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下》 第1页 《太子在下》钰梨衡 文案: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失去了权势、地位、家人…… 一次次出逃,一次次绝望,他以固执而强横的姿态闯进他的生命,将他揽入怀。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又在为了什么算计谁? ……好啦,其实这是一部甜文,作者年纪大了禁不起太残酷的情节。 内容标籤: 年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少姚,景钧, ┃ 配角:桃夭,飒飒,素兰, ┃ 其它:深情强攻,温和受,年下。 第1章 雪地车队 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一队见首不见尾的车队晃晃悠悠地行进着。十六匹马拉着的铜车像一座铜房子一样挪动着,车角上的八角宫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少姚对着车外一望无际的雪原嘆了口气,这场大雪下了快一月了,都城里有些民房都已压塌了。更别提都城之外冻死的、饿死的百姓有多少,快七八万人了吧。尸横遍野,人心浮动,粮价疯涨,一直觊觎皇位的六皇叔也蠢蠢欲动的暗地里集结兵马,拉拢朝臣。这天下怕是要经歷场风波了…… “殿下?殿下?”一声轻柔的唿唤,眉目娇艷的女子温软的看着自家俊秀的主子。 “嗯?”少姚微微回过神慢慢的活动了一下腰身,慵懒随意得像一只白猫:“怎么了?手累了?”。 “回殿下,该用午膳了。要奴婢为您传膳嘛?”女子手里仍没停下细细的按摩着少姚有些浮肿的小腿。 少姚摆摆手:“嘱大家就地休息用饭吧,把我的膳食端到二皇子车上,我与他一同用饭,你也下去休息吧。” 少姚说着就慢慢站起身,旁边守着的小太监急忙为他披上披风。 浩浩荡荡的车队立即六架一组,首尾相圈的互相组成了几座堡垒一样的临时防御工事。每驾车里数十个弓箭手将箭搭在弦上,士兵列队穿行巡逻,稍有风吹草动便是万箭齐发。 少姚踩在车与车直接连接的木桥上,只觉得雪花落在脸上像冰刺一样。 当朝皇帝,也就是少姚的父皇大人,共有十二子,十六女。这些弟弟妹妹里,作为长子的少姚最熟悉的便是二皇子桃夭了。 皇后本就体弱怀子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提早一月产下了少姚就去了。皱巴巴跟个小豆芽一样瘦弱的太子少姚便被託付到了皇太后那里,由皇太后亲自教养。与他一起被託付在皇太后那里的还有比少姚小三个月的二皇子桃夭。 桃夭的母亲是父皇游歷民间时带回来的女子,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只是没有家势。入宫几年虽然盛宠缺无所出,后来好不容易诞下一子,却难产没有见过孩子一面就没了。皇帝担心爱妃以命换来的儿子被这深宫吃了,也将他交到了母后那里。 按理说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应该差不多。可是这两兄弟,深刻的让人知道了,什么叫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小太子少姚,宽容和善,文质彬彬,整天笑咪咪的像一个桃木雕就的娃娃。二皇子桃夭却冷冰冰的,看谁都没什么表情,小小年纪便看起来城府颇深,就连对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也总是拒人千里的样子。 可是自家兄弟,自家疼。少姚还蛮心疼自己这个皇弟的。虽然都没了母亲,可自己有皇祖母和母亲的母族护着。而桃夭虽然有父皇护着,可父皇忙于朝政总有疏忽的地方。所以总觉得桃夭若是不凶一点,在那个步步为营的地方,怕是早没了。 可是,少姚想到自家皇弟冷若冰霜的样子,不仅嘆了口气,这几年连自己都愈发看不懂这皇弟了。 走到那扇紧闭的铜门面前,少姚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叩叩门就踏了进去自来熟得不得了:“桃夭,你吃了吗?我过来找你吃饭了。” 车里一股暖意铺面而来,一冷一热的,少姚哆嗦了一下:“可算缓过气来了,外面太冷了。” 坐在条案边的男子漂亮的凤眸淡淡的瞟了一眼少姚,默默拿起一旁暖炉上的茶壶倒了杯热茶搁在桌子一旁。少姚由宫人伺候着脱了披风就坐在了桃夭对面,捧起刚倒的热茶喝了一口,暖和了不少。桌子上已经摆着两人的膳食了,少姚素不喜欢吃饭洗澡的时候有人围着,所以宫人早已出去了。已经习惯了桃夭不言不语的模样,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喂,见到哥哥好歹打声招唿嘛。在家里你就不说话,出来话还更少了。喝口汤暖暖胃么?” 桃夭安静地点点头。少姚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木勺为他盛了碗热汤,微微吹凉后就递到了桃夭手边,然后才开始吃自己的饭。 少姚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作为哥哥应该照顾好弟弟妹妹们,特别是桃夭没了母亲,自小便偏疼一些;作为太子就应该照顾好百姓,所以这次出使邻国借粮借兵无人肯去的苦差事,也被他承担了下来。只是桃夭肯主动上奏要求一起去,倒让少姚有些吃惊,最后也被他归入是自家弟弟因为在宫里待久了,所以要出来散散心的类别里。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少姚奇怪的看着桃夭不知什么时候盯着自己的脸,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难道沾到饭粒了?没有啊。 “没什么,觉得你吃得很香,所以就多看了两眼。难道你碗里的米更好吃?”桃夭慢慢的移开视线,然后拿筷子拨走了少姚碗里一半的饭。 少姚无奈的笑笑:“咱俩的膳食都是一起做的,哪有什么差别?”不过看着白胖胖的米粒儿滑进绯色的唇瓣,少姚在心里感嘆桃夭长得真是好看,吃个饭都是一副画一样。 “一样么?”桃夭看了少姚一眼:“我还以为你已经穷得快典卖太子府了。” “哪有那么夸张!”少姚睁大了圆熘熘的眸子,随即又郁闷地嘟了嘟嘴:“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次出行要不是父皇给了车马费,我都打算到了饭点就来你这蹭饭了。” “谁叫你傻的?”桃夭慢慢饮了口汤:“别人捐赠都是随便捐点意思一下,可你偏偏捐出了快大半个太子府。开粥场,买药,买御寒之物还都要亲力亲为。”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些贪官奸商。”少姚往嘴里扒着米饭:“平时小贪一下也就算了,可这救灾钱粮若让他们贪去一点说不定便会多死一人。还是我自己来得好。” 少姚说着又忧心忡忡看了一眼雪地:“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才肯停,这次若借不到粮和兵怕还要多死几人,皇叔说不定也会趁机起兵作乱。” “放心吧,粮和兵都借得到的。只是————”桃夭转了转手里银丝雕花的筷子:“丰收年间存在国仓里的粮食为何都基本变成了霉烂的米糠,回去之后还要好好理理。” “就是,就是。这些墨鼠也该抓抓了。”少姚愤愤不平的拿起一块鲜果嚼得咔咔作响。 第2页 “唉————怎么总跟个小孩子似的?可怎么让人怎么放心啊。”桃夭突然伸手戳戳少姚被水果填得鼓囔囔的腮帮子。 “啧,有这么说哥哥的么?再说了,我可都是要当爹爹的人了。”总是三句话不离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儿,少姚笑得眉眼弯弯:“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像素兰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桃夭却突然沉了沉脸色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的说:“自然应该像你多一点。” “哎——”少姚突然起身走了几步挨着桃夭坐下,笑得贼兮兮的:“你有没有心上人啊?若是有就告诉哥哥,我去为你提亲。” 桃夭喝了口酒:“我才不想娶亲。” “又说傻话,哪有不结亲的?你看看我,有个贴心的妃子多好。”少姚全然没有注意到桃夭阴沉得要滴水一样的脸色:“你说你,连个侧妃都没有,就在身边养了几个宠妾怎么成?说说看,到底有没有心上人?是谁呀?嘿嘿嘿” “倒是有一个。” “嗯?谁家的?谁家的?回去我就去替你提亲。” “只是他已经成亲了。” 少姚噎住喝了口酒斟酌了一下,才循循善诱的说:“桃夭啊 我们虽然是皇子,可还是要讲道理的,这种抢人夫人的事,万万做不得的。要不你与我说说她是什么模样类型的,哥哥回去与你找一个一样的。” 桃夭看了自家温和的兄长一眼:“什么类型?眉清目秀的,待人很好,心地也很善良,聪明又伶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笑起来很好看,温润如玉。” “嗯————”少姚琢磨了一下:“好像我没有认识过这种类型的姑娘。没事,回去我让皇祖母组个宴会,把各家的小姐全挑出来,看看有没有这种样子的。” 说着少姚就已经打着呵欠脱去外衫钻到了桃夭床上。两兄弟一起长大,共寝是常有的。少姚把被子裹了裹露出一个脑袋:“外头太冷了,我在你这借宿一下,你叫宫女再搬一床被子来吧。” “不要,床太小,再盖一床就太挤了,我与你合盖一床就是了。”桃夭也躺了上去,少姚自觉的把被子分出去一半:“那你可别踢被子。” “嗯。”桃夭背对着少姚闷闷的应了一声又说:“还有你身子骨弱些,这风雪冻人,下次就别过来找我了,我会过去找你。” “嗯,好,知道了。”少姚闭着眼开始睡午觉。 迷迷煳煳正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大哥,我不抱着东西睡不着,我能抱着你吗?” “你还是这习惯啊?抱吧,抱吧,只是不要再叫醒我就是了,我好睏。”少姚说完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一双手缠住了自己的腰。头顶被桃夭蹭了蹭,少姚迷迷煳煳的想着睡觉的时候要抱着东西,自家弟弟这习惯多少年了也没变,小时候就这样,大了还是……唿唿。 桃夭看了眼毫无防备躺在自己怀里唿唿大睡的兄长,神色复杂,随即嘆了口气轻轻说到:“你且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国内事情处理完了,我便接你回来。” 少姚胸膛微微起伏着,唿吸平稳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桃夭看着他的眉眼,细细在心里描摹着,要有好久看不见大哥了。 车队又开始晃晃悠悠的前进,清脆的宫铃声在簌簌的雪原里飘散开来,带着孤凉的气息…… 第2章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车队飞快的行进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凛遥国。 远远的就能看见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但是却很安静,一排排的人安静的肃立着。 少姚骑在马上遥遥的看了一眼,随即微微有些吃惊:“桃夭,你看那层层被围住穿着黑袍的人是不是凛遥国的大君景钧?” 桃夭凝神看去,随即脸上表情有些阴沉不定:“就是他。” “咱俩的分量还没有重到需要他们的大君亲自迎接吧!”随即少姚勒住了缰绳:“那我们骑着马就不合适了,下马走段路吧。”说完就跳下了马匹。桃夭也下了马走在自家兄长身侧。 人群里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天吶,那就是澜沧国的两个皇子了么长得真是丰神俊秀!” “你看走在旁边那个就是传闻中如谪仙下凡的二皇子了吧?传闻果然不虚!” “我看走在前面的太子殿下也是玉树芝林!看起来就温柔得不得了。” “可是这太子殿下好像已经娶亲了。” …… 兄弟俩对耳边的议论充耳不闻,稳重的向前走着。只是————少姚微微皱了皱眉,这位年轻的大君看人的眼神怎么像狼盯着猎物一样,好生奇怪。还有点吓人…… “澜沧国来使拜见大君。”少姚扬声微微躬身行了个使者礼,然后没有听到任何回音???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嘛? 随即双手覆上一双大手“太子殿下无需多礼。”声音温和沉稳,透着一股威严。 少姚一向不喜欢与人过多接触,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下意识的抬头入眼便是一双银灰色的眸子,目光炽热得好像要把人给融化了一样。和冷冰冰的桃夭不一样,这位年轻的大君浑身都透着帝王的威严和狂傲,俊美的脸上都透着侵略和刚毅,虽然在微微笑着,少姚却觉得随时会被拆吃入腹一般。 “殿下路途奔波,恐是已经疲累了。宫里已经安排好了宴席与休息的行宫,就请殿下随本君来吧。”景钧说着便亲昵的牵住了少姚的手臂走向了自己的车撵。 这,这大君挺热情啊!少姚一头雾水的和面目阴沉的桃夭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跟上。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一片片如吹倒的芦苇一样跪倒的人群中远去,马蹄声踢踢踏踏的响着。 华丽的车撵中,少姚温和的回答着大君的问题。只是这位大君问的未免太过琐碎了一些,连自己太子府里有几个宫女,太子妃是否贤惠可人都要问……据说这位大君原来曾经作为使者在澜沧国皇都住过一段时日,这人该不会是喜欢自己的太子妃或者哪个宫女吧?少姚心里打着鼓不动声色的应对着。 景钧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人慢慢和记忆里的身影重叠,便克制不住的想要扑上去!!!原以为早已经没那么在意了,可是刚才他看着这人慢慢的从远处走来,心便狠狠地跳了一下。想把那人抱在怀里!想把他拆吃入腹!想把他据为己有!这种狂热的占有欲快把人逼疯了一般乱窜。太子哥哥,你终于来了…… “大君?大君?”少姚疑惑的叫了两声盯着自己出神的大君,这人眼神也太炽热了一些,像要把人捆住一样,不知道在分心想谁?不禁想为那人默哀一刻钟。 车外响起尖利的跪拜声,已经到了皇宫。少姚有些无措的任由景钧牵着,这人什么习惯?虽说为了展示两国友好会亲密一些,可这也太亲密了! 第3页 筹光交错的宴席之中,少姚和桃夭坐在一侧从善如流的应对着,带来的奇珍异宝也一件件被呈上,只是…… 少姚看了看一直盯着这边不放眼的景钧大帝,又想到关于这位大君的传闻。随即不动声色的尽量将桃夭挡在身后对着他悄声说:“你把头低下,尽量不要看那位大君。” “怎么了?”桃夭配合的低头饮酒。 “传闻这位大君好男色,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万一对你起了心思,可怎么好?” 正在饮酒的桃夭微微一凝身形又放松下来:“那不正好?我们办事也方便许多。” “瞎说!”少姚慎怪的瞪了桃夭一眼:“若是你看上他倒还罢了,若是为了旁的什么原因委屈了你,我就是不做这太子了也要护住你!” 桃夭抬头似是探寻的看了少姚一眼“我看大哥你才瞎说,堂堂太子之位竟被你说得如此无足轻重。” “太子之位当然重要!”少姚挑了块粉嘟嘟的点心放在桃夭碟子里理所当然地说:“可是你更重要啊。” “尽瞎说,我才不信。”桃夭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有些轻飘飘的声音:“哥哥,你一定要等着我派人来接你。”轻到细不可闻的声音。 “什么?”人群有些嘈杂,少姚似乎听见桃夭说了句什么。 “没什么,哥哥你看,这歌舞不错。” “哦,这领舞的姑娘确实美貌,你喜欢嘛?要不我向大君讨了她给你做侍————” “太子殿下坐到本君旁边来吧?”一直笑着饮酒的景钧突然发声。厅里一下寂静了不少。少姚不好拒绝,只得拱手施了个礼后看着自己的桌子被移到了上方。 “殿下一路奔波劳累,辛苦了。”景钧拍了拍少姚的肩。 “大君言重了。”少姚微微一笑。 “来,本君与你共饮一杯。”景钧豪爽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少姚恭维了两句也端杯饮尽,粉嫩的唇瓣沾上一层晶莹剔透地酒汁开开合合:“大君果真好酒量,少姚倒要有些不胜酒力了呵呵呵……”旁边的侍从又将酒倒满。 景钧执起杯子:“放心,本君与殿下一见如故,你若是醉了,本君亲自照料于你。来,再饮一杯!”说着端杯一饮而尽。 你大爷的!说了喝不了了还要灌,要不是有求与你,这酒我非泼你脸上!少姚脸上带着笑,心里默默的骂着这位英武的大君。低头拿酒杯,迟疑了一下,又抬头看看景钧手里还未放下的杯子……这个大君是不是拿错杯子了???他怎么拿了我用的杯子,还把酒喝下去了!!!这个他用过的杯子,还能用吗?说不定还沾着口水什么的!!!咦————嫌弃一下。只是总不能当众说出来…… 少姚拿起杯子脸上仍是谦和的笑容手里不动声色的把杯口转了转,转到没用过的那一边也一饮而尽。 景钧笑了笑拍了拍少姚的手,转身看歌舞。少姚被这灯火辉煌的晃得有些发晕。 歌舞一场接着一场,美酒美人,珍馐异宝,一片祥和…… 总算散了宴席,告别了那位热情得有些过头的大君。 少姚被桃夭半扶半抱的带回了行宫。少姚喝得晕晕乎乎的,但神智尚还撑着几分清醒。被桃夭放在软榻上喘了几口气:“何岚,把守我的人调一些到二皇子身边去。” 一旁负责保护皇子们安全的少年将军何岚还未开口应答。桃夭便已出声了:“这是为何?” 少姚无力的挥一挥手散尽了屋里的下人,才强打着精神说:“之前我便听过传闻,这位凛遥国大君不爱红妆爱蓝颜。传言本不可尽信。可我今日看他总是看你,我们虽也是皇子,可如今有求于人,又是这,这异国他乡的。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我这做哥哥的可怎么对得住你?多派些人保护着你,总是好的。” “你只比我大几个月,却肯处处忍让于我,真是————”桃夭端了杯茶餵了少姚几口:“再说,你今日处处与我在一起,怎知他看的不是你而是我呢?” 少姚瞭然于心的一笑伸手替桃夭正了正发冠:“我经常听见别人夸你长得好看,却没听过有人这么夸我的。再说了你母亲是我国第一美人,桃夭你自然也是天人之资。你什么时候娶个亲,有个人贴心贴肺的关心着,我也就放心了。最好再有几个孩子闹着你嘿嘿嘿” 桃夭却突然拽住了少姚的手,眼神里有什么东西要唿啸而出!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么?”少姚疑惑的询问。 “没事。”桃夭突然放松的一笑:“大哥也很好看,只是你是储君,谁敢议论你的容貌?今晚我陪着哥哥睡吧。你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又从不让人守着你睡觉。从小都是你照顾我,我也好照顾你一下。” “你哪会照顾人?不给哥哥惹祸就好了。我困了,叫归秋伺候我洗漱沐浴吧。”少姚宠溺的揉揉桃夭的头。 “让我伺候哥哥沐浴洗漱吧。”桃夭突然笑了一下,如百花齐放一般耀眼。 “又胡闹。你也喝了不少,好好去去酒气才是。”少姚扬声:“归秋,进来伺候我洗漱,再给二皇子端碗醒酒汤来。” “是。”外面有人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洗漱,沐浴,醒酒的折腾一番后终于躺下了,少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刚闭上眼就感觉腰上缠上了双手,一道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桃夭,你要抱着东西睡可以。但是下巴不要抵着我肩膀出气,弄得我脖子痒酥酥的。” “嗯,好。”抵在肩膀的下颚抵在了头顶上。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桃夭唿吸时胸膛的起伏。 这孩子倒也真是依赖人,不知道这点像……还没想完,少姚就睡着了。 梦里好像被闷在了被子里,胸口沉沉的喘不过气来,张口唿吸却感觉什么软软的东西顺势滑了进来,在口腔里四处乱钻,手也被什么按住了。 不会有虫子掉进嘴里了吧!迷煳的少姚嗯了一声想要睁眼,却感觉胸口的压力一下消失了,嘴里的虫子也不见了,背被人轻轻拍着。少姚又陷入了混沌的梦境…… 第3章 这就借到粮了? 第二天起床少姚坐在床边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红艷的唇瓣皱眉,难道是昨天喝酒太多上火了?可是好像还没听说过喝酒会上火的…… “哥哥,你在看什么?”桃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将头抵在少姚肩上看着镜子里皱眉的大哥。 少姚抿抿唇:“好像有些上火了。归秋,待会给我熬碗桑菊茶。”门外归秋边摆早饭边应了一声。 “我瞧瞧。”桃夭伸出玉雕一样的指尖抚上少姚的嘴唇,感受着指下饱满柔嫩的线条:“好像是有些上火。” “可能昨天酒喝太多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少姚站起身放下了镜子:“你呀快起来了,待会儿我们还要去找那位大君谈借兵借粮的事呢。” 第4页 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外有人扣门,归秋的声音有些急促:“殿下,大君来了,已经到大厅了。” “知道了。”少姚应了一声转过头:“桃夭,你说他一大早上的来做什么?你觉不觉得这位大君怪怪的?” “无事献殷勤,哼————”桃夭突然孩子气的冷冷哼了一声抱住少姚的腰肢:“大哥,要不我们回去吧,现在就走。” “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少姚宠溺的摸了摸桃夭的头,这孩子最近怎么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说说看,哥哥帮你想办法。” “我————” “殿下真是兄弟情深啊!”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戏嚯的声音。 少姚转头便看见卧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那儿满眼冷笑的看着自己。冷笑?这位大君笑得好生奇怪,糟了!少姚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护着桃夭。 两兄弟入睡时都只穿着单衣,安眠了一夜后,身上的衣衫早已散开大半。顾不得自己半遮半掩的衣衫,少姚忙拉过锦被严严实实的裹住桃夭。无端闯入别人卧房,好脾气如少姚声音也隐隐带上了一分怒气:“我倒不知道大君身体如此之好,饮了大半夜的酒,第二天还有看别人起床的雅兴。归秋!你个笨奴婢!怎将客人带到卧房了!还不快在大厅摆上茶水,请大君上座!” 景钧慢慢的扫了一眼少姚然后笑了一笑,像在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之后便被归秋小心翼翼的引了出去。 少姚气鼓鼓的:“看来这位大君还真是看上你了,连本殿下皇弟都注意都敢打!真是欺人太甚!桃夭,你待会不要出去,就待在屋里。其余事情交给我,实在不行你先回家。” “哥,我————” “好了,没事的,只要哥在这世上一天断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去!月桂,伺候本殿下更衣!叫何岚带人过来守在二殿下门口,谁敢乱闯或者潜入无论是谁,直接乱刀砍了!”少姚明显气急败坏了,桃夭是他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几年地人,如今被人盯上了还偏偏有求于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早知道不带桃夭出来散心了。 门外的七八个宫女在月桂的带领下有序的进了屋,开始伺候少姚更衣。 少姚进大厅的时候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息了心境走入大厅边走边说:“让大君屈尊来此,真是少姚的不是。少姚在此————”少姚愣住了,这位大君是不是在吃我的早饭??? “澜沧国的饮食很不错。”年轻的大君剑眉一挑表示了对少姚早饭的认可。 “多谢大君称赞,若是大君喜欢。少姚可让随行的厨子与您的御厨互相沟通学习一下厨艺。” “那就多谢了,殿下若是不嫌弃本君,就过来坐下一起吃吧。”景钧示意旁边的侍从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少姚满脸真诚的笑着坐下“大君哪里的话,能与您一起同桌是少姚的福气。归秋,二殿下有些水土不服,你将早饭送一份到房里。” “殿下对自己的弟弟真是体贴。”景钧突然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话。 少姚微微笑了笑语气里透着满满的骄傲:“桃夭自幼与我一起长大,聪明才智异于常人,做事也果断利落,虽不喜言词,为人却也是公正无私,我自是偏疼他一些……” 景钧放下碗饮了口汤突然打断了少姚的话“听说贵国近日在闹雪灾,殿下此行是为了借兵马粮草的吧?” “什么?”少姚有些没反应过来。 景钧大手一抬,已是有人将一块兵符和一张圣旨递了过来:“本君有时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东西与你,只是望澜沧国的国君许我的东西也能尽数给我,少一样也不行。”说完意味深长的深深看了少姚一眼。 我了个擦!这位大君真是快人快语,果断利落!“这,少姚多谢大君,父皇君无戏言,许诺您的,自然是一样也不会少的。”少姚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凭本能应答着:“这三十五万大军,六千万担粮食来年一定归还,承诺的送您的六座城池也不会少的。” “本君就喜欢君无戏言。”景钧扫了几眼少姚就起身离开了。 留下没有回过神的少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这就完成任务了???这顺利得出人意料的!顺利得让人心里发虚啊!这不会是假圣旨,假兵符吧! 少姚忙回房拽着不知道生什么闷气的桃夭去了凛遥国的国库。两人脚不沾地的忙了几天终于检验完了粮食和兵马,没少一个,没短一斤。 少姚汗颜的拍了拍桃夭的肩:“这位大君倒是豪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这次助我们度过难关,来年我们还他东西时定要多回些奇珍异宝,以表谢意。” 桃夭却闷闷不乐的阴沉着脸:“你莫要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轻信了别人,画皮画骨难画心,你谁都不该信的。” “嘿嘿嘿,哪有那么吓人?我与他不过初见无冤无仇,我有什么是值得他算计的?”少姚满不在乎的一笑:“若是时时都要怀疑别人,那多累?再说了,我谁都不该信,岂不是连你也要怀疑了?” “是!我,你也不该信的。”桃夭突然冒了一句。 “小孩子家家的,尽乱说话。”少姚了却一桩大事心情正好:“我这齣来都大半个月了,爱妃说不定都快生了,也不知能不能赶回去看着我的孩儿出世。” “我不小了,我二十五了可以出宫立府了,你也只比我大几月而已。”桃夭无奈的看着自家兄长。 “是啊,你二十五了可以立府成亲了。你说你,我们国家男子大多二十岁便结亲了,你都二十五了还不娶正妃!” “你自己不也是二十五才娶的正妃。” “那能一样嘛?我二十岁遇到素兰的时候正赶上岳母过世,她守了五年大孝,不然我现在孩子都该会拿剑了。” “谁让你等她了?哼!” “谁让本殿下喜欢她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肉麻!” “哈哈哈,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现在粮也借到了,兵马也有了,咱们择日就启程归国吧。”少姚兴奋得完全不顾形象原地跳了个圈儿:“本殿下的百姓能熬过去了,六皇叔也能收拾了,孩子也要出生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夕阳西下的阁楼上,景钧负手而立看着阁楼下那个开心得跳起来的身影,银灰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你终于还是要回到我怀里了。” …… 入夜桃夭在屋子里摆了一桌宴席,摒退了众人。少姚吃得嘴里鼓囔囔的:“桃夭,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桃夭转着酒杯:“看大哥吃东西就觉得很开心了。” 第5页 “啧,又任性。吃一点,明天我们就该启程了,一路上又该风餐露宿了。趁着现在还能好好吃,赶紧大吃一顿,不然明天你想吃都没了。”少姚晃了晃酒杯:“没酒了?” “我这还有一瓶。”桃夭从怀里拿出一小坛酒:“只是————” “好哇!你还藏私!交出来!”少姚一把拿过打开,酒香四溢:“好酒!”说着就要往嘴里送。 “大哥,别喝!”桃夭突然按住了酒罈。 “怎么了?”少姚疑惑的眨眨眼:“桃夭,我怎么觉得你一直怪怪的?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有,只是这酒后劲大,怕你承受不了。” “没事,就算醉了不还有你呢吗?前几天不是还说我喝醉了要照顾我嘛?我要是醉了正好给你个兄友弟恭的机会。”少姚笑着饮了一大口:“哇————好酒!果然是好酒!桃夭,你来一口?” “不了,我今晚不想喝酒。大哥————”桃夭突然站起身抱住少姚:“让我抱抱你吧,别动。” “怎么了你这是?”少姚一头雾水头有些发晕:“嘶~桃夭你这酒的酒劲确实挺大我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起火了!来人吶!” “救火啊,行宫起火了!” “水!快拿水来!” …… 外面一片嘈杂,少姚皱皱眉头:“桃夭,你先放开我,好像哪里起火了。我得瞧瞧去,不要伤了我们的人马。你在屋里待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少姚边微微一用力挣了出来,走了几步头越发昏沉了。少姚甩了甩头强打着精神去开门:“桃夭,你这什么酒?好厉害!回头再给我一瓶,我拿去灌父皇去,他老笑我酒量差!我非得扳回————”刚把门打开,少姚就失去意识的倒了下去,软趴趴的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来人将少姚抱了个满怀,将头埋在少姚柔软的颈项之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一点点的唿出来。像一个吸了五石散的毒君子在过瘾一样:“许诺我的东西可算是给了。”心情愉悦的抬头看向屋子里仍冷冰冰看不出喜乐的桃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恭喜二皇子,不,应该是恭喜新君。” 桃夭面无表情的背过身:“你拿你要的,我拿我要的,大家各取所需。” 景钧望着怀里意识不清的人:“不过,你这太子哥哥确实好骗了一些。竟从未怀疑过这一切,若是我是他怕是早已先下手为强了。” “大哥他,不好骗的————”桃夭背对着门口看不见脸也听不出声音的喜乐:“他,只是太相信我了。” 他不该信我的,他谁也不该信的。 第4章 帝王之家没有情谊,只有权势 少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掉到了海里。四周黑黝黝空荡荡的,只有自己随着海水起起伏伏,一会儿在水面上,一会儿又被海浪拍了下去。手四处乱抓终于抱住了一块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木板,桃夭呢?自己是不是和桃夭在一起来着?梦境很混沌,现实和虚无交织在一起。少姚四处都找不到桃夭,转眼又看见素兰也乘了一叶扁舟远远离去。急得少姚大喊:“桃夭!素兰!” …… 屋子里到处红艷艷的一片,红得像置身于芍药花海之中一般。红色的龙凤烛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光芒显得有些微弱,红色的烛滴像上好的宝石一般滑下来落在金子的烛盘里。香炉上的香兽嘴里缓缓的吐着醉人的香气。 少姚不省人事的闭着眼,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什么梦魇里。“桃夭!素兰!”少姚满身冷汗的喊了一声从梦里清醒了过来,心有余悸的瞪着头顶红得像血一样的帐顶。喘了几口气才堪堪回过神来,完全陌生的情景,这是哪儿? 透过帷幕缝隙可看见屋子里到处红艷艷的一片,红得像置身于血海之中一般。血红色地龙凤烛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光芒显得有些阴森森地,红色的烛滴像血泪一般滑下来滚落在金色地烛盘里。香炉上的香兽嘴里缓缓的吐着一阵阵白雾。自己不是在和桃夭喝酒么?桃夭呢? 微微一动身,一阵丁零噹啷地响声,身上也凉飕飕地。勉强抬头,少姚才发现手被一副银链固定在了床头,身上的衣衫被剥了个精光,只有一床被子堪堪的盖在身上,身下是柔软的皮毛触感。整个人像条案板上待宰地鱼。什么情况?这是被绑架到小倌馆里要卖身了么?少姚不禁想起偶尔出宫应酬某些谋士的特殊爱好,对于手下谋士臣子这种爱好少姚从来都是不参与不制止,只要为我做好事情就行。没想到今日自己也落入了此种境地。什么人这么大地胆子! 层层帷幕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掀开,少姚愕然的看着出现在床旁地人,许久才迟疑的出声:“大、大君?” “嗯。”景钧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似乎心情很好地样子坐在了床边上,伸手摸摸少姚地唇瓣轻轻吻了一下:“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少姚脑子里“轰——”的一片空白完全僵住了,刚刚他在亲自己?什么情况:“大君,你这是?”这什么情况?还在梦里没醒过来嘛!这梦也太离奇了!下意识的咬咬舌头,赶紧醒过来啊!“嘶~”疼!疼! 看着旁边慢条斯理开始脱衣服地景钧。“大君,你要做什么?”少姚完全懵了下意识的问出口,心脏怦怦乱跳,不好的预感。 景钧笑了,眼光里有种可以称之为宠溺的笑意:“月上枝头,美人卧榻。这种情况,你觉得本君要做什么?” 少姚完全难以置信地表情,这情景完全就是被绑架了啊!绑我做什么?还要劫色的样子!本殿下哪里看起来像女子了?到底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在和少姚喝酒呢?还睡了一天一夜了!有那么久了么?等等! 少姚突然像被打了一拳一样:“桃夭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个昏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你这是要挑起两国战争!你当真以为我们澜沧国发生场雪灾就任人鱼肉了嘛?” “呵呵,你这是生气了?”景钧饶有兴趣地俯下身抱住少姚缓缓在他颈间吸了口气,还是那般熟悉柔和的香气。记忆中的往事像破开地冰河一般汹涌而来。好似又看见了那个小小地身影气唿唿地挡在他面前:“以后他就跟在本太子身边了。谁若是敢再欺辱与他,本殿下就禀告皇奶奶罚你们的母亲!至于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把这一月来学的诗词抄上十遍!不抄完不许用膳!还有你们这些奴才,主子犯错不加以劝诫!全部扣掉两月月钱,每人打上十板子!” …… “我叫少姚,你看样子比我小一些,以后可以叫我哥哥。哇,你的眼睛是银灰色的哎?好特别啊!” …… “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了?哎——你别躲呀!归秋,我来帮他涂药吧。看看这一身伤得,没事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的。” 第6页 …… “本殿下在问你!你把桃夭怎么了!”少姚担心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俯在身上的人给碎尸万段:“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两败俱伤我也要血洗你凛遥国!” “你就那么担心他?”景钧银灰色地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似乎被什么给惹毛了:“他被我五马分尸了!怎么样?喜欢这个回答嘛?” 少姚愣了一下,脸上地血色褪了个干净像白纸一般,随即又勐的红了,连眼睛都是血红的:“混蛋!暴君!我杀了你!”少姚勐的发力腰身一拧屈膝蹬了出去,景钧始料不及下意识地险险闪开了。少姚踹了个空,一脚落在床上咔嚓木板裂开的隔着厚厚地床垫声音传来。 少姚又接连几脚踹了出去,每次都险险擦过景钧,头顶的银链叮噹作响却依然稳稳噹噹锁住少姚的手腕。少姚见踢不到景钧,转身发力坐起凭藉着长期练武的身体韧性和银链的长度,竟几脚踢断了雕花地床栏像出笼地野兽一般扑向了一旁的景钧。 景钧也由一开始地惊诧再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再到最后的暴怒!他居然为了别人要杀他!不是说会保护他吗?不是说要照顾他吗?哥哥,你居然为了别人和我动手?你也要背叛我了么?不行!我不许你背叛我! 少姚扑向面前的人握掌成拳全力一击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打碎,却打了个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浓烈地杀意!少姚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小腿一疼被踢倒了,手也被反拧到了身后。一咬牙顾不得被反拧的手奋力转身!“咔嗒”两声清响少姚的双臂已经脱了臼,腹部也挨了一拳,少姚闷哼一声,冷汗唰的下来了!肩膀剧烈的疼痛,肚子里五脏也被揉成一团一样生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景钧把地上疼得要晕死过去的人拦腰横抱起扔向床榻,冰冷的目光里透出一股兇残的看着床上疼得全身冷汗淋漓,也仍然挣扎着要起来攻击他的少姚。 少姚努力压制着要昏过去的感觉,执拗的一次次挣扎着起身,又狼狈的一次次跌倒。死咬着那股最后的傲气不肯低头认输。 景钧突然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压制住他,指尖拂过他疼得发颤的唇瓣勾起他的下颚看着那双愤怒的眼睛:“跟你开个玩笑?怎么生那么大的气?你的宝贝皇弟已经抛下你,带着兵马粮食回去了。” “暴君休要骗我!”少姚疼得气息都微弱了,手臂无力的耷拉在身侧,像高傲的凤凰被折断了翅膀一般狼狈:“桃夭才不会丢下我!” “哦,哈哈。是吗?”景钧像突然发现什么笑话一样,伸手拦住少姚的腰身:“你难道不知道你也是你这次交易的筹码之一?” “交易?我父皇不是承诺了借你的东西来日奉还之外还送你六座城池么?”少姚努力克制住不晕过去,压抑着滔天怒气:“你如今绑架本殿下是要破坏盟约么?” “哈哈哈哈,不绑架你才是破坏了盟约”景钧指尖顺着少姚胸膛开始游走:“你难道忘了你是喝了谁的酒才晕过去的?你难道一点没有发现你父皇想立新君的意图?你的宝贝皇弟才智过人,杀伐果断,无论是品行还是谋略都比你更适合做帝王。可是他母妃只是个民间女子,你母后是名门世家,你又是长子。而且你若做了帝王外戚干政是极有可能的,你父皇想立他为新皇可不得不考虑这些。所以你父皇自幼将你们养在一起,一是他可以学为君之道,二是他可以笼络你的人脉,三是培养你们兄弟情深,多年以后你若死于他手才无人怀疑也无人敢疑。本来你父皇是打算把你培养成一个昏庸的皇子,先坏德行再失民心,所以你无论做错什么事他都不责罚你。可是你偏偏天性仁慈,进退有度,克己奉公,所以逼得你父王不得不让你死于意外。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这场阴谋从二十多年前你皇弟出生那一刻就开始了。你难道一点没察觉?” 少姚如遭雷击:“骗子!父皇和桃夭才不会这样!父皇是养育我长大的父亲,桃夭是我的至亲手足!他们才不会算计我!” “哈哈哈哈,我的傻哥哥。”景钧慢慢与少姚额相抵直直的看着那双黝黑干净的眸子:“你难道不知道?帝王之家没有情谊,只有权势!” 少姚终于控制不住的将目光偏开眼角发红:“滚!疯子!”不是没有发现端倪,只是他不愿再去深究而已。有时候宁愿相信虚假的表象也不愿意去看血淋淋地真相,因为那份真相实在是太沉重了。重到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滚?”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能够接受他们骗你,甚至要你性命。也不愿意接受我么?若不是我要了你作为筹码,你早就死了。你就这么对待我的救命之恩?要不然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从了我。你选哪一样?”景钧手掌抚向少姚纤细的脖颈威胁一般微微发力似要扼死他。 一股杀意慢慢瀰漫开来…… 第5章 噩梦的一夜 少姚突然慢慢的笑了,温软的笑意在清俊的脸上慢慢延伸开来。 景钧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本殿下死也不死在你手上!”少姚话音未落便齿间用力一咬! 饶是景钧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下颚也看见一丝血丝从嘴角溢了出来,忙细细查看发现还好只是咬破了一点舌头,景钧才一阵后怕。 少姚见咬舌不成,又勐的发力拿头去撞床栏上刚刚被他踢断的断茬。 景钧忙死死按住他眼睛里略过一丝狠辣“听说你的宝贝太子妃好像就要生产了。我记得她好像也是扬名澜沧国的美人,不知和太子殿下的味道比起来……” “你敢动她我杀了你!”少姚勐的要弹起又被死死按住,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整个人都冻住了一般执拗是瞪着景钧。 “呵呵,本君为何不敢?嗯?一个太子都能送给我,何况一个前太子妃呢?”景钧慢条斯理的慢慢松开他:“只是本君目前很喜欢你这份礼物,你若是要寻短见,也行,只是贵爱妃怕是要待在你现在待着的位置了。”话语之间透着强烈的威胁,像上刑一样慢慢的又将少姚的手臂接了回去,疼得少姚又是一身冷汗。 “你!你!你……”少姚又气又疼,急得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炭火偶尔燃烧的噼啪声。 少姚死死的瞪着景钧,似乎要用目光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挖两个洞出来! “好吧,既然太子执意如此,本君也不会强人所难。这就修书一封去讨要那位扬名沧澜国的美人儿。”景钧说着就要披起衣衫起身。 “等等!”少姚惊慌的出声抓住景钧的衣角:“你莫要伤害素兰。” “哦,太子殿下想好了?本君绝不会强你所难的。”景钧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松了松又握紧。 “你是帝王,不可戏言。你能保证永远不伤害素兰么?” 第7页 “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那本君可以保证。” “好,我知道了。只要素兰无恙,我,你随意吧……”不用去想他也知道会面对什么,一夕之间便失去了父亲,兄弟,权势,地位,如果连妻子都保护不了,那他作为一个男人可谓是失败极了。是他失策了,就算自己要自欺欺人束手就擒也应当为妻儿去谋好出路的:“嗯哼!你做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了不反抗了么?放开我!”突然被重重压住,少姚止不住闷哼一声,手也被慢慢绑起。 “防止殿下突然反悔。”语毕景钧就慢慢的压了上来,少姚躲一分他便贴紧一分直到少姚无法动弹。舌尖顺着少姚的耳畔划过,惊得少姚一抖就要推开他,手却是却被死死绑住了的。 唇被死死吻住,温软的舌头强势的探进来扫过口腔里每一个角落,舌间破裂的伤口又溢出血来。越发深入强势的吻让少姚逐渐缺氧又疼得难受:“呜——” 似是察觉到少姚的不适,景钧松开了一点少姚,用唇瓣慢慢磨蹭着少姚有些被咬破的唇瓣似在安抚一般:“怎么连接吻都不会么?” 少姚痛苦得脸上发青的喘息着,舌头和肩膀还有腹部都剧烈的疼着,从小也是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哪里吃过这般苦处。却偏是执拗的不出声,把每一分力气都用在抵制疼痛带来的眩晕感,和胃里阵阵反胃要吐出来的感觉。被一个强悍的同性压倒,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对你的太子妃情深似海,除了她。你连个侍寝宫女都没有吧。”景钧似乎心情很好的顺着少姚的颤抖的颈畔一路慢慢啃噬了下去,像要把身下的人啃噬殆尽一样。一片片嫣红的吻痕在瓷白的肌肤上妖冶的渲染开来:“你可知道为了今天,我谋划了多久?” 少姚听得不明所以,今天?今天怎么了?腰肢被蛮横的按住。胸前的一点朱红被恶意的用齿间咬住! “嘶~疼——你做什么?!”少姚恐慌的挣扎,羞耻和疼痛交杂着。不明白男人的胸口有什么好咬好摸的?两个都是男人,摸自己的不一样的吗?再说了,哪有女子的柔软温香? 胸口的舌尖戏嚯的扫了几下后,少姚脸色难堪的僵着身体,感觉到那温热的唇舌慢慢的向下移动。 。“你还喜不喜欢我?”景钧突然问,把少姚的一条腿抬起屈曲压向肩头,令少姚难堪得不得了的姿势! “不要!松开我!”少姚终于克制不住的拼命挣扎,哆嗦着要把脚踝挣脱出来。失去了平素文雅温和的模样,像被落入陷阱的小兽般无助恐慌。 “问你呢,你喜不喜欢我?”景钧轻轻一口咬在少姚小腿上,细滑柔韧的皮肤上留下一个齿痕。 “不喜欢!讨厌死了!滚开!”少姚勉力挣扎,只是之前的打斗早已耗尽了他的大半力气,又受了伤。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让这挣扎无力得有些可怜,反而愈发的勾起人的侵占欲。 景钧目光黯淡下去,随即又笑起来开始顺着向上啃咬:“哥哥比我想像得味道还要好上千百倍。”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少姚微弱的抵抗,赤果果的目光盯着某处从未被人见过的地方。 这样的目光令人想当不安!“放开我!”少姚惊恐万状的挣扎,像落在猎人手里的小鹿。 景钧看着少姚惊惶的眼眸又有些心软了,慢慢松开手,看着少姚飞速的缩在了被子里瑟瑟发抖。 景钧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两个盒子打开,一盒里面是暗红色的药丸,另一盒是一盒晶莹剔透的软膏。 拿出一枚药丸捻破表面的蜂蜡强势的塞入少姚嘴里,捂着少姚的嘴看着他呛了几下才吞下去。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少姚想把东西吐出来,徒劳无力的干呕了几下,奈何那东西入口即化。 景钧拨开少姚额前散乱的湿发:“止疼的药。” “吃这个做什么?”少姚下意识的问,下一秒就又被从被子里拖了出来翻过身按住。 “不要!救命!”少姚虽然没什么力气了却依然努力挣扎,赤果果的嵴背在微弱的光芒下也格外显眼。虚软的双腿被无法反抗的抵住分开,能清晰的感受到抵制在身后大腿上强悍的肌肉线条。 “滚开!”少姚即使腰肢已经被按住,也仍然虚弱的固执的挣扎着。 背后的人置若未闻,一道火热的唇舌顺着颤抖的嵴背一路啃咬着向下。然后少姚便感觉到某个自己都从未见过的地方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 “不要!滚开!救——呜——疼————” 狭窄的甬道被强行从外撑开,明显的异物感令人惊惧。能感觉到冰凉的指尖携裹着滑腻的什么东西探了进去!鲜明的异物感让人惊恐万分,少姚终于压制不住的颤抖着低声哽咽:“昏君!暴君!无耻!下流!住手———呜……”难堪和疼痛挑战着他所有的意志力,拼命地要躲开□□逐渐探入的指尖。 出乎意料的柔软和□□让景钧本就紧绷的意志力当场崩溃,勉强的拿软膏润滑到能勉强挤进去三根手指便按住挣扎个不停的少姚抬起他的腰肢不容抗拒的开始挺了进去…… “!!!”一瞬间疼得少姚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好像被人拿钝刀子刨开了一样。 “放松点儿,你会受伤的。”景钧被卡在一半了憋得满头大汗,安慰般的吻了吻少姚线条优美的嵴背。 少姚眼前阵阵发黑,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哆嗦着骂“昏君——暴君——唔——啊!!!” “……”景钧直接完全挺了进去 接下来强势的律动逼得少姚只能痛苦剧烈的喘息着以此减轻些许疼痛。 润滑不足的地方很快有着鲜红的血液顺着瓷白的肌肤滑下,反而显得愈发妖艷。 愈发深入强势的动作逐渐让少姚连声音都发不出,意识抵抗不住的逐渐模煳……不知道新婚之夜的时候,自己喝醉了酒与素兰鱼水之欢的时候,素兰是不是也这般疼? 幸好这昏君没有看中素兰,不然她怎么受得了这般耻辱与疼痛?少姚这般想着气息和抵抗也逐渐微弱了下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一两声虚弱的低泣。 …… 待景钧终于泄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已经此生无憾!有种海阔天空,万事皆空的豪放感。什么仇恨,什么帝王,又都有什么意思? 看着怀里安静的人儿似乎早已经昏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少姚的脉息虽是弱了一些,倒还平缓无大碍。看着怀里的人浑身青紫嫣红痕迹的人,满足之余也有些后悔心疼,这样怕是把他吓坏了。慢慢擦尽少姚脸上的泪痕,景钧突然控制不住的笑了。往常看见史书上某代帝王为了某个人不惜破国,他还时常笑话他们为色所迷。可如今居然突然有点理解他们了。美人乡,果然是英雄冢。 第8页 把少姚手上的银链解开,手腕上有些细嫩的皮肤都破了浸出血来。看样子刚才确实挣扎得很兇,下次换成软带绑吧。 “来人。”一声唿唤,又变成了冷漠威严的样子。 门外听这里面动静听得战战兢兢的宫人忙进屋跪下叩首,这里头动静闹得也太兇了!先前还能听见有人骂人,隔的门板厚了,依稀听得好像居然还是骂的大君!后来又是剧烈的打斗声,再后来又好像是夹杂了哭声的骂声,再后来又了无生息。若不是这位大君下了令,不得传召不得入内。在里头打斗声传来的时候,外头的暗卫就要冲进去护驾了。听得人在外头心惊胆战的,生怕君上遭了什么意外。 “把这收拾一下,把御医叫来。”景钧下了令以后就把人拿衣衫裹住,抱到隔间的浴池慢慢洗净,把伤处上了药。 看着少姚上药时都紧皱着的眉头,景钧尽力压制着任然躁动不安的欲望,哥哥这身体本就弱一些,这一夜本就有些勉强了哥哥了,再做下去可真就是个暴君了。 把御医召来把了脉,确定除了体虚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以后。又熬了剂安神定惊的汤药给少姚餵下,看着他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唿吸逐渐稳定。景钧才抱着人沉沉睡去。 梦里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温和的少年在雷雨天的时候,把他护在怀里轻声哄着他入睡的模样。 那是他曾经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最温暖的存在了。 哥哥,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真好。 第6章 阶下囚 簌簌下了几日的大雪已经停了,车马在空旷的边野上行进。桃夭坐在车里看着面前的一幅画出神,画纸上赫然画着一株桃花树,花影重重之间有一个清秀的少年正斜倚在树梢上睡觉。画中的少年似乎睡得极好,连手中的书本落在了地上都未曾发现。桃夭看着画里的人,不禁苦笑,似乎仍能看见自己遍寻兄长不见,最后发现他居然在树上睡着了的情景。叫醒他的时候,对方一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摔得龇牙咧嘴却反过来安慰被惊到的自己的样子。 “真是个心软的笨蛋。” 想来那大君只是拿大哥做个人质,虽可能会软禁他,倒也不至于伤害于他。等我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我一定会去接你的!大哥,等我。 ……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不是阴雨天,第二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一阵欢悦的鸟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阳光投进一片寂静的屋子里,破碎的光斑撒在厚重华美的帷幕上。 少姚本就睡得极浅,被这一吵也就醒了。转个头继续睡,发现有什么不对?耳畔传来平稳的唿吸声,疑惑的转头,一个线条优美的下颚映入眼帘。再往上看,皮肤很好干净细緻,笔直的鼻樑,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一簇阴影,很动人心魄的一张脸?可是?凛遥国的大君怎么会在这儿? 身体的感觉也逐渐后知后觉的恢復,□□还残留着鲜明的异物感和疼痛。“……听闻太子妃也是扬名澜沧国的美人……”“本君可不喜欢强人所难……”“……莫要伤害素兰……我,你随意吧。”“疼,不要————”“昏君!暴君!滚开……” 噩梦一样的记忆像臭水沟里的污泥一样翻腾着涌上来,少姚的脸色逐渐苍白。抑制不住的怒气从脚底冲到发梢,又被压回胸膛轰轰燃烧着。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与受了侮辱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不同,少姚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已经被人摆了一道,他一定要冷静下来,想出最合理的解决办法。少姚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后决定————宰了这个昏君!此等小人,不宰了留着写入史书吗? 环视四周,果然看见了景钧平时悬挂的佩剑正悬在床边。少姚吸了口气全身都疼慢慢小心的坐起身,期间几次差点疼得跌回床上。咬牙坚持住,终于把剑抽出了出来。剑身闪着寒光,不愧是君王用的剑,看样子材质极好。 把锋利的剑尖对准仍在平稳起伏的胸膛,少姚凝神屏息腕间发力…… “把剑放下。”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惊了少姚一下,看着床上仍懒懒散散闭着眼的男人。放还是不放?玉石俱焚还是忍气吞声?少姚犹豫了。 “放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床上懒懒躺着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银灰色的眸子里有些无奈,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少姚垂下眼眸,指尖慢慢移开了剑,像是放弃了。下一秒目光一狠剑尖飞快的向下刺去! “铛——”一声金属的瓮鸣声。 景钧的指背游刃有余的避开了剑刃弹在了剑身上,少姚虎口一麻松开了手,还未反应过来便天旋地转的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手腕上缠着的纱布透出隐隐的血迹来。 锋利的宝剑被弹开,在帷幕上滑了道口子就顺着滑了下去,再无声响。 少姚惊诧的看着上方的人,他居然会武功?功力还不差的样子?又失策了! “本君的话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违抗了。”景钧故意将沉甸甸的身体压在少姚身上看着他脸色难看了不少:“违抗本君的命令可是要挨罚的,若是初犯我倒是可以饶过你。可你违抗本君命令,又出尔反尔又想弒君,这罚是免不了了。” “本殿下哪里出尔反尔了?”少姚咬着牙出声。 “呵呵”景钧伸手摸着少姚的脸:“昨晚你答应了随我处置不反抗,可你后来是不是挣扎反抗了?答应了随我处置,今天一醒来就要弒君。是不是出尔反尔了?” “本殿下,本殿下……”少姚词穷了,勐的一偏头避开摸着他脸的手心:“罚就罚吧!反正本殿下现在除了这一条命什么也没了,你若高兴把这命拿去就是!众叛亲离,我活得也差不多了!” “是嘛?你这条命好像也是本君的。”景钧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姚。 “你!你——”少姚气得头疼,这人怎么这样伶牙俐齿? 少姚眼睁睁的看着景钧捉住自己的手又从床头撤出一条缎带“你又要做什么?”手被紧紧绑在了背后。 景钧批了件衣衫下了床,不一会又捧了个盒子回来。少姚坐在床里边靠着墙,戒备的看着景钧打开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那一排东西的造型让少姚脸色红了又白:“你个昏君!此等下流无耻之物!你敢用在我身上!” “为什么不敢?这玉势本君倒觉得很有趣。”景钧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脸色苍白的少姚。 “有趣你用在自己身上啊!”少姚怒吼一声,伸脚就去踢那盒子。 反而被景钧捉住脚踝拖了出来按住,像昨夜那班翻转过来抵住。少姚挣扎不得的看着那盒子被移到眼前,最大的一个被拿起来:“哥哥觉得这个如何?” “滚!变态!疯子!”少姚气红了眼。 第9页 “哦,好。那就是这个了。”景钧拿了个玉势便抵在了少姚后面还有些红肿着的凹陷处,玉势尾端的链子冰凉凉的伏在少姚皮肤上…… “不要——”少姚吓得一颤,这种尺寸会疼死的! “眼睛都红了啊?”景钧恶意的放慢动作在入口处涂着药膏:“那你说你会不会乖乖听话?说了,我就不用这个。” “……”少姚抿着嘴不出声了。 “不说?哦,原来,还是想用这个的啊。”景钧指尖微微施力,坚硬的玉势逐渐推开紧合着的穴口…… “停下!”少姚疼得直抽气:“我听话。”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嘛?真的听话?”景钧故意又往下压了一点。 “真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吧,那就不用这个了。” 感觉身后的东西被取了出来,少姚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可眼看着景钧又拿了个小的出来,还拿了盒软膏往上涂抹,软膏隐隐透着一股药味儿。少姚整个人又像惊弓之鸟一样紧张起来:“你不是答应我不用这东西了嘛?骗子!” “哪里骗你了?”景钧笑了“我答应了你不用那一个的,又没答应你不用别的。” “你————”少姚徒劳的挣扎了几下便被死死按住,只觉得□□一冰那玉势竟真抵在了穴口处。少姚心头一跳知道是躲不过了,痛苦的闭上眼,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你莫怕成这样。”景钧放柔了声音,慢慢将玉势推了进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东西。这东西我命人打造好后本来不打算用的,只是昨夜你伤得有些吓人。你且忍忍,以后待你□□上受得住我时,这东西我立马扔了。” 少姚咬牙不出声,那东西一寸寸的推进来,便加倍的疼。稍稍挣扎一下,便疼得人直冒汗。感觉那东西全部进去了以后,少姚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景钧把人抱住,慢慢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昨晚只觉得哥哥身体敏感得不得了,原来对着痛觉也这般敏感。 少姚偏头避开景钧的手,无力的问“我自问才貌皆是普通,现在又无权无势,毫无利用价值。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景钧描摹着少姚的眉:“就算你死了,你也要和我葬在一个棺材里。”语气里的偏执和疯狂令人心惊。 景钧磨裟着少姚的脖子,声音低沉沉的威胁:“玉势我晚上会亲自过来为你取出来,如果晚上我发现它不见了,本君不介意换开始的那一个进去。还有,你只能在这个庭院里活动。若是让我发现你想逃跑,我就打断你这双腿,再拿链子把你锁起来,若是你跑了,我就把你的宝贝太子妃弄过来。” “昨夜你也累了,再休息一下。有事就叫外面的奴才去做。”景钧慢慢把少姚放到锦被下盖好,自顾自的穿好衣衫就走了。听见门被“砰!”的一声关好的时候,少姚惊了一下。终于惊惧的回过神来,这分明就是一个清醒的疯子!!!掌权地变态!!! 少姚躺了一会儿,慢慢撑起身。锦被顺着肩头滑下,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上面星星点点全是显眼的吻痕。试探性的拽了拽玉势留在外头的链子,疼得少姚直吸凉气。想到那昏君走之前说的话,少姚颓废的松开手努力压抑着身体的不适感试着挪向床边试图下床。 帷幕勐的又被掀开,一个人探进身来。 “什么人!”少姚怒斥一声,手忙脚乱的拉起锦被盖住身上的痕迹,不慎牵动了体内的异物,一下跌在床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看向突然闯入的人,看清了以后:“大君?你怎么又去而復返了?”走路开门一点声音都没有,是要吓死谁?……刚才怎么就没干脆吓死我呢? “吓着你了?”景钧安抚的抱过少姚:“没事吧?只是走到一半担心你第一天不习惯,所以回来看看。” “你才离开还没有半盏茶的时间。”戒备万分的看着和风细雨一样的景钧,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态度像沙漠的天气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呢? …… 第7章 挟持景钧 少姚在坐在廊下看着尺子里的锦鲤游来游去。那昏君那晚将玉势取出来以后只是抱着他睡着了,倒并没有对他再做什么。好像是国事繁忙的样子。倒也好,省得腾出心力来对付自己。 少姚好似随意的扫视着四周的红墙翠瓦,在心底暗暗计算。门口的守卫有十余人,庭院里的宫人有三十余人。这些人倒不是重点,只是这庭院周围的暗卫似有四十余人轮换着看守,从观察的情况来看,每一个武功都是绝顶高手。 大爷的!本殿下是挖了你家大君的皇陵要跑么?看这么严实! 不过既然景钧这昏君不知使了什么腌攒的手段,把自己弄到这来。他的目的是什么?见色起意?不可能,素闻这昏君喜爱征战,但征战四方却未曾收罗过什么美人,连雪纺国曾经送去的美人都被婉拒了回来。想从自己嘴里套出澜沧国的军事部署?不对,他应当知道不论那个国家若是知道军事部署的人丢了,不论生死,所有部署都会发生变动。 还有,自己那日还是轻信了昏君。这昏君说自己被父皇捨弃了,其实就算父皇即使要立桃夭也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没必要啊!想来应当是拿自己做了人质什么的。利用自己牵制父皇?嗯,想来应当是这个最靠谱,只是利用自己牵制父皇什么呢?也不知道桃夭怎么样了,那几日将自己身边近三分之二的守卫都派去了桃夭身边,他应当没事。……不管如何,先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雌伏之仇,来日定要把这昏君喝血吃肉! 少姚对着桌上昏君送来的木琴发呆,思索着眼下这身体也好了一些了,是该计划逃跑的事了。若是实在取巧不成,那就干脆强攻! …… 景钧看着少姚安静的坐在桌边:“怎么今夜肯陪着我吃饭了?往常不是说不饿就是提前吃了么。” “现在天天敢跟我说话的就你一个,不和人说话,我烦得慌。”少姚挥开景钧旁边的倒酒的宫人,把酒壶往景钧身前一摆:“来,用什么杯子?爷们儿点儿,先饮上一壶!” 景钧笑了笑把酒直接倒在了碗里,一口饮尽,然后将碗翻过来对着少姚亮了亮。 “爽快!这才爷们儿!”少姚也倒了一碗一口饮尽:“再拿几坛酒过来!” “大君?”宫人为难的看了看景钧,这种喝法伤身吶。 “无妨,去拿。难得他今天有这兴致。”景钧摆摆手。 “就是!大家认识多不容易。这得多大的缘分才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劳资认识你们大君,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缘分! 少姚喝了几碗后就藉口要方便,趁机将酒都吐了出来,幸好提前喝了解酒汤,又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不然这会儿不得醉死过去!这昏君是喝酒长大的么?两坛酒都下去了,怎么连脸都不红一下的?罢了,再接再厉,我不信喝不倒你! 第10页 少姚找藉口出来悄悄吐了酒水三次以后,终于看见景钧趴在了桌子上。 “公子,大君已经醉了。奴才扶他去休息吧?”说着就要来扶景钧。 “扶你大爷!”少姚突然醉态全消,一把把景钧拉在身前,抽出景钧的佩剑抵在了景钧脖子上:“马上给我准备一辆马车,还有皇宫里的车夫全给我叫来!一匹千里马,五百两银子!不然我马上让你们的大君血溅三尺!”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呀?”那太监吓得腾的跪下了。门外也一阵惊叫,霎时间就有士兵涌了进来,暗处的暗卫也杀气腾腾的冒了出来。 “都动一个试试!大不了爷今个儿鱼死网破!拉个大君做陪葬,怕天下没有这更有排场地陪葬品了。”少姚手腕微微发力,一条细细的伤口就出现在景钧脖子上:“没听见我的话么?还不去!” “哎呦喂!公子!刀剑无眼!你小心点!奴才这就去!这就去!”跟在景钧身边的那个奴才麻利的起身。 “不要耍什么花招!若是一盏茶的时间我还没看见我要的东西,大家都别想活!”少姚杀气外露。他是心软,但他对对手从不心软! 很快少姚要的东西就出现在了院子里,景钧似乎醉得睡了过去。少姚将剑抵在景钧脖子上在密密麻麻围着的刀剑中挪动,他知道他现在身上暴露的弱点很多,被一击毙命的风险也很高!可是他只有赌一把,赌这些人不敢拿昏君冒一丝风险。 踏上马车的时候,他知道他赌对了!“你,过来赶车!”少姚随意挑了一个车夫,刚才让他们把宫里所有的车夫都叫过来自己临时指派,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用暗卫伪装成车夫。“还有你,也坐在前面,让他们打开宫门!”用眼神示意跟在景钧身边伺候的大太监也坐在了马车前头慢慢的扫了一眼周围团团围住的侍卫:“出了这个院子,要是我还看见有个什么暗卫侍卫的跟着,别怪爷不客气!” 马车嗖嗖的跑了许久,偶尔能听见景钧的那个宫人尖着嗓子让那些人打开宫门。许久之后少姚听见马车外传来:“公子,现在已经出了城门了,可以放开大君了吧?” 少姚挟持着景钧出了马车,看样子已经到了郊外。周围一片寂静,天上月明星稀。少姚挟持着景钧一翻身上了马:“现在你们赶着马车给我向北跑!至于你们大君,明天你们向南方来寻。” “啊?这怎么成?这不行……”急得那大太监直跳脚。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走我杀了你们!”少姚目光一狠,杀意瀰漫开来。 看着那太监和马夫赶着车马哒哒的跑远了,少姚才扣住景钧的腰身一勒缰绳向反方向逃去。 不愧是千里马,两侧的景色飞一般的褪去,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 足足跑了半个时辰看见一座城镇,少姚才停下马。下了马在马背上一拍,看着马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少姚扛着景钧打算将景钧随便放在哪间客栈里,明个儿他自己会寻回去要不也会有人来寻他。自己把景钧放好再随便找匹马接着跑。 “呦~爷来玩呀!”“这位公子长得真俊俏!”“呦,公子,你朋友这是喝醉了,交给姑娘们来照顾吧!”少姚刚刚踏上街便被缠住了,试问这到了晚上仍然热闹的地方是哪的?青楼啊!人家做的就是晚上生意! “不若把你卖给青楼做个小倌儿?你这资质倒是可以做头牌呢?”少姚坏坏的打量着肩上扛着的人,看着肩上的傢伙不省人事的样子:“算了!咱俩还是一码归一码!你虽对我不仁在先,但我真要是把你卖给青楼了,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了,青楼哪是人待的地儿?你这破脾气进去了,不被弄死才怪!算了,算了。”少姚摇摇头,扛着景钧走远了。他完全不知道就是这几句话让某个正怒气冲天的傢伙稍稍找回了些心神。 找了间客栈要了间上房,少姚把人往床上一放自言自语道:“好了,你今日也算助我脱逃,我不伤害于你。以后再见面,咱们可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说外连水都不多喝一口就准备接着跑路,想了想又回头把被子给人细细盖好,这大冷天的别再给冻坏了。 然后就顺着窗口跳了出去,计划着去哪儿找匹马接着跑路。刚落地就感觉被人提住了衣领,脖颈上一疼就被敲晕了过去。擦,今年流年不利啊,又被暗算了!这是少姚晕过去前脑子里冒出的最后一句话。 再睁眼就看见陌生的帐顶,动了动发现手被绑住了。桌子上一只蜡烛唿啦啦的燃烧着。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咦?好像是刚才那家客栈!那昏君呢?扭头看床的里侧,就自己一个人。人那儿去了? “在找本君嘛?”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门又慢慢转身关上门。 “你没醉?!”少姚霎时就明白了,一股淡淡的寒气从心头浸到足底。 “要真醉了,可就要被人卖给青楼了。”景钧笑眯眯的看不出喜乐:“再说了,就你那点子酒润喉都不够的。” 笑得少姚心头直跳,大哥你别笑了!你额角的血管都在突突的跳哎!看样子今晚上不一定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算了比起被一辈子囚禁,跑出来也算努力过了,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死,不遗憾! 少姚闭上眼“咱俩也算相识一场,要杀我,你就给个痛快的吧!别磨叽。” “杀你?为什么?”少姚听见搬凳子的声音,随即感觉自己一条腿被分开压住。 疑惑的睁眼,看见景钧坐在了床弦上压住自己的腿将一条腿分出来搁在了凳子上。 “你做什么?”少姚试图挣扎了一下,如蜉蝣撼树一般毫无效果。 “你不是说再见面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吗?”景钧笑眯眯的:“而且你忘了本君说过什么?如果试图逃跑就打断你的腿,我当然是要君无戏言了。”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棍子。 少姚这才注意到这昏君手里还拎了根手臂粗的木棍,原来这货刚才出去找棍子了!少姚背后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景钧握了握手里的棍子试探性的在少姚小腿上轻轻敲了敲:“本君刚才看了一下,这屋子隔音很好,就算敲断你两条腿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 少姚奋力挣扎,腿要是被敲断了成了废人还不如死了! “怎么,不求饶嘛?”景钧英俊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求了,你会改注意嘛?” “不会。”景钧手里的棍子动了动似乎在找合适的位置敲下去:“不吃点苦头,你不会长记性的。” 少姚身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本能的恐惧着,却咬紧牙关不出声。 “嗯,好了。就这个位置吧。”景钧手里的棍子在少姚膝关节的位置碰了碰,语气轻松悠闲得好像在说嗯,就吃这个菜吧。 “忍住哦!”景钧手里的棍子高高举起,狠狠落下 第11页 “砰!!!” “咔嚓————” “啊!!!” 第8章 有了个女儿 下意识一声惊叫,少姚脑海一片空白。 “咔嚓————”一声。一阵木块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是不是疼到没有知觉了?少姚一动不动完全僵住了。 “原来你还是怕这个的啊?”景钧侧着身,突然扔掉木棍儿转过来捏住少姚的下颚:“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逃?为什么!”满脸是不再掩饰的怒气。银灰色的眸色本就淡,现在气血一上涌就像恶魔的眼睛一样血红血红的。 下颚的疼痛将少姚的神智微微拉回来一些,腿好像没有断?余光瞟见一堆凳子的碎屑,原来是凳子被敲碎了啊…… 突然被狠狠吻住,牙关毫无防备的被一条灵活的舌头强势的撬开,下颚被捏住。不堪的记忆又涌了上来!少姚唿吸一窒开始挣扎着抵抗。 察觉到少姚的挣扎,景钧反而伸手扣住少姚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唇舌剧烈的纠缠似乎在预演接下来某项激烈的运动。 在少姚因为缺氧晕过去的前一刻,景钧终于松开了他。少姚费力的喘息着。 景钧则气定神闲的慢慢逼近他:“疼么?待会儿还会更疼。” “变态!”少姚突然拼了命一样挣扎:“劳资到底哪点像女人了?你要一而再的欺辱于我!杀了我啊!有胆量你杀了我啊!昏君!变态!疯子!” “怎么骂来骂去都是那几句?我都听腻了。”景钧伸手探向少姚的脸:“你不像女人。你比女人的滋味儿好多了,令人食髓知味儿。” “滚!爷今个儿跟你鱼死网破!”少姚抬头就咬景钧探过来的手,好像要咬下景钧一块肉一样。 景钧拿开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腾的燃了起来,阴沉沉的笑着:“我派在你太子府的人来消息说,太子妃生了。”刚才还状若疯狂的人一下安静下来,愣愣的看着他。 “是个女儿。”景钧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姚光滑的皮肤滑进衣领里:“都说女儿像爹爹,不知道哥哥的女儿是不是也是你这脾气?” “本君的脾气和为人你应该听说过。”景钧探进少姚胸口的手摸到了一粒朱红恶意揉捻着:“这刚出生的孩子可弱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没了。” 狠毒好战,冷血冷心,刺杀邻国君主,坑杀俘虏,手刃兄弟,活埋朝臣……这位大君的事迹,连三岁小儿都知晓。他的狠毒强大曾经像风一样传遍天下。 看着手下的人只是惨白着脸默默偏头咬着牙,像丢盔卸甲一样不再反抗。这才是景钧,制服一个人直接找准他的致命弱点,绝不多费心力。 “嘶啦——”一声。少姚身上的衣装被尽数撕破开来。少姚身上一凉,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就不再挣扎,只是止不住的微微哆嗦着。 景钧低下头又吻住了少姚,不再像刚才虐待一般啃咬。而是轻轻的吻住,舌尖顺着唇齿细细的勾勒,带了些许柔情。无论景钧如何柔情,少姚只是僵着身体做无声的抵抗。 “看样子惹哥哥生气了吶,我给你赔个罪好不好?”景钧一手玩弄着少姚胸前的朱红,一手顺着少姚的腰滑下握住了那安静的欲望。 “嗯——”少姚闷哼一声打了个激灵,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控制住:“不要!放开——嗯。” “不要放开嘛?”景钧手指开始活动:“好啊,不放开。” “不是——嗯——停下——”少姚努力的想躲开,被轻轻一握又不敢动弹。 “哥哥的声音很好听呢,再叫两声我听听。”景钧的眼眸里也逐渐染上浓重的□□。手里微微加快速度的玩弄着掌心里逐渐火热的欲望,细细的磨蹭着。唇瓣滑到少姚绯红的耳畔轻轻包住舔舐…… “停下——够了你——哈啊——”一直克己规步的少姚哪里见识过这等阵仗?不论内心多么排斥,身体也逐渐开始发生变化,被染上一层□□。 “原来哥哥情动时这般好看,上次是我心急了。”景钧手里的速度逐渐加快,看着少姚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儿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指尖轻轻一刮———— “唔嗯——素兰——唿——唿——唿……!”少姚叫着妻子的名字一个痉挛脑海一片空白,在景钧掌心释放出来。强烈的快感沖向四肢百骸后,淡淡的疲倦感涌上来。 景钧脸色阴沉下来,另一只手抚上少姚的脖颈微微用力,能清楚感觉到掌下纤细的脖颈和强烈的脉搏跳动。看着完全没有从□□里缓过来的少姚艰难的喘息,总对他戒备万分的眼睛里一片迷茫恍惚。景钧眼神复杂的松开了手,罢了,计较这些做什么?人都已经完完整整的落在自己手里了,何必在乎他心里在想着谁。 “看来哥哥很喜欢这样嘛。”收好怒气,笑看着少姚:“那哥哥喜欢我吗?” “不、不喜欢!”少姚喘息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费尽心思的欺辱我。” “得罪?”景钧突然笑得兇狠:“你当然得罪了我!在我那么努力拼命靠近你的时候,你居然和别人成双入对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有多难过!”沾着白液的指尖勐的探到了少姚身后紧闭的穴口,插了进去。 “滚开!”少姚下意识的差点弹起来,却被不容反抗的按住。竭力的排斥异物的侵略,却感觉到探入的指尖开始逐渐深入。 少姚明白自己躲不掉后干脆咬牙闭上眼,只当又是一场噩梦! “这是让哥哥不舒服了吗?那可不行。”景钧指尖一转开始在柔软的甬道里细细摸索,划过某一处时看见少姚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是这里了么?”指尖重重一按。 “嗯啊——”少姚全身肌肉霎时紧绷,身上又晕染出一层粉色:“停下!” 景钧又探入了两根手指,慢慢碾磨…… “嗯啊——停下——别!”少姚控制不住的挣扎,欲望又逐渐抬头,断断续续的出声:“停下!够了——昏君——呜啊——放了我……” “哥哥情动的样子勾人极了,我怎么捨得放了你?”景钧撤出手,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将少姚的腿搭在手臂上似乎温柔了下来。 在少姚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勐的将火热的欲望贯穿了进去! “啊啊——”少姚一下疼得六神无主,脚趾都紧紧的蜷起来,拼命的摇头:“出去!出去!不要————” 火热的欲望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开始了强势的律动,横冲直撞。 第12页 “痛——滚开——停下!”疼得少姚直抽抽,上次惨痛的记忆和这次逐渐交织,逼得少姚几欲发狂。 “没事的,你睁眼看着我。”景钧放慢了速度,轻轻亲吻那柔软的唇瓣,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诱惑。 少姚缓了口气,睁眼撞进一双满是魅惑的眸子,愣了一下又转开了头看向别处。 景钧目光沉了沉,故意找准某一点开始了强势的攻击。 “啊——嗯——停啊——滚——昏啊嗯……”少姚连话都说不全了,压制不住的□□里夹杂着一两个破碎的音节。手脚一阵阵发软,头髮被汗水浸湿了软软的贴在脸旁。 景钧只觉得身下的穴口□□柔软,耳畔断断续续略带了哭腔的□□也听得人心神荡漾。逐渐失控愈发的深入用力,毫不理会少姚的话,慢慢感受着□□席捲的快感。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少姚只觉得逐渐疼得发麻,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煳。景钧突然剧烈的冲撞了几下,死死的抱住少姚,将火热的欲望尽数洒了进去,慢慢退了出来。 景钧隔了一会儿才从□□里逐渐回神,看着怀里眼眶发红的男子————满身蔓延的吻痕新的和旧的交织在一起,唇瓣嫣红得好像要滴血一样,散乱的长髮铺了一枕像黑色的缎子。 少姚看景钧停了下来松了口气,声音有些嘶哑了:“松开我!”声音里透出浓烈的委屈,眼眶又红了几分。 “委屈了?”景钧将少姚翻转了一下,由面对面的姿势换成了侧躺。手臂从少姚腰间塞过去扣住一条腿。少姚惊骇的睁大了眼,挣扎起来奈何动弹不得,浑身僵硬:“昏君!” 景钧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手掌顺着掌下颤抖的身躯挑逗,火热的唇舌也灵活地顺着柔滑的肌肤游走。 “景钧!别这样!”少姚避无可避,被逼得意乱神迷。 景钧听他这样唤自己,心头一跳:“你再叫我一声?” “昏君!呜——”少姚肩头被咬了一口。 “叫我的名字!” “……” “叫了我的名字,我就松开你。” “……景钧” 心头勐的一跳,景钧知道少姚的身体受不住了,本来只是逗弄一下。听见他这样唤自己,突然克制不住的□□奔腾。扣住少姚腿的手愈发用力,将少姚背后破破碎碎的衣摆揭开将火热的欲望又慢慢的顶了进去…… “唔……骗子!”少姚竭力忍耐还是断断续续的被逼出声来。 景钧细细撩拨少姚的欲望:“我答应了松开你,又没答应是现在松开你。哪里骗了你?” “你!”如果可以少姚恨不得转头一口咬死背后那个人:“大骗子!昏君唔……啊昏……不得好呜……死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景钧话落,狠狠一挺腰:“哥哥生气的样子也挺勾人。” “呜唔……昏君——” …… 被景钧换着花样的折腾了大半夜。最后是少姚意识不清的崩溃着哭出声,景钧才将人拢在怀里轻声哄着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少姚被街道上的人吵醒,手还是被绑住的连脚踝也被绑住了,呆呆的看着帐顶。身上各处叫嚣着疼。昨晚最后虽然神智都不清了,但仍然清楚的记得,尽然被玩弄到哭出来!呵呵,这下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家人妻子? 吱呀的推门声,“水放在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重物落地声,再然后是关门声。放下的帐子被人掀开,神清气爽的景钧出现在床旁。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再多睡会儿”景钧伸手捧住少姚的脸,昨个儿可是折腾了大半夜。 少姚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垂着眼睫不出声。 景钧不在意的将袖子挽了上去,解开少姚脚踝上的布条儿,将人抱进了水里开始慢慢清洗。 难堪的伤口被水一泡稍稍刺痛,少姚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忍住了。过了一会儿慢慢适应了下来,反倒控制不住的放松了身体。被折腾了大半夜,现在被暖融融的水包围着,身上被时轻时重的清洗,困意又逐渐涌了上来。 少姚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被从水里提了起来,湿淋淋的上半身被迫趴在景钧的手臂上,大腿以下还泡在水里,克制不住的惊慌出声:“你做什么!” “洗干净,不然会肚子疼。”说着指尖已不容抗拒的探了进去,一丝丝白浊被引出来在水里散开。 不管多少次这种有违人伦的事都让少姚难堪得不得了,徒劳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少姚突然自暴自弃一般说: “你杀了我吧。” 清洗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开始活动:“好啊,拿你的妻女陪葬,让你们一家人在地底下团聚好不好?”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喜乐。 少姚目光里闪过惊惧:“别!” “呵呵呵,那你最好乖乖的。”景钧将人慢慢擦干放入一件披风里裹好,抱着出门。 第9章 遇袭 “我的衣服呢?”少姚挣扎着要从景钧身上跳下去。 “昨个儿全撕破了。”景钧把少姚用披风裹紧抱稳:“再说了,反正回去也会被扒掉,干脆别穿了也省得你跑。” 少姚:劳资要弒君!要为天下除害! 下楼的时候看见楼下已是乌压压一片全副武装的士兵。不想被人看见如此狼狈的模样,转头将脸埋在景钧胸口。 景钧脚步停了一下把人又抱紧了两分,对少姚近乎主动亲近的动作不禁笑了。突然觉得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好顺眼,连门口的枯树都有几分雅致的样子。 进了马车,确定只有景钧一个人后,少姚松了口气。披风突然被揭开,合拢的膝盖被分开。 少姚下意识的闭紧腿又自暴自弃般的放松了身体,闭着眼将头偏向车壁,完全顺服的模样,只有乱颤的睫毛和蜷紧的脚趾泄露了他的恐慌和不甘。 “你莫要怕成这样。”景钧有些愧疚的掰正他的脸:“我只是替你上个药,我保证除了上药什么也不做。” 说着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药膏勾了点在指尖探向伤痕累累的地方。冰凉的药膏触到穴口,少姚下意识的紧绷了一下,随着细緻的涂抹疼痛逐渐减轻慢慢放松下来。 “再忍一下。”景钧又勾了药膏探进了内壁。 “停下————”少姚本能的排斥。 “忍一下,放松。”景钧尽量慢慢将药膏在内壁涂匀,这对自己也是很大的煎熬。尽量压制着上升的欲望,昨晚做得狠了一些,哥哥怕是得好好养上几天才行。 终于涂完了药,景钧净了手发现少姚眼眶都红了。扯过一张毯子将人盖住:“你啊,还是那般容易哭。好好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回宫了。” 第13页 闻言少姚眼泪直接滚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跑的,这次被捉回去再想跑肯定更难了。 “还是疼吗?”景钧看着少姚眼泪汪汪的,把手烤热了把人抱到膝上,手探进毯子里:“我给你按按,睡一会儿就好了。”说着指尖开始在少姚颈肩揉捏起来,酸疼的肌肉在平稳适中力道下逐渐放松。 这昏君推拿的手法倒是不错……少姚想着慢慢的睡了过去。 突然一道利刃破空的声音! “有刺客!保护大君!” 凌乱的刀剑相接,能隐约听见有人倒下的闷响。 少姚睁开眼仔细听着车外的动静:“有刺客,你不去出去瞧瞧?” “不去。” “你不怕他们杀进来?” “本君的侍卫又不是吃素的。再说了————”景钧拢拢盖住少姚的毯子:“比起他们杀进来,我更怕你趁乱逃了。” “……” “拦住他!” “保护大君!” “哎?好像你的侍卫没拦住啊,你当真不出去瞧瞧?” 景钧皱皱眉解开了少姚被绑在背后的手,扔给他一件外衫和贴身的裤子:“这次出宫匆忙,人手可能不足。”揉揉少姚发红的手腕:“也罢,正好让你看看你男人的本事。外面混乱,你在车里呆好不要被误伤了。”说着便推开了车门。 男你大爷!少姚勉力慢慢穿上衣裤对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哼了一声,连对方一点情况都不了解就出去等同送死,傻子!还让我待车里别动?不动我才是傻子! 少姚推推车门发现被从外面锁住了,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呵,本殿下不会走窗户么?” 慢慢推开马车侧面的窗户,地上已是一片杂乱的尸体。黑衣服的刺客全副武装的侍卫杂乱的躺在地上,死了的安安静静,活着的分外眼红。 刺客人数很多几乎是侍卫的三倍,少姚撇了一眼在车前方被十余个黑衣人围住的景钧。黑衣人看样子武功都很高,几把长剑挥得人目不暇接,一招一式中都透着狠辣的杀气。旁边还有人藉机用着暗器。 景钧居然未落下风,手里挥着一把侧面像野兽尖牙一样的怪剑,没什么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干净利落的取人性命,游刃有余的割喉放血。少姚看了两眼得出结论…… 赶紧跑! 不然就算抛开景钧的身份权势,这份功夫摆在这儿,那也回家无望了……怪不得欺负爷跟欺负姑娘似的。昏君!哼! 可是走窗户也好像太危险了些。这一出去不得被砍成包子馅儿啊?少姚琢磨了一下从窗户缩回身子气沉丹田,屏息发力……“砰!”车门向外排开了。 无视车外一脸懵逼的众人。少姚使劲儿一拍马臀,马儿长鸣一声拖着马车就开始飞奔。 “大君肯定还在车上!这个是假的!给我追!”一个黑衣人头领叫了一声率先扔下景钧扑向了驾车的少姚。瞬间几十道黑影不要命的扑向了飞奔的马车。 “哥哥!”一直气定神闲的景钧脸色终于变了:“给本君杀了这群刺客!” 四周突然冒出一群暗卫与黑衣人绞杀在了一起,场上形式开始逆转。 少姚险险避开黑衣人头领的一剑,胳膊上被划开一道口子:“你大爷的!你瞎啊!本殿下哪里像那个昏君了?” 那刺客并不答话,一击不中又马上凌空一转又刺了过来,剑尖直逼少姚眉心。马车上地方太小,少姚手无寸铁避无可避的一翻身跳下马车避开一剑,却落在了尸体堆里。 少姚在尸体堆里一滚捡起一把长剑一反手挡住砍向自己的那把剑,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少姚的火气也上来了,剑身顺势一滑就要削那人的脑袋。 “嗖——”一只利箭飞向少姚。 少姚被刺客缠住脱身不得,尽力向旁一避!箭刃堪堪划破了少姚足侧的皮肉。疼得一个站立不稳,跄踉一下,那刺客已经趁机一剑直扑少姚面门。 少姚觉得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慢了下来,自己动弹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刃砍向自己,眼角余光瞟见昏君突然不顾缠着他的刺客转身奔向自己,一直处于上风的昏君似乎挨了一刀。 为什么?要扑过来救我?少姚来不及思索就看见了逼到面前的剑刃……完了,死定了!这一百来斤的身板儿要交代在这儿了。 刺客突然拦腰变成了两截儿,一个人从刺客身后扑来。 “没事吧?”来人飞快的打量了少姚两眼,然后紧紧拥住:“不是让你在车里待着别动么!你是要吓死我呀!小祖宗!” 少姚愣住了,隔着衣服也感觉到这人好像在发抖?这昏君在害怕什么吗?总不能是怕我死了吧?我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君,刺客都处理完了。” “马上回宫!” 景钧心疼的看着少姚满身是血,也不知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刺客的? 在车里将少姚衣服扒了,看见少姚细皮嫩肉的左胳膊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足侧也在哗哗冒血。景钧又气又心疼:“查清楚哪些刺客哪儿来的!再把尸体挫骨扬灰!” 上了止血药粉,草草的给少姚包扎了一下。景钧才觉得背后有点疼,叫了侍从一看,景钧背后也有一道血唿啦啦的口子。 待回到宫里,景钧看着御医处理完了少姚的伤口后才让人给自己上药。 少姚在一旁的软塌上闷闷地不出声,他看见这昏君是急忙忙扑过来救自己的时候才被人暗算了一刀去的。可这昏君都是居然没哼一声,不要命一样的往自己这边赶。到底什么目的? “在想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银灰色的眸子。 少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才看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伤口的景钧正坐在榻沿边看着自己。 “没什么。”少姚淡淡的扫了一眼,昏君□□着的上身缠了一圈纱布,一身匀称的肌肉透着隐隐的爆发力。咳,不自在的挪开眼光,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昏君其实身材挺好的。 “又在琢磨逃跑的事?”景钧伸手抚上少姚左臂的绷带若有所思的说:“看样子还是拿铁链把你锁起来再关进地牢或者直接捆起来天天灌了迷药,这样才能保险一些。” “不要!”少姚缩回胳膊警惕的打量景钧:“你把我困在这儿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景钧盯着少姚,一点点的逼近突然又笑了:“我喜欢你啊。” “……”少姚:开什么玩笑?不会那剑上有什么毒吧?这昏君别是个傻子吧?还是又要玩什么花招了? “怎么不信?”景钧伸手作势要去解少姚的衣带:“我身体力行的证明给你看啊。” “别!”少姚手忙脚乱的躲开。 “大君,药来了。”一个宫女跪着将一个托盘举过头顶,托盘里放着一碗汤药。 第14页 景钧伸手拿过汤药抿了一口,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对着少姚:“过来,喝了。” “什么东西?药吗?”少姚瞅了一眼凑过来嗅了嗅,一股子苦药气:“不要,我没事了。你也受了伤,你喝吧!” “过来,喝药。”景钧慢条斯理的搅了搅汤药,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姚小兔子一样警惕的眼神:“你莫要以为你挟持本君这事儿就过去了,不然我们现在就来算算帐?” “……”少姚犹豫了一下……向恶势力低头!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就要去接,打算眼睛一闭灌下去就行了。 “我餵你。”景钧舀了一勺递到少姚唇边。 “不敢劳大君大驾,我自己来!”这么一勺一勺的喂,得苦多少下! “不要违逆本君。张嘴!”景钧目光一冷,银灰色的眼睛里大有你再违逆我,我就收拾你的意思。 少姚别别扭扭的喝了一口,顿时脸皱成一团,好苦! “来,再喝。”景钧又递了一勺过来。 “……”少姚喝了半碗药汁便干呕了好几次却偏生什么也吐不出来,不知那药里加了什么。 正在反胃的时候,景钧突然拿了个什么东西突然塞进少姚嘴里。下意识的就要往外吐,一丝清冽的甘甜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驱散了大半的苦味。少姚这才看清景钧手里正端着一盘蜜制的果脯,一层软白的糖霜浮在果肉上显得霎是诱人。 “怎么,还想要?”景钧笑着抿了抿刚刚碰过少姚嘴唇的指尖,上面沾了一些糖霜:“嗯,不错,是挺甜的。” “……” 少姚的第一次出逃以失败告终。他又被关回了那座宫殿,除了身上挨的一刀和多了几倍的看守似乎什么也没变。 第10章 姚桦 少姚被抓了回来之后很安静,安静得趋于顺从一般。安安静静的养伤,没有像上次那样满屋的砸东西,也不再大吵大闹的威胁宫人。 偶尔也会绝个食,在景钧拿了一只明显是小娃娃戴的长命锁给少姚看了以后,少姚就老老实实的了。让喝药就喝药,让吃补品就吃补品,像一只完全被驯服的豹子。他认出来了,那是他还在太子府时一点点亲手给素兰腹中孩儿打制的小金锁。这昏君的根基比少姚想的还要更深远。 景钧深知再温驯的野兽也是野兽,等他放松了警惕这个看起来羸弱的太子殿下就会再次露出爪牙逃走,所以他加大了威胁的砝码。只是他很快发现他似乎过头了,他的宝贝哥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如同一树要凋谢的梨花一样迅速衰落。 少姚的伤口总是迟迟的不癒合,到了晚上就反覆发热不退,人逐渐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大把大把补气、开胃、活血化瘀的药灌了下去,御膳房的厨师也换了好几个,可似乎对少姚一点用也没有。 景钧的伤口都已经癒合得了无痕迹了,少姚的伤口还是稍稍一碰就裂开。吃东西吃一点就吃不下了。景钧强力逼着他再多吃一点,少姚勉强噎几口下去,要么连着之前吃的东西一起吐出来,要么便是少姚捂着肚子因为肠胃不舒服疼上几个时辰。如此过了半月,少姚已经虚弱得就剩一口气一般。急得景钧发了好几场火,吓得皇宫上下都战战兢兢。 御医说少姚身体素质似乎先天不足,又忧思过重,所以身体才一天不如一天。景钧每天一批完摺子就往少姚住着的宫殿里赶,他考虑过是不是因为自己拿少姚女儿威胁他太过分了。可是他后来已经再三向少姚保证过,绝对不会动他的妻女一丝一毫!可是少姚还是见天的虚弱下去,这样下去说不定……不!本君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景钧站在门口,旁边的宫女儿战战兢兢的向他报备少姚今天的情况,还是不见什么起色。 站在门口看着少姚在窗边望着灰濛濛的天空发呆,景钧突然觉得举步维艰。他知道少姚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而自己即是男人也是异族,如果用普通的方法他根本不可能把这人弄到手!所以他步步为营的算计了十余年,终于打碎了他所有的保护网才把他吞吃入腹!味道比想像的更好,人也比他想像的更执拗。就算他把自己变成了少姚唯一可以依附的人,少姚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剑尖对准了他的胸口……预料到少姚会反抗,会逃跑,会仇恨他!可是他没有预料到,少姚可能会死。 抬步向里走,他没有错过少姚回过头的那一刻眼里显而易见的杀机和些许悲凉。景钧抱住清瘦得已经有些咯人的少姚,忽视了他微弱的抵抗哄骗孩子一般说:“哥哥,别闹了。”轻轻的一声似嘆息,又似祈求。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景钧贪恋的嗅着少姚身上的气息,一股让人安心的沁香里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有些人天生就是光芒万丈的,从来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而就是因为他贪恋那份温柔,熄灭了他的光芒,打碎了他的保护网,让他一无所有只能属于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少姚挣扎了两下也就安静的任由他抱着了,只要不做折辱他的事不伤害他心爱的人,他没必要和人两败俱伤。 景钧看着少姚勉强吃了点晚膳,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替他拢拢被子就离开了。不是不想抱着他入睡,只是景钧发现只要自己在他身边,少姚一晚上能被噩梦惊醒好几次。勉强试了几次后,考虑到少姚目前的情况就放弃了陪着他睡的念头。 顶多夜深人静了趁着少姚已经入睡了,他才悄悄潜进去小心翼翼的抱着人躺一会儿,再趁着少姚醒来之前匆匆离开。有那些宫女和暗卫,他做这些事并不难。 “姚桦。”景钧坐在椅子上颇为苦恼的用手指揉揉眉头唤了一声。 “卑职在!”在门口守着的禁卫军头领立马恭敬的行了个礼。 景钧挥挥手示意他不用拘谨:“你说本君该拿他怎么办?”语气里透露出多年未曾出现的无奈和苦恼。姚桦聪明忠心,是他自己从小带在身边培养了多年的心腹。不用他明说,姚桦也知道大君指的是谁。 “……”姚桦不敢多言。他知道大君前阵子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可那位大君日思夜想的人似乎对大君无意。还胆大包天的劫持大君出逃过,虽然勉强把人控制住了可是听说最近又病得厉害。确实是难办,若是敌人就直接杀了,若是想要拉拢的人就投其所好,要是投其所好拉拢不过来,那就威胁!可偏偏这位既不是敌人也拉拢不过来,威胁倒是成功了,可口服了心不服呀!就是行军打仗推翻旧政也没这么棘手过啊!这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若要投其所好……那位现在好得可不就是离他们大君远远的!嗯,这话谁要是说了,指不定脑袋就离脖子远远的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景钧挥挥手又接着看手里的摺子。 “大君。”姚桦突然抱拳跪下:“不知大君可还记得从前海虞城曾送来一盆珍惜的花朵。” 第15页 “嗯?”姚桦这么一提醒,景钧倒是有点印象。似乎是曾经有人上供过一盆奇花,一尺来高,从茎叶到花瓣皆通体碧绿边缘稍白,花蕊颤颤犹如舞蝶,清香而不散,闻之令人神清气爽。只是忽然提这个做什么?景钧疑惑的看着跪着的人,难道是要他送奇花讨他欢心? “这花,本君早已经遣人搁在他房里了,只是他似乎并不喜欢。”何止是不喜欢这花,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他送去的任何东西! “回大君,卑职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姚桦恭恭敬敬的跪着:“当初这花千里迢迢送来仍然生机勃勃,却在移栽到花园里几天后便开始枯萎。御花园里的花匠想尽各种办法,也眼看着这花就要养不活了。” “哦?”景钧起了点兴趣,原来这花还有这么一波折。 “后来海虞城进贡这花的人听说了,千里迢迢的送来一筐土。把花又移栽出来放进这土里,这奇花才又活了过来。” “哦?可是那土里掺了什么东西?”景钧问到。 “回陛下,那土里并未掺杂任何东西。”姚桦恭敬的回答:“就是海虞城内普普通通的土,只是那海虞城远隔千里,土质与都城的完全不同。这花不能适宜都城的土壤,换回海虞的土壤也就活了。” “你是让本君把哥哥送回去?”景钧稍一思考就明白了,怒气冲天的一把摺子甩在姚桦身上:“他就算死也得和本君埋在一个棺材里!”要不是这姚桦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景钧就已经让人把他拖下去打死了。 “卑职不敢!陛下息怒!”姚桦被砸中也丝毫不躲的跪着:“卑职只是觉得殿下在沧澜国生活多年,勐然离了自小长大的环境难免不适应,这才缠绵不愈。这几日卑职问过御医,说殿下就是忧思过度伤了脾胃,这才病情毫无起色。这宫里的厨子虽说是精心挑选过的,可这饮食习惯都是按照凛遥国数千年的习惯做的,殿下自然提不起胃口。卑职跟着陛下在沧澜时曾学过几手厨艺,所以想恳请陛下让卑职为陛下进一份心而已。” 景钧静静的坐着,不发怒也不开口,只是一双淡漠的眸子扫视着姚桦。 感觉到那犹如刀子一样的目光,姚桦心里碰碰乱跳手心里不断冒汗。 许久才传来一句:“你倒是忠心耿耿,只是要你一个禁卫军首领做饭,怕是委屈你了?” “能为大君分忧,乃卑职之幸事!”姚桦松了口气叩了个头,知道自己赌那位在大君心里的分量赌对了。 “起来吧。” “谢大君!” 第11章 情况好转 少姚觉得自己每天跟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每天吃什么做什么一举一动都被限定住。妻女远在天边吉凶祸福全然不知,自己还被另一个男人豢养起来,真是没有比自己更糟糕的男人了。 姚桦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君心心念念的那位斜倚在软塌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乌髮如墨,唇红齿白,眼神清澈干净,并不是特别让人惊艷的长相,只是看了一眼后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的那种耐看。整个人清秀雅致又透着一丝柔和的贵气,宁静悠远,还是像幼时看见的那样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只是许是病得久了显得有些虚弱,但却愈发引得人想将其揽入怀中疼惜,微微一蹙眉都是令人心动的无辜…… 等等!蹙眉? 姚桦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对方看了有一会儿了,对方蹙眉的对象正是自己!一身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这要是让大君知道了就绝对的死无葬身之地了!马上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光,恭敬的行了个礼:“禁卫军统领姚桦参见公子。” “禁卫军统领?”少姚疑惑的打量了他两眼,来我这儿做什么?看守的力量已经要加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姚桦低眉垂眼的说:“大君见殿……见公子整日愁眉不展不思饮食,颇为公子担忧。卑职恰好在澜沧国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大君特派卑职来照料公子。” 姚桦心惊了一下,刚才差点就直接称唿为殿下了。自从大君把这位邻国的太子爷弄到手以后,为了防止太子爷身份泄露都是让人称唿其为公子。 “派禁卫军统领照料我?呵呵呵。”少姚冷笑,不如说是监守吧:“我还真是让你们大君费心了!”费心两个字,少姚虽然虚弱却仍说得咬牙切齿! 姚桦突然挥挥手挥示意宫人们退下。他是大君身边的人在宫中行走多年,所积下的威信不可言喻。宫人们行了个礼,迅速退下了。 少姚满眼疑惑,这人要做什么?却看见那不苟言笑的禁卫军统领突然对着自己笑得天真无邪一般。我擦!昏君的臣子疯了? “殿下你难道忘了与你在梨花树下埋梨花酒的人了吗?”姚桦对着满脸疑惑的少姚笑着:“殿下,我是桦子啊” “桦子?”少姚脸上的表情从怀疑、疑惑又慢慢变成惊喜:“宝儿身边的桦子?” “是!” 这一声是让他好像看见了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孩子,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是抿着唇忍着。自己这生气了就抿嘴的习惯还是从他哪儿学的。 记得幼时下学午睡时听见弟弟妹妹们吵吵闹闹,便寻着声音发现了被一群皇子公主堵在墙角欺负的小孩子。那孩子被泼了满身的墨汁脸上有些伤痕,却不哭不闹的只是缩在墙角抿着嘴不出声。 那模样像极了桃夭赌气时的模样,激起了少姚的兄长心态。罚了那些小主子和他们身边的宫人。本以为是哪个不受宠妃子的孩子,后来得知是凛遥国送来的哑巴质子景洪。少姚本来就觉得这孩子可怜这下愈发心疼了,这么大点儿个孩子离开父母国家还不能说话,被人欺负多可怜!于是求了皇奶奶把这孩子养在了身边,与桃夭一般看待照顾。 那孩子不能说话却是乖巧又懂事,比桃夭还小三岁却乖巧懂事到让人心疼。少姚觉得极其合眼缘当儿子一般养着,给其取了个小名叫宝儿。一个男孩子叫这个名字是女气了一点,可太子殿下这么叫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太子殿下的宝儿谁敢欺负?给他请了武师学武,带着一起上学,教他为人处世,就这么带在身边养了六年。后来世事变换,宝儿回国了,再后来传回消息护送质子回国的军队遭到了袭击,被护送的质子死在了边界线上…… 少姚突然红了眼眶:“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也随宝儿去了。” “劳殿下记挂,我没事。”姚桦也有些感伤的模样:“殿下,你是个好人。可莫要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好好活着总会苦尽甘来的。殿下千万要爱惜自己,卑职会尽力护住公子的。” 他乡遇故知让少姚颓废的心情多了两分慰藉,慢慢点了点头。 姚桦不动声色的行了个礼退下了。 到了中午,少姚发现平日里满桌的肥鱼精肉少了大半,多是换成了碧绿茵茵的新鲜蔬菜和浓白鲜美的炖汤。凛遥国地处偏北因环境因素大多顿顿以肉为主食,所以国人大多个个体格健硕。少姚在澜沧国长成,饮食大多清淡一些。这一桌饮食荤素搭配新鲜精緻,少姚看着倒是顺眼许多。 第16页 “公子喜欢清净,你们都下去吧。”姚桦见菜都上齐了便挥退了宫人。 少姚扫了他一眼颇为疑惑,他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卑职猜想公子不喜吵闹。”姚桦好像能猜到少姚想什么一样:“宫人都下去了,卑职照料公子用膳吧。” 姚桦先是替他盛了半碗汤再替他布菜。少姚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来喝了两口,汤香浓郁而不腻。饭菜微微酸辣开胃,颇有澜沧国饮食的味道!少姚心情好了不少,吃了来凛遥国以来最顺心的一顿饭。 “公子,用膳过后不宜静止不动,卑职陪您出去转转消消食吧?”姚桦恭敬的问。 少姚倒是给面子不再冷冷清清的谁也不理,只是挥挥手: “这院子里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好转的?算了,不去。” “公子若是觉得院子里没意思,卑职便陪公子去寻梅园转转吧!眼下正好园里的腊梅开了,满园红梅白雪倒是养眼。” “桦子,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被囚禁在这儿的吧?莫说去你说的什么寻梅园,连这宫门我都踏不出去一分。”少姚兴致缺缺。 “这不是有卑职呢嘛?”姚桦突然笑了:“有卑职在,谁敢拦公子去路,卑职就替您教训他。来人,伺候公子出门。” 说着就招唿宫人替少姚更衣。收拾完了,姚桦走在前头领路,少姚在后头跟着等着看他被门口的守卫拦下来。结果一路畅通无阻。 天地之间都是一片苍茫的白色,空气都散发着凉意,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了又已经覆上薄薄的一层。少姚久未出门,如今出来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路上见姚桦似乎又叫了宫人吩咐了什么,少姚不甚在意只是满眼掩饰不住的雀跃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一般好奇。看着让人觉得若不是旁边有一堆宫人,这位公子已经跳进雪地里打滚儿了。 等到了地方还未进门已是满鼻芳香。“寻梅园。”少姚看着园门上的匾额:“这字写得大气磅礴,一笔一划之间都气势如虹,倒是极好的字。” “这是大君亲笔所书。”姚桦恭敬的说:“这院子的名字是曾经大雪连天的时候,大君从一首旧诗里取的字。” “哦?”少姚颇喜书法,对这字甚为喜爱。 “不识足下人间物,踏雪寻梅入梦来。大君便是取的寻梅二字。”姚桦边说边挥退了跟着的宫人,引领着少姚穿过园门迴廊。 “好一个不识足下人间物!”少姚看着豁然出现的满园红梅白雪,为之一振果然好景色! 姚桦边陪着少姚在园子里顺着小路行进,一边拿了陶罐与竹片从梅花上颳雪。 “这是做什么?”少姚好奇的看着姚桦一点点的满树颳雪。 “卑职在来的路上想到这梅上白雪拿来给公子泡茶极为合适,就吩咐宫人取了罐子来为公子收集这梅上雪。” “你一个禁卫军统领做这些不合适吧?”少姚微微吃了一惊。 “只要公子开心,没什么是卑职不能做的。”姚桦一边取雪一边说:“而且公子在大君心中分量颇重……公子怕是不知自己在大君心里有多重吧?” “一个阶下囚有多重?哼!”少姚提起景钧便沉了脸色:“重到他让我众叛亲离,妻女不见!果真是重极了!” “这——”姚桦迟疑了一下:“卑职斗胆说一句。殿下众叛亲离,是大君从中作梗还是大君顺势而为,殿下应当比谁都清楚。” 帝王之家没有情谊只有权势,是景钧把他弄到手那晚时说的,很丑陋很真实的实话。少姚本来就有点低落的心情,彻底沉了下去。是,他与其说是被景钧算计了,不如说是让父皇和桃夭卖了,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他这一顺势而为还不如让我死了来得好,至少我可以一直相信我的父王与兄弟是真心待我的。” “殿下可莫要如此悲观。”姚桦劝解到:“那日殿下挟持大君出逃卑职听人提过,大君主动出了马车和刺客纠缠就是怕公子受伤,后来为了救公子更是挨了一刀。大君自从掌权以来,怕有七八年未曾受过伤了吧。这挟持大君换了别人早千刀万剐了,偏偏公子只是被囚禁了,连这事都被大君强压下去了不准人提。” “是吗?”我说他怎么傻乎乎往马车外跳,原来不是为了逞威风啊。这么说起来,想起那一刀,少姚突然平白生出两分愧疚之心来。 “这半月公子病着,大君更是心忧。每日里处理了政务便是去看公子,偏生公子不喜大君。”姚桦说着摇摇头:“所以大君每日去看公子都是远远的瞧着,不敢多近一步不敢多言一字。堂堂一国君主沦落至此,连卑职都觉得窝囊。”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些,少姚被震惊得哑口无言。他一直以为景钧说喜欢他,只是哄男宠的手段而已。 “唉,对殿下说这些,是卑职界越了。”姚桦仿佛颇为惋惜。 “哦。”少姚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两人又走了几步。 “哥哥——”突然有道声音传来。少姚还未回头已经被人抱了个满怀。 “姚桦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把人带出来了?哥哥本就病着,要是冻坏了他,本君非得收拾你!”景钧把少姚按在怀里感觉到几丝凉意,一下就心疼了。 “是卑职思虑不周!求大君责罚。”姚桦一下跪在了雪地上。 “来人……”景钧招唿了一声,就有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上前。 “大君——”少姚从景钧怀里挣出来:“是我的错,是我要出来散步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大君莫要罚他人了。” 景钧看了少姚几眼哭笑不得:“算了,算了。若真是罚了你,最后心疼的不还是本君。你看你鞋子都被雪浸湿了,来人去拿双鞋袜来。”说着就伸手去牵少姚的手。 少姚挣了两下挣不开,想到他原来背上的那道口子,突然就觉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景钧把少姚带到亭子里,宫人们麻利的铺好了软垫和暖炉,在亭子四周挂上了挡风的纱幔就退出了亭子。 少姚坐在亭子里,景钧蹲下来就要剥他的鞋袜。 “你做什么?”少姚慌忙的把脚往后缩,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男子,偏偏每次一对上景钧,少姚就觉得自己的气势平白就低了几分。 “别动,脚冻得跟冰一样了,我给你捂捂。”景钧脱了少姚的鞋袜把他的脚抱在怀里打量了几眼。少姚骨骼天生纤细一些,连脚生得秀气精緻,皮肉细緻滑腻,粉莹的趾甲圆润可爱。哥哥果然处处都生得好看,景钧看着少姚似乎对他没那么排斥了心情大好。 少姚被冻僵的脚逐渐恢復知觉,心情难以言喻。平日里他克己奉公,都是他照顾别人还未曾被人这么照顾过,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奇怪。 第17页 少姚随意四下扫了几眼问:“那位禁卫军统领呢?” “我罚他收集梅上雪去了,不收集满五罐梅上雪就革了他的职位。”景钧随口答到。 “这——你——”少姚吃了一惊:“这真的不怪他!是我吃了饭执意要出来散步,他一个臣子如何拦得住我?” “你也知道他是个臣子。”景钧接过宫人递过来的鞋袜往少姚脚上套:“今天我下了朝就来寻你,你们在园子里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犯错了自然要罚。” “你觉得他说得不对?”少姚诧异的问。 “哦,他说得挺对的啊。”景钧取过热帕净手。 “那你为什么还要罚他?”少姚满头雾水的问,难不成这大君还真是喜怒无常? “有些话是不以对错论处的。你是上他是下,就算主子做错了也轮不到他一个下人来指责。有些事情你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可以不在意。你啊,有时候就是对谁都太宽容了才会让人欺负!”景钧坐在了少姚旁边伸手把少姚的手握在手心捂着:“而且把你留下,与其说是我顺势而为不如说是我趁人之危了。本就是我不对,这错我认!你挟持我也是我囚禁你在前,又怎么能怪你反抗呢?旁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别想混淆视听。” “……”少姚目瞪口呆,这暴君突然这么光明磊落的无耻倒让人无计可施了。 “再说了。”景钧拿指腹捏着少姚的指尖,把玩一般翻来覆去的看:“我的人不管做错了什么,都只有我能说。别人谁敢多置喙一个字,我就教训谁。” 这是在对自己护犊子?少姚的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难以言喻的微妙。 第12章 桃夭登位 夜里少姚都开始用晚膳,才可算见到姚桦捧着几个罈子回来了。 姚桦把几个陶瓷罈子交给廊下的宫人,才进屋行了礼恭敬的站在一旁,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少姚觉得他肯定是因为受了罚在难受吧!想着安慰安慰他:“姚统领,饿不饿?坐下一起吃吧。” “谢公子厚爱。只是尊卑有别,恕卑职不敢偈越。”姚桦跪下低着头不往桌边动。 “无妨的。”少姚起身亲自把人拖到桌边坐下:“你这禁卫军统领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得的吧,有能力的人到哪儿都值得人尊重的。快吃!快吃!现在这又没外人,昏……呃,大君有事刚刚离开,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喏,喝汤嘛?宫人说这是你出门前特意煲的珍珠鸽子汤,煲了一大下午了。统领真是好手艺!” “公子似乎今天心情很好?”姚桦大着胆子打量了少姚几眼,眼里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是嘛?”少姚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可能今天出去透了透气的缘故吧。说来也怪,我今天没有喝药,精神反而好了很多。之前喝药喝了吐,吐了喝的,可难受了。” “呃。”姚桦斟酌了一下:“卑职略通药理,今天早已将药物都融进菜里了。” “姚统领这么厉害呢!”少姚像个孩子一样笑着,完全不像一个及冠之年的青年:“也是,能统领一宫将士的人哪是碌碌之辈。” “公子谬赞了。”姚桦突然觉得能够理解大君为什么会喜欢这位太子爷了,还是和小时候记忆里一样温和友善,光是看着就让人莫名的安心。至于今天传来的那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了。这太子爷多好的一个人,可惜帝王之家从来都是以计谋杀伐定天下,和善只是死得更快吧?仁德新君,呵,成王败寇而已。 …… 用完了晚膳,少姚便开始沐浴。寒雪飘飘的夜里泡个热水澡也是一桩美事。只是胳膊受伤了,少姚不得不任由宫人将受伤的胳膊拿布包了几圈儿。一个宫人小心翼翼的护住少姚的胳膊,一个宫人随时准备加热水,一个慢慢的给少姚揉着肩背。 少姚舒服得闭上眼,他爱好不多,这推拿便算一样。 “拿杯花茶过来。”少姚把胳膊搁在桶沿上,闭着眼放松的趴在桶沿上示意宫人接着擦背。 “这——公子,您马上就要入睡了。喝了茶怕是要失眠,要是渴了,奴婢为您端碗燕窝吧。” “嗯——”少姚闭着眼应了一声。 听着宫人开门关门的声音,地上铺了毯子倒是没有听见脚步声。 背上的帕子停了一下,听见帕子浸水的声音又擦了上来。力道比刚才大了两分,倒也舒适。过了一会儿少姚感到一双手扶上肩头开始一捏一揉的推拿。 “嗯哼——”少姚闷哼一声:“轻点儿。” 肩上的的力道果然轻了不少,少姚放松下来愈发觉得这宫人手上功夫不错!劲力带柔,双手宽厚有力还能感觉到微微的薄茧,看样子没少下苦功夫。少姚记得原来自己专门推拿的宫人,有的为了练好这手上功夫经常连手上的皮都磨出血泡,磨破了血泡又接着练,直到磨出茧子。唉,这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啊! “你这手艺倒是不错,平日里没少下苦功夫吧?”少姚声音里都透出几分慵懒随口问到。 “嗯。”身后的人模煳的应到。 少姚勐的睁开眼,这声音不对呀!慌忙转过身,身后果然是景钧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四周的宫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你,我……”少姚语无伦次的就要起身抓衣服,明天一定要把地毯拆了!这人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哥哥不按背了?”景钧抓住少姚的手,把人带入怀里。 “大君莫要戏弄于我!”少姚赤果果的被抱住,恼羞成怒得全身哪儿都不自在了。 “哥哥这么慌乱做什么?你这身上还有哪处是我没碰过亲过的?有什么好躲的。” “你!”不提还好,一提少姚满腔邪火乱冒:“昏君!放开我唔——” 景钧直接一手把少姚双手拧在身后,一手扣住少姚后枕骨,和心爱的人唇舌相接的感觉满足得令人惊嘆。 嗯,如果忽视掉少姚的挣扎就更美好了。 感觉到少姚的挣扎逐渐弱了,景钧才把人松开:“小心伤口,哥哥慌什么?你身体还没好,我顶多只敢吃点点心,不敢吃正餐的。” 少姚狠狠的擦嘴,今天脑子一定撞树上了才会对这昏君生出愧疚之心!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长记性! “这水温正好,我与哥哥一起洗吧。”景钧说着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我洗好了!”少姚说着就披着衣裳跨出了桶直奔屏风外。 出乎意料的是景钧没有拦住他,过了一会儿少姚听见屏风后传来哗啦的水声,这昏君真的在洗澡了? 等等!在这儿洗澡?他不是要留宿吧!少姚缩在床上开始辗转反侧,怎么办?这打又打不赢,跑又不敢跑的。要不装病吧!突然发热昏死过去的那种!不行,不行,万一把御医招来了岂不弄巧成拙!少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翻来覆去,那种雌伏于人身下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惊胆战!依稀听见水声停了,少姚立马安静了闭上眼伸展四肢霸占了大半张床装睡。 第18页 眼前一亮,应当是帷幕被揭开了。昏君吶,昏君,你瞧整张床都快被我霸占了,没你睡的地方,你赶紧换个地方去睡吧!少姚在心里默默祈祷。 谁知景钧直接把少姚的手脚塞进被子里往里推了推。 我擦!你一定要挨着我睡嘛?少姚又气又孔心跳咚咚的加快。感觉旁边的卧榻一沉,有人躺了上来。随即一个人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来,一双手摸索着把少姚揽入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 “睡着了吗?”一道温热的气息撒在少姚耳畔。 “……”少姚接着装睡。 “无耻!”耳垂突然被牙齿轻轻咬住,温热的舌尖扫来扫去。少姚不得不骂了一声睁开眼,偏头把耳垂扯出来。 “就知道你没有睡着。”景钧满脸奸计得逞的笑容,把背对着他的少姚转过来:“你今天气色好了很多。” “嗯。”少姚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奈何效果甚微。 “哥哥,你干嘛这么排斥我呢?太子少姚已经死于大火了!你是属于我的,你迟早得适应这一点,干嘛总是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景钧颇为无奈:“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想要什么你说,我什么都给你。” 少姚目光一亮开口:“君无戏言!我……” “除了让我放你走。”景钧飞快的打断少姚的话。 少姚目光黯淡下去,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只属于我自己。” “好,好,你属于你自己,我属于你行了吧。”景钧突然不说话了,皱着眉头颇为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少姚迟疑的问。 “啊,没事儿。之前让刺客砍在背上那一下伤着了骨头,皮肉长好了,可是这骨头三五不时会疼一下。”景钧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声音都微弱了下去。 “真这么疼啊?”少姚想到景钧背上伤的来路就有些愧疚:“我帮你叫御医过来吧。”说着就要起身。 “没事儿。”景钧抓住少姚的手腕:“御医早看过了,说要慢慢调养。我疼一会儿习惯了,也就行了。” “这……”少姚满是歉意:“一点办法也没有嘛?要不我拿热帕子给你敷敷。” “好了,没事的。晚上寒气重你莫要下床,回头寒气入体又该病得重些了。”景钧翻了个身趴着;“要是你实在看不下去就帮我揉揉背吧,那样会好受一点。” “能揉嘛?”少姚满眼疑惑:“伤了骨头越揉会越严重吧?” “没事儿,我骨头伤得不重,又调养了这么久早长得差不多了。只是可能刚才洗澡水有点冷了,受了凉气才疼的。”景钧趴在床上露出嵴背,每一块肌肉都透着隐隐的爆发力,精悍的腰身线条流畅。 少姚脸突然莫名其妙有点发热的感觉,随即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同性的身体有什么好发热的?再说了人家还是为你受的伤,摒弃杂念!静心凝神! 少姚伸手轻轻附上景钧的背,满脸认真的开始揉:“力气会不会大了?疼么?” “嗯,没事,好多了。”景钧似乎在强忍着疼痛回答到。其实,是快憋不住把人按倒吃干抹净了!他身上的伤早好了个彻底了,刚才不过是灵机一动装的而已。哥哥果然吃软不吃硬的就钻进圈套了!天知道哥哥满脸认真毫无防备的样子有多让人心痒,景钧在不顾后果把人按倒还是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之间摇摆不定。 “要不我还是把御医给你叫过来瞧瞧吧?”少姚不敢用力,怕一用力把这腰背的骨头弄断了,景钧就瘫痪了。 “没事的。”景钧突然侧过身看着少姚伸手握住他的手:“明天我下旨封你个王爷,你明日下午随我去瞧瞧你的王府,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让他们改改。” “王爷?”少姚吃了一惊,一国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闹着玩的:“为什么?” “不然呢?封你做个皇后?”景钧笑着调侃了一句:“哥哥,就算我再宠着你,可是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平安一世。后宫前朝变数实在太多了,你留在宫里迟早有人会害你。不若封你做个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王爷,既能保你也不算折辱了你。” 确实,做一国王爷和做一个男宠是天差地别。前者再怎么样都是尊贵荣华,后者即使被捧到神坛也不过是一个取乐的玩意儿。 “封我做王爷是你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计划?”少姚坐在床上,没被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握紧了。 “早有计划。”景钧突然坐起来扶着少姚躺下,侧身斜躺着一手撑在头侧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几丝不忍:“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迟早要知道的。” “什么事?”少姚看着景钧的表情莫名紧张起来。 “澜沧国的国君退位了,二皇子桃夭登位称君了。追封了你为嘉禾王爷,破格封了你的女儿为公主。”景钧抱住呆若木鸡的少姚:“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是他们不对。我想尽可能的护住你,别怕,我永远不会抛下你的。没事的,没事的……” “桃夭……确实比我更……适合做帝王,父皇看人……很准。”少姚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整个人都逐渐颤抖起来,眼睛鲜红布满血丝又被一层晶莹覆盖住。 其实,他没那么在意太子之位,也不怎么在意做不做帝王。可是他在意父皇和桃夭,他们是他最亲的人,他时时刻刻都站在他们的角度替他们着想。他曾经想过他爱他的家人,就算他们没那么爱他也没关系。他能够照顾好家人就已经很开心了,可是原来他们根本不爱他,从不知道原来不被爱这么痛苦。 景钧看着少姚脸颊边的肉合着额头的血管鼓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牙关紧紧咬着发颤,眼里满满的泪水。明明悲痛到了极点的样子,可就是执拗的不肯哭出来。早已经被血洗得麻木的心脏突然就深深的揪着疼起来:“没事的哥哥,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有我。我们也不要他们了,不要了,不要了!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或许人在悲痛的时候是很脆弱的,景钧这么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像落水人面前的浮木一般。少姚被景钧按在怀里轻声哄着,一声细小的抽噎声传来,被狠狠压回去;不一会儿又有小小的抽噎声传来,又被压回去;过了一会儿又传来抽噎声,然后少姚像终于崩溃一样嚎啕大哭出来……被压低的哭声悽厉而绝望,像一个风雨夜突然被赶出家门的孩子,他的家人不要他了…… “没事的,没事的。”景钧任由少姚揪着他的衣领,拍着他的背放柔了声音轻轻哄着:“哭吧,别憋着,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就过去了……” …… 不知哭了多久,少姚终于眼泪汪汪的慢慢停下来,在景钧怀里睁着眼不睡也不哭只是偶尔抽噎一下。 第19页 “哭累了?”景钧低头看着少姚哭得肿哒哒的眼睛。 少姚难得乖巧的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心疼的擦着少姚挂在脸上的泪珠子。 少姚安静的摇摇头:“我困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那睡吧,我陪着你,别怕。”景钧轻轻有节奏的开始拍少姚的背。过了一会儿看见少姚还是睁着一双看起来眼神有些缥缈的眼睛:“怎么不睡?” “睡不着。”少姚乖巧得让人心疼的模样:“我想听青蛙的声音。” “嗯?现在是冬天。” “我知道,我就想起来了而已。以前我宫殿里有片荷花池,到了夏天蛙鸣一片,我听着那些声音睡觉。所以觉得那声音很安心。”少姚明显又陷在了回忆里,眼眶又逐渐发红。 景钧瞧着少姚“啾——”的一下亲在少姚又开始颤抖的嘴唇上,伸手拨开少姚被眼泪浸湿在脸上的头髮,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然后 “哌——哌——哌——” 少姚眨眨眼,眼泪还积蓄在眼眶里满脸茫然的看着景钧,刚才发生了什么?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这人不是景钧? “哌——哌——”景钧看着少姚要哭不哭满脸茫然的样子,笑了笑指尖戳戳的额头:“怎么了?不是要听青蛙叫嘛?你男人学青蛙学得像不像?哌哌——” “噗嗤——”少姚一下笑出来,吸吸鼻子:“没个正形,哪有这么大的青蛙?” “你眼前不就有!还是只又强大又可靠又体贴又好看的青蛙,哌——”景钧一副骄傲巴巴的样子。 “噗嗤哈——自恋。”少姚笑着说景钧。如果人有尾巴,景钧的尾巴现在肯定翘得高高的。 “我不自恋,我恋你。”景钧目光温柔的轻轻把额头抵在少姚额头上,慢慢就要吻上去…… “我、我睡了!”少姚飞快的躲开把头抵在景钧胸口,只能看见红彤彤的耳朵。 “笨蛋——”景钧笑着捏捏少姚的红耳朵。 最后少姚的唿吸逐渐平稳,指尖仍然抓着景钧的衣襟,像个不安的小动物。 第13章 逐步攻陷 少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双眼肿得不成样子,景钧早已经起身去处理政务了。少姚昨天哭到脱力,景钧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大半夜才睡着。还是很难过,可是似乎又要好一些了,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消失了,只是还有些阴沉沉的而已。 起身由宫人伺候着洗漱更衣,少姚仍然有些无精打采的。早膳比较简朴是香菇鱼片粥配着一碟子小菜和一碟子烤肉还有一盘小包子,粥炖得糯滑香软,小菜微辣带酸清脆爽口,烤肉烤得鲜香入味,包子也白胖绵软霎是讨喜。只是少姚心里沉甸甸的吃不下,勉强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参见荣宝王爷。”姚桦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个木托盘:“王爷怎么吃得这样少?是大君做得不合口味吗?” “大君做的?”少姚捕捉到一个重点,迟疑的问:“你说这些是景钧做的?” “回王爷话,是大君今天起了个大早做的。”姚桦恭恭敬敬的回答,忽视了少姚直唿景钧名字的不敬之处,这位在大君心里的分量难以估计!他今个一早进小厨房准备给大君和少姚做早膳的时候,就看见那位威武霸气的大君正在调烤肉要用的调料!他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是看见了一个和大君长得很像的人!大君一直只对军队和人才感兴趣,连茶估计都没自己泡过。除了原来行军打仗的时候大君新得了猎物会自己烤烤,就从来没见大君下过厨房。而且一国之君下厨房?传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吧! 姚桦犹疑了一下又接着说:“大君今天出去前说,公子受了打击必定会食之无味。所以他亲自下厨,希望公子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吃一些养好身体。”姚桦说着自己都忍不住鄙夷一把,还看在你的面子上多吃一些养好身体!这么拉低自己的身份嘛?莫说是一国大君做的饭,就是随手赏的一盘吃过的点心也是多少人的荣耀啊!他怎么觉得他心里一直敬仰的威武神圣的大君形象正在转变成一个痴汉形象呢? 景钧为他下厨做饭!连素兰、桃夭、皇奶奶都没有为他做过一次。想着景钧那么大的块头在油盐酱醋里团团转的样子,少姚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也有点感动。又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烤肉嚼着,满嘴浓郁的肉香和着酱料的咸香味在舌尖绽放,这昏君做菜还挺有天赋的。 “嗯?对了!”少姚边吃边抬眼问姚桦:“你刚才荣宝王爷,荣宝王爷的是在叫我吗?” “你们都先下去吧。”姚桦突然挥退了宫人才又接着说:“荣宝是大君给公子的封号,今个已经下了圣旨了,连印章和官袍卑职都给你拿过来了。” “大君突然封个王爷,朝臣们都不议论阻止的嘛?”少姚有些不明所以。 “本朝有个老王爷年轻的时候和他王妃情深意重,后来夫人因病没了。老王爷一辈子也没再娶,也就没有子嗣,本来打算从旁支认一个干儿子的。大君与他商谈过了,说您是他失散在外的儿子恰巧被找回来了,所以由您继承了老王爷的位置。子承父业又由大君亲自下旨,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姚桦说完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大君神威,有谁敢反对大君说的话的?” “这老王爷倒也真情深意重,说起来不知素兰现在是何种境地。唉——”景钧说到这本就牵挂妻女的心愈发沉重,前太子的妻女……唉,希望桃夭能看在他曾经对他掏心掏肺的份上,善待她们母女。 “王爷要试一下官袍嘛?看看合不合适。”姚桦赶紧转移话题,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这位看样子好不容易才被大君感动了一点,自己偏要嘴贱提情深意重的老王爷,引得这位思念妻女了!让大君知道不得废了自己! “放哪儿吧,我空了再试。还有其它事情嘛?”少姚嘆了口气放下筷子,东西已经吃了不少了。 “回王爷,无事了。”姚桦恨不得时光倒流把那句话给嚼碎了咽下去。 “那你去忙你的吧。”少姚起身走向书房,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爱画画。 “是。”姚桦把东西放在茶桌上就迅速的走了,他怕留得越久错得越多。 少姚仔细的磨了墨,沾着淡色的墨水开始提笔描绘。听见宫人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犹疑了一下搁下笔走到饭厅说:“这些饭菜别倒了,收起来,我待会儿饿了要再吃的。” “是。”宫人们很是诧异,饿了直接让小厨房新做就是,这饭菜搁久了味道肯定没新做的好吃。虽然诧异,但还是不问一字的照做了。 少姚这才回书房接着画画。一笔一画的精心描慕,一个巧笑倩兮的美人儿逐渐跃然于纸上,眉目极为传神逼真。不见真人也能画得丝毫不差,足以见得少姚曾经看她时看得有多细緻入微。 第20页 “在画什么?”景钧的声音从突然背后传来。 少姚惊了一跳麻利的扯了张纸盖住:“没什么!随便画画!” 景钧早已经看清楚了画纸上的人就是少姚的结髮妻,他是在思念妻女吧。心里莫名有些伤感和失落,他可以趁人之危把这人弄到手,可以威逼利诱把这人吃干抹净,也可以在他逃跑的时候狠狠教训他。甚至把他囚禁起来,看着他哭,看着他笑,逼着他意乱情迷的喘息求饶,可是他唯独无法让他爱他…… 不过那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吧。只要他在他身边,他能够切切实实的碰到这个人,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只要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他心里想着谁也没那么重要。所以景钧像毫不在意的抱住少姚坐在椅子上:“今天早膳吃了吗?” “吃、吃了。”少姚不习惯的挣扎了两下,反而被抱得更紧:“你能不像抱女人一样抱着我嘛?这样——很奇怪。” “我抱着我喜欢的人,哪里奇怪了?”景钧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还有你莫要再动,要是待会儿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给吃干抹净了,你可莫怪我不够君子。” “你——”少姚脸皮一下绯红得像晚霞一样艷丽,却也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动:“你是一国之君要注意言行,怎可和男子搂搂抱抱?莫要损坏了自己的德行。” “和自己喜欢的人搂搂抱抱哪里损坏德行了?”景钧颇有兴致捏捏少姚绯红的脸颊,弹软滑嫩令人爱不释手:“我喜欢你,你是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莫说本国没有规定男子和男子不能在一起,就算有这条规定,我把它改了就是。” “一国法令怎么,怎么能随意更改?就算你是君王也不可如此胡闹,你这让黎明百姓怎么看你这个君……你做什么?住手!”少姚本来在脸色严肃的教训景钧,突然就被放倒在了桌子上。 “啾——”景钧突然一下亲在少姚脸颊上,迅速把人给按在了书桌上之后目光炯炯有神:“哥哥,你知不知道你一本正经的模样有多熬人!这可是你勾的我,可不能怪我不君子!” “胡说!你强词夺理!”少姚手忙脚乱的按住自己的衣领不让景钧脱他衣服,满脸通红的挣扎:“我哪里勾你了?明明是你自己米青虫上脑!” “是,是,是。哥哥没勾我,是我一见着哥哥就米青虫上脑了。”景钧顺势一手按住少姚的手,另一只手就探向了少姚身下去解他腰带。解了一下解不开直接就扯断了,腰带一断衣衫的下半部分就滑开了,露出平滑柔软的肚腹。 “暴君!滚开!”被压制住动弹不得,少姚眼看又要遭罪,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暴君?哥哥既然如此说我,我只有坐实了这个名头,才对得起哥哥给我的这个罪名吶。”景钧手上一用力就扯碎了少姚下半身的亵裤…… “停——我伤口疼!景钧!我伤口疼!”少姚眼看就要城门失守又挣扎不得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句,景钧居然真的马上就停了下来。 刚才还满脸□□勃发的样子消失不见,满脸愧疚的松开少姚把人抱下来对上少姚惊慌失措的眸子:“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忘了你胳臂上的刀口还没好,来,我瞧瞧伤口。”说着就要去掀少姚的衣服。 “没、没事的!你不用看了,我去找御医看看就是。”少姚明显被吓着了,一手紧紧的抓着衣领不松手,另一手拉着衣衫的下摆盖住腿。 “是我不好,你别怕!我不动你!我保证不动你了!来人——”景钧对着门外还了一声:“去叫御医过来给王爷看看伤口。”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是。 “好了,哥哥我不碰你,不碰你。我抱你去床上——”景钧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去床上做什么?我不去!”少姚明显被吓成了惊弓之鸟。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说保证不碰你就不会碰你。去床上盖着,你这样怎么见御医?”景钧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少姚衣摆下完全遮掩不住的双腿,那腿修长柔韧记得用牙齿轻轻啃咬的时候恨不得咬下来咽下去。不行!不能再想了!景钧你要冷静!哥哥是你的心上人,你要考虑他的感受不能——不能——暂时不能动他!他身上伤还没好!要等他伤好了再说。把人抱到床上,刚一放下,少姚就像被猎人松开的小兽一样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从被子里冒出一点头,露出两只眼睛满目戒备滴熘熘的盯着景钧在床前打转。 御医来了拆开少姚胳膊上的绷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才松了口气说伤口没有再崩开。 景钧才放下心来看着御医给少姚重新包扎伤口,刚才差点急得抽自己。 待御医包扎完了伤口,景钧挥退了众人拿起桌边的衣服:“哥哥,过来我给你把衣服穿上。” “不用了!”少姚缩在被子里:“我自己会穿,要不然叫宫人给我穿也行,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做这些事?” “什么一国之君?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做这国君?”景钧看着少姚目光炙热:“若不是要护着你,我早就毁了这国家了。” “又胡说。”少姚突然有些不敢看那双眼睛,那目光里有什么东西接近于偏执。 “我哪里胡说了?这天下未曾放过我,我也不打算放过这天下。”景钧说着目光冷了不少,把脚上的鞋一甩上了床:“过来,我给你穿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来!”少姚吓得急往床里侧躲。 “别违抗我!”景钧突然生气了一般把锦被掀掉。 少姚的衣服早在刚才就被撕碎了一部分,御医过来看伤口的时候又把剩下的一部分脱了。所以被子一被揭开,少姚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被暴露了出来,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被冻得一哆嗦。可是看着好像生气了的景钧,少姚却也不敢动弹。 “哥哥,别违抗我。”景钧突然变得似乎有些脆弱一样,俯下身依偎在少姚身上:“我遇见你,记得你,留住你。你天生就是我的,就算我是鬼怪,你也不能抛下我。”说着一件一件的给少姚把衣服套上,抚平每一丝褶皱,细心的系好衣结。 官袍是郑重的红色,愈发衬得少姚面若冠玉。“哥哥果然穿什么都好看。”景钧语气轻飘飘的贊了一句把人抱住,从看见那画像开始就略有些狂躁的心才平静下来。哥哥你不能离开我,我会用尽所有办法把自己刻进你的魂魄。让你即使有一天你离开我,也将目之所及是我,心之所思是我,梦里徘徊也是我。 第14章 聚集澜沧 少姚对景钧琢磨不定的脾气很是头疼,一会儿还处在暴风雨的边缘一样,一会儿又春风化雨的大摆排场的带着他去看王府。 新王府果然很是气派,隔得远远的便看见“荣宝王府”四个烫金大字。厚重的大门上裹了一层铮铮发亮的铜钉,门口的影墙用白玉雕刻着仙人传道,里面亭台楼阁、九曲迴廊与花草树木相映如画。整个王府的池子都是从附近山上引的活水,水清鱼跃。屋子里的摆设也是一应俱全,精緻华美。 第21页 绕是少姚见惯了富贵也不禁有些心忧:“大君,这是否过于奢侈了?” “放心,我知道你不喜劳民伤财。”景钧笑笑:“这曾经是凛遥国太子的太子府,后来我登了位这也就空出来了。我看着这地方不错就给你留着了,修葺了两年应该合你心意。还有说你了多少次,无人的时候要直接唤我的名字,不然我可要罚你了。” 从他登位就给我留着了!少姚一阵心惊胆战,这位可是登位八年有余了!这种被人暗中惦记的感觉,真不太好。 接下来少姚又被带回了宫里,准备了两个多月,参加了封王的大典。只是少姚觉得景钧对他太好了些,好得都让他有些愧疚了。给了他新的身份,新的地位,更是夜夜守着他入眠,从衣食住行到婢女侍卫都是景钧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一样样挑的。 封王时更是百般呵护,生怕他跪得久了把繁礼简化了不少。少姚初来凛遥时在众人前露过面,只是当时人们大多不敢细看,再加上当时天色偏晚看得不清楚。即使有说少姚像谁,也被景钧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相似之人。给压了下去。朝臣本来还有些看轻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王爷,只是一看这位搬入王府前都是住在宫里,搬入王府那天又是车马长龙的被宫里的宦官首领给千恭万敬的给送出来,赏赐的东西像水一样流到王府,让人怀疑大君是不是把国库都给搬进王府了。本来还有着给新权贵立个下马威的人也赶紧把心思收起来,送礼巴结攀关系,甚至有人还试图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荣宝王爷。如此折腾了几日,大君又突然下旨让这位王爷闭门学习礼制。这下人们倒是揣测不透大君的意图了,学习礼制是暗指荣宝王无礼吗?可接触了几日这位王爷,那一举一动毫不失皇家风范。再说了那些厚重的赏赐足以证明大君对此人之看重,可这突然又把人给禁闭了一样,真是天威难测! 少姚被禁闭在王府里倒是自在的过了十几日,只是没了景钧在旁边唠唠叨叨的感觉还有些奇怪。不过,也算安心爽快!难道景钧对他腻了?真好!伤口也痊癒了,少姚甚至偶尔会开始观察侍卫的活动看看有没有机会跑路。只是侍卫们巡查得很是尽心,其严密程度一点儿不亚于宫里。 少姚倒不甚在意,只要那位腻了他,他迟早能找着机会跑路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景钧原来天天在他面前晃悠的原因,少姚晚上做梦总是能梦到这人满脸笑意的叫哥哥。甚至某一次还梦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醒来发现自己尽然梦遗了!少姚当时满头黑线的郁闷了一整晚,逼得少姚考虑是不是该找个女子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只是不能动好人家的姑娘,若是去寻烟花女子又怎么避开这些守卫呢? 晚上少姚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睡了,梦里素兰笑意莹莹的与他唇舌纠缠…… “唔——”少姚是被强烈的不适感惊醒,好热!少姚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泡在一片热气腾腾的池子里,身上入睡时穿的里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这是哪儿?不是在王府里睡觉呢么? 少姚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环境愣了一会儿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身体里忽然什么东西微微一动,惊得少姚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的不适感,以及身后及腿下紧密贴着的身躯。一只健硕的手臂慢慢环住他的腰,少姚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散发了出来。一股令人恐惧的寂静击打着少姚的脑海,似乎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少姚都不回头看一眼就开始挣扎,激起一阵阵水花。 只是巨大的力量悬殊让少姚的挣扎更像情趣一般,甬道里的指尖开始活动。湿热的唇舌贴在脖子上向耳畔移动:“怎么?放哥哥出去玩了十几日还不够?还要如此抗拒?嗯?” “放开我——”少姚一个手肘向后击去,被轻松避开。身体里的指尖飞快的撤出来,疼得少姚冷汗直冒。被飞快的转过来背抵在池壁上,惊惧的看着那双银灰色的眸子。 “哥哥还是那么不乖呢,真是让人头疼。看来还是要给哥哥一点教训呢。”说着就贴着吻上来。 突然被湿滑的唇舌侵犯,少姚下意识的闭紧牙关。腰间被掐了一把,狂热的唇舌肆意的席捲口腔。强烈的被侵犯感让少姚拼命的挣扎,慌乱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渡到喉咙,少姚下意识的喉头一动就咽了下去。 景钧这才松开少姚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给我吃了什么?”少姚干呕了几下想把东西吐出来,只是没什么效果。 景钧笑了笑好整以暇的握住少姚的脚踝分开拉向自己的腰侧,慢慢抵住:“让哥哥逐渐适应我的东西,不是什么□□。”说着开始解少姚身上被浸湿的里衣:“哥哥知道嘛?男人不能憋太久,憋太久对身体不好。” 少姚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以往惨痛的记忆开始涌上来。心里也莫名有些难过,之前对他那么好也不过是要拿他洩慾而已。身上的力气开始溃散头逐渐眩晕,眼眶又开始不争气的发热。 “怎么了?又要哭?”景钧笑着拿指腹磨擦少姚的眼眶:“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管我?我乐意!”少姚嘴硬。 “怎么?放哥哥出去了一些日子,就又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没、没有。”少姚本就发软的身体完全放弃抵抗,垂下眼眸偏开头:“只要我妻女平安,我绝不违逆你。” 景钧将少姚身上浸湿的衣衫解开,伸手附上那随着气息起伏的胸膛,无视掉少姚僵硬的肌肉一路探寻摸索,最后在胸前的淡红停下:“哥哥,你若是对我永远这么乖巧多好!”俯下身拉近两人的距离,直到肌肤紧紧贴在一起,慢慢顺着圆润的肩头啃咬,指尖纠缠着少姚沉睡的欲望…… 与景钧完全沉沦的样子不同。少姚将后背紧紧贴在池壁上,半是恍惚半是抗拒的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可是随着景钧的纠缠,理智被本能驱使着,越来越多细小的□□和喘息从齿间钻出来,最后泄出来时,少姚无力动弹只得紧紧闭上眼睛,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景钧倒是颇有兴致,把昏睡的少姚弄进宫,碰到少姚肌肤的那一刻,他都佩服自己的耐力!把人从水里抱起来放在池边的榻上,慢慢吮吸挂在少姚肌肤上钻石一样的水珠儿,像品着记忆里的佳肴。 手指探寻到刚刚在热泉水里开拓过的入口,试探的戳刺几下,确定不会把人弄伤。就把已经无力反抗的少姚摆好姿势,分开少姚的双腿抬起他绵软的腰肢,景钧就不容少姚抗拒的慢慢挺了进去……丝滑滚烫的甬道勾得人发狂! 被慢慢撑开的剧痛让少姚闷哼出声,艰难的试图挪动身体躲避,却只是徒劳,至多不过是增加了几分情趣而已。 景钧不再忍耐,慢慢的退出一点又復狠狠的进去…… “呜……”痛苦来得格外清晰,少姚憋着最后一口气不愿意再叫出声或者晕过去。他记得幼时教导他礼仪的礼仪官告诉他,身为皇子任何时候都不能失态,若是已经失态,就不要让自己更失态。 第22页 被迫雌伏与人身下,既失态又痛苦。冷汗伴随着被撕裂的感觉一层层袭来,少姚痛苦得咬破嘴唇保持清醒。 “哥哥!怎么了!”景钧突然停下来捧着少姚的下巴瞧了瞧,确定只是破了点皮才放下心来:“你差点吓死我了!你慢慢适应一下,待会儿就舒服了。”景钧又纠缠上少姚安静的欲望,同时开始慢慢挺动腰身,不再像刚才那般冲动,进入的角度和速度都看着少姚的表情慢慢调整…… 不意外的看着少姚由痛苦转为疑惑,又由疑惑转为惊诧抗拒的表情!瓷白的肌肤逐渐覆上一层淡淡的樱粉色,体温逐渐升高。 “怎么样?哥哥有感觉了吗?”景钧慢慢减缓速度。 “停下——求你——”少姚闭着眼又拿胳膊遮住眼眸,自欺欺人的不去看在发生什么,也不想去相信。 “嗯,不错,看来有感觉了。”景钧笑笑找准最敏感脆弱的某一点挺了上去,不出意料的听见一声压制不住的惊喘!迎着少姚半是疑惑半是惊惧的目光,景钧又开始强势的律动…… 一次次激烈的欢愉,少姚挣扎着沉沦,被逼得无处可逃。最后的记忆是景钧泄出一次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喘息着呢喃:“别离开我……”似哀求似悲声。 少姚还没听清就又被按住,被迫接受新一轮的攻势…… …… 少姚再醒来的时候只听见马车吱吱呀呀的声音,头昏昏沉沉的疼,不明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奇怪屋子怎么变小了?睁着眼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马车上。 怎么会又在马车上了?少姚都不敢睡觉了!本来在王府睡着醒来发现在宫里,在宫里晕过去醒来又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少姚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就要起身,刚刚一动浑身就是针扎一样的酸疼和□□的钝疼,疼得少姚闷哼一声又倒下去。 “哥哥,醒了?”在一旁看摺子的景钧走过来抱起少姚让他倚在软枕上,把一杯热茶抵到少姚唇边:“醒了就好,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来喝口水。” 少姚喉头正干安静的饮完了一杯茶才缓过来,陌生的环境里看见熟悉的人让人安心不少。 “饿不饿?来喝口汤。”景钧又拿过一旁小炉上温着的汤水,吹了吹要餵到少姚嘴里。 少姚身上每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疼,连动动手指都疼只得张口喝了口汤。说来也怪,景钧一直对他很好,只是似乎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似乎把他捧在手心里时时看着才安心。 一个餵一个喝,很快喝完了一碗汤水之后。景钧问少姚想吃什么,又亲自吩咐下去才回身坐下给少姚剥葡萄,细心的连籽也剃掉。 凛遥国能人还不少,初春也能弄出葡萄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少姚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復过来。 “澜沧国,高兴吗?”景钧满脸笑意的把果肉餵到少姚嘴里。 “是吗!”少姚有几分雀跃随即又低落下去,他已经被卖给凛遥国了不是吗?这样回去算什么呢? “怎么了?不高兴?”景钧敏锐的察觉到少姚的情绪变化。 “没有。”少姚收起表情:“只是你不是一国之君怎么突然想起去澜沧?” “哥哥,你忘了?每隔几年各个国家的君主都会聚在一起联盟,互相沟通国事及互换资源的么?这次澜沧国的新国君登位,选在他那儿聚集也算其他国君对他的肯定和支持。”景钧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哥哥,我可不支持他!我只是看你总是想家所以带你去看看而已!到时候你要实在想女儿,就把那那小丫头一起带回来就是了。到时我封她做公主好不好?” “不用了,我本就对不起素兰,何苦再和她抢女儿。”少姚想到妻女,脸上浮起一丝慰藉。 景钧嘆了口气把少姚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真是一提到你的妻女就又恨又不敢动! 少姚身上难受得紧不敢乱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问:“我又做错什么了?” “什么?”景钧一头雾水的看着少姚:“怎么这么问?” “突然做得这么狠,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少姚话没说完,脸皮倒红了一层。 “你以为我和你欢好是在惩罚你?”景钧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怎么会这么认为的啊你!”一个指尖弹在少姚脑门儿上。 “……”少姚被弹中也没动弹,难道不是嘛? “这床第之欢本来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更近一步接触的事,怎么会拿来做惩罚?喜欢你自然就会想碰碰你,亲亲你,抱抱你,这都是很自然的吧!我不过是太久没碰你所以没控制住而已——”景钧突然瞪圆了眼睛:“哥哥,你该不会以前一直以为我是在罚你吧?” “……嗯。”少姚突然有点不自在。 “我的天!”景钧苦笑:“怪不得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供着一样,你都还是那么怕我。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嘛?” “……嗯” “嗯什么嗯!嗯是什么意思?信还是不信?” “……嗯” “你别老嗯!哥哥,你今天得把话说清楚!” “……” “你不说话是怎样?再不说话我可罚你了!” “……嗯。” “哥哥!!!” 第15章 三月桃林 晚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才到了专门接待各国皇家国戚的官宅。下马车前景钧拿了顶帽檐垂下长长纱幔的帽子戴在少姚头上,纱幔的尾端垂到了少姚脚踝。 “戴这个做什么?怕我被人认出来?”少姚在薄纱里面往外看,景色倒还清楚。 “嗯,一半一半吧。”景钧围着少姚转了一圈打量着。 “什么一半一半?哎——”少姚又被景钧拢到怀里,下意识的往后倾身拉开一点距离。 “你在沧澜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天下相似之人太多了。只是你若是以荣宝王爷的身份出现,我们就不能住在一起了。我倒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只是别人若说你一介王爷以色侍人,你怕是回头就和我玉石俱焚了。可是若要护你声名,我岂不是得与你分而居之了。”景钧忽视掉少姚的躲避往前倾了倾身子又靠近了两分:“所以啊你这次是以宠妃的身份陪我出来的。” “宠妃——”少姚满头黑线:“那荣宝王呢?” “你瞧那边。”景钧抬抬下巴指向另一辆马车,马车上一个清俊的少年,少年乌髮雪肤,明眸皓齿,身姿挺拔,削肩细腰,与少姚一模一样,只是比少姚少两分和善及缺几分清贵之气罢了。 “他、他——”少姚震惊了一把。 “不过是□□而已,若真有和哥哥长得一样的人,我何苦单相思这许久?吃不到真肉吃点豆子也行啊。可惜——”景钧摇摇头抱着少姚下了车,似乎对没有早点把少姚吃干抹净颇为遗憾。 第23页 夜里景钧顾忌着少姚的身体,担心他受不住这沿途奔波。一进门便招了随行御医给少姚把了脉,开了温补调和的药膳给炖上。吃了饭后陪着少姚在院子里转圈儿的散步消食,末了又吩咐人煮了放松心神的药浴给少姚细细泡了澡,最后更是亲自给少姚捏肩捶腿舒缓经络。 本来昨晚这么一闹少姚对景钧多多少少是有些气愤的,只是现在被这么体贴入微的照顾着,还有点不好意思生气了。只是少姚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比其他兄弟身体差点,可从小也是习文练武的,突然被当成一个易破碎的瓷器一样精心照顾起来,感觉怪怪的…… 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进了十几日才走入沧澜的地界。 近乡情更怯。少姚一半心不愿再见那些亲人一半心又很挂念,那毕竟是和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人啊! 景钧似乎总能察觉到少姚的情绪变化,更加的体贴入微。找了许多有趣的奇文异录和少姚天南地北天上地下的乱侃,每每观点独到妙语连连,分散了少姚大部分的注意力。夜间按着少姚欢好时也大多顾及少姚的感受,慢慢消除了少姚对□□的恐惧。至少现在景钧把少姚按倒的时候,少姚不再脸色惨白的哆嗦成一团,而是面红耳赤的咬牙忍着,忍不住了便昏君暴君的骂,连剩下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 真到沧澜皇宫时,少姚反而镇定了下来。被景钧牵着一步步的踏进防卫森严的行宫,透过纱幔瞧着这些景色,倒有了几分游子归家的感觉。 这聚集的前几日是各国君王会面,讨论国事交换资源签订盟约的时候。少姚没有机会参加,甚至连出宫门的机会都没有,本来打算偷偷去看妻女的。奈何这行宫里一下聚集了数十个大国的国君,这守卫防备的严密程度,简直是蚊子来了都是哭着走的。更莫说少姚一个大活人熘出去了。 所幸等各位大君讨论完国事后,澜沧便会开始设宴款待众人。到时澜沧所有有封诰的妇人都会参加,那时便可以见到素兰了。 这次这些大君足足商讨了九日才商讨完正事,少姚等得晚上做梦都梦见素兰不停在哭。只是不知为何每每梦到素兰之后,少姚转头看见睡在旁边的景钧就生出两分愧疚感来。 “轰隆!咔嚓——” 春季雷雨最凶,那雷打得仿佛就在门口一样,地皮都在颤抖。少姚从小就怕打雷,每每到了打雷的时候都会抱着枕头被子,厚着脸皮去挨着桃夭睡。 一个霹雳炸过,少姚惊得抖了一下从睡梦中醒过来。眼前又是一个刺眼的闪电光芒闪过,少姚又是一惊便要捂耳朵。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拖进了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耳朵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一道闷闷的雷声透过厚实的掌心传来。 “没事的,别怕。我在呢,你睡吧。”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醒了吗?”少姚从胸口抬头,借着夜明珠的光线看见,那双平时总盯着他的银灰色眼眸闭着。 “嗯~”景钧嗯了一声。明显没睡醒,睡意正浓的样子。 “才怪!明明睡着了。”少姚贴着景钧胸口清晰的听见景钧说话时胸口的震动,莫名的有些想再靠近一点点。 “嗯~”景钧果然没有完全清醒。 少姚突然觉得外边一个接一个炸裂的霹雳没有那么可怕了,犹疑了一会儿装作随意的问:“景钧,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跑了,你会怎么办?” 没有听见一丝回答,反而一下听见咚咚咚剧烈的心跳声。少姚疑惑的抬头,正看见满目哀伤,一种哀伤到近乎绝望的眼神。 “你、你醒了啊?”少姚莫名有些心虚。 “嗯。”景钧语气有些低沉。 完了,这暴君多疑又聪明不会让他察觉到我打算带着素兰和孩子逃跑吧?少姚正担忧着,突然感觉景钧更加抱紧了他,紧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头顶传来景钧悠悠的语调:“不敢想。” “什么?”少姚疑惑的问,什么不敢想? “你离开了我。不敢想这种事。”景钧抱紧怀里的人才找到两分真实的感觉:“真的不敢去想,这种事情实在太可怕了,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绝望了。” 语气和字眼都不重,但是少姚听着这轻飘飘的语气和字眼偏偏觉得好沉重。真的会有人那么喜欢另一个人吗?喜欢到只是想到对方离开就有那样绝望的眼神。心里闷闷的疼,希望是假的,不然…… 少姚不敢再说话,他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对不起素兰了,干脆闭了眼装睡。雷声被手掌阻隔了不少,少姚闭了一会眼便真的睡着了。他不知道旁边的那位因他一句话整夜再无眠,睁着眼睛看他的睡颜看了一宿。 第二天少姚一大早便被景钧从被子里拽出来,问他要做什么又神神秘秘的不说话,还拿了根带子把少姚眼睛蒙住了。 被景钧一路抱着不知走了多久,少姚几次要解下眼前的带子,都被景钧拦了下来。耳边的人声逐渐热闹起来,交谈声,笑闹声,小虫子嗡嗡飞过的翅膀声,淡淡的花香溢过鼻尖,暖融融的阳光……忽然感觉到景钧停了下来,听见有人行礼的声音,还有马儿唿哧打响鼻的声音。下一刻少姚突然感觉被举起来,下意识的拽住景钧的手不松手:“到底要做什么?” “呵呵,怎么怕我把你放到锅里炖了吃了?”景钧在少姚耳边轻笑,随即抱住少姚纵身一跃。 少姚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景钧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一搂抱着景钧不松手,要不是从小良好的教养说不定会大叫出声。人处在黑暗里的时候,总会格外胆小。 “好了。”景钧从纱幔的缝隙伸手解开了少姚眼前的带子。眼前突然出现的漫漫桃花看不到边界,粉莹莹的堆砌在枝头,像一团团香云被勾在树枝上。浅浅的阳光洒在还未散去的露珠儿上,影出一道道玲珑的小彩虹,胖乎乎的蜜蜂在花间与虹影中忙忙碌碌的挥着翅膀…… 这是澜沧国宫里的百里桃林?少姚着实吃了一惊,这暴君就是想带他来看桃花?座下的马儿开始踢踢踏踏的往前走,景钧从背后拥住少姚将下颚搭在少姚肩上。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步入桃林深处,耳边能听见对方浅浅的唿吸声。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似乎都融进了这暖暖的春季里。少姚突然觉得气氛很宁静温馨,温馨得让人连唿吸都轻了,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哥哥,你知道嘛?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做了。”景钧突然打破沉默:“就这样和你共乘一骑,慢慢的在这三月落英里从清晨走到日暮,从少年走到白头。” “……”少姚突然无话可说,这么含情脉脉的话你让人怎么回!幸好有纱幔把脸遮住,不然这暴君看见自己脸上这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道又会怎样发脾气。 桃林里不止两人,还有不少似乎是别国的君主或皇子带着宠姬爱妃的在桃林里嬉戏玩闹,端是一片融洽欢乐的景象。 第24页 一只老鹰突然从天上落下,景钧伸出手臂,那鹰便落在他手臂上。少姚和那有着两道白眉的鹰大眼对小眼的对视,这鹰倒是只好鹰! 景钧取出鹰爪上的纸条看了几眼:“哥哥,我要回去写封信处理点事,我们待会再回来逛好不好?” “这景色很好,我想多看看,我在这等你吧?”少姚巴不得离景钧远一点。 景钧看了一眼周围应该没什么刺客之类的能混进来,看少姚又一副正在兴头上的样子,又想着自己很快就回来,就安排了十几个侍卫保护少姚就匆匆离开了。 少姚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看着满目的落英缤纷不禁兴致大好,信步悠哉的走着。 “啊——我不要!饶了奴才吧大君!求大君饶了奴才!” 一声惊叫打断了少姚的兴致,少姚疑惑的看向声音传来是方向—— 第16章 荒唐的君主 透过桃树的枝桠,不远处的草地上一群人格外引人瞩目。一个男人被压跪在草地上,两个侍卫正在扒他的衣衫。一个威严的男人正一脸玩味的坐在椅子上:“你不是盼着被上嘛?本君的御犬可是正当成年,正好需要个伴儿。” 少姚听了这话才注意到旁边有一只半人高的大犬正摇头摆尾的,那畜生□□的孽根正显眼。不是吧?一人一犬?!惊得少姚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的变态啊!!! “啊!饶了奴才吧!大君!饶了奴才——”那被压着的男人拼了命的挣扎,又哭又叫显得格外悽惨。 “呵,知道求饶了?怎么不接着清高了?”那威严的男人好像很有兴趣一样的喝了口酒:“本君今天饶了你,那以后本君的话岂不是都会被人当做耳旁风?”说着淡淡的扫了一眼两个侍卫:“让你们扒个衣服这么久都扒不下来,看来你们想替他伺候本君的御犬了,是吗?” “大君赎罪!”两个侍卫打了个寒碜手脚麻利的开始撕那人的衣服。 少姚皱皱眉,这不知是哪国的大君着实荒唐!那男人叫得更加悽惨,少姚于心不忍的摘了帽纱理理衣衫走了出去。 “大君且慢。”少姚走近施了个礼说到。走进来一看发现这位大君长得英俊是英俊,只是看起来阴森森的,眼白上有血丝,眼角隐隐一抹猩红,据说这样面相的人大多嗜血残忍。 “你是何人?”萧炎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看样子眼前这人不像是普通人,可这几日见过各国君主,对此人并无印象。只是这人看起来清雅高贵,若是玩起来定是别有风味……挥挥手示意那两个侍卫停手,慢条斯理的说到:“本君在处理自己的人,这位公子贸然插手可是大不敬。” “在下是凛遥国的荣宝王爷。”少姚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被威胁到的说:“大君处理自己人自然无人敢置喙。只是这是这是澜沧国的地界,大君是客人,在主人家的地界上做这种事传出去对大君和澜沧国都不好,所以才斗胆一言而已。” “哦,是景钧的亲戚啊。”萧炎语气随意的说到,那还是别碰了,那小子最是记仇。不过若是这人主动投怀送抱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听这语气这人和景钧是认识的?景钧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变态的!少姚暗自思忖回去一定要让景钧离这种人远点,谁知道这种人在想些什么坏事?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若是景钧的亲戚,给这个面子倒也不是不行。”萧炎挥挥手。那压着男人的两个侍卫便松了手。 少姚看着那人衣衫不整的在草地上瑟瑟发抖,拿过帽纱戴在他头上,纱幔垂下来将他整个人遮住。少姚迟疑了一下,若是这样走了,这人在自己走后怕是会更惨。 想了想少姚回身又一拱手行了个礼。 “嗯?王爷这是何意?”萧炎玩味的盯着少姚衣领露出来的肌肤,这人明明一板一眼的却分外能勾起人的侵占欲……景钧应该不会和一个一直流落在外才被找回的王爷之子有什么兄弟情谊吧?若是玩上一晚……这人是新贵看样子也温温和和应该不敢声张。 完全不知已经被人翻来覆去给算计了几次的少姚开口:“不知此人因何触怒了大君?” “这人是本君一个臣子养的琴师,本君看琴弹得不错就把他召入了宫,对他也算优厚。谁知这贱人处处对本君不敬,刚才本君见这景色不错让他弹一曲助助兴,他居然推辞不弹,这才触怒于本君。”萧炎斜靠在椅上一脚踩在椅子的边沿,身上衣袍的绣样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金光,显得颇有几分痞气。 少姚听得满头黑线,你这样子的人物谁敢对你不敬?看看你刚才要做的事,你怕是不只要人家弹琴吧?实际上少姚猜对了一半,萧炎确实要这人弹琴,不过是不穿衣衫的弹琴。 “既然这人如此惹大君生厌,不若大君就将这人给本王可好?”少姚看了一眼明显还在瑟瑟发抖的人:“这人与本王一位故友长得有几分相像,本王见了倒是合眼缘。望大君开恩,本王定备礼酬谢。” “王爷难道以为本君缺你那点子礼物?”萧炎不在乎的喝了口酒:“这贱人与王爷的故人长得相似是他的福气,只是这贱人败了本王的兴致,所以本君不能将此人送你了。” “这——”少姚正打算再想办法又听见一句 “不过——” 少姚马上打起精神:“不过什么?” 萧炎看着眼前那双干净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期翼不禁又喝了口酒,这王爷的这双眼睛倒真是好看,好看到恨不得把它挖出来。不过若是挖出来了,怕也就失了灵气变成两团烂肉了吧。打量了几眼说:“这贱人不肯弹琴败了本君的兴致。不知王爷是否会弹琴,若是肯替他弹上一曲,这人本君也就送你了。” “这——本王倒也略通琴艺,只是弹得一般,怕会对不起大君的耳朵。”少姚迟疑了一下,也不知这一国王爷为他国国君弹琴助兴会不会影响不好?这要是对景钧的国家有什么负面影响,还得三思而后行了。 “王爷肯弹就是给面子了,何谈对不对得起谁的耳朵?”萧炎笑着说:“本君素喜音律,还请王爷弹上一曲,以曲会友也算一件雅事了。” 以曲会友?嗯,不是弹琴助兴。那可以弹了!对凛遥国应该没什么负面影响。 “那本王就弹上一曲,只是琴技拙劣,望大君莫要取笑就是了。” “请——”萧炎笑着歪坐在椅子上,对这荣宝王爷的琴技不抱什么兴趣。这人再三犹豫看样子琴技一般,说不定连一首曲子都弹不全。不过反正他是对这人有两分兴趣,至于弹琴不过是找个藉口留下他而已,弹了琴然后再一起用个膳,喝点酒,最后一切水到渠成,就算要闹点什么,一切不过酒后乱性而已是不是? “铮——”一声清音响起。 少姚不禁笑着贊了一句:“好琴!” 第25页 萧炎却顿时被那个笑容迷了个五迷三道,这人笑起来真是好看!正回味那个笑容,却听见一阵音符慢慢响了起来。琴音清越,音律平缓却悠长,像一幅画卷慢慢在眼前铺展开来,好像能让人看见青山、绿树、蓝天、微风……琴音又慢慢的带了点欢快的曲调,让人不禁慢慢的从心底笑起来,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开始放松下来。 一曲完毕,少姚停手抚了把琴。站起身像萧炎行了个礼:“本王拙技献丑了,替那琴师谢过大君了。大君?大君?”少姚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抬头却看见那位大君似乎在出神。 “王爷好琴艺!”萧炎激动得起身一把抓住少姚的手。 “唰——”少姚还没反应过来,少姚身后的十几个侍卫已经拔刀相向了。 “唰——”萧炎背后的侍卫也把刀拔了出来。 “本君失态了。”萧炎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对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乐师,是凛遥国的王爷。挥手示意侍卫收刀。 “没有,大君只是喜爱音律之人而已。”少姚这才注意到这位大君左手少了一只手指,先天还是后天的?边想边打圆场:“好了,把刀收起来,没事的。” 侍卫们这才把刀收回鞘。 少姚这才示意一个侍卫去将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扶起来:“本王谢过大君,改日定备厚礼来谢。现在本王就不打扰大君赏景的雅兴了,告辞。” “王爷拿到人就要走可不好。”萧炎笑着:“本君与王爷一见如故,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 “这——”少姚犹豫不决,这位大君虽然笑着可看人的眼神却让人毛骨悚然的,还是早早离开为好:“大君相邀本不该推辞,只是本王的大君召了本王有事。本来路过此地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怕去晚了我们的大君就该不高兴了。” “无妨,本君与你们大君交情甚好,派人过去替你回禀一声就是。” “这——谢大君好意了。只是君王召见,不去怕是不妥,本——” “王爷再三推脱是看不起我荼非国了?”萧炎突然变了脸色。 不是,只是单纯的看不起你而已。少姚在心里暗诽。等等!这人刚才说什么?荼非国!有着很多铁矿,能供应各国兵器的那个?我擦!这个不好惹! “大君言重了。本王怎——” “哥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少姚莫名的松了口气安下心来,这昏君可算回来了。 “哥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景钧出现在少姚身后:“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害我一通好找。” “景钧,你还真是兄弟情深啊。”萧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 “萧炎?”景钧这才回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与你哥哥一见如故,想请你哥哥吃顿饭而已。” “下次吧。我们还有事。”景钧不在意的挥挥手就要带着少姚走,看见少姚示意侍卫扶起一个罩着少姚帽子的人也没有多问。 …… 一只素白的手从重重帷幕间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崩得笔直又慢慢弯曲,似乎徒劳的想拽住什么。另一只手也从帷幕间探了出来,骨节分明肌肉微微鼓起,那只手抓住那只素白的手勐的拽回帐子里摁在柔软的床铺上。粗重的喘息声伴着偶尔似乎从齿尖被咬碎的□□从剧烈颤抖的帷幕里传来…… “昏君!你又弄在里面!”少姚气得气息都没喘匀就去咬景钧。 “无妨,待会儿我帮你清洗就是。”景钧不在意的伏在少姚身上吻着他的锁骨。 “谁要你洗!”少姚半怒半恼的横了景钧一眼,想起白天的事推了推景钧的胸膛:“对了,你认识那个荼非国的大君?” “嗯,是朋友。”景钧刚刚做完心情颇好:“你今天怎么会和他有交集?” “看他要对别人变态,所以拦了一把而已。”少姚嘆了口气:“我问过那琴师了,他本是一个世家公子,后来父亲获罪入狱。他被那大君看中进宫做了琴师,实际上是男宠。受了不少罪,我看他原本也是个高傲的人,现在给吓得懦弱得不得了。真可怜——唔!” “你还有功夫可怜别人?”景钧恨铁不成钢的咬咬少姚的脖子:“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可怜的就是你了!我说过你多少次?不要管闲事,因为管闲事惹祸上身的人多了去了。” “我怎么会可怜?”少姚明显不信:“他又管不着我。难不成还敢把我绑了?” “他还真敢。”景钧侧躺下来揽住少姚:“萧炎这个人最是喜欢玩弄身份高贵的人,越是清贵的越喜欢。” “你们是朋友?他没对你动过心思吧?”少姚警惕的问,这景钧长得好看身份也够高。 “当然动过心思。”景钧笑笑。 “……”少姚脑子里轰的一声,一股无名火升起来:“我这就派人去毒死他。” “哈哈哈,哥哥你真是。”景钧笑得眉眼弯弯:“他是动过心思,不过我怎么会让他如意呢?你今天没注意到他少了只手指头?” “注意到了啊,左手尾指不见了。”少姚随口答到,随即吃惊的看着景钧:“不会是你剁的吧?” “就是我剁的啊,我还在他腿上划了一刀,就差一点就可以阉了他,哈哈。”景钧显得相当无辜的说。 “你怎么做到的?”少姚吃了一惊,对方可是一国大君,你们居然还能成朋友?你们的思想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很简单啊。”景钧握住少姚的手:“对付变态只要比他更变态就可以了。我派人把他从他宫里劫出来八次,我们就成朋友了。” “……你们成朋友的方式也好奇特。”少姚听得满头黑线,果然人和人的思路是不一样的:“嗯?昏君——你、你还来!你唔——无耻!” 景钧握住少姚的手制止住他的反抗,慢慢的又挺进去:“说过你多少次不许烂好心,你不听。我自然只要换个办法让你记着了。说以后还会不会乱发善心了?” “嗯啊——昏君!无耻呜……” “看来还没有认识到错误,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昏君!” …… 第17章 再见妻女 一缕阳光洒在男人熟睡的侧颜上,连睫毛都像渡了层金光。少姚看着熟睡的景钧心里莫名沉重,其实这个人还不算太糟糕不是?保了自己的命,为自己受伤,包容自己的坏脾气,千方百计的哄自己开心,封自己做王爷,精心照料自己,这么说起来他都可以算上一个大好人了!而且做事情果断利落,思虑周全,又有魄力,为人又聪明又有毅力。景钧啊景钧,如果你是女孩子,我说不定就要爱上你了…… 第26页 “醒了?”景钧突然醒了看见少姚在睁着眼睛看自己,睡意朦胧的笑笑翻身抱住少姚把头埋在他颈窝蹭蹭:“今天怎么醒这样早?饿不饿?我叫人传膳。” “不饿。”少姚没有动弹,看着景钧露出被子的肩头上有圈小小的牙印,是昨晚意乱情迷的时候咬上去的。 “腰还疼吗?”景钧问了一声就把少姚微微翻过来,宽厚温热的手掌开始舒缓少姚腰背的肌肉。不带一丝情谷欠的气息,倒像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那样温情脉脉的。 少姚垂下眸子:“别对我那么好——”顿了一下。 如果你是闺中小姐,我定会娶你为妻。一生一世的爱护你,照顾你,心疼你,把你抱在怀里,记在心里。可是你是男子,我们不能有结果的。而且我们相遇得——太晚了,我已娶了妻。我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要保护她,照顾她,爱她。我可以不做帝王,可以不要荣华,可她是我不能放下的的责任。你对我这样好会让我愧疚,因为不论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註定要负了你,我这一生还从未如此亏欠过谁呢,景钧。 少姚微微挪开身体脱出景钧的掌心,背对着景钧接着说:“我不可能喜欢你。” 景钧愣了一下脸上的温情褪下显得有些哀伤,随即又笑起来挪了挪身体靠近少姚抱住少姚的腰:“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就行了。” 少姚听着这语气带了点嘶哑,这暴君在难过?想了想就要转身去看,却被景钧按住头:“别动!不许回头。” 少姚被按住动弹不得,突然感觉到一滴热热的水滑落在脖子上……这暴君在哭? 炙热的水滴顺着脖子滑落,逐渐失去温度,像一颗慢慢冷掉的心。胸腔里那颗蹦蹦跳的小东西突然乱得一塌煳涂,少姚莫名的觉得难过:“对不起……” 这一刻他似乎该说点别的什么,随口扯几句谎话降低景钧的防备心也好。可此刻他一张口,便是慢慢的歉疚涌上来。如果你是女子,如果我们在一个国家,如果我没有娶妻……那怕只是早一点遇见——也好啊。 “傻瓜。”景钧似乎笑了:“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景钧贴着少姚的嵴背颇为宠溺的说:“我跟澜沧国的国君说过了,让他吩咐嘉禾王妃把小公主也带来晚宴,你还没有见过你女儿吧?到时见了可不许哭鼻子。” “真的?!”少姚大喜过望,他本意就是趁着今晚见了素兰趁着晚宴混出宫去,从此带着素兰和女儿远离这是非之地。本来想着素兰回府去抱女儿还得费些时间,这样一来风险就降低了很多! 自己会武功,有文采,也有几处隐蔽的宅子和财产,完全可以带着妻女隐居避世。从此夫唱妇随琴瑟和谐,再生几个娃娃,挽着素兰的手,看着他(她)们一点点长大成人。院子的墙上要种上爬山虎,夏天的时候墙上就是绿油油的一片;用月季围成篱笆,暗香浮动採花泡茶;院子的角落要搭个鞦韆,嗯,还要架个葡萄架子…… “哥哥?哥哥?”景钧摇摇少姚:“你在想什么?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少姚回过神来,心虚的不再看景钧。 “少姚。”这是景钧第一次直接叫少姚的名字,慢慢抱住少姚将下巴抵在少姚肩上:“你若见了妻女,会不会比现在更恨我?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很不安?” 少姚心里一惊,不是吧?你是能预知未来吗? “哥哥!”景钧突然把头埋在少姚脖子上,像小孩子撒娇一般:“你快哄哄我。” “啊?”少姚目瞪口呆,景钧这是丢魂了还是失忆了? “哥哥,再哄哄我好不好?”景钧像一个要糖的孩子:“说你永远不会丢下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大君,我……”少姚迟疑不决。 “不说我现在就把你绑在床上,让你昏过去,再直接把你带回凛遥,那样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了。”突然变脸的某君。 “别!”少姚翻身赶紧抱住景钧:“我永远不会丢下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夜里,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人来人往。 数不清的宫人们来来往往的伺候着这群能翻天覆地的主儿。各国的君主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周围围着自己喜爱的美人。因着是宴会的关系都没有那么严肃,美人纤细的手指头捏着酒杯餵到君王嘴里,笑声一片。 “哥哥?哥哥!”景钧叫了少姚两声,少姚才回过头来。景钧半是赌气半是撒娇的说:“你看见那个女人魂都没了!” “嘿嘿……嘿嘿……”少姚干笑两声,目光还是没能从澜沧国宗妇那边挪回来,反正隔着纱幔也没人能看见他的目光。一个眉目如画,气质文雅的女子在那群女子中格外显眼,一举一动之间都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温柔。那是他的妻子,素兰,我好想你,我回来了…… “景钧,你那哥哥这几天没撞到头吧?”一道声音突然传入少姚耳中。 “嗯?”景钧嗯了一声表示疑问。 不知是不是即将离别,可能永远见不到的原因,少姚这才注意到暴君好像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总是冷冰冰高深莫测的样子。 “本君刚才和他聊起桃林弹琴的事情,他居然一问三不知!要不是你那些侍卫叫他荣宝王爷,本君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萧炎明显习惯了景钧冷冰冰的模样,毫不在意的接着说:“你这哥哥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吧?” “没有,我哥哥仅此一个。”景钧面无表情说着,桌下却淘气一般伸手捏了捏少姚的手。 又胡闹!少姚一缩手,反手就在景钧手背上轻拍了一掌,警告他不许没个正形。景钧表情不变的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哎——景钧,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你有过什么美人儿,本君还以为你那方面不行呢。”萧炎突然笑着看坐在景钧旁边的少姚:“你这次突然带了个人还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看,本君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你倾心。咱们认识那么久了,让我瞧一瞧可好?”嘴里这么问着,手却已经去掀少姚的帽纱了。 “不行。”景钧干脆利落的拒绝,把少姚搂进怀里:“他是我的,谁也不给看。” “你——你——小气!”萧炎气唿唿的说,随即又笑嘻嘻的对着景钧怀里的少姚打招唿:“美人儿,你让我瞧瞧你长什么样子,我送你两颗明珠可好?”说着从怀里取出两颗茶杯大小、熠熠生辉的都明珠,一看便是天下罕见的极品。 “……”少姚慢慢摇摇头帽纱轻轻晃动,表示他不要这对明珠。 “呵~我的美人什么宝贝没见过,他只稀罕我送的。”景钧放佛颇为得意的说。 第27页 “有点儿意思。”萧炎突然靠近了一些嗅了嗅:“你这美人身上的味道本君好像在哪儿闻过?好熟悉的香味。” “好了,你别闹了。”景钧挥挥手:“你的那群美人已经朝本君这边看了好久了,你再不回去,她们怕是要以为你又看上什么新欢了。” “小气——”萧炎愤愤不平的走了。 “我去出恭。”少姚看见素兰离开了宴席,也找了个藉口就要走。 “哥哥——”景钧紧紧拉住少姚的衣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少姚紧张的问,生怕他扰乱自己的计划。 “没什么,早去早回。”景钧坐着慢慢松开了手,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知道了。”少姚回了一声便向着走廊走去,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见在他转身之后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站在了景钧旁边。 “大君。”那个不起眼的人站在景钧身侧并不怎么起眼,他低声说着:“公子前天在太子宫的一堵墙里取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似乎有很多银票和地契,还有些碎银钱。昨天下午悄悄见了个侍卫统领,拿了叠银票给那个统领。那个统领安排了马车就在东南门,还拿了通行令给公子。”说完就静静的垂手不再说话。 “哥哥还是那么细心,还知道备些碎银钱好花用。”景钧如鲠在喉眼圈发热,却仍是平淡无波的语气。 “大君,公子甩开了随行的人独自进了座宫殿,要属下们跟进去带公子回来嘛?”又一个淡淡的人影立在不起眼的位置低声说。 景钧深吸了两口气才慢慢说:“不用了,随他去吧。”慢慢握紧手里的杯子:“就算他待会出了宫门也不用去追,远远保护着就行了。以后你们这支暗卫就永远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平时告知本君他是否平安就行,别告诉本君他在哪儿。除非他出了什么事,否则就算本君问你们——你们也不能说,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人影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优秀的暗卫只会两件事,一:记住主子;二:完成任务。 “去吧——”景钧僵硬的挥挥手,仿佛没有生命的人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开来,一旁的宫人看见景钧手里那嵌着宝石的杯子已经被捏成了一团碎渣。宫人手忙脚乱的跪下:“大君,您出血了!奴婢这就去叫御医!” “不用。”景钧拒绝了,松开手血从掌心破开的口子涌出来。景钧伸出另一只手拨弄着伤口笑了,记得哥哥第一次被自己弄上床的时候,自己没经验也是把哥哥弄出血来,等做完吓了自己一跳。哥哥真是,又心软又笨又好脾气,连骂人也就只会昏君、暴君的骂,其实那样骂有什么用呢?自己那样喜欢他,他就是要做个叛徒夺了他的国,他也是愿意的啊。不过这笨蛋哥哥若真有那样的心思,怕就不会沦落至此了。他知道他这笨蛋哥哥其实从来不笨的,甚至比一些人更聪明细心,他只是太重情义,而太重情义的人都不会太好过。 他连少姚往那逃都不敢去知道,他知道如果知道他在哪儿。他一定!一定忍不住去把人给抓回来的。拿起金灿灿的酒壶直接掀了盖,血流到壶口和着酒水被喝下,酒汁沾到伤口钻心的疼着。疼点好,疼点好,伤口疼一些,心就没那么疼了…… 少姚凭藉对宫里的地形熟悉三转五转的就甩开了跟着的人,换了准备好的宫人衣物,满心雀跃!马车已经停在宫门外了,通行令牌也在手里,接下来只要素兰抱着孩子跟他走就可以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再不回这是非之地!只是不知景钧知道自己又逃了,会不会很生气? 少姚知道开宴会的主殿附近有一座小宫殿,那是宗妇们休息的地方,里面一个一个的小院子隔开来。大部分兵力都调去了主殿,其余地方的防卫却松了不少。少姚端着茶水找了几间院子才听见某间院子里传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桃夭刚刚登位,虽纳里妃子却应该还没有孩子出生,其余宗妇不可能带着孩子来赴宴,唯一可能的就是被嘉禾王妃带来的小公主! 少姚按捺住几乎要蹦出胸口的心脏,慢慢靠近了那间院子。一个乳母一样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婴儿在客厅里转圈,哄着婴儿入睡。少姚将茶具放在床下从开着的窗户悄无声息的翻进屋子翻上了房梁,素兰刚才离席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看孩子。 乳母将孩子哄睡后就把孩子搁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就坐在了客厅。小傢伙肉嘟嘟的,眼睫长长的像两把黑色的小扇子,脸颊上的肉肉像苹果一样鼓囔囔的,时不时还吐个奶泡泡,简直可爱炸了!长大了一定是像她娘亲那样的一个美人儿!少姚趴在房樑上心情颇为激动,嘴角克制不住的上翘,这种为人父的心情很是奇特微妙!有点理解为什么有的父母会宠溺孩子了,这小宝贝还什么都没说,他已经快克制不住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冲动了!我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莫名的骄傲,少姚激动想跳起来大叫。 “吱呀——”一声推门声,一道秀丽的人影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乳母赶紧站起来施礼:“小公主很乖,已经睡着了。” “嗯。”素兰的声音还是那样婉转悦耳,坐在了桌边:“你出去吧,待在院子外面,我看看小公主。” “是。”乳母应了一声出门。 天助我也!少姚心里欢唿一声。 乳母出了门,少姚正思索着如何出现给素兰一个惊喜。生离死别,久别重逢,该怎样给素兰一个惊喜呢?嗯,不能太突然,不然素兰胆子小,吓到她就不好了。 “吱呀——”门又开了。 一道明黄色的高大身影又出现在门口:“这么急着见本君到底所谓何事?” 少姚僵住了,桃、桃夭! 第18章 让人绝望的真相 房樑上的少姚警觉的察觉到,桃夭出现之后。院子周围迅速布满了暗卫。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不然被发现就不能带素兰和孩子走了! “你都快半个月没来看我了!”素兰似乎很是激动。 桃夭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你是本君大哥的遗孀,本君自然要避嫌。” “避嫌?”素兰冷笑:“当初我和大殿下订了婚期,你却和我欢好的时候怎么不知避嫌呢?” 欢、欢好?少姚如遭雷击!素兰和桃夭?这在少姚眼里就是叔嫂关系的两个人,除此之外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应该是听错了吧?! “那时明明就是你勾引本君在先!”桃夭细长的凤眸淡淡一瞟,即使是冷冰冰的模样也好看得让人入迷。 “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啊!”素兰语气有些哽咽:“当初你明知我喜欢你,却任由大殿下向我家提亲,你怎能这样无情?” “无情?”桃夭还是冷淡的样子:“大哥提亲之前曾问过你的意见,你点头同意了,他才去提的亲。你却在答应大哥提亲的第二天就扮坐舞女爬上了本君的床,你对大哥才是无情吧。” 第28页 “我对他无情?你不也一样没把他从凛遥国带回来!你来将军府和爹爹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把大殿下杀死在凛遥,你回来继承太子之位!”素兰似乎哭了:“你让我没了夫君,我不恨你。我本就不爱他,答应嫁给大殿下也不过是要气气你!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啊!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喜欢我呢?这几个月我看着你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妃子,虽说我知道你是为了稳固政权才娶了哪些大臣的女儿,可是我还是心如刀割呜呜……” “你若找本君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本君走了,本君还要招待各国大君呢。”桃夭不耐烦的折身就要出门。 “不要!别走!”素兰哭着跪下来拽住桃夭的衣角。 “松手!”桃夭冷冰冰的下命令。 “哇啊——哇啊——”一阵婴儿哭声传来,打破了局面。 素兰慌乱的站起身:“你就算不看我,看看你女儿也好,她很想念爹爹呢!”说着就迅速的把尚在襁褓的婴儿抱了出来。 桃夭打量了两眼肉嘟嘟的婴儿,眸光里闪过一丝歉疚:“你总说她是本君的女儿。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本君的女儿?不是大哥的?” “她当然是你女儿!”素兰笑着看着孩子肉乎乎的小脸儿:“我爱的男人是你,怎么会让别人碰我?若不是突然有了她,我才不会嫁给大殿下。你放心,我就算嫁给了大殿下他也没碰过我,新婚之夜我拿药酒迷晕了他,将鸡血倒在了床上,后来就一直藉口身体不舒服没和他在一起同过床。” “你!”桃夭似乎很生气:“你居然敢给他下药!大哥他对你那样好!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素兰轻蔑的笑笑:“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仅此而已。” “啪——” “你这个坏女人!”桃夭气得一掌扇在她脸上:“大哥就是对你太好了,你才有胆量欺骗他!” 素兰被打得偏过头去,雪白的脸颊迅速肿起来:“我是坏女人?我是坏女人怎么了?你弒兄夺位就不坏了?我们是同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太好的人不配活在世界上,不是嘛?” “你!”桃夭目光一冷抬手又要打她。 “你打!你打!你已经是大君了,你早已不需要我爹爹助你了。你打死我算了!连你女儿一併打死!我们母女俩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素兰边哭边说:“你没爱过一个人,你怎么知道爱一个人却不能在一起的痛苦?”却发现桃夭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来,她以为桃夭心软了,抬头看去却看见桃夭满脸惊愕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她从未见过桃夭如此失态的样子。顺着桃夭的目光,发现他直直的看向自己身后? 素兰疑惑的转身,却看见应该早已死去少姚正满眼通红杀气滔天的正一手握剑,一手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阴森森地站在自己背后。 “啊——鬼啊!”素兰尖叫一声,被吓得手脚发软无力,慢慢的软倒下去。手里的婴儿也掉下去,她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抱,却发现根本没力气伸手!桃夭完全没从震惊中回神。 “我的女儿——”素兰尖利的惨叫一声。 “噹啷——”铁器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少姚扔了剑手忙脚乱的接住孩子,随即又愣了。接住她干嘛?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 “大哥!你怎么在这?”桃夭回过神来,大喜过望的样子。 “我怎么在这儿?哈哈哈……”少姚笑了,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我来接我的妻子和女儿啊!我的结髮妻子!我的亲生女儿啊!哈哈哈哈哈……”说着慢慢将孩子举高,满眼血红作势要往地上摔—— “少姚!大殿下!夫君——不要!”素兰反应过来跪在少姚面前叩头:“夫君,求你!她还是个孩子,求你放过她!夫君,求求你——” “哇啊——哇啊——”婴儿尖利的哭声响起,乱闹闹的。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呢?”少姚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手却没有松开,慢慢把孩子抱在怀里,愣愣的看着那个小傢伙:“我拼了命的逃跑来接我的妻女……现在呢?现在呢?谁放过我呢?” “大哥,你是逃出来的?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桃夭急切的就要上前。 “闭嘴!滚开!”少姚结结实实的一脚踢在桃夭身上。 桃夭没防备被踢得后退几步,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哥,你打我?” 砰砰砰,数十个暗卫瞬间破门而入,围住少姚。 “不许动他!”桃夭大怒:“都给我退下!” 少姚仿佛没有看见这些暗卫的存在一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剑:“我没你这个皇弟!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剑尖慢慢对准了桃夭的喉咙,桃夭一动不动,少姚满目痛心:“怎么不躲?怎么不叫他们动手杀了我?” “大哥——”桃夭笑笑:“你若是要动手早动手了,逃出来有没有受伤?” “你!”少姚腕间用力,剑尖却没有往前进一分,再往前一分,他便可以杀了他了!可他是他手足情深的兄弟啊! 剑尖又对准了还在惊慌失措的女人,曾经那张高贵典雅的脸上满是慌乱和惊恐:“夫君——” “别叫我夫君!”少姚怒骂一声举剑便要刺! “啊!”素兰尖叫一声蒙住眼,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疑惑的慢慢松开手指。 少姚的剑停在了半空满眼痛苦,看着那张他深爱的脸,他下不了手……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你若不爱我,明说就是,我又不捨得把你怎样的。何苦——”何苦欺骗我呢?你明知我那么爱你的。少姚的心沉甸甸的仿佛要沉到深渊底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夫君……”素兰那双漂亮的眸子盛满了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来。 曾经那眼泪只要一滴,便已经足以让少姚心疼得不知所措。现在他看着这眼泪,只觉得嘲讽,铺天盖地的欺骗。 “把孩子给我,夫君,是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素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拽住少姚的衣角:“夫君,是我的错,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她!你要杀要剐都沖我来!求你别伤害她……” “我伤害她?我伤害过谁啊?”少姚步伐不稳的后退几步,语气悲凉:“明明一直都是你们对我又杀又剐啊——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想让眼前的人血溅当场,可是偏偏又下不了手…… 少姚几次提起剑又放下,最终只是满目悲凉的把孩子放在了桌上,无视满屋子的人,一步一步的慢慢往门外走。背影萧索凄凉,心太软的人真的活不好的。 第29页 “大哥!”桃夭追出门:“你去哪儿?” “滚!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我再没有你这样的兄弟!”少姚没有回头,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却突然停下来捂住胸口:“呕——”一口黑血呕了出来,人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 “大哥——”桃夭疾步就要上前! “哒——哒——哒”几个小铁球落在院子里,顿时整个院子一片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待白雾散去,少姚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摊黑血。 “来人!来人!查!快给我去查!是谁带走了他!快去!”桃夭气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显得极为暴烈。 “是!”黑暗中有人领命而去。 …… “哥哥这是怎么了!”景钧大惊失色,暗卫来禀时只说是公子出事了。他急匆匆的回来就看见半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少姚,嘴角、胸口上全都是血,眼眸禁闭,脸色苍白的不省人事。 “回大君,公子只是气急攻心,才致气血离脉逆行,又闭了七窍,待老夫施针,公子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一旁的御医拿出一排闪亮的银针。 景钧看着御医几针扎下去之后,少姚闷哼一声才慢慢睁开眼,满眼茫然失神的看着帐顶。 “怎么样?哥哥没事了吧?”景钧急切的问。 “暂时无碍,回头再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即可。”御医恭恭敬敬的答。 景钧正听御医说话转眼便瞟见少姚赤着脚就要下床:“哥哥!你做什么?躺好!” “我不呆在这!我不呆在这!”少姚挣扎着就要往外走,满眼血红,状若疯癫,像入了魔障一般。 “哥哥!少姚!你怎么了?”景钧抱住少姚,眼看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得已一抬手在少姚脖子后一捏,少姚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昏睡起来。 “御医!哥哥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没事了吗?他怎么会这样!”景钧又急又气,几分杀气显露出来,吓得御医瑟瑟发抖。 “回大君!公子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待卑职给公子开副宁心静神的药喝下去就行了。”御医思索了一下又接着说:“只是公子先天体弱,气血逆行又伤了经脉,再受不得刺激了。” “那你还不快去开药方!”景钧满身杀气显露出来,吓得人站不住脚。连见惯生死的暗卫也腿脚一软,跪了下去。御医被扶了出去开方子。 景钧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让你们保护哥哥,你们就这样保护的?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说!” “回主上!”暗卫的头领壮起胆子回答:“属下一直跟在公子后头,后来公子翻进了一处屋子的房梁,属下们便藏在了檐下……” 听完来龙去脉以后,景钧怒火奔腾!好啊!居然敢如此欺负他的心上人!还真是有胆量!心太好的人不配活在世上?本君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心太坏的人活在世上还不如死了! 第19章 回凛遥 夜里,搜查各个宫殿。桃夭亲自一个个的宫殿找过,说是有刺客混进了皇宫,偷了国宝! 搜查到景钧这里时,景钧的侍卫根本不让人进去。桃夭目光一闪若有所思的问:“贵国的荣宝王爷可还安好?” 侍卫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答:“王爷水土不服,招了御医看过诊,吃了药已经安睡下了。” 桃夭松了口气:“知他已经安睡,本君就放心了。请转告你们大君,本君与你们王爷一见如故,知他患疾甚是担忧,让你们大君在王爷病好后告知本君一声。” “是,卑职一定上报大君。” “看样子刺客已经逃了,剩下的宫殿也不用搜了,加强防卫就是。”桃夭不露喜怒的说:“回宫吧。” …… “景钧,听说你那位哥哥病了?”萧炎斜靠在椅上:“不会吧?昨晚我见他喝酒还喝得好好的呢!怎么了喝多了病的?呃,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啧~你别这么冷冰冰的看着我,忒瘆人!” “送你个美人如何?”景钧淡淡的瞟了一眼萧炎。 “呦!怎么你这么快就腻了你那位戴着头纱的美人了?要送我?好啊——!!!”最后的语音愣生生的变了调,萧炎看着旁边的桌子碎成了两半:“哎!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你!我又哪儿惹着你了?不是你说要把美人送我!哎——哎——哎!你别瞪我啊!” “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许打我的人的注意,不然呵呵——”景钧威胁的看了萧炎一眼。 “得了!得了!小气的那样。”萧炎往外挪了挪,尽量退到安全范围。 “我倒是给你物色了个美人,高贵典雅,精通乐理,出身名门,年轻漂亮,怎么样?” “呦~有点兴趣了。谁呀?” “嘉禾王妃——还有这几年你卖给澜沧的兵器价钱都得涨上一倍。” “啊?这澜沧怎么得罪你了?” …… 少姚一直喝着安神的汤药,可是总是一醒来就情绪激动。吐了几次血,病情愈发严重。景钧干脆带着人启程回国了。 少姚开始水米不进,这下急坏了景钧。威胁吧,没筹码了!强灌吧,嗯,灌了就吐出来!无论谁说什么,少姚都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谁也不搭理。连姚桦都被景钧八百里加急的从宫里召了出来。可是这次连姚桦也没有用了。少姚一心求死。 少姚逐渐一天比一天虚弱,到了后来开始晚上发热不退,有时甚至开始说胡话!也没什么逻辑,只是满嘴喊着素兰、桃夭、父皇……偶尔看见景钧就委屈得不得了,抱着景钧就无声的落泪。 “哥哥。”晚上景钧握着少姚滚烫的手:“我有什么不好?你就不能喜欢我吗?” 哪知少姚听了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吓坏了景钧。 待御医把情况稳住后,景钧突然有些濒临崩溃的模样,挥退了众人抱着少姚:“哥哥,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 “又说气话!”少姚有气无力的说景钧:“谁离了谁都能活。” “那你离了他们怎么就不活了!”景钧反驳。 “离了他们我能活。只是——”少姚嘆了口气:“活着做什么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个世界没意思透了。” “哥哥骗人!”景钧突然崩溃了一样抱住少姚:“你明明说过活着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你说只要活着就没有长不好的伤口,只要活着就迟早会有人疼有人爱!你说世界上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有会飞的鱼,会发光的云,有在秋天被红叶覆盖的山,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哥哥,你别再扔下我!” 少姚睁大了眼睛看景钧:“你是谁?” “哥哥,你还是没认出我?”景钧把头埋在少姚心口:“我是宝儿,你说过要疼我,照顾我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第30页 “宝儿?”少姚被震惊得无以復加:“你不是在回国过边界的时候出事了吗?宝儿是景洪是凛遥的七皇子啊!你是景钧是凛遥的六皇子啊!” “我是宝儿,但我不是七皇子,我是六皇子。”景钧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我年幼时母妃便去世了,我亲眼看着她被七皇子的母妃陷害,然后被我父皇下令活生生投入水池。我母妃一次次要游上来,又被竹竿打下去,很多人在旁边笑!一直在笑!后来我的母妃终于不动了,她沉下去永远不动了。再后来澜沧国要七皇子做质子,父皇宠爱七皇子的母妃,边将我与景洪调换了身份,他们还毒哑了我的嗓子将我送到澜沧。我在澜沧举目无亲,没有依靠,是你牵着我的手找人治我的嗓子,保护我,照顾我,教导我,说会疼我一辈子,会照顾我一辈子。在打雷的时候替我捂耳朵,生病的时候哄我吃药,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教我打回去。你说活着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你说世界上有会飞的鱼,会发光的云,有在秋天被红叶覆盖的山,北方有比彩虹还漂亮的光……” 少姚被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你真的是宝儿?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才不说呢!”景钧直接开始小声的抽泣:“我凭什么要认你!你都不要我了!” “我哪有?”少姚听得莫名其妙。 “我跟在你身边那么久,可是凛遥国的人来接我你根本就不留我!你直接让他们把我接走了!我哭着求你,你都不理我!”景钧越说越委屈。 “那是因为,那时我觉得孩子待在父母身边会更好啊!我对你再好,也比不过你父母啊!”少姚哭笑不得。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景钧在少姚胸口蹭蹭,把眼泪鼻涕都蹭在少姚衣服上:“后来我在边界遭到了伏击,还好你让人教过我武功,我和姚桦逃了出来。你猜伏击我的人是谁?” “谁啊?”少姚想了想,谁会跟一个娃娃有冲突? “我父皇还有七皇子的母妃。”景钧说到这冷笑了两声。 “他们?为什么?”少姚吃了一惊,虎毒还不食子呢! “就像我说过的,帝王之家没有情谊只有权势。”景钧冷笑:“他们怕李代桃僵的事情暴露,想让景洪顶了我的位置彻底成为六皇子。我从小就知道如果自己还不想死,就要让想让你死的人先死。所以我埋伏了一个找机会杀了景洪,又假装受了重伤刚刚从边界逃回来,拿回了了六皇子的身份。再后来我一步步谋划,慢慢培养势力,拉拢助力,再后来我成了凛遥的国君。我把父皇和那个妃子关进了母亲的陵墓,每天派人给他们送一日三餐,后来他们都疯了,一头撞死在我母亲棺前。”景钧突然悽然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很残忍,很冷血对不对?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没心没肺的怪物,一路孤行,除了你这跟软肋,我的人性早已经被磨没了。其实不能怪你认不出我,这样的我,你怕是早就不认识了。” “宝儿——”少姚突然很心疼这个暴君,眼前高大的人影逐渐和幼时那个打雷时黏着他不走的小孩子重叠。 “我一直想着只要我再强大一点点,我就能再靠近你一点点。你站得那样高,我不站高一些,怕再见你一面都难。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景钧突然又委屈巴巴的控诉:“可是你却娶妻了!我好难过……你根本就忘了我这个人。我把你当归途,你却拿我当个过路人。” “我——我——”少姚对着这样委屈巴巴的景钧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绞尽脑汁的说:“你不是说不在乎我喜不喜欢你吗?” “我就不在乎!怎么了?”景钧拿红彤彤的眼睛横了少姚一眼:“你已经一点都不爱我,我还不能要点面子啊!况且我那么爱你,我除了假装不在乎,我还能怎么办?” 少姚只觉得景钧那一眼像点燃炸药的引线!整颗心都开始飞快的跳起来。和看见素兰的怦然心动不同。整个人都开始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脑子晕乎乎的要飘起来一样,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心就从嗓子里跳出来!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景钧的高冷形象全面崩塌,像个撒娇的孩子:“你住的府邸都是我一点点照着你的喜好改造的,那些礼物也是我慢慢囤积了好多年的。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了解你的情况再澜沧国想方设法安插了多少奸细!” “……”少姚听得满头黑线,安插奸细这种事就不要这么傲娇了。 “后来我知道你父皇要扶桃夭登位,我才千方百计把你弄过来。”景钧又嘆了口气:“可是见到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拿你一点都没办法。太热情了怕吓到你,太平淡了又怕你根本不在乎我,你的每个眼神我都要思虑再三。可是,你不要我送的礼物,不要我给你留的府邸,你连我也不要!你只是要逃,要杀了我,我!我——我……”景钧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就算这样,我还是很爱你。” 我——的——神——啊,少姚整个人已经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 “所以,哥哥,你别再离开我了。”景钧突然脆弱得像秋天挂在树上的叶子,仿佛一点风就能把他刮下来:“我其实一直好怕啊——” 少姚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像被谁一拳砸在心上,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滚出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别怕,别怕,没事的。我哪儿也不去,我会疼你,照顾你,保护你……”所有的防线,所有的种种在景钧的一句我其实一直好怕啊,突然烟消云散,剩下的除了愧疚就是心疼,还有一些情丝缠缠。 第20章 夫夫的生活 少姚心结一解,病终于开始有起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景钧干脆减慢了行程带着少姚一路边养病边游玩的晃了一个多月才回国,回国时少姚的病也基本痊癒了。 只是唯一让少姚头疼的就是景钧的态度了,突然从一头狮子变成了一只大猫一样。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挨着少姚聊天撒娇要抱抱,少姚要是拒绝,景钧就气哼哼的背对的少姚。隔一会儿就偏头瞧瞧少姚是不是在看他,如果在看他就哼的一声转过头去,如果没有看他,就哼的一声等着少姚看他,等少姚顶不住某个人哀怨的视线看回去时,他就又偏过头去。真是让人又想气又想笑! 呵呵,少姚一度想抓住他的脖子晃!边晃边喊:你是谁啊?你真的是景钧嘛?可是看着某人傲娇黏腻的小眼神,心就开始软得一塌煳涂。 而且自从御医说少姚的身体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少姚就觉得某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跟自己身上裹了三层的衣服都不存在一样!怎么,是要从大猫变成狮子了吗? 呵呵呵,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第31页 一回到凛遥,少姚就麻利儿的熘回了自己的王府,然后禁闭大门。嗯,关门保平安! 晚上少姚泡过澡解了乏,让僕从回去休息以后,还特地悄悄抱着被子枕头换了个屋子睡,毕竟旅途奔波也是很累的。 所以当少姚被烦醒的时候,他的内心可以说是迷茫的。 桌上的夜明珠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只是为什么帐顶像水波一样在动啊?少姚迷迷煳煳的睁眼打量着帐顶,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怪怪的?好像有玫瑰花的味道?嗯?已经到了玫瑰开花的季节了吗? “哥哥,你醒了!喜欢这个润滑膏的味道吗?”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出现在面前,银灰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既然你醒了,我就放开手脚了啊。刚才怕吵醒你,我都不敢怎么动!” “……景钧?”少姚差点被吓到惊叫出声:“你怎么啊——混蛋唔——停——”少姚被突然加快的冲击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说出的话也被挤碎开来。 “混蛋!呜啊——停!” “哥哥的声音真好听。”同样是床事,景钧却居然有余力在他耳边说话。少姚要开始重新考虑,就算喜欢这小子是不是也该努力争取一下自己作为男人的权力? “哈啊唔——昏君~停下——”少姚抵不住景钧,一意乱情迷就开始昏君、暴君的骂。 “是,是,我是暴君,我要坐实了这个名头!” “别——慢嗯啊——慢点——” “别慢啊?是叫我快点的意思吗?好的,哥哥!” “不是——嗯啊——呜——暴君——” 少姚最后手徒劳的抓着景钧的肩,想减轻一点冲击力的时候,体力不支迷迷煳煳的想要睡觉前,他一直在思考,这暴君是怎么进来的?谁给他开的门?我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 …… “哥哥,你不是不喜欢我了?”景钧可怜巴巴的在少姚身边蹭来蹭去。 少姚黑着脸不说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景钧最近单纯无害的样子就降低了对他的戒备,这样是很愚蠢的?昨天晚上不应该换房间,应该直接出去找客栈睡才对! “干嘛?”景钧像个小媳妇一样戳戳少姚的背:“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想亲亲他,抱抱他嘛,这是很自然的啊。” “哼~”少姚往床里挪挪。 “别生气了,你不是也有舒服到嘛?腰还疼吗?我给你揉揉。”景钧乖巧的将手掌贴上少姚的腰。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腰疼不疼!”少姚转过身疼得龇牙咧嘴去掐景钧的脖子:“你特么试试差不多被人对叠起来,还拿根棍子戳的感觉啊!要不是劳资有练武的底子,劳资的腰肯定就断了!你现在温柔有什么用?昨晚劳资都要哭出来了!叫你停下来,你怎么不停啊!还特么做得更凶了!我要掐死你!” “哥哥,这不能怪我!”景钧死皮赖脸的伸手去抱少姚,小声嘟囔着:“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招人。我怎么可能停得下来?”而且不是都要哭出来了,是已经哭出来了。 “怪我咯?怪我咯!”少姚被景钧按进怀里想起一件事,冷静下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你要是不老实说,我就跟你没完!” “啊!哥哥怎么突然这么问?”景钧假装的害羞根本掩盖不住他满脸的坏笑:“涂了点润滑膏,又做了很久的扩张就进来了啊——耳朵!耳朵!哥哥,别咬耳朵!” 少姚松开口,满眼威胁:“说啊——接着说啊。” “不说了!不说了!”景钧麻利的摇头:“其实我在你王府和皇宫里面打了条密道,我就是走密道过来的。” “密道!”乖乖,怪不得地上的门和墙跟不存在的一样!原来人家走的地下啊! “哥哥,你还是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 “嗯?”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你还嗯!”景钧突然一副黄花大闺女被人睡了,别人还要不负责就走的样子。 “餵——你这什么表情……”少姚满头黑线,好像理论上来讲我才是被睡了的那一个吧?难道我理解有问题? “我就知道你说喜欢我就只是可怜我而已,你根本不爱我!” “没有,我是真的——” “没有!你居然说没有?你,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姚那见过这样的胡搅蛮缠啊?一下慌了手脚。 “你就是不喜欢我!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想牵牵他的手,亲亲他,抱抱他,你都从来没有过!” 少姚果断的一把抓住景钧的手,亲在他额头上,然后抱住景钧的腰:“然后呢?喜欢一个人还会做什么??”少姚满脸认真的问:“我以前没学过夫妻间怎样相处,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我改!” “没有,你做得很好,我就是想无理取闹一下而已。”景钧突然憋不住笑了,摸摸少姚的头髮:“笨蛋~” “哈啊?你不生气了?”少姚满脸疑惑:“那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吗?” “哥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你不生气了?” “下一句!” “啊?哦,那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吗?” “你再说一遍!” “那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吗?” “嗷——”景钧突然怪叫一声,满脸兴奋的压住少姚:“哥哥你怎么会那么可爱呢?” “怎、怎么了?”少姚完全没有从景钧从委屈兮兮的小媳妇突然变身成大野狼转换过来。 唇舌相接的深吻,一条腿被搭在了景钧手臂上,腰又被抬来,灼热的欲望开始在入口摩擦。 “等一下!”少姚努力的往后退:“不是才做过吗?怎么了?” 景钧制住少姚的抵抗,借着甬道里用来舒缓疼痛的药膏开始慢慢进入:“不是要学习夫妻怎么相处的嘛?房事可以解决一大部分的夫妻问题。” “等一下!”少姚还是疼得有些发颤:“那另外一小部分呢?怎么解决?” “另外一小部分,都听你的。”景钧慢慢开始贯穿:“哥哥,你放松一点,不然说不定会弄伤你!” 感觉到动作越来越激烈,被进入的痛觉还是很明显。挣扎无用,少姚又控制不住的鼻子一酸,怎么了嘛?景钧是有几个魂魄啊?怎么一会儿一个变? “痛——”少姚眼泪汪汪的控诉。 景钧慢下来,吻吻少姚咬着的嘴唇:“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慢慢调整着速度去取悦少姚。 第32页 待一场□□完毕,少姚已经连瞪景钧的精神也没有了。 景钧在一边心虚的给少姚揉腰。窗户头上有细碎的光斑打下来,能听见风颳过叶子的声音,偶尔传来下人洒扫的声音。景钧突然觉得岁月静好也就不过如此了吧。任世事变迁,你依然温润如玉,我依然念你入骨,从此一茶一酒,一朝一夕,一生一世,剩下的几十年都开始变得让人充满期待。 第21章 少姚的婚事 或许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会过得格外的快。转眼间景钧和少姚便在一起度过了两个春秋,两个人在一起几乎没什么争执。景钧对少姚一直贯彻你上房揭瓦,我搭梯递杆儿;你策马扬鞭,我清石填坑。你要娶妻生子。我——我——你有胆量就再说一遍! 是的,这两年里两个人差点闹蹦的一次,就是少姚娶了个侧妃。 一个二八年华清丽窈窕的女子跪在少姚面前,求他给她一个侧妃之位,以此来保全她的母亲和自己。那个女子有着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她说她是柳尚书家的三女儿柳飒飒,她的母亲出身卑贱,只是一个侍妾。主母不慈,非但不管她的母亲生了重病,反而要将她嫁给一个六十余岁的富商做填房。她暗自跟踪过少姚,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了他与大君的关系。她说她不敢威胁少姚,也不敢奢求正妃之位,只敢求少姚给她一个侧妃之位,让她得以保全自己和母亲。她可以替少姚打理家事,可以替少姚遮掩他与大君的关系,如果少姚愿意她还可以给少姚留个后,但决不奢求少姚爱她,两个人就像一场互换所缺的交易! 出乎预料的是一向温文儒雅的少姚气得直接掀了桌子走人!临走前撂下一句话:“小姐美意不敢接受!本王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有没有后,本王只在乎我喜欢的人。” 一旁的暗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景钧。景钧思虑良久暗地召见了这位柳三小姐,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某天夜里,少姚醒来就发现自己和那柳三小姐躺在了一起。那柳小姐身上一片被疼爱过的痕迹!!! 少姚大叫一声,满脸惊恐的从那具温香软玉的躯体里退出来时,一个人影破门而入。 “哥哥!怎么了?”来人抱住慌乱的少姚,满身酒气。 “景钧!景钧——她、她……我!我——”忽然闻见景钧满身酒气,被破开的卧房门外烛光明亮,几个酒罈滚在地上。而柳飒飒则一脸平静的披上外衫和披风行了个礼,就退出了房门。 少姚一下就明白了,被气得发抖!相认之后从来不捨得动景钧一根头髮的少姚气得一巴掌扇在景钧脸上:“昏君!你疯了?!” “哥哥,你需要娶妻生子。”景钧没有辩解就这么说了一句:“我们俩总得有个人留个后。” “留你大爷的后!”少姚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劳资在乎过那个嘛?你这么想要后代!怎么不自己娶了?” “我知道,可我若我娶妃子有了皇子,怕他们害你。”景钧抱着狂怒的少姚:“以后你的孩子出生了,我就抱到宫里养着,是女儿就做女王,是男的就做帝王。” “滚!”少姚这次生了好大的气,连续一个月对谁都闭门不见。 景钧的一切撒娇,霸道,示弱,聪明,这次连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急得一向身强体健的景钧病倒了,少姚才出现,虽然明显余怒未消的样子。可是抵不过景钧病着也不吃东西不喝药,一味地跟少姚道歉。 少姚本来怒火中烧的心一下子软了,这个笨蛋憔悴了好多。这段日子自己难过,他怕是也不好过吧? 后来举行婚礼时,少姚推说身体不适根本连拜堂都不出来。最后按照凛遥国的习俗找了据说是找了个和老王爷是宗亲的皇室女子穿着少姚平时的衣服又套上喜服,这才完成了拜堂。 进洞房时,少姚为了气景钧倒是进了洞房。只不过是柳飒飒睡在卧房的床上,少姚睡在客厅的榻上。不过只睡到半夜少姚就被某个气急败坏的人给抗走了。 少姚给柳飒飒划了个院子,两人分开住。后来两人勉强同了两次房,每次少姚都跟上刑场一样先喝个迷迷煳煳。整得好像柳飒飒和景钧在逼良为娼一样,让人哭笑不得。后来确定柳飒飒有孕后,少姚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转眼间秋高气爽,凛遥国的秋季狩猎也开始了。 “王爷,你今天心情很好?”柳飒飒顶着快九个月的肚子跟在少姚旁边散步。一群僕从远远的跟在身后。 “嗯,昨个儿景钧狩猎狩得最多。”经过近一年的相处,少姚对飒飒的态度好了很多,至少不再一见到人转身就走。 “是啊。”飒飒笑着:“昨个儿吃的烤肉就是大君打的猎物。不过王爷也很厉害啊,打了一只狼呢。” “嗯。”少姚随口应了一声,看了眼飒飒的孕肚:“那些烤肉,你还是少吃些。口味又重油腻,对你身体不好。” “是,多谢王爷关心。”飒飒笑了:“王爷最近总是陪我散步,是在希望孩子早点出生,然后就再也不用看见飒飒了吧。” “啊?不是。”少姚随口答着:“只是御医说孕妇要适当活动,以后生产时才更安全。” “王爷在担心我?”飒飒笑出声来:“王爷,我记得我刚进王府时你恨不得把我扔出去,怎么现在不扔我了?” “那也得我扔得动才行。”少姚微微笑了笑,开了个小玩笑。 “好哇!王爷!你嘲笑我胖了!”飒飒佯装生气,把小手绢一拧,只是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玩笑而已,玩笑而已。你有身孕自然会胖一些。”少姚显得颇为放松。 “王爷——”飒飒突然嘆了口气:“你原来是这样爱笑的?为什么我刚来的时候你那样凶呢?” “如果不是你非要嫁给我,我何苦对你凶呢?”少姚嘆了口气:“我这个人为人有点死板,喜欢谁就是谁。你没喜欢过谁吧?如果你喜欢过谁你就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会发光的。他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丝头髮,每一寸皮肤都会把你心里填得满满的。除了他你谁都不想要,不管他好或者坏,你都目之所及是他,心之所牵也是他。若旁人偏要横叉一槓,你自然会恨那人。” “王爷,怎知我没有心爱的人?”飒飒突然说了一句。 “哦?”少姚回了一声,思索了一下:“若是你现在还喜欢他,等孩子出生了,我就给你珠宝银钱外加和离书一封放你去寻他,如何?” “放我去寻他?”飒飒突然红了眼眶:“王爷就一点不在意我喜欢别人?” “啊?”少姚一头雾水:“当然不会意啊!你嫁我本就是为了护住你母亲,不嫁给别人做填房。现在你母亲已故去,你也脱离了柳府,你若是有喜欢的人,我当然可以放你去寻他。你不用担心,有喜欢的人你去就是,我不会阻挠你的。” 第33页 “王爷好大的气量!”飒飒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即眼眶一红就拿手帕子捂着脸哽咽起来。 “怎么了?突然哭成这个样子!不用这么感动吧?”少姚一头雾水,这孕妇的情绪还真是喜怒无常,上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哭得帕子都湿透了:“飒飒,你别哭了,伤眼睛!要不你去找你心上人时我送你一程?飒飒?” “呜呜呜……”柳飒飒哭得更厉害了。 最后少姚得出结论,尽量不要和孕妇讲话,不然你都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就能哭得昏天黑地的! 夜里景钧兴致勃勃的和少姚欢好时,少姚明显心不在焉的。 完毕后,景钧蹭着少姚汗湿的脖子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飒飒说她有喜欢的人,问她是谁又不说,只是一味的哭。你说——”少姚眉头微皱:“她心上人是不是欺负她了?” “她都嫁给你了,还念着什么心上人?被欺负了也活该!”景钧不在意的说。 “啧!怎么说话呢?飒飒一个小姑娘嫁给我,我不喜欢她,她和守活寡有区别嘛?” “你不喜欢她,不也没虐待她嘛?你不喜欢她,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长的甜果苦果自然都要自己咽。” “景钧,你最近怎么总是一提到飒飒说话就夹枪带棒的啊?” “还不是你最近对她那么好?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我不过是陪她散了几次步而已。” “哼,现在只是散步,过段时间就该一起吃饭,再过一段时间就牵手,再过一段时间就躺一起了!” “啊哈哈哈,你想像力真丰富。” “我不管,过段时间孩子生下来,我就把她从王府里送出去。” “你打算把她送哪儿去啊?” “寺庙?庵堂?天南地北?反正不许她待在你身边,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 “怎么这么大醋味?”少姚宠溺的笑笑:“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本君是一国君主!没有卸磨杀驴就已经是仁慈了!哼,她有个心上人正好,就送她去她心上人哪里。省得你到时又生我的气,说我过河拆桥!” “你这孩子……”少姚无话可说,只得揉揉景钧的头髮。 第二天,少姚告诉飒飒景钧答应了送飒飒去她心上人身边的事情。 飒飒只是垂着眉眼,脸色平静看不出喜乐:“多谢王爷了。” “谢什么?傻丫头!”少姚把披风摘下来垫在石头上示意飒飒坐着歇歇:“你虽然唯利是图了点儿,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不过是被生活所迫而已。” “王爷倒是宽容。”飒飒坐在柔软厚实的披风上看向远方:“王爷?” “嗯?” “你说我要是喜欢的人是你呢?” “什么?我啊!哈哈。”少姚笑笑:“那我可能就得辜负你了,先不说我拿你当朋友看待,就景钧那个小暴脾气非得炸死你,然后就回头炸死我。哈哈哈哈……” “是啊。”飒飒语气轻飘飘的:“大君很喜欢王爷呢……” “王爷!侧妃!用膳了。”宫人过来说。 “走吧,回去了。”少姚说着就示意宫人扶着飒飒。 两人开始往回走,少姚走在前面一点。飒飒看着少姚的背影,目光里的思绪开始变幻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嗯,扶好头顶的锅盖,这段,你们不会给我寄刀片吧? 第22章 少姚失踪 秋季狩猎逐渐进入尾声,夜里高高的篝火窜起几丈余高!那些王公大臣们都开始喝得醉醺醺的。 少姚看着景钧喝得脸都红了,急忙拿了景钧的酒壶,递给他一些瓜果不让他再喝。景钧明显正在兴头上直接拍开罈子就要喝酒。 少姚见劝不住他也就由着他了,只是偷偷往景钧的酒里加了些水。王公大臣都在少姚不好直接收拾景钧,只得坐在飒飒旁边一边拿刀子替她削烤肉,一边念叨着要是景钧喝醉了,他就要把他关在茅厕里! 一片生平和乐的景象!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篝火突然散裂开来!咕噜噜的滚了一地。一群黑衣人像从黑暗里飘出来的鬼一样突然出现。影影绰绰似有数百人! “啊——” “有刺客!来人——” “啊,救命啊!” “护驾!快护驾!” 一片杂乱!景钧身边迅速出现一群暗卫将他围住,景钧本来喝得有些微醺也一下惊醒了过来。 “保护好大君和众臣!”少姚唿了一声迅速拿剑反击,军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哥哥!”景钧也拿着剑就要冲出保护圈,可是大部分刺客都围绕在了这边,一时间很难冲出来! “我没事!你照料好自己!”少姚回了一声护着飒飒就开始逐渐向保护圈靠拢,过了几招后,发现都是高手如林!近年来各国都风调雨顺,哪里来的这么兇悍的刺客? “啊!夫君!救我——”飒飒突然一个站立不稳,从少姚背后露了出来,被一个黑衣人抓住就往反方向拽去。 “飒飒!”少姚急忙去追,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哥哥!”景钧心急如焚手下杀招更狠。 …… “到底怎么回事!”景钧怒不可遏,叛乱已经平息下来。没有抓到一个活口,突然出现的刺客逃的逃了,剩下的也全部自杀。来了个死无对证! “大君——”一个将领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跪下:“找到荣宝王爷的侧妃了!” “侧妃?”景钧急得满眼血红:“荣宝王爷呢?”他本就是银灰色的眸子,眸色极淡,这样一充血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还未曾找到”将领打了个哆嗦。 “还不快去找!所有人都去!把这片草原给本君一片片的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草原上燃起了像星星一样的火把,此起彼伏的寻人声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女人尖利的唿嚎。那是荣宝王的侧妃动了胎气,正在生产。幸好荣宝王心细在胎儿过了七月就把产婆放在侧妃身边随身跟着了,可是眼下那位荣宝王却不见了! …… 早上姚桦进入大帐是就看见大君坐在椅上,眼圈乌黑,下颚一片青黑,明显又是一夜未睡。 “找到了吗?”景钧看着姚桦,通红的眼眸里带着仿佛一碰就碎的希翼。 姚桦摇摇头跪下:“大君,您已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卑职求您,您就休息一下吧!” “我怎么睡得着吃得下!他明明刚刚才在让我不要饮酒,怎么会就失踪了呢?”景钧抓着自己的头髮仿佛立在了崩溃的边缘:“三天了,哥哥还没有找到!不知道他睡没睡?吃没吃?有没有被人欺负?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我怎么睡得着?怎么睡得着!柳飒飒那个女人生了孩子之后也昏迷不醒,我连哥哥怎么样了都不知道!” 第34页 “大君……卑职已经在各个关口加派了兵力,对最近一个月来往都城的陌生人都严加盘查了。一定,一定能找到殿下的……”姚桦也哽咽了,这少姚殿下怎么就如此多灾多难? “传膳。”景钧突然冷冰冰的开口。 “大君?”姚桦没有反应过来。 “传膳,本君要吃东西,再叫御医熬一剂助眠的汤药。”景钧目光冰冷,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上位者:“既然还没找到就肯定还没事!除了各个关口,还有都城及周围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官道水路都要一样样查!凡事看见可疑人员就直接绑回来,再传令下去找到荣宝王爷者,不但赏金十万,男子加官进爵,女子封为公主!还有那个柳飒飒,她是最后见过哥哥的人,今晚之前不管用什么办法,本君要看见她醒过来!” “……是。”姚桦不敢看景钧的眼睛,君主以前冷酷无情,嗜血冷静的样子好像又回来了。殿下啊,殿下,你快点被找到啊!你再不回来大君就要疯了啊。 …… 少姚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感觉手脚被绑住,隔着厚厚的褥子还是感觉到应该在一个类似于木头箱子的地方。听声音应该是被关在了马车的夹层里,从留下的气孔可以看见偶尔的光线变幻。少姚努力的保持清醒,试图自救。 眼前突然一片刺眼的白光,盖着的盖子被打开了:“果然又醒了,殿下,得罪了。”嘴上的布条被解开,一碗参汤又被抵到少姚唇边。少姚挣扎了两下,还是被灌了下去呛了几口才喝完:“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没有人回答,少姚又被布条堵住嘴,盖子又被盖上,陷入一片黑暗中。参汤里大概掺了药,每次喝了少姚都会昏睡过去,不知时间。少姚努力撑着不睡过去,脑海里想起自己去救飒飒时,自己已经将那黑衣人逼退了,转身时飒飒对着自己一扬手,自己就意识模煳了,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飒飒那依稀的一句:“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宁愿毁了你。” 为什么?飒飒,为什……少姚意识又逐渐迷煳了下去。 …… “殿下,请休息吧。”一个面目普通的男人冷冰冰的说,说完就和另一个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少姚软倒在床上根本有气无力,他现在连走路都是被人扶着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一路被灌药,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按照他吃饭的次数来算,大约应该过了十来天了吧。听刚才小二的口音,现在好像已经出了凛遥的国界了。这群刺客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一路上少姚威逼利诱,挑拨离间都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想方设法留下的记号也全被当着少姚的面破坏了。问他们什么目的,也只说到了就知道。 看样子这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那绑他的人应该是认识的。这些人这么厉害,应该是某位权贵的暗卫,在凛遥有内应,否则不可能这么熟悉凛遥都城附近的那片草原。也就是说有位权贵买通了飒飒,在狩猎大会上绑走自己。可是绑自己做什么呢?理论上来讲自己现在对谁都产生不了什么威胁啊!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啊? 接下来少姚又过上了不知天日的日子,被灌了迷魂汤搁在马车里,简直是不分昼夜的跑。少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大爷的,到底是谁啊?跟我这么大仇! 这天夜里,少姚在马车里醒来的时候。听见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又听见城门被打开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见钟声。 马车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少姚被人抱了下来。 “”你大爷的!别抱劳资!劳资自己能走!放开!”少姚虚弱的抗议,他特别不喜欢不熟悉的人靠自己太近。 只是少姚的抗议被无视了就是了。 少姚被带进一间屋子,放在一个浴池里,池边站了一排看起来个子小一些的黑衣人。 “殿下一路奔波,沐浴解解乏吧。”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说:“属下这就去给公子传膳。” “等等。”少姚叫住他:“要你们绑我来的人呢?” “殿下待会儿自然就见到了,主子不许属下们说,说要亲自给殿下一个惊喜。你们伺候殿下沐浴吧。” “不用,我自己洗。”少姚拒绝。 “殿下,您一路奔波身体羸弱,若您自己洗,怕是会晕在池子里,伺候殿下沐浴。”那人说完就退了出去。 少姚皱着眉开始沐浴:“你们随便洗洗就是,不用太仔细。”那些黑衣人明显没听少姚的话,仔仔细细的洗涮着。热水一泡药力又涌上来,少姚迷迷煳煳的想着,不知道景钧有没有受伤?要是发现自己被劫走了,有没有大发雷霆? 等少姚泡好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时,被扶出来便看见了一桌菜餚!饭菜?真的是饭菜!少姚喝了十几天的参汤,他感觉自己现在小解出来都是人参味的!少姚坐下盛了碗汤就喝。 “殿下也不怕我们下毒?”一个黑衣人说话了。 少姚看他一眼:“要毒早毒死我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人算是那群刺客里比较话多的了,一天能听见他差不多说十句话。 “十三别多话,出去。”另一个黑衣人呵斥了一声,说着带头走了出去。屋子里的人一下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少姚一个人。 这都什么情况?少姚戳着一颗芙蓉虾球看着被关上的门,算了先吃饭,不吃饱哪有力气对付接下来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神神鬼鬼。 少姚吃完饭漱了口,又捧着杯茶喝了半壶才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少姚马上警惕的盯向门口。 一个倾国倾城般的人站在门口,笑得令百花失色:“大哥!” “桃夭?” 第23章 又见桃夭 “哥!我好想你……”桃夭笑着紧紧一把抱住少姚。 再见故人,少姚却开心不起来。那瓶迷晕他的酒,那个他的太子之位,他的素兰,还有那个女儿,这些东西让人记忆深刻。原来自己从小就是父皇拿来给桃夭铺路的……本已经沉淀的记忆慢慢翻涌上来,少姚心里却还是气不起来,那声哥让他本该怒火中烧的心软踏踏的,这个自己宠了二十余年的孩子啊。 明显发现到少姚的沉默,桃夭眨着那双一眼就能让人陷进去的眼睛看着少姚,慢慢松开怀抱低着头只拿自己的手握住少姚的尾指:“哥,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少姚沉默着,记得幼时桃夭便是这样牵着他的手指,慢慢跟着他走过数个春夏秋冬,总是这样牵着他的手指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依赖着他。 “哥,对不起……”桃夭眼角出现一点湿气:“我错了。” 少姚心里沉甸甸的,忍住下意识要去哄桃夭的念头,这句对不起显得多苍白无力?有什么用呢?他被抛下时的惊慌,被景钧压倒时的恐惧,被背叛时的愤怒和无奈……你一句错了,这些就能消失掉嘛? 第35页 “哥,我会补偿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桃夭语气低低的说,慢慢搂住少姚的腰把头靠在少姚肚子上:“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会好好补偿你的……” 若是旁人,少姚定早就和他打个你死我活了。可是他是桃夭啊——是自己从小就捧在掌心里的人,他既想原谅他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哥,我好想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哥呜——”桃夭轻轻的哽咽了一声。 少姚沉默不语又慢慢的嘆了口气:“算了,没事的……我、我现在也过得很好……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不原谅你,也不恨你。”少姚抬手拍拍桃夭的背:“就这样吧。” 桃夭抬头从下往上的看着少姚,眼里情绪杂乱,让人看不清。 少姚握住桃夭的手腕慢慢推开他:“明天安排人送我回凛遥吧。我不会告诉景钧是谁劫走我,也不会让他再追究这件事。我就当你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了一下,我不会计较。只是,以后我们就别再有牵扯了。” 桃夭被推开时满眼难以置信的表情,少姚松开手时他竟然一下跌坐在地上。 “桃夭!”少姚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他,却被一把捏住手腕。 “大哥,你不要我了?”桃夭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哥,你不要我了!” 少姚手腕被捏得生疼皱着眉要挣脱:“别闹了,桃夭。” “为什么!”桃夭腾的一下站起来一手掀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具哐哐铛铛的撒了一地。 少姚被桃夭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桃夭暴怒的样子:“桃夭?” “为什么?为什么?”桃夭血红着眼睛一步步逼近少姚:“是不是你真的喜欢那个景钧了?暗卫说你和他是那种关系的时候我还不信!你不是不喜欢男人的嘛?那个变态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什么变态!你自己不也养男宠?”少姚下意识的维护景钧:“景钧才不变态!他是世间最好的人!我不喜欢男人,但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啪——”一记耳光声。 少姚没防备被打得偏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桃夭?”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他凭什么值得你喜欢!”桃夭近乎癫狂一样怒吼。 “关你什么事!”少姚也生气了,转身就要往门外走:“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我也不用你安排人送了,我现在就自己回家!” “回什么家!”桃夭一脚踢在凳子上,凳子从少姚身边飞过砸穿了厚实的门板,巨大的惯力让半扇门也晃晃悠悠的向外倒地:“这不就是你家?哥——你要去哪儿啊?”桃夭的语气软下来,透着哀求。 少姚被吓了一跳,回过身看了一眼桃夭,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哀伤:“澜沧国的大君,您别闹了。太子少姚已经,死了。我是——我是凛遥国的荣宝王爷。” “凛遥国的王爷有什么好的?”桃夭足尖一动,一下挡在少姚身前:“我也可以封你做王爷!你要什么我都给!”瞥见少姚脸上的指痕又心疼了:“对不起,哥,打疼你了吧?” 少姚还在感嘆桃夭的武功又进步了,下一刻看见他朝自己的脸摸过来便下意识的偏头避开,后退一步不说话。 “哥,你别被那个景钧骗了。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阴险狡诈又毒辣!”桃夭堵在门口劝诫:“几年前,他还联合荼非国的萧炎弄走了素兰呢。” “素兰?”勐然听见素兰的名字,少姚还是心里一抽:“素兰怎么了?” “那萧炎说对嘉禾王爷的遗孀一见倾心,非要求去和亲。”桃夭看着少姚吃了一惊的表情接着说:“我本是不答应的,结果那萧炎联合景钧一起向我施压,我没办法才同意了这亲事。” “这——素兰怎么样了?”少姚嘆了口气。 “听说那萧炎很是花心,她过去不过几天便失了宠,不过好歹是我澜沧国送去的人,倒也不至于太难过。” “哦,那就好。”少姚愣愣的说。 “什么叫那就好!”桃夭质问:“你都不生气嘛?你的妻子被别人联合景钧弄走了!你都不生气的吗?你还喜欢哪个景钧嘛。” “当然喜欢景钧啊。”少姚冷静的说:“素兰是谁的妻子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这个即是她夫君也是国君的人不护着她,要为了国家利益把她送出去,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气的?” 桃夭脸色一下难堪起来,甚至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几年不见,大哥连口齿都伶俐了许多!” “桃夭,我们兄弟一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少姚摇摇头:“把我放了,我就当没见过你,这事就此揭过。不然景钧迟早会查到你这里来的……” “闭嘴!”桃夭突然打断少姚的话:“景钧!景钧!张口闭口都是景钧!他到底哪点好?让你这么入迷!” 少姚下意识的想景钧不讲理,爱耍赖,控制欲强,想想缺点还挺多。可是景钧也很体贴啊,也很护着自己,就连平时吃到一口好吃的菜也要餵自己一口。少姚想到这不禁笑了笑,景钧真是可爱。 “你笑什么?”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少姚一抬头桃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面前,下意识的后退,桃夭一步步的逼近,直到少姚退无可退的贴在一根柱子上。 桃夭伸手撑在少姚头两侧,把他困在自己手臂间:“少姚。”突然直接叫了少姚的名字。 少姚第一次听见桃夭直唿自己的名字,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爱那个景钧?”桃夭死死的盯着少姚。 “是。”少姚不甘示弱的盯回去,被一而再的阻拦他也有了几分怒气。 “那除了他你还喜欢其他人吗?” “除了他,我谁也不喜欢!” “包括我?” “……包括你。” “很好!说得好!”桃夭笑着拍掌,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少姚警惕的盯着他,他怎么觉得他好像不认识桃夭了?以前桃夭虽然喜怒难测了一点,可绝不会像这样根本不知他是喜是怒的啊! 桃夭见少姚盯着他,慢慢靠近抵住少姚的额头:“大哥,你那位大君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这样看着别人?你种像小鹿一样的眼神真是勾人!你平时也这样看着他吗?” 少姚不敢说话,背后是柱子眼前桃夭又隔得极近,好像一开口就能碰到唇。 “他是怎么勾引你的?”桃夭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能让你这般去对他死心塌地,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第36页 “你别信口雌黄!”少姚偏开头避开桃夭的脸,他第一次觉得桃夭的脸这般让人害怕,像一朵饮血的食人花。 “信口雌黄?呵呵。我安排的人说你们天天都在一起,出双入对!”桃夭笑笑一手抚上少姚的脸、脖子、胳膊:“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你身上还有哪个地方是那个狂徒没有碰过的?” “你疯了?”少姚一把拍开他的手,勐的推开他。 “疯了?我看你才疯了!”桃夭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我不过是晚了一些时间来接你,你居然就爱上了一个男人!枉我那么小心翼翼的爱着你!你居然随随便便就爱上了一个男人!” 轰——少姚只觉得脑子里出现个晴天霹雳!刚才桃夭说了什么?他爱着谁?我? “桃夭,你疯了?说什么傻话!”少姚被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我没疯。我是傻!傻子才会白白把你拱手让人!不过还好,我把你抢回来了,抢回来了!”桃夭一步步靠近少姚:“没事的大哥,你会忘了他的。会忘记他的。” “桃夭你别过来!”少姚只觉得这样的桃夭很吓人,下意识的要跑却被勐的摁住,一道微微有些凉的唇瓣贴上来。少姚看着桃夭近在眼前的睫毛,一下懵了!什么情况?直到感觉到一条湿滑的舌头想挤进口中,少姚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试图推开桃夭。 桃夭却贴得更紧,把人死死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强硬的挤进去吮吸着刮过口腔里每一个角落,还微微带着茶叶的甘甜气息。 少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拳打在桃夭肚子上。果然听见桃夭闷哼一声松开了些许间隙,少姚顺势一推挣脱开来,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跑!赶紧跑! 刚冲出门就被一群暗卫围住了,少姚一愣。身后桃夭已经倚在了门框上,冷冷的看着少姚。少姚一咬牙,赤手空拳开始边打边往外撤,勉强打倒了一两个人,做着困兽之斗。几个回合后就寡不敌众的被制住了,被死死的扭住胳膊压着。 少姚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绣着金龙的靴子一点点靠近,然后靴子的主人蹲下来:“大哥,你让我有些生气了呢。”冰凉的指尖在少姚脖颈上一捏,少姚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第24章 兄弟情灭 少姚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阵寒意,睁开眼一条龙张牙舞爪的就要冲下来!少姚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雕在屋顶的浮雕。擦擦冷汗坐起身来,却听见一阵丁零噹啷的响声。少姚顺着声源掀开被子,才看见一条长长的银链缠在脚踝上,银链上还有着几个铃铛,另一端连接在墙壁的银环上。墙壁上还有几个空落落的银环错落的分布着。像是一个地牢! 少姚吓了一跳挣了两下挣脱不开,只是弄得链子和铃铛哗啦叮噹的作响,在这寂静的地方响得很是吓人。少姚打量周围才发现这不像房子更像是地下宫殿,屋子很大但五面都是坚硬的石壁,唯一不是石壁的一面有着手臂一般粗的铁栅栏,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而屋子里床、桌椅、纸笔之类的生活用品倒是很齐全。墙壁上七八颗偌大的夜明珠把屋子里照得如同白昼,空气还比较清新。少姚大惊失色,没看见鞋子赤脚就要下床,一片铃声。 “殿下要做什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栅栏外。 “桃夭疯了?关我做什么?放我出去!”少姚稍一思考就明白了。 “殿下若是饿了或者哪儿不舒服可以叫属下。”那人说完就消失在黑暗里。 “你站住!”少姚被气得发抖,他下床发现自己可以活动的范围并不大,离门的距离大概有五六尺远。掀了桌子,砸了屋子里的摆设。拿起凳子砸银链,凳子都砸坏了,那银链却丝毫无损!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端着饭菜打开门进来,看着屋里的狼藉毫不吃惊,只是转身又叫人抬了张石桌进来。 少姚无论怎么跑,离门口总是有段距离。哪些收拾屋子的人看样子也是高手,能一边避开少姚的攻击,一边把被砸烂的家具搬出去又换新的进来。然后摆上饭菜,再退出去。 少姚砸了一屋子东西早饿了,知道桃夭虽然变得奇奇怪怪的,但是肯定不会毒死自己。把筷子一拿开始吃饭,吃完了再砸!只是石桌有点难砸啊。 吃完饭的少姚拿起一个盘子就要摔。 “哗啦——”盘子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同时摔在地上的还有少姚,少姚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只觉得头重脚轻丝毫没有力气……桃夭又要整什么么蛾子? 少姚躺在地上艰难的伸手去摸桌子的边沿要站起来。一只手在少姚摸到桌子之前握住了少姚的手:“怎么躺在地上?”来人一手搂住少姚的腰一手捞住少姚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扔在了床榻上。 一阵丁零噹啷的声音,桃夭居然将墙上的银环拉了出来,银环背后也是如少姚脚踝上一样的银链。按住挣扎躲避的少姚,把银环固定在那纤细的手腕上,又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三条银链居然又开始往回缩,直到少姚的活动范围离不开床榻。冰凉的铁环贴着温软的肌肤,那手腕居然比银环还莹润白皙几分。 “桃夭,你别闹了!”少姚被固定在床榻上,只有一条腿能活动,也微有了怒气直直看着桃夭:“再这样,我真的要跟你势不两立了!” “为什么呢?”桃夭慢慢压上来,修长的指尖描摹着少姚的眉梢。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孩童般疑惑好奇的目光,看起来天真且残忍:“为什么会有大哥这样奇怪的人?” “桃夭!”少姚被压着动弹不得又喘不过气来,微微皱眉:“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对待我!” “世上怎会有大哥这样奇怪的人?”桃夭直直的盯着少姚的眼睛看进去,里面除了自己的倒影便是满满的疑惑和些许失望的表情:“”大哥,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相反你对我太好了!是为什么呢?” “哪里需要为什么?我们是兄弟啊,我自然对你好。”少姚强忍着怒气,尽量试着把不知道抽什么疯的桃夭拉回正道。 “世界上从没有什么不求回报的东西,父母生养我是为了让我替他们养老送终,妻妾喜爱我是因为我能给他们荣华富贵,其他国君帮助我是因为他们也需要我的帮助,臣子敬畏我是因为我能给他们高官厚禄,百姓爱戴我是因为我能让他们安居乐业,所以人付出都是为了拿到。而你是为什么呢?”桃夭将头贴在少姚胸口,听着那节律有力的心跳:”大哥,你对我那么好,却从来没有向我要过什么,反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我。甚至连我夺了你的王位和妻子,你都没有伤害我。这是为什么呢?世上怎会有付出却不求回报的人呢?” “付出就一定要回报吗?我喜欢谁就对谁好,我乐意!回不回报我不在乎!”少姚气结,这小子这处世观什么时候扭曲的? “那大哥现在对我不好是因为喜欢上那个景钧了?”桃夭趴在少姚胸口上抬头问,满脸天真无辜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不忍说出伤他的话。 第37页 “桃夭,别闹了——”少姚嘆口气偏开头,语气无奈且疏离,像再也不想看桃夭一眼。 “大哥,你什么都不向我要,现在连我也不要了吗?曾经我总是敷衍利用你,你也对我一片赤诚,从不计较,那时候你都没有不要我,现在怎么就不要了了呢?”桃夭伸手捏住少姚的脸,硬生生的掰着少姚看着他:“是因为景钧那个狂徒碰过你身体的原因吗?” “胡扯!”少姚怒斥一句,耳朵却不争气的微微一红。 “我也是男人,我清楚。男人对和坦诚相待的人是不一样的,他都碰过你哪些地方?这儿?这儿?还是全部?”桃夭迎着身下的人惊骇的目光开始宽衣解带。 “桃夭你疯了?我们是亲兄弟!我是你哥哥!”少姚蹬着腿躲避那伸过来解他衣带的指尖。 桃夭看着少姚往床边躲,直到少姚被银链拽住再也挪动不了分毫的时候,才好整以暇的拽住少姚的脚踝慢慢把人给拖回来。 “大哥,你躲什么?”桃夭慢条斯理的拉开少姚的衣带,质地良好的绸缎软软的滑开堆砌在身体两侧,露出大片瓷白温软的肌肤,线条漂亮的锁骨有着珍珠一般的温润的感觉,可以看出身体的主人被照顾得很好。 “真是漂亮,可惜我不是第一个碰你的,不过还好你以后都只有我能碰了。”桃夭指尖从少姚的锁骨慢慢顺着往下滑,只觉得手感好得再也挪不开手一样,指尖捏住一点红樱摩擦,果然立马看见少姚仿佛被雷噼到一般震惊的表情:“我本来想着那种暴君定对你不会太好,你待在他哪儿吃点苦头,等我把局势稳定下来,再来接你时,你就算气我也不会离开我,谁知他竟对你这样好,好得你都爱上他了。” “滚!”少姚终于大怒勐的弹起来又被链子拽住,一片响亮的铃声。 “大哥,我不喜欢你骂我,你这样会让我伤心。”桃夭笑笑拿着少姚的衣带勒在少姚的唇齿间,看着少姚瞪着他满眼的愤怒和失望。 伸手将少姚身上剩余的布料也扯了个干净,小腿上满是弹性的肌肉紧紧的绷着昭示着主人的愤怒和抗拒。 温热的唇舌自颈肩一路滑下,像在尝一颗香甜的糖果。最后那条唯一没有被束缚住的腿被抬起曲着压向肩头…… “唔!!!唔唔唔——”少姚喉咙里发出模煳愤怒的吼声,瞪着桃夭拼命的摇头,不断的把身体往床上贴,恨不得整个人陷进去一般。 “你是想说我们是亲兄弟?我不能如此?”桃夭眨着眼睛问,一手在粉嫩禁闭的入口周围打着圈。 “嗯!嗯!”桃夭点头,努力往后退。 “我们是亲兄弟这样才叫亲上加亲吶?”一只手指推挤开禁闭的嫩肉探了进去。没有丝毫的前戏和润滑,像一个固执又残忍的孩子非要把别人的伤口扒开。 “唔!!!”少姚拼命摇着头挣扎,银链哐啷叮噹的乱响,像一条案板上被剥光了鳞片的鱼。 “真是诱人,大哥在那暴君床上也是这样吗?怕是要顺从得多吧。”桃夭丝毫没有手软,只是更加深入的探索着,手指一根根挤了进去,丝毫不顾少姚惨败的脸色。 少姚说不了话,但喉咙里的发出的声音极为痛苦。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倍感屈辱时突然更加想念景钧,那个傢伙好像很久都没有捨得自己疼过了,每次都是顺着他的感觉慢慢调整。有时候少姚若是生气了,一脚把景钧踹下去也是常有。景钧却不生气,只是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拿小狗看骨头的眼神看着少姚,直到少姚被看得于心不忍伸手扶他。 “大哥这身体,真是够劲儿!还没进去就已经快忍不住了,怪不得那暴君如此喜爱你。”桃夭抬起少姚的腰,不管不顾的一下进入柔软的深处。 “唔!!!”剧烈的疼痛让少姚被惊得一下挺直嵴背,下意识吸了两口凉气,腰身又软下来疼得不敢动弹,眼睛里一片湿润的泪雾,满头冷汗,死死咬着嘴里的衣带,颌角的肌肉硬邦邦的突起。 “唿——真是虽死无憾了。”桃夭感嘆了一句,勐力进出了几下后就看见有妖艷的血液流出来伴随着少姚略带哭腔的声音:“啊?对不起啊大哥,我本想着那暴君已经碰过你,你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没润滑,没想到弄伤你了,看样子他碰你的时候把前戏和润 滑都做得很足嘛!不过——”桃夭指尖沾了点少姚身下的鲜血,红莹莹的血珠映着嫩白的指尖显出一种妖异的美感:“不过大哥这样确实好看,早知道我就不该忌讳那老东西,早早把你吞吃入腹的。” 少姚死死咬着衣带不让眼泪落下来,倔强的不发出声音。好了,哥哥,你还是这样爱哭,我慢些就是。每次景钧动作稍稍大一点少姚就克制不住要哭,景钧总是会这样低头哄他。 “真是——”桃夭恨恨的咬住少姚的下唇:“大哥最是怕疼,这样都不服软吗?” 少姚偏头闭上眼,好像什么都根本不在乎的样子。除了疼得微微发颤的身体暴露了主人的感觉。 “呵——我倒要看看大哥你能有多执拗!”把少姚所有的倔强和排斥都看尽眼里,桃夭抬起少姚的腰身一下、一下贯穿得更深,憋着一股怒气要少姚服软。 “唔!!!”少姚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身体却还倔强的拼命挣扎。少姚虽然脾气温和,平时也好说话,心软,怕疼,又优柔寡断,可是偏偏有一股子倔劲儿。但凡他认定的事情,他从来就不会回头。 桃夭虽然长得好看,可从小便是被皇帝当做真正的接班人培养的,体格比很多将军都更结实!他俯视着少姚脸上倔强痛苦的表情,发了狠的要折腾他,动作愈发兇残! 到最后少姚晕过去又被做醒来,手无力的耷拉在银环里,浑身都是被凌虐过的痕迹,眼泪和着汗水把身下的软缎都浸湿了几块儿,双目无神茫然的睁着看着石壁。桃夭把勒在他嘴里的衣带取出来时,看见衣带上都被咬出了几个小洞。 “我们——恩断——义绝!”少姚虽然虚弱,却仍然沙哑着嗓子吐出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益处的话。 “呵呵,大哥愈发有骨气了。”桃夭只是冷笑着贊了一句,然后又把衣带勒了回去,在少姚痛苦的闷哼中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律动…… 到最后少姚已经被痛苦逼得神智不清了,只是凭着本能徒劳的躲避。就算桃夭解下了他齿间的衣带,除了痛苦的喘息却也再骂不出来了。 “大哥,你不可以不要我。”桃夭伏在少姚耳边轻声呢喃,像两个相爱的人轻声耳语一样温和的语调,只是进入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呜……停下……不、不要唔……很难受……呜……啊……救我……景……唔……啊……景钧……救……呜……”少姚沙哑哀戚的声音穿出来,下一刻反应过来又死死咬着牙竭力让自己不要更狼狈。 第38页 “还能想起姦夫的名字,大哥精神还很好嘛。”桃夭冷嘲两句,又低下头吻住那张吐出让他不快话语的唇。待一吻过后,也慢慢控制了分寸。只是大哥现在的样子未免太过勾人,微微发红的眼角,眼睛里满是迷茫和痛苦,长发凌乱的散在枕上,双腕被牢牢固定着,无力的身体颤抖着被迫对自己敞开……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大哥,只是那心有不甘又无力抗拒的样子真是格外让人兴奋!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大哥已经被别人看过了,一种自己的珍宝被人窥视的嫉恨就控制不住的浮上来!而真正让人嫉恨的,是听见那破碎的声音里夹杂着那人的名字。更加让人愤怒以及不安,那种不安的感觉太强烈了。明明还把人锁在身边,可却莫名觉得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人。 “桃夭……我还有什么呜……什么是你想要的?”少姚绝望的摇头:“我……已经什么都被你拿走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呜啊……好痛……停下……滚开呜……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呜啊……桃夭……走开!” “既然什么都已经给我了,那就再慷慨一点连自己也给我吧。”桃夭唿吸紊乱,压着身下无力抗拒的人反覆侵犯着。 作者有话要说: 梨衡我也好想哭啊……呜哇呜呜……写肉好难啊,劳资不写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自己开的坑哭着也要填完,呜哇呜呜呜……哭着努力填坑……钰梨衡可不可以求抱抱?求安慰? 第25章 生在泥潭 生在泥潭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少姚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的连身下的褥子都被更换过了。 “大哥,你醒了?”桃夭伸手摸着少姚的脸颊。与少姚的颓败萎靡的样子不同,桃夭整个人像喝饱了水的花树一样,更加耀眼夺目神采奕奕。 少姚试着躲开却发现头昏沉沉的,身体也倦怠无力,明白这又是被灌了迷魂药了。既然躲不开,索性闭上眼不再看。 “呵——”桃夭冷笑一声把少姚翻转过来趴好,伸手附上饱受折磨的地方:“瞧瞧,又流血了,我重新为大哥上药吧。” “滚!”趴着的人只能徒劳的挣扎了两下,就被固定住。少姚余光瞟见桃夭下了床,从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桌子上木盒里拿出一个瓷盒。他清楚的看见打开木盖的那一剎那一些冰块冒出尖儿来,拿冰块冻住了什么? “大哥,你瞧可还喜欢这些药膏?我特意把它们冻成了冰柱呢,冻住了仍然能疗伤,还能止血。”桃夭笑盈盈的打开瓷盒,向少姚展示里面手指粗细的冰柱儿。 “滚——嘶!”一股凉意抵在□□,刚刚碰到撕裂的伤口就能感觉到针扎一样的寒意。 “大哥,我听说你在凛遥时几次三番要逃跑,在我这儿你可有这种念头?嗯——”桃夭拉长了音调,故意把冰柱儿慢慢推了进去。 “唔——”少姚咬着牙不说话,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疼得开始哆嗦。初时只觉得冰凉,然后敏锐的黏膜传来细密针扎一样的疼意,再到最后麻木。 “这只是给大哥提个醒,我不是景钧那种人,会慢慢去感动一个人。我没那耐心,你随时可以跑,只是后果自负。”桃夭看少姚受不住了才把化了快一半的冰柱抽出来:“看,果然不流血了!” “疯子——”桃夭骂了一句。 颠簸了十几日,又被折腾了一趟,少姚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睡过去。又过了几天,少姚依然没能下床,连出恭都是被人扶到恭桶上解决,不过那也是他唯一能不被链子困住的时候。对待桃夭则是连最后一点怨恨都没有了,直接忽视了桃夭。看着桃夭的眼神跟看着一座雕塑没什么区别。 吃午饭时少姚却要出恭,指使了一个黑衣人出去接着给他端菜,由另一个黑衣人扶着去了屏风后的恭桶。 去端菜的黑衣人回来时正看见另一个黑衣人正低着头收拾几个被砸碎的瓷盘,扭头看屏风上的人影正背对着他们,不禁在心底嘆口气,真难伺候。 收拾碎瓷片的黑衣人捧着一手碎渣往外走,走出栅栏不过几尺便是一道门,推开门视线豁然明亮,一道宽阔的走廊上满是明珠,隔几步便是同样黑衣蒙脸的人。 一队人影突然从走廊的另一头出现,当头的那人被推送着走向地牢格外显眼,那人双手被束缚在背后,眼前蒙了条黑纱,但那眉目脸庞赫然是景钧的样子!桃夭一脸莫名其妙的微笑着也跟在身后。 没人注意到那捧着碎瓷片的黑衣人手微微一抖,随即又不动声色的退到一边,与那队人擦肩而过。这时又一个黑衣人托着托盘出现,捧着瓷片的黑衣人把瓷片直接堆在了托盘上然后端起托盘上的菜又折回了地牢。 “哼~又一个邀功讨赏的。”托着托盘的黑衣人恨恨的哼了一声。 “大哥,你出完恭了吗?出来瞧瞧我把谁给你请来了!”桃夭对着屏风后喊了两句每人答应。 “大哥——大哥——”桃夭边喊边向屏风走去。 “别动!都别动!”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黑衣人突然丢了菜盘子,把腰间的长刀抵在了桃夭脖子上。 在场的人都没聊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谁要是乱动一下!我就宰了他!”黑衣人用下巴指指景钧:“把他绳子松开!你们最好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主子能站着出这个门!”这下说了一长串话,众人都听出来是少姚的声音。 景钧身后的人迟疑了一下就麻利的解开了绳子,然后似乎推了景钧一下,景钧一个步伐不稳就扑向了少姚。 少姚一伸脚抵住景钧胸口把人稳住:“笨蛋!你怎么会被人抓住?到我背后来,你有没有受伤?” 景钧摇摇头站到了少姚身后,双手搭上少姚的肩。 “都让开!不然我杀了他!”少姚一咬牙在桃夭脖子上划开一丝细细的伤口。 一群黑衣人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姚,像看一场闹剧。 “你们真以为我不捨得动手?我——景钧,别闹!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少姚感觉到景钧一手附上了自己持刀的手,突然感觉不对!景钧行兵打过仗,手上不少薄茧,这手怎么细滑许多? “大哥真的捨得?”桃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少姚身体一僵,慢慢的回过头。景钧解开了眼前的黑纱,一双漂亮的浅棕色眼眸出现在眼前。少姚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景钧?!你是桃——夭?那他是?”少姚看向刀口下的人。 刀口下的桃夭伸手在脸上摸索了一下,然后扯下了一张□□,一张陌生且毫不起眼的脸。“景钧”也伸手从脸上一扯,那张漂亮得如同谪仙一样的脸庞露了出来:“差点就让大哥跑了呢。” 第39页 “哐啷——”少姚手里的刀被桃夭扔了出去,手被桃夭反拧到身后。 “本来是想扮做那狂徒哄大哥对我好一点,没想到居然碰巧让你放弃了逃跑,回来救人。大哥,你真是情——深——意——重啊!”桃夭对着少姚的耳朵恨恨的说着,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少姚没有说话,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到心底。 那个被少姚敲晕的黑衣人被从屏风后拖走了,少姚又被那条他厌恶的银链锁住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被锁在床上,是被锁住了双手吊高贴在墙壁上。 地牢里只剩下少姚、桃夭还有一个安静的黑衣人。 “大哥,你既然跑了为什么又要跑回来呢?而且我听说你的那位心上人是个醋罈子,你已经被我碰过了。”桃夭笑着盯着少姚:“他再见你,你不怕他嫌弃你吗?” 少姚笑笑笃定自信的语气:“景钧才不会嫌弃我,他只会心疼我,然后追杀你。” 桃夭沉默了一下,又对上少姚的眸子嘆了口气:“大哥,这可是你自找苦吃。打吧,莫破了皮,莫伤了内脏、骨头。” 少姚正疑惑要做什么,就看见那个安静的黑衣人从背后抽出一条鞭子。鞭子黑黝黝的,却光滑得发亮。 “唰——”一声鞭子破空的声音。 “噗——”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啊——”少姚下意识惊叫一声又马上咬牙闭嘴,衣服破了道口子,身上火辣辣的疼。虽然疼得凶,却没有见一丝血迹。少姚想起据说有些行刑的高手能把人打得筋骨俱碎却不伤皮肤一毫,也能把皮肉打得惨烂却不伤筋骨一分。看样子——不等少姚想完又一声破空之声,身上又是火辣辣的一疼!少姚拼命咬紧牙不出声…… 大概过了两刻钟,少姚已经连嘴皮都咬破了渗出血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却没有见一点血,只有鞭痕高高的肿起来,肿起来的皮肤下可以看见暗红的淤血。桃夭才放下茶杯:“停手吧,封了他的武功。” 那黑衣人这才停下手,掏出两枚长针在少姚身上扎下去。少姚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一下泄了个干净,再运转武功时全身找不到一丝真气! 桃夭挥挥手示意那人出去。黑衣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桃夭这才走进少姚伸手摸着少姚身上肿起来半指高的鞭痕,刚刚碰上去少姚便疼得一缩,感受着上面略高的温度:“大哥,今天要不是我恰好扮做了那个狂徒的样子你就趁机跑了吧?是我低估你了。不过,你还真是情深意重,还跑回来救‘我’。看看,这下挨打了吧。” “卑鄙!”少姚一开口,嘴唇上被咬出的伤口就渗下血来。 “我卑鄙?哈哈。”桃夭笑笑:“生在皇家的人又有哪一个不卑鄙的?你母后派人毒死了我母亲,她也很卑鄙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母后怎么可能毒死你母亲!”少姚怒目而视。 “我母亲当年盛宠无双,那老东西说只要我母亲生了皇子就立她为后。你母后刚好听见受了刺激,提前产下你就去了。却在死前交代身边的嬷嬷在我母亲生产时作梗,这才让我母亲难产而死。”桃夭似乎很是生气,指尖掐破少姚腰间肿起来的伤痕,皮肤下的淤血一下涌出来:“卑鄙?我们都生在泥潭里,不想方设法把别人踩在脚下,自己就会陷下去不是吗?不卑鄙才奇怪吧!” “唔——”少姚闷哼一声脸色白了两分。 “哥哥血的味道真甜。”桃夭舔舔指尖的血,抬起少姚的下巴:“从小到大哥哥都陪在我身边,以后也要这样。除了我以外哥哥不能喜欢任何人,不看任何一个人,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他!包括景钧那个狂徒——” “你敢!”少姚一脚踢向桃夭。 桃夭顺势抓住脚踝挤近少姚,扯下少姚身上碎布渣一样的衣服塞进少姚嘴里:“你看你,又因为他沖我发火。真是让人生气——” “唔唔唔……”少姚被堵住嘴也依然眼神兇狠的盯着桃夭。 “别这么瞪着我,我没抓到他。”桃夭无奈的偏偏头:“你的那位心上人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线索,这几日已经有好几批刺客混进宫来过了,还在边界调兵遣将准备大兵压境逼我交出你。” 少姚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激怒了桃夭。 一把扯下少姚身上剩余的破烂衣衫,把同样鞭痕累累的背抵在石壁上,伸手粗略的戳刺几下,便曲起少姚的腿蛮力的挺了进去…… “唔!!!”一声被压抑住的悲鸣在地牢里迴荡…… 那一晚少姚像处在时间停滞了的地狱一样,充满了绝望和愤怒。连什么时候被放下来的都已经不太记得了。鞭伤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脆弱而敏感,连舌尖划过皮肤都是火辣辣的痛意。 “……呜”少姚靠着石壁艰难的摇头,被强行撑开进入的感觉还是那样让人难堪又痛苦。何况他今天离自由仅一步之遥。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再抽你一顿鞭子,再在你伤口上细细的撒上盐。记住了吗?”桃夭狠声威胁着指尖掐破少姚身上的鞭伤,不顾少姚困兽之斗般的抗拒,一遍遍的把人拆吃入腹。实际上桃夭心有余悸,差一点,今天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朕这样写你们会不会就不爱我了?我是不是把猪脚写得太惨了? 第26章 老国君 接下来少姚被看管的更为严密了,每天一碗的迷魂汤变成了每天两碗。少姚晕晕乎乎的想着,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被灌成一个傻子?嗯,应该不会,在被灌成傻子之前就死掉的可能性更高。也不知道景钧怎么样了?千万别傻乎乎的来救自己啊,桃夭肯定已经布好了陷阱,就等着景钧了。少姚趴在床上微微一动便有血浸湿衣服,身上的鞭痕被桃夭抓破了不少,背被桃夭抵在墙上一擦更是没有一块好皮了。因为伤口,一连五六天少姚都只能侧躺着睡。不过也有好处,至少桃夭不再折腾他了。 这迷魂汤是不是买到假药了?少姚喝着汤的时候想。因为从前天开始,不仅味道好像变了连效力好像都差了。这两天少姚已经感觉不到晕乎乎的感觉了,走路也稳当了不再脚底踩棉花一样轻飘飘的了。现在卖假药的都这么猖獗了?敢把假药卖进皇宫了!不过少姚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张,这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这天晚上破天荒的桃夭没有来,少姚乐得松口气。只是睡到一半时少姚听见栅栏打开的声音,一睁眼数十个紫衣人站在铁栏外正在开门进来。 “你们什么人?”少姚皱皱眉问。 “奉命带殿下出去的人。”一个紫衣人应了一声颇为恭敬:“请殿下不要惊慌,属下们会护送您出去的。” 少姚皱皱眉没有说话,看样子再问他们也不会说了。 第40页 这群人动作倒是果断,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钥匙解开少姚的脚链,把人背上就走。当少姚看见走廊里东倒西歪倒了一片的黑衣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钥匙了。 “殿下,这通道里刚刚被属下们撒了迷魂香,您还是憋口气吧。”一个紫衣人提醒到。 “哦——”少姚应了一声摈住唿吸,怪不得倒了一片人,却没有一点血迹,原来是晕过去了啊。 紫衣人背着少姚飞快的穿过了通道,然后少姚才发现这地下情况还真挺麻烦的。不仅一条道有几个分路口,还有不少机关,走不了一会儿不是墙上有箭,就是地上有坑,坑里还有刀……桃夭到底是要把我关多严吶? 左转右转的转得少姚晕头转向了,才看见出口。一出来便是一股清爽的微风,漫天星宿。少姚从紫衣人背上跳下来,看着厚厚的宫墙松了口气。 终于出来了! “皇儿——”一声轻唤。 少姚愣住了,慢慢转身——一个威严的人出现在身侧,那双锐利的眼睛还是那样仿佛能看穿所有人心,不过那脸庞明显衰老了好多。是已经退位的老国君。 父皇——少姚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心里一剎那开始五味陈杂。 “现在才把皇儿救出来,让皇儿受苦了。”老国君伸出手似要摸摸少姚的头。 少姚没有说话 只是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亲昵的动作。曾经他很崇拜自己的父君,高大,威严,睿智,严明……所有赞美人的词藻都可以放在他父君的身上!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少姚不知该怎么看这位父君了,与对桃夭的失望不同,甚至他是怨恨父亲的!他那里做得不好?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谋算! 老国君手伸了个空僵在半空中有一会儿才收回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最温顺善良的儿子,有些心酸的嘆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皇儿莫要怨恨父皇。” 少姚看着面前明显苍老的人,许久,才退了一步行了个礼:“少姚不敢,多谢澜沧国老君主救命之恩!”说完转身一扭头就要走。 “姚儿!”老国君唤了一声。少姚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身后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父皇知道对不起你,你莫要怪父皇。姚儿你很好,是所有孩子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你聪明、仁慈,若在盛世定是一代明君!可偏偏现在这是多事之时,澜沧需要一个无情兇狠的君主,这一点桃夭比你更适合……姚儿莫要怪父皇,父皇也身不由己,从坐上国君这个位置的时候就身不由己了。我是你父亲,也是澜沧的国君,我……唉,罢了,终是父亲对不住你了。你路上要小心,我会派人护送你——你身体差,现在露气重不要受凉了。” 一连几个莫要怪父皇,让少姚心情杂乱,他还从未听到过父皇这样卑微的说过话。一句不要受凉了……少姚突然觉得很委屈,委屈得想哭。 “父皇当初把你送出去,也是看出了桃夭对你的心思,哪成想你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景钧这狗东西!说好了帮我照顾你一阵儿,结果居然照顾——”照顾到床上去了!“这不要脸的狗东西!要换了我年轻的时候,我非得踢死他!”老国君提起景钧就颇为气愤的样子,气唿唿的直喘气。 “这令牌你拿着。”一个质地坚硬冰凉的东西塞进手心:“澜沧国靠近凛遥的边界有几座质量不错的矿产,还有支几万人的军队,你拿着这个令牌就可以调动军队和採取矿产。还有这只暗卫队以后也跟着你了。这些都是父皇的老本了,可莫要丢了。”一只温热的掌心摸上少姚的头髮揉揉:“父皇已经老了,以后可不一定能时时看着你了。你以后要小心一些,可不能再粗心大意的让人捉了去。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少姚本来怨恨的心听见他末尾的哽咽时突然就软了。握紧了手里的牌子转过身,看着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睛已经满是沧桑:“父皇,孩儿记住了。”他突然觉得曾经那样威武的父皇,老了…… “哎——记住了就好。桃夭这边你不用再担心了,父皇会解决好的。”老国君慈祥的摸摸少姚的头,眼里有些眼泪滚动:“姚儿,你和景钧的事情我都知道。虽然这小子十分不要脸,可这小子对你还行,做事又果断,父皇把你交给他了。那小子现在就在外头等你,你去吧。记着告诉他以后一定不能欺负你!你父皇这辈子别的不多,就暗卫最多,他要是欺负你,父皇就是杵着拐也能杀他个落花流水!”说着还做了个拿棍子敲人的动作。 “噗嗤——”少姚被逗笑了:“父皇,你真是——” “好了,不许笑父亲!谁家一个好好的大儿子被男人拐跑了不生气啊?”老国君把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少姚背上,摆摆手:“走吧,一路小心了,父皇看着你走。” 少姚想了想突然抱了老国君一下,然后撒手就跑,虽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可是却是笑着的。 老国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姚已经被暗卫护送着跑远了,看着那像兔子一样窜出去的人影儿不禁笑了笑:“姚儿,你这孩子——真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了。”眼角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少姚走出很远回头看时,那道略显佝偻的人影还立在那里,看着自己离开的方向。 父子俩都默契的没有说以后再见面之类的话,他们都知道这次可能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成长与老去总是紧密相连,一颗星星升起来就有另一颗落下去,人的一生就是不断的说“你好”和“再见”的过程。 第27章 再见景钧 暗卫拿着老国君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护送着少姚驾车跑了小半个时辰才跑到澜沧都城的郊外。郊外的一片草地上可以看见一队行商打扮的人马,暗卫说那就是景钧伪装混进来的人。 果然刚一靠近,对方就利落的抽出了刀对准了来人:“什么人?” 少姚辨认了一下才说到:“姚桦,是我。”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仔细打量了两眼少姚,然后边跑边叫的跑向帐篷堆:“大君!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大君……”欢快得不得了的语气。 其余侍卫尴尬的捂脸,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统领!他们的统领稳重!勇敢!忠心!大多数时候还机智得一bi!绝对不会像个傻小子一样乱跑乱跳的!一定是大家看花眼了!一定是! “哥哥!”一道人影跑出来,一下扑在少姚身上,把少姚扑倒在地:“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哎哟——”少姚疼得直吸凉气,却捨不得推开景钧:“我知道!我知道!好了,你先起来,压着我伤口了。” “伤口?哥哥你受伤了?!”景钧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起来:“哪儿受伤了?伤着哪儿了?御医!御医呢?”手忙脚乱的一把把少姚抱起来就往帐篷里跑。 第41页 留下一堆暗卫和侍卫面面相觑。 等在帐篷里景钧把少姚衣服打开来,看见少姚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全是鞭伤和被凌虐过的痕迹,眼眶一下就通红通红的。 “哎——”少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你看我被别人碰过了,这身上估计也会留疤,你介意嘛?要是介意,我们就这么结束算……” “胡说八道什么!”景钧红着眼睛瞪了少姚一眼:“看见你受伤,我心疼不行啊?离开我?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 少姚偏偏头:“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景钧伸手轻轻摸着哪些伤口,突然把头埋在少姚腰侧的衣服里:“我就——哭给你看!呜——哥哥,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少姚被这样的景钧弄得手足无措,能听见景钧细小的抽噎,也能看见他哭得一抖一抖的肩膀,半哄半吓唬的说:“喂,做什么哭成这样啊?你可是大君啊!你这要让你那群臣子看见了,你的威严往哪放?来,抬起头来……” “我不管!”景钧埋着头在少姚衣服里蹭蹭眼泪鼻涕什么的,抽抽搭搭的说:“他们心上人又没丢,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要是敢笑话我,我就把他们的心上人都抓起来,看他们哭不哭!哥……” “真是暴君……”听见景钧说要把臣子的心上人抓起来,少姚不禁笑着说了他一句。随即心里又有点酸酸涨涨的感觉慢慢涌上来,像糖葫芦的味道,甜得发腻的同时又夹杂着一点点酸疼:“抬起头来,我瞧瞧——” “不要!”景钧把脸又往衣服里藏了藏:“我现在样子肯定好丑,你要是看见了,以后肯定就更讨厌我了!我才不要!” 被景钧突然的逗笑了,如果少姚再晚个几千年出生,他就会知道景钧现在这样就叫傲娇。 “抬头,不然以后都别见我了。”少姚干脆的说,这种突然觉得自己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别!哥哥——”景钧马上抬头,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湿哒哒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泪珠子。 少姚伸手摸着景钧那凹下去的眼圈,下巴上微青色的胡茬儿,这孩子瘦了好多…… 景钧一动不敢动,哥哥在摸我的脸!真的!糟了,我胡茬刮干净没?脸上皮肤会不会太干了?没有眼泪鼻涕什么的挂在脸上吧?啊!!!早知道应该把脸洗上十遍再出门!遭了,哥哥怎么越靠越近了?是看见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了嘛?我擦!怎么动不了了?我的身体呢?手呢?脚呢?这儿是哪儿?我是谁?哥哥要做什么? 景钧正紧张得胡思乱想的时候,唇上突然轻轻软软的一热,像被羽毛扫到一样轻飘飘的感觉,但是景钧突然觉得心脏狂跳起来,说话都结巴了:“哥、哥、哥……” “怎么了?你要下蛋啊?咯咯咯的叫。”少姚笑了笑指尖摸摸景钧的唇瓣:“感觉还行。” “啊——哥你亲我了?哥你亲我了!啊!啊——”景钧一下笑着大叫起来。 “护驾!” “大君,怎么了?刺客在哪儿?” 一瞬间数十个侍卫沖了进来,刀光闪闪严阵以待! “滚出去!”景钧一下暴跳如雷,迅速的拉过被子把少姚裹住,转头满眼都是怒气:“滚!” “大君恕罪!”一群人也反应过来迅速跪下叩头然后退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没有刺客!那刚才听到的那个酷似大君的喊叫声是哪儿来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少姚被逗笑了:“景钧,你看看你把侍卫都招来了!” “你还笑?那么多人冲进来你都不知道往被子里躲躲嘛?”景钧怒气沖沖的样子消散不见变成碎碎叨叨的念叨:“要是被人看去了怎么办?” “又不是一点没穿,我裤子不穿着呢么!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他们看啊?”少姚无所谓的笑笑。 “不行!你只能我看!其余人谁都不许看!”景钧气唿唿的抱住少姚。 “哎?这样啊?”少姚颇为苦恼的样子嘆口气:“那我这一身伤怎么办?御医不看怎么开药?” “……” 景钧过了一会儿起身把少姚按进被子,只露出一条胳膊:“那就只许御医看一点点,一小点点!伤好了就谁都不许看。” “噗嗤——哈哈嘶……哈哈哈……”少姚笑得伤口都疼了,可又憋不住不笑。 等御医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少姚边吸凉气边大笑,自家国君则黑着脸看着自己。看得御医腿都软了一下,怎么了这是? 第28章 取针 御医在景钧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下给少姚把了把脉,随即“咦”了一声又细细重把了一次。 御医咦哪一声把景钧心都揪起来了,看御医还在把脉又不敢打断,生怕耽搁了少姚治病。好不容易等御医把完了脉忙问:“怎么样了?王爷身体有无大碍?” “回大君”御医行了个礼:“王爷身上都是些皮肉伤,还有些体虚,似是喝过什么虎狼之药。不过还好,细心调养就可痊癒。”迟疑了一下又说:“只是微臣把脉时发现王爷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虽无大碍,可其中的任督二脉不知为何却阻滞不通,不知王爷可还受过其它的伤?” “嗯?”少姚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的说:“之前有个人在我身上扎进了两根针,大概三寸长的金针。”少姚指指胸口和嵴背:“就这两个位置。哦对了,后来我就一点功夫都用不起来了。” “哦,是了,是了。”御医捋捋自己的山羊鬍:“这是任督二脉循行的位置。” “这针要怎么处置?”景钧阴沉沉的发话,手制不住的气得发抖!那个混球!居然把人抢走了还不算!居然打成这个样子,还封了哥哥的武功!哥哥这人最是怕疼,偏偏脾气又有点倔强,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回大君,这针入了皮肉经脉,若要取出来需得封住周围穴位制住血脉流动,再沿着经脉剖开皮肉将针夹出来。”御医战战兢兢的回答。 “不行!剖开皮肉?你是要疼死他吗?不行!不行……”景钧心疼的抱住少姚,好像下一刻少姚就会被刀子割开皮肉一样:“换个法子!换个法子!” “大君,这……”御医噗通的跪下:“老臣愚昧,别无他法了!” “好了,剖就就剖嘛,又不剖你。”少姚摸摸景钧的头髮:“我那么多鞭都挨过来了,何况这几小刀子?老先生,您也别怕,去准备东西吧。择日不如撞日,今个儿就把针取出来。” 第42页 “这……”御医偷偷看了一眼景钧,迟疑着不敢行动。 “好了,景钧。你看看你把人都吓成什么样了?”少姚握住景钧的手:“一小刀而已,那针长,不会切太深的。再说了你不也受过伤?现在不也好好的。” “不一样!不一样的。”景钧皱着眉:“刀子切开皮肉,要是切在我身上倒没什么,切在你身上是不一样的!你得多疼?” “不是还有迷魂汤药呢么?我喝点睡着了就是。”少姚拍拍景钧的手,然后转过头对御医说:“去准备吧。” 御医这才应了一声退下去。 “哥哥——”景钧用用额头蹭蹭少姚的脖子:“要不然我们不取了,以后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又说胡话。”少姚笑笑拍拍景钧的头,像说一个孩子:“以后我还想保护你呢。” “哥哥,你真是——”景钧突然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眼眶又升起来:“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先躲到我背后,你看看你这一身伤。我都不敢去想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光是想一想就心疼得不得了了……” “还好啊。”少姚无所谓的笑笑:“挨打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这样想一想就好多了。” “……” 没有听见景钧说话的声音,但是又听见小声的啜泣。 “怎么了?” “都怪我还不够厉害,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 “好了,好了,不难过了。”少姚突然狡黠的笑笑,隔着衣服亲了亲景钧心口的位置:“现在心还疼吗?” 景钧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克制不住的往上扬:“好一点。但是脸也疼了……” “是嘛?那我扇一耳光试试,行不行?”少姚作势就要扬手,景钧却一动不动的:“呦?怎么不躲?真以为我不敢打啊?” “只要是你给的,是打还是亲,我都要。”景钧认真的说。 “笨蛋!”少姚骂了一句,随即又试着抱住景钧:“我爱错过许多人,你可别再骗我了。” “不会的。” 少姚瞥见门外走近个人影,忙拍拍景钧:“好了,御医好像来了,你先出去吧。” “不要!”景钧固执的拽住少姚的手:“我要守着你。” “你在这,那御医敢动手吗?好了,别闹了。”少姚推推景钧:“在外头等着。” “不要!”景钧往床尾挪了挪:“我保证不吓他,我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就让我守着你,不然我肯定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这段时间,我一闭眼就看见你回来了。可是每次我一靠近你,你就消失不见了,你都不知道那有多吓人。” 少姚听得鼻子一酸,嘆了口气:“梦和现实都是反的,梦里我消失了,现实里就不会消失了。” 景钧唿了口气:“对,都是反的!都是反的!你这样说,我安心多了。” “你要守着就守着吧,只是不许恐吓御医!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总被你吓得站都站不稳,忍心么你?”少姚伸指弹弹景钧的额头。 “不忍心!不忍心!”景钧飞快笑着摇头,然后乖乖的待在了床的另一边抓着少姚的手,才让御医进来。 少姚喝汤药的时候感觉景钧抓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一口气喝完才安慰性的拍拍景钧的手背,凑在他耳边说:“景钧,我也喜欢你……”说完就慢慢睡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少姚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这是在客栈? 少姚动动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到处被包得严严实实:“我勒个去!绑得跟粽子似的,是要把我上锅蒸了吗?” “嗯?谁绑你了?”旁边腾的坐起一个人,眼睛都还没睁开却已经伸手摸索着少姚的位置。 “没事。”少姚任由景钧抱着又慢慢躺了下去,看样子这人也好久没休息好了。 少姚轻拍着景钧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入睡。突然少姚觉得手底下的触感不太对?像有什么厚厚软软的东西在衣服下面?少姚琢磨了一下,皱着眉就去解景钧的衣服。 “哥哥,你伤还没好呢。”景钧一把抓住少姚的手,目光躲躲闪闪的说:“现在做这种事情不合适吧?” “闭嘴!别打马虎眼。”少姚挣开手,拉开景钧的衣结。里面厚厚的纱布漏出来,昨晚景钧穿得厚没感觉出来异样。现在看着几乎裹满了整个上半身的纱布,少姚一下心揪着疼起来,声音都发颤了:“怎么会伤这么重的?” “哥哥你别哭啊,我没事儿的!是御医小题大做要包成这样,其实就破了点皮!”景钧抱住少姚的头:“这天下有几个人能伤的了我?” “我知道你武功高,所以才问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少姚丝毫不敢动怕碰着景钧的伤口。 “没什么,就不小心破了点皮。”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景钧犹豫了一下才说“刚刚查到你被桃夭掳走的时候,我绑了桃夭要他把你交出来,本来挺顺利的。结果后来有个杀手易容成你的样子靠近我……” “易容?”少姚问:“易容得再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吧?你那么厉害都没看出来吗?” “我当然看出来了。虽然脸一样,可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可是——”景钧嘆了口气:“就算再不像,那人顶着和你一样的脸……我对着那张脸怎么下得去手呢?所以才受了点小伤。” “笨蛋——”少姚骂了景钧一句,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对着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都这样,那如果自己对他起了什么坏心思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逞。 “不笨。”景钧下巴蹭蹭少姚的头顶:“受伤不难受,每天都见不到你才难受。那种得到了又失去的感觉,格外的让人痛苦。” “得到了又失去?”少姚从景钧怀里抬头,看着景钧的眼睛:“我那次要素兰和孩子走的事,你其实是知道的吧?” 景钧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 “那你当时怎么没拦我?没想过要把我抓住关起来嘛?” “想过。”景钧老老实实的回答:“抓住你的妻女威胁你,打断你的腿,把你毒成傻子,或者把你拿链子锁在牢笼里这些我都考虑过。” “……”少姚听得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是一说到做到的主儿。 “可是最后还是捨不得。” “捨不得?” “嗯,捨不得。”景钧嘆了口气:“如果我那样做了,你会很痛苦吧。我捨不得你难过,一点点也捨不得,所以就放你走了。” 第43页 “那你那样不难过嘛?”少姚迟疑的问。 “当然难过!”景钧果断的回答,随即目光又黯淡下来:“可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总得要有一个人难过的。既然总得有一个人要难过,那就我来吧,我难过的事情很多也不多这一件的。” “……” “如果你离开我,可以过得很开心,那我想我难过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景钧试着笑笑,只是笑得很难看,跟哭差不多的笑容:“如果不能白头偕老,那我希望我和你好聚好散,这样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至少是笑着的。那样我就可以告诉自己,你爱过我。这样骗骗自己,也能将就一辈子——” “一辈子?”少姚下意识的问:“你确定你能将就一辈子?”问出口后才有些尴尬,这么情深意重的时候这样是不是有点煞风景? 景钧沉默着,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少姚,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喂,其实我就随口一说。”少姚不自在低下头的移开目光:“你不要那么认真。” “如果当时你真的走了,我想——”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我大概还是会反悔的。” “我就知道!”少姚嘟囔,又慢慢抱住景钧的腰:“别去反悔了。我喜欢你,不会走的。” “……”一片静默,一点回应都没有。 ???少姚疑惑的抬头正看见景钧愣住的样子:“怎么了?” “哥哥,你刚才说你喜欢我?”景钧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取针之前我不就说过了嘛?” “我、那、我……”景钧舌头都开始打了结一样:“我以为你是心软了骗骗我的!哥哥,你喜欢我?你、你没骗我吧?” “……”少姚沉默了一会:“都几年了,我表达对人的喜欢有那么低调嘛?” “哥哥!我再确认一下,你对我是爱人的那种喜欢嘛?不是兄弟的那种吧?” “我确定是爱人的那种喜欢。” “啊!”景钧突然一声大叫跳起来,头碰在床顶上,砰的一声闷响!景钧像完全没感觉一样跳下床:“啊!!!哥哥,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这只是幻觉?” “我还是先让御医过来看看你你吧!” “没事!哥,我就是有点激动!我啊——哥哥,你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御医是在哪个屋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我大概还是会反悔的……朕觉得朕这句话写得还不错吧~好吧朕觉得这句话朕写得超棒的!!!快夸我!快夸我!大概大多数人喜欢上一个可思不可及的人久了,都会下决定不喜欢了,可是大多又都会反悔吧。最后要么被救赎,要么一厢情愿的无始无终。我喜欢你,认真且怂;我喜欢你,数年未变;我喜欢你,无始无终……我受过的苦难已经很多了,多你一劫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第29章 飒飒 再回到凛遥的时候,少姚突然觉得格外怀念这个当初自己厌恶过的地方。身上的伤好得很顺利,已经恢復了个八□□九,景钧却还是如临大敌一样让他躺着养伤不许乱动。 少姚回到宫中刚进入正殿便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寻到偏殿一瞧正看见两个乳娘正抱着两个小婴孩轻轻哄着。 “这、这是……”少姚心里隐隐约约有种猜测,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你的儿子和女儿。”景钧站在他身后:“要去抱抱看嘛?” “我的孩子?!”巨大的喜悦一时让人难以招架,少姚飞快的走了几步靠近那两个孩子。 小小的两团像两颗圆圆的汤圆,看起来很健康,养了一个多月看起来胖嘟嘟的。一个正张着嘴打着呵欠,一个正在吐奶泡泡,看起来刚刚睡醒。粉花包被包裹着的孩子有着一双和少姚酷似的浅棕色眼眸,素蓝色包被里面的孩子有着凛遥国人特有的银灰色眼眸,两个小东西眨巴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可爱得像两个小精灵。 “我、我……”少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在不知所措的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过了一会儿勉强镇定下来问:“飒飒呢?她身体还好吗?生两个孩子真是辛苦她了。” 提到飒飒,景钧面色一冷随即挥挥手示意乳母带着孩子退出去。 “怎么了?”少姚疑惑的问。 “这个疯女人!”景钧胸膛剧烈的起伏,气哼哼的模样:“她居然与桃夭那个疯子暗中勾结,把你劫去了澜沧!不然哪些刺客根本不可能带走你!” “为什么?”少姚心底一直暗暗的猜测被印证,终究还是有些难过。 “还能为什么?她喜欢你!她喜欢你!”像是飒飒犯了什么禁忌一样,景钧开始怒不可遏:“当初对本君说,只要给她一个荣华尊贵的位置保住她与她母亲就好,她就为你产下一个孩子,此后你们就做一对空有其名的夫妻。可是,她居然喜欢上了你!为了让你离开我,居然和人勾结劫走了你!当初就不该帮她!让她嫁给那个老骨头做填房最好!” “……”把本殿下送到别人床上,你还有脸说。 少姚沉默了一会儿:“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没、没杀……” “杀了!五马分尸!乱刀砍碎!”景钧怒沖沖地打断少姚的话,又偷偷瞄了一眼少姚的表情。 “景钧!你——”少姚嚯的站起来看着景钧似是要发怒。 景钧梗着脖子偏着头似在赌气一般,满脸你居然要为了那样一个人对我生气? 少姚看着景钧又过了一会儿才坐回去颇为无奈和惋惜的样子:“不爱她却娶了她,终是我对不起她。你怎么,怎么……这么鲁莽呢?”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景钧嘆口气:“我没杀她,关起来了而已。” 少姚松了口气:“我想见见她。” “……”景钧嘟着嘴不说话。 “怎么了?不行吗?”少姚看着景钧那样严肃的一个人突然如此斤斤计较,突然有些想笑,怎么跟个小姑娘计较情郎多看了别的女人一眼一般。 “那,你见了她还爱我嘛?”景钧气鼓鼓的问。 “噗嗤哈哈哈——”少姚一下笑出声来:“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说了喜欢你当然就只喜欢你一个啊!我这人不聪明,一次爱一个就用尽所有脑子了。” “这还差不多。去吧,去吧。来人带哥哥去瞧瞧那妇人。” 再见到飒飒的时候,那个曾经冷静跪在少姚面前要成为他王妃的女子,正在屋檐下素手泡茶。旁边那有个男人正在弹琴,那人正是少姚在萧炎手下带回来的人,那位曾是世家子弟的琴师。微风绿叶,一人弹琴,一人泡茶,显得格外和谐。 第44页 “王爷——”飒飒看见少姚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马上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茶壶,茶水哗的流了一桌,碎瓷片飞溅起来。 “小心!”那琴师马上护着飒飒,生怕飒飒被溅起来的碎瓷与热水伤到。 “我没事。”飒飒反应过来马上去推那琴师:“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回去吧。” 那琴师这才发觉这样不妥,忙向少姚告罪,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王爷——”飒飒慢慢走近少姚,突然这个一直冷漠又精明的女子红了眼眶:“你还好吗?” “我,还好。”少姚本就是担心景钧那脾气不会给飒飒好果子吃,眼下看她虽然被软禁起来,却没什么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想了想才又谨慎的问:“你为什么要出卖我?是我哪里对不起你吗?” “没有!王爷,是飒飒对不起你!王爷——”飒飒突然就哭出声来:“您对飒飒很好,实在是很好,好得我都贪心了。我是妾室所出的女儿,自小便不得人喜欢,受尽冷眼长大。我用计嫁给了您,也是因为您的位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还是对我那么好,从来没有人那样心疼过我。我、我看得出来您喜欢大君,我嫉妒他!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大君抗衡。这个时候有人找到我说是您的家人,要带你走,我……我当时觉得我既然得不到您,那谁也别想得到,这才、这才呜呜呜呜……王爷,是飒飒害您受苦了……” 少姚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这苦命的姑娘,过了一会儿才摸着飒飒的头:“别哭了,我不怪你,谁都有想不开的时候。” “王爷!”飒飒一下抱住少姚,那种被原谅后的喜悦,沖淡了她满满的负罪感。 等飒飒的哭声终于平静下来,少姚才说:“刚才你喜欢那个琴师?” 飒飒脸一红又白下去,咚的跪下:“王爷——我、我,王爷赎罪。飒飒被关起来这段时间,一直仰仗他悉心照顾,这才苟活到今日。” 少姚扶起她:“我没怪罪你。这是出宫的腰牌和一些盘缠,你且去问问他是否愿意与你走,若是愿意,你就与他一起走吧。” “王,王爷?你真的愿意放了飒飒?”接着沉甸甸的盘缠,飒飒被震惊得语无伦次。 “我本就是来放你走的。”少姚看着飒飒,有些悲伤:“我虽不怪你,可出了这样的事,这儿你是留不得了。我不是答应过你,你若有了心上人,我便放你与他相守相依。去吧,以后好好生活,那小子不错人挺稳重的。” 飒飒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跪下去对着少姚结结实实的叩了个头才说:“王爷大恩,飒飒无以为报,愿从此吃素,日日焚香祈求王爷余生平平安安。” “胡闹,吃什么素?”少姚笑着揉揉飒飒的头,然后转身离开背影被夕阳渎上一层柔光:“以后你还要儿孙满堂呢,吃素把身体吃差了可怎么儿孙满堂?去吧,以后嫁了人做一家之主母就没人对你冷眼相待了。” “王爷……飒飒多谢王爷了!” 夜间吃饭时,少姚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景钧一声:“我把飒飒放了。” “嗯,我知道。”景钧面无表情的说“侍卫来报过说她和那个琴师走了。” “你不怪我吧?”少姚踌躇着问。 “有点儿。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我俩受了多少苦!” “……对不起” “唉——”景钧嘆口气夹筷菜递到少姚唇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脾性,只要你觉得自己亏欠了谁,便是自己头破血流也不会伤害她。只是以后不可如此了,要先与我商议,知道了嘛?” 少姚咽下递到唇边的菜:“好。” 第30章 飒飒与琴师 妾是什么?是主人家买来消遣的玩意儿!若不顺眼了说打便打,说卖便卖。 飒飒自小便知道自己是低人一等的妾室所出,所以她自小便冷静又自持,对大夫人更是做小伏低,只求以后能有一门好亲事。 直到有天她偷听到丫鬟的话,这才知道大夫人打算将她嫁于一个老富商做填房。她慌乱之余很快冷静下来,想起某起某次祭天时偷偷看见过大君带着一个眉目温和的男子在一颗古树上系同心结。那个男子生得很清秀,一身贵气又显得格外柔和,连素来暴虐无常的大君在他身边看起来都异常仁慈。 有一种人你一眼看见便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好人,走投无路的她决定铤而走险,后来果然有惊无险的成了荣宝王爷的妃子。 她知道自己和这王爷只是类似于盟约一样的关系,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虽然成了他的妻子可是俩人不可能有夫妻之情。 她一直规步克己,直到那次三日回门之时。那个看起来一直很反感她的男子替她掀开轿帘说:“若三日回门我不陪你回去,你家里怕该为难你和你母亲了。” 那天她坐在稳稳噹噹的轿子里,偶尔透过被风掀开的轿帘,看见那个名义上是她夫君的男子嵴背笔直的骑在马上,腰间佩剑墨发飞扬,莫名的让人心间一跳!那颗一直平静压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 那天之后她才开始真正观察这个男子,这个名义上是她夫君的男人!一直以为这人是大君的男宠,可是慢慢发现和他想像中完全不同。没有丝毫脂粉气息,反而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般的人物。总是温温和和的笑着,偶尔生气也只是皱着眉头轻声说上两句,不酗酒不作乐,最喜欢捧着本书静静看着,偶尔也看看武学之类的书,看到精彩之处还拿剑舞几个剑花,身形利落漂亮!处理公务时专注认真的表情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等自己发现时,自己已经迷恋上了这个男人。被爱情沖昏了头脑的女人,甚至开始期盼某天大君腻了这个人,然后自己就可以与这人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可是自己知道这人好,大君又何尝不知道?各种奇珍异宝像水一样流进王府,金银堆成小山一般。她的夫君没有狂喜也没有受辱的表情只是皱皱眉说了一句:“这败家孩子,送我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自己还有没有?”回过身问她:“我也用不上什么,飒飒可有喜欢的东西?若有便挑几件拿去,其余的我就锁起来了,以后万一这败家孩子缺钱了我再给他。” “多谢王爷,这里面没有飒飒喜欢的。”飒飒摇摇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我可不可以把你挑走? 飒飒开始埋怨,开始仇恨,心底阴暗的角落嫉妒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所以当有一天有人找上她说要带走少姚的时候,她思虑再三后同意了。她知道少姚不爱她,既然她不幸福,那谁也别想幸福! 少姚被劫走那天,她从未看过如此暴虐的大君!一唿一吸之间都是令人恐惧的气息,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脖颈边锋利的刀刃让人皮肤生疼。她亲耳听见大君吩咐人要将自己绑在马尾上,慢慢拖死! 第45页 她这才知道这个在她夫君面前一直笑着的男人,生气起来原来如此可怖!她吓瘫在地上,侍卫过来拖她时。 她依稀听见大君道:“本君恨不得把你碎骨切肉!可这样做了他会生气吧……先把她关起来吧,等找到荣宝王爷后再做处置。” 她的命留了下来。 偶然间她弹着少姚曾经教过她的曲子时,一个男人闻声而来。他说他叫田木,曾经是个琴师,她的夫君便是弹着这首曲子将他换回来的。 或许是因为那人身上有一丝和少姚相像的气息,或许她终于能够有个人可以诉说,他们成了朋友。 田木经常来照顾她,陪她聊天,喝茶,谈心。偶尔也给她带来和少姚有关的消息,比如大君已经查到少姚被劫持到了澜沧,比如今天大君排了两批刺客潜入了澜沧,比如大君今天出了凛遥…… 再后来,她格外觉得对不起那总是温和对她笑着的人。听到他已经被救出来,她放下心来。 田木对着她诉说爱意时,她同意了。她此生是不可能再站在他身边了,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有个人爱着自己也不错。 他回来了,还是那般温温和和宽容有礼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身受过重伤的样子,据田木说他被救回来时,满身是血,一袭白衣被染成了血红色。他说他不怪她,他还是愿意放她走,像一个大人原谅自家犯错的孩子…… 后来她和田木出了都城,身后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繁华。她和田木坐在马车上,离那个地方渐行渐远。 “娘子,我买了处五进五出的宅子。”田木憧憬的笑笑:“和曾经住的地方比起来有点小,但是住我们夫妻两个足够了,以后我去教书你便做个师娘,说不准我以后还能教导两个状元什么的报答王爷呢。” “好啊,你育人子弟,我为你煮饭泡茶。”飒飒倚在田木身上,这人笑起来的时候与王爷更像了。 车马悠悠的走过石板路,远处是广阔的空间。 第31章 素兰 素兰在陌生的宫殿里总喜欢对着窗外的玉兰花发呆,偶尔能从宫女口中听见萧炎又收了什么美人。萧炎联合那凛遥的大君向桃夭施压,让她成了萧炎的妃子。萧炎不过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了五六日便将她弃之一旁,可她并不在乎。 她喜欢的只是那个有着谪仙一样容貌的男人,她第一眼见到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时便喜欢上了他。 她自小便是家中千宠万爱的嫡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容颜如画。她的家势和容貌,让不知道多少人为他夜不能寐。据说她的一张画像能卖到百两白银!可是那个那人偏偏冷冰冰的对她不屑一顾,从气愤到好奇,从好奇到心动,从心动到深爱,她不惜一切代价靠近他! 包括利用他大哥对她的爱慕靠近他,只为能每天见他一面。他一直没有娶亲,她一直以为她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他的那个大哥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她看着在一旁冷冰冰的他握紧了茶杯,她想他应该还是在乎她的。她想试试他是否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她,她答应了他大哥的求亲。他大哥开心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他只是摔了茶杯转身离开! 他还是在乎我的!她这样想着。 她偷偷找到他表白了心迹,可是那人还是那样冷冷的样子,只是说:“大嫂。” 那一句大嫂叫得她如坠冰窟,她设计让他得了自己的身子。他清醒后一巴掌抽在她脸上:“若我大哥因此怨恨与我,我便于你誓不两立!”那样厌恶的模样。 她终于确定这人的心和他的人一样是冷的! 婚期越来越近,她本想一根白绫了此残身,可是她发现她居然怀孕了!她怀了他的孩子!她突然对这个世界又充满了留恋…… 新婚之夜她在交杯酒中下了药,那个满脸幸福笑意的男人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喝下去了,如她所愿的昏睡了过去。再将事先准备好的鸡血涂在床上铺着的帕子上,就这样她瞒天过海。 偶然偷听到他和父亲的谈话,知道了他们要将她的夫君杀死在凛遥,扶持他上位。她震惊之余还有些……愉悦。 这代表她可以永远离开她那个夫君了不是? 可是当她夫君真的踏上去凛遥的路上时,她却有点心疼了,这个被谋算的男人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甚至对她好得让所有人羡慕!她几次忍不住想要告诉他真相,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和那个面目冷淡的男人,她犹豫了,最后她只是在她夫君离开时说:“一路小心,多留些人在身边。” 她的夫君笑得灿烂,完全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用担心我,桃夭也和我一起呢。你在家不要操心,我託了太皇太后照顾你,谁若欺负你,你只管向皇奶奶告状,不然等我回来替你讨回公道也行!我走了,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说完就对她千般不舍的离开。 再后来,从凛遥传回来了她那位夫君的死讯,她居然也真的心疼了好久。 各国国君相遇时她居然又见到了她那位夫君,不同以往,他从未见过那个温和的男人如此杀气腾腾的模样!虽然他最后没有动手,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一瞬间,她的夫君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的那个孩子和家人成了她的软肋,被逼着嫁给萧炎的时候,看着那个仍然冷冰冰的男人,突然就很难过。若是换了她那位笑眯眯的夫君在这,估计那萧炎联合多少个国君施压也不会把她送走吧。 她没有见过她夫君被背叛时样子,但应该也是如自己现在这样意冷心灰吧。 萧炎对她失去了兴趣却也懒得为难她,她经过这许多波折已经不在乎了。只是在这冷冷的深宫中,她对她那位夫君是有些歉疚的。她夫君那样倾尽全力的爱着她,就如她那样倾尽全力的爱着他。 若可以重来,她或许就不会爱上他了,毕竟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确实好辛苦。 “娘娘,大君派人过来说今个儿晚宴让娘娘把琴带上,到时弹一曲助助兴”一个宫人站在门口说。 “知道了。”素兰看着窗外的老树不甚在意的回答,想她一个被千宠万爱的太子妃居然也沦落到要弹琴愉人的地步了。 暮色渐深,素兰慢慢拢了拢披风,总觉得这异国的风都格外的冷…… 第32章 老国君 产婆在里屋大声喊着正在生产的女子的名字,御医围成一圈商讨办法,宫人们来来回回疾走走端药或者热水,一团忙乱紧张的气氛。 温烽恆坐在正厅坐立不安,他这一生上过战场,成过大婚,从太子到皇帝……种种大事都未曾让他如此不安过。他那位青梅竹马的皇后正在生产,御医来禀说皇后体弱,怕是熬不过这一关了。他从未想过那个果断又聪颖的女子,居然在有一天可能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大君,莫要担心,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旁边安慰他的女子长得倾国倾城,就算也挺着孕肚却也丝毫不掩姿色,像一朵清晨带露的梨花,只一眼便能让任何男人都心生怜意。这任何男人里,自然也包括他。 第46页 还记得他将这女子带回来时,皇后震惊又绝望的眼神。他不明白他纳过许多美人,为什么只有这一个会这样让皇后震惊? “大君,娘娘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一个宫人跑过来跪在地上。 “是吗?怎么没听见孩子哭?皇后怎么样了?”温烽恆一边询问一边站起身来:“算了,本君自己进去瞧瞧。” “大君,这产房污秽不吉利,您不宜进去呀。”旁边的美人阻拦到。 “无妨,本君乃是君主正好沖沖这不吉利。再说了,不瞧一眼皇后,本君放心不下。”温烽恆大步向产房跨去,想了想又回过身:“你就别跟着进来了,皇后刚刚生产完体虚不宜动怒,你回去吧。” “……是。” 产房里一片血腥气息,那个在他印象里一直端庄稳重的皇后虚弱得像随时会灭掉的残烛,却满脸慈爱的看着一个哭声微弱的小婴孩。 那小婴孩哭声微弱得像刚出生的小猫叫一样,皱巴巴红彤彤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他一直坚硬的心突然被这个皱巴巴的小东西突然化出了一个口子,里面满满的慈爱流淌出来。 “大君,你怎么进来了?”皇后抬眼瞧见他,便要撑起身。 “你莫要动,本君进来瞧瞧你们。”他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个被包在绸缎里,软趴趴像没骨头一样的小东西,心底被不知名的柔软填得满满的,下意识的说:“好小的人儿。” “他才刚刚出生,自然小。”皇后虚弱的笑笑:“大君可为他取好了名字?” “想好了,就叫温泽生,泽被天下生灵的意思。”温烽恆说着看见皇后虚弱的样子,想了想又问:“皇后可也为他取了名字?” “取了,只是没大君想得那样长远。”皇后目光眷恋:“坊间传言说芍药花代表了情定终身,此情不变的寓意。臣妾又最喜欢芍药花,所以想给他取名叫少姚,与芍药谐音。” “情定终身,此情不变……”温烽恆嘆了口气:“清月,你还是怪本君纳了绿柳进宫啊。本君纳了那么多人,你为何偏偏要和绿柳过不去?” “是啊,您纳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还要纳一个绿柳呢……” 皇后一句话堵的他哑口无言。 “大君莫要怪清月无礼冲撞了您。”皇后从前一直眷恋的看着他的目光现在全挪在了那个小婴孩身上:“清月自感时日无多了……” “胡说!你还要和本君白头偕老呢!”温烽恆打断她的话。 “臣妾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清月伸手要抱小婴孩的样子,温烽恆连忙将已经安静下来的小东西递过去。清月伸手轻轻碰碰小婴孩嫩嫩的脸颊,小傢伙吧嗒吧嗒嘴接着睡。 “刚才臣妾就差点去了,可想着若是我儿的诞辰成了我都祭日,他怕该难过了。” “你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温烽恆莫名有些难过:“少姚这个名字很好,就叫少姚吧。” “臣妾,谢大君隆恩。” 皇后一语成谶,不过几日后便无限眷恋的去了,留下一个哭声微弱的太子殿下。 老太后将少姚要去带在了宫里。 后来绿柳也产下一个皇子,只是那个跟了皇后一辈子的老嬷嬷在绿柳生产时动了手脚,那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就这样去了。 “老奴看着娘娘长大,她去了,这贱妇也别想好好活!”那老嬷嬷说完就一头撞在柱子上去了。 温烽恆又急又气却也无可挽回,为第二子取名桃夭,也是为了怀念他那位倾国倾城的母亲。 温烽恆看着那个曾经皱巴巴的小东西慢慢长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谦恭有礼,心怀仁慈,若在盛世必成仁君。 当他向自己请求为他和一位姑娘赐婚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他幼时口齿不清的叫他父皇的样子,那样小小的一个人儿转眼间就已经长到要成家的地步了。 可是,他一开始便没打算扶持这个长子上位。皇后虽亡可她家族的势力却随着小太子的成长日渐壮大,若这样下去难保不会外戚干政。 所以当他的二子成长到足够稳定局势时,他便开始着手计划……计划剷除他的长子。而且他渐渐发现自己的这个二儿子似乎对自己长子起了别样的心思,这长子更是留不得了。无奈却也无法,少姚不亡,澜沧国必有大动盪! 当他婉转的向和凛遥国的那位年轻大君表示以后会将国家交给桃夭,希望那位年轻的大君在桃夭登位时能多多扶持,以后定然回报。 那位年轻的大君思虑良久,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把少姚完好无缺的交给他。他保证太子少姚绝不出现,否则他定会趁机挥兵澜沧。 这年轻国君的要求正中温烽恆下怀,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掉。 后来桃夭登位,这个儿子果然如自己期盼的那样将国家治理得很好。他从未想过这孩子还会对自己的大哥有什么想法,所以当凛遥国那个年轻的大君找上门说桃夭劫走了少姚,他是怀疑的。 直到用自己手里剩余的力量查到他以为在凛遥的长子被次子关在地下宫殿的地牢里,他才相信这个事实。 新国君也难以撼动老国君的能力,他轻轻几道文书发出去,桃夭便被许多麻烦缠住了。 着手把他的那个长子救出来时,阅尽世事的他不难从自己儿子脖颈间露出的痕迹,以及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的模样猜出他的次子对这个长子都做了什么。突然觉得愧疚,他的次子能有这个势力,和自己的帮扶是分不开的。那个从小都一直对他很尊敬的孩子,已经不肯再唤他一声父皇。 这孩子温吞吞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他母亲,倒有几分像幼年时的自己。若是清月还在,她定会和自己翻脸。 满怀愧疚的将自己手里剩余的人精挑细选出来给他带在身边,又将国内几座最大的隐秘矿产交给他。那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愧疚。再说了,君王最是无情,若哪天那小子背叛了自家孩子,这些东西也足够少姚一世无忧了。 把他交给了那个大君,他看得出来那位年轻的君主倒是个情种,也足够狠厉,万一哪天自己去了他也能压制住桃夭。 老国君枕着孤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见了那个很多年前的女子。 百里桃林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笑着奔驰着追上自己:“嘿!我叫清月,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公子?” “我叫烽恆……” 时光荏苒,我不记得我还爱不爱你,可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重新再遇见你一次。 第33章 桃夭 桃夭自小便没见过母亲,据他周围的人说母亲是澜沧第一美人。他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模样,不知道有没有大哥好看? 从有记忆开始,大哥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像一个大人一样操心着他的衣食住行,看着他念书习武。明明不过比自己大几个月,却老成持重得像老夫子。天天把礼数学问挂在嘴边,稍有不对便要说他。可是,他还是最喜欢自家大哥了! 第47页 大哥笑着对自己说话的样子很好看,大哥皱着眉批评自己的样子很好看,别的人欺负自己时大哥为自己出头的样子简直威武雄壮! 但是大哥的那些舅舅、姨母什么的好像并不喜欢自己,他还偷偷听见过大哥的舅舅要大哥把自己赶出太子宫。虽然大哥没有同意,可是他还是恨那些人!谁也别想把大哥从自己身边带走!也就是从那一天,他对权势突然充满了渴望!只要站到最高的位置,那大哥就永远不能离开自己了! 他那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自家大哥的情愫已经超过了兄弟之情的范畴。 直到某天他梦见大哥喘息□□的躺在自己身下,他醒来的时候身下一片濡湿,震惊得不得了,自己居然对大哥有这样龌蹉的念头!震惊过后便意识到自己对大哥早已不是兄弟之情……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先是慌乱后来又止不住的开始回味那个梦。偶尔在现实里和大哥肌肤相触便是止不住的想要触碰更多,幸好大哥对情愫方面似乎并不开窍,不然他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会怎样厌恶的看着自己,自己会不会崩溃!像一个孩童喜欢邻家的姐姐,怕被发现又带着点脆弱的希翼。 “桃夭——”大哥满眼雀跃的叫他。 “嗯?”连听见这个人的声音,都叫人幸福满满。 “你看那个姑娘。”大哥轻轻指了指着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子:“我好喜欢她!” 一句话便让他如坠冰窟。 他清楚的感觉到心底的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有什么一直被压制的东西唿啸着奔腾出来。他怎么可以喜欢别人!他怎么可以喜欢别人!想把眼前毫无防备的大哥推到,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听他情动的声音,让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把他整个人都印上自己的印记! 可是他是谁?他是二皇子桃夭啊,他要克制住!等到某一天站到最高的位置,那个时候就可以把他揽到怀中了。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上他仍是淡淡的样子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把大哥交给凛遥国君的时候,他并不担心。这人顶多拿大哥做个人质,等自己稳定下来,他就派人把大哥带回来。 把大哥交出去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默念:等我,我会来接你的,到时候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 等局势慢慢稳定下来,已经过了两年。他从派出去的人口中听到大哥已经和景钧那个狂徒在一起了!他听得怒火冲天!他连表达爱意都不敢的人,居然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比他的太子之位更重要的人居然不要自己了? 不顾还没完全稳定的局势,把人给抢了回来!可是他大哥没有他想像中的热泪盈眶,没有他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只是冷静而坚定的告诉他,要回凛遥!有礼且生疏的叫他:大君! 所有的理智都一瞬间被烧空!等他再找回理智时,他已经将人锁在地牢一遍遍狠狠的侵犯了…… 看着大哥痛苦又震惊的眼神,有过一瞬间的后悔,他这大哥吃软不吃硬,他应该慢慢把人哄住才是。可是,这种和心爱的人欢愉的感觉实在让人迷醉!可是一想到大哥也这样被那个狂徒碰过,就止不住的嫉妒和愤怒! 他用尽手段防住了景钧一次次的偷袭,可是差点没防住大哥的外逃。有一次,他差点就逃了。明明原来那么喜欢他的人,现在居然要逃跑,气得他叫人抽了他一顿,又封了他的武功。 他有种莫名的预感,他大哥迟早会离开他!这种预感在他把人压倒一点点进入,听着他喉间破碎的痛唿时也丝毫未曾减少。 果然,有一次他处理完突然冒出来的麻烦事时。再回地牢,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后来他组织过多次偷袭,希望有一天能把人再带回来,可是派出去的人不是在澜沧便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势力打回来,便是好不容易到了凛遥也被景钧严防死守。 桃夭已经得到了曾经想要的权势,可是他想得到的那个人已经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消失无踪了。 他未曾后悔过那样对待他,他后悔的只是,没有早一点直接告诉那个人,我爱你。 这一句话,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再说给那人听了吧。 就算是登位以后桃夭也一直固执的住在太子宫,睡在少姚曾经睡过的地方。大哥,你恨不恨我?你还会原谅我嘛? 第34章 少姚与景钧 天微微亮的时候,景钧就醒了,拥着少姚一夜好梦。打量着熟睡中少姚放松的表情,忍不住想偷偷亲上去,可是又怕把人扰醒。只静静的听着他的唿吸声,静静的看着他。 窗外逐渐亮起来。忍不住伸手戳戳少姚的脸颊,少姚偏头避开,又伸手戳戳脸颊,少姚皱皱眉头翻了个身缩了缩把脑袋藏进了被子里。 忍不住一笑,哥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那应该可以碰了吧! 慢慢把被子揭开然后一下吻住,舌尖扫过每一颗牙齿…… “唔?唔?”熟睡的少姚被突然的袭击惊了一下,怎么了?睡意朦胧的就看见景钧近在眼前的银灰色眼眸,以及他正在手脚麻利的扒自己衣服的手! 好不容易被松开,景钧指尖已经裹着润滑的膏药在少姚惊惶的声音中探了进去。 “等、等一下!”少姚又羞又急的抓住景钧的胳膊。 “怎么了?”景钧声音里满是欲望,暧昧的用另一只手抓着少姚的手吻吻他的掌心,惹得少姚脸色又红了几分。 “现在是白天!”少姚手忙脚乱的挣扎:“宫人马上就会过来叫我们起床了!” “没事,我不叫她们,她们不会进来的。”景钧指尖按照计划一点点探了进去,开始慢慢活动。 “唔……”少姚被刺激得仰起脖颈,些许汗湿的细发贴在额上:“不唔……不行……不能嗯啊……白日宣淫……你还要上朝啊唔——” “我身体还没好呢,哥哥就忍心赶我去上朝?”景钧分开少姚修长的双腿,滚烫的欲望抵在柔软的入口,明显感觉少姚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果然,那个混蛋做的事还是给哥哥留下阴影了! “哥哥,别怕。睁眼瞧瞧,是我。”景钧柔声哄着,慢慢抚弄着少姚的欲望。 “景、景钧唔啊——”淋漓尽致的快感占据脑海,少姚难以抑制的开始□□,挣扎着在欲望里沉沦。 “对,是我,你看着我。”景钧耐心的哄着,压制着自己的欲望:“没事,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也不能再算计你了。” “唔……啊——”少姚被景钧千方百计的挑逗着艰难的喘息了一阵,还是泄了出来。 喘息未定的时候,便感觉到令人惊悚的□□开始慢慢的抵了进来。少姚扭动了几下挣扎不开,眼前的情景开始和惨痛的记忆融合,死死绑住的链子,被迫敞开的身体,□□的痛苦…… “哥哥!哥哥!”一道熟悉的声音把他从幻觉里惊醒,一双焦急的银灰色眼眸出现在眼前,是,是景钧…… 第48页 “没事的,是我啊。”景钧看着少姚满头大汗的样子不敢动弹:“哥哥,你要实在是怕得慌,我让你在上面吧?” 少姚一征,随即摇了摇头:“没事,我想我可以慢慢适应的。” 景钧看着少姚脸色有几分惨白,满头细密的汗水,突然不想动他了,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听了少姚的回答,宠溺的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为什么?我没哄骗你,你如果实在怕得慌,我不碰你换你碰我也行。” “会很疼。”少姚老实的回答:“在下面会很疼,还会出血,我捨不得你疼。” 景钧愣了一下,随即止不住的笑意:“笨蛋哥哥!”心里被突然的幸福感塞得满满的! 少姚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又被吻住,舌头被纠缠吮吸,整个人都被景钧强悍的气息笼罩住。柔软的内部被慢慢撑开,不激烈但格外深入的开始律动。 “啊——慢、慢点……”少姚被激得惊喘,怎么了?又说错什么了?快感和慌乱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景钧做得格外的激烈,没办法再忍耐下去,啃咬着少姚肌肤,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握住少姚的腰肢一次次侵略到深处……感觉还是不够,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了。 等景钧终于泄出来时,少姚已经只剩喘息的力气了,满身□□过后的痕迹,软趴趴的躺在凌乱华丽的被褥里,像只被过分欺负的小动物。 “还好吗?”景钧后知后觉的愧疚着,指尖刮过少姚的胸膛,慢慢调整着紊乱的气息。 少姚气息奄奄的躺着,紧抿着唇不说话。 “哥哥——”某人又开始撒娇,抱住少姚的腰吻他的耳朵:“你生气了?” 少姚伸手蒙住耳朵。景钧直接吻住少姚的指尖:“别生气了。我是太高兴了,我道歉好不好?” “道你个大头鬼!”少姚把手抽回来掐住景钧的脖子:“刚才说不要了!你听了嘛?道歉?我掐死你算了!”嘴里兇狠的骂着,手上却不捨得用太大的力气。 “那种情况是个男人都停不下来的。”景钧笑着任由少姚掐着他的脖子摇晃。 “你还强词夺理!”少姚气唿唿的,忽然感觉又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戳在大腿上……瞪大了眼睛迅速往被子里躲。 还是被景钧捉住像剥粽子一样剥出来:“哥哥,我都好久没碰过你了,你都不想我的吗?” “不想!唔——昏君——停下!” …… 等景钧处理完公事回宫时,果然人早就已经不在宫殿里了。轻车熟路的从地道窜到王府,果然看见那人正在府中的书房看书。 “怎么不歇息一下就回府了?”景钧熟捻的从背后抱起少姚把人抱在怀里,鼻尖蹭蹭少姚的脖子,嗅着少姚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事情还没处理完呢,休息什么?”少姚在景钧怀里侧侧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手里的本子翻给景钧看:“你瞧暗卫递来的东西,这浙西一带最近丢了很多女子和儿童呢,你那些臣子上报了嘛?” 景钧点点头:“上报了,只是人数似乎上报得没有这么多。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过不久就应该会有消息了。” “那就好,这要是抢骗人口可不能轻饶。” “嗯,你说不能轻饶就绝不轻饶,何况这拐带他□□女幼子是人神共愤之事。”景钧抱着少姚问:“两个小傢伙今日可还好?” “哎哟,可淘气了!”少姚皱着眉苦笑:“你不知道虽然现在还不会走路,可是天天在床上拿脚砸床铺砸得怦怦的,我生怕他们磕到床弦上,你说以后长大了得多淘气?” “活泼点好,活泼的孩子以后聪明。” “谁说的?万一以后皮得管不住可怎么好?你以后可不许惯着!” “好,我就惯着你一个人。” “哎!我不是说这个……” “哥哥。”景钧突然叫住少姚。 “怎么了?”少姚疑惑的看着景钧。 “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 “……” 第35章 矿产 接连几个月,景钧像初尝□□的毛头小子一样,少姚没有一天腰不疼的。为了防止自己因为纵慾过度而亡,少姚开始了自己的第n次出逃。这次有了父皇暗卫的帮助,再加上凛遥王爷的身份很容易的就跑了出来。 他满怀好奇的跟着暗卫去看了父皇给他的矿产。看见那连绵了几百里的山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几座矿产还要派支军队守着,这矿产完全足够组成一个小国家了!山上有座庄子,少姚以庄主的身份被千迎万接的请进去的时候,被屋子里的珠宝黄金震惊了一把。父皇到底是多能赚钱?这是把澜沧的珠宝都收集了嘛?也没听说过父皇做过什么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啊。 看见黄金上打着凛遥国标志的时候,少姚想起,好像景钧跟他提过一次。他去澜沧救少姚的时候被老国君敲了二十万两黄金,当时他还奇怪父皇要黄金做什么?原来是都搬给自己了啊。 山庄的生活很悠闲,少姚过了几天气慢慢消了,琢磨着什么时候回去。 某个下午正在院子里喝茶呢,就被人抱了个满怀,一抬头就看见某个气急败坏的男人:“你跑出来干嘛不跟我说一声!” 少姚看着突然出现的景钧好像真的在生气!吶吶的不敢说话。 下一刻本来还在黑着脸的男人突然崩溃了一样,一下就哭了出来:“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人劫走了,你都不知道为有多担心你。” 少姚突然有些愧疚:“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散散步。” “散步?”景钧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宫里那么大的地方散不开嘛?你要是嫌宫里小,都城那么大总够了吧!干嘛要跑出来!” 少姚也被惹急了:“出来散步怎么了?至少出来了劳资腰不疼了!你还想限制我一辈子是怎么滴!” “……”景钧破涕为笑。 “你再笑一个试试?”少姚气哼哼的拽景钧的衣领。 “还疼么?疼的话我帮你上点药。” “滚——” “你在这儿,你让我滚哪儿去?好了别闹脾气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控制。” “你每次都这样保证的!” “这次我以大君的名义保证,君无戏言!” “真的?” “真的!” …… 一个月后,凛遥国某个王府传来气急败坏的怒骂:“暴君!言而无信的暴君!” 第36章 番外一 少姚第一次为人父,即使有乳母和宫人也仍然慌乱得不成样子。 两个小傢伙渐渐长大了,淘气得不得了!不是去捞池子里的锦鲤就是揪师傅的鬍子!经常把少姚气得火冒三丈的! 第49页 “景遥!你又带着妹妹干什么去了?”少姚堵在王府门口看着两个泥猴一样的人儿:“还有你温礼,刚才王尚书说你又欺负他家小孙子了!” “爹爹~”两个小傢伙撒娇。 “爹你个大头鬼爹!”少姚被气得头疼:“今天不许吃晚饭!” “好了——别气了,小孩子嘛,那有不淘气的?”景钧笑着出现在少姚身后揉着他的头。 “小孩子没有不淘气的?”少姚阴沉沉的转身:“说起来昨天我罚他俩抄书,还是你让人放他俩出去的,是吧?” “这个、这个,在哥哥面前我也还是小孩子……” “你这个月不许再到王府来!” “不要啊哥哥!” “爹爹,别生气了。”温礼扯住少姚的手臂:“大不了以后我不揍王尚书家的那个笨蛋了。” “是啊,爹爹,我们知错了。”景遥也撒娇。 “你俩认错的速度比你俩犯错的速度还快。”少姚无奈的揉揉眉心。 “好了,好了,别气了,回去吃饭了。”景钧揽过少姚的肩,四个人往里走。 “对了,爹爹!”景遥边走边仰头问:“我昨天在你书房里见着个漂亮哥哥的画像,他那画得是谁啊?” “漂亮哥哥?”少姚想了想:“哦,是爹爹弟弟的画像,叫桃夭,你啊还应该叫他伯伯呢。” “你居然还留着他的画像?”景钧阴森森的问。 “怎么了?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他做错了我总不能记恨他一辈子吧?”少姚无奈的笑笑。 “怎么就不能了?我就要记恨他一辈子!”景钧气唿唿的说。 “桃夭?”景遥童声童气的念了一遍:“好好听的名字,画像也好漂亮!景遥长大了能娶他做妻子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遥儿真有志向啊。”景钧哈哈大笑。 “不能!”少姚被景遥的童言无忌弄得十分尴尬。 “为什么?我就要!妹妹昨天说以后要嫁给王尚书的孙子都说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娶伯伯!我就要娶他!” “谁说要嫁给那个笨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遥那不一样的!景钧你别笑了!你们真的够了!” 第37章 作者的废话 这本书虽然写得一般,却也是朕挤牙膏一样挤出时间来写的。一年了,开了那么多坑,终于完结了一本,钰梨衡很欣慰!!! 这本书完结了,下一本打算把《我曾经承诺过,爱你》给写完,然后再完结《少女莫安》,嗯,就按照这个顺序,明年嗯应该就能完结这两本书了。本来不打算说这些废话了,只是我都是习惯把章节预算出来然后再填满的这样写,所以多出来了几章,又不会删……(扶扶头上的锅盖,防止被砸。) 梨衡有微博号,如果有想交流意见的朋友可以在微博上搜索:钰梨衡。三个字就行了,标籤打的小说作家,头像是个阴阳鱼,不要认错了。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去搞定微博的小皇冠,算了,以后有时间再去吧。 再见亲爱的们……我也不期盼你们等我的新小说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它写完(无奈摊手状),爱你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