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倾听你》 第1页 [现代情感] 《全世界都想倾听你》作者:鱼村暮火【完结】(2019.01.01补全缺章) 【文案】 谁叫你当初肆无忌惮地睁着蛊媚的眼睛看着我,看进了我的心里,我才对你有意思。 一见钟情的不是我,是我的眼睛,即使你离开,我也要用计让你回来。 男主属于低调型大变态,看到女主第一面就喜欢上了,然后他,就採取行动了。 一见钟情vs循序渐进 —— 送上纯天然的小片段: 陈舒望和周霁许久未见,没想到这一次见面却是在渔船上,而且还是在夜晚。 周霁站在夹板上,默了会儿,说:“我们几天没见了?” 陈舒望抬头看他,不大确定的说:“半个月?” “不长?”他沉了沉声音说。 陈舒望愣心叫一声,他到底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这时候听他淡淡的说:“许久未见,不是应该先拥抱一下。” 敲黑板: 1.相爱相杀 2.男主偶尔会对女主犯病 3.循序渐进的爱和一见钟情 4.上了我的贼船,还不一起污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相爱相杀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舒望,周霁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娱乐圈套路最多 化妆室里灯光旖旎,气味氛香。 陈舒望坐在镜子上描眉画眼,镜子里映出她那张即便画着淡妆也较为出色的脸,细眉淡唇,长发松松地挽起,每一处都精緻完美。 抿唇轻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练习微笑时最美的一面,好像年幼时穿着新裙子转圈,自我怡乐和欣赏。 陈舒望身上的这股女神范还没维持多久,待她目光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立刻危坐起来,拿着眉笔的手也放了下来,一副慵懒且又温顺的模样。 进来的人叫禾姐是她的经纪人,比起毫无名气的她,禾姐在经纪人圈里早已名声大噪过,是个不折不扣的名人,从她手里出去的明星曾经都红透大江南北,从花旦到影后如今个个身价百倍。 作为资歷和天分都不足的自己,要是没有禾姐在一旁的提点和培养,她可能连参加这种典礼的机会也没有。 禾姐把咖啡放桌上,站着她后面说:“颁奖典礼快开始了先试试礼服,看看合不合身。” 以她现在的资歷是没有贊助的,关于礼服一类的高档玩意是根本买不起,就连这次颁奖典礼的服装都是借用别人,完事之后都是要还的。 陈舒望拿着眉笔又往自己眉眼处加了几笔,放下眉笔说:“禾姐,礼服我看了,觉得颜色太浅了怕驾驭不了。” 能不能驾驭的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归根究底,是她心里紧张。 禾姐手往她肩膀处拍了拍,给她打气:“我请造型师帮你看过不会差哪去,你就好好表现别对自己没自信,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才是开始而已。”说完有点不放心的说:“我去看看礼服,省的被人搞动作。” 禾姐混惯了娱乐这个圈子,深知里面诸多猫腻,有些明星看起是一尘不染的清纯玉女形象,其实心机是真的不小,潜规则之类算轻的,毕竟没碍着别人的路,更过分的是不折手段的欺负一些小明星,多少人进了这圈变了样。 陈舒望摇头笑了笑,根本没想这么深,主要是因为她现在人气小的可怜,别人连她的脸都不屑记住,谁吃饱撑着来对付她,不由地嘆息一声,禾姐你真是想多了啊…… 禾姐直接把礼服从公共柜子里拿出来,平铺在化妆间的沙发上,转身对她说:“我打听过,你这次应该能得个最佳女配角,也算是迈出演艺圈的第一步,不过你这颗资歷浅的冉冉之星比起一线女明星还嫩着点,所以等下上台话别太多,省的有人说闲话,但也别什么都不说,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陈舒望从镜子里看她,眨了眨眼睛:“说多了是错,说少了也是错,那我干脆闭嘴得了。” 这种高大上的典礼,她心里还真没什么底,怕踩到自己裙子,也怕说错话,更严重的是万一紧张同手同脚了怎么办。 禾姐一向要求高,听她说这种丧气的话便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手指在她脑门上用力一点:“就你这个没出息的性格,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吃香喝辣,给我争气点,自己把握适度别给我丢人。” 陈舒望也是故意开开玩笑,倒真没有这么消极,毕竟关系到自己的钱途,站起来对禾姐说:“好好好,我等下尽量发挥的好一点,抓紧这几年就带你吃香喝辣好不好?” 禾姐对她偶尔散漫偶尔又小女人切换的本事感到无奈,拍了拍她的背:“换礼服吧,时间差不多了。” 礼服是一件抹茶绿的露背水裙,上面镶了诸多透明水晶,她皮肤生来就白,骨架小,个子刚好,这种浅色的露背礼服是最适合的。 因为这件礼服,她还特地穿了透明的丁字裤,那滋味真是说不出的酸爽。 禾姐帮她拉上隐形拉链,把头髮从礼服中挽出来。 陈舒望换上礼服整个人的气质就不同了,娇而不媚,三分清雅七分靓丽,淡雅的抹茶绿让她的眼眸动人心魄,像个坠入凡间的精灵,嘴角微微一笑,梨窝煞是深。 第2页 禾姐忍不住开始感嘆:“你看看你,你这个姿色和身材要是在别人身上,保不定人家就能混出个一炮而红,可是在你身上就是暴遣天物,纯属浪费,浪费啊。” 陈舒望一连听了两个浪费,眼神幽怨的盯着她:“禾姐,都要上台了你能让我保留点信心吗?” 禾姐被她一提醒,也适当停止了这个话题,便找了另一个话题来激烈她。 “上次跟你搭过戏的陆轶你还记着不,人家就是有头脑,唰唰唰的靠着自己的八面玲珑就爬上去了,这不,现在gg拍不完身价蹭蹭涨,别忘了,你们可是一起出道的。” 陆轶她倒是记得,上次和他一起演了一部戏,她演女二,他演男二,导演为了增加收视率,那部戏,她连吻戏都贡献了。 所以,一说起陆轶,她就想起演吻戏时他用舌尖撩拨她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现在听禾姐这么蜜汁的语气,她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他也靠潜规则上位了,不过,男人也能被潜吗?” 禾姐:“……” —— 典礼剧场很大,台阶上均被铺了红毯,每个座位上都贴着名字,还放了一瓶纯净水。 陈舒望的位子被安排在第四排,这一排的位子基本上都是些新人,而一二三排都是些一线大明星,各各打扮的光彩亮丽,和后面的粉丝招手。 禾姐说的没错,今年的最红男艺人非陆轶莫属了,因为到场的就他粉丝最多,轶哥轶哥的叫个不停,现场的气氛全靠这些小粉丝了。 她旁边坐着的是孙晓菲,两个人平时是没交集的,但因为签的都是同一个公司,到了这里,还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孙晓菲低头在她耳边说:“你这礼服哪定做的,还挺衬你的。” 陈舒望把视线从台上移到她脸上,不由地挑了挑眉说:“租的。” 孙晓菲表情愕然,分外精彩,她实在没想到这种不光彩的事她直白的藏都不藏,俗话说的好,娱乐圈都是半说半藏,虽然新人的礼服大半都是租的,但说出来那味道可差多了。 陈舒望看着她顿住的脸,觉得人生都是套路,便补了一句:“那个,你就当做没听到吧。” 果然,八面玲珑都见鬼去吧。 孙晓菲呵呵的笑了几声,说了一句挺适合你的就把事情翻篇了。 台上已经开始颁奖,主持人一男一女,语气诙谐,把气氛把持的很好。 没有意外,最佳人气男演员提名是陆轶,他今个穿了黑色西装,头髮往后梳了,人气高了形象当然也由专业造型师改造过自然不会差,拿着奖盃,慢条斯理么说了一大串感人肺腑的话,引得底下的粉丝一直在尖叫。 陈舒望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场内空调打的太低还是别的,她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一个小时后,歌舞表演过后,大奖也都颁完了,剩下的都是些新人奖。 陈舒望没等多久,屏幕上就提名了她的名字,也给面子的翻滚了几张她的照片。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给她颁奖的竟然是陆轶,狗屎运。 她抬着裙子下台阶,高跟鞋难踩,她多提了个心眼,怕当场摔了那就好看了。 好不容易走了一半,心里突然一惊,等等!自己刚才是不是顺拐了 顺拐,顺拐了,还真顺拐了! 她慌慌张张想着,脚下的动作跟着慢了半拍,陈舒望努力深唿吸平復自己的情绪,余光却看到陆轶从台上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她看了一眼更是头大了。 陆轶影响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一下台,粉丝啊啊啊的叫声到达巅峰,到处是我爱你这种最直接的表达。 而陈舒望被陆轶扶上台,整个人有点不太好。 主持人高举着手及时控场,揶揄的喊着:“来来来,让我们给这对俊男美女来点掌声,我们的陆轶不愧是男神相当绅士阿。” 陈舒望望了眼陆轶,发现他嘴角含笑,很谦虚的弯了弯腰。 女人的直觉,她觉得陆轶这个人真没这么和煦,而且也和他演过戏,以前的他也没像现在这么平易近人。 在发呆之余,颁奖已经开始了。 陆轶挺拔笔直的走到她面前,在主持人的介绍转述下把最佳女配的奖颁给了她,陈舒望刚才还在yy于他,面对他神色便有点儿虚心了。 她一接过奖不得不打起精神了,因为接下来要说感谢词了。 刚才看的颁奖少说也有十几个,每个人基本说的都差不多,所以她早已经组织好了要说的话。 拉开嘴角莞尔一笑,声音清脆开口:“感谢粉丝,感谢观众,感谢团队,感谢这次盛典让我可以拿到这个奖,我非常的激动,也非常开心,以后我会继续努力,希望能把更好的作品带给大家,谢谢。” 态度诚恳,不急不躁,应该算过关了。 她刚准备下去,主持人的声音又响起,好像还不打算放过她。 说话的是女主持人,笑眯眯的看着俩人说道:“听说你们俩个人曾经还演过同一部戏,里面还有吻戏是吗?” 陈舒望本来垂头在听,脸上灿烂的笑容在听到吻戏两个字顿时收拢。 完!蛋!了! 谁敢这个时候跟陆轶沾上花边关系,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第3页 陆轶很快接道:“对,我们演的是民间的一对情侣,吻戏是剧情需要。” 他既然说了,那她只要矜持的微微一笑就可以,机灵的绝不多说话。 女主持人神秘的一笑:“那么,我想代表底下的粉丝问问舒望,轶哥的吻技如何?” 主持人话音刚落,全场沸腾,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舒望感觉唿吸开始不通畅了,这下事大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舒望犹豫了足有三秒,搞得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最后只能呵呵一笑缓解气氛:“那当然是极好的啦。” 她哪敢说不啊! 陆轶举起话筒,露出俊朗的笑:“谢谢。” 陈舒望:“……” 娱乐圈套路最多。 陈舒望不知道她是怎么下去的,心情几乎可以用愁云惨澹来形容,明天的娱乐八卦指不定会出现陈某某脸好大借着陆轶炒作或者陈某某真不害臊,这么尴尬的问题还能笑的这么欢这种话题。 这么一想,胸口闷得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拉,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喜欢的盆友可以点击收藏和评论,大大的鞠躬。 第2章 真花瓶假花瓶 参加完典礼回到家,陈舒望把自己重重的扔在床上,躺的跟条死鱼,一脸呆滞,处于放空状态。 趴了一会,调整好情绪去浴室放热水准备泡脚,穿了一天高跟鞋,脚后跟都快麻的没知觉了。 过了一会,禾姐来了电话。 陈舒望看了一眼,心虚的接起电话:“禾姐。” 禾姐心情不错,开口便说:“舒望,你明天的话题有了。” 她摸不准禾姐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苦笑:“……禾姐,你别取笑我了。” 有话题是好,可别是惊心动魄的话题,会出人命啊。 “你不用太担心,你和陆轶的吻戏是他还没火起来之前,媒体和粉丝不会拿你做文章,估计明天这个话题一上去,大家也就当个普通新闻看看,但对于你来讲是个好机会,这次你捡了大便宜。” 陈舒望一阵犯懵,被禾姐一提点,忽然顿悟。 这就是她们十八线女艺人的日常忧虑,一怕,怕没曝光率出不了名。二怕,因为炒作把自己炒煳了,三怕,怕被潜! 禾姐也不再打扰她,问了最后一件事:“你明天有没有事?” 陈舒望想了想:“白天去捐一下钱,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那好,明天晚上你跟我去参加一个聚会,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那个,禾姐……” 她还没把话说出去,禾姐那头自己把电话挂了。 又是聚会,头痛。 这可能就是杀出娱乐圈的必经之路,只有在这个圈内多露面,接下来的各种角色别人才能想到你。 在你还没火之前,是没有人会管你有没有实力,只要脸蛋好身材棒,嘴甜一点就有可能被相中,这样的入门其实算低了,竞争是有多大可想而知。 你想火就得跟着前辈的路走,但是想归想,做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 早上被闹铃吵醒,陈舒望在被子里滚了几圈,脑子放空十秒,折腾着起来。 上次被禾姐逼着参加过一个慈善活动,说是慈善其实也是半真半假,有的是真心关心慈善,也有的是来洗白自己,剩下的就是来凑个数。 她这个半路出家只能算给活动凑个数,但她看到那些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确实被真心实意的感染,所以这两年内陆陆续续在给偏远地区的孩子捐款,捐的也不多,她的钱还没有到随意能挥霍的资本。 从柜子里挑了套运动装,穿了双运动鞋,打算借着晨跑运动去邮局。 她刚在邮局填完名字,简加喜的电话就过来了。 她的语气好像刚从地狱里解放出来:“杀千刀的,我刚完结一本书,闭关了整整三个月真是累瘫我也。” 简加喜是她关系最好的朋友,职业是个作家,在一个人气很高的网站写文,出版了几本小说,混的还算不错。 至少看着是不错,也就是看着不错,写文经常日夜颠倒,因为几千字而会选择不吃不喝,形容走火入魔也不为过。 陈舒望嘆口气道:“我可没钱请你吃饭了。” 简加喜问:“你在干什么?” “做好事。” “你又在捐钱了?总共捐了多少了?” “加上这次差不多有两万两千多吧。” 简加喜突然在电话里笑起来,取笑道:“你确定你是在捐钱而不是在骂人?” 陈舒望呵了一声,这件事她是当正事:“我确定!” “行吧,你陈舒望大好人,我简加喜就是一俗人,让我捐款简直割我血肉。” “对了,你这次拿了什么奖?” 陈舒望走进早餐店买了杯豆浆,推门出去:“最佳女配奖。” “名气会高么?” “多多少少总有点用处。” 想要一步登天,除非有人捧你,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简加喜唿噜唿噜发出吃面的声音,哎哎哎了半天,啧了一声说:“真想你快点火,这样我就有一个巨星朋友了,出去脸上都倍儿光彩。” 第4页 陈舒望听了不禁说道:“那麻烦你这个大爷赶紧发大财来捧我,要不然我怎么当上巨星。” 不想成为巨星的明星,不是好明星。 简加喜在电话里咯咯的笑起来:“你好不要脸。” 陈舒望:“……” —— 晚上的聚会在某家会馆里,听说是包了顶级豪华厅,少算都能容纳几百号人,也不知道是谁气派这么大,算上酒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今晚,陈舒望穿了件白色的蕾丝衣裙,胸口微透,腰身纤细,露出光滑细腻的大腿,银色高跟鞋把腿修的又长又细,棕色的长髮从耳朵勾过,露出精緻的脸庞。 蕾丝配高跟,就像男人配烟,风情。 禾姐已经在门口等着,陈舒望走过去,禾姐挽住了她的手。 禾姐把她从上到下观赏了一遍,最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穿的性感,前凸后翘,保证能迷死一大帮男人。” 陈舒望并不想迷死男人,只想有个戏能演,这样才能离梦想更近一步。 但是到了这种地方,还是要时时刻刻在别人面前保持美丽和性感。 禾姐带过不少艺人,很多都是因为结婚退出了娱乐圈,陈舒望觉得自己论起实力真是差了一大截,想不通当初禾姐怎么会选了自己。 但是这两年和禾姐相处下来,她是真学到了东西。 禾姐不紧不慢的给她提供情报:“这次来的人来头都不小,我刚才大致去看了一下,投资人都有好几个,几个大导演,制片人也都在,你待会多去敬敬酒,说点好话拍点马屁,让人把你这张脸记住了,我们今晚就这么一个目的。” 她既然今晚来参加这种聚会就已经妥协,但是每遇到这种事,她喜欢含蓄的在问一下:“待会我要是看到他们腿上的女人,我还跑过去献酒,这不是得罪人么?” 姜还是老的辣,禾姐见惯了大风大浪说:“没事,今晚场合特殊,谁放得开,谁就有黄金档的电视演,你要是聪明点,接下来你自己打算,底线在哪你就做到哪。” 野心大的,喜欢坐人腿上就坐上腿上,愿意在人怀里就在人怀里,没野心,只能敬酒说好话了。 陈舒望咬咬牙,狠心道:“好,今晚我豁出去了,我一定说好话甜死他们。” 简加喜好歹也是作家,和作家在一起总能薰陶学到东西,比如说甜话可能就是其中一种。 聚会的场面极其奢华,高档红酒,法式香菸,进口水果,就连里面逢场作戏的女人还有外国人,穿礼服没有贴乳贴,走起路来十分性感。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脚后跟还是软了一下,好在禾姐在后面推了一把。 陈舒望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想要临阵脱逃,背上的肉却被禾姐扭了两把:“稳住我的小姑奶奶!” 此时此刻,已经上了战场。 陈舒望回头憋屈的看了禾姐一样,转头,已是另一番迷人的表情,嘴角露出纤柔的笑,眼里耀眼生辉,白色的蕾丝衬得她皮肤像是平滑的牛乳,细腿踩着高跟鞋,走的也颇有风情。 女人很神奇,在台下也许会紧张的像小丑,但是一上台,所有的潜能都会被激发出来,耀眼的像夜间的萤火虫。 十厘米的银色细高跟穿梭在人群中,细腿之下,是一双双锃亮的皮鞋,没有半分犹豫,最终来到了人多的区域。 酒红色的沙发上已然坐满了人,导演,制片人,大咖,个个谈吐不凡,西装革履,人面兽心,呃不,风趣幽默。 坐在对面的邓导就是她第一部戏的导演,身高不高,四十一岁,人称邓嬷嬷,对演技有极高的要求,从不让演员用替身,所以,每部戏都很火。 凭藉她被禾姐多次薰陶,第一目标就是邓导了,希望借着上部戏的交情,能和他聊个几句。 在调整好标准笑容之后,拿起酒台上的两杯红酒走了过去,“邓导,好久不见。” 邓导算不上一个名副其实的君子,更准确的说,现在的男人多半都是伪君子,但是有一点,邓导的夫人背景很大,所以至少在女人方面,他不敢乱来。 邓导看到她马上露出笑容:“哎呀,是舒望啊,是许久不见了。” 她把红酒递给他,笑着打趣说:“邓导,我听说风云变票房和口碑今年一直稳居第一,上映几天排片量和上座率全线飘红,首日票房就突破一亿,实打实创造了玄幻剧的奇蹟,恭喜邓总正式打入电影市场,我敬你一杯。 说完,陈舒服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 邓导也是个传统男人,自然喜欢听一下好话,特别是他最沾沾自喜的领域中的成就。 他接过红酒,喝了两口,笑眯眯的说:“我下次还有个新电影要开拍,正好有一个女三的角色适合你,你可不要嫌弃啊。” 陈舒望轻轻推了推邓导的肩膀,动作很轻柔,一脸真诚般的荣幸:“哪敢儿,邓导您的戏让我演路人甲我也愿意啊。” 有时候聚会也是演戏的一部分,眉眼神情,嘴角笑容,甚至肢体动作,都是门有学问的戏。 今晚这么多人,邓导的刚说的话是怎么也赖不掉的,如果他真有新电影,总有个角色可以拿下来。 陈舒望笑嘻嘻地朝远处的禾姐比了个v的手势,心里的压力终于降了点。 第5页 聚会上也有不少脸熟的明星,因为里面禁止带手机,相机,任何传播工具,所以大家都很放心,行为举止也都放的很开,就像远处穿红裙的徐清,红裙是纱质的,几乎透视,红唇一笑,妖艷非凡。 她旁边坐着的是常瑞的老闆,俩个人眉开眼笑,身体贴的很紧,暗底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有穿蓝色露肩的名模潇晓,整个胸都快从薄薄的布料中掉出来,巴不得在场的男人都盯着她的胸看。 陈舒望看着潇晓的尺寸,举起手在空气中比了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想,模特的身材果然是属妖精的。 另一边,周霁被几个大导演敬了杯酒,喝酒的动作和表情都异常有风度,放下酒杯无意的转头,看到了一个画面。 就在陈舒望比动作时,周霁正端详着她,从她的脸,到她的胸,再到她笔直纤细的长腿,视线直接神态自在,眼底掠过心无杂念的情绪。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刚才惊人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又瞥了一眼,好看的眉眼微动,真是个有趣的……他停顿一下,轻轻吐出两个字。 花瓶? 第3章 奇妙的感觉 这次的聚会比想像的要简单,大家看上去都是一副我是真的来参加聚会的表情,没有上演各种上位戏,也没有为了角色放大尺度的画面,看样子今晚是股清流。 她重新去拿了杯红酒,四处找了下禾姐,发现她正在跟一个男性金牌经纪人说话,她识趣的没去打扰。 有人形容红酒的味道像男人的唇,开始尝着是苦的,多回味一下会发现它依旧是苦的。 她举起酒杯缓缓地把红酒倒入口中,低垂着眼,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 他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微侧着脸,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裤,头髮打理的很干净,宽厚的肩膀贴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腿翘着,一副清贵派。 手指上带着食指戒指,光泽明亮,风格独特。 陈舒望稍稍多瞄了几眼,不是因为他的脸,而是坐在他身边的人。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线女星赵文锦,久嘉传媒力捧对象,今年福布斯排行第四名,两部ip大剧上映,火得一塌煳涂。 陈舒望没想到会在这里赵文锦,她今年也视她为偶像,所以忍不住想去打招唿。 她还没走过去,赵文锦低头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接着起身离开。 结果是扑了个空。 陈舒望站着尴尬,转身干脆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进,喝的太快嘴角漏了几滴,她伸出舌尖轻轻舔掉。 红唇微张,舌尖轻挑,无心之举却是最风情。 周霁面前站了条白花花的大腿,肆无忌惮的透过她衣服上扎得不密的蕾丝,他轻松看见她穿着高跟紧绷出来的背嵴线,盈盈一握的腰上一条浅浅的白沟像朵羽毛,一个女人性不性感就看腿和这条沟,无疑,这个女人身材很好。 他缓缓抬头,她也碰巧转身,他脸上的表情被黑暗所藏了起来,眼底留下千丝万缕的探究。 又是刚才那只……花瓶? 他喜欢她这双腿,白的像羽毛,滑的像丝绸。 周霁微微皱了下眉,他看到了她伸出舌尖舔红酒的动作,这个满含深意的动作,可以说充满了极度的诱惑力。 他又发现了她不经意露出来的小动作。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了过来,他收起了眼底的情绪。 陈舒望感受到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发现这个男人近看的外表像漠河的极光,神秘难测,说不清的深浅浓淡,而他的眼神忽暗忽明,尤为深沉。 她盯了一会他的唇,淡淡的颜色,是个冷淡的人。 要不要打招唿?还是就这么走过? 陈舒望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前面突然一阵骚动,她的后背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穿着高跟没站稳,脚一拐,竟然扑坐在了这个男人腿上。 她今晚的裙子很短,这也是她一直选择站着的原因,此刻,她的手还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惊魂未定。 她调整心情的途中,她的腰上搭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指上的戒指滑过她光滑的背,她顿时感到一阵酥麻,黑漉漉的眼睛转头去看他,却发现这个男人眼里出奇的镇定,好像他的举动只是顺手一扶,而不是在吃豆腐。 她马上站起来,连忙说了声“抱歉”,赶紧离开! 周霁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手指捻了捻,他的触觉很敏感,她大腿的温热感觉至今还在,还有她看着他时惊惶无措的眼神,会让人激起无法想像的欲望。 而她刚才坐下来露出的白皙腿根,那种角度看过去,里面的线条,平滑,别致,是他这么久以来,看过最美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 —— 陈舒望不敢在那里逗留,刚才她的举动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饿狼扑食,浪荡的都坐进人怀里了,索性她反应快,撤的也快。 刚才她被推还真不是恶作剧,因为这事闹大了。 一个新来的小艺人以为这就是场普通的聚会,还以为导演是真心相中了她,高兴之余多陪了两杯酒,那个导演就趁机下手乱来了。 小艺人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立马站起来甩了巴掌过去,大骂:“色狼。” 第6页 那个导演也不是吃素的,当场也打了巴掌回去,直接把那个小艺人打倒在地,场面一下就乱了。 陈舒望想过去帮帮她,还没走几步,禾姐兴沖沖的走过来一把她拉走,语气不佳的告诫她:“这种热闹别凑,听到没!” 陈舒望忍不住说:“我就是想去扶她起来……” “她难道自己没腿不会起来,你去帮她就是和那个导演对立,活的不耐烦了,我以前教你万事不要瞎掺和你都记哪去了!” “我只要表现出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扶她起来,若那个导演问起,我就说以为是有人摔倒了,这样说,那个导演总不会还为难我。”陈舒望解释了两句自己的意图。 禾姐瞪了她两眼:“就是这样也不行,给我记牢了,我是为了你好,娱乐圈不是想帮就能帮的,除非你自个腰板硬了,翘的起他们了,要不然给我装哑巴。” 陈舒望听禾姐这么一说,只能把帮人的想法收进肚里,如果换了摔倒的人是她,她一定很想有个人能站出来帮她。 禾姐沉吟了会儿:“陪我去洗手间,今晚就这样吧。” 陈舒望心中暗嘆了一下,估计那个小艺人想要在这圈里混估计是不可能了,不免为她惋惜。 一朝失利,再无爬起来的机会。 迴廊里很安静,有一面金色的罗马镜,像是上帝眼睛中的片羽之光,与黯淡的灯光交叠相映,仿佛进入里面就能抵达迷雾丛林。 她抬头,突然屏住了唿吸,镜子里映出一张轮廓忽隐忽现的脸,男人挺括的身影缓缓穿入她的瞳仁,他的那双眼睛颜色颇深,深到骨子里,镜子中的光束一下变得晦暗交织。 镜子与她的距离很近,仿佛他与那个男人很近,而距离在越贴越近,仿佛他就已经到了她身后。 陈舒望内心踌躇了下,她已经认出刚才被她一屁股坐腿上的人是他,而且她坐了人家的腿还跑了…… 她转身,他与她刚好擦肩而过。 “那个……”在这个紧闭的空间,她这两个字格外明显。 陈舒望看着他停下脚步,脑子空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霁转头,眼睛不由飘向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五官稜角分明,颀长的身体的身体就站着她面前,压低声音道:“何事?” 音调缓慢,声音冷漠,平淡的眼神就在看陌生人。 陈舒望说了那两个字就后悔了,背贴着墙壁拧眉,脑子转了八千里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盯着她,敛了神情,轻笑说:“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叫男人。” 说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唿吸声。 陈舒望把自己的背贴离冰冷的墙壁,黑漆漆的瞳仁望着他,蹙眉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想解释刚才坐你腿上是个意外,而不是你现在话里的意思。” 他立着身子,对上她的眼睛,他眸色深沉如海,一不小心就会沉浮其中。 他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声音清而冷:“我话里什么意思?” 像个执行者,果断,决绝,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一时侷促,看了眼他的表情,说:“你知道的,今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周霁心里呵了一声,说起这种事,她倒懂行。 他偏过头说,淡淡的说了声“哦。” 陈舒望把话说了,表情从容许多,和和气气的说了声“打扰了。” 说完,起步离开。 周霁的目光从她纤细的背影转移到她刚才看的入迷的那面镜子,镜子中,他站着黑暗下,深如血色的唇抿着,眼神灼灼放远。 他的思想蓦地发生偏轨,透过镜子仿佛看到了她赤身裸体被关在里面,双手被禁锢,红酒从她雪白细腻的胸脯上滑下来,一直延伸到最深处,绽放开来。 她的身下铺满了玫瑰,玫瑰在生长,夜空开始沸腾,再也不是禁忌的颜色。 画面,靡乱到窒息。 他迅速闭上眼,画面停止。 第4章 送她回去 夜色渐浓,承载了黑暗与虚空。 夜总会外面停了许多昂贵的车,许多西装革履的保镖护送明星上车,车子纷纷使向漆黑的深夜。 赵文锦娴静优雅的站着朦胧光线下,身边站着两个高大威勐的保镖,等看到从里面缓缓走出来的男人,才笑着迎了上去。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康沛宣没有推开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压着声音道:“走的时候被拦着聊了几句。” 赵文锦轻声说:“你今晚去哪?”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平淡的没有温度:“你早点回去吧。” 赵文锦本来还想说什么,最终点点头没说,被保镖护送离开。 陈舒望被禾姐带着走了另一个通道,出门又看到了那个男人,衣衫整齐,身形高大,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肩宽腿长,英俊非凡。 陈舒望不由地问出声:“禾姐,你知道赵文锦旁边的男人是谁么?” 她对他并不是非常好奇,但因为赵文锦是她偶像,所以她还是八卦了一下。 作为艺人也是有偶像的。 禾姐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说:“他是久嘉的老闆周霁,影业界的大佬,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第7页 久嘉是g市最大的传媒公司,几乎一线艺人都在久嘉旗下,陆轶跟久嘉签约才一年就迅速窜红与他的脸有一部分关系,但久嘉的宣传和力捧是主要原因。 禾姐突然斜过眼看她:“别告诉我你今晚惹到他了?” 禾姐不愧是人精,她的一个八卦问题,她都能想到人际关系。 陈舒望挥了挥手:“没有,你知道赵文锦是我偶像,我单纯的问问。” 禾姐那双火眼金睛在她脸上不停地扫射,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于是略微放心:“赵文锦混久嘉的,他们俩私下肯定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公关都压着,你看狗仔队和营销号哪个敢议论,丢饭碗的。” “久嘉是上市公司,一枝独秀,你看看有哪个公司干的过它,还不是靠着大树背后好乘凉。” “还有,赵文锦今年也就二十八岁,既然她有能力傍上久嘉的老闆,但她这个人一定也不一般,你以为像周霁这种天天坐在几十层高楼每年几百亿进帐的人,会让别人轻易待在他身边么,一个人地位越高,身边的人就越不普通。” 陈舒望被禾姐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平时在网上主要也就看美食节目,混混宠物圈,用小号点点赞,若是提各大明星的事迹,赵文锦还真比平常人少一半,以前的黑歷史完全扒不出来,留下的那些也都是假的,这关键原因一定是有久嘉在背后支持,要不然明星再厉害,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这样比起来,她连菜鸟都不是。 人比人逼死人的节奏。 禾姐今晚也喝了不少,话反而少了:“好了,我还要去趟公司,你自己打车小心点,实在不行我叫认识的经纪人送你回去。” 倒是用不着这么麻烦。 陈舒望举起手机给她看,屏幕上是个叫车软体:“我叫了车。” 禾姐摸了摸她的脸:“好,到家给我回个信息,早点睡,别把脸折腾坏了。” 她抱了下禾姐,至少这两年,禾姐是最关心她的。 —— 陈舒望在冷风中等了二十分钟,叫的三辆车没一辆能过来,她给司机打了电话,提示忙音。 夜很静,空气微寒,冷飕飕的小风直钻体内,她后悔没有带外套。 她拢了拢肩膀,还是觉得去外面打车,在耗下去,连车也打不着了。 夜总会占地大,路两旁是花圃,栽种了许多错落有致的花,散发着幽香。里面是浓的泼墨的银针树,墨绿的像一片绿海。 今晚的路灯格外柔丽轻和,像罩上了朦胧的纱,橘色的灯光悠悠湛湛,撒了一地的慵懒。 陈舒望走了大半段路,脸蛋垮下来,停下来敲了敲腿,她今晚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个台,走个红毯绰绰有余,但要是走几百米的路,还是有点难度。 对着天空长嘆了一口气,做人还是别太实诚,要是早让禾姐帮忙,这会已经到家了。 一个隐蔽的转道里,周霁面色冷漠的坐在车里,目光凝视着她幽美温和的光影,双手交叠,望着她的背影良久。 为什么要等她,为什么跟踪她,他没想过,当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所幻想出来的罪恶画面时,就像一块沉重的黑布突然被拉开,他感受到自己的毫无章法的心跳,多年来,绝无仅有的一次。 他特地回去问了邓志民她的名字,不仅是想要了解她,更想知道亲眼见到镜子里那副画面时,是否真能让他疯狂。 但是看到她俏丽纤细的背影,他忍住了,要不然这会她已经被他拽上车了。 车里的空气夹杂了一丝寂冷,他盯着那包黑色的烟,最终没拆开。 慢慢靠近,其实才有趣。 陈舒望踩着高跟鞋,一个人欣赏这片花海,最终忍不住高歌一曲张信哲的我们,但她不是歌手,唱不出歌词里的味道。 后面的车光越来越亮,把她的身影照的橘黄拉长,陈舒望走到路边准备避开,可没想到车直接停在了她面前,她清晰的看到车屁股后面高调的天使b字。 车窗不疾不徐的拉下来,这时她才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久嘉的老闆,周霁。 她愣住,恍惚了一下。 周霁看了她一眼,开了口,声音低沉淡然:“上车。” 久嘉的老闆竟然在大晚上对她说上车,不不不,前几个小时,他们也谈论过,但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就是久嘉的老闆。 陈舒望捏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直到指甲刮到了皮肤,清醒一些。 禾姐的话言犹在耳,她决定不惹这头巨神,晃了晃头诚恳道:“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很快就到了。” 人要学会抱大腿,但也别是只大腿就抱。 她说完,长出了一口气,脚也悄无声息地挪了几步。 周霁没再说话,两个人之间只有他敲打方向盘轻微的声音。 他的地位一直是媒体界的至高,交际能力只要眨个眼就能猜到别人在想什么,所以看到她一副怕得罪人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还没火过,身上没有女明星的傲气,温顺的像只猫。 他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过会,声音平静的喊了她名字“陈舒望。”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清晰。 第8页 “哎?”她睁大眼睛看他,却没发现他话有什么不妥。 他的声音重了些许:“我劝你识相点,上来!” 陈舒望好像被他的话点醒,突然想到了,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没道理啊! 拂了人家大老闆的脸色也不好,陈舒望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的上车了。 陈舒望弯腰去系安全带,猝不及防,碰到了他的手。 他很快收回手,她也没想太多。 车子发动,不慢不快,沉稳安妥,是最令人舒适的速度,车厢内很安静,他不喜欢放歌。 车厢内只有他转方向盘发出的声音,陈舒望觉得自己心跳都慢下来,实在是太,安静了。 要是她现在告诉禾姐,她此刻就在周霁的车上,禾姐一定不会相信。 一路沉默,她连忘了说地址都没有发现。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英俊的侧脸没任何表情,一股清冷的气息随之散发出来,余光瞥到她的手放在腿上打圈圈,他的目光极淡的一扫而过。 她身上的小动作,还真多。 他望着她缄默的侧脸,那细白的脖颈就像天鹅,几缕长发垂下来,充满了温软的诱惑力。 他很想掐她的脖子,看看是什么感觉,是柔嫩还是温热! 这种被她激起的情绪,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他漫不经心道:“住哪?” 陈舒望转头望了他一眼,连忙说:“梨园小区。” 他的声音很沉:“梨园很近?” 陈舒望懂他的意思,转头像是刻意迴避这个问题。总不能让她说,为了不坐你车,随便撒的慌吧。 她手指不安分的玩着安全带,缓缓道:“其实也不算近……” 他哼了一声,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陈舒望,他在心里叫了遍她的名字。 今晚的夜色像是被泼了墨,格外的暗。 陈舒望计算着离家的路程,只要过了这座桥,她就可以这辆车上下来,回家泡个澡,窝进暖暖的被窝。 没有带标籤的聚会,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人微言轻。 周霁揣摩着食指上的戒指,声音在安静许久的空间显得疏离:“你是哪个娱乐公司的?” 语气简单的就好像问你早上吃了什么。 但在陈舒望心里就不是这么想了,他突然抛出来的问题让她整颗心都吊起来,以久嘉的实力,想要在背后毁掉她就如徒手捏蚂蚁一样轻松。 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遍今晚的种种,除了她不小心坐在他腿上不礼貌以外,其他好像也没有了。 她默了片刻,不明所以的抬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毫无波澜,是她多想了。 他捕捉到她那双清水似的眼睛,轻描淡写的问:“不敢说?” 她撇了下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开车的速度慢下来,手指上的戒指是个复杂的图案,把他的手修饰的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陈舒望看着那枚戒指,勐不丁的说了自己都没想到的话:“你要捧我?” 车速慢下来,已经到了梨园。 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了她一会说:“价值呢。” 是的,她没有价值。 陈舒望认认真真的说:“既然你不是要捧我,何必问我在哪个公司。” 她其实也不是一只天真无公害的小白兔。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动作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低笑了一声:“想我捧你,那就要看你肯付出到哪种程度!” 她直直的望着他,他的瞳孔很黑,锐利又很深,接着她就心虚了。 她想推开他的手,徒劳无功,喘了口气说:“我开玩笑的。” 周霁从来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也不爱听别人开玩笑,他不说话,车里的气氛顿时沉寂的可怕。 他放开她,从车里拿出一张黑色烫金的名片,长指夹着给她:“什么时候反悔了什么时候联繫我。” 陈舒望不敢拿,仿佛这不是一张名片而是一团火。 她把舌头捋直了说:“我想我并不需要。” 周霁闻言,摁皱了那张纸。 第5章 病态之惑 陈舒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脑子里乱糟糟,把头在枕头底下埋了一会,心还在怦怦直跳。 她彻底凌乱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让周霁捧她的这种话,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反射性的就问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陈舒望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想起他离开时那个捉摸不透的眼神,弄得她越发心神不宁。 她心里烦躁的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想起今天的娱乐新闻还没看,也不知道在网上被骂成什么样了。 最高热搜排行的明星果然是陆轶,她点进去一看,里面都是恭喜陆轶获奖的文章,还附了几张他上台领奖的照片,每一张都精心调整过距离,把面部表情和身高比例拍的很养眼,评论火爆,她点进去看了几页,评论已经被粉丝满屏的爱心刷爆了。 她退出这个话题往下翻,在新上的话题当中她的名字果真和陆轶排在一起,标题是这么写的,陈舒望暴陆轶吻技。 这个话题一上来,瞬间激起无数关注,话题接着陆轶的名气蹭蹭的往上升,才十分钟就升到了前十,评论也迅速增加了几千条。 第9页 陈舒望看到这个标题,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有个头条能不能来个正经的。 评论里的围观群众和粉丝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把俩个人接吻的剧情视频剪辑下来,五分钟的视频接吻画面就轮播了十五遍,简直丧!心!病!狂! 点开评论,没看到恶毒的话,更多的是一群贪恋男色的网名们。 好羡慕她,我也想被陆轶亲亲。 轶哥的唇形太美了 这部电视剧我很早就追了,当时就觉得男二和女二比主演好看多了,刚关注了他们。 路人一枚,那个颁奖视频我看了,俩个人简直配一人。 我轶哥真是太火了,这都能上热搜。 …… 陈舒望把含在嘴里的水咽下去,看了眼自己的主页,已经涨了十万的粉,而且是一夜之间…… 她发表的几条心情说说,上面本来就十几条的评论已经升至几百条,虽然是从隔壁过来串门,留了评论就走,但也不得不让她感嘆,这好事来的太快,也忒不真实了。 她真正见识到了炒话题带来的效应,还有,原来网民们半夜都是不睡觉的! 她这次能在话题榜上露脸是借了陆轶的名气,人情往来,她至少也要谢谢人家一声。 翻出陆轶的微信,这微信还是刚进剧组的时候加的,里面就几条记录,平时在剧组里都是当着面说话,聊天工具根本用不着,因为她戏份少,很早就杀青离组了,后来各忙各的,也没经常联繫。 这会,拿起手机给陆轶发了条信息:“苦尽甘来,恭喜轶哥。” 信息顷刻回过来:“谢谢湘妹。” 湘妹是那部电视剧里他唤她的名字…… —— 周霁回到家,体内莫名的烦躁,把西装扔在沙发上,扣开领带,闭眼靠在沙发上。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灯光冷漆漆,黑白家具肃穆严谨,偌大的地方空空荡荡。 墙壁上的壁画都是空框,里面的图纸都已被拿出,像一个个巨大的黑洞贴在墙上,诡异,可怖。 而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沉沉的陷在沙发里,与朦胧的光线融为一体。 一只黄色的大狗走过来窝在他脚边,毛绒绒的脑袋搁在他脚上,唿哧唿哧的喘气! 他睁开眼睛喊了声:“哈瑞。” 大狗机灵的抬起脑袋,黑眼珠看着他,汪的叫了一声。 周霁摸了摸哈瑞的头,低声说了一个“去”,哈瑞利索的爬起来,跑到墙上一跳而起,脚掌按到开关,整个客厅灯光明亮,一尘不染。 他起身,点了根烟,身形挺括的立在落地窗前,烟在燃烧,烟雾屡屡上升,他在深思。 哈瑞蹲坐在他旁边,整个客厅无比安静。 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他的影子,领带微搭在脖子上,黑髮有些凌乱,眼里浮浮沉沉,透着光。 他以为她会接受他的提议,但是没有,虽然那只是他的一个试探。 就一个晚上,他对她竟然起了空前绝后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烟给他带来的致命爽快感,而现在,这种疯狂的感觉被从烟转移到她身上,抽菸已经无法满足他。 事情的发展超乎他意料,连他也没想到,因为一个女人,他内心深处竟然会出现如此罪恶的想法,只深不浅。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暗了暗,那一幅幅空框的壁画好像在提醒他,幻想与现实,他揿灭了烟,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把壁画框全部拆下来,通通扔进了杂物房。 这里的东西都该换了。 —— 陈舒望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火了,被邀请去柏林参加电影节,她穿着金色的礼服走完了红毯,还和一众明星合了照,最意外的还被颁了金熊奖。 禾姐在旁边一直唠叨,今晚的金熊奖竟然颁给了你,狗屎运终于降你头上了。 天地良心,她也觉得不可思议,眨了眨眼举起金熊的奖盃想在看看,手上的金熊竟然变成了一只金狗,连姿势都和金熊一模一样。 靠,就算是仿的也太不走心了吧! 一激动,梦醒了。 陈舒望坐在床上,被梦里的金狗吓的够呛,揉了揉浑噩噩的脑袋,果然做梦都是虚的。 拉开窗帘,一室阳光。 床头手机在响,陈舒望看了眼,是禾姐的电话。 禾姐的声音明显带着激动,说话音量都提高了两倍:“十点有通告,赶紧来公司。” 通告来的这么快,她还真没想到。 边挑衣服边问:“禾姐,这次通告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平常艺人的通告都会提前半个月告知,为了就是不和其他工作冲撞有多余的时间安排,这次这么急,应该是哪位艺人有事她被顶上来了。 禾姐压低了声音说:“通告是临时安排的,我也是今早才得知,你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待会还要出发去外地,抓紧了,我在新瑞等你。” 一个半小时还真是没喘口气的时间了,陈舒望连忙道:“好,我马上过来。” 把电话挂了,把衣服拿出来,整理到行李箱。 通告就是钱,特别是对于她这种尚未火的小艺人,每次听到通告两个字,心就痒痒的。 虽然每次的通告要么是公益,要么是一些台里的小节目当个嘉宾,提高不了人气,但总也好过清闲在家。 第10页 禾姐也算对她尽了力,新瑞的发展空间并不大,而艺人少说也有几十个,这样一算,每个人能分配的通告就更少了,而且公司时运差,几个想捧的艺人都火不起来,名气一直在下跌。 她曾经也考虑过签新公司,但要想和新公司签约,年龄,人气,身材,经验一样都不能少,况且一进公司也算半个新人,一时之间还是被空置。 所以现在萤屏上那些实力与颜值兼备的明星,曾经也是经歷过酸甜苦辣才苦尽甘来,都不容易。 陈舒望赶到新瑞离十点刚好还差十分钟,连打车的零钱都顾不上拿,连忙拖着行李进公司。 前台的几个姑娘本来还抱团在看陆轶最新拍摄的杂志,看到她进来,连忙指引说:“舒望姐,禾姐在老闆办公室。” 陈舒望扫了一眼,陆轶登上了型男时尚的封面,精壮的上身啥也没穿,若在平时,她也会和她们这群年龄相仿的姑娘做一样的事,露出一样的反应,看个型男杂志能脸红半天,哪个明星出轨了去人家主页下面义愤填膺,此刻,还是个人利益比较重要。 前台的姑娘一副我们懂的表情:“舒望姐,杂志我们给你留着,下次你自己来找哈。” “好!” 老闆的办公室在最里面,透过玻璃能看到禾姐跟他俩个人在争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陈舒望走进去,里面的气氛还真有点不妙。 她先是礼貌的问候了一声老闆,又给禾姐提了个眼神。 禾姐眼睛淡然的眨了两下,让她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下一秒气氛如硝烟战场,禾姐不经提高了音量把她也提进去了:“何大老闆,要么捧舒望要么捧你那个三十多岁还不温不火的小表妹,但是提前把话跟你说了,舒望才二十四岁,还有大把的时间来打造,但是你那个表妹你算算看,你有几分把握能捧火她,即使火了她还能火几年。” 禾姐也是有资歷的老经纪人了,说实话干了这么久,其实不会缺钱,当经纪人就是为了做个新时代女性,能在江湖中有点人脉和地位。 这就和老闆的想法产生了分歧,新瑞还在上升期,若是只谈眼前的利益根本走不远,而公司想捧的艺人年龄不上不下,很难一举成名。禾姐想把她捧火,但是老闆对自己并不抱太大希望,就有了今天这幕。 如果老闆在继续一意孤行,肯定留不住禾姐,禾姐并不会一直做一个普通艺人的经纪人,没有了禾姐,她在新瑞想要发展就更难了,想到这里,自己的钱途更加渺茫。 陈舒望觉得这个办公室最尴尬的就是她了,老闆和禾姐因为她而对持,俩个人又互不相让,气氛僵的很厉害。 一瞬间她心头转了无数个念头,想起刚才禾姐的眼神,最终还是规矩安分的站着,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气氛缓和,何铭把文件合上,对禾姐的强调也不是无动于衷,说:“我考虑一下。” 话落,禾姐马上拉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第6章 撞上新通告 出了老闆办公室,陈舒望拉着禾姐的手连忙问:“禾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老闆怎么为了我吵起来了?” 禾姐倒是没想解释,反倒跟她说:“你先去找司机,别耽误时间。” 禾姐这副表情显然是不打算跟她说,陈舒望犹豫了三秒钟,点点头先出去。 司机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她上了车,后面坐了两个男助理,她朝他们打了声招唿,便坐着等禾姐。 也不知道这次工作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妆还没来的化,要是到了就要录节目可就来不及了。 她刚要拿出化妆盒准备化妆,禾姐已经开门出来,看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说:“来不及做造型了,等下你就全素颜吧。” 陈舒望没试过素颜录节目,微微一愣,忙问:“上镜会不会很难看。” “没事,反正是户外真人秀,越是素颜越真实,况且你年轻皮肤好,和化了妆也没区别。” 听禾姐这么一说她稍微放了点心,但又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未免还是有个疙瘩,口气放轻了说:“禾姐,这次的通告,是不是来的有点麻烦?” 平常通告不会这么急,也不会到了公司就看见禾姐和老闆为了自己发生口角争执,若是这都没什么事,那才真的有鬼。 禾姐嘆了口气:“你别多想,节目组有位艺人身体不舒服进了医院,录制节目下午就要开拍,所以通告就来的急了点,本来这个通告老闆嫌时间紧打算让他表妹去,我为你争取来了而已。” 陈舒望听了就有些不好意思:“谢了禾姐,你这么为我,我却这么不争气。” 禾姐这个人就是听不得肉麻的话,转头瞧了她一眼:“你还是想想怎么临时抱佛脚,这次真人秀有智商环节,我真怕你在节目上掉链子,暴露智商。” 陈舒望哭笑不得:“要是太尴尬估计也都切了,他们总得为他们收视率考虑,再说了,我智商也不低吧。” “不低?不低上次颁奖典礼上走路还顺拐,幸好镜头切到了陆轶身上,要不然在顺拐界你就火了。” “……” 第11页 “真人秀今天录制那组合都内定好了吧,我和谁一对?” “陆轶。” 陈舒望诧异,感动不已。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禾姐这次宁可冒着跟老闆大吵的的风险,也要帮她争这个通告,陆轶如今已今非昔比,他上的真人秀绝非是收视率低的,相反都是大牌类,能和陆轶一组,不仅播出的镜头会多一点,话题热议也会随其原因上升,等于说这次拍摄主要是陆轶,有陆轶就有收视率。 而这次真人秀刚好是两人一组,搭档真人秀,恐怕为了这个名额争破头脑都大有人在,毕竟来的这么突然,而这次新瑞能抢到这个通告想必也花了点功夫,本来老闆的意图是打算把他表妹捧火,没想到被禾姐横叉一脚,怪不得今早脸色这么难看! 她贴过去和禾姐黏在起来,咧嘴一笑:“禾姐,你真像我妈。” 禾姐嫌弃得不想正眼看她:“去,我这年纪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真人秀拍摄场地在临市的某个旅游度假区,地方偏远,车子弯弯绕绕开了三个小时,到点已经快要拍摄了。 度假区都搭起了绿篷,几个跟拍的摄影师也都在进行跟拍的准备,陈舒望很快被领去换衣服,见到了其他组的人,都是些小有名气的明星,只不过都没有陆轶有名而已! 换完衣服出去,这才看见陆轶从保姆车上下来,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和两个女助理,助理则帮他拿衣服拿水,低头轻声在跟他说待会拍摄的内容,陆轶也是好脾气的人,低头大步走着,偶尔点一下头。 想到待会是一个组也能碰到,她也不打算特地过去打招唿。 “还以为我的队友进医院只有我一个人录制,没想到节目组找人挺快呀。” 陆轶换上橘色队服走过来,发上抹了髮胶但不多,头髮蓬松有型,动作姿态很随意,两条长腿还在原地蹦哒了几下当作热身。 陈舒望喝了口矿泉水,眼睛眯着,像只小狐狸,说道:“娱乐圈现在谁不想蹭你的热度,动作当然要快了。” 陆轶微挑了下眉,似乎是笑了一下:“喝完了没,喝完过去了。” 真人秀里面的游戏都是经过集思广益筛选出来,听上去好玩但拍摄的时候绝没有电视里看着那般有趣,一般都是有恶趣的成分在里面,越曲折离奇越受到欢迎,所以节目组这次真的要在泥潭里虐人的节奏。 八个人四个队要在泥潭里捉泥鳅,三十分钟之内,哪一组谁捉的多,就能得到一个有力的条件,这个条件能在下一关发挥作用。 陈舒望望着这半泳池大的泥潭,倒也没多少烦恼,小时候捉泥鳅捉黄鳝的玩法多了去了,也没有下不去手的时候,再说了,这次是拍摄,还是要保持最佳状态。 但是她身边的这个队友什么水平她就不知道了,想着便转头看了陆轶一眼,发现他还穿着鞋根本没有想把鞋脱掉的念头,驻足立在泥潭上,揉了一下额头,一副头痛样的表情刚好被她发现。 陈舒望心里还想着待会他会不会有问题,果然…… 陈舒望蹙眉沉思了会儿,走过去对他说:“怎么样,能行么,马上要开始拍摄了,你这个心理准备别做的太长,要不然其他组的人肯定有意见。” 下一秒陆轶就把鞋腿了,不胜头疼的说:“我有点讨厌这种滑腻腻的东西。” 说完,还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陈舒望就站着他旁边,看他一幅好日子要到头的表情,没心没肺的幸灾乐祸了一下,但转眼黑着脸一想,待会还指不定是她倒霉。 “别想了我推你下去,这样你可能会好受一点。”她给他提了意见。 陆轶抬眼望住她,语气悠然:“那你动手吧。” 若是可以她真想笑出声来。 自从她把陆轶推下泥潭之后,他好像看开了,试着在泥潭里多走了几步,从他的眼神中渐渐感受到他在调节情绪,就好像拍戏的时候让自己快速进入拍戏状态。 她弯腰从泥里摸了摸,一条泥鳅刚好从她手背上游过,她去抓,太滑给熘了。 陆轶走过来,侧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待会靠你多抓一点,下次我请你吃饭。” 他不请客她为会卖命的录制好这次节目,不为他而为了她自己,这也算是种工作态度。 这世界多多少少的人对某类东西有洁癖或恐惧,也能理解,她还对香菜恐惧呢。 便说道:“算了吧,我可不想私底下被狗仔队拍。” 陆轶也没多说,淡淡说了两个字“随你。” 录制开始。 八个人在泥潭那真是一副下饺子的场面,而且还是八只黑饺子,说不出的恶趣。 她和陆轶的旁边一直有摄影师在跟拍,所以两个人的互动很重要,她还没想好互动什么,陆轶的脚就因陷在泥里摔了一跤,泥水溅了俩人一脸。 她捂着肚子实在忍不住不笑,背过去笑了一会,就看到他慢慢爬起来,手里抓了条泥鳅,头髮上全是泥,若无其事的把泥鳅放到网兜里。 她走过去,认真的说:“真厉害,摔了还能抓到。” 陆轶听罢,淡定地回答:“怕它被我踩死。” 行吧,给你向粉丝解释的机会。 “你牺牲太大了,其他人都没你这么拼。” 第12页 陆轶突然一怔,深奥的看了她一眼,唇边划出一道弧线:“谢谢夸奖。” 那语气像极了颁奖典礼上的那次,很让人想啐他一脸…… 除了陆轶第一条被他意外捉到,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四个组都没进展,在泥里,泥鳅的本事比他们大,抓的很吃力。 组队都是男女搭配,其他三个男明星见陆轶已经捉了一条,觉得自尊受挫,发愤图强一个劲的在泥里摸。 陆轶突然凑近她的耳朵说:“别急,越急越抓不到。” 陈舒望觉得痒,躲了一下,看了眼摄像头说:“换个地方吧,这里没有。” 陆轶继续道:“我扶着你。” 她点头:“谢谢。” 换了个地方果然有好运,她一摸,直接就抓了两根,张口对他说:“你看,我这两条比你那条玩意儿大多了。” 陆轶露出一副极为怪异的表情:“你当真?” 陈舒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别过脸匆匆解释说:“就是刚才你抓的那条太小了,待会比起来胜之不武。” 说完,又想哭又想笑,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本来还想陆轶能帮着多扯两句,结果他只是深看了她一眼:“行吧,我努力抓条更大的。” 陈舒望觉得他刚才的眼神有点奇怪啊,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7章 灰暗的想法 其实说说泥潭录制时间为半小时但为了幕后剪辑能有更多挑选的片段,时间都会延长,什么时候结束要靠总导演来决定,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综艺节目本来天是亮的过了一会天就黑了的缘故。 录制已经接近末尾,待在泥里一长,即使再有偶像包袱,也被泥给整没了。 经过第一轮的斩杀,她和陆轶以八条最高记录赢了比赛,当总导演宣布录制结束时,几个人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模样只能用惊悚来形容,即使再有偶像包袱的陆轶,这会也认栽了。 结束之后大家都有点筋疲力尽,明天还有两场录制,一场脑力赛,一场体力赛,要保存体力。 晚上休息在度假村附近的酒店,酒店以蓝色为主调,两面环水,有私人的露天平台,环境很是不错。 晚餐在酒店一楼的自助餐厅,装饰和西餐厅相似,只不过比西餐厅复杂的装饰在简洁一些,里面被清洁员打扫的一尘不染,明亮宽敞。 酒店的配置升级,迎来的都是些小年轻人,低头细语,感情温暖。 拍摄结束,时间是自由的,下午拍摄体力消耗太大,她今晚多吃了一点,但也控制了摄量,怕明天起来脸会浮肿。 想要上镜好看,就要一直控制体重,这是艺人最基本的忍耐了。 她多坐了一会,便听见外面传来几个少女激动不已的惊唿声,没过多久,陆轶带了两个助手进来觅食。 他换了正式装,上面一件条纹衬衫,下面一条黑色西裤,髮型也重新做了,俊美高大,走路带风,和前一个小时泥潭里的模样真是天壤之别。 他一来,果然引起了不小骚动,餐厅里的人都伸头看他,捂着嘴巴窃窃私语,里面不乏有陆轶的粉丝,激动拿手机拍照。 为了不引起轰动,陆轶在非拍摄场地依然保持他的沉默,不动声色,但也没有太刻意冷板,偶尔还是会笑一笑。 这种突如其来的笑容,反而把粉丝的心给撩起来。 偶像艺人就是用来满足粉丝的种种幻想,而久嘉塑造的人物形象通常都是很成功,他们知道大众粉丝最喜欢什么样言谈举止的艺人,也知道艺人与粉丝保持哪种关系最为合适。 除了实力与颜值,艺人的作风是最重要的,久嘉在娱乐公司要求是最严厉,条款中不允许旗下艺人在公共场合飈粗话,乱丢垃圾,对粉丝不友好,私自接活,只要其中触犯到一条,久嘉都会终止合同。 久嘉不要的艺人,没其他娱乐公司会再要,所以陆轶训练成这样不难想像,以前的他有点不劣方头,没现在这么谦谦有礼。 陆轶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他,眼神微妙了一下,低头和两个人助理说了几句话,端着盘子朝她走来。 陈舒望正在出神,显然没想到陆轶会过来,努力吞下嘴里的食物,自然低头,就当啥也没看见。 她用刀叉叉着盘中的圣女果,圣女果又小又圆乃至太滑弹了出去,陈舒望着急地“哎”了一声,差点用手去拦。 陆轶脚步骤然一停,连忙侧身躲开,那颗圣女果掉在地上,他挑了挑眉,幸好躲开了,要不然衣服白换了。 陆轶把盘子放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来,睨她一眼:“你有这么不欢迎我么?” 他抬头看她一眼,发现这两年内她也变了不少,容貌不再是以前小女生的稚嫩亭亭,现在五官长开更精緻,眉目细腻,眼睛水润有光,盈掬流转。 倒是性格倒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冒冒失失,肆意洒脱。 陈舒望听他这么一说,语调古怪道:“没有,手误。” 心里默默腹诽,这么多位置,他跟她拼一张桌算什么事,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不和你助理坐一块?” 到底是藏不住心思的人,一有些想法就全部表现在脸上。 陆轶的筷子在盘上敲了敲,轻咳了一声:“看来你还真的不欢迎我啊,不过我现在都坐下了,要是再回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不和。” 第13页 陈舒望勐然回过神,哪还敢让他回去,嗯了呀的一声:“你就坐着吧。” 陆轶微看向她,微抿了下唇,低头慢条斯理的吃东西。 他们旁边的位置已经被他的粉丝给占领,俩个人吃饭就真的暴露在人眼前,她头痛的揉了揉眼睛,勺子在沙拉上捣鼓来捣鼓去。 相比她的不适应,陆轶已经习惯了,吃态优雅,也不发出声音,低垂的眼睛极为淡漠。 他低头吃东西,她看到他头髮上的髮胶和亮片,找了个话题问:“你待会还有节目?”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幕后访谈。” “要录多久?” “半个小时吧。” 幕后访谈其实蛮轻松,主持人问几个问题,谈谈演艺的心得,就是口才要好,不能说要说的太精彩生动,但是感悟的良句还是有必要的。 艺人和老师一样,都走全能型发展的路。 陆轶突然话锋一转:“你呢,吃完就去睡觉?” 她听了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一时无言以对,晚上不睡觉还想干嘛? 只听见陆轶继续说:“度假村有温泉,有空的话可以去试试。” 陈舒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哦,你来过?” 陆轶斟酌了一会说:“一般外地通告我会让助理提前帮我做份攻略,所以比较清楚。” 艺人生活无趣,有所准备才有放空的机会,要不然高密度的通告,早抓狂了。 陈舒望倒是意外他现在变得这么细緻,连做事的风格都有条不素,提前都做好准备,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试金石。 陈舒望想着去泡个温泉也好,一边玩乐一边工作,想到这她弯起嘴角说:“好了,我吃饱了。” 陆轶看她听了自己的意见,微露出笑:“那明天见。” —— 陈舒望从餐厅出来,刚好碰到制作组的导演急匆匆的跑过,而前面的电梯处围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均都穿着黑色职业装,还有几个保镖严阵以待,空隙中她好像看见熟悉且陌生的背影,身材伟岸,背影修长,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来头绝对不小。 簇拥的人太多,又是这幅严峻的场面,这阵仗只有巨星能撑得起,她没八卦,走到酒店外去散步消食。 制作组的导演一听周总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事赶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差点就见不到了。 向骏奇曾经也是跟久嘉混过自然有情分在,而这次真人秀投资都是久嘉传媒,所以,大老闆过来,不得不来打个招唿。 周霁也给向骏奇几分薄面,身形顿住,等了他一会,说:“拍摄进展如何?” 向骏奇汇报工作:“第一天拍摄很顺利,明天还有两个节目开拍,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提前定好的嘉宾突然进了医院,没法拍摄,所以嘉宾人员有新的调配。” 他静默了会说:“选了谁?” 向骏奇道:“新瑞的人,叫陈舒望,挺秀气的姑娘。” 周霁脸部微凝,深重的喘了口气,重新听到这个名字,他心里那股灰暗的想法渐渐不受控制,有点不知为何。 他皱眉,眼里的暗潮汹涌静静平息下来,屈指摸着戒指,这种感觉只有对那个女人有,只有她能让他有一股全身燃烧的沸腾感,强烈到挥之不去! 他站着电梯前,侧脸坚毅,黑眸平静,不露声色的说:“这次真人秀是久嘉重点扶持节目,希望嚮导好好做,我期待开播效果。” 周霁在娱乐界手腕极硬,雷厉风行,所以,没一个人敢敷衍了事。 向骏奇马上点点头:“这是自然,我一定尽我所能,把这个节目圆满完成。” 敢在他面前保证的人他自然是相信,语气温了几分:“那就这样,嚮导随意。” 他走进电梯,扯开了领带,看着渐渐变动的数字,脑海了却想起了一张秀气的脸。 第8章 衣冠禽兽 夜凉星疏,微风轻扬,月光在地上打了圈浅淡的光。 陈舒望消食完回到酒店,酒店大堂放着歌曲乌兰巴托的夜,歌词安静,歌声沧桑,有不少人坐在酒店沙发上,手上拿着书和小横幅,一脸激动和兴奋的左顾右盼,一看就是姓陆家的小粉丝。 她搭电梯回房间途中,两架电梯同时到达,另一架里面的人动作比她快,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先出来,吻得热火朝天,女的长裙吊带滑下来,男的一直往她裙子里面摸,两个人跌跌撞撞吻到门口,开门再关门。 陈舒望刚迈出去的脚迅速收回来,差点就撞见不能撞见的事,等他们进了房间才从电梯里出来,祖国开放,什么时候这种事男欢女爱之事也搞得这么开放了…… 她回到房间放了首歌听,看着天上朦胧的月色,还是决定去泡温泉,犹豫着要不要在浴袍里面穿件衣服又因为不想把行李箱打乱打消了这个念头。 行径的路用鹅软石铺着,赤脚踩还能活血,两边种了许多植物,刚被浇灌过,显得颜色愈深。 这是个人工温泉,大小没温泉谷那么大,男女不共池,被一块巨大的岩石隔开,里面的水温滑清澈,热气蒸腾。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温泉池里人不多,接着陆陆续续又走了几个,两个池子完全空了。 第14页 泉雾缭绕,还有一股添加的香味,令人浑身发热,毛孔舒张。 陈舒望光脚往池沿边上走,沿边全是水,她走的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脚一滑,身子不可控制的往池子里坠去。 她惯性的闭上眼睛,等待掉入池中的酸爽来场狼狈的洗礼,手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牢牢握住,那人似乎用了全力没让她摔出去。 她单脚站着,身子悬在空中,转头想看看是谁,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池热气的缘故,她的脑子有点发晕,还有些唿吸不畅。 她的手微微挣扎却没他力气大,被他抓得紧紧,心一惊,如果说热气让她脑子发浑,那他此刻的动作让她大脑瞬间清明,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她的身子僵硬的发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霁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是个不好接近的主,陈舒望知道这种人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儿,也不会是故意耍着她玩,但此景比待此境,有些说不准了。 如果是帮忙早该拉她起来了,而不是就这么吊着她,一副看好戏的高贵模样。 关键的是,这里是女温泉池,他怎么进来的…… 陈舒望略有尴尬,却知道此刻力量的悬殊,声音便服软的轻了些:“你,能不能拉我起来?” 温泉池朦胧的月光下,周霁那对幽深的眼窝像是溺满的深泉,变得愈加深沉。 她的脸白净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双漂亮的眼睛快速眨动,像极了麋鹿四处逃窜的眼睛,长长的头髮只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起,露出白皙细滑的脖子,他没有读心术,也猜出她心里所想,心里明明很惊慌还装作镇定。 他微仰着下巴,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即使她的声音温柔的像只猫,他也无动于衷,将真正的情绪掩藏的很深。 眼前的画面太过旖旎,她嘴唇轻咬,水雾般的眼睛惊慌失措的盯着他,他的心像被猫爪子挠过,难以按耐。 他抬起另一只手,眼眸停留在她腰间的蝴蝶结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上蝴蝶结的一头,慢慢的开始往外拉…… 陈舒望急了,她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气急败坏道:“周霁,你干什么!” 他一动不动的目光和她纠缠在一起,结被他解了,心里有一个声音仿佛替他回答了——他想干她! 没有前奏,没有交流的那种方式。 但毕竟是一个冲动的想法,他并没有这么做,手指若有若无的磨挲她身上的布料,淡定而从容。 他的举动简直过分,陈舒望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身上的浴袍因为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松垮,但幸好浴袍够大,还不至于暴露。 等到他的手指摸到了她的腹部,传来一阵颤慄,她大惊之下忍不住发怒道:“周霁,你他妈放开我!”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她飙了粗口! 他眉眼露出锐利,嘴角轻轻勾了勾,下一秒放开了她的手。 陈舒望很快摔进了温泉池,溅起不小的水花,水有缓冲作用,不痛,但很丢脸。 这么一摔,她的浴袍半脱半穿,露出白皙的肌肤,水又很清澈,即使在水里也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居高临下,全被他看光了! 陈舒望瞪圆了眼看他,生气又抓狂,恨不得也把他按进水里,难听的话到嘴边,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他是周霁,一个娱乐圈谁也不敢惹的人。 她不想被封杀,只怪自己倒霉! 她本来心里有火,但温泉池的水刚好把那股火给浇灭了,她泡在池里仰头看他,咬牙切齿得说:“这里是女温泉池!” 周霁侧目看了她一眼,她的脑袋湿漉漉,脸上的白被水泡的通红,眼睛明亮耀眼,很耐看。 “所以呢?”他轻轻吐了三个字,眉眼间的慵懒之色更重了几分。 陈舒望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愤慨,所以你应该立刻,马上从这里出去,而不是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耍着人玩! 为此,她刻意加重的了语气说:“你难道不觉得你待在这里很不合适么?” 他闻言微挑了下眉,语调轻松:“不觉得。” 陈舒望以为,纵然他身份再大,道德方面难道还能不遵守?但是她想错了,他就是一另类,说话强硬,处事偏轨,思想还恶劣,即使气场震撼又如何,以为身份摆在哪里就能为所欲为了么,未免也太只手遮天了。 她心里有些烦躁,但又不能跟人扯破脸皮,最后只能搜肠刮肚的找理由,希望他能见好就收,哪来回哪去。 吐出一口气,语调平平像是妥协又像是没妥协的说道:“这里是女温泉池,随时会有人进来,你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被人看到好像不太好吧,还有,我名气再小也是个艺人,你这么做会让我很困扰。” 她的声音虽轻,但清晰明朗,句句发自肺腑。 周霁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看远处的风景,沉默,思考,过了一会,他就那样低着头,安静的看着她。 他脸上稍显冷意,即使听了她嘲意浓浓的话也并没有过多反应,反而语气平淡的说:“等你发育好了再来跟我讲道理。” 他故意来找她没错,故意想跟她说话没错,只因为她引起了他某些情绪罢了,但此刻她满是怨念的语气,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15页 微一停顿,也不再说下去。 陈舒望血气直冲脑门,她不是没见过脸皮硬的,就连她自己偶尔也能昧着良心拍导演马屁,但是没见过他这么耍无赖的。 她清丽的面容下,做了个见鬼的表情,心里骂了句:有病! 但是人就是虚势,最真实的反应通常只能藏在皮囊之下,心里轻轻的附和几句,就算发泄了。 她拢了拢浴袍,心里决定就算他再说什么,她也绝不反驳和插嘴,要不是他刚才动手动脚,她现在没准还能笑意绵绵的和他聊天。 人情世故,弯弯道道,她还是懂的。 她在水里走了几步,擦掉了脸上的水珠,准备上岸。 而就在此刻,他的目光停驻,单膝蹲下来,衬衫的衬衫一下紧绷,肌肉线条流畅,强劲,眼睛清晰而浓郁,充满着深思熟虑的凌厉。 陈舒望惊弓之鸟的马上把身体沉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心头一跳,不懂他为何这副举动,整个人豁然紧张。 只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有股沉酌意味,对他灼灼逼人的眼神,让人听不明白。 “想不想进久嘉?” 眼前的男人眼眸淡定,神情从容,说出的话并不带玩笑之意。 而那六个字,其蕴意之深。 陈舒望心头一震,情绪翻腾的厉害,有惊喜,也有难以想像,久嘉这个名字,和其他还是不一样的,多少人争破头脑想进去,多少人被终止合同事业一落千丈,对于任何一个在娱乐圈沉浮数载的人,这简直是一道通关口令,开个挂就人生巅峰了。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她差点就想答应,有了久嘉的立捧,即使不能一步登天也能风火一阵,那是她现在难以到达的高度。 在娱乐圈里,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红,能在几年后红,为了红要熬多久,但是如果有个人突然告诉你,你只要跟着他就能让你红,别人经歷的弯路你都不用走,别人扑过的浪你都不会遇到,有多少人会去拒绝? 进了久嘉意味着有更好的曝光率,只要出演一部好作品,演技和口碑节节高升,自己一步步也能红起来。 许多人缺的,就缺了一份万事开头的运气。 禾姐现在劳心劳力,不是真为了以后的吃香喝辣,只不过想让这份光荣的事业得到最后的圆满,而这个圆满取决于她陈舒望能否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无形之中这是种压迫,也是种动力。 陈舒望左右想着,如果问他条件是什么,而他回答的要是那种要求,她该怎么办。 挑战里面不仅有刺激还有惊险,乘风破浪只有有勇气的人才能享受。 “想好没有?”周霁站起来,对她的走神很是不满,语气也沉了下去。 陈舒望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毛毛躁躁的说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周霁笔直而立,整齐干净的衬衫一点褶皱都没有,清冷的月光在他脸上打了一圈,像是波澜不惊的深谭,黑沉沉的不见光亮。 他的表情淡漠如水,他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她离他太远,能够经常见面,既然她说可以提条件,那他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他蓦然说道:“欠着,下次我来要。” 简单的掌握了主控权。 陈舒望看了他一眼,咬咬牙重重的说:“好!”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以后就是这一个字,才有了后面乱七八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520节日快乐,么么哒。 第9章 脑袋有点蒙 她回答的太快了,快的甚至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太冲动了,谨守做人底线,结果就在今晚打破了原有的设定,但这确实有够痛快,什么都不用想,就算丢脸了也没关系。 周霁眼眸清明,似乎都尽在掌控,当她答应的时候,他的眼神深了深,透着洞悉一切的慵懒。 她沉在水里,浴袍遮不住那两条修长雪白的长腿,像是化开的牛奶,他想起有些东西必须跟她说清楚,勾了勾手,淡而静的说了两字:“过来。” 陈舒望抬眼看他,在这个圈子不是没见过长得帅的,而娱乐圈里的男明星有的都经过设计师和造型师包装,所以在各大萤屏上比普通人外表俊朗,身材完美,但眼前这个人,没有镁光灯的修饰,没有礼服的衬托,却比明星还出众,熨烫整齐的衬衫西裤,干净利落的黑色短髮,光是站着这么简单的举动,就能释放出强大的气场。 一个常年风采绝色的男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质,这种气质无法抵抗,更轻易揣摩不得。 她微微走近,往上看,是他那两条笔直的长腿,强劲有力,颇有男人味。 周霁望着她湿漉漉的头髮,眼眸片刻幽暗,蹲下来与她平视,不徐不疾地开口:“进久嘉之前别有想用身体上位的任何想法,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反而帮不到你。” 周围很安静,陈舒望好像能望到他眼底深处,急忙撇开了视线,她问了一个荒诞的问题:“为什么?” 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让她进久嘉,为什么他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会跟她说这些话,没有于情于理,也没有利益关系,他为了什么? 想罢,忍不住又偷偷看他,却不料,正好对上他的眼神,被他眼里的灼热晃了一下,一股不知名的寒颤直窜脑门。 第16页 周霁不可置否,用沉默来表态,仿佛身体里有一道浮轻的语调在说话,因为你是我的,每根头髮,每寸肌肤只有我才能碰。 他身体朝前跟着举起手,姿态优雅,面容俊意,衬衫上金色扣子澄亮,露出坚硬的手臂线条,与之同时身上的那分凌厉丝毫未减。 他是一个爱掌握主权的男人,甚至也懂得处理气氛。 陈舒望看着他举在空中的手,暂时放松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她摸不透他的想法,难道他想拉她起来? 她面带思考,手略颤动的伸过去,快要触及时,往后缩了缩,下一秒手便被他牢牢握住,他的手宽大修长,稳当的把她拉起来。 陈舒望撞进他怀里,腰身被他另一只手轻轻一抵顺势接住,骤然间,他冷冽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身,倒抽了一口凉气,与此同时又猝不及防的收到他淡然自若的目光,不自在的想要躲开。 他洞悉她的想法,禁锢住她的身体,手指肆无忌惮的抬高了她的下巴,脸微侧着低下头,觉得姿势不好决定重来。 而陈舒望却浑身一震,抗拒的往后退,不能留在这里了,她要赶紧走。 周霁看到她抗拒的神情,停下了动作,动手抚摸着她细滑的脖颈,上面有她的搏动,频率急切,似乎她有些怕他。 他不动声色的开始安抚她,把唇贴在她脖颈上,慢慢轻抚擦过,他喷薄而出的气息滚烫,异常灼人。 而陈舒望这边却是汗毛倒竖,瑟瑟发凉,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趁着他不注意用力的推开了他。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什么,脖子酥酥痒痒全是他刚才触碰带来的感觉,陌生的让她觉得可怕。 同样让她觉得可怕的还有周霁这个人,他就像一个黑色的漩涡,汹涌波动时,涌起的黑漩几乎能把人淹没,那是一股恐怖而窒息的感觉。 所以,她脑子一热,想也没想的就跑了。 周霁看着她离开,眼神微微一闪,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他没去拦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她黑色的长髮宛如瀑布,而下面是另一番光景,肌肤如雪,性感柔美,确也美丽。 他蹲下身,往温泉池里舀起水,安静沉默的洗了手。 陈舒望急匆匆的回到酒店,整颗心像在高空游荡一圈极速跳动,她的喉咙干干的,脑袋也有点蒙。 她从小没怕过什么东西,纵然人心隔肚皮也不觉得与人相处有多难,但是今晚她突然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可以隔着海,在某天不可预料的时候就能掀起凶浪让你遭殃。 走到浴室打开电灯,木然然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镜中的人脸颊微红,像只熟透了的苹果,头髮凌乱,一缕缕的散的到处都是,浴袍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恹恹□□掩卷沉思的模样。 浴室里的光很柔和,即使没化妆也能让人看起来精緻大方但无法掩饰镜中人的满面愁容。 陈舒望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很多时候宁愿当鸵鸟,做事也很容易一冷一热发挥失常,几经努力也不得要领。 比如今晚被人看见说出去又是多难听的话,她要是不傻愣愣的出去何至于和他碰见,小心点走路也不会给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也就完全没接下来的事了。 陈舒望的神经很敏感,感觉到了他言语上尖锐异常,而他的目光更像一道冰冷诡异的虎狼之眼,阴暗恐怖直窜身体的每一处。 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躲远远的,和一个阴沉的人有交集,会死的很惨的。 小说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 带着烦恼睡觉的结果就是睡不好,失眠多梦,精神萎顿。 当一个坚固的外人悄然无声地穿过你的梦境时,失眠就开始与你纠缠不清了。 陈舒望也不知道自己的梦境里会出现周霁这个人,他像是座固定不移的山,又像一匹无人驾驭的野马,在她梦里肆意妄为,横行霸道。 本来就睡得晚又做了腻味的梦,一早起来她的眼睛就像一颗发育很好的核桃,看起来是又肿又胖。 她穿着酒店的拖鞋走到浴室坐在马桶上,消极的抵抗着梦里的画面,样子看起来恍惚又可怜,浴室里很安静,陈舒望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默默坐在那里。 为什么会梦到他,不对,为什么会梦到他杀了她,有谁做梦是把自己给梦死的,梦里不是都开挂的么。 陈舒望对自己梦里的死还心有余悸,直到在马桶上坐了几分钟才如释重负。 是梦,假的。 天还没完全亮,拍摄场地上工作人员争分夺秒的在准备赛制工作,各种机器的调试操作,摆放顺序,还搬出了巨细无遗的道具,各种忙碌各种拼。 她到的最早,被工作人员请到一边休息处,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吃着酒店里的手包团,便看着陆轶从远处慢慢走过来。 陈舒望赶紧把嘴里的豪华饭糰咽下去,手上的东西放下连忙收拾起桌子,休息处才准备好了一个,这架势陆轶肯定过来这边坐,看到被她弄的乱糟糟的桌子指不定说翻脸就翻脸,这里所有人都当陆轶是香饽饽,她可不敢惹恼他。 她刚清理完桌子陆轶就坐了下来,穿了件灰色的运动套装,衣服帽也没摘下来,眼睛还眯着,显然还没睡醒。 他的助理拿了杯咖啡替他放桌上,跟着站在不远处玩手机。 第17页 陈舒望看着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突然很想尝一口,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眼陆轶发现他闭着眼睛安静的不声不响好像睡醒了,陈舒望回味了刚才饭糰的味道便忍不住想偷偷再吃点,哪知道还没吃到嘴里,就被人瞧见了。 “你在吃什么?” 陆轶突然醒了,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陈舒望在吃与不吃间犹豫,最终放下手说了声:“中式寿司。”又忍不住补充道:“加了笋干,榨菜,腐皮,牛肉,豆子,味道还挺好的。” 陆轶听她说完,懒洋洋的换了种姿势,开口说:“我尝尝。” 陈舒望当场愣住,看着陆轶又看着待着角落的饭糰,觉得他在开玩笑。 陆轶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瞄了她一眼,也不作解释,只是用眼神来替他回答。 陈舒望啼笑皆非,幸好她刚才吃的很小心,装在盒子里的寿司还是干净的,又因为来不及吃所以还剩着许多。 陆轶拿走饭糰,一会就低头玩手机,也不说话,气氛一度是静默,看的她有些无语。 见他如此,陈舒望准备戴耳机听歌,只见陆轶把助理叫过来,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没多少功夫助理又买了份咖啡过来,放在了她面前。 这个特意的举动让她受宠若惊,然后两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和谐的早饭。 第10章 想远离他 吃完早饭,其他的人姗姗来迟,因为都还不熟,大家都只是简略的聊了几句,便一起往片场中央走。 这一期的节目以陆轶为至关重要,看着导演笑开花的脸想也不用想是因为陆轶,他背后有久嘉,背景与实力雄厚,粉丝强大,背靠大树好乘凉,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往哪边靠。 而这个新录制的野外综艺久嘉又是最大赞助商,种种原因下,陆轶就成了一个谁都想抢的香饽饽。 录制在即,虽然靠的是临场发挥但常规的剧本还是每人都有,比如综艺开播开头都会有延伸片段,一般用来介绍和说些逗趣段子,好来达到综艺节目的娱乐性,增加观看者的乐趣。 并且综艺玩的就是花样,与众不同才是每个导演想要看到的。 昨天录制的泥潭捉泥鳅十分贴地气,又有恶搞成份在,一播很容易吸引人,又有陆轶做点睛之笔,效果不用想也会出奇好。 剧本昨天就发到每个人手上,所以今天要拍摄的内容大家都知道,综艺玩的就是一个拼字,所以一到录制时,大家都不自觉的放开。 —— 周霁原本今天就要离开,除了出差他身后还有一堆事要他处理,就因为昨天从向骏奇的嘴里听到她的名字便遏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就连昨晚上肆虐在整个房间里的孤寂都开始离远。 她是他所作所为的知情者,也是他内心秘密的参与者,交流是维繫,亲近是理所当然。 所以,他来看自己拥护下的知情者和参与者,是多么的正常。 他到的时候录制还在进行中,副导本是在监督摄像机的角度和跟拍,乍一看看到行事低调的周总还因为自己眼花好,仔细一看顿时吓的不清,转头赶紧跟导演报备一声,飞快走过去。 周霁不想处理无关紧要的人,副导一过去就被他赶了回去,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人群之后,目光静默的看着场中那个小小的人儿。 他对她有一种古怪的想法,几乎接近于占有欲,这种情感在他从那面镜中看到她从而发挥到了极致,非理性的只想把她占为己有。 她的笑,他看着她笑,竟然也觉得愉悦。 但是慢慢的,他收拢了笑。 本就是俩人搭档的节目,肢体接触必然是少不了,而且全身心投入更是不在意这点鸡毛蒜皮的小意外。 陆轶的手放在陈舒望的腰上,两个人脸对脸贴着气球,彼此靠的很近,只是双方都沉浸在输赢之中,丝毫没注意距离。 陈舒望脸色酡然万分紧张,气球不经压却要被夹在他们脸颊之间,用力担心爆了,不用力又怕被风吹走,她和陆轶的默契又不高,比起别人落了很大一截。 陆轶是个男人胜负欲自然比她大,找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毛病后便搂住了她的腰,使她完全能依靠于他的身体达到俩人肢体平衡。 刚开始的频频失误让陈舒望脖子有点不舒服,现在有免费的墙可以靠,又能加快进程,她当然是没意见。 但这种亲密在周霁眼里便是掠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面色阴郁下是惊人的安静。 生气的时候总是不在乎那一点理智,更何况是他,他摔了一台机器,机器掉在地上响声巨大,惊动了众人。 他看到她和他分开之后,才掉头走人。 现场中最紧张的是向骏奇,不知所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千思万想都想不到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陈舒望也吓到了,但不是被响声吓到,而且被周霁这个人,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声不吭的,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陆轶闲庭漫步般站着,他见陈舒望回头看他,稍稍不着痕迹的抬了抬下巴,说:“没我们的事。”便拉下拉链走到一边休息。 她无奈的看着他渐渐走远,到底不想跟上去。 她自然不会揽罪把问题归咎于自己,这事跟她完全没关系,该操心的也是摄制组。 第18页 圈里人都知道久嘉老闆性格极冷淡,哪个不是热情客套恭维他,但都被他疏离的态度憋了回去。 这事,向骏奇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他才觉得头疼。 这时副导给他出了点主意,从这里叫个女艺人给他送瓶水边探探口风,好歹有让周总不满意的也能早点知道。 向骏奇思来想去也没个更好主意,就也默认了这个办法,两个人看来看去,想法一致的看中了一个长得可行又听话的人,那就是陈舒望。 陈舒望哪会想到摄制组想了这么久的办法竟然是拿她当箭靶子,她的脸顿时垮下来。 周霁这个人她怕都怕死了,还过去探口风不是自寻死路么。 陈舒望不想当炮灰,也不想给自己揽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便有意无意的向他推脱道:“副导,我们团队里人才济济,这事我去做万一搞砸了对组里的损失不是更大,所以我建议组里还是找个七窍玲珑的人过去会比较好。” 副导笑眯眯的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笑言道:“唉,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只是给周总去递个水,顺便把周总哄好,简单的意思意思就行,这可是个好机会你该力争上游才是。” 副导都说的这么直白,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她现在是说什么都没用,要是拒绝了哪还有人情可交。 陈舒望苦笑着点头说:“那我过去试一下吧。” 副导笑意盎然:“对对对,试一试,保不定周总还对你另眼相看了。” 陈舒望勉强一笑,都是老油条,太老奸巨猾了。 她一路祈祷老天能开眼,一定要保佑他已经走了,那这样她就用不着碰到他。 她甜滋滋的做着白日梦在看到那抹坚硬的背影时所有的期盼都垮了。 他为什么没走? 在某些方面陈舒望接受现实的能力很缓慢,比如碰到最不想碰到的事里面还有最不想碰到的人,两种悲剧掺杂在一起连佛祖都普度不了。 若不是副导给她下死命令,这种事她一向有多远走多远。 虽然排斥但始终要面对,陈舒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朝他走去。 他孤身一人站在酒店外的人工湖上,背影如野兽般偏执强悍,微波粼粼的湖面显得空气湿冷,她惶恐的踌躇不前。 他肩膀微动像是要转身,吓得陈舒望赶紧发出声音,有那么一会空气异常的安静和平和。 她眼神略有躲避的走过去,暗暗的想说些什么,待要走到他身旁依旧想不出要说什么。 她脑袋发热了。 周霁自从她过来就看着她不说话,看的陈舒望后背发毛,她能感觉到在他阴冷的眼神下自己的精神都快疲惫了。 有那么一会后,他先出声:“你来干什么?” 陈舒望把手里的纯净水递给他,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套又直白的问:“要喝吗?” 周霁把水拿了,清晰的面孔照常的清冷,白灰的雾气笼着他的眉眼,分辨不出神情。 陈舒望看他水也拿了,心情也有一瞬的放松,口气也轻快许多:“导演让我送的,你喝吧,我先走了。” “我说让你走了吗?” 他的音量很低,但足够她听清。 “那你还要干什么?”她脱口而问。 周霁突然靠近她,和她面对面站着,“陆轶摸了你的腰?” 她堂皇的抬头看他:“什么?” 陈舒望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深邃的像片无人问津的深海,好像靠近的人就有跌落窒息的可能。 她疏离的想远离他。 周霁向下的视线停留在陈舒望的腰上,指尖带毒的擦过她的腰捏紧又放松。 “陆轶摸了你这里。”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缓缓向上移,直到和她对视。 陈舒望尴尬死了,愣是憋出了一句骂人的话:“你有病啊,我们只在录制节目而已。” 时间没有超过三秒,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上,手正从她的衣摆下探进,沿着细腻的皮肤滑动。 “所以我这么对你在你眼里也是而已吧,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发麻的触感,诡异的语气,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冒出再不跑就来不及的感觉。 陈舒望勐将他推了一把,后退几步,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他的手指凉凉的,把她腰上的皮肤摸的特别痒。 周霁神色未改,听她气愤的语气反而笑出声。 他捻了捻手指,性骚扰算什么,我还要与你做尽艷情之事,阴天看海,雨天□□,你又要如何控告我? 第11章 嘴皮上讨便宜 比起老奸巨猾心机深沉的周霁,陈舒望这只炸毛的小野猫自然斗不过他,她一脸气咻咻的瞪着他,眉毛怒气沖沖地挑着,如同野猫保护自己露出尖利的牙齿。 他突然的动手她压根没想到,简直就是防不胜防的被吃了豆腐! 流氓可以打跑,遇上变态就糟糕了。 陈舒望尽管心里再郁闷也只能放弃内心邪恶的小心思,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在他脸上写两个字,黑渣! 面前扑面而来的寒气仿佛掺杂细碎的刀锋,陈舒望有感知的抬头一看,发现是他正盯着自己,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19页 陈舒望还从没看过他用这种眼神,立即别扭到蹙眉,张牙舞爪的说道:“你看什么,你若是脑袋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保证会让你死的很惨。” 陈舒望说完紧张感顿时减半,见他还是目光灼灼的样子被看的很是尴尬,再也待不下去只想赶紧回片场。 她跨步想走,一道深浅不明的声音拦截住了。 “过几天我安排你过来。” 陈舒望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明白了,找到了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她颔首目光自信镇定:“真不好意思,我不想去了。” 她既然不能把他怎么样,总可以在自尊上狠狠□□他! 不见后面有声音,她转头向他看去。 男人逆着光,什么时候开始吞云吐雾的抽起烟,眯着眼睛看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陈舒望自然有些害怕这样的他,一时不知如何退进。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说了一句:“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骗我。” 陈舒望小退一步,发现了他莫名的善变。 周霁的心情说不上好,从她找来的时候他确实有一股特别的感觉,就好像一根烟很干净整齐的燃烧干净让他很舒服,再后来她露出自己的稜角露出真性情他也只是淡然的观察她,想了解她的一言一行,但是现在她真的不该用那种语气说出那句话。 高傲又不屑一顾的。 他吐出一口烟雾,徐徐靠近她,无视她眼里的防备。 “你以为我会没办法让你妥协,小姑娘,你太年轻了。” 他放在后背的手在空中慢慢练习她的轮廓,就好像亲手摸到她的脸正细细摩挲。 陈舒望沉默,眼中带着询问。 他还是忍不住用手轻按住了她的眼睛,食指滑动,低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会让你哭,让你痛,还会切断你的后路。” 陈舒望像被施了法术,定定的不敢动。 他们之间近在咫尺,似乎还能闻到他平缓的唿吸声。 她重重喘了口气,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 她皮肤下的血液肆意在涌动,那是种不甘被控制的喧嚣,澎湃的想要自我释放。 陈舒望思绪飘远,倍感无力。 切断后路——真是一招致命。 她无法想像身处在他层次上的人,想要推翻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轻而易举,可以让人没有立足之地。 她突然觉得赌这个很刺激,她很想赌一把,如果结果达不到她预期想的那样,那只能算她倒霉,她栽,她认。 陈舒望跟着笑了笑,默认他的手在她脸上胡作非为,开口说:“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这么厉害帮我花钱付毁约费不就行了,不多不多,其实也就几十来万而已,对于你这种有钱人这只是一笔小钱而已吧。” 她就不信,他真能拿出几十万来挖她,但是如果他真的很有诚意真这么做了,她又能怎么办。 陈舒望在心里打退堂鼓。 周霁掐断了那只还在燃烧的烟,无语的说:“你怎么这么便宜。” 陈舒望张了张嘴,话在喉咙口被她生生咽了下去,真的讨厌死这个人了,到底会不会说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她心情忧伤,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在嘲笑她,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失落感。 她瞪圆了眼睛站在原地,所有情绪都流露出来,完全一副跟全世界都有仇的模样。 周霁自然看出她眼里的憋屈,想来知道她是需要时间适应便不在恐吓她,强势到达目的之后需要的是温柔。 她太像个刺猬,把自己卷在一身刺里面,一遇到危险就捲起刺身扎人一手,他可不想一直跟她刺扎刺的耗着,既然他准备插手她的人生定然要掌控她的所有,如何掌控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漫无目的的想着。 陈舒望的气场是无论如何也镇压不住他的,更别说在嘴皮上得到便宜。 周霁突然牵起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涂着奶白色的指甲,手指儿纤细,手背也薄薄的,他的大掌宽厚热烈很很容易把她的手包裹。 陈舒望对环境有着天生的聪明和审识度的适应能力,所以面对他衣冠楚楚的禽兽举动,她选择放任他,大不了在背后多骂他几句。 但是人的手心本就薄弱,轻而易举的就能伤到,他用冰凉的手指摩挲时,她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周霁是个观察细微的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发红的耳朵,内心却很想揉一下。 他片刻后放下手说:“是向骏齐让你过来的?” “是副导。” “他跟你说了什么。” 陈舒望心不在焉的回答:“让我力争上游。” “那......”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撇开脸:“我又不是鱼,游不动。” 他挑起眼看她,说道:“年纪轻轻,打嘴炮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陈舒望搜肠挂肚也没能想出反击他的话,顿时觉得厌恹恹的很,想走的想法更深了。 和他说话整个人心绪绷紧很吃力。 她的双手放在后背交叠,手指打转着圈圈:“我得回去了,录制时间到了。” “录制真人秀可以,亲密的肢体接触我希望不要再有,你自己要明白,你现在和陆轶并不适合同框太多,很容易适得其反。” 第20页 周霁看着她精緻的脸蛋,脸盘白白净,微微翘起的鼻尖上是一对灵动的眼睛此刻正露出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心思。 他盯着她眼角处的一颗浅浅的黑痣,凝眸深处埋进了冽冽溪水。 耳边听见她阴阳怪气的声音:“陆轶现在是久嘉炙手可热的男艺人,你心疼他我当然知道了,我也不想和陆轶陷入媒体风波之中,所以下场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陈舒望想到这里整个人确实唬了一下,差点忘了和陆轶保持距离了,要是下次真人秀播出去她和陆轶这么亲密,不被舆论骂的狗血淋头,也会被粉丝给手撕了。 真是大意了。 他眯起眼睛,也不奢望她能理解,保持距离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懒得去解释。 至于陆轶,她想太多了。 “你回去吧。” “记住我的话就行。” 陈舒望边走边想,她这算是屈服了? —— 她回到片场,导演和几个摄制组的人正在高谈阔论,一点也没刚才隐隐的焦急,陈舒望笑的有些勉强的走过去,过程中只有陆轶抬头看了她一眼。 陈舒望早就知道这次让她不过是去当个炮灰,所以并没有太多复杂的心理,她走到副导面前,把事情对他笼统的说了一遍,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自然是该略过的略过,天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怒摔东西。 副导早已心知肚明的样子,其实早就料到她问不出东西来,倒是在态度对陈舒望和煦很多。 陈舒望没想过这件事能帮她什么,这两个导演本来就是圈内脾气暴躁出名,要因为一件事得到他们的关照那才是奇蹟出现。 就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拍摄进度被拖慢,等全部拍摄完天已经黑了,大伙都在收工,陈舒望接到禾姐的电话,禾姐在电话里告诉她,她和司机被困在路上,可能没法过来接她。 陈舒望倦怠无力浑身疲乏的很,本来还想在车上睡一觉的想法看来是不可能了,好在收工的地方不算太偏,她还能吃个夜宵再回酒店。 陈舒望挂完电话,看到后面有个小姑娘在等她,她一看人还挺熟悉,那位小姑娘看她接完电话马上走上来温声细雨的说:“陆哥问你要不要坐我们车回去?” 原来是陆轶的助理,早上见过一次,怪不得很眼熟。 陆轶的保姆车就停在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大奔,看起来气派很大,留了半道门,还能隐约看见已经换过装的陆轶,一个人歪在后座,帽子压得低低,正闭着眼睛休息。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简讯进来,拿出来一看是简加喜,大致意思就是明天过来找她逛街,俩个人好不容易能碰个面陈舒望也不想爽约,便没拒绝陆轶的好意。 陈舒望上车,陆轶眯眼看了她一眼,嘴角略微扬了扬,陈舒望尽量说的婉转客气:“我还有行李留在酒店。” 陆轶打了个响指让司机特意绕过去去拿。 陈舒望第一次觉得陆轶这个人有人情味的时候还是蛮帅的,至少比起周霁,陆轶还算正常人。 拿好行李已经夜深人静,俩个人拍摄了一天都很累,便各自靠在后座休息,陈舒望头一沾靠垫便睡着了,模煳间好像听到了陆轶的声音,嘱咐司机把音乐关了。 城市的马路纵横交织,一路的灯海像是被串着的珍珠琥珀,夜阑珊人静。 漫长的车程中只有沙沙行驶的车声。 到了g市已是凌晨两三点,路上空旷无人,车内也静悄悄,陈舒望又打了会瞌睡,车子才到她住的小区。 陈舒望自己去后备箱拿了行李,小声和陆轶道了谢,慢吞吞的拉着行李离开。 回到家陈舒望顾不上刷牙洗澡,简单的脱了内衣直接倒在床上,没过几分钟就和周公赴约了。 第12章 周霁这个人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四溢盈满的阳光铺了满室,瀰漫着蓬勃的朝气,陈舒望睁开眼睛就被满房间磅礴的光线耀的眼睛发酸,在被窝里适应了好一会才起来。 简单画了个妆,连睫毛都来不及夹,挑了件素色的吊带衣匆匆往约定的地方赶。 和简加喜约在十三街的一家港式料理店,到的时候过了吃饭点,里面的人不多,十分清净。 角落位置上,简加喜一副懒人躺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伸手看着自己做的指甲,一脸乐呵呵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陈舒望走过去伸手在她脑门摸了摸:“简加喜你在抽疯呢,老远就看到你身上那道无处安放的寂寞。” 简加喜一看是她笑的开怀又夸张:“哎哟这谁啊,今日不同往日了吧,都快亮瞎人的眼睛了。” 陈舒望受不了的给了她一个白眼:“你给我瞎了得了。” 简加喜一脸禽兽般嬉笑着:“瞎不得瞎不得,我可还要留着看鲜肉呢。” 陈舒望摆摆手:“你一个只知道混书圈的怎么也开始爱好这口了。” “什么叫爱好这口,说的也太色情了,我这是观摩人家颜值比你喜欢观摩人家肉体纯洁多了。” 陈舒望刚拿起杯子喝水,立马被简加喜的这句话气的呛出来。 她什么时候喜欢观摩人家肉体了?那怎么说也算是种欣赏吧。 “得,我说不过你,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段子手。” 第21页 简加喜是在文字里讨生活,精通很多隐喻的段子,陈舒望和她比斗嘴最后肯定惨败。 所以,她要是当真一定会气的□□疼,不对,是气的头疼。 简加喜看了一眼来帮忙点菜的服务员,小声跟她说:“你要是有机会帮我要张陆轶的签名,我阿姨家一小姑娘非吵着要,吵着哭着就想坐飞机来看陆轶,被我哥三顿两骂才消了念头,你说现在的小孩思想怎么成熟的这么快,我们那年代六岁懂什么。” 陈舒望小时也追过了星,不过那时候经济条件差,除了在电视上鲜少机会能看到喜爱的明星外,平时还是哪里有玩就跑哪里玩,根本没现在高效率的追星,现在明星的行程表都大方公布出来,见面的机会很容易。 陈舒望轻笑说:“现在网络信息传播的快,早就不是我们那时候,现在捧个手机什么东西看不到,连三岁的孩子都能拿着平板自己找游戏玩了,成熟的早也是很正常的事。” “签名的事我想想办法,这件事你要是早跟我说两天就好了,陆轶这人虽说现在挺厉害的,但是问他要个签名应该不是难事。” 简加喜任重道远的拍了拍她的手:“反正你有机会要就行了,小孩子不乖再打两顿就可以了。” 陈舒望啧了一声摇摇头:“我要是你侄女非气的揍打你一顿。” 简加喜二话没说,一副这我就管不着的模样,完了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 “不提小破孩的事了,你最近怎么样啊,娱乐圈不好混吧,看你一脸愁眉苦脸,又碰上什么事了。” 简加喜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心思却很细腻,可能写作的人就有这能力,每次陈舒望一有什么事,一定瞒不过她这双火眼金睛。 陈舒望夹了虾饺到碗里,挖出里面的虾仁嘆息说:“说来话长,反正就是两个字苦逼。” 简加喜放下筷子拖下巴问:“那就长话短说,我这个知心姐姐帮你分析分析。” 陈舒望沉默组织了下语言就把前两天禾姐和新瑞老闆的话向简加喜转述了一遍,完了简加喜听过就用她作家脑袋开始帮她思考起来。 “看样子禾姐对你是真不错,一心想把你捧起来,不过你那老闆也真是缺心眼,都说物尽其用把公司签来的人放着有什么好处,最后沦落到大家都跟着他没饭吃。”完了又添了一句:“不过,血缘这东西是没法说,自己人总是不一样点。” 陈舒望跟着点头:“所以设身处地也能理解,自己人和外人正常人都帮派分明。” 简加喜用筷子戳桌子:“但是这样没资源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名气,这女人成名的时间才几年,现实多残酷,过了这年纪这成功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这一辈子要是火不起来还不如一开始老老实实做个上班族,至少安稳,但是我觉得你头脑简单但是禾姐不简单,你要是跟着她也许还真能闯出片天。” 陈舒望也没在意头脑简单四个字,对她来说这些还是小事,最严重的大魔头还没解决呢。 “有件事我都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说了不好意思,不说浑身难受。” 简加喜扑上前去:“跟我你还不好意思什么,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但是我太清楚了,缺根筋又缺心眼,你要是觉得浑身难受那就事大了。” 陈舒望嘴角微抽,没好气的说:“你说就说,损我做什么,你哪算开导我你是想把我气死吧。” 本来想起周霁这个人心情就有点郁郁不乐,再被简加喜无情的撒盐,就更说不上来的心塞。 简加喜抱歉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职业病职业病,有口无心你就当我在放屁。” 陈舒望听她说放屁这两个字哪还忍得住,不想笑也被她这句话给逗乐。 之后,陈舒望就把她和周霁之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讲出来,说完,抬头就看到一脸惊恐状的简加喜。 “你说那人是久嘉传媒的周霁?” “是他。” 简加喜深吸一口气:“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发烧。” 陈舒望睨她一眼:“去你的。” 简加喜望着天花板唏嘘…… “我觉得周霁可能也许百分之五十就是要yy你,从在酒会的那一次可能就看上你了,要不然他这么费尽心机没道理,而且听你说起他的举动,我觉得他人格上应该很偏激,而且太过聪明的人思维方式和别人全然不同,有部分人内心深处就会有黑暗变态的一面,蛮可怕的。” 陈舒望听得后背发毛。 她本来就觉得他这人处事风格怪吓人的,而且执行于自己心里的那一套方式,三观差异普通人根本无法了解他。 她越想越悔不当初。 简加喜又在耳边道:“你能接受潜规则吗,不对话不该这么说,应该是你觉得你能成为一个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励志女人吗?” 陈舒望自觉迷茫的看着简加喜,却在她脸上看见了幸灾乐祸,没错,幸灾乐祸! 陈舒望心里叫苦:她不会成为一个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的励志女人,她只会成为一个生活艰苦被压榨血肉的苦逼女人。 “说真的,一开始你就该拒绝,你当时真是脑子进温泉水了,实在不行后来几次也不能放任事情复杂下去,直接了当的跟他说清楚,没准人家就没这个想法了。” 第22页 “能不说么。”陈舒望张了张嘴:“说了的结果就是他说会切断我的后路,我立马怂了好不好,我都不敢想像他会干出什么事。” 简加喜思考了一会又说:“也是,换我也怂,周霁这个人来头真挺大的吧,背景在网上也查不到,这样的人不是我们这种菜鸟能去招惹的,这真他妈的堪比乘风破浪的刺激。” 陈舒望吸着果汁,听着心情是更不好了。 简加喜看她灰心丧气的样子安慰道:“要不然你就试试,没准味道可行呢?” 陈舒望一口果汁喷了出来。 咳咳嗽嗽说:“什什么味道啊。” 简加喜一脸暧昧的眨眨眼:“硬体啊,除开这件事说出去不好听,他其他哪个条件不行,外面多的是跃跃欲试的人。” 陈舒望整个人燥热死了:“你杀了我吧,这件事我想都不敢想。” 周霁光穿着衣服站她面前,她都觉得待不下去,更别说让他脱了衣服,那她宁可晕过去。 “既然事已如此,你就抱着享受的心态吧,这样总比钻牛角尖好,成年人的世界食色性也很正常,乐在其中才是人生啊。” “你一个写书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想像是无限的嘛,各种都可以yy,所以你还是多看几本小说学习下经验吧。” 陈舒望摊手:“那还不如看片效率来的更快。” 简加喜急忙道:“看,我就说你是老司机。” 陈舒望被她堵的没话说。 但是听她这么一分析,陈舒望觉得自己有点矫情,yy真是大罪。 第13章 去久嘉签约 陈舒望这两天眼皮一直在跳,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甚至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心血来潮去网上查了运势,结果没有意外,运势相当差。 人的好运说来就来,背运也是一样,陈舒望本来不信这个,但是有次连续三天踩到狗屎买瓶水还能遇上过期的霉运她也经歷过的,所以这次跳眼皮,后头一定有倒霉的事。 简加喜曾把她祸不单行的三天定义为渡劫期,说是老天爷要改她造化,难不成老天爷闲着无聊还要再来一次? 在接到禾姐的电话她就知道事情躲不过,要不然禾姐是绝不会在休息日给她打电话。 陈舒望打车到公司,公司里除了前台的几个姑娘还坚守岗位,其他部门空荡荡,她加快步子离开公众视野。 禾姐的办公室紧闭着,对面就是老闆的办公室,这块区域一向安静,若没重要的事通常都是禾姐过去找她,她极少来这里。 所以禾姐这次要她过来找她,她心里面就有点心虚,她来的路上已经认真思考过,除了和周霁那件事,也不会有其他事了。 陈舒望站在门口敲了三下,然后才推门而入。 陈舒望从小是那种一做坏事就能一眼被人看出来的倒霉蛋,别的小朋友惹事还能舌头硬着狡辩几句,轮到她说话直接结巴,每次被大人打的第一个就是她。 所以有人平时说的那句“你在电视剧里肯定活不过第二集”的感受她是深有体会。 陈舒望走进办公室,深吸一口气说:“禾姐,你找我?” “你还知道叫我禾姐,我还以为你都没我当作你的经纪人!”禾姐抬起头板着一张面孔,表情极为严肃。 陈舒望不由想到了曾经初中时的政教处主任,学生犯了错也是这样训斥人。 陈舒望低头默然不语,但是又怕禾姐更生气,只好找先主动认错。 “禾姐,我错了。” 禾姐不动声色,随即问:“你知道错哪了吗?” 陈舒望很认真,坦然的承认了错误:“我不该自作主张意气用事。” 禾姐盯着她看了半响,才丢下一句话:“娱乐圈是泥沼,谁不是一脚陷在里面,你平时一向聪明,知道躲开里面鱼龙混杂的人,我也尽量帮你能避开避开,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不是跟你说过千万不要招惹这种人,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禾姐平常平和,很少有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陈舒望紧张的手心都是冷汗,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半天才回了一句“对不起。” “你在擅自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是否考虑过后果。” 禾姐脾气来的快降的也快,但语气还是不容置疑的严厉。 陈舒望暗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回事,突然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孤注一掷,后来……。” 就后悔了。 禾姐及时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好,孤注一掷,你要是真能这么想那你就比以前有出息。” 禾姐说的深奥,陈舒望有点弄不懂她的意思,不知道禾姐是在夸她还是拐着弯在骂她。 “你过来看看久嘉的律师送过来的解约书。” 陈舒望拿起那份文件,一字不漏的从头看到尾,这是一份新起草的文件,似乎还能闻到纸上的墨粉味。 “里面条例写明久嘉会替你赔偿违约费用,只要手续一过,你对新瑞就不再有法律责任。如果你同意了,我明天就把这份文件送到老闆里,剩下的事久嘉派来的律师都会帮你解决,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第23页 陈舒望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无法把事情剥茧抽丝想透彻,只想到了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 拉着禾姐问:“禾姐,如果久嘉签了我,你还会当我经纪人吗?” 禾姐拨了下头髮:“我还会继续当你经纪人,但是以后我们得更聪明一点。” 陈舒望立马扑上去,感动的抱着禾姐不说话。 禾姐没有她这么情绪泛滥,她能坐上这个位子,要考虑到的事比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要多的多。 禾姐和气的与陈舒望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你先坐到我对面去。” 陈舒望点头,走过去坐下。 “文件我明天等老闆一来就交给他,其他的事我尽量不让你参与,免得你搞坏心情,久嘉的老闆以后会是你顶头上司,他和新瑞的老闆身份完全不同,这点你千万要记明白,你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有空我再问你,现在我先跟你说最重要的事,人家目的不单纯,从前你向来能躲则躲,现在恐怕不行,你做好自我牺牲的准备了没。” 禾姐的话绕晕了她,陈舒望听着都傻了。 禾姐怕自己说的隐晦,更加直白的说:“男人女人之间最默契的事是什么,这点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就是性,这是非常正常的事,你要是觉得迈不出这一步我可以慢慢教你,孤注一掷这个成语你一定要明白,要有牺牲才有得取。” 陈舒望有点招架不住:“禾姐,被你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禾姐不紧不慢的说:“这有什么好怕的,男女那些事,说多了都是马赛克,你不想谁会知道,更何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进什么圈子成什么人,你得有足够的实力,你的原则和底线就会被人尊重了。” 听了禾姐的惊天之语,陈舒望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心里对禾姐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 解约的事情敲定,两天后陈舒望正式被签到了久嘉,虽然有禾姐陪着过去,她还是不可控制的有些怯场。 陈舒望待在狭小的卫生间,轻声和简加喜通电话,耐心的把今天的事讲给她听。 “我今天在久嘉碰到了陆轶,问他要了签名,下次见面了给你。” 简加喜听了一个劲的在电话对她狂亲热舞。 过了一会,简加喜免不住八卦:“话说陆轶在久嘉看到你有没有很意外。” 陈舒望想了想:“这倒没有,只是我问他要签名的时候他有点意外,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找他要签名。” “进了久嘉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做梦。”简加喜在电话里头试探的说。 陈舒望心里极快否定了,做梦也不会躲在这个狭小的厕所里面。 “我觉得现在作孽二字比较适合我。”陈舒望从马桶下站起来,推开门出去,不料碰到了一个人,匆忙的和简加喜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来的人是赵文锦,穿了件肤色长裙,体态修长,浑身上下散发着好闻的香水味。 今天来久嘉签约,陈舒望故意穿的十分低调,一件黑色短袖一条九分牛仔裤,脸上没化妆,整个人看起来清秀自然,但到底抵不过画着十分细腻妆容的赵文锦。 陈舒望走到洗漱台洗手,赵文锦就在一边补妆。 上次酒会本来想和赵文锦打招唿,结果阴差阳错一屁股坐在周霁的腿上,还被他吃了豆腐,根本是有苦说不出。 陈舒望透过镜子想去看一眼赵文锦,这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文锦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却都没躲开。 赵文锦盖上化妆盒,抿唇一笑:“你好,看你很眼熟就多看了两眼,不介意吧。” 陈舒望看到偶像本能红了脸,侷促的摇摇头:“不介意。” “你是久嘉刚签的艺人?我刚才再外面看到温禾了,是你经纪人吧。” 陈舒望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干手,继而点点头。 “哦,能有温禾做经纪人,你很运气。” 陈舒望也是打从心底佩服禾姐,而且禾姐还对她说了那么经典的话,以至于她听了以后久久不能忘怀。 “嗯,禾姐很有本事,我以前听过禾姐的事,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 “原来你知道,那祝你成功。”赵文锦说完,微笑的和陈舒望告别。 陈舒望看着赵文锦离开,心想:人家火不是没道理,人漂亮,家室好,心肠还不赖,今日一见,确实让人打心底喜欢。 陈舒望走到外面找到禾姐,禾姐却告诉她周霁想见她一面,人就在里面让她自己过去一趟。 她犹豫了一下也只能迎头而上。 第14章 我们,去做什么 陈舒望在久嘉办公的高层区域游荡了半天才找到禾姐告诉她的具体位置,因为要再次和周霁见面,她的心里如压了一块巨石,整个人异常紧张。 她站定在办公室门口几分钟,看到旁边的百叶窗试图想从百叶窗后面的玻璃往里边看,走过去睁大眼睛瞅了一眼,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不免有些失望。 她抵着头,挪动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又回到了门口。 办公室里,周霁坐在整洁明亮的办公桌上,身后是俯瞰城市的落地窗,外面阳光正好,男人低头翻着文件,澄澄如金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仿佛有一种异常温暖。 第24页 “汪” 安静的地方,响起一声奇异的叫声。 满身亮丽黄毛的哈瑞端坐在办公桌旁,水汪汪的圆眼睛盯着外面的人,叫一声吐着舌头转头看他。 周霁摸了把它的脑袋,往哈瑞指示的地方看去,正看到外面有个人拨开白色的百叶窗,巴掌大的小脸露出来,秋水一般有神的眼睛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望,神采奕奕,并没有做坏事畏缩或羞涩的样子。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讳莫如深,他似乎还看到了她的唇贴在玻璃上,呵出的淡淡雾气。 这仿佛是最致命的催情剂,她唿吸的频率和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慧黠澄净,让他爱不释手。 陈舒望敲响了门却迟迟不见里面的人说话,憋了口气推开门,眼前一暗突然一个庞大的物体朝她扑上来,陈舒望被吓的浑然一惊,急忙往后退,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马上一个温热的脑袋拱了上来,湿湿的鼻子一直在她脸上蹭阿蹭。 陈舒望目瞪狗呆,好好大的狗啊。 “起来哈瑞。” 只见黄灿灿的大狗唿哧唿哧的从她身上起来,迅速坐在地上,一会看看周霁一会看看陈舒望。 陈舒望一脸呆滞的八字式躺在地上,无语凝噎,周霁这个黑渣魔王竟然还养这么一条大狗,不是都说养狗的人充满爱心,同时也是最有人情味的吗? 可他根本就像养了头骑兽,杀气凛凛。 她摸了把被狗舔过的脸,感觉想法崩塌。 周霁走到她身边,只见她露出一副和哈瑞模样相似的傻逗表情,忍住笑:“地上这么舒服,还不准备起来?” 陈舒望从下往上撞到他的目光,勐地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撑着地爬起来。 被狗头拱的头髮乱糟糟,衣服上还有狗鼻子弄的几个湿印,那叫一身狼狈。 她看了他一眼,却从他眼里看出了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就是他丫的是故意的。 这条狗是他养的肯定听他的话,要是没有他的指令这条明明训练有素的狗怎么会二话不说就扑上来,还死巴巴的缠着她不放,敢情是有预谋! 真气人。 陈舒望摔的时候磕了下脑袋,现在还隐隐作痛,下意识抬手去摸了摸。 她的手被推开,一双温热的大手突然接替她按住了磕到的地方,轻柔的摸了几下。 陈舒望今天只穿了平底鞋,俩个人站在一块和他的身高相差了一大截,他的手按住了她的头,让她只好低头。 她的头靠着她的胸膛,俩个人之间只有一段似有似无的距离。 “刚才摔傻了?” 他说话声音离她耳朵很近,她还能感觉他灼热的气息。 你才摔傻了,陈舒望心想。 “就是给你点教训。”他继续慢慢说:“别以为刚才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动静我没看见。” 陈舒望听的一脸窘态,脚趾忍不住的在鞋垫上刮阿刮,想起自己刚才的蠢样,羞得腿软。 她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他,片刻后忽然无奈的笑了一下,手似挡非挡的放在额头上,慢声说:“我自己来好了。” 她一向不错的忍耐力禁不起在别人的揉捏下还能装疯卖傻,这比演戏难多了。 周霁把手从她头上放下改放在兜里,神色从容,目光平静的望着她,见她神色自然渐渐放下心来。 陈舒望心里只想赶紧换个话题,让他可以不用这么盯着她沉默,本来就有一股强大的气压,再不说话怪吓人的。 他欣长的身影挡下了她面前的阳光,随意穿的一件衬衫也没塞进去,显得整个人异常的慵懒颓废。 陈舒望虽然对他不报有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认,人家颜值好。 她刚才还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咖啡香和健康男人的气息,她本以为自己会不喜欢,哪知道并没有,反而觉得闻起来挺舒坦的。 陈舒望还沉浸在自己想法中时,周霁正在和她说话,见她一副神游太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一把拉住了她的头髮,往下,一扯。 陈舒望头皮一痛轻轻叫了出来,想也没想的盯着他皱眉说:“很痛。” 她的注意力都在隐隐作痛的头皮,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有软言软语。 周霁觉得自己中魔了,她瞪着眼睛用软绵的语气说话时,他心底莫名的难辨,就好像一股风吹进了他心里,深深浅浅不由自主。 “等下帮我一件事。”他知道她没听见他刚才说的,又再次说了一遍。 陈舒望听了立马在心里敲响警钟,几个想法片刻涌入脑海里,一是马屁能拍就拍,二是保护好自己,三是早点离开。 陈舒望想在他面前让自己开放一点,总不能还是刻意的逃避这让她反而更累,便有些贴近关系的问:“我们,去做什么?” 周霁很喜欢听她说我们这两个字,语气也跟着柔软了不少:“出去在说。” 陈舒望很想再问一句去哪儿?他却已经徐徐用力拉住了她的手,她有些微凉的手被他手上的温热包裹,温暖随之也往身体处流淌。 陈舒望特别不好意思,从他抓住她的手开始就很想把手收回来,挣扎了几下也没把手拽开。 她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眼睛却好像幽深的漩涡。 第25页 她心头一顿,弱弱的喊了声:“周总?” 周霁低声道:“你可以叫我arvin。” 什么arvin不arvin,就叫你大魔王好了。 陈舒望被他交握着双手拉着走到电梯处,他按了电梯,如往常的神色拉着她的手静静等在门口。 陈舒望脸颊热腾腾的,咬着嘴唇眼神到处看,心里很抗拒突如其来的亲密,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让他放手,但是又怕说出来导致气氛更尴尬。 电梯门一开,他迈步而进又把她拉了进来。 封闭的电梯很安静,连平时吱呀吱呀的声音都没有,一看就是高档物品。 电梯的高清屏幕上正在放外国的一部爱情伦理片,视频中男女之间索吻,抚摸,很暧昧很赤骨。 陈舒望看了一眼就燥的慌,只觉整片脖子根都潮热起来,额头上冒出细汗,心脏也开始快速跳动。 电梯快降到一楼时,陈舒望想到万一外面都是人,两个人还这么亲密的样子太惹人闲话,终是忍不住了,权衡之下说:“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等下被人看到不好。” 周霁朝她看过来:“你吻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他的表情像在开玩笑又好像在当真。 陈舒望愣住,实在不知做些什么。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来不及让陈舒望多想,她凑上去往他侧脸上轻轻碰了一下,焦急的说:“好了好了,快放开我。” 周霁突然扳住她的脸,嘆了口气说:“按的是地下一楼,犯什么蠢。” 他话刚说完电梯门也开了,陈舒望看到地下车库四个字像吃了苍蝇一样憋屈,愤愤难平的将他推了一把,自顾先从电梯里出来。 他走在她后面,她的背影简单素雅,宽宽松松的t恤下是无比纤细的腰,淡蓝色的九分裤显得腿笔直修长,长发用带着水钻的黑绳随意一扎,像一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清秀女学生。 两幅模样,一个惊鸿艷影,一个聘婷秀雅。 陈舒望坐在车里心里都快开始鄙视自己了,都说做人骨气最重要,而她现在就是一只还能发发脾气的猫,只敢伸爪子耀武扬威。 周霁在一旁安静的开车,陈舒望无事可做,对于她来说这是一段难熬的时光。 “等下办完事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陈舒望挤出笑来说:“我不饿,不吃行不行。” “那去吃中餐吧,隔江岸有一家中餐馆还不错,可以去尝试一下。” 陈舒望:“……” “吃完饭你还想去哪?”他话落就转过来看她,浑身透着深沉。 陈舒望想说回家,但是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只好把话憋回去,换了种方式说。 “你决定吧。” 周霁想了一会说:“那到了再告诉你。” 他明明用着商量的口吻,但陈舒望还是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支配慾。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结爱还蛮好看的,就是等更新有点心累 第15章 可我都喜欢怎么办 陈舒望在车上和简加喜通电话,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有周霁在的原因,陈舒望不想把电话挂了,索性和简加喜肆无旁人的聊起天。 陈舒望自然避开了有关于他的话题,但是还是免不了简加喜的好奇心,每次别的事还没说几句就又把话题往他身上带,让她都只能嗯阿啊呀各种模煳音带过。 聊到后来反射弧再长也知道这很容易让周霁知道她们在聊他,为了不引起他注意,和简加喜的通话是不能再继续了,要不然她保证煳里煳涂间就把周霁这个人给骂了。 而这边,在开车的周霁心里跟明镜似的,趁着红灯停车的功夫,勐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和谁在聊我?” 他的目光直视着她眼睛一会,又往后座拿了两瓶矿泉水,一瓶给她,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也不着急的等她的回话。 陈舒望拿着水轻轻咬了下牙,望着他喝水的动作不免多看了两眼,直到与他目光对视才尴尬的把目光收回来,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说:“没有,你听错了。” 陈舒望低头不禁皱了皱眉,果然,还是被他感觉到了。 车内很安静,俩个人都沉默的坐着,各自怀着心思。 陈舒望下决心抬头的那一刻,正好他发动车子,只听见他平缓清淡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等以后再在背后谈论别人的时候记住把手机音量关小,这样即使别人想听也听不到。” 他这样含蓄又带点直白的讲述,着实把陈舒望弄得很不好意思,怎么说也是她和简加喜在背后讲他小话,说什么也挺不道德的,现在又被他放到明面上讲出来,更是让她呛得没有话讲。 陈舒望坐在旁边仿佛又听到他喝水的声音,喉结滚动有种闷哑性感,即使不说话也无法将他这个人忽视。 最后,还是她沉不住的先开了口:“其实就谈了一点,正常聊天的那种谈法,我保证。” 周霁喉间一动,重新发动车子,似乎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陈舒望只看到他的肩型线条宽直,手臂修长有力,有着成功人士的那种矜贵范,要是脾气儿在好一点,谁能保证这种男的还能活的好好的,估计早被成千上百的女的榨干了吧。 第26页 想了一会又觉得榨干这词用的不入流,思来想去一时又找不出更好的词,费劲之际,都没察觉车子已经靠边停下。 “下车。”他扯掉了安全带,说的很简短。 陈舒望早就待不住了,一听到地方了马上从车上下来,张开手臂舒展了几下,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 随着心情松动,陈舒望才有机会看看周围的地方,他们站着的地方是一家格局简约的画廊,玻璃门内皆是抽象,古典各种风格独特的油画,看的人眼花缭乱。 陈舒望站在原地,看着这家如同博物馆庞大气派的店,心里唏嘘的问:“这里是画廊?” 周霁听罢,眼里奇蹟般的漾出一抹笑,挑眉说:“你见过哪里的画廊规模有这么大,oil painting collection hall——油画收藏馆,记住了。” 陈舒望睁大眼睛,说:“哦,学识不高还请见谅。” 周霁看了她一眼,只说:“走吧,陪我进去看看。” 陈舒望一进收藏馆就觉得周围温度降了不少,也许是为了表达油画的主要风格,里面的装修偶尔色彩丰富偶尔色调幽暗,好像表达着无边无际的空虚。 收藏馆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针滴答转动发出的声音,空气中瀰漫着纸张的气味和油画的香气,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倒让人闻得神清气爽。 陈舒望看着面前暖色调的油画,没有错过每一处的细节,每一笔都画的妙笔生花,纤毫毕现,让人看了就心情大好。 她一向佩服绘画技术超群的人,油画繁琐全靠想像力,能画出这种细腻风格画的人内心世界一定很丰富也很温暖。 陈舒望把每一副画都朝着摆放的顺序慢慢看过去,发现原来斑斓的色调慢慢从暖色变成了清一色的幽暗系列,风格也开始压抑起来。 陈舒望不知不觉就走到他边上,周霁双手交叠放在背后,站在这里已经看了眼前这幅画看了很久。 她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副油画十分简单但里面的意思确是晦涩难懂,沸腾的水上飘着一片雪白的羽毛,羽毛画的很细腻,仿佛逼真的就像真的飘在水上,但最让人好奇的是它画里的意思。 羽毛,沸腾的水,她怎么想也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陈舒望立着一动不动,周霁见此重重捏了她的耳朵。 “看出点什么了?” 陈舒望被捏的耳朵渐渐变红,捂住耳朵回头瞪了瞪他,既要表达自己的态度,又想拿出点威慑力。 “看不出,你看出了什么!” 他倒是愿意迁就她,看了她一会儿,慢悠悠的说:“不把自己的羽毛藏好,任何东西都可以毁掉它。” 陈舒望听罢,却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清了清嗓子说:“羽毛身轻如燕,只要有一丝风便不会被底下的沸腾之水破坏。” 周霁静静听了一会,身姿悠然:“所以你要让这朵羽毛一直依赖着风?” 陈舒望被问到了,一时半刻回答不上来了。 他挑眉又问:“你觉得风会护着羽毛一辈子?” 陈舒望咽了一口唾沫说:“我认为羽毛和风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的合适程度比世界上其他东西都要来的完美,羽毛本就是漂浮之物又不被轻易毁坏,其享得天独厚的条件,比起看不见摸不着,她显然更被人喜欢。” 他不说话,示意她继续讲。 陈舒从他的态度中能感受到他的沉思,却并不知他所想,她在心里反覆斟酌,希望能用最好的语言讲出来。 “而且,只要羽毛愿意,我想应该会有很多愿意做吹起她的风。” 话语刚落的间隙很安静,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唿吸声。 他静静的听了一会,轻笑着说了声:“想的倒挺多。” 他的眼睛从她脸上看回,目光停驻在画上,却是什么话都没说,最后他在心里默默想,那就让你试一试当我心底的那片羽毛。 把你藏好,也不会再有其他可以吹走你的风。 他把画从墙上取下,对她说:“替我选几幅画,等一下我过来验收。” 陈舒望听了直愣,不停的晃着头,她压根不知道他喜欢哪种风格,这让她怎么选? 周霁仿佛穿透她内心看到了她真实想法,对她说:“按你喜欢的风格,就当花钱图一乐。” 陈舒望小心看了他一眼,终究没从他脸上看出个什么,这个人,波澜不兴,情绪不外露的本事还是一流。 果然,和他在一起是费神又费力。 收藏馆悄然无声,好像除了他们俩个人就只有这成千上百的油画。 陈舒望手端着下巴,消除执念思考了许久,在琳琅满目的油画中来来回回了好几遍,腿都走累了才挑了三幅认为符合他气度的油画。 陈舒望刚想走过去叫他过来验收,却看到他一身清俊悠然的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子上多出了一壶花茶。 他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花茶,递了一杯给她,陈舒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捧着茶杯抿了一下,唇间立马花味瀰漫,口有余香。 她慢慢答:“味道不错。” 听她这么一说,周霁又不嫌麻烦的帮她又倒了一杯。 第27页 她喝了两杯花茶,肚里暖洋洋的,眼睛也有神起来。 “画我已经挑好了,你验收吧,我先说好,你看了要是不喜欢这可不能怪我,我还没这么厉害能够猜到你喜欢的风格。” 听她说完,周霁放下茶杯,拿起长勺慢慢搅拌着花茶打圈,垂首说:“你选了三号的罗纳河上的星夜,一百零六号夜巡和五百七十号的绘触之域,眼光还不错选的都是大画家的作品,可你忘了刚才我跟你讲的,要按你喜欢的风格选,在过去重新选吧。” 陈舒望撇了撇嘴道:“可我都喜欢怎么办。” 他眼尾淡淡扫了她一眼:“别跟我说你有选择困难症,去吧,选完了我重新泡杯新茶给你。” 陈舒望无奈,转身又回去重选。 这次她选的全是自己喜欢的,有枫叶红,有麦田守望者,还有一幅是清冷系的泸沽湖,画的都十分有意境,肌理性很强。 陈舒望又重回他边上,也没告诉他选了哪些,反正他眼神这么毒,她不说他心里也清楚明白。 “茶已经泡好了,坐下来尝一尝。” 陈舒望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酸楚的双腿立马得到释放,再配上一壶口味独特的花茶,身上的骨头都免不了的酥软了。 她捧着茶杯看着里面漂浮在上面白的绿色的花朵,看了许久才看出这是茉莉和薄荷。 入口甘柔不腻,气息雅致,还很清新,平常花茶店里买的和这个相差太多了。 周霁看着她喝茶的小动作,先是小喝一口,嘴里吧嗒了几下,确乎觉得味道不错,再一口喝完。 “选好了?”他问。 陈舒望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又道:“这次选的都是我所喜欢的,我觉得那几幅画面感很强颜色斑斓很有温暖感,但是适合我不一定适合你,所以,你确定要我选?” 如果送人这让她选还说的过去,毕竟贵人事忙不爱做这种事情有可原,可如果是他自己需要,她有点倍感无力,还有谁能更懂自己? 周霁放下茶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衬衫袖口上的纽扣扣好,对她说:“我要的就是你挑的,所以没有什么不适合的。” 陈舒望张了张嘴,脑中在想,自己应该没变成傻子吧,但是怎么听他的话好像有种隐隐的暗示性。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一段挺文艺的话,拿出来分享一下。 有空和我去看个星星晒个月亮吗 月亮和星星没空的话 那我们就去路灯下站站 如果你有空的话 ————《如果》 第16章 撩妹的方式简单点 最终周霁这个怪人买了她所挑的那三幅油画,那幅羽毛沾染也被他一併买走,所以当四幅图摆在一起时,便能看出之间高雅与通俗、隐喻与颠覆的区别。 走出收藏馆,外面吹起了一阵风,他走在前面手上拿着油画,身材好到有些晃眼,陈舒望还在想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心里很是复杂。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今天自己的穿着,实在简单普通,要是真有喜欢那回事,太阳一定打西边出来。 陈舒望跟在他后面走的缓慢,表情默然的打发时间到处看,同样在心里努力克制自己的浮想联翩。 周霁走到自己的车旁,开了车门把油画放在车后座,陈舒望帮不上忙,索性就站在一边。 他关了后座的门,抬起手看了眼手錶上的时间,朝她说:“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这会他到了副驾驶帮她拉开了车门,这让陈舒望很是受宠若惊,等她上车他才绕过车头坐上车,这时,她的脸不知不觉羞得像只煮熟了的大螃蟹,跟着脸红心跳、耳热腿软。 简单点,撩妹的方式简单点。 天还没暗,街角的光华早已璀璨耀人。 他领着她到了一家门庭若市的餐馆,站在门口的迎宾立刻帮他们开了门,陈舒望本来想等他进去她在跟着进去,结果他让了路让她先进。 这家餐馆生意火爆,大厅里面皆都坐满了人,几个身穿旗袍的服务员走来走去忙得不可开交。 陈舒望打眼一圈,发现里面亭台楼阁,曲水流觞,装修的十分有情调。 俩人一进去,立马有迎宾领着他们到了一间视线宽敞的包厢,桌上已经摆好了瓜果点心。 周霁从桌上摘了颗葡萄给她,陈舒望看了不太自在的摇头不要。 他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把葡萄餵进了她嘴里。 陈舒望看着葡萄青青的,吃进去才意外的发现竟然很甜,很水润,而且还没有籽。 蹙着眉的表情立马变得很惊喜。 他凑近她,只听见一道润耳的声音从他唇角吐出来,又轻又缓:“餵我一颗我尝尝。” 陈舒望听了表情分外精彩,互餵投食,好肉麻。 她始终不从,然而在他漆黑的眼神逼迫下,按耐住燥热摘了颗葡萄亲手餵给他,完了之后,用手扇着自己滚烫的脸。 唿~ 这边的陈舒望举手用后背贴着脖子,鼓起嘴巴唿着气,偏着头不想看他。 而另一边的周霁神态自若,全然无不适的点了跟烟,靠在椅背上慢慢抽着。 半途中,他问她:“这里环境如何?” 陈舒望索性也坐下来:,埋头说:“还行,古色古香,有点特别。” 第28页 他接着一笑,是那种心情很好的笑意。 她突然觉得这时候的他抽菸的动作似乎更有男人味了。 包厢的门被推开,陈舒望立马绷直了身体坐好,只见服务员撤水果,摆餐具,上菜,动作如云流水,快的一流。 一切同做梦一样,唯一让她清醒的就是满包厢的淡淡烟味,苦涩,刺鼻的。 菜上齐,菜的香味很快消散了烟味。 陈舒望吃了一道名为夹心豆腐的菜,外面是白豆腐,里面藏着花生肉松核桃,原先以为是一道普通的菜色,没想到里面还藏着惊喜,吃起来口感细腻清淡,还挺爽口。 边上的姜豉酱焗黄花鱼同样新鲜无比,黄花鱼肉非常细嫩鲜美,烹制入味,上面铺的姜丝和下面垫的大蒜叶去腥,整条鱼吃起来又嫩又香。 果然中式餐馆的口感,哪是别的菜能够替代的。 吃饭时各吃各的,期间也不需要说话,面对美食味蕾一开,心情也跟着大好。 “冬吃萝蔔夏吃姜,一年四季喝菌汤,来尝尝。”周霁从煲里倒了一碗,把勺子递给她。 陈舒望放下筷子接过,看着手上的这碗汤,嘴上问:“你自己不喝啊?” 他端起茶杯,喝着茶水说:“我不爱吃菌类。” 陈舒望心想管自己吃也说不过去,情礼往来,只好也夹了一块排骨给他。 “我吃着这道调味排骨也不错,肉质很嫩,碳烤的椒盐味也很香,这你总不会不爱吃肉了吧。” 周霁突然一怔,后又一笑,唇边划出一道弧线:“这倒不会。” 气氛刚好,陈舒望也不像一开始紧绷不自在,夹鱼肉之余便轻声问:“除了你的名字,。” 周霁挑眉:“你可以试着了解我。” 她转过头细盯着他,第一次大胆的盯着他眼睛看,很清俊的一张脸,唇红齿白,眸色纯然。 陈舒望心里一怪,连忙挪开了视线。 砰,门从外面被推开,外面的人走进来,声音拿腔拿调的说:“好小子,要不是经理跟我们说你来三江宴府,我还在想找个什么由头把你叫出来,这下好了,兄弟几个都在一起喝几杯去。” 沈闻臣正儿八经的冲进来,话说到一半眼睛一亮,惊讶之余面露笑意的说:哦,难怪了,原来是有个美女在,敢问周老闆哪里找来的姑娘,很出挑啊。” 沈闻臣笑眯眯的走到陈舒望边上,弯下腰伸出手说:“我叫沈闻臣,小时候和周霁拜过把子,看姑娘很陌生啊,敢问姑娘芳名。” 陈舒望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礼貌性的和他握了握手,看了一眼周霁才轻声说:“陈舒望。” 沈闻臣一拍椅子:“人儿美,名字也美。” “沈闻臣你干嘛呢,隔壁房都能听见你声音,人见着没有。”向君韬咬着一块西瓜走进来。 向君韬一见房里可劲热闹,乐了:“哟呵,难得有稀客啊,得了,我把邵衍也叫过来。” 沈闻臣连忙叫住了向君韬:“难得见周老闆请人吃饭,我们兄弟三当然要捧个场,韬子,叫你家服务员把菜端到这里来,人多吃饭才热闹啊。” 向君韬听了拍手叫好:“你们先坐着,我去安排。” 陈舒望的脑袋反应速度尚有些慢,眼看着人从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本来宽敞的包厢这会却有点挤了。 邵衍一进来就给周霁递了根烟过去,一根细长的法国烟,顶端是黑色,中间有金丝,一看就价格不菲。 周霁偏过头来,笑骂他们:“好傢伙,你们好端端不喝酒吃饭,跑来我这里唱什么大戏。” 沈闻臣又道:“这哪能叫唱大戏,好不容易碰你一次,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不过今日是日子,难得见你身边带美女。” 陈舒望木讷的坐着,听他们口中提起她,还是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什么话,特别是左一个美女又一个姑娘,都让她倍感压力。 周霁有钱有势,几个朋友自然不差,个个穿着名牌,打理的气质非凡,要不就是年轻有为要不就是富二代。 他们说话直,陈舒望一时不太自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 周霁坐在一边,看出她的不适应,无情的看了三人一眼:好了,都给我闭嘴,别吓着她。” 陈舒望和他对视了一会,无比的想他说出让她先走的话。 “坐过来。”他对她说。 陈舒望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过去。 他看着她说:“你不用理他们,他们几个要是想来凑热闹八匹马都拉不走。” 陈舒望没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有缘千里来相会,陈小姐,我沈闻臣敬你一杯。” 禾姐一向让她注意皮肤,所以除了聚会她一向滴酒不沾,所以看着面前这杯红酒,陈舒望头痛极了。 周霁一手推掉了沈闻臣手上的红酒:“我们等下还有事要做,不喝酒了。” 陈舒望听此,点头表示同意。 桌上的三个男人齐齐一愣,还是向君韬先反应过来,意味深长道:“懂了,懂了,沈闻臣你还敬什么敬,要是打扰人家的好事有你受的。” 邵衍听了,低头浅笑。 沈闻臣一掌拍了下自己脑袋,促狭道:“得,是我有眼无珠,周老闆好体力,干柴烈火一点就燃,那这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第29页 周霁听了,拿了根烟朝沈闻臣丢过去:“燃个鸟蛋,我就没听你嘴里冒出几句正经话过,你老子有头有脸,怎么养出你这个纨绔。” 邵衍忍不住插嘴:“周霁,你也别说沈闻臣,你今晚的事稀奇着呢,你自己别说心里没点数?” 沈闻臣乐呵的过去和邵衍击了掌,转头看着向君韬说:“邵衍这嘴要么不说,一说句句掐点,太特么招人喜欢了。” 周霁把烟掐了,白了他们一眼,语气放低沉着说:“别得劲的给我扯些什么有的没的,什么时候你们三个还混成一条心了?” “这不就是今晚开始么,你说是不是陈小姐?”沈闻臣忽然看着陈舒望,轻笑而问。 陈舒望红着脸,跟着深唿一口气,终于坐不住了,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然后不管身后任何声音只想往门外沖。 周霁的视线随着她出去的身影渐渐加深,玩着打火机沉默了会,对他们仨说:“瞧你们给我干的好事。” 邵衍笑而不语,沈闻臣和向君韬对视一眼,也不继续纠缠在这事上了。 男人吃饭无不例外就是喝酒,红酒白酒混着喝,只要不是一口干玩命的喝也不会醉,反而更能喝出味道。 周霁陪他们三个喝了几杯,起身掸了掸衣服,说:“走了。” 沈闻臣使劲想留人,还是邵衍给拦住了,向君韬更不用说,本来打算好今晚不醉不归的,结果没达到预想心里是一个劲的不满意,和沈闻臣两个人一起细数他,周霁扫了他们一眼,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德行。” 比起沈闻臣的纨绔,向君韬的不务正业,邵衍的能力可比他们多了不止一星半点,好不容易把两个挑事喝酒的人劝住,才和周霁说:“我在家里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邵家独子,怎么到了他们里我就成了他们爹妈了。” 周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喝酒事不大,你且看着点,要是不醉就当玩了场,要是醉了耍酒疯就拍个视频录下来,我自有用处。” 邵衍哪能不理解他的意思,大宅家教森严,最是不能有辱没家风的事,要是有,腿都给你打断。 他们还存心想把人灌醉,这不是自往墙上撞嘛。 第17章 被吻 陈舒望说是去洗手间,其实只是在外面透了口气,离开的念头想是想倒是没下决心离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厅唿啦围了一大圈人,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大师在表演手工抻面,一拉一折,一抻一扯,手法熟练高超,整个拉面过程只有几秒钟,却叫人眼花缭乱。 拉出来的面条细度均匀,松软适宜,下锅一定劲道十足。 陈舒望看的正有劲,却被一道力给拉了出去,一股熟悉的气息充盈鼻腔,还夹杂着淡淡酒味,好在她已经习惯应对他的突如其来,不至于出什么洋相。 “这拉面有我好看?”他的声音温润极致,语调徐徐温柔。 陈舒望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喝了点酒,变化却如此之大。 陈舒望本来想说都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了一句“你好看。”无意之间说的话倒是把周霁哄得心情很愉悦。 “刚才他们几个在,里面确实不适合你待,你出来逛逛也好。”他看了她一眼,继而又说:“他们说话一向无遮无拦,你不用放心上。” 周霁怕她受他们调侃影响,顺理成章的把前面两句话说了出来。 陈舒望早就没事,耸耸肩说:“我没放心上。” 她平时和简加喜在一块,这样调侃人的话也没少说,作为被调侃的当事人除了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其实到后来完全没感觉了。 日子本来就是充满和伴随各种玩笑。 “以前没发现你脾气这么柔顺。” 周霁今天心情不错,算起来倒是第二次夸她。 而陈舒望听他说这句话更不敢看他,生怕让他看到她眼底的小心思,谁说她脾气柔顺她脾气大着呢,还不是憋着。 身份地位压死人。 他垂首一眼手錶上的时间,低醇的声音慢慢响起:“我们该抓紧时间了,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好好回家。” 说完,拉着她的手朝餐馆外走。 他人高步子也大,陈舒望努力控制着步速,抓着他手臂问:“去,去哪儿?” 周霁说的极为简短:“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舒望懵圈,她一点也不想又一次浑浑噩噩的被带来带去,不然到了一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岂不是还是自己受罪。 陈舒望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停下来,可没什么用,表情便有些急:“你先跟我说去哪,我才去,要不然我自己打车回去。” 周霁把她塞进车子里面,手撑在反光镜上,慢慢俯下身和她近距离靠近:“我们下午做了什么?” 陈舒望背嵴贴着柔软的真皮座椅,他的脸近在咫尺,英俊深邃,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快速眨着眼睛说:“去收藏馆,然后你让我选了几幅油画。” 周霁勾唇道:“那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让它们物归它处。” ——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陈舒望汗毛倒立的站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死死盯着面前蹲在地上的大狗,憋着气一动也不敢动。 第30页 她小时被狗咬过,至于现在看到狗就害怕。 周霁走在后面,把油画放在沙发上,脱了外套,偏头看了她一眼:“它喜欢吃狗粮,不爱咬人。” 陈舒望听了满脸黑线,养狗的人都说自己的狗不会咬人,将信将疑的离狗远些,拧着眉头问他:“它怎么长这么大?” 他拿了杯水走过来,递给她:“小时候也不大,后来吃胖的。” 哈瑞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抬起脑袋摇起了尾巴。 陈舒望默了默,再三确定它不会咬人才敢动,她望了他一眼,四下又瞅一圈,才好奇的打量他的房子。 客厅很大,只不过冷清又空旷,灰色的沙发三角摆放在黑色的地毯上,右侧的墙上嵌了一个架子,上面放满了很多珍藏物和几瓶有年份的酒,装修豪华严谨却没一丝烟火之气,要不是茶几上还有被翻乱的报纸,她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真有人住! 墙上的挂物钉光秃秃的露着,墙色深浅不一,弥留着原来壁画挂过的痕迹。 遥想下午选的油画,在看看这少了画框的墙壁,她恍然大悟,原来他真的是自己用。 可是,现代风和田园风搭配在一起难道不会不伦不类吗? “这个,要挂那?”陈舒望指着沙发上的油画又指了墙壁,边问边看他。 撕开油画外的棕色包装纸,空气中响起了清脆的拉扯声,混着淡淡的纸屑味,而他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暗哑,回的极简单:“嗯。” 陈舒望心想,他难道就没看出不搭? 她的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周霁一看她的模样,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没人会来我这里,所以不用考虑别人的想法。”说完,拿起油画便去挂上。 陈舒望看着他挺括的背影,没有被他的话惊的毛骨悚然,反而单纯的只有一个想法,我难道不是人吗? 唏嘘归唏嘘,她还是等待着油画被挂上的效果,只听见挂物钉叮噔一声,油画嵌的结结实实。 他沉默的站在油画前好一会,五官坚毅侧颜流畅,眉梢微动了一下,神情依旧肃然,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陈舒望想,他是不是也发觉了油画和他的房子格格不入,只是拉不下脸来说呢。 她顿了一会,才发现那条狗在看她,下意识低头对狗做了做鬼脸。 红树林很热烈,好像一团火热情洋溢,旁边是清冷的泸沽湖,冰清水冷,炽热奔放,两者极致,倒是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来。 他转头递给她一个眼神,陈舒望咽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似乎还不错,是这个意思吧? 陈舒望正好奇他会把羽毛沾染挂在客厅哪处地方,却见他走去了卧室,她好奇的伸了伸脖子却什么也没看到,回头跟大狗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她一开始不知道他的意图,以为他又有什么歪头旁道的鬼心思,偏她又无力接招,现在知道把她叫来不过是充当一个观众,顺便验收她下午的成果,两者比较至少这会站在他地盘上好像也不是太令人绝望。 陈舒望状大胆子摸了一下大狗的头,手还没收回时狗突然爬起来,把她魂儿吓了一跳,抬头却见他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容英俊,穿着得体,浑身透出上流矜贵的气质,周围的声音仿佛一息间沉寂下来。 望尘莫及这个词,就是用在这种人身上吧,相貌气度已是翘楚,偏财大业大,在一众领域里宛如只手遮天,这样的人,该是有多少人的怨念才得以铸成。 持续的静默,她能感受他此刻的寡淡,只不过是挂了油画这么点功夫,他这个人又变得扑溯迷离。 那副油画让他想到了什么,才会让他有如此沉着到深不可测的情绪? “都好了?”她迎和他的目光,内心却抱有一丝紧张和忐忑。 他眼睛深邃狭长,轻轻蹙起时能看到好看的内双眼皮,眼皮敛起,深沉之下很有威势。 “怎么不进来看。” 他说这话时眼神很用力,好像在较真似的。 陈舒望心想,要是真去了他卧室,她今晚一定会做噩梦。 顶着他强势的目光,她很苦恼,但是又不能不说话,再三斟酌下才动嘴唇说:“你选的,不会差。” 她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不惹人生气的话,结果呢,还是被他拉着带到了卧室。 一个男人的房间,比她想像的还要干净整洁,空气中还有股男士香水味,带有浓浓的松香和甜香草,令人产生舒适的稳重感。 灯光微暗,油画的风格给人难以捉摸的感觉,只是单纯画在油画纸上,却有种它浮在心头的错觉。 陈舒望觉得他钟爱这幅画很正常,毕竟是他自己选的,但是让她也如他一样进行浓烈的欣赏,有点不理智。 她不想和他抗衡,便有些试探的问:“我知道画出这幅画的人很有名,为什么会让你这么喜欢?” “你和它很像。” 他的声音不高,但足够她听清。 陈舒望闻声迷茫抬头,猝不及防的,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白色,纯洁,还很柔软。” 周霁摸着她柔软的长髮说,似在安抚,又似乎是动情。 猝不及防的靠近,她像被颳了下神经,不由往后缩了一下肩。 第31页 却不想撞到了他的胸口,他的唿吸声很轻,陈舒望撩了撩眼皮,手用力的摁在指甲盖上,皱紧的眉头,抿紧的嘴唇,无声的召示着她纠结的心情。 他的举动让她各种不安,就好像这样,什么话也不说了,就这么安静的摸着她的头髮,好像在摸羽毛一样。 他喜欢眼前这副画,又说和她像,羽毛和她?这都哪跟哪。 陈舒握紧了藏在衣侧边的手,忍受他亲昵的动作,他的手触及每寸,皮肤不自觉颤慄。 陈舒望凝息半悬心,他很放纵,很不收敛! 而一旁的周霁正沉默的打量她,她垂头几缕髮丝垂下沾到了她的嘴唇上,小巧红润,一张想让人吻上去的唇。 他们之间近在咫尺,甚至还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唿吸,他眼中隐晦的恋慕绕在她脸上,渐渐加深。 他很想亲她,也这么做了。 拉着他纤细的手腕将她翻身固在面前,捧起她的脸从她惊愕的眼神下探入唇间,深入,用力,一个彻底的吻。 陈舒望睁大眼睛,完全停止了唿吸和思考,只觉得嘴里像咬到了冰凉刺骨的冰块,一股独特的清香和寒气止不住在心底涌流。 第18章 试镜 最近,享有“电影奇才”名号的大导演魏延在网上发了一条无比低调的微博,其内容讲的是他准备开拍自己创作的小说《绿光森林》,电视剧已在筹备,演员待定。 很多高质量片的导演想要拍出高水平的作品喜欢在网上进行鱼网式捕捞,希望能大力发掘有潜力的演员,但是也有部分导演喜欢低调选角,通常拍好了观众也不知道角色的演员是谁,而魏延不同,他行事不分逻辑,选角也不限制,喜欢低调捧新人,所以,这部即将开拍的电视剧又是一次捧新人的作品。 低调顾名思义就是机会难得,想要得到这个试镜机会,也是需要花不少心思。 一炮而红这个词就像一块香甜可口的蛋糕,好吃美味到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想得到里面的角色。 绿光森林的试镜地点在传媒大厦三楼,很多大牌电影的选角试镜也在这里进行,长此以往,这里就成了出名的舞台。 陈舒望得到试镜通知是在试镜的前一天,消息由久嘉上头传到经纪人手里,再由经纪人确认是否接收试镜工作,陈舒望得到准确的消息时已经是大半夜了,这个试镜工作就好像一个惊天之喜砸到她头上,虽然有试镜的机会不一定会被选上,但好歹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 兴奋之余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人,他权利嚣张,名气一流,手底下多少对他鞠躬弯腰之人,不知是否因为他,才让她有了这个试镜的机会。 不过,机会不易,她不想因为纷繁杂乱的情绪影响待会的试镜,什么大魔王,大黑渣,一个都不能再想。 陈舒望到的时候,几个中戏的姑娘并一排坐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讨论待会的试镜,整个大厅的气氛几乎并驾齐驱于高考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是紧张万分。 随便挑了一个位子坐下,闭上眼睛放松心情,前一晚她恶补过绿光森林这本小说,讲的是女主人公绿光因为看到上司丑闻被无故辞退却在一次车祸意外中相遇自闭孤僻的大画家陆岂林,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他的助理,见识了自闭天才惊天为人的逻辑思维和空间思维。经过漫长的相处渐渐被他笔下的画所折服,也被他纯粹温腻的感情所打动,俩人单纯又奉献所有的恋爱着。在孤身只影的绿光眼里,陆岂林是个话不多的温暖海峡,让她可以甘于奉献的爱着他陪着他,在自闭孤僻的陆岂林眼里,江绿就是他的绿光森林,惊奇,炫彩,甚至安全感。 对于患有自闭心理疾病的人来说,除了绘画和强烈的色彩,很少可以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能够让自闭孤僻的江岂林愿意靠近她,绿光一定是一个充满阳光温暖,并且善良可爱之人。 要演出阳光温暖,善良可爱,又能感染自闭天才的一系列构图非常不简单,本身在小说里绿光被构画的很完美,用文字表达的形容是无与伦比的,要演的栩栩如生很要下功夫。 陈舒望靠着墙壁静坐,闭着眼睛屏气凝神,放空所有杂绪让自己慢慢融入到江绿的世界里,小说中的片段像电影慢镜头一一纳过,待快要进入绿光轨迹的时候,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感嘆声,睁眼一看,原本都坐着休息处的人都站起来跑外面,剩下几个人探着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明所以。 陈舒望也好奇,颇有兴味的等着那群出去的人回来,好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目光巡视一圈,里面的人除了她没动,还有几个看起来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人,各自做各自的事。 剩下的就只剩她旁边坐着的几个中戏的姑娘,一个才把化妆盒收起来,另一个已经得到消息的高个子姑娘说:“我刚才还以为微博上的是假消息,可是你们听外面的尖叫声,网上爆料出来的消息一定没错了,赵文锦竟然也来试镜了,那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啊。” 刚刚还在化妆的姑娘一听这个,瞪圆了眼睛说:“啊,不会吧,什么爆料我看看。” 那高个子的姑娘继续说:“赵文锦现在什么身价,大牌一线女明星,只要她愿意剧本还不是勾勾手就来,现在竟然要和我们一起试镜绿光森林,那我们岂不是都是绿草衬红花了。” 第32页 另一个扎的高马尾姑娘说:“选不上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报太大希望,今天试镜的人本来就多,而且很多都已经在电视上露过面,你看坐我们旁边的不是刚跟陆轶一起领过奖,因为这事还上过话题榜呢,可一旦有了赵文锦在,即使跟陆轶炒过话题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只有落选的份。” 陈舒望是认同她的话的,赵文锦在娱乐圈现在本就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且后有大树,自己人又漂亮有气质,戏又演的好,她要是导演她也喜欢请这样的人,演技话题都有了,还不怕没有收视率吗。 但作为别人话题的当事人之一,她必须得表示自己该有的态度,她扭头看着高马尾的姑娘,忽然沖她嫣然一笑:“小妹妹,话太多可是要被人打的哦。” 高马尾姑娘立马心虚,下意识望向其他两个人,另外两个同时看了陈舒望一眼,继而跟高马尾的姑娘低声说了什么,三个人重新挑了位置坐远,这事才过去。 陈舒望看到顾着自己闷笑。 没过多久,赵文锦穿着一身白色飘逸长裙出现在大众视线里,拿着亮片的化妆包,画着性感的眼线,涂着红豆色的口红,抿着微笑光彩照人。 试镜的人好说也有百来个,为了安全,赵文锦被保镖贴身保护在中间,很快走进了试镜室。 陈舒望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赵文锦不免想到了周霁,当初聚会上她曾经见过他们低头交谈关系密切,若不是赵文锦曾经公开过自己是单身,她也许会认为俩人多少有点关系。 赵文锦一进试镜室,试镜很快就开始了,试镜的顺序按照试镜通知的顺序来,陈舒望排在中间,前面有五十多个人。 眼看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从试镜室表演完出来,陈舒望不可避免的开始有了紧张感,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深唿一口气。 试镜室的广播没过多久就播报到她的名字,陈舒望看了一眼,匆忙整理自己的情绪。 试镜室很大,选角导演和试镜负责人都坐在下去,而他们旁边竖着一块超大的白色提字板,上面写了绿光森林里的剧情,还有其他各种各样要求场景重现的小剧场,都是用来现场考验表演者的演技和想像力。 而他们前面则是一块表演场地,一点藉助道具也没有,来试镜的都是因一个角色而与其他人互相竞争,想要被认可就要毫不客气的展示自己的能力,展现一段准备充分的、活灵活现的表演,克服他们不太友好的质疑和不信任,让他们相信你就是适合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 可如果,试镜的时候没有想像力和能力,则是寸步难行,什么也做不了。 与其说是在试镜,不如说,只是在表演一位演员而已。 陈舒望先是自我介绍一番,在对各位试镜导演和选角负责人表示过尊敬之后,准备接受试镜表演。 试镜导演是圈内享有盛名的何江如和本次绿光森林的导演魏延,何江如与久嘉有不浅的交情,而这次久嘉是重金投资人,所以魏延找到何江如无可厚非。 而何江如又让赵文锦过来当选角裁判,一是现在赵文锦的知名度很高,能让片子还未开拍就能保留神秘的热度,另一个原因是赵文锦曾拜访过他,希望能来当这部片子的选角裁判,等过几年她想往导演这条路走。 何江如自然同意,不说赵文锦现在名气很高,就是凭着她和久嘉背后的人交情甚密这层关系,他就更要给这个人情了。 而魏延这边则不容置疑的想的更多,知名导演这个身份本来就要给大众拍出精彩出色的作品好对得起这个称唿,而这次拍的又是自己创作的小说,责任感就更强了。 魏延低头看着这个叫陈舒望的演艺经歷,演过戏戏份不多,但也积累了一些基础,长的可行,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给人一副干净可信赖的感觉。 第一印象不错,一个人的谈吐和修养是他首先看中的,要不然以后到了开拍的时候,耍性子闹脾气掉眼泪,大大影响剧组的进度,一些风波麻烦陆续而来,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他混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好看和修养好的人自然不少,但是能让他推荐进来的人可是奇蹟,魏延想过更深的一层,男欢女爱给点关系很正常,但是一想到他是个孤独阴沉之人,就有点不可理解了。 魏延自然不能不给他面子,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若她确实有本事,他自然会给这个机会,若她没有,那就和其他人一样也从大门出去。 绿光森林里有个最难演的一幕就是陆岂林的自闭症让绿光无法与他交流,想靠近又无法靠近的矛盾让她再度对自己失去信心,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来这份工作,但是这时候陆岂林又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就是他在缓慢的接受她的存在,这种去与离徘徊又矛盾的想法交织着她让她头痛欲裂,因为她找不到一个陪她说话的人。 魏延希望试镜时有人能够把这种生活上的孤独演出来,但是前几个人的表演都差强人意,他就更不用把这个想法提出来,但是此刻他却想让她试着表演,毕竟那个人好像也不是很好相处。 站在台前的陈舒望并不知道魏延在想她和周霁的关系,还有因为周霁性格的原因对她略感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不是太可爱的作者,?写文的时候心里忐忑得要飞起,怕自己写文没人看,各种不尽人意,所以求各位大佬给我留言orz。 第33页 第19章 碰到周霁 气氛很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她,从上到下里里外外,仿佛几眼就能把人看透。 陈舒望下意识用手揉了揉脸,看到赵文锦在底下对她微微一笑,很奇怪,本来是窝心的一件事,她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魏延还是决定了自己原来的想法,如果她能表演出他想要看到的一幕,他不介意就此敲定绿光的女主角。 他在提字板上快速写下几个字,又重看了一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渴望看到的是什么。 孤独的城市灯火。 陈舒望小声默念了好几遍这几个字,心里却找不到任何这个角色的概念框架,不知道怎么演。 她看着魏延,心底深处早就挖空了脑袋想该怎么演,如果说孤独这二字还能理解,城市灯火是什么鬼。 魏延倒是不介意多关怀点后辈,和煦的对她说:“诠释你对角色最初的理解,不必刻意去迎合剧情,自由发挥。” 得到魏延的鼓励已属难得,陈舒望努力的点头后,闭着眼睛回忆小说的剧情,孤独的城市灯火,越读越加熟悉,好像是绿光森林这本书里面某一章的标题。 突然灵光一现,陈舒望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她记起来了,孤独的城市灯火是整本书里最令她久久不忘的一节故事,因为那是里面最压抑的时刻,仿佛能从文字里感受人生的孤独。 陈舒望慢慢进入了角色,她要演的是陆岂林背后的绿光。 新的一天,绿光把画板抬到落地窗前,重新上画纸,准备好颜料,画笔,清水,做着一系列准备工作。 椅子是否舒适,画笔是否柔软,颜料是否齐全,这都是她需要考虑到的。 准时的九点一刻,陆岂林沉默的从房间里出来,早早坐在落地窗前,晒着阳光走进了自己的创作世界,对外界的任何声音不闻不问,只有拿着画笔的手细緻认真的在纸上描绘。 而这时候绿光要开始准备早饭,走进厨房准备清粥,流沙包,面条各种丰盛的晚餐,她不知道他的口感爱好,他也不会与她沟通,以防他吃不好,她每次尽量多做一些。 一个不会正常沟通的人,旁人要是不多想一点,他就是饿死也不会向你开口。 把准备好的早餐放到桌上,绿光多想提醒他一句可以吃饭了,但怕影响他,还是放弃了。 陆岂林不说话,渐渐的她也不怎么说话,安静的房间通常只有画笔刷刷刷的声音。 为了给他保留足够的安静,绿光通常离他很远,她能够待的地方只有那扇窗户,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外面的大千世界。 绿光失神的盯着外面的世界,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可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正确的讲,她不敢说话。 她慢慢勾画着外面的世界,欢声笑语,每个人眼睛里都盛满笑意,就好像当初她工作时,有苦有乐,一切都那么有意思。 可现在呢?和一个不会陪你说话的人生活,工作,很压抑也很孤独。 陈舒望想像着那时的绿光抱着膝盖迷茫的坐在窗户口桌子上的模样,便也相仿的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继续把自己带入绿光的世界里。 窗户前的桌子上堆满了许多风景美丽的杂志,是她曾经收集的,那时她的愿望就是走遍世界,如今她是什么样子呢? 她不由拿起手机,静音,房间里没有任何音乐设备,手机上也没有歌,仿佛世界里失去了任何声音。 她突然觉得很难受,慢慢小心又谨慎的从桌子上下来,走到门口,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这个角度能看到陆岂林的背影,他很投入也很认真,纯粹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画很出色,比起画家一点也不逊色。 他也很无辜,如果放弃了他,他该怎么办,没人帮他准备画板画纸,没人帮他清理颜料,也没人给他准备早饭,这样的他比她更难生活吧。 绿光靠在门沿想的很深很远,陆岂林仿佛有心灵感应的转头望过来,眼里无任何世俗的杂质,像个生活在与世隔绝城堡里的王子。 绿光急忙躲到墙壁后,心里挣扎跳动,一边是外面曼妙唯美的世界,一边是他。 她告诉自己,她是个正常人,应该远离他的。 她想了很久,重新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陆岂林站在她身后,她惊慌失措出乎意料,他却很平静,波澜不惊。 “你很好。”他说了无比简单的四个字,可在绿光心里,就像天籁。 绿光惊讶的望着他,只看到他手里拿着画纸,画上的人很像她。 画上的人抱着膝盖安静的迎风而坐,眼睛在冥思,窗外绿树遮阴撒下一抹新鲜的绿。 什么时候,在她偷偷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在默默观察她呢。 “不要走。”他把画给她的时候,同时也说了这句。 绿光心虚极了,她因为她把心思藏的很好,她因为他不在意外界,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需要你的回应,其实一句谢谢也可以的。” 陆岂林垂下眼眸,似乎想了很久,久到让绿光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他的声音很清很轻:“我明白的。” 绿光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明白,但做好的决定又怎会轻易改变,想像着夜晚的城市灯火,她的心一下子平静很多。 第34页 孤独吗,很孤独,就像城市的灯火一样,安静的无声无息,只有发出的光才证明自己存在着。 陈舒望站在偌大的地方,眼前只有那股矛盾又隐忍的情绪,她慢慢的缩了下身子,表演着绿光想靠近又怕他拒绝的举动。 魏延在无声无息的时刻站起来,眼里满是欣赏,不得不说,他刚才看了一段精彩的演出。 她的想像力很丰富,用另一种方式找到了角色的灵魂,再投入了所有情感,进行了一场令人深刻的表演。 陈舒望结束表演,深吸口气,抬头一看,却发现大家都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她张了张嘴,怎么没人给她反应,难不成有这么差? 但是从大家的表情来看,似乎也不像啊。 结果下一秒等待她的是魏延突然而至的掌声,接着没有一点防备她就被请出了试镜室。 好像她刚表演了双重人格的人,结果被当成了精神分裂。 是好是坏,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覆,陈舒望自然不愿就这么走了,可是又无法进去,只能坐在外面继续等。 好在试镜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她起身迎上去,还没开口,魏延就知道她想问什么,领先一步说:“静候消息。”然后带着人走了。 陈舒望得到这个答覆心里其实已经猜到几分,发了会呆,她有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很快就从失落中出来。 试镜结束,整个传媒三楼就空荡荡了,陈舒望走出传媒大厦已是中午,而在的临近路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看到她出来,才缓缓拉下车窗。 陈舒望抬眼看他,如果说刚才的试镜算的上惊奇的话,那碰到周霁就是惊吓了。 他的车子停在距离她三四米远的距离,穿着做工精细裁剪合宜的西装,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凝聚着寒冰,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雪,陈舒望被他看的全身发麻,向前走两步:“你怎么来了?” 周霁指了指旁边,让她上车说话。 陈舒望犹豫了一会,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他重新发动车子,车子驶入马路。 他说话的语调浅浅:“觉得如何。” 陈舒望知道他在问今天试镜的事,眼里是让人一眼看穿的失落,故作看开的说:“没选上。” 周霁看了她一眼,安抚说:“魏延是出了名的要求高,想要入他的眼确实不容易,万事尽力就好,无需太过计较。” 陈舒望听他这么说话,带着诧异的眼神看他。 他今天心情不错儿? 他抬眼,见她一脸认真又不可思议,便道:“怎么了?” “没。”陈舒望瞥头看着窗外,那天晚上的吻,缠绵的,不可控制的,每当想起来都臊的要人命。 周霁摆着方向盘,瞥了一眼她低着的脑袋,道:“热咖啡,过来时买的,先喝一喝垫垫肚子。” 陈舒望恍然抬头,然后就看到副驾驶前的夹手上正夹着一杯热咖啡,棕色的外包装,还有徐徐热气从里面冒出来。 她对上他的眼睛,明亮的眼睛水盈盈,嘟囔:“我胆子可没这么大,敢喝你的咖啡。” “怕我毒死你?”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过来时给你买的,喝吧。” 陈舒望愣着,点点头,识趣的一尝,结果味道苦死人。 第20章 真是条小狼崽 他来的意外,试镜凑巧又在中午前结束,便有了一起吃饭的机会。 陈舒望当着他的面翻了包里的钱,数了数数目,大松一口气,好在吃饭的钱还是带足了。 “去哪吃,要不我们去上品街吃吧,那有家牛排馆,是货真价实的牛肉,而且午市还能打折。” 那家牛排店的口碑的确很好,牛排食材新鲜,味道质嫩爽口,价格还公道,算起来也不比其他高档西餐料理店差。 她和简加喜一有时间就会去那里搓一顿,然后在隔壁咖啡店里撸撸猫晒着太阳泡一下午,那是最惬意的时光了。 周霁换了个轻松的姿势倚在座位上,神情认真的想了一会,说道:“那里是不是有一家椰子糕很有名。” 陈舒望灿然一笑:“嗯,叫西雅阁椰子糕,原来你也知道。” 周霁听此,默然一笑。 上品街是出了名的学生街,来来往往都是隔壁延亭大学的学生,他平日里不去那,更不会和一群学生挤在门庭若市的街上。 他惯于以命令,这会收敛半分□□,按她意愿开车前往。 一个北一个南,纵横直行的距离。 因为不是休假日,街上人并不多,这里陈舒望熟的多,便比他多走快了几步。 她偶然回首,就看到他欣长的身形迈动步伐,身躯孤立,一套裁剪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清贵又随性,而那双眼睛又深又黑,带着些许深沉。 他走在这繁闹的小地方,身材谈吐像模像样,好像锦上添花似的。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间就离她这么近了? 在她发呆间隙,他已经走到她边上,倾吐一口气,“陈舒望。”他叫了她一声 陈舒望是感觉到他靠近的,只觉得眼前的他亮的发白,有点晃眼。 他手放在口袋里,长街树立,一时风吹起,他微微眯起眼睛:“怎么停了,不是在走一会就到了。” 第35页 “原来你知道路。” “前面写着招牌。” 陈舒望朝前看了一眼,还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前些天来的时候这招牌可还没打起来。 一时间窘迫的很,看着他那对狭长深邃的眼睛,她的手在空中比了比:“你眼睛可真厉害。” 周霁失笑:“从你嘴里听出些好话可真不容易,我刚才就在想,我要是从背后吓你一跳,你会有什么反应。” 陈舒望听了,咝咝吸气,他也太幼稚了。 要是他刚才真准备从背后吓她,她又在默默想着有关于他的敏感事,铁定吓的张牙舞爪,形象崩塌。 她理直气壮的说:“世风日下,你要是损人面子,岂不是恶劣又缺德了。” 他啼笑皆非,懒懒地嘆了口气,道:“你可真是条小狼崽,说你一句反咬倒快。” 陈舒望觉得好笑,呵呵笑了两声::“我要是小狼崽,那我就先咬死你。” 周霁淡定道:“那你来。” ...... 牛排店很清净,窗户开着,外面长着几棵不知名字的树,不远处是一排排的老房子,时不时传来几声绵长的二胡曲。 “这可是这里最好的位置。” 周霁没太注意,坐下来才发现她刚才话里的小心思。 外面长了一颗粗枝叶茂的柚子树,硕大的柚子挂满了整颗树,碧绿的柚身像个圆滚的球,沉的一个个垂下来。 这里温度适宜,阳光普照,空气又佳,这才是柚子树长的这么好的原因。 陈舒望道:“我上个月刚来过,那时候果子只有拳头大小,这还没过一个月多呢,已经有我脑袋这么大了,我看下个月就能够摘了。” 陈舒望一脸期待的望着窗外的柚子树,似乎能想像的到柚子肉的美味,掰一瓣放进嘴里,味道甜中带酸,够有滋味的。 周霁打量她,发现她正托着下巴心醉神迷,唇边渐展开笑,溢着满足的愉悦。 他悠然问:“这棵树有人管理?” 陈舒望看了看四周,手挡着嘴轻声说“没啊,所以见者有份。” 周霁没仔细听她的话,只看到她闪耀着欢乐温和的眼睛和粉嫩红润的嘴唇,特别想趁着现在无人的时候尝一口。 “那是涩的,不会好吃。” 他控制想亲她的冲动,压低情怀,徐徐说道。 陈舒望笑道:“果然是城里人不了解,摘下来当然还不能吃,等它催熟外皮黄了才可以吃,那时候吃才会甜。” 她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种的青梨树,长在树上青青的,咬一口酸的要命,等全部摘下来放在纸箱几天,还水润水润的,特别甜。 不过,这种乐趣估计只有在乡下待过的人才知道,像他从小就被赋予高品质生活的人会了解可太稀奇了。 周霁默了会儿,说:“瞧你说的,城里人怎么惹你了?” “哦,没有,随口一说,城里人别见怪。” 他抿嘴道:“口不对心,毫无诚意。” 陈舒望想笑,很快手掩护在额头上挡了挡,他这么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太颠覆他之前生人勿近的形象,好在服务员来上菜了,要不然她一定当场笑出来。 而坐在对面的周霁重新看了一眼那棵柚子树,心里已经有了其他对策。 气氛一时间轻松起来。 刚上的牛排还在铁盘上滋滋突突的发出滚烫的声音,而上面盖着的黑椒汁冒着热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引用旧时老北京们卖酸梅汤的台词“透心沁齿,如甘露洒心一般”。 牛排很好吃,肉质质地韧嫩,汁浓味厚,陈舒望本来就饿了,贪婪的吃了大半,又喝了几口荔枝樱花汁才有饱腹感。 而周霁端着一杯纯正的黑咖啡,白雾中若隐若现浮现出他英俊的脸,飘散出来的气味散发着原始的苦味,他却无比喜欢。 咖啡的世界很小,但绝对精緻和深邃。 陈舒望看着他杯中浓郁的黑咖啡,皱着眉头,耳边好像仿佛有句歌词在唱,手拿一杯苦咖啡,一杯接一杯,我还要喝咖啡,咖啡越喝它越没滋味。 她憋着嘴说:“好喝么?” 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除了一股呛呛的苦味其他什么也没有。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应该要多吃点甜的才是。 周霁挑了挑眉,看着她说:“第一次研磨出来的咖啡是最香醇的,特意保留了咖啡最纯的口感,你一开始不习惯,多喝几口就喜欢了。” 陈舒望摇摇头,深有体会的说:“我尝过,只不过这个味道真不是人喝的,苦死人。” 周霁放下杯子,朝她翻了个白眼。 她可能就是故意的。 —— 下午,陈舒望抽空去了趟超市,买了几样日常用品和当季水果,又去速食区挑了速冻食品和几盒酸奶,这才去收银台付钱。 从超市出来天已经快黑了,又去隔壁海鲜城打包了一份海鲜粥当晚饭,这才拎着东西回家。 她住的小区离超市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这会正在门卫室里打盹。 陈舒望乘着电梯上楼,从包里翻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低头却看见门外放了两个黑色垃圾袋,里面的东西还挺熟悉,她明明记得早上出来匆忙,根本没时间把垃圾丢掉。 第36页 开门进去,陈舒望往四周张望一圈,听见厨房里传来水声,陈舒望放下东西走过去。 看见里面熟悉的身影,立马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妈,你怎么来了?” 吴文月用毛巾擦干手,关切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儿,说:“你爸说你几个月都没回来怕你吃不好就让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烧点菜。” 陈舒望笑着拍马屁说:“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吴文月好话接收,笑着上蒸笼蒸螃蟹,切了点生姜盖在螃蟹上,开了天然气盖上了蒸笼盖,忙完这个,忍不住责备说:“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垃圾放着也不倒,干的没正经,还不如换了工作回家。” 陈舒望吐了吐舌头,说:“今天刚去超市买了,东西放在外面还没拿进来,再说换了工作我能干嘛去,没工作经验专业也不对口,哪有好公司愿意录用我,回去了不是要靠你们养我了。” “你爸都托关系帮你问了,村委里正有个助理工作,朝九晚五还近,就往电脑里面录录东西,列印文件什么,这难道你会做不来。” 望着吴文月女士热切期待的眼神,陈舒望小声念叨:“还真做不来,那不得闷死。” 吴文月直接抄起汤勺打过去:“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好话不听。” 陈舒望躲不及,手臂上被打了好几次,立马认错:“妈,我错了我错了,不过妈,你和爸再怎么劝我是不回去的,老家发展机会这么小,我可不想到了年纪就谈对象结婚生娃,现在社会发展多快,要赶紧趁着年轻多见见世面,多赚点钱养老。” 吴文月抽空关小了火,转头提高音量说:“你要是不愿意回去,你妈我才懒得管你,你一回去还得管你吃管你喝,现在我每天晚上跳跳广场舞,你爸棋牌室里搓搓麻将,我和你爸不知道有多舒心。” 陈舒望偷了块牛肉吃,正儿八经的说:“哟,瞧我妈这话说的那是鲁迅也比不上啊,我爸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会说你脑子不灵光。” 吴文月解开围裙,瞥了她一眼:“就知道跟我贫嘴,赶紧洗手吃饭!” 陈舒望拍了拍手,连忙熘出厨房。 第21章 看特殊电影 吴文月从厨房切好水果出来碰上洗完澡敷着面膜出来的陈舒望,吓的倒退一步,哎哟一声说:“又是这副鬼样,把你妈吓死了。” 陈舒望按了按面膜,看着吴文月憋住不笑说:“前几天跟爸通话他跟我说你年轻的时候抓过小偷打过流氓,我这张脸这咋能吓到你,我爸是不是骗我?” 吴文月端着水果盘走到电视机前,理了理茶几上的东西,说:“人我是不怕的,鬼你妈我还是怕。” 陈舒望祥装无奈:“得了,我应该是全世界第一个被亲妈认成鬼的女儿吧。” 吴文月笑剐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指着一部正在播放的电视剧说:“谁家的孩子生的这么漂亮,你给我讲讲,这里边的角色谁演的。” “陈习鸣呀。” “谁跟你说这个太监。” “那你说谁。” “当然是这个演王爷的。” “田旭尧。” “我看他跟那个和你演过戏的有点像。” “你说陆轶啊,这俩个人相差十万八千里了吧。” 吴文月插话说:“我觉得挺像,两个都神貌清朗天庭额宽,我看他以后也会出名。” 陈舒望莞尔:“人家都演男主角了,早出名了。” “别人都腾地往前跑了,就你还原地杵着,你爸的意见我是不管,我的意见你要是也出名了我是挺高兴的,打扮的漂漂亮亮往台上一站,我回家一搜电视就能看见,那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光荣。” “你妈我以前思想老旧,以为当明星有多么不好,现在觉得其实没啥关系,和别人一样都是混口饭吃。” 陈舒望不干了,纠正说:“哎不是妈,这我有意见了,怎么演戏就成混口饭吃了,我明明是为了艺术献身。” 吴文月“扑哧”笑出来,啐她:“尽往脸上贴金子。” 吴文月女士自从这两年退休之后就迷上了看电视剧,特别是阵容庞大,斗的你死我活的宫斗剧,陈舒望倒兴趣不大,准备回房间去看部电影。 走之前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了几包坚果出来,都是还没开封应该没坏,放在水果盘边上,说:“妈,你慢慢看,要是看累了这里有核桃瓜子,你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我先进房间了。” 吴文月喊住她:“不吃水果了?” 陈舒望摆摆手:“不吃了,减肥。” “这孩子,水果会胖什么。” 陈舒望走进房间,开了笔记本,打开播放器选了一部片子,正准备看电影的时候,电话响了。 陈舒望拿起一看,陌生的号码,来电显示是同地区的。 手指一滑按了接听,“餵?” 片刻的安静后,是一道低沉而又无比直接的声音:“陈舒望。” 陈舒望被喊名起先懵了懵,而又缓了缓才小心翼翼的问:“周霁?” “嗯,是我。” 第37页 果然是他,这种直接喊人名字又不带感情的的行为也只能是他了。 “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 “......” 陈舒望从小就搞不懂函数,觉得函数题头痛又麻烦,而周霁他这个人和枯燥难懂的函数题一模一样,根本是无处可下手。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儿沙哑。 陈舒望如实说:“看电影。” “叫什么名字。” “祭师的女人。” “嗤。”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陈舒望在电话里好似听到了他声如细丝般的笑声,好像在笑她看的电影。 虽然这电影名讲出来,一听就没什么营养。 “挺好看的,戏很逼真。”虽然就看了十几分钟,但是里面的剧情很有看下去的欲望,她必须要为这部电影平下反。 周霁无情的揭穿她:“哦,里面的床戏确实是假戏真做。” 陈舒望一顿,不可置信:“你咋知道的。” 他淡淡道:“刚才上网搜了一下。” 陈舒望顿时羞惭了脸,她只是听人介绍说这部片子好看,只是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精彩的片段。 她的脸火辣辣的烫,他偏偏跟个没事人一样还不放过她,又添了句说:“大晚上的,没看出来你兴趣挺特别的。” 刚好,这会电影里正放到男主角露着下半身出来,啥也没穿,那根东西晃着,尺度大的看的陈舒望很想自戳双眼。 也太劲爆了,果然是外国片,啥都可以播。 她的反应不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很快就知道了,笑着说:“看到了?” 陈舒望觉得自己的脸这会肯定红的跟西红柿一样,耳朵里抵挡不住他轻放的语气,赶紧心虚着把电影关了。 早知道刚才就不跟他说电影名了,就不会有这么尴尬的事了。 “闺女,你在跟我说话?” 门从外面被推开,吴文月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再打电话不免有些好奇的问:“在和谁打电话?” 陈舒望马上嘘了一声说:“妈,同事。” 吴文月看她扭捏,脸也红红的,一看就明白了,声音压低了问:“这电话里的谁呀,交男朋友了?” 陈舒望觉得即使她妈说话声音再小,这周霁也还是能听到了,避免她妈再说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陈舒望只能对亲妈下逐客令:“妈,你先出去,你这样我没法跟人聊事情。” 吴文月露出一副这有什么好藏的表情,走之前丢下一句话:“要是真的就别藏了,怎么还瞒起你妈来了,下次直接带回来吃饭好了,让我也见见。” 看到门被关上,陈舒望深唿一口气才重新跟他通话,问:“刚才我妈说的你没听到吧。” 她只听见啪嗒一声,似是打火机的声音,清脆好听,过了一会才听见他悠悠的说:“你妈挺开明的。” 陈舒望苦笑,这一晚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 —— 一早起来,吴文月女士一直追问昨天的电话,直到她双手保证是同事,才免了继续被拷问。 简单吃了点白粥配咸菜,陈舒望赶去久嘉。 久嘉员工规模很大,每一层都是各行精英,虽然作为娱乐行业不似国企,但名声大噪,也是人人仰望的金字塔。 陈舒望这次来找的不是周霁,纯粹是接到了公司派下来的工作,久嘉有一个户外宣传片即将开拍,宣传片即是公司颜面,所以投入资金不少。 陈舒望不是笨蛋,她知道这都是他在背后给她放私,从绿光森林的试镜再到轻松得来这个宣传片的机会,要是以前,她何等有这个荣幸。 陈舒望虽然在这个圈子摸黑滚打过两年不算个新人,但是在久嘉却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被定下了宣传片的主角,仿佛能预料到以后窃窃私语的声音。 其实她心里也不坦然,就好像考试老师提前给你放了答案,考的再好,也名不正理不顺。 陈舒望走到久嘉门口,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西装打领的男人,模样端正,气度不差。。 “陈小姐,我带你去化妆室。” 陈舒望对他说:“怎么称唿?” 男人介绍说:“叫我张盛就行。” 陈舒望微微笑,提前与他说了谢谢。 久嘉的化妆室很大,各类彩妆一一俱全,而且都是些国际上的大牌子,出手阔绰,有钱到发指。 陈舒望坐在镜子前,看着化妆师给她打粉底,画眼线,上唇妆,过程精緻复杂,自然是连口水也不敢喝了,就怕把妆给花了。 宣传片早已有策划师精心规划过,陈舒望配合他们表演,宣传片从久嘉顶楼开拍,场面极度奢华,镜头感极强,充满了都市高水平的风格。 陈舒望坐在艷丽的红色沙发上,一身黑色v领长裙,裙摆拖地,手持一杯红酒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后背是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万千城市,而这一抹红黑特立独行,新锐神秘,其蕴意明显,好比久嘉是都市轴心,在城市中央凭栏俯瞰,尽收眼底。 陈舒望第一个演这种高艷冰冷的气质,当十多个镜头对组她的时候,紧张感早已消失不见,她放空所有置身于这个恣意放纵的城市中,目光沉寂而无杂念的对焦远方,仿佛到达无边之境。 第38页 随着准备好的宣传动作,陈舒望踩着细跟缓缓起来,走到高楼边缘沐浴在阳光之下,长长的裙摆被吹起,轻盈欲翔,缥缈的与天空唿应。 陈舒望微微侧头,举起酒杯,半敛双目,浅酌一口。 这个动作一直保持了五分钟,才听见导演喊了声“卡”,陈舒望回神,这才敢抱了抱胳膊取暖,这上面可真是太冷了。 “非常好,摄影师等会再补几个背面镜头,下次可以直接拿来剪素材。” 化妆师又帮着补了下妆,整理了下她的裙子,陆陆续续拍了几个背面素材,这才结束。 宣传片的内容少说也有十几分钟,陈舒望觉得自己刚才拍的片段顶多撑个二分钟,后面的拍摄肯定还会有标新立异的新想法新构思,也会有其他人参与,不过,这已经用不着她想,她的那部分已经顺利完成了。 第22章 挣扎就要受惩罚 陈舒望独自坐在化妆间,偌大的化妆室悄声无息,掀开盖子,喝了一口工作人员带来的咖啡,准备自个卸脸上浓妆。 只听见一声“啪”的声音,化妆室的光线一下子暗了,陈舒望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灯不知出现什么意外竟然一整排都暗了,好在镜子前还有两盏小灯,不耽误卸妆。 陈舒望把咖啡搁到一边,随便把头髮一扎,拿出了卸妆水,准备速战速决。 而门口,暗处一抹欣长的身影走进来,从漆黑的角落里转身,轻轻搁上了门。 陈舒望刚闭上眼睛准备取隐形眼镜,感觉到周围突然出现一股黑色气压,还有一片阴影。 她睁开眼一看,发现周霁这个男人就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化妆镜上的光,俩人之间模煳的视线彼此看着彼此。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眼里满是惊艷。 陈舒望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裙子领口低能看到肩胛和事业线,她原本打算先卸妆在换掉衣服的,所以此刻身上还穿着这套无比诱惑的红色长裙。 她刚才被他吓到,现在还有点没恢復过来,看着他模样悠然的脸说:“你属老鼠的么,怎么进来也没声音。” 周霁不动声色,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后颈,眼眸一沉,手一顿,把她扎着的皮筋给扯了下来。 陈舒望披着微乱的头髮与他对视,心底如薄鼓砰砰敲起。 光线灰暗,气氛沉静,陈舒望的视线内,是他夹带着不明感情的目光,半晌没有言语,纵然距离之近,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周霁觉得自己像黑夜中的风被抹光吸引住了,在自己的城墙之下迷失方向,他得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沸腾的喧叫和她的美丽,他深刻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焦躁。 他说话声音很低,像哄又不像:“站起来。” 陈舒望觉得他很奇怪,犹豫的用背抵着化妆桌站起来,和他两两相对。 她木然的看进他眼睛里,发现他眼里如火一样,似在燃烧。 陈舒望内心踌躇了下,他却突然搂着她的腰,把她用力的压在桌沿,她的腰磕了一下,传来刺痛反应。 他突然抱起她,把她压在了镜上,伸手关掉了小灯,周围一片漆黑。 陈舒望贴着冰凉的镜面,抓着自己的衣服,他正在吻她,心无旁骛的深重吮咬,他的气息很热,她的心像被在抓痒似的,浑身软绵绵。 她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喉结,特别性感,这时,他忽然改变方向,轻刮过她的耳骨,说了句:“真漂亮。” 他很缠绵,很灼热,而她犹如被施了魔法,不知进亦不知退。 好不容易有个喘气机会,陈舒望肩膀松了下去想推开他,黑暗中他轻轻笑了一声,他仿佛能看到她裙子里的事业线,很漂亮很白腻,他低头轻咬一口。 “啊。”陈舒望小声叫了一声。 “挣扎就要受惩罚。”他说 陈舒望觉得胸口发烫的很,发现战况越来越不对,用脚踢了下他的腿,试图挣扎:“放开我。” 周霁按住她的腰,轻儿说:“做梦吧。” 陈舒望听了气岔,准备抓他的手。 他跟人精似的,随手按亮了灯,她脸上想要报仇的表情一览无余,忍不住挑起她的下颚,低头又重重压着她亲了一会才放了她。 陈舒望觉得亏,但是又不能亲回来,为此很纠结。 周霁闲闲的靠着,拿了根烟出来夹在手里把玩。 “换身衣服,妆别卸了,和我去个地方。” 陈舒望冷哼一声:“不去。” 再去她就是大傻叉。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说:“哦,这样?那我去把门锁上!” 陈舒望无语的看着他:“你无耻!” 陈舒望已经不大怕他,不动身的原因是懒得动,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把妆了,别的一点也不想想。 周霁倚靠在化妆檯侧边,眼神若无其事的停留在她身上两秒,淡问:“怎么不问问我绿光森林选角的事,别人都在争抛头颅洒热血抢这个机会,好像只有你不甚在意。” 陈舒望动作一顿,回道:“我没有不在意,只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天知道,她有多想到得到这次机会,她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演过一部戏了,就连当初最深恶痛绝的对台词现在都开始有点怀念了。 第39页 他背着她,抬头在看墙壁上的便签纸,随手撕了一张下来。 饶有兴致的把撕下来的便签纸粘在她额头上,闻言说:“所以你是下不了口问我?” “不是,没想起来问。”她解释。 周霁回过头慢慢俯身,往她耳朵里小声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这个角色究竟花落谁家?” 他的话像一颗融化的糖,沾住了她的好奇心。 陈舒望黑漆漆的眼珠骨碌碌转着,在想要不要跟他去。 周霁只管背身轻轻说:“你要相信我,可以帮你抢下这个角色。” ...... —— 陈舒望从不是一个有恃无恐的人,生活中几乎有一半的情绪都是因为无力感而望天感嘆,也深知很多人其实都和自己一样,并不是有那么大能力能改变许多事。 大部分人身边,有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因为深知自己的平凡,所以也逍遥自在。 陈舒望觉得自己过得够可以的,不大富大贵但是也根本不用为钱发愁,没钱没爱但是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很满足了,结果因为周霁,她哭着发现,有钱人的快乐是她远远想不到的。 茶会在圈内很流行,而且通常都只在私人茶馆里,因为进去条件十分严格,所以免了很多记者跟随,不用担心被拍到。 周霁是个大人物,一般人都要给他面子,但陈舒望不是,所以在别人的私人地盘上,行动艰难。 周霁走路走到一半,却又突然对陈舒望说:“你去隔壁休息处等我吧,先不要进去了。” 陈舒望眼睛张了张,看到了他口中说的休息处,里边沙发电脑按摩椅配套齐全,比高档度假村条件还好,但是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她还是有点担心,开口说:“你尽量快点,我去那里等你。” 周霁本来今天是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出面,但是转眼一想,这未必是好的,欲速不达,等以后再说吧,也不是没有机会。 “里面除了基本设备其他都是要交钱的,你待在里面别乱走,别等我出来找不到你。” 陈舒望有气无力的哼哼:“知道了,小气鬼。” 说完,不情不愿的去休息间。 周霁看了眼她远处的背影,没脾气的喊了声:“没良心的小东西。” 上善若水的包厢里坐了不少人,空气中瀰漫着清香的茶味,茶托上唿噜唿噜的冒着白眼,里面正泡着龙井。 而魏延就坐在这些人当中,拿着紫砂壶,正在和人研究里面的龙井。 周霁一进去,里面的人均都纷纷抬头,说了几乎客套话之后,完了,硬拉着他喝茶。 魏延是这场茶会的发起人,除了和老朋友叙旧,其实也是为了等他。 绿光森林这部电视剧前期需要贊助商,也需要投资,如果有了久嘉的投资加入,其他投资方必定也会签约,资金到位制作规模才能定位。 魏延笑意抬眼的看了他一眼,又从托盘里拿出紫砂杯,向周霁推荐说:“来吧,试试这个新龙井,一芽一叶,可是名茶谱中的后起之秀。” 周霁脱了外套坐下来,端起来试了一口,说道:“味涩,摘迟了。” 魏延道:“这可是泡的最好的一壶,给你留着了。” 周霁抬眼,笑道:“合着你知道我会来?” “我猜你会送佛送到西,那个姑娘很有想法,领悟性很高,的确让我眼前一亮,如果她的机遇再好一点,出名是必然的。” 周霁转着茶杯,开口说:“我看过她的戏,她确实有天赋,而且有我在,她不缺机遇。” “那是当然,久嘉足够捧红她,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是打算让她走不同的路,要不然久嘉再捧出第二个赵文锦还不是小事一桩。” 周霁听了徐徐说:“她,她不适合走赵文锦的路,赵文锦各方面条件优越,即使出名太快也不会有很大的攻击声,她不一样,她只有履行付出才会没有质疑声。” 魏延默了一声:“确实,现在的社会是畸形的,但是老老实实最能打动人心这个道理是没变过,那就让她来我这里吃吃苦,其实在试镜的时候我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加上你的推荐,绿光森林的角色我可以留给她。” 周霁点头:“那就皆大欢喜了。” 绿光森林这部戏的女主角选了久嘉的签约艺人,而且这个人又和周霁交情匪浅,那接下来的事便都顺理成章,魏延这边最大的压力其实已经解决了。 而对于周霁来说他目的就是让陈舒望演绿光森林这部戏,投资些钱对他来讲轻而易举,况且魏延的名气也是圈内翘楚,即使投资也是稳赚不赔,他又何乐不为。 周霁走出上善若水来到休息处找陈舒望,找到她时发现她闭着眼睛躺在按摩椅上,长长密密的睫毛垂下来像把小扇子,回想起她睁眼时的样子,乌黑中有光,有一点畏缩有一点羞涩。 陈舒望只觉得眼前覆盖了一层阴影,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他。 “好了?要走了吗?” 陈舒望觉得身下的按摩椅真的太舒服了,还真有点不想起来了。 周霁还记得她刚才的腹诽,见还有还有时间,说:“想不想在这里玩一圈。” 陈舒望愣着,跟着笑了。 第40页 第23章 内定玩家 距离与周霁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四五天,陈舒望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但也从各路流言中知道了他这几天去了瑞士,正和瑞士几个娱乐大产业的相关领导人会面。 本来这个消息只有公司几个领导人知道,结果周霁从瑞士开了通国际视频,被公司的几个秘书偷偷拍下来,照片视频在久嘉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连陈舒望也知道了。 会议上的他,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眉目端正,头髮打理的整洁干净,在肃然的气氛中,呈现出商场精英的贵派。 就连平时里看习惯他强势又僻闲的陈舒望,也觉得这个男人私底下和工作时确实大有不同。 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出色。 临危不惧的把控现场,做事又有的自己独到看法,气场强大,说话有条不紊,外表看起来温谦,但陈舒望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震慑力的人。 这几天陈舒望一得空就陪着吴文月女士到处去逛,老一辈的人思想顽固,买东西总是选着便宜的买,能省一点是一点,陈舒望陪着逛了两天,结果这也不准买那也不用买,等到吴文月女生要回去的那一天,先斩后奏买了几袋补品水果和老作坊的糕点,挨了吴文月几声骂后才将她送上了车。 接着,消失了几天为新书奋笔疾书的简加喜也终于出关了。 俩人一见面后,简加喜先是问了她最近忙什么,又说了自己遇到了写文瓶颈,感情戏竟然写不出来了,问陈舒望是不是要谈个恋爱可能就有灵感了。 陈舒望倒是贊同这个方案,看着简加喜就问她,去哪里找个男人跟你谈恋爱。 简加喜愣了半天,结果发现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谈关系的朋友,要不就是看不对眼,要不就是花花公子,到处约炮。 简加喜抱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的对陈舒望说:“我竟然没有异性缘,太恐怖了。” 陈舒望听了嘘了一声:“你那还叫没异性缘,前个月不是还有个男的对你告白来着,做律师的各方面条件也还不错,你还不是把人给拒绝了。” 简加喜一副憋屎的表情:“开玩笑,跟律师谈恋爱,完了下次分手输的内裤都不剩,太冒险了。” “你读书的时候不就正喜欢看律政佳人,自己还写了一本关于律师和画家的书,现实中怎么会看不上律师了,什么毛病?” “我要是能遇到书里那种绝世好男人,我肯定天天烧高香拜大佛。” 简加喜说完,突然想起周霁这个人,说话也开始邪恶起来。 “你和他发展怎么样了,有没有那个啥呀。” 陈舒望朝她翻了个白眼:“别满嘴跑火车。” 简加喜马上接上:“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 陈舒望:“......” 外面突然开始下起小雨,逛街不成只能去咖啡店坐一会。 陈舒望正要把自己要演绿光森林的消息同简加喜讲,结果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陆轶,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看过来,俩个人的视线不偏不倚的撞上。 陈舒望招手跟他小打了声招唿,陆轶笑着对对面的男人说了什么,那个男人也朝着她和简加喜的方向看过来。 简加喜也看到了陆轶,手臂轻轻撞了撞说:“我没看错吧,陆轶竟然在这里,幸亏今天天气不好又是工作日,要不然这里还不被粉丝挤爆了。” 陈舒望推开咖啡店的门,低头对简加喜说:“他在这里很正常,连咸鱼还要给它晒晒太阳呢。” 简加喜乐疯了:“哈哈,我要是陆轶听了都想打你。” 陈舒望刚点完咖啡,就看到陆轶摆了摆手机,没过一会,她的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 “要不要一起过来坐坐?” 陈舒望刚想委婉的表示不过去了,结果简加喜长臂一揽,把她手机夺了过去,“有帅哥,去呀,被放出来的女人可是很容易躁动的。” 陈舒望听了啼笑皆非同时也想扔个马桶盖过去。 简加喜一路过去唱着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快要那陆轶那桌时,简加喜那叫一个收放自如,开口说:“陆轶你好,我是简加喜,我是你的粉丝,我侄女也是你的粉丝。” 陆轶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声“哦。” 而陈舒望则是歇了一口气,就怕她在唱下去。 陈舒望坐下来,对面坐着是简加喜,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坐了四个人刚好坐满,咖啡店地方宽敞倒也不挤,只不过没人说话太安静了些,陈舒望和简加喜偷偷摸摸交换了下眼神,就听见陆轶说话的声音。 “你最近在忙什么。” 陈舒望怔了一下,反应过来陆轶在与她说话,拍了拍自己的钱包说:“我啊,忙花钱。” 陆轶瞄了一眼她的包和地上放着的购物袋,会意了:“哦,看出来了,败的不少。” 陈舒望脸上有些热,嘴上说:“确实败多了。” 另一边的简加喜仰着脸,把自己当成空气,这看看那看看。 坐在陈舒望右手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听说魏延找你去演绿光森林。” 第41页 陆轶高深莫测的往陈舒望身上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最先激动的是简加喜,砰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问:“这是真的假的,我的妈呀,本年度大戏,快剧透我男主角是谁!” 陈舒望看着桌上的咖啡好像被简加喜巨大的动静撒了一点出来,摊开手说:“男主角我也不知道儿。” 坐在陆轶旁边的许然朝简加喜看了一眼,眯着眼睛没说话。 陆轶及时擦掉了桌上的咖啡渍,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替陈舒望介绍说:“许然,绿光森林内定的男主角,现在知道了吧。” 不仅仅是简加喜惊呆了,陈舒望也讶然,撇过头去看了一眼,绿光森林竟然已经提前内定了男主角,看着许然那张俊朗的脸,陈舒望半晌没缓过劲来。 许然态度很好,笑着说:“幸会,我感觉我们能合作的很愉快。” 陈舒望咽了口气,轻轻说:“一定要合作愉快。” 惹不起内定的游戏玩家。 陆轶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咖啡温度降的刚好,正端着杯子慢慢喝。 许然突然朝简加喜发问:“我演男主角,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简加喜摸了摸鼻子:“我有吗?” 绿光森林这本书她读书的时候抱着连着看了好几遍,最喜欢的就是男主角陆岂林看起来弱弱的,好欺负的样子,如今这部书要被拍摄成电视剧,可是这个许然分明阳刚正气和性格内弱,好欺负谈不上边啊。 简加喜心里戚泣,在心里把魏延骂了个遍。 许然眉头挑起,对简加喜说:“真的,你目光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简加喜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是吗,有这么明显吗,那等我隐藏一下哈。” 许然一转头一口喝干了咖啡! 陈舒望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对陆轶悄悄说:“这个许然,是什么来头?” 难道他是魏延导演的亲戚?或者是刚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可看着许然,分明不像新人,倒像是刻意从哪里被请过来的。 陆轶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不讲情面的说:“不告诉你。” 陈舒望小声嘁了一声,抱着杯子突然想到了周霁,他这么厉害的人,会不会知道呢。 陈舒望借着去上厕所的藉口,把简加喜一起拉到了卫生间,俩个人站在自动感应的洗手台前聊着刚才的事。 简加喜还对最后知道她要演绿光森林这事耿耿于怀,轻轻哼了一声:“作为你闺蜜,我竟然没第一个知道你要演绿光森林,我感到很心痛。” “感到胸很痛?”陈舒望故意这么说。 简加喜憋着气说:“心很痛,不是胸很痛!” 陈舒望走到烘干机前拱手,解释说:“刚才在咖啡店外就想跟你说了,没想到会碰到陆轶,才没机会跟你说。”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这部戏绝对的大女主戏,配角戏份肯定不多,要是男主角换陆轶来演,铁定上黄金档,那个许然一看就不能演陆岂林。” 陈舒望讶然:“才认识的,你对他就有看法?” 简加喜脸上无比坦然:“我是对事不对人。” “我倒觉得这个许然说不定深藏不漏,我刚才问陆轶,他守口如瓶。” “问那位啊......”简加喜突然眨起了眼睛。 陈舒望竖起手指摇了摇:“那我还是掐着陆轶的脖子逼问他比较好。” 她敢掐陆轶的脖子,完全不敢掐周霁的脖子。 从洗手间出来,陈舒望走到位子上,发现位子上只坐着许然,陆轶不知道去哪了。 “陆轶走了?”陈舒望不禁问。 许然点头:“他先走了,刚才有狗仔。” 陈舒望握住拳头,说:“这也太过分了,平时拍戏偷拍也就算了,现在连私人空间也不放过!” 简加喜拍了下桌子:“这狗仔一定是想爆料陆轶的料大赚一笔,可惜平时陆轶作风好没花点可拍,这才把念头打到了私底下,恨不得棱模两可的制造点八卦出来。”跟着又继续不屑的说:“这种人就改上厕所塞马桶,买易拉罐没有拉环,买奶茶没有吸管,吃西瓜都是西瓜子,排队永远被人插队,永远挤不上公交车!” 陈舒望听了不由竖起大拇指:“好段子! 许然突然觉得坐不下去了...... 第24章 花式质问 周日,是陈舒望进剧组的日子,但是同一天,网上爆了一条陆轶与神秘女性朋友在咖啡店约会的照片,顿时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微博下面评论如硝烟战场,粉丝说陆轶不过是和朋友一起聚会,谁没有和朋友聚会过,路人说各路网友多管闲事多吃屁陆轶这年纪谈个恋爱在正常不过,键盘侠说陆轶这个戏子瞒着粉丝谈恋爱,平时谦礼的样子都是装的,结果各路网友纷纷讨伐激起一场口水照。 而此时的陈舒望正坐在组里化妆,等着拍剧照和拍官宣照,拿出手机上了会网,才看到陆轶的头条。 陆轶的头条话题在热搜上,陈舒望看到这个敏感标题眼皮跳了一下,点进去一看,傻眼了。 这都是些什么呀,这些狗仔简直乱写,上面的照片明明就是上次在咖啡店遇到陆轶的那一次,那次简加喜和许然都在,怎么就被狗仔乱改成了俩人神秘约会了。 第42页 这狗仔队的p图技术是找哪家技术公司做的,p的地方还真一点痕迹都没有,照片里的角度正是陈舒望想问许然的事而靠近陆轶,刚好这一幕被抓拍下来,就变成了俩人亲密画面了。 幸好照片上只拍到了背影,要不然今天不用演绿光森林都能火一把了。 陈舒望觉得狗仔这无中生有的本事真是牛的一逼。 评论区已经被粉丝控评,没有不好的评论站着霸屏,要是各路键盘侠添油加醋的乱扯几句,对陆轶的人设还真有影响。 造谣一张嘴,闢谣跑断腿。 陈舒望给陆轶发了条信息:“头有没有焦,额有没有烂。” 而陆轶则发了条语音过来,陈舒望看着化妆师在不好意思点开,于是转换成了文字。 “可笑,一觉醒来我连女朋友都有了。” “哈,你不担心啊。” “捕风捉影的事没什么好担心,让他们自个玩去吧。” “嗯,保持这个心态。” “你今天进组?” “对呀,今天拍剧照,许然没来。” “他现在坐在我家沙发上,当然来不了。” “你们?不会吧......” “想什么,昨天晚上一起在我家打游戏,谁知道一大早出来这种烦人的事,楼下都是狗仔队,他也出不去。”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你这次分波一过,出柜的话题也有了。” 陆轶发了一堆感嘆号过来,陈舒望看着一屏幕的感嘆号,完全可以想像陆轶面露无语的样子。 等陈舒望拍好单独的剧照时,许然才带着口袋帽子匆匆而来,一来马上就被设计师拉去了做造型。 副导演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许然,下次可别迟到了,大伙今天都等了一个早上,正事可啥都没干,你说这给人感觉多不好么,给我记住了阿。” 许然答应的爽快:“我保证没有下次。” 陈舒望发现许然和陆轶不愧是朋友,有时候说话的套路都一样,不解释原因而是直接把话给赌死,让人挑不出刺。 陆轶也是,虽然在镜头面前能把气氛处理很好,但是私底下其实喜欢半天不搭理人,有时候说几句,哦,好,知道了来敷衍人,的亏他平时出手阔绰能收买人,要不然传出去一定说他耍大牌。 副导一走,造型间就剩陈舒望和许然,还有几个年轻有为的造型师,许然的剧照设计比陈舒望要简单的多,等陈舒望从试衣间出来许然已经做好造型等着了。 陈舒望想和许然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造型师带去了摄影棚,稍作整理后,就是各种拍摄。 等拍摄结束已经日落黄昏,网上陆轶的热搜还挂着,不过里面内容已经变成了陆轶的各种花式告白,还给陆轶涨了不少粉,不得不佩服久嘉的公关能力。 久嘉的车在外面停着,陈舒望套了件外套刚准备上车,被刚从棚里出来的许然叫住了。 跟司机打了声招唿,便走过去。 “许然,你有事跟我说?” “我就是提醒你戴个口罩出去会比较好。” 陈舒望想了一下,明白了许然的意思,点头说好。 上了车,陈舒望正想昏昏欲睡,司机的话一下子把她浑噩的大脑给叫醒。 “陈小姐,周总有吩咐,说要让我把你带到他家。” 陈舒望忙阻拦:“我不去,我这里下车就行。” “陈小姐,就快到了。” ...... 为什么不早点跟她说。 周霁刚从瑞士飞回来,到家洗了澡,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将近晚上八点。 客厅的灯光没完全打亮,手机的光线模煳又昏暗,他暗淡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渐渐安静下来。 门铃一响,他把手机搁在桌上,边走边打亮了灯光。 站在门外的陈舒望有点想逃,不仅仅是这里地价高出没的都是有钱人说不定就碰到抢劫的,主要原因还是里面这尊大佛。 门开了,周霁就站在门后,看了她一眼,说:“进来吧。” 陈舒望憋屈,这怎么看都像个小情人似的。 她走进屋里,用背轻轻搁上了门,一时不解的换了鞋子,脚步慢腾腾的走过去。 他洗完澡只穿了一套灰色的家居服,露出精壮的手臂,看起来倒没平时的冷漠凌厉。 陈舒望试着开口:“你今天刚回来?” 他没回头看她,只说:“七点到的。” 陈舒望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沙发还没坐稳,就听见他很随意的声音:“你跟陆轶在搞什么?” 说是随意但也很沉。 她一脸懵,回味的一想,知道他在说网上的那件事。 他竟然能看出那个背影是她。 “我跟我朋友出去逛街,碰到了陆轶和许然,就一起喝了杯咖啡。” 她说完,周霁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过来,犹豫问:“四个人?” 陈舒望苦笑一声:“嗯,照片被他们处理过了,许然和我朋友简加喜才没出现在照片上。” 周霁始终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听罢,他若有所思:“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第43页 陈舒望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刚才怎么一听到他的质问心里突然就没了底气,感觉像自己真出轨了。 周霁看着她身上的红色刺绣裙子,突然记起他在瑞士给她买的礼物。 一个高档的金色礼盒,上面还有精緻篆刻的英文,繫着花结,特别好看。 陈舒望打开一看,是条细链,底下还有一颗不大不小纯粹剔透的钻石,好似星星的颜色。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才不要收,拿了真的就变小情人儿了。 陈舒望摇头推辞不要,他却突然问她:“你说连钻石都不要的人是不是傻子?” 陈舒望才不说自己是傻子:“无功不受禄。” 他突然把她抱起,丢在了沙发上,用膝盖抵着沙发,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下。 “那我让你有功。” 陈舒望经歷天旋地转心脏都快跳出来,看着他近距离的眉眼轮廓好看到窒息,忙摆手说:“我,我不行。” 周霁俯下身,指尖微动,挑出了她的内衣带子,几乎能看见她细滑白腻的胸,不大不小,刚刚一手掌握。 陈舒望感觉自己的裙子被拉下来,胸口凉凉的,干巴巴的道:“我无功受禄,行嘛。” 他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起来。 陈舒望想去擦擦脸,他却突然望过来,处处是压迫感,好像她只要一擦就能发火似的。 陈舒望悻悻作罢。 一静下来,她的肚子有点发饿,本来拍摄完是准备回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结果却来了这里,又被一冷一热的一吓,胃里饿的很不舒服。 陈舒望不得已看向他,说道:“你吃饭了没,要不然我煮点东西,我们一起吃?” 他想了想,带着她去厨房。 “会做什么?” “也没有太多会的,你这里有面吗?” “乌龙面行么。” “也行。” 陈舒望煮了牛肉乌龙面,关了火装碗,又切了点葱花,撒上。 刚想叫他出来,便看到他已经走过来,盯着碗里的东西看。 陈舒望挺不好意思的,越过他自己捧着碗坐在桌子上吃起来,汤料煮的刚刚好,没对不起以前读书时候去打零工学的手艺。 周霁走过来坐在她对面,拨开葱花,他吃的很斯文,不会一筷子吸着吃,行为举止好到都和他的言谈截然相反。 陈舒望吃了半碗就饱了,把牛肉挑完就不吃了。 窗外啪嗒作响,陈舒望听了半天才听出下雨了。 第25章 考验我的定力么 雨水无声地入侵这个城市的每个地方,把人困在这个四方天地,落地窗外都是淅淅沥沥的水珠,看过去朦胧一片。 从高楼看下去,路上已没有人,只有私家车还在雨中小心行驶,打着大灯速度缓慢。 陈舒望的心揪上揪下,恨不得马上让这个雨停。 她的一切周霁都看在眼里,他从桌上离开,走到她边上,陪她一起看雨。 其实这雨,他早知道会下了。 “要不要我送回去?”他明知故问的说 犹豫几秒的时间,陈舒望才饱含期待的说:“雨下的这么大,回去不安全吧。” 话虽如此心却在挣扎,我说的都不是真的,送我回去吧。 周霁顺着她话说:“嗯,不安全。” 陈舒望仿佛听见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窗外的雨仿佛要下一整夜的趋势,外面风声雨声交织一片,里面却是无比安静。 陈舒望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集电视播完已经到了快十一点,频道换来换去已经没好看的电视剧可看,不禁有些无聊。 周霁腿上放着电脑正在看久嘉的股市,另一台电脑上还有各种要他处理的琐事,比起陈舒望的枯燥,他显得特别忙。 陈舒望最终关了电视,认命今晚要睡在这里的结果。 “终于肯老实休息了?”他从电脑中抬起头,打量着她。 陈舒望自是很尴尬,换了话题说:“狗呢?” “沈闻臣家养着。” 陈舒望想了想,沈闻臣是那个痞里痞气的男人。 他突然搁下了电脑,走到卧室拿了件崭新的t桖出来,递给她说:“去洗澡吧。” 陈舒望大脑嗡的一声,迅速站起来,拿着那件衣服跟拿着□□一样,烧的她滚烫。 她抱着脑袋进了浴室,立刻反锁上了门,背靠在门上,紧张的大喘气。 浴室的地板光洁干净,只不过有几处水渍,地上还有他脱去的衬衫,内裤,空气中飘散着好闻的沐浴露味,搅着人面红耳赤。 洗漱台上放着剃鬚膏,刮鬍刀,香水等清洁用品,品种繁多不亚于女人,非常能看出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陈舒望朝着镜子看了自己一眼,拍了拍脸蛋,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确定没不安定的因素才脱了衣服。 她在热水里淋了很久,直到听到他走动的脚步声才关了水,匆匆擦干了水,换上了衣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想就燥的慌。 陈舒望露着大腿走出去,面上祥装的十分镇定,就好像只是借宿一宿。 周霁这会已经把文件收起来,把笔记本充上电就不再管了,他走过来看着她,眼中有着若有似无的光辉。 第44页 陈舒望站的别扭,窘迫和害羞的心理在她心里升起,特别在他不说话的时候达到巅峰。 “房间在里面。”他说给她听。 陈舒望稍微愣了一下连忙转身,结果开了半天的门还是没能打开,囧的连汗都冒出来。 “啊!”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被抱了起来,身子一下子腾空失重,让她害怕的连忙抱住了他,他的脚步很稳,身上很烫,然后她就被他扔在了床上。 对,扔在了床上。 陈舒望显然被镇住了,跪着膝盖坐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他开了换气灯开门出去。 原来不是睡一起,吓死她了。 这是他的房间,严谨的现代风,隔壁还有衣帽间,窗帘敞开,能俯瞰全市的美景。 她坐在床上观察了一会,才发现手机忘记拿进来了。 陈舒望从房间出来,小心翼翼走了几步,果然看到沙发上她的手机正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可才刚拿到手机屋里的灯就暗了。 陈舒望惊了一下,灯一断四周漆黑一片,她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下雨,所以停电了? 正安慰好自己,陈舒望借着手机灯打算原路返回,模模煳煳间听到身边传来悉疏的声音,一双手突然遮住了她的眼睛,就在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进了一个怀抱,她的鼻子撞到他坚硬的胸膛,属于男人的气息立刻充盈到鼻腔里。 陈舒望被他吓的够呛,刚想拿起手机照他,却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已经够放任你了,偏偏你还自动送上来,考验我的定力么!” 他在她耳边低微的的说。 陈舒望听了在心里无声辩解,这算什么,明明是他不让她好,哪是她不让他好过。 他分明就蓄谋已久要吃了她,如果今晚没有以后也是逃不掉。 陈舒望突然想起了简加喜跟她说的一句话,愉快的接受比挣扎的反抗要来的有快感,虽然那时候聊的不是这种事,但是用在这个时候,竟也贴和。 黑暗中,她捕捉到他的唿吸,像是经过了激烈的运动,比平时加快许多。 陈舒望突然被他扔在了床上,黑暗中他似乎看了她一会,然后才上.床。 很久的沉默之后,陈舒望终是忍不住了,她刚想出声让他快点,就被他笼罩在了身下。 “我不在的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他的唇刮过她的耳朵,密密集集的吻落下来,让人心也跟着痒。 陈舒望觉得他有病,这时候她一点也不想聊天好不好。 他却掐着她腰上的软肉,让她不得不开口。 陈舒望咬着嘴唇,闭上眼睛说:“吃饭,睡觉,工作。” 趁着她说话的间隙,他转而啃咬她的脖子,没有太多的肢体纠缠,只是在纯粹的吻。 他的动作不太温柔,有时候还咬痛了她,却一点也没收力,继续肆无忌惮的折磨她。 陈舒望所有的精神都在应付他,一刻都不敢放松。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玻璃上遗留着大大小小的水珠,远远看去,微微发亮。 她身上被他剥离的光熘熘时,他突然从她身上翻落躺在另一侧,压低声音说:“睡觉。”话语中还带着些强制的命令。 陈舒望虽然莫名其妙,但好歹也比被他吃了好,拉过被子刚盖上,被他一把揽了过去。 肌肤相贴,空间窄小,陈舒望怎么也睡不着,她刚想动,他几乎平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照顾你明天去雾州才放了你,你要是在动要不我们晚上都别睡了。” 陈舒望往他身体里缩了缩,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 昨晚下了雨,新起的一天整个世界是清亮的。 床上的人酣然入梦,清丽白腻的脸藏在被子底下,一小节白藕般的手臂露出来,平静的毫无攻击力。 周霁翻身下床,□□的上身直白坦露,恰到好处的肌肉,性感的嵴背,无一不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 他穿上衣服,低头扣着纽扣,神色漠然脸上还有些早起的慵懒。 他前脚走出卧室,后脚陈舒望立马睁开了眼睛,早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避免一早就要面对昨晚睡一起的窘迫,她选择了装睡。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神思游想,过了一会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穿衣服。 大早上通常是尿意最明显的时刻,陈舒望想去浴室上个厕所,结果就看到周霁涂了满脸的剃鬚膏,对着镜子手法熟练的在刮鬍子,看到她进来他瞄了她一眼,让了一半的位子给她。 这厕所说什么也不能在他在的时候上,她示意他继续,憋着尿意去客厅里等着。 等到他刮完鬍子出来,陈舒望才进去释放所有。 等她洗漱完出来,便看到沙发上放着的东西,是一套贴身的内衣裤,还有一件价值不菲的裙子,用料做工都是极好,摸起来很柔软。 给她准备的?陈舒望有点不确定。 周霁坐在另一头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份报纸正在看早间的经济新闻,即使没看她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叫人给你买的,换上之后我送你去剧组。” 陈舒望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马上拿了衣服去换,穿上裙子一看尺寸刚好,不显大也不显小,不禁小小感嘆,他眼光真毒。 第45页 下过雨的空气清新自然,夹杂着新鲜的树叶味,俩人并肩走出小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的车停在固定车位,远远就按了车钥匙,只看见车身闪了闪红光,发出滴滴两声。 他坐在驾驶座,等她繫上了安全带才发动车子,车内很安静,男人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估计他是在想问题,陈舒望没有出声打扰他。 车子开过两个直行路口,左右两次转弯之后,便到了临时设定的剧组,陈舒望推开车门想下车,被里面的男人叫住了。 “陈舒望。”他叫她。 原先他叫她名字,她只是觉得自然又正常,但这次听他再次叫她的名字却感觉出入甚大,好像有股说不出情味在里面。 “嗯?”陈舒望转过头去看他。 他看着她,慢声说:“好好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舒望愣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下车之后,她站在原地,他的车慢慢驶离了她的视线,有些无聊又有些认真的想着,她在这段复杂的关系中好像越来越被动了。 第26章 拍新戏 雾州是个富饶小城,因为生态环境好,一年四季花木繁盛,而清新的空气则吸引着成千上万的白鹭。 陈舒望跟着剧组来到这座小城,只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对接下来将要在这里进行三个月的拍摄也报有小小期待。 第一晚睡在剧组安排的酒店,夜晚无事,陈舒望坐在房间里看了会剧本,等到有了睡意了才上床睡觉。 也许是紧张第二天的拍摄,尽管有了睡意,却还是不能入眠。 拿了手机玩了会消消乐,又找了简加喜聊了会天,终于在凌晨的时候成功入睡。 清晨一醒来,陈舒望以为还在自家床上,拉开窗帘一看,远处都是大片树林,缀了满眼的绿,恍然的情绪入腔,这才有了异地感。 门被“咚咚”敲响,门外响起了禾姐的声音,陈舒望走过去开门。 禾姐从外边走进来,将陈舒望推到酒店卫生间,说:“赶紧洗漱打扮,我们早点出发,先去片场熟悉一下。” 陈舒望听了禾姐的话,匆匆忙忙的洗脸刷牙,因为到片场会有造型师化妆,她只涂了一层隔离就出了酒店。 酒店外面停了一辆高档的保姆车,外头说是久嘉给绿光森林的贊助,其实是周霁私底下给她安排的专车。 陈舒望听到禾姐跟她说这辆车的来歷时,心情震盪,久久不能平静。 禾姐还在旁边继续说:“但是他还是照顾到了你的身份,没有给你派来助理,不想让你一开始就引起太大关注。” 陈舒望嚼着从酒店带出来的鸡蛋,莫名就想到了离别时他的话,想着想着,就有点心不在焉。 车子停在了片场外,陈舒望拿着剧本下车,禾姐在车里跟司机交待了事宜,才带着她一起进入片场。 魏延早早就到了,正在吩咐工作人员调试机器和布置场景,绿光森林最多的戏其实都在陆岂林的私人别墅里,所以这里是整个剧组付出心血最多的地方。 陈舒望看见魏延,亲切有礼貌的喊了声“魏导好。” 魏延一看是她,和气的回应:“舒望来了。” 陈舒望笑着点点头。 魏延对这个守时的姑娘又多报了几分好感。 戏还未开拍,陈舒望坐在片场里背第一场戏的台词,等到快记熟了,才看到许然不紧不慢的到了片场。 魏延用剧本往他身上打了几下,许然侧了侧身子躲过,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陈舒望看着许然,发现他外面穿着休闲套装,里面却穿了衬衫,看起来十分不搭配。 陆轶是一个很有偶像包袱的人,即使只是出去做个头髮也要搭配衣服,打理过头髮才出去,所以许然比起他,算是没偶像包袱的人。 虽然没有偶像包袱,但是许然就好像天生是个演戏的料,他的记忆力超出常人,一大串一大串的台词只是做造型的一会功夫便轻轻松松记下来了,看的陈舒望佩服不已。 第一场戏是陈舒望的主戏,要演刚到陆岂林家的时候,台词不多,但是有很多内心戏,魏延是个拍戏很认真的人,布置好第一场戏就开始给她讲面部和眼神上的情感发挥。 陈舒望的大脑高速运转,聚精会神的一边听魏延的指导一边发挥自己的表演想法,眼眶里晶亮的眸子缓慢游动,情绪很高涨。 摄像机分布在四周,许然饰演陆岂林坐在院子里,脸上的肤色和唇色被化妆师经过处理看起来像个常年不晒太阳不太健康的人,穿着一件蓝色格子衬衫里面是极简单的白t,瘦弱的背影背对着摄影机,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陆岂林本人。 陈舒望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魏延正在指挥摄像,只听见后面喊了一声“action”,全场安静下来。 陈舒望打扮的和小说中一样,头戴白色的帽子,背着双肩包,拿着手机看着有人给她发送过来的地址,四周转了半天才对上了这幢私人小别墅的门牌号,确定和手机上说的地址没错后才敢往里面张望一眼。 小别墅里面全是林园花圃,葱茏繁茂,密密匝匝,有一条小径通向深处,浓的吹不进风。 陈舒望一步分两步的走着,走到小径尽头,才看到别墅的全景。 第46页 满院子的画板,分类不同的油画素描画彩色画一一夹在画板上,纸角被风吹起来,在画板上一阵挥舞。 在鳞次栉比的画板间隙中,她看到了院子中坐着的人,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在满院的画中,好像所有噪声都被过滤了。 捉襟见肘一番,她摘了帽子,小心越过画板走到了他后面,他正在画一副浩瀚星空图,应该是全神贯注所以才没注意到她。 绿光挂上微笑,说话的声音语调很温柔:“您好,我来应聘工作,昨天有人给我打过电话。” 耳边有声音,陆岂林拿笔的手一顿,眉间平静淡然眼神穿透画中,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一样。 许然这个眼神演的惟妙惟肖,效果入木三分,陈舒望表情未变,心里赞不绝口。 许然的表演完全可以一次过,陈舒望不想拖后腿,赶紧收神暗暗告诫自己要演好。 见他依旧没反应,绿光斜歪着头偷偷瞄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她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遍,也没有走错地方。 正当不知道怎么办,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把她拉到了一边,绿光吓了一跳,转身幅度一大不小心碰到了画板,只听见哐啷一声,突然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双手无措的放在脑后,身形僵硬。 “卡,过。” 魏延坐在显示器后,原来严峻的脸此刻松懈几分,让工作人员把机位调低了一点,继续看了一遍显示器上刚才拍摄的画面。 许然的演技很稳,完全能把陆岂林的安静把握正当,而陈舒望超出了预期效果,魏延以为她演戏不多,经验不足,会稍微浪费点时间,已经有心理准备要ng几次,但这次拍下来意外的还不错,效果也让人满意。 现在的娱乐圈年轻人肯认真演戏屈指可数,都想利用偶像身份来提升热度,却不知道这种出名的成效都只是弹指间。 陈舒望听到魏导的指令很快就从拍摄和现实转换过来,见这场戏一次通过不免大松一口气,她刚才听魏导没有喊停,还以为这场戏过不了。 一场戏过了通常都会停一会,趁着这个功夫,她又去看了会剧本,就怕待会演着正好的时候词忘了。 趁着场控在搬东西的时间,魏延又把陈舒望叫了过去,嘱咐了一会等下拍摄的角度,强调了一些细节要注意的地方,陈舒望听完,走到显示器前看了一眼刚才拍摄的画面,逐渐把紧张的心放下来。 接下来的戏慢慢的渐入佳境,ng次数也不多,只不过有时候她和许然对视的时候还是会尴尬的笑出来。 许然对于她的笑点感到很奇怪,尽量在配合她,但是他明明外表还过得去,有人看着你的脸会笑还是有点小小的郁闷,时不时问她:“我长的很奇怪吗?” 陈舒望摇摇头:“不奇怪。” 许然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每次都是这样。 陈舒望其实不想笑,但是和许然还不熟,有时候对视久了要忍住真的很辛苦。 而且还有许然故意的成分在,拍摄中他只需要拍到背影,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出陆岂林的孤廖,这就导致他可以不用拍到脸,许然一旦拍无聊了就会做一些用来打发时间的表情,陈舒望前一秒刚忍住下一秒就破功了。 又一次重新开拍,本来前面一段陈舒望发挥的很稳定,就快结束的时候太注意许然了,竟把其中一句台词给漏了,魏延很快说了“卡。” 这已经是第四次ng,陈舒望觉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魏延今天想把这场大戏拍完,就和副导何江如想了个办法,跟她说:“要不你就不要想和你拍戏的是许然,想成是你最害怕接触的人,可能可以发挥的更稳定。” 陈舒望小腿绷了几个小时,往小腿处敲了几下,在脑海里寻找魏导所说的最害怕接触的人。 再一次拍摄开始,陈舒望反而比前一次轻松了点,抛开压力轻轻吐出一口气,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陈舒望完全把许然给忘了,脑海里想的全是周霁这个人,她揣度他其实和绿光揣度陆岂林一样,最大的感受就是举棋不定。 接着,陈舒望把情绪带入戏里,水到渠成演完了这场戏,直到结束还有些意犹未尽,魏延坐在显示器前拿着捲起来的剧本往桌上一拍,通知全场:“卡,收工。” 终于收工了,陈舒望拍了拍酸胀的肩膀,发麻的手臂,生平第一次这么累过。 魏延拿着大喇叭通知他们去休息,陈舒望很疲惫,虽然累的身体在抗议但还是特意过去跟魏导和江副导问候一声才走。 禾姐在边上等她,给她披上了外套,陈舒望心一暖,疲惫也少了几分。 第27章 可能是喜欢你 因为怕雾州的雨季到来影响拍摄,这些天剧组一刻不停的在赶进度,每天的戏都要拍到凌晨一二点才能收工,第二天七八点的开始继续工作,高强度高标准的拍摄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都一副熊猫眼,睡眠不足的状态。 魏延看着进度赶上,第二天就给放了假,让大家都各自休息几天,养养精神。 陈舒望今天拍了淋雨的戏,又吹了会风导致有点鼻塞,说话声音也闷闷的,一看就感冒了。 禾姐问工作人员借来了口罩,嘱咐她戴上:“先把口罩戴上,晚上回去先别吃药对抵抗力不好,多喝点热水去酒店泡个澡出汗,早点睡一觉,明天起来会好点。” 第47页 陈舒望戴着口罩裹着外套和禾姐一起上了车回酒店。 车上,陈舒望捏了捏鼻子:“禾姐,你明天是要回去吗。” 禾姐看了她一眼,脸上有点担心:“明天有点事要走,你自己能照顾的了吗。” 陈舒望笑了一下:“可以,又不是小孩子了,生病需要人看着。” 禾姐还是不大放心,说:“许然也不回去,要不我托他帮忙照看下你。” 陈舒望想也没想,直接道:“不用了,我自己很可以,只是有点小感冒没有发高烧,禾姐你就放心吧。” 回到酒店,陈舒望在床上小憩一会,醒来发现人舒服许多了,想着泡个澡说不定就好了。 放好了一缸的热水,陈舒望慢慢把自己浸泡在水里,皮肤一沾到热水就好像干涸的泥土遇逢雨水,慢慢被滋润,慢慢带来暖意,身上的所有毛孔都舒张如亲吻般细腻,弄得人懒洋洋,只想靠着一动也不想动。 正当泡的舒服快闭上眼睛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陈舒望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拿过来一看,简加喜给她发了视频聊天。 视频接通,很快就出现了简加喜那张被镜头放大的脸。 陈舒望看视频里,桌上乱糟糟的一团,免不了问:“你桌上什么东西这么乱?” 简加喜特意把镜头移过去,解释说:“刚才叫了外卖,吃完还没收拾。” 陈舒望看到桌上大大小小的快餐盒和塑胶袋起码有三个人的分量,如今都被吃的差不多,留下的都是吃过的残渣。 陈舒望提醒她:“吃这么多小心晚上积食。” 说完,倒感觉自己胃里空空一片,要是能来份海鲜云吞,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简加喜说话前先打了个饱嗝,喟嘆说:“想化悲愤被食量,我以为心情不好吃不了多少还能证明自己是小鸟胃呢,结果一吃竟然全都吃完了,我是头猪吧。” 陈舒望听了啼笑皆非:“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空虚寂寞冷算不算。” 陈舒望听着语塞,抬了抬眼皮说:“不算,你这只能算□□吧。” 简加喜听了咯咯咯笑了起来。 “你在干嘛,泡澡?” “拍摄淋了雨有点不太舒服,禾姐让我泡个澡出出汗。” “那生病还要拍戏不?” “这几天休息,不拍。” “这样啊,我也没事干,要不然我来雾州找你,我们去雾州转转?” “好啊......” 话还没说完,视频不知道什么原因断了,陈舒望没按屏幕以为是简加喜不小心摁到了,把手机搁在一边等着她继续发视频过来。 聊天视频的声音一响,陈舒望以为是简加喜也没注意看就接通了,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一遍。 “你来了,我来接你。” 见简加喜说话的声音迟了一点,陈舒望便特意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手机扔到水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明明是和简加喜在视频通话,怎么一下子里面的人就变成了周霁了,而且,她分明记得好友没有加过他。 陈舒望感觉自己脑袋疼。 对方的唿吸声清晰可闻,接着持续静默,陈舒望手软越来越握不住手机。 屏幕中,他的眼睛狭长又深邃,看她的目光也很深,他的脸很好看,属于比较英气的那种,浓密的眉,皮肤白净,似乎也能用斯文败类这词形容他。 “你...不说话吗?” 陈舒望紧张的连舌头都捋不直,感觉连话也不会说了。 他在打量她,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果刚才我没听错,你好像在说要去接谁?” 陈舒望听他问这个不觉歇了口气,说:“我的朋友要来雾州玩,我过去接她,反正有几天休息时间,可以好好在雾州玩玩。” 周霁静静听着,淡淡“哦”了一声。 他的唿吸声有点重,脸上也有喝过酒的痕迹,陈舒望有点确定他今晚应该是喝了酒,才会这么反常。 陈舒望是脱光了衣服才泡澡的,此刻正露着白皙的肩膀和好看的脖颈,细腻的皮肤如出水芙蓉,潮红又迷人。 她有时候不注意,手机动几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身体暴露在他面前,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有时候只是一幕却也充满巨大的诱惑力。 周霁摁了摁头,被她折磨的头更痛了。 “酒喝多了容易头痛。” 看在他默默为她准备了车的这事上,她也应该感谢他,陈舒望放软了声音说话,语气听起来温和软语,还有关切。 说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又嗯阿嗯呀的加了几句有的没的。 周霁听了,过了一会才说:“被沈闻臣那小子灌了几杯,向君韬也来凑热闹,最后都让邵衍喝了。” 陈舒望还记得他说的这三个人,当初见他们关系特别好,应该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陈舒望打了个喷嚏,摁了摁鼻子说:“你怎么不灌沈闻臣,你先把他灌醉了他就不能灌你了。” 他有些慵懒的说:“我懒得灌他,他醉了还要找人把他抬回去,费劲。” 陈舒望觉得今晚的周霁莫名有点可爱,不像平时板着脸不说话,强势要让人依从。 第48页 “你是不是感冒了?”他忽然问。 陈舒望小小唔了一声:“嗯,有点受凉,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雾州在下雨?” “今天下了,明天可能会晴。” “多穿点,别再着凉了。” 陈舒望呆滞了,今晚的他太奇怪了,是不是所有人一喝酒都会和平时不太一样,明天他要是酒醒了还会不会记得现在说的话。 应该会不记得了吧,不是说喝醉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安静了一会后,空气中有种视频连接的距离感。 周霁看了一会她,低沉黯哑的说:“有没有想我。” 陈舒望窘迫:“有一点。” 反正他喝醉了,明天醒了也不会知道她说了什么。 说完,又觉得别扭。 其实,她每次坐在他的车里会不知不觉想到他,但是只是掩藏在心底,并不深。 “我很想你。” 陈舒望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却突然听见他温柔,低醇,饱含深情的这句话,一下子呆住不知道说什么了。 耳朵没来由的烧的通红,心里一时翻江倒海,什么情况,她完全接受不住他突然而至的深情。 “为什么想我,你喜欢我?” 陈舒望压住羞耻心哆哆嗦嗦的问。 “不知道。”他说 陈舒望心里落了一大块石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喜欢,终于套出你的话了。” 周霁突然认真看了她许久,陈舒望收起笑容也敢于和他对视,一点也不怕今晚的他。 半晌,他突然说:“那天早上醒来看着你在我怀里睡着,拉着我的手,就觉得可能是喜欢你的。” 他的话就像冰天雪地里可以融化的温度,把她整个人都融化了。 一时间唿吸压抑,五味陈杂。 陈舒望不敢看他,焦急的把视频挂了,把手机放在一旁,她的身体已经到了不用泡澡也在发热的程度。 他的话这样的莽撞,惊心动魄,来势汹汹,又不清不楚。 但是就是今晚,他的举动却变成了陈舒望独自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 第28章 gayclub 十一月份的天透着习习凉意,裹上外套身体发暖刚刚好,是体感温度最舒服的时刻。 陈舒望今天要去车站接简加喜,因为司机前一天已经回家看老婆孩子去了,陈舒望只好委託许然帮忙开车,好在许然说他要去接个朋友,刚好都顺路。 简加喜的动车还没到站,陈舒望坐在车里吃小馄饨,小馄饨很烫,但味道很鲜美,吃的她脸颊发烫,嘴唇发红。 许然用吸管吸着豆浆,旁边还放着一袋没动过的油条和一个豪华版的杂粮饼。 陈舒望找了个话题,开着玩笑说:“许然,你是来接哪个朋友,女性朋友?” 许然看了她一眼:“陆轶。” 陈舒望讶然:“陆轶怎么也来雾州了?” 许然损友般的笑了一下:“记者现在天天堵他家门,他根本不敢回家,经纪人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躲几天,等舆论过了再回去。” 没想到上次的舆论风波这么大,到现在还没停止。 陈舒望想了想,则是一脸羡慕:“真好,还是带薪休假。” 许然听了,淡定的咬了一口油条。 简加喜托着行李箱从动车站出来,陈舒望马上挥了挥手提示她,简加喜朝她稍安勿躁的举了举手里的眼镜,转身就跟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说话。 这个戴口罩和简加喜说话的男人就是来雾州躲记者的陆轶,他穿了一身的黑,戴了帽子,无比的低调。 陈舒望在远处完全没认出来是陆轶,还以为简加喜春心大发把男人都带来了。 等简加喜他们走来,陈舒望刚想问她什么情况,简加喜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说:“陆轶。” 陈舒望一时没听清楚,反问她:“谁是陆轶?” 旁边的陆轶突然摘了口罩,走到陈舒望面前说:“谁是陆轶?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陈舒望一看摘了口罩的陆轶终于反应过来,咳了一下,马上笑嘻嘻的缓解气氛说:“哈,我没忘,刚才是故意跟你开玩笑的。” 陆轶瞥了她一眼,一脸不信。 许然在车上鸣了喇叭,招了招手让他们上车。 陈舒望帮忙把简加喜的行李抬到后备箱,结果抬了两三次没抬上,旁边的陆轶看不下去,动手帮忙一把。 四个人一辆车刚好坐下,陆轶和许然坐在前面,她和简加喜坐在后座,还是由许然开车。。 “这车上什么味儿?” 简加喜是属狗鼻子的,一上车就闻到了香味。 陈舒望想起来问:“你们吃了没有,没吃前面还有油条和巨无霸杂粮饼。” 简加喜首先举手说:“我要吃杂粮饼。” 许然转头说:“想得美。”然后扔了一袋油条给简加喜。 简加喜用拳头打了一下许然,鄙视的说:“你扔的有点水准好不好,沾我一手油。” 许然转头又说:“谁叫你想惦记我的饼。” 说完,回头发现陆轶已经把他的杂粮饼给吃了。 简加喜看了心灾乐祸的拍着大腿哈哈笑。 第49页 许然藉机嘲讽了一下陆轶,陆轶听了毫无反应,过了一会把吃剩的饼又还给了他。 许然嫌弃的又丢给了简加喜。 简加喜正在慢吞慢咽的吃油条,看见许然扔过来的东西,嫌弃的“咦”了一声赶紧避开,吃剩的饼就这么掉在了地毯上。 陈舒望看不下去了,捡起来先搁在车门的空壳里,忍不住说:“你们这样有考虑过饼的感受吗,你们这是虐待。” 陆轶似乎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扯了下嘴角。 许然还在跟简加喜斗嘴,一个说你嘴巴这么大,河马也没你会吃,一个说你肚量这么小,金针菇都比不上。 简加喜不乐意了,她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张嘴,竟然被许然说成河马,简直想揍他! 许然也气到了,她竟然把他比作金针菇,她知道个啥球! 车上俩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互不让谁,陈舒望听的脑袋晕乎乎,大声喊:“停车!” 许然一踩油门,车稳稳停了下来。 陈舒望看着俩人说:“要不然你们下车打一架在上来?” 陆轶插上一句:“我同意。” 许然和简加喜异口同声“切”了一声,互端着一张脸,各自不理。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两队各自去房间放行李。 酒店已经被剧组包下,所以陈舒望要和简加喜睡一间,不过酒店的床很宽很大,睡她们两个绰绰有余。 简加喜在卫生间洗脸,陈舒望帮忙整理行李,看到简加喜用纸巾擦着脸出来,好奇的问:“你和许然上辈子难道是冤家,怎么一见面就吵。” 简加喜瘪嘴点头:“还真说不准。” 说完,整个人扑在床上,懒声懒气的感嘆:“啊,好舒服的床。” 陈舒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问她:“下午还出不出去了。” 简加喜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想了想问:“你感冒好点没。” “好多了,还有点轻微鼻塞。”陈舒望吸了吸鼻子说。 “那就晚上在出去吧,坐车有点累,想睡一觉,你呢在休息一下午,到了晚上我们起劲嗨。” 陈舒望啧了一声:“躁动的女人一放出来真是不得了。” 简加喜又重新躺在床上,没心没肺笑个不停。 —— 俩个人养精蓄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果是体力充沛,按简加喜的话来说就是能大战三百回合。 本来她们想自己去玩没打算把陆轶和许然叫上,结果天不遂人愿,一出门就在酒店走廊上碰到了珊珊走来的陆轶和许然,一听她们要出去,也决定去凑热闹。 简加喜哭的像个三百多斤的孩子,陈舒望知道简加喜的伤心哪里来,她们商量了一下午其中有一个行程是去gayclub看男人跳脱衣舞,如果他们也去,这趟出去就没法玩了。 四个人去了网上攻略里介绍最多的大排档,地方有点偏但是来这里吃饭的人却不少,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老闆刻意为他们在外面搭了一张桌子。 店里面有很有不常见的海鲜,还有四川风味的各种美食,陈舒望点了几个最受欢迎的菜,简加喜又大声吆喝老闆开了几瓶啤酒,轮到陆轶和许然点菜已经没什么好加了。 店里虽忙,但是上菜速度很快,五菜一汤,外加一盘烧烤很快就做好了,陈舒望感冒还没好,啤酒去向老闆换了常温的,喝了一小口,味道轻微苦涩,非常能解渴。 几个人干杯很快干掉了一瓶,陆轶又去拿了开瓶器开了几瓶,一顿饭吃完,桌上放了十几个空瓶子。 陈舒望撑到了,摸着肚子一动也不想动,打嗝全是啤酒的气,弄的鼻子酸酸的。 陆轶看了一眼表:“接下来去哪?” 陈舒望和简加喜不由相视一眼,陈舒望更是内心犹犹豫豫,一边想着要不然别去了,随便找个人工湖逛一下吧,一边又想那个俱乐部也许真的有简加喜说的这么好玩呢。 简加喜意志力很坚定说好要去就一定要去,一看陆轶和许然两个甩不开,就和陈舒望偷偷商量说:“要不然把他们也带上?” 陈舒望发现陆轶正在看她,眼睛儿眯起来,分明在偷听她们讲话。 她咳了一声:“我们去gayclub,你们去玩么?” 陆轶蹙了蹙眉:“那是什么鬼地方?” 简加喜猥琐的一笑:“一个女人很安全,男人很不安全的地方,小心去了会被爆菊哦。” 噗!许然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 gayclub最火的活动就是各种勐男脱衣舞,上衣脱完脱裤子,脱到只剩个丁字裤为止,要是有富婆砸钱,还能随便摸。 相当的黄暴。 他们到的时候活动还没开始,不过已经有很多人聚集成圈围在走秀道旁,个个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许然瞥了简加喜一眼,说:“真是一帮女流氓。” 简加喜回击过去:“你有本事不看片,有本事不用你的五指兄弟呀。”故意气他:“小心你的屁股哦。” 许然白了她一眼,深唿吸。 陈舒望当作没听见他们的斗嘴,视线往人群中随意看了一眼,马上躲到了陆轶背后。 她怎么会看见沈闻臣,向君韬,邵衍这三个人,如果真的是他们,他们来了,是不是就是说可能他也来了! 第50页 陈舒望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你看见鬼了?”陆轶嗒了下嘴问。 陈舒望摇摇头,但是还是不肯从陆轶背后出来。 只听见一声劲爆的音乐开场,走秀开始,几个肌肉壮硕的勐男一出来就引来了巨大轰动,他们穿着工字背心和沙滩短裤,好身材一览无余,很多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往上面扔钱。 简加喜激动的在一边大声尖叫,陈舒望却是没心情看,就怕周霁突然出现,她就会死的很惨。 几个勐男开始脱衣服,马上肌肉涌现,荷尔蒙爆棚,人群也乱起来,陈舒望一下就被人群挤出了外面。 差点要摔倒的时候,就听见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在她耳旁说:“这副面儿好熟悉,我想起来了,叫陈舒望是吧,周霁他没去找你?” 陈舒望极度奔溃,真的怕什么来什么。 第29章 这算不算贿赂呢 陈舒望稳住身子,不易察觉地往后退了退,她的面前正站着沈闻臣等人,都特别意外的看着她。 沈闻臣往前走了一步,俊朗的脸笑着说:“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舒望跟他们并不熟,上次吃饭也只是打过一点交道,而且那时候周霁还在,会帮她说话,这会倒是就她一个,客气的话都到嘴边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心想,打个招唿而已,没必要整的跟见到仇人一样,他们总不会比他还可怕。 不过,这几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雾州。 陈舒望一时不太自在,看着沈闻臣那张满面笑容的脸硬着头看,心里却想他们什么时候能走。 沈闻臣和向君韬是那种能说会道嘴皮贼滑又很会来事的人,平时生活顺遂惯了,又是典型的富二代,特别喜欢在别人身上找乐子,今晚上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稀奇事,自然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走。 好歹某个人特意从g市过来,还没和她见上一面,反倒是让他们先见上了,沈闻臣一肚子坏水,笑的奸诈。 向君韬突然走过去搂住她,直接把她往边上带:“来来来舒望小妹妹,哥几个有事跟你谈谈。” 陈舒望听了向君韬的称唿一脸黑汗,心想这几个人怎么都这么自来熟,好像也没正儿八经的介绍过吧,陈舒望越想越不大自在,但是被他搂着也躲不开,心里纠结成一团。 果然脸皮厚的人都难摆脱一点。 邵衍是那种不来事的人,反倒是一个人淡定的走在后面。 俱乐部露天放着几张可供休息的桌子,沈闻臣一副热心肠的邀请她坐下来,然后三个人纷纷围坐在她边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陈舒望把手放在大腿不知所云,但从他们的脸上仿佛看到了恶作剧。 沈闻臣单挑着凤眼,突然说:“周霁过来找你,这事你知不知道?” 陈舒望愣了,过一会摇摇头。 她知道了难道还会玩的这么开心? 邵衍咳了一下提醒她:“手机。” 陈舒望摸出手机点了几下,咽了一口气对他们说:“手机没电了。” 她明明记得出来前充过电怎么会关机了,难道是插头没插好电没冲进去,真玄乎了。 沈闻臣一脸不可思议,随即哈哈笑道:“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让他吃了个闭门羹结果自己在这种地方玩,而且还都是男人的地方,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你会死的很惨的知道吗。” 沈闻臣刚说完,向君韬把手机借给她:“诺,借你打一个,趁着他还没等多久。” 陈舒望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打了。” 他来了就来了,反正今天见不到明天也能见到,她又不知道他今天会过来,没电了没接到电话很正常,况且电话过去说什么,想想都很尴尬。 陈舒望心情跌宕起伏,还是决定不打。 三个人齐齐看着她,陈舒望一众在他们脸上看到了为什么。 她微张着嘴:“你们看我干什么,我用他的手机打电话才奇怪吧。” 向君韬收起眼神:“没错没错,是我没考虑周全。” 陈舒望沉了眸子想了想,试探的说:“如果你们真想帮我,其实还要拜託你们一件事,就是别告诉他你们在这里见过我,可以吗?” 沈闻臣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半笑半正经的说:“这里全是肌肉勐男,谁知道你有没给我兄弟戴绿帽。” 陈舒望别过脸,差点咬到舌头,什么戴绿帽,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她和周霁的关系就像被一盆被搅混的水,只要顺其自然水自然能变回清澈,要是继续作乱,这水只会越来越混。 陈舒望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揉了揉脑袋说:“戴绿帽这回事是真的没有,你们可别乱说。” 向君韬马上揶揄起来,对沈闻臣说:“就是,人家说的没错,戴绿帽这事能乱说嘛,就你这张臭嘴不会好好说话,反正我向君韬在这里保证,不会把这事说出去,邵衍你觉得的呢。” 邵衍白了他一眼:“我跟你凑什么队。” 邵衍一向是不跟他们嘴皮子上疯,高高冷冷,话不多,跟周霁比较像,都是相对沉稳的一类人。 沈闻臣一看向君韬心机的净说些好听听,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哎,你们不是说要欺负欺负人家小姑娘,到头来结果就我一个人付诸行动演着坏人玩,敢情你们都看着扮好人是吧。” 第51页 向君韬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笑完又看着陈舒望说:“你别听他的,他缺心眼。” 这话把沈闻臣气的半死,差点两个人就槓上,邵衍一副看白痴的看着两个人,动了动嘴唇,一脸嫌弃的移开视线。 陈舒望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着眼睛看他们,直到邵衍看过来才敛了几分笑。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不会说了,陈舒望心里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看也看了,虽然没看到全程,不过这里的模特长的也不是特别帅,只能说身材确实健美。 陈舒望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睛里的光泽特别亮,抬起头说:“谢谢你们给面子,下次有机会我请你们喝东西。” 她心想,这算不算贿赂呢? 向君韬和沈闻臣轻轻笑:“行啊,那我们就等着了,要不互加个好友,有事好联繫呀。” 陈舒望想了一会儿:“可以,不过我手机没电了。” 沈闻臣觉得这都不是事:“没事,我们加你,回去了把我们加上就行。” 向君韬边在手机上打字边在嘴上说:“什么时间有空什么时间叫我们,我给你推荐几个好地方,保证喝的好环境好。” 邵衍无情的嘲讽他们:“你们就差一人一杯板蓝根,补补脑子。” 陈舒望轻轻一笑,和他们道别后就去找简加喜他们。 简加喜坐在俱乐部的吧檯上,点了杯鸡尾酒,对着手机屏幕正在使劲的按。 陈舒望走过去,踮起脚坐在旁边的位子上说:“结束了?” 简加喜看过来,道:“你终于出现了,你去哪了,我们找你半天了。” 陈舒望耸耸肩说:“刚才场面太乱了,我被挤出去了,没看成。” 简加喜顿了一会儿,脸上惋惜道:“真是太可惜,刚才有个男模特裤子被拽掉了,露的彻底,应该是被几个富婆故意扯的,反正画面太冲击了。” 陈舒望抱了抱手臂:“咦,别说了,喝杯酒压压惊吧。” 俱乐部里表演是主场喝酒只是调味,所以里边卖的酒度数并不高,喝起来就跟喝饮料没什么差别,陈舒望在吧檯上坐着,喝完了一杯鸡尾酒一点酒足饭饱的感觉都没有,听着俱乐部里持续的音乐声,脑海里却一直想着周霁来雾州这回事。 她本来想今天晚上好好放松一下,就这么懒懒的坐着,听听音乐聊聊八卦,然后尽兴了回去闷头睡个大觉,感受虚度光阴带来的快乐感。 但是这种舒适轻感的快乐却被沈闻臣他们的意外出现从而打断了,身体里仿佛钻进了成千上百的蚂蚁,让人无法静心。 时间越来越晚,俱乐部却是越来越热闹,而陈舒望这里却是思绪满头,沉浸在热闹之外。 最终妥协打败了犹豫,心里反而有些痛快了。 陈舒望把喝过的杯子叫里面的人收起来对简加喜说:“我要先撤了,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待会做许然的车回去?” 简加喜蹙眉,不解:“唔,什么情况,最精彩的凌晨表演还没开始呢,你不玩了?” 陈舒望把刚才遇见沈闻臣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转述了一遍,又说了要走的原因,结果简加喜听了瞪圆了眼睛,久久没合上嘴巴。 陈舒望提醒了她一句:“注意口水。” 简加喜这会俨然成了八卦筒子。 “告诉我,他是不是刻意过来看看你,要不然怎么突然来雾州这个小地方了,要是真是我想的这样,他好像比我想像中还要有人情味。” 陈舒望不禁摇头说:“人情味有没有我当真辩不出来,只是我怕再不回去,可能我就没味了。” “他脾气真的有这么差?不是都说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向都挺有风度,说话也文质彬彬的,难道他与众不同,跟其他富二代一样是个二世祖?” “这倒不是。”陈舒望嘆了口小气:“反正我也不知怎么形容他。” 但凡成大事者,永远是使用性格的高手,有时候一言不发,有时候肆无忌惮。 简加喜坐着端正,激动道:“听你说的我都好奇死了,你把我一起带回去让我偷偷看一眼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不久因为这本书人气不高本来没信心在写下去,看着几个读者还在点击,所以考虑了一下决定拼了老命也要写完,所以更新时间有所调整,两天一更。希望看到的都能评论一下激励我,鞠躬,谢谢。 第30章 出海 陈舒望和简加喜到酒店时刚好是凌晨,时间虽然晚但酒店前厅还是热热闹闹,好像是是有人过生日,几个前台员工正聚在一起点蜡烛唱生日歌。 陈舒望在酒店大厅借了员工的充电线和充电宝,给手机充了电之后才开机。 一开机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陈舒望打开微信,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里面正藏了一段语音。 看到这段语音她的心里就跟敲锣打鼓似的忐忑不安,就好像里面藏着不知所云的秘密正要去拆读的一种紧绷感。 简加喜在一旁颇为指导的说:“听听他说什么了。” 因为酒店前台相当热闹,陈舒望只好把音量开到最大,手机贴在耳边听。 是他熟悉的声音和极为简单的口吻,就好像平时联络的形式一样,只说了一句回酒店了给他发条信息,陈舒望这会手却在抖,不知道要发信息什么过去给他。 第52页 陈舒望想了想决定问简加喜,小声说:“他说让我回酒店了发条信息给他,我该发什么?” 简加喜听罢,说:“这有什么难的,就发我到了。” 陈舒望想想也是,说不定他这已经走了。 摁着键盘敲好文字,点了发送。 等待的时候,陈舒望和简加喜作为生日观众,幸运的分到了一块蛋糕,正准备开动时,陈舒望无意的抬头透过清晰的玻璃看到一辆开着大灯的车在午夜中慢慢驶来,照亮了外面漆黑的世界。 虽然看不出坐在车里的人是谁,但是她心里仿佛有感应一样,猜到会是周霁。 陈舒望正吃着蛋糕上的水果,只听见酒店旋转门开始转动,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看到是他,陈舒望稍有怔愣。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羊绒衣,尺寸合适,妥帖稳重,身上还有深夜过来的清冷气,朝着她扑面而来。 周霁目光朝四处看了一眼,正看到她端着蛋糕盒拿着刀叉在吃蛋糕也是没想到,眼神顿了顿,很快变回清明。 简加喜看到了周霁,平静的把蛋糕吃到嘴巴,手下却焦急的给陈舒望提醒,含煳的只用俩个人听得见的语气说:“是他?” 陈舒望微低下头,朝简加喜不动声色“嗯”了一声。 简加喜听了差点被嘴里的蛋糕噎死,心里微微感嘆一番,果然人和人之间若层次不同,气场也翻天覆地。 简加喜觉得自己这会堪比酒店的水晶吊灯发光发亮,决定先走为妙。 周霁深看了陈舒望一眼,对她说:“外面等你。” 陈舒望没啥反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店大厅。 简加喜终于有机会说话,一番思考过终于感嘆出一句话:“以貌取人,绝对科学。” 陈舒望明白简加喜在说他这个人长得好看,顺带着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倒不知她是怎么认为的。 有点默默自语的问:“有么?” 简加喜给她分析,说:“你想啊,性格写在脸上,理性感性寄于声线,站姿看出才华气度,步态可见自我认知,衣着显审美,髮型表示个性,这难道还看不出一个人?” 陈舒望觉得简加喜果然是写小说的,说起话来都一股小说味儿。 陈舒望和简加喜在看人这方面上争议了几句,这才出去找他。 周霁这会正靠在车身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抽着。 烟雾缭绕,漫了他一身。 陈舒望觉得他像旧社会里的公子爷这个想法不受控制的钻进脑袋里,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混得很好,心机深沉,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陈舒望望了下天空,天上只有几颗零星,忽明忽暗的。 “你怎么来雾州了?” 周霁听到声音掐断烟,转身看她。 他没回答她的话,清冷的嗓音开口说:“有空了?” 陈舒望:“是。” 他掸了掸衣服走过来,上下看了一眼她的打扮,见她穿的挺暖和,才说:“上车。” 陈舒望想,果然,又是一副执行口吻的语气。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眼看距离海越来越近,陈舒望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周霁,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想法。 车子在一排平屋处停了一下来,他先下车,陈舒望在后面跟上。 沿着木板桥一直走,就在桥头停着一艘船,规模不大,是那种渔民船,但也可以接待游客。 陈舒望望着那艘船,觉得他完全想一出是一出,凌晨坐船出海,疯了! 只听说过渔民会在半夜出海捕鱼,达到捕鱼率,没听说过还有其他人凌晨会在海上跑的,陈舒望觉得自己有点瑟瑟发抖。 但是来都来了,只能上船。 船开动,船的灯光打的很亮,附近的海面都能看的很清楚,夹板上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前路扑朔迷离,有一股探索在海上的感觉。 夹板上放了很多冷冻箱,还有不少鱼网,不说恐怖是假的,陈舒望感觉自己的腿都有点抖。 周霁面上很轻松,踢开冷冻箱,还放了条鱼网下去。 陈舒望的目光突然被他的动作所吸引,看着那条渔网渐渐沉入海里,便好奇渔网捞上来的时候。 这会儿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原来是渔船的速度慢下来了,应该是到达了稍远的位置了。 渔网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捞上来,陈舒望觉得这会的时间倒是格外的漫长,还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周霁却突然看着她。 陈舒望张了张嘴,很想问他看什么。 他身躯高大的站在夹板上,默了会儿,说:“几天没见了?” 陈舒望抬头看他,不大确定的说:“半个月?” “不长?”他沉了沉声音说 陈舒望愣心叫一声,他到底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这时候听他淡淡的说:“许久未见,不是应该先拥抱一下。” 她猜度了一会他的意思,走过去伸出手往他身上轻轻抱了一抱,刚要跳开,却被他搂住了。 他的力度比她大多了,不是入水一沾,是一个很彻底的拥抱。 陈舒望似乎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还有一股男士香水,心里慢慢有了种不知其味的感觉。 安静的时刻,一条鱼儿突然从海面跃起,传来清脆的入水声。 第53页 只听见他说:“离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我们别睡了。” 她确实睡不着呀,但是五个多小时,干嘛呢。 陈舒望看着他,他的手放在她腰上,而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身上,近到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慢慢的她好像有点头重脚轻。 “放开...我,我有点晕。” 她真的是有点晕,胃还难受,想吐。 周霁一看她的脸色不正常,神情变得严肃,放开她,把她带到船仓里,里面有出行必备的喷雾和晕船药,他拆了矿泉水连同药一起给她。 陈舒望难受的要命,把晕船药吃了,坐在船仓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的神情缓了缓:“你先坐一会,我叫他们停船。” 说完,转身出去。 陈舒望喝了几口水,坐了一会,这才觉得头晕目眩的感觉好了一点。 周霁来的时候,陈舒望正坐着发呆,脑袋突然一紧,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是他在给她按摩头上的穴位。 陈舒望不敢动了。 他的手法很有规律,也很有力度,在穴位处按压,效果确实很大。 他问:“有没有好一点?” 陈舒望有点侷促,道:“好一点,不怎么晕了。” 周霁边按边说:“想不到你还晕船,刚才怎么没和我说。” 陈舒望顿时苦哈哈:“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坐过船。” 他又问:“坐飞机会不会晕?” 她想了想道:“还好,只要不在飞机上看书就不晕。” “嗯。”他淡淡应着。 身体稍微舒爽一点,陈舒望便坐不住了,出声说:“我们去把那条鱼网给收了吧,说不定已经有鱼了。” 见她脸色恢復正常,脸上也慢慢红润起来,他便不再限制她的活动。 海面开始平静下来,鱼网也放下去很久了,看她一脸兴趣很浓的样子,周霁便转动绳子开始收网,陈舒望目光盯着海面,只看见有很多小气泡冒出来,再过一会,鱼网就被收上来了。 渔网打的很密,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陈舒望还以为没捕到鱼,结果看他拿起渔网抖了抖,唿啦啦一声,从里面掉下来一大堆的海鲜,带鱼,章鱼,各种虾,陈舒望看的都惊呆了。 这也太多了,夹板上堆了一座小山。 俩个人合计把海鲜铲进冷冻箱里,等全部弄完装了整整两大箱,看着就颇为丰收。 干完这个,陈舒望就懒在夹板上不动了,看着天上的星星,第一次觉得离海这么近,天上的星星这么亮,一切都好不可思议。 看着看着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周霁抽完烟回来,发现她躺在夹板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了她一眼,神情缓和,轻声说:“睡这么些时间,醒来困死你。” 陈舒望已经听不到他说的,闭着眼睛睡的沉香沉香。 第31章 他突然间的温柔 陈舒望半睡半醒间听到了渔船投放出去的信号声,如同古代士兵吹响的号角旋律,闷闷沉沉,声势浩大。 这里是个极小的船舱,看里面的摆设应该是个暂时供人休息的地方,休息的床边就是里面唯一的一扇窗户,朝窗外看去,是一整片蔚蓝的海面和地大却无人烟的东极岛。 弯弯曲曲的自然岛被岩石和自然生长的野草覆盖的颇为神秘,远远看去像块不可多见的净土。 天空只是微亮,朝阳还未出来,许是风景独特,有种心思神往的想法。 船渐渐靠近了东极岛,岛上的风景渐渐清晰,许多不知其名的鸟在岛上盘旋,这里俨然是它们的安乐窝。 夹板上有人在说话,听着声音像是船长,说着一口流利的本地话,如果没听错好像是在介绍怎么上岛。 陈舒望坐在床沿,费力的穿上鞋子绑上鞋带,起身欲出去。 她出来的时候船长已经走了,整个夹板上只有她一个人仓促的站着,夹板上的风大多了,清清冷冷,有一股咸味儿,风情万种的撩着人的头髮,睫毛,抓也抓不住。 陈舒望往远处眺望,此时的天际,微露一丝微白,云层里隐隐透出淡淡的红色,破晓的风景聚集在天边,美好的风景将人唤醒。 一早的新鲜空气,充斥生机。 陈舒望正想伸个懒腰,便看到脚前的一块木板松动,不一会儿,木板从下往上被推开,周霁从船的内部走上来。 陈舒望吃了一惊,懒腰也顾不上了,就看着他上到夹板,特别耀眼的出现在她面前,猝不及防,从天而降。 片刻的呆滞后,陈舒望问他:“你怎么会从下面上来?” 他道:“下面温度低,存放了很多东西,你可以想像成一个冰箱,从冰箱里拿东西。” 渔民出海,时间基本维持在一个月,有些甚至更久,所以生活在海上放置必需品不让坏是头等大事,不让大米发潮更是马虎不来。 所以把东西都放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可以达到一个保存的有利条件。 她不禁唏嘘:“有意思,可是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周霁沉声说:“有红薯,不过已经不新鲜了。” 陈舒望问:“长芽了?” 他看了她一眼:“有区别?” 第54页 陈舒望点头:“有,如果只是皮皱了其实吃起来反而更加甜,如果只是长芽了只要把芽去掉还是能吃的。” 周霁眉目渐深的想了会,顿了顿问:“你想吃?” 陈舒望眉头一皱,摇摇头:“我不爱吃红薯,土豆,南瓜这类口感很稠的东西。” 他瞥了一眼说:“嗯,以后不喜欢吃话不要太多。” 陈舒望腹语,得,把话聊死。 陈舒望游离在美好辽阔的风景中,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觉得心灵都变干净了。 这时,周霁走过来,掀起眼皮看着近处的东极岛,把视线移到她身上,出声说:“要不要下船,去上岛走一走?” 陈舒望眼睛骤亮,心诚嚮往。 渔船停靠的地方都是黑色的礁石,这些礁石长时间的泡在海水里,从而造成稜角不均,看上去有很多尖尖的突口。 陈舒望看到还有很多依附在礁石上的海螺,盘了礁石一圈,而海螺的周身则缠了很多微小的浮游物,一个依附一个的生存。 走过大片的礁石堆,终于到头了。 岛上都是大片野草,交错生长着许多藤根,高度不过半截手臂高,乍一眼望去,绿草白岩,自然地流出一派世外之风。 岩石又高又陡上面又没有生长植物,所以脚特别易滑,必须要心细眼亮,不急不躁,要不然一个不当心就会摔个狗吃屎。 走过一段岩路后下坡是一条泥沙路,再走完这一长条弯弯曲曲的路还要继续往岛上走,踩着松软的泥土往上爬过几百米以后就到达东极岛最高处,坐在岩石上,俯瞰整片苍蓝的海面。 遥远的天际仿佛浸了血一样,是大片无暇的红,像一副浓郁的墨画,添彩作色。 日出要出来了。 陈舒望生平第一次和人一起看日出,好像天地万物间,只剩他们俩个人。不由把视线转到他身上,只见他逆着风,风姿卓然的站着,身上有些健康男人的气度,清冷恣意。 东极岛的最高处,他们席地而坐。 南城有山陵,北海有河谷,东尽有日出,西沙有雨落,哪里风景都好,不同的是陪你看风景的人。 陈舒望稍稍望了他一眼,本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结果却被他抓住了视线,心情一下热的很快。 她突然想起他那夜醉酒的那些话,就好像一颗糖黏住了她的牙齿,满嘴都是一股乐津津的甜味。 “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了什么?” 他看着她,眼神乌灼灼的。 陈舒望突然定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 周霁眉梢微动,见她不予反应,便威逼利诱的说:“你要是不说,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陈舒望心想,又不正常了。 红日出云层,霞光万斛,映的天空发红。 陈舒望看着日出,偏头说:“电话是你打的,有本事你自己想起来,威胁我也没用。” 表面上她嘚瑟得劲,其实内心不过一腔孤血,可能在他身上说硬话说着说着也会有习惯的那一天。 周霁凝着她,唿吸富有节奏,面上淡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你现在长能耐了。” 陈舒望瞄了她一眼,说:“我一般情况下性子还算不错,就算生气耍脾气也只有顷刻的事,可我一旦执拗起来就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他的表情微妙,似在回味她说的话。 陈舒望看着他,低调而笑的说:“雄心壮志是茫茫黑夜中的北斗星,当然长能耐了。” 周霁听了面无波澜,下一秒把她推倒在岩石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晨曦清亮,清风微微吹来。 步行下岛,陈舒望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后面,视线开外是他的背影,挺括修长,步伐坚定,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嘴唇,上面弥留着他蹭她咬她的触觉,还温热干燥酥软发麻着。 陈舒望现在没什么心情看风景,想到他刚才纠缠不休的占领她的柔软之地,又不加掩饰的刻意看着她的眼睛,结果她一紧张不小心把舌头刮到了他湿润的嘴,然后他的唿吸越来越重,俩个人像打战似的谁也不放过谁,太过忘乎所以的结果就是到现在嘴唇还是麻麻的。 她只想到一个词,就是饿狼扑食,刚才嘴唇挨上的那一刻,他的嘴唇滚烫而柔软,她恨不得也咬他,像他咬她一样。 陈舒正想着刚才风花旖旎的事,没注意底下的路,右脚踩到了一块石头人往后一倒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砰的摔在地上,由于是下坡路人直接滑出去了。 陈舒望坐在地上被摔的惊魂未定,身上哪里都痛,直到他看过来,她才压下这份无措。 周霁听到后面一声响动,回过头去扶已经来不急了,看到她重重一摔,耳朵一下红了,完全吓懵了。 他脚下生风的向她走去,在她面前蹲下来,举起她的手挽起她脏兮兮的袖子,只是手掌破了些皮,手臂上的皮肤还是好的。 他低垂的眉眼很沉静,抿着嘴唇帮她清理了一下掌心的沙子,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陈舒望被他深沉的目光盯得慌兮兮的,抽回了手自己吹气。 她羞愧的坐在地上,突然,腿上一凉,他捲起了她的裤脚。 陈舒望微微扯动嘴角,满满的羞耻心要炸了,根本没有一时防备,细白的腿就这么露了出来。 第55页 她正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在他面前,眼看着无法招架他的目光了,迅速把裤腿卷下来,反覆说:“没受伤。” 还好她出来穿的都是长袖长裤,皮肤没摔破,只是手腕处和屁股有点疼。 他帮她掸掉了泥土,抿唇道:“好好走路都会摔,真不让我省心,摔疼没有?” 陈舒望听他这样讲,半天没合上嘴巴,看着手心的红印子,愣愣的,竟然觉得他突然间温柔了。 奇怪,本来想硬撑装没事的,结果他用这种语气一说,她就服软了。 “有一点疼。” 周霁看着她左手揉着手腕,凝眉说:“手腕和哪里疼?” 陈舒望脑子突然清醒起来,不好意思说屁股摔了,舔了下嘴唇说:“手腕可能扭了一下,有点涨痛,应该等下就好了。” 周霁听了沉眸看了她一眼,出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腕,肿了一大块,安慰道:“有可能伤到筋了,我背你走,先上船再说。” 他的后背沉稳有力,背嵴线很性感,陈舒望小心的背在他身上,过了一会才把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又犹豫了一下,身体才贴近他。 上帝太喜欢给人安排意外了。 她在心里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本小说好像也写了女主角不喜欢红薯,土豆,南瓜这种吃起来比较稠的东西,可能是我真的不怎么喜欢,不知道大家喜欢吗? 第32章 他们哪会笑坏你 回程的渔船航行很快,风尘僕僕的从渔船上下来后,陈舒望坐在一家专治跌打扭伤的老字号药店里,排队等着冷敷伤处和擦药酒。 这家老字号药店十分出名,装修也很有讲究,里面的药酒比起香港卖的效果显着,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 空气中散发着清凉的药酒味,闻的人心胸开阔,头脑清明。 陈舒望坐在药店的长椅上等待报号,手腕其实好了很多,没有刚摔的时候那么痛,红肿也消下去了一点,看起来也没那么严重了。 来看跌打扭伤的人很多,就是她前面少说还有十多个人等着,这来来去去至少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好,时间太久了,她不想等了,反正不擦药酒也能好的。 周霁从外面打完电话进来,就看到她站起来,左手放在右手上保护着,朝他进来的方向走过来。 他眉头微微一皱的时间,她已经走到他身边。 她的目光像泓清水一样的投过来,语气有些慢慢吞吞的说:“不看了行吗,我觉得我的手完全没问题了,只要多注意点过几天自然而然就好了。” 他没说话,睁着眼睛看她。 “回去了,不看了。”又听她闷腔儿说。 周霁觉得她是一点都不懂身体的娇贵,性格太没个性,本能的喜欢多忍一点,到了发生事情的时候,也很少会跟人说。 手腕都肿成这样还不想看,心是有多大。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睛说:“停拍休息没几天了,你若是不好好处理伤口,是一定会把拍摄进度拖慢。”说到这看她一脸正经,才继续说:“才休息了几天,结果要拍摄了手受伤了,你觉得这说出去好听吗?” 不好听。 陈舒望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再想没有几天就要拍摄的戏,脸色怔了怔。 即使导演不说影响进度,其他也会有人有意见,哪会有人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受伤的。 陈舒望看了他一会,顿了顿说:“不能拖延剧组进度,要不然大家都会对我有意见。” 周霁向来是善于洞察人,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老实了。 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号终于报导了她,陈舒望看了坐着的周霁,与他打了声招唿就进去了。 扭伤处理要先进行冰敷,当冰块敷在手腕时,只感觉到一冷一热,痛感消失很多。 当大夫把药酒抹到她扭伤处时手上清凉一片,清凉的药酒经过规律的来回涂抹几次后手腕渐渐变得火辣辣,感觉有团小火在手腕上燃烧一样。 大夫戴着一副眼镜,年纪看起来少说也有七十了,一边给她擦药酒一边给她讲休注意事项。 “扭伤听起来不是大病,如果不及时处理,也可能是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陈舒望嗫嚅道:“这么严重呀。” “可不是,年纪轻可能没感觉,等上了年纪一点,就会这也痛那也痛,吃苦的都是自己。” 陈舒望认真的想了想,谦虚的问:“那大夫我接下来要注意什么呢。” 大夫拿出绷带把她的手腕绑起来,教诲般的说:“平时空的时候你可以经常抬高受伤的手,减少肿痛,促进血液回流,还有记得不能提重物,给手腕全面的放松。” “那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一般来说人正常损伤后半个月可以基本肿胀消退,一个月基本可以恢復,完全恢復好这个具体时间是和扭伤的程度,年龄有关的,不过年轻人恢復快,可能还不用一个月。” 陈舒望心想,一个月还是太长了。 等包完扎出来,药店只剩三三两两几个人,本来药店就安静,这会就更清净了。 陈舒望走过去对他说:“好了。” 周霁抬头看了眼她包扎过的手腕,轻松说:“嗯,包的跟熊掌一样。” 第56页 陈舒望面无波澜,熊掌就熊掌。 他往她受伤的手腕处又多看了两眼说:“沈闻臣他们请吃饭,走吧。” 陈舒望举起手晃了晃:“我这样,不好看吧。” 他道:“他们哪会笑坏你。” 陈舒望觉得他好会说话,眨眼问:“为什么?” 他抬步说:“我在他们不敢。” 陈舒望走在旁边,一关两腔的说:“你好有面子哦。” 周霁瞪了她一眼,当做好话收下了。 —— 吃饭的地点在八马路上的四季餐厅,因为装修风格独特的缘故这家餐厅在网上的口碑很好,而且口味也偏南方的菜色,很符合大众。 沈闻臣他们先到,叫了隔壁包厢的几个人过来打麻将,小赌怡情,输了就换人。 周霁这人有洁癖,特别不喜在吃饭的地方玩多人游戏。 他脸上微妙的表情连陈舒望都看到了,沈闻臣他们几个当然也注意到了,连忙说:“周老闆来了,各位对不住了,清场了清场了。” 向君韬把赢来的钱都还给隔壁包厢的人,把他们请了出去之后关了门。 周霁挑眉说:“搞得乌烟瘴气,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沈闻臣焉儿坏的说:“这人都带来了,看看美人心情就有了呗。” 周霁听了笑骂一声:“滚一边去。” 沈闻臣春风如意,笑着说:“人到齐了,我去叫菜。” 陈舒望刚和他们几个见过,倒没有一开始那么生疏了,但又怕太熟露馅,没主动和他们打招唿。 向君韬在旁边给了她一个眼神,陈舒正想回个给他,只听见他放大嗓门说:“前几天还好好的,这会怎么手受伤了?” 陈舒望一愣,好想拍他的脑袋。 邵衍在一边笑,看的她冷汗都出来了,干咳了一声,说:“不小心摔了,扭了。” 向君韬唏嘘一声,摇着头说:“也太不小心了。” 周霁突然看过来说:“是不小心!” 陈舒望咬着唇,呵呵一笑,快要心虚死了。 饭桌上,气氛热喧,都是餐桌琳琅响动的声音。 陈舒望左手拿筷子正和一块排骨做斗争,夹了几次一次也没夹住,每掉下来一次头就垂的越来越低。 夹不到排骨退而求次夹了块最好夹的酥鱼,一咬下去全是辣粉的味道被辣的够呛,喝了一大杯水才把辣味冲下去,她是再不想碰这道菜了。 陈舒望刚咬了下筷子,就看到眼前多了盘排骨,没放在转盘上,就放在她眼前。 周霁的声音缓缓响起:“夹不了就用勺子,又不笑话你用勺子吃饭。” 陈舒望看着那盘没被动过只被自己搅动过的排骨,觉得压力很大,羞赧的说:“吃不了这么多。” 真的是满满一盘,分明就是特意开的小灶烧的。 陈舒望盯着这盘排骨不由得想,刚才他是看到了吧,所以才会这么做。 周霁用热茶烫了勺子递给她,捻平眉头说:“拿着,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拿到手的勺子还是热的,心渐渐也热了几分。 排骨很香,肉质很嫩,她左手拿筷子,吃的很慢,耳边听他们在谈论过年去苏黎世度假的事,沈闻臣说要开直升机去阿莱奇冰川尝冰,邵衍说坐船去琉森,向君韬说去巴塞尔泡妞,令人眼红的富家子弟消遣生活。 周霁转过头看她,说:“让你用四个字形容他们,能不能想出来是什么。” 陈舒望一怔,抬头想了想,说:“吃喝嫖赌?” 果然,见他满意的一笑。 向君韬听了立马絮絮叨叨起来:“天地良心,嫖,我可不沾。” “这里还不就你一个要去泡妞的,别瞎解释了。” 沈闻臣使了个坏心眼又说:“迟早有一天有个小王八蛋来认他做爹。” 向君韬:“去去去,别瞎诅咒我。” 向君韬笑着问:“舒望妹子,过年你想去哪玩呀。” 陈舒望客气道:“我家有点传统,我得回家过年的。” 过年不好好走亲戚,家里两位还不有意见! “在家里过年有什么劲,要不然和我们一起去瑞士玩玩,周老闆出钱,你只管玩就行,怎么样?” “过年还要走亲戚,真不去了。” 陈舒望倒没有过年出去旅游的习惯,大冬天呢,不如在家里舒服。 向君韬一看请不动她,立刻搬人:“周老闆,你好歹也表个态,我可是在尽力帮你请人,你怎么看呢?” 沈闻臣和邵衍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周霁饭后喝了杯茶,徐徐说:“随她,过年一家团圆是老传统,这个别去强求人家。” 过年意义不同,他理解,这没什么好硬拉她的。 陈舒望感到意外,观察他确实是真心实意说的便放下心,吹了口茶,尝了一下发现特别清香。 第33章 甜吗,甜 从酒店出来,陈舒望和周霁走在街上,两旁的树叶开始泛黄,稀零零的落起了叶子,鞋子踩在上面喀吱作响。 路边的乐器店响起了萨克斯版的克罗埃西亚狂想曲,舒缓悠长的音律,萨克斯的慵懒声,耳朵完全被这首歌征服。 第57页 他站在一棵树下,绿光从影,浮世如年,像渡了层光一样。 音乐停了,开始换了小提琴,可能是个新手在拉,拉的断断续续,合不拢一首曲子。 陈舒望低头莞尔,随手抓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一片叶子,挖开了上面绿绿的一层,一股青草味立马飘散开来。 音乐停了,陈舒望看着他说:“我听沈闻臣说你们是两点的飞机,现在都快一点多了,你还不走吗?” 周霁突然转过头,皱眉说:“我心里有数。” 陈舒望再三保证她是提醒他,而不是赶他走,但是看他那股眼神,好像是他想多了。 “糖炒栗子喜欢吗?”他拿余光看她。 怎么切换话题这么快? 陈舒望皱眉说:“喜欢,怎么?” 周霁道:“转角路口有一家炒货店,去帮我买点过来。” 陈舒望露出古怪表情,这是饭没吃饱? 走到炒货店里,板栗正在机器里翻炒,一股椒香味飘出来,陈舒望让老闆称了一袋板栗,拎着袋子掂了掂,觉得太少了,又让老闆加了半斤,老闆相当客气,还多给了小半铲。 她拎着一大袋板栗走回去,周霁在老地方等她,她渐渐走近。 “给你,买了一斤半。” 周霁未接东西,抬眼说:“东西你拿着吃。” 陈舒望的脑袋反应尚且有点慢,用手指指着自己问:“给,给我的?” 不是他自己要买,为什么要给她? 糖炒栗子啊,刚上市的,应该很甜吧。 周霁看了看她说:“中午看你没吃多少,容易饿。” 陈舒望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观察入微。 看了自己的手,可是,这个有点难剥啊。 在他深沉的视线注视下,陈舒望挑了一个开口大的板栗剥了,取出板栗肉咬进嘴里,咀嚼品尝。 他挑眉问:“甜?” 陈舒望紧张的胸膛起伏,微微下咽说:“甜。” “你要来一个吗?”陈舒望把剩下的半颗递给他。 他打了下她的脑袋,把她拿着的那半颗板栗塞进了她嘴里,沉沉的声音醇厚好听,看着她说:“不吃了,都是属于你的。” 陈舒望被板栗呛了一下,小声咳了几声。 她感觉身上一热,是他突然而至的拥抱,她僵住不动,只闻到一股好闻的淡香水味,很快他放开了她。 他勾住她的头髮,手指一卷到底,启唇说:“走了。” 简单说完这两个字,他迈动步伐,身影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中。 板栗还热着,陈舒望感觉心口微微痒,一股暖烘烘的热潮涌上心头,仿佛深至千丈的隔阂也不过如此了。 看不清的东西,就让它继续模煳下去吧。 —— 夜晚的星,稀疏却亮。 陈舒望坐在一家电竞俱乐部里,刚来的时候简加喜给她发消息她还以为是个小型游戏厅,来了这里才发现竟然是电子竞技组成的联盟部,专业打职业联赛的场地。 陈舒望平时不玩游戏,最多玩玩消消乐,所以没接触过电子竞技,不过这几年电竞选手是有不少出名的,也有转行当艺人的,这会亲眼看到打电竞现场也觉得稀奇。 俱乐部里为了烘托玩游戏的气氛把光线营造的很暗,只有游戏中朦朦胧胧的光,现场有很多乐衷于打电竞的观众,也有控制现场的主持人,所以十分热闹。 电竞虽然不同于其他大型综艺节目,但也是有现场直播的,所以看到陆轶冒然出现在公共场合,无疑是引起了不小轰动。 但是在电竞圈里,陆轶的影响力却不是最大的,旁边的许然一出现在这里,简直就是全场沸腾,尖叫声此起彼伏,这会陈舒望终于知道了许然原来就是传说中电竞星际冠军。 职业赛马上就要开始,不仅许然参加了这场职业赛,陆轶竟然也上场了,而且实力也不弱的样子。 陈舒望坐在台下思衬,怎么她不在的一会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许然变成了电竞世界总决赛冠军,陆轶竟然在舆论压身的情况下高调出现在这里,俩个人简直就是在玩疯狂的世界。 陈舒望托腮坐在观众区,虽然看不懂游戏的过程,但是被现场热闹的气氛烘托的稍稍也激起了电竞感。 听着主持人分析的战况,陈舒望撇头问简加喜:“我不在的时候好像发生很多事,许然和陆轶怎么突发奇想来这里打职业赛了?” 许然也就罢了本来就是电竞出生,陆轶却是和公司给他定位的风格大有迳庭,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负面影响。 简加喜摇头说:“我总算知道了男人比女人还复杂。” 陈舒望听到这句话就想到了周霁这个人,心想,谁说不是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才是桃花源里的一片小桃花呢。 简加喜回忆了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半天才组织好了语言,拧着眉说:“昨晚上你不是和周霁走了,看你们走了我就去酒店睡了一觉,一早醒来许然来敲我房间的门,我去给他开门,结果他摆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我问他大早上干嘛呢玩恶作剧么,然后他就跟我说他昨天和陆轶打赌打输了,我可以说个惩罚让他做,我想他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恶趣,俩个人还玩这么变态的游戏,我当时想,他让我说惩罚我就不客气呗,我就让他穿条四角短裤坐在走廊上打完一盘游戏,他还就真的坐在酒店走廊里打游戏,然后我一看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就回到房里做减肥操了。” 第58页 简加喜说到这里咽了咽口水,继续投入的说:“然后我做了半节减肥操的样子就听到外面许然在和陆轶说话,说一起去打职业赛,如果陆轶赢了,他就上网发微博帮他澄清前几天舆论的事,陆轶太聪明了,就准备用这个头条力压原来的花边新闻。” 陈舒望听了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说:“原来是这样,但是没我们什么事呀,你怎么过来了还把我也叫来了。” “我来凑热闹呗,顺便叫你来陪陪我?” 陈舒望气的没辙:“我想掐死你,我昨晚睡都没睡,现在困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简加喜眼睛一亮:“我说你手怎么受伤了,原来昨天状况这么激烈。” 陈舒望捏她的脸:“想多了,根本没有那种事。” “他走了?” “嗯。” 简加喜笑道:“所以,那十二个小时你们都去干嘛了?” 陈舒望默了默,发现有些事三言两语倒是说不清,也不知道从哪头开始说,一到关于他的事,就开始词穷了。 简加喜看着陈舒望,脸上写了两个字,那就是饥渴。 简加喜作为一个作者,想像力和创造力本身就是超越常人,脑筋动的很快,说不定这会脑袋里已经在浮想联翩了。 陈舒望望了简加喜一眼,撇嘴说:“收起你如狼似虎的表情,什么都没发生,就只是坐船去了东极岛,手还是在岛上摔的,你说运气背不背。” 是他心血来潮,晕船和摔到手却一点没沾上,而她,倒霉事却是一件不少。 真是不公平啊。 简加喜自动忽略什么都没发生这六个字,挑着眼睛不说话,最后忍不住说:“真的没发生?” 陈舒望镇定自若的点头:“没有。” “不应该呀,孤男寡女什么也没发生太匪夷所思了,你们又不是小学生。” 陈舒无奈说:“没有孤男寡女,船上还有船长呢。” “这次没有还有下次,下次没有还有下下次呢,我就不信他没那方面的想法。”简加喜难得严肃一回:“下次记得戴套,有钱人家的种要不得。” 陈舒望听不下去,连忙捂上了她的嘴。 这场职业赛陆轶这组以微弱的优势赢了,组里一个十四岁的男孩长江后浪推前浪,发挥超常,拿了许然这组好几个人头,许然虽然力挽狂澜,但还是被组里拖了后腿。 不过虽然输了,但也不是输的特别难看。 陆轶一下台马上就有记者围过来採访,他没有推开记者的採访,反倒说了很有电竞精神,说的有条有理,记者也找不出茬。 许然则是兑现承诺,当场就在台上发起了微博。 陈舒望没有关注许然,找了半天才找到许然的微博,然后就看到他发表的文字。 文中写了帮陆轶澄清了被拍到和女性朋友单独约会是无中生有,那天是他和陆轶还有两位朋友一起喝了杯咖啡,还说了这次和陆轶一起打了职业赛,特意传了几张打比赛的现场照片,还没五分钟,这条微博就被顶上了热门。 陈舒望唏嘘一声,网上的几个八卦博主没有黑料可播有的头疼了。 从电竞俱乐部出来,街上有个卖红薯的摊子,陈舒望和简加喜各要了一个红薯在路上边剥边吃。 热腾腾的红薯烤的刚刚好,又糯又甜,一口下去胃里热乎乎的。 俩个人吃到一半,陆轶和许然出来了,简加喜眨了眨眼睛问:“你说我们该去恭喜谁比较好。” 陈舒望想了想,说:“许然呗。” “你不觉得许然最惨吗?” 简加喜笑的红薯都喷出来了。 第34章 裙下之臣 自从简加喜和陆轶一个被编辑叫回去更新一个被经纪人请去签约,陈舒望和许然心无旁骛的投入绿光森林后续拍摄中。 剧组採用中上下拍摄方案,先拍了小说的中间部分,这中间部分都在雾州进行拍摄完毕后才转场进入上部和下部的拍摄。 在雾州的一个月拍摄完毕后,陈舒望跟着剧组回到了g市,在这里有两集的戏份要拍,内容就是绿光被辞,在一次车祸意外中相遇陆岂林,突然得到了一个工作机会。 东茂圈是g市最具影响力的金融中心,这里不但有跨国银行,证券大楼还是东亚总部所在地,鳞次栉比的cbd大厦繁华林立,让人显得足够渺小。 二十一楼是一家外企公司,环境敞亮,严谨出众,剧组花了高价租借过来,需要用来拍绿光辞职的地点。 魏延在一旁指挥,场工在配合调整片场,因为这家外企和小说里绿光所在的公司如出一辙都是做化妆品,所以只要把风格突出在化妆品上就可以。 陈舒望换好了衣服,拿着杯子站在落地窗前,远处,久嘉集团四个银色大字在太阳下熠熠光彩,高楼伫立,楼与楼之间不过丝毫的距离,忽然间,她不可遏制的想起了周霁。 他也在这圈土地上,可能身处的位置还要比她高些,她记得上次电梯是到了二十七层,陈舒望数着楼层,手放在眼前估量,眯起眼睛的时候不过是两指尖距离,特别的近。 说起来,也是快一个月没见了。 刚拍绿光森林的时候还是十月,现在已是十一月中了,天气一凉,整个世界都开始安静起来。 第59页 魏延在不远处叫她,陈舒望匆匆喝了半杯水就赶过去了,造型师一直跟着她后面,顺便帮她整理了髮型和衣服。 演她上级领导的是圈内的老前辈,演戏的时间比她年龄还大,是真正的老戏骨,陈舒望格外的紧张,特别怕对不上戏。 知道要和老戏骨对戏之后,这场戏在她脑海里练习了无数遍,每一句台词和神态都反覆推敲,怕没心理准备这场戏会一直过不了。 开始演第一遍陈舒望还是不可控制的紧张了,老前辈的演技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含煳,在她还没找到感觉的时候直接把上司领导故意刁难和诬陷演的就和真的发生在她面前一样,快到完全接不住。 陈舒望消化了一下,让自己稳下来。 领导坐在高座,点了一根烟,半含着眼光看过来,祥装深思熟虑的说:“经过上级的一致考虑,将终止与你的劳动关系,从今天开始公司将不打算再继续录用你,工资可以到人事处结清,明天你就不用再来了。” 绿光背嵴挺直,语言清晰:“经理,进公司之前我有签过正规劳动合同,公司并不能随意开除我。” “我自然有理由让你滚出去,我劝你识相点自己走,不要闹的太难看。” 绿光攥紧了手,想起了在厕所看到的那一幕,部门经理和组长竟然是那种不能公开的男女关系,一个刚结婚一个有着刚上大学的儿子,俩个都有家庭责任要承担的人却在商量怎么利用公司的漏洞,贪污公款,获利钱财。 绿光知道,就是因为她看到了他们丑陋的秘密,所以才会毫无疑问的被踢公司。 为了这份工作她一度勤勤恳恳,起早摸黑,加班更是习以为常,几乎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工作上,而明明是他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却要让她被黑锅,凭什么! 她知道在公司里职位是个好东西,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弄出很多黑幕,就像现在,可以让她收拾包袱走人。 绿光眼神坚定,嘴唇紧抿,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年纪轻轻,要是背上报假帐的黑点可就不好了。”部门经理小眼一眯,讽刺的一笑。 绿光上前一步,瞪圆眼睛说:“明明是你和组长狼狈为奸贪污公款,你们才是报假帐!” 部门经理狠狠的往桌上一拍:“是又怎么样,你一个小小职员能动得了我,不知天高地厚!” 陈舒望紧抿嘴唇,魏延正站在不远处朝她比划手势,摄像机也开始调位,要拍她摔门的动作。 陈舒望继续把自己想像成绿光,带入角色。 “君子坦荡,小人长戚,坏人永远是不会胜利的。” 绿光目光嘲讽的抛下这句话,大力开门摔门而出。 早在他们故意针对她的时候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这职要辞,但是走之前也要整一整他们。 就在她辞职以后就写了一封实名举报,把录音和邮件自动转发到人事科邮箱,人事的科长是刚正不阿的人,看到这份实名举报信和里面的语音一定会高级重视,必定会上报上去,能不能整倒他们绿光不知道,但是总能让他们不好过一段时间。 绿光抱着一箱子东西走出公司,抬头看着乍入的阳光,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已是豁然开朗。 “卡!”魏延拿着对讲机一喊:“过,叫许然准备,我们进行下一场。” 生存在大城市本就困难,柴米油盐,房租水费哪一个都是钱,要是没了工作还真的会饿死。 绿光抱着箱子恹恹的走着,脸上既疲惫又颓然,过了那个不管不顾的时刻,这会,想的就是眼前的现实问题了。 脑子里想的都是找工作的事,连绿灯跳到红灯了都没有发现,直到一声刺耳的剎车声突然而至,她转头看到一辆车朝她撞过来,吓的把箱子都丢了。 绿光整个心提到嗓子眼,坐在地上,吓的说不出话来。 车上匆匆下来一个人,弯腰在她身边说:“姑娘你没事吧。” 绿光惊魂未定的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说:“没,没事。” 司机说:“我扶你起来,要不然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是我没看到红灯,而且车子没碰到我,是我自己腿软了。” 司机帮她把东西装起来,好奇问:“你这是辞职了?” 绿光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是被炒鱿鱼了。” 司机一脸抱歉道:“真是对不起。” 绿光摇摇头:“没事。” 司机想了一会,从口袋摸出一样东西:“这是我的名片,我这里刚好有份工作需要找人,工作是当我老闆的助理,福利待遇绝对不会差,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联繫我。” 绿光不由自主的朝挡风玻璃望去,只隐约看到里面坐了一个人,穿了一件灰色的衣服,低着头好像在写东西。 她瞥了一眼说:“他是你老闆?” “是,我老闆是个画家。” “真厉害。” 司机笑的坦然:“是啊。” 绿光把了名片揣进兜里,深吸一口气,手指交缠着重新把箱子抱起来,站在边上等着,直到绿灯了才迈开步子往前走。 “卡。” “舒望,最后部分箱子有点挡住脸了,这个重新拍一下,摄像准备。” 第60页 陈舒望从马路对面走回来,重新回到抬箱子前篇,掌握角度又拍了一次,这一次无意外的过了。 剧组还有几个配角的戏要拍,许然也有几个镜头要补,陈舒望这边正常时间收工了,在休息处边卸妆边玩消消乐。 自从知道了许然的真实身份后,陈舒望经常请教许然,每当有过不了的关就请他帮忙,所以在好友里,她的等级自然而然变成了最高的。 这会来了几关都在关键时刻输了,没有尝到闯关的乐趣兴趣渐渐被消耗,等卸妆完之后,陈舒望索性去看许然补镜头。 大伙都挺忙,都沉浸在拍摄中,许然的镜头刚进入开拍阶段,场面十分安静。 陈舒望站在拍摄外,同众人一样屏气凝神的看着,眼眸一转,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黑色车上下来的人。 赵文锦从保姆车上下来,后面跟着助理和保镖,她走进久嘉之后很快又走了出来,坐上车后车子停在原地一直没发动。 接着,周霁从门口走出来,穿了一套简约而不繁复的西装,清贵如炬的姿态示人,侧着头迈步行走。 陈舒望看到他,先是一怔,再看到他往赵文锦的车子方向走,蓦然间发现自己还是对他有所记挂,有些羁绊的情绪也慢慢瀰漫开来,想着深了不免生出些酸涩。 她重重唿了口气,本想眼不见为净,却没想到他的视线突然会撞上来,眼睛分明也在看她,她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窘迫的感觉席捲全身,赶紧撇开脸。 陈舒望装作到处看,但是理智压不住体内的好奇,视线偷偷往他身上看去,看到了他和坐在车上的赵文锦说话,相识已久的关系看起来十分亲密,也很般配。 她想到了一个词——裙下之臣。 第35章 这么好看你还不要看 耳边突然想起一首歌,对着此景倒是万分合适,好像万物皆配了。 陈舒望默念起那段歌词,越念越清晰。 让那飘呀飘呀的裙 挑惹起战争赐予世界更丰富爱恨 让那摆呀摆呀的裙 臣服百万人对你我崇拜得太过份 为那转呀转呀的裙 死我都庆幸 为每个婀娜的化身每袭裙 穷一生作侍臣 赵文锦那样的女神应该鲜少有人会不喜欢,男人都喜欢漂亮有才华的女人,就好像女人喜欢有内涵的男人一样,感受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否有好感,其实很容易从一个眼神中体会出来,眼神太饱满了,心也会蓄满感情。 自己是局中人时看事很迷惑,但是当起局外人看别人的故事却能看的清楚,周霁这人如同深渊高崖隔着天大距离,又好像深埋在地下的藤蔓,在你的地盘里生长,烧不尽斩不断,肆意盘生。 她心里有点闷,有股突然而至的失落和彷徨,看了他们一眼后这种感觉更加深入,突然明白有种感觉是后知后觉的。 潮湿的风吹过,耳膜间突然安静。 陈舒望理了理衣服,抬头望了眼后面的大楼,转过头才发现赵文锦的车子开走了,而周霁正朝她走来。 街上车不多,他过马路很轻易。 陈舒望不明白他过来做什么,她完全没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跟眼神,待发现她根本不想看到他这个想法时,她选择了不面对。 在脑子乱糟糟的时候,最应该远离的就是扰乱你思绪的事和人。 整个楼静悄悄,陈舒望坐电梯回到了拍摄场地,办公区域的电灯都亮着,看着很温暖,走到休息处拿了水杯坐到沙发上,舔了舔嘴唇,觉得嘴里好渴好渴。 一口气喝光了一杯水,才感觉吞咽的感觉变回正常了。 陈舒望沉默的坐着,耳朵突然竖起来。 楼道里突然传来电梯的声音,接着就是不重不轻的脚步声,来的人好像刻意保持这个行走力度,没在吓人反倒是故意在提醒里面的人。 陈舒望蓦然间回头一看,整个脑袋嗡的炸了。 来的人是他,又是他! 看到他越走越近,陈舒望觉得口干舌燥这个感觉又来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周霁这人一向很自我,性格也是一会好说一会难说,所以看过去,他脸上只有淡漠和平静。 陈舒望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保温杯,觉得姿势有点滑稽,瞥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在桌上。 手刚松开,只见沙发一沉,一道正常男性气息压迫而来,陈舒望屁股僵了一下,他已经在旁边坐了下来。 陈舒望手指点了点额头,用余光偷偷的看他。 周霁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眼眸一转拿起桌上放的杂志,随意翻了几页,气息轻微,随意自然,宛如在正常不过的动作。 陈舒望用指甲刮着沙发套,淡定的坐着,仿佛身边没人一样。 空气很安静,只有清浅的唿吸声。 “为什么逃避我?” 他突然合上杂志,往桌上一放,语气有在质问。 她的视线盯在那本杂志上,封面是个漂亮的外国明星,整张脸都有修饰化妆过,她仔细一看,原来是本美妆杂志。 怪不得他拿了就丢了。 她正踌躇着不知道回答什么的时候,他又有话说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舒望回了一句:“昨天。” 周霁听言,脸色有些不好,定定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没跟我说。” 第61页 “需要和你说吗?” 陈舒望说完看向窗外,高空上,正有一架飞机从白絮中飞出来,一会又飞进了云层里。 说话带刺是很容易听出来,陈舒望没觉得自己语气有什么不对,周霁却听出来了。 他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点上。 烟味不好闻,特别是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反感,陈舒望平静的转过头,把他的烟抢了过来没有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里,扔完全身觉得特别刺激。 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 ,明知道会触怒对方,却还是没忍住。 他面无表情的又抽出一支,点燃递给她,神情漠淡的说:“想不想扔了?” 陈舒望看了他一眼,不敢扔了。 “对我有意见是吧。” 周霁看着菸头慢慢燃着,声音低沉的说。 空气中结着安静和沉默的气氛,陈舒望像是郑重的想了很久,开口说:“我不应该招惹你,你也不应该招惹我。” 周霁笑了一下,垂眼把菸头扔了。 “现在有追求目标了,所以不待见我了?” 陈舒望无奈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渐渐逼近问:“什么意思,说清楚。” 陈舒望咬文嚼字半天,索性脖子一拧说:“你身边已经有赵文锦了,就不要打算和我不清不楚了。” 这句话发自肺腑,如今社会,品德太重要了,不能把人品和泥搅在一起,要不然所有都乱了。 周霁脸上带着笑意,身姿端正的坐着,克制语气说:“我和赵文锦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舒望努力回想,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和赵文锦也是谈的很欢,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他们之间如果不是恋人一定还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她不想在这种关系中插上一脚。 陈舒望俨然不相信,反说:“你怎么会不是她的裙下之臣。” 这会,周霁听了很生气特别特别的生气,眼神里仿佛潜伏着惊涛骇浪,有点吓人。 陈舒望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反而很想看出他的想法。 他的眼睛只有怒没有心虚,按照心理学人的第一反应来说可能真的没有关系,陈舒望抿嘴沉思,发现没有关系事情好像就更严重了,这个场面有点收不住了。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他怒极反笑的说:“乱七八糟的话都让你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吧,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讨好我,要不然我虐死你!” 陈舒望对他这副模样还是有点犯憷,便採用不正面回答他的话,抿了下嘴唇,一脸煳涂的去拿桌上的杂志,手还没碰到,他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将她反扣压在了沙发上。 陈舒望惊唿一声,身体马上扭动抗拒,见挣脱不了,目光直白胆大的看着他。 周霁见她一副如同受惊兔子的样子不觉放慢语气,慵懒缓缓的说:“瞪我也不放过你。” 陈舒望眼睛机灵一转,刚想抬腿踢他,不想却被他识破,被他手掌一推推倒在了沙发上,刚准备爬起来,他就禁锢上来,俩人上下对视着。 他今天穿了件墨黑色的西装,里面是深蓝色的羊毛衫,眉宇间神色清冷,皮肤很白,整个人看起来有种不同于常人的高贵。 看着他深邃压迫的模样,陈舒望侧头不去看他,却被他板正了脸。 他面孔俊逸,放在她脸边的手很有力,对上她的眼睛说:“好好看着我。” 陈舒望撇撇嘴:“看你干嘛。” 周霁摆出一副认真的面孔说:“这么好看你还不要看?” 陈舒望抿嘴,瞪眼说:“臭美吧你。” “不好看?”他忽然俯下来,滚烫的故意喷在她脸上,动作温柔而强势。 她的脸红了,扭了几下,瞪视说:“好看个屁。” “你想看我屁股?”他挑眼说。 陈舒望噎了一下,喊了声:“流氓。” 片刻的沉默后,男人低低的开口:“往外面看,平行过去的第三个cbd大楼,往上数六层,那里是属于我的领地。” “那里是增值最快的一块土地,里面有无数人的梦想,而你也是其中一个。” 他在她耳边轻语,声音微微沉沉。 “你觉得它怎么样?” 陈舒望回望那里,回答的很认真:“很辉煌,很传奇。” 他摸着她的脸蛋,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唇轻轻启动:“很多人从外面进来,也有人从里面出去,你说,你要是得到你要的,你会不会想离开?” 她目光对上他,他眼里藏着的火热情绪一目了然,厚沉且浓郁,夹杂了很多无法表述的东西。 陈舒望脑袋很空,提高音量说:“现在不想,以后不知道。” 有那么一会后,他专注的眼神从她脸上撤离,出奇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永远不许说要离开,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陈舒望稍微僵硬了一下身体,随即放松,轻轻“嗯”了一声。 以后的事,就让以后在想吧。 他混乱的气息突然压下来,咬着她柔软的唇肉处处撩拨,几次舔舐后,继而轻轻地扣开她的牙关伸入她湿润的嘴,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摩挲...... 第62页 他的手抓进她柔软的长髮里,长指卷着她的头髮,有一下无一下的梳理。 陈舒望被他吻的全身发麻,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她看着外面属于他的地方,觉得外面的玻璃很亮很亮。 第36章 聚会 经歷天寒地冻的拍摄和高强度的几天夜戏后,只听魏延一声“卡”,他手里的对讲机一放,拍摄完了最后一场戏,陈舒望终于杀青了。 陈舒望是剧组最后一个杀青的,所以等她戏份拍完,全剧组都杀青走人了。 杀青宴定在晚上的海都大酒店,包了酒店整层,宴请了全剧组的人。 陈舒望到的时候饭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一副欢喜起劲的样子,拼酒扯大话好不热闹,陈舒望刚坐下来吃了点菜,制片人就过来拉着她喝酒。 好在酒的度数不高,她刚喝完一杯,魏延走了过来,还特意把另一桌上的许然也一起叫了过来。 “我说魏导,我们让男女主一起干一个怎么样。” 魏延笑说:“那要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陈舒望和许然对视了一眼,自觉的干了一杯,魏延和制片人还算有人性,没在继续灌他们酒。 陈舒望坐下来,看了一眼丰盛的菜色,一眼就看中了那白瓷碗里的酒酿,拿起碗舀了碗酒酿圆子,这圆子的做法很纯正,酒酿味很浓,口感也软糯,一碗下去肚子就填了几分饱了。 热乎乎的酒酿喝下去胃里特别舒服,她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酒酿了,记忆中也只有小时候的味道最纯正,经常拿来解馋。 许然原来是坐在隔壁桌的,这会也坐了过来,拿起一双新筷子说:“你还喜欢吃这个?” 陈舒望回了他一眼说:“喝一碗去寒,你要不要也尝尝?” 许然推拒,转头夹了几口小菜吃。 俩人共享一桌,地方宽敞无比,桌上本来是还有人的,结果见旁边几桌太热闹,结果都跟过去了。 陈舒望决定不过去凑热闹,满桌子的菜几乎都没动,决定好好吃一顿,犒劳自己。 正当她吃着大龙虾,剥好虾肉正准备沾点酱好好品尝的时候,许然的头突然靠过来,声音小点的说:“陆轶说一起去喝一杯,去不去?” 陈舒望把虾肉放回碗里,转头皱着眉说:“这么突然?” 许然点出聊天页面给她看,笑着说:“说是庆祝我们杀青,他请客出去约一杯,我是没问题,你怎么说。” 陈舒望侷促说:“中途走不太好吧。” 今天是个大日子,毕竟是杀青宴全剧组几乎都在,可能下半场活动还有其他安排,要是两个演主角的都走了,给人的感觉终归不好。 许然道:“你放心,待会吃完饭就都撤了,没有其他安排了。” “怎么没听魏导说起。” “给剧组的人发红包还不算,吃喝玩乐的早就算在红包里面了,不是自行安排还有其他什么意思。” 陈舒望恍然大悟,怪不得桌上的人都走了,原来都忙着成团约去了。 乍一眼望去,其他人都情绪热烈,气氛高涨,也就他们俩个人左右无事的坐着。 陈舒望低声对许然说:“你说我们俩是不是人缘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会完全被遗忘都没人来叫我们。” 许然挑了挑眉:“你看哪个明星跟工作人员玩开的,也不多吧。” “这倒也是。”陈舒望把羡慕的目光收了回来。 “那我就跟陆轶打招唿说过去了,你那个彪悍的朋友有没有空,要不然把她一起叫出来。” 陈舒望想了半天他口中说的彪悍的朋友是谁。 “你说简加喜?” 许然露出一副那还能有谁的表情,完完全全把简加喜当成彪悍定义了。 陈舒望托着下巴,语气肯定的说:“要是被她知道你说她彪悍,她会很残暴很兇勐的打爆你的狗头!” 许然震惊的说了句“什么?” 陈舒望看着许然这才发现自己口误了,连忙补充道:“不好意思,应该是她会很残暴很兇勐的打爆你的头。” 许然撇了下嘴,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 —— 陈舒望刚才来海都酒店是坐剧组安排的大巴,许然也是一样,所以这会俩人只能在酒店门口等陆轶。 没了暖气,外面的冷风奔腾唿啸着。 陈舒望缩着脖子刷了会微博,正看了一半网上的毒鸡汤,陆轶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车到了,车灯闪了两下以作提醒。 等他们上车,车子转了个大弯开出了酒店。 车里放着歌开着暖气,沙发垫又软又舒服坐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果然有钱了就会享受了。 陆轶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东西都买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现在就可以买回去了。” 陈舒望抬头看他:“店里没的卖吗?” “不去外面喝,外面不如我家安全。” 陈舒望想过以陆轶现在的身份,要去玩估计也是去一些私人部落或者保密性比较好的地方,可以预防被记者拍到八卦满天飞,但是现在一听他说去他家,简直比私人地方还安全了。 许然故意道:“去你家,你是为了显摆你新买的房子吧。” 第63页 陆陆听了笑着侧头,不置可否。 陈舒望好奇问:“哪里的房子?” 许然悠哉哉的说:“宣江路段的房子,那块地皮上的首付可是一点都不便宜。” 陆轶开着车边说:“我现在是两袖清风,就想靠你们施捨了。” 陈舒望津津乐道的说:“豪宅啊,果然帅的人钱还好赚,我和许然这次拍的这部戏加起来的钱可能也付不起宣江路段的一个房子首付吧。” 陆轶问:“有这么低?签约剧本的时候谈的是多少片酬?” 陈舒望想了想说:“按集来算,公司外报的是五十万。” “这个数确实少,付给公司的百分之六十,留到你手里的没多少。” “我以前的曝光率太少,这个数还算可以了。” 许然说:“你胃口太小了,不妨可以再高一点,要对自己有信心。” 陆轶抿唇说:“许然没说错,他比你高了两倍都不止。” 可能是第一次演主角,陈舒望对片酬倒是没执着很多,托着下巴说:“看这部戏带来的效应吧,希望能大火。” 许然虽然在电竞界名气很大,但是在娱乐圈也算是个新手,但是第一部作品竟然有这么好的待遇真的是运气很好,谁说这个世界对女人很宽容,这话到娱乐圈就是说反了,圈里男明星的优势比女明星大的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是扶摇直上,只要没有太过分的丑闻只会顺风顺水,不像女明星穿的衣服不好看化妆化丑这种事都可以被拿来黑。 陈舒望突然想,等绿光森林开播的阶段,可能是最有压力的时候了。 车子快要在路口转弯的时候幸好她看到了,连忙制止陆轶转方向:“等等,别转弯,把我朋友简加喜叫上。” 陆轶及时打正方向盘,看向许然说:“你的主意吧。” 许然回道:“人多不是更好玩。” 陆轶嗤之以鼻:“看你就是一脸目的不纯,对简加喜有点意思吧。” 许然笑回:“彼此彼此。” 陆轶和许然话说的有点轻,陈舒望并没有听见,还以为他们在商量路线。 简加喜本来在家奋笔码字,一接到电话说去喝几杯连码字的心情都没了,衣服随便套了件就出来了。 一上车就兴奋的说:“我竟然挤进了明星圈子,太激动了,我要是和我几个作者朋友说我和大明星在一辆车上,怕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陈舒望听了,忍不住哧哧地笑:“她们一定说你写书写傻了。” “绝对有这个可能。”说完,简加喜兴奋不减的问:“地方决定好去哪没有。” 前面的陆轶淡定的说:“去我家。” 陈舒望和简加喜对视一眼,缓缓点头,表示事实如此。 简加喜一脸惊讶,差点把我靠这两个字念出来。 宣江路的新楼盘规模很大,开发商资歷很高,以至于这片区域治安一直很好,一掷千金的房子,小区的安全设备很完善,绿化环境也非常大气。 陆轶的家收拾的很干净,茶几上放着自己拍摄的杂志,餐桌上放了几份夜宵和啤酒,电视还开着,正播着球赛。 陆轶脱了外套,对她们说:“你们随便坐,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陈舒望坐在地毯上和简加喜看了会球赛,看到中国人进球的那一刻,几乎尖叫出声。 “太棒了,进球了。” 陈舒望心里还有些激动,刚才的假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差点就被防守了。 许然咬着一根鱿鱼丝在沙发上靠了一会,说:“想不到你们女人也爱看球赛,看的懂么?” 陈舒望笑笑不说话。 简加喜“嘁”了一声,“你这是性别歧视,女人的智商并不比男人低好不好。” 许然挑眉:“反应这么激烈你上辈子是猫科动物吧,喵星人是没法攻占地球的哦。” 简加喜张牙舞爪的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呀,小心挠你一脸。” ...... 陈舒望坐在旁边,简加喜和许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耍嘴皮又上瘾了,实在无法,大方的把地方腾给了他们。 第37章 真心话大冒险 陈舒望刚从地毯上要站起来,许然来了眼力,松懈的从沙发离开,瞥了一眼简加喜说:“你们慢慢看,我去看看陆轶干嘛去了。” 陈舒望看着许然的背影不觉弯起唇角,果然是经过魏延精挑细选的男主角,虽然外表没有陆轶惊艷,但也是帅气大方,而且还会主动让一步,还是挺有男子气概的。 在片场,除了几个配角比较活跃以外,许然也是个闷性格的人,休息时间里通常也就喜欢躺在太师椅上睡觉,其他的也没看出他多有兴趣。 但是怎么一在简加喜面前就跟换了人一样,不仅话多了,还会开玩笑,一改往日的缄默。 莫非,许然对简加喜有好感? 简加喜突然转头,发现旁边有一双眼睛正嫌弃的盯着她,顿时双手抱胸颇有风骨的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yy我,说,你在想我什么!” 陈舒望没说话,抿唇点头又摇头,眼里不可置信仿佛又了懂,最后微微啧了一声。 第64页 简加喜气的嘴都歪了:“你这个小妖精,想憋死我吗?” 陈舒望捧住她脸,郑重其事的说:“我在想你许然是不是对你有好感。” 简加喜递给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他好感我,怎么可能!没被我气死就已经不错了。” 陈舒望兴意盎然的摇摇头。 简加喜努力忍住笑意:“我也知道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要认定许然喜欢我,这么自恋是不是不太好。” “你确定你刚才前面说的不自恋?” “友尽!” “我其实也觉得许然这人不错,但是我们不可能,别说我现在对他没感觉,要是我对他有感觉,也不敢跟他好。” “为什么?” “他註定要成为一个像陆轶一样光芒万丈的明星,不适合我。” 陈舒望也是个明星,知道明星其实也有没尊严的时候,从没想过明星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在合约纠纷上舆论争议下,明星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不过,如果她不是明星,应该也不会抱有想要和明星在一起的想法,就好比现在不曾想过和周霁此等人聊情深似海。 抬到明眼上讲就是不切实际,好高骛远。 陈舒望有些意兴阑珊,简加喜却突然来了精神,言简意赅的说:“要不然等下我试试?” 陈舒望眉头一跳,心下古怪:“你要试什么?” 简加喜一副神神秘秘的说“试许然对我有没有好感。” 陈舒望欲言又止,顿了顿说:“咦,好邪恶!” “你邪恶吧,我是想把许然灌醉,听听听他的酒后真言。” 陈舒望觉得好笑,刚想说你酒量也不咋的,抬眼就看到陆轶和许然拿着东西走过来,淡咳一声,给了简加喜一个稍后再议的眼神。 陆轶捧着一个纸箱走过来,把纸箱往地一放,从里面拿出几盒桌游。 “狼人杀,暗杀神,璀璨宝石,车票之旅还有扑克,你们要玩哪一个?” 陈舒望:“没三国杀?” 只有三国杀这个桌游,她水平还能高点,其他的完全不擅长也不觉得好玩。 陆轶懒散后仰的坐下来,耸了下肩说:“那个缺了几个角色牌,丢垃圾桶了。” “其他除了扑克我不行。” 许然把红酒开了盖子放在一边,把扑克拿出来:“打斗地主也行,输了罚酒换人。” 简加喜想了下,说:“可以。” 简加喜磨刀霍霍,一听就玩斗地主,气都焉了:“玩扑克太俗了吧,山屋惊魂的桌游的不错,而且还是定制版,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玩这个。” “这个玩起来有点难度,不过你们可以边玩边学。”陆轶说着又把山屋惊魂的剧本拿出来。 简加喜奇蹟般的和许然异口同声的开口:“有难度的好玩。” 简加喜寡不敌众,看着剧本说:“那就玩这个吧。” 四个人一齐坐在地毯上,地毯中间放了桌游卡牌,黑色的手牌一张张的放开看起来特别诡异,很让人一下子进入到游戏里。 冗长的剧本规则要记很多东西,陆轶先给她们讲了一遍,在配上许然的讲解,少许弄懂了几分。 这个桌游的玩法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几乎都是和世界各大恐怖片剧情有关,里面还有宝藏为目的夺宝游戏,战局特别刺激,陈舒望学了一半玩了一半深深的被吸引住了。 陈舒望投了一个骰子,有点分不清现在的局势。 骰子显示的是能移动4步,她第一步如果探索了新房间,接下来是可以继续探索第二个房间还是必须停在探索的新房间呢。 陈舒望玩的很紧张,下意识喝光了一杯红酒,嘴里甘甜醇香,脑袋也清明几分,抬头一看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游戏上。 “探索新房间并翻开卡之后移动力清0,如果该房间不需要翻卡你就可以继续走。” 陆轶抿了口酒,把规则说了出来。 陈舒望尝试用英雄袭击了怪物,结果怪物袭击失败自己也眩晕了。 轮到简加喜走也是玩的够呛,在陆轶和许然两个游戏大佬面前,她们连菜鸟都谈不上。 一瓶红酒喝完了,游戏才进行到主题。 看着陆轶玩了一遍,陈舒望渐渐找到诀窍和规则,之后玩起来就顺畅了许多。 “刚才谁走错了,走错的人罚一杯。” 简加喜刚才被陆轶坑的够呛,这会终于轮到她坑他了。 “我罚。” 陆轶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舒望走着走着发现玩的惩罚越来越大,一个没注意就被连罚了三杯,胃里撑的难受,开始头晕脑胀起来,摆了摆手挡不住再继续喝了。 “我们停一会,要不然容易喝醉了。” 说完,打了个嗝,一股浓郁刺激的酒味充斥鼻腔,硬生生酸出了眼泪。 简加喜一喝酒就亢奋起来:“来来来,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陈舒望一听这个温和,附和:“好,就这个。” 简加喜搓了搓酒瓶说:“酒瓶对准人,真心话或者大冒险,要是没对准人自罚三杯。” 陆轶拧了拧鼻樑,坐直跃跃欲试,说:“我先来。” 第65页 陈舒望看了陆轶一眼,说:“好。” 陆轶开始转动酒瓶,酒瓶转了几圈,瓶子静止不转瓶口不偏不倚对准了许然,许然不甚为意,挑眉说:“问吧。” 陆轶笑着说:“左手还是右手。” 许然咳了一声:“左右手。” 陈舒望半天才听出这个左手右手的梗,朝许然的方向看,发现他说完也是脸红了。 接下来许然转,瓶口对准了简加喜,许然漫不经心地瞥了简加喜一眼,简加喜同样瞥了许然一眼,递给他一个眼神,哼哼说:“你问吧。” 许然来了一句:“谁说真心话了,大冒险吧。” 陈舒望觉得这次许然总算抓到简加喜命门了。 简加喜说了话:“大冒险就大冒险,反正是才刚刚第一局,就当热身。” 许然一点儿也不客气,眯着眼睛说:那就来个简单一点的好了,就蹲在厕所门口傻笑五分钟吧。” 简加喜无法,只能咣当站起来,硬是撑着笑到了五分钟。 等到简加喜从厕所门口回来,许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样玩一点不提心弔胆,要是有人故意放水那就没意思了,所以现在开始我们按网上抽籤法,谁说不出真心话谁就做惩罚。” 简加喜第一个不服:“怎么规则都被你说了,那我刚才不是白笑了。” 陈舒望琢磨起来:“要不然事先把规矩定好吧,如果玩到一半再改规则,不是对其他人很不公平。” 从简加喜忿慨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想要报仇的想法被扼杀之后的滔天怒火。 陆轶笑笑:“我倒觉得许然说的没错,就按网上的抽籤来可能还会更好玩。” 陈舒望跟简加喜站同一条战线:“那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整我们呢。” 陆轶和许然异口同声:“我们还是有点君子之范的。” 简加喜拍手:“来,who怕who。” 新的一局重新开始,因为刚才就陈舒望没参与过,所以第一局轮到她上手。 转动瓶的力气用的不大,瓶子转了几圈就停下来,正好对上陆轶。 简加喜在旁边打诨:“让我看看第一条是什么。” 陈舒望探过身子去看,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第一次看少儿不宜的东西是几岁?” 陆轶煞有风度的说:“二十岁。” 陈舒望唇角一弯:“说谎,罚酒。” 陆轶无奈的喝了三杯。 陈舒望以为报应不会来的这么快,结果下一秒就被上帝选中了。 “哦,真心话。”陆轶说:“我在你眼里怎么样?” “偶像包袱太严重,让人止步不前。” “止步不前还来我家,罚酒。” 这都可以!陈舒咬咬牙,硬是撑着喝了三杯。 下一盘陈舒望问简加喜:“你觉得对面那个人那个部位最好看?” 简加喜哈道:“那肯定是屁股,浑圆而结实,打起来一定是梆梆作响。” 许然看了她一眼,一脸无语。 简加喜绝了,这形容的简直能上天入地。 最后一盘,接瓶人是陆轶,陈舒望怡然自乐,正想看看是哪个冤大头,结果没想到中招的人却是自己。 无奈至极的说:“让我看看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和旁边一位异性一起拍张自拍上传朋友圈后并被配文,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 这么魔性的大冒险到底都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就是让人无言以对。 陈舒望迂了一声:“我能罚酒吗?” “不行,最后一盘必须真心话大冒险。”许然提示说:“避免照片流露出去,陆轶的脸可以马赛克。” 陈舒望认命的和陆轶自拍一张,把照片上陆轶的脸用马赛克抹掉后,厚颜无耻的配上那几个字,完了把手机放在一边,不理会那三个再笑的人。 第38章 亲亲 夜半的风无孔不入的席捲着落地的树叶,沙沙嗡嗡的,外面四面八方的风往脸上一吹,吹的脸冰冰冷冷。 陈舒望脚步小跨的从小区出来,抬眸一看,不远处的车正停在林荫下,黑色的车身隐藏在夜色中,只有后面的灯一闪一闪像在故意提示她,指引她。 陈舒望慢慢的往前走,反正没人催促她上车,一小段的路很快就走完了,径直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上车暖气扑面而来,车里开了暖气气温很高,陈舒望一上车就把外衣脱了,顺带把围巾也摘了,觉得全身舒服了才转头去看他。 周霁今天穿了件石墨色的高领羊毛衫,清冷的颜色散发出如湖水般宁静祥和,面料勾勒出精壮的曲线,气质自是不差。 他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袖子有点长刚好遮住了他的手背,看起来松松垮垮,慵懒味十足。 他看过来的目光深邃,可能是车里很暖,平日里一贯冷淡的黑眸这会温度愈显,不言片语的眼睛让陈舒望觉得像是会说话。 陈舒望思绪轻飘飘的,脸颊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发烫,她拉开高领领子遮住了嘴巴和鼻子,低着头躲了一下。 他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开,轻轻撇开她脸庞处的头髮,看到她微微发红的脸和略微无神的眼睛,淡薄了脸色问:“喝酒了,我看还喝了不少?” 第66页 陈舒望应了一声:“今天是剧组杀青宴,大家都在一起吃饭,气氛都挺好的所以也有喝酒。” 周霁听了则是一句:“我倒是听魏延说饭局很早就结束了,后面都是一些自己安排的活动。” 陈舒望觉得他说话语气慢慢的,清醇静止,看起来像与她如平常似的聊天,但仔细听听,实则是在故意挖坑等着她跳。 他如果不问,她原本也打算跟他说,反正也不过是聚餐完去喝了点酒,算不上藏藏匿匿的事。 陈舒望看了他一眼说:“陆轶庆祝我和许然杀青,请我们喝了点酒,本来也要回了哪知道你电话来了。” 他习惯性的手点方向盘,开口说:“我要是不打过来,还不知道你玩的这么开心。” 陈舒望略有尴尬,呛呛的说:“还好。” 周霁低头卷着袖口说:“说了这么久,还没恭喜你杀青,既然今天是个好日子,喝酒的事先不和你算帐,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能想到最好的惩罚就是换我来灌你。” 她不说话,他以为她心有不满,又道:“不听也没关系,除非你下次和其他男人厮混喝酒可以瞒好不被我发现,这样你就无需顾忌,但是千万要考虑好后果。” 陈舒望揉了揉发涨的脑袋,皱眉说:“什么顾忌什么后果的,听的好乱,我就是和他们喝了点酒,怎么就要惩罚了,我又不小了,凭怎么惩罚我。” 他英气的面孔沉默寡言,收起嘴角的笑容,良久凝视她以后说:“还不理解我的意思?那我说的更清楚一点,少和其他男人靠的太近。” 陈舒望挪动了一下身子,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抬眼看他说:“唔,有点不理解。” 他的表情顿了一下,眯起眼睛有些无奈。 陈舒望觉得他这样好笑,把领子翻下来,当着他的面笑了下。 可能是酒精在作祟,笑过以后胆子就大了,陈舒望就这么抬眸盯着他看,看他的眉目,眼睛,鼻子还有嘴巴,明明和其他人生的都是同样的器官,怎么在他脸上,就变得这么独特了。 为了认证这个问题,陈舒望继续安然不动的看他,果然是不同的,看完以后默了默,开口说:“你长的好看,听你的就是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夸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周霁一听她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醉了,竟然还有心情说起他好看来了,眉梢释缓了肃厉,温和下来。 他唇角翘起弧度,思忖一会有心逗弄她,低下头与她对视说:“我长的这么好看,你想不想亲一下。” 陈舒望靠在副驾驶座上,轻眨着眼睛不说话,正当她以为她清醒了,事又峰迴路转。 她脸蛋瓷白,眼里含光,挑唇朝他粲然一笑,他不作声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想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没过一会,她的身体靠过来,他只感觉唇上温软绵绵,俩个人唇齿羁绊在一起,他尝到了一股润唇膏味。 周霁眼睛微眯了一下,坐直身体没动,任由她亲任由她咬,任由她稀里煳涂乱摸一通。 陈舒望一半清醒一半醉醺,酒壮人胆,借着酒意肆意妄为,亲完后感慨,原来是这么刺激。 亲时视死如归,亲完心跳加速,嘴唇紧绷,几乎耗了一晚的所有力气。 陈舒望觉得酒精正在侵袭她的大脑,思绪变得无法集中,力气也在消减,整个人有点绵软无力。 只身感觉自己在云层里游荡,身体轻的仿佛在飞,神迷游走在奇异世界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黑暗,接着仿佛有道唿吸在耳边,陈舒望就觉得什么东西硌在自己的胸口,唿吸难受,喘不过气,还有点头重脚轻,脑袋开始犯浑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时不时的摇晃动作让她浑身难受,连着抗议的动弹都被按得死死,忍不住睁眼一看,眉头蹙了起来,怪不得自己唿吸难受。 她被周霁扛米似的扛在肩膀上,距离无限亲密,他精瘦的肩膀正压着她的胸口,造成她每一口唿吸都好吃力。 陈舒望握起拳头往他背上敲了几下,用力唿了口气说:“停下,我要下来。” 他的脸上平静无波,过了一会,侧着头说:“你现在还有力气走路?”说完,走进电梯电梯门自动关上 陈舒望只能目视着他站时的肩胛骨,因为难受分外老实的说:“能,我能,你快放我下来。” 周霁索性装没听见她的话,一看电梯门开了,径直往前走。 陈舒服被晃了几下头又开始晕,抓着他肩胛处的面料,似乎感受到了衣料下的温度是那么炽热。 听见了开灯的声音和关门的抖动声,她感觉自己被摔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身边都是蓬松柔软的味道,知道身下是沙发,温顺的捲起身子想往里面钻。 还翻身动就被制止了,脚腕处被按着,脚上一痒,这分明是有人在帮她脱鞋! 陈舒望不敢动,等两只脚上的鞋子都脱了以后,刚想把脚缩回去,却又觉得不是太对。 周霁从进来时提前开了暖气,打暖的时间很快,这会的室内的温度接近于恆温,就是光脚也不会冷。 他把肩上的女人放倒在沙发上,先是瞥了一眼,再是给她脱了鞋和袜子,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意,弯起身子一动不动的抬头看她。 第67页 忍了半天实在嫌弃,把她身子掰了过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白色的细针织毛衣系在了黑色花纹的短裙里,一黑一白衬得腰很细,腰腹线平坦,胸脯上下伏起看起来饱满有料,握度刚好。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扣,顺利找到短裙上的安全扣解开,把毛衣往上一推,就看到了她平坦的腰腹,触感滑腻的肌肤在灯下异常白皙,一张一收,很是惹目。 周霁仔细端详她的脸,红唇微张,脸留红醺,因为酒劲正难受的蹙着眉头不安分的躺着,此时,他脸上的情绪讳莫如深,掀起眼皮按住了她毛衣的两边。 陈舒望适时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看向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浑然不知其意,很茫然很迷惑。 “你在干什么?” “帮你脱衣服。” 周霁说话的时候没看她,手法温柔的脱去了她的衣服,接着是裙子和丝袜,只留她了一套内衣裤。 陈舒望缩起身子喊:“冷!” “忍忍,很快就不冷了。”他加快语气说。 陈舒望迟疑了一下,当下就被拦腰抱起,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浴室了。 让别人帮你洗澡,这等疯狂的画面陈舒望是万万没想过,内心极度别扭和抗拒着不让他脱仅剩的几块布料,最终俩个人都狼狈的湿了一身。 她战败,失去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的衣服,在他平静自若的眼神中看不到轻浮和玩味陈舒望再别扭的神经也只能妥协了,没了强烈的心理防线,索性有了些自暴自弃的放肆,反正所有的羞耻心都在他擦拭的动作下化为乌有。 洗完后身上被裹上了柔软的浴巾,可能是刚才的冲击力太大,即使现在放松了身体,还是觉得很疲软。 第39章 欲战 当陈舒望睡在他的床上,耳边是他洗澡的水声,鼻翼间是他一贯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很自然很安定。 周霁穿着浴袍擦着头髮走进来,陈舒望就这么半醉半醒间被他看到了,灯光昏黄,床上的人仰面横呈,光线所及之处一切都是那么暧昧。 陈舒望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面,云里雾里间以为自己躲进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全的很。 他一副不显山不显水的样子坐在床边上,点开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又翻了下手机,视线在一张图片上停了一下,他的面孔隐没在背光暗处,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 接着,陈舒望就被他拽了出来。 他的右手撑着身体俯在她身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脸色有点不好看。 陈舒望从指缝间看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嘟囔了一句:“你看起来好兇,是不是不想跟我睡觉?” 周霁不接她茬,说:“把事情说清楚再睡。” “不要!”她头好痛,什么也不想听。 他用力捞她起来:“不要也得要,快起来。” 陈舒望用力推了他一把,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给面子的嘀咕:“不要跟我睡就走开,不要睡就走开。” 说完,悠哉哉的占领了整张床。 周霁脸黑的不能再黑,更别说她还用这种眼神,当下就圈住了她的腰,望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眼色黑沉的说:“那就跟你睡!” 他毫不含煳的把她捞起来脱的光熘熘,随之按住她的腰欺身上去与她肢体纠缠在一起,他双手撑在她上面,语气清冷的问:“知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陈舒望只想到了某个连续剧,看着他笑说:“你要用小丁丁扎我。” 周霁一脸无语:“为什么要加个小?” 陈舒望道:“别人都是这么说的。”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强硬:“去掉!” 当俩个人额头抵在一起时,陈舒望见他不作反应沖他做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想趁他不注意从他手臂下钻出去,刚有这个念头,他捉住了她。 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体重承载她之上,一阵安抚似的亲吻和调情后,咬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的说:“睡的好,给你奖励!” 陈舒望只听清了后半句,听到奖励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就见好就收的点了头,凑到他耳边还说了声“谢谢。” 周霁眼里隐约掠过笑意,十指紧扣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唇开始进攻她的私有地盘,从细白的脖颈缓缓下去。 气氛又闷又热,只有轻喘的亲热声。 陈舒望觉得浑身像被羽毛在挠痒,偶尔柔软偶尔刺痛,任是怎么躲就是躲不了。 身上突然一凉,可能是条件反射陈舒望好像酒醒了一样,反应过来眼里则满是震惊。 陈舒望看到他的胸膛他的腰线,无不展现着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那里充满荷尔蒙和男性气息,不由心跳加快,说不出个具体感受来。 当她感觉他的意图时,连忙把腿收拢,来不及往后退又被带了回去,惊恐的抱着他叫了一声。 他滴水不漏的看着她,声音变缓:“还说想跟我睡,胆子这么小?” 陈舒望想跟他说童言无忌,话还没说出口,又被迫与他进行了一场冗长的吻。 还没等她从这个吻里反应过来,周霁这个变态竟然拉她的手让她摸他,感受他那里的变化,陈舒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颤颤微微的说:“我还没准备好。” 第68页 周霁瞥了她一眼,然后不管她就这么进去了。 陈舒望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几千遍,骂他衣冠禽兽骂他乌龟王八蛋,越骂心里越是委屈和害怕。 她的身体很紧张情绪亦是反覆,即使他在放慢动作十分里有九分难受,那里管得了什么快感。 陈舒望硬生生憋着眼泪,她的手搭在他颈上,抓着他的皮肤,感受到了他在里面动作。 俩个人视线撞上,他眼里满是□□,陈舒望咬了咬牙,耳根子一热的说:“你你,你的水平太差了。” 挑衅的太过,结果下一秒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 几趟下来陈舒望感觉自己快虚脱,一点也翻不起浪,身上的人在继续肆无忌惮,眼前是他精壮的腰线,伏动的胸膛,在这样强悍的男人面前她真的只能投降。 有几百倍的奖励也不干了。 —— 房间里充满着舒适的暖意,灰色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明媚,只有一角的光露出来,不看时间以为还是夜深人静。 陈舒望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羊,而身边竟然有只披着羊皮的狼预谋要吃她,明明再三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这头狼,却在一次喝酒误事时被狼逮住了,快要被狼吃到嘴的时候瞬间被吓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的侧脸,俩个人距离很近,几乎是抱在一起。 陈舒望还停留在梦里久久没回过神来,大概以为自己中毒了,竟然会看到周霁这个男人。 不作他想的闭上眼睛,身体突然一个激灵,一个遥远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睡意顿失! 昨天的事像重播电视剧一幕幕的在眼前展现,陈舒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身上那股酸痛太深刻,酥麻的感觉仿佛也还在,想到昨天的疯狂,陈舒望恨不得时间倒回去。 果然什么事太深刻就做接近的梦,狼就是野性的化身,力大无比,蛮横强势,到了它手里,一般没好下场。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高鼻樑,眉星廓目,嘴唇色淡如水,在清晨熟睡时将锋芒压下。 陈舒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在清晨醒来和一个男人姿态亲密同睡在一起,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将一切都改变的模煳不清,如果在戏里,发生在这一刻的剧情却应该男主角先醒来,充满爱意亦或是紧张的看着你,你只需羞涩的躲进他怀里听他说些充满情意的话然后扮好小女人的角色。 而不是像现在,只能躺在一边心照不宣的偷瞄人家,然后自觉的把所有幻想中的不切实际都打消。 思维瞬间集中,陈舒望告诉自己不能再躺下去了,要是他这个时候醒来,一定不会有深情似海的告白,只会有避不可及的尴尬,光是想到那个场面就耳根发热,眼皮直跳。 陈舒望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抽出来,怕会吵醒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把身体往外退,等到离他远了些才掀开被子下床,迅速拿起浴巾一裹,像个没钱的嫖客吃完不认帐。 衣服都在客厅的沙发上,陈舒望看到这些就隐约想起昨天的事不由老脸一红,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匆匆换上,出来听见里面的人没动静,走到玄关处开门离开。 小区里有保安在巡逻,也有不少住户在遛狗,出去的时候她的腿还在发软,如果不是怕被人注意到,她真想改变走路姿势。 在这种事情上,她和普通人一样不懂也不会处理这种忽然间的关系突破,第一反应就是当没事发生,这种睡过就要在一起的观念对于她来说就是不存在的,虽然她也有点期待从他脸上能看到温情,但是两者一比较,她还是不愿这么早面对。 陈舒望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用休假的这几天回家一趟,这难以接受的一晚反而在内心给了她回去的说辞,这个想法确定以后,就随意带了几样东西匆忙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么一走,反而把事情演变的更刻意。 一早周霁从觉中醒来,还记得昨夜的缠绵伸手去摸身边的人,没有摸到温软的身体,撑起身子房间里也没看到她身影,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拿了件家居服穿上,去找她。 客厅里一如既往地安静,一切都像没改变一样,昨夜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已不见踪影,他又走到卫生间,里面还弥留着水渍,能看出人刚走不久。 他拿了手机坐在沙发上拨通了号码,通话只有提示音,提示拨打用户已关机。 他身上低沉的气压在听到关机两个字时愈演愈烈,深沉可怕,他完全没想到,都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第一想法竟然是跑,把电话都给关机了,他有这么让她见不得人? 歷来的身份关系,在关于伴侣这方面他一直是空缺的,可能也是对这方面兴趣不高,所以并没有过很多女人,喜欢这种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交集,他也从未想到在感情里付出。 从人类正常的七情六慾出发,她这样的人是会让男人产生吸引力,但是有多快产生吸引力就有多快忘记,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什么时候开始认定了这个人,可能要从那一幕画面开始,那是他很久没出现过的第二重梦境。 她在他的偏执想像里塑造的很深,所以她是特殊而理想型的,这种感觉慢慢变质,变成了情愫。 周霁想过这种是为因果变化,世界上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率,既然她与他而言是特殊的,那可不把关系提早一点。 第69页 他把她当成了这辈子共度一生的女人,这是他三十年来唯一想要确定下来的事,所以他在用心维持这段关系,可是那个女人好像不怎么了解。 周霁想:既然我在芸芸人海中独独看到了你,那么再在也不可能将你好好地还回人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 啊,清冷啊,抱抱自己 第40章 猥琐的想法 陈舒望的老家在南和,这一年遇上了划分街道,政府要进行市,区,县规整,她们家自从被划分到了市里之后,房价也水涨船高,陈海同志和吴文月女士俩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就把另一条街的房子租了出去,每月还有房租可以拿,早早就过上了退休生活。 陈舒望有大半年没回南和,这次回来发现南和的变化还真是不小,不仅把旧路拆了造了新路就连地铁站也在动工了,估计不久出门就能坐地铁出行了。 不仅是外面在变化,连她家附近都多了好几家餐馆,还开了家大型超市,照这么开发下去说不定以后房价还会继续涨。 陈舒望去京都烤鸭店买只烤鸭,又买了两袋水果,拎着回家。 她家住在三楼,因为楼层不高所以没有电梯,老陈同志说是怕以后年纪大了走不动这才选了三楼,好方便行动。 陈舒望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挨家挨户都点起了灯,楼梯间的回声很响都能听到里面小孩的哭声,她突然有了种背井离乡回来的迫切感。 敲门三下,陈舒望站在门口呵了口气暖手等。 “谁呀。”脚步声传来,门从里面推开。 “妈,是我。”陈舒望拎起手上的烤鸭和水果,唿了一口气:“冷死了,终于到家了。” 吴文月起先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连忙接住了她手里的东西,又朝里面喊了一声:“老陈,你女儿回来了。” 吴文月从鞋柜里拿出鞋子,说:“回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你爸好开车去接你。” 陈舒望把行李抬进家门,把鞋子换下,一听吴文月说的才想到这回事,拍了下脑门说:“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爸呢?” “在里面收拾呢,对了,你晚饭吃了没有。” “没吃,你和爸吃了没,我还买了烤鸭呢。” 吴文月侧眸说:“你也不看时间这都快七点了,再不吃你爸都要饿成低血糖了。” 陈舒望顿了一下说:“我手机关机呢。” 吴文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追问说:“好端端关机干嘛,要是别人有事找你不是联络不到你了。” 陈舒望不能说是为了躲人才关机,只好随意找了个藉口。 “没电自动关机了。” 吴文月催促道:“那赶紧去充电,记得把手机开了。” 陈舒望心虚不已,背对着吴文月说:“我知道了,我先去换身衣服。” 陈舒望回到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睡衣,换上出去。 吴文月在外面等她,洗好碗的陈海也从厨房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满脸笑容的说:“闺女回来了。” 陈舒望走到陈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爸,我买了烤鸭,要不然咱俩喝点小酒在顺便吃点烤鸭?” 陈海把围裙解了,说:“那我去把烤鸭切了。” 客厅里正播着国宝档案,主持人磁性的声音正讲着史事,陈舒望和陈海在吃烤鸭,吴文月则坐在一旁。 吴文月切着苹果,说:“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 陈舒望认真的想了想:“看情况吧,可能四五天,如果没事还能再多呆个几天。” 陈海:“那刚好,还能赶上喝你修杰哥哥的喜酒。” “修杰哥哥还没女朋友吧,怎么就要结婚了?” 陈舒望只记得记忆中她这个哥哥好吃懒做,年纪也不小了只知道混吃混喝没个正经工作,竟然还有姑娘肯嫁给他。 吴文月插了一句说:“也不早了,人都三十岁了难道还不结婚。” 陈舒望继续说:“我看我哥也不像是个三十岁的人,要说责任心也没有吧,还要靠舅妈养。” 吴文月嘆了口气说:“不然你舅妈能怎么办,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还不给操心还给谁操心,你哥哥也就这样了,就看结婚收不收性子了,要是还这样,这个家迟早还要分的。” 陈舒望一会看看吴文月一会看看陈海,说:“我哥就是没吃过苦,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舅妈惯着他,时间一长,我哥都被惯习惯了让他一下子改好可能么。” “你舅妈总是往好的想,不过,你哥确实也没个正形,要不是亲戚说不得,我也觉得你哥差劲。” 陈海皱着眉说:“你们俩母女都少说点,总归是亲戚。” 吴文月把手放在腿上,拍了两下说:“哎,不说了,你们吃苹果吧。” 陈舒望吃饱了,拿着小半块苹果慢慢啃着,苹果又脆又甜,味道不错。 吃过饭,陈舒望去给陈海泡了杯茶,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慈善晚会,大型晚会向来不缺参加的人,所以这次晚会上出现了很多明星和慈善家,陈舒望里面也有认识的人,有几个还是熟面孔,指着里面认识的给陈海和吴文月介绍。 第70页 “现在的明星就是不一样,你看走红毯的几个长的真漂亮,我以前在小兰花教唱戏的时候,学生都是靠吃苦努力才能有表演机会,表演次数多了才能叫明星,那时的明星跟现在比起来就是不一样。 陈舒望表情突然坚定,说道:“哪不一样了,我都没见着脸好有优待。” 吴文月剥着橘子说:“什么事都要一步步来,你想要靠脸以后找你老公去,这事业上还是要靠脚踏实地,老陈,你说是吧。” 说到这,陈海吹了口茶说:“工作上怎么样?” 陈舒望摊手:“还可以也不是很忙。” 陈海看了一眼说:“没压力吧。” 陈舒望垂头,轻轻道:“是有一点,不过能克服。” 陈海把茶杯放下,说:“出门在外别累着,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凡事量力而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听你妈唠叨,她就想你回来,我是觉得姑娘家也是要出去锻鍊,要不然以后嫁人了眼光不行。” 吴文月抽了几张纸巾,对陈海说:“你这张嘴前几天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女儿回来了变嘴倒快。” 陈海面上一僵马上转笑,右手端起杯子左手搭在背后改去阳台喝茶。 回到房间,陈舒望下意识看了眼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走过去顿了一会,最终拔了充电线。 坐在床上穿好袜子手机刚好开机完成,陈舒望心情复杂又澎湃,既想周霁能找她但又不想他找,极力压制点开通讯录和聊天页面,除了几个以前没来得及看的消息,再也没有其他消息。 陈舒望无奈,然后哭笑不得。 本来还以为会愁的坐不住,结果......可真是丢死人了。 陈舒望正准备关手机睡觉,禾姐突然给她发了条消息,说上次的综艺下星期播,记得看。 陈舒望想了一下,想到了禾姐说的是和陆轶一起搭档的那一期,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终于也到了她录的那期了,幸好禾姐提醒,要不然她还真给忘了,好歹是综艺首秀,即使熬夜也是要看的。 陈舒望给禾姐回了一个信息,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睡觉。 时间分秒流逝,陈舒望硬撑躺着不动睡了半小时,结果一点睡意都没培养出来,脑袋里全是周霁这个人,昨天晚上的零碎片段一直在脑海环绕,本来应该是模煳的东西却慢慢清晰起来。 画面里他肩宽窄腰,力道蛮横,还有那喘息的唿吸声半低沉半沙哑,非要描述的话就是可能还可以在试一下。 这么猥琐的想法一出陈舒望立马打了下自己的脑袋,果然大晚上不能想这么极致的画面,要不然热血沸腾还怎么有睡意。 也许是白天太累,晚上反而累的不着,陈舒望拿起手机躲在被窝里看了会日剧,看了两集便看不下去,反倒是简加喜半夜出没,俩个人聊了一会。 陈舒望跟简加喜聊了刚才看的一部日剧,里面男主角是个大女主角十多岁的画家,特别喜欢画女主裸体的样子,陈舒望理解不了这种癖好,便和简加喜深入研究。 简加喜看了,发过来一排字:“哇靠,这是变态吧。” 陈舒望觉得很多日剧表现的就是超乎伦理,而且剧里人性都演的特别逼真,好像这社会多的就是这样的人,有黑暗有变态,甚至一些人性格都接近于扭曲。 “可不可能是男主太爱女主了,恨不得把她身体的每一处都记下来?” 简加喜发了几个嘆号:“那不就是病态的爱,这样的人最可怕了。” 陈舒望略表同意:“网上这样的新闻太多了,都是被这种病态又变态的爱所杀,果然电视剧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一个纵情一个恐怖。” 简加喜不怕死的问:“不过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会不会很有意思,我觉得这个事我还得请教你。” 陈舒望不解:“为什么?” “周霁这个人难道没有一点偏执和掌控欲?” 看到这里,陈舒望很不争气的抖了一下。 第41章 这世间我喜欢你 临近中午,高照的暖阳为城市增添了丝丝暖意。 充满生活气息的卧室里,陈舒望双手枕在脑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外面的阳光无不显示着好天气,身上无遐的惺忪与身轻无力都随着天气而跃跃欲试。 但是一出被窝,就是冷。 陈舒望咬咬牙从床上坐起,懒得碰手机更懒得看时间,穿上衣服蹬上鞋子就往外面走。 想来也知道起来的样子一定蓬头垢面特别难看,陈舒望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看见吴文月正在里面大显身手挥刀砍肉,走进了隔壁卫生间。 冬天天气一向干燥,陈舒望已经对头上老爱飘起来的头髮不顺眼很久,但是剪了头髮丑,耐着心又折腾了一遍头髮。 弄完后马不停蹄的放起热水洗漱,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刚用热毛巾敷上脸,门外吴文月在叫她。 陈舒望快速把脸擦干,挤出一点保湿乳,迅速抹到脸上,边抹边出去。 “什么事儿妈。” 吴文月放下锅铲从厨房出来,递给她一把零钱说:“盐没了,你去给我楼下买几包上来,还是买老牌子的,别给记错了。” 她把剩下的保湿乳拿来抹了手,把头髮都捋到后边,张着嘴道:“怎么盐还有老牌子,我还以为都一样呢,老牌子是哪个让我我先认认,等下别给我买错了。” 第71页 陈舒望拿起盐袋看了一眼,这包装区别一算还真的不大,就连牌子也取的很随意。 吴文月在一旁碎念:“你现在是还没和厨房打交道,等你以后结了婚有了小孩就有经验了,哦,对了,楼下小区门口的小店好像关门了,你去前面超市买,知道在哪吧。” 陈舒望把东西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说:“知道,那我顺便买点沙拉回来。” 陈舒望拿了零钱转去房间挂了块围巾,挂严实了这才开门出去。 不是节假日的楼道很安静,各家大门紧闭,没有孩子的吵闹声和大人跳绳的大动静,楼梯里窗户都开着,时不时有风吹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穿得多了觉得今日倒没有昨日冷。 三层楼梯一会功夫就到了,陈舒望看要出门了连忙把下巴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小区里树上的叶子基本都掉光了,还有几棵香樟倒是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叶绿葱葱,只不过颜色要比春夏秋深了一些。 冷风透过间隙无孔不入,却奈何不动香樟的地位。 她的视线稍稍转移,从香樟移到了那棵瑟瑟的银杏树上,蓦然间的抬眼,就看到前面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大衣,身影笔直,侧脸冷峻又俊朗,举止岿然。 掉光叶子的银杏树不足挡下他的身影,他站在婆娑的干枝下,异常不真实。 树下的身影慢慢转过来,熟悉的面孔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他慢慢掀起眼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把所有的坏情绪都写在脸上。 自看到那张脸后陈舒望整个人变得僵硬,哪怕围着厚重的围巾也抵挡不住外面的冷,原来兜里的几个被捂热的钢镚甚至快速冰冷起来。 这么突然的相遇,陈舒望是想也没想过,更别说第一反应有多热情了。 俩个人之间只是十几步的距离,不远,但谁也不知道主动的会是谁。 可能是他突然而来的行为太过夸张,也可能是为了尽地主之谊,陈舒望觉得,这会她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她刚坚定想法的想过去,眼睛却注意到他的动作,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仿佛没看到她一样,健步如飞的离开。 陈舒望顿住,尴尬的保持上一个姿势,她现在该做些什么? 等他的人快要消失在眼前时,陈舒望这才反应过来。 “等等。”她加急追了过去。 陈舒望的快步伐没有成功追上他,脚步走的太快反而还抽筋了,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刺烈烈的痛蔓延全身,她无奈只好蹲下来摸着抽筋部位揉着,等到她以为他走了不会在见到他时,周霁突然又出现在她面前。 他走的很慢,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好像是故意让她等。 陈舒望站在原地,心脏“扑通”跳个不停,眼中只见他向她走来,突然而又不经意,让人控制不住不去躁动。 她仍是半蹲着,垂眼间,一双黑色皮鞋在她面前停下,陈舒望羞愧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然后就看到他也单膝蹲下来,俩人目光而视。 陈舒望觉得唿吸困难,连忙把围巾拉下把整张脸露出来,在心里建设一番才做好了面对他的准备。 他的眼神足够杀人于无形。 他的唇角浮起一点笑意又消下去,帮她整理好围巾,严肃了神色说:“主动一步难不难?” 陈舒望一时有些发懵,看着他的脸半天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想她主动,他要她主动。 陈舒望心头一乱,刚要说话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穿着黑色中年款棉服,拎着一袋鸭蛋,模样熟悉,仔细一看,这不是她爸么。 陈舒望心脏病都快吓出来,话也干脆不说了,马上把周霁拉起来带着他躲到树后。 “嘘,别说话,我爸过来了。” 陈舒望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手还抓着他的袖子,俩个人距离很近很轻易能感受彼此身上的温度,非常时刻,就是再难为情也挪不动脚。 陈舒望身在曹营心在汉,暗自琢磨等一下该如何跟他解释。 周霁看向她,目光停驻,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陈舒望想不出好听的话,只管把注意力放在陈海身上,心里无比庆幸,幸好刚才反应及时,要不然让陈海撞上她和周霁奇奇怪怪的样子,即使有好几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等陈海从他们面前一走,陈舒望才从树后面走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嘴里说:“好了,我爸已经走了。” 周霁拍了拍衣服,面上表情不变,瞥了一眼说:“怎么,你还害怕你爸。” 他的声音一出,陈舒望生硬地移开目光,随即道:“其实也不是,主要不是你...” 陈舒望说着却看着见他的眼神突然讳莫如深起来,舌头打了一个结连忙把话圆了过来:“主要你在,我总要先应付你。” 他听了眸光投过来,把她按到前面的长椅上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说吧,那天早上为什么要离开。” 陈舒望看着他一副悠然不羁的样子,几秒沉默之后,意识有点飘的说:“那时候你还睡着,我就没吵醒你。” 周霁抓着她手指用力捏了一下,说道:“好,那我换下一个,手机为什么要关机。” 第72页 陈舒望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真爱较真,只好回答说:“那会上飞机了,不能开机。” 他突然朝她看去,眼神温柔而强势:“陈舒望,和我在一起有这么委屈你?” 陈舒望听了莫名其妙:“我们有正式在一起吗?” 周霁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暴力的很:“你的手指不要了?” 陈舒望条件反射把手缩了回来,面对他的怒火有点莫名其妙。 “这世间我喜欢你,但你不识好歹。” 他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像一股夜晚的风,轻轻冷冷,但里面似乎又带着一些沉郁气,从他唿吸声里透出来。 陈舒望一脸懵,他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让人云里雾里的话,还有他什么时候最喜欢她了? 陈舒望面露尴尬的坐好,勉强保持住平静的表情,她不善于应对这种肉麻中又带逼问的场面,士气全无的问:“你怎么会来南和?” 她知道这个问题问的没有重心,只是现在的气氛迫切的需要轻松一点的谈话,要不然她还真的回答不了她什么时候不识好歹了。 周霁从她口袋里翻出她的手机,点开手机屏幕说:“我想过来看看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到底是多么与众不同,可以这么大方不讲条件的坐飞机走人。” 陈舒望一听他说这个就被堵的说不出话,眼睁睁的看着他翻开她的朋友圈,毫不见外的把她那张和陆轶的合照给删了。 他心里有没有在吃醋她猜不透,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张照片让他心里不乐。只要不是把她手机摔了,照片删了就删了。 陈舒望无视他的动作,抬头看天空说:“那你现在还觉不觉得我与众不同。” 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一汪安静的清泉,如果想弄点涟漪,自己就去当那枚石子。 陈舒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这句话,弄的人心微痒,期待某样东西。 周霁把手机还给她,笃定十分的说:“如果你认为这个词是夸奖的话,你可以依旧这么想。” 陈舒望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非得要听好话心里才舒坦。” 他不怒反笑:“至少让你了解到我,这一趟没白来。” 陈舒望躲了下他的眼神,心里确喜滋滋。 但是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陈舒望突然从长椅上跳了下来,微皱眉心大声说:“糟了,我忘记帮我妈买盐了。” 她可是出来买盐的,结果和他见面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怕是等会回去吴文月要拿锅铲打人了。 陈舒望看时间不早了怕吴文月等着急,不再和他继续逗留在这里,想赶去超市把东西买了。 但是周霁在这她又不好意思一个人先走,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太说不过去,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陈舒望下意识看了眼他,一副邀请的姿态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超市?” 周霁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见她模样不再拘谨心里才舒服一点,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淡淡出声:“走吧。” 陈舒望也知道自己很被动,只是以前的被动还会有想抗拒的念头,现在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似乎在时间的推动下她也在不露痕迹的接受这个男人。 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坏。 第42章 浮生若梦 穿过旧城区,陈舒望和周霁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中午时分偌大的超市空若无人,只有几个退休的大爷大妈在挑鸡蛋,外面两个年轻的收银员拿着手机坐在一块看电视,陈舒望走过去从她俩身边拿走一个篮子,俩个人极有眼色的站了起来。 大约是人少的关系,超市里面很安静,陈舒望想周霁大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她,所以开始先办正事。 陈舒望第一次来这家超市,在超市转了两圈才找对地方,走到放盐的货架上对比了几个食用盐的牌子找到吴文月要的那种,直接往篮子里放了两包。 周霁瞄了一眼她的篮子,声音低沉的说:“等下出来和我一起吃饭吧。” 陈舒望此刻正在弯着腰在选沙拉,看完上面的保质期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皱了皱眉头说:“这个等会再说吧,我怕我妈到时候不放行。” 周霁可能觉得奇怪,饶有兴趣的问:“你妈还把你当小孩子?” 陈舒望把手上的沙拉放回货架,选了另一个放进篮子里,挑着其他东西说:“我妈比较养生,可能是在她眼里再大的事挤个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没说什么,把她刚才放回的沙拉重新丢回篮子,才道:“别的不勉强你,不过下午是一定得陪我出去。” 陈舒望想了一会应了他,然后皱眉看着篮子里多出来的沙拉说:“这个牌子的我不买。” 周霁跟着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我说的意思懂吧。” 陈舒望嘟囔了一句:“你也太强势了。” 他看了她一眼,笑说:“什么事想这么多,吃过才帮你选的。” 陈舒望立马哑然无声,在心里喟嘆一番后,大概知道是拒绝不了他的好意索性把两种牌子的沙拉都买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时间,问:“还要买什么?” 陈舒望正要说话,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吴文月。 第73页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周霁,陈舒望指了指手机,完了后退了几步,拉开跟他的距离后接通了电话。 陈舒望低头看着鞋尖,往地上轻轻踢了两下,先出声说:“餵妈,我在付钱了,马上就回去了。” 吴文月在电话里说:“盐你爸已经买回来了,你赶紧回来吃饭,要不然菜都要凉了。” 陈舒望想着陈海这是什么速度,骑上了动感小火轮了? 她转过身捂住手机,边走边说:“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回来。” 挂掉电话,往回走。 周霁背对着站在过道上好整以暇,听到声音转过身,看着她说:“好了?” 陈舒望点点头,继而拔高了一点声音:“我在选点其他东西。” 他心里瞭然,有些放松的问:“要不要我帮忙?” 陈舒望想不出买点零食有什么要他帮忙的地方,于是把购物篮递给了他:“帮忙拿这个吧。” 周霁一手接过,然后就看到她挑了几包零食回来,一时无言的挑了下眉,过后才可有可无的笑了下。 陈舒望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对此别扭的很,总觉得他一来南和就变得十分奇怪,不像以前的他。 她心里突然间有些五味杂陈,自从和他扯上瓜葛之后她也变得不像自己,好不容易活了二十多年就没相处过这么难缠的人,这段感情可能刚在一起还是喜欢的,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这一旦陷入感情还真是伤身。 陈舒望慢慢把东西从购物车放到收银台,顺手去拿左边的口香糖,手突然被他握住,方向从一边移动了另一边。 陈舒望不懂他的意图,好奇的把目光往那一看,顿时一团火从体内窜到脸上,面红耳赤有些尴尬,像做了一件不为人知的坏事。 便有些心虚的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收银员,见她在扫码没看见,微微松了一口气。 周霁脸上的表情褪尽,声音低醇仅她能听见的语气说:“下次看准在拿,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拿的。” 陈舒望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挥起手肘往他腰腹上捶了一拳,然后若无其事的付钱装东西。 而周霁像是故意要报仇似的,突然从收银台的货架上拿了两盒保险套扔在收银台上,气定神闲的对她说:“你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陈舒望没料到他突然有这个举动,脑袋突然咣当一声,忿恼的差点“嚯”的跳起来,几乎就把“我不买”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但是一看收银员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和他缄默的姿态,体内横冲直撞的情绪有气无处发,牙一咬心一横,扯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出来,好不心烦的把两盒保险套给买了。 心里仍不甘心,作势往他胸膛上摸了两下,微笑着说:“这次过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我开始准备好好生活希望你也是。” 说完也不看他是什么反应,拎起袋子就走。 收银员有点八卦的抬起眼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掩嘴而笑。 周霁闻言,眉目一敛,整了整衣服出去。 回去的路上行人攒多,昨日还立在枝头的枯叶纷纷而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陈舒望和他并排而走,那飘絮的黄叶子时不时从他们眼前落下几片,翻飞而下和地上一堆的落叶融为一体。 他的手心温润潮湿,将她的手牢牢的攥在掌中,她的手指几乎动弹不了。 陈舒望下意识偷瞄了周霁一眼,回应她的是他气质出众的侧脸,她越想越觉得他真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比如那时雾州出其不意的到来和半夜强行出海的经歷,在他这个年龄里基本也算绝无仅有了。 有时候一样东西你知道不属于你,你会主动退避三舍不去接触,但是一旦告诉你可以试着拥有一次,便会有想挑战的小念头。 陈舒望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矛盾的心里,像块汪洋中的浮木,胆大妄为。 想到这些,陈舒望抬头正好撞到他的眼神,周霁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陈舒望这一瞬间犹如春风拂面暖意磅身,气氛好到总算有种在谈恋爱的感觉。 他这样柔和主动的方式让人难把持,陈舒望也不是真的不喜欢,所以既然他能软化态度,她也渐渐让自己投入到这段不怎么靠谱的感情里。 陈舒望立在小区楼道门口,转身面对着他,耳根不自觉红了说:“我到家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给你半小时够不够?” 陈舒望想了想这才说:“应该够了。” 他又看了她一眼,墨黑的瞳孔里情绪波动,对应该这两个字特别的不满意。 陈舒望可不想事事都迁就他,反倒使以后让他更加得寸进尺,假意环顾四周说:“那我先上去了。” 周霁沉沉的看他,过了一会才说:“去吧。” 陈舒望对他笑笑,然后拎着袋子慢慢上楼,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他正从怀里摸出了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上,夹着烟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陈舒望觉得他应该是冷,所以才用烟来缓缓。 她重新向上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拍了下脑门,差点就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第74页 周霁刚抽了半根烟,就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准备避过。 正当准备走人的时候,眼神往声音来源瞥了一眼,看到她的人,惊讶之余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陈舒望差点把超市购物袋里那两盒还是超薄款的保险套给忘记了,天晓得她把这东西记起来的时候有多庆幸,还好还没把东西带上去,不然事情就超出她承受能力了。 陈舒望把保险套从袋子里拿出来,犹如烫手山芋的塞进他大衣口袋:“这个你拿着,我可不要。” “真不要了?” 周霁说完,表情未变淡定从容的看着东西进了他口袋。 陈舒望看着他平静的眼神,都忍不住有点自惭形秽,又听到他调侃式的语气,横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脚步飞快的上楼。 周霁则是把烟掐了,手往口袋里一放,突然觉得口袋里那两盒保险套有点碍事。 陈舒望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看到吴文月从阳台走进来。 吴文月解下围裙,问出的问题直把陈舒望吓了一跳:“你刚才在楼下跟谁在说话。” 陈舒望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和周霁就待了这么一会还被吴文月看到了,马上换了正经脸说:“银行卖保险的。” 吴文月一听原来是这回事,有点不大相信的问:“真的是卖保险的?什么时候卖保险都长这么好看了?” 陈舒望扯了个虚笑:“人家可能基因好。” 吴文月不再听她乱扯,催促道:“快去洗手,我去叫你爸吃饭。” 陈舒望巴不得这个话题一过,见吴文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聪明的赶紧熘去洗手。 第43章 体力运动 陈舒望总觉得自己在温暖的房子里吃着丰富的热饭菜让他在外面吹冷风等有那么一点点不人道,所以,就连平日里喜欢吃的菜也没心情动筷子,扒了两口饭,随便找了个藉口出去。 心里如果一有不安分的想法,不管做什么事都免不了心虚一把,比如这一回她还以为吴文月和陈海好歹还会问一下,结果两夫妻连问都不问直接将她无视了。 这也不怪陈舒望想太多,绝大多数的人,应该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告诉父母,即使有,也是那些几年感情沉淀下来水到渠成的人,而她和周霁,显然还没到那种时候。 毕竟,今天才算是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她仍然有一种和他没多少关系的不踏实感。 陈舒望抛开一切想法,放轻脚步踩着楼梯往下走去,走到二楼的时候忍不住靠着扶手上往下看了一眼,这人刚才是什么姿势这会还是依旧没变,他这副平静又有耐心的样子实在难得,免不了让她动容了一下。 她又有点头痛该用哪种出场方式去见他。 陈舒望在心里琢磨一番,小心翼翼走下去,等到距离离他没多远,一把攀身上去,附在他背上。 他那宽阔的背嵴充满着男性的气息,没有一丝赘肉锻鍊的很好,陈舒望一抱上去,就有点后悔了。 收到周霁干脆的目光,陈舒望每个细胞都在尴尬,努力保持住了一个微笑,赶趟的想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陈舒望还没来得及放开他,他突然换了一个动作,陈舒望收回不及,只能趴在他背上,视线所及之处,是他轮廓分明的下颚骨,还有那薄厚均匀的嘴唇,这一眼下来,别说,她心里还真有几分无法淡定。 周霁见她没反应,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脸:“敢偷袭我?” “没有偷袭,我只是闹着玩......” 陈舒望半说半笑,觉得自己或许是脑子秀逗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见面方式来,如今这副样子真是把自己给害了。 陈舒望挺了下脖子,忍不住说:“放我下来吧。” 周霁表情意味深长:“我又不是洪水勐兽,你不如多在我身上享受一会。” 这话说的,可真不是太含蓄...... 陈舒望差点破功,好在被冷风给冻了一下,平稳的接住他说来就来的揶揄,附和说:“谁说你不是洪水勐兽,我觉得洪水勐兽也没你吓人。” 即使现在他性格固定,维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但让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以前杀气腾腾,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他以前说的那些话,除了加快不欢而散的速度,其他就是让人误会到害怕,一比现在说的漂亮话,两者可谓是相差了一个世纪的水平。 他体内隐藏的某些情绪变化太多,陈舒望总有种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的错觉。 周霁听了她的话不绝于耳,低头看了一眼她瘦长的腿,思忖了一会儿,站直身体说:“天这么冷,要不要去做个体力运动锻鍊一下。” 他一站直,陈舒望马上从他身上下来,看着他那张风淡云轻的脸总觉得体力运动这四个字有种含沙射影的味道,但是又不敢深入去想,只是问:“什么,运动?” 周霁捻了捻手指说:“会滑雪吗?” 陈舒望顿了一下:“不会。” 一听她说不会,他更确认了去滑雪这个想法,道:“我教你。” 陈舒望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收到她的目光反之亦然的说:“别用这种好像我故意想和你肢体接触的眼神看我。” 第75页 陈舒望撇嘴:“你不是吗?” 他抿唇,保持语气的说:“晚上是,现在不是。”说完,眼眸深沉的看向她:“要不要试试晚上的鸿门宴?” 陈舒望被他的话撩的情绪鼓躁难以言说,总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他表面再平静无波,但是说起某方面的事,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驾驶员。 陈舒望想吐槽点什么但是又说不出的所以然来,原来的焦躁感反而一变变成安慰,面对他意味深长的脸只好下楼装作没听到。 周霁在后面观望她,面对她不走心的演技十分通情达理,小动物总是放养过的可爱。 —— 天气虽冷,但室内滑雪场人气依旧鼎沸,来的多数都是年轻人,玩的很开,看起来煞是惊险刺激。 陈舒望在物品台领好装备,抱着一大堆东西往外走,而周霁则穿戴整齐站在入口处,一副悠然不过的姿态在等她,陈舒望有些拘谨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穿上宽厚的大棉服,戴上安全帽和护膝,把身上的手机放进柜子,这才走过去。 入口处有工作人员管着,需要检查装备和检查携带物品,陈舒望先行检查好就在前面等他。 一走进滑雪场冰冷之气扑面而来,像是走进来了冰天雪地,滑雪场温度是人工调控,为了保持雪不化气温很低,所以一走进滑雪范围,脸上像是有冰渣在戳,把人冻得鼻酸头疼。 陈舒望踩着滑板行动非常不便,试着去滑发现难度很大肢体方向更是不好控制,决定停下来先找找感觉。 周霁在后面看着她,每当她快要摔倒的时候就在后面扶她一把,然后继续保持观望态度。 他经常和沈闻臣他们结伙去瑞士滑雪,比起瑞士惊险刺激的生态滑雪地,这个室内滑雪场算是超乎温和,简单不过。 他在后面看着她磕绊缓慢的动作除了保护欲还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愉悦感,可能是她突然闯入了他的世界,让一切变得鲜明有趣。 陈舒望不知道周霁这个人在后面如何心思辗转,只知道她滑的跌跌撞撞,而他又在后面一直看着反而让她心存压力,停下来歇了一口气:“太难了,我就在底下滑几下就好。” 周霁英俊的面容十分扎眼,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后,他起身上前,直接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带着她在赤白的雪上滑开。 陈舒望刚歇下的一口气又被提上来,感觉蛮耳边有一股冷风唿啸而过,眼前的画面飞速变动,她整个人被他带着在皑皑的雪上滑,像只快要起风的风筝。 为了人身安全着想,陈舒望只好微微弓起身体,左手张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站稳。 看着她这副样子,周霁近乎无奈的说:“放松,不会把你摔了。” 陈舒望默了一会,反问:“我现在这样很难看吗?” 周霁微挑眉,声音低沉:“我以为你自己知道。” 陈舒望窘迫,安慰自己说:“那也没事,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他平静道:“那你珍惜现在吧。” 陈舒望在心里反覆熟悉滑雪的基础动作,太过集中却忘了去听他说的话,抬眼看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没重复刚才的话,只稍放慢了速度,道:“自己试试。”说完,准备要放开她。 陈舒望一看滑板的速度还这么快,气有点不大顺,忙摆手:“不不,你......再带我滑一圈,我在找找感觉。” 可能是运动方面的基因不是很好,这种需要熟练度的运动项目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度。 几圈下来,陈舒望似乎找到了滑动时平衡身体的方法,虽然滑的时候也会摔倒,但至少可以滑个几米了,为此,沾沾自喜的滑了一小会。 周霁摘掉了手套,在一群人中寻找她的视线,见她还在自己那一小块地方琢磨,身上夹带着雪朝她走过去。 她迈大步子的时候动作僵硬的如同一只摇摆的笨企鹅,他刚想笑突然面色一顿,距离她不远处有个人失控般的速度离她越来越近,人却还在转头和别人炫耀自己的本事,她背对着危险浑然不知,他眼儿一眯,疾风般的赶过去。 陈舒望刚转头就被一个用力的怀抱往外一扯,撞进他的怀里她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发生什么事让他表情凝重唿吸急促。 “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滑雪爱好者失控一样的冲下来,转眼与她擦肩而过,砰的一声没控制住速度直接硬生生的摔飞了。 陈舒望被吓了一跳,不知所云的看着这一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见有人摔倒,滑雪场上所有人都停下来,工作人员马上从围场外进来,查看伤者伤势。 周霁脸色不好,看也不看,直接拉着她就走。 陈舒望看了他一眼,联想到刚才他的举动,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心跳缓和下来,心里默默无言,他脸上生气的样子就好像刚才面临危险的人是他,看到他毫不迟疑保护自己的一幕感觉像被拉进了一个温柔而浓烈的怀抱,陈舒望有一刻心神恍惚却抵挡不住胸腔里传来的感动。 欲言又止了一会便沉默的安静下来,只是他刚才体贴的动作仍旧不断地在她面前回放,以一种动心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页 虽然是冬日,但是我们女主的春天可能怕是应该是到了 第44章 我等你呀 路上车流往来正是下班高峰计程车开的速度并不快,车水马龙的长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弄得整个路上吵闹又喧嚣。 陈舒望和周霁坐在计程车后座,计程车司机坐在前面听广播,有着广播声音的阻碍,俩人的谈话便也随意。 周霁好整以暇的感受她的手动来动去,突然想到久嘉接下来有几部电影要制片和放映,几部贺岁片已经敲定好了放映日期,而其他制作开拍的电影和电视剧都在陆续筹备,准备在下一年进行大规模娱乐覆盖。 久嘉旗下的艺人已经签了近百位艺人,以久嘉如今的实力和地位早已首屈一指,但是此刻他想的,是关于她以后的发展。 她已经有一部舆论话题都比较高的电视剧,如果要声名鹊起,还是缺一部票房口碑都比较理想的电影。 周霁对她上心自然也对她大方,想了一会便说:“两部电影,一部是心理犯罪,一部带点喜剧剧情大片,你想演哪一个?” 陈舒望听了一怔,看着周霁认真道:“你是用你私人权利给我方便,还是觉得我有实力想给我这样的机会?” 周霁听后短暂一笑,说:“我觉得有时候你挺要较真,我用私人权利和我觉得你有实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喜欢演戏,我做的那些事和你演戏并不冲突。” 陈舒望愣住,犹豫:“你是说我可以想的纯粹点,只当自己为了演戏,其他的可以什么也不用想?” 周霁微笑点头,对她说:“没有一个人不想轻松点走这条路,既然这些我都能帮你,其他细枝末节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陈舒望默默听着,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虽然他有心安排,但她还是有话说,其实她最初的想法并不复杂,如果她想走捷径,何必等到今天,她就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 这个成功可以说混的小有名气,也可以说带来经济效益,反正她是不敢说自己的想法是有多纯粹。 她必须承认,虽然在和周霁的关系上可以得到巨大好处,但是这不应该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想法,至少她不能停止努力。 陈舒望看着他手心的掌纹,玩了一会撇嘴说:“演戏让我生活很充实,但是赚钱能让我更开心。” 周霁收紧手,把她的手裹在里面,意味深长的说:“那天晚上一过,我就知道你胃口不小。” 陈舒望迅速暴红脸,接不住他的话用力轻咳一声,连忙把目光转向窗外。 世间两种罪恶,他说话是一种,不说话是另一种。 ***** 喝喜酒的日子临近,为了表示对亲戚的关系的看重,陈海和吴文月一早就去商场,兴致勃勃买出席宴会的正装去了。 陈舒望本来打算好一起去,但是以前的同学周子莹听说自己回来,便发了条简讯相约,陈舒望觉得自己身上都干起了皮,也差不多该保养了,便约了去美容院做spa。 她这个同学高中读完就进社会工作,工作了两年又很快结婚,是社会上那种很幸运的人,工作顺利,对象不差,生活条件美满,得到了生活的重心,也得到想要的爱。 这种条件放在如今的生活中,该让多少女人眼红,毕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才是很多人最想要奋斗的东西。 陈舒望在g市的这几年性格不说变化很大,但是一些小改变还是有,说起最冒险的结婚问题,只能说依旧喜欢这种生活,但又不想很快进入这种生活。 不想把与众不同这四个字,从父母变成另一半。 为此,为了判定这种临阵脱逃的想法是否过于矫情,她和简加喜翻了很多情感书籍,最终大致得到的结果就是——婚姻恐惧症。 为了调整不合理的认知,她和简加喜一起谘询了一位有名的情感大师,心理辅导一番后才得到了答案,原话的意思是还没到进入婚姻的年纪,通俗易懂就是说,把结婚想早了。 有了这个事故,陈舒望才觉得自己还年轻,事业才是自己的立脚之地。 做spa是陈舒望最喜欢的行程,虽然每次都会被宰的心情郁结,十分肉痛,但是贵的东西除了贵其他就没有不好的。 她这个同学是这家美容院的vip,所以不仅可以打折还有套餐赠送,为她们服务的按摩师技术含量很高,给她们播了段舒缓的音乐,开始准备工作。 陈舒望和她好久没见,一见面就发现她有点憔悴,脸上也有心事,看起来的状态就是疲惫又茫然。 陈舒望在按摩垫上躺好,侧着脸看她,半晌才缓缓道:“从一见面我就发现你脸上很憔悴,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周子莹读书时就好看,所以一工作桃花运就没断过,遇到了真命天子很快就结束单身没过多久就结婚了,所以陈舒望一直以为她过的很幸福。 周子莹嘆了口气,如实说:“为了孩子,我已经做了两次试管,都没成功,信心都快没了。” 陈舒望诧异地看向她,斟酌了几秒问:“做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各方面都好,可是各方面都好,怎么就怀不上呢。” “是不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第77页 “结婚四年多了还没有孩子,光是听他爸妈的试探我都听的神经衰弱了。”周子莹苦笑一声:“这次试管失败又给我脸色看,这日子越过越没意思。” 陈舒望感慨了一句:“你老公呢,他怎么说,毕竟这种事单方面也说不好,怎么能都怪你。” 周子莹苦笑一声:“这种事怎么说都是我们女人吃亏,打针吃药每天都弄的神经兮兮,在医院检查看着别人怀孕却要打掉那一刻才是最痛苦的,觉得命运怎么如此不公平,我也没干什么坏事,想有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 “我妈以前也是结婚几年后才有的我,所以说这挺正常的,要孩子讲究缘分和心态,你还这么年轻,要孩子这事可以慢慢来,别有压力,有了压力打乱身体激素越不好怀。” 陈舒望听着周子莹这个烦心事,越发觉得结婚真没什么好的,光是要个孩子就把人折腾成这样,以后的日子怕是更辛苦。 但是表面上不能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只好说一些安慰的话,让人把伤心事暂且一放。 周子莹撩起了衣服,把肚子上几个针眼给陈舒望看:“看吧,这些都是做试管留下来的,吃了这么多苦越发觉得男人真不是个东西,真希望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不用为无法生育而受罪。” 陈舒望感嘆:“科学这么发达,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看着周子莹心情好点,陈舒望不想再继续这个不大高兴的话题,便把话题往别处扯,看着按摩师擦完精油出去,陈舒望才开口说:“这家spa馆规模还挺大,如果没看错,外面的美容仪器应该都是外国进口,也不知效果如何,下次有机会再过来试试。” 周子莹顿了顿声:“这家美容馆确实来头不小,刚开业的时候还有几个明星过来助场,所以名气打的很响生意也很好,要不然普通美容院我也不会买这么贵的会员卡,现在美容院越开越多,这就证明现在女人都知道要对自己下血本,花钱变美已经成了必修课。” 陈舒望拿起香薰闻了闻,笑着说:“务实的规划可以考虑,不过要等钱包在重一点的时候,要不然这一个小时两千块钱,我可能要去卖血卖肉了。” 周子莹笑着开口说:“以近一百年中国人的发展来看,离这种生活水平应该不远了。” 陈舒望眼睛闭上,缓缓说:“那可要问天再借五百年了。” 从美容院出来,周子莹她老公过来接她,陈舒望跟她分别之后在一家餐馆定了位子准备请周霁吃顿饭,以免他两天没见她心存怨气又不正常。 陈舒望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今天的状态很好,涂了鲜亮的口红,喷了creed银色山泉,香气略淡又有挥之不去的撩人气息,闭门不出两日总算又像个人样了。 陈舒望等他的位置站的并不明显,老远就看见周霁从人群之中分外扎眼的过来,迈起大步,往约好的地方走来。 “在这里。”陈舒望向他打招唿。 周霁见状,双手插兜,身姿悠然的走过来。 陈舒望看着他越来越近,跟着上前一步,沖他傻笑笑说:“这次可是我等你了吧。” 他从上到下看她,看着她唇上鲜亮的颜色,意欲想要将她的口红擦掉:“这个颜色不适合你。” 陈舒望拼死都不让他这么做,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这是为了见你才画的妆,你休想动!” 为了见你这四个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生怕他听不出来。 周霁看着她急红的眼睛,收回手会了意说:“这还差不多。” 陈舒望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45章 下雪的故事 餐厅在商场外面的一条街上,临近晚市,早已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黑瓦屋檐上挂着一盏盏的红灯笼,巨大的牌匾镶在雕樑画栋的復古图腾上,格调素雅喜庆,门庭装饰是两个佩刀的关公,设计的精妙绝伦,极具中式特色。 陈舒望今晚选的是江浙菜,所以餐厅的风格偏中式,餐厅里面有小型戏台和人造小桥,桥底下还有荷花池,雾气正从底下缓缓冒上来。 服务员穿着红色喜庆的制服,正领着俩人往早先就预定好的包厢走。 周霁双手插兜,步伐悠闲的说:“哪里找的好地方,装修设计用了心倒不比向君韬家的三江宴府差。” 陈舒望沖他一笑:“看网上排名选的,不过,你兄弟家的三江宴府也不差,也挺讲究的。” 周霁拉着她避开端菜的服务员,清俊的五官在餐厅的红灯笼下分外好看,淡然的说:“看装修应该是卖了情怀,吃饭倒是其次了。” 陈舒望做了手势嘘了一声,抬起眼睛看着他:“你这句话被服务员听到让人多不好意思,况且这里门庭若市生意也不是很清冷,说不定菜真的好吃呢。” 他的声音在一旁沉思道:“原来你请我出来还真的是叫我出来吃饭。” 陈舒望猜度了一下他的想法,点头说:“吃饭对人也很重要吧,这么重要的事我替你想好了,你还不领情?” 周霁第一次说不过她,神情认真看她一眼,跟着服务员的指引,推开了包间的门。 清净的雅间安静自在,淡黄的荷花吊灯添了几分素雅,里面是红木桌椅配套金丝刺绣靠枕,摆设的小物是制铜的夜光神灯,很是别致。 第78页 陈舒望看着这里地方隐蔽,却又风格独特,隔音效果又好,光是吃饭真是太浪费了。 桌上的茶还是热的,陈舒望按着盖子开始倒茶,用眼神示意他说:“恩,你先点菜吧。” 周霁把她倒的茶给俩人烫了碗筷,倒在另一只不用的碗里,又重新点了壶茶。 陈舒望对他眼界大开,忍不住撇嘴说:“讲究。” 他不甚在意,低头说:“多年下来,习惯了。” 陈舒望眯着小眼,回道:“富贵病。” 他看了她一眼,促狭说:“再说就亲你了。” 陈舒望咽了下口水,乖乖的翻开了菜单,进入佛系状态。 看着菜单上的菜单,陈舒望挑了几个想吃的,道:“西湖羹,三丝鱼卷,香菇焖笋这三样你有没有忌口的?” 他道:“不忌。”说完,出声把服务员叫了进来。 服务员礼貌的站在旁边说:“您好,需要点些什么。” 周霁双手放在桌上闲坐,翻了几下菜单说:“来份西湖羹,三丝鱼卷,香菇焖笋,再来份童子鸡和龙井虾仁,最后甜点上一份木瓜燕窝。” 服务员抱着菜单刚要出去,陈舒望叫住了半道的服务员:“等等,再给我来壶米酒。” 上菜的第一道是米酒,米酒里除了酒味里面还隐藏着淡淡的糯米香,由于陈海钟爱米酒的缘故,陈舒望对米酒也是非常喜欢。 米酒比起女儿红,不太有人知道,而且现代年轻人喝惯了啤酒和红酒,就更没人知道米酒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壶里奶白色的酒放的时间越长味道渐郁渐浓,周霁闻着不喜也不厌,道:“这东西可不像你这个年纪吃的,还挺见多识广的。” 陈舒望笑着,热情的帮他倒了一杯:“你尝尝,这种自制米酒略有甜味,还有营养,冬饮一杯能舒筋活血,祛寒提神,而且制作很简单,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罢,周霁抿了一口,浅酌了一下说:“还可以。 陈舒望听了,竖起了你很识货的大拇指。 菜慢慢开始上,陈舒望自己盛了一碗葱花点缀的西湖羹,尝了一口发现口感有点稠煳,把勺子一放说:“这个西湖羹太稠了,味道没三江宴府的好吃。” 刚好龙井虾仁上来,周霁就把西湖羹换了下去,说:“粉撒多了吃了容易渴,吃龙井虾仁吧,这个还可以。” “是么?”陈舒望听了,夹了一块虾仁尝了一下,笑答:“好吃。” 他把盘子往她面前移过去,声音清辩:“好吃就多吃点。” 陈舒望看着他没吃多少,主动帮他夹了一块焖笋,说道:“我跟你说,现在的笋是最嫩的时候,以前在我老家,每年这个季节一到竹林的新笋多的背着竹筐拿着镰刀上山就能挖一筐,可我以前被山里的黄鼠狼吓过,后来也就没去了。” 周霁的目光落在她抿紧的嘴唇上,仿佛能看到她当时被黄鼠狼吓到的样子,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揶揄:“黄鼠狼有什么好怕的,他比你跑的更快。” 放到现在,她肯定是不怕,要不然怎么会说少不知事呢。 陈舒望这么想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焖笋,这笋味道倒不错,口感特别嫩,炒的也没有很过火。 周霁喝了几杯米酒,倒也习惯了这种喝起来带甜的味道,本来想给她倒一杯,看着她吃着木瓜燕窝也就没倒下去,怕撞反应。 这顿饭吃的饱腹且大饱眼福,陈舒望从洗手间回来,刚想叫服务员买单,结果被服务员提示已经买过了。 走到他身边,发现周霁正在穿大衣,里面的蓝灰色毛衣衬的身形修长,肩宽卓然,夹杂了专属他的气息。 陈舒望围着他转了一圈,可能是多看了一遍他的模样,话出声的有点慢。 他穿好衣服,扫了陈舒望一眼说:“在干什么?“ 陈舒望顿了一下,马上回过神说,“说好这顿我请的怎么你把钱付了。” 周霁语气如常,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声音略沉的说:“让你打肿脸充胖子,我可捨不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陈舒望瞬间被他撩的不行,莫名觉得甜死人了。 —— 陈舒望站在路旁打车,目光有点不太放心的看着周霁,手足无措的问:“你还好吧?” 陈舒望万万没想到平时酒量很好的他今晚只是喝了点米酒,竟然会有酒后反应。 不光陈舒望这么想,周霁也是纳闷,他靠在路灯下,闭着眼睛揉着眉心,淡淡的说:“没事。” 陈舒望心里在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点那壶米酒,还以为米酒酒精低喝了也没事,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对米酒反应会这么大。 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空车,陈舒望费力的将他扶进车里,在外面大口唿出一口热气,自己也顺势上车。 人有点不好受,他这会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感觉到她轻轻推了自己一下,睁开眼睛抬手捻了捻眉头,侧头看她:“怎么了?” 陈舒望压低声音道:“你住在哪里?” 周霁反应迟钝,掀了下眼皮才说:“希尔顿。” 陈舒望看了他一会,朝司机说:“师傅,去希尔顿酒店。” 第79页 陈舒望的手被周霁握在掌心,他的手温暖多了,热度顺着掌心传到四肢百骸。 看着他坐着动了几下,陈舒望怕他挤刚想往旁边挪一挪,他的身子顷刻间靠过来,头枕在她肩上。 肩上突然一重,陈舒望低头去看,就看着他闭目眼神的脸夹杂了点红,她的目光慢慢划过他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轮廓清晰的脸上,身体不由地停住了动作。 她愣了一会,顿了顿说:“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唿吸有点重:“头疼,让我靠一会。” 陈舒望见此情景,默默的把肩膀往上抬了一下,车里陷入了平静中。 车里暖气很足,而外面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半大的雪花在光线中折射出美丽的颜色,很快融化在玻璃上。 陈舒望不知道他睡着没有,试探的说了一句:“周霁,下雪了。” 还以为他会没什么反应,结果只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唿出的滚烫唿吸一个劲的往她脖子里钻,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周霁摁了下眼睛从她肩膀起来,抬起手錶看了眼时间,闭了下眼睛又缓缓睁开,透过玻璃去看了一眼她说的下雪了。 还是很小的雪,几乎微不可见,必须要很用力才看得见。 他转过头,看着她说:“据说,在初雪那天遇到喜欢的人,会长久的在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和醇厚,像是在读有声小说一样,富有浓烈的情感。 陈舒望表示惊讶的看着他,她甚至觉得,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一定充满了揶揄与玩笑,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真有这个浪漫故事。 她仰头像是想了一会儿,赧然的说:“那要是遇到的不是相爱的人呢?” “这个你想都别想。”旁边男人沉思说。 第46章 从皮暖到心儿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陈舒望推开车门下去,周霁随后下车,谁知他刚一下地,脚下便是一个踉跄,陈舒望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撑住他。 陈舒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有趔趄的趋势担忧的说:“你还能走吗,要不我扶你吧。” 他立体的眉眼动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也好。” 他一个一米□□的男人身体结实又重,陈舒望艰难的扶着他一路到大厅,时间还早,酒店进出人很多,这么扶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到酒店这一路上不乏收到一些投过来的奇异目光,大概是以为她想谋财害色。 陈舒望硬着头皮装作没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变化,好不容易把他扶进电梯,直到封闭的空间只有俩人时,她才唿出一口大气。 陈舒望此刻正架着他的胳膊,看着电梯迅速变动的数字顺便调整唿吸,知他精神不是很好,陈舒望才有苦说不出。 刚才还以为他走路时自己会撑着一点,她只需要帮忙扶着,谁知道她说了扶他后他就真的没使力,把身上的重量全压过来,重死了。 陈舒望用手肘点了点周霁的腹肚,嘴里小声嘀咕:“刚才车上还好好的,现在又神思游荡人事不省了,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回应她的只有他沉重的唿吸声,也罢,谁叫是自己给他推荐米酒来着,这个肉体之重就只能她自己来承受了。 电梯门一开,陈舒望收紧手扶着他从电梯里出去,吃力的脚步踩在过道的地毯上,在途中停了一会,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摸索一番,找到房卡看了眼房间号继而朝着酒店房间走去。 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房卡上的房间,陈舒望把咬在嘴里的房卡拿下来,在感应器里一刷,只听“滴”的一声,门自动打开。 陈舒望重新吸了一口气,用脚推开门,看着底下的过槛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进房间,顺便把卡插进卡槽,脚轻轻一踢,门轻轻合上。 卡一插进卡槽,房间里的灯自动亮了,套房里的灯光光度正好,给人一种温暖和慰藉的感觉,屋里的装修和家具都属于顶级配套,奢华又干净。 陈舒望在心里不免小抽一口冷气,果然是有身价的人,在这里住一晚的花费怕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陈舒望发现他动了一下,还是保持那个姿势试探的说:“你醒了?” 周霁睁开眼睛,唿吸不再缓,声音也清晰很多,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了?”声音沙哑的像是做梦刚醒来。 陈舒望“应”了一声,实在是扶不住了,套房的豪华程度没时间让她细看,只歇了一会,就将他往卧室方向带。 看到那张灰色舒软的大床陈舒望整个人都疲软了,走过去将他整个人往床上扔去,用的力太大结果把自己忘了,身体收不及时,便和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床太软太舒适,对于累到快心率不齐的陈舒望来说,躺在上面如同在云雾上脱胎换骨,全部力量都在与床的契合下一一放松,她便一动也不想动。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圈住了她的腰,随后一副滚烫的身体靠近,她几乎被他控制在了他的怀抱之下。 陈舒望没动,也不敢动,耳后传来他温热的唿吸,低沉带倦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他这个话一点也不隐晦让她很难不胡思乱想,这万物俱静的时候,她的鼻间全部都是他的味道,他轻微的唿吸喷在她的耳朵后,只听到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和跃跃欲试豁出去的想法。 第80页 她转过去,和他目光交汇,他的五官挺拔,显得格外出众,看她的眼神认真且灼热,陈舒望脸皮子没他厚渐渐力不从心和他对视。 陈舒望败落下风,涨红着脸动了动嘴唇说:“今晚不行,今天我跟家里人说好要回去的。” 周霁听她说完,脸上淡淡的,明显的不高兴,嘴抿成一条直线,最后干脆把头扭过去在外面的景色。 陈舒望撩了撩眼皮,看着他悄无声息松开的手,突然冒出来了一肚子的愧疚。 陈舒望看着他孤廖的背影,想起他几次三番的过来找她,很多时候这种事也是需要很上心才做的到,他终究是个讲究之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很过的去了。 反倒是她,要不反抗和他的关系,要不就是将他排除在外,本能的就是不愿意相信他,即使后来关系缓和,期间也是左右摇摆,总有尴尬,相处模式中,他付出的远超过她。 还有这次说好请他吃饭的,结果还是他掏的钱,实在是没诚意,这么一想,心思不免软了许多。 周霁索性不语了,故意翻着身子不理人。 陈舒望见识过他的脾气,一时也有些纠结,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坐在床上想了一会,摸了下鼻子说:“明天我爸妈去吃喜宴,我不去了,我过来陪你。” 陈舒望旁敲侧击,主动示好,结果周霁这个磨人的妖精始终是那副磨人的一番姿态。 好一段时间的沉默,陈舒望实在无法,为了缓和气氛只能答应他:“好了,我留下来陪你。” 周霁本来就认定了今晚不会让她走,所以没有她说一句就同意的架势,到了这种时候说他贪得无厌也认了。 他好整以暇的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眼睛,笃定的语气说:“真想好了不回去?” 陈舒望耸了耸肩:“我现在人还在你就甩脸不理人,我要是走了,你还会给我好过么,我现在才了解你这个人,你就是旧社会的思想,独霸!” 周霁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眉眼一挑语气淡淡的的说:“把手机拿出来。” 陈舒望不解的问:“干什么?” 她的留下令他心情不错,便提醒她:“打电话跟你家里人说一声,不然他们会着急的。” 陈舒望吸了一口气,差点把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他侧着脸看着,她只好当着他的面拨通电话。 这个时候,吴文月和陈海还在看电视,接到她的电话便问她几点回来,陈舒望把不回去的事跟吴文月说了,吴文月一听老同学聚会也没说什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叮嘱的话才把电话挂了。 电话一挂断,周霁就顺势将她压倒在身下,不等陈舒望反应,抬起她的脸,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的嘴唇。 陈舒望主动用嘴唇蹭了他一下,两人之间相密相抵,他忽然笑了,笑容温柔,她顿觉脸上一阵燥热。 周霁抱着她绵软的身体,心绪渐暖,低头看她,说:“你穿的可真多。” 她脸上一热:“因为我怕冷呀。” 他侧躺在床上,用手抵着头,目光悠然的停在她身上:“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非要留你下来吗?” 陈舒望右手枕着脸和他面对躺着,脑海里想法百转千回,愣愣的看着他说:“难道今天是你生日?” 说完,陈舒望有点羞愧,她好像连他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若不是这会话题到这,她差点就忽略了像他这种贵公子出身的人也是有生日的,彼时气氛浓的很,她更加感觉到惭愧。突然发现,她要了解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神色自然的帮她拢了下头髮,未答,过了一会才淡淡道:“不是。” 陈舒望对他故弄玄乎搞神秘一时不解,仔细想想,还是一筹莫展。 “今天是特别重要的日子吗,还是有特殊的纪念日?” 周霁大概觉得她是想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才告诉她:“八点半卫视开播的综艺节目,是你的综艺首秀吧。” 陈舒望因他提醒立马醒悟,激动的马上从床上坐起来,心怦怦的加快跳了两下,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激盪。 “我忘了,还好你提醒我。” 陈舒望说完,利落的从床上下来,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连忙转换频道。 酒店的房间灯火通明,周霁那边已经脱了鞋随意的靠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羊绒衫,气度不凡的让她看的神思游离。 轻松的消遣是人最喜欢做的事,不用动脑,全身发懒,好不自在。 陈舒望重回到床上,和他相视一笑过后,乖乖的靠在他旁边,下一秒就被他圈进他怀里。 他瞧了眼房间里的温度,于是对她说:“温度够了,把外套脱了吧。” 陈舒望正被衣服勒的唿吸难受,见房间里暖和起来,他又这么说,就把外套给脱了。 他的肩膀宽厚,肌肉结实,被他抱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怀抱很暖,从皮暖到心儿,男人啊,就是热量放射源。 第47章 睡前运动 真人秀节目一开始插播了一段预告,预告结束后节目才真正开始,这会陈舒望反倒有点紧张,想着自己待会会出现在电视上并且和周霁共同观看,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看别人的综艺都是抱着好看的心态看的,换了自己参加的真人秀,心情果然是大不一样。” 第81页 “什么不一样?”周霁道:“真人秀基本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再者还有后期,不需要因为有镜头对准你而紧张。” “因为和演戏不同,真人秀要的是真实。” 他说话堵一半:“你和陆轶一起打情骂俏,不是挺真实的。” 陈舒望豁然转头过去看他,不禁觉得可笑:“哪里打情骂俏了,我的队友可是陆轶,我可不敢和他有什么,会引起血雨腥风的。” “你的抗压能力不行啊。”周霁心平气和地说:“不过,你这个不敢应该是不敢因为我而和陆轶走太近,而不是因为其他人。” 陈舒望斜眼看她,哼哼笑了一声,看着电视边说话:“这就不是在说你是我重要的人呗,你这么想在我心里唯我独尊,那我还得考虑一下的,你这人除了磨人,一点也不浪漫。” 她以前在他面前有些拘谨,现在俩个人关系进了,说话也坚持已见,刚才他强势的让她留下来虽然是为了她,但是不把话说明白害她纠结了这么久到现在心情还没落下来,就想不安分一会,反正他这么聪明,肯定听的除她在开玩笑。 周霁确实很聪明,可以年轻有为,可以在商业帝国中拔得头筹,这靠的不仅只是家族的势力,还有他自己优秀经营管理的能力。 但是他从小生活范围比较单一,所以对很多事不会那么看重,但是性格淡漠很久,不代表所有事都这样。 既然他心有所属她,不言而喻从内心有一种很强的得到欲,就好比沙漠中珍贵的水,高原上可以吸食的空气,是独特且不想与人分享的。 周霁紧盯着她,敛着眉目说道:“你真的这么想?” 他的目光很压人,陈舒望后面的话顿时有点说不下去,周霁却知情她心里一样,一字一句的帮她说了出来:“我虽然现在名气还不大,但是私底下其实也有很多人追我,陈舒望,你心里是不是在这么想?” 陈舒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神通广,这样都能猜到,对此,不禁有些冒虚汗:“不会吧,这都被你猜到了,不过你这么厉害,一定也知道我在开玩笑的是不是?” 周霁气头正盛,见她转移话题更是气的不行,刚好真人秀放到gg,便有心发发气。 陈舒望看到他安静了下来便隐隐觉得不好,马上坐起来,灵活的从床上下来,说:“你先看着,我去喝口水。” 在吧檯上倒了杯水,里面的水还热着,温度刚好,陈舒望一口气喝了一杯,放下杯子一转头,见周霁脚步声都没有的走出来。 陈舒望这会躲都没地方躲。 周霁看了她一眼,好心劝到:“靠着吧檯。” 陈舒望听他一说,把想要跑的腿缩回来,后退一步后背靠着吧檯,不敢在乱动了。 他走过来手按在吧檯上,俯身过去,将她压在身下,他一下又一下的含着她唇,浓烈的男人气息在唇齿间缠绕,他动作像在亲吻羽毛,又轻又缓,柔而细,陈舒望早就被他带入他的世界里,只觉得他的吻始终斯文。 他抵着她的头贴近,亲她的耳后,亲她细白的脖颈,亲她柔嫩的肌肤,他的手沿着衣角伸入到达她腰边的曲线时,陈舒望躲了一下,脑中空荡荡一片。 周霁动神的看了她一眼,正巧,她的视线也撞过来,他感受着她的心跳,惩罚的隔着衣服,往她心口处着了力的咬了一下。 陈舒望痛的叫了出来:“你属狗吗?” 无风无浪又变狂风骤雨,真是信了他的温柔了! 周霁转头慢条斯理的倒了杯水,问她:“想吃什么夜宵?” 陈舒望摇摇头,不发表意见:“都可以。” 五分钟后,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正要徵求这里需不需要他的服务,周霁看见给了小费挥手拒绝了。 等服务员一走,陈舒望把餐盘打开一股香气冒出来,里面有云吞,海鲜粥,时蔬面,两碟虾饺还有流沙包,模样都做的精緻,叫人食慾大开。 周霁双手併叠坐在沙发上,清了清嗓子说:“这家酒店东西做的还可以,我随便叫了几样,要是不喜欢吃就在重新点。” 陈舒望在这几样东西上面转了一圈,挑了分量最少的云吞坐了下来:“我吃这个就行。” 周霁看了,自己拿起筷子吃了几只虾饺,喝了一小碗的粥,擦了下手起身去了卫生间。 陈舒望目光跟着他走,直到他把门一关才把眼神收回来,看着面前丰富的夜宵,有种餵饱就要被屠了的感觉。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这碗鲜滋滋的云吞汤,有点下不了口了。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周霁穿着浴袍擦着头髮正大光明的走出来,陈舒望望过去眨了眨眼,默默的拿了个流沙包塞进嘴里。 他拿着吹风机走过来,看了一眼时间说:“吃完了没,吃完了我叫服务上来收拾掉。” 陈舒望匆忙把流沙包咽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说:“吃好了。” 周霁弯下腰,拿起座机打了通电话叫服务员上来收东西,顺便交代了几句明天早上的送餐时间。 他把座机一挂,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热水已经给你放好了,去洗澡吧。” 陈舒望愣了一会,看着头上的水晶灯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童话梦。 第82页 陈舒望出来时桌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她擦着头髮走到落地窗前站了一会,所处的高楼风景极佳让她看到了不错的夜景。 房间里的几声脚步声打断了陈舒望发呆的思绪,看到了美丽的夜景心情大好,一想到待会的同床共枕,感觉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提前预练。 陈舒望过去的时候真人秀刚播完,进入了一段很长的gg,周霁靠在床上正在阅读一本叫致命的悬疑小说,陈舒望平时晚上都做锻鍊操基本不怎么看睡前读物,所以现在只能闲着无聊在翻电影频道。 电影乏味的很,陈舒望看了一会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身体撑不住的想睡觉了。 只听见书被合上又被搁下的声音,她被惊了一下醒过来。 周霁掀开被子,将她拉了进来:“你生物钟好像很准时。” 陈舒望顿时被一阵暖意包围,面对他的问题眨了眨眼睛说:“可能是我每天睡前都有做运动,体力消耗后整个人是疲倦状态,所以入睡很快。” 周霁换了种姿势,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经常失眠,是不起也需要做一下睡前运动?” 陈舒望表示贊同的点头。 他忽然闭了下眼睛,唿吸突然重了起来:“那你会不会配合我?” 陈舒望舔舔唇,又点了下头。 她刚想问他有没有想好做什么睡前运动,他突然带着他温热的身体翻了一下向她压过来。 男上女下这个姿势太过近距离了,连彼此脸上的小情绪都能看到一干二净,陈舒望两只手放在胸口,带着他的气息浅浅和那隐隐甦醒的物体,她渐渐有点想明白他刚才说的睡前运动是什么了。 她不敢动了。 电影的配音沙哑又柔情,和此刻的气氛融为一体。 “那个,你是不是想要那个?”陈舒望咽了口水,不知道自己说明白没有。 上次她喝醉了,所以煳里煳涂的就和他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但是今晚她是清醒的,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他发展实质性的关系,压力快要爆表。 虽然他人长的帅,技术也不错,但是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她是拒绝的。 周霁往她脸上吹了口热气:“想什么脸这么红。” “没有。”陈舒望咬唇:“我就是有点热。” “那把衣服脱了吧。” 陈舒望刚才怕冷,就把自己的衣服又穿上了,但是她脑子进水了不是,怎么挖了个坑给自己。 陈舒望脸上弄的又红又紧张,脸上拒绝的意思明显,周霁平常是个不喜欢强逼的人,但是这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把电视和灯一併关了,整个房间只有外面透进来的灯光,添了几分遐想。 陈舒望动弹不得,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入耳:“谈恋爱不只是约会吃饭,还有精神上的切磋,还是说我给你的感觉你不满意?” 陈舒望听了头一懵,这话让她怎么接? 黑暗中,她能感受他的迫切欲望,这种欲望像交织的藤,慢慢缠绕上了她。 “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准备我来做就好了!” 陈舒望一听就知道完了。 周霁这人可冷漠可温柔,他的冷漠可以让人退却十里,温柔却可以叫人方寸大乱,陈舒望被他吻的不知何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 他像个无孔不入的风在她身上横行,肌肤被他吻得发烫,化成一滩水,陈舒望那天晚上就知道他技术好,果然是没记错。 这是第一次这样清醒的亲密,缄默的空气中,他的动作柔爱又强硬,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慄和酥麻。 “我难受。” 每当情难自控时,她来来回回停停歇歇只会说这句话。 而这时候他会放慢动作让她喘口气,过会又是深切而长久。 火烧火燎的过程又累又困,陈舒望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睡着前的一秒还在想,实力悬殊的人真是不可乱切磋啊。 第48章 我可以生气吗 看着窗外飘着的雪,周霁接了从远方打来的电话。 房间是恆温,暖和无比,他站在落地窗上背对着床低声和电话里的人交代了几句,说到什么又轻轻扯了扯嘴角,之后应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 手机上的时间正好到整,周霁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垂下拿着手机的手,走过去。 陈舒望还在睡梦中,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干净的长髮散落在枕上,她眉间平静,唿吸平稳,睫毛敛下露出长长的阴影,在梦中应该没有被事扰心。 他了坐下来,注视着她俏白的睡容,想起了昨夜的风花雪月,心里万分涟漪。 本来无事不想吵醒她,他伸出手沿着她的眉路,轻轻颳了一下,然后手慢慢往下,捏住了她的鼻子。 陈舒望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缓缓睁眼,睡眼惺忪看到是他,第一想法就是把头缩进去。 周霁一把制止她的惰懒:“起床了。” 陈舒望困得不行,根本醒不来,扯着被子装可怜的说:“我眼睛还睁不开,在让我睡一会。” 他鼻音微重的说:“不行。” 见她依旧不动,周霁不太优雅的掀开了床被,将她两只手拉了起来。 第83页 陈舒望一点力气没用,任他拉着,有气无力的说:“我真的还好睏。” 他道:“起来就不困了。” 陈舒望摇摇头,慢慢吞吞的又说:“可是我好累。” 周霁淡然一笑,看着她一脸精神不振的样子,想到了昨晚是没放他多休息,还真难为她这副样子了。 她刚出被窝,身上很暖,他被她身上的体温感染,还真想把事推了,和她在这个下雪的早晨多睡一会。 不过倒是还没这么昏庸,他摁住她的细手腕,稍稍用了点力,陈舒望真觉得他太坏了,自己不睡就不睡,非得把她叫起来吗! 昨晚不肯让她睡的是他,今天不让她睡的又是他,简直就是魔鬼。 陈舒望看着这个早晨他清晰的脸,真觉得这人还真好看,但是好看的人,一般性格都不好。 陈舒望正天马行空的想着谁知被他拉了起来,然后猝不及防的挂在了他身上。 陈舒望在心里腹诽:有本事你就这么抱我起来啊。 谁知在心里刚说完这句话,周霁还真将她抱了起来,陈舒望想也没想的就用腿夹紧了他的腰,手臂死死的搂紧了他的脖子。 不是太难的一个姿势,她却有点头晕。 周霁感受到她紧绷的身体,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放松。” 陈舒望不敢,依旧不变姿势,他把手放在她没多少肉的背嵴上,就这么抱着她到了卫生间。 把她放下,他的动作和声音言行一致:“刷牙洗脸,然后出来吃早饭。” 陈舒望脚踩在灰色的地毯上,想了想问他:“你硬是让我起来,是不是等会要去什么地方?” 周霁抿唇道:“等会回g市,飞机九点出发。” 接着,陈舒望就只看到了他走出去的背影和即将合上的门。 陈舒望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刷牙和牙膏,听着外面服务员送餐的声音,在心里想:什么事非得要俩个人一起回去,他要办的事从来也不会和她有纠葛吧。 早餐吃的很匆忙,陈舒望能看的出来他眼里的着急,想想也是,九点的飞机没剩多少时间了。 出发时用的车是他叫的,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标黑款,跟变魔术一样。 周霁发动车子,回过头看她,说:“现在我带你去你家拿行李。” 陈舒望觉得事情处理的太快了,她几乎还晕头转向,想了想说:“我行李挺多的,整理起来要费不少时间,不然你先走?” 她突然就这么走,收拾东西的时候吴文月和陈海也许还在,她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一夜未归,结果第二天人就不见了,按他们老辈人的思想,只有欠债不还的人才这副行径,陈舒望觉得压力好大。 周霁转了一下方向盘,嘴里吐出两个极简单的字:“一起!” “如果你怕他们担心,可以找个藉口跟他们说,你明天有工作不小心忘记了,现在必须要赶回去,我叫你回去的也是公事,没必要有心里负担。” 陈舒望突然好奇的问他:“你是不是见的人多了所以有一项通敌本领,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陈舒望。”他叫了声她的名字:“你给我好好坐着,不要给我说话了。” 陈舒望听了,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笑。 回家的时候吴文月正要准备出发去吃喜宴,陈舒望叫了她一声,便大步流星的冲进房间,放倒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吴文月进来,看到她在收拾行李,便问:“怎么了,要回去了?” 陈舒望抬起头,就用刚才他给想好的託辞说:“嗯,明天有工作我给忘记了,现在得赶回去。” 吴文月听了顺便帮她理衣服,说:“你这孩子,怎么忘性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都能给忘了,那你怎么去,外面还下着雪呢。” 陈舒望把东西塞进行李箱,说:“我叫了车,没事。” 理好东西见没遗漏,陈舒望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抽出手杆把行李箱推到门口,边穿鞋边说:“妈,我哥的喜酒我就不去吃了,你和爸多吃点,新娘子我还没见过你喝喜宴的时候记得多拍几张照片给我,我有空就会看。” 吴文月说:“等下发你微信上,别忘记下了飞机打电话跟我报平安。” 陈舒望点头,朝吴文月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吴文月看着她:“自己当心点。” 陈海上完厕所出来,关掉卫生间的灯,看到吴文月在关门,问:“闺女回来了?” 吴文月把拖鞋放进鞋柜里,回身说:“回来了又走了,说把明天的工作给忘记了,这不现在要去赶飞机了。” 陈海一怔,想了想说:“过年的时候你买点核桃回来,给你闺女补补脑。” 吴文月笑着不说话。 —— 远远望去,机场的雪连绵纷纷白茫一片,而地上的雪还没来的堆积就被来往的脚印踩掉,弄的到处是雪水。 陈舒望趁着周霁办理登记手续的时间,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一杯加糖加奶,一杯什么也不放,她先喝了一口,味道苦中带甜,口有余香,连身子也暖和起来。 陈舒望买好咖啡刚好到了登机时间,周霁刚才没找到她还以为把人弄没了,看到她买了咖啡回来,无奈的扯了一个笑。 第84页 上了飞机总算安定下来,位子是头等舱,视感很好,也很安静。 陈舒望把咖啡放在小桌板上,顺便把眼罩拿出来,周霁从过道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空姐走过来查看了一遍乘客的安全带,微笑礼貌的又退了出去。 飞机在雪天中准点起飞,广播适时响起了机长的欢迎词,然后是服务员报告预定到达时刻和注意事项。 周霁拿了份访谈杂志看了几页,余光瞥到桌板上的咖啡,拿起来喝了一口,蹙眉的对她说:“太甜了。” 陈舒望正做好护眼操,听着他说甜讶异的说:“甜吗,可我什么也没叫服务员放呢。” 陈舒望尝了自己那杯,苦的简直吞咽不下去,这才明白她原来把咖啡的位置放错了。 把咖啡换回的过程中,他还转过头笑了她一下,陈舒望装作没看到,心里也是对自己哭笑不得。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我们回去要干嘛了吧。” 周霁侧头看她:“你现在不困不累了?” “你别扯开话题。” 他挑了挑眉:“有艺人控诉久嘉拖欠资薪,我正要回去解决。” 陈舒望张大嘴巴,和他对视一眼,说:“事闹的很大吗?” 这种艺人和公司打官司的事在娱乐圈层出不穷,打官方的时候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证据,总是能闹的沸沸扬扬。 艺人多数都有粉丝,有些大牌艺人更不用说,后援力量很强大,而艺人公司多数都是直接请律师,不会有粉丝互掐一说,所以如果在打官司期间粉丝插一脚,无论什么对公司还是会有影响。 他这会淡定的令人髮指,翻了一页杂志说:“证据在我手里,闹大就闹大吧。” 陈舒望暂不听他的片面之词,刚想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听见他有些故意的说:“不过,你可把别在心里把我越想越坏就行。” 陈舒望想问的问题就这么断了。 但是转眼一想,好像把自己的事给忘记问了,又道:“那我呢,久嘉被艺人告官司由你和久嘉高层人员处理,那我呢,我回去有什么事儿?” 周霁这话挺撩人的:“陪我难道不是事?” 陈舒望无语:“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就是陪你回去处理事情的?” “也不是。”他又说:“我想带着你和我处理事情无关。” 陈舒望嘴巴一撇:“我可以生气吗?” 一大早的忙碌,来回的奔波,只是因为他想带她回去,换谁都会生气吧。 周霁把杂志合上往后一靠,悠悠说:“如果我一夜温存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怕是有点不配当男人,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陈舒望被他说的反驳不出话,知他在说起上次的事,气势一下弱了。 ...... 可恶,被人揪着辫子的感觉果然不太好。 第49章 回去领狗 机途顺利,航班准时到达。 刚下飞机,周霁就收到了公司其他高层的来电,内容依旧是关于艺人公开发律师函的事,他简单的和他们谈了几句应对方案,暂时结束了电话。 他的私人助理早已在机场迎接,穿着黑色西装拿着上流人士的公文包,旁边是早已准备好的车子,周霁走过去大致问了事情的发展程度,助理便开口向他交待了这几天网络上的舆论风向,陈舒望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他这会还要去新闻发布会现场。 陈舒望把自己当作隐形人坐在汽车后座,他们谈论的内容她听了个大概,听他们说到了很多法律条文和以往的人事纠纷,周霁不给人留有迂迴之地的缜密可谓是相当可怕,他的助理也是个精英人物,事情分析的很有条理,几乎一丝不苟。 和聪明人作对,是得不了什么便宜,和一群聪明人作对,那可能就是自寻死路。 陈舒望是个局外人不理解事情的导向,照理来说以久嘉现在的背景和实力,确实没必要拖欠自己旗下艺人的资薪,可既然有艺人控告了久嘉,意味着还有存在可控告的成分。 周霁作为久嘉创办人手上有诸多权利,而他作为执行者向来是最大一方,他想知道的事,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车子在五车道的马路上行驶的很顺畅,两旁都是藤青的四季树,把沥青路衬的庄严无比。 周霁谈完公事,对陈舒望说:“等下我在新闻发布会的地点就下车了,我让助理带你去向君韬的私人别墅,你帮我把哈瑞带回来。” 陈舒望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哈瑞是他养的那条巨大无比的狗。 真的和它好久没见了。 他在中途下车之后,陈舒望一个人踏上了领狗之路。 车子继续行驶了二十分钟后,缓缓绕进了一条别墅区的小路,路上都是枯黄的的落叶,一阵风过来,在地上翻来覆去。 助理在前面带路,偶尔跟陈舒望说几句话,聊天模式很简单,总是围绕天气在说。 陈舒望也会说几句其他有的没得,一段路很快就走完了。 周霁事先跟向君韬说过过一会来领狗,这不向君韬很早就等着了。 但是没想到来的不是好兄弟,是好兄弟的女人,牵着狗的向君韬见此,心里“哎呦”叫了一声。 第85页 向家大门敞开,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木盆景,建筑布局类似中式富豪住的风格,在别墅前面的花圃上蹲了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正拿着办家家的玩具在玩泥巴。 向君韬牵着狗出来,天气更冷了点,狗身上的毛越长越多,体积看起来就更大了。 陈舒望朝向君韬打了声招唿,开口第一句就说了自己的来意:“周霁让我过来领哈瑞,没打扰到你吧?” 向君韬吹了声口哨,笑着说:“这有什么,按我向家待客之道,还要请你进去喝茶呢。” 说完,瞥了一眼地上的几个小不点,指挥他们过来叫“姐姐。” 陈舒望被他逗乐,听了几声奶声奶气的姐姐,弯腰去和他们握了下手,微微一笑说:“长的都挺可爱的。” 向君韬瞧不起这些小屁孩,吆喝了几声,就把他们赶走了。 陈舒望看了嘴角微抽。 向君韬把牵引绳递给她,交代细节说:“哈瑞力气很大,你要把牵引绳拿牢了,不然你撒开绳,它就跑出去了。” 陈舒望舔了舔嘴唇,把牵引绳绕了一圈在手上,有些紧张的说:“它长的这么大,等下不会变成它带着我走吧。” 向君韬听了哈哈笑了两声,促狭道:“周霁没有为难你,他的狗就更不可能了。” 陈舒望听着他的打趣,苦笑了一下。 —— 助理姓谭,单名一个严,名字和他的人一样,话不多做事却很靠谱。 陈舒望只让助理送到小区门口,车子一停,牵牢了狗绳哄着哈瑞下车,哈瑞是个黄色毛髮的男孩子,眼尖耳灵,一看就被训练的很好。 但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在聪明的狗也会闹脾气,怎么说都不听,这会硬是待在车上不肯下来。 谭严平时跟在周总后面做事时也和哈瑞这条狗有接触,所以对付狗很有一套。 “陈小姐,哈瑞是一条很有灵性的狗,所以它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习性,如果它表现的太反常,你最好不要把带子拉的太紧,这样会让它更急躁,这时候你应该把带子放松,站在他左侧就可以,它熟悉了这里的味道自己会走下来。” 陈舒望看了眼哈瑞的大耳朵,露出震惊的表情:“竟然是这样。” 她试了一下刚才谭严教的方法,果真有效,只见哈瑞动了下屁股,前脚向前一跳,终于肯乖乖的下来了。 陈舒望松了口气,终于把这条狗请下来了。 谭严笑了笑:“哈瑞天生温驯,都有讨人喜欢的性格,你只要多和它待一会,就会发现它还粘人。” 陈舒望看了眼它的大脑袋,心想:你除了长得可爱了点,哪里有讨人喜欢的性格,和你主人一样,脾气都不一般。 不过,看起来倒是挺暖和的。 谭严看了眼手錶上的时间,说道:“那陈小姐,周总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关于哈瑞方面的事,你可以拿吃的训练它,这样它会比较听话。” 陈舒望点头,忙说:“我知道了,那你一路小心。” 陈舒望牵着哈瑞走在小区的绿化地上,含着笑意的看着它臃肿的身材,跟狗说:“你要是个女孩子,肯定找不到男朋友。” 哈瑞一听她在说话,抬起鼻子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张开嘴巴,鼻内发出哼哼声。 陈舒望觉得,这狗大概是听懂了她的话,正有意见呢。 陈舒望闷住笑,看着它跑动的小腿,夸赞说:“不过,你腿倒是蛮长的,可以当个狗界模特。” 话刚说完,就哈瑞使劲在摇尾巴,目光温柔,耳朵向后伸了伸。 陈舒望笑道:“突然发现你比你主人可爱多了,是不是有耳朵尾巴的原因?” 哈瑞“汪”的叫了一声,又哼了两哼。 陈舒望这会笑的很克制,因为前面有人走过来了。 陈舒望一心在狗身上,刚走了两步袖子就被人拉住了,转头便看到了一张学生样清秀的脸:“哇,你是陈舒望吗,我刚看了最新一期的户外真人秀,我超喜欢你的。” 不仅是对面的两个小姑娘愣了,连陈舒望也愣了。 实在没想到今天在自己小区里竟然会被人认出来。 陈舒望鼻子红红的朝她们一笑,说:“我是陈舒望,谢谢你们喜欢我。” 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小姑娘看起来更激动,捂着嘴巴说:“我超喜欢你在真人秀上的表现,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陈舒望第一次经歷这样的场景也很紧张,抿嘴微笑说:“可以。” 不带帽子长髮姑娘说:“太好了,能不能也帮我签一个。” 陈舒望在她们递过来的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听着她们拿了签名说的谢谢,士气收到鼓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澎湃感。 终于明白许多从低谷中出来的明星把粉丝当作家人放在心里,这种发自内心的力量果然是很不一样。 有这么一个小插曲,陈舒望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无人问津的小演员到现在有幸被人认识,这中间的心歷路程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时候的等待和努力,今天终于收到了回馈。 吹了一路的冷风,终于把狗领进家门,陈舒望看着哈瑞乖巧的样子,便动手把它脖子上的牵引绳解开了。 第86页 狗到了新的一个地方,就会想留下自己的气息,看着哈瑞这嗅嗅那闻闻的样子,陈舒望本想阻拦,想了想人狗殊途,连忙把桌子上的杯子放好。 在沙发上坐下,终于有时间看新闻和看久嘉今天的发布会。 发布会有不少记者到场和各大媒体网站的人分散在台下,与此同时,很多直播平台纷纷都在进行现场直播,显然针对久嘉和久嘉旗下的艺人接下来的这场官司,显然新闻热点度很高。 陈舒望随便一点微博,看到了发布会的直播视频,便点了播放。 因为是直播,视频里声音嘈嘈杂杂,到处是摄像机拍摄的声音。 此刻的发布会一共来了久嘉的两个高层人员,出席发布会都穿着正装,坐下来开口例行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利用事实根据维护久嘉的名誉,俩个人在进行道理的言论时,都表示后续报导都会公开解决,记者和媒体人听了都在底下交头探讨。 刚有记者想问是否会有新闻专稿出来时,令人意外的是,娱乐百亿产业的久嘉传媒集团幕后老闆周霁在保安的跟随下空降发布会现场。 他一副西装衬衣,目光清薄,让人不敢上前。 第50章 生命不息 全场一下子肃静,不知哪个记者先行冲上去想提问,坐在下面的人看了都纷涌而上,场面顿时引发混乱。 那些围上去的人还没近他身立马被魁梧的保安拦下,呵斥一通才逼的他们举回话筒。 周霁走上台坐在专属位子上,一双好看的手放在桌子上,清寡的眼神看着摄像机,他开始说话。 “今天举行这场发布会的原因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针对网上的言论我在今天发出声明,久嘉旗下艺人在签署过合同期间擅自接拍私人gg,从而让其他gg商投诉我方违约,因为这个违背合约合同造成了我方因艺人需要赔付其他gg商总计一百三十五万人民币。” 一个胆大的记者站起来,举起话筒问:“那请问久嘉会帮忙承担这次的高额违约金吗?” 周霁平静的眼神在大厅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温润,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久嘉不是个人慈善机构,不承担艺人单方面违规,但因艺人暂时承担不起这些违约金,经双方同意久嘉先行垫付事后通过工作劳动所还。” 另一个记者抓住话题,忙站起来问:“那就是说网上发表的言论都为不实言论,久嘉至始至终没有拖欠过艺人资薪酬,是吗?” 他微微抬头,淡淡说:“久嘉营收规模很正常,不至于也不需要,针对他在网上所描写的无稽之谈,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他道歉,希望当我採取行动时他还能有这样的硬气。 这件事周霁和天底下所有老闆一样,可以容忍员工的不作为,但绝不会要这种背信弃义的人。 他撤离发布会的画面消失在视频中,陈舒望光是在手机里看着都感受到了他的气场,说话保持该有的风度时还能吃准人家,强的自成一派。 陈舒望无所事事,便开始翻视频下面的评论,网民众说纷纭,一分钟不到就有好几十条回帖。 久嘉旗下的艺人分分转发了官博的微博,不少粉丝也赶来支持,总之这场闹剧,在久嘉力压和公开解决之下,网上的风声开始重新导向。 一开始都以为艺人是弱势一方,便先行把他代入无辜的一方,等着证据慢慢公布才知道一切都变幻莫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是好人。 关闭视频,陈舒望腿上拱过来了一个狗脑袋,扒在她腿上不动,看着哈瑞突然粘人的模样,她轻声笑说:“这么聪明的,还听出声音来了?” 哈瑞鼻子哼了哼气,眼睛黑熘熘的看着手机屏幕,爪子一个劲的在她腿上抓。 陈舒望被它抓疼了连忙把腿缩了回来,哈瑞正好玩心大起又把头往前一伸,咣当就撞在了茶几上,痛的呜呜呜叫了起来。 陈舒望被它的样子惊到,自言自语说:“不会撞傻了吧。” 它受伤的可怜样让人心疼,陈舒望翻遍了家里好不容易翻出来了一包一斤多重的牛肉干,一块一块的拿出来全餵给了它。 狗还算听话,吃完就不闹腾了,自己听话的趴在沙发上,陈舒望给狗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简加喜,在底下备註了一段文字:像不像狮子王辛巴。 简加喜立马跳了出来,打了一排字过来:“哪里来的异兽?” 陈舒望回復她:“是条大型狗,不过,长的是大了点。” 简加喜说:“好傢伙,看起来好威风。” 陈舒望刚要回復简加喜,电话过来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霁。 她接起电话:“餵。” “还听话吗?”四周很静,他的声音很清晰,应该是在电梯里。 陈舒望接话:“嗯,现在趴在我家沙发上,刚餵了它牛肉干现在不闹也不叫,非常听话。” 周霁听她说完,却说:“我说的是你。” ...... 陈舒望听了想跟他急眼。 “今天晚上有应酬,太晚了不过去找你了,你照顾好哈瑞,照顾好自己。” 陈舒望突然对他报备行踪感到很意外,但是不得不说,他这么做让她还是很受用。 把生活上的事照应其中,可能这样才是恋爱最简单的模式,却也是最舒适的模式。 第87页 陈舒望试着张口提醒他:“那你少喝点酒,喝酒了千万别开车,危险。” 他在那边说:“嗯,我心里有数。” 想到刚才的发布会,她道:“网上的舆论好像平静下来了,那篇帖子也删了,事情是不是结束了?” 可能是稳操胜算,周霁对这件事并不是太着急解决:“没这么快,但是也差不多了,你看了直播?” 说起这个,陈舒望就想到刚才还在底下帮他控评,这会便说:“看了,我还在底下说你坏话来着,还有好多人点赞。” 他笑了一下,声线平稳低沉:“我不在,你是浑身都难受了。” 陈舒望不知不觉被他带入话里:“你在,我才难受呢。” 周霁哼笑:“你别曲解我意思。” 陈舒望撇嘴:“曲解你个头,想我把你嘴巴封起来?” 周霁没挂电话,和其他合作商刚上酒楼,一个和他平日里关系不错的电商经理走过来,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机开玩笑说:“老林和其他投资商都在互相抢生意了,可我在前面一直看你在打电话,这过来一听原来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堂堂周老闆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来电话里的人不一般。” 周霁的眼睛动了一下,缓缓说道:“确实不一般。” 电商经理笑了几声,道:“看来是有所不同才能让你这副样子了,下次好事将近也让我讨杯喜酒喝喝,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你结婚以后会不会怕老婆。”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状似随意的问起来:“你怕老婆?” 电商经理态度祥和,承认很快:“我老婆年轻时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怕那是应该的,在家里她的话就是圣旨,我是无条件无原则无主见的大老爷们。” “上次看嫂子就是个闺秀贤淑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日子过的差不到哪里去。。” “哈哈,一点骗不了你。” 俩个人相视一笑,一起并肩而行随意阔谈,跟着前面一行人走进酒楼早已定好的包厢。 他们说话的时候电话还在通话,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陈舒望的耳朵里,听的她尴尬又心乱,直到电话里传来几个男人互相招唿介绍的声音,才想起来把电话给挂了。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介绍,电话里飘来的那句不一般流淌着一种温暖和平的余味,不由的在情感上滋生起暖意。 陈舒望一个人在家无事便约简加喜出去吃火锅,这赶来的请客正好中了简加喜的下怀,三言两语很快就敲定了吃火锅的地点。 哈瑞不能留在家里只能一起将它带上,好在可以吃露天火锅,带着狗也没多大关系。 火锅店的老闆是四川本地人,两夫妻一起创业开店在这条街上开了七八年,每天都有固定食客,天气又冷正好是吃火锅的时候所以到点来吃的人还真不少。 陈舒望跟简加喜排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队终于轮到有位子坐,热腾腾的锅底上来,俩个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简加喜看着火锅店忙碌的此情此情此景忍不住感慨说:“现在火锅店生意挺不错的,要不然我们俩合伙也开个火锅店试试,没准还真能做起来。” “你不写书了?”陈舒望一边说一边把哈瑞的绳子系在桌腿上。 简加喜开了瓶啤酒,各自给俩人倒上,一本正经的说:“写书和开店又不冲突,我觉得现在开火锅店真的挺靠谱的,你想成本又低大不了租个门面,花个装修的钱。” 陈舒望拿起筷子搅动火锅,夹了片肥牛放入碗里,吃的专注不太走心的说:“在别人里都挺靠谱的,到我们这肯定没谱,等下别把自个吃穷了。” “别呀,别这么想,没有你的支持,我也没信心呀。” “这个火锅事业我是支持的,不过先等赚到足够的钱,我现在钱还没拿到手,实在支撑不了这个伟大的理想。” “快了快了,我看我们俩运气总是相视,你上了综艺现在涨了手指都数不过来的粉,我的小说签了本影视,我感觉离我们这个理想挺近了。” “涨粉了?你看了我微博了?” “是啊,微博上这期真人秀不是挺火的,我看你一晚上涨了有一百来万的粉吧,你这个微博最近一条动态还是一个月前,你说你对得起那些关注你的粉丝嘛。” 简加喜说完,咕噜咕噜喝了口啤酒。 “等等,让我先看看。” 陈舒望放下筷子,被辣椒呛到连水都顾不上喝,连忙拿起手机打开微博,看了粉丝人数已经涨到快两百万了,还收到了一千多条消息,简直无比诧异。 陈舒望翻着粉丝给的评论,吸了吸鼻子的说:“你说现在的网民怎么都这么可爱,竟然把我每一条微博都点赞了。” 简加喜哈了一声:“别看现在现实中挺多正经人的,到了网上都把自己叫成仙女和男神,我微博名还叫拥有人鱼线的喜蛋,多奇葩的一名字,你看我平时不是挺正经的。” “别人是网络和现实两种人格,你里我倒是没看出来差别,现在不是有一样东西小孩挺喜欢吃的叫奇趣蛋来着,你和这个名字挺像。” 简加喜听了差点被肉丸噎死,翻了翻白眼:“别逼我拿豆腐拍你脑门上。” 第88页 陈舒望先把豆腐下了锅,才关掉评论说:“你说我发条什么微博好。” “发张生活照,真实,顺便让我抢抢热门评论。” 陈舒望拍了张半途吃火锅的照片,又拍了此刻的城市夜景,一门心思都在微博上,等编辑好内容才点了发送。 简加喜不停刷新内容,吭声说:“你发了什么?是不是网络迟缓了我这里刷不到。” 陈舒望看了眼自己微博上的主页,把刚才发的那段内容念了出来:“寒冷冬日,唯有被窝和火锅不可辜负,吃一顿幸福三两天,怎么样?” 简加喜道:“梗是老了点,但是和火锅倒是挺应景的,让我看看底下粉丝髮了什么。” 简加喜看着评论随即哈哈笑道:“粉丝在问你吃火锅喜欢点什么配菜,准备来个明星同款。” 陈舒望听着简加喜读出来的评论,忍不住也笑了。 简加喜一转眼又兴奋起来,拉了拉陈舒望:“你看热评第二的网友这几天肯定诸事不顺,发的评论也这么有故事,我给你读读他回的。”简加喜一本正经的念起来:“人要是倒霉起来,吃火锅不管坐哪里,烟都往你脸上飘,幸福是不存在的。” “哎,这哥们一定是事业不顺要么就是感情受挫才会有这么深的感慨,怪惨的。” 陈舒望说了一句:“做人如此艰难连吃也不痛快是够奔溃的。” 自从有一阵子看了网上经常播放的那个下雪天被冻死和工地里猝死的视频新闻,就觉得老天压根不会眷顾每个人,及时享乐才不虚此行在世上。 陈舒望拿起啤酒,脸上浮起笑意说:“为了现在美好的生活,干一杯。” 简加喜兴致高昂道:“生命不息,火锅不停,干杯!” ...... 第51章 啄木鸟都比你用力 作为炙手可热的现代题材,绿光森林定档日期在官微上确定之后很快接到了访谈节目和综艺邀约,禾姐经验丰富,通通多方面的考量很快就挑选了两档收视率和热捧度都脱颖而出的节目,正在和栏目组确定录制时间。 自从在真人秀上吸引了一些观众之后,陈舒望这个名字时不时能出现在热门话题上,刚好又有绿光森林这个大ip的推动,流量和名气渐渐飈升,这个名字慢慢被推进了大众视野里。 陈舒望这几天感受到了网上的飈涨流量带给她的变化,在娱乐圈初出茅庐之后不少好的剧本和杂志拍摄都找到了她,不仅如此,不知道是哪边吹来的风,竟然把她定位成了最受欢迎新人,这样快速的变化让陈舒望万万没想到,不免得少了分笃定多了几分不切实际感。 有了关注度以后,毫无疑问也有不少质疑声出现,好在她并不是突然冲出来的黑马,没有太多可以议论的口舌。 陈舒望餵完哈瑞之后,牵着哈瑞去了久嘉,把哈瑞交给周霁的助理谭严以后,开始准备下午的工作。 她下午要去录制一档风悦访谈节目,是个临时的通告也是过年前最后一次通告,访谈工作的前期准备还算顺利,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状况。 禾姐今日感冒不能见风所以不能陪着过来一起录制,陈舒望正愁没有可商量的人,没过一会公司便派过来另一个经纪人过来,她一看,这好像是赵时锦的前经纪人。 久嘉的经纪人确实都厉害,做过赵时锦的经纪人则是更加,个个都有应变能力,而且很会帮艺人打好关系。 陈舒望和她熟悉了一下彼此过后,就走到一个角落偷偷给周霁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陈舒望开口便问:“是你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经纪人?” 周霁此刻也在公司,听她这么个意思就知道她也在公司,这会正累着便想让她上来说说话:“到久嘉了?过来找我。” 陈舒望打死也不敢在公司和他走的太近,回了说:“我等会要去录制访谈。” 周霁一听她不上来,索性从办公室出去找她:“你刚才问我什么经纪人,怎么回事?” 陈舒望听他说话的语气,心里知道了这个事不是他安排的,轻声说了一句:“没事了。” 电梯下达三楼,周霁直接往休息室走,三楼休息室有好几个,有独立的也有公共的,这会艺人都出去了,所以休息室静的很。 陈舒望刚从角落走出来,刚过了一到门,就看到休息室进去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陈舒望在过与不过去徘徊了一番后,做贼一样忐忑的走进了休息室。 刚进休息室,陈舒望瞬间就被一股力量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整个人惊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他。 “故意这么迟进来,在想什么?” 周霁微微眯着眼将她压在墙上,眉宇之间有种优雅与淡然相互混合的独特气质,这会正好脾气的挑了挑眉。 陈舒望挺直腰板,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下来了?” 他捋了一下她的头髮,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的说:“叫你过来还真费劲,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块?” 陈舒望苦了下脸,轻声说:“你明知道的,我压力也很大,久嘉里面人多口杂,我要是当着大家的面去你办公室,一次两次还好,去多了表现的再正常也未必看不出猫腻,你难道想听到有员工在背后议论你跟自己的艺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第89页 她对男朋友是什么高贵身份没什么执念,比起每天有听不尽的流言蜚语宁可俩个人一直保持秘密关系,没有流言的束缚,这种生活简单的日子挺好的。 周霁闻言挺生气的,沉下心来道:“不清不楚?你这么定义你自己的呢?” 陈舒望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觉得刚才的话确实不好听,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说要是我们俩的关系曝光,总不能让别人以为你堂堂久嘉老闆,天天想着谈恋爱吧。” 他瞪了她一眼:“头倒不大,想的倒挺多的。” 陈舒望抿唇一笑,踮起脚捧住他的脸一口亲在他脸上,发出吧唧一声。 亲完,她忍不住笑起来,看着他气质出众的脸故意语调轻浮的说:“耍流氓的感觉还不错。” “是吗?”周霁看着她说,原先一直不动声色的情绪看到她微红的嘴唇和使坏的话语却生出一股冲动来。 他右手撑在墙上,左手揽住了她的腰,迫不及待的从她的唇上吻下来,舌头窜进去舔舐,夺取她口中的气息。 陈舒望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抗议的唔了一声,甚至觉得自己的唿吸在空荡的休息室里都有了回音。 这一吻便是好久,听着清脆的唾沫水声,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周霁看着她被气憋红的脸,从她唇上缓缓离开,气息有些不稳的道:“学着点,这才是真的耍流氓,你刚才那一下,啄木鸟都比你用力。” 陈舒望本来脸颊又热又红,一听他这个比喻,气不过,想去捂他的嘴巴。 谁知道还没怎么动头皮一痛,感觉头皮和头髮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只好愣愣的看着他,为难的说:“头髮好像勾住了。” 周霁笑,伸出手把她的头轻轻往左移了一点,看了一眼被勾住的头髮,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动,我帮你缠开。”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陈舒望更为羞窘,不想和他对视只好把目光往别处放。 他趁着帮她解头髮的时候,想了想说:“你刚才是不是是想问我给你安排经纪人的事?” 陈舒望不敢点头怕扯到头髮,只说了个“是。” 周霁怕扯痛她,解头髮的动作很温柔,听了她说“是”,只见他敛下眉眼说:“这个倒真不是我安排的。” 陈舒望抬起头看着他平和的眉锋线,诧异的说:“那还会有谁?” “公司有专门负责跟踪艺人日常工作的团队,他们会随机应变处理艺人发生的意外状况,你还真以为那些坐在办公室拿着薪水的人都不用做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陈舒望搞懂了之后,马上又把思绪回到头髮上,凭着感觉动了一下,问:“好了吗?” 他轻轻一拉,解开最后一缕缠绕的头髮:“好了。 陈舒望捂着头皮,马上转头去看害她出丑的罪魁祸首,一个透明的小挂钩,固定在墙上并不明显,平时应该是用来挂工作牌的。 果然越是貌不出众的东西反而能将你一军。 周霁站在后面看了一眼手錶,眯眼笑了笑,朝她伸了伸手:“走吧,我送你出去。” 陈舒望心里咯噔一跳,对他的好意敬谢不敏:“我看还是不用了吧,这里到门口的路一点都不远。” 周霁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拉了过来,声音淡淡的压了下来:“以后别跟我这么客气。” 陈舒望:“......” —— 这次风悦访谈除了她是嘉宾以外,许然也是受邀人之一,目的和她一样,也是为了绿光森林这部剧的宣传,和他们一起进行访谈的还有当红小生陆轶和小花旦曾怡,俩个人前段时间合作了一支mv,始发当天点击就破了记录,被网友评为了青年风云人物。 陈舒望在后台分别见到了陆轶和许然,虽然和陆轶同在公司,但是因为通告不同,平常也见不到几次,许然更别说,自从那边在陆轶家聚会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陆轶是从右侧门进来,许然走的是左侧门,陈舒望看着他们,诧异的很。 陆轶天生皮样好,一双眼睛更为出彩,平时安静的时候长的就像那种翩翩贵公子特别起眼。 许然比陆轶粉丝少的原因就在于陆轶定位是高冷气质型,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有一大群粉丝仰望加崇拜,许然一开始是电竞圈里的人,玩游戏的人几乎都是很随性没偶像包袱,没有专门经过公司包装所以才和陆轶一开始定位的明星风格不同。 但是说到这,男人一穿正装果然是没的反驳,举手投足间气质都和平时大相迳庭,看来这期访谈节目一播这俩个人又要圈粉无数了。 后台地方宽敞,除了工作人员站他们三个人错错有余,三个人互相打了招唿,站在一个角落聊天。 陈舒望先开口说:“你们俩今天竟然都穿正装,是不是事先打过招唿了?” 陆轶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状态不好,被助理塞了杯咖啡提神,他按了按眼睛说:“那边八卦媒体就喜欢把人比来比去,都穿一样足够能让他们少写几篇文章议论你了。” 许然双手放在口袋里,倒是无所谓,刚好门口曾怡和助理被工作人员请进来,三个人的目光纷纷看去。 “你们好。”曾怡微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唿。 第90页 曾怡这人和她的名字一样,人小声音也小,不到肩膀的头髮半卷,上面扎了个小马尾,特别年轻清纯。 陈舒望和她挥了下手,便叫她过来一起说话。 第52章 访谈节目 禾姐不在,公司安排给她的新经纪人姓陶,大家都叫她陶姐,陈舒望和其他人一样也喊她一声陶姐。 陶姐因为当过赵文锦经纪人的缘故,人脉很广,这次访谈节目里正好有她的朋友,便先过去见朋友了,回来了以后,便走到陈舒望身边。 陆轶在久嘉人气很高很受人喜欢其中和陶姐就交情不浅,俩人见面之后,便来了一个见面式的拥抱。 陆轶低头在陶姐的背上轻拍了两下,道:“陶姐,好久不见。” 陶姐仔细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倒是天天见你,不是在几大知名周刊的杂志上就是在各大品牌的gg牌上,连电视剧里都少不了你,以前你进久嘉的时候还是个新晋演员,如今你大红大紫我也挺替你欣慰的。” 陆轶笑了起来,在陶姐面前竟然有几分大男孩的感觉:“那时候多亏了陶姐的关照,才让我有如今的锋芒。” “这都是你自己兢兢业业的成果,我也只是偶然间提了一次你的名字而已,任何成就,还是靠你自己去完成。” 陆轶听了,谦虚的摇了摇头。 陈舒望站在旁边突然想到,能在久嘉混的开的哪个不是能人异事,哪个会没有分量,陆轶口中陶姐对他的关照当时对他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援助之手吧,而那时陶姐又是久嘉的红人,这关照的效果应该不会差。 陈舒望莫名的,有些突兀的往陆轶身上瞥了一眼,陆轶倒是心安理得的回望了她一下。 快上场了,许然和曾怡在前面说话,陈舒望和陆轶走在后面。 陈舒望觉得,陆轶应该是看出了她刚才那个眼神的意思,这会故意跟着她一块走,有点来势汹汹。 “陶姐如今基本是不给新人当经纪人,今天竟然在你这里出马了。” 陈舒望听他这么一说也搞不得为何,不过既然是公司这么安排,周霁又没插手,只能说基本还是不能代表全部了。 “今天禾姐生病来不了,公司这才派了陶姐,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知道的时候我比你还讶异,不过,陶姐真的很厉害?” 陆轶轻声说:“如今在久嘉赵文锦现在的经纪人是最厉害的,其次是陶姐。” 陈舒望心里有些譁然。 她不好意思直问的问赵文锦的背景到底有多强大,总觉得即使问了,周霁也不会告诉她,既然以前他说和赵文锦没那种关系,她当然选择相信他,但是,人的好奇心就是填不满。 陆轶比她在久嘉的时间长,陈舒望决定问问他。 “赵文锦两任经纪人都是知名级别,是不是背景很大,类似国家级干部的关系?” 陆轶看了一眼擦肩而过的工作人员,说道:“你的想像力有点太丰富了点,你知道久嘉谁权利最大吗?” 陈舒望答:“是周总。” 陆轶于是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陈舒望觉得陆轶这个眼神好像说的是赵文锦和周霁有一腿,可是明明和他有一腿的是她。 “他们一直各归其位,好像也没有传出恋人间的发展。” 其实她更想说的事,她才在跟周霁这个男人谈情说爱。 陆轶语气说的很微妙:“你看到所有人的表面一切正常,并不代表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 陈舒望觉得他这句话另有所指,嘴巴抽了抽:“你是说他们曾经在一起过只是后来分开了,和别人老死不相往来不同他们还是会保留联繫?” 传说心头痣和白月光是古往今来是最特殊的一种存在,总会提醒你过去的种种。 回想一番后陈舒望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想的如此自在,明明这是件不痛快的事,而不痛快的人是她自己。 这个纠结的时刻,陆轶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提醒她:“都说你看到的不一定是正确的,怎么还这么当真。” 陈舒望稍有怔愣,直到他露出打趣味,才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陆轶回:“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谁叫你这么八卦。” 陈舒望:“......” 男人,特烦。 —— 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很有专业水平,一段通俗易懂的开场白后,便和观众一起鼓掌邀请嘉宾上台。 聚光灯点亮投射光线,跟着,开场曲的旋律也渐渐响起,四个人从台下突然现身,优雅的和台下的观众挥手,顿时引来一阵阵欢唿雀跃的尖叫声。 镁光灯的修饰下,女人气质长裙光彩照人,男人华服西装风度翩翩,辨识度都很强烈。 主持人拿着话筒热心的控制气氛,面露笑意的和他们对话。 自我介绍为了方便,就按了站的前后顺序来,第一个是曾怡,陈舒望,许然最后是陆轶。 曾怡理了理裙摆,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后礼貌的介绍了自己。 主持人和曾怡握手以后,便重新组织了语言,没用台词本流畅的说了一大段的话:“下面是我们绿光森林的女主角,参演了魏延导演的电视剧和真人综艺首秀,无论对角色还是综艺都很认真和努力,靠着自己的努力有了如今的风头之红,以后一定会星光熠熠。” 第91页 轮到陈舒望介绍,以为主持人只会浅显的介绍她几句,没想到竟然这么费心,从里到外把她深深夸了一顿,令人难以置信。 感觉到底下观众的视线纷纷落在她身上,陈舒望脸一热,心底深处被愧不敢当的情绪占满了,还好主持人给了她几秒的应对时间,让她低调的介绍了自己。 等许然和陆轶各自介绍完,粉丝尖叫的浪声停下来,风悦访谈的重点节目才正式进行。 访谈节目一般都是讲艺人自己记忆犹新的故事,偶尔也可以说一些片场中的趣事,最简单的就是讲一些拍戏的感悟,然后和主持人细水长流的聊下去。 不过,这些都是单人访谈的风格,人一多,访谈可以“有趣”很多。 主持人主持的风格很特殊,不热衷于当下流行的互撕,但是八卦程度一点也不低,第一个被问到的就是曾怡。 “爱情冬眠期这部mv拍摄期间听说天气很恶劣,听导演说你还抱着发烧的身体坚持拍摄,那一刻有没有觉得很辛苦。” 曾怡道:“因为感冒的缘故,陆轶和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很关照我,所以温暖比辛苦多的多。” 陈舒望正在听主持人和曾怡的访谈,不得不说,曾怡虽然还很年轻,但是说话确实好听,但凡被她提到的人都用心夸了一番,很得人缘。 陈舒望虽然有禾姐的提点,但是有时候说话还真没曾怡这么厉害,她这个年纪说话这么玲珑剔透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主持人问完了曾怡,这会看陈舒望时笑的微妙,笑容当中八卦味很重。 陈舒望看着主持人,放松的腰默默挺了起来。 主持人道:“我有看过绿光森林这本小说底下的评论,大家看后的观点都各不相同,你觉得绿光森林这部剧最吸引你的点在哪?” 陈舒望想了一会说:“最吸引我的可能是平凡的剧情中,有段不平凡的爱,用完美的眼光,欣赏不完美的人。” 主持人轻轻鼓了下掌,道:“爱情观很清晰,有没有想过几岁会结婚?” 陈舒望回:“暂时没想。” 主持人又道:“我知道这次嘉宾里,有个人是你的老朋友,以后结婚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陈舒望摸了下鼻子,轻咳一声:“应该——会喜欢吧。” 主持人看着陈舒望又看一眼坐在旁边的许然,道:“我知道一般对戏都有磨合期,但是听说在片场你和许然默契很高,是不是以前就认识的缘故?” 陈舒望看了一眼许然,笑着说:“我和许然确实是要演绿光森林以后才认识的,默契的原因可能平时在片场我们会互相逗对方,所以演戏还挺顺利的。” “ “我知道你和陆轶也一起演过戏,相比较,陆轶和许然谁给你的感觉更好一点?” 陈舒望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压力就来,说陆轶肯定不行,毕竟合作也是以前的事再提出来也不好,说许然也不行,这样说不定会被陆轶的粉丝围攻,突然有一个坑摆在她面前,跳跟不跳都不行。 陈舒望一抬头,发现陆轶对这个问题还挺上心的听着,连忙朝他挤了眉眼递给他一个快来解救我的眼神。 陆轶以沉稳的姿势不露痕迹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陈舒望吁了一口气,感谢的看了他一眼。 而这时曾怡的目光突然闯进来,刚好看到他们之间的动作,面露疑惑的想了一会,稍稍移开了视线。 陈舒望好奇陆轶会用何种巧妙绝伦的理由来帮她摆脱这个话题,只见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目光看了眼底下举着灯牌的粉丝,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不能随便选,要不然我的粉丝会吃醋的。” 陆轶不是那种喜欢说情调话的人,所以从来不在公开场合和微博上发一些违背他性格的话,不哄着粉丝也不巴结媒体,以至于别的当红艺人都等着看他过气,但是时间一长,粉丝不但没有脱粉,反而呈现一种愈涨愈多的状态,名气也是日渐大燥。 陈舒望知道陆轶其实内心没有表面的清冷,要不然当初和她一样都是新人的时候,也不会天天拉着她看一些热血高校的动漫,幼稚的很。 如今他在久嘉阅歷增添,身边又有好经纪人和好团队出谋划策,这才成熟起来。 可能就是因为性格使然,这才让他塑造角色很成功。 台下的粉丝见陆轶用这么贴近的方式和她们说话,个个都开心的高唿,兴奋的发狂,被陆轶巨大反差迷的脸红心跳。 陈舒望陷在陆轶带来的热烈反应中,突然听到旁边的许然说了一句:“要死了,真当在欺负我粉丝少,下次打游戏虐死你。” 许然这么不配合的唱反调,差点害她没绷住笑。 因为粉丝力援尖叫声,主持人迫于粉丝压力一直在给陆轶镜头,曾怡偶尔又爆几个片场笑料,气氛是越来越好,这么一对比,陈舒望这边倒是安静许多。 陈舒望微微侧过去身子,嘴唇不动只用喉咙对许然说:“许然,你好歹也主动点,今天我们是来宣传绿光森林的,现在风头都被陆轶抢走了,我们必须要刷个存在感了。” 许然转过头和她对视一眼,挑眉说:“不着急,陆轶快烦了,后面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陈舒望吐血,这算是捡漏? 第92页 当主持人问起大家平时爱玩什么游戏时,作为电竞圈的风云人物,这个话题非许然莫属。 “我和陆轶最近一起在玩一款叫英雄战迹的游戏,玩了几天发现作战防御团控都很有意思,如果条件允许的人推荐大家接触一下。” 主持人听完眼睛一亮,又开始八卦起来:“一般大家都知道打职业赛的人技术含量比普通人要高,那你和陆轶一队的时候,有没有互相被对方坑过?” 说起这个,许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对着镜头不甚在意的说:“陆轶经常送人头这个算不算?” 陈舒望以为许然只会介绍游戏,顺便在讲点游戏攻略,毕竟游戏这个话题实在枯燥,可是没想到,许然竟然发挥超常。 她看了陆轶一眼,发现他脸色不好,估计想杀了许然的心情都有。 等到访谈结束,还没从后台离开,四个人纷纷都上了热搜,唯一不同的事,许然上了热搜让网友知道了他是职业赛冠军,陆轶上了热搜,让网友知道了他在游戏里送人头,曾怡上热搜让网友知道陆轶在片场关照她,陈舒望上热搜却变成了她喜欢陆轶! 陈舒望哭笑不得,所以应该两个字被吃了? 第53章 盘中肉 距离过年日子越来越近,久嘉的年会也如期到来,按照惯例年会代表一个公司的经营形象,年会办的越大证明公司越有钱,所以,作为g市知名传媒公司,久嘉的年会规模很大,非常捨得拿钱出来犒劳员工,甚至连久嘉旗下的当红明星艺人都出手阔绰,一捐就是几次欧洲游的钱。 自从上次她和陆轶再一次登上热搜,被网友乱扯cp之后,不仅网上舆论四起,连在公司都有人在背后议论,所以这次年会她原本是不打算去了,但是作为久嘉的老闆在这么重要的一天,周霁是必然是要在这个节日入脸,因为上次和陆轶引起话题之后他就很不高兴,所以这次年会非得让她陪他一起参加。 面对他这个要求,陈舒望一开始当没听见,没把年会算在计划之内,不过后来发现他定好了看礼服的日子才知道这件事没转变的余地。 去选礼服的时间到了,周霁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来接她,陈舒望虽然也很想他,但是去选礼服参加年会是另一回事了,所以面对他强势的语言和行动,陈舒望意志坚定不为所动。 但,结果仍是抗议无效,把他惹急了被硬扛上了他的车,这会正在去礼服馆的路上。 周霁今日穿的很得体,薄款的大衣搭配上深卡其的羊绒围巾,还带了一副金丝框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 陈舒望本来在家就穿的随意,就穿了一套居家型睡衣,但因为脸蛋养的不错还算好看,可礼服馆设计的装修奢华,里面的礼服昂贵漂亮,倒显得她有点村。 陈舒望的脸因为衣服的风格差距涨得通红,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店员,羞恼的瞪圆了眼睛。 周霁看着她,道:“放轻松,跟我来。” 陈舒望忍不住吐槽:“我现在穿的太奇怪了,我有点不太自在。” 周霁听出她话里的别扭,低头打量着陈舒望,低沉的嗓音缓缓说:“其实你现在也很好看,但是等下会更好看。” 说完,他走到镜前,把围巾解下来挂在了她脖子上。 陈舒望赧然的打了个哈欠,闻到了围巾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突然鼻子有点微痒。 陈舒望还没选好礼服,他那边已经在试西装,他长得英俊,繁复而精緻的西装正好适合他,炭灰的色调气质内敛,果然少一些凡夫俗套。 她选礼服路过他身边时驻足了半会,看到店员弯腰帮他掸了掸肩,他理着熨烫整齐的领口,立体的五官坚毅冷峻,眼睛正透过镜子看她。 陈舒望抬眼,看到他望过来的眼神,抿着嘴唇朝他一笑退后了几步。 周霁看到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很无奈,举起手,往腕錶上指了指。 知道他在说注意时间,陈舒望收起慢吞吞的动作,认真的挑起礼服来。 周霁从沙发上起来走了一圈,看中了一件水银色的透肩纱长裙,拨开礼服架子,伸出手把礼服拿了出来,叫店员去给她。 拿到礼服陈舒望不解,店员指了指周霁,说明了她送礼服来的原因。 陈舒望看着礼服,想想周霁,便决定去试试。 走到试衣间,拉上遮帘,准备试礼服。 礼服的尺寸刚好,腰身处修身很显身材,只不过有点缺点就是拉链有点钝用力拉也纹丝不动,陈舒望拉的手都痛了,不得已只好找外面的店员帮忙。 陈舒望听到帘子被掀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女店员,是他。 陈舒望看着他,愣了半晌:“你怎么来了?” 周霁朝她走过去,徐徐说:“有新客人上门,我叫她们不用过来了。” 听到这,陈舒望想到自己这样站正好是光着背朝他,于是艰难的转了个身。 她蹙眉说:“我这里有事要麻烦她们。” 他闻言而道:“衣服有问题?” 陈舒望脸微微热,道:“拉链有点问题,拉不上。” 走到她身边,周霁停下脚步,把她的长髮全部拾起,看了一眼拉链部位说:“拉链搅到内衬了。” 陈舒望侧头看了一下,手往拉链部位摸去,动着身问:“坏了?还能弄好吗?” 第93页 他制止了她的动作:“别动,我来弄好。” 空气突然安静了,陈舒望透过清晰的镜子看着镜中的人,缓缓说:“你最近真是脾气越来好了。” 周霁动作一顿,道:“是谁说我整天没笑容,冷冰冰的像块木头的。” 陈舒望偷偷瞥了他一眼,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有说过这句话。 他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碰到她背上的肌肤,她是一个很怕痒的人,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脚心直蹿而上,好不容易忍住才没躲。 他察觉她身上的小躲,看到她发红的耳朵,闭着眼睛笑了一下,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不化妆都显得白里透红,透肩纱的裙子把肩部完美的曲线露了出来,网纱里面有串融入了俩个人名字字母的吊坠,和他的戒指造型一模一样。 他半想着,解开了拉链里的内衬。 听到拉链清脆的声音,陈舒望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把头髮往后一捋,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没有发现我穿的这件和你的好像情侣装?” 周霁一看,确实很像,都是一个色系,连风格都大径相同。 陈舒望思索了会儿,欲言又止的说:“太明显了,要不然我还是去换掉?” 他捏了捏她的手掌,拉着她出了试衣间:“这样挺好,不用换了。” —— 晚上的宴会五点半就开始了,当她到的时候,宴会已经觥筹交错,人影绰绰。 陈舒望大致扫了一眼宴会上的人物,不仅有久嘉的员工,也有不少明星艺人到场,底下还有合作方和媒体人,气氛很热闹。 陈舒望目光巡视,在人群中找禾姐的身影,宴会人头攒动找人困难,刚想打电话,感觉手臂一重,转头一看,却是禾姐先找到了她,于是就被禾姐带到了一个不太起早的角落。 陈舒望坐下来,就听到禾姐在一旁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陈舒望抬起头,刚想看看这桌上有什么人,竟然发现陆轶和他的经纪人也在,不禁有点意外。 陈舒望喝了口香槟,和禾姐说了几句话,又和陆轶打了声招唿,安心等待宴会开始。 低声阔谈的宴会因为赵文锦入场引起了不少轰动,赵文锦原本是低调现身还是挡不住记者媒体的摄像机狂拍,陈舒望距离门口不远,刚好看到疯狂的一幕。 禾姐在旁边轻声说:“以前周总都是派其他高层来主持每一年的年会,久嘉的一些大牌明星基本是不会过来,而今晚,以往那些不来参加的大明星都盛装出席,连赵文锦都低调现身,看来今天他是一定会来了。” 陈舒望把酒杯放下,声音比禾姐还低:“禾姐,你去哪里打听来久嘉以前的事?” 禾解看了她一眼,颔首说:“嘉旗鼓相当的艺人本身就多,想要站稳脚,总是要了解这个地方,比如陆轶今晚主动坐到后面,其实也是为了避嫌,坐在前面锋芒太大,引起的舆论只多不少。。” 陈舒望愣了一下,又问:“陆轶现在势头这么好,而且公司喜欢他的人也很多,为什么需要避嫌?” 禾姐露出一副你傻了的表情:“陆轶在久嘉的表现非常好,有不少高层对他另眼相看,而且经纪人也有一手,靠着这样的因素才逐渐走红,但是你想,他取得的成绩是很多新人得不到的,而且公司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当红艺人,你以为别人不眼红?” 陈舒望听了,思索了一会,也是,今天到场的多是一线级大牌明星,跟他们争风头确实没有必要。 以如今陆轶的人气,他不坐在宴会的前几桌多少有点损失,陈舒望刚才入场的时候大致看了一眼,宴会的前几桌都是久嘉合作方的高层人员,而那些一线明星紧跟随后,优秀员工统一坐在内侧一排,媒体和记者则坐在最后面,如果能在电影公司的老总面前混个脸熟对发展演艺路很有作用,但是今晚媒体记者太多不好操控舆论风向,也许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这种内行人才知道的门道难估摸,陈舒望不好评判。 宴会音乐响起,开始上菜。 作为最后一个入场的人,周霁算非常高调了,在华丽的宴会中,他一身炭灰色西装清雅矜贵,衣香鬓影的背影气质出众,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很多人眼中想吃的盘中肉。 陈舒望心想:果然当老闆的人,装模作样都比别人更胜一筹。 周霁和别人打过招唿,瞥了一眼宴会大厅,在一桌都是身份特殊的桌上坐下来,很快就有人上来给他斟酒,也有电影公司的老总非要拉着他喝酒,男人的饭桌一点也不简单,除去应酬,这样纯粹的吃饭还是很少见。 因为距离离的远,陈舒望看不到他,便低头管自己吃饭。 主持人在台上说着新年的吉祥话,介绍待会的抽奖,一说到奖品,底下的气氛立马嗨了起来。 陈舒望这桌气氛还不错,都在议论奖品到底花落谁手,毕竟六十多万的车,彩头算很大了,陈舒望尝了一口面前的一道盐水肉,觉得味道不错便多吃了两块。 肉刚咽下,陈舒望就收到了陆轶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喝了一口香槟沖了沖味,看着他说:“怎么了。” 因为饭间大家都在说话,即便提高了说话声音也不会很突兀,反而很正常。 第94页 陆轶睨她一眼说:“你知道你吃的这盘菜叫什么吗?” 陈舒望知道是肉,但是不知道具体是肉,面露疑惑的看着他。 陆轶喝了口红酒,缓缓提示说:“那叫猪舌头。” 陈舒望听他一说整个人愣住了,想到猪舌头的样子胃里翻滚,顿时什么胃口也没了,立马起身就往洗手间跑。 第54章 谢周总体谅 陈舒望憋着一口气小跑到洗手间,顾不了里面有没有人,直接趴在洗手池上把刚才下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洗手间外,一道言谈甚欢的声音由远及近,是周霁和江南影业的老总孟津,因为久嘉和江南合作的关系,俩人的交情不浅,去洗手间也是并肩而行,随意交谈。 孟津看起来平易近人,其实也是个麻烦的角色,不过,到了他们这种地位,哪一个不是人精,就连周霁都觉得自己是一尊难请的佛。 孟津这会是喝多了,周霁陪他来洗手间洗脸,这一路过来周围安静,俩人倒是开玩笑的说起了嬉闹之意的鬼话,周霁说起了刚才饭桌上的乐子,孟津听得笑的背过气。 到了洗手间,孟津刚要进去放水,耳尖的听到隔壁女洗手间传来的呕吐声,对旁边的周霁挑了挑眉说:“今天这家酒店久嘉包场了吧,里面的人要是是久嘉的哪位艺人,不会给久嘉搞个大新闻出来吧。” 在娱乐圈,大新闻一般都指不好的消息,所以这会孟津话里意义不明的味道,其实在说娱乐圈负面影响最大的事——未婚先孕! 久嘉对旗下艺人私生活还是很苛刻,不仅仅是关系到公司形象,也是为了艺人长远考虑。 周霁目光转瞬一动,一语随便带过:“也不至于是你想的那样,应该是喝多了。” 孟津是江南影业的执行人管不了久嘉内部的事,说完则是就不管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洗手间。 周霁在门口等孟津的时候留心听了声音,等到隔壁里面片刻的寂静后,才抬起了眼睛。 陈舒望从洗手间出来,蓦然抬头,发现周霁竟然也在这里,她虽然看到他却迟迟没有上前,因为就在他后面有俩个人缓缓走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赵文锦和陆轶,看到是他们,陈舒望身形微顿索性就当没看见他。 周霁慢慢走过去,换上了一种更奇特的眼神看她。 就在这时,孟津从洗手间出来,后面的赵文锦和陆轶也走了过来。 周霁听着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回头看回陈舒望,目光停驻,却是什么也没说。 “周总,孟总,都在?” 赵文锦踩着高跟鞋过来,人未到,林籁泉韵的声音先到了。 周霁看了赵文锦一眼,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 孟津倒是很客气,笑眯起眼睛说:“文锦陆轶你们两大福星也过来了,我说呢,刚才在晚宴上凑不上一桌,倒是在洗手间赶巧了。” 赵文锦和陆轶对视一眼,也客套的恭维了孟津几句,孟津虽然才三十八九岁,但如今的身份在圈里也是久闻大名,有的钱烧。 陈舒望循规蹈矩的站在旁边,本来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离开,没想到刚转身要走就被眼尖的孟津喊住了。 “刚才看到我就觉得你脸熟,你是老魏新剧里的女主角吧。” 陈舒望不认识孟津,但也知道此人非池中物,思绪停顿了一秒钟,适度礼貌的喊了声“孟总。” 周霁沉默了一会,看了陈舒望一眼才出声给俩人介绍说:“这是江南影业的老总孟津,这是久嘉的艺人陈舒望。” 一句介绍,孟津只用说一个“哦”字,陈舒望则必须重新向他问好。 陈舒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看一眼周霁,却发现他眉头微蹙,眼睛却看着她的腹部。 陈舒望嘴巴歪了歪,搞不懂什么情况。 空档之余,赵文锦和陆轶先各自进了洗手间,陈舒望找不到一个说走的机会,便姿态端正的站着。 洗手间里响起烘干机的声音,这时候赵文锦也补完妆出来,孟津突然想起刚才听到洗手间里的呕吐声,目光对上陈舒望问:“你肠胃不好?” 陈舒望捉襟见肘,没开口就被打断。 周霁咳了一声,目光随意的落在赵文锦身上,开口说:“过来有没有带助理?” 赵文锦声音裊裊余音的说:“带了司机,助理回家了。” 周霁微点了下头,道:“等下我安排一个助理送你回去。” 赵文锦安静的听他说完,轻声回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有司机就够了。” 陈舒望咬起唇装的左右到处看,秀眉拧起瞟了一眼周霁,他对赵文锦事无巨细的样子让她心里不对味,世风日下,视若无睹的对赵文锦这么体贴,也太过分了。 她的心里堵了一口气,耳边听着孟津的唠叨,干脆一言不发的当个透明人。 陈舒望气鼓鼓的样子正好被周霁看到,他看着站在自己右手边的赵文锦,掀起眼皮打断了孟津的左言右语。 “走吧,现在别站这里到宴桌上再说吧,你也一起过来坐。” 周霁说最后一句时,眼神往陈舒望身上瞥了一眼,眼里有意思。 陈舒望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稍稍静下来,撇嘴说:“谢谢周总美意,我就不过去了,今天的酒很不错,您和孟总慢慢喝。” 第95页 陈舒望说完还笑着,心里却想:你说过去就过去,那我还不如自己玩儿蛋去。 孟津还真第一次见这么不懂事的人,顶头上司的面子竟然都不给,不知道是借欲还迎还是太不会做人。 不过,既然周霁还没说什么,那他也就更不好意思说了。 陆轶站在一边许久未说话,说的第一句话倒是是出来帮她解围的。 “她今天可能是有点不舒服,刚才我还听她说胃口不好。” 赵文锦这会倒是有点意外的看了陆轶一眼,说:“看的出来平时你们关系不错。” 陆轶动了动领带,说:“嗯,我和她是认识许久的朋友。” 陈舒望一直在酝酿找个合理的藉口离开,刚好陆轶替她找了这么好一个理由,刚要把话接过去却不料周霁这人说翻脸就翻脸,冷冰冰来了一句:“今天孟总在,这酒不好不敬。” 然后,陈舒望再无话可说,这不就是不舒服也要去的意思么,周霁,算你狠! —— 回到宴会桌上,服务员上来重新开了一瓶红酒,只听见红酒塞“嘣”一声,暗红色的液体缓缓倒入在座人杯中。 陈舒望表面淡定的拿着叉子搅着点心,心里则波澜起伏,她没有刻意讨好,一如既往保持平静的心态,为了就是降低存在感。 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一震,一条信息跳了出来,却是禾姐叫她好好利用机会。 陈舒望按掉了屏幕,果然已经风声四起了。 陈舒望整理衣服站起来,端起盛了半杯的红酒,身子向前一靠大方得体说:“孟总,我敬你一杯。” 孟津轻轻一笑:“好,那就碰一个。” 玻璃杯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喝下了半杯的红酒。 接着,陈舒望又重新拿起红酒往杯中倒了半杯,换了敬酒的人。 “周总,我也敬你一杯。” 周霁白了她一眼,抿嘴道:“坐下吧,我现在不想喝酒。” 陈舒望顺着话说:“谢周总体谅。” 周霁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眉头微微一挑,手一伸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 陈舒望扯的手都痛了还是挣脱不了。 孟津推开面前的红酒,转动着桌上的转盘,向桌上的人介绍道:“尝尝这家酒店最出名的卤舌头,听说是有绝妙的配方,我尝了的确很有嚼劲,滷味十足。” 陈舒望一听到舌头两个字,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喉咙里的那股噁心感频频上来,只好拍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陆轶大概是看出她的脸色不好,于是压低了声音说:“看你很难受,早知道刚才不和你说还能好受点。” 陈舒望想了想,说:“你说了我可能只会难受一会,但是如果你不说,以后我万一知道了,可能这辈子吃肉都会有条件反射的病。” “你是吃动物类的器官有阴影,克服这种心理压力的最好办法还是正面挑战,要不要帮你夹一片过来试试有没有效果?” 陈舒望瞪圆了眼睛:“你还是杀了我吧。” 话刚落,勐然感觉到手腕被人用力一拧,陈舒望回头望了一眼周霁,偏不巧就撞上了赵文锦看过来的目光,陈舒望无法,努力挤出一点微笑。 赵文锦却突然朝她举起了酒杯,平易近人姿态无法让人拒绝。 为了不让赵文锦看出她和周霁的小动作,陈舒望镇定自若的拿起了酒杯回敬,始终礼节周全。 陈舒望还以为没她什么事了,哪知道话题又回到了她身上,原来是赵文锦说起了绿光森林的试镜,引得孟津好奇问起来。 孟津还是有来头的,连赵文锦都要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陈舒望是更没什么能力沉默,只好把当日试镜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没想到让孟津主动帮她斟了杯酒,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周霁本来目的也是为了要把陈舒望介绍给孟津,帮她结识些高层次的人有助于她未来发展,眼见目的达成,便丢下他们上台年终致词去了。 走之前周霁状似很漫不经心地看了陈舒望一眼,只有陈舒望自己知道,眼神里有属于这个男人的警告,陈舒望心想,我和陆轶说几句话你就不乐意了,我还没气你和赵文锦的关系呢,所以,在他发表新年祝词的中途中,陈舒望故意没和他有任何视线交流! 第55章 女人,没定力 年会结束已接近晚上九点,宴会上的人都纷纷离场,一路摆满花的酒店长廊里,只剩下陈舒望周霁还有赵文锦。 陈舒望不晓得周霁还会带赵文锦一起过来,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儿等了。 陈舒望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后者淡淡敛眉,不置可否。 赵文锦手上拿了一只金色亮片的化妆包,眼角眉梢都是散发出来的魅力,口气温柔的说:“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就先走了。” 周霁微点头:“好,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再见。”赵文锦这句却是朝着陈舒望说的。 陈舒望的手在空气中挥了两下,说:“拜拜。” 周霁忽然转过身,扯了扯自己西服的下摆,对陈舒望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明天不是还要坐早班的飞机。” 陈舒望忍不住问他:“赵文锦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第96页 “是我告诉她的。” 周霁随手在花篮里摘了朵玫瑰,捏着花枝把玩,然后把玫瑰别在了她的耳后。 陈舒望下意识摸了下耳朵,抬眼问:“为什么告诉她?” “没必要瞒她,你不是觉得我和赵文锦过从甚密,告诉她还能让你死了这条多愁善感的心。” 陈舒望碎道:“你才多愁善感呢。” 周霁嘴巴扯了扯,长臂一揽将她搂进怀里,俩人一起乘电梯直达车库。 车子在黑夜中行驶了十五分钟到了陈舒望住的小区,等车子停稳后,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却被周霁锁上了。 陈舒望转头看着他,内心邪恶了一下。 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表情认真的说:“还有几件事要问你,你今天胃不舒服?” 陈舒望听了轻轻说了声“哦”:“晚上不小心吃到平时不吃的菜,实在忍不住就给吐了。” 周霁顿了顿,仔细看了她一眼,道:“刚才我和孟津在洗手间看到你,差点以为你怀孕了。” 陈舒望听的张大了嘴巴,搓了搓手说:“呵呵,你们男人想像力可够丰富的。” 周霁眼皮子一挑,又随口问她:“刚才和陆轶说了什么悄悄话呢。” 陈舒望看了他一眼,身体往后移了一步靠着车门,有点怀疑的问:“你下一秒不会是想问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吧。” 周霁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笑。 陈舒望受不了他,嘟囔的道:“如果是真的,也是你被戴绿帽。” 周霁听了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随后解开安全带下车,去后座拿了一样东西。 他上车把东西递给她:“过年有空好好看看,四月初就要正式进组的。” 陈舒望接过来看了一眼,喃喃自语的念了一遍封面上的字,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一个剧本。 周霁讲给她说:“大阵容的古装剧会在剧组熬很久,这个是大致拟定好的剧本,你可以先开始储蓄体力。” 陈舒望看到新剧本心情很微盪,古装剧一直处于巅峰时期,近几年更是有万人空巷的盛况,而且拍摄的外景服装特效会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是陈舒望比较偏爱的。 她思索了一下,问道:“这是公司下一部为我安排的戏?” 碧玉瑶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小说,取材于某些曾经流传的歷史故事,气场恢弘。如果能出演这部戏,大概会有一个难忘的经歷。 “剧本很早就定好了,演员前不久才定的,这部剧有很有重要的角色,久嘉实力演员会出演一半,所以你会有不少压力。” 陈舒望眨了眨眼睛:“所以,一定会有赵文锦?” “周老闆,你和赵文锦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霁斜睨看着她:“和我一起去瑞士我就告诉你。” 陈舒望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怨气载道了一会,最后用言笑晏晏的声音对他说:“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不听八卦,有益身心健康。” 瑞士虽然也是陈舒望一度喜欢的城市,但是如果去也不一定要挤在这个时候,去外国过年实在没新年气氛,不去也罢。 他气质斐然的坐着,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其实他很想让她一起陪他去瑞士,以往跟沈闻臣他们无非就是玩一些惊险刺激的东西,要是身边的人换一换,他也想当一回重色轻友的人。 他淡淡一笑,嘴唇动了动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 陈舒望看到他笑,好歹又当了回颜控,神色恹恹的打了个哈欠说:“没事我就先上去了,你自己开车注意。” 他准备要下车,就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拉了回来。 陈舒望以为他要告别吻,便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期间还碰到了他冰凉的鼻翼。 周霁的身体靠过去,低头看着她璀亮的双眼,往她眉眼间轻抚,道:“过年好好看剧本,等我电话。” 陈舒望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初遇他时的情景,静了一会,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说:“知道了。” 突然有点不想他走了,女人啊,就是没定力。 —— 过年的气氛热乎,走亲戚串门更是繁不胜繁。 初一,陈舒望陪着陈海和吴文月一起去拜年,车子在乡道平稳驶动,一路上都是烟花的残骸,老远就闻到了随风袭来的硝烟味。 沿着乡河开,直到开到河头,就看到了满栏杆的腊肉,几条家狗在腊肉下徘徊不走,围着竹杆打转。 陈海把车子停在了河边上,几条狗看着有陌生的车来抬起头就叫,陈舒望下车去拿后备箱的礼品,看着中间有条狗眼熟,试探的叫了一声板栗,结果那只棕色的狗摸不清状况,呜了呜两声不叫了。 陈舒望关上后备箱,对吴文月说:“还真是板栗,没想到都养这么大了。” 吴文月看了看,问:“哪呢?” 陈舒望便指给她看:“在那里,棕色那只。” 板栗是前年陈舒望在雪地里救的,当时有只流浪狗生了一窝小奶狗,几个小孩趁大狗不在时拿着鞭炮炸了一窝的小狗,四只小狗都被炸死,板栗是倖存活下来的一只,所以陈舒望对板栗印象深刻。 当初板栗这名字还是因为它的毛色和板栗很像才给它取的,如今长大了,毛色还是没变。 第97页 每年初一走的第一家亲戚就是陈山家,梳理下关系就是她爸的亲哥哥,她的大爹,说起来关系最亲的,但是陈舒望一般都躲的远远的,他爸这边的亲戚,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她大爹陈山家是自盖的房子,左邻右舍也是如此,外面的铁门上贴了对联和福字,还挂起了大红灯笼。 陈舒望走在陈海和吴文月的后面,刚走进人家家里,大娘张秀兰从厨房里出来,探了一眼说:“来了,快里面坐。” 陈舒望走上去喊了张秀兰一声大娘,把手上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 张秀兰接过陈舒望手上的东西,看到有两条中华才喜笑颜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吴文月年轻的时候受过气,对陈海这边的亲戚并不真心实意的热情,面子上过的去就行,所以过年送礼这块都是陈舒望来做。 陈海被兄弟叫去打麻将,留在客厅里坐着的都是陈家的老婆孩子,吴文月拉着陈舒望找了个位子刚坐下来,这二爹老婆赵云华拿着一把瓜子过来了。 “一年多不见了,文月你女儿真是越长越标志了。” 吴文月听了,不露情绪的说:“欢欢也是,女大十八变,也是个俏丽的大姑娘了。” 陈舒望瞥了一眼她二娘的女儿陈欢,丰满圆润,染了酒红色的头髮,还真没有小时候好看,也亏她妈胡说八道的能力厉害。 这二爹家亲戚关系早就多年不走了,今年倒和他们亲热起来,别说吴文月没想到,陈舒望也觉得奇怪。 赵云华异常亲切客气坐在旁边说话,吴文月看着电视也不主动开话题,赵云华一个人说了一会,眼神往陈舒望身上看了几眼,一副热心肠的说:“舒望找对象了没,没有我给她介绍几个,男方家条件都不错的,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陈舒望喝着热水差点喷出来,她说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敢情她打得是这个主意。 吴文月把一把瓜子放下,朝赵云华笑了一下,说:“舒望这个孩子一向自己很有主意从来不叫我和老陈操心,我们大人不好干预孩子太多,这对象的事,我是让她以后自己找个喜欢的到了年龄再结婚,像现在她没说肯定心里还没做好打算,你就不用费心帮她了。” 吴文月把话赌死了,赵云华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尴尬的笑了一声,忙说:“是是是,现在的孩子主意都大。” 陈舒望对她妈刚才的即兴说辞佩服不已,趁着二娘没注意,稍稍的给吴文月竖起了大拇指。 赵云华心不甘,若有所思的又想了一会,把自己女儿陈欢叫了过来,突然握住陈舒望的手道:“你们姐妹儿好久没见了多说说话,聊聊你们姑娘爱看的电视剧,网上一起看看衣服。” 陈舒望看着她刚才摸过瓜子的手,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咸湿咸湿的。 “我看了新闻,舒望现在名气大了都当女主角了,身边认识的人应该很多,我们欢欢没工作,帮她安排个小角色演演,到时候你们姐妹俩互相也有照应。” 陈舒望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艰难的说:“二娘,我只是个跑龙套的,哪有工作给欢欢找。” 若说大爹一家算奇葩,这二爹家更是翻脸不认人的那种,当初陈海出车祸,动手术的医药费要二十万,她和吴文月东拼西凑还差个三万块,于是只能找二爹他们借,平时陈海一向大方,若说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兄弟几个,到了他出事,几个兄弟连三万块给利息的都不肯拿出来借,都嚷嚷说没钱,最后还是大爹陈山拿了钱出来,利息却是翻了一倍。 这件事陈海并不知道,就像吴文月跟她说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了你爸的心都寒了。 这赵云华一看什么便宜也捞不到,抬起脖子拉了女儿就走,嘴里还嘀咕:“哎,有些人还真真有趣,以为自己翻天了。” 陈舒望给吴文月倒了杯茶,说:“妈,你不用理这种人。” 吴文月平静的说:“没事,你妈也是经歷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你二娘就是神智不灵清,她说话我都当她在放屁。” 陈舒望“扑哧”笑出来,应着说:“妈,你说的太对了。” ...... 第56章 另一个周幽王 陈舒望的姑姑陈露可能就是除了她爸,陈家唯一正常的人,在一家大公司当主管,平时接触的人都是些经理老闆,所以眼界不低。 陈舒望和她关系还算凑合,过年也会发红包意思意思,如果陈露去g市出差,她也会请个客什么。 陈露在大公司干了几年位子只升不降,为了能位子牢固一直和公司的某个经理保持暧昧关系,有时候也有给陈舒望介绍几个经理级别的人物,其背后的意思她也是知道的,不过是想让她给她拉拢人。 陈舒望知道一个女人打拼不容易,所以有些事情就当不知道她的意图,表面关系到了就行,并不交心。 陈露穿了一身名牌走进来,在座的人都知道陈露是陈家混的最好的,一个个都热情寒暄,拍着马屁,陈露也给人面子,气氛倒是热闹的好一会。 陈露走过来找陈舒望,先是叫了吴文月一声嫂子,之后才开口找她说话。 “刚才我一来二嫂第一个冲过来,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急事,结果又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嫌烦也没问,是什么事?” 第98页 陈舒望觉得走个亲戚也怪烦的,于是摆摆手说:“算了,也没什么事,不提也罢。” “二嫂没读过书,一辈子也就在村里干干农活,她说了什么你和你妈也别放在心上,你还指望这种人嘴里能说出点好听的话来?不可能的。” 陈舒望轻声道:“没事,反正都过去了,我们一家都记事不记人。” 俩个人坐在一起说了会话,剥了橘子分着吃了一个,之后陈露咳了一声,调整语气,继续道:“最近我刚认识了一个金融分析师,学识和性格都挺好的,下次有机会给你认识,这种人当个朋友也是不错。” 陈舒望心里想:我一个演员认识再顶尖的金融分析师似乎没什么用呀,又不开公司。 吴文月却认真的问起来:“什么金融什么师?” “是金融分析师,高薪工作,人是新加坡留学的研究生,前途无量。” 陈舒望默默听着,也不想说什么,摸出手机给周霁发了一条简讯。 “金融分析师很厉害?” 周霁:“cfa?高级金融分析师的话在国外很吃香,属于金领阶层。” 陈舒望又一串字过去:“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怪不得我姑姑又想介绍给我了。” 周霁:“那你让她少吃点萝蔔。” 陈舒望关掉手机屏幕,就听见吴文月正对陈露说:“这种不错的对象别便宜我家丫头,介绍给她也是浪费,你赶紧给自己找个,到时候嫂子给你包个厚点的红包。” 果不其然,陈露当场就愣住了,只能尴尬的看了看别处,嘴里说:“我不急,不急。” 陈舒望抿嘴一笑,实在佩服她妈的说话本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吃过饭,陈舒望找了个藉口去外面走走,和别人说的是消食,实际是手机一直在震动,吃饭的地方打电话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接。 往外走了几步,陈舒望才把手机拿出来,按了接通。 乡下的田埂遥望不尽有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小径,空气里散发着新翻的泥土气息,很适合一个闲走。 乡下信号不好,漂洋过海的视频还是有点卡,周霁的脸在屏幕上显现,穿了一身夏天的衣服,背后是汪洋的大海,湛蓝如天空。 “怎么样了?” 他站在夹板上,迎风而立,屏幕不大,刚好能看清他的脸。 陈舒望沖屏幕里的他笑笑,继续走前说:“解决了,我妈三言两语搞定。” 周霁不觉道:“嗯,你妈是文化人。” 陈舒望找到了一个鞦韆,试着拉了拉绳子坐下来。 “我以为我妈什么都不知道,实际她什么都知道,刚才还生动的给我上了一课。” 周霁往夹板上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我曾经见过一对父母,孩子一生下来就得了脑瘫,养了四十年后为了让孩子能继续得到社会扶助,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溺水自杀捐了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你一定想不到除了他们孩子是脑瘫,其实两老夫妻也是,但是他们所作所为,也给很多人上了一课。” 陈舒望听了一脸菜色:“我觉得你的道理都是错的,却又完美得让我无从辩驳。” 周霁勾着嘴角笑了笑:“没必要,我不是在说你脑瘫,你有时候的自作聪明也是你的特点之一,还有,你脸上有那双慧眼已经比别人优越了。” 陈舒望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说,于千万人之中我遇到你是我的运气,我和优等的你在一起也变成了优等的人,这种变态的换算方式还不是在夸你自己!” 周霁认真看着她,语气有几分戏嚯:“解释的很好,我就说你还是聪明的。” 陈舒望呵呵笑,拿好话收下,安静的欣赏他那处的景色。 美景配美男,还算不错的视觉体验。 陈舒望盪着鞦韆,放大声音仔细听了一会,问:“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撕心裂肺的那种。” 他笑:“是沈闻臣,他在玩帆板,不过技术很差。” 陈舒望想像了一下,乘风破浪,忘却烦恼,在刺激中体验海浪搏击的快感。 周霁看着她脸上的憧憬,便把镜头对准了沈闻臣,陈舒望以为能看见沈闻臣在海浪中如鱼得水,穿梭自如,结果只看见他挟着艷色冲浪板,左摇右晃的被海水推动,别人是冲浪,他是被浪沖。 陈舒望笑的前仰后合,揶揄沈闻臣说:“他肯定腿软了。” “嗯,让他再多喝点海水。” 陈舒望嘆了口气,慵散的靠在鞦韆的绳索上。 周霁抿唇:“是不是在后悔没有一起过来。” 陈舒望忍不住垂下了嘴角:“有一点,过年比我想像的越来越乏味了,但是传统又不能捨弃,要是回到小时候就好了。” “我没有想和一个小萝蔔头谈情说爱的想法。”周霁说道。 “去你的,对了,怎么没看见向君韬和邵衍。” 这么一看,f4还差俩个人。 周霁往游艇的右侧看了一眼,看到向君韬和邵衍像两个土豆一样坐着,说:“他们在另一头钓鱼,谈人生。” 陈舒望噎着了,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天方夜谭,邵衍和向君韬谈人生,邵衍怎么会和向君韬谈人生,把沈闻臣换过来才对才是。 第99页 可能是看着波澜翻涌的海浪和天地一线的美景,陈舒望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仿佛置身在大海中说话声音轻快:“沈闻臣玩冲浪,向君韬和邵衍钓鱼谈人生,你呢,你怎么没玩?” 周霁走上游艇,在一排清一色的伏特加中加了冰块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说:“累了,先休息一下。” 说完,他转了一圈手机,将手机固定在手机架上。 陈舒望弯下腰擦了擦鞋子上的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准备要脱衣服。 面对接下来的色相□□陈舒望有点蒙圈,疑惑看向周霁,有点吃不准他的意思问:“你脱衣服干嘛?” 屏幕里周霁看了她一眼:“我感觉你今天有点躁动。” “什么?”陈舒望回过神,想了许久还是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所以你要给我表演脱衣舞,尺度是不是太大了。” 周霁不想接话,赏了陈舒望一个白眼。 “原来不是。”陈舒望摸着鼻子说。 大约是陈舒望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周霁居然没良心的笑了笑。 “想不想看我冲浪?” “你会?” “会,只要掌握重心就不是很难,刚才沈闻臣是太紧张了,所以踩不稳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于他主动提出要表现陈舒望自然拍手叫好,甜甜的说了句:“好呀。” 这冲浪果然是束缚越少越好,周霁脱掉上衣露出满满腱子肉,在阳光下性感的发光。 他把手机交给向君韬,向君韬略好奇的瞥了一眼视频页面,等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才诧异的说:“哟,一个在斐济一个在中国,你们俩玩千里连线呢。” 陈舒望这会才想起来,原来他们没去瑞士。 周霁横了他一眼,然后把接下来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向君韬一听顿时来劲了,嬉笑的把邵衍喊了过来:“我们有好戏看了,歷史上有一个周幽王博美人一笑点燃烽火台,我们这里有一个周幽王博美人一笑要现场表演帆板冲浪,这比我们钓鱼有意思多了。” 周霁乌云盖顶,脸沉如炭黑,对向君韬说:“你说话怎么这么废。” 邵衍被向君韬喊过来,看了俩人的脸色,拍了拍手说:“正好一条鱼没钓到,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向君韬兴趣抖擞:“没事,我去把沈闻臣叫上来,省的他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舒望看着周霁无奈的神情,鼓起腮帮子笑,实在憋不住了就笑出来:“你们太可爱了。” 百川有余水,大海无满波,冷峻的海面辽阔深奥在娇艷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翻动鱼鳞铺在水面,叫人颠簸于其中。 周霁所站的帆板与游艇之间繫着一根绳,游艇飞快行驶牵引起帆板,帆板下白浪滔天,他站在帆板上进行了一场与海浪的完美追逐。 他身手矫健,驾浪前行,偶尔还会在空中翻滚几圈,陈舒望看到这里不由看呆了。 沈闻臣闲着没事,还把把冲浪的整体动作讲给她听:“标准的前空翻,划水空翻后稳稳落水,继续滑动往右方向前进,身子往前伏,下肢弯曲,一试身手,驾浪前行。” 向君韬的声音传来:“怎么样,我这么对准能看的到吗?” 陈舒望莞尔道:“看的很清楚。” 沈闻臣在一旁津津乐道的点评:“别的不说,这次他是脱了衣服耍起流氓了。” 邵衍笑答:“如果对比是这么来的,沈闻臣那你可不就是献策领赏的凡夫俗子了。” 沈闻臣的脸黑的像快碳,没好气的说:“停停停,这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呀。” 陈舒望听到他们几个在笑,也忍不住笑起来。 手机屏幕不大,刚好能看到他在白浪中的身形,傲然地站立着,气势汹汹。 陈舒望滑动屏幕,笑嘻嘻的截了一张高清照片,自动存入了相册里。 第57章 床上有个男人 春节一过,阳春三月悄悄临近。 陈舒望一觉醒来,乘坐的这班飞机大约还要二十分钟才到g市,离飞机落地时间还早便把剧本拿出来默读打发时间。 看剧本比较费神,一晃眼二十分钟就过去了,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机场。 陈舒望腋下夹着剧本,一手各拖着行李箱走过人流最多的大厅,走进机场的咖啡店先找了个位子坐下,拨通了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被人接起。 陈舒望觉得事情肯定变成她想的那样,满心期许不復存在的也就不想了,对电话里的人吐槽说:“说好来接我,人呢?” 昨晚上有人信誓旦旦说保证来机场接她,结果她下了飞机,连她的一根头髮丝也没见到。 简佳喜终于魂归身体,闭了闭眼睛重新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迅速瞪大了眼睛,一把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脑袋对陈舒望说:“啊糟糕,我忘记过来接你了。” “没事,待会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陈舒望早就猜到了所以没有太过失望,去前台点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也不着急走了。 简佳喜懊恼的声音从通话中响起说:“我明明设置了闹铃不知道是闹铃没响还是我没听见,真是见鬼了。”简佳喜说完,呵呵一笑:“你要吃什么跟我说,我下次请客向你赔罪呀。” 第100页 陈舒望抿唇,傲娇的说:“那就火锅吧。” 简佳喜回答爽快:“好的,就火锅。” 俩个人刚确定好赔礼条约,简佳喜准备躺下打电话,哪一个从被子下伸过来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声音还带着起床气说:“几点了?” 简佳喜脑子就像烟花被炸开,一个激灵,吓得她马上下床去拉窗帘。 卧室里很暗,起初看不见床上人的样子,直到拉开窗帘,简佳喜才看清床上的人。 “怎么是你?” 许然看着她,轻轻说:“昨晚的事你都忘记了?” 事实证明,喝酒真的会断片。 简佳喜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对陈舒望说:“完了,我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 陈舒望早就听到了她那边的状况,停了下气:“什么?” 简佳喜大口揣着气,声音很不平静的说:“我床上有个男人。” 陈舒望嘴里的三明治差点喷出来,迅速拿了纸巾捂住了嘴巴:“哪来的?” “不知道儿。”简佳喜的反应有点过于镇定自若。 陈舒望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马上提醒她说:“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性命危险?” 简佳喜停了两秒,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可是他有!” “啥?” “舒望,我待会和你说,现在我要和他决一死战。” 嘟嘟嘟。 陈舒望听着电话被挂断,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一大早这么劲爆的消息,都快吓出鼻血了。 ...... 简佳喜必须承认,是她把许然给睡了,不是许然把她给睡了,因为地理位置很重要,这不,昨晚睡的是她的床。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要追溯到昨天晚上。 简佳喜性格大咧,从小到大只暗恋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她高中时期的学长,可能说不上太深刻的回忆,只是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独特的情感有些与众不同,昨天是人家结婚的日子,她翻了朋友圈里发出来的照片,果然是男才女貌登对无比,对比她孤家寡人别人新婚燕尔,顿时苦入肺腑。 可她简佳喜是什么,响噹噹的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名人,没有什么伤心事是一顿饭一瓶酒解决不了的。 酒吧吵闹,她就换了路边的大排档,结果越喝越闷,心想:一个人喝酒太没意思了,必须找个人,在她半要求半威胁的威逼利诱下,不知道约到了谁反正只要是个人就行。 许然以为大晚上碰到了一个神经病,刚要挂电话才发现这个神经病他认识,为了怕耳膜被她震破,他只能开了扩音听她乱吼乱叫,他大致算了一下时间,她足足说了十五分钟。 即便说的都是一些理智不存在的话,他还是忍着听了下来,复述她说的最多的几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有种就过来。你算什么男人,爷们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写吗?很多太监都可以办出很爷们的事情,你怂暴了。 许然觉得自己脾气好了不少,换谁指着骂你不是男人,比不过太监心情都不会太好,这会竟然只是觉得她在抽疯。 许然还在认真思考着,电话那端的简佳喜已经懒得和他说下去了。 “爱来不来,我叫其他人。” 许然觉得这女人简直是头猪,和其他猪比起来,她只是多了彪悍。 “你在哪,我过来。” “xxx路的大排档。” 许然到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喝了不少,神智模煳,一身酒气。 他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脸,问:“你受什么刺激了,这酒跟你有仇呢。” 简佳喜拍掉了他的手,絮絮叨叨说:“小白脸,别说话。” 许然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把你扔给乞丐算了。” 简佳喜这会突然嚎啕大哭,一会说自己是乌龟,乌龟壳被人偷走了,一会又说自己是蘑菇,不能动,许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走吧姑奶奶,你现在就是一疯子,疯子都比你安静。” 简佳喜一个巴掌挥到了他的头上,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别动,去我家。” 许然头都大了:“行了行了,去你家就去你家。”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许然根本压不住简佳喜这个疯子,好不容易从她嘴里问出她家的地址,把这尊泥菩萨送到之后,她体内的恶作剧因子又作祟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简佳喜自己作的孽作的死。 断片了的简佳喜突然发现家里出现一个男人,以为是自己叫的小白脸,管他哪里来,技术好不好,腹肌硬不硬,吃了再说。 许然觉得这次来,真是日了狗了。 简佳喜挂断电话,随便找了件衣服把自己裹起来,一贯如同炮仗一样的她这会显得异常平静。 许然一直等着简佳喜这根炮仗点燃,气定神闲看着简佳喜,要不是他不抽菸,这会已经是一副老人愁绪的模样了。 简佳喜把气理顺了,眼眸微眯朝他走过去,翻身骑在许然身上,抽掉了他身下的枕头,杀死腾腾抄起就打:“我叫你陪我喝酒,你就陪,你意志咋就这么不坚定,我叫你陪我睡觉,你就睡,你咋就这么不自尊自爱呢。” 许然被打的表情有些挣扎,听简佳喜胡侃反咬一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淡瞟了她一眼,表情郑重的说:“小心点,指不定马上你的肚子会有个小萝蔔头诞生了。” 第101页 简佳喜作势准备掐他:“许然,有了找你拼命!” —— “哎。”简佳喜用手拖着腮,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目光绝望的很。 “事到临头,接受是你唯一的办法。” 陈舒望拿着勺子刮开了甜品里的榴槤,舀了一勺品尝。 简佳喜喝了一大口冷水,拍了下桌子说:“我竟然和许然睡了。” 陈舒望听了挑了挑眉:“这我已经知道了,你已经重复说了三遍了。” “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怎么偏偏是他,我昨晚怎么会打给他。” 陈舒望已经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要说事情发生的导火线从何而来,归根于简佳喜自己太作,否则一个醉酒到断片的女人,被人先奸后杀都有可能。 陈舒望努了努嘴说:“我挺替许然委屈的,他先是听了你一通胡言乱语的花式骂人,又特意过去带你回家,而你却想睡他。” 简佳喜听到睡他两个字,咳的差点断气:“陈舒望,你到底是谁的闺蜜。” 陈舒望举起手:“我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简佳喜沉默了一下,正当陈舒望以为她想不开时,简佳喜却悲壮的说:“好吧,我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作天作地,把自己作死了。” 陈舒望刚才虽然在吐槽简佳喜,但是作为朋友还是在帮她想办法,认真的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吧,别纠结滚床单这件事了,有时候吃点亏就当消灾了。” 简佳喜撇了下嘴:“我没觉得吃亏,吃亏的是他,这种事好说你情我愿,不好说就是耍流氓,我和他这样算怎么,我都尬出天际了。” 陈舒望忍不住说:“那你还把他打了一顿。” 简佳喜认真地点头:“不打他打谁,我总不能打我自己。” 陈舒望脸上的苹果肌一抽,默默的在心里替许然祈祷,眨眼说:“我是真心疼许然,估计他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今世你来找他报仇了。” 简佳喜慧黠眨眼:“你敢心疼别的男人不怕你家周哥哥生气。” 陈舒望皱着眉摇摇头:“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简佳喜一脸惊讶:“抓姦还是偷男人!” “......”陈舒望无语的看了简佳喜一眼:“我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挺有情调啊,他的生日?” 陈舒望点点头:“你说送什么东西与他而言会比较特殊。” “把自己打包送给他?”简佳喜对陈舒望坏坏一笑,不是说越俗越耐人寻味嘛。 陈舒望呵了一口气:“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你的小说通常评论要比收藏多了,口味重受欢迎,敲键盘都有劲。” 简佳喜笑笑,咕噜咕噜吸着果汁,看着眼天花板说:“不过说真的,周霁这种身份又不缺什么,你想送给他惊喜太难了,送他惊吓可能还容易点。” 陈舒望嘆气一声:“所以我才想让你这个老江湖帮我出出主意,好歹你也算大写手了,主意点子肯定比我多。” “你家那位不是一般人,不能用一般人的方式去做,不过也许就因为他不是一般人,反而更容易征服也说不定。” 简佳喜的声音落地有声:“物极则反,事极则变这个道理听过吧,事物发展到极端,会向相反方向转化,你要不换个简单质朴的方式试试?” 陈舒望抬头看了眼橱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敲着脑袋说:“被你这么一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反正就是一个生日惊喜,我就凑着来吧,反正我对结果要求不高,不搞砸就行。” 简佳喜哈了一声:“有灵感了?” 陈舒望接话道:“一点点。” 简佳喜仰起头,双手抱拳:“祝君成功。” 第58章 cosy? 新剧进组在即,都提前需要做准备工作,禾姐已经在电话催了几遍叫她回去都被她以有事会在进组前回来的藉口挡了回去,今天禾姐又是再三提醒,陈舒望就差最后一步的对天发誓。 瞒着别人说谎,如被人上赶着前后为难,只要今天给他过完生日,这个骗人的藉口总算可以停止了。 早上八点半,陈舒望按安排好的行程去烘焙店做蛋糕,蛋糕这个甜品看着简单其实步骤不少,她昨天学习了一天才算熟手,今天正式过来收穫成果。 陈舒望走进后厨,套上工作服刚准备找模具,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摸出手机一看,小声接起了电话:“餵。” 电话那边,周霁的声音清醇透过听筒传来:“是我。” 陈舒望轻轻“应”了一声,自然地转了话题,声音中有浅浅的愉悦:“有什么事要你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呀?” “今天几点的飞机,我过来接你。” 许是在办公,听他说话的隐约中,还听到了纸张摩挲翻动的声音,陈舒望心想,这样成功的人生日当天都在勤快努力,怪不得贫富差距会越来越大。 气氛有些微妙,陈舒望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取出模具放好,接过糕点师傅的鸡蛋放在桌子上,打起十二分精神说:“飞机可能会晚点,为了不浪费时间,我还是到了提前给你打电话吧。” 第102页 这也是陈舒望要考虑的问题,让他来机场接她肯定是不能了,但是又不能直接了当让他不用来,只能找个合乎常理的藉口了。 “不要忘了,机场那里人多不好打车。”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还不忘提醒她。 “嗯,有免费司机不用,我又不缺心眼。” 此时此刻,陈舒望一边有条不紊的准备烘焙材料,一边瞒着目的和他聊天。 学徒开始打奶油打蛋机功率大,比起他那边悄然无声的安静,她这边嘈嘈切切的机器声格外清晰,弄得陈舒望很纠结。 她愣了一下,缩手缩脚的离奶油机远点,刚走到后厨门口就听见他意有所指的问:“你现在在哪,怎么这么吵?” 陈舒望突然觉得骗人这个事确实有难度,保不定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你回答,你要是一不留神,就把底给交出去了。 陈舒望有所顾忌,踯躅了一会,含煳的应了一声:“园林工在修剪花阿树的,是有点吵。” 总算找到了一个好理由,她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在他察觉之前,陈舒望先开口一步说:“我这边太吵了,说话也听不太清楚,待会我打给你吧。” 周霁一语不发,情绪中好像欲言又止,最后语调平静的对她说:“算了,见了面再说。” 陈舒望回劲儿,说道:“好。” 为了做蛋糕方便,陈舒望今天扎上了马尾露出了整张白俏的脸,点了点额头抬了抬眼皮,想到刚才他沉郁烦躁的语气,脸上不禁冁然而笑。 他打电话来只字片语还故意隐藏情绪,结果得到的结果是她完全没搞清楚重点,大概是气的连话也不想说了。 陈舒望小猜一通,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分蛋黄和蛋清,速战速决,好去见他。 —— 太阳落进西山,圈揽的光漫过了城市的墙角,微微橘色的余光照在cbd大楼的玻璃上,像一面把城市颠倒的镜子。 久嘉高层办公室针落有声,玻璃窗外暮气氤氲的光潜入照在沙漏上,沙漏里的沙粒一点一滴的流逝,翻过来覆过去,如此循环。 办公桌上的人岿然不动,打开最后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聚精覃思的看了一遍文件上面的合同,确认合同无误后,在右下角签上了名字。 周霁的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打几下,默了一会,放下了手上的钢笔,揉了揉眉眼。 “周总。”助理谭严在门外敲了三声。 “进来吧。” 周霁盖上钢笔盖,放进笔筒。 谭严理了理西装,进去之后转身把门关上,把手上一份快递件递给他:“江南影业寄过来一份快递,寄件人是miss杨,孟津的秘书。” 周霁眼皮一掀,站起来解开领带,漫不经心的说:“孟津不知道又寄了什么过来,你先把东西放我桌上吧。” 谭严回道:“应该是上次退回去的资料这次整改好又寄过来了。” 周霁走过去,把领带挂在衣架上:“八九不离十,你等下让下面的人把我右侧的这份资料列印出来,提前发给宣传部和策划部。” “好的。”谭严走过去,拿起档案袋,贴在了手臂内侧,又说道:“宣传部这几天内部不是很太平,应该是和新调任过来的部长有关系,听说老部长和新部长在分帮派,私底下闹的很僵。” 周霁抿唇笑了笑:“是不应该太平,宣传部那只老狐狸我很早就想开了,这次我从孟津那调了个人过来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狗咬狗,暂不处理。” 谭严点了点头:“那周总,没什么时候我就先出去了。” “出去吧。” 周霁重新选了根领带,面对着落地窗繫上,看了眼时间,走过去把沙漏摆正,开门出去。 周霁今天过生日,想帮他庆生的人不少,他自己倒没大办的想法,反倒是几个狐朋狗友比他上心,忙了沈闻臣他们,包了酒吧请了dj师,搞的很隆重。 他的车子从久嘉车库开出,穿梭在鳞次栉比的cbd区,接近下班时段,路上行人来往匆匆,他渐渐放慢了车速。 cbd经贸区是g市最集中的经济区,生活在这片土地从外企到国企,总裁到职员,飞速的发展让这里都是钢筋混凝土,到处充满了从业者。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红灯时间长达三分钟,趁着这段时间,周霁把手机放在支架上,随手放了首音乐。 远处的银幕上正放着久嘉的宣传片,以顶楼的角度开播,波澜的风景一览无余。 画面切换到身穿红长裙的陈舒望身上,慵懒的身段陷在雪白的狐毯上,露出迷人的小香肩和锁骨,拍摄角度刚好没有深一分的过露,浅一分的平凡,她持着红酒从沙发上起来缓缓走到天台边缘,风吹起长发,长裙飘飘,配上惊艷的台词,画面出色,镜头完美。 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的视线从银幕回到车里,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点开了车载蓝牙。 电话一通,背景音乐就是震耳欲聋的旋律,沈闻臣在一堆音乐噪音中扯着嗓音大叫:“到哪了?哥几个都到了,就等你这个大寿星了。” 红灯一过,周霁重新发动车子,声音沉稳:“我刚从公司开出来,大概还要三十分钟,你们先玩起来吧。” 第103页 电话换了人,向君韬吊儿郎当的说:“你不来谁敢先玩,今天可是你过生日,别人谁敢先找乐子。” 听着向君韬的声音被音乐盖过,周霁抿起唇,皱了皱眉说:“音乐这么吵,请了多少人过来?” “不多不多,五十来个吧,可不是都是我请的,大家知道你今天庆生麻熘的都过来了,我拦也拦不住。” 向君韬即使说的信誓旦旦,周霁也不百分之百的信,把视线落向别处,道:“你们先玩起来,我不来你们就不玩,五十多个人坐着难不成你们大眼瞪小眼?” 向君韬厚颜无耻的一笑说:“行吧,我们先嗨,还是老地方。” 他淡淡“嗯”了一声。 下班高峰,车流和人流剧增,时速基本只能保持三十码上下,倒不如非机动车开的快。 周霁转动方向盘,绕过主市区的弯道,汇入车流后加入了堵车行列。 他的手臂搭在窗户外,视线瞧着市区路两旁的餐饮店,为了抢座位不守交通大有人在,车人互不相让,市区的交通顿时变成上下翻滚的一锅粥。 他用食指敲了敲车门,抬起手錶看了一眼时间,换了个姿势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关机,还没下飞机?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默了一会儿才发现她早上说的到了提前打电话是个错句,他竟然没听出来。 他打了航空公司的电话,服务台的小姐一查,最近航班时间是七点,周霁算了一下时间,七点也不迟,刚好先去趟酒吧然后转去机场。 坐在驾驶座上抽完了根烟,从后座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身子向后一靠,看到了眼前有趣的一幕。 蛋糕店门口,一只笨拙的熊腹部朝天,右爪轻轻推着感应门,看样子是被自动感应门卡住了出不来,它的左爪拎着蛋糕盒,脚在外面乱蹬。 cosy? 他觉得有趣,于是耐心的看了一会,直到那只熊被解救出来。 这时,车辆缓缓移动,他关上车窗,踩上油门。 第59章 人算不如天算 陈舒望穿着玩偶装蹲在地上,抬高了玩偶的头套,露出嘴巴和鼻子,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不堪回首的过程让陈舒望忍不住一声嘆息,取个蛋糕都会被门卡,这个遭遇,算是记忆深刻了。 一头短髮的店员一脸膛目结舌的从店里小跑出来,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玩偶装的人,想来想去还是主动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陈舒望起身默默的把手放下,一时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尴尬,幸好头套可以遮住她面上的窘迫:“没事了,谢谢。” 店员看了一眼自动感应门,要走又不放心的说:“小姐,您要不进去里面坐一会?” 这种情况陈舒望忙谢绝,深深地吞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对店员挥了挥手:“不用了,谢谢。” 陈舒望对自己苦笑,要不是怕蛋糕坏掉,早知道先拿蛋糕再穿这个玩偶装了,这身衣服简直负重了二十斤,而且让她行动很不便。 店员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用手抹了抹口袋倒着走进了店里。 人一走,陈舒望总算自在了,低着头拍了下熊脸,想到刚才被卡住的惊慌错乱自己都无奈笑了起来,还好没有惊动消防队。 陈舒望拎着蛋糕,路上电话响起。 陈舒望从熊身上掏出手机,手指不灵活的点了一下,顺便开了扩音。 简加喜作为这件事的军师,对事情的结果万分期待,忍不住问:“一切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舒望啧了一声说:“果然有时候虚惊一场这四个字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成语,刚才遇到了一个小意外,不过还好蛋糕没事。” 简加喜诧异的问:“遇到了啥事儿?” 陈舒望丧了一下,就把刚才自己穿着玩偶装卡在蛋糕店门里的事和简加喜说了一遍,连人带窘迫的心情。 “哈哈,穿着玩偶装拿蛋糕,你也太酷了吧。” 听着简加喜的台湾腔,陈舒望翻了个白眼:“呵呵,我受之有愧。” “你还别说,我觉得这次惊喜和惊吓都有了。” 陈舒望吐槽:“你这样很打击我的自信,刚才那店员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神经病。” 简加喜嬉笑:“为了爱孤军奋斗嘛,这种苦逼过程要受的要受的。” 陈舒望无奈的弯唇:“我跟你说,我现在就站在一家珠宝店的玻璃前,这家珠宝店玻璃擦的很亮,我透过玻璃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蠢样。” 简加喜安慰道:“妹妹你大胆往前走,我敢打包票,你现在一定憨态可掬加可爱。” 陈舒望穿成这样,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孩,有些非要拉着大人过来和她合照。 陈舒望想合照就合照吧,这样不正是证明现在这副样子可爱,要不然小孩最精灵鬼怪,心里一切都知道。 合照过后,简加喜在电话那头附和说:“现在觉得有意思了吧,我刚才听见了小孩的叫声,以为你是从动画片里出来的。” 陈舒望心情好转一些:“小孩子有礼貌话还甜,确实会让人心情变好。” “什么时候给你家周叔叔打电话?” “再过一会。” 第104页 陈舒望看了眼天色,照平时时间,周霁这会不一定就下班了。 瞟了一眼来往的车,脚步一顿,说:“你这么开心,和许然的事解决好了?” 话题突然一转,简加喜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模稜两可的说:“稍微谈了一下,大家毕竟是成年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咯。” “这是许然的意思?” “我的意思。” “许然那边是什么意思。” 陈舒望听见简加喜“额”了一声,扭扭捏捏的说话声变小:“就那个意思呗,在一起。” “哇哦。”陈舒望掩饰不住笑意:“我和小伙伴都惊呆了。” 简加喜呛了一声:“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俩又没有心,走的是肾啊。” 陈舒望问道:“那你对许然有好感吗?” 别看平时简加喜没个正行,实际只是上网上多了的后遗症,虽然口头禅经常把游戏人间挂在嘴上,但总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生活里阴错阳差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许然,估计把她一切的生活模式都打破了。 简加喜声音洪亮的壮了壮胆说:“没有没有,铁定没有,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先挂了,你等下好好给你家周叔叔过生日哈。” 陈舒望笑了笑,一般如果别人遇到这情形,简加喜多半会感嘆一句都是风流债惹的祸,如今事轮到她身上,自己是笑不出来了。 —— 酒吧里到处飘荡着香菸和酒水的味道,伴随着震耳的音乐,舞台上的人群魔乱舞,随着音乐扭动身体。 周霁推开门进入酒吧,就是一阵噪杂的场面,昏暗的灯光下都是喧嚷的人,他入去酒台拿了杯鸡尾酒,找了个位置坐下。 沈闻臣眼尖,看到他马上拿着酒瓶从人群中挤出来,把酒瓶一方坐在了他旁边:“不多不少刚好半小时,你这是掐着时间点来的?” 周霁抽出烟,点了火,瞥了一眼沈闻臣:“凑巧,你这副样子是喝了不少了。” 沈闻臣道:“被人灌的,你说今天你生日,他们灌我什么道理。” 周霁听了,笑了一声。 向君韬从一群女人堆里潇洒离开,出来时手上还拿着别的女人的口红,碍手转身送给了别人。 “大寿星终于来了,走呗,舞台还给你留着呢。”向君韬促狭的说。 周霁瞥了眼向君韬脸上的玩心,哼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小玩怡情,大玩伤身,把你脖子上的口红擦一擦吧。” 向君韬挑了挑眉,从桌上的纸巾盒里离抽了一张纸巾擦掉了脖子的口红印,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这些女人敢情把我当鸭脖啃了。” 邵衍走过来,毒舌道:“把你当鸭才对。” 向君韬骂:“去你大爷的。” 周霁吐了出一圈烟雾,点掉了菸灰,淡淡的说道:“你们都给我坐下来喝酒,谁要是不醉,谁就是孙子。” 向君韬和邵衍对视一眼,笑说:“看来今天有人没来,某个人心情不好。” 周霁不紧不慢的说:“嗯,知道我心情不好就好。” 向君韬瞬间焉巴了。 周霁的视线转向舞台,把烟掐在了菸灰缸里,眯了眯眼说:“请的倒都是一些大胸长腿,模特公司找来的?” 沈闻臣神态轻松的说:“模特的胸可不大,这些都是网红圈里的,不仅有身材有相貌,还很会玩。” 周霁慢慢转过头,一贯的样子:“一卸妆就可以让你屁股尿流。” 沈闻臣的表情像憋了尿一样:“靠,你今晚要拿话赌死我们阿。” 周霁眉毛动了动:“心情不好请见谅。” “......” 四个人坐下喝了杯酒,刚说到下半场的活动,周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随即嘴角勾了勾:“我去接个电话。” 邵衍起身,让出了路。 他出去以后,向君韬把头伸了出来,道:“邵衍,你看到屏幕了没有,谁打来的。” “还能是谁。”邵衍一字一顿道:“陈舒望。” 酒吧外,他身姿挺括端立在一束灯模下,身上被蓝色光的所照耀,显得英俊坚毅,大气沉稳。 他接通电话,语气清醇:“下飞机了?” 电话里,陈舒望语调浅浅,分外主动又狗腿的向周霁表示了歉意:“下了,不过,我忘记提前给你打电话了。” 他转了个身,看了眼手錶然后问她:“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陈舒望强装平静,仍是忍不住想笑,憋住了胸腔才把话镇定的说完:“现在我已经在车上了。” 周霁停顿了一下,语气分外认真的说“找个人多的地方下车,我来接你。” 陈舒望问:“你要带我去哪?” 周霁负手而立,嗓音低沉:“今天是我生日,沈闻臣他们办了个派对。” 派对?陈舒望坐在公园里,怀里抱着肥胖的熊头,整个脑袋懵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陈舒望微张了张嘴,又闭着眼睛咬了咬牙,调整语气试着想扭转局面:“可是我什么也没准备,要不然等你派对回来我单独在给你过?” 第105页 “没事,不用这么麻烦,人来了就行。” 陈舒望这下笑不出来了。 电话那端沉默一阵,周霁的声音并不怎么高兴:“你不想来?” 她任命的哀悼了一下,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慢慢吞吞的说:“要不你告诉我派对在哪个酒吧,我叫司机开过去就行了。” 周霁摆出一副温柔强势的面孔回道:“我发你位置。” 第60章 生日 酒吧门口设有保镖,个个长的像俄罗斯军队里的军人,人高马大肌肉发达。 陈舒望进去果不其然被保镖拦住了,一看装修就是有钱人待的地果然严格,询问一通之后,保镖才肯放行。 衣服下那一块块蓄势待发的肌肉一看战斗力就很强,果然人生需要一点冒险精神。 明亮前厅来而往的人不多,就算是站在外面也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陈舒望站在一面镜子前摘下玩偶头套理了理头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胡侃了一通,心里的急躁紧张感才渐渐消失。 前厅廖廖无人,大厅却气氛爆涨。 舞池中间形形色色的人到处都是,陈舒望的目光几乎被人群所占满,说实话,这种画面让她傻眼,人太多了,走进去找人都是个大问题。 面对这么一个囹圄境地,让她还有好奇心和作死心果然是折腾多了,就有趣了。 如今的人普遍都习惯了夜生活,在酒吧放纵就和逛超市一样,更何况今天还有派对当藉口,一个个自得其乐好不快活。 陈舒望大致扫了一眼,没看到周霁的身影,就连他的几个朋友也不在,给他打电话却提示通话繁忙。 主角不在说不过去,陈舒望肯定周霁还在里面。 把蛋糕捧在胸前,陈舒望改成一步并两步往里面走,为了不让自己引起注意,只能挑视线暗的路走,只是身上这套衣服太拖后腿了,走不快还费劲。 陈舒望只能停下来先解决裤腿问题,把蛋糕往地上一放,蹲下来把裤脚捲起使劲往里一塞,买玩偶装的店怕是给她的是男人穿的尺寸,裤腿又长又宽,都可以塞进三条腿了。 正当周围的声音被音乐声覆盖,后面一阵笑闹声过来,一前一后走过来俩个人,都是喝过酒的模样。 俩个人脚步虚浮,神智还是正常,看了一眼有人穿着玩偶装又拿了蛋糕顷刻明了:“走,我带你过去,你还要上台表演是吧。” “不是。”陈舒望站起来连忙表示不是,摆摆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来的两个男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人一听没有表演兴趣不大的就走了,高的那个人不知道酒喝多了的缘故,非得把人都叫了过来,瞎起闹。 陈舒望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真想把他的嘴堵上。 而这时周围的人却是越来越可多,就像慈善拍卖会的场景,各种络绎不绝的人从四处过来,笑容满面窃窃私语,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看了一眼持续过来的人,陈舒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焦头烂额,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陈舒望眉头紧蹙,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她这副样子的确太像一个即将要表演的人,年轻人只会让热闹越变变大,而不会有作为。 所有人除了陈舒望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格外兴奋,以最大的欢唿来迎接。 陈舒望见势头稳不住,本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却被人起闹簇拥上了舞台。 有人时不时还在底下中趁机提议:“表演一个,表演一个。” 陈舒望上台之后脑子完全懵的一片,艰难的转了一圈,没错,这种感觉就像走错了剧场,各种情绪都在心里翻滚。 —— “刚才说好的,谁输了今晚换谁主持。” 沈闻臣手上按着纸牌,笑意难收,一眼就能看出想坑人。 周霁吐出一个烟圈,斜眼看他:“主持人你都给我赶跑了,你负责解决就好。” “行呀。”沈闻臣说完,看了眼向君韬和邵衍:“来来来,你们两个赶紧翻牌。” 向君韬人精上身:“等下,你把人敢跑,把我和邵衍顶上来,打什么小算盘呢。” “省钱呀,你知道找个主持人要花多少钱。”沈闻臣比了比两个手指:“这数。” 向君韬闲闲道:“得了吧,两万块钱你给我装穷。” 沈闻臣笑了两声,说:“细水和流,吃穿不愁。” 邵衍半分犹豫也无的把纸牌翻出来,看了一眼说:“六六,这个数总不至于垫底了。” 沈闻臣呦呵一声,把牌一翻,结果是二六,这个点也正中下怀了。 向君韬看了一眼急了,翻之前先搓了搓手,闭上眼睛把牌一翻,睁眼一看迅速傻眼了。 沈闻臣笑开了和邵衍击了个掌,抬起眼对向君韬说:“我就知道你手气肯定背,猜的果然没错。” 周霁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垂首低低一笑:“这么多数字翻出个三七,还真有你的。” 向君韬觉得自己今天的确很背,心情如同吃了屎一样。 沈闻臣走到周霁坐着的沙发上,拿出打火机“啪嗒”点了根烟,说:“让寿星来发言,刚才约定好的事作数吧。” 第106页 他抬眼,懒懒的哼了一声“嗯”,收起手机说:“听你爸说最近你在学做生意,正好今天让你练练口才,你开的三江宴府虽然赚钱但是赚的都是小钱,还不够你用,你想找人投资比搞定这群人难多了。” 他说的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倒是说进向君韬心里了,像他这种富二代从小家教严又是出国留学又是家族企业,骨子里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生意头脑,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人投资。 向君韬脸一黑,无语:“我爸那张嘴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 周霁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们年纪不一样,论说在生意上能算兄弟的。” 沈闻臣吹了下口哨:“还多了个儿子,这招骂人不错。” 向君韬不以为然,马上打起马哈不跟他们辩,往远处一看,脸上倒是乐了。 “你们看,谁搞得这么有趣。” 沈闻臣偏过头一看:“还真是,玩cosy?” “这是准备上台表演么,手上拎着的东西是蛋糕吧。”邵衍眼尖。 周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好看的五官 敛着状似很漫不经心,等邵衍说到蛋糕时,眉头微微地平蹙了一下。 他觉得熟悉,是因为玩偶装和蛋糕和他在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他用手撑着下巴,觉得倒是有缘。 “她这是要唱歌还是说词儿?”向君韬哼着小曲拍着大腿问。 “看下去就知道了,不过这人穿成这样还带了蛋糕倒很有诚意,我猜肯定是个姑娘。” 听沈闻臣说起姑娘,向君韬突然想到一件事,看了眼周霁说:“刚才你说小舒望会过来,来了没有?” 周霁整个人沉默的如海平面,嗓音低沉的说:“在路上了。” 看着向君韬脸上的戏嚯,周霁双手环着胸,轻轻往后一靠,说:“生日也没给我准备蛋糕?” “准备了呀,那是零点的节目,早着呢。” 酒吧的音乐突然静下来,一首清唱的生日快乐歌带着纯净之声响彻全场,简单的歌声愉悦感官,听的非常舒服。 周霁回过头来,表情有所变化,刚才还是清朗闲适的眼神这会却震惊和波动。 “我过去一趟!” 他推开酒桌,径直朝前走了过去。必须承认的是,他现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快步上台,目光地盯着她好像在辨认一个人一样,他随后叫了一个名字。 这个时候陈舒望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和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叙旧,连忙把蛋糕往后面一藏,周霁却熟视无睹,将她的身体一转,背对着底下的人摘掉了她的玩偶头套。 他微低着头,抬高了她的脸,脸上的表情慢慢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声音字字清晰,落地有声。 “真的是你。” 陈舒望嵴背挺直,强装镇定的说:“咳咳,是我。” 周霁重新把头套套在她头上,拉起她的手道:“跟我下来。” 陈舒望只要能离开这个台上什么都好说,也不想其他什么了,索性就跟着他走。 她结算了一下一天下来,她才是那个又惊又吓的人。 周霁把她带到包间,顺便把沈闻臣他们三个赶了出去撑场子,拉上了包间的纱帘。 他按着她坐在沙发上,帮她摘了头套脱了玩偶装。 陈舒望脸颊被闷的通红,头套一拿掉才吸到了正常空气,缺氧的后遗症就是感觉包间的灯光有点头晕。 陈舒望舔了舔嘴唇,有点渴。 空气一时间有些静默,陈舒望心里有顾虑尽量自然地看了周霁一眼,一抬头,看到他的表情,喝水的想法又被塞回了肚子里。 她的眼睛瞟向他:“我刚才打你电话你没接。” 他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陈舒望被他这个眼神看的发憷,好一会儿没说话,或者说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最合适。 想了想,决定腻一把。 陈舒望朝他靠过去虚抱住他的腰身,两个距离极近,他的唿吸悉数落在她的头顶,陈舒望仰着头用轻缓的力道说:“给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 周霁偷偷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嘴唇干燥,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陈舒望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双腿环住了他的腰身,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陈舒望这么挂在他身上,姿态亲昵见不得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等我喝了水在慢慢解释给你......。” 听。 听这个字陈舒望是在肚子里说的。 周霁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看着触手可及的身体,忽然用力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未尽的语声渡了过来。 唇舌一寸一寸的深入一路在她唇里攻城略地,俩个人低低喘息,从轻吻到热吻。 结束了吻,他离她不到半寸距离,唿吸悉数落在她脸上。 “还渴吗?” 陈舒望迟疑半秒,摸了摸嘴唇看着他:“不渴了。” “什么时候到的?”他说话时黑眸看不清情绪。 陈舒望墨迹了几秒,蠕动了唇:“其实吧就是在前天。” 他斜了她一眼,脸上笑意早敛得一干二净,眯起眼睛说:“前天,我好像记得你跟我说的是今天吧。” 第107页 陈舒望突然想到什么,轻轻一笑:“吃蛋糕吗,我亲手做的。”说着,头陷入他的颈窝,赧喃的说:“为了你。” “没这么简单。”周霁一瞬不瞬地凝视,语气丝毫不放软。 陈舒望心里想着,他是哪根筋不对,虽然她说谎是不对,但是这种事惊喜才最重要,一般人早就把话说的很漂亮,哦,他不是一般人。 陈舒望碰了一个软钉子,定定的看着他,周霁和她对视半晌,用拇指轻轻颳了刮她脸颊,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不会吃了你。” 陈舒望脸一红,愣了半天只很没出息的憋出一句:“你为什么要生气?” 他脸色平淡,没什么表情露出来,但陈舒望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刚才的火气。 “我看重人,最讨厌别人背叛和欺骗的,你知道的。” 听着他的话,陈舒望意识到他再说他的底线,心底一沉,从他身上下来。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她嘴唇动了动,半晌只憋出了一句话。 她必须承认自己在这一刻感到一丝失落,周霁一晚的反应让她觉得费劲心思做的事毫无价值。 陈舒望心情压抑,重新调整了心情,下意识想要走,见陈舒望转身要走,周霁一把抓住了她。 很郑重地说:“还没点蜡烛切蛋糕。” 然而这时,外面响起了群情激昂声音,隐约中能听到向君韬在掌控气氛,那一阵阵最佳的音效浸染到了里面。 她的手指抠了抠指甲,站着凝固不动,默了一会,扭头过去拆蛋糕。 陈舒望正点着蜡烛,余光看到他在旁边,半晌后沉闷的对他说:“许愿吧。” 周霁看了一眼烛光闪闪的蛋糕,走过去动作轻柔地一揽,下巴抵在她肩上,轻而易举将她半圈在怀里,声音清晰悠长,无可挑剔。 “你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礼物,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来了。” 陈舒望听了以后笑起来,推开了他的手。 我不让你知道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这个道理,我就不姓陈。 第61章 碧玉谣 碧玉谣的拍摄地点在被誉为东方好莱坞的影视城,去剧组报导的时候,陈舒望先去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千步廊和文武台转了一圈,各种龙阙凤檐的景观一饱眼福。 陈舒望到剧组时刚好有一场戏在拍,华贵的戏服,富丽堂皇的背景,各种古代器具,文书竹简都精工细作栩栩如生,从细节便可看出剧组用心之深,果然是耗资几亿的大巨作。 在往前走就到了拍戏中心,导演,摄像,制片都围在一起,大家的视线都聚焦在前面的拍摄中。 赵文锦穿着繁复的金凤展翅的凤袍端坐如钟,底下的演员正在演绎繁复的宫廷礼仪,不仅导演倾耳注目,连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屏气凝神。 皇宫大院最注重的就是规矩,行敬礼每一个动作都讲究准确和到位,一遍不行就要两遍,两遍不行就要三遍...... 这时镜头正靠近赵文锦,从宏伟大气的远景调整了近景,在说话的时候镜头给给了她一个特写,后袍大气尊贵妆容粉面朱唇在配上特意演出来的气势,一股不怒自威的帝后气场就展露出来。 赵文锦不愧是科班出身,表情和眼神就能看出层次。 导演正专心盯着显示器,摄像的几位大哥也非常走心,让人看的出这一定是个严格的大组,每个人都不闲着。 陈舒望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保温杯,试了试水温,觉得温度刚好,喝了两口。 “舒望姐,你下次要跟赵文锦对戏,你紧张吗?” 助理姓单名米,陈舒望就叫她小米,小米把背包背在前面,规规矩矩的站在她旁边。 小米还是实习生,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剧组看的眼睛都直了,本来很会蹦跶的人这会只敢嗡声说话。 陈舒望把保温杯递给她,耸耸肩说道:“紧张呀,我们演戏也是工作和你们一样,你刚来我身边当助理你也紧张吧。” 小米点点头:“紧张的很,我实习前就听说有些明星脾气很大,经常会摔东西或者使唤助理像使唤奴婢一样,我可担心了。” 陈舒望笑了笑:“你这是道听途说,其实现在大家都在露脸刷好感,只有笨蛋才会在剧组耍大牌,不过在私底下确实是有欺负助理的,毕竟娱乐圈还是很复杂的。” 小米做了一个菩萨保佑的动作:“那我运气真好,上辈子肯定烧高香了。” “走吧,我们小声点,去旁边站着。” 陈舒望带着小米往旁边一站,继续看着不远处的拍摄。 只听导演一声“卡”,戏中的几个人马上站了起来,恢復到平日里的样子。 导演拿着剧本走过去和她们谈了谈戏,说到什么的时候,拉着副导演了一场给她们看。 俩个男人演的绘声绘色,几个辨识度很好的新人都捂嘴在笑,赵文锦倒看的认真,化妆师也趁这个时间给她补妆,助理跑过来帮忙整理了下服装。 导演把剧本递给场助,朝剧组人说:“先休息十分钟。” 导演姓张,圈里都叫张导,身高不高穿的很简单,留着鬍子,腰前背了个小包。 “你好,张导。” 第108页 陈舒望走过去,恭敬的喊了一声。 张导看着她,露出了一个老干部式笑容:“来了,熟悉过片场了?” 陈舒望换上了标志性的笑容,诚挚的说:“嗯,已经去转过了,。” 导演都喜欢活泼靓丽的女明星,随便一坐就是道风景,在剧组又能讨人喜爱,新剧发布会还能出类拔萃夺人眼球。 张导兴致勃勃,转头就把副导和制片叫了过来。 “另一个女主角来了,给你们认识一下。” 同副导和制片打过招唿以后,陈舒望定定的看了赵文锦几秒,还是决定走过去和她打招唿。 虽然说是双女主的戏份,但是赵文锦演的是皇后,她演的是宫女,还有漫长的晋升之路,下次还要仰仗她下手轻点。 陈舒望走过去,望着偶像一样的眼神欣赏赵文锦的美貌,酝酿了一下情绪说:“好久没见,我刚才看到了,你拍的很顺利。” 赵文锦看着她,吐字带有气韵:“我还以为面对我你会不好意思。” 陈舒望没想到赵文锦一开口就是这句话,愣了半拍说:“为什么?” 赵文锦稍稍注意了她的表情,对她微微一笑后,只说:“期待和你搭戏。” 陈舒望莞尔:”能和偶像搭戏我非常开心。”把手伸了过去:“合作愉快。” 赵文锦一笑,伸出手:“合作愉快。” 打过招唿以后,陈舒望便去酒店准备东西,去酒店的路上风景不错,登高望远,风景如画。 一路上,小米背着背包拖着行李一路安静的跟在她后面,陈舒望以前觉得一个人在剧组度日如年,现在有了个小跟班的感觉还真不错。 陈舒望瞥了一眼小米:“你不是一直说想问赵文锦要签名,怎么后来又没要了。” 签名这种东西在粉丝眼里就跟中彩票一样,不说收藏就连卖也能卖钱。 小米把头摇了摇:“算了,不要了,我现在感觉责任感爆棚,要恪尽职守不能忘恩负义。” 陈舒望听了大感快慰,露出了简加喜常有的慈爱:“我和赵文锦都是同一个公司不会两虎相斗,你想要放心去要吧,赵文锦对粉丝还不错,签名还是会给你的。” 小米想了半天,默默的点了点头。 来到酒店,陈舒望在前台拿了房卡,坐电梯上楼。 酒店的五六层已经被剧组包下,转角处还贴了剧组专用四个大字,走廊里空荡荡只有两个保洁阿姨在打扫。 陈舒望刷了房卡,门自动打开。 酒店的设备有些陈旧,但标配的都有,浴室是那种没有隐私的透明玻璃,但贵在干净和舒适,还有不可多得的阳台。 从浴室转了一圈出来,看到小米对环境适应很快已经在整理行李,陈舒望还没习惯受人这么照顾。 “小米,你帮我把洗漱用品放好就行,衣服我自己来。” 因为拍戏就是片场和酒店两地来回走,所以没必要带太多衣服,陈舒望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化妆品就算了事,所以理起来很方便。 “没事舒望姐,我来就行,我们老师说实践是最好的学习,我现在多做一点就能更快上手了。” 这种蓬勃向上的朝气和干劲也只有在刚出学校的学生上能看到了,陈舒望在心里暗暗地想:以前老师说的话,她和简加喜怎么啥都没听进去,这就是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区别? 陈舒望刚才来酒店的时候看到了楼下有一家中式餐厅,从外面看倒符合影视城的风格,想去试试菜色。 看着小米把东西整理的差不多,陈舒望把行李箱放到角落,拍了拍手说:“到时间了,我们下楼吃饭吧。” 小米一脸惊诧:“舒望姐,在剧组不是都有盒饭吃,干嘛还要另外花钱。” 陈舒望觉得这小妞还挺有省钱的想法,边走边对她说:“剧组的盒饭吃一个月就腻了,别说要吃四个月了,今天就私开炉灶放开肚皮吃一顿。” “原来是这样。”小米特别窘迫的笑了笑。 到了餐厅,陈舒望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马上就有服务员过来上茶。 陈舒望自己拿了份菜单,另一份递给小米,大方客气说:“随便点,你姐我请客,中午吃好点,晚上才有力气陪我熬夜开工。” 小米开心的说:“谢谢舒望姐。” 点完了菜,陈舒望看菜单最后还有一道美容养颜的珍品菌菇汤,看食材介绍倒是很丰富,也一併点了。 等菜时,陈舒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在响,陈舒望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就没接。 过了一会,又是新的一个号码打过来,陈舒望看了一眼,还是陌生号码。 小米瞥了一眼:“舒望姐,你有电话不接吗。” 陈舒望喝着柠檬茶,轻声说:“不用管,垃圾电话。” 刚说完,暗下来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你把我号码拉黑了?” 陈舒望瞥了一眼,看到熟悉的备註和发过来的消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天过生日的晚上,她好像是把他的号码拉黑了,而且一直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怪不得今天莫名其妙的电话特别多。 想到这,陈舒望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也不在纠结了,把手机屏幕一关,心安理得的开始吃饭。 第109页 菌菇汤看上去清淡,闻起来味道却很香,陈舒望盛了一碗刚打算喝,手机屏幕一亮又有消息跳出来。 陈舒望觉得周霁这会真是前所未有的闲,电话不行换微信,下一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吃了口米饭,陈舒望脑海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他的脾气和作风,清高冷漠,讳莫如深,要是把他惹毛了,生活一定崩坏。 陈舒望到底不放心,放下筷子,决定先看看他又发了什么。 “再不回消息,明天我来剧组找你,还是说你喜欢这样?” 陈舒望用力“咳”了一声,把饭粒都咳了出来。 第62章 他也太小瞧她了 今晚是陈舒望新剧的第一场夜戏,拍戏的地点在一处萧索的宫廷小院,墙落上到处是爬山虎,地上落叶堆积,荒凉渗人。 陈舒望换上了宫女装,又补了一个宫女式的淡妆,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不急不躁的笑容,然后起身去演练。 “等下你要演的是趁宫里所有人都在庆祝歌舞昇平的国宴,阿晚一个人来到了废宫来挖如妃世前埋下的东西。” 张导拿着剧本,把待会要演的画面大致讲了一遍,因为是新场拍摄,即使是晚上所有人都兴致很高。 陈舒望已经把台词背的滚瓜烂熟,虽然只是她一个人的戏,但是为了下次让观众看明白,一些心里想法要用台词念出来。 “碧玉谣夜戏第一场第一次,action” 今晚是国宴,宫中之人都在筵席,连御林军也在国宴上保卫宫中安全,今晚后宫,必定松懈。 阿晚走的很快,常年的干活让她步伐很稳,屏住唿吸听着四周声音,格外小心。 “卡”张导喊了一声。 陈舒望听着张导的指令,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转头看了一眼坐在监视器前面的张导。 张导走出来,指了指脸部:“前面很好,后面表情在严肃紧绷点,要表现出私自去冷宫的急迫和紧张,后面重新调整心情,我们就在这一段重来。” 陈舒望点点头,心里揣摩了一会。 宫女偷偷去禁止出入的冷宫,紧张与恐惧肯定会占据整个脑海,一要忐忑被人发现,又要忐忑任务失败,但自己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做的重担,郑重中还要恐惧地畏缩才能反应出阿晚当时的神态。 古代私闯禁地比现在做贼严重多了,直接可以当场处死的。 “碧玉谣夜戏第一场第二次,action” 黑布满天空,阿晚走在浓密的树影里,微风轻拂脸面,阿晚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 不小心踢到了面前的石子,石子弹到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阿晚被这个声音吓的额头渗汗,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穿透了她的躯体,死死的捏着手步伐走的更快了。 “卡,好了。”张导继续说:“不急不躁这种心态很好,场工换下景。” 陈舒望无声地咧了嘴,没想到这么快过了,小米跑过来把外套拿了过来,陈舒望摆了摆手。 剧组转移到冷宫院内,灯光师已经在屋檐上布好了光,画面除开亮的就是暗的,符合意境。 “场助,东西埋好了吗?” “好了导演。” “东西埋在这里,这块地方以前种过如妃最喜欢的海棠树,等下就朝这个方向挖,东西埋的不深,使劲挖就可以。” 陈舒望看着导演给她指着被埋东西的方位,张嘴想了想说:“就像小时候挖番薯那样?” “对对对,挖番薯,不过动作要快因为人害怕嘛,动作不自觉会跟着变快,而且表情也会有所变化,这个就要你自己去掌控。” 陈舒望试了试刨这个动作,又看了一眼剧组松动过的土,给导演比了个可以的手势:“我明白了。” 导演一脸满意的转头跟副导说话:“待会拍的时候要不要把天空切进去,光是这个背景给我的感觉太片面了,看起来不大气。” “等下摄像机就从远景开始拍,先把冷宫这片禁地纳入画面,然后在切近景,这样隆重不少。” “行,就先按这个来,我去跟摄像说一下。” 导演一走,副导在旁边指挥:“服装师把演员的服装整理一下,化妆组和道具组把手受伤的效果在演化的重一点,待会要补拍这个近景细节。” 陈舒望立在旁边,服装师在帮她整理衣裳,这宫女服看起来简单,不过按古代穿衣标准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并不舒服。 等置景师在不远处比了一个ok的手势,陈舒望马上让自己进入到戏里,尽量确保让自己三次通过,这样收工便也能早了。 “全组准备,碧玉谣夜戏第二场第一次,action” 冷宫内院冷冷清清,风一吹门咯吱咯吱的响,树浓黑影到处都是,看起来格外悽惨。 阿晚屏着唿吸,手心淌汗,周围恐怖萧凉的一切仿有随时会有鬼影冒出来将她吞噬,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她必须强打起精神,要不然完不成任务也要吓死在这里了。 如妃死之前说东西被她埋在了海棠树下,以前这里种了有很多海棠树,到底埋在了哪一株下? 阿晚跨着小步,闭上了眼睛回忆,如妃最喜欢去的,如妃最爱的那株,难道是以前院里最繁茂的那棵。 第110页 阿晚记得,如妃曾说起过院中的海棠,夸的就是正中这一株。 草木生于土,死于土,这几年属你开的最好,是风水好才让你长的如此繁荣吧。 阿晚扬起裙摆跑过来,噗通跪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此刻空中月亮,皎洁如雪,清冷疏离。 来不及去找翻土的器具,阿晚不假思索用指甲刨起来,那泥土又冷又硬,就像寒月里的馒头,掉在地上还能发出声响。 指甲盖翻出了血,衣裳被泥沾上,冷汗打湿了里衣,但是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完成如妃死前的託付。 如妃待她不薄,这个恩她必须得报! 张导手点着下巴,眼睛一寸都没有离开监视器,深怕错过某个细节。 副导已是一副身临其境的模样:“她是什么人,演的实在超乎意想。” 张导让监制盯着监视器,自己朝灯光师打了一个手势,便回了副导刚才提的问题:“也是久嘉的艺人,虽然地位没赵文锦高,但是实力不低,魏延那部绿光森林的试镜就是选了她。” “怪不得,的确是个可造之材,看来今年是要火了。” “这演戏演的好,不愁火不起来。” “碧玉谣这两位女主角我们都看了,颜值和实力并存,这男主角还不知道怎么样。” “一个曾经得过影帝,一个当红艺人,我看是差不了。”张导说完拿起了水杯。 “这剧组我看是要闹腾了。” 张导和副导抱着水杯,相视一笑。 ...... —— 月高悬在天空,只有点点稀疏的星星。 路灯下,赵文锦的身影被拉长,裙摆飘起了弧度,高跟鞋蹬着,像一个夜晚出现的文艺女青年。 今晚,赵文锦特意看了她的演戏,又叫上她散步,这么突然的邀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可能自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人,所以看人这点还能马马虎虎过的去,赵文锦这人虽然看起来范儿很大很让人有距离感,但是比起那些多门心思的人,赵文锦真心实意的多。 不远处的闹市街还有夜宵的叫卖声,陈舒望隐约听到了滷水豆腐四个字,如果不是新戏要禁食,实在是忍不住不去逛逛。 微风四倘,思绪像青雾慢慢消延。 “你今晚这场戏演的很出色,让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我,那会演戏好像也是这样,陷的很深无法自拔,只要一入戏,好像自己完全在剧本里,其他声音一点也听不到。” 赵文锦说话声好听,陈舒望听罢,不自觉的抬眸看了赵文锦一眼,若说演技,赵文锦是很抢镜又强劲的对手,有些人是后天磨练出演技当演员,像赵文锦就是后者,天生就有演戏当明星的挂可开。 “你很早就在众人的优秀标准里,而我离优秀还差的远。” 陈舒望笑着说,说完还真诚的看了赵文锦一眼。 赵文锦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说:“你也已经不差了,可能在某些领悟你还比我更讨人喜欢,你有真性情,这才是天赐的恩宠。” 陈舒望摇摇头,不好意思接夸,从小吴文月就说过她不着地,想当明星就当明星,想离家就离家,性格看起来很好,但是一旦被激,全都原形毕露。 她拢起手臂盯着路一步分两步走着,一开始还能提起心情,一会就神思游离了。 出神之际,赵文锦再度开口。 “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难道不是剧组无事可做?”陈舒望茫然不解的问。 “不是。”赵文锦把手搭在腰后,闻言轻声说:“是周霁让我多多照顾你,正好我今晚无事可做,刚好你又今天到剧组的第一天,也是要熟悉新环境,我让助理回去休息了,就约你一起出来走走。” 陈舒望微怔,此情此景出乎她意料,他也太小瞧她了。 赵文锦看着她缄默的样子,唇角微弯若有所指的说:“从绿光森林试镜到今天,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这么开门见山,陈舒望压根没想到,最后想了想,若说什么都不好奇实在是不可能,心里的问题便磨磨唧唧的问了出来。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你们开始,我就好奇你们到底是哪种关系的朋友,你们的关系就像青春期里的人,心里都有一个独特的位置,互相留给了对方。”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赵文锦听了她说的,当即来了兴致:“那你觉得他是真心喜欢你吗?” 这会,陈舒望好像得了失语症,这个问题回不回答好像意义都不大。 赵文锦没等她回答,便漫漫的把话说了下去:“这些年来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别人这么上心,我总是记着他是个商人,生活里都是等价交换的概念,别人的事在他眼里丝毫不足为虑,后来我试图去了解他,终于明白原来他真的是个冷血动物,不会为谁故意上心。”赵文锦说的满目期许,时又感嘆:“他可以特意把你签进久嘉为你的前途铺路,也愿意花心思去找你,生日也想和你一起过,这种小男生的情结他竟然会去做,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没了解过他,以往他给人的清冷表面原来都是假象,你还真的挺幸运的,能够遇到这样的人。” 第111页 陈舒望的心思被赵文锦的话扯走,回忆的画面陆陆续续播送,好像在表示他真是个绝世好人。 陈舒望揉了揉脸颊,耸了耸肩说:“其实他这个人也挺讨厌的吧,自我独行,霸道又难相处。” 赵文锦笑了一下:“他还真是这样的人,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听到估计得气死了。” “所以呀,不能在他面前说,你可得替我保密阿。” 赵文锦憋了下笑:“我尽量。” 陈舒望黑漆漆的瞳仁眨动,微微放松说:“不过架不住他脸好,脾气不好都是可以忍忍的。” 脸好,身体健康,足够爱他一百年了。 第63章 逛街 今年的温度要比往年升温的要早,还未到四月,穿着繁琐的古装服饰已经让人感觉到热了。 一大早未停止的拍摄让人精疲力尽,在拍摄完最后一场戏,导演终于喊了休息了。 陈舒望喝了半瓶小米递过来的水,用纸巾擦了擦汗,双手拾着裙摆,脚步加快 去棚里换衣服。 小米帮忙抬着衣服裙摆,几乎是迎着她的脚步,道:“舒望姐你这么急,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陈舒望长长的黑髮散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张嘴说:“小米,我不跟你细说了,下午陆轶进组,放你半天时间去看他。” 刚开始她还以为碧玉瑶这部戏的男主角是有名气的大咖,没想到还是归了陆轶。 陆轶一到,大批粉丝也随拥,场面肯定热闹,不过这个闹她凑不了了,这会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一会,谁知道周霁这人又是说来就来,不给人一点准备。 如果知道上次与赵文锦散步他听得到,她真是打死也不会去,周霁这个人啊,好的时候把控不住,坏的时候卑鄙下流简直无耻。 陈舒望这边感慨万千,这边小米一听能去看陆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立刻就接道:“真的呀,太好了,不过我刚才拿水的时候听说曾怡好像也来了,就是和陆轶合作过mv的女星。” 陈舒望站着让工作人员换衣服,下意识挑眉对小米说:“俩人不可能一起来,陆轶的团队很有头脑不会平白无故给她炒热度,不过如果是曾怡想藉机偶遇陆轶,那可能躲不了。” 娱乐圈明争暗斗,把别人当垫石踩的事情也经常发生,更别说借流量明星的话题度了。 以前她怕和陆轶话题被绑是因为那时候她没什么名气,甚至演员最重要的作品也没有,随意的引起没必要的八卦小道只会留下不好印象,如今有久嘉这棵大树,只要勤勤恳恳的拍戏,不愁没有资源了。 但是曾怡不同,本身是如花灿烂的年纪,正式大红的好时机,而且也已经崭露头角,并没有□□,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名气培养起来,火起来是必然的。 她没有把这个结论说给小米听,只是觉得这些都是娱乐圈心照不宣的东西,不踩进这个圈里的人还是最好不要知道,要不然追星也没意思了。 小米是陆轶的铁桿粉,除了学习就是追星了,这会听了种有些隐隐不祥的预感,好像事情真会像舒望姐所说的那样发生,嘴上“哎哟”叫了一声。 陈舒望看到她这种反应笑而不语,曾怡如果能借陆轶这个流量,那也算是她的运气呢。 —— 换掉衣服,陈舒望准备开启逃跑计划,周霁这人,性格摆在那,如果没见到她,必然会採取强硬的手段,上次生日的事他没道歉,她没办法,但是这次,她必须晾晾他,要不然一直迎合他的脾气,那也太惨了。 周末,影视城人很多,陈舒望决定下午的时间就用来逛一逛这个风景如画的影视城,刚问好了路线走出剧组,口袋的手机响了。 看了屏幕上的名字,这通电话瞬间变成了洪水勐兽,难以抵挡。 陈舒望把手机贴近耳朵,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待会我在门口等你,你到了给我电话,我来找你。” 听完他的声音,想念这个词瞬间在脑海延伸。 陈舒望控制声音说:“我没在剧组,今天不能见你,你别来了。” 说完,却没收到他的回应,陈舒望心里正疑惑,不经意的抬头,万万没想到周霁就在离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完全愣住了。 处心积虑这词怎么用来着? 陈舒望感觉身上有一阵晕眩直冲上大脑,心情刺激又懵逼,手撑着额头只能保持尴尬带笑。 知难而退跟半途而废,这个度到底在哪?可能就在于这个游戏还没开始玩,就over。 周霁单手插兜,身姿如往日悠然,举着手机对她说:“今天我特意转机来看你,还坚持刚才的决定吗?” 陈舒望相信他会这么做,转个机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就事论事,男人有钱真是无法无天。 周霁说:“过来。” 陈舒望没理他,仰头想了一会。 他低声道:“从我这里看,你屁股在放射阳光!” 陈舒望在心里咆哮完去你的,懊恼的朝他走去。 周霁那张清俊的脸异常迷惑人心智,那双令人沉醉的眼睛更是出众,气质冷冽的脸上偏偏带着笑,更衬得五官端正。 自然界的吸引力法则,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介绍,这样说是不是就变成了她和他也是相同的人? 第112页 他将她弄乱的头髮拨到脑后,眉毛竖起默了一会说:“嗯,这么久了,真不算太乖。” 陈舒望看着他黑色西装蓝色领带一身商务装,看样子真的是中途过来,近距离还能闻到商务用的淡雅香水,惊讶之余,对他这种态度真是又爱又恨。 “你一个人来的,谭严呢?” “让他在机场等。” 周霁站立不动,如果不是这套衣服过于严肃,看起来一定如沐春风。 陈舒望在脸上做了个小表情,拉了拉他的手臂,说:“你真是个不称职的老闆,谭严都比你有责任心。” 他抬眼看她,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语气闲凉:“照这样说话论女朋友称职表现,你真的一点都不标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几日了,你就给我这个反应?” 面对他的控诉,陈舒望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捏了一把他的手心,然后吐起苦水:“周先生,在这个问题上你可冤枉我了,凡事你都处处强制主动,犹如登堂入室的流氓,我哪还敢对你採取疯狂行动。” 说完,另一双手放在了他手背上,以示强调。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多数都是游客在四处瞧看拍照,远处还有导游数人头的声音。 太阳之下,陈舒望感觉锋芒在身,如果不是这里人多,周霁一定不会这么软和。 他轻扯嘴角,看着她清秀的模样说:“你知道我是一个不屑于被人恭维的人。” 陈舒望对他偏颇的理解笑不露齿,换了话题问:“你这次出差是去做什么?” 周霁看了眼旁边擦肩而过的人说:“去义大利的时装周,这里人多换个地方说。” 陈舒望被他拉着,又问:“请你去当模特啊?” “当评委。”他说完,瞥了她一眼,好像在怀疑她的脑子。 陈舒望看着他,眨眨眼:“时装周风格云集,装着最重要,那待会我陪你去逛街,如何?” 周霁本想说这些东西到了义大利自然会有人给他准备,他这个身份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是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出她是自己想逛街了。 “那就去逛一逛。”他说完又道:“本来想拉你回酒店的。” 陈舒望听了,小心翼翼的把头转了回来,不知怎么的小小邪恶的想到了一句话。 你已经弄乱了我的心,什么时候来弄乱我的床。 繁茂的商圈到处都是商业步行街,购物中心也是瞬即可达,十分繁华。 陈舒望拉着周霁从车上下来,看着他关上车门,车子徐徐开走。 车里闷,窗户还坏了,简直说在蒸桑拿也不为过,陈舒望用手当扇子扇着风,抬眼去看周霁,发现他脸不红气息正常,比她耐热多了。 男人明明阳气旺盛,真是见鬼了。 陈舒望指了指不远处那家全透明的冷饮店,向他提议道:“先去买杯果汁,你也渴了吧。” 周霁手指玩着她的指甲盖,气息浅浅说:“好。” 今天温度有接近三十度,冷饮店的生意十分火爆,哪里都要排队。 排队的时候俩个人聊了会行程,十几个人的队很快就到了他们点单,陈舒望看着饮品单,转头问他:“你要喝什么?” 周霁表示随意。 陈舒望扭头过去,对服务员说:“来两杯雪梨青瓜汁,谢谢。” 排队虽久,制作却很快,捧着两杯渗儿凉的冷饮,陈舒望把其中一杯递给他。 周霁看着冷饮里面的冰块,瞧着她说:“现在想去哪了?” 陈舒望指了指通往二楼的电梯,笑眯眯的说:“去给你存装备。” 今日的她,上面一件简单的t恤下身一条奶白色的半身纱裙,脚下踩着白色帆布鞋,妆容清淡,眉眼精神,张扬又出彩。 周霁突然想起了和她的第一幕,穿着白色的蕾丝裙,俏丽若三春红桃,肌理细腻骨肉匀,若隐若现像个妖精。 陈舒望拉着他走进了一家大牌男装店,挑挑看看,却觉得店里哪一件都适合他。 “这件要不要试试,衬你。” 陈舒望拿着衣服,询问他。 周霁看着那件花色的衬衫,食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衬我花心?” 陈舒望望着他笑了一眼,把衣服放回去又重新拿起一件:“这件蓝色的羊毛套衫摸起来质感舒服,义大利温度比这么低穿这件刚刚好。” 他转头,抬手向服务员招了招。 “这件包起来。” 服务员笑容礼貌的接过她手上的衣服准备去装,陈舒望小声问:“你不试阿?” 周霁眼神清明:“没事,你拿的就是我的尺寸。” 两万多的衣服,真是贵的不行,但是这价格如果是他穿就不贵了,陈舒望想,这就算补起上次的生日礼物。 她刚要去付钱,周霁拉住了她的手,眼带责备:“带我逛街就行,钱不用你来付。” 关于钱这回事他还真有大男子主义,乐意展示男性尊严和绅士风度。 陈舒望不疾不徐的说:“这是我要给你的,不算。” 他笑:“待会我要是想买双德比皮鞋,你是不是要破产了。” 陈舒望解释:“鞋我才不送,你没听过送礼物不能送鞋,容易把人送跑。” 第113页 周霁缓和了一下,她已经刷了卡在签字了。 第64章 羽毛 买好衣服,俩人又去看了德比鞋,德比鞋的确是不过时的鞋款,今年更是流行。 周霁在试鞋子,服务员浸染服务这行多年,一眼看出他身份不凡,为了这月销售额能突破把店里最好的款式都拿了出来,态度好的完全拿金主对待。 看着两个服务员小姑娘已经蹲下来准备帮他试鞋子,陈舒望看着总觉得很怪,可能这只是把顾客奉为上帝的行业规矩,但她本能的还是接受不了。 她看了他一眼,撇开头四处看看,试鞋的人面色无恙,她倒是坐立不安。 周霁突然说了一声:“我自己来,你们先去忙。”便把两个小姑娘打发走了。 陈舒望转头意外的看着他,说:“不让她们帮你试了?” 周霁侧着脸说:“两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不懂得做这种事。” 陈舒望点头,觉得这结果似乎更好。 周霁试了一双,大小和舒适正好,正在试两双,陈舒望眼睛随着他移动突然想起什么问:“话说,你怎么没跟我说碧玉谣的男主定的是陆轶,因为这件事还害我紧张了我好多天。” 当她知道男主是陆轶的时候惊讶的不行,哪有男主这么后面被公布的,这太不符合道理了。 周霁黑漆漆的瞳孔望了陈舒望一眼,穿好鞋子,起身站在镜子前说:“这还不简单,因为男主一开始定的不是陆轶。” 陈舒望抬头问:“这是为什么?” 他把服务员招了过来,让她们把鞋子包起来,服务员有条不紊的把地上的鞋子整理干净,礼貌的走开。 “一部剧里人气明星太多会分散流量,粉色各自报团也会影响电视剧的收视率和话题度。”周霁说完,还强调了一句:“况且我也不想你和陆轶再有多的接触。” 陈舒望舌头打结:“我和陆轶又没什么。” 他仔细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知道,要不然陆轶和你不会这么安然无恙了。” 陈舒望抬眼看他,傻兮兮的朝他笑了一下,心想:男人莫非都有疑心病? 周霁摸了下她的头:“我先去付钱,你等一下。” 陈舒望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惊了一下,揉了揉心口,突然来的忌怕是怎么回事? 付钱手续很快,陈舒望在门口看着他从里面出来,他面无表情,后面的服务员脸上笑开了花。 陈舒望看着他嘿嘿一笑,说:“败家子。” 周霁不太用力的打下她额头,发现双手都拎满了东西。 他皱眉,去把东西寄了。 陈舒望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俩个人又回到了老地方,奼紫嫣红,女装这里的风格宛若花海。 看着他要走进一家givenchy,陈舒望一把拉住了他,吞了下口水:“干嘛呀?” 周霁一把将她推了进去:“去吧,好好看看,喜欢就让她们包起来。” 陈舒望说话声音不高,但很清晰:“不用了,我又没过生日。” 他笑而不语,自顾叫了服务员过来带她去选。 大牌店的服务态度自是好的没话说,向她介绍产品的材料和做工都细緻入微并且话也说的甜,不买反而不好意思。 还好只是送衣服,陈舒望觉得拿了负担也不大,听了服务员的推荐选了两件自己喜欢的,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去刷卡付钱。 出了店门,转角就是电梯,在大厦中央悬挂的横幅刚好是一部新上映的爱情文艺片,陈舒望指着电影问:“航班是几点,我们还有时间看场电影吗?” 周霁轻轻的倚在电梯扶手上,抬头看了一眼说:“这次确实是没时间了,下次等我回来一起看。” 陈舒望想了下说:“那就下次吧,现在场次都满,过几天看人还少点。” 看不成电影,她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一想起来才发现她和周霁好像没在一起看过一场电影,不是他公事忙,就是她有戏要拍,看电影压根就抛之脑后了。 周霁素来能看穿她的小心思,把她脸上的失望表情尽收眼底,表情认真了起来。 刚好电梯到达一楼,周霁握着她的手没松开,直接带她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珠宝店的橱窗里摆满了很多展示品,大到结婚头面小到戒指胸针,湛亮漂亮,让人的眼睛紧紧锁定它。 陈舒望已经被店里的珠宝炫闪了眼睛,切割完美的钻石一个个放在柜中,闪烁着莹光。 周霁让店员拿了几款今年的新款钻石饰品,一一摆放在柜檯上,唇角弯起说:“逛街就要看让自己心情好的东西,你知道钻石背后象徵的意义是什么?” 陈舒望目光落在店员白手套下面的钻石戒指上,脑海中想起了一句经典的gg语:“钻石恆久远,一颗永流传? 他亲自戴上了白手套,拿起一款镶满钻石的羽毛耳坠递给她,避重就轻的说:“是表示对爱情的永恆和忠贞。” 陈舒望看着掌心里躺着这款plume de 插nel系列的耳坠,洁白羽毛的图样,里面的纹路都用一颗颗细钻描绘出来,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钻石昂贵又美丽,并且深受女人喜欢。 陈舒望听了他的解释,用了一秒发愣,又用了一秒反应过来,把耳坠还给店员,揶揄的朝他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感觉你今天话里有话。” 第114页 周霁轻弹她的脑门,转头对店员说:“这款帮我包起来,包漂亮点。” 陈舒望轻轻咳了一声,摸着脸颊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周霁眼底淌过一丝笑意,语气轻松的边走边说:“听不懂就别想了,把东西拿上出来。” 正好,这时店员把包好的礼盒放在台柜上,陈舒望只好拿起东西跟上。 回去的一路上,陈舒望睨了他一眼,话到嘴里最终又咽下去了,他好像也没正儿八经说这个耳坠送给她...... 周霁放松了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之后才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像羽毛。” 陈舒望目光定住,凑过来八卦道:“真的假的?” 若说起那时候的事她只记得那时不小心坐到了他腿上,其他事情和细节早已经都忘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被比喻成羽毛。 他勾了勾唇:“真的,那时候你穿了条白色的蕾丝裙,穿出了一种独特的气质,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你就该是我的。” 陈舒望有些错愕,偏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所以那次我参加真人秀,你是特意才过来找我?” 周霁递给她一个挑眉的眼神:“别想太多,那次真是凑巧,只是后来事情发展有点不受控制罢了。” 陈舒望想起那次的经歷就觉得生气,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周霁这么野蛮强势主动的男人。 “啧,我看不是不受控制,是为所欲为,耍无赖,要不是你当时恐吓我,我一定是看见你有多远躲多远。” 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没有以前那么勇气。 周霁听了她的义愤填膺,镇定悠然的说“所以你喜欢陆轶那种类型的?” “陆轶是不错的人,他也帮过我不少,不是,你怎么老扯到陆轶......” ...... —— 周霁飞往了义大利,陈舒望也回到了剧组,时间正好,刚好赶上了剧组的火锅。 剧组有时候条件差,少一餐少一觉的事常有,为了提高剧组工作的战斗力,空余时间也会有一些集体活动安排,用来释放压力。 火锅就是其中一项了,许多人都围在一起,放两三个锅,买点食材,热热闹闹就开吃。 不过,剧组这几天拍摄紧张一连拍了好几场夜戏,目的可能就是为了今晚这个活动。不得不说陆轶今天可来的真巧,如果不清楚内情的人看了只会觉得他人气高面子大。 陈舒望回到酒店去放东西,重新换了套休闲的衣服,出来时没想到会碰见曾怡,上次一起录制过访谈。 曾怡穿了一套酒红色条纹的运动裙,因为个头小,皮肤白,看起来比陈舒望还像个高中生。 “晚上好。” 陈舒望主动说话,想化解撞到的尴尬。 曾怡揉了揉披散的长髮,回望着陈舒望说:“刚才导演说大家一起吃火锅,我还在想怎么去,现在碰到你太好了,这下有人带我去了。” 陈舒望无所谓的笑一笑:“那就一起走吧。” 话音刚落,赵文锦也在这时走出来,陈舒望觉得自从上次和她谈话之后俩个人的关系明显有了进一步加深,平时在剧组也会一起聊聊天说说话,这会便一起等赵文锦准备一起过去。 三人行,一路无话。 来到片场,老远就看到了陆轶年轻又朝气蓬勃的脸,刚还在旁边的曾怡就朝他走了过去。 赵文锦本来不想提,却还是出声对陈舒望说:“你还是少跟她走近,突然冒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陈舒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赵文锦的意思。 场记拿着喇叭站在椅子上,面向人群指挥:“导演演员坐这边,工作人员坐旁边,开火放食材,开吃了开吃了。” 陈舒望挑了一个绿色的板凳坐下来,正指着右边的位子询问赵文锦时,左边的位子有人坐了,转头一看,是陆轶。 “诺,筷子。”陈舒望把筷子给他。 陆轶看了她一眼:“谢了。” 赵文锦用消毒巾擦了擦筷子,对陆轶说:“若说有福气还是你,你一来,剧组就兴师动众开始准备火锅,你都不知道我们平时吃的是什么。” 陈舒望附和:“一筷子的肉,一肚子油水,只好天天啃蔬菜。” 陆轶替她们倒了果汁,心清眼明的说:“初来驾到,意思是要杀我一顿?” 陈舒望看了赵文锦的眼色向陆轶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陈舒望听了,眯着眼睛开朗的笑。 桌子上陆陆续续又坐了几个人,是导演和制片,又因为还有两个空余座位,导演就把曾怡和另一个男二请了过来。 人一多,悄悄话便不说了。 中途,陈舒望多喝了点饮料去了趟厕所,因为肚子实在难受又在厕所耽搁了一会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曾怡坐着了,而曾怡的位置则坐了场记。 陈舒望面色不改的走过去,因为肠胃不适,也不在准备吃火锅,所以这位子别人坐了也就坐了。 过去的时候场记人特别不错,看到她立马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拿着碗筷跑另一张桌上去了。 第115页 陈舒望坐下来,开始听着导演说话,也没故意和曾怡说换位子的事。 导演正说剧本入戏的时候,曾怡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起了位子的事,这讲戏的话题硬生生被掐断了。 “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子,要不我们换过来吧。” 陈舒望此刻说不出什么感觉,也没笑意的说:“没事,你坐吧。” 说完,本来放在桌上的手放了下来。 陆轶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嘴角动了动,转头过来,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陈舒望无奈的扯起嘴角一笑。 这时,赵文锦像开玩笑的对曾怡说:“曾小姐,你的香水我有点闻不太习惯,这位子还是换过来吧。” 曾怡人小辈也小,不敢在赵文锦如此大牌的人面前不作为,二话没说就起来了。 陈舒望就这么莫名又换回了位子。 第65章 和陆轶搭戏 经过几天的磨合,陈舒望和陆轶的默契在导演组煞费苦心的安排和指导,终于进入了状态。 等陆轶在学习形体训练时,陈舒望躲在剧组的帐篷下拿着小风扇吹了会风,等陆轶的形体课程结束,才拿起风扇站起来。 陈舒望走过去跟陆轶交流心得体会,把正在转动的风扇给了他。 “终于轮到你上这个课了,我刚来的几天,天天拍戏外加上体态课,每天拍摄结束就觉得两条腿好像不是我的,今天看你这汗出的,我才发现熬出来的滋味是多么的好。” 陆轶拿着风扇收汗,抬了抬肩膀说:“我怎么觉得你气沖沖的过来就是为了往我身上扎几把刀子。” 陈舒望站着,拿手锤了锤腰说:“我是跟你分享体会心得,这样有助于我们尽快入戏。” “我的体会心得就是老了,动了几下胳膊就不行了。” “别逗了,身体给你的反应就是缺少运动,你多舞几遍剑肌肉长大了就听话了。” “你这个敦敦教诲的样子跟导演学的吧,学的还挺像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上完厕所的导演不知道什么出现正在片场巡视,陆轶动了下嘴说了一句“乌鸦嘴”,听的陈舒望抱着肚子笑。 戏正式开拍,今日陈舒望和陆轶的戏份都很大,在剧本中,阿晚这时的剧情发展不仅要靠近陆轶演的四皇子,还要在深宫里安身立命,安然活下来。 陆轶演的四皇子也是藏拙的角色,平日里花天酒地,只知玩乐,背后实力却不容小觑,城府极深。 阿晚在如妃还没死之前只是一个在外院伺候的小丫头,平日里四皇子如果来如妃住处她身份低是不能近身侍奉,所以若说起见四皇子的四处可能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四皇子生来特殊,面冠如玉,眉如墨画,是众皇子中长的最为出色的,但却不怎么受宠,宫里凡事喜欢四皇子的丫鬟都在背后替四皇子可惜。 不过,皇字如天,想要成为高贵有实权的皇子也要有皇帝的垂爱,不然还不如皇帝身边的太监能说话。 这个是四皇子的背景,阿晚的背景则平淡无奇。 从小被卖进宫里的阿晚一直在洗衣房当差,管事嬷嬷见她年岁渐长平时乖巧懂事便给她换了份轻松的差事,就是在御花园照顾几个贵人养的花草。 九皇子是张贵妃的心头肉,才八岁已经被惯的无法无天,阿晚只不过在御花园撞到了这位小皇子,就被他下令杖毙,是如妃无意走过救了她,还把她领了放丫鬟,恩情重于泰山,自此阿晚便对如妃忠心耿耿。 如妃死前的嘱託是关于那个盒子,阿晚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把这个盒子交给四皇子,但是四皇子自从如妃死之后便很少踏入皇宫,阿晚想要见他更是难上加难,这么一等,便等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就是元宵节,在古时是个盛大的日子,不仅宫里会准备宴席,在民间也会举办元宵灯会,所以这一天不仅皇帝皇后会一起出席,已成年在外建府的皇子也会进宫。 这场戏演员众多,偌大的宴会席上,除去几十号人的群演,皇帝皇后贵妃皇子大臣加起来人数也不少,人一多戏便难拍。 剧本里,陈舒望办演的阿晚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特意向嬷嬷求了上元节给主子斟酒的活,目的就是为了能接近四皇子。 宫里规矩森严,宴会上更是有百双眼睛盯着,此刻阿晚的表情描写格外重要,陈舒望目光在戏里余光却注意到摄像机已经对准了自己,她此刻是站在陆轶一米的位子,身体笔直头低着,双手交和放在腹部位置,表演一个婢女形象。 上头有演皇帝的艺人在讲台词,扮演皇后的赵文锦在中间穿插几句,皇后说完便是贵妃莺莺燕燕的说话声,之后皇帝在例行考验皇子国事,询问大臣赈灾进度。 在皇帝举起酒杯导演做手势时,陈舒望双手交握,在腰腹力量努力下,跪在了陆轶身边,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替他斟酒。 斟酒的同时,一边用声如细丝的声音说:“四皇子,奴婢以前是伺候如妃,有一事要同四皇子说。” 陆轶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举起酒杯站起来,身体朝皇帝一鞠,饮下了充酒的水。 “卡,主演换场。” 刚才的宴会已经过了,陈舒望和陆轶却还要换个地方继续演,换场的过程中,陈舒望全过程不苟言笑,深怕把自己鲜活的气儿露出来。 第116页 这场演的是阿晚和四皇子见了面,并且告诉了他如妃留下盒子之事,可是这个时候大皇子和二皇子却突然出现,为了演戏,四皇子接机调戏阿晚掩盖,大皇子想要收了阿晚,以四皇子嘲讽大皇子喜欢他用过的东西而结束。 阿晚在树下等四皇子,左等右等等不到本因为四皇子不会来了,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巴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陆轶真情实演手上的动作没注意,陈舒望差点被他闷死,忍不住咳了几声。 导演适时喊了“卡”,开玩笑的说:“四皇子,狠归狠,别把你戏里的媳妇给闷死了。” 片场人听着导演打趣,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陈舒望觉得有点尴尬,吸了几口气转头对陆轶说:“你搞片场谋杀阿。” 陆轶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笑了笑,说:“用力过头了,我等下注意,保证不在片场屠猪了。” 陈舒望语塞:“你才是猪!” 导演给了三分钟的准备时间,记词和整理情绪,时间一到,全组进入状态。 阿晚见了四皇子屈身行礼,迟疑了一下,手指揪紧裙摆跪在地上,面色微白的盯着四皇子的鞋子。 四皇子直身而立,风吹遍庭院吹起他的衣袍,脸色漠然即使看到她也并不动容,声音微沉的道:“你以前是如妃宫里做什么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奴婢以前一直在如妃宫里照顾花草裁景,后来如妃被囚禁院里,是奴婢在贴身照顾。” “起来说。” 导演在旁边小声提示:“准备一下,开始拍特写,脸抬起来。” 听到这里,陈舒望起身看了陆轶一眼,旋即接着往下说:“如妃临死之前有个盒子交待我,特意嘱咐奴婢要把盒子送到你手上。” “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没有,只有奴婢一人知道。” 林间黑影浮动,阿晚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看到他做的动作,阿晚忽而微微一惊。 “我说怎么在宴会上没有看到四弟的人,没想到躲在这里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大皇子和三皇子拿着摺扇缓缓渡步走来,大皇子目光如芒刺身,说话也格外难听。 阿晚先向他们行礼:“给大皇子,三皇子请安。” 四皇子长睫微微阖下,眼底阴影斑驳不清,他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终于,他似乎讽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皇兄,只有上不了台面的人看什么都是不上檯面。” 大皇子很早就看他这个四弟不算眼,藉此机会就想奚落他几句:“跟丫鬟苟且併合,果然跟你娘一样都喜欢做腌臜之事!” “男欢女爱是伦理常情,偏生皇兄要来搅合,难不成皇兄你没做过,我娘是妃,是父王选的女人,皇兄这是在质疑父王?” 大皇子被他软硬不吃的态度气得发哽,用力挥了下袖子,冷嗤了声:“皇兄劝你识相点为好,免得大家撕破脸皮了不好看。” 四皇子摸着阿晚的脸轻描淡写地道:“春宵一刻,大皇子还是不要打扰皇弟了。 大皇子一行人气沖沖的离开,四皇子交待阿晚几日后来取盒子,让她多留心眼,怕大皇子不会放过她。” 阿晚一个人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四皇子离开。 “卡,过。” 张导一脸开怀的说:“你们两个找到默契果然事半功倍,这段完全零失误。” 陈舒望眯眼笑着,嘴唇动了动:“也是进入了状态。” “陆轶待在那里没动因为接下来还有和曾怡的戏要拍,下场就没陈舒望的戏了所以直接可以去换衣服,但是走之前陈舒望还是保险的问了一句:“张导,今天我的戏结束了吧。” “对,待会就是陆轶和曾怡青梅竹马的戏份了,你可以早点回去休息了。” 陈舒望跟陆轶道了别,转头离开的时候见曾怡已经画好妆在等着了,因为上次位子的事,俩个人后来也没说过话,陈舒望也没必要和她打招唿。 今天的戏又是跪又是蹲,腿的力量消耗大膝盖处有些发疼,陈舒望觉得还是有必要回酒店拿热毛巾敷一下。经过曾怡身边时,陈舒望听到张导在叫曾怡,曾怡去张导身边时陈舒望特意走开,本来以为没什么事,曾怡却不改常态的走过来,陈舒望因为比她高,刚好被她的肩膀骨头撞到了心口,顿时胸口处一疼。 剧组人正在调整道具,没注意她们这边,陈舒望捂着胸口看她,巧合也罢,有心也罢,但是看到曾怡撇开责任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歉意,这个表情让陈舒望特别不舒服。 上次位子的事她果然是记仇了,陈舒望感到庆幸,提早看清了这个人。 第66章 说你爱我 绿光森林终于开播了陈舒望也逮着机会能回去一趟。周霁从义大利回来好多天了,因为隔着距离,两个人一直只保持通话和视频,终于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于是第二天,她立刻打包行李,投奔他。 天气好,航班没延误,陈舒望本来想先回自己的小家,结果他态度坚决,非要让她先去他家等他。 陈舒望想着好久不住的房子估计也都是灰尘,打扫也要费上个把小时,就这样,陈舒望拎着东西出发他的住所。 第117页 高档小区有来客登记,管的十分严谨,陈舒望花了点时间被留在保安室登记身份,登记完信息才往他家去。 门口的密码是他公司股票的代码,非常好记,陈舒望把六个数字的密码输进去,门“啪嗒”一声开了。 陈舒望把行李拎进去放在门口,把门轻轻关上,然后蹲下来换鞋。 换鞋途中,陈舒望听到了轻微的响声,目光随声音发源处一看,发现哈瑞一脸呆傻的立在转角处,睡意刚醒的模样。 好久不见这条大狗了。 陈舒望看它虽然体格大又吃的壮,但是从它眼神中能看出乖顺,便蹲着朝它打了个招唿:“hi,哈瑞,下午好。” 哈瑞被养的很好,虽然以前她也养过它但是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熟悉气味同时也在防备着她,一双黑熘熘的眼睛一直形影不离的盯着。 陈舒望怕它忽然扑上来,便时不时叫叫它名字,看着它肯摇着尾巴蹭蹭腿总算又和它玩熟了。 一个人无事可做,陈舒望便没什么形象的坐在沙发上放空状态,结果饿了一天,除了吃,脑子里就没别的了。 看着前景开阔的房子和趴在她脚下的哈瑞,陈舒望决定做一件大事。 小区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是附近居民买菜的便利地方,虽然物价贵,但贵有贵的道理,水产蔬菜肉类都无比新鲜。 陈舒望推着购物车选了几瓶做菜用的调料,又去冷藏柜买了几包培根,走过鸡禽区顺便挑了一只处理干净的鸡正好晚上用来做汤,水产区的大螃蟹长的个个饱满有肉,陈舒望看了眼价格挑了两只。 蔬菜不可或缺有些存放了些时间但因为有雾气喷着,依旧水润,陈舒望挑拣了几种装进购物袋去称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买好水果推着购物车去付钱。 付完钱出来,陈舒望看到对面有一家花店,心血来潮便去花店里买了几束粉玫瑰和百合,想着待会就用它们来提升气氛。 回到周霁的住处,陈舒望先把东西都放在厨房吧檯上,就去处理从花店里买过来的花,先往玻璃瓶里装上了水,把花修剪好插进瓶里,把百合放在茶几上,玫瑰放在了吃饭桌上。 陈舒望把樱桃和草莓洗了分别放在不同盘里,待会想吃了随手可以拿,方便。 窗帘拉开,微风吹进来,粉玫瑰让人心情变好,而百合让人感到温馨。 说起做饭,陈舒望也是个新手,但是做个培根卷,蒸个螃蟹,炒盘蔬菜还是不成问题,最难的也就只有鸡汤了。 好在鸡已经处理干净,只要再用清水重复洗一遍,按比例调制好配料,拿个大锅一直煮煮到肉嫩就可以了。 忙完细碎的准备工作,陈舒望算着时间,便开始准备做饭。 —— 周霁开门进屋,第一反应就是房子里的味道,这时候哈瑞飞奔过来迎接,沖他叫了两声,好像在告诉他家里有人。 周霁边脱外套边找她的人,到了客厅只看到摆在桌子中央的玫瑰和百合,心里猜到了她在干什么,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千方百计寻找的东西就在眼前。 陈舒望繫着围裙背着身,所有注意力都用来做饭了,烫到的时候捏着耳朵,无聊的时候就尝尝洗好的水果,做饭听起来难真正尝试一遍后就会发现确实挺难的。 陈舒望刚掀开锅盖,就被一个热源身体给抱住了。 “你在干什么?” 他的唿吸喷在她脸上,有点痒。 陈舒望觉得身体被他抱的很紧,紧的俩个人都要融化了,她关了火,转头看着他,扑哧一笑说:“这看不出来,做饭呀。” 周霁看她笑,便忍不住去亲她:“准备了不少时间吧,其实我们可以出去吃。” 陈舒望面对他的进攻,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也不用次次出去吃,家里吃也很好,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嗯,说的没错。”他低声说。 “没有提前通知做饭这件事,你回来吓一跳了吧。”陈舒望喜滋滋的说。 他道:“你知道我刚才想了什么?” “想了什么?”陈舒望抬头看着他。 “想了,在我的责任和理想之间又多了一个你,虽然在男人眼中未必是件好事,但是在我眼里未必是件坏事,生活和爱情就是一回事,不冲突。” 陈舒望不说话,明显没反应过来。 “但是你还年轻,容易被花花世界看花了眼睛,本来想让你尝过成功和失败在让你慢慢成长,现在看来,这些我都不再愿意让你经歷。” 陈舒望听了,感觉心里正被一股小温暖包围着,一边笑着一边挥出手豪言壮语的说:“我可不做温室花朵,我还要继续成长,往前走一步天地皆宽。” 周霁站在她面前,身形高大,像可以令她依靠的浮木,随时能回家的船票。 哈瑞吐着舌头立在他们中间,专注的听着他们讲话。 周霁看着越养越胖的狗,说道:“吃过饭,一起带哈瑞出去遛弯。” 陈舒望眼睛看向哈瑞,逗逗它:“开饭了哈瑞,你要吃吗?” 哈瑞扑上来,给了她一脸爱的口水。 —— 饭菜的味道实在一般,陈舒望自己也尝出来了,但是她使了个坏,一直叫他多吃一点。 第118页 周霁吃饭向来优雅,一碗饭吃完就不在继续多吃,陈舒望的坏心眼没成功。 倒是哈瑞啃的鸡肉咯吱响,半只鸡都餵它了。 吃完饭去公园遛了会弯,俩人一狗消完食,天也暗了,陈舒望准备洗澡,他非得一起加入。 陈舒望站在浴室不肯脱衣服,最后被他扒的一件不剩,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犹如牛奶,身材性感纤细比例很好,这样一对比,从而看的膝盖上的淤青格外明显。 周霁面色一沉:“怎么弄伤的?” 陈舒望解释道:“拍戏跪的,淤青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已经不痛了,就是消的时间有点慢,好几天了还是这副样子。” 周霁仔细看了一眼,确认没事才恢復了神色,转而说:“下次让他们垫个东西,拍戏归拍戏,身体还是要照顾好。” 陈舒望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看着她说:“真听进去了?” “大家都是这么拍的,就我搞特殊影响多不好,况且垫东西影响发挥,从来几遍比下跪麻烦多了,而且跪的时候没感觉,只是后来有点疼而已,也很快就好了。” “看来不教训教训你,还真听不进去劝了?” 陈舒望偷偷拿起了花洒,拧开了水龙头拿着花洒浇他,使坏说:“那我先报仇了再说。” ...... 卧室里,周霁唿吸滚烫动作轻柔的往她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印记,陈舒望感觉身上被亲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点,从而全身发软浑身无力。 迎着窗外的月光,俩人如此近的距离,陈舒望能看到他挺俊的五官慢慢开始情动。 陈舒望感觉自己的心在鼓动与跳跃,拒绝的声音也变得绵软:“别亲了,你要亲到明天吗。” 男人的声音像沾了水的琴特别好听,意有所指的说:“你这是在教我可以直接进入主题了吗?” 陈舒望紧张的嘴硬:“我疯了?” 周霁低低笑了一声,将她的手臂放在头顶上,他的手慢慢顺着她细滑的手臂往上,与她十指相扣。 进入身体的那一刻,男人忽然在乎起了细节,边折腾边道:“说你爱我。” 陈舒望感觉自己飘在了云端充满着不切实感,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对于他没头没脑的话,完全顾不上听了。 男人脾气上起来比女人还执拗,她不说他就各种攻势,她只好讨饶。 陈舒望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爱你,到最后的时候,喉咙几乎喊哑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陈舒望整个人开始迷迷煳煳,戚戚然的让他停下,周霁却乱扯一通:“是谁叫我多吃一点的?” 陈舒望咬了他一口,脸颊染起一片红晕:“不一样,那是吃饭的时候。” 周霁突然停下来看着她,陈舒望意识到便害羞的捂住了脸。 “遮住也看的到。” 他轻轻说。 第67章 男人的身体阿 这次回来,陈舒望只能待两天,昨夜疯狂了一晚以至于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醒了和起床是两回事,意志虽然醒了但是身体仍旧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周霁早就醒了,起先是抱着她睡,后来倚在枕头上看着她。 陈舒望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分外不好意思,想了个招,用手拨乱了头髮拿来遮脸。 周霁看着她蓬乱的头髮轻轻笑了一声,随后掀了被子起来。 他从柜子里挑了条干净的内裤穿上,帮她拿了衣服放在床头柜,才去换衣服。 陈舒望本来只露着脑袋,慢慢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男人明晃晃站在她面前,只穿了条暗格内裤,肌肉紧实,腰腹力健硕,还有那里不容忽视的部位,都被她看完了全程。 激烈的视线画面提神醒脑,陈舒望突然觉得自己精神百倍,吭哧迅速的起来穿衣。 周霁还在扣袖扣,陈舒望已经穿戴完善在他房间里徘徊,怀着好奇去翻了他珍藏的书籍还有电影碟,发现许多都是年代感的经典,怀旧的很。 碟片都是大同小异,书籍却风格不同,有通用的哲学,讲逻辑和伦理的小说,哲学和经济读物,各种语版都有,如果不是他平时说话言辞流利,陈舒望还真不敢相信他还有时间看书。 洗漱完,周霁说要带她去港式餐厅,因为绿光森林热播,反响很大,陈舒望怕被认出来索性戴了帽子。 周霁看到,只是说了一句,这样也好看。 哪个人不喜欢听好话,陈舒望发现自从把乱七八糟的包袱丢掉以后,和他在一起自如多了。 开车过大桥,沿途风景一闪而过。 这家港式餐厅是香港一家老字号的分店,经过几十年的竞争发家聚集了很高的人气,每天都有纷至沓来的人来这里吃早茶。 这时候已经过了早茶时间,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热闹,但是对于地理位置和环境来说的确有惊喜。 中午的阳光并不勐,只是浅浅一层,俩个人坐在窗户边上,不会耀的人眼睛发花。 晒着温和的太阳,满桌子的美食,面前坐着一个俊朗多金的男人陪你,这样的生活,陈舒望眯着眼睛表情全是满足劲。 还记得拍戏的时候在剧组天天吃盒饭,味道煮的有时咸有时淡真心谈不上好吃,有时候拍戏迟了连饭菜都是冷的,但是为了拍戏有力气,还是得坚持吃,现在吃到热汤饭菜觉得幸福的想哭。 第119页 等碧玉谣这部戏拍完,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场,去旅个游吃几顿大餐,把掉的肉都补回来。 周霁尝了片马蹄糕觉得味道不错,夹起一块送到她面前,说:“尝一口。” 陈舒望有些怀疑的试了一口,立即摇摇头说:“不好吃,你吃吧。” 周霁听了,便把剩下的半块吃了。 喝了盅例汤干瘪瘪的胃顿时很舒坦,周霁他喜欢吃马蹄糕,她却不喜欢,她反而喜欢灌汤虾饺,薄薄的皮里面都是鲜美的汤汁,咬一口,汤水直流。 陈舒望看着他,指着灌汤虾饺说:“虾肉鲜嫩爽口,咬下去满嘴汤汁,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他给她夹了块烧鹅,望着她说:“昨夜让你这么受累,先把你餵饱了我再吃。” 面对他的敬天之语,陈舒望一不小心反应就过激了,结果把菜吃到了气腔里,弄得鼻子痒喉咙也痒,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周霁及时给她递过去纸巾:“反应这么大,心里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你这人,吃饭的时候还说那种事!”陈舒望说完,略带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周霁瞥了她一眼,笑说:“我说的是昨晚你下手做饭的事,你在想什么?” 陈舒望无语凝噎,这才发现着了他的道,可谁让她道行没他深厚呢。 吃过饭,他突然一改往日风格说要去电影院,顾名思义是为了补起上次没有看成电影。 陈舒望听在耳里,悦在心间,只是看场电影像打了鸡血一样,分外兴奋。 上次那部文艺片已经下档,最近几天又陆续上了好几部好看的电影,陈舒望对动作片不感兴趣便挑了部搞笑片,选好电影后,周霁主动去买电影票和零食。 看电影不过是约会中最普通的一项活动,但是陈舒望就是享受这种简单式的恋爱滋味,看个电影都觉得幸福的在冒泡。 没等太久周霁就拿着爆米花和果汁向她走来,他甩了甩电影票,用电影里浪漫又真情的口吻说: “走吧,女朋友。” 陈舒望喜怒不形于色,拿了果汁吸了一口,点点头说:“好的,男朋友。” —— 甜蜜了两日过后,陈舒望又回到了剧组,剧组还跟往常一样,忙的不可开交。 陈舒望回去之后睡了个长觉,起来便拍了通宵。 因为前面休息了两天,有没有拖慢进度她也不清楚,听了禾姐的建议便把小米派了出去买东西,准备请剧组人吃下午茶。 今天拍的戏杂,来的演员多,场地就显得小了。 赵文锦杀青后,曾怡也不在故意表现,她上次和曾怡心照不宣的对立开始,每当是三人的戏,她都故意和陆轶走的很近,每分每秒都想拉着陆轶说话想要将她冷落一旁。 说实话,陈舒望无所谓她这种举动,上学的时候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有时候跟这种人闹还不如啥事都不搭理她。 中场休息,陈舒望独自坐在一旁,拿着手机回着简加喜发过来的信息。 简加喜最近和许然打的热火朝天,只差一句挑破俩人关系的话,简加喜嘴硬的很,非得把她和许然的关系称为床友。 陈舒望只听过朋友,社友和饭友,从没听过还能有床友。 简加喜:我和许然还在慢慢熬,你呢,准备怎么对付那个小婊砸。 因为曾怡故意使坏的事,她曾经向简加喜倾诉过,没想到简加喜听了比她反应还大,天天帮她想办法报仇。 剧组人多,她不可能去对付她而且也没必要。 陈舒望:她不惹我,我就当作没看见,她惹我,我就反击。 简加喜:你个小白萝蔔怎么槓的过这种心机婊,她比白莲花还白莲花,简直就是当□□还想立牌坊,我说,还是叫你男人对付她,他一出手,万事都有。 陈舒望:他是管久嘉这个大产业的人才,让他对付曾怡也太降低他档次了。 简加喜:哟哟哟,什么时候和他成一条心了,说话都开始向着他,他给你的迷魂汤开始奏效了? 陈舒望:奏效了,谁叫我是她女朋友呢。 简加喜: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你男人身份实在牛逼,找个机会让我抱抱他的大腿。 陈舒望:你抱我,我抱他。 简加喜:一言为定! “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晒鱼干?” 陆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话说完就坐在了她对面。 陈舒望把手机放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这里安静,刚刚可以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 陆轶两臂抱在胸前:“嗯,以前你脑容量就不大。” 陈舒望哼了哼,既不承认也不反驳。 陆轶慢悠悠的说:“曾怡是曾主任的妹妹,这事你知不知道?” 陈舒望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她以为曾怡只是艺术学院出来的,没想到她也有关系在。 “所以,平时她这么缠着你,你都是看在曾主任的面子上不去说她?” “不是,平时我都无视她。” 陆轶意有所指的说:“我现在怎么看你们都像有仇一样,她虽然是曾主任的妹妹在剧组有层关系在,但是你不比她逊色,论说起实力,她怎么斗得过你。” 第120页 陈舒望瞎捉摸了半天搞不懂陆轶在说什么,她现在不就是有点名气而已,哪里有这么厉害。 “老气横秋的,你怎么时候学会这种口气了。” 这一刻,陆轶看她的目光突然深沉复杂:“久嘉根基太深底下艺人无数,我知道进久嘉需要付出什么,你突然从那家小公司签进久嘉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为你高兴,后来,你的资源实在超出我想像这让我不得不奇怪,但是久嘉有他的一套规则体系在,所以很多东西不是想查就能查到,在我知道结果后一切都明白了,确实是这个答案。” 陈舒望愣住了,对陆轶说:“你怎么知道的!” 陆轶淡定的耸了耸肩,继续说:“莫名其妙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单纯的女生,竟然会因为是第一次演戏而紧张的打嗝。” 可能某人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把原来让他配合做的事在中途取消了。 陈舒望本来都词穷了,但是一听他说起那会演戏打嗝的糗事,便忍不住解释说:“那次打嗝我不是因为紧张,是吃多了。” 陆轶啧了一声:“就说你单纯,连这个还要解释。” 陈舒望听之吐血。 俩人一起回片场,陈舒望走在内侧,陆轶走在外侧。 “对了,许然让我从影视城带了一样东西,是他准备要送给简加喜的,晚上拍戏结束,你过来拿一下。” “许然怎么这么墨迹,干嘛不用快递?” “可能是想让你帮他煽点风,让火烧的越来越旺。” 陈舒望笑着说:“那我可要问他收报酬了。” 陆轶听了,笑而不语。 第68章 被偷拍 晚上拍戏结束,陈舒望记得陆轶白天跟她说的事,特意等他去他那里拿东西。 因为是在剧组,陈舒望没有避嫌,顺其自然的和陆轶结伴同行。 一路上,俩个人说起以前第一次拍戏的乐趣,那时候戏份还没这么多,更多的时间都是空闲的,两个人商量好拿自己的签名照去影视城外面卖,当时都还是没名气的路人甲,最后自然惨败而归。 说起这个陈舒望便觉得好笑,朝陆轶说:“那时候写签名我还写干了好几只笔,照片还都是临时抱佛脚用手机拍的,现在想想,那东西别说有人买了,白给人家看等下也扔了。” 陆轶脸上带着些低调的骄傲,说:“那时候怕你有心灵落差,我就没把我卖出两张签名照的事告诉你。” 陈舒望眼睛睁大,讶异道:“那当初我还开玩笑说你这么好一张脸以后要是穷到出卖色相都没人要的时候,你是不是想打死我了?” 陆轶道看着对面明眸善睐的她,耸肩说:“当初我什么也没说,现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这话接的堪称完美,陈舒望也是自愧不如。 “我还没把这件事告诉简加喜,要是她知道许然还给她准备了礼物,虽然嘴上实力嫌弃,但是为了看惊喜实际连夜就能飞到影视城来。” 陈舒望觉得这招许然做的挺对的,买个礼物在托个朋友去送,有惊喜又不邀功,妥妥的博好感。 陆轶挑了挑眉,接上她的话:“但是我不知道简加喜看到许然送给她的礼物之后,惊喜多还是惊吓多。” “什么意思?” “待会你看了就知道。” 就这样,陈舒望报着巨大的好奇心,跟着陆轶上了楼,东西在陆轶房间里,陈舒望站在外面没进去等他从里面拿出来。 没过多久,陆轶突然抱出来一条手掌大的狗,还刚刚断奶没多久,鼻子嘴巴都还是红红的。 陈舒望怕哈瑞是因为它太大了,有犬类自带的攻击性,但是看这种小不点,就觉得太萌太可爱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礼物会是条狗。 陈舒望逗了逗小狗,将它抱了起来:“作为她朋友这么久,我没听她说过她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她对自己都没什么责任心,哪里敢养小动物。” 陆轶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就把许然拜託他的事讲了一遍:“许然说简加喜她想养只小奶狗,他没找到谁家的宠物狗刚生了孩子,託了我帮忙。” 陈舒望皱了皱眉:“小奶狗?”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小奶狗的意思,应该不是她手上这只这种意思吧。 陈舒望把她的理解说给了陆轶听,陆轶双手环胸,忍不住皱起眉头:“那这只怎么办?” “还是让许然自己过来带走,两个人共同领养。”陈舒望摸了摸小奶狗:“我怕简加喜看到落差太大,会把它撵出去。” 陆轶闻言,摸了下鼻子说:“哪里刮来的一阵风让网上流行这种风气了。” 陈舒望表示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看过日本的宠物情人这部剧,非常理解简加喜为何会喜欢小奶狗。 —— 第二天,陈舒望还睡着,手机电话响了起来。 一大早来的电话一定准没好事,果然印证没错,禾姐告诉她,她和陆轶被狗仔拍了。 陈舒望本来迷煳的没睡醒,一听这个消息,全身睡意瞬间消失,立马上网看消息。 发微博的是一个粉丝流量都不高的营销号,拍出来的照片刻意把俩人拍的很亲密,还故意只拍到俩人在酒店门口就不拍了,这样写文字就可以很有针对性,什么深夜不归,孤男寡女,亲密无间,内涵颇深。 第121页 这条微博已经被转了一万多,评论也很快就破了五万,里面的评论更是各种难听。 陆轶粉丝纵然有大批粉丝控评但是止不住无数网友,热度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散播。 陈舒望看着热搜标题,看着各种嘲讽的评论,心中滋味难辨:“怎么会这样,昨天我只不过去陆轶那里拿东西,什么亲密无间,我们连衣服都没碰到。” 禾姐语重心长的说:“我以前跟你说过,这种无良的媒体和营销号越是喜欢把捕风捉影的照片大做文章,让我们花钱解决,这次拍到的照片对你和陆轶的影响都很不好,如果这个热度不撤怕不久就会有记者过来,公司的意思是叫你们先回来。” “我和陆轶都回去,那碧玉谣这部戏的拍摄不就是要延后了?” “事情既然发生,有些事就不能避免,拍戏延迟几天影响并不大,先把你们的事处理好才是最重要的。”禾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绿光森林在热播中,你的粉丝以日巨增,有人想推你下水这种人多的不过,按平常心看待别太担心了,至于照片的事久嘉的危机公关会处理,别的事等你们回来再说。” 陈舒望沉默了片刻,提起精神说:“我知道了,禾姐。” 通完电话,陈舒望开始收拾东西,期间,陆轶给他发来了消息,叫她别担心,这种事眼不见为净就好。 陈舒望重重按了下行李箱,觉得是自己危机感太重,几张照片,莫须有的事,怕它作甚! 现在唯一让她头疼的是怎么跟周霁解释,在心里,她知道他不会相信这个事,但是她跟陆轶这么晚还在一起这个是事实,陈舒望暗暗叫苦。 出门之前陈舒望特意乔装打扮,口罩帽子遮的严严实实,小米帮她拎着行李,小嘴绷的紧紧的,眼睛像侦察机到处观察,本来低落的心情看到小米神情认真的样子,心头微暖。 快要登机时,陈舒望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声音清脆,用的是公式化语气。 “陈小姐你好,我是谭严,等下我会在机场外等你,这是我的电话,有事你随时联繫我。” 陈舒望一愣,拍了下脑袋,谭严是周霁的私人助理。 偶尔去久嘉的时候,陈舒望和谭严有过几面之缘,在公司里,谭严是只听周霁安排。 陈舒望舔舔唇,细想了一下,问:“谭助理,是周霁让你来接我?” 谭严一直在等她说话,便很快回答了她的话:“周总这边交待让我安全送你到家。” 陈舒望心想,难怪,随即向谭严道了谢。 —— 谭严将她送到家之后,同时拜託了让他把小米送回去,谭严为人客气,一口答应下来。 回到家,陈舒望总是控制不住的看网上的消息,结果反而看的头疼,索性换了衣服开始大扫除。 陈舒望看也没看的把沙发套被套全部掀了塞进洗衣机,随后又把带来的衣服放了洗衣液全部泡在盆里,把厨房卧室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客厅的桌子擦了又擦,终于累的没心思想其他事。 家里没地方坐,陈舒望收拾了一下出门吃东西。 刚到楼下,发现小区门口开进一辆车,定晴一看,竟是周霁的车。 陈舒望站在边上,朝他轻轻挥了下手,车子在她身边缓缓停下。 车窗摇下,陈舒望看到了他褪下西装的样子。 摘下太阳镜的周霁把车子停进车位,下车手一把勾住她脖子将她带着往前走,脸上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舒望顿住,干巴巴道:“你给我打电话了?” 周霁看着她,沉下眸子:“手机呢?” 陈舒望往身上摸了一下,空空如也,仰着头说:“没带出来。” 他目不斜视,摆着脸,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好,听了她的话更是忍着气没发。 “上去慢慢说。” 陈舒望动了动,把身子往后挪了一下,这会又突然想起楼上乱的不行根本没地方坐,马上说:“我刚把房子打扫过,没法待人。” 下一秒,陈舒望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去拿手机!” 车子缓缓行驶,绕过主城区。 陈舒望坐在副驾上,看着手机里十几通未接电话,顿时感觉自己像犯了错一样。 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刚才又只顾得打扫,忙的翻天覆地,手机一眼都没看。 陈舒望觉得,看他这副表情,是不是误会她想不开了。 坐在车里,脚有些伸展不开,陈舒望盯着他按在方向盘上的手,问:“我们现在去哪?” 周霁这人话少的可怜:“去我那。” 陈舒望在心里潜意识的告诉自己要先解释,但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文不对题:“你过来之前,我刚准备去吃饭。” 他斜了她一眼:“饿着。” 陈舒望嘟囔了一声,恹恹的靠在副驾驶座上。 算了,等去了他家在好好解释吧。 第69章 猜忌,争吵 陈舒望跟在他后面,换了鞋进了屋内。 哈瑞兴奋的扑了上来,陈舒望刚想和它打招唿,周霁就把它关进了小房间。 陈舒望下意识站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第122页 倒完水过来,周霁掀起眼皮看着她说:“还不准备跟我说?” 陈舒望摸了把身边的沙发,匆忙答:“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我和陆轶什么也没干。” 喝了口水,他把另一杯给她:“先口水,我们接着慢慢说。” 说完,他抬起修长的双脚,直往前走在沙发上坐下。 陈舒望把水一放,动身趴在沙发上,把头伸过去,吐气如兰:“你说吧,我听取你的意见。” 他心里虽然有气,但是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事情发生成这样,不是单方面能说的清楚。 照片容易销毁,舆论却难控,如今网上各种不好听的话都有,她心里必然很难受,他多气她就有多心疼她。 周霁感觉到耳边都是她唿吸时的温热气息,他瞥头看了眼她秀气瓷白的脸蛋,说道:“看到网上那些恶语相向的话,什么感觉?” 陈舒望扳了下手指,用手托着下巴说:“难受还有不舒服。” 特别是看到那些不是批评只是纯粹骂人的字眼时,心里格外难受。 他的表情平静若水,招了招手叫她坐过来。 陈舒望走过去,躺在他腿上,下一秒手被他握住。 这一刻,陈舒望心里说不出的安定温暖,好像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他的声音平心静气,把发生事情的原因一个个讲给她听:“狗仔既然存在,必然有这个行当,每个行当的人都要赚钱,人家不会为了你而手下留情。” 世界上有两根槓桿可以驱使人们行动,有一个便是利益。 陈舒望听着他说话,心里默默在辗转。 “有人不惜花钱偷拍,因为这样他们才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你和陆轶笨就笨在时间地点连个防备都没有。” 陈舒望听周霁说笨这个字特意加重了口音,分明在嫌弃她的智商。 陈舒望嘴巴动了动,卡了下壳:“那时在剧组范围的酒店里没考虑这么多......。” 周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毫不客气指出了她问题所在:“这就是你的短板,连私下随机应变的本能都没有。” 陈舒望弯曲腿,双目炯炯的看着沙发面,以前这种事一直只是耳目渲染并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名气,明白恪尽职守做好演员本分是最重要的,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行的端,做得正就够了,结果没想到这样棘手的事说来就来一点准备都没有,让人侷促和不安。 陈舒望沉默了一会,不解:“但是我有一点想不通,狗仔偷拍是为了钱,这样先斩后奏不就是拿不到钱了。” 周霁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抬眼道:“有人故意请狗仔偷拍你们,钱还怕没人付!” “可比起这样,要挟我们岂不是能拿到更多?” “不高明的手段比比皆是,不聪明的人遍地都是,娱乐狗仔是专挣这个钱,正大光明等你花钱去摆平,这种是最容易花钱解决的。普通狗仔只帮你放消息打压人,拿到钱就收手,这种人通常还没等你拿到消息他们已经把东西放出来了,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比起他的镇定,陈舒望反应则大了很多,坐起身一脸难过的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拍戏中断,舆论不减,网上把她和陆轶的关系说的众说纷纭,那些媒体又热衷于把事情闹大,各个营销号还在从中吸血。 周霁指了指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用看学生一样的眼光看向她:“让你摔一下,你才会知道哪个地方摔起来疼。” 陈舒望见他还是一副教训人的模样,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还没走出两步,人已经被他拉了回来。 他顿了一会,目光从她脸上淡淡扫过,鼻息间发出一声轻笑:“是人都会摔跤,你要聪明找个摔得不痛的地儿,比如我的怀里。” 头顶的柔光照下来,他的脸很近,睫毛又密又长,一个长的好看又相对优秀的男人。 陈舒望舔了舔嘴唇,这么严肃的时候,她竟然在垂涎他的脸。 周霁看着她不说话,清了下喉咙:“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摆平,这两天你就别出门了,就当放假陪我和哈瑞吧。” 陈舒望撇嘴,双手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松下一口气。 —— 这几天,因为照片引发的舆论事件,陈舒望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拿着手机上上网抱着电脑跳跳操,每天的生活平静如水,唯一的收穫便是和哈瑞建立了长期友好的关系。 这天,是周霁从邻市回来的日子,他在电话里说是下午三点到,让她无聊的话可以把哈瑞带出去洗澡剃毛。 天气热了,哈瑞每天掉大把的毛,量都足够做一件狗毛衫了。 陈舒望戴上帽子,牵着哈瑞去附近的宠物店洗澡。 宠物店最近正是旺季,店里人十分的多,好在她去的时间早,就用不着等很久。 哈瑞体格大,敦实,给宠物洗澡的小姑娘一开始还不敢碰,好在哈瑞虽然大还是非常听话,让人牵着不叫也不扑人。 洗澡加剃毛的过程很漫长,陈舒望几乎在宠物店里的沙发上打了个盹,正睡眼惺忪间,哈瑞披着一身帅气的短毛被牵了出来。 陈舒望在宠物店的货架上拿了个肉罐头一起去付钱。 第123页 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陈舒望当然还不想太早回去,便牵着哈瑞去附近的公园逛了一圈,准备逛到他回来在回去。 公园里有好多孩子在放风筝和到处跑来跑去,陈舒望怕哈瑞跑出去吓到孩子,只好拉着它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仰头看看天上放飞的风筝。 看了一会,陈舒望这才想起肉罐头,立刻把肉罐头的易拉盖打开,放在地方让哈瑞自己吃。 哈瑞胃口大,一小罐的肉两三嘴就没了,吃完还舔干净了嘴边的肉汁。 “好吃吧。”陈舒望说完,摸了摸它的脑袋。 时间不早了,陈舒望准备牵着哈瑞回去,刚要站起来,手机震了一下。 陈舒望拿出手机打开,看到陆轶发给她的一段消息时,整个人愣住了。 “有件事我突然想起来,在没进组之前周总找过我,他曾让我到时机时配合他做一件事,最近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繫。” “上面的只是我的猜想,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陈舒望茫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问他,更准确的说不知道要不要去问他。 陈舒望牵着哈瑞回他的住所,坐在沙发上等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觉得格外漫长。 终于,门口发出了响动,陈舒望急迫的站起来,动了动嘴,发现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问他。 周霁沉稳负有节奏感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从远到近,落在了她身后。 陈舒望停止犹豫,转过身,用平常见面的话说:“你回来了。” 他脱掉累赘的外套,来到她身边,捧起她的脸用力的吻了一下。 嘴唇相离,他说:“帮我倒杯水吧。” 陈舒望把水递给他,看着他缓缓喝下一杯水,突然过去抱住了他。 周霁刚想打趣她,便听到耳边她说:“我和陆轶被拍的事,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他的笑容瞬息及灭,声音听起来也没有温度:“你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陈舒望放开他,后退两步,刚好能和他四目相对。 “陆轶告诉我,你曾经让他配合你做一件事,和我有关。” 周霁未语,面色不改,在心里平息内火。 陈舒望看着他不说话,以为是真的,一晃神,才发现自己在后退。 周霁一把将她拽住,看了她一眼说:“我刚回来,你就打算给我这个惊喜?” “那你告诉我,和你无关。”她咬住嘴唇说。 她在等,他的解释,她是相信他的。 他顺平了唿吸:“不是。” 陈舒望缓一缓心情,张口又问:“你让陆轶做的和我有关的事是什么?” 周霁压放开她,路过她身边时,压低了声嗓音说:“我什么也不想做,你该冷静一下。” 陈舒望拦住了他,语调还算平静:“告诉我,你这样让我很没安全感。” 气氛有些冷峻,就像随时会爆破的气球。 陈舒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但是这件事从她知道开始就像卡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只要一天没□□,那个拥抱过她的人她便不敢再去靠近。 周霁看到她执着的眼神,朝她走过去,微眯着眼睛,手指点了点她的心。 “这么想知道?”他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有过一阵念头想让你从天堂跌回地上,尝过那种无助的滋味后让你知道你的背后只有我。” 从他嘴里说出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却陈舒望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甚至还有一点害怕,对,从一开始,她好像就怕他,她想不懂,他为什么要有这个自私的想法,难道看她失败他会有快感吗? 陈舒望站在原地未动,不知道声音为什么不由自主会从她嘴里出来,就像是吵架的气话,身体没有主张,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我们,分手吧。” 空气沉寂,如同暴风雨的宁静。 “砰。” 周霁一把摔了手上的杯子,玻璃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直接将她推到了墙上,目光直视:“陈舒望,这两个字你既然能这么轻易出口,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也没多少是吧,你能相信陆轶,却不相信我,你可真行,我处处宠你捧你不是教你反过头来咬我一口!” 他说完,留她了个背影,还有一句没多少温度的话。 “你既然不懂什么是珍惜,那么我教你,从失去我开始!” 第70章 猎物守则 陈舒望不知道她和周霁为什么会闹到这一步,好像这一切,都有双手在背后推,把他们推的越离越远。 那天一气之下说了分手之后,周霁这个人好像突然从她生命里淡出了一样,她没有再去公司,也没有在碰到过他。 分手后,陈舒望过了几天前所未有的轻松日子,好像她又回到了原本自由散漫的生活,不会总想着身边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翻云覆雨,无所不能。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响起一道声音,就好像一根细细的铁丝钻进了她耳朵里,每天都睡不好觉。 陈舒望抱膝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觉脑子里空荡荡的。 简加喜坐在坐垫上,擦着指甲油,给她分析说:“男人最无法容忍的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么,就是戴绿帽,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就更加了,所以这件事肯定和他没关系,这次你真的是误会他了。” 第124页 “但是你说跟他分手了吧,也好,有些人只该欣赏,不该爱上。” 陈舒望恍然不知心中滋味,这个结局来的有点快,快到还需要让她习惯这个过程。 “说实话,这件事情主要原因还是怪我,要不是我发神经的说起小奶狗,许然又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了。” “这怎么能怪你,你现在可是我的房东。” 我今晚住你这,没有打扰你和许然吧。” 简加喜涂脚趾甲的手一抖,咋唿起来说:“你说什么呢!你就住我这,多住几天,刚好我这几天闭关,咱们痛快的玩几天。” 陈舒望像一只无精打采的猫,丢了梦想又丢了灵魂。 “我没什么心情玩,待在这里挺好的。” “网上的事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而且许然还有陆轶也都帮你澄清了,现在好多热心网友都在维护你了,我觉得这个结果对你实在是太棒了,虽然前面你受了挺大的委屈但是挺过来就是柳暗花明了,带来的效果名声两得,多好。” 简加喜看事情直接片面,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没有造成损失,又得了好人缘,那不就是天大好事了。 陈舒望恹恹自语:“我感觉像做了一场梦,就像你说的,我只是受了十多天的委屈,结果好的甚至比我演一部戏的收穫还要多,我也不知道我在难受什么,我虽然和周霁分手了,但是还是久嘉的签约艺人,资源总是会比在其他公司好,这不就是我以前心心念念想要的吗,可是,这么好的结局放在我面前,我怎么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简加喜一语道破:“你不会是还忘不了他吧,所以这么一副由内而外的消极样。” 陈舒望听她这样说话,想了想,慢慢说:“可能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还是不能忘记他,明明说分手的是我,我却把自己变得矛盾又纠结。” 简加喜知她心情不好,又陷在挂思中,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復心情的,朋友能做的不多,但是必须要在受伤的时候站出来,她就是这样义气的人。 “你现在就是短暂的消沉期,这个时候越是要转移注意力,大把的青春等着你去挥霍呢。”简加喜拧上了指甲油盖,眼睛骤亮:“要不然我们去旅游吧。” 陈舒望抬眼:“去哪?” 简加喜站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个有谱:“我们去三亚,水清沙白碧海蓝天间,我们可以去潜水,玩累了就去酒店做spa,逛逛各个海岛,顺便吃几顿海鲜,怎么样?” 陈舒望看着简加喜的高涨心情,觉得自己是该出去旅游一下,听听音乐,吃吃喝喝,行随己意的潇洒。 “好,去三亚!” 俩人一拍即合,准备明日就出发。 —— 三亚风景秀丽,拥有全海南岛最美丽的海滨风光,海岛海蓝沙白,风情旖旎。 面朝大海,风光正好。 陈舒望和简加喜在酒店里睡了午觉,醒来就兴奋的换上裙子跑到海滩上,光着脚踩在海水中,感受着湿润的海风。 海滩上的沙又软很细,踩到上面像做足底按摩,让人全身心的放松。 陈舒望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戴着一顶镶花的草帽,扬着风走到海水及膝的海域,感受着那份安静和遐意。 “我们要不要对着大海喊一下。”陈舒望突然问简加喜。 简加喜小鸡啄米的点头:“好啊,你先来。” 陈舒望整理了心情,举起手搭在脸上,朝远处的海费力大喊:“三亚,我—来—了,海鲜,潜水等着我!” 简加喜接上:“我叫简加喜,人称宇宙无敌大美女,我在三亚,我要艷遇。” 远处传盪着两人撕心裂肺的回声,海水翻动,俩个人对视一眼,抱着肚子笑的乐此不疲。 椰影婆娑,晴空万里,陈舒望躺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让阳光亲吻着身上的肌肤,感觉时间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在她的记忆里,三亚一直是一个令人憧憬居住的地方,这里天高云淡,气温宜人,可以让人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慢下来。 简加喜在旁边吸着椰汁,摘掉眼镜看着远处几个穿着沙滩裤的男人,津津点评。 “你看前面的三个男人,皮肤又白又嫩,身材平板但又结实,肯定是校园的大学生,这个年纪的男生连荷尔蒙都散发着青春。” 陈舒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道:“的确长的挺白的。” 简加喜接道:“三个男生人手一个单反,看来是学摄影的。” 陈舒望问她:“你想干什么?” 简加喜嘿嘿笑了一声:“我们技术有限,当然是请他们给我们拍照喽。” 简加喜先请他们喝了椰汁,然后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好姐姐的身份,轻松就借到了单反。 几个大学生的确热心的很,一边教她们拍摄,还把他们拍到的照片大方的拿出来。 陈舒望本来听到照片两个字就呈现出了自我保护的状态,可跟他们一接触,发现他们还是三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人,单反里全是要上交的作业,实实在在的三好学生。 夕阳西下,风景如画。 三个大学生把照片用手机传输给她们之后,勾肩搭背去吃海鲜了。 第125页 简加喜还在原地感嘆鲜肉的善良,想着想着就有点后悔没和他们一起去吃海鲜,唉声嘆气了一会开始发朋友圈。 陈舒望看了一眼简加喜上传的照片和撰写的文字,当作者的文采就在此刻发斐然成章。 比起简加喜传照片的高调,陈舒望倒是低调了一点,放了三张风景照,放了两张和简加喜的合照,最后才放了一张自己的背影照,文字也是自己此刻的心情。 能够遇见,何其幸运。 陈舒望看了半天觉得太文艺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删。 两个人拍了拍屁股从地上起来,朝着晚市的海鲜进攻。 —— 周霁其实并不喜欢酒吧这种喧闹的地方,空暇时间反而更喜欢去雅致浓郁的茶馆坐坐,这几天对他来说不是没有烦躁,只是他习惯在没人的时候藏起情绪然后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渡,这样更能让他的心态收放有度。 把久嘉的事务处理完毕,他开车去茶馆的路上,一路上车流很空,去茶馆便更不了多久。 开车中途接到了沈闻臣他们的电话本来不想理他们,但听见沈闻臣说最近看破红尘觉得有趣便一併带上了他们。 看破红尘?他最近也挺看破红尘的。 沈闻臣看破红尘是因为被一个姑娘说内涵欠佳修养不够伤到了自尊,他觉得自己风流倜傥,又是留学回来的硕士,人格独立,内涵高深,当古代的雅士都不为过,可是那姑娘还是无情的拉黑了他,沈闻臣觉得这是往他英俊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说起这个事,向君韬向来消息灵通,又比较八卦,调侃完沈闻臣后,便把周霁和陈舒望结束的事同沈闻臣说了,沈闻臣还以为是俩人和平说的分手,结果向君韬又跟他说话是陈舒望提的。 沈闻臣差点吐血,得,这年头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茶馆里,流水听音,一股茶香味。 这茶馆全靠意境和氛围,饮茶清心和吸收精华本就是一回事,周霁坐在茶椅上,觉得带他们一起过来实在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招唿了服务员上茶,自己开始烧水,烫杯,泡茶,续水,手派熟练,气质淡然。 向君韬端着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别有深意的说:“这茶叶泡出来完好一片,摘的时候必然是一颗颗採摘,才能保留的这么好。就像人一样,精心培养一朵小花,可捨不得说不要就不要。” 沈闻臣说话直接,没有向君韬似说非说的本事,喝了口茶说:“难以想像,你竟然会被陈舒望甩。” 周霁早就知道这次来他们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和他过来喝茶估计也是为了问这个事情,说实话,和陈舒望分手,他其实很早就有料到,他要做的,还没这么简单。 但是,这种事隐晦的事,他也只藏在心里不说。 他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点头承认确实是她说的分手。 向君韬把茶杯放下,吃了块小点心:“你肯定是仗着自己的资本和年纪,欺负人家了吧。” 周霁听不顺耳这句话:“我像是那种人?” 向君韬把点心掰成两半:“你什么时候不是了,不过你对人家是真的动感情了?” “不然你觉得我像是有那闲工夫哄人开心的人?”周霁靠着椅背侧过头,又说:“肤浅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向君韬老生常谈的说:“人和人想要保持长久舒适的关系,靠的是共性和吸引,不是你以前捆绑式的占有,结果你看,把人吓跑了。” 沈闻臣瞥头各自看了两人一眼,动了动嘴挑了挑眉,没说话。 他的身子稍稍往前倾,扯出了两句话:“陈舒望这样的人是兔子扮老虎,只知退不知进,我要是不强势一点,她现在还在哪跟我玩过家家呢。” “你现在准备怎么做,人家突然去三亚旅游,分明就是为了出门散心好把你忘记,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向君韬昂了昂下巴又道:“你说那句能够遇见,何其幸运,是写给你,还是写给别人。” 周霁抿了下唇,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沈闻臣挑眉,话锋一转:“哥们,你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那又如何呢,她上了你的贼船,就得和你一起远航,这是猎物守则。” 周霁皱了下眉头,清清淡淡地说:“你不是已经看破红尘了。” 沈闻臣一如既往的倒打一把:“什么时候的事?” 周霁什么都不想说了。 第71章 好久不见的见面 从三亚回来,陈舒望不仅玩的筋疲力竭同样也晒黑了一些,但是通过旅行得到的快乐,确实让她快速的找到了动力。 这一段很长的假,长到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亢奋的精力进入拍戏状态,到了拍摄日期,便马不停蹄的飞奔片场。 碧玉谣这部戏,因为她和陆轶的事耽搁了很长的进度,好在一切意外都恢復圆满,拍摄如约进行。 成功拍摄完上午的戏份,不说剧组的人群情鼎沸,连陈舒望都觉得自己斗志昂扬,连拍一整天都没关系。 不过,导演为了照顾他们刚进剧组,还是把拍摄内容减少了,放了时间给她们去走走看看。 如果说陈舒望在照片的事件中是破釜沉舟后拨云见日,那陆轶就是一人受敌全粉同上,这么好命。 第126页 陈舒望还在记之后的台词,却没想到陆轶一开口就是“走吧,我请你吃饭。” 陈舒望本来想拒绝,转眼一想吃个饭,就吃个饭,活这么累干什么,放下剧本就跟陆轶去了。 两个人漫步在林荫树下,这里离影视城的小吃街还有一段路,几乎没什么人。 陆轶突然问:“你前几天去三亚了?” 陈舒望听到声音抬起头:“是呀,和简加喜一起去的,你没看我朋友圈发的照片?” 陆轶实话实说:“那几天忙,一直没留意朋友圈,今天抽空一刷看到的。” 陈舒望有些惆怅感的说:“我就说应该买点特产回来,要不然好像没人知道我去旅游了。” “所以你们的钱真拿来包小鲜肉了?”陆轶又道:“许然是这么跟我说的。” 陈舒望笑,简加喜为了吊许然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包小鲜肉?她们哪是有这么大想法的人才。 “一切说来话长,只是这个钱虽然不是包了小鲜肉但还是花在了男人身上。” 说起这个,有一段既幸运又悲催的故事。 在三亚的第二天,陈舒望和简加喜商量去潜水,到了潜水滩她们误打误撞又遇上了那三个善良的大学生,出来讲究缘分,便又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藉口一起玩。 简加喜潜水回来,就在海上拍各种花斑鱼,结果手不知道怎么哆嗦了一下,把人家的单反咣当砸进了水里,好在抢救及时,主相机没完全挂,只是里面的照片全挂了。 那是人家的毕业作业,咣当下就没了,陈舒望那一刻看到那大学生眼睛都红了。 好歹都是人家心血,里面的照片对于学摄影的又极为重要,她和简加喜觉得愧对他们,便邀请他们去热带雨林去取景,表示歉意。 这么一去,钱包极速缩水,可以说是几乎倾家荡产。 结果回去的时候,那大学生又检查了一遍相机,突然告诉她们单反没事,是他没把卡插好。 简加喜一激动,差点把小王八羔子这种粗俗的话说出来,好在陈舒望捂住了她的嘴,及时制止。 为了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做好道德标杆,她们只能挥挥手,笑容可掬的送他们离开。 陆轶听她说完,有些好笑:“你们还真是豁的出去,还好那几个学生不是故意骗你们。” 陈舒望忍不住感慨:“就是他们不是故意骗我们,让我觉得这场经歷还是挺有意思的,你说是不是?” 陆轶点头表示认同,这就叫做傻人有傻福? 陈舒望不知道陆轶的想法,但是后来吃饭的时候,还是不留余地的坑了他一顿。 —— 三个月后。 陈舒望坐在计程车里,车子行驶在路上,风景一一倒退。 陈舒望的目光从手机屏幕转移到窗外,外面烈阳满天,洒水车在奋力工作,洒水车一过,就在街头的一棵树下,陈舒望看到了一条长的很像哈瑞的狗,吐着舌头端坐,狗怕热不怕冷,这个天气应该是被热的不轻。 陈舒望想了想终究不放心,让司机把车停下在中途下了车。 等红灯一过,她快速过了马路走过去,在它后面轻轻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哈瑞”。 哈瑞转过头看到是她,立马站起来摇着尾巴在她小腿上蹭来蹭去,黑漆漆的眼睛湿润委屈,像哭过了。 “真的是你,哈瑞。” 陈舒望不知道它为什么自己在街上,平日里都是周霁在带它,如果他忙,谭严就会过去,两个大男人都喜欢狗,哈瑞才被养的狗生悠哉,养了一身的膘。 可能是哈瑞长相威风凛凛,浑身蓄满力量,这才没人敢靠近,如果是条小型的贵宾狗估计早已经被人带走了。 炎热的天气分分钟要人的命,陈舒望被晒的眼眸微眯,脸颊泛红,而哈瑞舌头已经快呈干燥状态,是缺水的徵兆。 大概猜到了这里应该就是哈瑞走丢的地方,所以它才会老老实实的等在这里,渴了也不敢去找水。 陈舒望牵着哈瑞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水,餵了它之后才拿出手机准备联繫周霁,翻着号码有些纠结开口,想了想决定发消息。 “哈瑞,在我这里,你...要不要叫谭严过来带走?” 陈舒望又怕他不信,还给拍了张照片给他。 车流往来的街上,一辆黑色大奔停在临时车位,车身黑漆呈亮,车窗紧闭,车里开着冷气,坐着周霁和谭严。 男人靠着椅背,看着车上方的路牌,作了一番决定才回了她信息。 谭严昂头待命地等了半天,琢磨的开口:“周总,你这是拿哈瑞接近陈小姐阿。” 周霁忍不住哼了声:“平时餵它大鱼大肉,关键时刻总要为我临危受命。” 谭严知道老闆和陈小姐已经恋情结束,但是不知道俩人因何而分手,看着今日这个举动让他突然意识到,他的顶头老闆还准备预谋其它事。 谭严瞅了老闆一眼,收回八卦的神色转回正色严肃的表情:,顿了顿说:“周总......你准备继续追回陈小姐吗?” 不得不怪谭严这么想,公司一堆公事都等着老闆批,而他们现在竟然在路上演戏,谭严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画面石破天惊。 作为男人,谭严大致揣测了一下老闆的意图,能做出这么兴师动众的举动恐怕是心有不甘,谭严在心里哈了一声,觉得自己的看法错不了。 第127页 周霁说话做事永远是不慌不乱不急不慢,即使是再掉面子的事,用他的话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别介意过程中的手段。 谈合同,他喜欢双方付出,同样,感情中也是,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他要陈舒望甘愿主动的回来。 虽然为了这个结果,他必须要在背后做一些她不可能知道的事。 周霁示意谭严开车,昂了昂下巴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这结果不是令我很满意。” “周总,我的情史经验可能无法正确理解这句话,但是我明白您的意思。” 谭严想,老闆话说的文艺,意思不就是不想放陈小姐走,这种不温不火私下安排的方式,大概......可以稳坐等收成。 —— “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电话联繫不上谭严,你如果没什么事帮我把哈瑞送回去,密码没变。” 陈舒望看着他回的消息,垂了垂眸光,把手机收进口袋,低头对哈瑞说:“走吧,送你回家。” 去他住处的路上陈舒望一路检讨,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应该让他过来的,又去他家,此刻她脑海里闪过很多曾经的画面。 陈舒望晃了晃头把那些画面一一剔除,牵着哈瑞走进电梯,按了楼层数字。 出了电梯,就是他住处的私人地盘,陈舒望知道门口设了监控,所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才去输密码。 因为有恋爱男女这层关系,以前出入这里的时候陈舒望心情还都比较自然,现在形式所变,变成只有上下级关系,她或多或少有些紧张。 她推门进去,习惯性的先换鞋,她以前穿过的那双麻色的地板脱鞋还在,陈舒望脱鞋之后依旧穿了那双。 玄关处放着一块消毒过的抹布,这是平时给哈瑞擦脚丫的,陈舒望拿过来把哈瑞的四只脚丫擦了一遍后才放它进去。 看着哈瑞在客厅东走西走,陈舒望克制着心情靠在沙发上,再一次打量他的住处。 还是一样干净的现代风,黑白棕灰调,雅白的光线把房子衬的奢侈又有格调。 把哈瑞送回来已经完成了任务,再待在他住处不走就算不妥了,她从沙发上直起身,准备在离开前再去他卧室看看那幅画。 暗灰的阴影,白色的纹路,简单的羽毛就在纸上降临。 陈舒望眨着眼睛思考,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和羽毛的相似地方。 陈舒望的注意力都在画上,客厅的落地窗没关上,卧室的门渐渐被风吹合上。 正想着,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陈舒望吓了一跳,贴着墙壁,感觉自己真的要晕倒了。 偌大的卧室里,俩人面面相觑,陈舒望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周霁则一脸淡定。 男人没有故意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相反,他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 陈舒望重拾四肢默默从他卧室出来,看着他正在倒水的背影恍了下神,立马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快要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记起了一桩事,转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上次那件事误会你了,对不起。” “没事。”周霁背对她疏离又客气的说。 把话说出来后,陈舒望觉得心里的压力瞬间轻了好多,笃定的点点头,说:“那我走了。” “等等。” 周霁放下杯子转身,光影掠过他的侧脸。 陈舒望听到等等两个字,心脏快速连跳,好不容易用保持不动的姿态对上他的眼睛。 他往前走了两步,淡淡道:“最近几天会比较忙,如果你有空,帮我照顾下哈瑞。” 不是请求,完全是交代的口气。 话都这样说了,陈舒望也不再说什么,点头说了好。 看着门从外面被合上,周霁缓缓走到落地窗前,视线从落地窗往下看,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走出大门,才回沙发上坐下。 第72章 你是不是后悔了 绿光森林已经开播结束,而碧玉谣也已经拍摄完工,陈舒望最近的通告很多最近的就是出席今晚上的红毯,借绿光森林的播后的影响力,她也是今晚的特邀嘉宾。 陈舒望觉得火起来之后确实挺忙的,签了的gg要去拍mv,又要给碧玉谣唱插曲,偶尔还有几个gg商的红毯节目,忙的她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忙完前面的事,今晚临时又加了一场大牌杂志的红毯秀,陈舒望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化妆的时候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 好在还有年轻的资本在,化妆的过程并不繁琐,化妆师按着杂志今年的夏季风格给她搭配了脸装,说是脸装其实只是在脸颊处多涂了点腮红而已。 大牌杂志时尚圈很广,同时拥有自己的品牌服装,所以陈舒望今晚的礼服就是杂志公司寄来的,一件粉色v领系带的绣花长纱裙。 好嫩,这是陈舒望看到礼服的第一反应,接着看到胸前那朵白色刺绣的栀子花才发现画龙点睛的部位在这里。 陈舒望试了试礼服,尺寸刚好,果然化妆师成为高薪职业不是没有道理,那脸颊上的两坨腮红正好衬和了这件礼服。 晚上的红毯重星亮相,外面聚集了很多粉丝,陈舒望坐着公司的车到了红毯会场,然后在右侧方向,看到了举着她名字的粉丝,陈舒望虚荣的数了数,有二十多个,是个很大的惊喜了。 第128页 下了车,陈舒望朝粉丝挥了挥手,走上了红毯。 红毯铺的很长,从入口直到会场,她站在红毯外,没有进入直播镜头,直到听到主持人介绍她才缓缓入场。 这走红毯是个要求心里素质很高的一项公开活动,因为为了镜头感穿那种又细又高才好看,可这细高跟容易发生突发状况,曾经陈舒望就亲眼见到过有明星在红毯上面摔倒。 一路上,陈舒望走的极为小心,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经常穿高跟的人,所以心里的紧张感更强,好在过程很顺利,回答了主持人的问题,又在镜头前让各大媒体的摄影师拍了照,就被邀请到了会场。 法式的宴会上摆着香槟和鸡尾酒,精緻的蛋糕点心也被摆在托盘上看起来很干净美观,宴会空间很大只要气氛一到放个音乐当个跳舞场也足够了。 舞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杂志公司底下品牌的夏日新款,模特穿着新款缓缓亮相,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设计开始出来分享设计灵感,也分享了设计时的手稿,新款主要风格以夏日清新为主打,搭配中式的水墨丹青,以简和净,缥和轻的想法,设计了这一系列墨韵的风格。 设计师是个年轻的小伙,不仅擅长国画还懂苏式刺绣,他的作品都是以简为核心,而手法栩栩如生,笔墨韵味淋漓尽致。 怪不得今年这家杂志公司要搞这么大阵势的红毯,把汉服襦裙做成简易款的日常装,肯定会是新颖的基础上被更多人接受。 陈舒望抿了口香槟,酒的口感爽滑,满嘴都是复合型果香味道。 “hello。”一道清爽的声音从她后背传来。 陈舒望转头,定睛一看:“孙晓菲。” 孙晓菲和从前简直判若俩人,陈舒望一开始还真没认识,直到看到她眼角那颗痣才想起来。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孙晓菲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陈舒望莞尔:“毕竟我们在同一个公司待过。” 孙晓菲抬起头,朝陈舒望使了个眼色说:“我看你现在混的挺好的,网上都是你的消息,离开新瑞是你正确的选择。” “你呢,在新瑞发展如何。” 陈舒望记起当时在新瑞,孙晓菲也是和她一样几乎没什么通告的人,现在这次的红毯连发布会邀请的都是一些有热度的人,孙晓菲收到邀请,想必现在她在新瑞地位还是可以的。 “马马虎虎,但是比以前的处境好多了,至少有些资源还是能轮到我,我在熬一下,总和你一样能熬出来。” 陈舒望表示同意,同时真情实意的说:“我不是说反话,我觉得娱乐圈挺适合你的,如果我在明星热度榜前面看到你,我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 孙晓菲弯弯唇,理了理头髮:“谢谢。” 陈舒望放下香槟,笑了笑:“不客气。” 新品发布会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吃吃喝喝的宴会,身边有人向她推荐一款糕点,陈舒望去拿时看到是动物图案,突然把一件她忘了很久的事想起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了,她竟然把哈瑞给忘记了。 陈舒望不知道狗饿两顿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换了人,终归不怎么舒服。 好在发布会已经结束,这会要是离开也并无大碍,陈舒望走到人少的地方从后面绕了出去。 司机被工作人员指挥到了规定的地方停车,从停车位开过来需要五分钟,等坐上车后,陈舒望把地址报给了司机叫他一路杀过去。 关于狗的餵养,她谘询过谭严,因为觉得一餐餐餵实在有点儿麻烦,而且她有时候或许也赶不回来,便问谭严能不能这样,装三个盆,正好一日三餐。 谭严理解了她的意思,但是告诉她这个方式是错误的,他说狗既聪明又蠢笨,你如果给他放多少狗粮他就会吃多少,直到吃到撑死,而且大型犬身体健康,每天是一定需要带它拉臭,要不然容易得抑郁症。 陈舒望吸取了经验,平时去的也比较勤,她可不想到她手之前还好好的,经过她手之后把狗给餵死了,不是苛待而是餵死,这个词听起来就像没什么智商干出来的事。 从电梯门出来,陈舒望快速按了密码,急匆匆的开门进去,却发现哈瑞一脸淡定的过来迎接她。 没看到哈瑞大吵大闹她表示很疑惑,但是也没想这么多,便去给哈瑞装狗粮。 走到哈瑞吃饭的小角落,陈舒望便看到它的碗里还剩下一手掌的狗粮,她愣了一下,看到哈瑞又扑在它自己碗里继续吃它的晚饭。 哈瑞是吃饭途中过来迎接她,然后又回来吃饭这个她可以理解,但是这个狗粮是谁给它放的? 正想着,客厅那头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陈舒望蹲在地上,转头便看到周霁露着上身,下身裹着一块浴巾赤然然走出来这一幕。 气氛赫然凝固,紧张,严峻,而且悲壮,陈舒望头脑里的风暴加速,泰然自若的神态忽然间变得紧张起来,尴尬的快速从地上起来,然后转过身。 他的上身,浴巾还有长腿都很刺眼。 周霁看到她反应也很意外,他知道她今晚要参加红毯不可能会过来,所以才回来洗个澡,没想到她对哈瑞的感情竟然对他还要深...... 他瞧了会她的脸,为了给她时间准备,忍下心里百感交集的情绪往卧室走去。 第129页 忍不住想:这算什么,老鹰捉小鸡? 陈舒服看到他回房换衣服整颗心才悬下来,决定要走了结果被哈瑞咬住了裙摆,看着哈瑞热情的动作,还有他习惯性摆一摆脸的表情,忍不住想,她错过了什么。 当她把照顾哈瑞的事跟简加喜说了以后,简加喜好像问过她:你是不是后悔了,为了能看到他才答应这件事。 陈舒服记得回答她的话是: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现在转眼一想,到底是当时的气氛特殊让她不知道拒绝还是为了见他而不想拒绝这两个答案她自己都有点分不清,她明明不是水瓶座,怎么会有水瓶座这种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后悔了的毛病。 她应该离他的世界再远一点,这样才不会有触碰到心底的某一根弦想捕捉时,却发现什么也不能做这样矛盾的心情。 陈舒望正哄着哈瑞让它放开她的裙摆,还没成功时,看到周霁从卧室出来,她无意识的往他方向望了望,发现他按着胃脸色不怎么好看。 陈舒望想到了他的胃病,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了?” 他回到沙发上躺上,嘴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胃痛。” 闻言,她眉头蹙起:“你又没有吃饭?” “嗯。” 很轻的一声,陈舒望都不知道他是在回答她还是只是痛的发出了声音。 她想了又想,转而看向沙发上躺着的人,走过去询问说:“要不要我给你弄碗粥?” 周霁说了两个字“谢谢。” 这么说是要了? 陈舒望收了视线,虽然有点担心他,但知道首要事情还是要先给他弄点东西。 她洗干净了米,调好水的比例,倒进了电饭煲,然后按了煮粥键。 她知道煮粥要多少时间,所以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从她淘米开始,周霁一直在她后面看她,看她手脚忙乱的打开水龙头,看她心有顾忌的发呆被水溅到了脸,看她一个人站着不过来找他,他不知道是该嘲笑她,还是该嘲笑自己。 他原本是想想个办法让她留一会,想着装下胃疼,没想到最后胃是真的疼了。 他忍着痛躺着,模模煳煳间听见身边响起了她的声音:“粥好了,你起来喝一点胃就没这么难受了。” 感动是人最不可多得的真心,周霁想,他当初怎么就没感动她呢? 陈舒望把粥装了个小碗盛出来端过去给他,男人这会已经从沙发上起来,看着她这副样子,扯了扯嘴角。 陈舒望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虽然离他很近,脑海里在想的却是她可能有送上门送虐体质,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关系下做这种事。 他拿着勺子静静喝粥,空气中只有勺子撞碗的清脆声,而两个人思绪万千。 周霁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眉头稍稍竖起:“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要过来!” 陈舒望咂了巴嘴:“是你让我帮你照顾哈瑞的,这碗粥也是你自己想喝的......” “哦,还是我想多了。” 陈舒望抬头看了他一眼,碰巧周霁也看了她一眼。 往事,都是如火如烟最后成灰。 陈舒望张了张嘴,欲要说话。 周霁抬了下眼皮,飞快的抓住她心理说:“陈舒望你是不是后悔了?” 在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后,陈舒望硬装的勇气也没了,撂杆子就要走。 听着背后他的说话声,她的脚步走的更快,走到玄幻处把鞋一脱拎起自己的鞋子开门就走。 男人抿唇,往窗外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开始下雨了。 她。 算了。 同甘共苦不是么? 第73章 如果我说,我们和好 陈舒望什么也不说,气势汹汹的直接进了电梯往下跑,还没走出公寓,外面黑幕漆漆,夜风晃晃,雨下的很大。 她的脚步顷刻缩了回来,胸腔里的情绪微微起伏,忍不住吸了吸气。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至少让她先回家...... 陈舒望嘆了会气,稍微反应了一下,这才拿出手机在网上叫车,五分钟过去了,却没有人接单。 到底是时间太晚,是路太远,还是她人品太差,叫个车也遇到问题。 陈舒望心情有点不太好,看了看外面的雨,又看了看电梯,陷入了要不要自我牺牲的决定里。 发呆状态的在原地站了一会,编辑了一条消息给简加喜。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回覆。 周霁找了本书半躺沙发,双腿搁在前面的茶几上,哈瑞在地上趴着,灯光开了两盏,不是太明也不是太暗正好是看书的光线。 书里正讲到切科尔举起刀准备取心脏时,哈瑞耳朵一竖,接着门铃响了。 周老揉了揉眉间,用腿轻轻撞了撞哈瑞的肚子叫它起开,起身去开门。 他这里的房子也不是没人会来,邵衍在特定的时候会过来向他讨教关于工作上面的事,而沈闻臣和向君韬则会带上酒来避难,自从她过来以后,他们识趣的没在来过,估计是知道他分手,这会又打着灯笼冒出来了。 周霁觉得这会时间谈个事,喝会酒的话,可能更能让他心情好一点,而不是看这本杀人魔的故事。 他趿着拖鞋,折过去开门。 第130页 陈舒望中规中矩的站在门口,按下门铃的那一刻她心里一紧张差点退缩了,只想到这个时候他一定没这么快开门她还有撤的机会,但是听到开门的机械声,她知道临时犯怂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她,周霁微微皱起了眉头,身上的气势却逼的人不能动弹。 陈舒望纠结了一会,看了要四下说:“外面下雨了。” 他平息了下心情,本来想问她怎么不自己进来。 陈舒望踯躅半天,接着说:“我没叫到车。” 他脸色稍顿,点了下头,侧着脸对她说:“进来吧。” 陈舒望放弃挣扎的跟他进屋,眼睛瞥向沙发,看到上面放了一本书,心里顿时明了,怪不得他能这么快开门。 周霁过去落地窗前抽了根烟,一种薄荷烟,抽起来并没有很大烟味,抽菸的同时,他透过玻璃正在看她。 她脸上一副拘谨不自在样,动作更是小心翼翼,他笑,难道他这里是豺狼虎穴? 不是陈舒望把这里当豺狼虎穴,是因为她过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书的名字,结果看到了杀人魔三个字,有点吓到了。 空气安静,让人心跳都慢下来,连哈瑞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隔了会儿,陈舒望善意的提醒说:“你还不睡觉吗?” 这会已经快十二点了,午夜了。 周霁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依旧抽着那根薄荷烟。 他抽的这款烟,还是她以前嫌弃他烟味重才换的,换了这种口味淡的。 陈舒望收回视线,弯了弯脖子继续说:“你最近怎么样?”就是这种问好她自己都觉得说出来虚伪。 男人掐掉了烟,转身过来,声音淡淡:“还不错。” “你呢。”他问 陈舒望说:“我还行。” “好。” 陈舒望垂下眼睛,徐徐说:“其实,你挺好的,是我没有这么大勇气和你在一起。” 周霁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陈舒望这会也豁出去了,继续说:“你是久嘉的老闆,我是久嘉的艺人而已,你站在金字塔上面,我浮游在中间,我们隔着天大的距离,这种距离让我很有压力。” 周霁略微困惑的注视她,笑的明确:“懂了,你在告诉我你以前对我都不是真心。” 陈舒望心里那个复杂,他什么理解能力。 “我后来是真心......的。” “但是你的真心太廉价了。”他勾了勾嘴唇又说:“身份之别不是藉口,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才是你胆怯的理由。” 陈舒望一怔,无奈一笑:“是我不懂得珍惜,你说的没错。” 周霁呵了一声:“你终于承认自己这个毛病了?” 他这么一问,她险些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我们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对我不诚实,你有很多事都瞒着我。” 男人心想:这还怪上我了。 他走过去,双手撑在沙发上,俯在她身上用漆黑的眼瞳看着她。 “有时候说话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陈舒望闭了下眼睛,后背紧紧贴着沙发,动弹不得。 “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陈舒望尽量以平实的口吻说:“而且是你自己说那些话吓我的。” 周霁不再端详,口气认真起来:“你还纠结那事?” 陈舒望闻着他的薄荷气息,虚心的说了声“嗯。” “你只记得那件事却忘了我以前为你做的那些。” 他看着她胸前那朵白色栀子花,伸手描绘了一圈,话说的越轻,脸上的笑意却更浓。 陈舒望一愣,嗫嚅道:“你先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你让我先说。” 灯光逆在他脸上,她的视野里,只有他那双如黑曜般的眼睛和紧抿的唇。 “嗯哼。”他语调淡淡。 陈舒望放弃了纠结和挣扎,正视着他的眼睛,说:“和你分开后,我以为自己会很高兴,重新有了自由身上又没有了约束,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是习惯了你的默默付出所以才以为理所当然,又误会了以为你要擅作主张,所以才自私的说了那些话,其实,说了分手以后我也后悔过......” 她不确定他是否能理解她当时的矛盾,但是这些话她已经憋了很久,怕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灯光熠熠,她转了转眼珠子,望着他。 “说好了?”周霁对她说。 陈舒望小声回答:“说...好了。” “我那时候说想让你背后只有我,不是故意吓你。”他燎燎的看着她,加深语气说:“是因为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陈舒望眨了下眼睛,低低的说:“占有欲太强,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周霁轻轻压了压沙发,身子立起来,背对着她说:“可是你知道么,就是因为你这个想法,所以你弃权了我给你的所有温柔和浪漫。” 是这样吗? 看着他要走,陈舒望突然头脑发热的站起来,没有犹豫拉住了他的手,一字一语的说:“如果我说,我们和好......” 周霁头一撇,冷冷给了回復:“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以为我还会对一个向我说分手的人初心不变么。” 第131页 陈舒望在他旁边悄悄出声:“可是,你又不是马。” 周霁:“......” “诚恳光用嘴说是不行的。” “什么意思?” “追求我。” 陈舒望瞅了他两眼......先点了头。 周霁面笑心不笑:“现在不说我擅作主张,不徵求你同意了?” 陈舒望脸色微红,摇了摇头,重新望着他时,才注意到他穿了套灰色条纹的家居服,肩宽腿长,衬的皮肤很白。 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觉得心情好,想笑,脸上的好情绪没有掩藏的袒露出来。 “你刚才看什么小说呢?” “杀人分尸,取器官。”周霁说完,用口吻平实的对她说:“整理一下,去睡觉吧。” 陈舒望想了半秒:“一起睡?” 周霁给了她一个清醒的眼神,抬了抬头说:“你以为我是你想睡就能睡的人么。” 陈舒望:“......”她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说。 “谢谢你重新给我机会。” “不用。”因为这本来就在他的预谋范围中。 陈舒望下意识看他,见到他唇边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也跟着低低笑了一下。 洗完澡躺在床上时,陈舒望才收到了简加喜的电话,电话里声音有点吵闹,有很多不同的人在说话。 陈舒望塞上一只耳朵听,才听得清楚简加喜在说什么。 “刚才在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翻手机才看到你的消息,真是阿弥陀佛对不住你了。” 陈舒望只听到了电影两个字,好奇的询问说:“午夜场,你和许然?” 简加喜在电话里咳了两声,声音压低的说:“额,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太灵敏了。” 陈舒望莞尔说:“陪你看午夜电影的人关系一定不一般,你的众多男知己里面我又只认识许然,只能点名他了。” “好傢伙,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说的也太准了,刚好许然去开车了,趁着这个时候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打道回府了还是放弃节操了?” “你确定我们俩还有节操这东西?”陈舒望怀疑道。 “没有...吗?”简加喜开始回忆人生。 陈舒望困的打了个哈欠,对简加喜说:“我明天还要做件不太容易的事,必须早点睡了,具体细节我们下次见面了在聊。” 简加喜这会好奇心爆表,嘆了会气说:“你这个磨人小妖精,想憋死我吗?” “简加喜,你抽疯了?”许然的声音透过手里听筒模模煳煳的传过来。 简加喜突然没了声音,陈舒望猜想这会简加喜正吐血着。 “祝你和许然午夜幸福。”陈舒望说完,聪明的先把电话按掉了。 而另一边的简加喜此刻心里正在嗷嗷尖叫,这么下流的话,她听不下去了。 而旁边许然挑了挑眉,对着她喊了一声“磨人的小妖精?” 简加喜整个人都不好了,节操也不好了。 第74章 美好的早餐 雨在清晨前停了,打开窗户迎面扑来清新的空气。 明亮的房子里,散发着食物的香味,滋滋的声音在锅里翻转,一个个白里透黄的鸡蛋在热锅里诞生。 陈舒望往蛋黄中间撒上一点芝麻,一起先装在白色的瓷碗里,转身把烘烤完里面包从烤箱里拿了出来。 把煎好的鸡蛋,培根同生菜一层层的铺在面包上,挤了沙拉酱,在把面包盖在上面,拿刀一切,三明治就完成了。 陈舒望让锅里的热奶乘了会凉,这才倒入杯子里,又洗了一盘新鲜的圣女果,拿来当饭后水果。 三明治,搭配热牛奶,活力的早晨。 陈舒望看了一眼时间,解开围裙,嗅了嗅身上的气味这才去叫他起床。 为了准备早饭而不睡懒觉,陈舒望觉得这大概是最诚恳的事了。 卧室里,窗帘拉着光线有点暗,棕黑色的拖鞋放在床下,白色的被子和白色的垫子融为一体。 陈舒望走过去瞄了一眼,发现他闭着眼睛,唿吸平缓,抿着嘴还睡着。 说到睡觉,她和周霁的睡姿有着天壤之别,周霁喜欢侧睡不喜欢平躺,而她却不喜欢侧睡喜欢平躺,明明睡觉动作不相同但是睡在一起时却有着超乎想像的默契。 看着他沉睡的状态,陈舒望陷入了思考,不知道是否要叫他起来。 叫吧,辛苦起来做的早饭,诚恳极了。 陈舒望弯腰推了推他的手臂,又弹了弹他的额头,见他没反应最后摸了摸他最怕痒的肋骨。 周霁睁开眼睛,他唿了会气,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清醒睡意。 好久没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就是她,这种感觉久违的好,她穿着白色玩偶卡车的短袖,下面一条粉白的纱裙,弯下来露出纤细的腰,胳膊腕儿细白细白的。 陈舒望看着他乌黑的眸子,眨了下自己的眼睛:“你醒了?” 周霁喜欢这个难得的早晨,闭了下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翻身压在了身下。 陈舒望的手轻轻握拳举着,睁大眼睛眼睛看着他,心里想着哪样的表情看起来更自然。 周霁双手撑在她头上,眯起的眼睛又灵敏又深邃,像要把她看个透。 第132页 他的眼神像一团干活火,只要和他的目光相遇,便会全身起燃。 陈舒望受不住他这样的注视,提了提心说:“那个,我准备了早饭。” 周霁的唿吸稀稀落落的喷在她脸上,和她唿吸交缠:“几点了?” “七点了。”两人的目光静静地交汇,陈舒望叫了一声:“这样好热。” 她不说还好,他一说,周霁感觉自己身体瞬间起火,露出的胸膛也微微红了起来。 作死! 周霁怕忍不住,压抑着身体里的某种欲望,撑起身子从她身上起来。 而床上的陈舒望视线往前,脸颊通红,手指不自然的动了动, —— 周霁洗漱完过去就看到桌子上那卖相不错的三明治,松脆的培根搭配清脆的生菜,煎蛋切了边露出金黄色的蛋黄,杯子里的热牛奶这会已经浮了淡淡一层奶皮,看起来简单又对味。 她一直有喜欢睡懒觉的毛病,今天能起来做早餐,还真是难为她了。 周霁拉开椅子坐下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望了她一眼。 陈舒望平时注意过他点的东西,知道他的口味,便指着杯子里的牛奶说:“我买的是你喜欢的牛奶牌子,我看说明写着热一下会好喝,我就试了一下。” 陈舒望本来想做中式早餐,后来时间有限,直接凑合做了,不过也是起了大早去买了培根和沙拉和他喜欢喝的牛奶,因为他这里实在用料不多。 周霁眯了下眼睛,听她说起牛奶便喝了一口,半晌,说道:“吃吧。” 陈舒望点点头,刚要捧起杯子喝牛奶,周霁二话不说把她面前装着三明治的盘子推了过去。 砰,盘子撞到了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舒望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难吃也不至于这么直接的表情。 “你什么记性。”周霁淡淡地又说:“牛奶等会再喝。” 陈舒望有个毛病,成人型乳糖酶缺乏,所以不能空腹喝牛奶,要不然就会拉肚子。 她自己都忘了,他竟然还记得。 “下午有没有事?”周霁开口问。 “没事。”陈舒望清清脆脆的回答。 “那好,陪我去接个人。” “哦,好的。” 周霁继续说:“穿的正式一点。” “我知道了。”接客户这种正式标配她还是勉强能胜任。 周霁看着她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表示确认地点了下头,眸子陡地瞧了她一眼不在继续说了。 离说好的接机时间没到,转去了机场的咖啡厅,陈舒望看着咖啡桌上的沙漏,算着时间。 手机滴答响起,周霁放下咖啡接起了电话。 陈舒望抬头便听到他说“几号出口。”接着说了“行,我知道了。” 看着他挂断电话,拿起包,陈舒望利利索索的也从椅子上下来。 “到了?” “走吧,五号出口。” 周霁亲自来接机看来这位客户来头不小,陈舒望脑海里想着便是一个方脸宽额浓眉大眼的外头老头,梳着大背头全程一副不苟严肃的模样。 陈舒望同他一起站在五号出口,等了一会就看到一对六十开外的夫妻缓缓走来,黄皮肤黑眼睛,都很有气质。 不是接个人吗,怎么变三个了。 那老太太穿着红色的素裙,围着一块波西米亚的围巾,看起来保养的很好,她抱住周霁用西方礼仪与他贴脸。 “hi,arvin,真是好久没见了,你一切都好吗。” 周霁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臂,态度极谦和,极有涵养:“都好。” “arvin,这位是?”老太太眼睛移到陈舒望身上。 陈舒望摸了下耳朵,自我介绍说:“您好,我是arvin的助理。” 原来周霁的英文名叫arvin,都没听起过。 “这是我一个朋友。”周霁委婉解释了下。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反应高兴:“好秀气的姑娘,你说是吧,cyril?” cyril是个极为绅士的老先生,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灰色马甲,看起来极为精神。 cyril轻微点了下头,端视她一番后用一种更高层次的夸奖说:“她的美让所有的女孩都嫉妒。” 陈舒望那个猝不及防地尴尬,耳后微微泛红,突然变得紧张无比,完全没料到他们一见面就这么直接。 可能是看到她的不自在,周霁换了话题问:“走吧,晚上想吃什么中国菜?” 老太太很认真的在想,道:“可以去临海仙吗,cyril很久没去看老朋友了。” 周霁慢慢道:“这样啊,那就去临海仙吧。” 老太太和cyril低低说了两句,视线落下陈舒望身上:“舒望小姐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陈舒望略微愣了下,回应道:“……不是。” 周霁看了陈舒望一眼,走到过道转了转视线,对老太太道:“一起去。” “那很好呢,等下你跟cyril谈事,我就能和舒望小姐说话了。” “嗯,你很多年没回来,等下让她给你讲讲这个城市的变化。” 第133页 老太太听了周霁的话,转头一脸亲切的对她说:“麻烦你了,舒望小姐。” 陈舒望摆了摆手,表示一点也不麻烦。接着偷偷看了眼周霁,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多说什么。 车由周霁亲自开,cyril坐在副驾,她和老太太坐在后座。 cyril和周霁一路在言谈,很多都是工作上的事,老太太是个温软的性子自己开着窗户看着玻璃窗外的城市,偶尔会问她这条是什么路,这块地方是做什么。 老太太的普通话跟正宗,但是气质和说话风格都是偏了西方,询问的时候都比较委婉,陈舒望心里冒出是客人的猜想所以全程保持微笑,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了她听。 一路有说有聊,倒不是很难熬。 车子开进郊外的某个别墅小区里,周霁把车停下,绕过车头去后备箱拿行李。 陈舒望先下车,便主动去开门邀请老太太和cyril下来,俩人看起来感情很好,下车还要贴脸亲热一下。 陈舒望走过去找了周霁,看着他关上后备箱,把车锁上,才轻轻说:“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而且都很好说话呢。” 周霁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头髮,伸手帮她捋了捋,没多说什么:“走吧,去叫他们一起上去。” 陈舒望捧着头很不明白他的举动,转头看了老夫妻一眼,见他们没往这边看才松了一口。 别墅的风格是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前面有一大片绿地,周围种满了各种花圃,装修的都十分有味道,风格颇欧式。 别墅里的房间很干净,像前不久刚刚打扫过,只需要通通风,陈舒望便把窗户都开了。 老夫妻在卧室整理衣物,没过多久就听到cyril的长途电话,翘舌的英文口音像美国大片里的大学教授,陈舒望隐约听到了股市,基金这几个字,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企业家。 周霁在窗户前抽了根烟,把捲起的袖子挽下,对她说:“会下跳棋吗?” 陈舒望低着头在看被窗户撞到的手臂,语气就有些漫不经心的说:“还凑合。” 周霁走过来自然看到她手臂上的红印子,出声问:“撞到了?” 陈舒望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没事,就是红了。” 周霁看了一眼,看到只是皮外伤才作罢。 下了三小时的跳棋,老夫妻俩还是兴致高昂,陈舒望便有些坚持不来了,使劲憋着才不让自己打哈欠。 周霁已经连续出去抽了三根烟,最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说:“走吧,去吃饭了。” 陈舒望唿了一口气,终于从棋盘里解放了。 第75章 她是我的追求者 临海仙店如其名,和水有关,在一家农家乐的湖上,四周都是水,只能靠船过去。 店里风格怀旧,挂着很多有年代的照片同时保存着很多六十年代的邮票,如果不是灯光和餐具桌椅的影响,真能让人感觉到了六十年代的错觉。 店虽不大,但是该有的都有,甚至如果你想去跳个舞,都可以先玩会古筝再打个鼓。 陈舒望觉得这个地方实在特别,便拍了一张传到了朋友圈里分享。 刚放下手机,从后厨出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男人,同样的,身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老傢伙你可终于肯回来了,说吧,今晚要吃什么。” cyril看到他,马上站起来握手,虽然看起来英气的cyril看到老朋友便笑的热情平近。 “这你还问我,赵海庸你是厨师,你烧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好,今天刚有两条鲤鱼,还有农家菜,都烧光算了。” cyril和赵海庸作为朋友多年不见,甚是想念,重复做了两遍那年代见面了的拥抱。 赵海庸开心的面色红润,看着周霁说:“小霁也来了?” 陈舒望刚在喝水,听到别人这么唤周霁,差点没忍住喷起来。 周霁站起来,伸出手说:“赵叔,好久不见。” 赵海庸拍了拍周霁的肩膀,一脸欣赏的看着他:“是好久不见了,没事多来张叔这边坐坐,张叔做的东西保证外面吃不到。” “谢了,赵叔。” 赵海庸又道:“这位姑娘是?” 老太太笑着介绍说:“舒望小姐是arvin的朋友。” 赵海庸一脸惊讶:“小霁都有女朋友了?” 看着大家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看,陈舒望坐不在了,站起来双手摆了摆说:“不是,不是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以后是不是,还要看她诚恳表现呢。 “嗯,不是。”周霁扯了下嘴皮:“她是我的追求者。” 噗,陈舒望倒地。 饭桌上一般是男人喝酒,女人聊天,他们三个在喝酒谈事,陈舒望便和老太太聊中国茶。 老太太喜欢喝绿茶,特别是西湖龙井,说它好处颇多,而且喝起来味道醇清。 她爸陈海也喜欢喝茶,什么雨花茶,碧螺春,武夷岩茶,西湖龙井,都有收藏,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泡一泡,所以说起茶,陈舒望便还能说上两句。 这老太太是真心喜欢茶所以对茶知识了解很深,陈舒望想,这点倒是和周霁很像。 周霁也喜欢喝茶,而且很懂泡茶,陈舒望想起那时候去帮他选画,他的泡茶手法确实很妙。 第134页 陈舒望正吃着墨鱼丸,恍然间好像听到了赵文锦这个名字,老太太对赵海庸一说你闺女她才明白,赵文锦是赵叔的女儿。 赵叔家世代经商,老一辈以前都是做珠宝生意,后来因为生意跑到了国外定居,轮到赵叔他这一代便又回到了中国,开始重新在中国做起了珠宝,开这家临海仙也是为了朋友回来有相聚的地方,便一直没捨得关。 赵叔对周霁很欣赏,是各方面,剩下的话便是拖他照顾他女儿,周霁其他不说,只说了一句赵文锦是久嘉的一枝独秀。 一枝独秀真是无敌好的夸奖和承诺,陈舒望想,这周霁还真会说话。 吃过饭回去的路上,老太太说要和cyril说话,陈舒望便和cyril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副驾驶,虽然旁边的人坐的是周霁,但她还是正襟危坐。 车里的轻音乐就像催眠曲,陈舒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垮了肩膀睡着了。 周霁慢慢的转着方向盘,到路口大弯的时候放慢了速度,开回直路还特意看了陈舒望一眼,看她没撞到玻璃,又微微提了点速。 老太太一听车里安静,便道:“舒望小姐睡着了?” 周霁淡淡“应”了一声。 老太太的身子往前探,口吻笑吟的问:“arvin,你和她在谈恋爱吗?” 车外的路灯掠影划过周霁清俊出众的侧脸,没有太多停顿,他对老太太说:“嗯,快一年了。” “真的吗,太不可思议了,cyril,arvin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他和舒望小姐已经建立了一年的恋爱关系,这么说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生baby。” cyril把手上的杂志放下,听到从arvin的口中说出这样的事有点惊奇,和老太太对视又去对周霁说:“arvin,你想过结婚了吗?” “还没有。”周霁蹙眉回答。 老太太又问:“那舒望小姐有想过吗?” 周霁道:“也没有。” 老太太遗憾的抿了下唇,又试探的问:“难道是舒望小姐不想跟你结婚,你脾气这么差,话也不常说,很少有女孩子喜欢你......” cyril适时的拉了拉老太太的手,劝道:“这种事要arvin自己做主,我们不好插手的。” 老太太又道:“可是arvin都已经三十多了,再不努力很难拥有好的爱情和高品质的婚姻,而且也会降低生育能力。” 周霁:“......” 周霁把他们送到小区,又亲自送他们上楼,回到车里,看到她还睡着,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穿过街头,开过高桥,停在了她住的小区里,周霁下车抽了根烟。 天气热,到处都有飞来飞去的虫子,周霁快速抽完了一根烟回到车上,看到她已经半梦半醒的坐起来。 “醒了?” “老太太和cyril都回去了?”她问。 周霁抽了张纸擦了擦手说“嗯,已经送回去了。” 陈舒望一听回去了便放松的靠了下来,但是转眼一想,她竟然在他们面前睡觉,说起来应该是一种不尊重他们的行为吧。 想着想着,陈舒望便有些不大好意思,忍不住好奇心问周霁:“他们没说我什么吧。” 周霁看了看前方,勾了勾唇:“他们说,对你特别不满意。” 陈舒望:“......” —— 第二天,向君韬看到她朋友圈里发的地方,在微信里敲门问是不是丽姨和周叔回来了。 陈舒望一眼没看懂,打了一串字。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太太和很有气质的cyril? 向君韬回:哦,原来你都见过周霁他爸他妈了。 陈舒望看到向君韬回过来的消息吓了一跳,老太太和cyril竟然会是......性格不像啊。 陈舒望马上回了过去:见过了,因为他们交流的时候都喊英文名,我以为他们是周霁请来的客人。 向君韬:是不是觉得他们和周霁本人性格一点也不像。 陈舒望:完全不一样,周霁这是变异了吧。 向君韬:我以前就觉得周霁不是他们生的,丽姨热情好客,周叔礼貌待人,周霁完全就是孑然独立间的周大爷,非黑即白,一副他最牛的姿态,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陈舒望发一个贊同的表情,然后又打了我也觉得这四个字。 向君韬:哈哈,我刚跟周霁打了个赌,说你肯定也认同我的观点,果不其然。 陈舒望一想到周霁那副表情,发了一个你好坑过去。 和向君韬结束了聊天,陈舒望记起昨天周霁说的那句,他们对你特别不满意,顿时心情有点崩塌。 没过一会,周霁打来电话,陈舒望还以为他要准备兴师问罪,拖了好一会才接起来。 电话里,周霁的声音掷地有声:“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 陈舒望只好说:“在上厕所。” 周霁停顿了一下,淡淡道:“生日准备怎么过?” 陈舒望吃着面倏然抬起了头:“生日,我要生日了吗?” “你的生日不是九月十五号?” “是是是。”陈舒望咬断面条说继续说:“以前生日我都是和简加喜一起过的,简加喜就是我一个朋友。” “今年呢?” 第135页 “今年啊,还没想好。” 电话那头的周霁坐在沙发上,面上有些无奈,老太太坐在他旁边笑眯眯的贴着电话,眼里激动又期待,一边和cyril眨眼。 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周霁不紧不慢的说:“老太太说请你吃个饭,给你过生日。” 陈舒望愣了半天,才幽幽的说,你不是说他们对我很不满意么。 “嗯,所以这次你要好好表现。” “可,不是我生日么?” “他们会给你准备礼物。”周霁特意强调了礼物两个字。 陈舒望把面咽下去:“噢,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陈舒望赶紧打简加喜的电话,等电话一接通,对简加喜说:“我的生日不用给我准备蛋糕了。” 简加喜诧异:“你要生日了?” 陈舒望:“......” 简加喜在电话里解释:“对不起了,这几天重欲了,身体有点不太好。” 陈舒望脸色一红,不可思议地眨了下眼睛:“我是不是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简加喜反应过来,呸了两声:“不是欲望的欲,是食慾的欲,我这两天龙虾吃多了,拉死了。” “没事吧,你不会是小龙虾中毒了吧。”陈舒望想起了简加喜一顿吃三斤小龙虾的胃,要是中毒应该是剧毒了。 “吃了止泻药好多了,不过你刚才说什么,不用准备蛋糕了,难道你要抛下我和周霁去过了?” 陈舒望就把昨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同简加喜说了一遍,然后补了一句说:“我现在很紧张怎么办。” 自从知道老太太和cyril是周霁的父母后,陈舒望觉得这样形式就变了,双方见面不就变成了见父母的节奏,虽然说老太太和cyril很好相处,但还是不自觉的紧张。 并且,第一次见面后就准备给她过生日,一定是研究她的成分居多。 简加喜替她确定猜测说:“他们一定是替周霁把关你。” 果然,简加喜都猜出来了。 第76章 你觉得我怎么样 就这么在忐忑和不安中等了两天,陈舒望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生日,第一次觉得生日还能过的这么紧张。 好歹是自己的生日,陈舒望简单打扮了一番后和吴文月女士开起了视频聊天。 吴文月看着自己的女儿,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去坐在沙发。 “今天还有工作吗?” 吴文月看着她穿的正式还以为还有工作,平时陈舒望在家都穿的很随意,一套睡衣就打发了。 陈舒望啃了一个苹果,说:“没有,朋友约好给我过生日。” 吴文月瞧了瞧,猜了猜说:“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陈舒望一听,心里忍不住哇了一声,她妈什么雷射眼神。 “没有。”她拖长了音:“就简加喜还有几个公司的朋友。” 吴文月移开话题说:“本来你生日你爸说要过来,后来你奶奶那摔了腿,现在还刚拿到报告回来,估计我们也来不了了,你自己过生日多买点吃的,等下我给你发个红包,也多请朋友吃点东西。” 陈舒望点点头:“你让爸好好照顾奶奶,我这几天有空就回来,红包我就不要了,你女儿现在请人吃饭的小钱还是够花的。” 吴文月下意识点了点屏幕中自己女儿的鼻子,视线往屏幕外看了看:“等一下,你爸还有话要同你讲。” 说着,吴文月把手机递给陈海,陈舒望很快看到自己老爹的长脸,马上唿唤道:“我亲爱的陈海同志。” 陈海眯着眼睛看着屏幕,笑起来满脸褶子:“哎,我亲爱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 陈舒望咬着苹果傻傻笑起来,开口说:“奶奶的腿怎么样?” “没事,就骨折了,修养一个月又能走了。” “那就好,对了,我们家楼梯的灯修好了吗,你和我妈走楼梯千万看着点,不要摔了。” “已经来修过了,比以前照的都亮,你别担心我们,你爸练太极,你妈广场舞,我们可是老年人中的标杆,这身体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灵活。” 吴文月把衣服晾好,把手机拿了回来,撇了下眼睛:“别听你爸吹牛,前几天练太极还把腰扭着了,贴了几天膏药才好,这两天又忘了痛,又去练去了。” “练太极可以强身健体,我爸怎么还把腰扭了。”陈舒望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问道。 “还不是你爸给别人示范的时候心太急,没注意力道,跟竹槓一样,说折就折。” 陈舒望想,陈海同志一定很无语,因为她妈这个比喻也太搞笑了。 门铃叮咚响起,陈舒望下意识朝玄关处看了看。 吴文月耳朵挺灵的:“谁来了?” 陈舒望大概猜到是周霁,连忙说:“妈,我不说了奥,应该是简加喜来找我了。” 吴文月道:“哦,那我把视频挂了,你们好好玩别太晚回家。” 陈舒望做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视频窗口关闭,才拖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陈舒望视线直直的看着门口这个年轻男人,只见周霁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口,如果陈舒望眼睛没瞎的话,他还看见周霁捧着一大束玫瑰,红色的。 第136页 陈舒望心情夷愉的指了指玫瑰,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给我的? 周霁身上携着一丝晨雾似的清冷, 把玫瑰往她面前一送,语气轻松的说:“别光顾着傻笑,拿着,给你的。” 陈舒望抿着笑,伸手将玫瑰接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生日当天收到玫瑰,送花的人竟然还是周霁,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画面。 周霁看着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突然想起早上老太太觉也不睡就是为了催他去拿瑞士订回来的玫瑰,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童心未泯。 陈舒望抱着玫瑰,觉得这玫瑰颜色红艷花朵整齐比她以往看到的都好看,直到看到玫瑰上面写着产地的吊牌时才明白这还是坐过飞机的玫瑰。 周霁有意缓了缓语气,道:“好了么?” 陈舒望看着自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模样,咧了咧嘴说:“现在就要出发么,你在等我一下。” 陈舒望回到卫生间喷了点淡雅香水,出来便看到周霁清清淡淡的靠在门上,看到她出来,才抬了下眼皮。 陈舒望朝他点点头:“好了,出发吧。” 坐在车上,陈舒望无聊的刷着微博,看到主页上更新了一条动态,点进去一看,发现是微博自动发出的生日微博,陈舒望翻了一下评论,看到了好多粉丝都在祝她生日快乐。 怎么着,发个自拍吧。 陈舒望平时在微博上不怎么发自拍,一是因为拍照技术有限,二是也不是喜欢发自拍的人,所以平时她都只发风景或者小段子,但是毕竟是生日,微博上的粉丝还等着她嗷嗷待哺。 陈舒望点开了摄像头,有些低调的举起手机拍起了自拍。 周霁还是看出了她与众不同的动作,看了她一眼,说:“你在做什么?” “自拍,发微博。”陈舒望不自觉的把手机屏幕微微撇向自己的方向。 周霁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慢慢的把头转过去,专心开车。 陈舒望把自拍好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又构思了一段伪文艺的话,看看没什么问题点击按了发表。 完成了一项大工程,陈舒望藉机伸了个懒腰,随后望着车窗外的林荫道。 事实上,陈舒望并没有向表面上那么轻松,一想到待会的见面,实际是手脚发软心口发慌。 陈舒望又突然想到,她还没问周霁为什么老太太要给她过生日,知道原因她才有应对方案。 周霁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陈舒望看着他手背上微微显露出来的青筋脉络,波澜不惊的问:“你说,你妈妈为什么会想给我过生日?” 陈舒望一句你妈妈,立刻把关系拉进了好几个等次,就像普通恋爱情侣一样,有时候都是无意识说一句你妈妈怎么看那你爸爸怎么说,这种试探的话。 不过,陈舒望这样说倒没想的这么多,只是觉得喊老太太不适合现在这个情况。 周霁的手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缄默的时候心里在想,老太太的心思他还是知道的,估计是怕他生育能力减退,想替他早点拐个媳妇。 他的生育能力暂时减退不了,虽然他也觉得结婚没什么大不了。 “你就当她精力旺盛吧,她在美国也是这样喜欢办聚会。”周霁悠悠说道。 陈舒望坐直身体,晃了晃头说:“好可爱的癖好,所以等下不会是bbq?” 她真是随口一问,结果就看到了周霁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看来还真是bbq。 “你不喜欢bbq?” 周霁看着红灯,把车停下来问。 “你别多想,我是真的非常喜欢这种户外团体活动,有时候想约还约不到。” 陈舒望发现,她现在享受两人感情逐渐递进的过程,而且周霁这种态度蛮有意思。 周霁稍微顿了顿,望着她,重新开口:“陈舒望,你觉得我怎么样,不要受向君韬的影响。” 说完,还做了一个细微的挑眉动作。 不过沈时周霁一说这样的话,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陈舒望一时开心的说:“所以说好话也是包括追求你的一部分?” 周霁转回头,没反应,过了会儿说:“不是,好奇。” 陈舒望把手往他额头上贴了贴:“周霁,你没发烧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周霁先是把嘴角拢了,略微皱了皱眉头,真是受了向君韬的邪了。 昨天向君韬来久嘉遛弯,听见了老太太打给他电话的内容,突然冒了一 句你不会想和陈舒望结婚吧? 他记得当时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向君韬说;“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向君韬语气认真了下来:“那你怎么会带她见丽姨和周叔了,我跟你说你这个想法很诡异知不知道。” 周霁给了他一记眼神:“你这个眼力劲,怎么不用在发财上面,我有什么想法你说给我听听。” “你这个人敏感又倨傲,冷不丁遇上陈舒望加上有那么点征服欲驱使你 ,所以觉得她对你来说就变得这么好,这么特别,但是你这个认真可以保持多久,在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结婚 ?” 周霁哼了哼:“说的好像我平白无故去招惹人家。” 第137页 向君韬一副难道不是的眼神:“陈舒望生在一个安稳的家庭,儿时没受过虐待或校园暴力,基本上身心健康地成长,长大后也没有遇到特别恶劣的人,三观没歪。头脑正常,颜值不错,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这样的人你即使没出现我看人家也能过的好好的。” 听着向君韬的话,周霁淡淡地回应他一句:“从恋爱角度,我们很合适 ,如果是她,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以我的身份和能力,给她带来的不只是过得好。” “既然你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你是不是也要试探一下,陈舒望是不是也明白并接受。 周霁听了向君韬的啰嗦,这才有今天这么一问,现在看,有人完全误会了他话里的意思。 第77章 见面 别墅掩映在苍翠树木之中,摒弃了都市尘嚣,聒噪。 还没走进别墅前,陈舒望特意咽了咽口水,心底除了羞涩和紧张之外,还有正常的胆怯,转头对周霁说:“我好紧张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缓解内心的紧张?” 周霁看她咬着嘴唇,唿吸加快,一副快窒息的模样,握上了她的手一起走进去。 “老太太不会吃了你,她只会跟你撒娇,耍赖,所以,你只有头痛的份。” 陈舒望听着周霁的话,心里各种敲鼓,现在还有这么好说话的长辈?就连她妈凶起来也是很有威严,提尔面命。 别墅的小花园里,绿化都被养的很好,蔷薇和月季被迁爬到了围墙上,大片大片的花朵盎然开放,威风中还有淡淡的花香。 干净松软的草地上放了两台崭新的烧烤架,桌上放着的都是新鲜的食材和水果,还有各种精心烘焙的点心,搭配的音乐是小提琴拉的轻音乐,美好的像是在度假。 老太太和cyril都不在花园里,陈舒望看着眼前的画面,不太确定的说:“不是在做梦吧,我好像有点无法从容和理性地思考了。” 周霁今天穿的休闲,模样看起来清俊又英隽,这会贴心的说了句:“那就不要思考了,左边有鞦韆,右边有高尔夫,你想玩哪个?” 陈舒望目光往花园转了一圈,自我认知了一番,开口说:“烤肉吧,我表现表现。” 周霁松开手,兀自拍了拍她的脑袋。 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太太一抬头便看到俩人缓缓从门口进来的身影,连忙把厨房整理了一番,把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饼干端出去。 “寿星来了?”老太太端着饼干盘走出来,抬高了眼镜说:“今天穿的可很漂亮,像花园里的花似的。” 陈舒望一脸害羞,脸上带着一份愉快,看到老太太规规矩矩喊了一声:“丽姨。” “真有礼貌,吃点水果吧,这是我刚烤的饼干,要不要尝一下?” “谢谢。”陈舒望吃着老太太递过来的饼干,觉得好甜好吃。 陈舒望吃完饼干,做了个好吃的手势,把老太太哄的很开心。 老太太是个非常有生活情调的人,就连烧烤还特意摘了花装在花瓶里,把花摆在桌上,往花上面撒着水说:“cyril在换衣服,马上会下来,arvin你可以开始烤点东西了哦,好好照顾我们今天的寿星。” 周霁直了直背,对她说:“寿星,点餐吧?” 陈舒望不禁莞尔:“可以培根和玉米吗?” 周霁点了点头,转身走去烧烤架,拿起刷子往上面刷了层油,把串串整齐的放在烤网上。 陈舒望站在他旁边帮忙串着玉米和土豆,嘴里咬着一块蜜瓜,吸着甜甜的汁。 cyril换好衣服过来的同时,并且还带来了相机,行为举止都像一个经验老道的摄影师,替大家拍了远景照之后,也给陈舒望和周霁俩人拍了好几张。 老太太今天穿的很年轻,而且心态很好,坐在鞦韆上,指着cyril给她拍照。 陈舒望瞅着俩人的恩爱画面,觉得人活着心态好真的挺重要的,不仅自己活的简单快乐,还能感染身边的人。 要是老了以后她也能有这样的生活,那真的跟做梦一样,这么想着,陈舒望便扫了周霁一眼。 周霁捕捉到她的视线,撩起眼皮说:“心里偷偷想什么呢?” 陈舒望跨了一个小步靠近他,憋了很久,还是问出来:“周霁,你家生活氛围挺好的,怎么你脾气性格都不像他们,是不是你变异了......” “我保证真的是好奇。”陈舒望立马对周霁解释说。 周霁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了一圈,仰了仰发酸的脖子说:“因为我从小在外面读书。” 陈舒望懂了,说道:“所以你是没有过多的时间体会到家庭温暖。” 在国内,一些缺少家庭关爱的孩子性格多少会有些不同,陈舒望自然也把周霁带入了这个想法内。 可周霁是什么人,能创起久嘉,而且立站脚根不仅仅是cyril给过他投资,更多的是他自己有适合领域的本能 ,还有适合不同领域的本事。 “不是。”周霁很快否定了她的猜想,姿态挺拔,面容如常的说:“因为在国外接触过很多东西,思想受了点影响。” 陈舒望讶着嘴巴问:“比如?” 周霁转过头,直接说:“比如尸体,虐待,囚禁,自杀一类。” 第138页 陈舒望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好可怕。” 一个人面部表情能泄露太多情绪,周霁看着她害怕的神色,怕好不容易营造的付出功亏一篑,身姿颀长擦过她,语气改了温柔:“其实,也还好。” 陈舒望晃进他深幽的眼眸, 抿了个轻轻浅浅的笑:“看来我以后不能说你脾气不好了,要是换了我,心里素质肯定没你这么强。” “嗯。”沈周霁应了一声:“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 触碰到彼此的视线,看着他倨傲自然的姿态和紧绷着的下颚线条,陈舒望有眼力劲的说:“怎么办,现在怎么好喜欢你了。” 周霁随意地站在一边,仍然气势强大,抬着一双沉静的眸子,看了她一 会,说;“再说一遍。” 陈舒望稍微反应了一下,趁着老太太和cyril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嘴角温柔地抿着笑意,踮起脚凑到他的耳朵说:“喜欢你,好喜欢你。” 周霁的眼里被什么闪了一下,喜欢两个字像朵羽毛挠着他的心,他低下 头用侧脸抬起她的下巴,一把吻住了她的唇。 老太太和cyril假装在拍照,实际在偷偷观察他们,看到他们又是咬耳朵又是亲亲嘴,笑的只留下眼缝儿。 老太太常年在国外,没有国内这么注重门当户对,一把年纪了唯一想的就是有个孙子孙女带带,他们家隔壁的harper还没五十岁已经有两个孙 子和一个小孙女了,看的她实在羡慕的很。 这是回来好不容易看到儿子有点苗头,姑娘清秀又年轻,笑起来还有两酒窝,这两个生出来的孩子一定白白净净的好看,老太太这么一想,恨不得马上催他结婚给她和cyril生个小baby带带。 碳火红滋滋的烧着,滴热油顺着肉的纹路腾腾发响,陈舒望拿着铁签烤着 食物,一看熟了,咬了一口。 咳咳咳,好呛。 “来,喝点果汁。”老太太笑脸悠悠,为她倒了杯果汁。 陈舒望眯了下眼泪,接过果汁礼貌地回应说:“谢谢丽姨。”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姑娘,是越看喜欢,心里琢磨了一会,委婉的问:“arvin,有没有欺负过你?” 陈舒望正端着杯子,听着这个问题差点手没拿稳,洒了出来。 心里微妙了一下,老太太这是准备开始问她和周霁的事了么,那她该什么说? 陈舒望轻轻“哎”声,碰了下鼻子说:“他没有欺负我,反倒是我惹他头痛吧。” 周霁这回正跟cyril在打高尔夫,各自都戴着运动款的黑白帽子,两个人都是属于肩宽腿长的身材,执着高尔夫球桿,从背后看气质特别相像。 可能是发觉她在看他,周霁转来了视线,一看她在和老太太说话,低低笑了笑又转了回去。 “arvin从小就比较独立,而且天赋优异,他八岁的时候已经不需要我和cyril的照顾了,十四岁是他正式出国留学,那时候他已经是半个大人了,而且看问题极端一直是我和cyril比较担心的,因为心智早熟,会有很有压在内心的情绪。” “后来他越来越优秀,完全不用我和cyril操心,就是性格越来越沉敛,比cyril还古板,平时他在中国,我们在国外,也照顾不了他,我和cyril只希望他早点找到能陪他度过以后生活的另一半。” 陈舒望听着老太太说起周霁的曾经,像听了一个高配置的故事,原来周霁少年就老成了,有学识有经歷的沉淀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可以一手管理久嘉这么大一个集团,并且管理出色,老太太和cyril都是有人格魅力的人,周霁又继承了他们的气质,外形更是没的说,如果不是周霁对她有特殊复杂的情感,她应该不会认识他吧。 想着,她心里的话便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周霁他,很厉害。” 听完了她的话,几乎不用反应什么,老太太已经扬着笑脸开口说:“那我就把我心目中最棒的儿子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成为他今后生活的另一半,同样他也能做你今后的港湾,好吗?” 陈舒望捂着脸笑,老太太,你确定不徵求徵求周霁的意见? 第78章 这个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临近晚上,陈舒望坐着周霁的车回家,坐在车上她看着老太太和cyril送 给她的礼物,心里负担跟气球一样越涨越大。 走之前,老太太送给她一个用盒子装着的礼物,盒子用白色的蕾丝繫着 蝴蝶结,十分小巧又精緻,她自己也有这种装小物件的盒子,以为里面应该是手鍊或者佛珠一类的东西,也就没有拒绝的拿了。 谁知,她现在拆了礼物,才发现里面的东西论说起生日礼物实在太昂贵了。 一串绒毛的钥匙链,挂着一串车钥匙。 陈舒望太阳穴突突,不放心又询问了一下周霁:“这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一点?” “还真是辆车。”周霁轻轻的笑了,略沉的声线格外撩人心动。 陈舒望看着周霁的一双眸子莹润乌亮:“你早就知道了?” “老太太是问过我车的问题,我想想应该是帮你问的,便给她推荐了这 一款,这款功能和舒适性比较适合你这个年龄开。” 周霁说完,语气悠然地问:“不喜欢这个牌子?” 第139页 陈舒望想:世上不喜欢这个牌子的人没几个吧,何况还是送的,但是陈舒望怎么想怎么别扭,这以什么名义收,如果说是生日礼物,她家老陈都没这么大方。 “这车你还是拿回去,送给我我也不敢开。” 现在已经不光是车的问题,还要考虑实际情况,她突然有了一辆车,怎么跟吴文月女士和老陈同志讲。 周霁表情很是无奈,还夸了她一句说:“你还真替我省钱。” 因为现在的女性都很独立……陈舒望想了想。 周霁半靠着椅背,换了换措辞说;“拿着吧,礼物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而且这个是老太太送的,权衡了你需要的基础,是她的心意你也没必要有顾虑,她是个有钱的老太太。” 好吧,所以说是有钱任性? “可是我怎么跟我爸妈说,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我能越过他们自己买好车 。”陈舒望说话的口气还是透出了两分无奈:“换我这个藉口我自己都不相信。” 周霁不好表现自己太小心眼,还是问了问:“难道你还想藏着我们的关系?” 陈舒望想了想,对哦,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她都见过他爸妈了,吴文月女士和陈海同志还不知道她已经找对象了,这么一比相差确实很大。 可是,让他们见周霁,是时候了么? 陈舒我望表现出很努力思考的样子,眼神有点邀请的说:“下次让你见见?”她想了下又说:“你确定?” 周霁抬起头,一副完全知道她打什么主意的样子,接着颇有深意的用力捏着她的手臂;“看来你近期还没有这个想法。” 她轻咳两声,先心虚地解释起来:“没有,这不是觉得还早么?” 周霁还披着君子的属性,可是目光慢悠悠的抬上来,好像再说如果你在不说,我就掐死你的表情。 陈舒望看周霁的反应已明白不能继续浑水摸鱼,咧着嘴角开口调解说; “你确定想见我爸妈?” “可以试着见一下。”他干脆明了地回復。 陈舒望睨睨周霁,配合地点头:“那见见就见见嘛,反正紧张的是你又不是我。” 周霁这人一旦认真起来气势能碾压一切,这会就好像在淡淡地陈述一件事:“一般怕见女方父母的男人都是自我条件不高,怕对方父母嫌弃,我不需要考虑那些事。” “你说呢。”说完,特意还补了这三个字。 陈舒望微微点头,肯定道:“嗯,我爸妈应该会特别喜欢你,毕竟你长的确实像那么一回事。” 周霁:“......” —— 小区里的灯光一盏盏已经亮起,不少散步的人也都回去了,整个小区静谧安宁,让人心生温暖。 车子停在路灯下,淡淡的光晕撒满了整个车身,像特意营造的画面。 这样的夜晚,气氛好的令人沉沦。 陈舒望解开了安全带,回头看了一眼周霁,接着发生的事完全像电影里演绎的那样,他碰了她的手,吻住了她。 晦暗的光线里,他的吻一开始是由浅入深的淡淡周旋,后来是应付自如的深入碰撞,最后是咬着唇肉,夺走了她的唿吸。 一个深吻结束,两人的唿吸都有些喘动。 陈舒望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不闭眼。” “因为我想看着你。”他清醇的男声徐徐动听,像要把她融化一般。 陈舒望眨了眨眼睛,突然看见了他脸上的红点,近距离看了一眼,不太确定的说:“周霁,你是不是过敏了?” 周霁摸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抿抿唇说:“有点痒,可能是。” 红点不多,三四颗的样子,分散在他清俊的脸上,说不出的滑稽。 陈舒望一想大概是中午吃海鲜的缘故,但是又不确定他吃了什么,如果真是过敏,红点应该还要在分布均匀且还要再多一点。 因为工作的关键,她比较注意脸部护理,所以看到这种红点点,第一反应就是涂药膏。 “我楼上有消炎药膏,要不要去涂点?” 周霁抬起眼皮,点了点头:“去吧。” 电梯还在维修,便只能走旁边楼梯,俩个人脚步声一重一轻,声控灯听话的没灭。 走到门口,陈舒望拿了钥匙开门,一边还在叮嘱他不要用手抓。 周霁身姿挺拔的立在一边,对脸上突然冒出来的东西也是啼笑皆非,若不是她看到,周霁还真感觉不到脸上有什么异样,摸了之后才有点痒痒的触感,不过也不是很痒。 推开门,点开灯,陈舒望先进去,把男式拖鞋从鞋柜上拿出来放在地上。 “你先等我一下,我找一下药膏放哪了。” 上次她和简加喜吃烧烤,结果吃多了脸上也冒了红点,那药膏也是刚涂过,应该还能用,就是不知道被她放哪了。 周霁换了鞋,转身左手一按,关上了门。 他不是第一次来她的公寓,但却是他们分手以来第一次过来,这里还是一样的风格一样的家具,甚至连沙发上的玩偶都还是那只软绵绵的弯角羊,正四脚朝天的躺着。 陈舒望跪在客厅的茶几抽屉前翻来翻去,周霁怕她被剪刀划开手,便把剪刀拿了出来。 第140页 翻了两个抽屉都没有找到,陈舒望觉得自己真是见鬼了,平时东西都放在这里,怎么要用的时候就找不到了呢。 周霁看着她跑来跑去,抽屉也翻乱,微撩的声音飘在客厅里:“不用找了,这几颗东西不涂也没事。” 陈舒望终于在卧室的抽屉里找到了那只药效很好的药膏,原来她上次睡觉前涂过,顺手就放里面了。 她拿着药膏去客厅,捎着兴奋的情绪对他说:“找到了,我就说肯定在的。” 看到她这副灵动的表情,他很心动,就像夜晚上做的一个梦,可以怀着梦一觉睡到天亮。 周霁走过去,看着她手里那只没用过多少的药膏,压了压声音说:“需要洗脸吗?” 陈舒望指了指他的脸和自己的手,郑重其事的说:“要的,我也去洗下手,要不然不卫生。” 卫生间里,周霁身形修长的立在洗盥台前,弯腰看着镜子里的脸,红点分散在三个地方,大小只有黄豆般大,确实像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造成的。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个脸,抽了几张纸巾擦了脸和手,完了,扔进垃圾桶。 陈舒望擦干了手,拧开药膏的小盖子,叫了一声周霁的名。 周霁一身清爽干净的坐在沙发上,身上是浅薄的男性气息,回去前他们都在别墅前洗了个澡,下午的烧烤味已经不復存在,身上都是香喷喷的。 为了抹药方便,陈舒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他腿上,周霁怕她掉下去,双手自然而然的环在她腰上。 他的手贴在她背后的肌肤上,有些微微的痒意,不自然的动了动。 周霁出声提醒:“别动,后面有茶几小心磕到头。” 陈舒望红着脸,咳了一声说:“不动了,涂药膏了。” 陈舒望所有心思都在涂药膏的工作上,伸出手指挤了点药膏在食指上,手指慢慢贴上他的脸,轻轻转圈把药膏揉匀。 涂完之后帮他轻轻吹一下,话从唇齿间冒出来:“周霁,药膏凉么?” 她上次涂了试过,后劲冰冰凉凉,涂过脸会很舒服。 看着她白腻的鹅蛋脸,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周霁感觉自己要被魔怔了,看着她的脸就好像看到了静静流淌的小溪,天上璀璨的星光映在了溪水中,想把它从中捞起。 他滚了滚喉咙,声音略带些沙哑的说:“好了么?” 陈舒望涂完最后一颗小红点,微微仰头,说了声“好了”,抬头撞进了他黑亮的双眸里。 接着,他毫无预警地吻了上来,灼热的唿吸扑在她的鼻尖,带着灼灼的情意和一股清冷气息。 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模模煳煳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接着一副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两人之间密密相抵。 他推高了她的衣服,拉下了黑色的文胸肩带,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四处吻着,又继续亲吻着她的每根手指。 她的鼻间都是两人的气息,稍稍睁开了眼,好像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副浓彩鲜艷的油画,灼灼耀眼。 他望着她,哄她:“唿吸,放轻松。” “周霁。”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他的力道时重时轻,用的是极度缓慢的攻势,唿吸带着沙哑的喘息声,身子上已是薄薄的一层汗。 两个人像水里游的鱼,一点一点靠近彼岸。 这一刻,陈舒望感觉自己泡在了甜甜的蜜罐里,抓着他的背,轻声问:“周霁,你送给我的礼物就是你自己么?” 周霁抓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低沉动听的说:“这个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第79章 做女人真难 第二天,陈舒望在周霁的怀里醒来,房间里窗帘挡着外面的光,看不出是几点。 周霁唿吸声平缓,身体温暖,陈舒望抬头去看他脸上的红点消下去了没,发现红点明显又多了,搭配他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突兀,明显。 陈舒望有些睡不住了,她知道周霁醒了,张了张嘴说:“周霁,你脸上的红点又严重了。” 说完,她数了一数,有八颗了。 上面,周霁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细白的脖颈上随意一靠,慵懒的声音说:“没事,应该是上火惹的。” 陈舒望继续瞄了瞄他:“昨天烧烤吃多了么,可是你昨天好像也没怎么吃。” “上火啊——”他拖了拖音说:“不一定是烧烤。” 陈舒望觉得自己越来越坏了,这种隐晦么话一听就懂了,红着脸默默别过去。 不是干那种事就能泄火么,他昨晚像头吃不饱的狼,非要让她陪他坠入爱河,想睡觉都不行,这么亢奋的夜晚,怎么他反而更火气茂盛了。 陈舒望想不通男人的体质了。 “一次不够。”周霁在一旁适当解释说:“不要怀疑你男人的能力。” “奥。” 陈舒望这会只想着他的红点,昨晚涂了药膏的几颗也没消下去,担忧的说:“周霁你要不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陈舒望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犹如在男人脸上打上一巴掌,怀疑他的能力。 周霁表情梗了一下,有点怀疑的问:“为什么要去医院?” 第141页 说完,轻轻吐出一口闷气,他完全没什么问题,昨天还把她弄的各种求饶,今天就让他去医院了?去医院干什么,让她更求饶? 周霁看她,神色有点憋,他还是很在意她的感受。 陈舒望认真的说:“皮肤问题还是很严重的,昨晚我的药膏都没什么用,今天你真得去看看了。” “哦,原来是这事。”周霁听完默了一会,直言说:“没事,别担心了。” 好吧,陈舒望放下这事突然想到了昨晚他说的那句撩人的话,粲然一笑说:“你昨天那句话什么意思阿?” 周霁捏了捏她那张滑嫩嫩的脸,笑道:“陈舒望,你别告诉我你中文理解为零。” 陈舒望翻了个身,坐在他身上,像小妖精一样轻声轻气的说:“想在听你再说一遍。” 周霁道:“大早上的,你又要让我......” 陈舒望捂住耳朵,赶忙从他身上下来, 什么叫又要让我□□焚身,果然,大早上的男人惹不得。 两个人又在小床上窝了一会,等到她最晚的闹钟也响了才各自穿衣起来,周霁长的英俊逼人连穿衣也挥洒自如,手臂往后一套,露着坚硬有力的胸膛,慢慢扣上纽扣。 洗手间里,两个人一起站在洗盥台前刷牙,周霁做事就和他的人一样,永远是不疾不徐但结果要是最好,连刷牙都是徐徐有力,把牙齿刷的又白又好看。 陈舒望从镜子里看着沉稳帅气的他,边刷牙边笑,结果导致周霁已经清洗干净,她才刷了一边的牙。 “牙刷很重吗?”周霁唿着清新口气问。 “不重!”陈舒望说完,迅速咯吱咯吱加快速度。 成熟男人因为人体内性激素代谢,男性荷尔蒙的关系,通过时间变化鬍渣就会自然生长,显得更有男人味。 陈舒望用毛巾捂脸,看着他下巴上冒出来的青青鬍渣,碰了碰说:“我这里没有剃鬚刀耶,要不然我们下午去准备吧,你那里我的东西一样不缺,我这里你能用的东西却不多,总觉得对不起你。” 周霁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懂事了。” 陈舒望听了,差点想把毛巾甩过去,摸狗头那! 大概十五分钟后,陈舒望决定大展身手泡个面,感受一样平凡居家的小生活,为什么不让周霁说她苛待,她还特意往面加鸡蛋和火腿肠。 热水突突作响,她把面块放下水,放了调料以后,把打好的鸡蛋和切好的火腿肠一股脑都扔了下去,然后盖锅。 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门边,翻着杂志的大爷:“香吧,方便面虽然不是好东西,关键时刻还是能江湖救胃的。” 周霁的视线从杂志上移开,拢了拢嘴角说:“我刚才看到冰箱里有燕麦和吐司。” 她就开了两次冰箱,眼睛这么亮,不做燕麦粥和吐司不就是懒么。 陈舒望瞪了他一眼,声音脆脆:“我拖着饱受摧残折磨的身体还要起来做早饭,明明够惨了,你竟然还不领情,你还是人么,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么。” 说完,周霁合上杂志走了过来。 陈舒望心里慌的一逼,连忙修改了话说:“开玩笑,是我嘴馋想吃泡面了,鸡蛋和火腿肠也是我自己想吃的。” 周霁眸光清亮,面露不经意的体贴,从从容容的接过她手上的汤勺:“给我,我来弄。”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虽然说昨天周霁也给她烤好很多东西,但是和回家做饭还是不算异曲同工吧。 好傢伙,这个机会好难得,不能浪费。 陈舒望主动挪了一个位子给他,然后站在他旁边,那双水润晶亮的眼神高兴的像会说话,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开口说:“面条要煮的熟一点软了才好吃,鸡蛋不要把它捣碎,整体一个咬起来有口感。” 周霁转动眸子,手法优雅不疾不徐的按照她说的做,不经意间揽上她的腰,又索了一个吻。 陈舒望实在忍俊不禁,周霁突然柔情起来也真是要命。 坐在餐桌上,陈舒望托着下巴等他,周霁陆续端来两碗面和一盘烤过有些焦黄的吐司,斯文风雅的拉了椅子坐下来。 她瞅着那盘吐司,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原来一切的主动都是为了这盘吐司,她发出了轻微的嘆气声,感觉感情收到了欺骗。 不过能吃饭周霁煮的面条,这个早晨也是温暖又美好了。 吃完早饭,陈舒望在收拾桌子,周霁在厨房洗碗,阳光铺洒了整个客厅,明亮柔软。 陈舒望脱掉还穿着的围裙,从围裙兜里拿手机,手机正好震了一下,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这条信息,陈舒望自己都看的都愣了,事情是不是都凑的太巧了。 陈舒望趴在门上,小声嘀咕说:“周霁,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点你说呢?”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陈舒望眼神不太真诚的撇了过去,然后又沖了底气,索性瞪着大眼睛看他。 她不知道她这种表情和眼神就是明晃晃在脸上写了我很心虚这四个字么。 周霁把碗放进消毒柜里,眼底漫上了反覆琢磨的思绪,基本确定了她有事瞒着他。 至于说是什么事,他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人总比他先忍不住。 第142页 周霁越是平静,陈舒望心里越是没谱,内心煎熬了一会重重决定,如果他再没有反应,她就自己说出来。 不过,事情好像往好处发展,陈舒望看到周霁点了点头,正以为有戏时,又听见从他喉咙里发出清醇的声线:“你和我一起去。” 和他去医院,她就没机会去接吴文月女士和陈海同志,所以一切都白搭。 陈舒望深吸了一口气,口吻郑重:“周霁,我爸妈过来了。” 你要不要见见......? —— 车里的冷气丝丝扩散,冲散了车里的沉闷,陈舒服摸着被他敲过的脑袋,心里微微嘆了口气,还真是赶早不如赶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陈舒服看到外面的限速牌子,又瞥到周霁开车的时速,忍不住提醒说:“飞机现在还没落地,你可以慢慢开,而且这里限速是四十码,你已经超速很多了。” 周霁丢给她一个眼神,温和平静的脸色算不上多好,也算不上多坏,最多只是想把她盖住被子打一顿。 “现在除了给我反省认错,我不想再听到其他话。” 说完,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 收到他的警告的眼神,陈舒望老实收住了话,手肘搭在车窗的边缘上,用手抵着脑袋,面上烦恼,两大硝烟战场,等下先扑哪一个呢? 陈舒望这次还真不是有意要瞒着他,第一次见面总要考虑客观因素,这次她爸妈来什么都没准备也没窜通一气,如果贸然行动,适得其反怎么办,男人就是没有女人考虑周全,压力都在女人身上,还怪女人不相信自己。 陈舒服语气轻微,感嘆不已:“做女人真难。” 周霁一声不吭的开着车,瞬间连脾气都没有。 为了显得正式,周霁换了一套白色的棉麻衬衫和黑色西装七分裤,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挺拔,气质出众。 站在接机等候处,陈舒望喝着矿泉水,靠在周霁身上以作休息。 忽然间觉得现在这个画面挺戏剧性的,前几天是陪他接老太太和cyril,今天轮到了周霁陪她接吴文月女士和老陈同志,这经歷恐怕互相传染了。 刚拧好盖子,陈舒望眼睛一抬,忽然看见吴文月女士和老陈同志说说笑笑从里面走出来,陈舒望立马立正,朝他们挥了挥手:“妈,老陈同志。” 周霁仰起头,思路也回到了正事上。 “他们来了。”陈舒望拉着周霁一起走过去。 陈舒望摇了摇吴文月女士的手臂:“爸,妈,你们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我没看手机怎么办。” 母亲和父亲的角色本身意义上存在不同,就好像吴文月一出来看到的是女儿身边站着的男人,而老陈只光顾看自己家闺女。 吴文月道:“你爸怕你还睡着,不让我吵你,说不认识路我们可以打的,现在交通方便比不得以前。” 老陈默默听着,说到打的一脸贊同的点头:“现在不是流行什么打车,方便的很。” 吴文月把目光移到了周霁身上,露出长辈看小辈的模样,口气婉转的说:“这位是?”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周霁,是我的男朋友。” 老陈看着面前这位帅气出挑的男人竟然是闺女的男朋友,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吴文月倒是镇住了场面,询问说:“哪个ji?” 陈舒望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连忙解释:“风光霁月的霁。” 周霁刚才一直耐心又安静的等着他们一家人叙旧说话,现在话题落在他身上,便不能不为所动。 他侧了下身,划开了唇,客气又温和的介绍了一遍:“叔叔阿姨好,我是周霁,机场人多不易说话,车已经在外面停着,车上舒适,你们可以上车再慢慢聊。” 周霁抿唇的样子英俊而斯文,陈舒望从一开始见到他开始就知道了,而如今,在她父母面前,他表现的沉稳又成熟,形象喊特别好。 陈舒望想:估计吴文月女士和老陈同志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陈心比较热,听闺女说是男朋友就已经把他当女婿看了,走过去和他握了个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小霁好,挺帅的小伙子。” 吴文月听了,打了一下老陈的肘子。 第80章 抱你一下 周霁的车停在机场外,开着是一辆黑色的宾利,比起他自己平时开的那辆,眼前这辆格局要更大一点,而且更低调一点。 吴文月和陈海虽然也算是个文化人,但是说起看车只认识宝马奔驰,眼前这辆的牌子他们见也没见过,还以为只是一款普通版车子,只是车型好看了点。 周霁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一归一的整理好,陈舒望看着他强大到事事俱到,心里很是微妙。 他合上了后备箱,对她说:“上车吧。” 陈舒望轻轻应了一声,和他一同打开车门上车。 老陈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不免被它繁华的经济和各座cbd大厦吸引过去,津津乐道说:“中国发展真是迅速啊,” 被老陈一说,吴文月的关注点也转移到了外面的建筑中,陈舒望和周霁对视一眼,偷偷笑了一下。 车子在繁茂的经济中心行驶,不远就要路过久嘉传媒集团了,陈舒望转过头说:“妈,老陈同志,你们看到久嘉集团的字样没有,那里就是我的经纪公司,这里有几百个艺人明星,还有上千号员工,久嘉是第一级娱乐产业集团,我们的老闆也是一个响噹噹的人物。” 第143页 突然,周霁的视线直直地看向她。 老陈附和说:“能管理这么大集团公司确实不会是普通人,你们老闆几岁了?” 陈舒望看了一眼周霁,缓缓开口说:“三十来岁。” 吴文月听了这个年纪,忍不住啧了一声:“还这么年轻,这父母不知道是怎么培养的,太优秀了。” 老陈也点头说了一句:“真是前江后浪推前浪啊,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简单。” 陈舒望朝周霁抬了抬下巴,用口语说:“听到夸奖了没有?” 周霁用手敲了敲方向盘以作回应。 谭严的电话一来,周霁知道他交待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没接便挂断了,陈舒望注意到他这个小小的动作,眨了眨眼睛。 开过去她小区的小路,周霁才转过头对她说:“我在本市的酒店给你们定好了晚饭,到时候我叫人过来接你,你带上叔叔阿姨一起过去。” 陈舒望一脸讶异:“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周霁轻松一笑:“前不久。” 不仅陈舒望愣了一下,连坐在后面的吴文月和陈海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安排,俩人四目相对,皆都没有说话。 —— 酒店里有单独的私人小包间,但是配套很齐全,电视,k歌项目都有,注重隐私也不会太无聊。 服务员已经上齐了菜,看着吴文月和老陈同志盯着她看的眼神,心里明白他们肯定有很多事要问。 陈舒望仰着面,准备待会来什么问题就回什么。 老陈同志喝了口花雕酒,拍了拍大腿试探的问:“小霁,怎么没来?” 陈舒望耐心解释了一句:“哦,他有事比较忙,就不过来了。” 本来陈舒望也想不透,他请客吃饭安排好了一切偏偏他不出现,好奇和无聊之余便发了条简讯问他,周霁这人年纪虽说不是很大,但是看事方面看的很远,只告诉她,今晚的酒店位子就是为她们一家准备的,他本来就不打算一起过来。 陈舒望后来一想,他肯定是猜到吴文月和老陈同志私下会问她俩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没出现,这个时候,吴文月肯定是不希望周霁在。 吴文月坐在餐桌前,开口问:“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跟他结婚?” 陈舒望看着吴文月,咳了一声说:“结婚还早呢,妈你想太多了。” “小霁他,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同一个公司。”陈舒望稍微停顿了一下,郑重而认真的强调了一番:“他是我的老闆。” 说完,她磨了磨后槽牙,注意着吴文月和陈海的表情变化。 陈海同志不用说,太阳穴一跳,瞪着双老花眼,表情可精可彩。 吴文月一脸严肃,似是没想到这个叫小霁的后辈竟然来头这么大,一时百感交集。 陈舒望从小就在陈海同志的屁股后面转,小时候只要她爸去哪她一定在后面跟着,所以,陈舒望是和陈海共处一个阵营,而吴文月一向掌管家里的经济大权,如果说他爸和她是炮灰,那她妈一定是军师。 吴文月越平静,陈舒望就越紧张发虚,甚至有一种期末考试太差,要被大骂一顿的错觉。 陈舒望看着陈海,用力眨了眨眼,想让她爸帮忙说几句。 陈海有些为难和苦恼,最终扛不住闺女炽热真诚的眼神,随后唇角一漾,有些庄严的脸带着亲爹的光辉转头过去劝吴文月。 “文月阿,小霁这个人我们刚才也看过了,懂事有礼貌,学识渊博,虽然背景是太过大了点,但是只是人不坏,我们还是不要参与女儿的感情生活,让他们自己做主。 吴文月收到丈夫投来的眼神,又听他这么一说,肩膀稍稍放了下来。 她无法反驳丈夫的话,但是作为女人来说,找一个有钱人的家庭并不是幸福的事,还是要看对方的责任和性格。 这个小霁她人也看了,模样是好,做事也让人舒心,但是毕竟两人悬殊太大,她还是不怎么贊同。 “你和小霁是怎么认识的?” 吴文月想,如果两人真的是因为认识在到顺其自然的对彼此有好感,她也就不再反对,让他们自己做主。 陈舒望能感受到吴文月对她的担忧和期盼有多么强烈,所以才使她对这件事显得更加苛刻,但是如果告诉吴文月她和周霁是在酒会上认识一定会被打断腿。 “我和他是在试镜的时候认识的,他是考官之一。” 吴文月听了这个结果,也挑不出什么好说的,又问了他爸妈的事。 陈舒望又把已经见过他爸妈,再把他爸妈是如何的开明,和他们相处是如何的融合又说了一遍,并且再三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大实话,这才闭嘴。 吴文月听到这,沉默象徵同意,望着女儿以过来人的语气说:“你自己决定吧,反正老公是你自己挑的。” 听到吴文月同意的口气,陈舒望好像觉得自己又成了小孩,她抱住吴文月,将脸埋在了她的怀里,觉得这一刻真的幸福无比。 陈海这会心里也挺微妙的,若说开心也开心,失落也失落,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块肉还是长大了。 这个想法只存在脑海一会,陈海想到女婿又笑开了花,心里的话也不由自主的逸了出来:“以后这女婿一在,就没当爹的我什么事了。” 第144页 吴文月瞪了他一眼:“还笑成这个德行,没你什么事很光荣么。” 老陈同志成功吃了个瘪。 —— 晚上,陈舒望躺在床上接起了周霁打来的电话,他清醇的声音一字一句从电话里传来:“我在你家楼下,方便下来吗?” 陈舒适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连忙翻下床,拉开窗帘往下看。 借着小区里的路灯,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楼下,周霁靠在车上,手机屏幕亮着。 陈舒望朝电话里说了个“好”,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出了公寓门,陈舒适跨着步伐小跑过去,本来想扑上去挂在他身上,结果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直接撞上了他的腰。 周霁吃力的扶住她,揉捏着她的手腕,看着它冒冒失失的举动,皱眉说:“你和哈瑞真是越来越像了。” 陈舒适稍微愣了一下,撇了撇嘴,用头又撞了他一下。 叫你说,叫你乱比喻。 周霁双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两个贴的又近又热,她热的鼻子上都冒汗了。 “干嘛。”陈舒望双手轻放在他的手臂上,对这样的姿态发觉身体有点发软,后背可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周霁直勾勾的看着她,吐字清楚的说:“抱你一下。”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用这样的口气说话,陈舒望差点绷不住笑,刚才的周霁,还真有种介乎于少年和青年间不太成熟的大孩子。 陈舒望安静的和他眼神交流,看着他高挺的鼻樑,长长的睫毛,也有了几分亲近之心。 踮起脚尖,勾住他脖子,克制娇羞的说:“那我也要近距离看着你。” 下一秒,就被周霁滚烫的吻封住了嘴。 周霁一般对吻很专注执着,陈舒望是经过很多次的验证感觉到的,每次都被吻得脑子蒙蒙空。 结束后,陈舒望冒大汗,然后被周霁塞进了车里。 “伯父伯母怎么说,有没有为难你?” 刚才热火如天的吻,给她灌输了一种还没结束的错觉,周霁坐下来,却收起斯文败类的模样突然正经起来,陈舒望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邪恶了。 他的目光认真灼灼,陈舒望与他对视下,蓦地一笑往右边坐近了一点说:“我妈觉得你跟我不合适,双方门不当户不对,没有婚姻的基本保障,还好我爸没有隔岸观火,暂时让我妈同意了。” 想来她父母应该会马上适应他跟他们女儿的关系了,周霁脸上的表情放松,心情似乎不错。 看着他唇角翘起来,她心情也隐隐地好:“现在事情发展的都比预期设想的好,最大的难题也没有了。” 周霁把她揽到怀里,考虑周全说:“过两天,我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让他们双方见个面,都坐下来谈谈。” 陈舒望眨了眨眼睛,迷茫的问:“谈什么?”她从他身上起来,又道:“不会谈结婚吧,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才刚做好准备好见家长,还没准备好要结婚啥呢。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口气不强硬但是却坚定:“我已经让事情按顺其自然的速度发展了,但是你知道的,这种事或早或晚总要经歷的,早点经歷了也好,那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做其他的事。” 陈舒望动来动去,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周霁霸道的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旅游吧,你想一想去哪里玩?” 见他这么一说,陈舒望成功把注意力从结婚转移到了旅游上面,觉得世界有好多地方都等着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第81章 领证了 陈舒望和周霁领证是在十二月中,这一天下起了亦不过密的雪,静谧和谐的飞雪漫天同样也是个热闹的节日。 领证的一天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领证之前还是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就是她和周霁牵手出门,还是被八卦记者拍到了,好在记者还是有人情味,没有特别放大镜头拍正脸。 自从碧玉谣在微博上发布演员阵容时,她的名气以极速攀升,不仅粉丝每天以万增加,甚至每天都要防止隐藏在暗处偷拍的狗仔。 她和周霁小心再小心还是不幸中招。 她因为实在不想太早领证,一直和周霁耍赖拖着,并且成功了,她原以为能在拖几个月,至少可以等到碧玉谣播出之后再去领证,等于说给了自己两个礼物,但是千算万算还是漏了狗仔这个bug。 所以因为照片事件,她又再次陷入了话题之争,并且网友的评论很让人头痛。 因为有很多粉丝都以为她和陆轶是cp关系所以疯狂的喜欢,到了某一天,发现这个想法破灭了,等同于地球爆炸。 所以她的小粉丝貌似心都碎了。 陈舒望喜欢演戏同样更喜欢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的粉丝,每天看到都有粉丝在底下评论心痛,心碎这种失落的评论,她也难过,然后不知如何是好。 陆轶也在微博中不惜取悦粉丝说自己一直是单身狗,虽然没有明着话题说,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在为这个话题澄清。 陈舒望煎熬度过了几天,然后突然发现身边的周霁不太对劲了。 每天都冷着一张脸,话还没说几句就瞪她,然后一个人在书房里生闷气。 第145页 陈舒望后知后觉的发现,周霁这个小气的男人,不开心了。 有些男人心情不佳通常装着不露在脸上,周霁就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他吃了□□。 陈舒望看着家里一头冒火的巨龙,外面一堆嘤嘤叫的小白兔,急的都要内分泌失调了。 她在微博上哄好了粉丝,回到家还要哄周霁这个快一米□□的大男人,不仅每天要很黏很黏他,晚上还要陪他练习十八班“武艺”,弄的她每天都腰酸背痛。 她甚至都怀疑周霁是不是装的。 本来事情开始正往好的方向转变,结果狗仔不知是不是脑子一热,把周霁的正面照给爆了出来,然后整个娱乐圈炸了。 为了这件事,陈舒望连续半个月都不敢出门,每天都紧张的上火,而周霁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刷存在感。 不管在哪家公司,只要员工和上司恋爱的消息一经被证实,都能掀起不小程度的舆论,陈舒望和周霁也是如此。 周霁财大气粗一点也不怕舆论对他的影响,甚至还有不管不顾的趋势,每天就是喝喝茶处理公务,晚上在折腾她一下,快活的和神仙一样。 陈舒望不干了,凭什么她急的上内火,他一点也不受影响,太不公平了。所以在某天晚上,被他扑倒的瞬间,她用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 周霁双手撑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眼睛睁的黑亮黑亮的,好像在问她,为什么不想? 三十多岁的男人要是yu望得不到满足,磨人的功夫比金毛还难摆脱。 陈舒望只好装可怜,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办,她以后怎么出现见人,怎么去见他爸妈。 周霁突然在她身边躺下,给她分析事情的种种原因,安慰了她许久,说到应对方案时,洗脑似的四通八饶。 他告诉她,唯一能处理掉这个问题的方案,就是领证,一本证甩出去,啥问题也没了。 陈舒望觉得有道理,又觉得领证也不怎么靠谱,犹犹豫豫间,周霁就抱着她进入了,起先还是缓慢的,到后来速度是越来越快,让她只有叫的份,哪还有思考的能力,偏偏周霁在这个时候还给她分析领证对这件事的好处,她哪里还有脑子思考这个,就被他忽悠过去了。 结果第二天,红本本就在手上了。 陈舒望想起昨晚上激烈的画面和现在这本烫手的结婚证,想哭哭不出,想笑笑不出来。 今天是领证的好日子,周霁穿的很正式,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胸口还别了个五芒星的铂金别针,看起来成熟俊朗,风度翩翩。 陈舒望看着周霁往她面前走来,脑子一歪,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活好的男人,她也不吃亏。 天气冷,他又穿的少,尽管是常运动的身体,手还是冰的。 “走了,待会想去哪里吃饭?” 陈舒望早上吃的多,到现在一点也不饿,抬头说:“你决定吧。” 周霁坐在她身边,将她控制在自己身下,脸色一摆认真的说:“怎么也不笑笑。” 陈舒望露出牙齿笑了一笑,周霁面色才好转。 “周霁......”她轻轻浅浅的叫他。 周霁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耐心问:“怎么了?” “昨晚你说,只要我们领了证,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那现在,该怎么好好挽救下现状呢。” 她捧着结婚证,脸颊红红,面露询色。 周霁想起昨天自己的行径,目光有些细碎的变化,嘴角微微一笑,往她耳边轻轻的说:“证也领了,你还想怎么办,我们还是提早度蜜月去吧。” 陈舒望这才发现,她上了周霁的当了。 —— 等久嘉传媒在官微上公布俩人的合法关系后,俩人已经在去往瑞士的飞机上。 十二月份瑞士的气温很低,并不适合旅游,但是陈舒望听周霁说起瑞士的风土文化便动了嚮往之心,抛下峇里岛和夏威夷这些四季宜人的地方毅然决然的准备去瑞士。 此刻他们正在巴黎飞苏黎世的途中,瑞士是周霁相对中国以外第二熟悉的城市,所以不需要任何攻略和地图,上飞机便一直闭眼休息。 陈舒望对瑞士很是好奇,特别是看到网上说上天真的是太宠爱瑞士这句话,这个想法就更浓烈了,周霁在休养生息,她完全精力爆棚。 到达苏黎世机场已经是早上11点钟左右了,机场里的人德国人偏多,不管是男的女的,身高比亚洲人都高了那么点优势。 陈舒望看着他们,觉得这些的男人看起来都严谨禁慾系,而女的个个肤白貌美,不像某国人,长的虽然都好看,但相似的重复率太高。 周霁在飞机上休息的很好,一下飞机目光熠熠,姿态举止言谈有派,没有被坐飞机的疲惫而影响精神,而陈舒望就不一样了,飞机上太精神以至于现在困的上下眼皮在打架,恨不得马上睡一觉。 宾馆定在苏黎世的一个小镇上,恩嘎丁传统风格小屋,有着壁画和凸肚窗,极具欧洲风格。 到了宾馆陈舒望只想埋头睡觉,但还是被周霁拉着去吃了义大利钱面和匈牙利肉汤,还尝了点可颂牛角包,本地食物第一餐,味道还是挺不错。 用完餐,陈舒望困得不想逗留,俩个人便去已经定好的房间。 周霁看着她哈气连连,让她把身体挂在他身上,架着她说:“飞机上叫你休息不听,还和旁边的留学生聊有的没的,现在终于知道困了?” 第146页 陈舒望抬头瞅了他一眼,惊讶到不行:“你不是在睡觉,怎么会看到我和那个留学生在说话。”接着,她又憋出两句话:“哦,你什么时候醒的,竟然偷听我们讲话?” 周霁默默听完,眉头一挑有条不紊的说:“你这么大张旗鼓,我就是聋了也听的见。” 陈舒望:“......” 把她睡意都消了一半。 宾馆房间不大,但是特别温馨,窗户打开,还能看见小镇的花市,虽然因为天气原因花市人并不多,但并不影响看花的心情。 陈舒望打开窗户,深唿了一口气, 周霁开好暖气,门铃一响,刚好行李也到了。 暖气开足了,房间里渐渐温暖,周霁脱去了外面的黑色大衣,走去卫生间去洗漱。 不久,卫生间就响起了洗脸的水声。 陈舒望看着面前的大床心情格外的好,先把鞋脱了然后坐在床上,依次脱了羽绒服毛衣和外裤,因为怕感冒,所以留了一套米色的保暖内.衣。 陈舒望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周霁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她听到声音稍微抬起头对他说:“周霁,我忍不住了,我先睡一会,到点了记得叫我。” 周霁想来也无事可做,便脱下外套也躺下来。 陈舒望往里边睡了睡,给他留了大半位子,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感觉到周霁帮她脱了衣服,然后他微凉的手往后一解,将她身上的小衣也一併脱了下来...... 她冷的不由自主抱住了他,之后就睡着了。 第82章 我爱你,请你倾听 这么一觉就整整睡了四个小时,陈舒望睁开眼睛,才发现苏黎世的天已经日落黄昏了。 一觉睡个四五个小时是真的舒服,陈舒望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不少,从被窝里钻了进去准备在赖一会,才发现自己上身什么都没有穿马上又面红耳赤的钻了出来。 原来睡前真的没感觉错,周霁还真的友好的把她的保暖衣和内衣都给脱了,太太体贴了! 她把身体从被窝里冒出来,发现周霁并不在房间里,她还真是睡多了,陈舒望这么一想,迅速穿好衣服起来。 陈舒望睡的脸颊通红,穿好衣服后,特意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吹了会风,黄昏后的小镇出奇的安静,也出奇的冷。 待了没一会功夫,她就看到小镇干净的小路上,周霁出现的身影,穿着简式长款的黑色大衣,英俊气质的脸微陷在粽灰相间的羊绒围巾里,身姿清落,和后面的小镇融为一体。 男色出众啊,不管是穿了衣服还是没穿衣服。 小镇虽然安静,但是路上陆陆续续还会有小孩在玩耍,天气虽然冷依旧抵挡不住爱玩的天性。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踢着足球小跑,估计是没有控制好力道,球惯性向外滚了出去,周霁看着飞转过来的球,步伐顿了一下,稳稳噹噹的用脚接住,又一身帅气的回踢给了那个男孩。 男孩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球,跑过去向他做了一个你好酷的手势,踢着足球又跑开了。 陈舒望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活泼好动的周霁,就好像发现哈瑞能自己点灯那么稀奇。 陈舒望在看他,周霁的目光突然也往她这边看过来。 这莫非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舒望本来想叫他,可是一想,好像不太合适,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周霁的目光顺着上方的电线看着她露在窗口圆圆的脑袋,不由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陈舒望刚把窗户关上,周霁已经从门口进来,身上夹带着外面的冷气,唿吸中还有细细的雾气。 陈舒望刚要说话,就被周霁抱了过去,然后一张大冰脸贴在她脸上,陈舒望没有推开他,反而把热乎乎的手给他取暖,看在他特意给她带了晚餐的份上。 国内的外卖服务很成熟,随时随地都可以上网叫餐,在国外就很惨了,甚至因为天气关系,连最常见的披萨店都关了外卖这个服务,就因为没人愿意在大冷天送外卖,不仅如此,很多餐馆天没黑就提早关门了,这么一比,国内真的是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的浪。 陈舒望吃着大披萨,心里却想着火锅,有种话梅止渴的照应。 吃完披萨,俩个人手拉手出门,小镇的夜晚点起了灯,即使冬天,各家各户的门口都布置着极有心思的鲜花,而有名的琉森湖畔旁,好几艘小艇牵在岸边,插着国旗,在风中飘扬。 风中飘着细冰渣着,不停的落在人脸上,冰凉一片。 陈舒望把围巾密密实实的围住脸,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抬头看了周霁一眼,看着他也是一副如此的样子咧着嘴笑了一下。 这么一个霸道、幼稚的男人,其实也挺怕冷的吧。 周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他视线下去看到的是她穿的毛绒绒的身体,虽然穿的厚但是看起来也没多大,看着看着便心中一软,于是把她连头圈在腋下。 陈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禁锢的不能动弹,疑惑的晃晃他的手:“干什么?” 周霁不知道作何解释,于是扯了个藉口:“有人在放水。” 陈舒望噎了一下:“真的假的,不会有人这么不文明吧。” “真的。”他厚着脸皮说。 “他那个不会冻伤吗?” “不会......” 第147页 等尝了心猿意马的拥抱后,周霁才放开她,陈舒望马上转头去看他说在放水的男人,却见路上就他们两个人:“人呢?” 周霁拽住她的手腕,笑笑:“你以为浇水枪呢,要这么久时间。” 陈舒望扯了下围巾露出脸,看着他笑也不行不笑也不行,不安分的往他手肘打了一下:“说什么荤话呢!” 周霁往前凑了凑,趁着她露出来的脸,低下头后把她淹没进满是情意的吻,舔舐着她水润的舌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陈舒望仰起头闭着眼睛,他用力的在她牙关里探索,她没有他这么熟练,只是和他轻轻咬磨着。 暧昧的水声充斥在俩人耳里,语言仿佛成了多余的东西,这一瞬间的悸动,让人忘记周围的一切。 结束后,俩个人的唿吸都不自觉加快。 周霁看着她,喉结轻轻滚动,调侃说:“好多水。” 陈舒望磨了磨牙齿,双颊红透的说:“停!你平时在床上说这种话也就算了,怎么在外面也说,你要是再说,我自己去玩了!” 平日里周霁就是一个清冷不爱笑的人,但奇怪的就是每次有心情和她说起荤话,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说也是缱绻温柔,但还是邪恶多几分。 周霁接下来的话说的更意味深长:“好,不说了,那就待会回去实践好了。” 在外面,纵然脸皮已经练厚,陈舒望也不好意思接这么□□满满的话,一本正经的收拾好表情,别扭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加大脚步往前面灯火阑珊处走去。 周霁,风光月霁,这名字一定有误会,她以结婚证担保。 小镇十分宁静,天气冷,这里的住户都早早躲进家里了,所以一路过来,很少看到谁家还开门,唯有眼前这家灯火辉煌,闻着空气中的气味还有些熟悉味道。 俩人走进去一看发现是一家极为怀旧的咖啡屋,里面的摆设陈旧,柜子上放着的都是些不同图案的明信片,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大小,要不是屋内传来阵阵咖啡的浓香,陈舒望一定不相信这里是喝咖啡的地方。 不过,等俩人去点咖啡才发现这里只卖一种咖啡,而且价格相当便宜,算人民币也才十块钱不到,不仅卖法特别,除去老闆是个聋哑人的问题,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这里的明信片才是受人欢迎的东西,一张明信片的价格高达两百块人民币,价格贵的有些离谱,但偏偏多数人都是为了明信片来的。 因为老闆是聋哑人,把卖法都写在一张很漂亮的花纸上,陈舒望一字一句的看完后才了解了这家店,转身去找周霁的人,发现他靠在一边随手拿起了一本不知杂志还是书册的书,正漫不经心的翻着。 陈舒望无奈的一笑,自己走过去,点了两杯咖啡,并且选了两张情侣款的明信片,然后拉着周霁坐到四小方的桌子上。 周霁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明信片,黑眸不动声色地闪了一下,似乎是笑了,拿起明信片看了一眼,对着她说:“果然还是......小了,还喜欢这种东西。” 陈舒望知道他刚才没看店里的卖法功略,肯定不懂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明信片的用处,马上解释说:“你别看这个外表普通,实际上我刚才看了老闆卖这个的意思,在这里买的明信片,在信上各自留言,等要求的时间一到这张明信片就会寄到你手里,我们把时间定五年,我写给你,你写给我。” 周霁凝视着两张纸张一般,却花哨的明信片,揶揄道:“这种是再简单不过的营销手段只有你还会相信,傻得可爱。” 陈舒望从桌子旁边的笔筒里抽出两只笔,一只递给他:“但是看到你写,也不亏。” 灯火通明的小屋里,咖啡雾气裊裊升起了,教人的身上都瀰漫一股咖啡豆的香味,从依稀明镜的窗户里望去,俩个人拿着笔低头撰写,一个认真专注,竭尽所能,另一个支着下巴,转动笔圈。 五年后的周霁你好: 风花雪月,岁月更迭,如果五年后我们依旧在一起,那我一定是个天使解救了你,这一点你一定不要怀疑。 这个世界擅长淘汰和分离,如果五年后的我们还能紧紧地拉住手,那在我的世界里,你是第一位来客,我会在心里的祈祷中都有你。 生命中那些刻骨铭心触动心灵的感动都来自于丰厚的爱,直到沧海变色,海枯石烂,我坚持自己的选择,也必将这样走下去。 于是我想对你说,我爱你,请你倾听 …… 五年后的小傻子: 如果你知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意不尽情的意思,那下面的内容就无需在看,如果你不知,那就先敲自己脑袋。 ill take one minute to say “i love you”,one hour to exin it,a whole life to prove it 如果五年后的你不懂其中的意思,你可以问我,我亲自教你,务必会和sleeping with you一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