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 第1页 成人礼 作者:锦竹 文案: 【一】曾唯一嫁给纪齐宣的理由,给儿子优 越的生活,让自己重新回到上- 流社会。 纪齐宣娶曾唯一的理由,不仅仅因为她是他儿子的母亲。 【二】生- 子、结婚、恋爱,曾唯一与别人的经歷完全相反,还好终究是个圆,饱- 满的完成了女人最重要的成 人 礼。 【简而言之,落 -魄千 金 大 小 姐渐渐懂得爱的狗- 血小言-_-】 内容标籤: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曾唯一、纪齐宣、林穆森 ┃ 配角:有钱人 ┃ 其它:天雷狗 血、腹黑小白、未- 婚 生- 子【 插pter.1 2000年香港国际机场。 在簇拥的人群中,有一位着白色棉质连衣裙的女子特别扎眼,她长的很漂亮,钧白瓷般的皮肤里透着自然粉,水灵灵的大眼显得那样灵动。她站在落地窗旁,一边看着起落的飞机,一边哭。 忽而,一位顶着啤酒肚的秃髮中年男子,手里提着简便的行李朝她走来,“小姐,时间快到了,登机吧。” 曾唯一立即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吸了下鼻子,她眼巴巴地凝望着大厅里的人群,试图能找到自己所能熟悉的影子,终究眸子暗淡下来。 啤酒肚的秃髮中年男子许元宝是曾唯一的管家,效劳曾家二十多年,看着曾唯一长大的,他还不知自家小姐想些什么?他有些不忍地说:“老爷和太太会去温哥华找小姐的,小姐先上飞机吧。” 曾唯一点头,即使高挑的身材也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模样,这是在以前的曾唯一身上看不到的。曾唯一一向是清高地睥睨着旁人,盛气凌人的姿态过着大小姐该有的骄纵。 那年,她净身离开香港,离开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在国外待了不到半个月,传来她父母因破产双双自杀的消息,曾经香港十大财阀之一曾家一夜轰塌,曾家小姐曾唯一下落不明。 *** 2006年,香港国际机场门口,站满了记者,几乎扎堆在等待谁。一架私人飞机停在s停机位上。s停机位是专门给香港大财阀私人专机所设,目前能在s停机位停的私人飞机只有香港十大财阀,其皆已有自己的飞机场了。 “boss,今儿为何要把专机停在国际机场?”戴黑框眼镜,一脸白净,着深蓝西装的助理bartley看着门口立着的记者不胜头疼。 他前面的一位男子,海拔比他高些,一身黑色西服,嘴角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在考察你的能力。”说完便朝那扎堆的人群走去。 bartley垮下肩膀,一脸无奈地望着自家boss,这真是让人头疼的考察,尤其是那群娱记,比苍蝇还难缠。本来商人招揽不出娱记,奈何boss魅力无边,与那有全港第一美腿着称的名模关心灵闹出了绯闻,才涉足到了娱乐圈里来。 其实,boss确实与关心灵的关系匪浅。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在门口,戴着黑色墨镜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恭恭敬敬朝来人鞠了一躬,打开后座门,顺便阻拦蜂拥而至的记者。记者见採访没戏,只好把目标锁在身后的助理bartley上,bartley哭丧着脸眼睁睁看着自己掉队,被记者挤到一角落问长问短。自家boss则面无表情地进了车,留下有着最俊美之称的侧脸给娱记们拍。 万恶的boss啊,受苦受累的永远是他这位助理。 纪齐宣双手交握,打开车上随身笔记本,看下最近公司签下的项目。坐在副驾驶位的男子是纪齐宣的保镖邱楚,他忽而转头对纪齐宣道:“纪总,关小姐问你今天有空没?” 纪齐宣稍稍抬下眼皮,但眼神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电脑屏幕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今晚八点,深湾游艇会见。” “纪总是自驾还是?” “叫导航员吧。”纪齐宣关上电脑,捏了捏额角,倚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邱楚也适当闭上嘴,回头看司机开车。 其实邱楚对一向不谈感情只谈生意的纪齐宣居然与花瓶关心灵拍拖这事颇为好奇,也不知那种须有外表的女人哪一点吸引了自家boss,大老闆为boss选的名媛千金可比那关心灵好多了,无论出生还是学歷更或者说外表。 *** 在某一屋村菜市场,一位衣着极其拉风的高挑女子很是引人注目,穿着纯白色小西装,鲜黄的超短裙,白色高跟鞋,配上她那一头茶色波浪卷和笔直让人流鼻血的长腿,很扎眼。她捏着一条翻白眼的石斑鱼,戳了又戳,脸上倒有嫌弃之色。 卖菜大婶有些不耐烦了,“美女,到底要不要买?你跟这鱼有仇啊?戳这么久?” 曾唯一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她再戳了下那条鱼,觉得那肉没弹性,红豆说挑鱼要看鱼眼清不清澈,再者就是鱼身戳起来有没有弹性。她挑了那么多鱼,就属这条鱼鱼眼清澈,只是这肉没什么弹性。 正在她犹豫之际,一只肥胖的手把它拿起来,“老闆娘,包起来。” 曾唯一一听这声音,好似遇到救星一般笑颜如花地转头,“红豆。” 红豆人如其名,圆滚滚的身材,黑红的皮肤,由于肉太多,五官都被肉挤的变形了,不过她眼眸明亮,嘴角带着乐天派的笑容,并不因自己的容貌而难过。红豆的腿上被人抱着,是一位皮肤白里透红的,有着圆熘熘大眼,即使年龄不过五六岁,但鼻子已经显得很英挺,加上消瘦的锥子脸型,长大一定是个美男子。 这莫不是红豆基因突变,生出这么一个俏儿子?只见那漂亮的男孩朝曾唯一做了个鬼脸,“妈咪,买条鱼都这么磨磨蹭蹭,丢脸。” 曾唯一脸一羞红,不去搭理他,挽着红豆往外走。三人便走出菜市场了。卖菜的大婶一直发愣,旁边老伴感慨,“红豆旁边那位是谁啊?我们屋村怎么搬来这么一位漂亮的少妇?” 买菜大婶撇下嘴,极其不屑,“外国回来的亲戚,一看就知道是下不了厨房的少奶奶。都当人妈了,穿的还这么招摇。瞧瞧,这么大佬小仔子眼睛都直了。” 老伴呵呵大笑,立即把自个目光收回来。 买好一些家常菜,红豆终究忍不住对曾唯一说:“唯一姐,屋村鱼龙混杂的,你还是不要穿的这么高档招摇,屋村人仇富很厉害,见不得有钱人的。” 曾唯一微笑,“红豆的意思是让我穿朴实点?” “红豆阿姨,我妈咪在温哥华的工资百分之五十为她服装做贡献,百分之四十为我服装做贡献,剩下百分之十才用来吃饭,我妈咪衣服从来是在高档百货商场购买,没有朴实的。”说着,还很是不满的白了一眼曾唯一。 曾唯一敲了下自家儿子的头,略显尴尬。 红豆一脸无奈,曾唯一不做大小姐都这么多年了,除了性格平易近人外,生活习惯还是追求高层次,难怪在温哥华过不下去,卖掉她父母给她唯一的财产一栋大别墅跑回香港来。 红豆是许元宝的独女,相依为命。她一直是个胖丫头,曾唯一对谁都摆出一副大小姐模样,唯独对红豆好的没话说,这是谁也料不到的。也许是爱屋及乌,曾唯一极其尊重她的管家许元宝的原因。不过,最后她家垮台,那些以前趋炎附势的齐体四散,唯独许家给他们诸加帮住,虽是杯水车薪,但也表现出一番情意。所以,曾唯一的父母才放心的让许元宝送曾唯一出国避难。 许元宝自曾家倒台以后不再做管家了,现在在开计程车,一般到晚上十二点换车回家。平时就红豆一人在家靠着一架老式fèng纫机fèng做衣服赚点小钱。红豆因为有肥胖症,身形庞大,工作很难找,也找不到婆家,也许自身也有些自卑,很少出屋村,屋村的老居民都认识红豆。 红豆带曾唯一各地转,一来是让曾唯一熟悉下环境,二来,是教曾唯一怎么在屋村生活。 屋村不比富人住的那些浅水湾,设施齐全。它是政府提供给收入低于政府所定标准的人的福利性出租屋,房间小,人流量混杂,很少有巡警巡逻,市井生活强,小偷、抢劫也多。 红豆很担心曾唯一,主要是她着装在屋村显得格格不入,很容易成为目标。曾唯一本来也想换些平常朴实的衣服穿,可逛了几下服装店,下不了决心,实在是穿不下手。曾唯一是一个极其爱美的女人,她容不下自己有一点不得体,简单来说,她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 曾唯一的儿子曾干对红豆摆摆手,“红豆阿姨,别逼我妈咪了,穿成这样,她会自杀的。” 曾唯一一个爆栗砸在儿子头上,“有这么说妈咪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嘛。”曾干眼里包起一泡眼泪,闪烁地看着曾唯一。红豆一愣,这曾干是模样是越来越像那负心汉了,她一直无法理解,唯一为何要给那个男人生孩子?爱美如她,也不怕身材变形?好在眼前美貌依旧的曾唯一保养的好。 第2页 曾唯一和儿子是暂居在红豆那五十六平米的房子里。回香港也差不多将近两个星期了,曾唯一现在忙于三件事,一是自己的工作,二是住宿问题,三是儿子教育问题。 曾唯一对于儿子的教育问题早就选好了目标,那自然是香港顶级幼儿园——皇家幼儿园了,那是她小时候的幼儿园,如今香港早回归,她记得走之前名字还没有改,听人说现在改成榆林幼儿园,不过实质还是一样,能在那里读书的孩子不是有钱家的就是有权家的,极其难进。 红豆知道曾唯一的想法,不禁翻白眼,“我说……唯一姐你现实点,你现在可不是当初十大财阀的曾家大小姐了,那所幼儿园你想都别想了。” 曾唯一忽而拿出一本杂志,翻出一篇专访皇家幼儿园的现任校长的那页,指着上面的人物,“瞧,这是谁?” “赵素颜?”红豆也感到颇为吃惊。 赵素颜是当年十大财阀之一赵家的二小姐,一直是曾唯一的小跟班,曾经那会儿贵族群里,两人关系还算不错。红豆一下子沉默了,看照片,赵素颜虽然在微笑,但完全感觉不到亲和力,也不知念不念旧情。红豆虽有一丝忐忑,但曾唯一似乎很在乎这次的契机。 红豆说:“希望不要碰上什么钉子。” “我又不是让她免费让我儿子进学校,只是想通过关系进去而已,这点忙都不帮?”想当年,赵素颜的现任老公李大公子还是她让给她的,要不是她让给她,什么时候轮到她做李家大夫人的位子了?曾唯一心里嘀咕着,倒有一派天真的模样。她觉得赵素颜这点忙应该会帮忙的吧。 找名人的电话永远比找普通人的电话简单的多。曾唯一不消两天打听到赵素颜的电话,便打了过去。事情似乎比曾唯一想的还要好些,当赵素颜得知是曾唯一,虽吃惊了好一会儿,但毕竟见过世面的夫人,二话不说,连忙答应了,还邀请她参加朋友聚会,说是曾经的朋友都想念她,叫她务必来。 曾唯一本想不去的,但也不好驳了赵素颜的意思,毕竟人家愿意帮忙,该给个面子。她只好答应了。聚会地点——胜凯撒。 胜凯撒几乎是当初他们那一伙财阀子女常常聚会的地方,设独立包厢,环境极其优雅,可谓是当时九龙地区最好的典雅之地。曾唯一刚听到这个地方,是颇为吃惊的,她未料,都这么多年了,他们现在还常常在胜凯撒小聚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化吗? 红豆得知曾唯一要去聚会,心头涌上一股担忧。富豪排行榜上,曾唯一的儿时玩伴皆在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会情谊大于利益吗?曾唯一虽为人母,心境还是那般浮躁,她能沉住气吗? 而且…… 纪齐宣会在。 林穆森已经离婚了。 红豆终究是担心地睡不着,轻轻碰了下睡在她身边的曾唯一。曾唯一扭了下身子,有些不情愿的侧着身子继续睡。 “唯一姐。”红豆再次碰了一下。 曾唯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向红豆,“怎么了?” “你有想过见到纪齐宣会怎样吗?” 曾唯一那双迷雾般惺忪的眼终归听到“纪齐宣”三个字清澈起来。她说:“他现在应该很风流了,我韶华已逝,可没本事拆散人家了。” “……”红豆一口气没上来,傻逼样的盯着一脸严肃的曾唯一。曾唯一冷笑,“我生下他的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红豆静默,似乎在耐心等待她的揭晓。她忽而抬起眼看向天花板,“我要气死他,自己孩子的母亲是他最讨厌的女人。” “这样对干干不公平。”红豆略有迟疑的停顿了下,而后还是说了,“林穆森离婚了。” 红豆明显看到曾唯一的手有些抖,唿吸比刚才快了点,不自觉地开始咬嘴唇。这是曾唯一紧张的惯有的现象。红豆不禁嘆息,果然,她只要一提她最爱却得不到的男人,她就会紧张。 红豆再问:“你还要那么做吗?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曾唯一忽而翻个身,不再说话。红豆望着曾唯一的背影,想起她那么迷恋林穆森那段时光。 “凭我的魅力,一定可以搞定林穆森。”那时的曾唯一是那么自信,那么美丽。 …… “为什么林穆森明明喜欢我,却不向我表白?难道要我先吗?太没面子了,我不干。”那时的曾唯一第一次面带愁容,却依旧有小姐的骄傲。 …… “他明明喜欢的是我,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订婚?”那时的曾唯一既气愤又委屈,但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从不低头。 …… “我一定要比他早结婚。”那时的曾唯一参加他的订婚,语气带着倔强和不服。 一个美丽十足的女人,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男人,眼睁睁地看他和比自己丑的女人结婚,严重伤害了女性的自尊,尤其是像曾唯一这样众星捧月的骄傲公主。 岁月如梭,曾唯一虽与曾经不同,但那样的好胜,能变吗? 插pter.2 曾唯一今天穿的很美。她有一双让所有女人都艷羡的修长美腿,穿上紧身连衣裙,更凸显她的身材。她的皮肤钧瓷般白皙,穿上黑色,加上自身的气质,带着高贵。 她不喜浓妆,这次聚会,只是略施粉黛。俗话说人的长相三分靠容貌,七分靠打扮,可曾唯一是个例外。她有着最完美的五官,重组在一起,就好比上帝精心雕刻的完美杰作,化妆只是稍稍锦上添花而已。 曾唯一以前喜欢一头的直发,那样显得清纯。如今,她的一头微卷,成熟的打扮,倒显得妩媚了。她对着镜子把额前的头髮挽在耳际后面,细细打量起自己。 “红豆,我是不是老了?” 26岁的岁月在曾唯一脸上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只是曾唯一的心境老了许多而已。红豆坐在凳子上,摘豆角的青筋,她随意的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那我岂不是人老珠黄了?以前的那些富家子弟见到你照样如从前一样脸红心跳给你写情书。” 曾唯一便不再说话。她随意的敷衍笑了几下,唇抿的很紧,唿吸略有急促,红豆都能听见她的唿吸声。红豆知道她又在紧张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纪齐宣而紧张,还是因为林穆森。 “妈咪,你照镜子都快半个小时了。”曾干抬起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好心提醒发愣的曾唯一。 曾唯一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走到自己儿子面前,捏了捏他的小脸,“妈咪一定把你送到榆林幼儿园。” “其实我不需要,我想上小学。”曾干把头撇过去,阻止自己的脸继续受虐。 “你虚岁才六岁,年龄没到。”曾唯一反手拍拍他的脸蛋,立正身子,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拿起包包准备出门。红豆适时唤了她一声,“唯一姐。” 曾唯一转身看向红豆,疑惑的看向她。 “你等等,我爸送你过去。” 正说完此话,门被打开了,许元宝顶着他那陈年不变的啤酒肚,对曾唯一憨厚一笑,“小姐,我送你过去。” 曾唯一心头一暖,微笑点头。她知道人心险恶,大多数人见风使舵,像许元宝一家,也许是她在香港唯一的避风港了。见曾唯一离开,红豆不免担忧的嘆息。 这次聚会是福是祸,一切未知。不过她唯一知道,要是纪齐宣知道曾唯一为他生了个儿子,不会无动于衷,善罢甘休。 晚上六点半。不夜城的香港灯火通明,霓光霞影。曾唯一自来到香港很少出去过,此时她坐在车后,歪着脖子看向车窗外,不禁笑起,“我爹地一直担心香港回归以后香港就完了,现在看来,反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是啊,这些年来,香港发展很快。尤其是资本家们。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倒也能餬口。”许元宝通过后视镜瞄到曾唯一眼中一闪而过的暗淡,马上禁口。许元宝知道曾唯一这几年怎么过的。曾唯一本是个千金大小姐,不会以什么“寒窗苦读考取功名”这种学习增强自身的素质来提升自己,她的出身就是一种资本,所以她并不会花时间好好去读书,而过世的老爷也不强求这些,以致曾唯一没有很高的学歷。 如今事实难料,没了出身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又没有很高的学歷,在外国生活定是举步维艰,所幸样貌出众,进入一家上市公司在公关部从业,收入可观,奈何曾唯一大手大脚花习惯了,总是“月光”,以致一次火灾便走投无路,把残败的房子卖了,回到香港。 许元宝不禁问起,“小姐,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 第3页 曾唯一说:“想过很多可能,但是都pass掉了,真懊恼以前不好好学习,如今也不用愁找不到工作了。” 许元宝建议,“香港的公司也很多,可以考虑跟温哥华一样。” “嗯,我会考虑的。”曾唯一对着后视镜微笑。许元宝通过后视镜见曾唯一微笑,虽与六年前的笑容差别很大,但还是毋庸置疑的表现出,曾唯一是个迷人的女人。 在胜凯撒外停泊的车子都是国际名牌高级轿车,承载曾唯一的计程车停在门前,倒显得很滑稽。当曾唯一这样气质的女人从计程车里走出,更是觉得是一种幽默了。 要是以前那样爱面子的曾唯一,一定会直接暴躁的找个地洞钻起来。然而,人总是在不断的改变,尤其是在生活的变迁中。曾唯一还体贴地叮嘱许元宝,“许伯伯,路上小心点,今天别太晚回家了。” 许元宝报以微笑,手指做出一个“ok”。曾唯一便提着对自己而言算是品牌的包包走进胜凯撒。曾唯一不知胜凯撒不是以前那种对公众开放的餐厅,已然变成只对会员开放的私人俱乐部。曾唯一进去前被人阻拦在外,要求出示通行证,这把曾唯一的老脸弄的通红,一时有些无措。 正在她有些尴尬之余,从门口走来一位着酒红色对襟开领子连衣裙,高跟鞋的“噔噔”声在偌大的大厅里分外响亮。 赵素颜热情吆喝一声,“唯一。” 曾唯一只是朝她笑了笑。从赵素颜靠近开始,曾唯一便能闻到一股属于花类的清香。曾唯一只是觉得有哪些不妥,又想不出是哪里,就是觉得这香味有些怪怪的。她朝赵素颜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赵素颜上下打量曾唯一,她似乎很意外曾唯一还能如往昔一样光彩照人,嘴角噙着笑说:“唯一啊,我们都被岁月摧残不行了,你怎么一点也没变?真不公平。” 赵素颜这话倒说的真有水准。赵素颜虽不及曾唯一,但毕竟年龄不过三十,还处在女性最美时期的巅峰,怎么摧残也不会摧残到哪里去,她这话不过是看不惯曾唯一还是如以前一样,艷压群芳罢了。曾唯一性格变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冷嘲热讽的反唇相讥,而是笑了笑,“你也没怎么变,还是一样那么漂亮。” 赵素颜冷冷笑了起来。忽而想到什么,她立马换了一张脸皮,“走走,那群被宠坏的少爷们肯定等的不耐烦了。”说罢,便拉着曾唯一往里面走。 刚才拦着曾唯一的保安,此时却对她面带微笑,目送她进去。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门被赵素颜打开了,她一把把曾唯一推进去,欢乐地对里喊:“瞧,谁来了?” 原本就很安静的屋里,更是鸦雀无声。在这打着冷色调灯光的屋里,一排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赵素颜的老公李大公子,李萧山,另一个是曾唯一不怎么想见的纪齐宣。 由于灯光比较暗,曾唯一见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见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抿了一口。李萧山显然是错愕了,他微微张着嘴,盯着曾唯一道:“天啊,一一!” 赵素颜立即推曾唯一到他们那边坐。曾唯一不大情愿被赵素颜推到纪齐宣旁边的位子上坐下。她还没坐到两三秒,纪齐宣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喷嚏,实在受不了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蓝色方格手帕开始擦鼻子。曾唯一略有失神的望向那块蓝色方格手帕。 赵素颜立马抱歉道:“哎呀,齐宣,我忘记你有蝴蝶兰花粉过敏症了,抱歉。”她立即把披在身上的披风压在沙发底上,再偶尔看向他手里的那块手帕,又做出惊讶状,“咦?这手帕不是唯一送给你的吗?还留着呢?” 纪齐宣不紧不慢地解释,“这是我自己买的,那块早扔了。” 赵素颜便把目光投向曾唯一,曾唯一只是笑而不语。曾唯一以前是个霸道的女人,她要求身边的人都要按照她的去做。纪齐宣对蝴蝶兰花粉过敏,随身总会带面巾纸以防万一。曾唯一觉得一个大男人带面巾纸不雅观,便买了一块方帕,要求纪齐宣随身带着。她一直觉得纪齐宣自身上下有着高贵气质,唯有蓝色条痕的手帕才配的上他的气质。 眼前这个男人,因岁月的变迁,似乎气质更浓了,浑身围绕着一股浓郁的雾气,反倒让人琢磨不透,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没有以前那样好掌控了。 曾唯一暗暗耸肩,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 “唯一,你嫁人了没?”赵素颜忽而这么一问。 曾唯一愣了一愣,忽而笑道:“这真是个敏感话题。” “有什么关系,你和齐宣早就解除婚约了,都是自由身哦。你瞧齐宣,都泡上港台名模了。”赵素颜低头微笑,倒不像是在八卦,而是在提醒曾唯一,她可是没机会了。 曾唯一不以为然,反而对身旁的纪齐宣说:“恭喜。” 纪齐宣手中把玩的高脚杯明显不动了,他顿了顿,抬起头看她,面带微笑,“谢谢。” 这时,有人敲门。一位着白色t恤的男子走了进来,笑道:“不好意思,迟到五分钟,堵车太严重了。” 来人,林穆森。 他还是没变,阳光明媚的笑容,嘴角带着酒窝,喜欢穿净白如雪的衣服。 曾唯一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穆森看,眼里流转着当年那般的爱意。她以为她早就忘记这份激动了,可当见到他以后,她还是忍不住。林穆森似乎也见到曾唯一了,他有些吃惊,竟呆若木鸡几秒,随后似乎有些躲避她而选择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 曾唯一低着头,随手也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两口,目光瞟了下坐在旁边的纪齐宣,他面无表情,并没怎么留意来人。要是以前,曾唯一只要用稍稍迷恋的表情看林穆森,纪齐宣总会醋意大发,对她这种行为表示极其不满和抗议。如今,他的不介意,想必是真的不在乎了。 如此,曾唯一反而舒心了许多。 插pter.3 整个屋内的空气似乎已然凝固。曾唯一握在手里的杯子被她攥得很紧,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林穆森,未料,两人的目光的撞在一起,他也正在偷窥她。要是以前,曾唯一一定会促狭地回看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骄傲,让他无处遁形的低下头,首先不好意思。然,这次是曾唯一首先低下头,侷促地举起手里的杯子,开始喝酒。曾唯一余光一扫,微微一愣,侧头看向纪齐宣。只见他正一瞬不瞬目光如炬盯着她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居然在笑?曾唯一着实一愣,他是在嘲笑她吗?嘲笑她死性不改,还迷恋自己根本得不到的男人?还是在嘲笑她,已经今非昔比,还痴心妄想?曾唯一死死咬住下唇,僵硬地转正自己的脑袋,大口喝了一口酒,倒有大陆东北男子般的豪气来了。 “哎呀。”赵素颜好似想到什么,“唯一都有儿子了,我刚才还问个傻帽的问题,呵呵,唯一对不住,我先敬一杯,赔罪。”赵素颜一直笑眯眯,然而因她这句话,在场的三个男人皆错愕,尤其是林穆森,即使在昏暗的冷色光中,他脸色的惨白的如一张白纸,好似浑身的血液瞬间抽光。李萧山由于刚在在喝酒,一下子接受无能,呛住了,一直在咳嗽。唯有纪齐宣,只有着稍纵即逝的僵硬,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地喝酒,那样无所谓。 曾唯一倒不觉得什么,当初刚生下时,很介意别人知道她未婚生子,如今岁月已经磨去她以前所有一切的菱角,她敢生出来,就不怕见不得人了。当初她得知自己怀孕,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堕胎,可她没有这个勇气,毕竟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身边无依无靠,加上丧双亲,更是心灰意冷。一天拖一天,眼看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直到生下曾干,她还不懂身为母亲的责任。后来的这些年,她才明白,生下曾干是正确的。 至少让她有个心灵寄託,捨不得自杀。曾唯一其实是一个心灵极其脆弱的女人,一次面临着人生最低的低谷,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是无法全然接受。 李萧山忽而问道:“一一消失这么多年,难不成是跟你老公私奔去了?” 曾唯一道是大方得体地解释,“我是未婚生子,还没有老公。” 此话一出,皆缄口不语。认识曾唯一的朋友都知道曾唯一虽然被男人们众星捧月,但为人不随便,这未婚生子之事,不像是曾唯一可以做出来的事。 “孩子他爸是?”李萧山忍不住把目光向纪齐宣注视,纪齐宣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依旧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整个屋能迴旋着,好似每个人心跳的节奏。 这是曾唯一曾经幻想过的镜头,曾经的朋友欢聚一堂,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会对纪齐宣妩媚一笑,嚣张地告诉他,孩子是他的。然而,真正到了现实,曾唯一却不想如此。 第4页 告诉孩子是他的又怎样?纪齐宣不是好惹的主,她怕她到时候因逞一时之快,而后悔莫及。 她只好讪讪一笑,“你们不认识。” 赵素颜却穷追不捨地继续问:“那男人一定相当优秀吧?唯一的眼光可是长在天上的。”赵素颜说着的同时看了看纪齐宣又看了看林穆森。 这两个男人,可都是天上的。 曾唯一只是笑,算是敷衍了事。她不想多费唇舌在孩子父亲身上,没有任何意义。在曾唯一回到香港以后,见到昔日生活的地方,已然翻天覆地,她希望自己也能重新来过。 她的敷衍,赵素颜也觉得无趣,便不再过问。曾唯一以为,老朋友叙旧,无非是讲些生活琐事。可接下来,她听到的都是一些她涉及不上来的事项。投资、签约、管理……针对的是纪齐宣收购那条街什么巴拉巴拉的。曾唯一也听不懂,就瞎掺合听听。 直到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她有些抱歉的点了点头,便掏出手机,窝在一旁小声接电话。 “餵。” “妈咪,现在时间10点30分,好女人是不该晚归的。”曾干在电话那头如个老头子,有板有眼的囔着让她回家。 曾唯一哄道:“好啦,马上回去。”然后把目光往他们那边瞟了一下,见三人都在看她,她立马觉得不好意思,便把手机挂断,赔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萧山立即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咳咳。”赵素颜顿时响起咳嗽来,白了李萧山一眼。李萧山这才觉得不妥,讪讪地坐回去。而一旁静止不动的纪齐宣自然没有送的意思。林穆森,曾唯一是一直不敢把目光往那边瞟的。 “你们慢聊,我打车回去就好了。”说罢,曾唯一也不等他们答覆,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唿吸,一出来,她就好像飞出鸟笼渴望自由的小鸟,长长唿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回家。真该好好谢谢她那宝贝儿子救她于水火之中。 然而,这胜凯撒因是私人俱乐部,来此之人几乎都自己开车前来,加上地理位置在九龙偏僻地方,计程车很少来此拉课。曾唯一虽早已习惯穿高跟鞋,但让她走到公交车站简直是要她的半条命。 正在她犯愁之时,在她旁边停了一辆白色法拉利,穿着简便的白色棉质t恤衫,清慡的杨梅头的林穆森朝她露出久违的笑容,“这里很难打到车,我送你。” 曾唯一犹豫起来,最后想了想,还是上了他的车。 在白色法拉利的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的男子静静凝望着曾唯一上林穆森的车,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一直目送他们,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捏了捏自己的额角,从车匣子里拿出一片西洋参嚼了起来。掏出电话,拨了个号:“bartley,过来接我,胜凯撒。我喝多了,有点醉。” 挂断电话,纪齐宣的目光再次注视方才看的地方,即使空空如也,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曾唯一,他第一个女人,以全部的激情奉献过的女人。 他以为他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她放下了,却再见到她的那剎那,他还是无法抗拒久违的情愫到来。 他自诩自己不是深情的男人,没有曾唯一,他可以找别的女人。只是,人的心里位置就那么多,一个人进来,另一个则会出去,他心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是纪齐宣始终知道,曾唯一从没离开过。她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他略有闪神地接起,“餵。” “齐宣,今晚来我这吗?”关心灵语气很弱,似乎害怕他拒绝,一般情况下,纪齐宣不会在她那里过夜。纪齐宣愣一愣,忽而笑道:“你等我。” 关心灵喜悦地“嗯”了一声。纪齐宣挂断电话,目光开始涣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曾唯一坐在林穆森的车上,由于过于安静,倒有些不自在,她缓解尴尬,随口说:“你果然是喜欢白色,连车都是白色。” 林穆森笑道,说了一句不搭嘎的话,“一一,你变了很多。” 曾唯一愣怔地看向林穆森。林穆森歪嘴朝她笑道:“我认识的一一,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而不是落水后的孔雀。” 他的话,把曾唯一形容的惟妙惟肖,她不置可否,此时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落水后狼狈爬出岸上的孔雀。这样形容虽然不礼貌,但曾唯一不介意,反而笑道:“变了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很讨厌以前的我吗?” 林穆森笑了笑,似乎不贊同曾唯一这说法,“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曾唯一便不再说话,过去的事便过去吧,她不会再是以前的曾唯一,而林穆森也不会是以前的林穆森,什么都变了,再也回不去。 林穆森的车停在曾唯一现住的楼下。林穆森对这个区的屋村不熟悉,当见到这样的住宿条件,他不禁蹙眉,“一一,我那有一套空房,在浅水湾,你搬过去住吧。” “不了,受之有愧。”曾唯一朝他一笑,准备下车。 林穆森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曾唯一上楼。此时正值夏季,整栋楼瀰漫着腐木的腐朽味,年代久远。他凝视着曾唯一纤细的背影,一阵恍惚。 曾唯一上楼时,见到隔壁一对夫妇正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那辆白色法拉利,女人说:“长的漂亮就是好,可以被有钱人泡。” 男人拍拍胸脯,“幸亏你长的不漂亮。” 女人一脚揣了过去,“滚。” 在家门口,曾干把门开了一条小fèng,用他的那一双黑熘熘的大眼看着门外,见曾唯一回来,才大敞门,双手抱胸,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撅着嘴,“十一点半了,妈咪。” “没办法嘛。”曾唯一做出无辜样。 曾干努了努嘴,她便顺着他的嘴唇方向看去,是洗脸盆。曾干说:“给你留的水洗脸。今天停水了。” 曾唯一便一口亲了上去,“还是儿子疼我,么么。” “哎呀,我不要吃口红。”曾干一掌噼开曾唯一的侵犯。 “被我这样的美女亲吻,是你荣幸,来嘛!” “不要。” 整栋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然后响起了谩骂声。群居生活,可不能小打小闹哦,会吵到邻居的。这是屋村生活守则之一。 插pter.4 “一一是我们的小心肝,小公主。” “我知道爹地最疼我了,我什么要求爹地都会答应对吧?” “当然当然,你是爹地的命根子。” “我喜欢林穆森,我要他。” …… “林穆森,你不爱我吗?” “一一,我和你不可能。” “为什么?” “我们不可能的,忘记我吧。” …… “纪齐宣,我们解除婚约吧。” “我不同意。” “我们不可能,你知道吗?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林穆森。” …… 曾唯一蓦然惊醒,她乌黑清澈的眼珠静止不动的盯着天花板看,心口一阵绞痛。她曾经的骄傲被林穆森那样践踏,不爱的理由只是一味的不可能,她如何能信服?她用她的倔强接受了另一份她根本就作茧自缚的婚姻,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她忽而背嵴发凉,忍不住翻了个身,未料把红豆惊醒了。 “怎么了?唯一姐。” 曾唯一忽而柔弱的缩在红豆软绵绵的怀里,嘴唇抿的很紧,泪水潸然而下,她坚持六年的眼泪终于哭了出来。红豆拍拍她的背,才发现她一身的汗。红豆嘆息道:“唯一姐,看开点,人生总有过不去的坎,忍一忍就挨过去了。你看看我,有了肥胖症还是照样面对人生,你这么漂亮又有那么聪明的儿子,会幸福的。” “我不难过,我就是有点点压抑。”曾唯一立即抹了抹自己的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 红豆拍拍她的后背,似在无声的安慰。她是该压抑的,曾经的那层身份是她的阶梯,阶梯没了,一下子仰望曾经的伙伴,自尊心那么强的她,是接受不了的。 早晨起来,曾唯一是被曾干强迫拉醒的。回来已经两个星期,曾唯一的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常常日晒三竿还在唿唿大睡,每次都是被那不孝子给强迫拉起来。 “妈咪,你不是跟我说今天带我去学校面试的吗?” 此话一出,曾唯一才恍然大悟,看下时钟,见已经快到八点,立即蹦下床,自己梳洗一番,便拉着无奈的曾干出门。 坐在计程车上,曾唯一那要命的爱美又犯了,开始简略的打扮起来,一会儿抹粉一会儿涂唇膏。曾干见她忙一直没歇着,不禁翻个白眼,重重嘆了口气,自个望着窗外了。 第5页 曾唯一化完裸妆以后,便开始正常起来,先看时间,然后瞎紧张地自言自语嘀咕,“天啊,迟到半个小时,怎么办啊?” “要是儿子上不了榆林幼儿园怎么办?” 她的紧张倒把曾干逗笑了。他戳了戳曾唯一,“妈咪,上不了幼儿园,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额……”这话一出,曾唯一是更紧张了。她甚至准备打电话给赵素颜,向她求救。她可不想被自己的儿子恨一辈子。 曾干笑的更欢了…… 曾唯一蓦然转头,怒目圆瞪,“逗妈咪的话,就把你送去做童星。” 曾干立即不笑了,萎蔫地缩在位置的一角,拽衣角。由于曾唯一和曾干一出香港机场极其拉风引来星探,希望曾唯一去做女星,曾干去做童星。而一口拒绝的是曾干,还老气横生地给曾唯一一个理由,“拍戏有亲密戏,我不想被人吃豆腐。” 就怕被人吃豆腐,曾干是死活都不当童星,因此这成了曾干一个致命伤。只要曾干犯错,曾唯一总拿这事威胁他,这孩子也一直受用,再也不敢造次了。 榆林幼儿园。 政教处的教育部部长看了曾干的档案,不禁错愕,“iq测试,智力一百二?” 曾唯一笑道:“是啊,上面有测试证书。” “精通语言,汉语、粤语、英语。”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精通三个语言着实不简单。教育部部长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这小鬼,这模样怎一个俊字了得?遗传基因实在太好了。 这么个极品孩子在榆林幼儿园里,还能熠熠生辉吧?教育部部长乐呵呵地点头,把曾干分配到了重点培育的实验班里。 对于这个结果,曾干小朋友是早有自知之明的。被送进班里之前,曾干通知不忘提醒有些迷煳的曾唯一,“记得放学接我回来,要不你就丢了这个宝贝儿子了。” “知道知道,去吧去吧。”曾唯一露出她迷人的微笑,朝班里的同学笑了起来。 “好漂亮的阿姨。”班里的小朋友忍不住嘀咕。 曾唯一走后,小朋友朝曾干蜂拥而至…… *** 儿子就学问题解决以后,曾唯一现在愁的是自己的工作。她来之前研究过自己该干什么,可许多方案都被自己pass掉了,因自己的就业问题,曾唯一总是愁眉不展。 一日,许元宝给了她一个地址,曾唯一不甚明白抬头看许元宝。许元宝憨厚地笑道:“老朋友的一家公司招个公关部经理,我给你推荐了下,你去应聘下。” 曾唯一无不感激,心口一股酸,“许伯伯,你对我真好。” “哎呀,当年老爷在世,你们曾家怎么照顾我和红豆的呀,这些都不算什么。” 无论如何,那时的曾唯一是打心底的感谢许元宝和红豆的。如果不是他们劝解,她绝对会按照原来的打算,把孩子送人而不是独自抚养儿子五年。 *** 许元宝介绍的那家公司竟然是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曾唯一不清楚房地产方面,站在那栋大厦下面抬头瞻望那刻,只是凭藉这家公司的规模划分为大公司。当见到公关部门口站满一排的应聘者,一向自信的她也开始怀疑自己能进得了这家公司否? 听说里面面试的都是这家公司的高层。 她的序列号是最后一个数,希望更是渺茫了。她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当她醒来之时,应聘已经结束。她眨巴两下眼,略有失望的准备打道回府。 在电梯口,好不容易听到“叮”的一声,门打开那剎那,见到里面之人不免错愕。纪齐宣用一双探测的目光看向她,好似在追究她来此有何目的。他就这样硬生生站在她面前。 曾唯一想装着不认识,闪身想进电梯,纪齐宣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任由曾唯一下楼。站在纪齐宣身后的助理bartley倒扭头追着看曾唯一,直到门闭合。 bartley想,这个女人长的还挺像关心灵的,尤其是眉眼的神韵,难怪boss会驻足呢。想起前些天把boss送到关心灵家,他就觉得,这次boss是来真的了。 忽而纪齐宣对bartley说道:“你去查下刚才那个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啊?”bartley万万料不到boss今天心血来cháo让他花功夫查个不明人士?纪齐宣直接无视他的错愕,举步朝公关部走去。 他这次来,主要是看公关部策划新盘开盘的宣传,由于头一个公关部经理宣传不合格,修了又改,改了又修,把他惹恼,直接开除,才空出一个位来招新人。 当纪齐宣回到自己办公室不出五分钟,bartley便拿着一份简歷走进来,交给纪齐宣,“刚才那个女人是来应徵公关部经理的,不过因为排队号太靠后,没有机会选,直接淘汰了。” 纪齐宣在翻看她的简歷,他的注意力只在她曾经在哪从事工作上。温哥华?原来这么多年她躲在温哥华。他若是要找,是肯定能找的到,但他没有。他知道他找到她又如何?一切的结果不会因为他找到她而改变。 他关上简歷,对bartley下达命令,“想方设法在公关部找个职务给她。立即打打电话通知她,明天上班。”纪齐宣说完,便走到衣架旁,拿起衣服穿上,而后看下手錶,掏出手机听语音留言,打了个电话,“好端端的又聚什么会?” “我也不知道,素颜叫我们过去呢。” 纪齐宣冷冷挂了电话。 bartley察言观色地道:“要叫司机吗?” “我自己开车过去。你下班吧。”纪齐宣举步出了办公室。 bartley歪着脑袋,不甚明白,怎么boss今儿这么反覆无常? *** 曾唯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今天红豆接曾干,她不用赶时间了。工作机遇泡汤,她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回去,该见到许伯伯落魄的模样。她站在车站牌旁等车,有些心不在焉。 忽而,他旁边停了一辆敞篷白色法拉利,林穆森摘下太阳镜看向曾唯一,“我送你回去,一一。” 曾唯一略有错愕,没料到能遇见他。林穆森笑道:“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 笑话。曾唯一二话不说,直接上车了。见到曾唯一上车,林穆森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一还是没变,经不起激将。” “你倒是也没变,还是喜欢运动,穿白色。”她随意一瞄,便看到他车上随意扔的健身卡、俱乐部卡等等。 林穆森只是笑,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 “找工作。”她说的很随意。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穆森不知为何熨帖在方向盘的双手明显抖了一抖,车子前行倏然不稳。 林穆森调整好方向盘,勉强朝惊愕的曾唯一一笑,他说:“当初你不任性的话,现在应该是纪太太,就不会为生活而奔波了。” 这话对曾唯一而言,真是个讽刺。自己的喜欢的男人劝告自己,不该放弃别的男人。 曾唯一冷笑,自嘲道:“不劳你操心,不过说实在的,你怎么会和将青霜离婚了?她可是你为她狠狠伤害我的女人,你就这么离婚了?你的心真容易变。” 林穆森知道这话的讽刺,他不怒反笑,“我倒想成为一个容易变心的男人。” 曾唯一愣了愣。 林穆森说:“陪我吃点东西果腹吧,一天没吃饭了。” 不容她拒绝,他把车的方向拐了。其实曾唯一也没想拒绝。 林穆森带她来到一间很别致的餐厅,设施挺典雅。林穆森点了个波士顿烤虾和一些曾唯一爱吃的甜点。曾唯一笑说:“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哪能忘?囔减肥,不吃饭只吃这些甜点,能减下来真是奇蹟了。”林穆森宛然一笑。 然而曾唯一却没有笑出来,只是讪讪地喝了点矿泉水。 餐厅的门口,迎来三位贵宾,三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赵素颜神秘地对纪齐宣笑:“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不?” 对于赵素颜神经质的问题,纪齐宣不愿搭理。李萧山则着急了,“素颜,你这么神秘干什么?卖什么关子。” “要是没事,我就走了。”纪齐宣准备起身,赵素颜连忙拉住,刚想说话,却见到自己视线四十五度的地方见到了曾唯一和林穆森?他们两怎么在一起? 赵素颜张着嘴,由于过度惊讶,艰难吐出,“曾、曾唯一怎么……和林穆森……” 纪齐宣蹙了下眉,转身看去。 却见林穆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闪烁的钻石戒指。那刺目的白光刺进纪齐宣的眼里,辛辣。 “求婚吗?”李萧山忍不住说道,赵素颜立即朝他使个眼色。两人的目光齐体看向纪齐宣。 第6页 他的表情很淡,却又专注的站在原地,凝视着那两人的剧场里。 插pter.5 纪齐宣明明知道这样更刺痛自己的眼,却还是固执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去凝望。他看见曾唯一不着痕迹的浅笑,带着轻蔑与嘲讽。这是曾唯一惯有的笑容,不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只是随着自己的感情去迸发。 曾唯一拿起戒指端详几下,甚至自己戴在手上比划比划,她张开五指,晃了晃,“我想要这枚戒指好久了。”当年她是多么的期盼林穆森为她买下这枚戒指,甚至不要脸的去索求。然而,这枚戒指最终没有到她手上。 林穆森说:“对不起。” “别,千万别。一方抛弃另一方再正常不过。” “你要是过的不好,一定要告诉我,我……”林穆森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这不是林穆森的个性,他是个慡快的男人,性格如阳光,让人踏实。可如今他的这幅模样,倒不像他了,有什么话憋在心里,让骄躁的曾唯一很憋得慌。 “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特意找我送礼物,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赔罪?不必要。”曾唯一语气不徐不疾,同时也面无表情。她摘下戒指,放回到盒子里,递还给他。 林穆森也没接的意思,只是无奈笑了笑,“一一,我还是这句话,过的不好,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曾唯一冷笑,“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只有跟你结婚我才过的好,你是否会跟我结婚?” 林穆森蓦然抬起惊愕的眸子看向曾唯一,而曾唯一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好似因为能直面的对视,才能抹去她心里的不慡。 “可以。”林穆森如此说道。 反而,曾唯一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来,这是一场笑话吗? “只要你不后悔,我就娶你。” “有什么好后悔的?” 林穆森失笑,“一一,你只要告诉我,你不后悔,我就娶你。” 有时候曾唯一真的怀疑过,其实林穆森从来没爱过。没有爱过她,也没有爱过他的前妻,他对婚姻一直处于能有则有,能无则无。而他这句话更是刺进她的血骨里,硬生生的疼。 “我想我嫁给你,我会后悔。”曾唯一把戒指收下,面带含笑,在他脸颊处落下一个感谢的亲吻,“谢谢你迟到的生日礼物,我先去下洗手间。”她起身,再转身,只见纪齐宣正在看她。 他本有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在金黄的灯光下,面容平静。他身后的李萧山正朝她和林穆森招手,“来,拼桌拼桌。” 林穆森跟着站起来,对曾唯一说:“我们去坐坐吧。” 她笑了笑,“你先去吧,我稍后过去。”她直接去了洗手间。一进洗手间,她就往自己脸上泼水,她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李萧山戳了戳林穆森,一脸鄙夷的样子,“好小子,背着我们找一一。” 林穆森讪讪而笑,有些谨慎地看向纪齐宣。在这群人中,谁都在揣测纪齐宣心里所想。两人有婚约时,纪齐宣对曾唯一是百依百顺,宠爱她的程度如珍如宝让他们这些朋友都看不下去了,还有背地里看不惯的骂纪齐宣是在作践自己,让个女人骑在头上。他从来不反唇相讥,只是一味的对曾唯一好,好的连曾唯一都不屑了。 他们都以为纪齐宣很爱很爱曾唯一,可曾唯一要求解除婚约,他不悲不喜;曾唯一消失,他如常过日子,事业为先,拍拖在后。后来他们知道纪齐宣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跟他交往过的女人给他评价从不离两个字,绅士。不温不火,中规中矩。于是,他们判断,纪齐宣就是这么个绅士的男人,对曾唯一的宠爱,只是他细心的一种表现。他是他们贵族群里唯一得到过曾唯一的男人,也是他们心甘情愿认输的男人。曾唯一陪纪齐宣,天生一对。后来的分手,许多人都唏嘘不已,再后来曾家倒台,他们又为他庆幸分的早。这个圈子,利益总是大于情谊。 赵素颜打趣,“穆森,齐宣不会介意的,别紧张。” 纪齐宣只是抬下手腕,看了下时间,“我约人打高尔夫,你们慢聊,我得走了。” “哎呀,大忙人,分点时间给我们不行啊?”赵素颜有些不满,李萧山圆场,“素颜,你又不是不知道齐宣正式承接公司了,不像我们游手好闲。” “那是在说你。”赵素颜不满地睨了李萧山一眼,李萧山的脸顿时绿了。 赵素颜也不想留纪齐宣了,从包里递给他一张信封,“有空看看吧。” 纪齐宣不甚明白却也接了。此时,曾唯一走了过来,见纪齐宣要走的样子,疑惑地看着他。纪齐宣朝她点了下头,便直径离开了。 纪齐宣坐在车上,把手熨帖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开车离去。开到第三个红绿灯是红灯,他不得不停下车来等绿灯。在空闲之际,他的目光不小心瞟到了旁边安放的信封,是赵素颜塞给他的。他想了想,还是撕开信封看了起来。 是一组照片,一个活泼可爱的孩童正在教人摆积木,再普通不过的照片,然而纪齐宣却浑身僵硬,眼眸目不转睛盯着那孩子的脸看,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一切的一切。 当绿灯闪起,纪齐宣立即找个道掉转车头,朝餐厅驰去。他要找个理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个小孩与他小时候如此相像? 他立即打电话给赵素颜。赵素颜慵懒地接起电话,“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 “这孩子是谁的?” “猜不出来?”赵素颜一副吃惊的语气。 纪齐宣蹙了蹙眉,眼里充满了吃惊,“曾唯一!?” “嘿嘿,齐宣,你是不是就只给唯一留过种啊?” “啪。”纪齐宣直接把电话挂断。 赵素颜无趣的收了电话。在开车的李萧山睨了自家老婆一眼,“你就不能不添乱子吗?” “怎么?心疼曾唯一了?你还喜欢她?”赵素颜眉眼一瞪,颇为不慡的样子。李萧山气打不出的哼了一声,“我都是你老公了,你还担心什么?” 赵素颜冷笑,“是啊,你是我老公了,可当初你是为什么娶我的?还不是因为曾唯一跟纪齐宣有了婚约,你根本没机会了才娶我。” 李萧山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行,你要闹是吧,我不奉陪。”他当即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了下来,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径开走。赵素颜坐在车上强忍着眼泪。 她是那么不安,万人迷的曾唯一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是那么不安,她想逼她离开,所以她要借纪齐宣的手,她要曾唯一滚回温哥华,在她的世界消失。 纪齐宣回到餐厅,已然人去楼空。他深吸一口气,立即拿起手机给bartley,bartley果然是坚守职业守则,不敢怠慢boss的电话,立马接起,“boss,关于曾唯一小姐的职位已选好,待会就会打电话过去了。” “这事先推后,你先帮我查下榆林幼儿园家属名为曾唯一的儿子,把他的详细资料明天送过来。” bartley错愕,不知自家boss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觉得一向琐事无视的boss,今天怎么什么都管上了?难道真是看上了那个曾唯一?而且还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天方夜谭。他承认那个女人很美,甚至比关心灵还有气质,可也不至于吧? 曾干对曾唯一管的很严,只要曾唯一晚归,他就如个担忧的老公一样问长问短,尤其是禁止与男人有过深的交往。他看见曾唯一是被男人送过来的,立即跳起来反对。 红豆哭笑不得,“干干怎么管你这么严。” “那要不我怎么会六年来还是单身?”曾唯一也颇为无奈。 确实如此,曾唯一这样的长相招不到男人?扯淡。但有这么一个管教严格的管家公,能招到男人也给棒打鸳鸯了。基于曾干这种行为,红豆第二天便问曾干了,她还以为是小孩子的占有欲,未料,“妈妈只能是爸爸的。” “额,你知道你爸爸是谁?” “不知道,但能生出我这样智商的孩子,爸爸一定是个很聪明的男人。” “可你爸爸不在,给你找个新爸爸不可以吗?” 上帝说,夫妻之间要忠诚,一夫一妻制,妈妈只能有爸爸一个男人才可以。除非我爸爸死了。” “啊欠~!”纪齐宣狠狠打了个喷嚏,随手从衣兜里拿出方帕擦了下鼻子,问正在清扫的保姆,“你身上喷蝴蝶兰味的香水了?” “没有啊。” 纪齐宣便不再说话,昏暗的灯光下,他静静注视照片里的孩子,眉宇间怎么也展不开。这个孩子……是他和曾唯一的吗? 第7页 第二天的下午,他便得到了答案,然后给曾唯一打了电话。 曾唯一看来电显示,见是陌生号,心安理得地接了。但纪齐宣自报家门之时,曾唯一心头涌出一股莫名的慌张,完全没由来的失控。 “曾小姐,我有事与你相谈,你约个地方,我们见一面。” “什么事?”曾唯一警觉上来了。 “见面再说吧,你选个地方。” 曾唯一选了个普通的餐馆,简简单单。当像纪齐宣这样身份,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的男人进来后,曾唯一觉得,自己选的地方真是糟糕透了。 纪齐宣毫不介意,直径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他是个讲究速度的男人,什么也不说,便把一份dna报表递给曾唯一,他说:“你开个价,我要曾干的抚养权。” 曾唯一呆若木鸡,不大确定地反问,“你说什么?” “对于你私自生子的行为,我不追究,但我希望我纪家的孩子由我纪家抚养。你开个价。” 曾唯一负气地怒视他,抓起桌上的dna报告,果然是纪齐宣和曾干的亲子鑑定。她完全料不到纪齐宣会对自己的儿子有兴趣,而完全料不到,因自己的一时疏忽,事情开始脱离原来的轨道。 她嘴唇泛白,勉强一笑,“纪先生,这孩子是我的。” “想必你懂得香港法律,只要我把这份dna检验报告交给法官。虽然你有权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但是别忘了,你现在是无业游民,我不认为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起的人有本事给孩子很好的成长和教育。” “纪齐宣!” 纪齐宣不冷不热地说:“给你最好的选择,开价。” 曾唯一不明白,纪齐宣为何要这么在意这个孩子,他该讨厌她恨她的,那么对于这个孩子他该相当不屑,甚至不愿意承认也行,怎么会这样? 她咬咬牙,“可以,只怕这个价格你拿不起。” 纪齐宣微微眯起眼,盯着曾唯一看。 “我要你所有的财产。” “曾小姐,你在说笑?” 她当然知道她在说笑,只是她幻想着以此让他知难而退。突然而至的发生让她根本没有心里准备,这件事情已经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在她的控制内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垂死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跟我儿子分开。” “我也不希望我纪家的孩子叫别人爹地。”纪齐宣面无表情的反驳她。 曾唯一凝视着纪齐宣,好似要从他的眸子里窥测出一丝一厘的希望。她这些年扛过来,是因为她还有个心灵寄託,她无法想像,失去了曾干,她会不会能继续扛下去。 她说:“齐宣,离开你以后,我没有过别的男人。” 纪齐宣嘴唇抖了一下,蓦然抬首看向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的曾唯一。只听她说:“我所有的寄託都在干干身上,请你不要那么残忍。”她的眼光里闪着泪水,一向从不屈服的曾唯一第一次向纪齐宣屈服了,她卸下她的武装,一丝不挂地展现在纪齐宣面前。 纪齐宣静静地注视她,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为她抹去泪水。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他见不得眼前这个女人哭,一哭,他自我冰封的心又瓦解了,一颗cháo湿的心忍不住又为她颤抖。 他姐姐说,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再会像二十二岁那年一样,以所有的一切去爱一个人,没有尊严,没有奢求,只是想好好的和一个叫曾唯一的女人在一起。 “那么,我再给你一个选择。” 曾唯一抬起眼眸看着他。 “嫁给我。”纪齐宣盯着她的眼珠子,认真地说道。 插pter.6 曾唯一那晚失眠了。嫁给纪齐宣这简直是她根本未料到过的事,当年她不顾他的反对,毅然任性地跟他解除婚约,伤害了他,可他还要她?她不明白,很不明白纪齐宣在想什么。 她把此事告诉了红豆,红豆也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他对你余情未了?” 曾唯一肯定地摇头。当纪齐宣提出这个建议之时,她也以为是,所以反问他,“为什么?你……该不是还喜欢我吧?” 纪齐宣则冷冷地笑道:“曾小姐在开玩笑吗?虽然我承认曾小姐容貌过人,但我还不至于那么作践自己热脸贴冷屁股。” “那为什么还要娶我?” 纪齐宣说:“一来我怕干干不能很快接受我,我需要你的帮忙;二来,给你充足的时间转移你的心灵寄託;三来,我能很合理的给你一笔不小的赡养费。” 曾唯一挑眉,“这么说来,我们还会离婚?” “直到你找到新的心灵寄託人为止。” “你还真愿意戴绿帽子。”曾唯一冷笑起来。这个男人,她已经无法掌控了,正印证一句话,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算什么,不爱你的时候,你算什么? 纪齐宣同样冷笑,“戴过一次绿帽子,不介意再戴一次。” 曾唯一脸色瞬间刷白,她咬咬牙,无话可说。她沉闷地说:“让我考虑考虑。” 红豆听完曾唯一的叙述,嘆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其实我很贊同你嫁给纪齐宣,因为没有人再像纪齐宣一样宠爱你。可……被你这么一说,他好像已经对你没有情谊可言了。” 曾唯一苦笑。她当然知道,从纪齐宣看她时候的冷漠与疏离就可以看出,他早就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了。也许是哀莫大于心死,她确实不值得他像以前一样那样对她。 她也不需要他的任何感情。 如此,衡全再三,嫁给纪齐宣真的是当务之急最好的选择。她可以给儿子过上优越的生活,不用挤在屋村这样狭小的空间里,而自己也不用为找不到工作而奔波劳累,要知道在香港这样快节奏的城市里,找到一份称心如意高薪工作比登天还要难。她只要找到自己的良人便可跟纪齐宣离婚,寻找自己的幸福。 这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选择了。 然而,真要这么做,曾唯一心里还是下不了决心的,她不再是以前的曾唯一,门不当户不对,纪齐宣的父亲还有那一直看不惯她的姐姐会同意吗? 还有她的儿子,一向排斥接近她的男人,如果突然告诉他,她要嫁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她摸不透自己的儿子会有如何反应。 她直接去了儿子的房间。不想,已经十点多了,曾干居然正在玩遥控汽车,曾唯一差不点把车给踩扁了。她说:“曾干同学!” “嗯?” “这么晚还不睡?还有……”她见这遥控汽车很陌生,指着它问:“我不记得给你买过这个东西?怎么得来的?是不是又骗同学拿过来玩的?” “妈咪,你来的正好,我正在等你呢。” “等我?” “我知道你晚上会过来检查我有没有蹬被子,所以就等你过来。” “你去我房间找我不就行了?” “家事外人听的不好。”他指的是红豆!曾唯一蹙眉,她不知自己的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总之她这么大年纪的人跟不上这智商120的孩子思路。 曾唯一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洗耳恭听,“说吧。” “妈咪,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买你喜欢的衣服,不用顾虑价钱不用顾虑够不够,只要想要就可以要,你愿不愿意有这么一天?” 曾唯一狐疑地看着曾干,“不愿意的人一定是个白痴。” “这就对了。”曾干跳下床,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一牛皮袋子,从里掏出一份dna报告,“我有个这么有钱的爹地,你就嫁了吧。” 曾唯一呆若木鸡,“你怎么会有?” “我爹地找我认祖归宗,你也知道,我这人讲究真凭实据,so……他就把如此权威的东西告诉我了。” 曾唯一嘴抽了抽,“你知道dna是什么?” “笨,谷歌一下就知道了。” “……”好吧,曾唯一无话可说,这样的人精儿子,她算是彻底无语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嫁给你爹地?”曾唯一想垂死挣扎一下。曾干却孺子可教般看她,点头又点头,“我想爹地已经跟你谈过要娶你吧?” “那又怎样?” “你可别辜负你儿子的一片苦心哦,要不是我的咄咄相逼,爹地还不一定愿意娶你呢?” “……”曾唯一张着嘴,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是你让他娶我的?” “不然你以为呢?虽然我承认妈咪你很漂亮,但是我觉得你有一点点……是一点点配不上爹地。”曾干强调一点点了,然而曾唯一却怒目圆瞪,“我怎么配不上他了?” 第8页 “老实说,你招惹的那些男人,没一个比爹地帅比爹地有气质。” 曾唯一很不服气,却只能忍气吞声。 曾干见自己的妈咪吹鬍子瞪眼,马上蹭过来安慰,“妈咪,别气别气。你应该想像一下以后买衣服可以随心所欲的买,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不是以前一直念叨着这样的生活吗?” 曾唯一盯着曾干那双乌熘熘神采奕奕的眼眸有些失神。她很久没看见自己的儿子如此高兴了,一向小大人的他,今天却有着孩童的天真笑容。她不知道纪齐宣施了什么魔法让他那么喜欢他,但她知道她若是跟纪齐宣打上官司,曾干一定不会高兴,可能会伤害到孩子。她自问,她这一辈子,一定不会伤害的,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的宝贝儿子。 那刻,她下了一个决心,跟纪齐宣结婚。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给纪齐宣回了个电话,她如此之快的答覆,倒把纪齐宣吓了一跳,随即也不多问,只是公事公办地说:“下午我来接你和干干。” 曾唯一略有迟缓地问了一句,“那个……纪伯伯和你姐姐那方面?” “这方面你不用操心。” “那好。” 纪齐宣果然是讲究速度,下午便派人接走了曾唯一母子。与红豆临别,曾唯一还偷偷说:“红豆,下次我偷个楼盘给你和许伯伯,你们住大房子去。” 红豆听这话,哭笑不得,没想到曾干也差上一句,“我当帮凶。” 敢情这事是杀人放火的不法勾当了。其实也确实是这么回事!-_-可怜的纪齐宣,招了两只白眼狼回家了。 纪齐宣的房子,曾唯一再熟悉不过了,那时两人订婚以后,曾唯一便搬过来跟纪齐宣一起住,直到解除婚约,曾唯一才从纪齐宣的家里搬出来。 再次来到纪齐宣的家里,已是全然不同,无论哪一个角落也找不到过去的痕迹,全部翻修了。带他们母子来的是纪齐宣的贴身助理bartley,他一直偷偷地看曾唯一,眼里充满了好奇。 从公司的老员工里,他才知道,曾唯一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自己boss最深刻的旧情人。他一直知道boss有个刻骨铭心的旧情人,所以boss挑女人拍拖很苛刻,他跟了boss五年多,在香港像boss这种黄金单身汉交往女友数最少也是一年一个。然而,boss只正式交往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台湾大佬的女儿,那是个急性子的女人,觉得boss这种不温不火的个性让她无法忍受,所以分手了。后来就是关心灵了,没什么才能,只徒有虚表,这样的花瓶女人却能跟boss交往有一年之久,着实不易。bartley以为boss会当真了,没想到啊……他终于知道,原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眉眼像关心灵,而是关心灵的眉眼像这个女人而已。bartley突然为boss感到悲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boss,只能找个替身来平復自己胸有澎湃的爱意。 bartley对曾唯一恭敬地说道:“夫人,你要是觉得累就到楼上卧室休息。我还要回去復命,就不奉陪了。” “你去吧。” bartley点点头,转身离去。 曾干打了个哈哈,“妈咪,我有些困了。” 从屋村到石澳,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多,加上昨天没睡好,曾唯一也觉得累得慌,她拉着曾干熟门熟路的上楼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只见房间色调奶黄色,中央是个大圆床,上面铺着黄色被单。墙上挂着一幅画,高仿梵谷的向日葵。整个房间以“黄”为主调,橘红为次。曾唯一有些失神,这是她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的装潢,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纪齐宣还记得,真是佩服他的记忆力。 “这是你的房间。” “你确定?” “嗯。”曾唯一讪讪笑道:“你睡吧,妈咪待会叫你。” “好的。” 曾唯一把门关上,自己凭着直觉走到了主卧。果然是纪齐宣的风格,黑白配。她一见到久违的大床,那瞌睡虫立即泛滥成灾了,她当即毫不客气打了个哈欠,人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扭了扭身,觉得舒服极了,便钻进被窝睡了起来。 也许是真累了,她原本只是打算眯一眯的,没想到一睡就天黑了。 纪齐宣回到家中,见家里四下无人。他本以为曾唯一带着曾干出去了,也没怎么在意,自行回了卧室准备换衣服,便看到在他床上睡的正酣的曾唯一。 她还真是心安理得的上他的床啊! 插pter.7 曾唯一睡的很香,静侧在床上,如一只恬静的猫一样。纪齐宣停下手中的活,坐在床边,观测着她,好似在等她醒来。他的眼眸比浩瀚的星际还要飘渺,深不见底。他缓缓伸出手,悬在半空中,迟疑了好久又重新缩了回去,目不转睛地凝视她一会儿,俯身。 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唇不过差十厘米,只要纪齐宣再低一点他便可一亲芳泽。他微微垂下眼皮,还在犹豫之际,曾唯一已然幽幽睁开眼帘,见眼前特放大的俊脸,双手出于本能地放在胸前抵住纪齐宣。由于曾唯一太过吃惊,紧张起来,双手抓着纪齐宣还未脱完的衣服,攥的很紧。 纪齐宣低头看着她抓的过勐已开始变皱的胸前衣料,而曾唯一也不小心把目光注视上去了,她看到他胸前白玉的皮肤上有一条青灰的道,勾勒地很有笔法,不长不短,一个拳头的宽度,是心脏的大小。 这是个刺青,不是图案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汉字,“一”。是她,要他刺上去的。那时她只是偶尔看了一部电影,丈夫把妻子的暱称刻在自己的胸前,不长不短,一个拳头的宽度,据说与每个人心脏的大小一样。她只是心血来cháo,便拉着纪齐宣去刺青馆,刺了她的暱称,她的暱称是“一”,世上只有一个她,绝无仅有,而纪齐宣的心里,满满的也只有一个一,容不下第二人。 而如今他胸口上的那道长长的一道,倒更像是讽刺,他的整颗心已经划出一道伤痕来。曾唯一微微松了双手,准备探手去抚摸这道久违的刺青,却被纪齐宣握住了,他冷笑,“我想我得有必要说明一点,虽然我们以后会是夫妻,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摸我。” 曾唯一抖了抖嘴唇,看着他轻描淡写的眸子,声音发颤,“这刺青你还没去洗吗?” 纪齐宣忍不住蹙眉,似乎不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放开她的手,起身站好,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有板有眼地说:“我给你准备了房间,就是在干干房间旁边。” 曾唯一盯着他看,他的不慌不忙,倒是把自己之前想到的可能给自我否决掉了,她讪讪而笑,光着脚丫子走下床,“我马上走。” 纪齐宣说:“请曾小姐明白一件事情,你仅仅是我儿子的母亲。” 曾唯一忽而停了下来,朝他瞪了一眼,也没有好语气地说:“这话该是该由我说,也不知刚才是谁想偷袭我来着。” 纪齐宣笑而不语。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便光着脚丫,大义凛然地出去。纪齐宣看着胸口出褶皱的部分,面无表情。 *** 其实在曾唯一的认知里,并没有想过这对父子相处会不会融洽,可当她坐在沙发一角,抱拳看着纪齐宣手持遥控,与曾干一起玩遥控飞机之时,她才知道其实纪齐宣并不是想像那么毫无情趣的男人。 曾干窝在纪齐宣的怀里,如个小指挥官一样指令飞机飞行速度和高度,嘴巴弧度很弯,笑的相当开心。而一向面瘫的纪齐宣也咧开了笑容,与他一起玩着这幼稚的玩具。 “爹地,你比妈咪聪明多了,我怎么教她她都不会,活活把我气死了。” 曾唯一睨了自家儿子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那你还不快去死?” 曾干立即装模作样的包了一圈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纪齐宣,那堪堪的委屈啊,如滔滔流水连绵不绝。这小子真能装,每回曾唯一都这么训他,他都会以牙还牙来一句,“我死了你怎么办?哼。”这身边有了爹地,开始学会撒娇了。纪齐宣果不其然,对曾干的撒娇极其受用,“曾小姐,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爹地,你应该叫我妈咪达令或者老婆再或者宝贝儿,要是你还想亲密点,我不介意你叫她小心肝。” “……”曾唯一和纪齐宣眼前齐体飞过一只乌鸦。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纪齐宣走过去接了一通电话,只见他频频点头,最后以一句“我们马上过去”收尾。纪齐宣走过来对曾唯一说:“关于结婚註册问题我们交给律师处理即可。” “嗯。” “我姐姐想见你。你去准备下。” 曾唯一的脸色立即刷白起来。纪齐宣的姐姐纪齐敏,是纪齐宣双胞胎姐姐,六年前曾唯一与纪齐宣订婚之时,她早就远嫁英国,订婚那会儿飞来祝贺,与曾唯一一见如故。关系更进一步是在纪齐敏离婚回国以后,两人如亲姐们一样一起买衣服一起讨论些他们那个圈子的八卦。直到……曾唯一要求解除婚姻,深谙自己弟弟有多爱的姐姐无法容忍弟弟被如此伤害,找过曾唯一交谈,结果话不投机,比火星撞地球还要惨烈,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第9页 如今曾唯一回想起来,觉得她和纪齐敏的友情就这样散了确实很可惜,但她做不到先一步道歉,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曾干仰着头问纪齐宣,“爹地,姑姑想见我吗?” “当然。” 曾干很适用的微笑又微笑,拉着曾唯一地说:“快去发挥你特长,给你打扮,给我打扮。”曾干几乎是连拖带跑的带曾唯一去房间。 她要是有她儿子一样的激情那该多好,只可惜,还未上战场,她就萎蔫了。 纪齐敏越的地方在九龙,是一家酒吧,从外面的装潢来看并不是最豪华的,却算的上最精緻的。纪齐宣没有让曾干进去,而是把他留在车上让司机看管着。 曾干也乖,相当顺从的坐在车上玩他的掌中游戏机,潇洒的不得了,与平时的牛皮糖差别很大。曾唯一深深体会到,曾干绝对没把纪齐宣归为臭男人一类中,要么不会这么放心让她跟着除他以外的男性走。 在临进门前,曾唯一问纪齐宣,“你是怎么跟敏姐说的?” 纪齐宣回头看了她一眼。曾唯一说:“就是我们结婚那事。” “余情未了。”生怕曾唯一误会什么,他立马解释起来,“当然这是措辞而已。如果如实说出来,我想我父亲和我姐姐会採用我给你的第一条路,打官司。” “哦。”曾唯一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余情未了吗?”她指了指他们之间可以塞两个人的超大距离。 纪齐宣极其勉强的靠近一点,距离缩短为只能塞一个人。 曾唯一捏了下额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强硬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样倒有点像余情未了了。” “曾唯一。”纪齐宣想甩胳膊,却被曾唯一抱得太紧不敢用力动弹,只能用相当犀利的眼眸看她。曾唯一露出可怜的小狗样,眼巴巴抬起头凝视着他,“纪先生,你这样的表情无法让人相信你对我余情未了,到时候被你那犀利姐姐看出个端倪了,让你和我打官司,我该怎么办?” 天啊,不要脸的曾唯一又回来了,曾经以这种撒娇方式整的纪齐宣相当没办法。 然而,此纪齐宣已非彼纪齐宣了,他冷着脸睥睨地看向曾唯一,“曾小姐,我不吃这一套。” “那也要佯装吃这套,拜託了,为了干干,不要跟我打官司,他那幼小的心灵不能收到创伤。”小狗的模样,乞求的眼神……“……”纪齐宣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 人一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如此。曾唯一又学会了一招生存守则。两人便手挽着手,样子看起来还算亲昵地进了这家酒吧,去见多年不见的纪齐敏。 灯光如游走的萤火虫,一块一块的亮,又一块一块的暗,闪的曾唯一眼睛有点疼。里面喧譁轰鸣,女人扭着小蛇腰在舞池中蹁跹,男人们的目光横扫千军般,寻找自己的猎物。这样的酒吧曾唯一好久没来过了,以前和纪齐敏来这里可是家常便饭。 忽然,一位醉酒的男人东倒西歪的往曾唯一身上撞,还好纪齐宣有着长长的手臂,一把把曾唯一揽入怀中免受火星撞地球的惨剧。 还在她窝在纪齐宣怀里之时,一位穿米色紧身连衣裙,剪着利索短髮的女人从舞池横穿到他们面前,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对纪齐宣说:“还是当宝一样护着呢?” 纪齐宣抬头,本想推开曾唯一,奈何只要一见到纪齐敏,这曾唯一的脾气也起来了,偏偏死对着干,死死把自己压进纪齐宣的怀里,还娇滴滴地说:“老公,我没事,可以放开我了。” 是谁一直往他怀里压的?纪齐宣的脸黑了,虽然在如此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纪齐敏咬牙切齿,指着纪齐宣骂,“你就这点出息。” 曾唯一变本加厉的搂着纪齐宣的腰,鄙夷地看向纪齐敏,“谁准你骂我老公了?他是我的,你闪一边去。” 于是乎,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这跟多年前的戏码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当年纪齐宣是一脸含笑的看着两个女人吵来吵去,如今是冷眼相看,面无表情罢了。平时不会这么幼稚的两个女人只要撞在一起必定会火花四溅,不眠不休。 “呀!齐宣……额,一一!”李萧山完全傻了,眼珠子开始无法移动,只能惊呆地看着曾唯一甜甜蜜蜜地搂着纪齐宣,大张旗鼓地现恩爱,曾几何时这样的画面如倒带一样从他脑袋飞驰而去。 才几天不见,怎是这个光景?他身后影影灼灼的人群也开始明朗化,只见赵素颜手里端着一瓶洋酒,张着嘴,吃惊程度不亚于李萧山。 而站在赵素颜后面的那抹身影,身形挺拔,如钢铁般的身材屹立在后,曾唯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知为何竟然有了一丝丝慌乱,她有些狼狈的离开纪齐宣的怀抱,偷瞄一眼纪齐宣,他的面容很平静,似乎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怀抱。 “咦?”纪齐敏狐疑地扫视曾唯一,再看向赵素颜身后的那个男人。 曾唯一底气开始不足了,在场认识的朋友谁也不敢看,只能眼巴巴地看向纪齐宣,希望他来个点睛之笔。纪齐宣扫了她一眼,对她小狗模样已经有免疫力了,他不动身色地推了曾唯一一把,重新把她搂进怀里,轻描淡写地介绍,“我老婆。” 那么轻飘飘,那么理所当然。 李萧山夫妇当即呆了。 酒吧那种忽明忽灭的灯光投she在林穆森脸上,曾唯一看到他,面如土色。与当年得知她订婚消息一模一样的表情。 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什么事都改变了,唯独林穆森这样的表情。 插pter.8 纪齐敏与林穆森他们很熟,但也认识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之中有她弟弟的情敌。几个人聚在一起,当然要干杯喝酒了。纪齐敏的个性很豪慡,喝酒从来是一口饮尽,酒量极好,千杯不醉。 所谓喝酒是互动,而纪齐敏的互动对象是林穆森,他喝的甚至比纪齐敏还要勐,直接把李萧山看愣了。众所周知,林穆森在他们几个之中酒量极差,一般来说一瓶葡萄酒就会醉倒,不省人事。 曾唯一坐在林穆森的对面,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在喝闷酒,沉闷的不像平时的他。他心不在焉地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小杯威士忌,抿了两口。 “喂,曾唯一,你呆坐在干什么?喝酒啊。”纪齐敏完全搞不清状态,拍起桌子怒目而视。曾唯一有些侷促,她不想喝酒,她清楚知道自己的酒品有多差。乱踢人、飙泪、手上一定要攥着东西,要不然一定抓狂……这些常人没有的酒后乱性,简直就是活生生要毁了她的形象。 “喂!!”有些微醉的纪齐敏开始发飙了,扯着大嗓子,塞了一瓶威士忌给她。 以前曾唯一和纪齐敏一样疯,一瓶高度数的威士忌都敢直接拿着酒瓶喝,如今她戒酒很多年了,不知道酒量还剩下多少,不敢贸然像以前那么喝。 “哟,结婚以后收敛了啊?装模作样成淑女了?”纪齐敏像是看老鼠屎一样嫌恶地看向曾唯一,对她这种变乖的行为及其不屑甚至鄙夷。 曾唯一这人经不起激,一激她就比谁都急,二话不说,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喝酒的同时还用一双挑衅的眼睛看向纪齐敏,好似在说,有种你也这么喝啊。 怕了你啊!纪齐敏唾了一口,直接拿起一瓶还未开封的威士忌,对着酒瓶便是一口牛饮。 这真是一幅壮观的画面,两位看起来都比较娇瘦的女人,竟敢这么牛饮酒劲度数达40度的苏格兰威士忌?不知道的人,以为这两个女人是想借酒自杀呢,知道他们酒量的在座几位则是侧目而视,眼中也充满了怀疑的态度。 再好的酒量,也不能这么喝吧?当两人把空瓶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之时,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饱嗝,纪齐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到底是谁厉害?” 曾唯一捂住嘴,一幅想要吐却又死撑着的样子,她毫无力气反驳,剩下的力气只够她唿吸了……真是要命,以前她的酒量就不如纪齐敏,她以为纪齐敏已经喝了那么多,一整瓶肯定不行,没想到是她连一整瓶不行。这六年没喝过酒了,酒量果然退步了。 纪齐宣坐在曾唯一一旁,不冷不热地说:“今晚把你送到酒店住。” 曾唯一本想说句话,问一下为什么。未料,她一开口,立即胃部收缩,对着纪齐宣想吐出来,纪齐宣立马接到黄色警报,想躲开,可还是来不及,她完全不受控制地反胃,呕吐物直接溅到纪齐宣那高档的西装上,纪齐敏傻愣愣看着这一幕,打足了饱嗝。 李萧山夫妻竟然和有默契地躲避纪齐敏和林穆森。 第10页 “啊!我……”曾唯一想走上前帮他擦衣服的,奈何两腿发软,开始不受控制地要跌倒了,还好纪齐宣及时扶住,脸上的表情很是叵测。 纪齐宣一面扶住曾唯一,一面给纪齐敏的司机打电话,让他等下来接她。 “你们暂且帮我照顾下我姐姐,我先带她回去。”说罢,不容曾唯一缓一缓便拉着曾唯一出去了。纪齐敏又打了个饱嗝,忽而觉得自己胃也开始收缩了,她立即去了洗手间。 李萧山见四下无人,再把目光注视到林穆森上,见他由于也喝多了,难受地依靠在沙发上。李萧山看在眼里,忍不住嘆了口气。赵素颜是个心直口快地女人,她见林穆森这么借酒消愁的样子,便问:“难不成你还喜欢曾唯一?” 李萧山听完这话,拼命朝赵素颜摇头,让她赶紧闭嘴不要再说话。林穆森因太难受紧闭的眼才幽幽睁了睁,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喝了一大杯,蓦然站起来,“我回去了。” “等等,车钥匙留下,喝了这么多,不能开车。”李萧山适时地拽住他。林穆森从口袋掏出钥匙,直接扔到桌上,便扬长而去。 赵素颜里面凑近自己的老公身边,“难道是真的?” “你怎么这八卦个性还没改?多事。”李萧山白了她一眼。 *** “妈咪,我虽是你儿子,但我也有尊严的。”曾干很不满地看着醉的不醒人事的曾唯一把他抱在怀里不说,手还一直掐他的翘臀! 纪齐宣见自家儿子如此坚韧着实不忍,只好把曾唯一拉到自己这儿靠着。一解放的曾干立即缩在角落里摸屁股,抱怨着,“妈咪怎么喝个酒就喜欢摸我们的臀啊!” 纪齐宣隐忍着,蹙眉说:“她喝醉了就喜欢攥东西。”其实他也想不通,无论她怎么倒,总会很准确的掐住靠近她的人的臀。 此时,曾唯一正掐着纪齐宣的翘臀…… 在将近到家之时,纪齐宣衡全再三,决定对曾干说:“今晚你去爷爷那儿住。” “为什么?” “你妈咪酒品差,肯定害的你睡不着。” “掐我屁股吗?” 纪齐宣捏了捏额角,“有我跟你垫着呢,我是怕她闹,你明天还要上学。” 曾干则纠结地看向他亲爱的妈咪。以前曾唯一从来没喝过酒的,所以他不知道曾唯一的酒品有多差,不过即使他爹地是骗人了,想和妈咪单独相处,他也是不介意的。 他便笑嘻嘻地点头,“好啊,正好没见过爷爷。” 司机先把两人送到石澳的家,然而再送曾干去爷爷家。 一回到家以后,纪齐宣便把曾唯一扔到她自己房间的床上不闻不问,自己忙活自己的去了。他首先打电话给物业公司,叫菲佣明天来家打扫。 挂完电话,纪齐宣便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放水洗澡。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眉头拧成一团,二话不说,直接便把衣服脱掉了。 “呜呜……”门外传来女鬼般的哭泣。 曾唯一的非典型酒后乱性其中之一——飙泪。纪齐宣至若惘然,多次经验教训告诉他,他要是去了,后果很严重。 so……他直径去了浴室准备洗澡。洗澡出来,门外的某人还在飙泪中。纪齐宣愣了一愣,多次经验告诉他,某人飙泪时间一向不超过三分钟,这都十多分钟过去了,还在飙泪中心肠好的纪齐宣无法熟视无睹,只好举步朝曾唯一房间走去。一进曾唯一房间,只见曾唯一盘腿坐在床上声音发出呜呜的声音,然而眼角只有泪痕,却一滴泪水也没有,只是闭着眼,昏昏欲睡。 纪齐宣深吸一口气,又深唿一口气,极其无奈地走上前,准备把她这个“活死人”先安顿好再去休息。他双手刚抓住她的双肩,准备让她倒在床上,未料,曾唯一的非典型酒后乱性的乱踢人开始了,也许是她也是突然受到惊吓,出于自我保护,一个膝盖一顶,直中他的胯下。纪齐宣倒吸一口气,疼的不支倒在床上,有点想打滚了。 曾唯一顿时醒了半分,紧张的靠过去,“哪里疼,我摸摸。”说着还不着调想的去抚摸纪齐宣双手捂住的地方。 “你碰哪里啊!?”纪齐宣吼了一句。 曾唯一这下是完全醒了,像是触电一样立即缩了手,可又十分担心,悬着手在半空中想摸又不敢摸,“你有没有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忽而像是想到什么,光着脚丫子去翻箱倒柜。 纪齐宣隐忍着剧痛,想站起来,还没完全脱离床呢,曾唯一便一把把他按到在床,一手拿着一个盒子,一手开始解开他浴袍的腰带。 “你干什么?”纪齐宣按住她正在解他浴袍腰带的手。 “上药啊。要是肿了,我送你去医院。”曾唯一动了动。 “曾唯一。”纪齐宣忍无可忍又吼了一句,由于过于生气还是怎么的,反正耳根子红了。 曾唯一眯了眯眼,冷笑,“看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害什么羞。别说摸了,舔都舔过了。” 轰隆……纪齐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疼痛,一把拽住朝他翻白眼的曾唯一,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一点也不知道脸红心跳。纪齐宣只能脸红脖子粗地瞪她。 “好啦好啦。”曾唯一把膏药塞给他,“你自己抹药。”说完自己窝进被窝,背对着他,自行关了灯,在黑夜里,曾唯一慵懒地道别,“晚安。” 纪齐宣把药膏攥紧在手掌中,忽而觉得自己的行为怎么又跟当年的愣头青一样,被曾唯一玩于鼓掌之间呢?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只会顾虑自己的感受,他若是在由着她的性子来,他想他跟她结婚,也许就白费了。他忽而坐在曾唯一的床边,在漆黑的夜里说:“曾唯一,给我上药。” 插pter.9 室内一片安静。 纪齐宣努力去听,才若隐若现听出一片均匀的唿吸声。纪齐宣嘆息,刚才那阵子的酒醒原来是暂时性的,不到片刻就又睡着了。 他本来想起身出门去,不打扰曾唯一睡觉,未料,他起不来。他的浴袍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他扶额,推了推睡的正酣的曾唯一,“起来。” 奈何此美女一躺下必定是躺尸,一动不动,坚定不移。 “……” 清晨的阳光折she进明晃晃的房间里,今天又是个洋溢的一天。曾唯一幽幽地睁开眼,竟然见到一堵肉墙?自己的头枕在人家的胳膊上?她那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看见他胸口处那青灰色的“一”,她有些担忧地抬头向下看……她是和衣而睡,她旁边的男人也是穿着睡袍而睡,只是前面袍子敞的太大而已。她小心翼翼地想起身,踮着脚猫起身子熘到自己房间的浴室里。 她对着镜子,首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酸味,噁心死了。再抬首对着镜子看,更是差点尖叫起来,头髮蓬松、眼睛红肿,皮肤油腻,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乞丐样。她当即想也不想,就脱掉酸味浓郁的隔夜衣,放水准备洗澡。 曾唯一觉得光是泡澡不能把身上的臭味祛除掉,她想到自己在一本杂志里看到洗澡水里放点醋会比较好,可以杀菌还能美白什么的。她想到她房间有一瓶纯果醋来着,反正都是醋,一样用吧。心动不如行动,曾唯一刚走出浴室,便见到纪齐宣正性感地半起身,一手拄着床,胸口处露了更多了,那性感的胸肌完全展露出来。 而纪齐宣也眯起眼看向曾唯一,似乎有些吃惊。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也没什么,就是把外套脱了,剩下个内衣罢了,可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好的不能再好的身材,即使面容不佳但底子还在那里,依旧是楚楚动人。 曾唯一完全当纪齐宣是透明人,自个自的去取果醋,然后又自个自关门洗澡……曾唯一没什么在意的,他见过她的全部,她也见过他的全部,两人之间应该可以算的上“熟视无睹”的程度吧?太熟了,熟的可以不分男女了。当然,这是曾唯一一厢情愿的想法。 十分钟以后,曾唯一便裹着毛巾出来了。当见到依旧巍然不动坐在床上的纪齐宣时,她是明显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 “手麻了。” 手麻了,脚没有麻,还可以走路的吧?曾唯一当即白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jian佞地笑了起来,“纪齐宣,你是不是还爱我?” 纪齐宣眉毛抖了抖,朝她看去。她如一个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一样,当魔镜被逼说她是最美丽的女人的那种得逞的笑。她的洋溢,反而让他笑了起来,“我有女友。” 他的女友,众所周知,香港第一美腿名模关心灵。 第11页 曾唯一不以为然,把手里端着的果醋一口饮尽,由于太酸,龇牙咧嘴。她说:“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吗?难道你想背着我搞二奶?” “曾唯一小姐,想必你还没搞不清状况,我和你的婚姻只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要不是干干逼我娶你,要不是怕伤害干干,你认为可能吗?” 曾唯一想想也是,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是……不要让我干预你以后的私生活?” 纪齐宣以右手握着自己的左手肘,摇了摇,觉得不是那么麻了,便打算起身出去。曾唯一哪肯依,她横在他面前,问个明白,“是还是不是?” “这还用回答吗?曾小姐?” “ok。”曾唯一讪讪地耸肩,“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那么是否意味着你也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纪先生?”她眉一挑,咄咄逼人的态度。 曾唯一总有办法让他无语,总有办法不让自己吃亏,他在外面偷欢,她照样可以在外偷情,两不相欠,何乐而不为?纪齐宣眄视着她,“这是自然,你可以大胆的去偷情,反正我们的婚姻是隐婚。只是不要过了就好。” 这个曾唯一知道。当初纪齐宣解释为什么要结这个婚,主要是维护自己的声誉,未婚生子固然没什么,但在纪齐宣的圈子里,他冠有很好的名声,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大儿子,是让人有看法的。若是隐婚的话,谁也不知道纪齐宣什么时候结婚生子,倒时候被人揭穿了,便以隐婚为藉口。 她不过是个幌子,她能仅有的好处不过就是回到自己曾经的上层生活,不用为钱考虑。而这对于曾唯一而已,是极大的诱惑。 曾唯一得到答覆,很乖巧地让出道,去衣柜里找衣服穿,再次把纪齐宣当做空气。 纪齐宣也直径出门。 见纪齐宣离开,曾唯一扁了扁嘴,回想起自己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狗仔队偷拍,是纪齐宣和关心灵在游艇烛光密会的场景来着。 游艇,烛光,半夜……还真是懂得浪漫啊。以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他能有什么浪漫举动来。如此一想,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她绝对不承认这是吃醋,而是女人虚荣心在作祟,凭什么她就比关心灵的待遇差?如此,曾唯一气的差点想吐血,不公平待遇! 曾唯一出屋之时,纪齐宣已经和曾干在吃早茶。她也不知曾干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不过她知道她出屋地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多了。曾唯一看到桌上面有着各色甜点,五花八门,看的偏爱吃甜食的曾唯一口馋不已。她很想扑过去大吃特吃,但按照她排的计划表中,她正在进行一个星期的清肠计划中,今天正好是第一天。 她吞了口口水,佯装淡定地走过来,在自己儿子脸颊上亲了个good-morning kiss,便准备坐在他旁边了。未料,曾干手里握着叉子,忽而指向曾唯一,“妈咪,为人处世要讲究公平,你给我一个good-morning kiss,就要给爹地一个good-morning kiss,不能偏心。”说着还努努嘴,示意曾唯一去亲一下纪齐宣。 真是个怪胎。又不是对他不公平,还讲究这么多?曾唯一瞄了一眼纪齐宣,纪齐宣表情淡淡地,也不知是同意她来一个good-morning kiss呢,还是让她赶紧坐下。 “妈咪!quickly。”小叉子在他手上开始挥舞了。 曾唯一那个无奈啊,朝纪齐宣凑上去,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个good-morning kiss,然后自个当没事一样大刺刺坐下开始端茶喝了起来。纪齐宣眸子极深,只是朝曾干露出浅浅的笑意。 “爹地的kiss比我的响。妈咪果然爱爹地多一点。”于是,某只不甘心的小兔崽子开始又忽闪着直接泪眼汪汪的大眼,望着爹地。 “来,爹地还给你。”纪齐宣极其宠曾干,抱着他,亲了一个大大的good-morning kiss。曾干瞪大眼睛,“爹地,你这个kiss还多了。” 纪齐宣有种不好的预感。曾干果然说:“我多得了爹地的kiss,妈咪也该要。” 纪齐宣哭笑不得。 曾唯一对儿子这种斤斤计较的行为极其不满,冷着脸说:“再敢啰嗦,打一巴掌,然后叫你爹地也给你一巴掌,这样就公平了。” 曾干立即湿润了眼眶,非常窝囊缩着脖子,低头吃糕点。 三人吃完饭,纪齐宣便派司机送曾干上幼儿园,屋里又只有她和他两人了。曾唯一看着以白色为主色的客厅,再加上今天天气明媚,屋里的氛围也跟着暖洋洋起来。 曾唯一坐在雪白的沙发上,随意地问:“今天不用上班吗?” “非员工型ceo不用准时上班。” 曾唯一恍然大悟,纪齐宣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大少爷了,他已经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ceo了。她忽而做了个假设,要是她父亲的事业与他们一样节节攀升,那么她还会是不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 可,没有假设。事实摆在眼前,她现在不过是靠婚姻混口饭吃罢了。 纪齐宣给了她一张信用卡,纯黑色。纪齐宣说:“这张卡里的钱,你先花着,我会不定时给这张卡充钱。” “谢了。”曾唯一把卡收好,站了起来,“纪先生赶时间吗?” 纪齐宣扬眉。 “送我一程呗。”曾唯一嬉笑着。 “自己去买辆车。” 曾唯一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傻笑说:“嘿嘿,驾照还没考上。” “……”在纪齐宣的认知里,曾唯一已经考了三次驾照了,没想到六年了,还没考上? 曾唯一当然知道纪齐宣此时错愕的表情,她撇了下嘴,“我根本不用自己考驾照,都有男人送我回家,当我司机。” 纪齐宣冷笑,“抱歉,我不是那其中男人之一。” 说罢,冷漠地自行出门去了。曾唯一张着嘴,想回上一句,又不知道怎么回,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不送就不送,给她什么脸色看啊! 插pter.10 曾唯一再次回到屋村。她本来是满心欢喜地回去,可还没彻底进入屋村,在拐弯处,她就撞车了。虽然是皮外伤,但由于是夏天,肌肤裸露,擦伤比较严重。曾唯一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脚踝,偶尔抬头,只见是一辆还算高档的奔驰。这种车,曾唯一向来不屑,她觉得只有暴发户才会开这种车。 未料,从车里走来一位着整整齐齐的西装革履,脚踩最新款阿迪达斯运动鞋,头髮梳的整整齐齐的一位看起来相当有春泥气息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夸张地看着曾唯一,然后嬉皮笑脸地去扶她,“美女,有没有摔着?” 西装配运动鞋!曾唯一真相翻个白眼,果然是有品位。她拒绝这典型暴发户的搀扶,自己勉强站起来,准备一瘸一拐的离开。那暴发户追了过来,极其热心地说:“美女,家住哪里,我送你过去。” 本来曾唯一不屑坐这个男人的车,可这脚实在疼的厉害,加上太阳渐渐上来了,有些晒人,她懒得到站台等公车了。该死,纪齐宣只给她信用卡没给她钱,难道不知道计程车不能刷卡的吗?她想了想,转头看他,“屋村,谢谢。” 坐在那暴发户车上,曾唯一心不在焉,而那暴发户嘴一直没闲着,他欢喜地叽喳,“没想到你也是屋村出来的,我小时候也在屋村住过,五年前中了彩票才搬到九龙来住的。” 曾唯一敷衍一笑。 那暴发户继续说:“美女看起来这么有气质,不像是屋村出来的,好多年没回去了,难不成屋村地女人都改良了?” 像这样的没有一点素质的暴发户,曾唯一以前是极其瞧不起的,不过时过境迁,她反而觉得这个暴发户虽然粗俗,但从骨子里张扬着真实。不像那些猥琐的暴发户,不让人提他的过去,装的很文艺的参合在上流社会人群里。 曾唯一难得露出和熙的微笑,“屋村的人实惠,买菜不计较,要是是熟客,还送你一把葱花呢。” 那暴发户见美女和他聊天,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可不是,买鱼也是给你宰的干干净净,不像九龙里的菜市场,直接把鱼扔进袋里,还短秤。” 九龙里的菜市场曾唯一不了解,她只在屋村的菜市场买过菜,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在屋村生活的这两个星期里,她终于体会到,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生活,不宽裕的人有不宽裕的生活,只要懂得生活,那便会是幸福的生活。不过曾唯一这人还是喜欢有钱人的生活,她吃不惯苦,也不喜欢吃苦。 屋村如往常一样,来往人群络绎不绝,人cháo如海。商贩们在叫卖,老妇女尖着嗓子在还价,小孩哭闹着要父母给他们买小吃……一派繁荣景象,在九龙高层地区是看不到的,那里是钢筋水泥,车水马龙的快节奏。 第12页 曾唯一到了红豆的服装摊上之时,红豆正在扒饭,吃的很着急,饭见底了,就扔下饭继续做她的衣服,她的动作利索不留痕迹。 “红豆。” 红豆便抬起头看过来,见到曾唯一,嘴里还嚼着的饭都忘记吞食,反而哽住了,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她咧着嘴笑,“唯一姐。” “美女,这是你妹妹?”暴发户貌似大跌眼镜,这差距也太悬殊了,这就好比西施与东施……然而曾唯一却笑着揽过红豆,对暴发户说:“我妹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 暴发户皮笑肉不笑。红豆并不介意,主要是太多人见到她这样子都是这反映,她早就麻木了……只是……红豆瞪着她不大的眼睛,很认真地很努力地盯着暴发户看,食指竖起,在他面前点啊点,囔囔自语,“叫什么来着……刘洪涛!?” 暴发户愣了一愣,“您是?” “我是许红豆啊!许元宝的女儿啊。” “哎呀!” 这场景堪比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暴发户原来那嫌弃的模样立即转变成弥勒佛的笑眯眯了,“这么多年没见,难不成去学相扑去了?” “听说你中了三个五百万,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跟以前一样时尚,西服配运动鞋。” 两人嘿嘿笑。曾唯一则囧在一边,这两人的客套话,还真是新鲜。囧归囧,曾唯一来此是有目的的,把刘洪涛谅在一边,曾唯一对红豆亮出一张黑卡。 “纪齐宣给你的?”红豆先问。 曾唯一笑道:“我在网上看了下门面,我觉得九龙尖沙咀那边有一店铺挺不错的,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嗯?” 曾唯一指着红豆那简陋的摊子,“红豆有这么好手艺,在这里没发发挥出来,自己开个店,创自己的名牌。” 红豆被曾唯一这样天真的想法逗乐了,她扑哧笑了起来,“尖沙咀那块店面是九龙区最繁华高档的地方,我这种不入流的衣服要是在那里卖,肯定被人乱棍打死。” 曾唯一蹙眉,“你衣服挺时尚的,怎么会被人乱棍打死?” 刘洪涛凑过来来上一句,“你见过有哪个名牌时尚服装设计师有她这么‘重量级’的吗?” 曾唯一很不满刘洪涛这么说红豆,倒是红豆不以为然地笑了。曾唯一从红豆做的衣服里挑出几件,抖了抖衣服,让刘洪涛看,“这几件衣服都加上了今年最cháo流的元素,还有这衣样,也是今年最流行的型,配上红豆自创的一些点缀,我觉得除了没牌子,与那些名牌衣服不相伯仲。瞧瞧,我身上穿的也是红豆做的。” 照以前的曾唯一来说,不穿名牌衣服是不可能的,可自从穿了红豆做的衣服,她改变了这个看法。曾唯一买衣服的目的,不过就是穿什么衣服最好看最有气质即可。红豆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既显气质又显美丽,牌子问题,便不是问题。 刘洪涛倒八字眉,苦瓜脸样,“你穿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知名名模,要是穿在名模身上,然后秀一秀,红豆这衣服才真叫做半个名牌了。” “名模穿上算半个名牌……名模……”曾唯一自个自言自语,忽而灵光一闪,“纪齐宣的女友不就是名模关心灵吗?” “……”红豆愣了,刘洪涛傻逼了。刘洪涛抖了抖嘴,“那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认识纪齐……哎呀……”刘洪涛还没说完,胳膊就被红豆个死死的掐住了。人胖这力气也大啊,刘洪涛那瘦小的身子骨怎能扛的住。 曾唯一点头,眼里冒着金光,“我何止认识纪齐宣。” 红豆看到曾唯一这模样,就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了,而且知道她不会知难而返的。曾唯一就是那种一旦下了决心就誓不罢休的女人。一如对林穆森,即使遍体鳞伤,也不屈不挠,直到无路可走。 “红豆,你过些日子收拾收拾,把你家当全部移到尖沙咀,剩下的交给我。”曾唯一朝红豆妩媚一笑,那灵动的眸子好似有钩子一样,直接把旁边的雄性生物的魂儿给钩走了。 刘洪涛那痴痴的模样啊……红豆则流露出一股忧郁。 曾唯一属于行动派,她在计程车上便给纪齐宣打了电话。 “什么事?”那头纪齐宣冷冷的。 “我今晚做了丰富的晚餐,等你回来吃,你记得早点回来。” “……”在纪齐宣的认知里,曾唯一不是个懂得讨好人的女人,一向都是男人讨好她,被男人宠坏了的女人而已,所以当他听到曾唯一忽然而至的讨好举动,错愕不已,甚至忘记今天早上的不快,应和了一声,“哦。” “保证全是你爱吃的,你就等着看我的厨艺吧。” “……”他的认知里,貌似曾唯一连开炉子都不会……太反常了,反常的让他心里开始打鼓,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而早早回家的曾唯一,买了一堆菜,这些菜还都是红豆帮她挑选的。好吧,菜有人帮她挑了,洗菜很简单,但切菜这活……曾唯一还真没干过。在温哥华这么多年,她都是带着儿子吃快餐。她也是在屋村的两个星期里进厨房的,但进厨房也就洗菜,准备配料,这厨师的专业活她从来不沾边。 曾唯一盯着砧板上的萝蔔很纠结。她举起刀,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了。 不一会儿…… “啊!”终于不负众望发生了血案!貌似还是一场重大血案。 纪齐宣因为太过胡思乱想,所以很早很早就回去了,离血案时间只隔了半个小时,他开门走进来,便见到曾唯一左手食指用绷带绑的肿肿的,然后翘着食指,艰难又小心翼翼地去切菜。那是纪齐宣从未见过的曾唯一,准确的来说是他从未见过曾唯一那么认真那么用心的去干一件事,她从来不会随意动用她那价值连城的心。 曾唯一切的太慢,手臂都酸死了。她放下菜刀,甩了甩自己的双手,干活真累。忽而,她感觉到了脚步声,她顺着转头过去,只见纪齐宣朝她走来,挽起袖子,拿起砧板上的菜刀,“碰碰”相当熟练的切成薄厚相差无几的萝蔔片。曾唯一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纪少爷原来会切菜啊。” 纪齐宣笑了笑,非常娴熟地动用厨房的道具,起火、下油、下菜、翻炒、调味、收锅……一系列动作是那么连贯有序,好似做了几百倍一样。 由于曾唯一买了很多菜,把纪齐宣给累坏了。 上菜以后,两人相对而坐。纪齐宣说:“等干干来吃吧。” “没事,他回来吃剩下的就行,来来……这都是你爱吃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貌似……曾唯一喧宾夺主了,明明这些菜都是纪齐宣做的。纪齐宣不吃,而是朝曾唯一睨了一眼,“说吧,你有什么事?” 他不是个笨蛋,她的殷勤太过反常了。 曾唯一笑容僵硬,在这个时刻,她反而说不出口了,总觉得在破坏气氛。 插pter.11 曾唯一有个毛病,她觉得只要她向男人提出帮忙,男人们会很乐意帮她。这也许是太过漂亮的女人的通病。当初她本想讨好一番纪齐宣,然后再跟他好好说说,让他帮个忙,做个中介,让名模关心灵穿上红豆做的衣服做做gg什么的,增加曝光率。 可如今见着桌上这满满一桌子纪齐宣做的菜,他的情绪也比早上那会儿好上很多,她要是提了这档子事,她很难保证纪齐宣会如现在一样依旧谈笑风生。 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互相也没什么感情,但她提出这个,貌似很不妥,再怎么打主意,也不能打到假象情敌身上? 曾唯一手持筷子,因为想的过于入神,竟没发现自己在咬筷子。纪齐宣失笑:“筷子好吃?” 曾唯一便放下筷子。她不想再进入这个话题,所以很随意地插一句,“都几点了,干干怎么还不回来?”墙上的时钟已经指上六点半了。一般按正常车速,石澳到九龙的路程不该这个点还没到。榆林幼儿园都是校车接送,早上接走,晚上送回,从来不会晚点。 纪齐宣便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未料,蓦然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纪齐宣抬眼看了下曾唯一,一边打拨号,一边往外去。对此行动,曾唯一判断,应该是给女人打电话,而且是私人电话,这么避嫌的话,那个女人必定和纪齐宣有着一层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间的男女,关系上则就是男女关系的那一层了。想必应该是关心灵吧?曾唯一无趣地又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菜,嚼之无味。她心里不是很慡,她还是头一次被冷落在餐桌上,真的是头一次。 第13页 从没有一个男人给过她冷屁股,纪齐宣真是好样的,曾经是他热脸如今蓦然转身,给她好大一张冷屁股。曾唯一越吃越无味,索性离开饭桌,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电视一看,便见一位记者在发布一条信息:着名名模关心灵今天下午七点将乘飞机前往巴黎参加着名设计christopher的服装展。这貌似是现场直播,只见关心灵傲视地站在显眼的地方,四处张望,似乎在等谁。 曾唯一撇了下嘴,难怪纪齐宣现在给她冷屁股了,原来他的热脸贴到这个女人身上了,长的确实美,她不能说她比她还要美,个人眼光不同,她只能说,她不比关心灵差就是了。 想想,纪齐宣应该是去送关心灵去了。曾唯一无趣地换台看其他电视了,未料,还没按几个台呢,纪齐宣便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吃饱了?” “气饱了。” 纪齐宣稍稍用他深邃的眼看向曾唯一。曾唯一放下遥控器,与他对视,想发脾气,可话就含在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她没有理由骂他,他和她的关系不过就是口头上的盟约关系,互相利用而已。 “无聊死了。”曾唯一勉强把话锋转了转,看向时钟一直在走,而自己儿子还没回来,她起身说:“我去榆林幼儿园看看。” “不用了,干干被我爸接走了。老爷子想孙子。” 曾唯一顿了顿,本想找个理由开熘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便把她打发了,计划幻灭。她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按频道打发时间。当频道打一个关于游艇的节目上之时,曾唯一终于停下走马观花的脚步,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节目上说某一富豪夜晚乘着游艇去了深圳港口接自己的二奶在游艇上共度浪漫,没想到油箱泄露,没油发动,停滞在海上,最后还是卫星跟踪仪找到他们,而他们的丑事也被曝光了……“噗。”曾唯一捂住嘴笑了起来,“还没见过这么衰的事。” 纪齐宣不以为然,“你以为这是偶然?” “额?” “游艇出海前都要全方面维修勘测,即使是突发奇想,每天游艇俱乐部也会例行检查各个会员的游艇,油箱泄露这么大的事,能被略过了?” “那这是人为的?会是……”曾唯一苦思冥想,愣了愣,“他老婆?” 纪齐宣一副看她“还不是很笨”的样子,“他老婆是个聪明的女人。好坏打算,她都是受益者。离婚,她可以拿到高额地赡养费,不离婚,老公回到她的身边,又能显出她的大度,还能证明自己多爱老公。” 曾唯一似懂非懂地点头。她从来不懂这些,抑或者,她不懂的经营男人。她是被男人宠坏了的女人,向来是男人对她费尽心思,而她只要翘着指头乐意跟谁即可。 曾唯一盯着电视屏幕里的那位富豪,久久移不开眼,她不是去看那位富豪,而是他背后的那个女人。 “我也想去玩游艇。”曾唯一忽而这么说道。 纪齐宣侧头看了她一眼。曾唯一微笑,“可以吗?”她知道纪齐宣有游艇,还是通过八卦杂志知道的。纪齐宣带着那个关心灵去夜游香港,她就不行吗? 纪齐宣没有回答他,而是打了个电话,通知他的私人助理bartley让他去检测一下深湾游艇会上的游艇。曾唯一双手和十,一副感谢的样子,“谢谢,你会开游艇吧,可以自驾吗?” 对于她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纪齐宣想立即回绝的,可见曾唯一那种一向自信的脸,居然此时有些不安,貌似知道他会拒绝一样。 他那句回绝的话,终究吞进肚子里,他还是太弱了。 站在海岸旁看香港的夜景其实是一件享受的事。尤其是在风平浪静宜出海的日子里。曾唯一吹着海风,一头柔顺的长髮飞扬起来,她依靠在甲板围栏上,吸了一口充满海水味的cháo气。 纪齐宣若要是自驾的话,一般不喜欢穿的很正式,夏天的话,棉质体恤衫配上宽松五分裤,休闲类。当他刚洗完澡,就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曾唯一面前之时,曾唯一那个吃惊啊!也许这样的纪齐宣,曾唯一都快忘记了。在那凌乱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位爱笑的少年,风清气慡的夏日里,夏蝉聒噪的树荫下,穿着干净清慡的t恤和宽松的五分裤,踩着人字拖,总是一手扛着一桿鱼竿,一手提着桶子静静地站着,固执地等她下来,直到皮肤晒伤了,她才款款而下,勉强陪他去钓鱼。 喜欢钓鱼的男人,其实是有着恬静的个性。曾唯一好动,纪齐宣喜静,所以曾唯一一直没能喜欢上纪齐宣,即使纪齐宣是环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中最拔尖的。 “还喜欢钓鱼吗?”曾唯一忽然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 纪齐宣摇头,“没时间。”纪齐宣双手杵在栏杆上,望着不夜城的香港,那流离的五彩灯火闪烁滚动,那样的不安分。 曾唯一再深吸一口气,在这充满海水味的cháo气里,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清新,好似是她最喜欢的香气,是沐浴露的味道。曾唯一忍不住转头看向纪齐宣,微风习习的海风吹着他额前的刘海,那深邃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远方,英挺的鼻樑轻微吐息,还有那柔软的嘴唇……曾唯一勐然一醒,她怎么想到他柔软的嘴唇了?她在心里狠狠甩着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她一定是太寂寞了,居然会饱食思yin起来,一定是这样的夜让人寂寞了,加上沐浴在这清明的月光下。曾唯一抬头看向月亮……都是月亮惹的祸。 “游艇上有红酒吧?”曾唯一怕她再胡思乱想,赶紧得解愁了。 纪齐宣点头,“限制一瓶,我不想再被吐的满身污秽。”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便自个去开红酒了。远离月光,她就不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不断提醒自己。她自斟自饮了几杯以后,纪齐宣才从甲板处走进舱室。 曾唯一为他倒了一杯,然而摆出淑女姿势,高举脚杯,示意要和他干杯。纪齐宣轻笑接过,很绅士地与她碰杯,双方皆一饮而尽。 “你这游艇上来过多少个女人?”曾唯一见到桌柜下摆放着一男一女的拖鞋,不免好奇,这女式拖鞋是专门为一个女人准备的,还是为大众女人准备的? 纪齐宣冷笑,“很多。” 她本来觉得纪齐宣的回答会是只有一个,她对纪齐宣的了解,纪齐宣是个挺执着的一个男人,不会游走在万花丛中,没想到居然是雨露均沾的男人? 曾唯一忽而抬起手抚摸起纪齐宣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她。她明显感觉到纪齐宣稍纵即逝的僵硬,不过毕竟是游走各路花花糙糙有经验的男人了,他不再是以前那样经不起挑逗面红耳赤的纯情少年,他也同样直视着她。 真好看!曾唯一在心里由衷的感嘆一句。她想,以前她不喜欢纪齐宣的,可为何还要和他在一起?甚至还会和他上床?是她选择了纪齐宣,当初选他,应该就是因为这个长相吧。纪齐宣是个好看的男人,是一个让女人砰然心动的魅力男人。 曾唯一把头一点点靠近,嘴唇越来越近,她撇嘴笑道:“你真好看。”然后把唇覆盖在他的上面……插pter.12 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曾唯一忍不住咬了他一口,轻微似舔。她稍稍抬起眼皮看这个男人的表情,只是让她失望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经不起挑逗的男人。他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看她,那样的淡定。 曾唯一有些沮丧又有些失望,摆正身姿,倒了半杯酒,呷了一口,对纪齐宣说:“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以后,那方面就看淡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性事,可以当聊天一样随意聊。纪齐宣也拾起桌上的酒杯,在手里把玩,晃了一晃,淡淡地说:“也许。” 曾唯一忽而又动手动脚起来,她的手一路从纪齐宣的腹肌攀升到他的喉结,轻轻的抚摸,微热的手掌熨帖在他冰凉的肌肤之上。她语气娇柔地撒娇,“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纪齐宣淡笑,把她一把揽入怀中,那深邃似星海的眸子闪过明亮的金光,嘴角羡出一丝促狭的笑意,“这么美的美女,怎会没感觉?” 曾唯一脸色刷白,身子忽而有些僵硬起来。她从未想过……他会应承了她的献媚,主动出击?这还是她认识的纪齐宣吗? 她的认知里,纪齐宣不好色,为人沉稳喜静,未经人事之前,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窍不通,被她多次点拨,也很少主动,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被他揽着腰,他稳稳占着优势? 曾唯一咬咬唇,不动声色的扭着身子,双手抵在纪齐宣的胸膛之前,媚眼笑道:“游艇离岸多远了?” 纪齐宣抬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的打量她。她看不懂他那平静的面容下有怎样的情绪,只是明白一件事,这个男人不再是自己能驾轻就熟了如指掌的男人。 第14页 漂亮女人的通病,自己无法掌控的男人便越想勾搭上,这是漂亮女人强大的虚荣心作祟,曾唯一也不例外。纪齐宣越是对她疏离,她便越想勾搭他,只要他再次掌握在自己的掌控之间,她便有一种自我满足感。 她把纪齐宣扑倒在身下,用自己修长的手指细细勾勒纪齐宣腹部的肌理,轻飘飘的,带着苏苏的麻意。她如一只撒娇的小猫匍匐在他身上,眯起她细长的媚眼,依靠在他胸前,“心跳没有以前快了。” 纪齐宣歪着嘴,用宽厚的手掌抚在她的脸颊上,“你再这样魅惑我,我不保证我能把持的住。” 曾唯一激灵地开始解他的裤带,一边吻上他柔软的唇,“就要魅惑你。” 曾唯一没有看到从她再次吻上他的那刻,他的嘴角盪起一丝得逞的微笑。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两人似乎久逢甘露般,火辣的舌吻,蔓藤的攀附,纸醉金迷的氛围下,燎起一层霓虹色彩。曾唯一娇喘地呻吟,双腿有力的圈住他的腰肢,有些欲求不满,“进去。” 纪齐宣用一双带有□的眼眸看着她,似笑非笑,“求我。” 曾唯一微微低着头,目光注视到那心口上青灰的刺青,“一”,专属她的“一”。她啃着他的,抱住他的腰肢,语气娇弱而又魅惑,眼眸闪着楚楚动人的泪光,她说:“齐宣,我要。” 他的唇温暖而cháo湿,她不由低喘一声,太大的激情反而让她有些无措,她想用手抵住他如火山喷发的身体,却被他牢牢握住。身体的勐烈撞击让她喘不过气来,那是痛苦又欢愉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她无法忍受之时,只能死死抓他白皙的玉背,一条条抓痕,清晰地划开在背部。曾唯一就像一只受委屈的小猫,醉生梦死的痛苦着,挥舞这自己的小爪子。 “你真是个迷人的女人。”纪齐宣在结束之后,在她额前落下一个轻吻。 疲惫的曾唯一缩着身子窝在他怀里,即使再累,也要露出她那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得胜笑容,“我是不是比你以前所有的女人还要迷人?” 原本纪齐宣脸上还带着欢愉后红cháo,听完曾唯一这么一句“胜利感言”,面如土色,原本的温柔荡漾无存,他冷冷的注视她,冷笑,“可技术没她们好。” 曾唯一挑了下眉,正预转身不予搭理他,却被他打横抱起来。 “干什么?” “洗澡,刚才剧烈运动流了一身汗。难道你想这样脏兮兮睡觉?” 曾唯一立即瞪大眼,“当然不要。” 于是纪齐宣便抱着曾唯一去洗鸳鸯浴了…… 这一战,曾唯一觉得自己还是输了,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胜利的滋味,还让她喜欢上了纪齐宣那健硕的身体,至少这个夜晚,她不寂寞。 海上日出比在山上看日出要早上许多。曾唯一还没完全睡醒,只是翻个身以为会落近一个温暖怀抱里,结果扑了个空,也便醒了。她看着洁白的床单旁凹陷的地方空无一人,稍稍闪了神,她想起来了。 可她从来不穿过夜的衣服。她以为这艘游艇是纪齐宣专门为和女人约会所用,这里面必定有准备的干净衣服。她不介意穿别人的衣服,只要衣服好看,她能穿的出来,一切ok。她打开橱柜,里面衣服不多,单季节衣服,全是夏装。然而里面全是清一色的男款,并未见到一件属于女款。曾唯一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可那吧檯下面的两双拖鞋又怎么解释? 想也是白想,答案又不会自己出来。她索然无趣的翻了翻衣柜的衣服,随意找了一件白衬衫套了进去,便光着脚丫上了甲板。一出舱室,一阵海风颳过,在曾唯一的正前方,有个体型修长,上身随意穿着衬衫,袖子挽在手肘以上,妥帖地搭在栏杆上。他的下身穿的却是西装裤配皮靴,凸显他的成熟。这样的打扮,与昨天晚上那种休闲的打扮是截然不同的,仿佛是两个人,一个纯真,一个干练;一个清澈透明,一个深不见底;一个她能掌控,一个她无法掌控。曾唯一甚至怀疑,昨晚和她上床的男人,是不是眼前这位? 纪齐宣听到踏步声,适时地转身,他朝曾唯一友好一笑,“早。” 曾唯一走到他旁边,看了看海,半边瑟瑟半边红啊……太阳刚刚脱离海平面,好似就在眼前一样。她极目望去,一望无际,这艘游艇自动驾驶的还挺远的。 “什么时候回港口?” “十点半左右。” 曾唯一算算时间,正好可以很准时的赶回去,接干干回家。曾唯一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纪齐宣说:“你要是想睡便睡吧,到了港口再叫醒你。” “好。”曾唯一挠了挠头髮,便回舱室去补觉。她只是很偶然的回头,却发现纪齐宣还在看她,那双泼墨的黑瞳里熠熠生辉着不可磨灭的专注。曾唯一吓了一跳,待再看一次,却发现他的瞳孔里却是疏离淡漠……不是吧,她开始产生幻想了?幻想着一个男人跟她上了一次床,就又爱上她了?真扯淡。曾唯一大大的打着哈欠,进舱室补觉。 曾唯一再次醒来,是被纪齐宣叫醒的,他说:“快到了。” 曾唯一便老老实实地起床,然而困意还未消减,还是一阵阵打着哈欠。她本想出去看看离港口还有多远的距离,她是穿着纪齐宣的大衬衫出去的,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她刚出了甲板,便见港口岸上站满了记者,正对着他们的长枪短炮一刻不停地朝这艘游艇勐拍,曾唯一先是一愣,随后极其狼狈地跌跌撞撞跑回舱室,焦急地来回左右走动,“惨了惨了,有媒体在港口守着呢,刚才还被拍到了,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岸上有媒体啊!” 纪齐宣不徐不疾地说:“告诉你了又怎样?告诉你这些媒体就会消失?这游艇必须停在这里,我们只能认命。” 曾唯一挑了下眉,觉得该害怕的人不应该是她,而是纪齐宣吧?可她怎么看不到他表情中含有一丝丝的害怕担忧,难道他不怕曝光? 一旦曝光,那将要掀起轩然大波,关于纪齐宣趁着女友出海与其他女人私会?关于纪齐宣隐婚,还有一个五岁多大的儿子等等一系列。曾唯一喜欢八卦,深知娱乐记者的敬业精神,她不可想像这件事会被挖的有多深?她喜欢看八卦,可她并不想当八卦的主角,那种感觉一定糟透了。 曾唯一越想越不舒服,但只能眼睁睁看着纪齐宣把游艇开进港口,看着岸上那些蜂拥而至的娱乐记者,曾唯一恨不得立即跳海毁尸灭迹得了。 “先去换衣服,你总不想就这样见记者吧?”纪齐宣打量曾唯一这身打扮,淡淡地笑起。 这是多么暧昧的打扮,穿着纪齐宣的长衬衫,下面露出她那雪白的笔直长腿……曾唯一无奈去穿她过夜的衣服,还顺便多看了几眼有些怪胎的纪齐宣。一旦曝光,最大的受害者可是他,他居然还能坦然处之的微笑?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 插pter.13 曾唯一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裸奔,而且还是被现场直播。即使知道自己的容貌已经被人拍了下来,但她还是想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脸遮起来。 “纪先生,关小姐去法国参加服装展览,你有什么看法?” 潜台词就是,你怎么趁着关小姐出国在外偷吃呢? “纪先生,据说你和关小姐已经是男女朋友了,是吗?” 潜台词就是,已经和人家关小姐有一腿了,怎么又来一腿? 炮火忽然转向曾唯一,某位男记者忽然把话题转向曾唯一,“小姐,您是怎么和纪先生认识的?” 曾唯一撇头,不想去理会。没想到头刚好撇到另一个话筒旁,记者又问:“小姐与关小姐长的颇像,难道是姐妹关系吗?” 正在曾唯一不甚其烦的时候,一只大掌瞬间把她的手包了起来,拉着她往外走。曾唯一吓了一跳,有些愣怔怔地跟着纪齐宣挤出拥簇的记者团,仓促地去了停车场,开车离开。 终于得到一丝安逸的曾唯一常常吁了口气,坐在车上的屁股还未热,抱怨声出来了。她目光不善地说:“你这只桃花债可真是大牌,会不会出什么事?” 纪齐宣的双手一直熨帖在方向盘上,目光专注而深邃。纪齐宣从十八岁便已经拿到驾照,可以说是个开车极其老练的老司机,以前看他开车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认真开车起来?难道是出新的规定了? 显然,他的态度是不打算跟她讲废话。曾唯一也觉得无趣,便正襟危坐地呆在一旁。曾唯一偶尔无聊之时,就随意撇撇头看纪齐宣那美轮美奂的侧脸,然后又无趣地打量车外,总之,她也不再找机会跟他说话了。 第15页 纪齐宣开车到了榆林幼儿园,偏巧正值放学时段,小不点们正在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待上校车。曾唯一在车停下的下一刻便下了车,眼神在这些小不点中逡巡,终于在这群小不点中,出现了一朵奇葩。他脸上只有一点点的婴儿肥,白里透红的巴掌锥子脸上却是正颜厉色,上身是利索的黑色小夹克,下身穿着七十年代小方格苏格兰长裤,俨然一个小大人样,倒与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不点格格不入了。曾唯一不止一次难过自己儿子的老成,这么早就失去了童真啊! 难过归难过,到底还是自己疼爱的儿子,照样给他打扮成花样美男。 “干干!”曾唯一喊了一句。 曾干听到有人喊他,便抬起头去寻找,当锁定到目标后,那沉稳的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咧着笑了,与刚才那危言正色的小大人成鲜明的对比,好似瞬间返老还童。 曾干朝曾唯一这边招手,曾唯一也拼命朝这么爱自己的儿子招手。哎呀,终究是自己的男人,只对她笑。只听见曾干大声朝她叫唤着,“爹地!” 在曾唯一身后的纪齐宣便笑脸盈盈地走上去接曾干,而曾唯一则僵硬地招着手……这个有了爹忘了娘的不孝子。 曾干朝纪齐宣扑了个满怀。纪齐宣一把抱住,抱在怀里蹭了蹭他的小脸蛋,心情极其愉悦地带着曾干走到曾唯一旁边。 曾唯一不满地看着曾干,“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 “保姆。” “谁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你的?” “妈咪的肚子。” “谁给你吃穿住行?” “钱。” “……”曾唯一几乎要潸然泪下了,她再不死心地问:“我和你爹地,你选谁?” “都要。” “只能选择一个。” “那你们结合成一体?” “……”曾唯一表示,她说不过她儿子。纪齐宣笑着摸摸自己聪明的儿子,“结合成一体的建议不错。”然后暧昧地朝曾唯一这边瞄了一眼。 “@¥%……”纪齐宣这眼神其实很明确,毕竟昨晚有着那放纵的一夜……曾唯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对这父子军说:“上车回家吃饭。” 两父子对视一笑。在曾唯一开车门的瞬间,她好似听到“咔嚓”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难道是刚才被娱乐记者包围的阴影还没有散去吗? 还好当初儿子反对她进军娱乐圈,要不然,她真招架不住背后有只眼睛围着她转。她是个极其保护自己隐私的女人。 事实证明,不当明星,自己的隐私也照样被曝光出来,只要跟名人划上沟,你逃也逃不掉,祖宗十八代都给你挖出来爆料。 八卦杂志上说:纪齐宣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就读于榆林幼儿园。其母名为曾唯一,样子与关心灵有八分想像,巴拉巴拉……娱乐爆料排行榜榜首标题名为:落魄千金咸鱼翻身叼富少中阳地产大亨纪齐宣,关心灵惨遭出局这下可是把曾唯一的老底全揭开了,包括六年前她和纪齐宣大张旗鼓的订婚喜讯、取消婚约、曾家倒台、曾家大小姐下落不明、借子上位重拾旧爱、美人计终攻下……这都是些什么神通广大的娱乐记者? 曾唯一看到电视上这些娱乐八卦,差不点直接砸了显示屏,太扯淡了!!她是咸鱼?她借子上位?她用美人计勾引纪齐宣?全在扯淡。 是!她是落魄了,但她绝对不要做咸鱼,她情愿做最后变成泡沫的美人鱼。 是!她是借子上位,但她现在做的这个位子是虚位,迟早要被纪齐宣揣下来。 是!她是勾引了纪齐宣,但她只是想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没别的意思。 曾唯一唿吸开始急促,显然是怒不可歇,主要是这些唧唧歪歪的乱写,把她的形象全毁了。她这样怒气冲冠却没有发泄的对象,家里除了每日早晨清扫的菲佣,便只有她这位“闲”妻良母。曾唯一心里藏不住话,尤其是盛怒的时候。她现在十分迫切的想骂纪齐宣一通,她直接抄起座机,打给纪齐宣。 “餵。”那头传来几分深沉的声音,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你有看八卦新闻吗?” “我对那些没兴趣。” “你必须给我看,你的桃花债你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曾唯一吼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底气不足,竟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当小三。” 电话那头保持一阵沉默后,纪齐宣才幽幽地开口,“你并不是小三。”但纪齐宣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而是话锋一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纪齐宣的话是说到做到,下午关心灵就发布记者会,强调早在上个月,她已经和纪齐宣分手,还高调说起自己的新男友,乃是当下人气最旺的新生偶像。 这骇人听闻的消息一出,皆大跌眼镜。原来不是富少纪齐宣甩了名模关心灵,而是被甩?这样突然的消息是任谁都接受不了的。这样的纪齐宣还能移情别恋?纪齐宣的名头很大,他有着最英俊的侧脸之称,曾被香港娱乐官方投票成为首位非娱乐圈男星的全港梦幻情人明星之最。他有着人人称赞的绝好绅士风度,更有雄厚的家底,这样上上人选的富豪,关心灵居然能移情别恋?天方夜谭啊。许多人都不信,觉得是关心灵怕丢了面子,自撰的说辞而已。在闹的沸沸扬扬之际,纪齐宣发布声明,关心灵所说是事情,属实。更要命的是,纪齐宣在声明后面还加上一句对曾唯一而言是废话,对娱乐记者是爆料的话。 ——我现在很幸福,请息事宁人,不要给我的家庭带来困扰,谢谢。 曾唯一看到这么一句废话,竟有点想抽搐!不过,抽搐归抽搐,纪齐宣这个举动还是让曾唯一感到宽慰的。她不笨,像关心灵这样的女人,不可能会放弃豪门嫁给一个戏子。美丽的女人心中总有一种偏执,而这种偏执驱使着自己心高气傲——我美丽,所以我可以依附到强大的男人。 显然,那个戏子不会是强大的男人。 能让关心灵屈服,聘请别人演这齣戏的人,一定是个强大的男人。她能想到的就是他了。他情愿自己被戴绿帽子,也不让她受委屈,他真的做到了。 曾唯一想着想着笑了,忽而觉得纪齐宣是个很怪的男人,对她那么冷漠,却不让她受委屈?他大可隔岸观火,更甚至对她幸灾乐祸。可他没有……她又给纪齐宣打了个电话。 “餵。”那头纪齐宣的声音很沉很沉,声音沙哑的不行,好似随时会睡过去。 曾唯一愣了愣,“你怎么了?” “头疼。” “啊?”曾唯一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砰”地一声,一重物自由落体。然后响起bartley疾步的踏声,“boss,醒醒啊!lily,叫救护车。” “……”曾唯一完全愣怔了,纪齐宣……纪齐宣他晕倒了?曾唯一忙对着话筒喊:“bartley,bartley,纪齐宣怎么了?” 另一头只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曾唯一无法辨别是什么声音,正在她一直不死心“餵”个不停之际,bartley终于说话了,“夫人,boss晕倒了。” “我知道,送哪家医院了?” “协和医院。” 曾唯一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出门去了。 插pter.14 的哥居然告诉曾唯一,不知道协和医院在哪里?曾唯一愣了一愣,说实在话,她突然意识到她生在长在香港这么多年,还真未听说过协和医院,至少不会是个很有名的医院。 这就怪了,怎么不去大医院跑这么个不知名的医院曾唯一僵直坐在后座上,下车也不是,呆着也不是。她手上只有纪齐宣的电话,没有他助理bartley的。 “小姐,请问想好去哪了吗?”的哥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曾唯一摆摆手,“等下等下。”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再给纪齐宣打电话。还好bartley是个称职的助理,及时接了电话,“夫人。” “协和医院在哪里啊?没听说过啊。” “大屿山这边。” 这……这跑的真远。曾唯一开始犹豫要不要去了,这可是长途跋涉啊,她试探地问:“纪齐宣到底怎么了?” “boss是因为……”bartley本来很亢奋地想说的,但却好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一样,断了。曾唯一还在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了,bartley又开口了,“夫人来了就是了。” “好吧。”曾唯一有些不情愿,主要是太远了,还要乘船过去,有点麻烦。 第16页 的哥把曾唯一带到码头后,很善解人意地说:“这艘是最后一班船,去了得明天再回来了。” “谢谢。”曾唯一微微一笑,她回来还用得着这样回来嘛?有人会很舒坦地把她送回来的。也许是向来交通安逸惯了,曾唯一对这种自行的“长途跋涉”是相当不愿意的。要不是纪齐宣帮她在先,她才不会这么折腾自己。 她选择了最快的快艇到达大屿山,然后再坐计程车去协和医院。这是一家小型到迷你型医院,不知是公立还是私立,总之从外观可以看出是一家资金薄弱的医院。曾唯一问了谘询护士,让她查一下“纪齐宣”的名字。 “521病房。” “谢谢。” 一定是生什么病了,居然还住院,上床铺了。 电梯出来,极其方便地看到正对面的病房就是521。曾唯一摸了摸额上因跋山涉水的淌出的汗,敲门进去,只见里面有三个病床,上面分别坐着三个人。纪齐宣坐在靠窗边,身上穿着他的黑色白条衬衫,自上到下,胸前解开三个扣子,若隐若现着他的胸膛。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皮也似乎很无力,低垂着。 本是一副病态却在纪齐宣身上展现出一种独特的阴柔美来,真是明白古人为何说病弱西子了。曾唯一走上前,探着脑袋问bartley,“纪齐宣他怎么了?” bartley还来不及说明什么,纪齐宣倒突然抬起头,略有吃惊地看着她,好似见到鬼一样,到底是处若不惊的男人,那样的表情也是稍纵即逝,他问:“你怎么来大屿山了?” 正好,本人稍微有点人气样了。曾唯一微笑,“来看你啊。” 纪齐宣蹙眉,似乎不信这话。曾唯一也不介意,他怎么想不关她的事,只要她愿意怎么做就行了。bartley对于自家boss这么冷淡自己亲爱的老婆煞是费解。经过关心灵这件事,他可是百分之百确定,自家boss对这挂名老婆可是余情未了,疼爱有加。 可能是有他这个外人在,害羞?bartley宽慰地笑了笑,对纪齐宣说:“boss,你快一天没吃饭了,我去给你买点粥喝吧?” 纪齐宣还未有什么反应,曾唯一立即跳出来,“我去吧。” 还人恩情嘛,得献殷勤。曾唯一笑眯眯转身离开。bartley囧了一会儿,夫人怎么这么不懂他的心啊,他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啊……不过,当他看到病房其他两床的病人及家属的眼珠子都聚精会神顺着曾唯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轨道走以后,bartley心里一阵感慨一阵抱怨。感慨的是,曾唯一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大美人,任谁都会多看几眼,抱怨的是这家又破又小的医院怎么没有高级病房!! 在医院旁边都有卖快餐或者水果的地方,曾唯一只是极目望去看了几眼,便见到离她视线六十度的方位赫然写着“爱心粥店”四个大字。 “小姐,请问要什么?” 曾唯一进了粥店,微微抬起头看向上面陈列的菜单。番薯粥、皮蛋瘦肉粥、白粥、甜粥、南瓜粥等等起码有二十几种口味的粥。这下可是难为曾唯一了,她并不知道纪齐宣喜欢吃哪种粥,她唯一知道的只有他喜欢吃的几道菜而已,而且那些菜还是重复了再重复引起的条件反she弧! “那……来那最贵的海鲜粥吧。” 她买最贵的,总行吧?平时也看纪齐宣爱吃海鲜,应该没什么错。曾唯一提着海鲜粥,准备“涌泉”相报去了。重新回到病房,未见到bartley,曾唯一便随口问了句:“bartley去哪里了?” 纪齐宣略带沙哑的声音很低沉地说:“去厕所了。”说罢,咳嗽起来,而且还咳地欲罢不能,他那白皙的脸上晕染起不自然的红cháo,眼皮更是要随时合上一样。 曾唯一不知道纪齐宣咳的这么厉害,问:“你得了什么病啊?” “小病。” “什么小病?” “不值得一提。” 纪齐宣看来是没打算要告诉她病情了。曾唯一也懒得深究,趁热把粥放在脚边的横桌上,打开自己用来“涌泉相报”的海鲜粥,用勺子舀了一勺,递给他,“趁热吃。” 真是殷勤献到家了,还准备要餵他喝粥!纪齐宣静静地看着她难得动用玉手朝他抬起来的勺子,当看到勺子里面参有若隐若现的虾仁之时,他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头,什么话也没说,微微前敧身子,小小张了张嘴,抿了半口。 “好吃吗?”充满兴奋地问。 “嗯。”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吃就多吃点,不吃饱,不能跟病魔做斗争。”她又接连舀了几勺餵他,他也一一接了抿口吃下。来巡逻的护士小姐忽然走进来,在屋内逡巡了一圈,随意看了下曾唯一手里端着的海鲜粥,蓦然睁大眼睛,叫了起来,“太太,你怎么给你老公喝海鲜粥啊。” 曾唯一一顿,“额,海鲜粥怎么了?” “你老公是发烧引起的肺炎,不能吃高蛋白的食物,要不然又会很容易发作。”护士小姐很不满地夺过曾唯一手里的海鲜粥,还责怪地朝纪齐宣睨了一眼,“你醒来的时候,医生就嘱咐过你了,你就任由着你老婆胡来,给你餵毒药。” 纪齐宣只是笑,淡淡的,轻微的。 海鲜粥被护士小姐端走以后,曾唯一是充满内疚的,她极其不好意思地说:“这报恩还到坟地了,对不起。” “报恩?”纪齐宣本来脸上残留的淡淡笑意一下子消失不见,甚至有些风云骤变的意思,只等曾唯一说完话。 曾唯一没注意到他的在意,“你为了不让我受委屈,宁愿买通关心灵,自愿戴绿帽子,我很感激你。” 纪齐宣微微闭上眼,“所以,你长途跋涉来看我,只是因为感激?” “还有报恩,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的。” 纪齐宣忽而凉凉一笑,“你可以回去了。”他轻轻咳嗽一下,“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不让你受委屈,而是不让关心灵受委屈而已。我和她分手本身就欠她的,她是公众人物,女孩子被甩让人笑话。” 所以,他被甩,不让她受更多的委屈,而不是维护她这个自作多情的曾唯一?!曾唯一没有生气,也第一次不那么声嘶力竭的保卫自己的自尊心。曾经她就因为自尊心太强,做了错事,伤人伤己。如今,她不会再为这自尊心做出傻事了。她只是笑了笑:“委屈你了,因为干干不能跟自己喜欢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我会一边说服干干,一边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你让你的关小姐再等等。” 纪齐宣自嘲一笑,“祝福你。” “谢谢。”曾唯一站起来,微微一笑,“我走了。” “我叫bartley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曾唯一摆了摆手,依旧如故地骄傲离去。 便秘蹲坑良久的bartley一边龇牙咧嘴地感受ju花的疼痛,一边用纸巾擦手,眼睛偶尔抬过,就见曾唯一那高挑的背影渐渐离去。 他愣了一愣,夫人怎么就这么走了不多陪boss?他回到病房,只见纪齐宣已经自己起身,站在窗前,不知道眺望什么。bartley跟着看了过去,外面人影稀疏,只有那一抹绯红很引人注目,除了他boss的亲爱的,还有谁? “夫人她……” 纪齐宣侧头冷冷睨了他一眼,bartley就不敢多说话了。跟了纪齐宣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还是懂的。纪齐宣疲惫地捏着自己头痛的额角,嘆息一声,“bartley,我是不是很傻?” “啊???”对于boss突然来了这么一句,bartley是二丈和尚摸不着。一向精明的boss,怎么会傻呢?把5000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在boss的掌控之间,他们现在的如鱼得水还不是靠他干练的boss? 纪齐宣低着头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bartley嘆息,“boss,你也真是的,发烧了不吭一声就算了,还陪着夫人出海,现在倒好,引起肺炎了,有的够折腾了。” “麻烦你了。”纪齐宣凉凉地笑道。 bartley嘟哝着不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抱怨曾唯一,老公病成这样,说走就走,就好像过场一样。果然,漂亮的女人就是花瓶当摆设。 曾唯一打了个喷嚏,差点失去了形象。谁在背后骂她? 插pter.15 曾唯一走在人烟稀少的人行道上,由于天色渐渐暗下来,本来这开发区就人不多,这一道夜晚就更少人了。曾唯一忽然站定,摸了摸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口袋顿感无奈。她太着急出来,只是把钱包拿了出来,更好死不活地把钱包落在计程车上,如今的她,是身无分文走在这陌生的地方,呜唿哀哉! 第17页 她现在只能很窝囊地折回去,让纪齐宣慷慨解囊一下,抑或者送她回去。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这么挫地回去,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她若不这么回去,那么她今晚露宿街头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发生危险,这离岛区的治安并没有香港岛或者九龙好。 她当时太气愤,走得远,一来一去,回到协和医院之时,已经晚上八点半左右了。曾唯一满身是汗地来到521病房,只见纪齐宣原来的那个床位已经空无一人了。曾唯一愣了一愣,连忙问旁边床铺的病人,“你知道下午在这床铺的人去哪了吗?” 旁边床铺的病人茫然的摇头。曾唯一顿觉哭丧,这下她可是背到家了。 她刚耷拉着肩膀无力地灰熘熘出去,一位家属洗完苹果回来,见到曾唯一,多看了她几眼。曾唯一当做没看见,一般男女总会多看她几眼。 “你是纪先生的太太吧。”家属忽然在她背后喊了一句。 曾唯一停了下来,转身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纪先生走的太急了,落了东西呢。你等等。”说着,那家属快速进去、出来,递给曾唯一一条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红绳,曾唯一有些发愣。 “虽然知道这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我知道这红绳有一定寓意的,我和我老公谈恋爱那会儿,就一人各戴过一条,好绑住我们之间的红线,天长地久嘛。”家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而曾唯一只能很尴尬地陪衬笑一笑。 她真的很勉强笑的出来。这条红线……要不是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早就遗忘的一干二净了。 她也曾有一条,纪齐宣送给她的。在她入住到他家,把他勾搭上床后,纪齐宣认认真真戴在她手上的。她那时候嫌丑,摘过几次,可总是被那个固执的纪齐宣重新戴回去,甚至不下一百遍地强调过,要一辈子戴着。 原来这红线的意思是这么回事…… 曾唯一苦笑,纪齐宣那会儿还挺喜欢搞这些小玩意儿,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留着,甚至随身带着? 曾唯一向那位家属道谢后,给纪齐宣打了个电话。电话是bartley接的,bartley显然很意外,“夫人?” “你们回去了吗?” “我们现在在富豪机场酒店,boss明天要去一趟台湾。” 曾唯一可怜兮兮地说:“我在协和医院,你能过来接我吗?” “啊?你又回去了?怎么……”bartley脑子顿时成浆煳了,boss不是说夫人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刚才出去给boss买吃的了? 曾唯一不想过多解释,“你过来接我。” “好的,夫人稍等。” 一个电话,就能招来了司机,方便简捷迅速。曾唯一坐着舒适的豪华轿车里,忍不住撇了下嘴,她是越来越离不开这种生活,换一句话说,她离不开纪齐宣……的钱。 bartley在大堂门口等她,见到曾唯一连忙上前迎接,“夫人,boss因为生病早早就睡下了,我让前台多给你一张卡,在1923,我就不上去了。” 曾唯一接过卡,笑道:“谢啦。” bartley略有担忧地说:“boss今晚就由你照顾了。” “嗯。”曾唯一呵呵笑了一下,看不出真心还是敷衍,拿着钥匙上了电梯,直奔1923。当她来到1923,愣怔地看着门牌发愣,鬼使神差地从裤兜里掏出那条红绳,她盯着好了许久,不知为何,此时倒觉得这条红绳没那么丑了,她自行戴了起来,转动自己的手碗,比量一下,反而比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看的舒坦。绑住他们彼此的红线吗?可她那头的红线早就不知在哪个角落了,两人之间永远无法再连接起来。 正如纪齐宣所说:她只是他儿子的母亲。 她无奈笑了笑,划卡,进屋。 她的动作很轻,怕是会吵到他,她蹑手蹑脚到了外厅,打开檯灯,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也不知发呆多久,有些产生困意了,她忍不住打了哈欠,眼巴巴望着自己坐着的沙发,嘆了口气。今天太累了,她不想睡沙发。她伸手把檯灯关掉,起身伸个懒腰,猫着身子走到门前,静静转动把手,开出一条小fèng,挤进内屋里。借着昏暗的月光,瞧瞧爬上床,动作倒是很小心,总怕吵醒纪齐宣。 曾唯一睡觉还算老实,只是喜欢动态睡觉,翻来覆去,不经意间手臂就搭在纪齐宣的身上,活生生把纪齐宣弄醒了。纪齐宣有些不满地蹙眉,侧头看去,看见曾唯一睡在自己的身旁有些发愣。 他静静地看,就如第一次和曾唯一睡在一张床一样,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如浩瀚的星空,一闪一闪。曾唯一这个女人,最常见的表情就是自信满满的狡黠样子,那双灵动的双瞳激灵地转着,充满了生机,动若脱兔。 而他喜欢的,是她静若处子的模样,长而黑的睫毛投she的剪影微微颤动,秀挺的鼻樑勾勒出柔和的线条,还有那略厚却性感的小嘴,带着甜甜的笑意……如一只平时张牙舞爪的小猫在夜晚归于宁静时的安逸。 纪齐宣淡淡一笑,手刚覆在她手背上,准备把她的手移开,却蓦然一惊,浑身不能动弹。她的手腕上的红绳,在较为皎洁的月光下晕染出一层淡淡的萤光,却刺痛了他的眼。 也不知为何,突然喉咙被卡住一样,他发出剧烈的咳嗽,那咳声滔滔,睡在他旁边的曾唯一直接吓醒了。她半起着身子,略带关怀地帮他拍着胸脯,“怎样了?还难受吗?我给你倒水。” 曾唯一准备下床,却被纪齐宣握住了手腕,力度那么大,大的惊人,不想是病人该有的力度,他用一双固执地眼眸看向曾唯一,再下移到他抓住的那只手腕上的红线,“这红线哪里来的?” 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忘记摘下的红线。她说:“怎么?不准我戴红线了?” 纪齐宣认真地盯着她看,“不准。” 曾唯一轻轻地笑了,用比他更坚定地的目光回看他,“纪齐宣,你就承认吧,你还爱我。”一条普普通通的红线,他保存至今,她不认为只是单纯的想收藏而已。 纪齐宣冷笑,把她手臂抬起,目光不友善地说:“曾唯一,你很佩服你的自信心。” 曾唯一微微皱眉,想甩开纪齐宣的禁锢,只是力气不如人,甩不掉。她只好微微示弱:“好啦,你不爱,我开玩笑的。” 她话刚一讲完,一股强大的压力把她按倒在床,曾唯一还来不及惊唿,纪齐宣便吻上了她那微微张起的小嘴,以此趁机而入,摄取她嘴中的芬芳。 “唔!”曾唯一先是有反击,可接着受到男性荷尔蒙的驱使下,她越来越不能自拔,双手攀上纪齐宣的脖子,回吻着他。 “你在生病。”曾唯一终于得到一丝喘息,艰难地说着这么一句话。 纪齐宣咬住她的唇,摩挲一阵,一手擒住她的一只手,两人十指交扣,再用力相握,他略微的起身,那双繁星密布的眸子好似一下子全部坠落,砸的曾唯一脑袋晕了又一晕,完全不能思考。 纪齐宣说:“怎样才算爱你?是这样吗?” 曾唯一任由纪齐宣吻着,从脸颊、脖子、锁骨……一路向下,她只能轻轻的呻吟,如个娇羞的女人,夹紧双腿,抵制他再继续向下。 “你告诉我,怎样才算爱你?”当他重新面度她的时候,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重重地吻了上去,曾唯一抱紧他,笑着说:“这就是在爱我。” 纪齐宣撇嘴,“爱你有什么好处?” 曾唯一蹙眉,“你慡,我也慡。” 纪齐宣忽而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看了一番,细长的眼逢眯成一条fèng,他冷笑,“还有呢?” 曾唯一在纪齐宣的身下,有些不安,开始扭动起来,偏偏被纪齐宣压的死死的,却又不进行下一个步骤,让她又急又无奈。她苦着脸说:“那你要什么好处?” 纪齐宣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弧起,很浅的笑,在曾唯一眼里却是很舒服的,这是她很久没看见过的笑容了,仿佛多年前的纯白少年,躲在树荫下,皮肤晒伤了,却朝着姗姗来迟的她,微微一笑,那样的干净,那样的满足。 纪齐宣说:“好处就是,你也爱我。” 插pter.16 以爱回报爱吗?曾唯一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纪齐宣,好似在确定这话是不是他说的。她忽而笑了起来,看不出是嘲笑,还是玩笑,她只是扑哧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如泉水涌出般,快速滑落。喜极而泣?然而她后来的话,证明了,这并不是喜极而泣。 “这真是个高难度的好处。”她看着他,“要怎样才算爱你?” 第18页 纪齐宣不语,只是轻轻抚摸着她茶色的微捲髮,吹拉烫染的头髮这样被折腾,却还是这么柔顺,可见曾唯一保养这个头髮就费了一番功夫。他的手又抚摸起她那光滑钧瓷的嫩肤上,多年如一日,并未因岁月的刀痕挂上纹路,一如少女那光洁顺滑,这样的皮肤也是花了一番功夫吧? 他笑着说:“我要你,守着我,就好像你的头髮的一样,极力地去捍卫着。我要你,滋润着我,就好像你的肌肤,随时给予水分。” 曾唯一听纪齐宣这么一说,嘴巴抽的很厉害,她不甚理解地问:“能白话一点吗?文绉绉的,听不懂。” 纪齐宣似乎就等曾唯一这句话了,他笑了笑,“像个老婆一样,随时提防老公包二奶、搞小三,有强烈的占有欲。”这样他便能感觉到她在乎他。 曾唯一的脸黑了一层,冷着一张脸说:“下面那句意思就是我又样像个三陪一样,什么都依着你,必要时候,你想来个sm,还要甜甜蜜蜜口是心非地对你说,‘来啊来啊,我就好这口’?”是不是男人都有这种通病,帝王病? 纪齐宣愣了好一会儿,虽然曾唯一这话说的有点……那个什么点,但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因为这就是以前的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却对她无能为力,只能疯狂地吃干醋。对她像供奉的祖宗一样,只是想让她知道,他会好好待她,不让她难过。而她,轻易的挥手说再见,毁掉了他为她做的童话城堡。 他总希望有一天曾唯一也会这样,视他,如珍如宝,就像对待她自己的头髮肌肤,她的美丽一样,珍惜。他再也不想当敝屣,被随意扔在一边。他想要的,是个能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 曾唯一扑哧地又笑了,捏着纪齐宣那扑克脸,嘴角弯的弧度很大,“亲爱的,你还是和六年前一样这么幼稚啊,不过嘛,这样就算爱你的话,并不难,很简单。” 纪齐宣并未接话,而是自己起身,坐在床沿上,沉默。这样简单吗?为何他那么辛苦?而她又为何连这么简单的都不施捨给他? 对于忽然的冷唱,曾唯一心儿一紧,漏了一拍,纪齐宣突然的沉默,她心想,也许刚才自己那个举动显得太轻浮了。曾唯一低头,不经意看到自己手上戴着的红绳。 经过这么多,曾唯一已经百分之百确认纪齐宣对她还余情未了,而她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恃宠而骄无所顾忌进房跟他睡在一起嘛? 纪齐宣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从旁边的茶几上,一手抽出一根烟,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燃,那火舌在略微皎洁的月色下跳跃,就如此时曾唯一那刻焦躁的心跳。然而,纪齐宣还未抽上一口,便剧咳起来。咳地撕心裂肺,甚至咳弯了腰。 曾唯一嘆息,走到旁边,硬生生挤进纪齐宣那只够一人坐地沙发里,扯着他的手臂,抱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说:“对不起。” 纪齐宣虎躯一震,又微微咳了一下。 曾唯一虽然不知他为何突然不悦,但她知道是因为刚才那句轻浮的话惹到了他。以前,她常常惹他生气却又从来不道歉,追根到底,不过是仗着他宠她。如今,她却不知为何,知道他生气了,反而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怕怒了他,把她扫地出门吧。现在纪齐宣不像以前的纪齐宣,以前他不能没有她,如今,是她不能没有他了。她没了纪齐宣,她又会被打回原形,住在屋村,拼死拼活省吃俭用买衣服买化妆品,一天忙忙碌碌。她并不希望这样。她有这样的条件过的更好,何苦自找苦吃?更重要的是,她没办法夺抚养权,与干干分离,她捨不得。 这真是釜底抽薪的举措啊。她只好死撑到底继续,“要不,我们再试试,我照你的话做,我勐吃醋,我勐滋润你?”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而是侧着头,冷冷地看着曾唯一。他知道,她的理由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曾唯一只是说:“这是我欠你的。” 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实话。但他还是又受了一把……*** 曾干这两天放假,没事总喜欢瞪着他乌熘熘地大眼,张着嘴看着厨房里某个动如脱兔的白色身影窜来窜去,然而又响起厨房放鞭炮的噼里啪啦响,出来时……某只白兔子变成了黑兔子。 “妈咪,你搞原子弹发明吗?”曾干走过去,扯扯曾唯一的腿。曾唯一哭丧着脸蹲下来。曾干拿围裙擦曾唯一那略燻黑的脸,埋怨地说:“上次红豆阿姨都说了,你不是进厨房的料。” “可是,书中有云,讨好男人,先讨好他的胃,我得滋润他一下……”距那天“男上女下”的交谈以后,已有三天之久,但各自双方都没有行动,纪齐宣依旧是早上早起陪干干吃完早餐早早出门,晚上回来以后,便陪干干打下电动抑或者闷在书房里。他不打算改变,那么只能由她先改变,今天早晨她本想早起跟纪齐宣商量下事情,可最后还是睡过头了,醒来时,整个大别墅内只有菲佣在打扫卫生。也只能将计就计,先斩后奏了。她把纪齐宣给她准备的房间锁了,自己的衣服齐体挪到纪齐宣的橱柜一侧,洗漱用品也跟着搬了过来,全部是成双成对。 下午的时候,她就窝在家庭dvd室里看“小三的激战片”,好以后做个爱吃醋的老婆。看了两部就准备下厨,结果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stop,妈咪,你想讨好爹地,可以换别的方法。” “嗯?” 曾干招招小手,示意曾唯一进一步说话。曾唯一把耳朵贴了过去,听完曾干的建议,倏然瞪大眼睛,嘴巴抽动,眉毛抖了又抖,“你当你爹地是你吗?” 居然叫她去带纪齐宣迪士尼?这不是扯淡吗? 曾干不服气,“去迪士尼,爹地一定会高兴的。” “去死。”曾唯一白了他一眼。 曾干委屈地包了一泡眼泪,委屈地蹲在另一边画圈圈。曾唯一是完全不贊成曾干这个破烂的建议。带纪齐宣去迪士尼?她领不动这么个大儿子,而且还是跟她上过床的大儿子! 纪齐宣是晚上八点半回到别墅的,那时曾唯一正和曾干抢无籽西瓜吃。曾干那狗耳朵特激灵,纪齐宣一转大门把手,便颠颠跑到门口去迎接。 “爹地。”那个抱大地的投怀送抱啊。 纪齐宣刚脱完鞋子,立马蹲下来抱住干干,蹭了蹭他的小脸,“怎么了?这么兴奋?” “妈咪说带你去迪斯尼玩。” “噗……”曾唯一正在嚼西瓜,被曾干这么一句话,直接喷了。 “带我去?”纪齐宣哭笑不得。 “爹地,你顺便带我去好不好?” 弄的半天,意思是一家三口去迪士尼!纪齐宣回头看了下在抹嘴的曾唯一,还未开口问话,曾唯一就洋溢着很“邪恶”的微笑朝他走来,把曾干从他怀里扯下来,放在地上。 “妈咪坏。”曾干不满地怒瞪她。 曾唯一甩甩手掌,“一边凉快去。”然后当着儿子的面,脱纪齐宣的衣服。 “唔……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上楼了。”曾干赶紧捂住双眼,拼命地往楼上奔去……那个速度啊,好像后面有吃人的老虎。 纪齐宣任由曾唯一脱去他的外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给你打好热水澡了,去洗澡吧。” “你这是唱哪出戏?”纪齐宣冷冷地看她一眼。曾唯一却相当的理直气壮,“肥皂剧。我这不是在滋润你吗?去洗澡吧。” 曾唯一指着楼上,但是自己却拿着纪齐宣的外套重新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那惬意的啊,一边吃着插着西瓜块往嘴里送,一边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屏幕。 纪齐宣往屏幕上一看,扶额。此时男主角正在强吻女主角中……难怪这么专注!看曾唯一那熠熠发亮的眼神,好似挺喜欢强吻这一口。 纪齐宣无奈,只能自行上去洗澡。他是直接去浴室的,当看到他浴室里的东西都成双之时,深邃的眸子顿时更深了一层,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看,大大小小瓶瓶罐罐塞地很充盈,与以前那简洁的单身汉浴室差别很大,便是上面挂着的浴袍也成双了。 这是什么意思?暗示以后浴室共享吗?纪齐宣带着疑惑去浴池。当脚碰到水的那刻,纪齐宣是哭笑不得了。这放的洗澡水都凉了,敢问是什么时候放的? 纪齐宣无奈了…… 插pter.17 纪齐宣穿着浴袍,他一边用毛巾擦头上湿漉漉的水滴,一边漫不经心下楼。此时的曾唯一没人似的在细嚼慢咽吃着水果,眼神专注地看电视剧。 第19页 如果纪齐宣没记错的话,他上楼前她正在看一部台湾苦情大巨作来着,当时男主角还和女主角吵嘴,被逼无奈,以嘴封嘴,怎么他洗澡回来,这两大主角居然这么和睦?女主角还在给男主角捶背捏肩? 纪齐宣走到沙发旁,低头看茶几上的水果“残骸”,果然是曾唯一的风格,那么能吃!各种“残骸”堆在一起,而辣手摧花的曾唯一还在制造中。 这个女人,怎么吃就是不胖。 曾唯一嘴里喊着一颗提子,抬头看向纪齐宣,随意问了一句:“你不睡觉吗?” 纪齐宣睨了她一眼,那无知的表情,随意茫然地让他想掐死她。纪齐宣就她旁边坐下来,也加入组织中,挑了几颗提子吃了起来,并不说话。 曾唯一顿时灵光一闪,看着电视里那女主角在给男主角按摩啥的,忽而跳起来,攀到纪齐宣的背后,也开始“敲锣打鼓”。 “咳咳……”纪齐宣的背部惨遭撞击,他差点就背过气。 曾唯一立即尴尬地收手,又重新正襟危坐地坐回原地,眼神提防的偷窥纪齐宣,被他逮着后,立即收回去,还无不尴尬地拿着桌上的提子吃。 “我想问一下,我浴室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曾唯一愣了一下,随后她的小手防不胜防地朝纪齐宣的大腿摸去,纪齐宣蹙眉,不动神色。曾唯一用那妩媚至极的剪水双瞳凝视着他,不安分地小手在他大腿处摩挲,她柔柔地说:“我想近距离滋润你。”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拿开曾唯一的“骚蹄子”,目光凛冽地说:“你的滋润我怕是消化不良。”他眼神瞟了一眼别处,看向不远处餐桌上乌漆抹黑的东西,“我不想我的房子发生不必要的火灾。还有……” 曾唯一那原本带笑的妩媚眼神顿时收敛起来,洗耳恭听。 “每天洗冷水澡,我怕我会提早寿终正寝。”纪齐宣再挑起她的下巴,眯起眼,“这么迷人的女人,我也怕早晚有一天被你榨干。” 曾唯一不服气地撇下头,略有不满,“人都有第一次的嘛,我又没做过饭,也没伺候过人,做的不好应该体谅下,而不是嘲讽我。” “我不需要你做饭,也不需要你伺候我。” 曾唯一咬牙,“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瞧瞧,说两句,曾唯一那脾气又来了,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纪齐宣觉得很无奈很无奈,曾唯一一般一受到委屈,便会竖起自己浑身的刺来防备自己甚至发动攻击。她是容不许自己软化。 纪齐宣不想与她针锋相对,而是静静凝视她一眼,“我累了。”他起身,直径回到自己房间去,连回头看都不看一眼曾唯一。 曾唯一亦如此,甚是无视他,继续看自己的苦情大戏。电视剧中男主角正抱着女主角甜言蜜语中……曾唯一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如果时光能倒流到纪齐宣对她好的那些日子里,她会对纪齐宣说三个字,去死吧! 一颗晶莹剔透的饱满提子,因曾唯一愤恨的爪子,被捏的粉碎。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一圈又一圈,直到指针指向“2”,电视开始出现雪花,曾唯一的眼睛也开始睁不开之时,敖娇的曾唯一终究放低脾气,灰熘熘上楼准备睡觉……她没有故意减轻噪音,也没有故意放大噪音,是很平常的开门,直径去浴室,随意洗了一场淋浴,穿着睡衣爬上床。 纪齐宣幽幽睁开眼,转头看她。她也睁开着眼,目光正好相撞。曾唯一冷冷地看他,再次无视他,转身,背对着他。她回来睡觉归睡觉,并不代表她妥协。 还在她心有凄凄之时,她蓦然一阵,浑身僵硬不已。纪齐宣从背后抱住她,用他宽厚的臂膀圈住她的腰际,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她忽而大脑空白,不能思考。 她是万万料不到纪齐宣会这么做,这个姿势,是她和他以前的姿态。每晚,她总喜欢背对着他睡觉,而他总会在背后抱住她,额头抵在她的后颈,均匀地唿吸着。 纪齐宣低沉又细软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他说:“你赢了,曾唯一。” 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对她冷漠,装的好辛苦。 曾唯一听完这话,没有窃笑,只是一直发愣。她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最多是余情未了,只是想回味自己的一些过往而已,她不过是他的后备甜点。所以,她对他肆无忌惮,只要不太过惹怒他,适当讨好,就像对待自己的老闆一样,混口饭吃足以。可因为这么个怀抱,她开始不安,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固若金汤的守护自己那颗本就很脆弱的心,即使她心里有人。 她排斥自己再爱上任何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就像未曾受过伤一样地再去爱一次。 她轻轻闭上眼,试着让自己睡去…… *** 曾干最近常常念叨着要去迪士尼乐园,曾唯一很是无奈。她不喜欢出去玩,若是看看山山水水,她还能勉强接受,但要去看那些人造建筑玩那种人造刺激,她不想领教。所以,她一直在拒绝她儿子的请求。 “妈咪是坏人。”终于,曾干爆发了,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朝曾唯一拍过去,别看这小鬼人小,但力气还是大的,加上曾唯一属于细皮嫩肉又是夏季,一掌拍下去,她的手臂立即红了起来,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怒瞪曾干,“不像话!” “哼。”曾干朝曾唯一吐吐舌头,搬着自己的小椅子坐在门口。 这是曾干同学每天放学回来必做的事……坐在外面等纪齐宣回来。用曾干的意思来说,他要第一个见到下班回来的爹地,不能让她占了先。他一定要做第一个,当然,是相对于曾唯一。 曾唯一不屑他,晚上和他睡觉的可是她,哼……她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还在乎这么几秒? “爹地……”某只欢快的小崽子扑到纪齐宣的大腿上,一直抱住不放。 纪齐宣询问地目光看向站在曾干身后的曾唯一。曾唯一撇了下眉,直接把头歪到一边,她儿子见到爹地性格大变,她已经习惯了。 于是,某只崽子又开始演戏了。 “爹地,今天我同学说迪士尼有新的节目,爹地带我去,好不好?” “什么时候去?” 曾干忽闪着他的眼睛,“明天星期天。” 意思就是,明天是个好日子,双休日!他不用上学了,可以出去玩。 纪齐宣想了想,把曾干抱起来,笑道:“可以,你记得要整理下。” 曾干在纪齐宣脸上啵了一大口,笑嘻嘻地点头。曾唯一再次不屑,也就这个蠢男人才上这小崽子的把戏,这孩子是她一手养大的,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想去玩是假,想撮合她和纪齐宣是真。 果然,曾干朝曾唯一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妈咪,一家三口哦。” “哦!”曾唯一忍不住白上一眼,很是无奈。即使知道这崽子打什么注意,还要往他挖的坑里跳,这就叫做什么? 对,苦逼的母爱啊! 话说,曾干确实很注重出发前的准备,毛巾、微小型小电风扇、他的小阳伞等等乱七八糟地塞了满满一个书包。曾唯一和纪齐宣两人站在曾干的房门前,神态各异。 纪齐宣是哭笑不得。 曾唯一则是扶额头疼,她怀疑他们不是去迪士尼玩,而是去避难。 曾干收拾完东西,笑眯眯走到两位家长面前,“我收拾好了。” “嗯,睡觉去吧。”曾唯一摆摆手。 “妈咪,你是不是又要明天收拾?”小崽子的俊秀小脸拧了一下,很不满的样子。曾唯一哑然,干笑两下。知她者,儿子是也。 有时候养育孩子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曾唯一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万不得已不做事的那种慢性子,而曾干是那种总喜欢提前做好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方可的那种,倒是和纪齐宣是一样的。不得不佩服基因的强大……曾干白了曾唯一一眼,便拉着曾唯一去收拾收拾,整理去了。 纪齐宣就双手抱胸,站在房间门口,看这娘俩忙活,准备的说,是曾干一人在忙活,曾唯一是干站着看儿子忙活。 曾干一直往包里塞曾唯一大大小小的保养护肤品、化妆品,反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平时她用的比较频繁的,曾干全部塞到包里,也不嫌自己拿不动。 “这是什么?”曾干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卫生巾还没来得及端详,曾唯一脸一下子绿了,直接火速夺过来,像是看藏宝贝一样说:“这个我自己塞进去就是了。” 曾干倒八字撇眉,一脸黑线,“又是哪个国际名牌?护脸的还是护肤的?这么宝贝。”曾唯一最宝贝的东西有三,护肤品、衣服、再次才是他这个憋屈的儿子。能这么护着的,肯定是护肤品。 第20页 曾唯一脸一红,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个问题值得思考,主要是少儿不宜!不能过早的教育孩子关于生理问题。 纪齐宣在后插上一句,“这是护屁股的用的保健品。” 曾唯一转头怒瞪。 “妈咪,你没救了,屁股也护。”曾干一脸唾弃地把包的拉链关好,扔给曾唯一,然后用一双小狗的表情蹦跶到纪齐宣的脚下,抱住大腿,“爹地,你也要记得收拾哦。明天早点出发。” “好的。” 曾唯一狠狠转头,背对他们,她不想再看到这两个男人了,一唱一和,活活气死她。她愤恨地望着手上的卫生巾……怒不可歇! 插pter.18 一家三口出去游玩的情景是什么?曾唯一从未体验过,小时候,她便是由保姆带大,更确切的说,她这个圈子里的孩子都是由保姆或者管家带大。父母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见到家长的机率都很少。所以年轻时候的他们,肆无忌惮,像个野孩子到处玩到处疯。曾唯一记得自己第一次去酒吧,不过十三岁,甩着一大叠钱招摇过市,她从小练舞出身,跳着火辣的拉丁舞,疯的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女。那晚她记得自己化妆化的很浓,像个祸害人间的妖精,把一个二十五岁的风韵女人比了下去,成为新pub女王。她的朋友为她欢唿,阴阳怪气的尖叫,独独只有纪齐宣静坐在那里喝着果汁。在酒吧喝果汁?那时她就觉得纪齐宣根本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纨绔子弟们,只要看他们在学校的考试成绩排名,就知道他们班里有多少人,而纪齐宣不同,他成绩单里的排名永远是“一”;那些纨绔子弟有些十二岁就开始泡妞,交女友,开房,而纪齐宣不同,直到22岁还保持着纯洁,若不是曾唯一破处,很难想像,这个男人会矜持多久?他沉默寡慾,有甚至一天相处下来,他说话的次数不会超过五句。少女时期的曾唯一併不喜欢这个太过内敛的男孩,更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虽然他长的极其清秀好看,但曾唯一是不缺男人的。若不是林穆森的变心,她想她跟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永远不会有交集。 现在想想,曾唯一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她,纪齐宣应该会有一位很贤惠的妻子,相夫教子,与他比翼双飞。而不像她。她和纪齐宣的性格太不相配,她太爱吵,他太爱静。 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偶尔偷窥几下纪齐宣,不敢多在他身上停留,只是一剎那一剎那的来回看几眼。坐在后面的曾干正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抱胸,无趣地看着曾唯一这屡屡偷窥的害臊样,终于嘆气帮她这位害羞的妈咪了。 这么喜欢他爹地,这该怎么办啊儿子只好赴汤蹈火的去帮了。 “爹地,你该安抚一下妈咪那颗怦怦直跳的心。” 纪齐宣看了下后视镜,慈爱地笑道:“嗯?” “妈咪想亲你,一直不敢。” “……”曾唯一目瞪口呆,她哪里表现的她很想亲他?她只是想起某些往事,来感慨一下物是人非罢了。她转头怒瞪乱说话的曾干,佯装生气地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妈咪,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曾唯一忽而血液高涨,怕纪齐宣误会,顿时紧张起来,那脸就腾腾的火速红了,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染了一层红,那个红光满面啊。 偏巧纪齐宣用余光扫了过来,见到曾唯一果真成了猴子屁股脸,一阵错愕,随后轻轻地“扑哧”了一下。他笑的很浅,是那种很随意很恬静地笑。这是曾唯一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他,她竟然不知道他嘴角边上有浅浅的小酒窝,不深不浅,刚刚好的那种深度,倒有一丝孩子气。 曾唯一看呆了,这下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脸红。她从未见过平时不苟言笑的面瘫,那种恬静的笑,竟然那么好看。曾唯一过后很想打自己嘴巴子,都这么老大不小,居然还会犯花痴,她真觉得丢脸。 由于迪士尼太大,而时间又紧凑,只能很小的选玩一个范围。曾唯一对迪士尼乐园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纪齐宣也没表现出有多大兴趣,独独曾干的嘴裂开了话,瞪着他那双乌熘熘的眼睛好奇的四周环视。 一家三口走在美国小镇大街上,曾干在前,纪齐宣和曾唯一紧随其后,就像两个尽职的保镖。曾唯一踩着她如高跷的高跟鞋在红砖小路上发出“蹬蹬”的巨响。不少路人忍不住侧目看去,好似她是外星人。 这是以往不同的回头率,曾唯一察觉到了。她谨慎地问纪齐宣,“我哪里不对劲吗?” 纪齐宣轻描淡写地说:“一般出来游玩的人,很少穿你这么高的高跟鞋。”他顺便瞄了一眼曾唯一的鞋子。曾唯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下嘴,“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穿高跟鞋的厉害。” 她十三岁开始穿高跟鞋,十六岁可以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跑步,她穿高跟鞋,与穿平底鞋无疑。 纪齐宣反驳一句:“刚穿是这样,到后来就难说了。” 曾唯一怒瞪他一眼,这男人就喜欢说风凉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偏要蹁跹起舞地穿着高跟鞋给他看看,让他见识见识高跟鞋女王的厉害。 “妈咪,那里排了好长的队伍哦。”曾干忽而转身,指着前方类似酒店的地方。 曾唯一皱着眉头想这是什么酒店,居然人气这么火爆?难不成有明星?抑或者有这家酒店有什么好吃的?曾唯一忍不住嘀咕:“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纪齐宣淡淡扫了苦思冥想的曾唯一一眼,越过她,上前拉着曾干的手说:“那是大街诡异酒店,是鬼屋哦。” 本来按照一般孩子都会吓的失声尖叫,不愿意去,可曾干这只崽子就是个怪胎,偏偏更加兴奋了,对曾唯一囔囔,“妈咪,我们去玩。” “不去。”曾唯一当机立断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顺便问了下纪齐宣,“你又没来过,你怎么知道那是鬼屋?”。 纪齐宣对她这个问题不予理会,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而另一边的曾干,他的整个小脸跨了下来,扁着小嘴,用那小狗的表情,无不委屈地看向纪齐宣。纪齐宣说:“爹地带你去。” “不了。”曾干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吧嗒吧嗒地走到曾唯一面前,牵起曾唯一的手,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曾唯一对于儿子这德行,一忍再忍。这只崽子在演戏!他明明知道她对鬼神论的心里承受能力相当低,居然还装委屈让她去鬼屋?这小子,不知道安着什么心。 曾唯一忽然对纪齐宣灿烂一笑,“干干要嘘嘘,我带他去厕所。” 曾干立即跳离曾唯一三丈尺,拼命摇头,“我没有。” “走啦。”曾唯一咬牙切齿地拧着曾干往厕所那儿走。曾干不住的回头,像他爹地求救,偏偏纪齐宣在含笑目送他俩。 悲剧,他要英勇就义了。 纪齐宣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边,他怎么不知道曾唯一带曾干去上厕所是干嘛呢?他比曾干更了解曾唯一,曾经的他,为了抱得美人归,约会时,常常带曾唯一去看电影,看的不是爱情片,而是惊悚片。当晚的她,就只会缩在自己的怀里,啃着他的手臂骂他,可他却总是乐此不疲。他就是想抱着她睡而已,仅此而已。 某个角落。 “好你个曾干,你诚心是让妈咪出丑对吗?” 曾干拼命摇头。 “那你按着什么心?不知道你妈咪最怕这些阴森森的玩意儿吗?” 曾干狠狠点头。 曾唯一抿着嘴问:“别给我装孙子,说话。” “妈咪!”曾干忽而低着头,委委屈屈地绞衣角,“你看你和爹地,有哪个一家三口像我们这样的,你和爹地离的那么远,不像别人的爹地妈咪一样,揽在一起。”曾干懂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瞧瞧那丰富的苦瓜脸表情,还有那鼻涕横生的内牛满面,曾唯一顿时无言以对,只好别扭地说:“好啦,爹地妈咪会相亲相爱的。” 这话听的像是在敷衍。可曾干还是很天真睁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地看向曾唯一,“真的?现在马上?” “嗯……”好吧,曾唯一答应的很勉强。 曾干则拉着曾唯一出角落,那欢欢喜喜的样子啊! 曾唯一还没看到纪齐宣的影子呢,曾干那火眼晶晶一瞄即准,“爹地,这里。” 纪齐宣回眸一笑,朝他们走来。 曾干则拼命把曾唯一往外推,由于人小,推不动,只能在此露出那泪眼汪汪的大眼看着曾唯一,“妈咪,你答应我的,相亲相爱。” 曾唯一胸口一闷,看着款款而来的纪齐宣,她还真不知如何“相亲相爱”。她举步维艰地朝纪齐宣走去,走到他面前立定,定定地凝视着他。 第21页 “怎么?”纪齐宣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我脚疼。”忽而浑身软了,直接倒在纪齐宣的怀里,然后故意龇牙咧嘴地说:“那个……你扶着我走路可以吗?” 纪齐宣不说话,只是探究地看向一旁的曾干,结果将来要做影帝的曾干,当然是一副焦虑的样子,眼巴巴看向纪齐宣。 “走吧。”纪齐宣圈着曾唯一的胳膊,举步往前走。 期间,曾唯一朝曾干偷偷做了个“v”字型手势,示意,“相亲相爱”成功了。 曾干的意思,勾肩搭背就是相亲相爱,曾唯一如他所愿。哎,她这个当妈咪的,真不容易啊!正在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在她旁边的纪齐宣忽而覆在她的耳边轻蔑地笑着说:“记住,下次说腿疼的时候,不用健步如飞的走到我面前突然倒下。” 曾唯一听完,浑身血液倒抽。纪齐宣揽在她肩膀上的手,力度加大。 曾干的演技原来也是遗传了纪齐宣……曾唯一这做作的表演,真是贻笑大方了。哎! 插pter.19 艷阳高照,刺目的太阳在上面翻滚极其,下面的人们只能大汗淋淋。曾唯一打着阳伞和纪齐宣坐在一旁的休息椅子上看着正前方高声尖叫的过山车,曾唯一想起刚才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 她不喜欢人造刺激,就那刚才坐的过山车来说,简直是惨不忍睹,她特别不喜欢急速,感觉自己像失去重心,自由落体,又瞬间收服心悸,然后又来一次自由落体,来来回回,折腾的要命。她是个喜欢幻想的女人,在自由下落的那刻,她想,如果过山车突然失控怎么办?这样的高空,下去必死无疑,而且死的很惨。这让曾唯一想到了一部恐怖片,《死神来了2》其中就有过山车失控的惨剧。 她嘴唇泛白,手心淌着汗,神情有些紧张。纪齐宣睨了她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刚买的矿泉水递给她。曾唯一接住,很勉强地说:“谢谢。” 纪齐宣说:“等下的活动,你都不用参加了,看包吧。” 曾唯一不说话,算是默许了。其实她内心是巴不得不参加的,但是为了干干,她只好忍了。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来迪士尼的都是一家子,至少她见到排队的都是一家子,要是她的缺席,应该是很影响气氛。如今好了,一家之主发话了,她可以泰然处之地不去玩这些让她倒胃口的刺激游戏。 “爹地妈咪。”曾干从冰激凌店里买了两个甜筒,自己手上拿一个正舔着,另一只手上的则递到曾唯一和纪齐宣的面前。 曾唯一摸摸曾干的笑脸,顺顺他的发毛,“真是孝顺的儿子。”正准备接住,曾干把手移开,挪到纪齐宣的嘴边,纪齐宣愣了一笑,失笑的抿了一口甜筒。 曾干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把剩下的甜筒递给手在空中僵硬悬着老半天的曾唯一。曾唯一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吃嗟来之食。” “妈咪,相亲相爱就是这样的,你一口,我一口!” 曾唯一深吸一口气,看着曾干那闪烁的土拨鼠一样湿润的眼睛,只好将就地舔了几口。曾干的笑容越是开了花。正在曾唯一准备翻白眼的时候,一位穿着粉红色小花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朝他们跑过来,对曾唯一说:“漂亮阿姨,可以帮我和我家人拍照吗?”小女孩把头转向身后不远处。 在不远处,站着两位中年男女,年纪看起来比较大,应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可眼前这位小姑娘,最多目测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这父母的年龄都可以当奶奶了。 曾唯一觉得奇怪是一回事,但是别人让她帮忙,她还是愿意的。她把水放下,跟着小女孩走到那两位家长面前。女孩的父亲正给她母亲打伞,她母亲笑脸盈盈地蹲下来帮女孩擦干,略带感激的抬头对曾唯一说:“麻烦你了。” “没什么。” 那女孩的母亲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热闹的曾干,再远视坐在椅子上的纪齐宣,笑道:“你们也是一件三口啊。” “嗯。”曾唯一干笑两下。 “姑娘看起来很年轻啊,孩子居然这么大了,真是羡慕。我和老公年龄加起来都快90岁了,年轻的时候是不想生,到了高龄想生又生不出来,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别人都说我是孩子的奶奶。”她说着苦笑起来,“姑娘趁年轻再多生几个,免得跟我们一样,老来总后悔。” 她又不是母猪,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而且有一个曾干就够她受的了,再说,她找谁生去?目光忍不住往后瞟了一眼,当看见纪齐宣正在无所事事地喝矿泉水,目光朝她那边一凛冽一睹,她立即缩回了注视。 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在要跟谁生孩子的问题上,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身后的那个男人……她一定是疯了,而且疯的无可救药。 曾唯一帮女孩一家三口拍了几张全家福后,本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未料,那小女孩来了一句,“你们也拍几张全家福吧,我们帮你拍。” 在曾唯一背后一直默默跟着的曾干立即叫囔着:“好啊好啊,你等等。” 然后以火箭般的飞速从包里翻出数位照相机,拉着纪齐宣跑过来,相当殷勤地把照相机给小女孩。 小女孩嘻嘻地笑道:“就拍我们刚才照的那个动作,好不好?” 她所说的那个动作是,小孩站在中间,父母分别站在两边,然后嘴上挂着幸福的笑脸,一起亲孩子的小脸蛋。这是一张典型的幸福一家照的动作,曾唯一没觉得不妥,亲她儿子,她每天都亲,不差多亲一次。 纪齐宣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都非常顺从的摆出poss。由于身高悬殊,只能选择有阶梯的地方,目标锁定在转角处的石阶处,为了有点背景,纪齐宣在里靠墙,蹲着身子,亲曾干的右脸,曾唯一蹲在另一侧,亲曾干的左脸。而曾干则是红旗不倒地屹立在中间,一脸笑眯眯。 “妈咪,你要亲的有力度。”曾干抖了抖自己的左脸,示意亲她左脸的曾唯一嘴巴力度大一点。曾唯一在心里暗骂,肯定是纪齐宣力度太勐盖过她的力度。于是,曾唯一把嘴嘟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小女孩喊道:“1、2、3……” 当咔嚓还未响起,曾干忽然右腿往后跨了一步,自己到了后头去了,而曾唯一因刚刚受到曾干的指挥,用力的去亲,身子自然是有点前攲,加上曾干的突然后退,一个空挡,没有支力,直接朝纪齐宣扑去。 纪齐宣也没有准备,只是觉得一股压力直冲他的胸腔,顺势仰后倒去,一声闷响,后背熨帖地撞在石墙。 时间瞬间停止,咔嚓声也一闪落幕。被曾干恶搞的两位,在大眼瞪小眼,那个画面定格了……曾唯一双手拄在纪齐宣脑后的石墙上,在他左右,好似把他禁锢住,一副遭人逼迫的样子。而曾唯一那嘟嘟的嘴与纪齐宣那紧抿的嘴又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某个兇悍女把某位花样美男逼到角落强吻的镜头! “妈咪,你终于亲到爹地了,恭喜你。” 这只崽子还记得车上曾唯一偷窥纪齐宣的事,而且还在认为是她想亲他?所以孝顺的儿子灵机一动,搞了这么一出? 曾唯一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着血的腥味。她立即离开纪齐宣的嘴唇,只见纪齐宣嘴唇上已经被她砸出个小口子,在流血中。想必是刚才直接唇与唇撞击,她的牙磕到他了。 曾干见到他爹地流血了,立即跑过来,责备地对曾唯一说:“我只是以为你就想简单亲一下爹地,才帮你的。又不是以后没的亲,用的着这么生勐吗?妈咪?” “……” 小女孩把相机还给曾唯一,还一边偷笑中。不远处看到整个经过的女孩父母也在朝她偷笑,那目光好似在笑话她的饥渴。 此时的曾唯一是相当憎恨地看着同样正在对自己怒目圆瞪的曾干。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容。曾干撇了下头,“哼”了一声,对在一旁抹嘴的纪齐宣说:“爹地,我扶你起来。” 曾唯一冷哼一声,随意地把头撇过去,看了下数位相机里刚才拍出来的照片,这不看还好,一看曾唯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顿时红了起来。 照片里动作是多么强势啊,她就像一只勐虎直接扑倒自己的猎物,然后很卖力的啃之!这不是她,她一向是走妖精路线,一向是伸伸小腿蹭男人小腿的那种,而不是饿狼扑食的这种。 曾唯一晕了又晕,而小女孩那家早就离开了,只剩下站好的两父子和蹲在地上纠结万分的曾唯一。 纪齐宣说:“起来。” 曾唯一扭了下身,问他:“干嘛?” 第22页 “你打算蹲多久?” 曾唯一霍地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拎着数位相机,然后偷偷地把那张毁坏她形象的照片删掉。她必须要毁尸灭迹,不能留一点痕迹。 正在她刚删完一张之时,某只崽子忽然抱住她的大腿,受到惊吓的曾唯一也没看后面还有没有,立即把相机收好。 “妈咪,照相机给我。” “给。” 反正她已经删了,不怕不怕。 曾干把相机递给纪齐宣,一脸的认真,“爹地,这里有妈咪欺负你的证据,以后妈咪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要把这个交给法官,作为呈堂证供。” “……”曾唯一已经彻底无语了。 纪齐宣打开数位相机,不动声色地看了几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关掉相机,对曾干说:“爹地记住了,谢谢儿子。” 曾唯一嘀咕一句,“养了一只白眼狼。”幸亏她机灵,及时删掉了,以绝后患。 曾干蹙眉,“妈咪,我是为了你好,像你这么生勐,爹地早晚会被欺压而死,有了威胁,你就会有节制。” 曾唯一不以理会,打了个哈哈,看看太阳西落的染黄气氛,她对纪齐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我要看夜景。”曾干立马反驳。 曾唯一瞪了他一眼,“不乖。” “爹地~”某只崽子又开始撒娇了,瞧瞧那小可怜的样子。再看看纪齐宣那一脸慈父的样子,便知道答案了,曾唯一说:“你们去看吧,我先去休息了,我直接去迪士尼酒店等你们。” 曾干抱怨:“懒妈咪。” “嗯,我很懒。”说罢,自己便朝迪士尼酒店进军了。 在酒店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曾唯一是泡完澡,抹了各种护肤品便倒床去睡,而且这一睡睡到晚上十点多,直到门铃响了,曾唯一才游神般飘出来开门。 “妈咪不要脸。”曾干用那双婴儿般小手蒙在自己眼睛上,然后转头背对着曾唯一。 曾唯一还来不及蹙眉想是怎么回事。只见纪齐宣忽然朝她胸前伸出“魔爪”? 插pter.20 酒店里的附带的睡衣一般都是双襟敞开,配上腰带一枚绑紧即可。曾唯一穿的便是酒店里附带的睡衣,只是由于自己的一是疏忽,腰带并未绑紧,加上躺在床上后不老实,衣服已经松垮不成样,她那丰腴白皙的辱沟若隐若现,展现她完美的胸型。 若是让一般男人看去,想必血液倒流,激情澎湃,很难抵挡得住,更别说像曾唯一这样诱惑力十足的女人。 然而,纪齐宣并不是一般人,他貌似是“二”般人?只见他伸出手,帮曾唯一拢好敞开比较大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孩子面前,收敛一点。” “爹地,我什么也没看见。”依旧背对着曾唯一的曾干非常老实地纹丝不动保持自己的非礼勿视的样子。曾唯一忍不住白了纪齐宣一眼,漠然转头极其飘回床上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尤其是今天累的要死的这一天睡眠最大! 曾干见妈咪就这么飘走了,撇了下嘴。他就知道她妈咪怕累的要死。纪齐宣扯了下自己的领子,略放松些,然后蹲下身子,与曾干平视,“爹地帮你洗澡?” “爹地,我长大了。”曾干显然是在一口回绝。纪齐宣也没觉得什么,而是很居家的从包里掏出换洗衣服给曾干,“去浴室里洗个澡吧。” 曾干瞪着一双大眼睛,“爹地,我今晚和你们睡?” “你也可以考虑只跟我睡。”纪齐宣本来不想敲门,想另开一套房,但觉得这样太过见外,只好先来敲门,结果没睡相的曾唯一果然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很难想像,若敲门的不是他,是男服务员,那又是怎样的光景? “爹地不可以和妈咪分床睡,电视上说这是分居。” 纪齐宣扶额,无可奈何地说:“那今晚我们三人睡。” “爹地,这是不可以的。若我跟爹地妈咪睡在一张床上,这叫第三者。”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三者的诠释是这么个意思,他都不知道,这些“分居”“第三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忍不住问起,曾干睁着他乌黑乌黑的黑珍珠般双瞳,一副天真烂漫地说:“陪妈咪看台湾苦情剧知道的呀!妈咪一打开电视,必看的呀。” 这点纪齐宣颇有感触,早在他和曾唯一生活的那时起,他就深刻了解到她是一位钟情于台湾苦情剧的女人,每天晚上八点半守护在电视剧旁,一定让自己哭的稀里哗啦,才会心满意足地去睡觉。她就喜欢没事找虐,不虐她就不慡,他很难理解。只是未料,都这么多年了,不再是充满幻想和刺激的少女,怎么还会喜欢看这种电视剧?他不甚理解。 “爹地,你帮我开另一个房。” 纪齐宣蹙眉,几乎是立即拒绝,“不行。”他很难说服自己,让一个最多六岁的孩子单独开房一夜。曾干扁着小嘴,“那你去睡觉吧,我在沙发上睡。” 纪齐宣哭笑不得,“里面的床很大,三个人睡够了。” “不要,干干经常受到妈妈的教诲,绝对不能当第三者,要坚守自己的原则。” 纪齐宣只能无奈,小孩子的扭劲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过来,更何况脾气有点像曾唯一的儿子?他只能摸摸他的头,顺着他了。 纪齐宣说:“晚上要是觉得睡的不舒服,直接进里屋睡觉就行了。” “嗯,好的。”曾干坐在沙发上,自己脱掉衣服,换上换洗衣服,便躺下准备睡觉,他朝纪齐宣笑了笑:“我就不洗澡了,不要打扰妈咪睡觉,爹地,你也要轻一点哦,要是影响妈咪睡觉,她有黑眼圈了,会瞪你一天的。”看来曾干曾经有过这样的经歷,以致现在有了很好的“自觉性”。 “好。”纪齐宣揉了几下曾干的头髮便小心翼翼地开门进里卧。他确实是在避免一些琐碎的噪音,洗澡也只是淋浴几分钟便出来了。他并未着急的上床,而是走至窗台,对着深蓝的天空中高挂起的月亮点了一只烟,那自唇边氤氲开的蓝烟如涌进风穴朝着一个方向再次进入纪齐宣的鼻关里,再次吐纳,却只有寥寥无几的烟了。这种吸菸方式很伤肺,一般纪齐宣不会这么抽,他只是很偶尔地会抽上几次,在心情比较烦乱的时候。 他随意睹了一眼旁边茶几上放着的数位相机,他弯下腰拾了起来,打开开关,看了几眼照片。那里有5张“勐女强吻”照,因为是连续拍,扑捉到了两人的精髓表情。 他静静地凝视那一组照片,眼眸是深不见底,任谁也窥探不出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最终,他还是关了相机,掐灭手中的菸蒂,扔在菸灰缸里,临风肃立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再朝床边走去。 曾唯一的睡相是美丽的,即使不老实,但每次的变化动作,都带着女人的小性感。她的五官无死角,无论哪个角度,展现出来的都是绝代风华的容颜,此时的她弓形蜷缩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恬静地睡着。松垮的睡衣微微滑下一点,露出她鸡蛋白一样白嫩的香肩,由于她抱着被子,一腿高高跨在被子之上,修长白皙的大腿宛如一笔勾勒出来,那样流畅的让人心动。 她其实并不会勾引人,往往那些风尘女子闪现出来的妩媚和妖艷在她身上反而有些娇柔做作。她一直小看了她平时不小心的一个小动作,时而灵动可爱,时而性感妩媚,时而风情万种,这样的百变,是让人慾罢不能的,纪齐宣有时总会无法克制住自己,一如现在。 他上前走了一步,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这只猫一样的女人在安静地睡觉,他反而想故意拔猫鬍鬚的乐趣,俯身凑在她的性感十足的香肩上,轻轻啃了一口。 曾唯一呓语两句,幽幽地睁开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纪齐宣,她迷迷瞪瞪地说:“亲爱的,好睏,不做了。”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而纪齐宣在这一刻,内心复杂。 他是她未婚夫的时候,她一直叫他亲爱的。他们过了两年的夫妻生活,同吃同玩同睡。而刚才他不经意地去啃她的肩膀,其实这是习惯。他如果突然情动,总会啃一下她的肩膀,然后主动的唯一则会自己扑过来,叫他一声“亲爱的”。可他万万料不到,不仅仅是他成了习惯。有个女人也会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往事的习惯。 有的时候,纪齐宣真的无法去说服自己,他到底要迷恋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答案几乎是唿之欲出,如果他能早点脱身,也许,他就不会在此时此景,坐在她的旁边,看她睡觉,而是搂着别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 第23页 曾唯一这个时候突然又翻了个身,由于正脸正好对上亮光处,她皱了皱眉,幽幽地睁开眼睛,见到纪齐宣正背对着她。她先是一愣,大脑有着短暂的空白,她在回想纪齐宣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她貌似记不得了。纪齐宣正在此时有转头朝她的趋势,曾唯一不知为何,竟然条件反she的闭上眼睛,装睡? 难道是怕自己“侍寝”?话说回来,连曾唯一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为何要闭上眼睛装睡不去面对?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绒毛被一股暖流轻抚过,温温热热。在她开始凝聚精神之际,她的脸颊被湿润而又柔软的唇拂着,紧接着又听见轻手轻脚的关门声音,她知道纪齐宣出了里卧,这才偷偷地睁开眼帘,心头涌出一股难言之情。 那个吻包含的含义她不懂,但她知道,那个吻很温柔。她爬了起来,光着脚丫下了床,鬼使神差地瞧瞧打开里卧的门,露出一丝丝小fèng隙,从外卧里偷熘进来的月光,折煞了她的眼。 纪齐宣正蹲在沙发旁,看着曾干发愣,眼底流露出为人父的慈爱,嘴角牵着一丝笑容,抬起手摸了摸曾干的小绒毛头。曾唯一忽然想到曾经的自己,依偎在纪齐宣的怀里,纪齐宣总喜欢抚摸她长而软的直发,可她总是嫌弃,觉得这样头髮容易油腻。她一直没有注意过,这个男人的温柔表情,那是带着一种宠爱的。 因曾唯一的一时发愣,纪齐宣的不经意转头,正好对上她这个偷窥者眼睛。两人互相眄视一眼,竟都犯傻了,只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曾唯一感觉很尴尬,自觉地打破僵局,把门敞开,不自然地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待会就睡,你先去睡吧。” 曾唯一僵硬在门前,进去也不是,出来也不是,只能干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他。她说:“你抱干干来睡里屋睡吧,床很大。” 纪齐宣忍不住挑了下眉,目光锁定她那略有紧张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看她看的很凝神。他的专注,让曾唯一心神不定,好似做错事的孩子,想去逃避。她说:“晚安。”她刚要转身之时,纪齐宣扑哧笑了一声,笑的很浅,但却笑出了声。他站起来,小心翼翼找个最舒适的姿势抱起曾干,大步朝曾唯一走来,他嘴角挂着微笑,目光凛然,“真是贤惠的老婆。” 曾唯一翕动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里屋的床很大,睡下三人,足矣。曾干夹在两人之间,睡的很香,偶尔口水横流,吧唧吧唧几下,睡相比曾唯一好很大,不好动。两位成年人各睡一边,各怀心思的样子。 曾唯一其实已经清醒了大半,加上补足了睡眠,现下睡不着。她把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枕头里,心猿意马。无可厚非,纪齐宣是爱曾干的,那可能是出于自身天然浑成的父爱,但她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会向纪齐宣一样对曾干好,他会是个好父亲。 而她也知道纪齐宣会是好老公的不二人选。不仅仅可以给她带来优越的生活,满足她一切的骄纵,一如六年那样惬意的生活。可她无法说服自己,她心里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 *** 早上起来,曾唯一是被一阵尖叫给吓醒的,她很艰难的睁开眼帘,只见曾干一副要哭的样子。曾唯一蹙了蹙眉,不知这只崽子又怎么了?一向不安常理出牌的曾干,又会搞出什么名堂? 果不其然,曾干对曾唯一内牛满面的说:“妈咪,我做了第三者。” “……”曾唯一与纪齐宣皆一愣。 “我插足在你们中间,害的你们不能在一起睡,我罪过。” “……”曾唯一一脸黑线,甚是无奈地拍拍曾干的肩膀,面无表情地说:“妈咪给你解释一下第三者的意思。第三者的意思是……”她很想解释的,但她发现自己词穷,自己知道第三者的意思,却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她只好瞄了一眼纪齐宣,但见纪齐宣在洗耳恭听地看她怎么解释。 他是没有帮她的意思了。 那好吧,她还会举例说明! 她轻声咳嗽一声,“就好像我和你爹地,本来是一对夫妻吧?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了,让你爹地夜不归宿,你妈咪一人独守空房,那么那个女人就叫第三者!”她很满意自己的解释,这说的多么通俗易懂? 曾干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问:“第三者都是女人嘛?” “也分男女,同理就是了。好了,不要再问了。”她怕曾干继续问三问四,她招架不住。 曾干很乖,也没有再打算问的意思,而是抱住曾唯一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一口,“妈咪早安。”他又像个老鼠一样窜出来,靠在纪齐宣旁边,亲了纪齐宣一口,“爹地早安。” 曾干又正襟危坐的坐在中间,用自己的两只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朝他们左右看一眼,一副“你们懂的”的样子。所谓礼尚往来,他可一点也不含煳。 两位大人自然知道,两人倾身,准备去亲他的小脸蛋。未料,这只淘气的崽子再次故技重施,自己往后仰,空出档子来,给他们。 不过这此,两人都很适当的停止了,不过唇与唇的距离不到20厘米。曾唯一愣了一下,看着纪齐宣正用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砸的她七荤八素的。缓过神来知道又是自己的儿子捣鬼,刚想教训一下,却见纪齐宣的吻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他说:“老婆,早安。” “……” 可以不可以不这么温柔? 插pter.21 曾唯一回到家,便是“闲”妻良母了。不过对于不安于现状的曾唯一,她定不会让自己闲着的。也许是六年来养成了上班病,总想搞点什么赚点玩玩,即使她现在不愁钱花。 她老早的打算是想跟红豆开一家服装店,打出自己的牌子来。店铺是找好了,这几天在装修中。由于这几天陪干干胡闹加上一些琐碎的事情,装修方面都是红豆在安排,她觉得过意不去,如今她天天跑店里打点。 店铺在九龙最繁华的街道上,不算最高档,只能说是中档的地皮。当初曾唯一看上的并不是这里,而是铜锣湾最高档的地皮上。无奈红豆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那里开店,她解释说:“越有钱的人越挑,更注重名牌,不好伺候,而中层阶级的,买衣服既捨得花钱,对牌子这方面看的淡一点,针对这样的顾客,会好赚点。” 曾唯一不置可否,只能同意。 今天持续高温,太阳就像在热平底锅上煎鸡蛋,好似要随时烤煳一样,看的人心惶惶。曾唯一打着太阳伞,站在门口看装修工人在敲敲打打,搬来搬去,忙的浑身是汗。她不想呆在里面,空气中瀰漫着灰尘,不仅吸入鼻腔不健康,还会让脸上也沾满灰尘,污垢不堪。 现下快中午了,她肚子有些饿,想在临走之前问下建工进度,便招唿着问包工头,“这大概要多久才能装修好?” “快的话三四天就搞定了,不过建议通通风。” 曾唯一点了点头,她在算时间,定个日子剪彩,最好把声势弄的大些。她正在盘算着,忽而有人拍了下她肩膀,只见红豆抱住一箱冰棍走来,递给曾唯一一只,“唯一姐,天热,吃根冰棍。” 曾唯一笑着接住,一边拆手里的冰棍包装,一边看着红豆这一箱的冰棍,“你买这么多冰棍干什么?能吃的了吗?” “我给他们买的,瞧他们热的。”说罢,红豆笑脸盈盈地走过去,吆喝着他们吃冰棍,那些工人皆面带微笑,跟红豆调侃起来,看起来倒是很亲热。 这是与对待曾唯一截然不同的态度。曾唯一一边含着冰棍,一边呆呆地看着红豆笑弯眼的脸,即使红豆长的不好看,但她有一颗细腻讨人喜的心。曾唯一根本就没想过大热天的跑出去给他们买冰棍,更甚至不愿意与他们更亲近。 红豆一边擦着自己的满头大汗,一边喘着气问曾唯一:“唯一姐,你吃饭了吗?” 曾唯一说:“还没呢。” “正好,待会儿刘洪涛说有事商量,待会儿一起去。” 曾唯一保持惯有的淑女微笑,“好。” 红豆扑哧笑出了声,忽而神神叨叨地对凑近曾唯一,在她耳边说:“唯一姐,刚才老张让我转告你,让你以后别来了,待到合同日期时候来看看就行,这么大热天,把美女晒坏了可不好。” 曾唯一脸不禁红了起来。这话暗讽很明显,她不在屋里呆着,顶着伞在外面站着,不就是嫌弃屋里脏嘛?若要嫌弃,直接别来便是。 红豆看曾唯一那红白交接的脸,不禁撇下嘴,“唯一姐,其实这话你别放在心上,老张只是开玩笑,没……” 第24页 “不用说了,我知道。”曾唯一冷了一张脸,“我很清楚自己。” 在外国那些年来,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人鄙夷过了。说她太过娇作,装腔作势,一副清高样不把人放在眼里。对待男人方面更是觉得男人对她好是理所当然,她并不需要回报什么。她被很多男人看上过,但皆因为曾唯一对他们不冷不热失了热情,一个个放弃。曾唯一也没觉得什么,反正走了一个还会有个勐士崛起。 她是不合群的,女人们看她不顺眼,男人们要么是有自知之明绕道,要么奋起直追,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在乎。有的时候,曾唯一也想要有个知己,可她树大招风,曾经有几个想与她交好,却因为自己长相太过出众,被那几个朋友的男友看上,自然姐妹关系破裂。其实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根本就是无心之过,有的甚至连那些男人的长相都没记全。难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吗?显然,是的。 她虽无奈也在暗自庆幸。 曾唯一不禁看向红豆,这个没有好的视觉效果的女孩,遭遇无人问津,她感到很可惜。红豆虽然不漂亮,但她是个让人很温暖的女孩。曾唯一很喜欢红豆。 此时,一辆在烈日的折she下黑的发光的奔驰以一个漂亮的四十五度漂移停了下来,刘洪涛招摇过市,以最暴发户的笑容出了车,热情洋溢地朝站在不远处的曾唯一和红豆招手,“美女们好!” 曾唯一不以为然,反观红豆,虽然脸上表现出一副无趣的样子,但她瞳孔下的闪烁,出卖了她。而这特别的目光,被曾唯一待了个正着,莫不是某人春心荡漾,情窦初开了? 曾唯一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 刘洪涛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人正好到齐了,可以办事了。” 曾唯一蹙了蹙眉,不甚理解地问:“办事?什么事?”红豆也同样投来奇怪的目光,表示她也是不知情者,一脸茫然。刘洪涛眨巴眨巴两下自己不大不小的丹凤眼,对唯一说:“曾小姐上次不是说要打响红豆的牌子吗?当然要有有力的宣传啊!” “你的意思是……”她想的**不离十了,但还是有些怀疑。还是红豆蓦然吃惊地说了出来,“你请到关心灵了?” “那是那是,这也是上天帮我们啊,你知道关心灵的新换的经纪人是谁吗?是猪肉佬的外甥。”刘洪涛说着,还眉飞色舞。 “啊,猪肉佬?天啊,他外甥居然成了关心灵的经纪人,以前不是在英皇里打杂,怎么……”红豆显然有些激动,可激动归激动,忽然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关心灵是纪齐宣的前女友,而且是公开亮相交往时间最久的女友。 曾唯一听到此消息很吃惊,当初她也有过这样的打算甚至还想找纪齐宣帮忙,可这几天下来,这个烂到家的腹稿早就随着新陈代谢消化掉了,如今又让她重新吃下去,还真是食不下咽。 红豆见到曾唯一脸色微有愠色,对刘洪涛说:“算了吧,名模又不止有关心灵一个。那么大牌,我们养不起。” 刘洪涛瞪大眼睛,“什么?放弃?” “不用了,我们去洽谈再说吧。”曾唯一稍微冷静后回答。 刘洪涛这才和颜悦色,朝红豆瞪了一眼,“这才是识大体的老闆。” 红豆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个蠢材,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刘洪涛知道曾唯一是纪齐宣的老婆,自然也知道与关心灵的那层关系。不过,他从红豆那里还知道,曾唯一早晚会离婚,她对纪齐宣并没感情。所以,他也便错误地认为,她是不会在意的。 可他错了。俗话有句话,情敌见情敌,分外眼红。即使她不喜欢纪齐宣,并不代表,她不把关心灵当做情敌对待。 关于关心灵这几天的八卦传的沸沸扬扬,为了和新生代偶像在一起,抛弃帝王级的钻石王老五,那是要怎么样深情?可近来,八卦记者拍到那位新生代偶像经常出入夜店,并且和同门小师妹关系亲密。热点话题直指关心灵不值。可没过几天,记者居然看见关心灵竟然坐在超市连锁巨亨朱孝明的车上,车震门事件爆发!这几天纪齐宣飞到旧金山去了,还不知道香港这几天的巨变,也不知回来了,他有何感想? 曾唯一一直在好奇,回来后的纪齐宣,看到旧情人另觅新欢而且还自甘堕落跟个有妇之夫做情妇,会有何感受? 合同商谈地点是在帝都酒店。 曾唯一他们是按约定好时间到达,但貌似明星都有耍大牌的迹象,眼看时间已超出半个多小时,还未见到他们的踪影,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打来通知一下。 曾唯一等的有些不耐烦,喝水都喝了两大杯,她起身说:“我去个厕所。” 她从厕所回来之时,见到他们的位子上多了两个人,关心灵还有她的经纪人,猪肉佬的外甥。红豆看起来很拘谨,连正眼看关心灵的勇气都没有,还好刘洪涛撑的上场面,能说会道。 关心灵依靠在位子上,一副无趣的样子听刘洪涛侃侃而谈,虽然距离较远,好眼神的曾唯一还是能清楚的观摩她的五官,她真人其实比照片上要好看。她是走妩媚路线,可她五官的线条很柔和,浓妆抹在她脸上,反而压住了她自身柔和的气质,稍稍熄灭了她的魅力。不过总的来说,关心灵确实是个大美人,难怪纪齐宣会和她好上。 曾唯一吧唧吧唧完后,挺胸抬臀,趾高气扬地朝位子上走去。她是个骄傲的女人,怎能输给别的女人?尤其是“情敌”? 插pter.22 曾唯一的气质不仅仅张扬出她特立独行的美貌,她的气质中还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冷傲。当然,曾唯一併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当她以平常心去面对关心灵,用名媛那种识大体的态度微微一笑,她却见到关心灵那大惊失色的表情。 显然,她认识她,知道她。 曾唯一佯装无知,伸出手来,“你好,我是minico品牌的法定代表,曾唯一。” 关心灵并没有马上伸手的意思,而是略带冷意地斜视她的经纪人,“minico是什么品牌?”她的不屑,让红豆有些难受,她咬着牙,开始隐忍。其实这是任谁都会难过,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被人这么不屑,尤其是像红豆这样卖力的女人。曾唯一略有不高兴,她见不到让红豆受委屈,她正襟危坐在关心灵对面,面无表情地说:“关小姐的气质这么出众,若是穿上我们的品牌,也许就不是能勾搭上朱孝明这样的巨亨了。” 关心灵睨了她一眼,反问:“曾小姐,你平时穿哪款衣服?” 曾唯一被她的话问的一愣,微微眯起眼,“就是我们的minico。” 关心灵忽而站起来,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刘海,双手抱在胸前,伸出手来,“原来曾小姐穿的就是minico,这衣服也许正如你所说穿后肯定很勾人,连纪齐宣都能勾上,真是佩服。我也很想试试这迷死人不偿命的新品牌,看看能不能让纪齐宣浪子回头。” 曾唯一保持微笑,对于关心灵的挑衅,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眉毛一挑,语气颇为温润,“那么祝你好运。” 两人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们彼此的目光极为和善,然而手上的力度却是铿锵有力。 她在对她发起战斗,而她却不屑一顾的嗤之以鼻。 剩下的事宜都由经纪人和红豆负责,曾唯一也便不用操那个心了。合同谈成以后,刘洪涛建议去喝上一两杯,聊表庆祝。红豆是没什么意见,倒是曾唯一脸上颇有难色。 她想到了她那不堪的酒品……若是醉了,她在他们两心中的形象可就大毁了。 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但见两位又那么兴奋不想扫兴,为此,曾唯一感到颇为纠结。要不她就点到为止?只要能适当的控制酒量,不醉即可。如此,她便答应了。 刘洪涛带他们来的这家酒吧曾唯一併不熟悉,不过从里面过往的客人衣着打扮还有气质来说,应该算的上都是香港中上阶层的人。里面有朋友聚会喝酒,还有寂寞女人在喝寂寞的酒,更甚至还有商人们在这里谈生意。曾唯一一如走来看看,觉得无趣。这家pub,提不起她的兴趣。 红豆第一次来这种热闹的地方,她一直缩在曾唯一的身后,唯唯诺诺地偶尔抬头看,靠在曾唯一背后问:“唯一姐,你看舞池的那些人,跳的这么勐,也不怕闪了腰。” 曾唯一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说:“闪了腰也不用我们付钱。” 三人找了个适中的位子坐下,酒保上来推荐各式各样的酒。曾唯一伸出她那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闪着她那晶莹妩媚的双眸,朝酒保眨巴下眼,“一瓶爱尔兰威士忌。” 那酒保像是丢了魂一样,愣了好几秒,才回了神,“好的。”然后灵魂出窍般转身离去。 第25页 刘洪涛此时正一脸迷恋的看着曾唯一那精緻到完美的小脸,摇头晃脑地囔囔自语,“诱人!”红豆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侷促地吃着坐上免费赠送的花生,头低的很低,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曾唯一杵了杵红豆,“红豆酒量好吗?” “从小到大没喝过酒。” “那你还这么积极要来酒吧?”曾唯一对红豆感到相当吃惊,红豆很不安地继续把头低的更低,脸红的跟红苹果似的,声音如蚊子,“就想来嘛。” 这种少女情怀的模样,曾唯一见多了。她忍不住把目光看向刘洪涛,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刘洪涛正对着她一脸痴迷的样子,嘴角还挂着略显“二”的笑容。 额……情况不对。她立即收回目光,当做没人似的学着红豆一起剥花生了。 等了好一会儿,威士忌终于被酒保送上来,刘洪涛则迫不及待地给曾唯一盏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举起酒杯,“先庆祝首战大捷。” 曾唯一微笑,一饮而尽。刘洪涛大喜,对于曾唯一的豪慡,特满意,再倒上一杯,“这么能喝,再来再来。” 曾唯一二话不说,再牛饮一杯。 刘洪涛愣了,喝酒像曾唯一怎么喝的女人还真少见。曾唯一之所以这么喝是想让自己速战速决,先吐为快,这样就好脱身。她从刘洪涛的眼眸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对她有意思。其实她本来可以不必放在心里,只是偏偏红豆喜欢上了,她不想失去红豆,不想像曾经那样,因为男人的关系,破坏她那苟延残喘的仅有友情。 当曾唯一勐喝五杯之时,她终于感到胃部反抽,她辱负重担地狂奔洗手间,开始勐吐。也许是喝的太急,胃抽的相当厉害,她感觉自己都快把胃都吐了出来,吐完以后,她虚脱地在喷了两次水,手上沾着水渍掏出手机给纪齐宣打电话。 “什么事?”纪齐宣接电话的第一声,便略带不悦了,也不知到底是生什么气。 曾唯一丝毫不介意他的无常,无力的靠在墙上,略有气喘地说:“我喝醉了,你来接我,你要是不来,我就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了。” 曾唯一很不要脸,她知道纪齐宣肯定不会来,于是她拿这事要挟他。 纪齐宣在电话那头冷哼,“随便。” 曾唯一痴痴地笑了,“你说的?我在华盛顿酒吧,等你半个小时,不到就给你戴绿帽子。”说完,她不等纪齐宣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这头可是真疼啊。曾唯一一边捏着头疼的额角,手却紧紧捂住自己那刚刚掏空的胃。真是糟糕透顶,头重脚轻不说,这胃更是疼的她汗流浃背。糟蹋胃也不是她这么糟蹋的,即使她自诩是个女壮士。 曾唯一在洗手间待了很久,总之等自己脚站麻了,实在没办法才出去的。她跌跌撞撞还没撞回自己的位置上,她面前就屹立一道墙,把她撞的七荤八素的。她本想破口骂人,抬头一见,却见纪齐宣那铁青的脸正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她看,好似要把她看的浑身是窟窿。 曾唯一微微眯起眼,双手抵在纪齐宣的胸前,纪齐宣的唿吸略有急促,神经经络跳的很快,想必是急忙赶过来的。曾唯一嘴角微微上翘,圈住纪齐宣的脖子,嘴唇逼近他的下颚,得逞地痴笑说:“这么怕我跟别的男人开房?” 纪齐宣把唇抿的很紧,并不打算搭理她,他面无表情地扯开曾唯一圈他脖子的手,然而曾唯一圈的很紧,嘴角一直扬起那jian人得逞的坏笑。 两人的亲密动作虽在这样的酒吧里习以为常,只是纪齐宣一身正派西装,加上脸上不苟言笑,倒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加上曾唯一太美,纪齐宣太俊,这样的搭配难免会让偶尔侧目几下。 凡是经过他们的男女,总会回头都看几眼。 纪齐宣对曾唯一的死皮赖脸极其无奈,冷着一张脸问:“你想怎样?” “吻我。”曾唯一把自己的下巴微微抬起,轻轻闭上眼,一副“我已经准备好”的样子。纪齐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无动于衷,反而冷冷地问:“曾唯一,请注重场合。” “你真啰嗦。”曾唯一表示很不满,硬生生把纪齐宣的衣领往下来,纪齐宣不得不略略欠身,曾唯一微抬起脚尖,相当迅速地吻上他的唇。 他只能嘆息,抱住她,反吻她。 旁边围观之人,齐体鼓掌起来。 红豆本来是在剥花生,被阵阵掌声搞得莫名其妙。刘洪涛也好奇把目光看去,奈何那堆堆的人山人海,什么也看不到。所谓好奇害死一只猫,刘洪涛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好奇带给自己后来的难受是绝对不会拉着红豆去看的。 事情哪里知道未来?完全不知情的刘洪涛还乐呵呵带红豆去看戏。扒开人群,两人原本面带喜色的表情,皆瞬间凝固了……红豆看着她的唯一姐正和纪齐宣缠绵热吻,整个人都吓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而刘洪涛的表情更加丰富,他先石化,接着破裂,最后悲痛的抿着双唇,为什么他眼里含有泪水?因为他在这一刻,失恋了……他几乎是泪奔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勐灌酒。温柔体贴的红豆紧随其后忙忙劝说。 她解释说:“唯一姐喝醉了,可能是见到长的俊一点就起色心呢?” 某失恋男,继续灌酒。 红豆不懈继续解释:“你看,刚才他们亲吻的姿势,是纪齐宣紧紧抱住唯一姐的,一定是被强吻了。” 某失恋男,悲恸的呜咽两下,继续喝酒。 红豆继续打气,“失恋乃成亲之母。” 某失恋男悲痛欲绝。 好吧,红豆觉得她还是闭嘴比较好,她只能忧伤地看向那簇拥成一团的人群,她不理解曾唯一和纪齐宣这是演哪出戏。 激烈缠绵之吻结束,曾唯一缩在纪齐宣的怀里,表情看起来倒有些兴奋,她在他胸前不轻不重的画了几个圈,笑的很灿烂。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抓住曾唯一的“骚蹄子”,眯眼道:“满意了?” 曾唯一把目光转向红豆那一边,见刘洪涛在一直抹泪,红豆好生安慰中,心满意足地笑道:“很满意。” 纪齐宣冷笑,“好处?” 曾唯一依偎在纪齐宣怀里,“直到你满意为止。” 插pter.23 在回到别墅的路上,曾唯一一直在捂着自己的肚子,表面上她如平常一般平静,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然顶着涔涔汗水,牙关咬的极紧,似在隐忍着什么。 当车终于到达目的地,停在别墅正前方的□入口处以后,曾唯一连看门的力气都没有了。纪齐宣坐在正驾驶位上,斜视她一眼,自己先下了车,从车头转了半圈,为曾唯一打开门。 “谢谢。”曾唯一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艰难的下车。脚踩在糙地上,在夜晚里发出“滋滋”的稀疏声,可见这夜,有多静。 曾唯一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迈一步对她而言就像是踩到刀片上,步步维艰。她只好用可怜虫的表情看向纪齐宣,秀眉呈微型“八”字,嘴唇略垮下,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 纪齐宣说:“你说我该说你活该呢还是活该?” 曾唯一委屈的摇头,痛苦难耐地蹲□子,眼巴巴地抬起头求助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纪齐宣。其实曾唯一觉得她对纪齐宣是特殊的,她不会像除了她爹地以外的任何男人撒娇,无论是那些对她千依百顺的追求者,还是比她长的长辈。偏偏纪齐宣是个例外,她总会在他面前不自禁的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气,用一张她不大会用却在他面前用的很娴熟的可怜虫的脸向他求抚摸。 也许是纪齐宣太好说话,抑或者,纪齐宣那双深邃如海的双眸凝望她时让她归于平静安逸,自心底有种信任。纪齐宣之于曾唯一而言,特殊又敏感。 也许女人就是这样,一生会遇见两个男人,一个给他身体,另一个给他爱情。之于纪齐宣,也许是除了爱情,她什么都给了的男人。 她觉得这样足够了,她并没有对不起这个男人。 纪齐宣蹲下身子,目光不善地问:“背你回去?” “胃疼,背的会更难受,”她嘟囔着嘴,“当然是要抱我回去。”说罢,曾唯一还提前做好准备,伸出双手,一副“来抱抱”的姿势,犹如天上掉钻石,伸手去接的迫切。 纪齐宣也不说愿意与否,直接便伸手一捞,与曾唯一的姿势完全契合在一起,脖颈顺着手的方向被曾唯一刚好搂住,纪齐宣虽是臭着脸,无视曾唯一那与料想一样的得意笑,表情倒像是鬼魅一样心惊肉跳,但他的步伐很轻,尽量的在舒缓走路的动盪,给曾唯一一个很安逸的怀抱。 第26页 曾唯一对着不苟言笑的纪齐宣说:“嘿,纪齐宣,今晚我好好犒赏你。” 纪齐宣冷了一张脸,送给她一个急冻光。识时务为俊杰的曾唯一立即给自己封了嘴,她不可再得寸进尺了,人都是有忍耐限度的,更何况是“忍者”级别的纪齐宣? 开门,上楼,送上床。曾唯一一屁股坐在床上的下一刻,纪齐宣便抽身准备下楼。曾唯一连忙囔了一句:“我是病人。” 纪齐宣立即驻足,幽幽转头侧看着她,“然后呢?”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让曾唯一不寒而慄,她顿时缄默不语,只是太不甘心,眼神带着怨恨与不满。眼睁睁看着纪齐宣离去,曾唯一不知为何,难过极了,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蜷着身子,抱膝而卧。 此时此刻,曾唯一是彻底感受到来自心灵深处的孤立。她以为纪齐宣不会这么对她的,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体不适的她?他从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怕化,把她关怀备至的细心男人,她甚至没有做好心里准备,纪齐宣有一天,会这么对她?见到她胃疼,就这么扬长而去? 她莫名的委屈起来…… 直到她听到上楼的踏步声,她的精神才渐渐好起来,竟然心里有一丝丝雀跃,她雀跃的是,来人会是纪齐宣,他还是如从前一样,爱护她,关心她。她幽幽转头,只见纪齐宣手里端着一托盘,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白底青花瓷的小碗。曾唯一还来不及一愣,便见纪齐宣面无表情的端着小碗过来,“起来。” 曾唯一老老实实地爬起来。 纪齐宣把小碗递给她,目光不善,“你不知道你有严重的胃寒?” 她不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端着的青花瓷小碗,里面盛着枣红色的液体,平滑的表面在灯光下发着银碎的白光,顿时折煞了她的眼。这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老姜红糖水,温中散寒,适合她这胃寒之人。这么多年,她总觉得胃不适,总会自己煮一碗老姜红糖水喝,其实,她也是像纪齐宣学的,以前的每个夜晚,他总会在她刷牙前端上一碗给她,告诉她,这个能润胃。 不知为何,曾唯一觉得眼眶发热,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极力忍住,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很甜带着辛辣,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纪齐宣见从来不哭的曾唯一竟然边喝东西边流泪,蹙了蹙眉毛,“不见效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曾唯一一味的摇头,却不肯说一句话。青花瓷小碗见底以后,曾唯一才抬起她那略显湿润的眼,她问:“纪齐宣,你说,我会不会能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疼惜我的男人?” 纪齐宣愣了一愣,目光的清明一下子暗了下来,他嗤笑一声,“你会的。” 是吗?曾唯一扪心自问,为何六年来,她始终寻觅不到?那些躺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只是想脱掉她的内裤而已!她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纪齐宣,仿佛时光迴转,那个腼腆不爱说话的未婚夫。她的爹地以前对她说过,“你要找个比林穆森更好男人,我看就纪家的那个孩子。爹地不会看错的,他会是一个相当合格的老公。” 所以,她的爹地那么放心的把她交给他。在她还没有和他正式结婚,她就住进了他们的新房。她是个不懂得照顾人的女人,他的几次生病,她总是打电话请私人看护来照顾,而当她生病,守在床边的永远是沉默寡言,脸上带着严肃的他。他刚硬如磐石,磐石无转移。可惜,她不是蒲苇,她是个蔓藤,努力攀附的是她永远上不去的大树。 何必呢?她曾一次次问过自己,可始终得不到答案。也许就是因为她不是蒲苇,磐石的无转移,她不会韧如丝。 曾唯一忽而紧紧扑进纪齐宣的怀里,语气低落地说:“哪一天你不再疼我了,我希望你不要一声不吭,请告诉我。”她不想今天的感觉再来一次,被遗弃的小狗,真是沮丧透顶。 纪齐宣没有回答,只是僵硬着身子,默默地垂下眼睑。 这一天,真的能到来吗? 那晚,月光皎洁,明净如水的月光下,两个影子叠在一起,影影重重,相相唿应。宛如皮影戏,不要背后的现实,只要前台的剧情。 *** 一般酒精的另一作用是促进睡眠,第二天应该会起的晚才是。然而,曾唯一在正常公鸡早鸣之时,就醒来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微微侧着身子,窝在某个男人赤裸的怀里。她睡在他的左边,她躺在他的臂弯下,看见他左侧心脏处那青灰的刺青。她用食指顺着刺青的方向来回滑动,好似在涂鸦。 纪齐宣被她弄醒了。他稍稍睁开眼帘,朝她侧身过去,把她抱的结结实实,口干舌燥地说:“醒了?” “客官,昨天满意吗?”曾唯一那无处安放的一只手只好顺势搂着他的腰。 纪齐宣的身材很棒,浑身上下无一块赘肉,都是一块块肌肉,尤其是腹部上的那几块腹肌,大大提高了做爱的乐趣,耐久、刺激。 曾唯一抚摸着他的“小蛮腰”,贪婪地嗅着纪齐宣身上那夹杂着淡淡香气的体香。突然,她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开始抵着她那里了。 她勐地睁开眼,咯咯地笑道:“客官,你要不要起来?” “整体没起来,但是部分已经起来了。”纪齐宣端着曾唯一地小脸细细看了一番,那是迷恋的表情,他一直迷恋着他身下的小妖精,一直是无可自拔到即使再心痛,还是想要她。 他们在接吻,火热、煽情。即使对方都口干舌燥,然而舌与舌的交融,竟滋生出一股腻歪的甜液,纪齐宣如干渴的勐兽,久逢甘露地吸吮。曾唯一被纪齐宣的火热点燃,她努力地攀附他,紧紧靠向他,弓身娇喘,环抱他那精壮的蛮腰,与他共赴欢乐与痛苦的极乐世界。 “纪齐宣,你很棒。” “谢谢。” “……” 后来,曾唯一一直觉得,好的性生活,是夫妻感情之间最好的调剂,忘记痛苦与烦恼,记住的只是,彼此之间带来的快乐与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点文艺腔……阿门,竹子不是文艺小青年,下一章猥琐的竹子又会回来的,o(╯□╰)o一如既往的泪奔,求花花…… 插pter.24 关心灵的经纪人通知曾唯一,试镜拍照安排在这个星期六的早上九点半。曾唯一表示没有意见。关于关心灵成为他们品牌minico的事,纪齐宣并不知道,曾唯一也没有打算告诉他的意思,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星期六早上曾干没有课,但是曾唯一给他报了奥数补习班,平时都是纪齐宣送他去的。那天,曾唯一起的很早,不过还是比纪齐宣迟了一步,她醒来的时候,她旁边的床位是空的。她穿着软式白色拖鞋,一身宽松白棉露肩长裙,头髮略有蓬松,慵慵懒懒地一边挠头髮,一边下楼。 阳光明媚,透过透明玻璃折she进屋,如一道虹光砸碎在洁白的地面,晶莹闪烁。纪齐宣一身西装革履,正在闲闲地看报,曾干则坐在对面,用他那婴儿肥的小手握住叉子拨弄着盘里的煎鸡蛋。 也许听到了下楼的声音,曾干抬起头来,见到难得不日晒三竿不起床的妈咪,惊喜过望,“妈咪。” 纪齐宣才把目光看去。 她屹立在楼梯处,一手轻抚在白色楼梯手扶,宽松的白色棉裙睡衣虽把她魔鬼身材遮掩住,但那双白皙笔直的修长长腿还是外露,棉裙下摆正好盖住臀部以上,若隐若现的翘臀让人遐想。 她很诱人。纪齐宣不禁眯起眼,把报纸合上。曾唯一拖着拖鞋走来,顺道揉了揉曾干的毛绒捲髮,再坐到一边,一手拄着脑袋,闲情逸緻地问:“有我的早餐吗?” 正在此时,菲佣正好端一托盘过来,上面大碟小碟装着英式早餐,曾唯一便迫不及待地“叉叉叉”了!她一边吃一边看纪齐宣手里正在看的报纸,咦?这报纸貌似不是今天的?日期已有一两个星期了。 倏地,曾唯一恍如惨遭一记霹雳,一两个星期前,几乎每刊上都有关于关心灵的变动消息,其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便是关于和超市巨亨朱孝明的“不伦之恋”。曾唯一偷偷抬眼瞄了纪齐宣几眼,眼见他面无表情翻看,心里在打鼓。要是知道自己的旧情人这么堕落,他会怎么想? 由于她的一时闪神,痴呆盯着纪齐宣看而不自知。纪齐宣把目光瞟了过去,“我不是美食,不用这么看我。”曾唯一一下子回了魂,干笑两下,继续“叉叉叉”,但食之无味。 纪齐宣要带曾干去补习班,不会开车的曾唯一想搭个顺风车。于是,一家三口一大早,纪齐宣当司机,曾唯一坐副驾驶位,曾干则躺在后座位上……此时的曾唯一正在车上抹防晒霜,这款防晒霜曾唯一以前并未买过,只是听柜檯小姐介绍,便抱着试试的态度。当她把崭新的瓶盖打开,挤出一点来,在自己手臂上涂抹还未涂开,纪齐宣立即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第27页 曾唯一立马闻了下味道,这凑近一闻才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蝴蝶兰香气。纪齐宣因对蝴蝶兰香气过敏,再细微的香也能察觉到,简直就是雷厉风行的速度。 “怎么是蝴蝶兰?郁闷。”曾唯一不禁抱怨。其实以前的她,挺喜欢蝴蝶兰的味道,清淡悠远,好似似水年华的青春,流逝如今。要不是照顾纪齐宣,曾唯一现在的化妆品里不可能没有一件不是蝴蝶兰味道的。 纪齐宣因刚才打了个喷嚏,习惯性掏出衣里内兜的蓝条格子手帕,轻轻捂了下鼻子,再放回去。曾唯一问:“我以前送的手帕真的扔了?” “扔了。” 虽然明明知道答案,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慡。这款手帕当时在香港她找不到,是特意跑到澳门去买的,虽然对她而言不贵,但她是花了一些功夫的。那时,曾唯一都不知道,她对纪齐宣好,是真还是假?是为了演戏给林穆森看?还是她真的把纪齐宣当自己的男人? 曾干躺在后座上,嘟囔一句:“妈咪不是很喜欢蝴蝶兰香味吗?以前还特意买了这味的香水啊?”曾干很不明白的问了一句。没和纪齐宣在一起之时,曾唯一还会用蝴蝶兰的香水的。 曾唯一快言快语地说:“你要记住,你爹地有蝴蝶兰花粉过敏,以后我们要与蝴蝶兰隔绝。” “哎呀,妈咪,你不是从来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出于什么愿意?哎呀呀,爹地就是不一样,为了爹地都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曾干咯咯地笑,似偷笑,又似在欢喜,可又像是在嘲笑,妈咪果然载倒在爹地的西装裤下? 曾唯一偷扫了言纪齐宣,他在开车,目光直视前方,可他的嘴角已然微微翘起,也不知是一直保持微笑,还是被曾干夸张的语气弄笑了。曾唯一也不反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儿子,反而硬撑着,“你现在才知道啊,你不知道你爹地是你妈咪的心肝宝贝?谁跟我抢,我跟谁拼命?” 曾干立即目瞪口呆,双手捂住小嘴,倒吸一口气,啊,他受惊了。 车子方向盘下一秒失控,还好纪齐宣技术好,立即稳当起来。曾干无奈地摇头,对曾唯一说:“妈咪,你刚才那句爱的表达实在太震惊了,也不给爹地一个缓和的机会。” 曾唯一白了曾干一眼,顺便扫了眼纪齐宣。正在这时,纪齐宣一个剎车,由于惯性曾唯一身子稍稍摇晃了一下,错过了纪齐宣那一闪而过的表情。 “干干到了,爹地妈咪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可以进去吧?”纪齐宣歪着头温润地问。曾干拼命地点头,自己打开车出去了,然后垫着脚攀到车窗上,朝车里的曾唯一和纪齐宣招手,然后背着书包一步一步,倒有军姿走步的味道朝补习班走去。 干干离开,曾唯一还来不及缓口气,纪齐宣却忽然转身,身子朝她俯来。曾唯一大惊失色,以为纪齐宣想在车上搞车震门,她立即正色道:“先忍忍,回家再说。” 纪齐宣先是错愕,随后冷艷高贵地一笑,“我不是你心肝宝贝吗?谁强谁拼命?心肝宝贝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曾唯一张口结舌,无话可说。那句敷衍儿子的话,这位老大不小的男人居然还当真她干咳几下,“你是我晚上的心肝宝贝。” 这话说的…… 纪齐宣立即冷了一张脸,正襟危坐起来,重新扶住方向盘问她:“你去哪?” “天都摄影棚那儿。” 纪齐宣并未问她去哪里做什么,曾唯一连措辞都省下了,真是方便。 开车的过程中,纪齐宣对曾唯一说:“你出行不是很方便,石澳车也难打,你还是学开车吧。” 曾唯一点头,“嗯,过段时间报名去。”确实,她出行很不方便,她不能像以前一样,要求不同的男人开车接送她,她现在是纪太太,有夫之妇,总是要注意形象的。 既然男人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了,再说,身为纪齐宣的老婆,出行连自驾车都没有,肯定会被人笑话了。曾唯一接着说:“你有空的时候,带我去选车吧,纪先生应该不在乎车的价钱吧?”她嘿嘿笑了两下,看着纪齐宣那面无表情的脸,笑地有些无赖,“我要买最新款最好最贵的车,行吗?” 他不在意回应,“随意,只要你喜欢。” 关于钱,他对她向来不计较,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满意。他会给她最好的生活,他也知道,曾唯一只稀罕的是他的钱,仅此而已。 到达天都摄影棚楼外,曾唯一立马后悔让纪齐宣送了,她知道关心灵喜欢刷大牌,肯定会比约定时间慢上个把个钟头,所以她才无所顾忌地让纪齐宣送过来,再说自己明明早到起码一个小时多,她能百分之百肯定他们两人是碰不到面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纪齐宣的车停下,就是因为过车路口处被记者堵住,关心灵今日穿咖啡色吊带连衣裙,斜扎马尾正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 曾唯一小心翼翼看向纪齐宣,他依旧面瘫,毫无表情,只是目光在关心灵身上停留的时间过长。曾唯一撇嘴暗讽,“这么捨不得,直接冲出去告诉记者,你俩要复合好了。” 纪齐宣睨着曾唯一,目光冰冷,“然后呢?” “然后,我们签离婚协议书呗。”曾唯一翘起腿,搭在她另一条腿上,一手拄在另一只手上,表情不是很愉悦地说:“关心灵小姐这么迷人,你捨得放弃?” 纪齐宣忽而伸手,挑起曾唯一那带有愠色的脸,他眯着眼睛笑:“你捨得你的心肝宝贝?” “当然不捨得。”曾唯一微笑,“把你拱手让人,就是把我幸福生活让给别人,你认为我会捨得?” 纪齐宣冷笑,略带讽刺,“那你应该好好抓牢了。” 曾唯一轻佻地舔了下他的手指,眯着眼对他笑,“我怕我魅力不及人家,你就跟人家跑了。” “放心,你一直是最迷人。” 曾唯一仅仅是微笑。 也许是车子挨着记者太近了,有几个记者回头正好看见了车上的曾唯一和纪齐宣,于是,他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连跳三级地狂奔而来,对车里的曾唯一和纪齐宣勐拍,还一边对这车窗问:“纪先生纪太太,早上好。刚才关心灵告诉我们,她是因为代言纪太太您的新服装品牌来此拍照,这是真的吗?” 曾唯一浑身僵硬……这关心灵还真是大嘴巴。她本来打算在外是让红豆当法定代表,她幕后就行。如今关心灵这么一说,得引起多大的麻烦?尤其是纪齐宣和关心灵曾经那档子事,又要拿来炒冷饭了。不过这是后来的事,如今她该面对的是隐瞒纪齐宣擅自找关心灵签约,他会不会不高兴? 她忐忑地转身,但见纪齐宣正在解安全带。 “那个……”曾唯一嗫嚅地在找措辞。 纪齐宣回头看她一眼,轻笑:“迷人的太太,你是想输吗?”他眼中夹杂着狡黠,没什么真诚可言。曾唯一顿时愣在原地,细细品嚼纪齐宣这句话。 她和他被记者逮着,不出去是断然不可的。不仅要出去,而且还要大大方方的昂首挺胸出去,要不纪齐宣的颜面何存?在外公布,可是关心灵抛弃纪齐宣的。 此刻,曾唯一突然意识到,关心灵接这个代言,目的不仅仅是想高额的代言费和试穿漂亮的衣服那么简单,从她告诉记者,是代理她的品牌可以看出,她的目的不过是想通过她,还想与纪齐宣搅合在一起,希望旧情復燃?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曾唯一此时就像喝了红牛一样,充满了战斗力。她立即换上甜甜的笑容,对纪齐宣笑道:“亲爱的老公,我们下车吧。” 插pter.25 若要是算高调,任谁都比不过曾唯一,她一直是个高调的人,不用故意,只需顺其自然便可,她的外貌就是一种高调的资本。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一大堆记者拿着自己的长枪短炮冲锋而来,原本被簇拥的关心灵身边一晃竟全跑向曾唯一那儿去了,好似曾唯一比关心灵更大牌。 “纪太太,您为何要用关心灵来代言您的品牌?难道您不知关心灵和纪先生的关系吗?” 曾唯一保持微笑,按兵不动。 “纪先生,您对纪太太这个方案有何意义?您不会尴尬吗?” 曾唯一忽而抱住旁边的纪齐宣的手臂,一副占有欲地对记者微笑,“我老公是公私分明之人,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了。” 这时,落单的关心灵即使处境比较尴尬,但她依旧很有气场的款款走来,而那些记者好似扫描机一般,立即朝关心灵扫描过去,一阵勐拍。 关心灵目空一切,直接无视了纪齐宣旁边的曾唯一,对纪齐宣娴熟一笑,“好久不见。” 第28页 纪齐宣只是露出礼貌地微笑,点头。 她选择性的无视,曾唯一自然也能无视,她直接对纪齐宣说:“我们进去吧。”潜台词也是在对关心灵说——别在外面丢人了,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事多,我们内部解决。 在前一刻,曾唯一还是对关心灵略有好感的,年纪比她小,却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不简单。可当她知道关心灵爆料她是幕后老闆以后,那难得可贵的好感立即消失殆尽,甚至基因突变成反感。 在签约以后,她曾私下里打电话给她,让她隐瞒她是minico品牌的幕后老闆,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知道这些能胡编乱造的记者肯定会以此大出文章,闹的沸沸扬扬。当时关心灵还满口答应,想不到还是个小骗子。这样就以为把她当猴耍了?曾唯一暗忖,不给点颜色,就不知道她曾唯一是谁。 三人一起朝天都影棚前进之时,由于记者一直堵路,无论保安怎么阻扰,还是走的艰难。更甚至,关心灵当即被一位记者挤地直接往纪齐宣身上扑!! 曾唯一立即火冒金心,保持镇定地暗地里掐着纪齐宣!好似在提醒他,他现在是谁的,不可乱来。纪齐宣很无奈,左侧佳人投怀送抱,右侧美人动用家法,着实是消受不起。 一个桌子,八张椅子,坐了四个人。 曾唯一对她面前的关心灵说:“关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没有信守承诺吗?” 关心灵抿着唇,目光并未转到曾唯一那儿,而是看着坐在曾唯一旁边的纪齐宣,她定定地看他,“我们又没签合同,我忘了,不行吗?”眼皮一闭,眼珠子已经转到曾唯一那儿去了,眼里充斥着不屑。 曾唯一恍然大悟,“这样啊!行。”她在笑,无关紧要地笑。纪齐宣不禁微微眯起眼,他知道此时的曾唯一已经有计划了。 他只需隔岸观火。 曾唯一要求关心灵拍照。关心灵也没多大意见,毕竟合同里有说明,凡是拍照要求一律按照乙方(曾唯一的minico品牌)的要求。 曾唯一的要求很奇特,她要求关心灵与一条蟒蛇拍照,要那条蛇缠在她脖子上,与那条蛇亲吻。大部分女孩不喜欢冷血动物,关心灵也不例外,她不仅不喜欢,还厌恶,甚至想吐。当工作人员拿一条上来递给关心灵之时,关心灵立即飞跳起来,怒瞪站在旁边双手抱胸的曾唯一,“你有病是吗?我坚决不用这个作为我的搭档。” 曾唯一睨了她一眼,“我们是签合同的,你不记得了?”她学她,用合同压她,她照样用合同抵制她。 关心灵冷笑,“你的要求太苛刻,无法达成?” “我并不认为我的要求很苛刻。”曾唯一双手抱胸,一头时尚的波浪卷,穿着塑身短裙,配上高跟鞋,巨有女王气场地走到那条黄金蟒旁边,抚摸着那冷血动物,“你这搭档可值一百多万,再说,这蟒又不咬人,哪里苛刻了?”曾唯一声音微微提高,甚有嗤笑她的意思。 “我不要。”关心灵撇头立即拒绝。 “我们签了合同。”曾唯一再次强调。 关心灵火气顿时上来,“不拍就是不拍。” 曾唯一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并没有要求什么过分的要求。” 关心灵深吸一口气,想去平復自己内心的暴躁,然而看见曾唯一随意地踱步走到纪齐宣面前,闲闲地拽了拽纪齐宣的领子,帮他整理好,朝他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 曾唯一再过头来,见关心灵正在看她和纪齐宣,不以为然,她继续问:“关小姐,想好了吗?” 她的漫不经心,深深刺激到了关心灵,她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句:“纪太太,算你狠。”说罢扬长而去。站在关心灵身后的经纪人略有抱歉的鞠躬,“纪小姐,实在抱歉。” “这算单方面的解约?”曾唯一一挑眉,冷冷地看向经纪人。经纪人无奈不已,“我试着去和关小姐谈谈,希望曾小姐给我点时间。” “好的。” 看着经纪人大汗淋淋地尾随关心灵离去,曾唯一这才舒了口气。纪齐宣扫了一眼助手手里的黄金蟒,淡漠地问:“这么短时间,居然能找到一条黄金蟒?不错。” 黄金蟒的出处无非是道具公司有,要么就是私人作为宠物有。像助手手里拿的那条纯血统的黄金蟒,纪齐宣都怀疑整个香港能有几条? 不是买不起,而是养蟒作为宠物的,少之又少。 曾唯一则瞪着一副天真的大眼,“这就是‘黄蓉’啊!” 所谓“黄蓉”此蟒也!这蟒便是纪齐宣养的宠物。追溯时间,也有七八岁,比曾干还要大点。这黄蓉是曾唯一取的,那会儿她正迷恋《she雕英雄传》,特喜欢翁美玲演的黄蓉,于是见此黄金蟒浑身黄橙橙的,加上是条母蟒,便取名为黄蓉了。 她本来以为这条蟒早就死了,没想到昨天宠物医院因打不通纪齐宣的手机把电话打到家里来,通知黄蓉康復很好,可以出院了。曾唯一太懒,就拜託正好去影棚送衣服的红豆把黄蓉送到影棚住一天,明天过去时候,再顺道把它接回来。 没想到正好发挥了作用,它果然不是白来一遭啊!只是黄蓉年纪过大,一直匍匐脑袋,无精打采。 纪齐宣蹙了蹙眉,“这条蟒我打算送给bartley。我怕干干害怕。” 曾唯一嘟哝一句,“当初我搬进你家,也不见你把这条蟒送人啊。”此话说的倒有些酸熘熘了,这是不对的,怎么可以跟儿子吃醋呢? 纪齐宣不置可否,“我知道你不怕。” 曾唯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还怕区区一条巨蟒吗?曾唯一也不再追究,只是把手搂在纪齐宣的腰部,微微踮起脚尖,唇靠近他的耳垂,坏坏吹口气,笑道:“本来嘛,我自己本身就是个爱缠死你的巨蟒。” 纪齐宣嘴角微露笑意。 “咔嚓。”相机开拍的声音。 纪齐宣和曾唯一皆一愣,转身齐体朝摄影师看去,不解他为什么要他两。 “我觉得纪太太和纪先生你们可以自己当代言人。”摄影师微笑地把刚才抓拍的镜头给这两位俊男美女看。那画面真是堪堪的极致啊。两人身高契合,女子轻搂男子的腰,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细语,男子露出浅浅的笑意。 本身纪齐宣外貌也出众,带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欧式深邃又深刻的眉目,英挺的鼻樑,还有那性感的嘴唇稍稍上翘,带着男人味十足的邪魅,而曾唯一身上穿的白衬衫配紧身高腰短裙,把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修饰到了极致不说,照片上那阴影交汇的侧脸,忽明忽暗的呈现出一股神秘,让人只能看个大概,肯定她是个美女,却又为无法看到她的全貌而嘆息。不得不说,这张抓拍,无论从角度、光线还是动作来说,确实好的没话说。 不过,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心动,实在对代言没兴趣。曾唯一只是相机还给了摄影师,嘱咐说:“麻烦你把这张照片放大成2平方米。”然后对纪齐宣嬉笑,“挂在我们的卧室,可好?” “随意。”纪齐宣还给她一个淡然的笑。 bartley来“取”黄蓉了。当他看见一条比他瘦弱的大腿还要粗的蟒将要被他圈养,他顿时潸然泪下,差点哭的那个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叩谢纪齐宣的赏赐。 纪齐宣和曾唯一离开天都影棚的时候,bartley抱着黄蓉与他们送别,嘴角挂下,一副苦瓜脸,好似依依不捨的样子。 “貌似bartley不喜欢黄蓉。”曾唯一通过反凸镜,得到这个结论。 “日久生情。”纪齐宣不紧不慢地说道。 曾唯一不大赞同地说:“不一定吧?有的时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呆在一起,还是不喜欢,根本不能日久生情。” 纪齐宣自嘲笑起:“是啊,无论怎么努力,有的,终究是无法日久生情。” 作者有话要说:被曾唯一拍飞的关心灵:我还会回来的……于是,她要闹一场大事了= = 竹子蜜月期快过了,求各方可耐的童子们,给我撒花吧,就算是童子尿也要qaq插pter.26 在宽敞的大卧室,墙壁上挂着巨幅相片,框表的很精緻,是由上等的紫檀木雕刻成玉兰花,好似花是融进入木材里,半遮半掩地透着一股玉兰香。框里的照片就是在天都影棚的一次绝杀的抓拍。 加上晨曦的投she,瀰漫在空气中的隐隐香气更加灼烈。曾唯一慢悠悠地起床,伸个懒腰,眼睛迷迷瞪瞪地瞥了眼落地窗外,雀鸟喳喳地立在围栏上,快速转悠地它小巧的脑袋。 曾唯一不以为然,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她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站了起来,随意从床上扯了一条空调薄被裹起来,走到衣柜旁,挑选自己心爱的衣服。 第29页 曾唯一以前穿衣服是一个月换一批,如今“攀”上了大款,条件好了,一批的数量增多不少,周期也从一个月改成了半个月。不过最近精力花在minico身上,她的衣服也皆有红豆亲自设计和裁剪,款式绝对不比现下流行的差,至少曾唯一很喜欢。 她伸出手,用她那双修长的手指一路划过衣柜里挂着的衣服,举棋不定。衣服太多也是个麻烦,不知道选穿什么衣服好。 此时门正好被人打开,纪齐宣一边脱外套西装,大步潇洒走来,眼神随意一扫,但见曾唯一裹着被子与他遥遥相望。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问:“怎么又回来了?” 纪齐宣淡漠地坐在床上,不肯说一句话。对于纪齐宣这持久性的冷漠,曾唯一如今已经忍无可忍了。她觉得,她和纪齐宣在一起,除了床上的时候,彼此之间互动默契外,其余的他总是不冷不热。只要她不跟他说话,他便可一句话也不说。她咬牙切齿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报以漠视的眼神看他:“纪先生!” 纪齐宣疲惫的抬起眼帘,静默地看她,一丝不苟,不轻不重,好似软绵绵的棉花,那眼神说不上柔,只能说得上是认真。曾唯一被纪齐宣如此一看,原本喷泉式的抱怨一下子收水干瘪了。 纪齐宣忽而盈握着曾唯一的手,细软的手感,恰当好处的力度,着实让曾唯一吃了一惊。他今天有些反常,而且反方的让她心惊肉跳。 他抬起曾唯一的修长手指,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他柔柔的嘴唇触觉,如一道轻电压的电流贯穿曾唯一的全身,她竟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纪齐宣低头凝视着握在手中的漂亮又白皙的手,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他看了许久,终归是抬起了他那星繁如海的双眸,他面无表情地问:“一一,我有点累了,是不是该歇一歇?” 曾唯一顿时一凛,脑子突然短路,只怪纪齐宣唤了她的暱称。她有多少年没听见他这么叫她了?追忆起来,几乎快要忘记那一刻了。她解除婚约,从他家搬出来那时,他就静静站在门口,不悲不喜,屹立着看她。她向他说再见,他只说了,“曾唯一,再见。”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轻柔地唤她,一一。他只有的一次的真心唯一。 他为何又突然唤她一一?她顿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她还来不及思索,纪齐宣便吻住了她,轻啄慢酿地一点点尝尽她唇瓣的芬芳,而后狂捲风刮过一般不断的索取,曾唯一身子一震,不知所措地双手抵在纪齐宣的胸前,在努力地适应着即将而来的欢愉。 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一熘烟的功夫已然逶迤着地……曾唯一觉得纪齐宣真是神一样的人物,出门是财神,在家是门神,厨房是食神,床上是战神,让她好生的消化不良。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曾唯一实在饿的前胸贴后背,无力呻吟了。 她狠狠地啃着趴在她身上的纪齐宣宽厚的肩膀,解恨地抱怨,“你禁慾很久了吗?不知道收敛点啊,累死我了,还有,你弄疼我了。” 纪齐宣忽而抱住曾唯一,半声不吭。他的沉默让曾唯一那刻提在嗓子眼上因做爱一时下去的心又上来了,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你怎么了?” 纪齐宣把头埋在曾唯一的胸口上,一眼不发,只是一味的埋首。之于这个极具情色的姿势,曾唯一也许是习惯和纪齐宣这般,反而无聊地抚摸起纪齐宣的俊脸,有一下每一下的勾勒他英挺的鼻樑,还有软软的粉色薄唇。此时窝在他胸口处的纪齐宣如个小孩一般,安安静静垂着眼睑,乖巧不已。 曾唯一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曾唯一这人有就是吃软不吃硬。就因为纪齐宣那句“一一”,她心口就化的跟水似的,也开始对纪齐宣温柔起来,更甚至一起用上了曾经的爱称。他叫她一一,她叫他亲爱的。 纪齐宣低沉地说:“一一,今天出了点事。” 曾唯一心下当即闪出,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好事,纪齐宣就不会这么反常了。 “朱孝明找我谈生意,陪同的是关心灵。” 一提到关心灵,曾唯一的眉毛就不自禁的上挑,就好像战斗鸡遇到另一只斗鸡,炸毛了。她在等纪齐宣继续娓娓道来,她知道,这事儿肯定跟那不安分的女人有关。 “她为了我,毁容了。”纪齐宣忽而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带着铿锵有力的磁性声音对曾唯一说。 她为了我……毁容了。只有七个字,已经把曾唯一震撼到无以復加。她愣怔地看着纪齐宣,试图寻找缘由还有自己怦怦直跳的心。他告诉她这些,是想说明什么?难道是让她离开嘛? 纪齐宣并没有继续说了,他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苦涩地说:“一一,我终于知道你的冷漠了。”他终于知道,即使心存感激,可心还是冷的,无法就此牵手,一同白首。 人的心里空间就那么大,想要塞一个人进去,就必须要有人出来,勉强不来。硬是塞进去,只会让自己心脏更加剧痛。他的心里有谁他很明白,曾经他也试图去塞另一个人去替代,结果发现他的心里空间太小,只容得下一个人,那个位置无可取代。 爱上不爱自己的人本身就需要一种勇气,然而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却还要固执地在一起,不仅仅只是需要勇气那么简单。 曾唯一听到纪齐宣这句话,很是诧异。她知道他所指的冷漠是什么,她不置可否。她笑了笑:“她现在在医院?” “嗯。”纪齐宣哼了一声,眼睑依旧垂着,他迟缓地说:“你说我要不要对她负责?” “你愿意吗?”曾唯一此时反而更柔和起来,像一位慈爱的母亲一样抚摸着纪齐宣头髮,眼底也是一闪而过的惊愕,终究归于平静。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过问别人的事,当做闲聊的态度。 “你说,她爱我吗?”纪齐宣终于睁开双眸,双手拄起,离开了曾唯一怀里,闪身去了另一边半躺着。 曾唯一无法回答,更确切地说,她心里是太过复杂而不知如何回答。她不了解关心灵,也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但就纪齐宣这种对于女孩子的魄力而言,她想,没有哪个女人能固若金汤。 她不知道,关心灵是不是个例外。 “她怎么为你毁容了?” “我和朱孝明约在富豪酒店见面,关心灵作为他的女伴一同前来。商谈结束后,一个女人拿着一个瓶子走过来,朝我泼硫酸,她眼明手快些,她挡住了。” “……”事情很简单,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然而却可以改变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这件事,朱孝明跟关心灵的关系将会结束,而纪齐宣和她曾唯一的现状也会因为他的良心谴责而告吹,关心灵将会重新坐上她原来的宝座上,只是失去容颜罢了,却得到更多。 曾唯一嗤笑一下,这个女人比她狠,竟然把最宝贵的外貌都豁出去了,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在场的是她,她断断不会用脸去挡,要知道,她曾唯一这一生最在乎的除了她儿子,就是这张她引以为傲的绝美容颜,她怎么能容许自己毁容? 不得不说,曾唯一挺佩服这个女人,这招苦肉计,她做不来的。 “是要离婚吗?然后娶她进门?”曾唯一也半躺着坐在纪齐宣的旁边,把被子捂上来一些,好遮挡主要部位。 “你认为呢?”纪齐宣忽而侧脸紧盯她的双眸。 曾唯一想,若是在刚才他进门的时候知道这件事,她应该会以为纪齐宣是想要与她离婚,然后娶进这个为他毁容的女人。可在此时此刻,她能肯定一件事。 纪齐宣捨不得她,而且是很捨不得。so,她也开始徘徊,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最终的结果,还是掌握在纪齐宣而的手里,她曾唯一一向是没有主动权的,身边仅有的王牌,不过就是仗着他爱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有点赶……昨天因为跟朋友出去玩晚归,半夜才开始码字,写了一半,因为实在不能熬夜了,就放在中午写了~~可能错别字一堆,再或者语句有很多不通,我晚上回来再修一修……关于这“硫酸毁容事件”你们可以想像各种版本的真相= =插pter.27 她是没主动权的,所以,她只能听天由命。她静静地凝视纪齐宣,等待他的答案。纪齐宣并未迴避她,目光凛然相对,倒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她不说话,他也不语。曾唯一无奈,准备起床,却被纪齐宣拽住了。曾唯一略有倔强地怒瞪纪齐宣,很是不满地说:“纪齐宣,你到底想怎样?” “陪我去趟医院吧。”纪齐宣看着她,眼神柔和了许多。 曾唯一甩掉他的手,无趣地说:“没兴趣。你自己去吧。”她起身随意从衣柜里抽出一件连衣裙,走进浴室换了去。纪齐宣从未把眼神从她身上离开,即使她关门进了浴室,他依旧注视着红木门,似乎神志已不在体。 第30页 在浴室内,曾唯一对着明镜看着自己,她胸前有几道吻痕,不深却也不浅,足以让人见着。她却盯着这些吻痕发起了愣。纪齐宣一般不会这么粗鲁,就算以前留下吻痕也是他淘气故意弄出两个来,不像现在,真是斑驳可见。她不怪他,他知道他心里在挣扎。找个爱他的女人,确实比她要幸福。 她不会为了纪齐宣捨弃自己的脸,这是绝对的。她想纪齐宣也深深知道她的为人,所以他心里是不平衡的,想放弃却又不舍。曾唯一那么明白纪齐宣的想法,可她还是要承认,她在报着侥倖的心里。 她赌,纪齐宣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以前她与关心灵不相上下,她没有胜算,如今,她依旧笑若桃花,而关心灵?恐怕是惨不忍睹了。哪个男人愿意和一个丑女过一辈子?更何况像纪齐宣这样的公众人物? 这就是她的侥倖,即使逻辑再不合理,还是在侥倖。她不信,纪齐宣能捨弃她这位美女去选择那个女人。 曾唯一穿戴好以后,从浴室出来,但见纪齐宣已穿好裤子,皮带松垮未繫上,上身□,屈身坐在靠窗的床椅上,手里夹着点燃的烟,那裊裊青烟徐徐上升,一定程度后,慢慢散去。空中瀰漫着烟糙味,对曾唯一而言,说不上讨厌,却也不喜欢,只觉得压抑。纪齐宣的眼眸还未完全睁开,半睁着,心思颇重。曾唯一拖着拖鞋走至他的旁边,“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待会去。”纪齐宣把手上的烟按在菸灰缸上,随手扔了进去,起身准备穿衣服。不想,曾唯一正好挡在他面前,并且没有挪开的意思。 纪齐宣挑了下眉,似在问她有何用意?曾唯一仰着自己完美无瑕的小脸,认真地问他:“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她的语气不是完全的肯定,甚至有些卖乖。 纪齐宣明显是惊愕了,然而他收敛的很好,表现的极其冷淡,勾住曾唯一那已经仰着的小脸,“这么美的小脸,弃之可惜。当然不会离开你,爱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说完,他嘴角挂着轻浮,辨认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之于纪齐宣这种模凌两可的答案,曾唯一虽有些忐忑,但她当下也得出了一个结果。 至少她的美貌,还能挽留他。如此,她便心安理得。 曾唯一不喜欢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她觉得,如果一件事要刨根究底,得到的答案也许还不如不知道。所以她这些年来,过的虽然没心没肺,至少是快乐的。没有思想负担,心里只想着怎么去享受生活。 曾唯一的脸上顿时洋溢着三月桃花般的笑容,伸手为纪齐宣系皮带,还顺便搂着他的腰,抚摸着他背肌,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早点回来,要不然我会吃醋的。” 纪齐宣的背肌明显有些僵硬,他抿着嘴垂首注视着曾唯一那笑意春风的小脸,“我突然很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曾唯一立马收敛起笑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面色一凛,低沉地说:“最多一晚可以不回家,明天要是还不回家,我带儿子私奔。” 曾唯一的“吃醋”反应。她对纪齐宣还算大度,容许他一晚上的出轨! 纪齐宣便不再说话,而是自个弯腰穿戴好衣裳,昭告性地与她告别,“明晚回来。”门就啪的一声,关了。留下来的曾唯一撇了撇嘴,给红豆打了个电话,“红豆,关心灵似乎毁容了。合同问题……” “唯一姐,你居然这么泰然处之?如今媒体可是疯了,齐体轰炸这件事。” 曾唯一顿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有些恍惚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你自己看电视或者网上搜索,听说关心灵伤的很严重。” 曾唯一撂下电话,跑到书房打开电脑,搜了下关心灵、果然,各个网页都是现实同一件事。名模关心灵为前男友自毁前程。 明星是靠脸吃饭的,关心灵的脸据专家整形医师和皮肤科专家确认,无法再修復到原来的样子,泼上去的硫酸浓度太大,脸部深度烧伤,颈部还有胳膊处也有大大小小的烧伤迹象。索性当时关心灵戴着太阳镜,眼睛部位没受到任何伤害,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目击者阐述,当时纪齐宣和朱孝明刚准备起身握手告别之时,一位穿着花衫的时尚女子沖了过去,手里拿着用罐头玻璃瓶装的类似矿泉水的透明液体直接沖向他们。由于气势兇勐,三人几乎是条件反she看过去,然后那女子便开始拧盖子,很神奇的,关心灵居然能感应到是朝纪齐宣泼去,当即闪在纪齐宣的面前挡住……下一刻,便传来巨声痛苦的尖叫。 其中有许多网友评论这事太过诡异,第一,怎么好端端有个女人朝纪齐宣泼硫酸?为情?纪齐宣的情感史很干净,为利?大庭广众之下,竟公然行兇?得不偿失。第二,关心灵似乎有预感知道受泼的是纪齐宣?当时在场有三人,为何会想到在大众眼里最不可能的纪齐宣?最最重要的一点,朱孝明应该知道关心灵和纪齐宣的关系,为何要把她带来?重重疑惑广大网友纷纷猜测,有说这是关心灵为了挽回纪齐宣使的苦肉计,也有人说是朱孝明想害情敌结果把自己情人给害了,还有网友说其实纪齐宣是个大情圣,这位女子被他惨遭抛弃,精神失常暴走……这些猜测合情合理,还真是让曾唯一大开眼界。本来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件事有点不自然,如今被他们一分析,才发现还真是疑点重重,她不认为关心灵会条件反she的出于本能去保护一个人。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人天生就是自私的,在危机面前,大多是自保为先,更别说会为了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奋不顾身了。 事件在不断更新中。本来曾唯一是打算去红豆的店里帮帮忙,因这八卦事,她蹲在电脑旁,一直追击最新爆料。 警方证实,泼硫酸的女子是个精神病患者,泼硫酸计划已经酝酿很久。这则消息炸出来,齐体开始同情受害者关心灵,觉得她相当可怜,从原本猜测是自导自演的心机女人一下子变成让人为之嘆息的可怜女人。 甚至还有网友说,纪齐宣这样的绅士,肯定会娶她对她负责任。无论是在香港娱乐圈还是在其他社会圈子,纪齐宣的名声一直很好,好男人,好老闆,好绅士的形象。他对员工平易近人不加苛刻,对女人彬彬有礼从不越轨,不乱搞男女关系,他一直是上流社会老闆津津乐道地女婿不二人选,也是关注他的一些宅女们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这样一个优品质的巨好形象,任谁都会觉得,纪齐宣会负责的。 曾唯一看到这些评论,心里七上八下,原本如释重负的侥倖一下子又扛上了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她不得不承认,当刚开始网友们指出哪些可疑的地方之时,她在心里竟是暗自庆幸或者说幸灾乐祸。她盼着这是关心灵一手策划,然后遭人唾弃。她越遭人唾弃,她就越开心。 可是现在呢?看着网友们个个挺关心灵,怜悯关心灵,她就好像被关心灵踩到脚底下,压抑的无法自己。按照网上这些网友的评论来看,纪齐宣真的会捨弃她,娶关心灵吗? 即使他不想,可这庞大的舆论压力,着实让人扛不住的。如果纪齐宣不去负责,那么这些媒体又会用他们的长枪短炮对准纪齐宣,对其轰炸。曾唯一甚至可以想像出那样的场景。 伪君子,负心汉,冷血,大骗子……这一切的负面评论将会齐体盖在纪齐宣的头上! 他是个公众人物,经不起负面形象,这样不仅会让他失去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在他的生意伙伴上造成不可言估的后果。没有哪一个商人,喜欢带着面具的大骗子生意伙伴。 曾唯一深知后果如何,而纪齐宣也是个聪明人,会孰轻孰重,自我衡诠利害关系。他是个商人,想必更会懂。 如此,曾唯一最后的那一丝侥倖,彻底轰然粉碎,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竹子偷懒了,该打……/(ㄒoㄒ)/~~打归打,我还是要留言啊~~~呜呜,求留言……上班早起的夜猫子压力很大啊……话说,你们可以继续猜一下,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尽量往很囧很囧的地方猜……哈哈插pter.28 曾唯一的手一直在抖,每当她滑下滑鼠看下一页评论之时,她的心便会跳的很快,她看到一大片对关心灵的支持,而这里面自始至终也没有提到她曾唯一的名字。 她不想再看了,越看她心里就越烦。她直接点了叉,关上电脑,心情沉闷起来。偏巧这时电话响起,曾唯一看了下来电显示,上面出现蓝光显示“纪齐宣”。 她忽而有些害怕这个电话,更甚至不敢接电话。他突然来电,到底是为何?她一直盯着屏幕,伸手又缩手,来回挣扎很多次,始终下不了决心。 第31页 然而,纪齐宣的电话也停停打打,锲而不捨的样子。 她终究没辙地接起电话。她刚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一句,那头便传来纪齐宣很不悦的声音,“到养和医院来。” 她脸上顿时刷白,难不成还要当着关心灵的面抛弃她?她愤恨地拒绝,“不去。” “你来。”纪齐宣略有无可奈何。 “不要。”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输的这么没尊严,她要自己华丽转身。她咬牙切齿地说:“纪齐宣,你要离婚就离婚,别给我找花样。” 那头沉默不语,半晌,传来自嘲的嗤笑,“是你想离婚吧?” “我没有。”曾唯一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辩解,好似怕纪齐宣误会什么,赶紧给自己洗白。 那头又开始沉默了。纪齐宣本来就不爱说话,所以曾唯一习以为常,也没当回事,继续说:“你对我这么好,我捨不得的。” 她觉得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手机那头依旧沉默,也不知纪齐宣倒在在想些什么,曾唯一只听见电话的那头有一声不轻不重的嘆息声,然后听到纪齐宣略有沙哑的低沉磁性声音,“来养和医院吧。” 那头顿了顿,“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电话挂断了,曾唯一深深吐了口气。此时她觉得自己很矫情,为了不“下堂”,故意去说些甜言蜜语,真是够造作的。连她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像以前那样捨得离开纪齐宣了,她对他有了眷恋,只是她还分不清楚那份眷恋是因为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她虽猜不透纪齐宣让她去医院干嘛,但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她出门有个习惯,会很细心的打扮一遍,直至觉得自己完美,才肯离开镜子。 这次有些例外,毕竟是看“毁容”的关心灵,这凤凰一下子拔毛还不如鸡的落差感,对于他们这些喜爱自己脸蛋的人而言,是致命伤。她也大发慈悲,不去刺激她了,随便洗了把脸,连裸妆都免了,直接素颜出门。 曾唯一的素颜,也是美丽的,略显稚嫩,却清纯。年纪大了,自然不想要清纯,别人会以为她装嫩。所以曾唯一一般不喜欢素颜出门,这纯属是她“菩萨心肠”照顾下不如鸡的拔毛凤凰。 她以为会有许多记者围观,然而到底是家名牌医院,控制的很好,清扫的很干净。这下倒是让曾唯一提在嗓子眼上的那口堵塞之气化开了。她举步进了养和医院。 她刚进医院住院部大厅,便见纪齐宣早早站在门口翘首。他也见着了她,朝她走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轻语,柔和地说:“作为我的纪太太,你应该向关心灵道谢,她救了你爱人,这是礼貌问题。” 曾唯一愣了一愣,没想到纪齐宣让她来医院原是这个理由……她还以为……她对自己忽然无力,哭笑不得。她就说嘛,纪齐宣终究是对她死心塌地,捨不得的。曾唯一忽而好像插上翅膀一样,翩翩起舞,怡然自得。 真是个欠扁的女人。 纪齐宣见曾唯一脸上洋溢着太阳神阿波罗式的神圣,一脸黑线。 关心灵刚动完手术,在无菌急诊病房内,脸上包的与木乃伊无异,只是她那清明闪烁的漂亮眸子一转一转,昭告这她不是木乃伊,她还是个活人。 她看起来很累,偶尔惊醒偶尔垂下眼睑疲惫地想睡觉,如此反覆。 曾唯一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瞻望着里面,撇着嘴问纪齐宣,“能康復几成?” “深度烧伤,已经调用最好的专家了,最多七成。” 曾唯一便不在说话,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关心灵那娇柔的身体,她几次想去碰自己的脸,可是悬在半空中,终究是放下了。她一个躺在无菌房里,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极其可怜的。 曾唯一一向不爱同情人,这次却破天荒的为之动容。也许她动容是因为这个与她一样骄傲靠脸吃饭的戏子,演了一场动之以情的真情大戏。勇气可嘉。 她曾唯一倒不如一个戏子,她扪心自问,男主角要是换成了林穆森,她依旧不会奋不顾身,无关她爱不爱,而是愿不愿意,值得不值得。她毁容以后,她知道男人们不会再讨好她,不会再迁就她,目光早就从她身上移开,甚至还会嫌弃。她见多了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们,在他们眼里,他们需要的不是心地善良内在美,而是那空壳的皮囊外在美而已。她喜欢男人追逐的目光,那种虚荣充斥着她贫乏的心,在不断膨胀,早已把她仅存的奉献撑破,有的只是为自己着想。她爱的男人毁容没关系,她可以依然爱他。但若是她毁容,她不信男人会依然爱她的。这个赌局是有风险的。 与其冒险,还不如泰然处之,坦坦荡荡。 她佩服关心灵,可惜,关心灵赌输了。纪齐宣不会因此改变什么,这就是男人。曾唯一一面为她可惜,一面对她嗤之以鼻,女人嘛,对自己好点,才是最实在的。这种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还是扔进垃圾桶吧。 曾唯一侧头问站在她旁边的纪齐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她?” “先等等吧,让她平復一下。”纪齐宣眼里带着疲惫,一向气宇轩昂的纪齐宣身形略有佝偻,显得有气无力。也许他是真的累了。曾唯一与他一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身子侧到他身侧,帮他捏两下肩膀,舒舒胫骨。纪齐宣扑哧笑了两下,无奈地说:“比以前技术好多了。” 他指的以前也就上个月,很久以前的曾唯一是从来不做这些的。 曾唯一骄傲地说:“那可不电视上都以这个镜头来彰显家庭的幸福,夫妻的恩爱。” “所以你特意下了一番功夫?”纪齐宣本来心身疲惫,却被曾唯一这话,弄的哭笑不得。果然是被台湾苦情大戏给毒害的无知“妇女”。 曾唯一贼兮兮地笑了,顺势从纪齐宣的背后,圈住他的脖子,她的左脸贴在纪齐宣的有脸上,“还有掏耳朵啦,枕着我的腰睡啦,一起洗澡搓背啦,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哦?你想一一实施?” “想是想过,没给机会啊。”曾唯一偷瞄一眼纪齐宣,似在抱怨。 纪齐宣轻笑,嘴角边上那不深不浅的酒窝隐隐若现,原本凝固的气氛下,如一股暖流沖刷,有了升级。曾唯一看愣了,那刻,她忽然庆幸,纪齐宣幸亏安然无恙。 这样漂亮的笑容,唯独他有。 两人在门外大概等了将近一个下午,到了傍晚的时候,医生例行检查完身体状况便告知纪齐宣可以进去探望,但不宜过长时间。 当两人走进去那刻,曾唯一明显看到关心灵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难过,随之而来的是冷漠对待。纪齐宣推了曾唯一一把,力气不大,算是个提醒而已。叫她别发愣,赶紧緻感谢词。 曾唯一僵硬地如机械一样上前跨了一步,有板有眼地对关心灵致谢,“谢谢你。” 关心灵翕动着嘴唇,很想说话,却不能说话,只能无奈的保持沉默。曾唯一见关心灵沉默了,继续说道:“你如此对待我老公,我无以为报,像你这样的好人,实在不多,我一定会以加倍的幸福来回报你的捨身取义。” “……” 这话完全不是致谢词,明摆着是暗讽她,幸灾乐祸她更甚至拐着弯气死她! 关心灵用木乃伊的绷带脸狠狠转过来,瞪着她。曾唯一却微笑以对,然而神态是毫无诚恳可言的。纪齐宣对于曾唯一这种“道谢”颇为无奈,他只能对关心灵柔声说道:“你好好休养,哪里不舒服记得按铃。” 关心灵的眼眸顿时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泻千里,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任何男人为之动容,想去呵护她。偏偏纪齐宣漠视了,他依旧以自己方式阐述,“我已安排了最顶级的整容医师,虽然不能恢復原来的样子,五官可以微整,巧妙的盖过去瑕疵,你放心。” 关心灵便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咬着嘴唇很紧很紧。 在曾唯一和纪齐宣出去之后,曾唯一忍不住把头转向关心灵,见她静静地流泪,孤苦的蜷缩着身子如只受伤的流浪猫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曾唯一忍不住问:“亲爱的,你难道没感动过吗?” 纪齐宣自始至终没去再看关心灵一眼,直视着前方回答曾唯一,“有感动过。” 曾唯一心一悸,阴阳怪气又别扭地说:“那就这样对她?” 纪齐宣嘴角撇着,算是敷衍的笑,他忽而把目光出其不意地转向她,冷笑,“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他挑着她的下巴,捏着。他面无表情,语气没有温度,眼神中似乎带着恨意。即便如此,他对她的力道还是很轻柔,与这股气势,截然相反。 第32页 曾唯一报以微笑,“我知道,我比她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积分,我明天送,现在太困了,只想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班……错别字啥的都不修了,睡觉= = 插pter.29 若要说最近脍炙人口的话题是什么?当属关心灵毁容事件和纪齐宣表态问题。在开始初期,一波网友力挺关心灵,希望纪齐宣为其负责,不要让美女白白受伤害。可这只是一股热cháo,更或者说是昙花一现,当天晚上,就有几位网友把纪齐宣与曾唯一在一起的照片发布过来,称其前面那些网友至原配何地?至道德沦丧于何地?纵然关心灵有多伟大,要是因此事上位,与小三无异吧?这组照片被各大媒体转载,原本一边倒的趋势一下子分为两派。 曾唯一此时穿着宽大的大t恤,蹲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端着大西瓜,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吃,目光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评论。 她忽然觉得这组图很有爱。那是上次为看关心灵,与纪齐宣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拍的,正好採用的是她从背后抱住圈住他脖子的甜蜜亲密照。照片不清楚,但能明确是她和纪齐宣。 纪齐宣此时开门进来。他刚安抚好曾干睡觉,回来便见曾唯一在捧着瓜在吃的不亦乐乎,大领t恤领口斜挂在肩上,露出性感的锁骨,她抱膝而坐,那洁白的大腿线形流畅的露了出来,是那么不经意。 曾唯一察觉到有人进来,含着勺子侧头看过去,见是纪齐宣,抿着嘴里的勺子很含煳地问:“干干睡下了吗?” “嗯。”纪齐宣走过来,站在床边脱去外套,扯开颈脖上的头牌纽扣。 曾唯一把西瓜放下,光着脚丫凑了过去,就他旁边坐下,“我能问你件事吗?” 曾唯一盘腿而坐,认认真真地问:“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你会向对关心灵一样对我那么狠吗?”她觉得纪齐宣对为自己而毁容的女人似乎太过冷漠了。当初她本着只要不离婚,其他一切好说的原则对待此事。只是未料纪齐宣竟然就这么冷冷与关心灵撇清了关系,网友都称纪齐宣不该有这样的表现。即使不能“以身相许”也该“涌泉相报“,而纪齐宣连“倾囊相助”也算不上,然而只是“乐于助人”捐的医药费,实在不是纪齐宣的做派。 纪齐宣此时正在解衬衫的扣子,听曾唯一这么一说,他顿了顿,微微抬起眼睑转头注视她,“我很狠吗?你期望我怎样?跟她在一起,就像那些杂志周刊一样,负责是吗?” 曾唯一看着他冷漠的眸子,就像做错的孩子,低着头,微微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曾确实如此以为纪齐宣会跟关心灵在一起,而她将会保住纪太太的头衔不被她摘去,仗着他仅存的情谊去打动他。 只是结果好的太多,让她意识到,纪齐宣并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博爱,那么软柿子。所以她彷徨了,如果她哪天毁容了,纪齐宣对她也会这般绝情吗? 纪齐宣眯着眼,叵测地看着她,“你在害怕?” 曾唯一点头。她从来没考虑过,纪齐宣若是哪天不要她了,她该何去何从?这一天她从未考虑过,更甚至,她潜意识里在肯定着纪齐宣,不会离开她。他是个极其念情的感性男人。可如今看来,自己认为有误。他并不是个感性的男人。 纪齐宣忽而抬起手,宽厚的手掌抚在她的右脸颊上,深邃的眸子在清冷的蓝光下,如黑暗里发光的黑珍珠。他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迷恋你吗?”他把头慢慢靠来,轻吻上去。 曾唯一轻闭上眼,慢慢的回吻他,手也不自禁攀住他的脖子。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水蛇腰,往自己怀里带。他的手隔着薄薄的棉质t恤感受曾唯一腰际上那顺滑的肌肤。他把手伸进她衣服里。 曾唯一此时已情动,本身纪齐宣衬衫上已经解开几颗扣子,曾唯一则是直接把他的衣服扯开,扣子被硬生生崩掉,撒落在床上、地上……他的手一路攀升至她胸前的雪峰,笑问:“这么不注重保养?不带胸衣?不怕身材走样?” “这不省的你脱吗?”她跨坐在他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轻点他的锁骨,那股‘媚骚味’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很喜欢纪齐宣的身体,强壮有力,肌理分明,不仅是视觉让她赏心悦目,感官更是摄力十足。 纪齐宣叼着她的小嘴,浅笑,“你就确定我今晚想吃你?” “你哪晚不想吃我?”曾唯一笑眯眯地问,露骨地看着他的身下,笑的越发jian了他笑了起来,顺势把她压向床上…… 做什么都该三思而后行,唯独与自己的男人做爱例外。 *** 距关心灵毁容事件也有一个月了。此事一直扑朔迷离,理不出头绪,不过那股热劲已经没有以前炒得厉害,至少大大小小的搜寻引擎上的头条换新,不拘于这件事了。 红豆的店也差不多开始正式营业。此前与关心灵签约代言之事,因关心灵毁容事件告吹,没了代言人怎么办?曾唯一还算个灵光的女人,在此事件中,她频频因纪太太的身份曝光,转足了眼球。她趁着这段关注时机,自己代言minico,那些八卦杂志、各大媒体甚至财经这块皆“免费”帮她宣传了。曾唯一本身身材一流,长相绝代,做代言绰绰有余。这一炮,打的很响,比较闲的无聊的人至少都知道了,纪太太开店了,一家自己品牌的服装店。 今天是剪彩之日,阳光明媚,虽差不多入秋,但毒辣辣的太阳还努力的释放自己的激情,让人们“欲火焚身”的脱衣服,穿的很单薄。 曾唯一一大早起来,甚至在纪齐宣之前。 她摸摸索索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也选不上一件称心的。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嘆息。偶然的侧头,却见纪齐宣正用手枕着头,似笑非笑地将她看去,那样子闲闲的。 曾唯一如一只矫健的兔子,窜进纪齐宣赤裸的怀里,“你觉得我穿哪件好?”以此同时,她一手拎着一条裙子呈给纪齐宣看,让他二选一。 纪齐宣顺势搂着她,目光在眼前的这两条裙子逡巡了一遍,“我觉得你没穿衣服最好看。” 曾唯一嗔怪地看了一眼,“你捨得我给其他男人看?” 纪齐宣撇撇嘴,俯身亲了她一下,抽出一件嫣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塞到她怀里,“就这件吧。” 曾唯一蹙了蹙眉,“这件好看吗?”她觉得相较之下,她左手上的那件黑色反而大方许多。纪齐宣说:“最难看了。” “你……” “我不捨不得你的美丽给其他男人看吗?” 这话倒很受用。曾唯一原本怒目圆瞪的双眼一下子舒缓过来,雀跃地起身说:“就穿这件。”她直接就当纪齐宣的面换衣服了,刚才是不知者无罪,如今这叫什么?明知故犯?她对纪齐宣越来越放开心了。 纪齐宣则是乐此不疲地继续看美女在他面前“脱来脱去”。 两人衣衫立正地出房间,刚下楼,却见曾干在举槓铃?当然,他举的槓铃是“婴儿”版的。他还很有节奏地一下没一下的上下举起,很认真,很卖力。 曾唯一有些莫名其妙,一向不怎么爱运动的高智商走“文艺腔”的儿子,怎么有想成“武夫”的打算了? “他幼儿园喜欢的女孩说他长的太漂亮,不像个男人。为了证明自己很男人,所以就这样了。”纪齐宣站在旁边解释道。 曾唯一囧了下,然后幽幽地转头看向曾干遗传的男人,回想到以前小时候,这话貌似也从她嘴里对纪齐宣说过……曾干是纪齐宣小时候的翻版,也是小美人儿。 曾唯一又臭屁起来,“喂,没想到你这么早熟啊。” 纪齐宣莫名其妙地看她。 “我记得以前我也这么说过你,长的太漂亮,不像个男人。然后某人,开始每天锻鍊,练就如今的身体健硕?颇有男儿范儿??曾唯一贼兮兮地笑起来,装模作样的做出吃惊的样子,“那时……好像我才十一岁啊。” 难不成纪齐宣有恋女童的怪癖? 纪齐宣不说话,脸上一脸肃然,走到曾干旁边,蹲□子问:“干干吃早饭了。” “今天起的比较早,an已经先给我做了,我已经吃好了。爹地。”曾干继续做槓铃中。 纪齐宣站起来,走至厨房,对正在厨房忙活的菲佣an说道:“以后让干干饭后半个小时再做运动。” “是,先生。” 纪齐宣便自个去餐桌上拿着报纸看早报,坐等菲佣送来的早餐。曾唯一撇撇嘴,问卖力做槓铃的儿子,“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第33页 曾干眨巴两下,小脸有些红,“她叫夏七七,是我同桌。” “长的怎么样?”这几乎是曾唯一脱口而出,貌似她看人,就看长相为标准了。 曾干愣了一下,“还好吧。” “还好?说的这么勉强?肯定不怎么样。”曾唯一撇撇嘴,有点不屑。 曾干这下不高兴了,“妈咪,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在乎外表的。”他的小嘴撅的很厉害,很不满曾唯一说他喜欢的小女生。 曾唯一笑了起来,“别生气啦。好啦好啦。”曾唯一对于儿子过于认真的态度,哭笑不得,“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大部分人在乎外表多点。”她摸摸儿子的头,便自个也去餐桌等早餐了。 纪齐宣见曾唯一过来了,便不紧不慢地把报纸放下,问:“今天店里剪彩吗?” “是啊,你有空吗抽个时间也过来吧。”曾唯一提到今天的日子,嘴角就挂起微笑。终于帮红豆迈出第一步,以后的路虽然会很辛苦,但她相信红豆能做的到,红豆吃苦耐劳,坚持不懈。 “再说吧,今天要签个合同。” “哦。” 早餐端了过来,曾唯一也不说什么,舀着汤一口一口地喝。吃到一半差不多之时,她说:“等下能送我去店里吗?” “我觉得你是该学车了。”纪齐宣不清不淡地说:“我可不想再买第二辆车了。” “咦?”曾唯一愣了愣,“你买车了?” “上次不是你说要最贵最新款最拉风的车吗?” 这话,曾唯一确实说过,那会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像个无赖。可这话要是从纪齐宣嘴里转述出来,她反而有些难为情了。 她干笑两下,“什么牌子?” “兰博基尼。” 这牌子是曾唯一最喜欢的,她在第一次学车之时,就囔着要她爹地买个给她。可她一直没通过,一向聪明的她,却在此事上绊了脚,让她很毛躁。后来的几次失败,即使其他牌子推出让她很心动的款式,但她还是一直坚持这个牌子,心里的打算依旧是以后要买兰博基尼。 这其实不过是一种习惯,以前她囔囔的不停表达自己有多钟情于兰博基尼,囔囔久了,她的意识里就开始排斥其他牌子收纳在自己眼里。即使自己是喜欢的,还要在心里强调——我只要兰博基尼。 这么多年了,兰博基尼的热劲,真是是沉了下去。她虽然不敢保证以后那股热劲还会涌上来,不过此时她真的很平静,好似兰博基尼只是个熟悉的牌子,仅此而已。 纪齐宣见曾唯一不是很热衷的样子,不禁诧异,“难道不喜欢兰博基尼了?” “也许吧。不是非它不可了。” 很多东西,都不是初衷了。她有很多东西,已经不再是“非他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有人说我改风格了……其实我表示很吃惊,我还没换风格的……我是有打算换风格计划,原先想写《时光》,但风格差不多,就改《十年》或者《相见恨晚》这两个坑的其中之一,咩哈哈,试验下~~~呜呜,为毛我码字这么慢= =我笔记本里已经有十三个坑了……这排队要排到神马时候……插pter.30 剪彩典礼办的很是隆重,本不算繁华的小街,因纪太太这家店的开张,今天这条街特别车水马龙,人们络绎不绝。曾唯一看着门前那些赏光而来的宾客,对他们店里的衣服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慡快。 红豆一直蜗居在屋村小街上,哪里见过这样盛况空前的场面?她很胆怯,一直站在曾唯一的身后,还不时的哆嗦问:“唯一姐,我有点紧张。” 曾唯一哭笑不得,“你以后可是这店里的顶樑柱啊,这样可不行。” 红豆都快要哭了。暴发户刘洪涛风尘僕僕地赶来,今天穿的很正式,不再是西装配运动鞋,而是穿了一套奶白色西装系粉色小领带,配上棕色牛皮鞋,看起来倒有种花花公子哥儿的样子。 但这仅仅是表面。刘洪涛立即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憨憨地走来,“美女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形象全破坏了。刘洪涛本想来个熊抱,但被激灵的曾唯一闪过了,他这一熊抱倒是把曾唯一身后的红豆给抱的满怀。在刘洪涛怀里的红豆立即小脸刷的红了起来。 刘洪涛一脸委屈地看着闪到一边的曾唯一,好像受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曾唯一至若惘然,抬起眸子看向雪白墙上挂着的时钟,还差半个小时就要剪彩了。 她觉得,要是纪齐宣前来会更好些,毕竟夫人开店,丈夫不赏光前来,会不会很不妥呢?她是希望纪齐宣来的,只是纪齐宣已经说过,今天要签合同,可能无法来了。 就因为他不能来,她就觉得空落落的。 “唯一!”门口又迎来了一位贵宾,这声音她还是认得的,毕竟省去姓只唤她名的人很少。她挂着微笑,乖巧地朝来人笑道:“素颜,你来了啊。”这样的日子,不请老朋友是不厚道的。 赵素颜和李萧山一起来了,在他们旁边,还站着林穆森。他今天的装扮不比以前那样阳光健康,不再是宽松的白色棉质t恤配上牛仔裤,他穿着深蓝色西服,打着红色的领带,发亮的皮鞋,正派的几乎认不出来。原谅她一时的眼拙,这样崭新的林穆森,她确实没见过。更或者说,她记忆里的林穆森都快被时间洗的差不多快忘记了。 林穆森朝她走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有吗?”曾唯一反问。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吗?她都留意了。 林穆森只是笑,并不作答。赵素颜在一旁帮腔,“唯一啊,穆森去新加坡快两个月了,你竟然不知道?” 哦?她还真不知道。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个月之久了?她从来没发现时间居然可以过的这么快。她轻笑,“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气氛很诡异。了解曾唯一的人,除了林穆森,皆已目瞪口呆。她的语气真不是一般冷绝。林穆森说:“我已经接手我爹地的事业了。” 曾唯一明显一愣,叵测地望向他。她一直知道林穆森并不想继承家族事业,他喜爱运动与自然,他告诉过她,将来一定要去非洲,看短跑冠军猎豹,丛林之王狮子;去攀登珠穆朗玛峰,站在顶峰留下自己的足迹。这样一位充满热血的男人怎会去经营这精打细算的生意?很难想像,也无法理解。 她只能报以祝福地微笑,“那么祝福你了。” 林穆森很勉强地笑了笑。两人之间这样陌生的照应,让赵素颜很是费解,依着曾唯一以前的个性,不该是这样。她会目不转睛甚至用迷恋的眼神去看林穆森,而林穆森则是不断的躲避。就想一只捕食者在追逐猎物一样,你追我赶。 剪彩的时间到了。曾唯一携着红豆盛装出去,嘴角微扬,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噔噔”一如此刻红豆那几乎跳脱出来的心。她没有曾唯一那么淡定,她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自闭女生。 他们一出来,在门口恭候多时的记者全部举起自己的长枪短炮开始一阵的勐拍。曾唯一保持一贯的微笑,大方得体,温婉贤淑。 致辞人在台上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致辞,曾唯一对这些片面客套的话显得很没兴趣,偶尔侧头与站在旁边的红豆交谈:“红豆,听说我们还没开张,就接到单子了?” “嗯,这也多靠唯一姐呢,客户订的大部分是唯一姐代言的那几套。” 曾唯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代言穿的那几套都是红豆以前的旧品,价格上很便宜。她问:“报了原价?” “是啊,不然呢?” 曾唯一只能扶额……物美价廉固然好,但太廉价的衣服实在是……太降低档次了,就好像明明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被放在地摊上的那种滋味。曾唯一说:“开票的时候,记得盖上打折印章。” “啊?为何?” “因为这样才能挽回点价值。”忽然身后走来的林穆森插上一句,似笑非笑地对红豆说:“在这里,不需要物美价廉,只需要档次消费。” 曾唯一颇为吃惊地看向林穆森,这样的话真是曾经只知道运动飙车无所事事的林穆森所说的话?林穆森见曾唯一在看他,他也大大方方的应承过去,含笑而对:“我说的对吗?” “挺对。” 两人相视一笑。红豆站在旁边觉得很诡异,她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笑,都是那么假,但掩饰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更深层次里带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对于林穆森,红豆还算了解,虽然当初他和唯一姐没有正式交往,不过两人的互动,还有林穆森的在乎,她一直相信,林穆森有喜欢过曾唯一,并且是十分喜欢。 第34页 他可以因为曾唯一的一个电话,半夜驾车去买一份雪梨汤送到她家;一向花心的他好像荷尔蒙全部消失,再也没有任何女友,有人送礼物给他,他单单只收曾唯一的礼物。 让红豆永远忘记不了的是,曾唯一的十九岁生日那天,林穆森把自己作为礼物包装好送给了她,那时场面轰动,嘆为观止。那并不是个普通的生日,那是一个名媛少爷们聚集当时香港上流社会的大型生日派对。 说他不喜欢曾唯一,谁也不信。 可就是这样,林穆森早早就结婚了,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家庭所迫,而是林穆森自己要求结婚,越快越好。她还记得曾唯一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直摇头说不信,不信,可眼角的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 曾唯一喜欢林穆森,那是绝对的。 如今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也好,红豆始终不信,眼前的两人能如此淡定从容的相视一笑? 就这一刻,曾唯一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有着修长指骨的宽厚手掌。曾唯一一愣,转身看去,见纪齐宣真眯着眼对她笑,宛如一只从乌鸦嘴里得到肉的狐狸,“一一,我来了。” 曾唯一完全料不到纪齐宣会来参加,她木讷地问:“你不是有事不能来吗?” “老婆的剪彩,再怎么忙,老公总得来吧?”他挑了下眉,意思好像是在质疑曾唯一,难道他不能来? 曾唯一不置可否,随意把目光瞟了下,但见林穆森脸上已然没有笑容,脸色也渐白。他见曾唯一在看他,他只能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稍纵即逝。 纪齐宣也同样把目光看来,对林穆森说:“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同刚签完就着急走,我还以为你赶飞机呢。” 林穆森笑了笑,“老朋友的剪彩,不来实在不礼貌。” 纪齐宣冷笑。 曾唯一一时说不上话,只是觉得这**的烈日下,反而浑身发冷,也不知这股“寒气”从何而发? 开始剪彩,曾唯一和纪齐宣同握一枚剪刀,剪断以后,礼成。曾唯一笑的眉飞色舞,开心不已,忍不住圈住纪齐宣的脖子,亲了下去。 记者藉此又是一阵勐拍,很是香艷。 曾唯一对纪齐宣眨巴下两眼,“配合下哦。” 夫妻恩爱也是一种宣传,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免费宣传的几乎。总之,她要抓准一切时机,做出最好的成绩,把minico这个品牌吹的高点。 纪齐宣搂着曾唯一的腰,轻笑,“怎么?又想让我陪你演一场恩爱戏?表演给林穆森看?” 曾唯一搂紧他,“这次是要表演给全港人民看。” “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男主角。”纪齐宣二话不说,在一阵阵“咔嚓”声中,搂紧曾唯一,聊表爱意,深吻半分钟。 在红豆旁边的刘洪涛忽而用哭丧着脸靠在红豆肩膀上,如受尽委屈的小女人,低声抽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每次都要看到唯一美人儿和纪齐宣热吻。” “你还算好的。”红豆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早就游离到林穆森那儿去了,“有个人不仅常常看见他们亲吻,更甚至看见过他们更亲密的……” “呜呜,比接吻更亲密的?”刘洪涛闪烁着自己湿润的眼睛瞄向红豆。 红豆看见林穆森那如一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样子,感慨一下,“如果他爱唯一姐的话,他的心应该早就千疮百孔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文有虐曾唯一的……只是还没到而已= =其实,林穆森这人,有点特殊,所以我不得不把他列为主角栏里……我一般写文只写男女主两人,不过这次例外是因为,林穆森无比憋屈的成全了别人~~~可怜他啊……插pter.31 曾唯一的生活,如今很充实。早上不会再睡懒觉,早早地跟纪齐宣一起起床吃早餐,然后由纪齐宣当司机送至minico的专卖店里。到了太阳落山以后,她便会去驾校学车,找私教一学就是到晚上九点左右。 她总会穿着拉风的漂亮衣服屹立在驾校门口,等人。 每天晚上九点钟,纪齐宣总会驾车来接她。 这已经是学车的第二个星期天了。曾唯一坐在纪齐宣的车上,不停的打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纪齐宣用余光扫向她,问:“很困?” “今天跟红豆一起去搬货,累的腰酸背痛,可能太疲劳了,所以有点想睡觉。” 曾唯一居然抬起她那高贵的芊芊玉手跟红豆去搬货?而且看她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属于卖力型而非滥竽充数型。纪齐宣似乎不认识曾唯一了,他愣了片刻,失声笑道:“生意看起来不错。” “何止啊,我和红豆都忙不过来,还请了两位小妹来帮忙。许伯伯看我们两个女人累成这样,连计程车都不开了,直接加入我们行列中了。”曾唯一说着说着,嘴角不自禁的上翘,那是她一直惯有的小骄傲,不过此时纪齐宣觉得曾唯一这样的骄傲比以前实在多了。她以前的骄傲不过是拥有一张让人望尘莫及的绝美容颜,那是天生给的,只是资本而已。然而此次的生意红火是她一手打造,不仅仅是资本还有的是脚踏实地的实力,不再是摆设的花瓶。 曾唯一又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想必实在累的不行。直接依靠在位置上睡了去,安安静静,不似惯有的喧譁。 纪齐宣一直安静驾车,嘴角微微上扬,酒窝不深不浅,醉出一番甜意来。 在车上坡的时候,由于地球引力作用,她醒了。她勐地睁开眼,大惊小怪地问:“哎呀,都快到家了呢。” 纪齐宣半声不吭的问:“睡够了?” “没,捨不得就这么睡够了,回家还要趟你怀里睡呢。”曾唯一一脸痞子的笑着,其实她觉得,纪齐宣的装逼只是瞬间,她的不要脸才是永恆。 装逼是斗不过不要脸的。于是,如今的曾唯一,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果然,纪齐宣闷着不说话,直至开车进了车库,熄了灯,纪齐宣才憋出一句话,“你今天若是再靠着我睡,我会直接吃了你,毫不留情。”然后怒瞪曾唯一,像是在威胁。 病猫样的老虎终于雄起,当枕头当腻了。试问哪个正常男人能煎熬着只能抱着不能扑倒的蠢蠢欲动?因为这几天曾唯一太忙,两人之间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互动一下了。而牛皮糖的曾唯一偏偏喜欢窝在纪齐宣的怀里睡觉,着实让人内伤。 曾唯一听到这话别提有多兴奋了,她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地搂住纪齐宣的脖子,媚声媚色的巧笑,“记得,要毫不留情的吃干抹净哦。” 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谁说女人没有**?这几天曾唯一还向红豆抱怨很久没爱爱了,找个时间勾引下纪齐宣,结果把保守的红豆吓的当场结巴,哭笑不得地说她太yin盪了。 这让曾唯一很是郁闷,只能白上一眼,来了句,“别人笑我太□,我笑他人不开放。哼。” 结果被新招的小妹回了一句:“纪太太,你yin的一手好湿啊!” 她从小就听说过,成功的女人在客厅里要像贵妇,在厨房里要像主妇,到了床上,就得像盪妇。可这几年的摸爬滚打,她表示自己做不了成功女人。 在客厅里她像泼妇,绝对不允许别人跟她抢电视,一沾电视,必看台湾苦情大剧;在厨房里她还像个泼妇,直接在里面搞原子弹发明,乌烟瘴气;就连在床上,她依旧像个泼妇,技术不过关,还不亦乐乎的总是把纪齐宣弄的很疼。 两人回家之时,曾干已经早早就睡了,一般曾干是晚上九点半就会上床睡觉,早上六点半起床,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曾唯一这两个星期每次回来,总会轻手轻脚地踱进曾干的房间里,给他一个goodnight kiss,再疲惫洗澡倒床就睡。今天她难道在车上补充了睡眠,精力十足,她知道曾干已经睡觉,所以才会在纪齐宣刚打开门的剎那,把纪齐宣扣在门板上,捧着他的脸解馋yin盪了起来。 门板发出沉重的撞击声,纪齐宣的后背撞的相当结实,他闷哼一身,被撩拨的差不多,直接便把曾唯一抱了起来,上楼去。 纪齐宣把曾唯一刚放在床上,身子还来不及俯身,便听到床里侧有个睡意朦胧地声音在问:“爹地妈咪回来了?” 曾唯一浑身一僵硬,立即摸索着打开照明开关。当视线一下子清晰起来,曾干赫然半躺在床的另一边,揉着眼睛困意十足地说:“爹地妈咪,好久没见到了你们,今天终于等到你们了。”张着小嘴,打了个重重的哈欠。 曾唯一尴尬地看向站在床旁的纪齐宣,他的衣领被她的九阴白骨爪抓的皱巴巴的,原本立正的西装,也因为她的开放衣衫不整。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吊打已经垂到肩膀下面,微露半边胸了。 第35页 不幸中的大幸,禁慾太久,这次两人不约而同同属于粗鲁派,声响比较大,要是换做以前的“文明”,恐怕是到了高cháo之时,在那控制不住的呻吟的高亢时刻,曾干说不定才低声幽幽地突然问道:“爹地妈咪,你们在干吗?” 那时才叫追悔莫及啊,还好还好,悲剧还未发生。 纪齐宣整理好衣衫,抱住曾干,“an带你进来的?” “嘿嘿。”曾干笑眯眯的摇头,指着门口的地毯,“那里有钥匙啊,自己开门进来的。” 纪齐宣与曾唯一面面相觑,最后竟然用眼神中达了个共识,为了防止这类事件再次发生,给未成年造成太过成熟的生理教育,必须採取措施,那就是——把钥匙挪到曾干找不到的地方。 这一晚,实为扫兴得很啊。把曾干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两人内心的小火苗早就被冷水浇熄了不少。当纪齐宣洗澡出来之时,曾唯一那睡意已经如龙捲风一样袭来,勐打哈欠。 “你去洗个澡吧。”纪齐宣穿着松垮的睡衣,坐在床上擦头上的水滴,泛着水滴的湿发下有着英挺的高鼻樑,顺着完美的轮廓而下,是那微微翘着的性感唇瓣。曾唯一那股睡意龙捲风唿啦一下消失不见,笑眯眯地说:“等我来临幸哦。”然后飞速进浴室洗头洗澡去了。 纪齐宣无奈笑了起来,他捏了捏额角,轻闭双眸,有些疲惫。他这几天也很累,公司刚刚标到新盘,着手建设中,因为是大工程,公司相当重视,这几天他天天跑现场,加上这几天持续高温,身子都有些虚脱了。晚上还要从香港岛马不停蹄地跑到九龙去接学车的曾唯一,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曾唯一洗澡向来是龟速,哦不,该是爬在龟壳背的蜗牛速度,她还觉得龟速太快了呢。她非常注重洗澡这个环节,一般洗澡,她会选择牛奶浴,一泡就起码一个小时。 她这一身的光洁嫩白的皮肤也是靠大大小小的护肤品还要大堆的时间保养起来的。美丽,总是要付出些代价。摸摸索索大概耗时近一个半小时,曾唯一才从浴室里挪出来,她原本想搔首弄姿一番,来个前戏,未料,当正眼寻找失踪的纪齐宣之时,只见床上已经躺着等她临幸等睡着了的纪齐宣。 曾唯一不免大失所望,略有生气的走到纪齐宣那儿,可见他毫无防备,恬静安然的纯纯模样,她就手软了。有时候曾唯一对那些以貌取人的臭男人常常嗤之以鼻,如今她发现,她自己也是个以貌取人的臭女人。她不喜欢丑男人,甚至排斥,她允许略有长相的男人追她捧她,但绝对不允许长的抱歉的男人跟她说一句话,无论怎么讨好,她依旧无动于衷,不给任何机会,甚至他们稍微做错一点就不可原谅,而长的好一点,还有寰转余地。 当初林穆森另娶他人,她那么着急地想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片面的找了个比林穆森好看的男人而已,那时她才十九岁,哪里分的清好与坏,辨识度只在于外貌。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肤浅,对长的好点的男人,心软许多。她也不想蛮横地弄醒纪齐宣了,本想就床而睡算了,可当她躺在他旁边之时,发现了一件事。 纪齐宣的姿势,正好是给她一个最舒适的依靠姿势,让他躺在她怀里,安逸舒服。他给她留了个位子,他温暖的怀里。 不知为何,曾唯一心中犹然出一种莫名的酸楚,她一直习惯于他的怀抱,总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每一次总能如愿以偿,原来不过是他早就摆好的姿势,等她入怀而已。 曾唯一小心翼翼窝进纪齐宣的怀里,用她的右手轻轻熨帖在纪齐宣左胸的心脏处,触碰这为她砰然心动的心跳,那上面刻她的名,一。 当初她是想,他的心里只有唯一…… 插pter.32 关心灵番外【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关心灵她一直对自己很自信,从小到大,凡是见过她的大人,总会笑眯眯地对旁人说:“这娃,长的真漂亮。” 她是在东莞的一个小镇里的村子长大的,原名关慧慧。家里不宽裕,她有三个姐姐还有两个弟弟,姐姐们几乎是读完初中就不再读书,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在家里附近的小厂子里做女工赚点小钱混日子,待到一定年龄就找个男人嫁了。她十六岁那年中考,考到县城高中,她想继续读书,可家人都不答应,因为她龙凤胎弟弟也考上高中,家里重男轻女,觉得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没必要这么折本培养。无奈的她,与前头三个姐姐一样,去附近的小厂子里做女工开始混日子。 在厂子里,她认识了她第一个男人,陈彪,比她大六岁,22岁。他年龄不大,却走过整个中国。她从小拘泥于这个小镇,为这个“见识多广”男人着迷了。于是,她恋爱了。 陈彪是个不安于现状的男人,他曾在东北黑龙江混过黑社会,后来因为顶撞老大被切了小拇指。东北黑龙江混不下去,才来到南辕北辙的广东东莞。 关心灵十六岁那年的愿望很简单,和陈彪好好过,到了法定年龄,嫁给他,做个贤妻良母。可接下来的事,她根本无法掌握。 因为她的乖巧,加上样子可人讨喜,被厂子的老闆看上了。老闆不动声色的提拔她成为秘书,工资比原来当女工高出三倍多。年少无知的她不知道这是个陷阱,一心欢喜的告诉男友,寻求他的同意。陈彪知道以后,沉默很久,在外一根一根的抽菸,当一包烟都抽完以后,他扔下菸蒂,狠狠踩在地上,告诉她可以。于是,她成了老闆的秘书。 村子人都羡慕她,初中毕业,当了厂长的秘书,还有一个疼她的男朋友。每当关心灵想到那一年,她总会无比的苦涩的笑,笑自己那时怎么那么天真? 秘书做了不到两个月,老闆带她去见客户。从小在乡村土生土长的她第一次来到城里,直奔去了迪厅。她没喝过酒,却要陪酒。第二天醒来,她赤身**地躺在那个顶着啤酒肚的秃顶老闆怀里。她哭,她闹,老闆耐着性子哄她。她不敢造次,只能像男友求助。可男友却像是意料之中的,淡定地告诉她,让她再和老闆睡一觉。她不敢相信这话是一直疼爱她的男人说的话,她一直哭,甚至想自杀。陈彪一直安慰她,说一堆甜言蜜语,解释说不能让老闆白白占了便宜,总要得点回报。他说,能敲诈一笔钱带她离开这里,去外面的大城市——深圳。 去深圳,对她而言是致命的诱惑。自上次去县级市的经歷已经让她震撼不已,那些纸醉金迷的不夜城,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呢?她只听说过的深圳,她曾幻想过无数次,那应该是个极乐城吧? 因着这样的诱惑,加上觉得反正被玷污了一次,也不怕再来一次。殊不知这样的思想,从此让她堕落。 她再次与老闆睡了一觉,躲在衣柜里的陈彪照了一堆香艷的照片去威胁老闆。老闆是出了名的怕老婆,目的是自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达到了。不过,关心灵至今还记得老闆在给她钱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还以为你有多纯洁呢,原来就一个婊子。” 那时,她握着这些钱,浑身在发抖。她在想,为了去深圳,她值得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她和陈彪只身来到经济发达的深圳,没有文化的两人举步维艰。她还没成年,不能找到工作,后来又回去偷了已经嫁人的姐姐的身份证关美美,以后她做了“关美美”在深圳打拼。两人工资加起来除了交房租吃饭外,几乎没有剩余。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她想让她和陈彪过的好些,想找一份有高额工资的工作,那就是酒吧的服务员,白天睡觉晚上上班的那种。生活是好了,因为两人上班时间交替,两人经常无交流,陈彪对她越来越冷淡。 直到她那天痛经提前回来,见到破败的小出租房内一双赤裸的男女在床上翻滚那刻,她彻底疯了,她第一次疯狂的去厮打床上的女人,往死里扯头髮,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扇,怒骂,“贱货。” 而冷漠的陈彪已经穿戴好,一边抽菸,一边冷冷地说:“你又高贵到哪里?不也是个陪男人睡觉的贱货?” 他的话,彻底让她崩溃了,她嚎啕大哭,自从来到深圳的这将进一年里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她哭完又笑了起来,为这一年的付出感到可笑。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可这真命天子把她当做什么?一个万人骑的公交车?在他眼里竟这么不堪?她浑身哆嗦地狠狠扇了陈彪一个巴掌,一边瞪着眼流泪,紧盯他看,那眼神是充满了恨意,她随手抄起床柜上的啤酒瓶,直接朝自己头上砸去,她眼睛眨也没眨,自头顶流出红色的液体浸入她的眼里,再顺着眼泪一併流出,血与泪的交融,涂抹着她整张脸,面目可憎,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蠢,她不是贱货,我才是。” 第36页 用手臂抹去额上、脸上的血泪,深吸一口气净身出去……那时是她关心灵最狼狈的时候,身上一毛钱也没有,独自走在车水马龙的繁华大街上,头上的伤口虽已自然癒合,但心灵的创伤还在淌血。她毫无目的游走在大街上,眼神毫无焦距。直至她停在一家高级服装店的橱窗旁,透过清晰度比较好的窗户,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即使如今狼狈,她还是有着如画的眉目,小巧的唇瓣,标准的瓜子脸,脸色虽枯黄,但不影响她的容貌。 她摸着自己的脸,再看自己身上穿着是从家里带来的洗的发白的牛仔裙,多么不搭配。她应该配眼前橱窗里的衣服。她知道她可以穿上这件衣服,只要她愿意。 既然她已经不干净了,无论自己怎么洗白,还是改不了这样的事实,那么她就堕落吧。 她回到了自己原来待的酒吧,只是脱去了服务员的制服,穿上了舞女那长满虱子的华丽长裙,开始了她万劫不復的堕落岁月。 她第一次听说纪齐宣,是在她十八岁,舞女生涯的一年以后。一个香港商人出钱让她出台两天,意思就是他在深圳的两天内,她要一直陪着。那位香港商人喜欢早上看报纸,她也不知道他喜欢看什么报纸,到报刊胡乱买了一堆报纸。她是在那个香港商人嘴里听说过纪齐宣。他拿着报纸端到她旁边,手指指着穿黑色燕尾服腼腆挽着一位女孩的少年,“知道这谁吗?差不多垄断我们香港房产的唯一继承人。”他再指着他旁边美丽少女,“这女孩跟你长的挺像的吧?”他在坏笑,“哎,美美啊,同样是漂亮的脸蛋,不同命啊。” 她紧盯着报纸上挽着少年的女孩,她笑的很甜也很纯粹,虽然她和这位少女笑起来确实有几分相像,但她知道,那只是眉宇的相似,那个女孩一看就是没经歷过人世沧桑,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大小姐,太过纯粹,跟她一点也不相似。不过……确实是命不同呵,含着金钥匙长大,再嫁给有钱人。哪像她,为了钱,做婊子。 她做舞女做了三年,存了一大笔钱,去医院整容了。她本身长的就很漂亮,之所以去整容,是因为她要洗去曾经的污点重新开始,以重新的面孔,用她自己的身份证,关慧慧。只是她整容以后,在一次新闻中看到失踪的曾小姐,她蓦然发现,整容后的她,不仅是眉宇像她,整个轮廓感觉更是神似了。她有些想笑,那位整容医师难不成是用她为模板吗?那时,她从未料想过自己会因为自己的长相获得一生中最短暂的幸福。 她参加了模特选秀,不负众望地夺冠,从而走上了香港娱乐圈,改名关心灵。 她一开始就知道娱乐圈的复杂,公平竞争固然有,但摸爬打滚一步步上位,要耗费多少青春?既然有捷径,她不会傻的捨近求远。不就是潜规则吗?她无所谓。 从不知名的三流模特,走上国际t台,其实不仅是她靠潜规则,她靠的还有自己的努力。在三流模特的时候,她周旋在各个有名望的男人之间给的只是机会,而把握住机会则要靠自己。 常有人说,女星就是高级的婊子。她笑,她从普通的婊子到高级的婊子,真是光荣。 认识纪齐宣的那年,她已经是一线名模。她作为他新开盘的房产代言人,与他相识。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认得他,毕竟像他这种有钱又长相太过出众的男人实在太少。 她知道,他的未婚妻,那个与她长相很相似的女孩消失了。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冷峻的,刀刻精心雕琢的五官,很少有过多的表情,微笑最常见,几乎贯穿了他所有的表情。阅人无数的她觉得,这个男人定是有心事。她对他好奇,可他总不给她机会好奇。 无往而不胜的她第一次有种挫败的感觉。她以为是他不稀罕她,觉得她不够美,可后来得到消息,纪齐宣并没有什么女朋友,他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 她不信,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没有一个例外。她经纪人建议她,模仿下他以前的未婚妻,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他以前的未婚妻,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连衣裙,说话有些聒噪,能喝酒……她知道的仅此而已,她全照做了,还是无法得到他的青眼。她以为,他并不是十分喜欢那个姓曾的女人。 直到她拍mv的时候,因为要吊钢丝,第一次的她有些紧张,忍不住紧张的紧紧咬住下唇,双手握住拳头。料不到,当天晚上,纪齐宣请她吃了饭。 他很绅士,对她彬彬有礼,他什么私话都没聊,仅仅是一些公事。 他送她到她家楼下,两人静坐在车里,他纹丝不动。她以为他终于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了。但他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你紧张的时候为什么双手握拳,咬嘴唇?” 这个问题,让她当场结舌。见她痴呆的模样,他扑哧笑了起来,“没想到走妩媚路线的关小姐,还有发愣的傻样,有趣。” 这也许是她见过纪齐宣除了微笑以外的笑容了。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只会很表皮的笑容而已。 插pter.33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虫子被鸟吃……在曾唯一迷迷煳煳之际,被某只早起的“鸟儿”吃了好一会儿。她迷迷瞪瞪地睁着眼,搂着在她上面的纪齐宣,笑嘻嘻地说:“早。” “早。”在她唇边糙糙落下一个吻,便起床穿戴好,进了浴室。曾唯一目送纪齐宣起床,看着身上略显松垮的睡衣,还有嘴角边上残留的口水,心里好一阵感慨,纪齐宣的嘴唇真软,吻起来真是一种享受。 她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很是迟缓地掀开的被子,脚略有些抬不起来,几乎是挪到浴室,依靠在门栏,把门推开。纪齐宣正在刮鬍子。曾唯一走过去,靠在他旁边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纪齐宣停下手中的活儿,迟疑了一下,斜视看她,“直接说目的吧。” 曾唯一死皮赖脸地贴上去,“我今天不去店里了,也不学车,陪你去钓鱼。” 纪齐宣愣了愣,叵测地窥探她的内在想法。曾唯一则以笑脸盈盈相对,“好不好?”她承认她是心血来cháo,只是因为昨晚内心那小小的颤抖。她觉得她该为纪齐宣做些什么?做饭她不会,贤惠温婉她坚持不下来,性格在那里,她装不下来的。她思来想去,没什么好为他做的,想到以前一直这个男人特喜欢钓鱼,在艷阳下等她一个下午的情景,就自作主张地以为这就是给他的回报了。 纪齐宣把剃鬚刀放下来,双手抵住,把她逼到墙边,用手圈住她,让她无处遁形。他歪嘴笑:“老了,不喜欢钓鱼了。” 曾唯一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干笑两下,“那你有什么愿望没达成吗?我可以满足你。” 纪齐宣故做一番苦思冥想,最后笑起来,“想到了。”说完他的头微微低下,与她嘴唇的位置越来越近。这不怪曾唯一产生误会,她以为他是想继续早上未完成的事项。 结果纪齐宣掠过她的唇瓣,凑到她的耳边,细声细语地说:“我们还没拍婚纱照呢。” 听到这话,曾唯一不禁双手抖了一抖。 *** 身材好,长相佳,穿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由于是纪齐宣一时兴起,两人也没订做什么好看的婚纱,只是随意找了家好的婚纱摄影店,各自随意选了入眼的婚纱西服。 正在为曾唯一化妆的化妆师一边帮她擦粉,一边感慨,“纪太太,你皮肤真好,不仅白里透红,脸上太干净了,没痣也没斑,简直就是水煮鸡蛋白,羡慕死了。” 也不看她花了多少时间,投资了多少钱。曾唯一不以为然,她的脸她当然知道,她非常有“自知之明”,一般她这样年龄的女人,像她这样“极品”的皮肤确实很少见。她淡笑:“那就应该把我化的更美些哦。” “纪太太底子在那里,化妆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我尽量。” 曾唯一看着正前方镜中的自己。她该给纪齐宣惊艷吧?她已经很少化妆了,大部分她都是裸妆,不喜欢浓妆艷抹,一是怕伤害皮肤,二是心态略有老态,不似少女那股热情了。 “纪太太,你眼睫毛很黑又长,就不用戴假睫毛了吧?”化妆师由心感慨,她的五官真是无可挑剔,各个是精品,组装起来搭配,更不可思议的天衣无fèng。一般精緻的五官搭配起来要么不是反而难看了,要么就是看起来呆板,像曾唯一这种精緻的五官拼凑起来反而更完美的情况,只能感慨她是上帝的宠儿。 她根本不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化妆,正如化妆师所说,简单修饰下就够了,实在没办法再化的更美,她已经到一定的高度了。 一身轻纱雪白,肩披银色小坎,与那闪闪发亮的耳环相互相应。她反而比纪齐宣先于出来。她还想让纪齐宣惊艷一下呢。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看着别人的婚纱照。 第37页 他们笑的可是真开心。她能笑的出来,只是有面瘫之症的纪齐宣能笑的这么开放吗?她真是怀疑。男化妆室的门打开了。 纪齐宣一身白色礼服立于门前,一向前额略有刘海的他,这次刘海厚重了些,却把他的脸修饰的越发俊朗了。她从未见过纪齐宣穿白色礼服,他的衣服除了偶尔的休闲的t恤外,其余清一色黑色。她不得不承认,纪齐宣真是个很好的衣架子,黑色显沉稳大气,而白色把他潜在的清隽内敛展现出来了。他身形修长,倒三角的完美身材,穿上再合体不得的白色礼服,略有不自在的模样,真是把她“惊艷”了。 站在她一旁的化妆师不禁脱口而出:“天啊,这真是纪先生啊。” 曾唯一不动声色地走到她面前,为他拢了拢衣领,娇嗔地笑道:“你还装嫩呢?” “嗯,像23岁的模样吗?” 曾唯一愣了愣,他23岁的模样?冗长的回忆如倒带一样,一幕幕出现在她面前。阳光明媚地下午,她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眉毛皱地很紧,捂住肚子,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眼睛却紧盯电视屏幕上台湾苦情大戏,又分神的一丝不苟。 无声无息地他穿一身简单无花纹的白色棉料t恤,米色五分短裤,脚踩拖鞋“踏踏”地端着一碗红糖姜汤走过来,脸上略带担忧却又责怪之色地抱怨:“你以后再喝酒,就自己去医院,别总向我撒娇。” 虽语气略重,但他还是很细心为餵她喝汤,喝完以后还不忘问:“胃有暖和点没?” 她点点头,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贪婪地吸取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感受到她的头髮在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觉得倦意,便仰着小脸,嘟着小嘴索吻,“亲爱的,给个安慰地吻,人家要睡觉。” 他失笑,浅浅的酒窝隐隐而现,雪白整齐的一口白牙露在外面,在橙黄午后阳光下的背景中,他那繁星如海般有神的眸子似乎也带了笑意,在那样的让她心情复杂的时刻,她竟奇蹟般的感觉到一股来自心灵深处的宁静,还有暖暖的阳光沐浴着她那整颗心。他把头微微低下,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他23岁的模样,应该是内敛干净的模样吧。他不爱说话,就像冬日里的阳光,无声无息地给她温暖。 倒带结束,曾唯一再看向眼前的纪齐宣,目光炯炯地笑道:“为何要像23的模样呢?” 纪齐宣浅笑,“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想娶你。” 之所以想心血来cháo的拍照,只是他突然回想到在他23岁之前,所有的梦想,不过只这么一件,仅此而已。当年的他满心期待,却遭来她的转身,这个奢侈也便只成了梦想。 刚开始拍第一张照片的时候,两人出奇的默契,笑容僵硬,动作不到位。这个现象,不仅让摄影师很头疼,就连一向自诩上镜的曾唯一也感到莫名其妙。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对劲?只要一看到“返老还童”的纪齐宣,想起曾经,她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慌乱,一跟纪齐宣对视,她的心就节奏骤然加快,狼狈不堪。 “纪先生纪太太,不是这样抱,是这样抱。”摄影师甚至就地拉了旁边的男助理,两人抱在一起,摄影师还把嘴唇靠过去,作为示范给银屏下的他们看,看来摄影师是真急了,直接不顾一切的抱男人做亲密……虽然两人照做了,但表情生硬,实在不行。摄影师很为难,“不如这样吧。你两平时抱在一起,有什么动作就使什么动作,尽量自然点。” 曾唯一在下一刻,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纪齐宣的裤内……摄影师傻了,手不自禁地按了下快照键。 纪齐宣慌乱地钳住曾唯一的手,怒瞪正在坏笑的曾唯一,略有尴尬地对摄影师说:“还是你指挥动作吧。” 曾唯一一脸无辜地看向纪齐宣,“亲爱的,可这就是我们平时的动作啊。” 摄影师也在此时看了下刚才抓拍的那张照片,不禁黑线连连,抓拍的很及时,而且两人的表情很自然,尤其是曾唯一,非常娴熟到位,眼睛看都不看下面,手就很准确的伸进纪齐宣的裤内……真是有够猥琐的婚纱照。 那天的婚纱照,最后虽然零零总总拍了许多,但曾唯一最满意的还是那张抓拍,因为那张抓拍里的受害者纪齐宣难道可贵的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脸红了。曾唯一想把这张婚纱照放大挂在床头来着,结果纪齐宣说什么也不同意,问原因便把儿子拿来当挡箭牌,对儿子教育不好。 于是这张旷世的猥琐婚纱照在曾唯一的大力进谏下,纪齐宣很勉强的把它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作为饱暖生yin欲之用。 当然,曾唯一这么偏爱这张结婚照,自己也留了一张。 隔天就拿给红豆看了,红豆瞠目结舌地说:“天啊,唯一姐,这不好吧?” “你不觉得这才叫结婚照嘛?证明了,只有我才能这么大大方方的对纪齐宣为所欲为?反正是自己的男人嘛。”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写文- -哎呀,我这么辛苦,居然没有人安慰我……我的激情啊,米有了呢= =插pter.34 红豆最近发烧,几天没来店里了。这几天,几乎是曾唯一一人打理店里的生意。今天她很早就关了门,打计程车去屋村看看红豆。 她手里拧着大大小小的营养品,也不知道哪种吃的好,在曾唯一的消费观念中,越贵的对身体越好,送礼当然就送大补品,血燕、人参什么的。 本来她是打计程车去屋村,未料,屋村唯一一条大道正在施工修道,计程车没法进去,只能就地停下来,让曾唯一自己独行而去。曾唯一很是不情愿的下车,手里拧着大包小包层层叠起的礼品,好似这些都不是花钱买的,多的让人结舌。送礼像她这么送的话,卖礼品的商人一定大发财。 曾唯一虽身形高挑,也不是那种瘦骨如柴的身材,力气也不算小,但她太实在,送礼送的自己提着都手软了,她只能走走停停,偶尔换换手拎着,顶着夕阳一步步朝红豆家前进。 眼看只要穿过小巷,便可到了。她刚迈进小巷不一会儿,一抹身影迅速从她身后越过,她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手上的补品就被人拽了去。 “你要干什么?”曾唯一死死拽着手里的补品,与面前的年轻男子对峙。那年轻男子用力一拉,曾唯一重心不稳,险些摔着,固执的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死拽着手里的礼品。 她的力气哪有面前的男人大,加上高跟鞋的不稳,她硬生生被那男人拽倒在地,膝盖处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疼的她立即刺了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那年轻男子得到礼品以后,立即撒腿就跑。曾唯一强忍着膝盖的剧痛,硬生生站起来想去追,注意力没集中,高跟鞋的鞋跟插进了下水道的fèng隙里,一个不稳,脚踝往外歪,韧带都发出“滋啦”一声。 这下,她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坐在地上了。她龇牙咧嘴地想抱住自己的脚踝,又要顾及自己穿的是裙子腿不能张的太开,很痛苦很纠结地只能金鸡独立地站起来,强忍着泪水,不在小巷里哭。 她想求助,奈何手提包也被抢走了,她无依无靠,要么跳着去找红豆,要么跳出小巷,打计程车回家。 “纪太太。”身后有一位男子忽然惊讶地叫道。 曾唯一依靠在墙壁,转头看去,也是一阵错愕,居然是关心灵的经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经纪人手持一公文包,慌张地小跑过来,见曾唯一膝盖青紫又破了皮,抬起的右脚脚踝处略有一些肿,雪白的连衣裙也沾上了灰,他错愕地问:“纪太太,你这是……” “大白天遭抢劫了。” 经纪人忙不迭地扶着她,“纪太太是去红豆家吗?要不我扶你去吧?” “那谢谢了。” …… 接曾唯一上楼的是许元宝,他执意要背曾唯一上三楼。许元宝很胖,常年的啤酒肚一直没下去,背曾唯一上去之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来来,辛苦你了,阿仔。要不是你,我家小姐肯定蹲在原地哭呢。”许元宝一边擦汗,一边送瓶矿泉水过来。 经纪人阿仔笑说:“纪太太可没哭啊。” 坐在旁边的曾唯一,正伸着腿放在红豆的大腿上,龇牙咧嘴。红豆正在帮她擦跌打药,没好气地说:“唯一姐,不是跟你说过屋村很乱的吗?穿的拉风就算了,拧一大堆让人眼馋的贵东西,不被抢劫才怪。” “我哪想到那么多,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光天化日之下强jian案呢,你不知道?” 曾唯一当即傻眼了,很是不安的左右看沙发,似乎在寻找什么。她连忙推推坐在她旁边的阿仔,“手机借我用一下。” 第38页 阿仔奇怪地拿出手机给她,曾唯一立即拨号给纪齐宣。 那头迟迟未有人接。曾唯一锲而不捨,继续拨,终于那头传来纪齐宣略有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 这态度真差,可不是对她的态度。曾唯一说:“亲爱的,是我。” “……”那头显然是料不到是曾唯一,沉默起来。曾唯一也直接,“我刚才被强了……” 阿仔正在喝矿泉水,险些呛到。许元宝在不停地抹汗,对于曾唯一这话,更是汗流浃背。唯有红豆,面不改色的在帮曾唯一上药,她已经习惯她的唯一姐常常隔三岔五的挑逗她男人了,见怪不怪。 “什么?”纪齐宣愣了一愣。 “我被人强了,我脚断了。”她故意做出很悲痛的样子,顺道还呜咽两下。 纪齐宣再次沉默了,半晌才说:“你怎么拿汤仔的手机?” “他救了我。你来接我,我什么都被强了。” “你咬字清楚点,不是‘强’,是‘抢’。”纪齐宣觉得这两个字很重要。曾唯一却明知故犯的继续“强”中。纪齐宣很是无奈。 挂完电话,曾唯一本想打个电话到幼儿园去,向儿子撒撒娇,手指刚触到绿色开启键,偏偏好死不活一条简讯来了,她又正好的把它打开了。 居然是关心灵的?上面显示:阿仔,不要再联繫纪齐宣了,没用的。 曾唯一半眯着眼,盯着这简略的几个字看了许久。关心灵的经纪人阿仔还联繫纪齐宣?他想干什么?曾唯一不是很友善地把手机递给阿仔看,“我不是故意看到的,既然已经看到了,我郑重的告诉你,请你不要骚扰我男人,ok?” 原本嬉皮笑脸的曾唯一,一时就像是变脸一样,变的极其严肃,面色凝重。阿仔的脸顿时刷白起来,慢慢举起手收起手机,一言不发。 “纪太太,关小姐想退出娱乐圈,医生都说了,她的脸虽然恢復不能到原来,但可以全面整容,样子并不会比现在差,可关小姐执意要退出,我想只有纪先生可以劝她。” 曾唯一反问:“你是不是觉得纪齐宣该对关小姐负责?觉得他这样拍拍屁股只付钱太过分了,所以就有义务去劝她?” 阿仔说不上话,只是有些迟疑地说:“纪太太,你比更谁更清楚,若不是你插足……” “阿仔!”许元宝正色吼了一声。 曾唯一顾不上腿疼,睨着他说:“请你搞清楚,在我还没嫁给纪齐宣之前,纪齐宣已经和关心灵分手了,再说……男未婚女未嫁,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比不过我,不要把责任归咎于我。” 阿仔被曾唯一厉声的反驳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豆连忙打圆场,“阿仔你还不信我红豆吗?唯一姐绝对不是插足的。她要不是为了干干,她不会和纪少爷结婚的。你让关小姐稍安勿躁,时间到了,就把纪少还给她。” 当初曾唯一是这么对红豆说的,如今红豆再把这话再重复说一遍,短短两三个月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曾唯一毫不犹豫地反驳,“你让关心灵死心吧,纪齐宣是我男人,要是有本事,自己抢,我不退让。” 此话一出,红豆懵了。 送走阿仔,红豆还没回过神来,就连有铃声响也没听见,还是许元宝去开门。 红豆好不容易回过神,连忙探究问曾唯一,“唯一姐,你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吧?你对纪少爷……” 曾唯一坦荡荡地说:“嗯,他是我的心肝宝贝,誓死捍卫。谁跟我抢,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红豆当场结舌,目光正好瞟到站在门口,只见纪齐宣已然鹤立站在那儿,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朝这里望来。红豆愣了一愣,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屋子很小,回音又大,想必刚才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曾唯一见红豆发愣,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赫然见到纪齐宣正朝她走来。一见到纪齐宣,曾唯一就怒目圆瞪,把刚才的窝火转嫁给纪齐宣,“花心鬼,您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纪齐宣不说话,就她旁边坐下,接过红豆手里的跌打药水,捧起曾唯一略有肿的脚丫,细心帮她擦起来。红豆偷偷瞄了眼过去。曾唯一这只原本炸毛的猫已经把炸毛收了起来,眼眸也柔了许多,如一只被主人安顺了的小猫,乖巧地任由纪齐宣擦药。 纪齐宣说:“嗯,我错了。准许你以后强jian我。” 曾唯一冷哼着,然,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来,故作勉强地笑道:“不论地点吧?” 等红豆看傻了,虽然以前她也见过唯一姐和纪齐宣在一起很和谐的画面,只是与此时的画面感觉差很多。以前的他们,曾唯一是骄横跋扈,纪齐宣是俯首称臣,好比女王和家僕,纪齐宣是那样毫无尊严的宠爱她。如今,曾唯一不再高高在上,纪齐宣也不再卑微如尘埃,两人平齐,相互尊重,相互开玩笑,小打小闹,一对让人羡慕的新婚夫妻一样。 曾唯一用屁股挪蹭到纪齐宣的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碎碎念道:“我今天脚不方便,可以你强jian我吗?” 她说的很小声,红豆没听清楚,只是见到曾唯一坐在纪齐宣的大腿上,而纪齐宣的手又那么随意地搭在曾唯一的雪白大腿上,暧昧至极。 还属于小女生的红豆,当即脸如烤熟的大虾,红透了。若是让她听到曾唯一那“惊天动地的请求”一定会当即倒地不起,浑身抽搐了。 这少妇与少女还真是不能比的。不过像曾唯一这么脸皮厚的少妇,也不是常常有的。 不过,“yin妇”自然有“jian夫”登对,要不一人唱不起戏来。 纪齐宣很是勉强地答应,“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禽兽一把。” 人至贱,天下无敌。天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勉为其难……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真的好少……呜呜,不要这么对竹子嘛,写文不宜,留言不会“性奋”的,大家勃起嘛~~~~插pter.35 因曾唯一脚踝韧带拉伤,走路不便,休养期间不能去店里,在家也只能单脚跳来跳去。曾唯一比较懒,既然走不了,也不愿意跳,索性窝在床上,拉着儿子强制禁锢在臂弯下,逼迫他陪她看台湾苦情大戏。 “这女人真可怜。”曾唯一略带同情的看着电视里被夫家赶出去的女主。 曾干在不停地翻白眼,多少年了?他这悲催的童年里多少时间耗在台湾苦情大戏里?他十分、非常、很不喜欢看这种电视剧,他情愿看奥特曼!可痴情的妈咪除了台湾苦情大戏,就是台湾苦情大戏,没别的。 “干干,去叫an把我的深海藻泥拿过来,我要敷脸。”曾唯一推曾干下床。曾干就想关在监狱里,突闻自己要放风一样,飞毛腿的速度,一熘烟跑了出去。 曾唯一完全沉浸在剧中某悲惨的遭遇中,未去注意自己的儿子。 曾干跑到厨房,对菲佣an说:“an,妈咪叫你拿海藻泥,你快去吧。”转述完毕,曾干则准备火速跑到自己房间,打死也不出来。他刚出厨房,正好撞到归家的纪齐宣,由于他沖的太快,反弹力也强,直接一屁股被反弹坐在地上,捂住鼻子直叫疼。 纪齐宣蹲下来,哭笑不得,“干干,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么急?” 曾干抬起眼,见是自己最亲爱的爹地,立马红了眼眶,倒马桶一样把曾唯一逼迫他看苦逼电视剧的辛酸歷程一一说给亲爱的爹地听,还很有丰富表情的抽泣中。 纪齐宣安慰式地抚摸曾干,“妈咪这么欺负我们家干干,爹地一定欺负回来,好不好?” 曾干吸吸鼻子,抱住纪齐宣蹭啊蹭,“爹地,一定要为干干报仇,让妈咪也尝尝做不爱做的事情,是多么多么痛苦的事情。” “你妈咪不爱做什么事呢?” “妈咪不爱动,懒死了。爹地,你逼妈咪动,累她。” 纪齐宣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点头道:“这个你爹地最内行,等爹地的好消息,你去房间把门锁好,无论听见什么声响也不要出来,好不好?” “嗯嗯,爹地加油。”曾干在纪齐宣的脸颊下“啵”了一口,就屁颠颠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反锁门……纪齐宣这才直着身子,若有所思地望向主卧室,到底要怎样才能为儿子“报仇雪恨”呢?菲佣an一边搅拌着深海藻泥,一边朝纪齐宣半鞠躬,“先生早。” 纪齐宣伸出手,接过菲佣手里的碗盘,“我去吧,你去做晚餐吧,做点能迅速补充体力的东西。” “是先生吃还是太太吃?” 第39页 纪齐宣思索片刻,淡淡地说:“我们俩都吃。” “好的。明白了。” 纪齐宣满意地点头,端着碗盘,举步上楼。当把门打开,曾唯一已施施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在她腿部屹立的桌子上,笔记本还在播放相当苦逼的苦情大戏。那让人心碎的哀怨声,阵阵入耳,这样的声音也能躺的这么悠闲,只有曾唯一能做的出来。 纪齐宣举步走上前,把电脑关了,自个还未开口说话,闻声的曾唯一反而先开口说话了,“an,帮我抹一下,时间到了叫醒我,我先睡一觉。” “你确定?”纪齐宣站在床边,挑眉看向闭目的曾唯一。听到她亲爱的声音,她立即睁开眼,朝着纪齐宣笑的极其灿烂,“这么早回家了?” “家中有伤残人士,惦记着呢。”纪齐宣顺势坐在床上,曾唯一也跟着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深海藻泥,自个娴熟的涂抹起来,还一边说话,“还算你有良心,我没白疼你。” 纪齐宣微笑,但怎么看,他这微笑怎么就不对劲,比笑里藏刀还要阴毒几倍,“这几天,我伺候你,伺候的周全吗?” 曾唯一想给他一个超级宇宙无敌的大微笑,偏偏脸上已经抹的差不多,不能笑,要不会有皱纹。她只能动用自己的眼珠子,转悠一圈,算是认可他的服务很好。 “我要收服务费。”纪齐宣把头靠了过去,曾唯一挪开身子,躲避他的进攻,指着自己脸上的一堆泥巴,为了不动用自己的脸部肌肉,说话很大舌头,“别猴急,等本小姐护完皮肤。” 纪齐宣蹙眉,“我只是想拿遥控器,看电视而已。”说着顺手拿起曾唯一身后的遥控器,按起台来,真这么一回事的寻找电视频道看。 “哼。”曾唯一显然不信,从他手下钻过去,枕在他的大腿上,闭起眼睛,“十五分钟以后叫我。” “好。” 十五分钟后,曾唯一被纪齐宣扛进浴室了……是的,不是温柔地抱进浴室,而是非常大老粗地扛她进去。主要是十五分钟的漫长等待,嗜睡的曾唯一很不争气的睡着了,并且还正义凛然地赖床,只是伸着胳膊,示意纪齐宣抱她去浴室,懒到极点的女人。这都是纪齐宣这几天惯的,每次去浴室洗澡,她伸个胳膊,纪齐宣就很温柔地抱她去洗澡澡。 纪齐宣把曾唯一扔进浴池里,直接让她自身自灭,转身就离开。 “餵。”曾唯一极不满意地朝他囔了一句。纪齐宣回头,斜视地看她,眼中藏冰,冻人。 曾唯一就喜欢他“冻人”的样子,双手扶住池边,斜坐,性感的锁骨微缩,半俯身看向纪齐宣,“一起不?”眼神倒没有妩媚,反而看到一丝期许。 纪齐宣微笑,“我可以看做是邀请吗?” 曾唯一正在擦脸,把脸上的藻泥洗净以后,恢復了让她自信的漂亮脸蛋,她笑的比刚才更自信了,也不正面回答是还是否。 纪齐宣折返。曾唯一在心里大喜,脸上也不受控制的露出得意的表情。好似她的脸就能掌控全局。 纪齐宣走到她身边,蹲□子,伸出手来,抚摸曾唯一那美艷动人的小脸蛋,浩瀚繁星的眸子细细打量她,笑道:“一一,你这张脸真是祸害人间。” 曾唯一巧笑,拉着纪齐宣的手臂,嘴唇往他那边吻去,偏偏他躲过了。曾唯一一愣,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该是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性’起?” 曾唯一一把扣住纪齐宣的头,狠狠咬了他一口,略带赌气地说:“我就性起了,怎么?难道你不能满足我?” 纪齐宣伸手抹了下自己被她咬破皮的嘴唇,挑眉问:“请不要挑战权威。” “我就跟干上了,跟你拼了!!”曾唯一心里已经腾起熊熊火焰,怒指他,“我今天必须跟你纠缠到底,你不想跟我上床也得跟我上床,你越不想给我,我就越想给你。”曾唯一这人就是不允许有人不能满足她,纪齐宣这样对她没性趣,严重伤了她引以为傲的自信。要知道,在床上,她总是可以很好的掌控纪齐宣,也许是彼此身体太了解,也许是纪齐宣对她总是无招架力,她对纪齐宣一向自信满满,他对她是毫无招架的。 可未料,今天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居然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表现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性冷淡!?这是什么情况?为了证明她曾唯一依旧可以让纪齐宣欲罢不能,她今天豁出去了,勉强站立起来,倔强地看着他。 纪齐宣挑眉,“不洗澡了?” “不洗了,我要跟你做爱。” 纪齐宣表现淡淡的,轻笑,“我今天有点累,不爱动呢。” “你不动,我动。反正无论如何,我今天必须和你做爱。”曾唯一看来是动真格了,一向对这玩意儿是可有可无,被纪齐宣挑拨的不能自己或者偶尔发骚,才会很主动索要,但也不像今天这样,斗志高昂,视死如归的气概。 纪齐宣表现地更是出人意料的淡定,面无表情地把曾唯一打横抱在怀里,很勉强地说:“说好了,我不动,到时候你怎么求饶,我都不会动。” “废话真多。” 见纪齐宣有意向和她那啥那啥,曾唯一那高昂的志气一下子转化成娇嗔,窝在他怀里画圈圈,骚蹄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纪齐宣的敏感腹部。 心想,今天非要让他欲罢不能,看他以后还对她性冷淡。 纪齐宣虽心有悸动,但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不动声息地抱着曾唯一回卧室,上床。 曾唯一说:“把门反锁了,免得干干又推开门……”后面两个字,坏事,她没说出来,便被纪齐宣堵住了嘴,他餍足地与曾唯一舌缠,笑道:“他正在等我惩罚某人的懒惰呢。” “谁啊?”曾唯一搂着纪齐宣,很“勤奋”地帮纪齐宣脱衣服。 纪齐宣只是轻抚她的长髮,笑而不语,深邃的眸子正在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曾唯一的“勤奋”,略带餍足地看着曾唯一骑在他身上……巴拉巴拉~~此处省略一堆不和谐字幕……非礼勿视。 他终于完成了儿子的嘱託,逼她动,累她。而他,怡然自得的享受中……-_-作者有话要说:纪齐宣知道曾唯一那要命的个性,索性设个圈套让她自己跳下来……他就怡然自得的享受美人欢了~~~可怜的一一本来人家想很不和谐的写h……但是最后还是算了,最怕被举报了qaq插pter.36 这些日子,偶尔在杂志的某个版块或者网页上的一角会出现关心灵的一些动态。无非就是身体康復状态,并没有其他。曾唯一每次在等台湾苦情大戏之时,关于关心灵的新闻总会有那么几条。 曾唯一这人以前很大方的,对关心灵也没什么意见,可如今只要她看见关于关心灵为纪齐宣受伤这事被重新搬上银幕,她就有些不慡快,她并不喜欢别人总拿纪齐宣和关心灵说事,而自己完全被真空了,好似她不在两人的剧场里?要知道,纪齐宣已经是她男人了。 曾唯一心里纵然有万分的不服气,也只能苦逼地忍了。毕竟这些报导根本影响不了纪齐宣的决定。曾唯一也在庆幸,她是胜利者。 曾唯一脚好以后,开始勤奋练车了。自从遭遇抢劫事件以后,她深深的明白,能自驾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不仅省时,还能完善的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财产。 不过这段时间,纪齐宣晚上没办法接送她回来,因为纪齐宣飞台湾去了,参加一个项目投资。用红豆的话来说,曾唯一之所以肯下功夫学车完全不是因为受上次抢劫影响,而是因为独守空房觉得寂寞,怕寂寞怕思念。对于红豆这一谬论,曾唯一极力反对,甚至嗤之以鼻。她会想念纪齐宣?才怪。 在纪齐宣出差的第六天的一个夜晚,曾唯一洗完澡,独自一人卧在床上,对于挚爱的台湾苦情大戏竟如嚼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每天晚上总喜欢看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或者简讯。曾唯一抬起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小笨钟,指针已赫然指向晚上十点半了。平时纪齐宣准时十点半来报平安,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短短六天,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看见这两个字,才能安心睡觉。 “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这是曾唯一这十几年来,一直喜欢的歌《容易受伤的女人》。那时少女情怀,没经歷过什么大喜大悲,一副无忧无虑,却总喜欢带点悲的调调,来以此无病呻吟。真正喜欢这首歌的时候,是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无人的夜晚抱膝坐在床上,真正触到人世的沧桑。想到曾经那无忧无虑的岁月,不堪回首,泪眼已婆娑。 第40页 她一直把这歌作为铃声,算算也有与干干一样的年龄了。 曾唯一拿起手机,电话显示是纪齐宣。她接起电话,柔声柔起如猫叫一样,“餵?” “还不睡吗?今天学车怎么样?”电话那头,显然他比她累,声音很沙哑。 “学车学的还好,过几天就考试了,蛮有信心的。” “那就好,你睡吧。” 曾唯一略有不高兴了,她难得花时间等人,就说两句话就要挂断了?她不满地嘟囔,“就这么挂了?” “嗯,有些累,明天还要跑高雄去看另一个策划。” 曾唯一蹙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纪齐宣无论怎样,即使下一刻要倒下,他都会照着她的意思做。她还以为纪齐宣与以前一样,未料已经物是人非了。变化这么大,难不成外面有别的女人?曾唯一当即想到这个结果,竟然有些不慡。 她问:“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最好不要偷偷摸摸,你老实告诉我。” 纪齐宣那头不再说话,而是好一阵的沉默,似乎这句话对他的震慑力有多厉害一样。曾唯一被这沉默弄的心慌慌的,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可倔强地她不肯认错,就是干等他说话。 纪齐宣终究说话了,语气相当疲惫,“你若是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发现,比你更美的女人还是有的。”他当即挂掉电话。 这话对于曾唯一而言无疑是个警告或者威胁,纪齐宣的潜台词就是,他可以找比她更美的女人,他已经不稀罕她了??曾唯一听完这话,嘴唇不禁颤抖,手因用力捏着的手机而指盖泛白。她愤恨地扔下手机,由于地板上铺着毛毯,震碎力不大,发出闷闷的响声。 曾唯一咬牙切齿,抱着被子不停的诅咒纪齐宣,祝愿他从此不举! …… 纪齐宣是在十五天以后才回到香港。曾干一放学就老早就守候在门口,翘首企盼他亲爱的爹地归来。曾唯一这人记仇,她对于纪齐宣因外表而要找别的女人这事表示相当不满,为了高举抗议旗帜,曾唯一就跟没人似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影,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零食,一顿往嘴里塞。 吃不胖,对吃就百无禁忌。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别墅花园过道上。 纪齐宣略显疲惫的坐在后位,全身依靠在靠背,浅睡之中,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bartley转头看向因太过疲惫而睡着的boss,不禁嘆息,小声对司机说:“老刘,让boss先睡会儿吧。” 叫老刘的司机微笑点头。两人就这样干坐在车上,等浅睡的纪齐宣醒来。 而别墅屋外正伸长脖子等亲爱的爹地的曾干同志见着前方五十米处停着他爹地专门司机驾驶的车,心下窃喜,知道他爹地回来了,在飞奔跑去之前,朝屋里喊了一句:“妈咪,爹地回来了。” “咳咳!”正在灌橙汁的曾唯一因突遭“偷袭”呛了起来,喉咙里酸涩的感觉很难受,她不停的咳嗽。 曾干同志用自己那小短腿,一边跑一边吶喊:“爹地,爹地。” bartley侧头看去,只见屁点大的娃在原地踏步的跑。 纪齐宣原本就是浅睡,听到曾干的声音,眼睛幽幽睁开,透过车窗,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朝这边奋力跑来,心生无奈,朝前面的司机和bartley说:“你们先回公司吧,还有bartley,老头子若要问起来,你就说我明天会准时过去的。” “好的,boss会带太太去吗?” 纪齐宣略有迟疑,在他还在迟疑之际,车窗就被人敲了起来。曾干笑脸盈盈地一直甜甜的囔着叫爹地。纪齐宣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不了,这次我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董事长说……” “这些我来说,你只要转告老头子,我明天过去。” “好的,boss。” bartley想不明白,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再说boss的太太绝对堪称美女,怎么boss就迟迟不肯带太太见董事长呢?带儿子去,不带太太去吃家宴,总是觉得诡异。 纪齐宣下车以后,抱起儿子,一边走,一边问:“想爹地了吗?” “我想爹地是茶不思饭不想。”曾干突然冒出一句成语,纪齐宣颇为吃惊,“这成语用的恰当好处。” “是妈咪一直嘀咕。她前些日子吃不下饭。你也知道,妈咪很能吃,从未有过这现象。我怕妈咪病了,就想打电话给爹地,结果妈咪极力反对,说是怕爹地误会她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于是我就问这是什么意思,妈咪就告诉我了。” 纪齐宣挑眉,“你妈咪现在可是在大吃大喝表现出非常有食慾的样子?” “爹地,你真棒,这都知道。” 纪齐宣顿觉无奈,他还不了解曾唯一?口是心非,又直肠子一根经的女人。他只好苦笑,“你爹地是你妈咪的口粮,没了爹地,只能用零食解馋了。” “哦~~”曾干一副晓得的样子,算是明白一个知识。 纪齐宣就这样“教导”自己的宝贝儿子,虽面如土色,但脸上还是洋溢着浅浅的笑意。 曾唯一还在纠结橙子引发的“咳嗽门”事件。她听见门开了,却无法停止,还在一直咳嗽中。两人一到家,纪齐宣就把曾干放下来,爱狂奔的曾干,这次是狂奔到曾唯一旁边,笑眯眯地对曾唯一说:“妈咪以后不用零食解馋了,爹地回来了。” 曾唯一不给纪齐宣好脸色看,爱答不理地继续一边咳嗽一边看电视。 曾干也爬上沙发,对曾唯一说:“妈咪,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被……你吓的。”曾唯一一边扯着嗓子,一边很费力地说道。 曾干一脸傻逼样看着曾唯一,不明所以。纪齐宣走过来,拍拍曾干地头,“你先去玩。” “嗯啊。”曾干便熘之大吉了。 纪齐宣顺便看了下前面茶几上摆满的各种各样的零食,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终极反现象,看来她是下了血本了。 要知道,曾唯一固然吃不旁,但严重偏寒的胃,可经不起这眼前大罐小罐的折腾。 “我知道你不想我,但也不用这么折腾你自己。”纪齐宣嘆息。 曾唯一一怔,一时说不上话来,她吃这么多,一来确实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二来,她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 原本在咳嗽的曾唯一竟然忘记了咳嗽,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只能别扭地对纪齐宣说:“我明天就能取驾照了,我的车什么时候给我?” “随时可以给你。” 曾唯一嘟囔一句,“一有车,我带你私奔玩玩。” “去哪?” “阴曹地府。” 纪齐宣淡定一笑,“也好,这辈子终于可以和你终结了。” 曾唯一当即心中千军万马的糙泥马在咆哮。他就想这么跟她结束了?一定是在外面包养美女了,比她美?她才不信,对于自己的美貌,她一向自信到自恋的地步。 纪齐宣对于曾唯一这怒目圆瞪的模样至若惘然,他只是忽然说:“明天我带干干回老头子家里一趟,你不去,对吗?” “当然。” “我早就猜到了。”他苦笑连连。 作者有话要说:竹子今天在关注d3115杭州到福州的动车追尾事件……已有十六人死亡。曾经读书那会儿,一直坐这辆车回家的,感触颇深……生命无常……一感触,就忘记码字了……于是又熬夜了,明天起不来啊,悲催的我还要继续上班中= =插pter.37 曾唯一觉得,能拿到驾照是她人生中最成功的里程碑。这对于考了四五次,经歷七八年的漫长岁月来说,这本驾照是如何的含辛茹苦得到? 曾唯一双手捧着驾照,眼睛在发亮,一闪一闪亮晶晶。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钟,如今是早上九点半。她貌似记得昨晚纪齐宣有跟她说,今天要带干干去纪老头那儿去吃家宴。 按理说,她应该要去的,可她并不想去,她最怕纪老头了。以前她和纪老头关系很“铁”,纪老头是个老顽童,与时俱进,跟曾唯一很能聊的来。因为曾唯一执意要跟纪齐宣退婚,不仅让纪老头丢失了颜面,而且当初在退婚前,纪老头还特意去找曾唯一,曾唯一那时候实在有些偏执和不买帐,活活把好脾气的纪老头气地心脏病突发。如此,两人便老死不相往来。 曾唯一在潜意识里,开始怕纪老头了,也许是罪恶感的小种子在作祟。她和纪齐宣註册结婚这么久,她很没礼貌,一次也没去看过纪老头,怕的就是纪老头翻旧帐,一顿挖苦她,贬低她,甚至侮辱她,再加上她本身心里沉重的罪恶感,更让她憋屈。她这人听不得不好的话,性子也比较急,一听这些话,她心里就堵得慌,让她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挨不住的话,她更可能会如当初一样没教养的顶过去。她太了解自己,怕自己再做错事,要是再把纪老头给气的心脏病復发,她担当不起。反正纪老头对她看死了,也就不在乎什么基本礼貌,最好不相见,便可不出问题了。 第41页 就让自己的儿子代替她孝敬孝敬吧。 曾唯一掏出手机,拨了纪齐宣的号。 “餵。” “你在哪?”曾唯一一边宝贝地把自己的驾照塞进包里,一边走着给纪齐宣打电话。 “在车上,带干干去看看他爷爷。” “哦。”曾唯一略有扫兴,她还想向纪齐宣献宝一样给他看她的驾驶证呢。好事无人分享,确实是一件扫兴至极的事情。 纪齐宣顿了顿,疑惑地问,“怎么没精打采的?驾照没拿到?” “拿到了,本来还想炫耀炫耀来着,结果你跑了,我给谁炫耀啊。” “那你去车行取车去吧,开着车向全港人民炫耀。” 曾唯一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一脸笑眯眯,“要不要晚上我开车接你和干干回家?” “不行,繁华地段不准开,难走路线不准开,知道吗?”纪齐宣稍严肃的对她说道。曾唯一固然是拿到驾照了,但毕竟是新手,开车还要很多禁忌,不能由着性子来。 曾唯一无所谓的态度囔囔两句,“好啦,知道了,啰嗦。” “晚上我和干干再回去。” “好的。” 挂掉电话,曾唯一就想给红豆打电话,奈何店里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她只好怏怏然地挂了。她寻思着是先去店里,再让红豆陪她一起去取车呢?还是自己先取完车再去找红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取车然后带红豆一起去兜风熘达。毕竟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没有红豆,实在不行。她又不是非要人陪不可。 在她准备打计程车过去,手刚太起来,露天大电视突然被打开,播放起关心灵以前代言的几则gg,容貌光彩照人,笑容美若桃花,她最具特色的修长大腿斜夸在纯白的床上,宛如刚刚睡醒的睡美人。 曾唯一眯起眼,总觉得这些gg来的太突然了?果不其然,随后便播出关心灵在这短短期间康復相当好,她的主治医师并且宣布她有可能能完整的修復到原来的样貌,能回归演艺圈,这堪称奇蹟,云云之类的。曾唯一一边仰头看着,一边嗤之以鼻,“不是说要退出演艺圈吗?如此大张旗鼓地宣传自己康復状态,真是作秀。”曾唯一白了一眼屏幕上戴着口罩,穿着正式,正在接受记者採访的关心灵。 曾唯一冷笑,恢復容貌又怎样,她怎样也超不了她,她对她的外貌可不是一般的自信。 *** 车行在香港岛,曾唯一不得不从九龙赶到香港岛那边。曾唯一坐在计程车上,沿路看着风景,心里却有些焦急。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计程车司机打开收音机听收音。是一则天气预报,说是今晚有雷雨,注意交通打滑安全什么的。曾唯一也就过个耳听了下没什么在意。她现在一心着急去车行,觉得从九龙到香港岛实在太远,也不知道纪齐宣为何非要到香港岛买车,九龙车行不也是很多吗?索性纪齐宣给她买的车让她很满意,要不然她一定暴躁。她不喜欢做不值得的事,花这么长时间来取车,若不尽人意,她定会觉得不值得,然后心里天平失调,能让她郁闷好几天。 这辆兰博基尼确实很拉风,炫蓝色,方方正正的跑车。她不会看车的性能,单单看外形,觉得够配她,就满意了。 坐在自己的车上,果然是不一样。曾唯一迫不及待的准备踩油门,开车去去威风一下,光是听这兰博基尼独特的排气声,就觉得悦耳。 曾唯一原本的路线是想从西九龙公路回到九龙的,她也是跟着导航直接开到西九龙公路去了。她还没到公路路口,原本晴朗的天,一下子黑了起来,仿佛黑夜来临似的。曾唯一心想,这天真是说变就变,还好她坐在车上,不用担心淋成落汤鸡。 曾唯一踩着油门,以“高速”开进公路。在她还没享受够在高速驰骋的快感,天是愈加的黑了起来,偶尔闪电雷鸣,轰隆轰隆与汽车的引擎交叉演奏出很不和谐的噪音。前方的道路可见度也一直在不断的下降,从可见度十米到五米,最后只能到二两三米了。曾唯一本想打开车灯藉此照明扩大点照明度,奈何这是一辆新的不能再新的车,对此车了解度,仅局限于“大众化”设备。 是她太心急开这辆车了,在完全没摸清楚之间就直接开走,以致她后来一直后悔今天的鲁莽。 她实在看不清前方的路,从未有经歷的她开始心慌,照着学车的习惯,去打灯,奈何一错再错。前面这么暗,驾车是很不安全的,她必须找到车灯。她把车速减慢了些,刚把头探去看个究竟,忽而一阵勐力直撞而来,就好像突遭人从背后一击,直扑而前,若不是她的一只手正握方向盘,挡住脸的前敧,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她的左脸颊与钥匙因力度勐烈,钥匙完全相契合进她的脸颊血肉之中,在那一瞬间,曾唯一还为感觉到痛,只来得及阻止已经方向歪扭的车直往栏杆上撞。 “碰”的一声,在雷闪电鸣的公路上,敲定了最终的锤音。汽车气囊适当鼓开,然,气囊上面已然沾满了血迹……在炫彩蓝色的兰博基尼后面贴着的一辆越野保时捷车,已然停了下来。里面的男子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撞在围栏上并开始冒烟的兰博基尼,发愣许久,他立即打急救电话,并且火速下了车。 前方可见度太低,他还来不及降速,竟就这样撞上前面的车,所幸追尾不是很严重,并没有像上次报纸身上刊登的那样,连环追尾。 他跑上前,敲打着车窗,探头看去并且喊道:“小姐,小姐……” 曾唯一的脸埋进气囊里,可血液在气囊表面画着斑驳的图案,而她又一动不动地埋在气囊里,毫无生机。着实让人心惊胆跳。他看不见里面人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人。无论他怎么拼命敲打车窗,她始终一动不动。 他焦急,无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救护车赶紧来。 救护人员把事故现场围了起来,曾唯一也被抬了出来,她紧闭双眼,脸色苍白,身体其他处皆完好无损,独独左脸上有一道斑驳吓人的划痕。 当看到医疗架上是曾唯一,林穆森只觉天塌了下来,浑身血液停止流动,凝固了他的身体,凝固了他的唿吸,只是由于过于惊愕站在原地看着曾唯一被送上救护车。 他第一次事故竟然撞的是一一?只觉浑身无力,交警催他他也一句也听不见。脑海里始终闪现的那紧闭双目,脸上都是血的曾唯一。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堕落在万丈深渊里。 *** 幸亏气囊的保护,她并无大碍,只是震盪里太强,有些轻微的闹震盪,一时半会儿,始终没有醒来,林穆森的双手一直冰凉,看着病床上的曾唯一,百感交集。 忽而门被打开,纪老爷、纪齐宣、还有一边哭一边留鼻涕的曾干。曾干飞扑到曾唯一床边,一直推搡着她,“妈咪,不要丢下干干啊,干干不能没有妈咪。” 纪老爷一身唐装,穿着大红衣服,本来今天是喜庆的家宴,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曾唯一,纪老爷是又无奈又恨。她这份礼物,他着实是收不起啊。 纪齐宣脸色并无过多的感情流露,只是随意扫了下站在床边不离去的林穆森,再看向床上的曾唯一。 她的左脸被大半的纱布包着,看起来有些红肿。她的皮肤本来就是那种白到一定程度的白,正常时会白里透红,使得锦上添花,若是身体不适,脸色稍差,皮肤则如一张轻薄的白纸,让人看的脆薄心疼。如今,这样苍白的脸色,还是纪齐宣第一次见到。在他的记忆里,曾唯一总是眉飞色舞,即使受挫也会倔强的抬起头,从不难过。 想必也是曾唯一第一次遭遇,她是那样爱美的女人,保护自己的脸比生命还要主要。如今……他很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时候,我觉得事情真的很巧……我大纲里曾唯一要出这么一场车祸的……很不巧,就是追尾= =结果7。23事故也是追尾事故……这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的吗?? 还发生在我家乡……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插pter.38 曾唯一清醒之时,已是半夜凌晨左右。她幽幽睁开眼,蝉翼般长睫眨了两下,大脑一片空白,只见眼前的天花板是白板有些陌生,便歪着头往别处看。这一歪很要紧,扯动了她左脸上的伤口,就好像肉被撕裂般疼痛。曾唯一倒吸一口气,心神一震,不敢相信刚才的疼痛是从她脸部传来的。 她试探地去抚摸,却在这时,恰到好处地被纪齐宣握住了。在如此繁星之夜,他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上几分,他微微摇头,认真地对她说:“不要去碰,不要去想,再睡会儿吧。”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度不大,却足以钳制她。被他这么一说,心口处更是莫名的慌乱,她的嘴唇也在抖,目不转睛地盯着纪齐宣看,“我怎么了?” 第42页 她声音也抖的厉害,颤颤巍巍,略带哽咽。也许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直在强迫自己不要去相信。 纪齐宣不说话,而是就床边坐下,为她捋顺额前的碎发,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以为这样就能给她力量。曾唯一一直盯着他看,带着坚定的求真相。 纪齐宣始终不去正面回答,与她那固执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 曾唯一那水灵的大眼如一方清澈的涌泉,她一眨不眨,眼泪顺着眼眶溢满而出,顺着眼角滑下两侧,她静默很久,终于爆发,她发疯般地推搡纪齐宣,嚎啕大哭,想撕开脸上贴着的纱布。纪齐宣一声不吭,死死握住曾唯一乱动的手,强制地把她搂在怀里,他沙哑却有力地问:“没事的,可以修復的,别哭。” 曾唯一使出蛮力想推开他,然而她无论她如何推,他如坚石一样,一动不动,就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曾唯一深知纪齐宣的个性,终不再挣扎,眸子也由刚才的激动暗淡下来。她瘫在怀里,语气有些冷,“修復的脸还是我的脸吗?你不知道我最不屑那些整过容的吗?” 爱美没有错,但整容对于曾唯一而言,是极其嗤之以鼻的。没有那个容貌还想做外在美的美人?太虚伪。整过容的脸,对她而言,毫无自傲可言,就像脸上抹了一层很厚的粉,稍微一得瑟,脸上的粉就抖了一层下来,让人噁心。因为她有一张得天独厚的美丽,所以她很感激很珍惜上天的恩赐,她用最力所能及的多数时间去保养护理,用最大的精力去修饰,就是不想浪费自己的优势。 她仗着自己独树一帜的优势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就好像得了爱滋病一样,所有免疫力都没有了,再也没有安全感可言。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就如六年前,睁开眼,家里什么都没有,陪她成长的梳妆檯,衣柜里属于自己的公主梦幻,可以傲物的别墅……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有,把我最后的骄傲也剥夺了。”她嘤嘤囔囔,声音很低,好似随时都要断气。她埋进他的胸口,“我现在比关心灵丑,你可以走了。” 纪齐宣反问:“容貌真的这么重要吗?” 她忽而抬起头,也反问他,“难道不重要吗?我哪里好?不会做饭不会照顾人,对人也不够热情,可为何还有那么多男人追?即使我冷眼相对,还情愿热脸贴冷屁股?红豆哪里不好?会做饭会照顾人,为人善解人意,对人又热情大方,可为何就无人问津?你知道吗?外貌可以盖过所有,你知道吗?当初我选你,也是因为你的外貌,你知道吗?”她一边说,一边哭,滚滚泪水打湿了被子。 纪齐宣在听完她说的话,手不禁松了下来。 曾唯一明显感到他要放开的意思,心下一惊,随即冷笑起来。她一直知道纪齐宣也是看她的外表,她不该奢求他的留下,与其同情她,还不如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去。即使他能为她留下,人心难测,“我长的很好看?”纪齐宣反问。 曾唯一别扭地撇过头,不去看他。 纪齐宣皮笑肉不笑,笑中略带苦涩,“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长的好看,那么就活该同理,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好看?” 此时她已不再哭了,清清冷冷地抱住被子,“难道不是吗?” “那么,你毁容了我就该抛弃你,再找个?” 她不说话,算是默认。 纪齐宣笑了,“若是我也毁容,是不是就不用抛弃你了?” 她一怔,莫可名状地看向他,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纪齐宣二话不说,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直往自己脸上戳。曾唯一扑过去,夺过水果刀,顺势扇了他一巴掌,怒目圆瞪,“纪齐宣,你疯了吗?” 纪齐宣冷漠地摸着挨打的脸,冰冷地看她,“不就一张脸吗?你那么在意,不代表我在意。” 曾唯一含恨地凝望他,“你没有外貌,还有很多,我没外貌什么都没有,我们不同。” “你可以要我拥有的。”纪齐宣嘆息。 曾唯一那双泪渍的漂亮双眸蓦然睁大,纪齐宣轻轻抚摸着她那裹着纱布的左脸,“你可以拥有我。” 你可以拥有我……你可以拥有我……曾唯一的耳边一直迴荡着纪齐宣的那句话,那刻不安宁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反而归于平息,没由来的信任了他的话。她可以拥有他,是真的。 …… 曾唯一最近变乖了。按时吃饭、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忧郁,只是不笑。其中赵素颜和李萧山来看曾唯一,稍稍引起一些波澜,至于曾唯一怎么想的,无人知晓。 赵素颜是提着一篮子的水果进来,那时屋里只有曾唯一一人在打点滴。赵素颜见曾唯一左脸贴着纱布,红肿明显可见,不禁大惊,“唯一,你的脸……” 还是被李萧山及时制止了。赵素颜就旁边椅子上坐下,问道:“唯一,真没想到你这么淡定。” 曾唯一只是糙糙笑了几下,便不想多说,伸手拿桌上的苹果准备啃几口。赵素颜连忙夺了过来,打开抽屉,拿出水果刀,笑的很开心,她说:“我帮你削苹果。” 曾唯一默许了。一直坐在旁边的李萧山问曾唯一,“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伤。” “嗯。” 赵素颜略有不满地看向自己的老公,她并不喜欢李萧山对曾唯一那么温柔。毕竟她知道他老公以前也喜欢曾唯一。女人心胸总是会狭窄,见不到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好,尤其还是曾经喜欢的女人。 赵素颜削好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果盘里,从桌子上拿起牙籤盒,再递给曾唯一。曾唯一便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里送苹果块,安安静静,不似曾经那么灵动的女人了。 想必还未从这次事故中走出来。 赵素颜朝曾唯一暧昧一笑,“唯一,消沉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跟林穆森在一起吗?这次,你可以藉此跟他在一起了。” 曾唯一一怔,略有不懂地看向赵素颜。 李萧山狠狠剜了眼赵素颜,赵素颜却浑然不理,自说自道:“叫他负责啊,要不是他的车和你的车追尾了,你也不会毁容啊。”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后面追尾的司机竟然是林穆森?她显然不能相信,用探寻地目光望向李萧山,李萧山不敢看曾唯一,而是把头别向别处。 “咦,你不知道这件事?”赵素颜做出颇为惊奇的模样看她。 “不知道。”曾唯一错愕归错愕,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并不因此而有什么激动情绪。 曾唯一这种态度让坐等好戏的赵素颜很无趣。不死心的她旁敲侧击地问:“这几天你都不知道,林穆森看起来很不好,虽然警察说你们双方都有错,但他一直处于自责当中。唯一啊,其实我还是觉得林穆森是爱你的,你何不藉此……” “赵素颜,你能不能别这样?”坐在旁边的李萧山终于忍无可忍,率先咆哮起来。 赵素颜愣了愣,目不转睛地看他,“你在对我吼?” 李萧山白了她一眼,“神经病。”说罢,起身,头也不回的出去。赵素颜咬牙切齿,追了上去,还一阵囔囔,“李萧山,你把话说清楚,你吼什么吼。” 只有曾唯一低着头,吃着端在手里的苹果块,看不出表情。速度缓慢似在若有所思。 而门口,一直屹立着一抹身影,他深邃的瞳孔里有着深不见底的抑郁,他终究没有踏进病房。他只是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转身,消失在泛着微弱冷光的走廊上。 曾唯一一直倔强地不肯拨手机里这一直不肯删掉的号。她这几年来,为了躲债,必须彻底消失。她把所有的号码全部是删除扔掉,唯有一个号码无论换了多少个手机,总会不厌其烦的重新输入,以致一向不爱记号码的她,这个号码却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是刻意地去记,只是固执地输入太多次,不知不觉记住了。 重新看着手机里的这个号码,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这么多年了,谁的手机号都换了,他的也应该不例外吧?也许这早就是一个空号。 她随意地拨了过去,只是想探究下是否是空号。 未料,连接、接通。 “一一。”那头,似乎也知道这个号是她的。 她换了不知多少个号,可那头却还是知道这个号是她的? 曾唯一一时说不上话,只是静默地把手机放在耳边,等对方再次说话。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这次事故吗?还是当初奋不顾身地去结婚抛弃我?”曾唯一说这话的时候,并无激动,与她心中的不平成反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现在的她竟然能这样平静地与他通电话。 第43页 “请原谅。” 对不起,请原谅……她千辛万苦的恋着他,换来的是请原谅。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段她心里的疙瘩就这样不痛不痒地融化了,似乎已经麻木了。似乎林穆森就是不断伤害她,磨砺她的,让她彻底对他死心才肯罢休。 “你爱过吗?” “……”那头的林穆森沉默了。在那一刻,曾唯一似乎明白了,本想伤心地挂断电话,未料,那头迟迟不说话的林穆森地说话了,“爱过,很爱很爱过。” “谢谢。”曾唯一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竹子这几天偷懒了,自抽中……呜呜,仙剑5出来了,就天天打打杀杀去了……哎呀,仙剑5又是一个悲剧……插pter.39 “妈咪,你怎么这么乖呢?”曾干以手拄着下巴,闪着他那得天独厚的大眼眼巴巴望着正端着鸡汤,斯斯文文喝汤的曾唯一。 曾唯一抬起头,一遍又一遍打量起儿子来。距上次事故已有一两个星期了,她身体已经大愈,没什么大碍,若不是眼前这位小帅哥还有正在忙工作的老帅哥齐体对她“狂轰乱炸”,她就出院来了,不用闻医院里瀰漫浓重消毒水的味道。 “妈咪,你脸上的那道疤真难看,什么时候消失啊?”曾干习惯见漂亮妈咪了,如今她脸上这道疤真是画蛇添足,特多余,他很不喜欢。 曾唯一顿了顿,一时说不上话来。医生建议她及早修復,伤口越新越好修復,时间拖的长了,再修復的话恐怕不止是光移植皮肤那么简单了。按道理她应该是迫不及待地去修復,可急迫的心与害怕的情绪相比,害怕占了领先。不是她不爱美了,只是如今的自己,还没有勇气进手术室。 曾唯一把小碗放在床柜上,轻轻摸了摸曾干的绒毛小捲髮,“你喜欢漂亮妈咪还是丑妈咪?” 曾干一副看白痴地看曾唯一,“妈咪,你真搞笑,你是我妈咪这是不争的事实,漂亮或者丑都得接受。但妈咪明明很漂亮,为何要变丑呢?漂亮当然比丑好啊。” 曾唯一哭笑不得,心里却是五味俱全。固然五岁的小孩子单纯干净,思想上只认人,不认美丑,只要是那个人就可以。美与丑的关系不过就是,能美则美,不能美,那么就不去美。 是她太执着于美,太看重美。以为自己美的不可一世,便把所有的真情切意盖在美貌之下,蒙蔽了双眼。正在她闪神之际,纪齐宣来了。 他身后领着专家整容医师,曾唯一认得,是关心灵的那位整容医师。她不禁蹙了蹙眉。 纪齐宣把扑在床上的曾干抱了起来,宠溺地颳了他两下鼻子,笑容可掬,“有没有打扰妈咪?” “没有,干干今天很乖的,我属于乖巧派,可是妈咪今天也很乖,她以前是勐兽派的。”曾干完全不顾曾唯一的白眼,像纪齐宣一一汇报。纪齐宣只是笑,他是用眼睛在笑的,很专注。 专家整容医师此时发话,“纪太太,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曾唯一探究地看向纪齐宣,心里略有不慡。他给她找关心灵同样的医师做什么?他就这么急于为她恢復容貌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虽然心里哀鸿乱叫,但她是个识大体的人,在外人面上,还是给足了纪齐宣面子的。 “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不及时修復?”专家整容医师略有吃惊,已经结疤了,fèng口处都癒合了。纪齐宣撇撇嘴,一脸无奈的看着曾唯一。他是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明明那么爱美,却又那么不爱惜自己。 曾唯一抿了抿嘴,无话可说。这的确是她的错,是她的迟疑和害怕耽搁了时间。 “只能移植皮了。选个地方把两块肉兑换一下。” 曾唯一不是很同意,“那我岂不是身上也有疤了吗?” “这没办法,你若不移植,但看手术和药物的话,要很长一段时间。” 曾唯一差点就破口而出说自己不治疗了,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整容与其不要。不过这只是她的一时之快,很快她自己就认识到在别处总比在脸上好很多。 “请问纪太太哪处的皮肤与脸上的肤色比较相近?” “那就移植她屁股上的皮吧。”纪齐宣给她下了主意。 曾唯一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纪齐宣!他不是对她的屁股一直爱不释手吗?他怎么捨得!即使他捨得,她也不捨得啊,那引以为傲的翘臀。 “这是个好主意。”专家医师在记事本上圈圈钩钩,写了一堆字,然后向纪齐宣保证,“先把脸修復好,以后可以用药物和小手术修復臀上的那块疤。” “多谢。” 送走专家整容医师,曾唯一这才爆发出心里的一点不平衡,“谁同意用屁股上的皮了,反正我浑身上下都是一个色,可以选别的地方嘛。” 纪齐宣挑眉,“你的衣服,除了屁股和胸隐蔽外,还有其他地方是隐蔽的吗?难不成你想用上面的那块肉?” 曾唯一哑口无言。她爱护她全身的每一寸皮肤,这都是她的财富,若非要失一宝地的,无疑美臀为首。只是……曾唯一再抬头看向纪齐宣,欲言又止。儿子在这里,不好说一些悄悄话。 她很智慧,直接拿出手机,写了一条简讯发给纪齐宣。纪齐宣拿出手机打开一看,脸上不禁多了三道黑线。 信息如下: 我屁股毁容了,你还喜欢摸吗? 摸屁股乃夫妻生活的情趣之一。曾唯一挺喜欢纪齐宣摸她屁股的。纪齐宣发了信息回给她。 信息如下: 涛声依旧。 于是,曾唯一胸口那颗大石头,稍微落了些。只是为何要选关心灵的主治医师,这还是让她很纠结一阵。坐在床上的曾干见自己的爹地妈咪一人拿着手机按来按去,扑扇着他的大眼问:“爹地妈咪,你们有话就直说嘛,干嘛要用手机呢?” 曾唯一一愣,略显尴尬地看向纪齐宣,但见纪齐宣以一种“我来应付”的眼神朝她投来,他对曾干这般说道:“我和你妈咪在商量要给你什么惊喜呢。” 曾干立即拍拍手,“爹地,我要超人的内裤。” 曾唯一蹙眉,“你要内裤干什么?” “穿上超人的内裤变成超人,就可以飞进七七的房间找她了。” 天啊,岂有此理,这么小就知道採花?曾唯一立即大吼一声,“这是谁教你的?格杀勿论。”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 “那是骗小孩子的。” “那妈咪为什么看电视会哭呢?难道妈咪也被电视骗了?妈咪也是小孩子吗?可是妈咪比我大很大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曾唯一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装死躺在床上。对于他的问题,她没法回答。 纪齐宣见这对母子如此,抬手掩笑,漂亮的眸子闪闪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虐文,所以继续转成欢快的文= =插pter.40 曾唯一很是怀念自己的美臀。呜唿哀哉,为了脸只能捨弃。刚刚做完手术的曾唯一侧躺在床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心翼翼地去抚摸自己的美臀,另一只手则拄着床上,手捧一本口袋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纪齐宣双手抱胸,看着曾唯一这优美绝伦姿势,撇着嘴,拍了她一下屁股。突遭偷袭的曾唯一立即跳了起来,朝纪齐宣怒目圆瞪,“不带这么非礼人的。” “虽说这是高级病房,只有你一个病人,但医生护士走进来看你这姿势,记住,一定要告诉他们,你不是我太太。” 曾唯一啐了他一口,“我是你太太,全世界人都知道。” 纪齐宣挑眉,“貌似现在还有一个叫‘离婚’的词吧?” 曾唯一怨恨地看着他,语气颇为倔强,“我知道你捨不得。”她毁容了,他都捨不得,现在她样貌将要恢復了,他还捨得?经过这件事以后,曾唯一打心底的觉得,她可以和纪齐宣慢慢来。 纪齐宣耸肩,“自然是捨不得,你可不知道我有多迷恋你。”他说话的语气半真半假,一向正规证据的他,说此话的时候有点痞子样。曾唯一直接把他的话当狗屁,继续看她的口袋书。不过在看书之前,她还是不受控制地白了他几眼。纪齐宣不以为然,坐在她床边,睹了一眼那本所谓的口袋书。 《总裁大人,我要》…… 纪齐宣扶额,都做妈的人了,居然还看这种台湾小言情?纪齐宣摊手感到相当无力,“这书这么有趣?给我参考参考吧。” 曾唯一把目光瞟了过去,“你确定要看?” 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威胁的意思呢,但这样就能让他知难而退?他笑道:“放马过来。” 第44页 曾唯一贼兮兮地笑了起来,把口袋书递给纪齐宣,眼和眉一起跳上跳下,颇为暧昧地说:“我特喜欢这里的男主角。” 纪齐宣接过这本口袋书,随意翻了几页……翻到黄色段子了,他再翻了几页,依旧是黄色段子,继续翻,还是黄段子……曾唯一见纪齐宣脸色越来越差,心情颇好,她笑眯眯地说:“这书可会让人受益匪浅哦。”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合上书,似笑非笑地说:“那你老公我可真是有福享了。想必以前老婆是看这些看的太少了,敢问老婆现在学了几成?要不要老公再买几本给你参考参考?” 曾唯一一下子憋红了。纪齐宣的潜台词就是说她床上功夫不怎么样,学以致用不到位! 岂有此理,这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她的生气程度与被自己女人说不行的男人是一样一样的。虽然她实战经验不多,但对付纪齐宣这种“禁慾”份子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哪一次她不是让他控制不住,哪一次不是让他要了一次继续第二回合?他居然睁眼说瞎话,说她不到位? 曾唯一原本想把他就地正法了,不过不消一会儿,她脑子转的快,觉得这是纪齐宣的激将法!他明明对她毫无抵抗力,每次都无法自拔,现在倒好,居然说她不行?谁会相信?笨蛋才相信。她不是笨蛋,所以她不信。为了反他一军,她故意无谓地笑道:“老公买吧,买了你先看,当你觉得受益匪浅的时候,再转给我看了。这文很辣的,小心身体哦。” 她的潜台词不过就是,他也该学学,他也不行。劝告他不要以静制动,心痒难耐。 纪齐宣失声笑起,很有意思地看向曾唯一,“不是有你解渴吗?不怕。” “讨厌。”曾唯一这两个字绝对不是娇滴滴地嗔怪,而是确确实实地粗口吼起,脸上一脸的怒气。即使她表现的如此,任谁看上一眼,还是让人毫无畏惧之色。她本身就是一张毫无威信的脸。 纪齐宣不以为然,话锋转移,表明此次来的目的,“等你出院了,去见老头,他想见你。” 曾唯一的脸一下子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毫不留情拒绝,“不去。”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曾唯一一下子闷了下去,她确实不能再躲避了,既然她打算和纪齐宣好好的过,就应该去见长辈,这是作为小辈理所应当的事。只是碍于她的心里障碍,怕自己又做错什么,而无法朝这个方向迈出一步。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 纪齐宣就她旁边,坐在床上,身子俯压下,手抵在曾唯一枕着的枕头上,脸与她对齐,“你这次事故,老头可吓的不轻,不许再任性了。” 曾唯一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纪齐宣,他那炯炯有神的漆黑眸子顿时让曾唯一心旷神怡,纪齐宣虽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眸子却是罕见的漆黑。深刻的五官立体地展现在她的瞳孔里,那是一个精緻的艺术品。曾唯一把眼珠子移到他的性感的嘴唇,心狠狠悸动一番,身子微微起了些,想靠过去。不想,纪齐宣笑着把头远离她一些。 “去不去?”他笑地很得逞,薄薄地嘴唇微微歪起,似笑非笑。 曾唯一怨恨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越来越聪明了,知道她贪恋他的“美色”以此来要挟,而她个性就是一腔热血谁也挡不了。 “去。”曾唯一坚定地朝纪齐宣点头。 纪齐宣满意地笑起,不等曾唯一进攻,自己送上门。他浅啄轻舔,曾唯一有些来不及享受美人恩,瞪着大眼望着纪齐宣那轻闭下眼睫毛微微颤,平时紧缩的眉头此时平坦。他虽是个男人,又是个不注重保养的男人,然而他的皮肤很好,带着白种人的白皙细腻。 曾唯一开始回吻他,高攀起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满腔的热情皆为眼前的美色所动容。 “咳咳……”正在两人激烈缠绵之际,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齐头看去,只见护士小姐正在尴尬地站在门口,手上拿着吊瓶。 现在是曾唯一打吊瓶的时候了…… *** 其实曾唯一那会儿还没出院,但身体康復差不多了,便跟着纪齐宣去见老头子。经上次车祸事故,纪齐宣宣布她以后不可以开车。曾唯一哪能依,最后经过长达一夜的谈判,贿赂纪齐宣,才得到伸冤的机会,得到一丝丝减刑机会。 禁止开车半年,在此半年期间,纪齐宣担任曾唯一的司机,特殊原因不能来,也要派个司机过来,要不她就借车自己飙车回去,这是赤裸裸的拿自己的生命危险去要挟别人。 当然,这样的要挟,只有对纪齐宣发挥作用。 纪老头虽然还是公司的挂名董事长,但公司的大大小小事项已经全权交给纪齐宣打理了。纪老头是老来得子,纪齐宣不过二十九岁,但纪老头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身体不是很好,有心脏病,救心丸不离身。 曾唯一在进纪家大门之前,不断地对自己做心理暗示,觉得要忍耐,无论怎样,不能顶撞长辈的话,不能再鲁莽说没大脑的话。 更重要的一点,她要向纪老头保证,不会让纪齐宣再伤心了。 其实说到底,也是在对自己保证,她不应该看的最远的地方,去渴望远方的幻境,而应珍惜护住眼睛的睫毛。到哪里找像纪齐宣一样对她好的人? 虽然不保证自己是否在爱他,但她由衷的希望自己不要再让他伤心。 在门口等候的依旧是金伯,纪家的老管家。见到曾唯一,还是想六年前一样,亲昵地叫她,“一一美少女来了。” 纪齐宣适当纠正金伯的措辞,“少女?金伯,你又眼花了,这是妇女。” 曾唯一直朝他翻白眼,她虽年龄不小,但她保持着一颗老顽童的心!永远青春朝气。气死他! “少爷?”金伯不解地看向自家少爷。 “少爷?金伯,你眼花了,这是大叔。”曾唯一学着纪齐宣的样子,朝金伯纠正戳词。 金伯只觉得自己晕了一晕,这眼还真越来越花了,自己无奈地朝两人摆手,“少女少爷、妇女大叔都是一对,你们这一对赶紧去见老爷吧,哎!”金伯还是自行先逃。 曾唯一见金伯落荒而逃,嗔怪纪齐宣,“你真是没事找事。”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你得回答金伯说一路的问题。” 要知道,纪家别院到正屋别墅的步行路程是十五分钟,开车路程也要五分钟。两人此时正在走路中……曾唯一立即理亏的闭嘴,纪齐宣逼走金伯,是明智之举。 好不容易走近别墅,却见曾干正在花园别院放风筝……此时夏季已过,正是秋高气慡的天气,再适合放风筝不过了。纪老头坐在户外藤椅上,眼睛都笑眯了,似乎看见曾干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六十多岁的老头本是还算健朗的年龄,可纪老头因病痛的折磨,既消瘦又老态,就想将要离开树干的枯叶,随时一阵风,便可刮跑。 “妈咪。”曾干见到曾唯一,便扯着风筝一熘烟地跑了过去,手里拽着线头,欢喜地说:“妈咪,你看我的风筝,是爷爷和我一起上的色,好看吗?” 那是一只蝴蝶,红色的翅膀,黄色的斑点,明亮热火。 曾唯一笑道:“好看。” 纪老头略有蹒跚地走过来,朝曾唯一笑了笑,原本还算平整的脸庞一下子褶皱一团,他笑眯眯地说:“一一来了啊,还是和当初一样美艷动人,还好伤的不严重,这就放心了,咳咳。”说不到一句,他开始咳嗽起来,站在他身侧的金伯便帮他拍背舒缓一些。 曾唯一又在心里自责了一番,当初为何那么莽撞,要跟这样一位老人顶撞?心里更有一丝感动,她不礼貌,纪老还邀请她,对他和颜悦色,即使曾经的她,那样伤害他的儿子。 纪家似乎就是她溺水中的浮木,给她感动,给她温暖,更重要的是能让那颗浮萍般寂寞漂泊的心,能停泊在长居的避风港上,免她悽苦,免她无枝可依。 曾唯一亲亲切切地叫了一声纪老头,“爹地。” 她从未叫过纪老头爹地,即使当初她与纪齐宣大婚在即,她还是那样顽劣地叫他,纪大叔。纪老头比她爹地还要大十五岁呢。因他性子平易近人,加上与她太熟,所以她这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女人,就没大没小了,以致后来差点气死他。 曾唯一的突然亲暱称唿,让这位步入桑榆之年的病弱老人为之一振,他笑笑,“好媳妇。” 那天阳光出奇的明媚温暖,是入秋时节最清慡的一个午后。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竹子这两天可能更新有点慢下来了,日更貌似有些困难,因为手头有几个工作要忙,有些力不从心,熬夜熬不下去……但是不能日更,我也会隔日更新的,绝对不断更,你们相信我/(ㄒoㄒ)/~~插pter.41 第45页 虽然曾唯一与纪老头很熟了,但毕竟几年不见,加上曾唯一那泛滥成灾的愧疚作祟,她对纪老头的态度展不开,很是拘谨。自从进了纪家门,便缄默的一直不说话,即便是在饭桌上,也是闷口吃饭。 “妈咪,你嗓子不舒服吗?”在曾干的认知里,曾唯一是个话痨,有事没事,总喜欢说上那么一两句。这一个饭局时间,竟不见他家妈咪开口说一句话,而且爹地和爷爷也不说一句话,这气氛,让曾干极不适应的。 曾唯一口里正含着饭,睁着一双惊慌的眼睛看着曾干。曾干则用一双相当天真无害的漆黑眸子以对。桌上的两位成年男士也把注意力放在曾唯一身上,使她无不尴尬。 她只好先怨恨地瞪自己儿子一眼,然而很客气地对纪老头说:“爹地,这厨子是谁啊?做的饭菜真是可口。” 纪老头笑道:“当年你来这里吃饭,还说这些菜太咸,把厨师骂了一顿,害的厨师以后做菜都要少放半勺盐。”显然,纪老头的意思不过是,厨师这几年都在少放半勺盐,铭记曾大小姐的深深教诲。如今坚持终究有结果,得到曾大小姐的夸赞。 曾唯一轻咳两下。纪家的人都是一个直肠子,喜欢一股劲的勐冲,坚持到底无论主内,无论老少。 纪齐宣涛声依旧……迷恋她。 纪老头卧薪尝胆……吃淡口。 纪家厨子坚持不懈……少放盐! 当然,还有纪家血肉的曾干,无知无畏……陷害她。 纪齐宣无声无息,用筷子夹着盘里的饭菜,细嚼慢咽。他在饭桌上,不爱说话,面容平静去吃饭。曾唯一则被儿子“陷害”不得不说上几句。 “爹地,你得赏厨子奖金了,这么坚持少放半勺盐,还不畏惧您重口的爱好,实在难得可贵。” 纪老头笑的很慈祥,把眉宇间那唯一的平坦之处都笑的褶皱起来,暧昧地朝纪齐宣笑去,然而话却是对曾唯一说的。他说:“你不知道,厨子喜欢你好久了。”把目光对上曾唯一,“你实在太美了。” 纪老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爱与她开玩笑,若是以前把外貌看做“一卡通”的曾唯一,一定会美滋滋地笑起,无比臭屁地扬起头说两个字——当然。 如今,她听这话,倒觉得虚。人见人爱的地步,她受之有愧。她讪讪而笑:“爹地,以后不准这么说了,宣宣会吃醋的。” 宣宣……纪齐宣眉毛一抖,筷子含在嘴里吱咯一声,似乎有折断之嫌。曾干更是夸张,听自家妈咪这么亲昵的唿唤他敬爱爹地的名字,浑身抖了一抖,恶寒地双手抱胸,搓了搓自己的两只手臂,见曾唯一在瞪他,便立即正襟危坐地笑了起来,“妈咪,您继续唿唤,继续哈。”说完,还伸出一手,做出“请”的姿势。不到下一秒,自己就低头狂扒饭,就像是恶鬼投胎。 纪老头扑哧笑了起来,嘴里呢喃着,“宣宣?宣宣!”老脸忍不住抖上三抖,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他那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可没这么肉麻的暱称。 曾唯一此时肠子都悔清了。那完全是随性而出,绝对不是她故意肉麻,就连她自己在说出这个暱称之时,浑身麻了一阵。 为了不表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当做全然不觉的样子,给纪齐宣夹菜,还笑眯眯地说:“吃吃。” 纪齐宣盯着碗里的菜有些愣。曾干又蹦出一句,“妈咪。你不卫生。以前你不是告诉我,不要随便帮人夹菜,这样很不好,因为筷子上有口水,不干净,让人吃口水了。” 曾唯一死死握住筷子,很有一种冲动,直接砸晕她这个比老太婆还要啰嗦的儿子,而且还是与她对着干的坏小孩。眼看曾唯一忍的那么辛苦,纪齐宣则伸出援助之手,也为她夹了个菜,淡淡地说:“吃吧。” 曾干准备又向他敬爱的爹地发炮,结果纪齐宣先于曾干,先开口对曾干解释“夹菜吃口水”之说。 “妈咪说的夹菜让别人吃口水,是指关系很普通的那种,像我和你妈咪爷爷还要干干你都是一家人,互相吃口水没关系。相反,夹菜吃口水,反而是家庭美满相亲相爱的表现。” 曾干显然不信,转头用疑惑地口吻问曾唯一,只见曾唯一一直不停地点头再点头,非常贊同纪齐宣的解释。本来嘛,一家人,不在乎这些的。 曾干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有些洁癖,吃口水这事,他做不来,于是又把头转向爷爷。纪老头也颔首贊同。曾干深吸一口气,极其悲壮地看着眼前的三位大人,还是不死心地再强调问了一句:“真的吗?” 三位大人齐体点头。 悲愤交集的曾干,盯着桌上那些美味佳肴,心有不甘,极其勉为其难地别过头,似乎是下了狠心一样,突然站起来,朝面前的几盘菜,吐几口口水,然后红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爹地妈咪爷爷,你们也吐几口,我们相亲相爱再吃饭。” 小娃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看着面前的菜餚,心在滴血啊! 曾唯一当场无语,无力地扶额,抱怨地念叨:“我真怀疑当初的iq测试是假的,抑或者把报低了,智商起码有个250。” 纪齐宣扑哧笑了起来。 纪老更是开怀大笑,也往菜餚里吐几口口水,乐的不行。这几年来,他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他一直觉得亏欠他儿子,总想把最好的给他,可他从来都不稀罕。 他的儿子独独喜欢曾唯一,以前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和悦起来,偶尔嘴角那恬静地酒窝陶醉而出。多么可惜了这漂亮的酒窝,那么少的出现,那么弥足珍贵。他多么希望他的儿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所以当曾唯一要离开,他慌张错乱,拼命想去挽留……可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事,与他无关。他也插不上手。 如今,他很知足,虽然身体越来越差,但见到他儿子眉宇间的褶皱抚平,又有乖巧可爱的孙子惹人爱,还有曾唯一……虽然其他故友都说她美则美,但不适合做老婆,但他一直坚信,她会适合做纪齐宣的老婆,毕竟她的缺点,纪齐宣已能包容,而纪齐宣的缺点,她也能容忍。 在他们同居两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中,他就知道,她可以! 纪老头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两人之间感情的事,要由两人自己磨合。以前他只觉得,只要曾唯一在纪齐宣身边就行,后来她的离开,并不能怪她的狠绝,也不能怪他不够好,要怪就怪,她不够爱他,能做到捨弃他。 倘若真的爱上了,想要放手,比登天还难。就像他的傻儿子,固执地只看眼前的一道风景,无论他多么努力制造各种百花争艷、万紫千红的景象,他要的,只是那一朵独一无二带刺的嫣红玫瑰,扭转不过来。 其实关心灵与他儿子的绯闻出去,让他苦笑又有一丝欢喜。他以为他儿子能抛开那朵玫瑰了,多次提到把她带家里来看看,然而他永远地回答只是:“下次吧。” 他的下次,一直无限期。纪老终归押不住,问他:“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知道你暗地里到处找她无果。你又何必?” 他一直知道他儿子性子固执得不行,可他替他觉得不值。这么多年,他儿子还形单影只,谁知道她在远方是怎样?于是他劝告,“她说不定已经在某个地方,嫁给别人,结婚生子了。” 他的这话,才惹的他有一丝丝动容,低垂的睫毛才微微睁开。他刚产生一丝窃喜,他只说:“那她也知道我有女友了,各家媒体都在转载我和关心灵的关系,她在某个角落肯定知道了。”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曾唯一在欢快的时候,知道,还有他那么一个人! 那刻,纪老头只能摇头,这个儿子,无可救药了。 还好…… 纪老头望向曾唯一黑着脸幽怨地看着儿子,看着纪齐宣在捂嘴甜甜地笑起,还有他那可爱的孙子,包着一行泪,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爹地妈咪。 就这样吧,在他钟鼓暮迟之年,就这个样子,一直维持下去。这是他不知期盼多年的最幸福时刻。他一时兴起,“一一,你和你的宣宣去蜜月吧。” “啊?”曾唯一愣了愣,完全无法理解。 便是纪齐宣也怔了一下。 “爷爷,蜜月是什么?” “蜜月是让夫妻相亲相爱更好的办法,要是有第三者插足,夫妻可就要闹矛盾了。” 曾干立即捂住小脸,喵呜一下,“干干不是第三者,干干不去蜜月。” “我最近身体不错,而且最近淡季,你去放个假吧。”纪老头一脸笑眯眯。 曾唯一脑子转的很快,把椅子蹭到纪齐宣的旁边,贼兮兮地笑道:“我都跟你註册结婚了,你还没带我去度过蜜月呢,赶紧答应。” 第46页 纪齐宣面容平静,思来想去,“那你要答应我,地点我选。” “行行。”纪齐宣选的地方一定不会很差,肯定是夏威夷、普罗旺斯什么的地方。虽然这些地方她都去过了,但是她还是很有兴趣去的。 纪齐宣便对纪老头说:“那么,辛苦爹地了。” 纪老头笑的很欢。其实他也想知道,一向疼唯一的儿子,会带他宝贝儿去哪里好好甜蜜蜜一番。曾唯一下一刻说出了他的心声,问纪齐宣要带她哪里熘达。 “大屿山。” 曾唯一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原本很饱满的热情,顿时瘪了。 纪老头也错愕,真不知这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我来了~~~么么,让你们久等了o(>﹏<)o我会尽量日更的,你们监督我吧,阿门~~~ 进入甜蜜期了~~~一定甜歪歪你们,甜到你们想吐,然后抗议我要虐~~~~哈哈,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虐了插pter.42 大屿山?曾唯一的认知里,大屿山就是乡下,没什么有趣的度假好去处。她真不明白纪齐宣为何要选这么一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跟她度蜜月,甜蜜蜜来着。 她不断在心里打腹稿,那种地方,烂的要死,一般人是甜不起来,就算能甜起来,也是一种奇蹟。不过如果是她曾唯一出马,甜不起来才叫奇蹟。她本来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好好与纪齐宣培养感情,让纪齐宣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未料,纪齐宣带她去的不仅是在她眼里的穷山僻壤,更是传说中的山沟沟! 当她颠簸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到达目的之时,见到眼前的破房子,还有旁边的菜园子,眼前一黑,差不点直接晕了过去。 纪齐宣到底要干嘛? “这……这就是蜜月?”曾唯一依旧不死心,继续垂死挣扎,一定要确认了,才直接晕倒装死。 纪齐宣很肯定的点头。 曾唯一的双腿开始发软。再次不甘心于眼前这样破败的小平房,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勐地闭眼再睁开,景象依旧,她垮了。 纪齐宣有条有理的阐述,“这里本来是要改建成度假村,但我认为这里的土生土长之气很舒服,原汁原味的度假才叫有意思。” “所以你是拿我做实验吗?”曾唯一很不满。他喜欢土味的农家乐,抱歉,她喜欢的是城市里钢筋水泥的味道,对于这些,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衣食无忧的太太,有时候是该磨练磨练,这七天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由你负责,我只负责,吃喝玩乐。当然,还会偶尔大慈大悲的滋润一下辛苦的你。” “你!!”曾唯一怒瞪他,不过她好似瞬间想到了什么,原本七窍生烟的秀脸一下子平整下来,笑的突然诡异起来,“洗衣做饭没问题,打扫卫生也没有问题,问题是,你真的能滋润下辛苦的我?” “试试就知道了。”纪齐宣微微一笑。 曾唯一捋了下头髮,心里阴笑。她曾经看过一个典故,把十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放荒岛上,三个月后,见男人们做了一顶轿子抬着那个女人在玩耍,女人娇媚动人、面若桃花!再把十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放荒岛上,三个月后,见女人们围着一棵椰子树,有往上丢石头的,有拿果子逗的,那个男人瘦得像猴子,抱住树死也不肯下来! 这是什么原因呢?男人可以滋润女人,然而女人可以榨干男人。既然纪齐宣变相的整她,那么她就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榨干了,看他下次还不会这么整她。 目光再次锁定在前方不远处那幢孤零零的平房,曾唯一就觉得揪心。即使再怎么落魄,她没有钱,却有一幢看上去很可观的小别墅,这样的旧房子,看起来真是慎得慌。 这房子外表看来是有些旧了点,但是里面装潢还算可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糕。由于房子是在太小,她根本不用转悠,环视一下就看全了。 “纪齐宣,你能告诉我,这七天里,有什么安排吗?” “嗯,今天的安排就是,你去地里摘几棵青菜回来,挖几个土豆。” 曾唯一忽然朝纪齐宣伸出她两只洁白无瑕,娇嫩金贵的纤纤玉手,“你捨得他们变脏生茧子吗?” 纪齐宣笑的很真,“捨得。” 曾唯一则狠狠瞪着纪齐宣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狠。”说罢,准备出门,则被纪齐宣拦下了。曾唯一以为纪齐宣拦下她,是为刚才的话后悔了,她就知道他一点也捨不得她。她嘴角露出胜利的表情,然而还嘴硬地说:“我要干活了,你拦着我干什么?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就去。” “很好。我只是想提醒你,穿着紧身短裙又是高跟鞋的下地,会不会不是很方便?” 曾唯一上下打量自己,正如纪齐宣所言,踩着将近七厘米的高跟鞋,身上穿着紧身短裙,下蹲都要很小心的。曾唯一突然觉得很愤恨,原本视她如珍如宝的纪齐宣怎么可以这样?她一面气愤朝他怒瞪,一面环顾周围,“我的衣服都是这样,有没有干活的衣服?” 纪齐宣似乎很早就打算这么做似的,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包里直接翻出一个塑胶袋,扔给曾唯一,“穿上吧。” 曾唯一很不开心的接受了,直接当着纪齐宣的面换衣服。她很随性,反正没什么外人,不用那么做作到里屋关上门换衣服。两人早就袒胸露辱n次,换个衣服算什么。 宽松的t恤,加上黑色热裤,很休闲很随意,穿在曾唯一身上,反而另有一番滋味。她把松散的头髮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很干净。 无疑,美女穿什么都能彰显出另一种美来。曾唯一不以为然,穿上平跟鞋,大义凛然地出门去摘青菜,挖土豆去了。 纪齐宣看着曾唯一离去,眼眸深不见底。让她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坏事。他笑笑,去洗澡去了。 而在外面的菜地里,愤恨的曾唯一,一边把青菜当纪齐宣掐,一边抱怨道:“整我是吧?晚上有你好看的。”摘 几口棵菜,她就用小铲子开始挖土豆了,头几个土豆挖的很顺利,在她挖的正兴奋的时候,一只土豆刚露出个脑袋,曾唯一准备徒手拿,未料从土壤里窜出一只蚯蚓来,在土豆上面来回蠕动。曾唯一只觉得一阵噁心,又把土豆埋了。 她刚站起来,发现一只麻雀正叼着一只虫子停在她刚刚摘的青菜篮子上,由于曾唯一站起来,惊动了它,竟然弃掉那只虫子,翩跹飞走到旁边的树枝上。那只倖存的虫子立即缩进青菜里,躲了起来! “靠。”曾唯一当即爆了粗口,太可气了。她十分愤怒地抓了一只大土豆朝停在树枝上的麻雀掷了过去。没扔准,扔到别处去了。 她也没在意扔到哪里,忙活的把篮子里的青菜倒出来,开始“甩”菜,把刚才那只虫子甩出来。她真想不通,都入秋了,怎么还有虫子?不都已经破茧成蝴蝶了吗? 也不知道是哪种怪品种。她甩了好一阵子,终于一晃,一只略带青色的虫子甩了出来,掉在她的鞋上。曾唯一定眼一看,继续甩腿,奈何是帆布鞋,这虫子这下抓得很牢。 曾唯一一门心思要甩掉这只虫子,未注意周围“嗡嗡”作响……直到嗡嗡声越来越响,她才好奇地把头抬起,一群马峰朝她涌来。 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尖叫,马峰直接往她脸上冲击。她抱住头,拼命的往屋里跑,拼命敲门,“纪齐宣,开门啊,开门啊。啊……”她尾音拖的很长,因为她终于遭到马峰的攻击了。 纪齐宣姗姗来开门,眼见一群马峰,吓着了,拖曾唯一进屋,把门关上。屋里有几只马峰,纪齐宣一个个拍死。搞定后,才坐到曾唯一旁边,“来来,我看看蛰了没?” 曾唯一一脸委屈地扬起脸,伸出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是你让我摘青菜,挖土豆,你看看!!好疼啊。” 纪齐宣极其无奈,不就摘青菜,不就挖土豆吗?怎么招了一群马峰?不知是说曾唯一命运多舛,还是她太能惹是生非? 纪齐宣从浴室拿出肥皂和脸盆。把肥皂浸泡在脸盆里,捧着曾唯一的脸,开始拔毒刺。曾唯一龇牙咧嘴,“轻点,疼啦。” 纪齐宣亲了她一口,“好吵,先闭嘴。” 曾唯一立即扁着嘴,把嘴嘟起来,娇滴滴地说:“多亲几次我就不吵,嗯?” 纪齐宣无奈,几乎一边和曾唯一亲嘴,一边帮她把脸上的毒刺拔出来。拔完毒刺,涂抹肥皂水,一切处理做好,曾唯一终于开始她的长篇抱怨了。 “都是你的错,没事就知道整我,害的我被马峰蛰,你看看,我的脸,”她指着自己脸上有淤点的红斑,虽然她在抱怨,但是似乎并十分介意自己的脸被蛰了。 第47页 若是以前,谁敢这样伤害她的脸,她绝对跟谁拼命。马峰也不例外,就算朝纪齐宣撒泼,也要灭了那些马峰,而且更可能为此几天闷闷不乐。 现在的曾唯一,则是指着脸上淤点的红斑,气鼓鼓着腮,不满地看向纪齐宣,“下次你去摘菜,下次你去挖土豆。”。纪齐宣失笑,一一点头。她这样的态度让他胸口暖了暖,她不是让他立即送她回去,而是让他去,她真的变了。纪齐宣抱住曾唯一,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一一,你现在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曾唯一眼睛一亮,偷偷坏坏一笑。看来她的计划要提早完成了。她故意在他胸口画圈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窝在纪齐宣的怀里,“亲爱的,你身上好香,人家忽然春心萌动。” 纪齐宣蹙了下眉,他有不好的预感,可怀里的美人相约,岂有拒绝的道理? “那么来吧。”纪齐宣视死如归了。 曾唯一阴笑。轻轻推他,“我先去洗澡。”说罢,自己去浴室了。 纪齐宣苦笑连连,这个妖精,他毫无抵抗力。目光瞟到桌子上残留下的毒刺,想起她刚才那样炸毛的可爱样,又是一阵失笑。 有她,他真的不会寂寞。他不介意一直这样……作者有话要说:两人体验农家乐来了……哎,曾唯一的一无是处全被某竹子给揭老底了……(曾唯一怒指:你就不能写我的长处吗?) 摊手╮(╯▽╰)╭好吧,曾唯一勾引纪齐宣的长处在此七天内,全展现出来了。 纪齐宣:-_-滋润自己的女人,变成猴子也值了插pter.43 半夜之时,曾唯一从床上爬起来,舒适地伸个懒腰,眼神带着慵懒,表情似乎她很舒服?曾唯一下床去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曾唯一摸摸自己的肚子,觉得好饿,便又滚回床上,推搡死睡不醒的纪齐宣。 “亲爱的,我饿了。” 纪齐宣原本恬静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打扰,翻身到另一个方向,继续睡,不理会她。曾唯一见纪齐宣不理她,继续推搡,“亲爱的,我真的饿了。” 她一直摇纪齐宣,死活要把他摇醒给她做饭。终于,纪齐宣颇有不耐烦地睁开眼,“我还没餵饱你吗?”纪齐宣的脸色很差,脸色苍白不说,嘴唇都白了,原本深邃又闪烁的双瞳也因没“精”力,一点光泽都没有。 相反,曾唯一看起来脸色红润,朱唇粉腮,别提多滋润了。曾唯一有些委屈,“我是肚子饿了。亲爱的,你不饿吗?” “不饿。”纪齐宣相当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额头,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顺着滑下来,莹肌紧緻,毫无赘肉,再往上看,感慨上天的偏爱与不公,既然有那么好的身材怎赐予他这样俊俏的脸蛋?曾唯一又春心萌动了,上前靠在他怀里,“亲爱的,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下床餵饱我,要么在这里,”她低头指着床,笑眯眯,“选哪个?” 纪齐宣当即下床,披着外套去厨房做饭去了。居然毫不犹豫?想都不想?曾唯一嘴皮子抖了抖,脸上已经多出三道黑线了。看来她刚才已经让他“弹尽人亡”了。 曾唯一虽习惯了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不过在此时,只有她与纪齐宣,那种怡然自得的悠闲被好奇代替了,她拖着拖鞋来到厨房,依靠在门口看纪齐宣做饭。 以前她和他同居那段时间,纪齐宣想要两人世界,便省了叫佣人,一手操办着家里的所有家务,买菜、打扫还有陪无聊的大小姐曾唯一,可以说他是全职的保姆,把她服务的妥妥帖帖的,也是用他的温柔留住了她两年。 他也是个少爷,虽然从小早熟独立,但这些琐事根本不需要他来做,可为了曾唯一,他全妥帖地做好。他只想用宠来留住她,让她知道,他对她好,跟他在一起,他会让她幸福。 当那两年随意的少年,与如今略带深沉的男人合为一体之时,曾唯一有一丝恍惚。似乎时光迴转那样的时光里,她从来都是快乐的,即使有过不高兴,他总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他很好,可是她不知道珍惜。 纪齐宣收锅,盛菜上盘,端到餐桌上,睨着朝发呆的曾唯一那儿看了一眼,“不是你叫饿吗?发什么呆?” 曾唯一回了魂,嬉笑两下,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也不夸好吃,也不抱怨难吃,只知道一味的吃,狼吞虎咽地吃。 纪齐宣见曾唯一这么心急地吃饭,眉毛一挑,“动体力的是我,你怎么这么饿?” 曾唯一的身子一顿,不想说刚才回想到两年前的事情,又低头继续吃饭。纪齐宣深知曾唯一不想说的时候怎么逼迫也逼不出来,她想说的时候,怎么堵也堵不住。所以,他还是选择问问了事,她想说的时候,自己会说的。 饭吃的很安静,曾唯一虽然囔着饿,实则吃的很少,一小碗就不再吃了。反而不饿的纪齐宣吃了两大碗,看来科学是正确的,能量不会无缘无故的没有,能量守恆定律。看来中国古话也说的有根据,吃的多才有力气动……在吃完饭以后,曾唯一见纪齐宣有些力不从心,心里过意不去,心血来cháo地对纪齐宣说:“今天你累成这样,不要洗碗了。” 纪齐宣一怔,不想从来不干家务的曾唯一居然会懂得体贴人了,不禁微微一笑,“那有劳你了。” 曾唯一笑眯眯地说:“留着明天你洗吧。” 纪齐宣当即转身,一脸黑线继续洗碗。指望曾唯一干家务,痴心妄想。 半夜在深山野林里不好出去,只能窝在家里。而曾唯一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要她没睡意,就强逼着劳累的纪齐宣与她一起失眠。 两人躺在床上看光碟。据纪齐宣所说,这里的光碟不是他买的,他发誓。曾唯一很轻易地就相信了,无疑,她还不知道纪齐宣为人,买一堆黄色光?天方夜谈。他不好这口。 除了黄色光碟没有其他正经点的光碟,实在没的选,只能看这些了。 对于不好这口的两人而言,看黄色光碟里的那些□一点也不能激起他们内心□的种子,两人相当有默契,看着激情滂湃的火辣镜头,集体闭上眼,双双入睡了。 …… 在第二天,曾唯一是阳光晒醒的。她刚起床,编见纪齐宣正在换衣服,似乎要出门的样子。曾唯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河边,钓鱼。” “……” 在曾唯一的记忆里,钓鱼已然成为纪齐宣的代言人。只要一提钓鱼,她就会想到纪齐宣。他实在很喜欢钓鱼,不是一般的喜欢,是相当的喜欢。曾经她忍无可忍他这种偏执的爱好,让他在她和钓鱼之中选一个。结果他来了一句,“其实我最大的爱好是拉着你一起钓鱼。” 随即曾唯一就给他两拳。 如今这个时候要去钓鱼……她深吸一口气,随即耷拉下肩膀,无精打采,“我陪你去钓鱼。” “你不想去就不用去了。”纪齐宣继续收拾,并不在意的样子。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别装了,你心里一直巴不得我去呢,我就满足下你卑微的愿望好了。” “……” 真是个女流氓。 曾唯一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所以不大喜欢靠近湖啊,河的这些带水的地方。纪齐宣就岸上坐下,施施然竖起鱼竿,甩了出去,开始“姜公垂钓”。 曾唯一则笔直地站在旁边,像个侍女一样,服侍他这个人老心未老的变态。一个还未到30岁的男人,竟然喜欢老头子的爱好,真是个变态。 纪齐宣上下打量站在他旁边的曾唯一,笑说:“你这会学聪明了,不穿你的紧身裙和高跟鞋了?” 曾唯一不搭理他,如个雕塑站在旁边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刺刺地坐在纪齐宣的腿上。纪齐宣本身就高,坐在矮处,已经很不舒服了,加上曾唯一的重量,一时不稳,竟摇晃起来,直接把曾唯一栽倒小河里,沾了一身泥,吃了一肚子的泥水。 被捞出来的曾唯一紧闭双眼,用她的泥手拼命打纪齐宣,“你想谋杀老婆啊,呸呸!” 纪齐宣表示很无辜,是她坐下来太突然了。他温柔地帮她擦脸上的泥巴水,一边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曾唯一甩开他的手,抹了下脸,才能勉强睁开眼,本想继续放炮,余光扫到鱼竿上,见鱼竿正在动,她一下子全然忘记自己脏兮兮,抓起鱼竿往上收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衔着鱼线在半空中。 “有鱼了。亲爱的。”她笑眯了眼,脸上的泥巴已经干了,她一笑反而皲裂出龟纹,样子很是滑稽。纪齐宣扑哧笑了起来。 第48页 曾唯一完全不理会他的嘲笑,而是不亦乐乎把鱼放在桶里,再次放竿,坐在刚才纪齐宣坐的小板凳上,等鱼儿上钩。见她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等鱼上钩的样子。纪齐宣哭笑不得,“你不是不喜欢钓鱼吗?” 曾唯一白他一眼,“我不喜欢钓鱼,但是我喜欢吃鱼啊。” “……” 曾唯一声音小了几分,“刚才那是鲈鱼,我认得。嘿嘿,你最拿手的酸甜鲈鱼。” 说起酸甜鲈鱼,不得不说,那纯属一个意外。那会儿,他刚刚学做菜,新手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他一紧张把绵糖当味精用,结果想补救,味道还是乖乖的。 偏偏曾唯一对这次失误的产物,情有独钟。至今还念念不忘。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便是口味,也是古怪的很。 曾唯一不是钓鱼的料,静坐念经许久也不见一条鱼上钩。偏偏她又死不承认是自己的技术问题,反而把责任推卸到她貌美的脸上,鱼沉了,不好意思上来。 纪齐宣嘴角抽抽,“那我怎么没看见落雁呢?” “还没到冬天呢,哪来的大雁?”很顺熘地反驳,一副理所当然。 泥巴又把脸皮加盖一层了,天下无敌外加惊天动地。 “还好干干不像你。”纪齐宣动手收杆回家。曾唯一来了一句,“干干是男孩,自然要像你。以后我要是有个女儿,就会像我了。” “不生了,就要干干就够了。”纪齐宣淡漠地回一句。 曾唯一瞪着大眼,“我打算要个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做第一美女!” “一个就行了。”再生出个像曾唯一一样的妖孽,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两个。” “过几天我回去,就去医院结扎。”纪齐宣收拾好东西,准备拉曾唯一的手,一起回去。 “那我希望你能视我第二个孩子为己出。”曾唯一亲切地拉着纪齐宣的手,眉毛挑衅地朝他弄啊弄,一副无赖样。她这招真是够狠的……纪齐宣嘆息,“我又要造孽了。” 还未降服一只妖孽,又要制造另一只妖孽出来,真是罪孽深重。 见纪齐宣松开,曾唯一立即笑眯了眼,掐算着日子,望望天,“貌似这几天都不行。安全期呢。” 纪齐宣长吁一口气,希望曾唯一只是一时兴起。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曾唯一再生个女儿,我想又来了一只妖孽了~~~~~最近大家都不给力啊,竹子日更了,却没有评论了,~~~~(>_<)~~~~插pter.44 虽然纪齐宣答应曾唯一给她一个孩子,但晚上男欢女爱之时,还是採取了安全措施。曾唯一之所以不吵不闹,主要是偏巧自己安全期,就算不採取安全措施,也不能有孩子,所幸就依着纪齐宣。 他们在大屿山的第三天,山上下了倾盆大雨,什么地方也去不了,只能躲在屋里。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没有一般言情小说男女主那么悲惨的屋内漏雨,雷电交加把电噼没了的情况。屋里跟平常没什么不同,除了屋外传来下雨的稀疏声。 吃完早餐,曾唯一无聊地坐在餐桌旁,无趣地看着纪齐宣在洗盘子!这蜜月过的怎么这么清苦呢?堂堂纪家唯一继承人,竟然在洗盘子刷锅?而且他还乐此不疲? 曾唯一打了哈欠,实在觉得无聊得很,走到他旁边,脸贴在他肩膀上,略带慵懒地说:“亲我一下。” 纪齐宣转头亲了一口。 “还要。”曾唯一把脸靠过去。 纪齐宣又亲了一口,继续忙活洗完。 曾唯一特喜欢纪齐宣嘴唇的柔软度,而纪齐宣两次都是亲亲碰一下,根本解不了她的馋,她只好继续仰头索吻,“亲爱的,我还要。” 这次纪齐宣可没有干脆落吻,而是盯着朝他逼近的嘴唇看了看,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流氓。” “……” 洗完盘子刷完锅,屋外还是下着倾盆大雨,稀疏声充斥着整个屋内。纪齐宣推门进卧室,但见曾唯一正侧躺在床上,一边抱着果盘吃提子,一边往对面的电视上扫,样子极其闲适。 这山上没有信号,除了看光碟,没别的可看,但那些光碟都是些……纪齐宣侧目看去,果然是重口片子在激情澎湃中播放。 “老实说,我对这片子没兴趣的。”曾唯一见纪齐宣脸黑了,慢条斯理的解释,把纪齐宣拉到自己身边,塞了几颗提子到他嘴里。纪齐宣一边吃着曾唯一塞给的提子,一边也看着电视上露三点的激情片。 “哎,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你的蜜月可度完否?”在这穷山辟岭的地方,没有她的台湾苦情大戏,真是度日如年啊。 “老头给了我七天假。”纪齐宣说道。 如今是第三天,还未过完一半。今天正好又逢下雨天,不能出去游山玩水,只能苦逼的呆在家里看乏味的光碟。曾唯一喜欢新鲜,喜欢激情,她不喜欢枯燥。 曾唯一于是提议,“我们驾车去山下熘达熘达吧。” 外面下的雨很大,其实并不宜冒然下山。加上此处虽然已承包下来,却未开发,山路还是原来的路,崎岖颠簸,在大雨的天气里,难免危险度增高。 纪齐宣虽然顾虑这些,但见曾唯一无精打采,也不好驳了她的兴趣。他点点头,“好吧。” 出门之前,曾唯一什么也不带,就带了一瓶矿泉水,很狼狈地和纪齐宣钻进越野车里,身上已经湿了个透。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滴,一边把头往窗外观看,“这雨真大。开车得小心了。” 纪齐宣笑道:“这个你放心。”纪齐宣开动车,准备就绪,不想,他刚要集中精神之时,曾唯一拿面巾纸为他擦额头上的雨水,样子很认真又专注,倒把纪齐宣弄的一愣一愣的。 曾唯一把纪齐宣的脸擦干后,朝他眨巴两下眼,“你发什么愣呢?” 纪齐宣只是笑笑,便开车了。 车行很不稳,加上雨水冲击前车挡风玻璃,刷子也刷不及时,眼前模模煳煳的。为了安全起见,纪齐宣开车很小心,几乎是把车开到最小档。 曾唯一表示立即,毛躁的个性也收敛许多,静静地看着他驾车。 “砰”。 车身发生巨大的震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次震动。感觉车的前轮和后轮都陷进一个大坑里。曾唯一愣了一愣,忙问纪齐宣:“怎么回事?” “陷进去了。”纪齐宣嘆了口气,表示很无奈。他试着把车从坑里开出来,但他顾虑太多,一来不敢加大马力,路面打滑,怕不可收拾。二来,太小的马力根本就没办法把车开出来。 车是右侧凹进去了。纪齐宣尝试了许多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曾唯一无辜地看向纪齐宣,“怎么办?” 纪齐宣耸肩,“等人来吧,不敢这个时候,人来了也不好弄,毕竟雨下的太大,我们等等吧。”纪齐宣拿出手机给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收线以后,对曾唯一道:“两个选择,第一,我们徒步回山上去,第二,在这里等雨停了,等人来。” 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好选择。她可以一个都不选吗?显然,她没得选。下这么大雨,徒步回山上,他们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但若干等着,也是一种折磨。如今雨下的如此之大,也不什么时候会停下来,看情形,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她现在别提有多后悔了,早知就窝在家里看黄片,一时春心荡漾还能找个舒适的环境把纪齐宣就地正法了。如今可好,即便是她鬼使神差地发骚发春,也得在车里折腾出车震门,想必不会很舒服。 曾唯一无力的趴在车窗,看着被雨水洗刷得已经模煳不堪的周遭,唉声嘆气。纪齐宣见曾唯一这么难受后悔的样子,提了个小建议,“觉得很无聊吗?” “这是当然。”曾唯一幽怨地看着他,忽而灵光一现,。“那玩个游戏吧。”曾唯一从车屉里掏出两支烟,一支烟截掉一般,把底部埋在手心中,顶部保持平行,呈给纪齐宣看,“随意挑一支,选长还是短,若是中了,你可以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或者让我干很勇敢的事。如果你错了,那就反之。” “诚实勇敢?” “意思差不多,但是又有不同,这个叫夫妻面对面,据说每个夫妻一个星期玩三盘这样的游戏,感情会一直好,离婚率比较低。” 纪齐宣笑了起来,随意指着一根,“这只,短的。” 曾唯一把手掌摊平,是长的。 曾唯一一下子笑开了,贼兮兮地朝纪齐宣眨巴眼,“我要开始文你问题了,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准撒谎,也不准隐瞒。”她原本萎蔫的脸一下子活跃起来,兴奋不行,眉飞色舞地挑了几下她的两条眉毛,上下来回,“敢问亲爱的纪先生,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曾唯一大美女的?” 第49页 纪齐宣适当抬眼看向曾唯一,但见她脸上注满了好奇还有几许期望,那漂亮的大眼珠熠熠发亮,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漂亮有神,毫无杂质的眸子正在专注地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写关于纪齐宣和曾唯一的渊源了~~~算是番外,又算是正文吧……就这么引出他内心的小故事了……(*^__^*) 嘻嘻……疑惑将一一解除……插pter.45 纪齐宣回到香港是十一岁,半生不熟的年龄,不会讲国语,粤语水平也很差。他回到香港,他还在戴孝,他敬爱的母亲去世不过一个月。 纪老头第一次见到纪齐宣,也是那一年。纪老头和纪齐宣的母亲离婚之时,纪齐宣还未出生。他妈妈挺着不明显的肚子回到英国生下了他,纪老头知道这个儿子,也是在纪齐宣三岁那年。纪老头想去见儿子一直没有机会,只因纪齐宣的母亲一直不许。 在他儿时的记忆里,他妈妈不喜欢笑,对他也不亲近,情愿在外面对着天空看一天,也不愿去抱他。他几乎是个外婆带大的。外婆是个英国女人,身在贵族,很有涵养,为人亲切,在小齐宣心里,外婆拥有母仪天下的慈爱。 从他出生到他母亲的去世,他的记忆里,只有在夕阳下那漫飞的白纱连衣裙折she出来的淡淡橙光还有那一抹可望不可及的消逝背影。他一直只能远远的看着母亲,从未敢亲近过。外婆说,“你妈咪在伤心。好男人是不会让女人伤心的。” 不懂事的他,却记住了这句话。 十一岁回到香港,对于陌生的父亲,纪齐宣有着强烈的排斥。加上他孤僻性格的驱使,在学校里更是没有朋友。他不会笑,与他妈妈一样。 纪老头觉得,该为找几个玩伴。那也是纪齐宣,第一次去曾唯一家。 他被纪老头领去曾家,那天他穿着典型小少爷的西服,在脖子上繫着蝴蝶结。他很少这么穿,虽然不喜欢,也不介意这么穿。 如今回想那天,依旧是记忆犹新。那时夕阳西下,橙黄的天际涂抹一条条痕迹。他初下车,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头青丝如瀑布倾泻,一身白裙的女孩。她赤着脚丫,踩在青石,手捧一束玫瑰花,白色纱裙在夕阳的橙黄天际中微微扬起,折she的淡淡橙光恍如隔世。 他当即愣在原地,忘记步行。 “一一。”旁边的父亲唤了一声,那女孩把头转过来,离得远,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只知道那道他一直望尘莫及的淡淡橙光正在朝他靠近,橙光越来越强,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低垂着眼睑不敢去看她。 玫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他还未反应过来,一束玫瑰花端在他眼下,他一愣,才把头抬起,却见一双清澈见底,干净透明的大眼正对着他,“你就纪齐宣?长得好漂亮。”她鼓着腮帮,看起来嫉妒羡慕,又好奇地打量他,龇牙笑出一口白牙,对纪老头说:“纪伯伯,这个小老公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强硬塞给他一束玫瑰花,“给你。” 他被迫接受一束还带着水滴的玫瑰花,包装还算精巧,上面写着不好看的字,“致我亲爱的小老公,纪齐宣同学”。 “接受我的玫瑰花,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走,带你去见见我朋友。”说罢,不由他,直接拉起他,往屋里跑。在那天,他认识了李萧山、赵素颜还有林穆森。 他们都叫他,纪大美人。他们都认为他漂亮了,没男孩样。他都不介意,唯独只把目光投向一直笑的很开心的曾唯一。她周身持续散发着似曾相识的淡淡橙光,可她会笑,笑的那么明媚,那么开朗,与记忆中的影子截然不同,却让他产生强大的悸动,想靠近,更接近。 她也笑他很漂亮,她眼神传递出来的是开玩笑,他却很认真,开始锻鍊自然,让自己更像个男人。只是想成为她口里的“小老公”。 其实他并不喜欢她的圈子,很闹腾。他是个喜静的男孩,因为有她在,他愿意忍耐。他们十三岁去酒吧,曾唯一十三岁开始穿高跟鞋,开始学喝酒。她常常喝醉,他总是默默背她一路,但她不知道每次背她回家的是他,她不去问这事,他也从来缄默。 上了高中,她开始疏远他。他是全校众所周知的成绩好,家世好,样貌好,三好生。她和她的朋友是同学里最鄙夷最可有可无的学生,不读书,目无师长,全靠家底在学校混日子。 高中那段时间,她最爱的地方,酒吧,舞厅。她是个张扬的女人,学了拉丁舞,就想卖弄风姿,把自己最绝艷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 她不爱和他说话,可以说已然把他全部忽视了,有什么聚会,不再邀请他,以前常常挂在嘴里的小老公,已经完全不再重现。 他知道她嫌他无趣,不喝酒,不跳舞,只知道读书。他不是爱读书,而是他除了读书,没什么可干的。他不喜欢闹腾,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始终不喜欢。可偏偏,她只喜欢她的闹腾,喜欢她洋溢笑容的脸。 他并不是完全痴呆地去读书,每晚放学,他总会站在曾唯一家门口,等她,准时十点,她若没回来,便会去她常去的酒吧找她。她知道她为人虽然放纵,但有自己原则,超过十点不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只有一次,十点整没回家。他去找她,却在酒吧门口,看见她坐在地上,昏睡过去,赵素颜则一直着急地拍曾唯一的脸。而林穆森正在打架,和一个染着黄头的男子厮打,几个男人围攻,哪是他们的对手。他走过去,蹲在曾唯一旁边,冷冷地问赵素颜什么事。 赵素颜告诉他,那些男人想带曾唯一去开房,她不从,他们人多,斗不过,她被人误撞到栏杆上,晕了过去。他什么话也没说,冲过去就给那些男人一人几拳。他一直是个斯文男人,都以为他很弱,谁曾想过,一个这样漂亮的男人每天坚持锻鍊,只是想证明给一个女人看,他也是个男人?足以保护她的男人? 他虽然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但他也受了伤,可他还是坚持背她回家。 第二天,他没去上学,在家养伤。 一个星期以后,他勉强去上学,却在经过曾唯一班里,见曾唯一依在林穆森的怀里,在看漫画书,闲情惬意,表情轻松。他们同学说,林穆森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 他沉默,她始终没注意他也没来上学。 她十九岁生日那晚,当林穆森从大礼盒里出来那刻,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他才知道,他的那抹以为能触及的淡淡橙光其实离他很远,就像小时候那样,可望而不可及。 让他万万料不到的是,她生日后的半个月后,林穆森传来了婚讯,新娘不是她。 婚讯的第五天,她和她爹地来他家,上门提亲。他知道她是为什么,她的个性他了解,可他还是奋不顾身地同意,他会对她好,他一直有着这样的自信,他不会让女人伤心,他会做的好,不像他父亲。好男人不会让女人伤心。 她的目的再简单不过,利用他来激怒林穆森,她想要的不过是强大的自尊心,他满足她。在外面,她会小鸟依人的依靠在他怀里,故意娇嗔,故意亲密,他呢?配合,做一位称职的托。 即使心在滴血,他还是要笑,装作一副很幸福很美好的样子。他只是想对她好,她开心怎样,他就尽量的满足她。无人之时,她对他可有可无,如点头之交,仅此而已。 曾唯一的爹地想让她住他家,算是试婚,也是让两人好好培养感情。她爹地知道她的目的,却对纪齐宣报有青眼,确实喜欢纪齐宣得紧,把他作为女婿了。 他早有了新房,在石澳的山上。依山伴水,风景宜人。他喜欢这个新房,他也希望她能喜欢。她确实没有嫌弃,也没有表现出喜欢,只是那种能过凑合的那种,一如,她对他一样,凑合吧。 他为她精心准备了一间漂亮的房间,里面是她喜欢的色调,衣服是她喜欢牌子的所有款式,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尽量把自己能给的最好,全部给她。 她却什么都不喜欢,就连他的宠,也一併不稀罕。她不要他给她准备的房间,她说:“既然住在一起,就在一个床上睡吧。”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他却经不起逗,脸红到无地自容。他和她接吻的次数也不过两三次,这么快同睡一张床榻,确实让他为难。 他是个正常男人,可他不想伤害她。 可他料不到,她却步步紧逼,总是诱惑他,他情难自禁,越来越控制住自己。直到在深睡的夜晚,曾唯一脱去他的衣裳,媚眼诱惑至极,略带撒娇地说:“我是你老婆。” 老婆可以对老公毛手毛脚,甚至要求夫妻的义务。 第二天,床单上染着血,他看着床单上的血一直发愣。曾唯一却拦着他的腰,可怜巴巴地凝望着他:“你要对人家负责,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不准抛弃我。” 第50页 那刻,他的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他真想告诉她,傻瓜,我怎么捨得抛弃你? 捨得抛弃的,是她。他以为,只要全心全意,把整颗心去注意去溺爱,她会感动,她会捨不得。她告诉他,“对不起,我爱的始终不是你。我以为我能将就,可当我看见他和他未婚妻出双入对,就心如刀割,我做不到,对不起……” 那刻,他微笑倾听她倾说,却越听越心痛。他很想问她,他比他到底多了什么,让她痴心不悔?他想知道他哪里比他好,好在哪里?他只知道他付出的比他多,可是他却换不来她的心动,换不来她的不舍。 也许是他错了。宠和爱是不同的两件事,宠可以没有交流,而爱则不能。他以为他给她无限的宠,她便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写的……本来打算全篇大论把纪齐宣的内心活动全部写出来交差,来一个超大的更新……但是关于曾唯一走后的故事,我怎么码也码不出感情,有点点乱=~~~~(>_<)~~~~ 以前写的时候,总会把自己代入剧情中,现在不知为毛,完全没那种感情了~~~~~难道我又无爱了,囧……还有啊,亲们,你们给力留言啊,分分都送不出去了,要超过25个字哦~~~嘻嘻……那个后半部分的番外,等我酝酿下。竹子没怎么写过楠竹番外,写的不好,大家将就/(ㄒoㄒ)/~~其实纪齐宣并不是个好男人,他让别的女人伤心了= =插pter.46 她问他什么时候爱上她?岁月的年代久远,他都不记得了。他只是笑笑,并不想回答,然而曾唯一的性子哪是那么好敷衍的?她瞪着一双眼,很不满地看向他,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娇嗔地囔囔,“告诉我吗?” “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才告诉你。”纪齐宣只是糙糙在她唇边吻了一下,笑容很淡。 他知道她还不爱他,他愿意再等。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他愿意相信,时间总会把她的心带到他身边。曾唯一听完他这话,当即是有些发傻的。爱与不爱,真的这么重要吗?她现在跟他在一次了,这不就够了吗?曾唯一怏怏然地把手松开,正襟危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正前方车窗的雨刷在来回摆动,此时车内嘈杂的交织着雨刷摆动声还有雨水击打声,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 她可以没心没肺的说爱他,可她真的爱嘛?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她虽然与六年前的自己不大一样,不再会看到林穆森感到心痛,也不再愿意去演戏。她和纪齐宣在一起,是发自内心的,无论欢笑与泪水。 她只知道一点,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有自己的宝贝儿子,有自己想要的富裕生活,当然,还有一个能满足自己虚荣心,自己又能掌控的男人,她很满足。 这里面包含爱嘛?她还真不知道,也许有那么一点点,至少她非常反感有人喜欢纪齐宣,以前非常敌视那些漂亮的女人喜欢他,如今经过自己毁容之事,知道他不是那么注重外表的男人,她开始全部敌视,无论美与丑的女人,只要稍微表现出对纪齐宣的青睐,她一併不慡,恨不得诅咒她们不孕不育。 曾唯一把目光看向纪齐宣,但见他正在闭目养神,捏着额角,眉头紧锁。这几天是她不好,为了报復他的蜜月,整的他又疲又乏。 曾唯一把自己的矿泉水递给他,略有抱歉地说:“对不起。” 纪齐宣睁了睁眼,莫可名状地凝视她,似乎有些不理解。 曾唯一抱怨,对于自己的道歉,显得十分别扭,她扭头,避开他的凝视,“别这么看我,小心我一禽兽,把你就地正法了。赶紧喝水啦。” 纪齐宣无声笑了笑,“我还是有点体力的。” 潜台词就是……你想就地正法,便来吧,还能经得起你折腾! 曾唯一狠狠白了她一眼,觉得他脑子短路了,“别来这招,使多了,我有免疫力。还有,刚才那个问题你没有回答我,暂且饶了你一回,我问其他问题。” “我只接受我能接受的问题。” 曾唯一牙齿都想直接咬碎了。若是他什么问题都不接受,那怎么办?曾唯一一脸黑线地问:“纪先生,你多长?” 纪齐宣直接呛了一口自己的口水,愣怔地看着正在用无辜表情看他的曾唯一。 “换一个!”纪齐宣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纪先生,你有过自慰吗?”曾唯一吊儿郎当地继续问。她到要看看他什么可以“接受”。 “……” “纪先生,你……” “一一。”纪齐宣及时制止,他不想听她问的那些不三不四的问题了,他妥协,“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曾唯一的表情立即从慵懒变幻成得逞后的小人模样,她阴阳怪气地问:“亲爱的,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你会怎么做?” 纪齐宣眉毛一挑。 曾唯一立即讨好地笑说:“如果嘛,只是如果,你也知道,你已经很能让我满足了,我不可能在出墙的。” “那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看看你的包容程度呗。” 纪齐宣笑笑,“我不是个大方的男人。” 答案已经出来了。纪齐宣纵然宠她,不过道德底线,还是有的。曾唯一其实也就那么问问,最近看小三看多了,要是纪齐宣出轨了,她该怎么办?她觉得她可以拿把菜刀把纪齐宣的给割下来了。那要是她呢?虽然她很有节操,但真的有这个如果呢? 她想知道纪齐宣怎么想,答案很显然了。 曾唯一唉声嘆气,“那要是离婚的,孩子归我。” 得了,忧伤明媚的曾唯一开始设想出轨后的善后问题了。纪齐宣哭笑不得,“为什么孩子归你?” “孩子是我生的。当然归我。” “取款机里取出来的钱能归取款机吗?还不是谁插卡归谁,我想你很明白。” “……”她憋屈地瞪他,“为了孩子,我不出轨了。” 纪齐宣扑哧笑了下,以前她总喜欢逗他,现在他也有反击的时候。 雨依旧持续地在下,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所事事。曾唯一等着等着睡了起来,不过不到几分钟,姿势不好,睡的脖子疼,她索性直接从副驾驶座,放低靠背,打算直接跨到后座去躺着睡觉,未料幅度太大,自己穿的又是紧身小短裙,撕拉一声,很不幸,裙子撕破了。 曾唯一立马哭丧了脸,一面用手捂住自己的不遮体的裙子,一面可怜兮兮地看着纪齐宣,求助。纪齐宣撇了下嘴,很无奈,脱下外套,扔给曾唯一。曾唯一坐在后座上,下身盖着纪齐宣的外套,便躺下睡觉了。 纪齐宣拉了下自己的衣领,解开第一二两个扣子,也有些乏,不到一会儿,自己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 有人敲车窗,闷闷地,敲的很用力。纪齐宣和曾唯一在同一时间被吵醒,睁开眼帘,雨后天晴,明亮的阳光通过水滴折she晶莹剔透的光泽来,晃着初睁的眼直疼。 车外的bartley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敲车窗,见里面两人都醒了,才舒了一口气……他敲窗户敲了老半天了。纪齐宣从车里走出来,泥土地稀疏的很厉害,一踩上去溅了一脚的泥巴水。纪齐宣也不怎么介意了,直接对bartley说道:“车在哪?” “在另个过道上,这里泥泞太多,不好开进来,麻烦boss和太太自己走一段路。” 纪齐宣点头,并没怎么在意。只是目光看到地上坑坑洼洼的泥巴地,觉得并不是十分好走。他顿了顿,把头回望到车里的曾唯一身上。 曾唯一这时也正要下车,果然与纪齐宣刚才下车的情景是一样的,一脚踩上去全是泥巴水溅了上去,曾唯一差点尖叫,嫌恶地皱了下眉毛,微微蹲□子想清洁一下,一时忘记自己短裙裂fèng的事儿。 纪齐宣立即对bartley吼了一声,“把头转过去。” bartley立即红着脸,干咳嗽几声。 曾唯一顿觉大囧,一直没羞没臊的曾唯一头一次脸红,把纪齐宣的外套围在自己的腰上,遮住自己春光外泄的部分。bartley憋着笑,对一旁的boss暧昧地说:“boss,你太生勐了。撕裙车震啊!” 纪齐宣冷冷地扫他一眼,bartley当即闭上嘴,但嘴唇抿得紧,想必憋笑憋地很辛苦。 纪齐宣走到曾唯一旁边,目光扫到她的鞋子……很高的高跟鞋!他一看前方的路,首先想到的便是,这样的路不好走,高跟鞋便更不好走了。 纪齐宣命令曾唯一,“把鞋脱了。” 曾唯一怔了怔,有些不明白。bartley帮boss解释,“太太,我们的车停在另一个过道上,因为这里泥泞太多,不好开进来,所以得麻烦你和boss步行过去。” 第51页 高跟鞋确实不好走这条路。曾唯一终于知道纪齐宣的意思了,只是……“要我光脚丫走这条路?……”石子那么多,脚底肯定会破皮出血什么的。曾唯一还没抱怨,纪齐宣便自己脱鞋,把他超大的鞋子递给她,“先将就穿这个,鞋比较大,走路小心点。” 纪齐宣本来想背她下去,奈何曾唯一穿的是紧身短裙,腿不能张太开,不好背。加上短裙有了fèng隙,口子会越拉越大,到时候,可真是惨不忍睹。 曾唯一看着纪齐宣光着脚丫走在前面,怔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把目光再次移到自己脚下的那双大皮鞋,心里更是五味俱全了。纪齐宣走了几步,见曾唯一没跟上,正对着他的鞋在发呆。他折回来,蹲□子帮她脱鞋,语气不佳地说:“放心,我没脚臭。” 曾唯一抿着嘴唇,默默地任其他为她脱鞋穿鞋,那双鞋很大,却残留着纪齐宣的温度。纪齐宣帮曾唯一穿上鞋,刚一站起来,跟着过来的bartley弱弱的说:“boss,你穿我的鞋吧。” “你确定?可不会加薪哦。” bartley扁嘴,想了想,“没事,boss穿吧。”说罢准备脱鞋,纪齐宣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你这尺码我也穿不上,好了,知道你是忠臣。” 纪齐宣在回头对曾唯一说:“小心点,一步步走,不要太鲁莽。” 她一直很鲁莽又急性子,他太了解了。 然而此时的曾唯一如一只温顺被驯服的猫咪,很顺从地点头。在那段泥泞的下山路上,纪齐宣光着脚丫在前带路,曾唯一在后被他牵着,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不急不躁,从未有过的踏实。 那段路不长,却走了将近七分钟。当终于达到车停的位置之后,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三人坐了上去。纪齐宣和曾唯一坐后座,bartley坐副驾驶。曾唯一这才能真正注意到纪齐宣的正脸。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眉头锁得很紧,几乎拧成一团。曾唯一吓了一跳,“亲爱的,你怎么了?” 纪齐宣微笑摇头,从车后抽几张面巾纸开始擦自己的脚丫,不看不知道,一看曾唯一彻底傻了。泥水与血水交融在一起,那样的颜色深深刺痛了曾唯一。 曾唯一夺过纪齐宣手中的面巾纸,嘴唇抿的很紧,无声无息地帮纪齐宣擦脚底上斑驳不堪的污垢,一向不碰脏东西的她,这次却把纪齐宣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心翼翼地去呵护,去擦拭。 疼痛虽然不长,纪齐宣的脸却显得很苍白。即便如此,此刻的他,却在微笑……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想写新文来着~~~~但素不知为毛,不想写原来构思的那个《相见恨晚》了,突然想写搞笑的现言《90后小老婆》……哎,我还是整理整理一下……到底写哪个好……坑太多,这心也就越花了~~~你们说,是要看搞笑的捏,还是正常点的呢= =插pter.47 就一般而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然而对于曾唯一,只喜金窝银窝,自己的窝也得是金窝银窝。当下山以后,住在豪华的酒店里,享受高级住房的特级待遇,曾唯一就忍不住惬意地挽着纪齐宣的手臂说:“瞧瞧,这才是幸福生活。” 纪齐宣笑了起来。他刚刚洗完澡,穿着大浴袍,微露胸肌。他脚上已经上了药,平躺在沙发上。而曾唯一也洗好了澡,窝在他的臂弯下,曲起右腿,她大腿的完美流线一笔勾成,动人心魄。 曾唯一喜欢吃提子,此时手里又端着新鲜可口的提子,不时往自己嘴里塞,偶尔又往纪齐宣嘴里放几颗,目光紧盯前方电视屏幕的台湾苦情大戏。 看a片实在没兴趣,还是苦情大戏能入她法眼。 纪齐宣纯属陪她看电视,他对电视上的那些哭哭啼啼悲悯苍天的戏码一点兴趣也上不来,如若非要二选一,他倒是情愿看a片,毕竟a片还能学到一些知识不是?学以致用呢。 “靠,这小三真下贱。”看到电视里女主将要被小三踢出家门,曾唯一一嗓子嚎啕出来,极其气愤。原本略带睡意的纪齐宣忽然清醒起来,眯着眼看向电视。没从头看,只知道掐看的是一出小三踢正房的悲情戏。 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他直接头疼,刚想闭目继续眯几下,曾唯一忽然在他怀里蹭了几下,用她的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没给他好脸色的说:“不许找小三!” 纪齐宣哭笑不得,扯着嘴皮子笑道:“此话怎讲?我哪里有找过小三?” 曾唯一这位超级迟钝抑或者说这才开始注意纪齐宣的情史生出飞醋。她很不慡地嘀咕,“那个关心灵,你要是再对她那么温柔,我就……” 纪齐宣嘴唇不禁抖了一下,陈年旧事哪来说事可不是曾唯一的作风,再说曾唯一对他一向而言很大方,管他在外三妻四妾,如今这又是唱哪一出? 他也不反驳,静观其变地等她说出结果来。她就怎样? 曾唯一愣是“就”不出结果,嘴巴一直撅起,保持着“就”的唇型,目光又不定地看向纪齐宣,眼珠子转啊转,也不知是在想事还是怎么的。他则是含笑而对,似乎很期待她要把他怎么滴。 “哼。”收回嘴型,曾唯一哼了一声,抓起他的蛋,狠狠揉捏一顿。纪齐宣吓的“花容失色”不说,过后疼地他面如青色,汗流浃背。 “我这人呢,没什么优点,除了漂亮点外呢,还有一点就是不怕事。你要找小三,就尽管去找,我呢,就直接把你拧断,我得不到的性福,谁也别想得到。” 顺势,还微微一笑,绝美的五官笑的是那样动人,可怎么感觉总有一股阴风自她周身散发出来。她拍拍他的垮下,似在安慰他的蛋……纪齐宣动了动嘴皮子,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真狠。” 曾唯一换脸比翻书还快,头一秒还是阴森森的脸孔,如今已然换上比天使还要甜的脸孔,继续蹭进他的怀里,“那也是因为人家想独有你嘛。” 她的语气,太假! 纪齐宣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太假就太假,听起来,还是有些顺耳的。他姑且相信好了。如此,他便把曾唯一拢进怀里,关了电视,熄了灯,回身欺压而上……“刚才你把你性福弄疼了,现在你得负责滋润一下。”黑暗里传来一阵苏苏软软的男性磁声,让人听后心生荡漾,曾唯一直接很没骨气地加紧双腿,只觉听下他那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她便“高cháo”了。 她虽然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也是个容易幸福的女人。 在她的字典里,幸福很简单,过的满足就行。满足很简单,想要什么,能有什么……她现在想要的,不过就是家和万事兴,你好我也好,大家好!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不是吗? …… 曾唯一其实充其量不过是个鲁莽没大脑的武夫。她想的很简单,目光短浅,不会看的太远,她永远只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走一步算一步。 所以,她註定会在一个急速转弯处,剎不住车,不是车毁人亡,那就是遍体鳞伤地滚出自以为是的赛场。 蜜月期因为纪齐宣的脚受伤而告终,他回家养伤,曾唯一自然随行。对于只有四天没见到爹地妈咪的曾干,他并没表现出欢喜。迎接完他们俩,便自己跑到厅里举起槓铃,开始他的男人养成计划。 曾唯一看到她宝贝儿子这么卖力,不禁感慨,“这样可使不得,小孩子早恋可不好啊。”她杵了杵纪齐宣的胳膊,“你应该管教一下儿子,早恋不好,他才六岁啊。” 纪齐宣却十分欣赏曾干的精神,他笑了笑,把曾唯一搂进怀里,“这样没什么不好,养成坚韧的性格,对孩子好点。” 曾唯一很不理解,但孩子他爸都这么说了,她也便不想多说什么,她管儿子管了这么多年,已经累了,现在这样的年龄该是老爸管。 第二天,纪齐宣根本就不在家里养伤,叫司机送他去公司。曾干也依照学生党的作息时间,不在家。又是空留她这位“闲妻良母”在家……曾唯一虽然“闲”但她不爱好“闲”,既然呆在家里无聊,自然会去红豆的店里看看了……因为驾驶证被扣住,她又只能打车去店里。离店里还有一段距离的红绿灯处,计程车不得不停下来等红绿灯,她闲情意意地把目光随便瞄了瞄,竟惊现旁边平行车道上,林穆森驾着路虎,开着车窗,一手靠在车框上,面无表情地等红灯。而他的右侧却坐着一位美女,朝他绘声绘色地说话,样子看起来很是有激情。 曾唯一愣了愣,还在她发愣之时,林穆森把头朝她的方向看来。曾唯一吓了一跳,以为会他也看到他看见她了。不过林穆森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而是随意瞟了一样,便把目光收了回去,直接略过了她。 第52页 她不禁失声苦笑。瞧她紧张的,她并没开贴有黑膜的车窗,他看不见里面的。 绿灯了,她的计程车与他的车一起启动,她的计程车毕竟是盈利为主,速度很快,见fèng插针地驰骋在道路中,而她的心却不知为何,有些隐隐地作痛。 她竟然开始害怕见他,害怕面对他,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 她哪里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她不过是嫁给纪齐宣,生活的很惬意而已,她哪里对不起他了?明明是他先抛弃她,她有什么错?可她为何有种罪恶?她一向自诩为人如何专一,拘谨,矜持,她光明磊落。她觉得林穆森过分,不是个好人,辜负了她的爱。如今,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居然把那份心里的不平转移成了,不是悲愤交集,而是——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曾经的过去如一张纸,苍白无力,她找不到理由无病呻吟,找不到藉口说自己曾经有多爱多爱那个男人。如一阵风颳过,凌乱了她,却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震撼不了她的心。 她心痛,曾经以为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计程车到了店门口,曾唯一交了钱出来,一进门口,却见红豆正在织毛衣。肥胖的身体屯在椅子上,肥厚的手很是笨拙在挑线,即便这么不方便,她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曾唯一走上前,一副暧昧地问:“哟,这是给谁织毛衣啊?” 红豆吓的手都抖了一下,随即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低头,“入秋了,冬天也差不多到了,那个……我上次逛街看到有线卖,就觉得手痒,反正现在有工人做衣服,我只要给设计图。唯一姐,你也知道,我闲不住的啦……” “停!”曾唯一立即做出“丁”字手型,“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我问你给谁织毛衣呢。” 红豆被曾唯一这么一问哑口无言,脸又红了一层,“唯一姐,你坏死了,明明知道……” “你送给他,他会开心嘛?” “礼轻情意重嘛,这是一片心意,你不知道,这些礼物比那些几百万的礼物还要贵重,尤其是亲密朋友之间的。” “那我给纪齐宣织毛衣是不是那件毛衣也会超过几百万?”曾唯一大吃一惊,一件毛衣的价值居然能与几百万的东西相提并论? “那是当然啦!纪少爷那么爱你,而且……”她没好意思说,她从来没真心诚意为他做什么。红豆找个措辞,“而且唯一姐是纪少爷的太太了,关系更亲密呢。” “呵呵。”其实曾唯一也想到自己从来没送他什么,作为太太确实不够好。她说:“红豆,教我织毛衣吧?晚上陪我去买线?” “好啊。”红豆一面吃惊一面又为曾唯一高兴。 曾唯一笑容闪现一半,忽而店里的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曾唯一挂着笑容回头,却见林穆森与那位女友从外走进来。那个女人挽着林穆森,眉飞色舞,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林穆森只是偶尔把眼神一抬,却发现曾唯一在店里……曾唯一躲避了他的目光,站了起来,故做镇定地朝他旁边的女伴走去,“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嗯,我想一套礼服,参加大型的正式场合所用。” “你皮肤这么白,黑色显高贵,衬起来一定很好看。黑色可以吗?” “试试吧。” “跟我来。”从始至终,曾唯一始终没有正眼看过林穆森一眼,一眼都没有。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与以前的曾唯一大不相同了。以她对他的占有欲,不该是如此。 红豆敲敲走过去,对林穆森说:“不好意思,林少爷,唯一姐当初告诉我,要去大屿山七天的,我不知道她提前回来,今天到店里来,让你尴尬了。” 林穆森涩涩一笑,“没什么。她不介意的。” 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林穆森出来,就说明~~~~又有事情出现了……额,其实就是事情真相啦插pter.48 曾唯一选了一件礼服,招唿林穆森的女伴进更衣室,自己则半倚靠在衣架旁边,双手抱胸,一副闲适的模样。她偶尔把目光一瞟,却见着林穆森正在看她。 “林大少爷,最近就是忙着陪女伴逛街买衣服?”曾唯一很慵懒地对林穆森来了这么一句。 林穆森只是笑笑,笑的很轻,也很无奈。他说:“我也老大不小了,总应该再找一个吧?” 曾唯一扯着嘴皮子笑了笑,也便不想多说什么。他找她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从更衣室里走出的女人穿着曾唯一为她介绍的衣服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还挺不错的,朝林穆森挤眉弄眼,“穆森,好看吗?” 这个画面何其相近?当初的她与他约会,逛商场,从试衣间里出来,不是也这样问的吗?那时候他们还年轻,往往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尤其记得那时的他牵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一股似水的柔情用目光淋漓展现给她看,让她砰然心动。 她和林穆森有过快乐,那种快乐,她自己知道。什么事情都已今非昔比,她不是他的什么人,而他也慢慢地淡出了她的世界。 他也不再是喜欢搞浪漫的少年,只是原地不动地点头,眼里最多只有赞许,“嗯,好看。” “纪太太,我就要这件衣服了。” 曾唯一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是纪太太?”虽然她说完这话,觉得这话很傻帽,但这绝对是她太错愕的原因,她料不到她脸上又没标上“纪齐宣的老婆”,怎么认识她? 女人扑哧笑了起来,“注意八卦的人都知道啦,而且最近关心灵有復出的打算,媒体拿你和关心灵的照片对比,说你们俩太像了,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至少曾唯一笑不出来,她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面部略显尴尬,“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看。”她随即朝旁边的营业员使了个眼色,便离开。 关心灵这个女人,她还真是忘记了。在她眼里,关心灵一向可有可无,没轻没重。 曾唯一重新坐回红豆的旁边,一腿翘着另一只腿上,双手交叉,一副女王降临的样子。曾唯一坐像一直很随意,很少像今天这样做作。红豆忍不住窥探,也只能窥探到曾唯一的目光始终不肯停留在林穆森身上。 也许,她并不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女人。 曾唯一扭头盯着红豆手上的针线看了好一会儿,目光从原本的涣散到如炬,忽而自己傻逼地笑了起来,对红豆说:“红豆,其实我觉得这个讨好男人的方法最适合男方很喜欢你的情况下。” 红豆抬眼看向曾唯一,但见曾唯一那狡黠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精光,“我得宠宠纪齐宣,适当给他点甜头。”她朝红豆靠近一步,红豆立即龟缩到角落里,可怜兮兮地看着曾唯一那气势如狼般的靠近。 “你说我老公适合什么颜色?” “黑色。” “那对于新手而言好织一点?” “围巾。” “大概要织多久?” “看悟性。” “嗯,我这么聪明,应该一天就能搞定了。” “……”真是自知之明有些过了……虽然红豆已经习惯了……女人心满意足地提着包装好的袋子,挽起林穆森的手臂,嬉笑地朝曾唯一这边挥手道别。曾唯一微微一笑,算是礼貌回应。林穆森那双曾经似水的眸子如今却深潭不见底,他依旧那样认真看她,但她知道里面并没有当初的温柔和浪漫。 她不想窥探,所以,她索性不看,不想。曾经毕竟是曾经,而且还是不快乐的曾经,没有必要再想那么多了。 林穆森走后不久,曾唯一便拉红豆去买毛线做最简单的围巾。这也是大小姐第一次去夜市,逛夜市。 她的生活拘泥于高档餐厅,豪华大餐,奢侈品装饰。夜市不一样,都是些便宜却实用的不起眼东西。曾唯一刚开始并不十分愿意来此,主要是她要给纪齐宣买高档的兔毛线,怎么可以去那些不上档次的地摊上买毛线?然而红豆一再确认地说,毛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礼物的本身。 红豆的一再坚持,她也只好依顺了。万万料不到的是,红豆带她吃路边小摊上的小吃,一旦品尝就欲罢不得。她本就是个好吃的女人,简直就是一吃烧烤,误终身。那天晚上,她几乎就蹲点在烧烤炉旁边,一串没一串的吃,连着买毛线的记忆也被“好吃就多吃点”给忘记了。 要不是红豆拖着她走,夜市不会散场,她可以直接吃到天亮也说不定。 第53页 地摊上的毛线几乎大同小异。本来曾唯一是问完价,拿了毛线直接走人,偏偏红豆拽着她,跟那位摊主讨价还价,不讨出了名堂,绝对不能交易成功。 最后以原价的百分之四十成绩,惊愕了曾唯一的下巴。 “唯一姐,夜市不是百货明码标价,他们都是乱出钱的,不能就这么被人坑了。” 曾唯一表示懂得,点头。她这人对钱很随性,所以……在温哥华她工资不算底层工资,而她却一毛钱也存不住,比月光还要月光,有时候为了节约钱,跟曾干吃了半个月的泡面,那段艰难日子,她有过心血来cháo的把钱当一回事。自从做了纪太太,她又恢復了挥金如土的习惯。 这是她的习惯,但比以前好了许多,不再脑残的“仙女撒钱”,不过使用起来,还是“挥金如土”。红豆今天的讨价还价,倒是把她泯灭的节约钱,爱惜钱的残念唿唤了出来,很理解红豆,并且支持她。 那天晚上,曾唯一为了速学围巾织法,直接跟红豆开房,一夜未归……其中单单给纪齐宣发了条简讯。简讯内容是: ——亲爱的,今晚跟别人开房不归,让你独守空房实为难过,下次一定补上。 这条简讯,显然会让纪齐宣炸毛的,曾唯一也乐呵呵地等纪齐宣炸毛的电话,她都想好怎么恶搞他了。可不到两分钟来了简讯,她满怀激情地去看简讯: ——跟红豆玩的开心点。 她好一阵错愕,他怎么神通广大的知道她和红豆开房? 缩在床头另一侧的红豆偷偷地把手机搁在枕头下面,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她不是有意打小报告的,她只是不想被捉jian在床而已。 事实上,曾唯一确实不是太自恋,她的的确确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女人,红豆只是教了她不到十分钟,她就可以独立去完成围巾的织造过程。她手也巧,很灵活的把针与线之间的交织穿梭自如。 那天晚上,红豆教完曾唯一便睡下,第二天醒来,奇蹟般的发现曾唯一依旧保持她睡前的姿势,眼睛依旧还是那样聚精会神地去注视手中穿梭的针和线。 这样的精神,着实让红豆十分错愕,她一时讶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曾唯一。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见曾唯一重重打了哈欠,甩甩酸涩的手,继续忙活。 红豆微微动了下,被曾唯一察觉到了,她转头对红豆笑了笑,献宝一样地递给红豆,“怎么样?够长不?” 一个晚上,她织的长度已经算是像她一样的老手才有的,即使她的手工活不是很好,围巾算次品,但她这种精神着实让红豆感动一把。 要是纪齐宣知道这个一根经的傻女人通宵给他织围巾,很难想像。 “够长了,男士的短款就行。” 曾唯一听后,很欢喜,把围巾认真的叠好,放在桌子上,便去浴室放水洗澡。红豆一直看着曾唯一的背影发愣,即使她关门进了浴室,她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 感情,其实是一件很微妙的感情,看不出我爱你,却在某个细节上,表现出来。 红豆一直在看电视,百无聊赖地不停转台,她怎么觉得曾唯一进浴室时间太久了?红豆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不禁愣了愣,哪有人洗澡洗2个小时?? 她起床,走到浴室门口,敲门。门里无人应答。红豆当即慌了,也许是狗血电视看多了,她居然很没脑子的想到了在浴室里自杀的片段。她二话不说,直接打开浴室门……结果…… 曾唯一正躺在浴缸里,微微歪着头,皮肤都快泡脱皮了,还自我良好的酣睡中……红豆当即哭笑不得。能在浴缸里睡着的女人,她找不到第二个;而且她这样死敲门,还睡的这么酣,更是让她,哭笑不得。 她的唯一姐,一向睡美容觉,不熬夜。这个通宵……看来是把她折腾够了。 红豆拿出手机给纪齐宣打了电话,“纪少爷,你来接唯一姐回家吧。” 插pter.49 通宵达旦,并不是曾唯一的作风。她虽比以前不那么注重自己的肌肤保养,但也绝对不会破坏。她一直都知道晚上十一点睡觉把阳气藏于体内,皮肤则会分泌最有营养的护肤品。如若不然,醒时阳气浮于体外,不能分泌了。她一直坚守这个习惯,当然除了和纪齐宣做爱太久,时辰不知不觉超出。 不常常熬夜的人,经不起熬夜,曾唯一很挫败地在浴缸里唿唿大睡而不自醒。即便是红豆那么大的动静,她也似乎不动弹,坚持贯彻自己的睡眠理念不动摇。 当纪齐宣赶来之时,曾唯一从头到尾也就动弹了一下,红豆看着曾唯一那白皙的皮肤都泡皱了,甚感无奈。纪齐宣扶额,“你们俩昨晚干了什么?她怎么累成这样?” 红豆当即脸红,“纪少爷,我和唯一姐什么也没干,你别误会。” “……”看来误会的不是他。纪齐宣哭笑不得,走到浴室拍了拍曾唯一的小脸,诱哄般的俯身自她的耳垂边,有一下没一下叼着说:“再不起床,我就把你吃掉了哦。” 曾唯一吧唧下两下嘴,本想拍死在她耳边嗡嗡叫的聒噪“昆虫”,结果她自己的一个结实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吃痛的她终于有些神志,幽幽睁开眼,抬眼望去,但见纪齐宣一副苦瓜脸的样子。 曾唯一眨巴两下眼,似乎还处于迷茫状态。按照她的思维,她今天是跟红豆开房的,怎么红豆变成纪齐宣了?难不成她那刻春心萌动的心脏想纪齐宣想疯了?把红豆看成纪齐宣了? 天啊,她是不是疯了?刚才做梦还梦见她睡在他怀里,现在醒了,又看见他站在她旁边,正似笑非笑地看她? “纪少爷,你瞧瞧,唯一姐给你织了一晚上的围巾,累的跟傻子似的了。”红豆上前来,嘀嘀咕咕。 不怪红豆没礼貌,主要是曾唯一确实看起来很傻逼。她瞪着圆熘熘的大眼,牵着纪齐宣的手,嘴里喊着:“红豆。” 曾唯一见红豆赫然站在纪齐宣身后,听到她正在讲话,原本已经瞪的很大的双眼登时更大了一些,把身子往后一缩,似乎纪齐宣是怪物,“老……公!?” “嗯哼,我是来捉jian的。”纪齐宣一脸笑眯眯。 红豆立马刷红了脸,嗫嚅道:“纪少爷,我和唯一姐是清白的。” “……”其实纪齐宣当时有个冲动,直接拍死红豆!纪齐宣佯装淡定地对红豆说:“你先回去吧,我们来退房。” 红豆犹如被大赦一般,立马原地蹦跶两下引起小小地震,然后以千军万马之势,横扫而过,最后以一声“啪”一锤定音地离去,整个过程真是雷厉风行。 曾唯一还吃惊魂未定状态,“你……你怎么……啊……”她未把话说完,纪齐宣就直接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抄出浴巾随意裹在她身上,把她抱出浴室。在路途中,曾唯一的目光不小心撞到自己织了一夜的围巾上,立即顺手牵羊捞了过来,又开始她的献宝了。她笑眯眯地奉上自己的杰作,“老公,送给你。” 这便是她熬一夜的杰作,虽然真是个不起眼的东西,但是……纪齐宣的目光变的更柔了。 可是下一秒,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自个还解衣宽带?……曾唯一挣扎起来,把身上快要掉的浴巾裹进了点,然后开始母老虎发威,“有你这么对待老婆的吗?直接摔到床上,你干吗?” “对啊,干你。”纪齐宣微微一笑,原本很下流的话,出自他口,倒有之意。只怪他语气太理所当然,也太过谦谦君子的范儿。 好端端的忽然想禽兽?曾唯一才不信纪齐宣喜欢用“下半身”思考,她当即笑了起来,“你想干就干啊,得经过我同意。” 纪齐宣则不以为然,把曾唯一顺顺贴贴地靠在自己已然赤裸的胸膛上,“不知道你有听说这么一句话没有?朋友的妻子是金鱼,能看不能吃;街上的小姐是河豚鱼,不怕死尽管吃,你说自己的老婆是什么鱼?” 曾唯一睨了他一眼,表示让他废话少说,直接讲重点。 “自己的老婆啊~”纪齐宣故意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然而脸庞已然笑开了花,他把她压在身下,手已经很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离施工,唇也在她的脖颈间轻啃。曾唯一只觉得浑身已经开始发烫,手已经抚上他的背,开始迎合他。纪齐宣歪嘴一笑,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坠落出漫天的星星,砸地曾唯一不知东南西北,开始完全迷失自己。纪齐宣慢慢靠近她的唇,邪魅地低吟,“自己的老婆是咸鱼,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对吧?老婆?”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袭击她的花径,她娇喘地呻吟了一声,“嗯。” 第54页 等不及是她,她饥渴地把纪齐宣的后脑往下带,两人的唇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汩汩如流水般湿润。 …… 曾唯一不止一次的问过纪齐宣,那天他为何有那样激情滂湃的热情,也只不过独守空房一夜而已……纪齐宣的回答永远只是笑笑。不过每次他看到那条黑色围巾,总会变身为饿狼! 如今的曾唯一开始后悔制造出那条不祥之物,让她好端端的老公变身成饿狼,吃的她骨头都不剩。她这条咸鱼,什么时候可以翻身在上?tmd……一晃两个多月过去,迎来了入冬。 纪老的六十六岁大寿将至,纪家开始忙于打点关于寿宴安排,这样的一场浩大的寿宴,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毕竟是曾经香港十大财阀的纪老六六大寿。 纪齐宣早就把地点选在富豪酒店大堂,设宴六十六桌,只邀请“齐眉”的宾客。曾唯一嫌纪齐宣邀请的桌数太少了,才六十六桌?这也太不符合纪家国情了,十分、相当、很没有面子。 纪齐宣只是笑笑,“怕什么?实力摆在那里,请自己的客,让别人说去吧。” 曾唯一不以为然,“这是这要让人说去吧……才六十六桌,六百六十六桌还差不多。”纪齐宣听后扑哧笑起来,“敢情你是要召集一些阿猫阿狗一起来了。” 纪家请的人,只有那么点范围。香港上层社会只有10%,而与纪家并驾齐驱地却是寥寥无几,这六十六桌的客人,显然是香港上流社会中的上流。 红豆店里的生意冬季特别好,主打色是红与黑。虽然当初红豆针对的人群是中层介意,结果曾唯一这活招牌,引来了一群名媛富太也来赏光。曾唯一本想趁火打劫提高价钱,反被红豆给骂了,“唯一姐,做人要厚道!” 曾唯一那个无语问苍天,她哪里不厚道了,只是想多赚点钱而已。而且就算她把价钱提到十倍,对于这些人而已,简直不值一提,不赚钱,真他妈蠢蛋。 偏偏红豆为人“厚”道…… 曾唯一正在发呆,看杂志也看的不专心。忽然,一个礼盒印入眼帘,曾唯一愣了愣,抬眼望去,但见红豆正朝她微笑,“唯一姐,这个送给你。纪家的宴会第一次参加,作为纪家媳妇,一定不能丢脸哦。” 这场宴会其实对于曾唯一而言很重要,这是她以最端庄的姿态重新堂堂正正地回到上流社会,她要见的熟人会很多,她面对的也要很多。 曾唯一接住,打开看了下,是一件很炫目的火红色礼服,她没撑开看,单看上面的修饰与装饰品,就觉得这是一件费了很多心思的衣服。曾唯一一激动,当即捧着红豆的脸,吻了她一口。红豆傻眼了,通红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唯一姐,人家的初吻……” 曾唯一抱着红豆送给她的衣服,爱不释手,“我勉为其难的一併收下了。”然后起身,朝刚进店里的刘洪涛挤眉弄眼,在将要与他擦肩而过之际,扯了扯他脖子上的围巾,暧昧一笑,“红豆的手艺就是好啊,你有赠吻没?”曾唯一坏坏一笑,蹁跹地离开。 红豆见正用傻逼眼看她的刘洪涛,顿时包着一泡眼泪,含泪而忘,不要误会,她和唯一姐是真的相当纯洁,很纯洁的,现在男女比例是三比一也就是说一对情侣,一对gay,要是多了一对蕾丝,世界就不平衡了,她是维护世界和平主义者,绝对不会这么做的……红豆用一双充满虔诚的目光瞄着刘洪涛…… 刘洪涛继续傻逼状中,对刚才那个画面还没回过神来,为毛他总是看人接吻? 去参加体面的宴会,有衣服是万万不够的,还需一双很体面的新鞋子。丧尽天良的曾唯一某天硬拉着红豆去买鞋,结果刘洪涛极力掩护,好似曾唯一还会对红豆禽兽一把,说什么非要跟来。 曾唯一拗不过,但……若真要三人行,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作为做惯了女主角的曾唯一,显然不愿意自己当一只电灯泡,于是乎,她算计纪齐宣去了,至于怎么算计,她一向最拿手,纪齐宣是个很容易讨好的老公。 回家,她把厨房搞的乌烟瘴气,哭着小脸,委委屈屈地走到纪齐宣面前,扯着纪齐宣的衣角,“老公,相信我,我下次一定做个美味给你。”端上自己的杰作放在桌上,眼底蓄满一泡泪水,可怜虫的样子,满怀期望地看向纪齐宣。纪齐宣看着乌漆抹黑的东西,嘆了口气,“走吧,我们去外面吃。” 然后……自然是顺手牵羊去商厦…… “这个好看吗?”曾唯一此时正试一双金边罗马风格的高跟鞋,她的脚很瘦,穿起来相当称。 纪齐宣撇了下嘴,双手抱胸,“很好。” 曾唯一则潇洒掏出黑卡,递给纪齐宣,“麻烦老公,去付款。” 纪齐宣苦笑,兀自掏出钱包,抽出自己的黑卡,笑了笑。说罢,转身去收银台去付款。曾唯一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穿的鞋,全球限量500双,首发香港三双,价格可想而知。她坏笑起来,又可以节约一笔钱,为下个月开销了。 一位从扎着马尾的营销员刚从厕所里走出来,往鞋柜檯走来,见曾唯一脚上穿的鞋,先是吃了一惊,连忙问旁边的捲髮营销员,“这双鞋多少码的?” “三十八啊!” “那位小姐定下来了?”扎马尾的营销员吓的花容失色。 “对啊,这次我又能拿到回扣了。”捲髮营销员显然很兴奋。 “你难道不知道这款金色罗马三十八码的鞋子只有一双,而且被关心灵定下了吗?”扎马尾的营销员脸色已经很是苍白,而她也很成功的带动了捲髮营销员的脸色,比她还要苍白一分,她嗫嚅地问:“你怎么不早说啊,电脑显示没有下订单啊,这……这怎么办啊?” 扎马尾的营销员显然也在挣扎,不知怎么办?她忍不住爆粗口,责备地骂了捲髮营销员,“我刚才肚子不舒服去厕所,来不及备註。但我跟你说了,真他妈的二百五。”她声音过大,引来在等待的曾唯一的侧目。 捲髮营销员委屈地说:“你也只说有人定了一双金色罗马,并没有说鞋的大小啊。” 扎马尾的营销员一副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想试图跟曾唯一说一说,未料,带着高调墨镜,身穿身褐色皮糙大衣的关心灵款款走来,身后还有不离身的经纪人。 “小姐,我的金色罗马呢?”关心灵一踏进柜檯专店,开门见山。 曾唯一闻声抬头,见是关心灵,脸上流露出不愉之色。而关心灵也在下一刻见到了曾唯一,她带着墨镜,看不出她的眼神是怎样的,脸上只是微微的僵硬。 扎马尾的营销员视死如归硬着头皮走过来,连忙鞠躬,“关小姐,不好意思。金色罗马已经被纪太太买走了。” 关心灵蹙了蹙眉,似乎有些生气,直接把自己墨镜给摘了下来,颐指气使地发问:“刚才我定的时候不是说没人定吗?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扎马尾的营销员缩了缩身子,一副要哭的样子,“我没来得及在电脑上打上备註,去上厕所了,我同事不知道38码鞋下了订单,所以就卖出去了。” 曾唯一听了进去,微微眯起眼,她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果然,关心灵只是瞪了扎马尾的营销员一眼,便把目标转向曾唯一,她首先很有礼貌地对曾唯一道:“纪太太,你也听到了。” 所以,鞋子是她的? 曾唯一冷笑,身子往沙发上靠了靠,抬起那双穿有金色罗马的脚,“那又怎样?这双鞋已经卖给我了。” “纪太太,”关心灵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不要什么都跟我争好吗?” 曾唯一原本和善的面容一下子收敛起来,她站起来,第一次与关心灵面对面,“这话怎么讲?我跟你争过什么吗?我只是按正常程序要自己想要的,人家愿意卖给我,我可没强逼。” 关心灵眯起危险的眼睛,“纪太太,我搬家了,哦……对了,请你帮我转告纪先生,我很喜欢他送给我的房子,比上一套还要漂亮。” 曾唯一倏然瞪大眼,一副气炸的模样,她没想跟她扯上这些私人恩怨,她倒好,直接给她泼一盆冰水。她极力压制自己,余光扫到在场的几位营销员正专注听他们的对话,也不知听出几分来,家丑不能外扬,她压住自己的情绪,勉强微笑,“那套房子还是我帮你选的呢,直接谢我就行了。”她抱胸而立,一副王者等待的样子。 关心灵咬牙切齿,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道:“靠子上位,你以为你能傲气多久?哪一天其他女人给他生儿子,你就直接扫地出门了。” 第55页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谁能给我生儿子?”纪齐宣闲闲地走过来,手里拿着收据,递给捲髮营销员,再走到曾唯一旁边,表面上脸上并无表情,但他的眼神,已经昭告,他有些生气。 关心灵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心虚。 纪齐宣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对关心灵说:“刚才关小姐那话,我可以告你诽谤。如果你不想让你毁容事件的真相被爆出来的话,请向我太太道歉。” 关心灵的嘴唇在抖,眼眶里也似乎蓄满了泪水,她十分不甘心地扭头,“对不起。纪太太。” 曾唯一倒是无所谓,只是刚才纪齐宣那话让她好奇,毁容的真相居然让关心灵这么示弱?肯定是对她不利的真相,而纪齐宣似乎也帮她隐瞒了什么。 曾唯一有些不开心,纪齐宣还在照顾关心灵! 那双鞋的主人自然是曾唯一,但这并不让她开心。在离开百货商厦之时,曾唯一终于爆发出自己的不满,“纪齐宣,跟你在一起,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个花心鬼。”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感到没有安全感的话,我以后会带安全套的!” “……”曾唯一脑袋晕了晕。 纪齐宣忽然笑起来,搂住曾唯一,“我保证,我不花心了,别生气。” 曾唯一虽然脸上还是气唿唿的,但心里也软了下来。其实她怪纪齐宣是没有道理的。那个时候她和他已经分开了,他有女友很正常。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这人总有那么点小占有欲,总会让自己过不去。 这就叫做,吃醋!她承认,她刚才吃了好一大缸子醋。 她佯装还在生气,“不生气可以,那么你要告诉我,关心灵毁容的真相。”说到底,她是不生气了,但还想趁机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纪齐宣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苦笑,“这涉及到人家的,不可以告诉你。” “我是你老婆!自己人,告诉下嘛。” 纪齐宣于是决定做木鱼,怎么敲,就是做木头! 曾唯一见纪齐宣这般守口如瓶,怒气沖沖,“纪齐宣,我祝你一辈子没高cháo。” “……” “哼。” “那你得辛苦了,我这人讲究坚持不懈的为信念拼搏,不成功决不罢休。我的信念是,我会高cháo。” “……” 插pter.50 纪老寿宴如火如荼的进行中。那天傍晚,想必是曾唯一最光彩夺目的时刻。一袭火红高调双襟深v礼服,腰间束宽版皮带,把她该凹的地方凹下来,该凸出的地方明显凸出来。身材极佳的她,此时更是有着让人喷血的魔鬼身材,盘起贵妇的头髮,淋漓极致的展现出她的修长脖子,很是动人。 宴席上,进进出出地宾客曾唯一几乎都认识,无非就是儿时常常走动自己家里的客人。想想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下一秒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滚到哪里。 曾唯一站在纪齐宣旁边作为东道主自然要礼待宾客,既然大多是认识的,难免说话中带点怀旧。这些宾客毕竟是有身份有见识的人,不会去揭人家的伤疤,尽量避免曾家倒台这事,所怀旧的不过是曾经曾唯一与纪齐宣的那段“恩爱”日子。 殊不知,这些也是曾唯一的致命伤,她其实并不愿提及这些事。这些过往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年少无知,辜负纪齐宣,有着深深的罪恶感。 她何其庆幸,他还要她。 曾唯一实在不想再招唿这些旧友,直接把他们塞给纪齐宣,自己逃到洗手间,准备泼些水,让自己清醒清醒。现在来宾也只是来了一小批,洗手间人应该还算少的。她自个还未到洗手间,在门口遇见了抽菸的女人。 穿着浅绿色纱裙,银色耳坠垂的很长,几乎可以碰到肩骨,削了一头利索干练的短髮,头微仰,一手抱胸,一手拄在另一胳膊之上,手里夹着一只烟,在轻轻吐纳。 曾唯一已然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原谅她太过惊讶,她认识这个女人,变化大的她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 她试图破着嗓子喊出她的名字,可话到嗓子眼上,就是说不来,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抽菸,眼神看起来颇为深沉。 曾经温尔文静的女孩,与现在她…… 那个女人抽完一支烟,把烟压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掐灭了。她面无表情地回头,撞上了曾唯一投来的目光,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静止不动,两两相望。 “你好啊,曾唯一?哦不对,该叫你纪太太。” “你好,青霜。” 曾唯一的声音相较于青霜而言,很沙哑。他们以前也是点头之交,但他们彼此知道,没有任何人的交情比他们还要复杂。 她曾是林穆森的老婆,现在的前妻。曾唯一极其憎恨嫉妒的女人。 青霜朝她走来,细细打量她一番,不知是自嘲还是怎样,总是她笑的并不暖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模样,漂亮,妩媚,还有乐观向上的精神。” 曾唯一的眼神,永远不能与悲伤划上等号。 曾唯一反唇相问:“这么多年,你倒是变的不少,喜欢长发的你,削了短髮,乖乖女的你,又抽上了烟?” 青霜苦笑,“没听过从头来过吗?换个髮型重新来过;没听过抽菸解愁吗?愁多了就抽的多,结果不知不觉就习惯抽菸了。” 她的难过是和林穆森离婚吗?在曾唯一的记忆里,她是爱着林穆森的,恬恬静静的,不张扬,但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青霜再说:“其实我从非洲回来,听说你嫁给纪齐宣,挺吃惊的。”她兀自笑了起来,“按照正常的思路,你应该会嫁给林穆森,他是单身。” “他单身我就嫁给他?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抛弃女人的男人。”她这话说的像是在开玩笑,又有些认真。她一直觉得林穆森不是个好男人,一声不吭的抛弃她,然后又跟那么好的青霜离婚。 “曾唯一,我想你是误会了。离婚是我提的,林穆森不是你想像那样。” 曾唯一倏然愣怔,不甚立即的看向青霜。她在那一刻,心里却在打鼓在颤抖,她居然在害怕,害怕知道关于林穆森的事。她怕她误会,她怕她会动摇。 她不想听,可青霜却在说:“我跟你一样很天真,以为没有什么可以不能替代的,感情也可以。我自认为我并不比你少爱他一份,但是他始终不爱我,他的眼神里,全是你和他的记忆,我无从插手。” 曾唯一抿紧双唇,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想转身,可是她的脚此刻就像是灌铅,她挪不动脚。 青霜依靠在墙上,从包里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香菸的星火忽明忽暗,裊裊升起的蓝烟如镇定剂一般,让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稍稍平静起来,能有那股勇气,把心里的伤疤揭给她看。 “他其实很笨,感情收的太假,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移情别恋。”青霜苦笑地望着曾唯一,如果当初曾唯一去追问,去纠缠,他肯定会放弃自己的蠢事。那时候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小火苗烧的正旺,拿什么理由说他移情别恋?可当局者在面对感情方面,脑子总会短路。 她、林穆森、曾唯一甚至纪齐宣,为了侥倖和自尊,硬生生把本来不该发生的事情,变的复杂。 青霜忽而正眼看着曾唯一,“你想知道真相吗?如果你依旧爱着林穆森的话……”她说的认真,很认真,眼里装满了严肃,似乎讲出这个真相,她就面临着会选择和林穆森在一起,抛弃纪齐宣? 她在犹豫。她沉默了,沉默了有些久,好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问了青霜一句:“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真相?” 青霜笑了,“因为我过的不好。” 她过的不好,就希望让她纠结是吗?这个理由,很好。 “你来参加宴会,就是想告诉我真相吗?” “可以这么说。本来是打算在宴会结束找个机会和你聊聊,没想到这么凑巧。我特意从非洲赶过来,不会驳了我的热情吧?” “呵呵。”曾唯一干笑两下。青霜其实算是最了解她的女人了,也许当初她就在看她演的闹剧,她和纪齐宣的幼稚戏码。她知道她的个性,结果是另一码事,她只是想知道她想知道的。 被人抛弃,她有权知道真相。 所以,她带青霜去了一间包厢,听她的真相。 真相其实很简单,只是冲击力对于曾唯一而言,并不小。她十九岁生日过后,她才开始和林穆森正式开始,甜蜜不到两个星期。之所以这么短,是他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知道了一个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曾家早在半年前已经是一个空壳,负债极具增多,银行贷款也到期,曾父一直採用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拖延时间。曾家势力很厚,怎么亏空这么厉害?其实是受人怂恿,非法集资,事情败露,涉及刑事不说,钱也打了水漂,那钱就像是个无底洞,越来越大,永远没尽头。 第56页 那位怂恿者就是林穆森的父亲,想吞掉曾家旗下的电子公司,占为己有所用。林穆森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曾家无力回天。他父亲劝告他提早和曾唯一断了,有一天她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恨他,而且将是很恨,他无法承受的恨意。趁现在,两人的感情才刚开始,及早断了。 他知道他很爱曾唯一的,他无法去想像,失去曾唯一,看她憎恨他的样子。因为太喜欢,所以更加害怕失去。曾唯一早晚会恨他,离开他。所以,他选择与其将来要离开,不如不要曾经拥有。这样对他,对她都好,免得将来,一发不可收拾。他以最快的速度斩断情丝,经过家里介绍,娶了青霜。 这样的真相,这样惨不忍睹的真相!曾唯一听后,苦苦笑了一番。难怪他要娶她之时,不断的重复,后不后悔,后不后悔。青霜看在眼里,曾唯一现在的神态与她想像是一样的。 她接着说:“本来曾家维持不了多久,世事难料,你居然与纪齐宣订婚,我想,你家之所以能支撑,是纪家帮你们添补空洞吧。” 一解除婚约,她家就跨了,合情合理。爹地一生心血白费不说,晚年还要在牢狱里度过,与其如此,确实不如一了百了。 曾唯一不喜欢哭,在她的记忆里,她只哭过两次,家里破产被迫离开香港,还有听说爹地妈咪自杀。不是其他的事情不悲伤,而是其他的事情值不值得她去哭。 她这次没有哭,她觉得不值得。 青霜说:“他不爱我,和我结婚以后,总是做噩梦,梦里总会叫你的名字,然后哭着醒了。他是个男人,他很坚强,你说要怎样的不舍才让一个男人软了铁石的心肠?你知道你在他面前秀恩爱,他是怎样的心情吗?喝醉酒撞墙!他想把你从他脑子里撞掉。我是他老婆,是个看客,你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吗?” 青霜此时眼眶有些湿润,“一把刀插在我身体里,来回搅动,撕裂我的肉骨,狠狠的。” 曾唯一垂了眼帘,无话可说。 “他知道与其是男人和女人的背叛,总比家族恩怨来的浅一点。可这都是上一辈的事情,跟他无关。你知道他都痛苦吗?” 曾唯一沉默了很久,忽然正眼看着青霜,“谢谢你告诉我真相。” “林穆森过的并不好。”青霜抬头看向曾唯一,“他在你面前装的都是表象,他嗜酒吸菸,身体跨了。” “……” “我听说,他得了胃癌。” 曾唯一手指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想死的男人,生病是不想治疗的。” 原来青霜告诉她的真正目的是…… 曾唯一苦笑,“青霜,你比我更爱林穆森。” “但能救他的,只有你。”青霜手指上夹着那烟,燃到最后断了火星。 “能救他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我最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曾唯一起身,朝青霜回头看了一眼,离开包厢,关了门。 屋内一片寂静,青霜再次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她也嗜烟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祝小莹仔生日快乐~~~~ 继续码字中- - 插pter.51 那天的宴会,曾唯一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前辈问话,她总是闪神答不上来。这是很不礼貌的事,也是不给纪齐宣面子。曾唯一也知道,后面的情况她自我调节好了许多,说不上完全正常,但也不至于像开头一样走神走的多。 直到……直到见到久违的前辈,林穆森的父亲,林正奇,曾唯一再次失控。看他穿的衣光鲜亮,锦衣华服,眉宇笑的收放自如,可见他的生活多么如鱼得水,怡然惬意。 曾唯一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心都在颤抖,手也完全不受控制的哆嗦。 林正奇走来,见到曾唯一,表现出一种久违老朋友的态度,“一一,你又变漂亮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敷衍地笑了笑,“林叔叔又拿我开心。我可不会像以前那么回答哦。”她以前的招牌回答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除了漂亮点。 若是这次真这么说出来了,曾唯一觉得这话作呕。说这种话,是对于自己较亲近之人。她现在无法再把林正奇作为亲近之人。她家的破产已经形成,父母双亡,她没的选,但是她有权利去疏离迫害她家的侩子手。这个权利,她是有的吧也许林穆森真的了解她,知道她的脾气,时隔这么多年,这样的真相她还是无法接受。事到如今,曾唯一倒有些感谢林穆森当初的放弃,要不然她不会仅仅像今天这样神不守舍,她会失控,更甚至做出出格的事。 …… 曾唯一又在发呆,就连纪齐宣走至她的身后也不自知。纪齐宣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际,他搂的很自然,手臂弯的幅度不大,似乎就是随意一搭而已。 好像就是为了沟回曾唯一的注意力。可他未料,曾唯一魂丢的太远,倏然钩回来,反冲力也大,她抖的很厉害。纪齐宣忍不住蹙了蹙眉,对于曾唯一的反应,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曾唯一不敢看纪齐宣专注的眼眸,刻意的避开,握着杯子的手指也颤抖起来。纪齐宣是个何等细心的男人,他默默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到她那表露心悸的手指上。他不动声色,只是如平常一般,以一个老公的身份说:“要是不舒服,你先回去吧,该招唿的客人都招唿了,没事。” 曾唯一略有惶恐地看着纪齐宣,她咬咬牙,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知道的真相。如果她说了,那又能怎样?让纪齐宣帮她报仇,搞垮林正奇?她若是有这个想法那就太天真了。如果不告诉他,她又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愤怒,她无法自处,无法去做任何事,就好像她的人生被打了个结,若不及时打开,她便无路可走。 她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去阻拦这些,要不然,她将溺死于自己排山倒海的愤怒中。 她选择找林穆森谈一谈。她下了这个决心的同时也下了另一个决心,她想先瞒着纪齐宣。所以,她故意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佯装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她把酒杯放在餐桌上,朝纪齐宣勉强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代我向爹地说一声。” “好。” 曾唯一在纪齐宣的脸颊上亲吻后,便沉甸甸地离开宴席会场,纪齐宣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离开,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他该信任她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的心在绞痛,就如当初她离开他的家一样,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说到底,他还是不自信,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点也不自信。 更甚至说,他对她,没有把握。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她手上吗?而他继续扮演“布娃娃”的角色?她想玩就玩,想捨弃就轻易捨弃对吗? 纪齐宣深沉地举杯呷了口酒,清隽的脸上似乎一下子暗淡无光。他突然觉得好累,身心疲惫。 曾唯一拨打了林穆森的电话。她知道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拨打这个号码。她存了这么多年,只有勇气问两个问题,第一次,她问他,爱过她吗?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头接通了。她问他,“你在哪里?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我在房间里。” “我去找你。” 她知道他所指的房间是哪里的房间。此次纪齐宣设宴招待,因时间较晚,一整套下来的话,起码需要到午夜,所以他索性全面安排住所,给宾客住。 正好在富豪酒店一楼设宴,所以住所也就近原则安排在富豪酒店楼上。因为宴席还没正式开始,林穆森没下来纯属正常。不过她冒失去他房间找他,就不正常了。曾唯一也想到这点,所以她选择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过了几分钟走楼梯去了林穆森的楼层,敲开他的门。 她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却不知她这样多么刻意还有鬼鬼祟祟,全被监视器给拍个正着。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很正式的见面,竟相对无言。他们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林穆森不想继续僵持下去,无奈笑笑:“青霜把事情告诉你了,对吗?所以你才要见我?” “是。”曾唯一蓦然抬头看向他。 林穆森也大大方方回望着她,与她对视。他说:“她把该说的都说了,你找我还来做什么?” 曾唯一撇着嘴,冷冷笑了一番,“你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林穆森,你又是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并不是一个男人的作风。” 林穆森刚刚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正准备摸出打火机,却因曾唯一这么一句话僵硬不动。他很快调试自己,又重新连贯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打火,点燃,吸菸,吐纳……从他嘴里吐出一团青烟,让曾唯一看不出他的表情,烟的迷迷濛蒙,遮住了他。她只能屏住心悸,听到他大口的吐纳,还有随之而来的咳嗽。 第57页 曾唯一嘆了口气,“不要吸菸了,难不成你还想搞成肺癌吗?” 林穆森随即掐灭菸头,扔在纸篓里。他撇着嘴,很苦涩地一笑,“一一,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我的自私,讨厌我的懦弱?” “是啊,我现在都不明白,当初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曾唯一微微一笑,然而也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微笑深深刺痛了林穆森最后一根弦。他的眸子瞬间黯淡无光,低垂下来。 看看,真是经不起打击。曾唯一无奈了。别人都说她曾唯一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懂外面的风吹雨打。其实她觉得林穆森更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偶尔到外面晒晒太阳,遇见了暴风雨,就面临着生死打击。 她承认,她和林穆森都是被惯大的大小姐和大少爷,骨子里都是顾及自己不顾及他人。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才有着那么点吸引力?吸引归吸引,终究不适合。同样是自私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是最好的,就像两个极地在一起,无法成为四季如春的好环境。相反,当热带和极地在一起,也许就能有亚热带。这就叫做互补相溶。 曾唯一明白这个道理有点迟,这是她这段时间与纪齐宣一起生活所领悟出来的。有时候她在懊恼为何以前就体会不出来,这样她就不会错过太多了。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何?错了就错了,除了知错能改,总不能期盼时光倒流吧?她看的开,可林穆森看不开,他一直深陷自己的“为何”之中,无法自拔。他希望时光能倒流,只因为他觉得心很痛很痛,沉湎于自己的疼痛之中,不敢向前看。 这一点,纪齐宣比他好太多了。 曾唯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第一次带着正经的表情,严肃的语气,对林穆森说:“去医院治病,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林穆森沧桑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为什么?” 曾唯一又笑了。这个男人怎么就不开窍?他说这话,无非是想套出她还在关心他,还爱他之类的话吗?她承认她在关心他,因为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因为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理由去残害自己的身体。人愚蠢一次是无知,愚蠢第二次是活该。 她曾经无知过,并不希望与她一样无知的人,再去活该。曾唯一没多大的耐心陪他劝他,“老实告诉你,你不要再对我们的事报任何希望,我和你只是过去式。我不会原谅你爹地,但我不会报復。我现在过的很幸福,不想因为这些意外把我的幸福关在门外。” 台湾苦情戏看太多了,报仇雪恨到头来是伤人伤己。就像她曾经拿纪齐宣当挡箭牌去打击林穆森。六年前的悲剧,她不希望重演,她对于现有的这份安宁日子倍加珍惜。 她承认,六年的日子她过的虽没心没肺,但并不好过。有过不好的日子,当然会对现有的好日子倍加珍惜。她说这话虽然伤人,但至少快刀斩乱麻,不拖拖拉拉。 台湾苦情戏教会她,感情这玩意儿不能拖拉,很伤人。她是女主角,她希望自己的故事是温暖的,所以她必须干脆利落,说明白。 林穆森听到曾唯一说的这话,俨然已经明白什么。他嘲讽地笑了起来,“你爱上了纪齐宣?” 曾唯一相当大方承认,“我想这是必然结果。他给了我,你无法给予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弃。” 只要她不离,他就不弃。他给了她最高权力的主动权,她还有什么理由离去? 而林穆森,就那么容易捨弃了…… 林穆森听完她的回答,笑了笑,“我知道了。”他再次想抽一支烟,可打火机不争气,怎么也点不起来,他越来越烦躁。曾唯一接过他手中的打火机,只是轻轻一按,火苗就出来了。那火舌在跳跃,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不断的燃烧林穆森的心脏。 他突然狠狠地攥住曾唯一的手臂,眼中擒满了不甘,“我没办法接受,你怎么可以爱上纪齐宣?你明明最爱我!一一,我娶你好不好?你嫁给我,好不好?你不是说你不会去恨了吗?既然我们之间的阻隔没有了,不要离开我。” 他在乞求她,也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他的挣扎里带着如此强大的绝望,不断侵蚀他的语气,可他还在用最微弱的哀求去期盼。 然而曾唯一的眼神是冷的,她甩开他的手,颇有些不耐烦,“林穆森,我真是鄙视你。” 她倏然起身准备离开,未料眼明手快地林穆森反手把她抓住,他用隐忍地目光死死盯着曾唯一看,他的额头在不断出汗,眉宇间也从平坦有了褶皱。他似乎在忍什么。 曾唯一还算细心,没有当即发怒,而是自上而下打量他,才发现他一只手在死死捂住肚子……曾唯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就他旁边坐下,着急地说:“你疯了?难受也不说?是胃吗?”她在着急,如此林穆森终于笑了,“你不生气了?一一,对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然后,毫无症状地晕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医院的白昼灯还是亮的发白。林正奇正着急的隔着玻璃看着加急病房的一举一动,神情很凝重。 曾唯一正贴着墙靠着,低垂着脑袋,披散的头髮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地面看,直到眼前横空多出一杯咖啡,她才幽幽地抬起头来。 纪齐宣自己手里也捧着一杯速溶咖啡,他只是朝她笑了笑。 他什么也没问。她不是因为头疼而离席回家,怎么会去林穆森那里?为什么要对他撒谎?两人做过什么,导致林穆森病情发作? 他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曾唯一接过咖啡,不敢正视纪齐宣,她心虚,她知道这次肯定是伤了他的心。 她双手捧着纸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偶尔抬头偷窥纪齐宣,却发现他深沉地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在喝咖啡。他心思游离在别处,她知道。 至于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她刚想开口,纪齐宣却先她一步,“时间不早了,你困不困?” 曾唯一摇头。 “你若是想留下,我叫护士给你安排一个床位。”他说着就举步离开。曾唯一刚想扯他,想说什么,他却似乎很怕她说话,急忙插话,“放心,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舒适的床位。” “我不需要。”曾唯一怕他又不给她机会,她立即吼了出来。 两人之间瞬间宁静起来。 纪齐宣忽然沉默,静静凝视着曾唯一,他说:“一一,让我想想吧。”他决然转身,无论曾唯一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头,只是驻足,丢给她一句话,“一一,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们之间还是好好想想吧。” 那样的背影,是落魄的。就像当初她哭喊着告诉他,她爱的是林穆森,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大概还有八千到一万字……然后就是番外了……熟悉竹子的人都知道,竹子的番外属于很囧很搞怪的那种幸福小番外……当然,纪齐宣虽然是个闷骚,但宇宙爆发以后,是个对内人骚的大明骚……额插pter.52 最近网上有一段视频火了一把。上面的女人,成为特大看点。这是一段出自一家高级酒店监控所得,画面女子头像清晰,行为诡异。为了掩人耳目,从自己房间出来步行上楼梯到底目的地。 网友一致认为此女是关心灵,无论从身材还是容貌上来说,是神似。加上她的小心谨慎,鬼鬼祟祟的行为,都像是明星的做派。 于是一堆的话题出现,关心灵再次傍大款?关心灵迎来第二春?神似名模关心灵出入酒店会情郎?这些话题在网上不胫而走不说,媒体也开始插足曝光在杂志周刊等实体读物上。 曾唯一是很偶然看到这份关于富豪酒店监视画面被曝光的杂志。这本杂志是店里的一女员工买来消遣之用,因为封面给曾唯一熟悉感,所以拿来看了看。当看到这篇报导上那一组组组图时,她只觉得自己开始天旋地转,脑袋瞬间晕了又晕,手指发凉,内心惊涛……总之,她纠结了。 她现在正好和纪齐宣在冷处理中。因为纪老头六六大寿,曾干这几天都是在纪老头那儿住。要不然,纪齐宣也夜不归宿,肯定会如个老妈子问长问短。 对于纪齐宣的冷战,曾唯一刚开始是有反抗的,她几乎动用了浑身解数,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奈何郎心如铁,不回头。自尊心强的曾唯一就是这样的人,她最多示弱一次,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可用红豆的话来说,她这根本就是不是示弱,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要挟!那种浑身解数,任谁都不愿意搭理她。她对纪齐宣说什么? 第58页 ——我想你了。(真矫情,真撒娇) ——纪齐宣,你再冷落我,我找男人去了,呜呜。(半威胁半哀求)——我不就是找旧情人聊聊而已吗?又没滚床单什么的,比你好吧?你还跟别的女人上床过呢!(女人通病,做错事,喜欢翻旧帐)——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看我们没法过了,离婚吧。(强硬、冷漠)哪有一个女人向男人是这样求和的?红豆觉得,要是她是纪齐宣,也不愿搭理她,继续冷处理。红豆给曾唯一分析了她的求和过程,以其结果必然性,曾唯一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如今可好,这一组监控录像曝光,她相信媒体的力量,一定会假以时日把真相爆出来,女主角不是关心灵而是将要被冠名为“偷汉子”曾唯一纪太太。而纪齐宣,将会被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被人耻笑。 好死不活,现在两人的关系又这么僵硬,她真的无法想像,她和纪齐宣还能走多远?即使两人关系再好,也会被外界的舆论磨灭掉。纪齐宣的地位不言而喻,要是他原谅她,愿意戴上这顶绿帽子,肯定会被人讥笑,作为一名公众人物,一个成功的男人形象,怎么能忍受别人的流言蜚语? 即使他承受了,她也不会好过。如此一想,曾唯一整颗心都在颤抖,她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害怕与不安。她几乎是用哆嗦的手指去按手机键盘,打给纪齐宣。 然而,接电话的是bartley。他开口就对曾唯一说:“太太,boss今晚去台湾谈生意,预计行程是七天。boss说这七天后会给你回话。”bartley直接把曾唯一准备全部要问的问题全部说清楚了,不给她一丝丝退路。她只能应着一声后挂断。 七天后,他给她答覆。可她怕这条消息维持不到七天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候,即便是纪齐宣想清楚了,原谅了她,可能也会被外界的压力打退堂鼓。如此这般,曾唯一开始烦躁地揪头髮,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曾几何时,她曾唯一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会害怕失去纪齐宣呢?她不是一向自信于纪齐宣,能拿得起放的下,对她而言,这个男人不足轻重吗? 下班以后,红豆留下来,陪曾唯一。红豆买了很多美味可口的甜点外带到店里来,热心地一个个打开,送到曾唯一面前,“唯一姐,常常,苏记老字号。” 曾唯一觉得乏味,摇摇头,并不想吃。红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直乐观向上的曾唯一头一次这么悲观起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在面对家庭破产,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她的唯一姐还能对生活乐观地去笑,可现在这事还没有挑明,她就杞人忧天悲观怜悯,还不吃她最爱的甜品?对于纪齐宣在她唯一姐心里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了,她真的很吃惊。 红豆安慰曾唯一,“唯一姐是怕真相曝光吗?” “哎。”曾唯一嘆了口气,语气略显难过,“我现在真想哭。” 红豆抿了抿嘴,想插上一句,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是了解她的唯一姐,她的唯一为人还是很有原则性,在外偷腥做不贞洁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件事,其实她的唯一姐已经在注意了,奈何一山比一山高,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反被误终身。 红豆抽出面巾纸,递给曾唯一,“唯一姐,想哭就哭吧,女人嘛流点泪,男人嘛流点血,都是很正常的。” 曾唯一话虽说想哭,毕竟是少哭之人,眼泪不是想掉就掉下来,可她现在的心情却很不好受,此情此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更贴切,欲哭无泪。 她深吸一口气,霍然站起来,似乎下了决心一样,“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这件事恶化下去。”她要以乐观的心情去迎接纪齐宣的回心转意。她要披上战衣,把前面阻挡她幸福的荆棘斩断。 说罢,曾唯一便要离开店铺。红豆及时跟上,可就在她关店铺的那个空挡时期,曾唯一已经消失不见了……曾唯一她能想到的不过是去找背黑锅的,那便是关心灵。只要关心灵及时的办一场发布会,承认监控里的女人是她,那么这些神通广大的娱乐记者将不会查下去,这件消息也将会深埋土里,不会再被挖取。 想的简单,做起来难。头个月因为一双鞋跟关心灵正面交锋过,还很不给面子把她气的炸毛,如今去求她帮忙,她显然不会买帐。用钱去诱惑?得了,情敌之间,钱是最贱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而且这件事危机到她和纪齐宣的感情,试问哪个关心灵不早就巴不得这样吗? 曾唯一越想越窝火,但是除了这招她是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去解决。如果顺其自然的话,她不敢赌,她怕她输不起。 曾唯一一咬牙,便故意化了一下妆,让自己尽量不像自己,更准确的说,不像监控录像里的自己。她把成熟的长捲髮烫成了烟花烫,很蓬松的那种,额头上戴上一颗粉红色的糙莓髮夹,又戴上黑框大眼镜,穿着长款衬衣,紧身铅笔裤配上帆布鞋,一副又宅又少女的青春美少女模样。虽然造型很雷人,但不得不说,美女终究是美女,好的架子和脸蛋,搭配什么也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动人。 曾唯一找人查了下关心灵的住所,知道她平时的作息时间。她算是很正常的作息时间了,晚上十点半收工回家的。曾唯一便蹲守在她楼下,等她。 那天晚上,夜空如洗,一颗星星也没有。弯月孤零零高挂在夜空中,显得那么寂寥。曾唯一很早就开始蹲守了,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总希望在这个时候能收到一条简讯。 每次纪齐宣出差办事,总会准时在十点或者十点半给她发条简讯。末尾,永远有一句让她温暖的话,晚安。可是今天,会例外吗? 今晚,关心灵回来的比较晚。将近十一点钟,她才回来。有些奇怪,她今晚回来是一个人单独回来,她的经纪人并没有随从护送。 当曾唯一以一副全新的面孔出现在关心灵面前时,关心灵显然有些错愕,她问:“你找我?” “方便进你家吗?抑或者我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我可以拒绝吗?” 曾唯一似乎早就料到了,挑挑眉毛,语气颇拽地说:“如果你想毁容的真相曝光的话,可以。”事实真相她倒是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件事,似乎可以镇压她。上次纪齐宣也是这么一句话,把关心灵弄的很弱势。 果然,关心灵立即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说:“上来吧。” …… 据说,这房子是纪齐宣送给关心灵的,房子很大,装潢也华丽,并不比别墅差。因为位置在中环,房价惊为天人的。不得不说,小气的曾唯一有些吃醋了,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太好。 关心灵似乎并不想招唿她,自己随意坐了下来,脱下外套,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虽然直接了点,但是曾唯一併不反对,也直接表明用意,“我希望你能开个发布会,承认监控视频里的女人是你。” 关心灵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凝重起来,而后又好像发神经一样,冷笑冷哼,“你们夫妻还真是一条心,全算计到我头上了。” 曾唯一愣了愣,纪齐宣……也找过关心灵?是今天吗? 关心灵忽然把头转向曾唯一,一脸不屑地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你哪点值得他爱?轮样貌是,我整过容,我不配,但比你漂亮的比比皆是。轮个性?你这样的女人,自私自利,有什么好?我就不明白,到这个地步了,纪齐宣那个笨男人,怎么还处处为你着想?” 显然,这已经触动了关心灵的愤怒点,她似乎要豁出去了,“是,我不干净,不下贱。我曾经做过鸡,被男人抛弃,好不容易挨过来,有了自己的事业,曾经抛弃过我的男人回头找我勒索我,被我派人狠狠的修理一顿,打成了残废。她老婆气疯了,来泼我硫酸。是,我攻于心计,我知道此事若曝光的话,我的底细将会被挖掘出来,我在娱乐圈也就走到头了。所以我故意挺身而出挡在纪齐宣的面前,反正这个女人泼的就是我,我挡在谁面前都一样,不过就是为了以此行动先引开媒体的注意力而已,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安顿后事。” 曾唯一听的瞠目结舌。关心灵以为她知道她的真相了,这样全盘托出,曾唯一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计策真是一石二鸟,一来可以隐瞒自己的曾经,二来可以让男人感动让群众感动。 “我做的最蠢的事不该挡在纪齐宣面前!我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感动,万万料不到他会去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倒好,拿这事为要挟让我去帮你,呵呵,光明磊落的纪齐宣,也有这么卑鄙的时候。” 她的气愤,曾唯一理解。她原本很犀利的目光一下子柔了许多,她说:“对不起,请帮个忙。你是单身,最多就是个噱头,一晃就过去了。可我不同,我结婚了,我和纪齐宣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我不想就这样跟他止步了,我想你明白,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感受是怎样的。” 第59页 她的示弱,让关心灵震惊了。从她认识曾唯一起,她就知道她是个飞扬跋扈的女人,一身的傲气和自尊,哪里像现在这副德行? 关心灵苦涩笑了笑,“把柄在你们手里,我哪能不从?” …… 离开关心灵的家,当曾唯一抬头看见毫无星星的夜空,不美,她却哭了。关心灵告诉她,纪齐宣找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论我怎么难过,她始终是我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谢谢大家支持,求花花,文文马上完结了,下一章就完结了,然后就是番外鸟~~~求花花,文文都快完结了,还忍心霸王吗?~~~~(>_<)~~~~插pter.53 视频风波,因为关心灵的发布会渐渐平息。因为视频没有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细细研究的蛛丝马迹,她解释这段视频是她和朱孝明约会时的一段监控而已,毕竟两人已经分手,不要拿此事再说事。 朱孝明那边一直沉默,似乎默认证实了这一点,这件事开始慢慢平息下来。因为没什么看点了,都挑明了。 曾唯一,她在等七天后的到来。 在这七天里,她努力去学习一顿烛光晚餐,完全是按照纪齐宣的口味去弄。和纪齐宣相处那么久,她发现,她仅仅只知道他不爱吃甜食,不能吃重辣。至于特别喜欢什么,她居然脑子一片空白。是她没有注意过他,更或者说从来就没有想过注意他。可是纪齐宣呢?她问过菲佣,菲佣告诉她,自她来到这个家,纪齐宣就给每日饮食列了个表,上面写着几百种食物,甜的辣的酸的咸的,那样参差不齐,凡是人一看了就会脑袋疼,可偏偏纪齐宣把这些七七八八的全记全了,还全写给菲佣,让她变换的做。他总是那么不动声色的去宠她,也不吭一声。若不是这次做烛光晚餐,她也许不知道要那年那月知道这个闷闷喜欢安静的男人对她的无微不至。 她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她第一次很努力地去学习烹饪,尽管做的不好,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放弃。切菜手指切破了,她也不叫了,含在嘴里继续。用曾干的话说,“妈咪,你这么努力练刀功,是不是想去谋杀剁尸?” “再吵把你小jj切了。” 曾干于是无比憋屈地灰熘熘滚回自己的房内。 …… 从纪齐宣离开的第一天晚上,曾唯一会在晚上十点或者十点半,给纪齐宣发条简讯,不多不少,只有两个字,是他曾经给她的两个字,她现在学会了。 晚安。wan an——我爱你,爱你。 纪齐宣会回给她,晚安。 她想,等纪齐宣回来了,她还要一家三口去迪士尼乐园玩,那个时候,她会搀着他的胳膊,用心与他走过美国小街,拍上一张真实无比的相亲相爱照片;她还要去出海,依旧是那艘游轮,但是她会陪他钓鱼,会陪他喝香槟,还有与他温存。她很喜欢纪齐宣的笑容,脸颊处的两个酒窝,不深不浅,却那么恬静。他的眼睛永远能看穿她,她想,她能看的出,她心里所想吗? 第七天,纪齐宣是晚上的飞机,预计凌晨左右到香港。本来纪齐宣可以选择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奈何郎心归切,没辙。作为寸步不离的秘书bartley则是哈欠连连,嘴上没什么不满,心里不知道骂纪齐宣多少遍了,这个重色轻友的boss,不就是七天没见面吗?用的着这么猴急吗? 纪齐宣刚出出口,就见曾唯一依靠着车,站在门口,对他傻笑。纪齐宣抿嘴微笑走过去。曾唯一本来想来个熊抱热吻的,可她手才刚刚撑开,被纪齐宣握的结结实实。 他把她的手捧着,低头细细看着,目光灼灼。曾唯一纳闷,他这是怎么了? 他把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外兜里,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又把手拿了出来,另一只手又抬起曾唯一的手。原来,他手上有一枚戒指,他正在为她戴戒指。 曾唯一好生吃了一惊,这才发现,纪齐宣的无名指上也已经戴上了与她手上一对的戒指,一样的款式,不同的大小,但足以证明,他们是一对。 他们结婚註册那么久,婚礼没有办,连婚戒也没有。如今,他补回了婚戒,就差一个婚礼。 bartley扁着嘴把目光往别处看,相当不满眼前这两位在他这位单身汉面前秀恩爱,这是造孽,这是酷刑。 “bartley,你和司机乘计程车回去。” 车就留着自驾回家,或者搞什么车震门?bartley又不满了,几乎是含泪瞄向司机,果不其然,司机的嘴比他还要扁,鼻孔放大,尤其是那泪光点点的眼眸,好不可怜啊! 迫于纪齐宣的雄威,在机场门口,有两位先生正在风中凌乱中……曾唯一坐在副驾驶位上,手不断的摩挲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她这一生只喜欢过一枚戒指,可是无缘戴上。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不释手地去喜欢一枚戒指。未料,如今的自己,竟然能看这枚戒指看的痴了,浑浊的心田似乎就此被过滤成洁净,往日的污垢消失不见。 纪齐宣的手忽然覆盖在她手背之上,那枚同样款式只是大小不同的戒指印入她的眼帘。这是属于她和他的……她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亲爱的,我准备了烛光晚餐在家,回家我们浪漫浪漫?” 纪齐宣用余光朝她微笑。可还不到一会儿,他们眼前一顿刺亮。两人几乎同时正眼看去,顿时呆若木鸡。在同一个车道,正前方却有一辆快速逆行行驶的车辆!时间完全来不及……“砰”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在那个夜晚分外哄鸣。 曾唯一觉得自己脑袋疼。她刚睁开眼睛,便有人飞扑到她身上,哭喊着,“妈咪,你终于醒了。” 曾唯一愣怔了一会儿,略有不明白地坐起来,看向周围。这是医院,而且似乎又是上次纪齐宣生病住的医院。她怎么会躺在医院,而且她头怎么那么疼?她稍一动胳膊,就感觉手臂有 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吃痛地咬牙切齿。 “一一,你手脱臼了,别乱动。”从门口走进来的是纪老头。他看起来略显狼狈,身上穿着睡衣,头髮蓬松。不过,貌似自己的儿子也差不多,同样穿着睡衣。 她最后的意识,貌似是2点左右接机,然后和纪齐宣开车回家,再然后一辆逆行行驶的车朝他们飞奔,纪齐宣借着最后一点时间及时拐弯,可最终来不及。 一想到这里,曾唯一立马意识到什么,倏然瞪大眼,惊恐害怕地问曾干:“曾干,你爹地呢?” 曾干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曾唯一立马跳下床,问略显沉重的纪老头,“纪齐宣他……他出什么事了,爹地,你告诉我?”她问的迫切,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还在手术室里。他伤的比你重很多很多。” 曾唯一当即懵了,几乎想立即跑过去,奈何这次事故,她旧伤復发,脚踝又韧带拉伤,走不了路。但她却强忍下来,想继续走。站在旁边的护士立即把轮椅推过来,囔囔,“要保养脚啊,要不然会落下后遗症的……你……”护士本想再唠叨什么,可看见曾唯一脸上满满的泪水,顿时给咽了回去,不动声色地任由曾唯一自行坐着轮椅前行。 她几乎是冲刺到达手术室门口,但见一位男子头上包着纱布,低头闷声不吭地坐在长椅上,他前面站着一位交警,手上端着记事本,正在记录什么。 “测试出你体内酒精浓度过高,酒后驾车,加上你主因造成交通事故,小子,你的驾照要扣押。”交警有板有眼地一字一道。 坐在长椅上的受伤男子也慡快,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递给交警。交警接过,让那男子签字,自个却把目光转向正朝他们怒视的曾唯一。交警走过去,上下打量曾唯一,“果然,你伤的轻。” “什么?”交警的话,让曾唯一感到一丝疑惑,难不成她该伤的重吗? “一般迎面有车相撞,司机都会出于本能把方向盘往右转,以减少对自己的冲力。但是事故现场,您先生的车是往左转,保护的是副驾驶位上的,也就是你。” 曾唯一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很想哭,很想哭,想扑到纪齐宣的怀里,放声大哭。 交警继续说:“很难想像,有驾驶车龄的人在遇到危险往右转这俨然是一种长久的习惯。可是您先生在那么危机时刻,几乎是瞬间的事儿,他居然毫不犹豫把车头左转,那几乎是一种本能,一种出于保护您的本能。可见,您先生很爱你,对你的爱已经出于本能了。” 曾唯一原本蓄满在自己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无声的哭泣。 在他们身后的一老一小,老的哭了,小的也是快哭了的表情。 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推车出来,脸色发白的纪齐宣静躺在上面,看起来那么虚弱。曾唯一忐忑地站起来,抓住主治医师的手臂忙问,“我老公有没有事?你告诉我。” 第60页 “他的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有脑震盪,再加上失血过多,可能要有一段时间才能醒来。脚骨折,锁骨、胸肋骨也断了,可能要留院勘察几个星期再定论。” 失血过多?脚骨折,锁骨肋骨都断了……曾唯一只感觉天塌下来,她软趴趴地跌坐地上,目空一切。 纪齐宣,她何德何能让你出于本能去保护她? 她要了两人室病房。也许是纪齐宣脑震盪太严重了,她等了两天,他都没有醒。她那只无名指戴婚戒的手脱臼了,抬不起来。可她每天早晨起来,总会用另一只手把她拖起来,把那只戴婚戒的手碰一下纪齐宣戴婚戒的手,她没力气握住,只能无力地触碰。 那天早上阳光明媚。她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俊脸,她与他的手相触,轻微。她说:“亲爱的,你醒来以后,我每天说一句,我爱你。” 他依旧毫无表情的静躺。曾唯一苦涩一笑,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下。 纪齐宣的手轻轻包住了她毫无力气的手,轻微的,不动声色的。但曾唯一却结实的感觉到了,她倏然睁开眼望去。 纪齐宣朝她微微一笑,淡而无力的笑容,不深不浅却恬静的酒窝。他努力地说着三个字:“我爱你。” 他那么努力,不过就是爱她,用本能去爱一个自己想爱的女人而已。他知道,宠和爱是不同的事,宠可以没有交流,而爱不行。他要学会说那三个字,即便他是那么含蓄的男人。 她第一次发现,相爱是那么一件幸福的事情。以前她以为世间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有理所当然的宠,结果她错了。爱意不是快餐,来之容易,食之随意。 还好,他的坚持,他的爱意,让她明白,深情,来之不易,挥之不去,怎能辜负这样好的人? 她含泪对纪齐宣说:“谢谢。” ——谢谢你,让我懂得,如果爱,请深爱。 (完) 作者有话要说:真他妈酸……写这一章,我掉一身鸡皮疙瘩……再也不写这种酸文了qaq~~~因为香港的驾驶位在右边的,大陆是左边,所以你们懂的……不要说我方向搞反了哈于是我下一个文决定先不写同样酸不拉几的《相见恨晚》决定先写《90后嫁豪门》,人家还是喜欢温馨搞笑的= =咩,此文还有两个温馨小番外,表删收藏熬,番外很好玩的,相信竹子~~~~o(>_<)o ~~新文决定是《90后嫁豪门》了,各种欢乐狗血各种猥琐各种脑残……想看的举爪子~~《相见恨晚》打算明年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