坠。 为了要保护她,他一弯腰,让自己的背顶住那落下的樑柱。 「戒……」她回过神时,他已将她送出门口。 而他,还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背上的樑柱,以微弱的语气道:「快离开……」此时,门口已聚集慌乱的人群,一见到月姬儿出现在门口,便急得将她拉离火源。 皇左戒的背部因遭到重击,无法马上挺起身子,尽管外头的人泼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水,却还是无法一次扑灭这场大火。 第16页 直到他撑开背上的火柱,以为能安全逃脱时,一阵尖叫自前方传来——「不……不要啊!」那是月姬儿的声音,她拔尖的声音提醒着他。 他还来不及回过神,门口因火势燃烧太大,上方的屋檐开始崩塌……「戒啊……」 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他的耳边萦绕着月姬儿尖叫的声音,直到他不省人事。 第十章 哭。 赛月姬儿只能用力的趴在床沿,不断用力的哭。 任凭她女儿如何安慰她,她依然哭得像个孩子,双手死缠着盖着男人身子的被褥。 「母后。」月沙绿头一次见到娘亲如此悲恸、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 「呜呜……戒……」月姬儿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疼他全身上下都是烫伤。 当他们两人逃出火窟时,在最后一刻,他被垮下来的樑柱压到头,后来陈府的人虽然急忙将他抢救出来,但还是伤及脑部,陷入昏迷之中。 她有好多帐想要跟陈芸心算,可是她担心皇左戒,所以将一切都交给金丹丹,而她只要负责回来哭。! 看能不能将他哭醒,让他听到她的哭声,然后心疼的睁开双眼……兰御医虽然说他没有大碍,但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多久才会醒来,要看苍天决定。 「女皇。」云丹也站在一旁,看着月姬儿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冒胆上前,「这事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若女皇再留在金沙城,恐怕会惹来……」云丹的意思要月姬儿快点回国,再留下来恐怕会再惹事端。 「我不会回去的!」月姬儿瞪向云丹,眸里全是坚定不移的光芒,「我要永远待在有左戒的地方。」「女皇,」云丹睁大眸子,一副惊恐的表情,「月国的百姓……」「不管我这样是不是任性妄为;但我是一名女人。」月姬儿满脸泪痕,委屈的开口:「我需要我爱的人……他躲我十年,却也爱我十年;我忍受孤寂十年,我也爱他十年。我和他究竟还有几个十年可蹉跎?」高处不胜寒,自古英雄向来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她也是只爱一个人,宁可不要荣华富贵。 「女皇……」云丹拢眉,望着月姬儿倔强的小脸,心开始焦躁不已。 她早就算到女皇与皇左戒相见之后,会发生如此的情形。 一旁的月沙绿见娘亲如此痛苦,心也是一阵纠葛。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戒会离我而去了。」 陷入火场的月姬儿,因为太爱他,宁可自己遭遇不测,也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 原来:爱一个人是需要牺牲,是需要成全对方的幸福。 明知道失去对方会难过、会痛苦,但是只要想到对方日后能安稳的过着日子,那便是一种满足。 有没有自己的陪伴,已不重要,只要偶尔想起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安慰了。她想,他当时离开宫中,一定抱持着这样的心情。「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他。」月姬儿拢紧眉,执意的握住他的手。 当初有他的成全,她才能毅然决然的坐稳女皇之位,认清天命所给予的命运。是他将她带离挣扎与矛盾,扮演好女皇的角色。 也是因为他,她才会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他的给予,在她的生命中都是丰饶的收穫呀! 「女皇!」云丹欲开口,却被一旁的月沙绿拉住衣袖,最后摇摇头。 「我要将皇位禅让。」下一刻,月姬儿抬起坚定不移的美眸,「我终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这一出口,让房里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只剩下月沙绿傻愣在原地。 「女皇,万万不可……」 「自与左戒相逢之后,我已无心朝政,若再回月国,恐怕月国会毁于我的手中。」月姬儿铿锵有力的说着,「成全我吧!我只要左戒,我只要他的爱。」她转身,跪在云丹的面前,诚心诚意的磕了一个头。云丹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急忙上前要阻止她,却被她连磕了三个响头。 「云丹姨,我将你视为我的母亲,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求求你……成全我……」云丹急了,老泪纵横「女皇,我都是为你好!。」「不要口口声声为我好了!我要的,我自己知道。」月姬儿咬着唇,出声制上云丹的话,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要能贪留在他的身边,她真的可以什么都抛弃。 「姬……姬儿……」床上的男人信眼前的奇蹟。 忽地发出梦呓,吓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兰御医也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刻他毫无反应,可下一刻却因为女皇的哭泣,竟然幽幽的醒了过来,口中还不断呓念着她的名字……「戒……」月姬儿转身,急忙的握住他的大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不、不哭……」他睁开一双蓝眸,我保护你……」她将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脸颊,因为安心而落下了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乱七八糟,将心里的感动全都宣洩出。 「为什么……要道歉?」他动作笨拙的为她抹去不断串落的泪珠。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要的,我以前都给不起……」她虽然可以给他荣华富贵,她虽然用尽了全力保护他,却还是让他捲入宫中政变,落得成为宫中斗争的一项工具,教他陷入两难之中。他用他自己的方法保护了她,选择离去,也是要她过得快乐,不要再为他大费心神。 他给她的,是心灵上的支柱。 而她却什么都不能给他,只能给他无限的委屈。 「只要能一直这样爱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咳了几声,头还是有些晕,「别哭……我累……」「嗯嗯!你快休息。」月姬儿用力的点头,「你睡一觉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最后,他又累得闭上双眸。 兰御医急忙上前,为他把脉,发现他真的只是沉沉睡去,便要月姬儿放下心。 「等你一睁眼,我会在你身边。」月姬儿贴着他的大掌,唇瓣微张,小声的呢喃着。此时,旁人悄悄的退场。月沙绿拉着云丹的手,与她一同步出这满满爱意的厢房,留给大人一点私密空间。 小小的身躯离开之前,月沙绿一双美眸深深的盯着自己的父母好一会儿,许久,才发现自己的心头也流过暖暖的热流——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幸福的表情,刻在她的心头上……好生难忘! 或许,她是该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事了。 月沙绿的心里悄悄浮起了一个计划——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该再这样轻易被剥夺了……皇左戒休息了三天,才完全恢復健康。 此时,月姬儿坐在床边,亲手餵他喝药,两人之间有着说不出的甜蜜。虽然日子过得平凡,但对她而言,却是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候。 「真苦。」他皱了眉,将最后一匙的药给喝完。 「真像个小孩子,还怕苦。」她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渣,「要不要喝茶润润口?」他勾起嘴角,长臂一勾,伸往她的腰间。 她来不及反应,便让他的薄唇印上她的唇瓣,随后便是一阵湿滑热吻。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檀口内,她顿时尝到他口中残留的药味,带着一点点的苦涩。 他的舌尖挑逗着她的粉舌,逗弄得她无法好好的吸一口气。 他细吻着她的唇瓣,不断的翻弄着她的粉舌,挑起她口内湿黏的热液。她的脸颊添了两抹红晕,娇羞得如同十七岁的小姑娘,青涩全写在她的脸上。他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许久才捨得离开她的唇舌。 「你好美。」他的大掌捧着她的小脸,轻声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私心的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都不让她离开,用自己的全部保护她。 「戒。」她扬起甜美的笑容,小手也抚着他的俊颜,「我要留在你的身边,留在金沙城与你一同过活。」他愣了一会儿,蓝眸尽是惊讶。 「姬儿,你别开玩笑了。」这样的恩宠,会将他的一颗心吓得毫无任何方寸,「你是一国之君……」「我不在乎你我的身分,我只在乎我是个女人,我需要你的爱!」她扑向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颈子,「我当上女皇,是因为当年想要得到你,可如今失去你,女皇之位我也不想要了。」他惊愣的揽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娇软的身躯,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着他的心。 如果他可以自私一些,他也冀望她不要离开 他的身边。他虽不能给她如君皇般的奢侈生活,却能给她无比的幸福与疼爱。 「求你……不要赶我走。」她在他的颈间呵着气,「我想要留在你的身边,我要当你的妻子。」他紧抱着她的矫躯,感受着她的体温,「姬儿,你真的……都想通了吗?」「想通了。」她用力的点头,「古人不是说『在天愿做比翼乌,在地愿为连理枝』吗?我只想做你的妻,就算是个再平凡的角色,我都会乐在其中。」他听着她的告白,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不管未来如何,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她想当女皇也好,不想当女皇也罢,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也不再强求两人之间的地位是否平等。因为他们拥有彼此的爱,身分早已不是阻碍,只要他能把握未来的时间与她一块偕手同老,那么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满足。 第17页 爱,早就消弥了族裔、身分、地位。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爱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平等的付出。 她的力量微薄,但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发现日后她的勇气倍增,不再是她一心想要保护他,而是倚靠他全部的力气,在他的羽翼下受到他的保护。 这样的日子,原来很圆满,也很甜美啊! 而这就是两人的爱。 月姬儿打定主意留在金宝庄,不管众人如何劝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云丹好说歹说,还是无法打消月姬儿的念头,就连皇左戒也在旁敲侧击,想要再动摇一次她的决心。 尽管他愿意抛弃现有,回到月国与她一同生活,她还是想要留在能令他自在生活的地方。 这时,月沙绿挡在云丹的面前,要她不要再劝月姬儿了。 「公主?」云丹皱眉,看着她阻挡的动作。 「云丹姨母,让母后将女皇之位让位给我吧」月沙绿眨着一蓝一红的美眸,严肃的说这番话,让旁人都吓傻了。 「公主……」云丹没想到公主竟然口出狂妄之言,想要阻止时,却被一旁的兰御医拉住衣袖。 月沙绿回过头,望着月姬儿,「母后,让我继承你的女皇之位吧!」为了不让众人为难,她必须继承这个重责大任。 「沙绿。」月姬儿咬着唇瓣,「并非母后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年纪还小,而且我也捨不得你有一天步上我的后尘……」当年她也是十岁即位,若不是身旁有戒,恐怕她无法上任这么久的时间。 「母后当年也是十岁即位,身旁有云丹姨母辅政。回到宫中,我会捎信妆请干爹回国辅助我成为女皇。母后何不放下心,放下身上的重责,交由女儿来管理呢?」月沙绿人虽小,可志气却很高。 她与母亲一样,自一出生,命运就与平常人不同,必须以月国百姓为重,她自小的学习,不就是等此刻吗? 「这次,就由我来成全你和爹,好不好?」她双手抚着月姬儿的脸庞,「留在爹的身旁,母后才会幸福快乐。而且自我懂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后如此快乐「噢!我的沙绿。」月姬儿紧抱着女儿娇小的身体,「我不想抛下你,眼看你一人独自回宫。」「宫中不比外头,母后比谁都还要了解。」月沙绿嘆了一口气,「宫、民、政事,一天若无国君坐镇,月国的百姓就会无所适从。就由女儿来继承母后的位置吧!」「可……」月姬儿望着女儿的小脸,见女儿一副坚持的模样,「我不能这么自私……」她不愿将不想承担的事,全都迁移在女儿的肩上。 沙绿还小啊! 「有舍必有得。」月沙绿在娘亲的脸上轻吻一下,「让我成全你和爹吧!何况月国与金沙城也不远,三天路程距离罢了,而且金沙城确实也是适合母后居住的地方,落地生根后,再生几个弟弟妹妹给我玩呀!」 月姬儿没辙的回望皇左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拿定主意。 皇左戒来到母女俩的面前,将她们都纳入怀里。 「沙绿……」 「爹、母后,你们就成全我吧!」月沙绿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这是我选择的路,你们的幸福不该又蹉跎,这是我唯一能送给你们的。」月姬儿不舍,「可……女皇的位置并不是……」「就算再辛苦,我也会承担下来,因为在未来,我也会走上女皇之路,只是提早许多年坐上女皇之位。」月沙绿双手拥着爹娘的颈子,「让我成全你们的爱情,成不成?」皇左戒与月姬儿用力的抱紧月沙绿,似乎捨不得放手。 「就这么决定吧!」云丹终于开口,难得转了脑筋,「就让沙绿继承你的皇位,我会将她调教成一国明君,代替你治理月国。」「云丹姨……」月姬儿的双眸起了水雾,感动梗在她的心头。她深吸一口气,最后露出一抹笑容,「沙绿,母后会一直住在金沙城,如果哪天你委屈了、你受不了,一定要告诉我。」 月沙绿点头,甜美的笑着,「母后,你放心,我会成为让你最骄傲的女帝!」旁人被他们的天伦之乐感染了气氛,都默默的擦拭眼角冒出来的泪水。他们依依不捨的道别后,月沙绿独自上了马车,而云丹与兰御医也谨记月姬儿的交代一回到月国之后,会尽心尽力辅助新一代的女皇。 月姬儿与皇左戒就这样目送他们离开金宝庄,他们两人就在女儿的成全之下,待在金沙城。 从此,她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不必再扛着月国人民的崇拜,她的心只要乘载着皇左戒所给的满满的爱。 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纷扰。 褪去华丽的外表,她甘心从凤凰变成一只平凡的麻雀,是因为她拥有了从这一刻开始,她知道未来是幸福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