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遇到美女，命运从此改变》 第1章 送外卖，偶遇美女 程若非看了一眼固定在电动车把上的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了。最后一单送完，他就准备收工了。 南海市的夏夜，像桑拿房一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湿热。只有电动车的快速行驶，才能换来一丝带着潮热的风。 程若非看看手机上的地址，点外卖的客户是南风庄园10号楼2单元19楼102室，那是一片新开发的豪华住宅区，与他现在租住的城中村，完全是两个世界。 两个月前，程若非带着父母给的2000块钱从老家的小县城来到南海市。他在众多的破旧小区中，选中了这个叫邓家坊的城中村作为栖息地。 邓家坊的周围都是现代化的城市建筑群，而邓家坊却是一片错乱、破旧的二层楼，还有到处私搭乱建的低矮平房。 这里的电线杆上贴着层层叠叠的治疗各种皮肤病、疑难杂症的小广告，花花绿绿，好不扎眼。 他觉得邓家坊就是长在这座城市身上的一块牛皮癣。 每天早上，众多穿着光鲜的年轻人从邓家坊涌入周边高耸林立的摩天大楼，傍晚再返回邓家坊。每当看到这种景象，程若非就觉得非常怪异，好像一群动物外出狩猎结束又回到巢穴。 他也是来这里寻找机会的，看到涌入周围cbd的年轻人，他心里羡慕不已。 大学毕业在家乡待了两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才来到这里，都说大城市的机会多，可程若非已来到这里两个月了，仍然只能靠送外卖维持生计。 南海市每年都有海量的大学毕业生，像他这样既不是名牌大学又不是应届生的，已经没有了竞争优势，他学的金融专业，更没有工作的机会。 蜗居在邓家坊送外卖是程若非目前的唯一选择，即使这样也仍然需要每个月1500元的固定投入。 邓家坊一个月的房租最便宜的需要1000元，租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需要500元。对于眼下的他来说，这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开支。 南风庄园保安管理很严格，外面的人要进入必须经过业主许可，即使你是天天进出的快递员。 保安给业主打了内部电话，“秦小姐，这里有您的外卖，要送进去吗？” “让他送到我家门口吧。” 程若非听到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好像喝了酒，声音里有一种特殊的磁性，也可能她的嗓音本就是这样，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温柔与性感。 “好的。” 保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进去吧。”保安回过头冷冰冰地对程若非说，同时打开了小区的电动栅栏门。 程若非已经习惯了小区保安冷冰冰的态度，越是豪华的小区，保安对外卖小哥的态度越冰冷，好像让他们进去就是多大的恩惠似的。 他心里骂了一句“看家狗”，但嘴上却什么也没说，骑上电动车就进了小区。 在单元门下面程若非按了19楼102室的可视门铃，他只说了两个字“外卖”。他知道上面的人可以看到他，那个人没有说话，单元门打开了。 走进豪华的10号楼，程若非瞬间凉爽下来，整栋楼都有中央空调，大厅黄色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巨大的水晶灯的影子，他踩着灯影进入电梯，犹如进入了一个明晃晃的梦幻世界。 电梯安静无声，徐徐上升着，程若非看看手中的外卖，这是他从一家日料店提的外卖，里面有：天妇罗、蓝鳍金枪鱼、寿司……，只这几样东西就1000多元，抵得上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看看外卖，他不禁叹了一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晚上只吃了一碗拉面，又在外跑了两三个小时，早已经饿了，真想找个烧烤摊撸个串，喝一口冰凉的扎啤，解解暑气。 他按了一下19楼102室的门铃。 随着悦耳的音乐声，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酒红色睡衣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他面前，这女子五官靓丽，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由于喝了酒，脸色绯红，醉眼朦胧，更增加了一份别样的韵致。 “您的外卖。” 程若非把外卖递给女人，她伸手去接，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她突然站立不稳，踉跄一下，冲出门外，程若非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她，女人歪斜的身体像电光石火一般瞬间击中了他。 程若非忘乎所以地抓着她的一只胳膊，感受着来自女人肌肤的温热与柔滑，吸吮着这个年轻女人身上散发出的酒精与香水混合的甜腻气息，他感到一阵眩晕，刚刚凉爽了的身体又开始燥热起来。 女人应该是感觉到了他的冒犯，嘟囔了一句“神经病”，急速地抽身回转，进了门，而外卖还在程若非的手里。 女人进了屋，程若非只能跟着女人走进屋子，他把外卖放在玄关处，就想离开这里。 突然，女人又一个踉跄，栽倒在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屋里没有人，客厅里只开着落地灯，虽然光线昏暗，但屋里的豪华陈设一览无余，女人倒在舒适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空了的红酒瓶子，茶几上有一只还剩一点红酒的高脚杯。一切都说明女人在外卖到来之前一个人在喝酒。 程若非不放心就这样走了，于是走过去，想扶起倒在沙发上的女人，他刚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女人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嘴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醉眼朦胧地说着，不要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之类的话。 女人像是醉了，宽松的睡衣滑落到肩膀处，胸前两只肥美的大白鸽半掩半露，呼之欲出，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面，蕾丝内裤若隐若现。 程若非被她拉扯着、吸引着，无力抽身。 他感觉自己病了，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浑身发烫，呼吸急促。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所有，他只想释放浑身奔涌的热血，不管不顾，浑身战栗着向女人压了过去！ 第2章 他在搞这座城市 程若非一只手压着女人，一只手慌乱地扯掉了两人的衣服，女人好像清醒了过来，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在等的人，于是手脚并用开始反抗，但力量悬殊，无济于事。 地灯照着程若非，半明半暗的脸上，轮廓鲜明，线条硬朗。女人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很明显，这是一个年轻的、强壮的、好看的身体。女人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闭上了双眼。 程若非浑身的汗味散发着雄性荷尔蒙气息，坚硬的身体让她感觉到了男性的力量，她瘫软地敞开了身体，放弃了抵抗。 女人如饥似渴地迎合着他，给了他更大的力量。 程若非顺手关上地灯，拉开窗帘，城市绚烂的夜晚比白天更美丽。 在这样的深夜，在19楼的窗前，面对绚丽的城市夜景，一对陌生男女默契地配合着，纵情发泄着各自的欲望，昏暗的玻璃上映射着两个人的影子迷离而狂乱。 程若非感到自己不是在搞眼前的女人，而是在搞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 当一切结束时，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向他袭来，他困乏地真想在这舒适的大屋子里沉沉睡去。 眼前的漂亮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忽地想起自己十几分钟前还是来送外卖的，脑子迷糊起来，他忘记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感到了恐惧，想马上逃离这里。 “我，我，对不起，我马上走。” 程若非结结巴巴地说，恐惧已将他牢牢地抓住，声音颤抖，浑身哆嗦。 “不要开灯。” 女人的声音反而和缓，程若非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她什么也没穿，斜躺在沙发上，正在看着慌乱的自己。 他好像听到女人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又好像没有，只是他的幻觉。 程若非匆匆地穿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匆忙中踢到了早已倒在地上的红酒瓶，瓶子发出的刺耳声音像警笛一样刺激着他的耳膜，震荡着他的心脏。 来到外面，刺眼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他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心跳，骑上电动车出了小区。 过了晚上12点，已经是新的一天，空气中也终于有了些许凉意。 程若非清醒过来。他不知道女人会不会报警，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这偌大的城市，自己只有邓家坊的出租屋。他只有回到那里，才能感觉到安全。 以前的他只有睡觉才回去，现在的他迫切地想回到那里，虽然那里简陋得什么也没有，但仍然是他今晚的庇护所。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女人家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闪现。 自己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强上了，他不敢用那个字，那个字，代表着犯罪。他犯罪了？把一个女人强……，他疑惑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不、不，她明明是快乐的，她不会告发自己。 可是她是谁，和自己什么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又怎么会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不是强……，又是什么，他仍然不敢用到那个字眼，一切全完了。 现在的他后悔不已！ 那个女人会不会报警，要是报警，他一定会被警察抓住！ 可能她不会告发，为了自己的脸面，不去告发？ 也可能她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去公安局的路上…… 警察通过外卖平台可以很快就找到他，他应该关了手机，连夜离开这座城市。 但身份证号码改不了，只要他坐车、住宿，警察马上就可以找到他。 程若非设想着各种可能。瞬间他感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巨大的恐惧死死地笼住了他。 是祸躲不过，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切听天由命吧，这样想着，他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在噩梦中醒来，看看手机六点半，一切正常，没有未接电话。 程若非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没有洗澡，出了一天的臭汗，她不会嫌弃自己满身的汗味吧？他一下又想起昨晚的事，想起自己满身汗味与那陌生女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想什么呢？她不告发自己就不错了，还去考虑汗不汗的。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那女人的身体、气味，还是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就像蹦极，踏出最后一步，就无法再回到原处，只能在空中急速坠落。他不断地回忆着女人那诱人的样子，身体不自觉地有了反应。 他洗漱完毕，同一个出租屋的老王已经开始做饭。老王年龄不大，大约四十出头，只是生活的重压让他过早地秃了顶，别人才叫他老王。 老王与程若非租了同一个两室一厅的出租屋，除了卧室，两人合用厨房与卫生间，卧室大约只有10个平方，程若非一般不自己开火，都是在外面快餐店应付一下。 而老王为了节省早餐钱，一般都是自己煮挂面，一次买10斤散装挂面，可以吃一个多月。 老王的家在农村，家里有老婆，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他心脏有毛病，医生建议他安装起搏器，他觉得要花好几万块钱，一直不舍得，靠吃药维持着。 这座城市就像一片汪洋大海，程若非与老王如果不是租同一处房子，两个人也不会认识。就像海里的鱼一样，为了生存，各处觅食，即使见面，也只是擦肩而过。 程若非坐在快餐店门前，点了一碗最便宜的拉面，忽然，他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他猛地一惊，以为警车是冲自己来的。 直到警车从身边驶过，他才回过神来。他知道这不是来抓自己的，但还是感到一阵阵紧张。 8点他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一天他心虚得不行，总感觉有人在盯视着自己。而他不知道，在距离他大约二百米处，的确有一辆奔驰轿车一直在跟随着他。 第3章 烧烤店见义勇为 程若非每一天都在这座城市里穿行，短短的两个月，他已熟悉了南海市的大街小巷，除去一些偏僻的小巷，他基本不用手机导航就可以找到要去的地方。 白天的烈日对城市展现了无尽的热情，地表温度达到了40度以上，程若非穿着防晒衣，戴着头盔、口罩，在骄阳烈日下穿梭。 他感觉自己渴得要命，就像一片被太阳烤焦的树叶，已经没有了水分。 汗水流出，衣服湿透，风干，再湿透。只想喝水，喝水，再喝水，每天至少要喝七、八瓶水。 买矿泉水花钱多，他每天都到吃拉面的地方，从暖瓶里倒一大杯开水，放到自己的电动车上，拉面店老板娘看他每天都去吃拉面，倒也不疼这点水钱，每天都给他预备着。 从早晨到晚上11点，他基本不停，两块电瓶来回倒替着，支撑着他租赁的这辆电动车完成它一天的使命。 送完最后一单烧烤，程若非就准备收工了，一天中他除了外卖的电话，没有接到其他人的电话，更没有接到警察的电话。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么晚警察不可能再给他打电话了。 天气炎热，烧烤的生意却好得不得了。程若非已经等了10分钟，还没有拿到要送的外卖，屋里的客人也在一个劲地催促着。 胖胖的老板娘忙不迭地对客人说着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的话，脚不沾地在屋里和屋外忙活着。 程若非靠着吧台，享受着屋里的凉风，百无聊赖地看着屋里的客人，他们大都点了烧烤与冰镇扎啤，在炎热的夏季烧烤与扎啤才是绝配，他在心里想。 在屋子最里面的一桌，坐着三个漂亮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从打扮可以看出，她们是才走出校园不久的大学生，虽然穿着已经与在校学生大不同，但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大学生的清纯。 或许清纯这个词不准确，程若非也想不到更准确的词语，在社会大染缸里待几年，她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其中一个梳着长马尾的女孩特别漂亮，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做工精致的名牌货，用句古话说就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那种，现在叫“高冷范儿”。 程若非觉得她应该是个家境不错的富二代。另外两个女孩一看就是她的同学，年龄一般大，只是样貌、气质比那个富二代差了一点。 他们的邻桌是两个寸头的男人，一个穿背心，一个穿t恤，穿背心的前胸、胳膊都刺着青龙，穿t恤的则刺着花臂，两个人猥亵的眼神不断地瞟向女孩那一桌。 两个男人嘀咕了一下，花臂男端着一杯扎啤，走到邻桌马尾女孩面前说：“小妹妹，认识一下，我叫阿虎，来，敬你一杯！” 马尾女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认识你，不需要你敬酒，请回吧！” 花臂男呵呵两声，嬉皮笑脸地说：“我阿虎敬酒从来没有不喝的，你给大哥个面子。” 马尾女孩看着花臂男，不客气地说：“我们不认识，不存在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那个叫阿虎的男人径自拿起了马尾女孩的酒杯与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变得狂妄起来，“今天这杯酒，你不喝也得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怎么样？”马尾女孩生气地说。三个女孩同时站了起来，聚到一块，怒视着花臂男。 花臂男手一扬，一杯酒直接泼到了马尾女孩的身上。 她没有说话，迅速抄起一瓶啤酒，猛地一下砸到了花臂男的头上。霎时间鲜血、啤酒顺着他的那张难看的、惊讶的脸往下流。 “臭婊子！给脸不要，是吧，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他一把抓住马尾女孩的胳膊，往门外拖去，旁边一个女孩试图阻拦，被他回手一记耳光，打倒在地。 另一个女孩也提起了一张椅子，但还没等打中花臂男，就被阿虎的同桌抓住了胳膊，摔到了一边。 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抓着马尾女孩的胳膊拖出了门。女孩不断地挣扎，踢打。 “这是你的外卖。”胖胖的老板娘把外卖递到了程若非的手里。 “这样的流氓没人管吗？”程若非问老板娘。 “他们是龙哥的人，谁敢管，不知有多少女孩被他们糟蹋了，他们不还是好好的。唉，只要别在我的店里闹出人命就好。我要是报警，明天这店就不用开了，你还是不管得好，快走吧。” 老板娘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小声对程若非说。 “外卖先放在这儿，我出去看看！” 程若非把外卖放在吧台上，疾步跟了过去。 烧烤店旁边有一条黑暗的小巷，那两个男人拖着马尾女孩朝小巷走去。马尾女孩光着一只脚，被他们拖行着，不断地呼喊求救。 外面很多吃烧烤的人都看到了，但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有人把头扭向了一边，有人想打报警电话，却被身边的人阻拦，他们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别自找麻烦了。 其中一桌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漂亮女人问男人，“要不要给龙哥打个电话？” “稍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站住！” 程若非对着两个男人喊道。 “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拖一个姑娘去黑巷子不好吧？” 花臂男放开了抓着马尾女孩的手说：“臭小子！这不关你的事，滚一边去！” “哎哟，让我滚一边去，我看你滚一边还差不多！” 程若非说着，右脚飞速向花臂男的小腿前侧踢去。他起脚没有任何预兆，花臂男被踢中，疼得龇牙咧嘴，紧接着，程若非又是一记上勾拳，击中花臂男的小腹，这家伙一下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另一个穿背心的男人放下马尾女孩，从口袋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程若非的腹部捅了过来。 程若非往旁边一闪，一记侧踹腿踢中了他的肋骨，把他踹出三米多远，穿背心的男人落到冬青丛里起不来了。 看到两个男人都昏了过去，程若非回到烧烤店，拿起吧台上的外卖往外就走，如果送晚了，客户可能打差评，平台就会扣钱。 “谢谢你！我们已经报警，你能不能等警察来了再走。” 一个女孩对程若非说。 “客户在等着，我先送外卖去了！” 程若非说完，骑上电动车，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程若非消失的方向对年轻的女人说：“你了解一下这个小伙子，如果条件合适，可以招到公司里来。另外对阿龙说，让他手下收敛一下，如果他的人继续在外面无法无天，就取消一切合作！我可不想给他们擦屁股！” 这时，烧烤店外停放的一辆奔驰车上，也有一个人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程若非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 第4章 去公安局 程若非送下最后一单外卖，回到邓家坊的出租屋，冲完澡感觉很清醒，开始盘腿打坐。 他从小体弱多病，6岁开始跟着附近道观的清云道长练功健身。清云道长擅长道功、医术，程若非的父母本意是请清云道长给他治病，清云道长却说治病需要治本，治本就要跟随他修炼道家功法。 后来，程若非除了学习道家拳术以外，最主要是修炼道家的盘龙内功，盘龙功的修炼必须是童子身，清云道长明确告诉他在24岁以前不能接近女人，否则前功尽弃。 程若非问清云道长为什么要到24岁，清云道长嘿嘿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小子，一定会感谢我，但如果你早破了童子身，老子就不要你这龟孙子了！” “师父，我是徒弟辈，你叫我‘龟孙子’，你怎么和师爷一辈了？” “龟儿子，我一巴掌拍死你！” 清云道长一生诙谐，师徒两人经常没大没小。但在练功上，清云道长却绝不含糊，对程若非要求非常严厉。 程若非从6岁到18岁12年中，早晚天天跟着师父练习内功和拳术。上大学之后，不能再去师父那，但只要有时间自己还是会坚持习练。 自从练习道家内功之后，程若非不但改变了体质，还发育得比同龄人好，到了十七八岁，就长成了一个健壮、高大，而且还功夫出众的妥妥的大帅哥。 四年大学生活，主动向程若非示好的女孩不断，他都敬而远之，不敢跟任何人谈恋爱，就怕擦枪走火，以至于同学们都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 来南海市前，程若非刚过了24岁生日，昨天晚上鬼使神差地破了童子身。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是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的，时而害怕，时而庆幸。除去精神疲惫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反而感觉精力比平时还旺盛。 他想起师父清云道长说的话，“练了盘龙功，以后你就偷着乐吧”，再问他为什么，清云道长不回答，反而打趣他说，“你小子，将来可千万别做嫪毐”。 至于嫪毐的故事，他早在十四五岁时就知道了一些大概，但之前的他不以为意，直到昨晚，初试锋芒后，他才悟出了一点意思。 程若非运行全身的气血，感觉内力比平时增加了不少，以前他只能隔空击倒一米以外的一整瓶矿泉水，现在他把一瓶矿泉水放到两米以外，随意挥出一掌，矿泉水瓶应声而到。 师父曾经说过“百步迎风掌”如果在两米以外随意击倒一整瓶矿泉水，就可以暗劲伤人，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已经进入暗劲阶段。 以前他练武都是明劲，刚有余而柔不足，自从与那个陌生女人“荒唐”后，程若非觉得自己的武功更上了一层楼，内力可以刚柔相济，暗劲勃发。 这种奇怪的变化，他以前从没有想到。 他回想着女人摇曳的身姿，肆意地呻吟，忘我地战栗。身体不可控制地起了反应。 但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女人有没有报警呢，警察会不会来抓他？刚想到这儿，手机铃声响了。 “你是程若非吗？我是南山区公安局的刑警林爽，请你马上到南山区公安局刑警队来一趟！” “好——好吧，能问一下是什么事吗。”程若非的心猛跳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想到警察，警察的电话就来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告发了自己，如果她不告发，刑警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去了还能不能出来，自己该怎么办，如果不去，能去哪儿？到处都有监控，能逃得掉吗？他的脑子快速运转着。 没等对面的警察解释，他就急速地挂掉了电话，骑上电动车向南山区公安局奔去。 一路上，他咬着牙，硬着头皮不断地鼓舞着自己，敢作敢当，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在公安局传达室做好登记，传达室的警卫给刑警队打电话，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叫他去一楼问询室”。 程若非慢吞吞地向一楼的问询室走去，犹如戴着镣铐的犯人进入刑场一般，每一步都是沉重的、无力的，他的头嗡嗡作响，他不想到那儿去，但又不能不去。 他一步步挨到了问询室，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出一个响亮的年轻女性声音，“请进！” 推门进入问询室，他看到里面的墙壁全是软包的，有两张桌子并排放在一起，对面是一把铁椅子，边上还有两把木头椅子。典型的审讯犯人的地方。 桌子后面坐着两个穿警服的警察，一个年轻的女警官，留着短发，五官靓丽，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目光，柔美与锐利兼具，气质干练。 旁边一个更加年轻的男警察，一看就是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身上还有种学生气。 程若非进屋后，很自觉地朝着铁椅子走过去，没等他坐下去，女警官快速站了起来，并向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南山区公安局刑警队的林爽，他是高坤，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请过来。” 林爽锐利的眼神看着程若非，程若非本能地伸出了手。 “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在老榆树烧烤店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程若非悬着的心放下了，他们不是问昨晚的事，而是问今晚的事。他握着林爽的手，感觉温暖传遍全身。 “我们调取烧烤店内、店外的监控，还有现场目击证人，证实当时两名犯罪嫌疑人正在劫持一个姑娘，你解救了她，你的行为完全是见义勇为！” 林爽请他坐到了一边的木头椅子上。 “我们现在需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可以给你申请专项的见义勇为基金，不光有表扬，还有物质奖励！” “只要没有我的责任就行，我不需要奖励！” 程若非连忙推让，他可不想与刑警打任何交道。 “犯罪嫌疑人一个小腿骨折，一个断了三条肋骨，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这一点请放心。” “我担心的与你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程若非在心里说。 他把当时烧烤店发生的事情陈述了一遍，旁边的警察做了笔录，程若非按了手印。 “程先生，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受害者吗？受害者苏晓荷小姐已经去了医院，她委托我对你表示感谢，并要求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她要当面向你致谢。” “她去医院，有事吗？” “没大事，她被犯罪嫌疑人拖在地上，后背和两腿有擦伤。” “算了吧，也不是多大的事，不需要感谢！” “那可不行，如果你不保密，我就把手机号码告诉苏晓荷了。”林爽笑着说。程若非感觉眼前这个女警察像邻家姐姐一样美丽、亲切。 “好吧，你愿意就告诉她吧。” “程先生，如果你有什么犯罪线索，欢迎告诉我们公安机关，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的手机号码就是给你打电话的号码。” 程若非的脸突然变白了，心跳猛地快了起来。 “程先生，您有事吗？”林爽看着程若非，关切地问。 “没事，可能太疲劳了。” “那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第5章 出租屋里的意外死亡 程若非刚回到邓家坊的出租屋，就听到手机“滴”的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是一个叫“小荷”的人要加他好友，他知道这一定是自己救助的那个马尾女孩。他通过了一下，对方给自己发来了微信。 “你好，我是苏晓荷，是今天你在烧烤店解救的女孩，林警官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真是万分感谢！” “不用客气，林警官说你去了医院，要紧吗？” 程若非给她回了微信。 “没事，只是有点擦伤，涂点外用药就没事了。今天的事想想都后怕，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周围那么多人都是看客，除了你，一个帮忙的也没有！” “现在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惹麻烦。” 程若非发完以后有点后悔，自己不是看到这种情况挺身而出了吗，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冷漠的看客。 “程大哥就不是这样的人。” 程若非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会武功，自己也不敢站出来，再说如果师父知道他遇到这种情况做缩头乌龟，一定会一掌把他拍个半死。 程若非不想多聊，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笑脸。 苏晓荷好像知道程若非的心思，马上回了一句“改天请程大哥吃饭，当面致谢，晚安！” “不用客气，晚安！” 程若非想尽快地睡一觉，可是脑海中，一会儿是那个身姿婀娜的陌生女人，一会又是这个扎着马尾的清纯女孩。搞得他心神不宁，无法安睡。 早晨7点钟，程若非起床洗漱，没有看到隔壁的老王，平时这个点老王早已经起床煮挂面了，可能太疲劳了，今天起晚了，他没有在意，推门走出了租屋。 吃完一碗拉面，倒上一大杯开水，程若非又开始了一天的奔波。 小时候他不明白蚂蚁为什么扛着大过自身体积的食物不知疲倦地爬行。现在他懂了，自己不就是这个城市肌体上的一只蝼蚁吗。 下午，烈日躲进了乌云，天空变得一片昏暗，倾盆大雨转瞬间向这座城市狂泻下来。 程若非无处可躲，淋成了落汤鸡，他想回出租屋换换衣服，穿上雨披，继续送外卖，因为越是雨天，订外卖的人越多。 他刚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从来没闻过的怪味，他看看厨房，厨房里既没有剩菜，也没有垃圾。他又看看卫生间，也没有什么异常。 他打开自己的屋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换上干爽的衣服，穿好雨披准备再次出门。 路过老王的门口时，那股怪味变得强烈起来，程若非看看老王的房间，门关着，他走过去，闻了一下，确定怪味就是从老王的卧室传出来的。 他轻轻地推了一下卧室的门，门没锁，一下就推开了，他看到老王躺在床上还在睡觉，他有点奇怪。 “老王，老王。” 他喊了两声，老王没有反应。 “老王！老王！” 程若非又大声喊两声，老王还是没有反应。 他慢慢走到了老王的床前，那股难闻的气味更加强烈起来，臭得程若非捏住了鼻子。几只趴在老王脸上的苍蝇猛地飞了起来，程若非看到他的脸色蜡黄，微张着的嘴发出了阵阵腐败的臭气——他已经死了！裸露在外面的前胸已经布满了紫红色的尸斑！ 程若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怦怦乱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明白老王死了，昨天早晨还在煮挂面的老王死了？ 看到了老王的尸体，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眼前的一切不容他置疑。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应该找警察。没有办法，他打通了林爽的电话。 他与老王没有什么交流，在出租屋里一人一个卧室，每天只是早晨匆匆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各奔东西了。在他印象里，老王很节约，每天早饭都是清水煮挂面，就着咸菜或辣酱。 最初的惊慌过后，程若非逐渐平静下来，他退出了房间，等待着他最不想见的警察。10分钟后，警察敲响了出租屋的门。 来了5名警察，其中有昨晚见过的林爽，还有两名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和两个年纪稍长的警察。 “程若非，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林爽先向他打招呼，这次打招呼直呼其名，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林爽，你认识报案人？”一个中年男警察问。 “昨晚我值班，有一起劫持女孩的案子，程若非见义勇为，我问询过情况。” “见义勇为？” 男警察怀着职业敏感，看看程若非，没有说话，好像对他昨晚见义勇为，今天报案室友死亡有点怀疑。 “程若非，你怎么发现死者的？”林爽问他。 “我下午被暴雨淋湿，回来换衣服，闻到一股臭味，我推开老王的卧室，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他叫王什么？” “我只知道他姓王，别人都叫他老王，具体名字我也没问。” 林爽鼻子哼了一声，好像对程若非不知道同一个出租屋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表示不满。 “老王的房间，你进去过了吗？” “我闻到臭味，推开门，喊‘老王’，他没有答应，我走进去，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有别人进去过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应该不会有别人进去过。” “好吧，我们现在要勘查现场，你不能再进去，有什么问题，我们随时会询问你。” 林爽说完戴上口罩、手套与其他人进入了老王的房间。 同一个出租屋的人死了，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不过程若非并不害怕这一点，他知道老王有心脏病，平时吃药，不能劳累。而老王跟自己一样，为了多赚点钱，没命地干，他应该是累极了，得病死的。 但面对老王的突然暴毙，程若非的心是悲凉的，一是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亲历过死亡，二来老王年纪并不大，这么轻易就死了，实在令人惋惜。 生命的无常，让程若非开始害怕起自己现在的生活，每天骑着电动车从早到晚在街上跑，万一哪天不留神，发生个车祸什么的，也未可知。他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像暴雨中的树叶一样，随时可能坠落。 第6章 与美女再次相遇 警察对出租屋进行了详细勘查，初步得出的结论是老王在凌晨1-3点之间心脏病猝发死亡，现场基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详细死因还需要尸检最后确定。 “程若非，你知道死者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林爽问他。 “我不知道，只听老王说他有一儿一女，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 他回想起老王说这话时的表情，住在这里两个月，自己好像只见他笑过这一次，生活重担早已压得他不会笑了。 “好吧，我们拿走他的手机，给他的家人打电话，如果有人问死者的情况，你一律说不知道。” 林爽有点公事公办地对程若非说。 “对了，你的见义勇为奖励申请，我们已经报上去了，什么时候能够批下来还不知道。” 林爽最后的声音比前面温和了不少。 警察把老王的尸体用担架抬走了，老王的卧室也上了锁，贴了封条。 “程若非，不要打开死者的屋子，尸检之后才能确定死亡原因，这几天你要保持电话畅通，随时可能有事找你。” “哎，好的。”程若非答应着。他不知道警察还有什么事需要找他。 警察走后他没有心思再去送外卖，身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给他的冲击太大。 这三天，确切说还不到三天，他身边发生了好几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天晚上，自己莫名其妙地与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而女人没有报案，到现在自己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晚上，又让自己表现了一把英雄救美，不留姓名。 第三天，室友无端死亡。这些画面像电影中的蒙太奇镜头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现，搅得他心烦意乱。 突然，手机的铃声响了，程若非吓得一颤，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程先生，你好。我们是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明天上午10点，请到我公司面试。具体地址会用短信发到你手机上。” “好的。”程若非程序式地答应着。 他自己都不记得是不是给这家公司发了求职申请，这样的电话接过多次了，他并不抱太大希望。 之前参加的面试，不是人家嫌他学历不行，就是自己觉着薪资太低，都没有成功。 他还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打开了电脑。输入“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电脑上弹出很多关于这个公司的消息。 这是一家综合性投资公司，既投资股权市场，也投资股票市场，涉及银行、证券、保险、信托等众多业务，老板是大名鼎鼎的萧振宇。 网上虽然没有明说，但看来有很深的背景，否则业务不可能涉及面这么大。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总注册资金100亿元，目前是南海市首屈一指的投资公司。 这么大的投资公司怎么会让自己去面试？按照程若非的经验，这样的公司招人起点就是985、211、海归的硕士、博士，他只是普通学校的投资专业本科毕业生，连面试的资格也没有。叫自己去面试给那些人做陪衬吗？程若非有点生气地想。 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次机会，不管怎么样，明天去碰碰运气吧。“不去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万一成功了呢”，程若非自欺欺人地给自己灌了一点心灵鸡汤。 需要准备什么？程若非有点后悔忘了问。现在不知道准备什么，也就不用准备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他故作轻松地想。 晚上，在外面吃了一份蛋炒饭，又开始送外卖，下午的一场暴雨，空气凉爽了不少，郁闷的心情也随着逝去的暴雨渐渐消散。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大城市里生活，心情的好与坏无关紧要，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晚上10点钟，程若非的手机又响了，他习惯性地紧张起来，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还在送外卖吗？从冰岛咖啡买两杯卡布奇诺送到我这儿。” 一个低沉、慵懒，充满磁性的女性声音传入耳中。 程若非的头“嗡”的一声，心跳猛地加速，这两天他最怕的声音来了，他一时呆立在那儿。 “你在听我说话吗？” 好长一段时间，程若非没有说话。 “在听——对不起。” 他有点结结巴巴地说。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 程若非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了。 “我不是让你送两杯咖啡过来吗，怎么，你不会连买咖啡的钱都没有吧？” “啊、好、好、有、我有。”他语无伦次地说着。 “那就快点送过来吧。” 那个女人直接挂掉了电话。 拿着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程若非的头还在嗡嗡作响。 到冰岛咖啡买了两杯卡布奇诺，程若非还是晕晕乎乎的，他好像喝醉了酒，昏头胀脑，咬着牙骑着电动车向南风庄园驶去。 他手抖得厉害，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按响了19楼102室的门铃，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声门打开了，那个穿着绛红色真丝睡衣的女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次她没有喝酒，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披散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肩上，映衬得皮肤更加光洁。她直视着程若非，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审视与玩味。 程若非不敢迎视她，目光有些游离。 “这是你要的咖啡。”他嗫嚅着。 女人没有接。“进来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性感，程若非顾不上体会这种特别的声音，被动地走进屋来。 “你上次可不这样，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讥讽的味道。 “对不起！” 程若非低低地说。 “对不起就完了，你怎么补偿我？” 她乜斜地看着程若非。 “你要什么补偿？”程若非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女人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程若非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女人要搞什么阴谋。 笑声戛然而止，女人眼睛直直地看着程若非。 “怎么，害怕了？”女人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报警，傻瓜，我要是报了警，你就不会在这儿了。” 程若非悬了两天的心一下放松了，女人这样说就证明她不会去告发自己，否则他早就进去了。 “你叫程若非，今年24岁，家在昌南市，我们还是老乡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像你，发生了那种关系，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想知道。告诉你，我叫秦姝，姝是女、朱姝，不是书籍的书。” “我还知道你昨晚英雄救美，救了一个扎马尾的漂亮小姑娘。” “你，你怎么知道的？” 程若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女人。 第7章 你可真要了姐姐的命 程若非看着眼前这个叫秦姝的女人，女人也看着他。他觉得女人眼里有一团火，一团似曾相识的欲望之火。他也看到了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影子与火一样，都是孤独的、寂寞的。 前两天，他害怕女人报案，害怕有人报复，所以总觉着有人跟踪自己，后来他认为是自己做贼心虚。 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跟踪了他，并打听了他的情况。她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她不去报案，反而跟踪他，为什么？难不成是她对自己有兴趣？ 程若非被自己的猜测气笑了，谁能相信这一点，哪个女人会喜欢上一个“强暴”过她的人？但想起女人的眼神和第一次的迎合，他还是确信了这一点。 确定这个女人是喜欢自己的，程若非这两天的担心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所以不会去告发自己，这样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早就想明白才对。只怪自己太不了解女人。 近距离看着这个叫秦姝的女人，她长得非常漂亮，眼光明亮、鼻梁高挺，身材凹凸有致，胸部丰满，腰肢纤细，绝对算得上一个顶级美女。 “姐，你真美！”程若非不自觉地说。 “真的吗？”秦姝有些得意地说。 “我27岁，比你大点，你我以后就姐弟相称吧。” “听你的，姐，你的声音也特别好听，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哎哟，弟弟，小嘴还真甜。” 秦姝的脸微微一红，慢慢地向程若非靠过来。程若非血往上涌，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刚想对她做点什么，秦姝却来了一句。 “咖啡都凉了，我们喝咖啡吧。” 她自己端起了一杯，把另一杯推到程若非面前。 他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还没有喝咖啡的习惯，而且在女人火辣辣的眼神直视下，自己食不甘味。 他试探着说：“我现在不想喝咖啡，只想你。” “你这小子果然大胆，你一身汗味，先去洗洗吧，我要慢慢地品尝你这头野牛。我已经洗过了。”说到最后，秦姝的脸色又泛出了桃花般的一抹殷红。 程若非面对这么漂亮、充满诱惑的女人，毫无招架之力，他心甘情愿做她的情人、做她的俘虏。尽管一时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找他。 程若非走进卫生间，里面很大，很豪华，除去女人用的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外，他还看到了男士化妆品和剃须刀。 她有老公？为什么除了这点东西之外，没看出别的男主人的痕迹，连婚纱照也没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二奶、小三，他恍然大悟，只有这一种可能。 想到这儿，程若非并没有生气，他可不管她是谁，想想自己的同学，早在大学期间，就没有什么处男、处女了，而自己为了师父的一句话，坚守到24岁，现在终于熬出头了，还是跟一个顶级美女，他内心无比激动。 他只想尽情享受这迟来的性福，哪怕是跟一个不爱的、不熟的女人。 什么爱不爱的，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什么资格谈爱，谁会爱他，拿什么爱呢。你情我愿、相互慰藉、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 程若非胡思乱想着，简单地冲了一下澡，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走出了卫生间。 看到他走出，秦姝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用手指尖轻轻地刮着他发达的胸肌。 “你怎么这么强壮，这么好看？” 她在他耳边低声地说。 程若非看着她亮晶晶的美甲，闻着她年轻女性自然的体香，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燃起的熊熊欲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浴巾跌落地上，两人热烈地拥吻、纠缠。 程若非褪去了她的睡衣，女人里面什么也没穿，姣好的身体一览无余。 他下了床，关上地灯，打开窗帘，又让女人来到了窗台前，程若非想重温上次的感觉。他从她身后俯视着这座城市和身下的美女。 城市的夜晚静谧、梦幻，而这儿却在上演着狂野与征服。 女人被他的激情点燃，如同奔驰的骏马，时而低吟，时而狂喊，刺激着程若非的感官和身体，他变成了剽悍的、老练的骑手。 骏马彻底臣服了，骑手也觉得自己征服了整个世界。 最后，程若非只记得秦姝说的一句话，“弟弟，你可真要了姐姐的命”。 程若非到卫生间穿上衣服，看着躺在床上的慵懒的女人说：“我要走了。”他这次从容多了，心里没有了紧张与害怕。他知道自己的电动车在外面停时间长了不好。 “你还会来吗，记得以后再来，不要骑送外卖的电动车。”程若非心领神会，答应着。 “我要睡一会儿，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你真是一头野牛，走的时候关上门就行，我不送你了。” 程若非心满意足、神清气爽，来到楼下，骑上电动车离开南风庄园，不用秦姝说，他也不会在这儿过夜的，他明白他们属于不同的阶层。 他走后，秦姝从床上起来，点上一支细细的香烟，站在19楼的窗前，慢慢吐着烟圈，看着窗外，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三年了，这样的日子，她早已厌烦。 前天，是她27岁生日，她在等高晖过来，但是等了一天，只等来了高晖的一个电话。说是有外事活动来不了了，她一听就知是托词，谁家的外事活动安排在半夜，但她不戳穿。 她拥有的一切都是高晖送的，她没有勇气与他决裂。 大学毕业，她与男朋友，一起留在了南海市，她进了一家大型的外贸公司，做服装生意，公司成立了业余模特队，相貌出众，身材高挑的她被选中，除正常工作外，还参与公司服装的展示，有时也参加一些剪彩礼仪活动。 一次，副市长高晖参加公司的剪裁仪式，秦姝给高晖拿着放剪刀的托盘，她的优雅举止，给这个40多岁，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过了两天，高晖给她打电话，电话里说他是高晖，她一愣，她没想到副市长会给自己打电话。 第8章 与副市长吃饭 电话里，高晖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解释那天他是剪彩的嘉宾，其实她也早注意了这位高官，知道他是当地的副市长。 “高市长，有什么事吗？” “晚上，我想请秦小姐吃饭，可以吗？” 秦姝拿着手机愣了好几秒，她的大脑飞速地旋转，在接到高晖的电话前，她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与他有交集，两人生活在不同的圈子里，高晖的圈子她高不可攀，他俩只是在剪彩仪式见过一面。 高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的秦姝，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她很清楚 高晖给她打电话的目的。 去还是不去？ 如果不去会得罪副市长高晖，公司老板也会对她不满，说不定工作都会丢掉？如果去了，攀上高晖这棵大树自己的命运说不定会改写。 她的内心犹豫着，最终还是改写命运的诱惑占了上风，她决心迈出这一步，管她前面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她接受了高晖的邀请。 “高市长，到哪里吃饭呀？还有谁？” “就我们两个人，去一家日料店，我定好位子，给你发短信，你打车过去就行。” “好的，不见不散。” 秦姝挂上电话，给男朋友打电话，说今晚公司的模特要排练到很晚，她就不回出租屋了，住在公司的宿舍里。 —— 看着窗外的夜景，秦姝又吸了一口烟。 当晚的事情，与她预料得差不多，高晖与她在日料店里喝了一点清酒，他明显心不在焉，不时地看着表。 随便问了问秦姝毕业的学校和现在工作情况，两个人并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只能没话找话，高晖口才不错，天南海北的事知道不少，秦姝只做听众，一晚上基本是他一个人在说。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高晖掏出一张房卡。 “我在五星级酒店有一个房间，喝清酒不过瘾，我们到房间再喝一点。” 高晖的眼睛像眼镜王蛇一样定定地看着秦姝，她心里感到一阵紧张，虽然她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截了当，第一次吃饭就拿出了房卡。 她的内心有点受伤，她感受到了侮辱。但是游戏规则是强者制定的，不会按照自己喜欢的模式浪漫地发展，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见不得人的浪漫。 而对高晖来说这就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的交易。 “我等你20分钟，如果不愿意，把房卡放在酒店的前台就行。” 五星级酒店就在日料店的旁边，高晖选在这里吃饭早就计划好的，吃完饭，不用5分钟就会到旁边的酒店，3、5分钟就可到达客房，留给秦姝考虑的时间大约10分钟。 高晖结完账，先走了，他不会与秦姝一起进入酒店，遇到熟人他可以解释去拜访外宾，反正也没有人查他的行踪。 她来不及细想这件事的发展和后果，她怕失去这次机会，尽管这次机会来得这么赤裸裸，这么没有尊严。但她还是决定去。 秦姝喝了一杯水，拿起房卡毅然决然地走向了那个未知世界。她下定决心，要攀上高晖这棵大树。 她与男朋友住在一起三年了，两人靠着每个月微薄的收入支撑到现在，省吃俭用，连个首付也没凑起来。而两边的父母都在农村，还要靠他俩供养。 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秦姝与男友时常为了开销用度发生争执。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节约了，而男友还嫌她浪费、嫌她爱慕虚荣。 起初，她看到模特队的小姐妹一个个傍大款、傍高官，她还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 时间久了，她开始质疑自己的坚持，质疑这看不到希望的生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她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更不甘心这样委屈地过一辈子。她不愿意把自己的青春年华消耗殆尽在那破旧、逼仄的出租屋中。 索性，自己也做个名副其实的虚荣女吧，长痛不如短痛，对得起男友，就对不起自己，身体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如果错过高晖这次机会，自己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生活的沼泽。 她决心做这场交易，她向酒店走去，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她用房卡打开了客房的门，屋里高晖穿着酒店的睡衣，端着一杯红酒向她走来，“秦小姐你很准时，现在才过去15分钟。” 那天晚上，秦姝竭尽所能，高晖很高兴、很满意，从此，秦姝成了高晖的地下情人。 高晖对她很好，给她买了一处200平方的大平层、一辆70多万的奔驰轿车，一年差不多给她100万元的生活费，这些钱从哪儿来的，她不想问，高晖也不会说。 与男朋友分手时，男朋友要死要活，嚎啕大哭，这让她更看不起眼前这个既没本事给自己想要的生活，又对自己死缠烂打的男人。 她决绝地走了，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处。 当然，她的去处也不能对外人说，一是高晖不允许她向外人泄露两人的关系，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二是她自己也不会说，她不可能不知廉耻地到处宣扬。 她从外贸公司辞了职。 与以前的朋友断绝了联系，同学聚会，她也不参加，因为她无法回答别人在哪儿工作、收入多少、有没有对象诸如此类的问题。她对别人这些问题也不感兴趣。 高晖是本市的副市长，位高权重，工作繁忙，正处盛年，仕途顺利，情人应该也不少，最初他隔两天就来，后来差不多一周来一次，现在十天半月才来一次。 开始两人在床上还有激情，过了几个月，高晖就失去了新鲜感，可能酒色淘虚了身体，在床上越来越不中用。每每她还正在兴头上，高晖却偃旗息鼓了。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高晖却越来越害怕在这儿过夜。 —— 烟雾在窗前缭绕，夜景在她眼前模糊起来。 开始，高晖给她的一切，让她知足，快乐。她可以买自己想买的一切东西，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庆幸自己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只是这样的生活，难免孤寂，高晖不来的那些漫长的白天和黑夜，她不知是怎么度过的，经常地日日买醉、晨昏颠倒。她把自己关在这个精致的笼中，憋闷得无法呼吸。 清醒时，看着大房子和自己得来的一切，又总是骂自己得陇望蜀、不知满足，拿过去的生活吓唬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跟了高晖三年。 —— 秦姝站在窗前，继续回忆着。 与程若非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是她27岁的生日，本来高晖说过来的，结果没来，她生气、苦闷、失落，却又无处发泄。 她在日料店点了外卖，外卖还没有送来，她已经喝了一瓶红酒，借着酒劲，她想发泄，她甚至想到与一个陌生的帅哥偶遇能发生点什么。 第9章 突如其来的机会 程若非来得刚刚好，她打开门时，看到的是一个年轻、健壮、高大的男性形象，于是她假装醉酒，一个趔趄，引他入室。 当他扯下口罩，扔掉衣服、迫不及待，又无从下手时，暴露了他未经男女之事的事实。于是她不再佯装抵抗，转而成了顺从、引导与迎合。 她披着被强暴的外衣第一次报复了高晖的爽约，发泄了自己的不满，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同时也满足了对方。 程若非那年轻、有力的身体，让她一次次冲上云端，这是与高晖的三年从没有体会过的快感，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偷情的刺激愈发激起了她的兴趣，她渴望他的身体，渴望他的激情。不再热切期盼着高晖的到来。 她明白，自己彻底沦陷了。 于是第二天，她开着车尾随了他一天，见到了程若非不惧危险，勇敢正义的一面，他的胆识让她欣赏、佩服，他的阳光、热情让她羡慕。她确定这男人不是怂货，不光那方面的功夫好，还是个胆大包天、武功超群的家伙。 —— 程若非骑着电动车离开南风庄园。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女人不仅不告发他，还要与他长久地发展。他回味着与秦姝的点点滴滴，感到内心畅快无比。 他想起了师父清云道长以前打趣他的话，“练了盘龙功，以后你就偷着乐吧”，还对他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点盘龙功的好处，明白了秦姝为什么要与他发展长久的关系。 他骑车进入邓家坊，死去的老王猛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刚才的极度欢愉，让他把老王的死忘得一干二净，他觉得自己对老王有点大不敬。 他有些恐惧，虽然尸体已经运走，但毕竟刚死了人，感觉屋里阴气森森。他走到门口，有些不想进去，但又无处可去，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 屋里还有残存的怪味，一下子让程若非想到了老王躺在床上，半张的嘴里散发着那股腐败的臭味，他一阵干呕，跑到卫生间。 看到卫生间镜子里苍白的脸，程若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会高兴自己交了桃花运，一会担心那个被绿了的男人找自己麻烦，还担心自己会像老王那样早早得过劳死。他胡思乱想着，理不出头绪，便想尽快地休息。 他大着胆子朝老王的卧室鞠了三个躬，请他原谅自己的大不敬，并跟老王说，这事由不得自己，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希望他理解。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洗洗脸，清理一下思绪，明天10点他要到创世纪投资公司面试，内心知道这次还是陪衬，但不管怎样也是一次机会，明天一定要去试试。 程若非早晨7点起床，洗漱完毕，从行李箱找出白色的短袖衬衣、黑色的西裤，给很久没穿的皮鞋擦上鞋油，这样的打扮，好看、帅气、但拘束，他不喜欢。 他感觉这种衣服是机关里上班的人穿的。自己穿上，有点像假洋鬼子，滥竽充数的意思。 于是，他又换上了一身干净的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他自己感觉这样清清爽爽的穿着才更像年轻人。 他到经常去的拉面店吃早餐，老板娘问他穿得这么整齐要干什么，听他说要去面试，特意给他加了一个卤蛋，并祝他好运。 “我今天才刚要去面试，能不能行还不一定呢。” “听大婶的，你一定行，就凭你这模样、这条子，哪个公司不抢着要。我要是大老板，一定招聘你，做我的女婿！” 老板娘说完还啧啧了两声。 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在中央cbd的21楼，整层楼都是创世纪公司的，据说老板选择21楼，就是为了谐音21世纪。 程若非乘坐高速电梯来到了21楼，公司的前台小姐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高个、小脸，五官精致，身材细长，应该学过舞蹈，看起来身姿特别挺拔。 “我叫程若非，是来面试的。” “程先生，请您去2108室，周楠总经理正在等您。” 前台的小姐姐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她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从没见过穿着这么随意、却又这么英俊、帅气的应聘者。程若非被她看得有点发窘。 他敲了敲2108室的房门，里面传出一个温和的女声，“请进！” 推开门，他看到硕大的板台后面坐着一位三十八九岁的女人，女人戴着无框眼镜、不胖不瘦、容貌端庄，气质不凡，穿着一套合体的套裙，显得成熟干练。 “我是程若非，今天来面试。” “噢，小程，来，坐吧，不要拘束。” 周楠用内部电话叫小英送两杯咖啡，很快那个前台小妹就把咖啡送来了。 “小程，你知道创世纪投资公司招聘人员的条件起点就是985、211大学毕业生，我在网上看你的简历，毕业于普通的学校，已经毕业两年了，正常情况下不符合公司的条件。但集团老板看到你见义勇为，要求投资公司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 惊喜来得太突然，程若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义勇为？烧烤店的事吗，老板看到了？” “是的，集团董事长萧振宇说看到了你见义勇为的行为，很受感动，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为了鼓励你这种行为，老板愿意给你提供一个好的工作机会。” “噢，那我可要当面谢谢老板。”程若非怎么也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具有戏剧性。 “我会转达给他的，老板很少来这边，你一般见不到他。你先处理一下个人事务，下周一9点过来到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具体待遇和工作分配会有专人安排，实习期三个月，每个月工资1万元，这是老板特别关照的。” “谢谢周总，谢谢公司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干。”程若非内心激动万分。 “喝咖啡吧，我们公司的咖啡可是一流的，不会比外面咖啡店的味道差，集团老板喜欢咖啡，咖啡豆都是巴西空运过来的。”周总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程若非喝了一口，感觉今天的咖啡格外香甜。 第10章 见到死者家属 程若非自己都没想到面试仅仅是走走形式，他是南山创世纪集团老板萧振宇亲自点名要接收的人，他都不认识老板，就这样稀里糊涂通过了面试。 做好人，得好报，他见义勇为正好被老板看见，当时现场乱哄哄的，他也不知道萧振宇在哪儿，以后有机会要当面致谢。 程若非走到公司门口又遇到了前台那个小姑娘。 “程哥，面试怎么样了？” 他注意到这个叫小英的小姑娘对他的称呼都变了，他刚进公司门时称呼他程先生，现在称呼程哥，关系一下近了不少。 “周总让我周一办理入职手续。” “祝贺你，我们以后成了公司同事了。” 小英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今天周五，下周一就可以来上班了。” “刚才周总让我进去送咖啡，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面试成功，以前参加面试的人首先要参加人力资源部的面试，人力资源部通过以后，再参加副总的面试，最后才参加周总的面试，像你这样一来就参加周总的面试，还是第一次。” “谢谢你！” 以后要搞好与这个小姑娘的关系，她一定知道不少公司的秘密，自己没怎么问，她就都说了。 “周总有个特点，谁通过她的面试，她就会让我送咖啡，刚才我给你送咖啡，所以知道你一定面试成功了。” “你真细心，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程哥，你以后到了投资公司，我只是前台小妹，还要靠你关照才行。” 程若非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她故意和自己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如果他今天只是参加人力资源部的面试，她一定什么都不会对自己说。做公司前台，一定会察言观色，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一定明明白白。 “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孟小英，是不是一个特土气的名字？” “不土气，很容易记住。” “你是不是练过舞蹈，看你的身材像练过舞蹈。” “我小学一直到大学，都在舞蹈队。” 说起舞蹈，孟小英脸上浮现出自豪的表情。 “怪不得身材保持得这么好。” “程哥，真会说话。” 孟小英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那我走了，下周一再见。” “周一见。” 程若非向她招招手，走向电梯。 在电梯关门时，他看到孟小英还一直往这边注视。 程若非去外卖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外卖公司每天都有入职，也有离职的，反正都是临时工，手续很快就办完了，结清了有关费用，退了租的电动车，他准备离开外卖公司。 一个外卖公司的人问他，“听说和你一起的老王死了，是不是真的？” “昨天死的，警察已经把尸体拉走了。” “哎，老王已经在这干了两年，基本一年没有几天休息，可能累死了！”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程若非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以前有电动车满街跑，现在租的电动车已经退掉了，没有了代步工具，他就想在这个城市里随意地走走。 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他不属于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有这么多的房子，没有一间是真正属于他的，邓家坊的出租屋只是他睡觉的地方，同屋的老王死了，他虽然并不避讳，但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 走着走着，他有了一种冲动，一种征服这个城市的冲动，他还年轻，他即将要到南海市最大的投资公司上班，一切都会从头开始，一切都是新的。 他会挣到很多钱，也会遇见很多女人，他一下又想到了秦姝，还有她妩媚动人的身姿，他想去她那儿，他知道如果不是她找自己，他不能去她那里。 突然，他手机的音乐铃声响了，他打开一看是林警官的电话。 “程若非，王纯的妻子今天下午2点会到出租屋收拾遗物。” “王纯？” 程若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说的‘老王’，他的名字叫王纯。” “我下午会和王纯妻子、儿女一起去出租屋，麻烦你在出租屋等一下。” “好的，我一定等。” “下午见。” 说完，林爽就挂了电话。 下午2点，林爽准时与王纯的妻子、儿女来到了出租屋。 王纯的妻子40多岁，一看就是一个来自农村的淳朴妇女，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头上也有了零星的白发，两只眼睛红红的，眼皮有些浮肿，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她的女儿、儿子都穿着校服，女儿13、4岁，上初中，儿子刚刚上小学，女儿眼睛也是红红的，儿子则有些不知所措，不住地用手扽衣角。 林爽打开了老王卧室的门，卧室里还有一股特殊的臭味，林爽马上打开了窗子，屋里的气味才逐渐变轻了。 “这就是王纯的卧室，你们现在可以收拾死者遗物了。” 林爽刚说完，王纯妻子的眼泪止不住就滚落下来，她女儿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程若非在外面看到她们流泪，眼圈也有点发热。林爽不再说话，把头扭向了一边。 “你是小程吗？” 王纯的妻子突然转回头。 “谢谢你！是你发现老王已经死了，法医告诉我们如果发现晚一天尸体就开始腐烂了，闺女、儿子给叔叔跪下磕头。” “嫂子，千万不要这样！” 程若非急忙拉住要给他磕头的两个孩子。 “我要早发现老王得病就好了，他也可能不会死了。” “小程，这不能怪你，老王以前就有心脏的毛病，医生说要装起搏器，他听说要花多块钱，就不同意安，现在把命搭上了。” 说完，老王妻子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老王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行李箱，除了日常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有，一会儿就收拾完了。 “法医经过解剖，王纯的死亡原因是心源性猝死，属于自然死亡，可能与死者过于疲劳有关，就是人们说的‘过劳死’。这是王纯的手机，微信上还有不到100块钱。” 林爽把一个塑料袋递给老王的妻子，老王的妻子突然放声大哭。 “你个死鬼，一个月给我转6000块钱，自己不舍得买一件新衣服，活活把自己累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你个死鬼，你就不知道歇一天，哪怕歇一天，你也不会活活累死了！呜……呜………” 程若非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林爽用手捂住了眼睛，女儿也放声大哭，儿子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11章 美女邀请吃饭 老王的妻子首先止住了哭声，她用手背擦擦眼，通红着眼睛对程若飞和林警官说：“对不起，都是我在这里啰哩啰嗦，把你们也弄哭了。” “大姐，不关你的事。” 程若非连忙说，从房间里拿出抽纸递给他们。 “大姐，明天死者尸体就可以火化，还有什么困难？警察可以帮助你。” “谢谢你们，明天老王尸体火化以后，我们拿到骨灰盒就回老家。我现在在我们县里的食品厂上班，一个月也有4000多块钱的收入，老王前两年买了人身意外保险，保险公司说给30万的赔偿。” “这个死鬼，是不是知道自己会出事，前两年就买了保险，为了买保险，当时我还和你吵架，呜……呜……” 老王妻子又大声哭了起来，程若非也落下眼泪，林爽扶着老王妻子劝解着。两个孩子都在无声地流泪。 “大姐，别哭了，我一定尽快办好有关手续，你就可以领取保险金了。” “谢谢你！” 老王妻子抓着林爽的手，看着空荡荡的老王的卧室。 “老王，明天我就带你回家，你以后也不会再遭罪了。你放心，我会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教育好，以后让他们上大学，不能让他们和我们一样苦！” 老王妻子擦干眼泪，毅然决然地说。 她把两个孩子拉过来给程若非和林爽分别鞠了一躬，感谢他们的帮助。 “大姐，你多保重。” 林爽与他们一起离开了出租屋。 他们走后，程若非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机，翻出老王的手机号码和微信，按下了删除键，从此老王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有点秃头的老王的影子在他脑海里逐渐有些模糊了。 老王死了，除了他的亲人，这个城市没有人会记住他，哪怕两年来，他跑遍了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他在这个城市里最终化成了一缕青烟，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 程若非感叹着命运的不公，在这个巨兽般的城市生存下来，不被吞没，就要赚钱，赚更多的钱，赚越来越多的钱。 他年轻、强壮、英俊，这就是他的资本，在这个城市里他没有退路，他只能像一头野牛一样，勇敢地闯下去。 “滴”一声，有人发了微信。 程若非看了看手机，是小荷发来了微信。 “程哥，今晚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我有时间，但是真的不用请我吃饭。” “早就想感谢你，已经过了两天了，有时间一定要请你吃饭。” 这还是一个固执的姑娘，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程若非突然想起这个扎着马尾有点“高冷范儿”的姑娘，穿着打扮一看就价格不菲，她家境一定不错，与这样的姑娘建立联系可能对自己到投资公司工作会有帮助，为什么不借着这次机会交往一下呢，自己假清高有什么用。先答应她再说。 “好的，你说去哪儿？” “我再找找林爽。” “林爽？”程若非听到林爽的名字有些奇怪，刚刚她还和老王的妻子、儿女来过自己的出租屋。 “就是林警官，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你的电话号码就是她告诉我的。我联系一下她，时间定下再给你发微信。” “好的。” 刚过了几分钟，微信又来了。 “我订了一家日料店，我把地址定位发给你。晚上6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程若非放下了手机，老王的妻子刚才还在这个屋里号啕大哭，生活就是这样，有人哭，有人笑，死的人消失了，活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灯红酒绿，能认识这个叫苏晓荷的姑娘可能也是一次机会，有机会就要把握住。 晚上五点半，程若非就打车去那家叫“稻早”的日料店，他对这家日料店印象很深，他第一次送外卖去秦姝家，就是这家外卖，他知道这里的价格很高，秦姝订了几样东西就1000多元。 苏晓荷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这儿，说明她家真的很有钱吧。哎，这样的女孩活得真幸福，永远不用为生计发愁。 他进入大厅就看到苏晓荷，那晚上他虽然见过这个女孩，并没有仔细地端详。苏晓荷身高大约165厘米，五官立体精致，化着淡妆，依然梳着和那晚一样的马尾，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更显得人肌肤白皙娇嫩。 “程哥！” 苏晓荷见到他，连忙招手，一笑眼角弯弯，煞是好看，程若非不禁有些看呆了。 “程哥！” 苏晓荷又叫了一声。 “刚才看到苏小姐，我都不敢认，哪里来的大美女？” “程哥，你取笑了，那晚我被坏人劫持，那么狼狈，你当然不认识我了。当时你穿着外卖小哥的服装，我刚才也不敢确信这个大帅哥就是你。”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好像一下就拉近了距离。 “你不是说约着林警官一起吗？” “她说有事，要晚一点过来。她干刑警，事情特别多。” “我今天下午还见到了林警官。” “你见到她什么事？” 程若非把下午老王妻子去收拾遗物的事，简单告诉了苏晓荷，她听完眼圈立刻就红了。 “怎么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有这样的事情？” 她一连说了两遍。 “程哥，说话都忘了，我们先去房间吧，等会儿阿爽自己来。” 一个穿着日式服装的服务人员在前面引路，打开推拉门，两个人进入了一个包间。 包间装修是日式风格，但座椅却是欧式风格。如果纯日式料理穿着连衣裙坐着吃饭确实不太方便，很可能苏晓荷以前就来过这里，所以她才会穿着连衣裙来吃饭。 “晓荷，你的擦伤怎么样了？” 程若非听苏晓荷称呼他程哥，很自然地称呼她晓荷，双方已经没有了陌生感。 “已经没关系了，过几天褪痂就完全好了，谢谢程哥关心。” “不用客气，等会你也不要再说感谢的话了，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那可不一样，现场有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别人都在冷眼旁观，只有你敢见义勇为？” “可能他们害怕惹麻烦。” “那为什么你不怕惹麻烦，你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说完，苏晓荷的脸突然变红了。 第12章 两个可爱的女孩 看到脸色微红的苏晓荷，程若非不自觉的有些心动，这是一个清纯、善良的姑娘，还没有涉世太深，她听到老王的故事，眼圈就红了，其实类似老王的故事每天都在这个城市上演。 程若非前两天还看到一个出租车司机突发心肌梗塞死在车里的新闻，别人认为他睡着了，直到家里人打电话没人接，才发现已经死了一天的出租车司机。 “你们在聊什么？” 留着短发的林爽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两个人面前，这几天程若非见过好几次林爽，她都是穿着警服，现在穿着连衣裙的林爽让他眼前一亮。 她鼻梁高挺，五官端正，眼睛炯炯有神，虽然五官不如苏晓荷那般秀气，但另有一种开阔大气的美，有一种独特的气场。 “我刚才告诉晓荷老王妻子的事。” 程若非连忙解释说，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林爽就有点紧张。 “这么快就晓荷了，发展够快的。” 说完，林爽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苏晓荷的脸变得更红了。 “阿爽，别取笑我了。” “晓荷，我刚才就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林爽说完，有意瞥了程若非一眼。程若非尴尬地笑了笑。 “小富姐，你今天请吃什么？对了，今天晓荷是请你这个见义勇为的英雄，我是跟着沾光了。” “林警官，别客气了。” “私下叫林警官多别扭，要不你和晓荷一样叫我阿爽吧，我叫你若非。” “当然好了。” 程若非连忙答应，三个人都笑了。 “程哥，你看看想吃点什么？” 日料店服务员拿来一个平板电脑，这边点完菜，后厨就可以准备。 程若非用手划了划平板电脑，都是日料的精美照片，上面有价格，价格最低的菜品也要上百元。他从没有到这里吃过饭，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 突然，他想起第一次给秦姝送的外卖，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还记得，他把平板电脑递给苏晓荷。 “我对日料不熟悉，我知道的就是天妇罗、蓝鳍金枪鱼生鱼片、寿司……” 苏晓荷放下平板电脑，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程若非。 “程哥，你还说对日料不熟悉，我想点的你都说了。” 她回头对服务员说，先点这些，有需要再加。 服务员问喝什么酒水，程若非直接说他对酒水不懂，最后苏晓荷选了一种原产地正宗的清酒。 很快料理、清酒就端上桌来。 “今天感谢程哥当晚见义勇为解救了我，也感谢爽姐抓住了歹徒。” 苏晓荷举起了酒杯。 “我是正常工作，那晚要不是我值班去不了，你也不会受伤。如果我去了，就没有你程哥英雄救美了。” “是啊，你这个大刑警去了，那些流氓还敢胡作非为。” “感谢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们一起走一个。” 程若非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三个人一饮而尽。 “对了，若非，我看了现场的监控，你几下就打倒了歹徒，你的功夫不错，跟谁学的？” “我从小跟一位道长学过功夫，如果师父知道我遇到那种事做缩头乌龟，会一掌把我拍个半死。” “程哥，你知道吗？阿爽是全省警察系统的女子格斗比赛冠军，她从小练武，即使几个歹徒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你的见义勇为奖励批下来，你要请客。有机会，我们可以切磋一下武功。” “当然，我一定会请两位美女。” “好的，一言为定。” 林爽端起酒杯，三个人碰碰酒杯，一饮而尽。 苏晓荷酒量不大，一会儿脸就变得绯红，程若非酒量本来就大，喝清酒就像喝啤酒差不多感觉，林爽酒量比不上程若非，但比苏晓荷大多了，最后就剩下他两个人在喝。 “对了，程哥你以后还送外卖吗？” 苏晓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程若非，他望着眼前这个艳若桃花的女孩，不禁心旌摇荡。 以前他送外卖，遇到漂亮的女孩子都会转头而过，不敢正眼看她们。她们对他当然更是视若无睹，更不会这样盯着他。他与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鸿沟。 “我已经通过了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的面试，下周一就去办理入职手续，这边外卖员的工作我已经辞了。”他一下子变得踌躇满志了。 程若非明白他与这个女孩子之间的鸿沟就是阶层，是富人与穷人的区别，现在他即将入职南海市最大的投资公司，他要靠自己的努力来填平他们之间的鸿沟。 “哇，程哥好厉害，创世纪投资公司是南海区最大的投资公司，在国内都很有名气，据说他们只招收应届的名牌大学生，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苏晓荷做出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有一点动漫卡哇伊的感觉。 “我也是碰巧有一个机会罢了。”但他没说是那天你的狼狈给了我这个机会。 程若非故意显得很谦虚，总不能在她们面前露出自己很得意的样子，其实从知道自己面试通过的消息，他就想与人分享，除了告诉父母，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外人，在这个城市里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没有人与他分享。 “若非，晓荷的爸爸就是上市公司金川实业的董事长，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如果你没找到工作，他爸爸可以帮你安排。” 怪不得吃饭安排在这里，苏晓荷是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小姐，一顿饭吃几千元对她都是小意思，程若非突然想到自己早晨吃10元一碗的拉面，死去的老王就是清水煮面条，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程哥，爸爸知道你见义勇为从歹徒手里解救了我，说一定要请你吃饭，当面致谢。” “你已经请了，不用再客气了。” “那不行，没有你，那一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起来就后怕。现在爸爸晚上都不让我出门，今天我说请你还有阿爽，才特批出门的。” “晓荷，你和你爸爸说说，请我给你当贴身保镖算了，我负责24小时保护你。” 说完，林爽就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取笑我。” 两个女孩子笑着闹在一起，程若非觉得林爽如同她的名字和职业一样，豪爽、大气，不拘小节。而苏晓荷也是名如其人，青纯、善良，楚楚动人。 他觉得这顿饭吃得很有意义，一下拉近了三个人的距离。真是应了那句话，酒是最好的社交工具。 —— 吃完饭，三人站在酒店门口。 “‘见义勇为的英雄’麻烦你把苏小姐安全送回家，她到家，我会打电话的。” “椰丝，麦大木。” 程若非模仿电影里的香港警察，给林爽敬了一个礼，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出租车过来，程若非给苏晓荷打开了车门，他从另一侧与她坐在了一起。 第13章 美女的考验 挨着苏晓荷坐着，程若非的心跳在加速，两个月前，一周前，几天前他想都不敢想一个漂亮的女孩会与自己并排坐在出租车里。 车里开着空调，凉风习习，舒适惬意，随着出租车的行进，城市美丽的夜景像一幅幅精美的照片在他的眼前闪现。今晚的夜色显得格外绚丽迷幻。 苏晓荷半闭着双眸，没有说话，年轻女孩特有的清新气息，让程若非迷醉，他贪婪的喘吸着，感觉一切像在梦中。 随着车外光线变化，苏晓荷脸上的轮廓一会儿鲜明，一会儿模糊。程若非不时的斜瞄着她。 光线明亮时他看到她鲜红微颤的嘴唇，是那么水嫩，那么诱人，像一颗红透的樱桃挂在她好看的脸上。 他真想把这颗熟透的樱桃含进自己的嘴中，品尝她。 程若非感觉自己有点酒后乱性。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也不敢那样做。否则她对自己刚刚建立起的好印象就会荡然无存，两人再也不会往下发展了，他使劲攥着手，指甲顶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租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苏晓荷的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那种让人迷醉的味道更加强烈地冲击着他的神经。程若非的血液一下子涌上头顶，他感觉全身发热，心乱如麻。 她是多么美丽啊，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儿，这么美，还这么富有。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住这样的诱惑啊。 此时此刻，他真想一侧身把苏晓荷拥入怀中，与她热吻。 自从这周连吃了两次禁果，品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后，程若非更像久旱逢甘霖一样经常产生这样的遐想。 他悄悄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一阵剧痛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了一跳，庆幸自己没有鲁莽，否则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 如果她没喝醉，只是装醉呢？ 程若非还是理智的，苏晓荷没有喝醉，大部分酒都是他与林爽喝的，这一切都是她装的，她靠在自己身上就是考验自己，她是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小姐，对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都会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怎么会一上出租车就靠近自己，只有一个原因，这一切都是她装的。 程若非看出她对自己有好感，外表看起来很清纯的苏晓荷比一般女孩聪明得多。用这种办法考验人，自己差一点就中了她的圈套，只有通过了她的考验，才有继续发展的可能，如果通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他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心里说苏晓荷，我们的关系才刚刚开始。 “程哥，我刚才睡着了。” 苏晓荷慢慢坐直了身子。 “真不好意思，刚才倚着你的肩膀睡着了。” 她羞赧地一笑。 “没事，我看你睡着了，，一动也没敢动。” “程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你再说我就飘了。” 两个人都笑了，程若非确信自己通过了苏晓荷的考验。 “司机师傅，去南风庄园。” “美女你刚才说的不是南风庄园？” 出租车司机问。 “现在去南风庄园。” “好的。” “南风庄园是我父母家，我有自己的公寓，今晚回父母家住。”苏晓荷对程若非解释道。 “南风庄园？” 程若非有点自言自语。 “我父母住在南风庄园。” 这么巧？秦姝就住在南风庄园，他这一周已经来过这里两次，一想到秦姝妖娆的样子，程若非更加饥渴难耐。 南风庄园是富人区，苏晓荷家在这里也很正常。 “程哥，你对这里熟吗？” “我送外卖时，来过这里。” 程若非想马上岔开这个话题，一提到南风庄园他就想到秦姝，这是他的秘密，他没有想到苏晓荷的家竟然与秦姝是同一个小区。 到了南风庄园门口，两个人下了出租车，程若非要付车费，苏晓荷抢着用手机扫了二维码。 “晓荷，你请客，我付车费就行。” “程哥，你以后也可以请客吗。” 苏晓荷笑靥如花，程若非一时有些看呆了。 “让你请客，吓坏了？请放心，我不会让你太破费，我们认识的那晚上，我们同学就是去吃烧烤。有程哥保护，到哪儿我也不怕。” 说完，苏晓荷的脸一下涨红了。 “今天太晚了，改天请你到家里做客。” “好的。” 苏晓荷主动向程若非伸出手，他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滑嫩柔软，在路灯下他看到苏晓荷涂着亮色指甲油的手闪闪发亮，他一下又想到秦姝戴着像钻石一样亮片的美甲。 “晚安。” 程若非虽然依依不舍，但知道该说再见了。 “改天见。” 苏晓荷转身向小区走去，她回头看看程若非还待在原地，招招手走进了小区。 已经看不到苏晓荷的背影，程若非还待在原地。苏晓荷对他来说还是一碗远水，解不了他的近渴。 他真想去见秦姝，热切的盼望着接到她的电话，收到她的微信，他在路上徘徊着，一遍遍的看着手机，等待着她的召唤。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平息了自己心中的念想。 程若非放弃了，他知道秦姝的生活中一定有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与秦姝的关系应该不便公开，那，自己呢，自己与秦姝的关系不也一样不能公开吗。 他们只能在地下，秦姝不给他打电话或发微信，他不能去她那里，自己也不能主动联系她。 程若非离开南风小区，打上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出租屋。 他刚躺在床上，“滴”的一声，来了微信。打开手机，是小荷的微信。 “回去了吗？” “刚回。” “我刚洗完澡了。” “哦。” “今天认识程哥真开心。” “我也一样。” “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聊。” “好的，晚安。” 程若非用手指发出微信，感到特别开心，苏晓荷对自己依依不舍，否则不会刚到家就给自己发微信。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冲动，仿佛看到喷头下一个美丽少女沐浴的影子。雾气缭绕中，这个少女是谁？为什么是苏晓荷的脸，身体却像秦姝。 他有些恼恨自己，明知自己与秦姝都只把对方当作一时的泄欲工具，自己却不可控制的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喜欢秦姝多一些，还是喜欢苏晓荷多一些。也可能两个都喜欢吧。怪不得过去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男人大概都是得陇望蜀，永不餍足吧。 “叭、叭、叭。” 程若非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传了过来，他的心里猛地一惊。 第14章 天雷罡气 这种清脆、有节奏的敲门声不是平时人们用手指关节敲门的“梆、梆”声，在程若非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用一根手指就发出这样的声音，就是他的师父——清云道长。 程若非连忙跳下床，跑到门前，一把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唐装60多岁的老人，老人头发有些花白，但脸上皮肤很光洁，没有同龄老人的皱纹与老年斑，特别是他的眼睛亮得出奇，像秋夜的寒星，不敢直视。 “师父，你怎么来了？” 见到清云道长，程若非吃惊地问。 “怎么我不能来吗？” 清云道长面沉似水，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程若非。 “当然能来，我只是突然见了师父有点惊讶。” 程若非说着，把清云道长让进了屋里。他到南海市后曾经邀请师父到南海市玩，师父说要闭关没有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师父，这个地方你怎么找到的？”程若非很好奇师父怎么找到他在邓家坊的出租屋。 “我在闭关时入定，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包括你破了童子身这事。唉，这也是命该如此、各有机缘吧，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心急。” 程若非羞愧难当，不敢直视师父。 他知道师父道功深不可测，但也没有想到他已经达到了“五眼六通”的境界，他在入定中用“天眼通”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行踪。 “师父，请喝茶。” 程若非连忙找出茶叶给师父泡上茶，双手端到师父跟前，师父接过茶，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 “你也坐吧。” 程若非才敢在师父对面坐下。 “你6岁跟我学武，已经18年了，我本想把盘龙门内家武功都传授给你，所以要求你在24岁前必须保持童身。现在你已经破了童身，好多盘龙门的内家心法，已经不能修炼了。” 说完，清云道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修炼盘龙功了吗？” 听了清云道长的话，程若非冷汗都流下来了，自己修炼盘龙内功18年，盘龙功已经渗透到他的骨髓里，想到自己为了下半身的痛快而不能继续修炼，后悔不已。 “这也是我突然来的原因，我本来想把盘龙内功全部传授给你，让你做下一代掌门人，现在看要走另一条路了。” “什么路？” 程若非从清云道长的话里听出了一线希望，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 “你已经修炼到暗劲阶段，如果不破童身，几年后就可以进入化劲阶段，以后继续修行就是修仙阶段，为师就是走的这条路。” “还有别的路吗？”程若非连忙问。 “盘龙内功分出世法和入世法，我修炼的是出世法，还有入世法，就是红尘炼心，红尘修道。红尘修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见效快，但容易起‘杀心’，古人讲侠以武犯禁，就是说的入世法门。” “我看你在烧烤店见义勇为，才下定决心传你入世法门。现在以你的武功应付一般的古武高手应该绰绰有余，但遇到超一流古武高手，就可能随时面临生命危险，对方隔空一指就可以取你性命。” “那怎么办？”程若非焦急地问。 超一流的古武高手根本不需要接触对方，只需隔空一点就能送人到另一个世界，遇到这样的高手，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我们盘龙内功入世法有‘天雷罡气’，这是盘龙内功的绝密心法。” 清云道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天雷罡气’已经百年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了，现在又到了出世的时候了。若非，你知道为师什么年龄了吗？” “徒弟不敢问。” 程若非觉得18年来清云道长的外貌没有多大变化，好像始终停留在60多岁的样子，有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在道门问师父年龄是非常忌讳的事情，除非师父说，徒弟绝不能问师父年龄。 “为师今年已经过双甲子了，道家修行可以易容换形，外貌显露不出年龄多大。”清云道长淡淡地说。 “双甲子，120岁！”程若非惊讶地喊出声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你保持童身，也可以像师父一样。” 程若非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保持童身是不可能了，这个老道只说保持童身到24岁，后面会发生什么一点也不说。 “你是不是埋怨师父不早点告诉你？” 清云道长一眼就看穿了程若非的心思，有些不悦地说。 “没有，我只是感到很神奇。” 师父有“五眼六通”功能，什么心思也躲不过他的眼睛。 “刚才我给你说的‘天雷罡气’可以破一切内功心法与旁门左道，用自己的内力，通过修炼天人感应，可以引动天雷将对方神魂俱灭，罡气可以抵御一切内家高手的暗袭。” “真的可以引动天雷，人可以操纵天雷吗？” 程若非难以置信地看着清云道长，师父的话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人可以活到120岁还像60岁一样，还可以引动天雷将对手直接神魂俱灭，这些神话般的情景出现在他面前，程若非感觉自己像在梦里，但这一切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盘龙门入世法门是与剑仙同样的法门，很多人认为不存在的事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末法时代好多旁门外道纷纷出现，师父传授你‘天雷罡气’，以后遇到这些恶人就可以替天行道，诛杀邪魔。” “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以随意杀人？” 上次在烧烤店，程若非是为了救苏晓荷才出手，只是把对方打伤，属于见义勇为行为。如果随意杀人，即使对方是恶人，也要承担刑事责任。侠以武犯禁，乱世才可以，如果现在谁还这样，除非不想活了。 “你想什么，师父都知道，‘天雷罡气’是替天行道，天雷劈死恶徒与你何干？你不是用拳将对方打死，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但有一点，如果用‘天雷罡气’作恶，必受天谴，会被天雷诛杀。为师知道，一样取你性命。” 说话间，清云道长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程若非感到他的目光像匕首一样直插到自己眼前。 第15章 晴天霹雳 “今天晚上早点睡觉，明天5点我与你去东华山传授你‘天雷罡气’。” “师父，东华山距离这里200多里路，我们5点乘长途车去吗？”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清云道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200多里路在道家修行者看来不过咫尺之地，根本不需要车辆，明天你就知道了。” “若非，你到自己屋里睡觉吧，我到另一间屋里打坐就行。” “师父，那个屋里——” 还没等程若非说完，清云道长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那间屋里才死过人，这些在我眼里都不是事，以前在野坟地练功，空中飘着‘鬼火’，到处都是骷髅，还有吃死人肉的野狗，遇到这样的野狗，我一掌把它打成血雾。” 程若非对清云道长的历史并不了解，只知道他过一段时间就出去云游，云游之前先安排好他要练的武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检查他练武情况，在清云道长的督促下，程若非的武功突飞猛进。 清云道长不让程若非在外面显露武功，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会武功。 现在社会上传武骗子太多，人们对传武有偏见，认为传武在实战中根本打不过现代搏击。古武高手程若非也没有遇到过，像那天打的两个小流氓，根本不值一提。 程若非想像自己一样练古武的人在这个社会上越来越少了，真正的古武都快成传说了。 第二天早晨4点钟，程若非就醒了，他想要到200多里远的东华山，坐车也需要两个多小时，早点起来做好出发准备。 他从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买回来早餐，这时候清云道长已经坐在客厅里。 吃完饭，程若非问师父什么时候走。 清云道长从随身携带的布囊里，拿出两张画着马图案的符纸。 “这是我们盘龙门的甲马，《水浒传》中有个神行太保戴宗，腿上戴着甲马可以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我已经达到‘神足通’境界，可以不用甲马，任意到达想去的地方。你现在需要甲马，我也和你一起用甲马吧。” 清云道长拿出两根红丝线，给程若非的腿上拴上甲马，自己腿上也拴上甲马。带好随身的东西和一些方便食物、矿泉水，两个人来到了外面。 “若非，等会儿你要闭上眼睛，我会带着你走。” 两个人来到外面，清云道长念念有词，一会儿周围出现了浓雾，浓雾把两个人都罩在里面了。 一会儿，浓雾消失了，浓雾中的两个人也不见了。 —— 程若非闭上眼睛，感觉周围的风呼呼地刮，两只脚已经离开了地面，他的一只胳膊被清云道长架着，好像在空中腾云驾雾一般。 这是真的吗？怎么跟做梦一样？一个大活人就可以在空中飞行？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一定会被认为是神话，然而这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普通人认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才是真的，他们看到、听到的又有多少是真的？ “不要胡思乱想，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程若非听到风声越来越小了，好像脚已经踏在地上。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程若非睁开眼睛，大吃一惊。 现在他与清云道长并排站在一个几百米高的山顶上，这个山并不大，但如同刀砍斧劈，直上直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爬上来。 东华山由十几座这样险峻的山峰组成，山峰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攀，所以被人们称为东华山。 程若非看着山顶怪松虬立、山石嶙峋，是道家修行的绝佳场所。 “师父，你就是在这里闭关修行的？” “前一段时间，我都是在这里的一个山洞闭关修行，为了你我才下山的。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特别适合道家养气修行，我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传授你‘天雷罡气’。” “如果发放‘天雷罡气’就会出现晴天霹雳的怪象，在城市里不适合修炼这种功夫。你学会‘天雷罡气’后平时只能用来炼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个社会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天雷罡气’，知道的都是绝顶高手，一旦他们知道你会这种功夫，就会成为他们觊觎和追杀的目标，所以你一定要韬光养晦，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施展这种功夫。” “师父，‘天雷罡气’真有这么厉害吗？” 虽然见识了师父清云道长的飞行奇术，但对能“晴天霹雳”程若非还是有所怀疑，人真能操纵“天雷”？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我给你演示一下‘天雷罡气’，让你小子开开眼。” 清云道长用剑指指向天空，神色凝重，程若非隐隐觉得清云道长的剑指发出一股内力像箭一样射向天空，瞬间天空出现了一团乌云，乌云越来越多，向地面压过来，本来天空中灼热的太阳被乌云挡住了，天地一片昏暗。 “雷起！” 清云道长怒喝一声，一道闪电穿破乌云，霎时把天地照得闪亮，响亮过后又是一片昏暗。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雷声从天边响起，滚滚的雷声汇成一片，向这个山峰猛烈地袭击过来，程若非觉得天地都在颤动，随着雷声，一道巨大的闪电就像一条金蛇向山峰猛扑过来。 “啊！” 程若非吓得叫出声来，他感到这道闪电向他劈来，要把自己劈成两半。 “轰”的一声，像一枚炸弹在他眼前炸裂，山峰上一块十几吨的巨石被从中间炸碎，炸碎的石块飞出几十米远，一时间尘土飞扬，程若非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出5、6米远，气血不稳，感觉一口鲜血要喷涌出来。 “你不要动。” 清云道长把手掌放到程若非的后心，他感到清云道长的手掌传来一股暖流，刚才翻滚的气血很快就稳了下来，胸口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我刚才有点大意了，发放‘天雷罡气’的时候应该让你远离我，‘天雷罡气’能够影响人的气血运行，内功不足的人甚至会吐血而亡。你现在再看看天空。” 程若非看到天空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散，转眼就是烈日晴空，如果不是远处炸裂的巨石，已经完全没有“晴空霹雳”的影子了。 第16章 侠以武犯禁 整整一个上午清云道长都在给程若非讲解“天雷罡气”。 “天雷罡气”是盘龙门的最高武功，是以武入道的大法，通过修炼自身，引动“天雷罡气”，达到精深阶段就可以结成内丹，以武证道。 目前，程若非虽然已经进入暗劲阶段，但内力依然不足，一旬10日之内只能使用一次“天雷罡气”，否则就会内力受损，自身受到伤害。 中午，清云道长把程若非带到自己闭关的山洞。 这个山洞大约有十几米长，里面有天然形成的石床、石桌、石凳，还有一眼清澈的山泉。石洞门口一株数百年的巨松，巨松像一把伞盖把山洞口挡住，外人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山洞。何况也不会有人登上这座几百米悬崖绝壁的山峰。 “若非，除师父外，你是唯一知道这个地方的，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清云道长很严肃地对程若非说。 “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程若非连忙答应。 “若非，你现在的暗劲功夫怎么样了？” 清云道长知道程若非到南海市时，已经初入暗劲阶段，现在想看看他的暗劲达到什么程度了。 程若非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到两米远的地方，随意挥出一掌，整瓶的矿泉水应声而倒。 清云道长看看他没有说话，把矿泉水瓶放到3米远的地方，程若非挥出一掌，矿泉水瓶应声而倒。 “你小子，暗劲进展这么快？” 清云道长微微皱起了眉毛，程若非的表现让他大感惊奇。按照常理，程若非刚刚进入暗劲阶段，不可能做到暗劲勃发的程度。 “你小子，还是嫪毐的命！”清云道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若非，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盘龙内功至刚至阳，修炼者能够达到‘力能转轮’的境界，后面就是三岔口，一步走错，万劫不复，所以我要求你24岁之前必须保持童子身。” “我本来想你与我走一样的修炼之路，不知你意外破了童子身，因祸得福武功大进，你这种机遇万里无一，别人破功，你却增功，这是你的造化。” “不过这种造化也会造成你欲心难平，功力越强，欲望也会越强，万不可走向嫪毐之路。” “世间万物，祸福相依，你有嫪毐之能，力能转轮，却不能行嫪毐之事，与女子接触，万万不可贪心纵欲。师父不会让你当情圣，也不会让你当渣男，这里的分寸你自己掌握，如果你像嫪毐一样作恶，师父就会让你做太监。” “师父，你也太狠了吧，要让我断子绝孙。” “你小子，给我记住就行，师父可是说到做到。” 说完，清云道长哈哈大笑。 程若非却感到两腿一紧，他的“幸福”生活刚刚开始，才认识几个漂亮女孩，不能就此戛然而止吧。 “你小子，管好自己的‘金箍棒’就行，能打几个妖精我就不管了。” 程若非这才放下心来，师父只是要求自己管好“金箍棒”，妖精该打还是要打的，要不齐天大圣的“如意金箍棒”干什么用的？ —— 下午，清云道长开始给程若非讲解盘龙门的道术。 盘龙门道术以盘龙门内功为基础，有专门的符咒，学会咒语，很快就会使用。 “盘龙门的道术比世间所有的道术都要简单，只要会盘龙门内功，几天就会掌握，我们来的时候，用甲马飞行，就是利用符咒与盘龙门的历代祖师进行沟通，在历代仙师的法力加持下，就会离地飞行。” 清云道长拿出甲马符纸，程若非用红线拴在自己腿上，念动咒语，马上就浮在了空中，头一下重重碰到岩壁上。 “哎吆！”程若非疼得叫了起来。 “不要紧张，你要用意念控制飞行，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就像开车一样，全凭自己操控。” 程若非很快就掌握了飞行的节奏，喊了一声“止”，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个东西太好了，师父以前怎么不早教给我？”程若非兴奋地说。 “你小子，这些都是小道，‘天雷罡气’才是大道。这些小术，一些旁门左道也会，他们还会利用这些东西蛊惑人心，谋取私利，你要修大道，这些小术只能对大道起辅助作用，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蒲松龄《聊斋》中的《崂山道士》一篇就是讲的道术，王生跟师父学了穿墙术，想用穿墙术盗取别人财物，结果撞得鼻青脸肿。盘龙门的道术由历代祖师加持，必须用在正道上，如果用于邪道，必遭反噬，悔之晚矣，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 “我记住了，我保证以后道术一定用在正途上。”程若非连忙向师父保证。 “还有一点，以后‘天雷罡气’与道术都不能在人前显露，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一点我已经向你反复强调。现在是末法时代，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会这些东西，会引起社会方方面面的注意，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当然，面对邪恶，特别是生死攸关之际，你也要果断出手，一击必杀。” 说到“一击必杀”，清云道长身上的杀气弥漫出来，本来凉爽的山洞里竟然有了森森寒意。 程若非明显感到了这股杀气，身上的汗毛顿时都耸立起来。 “面对邪恶之徒，你就要有取其性命的决心，打不死不打，否则反受其害。你练的是古武，惩恶就是扬善，不要有心理负担。师父一生行侠仗义，杀过的人已经过百，在战争年代痛杀敌酋，现在是和平年代，人们逐渐没有血性，你面对恶徒，可以痛下杀手。”清云道长斩钉截铁地说。 “师父，我还有一个疑问，现在是法治社会，即使见义勇为，杀死恶人也要负法律责任，这怎么办？” 清云道长听完哈哈一笑，“古人说‘侠以武犯禁’，有了绝顶武功不可能不犯禁。为师为什么要教你‘天雷罡气’和道术？现在法律讲求证据，谁能看到你亲手诛杀恶徒，没有证据，法律也不可能制约你。只有天道能制约你，逆天而行，就会天诛地灭。”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程若非已经掌握了“天雷罡气”和盘龙门道术的主要内容。 这两天让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好像进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神秘莫测，有无穷的奇迹与奥秘，他要把这个世界当成修行的道场，红尘炼心，以武入道！ 第17章 初到新公司 在东华山待了两天，程若非都有点不想离开这个地方了，每天练功修行虽然生活单一，但可以远离红尘的各种诱惑与纷扰，让人有一种出离尘世的宁静、淡泊的感觉。 “你的修行需要红尘，你还是要回南海去。”清云道长特别叮嘱道。 程若非告别师父，第一次施展甲马神行术，戴上甲马，念动咒语，一下子就漂浮到几百米的高空，周围都是白雾，他心中刚想到南海市，那片白云就托着他向南海市区飞去，只听到耳边狂风呼啸，一会儿就到了南海市的上空。 “去邓家坊。”程若非在心里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降落，脚已经踏在地上，周围的白雾逐渐散去，他一个人站在邓家坊出租屋前。 “这个玩意太爽了，想上哪儿就去哪儿，比飞机还快！” 程若非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感谢盘龙门历代祖师”。 明天就要到新公司上班，晚上他从网上了解目前国内投资公司的情况。 他从网上查到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是国内头部投资公司，整个创世纪集团业务涉及金融、地产、企业、矿山，产业已经遍布海内外，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 集团公司老板萧振宇非常低调，从不接受媒体采访，网上有人说他有很深的社会背景，具体情况却查不到。 其实不说也可以想到，一般人怎么可以建立这么大的商业帝国？光创世纪集团直接、间接入股的上市公司就有十几家，有人估计整个创世纪集团控制的资产已经超过万亿，具体多少没人说得清。 程若非想起投资公司总经理周楠说的话，“老板很少来公司”，有这么大的产业，他不可能经常去一家公司，把所有公司走一遍就需要很长时间。 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萧老板，他看到自己见义勇为，一句话就能招到公司来，程若非没有见过萧振宇，对小人物来说，大人物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命运。 以前，他骑着电动车送外卖，很羡慕那些虽然住在邓家坊，但穿着光鲜亮丽到周围cbd上班的白领，才过了几天，他就可以脱下黄色的马甲，与他们一样出入中央cbd。 周一早晨。 他到了经常吃早餐的拉面店，要了一碗15元的红烧牛肉面。 “小伙子，今天怎么开荤了？” 胖胖的老板娘看他要红烧牛肉面有些吃惊。 “是不是已经招聘上了。” “我今天去办理入职手续。” “我就说你会招聘上的，我再给赠送一个卤蛋。” “谢谢老板娘。” “以后你去大公司上班，就不会来我这种小店吃饭了。” “怎么会呢？你这里的拉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拉面。” 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红尘中的市井生活，底层人物生活的艰辛才是滚滚红尘的底色，他永远不会忘了这种生活。 程若非8点50到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的21楼，他看到一些人陆陆续续地走入公司。 “程哥，早！” 公司前台小妹孟小英主动向他打招呼。 “小英，你早！” “我今天办理入职手续，到哪个办公室？” “你先到2106室，找人力总监黄总，他给你安排具体工作。” “好的，谢谢！” “程哥，不用客气！有什么事说就行！” 孟小英这个女孩真不错，对自己很热情，自己刚到一个新公司，一定要和她处理好关系。 敲了敲2106室的门。 “请进！”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传了出来。 程若非推门进去，看见班台后面是一个矮胖的男人。 “您是黄总吗？” “我是。” “我是程若非，周总让我过来办理入职手续。” “我知道，周总已经和我说了。” 他看看电脑，又看看程若非。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是昌南学院毕业的。” “你学的什么专业？” “我学的金融专业。” “昌南学院是一本还是二本？” “现在是二本。” 黄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既然周总说了，你先去财富中心吧，具体工作由财富中心王总安排，他在2112室，你去找他吧。” “好，谢谢周总。” 黄总盯着电脑，没有再说话。 程若非敲门来到2112室，屋里是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 “您是王总？” “我是。” “我是程若非，周总让我过来办理入职手续。” 程若非没有说黄总，而是说周总让他过来，他知道周总的职务比黄总的职务高。 “我知道了。” 王总从眼镜后面审视着他。 “我看了你的学历，你是昌南学院金融专业毕业。” “昌南学院是一本还是二本？” 问题与刚才人力资源总监黄总的问题一模一样，招聘简历上写得明明白白，程若非觉得他们都是故意的，故意取笑他是一个二本毕业生，他有点生气，但只能忍住。 “现在是二本。” “你进修过研究生吗？” “没有。” 这不是多此一问吗？招聘简历上根本没有研究生学历，这个财富中心王总故意刁难自己。 “现在公司怎么搞的，不管什么学历都可进来，以后阿猫阿狗都可以来了。” 突然，一股热血冲上程若非的头，他感觉太阳穴两侧的血管都在跳动，太瞧不起人了，谁是阿猫阿狗？他用手攥紧了拳头，不是想打人，而是让指甲深深扎到手心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阿猫阿狗，我是董事长萧振宇先生点名特招的，所以不是你们要求的985、211，或者什么海归！” 听完程若非的话，王总目瞪口呆，转眼就换了一副笑脸。 “你是老板亲自定的人，当然不受这些条件约束，公司也是不拘一格收人才。” “我们财富中心主要负责公司理财产品的销售，我们针对的客户不是普通老百姓，主要的销售对象是大集团公司和有巨额财富的个人，你的实习期三个月，三个月完成一亿元的销售任务可以转正，这三个月每个月你有1万元的工资，转正后年薪不低于30万元，实习期没有五险一金，如果完不成任务就自动解聘。” 说完，王总对程若非笑了一下，他感到王总眼镜后面好像有一道狡诈的光闪过，对他能完成三个月的任务好像不抱什么希望。 他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王总说“以后阿猫阿狗都可以来了”，他狐假虎威用老板的名义当场反驳，王总虽然马上就转变了态度，但可能怀恨在心，日后给自己设置圈套。 职场千万不能冲动，自己还是太嫩，遇事忍不住就要爆发，可能会给自己招来很多麻烦。以后一定要沉稳，再沉稳，职场如战场，一不小心就会树立敌人，以后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落入别人的陷阱。 王总拿出有程若非照片的工牌，照片是招聘简历上下载的，照片上的小伙子显得很精神，只是工牌上印着“临时”两个字。 “现在工牌是临时的，你通过实习期，就换正式工牌。” 王总的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程若非知道这种眨眼就是说谎的微表情，他认为自己不会换成正式工牌。 “你的办公桌在大厅8号工位，8号名字很吉祥，你先熟悉一下公司的规章制度、企业文化，我让人把有关资料给你，后面就可以跑业务。” 程若非感到王总眼镜后面射出冷冷的光。 第18章 电梯上的尴尬 程若非走到大厅，一眼就看到8号工位，大厅是隔断隔开的，每个隔断里都有一张白色的办公桌、白色的大屏幕电脑、灰色的人体工学椅，颜色显得很协调。 整个大厅应该有几十人办公，可以听到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和小声的私语声，没有人大声说话，可能在大厅大声说话，别人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到8号工位的办公桌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从办公桌下面找出一块抹布，先把办公桌擦干净，再把人体工学椅掸干净才坐下。 以前这个时间，他已经在骄阳似火的街道上送外卖，汗流浃背，现在他坐在中央空调冷气很足的写字楼里，感觉微微有点凉意。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奇怪，才短短几天，他已经进入了以前羡慕的城市白领的工作环境，至于能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他还不知道。 坐在舒适的人体工学椅上，程若非忍不住伸了一下懒腰，人体工学椅的滑轮向后面滑去，椅背撞在后面的隔断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后面传出一个女孩尖厉的声音，“有病”。 “对不起！” 他连忙对后面小声说，后面的人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把一些公司规章制度、企业文化的册子扔到他的桌上。 “你是新来的，8号工位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了，在这个办公桌的人一般三个月就走人，希望你好运。” 程若非还没来得及答话，他就转身走了。 这个公司的人怎么都这样，一个个牛皮哄哄，像个“大人物”一样不可一世，他在这里好像没有这个人似的，连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早晨程若非到公司来，还感觉很兴奋，现在这份兴奋感已经彻底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森森的寒意，外表光鲜的大公司背后可能更冷酷，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要加倍地小心。 见义勇为面对的歹徒是直接的，而这里随时随刻有冰冷的眼睛在背后注视着自己，而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 他看完了公司规章制度、企业文化的册子，打开电脑，电脑连着外网，可以随时上网，电脑上有办公局域网，需要登录姓名和密码，他没有进不去。随意浏览了一些网页，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到了中午12点，公司里的人纷纷离开往外走，到哪儿去吃午饭？程若非还没想好。 关上电脑，他也离开办公桌往外走。 在公司门口，他遇到了前台的孟小英。 “程哥，你去吃饭吗？” “我不知道到哪儿去吃？” “你跟我走吧，大楼边下就有一家快餐店，我经常去。” “好的。” 两个人一起走上电梯，电梯里人很多，大家都挤在一起，孟小英与程若非挨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服他已经感觉到孟小英柔软的身体，一股香水味、女孩子特有的体香、夹杂着汗味直往他鼻孔里冲。 孟小英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但腹部、大腿仍然贴在他的身上，他感觉一股热流不自觉地从小腹开始流动，身体竟然起了反应。盘龙内功好是好，就是反应太强烈了，好像超级跑车，马力巨大，一给油就狂奔出去。 孟小英明显地感觉到他这种反应，白皙的面孔变得绯红，她想离程若非远一点，旁边也是男人，如果她离开程若非就要贴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这样可能更多一种危险。 短短的几十秒，程若非就流汗了，起了反应，这让他很尴尬，该死的电梯怎么这么多人，一点缓冲的空间也没有。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电梯慢一点，与孟小英在这么多人面前的密切接触让他感觉特别刺激，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腹部、大腿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反应更强烈了，孟小英的脸更红了。 该死的电梯快到站吧！ 正值下班时间，电梯每一层都有人等候，即使上不来人，也要每一层停一下，平时的像高铁一样的飞速的电梯，竟然变成了绿皮火车每一站都要停，高铁上的凉爽空调，也变得像绿皮火车一样闷热。 这列绿皮火车快到站吧！再不到站受不了了！ 这要出状况，程若非在心里想，以后就没脸再见孟小英了。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走出电梯，孟小英突然笑了，他有点莫名其妙，孟小英用食指向他轻轻一指，他立刻无地自容，下面的帐篷还没有撤下去。 “程哥，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程若非记得这好像是一句网络语言，来不及多想，把手伸向裤兜，长舒了几口气，终于恢复了正常。 快餐店就在旁边大楼的一楼，周围cbd的白领都到这里吃饭，人很多，每个人都可以拿一个不锈钢的餐盘，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最后统一结账。 程若非与孟小英拿着餐盘到食品区，选择自己喜欢的食物。 食品区有几十种菜品，琳琅满目，不像他常去的拉面店，根本不需要看，除了清汤拉面就是红烧牛肉面。 他看孟小英选择荤素搭配，他也选了几样荤素搭配外加一碗米饭，他想替孟小英一起结账，缓和一下刚才的尴尬场面。 “程哥，我们公司吃饭都是aa制，以后你赚大钱，请客吃大餐。” “好的。” 程若非随口答应，以后能不能赚大钱，什么时候赚大钱，他都没有数。 “程哥，今天安排你什么岗位？” “让我到财富公司做销售。” “给你多少工资？” “三个月实习期一个月1万元。” “做业务工资还是高，我做前台已经转正还是一个月1万元。” “给你多少任务？” “这三个月要卖1个亿的理财产品。” “这是王总故意治你，以前三个月实习期只要卖6000万的理财产品就行，正式员工一年要完成6亿的指标。” “我看那个家伙就不是好人，对我说‘现在公司怎么搞的，不管什么学历都可以进来，以后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了’，被我当场怼回去，‘我不是阿猫阿狗，我是董事长萧振宇先生点名特招的，所以不是你们要求的985、211，或者什么海归’。” 程若非有意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孟小英，看看她什么反应。 “怼得好，这个财富中心王总叫王一龙。” 说到这里，她看看四周，看到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才继续说。 “这个人一直不地道，他在公司里最喜欢骚扰女员工，听说已经潜规则了公司好几个女员工。” 她说到后面，声音明显变小了。 “啊！还有这种事！” 程若非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小点声，别让人家听到。” “听说他爸爸是一个市的市长，人们也叫他‘王市长’，他在公司牛得不行，你得罪了他，后面可没有好果子吃。” 第19章 准备搬家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吃完了。 走出快餐店，孟小英看看周围没有熟人，突然问程若非。 “程哥，那个‘王市长’给你说佣金的事了吗？” “什么佣金？我不知道。” “公司销售理财产品有千分之五的佣金，如果你销售一亿元的理财产品，就可以提50万的佣金。” “啊！这么多！” 程若非声音不自觉又高了起来。 “小声点。” 孟小英往四周看了看，才小声地说。 “这是公司的秘密，别让别人听见。千分之五的佣金包含服务客户的费用，如请客户吃饭、过年过节给客户送礼品，如果服务不好客户，客户可能被别人抢了去。” “你是不是被安排在8号工位？” “是的。” “以前8号工位有几个人实习期一到就被‘王市长’开了，应该拿的佣金也被他黑了。” “妈的，他还对我说8号是吉祥数字。” “其实‘王市长’那里公司给千分之六的佣金，他把千分之一留作年底奖励，看着千分之一不多，财富中心一年卖过百亿的理财产品，这千分之一就是1000多万，1000多万掌握在他手里，想给谁就可以给谁。” “我靠，公司不知道吗？” “公司当然知道，财富中心每年卖这么多的理财产品，公司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说完，孟小英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显出一丝愁容。 “叹什么气？” 孟小英又向四周看了看才说。 “‘王市长’说让我去财富中心，我不想一直干前台，别人都认为我是花瓶，我也想干业务。但是我又不敢去。” 为什么不敢？” 程若非有些奇怪地问。 “你傻吗？‘王市长’让我去财富中心，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他在公司已经潜规则了好几个女员工，我去一定会羊入虎口。” 孟小英的脸一下涨红了。 “他请我吃饭，我都不敢去。” “你怎么不和周总说？” “怎么说？‘王市长’只是说要请我吃饭，又没有干什么？” “干什么了不就晚了。” 程若非随口一说，说完后悔了。孟小英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自己，自己即使帮不了什么，也不能调侃她。 “程哥，你怎么能这样？我把自己的事告诉你，你还讽刺我。” 孟小英果然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没经过大脑，随口一说，给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公司大楼了，程若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英，你知道这周围哪里有合适的房子？我住在邓家坊又乱又差，关键同屋才死了一个人，得心脏病猝死的，我想换一个地方。我只要一室一厅，便宜，卫生，离公司近就行。” 程若非没有说老王的具体情况，同样住在邓家坊的人，到cbd上班的白领就瞧不起外卖小哥，这就是社会现实，外卖小哥是社会的底层，没有人问他，他也不会说自己曾经做过外卖小哥。 人们都是虚荣的，都会把最光鲜的一面露在外面。他和孟小英刚刚认识，他对这个女孩不了解，也不会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在她的眼前。 孟小英直直地看着程若非，眼睛转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怎么了？” 他有些奇怪孟小英的表情。 “和我住在一起，你愿意吗？” “啊！” 程若非直接喊出声来。 “别误会，和我同一个单元的小姐姐刚搬到男朋友那儿去了，你可以住她的房间，一个月2000元的租金，离公司坐公交车只需要20分钟。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公用厨房和卫生间，我负责公共区域的卫生，你只需要打扫自己卧室就行。” “小区虽然不是新小区，但生活配套很齐全，不想做饭，都不需要点外卖，出了小区各色美食应有尽有。” 程若非想怪不得那个“王市长”想让她去干销售，确实介绍产品是一把好手，把自己的合租屋都介绍得这么好。 2000元比自己以前的房租贵了一倍，在这个城市里，再找不到邓家坊那样便宜的房租，贵虽然贵了一点，但想到自己一个月就可以1万元的收入，还可以接受，就是不知道这三个月以后会怎么样，现在先不去想了。 另外，和一个女孩子住在一个合租屋里，会发生什么？最近是不是走了桃花运，为什么身边不断出现女孩子？女孩子都不怕，自己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 “你在想什么？虽然住在一个出租屋里，也要约法三章，不能发生电梯上的事。” 说到这里，孟小英的脸又红了。 “夏天不能在客厅、厨房等公共区域光着上身走动；去卫生间先要敲门，确定没有人才能进，洗澡也一样；不能带异性回来过夜。” “我还没确定，你就约法三章，还没问我同意不同意？” 程若非故意挑逗地说。 “这么好的条件，你会不同意？与一个大美女住一个单元房，你也不会吃什么亏？你不要故意装了。” “好吧，我同意了。我先收拾一下，退了邓家坊的房子，周六就可以搬过去。” “好的，我再给你打扫一下卫生，保证一尘不染。” 说完，孟小英笑了。 她的两室一厅的出租屋一个月3000元房租，以前她把一间卧室租给小姐妹2000元，自己每个月只需要负担1000元的房租。现在小姐妹刚搬出去，她正准备在网上打一个合租启事，程若非就问她租房子的事，正好可以把这间卧室租给他。 如果异性合租，租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她可不敢，程若非和她一个公司，虽然不太了解，但至少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突然，她想起在电梯里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的感觉，心跳猛地加快了，一个小伙子强健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充满男性的味道，让她沉醉。她希望电梯时间更长一点，最好出现故障，突然停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她的脸倏地红了。 “欢迎你周末入住孟公馆！”孟小英欢快的说着并主动的伸出手。 “听着怎么有进‘白公馆’的感觉，里面不会还有‘渣滓洞’等着我吧”。程若非打趣着，也赶紧伸出手。 正当两人握手时，王一龙恰巧从外面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睛里不自觉的闪过一道寒光，冰冷的眼神像飞刀一样射向两人。 孟小英快步走向电梯，王一龙紧跟上去，电梯启动了，程若非还站在原地。 电梯里，王一龙阴着脸说，孟小英，你要注意公司形象，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同事拉拉扯扯呢。 孟小英吓得一句话也没说。 第20章 夜晚单刀赴会 下午，程若非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王一龙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工作，他也不知道现在干什么。 他打开手机，随意看网上的新闻。 突然，王一龙走到他跟前，看到他在玩手机。 “程若非，上班时间不要玩手机，多想想如何开发客户？即使你是董事长推荐的，完不成任务也要走人，这是公司规定。” 王一龙眼镜后面射出冷冷的光，语气毫不客气地说。 程若非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中午孟小英与自己握手，心里生气，现在故意找茬。 “我知道了。” 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程若非心里想，现在自己刚到一家新公司没有必要与王一龙产生矛盾，能忍还要忍。 王一龙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早晨他说“阿猫阿狗”，程若非怼回去，中午他又看到两人握手，一定心有不甘，以后还可能找麻烦。 孟小英说“得罪了他，后面可没有好果子吃”，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下班后，程若非想先回邓家坊收拾东西，周六就可以搬到孟小英那儿，想到要与前台小妹开始“同居”生活，他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与美女同住，这还是平生头一次，不知以后会不会发生一些有趣的故事。 忐忑的是秦姝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吃醋。 一想到这些，程若非的内心苦笑了一下，她怎么会吃醋呢，自己不过是她解闷的玩具而已。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些失落。 程若非眷恋着秦姝的身体，恨不得她天天召唤自己。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程若非清楚的知道，秦姝的生活中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他认为自己不会去干涉秦姝的生活，秦姝自然也不会干涉他的生活。想到这里他也就释然了。 唉，以后发生的事情，说明他还是太年轻，太不了解女人了。 突然，手机的彩铃声响了起来。 程若非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通了电话。 “你是程若非吗？” 话筒里传出一个不客气的男声。 “我是，你是谁？” 声音很陌生，程若非感到有点惊讶，对方找他干什么。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是不是前几天在老榆树烧烤店打伤了两个男人？” 对方语气蛮横地说。 “我是为了救一个女孩，打倒了两个歹徒。” 程若非听了对方的问话，心里有点生气，语气坚定地说。 “呵呵，就是你小子了，打伤了人，这事没完！” 对方发出有些奸诈的笑声。 “你想怎么样？” 到现在，程若非才明白，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与那晚被他打伤的两个家伙一伙的。 “今晚9点，你敢不敢一个人到白龙山下破亭子那儿，我们哥几个会会你。” 程若非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明白对方一定会有几个人等自己去，去还是不去？如果去，免不了要动武，他倒不害怕对方有几个人。只是有点担心，不小心把对方打成重伤，进去“吃牢饭”就麻烦了。 “怎么害怕了？我们已经知道你住在邓家坊，如果你不敢来，我们就会找上门去。” 对方以为程若非害怕了，有恃无恐地说。 “我晚上9点准时到。”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住在邓家坊，这次会面不去也要去了，他们想“复仇”，就让他们放马过来，一次性解决最好。 “你要个汉子的话，不要报警，一个人过来。” 对方害怕程若非报警，还特别叮嘱道。 “放心，我不会报警，我希望一次性解决掉我们之间的恩怨！” “是条汉子，如果你敢来，过了今晚，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对方很肯定地说，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程若非在外面随意吃了碗炒米粉，就到晚上7点半了。 本来他想回到出租屋，拿上师父给的甲马符纸，转瞬就可以到白龙山。现在只能打出租车去。 白龙山在南海市的西边，名字听起来好像与《西游记》中的白龙马有关，其实只是一座荒凉的小山，程若非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去过。 程若非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白龙山。” “现在，去白龙山？” 中年出租车司机有点奇怪地问，好像没有听清程若非的话。 “对，去白龙山。” 程若非又重复了一遍。 “先生，这么晚了去白龙山做什么？” 出租车司机有些疑惑地看着程若非。 程若非有点生气，出租车司机只管开车，把客人安全送到目的地就行，还要管客人到目的地做什么吗？ 看到程若非沉默不语，出租车司机连忙解释。 “白龙山是过去的乱坟岗子，以前死刑犯都是在那儿枪毙，白天都很少有人去，晚上更没有人。听你说去白龙山，我感到好奇，所以才多问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没事，就是想去溜达一下，你把我送下就行。我还想问一下，你知道白龙山有个破亭子吗？” 程若非不可能告诉出租车司机自己的真实目的，只能说去溜达一下。 果不其然，司机听完程若非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谁没事大晚上到乱坟岗子上溜达。客人不说，他也不能多问。 “我知道那个破亭子，亭子就在白龙山山脚下，据说是清朝建的，年久失修亭子顶上都是窟窿，那地方平时没有人去，也就没有人修。” “那把我送到离亭子差不多2、3里路以外就行。” “好的。” 这次出租车司机答应得很爽快，那个地方白天都阴气森森，何况晚上呢？客人下车离白龙山越远越好。 大约有20多公里，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前面就是白龙山，从这里直着往前走，不到三里就到那个亭子了。”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程若非用手机付了车费。 程若非刚下车，出租车司机就调转车头，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有什么鬼名堂？”程若非在心里说。 白龙山不高，植被很茂密，通向山顶只有一条路，两旁都是深沟，沟边上有很多松树。 普通人要上山，只能走中间的山路，远处的亭子已经依稀可见。 距离很远，亭子上的人就可以看到山下面来的人，而山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亭子上的人。 看来，对方是有意选择这个地方，等着他的到来。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对方的监控之下。 第21章 亭子里的密谋 如果顺着路走，一定会被亭子里的人看到，程若非想沿着深沟的边缘走，有松树遮挡，亭子里的人就不会发现自己。 他来到深沟边上，能走就走，不能走纵身跳到松树上。 周末两天遇到师父清云道长，他感觉自己的内力又有了很大长进，以前纵身跳到松树上很吃力，现在已经轻而易举。他想这可能是他修炼“天雷罡气”的原因，内力大增，自然轻功更不在话下。 距离亭子还有30多米，程若非停住了脚步，隐身在一棵硕大的松树后面，偷偷观察亭子里的情况。 亭子里有三个人，两个年轻人和一个60多岁道士打扮的老者，那两个年轻人一看就像是混社会的，一个染着黄毛，一个胳膊上全是刺青。 虽然隔着30多米，但他现在内力大进，对方的一举一动，他都一目了然。程若非更关心那个道士打扮的老者，这个老者是道士吗？怎么与这两个混社会的在一起？他们在一起要干什么？ 程若非悄悄地往前移动了大约10米，距离对方也就有20米远了，他藏身在松树的后面，对方的声音他已经能很清楚地听到。 以往距离20米远，对方的说话声，他可能听不到，自从修炼“天雷罡气”，他的视力、听力明显大增，现在对方说话就像在他身边一样。 “刚才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那小子应该下车了，怎么看不到人呢？” 那个“黄毛”一边往下面瞅，一边说。 “这是到亭子唯一的路，那个姓程的要来，只能走这条路。” “花臂”随声附和道。 “你们和程若非约好了没有？” 旁边道士打扮的老者问。 “庞大师，约好了，今天下午我打的电话，我问了对方的名字，还问了他是不是前几天在老榆树烧烤店打伤了两个人，程若非都亲口承认了，他说晚上9点准时到这个亭子来。”“黄毛”说。 “大哥，是不是那个姓程的小子当时答应了，后面想想不敢来了。”“花臂”问。 “应该不会，我已经告诉他，我们知道他住在邓家坊，如果他不来我们会去找他。”“黄毛”回答。 “下午，你用谁的电话给程若非打的电话？” 那个“庞大师”盯着“黄毛”突然问。 “庞大师，我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电话，我给一个收废品的老头两块钱，用他的手机打的电话，打电话时，我离那个老头十几米远，他不可能听到我打电话的内容。” “这还差不多，记住一定不能用自己的电话，今天晚上，程若非如果来，就会死在这个亭子上，我不想留下任何尾巴。” 程若非感觉咯噔一下，心提到嗓子眼，对方不是比武，而是要杀人。今晚上看看谁杀得了谁，一股杀气在他胸中涌起。 “庞大师，你准备怎么处理程若非？” “黄毛”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多问，你们钱准备好了吗？” “我们已经带来了，处理完那小子，就给您钱。” 黄毛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双肩背包。 “本来处理这样的事，低于200个，我都不会接。你们是龙哥的手下，给你们半价100个，这已经是最大的照顾了。” 庞大师用眼睛扫了一下双肩背包，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贪婪的光。 “庞大师，阿虎、阿豹是我们的兄弟，他们被那个姓程的小子打伤，现在还在医院里，外面有警察，我们想看看也进不去。后面，他们会‘吃牢饭’，这个仇，我们必须报。我们兄弟几个凑了50万，还借了50万高利贷，才凑齐100万。” 原来自己在烧烤店打伤的两个流氓叫阿虎、阿豹，这两个人为了给他们报仇，花100万请“庞大师”来对付自己，不知道这个“庞大师”有什么本事。 “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钱，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怎么感觉附近好像有人。” “庞大师”说话时停了一下，用眼睛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这个破地方怎么会有人？不是‘庞大师’选这个地方，我才不会到这儿来，白龙山白天就阴气森森，到了晚上更吓人，我都感觉周围好像有鬼似的。” “花臂”畏畏缩缩地说，四周隐隐的鬼火和风吹松树晃动的影子让他感觉有一种难言的恐怖气氛，好像厉鬼随时都能扑到这个亭子上来。 “这个亭子以前叫‘断魂亭’，现在人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了，过去不知道多少人在这里被砍了头，有点阴气很正常，道爷在这里，什么鬼也不敢出来。” 突然，“庞大师”发出桀桀的怪笑，像黑暗中鸱鸮发出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今天晚上‘断魂亭’就是程若非的断魂之处，如果他到这个亭子来，我会用‘禁魂术’控制他的魂魄，让他受我操控，我会让他在这个亭子悬梁自尽。绳子我都替他准备好了。” 说着，“庞大师”从随身携带的布囊里抽出一根红色的麻绳。 “我的‘禁魂术’必须用红麻绳，程若非死后，‘三魂’还要受我驱使，替我做事。明天警察就会发现他在这里上吊后的尸体，他是自杀，与任何人无关。” “黄毛”、“花臂”听完后，脸变得煞白，这个老道够狠的，活人不放过，死人也不放过。 一股冲天的怒火在程若非心中燃烧，绝不能放过这个老道，他想一下就扑出去，用“盘龙功”内力震碎老道的心脉，将他毙于掌下。 但这样，杀死这三个人一定会留下痕迹，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警察很容易找到自己。 不能这样做，怎么做？ 程若非一下想起了师父的话，对待邪魔外道可以用“天雷罡气”，诛杀邪恶就是替天行道。 正好可以用他们试试“天雷罡气”的威力，自己原来不想杀人，他们竟然想用邪术来杀他，现在就怨不得他了。 程若非念动口诀，右手剑指指向天空，内力运转，心意发动，转眼一团乌云出现在白龙山上空。 “这团乌云怎么向白龙山压过来？” “庞大师”突然感觉到了不正常。 第22章 第一次发天雷罡气 “庞大师”用剑指指向山顶的乌云，嘴里念念有词。 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向白龙山的“断魂亭”聚拢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法力怎么失灵了？” “庞大师”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把自己的右手中指放到嘴里，狠命地咬了一口，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他张开嘴，一股血雾喷了出来。 “魑魅魍魉速速现形，急急如律令！” 他大喊一声。 乌云密布，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浓重的乌云已经汇集到“断魂亭”的上方，隐隐传出了闷雷的声音。 “不好，这里一定有仙人。” “庞大师”自言自语道。 “什么仙人？不就是山上有云彩吗？” “黄毛”有些不解地问。 “住嘴！”“庞大师”喝道，“你看这是普通的云彩吗？山顶上的云彩都往‘断魂亭’聚集，这是天雷之象。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今晚上我们谁也走不了，都会被天雷所灭！一定有仙人操纵天雷，要诛杀我们！” “庞大师，你不要吓唬、吓唬我，现在社会上哪有仙人？” “黄毛”嘴上说着不害怕，但神情明显变得不自然，说话竟然有些结巴起来。 “是不是吓唬你，马上就会知道了。你们这桩事情本与我无关，我也没有收你们的钱，现在我要走了！” “大师，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要走一起走！” 黄毛想抓住“庞大师”的手腕。 “竖子！我不会待在这里与你们一起送命！” “庞大师”身形一晃，喊一声“急”，整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大师！”、“大师！” 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两个人吓得呆立当场，一动不动。 “大哥，我们也带着钱快跑吧！庞大师会法术，可能地遁了，我们再不跑来不及了！ ” “花臂”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不相信真有什么天雷，可能是那个臭老道故意吓我们，我们现在就走！” “黄毛”故作镇静地说。 这个老道去哪儿了？程若非也感到惊讶万分。 他突然想起师父清云道长说过的话，道术有很多种都是幻术，看似很神奇，其实就是迷惑人的心智，所有的道术在“天雷罡气”下都无所遁形。 这个老道可能使用幻术，把自己隐形了。 “雷起！” 程若非低吼了一声。 正准备离开亭子的两个人一下子愣在那里，他们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 突然，夜空中断魂亭上方的黑云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耀眼的闪电像一条金蛇猛扑下来。 霎时，两个人被闪电击中，栽倒在地，一串火花闪过，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响声，一股人体被烧焦的糊臭味传了过来。 一声惊天炸雷在断魂亭上方响起，这个年久失修的破亭子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程若非感到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像在这里发生了一次小型地震似的。 过了一会儿，程若非走到倒塌的亭子前面。两个人尸体已经炭化，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庞大师”躺在亭子中间的瓦砾堆中，除了头部外，尸体也已经半炭化。 想不到“天雷罡气”的威力这么大，自己第一次使用，就把三个人给“销户”了。 程若非没有杀人的恐惧，反而有一种初次使用“天雷罡气”就获得成功的兴奋感。 对方要杀他，他把对方铲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师父嘱咐他不能滥杀无辜，这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他不会手下留情，否则修炼道门古武有什么用？ 师父说过好几次“侠以武犯禁”，程若非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侠以武犯禁”。在他用天雷诛杀他们时，对方在他的眼里就是土鸡瓦狗，丝毫没有考虑诛杀他们的后果。 他现在有点后怕，不是怕刚才用天雷诛杀的这三个人，而是怕自己，“天雷罡气”的威力太大了，一旦发出，造成的后果自己也无法掌控。 刚才他在发“天雷罡气”时，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出去，那个老道一定是感觉到了危险，才会使用幻术隐形，只是“庞大师”不知道所谓的道术在“天雷罡气”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程若非仔细看了看现场，那个双肩背包在一边没有损坏，只是覆盖了一层灰土，他掸掸背包上的灰土，随手拿起，背在肩上。 这个钱不拿白不拿，他现在缺钱，正好可以把这笔无主的钱拿走。 亭子周围没有监控摄像头，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程若非才离开那里。 明天警察发现三具被雷击的尸体，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在亭子上偶然被雷击而死，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即使怀疑，也没有证据证明雷击与他有关。 本来程若非还有点担心那个“黄毛”用自己手机给他打电话，警察通过电话号码就可以找到他，甚至会怀疑他。 “黄毛”想杀他，唯恐留下证据，借用别人的手机打电话，程若非最后的担心也没有了。 原来杀人这么容易，三个人在“天雷罡气”下转眼就灰飞烟灭，神魂俱灭，程若非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父道家修行深不可测，他一定预感到什么，才会教自己“天雷罡气”，并且反复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否则就会成为江湖上别人觊觎与追杀的目标。 这两个人与那天晚上被他打伤的歹徒是一伙的，那个“庞大师”是什么人？现在社会竟然还有这种妖人？ 他收了别人的钱就会用法术害人，如果师父没有提前教自己“天雷罡气”，今晚死的人就是自己，并且还会不明不白地自尽而死。 程若非突然想起社会上流传的穿着红衣上吊自杀男孩的传闻，会不会也是被这样的妖术给害了？即使不是被妖术所害，也可能受到了某种蛊惑，才会如此诡异自杀。 “庞大师”想用“禁魂术”害人，人死后“三魂”还要受他驱使，替他做事。这样的人不用天雷诛杀，难平心口之气。 刚才发“天雷罡气”程若非还没有感觉怎么样，往山下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全身无力，好像才跑完一个全程马拉松似的，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第23章 差点走火入魔 走着，走着，程若非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靠，发“天雷罡气”这么耗内力，自己只是发了一次，就累得走不动路了，如果连着发两次，是不是要当场嗝屁？ 程若非一边想，一边扶住路边的一棵松树才没有倒下去。 不行，必须先练练内功再走，否则走不了几十米就要爬了。 程若非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开始在地上盘腿打坐，运行盘龙内功，他感觉丹田处空荡荡的，任脉运行到丹田好像就不再往下走了，他继续运行内功，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如果眼前出现一个美女，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猛扑上去！ 这是怎么一回儿事？以前程若非练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好像山洪暴发控制不住一样。 他猛地用牙咬向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气在嘴里蔓延开，钻心的剧痛瞬间让他头脑清醒过来。他在白龙山练功，这里充满阴气，刚才他太虚弱了，阴气乘虚而入，差点走火入魔。 如果走火入魔，他的经脉就会逆行，后面督脉下行，逼着任脉上行，立刻就会神魂摇荡，欲望会更加炽烈，此时最容易走丹，一旦走丹，此前十几年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冷汗顺着程若非的额角流了下来，刚才太危险了，如果他不咬破舌尖，今晚就会走火入魔。 “天雷罡气”的威力巨大，如果走火入魔，经脉逆行，武功尽失，这种后果比诛杀这三个人可怕得多。 程若非静下心来，意守丹田，内气下行，明显感觉到海底穴内吸，温度在升高，好像烈火在燃烧。 当这种灼热感难以忍受时，突然一股岩浆般的热流从海底穴喷射而出，沿着中脉，直冲头顶百会穴。 刹那间，程若非头部像裂开一样，头骨“啪啪”作响，眼前金光闪现，全身震动，脑海里传来“轰”的一声，身体已经飘浮在空中。 程若非感到自己的头脑异常清晰，周围数百米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头骨像打开一个洞，白龙山上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沿着中脉汇集他的体内。 原来他只是感到白龙山阴气森森，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灵气。 他一下明白了，刚才的剧烈震动是打通了中脉，天门一开，自然灵气就会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他的体内。 大多数人修行一辈子，也不可能打通中脉。打通中脉，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迈入修仙门内。 想不到，第一次发“天雷罡气”差点走火入魔，阴差阳错打通中脉，中脉一通，后面会逐渐修成道家“五眼六通”的功能。只要掌握了“五眼六通”功能，就会成为陆地神仙。 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清云道长那样的人，想到这里，程若非忍不住发出长啸。 长啸声震得周围的松树簌簌作响，很长时间啸声还在山谷回荡。 这个地方荒无人烟，半夜长啸，也不会有人听见，如果在城市，早有人报警了。程若非想，以后练功还是要到这些没有人的地方，城市练功局限太大了。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2点了，想不到打坐已经4个多小时了。 这个点，白龙山附近已经没有出租车。程若非背起装着100万元沉甸甸的背包，向山下走去。 这次他感觉两脚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可以离地飞行，整个人内力充盈，隐隐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白雾。他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罡气”，继续修炼就可以“罡气罩体”，远超那些靠排打才能炼成的金钟罩、铁布衫。 他没有施展轻功，但速度依然惊人，只是走路，速度已经超过了一般的长跑运动员。打通中脉后，速度虽然快，但几乎没有汗，想起以前在烈日下送外卖，汗流如雨，程若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一口气走了差不多10公里，已经进入市区，程若非停了下来，收敛内气，身体外面的“罡气”也立刻消失了。 市区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行走如飞的样子。如果有人看到一个白乎乎的影子在街上行走如飞，用手机拍下来发到网上，一定会引起轰动。 他用手机打车软件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回邓家坊的出租屋。 —— 第二天一早，有个放羊的老头赶着他的山羊群来到白龙山，这个地方平时来的人很少，树木林立，青草茂盛，他经常来这里放羊。 老远，他就看到山脚下的亭子倒了。昨晚，他听到一声惊天巨雷，还以为要下暴雨，结果起来看看，一点乌云没有，更没有雨。 是不是昨晚上打雷把亭子击倒了？一边想着，他一边往亭子走去。 那是什么？那个放羊的老头赫然看到两具已经烤焦的尸体躺在倒塌的亭子外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 接到110报警，南山区公安局刑警与技术人员马上赶到了现场。 “是不是你报的案？” 刑警林爽看到蹲在地上的放羊老头问。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案，今天一早，我过来放羊，看到亭子倒了，想看看怎么回事？突然，看到有两个人已经烧焦了，躺在地上。” 那个老头站起来，用手指了指地上烧焦的尸体。 “你进亭子了吗？” 林爽继续问。 “我没敢进，就打110电话了。” 林爽戴上口罩、脚套、手套，与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进入倒塌的亭子。 “这还有一名死者。”一名法医喊。 林爽看是一名道士打扮的死者，尸体已经半烧焦了。 做好现场勘验，林爽他们走出了亭子。 “你知道这个亭子什么时候倒塌的吗？” 林爽已经看出这个亭子是刚刚倒塌，那个道士尸体上还有亭子倒塌时的灰土。 “我昨天上午还在这里放羊，那个破亭子还没倒，昨天晚上我听到一声大雷，会不会打雷把亭子劈倒了？” 那个放羊老头小声说，“昨晚上9点有一声炸雷，我起来看看以为要下雨，结果一点雨也没有。” “昨晚上有雷声吗？” 林爽问一名技术人员。 “我没听到有雷声，白龙山距离市区20多公里，可能这里打雷，市区听不见。” “你说这些死者会不会受雷击而死？” 林爽问那名法医。 “有这种可能，目前这三个死者尸体的外形，都已经炭化和半炭化，周围没有燃烧的迹象，很可能被雷击死亡，具体原因要尸检后才能确定。” 如果他们被雷击而死，为什么晚上来这个亭子？怎么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在亭子上？他们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干什么？林爽皱起了眉头。 第24章 网上的消息 回到邓家坊的出租屋，程若非打开双肩背包，里面全是百元一捆的钞票，他把背包放到橱子里。这些钱现在不能花，以后需要时才能动。 程若非先冲了一下澡，虽然一晚没睡，但他感觉神清气爽，打通中脉整个人好像焕然一新，一点也感觉不到疲劳。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打通中脉，才可以阳神出窍，后面就是真正的修仙阶段。 现在是末法时代，修仙好像已经成了神话传说，但程若非从清云道长身上看到修仙是真实存在的。现在自己已经迈进了修仙的门槛，让他既兴奋，又有点担忧。 兴奋的是，才过了短短的几天，他的修炼就有了飞跃，当然这是在他18年盘龙内功的基础上才发生的质变。 同时，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第一次出手，就诛杀了三名恶徒。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即使诛杀恶徒，也要负法律责任。到处有监控摄像头，警察会不会找到他？ 反正那三个人是被雷劈死的，没人会相信他能操纵天雷，想到这里，程若非的心终于放下了。 —— “林姐，刚才我一直在查看白龙山下的监控视频，昨晚上有两辆出租车，来过白龙山，距离很远，看不清人的模样。可以确定在晚上八点来过一辆出租车，下来三个人。晚上八点半又来了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个人。送下人，出租车马上就走了。” 刑警高坤对林爽说。 “能放大人的图像吗？”林爽问。 高坤盯着电脑，用鼠标放大人的图像。 “放大后一片模糊，白龙山下的摄像头太陈旧了，距离又远，根本看不清人。”高坤叹了一口气。 “你再看看，那一个人后来去哪了？” 高坤把监控视频快进，突然停下了。 “我找到了，大约在凌晨两点有一个人下山？咦！怎么这么奇怪？”高坤惊讶地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 林爽听到惊讶声，走了过来。 “林姐，你看看电脑。” 电脑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快速地移动，如果不是在快速移动，根本不会相信是一个人。 “是不是监控摄像头坏了，怎么看不见人，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林爽问。 “我刚才看了路上的几个摄像头，视频都是一样的，这个人身体外面有一层雾，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高坤不断地切换着电脑上的视频，换了几个视频除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快速移动外，什么也看不到。 “高坤，你马上协调交警部门，把这个时间从白龙山到市区主要干道的监控视频发给我。” 高坤立刻给交警队打电话。 传过监控视频后，林爽开始在电脑上查同时间的市区视频。顺着白色影子行进的方向，她终于看到了白色影子停下了。白色影子消失后，一个人上了出租车。 林爽放大视频图像，可以看到那个人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脸部虽然有些模糊，但感觉曾经见过。 他是谁？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为什么他昨晚去白龙山，并且在那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这个人到底是谁？ 突然，林爽想起了一个人，他难道是程若非？ 这个人外形、体态都与程若非一模一样，只是图像有点模糊罢了，在心里林爽已经确信他就是程若非。 他去白龙山做什么？他为什么会有白色的影子？他与亭子上的三具尸体有关系吗？这一系列问题涌进了林爽的脑海里。 —— 周二，程若非到创世纪投资公司上班。 只是经历了一个晚上，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他也想走普通人上班赚钱，娶妻生子的道路，现在这一切已经不是他的目标了。 三名歹徒，在天雷下转瞬化为“齑粉”，而他可以操作天雷，替天行道，斩妖伏魔。 现在，他还需要在红尘中磨炼，红尘炼心，以武入道。 程若非在投资公司已经没有昨天的烦闷，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浏览本地的新闻。 他心里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能在网上会有报道。 翻了不少本地的网页，他都没有看到报道。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程若非打开手机，才在当地新闻上看到有关这个事的报道：昨晚白龙山遭受雷击，山上亭子倒塌，有三人在雷击中身亡。只有倒塌亭子的照片，没有三名死者的照片。 下面有不少人的评论： 昨晚怎么没有听到雷声？ 白龙山不是埋死人的地方，晚上谁这么大胆去那个地方？ 听说昨晚被雷劈死的人中还有一名道士，他们是不是去做法被劈死了？ 白龙山那个地方以前就是砍头的地方，听老人讲那个亭子叫断魂亭，给犯人喝一碗断头酒，就推到沟里砍头。 后来还是枪毙人的地方，到了晚上就有鬼火，还有人听到有鬼哭的声音。 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被雷劈死，这三个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半夜去白龙山，一定不干好事。 …… 程若非看了不觉好笑，现在有的人还很迷信，把三个人被雷击而死说得神乎其神。 他打开直播网站，搜索白龙山，竟然看到有人在白龙山现场直播。 我靠，这个地方也有搞直播的？直播真是无处不在啊！ 一个秃头的男主播正在问一个放羊的老头。 “你昨晚听到雷声了吗？” “听到了，一声炸雷，声音特别大，我以为要下雨了，结果一个雨点也没下。”那个老头说。 “是不是你发现有三具被雷击的尸体？” “我早晨来放羊，看到亭子倒了，想过来看看，才发现有三具被雷劈死的尸体。我活了60多岁，这是第一次见，三个人都烧焦了，我马上报了警……” 那个放羊的老头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好像他发现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特别值得炫耀一下。这件事让他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让他特别兴奋。 上午警察走后，已经有十几个人问他当时的情况，刚开始他还有些恐惧，后面他就进入了角色，越说越熟练，越说越顺溜。 程若非看了直播，感觉彻底无语了，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娱乐至死。 第25章 女警察请喝咖啡 中午，与孟小英到楼下的快餐厅吃饭。 孟小英问他知不知道白龙山有三个人被雷击而死的事，公司里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程若非只能说在网上看到了报道，就转变了话题。 “程哥，你现在有目标客户吗？”走出快餐厅，孟小英问。 “什么目标客户？”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就是你要把投资理财产品卖给谁？” “我现在还不知道卖给谁？”程若非只能如实说。 “那可不行，你现在要马上找到目标客户，还要反复与客户沟通，客户买几千万、上亿的理财产品会非常慎重，这三个月你要完成一亿的任务，时间很紧张。” “嗯，是啊，我是得好好想想了。” 突然，程若非想到了苏晓荷，她的父亲是上市公司金川实业的董事长，可以找她联系一下买理财产品的事。 苏晓荷微醉后那明艳如花的面孔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回忆着出租车上她依靠在自己身上时散发出的少女的温润气息。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看到程若非有些痴迷的样子，孟小英有些不屑地说，“是不是在想美女？” “我在想如何开发目标客户。” 程若非赶忙解释道，这个孟小英不简单，刚才一愣神就知道他在想美女。女人的第六感真准啊。 一阵彩铃声从程若非的手机传出，他拿出手机一看，是林爽的手机号码。 她为什么找自己？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三个人被雷击的事？程若非接通了电话。 “程若非下午两点半，我在冰岛咖啡等你。” 林爽没有多余的话，很直接地说。 “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就知道了，我等你。” 说完，没等程若非继续问，林爽就挂断了电话。 “是不是美女给你打电话？” 看到程若非接电话的神态，孟小英很肯定地说。 “是美女，不过是一个普通朋友。” 程若非连忙解释。 “我又没问你是不是女朋友，你不需要解释。” 孟小英有些调侃道，故意眨了一下眼睛。 程若非可不想解释对方是一名警察，林爽找他是不是对他有所怀疑了？只要自己不承认，警察也没有办法，他们不会找到任何证据。 —— 下午，程若非向财富中心总经理王一龙请假，说出去联系目标客户。王一龙没有多问就同意了，用冰冷的眼光看着他，好像是说出去跑也是白跑，他这样的“屌丝”怎么会认识有钱人。 两点半之前，程若非赶到冰岛咖啡时，林爽已经坐在那里了。林爽没有穿警服，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衬托的她的身材更加健美，整个人也显得亲和了不少。 “你想喝什么咖啡？”林爽问。 程若非对这里的咖啡并不了解，他突然想起秦姝曾经让他送过卡布奇诺。 “我点卡布奇诺吧。” “好，来两杯卡布奇诺。”林爽对服务生说。 “程若非，你觉得晓荷怎么样？” 程若非刚坐下，林爽就问。 “晓荷是一个挺好的姑娘。” 程若非很自然地说，他知道林爽找他绝不可能是为了苏晓荷。 “晓荷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们撮合一下。”林爽有些生硬的开着玩笑。 程若非知道这绝不是林爽找自己的主题。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爽。 心想，这个女警察真会打太极，她想了解白龙山的事，故意先给自己下个套。于是轻描淡写的说，“这种事得看缘分，林警官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做月老吧。” 林爽低头用小勺搅动着咖啡，没有说话。 突然，她抬起头，尖锐的目光直视着程若非。 “那我就直接问了，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程若非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昨晚我去白龙山了。” “你去白龙山做什么？” “我去练功。” “晚上需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练功？” 林爽尖锐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疑惑。 “这有什么问题吗？” 程若非反问道，林爽没有说话。 “我练功需要安静的地方，就是因为白龙山没有人，所以我才选择那个地方练功。” “你练什么功？”林爽继续追问。 “我练盘龙内功。” “盘龙内功是什么功夫？” “是一门道家功夫，外面很少有人知道。”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盘龙内功只在盘龙门内部秘传，外面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门功夫。 “程若非，我们是朋友，你能告诉我你去白龙山的真实目的吗？” 这才是林爽找自己的真实目的，她已经怀疑他与白龙山上三名被雷击的人有关。 但她没有证据 ，如果有证据就不会请自己喝咖啡，而是直接让他去公安局了。 想到这里，程若非很坦然地看着林爽。 “我刚才说了，我去白龙山就是为了练功，这有问题吗？” “如果只是去练功，当然没有问题。”林爽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你知道昨晚白龙山上发生雷击死了三个人吗？” “知道，我从手机上看了不少报道，还有现场直播。” “那个傻子！”林爽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有个放羊的老头发现了现场，报了案，当时我们忘了嘱咐他必须保密，结果他在网上到处说，现在我们的工作很被动。” “这种事，老百姓很好奇，即使那个老头不说，也保不住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人人拍张照片就可以发到网上。” “你说得对，这种事想保住密是几乎不可能的，你在白龙山上练功，没有看到那三个人吗？” “没有。” 程若非不假思索地说，他绝不能承认见到过那三个人。 “你在练功时，听到雷声了吗？” “听到了，大约在晚上九点，我突然听到一声炸雷，声音很大，我以为要下雨了，结果一点雨也没有。” 程若非心里有些好笑，雷声就是自己制造的，但他还要编造谎言，并且不能有任何破绽。林爽是一个心细如丝的警察，只要被她抓到一点破绽，他就会“全盘皆输”。 “程若非，记得上次吃饭，我们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 “呵呵，你这人忘事还真快，你答应我们之间比武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第26章 先比试力量 程若非一下想起，在与苏晓荷和林爽吃饭的时候，林爽曾经提过有机会切磋武功，程若非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我以为你当时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比武哪能开玩笑，你不敢比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爽有些挑衅地看着程若非。 上次吃饭，苏晓荷说过林爽是全省警察系统的女子格斗比赛冠军，看样子，今天这场比武不比不行了。 “林警官，你说到哪里比武？” “这里离我师父钟易的武馆很近，我们可以到那里比试。” “钟易？是不是钟表的钟，容易的易吗？” “对，难道你没有听说他的名字吗？” 林爽有些奇怪地看着程若非，钟易是南海市首屈一指的武术大师，今年50多岁，修炼形意拳40多年，达到了暗劲阶段。现在练武术能达到暗劲阶段的人已经凤毛麟角，在南海武术界钟易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到南海市才两个多月，我确实不知道你师父的名字，如果有机会，我倒想见见钟师父。” “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他在武馆，武馆距离这里才几百米，我们走着去就行。” 林爽穿着运动装，选择这个离武馆最近的咖啡馆，已经做好了比武的准备。 对于比武，程若非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武功相比于两个月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在他以前都不敢想象。 林爽更不会知道他武功的深浅，她以为自己是全省警察格斗比赛冠军就可以稳操胜券。不自觉在程若非面前表现出武功高手的傲气，程若非想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见识一下她武功的深浅，挫挫她的傲气。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钟易的武馆。 武馆在闹市的一处四合院，古色古香，如果不是林爽领着，程若非会认为这个地方是一座民国时候的大宅院。 走进四合院，前面是一处大院子，院子里有石锁，石担，还有刀枪剑戟的兵器架，几个年轻人在院子里练拳。 不是这几个人现在的穿着打扮，程若非还以为进入了民国时期的武馆，谁会想到现在社会，还有这种完全传统的武术训练方式存在。 见到林爽，他们连忙叫“师姐”。看到他们毕恭毕敬的态度，程若非想林爽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她的武功应该也比他们都高。 “阿牛，你的石锁练得怎么样了？给师姐演练一下。” 林爽对着一个肌肉发达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身高大约一米九，穿着t恤衫，饱满的肌肉从t恤衫里撑出来，胳膊异常粗壮，像一名健美运动员。 “这位是程先生，也是练武的，等会儿可以和你比比力量。”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程若非，程若非身高大约一米八，身材适中，与“阿牛”比，明显的弱了不少。 无论身高、体重，“阿牛”都明显更胜一筹。程若非在他面前，就像职业拳击比赛的中量级选手遇见重量级选手一样。 “程先生，等会儿请你多指教，我先练一下石锁。” 说着，“阿牛”提起一只100斤的石锁，单手舞了一个花，扔到了头顶之上，石锁从后背落下来，另一只手从后面稳稳接住。 “好！” “好一个苏秦背剑！” 众人给“阿牛”喝彩。 “阿牛”把石锁高高地扔了起来，右臂直立起来，石锁稳稳地落在他的拳头上。 “好！” “‘阿牛’练成了金刚捶！” 林爽也给“阿牛”喝彩。 “阿牛”放下石锁，有些得意地扫了扫程若非。 “程先生，练过石锁吗？” “我没练过。” 程若非坦然地说。 他知道“阿牛”这样的人天生神力，一般人一只手都举不起100斤的石锁，他不光能举起来，还能把石锁轻轻松松玩出花样。 特别是他用拳头接住石锁，不会硬功根本做不到，他已经练成了金刚捶，一拳打下去，青石板都会打碎。 “程先生，我们能比比力量吗？” “阿牛”有些挑衅地看着程若非。 “刚才看你玩石锁，天生神力，我甘拜下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林爽比武推脱不了，程若非不想再与这个叫“阿牛”的比力量，所以客气地谢绝。 “程先生，刚才师姐说比试力量，你没有拒绝。现在拒绝，是不是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和你比！” “阿牛”有些不客气地说。 林爽有些挑衅地看着程若非，想看看他怎么办。 他奶奶的，不比不行，又被这个女警察下套了。程若非在心里想，刚才林爽说的时候就应该拒绝，结果现在拒绝也晚了。 “力量怎么比？我可不会玩石锁。” 每一种器械都需要大量的功夫，石锁他没有练过，对方练过，当然他不能与对方比石锁。 “我们不比石锁，你看到墙角的石墩子吗？那个石墩子有400斤，我们把他抱起来，看看谁走得远？走得远的人就赢了，你敢比吗？” 程若非看那个石墩，长方形大约有一米高，黑乎乎的，外表很光滑，一看就知道年头不短了。 “这个石墩有几百年历史了，这是我师父的一位祖先留下的，据说他就是用这个石墩练功，可以双手抱着石墩，围着院子走一圈，后来中了武状元。程若非，你看看行吗？不行，不要勉强。”林爽说。 一般人400斤的石墩根本抱不起来，更不用说围着院子走一圈，程若非估计围着院子走一圈差不多要三十米，相当于古代的十丈。钟易的祖先抱着400斤的石墩走十丈远，如同霸王举鼎，非同寻常。 自己从没有抱过400斤的石墩，到底行不行，程若非心里也在打鼓。现在不行也得行，林爽说不行，不要勉强，就是给自己下套，绝不能让她看笑话。 “程先生，我先来，等我把石墩子放下，你再来。” “好吧，你先来。” 正好看看“阿牛”怎么抱起石墩，看看他有多大实力。 “阿牛”走到那个石墩跟前，双腿扎稳马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第27章 第一次抱石墩 “阿牛”大喝一声，双手用力抱住石墩，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起，一下把400斤的石墩抱了起来。 “好！” 院子里的几个小伙子都给他鼓掌助威。 “阿牛”抱住石墩，慢慢地往前走，他的脸变得通红，胳膊上肌肉狰狞，每走一步都在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已经开始抖动。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 程若非知道“阿牛”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普通人根本抱不动的石墩，他已经抱着走了近10米。如果他再走，就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内伤。战国时候秦武王嬴荡力大无穷，一次举鼎不慎被砸中髌骨，不久便一命呜呼。 “阿牛，马上放下石墩，不能再走了！” 林爽着急地喊了起来。 “阿牛”听到喊声，慢慢地停下，小心翼翼地把石墩放在地上。汗水已经把他前心、后背的t恤衫湿透，脸涨得通红，不住地大口喘粗气。 “程若非，这个石墩有400斤，阿牛是武馆的大力士，可以抱着石墩走十米。如果你觉得不行，可以干脆认输，不要硬来，容易伤着自己。” 林爽盯着程若非关切地说，毕竟程若非是她请来的，她也不想他因为比试力量而受伤。 “谢谢你的好意，我从来没有抱过石墩，有点好奇，我可以试试吗？” 程若非围着石墩走了一圈，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几乎没有人相信他能把石墩抱起来，更不用说走十米。 “程若非不行就算了，不要逞强！” 看到程若非不听劝，林爽有点生气了。 “没事，我可以试试，不行，就会放下。” “程先生，如果你能抱起石墩，走我一半的距离就算你赢！” “阿牛”有些不屑地说，在他眼里程若非能不能抱起石墩都成问题，再走五米简直是痴心妄想。 “噢，我可不能占这个便宜，比赛就要公平。如果我抱着石墩走不了你的距离，就算我输了！” “好，让我们看看程先生的‘神力’。” “对啊，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比，怎么知道谁不行？”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周围的人附和“阿牛”，跟着起哄。 “阿牛”故意说神力，程若非知道他是挖苦，但懒得跟他理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种力量比试，不是耍嘴皮子，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马上就会见分晓。 程若非送外卖时打伤了两名歹徒，在白龙山用雷击死了三人，当时现场并没有人，现在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石墩，他心里也有些紧张。 自从修炼了“天雷罡气”后，他觉得自己的内力有了质的飞跃，如果以前抱起这样的石墩走十米，他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他觉得易如反掌。 程若非站到石墩前，身子往下蹲，运转内力，两手紧紧抱住石墩，轻呼一下，把石墩稳稳地抱了起来。 咦，怎么这么轻？程若非心里说。 这个400斤的石墩，他感觉也就100斤，他丹田发力，抱着这个石墩简直就像抱着体重100斤美女毫不费力，他边走边看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阿牛”大张着嘴，呆立在那儿，像傻了一样。 林爽盯着程若非，像不认识他一样，程若非的表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程若非抱着石墩，不慌不忙围着院子走了一圈，轻轻地把石墩放在原地。脸不变色，气不长出。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现场出奇的安静，突然，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若非，想不到你真是神力，如果不是现场看到，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林爽激动地说，程若非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不再称呼姓，直接称呼若非了。 “程先生，我彻底服了，以前听师父说他先祖可以抱着石墩走十丈，我一直觉得是个传说。今天我真信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阿牛”开始称呼“程先生”时还带有调侃的意味，现在则完全是毕恭毕敬了。 “程先生，真是神力。” “今天真是开眼了。” 周围的人兴奋地议论纷纷。 程若非想练武的人其实很容易相处，你功夫比他们高，他们就认可你。功夫不行的人，没人瞧得起。一切都很直接，不像社会上的人那么虚伪。 “若非，你力量这么大，是怎么练的？” 林爽满脸好奇地问。 “我是练盘龙内功练的。” “等会儿，我要试试你的盘龙内功，看看有什么神奇之处？” 突然，院子走出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小爽，这位就是程先生？” “我是程若非。” 程若非连忙回答。 “这是我的师父钟易先生。” “程先生，我刚才看到程先生神力，没有提前过来致礼，真是惭愧。” “钟师父，客气了。” 刚才，程若非在抱石墩行走时，已经发现窗子后有人，虽然挂着窗帘，他已经感觉到有人在窗子后面观察他。 钟易从外表看四十多岁，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头发乌黑，特别是一双眼睛清澈深邃，从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内功异常深厚。 “程先生，今年什么年纪。” “钟师父，你称呼我小程就行，我今年24岁。”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称呼你小程了，想不到你才20岁出头，竟然有如此神力。我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个400斤的石墩对你来说太轻了，你围着院子走一圈，毫不费力。” “其实我也是侥幸，以前我没有练过，今天是第一次抱石墩。” “小程，想不到你第一次练就达到我先祖的水平，自先祖后200多年，没有人能抱着石墩走十丈，我年轻的时候最多也就能走五丈。刚才牛刚能走3丈，已经是我弟子当中在力量上名列前茅的了。” 程若非才知道刚才抱石墩的小伙子叫牛刚。 “你们抓紧训练，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徒弟在钟易面前规规矩矩，没有一个敢高声说话，看来钟易平时对弟子要求很严。 “小程，我们到屋里说话” 说着，钟易向后面走去。 第28章 茶室比武 后面是一个大型室内练功房，穿过练功房，是一个茶室，刚才钟易就是在这里看程若非抱石墩的。 “小程，请坐，你喝什么茶？” 钟易把程若非让到一个大原木做成的茶台前坐下。 “不用客气，什么茶都行。” “那就喝普洱吧，我这里有20年的熟普，小爽，你来冲茶吧。” 钟易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罐，林爽接过去，开始准备冲茶。 “小程，你从几岁开始学武的？” “6岁，我从6岁开始拜师学武。” “你学的什么功夫？” “我学的是盘龙门功夫。” “盘龙门功夫？” 钟易习武几十年，对社会上大多数的武术门派都有所了解，但从来没有听说盘龙门功夫，不禁有些奇怪。 “盘龙门是道家的一个小门派，社会上几乎没有人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 钟易看着程若非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般人只要一出手他就知道对方武功的深浅，现在他只知道程若非力量惊人，别的却看不出来。 “小程，请喝茶。” 钟易轻轻地一挥手，一盅斟满褐色茶汤的茶盅在茶台上，稳稳地向程若非滑了过来。 程若非心中一动，对方是暗劲高手，已经达到了以气催物的程度，他没有任何反应，茶盅滑到他面前，稳稳地停住，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 “师父，你的内功又精进了。” 看到这一幕，林爽忍不住给师父喝彩。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钟易说话虽然谦虚，但隐隐有得意之色。 刚才他用内力催动茶盅，程若非没有任何反应，已经证明程若非不会内功，或者内功比自己差得远。如果对方内功好，就会用内力和自己比试，而不是毫无反应。 “若非，你答应我的事没有忘吧。” 林爽突然问。 “当然没忘。” 程若非拿起茶盅抿了一口。 “钟师父，果然是好茶。如果比武，在这里试两下就行。” 说着，程若非站了起来。 “我们形意拳讲究‘拳打卧牛之地’，这个地方比武足够了。” 林爽说完摆出了一个前三后七的形意拳三体式，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像一只伺机出洞的猛虎，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程若非没有摆出什么架势，只是暗自运转内力，以守待攻。 林爽没有什么花哨动作，前进半步的同时，一记崩拳向程若非前胸打来。林爽的形意拳已经达到了明劲巅峰，崩拳竟然发出破空之声，又快又猛，像一支长枪要把程若非一拳刺穿。 “好！” 程若非轻喝一声，一掌拍向林爽的前臂，林爽感到自己的前臂被一根铁棍击中，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如果不是她有深厚的形意拳基础，程若非看似貌不起眼的一掌就会将她的胳膊打断。 对方的武功竟然这么高，这让林爽始料未及。 本来她看到程若非力量出奇，她以为他就像“阿牛”一样天生神力，但武功可能比不上自己。 武术中力量与劲力是两回事，“阿牛”虽然力大如牛，但在她面前走不了几个回合，就会被她打趴下。这与世界举重冠军根本不是职业拳王的对手，道理是一样的。 林爽抽回崩拳，上面钻拳与下面暗腿同时出击，如果程若非防守上面的钻拳，就会被下面的暗腿踢中裆部或小腹，这是林爽的杀手锏，快如闪电，百不失一，特别是暗腿会给对方重创。 今天，林爽看到程若非掌力惊人，一急之下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就在林爽快要击中程若非的时候，程若非身形一晃，从林爽的侧面纵出两米多远。 林爽正要继续追击时，钟易说话了。 “林爽，你已经败了！” “师父，我怎么败了？” 林爽盯着师父，有些不解地问。 “你看看你的衣服。” 林爽低头看自己的运动服，运动服的上衣小腹处，赫然有一个手指穿过的洞！ 就在刚才，程若非从她的身边闪过，用一指点破她的衣服，她竟然不知道。 林爽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她明白自己的武功与程若非相比差距太大了，刚才对方的一指如果点中，轻则让她武功尽失，重则取其性命。 “谢谢，程先生手下留情，如果刚才点中丹田穴，林爽的一身武功就会尽失！林爽，还不快快谢谢程先生！” “谢谢，程先生！” 林爽红着脸给程若非鞠了一躬，比武输了就是输了，林爽在心里对程若非彻底服气了。 “真想不到，程先生年纪轻轻，武功竟然达到如此高深的境界。刚才你点出的一指，快如闪电，差一点我也没看清。” 钟易站了起来，走到程若非身前拱了拱手。 程若非连忙站起来，也拱手示意。 “钟师父，太客气了！”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程先生指教一下，不知可否？” 钟易说话很客气，但程若非已经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向他逼来。 程若非有点生气，前面他在与“阿牛”比试力量时，钟易在暗中观察。刚才，林爽提出比武时，他也没有阻止。现在，他自己还要上。 对于这次比试，程若非不想留情了，既然你想比，那就奉陪到底。 “钟师父，恭敬不如从命，请吧！” 程若非还是静静站着，没有亮门户。盘龙门讲究随机而动，应感而发，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架子。 钟易起手左钻拳，程若非用右掌去迎，突然，钟易后手拳与前手拳交错，后手拳变成掌，向程若非的前胸劈来。 程若非感到钟易的掌就像一把巨斧，要把自己的前胸劈开。他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吸胸团身，往后一退，才堪堪躲过钟易的致命一击。 虽然没有击中，钟易的掌风让程若非感到有些恶心，对方是暗劲高手，随手就能发出暗劲，一旦被暗劲击中，就会受到内伤。 还没等他喘息，钟易第二掌又来了，程若非已经退到茶室的墙边，退无可退。 钟易的掌风暗含雷霆之力向程若非劈了过来。 第29章 击败暗劲高手 一股怒火从程若非心中升起，自己一直退让，钟易却苦苦相逼。现在，他已经退到茶室的墙边，已经退无可退了。 随着怒气，程若非的身体好像发出了白光，茶室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度，在程若非的眼里钟易的进攻速度也慢了许多，钟易与他之间出现了一面无形的墙，他的进攻好像被挡在这面无形的墙外面。 程若非用右手拍向钟易前掌，在即将拍上的一瞬间，他还是把内力收回了一半，毕竟是普通比武，没有必要把对方打得骨断筋折。 钟易与程若非对掌后，倒退了四、五步，一下坐在一张红木的太师椅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坚硬的红木太师椅断成两截，钟易一屁股坐在地上。 “师父，您受伤了吗？” 林爽一下走到钟易身边，想要把他扶起来。 “钟师父，你不要动，先在地上打坐运气。” 看到钟易脸色煞白，刚要说话，程若非连忙制止他。 程若非走到他身后也在地上打坐，用右掌放到他的后心上，运转内气，帮他推血过宫，否则钟易就会心有淤血，以后留下暗疾。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钟易才缓过来。 “惭愧，真是井底之蛙，不可语海，想不到程先生年纪轻轻，武功已经进入化境，钟某甘拜下风！” 钟易站起来，对着程若非深鞠一躬。 程若非毫不在意地拱手还礼，如果不是他刚才帮着钟易推血过宫，钟易一定会留下内伤，以后武功不会再精进了。 “钟师父，这几天不要激烈运动，慢慢调息，不用十天，你就会完全恢复。” “谢谢程先生，这份情谊，钟某记下了，以后定当回报。我还是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你不过二十多岁，武功怎么可能进入化境？我从小练武，大约三十岁才进入暗劲阶段，我师父说已经是奇迹了。” “这个。” 程若非迟疑了一下，他不想说盘龙功的详细情况，更不能说自己修炼“天雷罡气”，武功修炼对一个武者来说是绝密，除了自己的师父，他谁都不能说。 自古以来，武者修炼到什么程度，只有自己与师父知道，外人知道就会有性命之忧。这也是古武没落，武者凋敝的重要原因。 “我修炼的是道家盘龙功，师父不让在外面说盘龙门的事。抱歉，这方面的事，我不能多说。” 钟易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说。 “我还想跟程先生学学内家功法，看来是痴心妄想了！程先生的师父一定是位世外高人，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缘见上一面？” “现在我师父在闭关静修，如果有机会见到师父，我一定会和他老人家说一下。” “好，多谢程先生。” “不用客气，我从公司出来，说是联系业务，现在我该回去了。” 程若非突然想起自己是请假出来，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要回公司，再晚就要下班了。 “程先生，你在什么公司？” “我刚到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 “你要联系什么业务？” 程若非想钟易这个人管得太多了，连自己联系什么业务也要问。 “我现在要推销投资公司的理财产品，把理财产品卖给公司或者高净值客户，我现在刚到公司，需要卖一个亿的理财产品。” “若非，你可以联系苏晓荷，他爸爸就是上市公司董事长，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爽说。 刚才师父与程若非比武，师父完败，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林爽知道师父钟易是暗劲高手，武功在南海市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在程若非手下差点身受重伤。程若非的武功一定是化劲阶段，只有化劲高手才能轻松地打败暗劲高手。 现在社会上还有化劲高手吗？何况程若非这么年轻，他难道是化劲高手？他不是化劲高手，又怎么能轻松打败师父？这些问题一股脑涌到她的心上。 程若非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武功已经进入了出神入化阶段，他的身上有许多谜团让她不解。 林爽想接近他，解开这些谜团。如果能帮他联系业务，就可以接近他。 “好吧，程先生有事在身，我们就不挽留了，形意门武馆随时为程先生敞开大门，欢迎来指导！” 程若非向钟易、林爽拱手致意，离开了武馆。 —— 程若非走后，钟易表情严肃地看着林爽。 “林爽，这个程若非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也是才认识他，前两个月他还在送外卖，我的好朋友苏晓荷在烧烤店被两个歹徒劫持，还是他见义勇为解救的。我看监控视频，知道他会武功，但没有想到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你给我打电话，说与朋友到武馆比试武功，我觉得有我看着，怎么也不会出大差错，想不到竟然会败得这么惨！” 钟易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从三十岁进入暗劲阶段，已经二十多年没有遇到过对手，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进入了化劲阶段，他在程若非面前简直像以兔搏虎，颜面扫地。 “师父，我手机录了一段视频，您看一下。” 林爽拿出手机，找到一段视频，递给师父钟易。 钟易拿过手机，眉头皱成一团，他反复地看，慢慢地脸色变得惨白。 “林爽，你怎么不早把这段视频拿给我看。” 钟易的语气里有些责备的意思。 “师父，这段视频是我今天上午从监控摄像头上录的，把证据录在手机上，就已经违反了内部纪律。” 钟易长吁了口气，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师父，您怎么了？为什么看了这段视频不说话？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林爽，我不应该责怪你，你是警察，有内部纪律，我理解。你看到视频上的人，身体外面有一层白雾吗？” “我看到了，程若非身体外面有一层白雾，行走很快，我不明白才问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30章 不配做他的对手 钟易脸上出现了一种恐惧的表情，清澈深邃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变得没了光彩。 “师父，怎么了？” 林爽从小跟随师父练武，从没有见过师父对什么事情有所恐惧，这种恐惧的神情还是她第一次看到。 “你知道程若非武功达到什么程度了吗？” 钟易缓和一下心情，突然问林爽。 “刚才，您不是说他的武功已经进入化劲阶段。” 钟易慢慢摇了摇头，像是在对林爽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如果我没有猜错，程若非的武功已经不是化劲阶段，他已经是神化阶段。” “师父，你是说程若非的武功像神话。” 林爽有些不解地看着师父，难道师父把程若非的武功看成神话了？ “我说的神化阶段，化是变化的化，不是神话故事的神话。” “神化阶段是什么阶段？怎么从没有听师父说过？” 突然，钟易闭上了眼睛，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好像在回忆什么。 “不光是你，我也从没有见过神化阶段的武者，我的师父六十多岁进入化劲阶段，武功盖世，一生几乎没有对手，向他挑战的人没有人能经受住他的一记崩拳，他曾经对我说‘一记崩拳可以伤人，二记崩拳就是杀人’。” “有一次，我问他武功练到化劲阶段是不是达到最高程度了，你的师爷摇摇头说，化劲阶段之上还有神化阶段，传说到了这个程度就是以武入道，可以称为‘陆地神仙’。你师爷也只是听说，从没有见过。” “难道程若非已经达到了神化阶段，成了‘陆地神仙’。这怎么可能？这个社会上怎么会有神仙？” 听了师父钟易的话，林爽感觉完全是天方夜谭，这个社会可能有神仙吗？师父怎么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呢？ “林爽，不光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师爷对我说，达到神化阶段的人，周身可以发出罡气，身体被白雾笼罩，别人只能看到白雾而看不到他本人！” 林爽一下子愣住了，在视频里程若非周身被白雾笼罩，根本看到他本人，这简直像师爷说得一模一样。 “还有一点，我在与程若非比武时，我故意把他逼到墙角，想看看他的反应，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我与他之间有一面无形墙，我被挡在了墙的外面。你师爷对我说过，神话阶段的武者遇到危险，就会罡气护体，暗劲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伤害。” “如果神化阶段的武者杀死一个暗劲高手，甚至化劲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像我们踩死一只蚂蚁！他们与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把他们称为——神！” 钟易说完，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我从没有想到这一辈子会遇到神化高手，以为这只是一个习武人的梦想，一个神奇的传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程若非这么年轻，已经达到神化阶段，这让我感到自己几十年的光阴都虚度了。刚才我还对阿牛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是一个笑话啊！” 林爽明白刚才师父钟易对阿牛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表面好像赞赏程若非，实质心里并没有把他当成对手。现在他说这句话，好像承认自己不配当程若非的对手。 “师父，您是不是说我们都不配当程若非的对手？” 为了搞清师父钟易的真实意图，林爽硬着头皮问出这个可能会让师父难堪的问题。 钟易苍白的脸一下变红了，林爽有些后悔问这个让师父难以回答的问题。 师父钟易从三十岁进入暗劲阶段，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败过。今天的惨败一定极大伤害了他的自信心，失去了自信心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就会失去了斗志，以后武功再也不会提高了。 “说真心话，我不配做程先生的对手，差距如同天渊之别，他要杀我只在眨眼之间。包括你们，他要杀武馆所有的人，也只在眨眼之间。” 钟易说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伤心落寞，两行眼泪从他的脸颊滚落下来。 “师父，您不要伤心。” 林爽连忙拿出抽纸，给师父递了过去。 钟易用抽纸擦了一下眼泪，扬起了头。不一会儿，他就转变了脸色，眼里闪出异常坚定的眼神。 “林爽，你不要替师父担心，我没有事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活了五十多年，还只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心里有些难过。谢谢你今天把程先生请来，让我见识到神化阶段的武者。我已经下定决心，拜程先生为师，进一步修炼武功。” “啊！”林爽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师父，你要拜程若非为师，以后他不就成了我的师爷了吗？” “这个可以各论各的，程先生是你的朋友，以后继续是你的朋友。我想拜他为师，还不知程先生愿意不愿意收呢？我一生习武，遇到程先生这样的奇人是天大的机缘，我是不会放弃的！” “对了，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师父，我差点忘了。” “什么事？” “昨晚，在白龙山发生了雷击事件，山上的破亭子倒塌，有三个人当场死亡，尸体经过法医初步鉴定确认是雷击而死。这三个人身份已经确定，两个年轻人是混社会的，都有前科。奇怪的是还有一名道士，他的名字叫庞金龙，社会上都叫他‘庞大师’，这个人师父知道吗？” 林爽知道师父钟易在社会上交游广泛，黑、白两道的人都给他面子，南海江湖上的事，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庞大师，我想起来了，大约十几年前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见过一次，他穿着道服，听朋友说他会法术，我觉得是些旁门左道，就没与他来往。别人都叫他庞大师，我不知道他的原名叫庞金龙。” “前几年，我听人说，谁给庞大师钱，他就会用法术害人，具体什么法术，我不知道。用法术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一般会遭天谴。” “师父，你是说庞大师被天雷诛灭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是道门，道门讲究行善，如果为恶，就会天诛地灭。” “师父，程若非昨天晚上也在同一个时间去了白龙山，我问过他，他说没有见过那三个人。” 钟易盯着林爽，表情异常凝重，几乎一字一顿地说。 “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了！” 第31章 最近走桃花运 茶室里静得出奇，林爽感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地听到。 以前，师父钟易对她的工作很支持，林爽觉得师父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一直鼓励她惩恶扬善，常对她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今天，师父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调查了？ “林爽，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你说。”师父钟易迟疑一下继续说，“我一直支持你的工作，做警察就要秉公执法，惩恶扬善，但我刚才说过‘程先生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即使你去查，也永远不会找到证据。” “永远找不到证据？如果是他干的，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林爽脸上显出刚毅的表情，从小到大，她就不服输，即使师父不让她查，她也要查下去。 “林爽，这个世界很复杂。以前你师爷曾经对我说，武功练到化劲阶段，在神化阶段的武者看来还是如同蝼蚁。后来我读《道德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才明白我们在圣人眼里与刍狗没有分别。” “师父，您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师父的话让林爽感到云山雾罩，莫名其妙，师父平时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你是执法人，觉得最高的执法者是谁？” 师父钟易突然转变了话题。 “最高执法者？” 林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高执法者就是天道，天道才是天地间最高的执法者。违反天道，就会被天雷所诛，你现在还想去查吗？” 师父严厉地看着林爽，好像班主任老师看犯了错的中学生。 “师父，您是说程若非在‘替天行道’，用天雷诛杀恶人？” 钟易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钟先生的来历，只是看他的表现，这三个人很可能是被他用天雷诛杀！用你们的那一套，永远不会找到证据，即使找到证据，人们也不会相信。社会上谁会相信一个人能操纵天雷？你所有的调查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爽连着重复了好几遍，程若非今天的表现加上监控视频，让她怀疑程若非与白龙山上的雷击事件有关，但理性又让她不相信雷击与他有关，人难道能操纵天雷吗？ “难道像程若非这样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法律约束吗？” “任何人都不能为所欲为，都要受天道的控制，天地都在天道控制下，何况一个人？” “师父，您是说程若非不受法律的制约，而受天道的控制？” “林爽，你的悟性是我徒弟中最高的，程先生这样的人只能受天道的制约。顺天者活，逆天者死。” “谢谢师父，我明白了。” “林爽，你可以把程先生推荐给你的父亲林局长，国家需要这样的奇人，当然这一切都在程先生愿意的基础上，如果他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勉强！” 林爽注意到师父钟易说到程若非时，自始至终都是称呼程先生，表现得毕恭毕敬。想到师父说要拜程若非为师，林爽感到五味杂陈，这个前几天的“外卖小哥”，真的要成为自己的师爷吗？ —— 程若非回到公司时已经四点半多了，快到下班时间了。 他向王一龙汇报自己回来了，王一龙头都没抬，只是用鼻子“嗯”了一声，也没有问他出去谈得怎么样。 程若非回到自己的工位，刚坐下，手机就发出“滴”的一声。显示有新的微信。 看了一下微信名字，程若非的心跳不自觉有些加快，是秦姝发来的微信。 “弟弟，你在忙什么？怎么这么久了没给姐姐发一个微信？” 看着微信上的文字，程若非仿佛听到秦姝磁性的充满诱惑的声音，全身血液流动又不由控制的加快了。 已经好几天没与她联系了，程若非想与她联系，又怕秦姝不方便，怕给她造成麻烦。 “姐，我已经到了南海创世纪投资公司上班。” 程若非突然想起还没有告诉秦姝他到投资公司上班，她一定认为自己还在送外卖。 “啊，你已经到创世纪投资公司上班，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起过？” 果不其然，秦姝有些惊讶。 “我上周五通过面试，这周一才上班，我想以后见到秦姐当面说。” “刚到新公司就秦姐了？” 真是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知道哪片云彩就会下雨。程若非知道叫秦姝秦姐，她不乐意了，连忙改口。 “姐，我本来想给你发微信，又怕你不方便，想有机会当面告诉你。” “这还差不多，你下班后，到我这儿来。我用砂锅炖了一只老母鸡，给你好好补补。” “天这么热，我需要补吗？再补，要出鼻血了。” 吃老母鸡补补，再补要出事了，程若非心里暗笑。最近修炼盘龙功，越练越强，真快变成嫪毐了。 “别废话，来不来？” 秦姝有点生气，程若非不再调侃了。 “好的，我下班后一定去，喝喝你的老母鸡汤！” “去你的，你才老母鸡呢！” 给秦姝发完微信，就到了下班时间。 走出写字楼，程若非看到了正在往外走的孟小英。 “程哥，你现在回家吗？” “我去一个朋友家。” 孟小英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好像是问他朋友是不是女朋友，这可是人精，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周六不要忘了搬家的事。” 孟小英特别叮嘱道。 “我记得，周六就搬到‘孟公馆’去。” “记住就好。” 孟小英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哎，最近是不是走了桃花运？秦姝的事还没弄明白，又出现了一个孟小英。现在要去一个“御姐”家里喝老母鸡汤，周六就要与一个“小家碧玉”同居。 还有一个富二代的苏晓荷，她可是妥妥的白富美。 最近，这是怎么了，以前送外卖时，没有一个美女正眼看他，现在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他身边，让他应接不暇。 对了，那个女警察林爽也不错，身材挺拔，气质不凡。 “哎，你在想什么呢？” 看到程若非有些痴痴的样子，孟小英忍不住问。 “该不会又在意淫吧？” 孟小英一下想到两人在电梯里紧挨的情景，脸变得更红了。 第32章 进入他们的圈子 傍晚六点半，程若非来到南风庄园。 “程哥，是你吗？” 程若非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身材窈窕的美女，她把墨镜摘了下来，原来是苏晓荷。 “晓荷，真巧。”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只是想了一下苏晓荷，没想到她就到了。 “是呀，真巧。我到爸妈家，程哥来有事吗？” “我去表姐家。” 程若非连忙说，上次秦姝说如果下次来保安问，就说她是他的表姐。 “表姐？” 苏晓荷有些惊讶地看着程若非，似乎不相信他有个表姐住在南风庄园。 “上次吃饭，没听程哥说起过在南风庄园还有个表姐？” 程若非一想坏了，上次吃完饭，他送苏晓荷回南风庄园，苏晓荷问他对这里熟吗，他说送外卖时，来过这里。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表姐来怎么解释？ 这个女孩怎么这么敏感，一提到表姐就要刨根问底，程若非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他与秦姝的关系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我也才知道，老家的表姐住在这里。” 说完这两句话，程若非心里都在打鼓，不知道苏晓荷还会不会继续问下去。 “程哥，我以后能称呼你若非吗？” “当然可以。” 程若非不知道苏晓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然称呼若非，关系比称呼程哥关系近了一步，他愿意苏晓荷对自己这样称呼。 “这周六是我生日，你能来吗？” “周六，我要搬家。” “你要搬到哪里？”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要搬到一个与公司近的地方。” 程若非突然想起，他答应与孟小英合租，竟然忘了问她住的小区在哪里。如果苏晓荷问他搬到哪里，他怎么回答？说不知道搬到哪儿？她会相信吗？这样说，连自己都不信，谁会相信？为什么一与美女打交道，自己就变得糊里糊涂？ “若非，这周六，我过24岁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啊！” 程若非脑子有些走神，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搬家没有时间？” 苏晓荷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 “有时间，有时间。”怎么能没时间呢，程若非心里嘀咕着，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傻子才会没时间呢。 程若非连忙说，说完他有些后悔了，刚才孟小英还让他不要忘了周六搬家的事，这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忘了”。唉，自己得陇望蜀的毛病又犯了。 “若非，周六上午九点半到南风庄园26号楼，我等你。” “晓荷，我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我爸爸也希望见到你，当面向你致谢！” “我早就说过，那件事，不用谢，是男人都会那样做。” 程若非说完，有意地挺了挺胸膛。 “我知道了，你是男子汉！” 苏晓荷有些开玩笑地说，脸一下变红了。 程若非想起上次与苏晓荷、林爽吃饭时，苏晓荷微醺后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苏晓荷欲言又止，有些扭捏起来。 “大小姐，什么事？” 看到苏晓荷有些扭捏，程若非故意挑逗地说。 “你，你能当我男朋友吗？” 苏晓荷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 “什么？” 听完苏晓荷说的话，程若非差点惊掉下巴，我靠，这也太直接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别误会，我是让你帮忙临时做我男朋友，有一个富二代一直追我，周六他一定会来，我让你做我男朋友，他就会死心了。” “原来是假男朋友啊！”程若非故意失落的说。 “唉，难不成你想当真的？” 苏晓荷娇嗔道，脸色一下变得绯红。 “谁不想，谁傻瓜，怎么样，是否有机会？” 程若非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那就看你表现了。”苏晓荷同样不置可否的调笑道。 说着，苏晓荷向南风庄园走去。 程若非连忙跟过去，人脸识别系统识别了苏晓荷的脸部后，电动栅栏自动打开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若非，记住周六上午九点半到26号楼，对了，你表姐在几号楼？” “我表姐。”程若非有些语塞，他不愿意说出秦姝住的楼号，但不说又不行，只得说，“她住在10号楼。” “哦，离我家很近，以后有机会认识一下。” “好吧。” 顿时，程若非感到头有些大，以后她们见面怎么介绍，对秦姝介绍这是自己未来的女朋友，秦姝能答应吗？对苏晓荷介绍秦姝是他的表姐，苏晓荷能相信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苏晓荷不再提这件事，他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 还没进入秦姝的房门，程若非就闻到了炖老母鸡的浓香味。 敲开房门，他看到秦姝穿着一袭黑色的吊带长裙，更显得她皮肤白皙，身材性感妖娆。 “这么长时间，姐姐不找你，你都不给姐姐发个微信。” 一见面，秦姝就娇嗔的埋怨他。 “我怕打扰姐姐，不敢过来，也不敢发发微信。” 程若非连忙解释说。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好了吧。今天，我用砂锅炖了一只老母鸡，好好给你犒劳犒劳。” 说到“犒劳”时，秦姝眼睛还眨了一下，程若非知道喝了老母鸡汤，后面还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姐，今天我来的时候遇到在烧烤店救的那个女孩，她就住在这个小区。” “哦，你怎么说的？” 秦姝有点紧张地问，她不希望程若非到她这儿来的时候遇见熟人。 “我说我去表姐家，她住在这儿。” “她怎么说的？” “她说周六是她的生日聚会，邀请我参加。” “你答应了吗？” 秦姝焦急地问。 “我本来不想参加，后来想我去投资公司销售理财产品，需要拓展人脉就答应了。” 程若非找个理由对秦姝说。 “我见过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一看就是出身富豪之家，弟弟，你要往上走，就要进入他们的圈子，这是与你以前送外卖完全不同的圈子。只是有一点，希望弟弟记着，将来，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姐姐。” 秦姝自顾自地说着。 “弟弟，我早就想和你说，送外卖是你认识社会的一种途径，它可以让你清醒地认识到社会现实。如果你只是一个送外卖的穷小子，富家大小姐会和你交往吗？所以你到了新公司 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干。” 第33章 武功突飞猛进 程若非已经大学毕业两年，在老家换过几份工作，来到南海市送过两个月外卖。 这期间认识了秦姝，认识了苏晓荷等所谓上流社会的人物 ，这些人以往对他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 他们的奢华生活，更让他深切感受到了社会的不公，底层人的不容易。 过去送外卖时，自己和老王这样的人，连一份最便宜的外卖也舍不得给自己点。 而像秦姝她们，只需要坐在空调房里，动动鼠标，就会有人冒着如火骄阳送来美味佳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程若非在心底暗暗较劲，自己一身绝世武功，难道不能改变这种贫富差距吗，难道自己不能成为现在的他们吗。 会的，一定会的，他给自己鼓着劲，一定要在公司站稳脚跟，一定要挤入他们的圈层，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为女人而改变，这也是红尘修炼的一部分。” 秦姝把泡着龙井茶的玻璃杯放到程若非面前，两个人挨着坐在沙发上。 “你会不会觉得姐是一个风骚世俗的女人？” 秦姝突然问。 “我没有。” 程若非不知道秦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姝。 “弟弟，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刚来这座城市的影子。以前的我和你一样，一无所有。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所以我委屈自己，过上了这种表面风光，内里煎熬的生活。有些事，以后会告诉你，我们都努力吧，我也要慢慢改变现在的状况。” 说着，秦姝一把抱住了程若非，程若非感到自己的脸湿了。他没有动，任由秦姝的眼泪流到自己的面颊上。 她心里一定很苦，这种苦无处倾诉。 从程若非第一次见到秦姝，她一个人喝酒，一个人过生日，程若非就知道她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这种事，她不说，程若非不会问。 感觉到秦姝温热的眼泪，程若非的心也很痛。他从桌上拿过抽纸，递给秦姝。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让你见笑了。” 秦姝一边用抽纸擦着眼睛，一边说。 “没事，只是觉得姐姐心里苦，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也跟着难过。” “弟弟，我没有看错你，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男人不能安于现状。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刚到创世纪投资公司，有三个月试用期，需要销售一个亿的理财产品才能在那留下。” “这么多，可惜姐没有这么多钱，如果有，我一定买你的理财产品。对了，刚才你遇到的那个女孩，家里一定很有钱，她邀请你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你可以尝试着进入她的圈子，会对你有帮助。” 程若非把秦姝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吻了吻她面颊。秦姝紧紧回应着他的拥抱，两人热烈拥吻起来。 过了好一会，秦姝才离开程若非的怀抱。 “差点忘了，今天晚上请你过来是喝老母鸡汤的。” “等会儿再喝鸡汤，我要先喝你。” —— 激情过后，秦姝的脸像喝了酒一样，满脸红晕。 “弟弟，你最近怎么好像更加强壮了。” 秦姝嗓音慵懒、磁性，身体像芒果一样成熟多汁，对程若非充满诱惑。 “姐，我从小练习武功，师父让我24岁前保持童身，最近，我的武功突飞猛进。” “哈——哈——哈。” 秦姝笑得花枝乱颤，胸前不住起伏。 “这么说，还是姐破了你的童子身。” “不知为什么，我的童子身破了，武功却突飞猛进，可能就如师父说的必须等到24岁，这之前保持童身，才能打好基础。” “知道你武功厉害，你能做姐姐的护花使者吗，就像你保护那个千金大小姐一样。” “那是一定的。” —— 今晚，秦姝极力挽留他，程若非还是在深夜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现在，他每晚都要练功。如果留在秦姝那里，他就无心练功了。 他开始练盘龙内功，一股白色雾气隐隐浮现，慢慢的雾气把他罩住，他感到自己内气充沛，丝毫没有因为“破童子功”受影响，反而内气阴阳既济，通达四肢百骸。 他内心宁静，一片清明，身体慢慢飘浮了起来。上次在白龙山他已经打通了中脉，中脉一通，有一种身体像羽毛的感觉，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飞起，程若非明白他已经练成了盘龙门轻功。 盘龙门轻功不是社会上所谓的轻功，那种所谓的轻功上蹿下跳，和现在流行的“跑酷”没什么区别。而盘龙门轻功凭自己的内力就可以飘浮起来，内力越强，飘浮得越高。 像师父清云道长可以到几百米悬崖闭关修行，轻功之强已经匪夷所思了。 正是看到了师父高深莫测的功力，更增强了程若非修炼的信心。 红尘炼心，滚滚红尘就是他的修炼道场。 师父教他入世法门，就是让他在红尘中修行，他的功力与以前相比已经判若云泥。 有了盘龙内功的基础，师父传授的法术更是手到擒来，但他并不太看重法术。没有内功的法术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法修行大道。 现在，他打通中脉，再进一步就是阳神出窍，要到这一步难之又难，修炼阳神会突破肉体的限制，这要看个人的先天禀赋与后天造化。 修炼了两个多小时，程若非才收功。 他现在睡眠越来越少，已经达到了“神足不思眠”的程度，每天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就会精力充沛，毫无疲倦之感。 临睡之前，程若非打开了手机看看新闻。 突然，他看到了南海市南山区公安局的警情通报： 昨晚，我市白龙山发生一起雷击事件，三人被雷击而死。经过警方的初步勘验，已经确定三人死因无人为因素，完全系自然雷击死亡。现在是雷击多发季节，希望市民外出到空旷地方多加注意，避免类似事件发生。 程若非一下明白了，这一定是林爽回去写的“警情通报”。这三个人被雷击而死，已经确定为自然事件，无人为因素，就是与他无关。 他原来还有点悬着的心完全放下了，在咖啡店聊天时，林爽还怀疑自己，为什么现在发布这样的“警情通报”，完全放弃了对他的怀疑？ 林爽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这样做，是为了向他表达什么样的信号？ 第34章 局长来访 第二天上午九点，林爽与一个五十多岁的高个男人来到了钟易的形意武馆。 “想不到林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钟易站在武馆大门口，对来人拱手致敬。 “师兄，你太客气了。我最近一直想来拜访师兄，只是公务繁忙，拖到现在，还望师兄见谅。” 高个男人虽然穿着普通的白衬衣、深色西裤，但有一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质，气宇轩昂，不同凡响。 “林局长，里面请！” 钟易把高个男人让进院内。院里七八个年轻人正在练功，高个男人驻足观望。 “还是师兄这里好啊，每天可以精进练功，不像我忙于公务，武功都荒废了。” “林局长身居要职，日理万机，不像我闲云野鹤，闲散惯了，只能教年轻人练练武。” “师兄，你以后还是称呼我师弟吧，看到这些年轻人练武，我就想到我们少年时闻鸡起舞练功的场景，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真是光阴如箭啊！” “林局长，你的武功资质比我高，如果不是参军，后来从政，你的武功造诣一定比我高得多。” “我听小爽说师兄的武功已经快进入化境，真是可喜可贺，现在我国化劲高手已经屈指可数了。” “哎！” 钟易突然叹了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我们到后面茶室谈。” —— 茶室，三人坐下后，林爽开始冲功夫茶。 “林局长，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师兄，私下你不要称呼我林局长，叫师弟或天啸都行，毕竟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把小爽送给师兄教诲，也是看重师兄的人品与武功。” 林天啸盯着钟易，浓密的眉毛抖动了一下。端起工夫茶的闻香杯，在鼻子上深深地嗅了一下。 “好茶，这是今年的铁观音，清香缭绕，韵味悠长。” “天啸，果然会品茶，这盒铁观音是一个朋友自家茶厂炒制的，外面的茶店根本买不到。” 林天啸喝了一口茶，在舌尖品味了一会儿才咽下。 “师兄，你说我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你是为了程若非来的。昨天林爽一定会把这里比武的情况告诉你，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钟易盯着林天啸直截了当地说，他是习武之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绕来绕去。 “痛快，师兄脾气还是这样爽直。昨晚，小爽找到我说，程若非已经达到神化阶段，是不是真的？” 林天啸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语气也相当慎重。 “这是真的，我亲自与他比武，输得一败涂地，客观讲我都不配做他的对手，就像一个围棋爱好者怎么配做一个围棋九段高手的对手？” 钟易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好像回忆到昨天的比武情景让他痛苦不堪。 “这怎么可能？程若非只是一个24岁的小伙子，我调查了他的档案，毫无特殊之处，他怎么可能是一个神化高手？” 钟易知道林天啸是南海市国安局局长，他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 从程若非的档案一定不会调查出什么东西来，钟易问程若非练的什么功，程若非说是盘龙功，对这种功夫钟易听都没有听说过，林天啸也不会调查出什么结果。 “我问过程若非，他说练的是盘龙功，是一门道家功夫，说实话这种功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是一门什么功夫。我猜测他的师父应该是一位隐世奇人，他不说，我也不能问。” 林天啸少年时候与钟易一起拜师学武，他明白武者的武功是他们的立命之本，如果随意问一个武者的武功与师承是江湖大忌。如果他想告诉你，他会主动说，如果不想告诉你，问也白搭，有时候还会变成一种挑衅，双方要性命相搏。 “天啸，我把昨天比武的情况都录下来了，你可以看看。” 说着，钟易打开了旁边的一台笔记本电脑，把监控视频调了出来。 林天啸没有看电脑，反而看着钟易，钟易怔了一下，连忙说。 “天啸，你别误会。只有比武，我才会用监控视频录下来，为的是后面反复观看，分析哪有不足，帮助自己提高，今天监控视频我绝不会开的，请你放心！” 听完钟易的话，林天啸才点了点头。他干国安工作，对监控视频很敏感，他一听到有程若非比武的视频，就联想到自己可能在钟易的监控摄像头之下，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师兄，我是干国安工作的，行动要求保密，你这里不能对我们的谈话录音、录像。”林天啸很严肃地说。 “爸爸，放心，师父不会开监控摄像头的，我知道只有比武，师父为了反复研究，才会开监控的。” 林爽连忙给师父钟易解释，她不想让父亲对师父产生误会。 “师兄，国安工作要求很严，请你理解。” “天啸，你做得没错，我会保密的。” 林天啸开始仔细看比武的监控视频，他看得很细，有的地方反复观看。 看到自己被程若非一指点破运动服还不知道，林爽的脸变得通红。 “爸爸，看这一段，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当时程若非点破我的运动服，我竟然不知道。” “嗯，他手下留情了，否则点中丹田，就会废了你的武功。” 林天啸把监控视频定格在林爽的运动服上，那个衣服上的小洞正好在丹田处，林爽的脸更红了。 把钟易与程若非比武的视频反复看了几遍，林天啸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程若非已经达到了罡气外放的程度？”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连着重复了两遍，语气都有些颤抖。 “师兄，记得我们学武时师父说在化劲阶段之后就是神化阶段，可以白雾罩身，罡气外发，修成‘陆地神仙’。我问师父见过没有，师父说没见过，也只是听说，我觉得完全是天方夜谭，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昨天，小爽和我说这件事，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我有一个要求，武馆里任何人都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要严格保密。我会和上级部门反映这件事，程若非这样的人一定要为国所用，如果被坏人利用，产生的破坏性将不可估量！” 第35章 剑仙一派 林天啸昨晚听女儿说程若非的事，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女儿的武功他知道在同龄人里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女儿输了，尚在情理之中。 而钟易是暗劲高手，在南海武术界多少年以前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也是惨败？还说不配做程若非的对手，这怎么可能？ 林天啸连夜让人查程若非的档案，结果只有学籍记录，别的一无所获。这个小伙子到底是什么人？ 听女儿说，钟易认为程若非是神化高手，这更让他难以置信。 他曾经在入伍前与钟易一起练过武，现在与钟易虽然不经常见面，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第二天一早他推掉国安局内部的一个重要会议与女儿林爽一起来找钟易。 “师兄，我听女儿说，你还想拜程若非为师？” 林天啸不再看笔记本电脑，拿起了一杯功夫茶。 “是的，昨天比武后，我很痛苦，我觉着这几十年的功夫白练了，在程先生面前，就像蚂蚁要撼动大树一样。 不瞒你说，习武一生，能遇到这样的高手，当真难得，昨天我激动的热泪纵横。 我心甘情愿拜程先生为师 ，重新学习，但愿他念我一片痴心，收我为徒。” 钟易毫不掩饰，坦坦荡荡地说。他是习武之人，以武功论高低，他不觉得拜一个年轻人为师是丢人的事。 “师兄，你想拜师的事，暂时先放一下。我们国安部门好多工作，需要像程若非这样的奇人，我想发展他成为组织上的人，为国效力，你看行吗？” 钟易明白林天啸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他想拜师的事，当然不能与组织的想法相提并论。如果程若非成为了国安的人，他们再见面的机会就会少之又少了，拜师学艺就更渺茫了。 “我没有意见，让程先生成为组织上的人，需要征求他本人的同意。” “是啊，我最近就安排和他谈，尽量让他成为组织的人。这样的人危险性太高，古人说‘侠以武犯禁’，周一晚上白龙山的雷击事件，小爽和我说过，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怀疑和他有关。如果他真能操纵雷电，我们必须把他吸引到组织来，否则就无法控制！” 说到这里，林天啸的眼里放出两道锐利的光，浓重的眉毛抖动了一下。 多年的军旅生活和国安工作，养成了他杀伐果断的性格，在秘密战线上对待敌人绝不手软，在执行行动时用匕首插入敌人的心脏，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他都记不清有多少对手死在他的刀枪下。 “天啸，昨晚林爽走后，我反复观看监控视频，几乎一夜没睡。程若非这么年轻，为什么武功这么高？我再练十年可能进入化劲阶段，但永远不可能进入神化阶段，化劲阶段已经是普通人一生的极限！” “师父，您的意思程若非不是普通人？那他是什么人？” 林爽满脸惊讶地问。 “小爽，不要插话，让你师父接着说。” 林天啸从钟易的语气，已经感到他已经有了答案。 “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我想了一晚上，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程若非修炼的是剑仙一派。 他不是我们武林中人，应该是剑仙中人，他的师傅绝对是一个隐世高人，否则，以程若非小小年纪，不可能达到现在的造化。！” “师兄，你是说程若非修炼的是剑仙？剑仙从民国时候已经失传了，只是在还珠楼主的小说《蜀山剑仙传》中才有剑仙的影子，难道世界上真有剑仙吗？” 纵然林天啸久经血与火的场面，已经养成了极高的定力，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剑仙日行千里，飞剑百里夺人性命，难道真的存在？” “天啸，我也不知道，如果遇到一个练武之人，我根本不会觉得我与对方之间有一面无形的墙，面对这面无形的墙，我的暗劲根本毫无作用。我甚至想，即使我有一把手枪，子弹也不会穿透这面墙。” “师父，您是不是昨天受刺激了？” 林爽不顾父亲刚才的阻止，焦急地问。 “林爽，不要说话！” 林天啸用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女儿，大声训斥道。 “我知道自己的武功，如果在十步以内，对方有手枪，我也毫不在意，我暗劲的杀伤力会超过手枪子弹的杀伤力。而——” 钟易忽然停下了，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程先生根本不怕暗劲，也可以说更不怕手枪子弹。” 屋里一时陷入沉寂，林爽看看父亲，又看看师父，两个人都神情严肃，谁也不说话。 子弹都不会伤害到他，还是人吗？ 他是超人、奥特曼，还是钢铁侠、绿巨人？ 林爽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好莱坞大片的镜头，不过最后都定格在笔记本电脑程若非的画面上。 “以前师父和我们聊天时说过 ，剑仙一派最是神秘，这些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住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上，修炼成飞剑后，可以御剑飞行，飞剑百里可取对手首级，当时我们都是当神话故事听，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剑仙。” 林天啸说完，猛地把茶盅放到茶台上，里面的茶溅了一地。 “天啸，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终于想明白了程先生就是剑仙一派。他说自己练的是盘龙功，是道家功夫，剑仙也是道家功夫，程若非才二十多岁，只有修炼剑仙一派，他才能达到神化阶段。” “谢谢你师兄，程若非这样的人是我们迫切需要的，如果他能加入国安部门最好，不能加入也要成为我们的朋友，要尽量让他为国效力。” “现在国外的一些邪教组织与国内的一些人勾结，开始秘密行动，目前还在严格保密阶段，我们国安部门急需这方面的人才。” “那个被雷击死的‘庞大师’庞金龙已经确认为玄阴派的人，玄阴派秘密与东南亚黑恶势力组织勾结，我们已经查到庞金龙，现在他死了，线索暂时断了。” “师兄，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已经违反了内部纪律，你一定要对我们的谈话内容严格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即使对程若非也不能说！” “我知道深浅，绝不外泄，一定会严格保密！” 钟易举起剑指，郑重地说。 林天啸明白练武人举起剑指就是发誓，如果违反誓言，就会死于刀剑之下。 第36章 国安局有请 周四上午，程若非来到创世纪投资公司。 最近，他的想法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送外卖时，他一直梦想能像城市白领一样进入城市cbd的写字楼，那时候，对他来说进入这样的写字楼上班都是一个遥远的梦。 现在，这样的梦想已经实现，除了最初的兴奋，他已经归于平静，那些外面光鲜的城市白领，所承受的压力，远远超过他送外卖时的压力。 突然，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员工流着泪，从王一龙的办公室走出来，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程若非听到她强忍着啜泣声，用一个纸箱收拾自己的个人用品。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办公区出奇得寂静，那个女员工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一句话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就毅然决然地抱起纸箱向外走去。 女员工走后，程若非才听到有小声的耳语声。他的听力异常敏锐，再微小的声音，他也可以清楚地听到。 “你知道吗？小刘半年没有完成销售业绩，‘王市长’把她开了，妈的，小刘还和他上过床，‘王市长’用完就像扔破抹布一样扔掉！”一个男员工说。 “你小声点，这里就有‘王市长’的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给他打报告。财富中心的女的不少都与他有关系，现在‘王市长’又看上了前台小妹孟小英，我看到他每天经过前台时，都没话找话，纠缠那个小姑娘。”一个女员工说。 “你是不是也与‘王市长’有关系？”那个男的调笑着说。 “我与他有屁关系，要是有关系，还会和你扯闲篇！”那个女的轻轻地啐了一口。 “别说了，再说又有人打小报告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烧烤，happy一下！”那个男的小声说。 “说好了，不见不散。” 我靠，办公室关系这么复杂，这里还有王一龙的眼线，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有机会要提醒孟小英，让她提防王一龙。至于，那两个人的地下恋情，程若非不关心，他们happy就happy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若非遇见了孟小英。 两个人取完餐，坐在同一张餐桌前吃饭。 “程哥，你们财富中心的刘姐今天离职了，我看着她抱着纸箱走出公司时，还在流着泪，好可怜。” 程若非就把他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告诉了孟小英。 “程哥，那怎么办？王一龙约我今晚吃饭，我已经答应了，他和我说过好几次，我都说有事拒绝了，今天上午他又和我说，我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了。” 孟小英焦急地说，脸都涨得有些发红。 “既然答应了，你就去，没有事最好，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程哥，如果有情况，我一定找你，你可一定要快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孟小英是他在创世纪投资公司唯一的朋友，程若非想哪怕以后不在这个公司干了，也要帮孟小英，决不能让她这只“小白羊”落入“大灰狼”之口。 —— 下午，刚上班，程若非就接到林爽的电话。 “你在公司吗？” “我在。” “我现在你们公司楼下，你马上下来，有事找你。” 没有任何客气，林爽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事，这么不客气，好像我是你的犯罪嫌疑人一样？” “别贫，赶紧下来，见面再谈，你和你们领导请假时说出去联系业务就行。” 说完，林爽就挂掉了电话。 程若非只能无奈地去找财富中心总经理王一龙请假，与上次一样，王一龙只是“嗯”了一声，冷冷地看着他，挥了一下手，好像是说知道了，让他走吧。 程若非走出他的办公室，心里想今天晚上如果他真对孟小英“下手”，绝不会放过他。 师父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凡事多忍让，不能随意显露武功。他有点后悔在钟易的形意武馆比武时，暴露了自己的武功。 自己还是太年轻气盛，林爽怀疑他与白龙山的雷击事件有关，比武后就会更加确信雷击事件是他干的。今天，林爽找他很可能是为了这件事。 走出大楼，程若非老远就看到站在路边的林爽。 林爽没穿警服，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显得身材修长，皮肤白皙，再加上她干练的短发，在路边格外醒目。 “林大警官，最近老找我，不会看上我了吧？” 程若非故意调侃道。 “程若非，你别贫，我有正事找你。” 林爽的俏脸微微一红，有点严肃地说。 “什么正事？” “到车里再说。” 林爽指了指旁边的一辆白色宝马3系轿车。 程若非坐在副驾驶位置。 “去哪？” 林爽边发动汽车边说：“去国安局。” “国安局？去国安局做什么？”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现在不能给你透露具体内容。” “好吧。” 程若非只能答应，他知道林爽是一个干练的警察，她不想告诉你的事，问也白搭。 为什么去国安局？ 国安都是秘密战线，自己与秘密战线有什么关系？ 国安找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程若非一时想不明白，反正到了就会弄清楚。 林爽把车子停在一幢没有标牌的建筑前，她走上前，里面出现了一个穿警服的男人，那个人认识林爽，说了两句话，电动栅栏门就打开了。 她发动轿车，把车驶进了院内。 停好车，有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车前。 “林警官，你好。林局长让我把你和程先生送到他办公室。” “小李，你好。” 林爽和程若非跟着年轻警察经过了人脸识别系统才走进了办公大楼，坐电梯到了8楼，在一个办公室门前停下，年轻警察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请进！” 林天啸的办公室并不豪华，除了一张大班台外，周围是一圈黑色的沙发，除了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与一般领导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 “程先生，我是南海市国安局局长林天啸，也是林爽的父亲。” 说着，林天啸向程若非伸出了手。 第37章 拒绝加入组织 程若非看林天啸一米八以上的身高，眼神锐利，眉毛浓重，身上明显带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林天啸看程若非，20多岁的样子，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高，脸上鼻梁高挺，线条分明，而且目光炯炯，英气勃发。只看外表，绝对是个十足的帅小伙。如果不是知道程若非的底细，仅从外表还真看不出他身怀绝世武功。 林天啸见到程若非，难掩心中喜欢。热情的与程若非握了握手。心想，这世间，唯有他才配得上我闺女。 林天啸在握手时，有意试探程若非的功力，手上稍稍用了一下力，换作一般人，恐怕已经疼的无法忍受，而程若非没有一点反应。 林天啸猛然加力，却仍感觉自己握的像是一块钢铁，对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突然，他手上的力度像泥牛入海，瞬间消失了。林天啸一下明白，程若非已经将他所有的力道化解了。 两个人放开手，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程先生，请坐。” “小李你去忙吧。” 那个年轻人关上门走了出去。 “小爽，去给程先生泡上茶。” “程先生，我看了你与小爽、钟易的比武视频，说实话我很震惊。” “比武视频？” 程若非惊讶地问，他没有想到比武过程已经录成了视频，还传到了国安局局长手里。 “我师父钟易先生把每次比武都录下视频，后面反复研究，找出不足，提高自己。” 林爽连忙解释说，她不想让程若非产生误会。 “钟易是我的师兄，我入伍前都在一起练武。你们比武的视频，也是我到他那里看到的，程先生，不要误会。” “啊，没事，不过是比着玩。林局长，不知道今天您找我来是什么事？”程若非转入正题。 既然南海市的国安局局长找他，一定有事，并且事还不会小，否则国安局局长不会亲自出面。 “程先生，你练的什么武功？” 林天啸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程若非练什么武功，他希望从程若非的回答中，找出程若非武功的蛛丝马迹。 “我练的是盘龙功，是道家的功夫，抱歉，具体的内容师父不让我说。” 程若非的回答非常干脆，一句话就堵住了林天啸的疑问。 “哦，原来这样。” 林天啸的心里有些失落，程若非根本不想透露自己的武功内容，他也无法再问了。 “程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国安系统，为国效力？” 林天啸两眼盯着程若非，浓重的眉毛抖动了一下。 程若非惊讶地看着林天啸，脑子在飞速地旋转，没有说话。林天啸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想到林天啸找他的目的是想让他加入国安系统。 他知道国安系统是国家的秘密战线，国安系统的人员高度保密，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国安人员，更不会见到像林天啸这样的国安局局长。 想了一会儿，程若非果断地说：“我目前还没有加入国安系统的想法。” “据我所知程先生目前刚刚入职创世纪投资公司，还处于实习期。如果程先生加入我们国安系统，我可以把你安排成特勤人员，不用到单位上班，有事才找你，各方面的待遇不会低于你在投资公司的待遇。” “谢谢，林局长。你称呼我小程就行，称呼先生我有点感觉不自在。我这个人闲散惯了，不想加入任何组织，我可受不了组织的约束，到时会给您惹麻烦的，请林局长谅解。” 林天啸看着程若非没有说话，程若非的回答完全出乎他所料，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发出邀请，程若非岂有不来之理。 “好，我就称呼你小程。前两个月你还在送外卖，现在加入国安系统，对年轻人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就不为你的家人，还有你的将来慎重考虑一下吗。” 如果两个月前，哪怕十几天前，有一个进入国安系统的机会，程若非绝对会欣喜若狂，能进入体制，特别是进入这种严格保密的组织，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 但现在他变了，他不再眷恋凡尘俗世的成功，他更愿意走师父的修仙之路，他更需要的是身心的自由，受到约束的修炼，再想提高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程，如果你不想加入国安系统，我尊重你的意愿。”看到程若非没有加入国安组织的意思，林天啸继续说，“但你是难得的奇人，有些事做起来比我们容易，所以我希望你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能为国效力。” “这个没有问题，我虽然不加入组织，但国家需要的时候，我绝不会置身事外，为国效力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吗。” 程若非举重若轻地闲聊着。 “好，谢谢你。” 林天啸再次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小程，你现在还住在邓家坊的出租屋？” “是的，我最近找了新的地方，准备搬家。” 林天啸不愧为国安局局长，把自己的底细调查得这么清楚，程若非心里想，如果有什么事被国安局盯上，就麻烦了。 “我这里有一套碧水兰亭的房子，那个小区环境不错，你以后就搬到那里吧，如果有事，我们也好找你！” “林局长，这我可不能要，我还是搬到自己找的房子就行。” “小程，你不要拒绝，你不收，以后我有事就不好张口了，这也是为了工作方便。 以后有人问你就说是你表哥的房子，他出国了，房子闲着，让你过来住着，顺便看门。” 程若非见林天啸说的恳切，也不好再拒绝，心想，一套房子住住而已吗，又不是给了自己。对于国安局来说，这样的房子大概多了去了，闲着也是闲着嘛。 “我让小爽，带你到那个房子看看，以后有需要，还要请你多帮忙。” 林天啸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程若非，告诉程若非有事可以直接和他联系。 —— 林爽开车带着程若非到了碧水兰亭小区。 碧水兰亭外面有一个湖泊，小区绿化很好，到处都是树木花草，掩映着小桥水榭，进入小区就像进入了一个公园。 林天啸提供的房子是复式楼房，总面积大约有200平方米，装修精致，家具齐全，卫生打扫得一尘不染。 “不是我爸爸说，我都不知道国安局还有这么好的房子，这个房子比我家装修设计都好。” 林爽一边看，一边羡慕地说。 “嘀”一声，程若非的手机响了一声，来了新的微信。 第38章 吃海鲜自助餐 程若非一看，是孟小英的微信。 “程哥，快下班了，你还来公司吗？你不要忘了我说的事，王一龙约我晚六点到梦之舫大酒店吃饭。” 程若非看看手机，已经过了五点，现在回去也会过了下班时间。 “我马上去大酒店，在那里等你。”程若非回微信。 他决定不回公司，直接去酒店，如果明天王一龙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公司，就说与客户谈业务太晚，赶不回去了。 “林爽，你能不能送我去梦之舫大酒店，我一个朋友约我有点事。” “梦之舫大酒店？那可是南海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 林爽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程若非，她第一次见这个小伙子时，他还在送外卖，程若非见义勇为解救了她的好朋友苏晓荷后，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 那时候，她根本不会想到程若非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她还想和他比武呢，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不过，林爽一直觉得程若非与白龙山发生的雷击事件有关，虽然没有证据，也已经结案，但一个警察的直觉告诉她，程若非是最大的“嫌疑人”。 他为什么要杀他们，程若非与这三人有什么恩怨。 他为什么拒绝成为国安的人，难道真如他所说是为了自由吗。 这样的机会，难道不应该是喜出望外，满口答应吗。他怎么会直截了当的拒绝呢？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问题像迷一样，缠绕着林爽。 林爽对他越来越有兴趣。 —— 林爽把程若非送到梦之舫大酒店，就回去了。 程若非走进了酒店大堂。 大堂富丽堂皇，装修非常豪华，巨大的钻石水晶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大厅的灯光柔和华丽。进口大理石的地面明亮光洁，能映出人的影子。 程若非看到酒店大堂有个咖啡厅，正好可以看到进出酒店的客人。 他朝咖啡厅走了过去，刚坐下，就有一个穿着旗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服务生来到了他的身边。程若非想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连服务员身材都像模特一样。 “先生，您喝什么咖啡？” “我在等人。” “你可以给朋友一起点上咖啡，等会儿再上。” 程若非明白，这个咖啡厅的卡位不能白坐，来这儿就要点咖啡。 “你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吧。”他只知道这一种。 “好的，请稍等。”女服务生转身走了。 程若非掏出手机，给孟小英发微信。 “我已经到了梦之舫大酒店，现在在一楼咖啡厅，有事给我发微信。” “嘀”的一声，孟小英回了微信。 “我马上就到了。” 女服务生端来了咖啡，程若非用小勺搅动着咖啡，咖啡传出了醇厚的香气。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王一龙与孟小英并排着走进了酒店大门。 咖啡厅有一棵巨大的芭蕉树，程若非坐的位置靠近芭蕉树，他连忙把身子往后靠，他可以看见酒店大堂，大堂里的人却看不到他。 王一龙往咖啡厅这边看了看，程若非知道他看不到自己，还是把身子又往后靠了靠，躲到了芭蕉树后面。 那个穿旗袍的女服务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但没有说什么，以前她见过来酒店捉奸的男人藏在这里，不知道这个小伙子要藏起来做什么。 王一龙用手拉了一下孟小英胳膊。 “小英，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咖啡厅坐坐吧。” 孟小英焦急往这边看了一眼。 “王市长”要过来喝咖啡吗？这个咖啡厅也就100多平方，一眼看到底，到哪儿躲？ 程若非正在心焦，他突然看到孟小英拉住了“王市长”的胳膊。 “王总，人家饿了，先吃饭吧。” 孟小英的夹子音，程若非听得清清楚楚。外表楚楚可爱，像邻家女孩的孟小英还会这一手。不光王一龙，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一招。 果不其然，“王市长”哈哈一笑说：“好，先吃饭，我在二楼西餐厅订了包厢，我们去吃法国大餐！” 说完，王一龙往前走去，孟小英回头往咖啡厅瞥了一眼，还有意眨了一下眼睛。意思好像是说，还是我帮了你的忙，要不你就会被“王市长”发现了。 我靠，你这么会演戏，还找我干什么？你应该去演电视剧，至少演网络剧，现在志玲姐姐不演戏，你可以顶上空缺。 程若非心里有点生气，可能刚才听了孟小英的夹子音，心里不痛快。但他不明白孟小英明明知道王一龙不是好鸟，为什么还冲她发嗲 。 现在，他们去吃法国大餐，自己吃什么？不能一直喝咖啡吧。 “服务生，你们酒店自助餐厅在哪里？” 程若非知道这么高级的五星级酒店一般都会有自助餐厅。 “哦，自助餐厅在一楼东侧。” “一位多少钱？” 程若非猜测这里自助餐一定不便宜，但具体价格不知道。 “一位298元，各类海鲜都有。” 程若非差点说出“我靠，这么贵”，吃一顿海鲜自助餐，相当于以前他送外卖时吃20碗拉面的价格，没办法，五星级酒店就是这个价格，不吃也得吃。 他忽然想起出租屋橱子里的背包有100万元，自己还没有动过，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抠抠搜搜，现在该花就花，该吃就吃，不能对不起自己。 “服务生，买单！” “先生，一共50元。” 一杯咖啡就50元，这要抢钱吗？ 哎，穷人的消费习惯一定要改过来，不能嫌东西贵，而是看有没有档次，程若非还是有点肉痛地扫码结账。 程若非走到一楼东侧的自助餐厅，这个点吃饭的人并不多。自助餐种类繁多，特别是海鲜品类很多，除了各种菜品还有各种饮料酒水。 程若非拿着餐盘选择了烤肉、螃蟹、龙虾，还有几种青菜，倒了一杯法国进口的干红葡萄酒，吃海鲜大餐就要喝点干红，这才是绝配。 正想着，手机“嘀”的一声，孟小英又发来了微信。 “我要吃饭了，先不要发微信了。” 还配着一张照片，餐桌上已经摆满精美的西餐，还点着两支蜡烛，竟然是——烛光晚餐！我靠！有钱人真会玩。 第39章 语音现场直播 王一龙勾引小姑娘真下血本，在最高档的西餐厅吃烛光晚餐既浪漫又奢侈，现在一些物质女孩就喜欢这个调调，“王市长”有钱，又会玩情调，用这种办法一定拿下了不少女孩。 孟小英可别中了他的“糖衣炮弹”。 程若非看看手机，没有孟小英的微信，她一定在吃饭，不方便发微信，自己也不能给她发微信。 今天晚上来梦之舫大酒店是不是多此一举？ 孟小英是一个成年女孩，做什么不做什么，她自己会决定，自己跟过来，还要搭上300多块钱，有什么意义？ 想到孟小英可能有说有笑地与王一龙吃烛光晚餐，程若非顿时感到海鲜自助餐索然无味了，喝了一口干红也味同嚼蜡。他与孟小英只是普通朋友，自己这个“远程电灯泡”纯属浪费感情。 这时候，他想走了，反正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坐在这里实在无趣。 他奶奶的，已经花了298元，不能白花，这顿海鲜自助大餐一定要吃回来。他又端回来一盘海鲜，倒了一杯红酒，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程若非想起送外卖时，别人说的一个笑话，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扶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 他们吃法式大餐，自己吃自助餐，这个“远程电灯泡”当得实在有点糟心，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 “嘀”的一声，孟小英发来了微信。 “程哥，我喝了一点干红，感觉头晕得厉害。” 孟小英喝醉了？如果她喝醉了，王一龙正好趁机下手。怎么办？ “刚才借口上卫生间，才发的微信，我打开语音通话，你千万不要说话。” 孟小英又发来一条微信，随即就是语音通话申请接通，程若非马上接通了语音电话。 手机里传出嘈杂的声音，有用刀叉切割食物的声音，也有碰杯的声音，孟小英在用语音直播自己吃烛光法式大餐！ 你怎么不开视频直播自己的烛光晚宴？有本事你开抖音，让所有的人都看到。让我光听声什么都看不到是几个意思，程若非愤愤地想。 “王总，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手机里传出孟小英已经略显醉意的声音。 “没事，有王哥在，你怕什么，再喝一杯。” 说着，传来倒酒声。 “来，再喝一杯，小英，你是公司里最漂亮的女孩，做前台太可惜了，下一步我和周总说一声，把你调到财富中心去。” “谢谢，以后还请王哥多关照！” 孟小英夹声夹气地说。 他奶奶的，孟小英一定知道男人就吃这一套，程若非虽然看不到图像，但可以想象出现在“王市长”一定在色眯眯地看着孟小英，嘴角快流出哈喇子了。 果不其然，王一龙说：“好说，财富中心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最近来了一个叫程若非的小子，听说还是老板让他来的，有点牛皮哄哄，我看他不顺眼，三个月实习期一满，我就开了他，你正好顶上他的名额。” 这个狗玩意王一龙，背后在孟小英面前说自己坏话，自己什么时候牛皮哄哄了？每次去向王一龙请假，这个家伙只是哼一声，都不正眼自己，他更牛皮上天了。 今天不算白来，至少知道了王一龙想实习期一满就开了自己，自己要早做准备，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被他开了。 “如果程若非实习期完成销售任务呢？” 孟小英有点小心地问，她知道程若非正在听他们的对话，只是王一龙不知道罢了。 “他能完成销售任务？根本不可能。我听说老板偶然看到他在烧烤店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女孩，才让他到投资公司上班的。以前他就是送外卖的穷小子，没有任何社会背景，我给他一个亿的销售任务，他使出吃奶的劲也完不成。” 程若非脸气得通红，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他没有想到王一龙竟然这样看不起他。如果王一龙在眼前，程若非真想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别提他了，我们再喝一杯。” 王一龙继续说。 “我头晕得很，不能再喝了。” 孟小英的声音里已经明显带着醉意。 “你想到财富中心来，就要再喝一杯，没点酒量以后怎么出去谈业务，你从今天开始就得练酒，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来来来，再跟王哥碰一个。” 后面传来碰杯的声音。 “王总，我已经喝多了，全身都在发热。” 孟小英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了。 “没事，有王哥在，你尽管放心。” 放心个屁，谁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把小姑娘灌醉，趁机占便宜吗？程若非在心里骂道。 这时候，传来敲门的声音。 “王先生，这是您要的1298房间的房卡，如果有需要，您尽管吩咐。您是我们酒店的vip客户，我们一定竭诚为您服务！”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声音。 “好了，有需要再找你。” 王一龙满不在乎的说。 后面，传来关门的声音。 “小英，你喝多了，我们到楼上休息一下吧。” 程若非听到王一龙起身，挪动椅子的声音。 “王总，现在我全身无力。” 孟小英的声音醉意已经非常明显。 “，没事，王哥扶着你走。” 妈的，王一龙现在就开始吃豆腐了，管不管？程若非的心里激烈斗争，如果不管，王一龙一定会把孟小英带上楼，会发生什么，白痴也会想得出来。 如果管，就一定会和王一龙撕破脸皮，自己可能就无法在投资公司待下去了。 手机里传出嗤嗤拉拉的声音，应该是孟小英把手机放进包里发出的摩擦声。 程若非打定主意，这件事一定要管。孟小英给他发语音现场直播，就是为了有事自己帮她，这是对自己的信任，现在她有事了，不能不帮。 何况他已经有了100万，即使离开投资公司，也不愁生活没有着落。 程若非拿起手机离开海鲜自助餐厅。 伴随着手机杂音，程若非已经清楚地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王一龙已经把孟小英带到房间里去了。 程若非马上赶到电梯口，摁上12楼按键，电梯人很多，几乎一两层就要停一下，他感觉电梯怎么这么慢，这些人最好一层全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人。 电梯终于到了12楼，他一步就冲出了电梯。 第40章 破坏好事 刚才在电梯里，程若非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一出电梯，他马上把手机的声音调出来。 手机里传出了王一龙的声音，声音很清晰，孟小英应该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外面了。 “小英，你先躺下，哥先冲冲凉，等会儿过来陪你！” 没有孟小英的声音，程若非估计她喝醉了，躺在床上，对王一龙的话没有反应。 随后传来了卫生间哗哗的水声，还有王一龙乐不可支的哼唱声。 这个狗玩意一定在想马上发生的好事，忘乎所以地哼出声来。 程若非走到1298房间外面，隔着门他已经能听到里面的声音，王一龙唱的歌竟然是一首很多年前的老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这个家伙是不是看到孟小英想到了自己的初恋。 怎么打开房门？如果用暗劲可以轻而易举地震开房门，那样会闹出很大动静，程若非不想那么做。 他一下看到走廊的那边有一个推着车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他走了过去。 “大姐，我是刚入住1298的客人，房卡锁在屋子里了，你能帮我打开房门吗？” 程若非知道楼层的保洁人员都有各个房间的门禁卡，方便每天收拾房间用。 “你是不是刚开的房？” 那个保洁大姐问。 “不到10分钟吧。” “好，我帮你打开。” 她刚接到客房部内部电话通知1298房间有客人入住，具体什么客人她不知道。 保洁大姐把门禁卡放到1298房间感应区，随着一声悦耳的铃声房门打开了。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程若非像一条泥鳅一样钻了进去，随手把房门关上了。外面的保洁大姐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愣在了那里。 程若非刚进门，就看到光着身子，只在腰上别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王一龙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王一龙看到程若非猛地一惊，倒退了一步，眼睛瞪大，直直地盯着程若非。 “你怎么来的？谁派你来的？” 王一龙第一反应是程若非被人指使，跟踪他到梦之舫大酒店来的。 “没人派，我自己来的。” 程若非前进一步，冷冷地说。 “你快滚，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王一龙从最初的震惊转为愤怒，额头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刚进公司的小子，竟然敢跟踪他到大酒店，要破坏他的好事。 “你的好事就是把喝醉酒的姑娘骗到酒店客房，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程若非想起一句网络用语，有意挖苦王一龙。 “你小子，不想在公司干了？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把你赶出公司。” 王一龙被程若非彻底激怒了，用手指着程若非说。 “呦呦，我好怕怕。” 程若非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卧槽，你想挨揍。” 看着程若非故意做出的贱贱的样子，王一龙气得牙根痒痒。 “你快走，今天我就当没有这件事发生，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王一龙把心头的火往下压了压才说，如果这个小子不走，今天自己的好事就完全泡汤了。 “你想得倒好，我走了，你做你爱做的事，我是不可能走的。” 程若非有意调侃道。 “妈的，你不走，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想睡孟小英？那只能等我爽完了再说。” “草，我没有你那么无耻！” 程若非被气笑了，他想不到王一龙这么无耻，竟然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好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王一龙说着，一拳向程若非的面门打来。 程若非看他的动作，像是练过拳击，一般人很难在这么近的距离躲过他又快又狠的一拳，程若非根本没有躲，一只手抓住对方的胳膊，轻轻一挥，王一龙就被摔出3米多远，一下倒在地毯上。 这一摔，王一龙腰间的白色浴巾早飞到半空中，当他落地，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顾不上疼痛，他连忙用手护在裆间。 程若非往前走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王一龙惊恐地看着程若非，像看到了一只猛兽那样恐怖，以前他跟专业拳击冠军学过几年，虽然水平不高，但打两三个普通人根本不在话下。 刚才程若非随手一挥，他就飞出3米多远，得亏这是一个大套房，如果一个标准间，刚才一摔早撞碎玻璃，掉下楼摔死了。 王一龙知道根本不是程若非的对手，对方要灭了他轻而易举。 “不用挡着你的破玩意，没人看。比知了猴大不了多少，像根牙签似的，还好意思出来玩。” 刚才王一龙身上的浴巾落地，程若非已经看到他那个黑玩意，确实不大，还不如他的一半大。 “你，你。” 王一龙的脸气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关键一抬手，还暴露了自己的小弟弟。 “王一龙，你现在快滚，否则我就报警了。” 程若非冷冷地说。 “你小子，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王一龙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 “我的手机在卧室，我要去拿手机。” 王一龙眼神闪烁地看着程若非，犹犹豫豫地说。 程若非刚想说“你自己去拿”，又把话咽了下去，孟小英在卧室，不能让他进去。 王一龙的眼神为什么闪烁不定，说话犹犹豫豫，这里面会不会有鬼？ 想到这里，程若非说：“手机留下，马上滚！” “你怎么能留下我的手机，我的手机里有许多重要资料！” “王一龙，我让你滚已经给你面子了，不滚，我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程若非，你等着瞧，咱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王一龙，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是不是想让我阉了你？” 程若非顺势举起了拳头，王一龙吓得往后一缩身。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到处都有监控，打王一龙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否则一掌就可以把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拍碎，可是后面呢？警察会抓他，不是死刑也会吃半辈子牢饭。 就这样放过王一龙吗？那是不可能的，程若非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41章 酒醉后的激情 不知道多少小姑娘都被他“祸害”了，除了少数自愿的，一定有不少女孩是被他“上手段”骗上床的，究竟是什么“手段”，程若非现在还不知道。 他打开房门，对王一龙说：“趁我没有改变主意，马上滚！” 王一龙怨毒地看了程若非一眼，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在他走过身边的一刹那，程若非用剑指隔空在他的后腰处点了一下。 王一龙忽然感到腰眼一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顿时感到下边空荡荡的，好像那个玩意没有了一样。 “程若非，你等着瞧！” 刚出房门，王一龙就恶狠狠地说。 今天程若非搅了他的好事，这个仇一定要报，他边走边对着走廊上的地毯啐了一口。 程若非走进了套房里面的卧室，他看到孟小英躺在大床上，乌黑油亮的披肩长发在背后散开，整个人呈s状，显得身材凹凸有致，腰细臀丰，裙子下摆露出了光洁柔嫩的大腿，一点赘肉也没有，泛着白色象牙一样的柔光。 王一龙的手机放在桌子上，程若非拿过来大吃一惊，手机竟然在录像状态，他的手机已经改装过，手机的一端加装了摄像头，在平放的状态下可以录像。 程若非马上关了手机的摄像头，顺便打开了它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有很多视频资料，他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王一龙与不同女人的激情视频，这样的视频有几十个，他扫了一眼，财富中心的几个女员工也赫然在目。 为什么王一龙眼神躲躲闪闪，说话吞吞吐吐，原来手机里藏着他的秘密，王一龙把每个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都偷拍下来，那些女人应该都不知道。 就像某个明星的“艳照门”一样，一旦公布王一龙就会身败名裂，所以他害怕程若非拿到他的手机。 程若非把王一龙的手机收起来。 孟小英是不是睡着了？程若非想把她叫醒，他轻轻推了她肩膀一下，她一动不动，程若非看她的脸，脸色绯红，酒气很重。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 程若非稍微用力推了推孟小英的肩膀，孟小英睁开了眼睛，她眼神迷离，有些含糊不清地问，“程哥，是你吗？” “是我。” 程若非马上回答。 “你来接我吗？” “是，我来接你。” 孟小英刚想坐起来，结果起来一半又躺下了。 看到这种情形，程若非揽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她的腰很细，程若非一只胳膊就可以轻松地揽过来。 孟小英站起来晃晃悠悠，程若非只能架着她一只胳膊，用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她全身几乎都靠在程若非身上，少女特有的气息、酒气直往程若非的鼻子里钻，他一下想起上次在拥挤的电梯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情景。 这次两个人贴得更近，孟小英整个人像柔弱无骨一样挂在程若非的身上，夏天本来穿的衣服就少，这样紧贴着简直与不穿衣服差不多。 程若非感到丹田处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他只能用意志去控制它，但越控制，丹田的火燃烧得越旺。 不行，快走，再不走，要出事。 程若非刚与孟小英走进电梯，就看到走廊那一头一个酒店服务生与两名保安急匆匆地赶到1298房间，可能王一龙到酒店前台反映情况，酒店人员到房间检查，如果再晚走一步就会遇到他们了。 程若非与孟小英走出酒店大门，坐上一辆在等客的出租车。 “先生，去哪儿？” 看到两个人上了车，一个中年出租车司机问。 程若非一时语塞，想不出到哪里去好。他现在还住在邓家坊的出租屋，那里环境脏乱差，当然不能把孟小英带到那儿。 孟小英的住处，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想把她送回去也没有办法。 正在犯愁的时候，他一下碰到了裤兜里的钥匙，今天国安局局长林天啸刚给他碧水兰亭的钥匙，下午他还与林爽去看了那边的房子。 碧水兰亭小区环境好，房子大，配套齐全，程若非决定今晚就把孟小英带到那里。 “师傅，去碧水兰亭小区。” 出租车里，孟小英瘫软的靠在程若非的身上，丰满的胸部毫不避讳的在程若非的胳膊上摩擦着。 程若非丹田的那团火一刻也没有停息，越燃越旺。 孟小英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嘴里嘟嘟囔囔的喊着程哥，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游走，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寻找着他的嘴，温热的气息呼到程若非的脸上，弄得他又痒又酥。 现在的孟小英与程若非平时见到的温文尔雅的那个美丽女孩，完全判若两人，她主动吻向程若非。 程若非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趁她酒醉吃豆腐，但孟小英的主动，又让他无力抗拒，全身血液奔腾，犹豫瞬间，就土崩瓦解了，他热烈地回吻过去。 好在，程若非还保留着一分清醒，知道这是在出租车上，不是自己硬抓住了孟小英的两手，自己的裤子都要被孟小英扒掉了。 司机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到后面的情景，长吁了一口气，把后视镜的角度扭向了一边。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还在出租车上就这样欲火焚身，肆无忌惮，世道真是变了，他只能眼不看为净。 很快就到了碧水兰亭，程若非扫码结账，架着孟小英向小区走去。 程若非有点不太明白，孟小英明知道王一龙对她不怀好意，喝酒时一定会注意，怎么会醉得这么厉害。如果今晚不是有他，王一龙早就得手了。 孟小英醉得太厉害了，程若非几乎把她抱着走进电梯。 进屋后，程若非把孟小英放到床上，随后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给她端过去。 “小英，你喝多了，起来喝杯水，醒醒酒。” 程若非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想自己到另一个房间。孟小英是自己的朋友，现在喝醉了，他可不能乘人之危。 孟小英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动着身体，看起来有点狂躁。 “程哥，你不要走！” 她眼神迷离地看着程若非，程若非觉得她的眼神具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快要把他刚刚建立起来的意志摧毁了。 程若非刚要离开，孟小英猛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程若非不防备，一下扑在了孟小英的身上。 第42章 金龙出世 程若非想推开孟小英，但她抱得太紧，程若非又不想真用力，便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 “小英，不要这样。” 他心虚地、有气无力地说着。他知道自己言不由衷。 一方面，他觉得应该拒绝，孟小英喝醉了，自己这样做是乘人之危。另一方面，他又乐于接受孟小英的主动，好像这样就没有了自己的责任。 孟小英抱着程若非，在他脸上疯狂的亲吻着。程若非被动的接受着，强压着自己快要决堤的洪水。 “不能这样！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程若非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当他正想摆脱孟小英怀抱的时候，孟小英一抬腿，翻身坐到了程若非的身上，同时，一扬胳膊把裙子扯了下来，又三下并做两下把内衣也扒了，赤裸裸的骑在了程若非的身上。 程若非的头“嗡嗡”作响，他感到丹田就像爆炸一样，炽热难耐，浑身的血液都在汩汩作响，蓬勃而出的小弟再也不愿意被约束。他如同一只饿坏了的猛兽见到了肥美的羔羊，一翻身把孟小英压在身下，身上的t恤像一只白色的大鸟飞了出去。 …… 一场血雨腥风终于结束了。 程若非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我做了什么？竟然在孟小英酒醉的情况下，与她发生了这种事。 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自己与王一龙有何差别? 如果她醒了，我怎么解释？ 这些问题，走马灯般地在程若非的脑海里闪现。 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孟小英的表现怎么这么反常？一般情况下，喝醉了酒，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不管是男人、女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头倒在床上睡觉。 而孟小英表现出的强烈欲望，让程若非大吃一惊，她像一个索求无度的荡妇，让他难以招架。 一个平时美丽文静的女孩与荡妇完全是两副面孔，这正常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程若非拿出王一龙的手机，刚才他已经看到一些视频里的女人不正常，这次他再看，明显发现这些女人跟孟小英一样，处于一种近似癫狂的状态。 他打开王一龙的购物网站，发现最近王一龙从国外一个成人用品平台购买了“苍蝇水”，程若非一下明白那些女人和孟小英为什么都这么主动。 王一龙一定在孟小英喝的酒里下了药，下的就是这种有很强催情作用的“苍蝇水”。 程若非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新闻，有人在酒吧偷偷给女人的酒里下迷药，女人喝了之后，欲火难耐，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想到，王一龙竟然这么卑鄙，采取这种办法，给孟小英下了药！ 这个狗日的王一龙，程若非在心里骂道。这是他犯罪的证据，把手机交给林爽，将他绳之以法。 激情过后，孟小英沉沉地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 程若非给她赤裸的身体盖上夏凉被，忽然发现她身体下面有一块殷红的血迹。 啊，孟小英竟然是第一次！ 他竟然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占有了她的第一次！ 程若非感到自己头皮发麻，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慢慢退出房间，站在阳台前，纷乱的思绪依然无法理清。理不清就先不理了，只能到时候再说吧。 已经到了晚上子时，程若非开始打坐练功，他看了看天空中的圆月，今天是农历十五，月圆时候人的内气最充盈，是提高内功的重要节点。此时练功，功效比平时翻倍。 程若非平静心情，慢慢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他觉得今晚自己的内气与以往相比又浑厚了很多。 慢慢地白雾把他笼罩在里面，他感到丹田处有两股内气在盘旋，今晚他本来觉得丹田像着火一样，现在炽热感被一种清凉感取代，两股内气一阴一阳合二为一，变成了盘旋上升的气流。 这股气流像龙卷风一样，越聚越多，最后沿着中脉，螺旋上升，随着上升，程若非感到自己五根都在震动，最后这股气流化成一条金龙从天门破空而出。 一刹那，金龙飞到了半空中。程若非觉得金龙就是他，他就是金龙，人龙合一，阳神出窍！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若非，我等今天已经等了18年，今天你已经阳神出窍。我们盘龙门已经传承300余年，为师已经年过双甲子，盘龙门要重现天地，这一切重任都在你肩上！” “师父，我怎么看不到你？”程若非问。 “我已经修成无限法身，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聚则成形，散则为气。” “到今天，你才真正修成了盘龙功的功法，后面需要不断磨炼，师父希望你红尘炼心，道在红尘，破万法，立一心。” “师父，我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一条金龙？” “出现金龙是盘龙门阳神出窍，法身成就的标志，这也是你18年童子功的成果，如果你早破童子身，就与金龙彻底无缘了。今天没有这样的机缘，也不会成就金龙，一阴一阳谓之道，这是你的造化！” 师父清云道长的话好像从远方的山谷传来，回声不绝，余音袅袅。 “若非，你现在盘龙功已经修成，切记不要骄傲自满，更不能锋芒毕露。你最近在白龙山雷击三人、与形意门人比武，都有锋芒太过之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露自己的武功。” “你不参加组织做得很对，我们道门中人，一颗道心不可能被束缚，我们可以为国效力，但不会为五斗米而折腰。” “你修的是入世法门，不可能离开男女情事，用得好，就是你的善缘，用得不好，就是你的恶缘。如果没有这些女子，你的功夫不会这样突飞猛进。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受益之多，报之不及。但不能沉湎于此，荒废修炼。” “金龙出世，天地为之一震，现在是末法时代，旁门左道一定会不断出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随着你修行的提高，你的磨难会越来越多，这是你的命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只要你不放弃，这些磨难会成为你成功的垫脚石。” 清云道长的声音越来越远，好像从天边传来，最后又消失在天边。 第43章 换血洗髓 程若非仰望星空，他不知道师父清云道长现在身在何处，刚才清云道长是用阳神和他对话，只有在阳神状态下才可以突破肉体的限制，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 今晚的圆月格外醒目，像一只巨大的银盘悬挂在无垠的天际，程若非可以感到圆月向他倾洒着无尽的灵气，这些灵气从天门源源不断注入他的体内，在丹田汇聚，形成了一团磅礴的气流，这团气流压缩盘旋，最后变成一条通体金色、气象万千的金龙！ 他感到周身的骨节与经脉都如爆豆一样响成一片，那条金龙在全身骨节与经脉间游走，像隧道的挖掘机，哪里有不通的地方，哪里就会被他旋转打通。 程若非全身剧痛，如受酷刑，血液像火山喷出的岩浆一样滚烫难耐。如果不是程若非内功深厚，很可能爆体而亡，变成一团血雾。 最后金龙钻到程若非的骨髓里，刚才的疼痛他可以忍受，现在的疼痛已经不像酷刑，而是比千刀万剐还要厉害的万蚁食髓。 他感到有成千上万只蚂蚁钻到他的骨髓里，一点一点吞噬他的骨髓，旧的骨髓被吃掉，换成新的骨髓，金龙已经给他换血洗髓了。 我终于练成盘龙功了！程若非在心里喊道。 从6岁开始跟着清云道长练功，已经过去了18年，这18年的过往岁月像蒙太奇的电影镜头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如果不是清云道长要求他24岁之前必须保持童身，这些年的努力可能早付诸东流了。 现在传武没落，物欲横流，有几个人可以童身入道，刻苦修炼18年？ 即使童身入道，修炼18年，没有他的后天机遇，也不可能脱胎换骨。 换血洗髓、脱胎换骨是多少修行者的梦，程若非今天终于实现了！ 他感到整个人焕然一新，从里往外感到轻松，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像风筝一样地飞到空中。 程若非猛地想起他在邓家坊的出租屋里巨款，邓家坊是破旧的城中村，很多地方没有监控，盗窃事件时有发生。 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有100万元现金，但放在那里，这笔钱还是很不安全。想到这里，程若非把体内的金龙放到空中，倏忽一下，金龙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金龙是程若非阳神的化身，神龙合一，瞬间就来到了邓家坊的出租屋。 出租屋锁着门，墙壁在阳神看来是透明的，他一眼就可以看清屋里的东西。程若非的阳神犹豫了一下，猛地钻进墙去，竟然毫无阻力地穿墙而过。 这是程若非第一次阳神出窍，他突然想起《聊斋》中《崂山道士》的故事，王生跟老师学穿墙术，需要先念咒语，才能穿墙而过。他用阳神穿墙，根本不需要咒语，心意所至，不光是墙壁，千山万水也可以一念即达。 清云道长一直说，法术是小术，有了强大的内功基础，这些小术不修自会。如果没有内功基础，单纯靠掐诀念咒，依仗祖师法力都是旁门左道。小术虽然也能做一些事情，但与大道相比，判若云泥。 现在程若非有了真切的体会，他第一次阳神穿墙稍微有点犹豫，这种犹豫来自人的常识。 常理认为穿墙是不可能的，不符合科学规律，其实对阳神来说世界可以说是四维的，大千世界他想到哪儿就能到哪儿，根本没有任何的时空限制。 阳神找到放100万元现金的背包，把它背在身上，瞬间穿越墙壁，回到了碧水兰亭的阳台上。 程若非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精芒四射，他忽然感到原来明亮的月光变得黯淡了，他看看手机已经凌晨四点多钟了。 这一夜他几乎没睡，但精力异常充沛。他拿起那个背包，放到自己卧室的橱子里。 在道家法术里，有一种法术叫搬运术，据说一次只能搬运很轻的东西，像他这样一次可以搬运几十斤重的东西，简直匪夷所思。而他觉得，阳神做这些事情却毫不费力。 程若非想自己能有如此突破，完全是孟小英的功劳，没有她的助力，自己不可能在一晚上就完成了换血洗髓，阳神出窍。 明天，孟小英醒了，怎么和她说？她会相信吗？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流氓。 想到这里，程若非感到自己的头都大了。他总结出一句话：在女人的事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 他与秦姝的事，还没搞明白，现在又出了个孟小英。 这两个女人都对他修炼盘龙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孟小英，没有她的处子之身，自己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达到了换血洗髓、脱胎换骨的状态，可以说他现在已经进入了陆地神仙的修行阶段。 他想起自己做的事，觉得既对不起秦姝，又对不起孟小英。 两个女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秦姝是成熟、性感，典型的御姐范，孟小英像邻家小妹，清纯、温柔、我见犹怜，特别能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 两人各有各的特色。如果说秦姝是甜腻熟透的芒果，孟小英就是清脆可口的蜜桃，各有各的味道。 这两个女人，他谁都喜欢，谁都想要。还有苏晓荷、林爽，更让他上头。 你是谁呀？这不是得陇望蜀吗？你还要不要脸？ 程若非在心里骂自己。 但万一呢？她们都喜欢自己怎么办？我可不舍得往外推。 你快撒泡尿照照，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们凭什么喜欢你？ 程若非在心里不住地嘀咕。 现在除去林爽约摸知道点自己的情况，其他仨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修行中人，将来有机会还是要告诉她们，要让她们知道自己无法给她们正常人想要的生活。让她们选择，离开或继续。反正，主动权都在她们手里，自己从来没主动过。 一切爱咋地咋地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把选择权交给她们，自己怎么都行。 程若非一夜没有去卫生间，现在想去小便。 刚到卫生间，他差点惊叫出声来，下面那个玩意竟然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换血洗髓后那个玩意大得出奇，他突然想起师父清云道长的话“你小子以后可不要变成嫪毐”。 我靠，现在真变成嫪毐了！ 程若非一泡尿还没撒完，就听到房间里传出一声嚎叫。 第44章 清晨的激情 程若非想怕什么就来什么，连忙提上裤子，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程若非，你对我做了什么？” 孟小英站在床前，用夏凉被包裹着身体，满脸通红，对程若非怒吼道。 这种桥段，程若非在电视剧里已经看到过多遍。 一般都是两个互有好感的青年男女，在一起喝酒，喝醉后不知不觉滚了床单。早晨女主发现与男主躺在一张床上，先是高声喊叫，再一句台词就是“某某，你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这种烂大街的电视剧桥段发生在自己面前，程若非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天，你与王一龙喝酒，他偷偷地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药，我把你带了回来。” “程若非，你胡说，你让我……”，孟小英想说“失了身”，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程若非，你乘人之危！” 说着，孟小英举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向程若非砸了过来。 程若非伸出右手稳稳地接住玻璃杯，在空中散开的水滴，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聚集在一起，全部落回到水杯里。 孟小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什么？散在空中的水滴还会聚集在一起？这种场面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有？程若非是超人吗？ 刚才孟小英用力扔水杯，夏凉被没拽住，掉了下来，她身上不着一缕，曲线玲珑、冰雕玉琢的美丽身体再次展露在程若非眼前。 我草，远观和近看完全不一样，昨晚在床上，程若非根本无暇细品。 程若非看着一丝不挂的孟小英，没给她任何反应机会，就不顾一切的把孟小英抱在了怀里。 孟小英剧烈反抗，想推开程若非，但程若非有力的臂膀紧紧捆住她，她的推搡没起到一点作用。 “程若非，你不能这样……”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程若非已经吻上她的唇，孟小英顿时感到目眩神迷，一股强大的男性力量从程若非的舌尖传过来，她感到自己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对方太强大，这种强大不光是力量上，孟小英觉得程若非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迷醉。以前，两个人在电梯上近距离接触让她心动，这种感觉比那种心动强烈百倍。 开始她想反抗，但闻到这种味道之后，她的反抗越来越无力。这在程若非看来是欲迎还拒的反应，一只大手更是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程若非的手好像有一种魔力，她感到被抚摸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一开始她想拒绝，这时候她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不但没有了拒绝，而且主动回吻着对方。 两个人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 又一次暴风骤雨过去了。 孟小英头枕着程若非宽阔的肩膀，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程哥，你怎么这么强大？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小英温柔地说，程若非想突然想起民国作家张爱玲的那句话，这是征服女人的最好办法。刚才孟小英像凶神恶煞一样大呼小叫，现在却像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趴在自己怀里。 “我是一个修行者。” 程若非简短地回答，现在社会人们已经不能理解修行者，他想慢慢地再向孟小英解释。 “你会特异功能吗？” “我练的盘龙功，是道家的功夫，可能在人们眼里有一些神奇的地方。” 说着，程若非用手指向地上的水杯，玻璃杯慢慢飘浮起来，最后落在床头柜上。 “这么神奇，简直像魔术一样！” 有这样的魔术吗？盘龙功的很多表现都会被人们误认为是魔术，毕竟按照常识根本无法解释这些现象。 “我是用内力让玻璃杯漂浮起来的。” 程若非只能向孟小英这样解释。 “我知道了，刚才我扔水杯，水洒出来了，你也是用内力把水再收回去的。” “是的。” 程若非用手抚摸着孟小英乌黑油亮的长发，爱惜地看着她，他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冲动，这是不是修炼盘龙功的副作用？越练阳气越足，更需要阴气相济，阴阳相济后，功夫才会突飞猛进。 “程哥，你，”孟小英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绯红，鼓足了勇气才说，“你的，那个地方，怎么那么大，别人的也那么大吗，？” 说完，孟小英娇羞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啊，还有这样的虎狼之词！这句话把程若非直接问呆住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最近才发现越练盘龙功，那个玩意越大。” “啊，盘龙功还有这个作用？” 孟小英一下张大嘴巴，满脸惊讶地看着程若非。 程若非看到她可爱的样子，张开大嘴，一下就吻上孟小英的娇嫩水滑的嘴唇，一只大手趁机攻了上去。 “程哥，停停”，孟小英被程若非堵住嘴巴，只能含糊不清地说，“你太强了，我已经受不了，饶了我吧。” 看着孟小英无力的样子，程若非知道继续进攻，她一定无力抵抗。她毕竟刚经历过暴风骤雨，这次就饶过她吧。 哎，自己的师父清云道长说话好留着一点，不把话说清楚。什么练盘龙不要变成嫪毐，现在已经变成嫪毐了，这个玩意还能再缩回去不成，程若非在心里苦笑。下次见到师父一定问清楚，这样无限变大可不行。 “程哥，你刚才说王一龙给我下药，你是怎么知道的？昨天，我只喝了一点干红，就觉得头晕得不行，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你稍等一下。” 程若非走出卧室，回到自己房间，拿来了王一龙的手机。 “这是王一龙的手机，昨天他给你下药后，就把你带到了酒店的房间。我到房间，把他赶跑了，留下了他的手机，把你带到了这里。” “这是谁的房子？” 孟小英满脸疑惑地望着程若非，好像怀疑他怎么有这么豪华的住处。 “这是我表哥的房子，他出国，房子空着没人住，我也是昨天才拿到钥匙。” 程若非只能按照国安局局长林天啸的话对孟小英说。 “你表哥，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也是才知道表哥住在这，他出国后，让我住在这儿，给他看门。抱歉，本来说周六搬到你那里，现在我只能不搬了。” “没事，我那里位置不错，可以再找一个女孩合租。” “你看看王一龙的手机就都明白了。” 程若非把手机递给孟小英。 第45章 你替我保密 孟小英拿过手机，找到文件夹，仔细看起来。 一看，她的俏脸就变得绯红了。 “王一龙，真是个人渣，怎么能拍这种视频！” “咦，这不是公司王姐吗？还有李姐，怎么还有陈姐？陈姐平时戴着宽边眼镜，看起来很知性的样子，怎么与混蛋王一龙玩制服秀？” 程若非想，不管年龄大小，女人先天就喜欢八卦，孟小英也不例外，看了王一龙的视频，她不自觉地好奇公司里谁会在他的视频中出现。 “啊！” 孟小英看到自己也出现在视频中，忍不住惊叫出声。 视频中，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头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开，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背对着镜头，婀娜多姿的身材一览无余。 过了一会儿，程若非出现在镜头中，他拿过手机，视频一下结束了。 “王一龙应该在你喝的酒里下了迷药，趁你醉酒的情况下，把你带到酒店房间的。如果你不是给我‘现场直播’，我也不会知道王一龙把你带到哪个房间。” “昨天，多亏了程哥，要不……” 程若非明白孟小英的意思，要不就会“羊入狼口”，结果没有入了王一龙的“狼口”，最后入了他的“虎口”。 “小英，以后你不用称呼我程哥，直接称呼我若非就行。” 两个人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程若非更愿意孟小英喊他若非，称呼他“程哥”显得有点疏远，不如称呼“若非”听起来亲近。 “好吧，我以后就称呼你若非。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坐出租车到了这里，这儿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碧水兰亭小区。昨晚你中了迷药，我本来想你住主卧，我睡客房，可是……” 程若非想起孟小英昨晚热情似火，死命拉着他不放的场景，但对一个女孩这种话他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什么？” 孟小英焦急地问，昨晚的事情她基本忘记了，她迫切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程若非抬头看看孟小英，最后大着胆子说，“你扯下裙子，抱住我，我，最后没忍住。”说到最后，程若非的声音小得像耳语。 “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能那样？” 孟小英害羞的双手捂住脸，昨晚的事她记不清了，但她相信程若非说的是真的。 自己的第一次，她曾经幻想过与一个自己相爱的白马王子在美丽的童话世界约会，在一座古朴的林间别墅里，两个人深情地凝望着对方…… 而现在，这一切都不明不白结束了，自己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 她有点后悔，如果她不答应与王一龙吃饭，就不会中他的圈套。 同时，她也感到侥幸，没有掉进王一龙的魔爪，如果第一次与王一龙，这种阴影会伴随她的一生，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本来就对程若非有好感，在那种情况下，程若非为救自己发生了这种事也情有可原。 孟小英想到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女主中了合欢散，男主为了救人不得不做那种事，最后两个人还成了百年之好。我会不会与程若非也这样，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程若非看到孟小英沉默不语，心里有些发慌。昨晚发生的事，虽然是孟小英主动，但她毕竟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某种程度上说，这样做，有点乘人之危，趁火打劫。 “小英，对不起，当时你不清醒，我不该那样，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啊。你能原谅我吗……” 还没等程若非说完，孟小英就打断了他的话。 “若非，我不怨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发生那样的事，都有责任，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对我好一点。” 事情已经发生了，孟小英明白懊悔、惋惜都没有用。 她觉得程若非是一个神秘的人，他有神奇的功夫，还住在这样豪华的房子里。程若非身上有一股强大的魔力，让她无法抗拒。有一种特殊男性味道，让她深陷其中。 “小英，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程若非连忙答应，在公司里孟小英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曾经也幻想过搬到孟小英那里，两个人住在同一套单元房里，天天接触，难免日久生情。 另一方面，他觉得孟小英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姑娘，不一定会看上他这个公司的“实习生”。 现在，他的盘龙功已经修成阳神出窍，全靠孟小英的“功劳”。两个人有了那种关系后，他有了充分的自信，一定要好好爱护这个姑娘。 程若非把孟小英揽在怀里，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轻轻吻了一下她长长的睫毛。顺着她的脸颊往下，嘴唇重重印在孟小英水润的红唇上。 两个人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若非，你拿了王一龙的手机，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孟小英用手捋了捋刚才弄乱的头发，有些担心地说。 一个女人心里有了你，就会随时为你操心。程若非心里想，现在孟小英已经开始为自己担心了。 “没有事，这是他犯罪的证据，我一个朋友在公安局干刑警，我会把手机交给她。” 孟小英不知道这个刑警是谁，程若非也不想解释。女人都很敏感，虽然他与林爽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想让孟小英知道他的朋友是女警察。现在他刚与孟小英发生了关系，不想让她产生误会。 “你拿了王一龙的手机，他没有给你打电话？” 孟小英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王一龙的手机一直开着，怎么没有听到过一次电话铃声？ “我把他的手机，设置为飞行模式，他打电话也打不进来。何况他做贼心虚，他做了什么，心里都很清楚。” “若非，我有一个请求。” 孟小英不敢直视程若非，有些迟疑地说。 “这件事，你替我保密，不要告诉警察。我还是个姑娘，人言可畏，如果别人知道王一龙把我带到酒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能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 程若非明白，这种事情人言可畏，无论如何解释，只能越描越黑，孟小英有这种顾虑完全可以理解。 “若非，今天去上班，遇到王一龙怎么办？” “放心，今天他不会去公司，你不会遇到他的。” 第46章 到急诊室 程若非在王一龙离开酒店房间的时候，用剑指隔空在他的后腰处点了一下。清云道长最近教了他一种惩治恶徒的办法，用隔空点穴的办法点中对方的肾腧穴，轻则让对方小便困难，重则让对方成为太监。 这次对王一龙的惩戒，程若非并没有下重手，只是让他无法小便。无法小便会把一个人憋疯，程若非相信他不会上班，很可能一早就去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王一龙不会去公司？” 孟小英不知道内情，有些困惑地看着程若非。 “我给他隔空点了穴，不出意外，他现在正被尿憋得难受而撒不出来。” “啊，你还有这种本事！” 听了程若非的话，孟小英不自觉喊出了声，隔空点穴就可以让人不能小便，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这次我只是对他小施惩戒，如果他继续作恶，我会让他尝到更大的苦头。” 程若非信心十足地说。 “若非，我怎么感觉你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这是不是真的？” 孟小英想武侠小说里的大侠，才会点穴、内功这些东西，她忽然又想起合欢散的桥段，如同自己中了合欢散，程若非只能用身体给她解毒，她的俏脸不禁变得绯红。 —— 王一龙这一夜噩梦不断。 梦中有一条黝黑发亮的巨蟒缠住他，巨蟒不断收缩把他紧紧捆住，他感到全身的骨骼都要碎裂，人已经窒息，就在巨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串尖牙的时候，他猛地醒来。 王一龙大口喘气，刚才的窒息太真实，如果他不醒来，他感觉就会窒息而死。 他在心里骂程若非，要不是这个狗东西拿了自己的手机，他不会做这样的噩梦。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偷拍与他有关系女人的视频，不管这些女人是自愿，还是被他下了迷药，他都不会告诉她们拍视频。 为此，他还专门找人改装了手机，在手机的尾部加装了一个高清摄像头，没有人相信在手机平放的情况下，他可以用高清摄像头把对方的一切都清楚地拍下来。 没人的时候，他就把视频拿出来反复看，正是因为当事人不知道，他可以得到一种类似偷窥的快感。 程若非拿走了他的手机，他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程若非把手机交给警察，警察会找自己，视频就是证据，如果视频内容公布，他会身败名裂。 王一龙好不容易再次睡着，他又梦到有一条金龙缠在他的腰间，他正憋了一泡尿，金龙越缠越紧，他感觉自己的膀胱都要炸裂了。 妈的，刚睡着被一泡尿憋醒了，王一龙在心里骂。 他打开灯，晃晃悠悠走到卫生间准备小便。 过了一会儿，他的睡意荡然无存，无论他怎么使劲，都尿不出一滴尿！ 他的冷汗，立刻冒出来。人已经憋得够呛，却连一滴尿尿不出来，这不是要人命吗？ 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一点反应没有，王一龙已经满头大汗。 必须马上去医院，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天还没亮，王一龙就赶到南海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到医院时，他已经直不起腰，每走一步，他都感到自己的膀胱像要爆炸一样。 好不容易走到急诊科，他喊道：“医生，快救救我，我要被尿憋死了！” 一个急诊医生快步走了过来，让王一龙躺下检查。 “医生，我躺不下，一躺下，我感到肚子就会爆炸。” 他忽然想起，昨晚与孟小英吃饭时，开始喝干红，后来他觉得不尽兴，又喝了几瓶啤酒。想到啤酒，他的肚子像抽筋了一样，又是一阵剧痛。 医生检查完后，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先生，请脱掉裤子，现在需要给你插管导尿。” 王一龙现在什么也不顾了，插管就插管，导尿就导尿，能让他尿尿就行。 —— 程若非一早来到南山区公安局。 他在传达室给林爽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穿着警服的林爽就走了出来。 “程若非，刚才你打电话要报案，是怎么一回事？” 一见面，林爽就问。 “我这里有一部手机，里面有犯罪证据。” 程若非把王一龙的手机递给林爽。 两个人来到刑警队办公室后，林爽认真看手机上的视频。 刚开始，她的脸色有点发红，视频是标准的“真枪实干”，林爽毕竟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看到这样的视频有点难为情。 后来，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头紧皱，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程若非，这部手机是谁的？这完全是给女人下迷药后，拍的视频，这是迷奸犯罪！” “这部手机是王一龙的。” “王一龙是谁？” “他是创世纪投资公司财富中心总经理。” 程若非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详细地对林爽说了一遍，只是他与孟小英发生的事没说。 “这么说你的朋友孟小英是当事人，这次你又是英雄救美。” 程若非第一次见林爽，就是在烧烤店救了苏晓荷，到公安局做笔录。 “林警官，我也是碰巧，遇到这样的事不能不管。” “当然要管，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值得鼓励。不过，我昨天送你去梦之舫大酒店，你也没说要去做什么？如果你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去。” 林爽有些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要单独英雄救美，给美女留下好印象？” “我不是不相信你，昨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如果说了没有事，会不会‘谎报军情’？” “不会，只要你觉得有问题，就可以和我说。你不要一个人总想当英雄，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孤胆英雄’的时代了。” 林爽还在怀疑自己？她一定觉得白龙山雷击事件与他有关，才会这样含沙射影地影射自己。程若非想只要你没有证据，我不可能承认那件事情是我做的，证据你永远也不会找到。 “程若非，还有一点，可以让你的朋友到公安机关作证，证明王一龙在她喝的酒里下迷药。” “林爽，我已经答应了我的朋友，替她保密，她不会出来作证的。” 林爽盯着程若非没有说话，她以前遇到类似的案子，受害者出于各种考虑都不愿意出面作证。她们出面作证后，人们的议论、社会舆论会让她们抬不起头来，严重的甚至选择了轻生。 “这部手机留在这里，具体怎么处理，我还要向领导汇报。如果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第47章 买生日礼物 程若非离开林爽回到公司。 孟小英站在公司前台，看看周围没有人，悄悄地对他说：“今天早晨确实没有见到王一龙来上班。” “放心吧，这几天他都来不了公司。” 程若非知道自己隔空点了王一龙后腰，他这一周都会小便困难，以后才能逐渐恢复。 “真的吗，这一周都不用见到他，太好了” 孟小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程若非，程若非在她眼里已经成为“超人”，隔空一点就能让色狼王一龙尿不出尿来，太神奇了。 程若非在孟小英崇拜的眼神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有妹子崇拜就是爽，用网上的话讲，就是爽歪歪。 “对了，小英，警察想让你出面作证？” “我不能去，去了我就说不清了，别人还以为我已经让他赚了便宜呢。” 孟小英满脸涨得通红，焦急地说。 “我逗你玩的，警察说让当事人出面作证，我当场回绝了。” “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你太坏了。” 孟小英娇嗔道。 “好了，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看着孟小英故意装出的愤怒样子，程若非更开心了。汉语就是博大精深，古人总结出的打情骂俏这个词，用在这里最合适。 离开孟小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程若非听到上次的那对员工又在窃窃私语。他俩人以为说的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哪知程若非这个他们最不在乎的小实习生全部听进了耳中。 那个女的说：“今天‘王市长’没有上班，听说去了医院。” 那个男的说：“真的还是假的？我说今早的总结会怎么没开呢，我正琢磨发生了什么事？” 女的说：“听说王一龙与一个少妇约会，被少妇丈夫当场抓奸，一脚踢在裆部，已经去医院急诊了。” “我靠！要出人命吗？王一龙这么好色，出这种事是早晚的。” “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我表姐半夜犯了阑尾炎去急诊，她以前见过王一龙，她说王一龙下面都插上尿管了，护士给他导尿。”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 “怎么去看？他插着尿管的形象一定不希望我们看到，可千万别去触霉头！” 听了那两个人的对话，程若非差点笑出声来，那个女的真会编，不当编剧可惜了，这一会儿工夫，王一龙就被捉奸，踢伤裆部了。 想想正常人谁有插尿管的，那个女的这样猜测也合情合理，就像电视剧《亮剑》中李云龙说的“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不说他了，咱俩什么时候再happy一下？” “最近不行，我老公出差回家了。” 那女的近乎耳语的跟那男的说。 我靠，这个女的竟然有老公？有老公还出去happy？公司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程若非彻底无语了。 下班后，程若非回到碧水兰亭。 明天周六是苏晓荷的生日，他已经答应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现在生日礼物还没买。他先到大型购物中心看看，苏晓荷家境非常富有，程若非还没有想好给她买什么生日礼物。 他打开橱子，拿出双肩背包，看着背包里的100万元现钞，心情大好。 从救了苏晓荷开始，程若非转眼之间成了百万富翁，还有了体面的工作。他觉得苏晓荷就是他的贵人。 应该给她准备个像样的礼物。 100万元每10万元一捆，沉甸甸的。程若非打开10万元，拿出两叠百元大钞，犹豫了一下，又把一叠放回背包里。 程若非想自己送外卖时，得送多少单外卖才会赚1万元？每天在如火骄阳下挥汗如雨，送一单外卖才能赚几块钱，现在即使有了100万元，也不舍得乱花。 戴上一个随身携带的腰包，程若非出了门。 来到购物中心，程若非先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吃了一碗馄饨。 平时，他几乎不逛商场，在他固有的印象里，商场里人应该很多，结果逛了两个楼层，发现没有几个顾客。 现在人们已经习惯于网上购物，到实体店购物的人越来越少，以至于商场的服务员比顾客还多，程若非在这里真找到了顾客是上帝的感觉。 每走进一家铺面，不是热茶就是咖啡，一群小姐姐围着他，卖力的推销着自家的东西，弄得从不逛商场的程若非无所适从。 他走马观花的逛了逛，在一家专门卖翡翠的区域停下了。 翡翠区域灯光明亮，各种翡翠商品种类繁多，价格悬殊。 热情的服务员见到程若非，像见到了财神爷，主动地打招呼。 “先生，您想看什么翡翠？” “您是给自己买，还是送人？” “我们这儿什么价位的都有，您喜欢的可以拿出来看一下”。 “我想送人，不知道买什么好。”程若非如实说。 “您能方便说说送给什么人吗？” 服务小姐继续问。 “我要送给一个女孩做生日礼物，年龄和我差不多。” “是不是送给女朋友？您可以选择手镯，女孩子都喜欢手镯的。 程若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服务小姐的问话，他突然想起苏晓荷提出在生日聚会上让他假扮“男朋友”，他已经答应了。 苏晓荷会不会“假戏真做”？自己才与孟小英有了那种关系，再去当苏晓荷的“男朋友”合适吗？ 没办法，这种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服务小姐给程若非推荐了一款手镯，一问价格打完折也要2万多。 “便宜的看不上，看上的买不起。”程若非在心里嘀咕道。 “小姐，你还是给我推荐款便宜点的吧？” “先生，如果您想买价位便宜点的，可以选择翡翠吊坠，它比手镯便宜，我们店的翡翠都是a货，假一罚十。” 翡翠吊坠？程若非心里怦然一动，苏晓荷是大家小姐，什么样的首饰没见过，普通的东西一定打动不了他。自己送给她的礼物一定要独一无二的，不能在商场随便买到的东西。 最后，程若非只花了5000元买了一件淡绿色的翡翠吊坠，他把吊坠放到包里，打车回到碧水兰亭。 晚上，程若非开始练功，很快丹田处就出现了金龙，金龙在中脉盘旋摇动，一下飞出天门，一条金龙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条金龙是他阳神的化身，他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 他把那个淡绿色的翡翠吊坠拿了出来。 第48章 参加生日聚会 程若非把翡翠吊坠放在自己手心里，它慢慢向空中飘了起来。 金龙围绕着吊坠旋转，金龙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射着它，过了一会儿，吊坠发出了五彩莹光，五彩莹光逐渐渗入它的内部，翡翠吊坠内部隐隐有了氤氲之气，仿佛具有了灵性。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达到阳神出窍阶段，制作法器轻而易举。 阳神可以把自己的灵气附着在金石器物上，使普通的东西具有灵性。这样制作的法器与社会上所谓大师开光的东西有天壤之别，那些大师开光的东西只是普通商品，没有一点灵性。 邪魔歪道也可以用法术制作法器，但与阳神制作的法器不可同日而语，一个依靠外力，一个靠自身修炼，法术制造的法器都很难得，更何况用阳神制作的法器？ 用阳神制作的法器，由于具有灵性，对人有滋养作用，延年益寿，更重要的是能够降服邪祟、趋吉避凶。 最后，一块晶莹剔透、蕴藏灵气的翡翠吊坠静静地落在程若非的手里。 这应该是送给苏晓荷最合适的礼物，表面上看是一只翡翠吊坠，实际上是一件具有灵性的法器。 —— 周六上午九点，程若非打车去南风庄园。 坐在出租车上，程若非想是不是应该买一辆汽车，现在经常打车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但他又想，买一辆看过眼的，起码也要20多万，如果稍好点的至少要4、50万，如果用这些钱打车，可以打多少年的车？他不假思索的就放弃了买车的念头。 哎，自己还是穷人的思维，吃大餐和吃拉面，买车和坐出租车，根本没有可比性，自己还是没有离开送外卖时的消费习惯。 昨天，他狠狠心花了5000元买了翡翠吊坠，送外卖时他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超过1500元，相当于一次花了三个多月的生活费。 虽然有了100万元，但爸妈从小教给他勤俭节约的作风不能丢，有钱也不能忘本，程若非自嘲道。 出租车到南风庄园停下，程若非对保安说到26号楼，一个朋友过生日。 这次保安竟出奇的热情，谦恭地说：“您是不是苏小姐的朋友？苏先生已经吩咐了，只要是苏小姐的朋友一律放行，您有车需要开进去吗？” “我没有车，是打车来的。” 保安有些奇怪地看着程若非，好像苏小姐的朋友都应该开车来，不应该打车来似的。 “好吧，您请进！” 保安用蓝牙打开了旁边的人行通道，程若非走了进去。 程若非走远了，保安对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苏小姐的朋友坐出租车来？他该不会冒充苏小姐的朋友吧？ 还没有走到26号楼，程若非老远就看到路边停了几十辆高档汽车，有跑车，有轿车，还有suv，虽然不太清楚这些车辆的具体价格，但他估计大多数都是百万以上的豪车。 他一下明白，刚才保安听说他是打车来的，为什么露出吃惊的神情。苏晓荷家境非常富有，她的圈子一定是非富即贵，自己一个穷小子来参加她的生日party，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苏晓荷亲自邀请的，她还要求自己假扮“男朋友”，程若非心里也就坦然了。 走近26号，程若非才发现这是一幢独栋欧式别墅，地上三层楼房，有一个差不多600平方的院子，院子有假山鱼池，小桥流水，种植着各种名贵树木花卉，生日聚会在一片很大的草坪上进行。 草坪上摆着一个由各种玫瑰花组成的拱门，玫瑰花香气四溢，整个院子都可以闻到。拱门后面是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冷餐美食，还有各种饮料、香槟和葡萄酒。 最突出的是在桌子正中间有一个硕大的生日蛋糕，上面已经插满了24根红色的小蜡烛。 刚进院子，程若非一眼就看到了苏晓荷。 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旗袍，旗袍上绣着三朵荷花，绣工极其精美，旗袍开衩很高，露出了一截雪白莹润的大腿，本来苏晓荷就是明眸善睐的大美女，现在更显得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在众人中显得格外耀眼。 “若非。” 苏晓荷老远就打招呼。 院子里已经来了很多人，都在草地上三五成群地闲聊，听到苏晓荷打招呼，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程若非。 大家看到程若非穿着白色t恤衫、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大约有一米八高，鼻梁高挺，脸上线条分明，两眼特别有神。 “晓荷，这是你朋友？给大家介绍一下。” 一个身材有些发胖的女孩子说。 “他是程若非，在创世纪投资公司工作，是我，朋友。” 程若非注意到苏晓荷介绍他时，语气明显停顿了一下，她可能本来想说“是我男朋友”，后来把“男”字去了，变成了“是我朋友”。苏晓荷说让他假扮“男朋友”，如果不需要假扮，就算了。 “啊，创世投资公司是南海市最大的投资公司，程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个女孩的眼睛明显变亮了。 “他们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听完程若非的话，那个女孩明亮的眼睛瞬间有些黯淡了。 她是苏晓荷的高中同学，父母在本市搞房地产，这几年发了家。 参加苏晓荷生日party最大的目的，她是想能不能遇到一个帅哥富二代，听到程若非说自己父母是工薪阶层，她立刻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了。 她冷漠地挥挥手就走到另一群人中间去了。 为了避免程若非尴尬，苏晓荷连忙说，“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吧。” 她领着程若非来到了几个正在聊天的年轻男子身边。 “他是程若非，在创世纪投资公司工作，是我朋友。” 苏晓荷指着一个高个精干的小伙子对程若非说：“他是欧靖雄，是欧氏房地产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还没等苏晓荷介绍其他人，欧靖雄就冷冷地看着程若非说，“怎么从没有见过这位程先生，不知道程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第49章 聚会上的比武 欧靖雄穿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只硕大的表盘非常复杂的手表，有点玩味地看着程若非。 程若非一身行头在他看来最多值1000元，一看就是一个穷小子，与他们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这些人的生日聚会，明着是生日party，实质是南海市富人圈的社交活动，来的人非富即贵，怎么一个穷小子也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我父母不是做生意的，他们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程若非坦然地说，刚才那个胖女孩问他家里是做什么的，现在欧靖雄直接问他家里做什么生意，在这些富家子弟眼里难道父母必须是高官富商不行吗？他们就是这点境界吗？程若非觉得有些好笑。 欧靖雄眼里明显有一丝讥讽之意，“那程先生一定是青年才俊，不知道有什么爱好？” 看着欧靖雄有点嘲讽的眼神，程若非隐隐有一点气愤，反问道：“我可以问一下欧先生什么爱好吗？” “我的爱好就是收藏名表，世界上各种顶尖名表我都有收藏，我现在手腕上戴的理查德米勒全球限量版，就价值过百万。” 说着，欧靖雄有些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腕上的名表，他知道有时候名表是富人圈的入场券，穿衣服要撕下标签，这个东西就是他们的标签，手表是身份的象征。没有这个东西，在富人圈里很难找到共同爱好。 欧靖雄知道多少穷人一辈子也攒不到100万，对面的穷小子可能连理查德米勒这个顶级奢侈品牌都没有听说过。 “我的爱好是传统功夫。” 程若非本来想说“我的爱好是道家修炼”，现在社会上大家都不知道“道家修炼”是什么内容，他也不想解释，就把“道家修炼”改成了“传统功夫”。 他刚说完，周围的几个人就哄堂大笑。 特别一个高个魁梧的小伙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那个小伙子笑完，摆出了一个马步功夫姿势。 “一鞭、二鞭、三鞭、四鞭、五鞭。” 他一边说，一边摆出夸张的动作，“大家看清了吗？这就是‘闪电五连鞭’。” 周围的人又大笑起来，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孩也笑得花枝乱颤。 程若非突然感到一股热血冲向头顶，他有些愤怒了，但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师父清云道长曾经嘱咐他红尘炼心“忍”字第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露自己的武功。 “我练的武功不是这种武功，这种东西根本不是武功。” 程若非冷冷地说。现在传武没落，一些自封的传武大师拿传武骗钱，传武大师几乎成了骗子的代名词，真正的传武反而没人知道了。 “哦，这么说程先生的武功一定很高了？” 那个青年有些挑衅地看着程若非。 “我的武功谈不上高，但我练的武功不是花拳绣腿！” 程若非冷冷地看着对方，不卑不亢地说。 “哦，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一名‘传武大师’，我要领教一下。”对方的眼里闪出两道寒芒。 “陈云凯，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生日聚会，不要在这里胡闹！” 苏晓荷怒视着陈云凯，有些高声说。她邀请程若非参加生日聚会，不想让他感到尴尬。 “晓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刚才这位程先生说他‘练的武功不是花拳绣腿’，那别人练的武功不就成了‘花拳绣腿’了？所以我想切磋一下，看看到底谁‘花拳绣腿’？” 陈云凯说完，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程若非，好像是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苏晓荷也帮不了你。 “若非，陈云凯是南海市的跆拳道冠军，是黑带选手，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必要比试。” 苏晓荷知道陈云凯跆拳道水平很高，普通人四、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她怕程若非吃亏。 本来，程若非并不想与陈云凯比试，但苏晓荷对他没有信心，让他心里不舒服。什么“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必要比试”，这不是明显认为对方武功比他高，他不如对方吗？ 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能认怂吗？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苏晓荷不说，不比就不比了，说了反而非比不行了。不能让她看不起，程若非在心里说。 “你是不是花拳绣腿我不知道，你说在哪儿比？” 程若非没有看苏晓荷，冷冷地对陈云凯说。 “好小子，够狂的，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跆拳道的厉害！” 陈云凯眼里喷出火光，怒吼道。 “对，这个小子太狂了，揍他！” 旁边的欧靖雄本来就对程若非看不顺眼，一个穷小子还吊吊的样子，苏晓荷是他们圈子里公认的头号美女，好像与程若非关系还挺近，这更让他心里不爽。看到陈云凯要与程若非比武，他在旁边极力煽风点火。 “我们到那块花岗岩地面上比武！” 陈云凯指了指附近一块平整的花岗岩地面。 “随便。” 程若非只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这时候，草坪上的人都知道，等会儿有一场比武，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聊天，向这边围拢过来。 “今天陈云凯要比武，他可是南海市跆拳道大赛的冠军，是黑带选手。” “陈云凯和谁比武，是不是他旁边那个穿白色t恤的小伙子？” “他是谁？怎么不认识，看起来像个穷小子。” “陈云凯下手狠辣，本来可以去参加省级大赛夺冠军，因为犯规太多，被禁赛了，这个小子今天遇到他，倒霉了。” “这个小子得罪了陈云凯，要满地找牙，爬出去了。”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那个胖女孩对陈云凯摆出了v型手型，喊了一句网络用语“耗子尾汁”，好像是说“看好你嗷，一拳就可以ko‘传武大师’”。陈云凯对那个女孩的示好完全视而不见，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还要装可爱。 两个人来到了那块花岗岩地面上，周围站满了围观者。 “程若非，你准备好了吗？” 第50章 不伤着他就是了 苏晓荷冲进人群不管不顾拉住程若非的胳膊，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焦急万分地说。 “你不是陈云凯的对手，不比不行吗？” 在场的男人，包括陈云凯，眼睛都直直盯着苏晓荷，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苏晓荷对他如此关心。 旁边的欧靖雄眼睛都冒出了火，他从来没有见过苏晓荷对哪个男人如此关心，对他从来都是冷冷的，每次说话都不会超过三句。 大小姐，你真会劝人，上来一句就是“你不是陈云凯的对手”，我怎么不是他的对手？你怎么知道我不行？程若非在心里嘀咕，但守着这么多人他又不好多说。 “小荷，你放心，我不伤着他就是了。” 程若非说完，不光苏晓荷一愣，现场所有的人都愣了。 “我不伤着他就是了，我没听错吧？” “好牛叉，他以为他是谁？真把自己当武林高手了。” “他不被陈云凯打得像狗一样就不错了。” “我靠，够狂的，南海市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我怎么不知道。”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乱成一团。 陈云凯的脸扭曲变形，脸色铁青，眼神中射出匕首一样的寒光。 “小子，你活腻歪了，本来老子看在晓荷的面子，想放过你，既然你这么狂，别怪我下手狠！大家都可以作证，这小子是自找的，今天就要让你见见血！” “我靠，你每次比武都要说这么多废话吗？” 程若非站着不动，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势。 “若非，注意！” 苏晓荷知道自己劝阻不管用，竟然不自觉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起来。 看到苏晓荷的举动，程若非并没有觉得好笑，苏晓荷虽然出身豪门，但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不自觉地为自己祈祷让程若非很感动。 在这一群人里只有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其余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那就看看谁才是笑话吧。 陈云凯是跆拳道高手，每次比赛他都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的破绽，程若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似全是破绽，但却又找不到破绽，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对方不是武功高得出奇，就是一个菜鸟，什么也不会。但他内心确信程若非就是一个菜鸟，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否则他不会不做出任何防守动作来。 既然你是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菜鸟，我一招就把你打趴下。想到这里，陈云凯发起了进攻。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转身，一记后旋腿向程若非的头部爆踢来。 这是陈云凯屡试不爽的招数，又快又狠，关键是又高又飘，动作潇洒，在比赛中，他用这一招把对手踢倒，会获得很多少女的尖叫声。 这次后旋腿踢出后，陈云凯突然感觉不妙，根本就没有扫到对方，当他想转过身再次发起进攻时，他的腿已经被程若非牢牢地抓住。 陈云凯想挣脱，对方的手就像老虎钳一样牢牢钳住他的脚踝，只要他一动，对方就可以随时将他的脚踝捏碎！ “砰”的一声，陈云凯像一件破衣服一样被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程若非就像一头猎豹一样窜了过去，一拳向他的头部打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苏晓荷更是“啊”了一声。 陈云凯一下闭上了眼睛，他想反抗已经无能为力了。 在拳锋离陈云凯头部不到10厘米的时候，程若非猛地转变方向，一拳向花岗岩地面重重击去。 “轰”的一声，一块厚厚的花岗岩地砖，被程若非击得粉碎，有的碎石渣都飞到围观者的身上。 所有的人呆若木鸡，周围一片寂静。 没人相信程若非只一招就完败跆拳道黑带高手陈云凯，刚才的一拳更是神乎其神，一拳就可以把厚厚的花岗岩地砖打碎，如果这一拳打在陈云凯的头上会怎样？答案不言而喻。 所有的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程若非，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晓荷，抱歉，刚才不小心把地砖打碎了。” 程若非望着苏晓荷吓得苍白的脸，淡淡地说。 “若非，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苏晓荷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说过不伤着他就是了，说话算数。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 程若非看着躺在地上的陈云凯说：“你起来吧。” “你真放过我了吗？” 陈云凯满脸惊恐，战战兢兢地说。 刚才的一拳，把他彻底吓傻了，虽然闭上了眼睛，他依然能清楚地感到拳风的威慑，他心里想“完了”，这一拳打上，自己非死即伤。 程若非把花岗岩击碎，就像在他的耳边响了一声炸雷，花岗岩碎渣都把他的脸扎破了，他一动也不敢动。 陈云凯清楚刚才的一拳如果打在他的头上，他的头骨也会像花岗岩一样四分五裂，何况人的头骨硬度比花岗岩差得远，程若非一拳就可以把他的头像西瓜一样打碎！ “程先生，我败了！” 陈云凯爬起来，给程若非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明白刚才程若非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的脑袋早成浆糊了，自己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周围的人看到陈云凯给程若非鞠躬都往后退了一步，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若非，这个年轻人的武功怎么这么高？ 刚才还在说他的坏话，他一定听到了，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那个胖女孩和欧靖雄远远躲在人群后面，更不敢靠近程若非。 这些人刚才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么卑微，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富人圈，豪门子弟不过如此，都是一群废物，程若非在心里想。 “盛公子来了！” 一个人忽然喊，其余的人纷纷向前迎去，趁机远离程若非。 “盛公子是谁？” 程若非问身边的苏晓荷。 “他叫盛天一，是盛世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盛世集团是南海市最大的私人企业集团，就是他一直纠缠我，像块狗皮膏药。” 苏晓荷站在程若非身边一直没有动，别人走远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噢，你让我假扮男朋友是不是为了应付他？” “对，等会儿你一定要帮帮我。” 第51章 羊脂玉手镯 众人去迎接盛天一，他只是招了一下手，并没有理他们，捧着一捧鲜花径直向苏晓荷走去。 “晓荷，你今天真漂亮，祝生日快乐！” 他说着，双手把鲜花递给苏晓荷。 “谢谢！” 苏晓荷接过了盛天一的鲜花。 “这位是？” 盛天一打量着苏晓荷身旁的程若非。 “他是我男朋友程若非。”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盛天一惊讶地看着苏晓荷，从她身上又转移到程若非身上，眼光已明显变得阴冷。 他冷冷的看着程若非。“程先生，以前怎么没有听晓荷说起过你？” 盛天一白皙的脸上，额头的青筋隐隐暴起，金丝边眼镜后射出寒光。与刚才见到苏晓荷春风满面相比，现在已经完全的冷若冰霜了。 “我想在生日聚会上，向大家宣布，程若非是我男朋友。” 苏晓荷站在程若非身边，脸色微红，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程若非一点也没有拒绝，既然答应苏晓荷假扮她男朋友就要把戏演足，他觉得苏晓荷的手又软又滑，手心微微出汗，整个小手柔软无骨，他愿意一辈子抓住这只手不放。 看到苏晓荷主动拉程若非的手，盛天一眼睛里像冒出火一样。 他是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的儿子，别人都叫他“盛公子”，在南海市富人圈里都知道他追求苏晓荷，没有人敢和他抢，现在不知哪里冒出的一个臭小子，竟然成了苏晓荷公开认可的男朋友？ 周围的人远远围观，不敢靠近。刚才程若非的表现太过恐怖，让他们心有余悸。 盛天一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死死地盯着程若非。后面的人想又有热闹看了，盛天一是南海市第一公子哥，当众被人抢女朋友会善罢甘休吗？ 虽然苏晓荷从来没有承认过盛天一是她的男朋友，但盛天一却一直以苏晓荷的男朋友自居，这已经是圈里人人皆知的新闻。 “呵呵，”盛天一冷笑了两声，有点不怀好意地问，“程先生在哪里高就？” “他在创世纪投资公司工作。” 苏晓荷盯着盛天一，替程若非回答。 以前只要盛天一在聚会上见到她，就会过来纠缠不休，对外盛天一还自称是她的男朋友，苏晓荷已经烦不胜烦，但却不方便向人解释。 这次她想让程若非假扮男朋友，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难题。 “创世纪投资公司是萧董的公司，萧董与我父亲很熟，程先生，需要家父给萧董打个招呼吗？” 盛天一突然变得很热情，主动向程若非示好。 “谢谢，不需要。” 程若非想这个“盛公子”不是一般人，他听到程若非是苏晓荷的“男朋友”，只在一瞬间脸上有愤怒的神情，很快就转变了态度。 刚才欧靖雄、陈云凯还有其他人的态度都是明摆着的，只有“盛公子”口是心非，现在“盛公子”心里一定会恨死自己，但表面上还说要帮他。 “盛公子”说“萧董与我父亲很熟，需要家父给萧董打个招呼吗”，明面是向程若非示好，实际上是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的父亲是集团董事长，而程若非不过是投资公司的打工仔。 妈的，这个“盛公子”一肚子弯弯绕，程若非在心里骂了一句。 “晓荷，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说着，盛天一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锦盒。 周围所有的人围拢过来，想看看“盛公子”送苏晓荷什么礼物。有人说鱼的记忆不超过7秒，这时候这些人已经忘了刚才的比武，他们吓得不敢靠近程若非的情景。 盛天一打开了锦盒，拿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手镯。 “这是和田羊脂玉冰种手镯，现在老坑的矿产已经绝迹，这样的手镯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了。” 盛天一把手镯递给苏晓荷。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你还是自己收藏吧。” 苏晓荷没有接手镯，她知道盛天一收藏各类玉石原石和雕刻品，是南海市最大的玉石玩家。 “晓荷，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的，外面花多少钱也买不到。” 盛天一把手镯塞到苏晓荷手里，她连忙推让。 “你不要推让了，万一手镯掉在地上就碎了。” 她见无法推让，只好接过手镯。 “晓荷，你对着阳光就可以看清手镯的透明度。” 她举起手镯，对着太阳光，手镯在阳光下呈半透明状态，没有一点瑕疵。 “我从没有见过如此通透的羊脂玉手镯。” 苏晓荷忍不住称赞道。 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像他们也能看到阳光下半透明的手镯似的。 那个胖女孩更是走到了人群前面，艳羡地看着苏晓荷，“晓荷，我能看看这个手镯吗？” 苏晓荷没有一点犹豫，把手镯递给她。 “你小心点。” “盛公子”对那个胖女孩不耐烦地说。 “真的像玻璃一样透明呀！” 那个胖女孩夸张地惊叫道。 周围的几个女孩也要纷纷看手镯。 “你们都小心点，千万拿好，别摔了！” “盛公子”有点得意洋洋地喊道。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手镯。” “这个手镯最少值10万。” “这么好的和田羊脂玉手镯最少也要20万。” “我见过一个阔太太戴着一个羊脂玉手镯，她说要30万，还不给我们看。” “那这个至少要值50万。” 几个女孩啧啧有声。 “盛公子”看着周围的人，脸上得意之色更浓了。 程若非看着眼前的场面，他忽然感觉这些所谓的有钱人非常可笑，他们像“变色龙”一样变来变去，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趋炎附势。 盛天一注意到了程若非嘴角出现了一丝笑意，他不知道程若非为什么笑。 “程先生，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盛天一知道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价格昂贵，市场上根本见不到，程若非一个穷小子，能准备什么贵重的生日礼物。 “若非说要买生日礼物，我没让他买。” 苏晓荷连忙为程若非解围，她怕程若非没买生日礼物出丑。 “晓荷，我准备了生日礼物，还没有拿出来。” 第52章 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程若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淡绿色的翡翠吊坠。 “这是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刚才没来得及拿出来。” 程若非把翡翠吊坠递给苏晓荷。 刚才还在议论手镯的女孩眼光齐刷刷地盯向苏晓荷手里的翡翠吊坠。 “这不是一个翡翠吊坠吗？” 盛天一是南海市最大的玉石玩家，对翡翠手镯、吊坠很熟悉，他一眼就看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翡翠吊坠，价格最高不会超过5、6000元。 “程先生，我看你这件翡翠吊坠是现在的工艺品，价格不会超过5、6000元，不知道我说得对吗？” 所有的人都盯着程若非，看看他怎么说。 “这个东西如果从外面买确实只值5000元，而在我这里多少钱也买不到。” 周围的人听了先是一片沉寂，后面哄然大笑。 “我靠，太牛了，听过吹牛逼，没见过这么能吹的，母牛都吹上天了。” “一个5000元的翡翠吊坠也敢和‘盛公子’的几十万的羊脂玉手镯比？” “一个穷小子没见过世面，5000块钱的东西都在这里吹牛逼。” “我们送给晓荷的名牌包包、首饰、化妆品，哪个不过万，5000块钱的东西还有脸出来显摆！”那个胖女孩说话的声音最大。 “大家静一下，刚才你说这个东西如果从外面买确实只值5000元，而在你这里多少钱也买不到，是什么意思？” 盛天一冷冷地看着程若非，古人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今天程若非既然当众夸下海口，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灭灭他的嚣张气焰。让他当众打脸，最好狠狠地打脸。 顺便也让苏晓荷看看，你找的什么男朋友？拿着一个顶多5000块钱的破吊坠，也敢在南海市的顶级富人圈子里吹牛逼？最好让他无地自容，从这里灰溜溜地滚出去！ “程若非，你拿一个最多5000元的吊坠给晓荷做生日礼物，是不是太看不起人？对了，5000元相当于你一个月的工资吧，你也算大出血了！” 欧靖雄站在盛天一的旁边，他喜欢苏晓荷，但苏晓荷对他一点也不感冒，后来“盛公子”追求苏晓荷，他就知难而退了。 现在他看出来“盛公子”有意让程若非难堪，他马上就站在了“盛公子”的一边。虽然比武这里没人打得过你，但“盛公子”是南海市最富有的公子哥，比谁有钱，还打不死你吗？ 听了欧靖雄的话，现场所有的人都知道程若非必输无疑，立刻都站在“盛公子”这一边。 一个穷小子，还想在富人圈里显摆，这里哪一个不是身家上亿，几十亿的富二代，哪有你说话的份！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只有苏晓荷脸涨得通红，焦急万分地看着程若非。她知道盛天一外表和颜悦色，实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她说程若非是她的“男朋友”，盛天一一定会迁怒于他。 同时，苏晓荷也有点埋怨程若非，让你不用买礼物，你不买就行，结果买了一个翡翠吊坠，正好给了盛天一机会，让你当众出丑。 “晓荷，玉与玉不一样，盛先生的羊脂玉手镯确实是手镯中的精品，但与这个翡翠吊坠相比，”程若非故意扫视了一下盛天一，“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程若非的话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颗炸弹，“轰”的一声，平静的水面掀起巨大的水柱。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疯了！简直疯了！”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草，狂得没边了。” “我靠，这小子脸皮真厚，比牛皮还厚。” “晓荷，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男朋友？”那个女孩直接对着苏晓荷喊道。 苏晓荷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时候她对程若非彻底生气了。你不光丢自己的人，也让我在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让程若非假扮“男朋友”可能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无法收场了。 “程若非，你够了！” 苏晓荷对他怒声喝道。 “晓荷，你听说过卞和献玉的故事吗？” 程若非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 “卞和献玉与这个吊坠有什么关系？” 苏晓荷把心中的怒火压了压说。 “和氏之璧，众人尚且不知，何况这个小吊坠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程若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晓荷也满脸疑惑地看着程若非。 “程若非，你搞什么鬼？拿这么一个玩意与和氏之璧相比，亏你想得出来。” 盛天一也不再伪装，他已经看明白了程若非不光是一个穷小子，还是一个傻小子，对这样的穷逼根本不需要再装了。 “程若非，你在这里大言不惭，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了？” 看到“盛公子”撕下伪装，欧靖雄马上在旁边帮腔道。 程若非没有看他们一眼，对还在发愣的苏晓荷说。 “晓荷，你把翡翠吊坠对着太阳看看。” “对着太阳看看？” 苏晓荷有些不解地看着程若非。 “你对着太阳看看就明白了。” “噢，程若非也要跟着‘盛公子’学，这么一个破吊坠怎么能跟和田羊脂玉手镯比？”欧靖雄故意说。 现在他坚定站在“盛公子”一边，将来欧氏集团与盛世集团合作，还要看“盛公子”父亲的眼色，希望到时候“盛公子”能给美言几句。 苏晓荷半信半疑地将翡翠吊坠举了起来，阳光一下照在吊坠上，她看到吊坠内出现了五彩莹光，晶莹剔透的翡翠出现了氤氲之气，整个翡翠吊坠瞬间变得具有灵性一样！ 她看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晓荷，你怎么了？” 站在前面的盛天一看出了苏晓荷的异样，刚才她看羊脂玉手镯也没有这样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吊坠具有灵性！” 苏晓荷眼睛死死地盯着吊坠，声音颤抖地说。 “这怎么可能？” 盛天一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翡翠吊坠抓在手里。对着阳光一看，他像见了鬼一样僵立在那儿。 第53章 它是一件法器 在阳光下，翡翠吊坠显出五彩莹光，翡翠内部的氤氲之气在慢慢旋转升腾，整个翡翠吊坠呈现出云蒸霞蔚的气象。 盛天一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他的脸上肌肉僵硬，嘴角却不住地抽搐。 “这是灵玉！” 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话。 “灵玉？” “什么是灵玉？” “灵玉？从没有听说过。” “这个普通吊坠能是灵玉吗？” “我只知道《红楼梦》里贾宝玉戴的玉叫‘通灵宝玉’，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那个胖女孩像在自言自语，所有的人都在盯着“盛公子”手里的翡翠吊坠，没有人搭理她。 “程若非，你这个翡翠吊坠是从哪儿得来的？” 盛天一表情怪异地看着程若非。 灵玉，盛天一只是听一个国内的鉴宝大师说过，那个鉴宝大师说在所有的玉石珍宝之上有一种玉叫“灵玉。” 玉石有了灵性。最大的特点就是在阳光下可以发出五彩莹光，玉石内的氤氲之气是活的，最好的灵玉会云蒸霞蔚、气象万千，绝不像普通玉器那样死板，只有固定的模样。 那个年逾古稀的鉴宝大师说他一辈子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从没有见过灵玉，他只是听自己的师父说过灵玉，师父是听师爷说的。到底这世界上有没有灵玉？他也不敢确信。 “‘盛公子’，果然是识货之人。这块玉当然是从正规渠道得来的，具体怎么得来的，就不需要告诉你了吧。” 程若非冷冷地看着盛天一，有点嘲讽地说。 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个翡翠吊坠是他从商场买的，用自己的阳神炼制而成的一件法器。 盛天一认为是灵玉，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如果自己说它是法器，这些人还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呢？ “你这只吊坠，不可能是灵玉。我听一个国内鉴宝大师说，国内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过灵玉了，每一件灵玉都是无价之宝。这只吊坠明明是现在的工艺，这一定是假的，用赝品冒充灵玉！” 盛天一说完，周围一片哗然。 “原来是造假，用赝品冒充灵玉。” “草，这个小子太不要脸了，拿着假东西糊弄人。” “我就觉得这个穷小子怎么会有灵玉？果然是假的。” “多亏‘盛公子’发现了他的阴谋，要不他就蒙混过关了。” “苏晓荷怎么能找这样一个男朋友，太丢人现眼了。” …… 盛天一得意洋洋地看着程若非，“我没说错吧，这是一件现代工艺品，市场价格不会超过5000元，翡翠里的灵气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根本不是灵玉！” “哈——哈——” 程若非大笑起来，周围的人都惊恐地看着他。 “这小子傻了！” “被‘盛公子’当场揭露，无地自容，只能装疯卖傻。” “对，他就在装疯卖傻！” “我靠，这小子真会演戏，怪不得苏晓荷被他骗到手了！” 苏晓荷听了最后一个人说的话，脸色变得煞白，嘴唇不住地哆嗦。 “程若非，你还有完没完了，拿着你的吊坠走吧！” 此时，苏晓荷由失望到彻底绝望了。你没钱买生日礼物就不要买，更不能打肿了脸充胖子，用普通的翡翠冒充灵玉，你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而是当众打我的脸，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程若非，臭小子，现在连苏晓荷都要赶你走，看你怎么办？ “晓荷，实话告诉你，这件玉器不是灵玉。” 程若飞面色平静，冷冷地说。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鄙夷的神情，苏晓荷直接闭上了眼睛，她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它是一件法器，比灵玉还要珍贵的法器！它可以降服邪魔，趋吉避凶！” “哗”！周围直接炸开了锅。 “这小子已经疯了，不说人话了。” “如果他不疯，会说这个吊坠是一件法器！” “对了，这小子是不是修仙小说看多了？把这个破吊坠当法器了。” “我靠，我们离他远点，这小子会武功，疯子打人不负法律责任！” 盛天一没有说话，现在的场景正是他心里设想的，当场拆穿程若非的阴谋，让他当场出丑。苏晓荷既然说程若非是她的男朋友，也会跟着颜面扫地，这就是得罪自己的结果。 “‘盛公子’今天多亏你，没有你谁会揭穿这小子的真面目？这个穷小子在你面前连一根毛也不是。” 欧靖雄趁机给盛天一拍马屁。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要在对方得意的时候拍，如果在对方愤怒的时候拍，就会拍在马蹄子上，成为对方的出气筒。欧靖雄对这一切已经驾轻就熟，应用自如。 “程若非，你说这是一件法器，完全是骗人的！今天我就把这只玉坠摔了，你不要再拿着它去骗人了！” 苏晓荷怒吼道。今天程若非的所作所为完全突破了她的底线，她已经看明白了，程若非就是一个骗子，一个破吊坠也被他说成是法器。今天我就把这个吊坠摔了，看它有没有法力？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猛地把翡翠吊坠举到空中，用力摔了下去。 几个女孩发出惊呼，她们以为马上就可以看到翡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画面。 奇迹发生了！ 从苏晓荷手中摔出的翡翠吊坠竟然慢慢悬在了空中，不再降落。 阳光透过吊坠，在空中放射出五彩莹光，翡翠吊坠像具有生命一样，闪现着灵动之气。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这个翡翠吊坠竟然悬在空中不动了，这不是法器是什么？ 盛天一更是呆若木鸡，这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个翡翠难道真是法器？ 这次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像看到鬼一样看着悬在空中的翡翠吊坠，虽然没人说话，但他们都明白这只翡翠吊坠是法器确定无疑了。 程若非送给苏晓荷的生日礼物，是一件比灵玉还要珍贵百倍的法器！ 看着空中的翡翠吊坠，两行眼泪无声地从苏晓荷的脸上滚落下来，她扑过去把翡翠吊坠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悔恨自己冤枉程若非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程若非没有解释，任凭她冤枉。程若非送她这么珍贵的礼物，还要被她误会，心里会多么难受。自己的眼光多么短浅，与这些愚蠢的富二代有什么区别？ 这时，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走进了人群。 第54章 邀请你到古玩城 来的身材消瘦的男子大约有5、60岁，穿着一套雅致的白色休闲装，外貌与苏晓荷有几分相似，程若非猜测他应该是苏晓荷的父亲。 “程先生，你好，我是苏晓荷的父亲苏子安，谢谢你从歹徒手里解救了小女，本应早日登门致谢，平时事务缠身，以致拖到现在，请程先生见谅。” 苏子安说着，要向程若非鞠躬致谢。 程若非连忙过来扶住苏子安，不让他向自己行礼。 “苏先生，您称呼我小程就行，当时遇到那种情况，是我应该做的，我对晓荷说过不用谢！” 其实，程若非早就注意到在人群后面大约不到10米站着的苏子安，他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女儿流泪才走了过来。 “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苏子安要给程若非行礼，到底什么情况？” “好像前一阶段苏晓荷与几个朋友到烧烤店吃饭，被坏人劫持了，一个送外卖的见义勇为……”那个人没说完，吃惊地看着程若非，“他就是那个送外卖的！” “程若非原来以前是送外卖的。” “他救了苏晓荷，这下鲤鱼跳龙门了！”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 苏子安朝四周扫了一眼，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小程救了我的女儿，就是我家的恩人，谁为难他就是为难我苏子安。” 周围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苏子安的名头在南海市也是响当当的，身为上市公司金川实业的董事长，虽然不能一言九鼎，但说话的分量是现场的这些富二代完全不能比拟的。 “小程，刚才的事情，抱歉了。” 苏子安向程若非点了点头。 “没关系，应该道歉的反而是我，今天是晓荷的生日party，我给增加了这些插曲，还有，”程若非有意停了一下。 “还有什么？” 苏子安有些疑惑地看着程若非。 “我把院子里的花岗岩地砖打碎了一块！” “哈哈！” 苏子安豪爽地笑了起来。 “小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武功非凡，更能见义勇为，现在社会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周围不少人都感到脸红，好像苏子安说的就是自己，如果真遇到那种事，扪心自问他们敢挺身而出吗？刚才他们还在嘲笑程若非，现在不是啪啪打脸吗？ 苏子安转向女儿说：“晓荷，今天是你的生日，小程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还不谢谢人家。” “若非，抱歉，刚才我误会你了，请原谅。”苏晓荷眼里又噙满了泪水，有点哽咽地说，“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没关系，你不要怪我打扰了你的生日聚会就行。” 程若非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真诚地说。 他从没有参加富人圈的社交聚会，他以前看过外国小说，以为富人圈的聚会应该大家穿着正式，温文尔雅，三五成群，小声交谈。 今天的聚会上种种表现，彻底撕下所谓富人的“面纱”，这些人完全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谁有钱有势，就抱谁的大腿。谁无钱无势，就被踩在地上，其他的人看到也要过来踩一脚。 在这些人里，只有苏晓荷真心关心自己，刚才她误会自己，程若非一点也不怨她，换位思考，苏晓荷在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这样做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看到苏晓荷流泪，程若非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如果没有这么多围观者，他真想把她揽在怀里，为她轻轻地擦拭眼泪。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程若非在心里骂自己。再说我也不是癞蛤蟆，天鹅肉到底什么味，不吃怎么知道？看着苏晓荷精致的面容，婀娜的身材，程若非一时有些痴傻了。 “若非，你怎么了？” 苏晓荷关心地问。 “我没事。” 程若非马上恢复了常态。 他在心里有点埋怨师父清云道长，盘龙功的“副作用”这么大，你不早说，只是说24岁之前一直要保持童身，不要做嫪毐。现在已经变成嫪毐了，怎么办？丹田处总有一团火，一不小心就烧起来。 他猛地想起秦姝与孟小英，一下就头大了。这两个关系还没处理好，别再招惹苏晓荷了，哎，盘龙功好是好，就是太上头了。 “你们年轻人聚会，我就不参加了，晓荷，请大家吃蛋糕吧。” 说着，苏子安向众人挥挥手，他专门走到程若非身前。 “小程，我很欣赏你，有机会我们单独聊聊。” 他伸出手，两个人紧紧握了一下手。 盛天一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眉头皱成一团，眼里露出怨毒的神情。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晓荷，你点上蜡烛许愿吧。” 说着，盛天一带头鼓掌，人群也跟着鼓掌。 苏晓荷点上了24根红色蜡烛，闭上眼睛，白皙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她睁开眼睛，眼神熠熠生辉，对着一圈蜡烛使劲一吹，这些蜡烛火焰晃动，逐渐熄灭了。 周围的人又开始鼓掌，几个女孩围到苏晓荷身边唱起了《生日歌》。 盛天一走到了程若非身边。 “程先生，今天我来晚了，没有看到精彩的比武，真是遗憾。我说陈云凯怎么低头垂脸一句话不说，原来是比武输了。花岗岩可比他的头硬多了，不是程先生手下留情，他早送医院了。” 盛天一客客气气地说，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满的表情。 “盛公子”要干什么？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一套，程若非心里想。 “程先生，我一直收藏各种玉器，奇珍阁古玩城就是盛世集团的，我想邀请你到古玩城看看。” 盛天一盯着程若非，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不搞收藏，去古玩城干什么？” “程先生不要客气，谁不知道玉石法器是无价之宝，不是顶级玩家，怎么会有玉石法器？再说，我可以离开苏晓荷，这样程先生可以去古玩城吗？” 程若非盯着盛天一没有说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非，过来吃蛋糕吧。” 远处传来苏晓荷的声音。 第55章 我和你一起去 程若非看到草坪上的苏晓荷已经将大蛋糕切开，在向自己招手。 “‘盛公子’，只要你不再纠缠晓荷，我可以跟你去古玩城看看。” 说着，他朝苏晓荷走去。 盛天一没事就向苏晓荷献殷勤，苏晓荷不胜其烦才会让程若非假扮她的“男朋友”，现在有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帮苏晓荷摆脱他的纠缠。 “好，一言为定，等会儿我们从这儿直接去古玩城。” 盛天一眼里露出一丝狡黠的光。 “若非，你是吃奶油口味的，还是巧克力口味的？” 苏晓荷指着硕大的分层蛋糕说。 程若非想起送外卖时，送过生日蛋糕，一个不大的奶油蛋糕就要上百元，这个硕大的分层蛋糕，上面是奶油，下面是巧克力，价格很可能超过千元，富人的生活真是奢侈。 送外卖时，他经常吃拉面，一碗拉面15元，这个蛋糕相当于70碗拉面，程若非又不自觉把蛋糕的价格换算成拉面。哎，穷人的思维模式就是改不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同样在南风庄园，他第一次到秦姝家时，惊讶于她房子的豪华，但与苏晓荷家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如果秦姝算是富人，苏家就是豪门，怪不得刚才苏子安的派头那么大，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富二代们噤若寒蝉。 “随便都行！” 程若非随口对苏晓荷说。 “随便是什么？我喜欢吃巧克力蛋糕，也给你切一块巧克力味的吧。” 苏晓荷切了两块巧克力蛋糕，放在精美的餐盘上。 “刚才，我看到你与‘盛公子’说话，你们在说什么？” 苏晓荷把餐盘递给程若非，小声问。 “他说让我到盛世集团的古玩城看看。” “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他还说以后不会再纠缠你。” 苏晓荷的脸显出了一抹红晕，“‘盛公子’这个人很阴险，刚才他丢了面子，现在一定是想找回场子，你最好别去。” “我已经答应他了，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就行。”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苏晓荷看了看远处的盛天一，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我先把这个羊脂玉手镯还给他。” 程若非和苏晓荷来到盛天一面前。 “‘盛公子’，谢谢你的礼物，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晓荷把羊脂玉手镯递给盛天一。 盛天一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冷冷地说。 “既然苏小姐看不上这个礼物，那我就收回了。” 他接过蓝色的锦盒，看也没看就放到包里。 “程先生，生日蛋糕已经吃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盛公子’，我要和若非一起去古玩城。” 听完苏晓荷的话，盛天一猛地一愣，瞬间脸色就恢复了平常。 “苏小姐去，欢迎欢迎，以前邀请苏小姐去，都不赏光，还是程先生面子大。” 盛天一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生日聚会结束后，苏晓荷把来宾都送走，草坪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程先生怎么来的？”盛天一问。 “我是打车来的。”程若非淡淡地回答。 “我是开车来的，程先生可以坐我的车。” 盛天一不自觉露出了一丝讥笑，一个穷小子，参加富人圈的party竟然是打车来的，真不懂富人圈的规矩。 平时你开什么车，戴什么表，穿什么衣服，没人关心。如果参加聚会车、表、衣服，就代表了你的身份，同样身份的人才可能在一起交谈。如果知道你是打车来的，没有人有兴趣与你打交道。 “我和若非一辆车就行。” 没等程若非说话，苏晓荷替他回答。 “好，那我们走吧。” 盛天一开着一辆奔驰“大g”，程若非知道这种方头方脑的奔驰suv是国内一些明星、网红的最爱，价格应该不会低于200万，奔驰“大g”本来是硬派越野车，现在已经成了一些人身份、实力的象征。 苏晓荷从别墅车库里开出一辆保时捷帕拉梅拉。 “这是我爸给我的生日礼物，本来他想送我保时捷跑车，但我喜欢帕拉梅拉这个名字，就买了它。” 我靠，就因为喜欢“帕拉梅拉”这个名字，就花100多万买保时捷轿车，富人的世界，穷人真不懂，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若非，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炫富？” “没有，我也觉得‘帕拉梅拉’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程若非随口说，小女生买东西全凭自己的喜欢，人家有钱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这是人家的自由。不会像自己这么抠抠搜搜，花钱还要算算值多少碗拉面。 “我想跑车价格高，里面空间小，还是轿车宽敞，坐着舒服。如果你需要车，就送给你。” 程若非感觉头一下大了，现在要不找女朋友都喜欢找白富美？100多万的保时捷帕拉梅拉说送人就送人，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你送我的翡翠吊坠是无价之宝，以后我会戴在身上，送你一辆轿车，还是我赚了呢。” 说着，苏晓荷的脸上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上次与你和阿爽吃饭，喝了酒，你送我回家。我躺在你肩上睡着了，你一动不动，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今天你的好朋友林警官怎么没来？” “她说有案子还在加班，脱不开身。” “一动不动就是好人？” 程若非故意问。 “要换成别人，有这种机会，早就……” 苏晓荷没有再说，脸色变得绯红。 程若非看着苏晓荷吹弹可破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怔怔地有些发呆，他真想把这个温软如玉的美人揽入怀中，真想抚摸她那旗袍开叉处裸露的大腿。 可惜他不能，也不敢。 不是因为苏晓荷正开着车，而是因为她苏家大小姐的身份。上次在出租车上，自己经受住了考验，这次可不能翻了船。来日方长，好事可期。 程若非默默的运行内力，不动声色的压住了那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最近修炼盘龙功，怎么欲望这么强，有机会见到师父清云道长必须问问怎么解决？你让我变成了嫪毐，变成嫪毐后怎么办？功能太强大了，麻烦也多。 盛天一的车在前面，苏晓荷开车在后面跟着，很快古玩城就到了。 第56章 用阳神修炼而成的 奇珍阁古玩城坐北朝南，前面是个大型石雕牌坊，上面三个隶书大字“珍宝阁”在阳光下金光熠熠，后面是广场，由于是周六来古玩城的人很多，广场上已经停满了各种车辆。 盛天一的“大g”车过去，一个保安马上过来敬礼，他和保安说了一句，保安也让后面苏晓荷的车开进去。 停好车，三个人向珍宝阁走去。 珍宝阁是一幢五层建筑，一、二楼是古玩交易大厅，三、四楼主要是书画、艺术品门类，五楼是玉石器物类。 大厅内人声鼎沸，一、二楼古玩交易大厅都是开放式的，类似乡镇上的大集，一个人坐着马扎，眼前放一块布，布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收藏品。 来看古玩的人很多，也像赶大集一样，遇见喜欢的东西，蹲下看看，问问价格，没有感兴趣的东瞧西望，随意走走。 盛天一在前面走，程若非与苏晓荷在后面跟着。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古玩城，眼前的一切感觉很新奇。 程若非看到有的摊位上摆着旧挂钟、老手表，旧书、邮册，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个摊位上摆着几件做工粗糙的玉器，一个买主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摊主要5000元，买主直接还价500元。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和他说过，玉器造假的特别多。古人有随葬玉器的习俗，埋葬的玉器被尸水浸泡，会形成血沁。后来的人为了伪造古玉，会用羊血浸泡玉器，再把玉器埋在地下三年。 古玩的水太深，不懂随时都会吃亏上当。好多人想到古玩城捡漏，这种概率与到垃圾堆上寻宝概率差不多。 程若非与苏晓荷边走边看。周围很多人都不看古玩了，把目光纷纷投向苏晓荷，她的穿着打扮、容貌气质一点也不输于影视明星，人们小声议论，不知道哪位明星也来逛古玩城。 对周围人的议论，苏晓荷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平时她穿着都很低调，今天过生日穿着旗袍，早知道这样先换衣服再出来。 程若非心里暗暗有些得意，别人向他投来艳羡的目光，好像苏晓荷就是他的女朋友一样。哎，有这样一个白富美的女朋友是多少人的梦想！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登上四楼是玉石类展厅，除了一些玉器外，还陈列着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近几年来收藏翡翠原石已经成为收藏界的新时尚。 四楼上的人已经明显少了，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看货。 盛天一继续往前走，到一道防盗门前停下，门口有两个带着警棍的年轻保安，见到他马上敬礼，盛天一微微点头说，“后面的两位是我朋友。” 保安马上给苏晓荷和程若非敬礼，“女士、先生请进。” 这个“盛公子”派头不小，整得和真事似的，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程若非心想。 走进防盗门，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围绕着一些翡翠原石正在议论纷纷。 “我在这里搞了一个小型的翡翠原石拍卖会，除南海市的翡翠玩家，省里的几个大翡翠玩家，我也请来了，等会儿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 盛天一对程若非和苏晓荷说。 “你让我们参加拍卖会什么目的？” 苏晓荷盯着“盛公子”问，苏晓荷知道他请他们参加拍卖会，绝不是来看看那么简单。 “程先生送你的翡翠吊坠是一件法器，如果参加拍卖会，底价可以1000万。” 盛天一瞅了一眼程若非，好像意思是说穷小子一个吊坠就1000万，今天你烧高香了。 “这是送给晓荷的生日礼物，无论多少钱，我也不会卖。” 程若非斩钉截铁地说，苏晓荷眼睛亮亮看着他。 “这样吧，参加不参加拍卖，你们自己决定，我绝不会强求。我看过这个翡翠吊坠，让鉴定师看看这个吊坠可以吗？” 苏晓荷看看程若非，程若非想了一下才说，“可以，但我们必须在场。” “这个当然。” 盛天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段叔！” 盛天一对人群中间一个穿着唐装50多岁的中年人喊道。 那个人走到他们面前。 “这是珍宝阁首席鉴定师段行简，段大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苏晓荷、程若非，他们有一件玉石吊坠请段叔给看看。” 段行简身材修长，两眼锐利，头发乌黑发亮，有很强的气场。程若非明显感到对方是一个修行之人，难道在珍宝阁也有修行者？ 盛天一介绍后，段行简扫了一眼苏晓荷，把目光集中程若非身上，眉毛明显抖动了一下。 “我们到屋里聊。” 段行简打开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古色古香，家具都是明清家具样式，博古架放着一些玉石摆件，墙上挂着名人书法字画。 苏晓荷把翡翠吊坠递给他，他接过吊坠，只看了一眼，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他拿出放大镜和强光手电，对着翡翠吊坠细细观察，段行简的神情由凝重变成了惊骇，看了大约有十几分钟，他才放下吊坠。 “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件法器，让我奇怪的是这只吊坠样式明明是现代的，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法力？” 段行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段叔，你能确定这是一件法器吗？” 盛天一问，段行简是南海市首屈一指的玉石鉴定专家，在行内号称“段一手”，只要他鉴定的玉石器物，在行内就会被所有人认可。 盛世集团高薪聘请他的目的还不单是为了鉴定玉器，最主要的原因是段行简擅长道家法术，在盛世集团也只有核心的几个人才知道。 盛天一对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但特别尊重段行简，对他的称呼都是“段叔”，他知道这些年盛世集团飞速发展的背后，段行简功不可没。对外他是珍宝阁的首席鉴定师，实则是盛世集团的“军师”。 “我也是偶然得到这个吊坠，具体原因就不方便说了。” 程若非想自己炼制法器的事情不可能告诉对方。 “这只吊坠是一件的法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法器不是用道家法术祭炼而成的。” “段叔，这件法器是怎么炼成的？” 盛天一焦急地问。 “它是用阳神修炼而成的！” 第57章 能参加拍卖吗 段行简说完，屋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盛天一惊愕地看着段行简。 “段叔，你能确定这件法器是阳神修炼而成的？” 段行简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视了所有的人一遍，有点自负地说。 “段某一生看玉无数，论在看玉的见识上，不说全省，在南海市无出吾右者！” “不过，这件法器却让我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 盛天一紧跟着问。 “按照吊坠上的法力，这个吊坠应该是奇人用自己的阳神修炼而成，当今天下还有这样奇人异士吗？” 段行简把头转向程若非，犀利的目光盯向他，“程先生，你觉得当下能有这样的奇人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能好多传说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程若非迎着段行简的目光，淡淡地说。 现在，程若非更确定段行简是一个修行者，他的目光深邃锐利，如同一把匕首，一般人根本无法迎视他的目光。在内家修行中，有一种功夫叫“眼打”，只凭眼神就会让对方无法迎接，败下阵来。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人们看到猛兽、巨蟒的眼睛会有一种本能的恐惧，真遇到猛兽、巨蟒，有的人吓破了胆，连本能的反抗都忘了，只能成为它们的食物。 说起来容易，没有几十年的内家修行，要做到“眼打”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 段行简大笑起来，笑声浑厚激越，在这间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 随着笑声，一股内力像水波一样向程若非袭来，空气瞬间变得有了质感，人像在大海里潜水一样，无形的海水压力向他涌来，身边的苏晓荷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程若非发出盘龙内功，一下把对方的内力控制住，如同海水般的压力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晓荷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而段行简的脸却变得煞白，程若非知道只要自己一发力，就可以让他当场吐血。 第一次见面，没有必要下狠手，让对方知道一下厉害就算了，程若非想，慢慢收回了盘龙内功。 过了好一会儿，段行简长呼出一口气，煞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想不到程先生内力如此精深，段某甘拜下风。” 段行简说着，向程若非拱手致敬。 “段先生，内功深厚，我也领教了。” 程若非拱手致意，对方认输了，自己也要客气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刚才我觉得自己好像掉到大海里，海水把我淹没了，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才好了，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哈哈！” 两个人同时笑了，苏晓荷更感觉莫名其妙了。 “想不到，在南海市还有程先生这样的内家高手，段某真是孤陋寡闻，请问程先生的师父是哪位高人？” “抱歉，师父不让我说他的名字。” “噢，程先生方便说自己练的什么武功吗？” “我练的是盘龙功，是一种道家的功夫，具体内容我就不方便说了。请谅解。” “好，好，我完全理解。” 段行简说着，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冷笑。 “前几天，南海市白龙山上发生了一起雷击事件，不知程先生听说过了没有？” 段行简为什么突然问白龙山雷击事件？雷击事件与他有什么关系？该如何回答他呢？这些问题，迅速出现在程若非的脑海里。 “我听说过，前一段时间手机里这样的新闻特别多。晓荷，你知道那件事吗？” “知道，前两天，我几个朋友还谈起过这件事，感觉三个人被雷劈死了有点不太正常。” 程若非本来想让苏晓荷说，大家都从网上看到了新闻，知道那个事情就行。没想到她说雷击事件不正常，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怎么不正常？” 段行简接着问。 “这三个人为什么晚上去白龙山？那个地方特别荒凉，是埋死人的地方，一般人晚上都不敢去。当天晚上只有在白龙山发生了雷击事件，市区却没有听到雷声。我一个警察朋友也说这样的偶然事件，发生的几率太小了。” 苏大小姐，你是不是推理小说看多了，这样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你的警察朋友，不用说就是林爽，她一定还在怀疑我，只是找不到证据，为了平息网上的舆论，才发的警情通报。 程若非想还是赶紧转移话题，是不是段行简从刚才的内功较量中知道他是修行者，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段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白龙山发生的事情。” “白龙山上，被雷击死的三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是我的师哥叫庞金龙，我们也已经多年没见了，不知道程先生认识他吗？” 这个老狐狸，难道真怀疑自己与白龙山雷击事件有关？ “我不认识庞金龙，也没有听说这个人。” 程若非干脆地说，如果他再问，就来个一问三不知。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程先生可能认识庞金龙呢？真是抱歉。” “我不认识庞金龙，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程若非实事求是地说，他确实不认识庞金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他们三个人在断魂亭密谋要害他，他也不会用“天雷罡气”，让他们雷击而死。 “好吧，我们不再谈他。程先生的这件法器能参加今天的拍卖会吗？如果参加，底价应该不低于1000万元。” 段行简静静地看着程若非，好像对方一定会答应似的。 “抱歉，刚才我已经与‘盛公子’说过，这只翡翠吊坠是我送晓荷的生日礼物，是不会拍卖的！” 这个段行简还真是盛天一的“段叔”，他们的路子都是一样的，就是想让他把翡翠吊坠当成拍品参加拍卖。 “哦，参加拍卖会完全是自愿，我们不会强求的。” 段行简的眼睛突然放射出一种淡蓝的光，好像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淡蓝色，看到他的眼睛，就像看到深渊，无边的深邃、幽密。 深渊有一股魔力，看到它，如同旋涡，就会深深地沉进去。 第58章 玉石拍卖会 苏晓荷的身体忽然倒向程若非的肩头。 程若非看她两眼紧闭，嘴唇微张，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他也感到眼皮很重，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如果有一张大席梦思床就好了，舒舒服服躺下，立刻就会进入梦乡。 我在做梦吗？几乎瞬间程若非的心里一激灵，我怎么这么想睡觉？牙齿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出现在他的嘴里，他不动声色的一口咽了下去。 刚才差点中了段行简的道儿，他施展的是道家催眠术，程若非在心里想。 道家催眠术与国外的催眠术看似一样，实则完全不同。道家催眠术是一门道术，施法者必须有很强的内功，功力深厚的人只要看一眼对方，就能让对方进入催眠状态。在这点上，经验丰富的催眠大师也可以做到。 最大的区别在后面，道家催眠术类似封印，可以让对方失去某些方面的记忆，他们不会感到被催眠，还会自觉地配合施法者，达到施法者的目的。 这种“心甘情愿”被催眠才是最可怕的，被催眠者完全像吊线木偶受操纵，这一切都没有痕迹，施法者可以任意操纵手中的木偶。 “段叔，他们被催眠了吗？” 盛天一声音极小声地说。 “现在他们应该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 段行简也小声说。 他对自己催眠道术有绝对自信，普通人只要被他看一眼就会进入深度催眠状态，哪怕一只大型猛犬，在他注视下也会乖乖被催眠。 “段叔，你能不能对苏晓荷施法，让她以后做我的女朋友。” “天一，你就这点出息吗？翡翠吊坠是阳神炼制的法器，是无价之宝，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拿到翡翠吊坠！” “段叔，你真想让翡翠吊坠上拍卖会吗？” “上，当然要上，我们通过拍卖会拍卖翡翠吊坠，底价1000万元，周围的人都会以为是天价，没有人参与竞拍，翡翠吊坠自然是我们的。” “不会真给那个小子1000万元吧？” “天一，那个翡翠吊坠是无价之宝，轻松可以卖出5000万，甚至过亿，你那1000万算什么？” “好吧，就听段叔的。是不是给他们写一个合同，说他们自愿拍卖翡翠吊坠？” “不用那么麻烦，我把信息封印进去就行！你还不相信我吗？” 段行简有些不满地看着盛天一，这种事情他们已经驾轻就熟做过多次了。每次都是“盛公子”把人“请”来，段行简给他们用道术催眠，最后他们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宝物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珍宝阁。 段行简走到程若非和苏晓荷身前，伸出剑指，在两个人眼前划了一个圆圈。 “程若非、苏晓荷你们自愿把翡翠吊坠参与拍卖，底价1000万元，这是你自愿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段行简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但清清楚楚，像在念诵咒语。 “好了，你们醒来吧。” 随着这句话，程若非与苏晓荷睁开了眼睛。 “若非，我怎么感觉刚才像睡着了，是不是真的？” 苏晓荷有点疑惑地望着程若非，声音有些迟疑。 “不知道，我刚才也像睡着了，可能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吧。” 程若非心里明明白白，但不能对苏晓荷说。 “你们可能有点太疲劳了，稍微休息一下，12点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 段行简把翡翠吊坠递到苏晓荷手中。 “苏小姐，翡翠吊坠你先拿着，等会儿要参加拍卖。” “段先生，你放心，我知道。” 苏晓荷自然而然地说。 段行简的催眠道术也太厉害了，苏晓荷没有一点异样的反应，完全照着他的思路走。如果刚才不是灵机一动，咬破舌尖，现在自己一定会和晓荷一样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程先生，你是不是和苏小姐想得一样？” “是，我已经把翡翠吊坠送给了晓荷，她同意，我当然没意见。” 程若非十分肯定地回答，段行简听完微微点了点头。 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鬼把戏？现在苏晓荷已经中了他的催眠术，正好可以假戏真做，把戏演得更逼真。 “段叔，现在快到12点了，外面的人也等急了，我们开始今天的拍卖会吧。”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苏小姐、程先生请！” 四人离开了办公室。 珍宝阁的玉石拍卖会由盛天一亲自主持。 “各位女士、先生们，中午好！欢迎各位贵宾光临珍宝阁，我是珍宝阁的总经理盛天一，也是本场玉石拍卖会的拍卖师，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 下面的来宾纷纷鼓掌，苏晓荷像其他人一样鼓掌，程若非也只能跟着鼓掌。 “下面，我先宣布一下拍卖规则，我们拍卖的玉器和原石，先报底价，第一次可以是底价报价，以后每次报价最少增加一万元，所有拍品一经拍出，概不退换，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竞拍。翡翠原石竞拍后，现场有玉工，可以当场刨开。” “现在，第一号拍品翡翠原石，底价100万元。” 一块外皮褐色的翡翠原石放在红布的展示台上，原石的外面已经露出一元硬币大小绿色的翡翠。 周围的人立刻围着这块原石近距离观看，有的人用强光手电照射露出的翡翠。 “这块原石到底有多少翡翠？是不是只有皮上这一点翡翠”一个胖胖的男人问。 “草，这谁知道。一刀富，一刀穷，赌石全他妈靠运气！” 一个高个男人摸着原石皮说。 这场所谓的拍卖会竟然是赌石！ 怪不得门口有两个拿着警棍的年轻保安，他们是被盛天一亲自带进来的，外人根本进不到这里，程若非心想。 那个胖男人举牌了，喊道“100万”。 “100万元，一次，有没有加价的？100万元，两次，有没有加价的？” 盛天一边喊，一边扫视着场内的来宾。 “我出110万。” 那个高个男人喊道。 “我出120万。” 胖男人喊道。 “我出130万。” 高个男人喊道。 …… “我出200万。” 胖男人已经满脸是汗，有点声嘶力竭地喊道。 第59章 赌石现场 盛天一扫视了一下全场，没有人再报价。 “200万元，一次。200万元，两次”，他再次扫视全场，见没有人再报价，高喊“200万元，三次，成交！祝贺这位先生！” 那个胖男人马上找到段行简。 “段爷，您能安排玉工把这块翡翠原石刨开吗？” 胖男人在段行简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在南海市玉石圈内没有人不知道段行简是珍宝阁的首席鉴定师，行内称他为“段一手”，有点谐音“断一手”，所以当面都称呼他“段爷”。 “好，我马上安排。” 段行简痛快地答应。 玉工把原石运到旁边的加工作坊，随着电锯的鸣叫，从一元银币大小的翡翠切面慢慢切割。 那个男人额头沁出了汗珠，两眼死死盯着电锯的切割面。 “里面全是冰种翡翠！” 玉工惊呼道。 “他娘的，老子发了，这是冰种翡翠，这次终于赌对了！” 胖男人已经参加了几次玉石拍卖会，运气极差，每次看到表面成色很好的翡翠，刨开后仅仅是表面露出的一点翡翠，里面大部分都是毫无价值的石头。 这次最后剩下200万，孤注一掷想赌一把，没想到竟然赌对了，遇到冰种翡翠！ 听到胖男人的喊叫，一些参加拍卖会的人围拢过来，纷纷观看刚切开的翡翠原石。 “这块冰种翡翠原石，我出300万。” 当场就有人喊价。 “我出350万。” “我出400万。” “我出450万。” “我出500万，再高一分，我也不出了，谁爱买谁买！” …… 那个胖男人圆睁双眼，脸上满是汗水，盯着周围的人。 “还有没有再出价的？这可是一流的冰种翡翠！” 周围人没有再报价的。 “他娘的，亏血卖了，500万就500万吧！” 旁边的人都朝胖男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一块翡翠原石就赚了300万，简直走了狗屎运！ 只有那个高个男人满脸懊悔，不是刚才舍不得再加10万，最后这块冰种翡翠原石应该是他的，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程若非和苏晓荷第一次身临赌石现场，感觉很震撼。 以前程若非听说过赌石，但这么近距离感受赌石带给人们的刺激还是头一次。他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参与赌石？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强烈对比，像毒品一样刺激着每个赌石者的神经，让他们沉湎其中，无力抽身！ 玉石拍卖会继续进行。 每当拍出一块翡翠原石，就到旁边的玉石作坊当场切割，有没有翡翠，翡翠水头、成色立见分晓。 好的翡翠当场就有翡翠加工商高价收购，成色不好的翡翠只能赔钱处理，那些只有表皮一点翡翠的原石无人问津，血本无归。 “第五号翡翠拍品翡翠原石，底价300万元，有没有人竞价。” 盛天一高声喊道，同时扫视着众人。 一群人到翡翠原石前仔细观看，刚才的胖男人和高个男人也在其中。 “我出350万。” 一个扎着h字母形状腰带的小伙子站起来报价。 “我出400万。” 另外一个戴茶色墨镜的中年人喊道。 “草，一次加价就50万，珍宝阁收百分之十的佣金就是5万，珍宝阁稳赚不赔，这个钱赚得真他妈容易。” 程若非身边的一个男人在与旁边人小声嘀咕道。 “他们希望报价越高越好，我认识那个小子，是珍宝阁的人，他当‘托儿’来推高报价，不明白的傻子就会吃亏上当！” 两个人小声耳语，程若非听得清清楚楚。 “盛公子”这个人不简单，他用玉石拍卖会巧妙躲开了赌石的法律风险，来人都是参加原石拍卖的，拍卖当然谁出的价格最高，拍卖品归谁。 不管原石被谁买走，有没有翡翠，他都要收百分之十的佣金，稳赚渔翁之利。 还有他的人当托，别人知道也没有办法，“盛公子”会说珍宝阁看好这块原石，当然可以举牌竞价。 这一切都是珍宝阁做的局。 “我出410万。” 那个高个男人喊道 “我出420万。” 那个胖男人喊道，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他找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 “我出430万。” 高个男人恶狠狠地看着胖男人，刚才你就和我抢，现在又和我“杠”上了。 “我出440万。” 胖男人高声喊道，已经顾不得擦汗了。 “草！”高个男人在心里骂了一句，今天这个胖子就是他的克星，只要他看上的，胖子都和他抢。 “我出450万！” 高个子大声喊道。 “我出460万！” 汗顺着胖子的脸往下流，嘴唇有些哆嗦，太阳穴的青筋已经暴起。 全场鸦雀无声，都看着这两个人报价。 …… “我出490万！” 高个男人瞪着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出500万！” 大厅内凉爽的空调好像不对胖子起一点作用，他的短袖衬衣前胸、后背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我，”高个男人一时语塞了，他实在不敢再报了，他只准备了410万元，再报马上要向别人借100万元。 虽然在场的老板，有的他很熟，在这种场合下借钱，别人能不能借还是未知数。但像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面子就会掉得精光。 他很清楚珍宝阁的实力，报价了没有钱，是不可能走出这个大门的。 “我退出。” 高个男人无力地说道。 今天真倒霉，这个胖子就是“拦路狗”！他在心里骂。 那个胖男人拍到第五号翡翠原石后，立刻让玉工送到作坊。 随着电锯的轰鸣声，所有的人都盯着翡翠的切口。 “外面的一点切口是冰种翡翠，里面如果是冰种翡翠价格立刻就会翻番！” 一个人在旁边急切地说。 “一切要等原石切开才知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一个玉石商人模样的男人说。 “快看，切开了！” 突然，一个人高喊道。 所有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都盯着那个原石切面。 “先生，您这块原石是豆种翡翠。” 玉工有点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豆种翡翠？你胡说！” 那个胖男人一下扑到翡翠原石跟前，用手抚摸着还带着刚才电锯水渍的翡翠切面。 翡翠切面呈现明显的绿色，透明度很差，质地如同豆渣一样。 “完了，一切都完了！” 胖男人发出一声哀嚎。 第60章 万的原石 胖男人脸色变得灰白，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全是泥水的地面上。 “外面是冰种翡翠，里面怎么会是豆种翡翠？” 他喃喃地说。 “一切都是骗人的，珍宝阁弄这些原石来骗人！” 他猛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些原石是珍宝阁替客户拍卖的，你说谁骗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段行简出现在人群中。 “孔先生，做玉石生意也不是一天了，不懂行里的规矩吗？参加拍卖会是自愿的，没人逼你，难道只能赢得起，输不起吗？” 在段行简锐利目光的逼视下，胖男人颓然地低下了头。 “这块豆种翡翠原石，珍宝阁可以收购，不过最高出价只能100万元。” 说完，段行简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人。 “有出价更高的人吗？” 周围的人不敢迎视他鹰一样锐利、阴鸷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 “段爷，能不能价格再高一点。” 胖男人哀求道。 “珍宝阁只能出100万，你不卖就算了。” 胖男人知道段行简说话后，没有人敢再报价，如果他不100万卖给珍宝阁，没人会收购他的原石。 “100万就100万吧，我认栽了！” 胖男人用手擦了一把脸，刚才切割玉石的粉末、水渍把他的脸弄得白一块、青一块。 有的人朝胖男人投来同情的眼光，更多的人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愿赌服输，玩不起就别玩，别在这里像小丑一样丢人现眼。 草！活该！刚才赚了300万，现在还倒赔100万！叫你和我对着干，这次好了，赔了个底朝天，那个高个男人在心里幸灾乐祸地骂道。 他已经忘了刚才没有竞拍上，自己是多么懊悔了。 拍卖会中场休息。 珍宝阁准备了茶点，人们喝茶聊天。 已经看不到那个胖男人，程若先想他最后拿着剩下的100万走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100万也可能彻底赔光。 程若非走到段行简面前。 “段先生，我想问个问题，什么样的翡翠才是好翡翠？” 段行简有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若非。 “程先生，你一点也不懂翡翠吗？” “我真一点不懂，请段先生赐教。” 段行简看看程若非，确信他在玉石知识方面是“菜鸟”，才无奈地说。 “好吧，我简单说一下，好的翡翠必须是天然翡翠，从原石剖出的翡翠就是天然翡翠。天然翡翠一般分为玻璃种、冰种、糯种还有豆种，其中玻璃种、冰种是最好的翡翠。” “最好的翡翠有什么特点？” 程若非继续问。 “简单说最好的翡翠透明度高，玻璃种翡翠几乎全透明，冰种翡翠次之，透明度就差一些，糯种、豆种翡翠最多半透明。糯种像糯米汤，豆种像豆渣。这是最简单的翡翠知识。” “程先生，翡翠的鉴定非常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需要多年的积累与磨炼。” 程若非看出段行简有点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谢谢，段先生，听君一言，受益匪浅。” “程先生，不必客气。” 段行简有点自负地点了点头。 中间休息十分钟后，拍卖会继续进行。 越往后，拍卖的原石越大，底价越高，参与竞拍的人数比前面的人明显变少了。 一块硕大的翡翠原石引起程若非的注意，这块黄褐色的翡翠原石与其他原石相比外表没有什么区别，只有窄窄的一条翡翠线，但他明显感到这块原石有一股别的原石没有的灵气。 程若非凝神静气站在这块翡翠原石前面，那股物华天宝的灵气更加浓郁。虽然不懂翡翠，他已经确信这绝不是一块普通的原石。普通的原石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浓郁的天地灵气。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物华天宝，地杰人灵，天地宝物自有一番灵秀之气”，现在这块翡翠原石就明显有一种钟灵毓秀的气息，“造化钟神秀”是天地造化赋予的灵气，与人工所为的气息判若云泥。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阳神到这块原石内部勘验一下？程若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体内的金龙从中脉盘旋而出，一下就钻入翡翠原石中。 金龙钻进原石就像钻进一个透明的宫殿，周围都是透明的，如同玻璃，没有一点瑕疵，难道这就是段行简所说的玻璃种翡翠？ “若非，你怎么了？” 看到程若非呆若木鸡的样子，苏晓荷关切地问。 听到苏晓荷的声音，程若非一下收回阳神，金龙回到丹田处。 “我没事，刚才只是看到这块原石有点发呆。” 程若非没法告诉苏晓荷自己的发现。 “晓荷，你相信我吗？” 他突然问。 “我当然相信，有什么事吗？” 苏晓荷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感觉程若非神神秘秘的。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听我的！” “好的，我会的。”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苏晓荷依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远处的段行简一直盯着他们，刚才程若非在翡翠原石前发愣，他也感觉有些奇怪，好像程若非有点“魂不附体”的样子，他却没有太在意。 “现在是第十号拍品，”盛天一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高声喊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的翡翠原石，底价1000万元！” 下面“轰”的一声，好像炸开了锅。 “这块翡翠原石价格太高了！” “我本来想底价500万元，没想到直接开价1000万元！” “价格太高了，不拍了！” “什么原石，简直是天价了！” “你们珍宝阁怎么回事？把底价抬上天吗？” 下面的议论纷纷，直接把矛头指向珍宝阁。 “诸位静一下，这块原石是我们珍宝阁按照客户的要求拍卖的，价格也是客户定的，客户要求底价1000万元，珍宝阁就报1000万元！”盛天一不慌不忙地说。 “我们按照客户的要求拍卖，各位来宾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参与竞拍，底价1000万元是不会变的。”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看看哪个傻子会去拍这块天价原石。 第61章 空手套白狼 盛天一扫视了全场的人。 “第十号拍品翡翠原石，底价1000万元，第一次报价。” 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竞拍者。 “第十号拍品翡翠原石，底价1000万元，第二次报价。” 全场还是没有竞拍者。 突然，程若非举起了手。 “抱歉，打断一下。盛先生，我想把翡翠吊坠作为抵押品抵押给珍宝阁，抵押价1000万元，不知道盛先生能否同意？”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瞬间集中到程若非身上。 “这个小伙子是谁？什么样的翡翠吊坠值1000万元？” “今天全是稀奇事，一块原石1000万，现在一只翡翠吊坠也要1000万，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一只翡翠吊坠抵押1000万元，这个小子穷疯了吗？” “我看不是他疯了，就是‘盛公子’疯了。” 现场的人纷纷议论。 “大家静一下，程先生你的翡翠吊坠是安排最后拍卖的，如果你把它当作抵押品，抵押给珍宝阁就没有拍卖的机会了，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 程若非斩钉截铁地说。 “若非，你不是答应把翡翠吊坠参加拍卖吗？为什么现在要抵押给珍宝阁？” 苏晓荷一脸迷茫地看着程若非。 现在没有时间向她解释，他一把抓住了苏晓荷柔软无骨的手，一股内气传到了她的身上，苏晓荷感到头脑一阵清明，仿佛明白了什么。 苏晓荷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但她并没有从程若非手里抽出手。 “苏小姐，你有意见吗？” 盛天一看向了苏晓荷。 “我没有意见。” 苏晓荷坚定地说。 “苏小姐、程先生，这件事比较突然，我要和珍宝阁首席鉴定师段行简先生商量后再给你们答案。” 盛天一走向段行简，两人简单耳语了几句，盛天一就回到了拍卖台。 “既然你们提前取消了翡翠吊坠的拍卖，自愿把翡翠吊坠抵押给珍宝阁，珍宝阁同意抵押价1000万元。现场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如果三天内苏小姐、程先生不能赎回吊坠，翡翠吊坠就归珍宝阁所有。拍卖会结束后就签合同。” 盛天一得意洋洋地看着程若非与苏晓荷，好像已经稳操胜券。 “若非，三天是不是时间太短了，到时候没钱赎回翡翠吊坠，吊坠就成他们的了。” “相信我，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 程若非只能轻轻握了握苏晓荷的手，苏晓荷的脸更红了。 “诸位来宾，我们的拍卖继续进行。第十号拍品翡翠原石，底价1000万元，第三次报价。” 看到前两次没人报价，盛天一已经做好了流拍的准备。 “我出1000万元。” 程若非再次举起了手。 “这个小伙子疯了，刚才用翡翠吊坠抵押了1000万，就是为了买这个破玩意。” “刚才我听他问‘段爷’什么样的翡翠是好翡翠，完全是个‘菜鸟’。” “把翡翠吊坠当成抵押品为了赌石，这下抵押品归珍宝阁了。” “珍宝阁敢把翡翠吊坠作为压轴的拍品，这个翡翠吊坠一定有它的神奇之处，可惜看不到了。” …… 现场所有的人都准备看他们的笑话。 盛天一愣了一下，他想不到程若非把翡翠吊坠抵押给珍宝阁就是为了竞拍十号翡翠原石。 除了程若非举手外没有人举手，十号拍品只能归他所有！ “程先生，这里是拍卖会，你一定要想好，你已经拍了十号拍品，是不能更改的，否则，你的抵押品只能归珍宝阁！” 盛天一死死盯着程若非，如果程若非现在说后悔了，翡翠吊坠立刻就会为珍宝阁所有。 “放心，我既然拍了十号拍品，不会更改，现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请盛先生放心。我只有一个要求，让玉工当场切玉。” “这个当然，不用程先生要求，我们也会安排。” 翡翠原石被玉工推走，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工作坊。 程若非握着苏晓荷的手，他感到苏晓荷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晓荷，相信我，不要紧张。” “若非，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握着程若非的手，她的内心就有一种坚定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程若非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传到她的身上，刚才她心里还希望把翡翠吊坠拍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电锯发出刺耳的噪音，众人目不转睛盯着玉石的切割面。 “出绿了！” 有人惊呼道。 随着切面的增大，绿颜色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满绿！” 又一个人惊呼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块原石赌对了，表面只切割了一半就赚回了成本。 玉工继续切割，所有的人探出头，死死盯着电锯，随着电锯的移动，深绿色的翡翠越来越多。 电锯的声音停止了，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盯着原石的切面。 “这是，这是，帝王绿翡翠！” 一个中年玉工哆哆嗦嗦地说。 帝王绿翡翠？所有人的内心像被一把铁锤重重击了一下。 “这难道真的是帝王绿翡翠吗？” 一个玉石商模样的男人快步走到原石切面跟前，用手摩挲深绿色的翡翠。 整块翡翠绿色明亮，细腻水润，没有一点瑕疵，色泽浓郁，独特，有一种“绿”快滴出来的感觉。 “这是帝王绿！也是我们说的‘祖母绿’翡翠，我干玉器20多年了，还没有见过成色、种水这么好的帝王绿翡翠！” 周围的人一下子涌到原石切面前，仔细端详帝王绿翡翠。 “这是纯正的帝王绿翡翠！” “从来没有见过水头这么足的帝王绿翡翠！” “天啊！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 这群人一下围住程若非与苏晓荷。 “程先生，你这个翡翠原石能不能卖给我，我出2000万！” 第一个报价直接在1000万的基础上翻了一番。 “我出2500万！” “我出2600万！” “我出2700万！” …… “我出3000万！” 那个戴着茶色墨镜的玉石商人喊道，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夏老板，真是大手笔，一次就报价3000万！” 旁边有人小声说。 第62章 请你吃拉面 程若非盯着戴茶色墨镜的玉石商。 “这位先生如果出3000万，我就把这块翡翠原石转让给你！” “3000万？你不会反悔吗？” 戴茶色墨镜的男人焦急地问。 “放心，我不会反悔，你把钱转给我，翡翠原石就可以拿走。其中2000万你转我银行卡，1000万转到珍宝阁的账户上。” “好，好，我马上转钱。” 程若非打开手机银行，找到银行卡号。对方立刻输入他的银行卡号，开始转账。 程若非握着苏晓荷的手，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已经转账成功，你看看收到了没有。” 程若非打开手机银行，有一笔进账记录，他数了一下正好八位数，2000万。 他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这才几天，他就成了千万富翁，这是真的吗？他又数了一遍，确确实实是八位数，2000万一点也不会错的。程若非长舒了一口气。 “这位先生，这块翡翠原石是你的了！” 程若非稳定住情绪，淡淡地说。 “这块帝王绿是我的了！” 那个人兴奋地大叫起来。 “夏老板，你这次发了，如果参加全国的翡翠拍卖，这块祖母绿翡翠保底起价也要5000万！” “夏老板，还是你有眼光，这一次最少赚2000万！” “这块帝王绿如果打造精品玉器，将来升值至少一个亿！” …… 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哈哈大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今天晚上，我请客，到梦之舫大酒店开怀畅饮。喝完酒到维多利亚唱歌，酒水算我的，不过小姐的消费，你们要自己掏！” 众人一阵哄笑。 草！卖亏了！他娘的还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以为3000万就是天价了，没想到对方毫无风险转手一卖就赚2000万以上。 哎，还是自己不懂翡翠，隔行如隔山，能赚2000万就不错了！程若非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盛公子，我给珍宝阁账户转了1000万元，收到了吗？” 那个戴墨镜的玉石商人问。 盛天一脸色铁青，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盛先生，我现在已经把1000万还给珍宝阁，我们的债务两清了，翡翠吊坠还是苏晓荷的。” 翡翠吊坠一直在苏晓荷的身上，她把它放到手包里，寸步不离。 盛天一脸色铁青，面沉似水。 他做梦也想不到程若非空手套白狼，一次就赚了2000万。他本来想通过拍卖，翡翠吊坠可以稳稳留在自己身边，这种结局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段行简的催眠道术怎么失效了？ 段行简死死地盯着程若非，他也不明为什么屡试不爽的道术在程若非身上不起作用？刚才他实施催眠道术时，两个人明明都睡着了。 他一下明白只有一种可能，程若非睡着，是装的，一切都是他伪装的。 如果周围没有这么多人，他真想当胸一掌把程若非拍吐血。但想到对方内功比自己深厚得多，到时候吐血的反而可能是自己，只能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走着瞧，这个事没完！段行简在心里咆哮。 “没事，我们要走了。” 程若非看看盛天一与段行简。 两个人脸色阴沉，死死盯着程若非。 “难道别人赚了钱，珍宝阁不让走吗？” 程若非冷冷地说。 “这怎么可能？珍宝阁开门做生意，当然希望客户能赚钱，赚钱越多越好。” 盛天一马上转变了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 “今天认识程先生这个朋友，段某真是三生有幸，希望后会有期！” 段行简说着，拱了拱手，眼里射出一丝阴冷的光。 “有机会还要多向段先生请教翡翠知识，今天聆听教诲，获益匪浅。” 不是临时问段行简最好的翡翠有什么特点，程若非对翡翠的知识几乎为零，什么玻璃种、冰种一窍不通，多亏了问了问他，否则再好的翡翠放到眼前也不知道。 程若非也拱手致意，他看到段行简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他们离开了拍卖会现场。 —— 走出珍宝阁的大楼，苏晓荷驾驶着保时捷帕拉梅拉载着程若非离开了这儿。 “若非，今天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你太厉害了，这一会儿工夫就白得2000万，2000万多少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 坐在车里，苏晓荷还是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晓荷，你真是没感到异常吗？” “没有，就是在段行简的办公室，我感到特别困，像要睡着一样，别的没有什么感觉。” “晓荷，今天‘盛公子’邀请我们来珍宝阁不怀好意，那个段行简不是一般人，一进办公室就与我比试内力，内力不行，又对我们实施了催眠道术。” “怪不得，我突然感到像掉进大海深处憋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又感到困得不行。” 苏晓荷猛地一踩刹车，差点与前面的车追尾。 “晓荷，你别紧张，我识破段行简的道术，将计就计，假装被他催眠，这2000万就是对他们的惩罚！” “若非，我被段行简催眠了，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为了让戏更像真的，没有给你说，你不会怨我吧？” “当然不会。段行简太阴险了，竟会用这样的‘阴招’，如果没有你，今天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的‘阴招’，他们一定常用，‘盛公子’把人‘请’到珍宝阁，段行简利用道术给他们催眠，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这些被坑害的人根本不知道被坑害，被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简直是人渣！” 苏晓荷因为生气脸变得绯红，程若非觉得她生气有一种别样的美，他一下想起一个词——奶凶，奶凶的。 “晓荷，你饿了吗？” “你不说我到忘了，你一说我还感觉真有点饿了。你赚了大钱，要请客吃大餐吗？” “我早就饿了，吃了一小块生日蛋糕和没吃差不多，我请你去邓家坊吃拉面吧。” “啊？你也太抠了吧，赚了2000万，请我吃拉面？” 苏晓荷故作生气地撅起了嘴。 “晓荷，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我在送外卖。那时候，我觉得一碗15块钱的红烧牛肉拉面就是美味，和我同一个出租屋的‘老王’每天早晨都是清汤挂面，最后猝死也没人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生活。” “好了，我就是说着玩的，我们现在就去邓家坊。” 第63章 有人跟踪 苏晓荷把车开进邓家坊，虽然从小在南海市长大，她还是第一次来邓家坊。 邓家坊是一大片错乱、破旧的二层楼，还有到处私搭乱建的低矮平房。杂货店、快餐店、美发店沿街杂乱无序地排列着，各个店门口还用音响播放着流行歌曲，恍惚间给人一种回到90年代的感觉。 “你就住在这儿？” 苏晓荷看着喧嚣嘈杂的环境，有些惊讶地问程若非。 “我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现在要搬到碧水兰亭小区了。” “碧水兰亭那可是高档小区？” “我表哥的房子，他出国了，让我去住。” 程若非一下想起孟小英，以及和她发生的事情，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噢，原来这样。” 幸好苏晓荷并没有多问。 “你说的拉面店在哪儿？” “前面就是。” 程若非领着苏晓荷走进一间只有十几个平方的拉面馆，拉面馆的胖老板娘认识程若非，以前他早晨基本在这家店吃面，顺便接一大杯热水，开始一天送外卖的工作。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 见到程若非，老板娘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你女朋友，真漂亮，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 老板娘见多识广，一看苏晓荷的穿着打扮、外貌气质就知道出身富豪之家。 “你们吃什么拉面？清汤的10元，红烧牛肉的15元，卤蛋一元一个。” “晓荷，你吃什么拉面？” “现在都快下午两点了，给我一个清汤的就行。” “老板娘，给我一个清汤的，一个红烧牛肉的，各一个卤蛋。” “好嘞，稍等就上！” 程若非走到苏晓荷对面坐下。 “若非，刚才老板娘误会我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不解释？” “你不是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吗？” 程若非故意反问道。 “那是在生日聚会上，我怕‘盛公子’纠缠，才让你假扮的。” “哎，现在人都是过河拆桥啊。” “我可没那么说。” 苏晓荷脸一下涨红了，这还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逗逗她挺有意思，程若非有点恶作剧地想。 “若非，你有了2000万准备怎么花？” “我也没想好，这笔钱可能暂时不动，我觉得盛天一、段行简没达到目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可能还要玩阴的。” “那怎么办？” 苏晓荷露出焦急的眼神，程若非想起在拍卖会上握着他柔嫩、光滑的小手的感觉，他真想再次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可这是拉面店，他还是忍住了。 “晓荷，记住一定随身戴着我送你的翡翠吊坠，在特殊情况下，它可以保护你。” “什么特殊情况？” “我也说不准，只是一种感觉，段行简会道术，很可能也会一些旁门法术。” “你不要吓我！” “放心，我会做你的贴身保镖！” 听到程若非说“贴身保镖”，苏晓荷的脸又泛起了红晕。 这时候，老板娘送来了两碗拉面。 “若非，怪不得你到这儿吃拉面，味道真的好！” 才吃了几口，苏晓荷就发出了赞叹声。 “晓荷，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程若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什么故事，快说！” 苏晓荷像一个急着听故事的小姑娘一样催促道。 “话说，一家大的策划公司开创意风暴会，大家讨论一种儿童食品的广告词，讨论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结果，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卫生，随口说了一句‘好吃的不得了’，大家都惊呆了，最好的广告词就是‘好吃的不得了’。”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晓荷有些疑惑地问。 “你就是那个保洁阿姨啊，说的太对了！” “好你个程若非，在这里设套，等着我往里跳！” 苏晓荷用手指着程若非的鼻子娇嗔道。 “说真的晓荷，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女神’，遇见你我就开始走好运，从送外卖到投资公司上班，今天又意外得到了这笔巨额财富。不是有句话叫‘见见面，分一半’，这2000万里有你的一半，我把1000万转给你。还有，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若非，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一分钱也不会要，你送我这么珍贵的翡翠吊坠，我还不知怎么还礼呢。你是男人，这笔钱可以做你创业的基金。再说，我也不缺钱。放心，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我谁也不会说。” 程若非觉得苏晓荷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他忘了这是在拉面馆，激动的一把抓住了苏晓荷柔软、白皙的小手，苏晓荷的脸变得绯红。 “这是拉面店。” 苏晓荷小声地说，但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 两个人走出拉面店。 “我这里的出租屋太乱了，就不邀请你这个大小姐上去喝茶了。” 程若非很想邀请苏晓荷到自己的出租屋做客，但想到出租屋的环境，还有“老王”在那里猝死，就只能无奈地压下这个念头。 “谁是大小姐？以后不准这么称呼我。” “好，我以后只称呼你晓荷，再简化一下就是——荷，这样行了吧。” 程若非故意调侃道。 “你愿意也行。” 苏晓荷故意一本正经地说，只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先笑了。 “今天你过生日，只请你吃拉面，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是苏晓荷的生日，程若非忽然想起，无论如何只是请她吃拉面有些说不过去。 “没关系，今天的生日我觉得过得特别精彩，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 “晓荷，我改天请你吃大餐。” “改天是哪一天，可不要吹牛哟！” 苏晓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 送走苏晓荷，程若非回到出租屋。 与碧水兰亭的房子相比，这个出租屋更显得破旧、杂乱，程若非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退掉这里的房子，明天就搬走。 找到房东，办完退房手续，已经是傍晚时分。 程若非在外面简单吃了一碗馄饨，到超市购买搬家所需要的日常用品。 走出超市他准备回出租屋，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对邓家坊他还是很有感情的。有很多与他一样到这个城市打拼的年轻人，他们买不起房，也租不起高档的住宅，只能暂时蜗居在邓家坊。 在这里有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汗水，还有他们的梦想。 他提着购物袋往回走，后面有两道身影远远地跟着他。 第64章 打断你的腿 程若非早就知道有两个人在后面跟随，这两个人在他进超市时就在外面跟着他，但他们没有进超市，可能知道超市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的原因。 他从超市出来往出租屋走的路上，那两个人还是远远地跟着他。 邓家坊是破旧的城中村，监控摄像头很少，为数不多的摄像头也处于年久失修状态，而且道路四通八达，社会人员复杂，以前经常发生盗抢案件。 程若非走入邓家坊一段昏暗的道路，沿街的路灯早不知道成了哪个熊孩子练弹弓的目标了。他拐进路边的小巷子，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路边，静静等待那两个人的到来。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程若非从小巷子走了出来。 两个黑衣人没有想到他从小巷子突然冒出来，一下子愣住了。 程若非看到两个人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25、6岁的年纪，留着很短的平头，胳膊上刺着青，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 “你是不是程若非？” 一个高个青年问。 “我是。” 程若非淡淡地回答。 “我们哥俩找的就是你，你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高个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布套里，掏出一根棒球棍。另一个也掏出了棒球棍。 草，这是不是跟港台警匪片学的？会不会打棒球，先掏出根棒球棍，都是些什么玩意！程若非在心里骂道。 “慢着，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程若非不慌不忙地说。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有人要我们哥们把你的腿打断，今天遇到我们，只能算你倒霉！” “你们俩破玩意，穿着一身黑，就想学警匪片打打杀杀，你们算个鸡毛？” 程若非两手插兜，不屑一顾地说。 “草，你找死！” 那个矮个黑衣人大喊一声，抡起棒球棍，对着程若非的头就劈下来了。 程若非连闪也没有闪，黝黑发亮的棒球棍在他眼里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样。 矮个黑衣人“哎吆”一声，他一下子感到自己发出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转眼棒球棍就落到程若非的手里。 程若非右手挥了挥棒球棍，这个东西是金属特制的，一旦打在头上，头盖骨都会被打碎。 “我的棒球棍怎么到你手……”，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程若非就用棒球棍直接捅在他的小腹处，矮个黑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这个玩意挺好用。” 程若非右手旋转着棒球棍向高个黑衣人走来。 “你不要过来！” 高个黑衣人颤抖着喊道。刚才程若非单手接住他同伙的棒球棍，他看得清清楚楚，完全像成年人一只手夺过小孩的塑料玩具一样毫不费力，看似简单，但几乎没有人能做得到。 “你不让我过来，我就不过来吗？” 程若非不慌不忙地往前走。 高个黑衣人慌忙把棒球棍扔到地上，举起了手，“我们认栽了！” 我靠，这么快就举手投降了，就这个鸟样，还出来混社会。 “我可以不打你，但你要说出谁派你们来的？” 程若非挥了挥手中的棒球棍，空气中传来了破空声。 “我说，我说，只要别打我们，我们是龙哥的人。” “龙哥是谁？” 高个黑衣人有点奇怪地看着程若非，停了一下。 “快说！” 程若非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 “龙哥是整个南海市的地下大佬，他叫龙勇，没有人敢叫他的名字，都称呼他龙哥。上次你在烧烤店打伤的那俩人，是我们的兄弟。” “你们是为了那个事报仇吗？” “不是。创世纪集团的老板萧振宇给龙哥打了招呼，不让我们找你麻烦。这次是王一龙安排我们来的，他花钱要我们打断你两条腿，事成之后，每人给我们20万。” 原来是王一龙这个狗玩意在背后搞的鬼，他一定知道了自己把他的手机交给了警察，找人来报复的。 “就凭你们，还想打断我的腿，没点数，赶紧滚！” 程若非本想把这两个人放了，自己知道谁派他们来的就行了，留着也没有用。 “去死吧！你知道得太多了！” 看到程若非转过身往回走，高个黑衣人闪电般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朝程若非的后脑打来。 听到背后的风声，程若非往旁边一闪，一脚踹在高个黑衣人的小腹处，直接把他踹到他的同伙身边。 程若非走到他们跟前。 “我给你们逃跑的机会，你还想暗算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那可就怨不得我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程若非脸色铁青，师父清云道长说“打不死不打”还真是有道理。 “你们互相把对方的腿打断，我不杀你们！” 程若非冷冷地说。 “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道上的规矩不能透露主家的信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两个黑衣人都跪在了地上。 “我再说最后一次，互相把对方的腿打断，我不杀你们！” 程若非一字一顿的说。 那个矮个黑衣人猛地爬起来，抡起球棒对着高个黑衣人的小腿砸去，高个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双膝一软歪倒在地，双手抱住骨头断裂的小腿，破口大骂矮个，“草，你还真砸啊。” “轮到你了？” 程若非对着高个男人说。 高个男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右手举起棒球棍狠命的朝已经惊呆的矮个男人的膝盖砸去。 “啊！” 伴随着清楚的骨裂的声音，矮个男人发出了一声惊天惨叫，一头栽在地上。 够狠的，别人打断他的小腿，高个男人直接打碎对方的膝盖。 程若非知道这些人惯用的伎俩，专挑没有监控视频的地方作案，完事后，当天就会拿钱跑路，警察很难破案。 以程若非的武功，可以轻易灭了他俩，但他不想惹麻烦。所以让他们互相打，这就与他没有关系了，而且估计俩人也不可能报案。 看到地上哀嚎的两个黑衣人，程若非没有一丝同情，如果自己没有武功，今晚被打断两条腿的就是自己。 王一龙，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第65章 再次来武馆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程若非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除了日常换洗的衣物外也没有多少东西就离开了邓家坊。 现在王一龙找的人已经知道他住在邓家坊，这两个人“互伤”的消息，他们应该很快知道，没有必要惹麻烦，今晚，程若非就想搬到碧水兰亭去。 经过刚才那个地方时，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同伙接走，还是被120救护车送医院了。 来到碧水兰亭，程若非洗完澡，正准备静坐练功。 手机“滴”的一声响了，他看一下是苏晓荷的微信。 “若非，今天我太开心了，这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一次生日，谢谢你送我的珍贵礼物，还请我吃美味的拉面，翡翠吊坠我会天天戴在身上。晚安！” 苏晓荷真是一个好姑娘，在她身上有一种大家千金没有的真诚，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带她去吃拉面，会感觉很掉价，苏晓荷却吃得津津有味。 把2000万分给她一半，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与生日聚会上趋炎附势的“富二代”相比，苏晓荷简直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程若非一下想起《爱莲说》中的句子。 什么时候这朵美丽的荷花才会为自己开放？他在心里禁不住浮想联翩。 “晓荷，我忽然想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两句话最符合你的气质。” “哎，谁出‘出淤泥而不染’，我生活在淤泥中吗？你的‘广告词’太不准确了吧。” 程若非一下想起吃拉面时给苏晓荷讲的冷笑话。 “好好，我说错了，吃拉面不算，改天一定请你吃大餐！” “这还差不多，早点睡吧。” 微信后面还附着一个打呼噜的动态画面。 程若非回了一个带有月亮图案的晚安表情。 想着生日聚会、拍卖会的经历，苏晓荷的靓丽、婀娜影子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这真是一个好姑娘，真好！程若非忍不住啧了一下嘴。如果这种猥琐的表情让苏晓荷看到，不知她会怎么想？ 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发出“嘀”的一声，来了新的微信。 程若非拿起手机，显示对方名字是林爽。 “程先生，我师父钟易明天上午10点，想请你到武馆一叙，不知有时间吗？”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微信。 对林爽，程若非有点敬而远之，从苏晓荷无意的谈话中，他知道林爽还在怀疑他与白龙山的雷击事件有关。 林爽虽然发了雷击事件是自然偶发事件的警情通报，但对他的怀疑并没有解除，否则就不会和苏晓荷说那样的话。林爽师父找自己到底什么事。 “林警官，你师父找我什么事？是不是还要比武？” 如果是比武，程若非就不想再去了，上次已经手下留情了，对方再想比武，他也没有兴趣奉陪了。 “放心，这次不是比武，你来就知道了。” 林爽只是说不是比武，没有说什么事。 “好吧，我明天10点准时到。” “好的。” 林爽这个女警察就是干净利索，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不是比武，明天是星期天也没有什么事，过去看看也无妨。 程若非把手机打到静音状态开始练功，师父清云道长反复交代，练盘龙功最重要的就是子时练功，一日之内，子时是一阳初生的时候，这时候练功可以事半功倍。 师父经常说的两句话就是“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是凡人心不坚”，要修炼盘龙功必须心如磐石，只有心志不为外界所染，境界才可能提高。 程若非凝神静气，内气勃发，金龙从丹田盘旋而上，从天顶直奔苍穹，他感到阳神与金龙完全合二为一，金龙就是阳神的化身，在一瞬间他竟然有了天地主宰的感觉，好像万千世界都踏在了自己的脚下。 他明白，这只是一种感觉，阳气升腾到顶点就会产生主宰天地的感觉。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他相信，终有一天洪荒苍穹会成为他的舞台！ —— 周日上午10点，程若非准时来到了钟易的形意武馆。 他没有料到钟易、林爽还有四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早早站在武馆门口，离着很远钟易就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程若非的手。 “程先生，上次见面后，钟某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今天终于又见面了！” 这是咋回事？弄得跟恋人见面似的，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桥段吗？ 看到程若非有些惊诧的表情，钟易急忙向程若非拱了拱手。 “见到程先生，我太激动了，言语不周，还请见谅！” “没关系，你弄得太隆重，我还有点不适应。” 程若非开句玩笑，化解了尴尬。 “程先生，这四人都是我的弟子，过来给程先生行礼！” 四人在钟易的身后，身材挺拔，太阳穴微微凸起，眸子精光内蕴，一看就知是内劲高手。 他们过来要给程若非鞠躬，程若非连忙说。 “不用行礼！” “还不快给程先生鞠躬！” 钟易高声催促道。 “钟先生，不要客气！” 看到四人要给自己鞠躬，程若非暗暗发出内力。 他们刚要弯腰时，忽然感到一股澎湃的内劲袭来，他们像被巨浪冲起的舢板，一下推到了浪顶。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算了，程先生不让你们行礼，鞠躬就免了吧。” 钟易看出程若非暗中发出内力，不让他们行礼，连忙对弟子说。 “程先生，请进！” 程若非走进武馆大院，上次他看到有不少小伙子在练功，这次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钟师父，上次来看到不少人练功，这次怎么不见了？”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我知道程先生要来，不想武馆里有很多人，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这四个人是我的弟子，是我专门叫他们来的。” 程若非看这四个人，穿着讲究，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四个与林爽都是我的入室弟子，这里没有外人。今天把程先生请来，是有一件事请程先生答应。” 第66章 惊人的展示 程若非望着钟易，看看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程先生，我修习武学四十余载，自认为在武学上有些心得，上次与程先生相见，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我想了很长时间，想要拜程先生为师，请您答应！” 说着，钟易当着自己的弟子，要给程若非下跪。 现场除了林爽，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钟易的四个弟子更是呆呆地看着师父钟易，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样做，如果师父拜程若非为师，程若非不就成了他们的师爷了？难道他们要对一个年龄比他们还小的小伙子称师爷？他们不就成了孙子辈了吗？ 程若非也愣了，他想不到钟易请他来竟然是要拜师。 按照过去的传统，一个头磕在地上，徒弟就算拜师了，以后不管师父承认不承认，徒弟都可以出去说“这是我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师父。 程若非马上伸手扶住钟易的胳膊，不能让他把头磕下去。 “我们盘龙门历代单传，我还没有出师，怎么可能收徒弟。如果钟大师愿意，以后我们可以兄弟相称。” 钟易愣了一下，马上笑逐颜开。 “好！好！既然兄弟这样说，我年长汗颜做大哥，你就是贤弟，你们过来给师叔行礼！” 四个人走过来，在钟易严厉的目光下给程若非鞠躬。 程若非答应钟易兄弟相称，只能接受他们的行礼。 “至于林爽，你们本来是朋友，还是她介绍我们认识的，以后你们还是朋友相称吧。” 钟易说完，四个人向林爽投去羡慕的眼神，现在无形中师妹林爽也比他们高一辈了。 他们知道师父钟易传授武功完全是按照古法，规矩就是“师道尊严”，师父的话弟子一定要照做，以后他们见到程若非就要喊“师叔”，否则师父绝不客气。 “兄弟，以后你有什么事，我钟易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说着，钟易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弟子们。 “师叔，有事尽管吩咐！”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说。 听完，程若非只好点头，一下多了四个年龄比他还大的师侄，他只能被动接受。 “我们听师父说师叔武功已经达到神化阶段，那天我们无缘相见，今天能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钟易的一个弟子问。 程若非清楚他们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所怀疑，本来他不想展示武功，但现在不展示一下，打消不了他们的疑虑。 钟易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好像是说给他们展示一下武功，正好可以镇住他这些弟子。 “好吧，盘龙门武功是不展示的，今天认了钟师父为大哥，我就破例展示一回。” 程若非扫视一下院子周围，院子中有一株硕大的杏树，已经早过杏子成熟的季节，整棵杏树依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钟大哥，你舍得这株杏树吗？” 程若非望着远处的杏树。 “当然舍得！” 钟易毫不犹豫地说。 钟易与他的弟子都以为程若非要用掌力把杏树拍断，一掌要把杏树拍断，掌力已经足够骇然，钟易自忖也能够做到。 程若非慢慢走到众人的前面，伸出右手随意在空中挥舞，院子里的温度好像瞬间降低了几度，一股莫名的寒气扑面而来，程若非后面的人，除了钟易，都往后倒退了一步。 钟易的脸上显出了惊骇之情，别的人包括林爽只是感到一股寒气，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是程若非的展示吗？这不是故弄玄虚吗？这样挥舞几下就展示完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但不敢在师父钟易面前说话。 林爽也不知道程若非刚才做了什么。 只有钟易面色凝重望着那株杏树，一言不发。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原来那株郁郁葱葱的杏树，叶子纷纷飘落，转眼院中已是一片落叶，这些落叶与秋天的落叶完全不同，它们都是绿色的。 原来枝繁叶茂的杏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刚才程若非用内力把一株杏树上的绿叶都震落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随意挥舞几下手，就可以让杏树上的叶子都落下来，这完全不可能。 那四个人跑到杏树下面，拿起树叶观看，树叶翠绿，一看就是刚刚从树枝上掉下来的。 如果说魔术，程若非距离杏树5、6米，根本没有靠近杏树。即使靠近杏树，最厉害的魔术大师也不能让所有树叶瞬间掉下来。 “师叔，我们彻底服了。” 几个人胆战心惊地说，在他们眼里这已经不是武功了，而是“神仙手段”。 “若非，你的手段已经通神了，我想过武功永远不可能练到这种程度，这是剑仙一派才有的通天手段！” 钟易心悦诚服地说，在他心中已经认为程若非是剑仙一流的人物。 “我练的是盘龙门武功，与剑仙一派不同，具体内容我不方便多说了。”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天雷罡气”修炼成功，比剑仙威力还要大得多，“天雷罡气”修炼天雷，剑仙修炼剑气，天雷与剑气，高下立判。 除了林爽，那四个人看程若非的眼神都变了，眼神中既有崇敬也有畏惧，与先前的被逼无奈完全判若两人。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上次兄弟说，有一个亿的理财产品销售任务。我已经和我这几个弟子说了，他们都是南海市的世家子弟，每家出3000万购买理财产品，一共购买1.2亿的理财产品。” “对，对，我们每家出3000万购买投资公司的理财产品，如果3000万不够，还可以再加。” 那四个人纷纷向程若非表态。 程若非向他们表示感谢，没想到1亿理财产品的销售任务这么快就超额完成了。 钟易是南海市的暗劲高手，即将踏进化劲行列，南海市的很多富豪之家都希望孩子拜他为师，他用这种方法扩展人脉。 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很多富豪在特殊情况下也需要他这样人的保护，类似私人保镖，请他出山需要付上天价保护费，所以在南海市他才可以买得起这样的四合院做武馆。 钟易要请程若非中午吃饭，他谢绝了。 林爽说：“我送你回去，正好有件事要对你说。” 第67章 不能立案 程若非坐上林爽的宝马3系轿车，她并没有着急开车。 “程先生，现在你与我师父兄弟相称，以后我见你是不是要称呼师叔了？” 林爽有点调侃地说。 “林大警官，我还是喜欢你直呼我的名字，这样感觉更自在一些。再说你师父也说过我们以后还是朋友相称，不必在乎师叔的辈分。” “好，我以后还是称呼你程若非，你称呼我林爽，这样大家都自在。” 林爽驾驶汽车离开了武馆。 “你去哪儿？” “我现在已经搬到了碧水兰亭。” 听到程若非搬到碧水兰亭，林爽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搬过去了，那边环境真不错，比我家现在住的小区好多了。” “你知道，我以前住在邓家坊，那里是破旧的城中村，我早就想搬家了，搬到碧水兰亭还要感谢你父亲林局长。” “这你倒不用客气，你能住好就行。” “程若非，你知道我找你想谈什么吗？” 林爽转变了话题，突然问。 “你要谈的内容与王一龙有关，你说过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没有打电话，一定想当面告诉我。” “昨天，晓荷过生日，你是她的好朋友，我问她你为什么没来，她说你有案子要加班，我猜测很可能与王一龙的事有关。” “对了，昨天晚上，我与晓荷视频聊天，她说起你在生日聚会上的表现，‘哇塞，太牛了’，她简直崇拜你，我还从没见她崇拜过哪个男生。你是不是对晓荷有想法？” “人家是富家千金，我能对人家有什么想法。” 想到林爽是苏晓荷的好朋友，程若非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她。 “晓荷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你如果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林爽有些严肃地说，现在苏晓荷已经明显对程若非有好感，如果这小子再用点手段，苏晓荷很容易陷进去。 “哎，林大警官，你管得太宽了，连闺蜜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也要管。” 程若非有点不满地嘀咕道。 “我当然要帮晓荷把好关。” 林爽扫了程若非一眼，理直气壮地说。 “好了，我们不谈晓荷了，谈谈你找我什么事。” “程若非，你能猜到王一龙的事是什么结果吗？” 林爽没有回答程若非的问题，反问他。 “如果让我猜测就是没有结果。” 程若非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失望的意味。 “你为什么这么想？” “如果这件事情有结果，你很可能周日还需要继续加班，不可能去武馆，更不能开车来送我。” “程若非，我发现你不做警察可惜了，你的逻辑推理能力特别强，从这些地方你就能推测出结果。” 林爽说完，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个事不查了，准确地说根本立不了案。” “到底咋回事？” 程若非急切地问。 “你把王一龙的手机交给我，我向领导做了汇报，领导当时表态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让我们马上进行调查。” “我和同事立刻找到王一龙，他在市人民医院住院，听说是因为不能小便看得急诊，我问过医生确实是不能小便，已经插尿管导尿了。” “王一龙躺在病床上，见到我们很吃惊，显得很惊慌。当我们询问他手机视频的事时，他矢口否认是偷拍，他说当事人都同意。我问他，有没有偷着给当事人喝迷药，他坚决否认，只是说有的人喝多了。” “草，这个人渣！” 程若非忍不住骂道，在这之前他已经猜测到王一龙会不承认，但听到林爽说到与王一龙见面的情况，还是忍不住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当时不要手下留情直接把他变成太监就好了。 “我们想找到受害者，但没有线索。你救的那个同事不愿出面作证，即使出面作证，也没有那方面的视频。” 林爽说话停了一下，程若非明白她想说的意思，视频中孟小英只是躺在床上，没办法用来作为王一龙“迷奸”的证据。 “你们应该继续调查，不是有很多视频吗？为什么不立案？” 程若非忍不住，焦急地问。 林爽扶着方向盘，默默盯着前方，脸上明显出现了失落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林爽才说。 “昨天下午，我们局领导找到我说‘不要再调查，也不需要立案了’，我问‘为什么’，他说‘南海市局主要领导已经打了电话，这是个人作风问题，不涉及犯罪，不需要调查了’。” “这些视频明明是犯罪记录，为什么不调查？” 程若非不自觉声音提高了。 “程若非，我不想调查吗？局领导说‘王一龙的父亲是临近市的市长，他直接找了市局领导’，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拿王一龙没有办法。” “草，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案子？亏我还相信你，把王一龙的手机交给你。” 想不到把王一龙的手机交给林爽，屁作用没起一点，还惹一身骚。 “程若非，你别朝我吼，我是一名普通的刑警，只能服从命令，领导不让立案，我就不能立案。” 程若非觉得说的话有点重，林爽是警察，警察像军人一样要服从命令，即使她想立案，也不能立案。 “抱歉，我刚才有些太着急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一切与林爽没有关系，程若非有些后悔向他发火。 “我不会怨你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我已经把视频拷在我的电脑上，有机会我还会调查。王一龙的手机已经还给他了。” “草，手机就这样白白还给他了？” “程若非，请注意文明用语，别总是带脏字。”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不立案了，手机只能还给当事人。” 林爽有些无奈地说。 “草，”程若非刚说完，林爽就白了他一眼，咋回事？每句话都带脏字。 “我下次一定注意，为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老百姓就活该受他们欺负？警察也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听完程若非的话，林爽的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我当警察的初衷就是为了维护法律尊严，维护公平正义。可社会是复杂的，人性也是复杂的，有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无力感，就像这件事，明明有视频，却不能调查，你生气，难道我不生气吗？” “既然你们警察管不了，我就用自己的办法去管了。” 第68章 劫持人质事件 林爽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程若非一眼。 “你想干吗，现在是法治社会，武功再高也要遵守法律。古代大侠可以‘侠以武犯禁’，在现代社会根本行不通。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切都要遵守法律，个人用私刑是犯罪行为。” “难道对坏人逍遥法外，可以无动于衷吗？” “当然不能，但一切都需要证据，没有证据就无法立案侦查。” “林警官，没有证据，就不能立案，不能立案，就不能侦查，像王一龙这样的人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了。” 林爽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阶段没有证据，王一龙与哪个女人上床，拍视频，是他的个人品德问题，警察确实无权干涉。 程若非也不再说话，该说的已经说了，得到只有一个结论：王一龙的事是他个人的私事，警察不会去管。本来想让警察出手，现在看只能自己出手了。 车内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林爽拿出一个蓝牙耳机，放到耳朵上。 “知道，我马上去！” “抱歉，前面发生了重大案件，我马上要赶过去。你从这里打车回碧水兰亭吧。” 林爽说着就要停车。 “我要去海隆购物广场附近，如果顺路你把我放到附近就行。” 林爽有些惊讶地看着程若非，刚才刑侦大队长电话里说海隆购物广场一楼中庭有人劫持了人质，让她马上赶到现场。难道程若非能听到蓝牙耳机里的声音？还是碰巧他要到海隆购物广场附近去？ 她来不及细想，一脚油门，汽车向前飞驰而去。 程若非稳稳坐在车内，刚才林爽用蓝牙耳机通话，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正好自己回去没什么事，不如过去瞧瞧热闹，看看这些警察如何处理突发事件。 “哎，程若非，我是去工作，等会儿你下车，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进入警戒线。” 林爽有点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专门叮嘱道。 “我知道了，不会影响你工作。” 几分钟后，远远就看到海隆购物广场，道路已经封闭，交警开始疏导交通。 林爽停下车，对程若非说：“你从这儿下车吧，我要到前面警戒线那儿。” 一个交警看到她停下车，马上快步赶了过来。 林爽把警官证亮了出来，交警马上放行。 程若非看着远处的海隆购物广场，门前停了很多警车，还有特警的防暴车。 他顺着人行道往前走，已经清楚地看到购物广场的大门周围设置了警戒线，大楼里的人只能出不能进。 前面有个穿着特警服装的警察手持扩音器，对周围的人喊话。 “前面有突发事件，任何人不能靠近购物广场大门，不要围观，大家靠后！” 很多人围在警戒线后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有的人还拿着手机拍摄短视频。 —— 林爽走到一辆现场指挥车跟前。 几个局领导与刑侦大队长正在焦急商量如何营救人质。 “林爽，你来得正好，购物广场一楼中庭有一名歹徒挟持了一批正在表演歌舞的小朋友，大约有2、30名孩子。” “歹徒手中有匕首，最重要的是身上绑着雷管炸药，我们已经把购物广场的各个出口都封锁了，目前需要先与对方谈判，找到合适机会狙击手可以直接击毙。” 刑侦大队长把现场的情况简要做了说明。 “让我做什么？” 林爽直接问，现在情况很危急，她明白领导让她马上赶到一定是有重要任务让她去做。 “林爽，刚才我们几个商量，现在需要一名同志去和歹徒谈判，由于现场还有2、30个孩子，最好是一名女同志过去。综合考虑，这个任务只有你最合适。” 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说。 “我保证完成任务！” 林爽举起右手，敬了一个礼。 “我们相信你！” 局长伸出手，握住了林爽的手。 “现在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初步估计海隆购物中心里面还有上百名顾客，我们不可能挨个通知他们撤离。一旦歹徒引爆身上的炸药，造成的损失和影响将无可估量。” “你进去后一定要稳住歹徒情绪，在保证现场人质和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给狙击手创造狙击机会。” “我们知道你是全省警察格斗比赛的冠军，这次行动特殊，夏天不方便携带武器，你能同意吗？” 局长说完，看着林爽，林爽穿着t恤、牛仔裤，很难携带武器。 “明白了，我不需要携带武器！” 不携带武器，去面对持刀的歹徒，林爽心里也有点没底。但作为一名警察，面临风险也是经常的，但像这次一个人面对歹徒谈判，对她还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林爽，如果对方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你可以暂时答应他，注意给狙击手提供狙击的机会，只要你一挥手，狙击手就可以开枪。” 几个人都严肃地看着林爽，面色凝重，现场气氛一时空前压抑。 “领导，不要这么紧张，我一定会见机行事的，保证完成任务！” 林爽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时在内心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练武十几年，还对付不了一个持刀歹徒。谈判就是稳住歹徒，给狙击手创造最佳狙击机会。 —— 程若非离开了人群，顺着海隆购物广场的大楼往前走，警察的警戒线都在购物广场的出口处，别的地方没有警戒线，也没有警察。 他看到有一处窗户开着，大约离地有两米多高，看看周围没有监控，轻轻一跳，右手抓住窗台，身体贴近窗口，左手一推金刚网窗，“嘎吱”一声，网窗就变形推了下来。 程若非从窗口跳进屋里，这里正好是洗手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回手把有些变形的网窗又按在窗户上。 走出洗手间，程若非向一楼中庭走去，以前他来过这里，知道中庭的位置。 老远他就看到一个高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另一只手揽着一个7、8岁女孩的脖子。 程若非慢慢向他走了过去。 第69章 我做人质 程若非看清了那个高个男人大约有4、50岁，满脸胡茬，看起来很多天没有刮过，实际年龄已经很难看出。 脸色黝黑，两只不大的眼睛布满血丝，很远就闻到他满身的酒气。 穿着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白衬衣，敞着怀，在腰上别着一排雷管，一根导火索露在外面。 周围有2、30个孩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教师，都蹲在地上。 看到程若非向他走来，那个男人有些发愣，用匕首指向程若非。 “你是干、干、干什么的？” 这个男人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是逛商场的，刚才去洗手间刚出来，这、这是怎么了？” 程若非故意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草，你个鸡拔毛子，到那边蹲着、快，过去蹲着，别影响、影响爷爷工作。” 我靠，现在还有这样的工作？拿刀劫持孩子做人质，这算哪门子工作！ 程若非两手护着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到了那个女教师身边蹲下。 女教师早已吓得脸色煞白，身体瑟瑟发抖。 周围的孩子像遇见黄鼠狼的小鸡，挤成一团，满脸惊恐之色，几个女孩憋着嘴，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刚才怎么回事？”程若非小声地问女教师。 女教师看到那个男人面朝大门口，背对着自己，才小声说。 “今天舞蹈学校的孩子在这里表演，刚跳到《小苹果》时，这个男人就窜进来，把那个孩子劫持了。”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扩音器喊话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派出专人与你谈判，什么条件你可以提，但一定要保证人质安全，否则后果自负！” 程若非远远看到林爽从购物中心大门口走了过来，他赶紧低下了头。 林爽距离那个男人大约5米远，停了下来。 “我是南海市南山区公安局刑警林爽，现在代表警方和你谈判，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谈，一定不要伤害孩子。放心，我没有携带武器。” 林爽盯着那个男人，目光镇定，平静自若。 “你转过身去！” 那个男人命令道。 林爽虽然有点惊讶，但只能转过身。 “再转回来！” 那个男人又命令道。 林爽转回身，面对歹徒。 我靠，这是搞哪一出，搞军训吗？还转身，再转身？程若非偷偷看着林爽与那个男人，林爽注意力都在歹徒身上，没有注意到他。 “如果你携带、携带武器，我就点、点燃导火索，所有人都要、要完蛋！” 说着，他揽着女孩脖子的手张开，手心里有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小女孩已经吓得面无表情，稚嫩的小脸惨白，眼神傻傻地看着林爽。 “你不要冲动，你把孩子放了，我来当你的人质。” “你当人质，你不是警察？想来抓、抓我吧？” 那个男人难以置信地盯着林爽。 “我保证没带任何武器，你放了那个孩子，我可以当人质！” 林爽重复了一遍。 程若非偷偷看着林爽，他没有想到林爽这么勇敢，一个人不带任何武器来和歹徒谈判，换成一般人根本没有这份胆量。 让歹徒放下孩子，自己当人质，一般人更做不出。程若非旁边的女教师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同样是女的，她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勇气。 这是一种在危险境地中牺牲自己，保护他人的勇敢精神，瞬间让林爽在程若非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刚才在车上他还埋怨林爽胆小怕事，不敢主持正义，现在不禁有些后悔。 “现在不要说、说别的，我要求警方提供、提供500万现金，不能是连号、连号新钞，还要准备一架直升机！” 我靠，这也太离谱了，要500万现钞，还不能连号，你咋不要500万美刀？还准备直升机，你要飞哪儿？给你直升机，你特么会开吗？程若非在心里骂道。 林爽也被歹徒的要求惊呆了，在这之前，她临时做了几个预案，预计到歹徒会要赎金，但没有想到他狮子大开口，一次就要500万元，还要一架直升机。 为了把戏演足，林爽只能说：“你的要求我目前不能立刻答复，需要先向领导汇报，等会儿再给你答复！” “你最好、最好快点，不要耍、耍花招，我可没有、没有耐心。” 那个男人说着，把刀尖抵近小女孩的脖子，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女孩细细的脖子流下来。女孩已经吓傻了，表情呆滞，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不要胡来，如果你伤害孩子，一分钱赎金得不到，还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看到歹徒要伤害孩子，林爽大声喊道。 “如果10分钟，不能给我、给我答复，我就杀了、杀了她。” 歹徒充满血丝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 “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在走之前，林爽扫视了一眼现场，突然愣了一下，她看到程若非蹲在一个女教师模样的人身边，正在向她点头！ 程若非什么时候到购物广场来的？怎么还蹲在人质旁边？他来干什么？ 她突然明白，刚才程若非下车并没有走，还偷偷溜进了购物广场。 来不及多想，林爽走出购物中心，将里面的情况向领导做了简要汇报，但没有说遇见程若非，反正也没有人认识他。 “现在一定保证人质安全，歹徒已经利令智昏，不管什么条件，都要答应他，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击毙歹徒。林爽，你很勇敢，一切看你的了，只要能保护好现场的孩子们，就给你记一大功！” 局长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林爽，她现在是救出人质的唯一希望了。 千万别出事，否则这个局长就做到头了，弄不好还要受处分！ “局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说完，林爽坚定地向购物广场快步走去。 —— 看到林爽回来，歹徒老远就喊：“我的条件答应、答应了没有？” “你的条件，领导已经全部答应了，准备500万现金和一架直升机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也有一个条件，让我和这个小女孩换过来，我做人质。” 歹徒用两只血红的眼睛疯狂地打量着林爽，突然大喊：“举起、举起手来！” 第70章 歹徒被抓获 林爽看看歹徒，顺从地举起手来，现在无论如何要稳住歹徒，不能让他伤害手中的人质。 “你走、走过来！” 歹徒声嘶力竭地喊道。 林爽向歹徒走去。 “站住！转、转过身去！手不能、不能放下！” 林爽只能举着手，背对着歹徒。 歹徒拖着小女孩走上前，用匕首抵在林爽的腰间，顺手一把把小女孩推到地上。 “你不要耍花样，敢耍花样，我一刀捅死你！” 歹徒说话竟然不再结巴，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 程若非一时有点发愣，歹徒怎么突然不结巴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连滚带爬地到了那群孩子中间，眼神直直地看着歹徒与林爽的背影。 林爽在前面说：“现在我是人质了，你可以把其他的人放了？” “没门！所有的人都是人质，如果不能满足我的条件，我就点燃导火索，大家同归于尽！” “你不要冲动，警方已经准备了500万与直升机，马上就会送来。” 林爽脸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个歹徒很聪明，用刀抵住她的腰，有武功也不能施展。现在她还成了歹徒的挡箭牌，在歹徒的前面，狙击手无法射击！ “我再等10分钟，如果警方还不能送来500万和直升机，我就点燃导火索，谁也别想活！” 程若非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进入癫狂状态，两只充血的眼睛像吃人的野兽一样疯狂地扫视着在场的人。程若非觉得哪里不正常，但又说不出来。 不能再等了，现在就是出手的机会。 趁着歹徒转回头，程若非用剑指发出一股内力，点向他的右腿膝盖后侧的委中穴。 本来站得好好的歹徒，突然感到右膝一麻，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林爽闪电般地回头，用擒拿“别翅”一下把歹徒的右手翻到背后，匕首落地，膝盖顶在他的后背上，歹徒被死死压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疯狂的惨叫。 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跑进来，从身后给歹徒戴上了手铐。歹徒手中的一次性打火机也被林爽踢到一边。 一名特警把歹徒腰中的雷管拽出来，雷管中间是空的，全是牛皮纸做的！ “他妈的，全是假雷管！” 这名特警忍不住骂了一句。 抽出导火索，是用褶皱纸做的，外表看着像导火索。 “草，导火索也是假的！” 歹徒疯狂大笑起来，“哈——哈——，我知道你们会上当，你们这些傻鸡拔毛，一定会上当！” 不是现场有很多人，这名特警真想给他一耳光。 公安局领导和刑侦大队长走了进来。 “林爽，你很勇敢，做得很好，抓住了歹徒，保护了人质安全，一定给你记大功！” 公安局局长夸奖着林爽，又转身面对现场的人。 “孩子们，你们受惊了，歹徒已经抓获，你们安全了！” 他又看到程若非和女教师。 “你们也受惊了，大家站起来吧。” 现场所有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 特警押着歹徒往外走，刚出购物广场的大门。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就冲过警戒线跑了过来，后面有两个警察在追。 一看到歹徒，这个女人就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你个狗杂碎，我刚出去买菜，你就跑出来了，你要作天大的业！老天爷怎么不一个雷把你劈了！警察同志，他是疯子，平时还好好的，今天咋又发疯了！” “你个狗杂碎，天天在家看香港警匪片，还让我给他找牛皮纸，原来你用牛皮纸造‘假雷管’，你学人家劫持人质，你咋不一头碰死呢？” 这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叫着。 周围所有的人都傻了，闹了半天，一个疯子在商场劫持人质，这是什么骚操作！ 公安局几个主要领导脸色铁青，搞了这么大动静，封锁了街道，戒严了购物广场，动用了特警狙击手，劫匪却是个疯子，这传出去不是笑话吗？ “局长，怎么处理？” 刑侦大队长问。 “把他俩都带回去，马上审讯！” 局长威严地说，其实他明白这个歹徒十之八九就是一个疯子，模仿电影中的劫匪劫持人质。草，完全是虚惊一场，就是疯子，也要关他几天再说。 林爽走在后面，她忽然有一种无力感，刚刚抓到的歹徒是疯子？其实从歹徒要500万、直升机，林爽就感觉不正常。如果真是疯子，鉴定结果出来后就要放人。 但自己是警察，不管歹徒是不是疯子，刚才自己做的都是一个警察应该做的！ “孩子，你怎么不出声？别吓妈妈啊！” 林爽看到，被歹徒劫持的小女孩的妈妈，抱着她正在哭。 那个女孩还是面无表情，眼神傻傻的。 周围有很多父母都抱着自己的孩子，大人、孩子都在哭，这些孩子父母都是听说购物广场有劫持事件，匆匆赶过来的。 林爽走到小女孩身边。 “我是警察，刚才你女儿被歹徒劫持，她可能吓坏了，能让我看看她吗？” 小女孩妈妈有些疑惑地看看林爽，慢慢松开手。 林爽蹲下，眼睛温柔地看着小女孩。 “小妹妹，不要怕，姐姐是警察，专门抓坏人的。现在坏人被抓走了，你安全了！” 林爽把全身僵硬的小女孩抱在怀里，她的脸紧紧贴着小女孩的脸。 她知道这是一种遭受巨大恐惧之后的心理障碍，如果不能及时解除，会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后遗症。 过了一会儿，林爽感到自己的面颊湿了，小女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的身体也慢慢松弛下来，林爽更加有力地把她抱在怀里，她相信，此时自己的怀抱就是这个小女孩温暖的港湾。 “姐姐，谢谢你！” 小女孩慢慢地搂住林爽，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林爽的眼泪抑制不住滚落下来。 “孩子，你终于说话了。” 小女孩的妈妈过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做得很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程若非从林爽的身边走过，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林爽愣在原地，只有她明白刚才程若非暗中帮了忙，否则歹徒不会一下跪在地上，她内心五味杂陈。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第71章 表达爱意 周日晚上，程若非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钟易。 “老弟，在干吗呢？” 钟易关切地问，现在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大哥的新身份。 “大哥，我刚洗完澡，有事吗？” “是这样，我明天让四个弟子去投资公司，签购买理财产品的合同，签完合同就打款。” “这么快？” “当然，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喜欢做事干净利索，不喜欢婆婆妈妈，明天你们几点上班？” “9点上班。” “好，我让他们9点准时到你们公司。” “他们到投资公司，能不能不要称呼我师叔，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这次关系。” “好，我嘱咐他们称呼‘程先生’行了吧。” 钟易爽快地答应道。 “还有一件事，”钟易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你知道，我练武40多年了，现在一直局限在暗劲阶段，老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老哥指点一下？” 程若非明白钟易让弟子购买理财产品，帮他完成销售任务的根本目的就是学习武功。 现在社会的一条重要原则就是等价交换，人家帮你完成销售任务，就要给人家相应的回报，这种回报不一定是金钱，对钟易来说武功比金钱更重要。有了武功，就有了一切，包括财富。 “大哥，我可以教给你盘龙功的基础功法，可能对你进入化劲阶段有帮助。” 盘龙门的基础功法就是内功心法，可以让钟易的武功快速提高到化劲阶段。盘龙门的核心功法没有清云道长的同意，程若非不会教给任何人。 “太好了，老弟你什么时候教？” 钟易还是一个急性子，恨不能马上就学。 “这样吧，下周，我抽时间到武馆传授你盘龙门的内功入门心法。” “老弟，我等着你，最好越快越好！”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嘀”的一声显示有新的微信。 拿起手机一看，程若非的头瞬间就大了，是孟小英的微信。 “这两天没有消息，在忙什么呢？” 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程若非一直没与孟小英联系，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怎么说？如果说这两天与苏晓荷、林爽在一起，孟小英一定会生气，前几天才与孟小英关系发生了质变，这两天都没给她发个微信，确实说不过去。 程若非只能硬着头皮回微信。 “我这两天一直在联系业务，已经有四个客户同意每家出3000万，购买公司的理财产品。” “不会吧，若非，是真的吗？简直不敢相信。你好棒喔，这么快就完成了销售任务！” “你好棒喔”啥意思？不要一语双关，含沙射影，好不好。 那天的情景仿佛出现在程若非的脑海里，孟小英像一只章鱼伸出触手紧紧地缠着自己，两个人激情地纠缠在一起，他感到丹田处的火又开始燃烧。 “我本来准备明天告诉你，给一个惊喜！” 这句话发出去，程若非自己都感到心虚，不管是不是惊喜，不是惊吓就行。 “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程若非的头再次大起来，孟小英没有一点怀疑，反而撒起娇来。 “那怎么可能？你的影子一天到晚我的眼前晃。” “呸，那我不成鬼了吗？你可别咒我。” “这两天，我一直想你，都失眠了，我从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你说我是不是陷入了恋爱状态？” 看了孟小英的微信，程若非愣了一会儿，孟小英说自己陷入恋爱状态，已经明白无误向他表明了爱意。 在内心深处，程若非也喜欢孟小英，否则就不会跟到酒店去保护她，特别在两人关系有了实质变化后，他已经把孟小英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但是，这种变化太快了，他自己还有点不适应，到现在也没有向孟小英表达过爱意。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先上车，后补票”吗？ “小英，我爱你！” 程若非鼓足勇气回微信，如果现在是视频通话，他可能还没有这个勇气。 “我也爱你！” 孟小英马上回微信，还有一捧玫瑰的表情包，好像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 程若非深深舒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这几个字这么沉重，发完之后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他看到孟小英的回信，一下感到心里热乎乎的，眼眶都有些发酸，这是第一次有他喜欢的女孩子对他说“我爱你”，他觉得自己要全力去爱护她、珍惜她、陪伴她。 “打字太麻烦，我们能视频通话吗？” 随后，孟小英发出了视频通话邀请，程若非马上接通。 视频中，孟小英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睡衣，身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黑色的披肩长发散在白皙的肩膀，更显得她性感迷人。 “若非，我刚洗完澡，还没有收拾头发。” 程若非看视频的背景，孟小英应该在卧室的梳妆台前，虽然看不清卧室的全貌，但感觉她住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一个姑娘在卧室与他视频，说明她心里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戒备了。 “我现在已经搬到碧水兰亭了，上次你来过。” 程若非说完，看到孟小英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一定想起在那里发生的事情。 “若非，你完成了销售任务，明天我们庆祝一下。” “好，我请你出去吃大餐。” “不用，出去花钱多，还吃不好。不如下班后，到我这里，我做几个小菜，让你尝尝我的厨艺。你还没到过我这里呢。” 最后一句话“你还没到我这里呢”，孟小英说话微微有点嗲声嗲气，不过分寸拿捏得刚刚好，程若非听了，耳朵痒痒的，心里酥酥的，丹田的火更旺了，恨不能马上赶到孟小英那里。 “对了，明天上班见到王一龙怎么办？他一定恨死我们了。” “没关系，一切看我的！” “好，我知道你最厉害！” 明知道孟小英话中有话，一箭双雕，但程若非依然感觉心里很爽，哪个男人不希望被喜欢的女人夸奖“你最厉害”。 明天到公司，遇见王一龙，一定要让他好看。 第72章 客户到公司 周一，程若非来到投资公司，远远就看到站在前台的孟小英。孟小英今天穿得格外漂亮，面如桃花，亭亭玉立，比平时愈发引人注目，看来女人如花，也是需要雨露滋润的，滋润后才会更加娇艳。 看到程若非，孟小英脸微微有些发红，看到周围没有人悄悄说。 “若非，不要忘了昨天的约定，今天下班后我们一起走。” “好，我记得。” 程若非点点头就进了公司。 程若非与孟小英都不喜欢被人传播八卦，昨天他们约定暂时不公开关系，还是地下的恋爱关系。 程若非刚坐下，孟小英就从前台打来电话，说有四个客户到了。 他连忙来到前台，看到钟易的四个弟子，他们按时9点到了公司。 程若非把他们让到了公司的接待室，孟小英给他们倒上茶水。他来到王一龙的办公室。 几天不见，王一龙衰老了不少，原来白净的面皮变得有些蜡黄，整个人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看到程若非，他的眼里立刻闪出了一丝恶毒的光。不是你小子把手机交给警察，警察也不会来找我麻烦。 为了摆平，他只能把这事告诉当市长的父亲，挨了父亲一顿臭骂，说他狗改不了吃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坚决不给他揩屁股了。 他找了混社会的人给他们40万，想打断程若非的两条腿，结果程若非没事，他们的两条腿却互相打断了。 那些人还要他出医疗费，并威胁他说，不出医疗费就把他指使打人的事告诉警察。妈的，什么事没干，还要倒贴十几万的医疗费。 王一龙心里的窝囊就甭提了。 医生检查他的身体没有问题，插了三天尿管，感觉稍好，他就要求医生撤了尿管到了公司。如果再插尿管，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程若非，你找我什么事？” 王一龙有气无力地说。 到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撒不出尿是被程若非所害。如果知道程若非给他捣的鬼，他活吃了程若非的心都有。 “王总，我联系了四个客户购买公司的理财产品，他们已经到了公司接待室，今天过来签合同。” 程若非淡淡地说。 “什么？你联系的客户要购买公司的理财产品？” 王一龙不可思议地看着程若非，这才一周，这个穷小子就联系到客户了。这怎么可能？在南海市，他能认识几个富人？ 他还想在本周的例会上，狠狠批评程若非出口恶气，没想到程若非这么快就把客户请到公司里来了。 “客户已经来了公司吗，我和你去接待室看看。” 王一龙半信半疑地说着，内心却想，如果这小子敢弄假客户，欺骗公司，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开了他。 王一龙跟着程若非来到了公司接待室。 钟易的四个弟子见到程若非马上站起来，恭敬地说。 “程先生，好！” “你们好！这位是公司财富中心的王一龙总经理。” 程若非向他们介绍王一龙。 这四个人冲王一龙微微点了一下头，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有点不鸟他的感觉。 昨天晚上，程若非与钟易闲聊中，说到财富中心的总经理王一龙，正想利用这事难为他，想借此开了他呢。钟易一定告诉他的弟子了，所以他们对王一龙的态度很冷淡。 王一龙有些尴尬地坐到他们对面。 “听说你们要购买公司的理财产品，我是公司财富中心的总经理王一龙。” 王一龙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用再介绍了。” 一个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我们公司的理财产品面对的都是社会上的高净值人群和公司法人，理财产品的最低门槛是100万元，各位应该了解吧。” 王一龙以为程若非找的客户也就是些小老板，最多能拿出100万买理财产品，如果不是程若非去找他，他都不想见这些小客户。 “这位王总是不是以为我们只能拿出100万？” 一个人冷冷地说。 “我只是向你们介绍一些公司理财产品的基本要求，别到时候100万的门槛都达不到，这样就不好了。” 王一龙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个穷小子能找到什么有钱的客户，100万的门槛也不是谁都拿得出的。 “这位王总，我们能不能见见你们投资公司的总经理。”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财富中心就可以决定业务上的事。” “我们觉得有必要见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我们做的是大额业务，难道不行吗？”一个人冷冷地说。 “大额业务，多大，几百啊，上千吗，呵呵，不可能每项业务都要惊动总经理。” 屁大的业务就要惊动总经理，瞒着锅台上炕，不把我这个财富中心的总经理放在眼里。程若非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傻逼客户，钱没有多少，还牛皮哄哄。王一龙内心咒骂着。 见王一龙没有答复，其中一人掏出手机。 “周总，你好，我是赵晨阳，这会正在你们投资公司接待室，想见你这尊大神，但是小鬼挡道啊。” 什么他是赵晨阳，这个牛皮吹得太大了，程若非这个穷小子怎么会认识赵氏集团的大少爷，别是从哪里找的业余演员冒充的吧。王一龙不相信眼前的人是赵氏集团的人。 这时，公司总经理周楠一路小跑着推门进来，她一眼看到对面坐的四个人。 “哎呀呀，你们四个财神爷，怎么一起过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怠慢怠慢啊。” “一龙，这是赵、吴、郑、王四大家族的二代掌舵人，有这么重要的客户，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刚才这位王总以为我们的业务太小了，不值得惊动周总，不是看在程先生的面子上，我们早就走了！”赵晨阳故意这么说，给足了师叔面子。 “四位公子，别生气，一龙眼瞎，不认识四位贵公子，谁让你们平时总那么低调呢。”周楠赶紧打圆场，又冲着王一龙训斥了一句，“你怎么回事，有眼无珠。” 周楠几次想约四大家的人吃饭，他们都推脱没有时间。今天人家自己到了公司，还被王一龙得罪了。 “我，我，实在抱歉，我刚才没问清楚。程若非，你咋不早说，差点丢了大客户。”王一龙连忙推脱责任。 第73章 当众出丑 赵晨阳冷冷地盯着王一龙。 “这位王总，自始至终不相信程先生说的话，如果不是周总证明，他还以为我们是假客户，来骗你们投资公司。” “一龙，你怎么搞的！马上给赵先生道歉，像赵先生这样的客户，我们平时请都请不来。” 周楠故意训斥王一龙，让赵晨阳解解气，她可不想得罪这个大客户。 在心里，她也有些疑惑，程若非是怎么联系上赵、吴、郑、王四家公子的？她想请他们，他们都不会来的，为什么他们在程若非面前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程先生”叫着？ “诸位先生，今天的事责任在我，有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听完周楠的话，王一龙只能站起来，无奈地给四人鞠了一躬。 “算了，今天我们是来签合同的，别的事不谈了。” 赵晨阳故意大度地摆了摆手。 坐在那里，王一龙感觉如坐针毡，本来想让程若非出丑，结果烧鸡大窝脖，自己成了小丑。妈的，老子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 “小程，合同准备了吗？” 周楠亲切地问，现在程若非成了公司的“香饽饽”。 “我已经打好合同，只要签上字就行！” 周楠接过合同看了看，合同是公司的规范样本，合同金额是3000万元，四个人就是1.2亿元。她亲自把合同递给赵晨阳。 赵晨阳把合同浏览一遍，又递给其他的人。 “合同我们看了，我们最初意向是每人购买3000万的理财产品，今天早晨我们来的时候商量了一下，决定每人购买5000万元的理财产品，合计购买两亿的理财产品。” 说完，赵晨阳对着程若非点了点头。 小师叔，今天我们的戏演足，面子一定要给足，以后你教师父的时候，我们跟着学学就行。 哎，答应了教钟易，以后还要教钟易的徒弟了。 程若非也轻轻点了点头。 “小程，你马上重新打印合同，把金额改成5000万元。” 周楠兴奋地说，有了这几个大客户，以后的业务还会不断扩展。 王一龙心里更难受了，他把程若非的销售指标从6000万，调到一个亿，就是想让他完不成任务，早点开了他。现在倒好，他一家伙翻倍完成任务了，想开他的理由也没有了，还要尽早给他转成正式员工。 程若非马上重新打印了合同，他们四人看了看，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签合同，程若非悄悄隔空点了一下王一龙的小腹关元穴。 王一龙突然感觉小腹一麻，本来想尿，尿不出来，这次倒好，好像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马上就要尿出来。他一动不敢动，脸憋成紫色的，但依然控制不住。 周楠看出了王一龙的异样，“一龙，你怎么了？” “我，”王一龙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哗啦”一声，尿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整个屋里传出一股浓重的尿骚味。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周楠的脸气得煞白，她嘴唇哆嗦地骂道。 “王一龙，你怎么这么恶心！给我滚出去！” 王一龙站起来，尿把整个裤子都湿透了，紫色的脸都有些发黑了，两条腿不住地哆嗦。 “听见没有，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周楠怒吼道。 在职场接近20年，她从没有遇见过这么恶心的事，王一龙把自己的脸丢光了，也把整个公司的脸面丢光了。 “我靠，这是玩哪一出？要水淹七军吗？” 四个人哄堂大笑起来。 赵晨阳还向程若非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说师叔你这一招高，实在是高，让王一龙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小程，你先把王一龙架出去，四位先生，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对不起，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本来，周楠想趁今天的机会留四个人吃饭，加深一下关系，现在王一龙发生这样的事，她也没有心情再挽留他们了。 程若非只能过去一只手拉住王一龙，他身上的尿骚味太重了，程若非只能皱着鼻子，屏住呼吸，看到王一龙紫红的脸现在已经变得蜡黄，程若非差点笑出声来，这就是你害人的报应。 你找人想打断我的两腿，我不需要打断你两条腿，我让你永远尿裤子，做太监！ 刚才程若非暗中点了他的关元穴，关元穴受伤，男人精气尽泄，不光憋不住尿，以后那玩意儿也不管用了。 王一龙拖着两条不住抖动的腿挪到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后屋里传出玻璃杯摔碎刺耳的声音。 公司里的一些人探头探脑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程若非看到周楠送赵晨阳等人往外走，马上走过去。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总经理的失职，各位先生一定要多多包涵！” 周楠还在不住给他们道歉。 “今天的事情与周总无关，一切都是你们那个什么王总造成的，不是看在程先生的面子，今天的合同就不签了。现在合同已经签了，下午我们就打款！” 赵晨阳一边说，还一边瞅着程若非。 今天的戏怎么样？灭了王一龙的威风，给小师叔长了脸。 周楠也转过身，看着程若非。她不明白平时看似高高在上的四大家的公子，在程若非一个毛头小伙面前毕恭毕敬，比她这个投资公司总经理面子都大。 送完客人，周楠与程若非往回走。 “小程，今天你做得很好，四大家的实力很强，他们之间关系密切，一般都是同时行动，今天你拿下这么大的客户，公司一定会给你重奖。这次任务完成后公司给你千分六的佣金，会给你尽快转正。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 “谢谢总经理。” 程若非想是不是前途无量无所谓，只要钱途无量就行。百分之六的佣金，两个亿就是120万，这个钱赚得不要太爽了吧？最近自己走桃花运，这泼天的财富也跟着来了。 “对了，小程，我看他们对你很敬重，你是怎么认识四大家公子的？” 周楠一直好奇，四大家的公子为什么在程若非面前毕恭毕敬。 “噢，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他们的师父，并且成了朋友。” 程若非并不想把实情告诉周楠，只是简单说了两句。 “好，你一定要充分利用好这些关系，把大客户维护好。” 程若非刚到自己工位坐下，“嘀”的一声，孟小英的微信就来了。 “中午一起到餐厅吃饭，有事和你说。” 第74章 回家的感觉 孟小英有什么事？先不用问，中午就知道了。程若非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中午下班后，他们两个人先后走出了公司，在快餐厅见了面。以前两人还大大方方地一块进出，自从上次在碧水兰亭发生那事以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像做了贼一样，反而要偷偷摸摸地见面。 刚坐下，孟小英就着急地问。 “公司发生了大新闻，‘王市长’当着客户尿下了，听说你在旁边看到了，是真的吗？” “是啊，我准备晚上告诉你呢，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都知道了。今天客户到公司签合同，王一龙当着客户的面尿下了，还是我把他架回的办公室呢。” “太痛快了！”孟小英高兴地说，“今天早晨，我见到王一龙都没敢抬头，我总感觉他恶狠狠盯着我，想随时使坏。刚才我听到公司的人这样议论，我还不敢相信，以为是开玩笑呢。” “后来，听保洁大姐说，她去接待室打扫了很长时间，屋里还有味道，我才相信这是真的。今天，王一龙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女人就是喜欢八卦，孟小英是、保洁大姐也是，凡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 “当时我就在现场，王一龙当着客户尿下了，被周总痛骂‘滚出去’。”程若非幸灾乐祸地坏笑着。 “啊，周总一向温文尔雅，从不说粗话，这次应该是气到极点了。听着骂王一龙，真解气。” “说实话，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说呢？”程若非一副不言自明的样子。 “上次让他尿不出尿来，这次又让他憋不住尿，当众出丑，太痛快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你面前耍威风。”孟小英也跟着神气起来。 “大小姐，我们中午是出来吃饭的，你别总是尿呀尿的行吗？” “好，好，听你的不说了。还有一事，他们说你一次就完成了两个亿的销售任务，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今天赵晨阳约了吴氏、郑氏、王氏四大家的公子哥一块来公司签的合同，各签了5000万，一共两个亿。” “哇，你太厉害了，我听说‘王市长’一直想联系他们四家，人家根本不见，想不到他们亲自来与你签合同。” “是啊，谁让我厉害呢。” “别卖关子，快跟我说说你怎么个厉害法。” 孟小英有点嗲声嗲气地说。 “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厉害呀？” 程若非故意贱兮兮地说。 听着程若非这一语双关的话，想到晚上两人的约会，孟小英的脸上飞出一抹红晕，煞是好看。 —— 下午下班后，程若非先离开了公司，他们约定在公司楼下见面。 在一个公司谈恋爱，弄得跟地下情似的，还得避开同事无处不在的目光。大约等了20分钟，同事都走光了，孟小英才姗姗来迟。 程若非看到孟小英精心化了妆，女人真厉害，上班的妆与下班妆都不一样，上班的妆职业化，下班的妆生活化，本来盘起的头发自由散在肩上，显得格外青春靓丽。 “我们现在去哪儿？” “跟我走就行。” 孟小英头发一甩，走到了前面，程若非只能紧跟着她。两人走了几步路到了公交车站。 他们坐上公交车，正是下班点，车上人很多，人挤人，程若非只能把孟小英揽在怀里，他可不想让别的人吃孟小英的豆腐。 她丰满的胸脯紧贴着他，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与孟小英在电梯里的那次亲密接触。那一次他为身体顶着孟小英而心生尴尬，这次，他却任由自己的身体在孟小英的身上蹭来蹭去，诚心挑逗着孟小英，看她的反应。 孟小英明显感觉到了程若非的故意，但是在拥挤的汽车上，自己无处可躲，脸色涨得通红，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屏息敛气，任由程若非胡作非为。 程若非心里痒痒地看着孟小英，他就喜欢她这种娇羞可爱、欲拒还迎的小女生样子。 大约20分钟，汽车到站了。两人下车后，孟小英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要坏死啊？” 孟小英嗔骂着他。 程若非死皮赖脸地回她：“能怨我吗，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诱人呢，我可没有坐怀不乱的能力。” 一句话把孟小英哄得心里乐开了花。 “我们赶紧去超市买菜吧，晚上还有好多节目呢。” 程若非继续逗着她。 “不需要去超市，小区外面有个农贸市场，又便宜又好。” 所谓的农贸市场，实际上一条道路两边的自发形成的大集，一到下午四、五点钟，这里就人来人往，水泄不通。 两个人像一对小夫妻一样，女的在前面买，男的在后面跟着当劳力。 买完菜，两人回到孟小英居住的小区。 —— 这是一个不算新的小区，小区以多层为主，也有几幢小高层。进入小区，不宽的道路被两边的大树遮得严严实实，人走在绿荫下，感到格外清凉。 “你住的小区不错，如果下雨，在路上也淋不着。” “这是一个老小区，树木茂密，我喜欢这种感觉。如果将来我有钱了，真想在森林里建造一幢木屋，做我的家。可惜现在房价太贵了，这只是一个梦，根本买不起房子。” 说完，孟小英叹了一口气。程若非听了，也很有感触，但没有说话。 孟小英住在小高层的10楼上，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户型。房间不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若非，你坐下，喝点茶，我去做饭，马上就好。今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孟小英换上了居家服，把头发简单地盘了一下，围上一个蓝色蜡染的围裙，走进厨房。 程若非看到孟小英在厨房与餐厅间穿梭忙碌的身影，突然心头一热，眼前的一切不就是自己最初的追求吗？ 这不就是大多数人也包括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自己怀揣着梦想，一腔热血来到这个城市，不就是想在这个城市拥有一个这样的家吗？ 半个月前，他住在邓家坊时，他还感觉这个梦遥不可及，而今天这样的幸福就在眼前。 程若非静静来到孟小英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腰，他要让这幸福继续下去。 第75章 医生治不了的怪病 孟小英真是进得厅堂，入得厨房，转眼间荤素搭配的三菜一汤就做好了，她拿出一瓶干红和两个高脚杯。程若非把红酒打开。 “你一个人住，东西还挺齐全。” 看到孟小英把红酒倒进醒酒器，程若非调侃道。 “喝红酒需要放在醒酒器里，这样才有仪式感，有时候生活需要仪式感。” “好吧，为了生活的仪式感干杯。” 两个人碰碰酒杯，喝了一口。 “若非，今天王一龙出了这么大的丑，他一定记恨你，我怕他会报复你。” 孟小英有些担心地说，自从两人确立了关系，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程若非的身上。 “没关系，他这样的人，你越怕他，他越会欺负你。你不怕他，他反而会怕你。” 程若非忽然想起小时候遇见狗，你一跑，狗就追。如果装出弯腰摸石头的样子，它却吓得不敢动。王一龙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他爸爸是市长，关系很硬的。” “小英，你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程若非伸手把孟小英拉到自己怀里，孟小英温存地依偎着他坚实的胸膛。他猛地拦腰把孟小英抱起，用脚顶开了卧室的门。 “你怎么这么猴急？不能等吃完饭着。” 孟小英在他的怀里脸颊通红。 “我已经饿得等不及了，先吃一顿，晚上还要再吃顿‘宵夜’。” …… 王一龙离开公司，直接打车去南海市人民医院，他有车，但开不了，两条腿不住打战。 他坐上出租车，突然又一股强烈的尿意袭来，他想憋住，但膀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点作用也不起，“哗啦”一声，出租车狭小的空间内立刻出现了一股尿骚气。 “傻逼，你干什么？” 出租车司机大骂道，一脚踩住了刹车。 “你这么大人了，想小便不能提前说，你尿到我车上，我还怎么做生意？” “对不起，师傅，我实在憋不住，我去医院就是为了这个病。我可以赔钱，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王一龙脸色蜡黄，嘴唇不住地哆嗦，现在他只想立刻赶到医院，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 “我今天拉上你是倒了大霉了，我一天不能拉客人，你要赔我1000块钱，外加拆下座椅清洗的费用，你要赔我1800块钱。” “行，行，只要你把我送到医院就行。” 出租车司机叹了口气，发动汽车向医院驶去。 —— 到了医院，王一龙踉踉跄跄向泌尿外科病房走去，他还没办出院手续，病床还在。 医生看到王一龙就问：“早晨查房，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有事，先回公司去了，医生，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点也憋不住尿了，你快救救我！” 医生听完大吃一惊，有些狐疑地看着王一龙，他知道王一龙是因为不能小便才来医院的，这怎么又成憋不住尿了？他从医20多年，从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 “真的，我只要一想到小便，就控制不住，好像膀胱已经不是自己的，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王一龙脸色蜡黄，两腿发抖，已经湿透的裤子，散发出浓重的尿骚味。 医生忍不住皱皱鼻子，喊道：“护士，先给病人换上病号服，再插上导尿管。” 听到又要插导尿管，王一龙哀求道：“医生能不能不插导尿管？插上导尿管，我哪里也去不了了。” “这种情况，你还想去哪儿？你不能走到哪儿，尿到哪儿吧。” “医生，我还能治好吗？我怎么会从不能小便到憋不住小便呢？” “现在我没法答复你。像你这种情况我从医20多年从没有遇到过，也没有看到国际上有类似病例的论文，我们需要进行专家会诊。” 这时，护士过来，王一龙只能直挺挺地躺下，护士给他褪掉裤子，他忽然感到自己像一条躺在砧板的鱼一样任人宰割，难道自己以后离不开导尿管了？ —— 下午，王一龙的父亲王书翰赶到了南海市人民医院。 王书翰是南海市临近的东陵市市长，王一龙是他的独生子，上午听到儿子住院的消息，他马上推掉了一个要开的政府协调会，马不停蹄赶到医院。 前几天，王一龙给他打电话说遇到了麻烦，自己的手机被警察拿去了，里面有不少他与女人在床上的视频。王书翰把他痛骂了一顿，但还是动用关系，找到南海市公安局局长把这件事摆平了。 王书翰知道这个儿子好色成性，儿媳因为这个原因与他天天吵架，后来愤而离婚，离婚后王一龙更加肆无忌惮，天天找不同的女人，鬼混成了他最大的爱好。 无论心里如何愤恨，听到儿子住院的消息，王书翰还是心急如焚，一看到如此不堪地躺在病床上的王一龙，他差点老泪纵横。 儿子脸色蜡黄，有一条黄色的管子从他的病号服延伸出来，挂在床下面，不用猜，王书翰也知道下面挂的是尿袋。 “一龙，怎么会这样？” 王书翰毕竟是一市之长，混迹官场多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爸爸，我也不知道，前两天不能小便，今天我感觉好一点到公司，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控制不住小便了，像洪水开阐，怎么也憋不住，当众尿失禁了！” 说完，王一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今天在公司，还有出租车上让他彻底颜面扫地，见到王书翰实在忍不住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你多大的人了，哭什么？我先问问医生什么情况。” 看到王一龙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王书翰感觉心里很烦躁，这才几天，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没有听说过有人从不能小便，变成憋不住小便的。这到底咋回事？ 王书翰找到了王一龙的主治医生。 “王市长，”医生已经从王一龙口中知道他父亲是市长，“我们已经给王一龙做了泌尿系统的全面检查，没有发现器质性病变。病人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病例。经过专家会诊，初步认为可能是大脑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 “什么？”王书翰瞪着医生，忍不住怒吼道，“你是说我儿子大脑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我是说负责泌尿的大脑神经系统，不是整个大脑神经系统。”医生连忙解释说。 “目前，对这种疾病不光我国，全世界都没有好的办法。” 第76章 不能再做男人了 听完医生的话，王书翰的脸变得异常难看，才短短几天他儿子就得了这种怪病，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难道你们没有任何办法吗？” 王书翰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稳住情绪说。 “王市长，我今天一直在网上搜有关资料，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一例与您儿子相同的病例，有的人小便困难，有的人尿失禁，但没有一个是从小便困难，变成尿失禁的。” “这么简单的病，也治不好，你们这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你们治不好，我们就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 王书翰忍不住对医生发火了。 “王市长，我已经反复给您解释了，你儿子的病非常特殊，国内、国外都没有这样的病例。去北京、上海的大医院是你们的选择，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这种状况，无论到哪儿，都没有好的治疗方案。” 医生不卑不亢地说。各种各样的病人家属他见多了，要死要活的，要与医生拼命的，他都见过，对待王书翰的责难，他并没有感到多么奇怪。 “抱歉，我刚才有点太冲动了！” 王书翰毕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马上转变了态度。 “王市长，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还没有确诊，但初步判断你儿子极有可能丧失了男性功能。” 医生说话有些犹豫，对一个父亲说儿子丧失了男性功能，父亲很难接受。对王一龙本人说，他更无法接受。还是先让王书翰有个心理准备吧。 “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书翰好像没听明白，让医生重复一遍。 “初步判断您儿子可能丧失了男性功能，以后没有生育能力了。” “什么？” 王书翰“呼”地站了起来，一步窜到医生跟前，抓住了他的白大褂。 “你们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吗？” 王书翰吼道。 “王市长，请放开你的手，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声喧哗。” 医生盯着王书翰，义正辞严地说。 王书翰只能颓然地放开医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王书翰不住地喃喃道。 王一龙离婚前没有孩子，如果丧失了生育能力，老王家要断子绝孙了，这难道是报应吗？如果是报应，这报应也太快、太狠了吧？ “医生，真没有办法了吗？我儿子还年轻，他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吧？” 王书翰猛地抓住了医生的手，眼里闪出期盼的光。 “对不起，王市长，现在的医学对您儿子的病情确实无能为力，这种疾病不影响人的生命，对生活造成的影响，医生也爱莫能助。” “你们这些医生，小病靠等，大病靠命，你们能起什么作用？我儿子如果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和你们没完！我要找你们领导！” 王书翰彻底撕下脸面，对着医生吼道。 “不管病人是什么身份，我们对每一个病人都会尽心尽力，如果王市长觉得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可以向我们领导反映，这是你的权力。” 医生站起身来，直视着王书翰，在他心里王书翰刚才的表现还不如一个平头老百姓，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我刚才说话有些重，请你谅解，丧失男性功能的事还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儿子，我怕他经受不了这种打击。” 王书翰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医生。 “我会的，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吧，我还有别的病人要看。” —— 回到儿子的病房，王书翰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 “爸，你问医生了吗，我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王一龙有气无力地看着父亲，想知道专家会诊后的结果。 “一龙，你的病并不严重，只是泌尿神经方面出了点问题，很快就会好的。” 王书翰只能骗儿子，如果儿子知道自己丧失了男性功能，可能跳楼的心都有。 “一龙，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抽支烟。” 王书翰走出病房大楼，来到外面，坐在一个连椅上。刚点上一支烟，就遇到一个小护士。 “先生，这里是医院，外面有不少病人，最好不要抽烟。” 王书翰只好把刚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一缕烟雾随之消失。 看到消失的烟雾，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段大师，你好，我是王书翰，我现在在南海市人民医院泌尿外科病房楼前，有件事想麻烦段大师，不知道你有空吗？” “王市长到南海市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应该为你接风洗尘。你在那里等着我，我大约20分钟就能到。” “段大师，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一个人来。” “好的。” 对方就挂了电话。 20分钟后，一身浅色唐装打扮的段行简出现在王书翰的面前。 两个人简短地寒暄了几句，段行简问：“王市长，看你愁眉苦脸，发生了什么事？” 王书翰把儿子王一龙的情况告诉了段行简，段行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王市长，你怀疑有人暗算令郎？” “我也不知道，我儿子前几天还一切正常，现在这种情况医生也查不明白原因，我觉得太不正常了，所以请段大师给看看。” “好，我们先去病房看看再说。” 两个人一起来到病房。 见到儿子王一龙，王书翰说：“这位是段大师，擅长中医，我请他来给看看。” 王一龙向段行简打了招呼，段行简只是微微点头。他轻轻搭住王一龙尺、寸、关三脉，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段行简掀开王一龙的病号服把手放在他的小腹处，眉头猛地皱了一下，他把手抽回，轻轻给王一龙拉上病号服。 “王市长，借一步说话。” 段行简在前面走，王书翰在后面跟着，两人走到刚才说话的地方才停下。 “段大师，有什么事吗？” 王书翰焦急地问。 “我刚才给令郎搭脉，他的左手尺脉很微弱，我用手探查他的小腹部，关元穴一片冰凉。” “这说明什么？” 王书翰不懂中医，不明白尺脉、关元穴起什么作用，他只想知道结果。 “尺脉五脏主肾，关元穴主男人的精关，令郎肾脉、精关都受损，不能再做男人了。令郎一定是得罪了内家绝顶高手，被内力所伤！” 第77章 白手套 段行简说完，王书翰一下变得面沉似水。 “段大师，你能确信一龙是被人暗算了吗？” “我可以确信，但这个人的内功深不可测，我看过令郎的关元穴没有任何外伤，很可能是被对方的凌空劲力所伤。” “什么是凌空劲力？” 王书翰有些不解地看着段行简。 “所谓凌空劲力就是对方不需要靠近令郎，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隔空就能施展这种劲力。所伤的地方是令郎的经脉、穴位，西医的设备仪器根本检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妈的，谁对一龙下毒手，我抓住他一定抽筋剥皮！” 王书翰在段行简面前毫不掩饰，眼里闪出凶光，恶狠狠地说。 “南海市还有这样的内劲高手，我真是没有想到。他只是伤了令郎的关元穴，以我的判断他还不想取令郎的性命，否则杀死个人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什么，你说他还敢杀人？现在社会谁敢杀人？” 王书翰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的儿子王一龙被人暗算，难道暗算他的人还敢杀人不成？ “哼”段行简发出一声冷笑，“难道王市长忘了以前的事？” 王书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 十几年前，王书翰在东陵市干局长的时候，认识了段行简。 王书翰喜欢收藏玉器，一些人投其所好，给他送礼的时候就送玉器。他觉得这个东西不显眼，价格还高，以后还有升值的空间。 为了知道这些玉器的价值，他便请专家鉴定，经人介绍他认识了珍宝阁首席鉴定师段行简。段行简帮他鉴定玉器，一些成色不好的直接通过段行简卖掉，好的留下来收藏。 两个人交往越来越密切，后来，王书翰才知道段行简不光擅长鉴定玉器，还是深藏不露的内劲高手，还会道家法术与岐黄之术。 有时候，王书翰急需用钱，不方便自己出面，段行简便会出面帮他把一些上好的翡翠处理掉，自然段行简会从中赚取丰厚的利润。 王书翰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但他需要一个这样的“白手套”，他不想和玉石商人打交道，就只有通过段行简，段行简也乐得赚取“佣金”。 认识段行简后，王书翰官运亨通，很快就做到了副市长。成为副市长后，送礼的人更多了，一些人知道他喜欢收藏玉器，还专门找到段行简购买玉器送给他，段行简乐得“两头通吃”。 大约5年前，王书翰与另一名副市长竞选市长，那个人排名在他前面，他明白这次选举自己只能是陪衬。 一次，段行简见到王书翰，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 “王市长，看你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最近为什么事犯愁。” “段大师，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最近要竞选市长，我不甘心当陪练啊。” 王书翰避开段行简的眼睛，当段行简直视他的时候，他感到对方的眼睛就像深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会不自觉地被吸进去。 “恭喜王市长，要从副市长升市长了。” “你别笑话我，还有一个候选人排名在我前面，我只是一个陪衬罢了。” “王市长，那你想不想从副市长变成市长呢？” 段行简凝视着王书翰，他想躲开段行简的目光，段行简的目光透露出一股邪恶、凶狠的味道，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恶的猛兽。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王书翰感觉很不舒服，但他无处可退，只能说实话。 “我做梦都想当市长，副市长与市长虽然只差一个字，地位与权力却天壤之别，但现在没有办法。” 王书翰小声地嘟囔道。 “哈——哈——”，段行简发出一阵狂笑，“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做到。” “段大师，你有办法？” 王书翰一脸惊诧地看着段行简，段行简不是官场中人，自己都没有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王市长，你有没有决心做这件事？” 段行简紧紧盯视王书翰，眼眸中有种蟒蛇一样的阴森之光。 “我当然有决心，如果能助我当上市长，让我干什么都行。” 王书翰咬牙切齿地说。 “好，我要的就是王市长的这句话。” 段行简猛地把头凑到王书翰的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话。 王书翰听后满脸骇然，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段行简，嘴唇不住地颤动，过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这样做行吗？” 段行简冷哼一声，“大丈夫做非常之事，必须有非常之手段！前怕狼，后怕虎，屁事也做不成！” 说完，段行简猛地啐了一口。 “段大师，做这件事，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王书翰明白，段行简绝不会平白无故去做这件事情，他一定有所图。 “王市长，痛快人，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事成之后，我挑选你五件玉器，不知道你舍得吗？” 王书翰在心里盘算一下，段行简知道他的玉器详情，一定会挑成色最好的翡翠，五件玉器价格不会低于500万元。干还是不干？只犹豫了一瞬间，王书翰就下定了决心。 “好，成交，你什么时候动手？” “果然我没有看错你，是个干大事的人。把对方的详细情况告诉我，我会尽快动手的。” 段行简的语气已经一片冰冷。 …… 几天后，排在王书翰前面的候选人晨练往回走的路上，被一个戴着墨镜、棒球帽的男人当胸撞了一下，戴墨镜的男人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匆匆离开。 那个候选人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心口刺痛，豆大汗珠从额头滚下来，他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气。他抬头看看蓝天，天上的白云在旋转，周围的树木也在旋转，他慢慢地倒在地上，两眼失神空洞地看着天空。 120救护车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尸体已经凉了，周围没有目击者和监控摄像头，医生把尸体拉走后，进行了法医解剖，确定死因是晨练后心肌大面积梗死。 一个月后，王书翰成为东陵市市长。 做市长后，王书翰与段行简的联系逐渐减少，一方面他工作繁忙，两人很少有机会见面；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见到段行简，这段记忆在他心里已经逐渐淡忘了。 刚才，段行简的话才猛地把他拉回到过去的回忆里。 —— “段大师，现在怎么办？” 王书翰避开段行简犀利的目光，诚惶诚恐地问道。 第78章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段行简眉头紧皱，半晌没有说话。 “我刚才一直在想，对方用什么手法暗伤了令郎，对方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暗伤令郎而不让他知道，这种凌空内劲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 “段大师，你不是也达到暗劲阶段了吗？怎么还怕……”王书翰欲言又止。 上次事后，段行简曾经说过他的内力已达暗劲阶段，全身上下都可伤人。他用肩撞向王书翰的竞争对手，看似无意的一撞，却已然震碎对方心脉，导致对方不治而亡。 “我的暗劲虽然可以收放自如，但必须与对手有实质接触才能发挥作用，而这个人的内劲却已是凌空劲力，至少是化劲高手了。” “化劲高手？”王书翰有点疑惑地看着段行简。 上次的事情给了他极大的震撼，段行简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而不会留下一点证据。想想都可怕，如果哪一天得罪了他，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对手难道武功比段行简还高，那将是何等妖孽般的存在！ “以我刚才对令郎的观察，对方暗中出手，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中招了。具体情况等会儿我要问问令郎。” “段大师，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问你，我儿子的病情还能好吗？” 王书翰想给儿子报仇，但首要问题是先治好儿子的病。 “王市长，要治好令郎的病，需要找我的师父玄风道人，他医术精深，内功已经进入化境，是一位化劲宗师。不过……” “不过什么？” 王书翰看到段行简停顿了一下，焦急地问。 “令郎慢慢调理，小便上的问题可以逐渐解决。但关元穴受损，男性功能恐怕很难恢复了，在这方面，我的师父大概也无能为力。” 段行简的话很直白，医生没有办法，段行简的师父也没有办法。 听完段行简的话，王书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表情绝望呆滞，难道老王家真要断子绝孙吗？ “果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王书翰还想做最后的尝试，如果让儿子王一龙知道他变成“太监”了，后果王书翰简直不敢想。 “王市长，翡翠掉到地上摔碎了，用胶粘起来，还是原来的翡翠吗？” 段行简面无表情，好像说一桩与两人完全不相干的事。 “谁暗算一龙，我就让谁死！”王书翰终于按捺不住咆哮道，“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报这个仇！” “王市长，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多年不出山了，现在要对付一个化劲宗师，只能请他出山，方有胜算。” 王书翰不紧不慢，风轻云淡地说。 草！王书翰在心里骂道，你摆出这副大师的样子，还不是为了钱吗？只要给钱，人你都可以杀，还装他妈的什么装？ 看来，这次不花血本是不行了。王书翰伸出一根手指。 “1000万，1000万现金。”王书翰声音都颤抖了。 他的一栋别墅里藏着几千万的现金。别墅在别人名下，他不敢去住，只用来藏匿这些年收取的不义之财。每当看到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成捆的钞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他的。平时这些钱不敢花，今天就让它发挥它的作用吧。 段行简依然面无表情，伸出两根如白玉般的手指，手指在阳光下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看着像鬼一样吓人。 王书翰看着段行简，心里猛地一沉。 段行简知道这些年他收了不少钱，才会狮子大开口。自己的把柄握在他手里，他伸出两根手指就是2000万，不给也得给。 “段大师，我，我同意，事前给1000万，事成之后再给1000万。”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王书翰的牙缝里挤出来。 妈的，老子收这些钱冒多大的风险，2000万必须分两次给，万一事不成，老子的钱不就打水漂了？王书翰简直恨得牙痒痒。 “好，江湖的规矩，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付一个化劲高手，我只能请我的师父亲自出马，别人花再多的钱也请不动他老人家。” 草！2000万！王书翰的心在流血，他知道找段行简要花钱，但没想到要花这么多，完全是趁火打劫。 王书翰心里明白，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人情可讲，万万不可得罪。如果有人给段行简2000万取自己的性命，他不会有任何犹豫。这种人只认钱，不认人，想想都可怕。 “现在，我们找令郎聊聊，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段行简转身向病房走去，王书翰也快步跟在后面。 —— 再次见到王一龙，段行简没有寒暄直接问。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 王一龙有些疑惑地看看段行简，又看看王书翰。 “没有啊，我没有得罪人啊。” “不可能，再仔细想想。” 段行简的语气异常冰冷，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压力。 “一龙，你再好好想想！” 王书翰满脸希冀地看着儿子，唯恐他忘记了什么。 “对了，有个穷小子最近一直找我麻烦，我的手机就是被他交给警察的。我找了混社会的人，想给他一个教训，结果被他打败了，他还逼着他俩互相打断了腿，他妈的，医疗费还是我出的！” 王一龙想起程若非就气不打一处来。妈的，一个穷小子还敢破坏我的好事？还把我的手机交给警察？上次找的两个人功夫不行，算这小子走运，下次找高手直接废了他。 “一龙，这些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太无法无天了。你的手机上有什么视频，你不知道吗？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替你摆平。你指使社会上的人打人，这是犯罪！你知道吗？出了事我也保护不了你！” 王书翰气得脸色通红，高声训斥儿子。 “这是医院，不是你的办公室，不用你教训我，我知道怎么做！” 王一龙毫不在意王书翰的训斥，大声反驳道。 “你们不要吵，”段行简冷冷盯着王一龙，“你说的穷小子是谁？” “我们公司的一个小实习生，叫程若非。” “你再说一遍什么名字？” 段行简如刀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王一龙，王一龙不敢迎视，只能重复说。 “他叫程若非。” 第79章 见董事长 段行简眼神怔了一下，瞬间恢复了正常。 “程若非，想不到这件事是他做的。” “段大师，你认识程若非。” 王书翰吃惊地看着段行简，从段行简的语气里他已经听出段行简认识程若非。 “前一段时间，他参加珍宝阁的玉石拍卖会，我们打过交道。” “他一个穷小子，怎么能参加玉石拍卖会？” 王一龙有些不解地问。 “他是和一个富家小姐来的。” 段行简不想说拍卖会详情，程若非用翡翠吊坠“空手套白狼”赚了2000万，让他和“盛公子”颜面扫地，这个场子还没找回来呢。 “他妈的，这个小子还挺有本事，这么快就勾搭上富家小妞了。对了，他还和赵、吴、郑、王四大家有联系，今天上午他把四大家的公子邀请到公司，签了2个亿的理财产品合同。” “噢，想不到程若非与四大家也有联系，这四大家关系密切，在生意上往往共同进退，在南海市商界还是很有影响的。” 段行简说完，如刀的眼神看向王一龙，王一龙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老实说，这几天当程若非靠近你的时候，你感觉有没有什么异常？” “段大师，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第一次程若非靠近我的时候，我感觉后腰一凉，下面空荡荡的，那个玩意像没有了一样，后来我就不能小便了。” “还有就是今天上午，他离我不远，我感到小腹一麻，不知怎么的就憋不住小便了，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当众出丑了。” “段大师，难道真是姓程的小子暗算我，他有这么大本事？” “基本可以确定，他的功力已达化劲，如果他在背后搞鬼，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你下手。” “妈的，这个穷小子竟然敢暗算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王一龙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怒吼道，一下拉扯到导尿管，疼得龇牙咧嘴。 “你还是躺下吧。我和程若非比试过内力，对方内力深不可测，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想杀你，你早就没命了！” 段行简有些鄙夷地扫了王一龙一眼，这些二世祖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根本不懂化劲宗师的实力。连他这样的暗劲高手在化劲宗师面前都不堪一击，如果程若非真想杀王一龙，就像用脚碾死一只蟑螂这么简单。 段行简也想不明白，程若非只有20多岁的年纪怎么会是化劲宗师？ 他的师父玄风道人也是在花甲之年后才堪堪进入化劲阶段，已经是玄阴门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放眼整个华夏现在还有多少化劲宗师？在一省之内化劲宗师都是武学魁首，神一般的存在。 “程若非，不就是一个穷小子吗？怎么可能是化劲宗师，段大师，不要开玩笑了。” 段行简犀利的目光猛地扫向王一龙，王一龙感到对方的眼神带有一股凛凛的杀意，看得人全身寒毛倒竖，浑身颤抖，瞬间像进入了冰窖一样。 “我看你一眼，你都承受不住，还要说大话。以后见到程若最好远着点，千万不要招惹他。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段大师，难道这口气我们就这样忍了吗？” 王书翰焦急地问。他想的是刚刚被勒索了2000万，现在又让忍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想到2000万，王书翰的心就流血，妈的，冒着多大的风险，才弄2000万。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一分钱也不会出。 “我最后说一遍，我要先找师父商量一下，在这之前，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这件事我就不管了。” 说完，段行简向王书翰轻挥了一下手，离开了病房。 王书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娘的，大师的架子比他这个市长还大，在段行简面前，他感觉自己像是孙子辈的，段行简完全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他只能听从，不能违抗，否则就是灭顶之灾。 —— 程若非这几天过得格外幸福。 四大家的两个亿当天下午就转到公司账上，他已经翻倍完成了销售任务。 王一龙请病假没有上班，程若非知道他这次短时间回不了公司。王一龙上次在客户面前当众出丑，总经理周楠勃然大怒，有传言说已经准备把他调离财富中心。 每天，孟小英都邀请他去她那里，好吃好喝伺候，当然每晚的项目也免不了。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便不可能再停止，孟小英食髓知味后，几乎每晚都缠着他，比程若非的要求还强烈。 现在的程若非对那事早已驾轻就熟，孟小英更是极尽温柔。两个人经常折腾到半夜。 与孟小英折腾后的疲乏不同，程若非反而感觉越折腾内力越充沛，没有一点疲劳的感觉。每晚在阳台上练功到清晨三、四点钟才重新上床。 程若非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舒心，但沉迷于温柔乡，有点“玩物丧志”的感觉。他想搬到碧水兰亭去，还没有与孟小英说。 一天上午，周总突然打电话给程若非，让他过去一趟。 进了周总办公室，程若非见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头发微微有点天然卷曲，眼神特别明亮。 周楠见到程若非进来马上介绍。 “小程，这位就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萧振宇先生。” 那个男人站起身，大约身高与程若非差不多，体型魁梧，有一种天生的贵气。 这种贵气，与那些暴发户有钱后颐指气使的感觉有天壤之别，这是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加上后天的熏陶才会形成的一种贵族气质。 “萧董事长，您好！” 程若非向他伸出手。 “程若非，你好！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当时你去烧烤店取外卖，我在外面吃烧烤。” “当时你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女孩，我很欣赏你的勇敢精神，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当时，我就和周总说要给你这样的年轻人一个机会。” “谢谢！萧董事长，我一直想当面致谢，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机会就来了。” 萧震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第80章 做助理 程若非第一次见到萧振宇，他想不到一个大型金融集团的老板竟然这么年轻。 他曾经从网上查过萧振宇的消息，因萧振宇非常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只能从网上查到他创立了一个涉及金融、房地产、各种实业的综合性集团——创世纪集团。 创世纪集团直接、间接入股的上市公司就有十几家，有人估计创世纪集团控制的资产已经超过万亿规模，但具体数字没人说得清。 “程若非，我本来想让你在投资公司，锻炼锻炼。但现在我缺一个助理，主要负责我的日常行程和个人安全，我知道你武功好，不知你愿意接受这个新岗位吗？” 萧振宇说话不紧不慢，语调平和，感觉平易近人。 做萧振宇的助理，这不就是提拔重用吗。 程若非有点激动马上说：“我当然愿意了。” “好，你做我的助理，享受公司副总待遇，月薪5万元，这个待遇还满意吗？” 副总待遇，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程若非快速回答。“满意、当然满意了。” “小程，现在投资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真舍不得你走。不过董事长看上你，我只能忍痛割爱。以后，你跟着董事长，一定要多看，多学，为董事长做好服务和安全工作。好好干，你会前途无量的！” 周楠望着程若非悠悠地说着，她是真舍不得他走啊，谁知这家伙还认得哪些财神爷，这还没等挖掘呢，就被董事长要走了。 “好，我会的！”程若非爽快地答应。 “行，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与董事长商量一下工作上的事，等会儿你跟着董事长走就行了。对了，你的佣金，下个月就会打到你的工资卡上。” 告别萧振宇与周楠，程若非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离开投资公司，还是要做董事长萧振宇的助理，这是妥妥的提拔啊。不过刚才只顾着兴奋，忘了问具体干什么了。 做老板的助理，负责日常行程和个人安全，慢着，这不是贴身保镖吗？程若非一下回过味来，给萧振宇做助理，实际就是贴身保镖，那不就没有自由了吗。 他有些后悔刚才答应得太快了，都没搞清楚具体干什么，就直接答应了。哎，自己还是太嫩。 师父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提醒他不管与谁打交道，说话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可自己总是改不了这着急忙慌的毛病，以后在董事长身边可要处处小心。 不过一个月5万的工资，在南海市已经是很高的了，看在这么高的工资的份上，这项工作就做了吧。 程若非的桌上几乎没有多少东西，他简单地一收拾就好了。 然后来到前台找孟小英，两个人之前约好在公司见面不聊天，可今天要离开这儿了，不过去说一下，实在不合适。 孟小英见他过来，感到有些突然。 悄悄问：“若非，有什么事？” 孟小英向四周看看，没有发现公司的人。 “你知道集团董事长萧振宇到公司里来了吗？” “知道，公司总经理周楠亲自出来迎接的。” “刚才，周总把我叫到办公室。” “周总找你干什么？” 孟小英着急地问。 “我到了周总办公室见到了董事长萧振宇，他让我给他做助理。” 程若非淡定地说，他已经从刚才的兴奋中恢复了平静。 “啊！”孟小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要做董事长的助理，若非，你一步登天了，董事长的助理相当于副总，整个公司还没有这么年轻的副总。” 孟小英在公司的时间长，她知道董事长的助理相当于副总级别。 “董事长还说给我一个月工资5万元。” “5万元？” 孟小英的表情更加吃惊。 “若非，你好厉害，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大餐庆祝一下。” “不行，小英，等会儿董事长走的时候，我要跟着走，具体几点回来，我也不知道，今晚我就不去你那里了。” 孟小英原想着直接让程若非搬到她那里，两人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一听这话，小英的脸色从刚才的激动变成了失落。 “若非，那你以后还去我那儿吗？” “我刚到董事长身边，好多事都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自己适应不适应，这一段时间我就先回碧水兰亭去住了。” “好吧，到董事长身边，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 孟小英的眼角已经有亮光在闪动。 “怎么会呢？我先安顿好，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这还差不多。” 程若非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孟小英是一个好姑娘，可就是太黏人，一旦被她黏上，就像被面筋黏住的知了一样，想飞也飞不动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找机会回碧水兰亭去住，可每次看到孟小英热烈而渴求的目光，就开不了口，今天这个机会是再好不过的借口。 大约半小时后，萧振宇离开公司，程若非提着包跟在后面，办公室的众人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程若非的内心第一次有了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 路过前台时，孟小英向他们点点头，还特意看了一眼程若非。程若非也向她微微点点头。 走入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 “若非，我以后称呼你若非，在私下，你可以称呼我振宇，我不喜欢董事长这么正规的称呼。” “那不好吧，要不我私下还是称呼您萧先生吧。” 程若非有点小心翼翼地说，他不明白萧振宇的意思。 “私下不需要那么正式，你称呼我萧大哥或大哥都行。” “若非，我看刚才那个女孩看你的眼神不一般，看我就是看公司老板，看你有点含情脉脉的样子。” 程若非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萧振宇的观察力这么强，走过孟小英身边的一瞬间，萧振宇就能看出孟小英跟他的关系不一般。 “萧大哥，别取笑我了，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程若非不想把与孟小英的关系告诉他，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哈——哈——” 萧振宇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这些恋人的小伎俩怎么能逃脱他的眼睛？ 走到萧振宇的劳斯莱斯幻影跟前，司机马上跑过来给他打开后门。 程若非想到以前看过的影视剧，助理应该坐到副驾驶位置，他立刻走到前排位置坐下。 刚坐下，就看到劳斯莱斯引擎盖上的银色天使缓缓升起，原来劳斯莱斯的车标是隐藏式的，发动后才升起。 “去梦之舫大酒店，龙哥已经约我好几天。” 萧振宇对司机说。 第81章 见面后的较量 程若非第一次坐劳斯莱斯，感觉车内空间特别宽敞，座椅像家里的大沙发，软硬适中，特别舒服，而且车里几乎听不到一点噪音。 他心想这种顶级豪车只有萧振宇这样的大老板才会买，它代表着身份与地位，同时也是个人实力的象征。国人简称劳斯莱斯叫“大劳”，与“大佬”谐音，只有大佬才会买这种车。普通人甭说买，就连坐，大概一辈子也没有机会。 汽车行驶到梦之舫大酒店，程若非先下车打开了后门，萧振宇才迈步下车。这些都是程若非从影视剧里学的，大佬下车前小弟先打开车门，大佬戴着墨镜，叼着雪茄，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才出场。 “萧先生，我们去哪儿？” 程若非跟在萧振宇的身后问。 “去龙凤厅。” 萧振宇对梦之舫大酒店很熟悉，顺着大堂的旋转楼梯直接到了二楼的龙凤厅。 龙凤厅非常宽敞，大约有100多平方，屋里有三个人，看到萧振宇进来马上站了起来。 中间那人中等身材，约摸40多岁，身材虽然瘦削，但筋骨发达，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像极了电影中李小龙的体型。他眼神犀利，给人一种鹰一样的感觉。 他左边是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肌肉发达，孔武有力，t恤衫撑得鼓鼓的，眼神凶悍，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的右边是一个特别漂亮的性感美女，看起来不到30岁，化着浓妆，身材前凸后翘，深v领晚礼服勾勒着突出的双峰，在胸口白皙的肌肤上一个黑色的蝴蝶刺青格外引人注意。 “萧老板，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兄弟好下楼接你！” 说着，中间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萧振宇的面前，主动伸出手。 “龙哥，最近发大财了，就我们几个人，还用这么大的包房？” 萧振宇随意打着招呼，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龙哥后面的两个人。 “您这样的大老板，别人想见都见不到，能到这儿是我的荣幸！” “龙哥，这两位是？” “见了萧老板，我一激动都忘了介绍了。” 龙哥对后面的人一招手，两个人就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我向你们常说的南海市创世纪集团的董事长萧振宇先生。” 两个人向萧振宇弯腰鞠躬，萧振宇只是微微点头。 “二位不用客气。” 龙哥指着外表特别强壮的年轻人说：“这是我的助理阿彪。” 指着那个性感美女说：“她是孟雨蝶，人们都叫她‘黑蝴蝶’，是维多利亚夜总会的老板。” 维多利亚，这名字有些耳熟。 程若非忽然想起在玉石拍卖会上，那个戴墨镜的玉石商人买了他的帝王绿翡翠后，兴奋地说晚上请客到维多利亚唱歌。 原来维多利亚就是这女人的地盘。 程若非不由自主地看了“黑蝴蝶”一眼，“黑蝴蝶”也在看他，程若非觉得“黑蝴蝶”的眼睛好像带着钩子，随时可以将男人的魂钩过去。夜总会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女人这么年轻就能做夜总会老板，一定不简单。 “萧董，身边的帅哥不介绍一下？” “黑蝴蝶”的声音略带沙哑，但很好听，性感妩媚，与她的身份气质相符。 这种声音，程若非感觉与秦姝的磁性慵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有勾魂摄魄的魔力，让人迷醉。只不过秦姝的声音不沙哑，“黑蝴蝶”的声音好像更多了一丝风尘女子的味道。 想到秦姝，程若非突然感觉自己已经不太想她了，可能是有了孟小英的缘故。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自己？难道她又跟踪我，知道我和孟小英的事生气了？ “他叫程若非，是我新任的助理。” 萧振宇说完，程若非向龙哥点点头，也向阿彪、“黑蝴蝶”点点头。 程若非明显看到龙哥眼里有丝不悦一闪而过。刚才阿彪、“黑蝴蝶”向萧振宇鞠躬，他以为程若非也会向他行礼，没想到对方只是点了点头。 “小程，真是年轻有为！” 龙哥向程若非伸出手，在两人握手的瞬间，龙哥的大拇指抠向了程若非虎口的合谷穴。 这是龙哥的暗招，一般情况下会让对方瘫软在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见萧振宇的小助理见到自己都不鞠躬，想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龙哥看到程若非微微一笑，忽然感觉不对，无论他怎么用力，大拇指都像按在一块钢板上，程若非一点没反应。 龙哥立马明白对方的武功远超自己，只得尴尬地笑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程若非回头看看萧振宇，萧振宇对他微微点头，好像是说你自己决定就行，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龙哥旁边的阿彪看到这一幕，不服气地往前走了一步。 “程助理，前一阶段你在烧烤店打伤了两个人，他们是龙哥的手下，我们看萧老板面子，没有找你麻烦。可后来你又打伤了我们两个兄弟，还让他们互相打断腿！” 阿彪死死盯着程若非，恶狠狠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受王一龙指使要打断我的腿，我让他们互相打断腿，有错吗？” 程若非迎着阿彪的目光，义正辞严地说。 在来的路上，程若非就想到遇到龙哥怎么谈以前的事，他们不提，自己就不提。如果他们提，就毫不客气怼回去。 “王一龙，是不是王市长的儿子？好多人向我反映王一龙人品很差，玩弄公司女性，看在王市长面子上，我没有处理，既然他做这样的事，我就开了他。” 萧振宇冷冷地说。 “萧老板，王一龙那小子私下找了我两个兄弟，这个事，我也事先不知道，完全是一场误会。” 龙哥说着，给阿彪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的事，我们可以不管，算他们咎由自取。我自幼学习八极拳，想切磋一下功夫，可以吗？” 说着，阿彪走到了包房的空场处。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程若非的身上，龙哥眼里透出一抹凶光，自己的两个兄弟被程若非打伤，不是萧振宇说话，他早找人废了眼前的小子。 后来，又有两个兄弟因为程若非互相打断了腿，这笔账也记在他的头上。今天，最好让阿彪狠狠教训这个小子。 萧振宇面无表情，好像眼前的事情与他无关，你们愿意比试就比试，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黑蝴蝶”盯着程若非，脸上显出一种鬼魅的笑容，帅哥你到底行不行？ 第82章 手下留情 程若非明白今天这场比武是避免不了的。他前后打伤了龙哥四个手下，这口气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出。 还有两个是你不知道的。程若非想起在白龙山被他用天雷直接劈死了的那两人。这两个人估计龙哥根本不会想到是他所为。 他走到距离阿彪三米远的地方停下，酒店的房间很大，但对比武来说，空间就显得狭小了，三米的距离几乎打一个照面就会到眼前。 “小程助理，阿彪家祖传八极拳，他已经练了20年，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龙哥有点不屑地看着程若非，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阿彪是龙哥最能打的手下，以前经常参加地下黑市拳赛，几乎每场比赛都能让对手筋断骨折，后来被他看上，重金聘其做助理，实际上就是龙哥的贴身保镖。 对阿彪的实力，龙哥有绝对信心，阿彪是从血雨腥风的黑市拳打出来的，不是那些花拳绣腿能抗衡的。这些年已有五、六名拳手丧命在他的铁拳钢肘之下。 程若非没有理龙哥，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阿彪，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什么，你让我退出？我没听错吧。” 阿彪被程若非气笑了，刚才龙哥让程若非认输，他反而劝自己退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程若非的语气已经充满寒意，房间好像瞬间变得有些阴冷。 “小子，够狂的！” 阿彪已经彻底被激怒，他从没有被对手如此轻视过，何况又是一个体型比他小得多的对手。他相信只要一拳就能把程若非打趴下，让他跪地求饶。 他怒喝一声，脚下一个震脚发力，整个包房地面随之颤动，阿彪右掌扑向程若非的面门，与此同时右膝顶向程若非的裆部。 如果程若非能躲过这招，他就可以直接把掌变肘继续攻击对方的胸部，这一式三变就是八极拳的绝技——猛虎硬爬山。 相传民国时候的八极拳宗师李书文一招猛虎硬爬山，横扫武林，技压群雄。很多武林高手死在他的手上。 程若非看到阿彪进攻犀利，并没有与他硬抗，反而往后一退。 阿彪看到程若非往后退，心中大喜，向前猛蹿一步，接近程若非时爆炸发力，用“两仪顶”向程若非胸口顶去，他相信一肘就可以把对方的胸骨顶碎，让其口吐鲜血。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阿彪的“两仪顶”已经顶出，程若非不见了。 现场的人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阿彪的腋下飘过，一下来到阿彪的后面。 阿彪刚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程若非的掌风到了他的后脑。 在即将打中阿彪后脑的时候，程若非顺势用掌从他的后脑勺到脖子捋了一下。 阿彪像一根被伐倒的原木直挺挺地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一动不动。 包房里的服务小姐发出一声惊呼，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阿彪！阿彪！” 龙哥几步赶到阿彪身前，蹲下来晃动他的身体，阿彪一点反应没有。 “程若非，你把阿彪打死了！” 龙哥惊恐地喊。 一直坐着旁观的萧振宇也站了起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们。程若非把阿彪打死了？真死个人，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好在是龙哥的人，还能赔钱了事。 “黑蝴蝶”也站了起来，现场变化太快了，没想到只一个照面阿彪就被程若非打倒在地，生死不明。她有点神情复杂地看着程若非，这个帅哥怎么这么能打？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他死不了，大约几分钟就能恢复正常。” 程若非在龙哥身后淡淡地说。 刚才，他一掌“脑后摘瓜”直接拍在阿彪的后脑上。这一掌可以让他当场死亡，也可以让他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但程若非只顺着他的后脑到颈椎轻轻捋了一下，让他暂时失去了知觉，几分钟后就可以恢复行动。 他与阿彪没有深仇大恨，不想重伤对手，更不会打死对手。毕竟龙哥是萧振宇的朋友。 大约过了5分钟，躺在地上的阿彪腿动了一下，慢慢手也动了，他睁开眼睛，回过头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程若非。 “你没事，起来吧！” 程若非把一只手递给他，阿彪还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他看程若非神情平静，眼神没有任何恶意，才抓住程若非的手，慢慢坐了起来，他摇摇头，试了试，慢慢站了起来。 “谢谢程先生手下留情。” 他到程若非身前，深深鞠了一躬。 打黑市拳，他最清楚一旦后脑被击中非死即伤，刚才程若非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他可能现在就到另一个世界了。 看到这一切，萧振宇微微点了点头，向程若非投去赞赏的目光。 “黑蝴蝶”则眼前一亮，热辣辣的目光毫无顾忌地扫向程若非。 “嗯、嗯，”龙哥清了清嗓子，好像嗓子里有黏痰堵住似的，“小姐，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上菜？” 他对已经吓呆了的服务小姐喊道。 “好，好，先生，我马上就去催。” 说完，服务小姐有点踉跄地跑了出去。 —— 转眼，丰盛的菜肴就摆了上来。 服务小姐把每人面前的高脚杯，都倒满了53度飞天茅台。 “刚才是个小插曲，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今天宴请萧老板，认识了程兄弟，倒满酒，今天大家开怀畅饮。” 龙哥说完，举起了酒杯。 大家碰杯，每人都喝了一口。 “萧老板，你知道男人最幸福的四件事吗？” 龙哥问萧振宇。 “你说说看，让大家评评是不是男人最喜欢的事。” “那我就说了，男人最喜欢的四件事是：挣的是票子，玩的是马子，喝的是茅子，抽的是华子，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哄堂大笑，“黑蝴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 “我看男人最喜欢的就两件事，一件是赚钱，另一件吗？”“黑蝴蝶”故意扫视一遍在场的男人，“另一件就是女人。” “说得好！” 龙哥又举起了酒杯。 …… 酒至半酣的时候，程若非看到龙哥向“黑蝴蝶”使了一个眼色。 “黑蝴蝶”端着酒杯妖妖娆娆地走到他身边。 “帅哥，能和姐姐喝点吗？” 第83章 弟弟，你行不行 程若非看着“黑蝴蝶”拿过一瓶53度的飞天茅台。 “刚才龙哥说男人最喜欢的四件事之一是喝茅子，姐今天陪你喝点，怎么样，能不能赏脸？” “黑蝴蝶”把茅台放在桌上，对包房的服务小姐说。 “小姐，再拿一瓶。” 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她，龙哥的眼里闪过一丝蔑视的眼神。 “姐姐这么说，岂能不喝，但不知怎么个喝法？” 程若非淡淡地说，他以前没有喝过茅台，刚才喝了以后，感觉劲头很冲，嗓子里火辣辣的，但喝下去，却感觉很舒服。 他以前喝干红一、两瓶没事，他自己也不知道喝这种高度白酒能喝多少。 “帅哥，你要是个爷们就我喝多少，你喝多少。” “黑蝴蝶”有些挑衅地看着程若非。 “怎么样？你行吗？” “黑蝴蝶”的语气带着挑逗的意味，一双勾魂的眼睛望着程若非，好像是说帅哥，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干脆认输，姐姐就放过你。 “姐姐都这么说了，不行也得行啊，你说怎么喝，咱们就怎么喝。” 他娘的，男人不能说不行。程若非想，越练盘龙功阳气越旺，明知道“黑蝴蝶”用激将法，自己就是沉不住气，特别是在性感美女面前更沉不住气。 练盘龙功那方面功夫厉害，不知道酒量是不是也跟着涨了，还是这么好的酒，何不一试？程若非心里想着。 “帅哥，痛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黑蝴蝶”故意停了一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男人，敢作敢当，痛痛快快！” “小姐，把这两瓶茅台都打开，找六个高脚杯，放在一排，把六杯酒全倒满。” 服务小姐按照她的要求，把六个高酒杯都倒满了酒。 “帅哥，这六杯酒都倒满了，我们谁也不可能作弊，我喝一杯，你喝一杯怎么样？” 我靠，这是要玩命吗？程若非听得头大。 “黑蝴蝶”要和他玩喝酒打通关的游戏。 一般人打通关，大多数是喝啤酒、红酒，白酒都是小杯的，这倒好，三杯就是一斤高度白酒，酒量不行的人喝不完三杯就钻桌子底了。 答应了，就没有退后路，只能硬着头皮喝！ “若非，你感觉行吗？” 萧振宇关切地问，这可是一斤高度白酒，酒量不行的人会出问题来，不行就不能强求。 “放心吧，雨蝶小姐行，我就行。” 程若非心里打鼓，但外表坦然地说。 “好，姐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先喝，还是我先喝？” “当然女士优先，姐姐先喝吧！” “黑蝴蝶”自称姐，程若非也顺水推舟称呼她姐。 “那姐就先喝为敬！” 说着，“黑蝴蝶”稳稳拿起一杯斟得满满的酒杯，放到嘴边，程若非看到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动了三下，一杯高度白酒就喝了下去。 三口干了三两三的高度茅台，这是喝酒吗？怎么比喝矿泉水还快？ 说实话，程若非心里有些后悔了，不该那么轻率地答应“黑蝴蝶”的挑战。但是面子不能不要啊。要面子，就只能干！ “黑蝴蝶”把酒杯倒过来，一滴不剩。 “弟弟，看你的了。” 看到程若非叫她姐，她很自然地称呼程若非弟弟。 这时候，程若非才明白“黑蝴蝶”的实力，她喝高度白酒就像喝矿泉水一样，没有这个实力她不会主动发起挑战，联想起龙哥给她使的眼色，龙哥让“黑蝴蝶”过来敬酒就是一个圈套。 没办法，已经落入了圈套之中，只能硬干！ “姐，好酒量，我陪一杯！” 程若非端起酒杯，平心静气，也分三口喝了下去。他感到嗓子一阵火辣辣之后，白酒进入了腹中，丹田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开始微微有点出汗。 他把酒杯倒过来，也是一滴不剩。 “好！够爷们！” 龙哥喊道，在旁边鼓起掌来。 阿彪今晚基本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酒，现在也跟着鼓起掌来。 萧振宇没有说话，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弟弟，这是第二杯！” “黑蝴蝶”又端起一杯。 “弟弟，如果你感觉不行，随时可以叫停，不要勉强自己。男人行就是行，不行别硬撑。” “黑蝴蝶”说着，媚眼如丝地盯着程若非。 我靠，又玩这一套，怪不得“黑蝴蝶”是开夜总会的，什么叫“男人行就是行，不行别硬撑”，老子不光行，还行得很，不服就试试。 “姐姐行，我就行！” “好，你可别疲软啊！” 说完，“黑蝴蝶”大笑起来，胸前的“黑蝴蝶”也跟着上下起伏像要飞起来似的。 “黑蝴蝶”端起酒杯，只两口就把一杯茅台干了，翻过酒杯一滴不剩。 “牛逼！” 龙哥大喊道，两眼闪闪发光，如同刚才喝酒的人是自己一样。 萧振宇看看“黑蝴蝶”，又看看程若非，面色有些凝重。 阿彪傻傻地看着“黑蝴蝶”，这样喝酒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黑蝴蝶”到底有多大酒量，这也太猛了吧？ 程若非在心里想，不会今天栽在这里吧？自己第一天干助理，就喝酒栽在女人手里？这一天的助理，不，才半天的助理就到头了，还干鸡毛助理？不光丢自己的人，老板萧振宇的面子也丢了！ “姐姐，真痛快！我干了！” 程若非端起酒杯，也分两口把茅台喝了进去，这次感觉嗓子没那么辣，小腹丹田的热度却明显提高了，额头上，胳膊上都沁出细细的汗珠，微微散发着酒气。 这一次，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龙哥有点惊讶地看着程若非，他想不到程若非的酒量这么大，连喝两杯高度茅台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萧振宇有点神情复杂地想开口，又忍住了。 阿彪一会儿看看“黑蝴蝶”，一会儿看看程若非，他知道要是自己的话连干两杯高度茅台早就站不稳了，而他们两个人稳稳站在前面，还有说有笑。 “弟弟，这是第三杯了，如果真行就喝，不行就露馅了。” “黑蝴蝶”如丝的媚眼已经不见了，眼神里有了一种雌狮般的野性。 “这第三杯，姐要一口干了，弟弟行就跟，不行就算了！” “我跟，必须跟！” 程若非毫不犹豫地说。 第84章 鸿门宴 “黑蝴蝶”端起第三杯茅台。 她已经连干两杯，一口菜没吃，一口水没喝，再加上这一杯，就是整整一斤高度白酒了。 这杯酒对“黑蝴蝶”来说，应该也不是那么轻松。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嘴唇稍稍嘟着，轻轻吐出一口气，端起杯子一仰脖子就灌了进去。 只能用“灌”字，程若非清清楚楚看到她脖子仰起，一杯酒就直接顺了进去。 “卧槽，还是‘黑蝴蝶’牛逼！” 一旁的龙哥成心起哄地喊了起来。 萧振宇有些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蝴蝶”，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猛，连干三杯53度的茅台，还能稳稳地站在这里。 阿彪更是愣愣地看着她，他以前听说过“黑蝴蝶”酒量大，但没有想到会这样豪横。 “黑蝴蝶”在他们的注目下，喘了一口气，把酒杯倒过来，向他们展示着一滴酒不剩的杯子。 她睥睨四下，眼光定在程若非身上。 “姐姐已经干了，弟弟到底行不行啊？” “黑蝴蝶”边说，边往程若非身上靠，胸前的山峰直接顶到他的胳膊上。 浓烈的香水味道刺激得程若非鼻子发痒，胸前那朵黑蝴蝶晃得程若非眼睛发晕。 程若非定了定神，“姐姐干了，我也干！” 随后他稳稳地端起酒杯，没有任何犹豫，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肚后，程若非感觉丹田越发热了，全身开始出汗，额头、胳膊、前胸、后背都感觉汗津津的。 他不住地拿桌上的湿巾擦拭着额头和脖子、手背上的汗。湿巾慢慢地有了明显的酒味。 程若非自我感觉，除了出汗多，身体并无异样，反而感觉心智通明、神清气爽。 “好酒量，痛快！”龙哥又喊了起来。 “小姐，再拿两瓶来！” “黑蝴蝶”喊道，眼里满满的挑衅。 这种女人就是这样，越有人起哄，越来劲。不比出高低，不会罢休。 这时，萧振宇轻轻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说。 “雨蝶小姐，茅台是国酒第一，需要慢慢地品，像你和若非这样鲸吞豪饮就品不出滋味了。再说飞天茅台这么贵，一瓶几千块钱，你们再这样喝下去，龙哥会心疼的。” 萧振宇说完，扫了龙哥一眼。 龙哥会意，马上站了起来。 “对，对。萧老板说得对，喝酒要尽兴，但也不能过量。‘黑蝴蝶’，知道你能喝，‘三碗不过岗’的威名，名不虚传。但是今天咱得慢慢喝，萧老板好不容易来一趟，真喝多了就不好了。” 龙哥又转向程若非。 “程兄弟，想不到你武功高深，酒量也令人佩服。今天你与‘黑蝴蝶’喝成平局，再喝下去，你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程若非看到萧振宇向他微微点头。 他明白，萧振宇刚才已经发话，显然是不希望再比下去。尽管自己感觉良好，但也不能不听老板的。自己必须主动退一步，大家的面子才过得去。 再说，喝酒又不是比武，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即使赢了，又有什么用，还是赢个女人，更没什么光彩的。还会影响萧振宇与龙哥的关系。 打定主意，程若非走到“黑蝴蝶”面前。 “雨蝶姐酒量深不可测，小弟确实佩服，甘拜下风。” “哈——哈——”“黑蝴蝶”笑得花枝乱颤。她不再坚持，知道再比下去，自己就撑不住了，所以顺坡下驴，见好就收。 “你这个弟弟，我喜欢，改天到维多利亚来，姐给安排，包你满意。” “安排什么就满意了。” 龙哥故意说，大家哄堂大笑。 …… 喝完酒，龙哥、“黑蝴蝶”、阿彪一直把萧振宇和程若非送到酒店大门口。 在程若非走的时候，阿彪用力握住程若非的手，诚恳地说：“你的人情我记住了，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说。” 武者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你是强者，别人就尊重你。你是弱者，别人就鄙视你。一切都是那么直接，来不得半点虚假。要赢得尊重，就要功夫厉害。 萧振宇坐上劳斯莱斯幻影，轿车驶离了梦之舫大酒店。 “若非，你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吗？” 萧振宇关切地问。 “我没事，刚喝时，还稍稍有点酒意，出了一身大汗后，就一点感觉也没了。” “你这是‘酒漏’，喝酒出汗是好事，醒得快。不过刚才看你一直在出汗，我还是担心你再喝下去会出问题。” “谢谢萧先生的关心。” 程若非感到心里暖暖的。 “若非，今天你做得很好。比武稳操胜券，但懂得点到即可，不伤及对方。喝酒，适可而止，主动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人就应该这样，凡事留有余地，才能进退自如，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萧先生，我记住了。” 萧振宇的几句话让程若非受益匪浅。他也在内心思忖今天的安排，是巧合还是有意。 萧振宇明知道自己与龙哥有过节，为什么第一天就带他来见龙哥，还有龙哥带的阿彪、“黑蝴蝶”，这两人看起来与萧振宇并不熟。 阿彪是八极拳高手，功夫高强，出手狠辣。 “黑蝴蝶”是夜总会老板，性感妖冶，酒量大得惊人。 这是偶然，还是精心安排？ 萧振宇对龙哥带什么人来参加宴会难道不知情吗？萧振宇这样的身份，龙哥怎么可能不经过他同意，而随意安排呢？ 他突然想明白了。这是萧振宇与龙哥提前商量好的，只有自己不知情。 一场比武，不管输赢，都给了龙哥出气的机会，还了萧振宇先前打招呼的人情。 如果自己赢了，让龙哥心服口服，甘心臣服于萧振宇。 如果败了，那就是自己武功不行，还干什么助理？ 真是好计谋，一剑三雕。 “黑蝴蝶”的上场，测试了他的酒量和胸襟气度。 说白了，这场宴会就是“鸿门宴”，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考验，通过了，可以继续干萧振宇的助理。通不过，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萧振宇的严密观察之下。 幸好通过了考验，想到这儿，程若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嘀”的一声，程若非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微信。 第85章 去还是不去 程若非一看是苏晓荷的微信，他马上把微信调到静音状态，老板萧振宇在后面坐着，他不想让微信发出声音。 “若非，最近忙什么？你说的大餐是不是忘了？” 苏晓荷在微信后面发了一个笑脸。 “我今天刚做了老板萧振宇的助理，与老板在一起，不方便回，等会儿再联系。” 程若非马上回信，他不想在车上当着老板的面发微信。 “若非，你现在住在哪里？” 萧振宇问程若非。 “我现在住在碧水兰亭小区。” “噢，那边环境不错。” “房子是我表哥的，他出国了，让我去住。” 程若非向萧振宇解释道。 “如果你需要，公司可以给你解决住宿的问题。” “谢谢萧先生，我暂时还不需要。” “若非，你有没有驾照？” “有驾照，我上大学时考的驾照，只是平时开得很少，技术不咋样。” 程若非如实回答，万一萧振宇让他开车，他觉得自己的驾驶水平有点菜。 “我家的车库里有一辆奔驰s400，平时没人开，你今天开走练练手，以后那辆车就归你使用了。” “萧先生，那怎么行？我不能开你的车。” 程若非连忙说。 “以后，你是我的助理，有事可能随时叫你，为了工作方便，需要有辆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萧振宇不想多解释。 “谢谢萧先生！” 听到萧振宇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程若非不再推脱。萧振宇是大老板，一辆奔驰轿车在他的眼里只是小事一桩，没有讨论的必要。 奔驰s400是百万级的豪车，程若非有点小激动，以后自己也可以开百万豪车了。 他在心里想，萧老板真有钱，可能百万豪车就是家里保姆用来买菜的通勤车，保姆的通勤车就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目标。 既然他不需要住处，萧振宇就送他一辆豪车，让他尽心尽力为自己服务。 劳斯莱斯幻影开到了南风庄园门口。 “萧先生，您住在南风庄园？” 程若非有点吃惊地问。 现在，他对南风庄园已经很熟悉。秦姝、苏晓荷住在这里，老板萧振宇也住在这里，看来，富人都喜欢南风庄园，萧振宇一定在这里有独栋别墅。 “若非，你对这里很熟吗？” “我送外卖时，来过几次。” 程若非不想说自己的事情，萧振宇也没有再问。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以后他每天都要来往南风庄园了。 萧振宇的家离着苏晓荷的家很近，别墅的样式差不多，只是萧振宇的别墅占地面积更大。 在独栋别墅的车库里停着崭新的奔驰s400、丰田埃尔法，还有一辆保时捷跑车。 “若非，你把这辆奔驰s400开走，尽快熟悉一下车况，明天早晨七点半，你准时到我别墅来，我们一起去公司。这辆车有南风庄园的蓝牙，可以自由出入。” 说着，萧振宇把奔驰轿车的遥控钥匙递给程若非。 “谢谢萧先生！” “若非，我和你说了，在私下，不要这么拘束，称呼我大哥就行。” “好，谢谢你萧大哥。” 萧振宇微微点头，眼神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 程若非开着崭新的奔驰s400回碧水兰亭。 打开窗子，外面凉爽的夜风吹了进来，奔驰车丝滑地行驶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 程若非感慨万千，不久前，他还挥汗如雨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好像从没有这样吹过凉爽的晚风，领略美轮美奂的城市夜景。 有时候，生活真是变化太快了，这种变化简直让他应接不暇。 当他在城市大街小巷穿梭的时候，没有人认识他，更不会有那个漂亮的女孩为他驻足，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都是奢望。 现在他认识了秦姝、苏晓荷、林爽、孟小英，与秦姝、孟小英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关系。 程若非经常对自己说“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说”，实质就是鸵鸟策略，顾头顾不了尾，可能哪一天穿帮，他也不知道。但让他主动放弃谁，在心里又舍不得。 想到这里，程若非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上心头，没有女人难受，女人多了也难受，苏晓荷的微信还没有回呢。 回到碧水兰亭第一件事，程若非打开微信。 “晓荷，我刚把老板送回家。” “若非，祝贺你，这么快就成为董事长助理了。萧振宇是南海市的商界大佬，你跟着他，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 程若非刚发完，苏晓荷马上就回了微信。 “我刚到老板身边，很多事还不熟悉，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今天晚上就是萧振宇对自己的考验，以后这样的考验还不知道有没有，在老板身边，一定要加倍小心。 “若非，我知道你一定行。萧振宇的别墅也在南风山庄，以后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到我家玩。” “好，我现在跟着老板，回家时间很晚，如果哪一天休息，我会找你的。” 现在当了老板助理，职务看似升迁了，但时间不自由了。以前，下班后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现在根本不知道几点才会回家。 “如果哪天你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 “好的，我一定请你大餐！” “你早点休息吧。”苏晓荷发了晚安的表情包。 “晚安。”程若非也发了一束花的表情。 苏晓荷真是一个好姑娘，她是标准的“白、富、美”，但一点架子没有，对人真诚，还特别善解人意，苏晓荷这样的女孩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她各方面的条件远远超过孟小英，会不会和自己有进一步的发展？那样的话，孟小英怎么办？ 正在程若非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闪了一下，来了新的微信，是秦姝的微信。 “弟弟，在忙什么？” 他与秦姝有约定，不会主动给秦姝发微信，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找自己做什么？ “我刚才跟着老板出去吃饭，刚回家。” “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把姐姐忘了？” 秦姝性感妖娆的身姿，特殊磁性慵懒的声音，仿佛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姐姐不给我发微信，我也不方便发。” “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到姐这儿来？” 程若非拿着手机，愣在那里，去还是不去？ 第86章 久别重逢 大约有十几秒钟，程若非拿着手机没动，自己刚从南风庄园回来，又要回去吗？ 这一段时间，他没有与秦姝联系，感觉没有像刚开始那么迫切地想见到她。 对秦姝，他很矛盾，是秦姝结束了他的“童子功”的生涯，盘龙内功修为突飞猛进。在他生活最艰难的时候，秦姝的出现给他黯淡的生活增添了亮丽的色彩，两人初次相遇时电闪雷鸣的记忆已经烙在他的心上。 另一方面，他对秦姝并不了解，两个人的关系，欲望的因素占了很大的比重，当他遇到孟小英，并且关系飞速发展后，秦姝在心中的分量不像开始那么重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可能程若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或者有意回避了。 秦姝有别的男人，在这一点上程若非不能强迫秦姝改变什么，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秦姝住的大房子、平时的高消费应该都是那个男人提供的。 现在有了其他的女孩，程若非想见秦姝的愿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 程若非最后还是决定要去，有的话最好当面说一下。 下了楼，崭新的奔驰s400就停在车位上，他住的房子附带一个车位，现在正好把车停在那里。 萧振宇也住在南风庄花园，去见秦姝他还是决定打车去。 —— 程若非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俏丽的身影就倒在他怀里。 秦姝穿着绛紫色的吊带真丝睡裙，露着白皙的肩膀，胸部山峰高挺，胳膊却有些瘦细，短短的裙摆下是雪白的大腿，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高级香水的味道。 刚关上门，两个人就吻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秦姝才松开他。 “这么长时间没见，想死姐姐了。” 秦姝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睡裙，眼睛迷离地看着他。 “我也是。” 程若非鬼使神差地说，来之前的顾虑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 “弟弟，你身上酒味怎么这么重？” 程若非才想到，晚上喝酒出了很多汗，着急过来，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洗澡。 “我先洗洗澡。” 程若非很随意地说，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快去，我等你。” 她的声音格外磁性好听，程若非记得第一次见到秦姝就被她的声音迷住了。 秦姝脸蛋儿漂亮，身材婀娜多姿，但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声音，每当秦姝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的时候，程若非就会内心颤动，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程若非打开花洒，匆匆地冲洗，他无意扫视了一下卫生间的化妆镜，以前看到过的剃须刀已经不见了。 冲了几分钟，他用浴巾包裹着下身走了出来。 秦姝看到程若非出来，一下就扑到他的怀里。 “先把灯关上。” 程若非把秦姝拦腰抱起，走到大落地窗前，一把把窗帘拉开。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整个城市都好像进入了深睡状态，没有人关注19楼的落地窗前有两个摇曳、迷离的身影，远方模糊的城市霓虹还在一闪一亮…… 暴风骤雨之后，秦姝躺在程若非的胸前。 “弟弟，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强？姐姐快吃不消了。” 秦姝慵懒的声音像蜂蜜一样在黏稠地流淌，甜得程若非全身麻酥酥。 “我练盘龙功，最近越练越强，今天晚上我连着喝了一斤茅台，出了一身汗，什么感觉也没有。” “噢，你怎么喝那么多酒，以后不准再这样喝。” 秦姝像姐姐在训斥不听话的弟弟。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 程若非不想说喝酒的详情，特别是与“黑蝴蝶”拼酒更不能说。如果秦姝知道他与一个漂亮女人拼酒，不管什么原因，一定会生气的。他不想找这样的麻烦。 “对了，姐，我还忘了告诉你，今天创世纪集团的董事长萧振宇找我当助理，今晚我就是跟着老板出去吃的饭。” “弟弟，我就知道你一定行，这么快就成了老板的助理。萧振宇是商界的风云人物，你跟着他一定会前途无量。” 秦姝眼里闪闪发光，兴奋地抓住程若非的手。 “弟弟，我没想你发展这么快，姐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在送外卖，这才多长时间，你成了萧振宇的助理。姐妹没看错人。” “我感觉自从第一次到你这儿送外卖，见到了姐，我的运气就来了。” “小嘴，还挺会说。” 秦姝轻轻揪了一下程若非的脸。 “姐也想告诉你，我要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这样的日子太无聊了，我准备在网上直播带货，你说行吗？” 程若非故意打量秦姝没有说话。 “弟弟，你到底说行不行？” “我看，”程若非有意停了一下，秦姝焦急地看着他。 “我看一定行！”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想在这个房子里直播就行，不用布景，从网上买上灯光、声卡就可直播，不需要什么大的投资，每天直播5、6小时，我最近一直查有关资料，可能刚开始赚不到钱，只要坚持就有希望。” “我相信你一定行，就凭姐的条件，比那些歪瓜裂枣的网红强多了。姐出名了，别忘了弟弟就行。” “我直播的时候，你不要看，我会紧张。” “哎，姐，我用手机看，不在你身边，你紧张什么？迈出这一步，就不会紧张了。” “到时候，你别笑姐就行。” “我在手机前笑，你也不知道。” …… 看到程若非起身要走，秦姝恋恋不舍地说。 “今晚不能住下吗？” “我明天一早要赶到萧老板家，对了，萧老板也住在这个小区，是独栋别墅。” “你明天一早，从这里马上就可以到老板家。” 秦姝有些奇怪地看着程若非，她不明白程若非为什么一定要走。 “姐，萧老板让我开他的奔驰车上下班，我已经把车开到碧水兰亭了。” “碧水兰亭？” “你住在碧水兰亭？” “那是我表哥的房子，他最近出国了，让我住他的房子。” 程若非连忙解释，这样的话他已经非常熟悉，张嘴就来。 听完程若非的话，秦姝的秀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第87章 化龙为雷 碧水兰亭，她太熟悉了，副市长高晖就住在那里。 自从与程若非交往后，秦姝已经决定不再与高晖来往了。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本来以为“傍上”副市长高晖，她以后的日子就会衣食无忧、快活逍遥。三年不见光的地下生活的煎熬，如同在脖子上慢慢收紧的绞索，让她感到窒息，陷入无聊、无望的深渊。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哪怕生活得再艰辛，她也不想选择这条见不得光的路。 这三年，她没有工作，几乎不与同学、朋友联系，再这样下去，她感觉自己快疯了。 她已经明确向高晖表示不再与他来往，高晖没有表态，只是说让她冷静一段时间，两个人再谈。这段时间，高晖没有再来。 与程若非的关系，秦姝不想去多想，自己过去的经历，使他不敢再对爱有所憧憬。 虽然程若非不说，可能猜测到她过去的生活。每当想到这里，她就有一种羞愧感，觉得配不上程若非，爱情对她来说已经成了虚无缥缈的梦。 秦姝决定网上直播带货，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程若非轻轻拥抱着秦姝，他感到秦姝微微颤抖，这个女人内心一定很苦闷，她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 来之前他想的话，一句没说。 —— 回到碧水兰亭，已经是凌晨。 程若非换上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开始练功。无论多晚，必须练功，这已经是他雷打不动的规矩。 只过了一会儿，程若非就感到全身的内气在滚滚流动，开始像溪流，后面越汇越多，最后汇集成大江东流般的气势，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身上形成了一层白雾，有一股白酒的气味飘了出来。 他一愣神，自身的罡气中怎么有白酒的味道？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他身体出了很多汗，已经本能把酒排了出来，但还是有一些存在体内，现在他练功，罡气已经把残存的酒气都排出来了。 罡气中飘着一阵阵的酒香，那么好的茅台，都没有细品，白白浪费了，程若非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最近他修炼盘龙功，阳气越来越足，今晚内气汹涌澎湃。他早已明白师父清云道长让他24岁之前保持童身的深意，但24岁后破“童子功”的情况没有细讲，反而让他自己去体会。 现在他已经体会到，阳气到了顶点，“飞龙在天”后很容易“亢龙有悔”，必须天地交泰，水火既济，他现在内力突飞猛进，就是阴阳互济的结果。 师父清云道长教自己“天雷罡气”，他已经在白龙山初次使用，劈死了“庞大师”与龙哥的两个手下。 “天雷”威力太大，可以将对手神魂俱灭，但也有很大的弊端，造成的动静太大，如果不是在偏僻的白龙山，在人口稠密的城市里几乎无法施展。 程若非想能不能把“天雷”的规模变小，原来的“天雷”施展一次，会耗损巨大的内力，把“天雷”变小，既不损耗内力，又能精准地打击对手最好。 “天雷”好是好，就像大炮，威力巨大，但也不方便。能不能变得像狙击枪，威力大，还方便使用。 他试着把“天雷”控制在自己的手上，试了几次没有成功。 难道“天雷”不能变小吗？ 清云道长没有传授“天雷”变小的方法，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可能“盘龙门”的历代师祖都没有考虑把“天雷”变小。 在古代，“盘龙门”师祖根本不需要把天雷变小，侠以武犯禁，他们不需要这种顾虑。有“大炮”，他们不需要“狙击枪”。 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程若非把内力汇聚到丹田，丹田处的金龙立刻开始盘旋，他试着把金龙往自己的手上引，金龙腾飞翻转一下冲到自己的劳宫穴。 劳宫穴剧痛，像被烧焦了一样，剧痛之后，一股股雷芒出现在程若非的指尖，这些雷芒大约有一尺长，呈淡蓝色，在黑夜中发出诡异的光泽，好像具有生命一样。 程若非看到两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仿青瓷的大花瓶，他挥手向花瓶扫去，花瓶没有一点反应，他把雷芒收住。 那个花瓶上蓦地出现很多条长长的裂纹，“哗啦”一声，偌大的花瓶化成了无数碎片，坍塌在地上。 我终于可以“化龙为雷”了！程若非在心里喊道。 最近他的武功进境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与两个月前已经天壤之别。 18年的“童子功”苦练，在破了“童子身”后反而大成，程若非百感交集。 这18年，他默默练功，没人知道，别人只看重结果，没人在乎过程。现在浮躁、喧嚣的社会上，谁又会耐得住18年的痛苦与煎熬？ 程若非收功后，天边已经出现了一丝曙光。 —— 早晨七点十五，程若非准时开车来到了萧振宇的家。劳斯劳斯的司机已经在等候，司机用一条毛巾擦拭着汽车，玻璃已经光可鉴人。 很快萧振宇就走了出来，司机马上打开后门，萧振宇坐了上去，程若非坐在前面。 “若非，今天到集团公司，我要一天听取分公司总经理的工作汇报，有专门秘书记录，你可以旁听，尽快熟悉公司业务。” 萧振宇的办公室大约有200平方，全是红木家具，他的办公桌是个超大的红木班台，后面是一排红木书橱，摆放着各种精装典籍。 屋里一圈都是红木座椅，一个大约30岁的女秘书前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看到萧振宇进来，女秘书马上躬身行礼。 萧振宇把桌上的一份名单交给程若非，他扫视了一下名单上大约有30多人，这些人都是今天向萧振宇汇报工作的分公司总经理。 “若非，你按照名单叫人，出去一个，再叫进一个来。” “好的，萧先生。” 程若非拿着名单走了出来，好多人已经在接待室等候。见到他过来马上拥了过来。 “你是不是刚来的程助理？” 一个人问。 “我是。” “想不到程助理这么年轻，以后跟着董事长一定前途无量。” “我以后还需要程助理多多提携。” “今天董事长情绪怎么样？” 有一个人往前凑了凑说道。 第88章 凤雏奇才 这些人围着程若非七嘴八舌，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才干萧振宇的助理，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程若非开始按照名单上的顺序叫名字。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跟他走进了萧振宇的办公室。 那个中年人坐到萧振宇对面的红木椅子上，腰板笔直，手里拿着已经打印好的a4纸开始汇报工作。 女秘书对着笔记本电脑，开始输入。程若非也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 那个人汇报了不到两分钟，萧振宇就打断了他的话。 “老王，你的汇报材料，我电脑里都有，你不要照着稿子念，把主要数据分析一下，这个月的销售额为什么下降了？” 中年人的汗马上就从脸上流下来，不自觉地用a4纸扇风。 “这个月销售额下降，是我们的宣传没有到位，活动力度不够……” 中年人没说完，萧振宇又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如果下个月数据见不到起色，你就不用再向我汇报了。” “若非，叫下一个人。” 萧振宇很平静地说。 刚才汇报的中年人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向外走去。 “王总，你刚才汇报得怎么样？” 有人问中年人，他只是摇摇头，惨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刚才还乱哄哄的接待室，变得一片寂静。 “下一个……” 程若非说道。 被点到名字的人，像没有做好家庭作业，被老师抽到一样，紧张地跟在程若非后面，向老板办公室走去。 这个人开始汇报，他的口才比第一个人好得多，不看材料滔滔不绝地讲。 “凌总，你这个月的数据比上个月增加这么多，主要做了哪些工作？” 这个人马上说：“我回去后，召开了公司大会，全面贯彻集团董事长的讲话精神，让每个人都做好贯彻执行……” 萧振宇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看着汇报者。 “董事长，我的汇报有问题、问题吗？” 那个人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你骗鬼去吧！让客户预交款算这个月指标，你认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最烦什么贯彻董事长讲话精神这一套，我要求如实汇报业绩，你做到了吗？” “我，我……” “我会让集团董事会发文件把你降为公司副总，暂时主持工作，如果业绩再提不上去，就地免职。” 萧振宇面无表情地说。 那个人已经是满脸冷汗，走的时候还不忘说，“谢谢董事长！” “若非，下一个。” …… 现在，程若非才第一次见识到萧振宇的雷霆手段，下面分公司总经理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对各公司业务非常熟悉，分公司数据有没有水分，他一目了然。对数据上弄虚作假的分公司经理毫不客气，一上午就把两个分公司总经理降职为副总。 程若非开始还拿着本子记，后来就专心地听萧振宇与分公司总经理的对话，萧振宇不光对各公司的主要数据有惊人记忆力，有时候直接把他们问得哑口无言。 另外，对分公司存在的问题，他可以一针见血指出来，还能提出指导性的意见。 各公司总经理有时候如坐针毡，有时候频频点头。 偶尔，对业绩出色的分公司老总，他也会表扬几句。 被表扬的老总出去立刻喜形于色，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大家都清楚萧振宇的表扬就意味升职加薪。 创世纪集团这么大的规模，人员数以万计，萧振宇没有能力是不可能的。但能力这么强，还是出乎程若非意料。 他忽然想起《三国演义》中“庞统断案”的故事，刘备嫌庞统长得丑陋，只让他做个知县。庞统上任后，三个月只是喝酒玩乐，不理政事。刘备听说后，派张飞去调查，庞统只用了不到一天，就把三个月的积案断得清清楚楚，刘备才知道庞统是奇才。 民间说的“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卧龙说的是孔明，凤雏就是庞统。 程若非觉得萧振宇是像“凤雏”的奇才，这样的人不管从商还是从政，天生具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成为商界大佬和政界高官是一点不奇怪的。 中午他们在办公室吃的盒饭，所有人汇报完毕差不多用了一天的时间，中间几乎没有休息。 所有的人走了，萧振宇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听汇报，有时候比自己干都累。” 他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 “若非，听了一天，你有什么感想，说来听听。” “我觉得做这个董事长不容易，对公司业务要相当熟悉，有宏观把控能力，还要预见到公司未来的走向。董事长像一艘巨轮的船长，掌握航行的方向，大海里有很多未知的风险，董事长责任重大。” 萧振宇听完，微微点头。 “若非，你能达到这种认识不简单。我感到自己是船长，大海上惊涛骇浪，有台风、暗礁、冰山，创世纪这艘大船如果不小心，随时都有危险。我经常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 说到这里，萧振宇戛然而止，脸上有一丝愁容，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明天周日，我家里老人过生日，你休息一天。” “我可以去帮忙吗？” 程若非连忙问。 “不用了，你正好可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好的，谢谢萧先生！” —— 程若非回到碧水兰亭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他以前在超市买了挂面，简单做了清汤面，放了一个荷包蛋，简单凑合了一顿。 他忽然想起曾经答应教钟易和他的徒弟内功心法，最近事情太多，几乎没有空余时间，明天周日休息，正好可以到钟易的武馆去。 他给钟易打电话。 “钟大哥，明天有空吗？如果有空，我可以去武馆。” “老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来电话了。这几天，我几个徒弟还问，程师叔什么时候来武馆呢。” “我明天上午9点去武馆，你把四个徒弟也叫上，我们一起探讨一下武功。” “老弟，我都没有资格跟你探讨武功，他们更没有资格，你就是老师，你说怎么练就怎么练，我们明天9点准时迎接你。” 第89章 猛犬扑人 周日上午八点半，程若非开着崭新的奔驰s400驶向钟易的武馆。 不是为了显摆，如果为了显摆他手头的钱买一辆百万豪车轻而易举，他总感觉珍宝阁“盛公子”和段行简丢了面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他麻烦的。他不怕他们找麻烦，但还是想暂时不动那笔钱。 大约20多分钟，他就到了钟易的武馆。钟易与赵晨阳等四个徒弟，还有林爽都在武馆门口等她。 “老弟，行啊！几天不见开上大奔了。” 钟易上来热情地拍着程若非的肩膀。 “我现在给董事长萧振宇做助理，这是老板的车，我只是上下班开。” 程若非连忙解释，他注意到说到老板萧振宇时，林爽有意地看了他一眼。 一行人来到武馆的院里，程若非看到院里并没有人。 “我知道老弟要来，给徒弟放了一天假，今天就我们这些人，没有外人，正好老弟可以教教我们功夫。” 那株程若非用罡气吹落树叶的杏树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被翻过的土壤。 “老弟，上次你施展神功把杏树的叶子都震落了，很快杏树就死了，你要赔大哥一棵树。” 说完，钟易哈哈大笑。 “好的，我一定赔大哥一棵树。” 程若非也笑着说。 “对了，老弟你教我们什么功夫？我们都等不及了。” “我昨晚想了一下，大哥练形意拳，我练道家功夫。形意拳是内家拳，与道家功夫道理是一样的。形意拳三个阶段明劲、暗劲、化劲，对应道家修炼的炼精化气、气化神、神还虚三个层次。” “其实形意拳与道家修炼的原理是一致的，古人说‘固灵根而动心者，武艺也。养灵根而静心者，修道也’，练至‘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有真意’的阶段，形意拳就与道家‘炼虚合道’为一体了。” 程若非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赵晨阳才有点犹豫地问。 “师叔说的道理，我们以前也曾经听说过，但形意拳怎么和修道融合在一起，我还是不太明白，是不是有点太玄了？” “我刚开始练武的时候，师父就对我说‘学武的目的，不在于会多少招式，而是为了以武入道’，修道的法门有万千，以武入道是捷径，但也充满了危险。” “师叔，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能不能给我们讲点具体的？” 赵晨阳用期盼的眼神望着程若非。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狗吠声。程若非看到院子角落有一个钢筋做的铁笼子，一只体型巨大的德国牧羊犬正对他们吼叫。 “这只狗，平时还挺温顺，最近不知道是发情了，还是什么原因，一直乱叫。前两天，放出它来，咬伤了我一个徒弟，幸好马上打了狂犬疫苗，现在只能把它关起来了。” “钟大哥，你舍得这条狗吗？” 程若非淡淡地说，脸上毫无表情。 “老弟，这条狗，我已经养了好几年，你不会杀它吧。” 钟易有些担忧地看着程若非，上次他问舍得那棵杏树吗？结果杏树死了。今天问“舍得这条狗吗”，是不是狗也要死？ “大哥，我只问舍得不舍得，没有说要杀它。” 程若非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老弟，只要不杀这条狗，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钟易痛快地说。 “赵晨阳，你去把狗笼子打开。” 程若非命令道。 “师父？这……” 赵晨阳有些迟疑地看着钟易，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狗笼子，如果打开狗笼子，这只牧羊犬马上就会跑出来。 “你师叔让你打开就打开，听师叔的。” 钟易看赵晨阳有些犹豫，马上催促道。 赵晨阳走到狗笼子跟前，牧羊犬看到有人过来，用凶猛的目光盯着人，怒吼起来。它在笼子里狂躁乱跳，把钢筋都撞得“哐哐”作响。 这只德国牧羊犬至少有100多斤，全身棕色，头部黑色，牧羊犬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回头看看程若非，程若非轻轻点了点头。 赵晨阳小心翼翼上前，拔掉狗笼门的插销，牧羊犬愣了一下，猛地撞向笼门，像一阵风似的地冲了出来。 “小心！” 林爽忍不住发出惊呼。 赵晨阳还没来得及后退，牧羊犬就朝他猛扑过来。 “抓住它的脖子！” 程若非在后面喊道，他已经做好准备，一旦牧羊犬伤害赵晨阳，随时用内力击伤它。 牧羊犬扑向赵晨阳，他两手托住牧羊犬的脖子，脚下没有站稳，连人带狗摔在地上。 “啊！” 钟易几个徒弟发出了惊呼，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赵晨阳与牧羊犬在地上滚在了一起。 钟易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他回头看看程若非，程若非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惊慌。 赵晨阳在翻滚中右手穿过牧羊犬的脖子，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的手腕，身体整个压在牧羊犬的身上。开始牧羊犬还在咆哮挣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牧羊犬四肢已不再乱动。 “把它放开吧！” 程若非喊道。 赵晨阳松开手，站了起来。 牧羊犬晃晃脑袋，慢慢站了起来，它围着赵晨阳打转，鼻子不断嗅他的裤脚。 “晨阳，现在‘黑狼’被你驯服了，刚才我还担心它咬你。” 钟易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 还没等钟易说完，那只牧羊犬突然跳了起来，直接扑向赵晨阳。 赵晨阳刚刚打扫身上的尘土，一个黑影就向他扑了过来，弯着腰的赵晨阳被一下扑倒在地上。 一人一狗又在地上翻滚。 “快掐住狗的脖子！” 林爽焦急地高喊，刚才她看到狗已经被赵晨阳制服了，现在怎么又被扑倒在地上了？ “快掐狗的脖子！” “快掐狗脖子！” 钟易的三个徒弟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高喊。 只有钟易与程若非没有说话，钟易看着程若非还是一脸平静，眼神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赵晨阳再次锁住了牧羊犬的脖子，他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的手腕，牧羊犬张开了嘴巴，长长的涎水顺着伸出来的舌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第90章 打不死不打 赵晨阳吸取上次的教训，死死锁住牧羊犬的脖子，刚开始牧羊犬还在咆哮，四腿乱蹬，过了一会儿开始哀鸣，一分钟之后牧羊犬哀鸣也没有了，眼睛闭上，口吐白沫，一动不动了。 “晨阳，你把‘黑狼’勒死了？” 钟易有点无奈地问，“黑狼”两次扑向赵晨阳，即使他把这只凶猛的牧羊犬勒死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赵晨阳脸色苍白，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太惊险了，他弯腰的时候，“黑狼”直接扑到他的后背上，他感觉不是自己反应快，锁住牧羊犬的脖子，它一定会从自己的后背咬下一块肉来。 “赵晨阳，你马上按摩‘黑狼’的后背和肚子。” 程若非走到前面来，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牧羊犬。 “为什么要按摩它的后背和肚子？” 赵晨阳有些不解地看着程若非。 “这只狗被你锁喉，已经窒息了，你按摩它的后背和肚子，相当于给它做‘人工呼吸’。这样才能救它的命。” “晨阳，快按照你师叔说的做！” 听到能救牧羊犬的命，钟易焦急地喊道。本来他以为“黑狼”已经被赵晨阳勒死了，程若非的话，又给他带来了希望。 赵晨阳只得蹲在牧羊犬的身边，双手一起按摩它的后背和肚子。 过了几分钟，牧羊犬发出轻微的喘息声，慢慢眼睛睁开，恐惧地看着赵晨阳。 “师叔，‘黑狼’睁开眼了，它会不会还咬我。” 想起刚才的情景，赵晨阳依然心有余悸。 “放心，这次它绝对不会咬你了，也不会咬其他人。” 牧羊犬恢复得很快，几分钟后就能从地上站起来，它围着赵晨阳转圈，嘴巴不住地在他的裤脚嗅来嗅去。 赵晨阳看到“黑狼”的样子与刚才一样，腿有些颤抖，刚才牧羊犬也是这样围着他转，趁他弯腰发起进攻的。 “赵晨阳，你放心，这次‘黑狼’绝不会攻击你。” “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林爽看着赵晨阳身边的大型牧羊犬，有些疑惑地问。 “林大警官，你没见过警犬吗？警犬要攻击人会夹着尾巴吗？” 程若非有点调侃地说。 所有的人都看到围着赵晨阳转圈的牧羊犬，尾巴一直夹着，脸上露出讨好主人的表情。 刚才凶恶无比的猛犬在赵晨阳面前竟然变成了宠物狗！ 林爽看后，脸变得有点微红。 “晨阳，你太牛逼了！现在‘黑狼’在讨好你！” “这还是‘黑狼’吗？以前我们靠近它，它就吼叫，现在怎么一声不叫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黑狼’这么老实过！” 钟易的三个徒弟议论纷纷。 赵晨阳大着胆子抚摸牧羊犬的头，“黑狼”温顺地任其抚摸，还摇摇尾巴讨好他。 钟易惊奇地看着牧羊犬，平时是他亲自给狗喂食，这条狗见了他都没有这么温顺过，更没有特意讨好自己的动作。他一直觉得这只牧羊犬野性大，给它取名“黑狼”，现在看完全不是那回事。 赵晨阳弯腰打扫身上的尘土，他看了看“黑狼”，“黑狼”像明白他的意思似的主动趴在他的脚下，还在舔他的鞋子！ “我靠，这个狗真懂事，连我想什么都知道！” 赵晨阳忍不住喊了起来。 “兄弟，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黑狼’怎么一点野性也没有了？” 钟易奇怪地问程若非，“野狼”现在的变化也太大了吧，不管谁也感到奇怪。 “其实，这和武功有密切的关系。” 程若非说完，所有的人都聚拢过来，赵晨阳过来，“黑狼”也跟过来，趴在他脚下。 “赵晨阳，刚才你放出‘黑狼’，它扑向你，你想过形意拳的招式吗？” “师叔，我看到它扑向我，根本来不及想拳术上的招式。如果想招式，早被它咬上了。” 赵晨阳说完，转头看了钟易一眼。 “晨阳，有什么你就说，不要有顾虑。” 钟易明白赵晨阳的意图，是怕他面子上挂不住，主动说。 “那我就说了，刚才‘黑狼’扑向我，我一害怕，平时的招式都忘了，什么‘劈、崩、钻、炮、横’五行拳，还有‘十二形’拳，根本施展不出来，我本能勒住牧羊犬的脖子，不能让它咬到我。” 赵晨阳说完，钟易的脸一下涨红了，他是南海市的暗劲高手，教出来的徒弟见到一只恶犬就把学过的招数全忘了，这不是在打他这个师父的脸吗？ “其实刚才我看你用的是巴西柔术中的绞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什么好用，用什么，而不是那些所谓的绝招。现在传武没落，就是人们喜欢练一些华而不实的动作，一旦实战百无一用，反受其害。” “兄弟，按照你这么说，套路就没有用了吗？” 钟易有些不服地问，他平时练功除了站三体式桩，就是练五行拳和十二形拳。 “套路不是没有用，而是不能执着于套路。刚才晨阳用的巴西柔术就很好，一下就把‘黑狼’的脖子锁住了，你是不是学过巴西柔术？” “我学过笼斗的地面技，主要就是巴西柔术。” 赵晨阳又看看师父钟易，如实回答。 “今天，我教大家几个简单的站桩姿势，可能以前你们也学过。普通人看到一只恶犬会本能地害怕，而一个武者遇到一只恶犬反而会激发出本能的斗志，一条恶犬何足道？狼虫虎豹又有何惧？” “我学道功的时候，师父说‘道本自然一气游，空空静静最难求。得来万法皆无用，身形应当似水流’，遇到高手，心浮气躁就会不堪一击。我教大家的第一个桩法，是‘抱元守一，凝神静气’的混元桩。” …… 一上午的时间，飞快过去了。 中午，钟易安排吃饭，下午继续练功。 在吃饭的时候，赵晨阳坐在程若非的身边。 “师叔，你说‘黑狼’开始很凶恶，后来怎么变得那么温顺了？” “你知道‘打不死不打’吗？” 程若非反问道。 第91章 江湖事，江湖了 周围的人停止了交谈，看向了他们。 “师叔说的‘打不死不打’是不是我师父常说的‘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 赵晨阳问道。 “意思差不多，但不完全一样。你第一次勒住牧羊犬的脖子。虽然它喘不上气来，但很快恢复，又扑向你。第二次，你吸取第一次的经验，紧紧勒住它的脖子不松手，直到‘黑狼’口吐白沫，如果不给它及时按摩，这条狗就死定了。” “这条狗好比是你的对手，你轻伤它，它还会暗算你。如果你拼尽全力把它置于死地，它反而对你服服帖帖。这就是‘打不死不打’的真正含义。” “还有一点，晨阳，你做得很好，面对对手，哪怕是一条狗，都要放手一搏，任何的胆怯、犹豫，在比武中很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你不是奇怪‘黑狼’开始很凶恶，后来怎么变得那么温顺了，道理很简单，它知道你有能力随时要了它的命，狗通人性，它一定会讨好你，对你摇尾乞怜。在它的眼里，你就是天神，主宰它的命运，它对你只能服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程若非说完，现场一片沉静。这样的话，他们以前也听过，但没有像今天这样印象深刻。程若非的话给他们深深地触动。 他们平时大多是师兄弟之间的喂招、比试，都是点到为止，没有全力以赴、性命相搏的机会，像赵晨阳一样，一旦恶犬猛扑过来，一害怕什么招数都忘了。 “兄弟，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的话，我平时也对弟子们说了，但都不如兄弟说得透彻。现在传武没落，流行花拳绣腿，武术已经变成‘舞术’，什么‘闪电五连鞭’之类的，我看着就生气，可惜我们无力改变社会的认识。” 说完，钟易发出一声长叹。他是一个武者，一生的追求都在武功的精进上，传武的没落让他痛彻心扉，但又感觉无力回天。 “钟大哥，社会的认识，我们改变不了。传武的没落，我们也阻止不了。一个武者的追求，不能为外界所干扰。心有旁骛，就不能一心精进了。” “好，我听兄弟的，还是守住初衷，一心精进！” …… 回到碧水兰亭已经是晚上九点，整整一天程若非都在与钟易和他弟子练功，钟易和他的弟子都感觉收获很大，特别是赵晨阳切身体会后观念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程若非正准备洗澡，手机响了。 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通电话。 “程先生，你好，我是段行简。” 段行简话虽客气，但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段行简这么晚了，为什么给我电话？程若非暗想。 “段大师，你好，有什么事？”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王一龙是被你所伤，警察永远也不会找到证据。江湖事，江湖了，我师父玄风道人想亲自见见你，周一晚上9点，你一个人到白龙山断魂亭来，你不会不敢来吧？” 段行简已经知道王一龙是被他暗伤，他的师父玄风道人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给王一龙报仇。 程若非想不到王一龙竟然与段行简还有关系，段行简要为他的事出头。 “好，我会准时赴约。” 程若非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知道段行简早晚会找他麻烦，有麻烦最好早点解决。 “好，痛快！我和师父在白龙山等你，希望程先生不要失约！” “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段行简为什么会选择白龙山作为比武的场地？ 他们是不是知道庞金龙与那两个人是他杀的？ 段行简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玄风道人的武功是什么境界？ 自己一个人去白龙山会不会有危险？ 这些问题一股脑儿涌上程若非的心头。没什么好怕的，与两个月前相比，他的武功已经天壤之别，即使武林宗师来到他面前，他也有放手一搏的信心，明天晚上正好会会玄风道人。 —— 周一萧振宇很忙，不断去政府有关部门与银行沟通业务，等到程若非回家已经晚上七点。 简单吃了点饭，就到了晚上八点。他收拾一下，到楼下开车直奔白龙山。 上次去白龙山，程若非闹出了很大动静，三个人被雷劈死，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现在那场“风波”刚平息，程若非不想再掀起那么大的风波。 今晚到底会遇到什么情况，他心里也没有数。 快到白龙山脚下，程若非老远就看到一辆白色的suv停在那里，他们应该早就到了。 把车停下，程若非看清楚白色的suv是丰田酷路泽，他顺着中间的山路往上走，原来的破亭子已经见不到了，只能看到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原来亭子的地方。 距离不到30米，程若非已经看清段行简与一个70多岁的老者，老者身材消瘦，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穿着黑色长衫，在月夜中两只眼睛烁烁放光。 “师父，他就是程若非。” 段行简弯腰对老者恭敬地说。 “程若非，这是我的师父玄风道人，今天能见到我师父他老人家是你的荣幸。” 段行简看着程若非，有点居高临下地说。 “明明是你们找我来的，怎么成了我上赶着来似的。” 程若非不冷不热地回怼了一句，他看到段行简的脸上明显有一丝恨意闪过。 “你是程若非？” 老者说话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好像带着回声，在他耳边边说话。程若非知道，这是一种内功异常深厚的表现。 “我是！” 程若非只说了两个字，用内功传了出去，老者微微抬起了头，眼睛眯了一下。 “年轻人，想不到你内功如此深厚，就凭你这两个字，我就知道行简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师父是谁？” “抱歉，我师父不让说出他的名字。” 程若非冷冷地说。 “想不到我20多年没出山，南海市出了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长江后浪催前浪，英雄在少年，可惜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一条长长的白练出现在他的嘴边。 对方可以“吐气成练”，这是武功已经大成的武者才能做到的。 第92章 玄天三掌 一般人冬天在室外说话，可以喷出白气，那是天冷造成的。现在天气还炎热，玄风道人说话间就喷出一米多长的白练，完全是内劲宗师才能做到的。 “玄风道人果然内力深厚，在下佩服！” 程若非故意用赞赏的语气说，不管什么人都喜欢“戴高帽”，内劲宗师也不能例外。 果不其然，玄风道人自负地说：“我花甲之年进入化劲阶段，在玄阴派百年历史上只有师父与我能做到。行简你天资聪慧，不是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生意经营上，你的武功造诣不会低于师父。” 段行简的脸色更加阴沉，在月光映照下，脸色已经变成黑色的。 “程若非，你不说自己的师父，我自信在十招内，看出你的武功渊源。” 玄风道人在月色下，负手而立，夜风吹动了他的胡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原来的破亭子已经完全拆除了，这里经过平整硬化，已经是一片开阔地。虽然是晚上，在月光下，2、30米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白龙山白天人迹罕至，到了晚上除了周围昆虫的鸣叫，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这里是理想的比武场所。 “程若非，在今天交手之前，我问你王一龙是不是你暗算的？我看过他的伤势，是被内力极为深厚的武者，隔空所伤。我希望得到你亲口的回答。” 玄风道人转过身来盯着程若非，程若非竟然有一种被巨蟒阴森、恐怖眼神盯视，随时会被缠住、吞噬的感觉。 “王一龙是什么样的人，玄风道人知道吗？” “我只见过他一次。” “这说明玄风道人对他并不了解，王一龙人品极差，利用自身的权力、金钱，给女人下迷药，趁机迷奸，在他的手机里有大量这样的视频。” 玄风道人脸上的表情一顿，看看段行简，段行简向他摇摇头。 “程若非，你说的这些话可以告诉警察，我不是警察，不会评论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我靠，这个狗老道挺会说，警察能立案，我还用自己干？直接把王一龙送进去多好，省得自己费工夫。 “你想怎么比？” 程若非冷冷地说，玄风道人既然不分善恶，就没有必要再啰嗦了。 “慢着，我的弟子庞金龙就在这里被雷击死，我总觉这件事太蹊跷，怎么三个人晚上在断魂亭同时被雷击死，程若非，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玄风道人，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警察已经发了通报这是自然雷击事件，与我有什么关系。” 坚决不能承认庞金龙的死与自己有关，程若非心想，如果承认庞金龙是他杀的，不光在玄风道长这里，在警察那里都会带来一连串的麻烦。 “好，最好这件事与你无关，否则我会拿你的命给金龙抵命！” 玄风道人恶狠狠地说。 “玄风老道，我是来比武的，不是听你啰嗦的。你到底比不比？不比我走了。” 程若非故意气玄风道人。 “放肆，你敢对我师父无礼？” 旁边的段行简怒喝道。 “对了，段大师，你在珍宝楼有意用道术给我和苏晓荷催眠，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不过看在你帮我赚了2000万的面子上，这笔账可以先不和你算了。你现在要替你师父出头吗？” 程若非犀利的目光扫向段行简，段行简不由得往回退了一步。 “行简，你先站在一边，为师今天要拿下这个小子！” 玄风道人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一寸深的脚印，程若非的心里一惊，玄风道人已经到了内劲宗师“一步一莲花”的境界。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武功大成以后走在石头也会踏石有印，这就是“一步一莲花”！ 程若非全身的寒毛炸起，他第一次感到了内劲宗师的危险，现在对方像一只即将捕食的猛虎向他走来，这种威慑力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 本来就有些阴森的白龙山，好像瞬间变成了修罗场，玄风道人就是索命无常！ 他娘的！对方还没有出手，自己就胆怯了，程若非在心里骂道。大不了拼死一搏，也不能被对方的气势吓倒。 玄风道人抬起了手，看似很慢，轻柔无力，但程若非感到周围的空气像水一样泛起了波纹，一股无形的巨力向他袭来。 程若非不想硬接他这一掌，往旁边一跳，跳出三米多远。 玄风道人好像知道他会躲闪，第二掌的气势磅礴，好像平地起了龙卷风一样，周围的尘土、树叶都在旋转，程若非只能后退，纵出五米多远。 “小子，你今天在这儿吧！” 玄风道人发出一声巨吼，胡子根根倒竖起来，第三掌排山倒海般向程若非袭来，玄风道人的掌风如同海啸一样把他卷了进去，他想退已经根本不可能。 程若非只能调动丹田内力，硬接他这一掌。 两个人的掌碰撞在一起，像疾驰的卡车迎面相撞。 程若非觉得对方的内力顺着胳膊传到了身上，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像被对方的内力点燃了炸药，随时会炸裂。 完了！一切完了！ 对方的内力已经传到自己内脏，玄风道人的内力足以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 程若非眼前出现玄风道人的狞笑。 “小子，我刚才让你见识的是‘玄天三掌’，是我们玄阴门独门绝技，天下没人能扛住这三掌！” 突然，程若非感到丹田处金龙翻滚，像一条真龙一样愤怒咆哮，随着金龙的盘旋，已经错位的五脏六腑几乎瞬间回到了原位。本来混沌的大脑，立刻恢复了清明。 “我看你能不能接住我两掌！” 程若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一掌向玄风道人的胸口拍去。 玄风道人的狞笑刹那僵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程若非在他“玄天三掌”后，还能发起进攻。 咔咔！胸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玄风道人的身体像风筝一样飞向空中，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出来。 “还有一掌！” 程若非像鹰一样向空中扑去。 第93章 断魂咒 对着空中的玄风道人，程若非朝他的左肋拍出了第二掌。 玄风道人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栽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鼻子、嘴里往外冒血，山羊胡已经被鲜血染红，血顺着胡须往下滴。 程若非的第一掌把他的胸骨击碎，第二掌把左侧的肋骨全部打断。如果玄风道人不是内劲宗师，现在已经彻底销户了！ 旁边的段行简已经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心目中武功通神的师父，被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两掌拍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到现在他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师父玄风道人的“玄天三掌”威力惊世骇俗，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之意，自信没有人能逃脱这三掌。程若非不光扛过三掌，还两掌把玄风道人打得生死不明。 程若非走到玄风道人身边。 “你不要杀我。” 玄风道人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有气无力地说。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如果我刚才扛不住你三掌，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 “你放过我，我不会再管王一龙的事，也不让段行简管这件事！” 玄风道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程若非，程若非突然想起围着赵晨阳摇尾乞怜的那只牧羊犬，他们的眼神在某种程度上竟然出奇的相似。 “我保证以后不再……不再与你作对！” 鲜血已经将玄风道人的胸前衣襟湿透，说话断断续续。 程若非的眉毛猛烈抖了一下，他心里已经动了杀机，杀意在荒凉的白龙山弥漫开来。段行简又往后退了两步。 玄风道人已经感觉到这股杀意，脸色惨白如纸，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自己已经毫无抵抗能力，只要程若非一掌拍下，一切都永远结束了。 一生的武功修为和“玄天三掌”都将化为乌有，烟消云散！ 他静静等待生命最后的裁决！ “玄风道人，我留你一命，记住你说的话，我不杀你！” 程若非几乎一字一顿地说，现在玄风道人的状况即使身体恢复，武功也已经废了，杀他一个“废人”有何意义？ “谢谢！程先生！” 玄风道人虚弱地说，嘴角又流出一缕鲜血。 “你已经受了内伤，不要再说话了。” 程若非把目光转向段行简，语气如寒冰。 “段行简，把你的师父送医院，以后见到我滚远点，否则，我对你一样不客气！” 不敢迎接程若非充满杀意的目光，段行简只能低下头。他知道现在只要他有一丝反抗，程若非立刻就会痛下杀手。 “我知道了。” 段行简嗫嚅道。 程若非扫视了一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玄风道人和低头不语的段行简，不再说话，毅然转身向山下走去。 —— 月光如水，照在白龙山上。 周围的昆虫鸣叫依旧。 “行简，你把我扶起来，我先打坐一下。” 段行简把玄风道人扶起来，他盘起腿，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运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玄风道人睁开了眼睛。 “行简，我心脉已断，不可能再恢复武功了。” 说着，豆大的泪珠从他惨白的脸上滚落下来。 “师父一生纵横江湖，从未遇到敌手。想不到老来惨败，落得一身武功尽失的境地！” 玄风道人开始剧烈的咳嗽，随着咳嗽一口鲜血直接喷溅出来。 “师父，你不要说话了，说话会加重你的伤情。” 玄风道人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段行简站了起来，走到了玄风道人的身后。 师父你不要怨我，怨就怨程若非吧，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 段行简猛地抬起手，对准玄风道人的天灵盖拍去。 “啪”的一声闷响，玄风道人的头骨被拍碎，眼睛鼓出了眼眶，七窍流血，没有发出一声就歪倒在地上。 段行简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肌肉狰狞，眼神凶光四溢。 “内劲宗师武功尽失，以后成为废人，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你不会怨我吧？我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段行简跪下，对着玄风道人的尸体磕了三个头。 “师父，你死了也要帮我一个忙。” 段行简站了起来，走向旁边的松树林，一会儿，他从松树林里拿出一个蛇皮袋子和一个汽油桶。 他把汽油桶打开，顺着玄风道人的尸体从头到脚倒了三遍，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混合着血腥气在四周弥漫。 段行简退后了十米多远，拿出一支烟点着，一明一暗的烟头映照他的身影，他狠狠咬了咬牙，把烟头抛了出去。 “轰”的一声闷响，汽油的火焰喷起两米多高，玄风道人的尸体瞬间被烈焰吞没。 一股类似烤麻雀的焦臭味猛地传了过来，段行简往后退了七、八米，用手掩住了鼻子，熊熊燃烧的火光如同一个个亮点映射在他冰冷的眸子里。 足足燃烧了十几分钟，火焰才逐渐熄灭，空气中全是尸体燃烧后的焦臭味。 玄风道人的尸体已经炭化，焦黑的尸体像一段燃烧后的原木。 一滴眼泪从段行简的眼中流出，他跟玄风道人学武已经四十多年，玄风道人待他如同儿子一般，想不到玄风道人今晚竟然命丧在他的掌下。 内劲宗师武功尽失就没有生存的必要了！ 师父，你愿意像狗一样活着吗！ 师父，你明白这一点就不会怨我的！ 这一切都是你的命！ 段行简在心里说。 他从蛇皮袋子里 ，掏出几张黄色的符纸，跪在玄风道人已经炭化的尸体前。 “伏请玄风道人，三魂脱阳体，七魄聚阴灵，元神出窍，断魂脱体。吾奉太上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他连续念了三遍“断魂咒”， 把舌尖咬破，一口血沫喷在符纸上，然后将符纸点燃。 段行简看到一团烟雾样的黑影从玄风道人的尸体上慢慢升了起来，黑影围着尸体旋转，周围的空气都像旋涡一样旋转起来。 “师父，你已经是鬼魂，今晚去诛杀程若非与苏晓荷的三魂六魄，让他们也变成鬼魂！” 段行简跪下对着黑影磕头，围绕着尸体漂浮的黑影像龙卷风一样旋转起来，越飞越高，转眼消失不见了。 第94章 阴神来袭 段行简戴上手套，展开蛇皮袋子，把玄风道人烧焦的尸体包裹起来，扛到旁边的松树林。 松树林里有一个长方形的坑，大约有两米深，是下午他与师父玄风道人一起挖的，挖土的铁锹还在土坑的边上。 本来这个土坑是为程若非准备的，玄风道人自信只要自己施展“玄天三掌”的绝技，程若非必死无疑，提前为了埋尸体都挖好了坑。 玄风道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坑其实是为他本人准备的！ 段行简把包着玄风道人的蛇皮袋子扔进土坑，把周围的土用铁锹推进坑里，很快就把土坑填满，他在上面用力踩了踩，确信松土已经踩实才停脚。 此时，乌云遮住了月亮，阴森的白龙山更显得寂静与阴暗。 段行简的脸是黑色的，狞笑时露出的白牙，更加阴森、恐怖。 “程若非、苏晓荷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在心里诅咒道。 —— 程若非，很快开车回到碧水兰亭。 简单冲洗了一下，他开始练功。 今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闪现出来，比武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看到玄风道人对他狞笑，程若非已经真实感到死神的召唤。 如果不是丹田处的金龙最后出现，今晚玄风道人把他的五脏六腑震碎，他将必死无疑。 体内的金龙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他的命！ 即使这样，程若非在打坐的时候，也体会到内脏已经受到了震伤，在运转内力的时候，体内隐隐作痛。如果现在不把这些隐患处理掉，以后就会成为顽疾。 程若非慢慢运转内气，荡涤自己的四肢百骸，随着内气的一遍遍洗刷，体内的损伤开始愈合。大约两个小时后，他已经觉得自己内脏受损状况基本好转，再练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 屋里特别安静，程若非突然毛骨悚然，一个黑色透明的影子飘到他的屋里。 程若非还在打坐，这个影子已经向他靠拢。 “你是谁？” 程若非低声问道，同时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他体内金龙可以阳神出窍，对方应该也是类似阳神的魂魄之体。 黑影没有说话。 程若非盯着透明的黑影，他依稀可以看到玄风道人的影子。 玄风道人不是被自己重伤了，他的阳神怎么会来到这里？ 程若非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明白，这不是玄风道人的阳神，玄风道人已经死了，这是他的鬼魂！ 玄风道人的鬼魂找自己报仇来了！ 想到这里，程若非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既然人有阳神，就一定有阴神，玄风道人的鬼魂就是阴神。 程若非感到黑影一片冰凉，没有一点生机，他确信这是玄风道人的阴神无疑。 今天真是“活久见”，差点丧命在玄风道人“玄天三掌”之下，现在他的阴神又来了。 “你是不是玄风道人？” 程若非刚说完，那个黑影就扑了过来。 他感到一股冷气向自己袭来，往旁边一闪身，皮肤像被冰块划过一样。 影子的动作非常快，马上就转身又扑过来，屋里空间有限，想躲也无法躲过。 既然躲不过，老子就和你硬拼，程若非一下想起玄风道人的“玄天三掌”，低吼一声，发出第一掌。 那个影子一愣，没想到程若非在防守的过程中突然变成了进攻，他内力雄浑的一掌直接把影子拍开。 影子晃动了一下，程若非的第二掌又向他拍去。 第二掌的时候，程若非体内的金龙已经出现在手上，影子看到金龙一愣，他的第二掌直接把影子拍碎。 四散的影子几乎瞬间又聚集在一起，程若非的第三掌拍出，手上的金龙已经变成了一尺多长的雷芒。 影子对雷芒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扭曲变形，好像空间撕裂了一样，影子一下进入虚空之中不见了。 屋子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程若非明白，刚刚玄风道人的阴神确确实实来过这里。 玄风道人的“玄天三掌”的威力确实大，程若非想以后比武遇到绝顶高手，可以用这三掌。他不用，“玄天三掌”只能“广陵散从今绝矣”。 —— 南风庄园，苏家别墅。 苏晓荷洗完澡，吹完头发，看到梳妆台上的翡翠吊坠。程若非让她随时戴在身上，她拿起吊坠戴在脖子上，回到卧室。 看了一会儿书，苏晓荷关灯睡觉。 刚睡着，她就开始做梦。 梦里，苏晓荷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她看到程若非，程若非一闪就走了。 她看到两个人，但看不清模样，一个人还躺在地上，她有点好奇，那个人为什么躺在地上？ 正在她好奇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黑影，猛地向她飞过来。 她吓得心“砰砰”乱跳，这是做梦吧？她心里想。 不，这是真的！ 黑暗中，她真实感到有一个黑影压在自己身上，黑影紧紧掐着她的脖子，她想动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声。 这是不是“鬼压床”？ 为什么窒息感这么明显！ 我要死了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濒死感在她心里涌起！ 突然，苏晓荷感到翡翠吊坠在“跳动”，像她的心脏一样在跳动。 翡翠吊坠在黑暗中放射出五彩的光芒，黑影在五彩光芒的照射下不再掐苏晓荷的脖子，离开了她的身体。 苏晓荷感到身体一阵轻松，大口地喘着气。 没等她喘几口气，黑影又扑过来，这次翡翠吊坠发出耀眼的弧光，如同闪电劈向黑影，黑影被劈成两半，颜色逐渐黯淡，慢慢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晓荷才睁开眼。 刚才的梦境太真实了，如果不是躺在床上，她一定相信刚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刚才做噩梦了，但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 如果不是翡翠吊坠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梦中她就会被黑影掐死了。 苏晓荷紧紧把翡翠吊坠抓在手里，吊坠还保持她的体温。 但她明显觉得翡翠吊坠有点异样，苏晓荷打开了灯。 第95章 今晚，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灯光照射下，苏晓荷一下愣住了，脸色变得惨白。 翡翠吊坠从中间断为两半！ 刚才的一切不是在梦中，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真的，翡翠吊坠怎么会从中间断为两半？ 苏晓荷把翡翠吊坠拿到手里仔细端详，拿到台灯下对着光源看，她得出了令自己吃惊不已的结论：这个翡翠吊坠内部的五彩光晕没有了，它已经没有了任何灵力，与普通的翡翠吊坠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程若非送自己翡翠吊坠上的灵力去哪儿了？ 苏晓荷终于相信刚才的噩梦是真实的，在梦中翡翠吊坠救了自己！ 它用灵力挡住了邪魔的入侵，失去灵力的翡翠吊坠断为两半！ 苏晓荷把翡翠吊坠紧紧攥在手心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当时在生日聚会上她还不相信翡翠吊坠是一件法器，要当众摔了它，自己当时做得多么不可原谅！有多么伤程若非的心！ 没有这个翡翠吊坠，今晚将会变成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想到这里，苏晓荷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如果不是深夜，她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 白龙山，松树林。 正在打坐的段行简，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他睁开眼，眼神黯淡无光，脸色煞白如纸，一口鲜血喷溅出来。 今晚的行动失败了？怎么会这样？ 他用舌尖血喷在符纸上，点燃符纸，玄风道人的阴魂受他操纵，他让阴魂去诛杀程若非、苏晓荷的三魂六魄。 现在阴魂已经破散，气血相连的反噬作用传导到他的身上。 今晚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还没想完，“断魂咒”的反噬作用让他一下晕了过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段行简才苏醒过来，他感到全身无力，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他扶着一棵松树慢慢站了起来，眼神怨毒地扫视着埋葬玄风道人的土坑。 “师父，我不会让你白死的，你是被程若非害死的，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打碎师父玄风道人头骨的那一掌，他已经忘了是自己拍出的。 —— 周二，程若非跟着萧振宇到几个分公司视察，萧振宇到每个公司都深入一线与工作人员交谈，了解真实情况。他精力充沛，几乎连轴转，程若非回到碧水兰亭已经晚上8点。 简单吃了一点饭，刚冲完澡，手机就“嘀”的一声，来了微信。 晚上9点了，谁这么晚发微信？程若非一看是苏晓荷的微信。 “若非，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程若非愣了一下，苏晓荷平时的微信一般都是问候，很少这样直白，这样的话不像她的风格。 “我在碧水兰亭。” 他一下想起，自己搬到这里还没有和苏晓荷说过。 “这里是我表哥的房子，他出国了，房子闲着，让我来住。” 又把这一段话发了过去。 “我现在能不能去你那儿？” 看到这段话，程若非有十几秒没有回信。 这是怎么回事？苏晓荷这么晚要到这里来？她来这里干什么？他一头雾水。 “不方便吗？” 苏晓荷再次发来了微信。 “你有事吗？” 程若非觉得很奇怪，没有特殊的事，苏晓荷一定不会这么着急见他。 “我们能不能见面说？” “好吧，我给你发一个具体位置。” 既然苏晓荷林不愿意在微信里说，程若非也不再追问，等会儿见面自然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响了。 看到程若非，苏晓荷一头扑在他的怀里。 程若非愣在那里，他不明白苏晓荷为什么要这样？被动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感到苏晓荷丰满的胸部贴在自己身上，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苏晓荷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程若非的脸上。 “晓荷，你怎么了？” 程若非轻声问。 “对不起，我失态了。” 苏晓荷松开了紧抱着他的手。 程若非拿过抽纸递给她，惊讶地发现才几天不见，苏晓荷就憔悴了很多，本来明亮的眼神黯淡无光，两只眼睛周围有明显的黑眼圈。 “才几天不见，你怎么这么憔悴，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若非盯着苏晓荷的眼睛，焦急地问。 “若非，我昨天晚上差点死了！” 眼泪又涌出了苏晓荷的眼眶。 “到底怎么一回事？” 程若非一把抓住了苏晓荷的手。 苏晓荷把昨晚发生的事详细告诉了他。 “梦醒后，我不敢关灯，一直熬到了天亮。今天白天我浑浑噩噩的，好像丢了魂一样，干什么都丢三落四，我想一定要见到你，不见到你，我不知道今晚怎么过。” 说完，苏晓荷又开始抽泣。 程若非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昨晚玄风道人的阴魂被自己击败后，又去找了苏晓荷。 苏晓荷没有阳神，看到玄风道人的影子，她觉得自己被“鬼压床”了。 这一切应该都是段行简搞的鬼，玄风道人根本不认识苏晓荷，他的阴神要报仇，只会找他，为什么会去找苏晓荷呢？ 程若非有点后悔，当时怎么不一掌拍死段行简，送他们师徒一起上路，这样他们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但这一切不能告诉苏晓荷，告诉她，她会更恐惧。现在她已经吓坏了，绝不能再给她雪上加霜。 “若非，对不起，我想到在生日聚会上，那样对你，误会你，心里就像刀绞一样难受，你能原谅我吗？” 期待、后悔、可怜的神情，痛苦地混杂在她的脸上。 程若非忍不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你当时并不知道，我不怨你。” 程若非在她的耳边轻轻说。男人受点委屈就崩溃，还叫什么男人。师父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若非，你把这么珍贵的翡翠吊坠送给我，我没有把它保护好。” 说着，苏晓荷从包里掏出已经成为两半的翡翠吊坠。 “这个翡翠吊坠可以抵挡邪魔，昨晚你陷入梦魇，是这个吊坠帮你挡过一劫的。” 程若非只能这样向他解释。 “以后，我帮你再弄一个吊坠。” “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的？” 苏晓荷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若非。 “当然和以前一样，灵气比以前还足！” 程若非相信现在用阳神炼制法器，灵力比以前要足得多。 “谢谢你！若非，我还有一件事”，苏晓荷的脸一下变得绯红，“今晚，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第96章 我能到你房间吗 听完苏晓荷的话，程若非愣在那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苏晓荷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看着苏晓荷，苏晓荷的脸更红了。 “你不要误会，我真是吓坏了，我根本不敢一个人住在别墅的房子里。这件事，我只告诉你，连父母都没说。我告诉他们，要回自己的房子住，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 越往后，苏晓荷的声音越小，后面几乎是在耳语。 “好吧，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我给你收拾一下客房。” 程若非找出新的床单、枕巾换上。 “今晚你就睡这儿，我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可以喊我。” 说完，程若非就有点后悔了，“有什么事可以喊我”，人家半夜喊你干什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若非，现在我还不想睡，躺着也睡不着，你这里有红酒吗？” 大小姐，你要求还挺高，睡前还要整点红酒，程若非心里想。 来到碧水兰亭，他就看到酒柜里有好几瓶不知道名字的红酒，还有成套的醒酒器、高脚玻璃杯，是上一任房主留下的，程若非一个人从没有动过那些酒，今天正好可以拿出来。 程若非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放到茶几上，顺便把醒酒器、高脚杯清洗干净。 苏晓荷看看红葡萄酒瓶。 “这是法国波尔多红酒，这一瓶酒就上千元，把你表哥的酒喝了，他不会怨你吧？” “表哥？”程若非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有很多酒，喝几瓶没事。” 鬼知道表哥是谁？上任房客的消费水平不低，喝一瓶酒就上千块。 程若非把红酒打开倒进醒酒器，轻轻晃了一下，一股醇厚的红酒香气飘了出来。 “若非，波尔多在法国西南地区，毗邻大西洋，那里是独特的海洋性气候，波尔多红酒闻名世界，有‘法国葡萄酒皇后’的美誉。” 程若非给苏晓荷和自己都倒上了半杯红酒，苏晓荷轻轻嗅了一下酒杯说。 “你去过法国波尔多？” 程若非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杯，他想随意与苏晓荷聊聊天，让她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被家里送到英国，上那种完全寄宿制的学校，后来读大学也是在英国。” “放假的时候，我喜欢在欧洲旅游，这些国家都是免签证的，我去过波尔多，也去过戛纳，去戛纳为了看电影节的电影。” 程若非在心里感叹，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幸福，上高中在国外读贵族学校，在英国读大学，可以随意在欧洲游玩。不像自己到24岁还没有出过国，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护照什么样。 他随意喝了一大口红酒。 “若非，这种酒应该小口喝，细细品，有人说‘红酒像女人，有的热烈，有的文静，有的绰约风姿，有的风情万种’，像你这种喝法，两口一杯，什么也品尝不到了。” 苏晓荷本来有些憔悴的脸，变得红润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眼睛也有了神采。 “晓荷，我这人确实不懂这些规矩，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程若非调侃道。 “我知道你是英雄，现在你在萧振宇身边，会有不少应酬，一些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要掌握的。例如上次我的生日聚会，我也不喜欢搞，但别人的聚会，我参加了，到自己生日，他们来，我也不能拒绝。” “有时候，大家就是混圈子，在这个圈子里，生日聚会为大家提供一个社交的平台。” 程若非举起酒杯与苏晓荷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他忽然想起秦姝给他讲过的话，没有富家大小姐愿意和一个送外卖的穷小子交往，这就是社会现实，要打破圈层的限制，就要往上走，进入他们的圈子。 如果选择苏晓荷做自己的女朋友，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今晚住在这里，主动要求喝酒，如果她喝醉了，自己就可以…… 想到这里，程若非的心跳猛地加快，苏晓荷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现在白天鹅就在自己身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白天鹅修长的脖子。 “若非，你在想什么？” 看着程若非发愣，苏晓荷有点奇怪地问。 “我没想什么，你酒量不大，不要喝多了。” 程若非有点答非所问。 “谢谢你！我知道，就喝这半杯，喝酒起助眠作用。” 程若非突然感到像一桶冰水从头顶倒下来。 苏晓荷因为昨晚的“梦魇”来找他，是对自己多大的信任，他刚才想的是什么？是对这种信任的亵渎，是完全乘人之危，如果他这样做了，与禽兽王一龙有什么区别？ 喝完酒，苏晓荷拿出一个精致的化妆包到卫生间洗漱。程若非想她真是一个精致的女人，临时到他这里也自带洗漱用品。 互道晚安后，苏晓荷去了客房，程若非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开始练功，昨晚见到玄风道人，他第一次遇到了生命的威胁，对方的“玄天三掌”确实威力无比，如果不是体内金龙在最关键的时候起作用，死的就是自己。 他一遍遍回想玄风道人使用“玄天三掌”的细节，反复揣摩，最后他自信即使玄风道人在眼前，他也可以用“玄天三掌”把对方击败。 忽然，程若非听到轻微开门的声音，苏晓荷的房门打开了。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她朝自己的房间走来。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止了，苏晓荷现在站在他的房门前！ 程若非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苏晓荷到自己的房间干什么？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房门外苏晓荷有点急促的呼吸。 难道她也有与自己一样的想法？ 希望他主动，而自己不主动后，她选择了主动？ 她为什么站在自己门外？ 程若非站着一动不动，他想打开门，又怕苏晓荷尴尬。 他真想打开门，却又不敢。 “若非，你睡了吗？我一个人躺在那里，总想起昨晚的事，怎么也睡不着，我可以到你的房间吗？” 苏晓荷的声音蚊子飞一样细小，但在程若非听来却像打雷的声音一样，他呆立在那里。 第97章 清晨的打闹 程若非慢慢打开了房门，外面昏暗的光线下，苏晓荷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站在门口。 没想到他会打开房门，苏晓荷有些紧张，往后退了一步。 黑暗中，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胳膊和大腿发出一种白悠悠的光，短小的睡裙更显得了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多姿，随着她的呼吸，胸前峰峦一起一伏。 “我一个人在屋里不敢睡觉，可以进来吗？” 苏晓荷怯生生地说，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泪花在闪动。 “进来吧。” 程若非轻声说，随手关上门。 “你会不会觉得我精神不正常吧？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胆小。” 苏晓荷有点迟疑地说。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关上灯，躺在床上，就感觉昨天的黑影在床前站着。她打开灯，什么也没有，关上灯，那个黑影又好像站在那里。 折腾了几次，苏晓荷实在不敢睡了。 到程若非的房间来，她思想斗争了好久，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程若非趁机做“坏事”怎么办？ 到程若非的房门前，她还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最后，苏晓荷才下定决心，假如程若非要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反抗，谁叫自己主动要求到他的房间去的？ 但，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她希望程若非听不到，不开门，这样她只能再次回到客房。 程若非开了门，她只好走进去。 “你很正常，遇到这样的事，每个人都会害怕，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 程若非故意坦然地说。 但他的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想法，一下就冒了出来。 苏晓荷穿着吊带睡裙，他只穿一条平角内裤，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不碰撞出点火花来，谁会相信？ “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不稳重吧，一个女孩子主动要求到你的房间……” 说到最后，苏晓荷竟然有些哽咽，语气中带着恐惧、害羞和一种深深的无奈。 程若非刚升起的欲望瞬间熄灭了，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希望他保护，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程若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在微微颤动。 “我相信你！” 苏晓荷小声地说。 躺在床上，苏晓荷在一边，程若非在一边，中间隔着一尺多长的距离。 闭着眼睛，程若非也能听到苏晓荷细微的呼吸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孩的体香。 “若非，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 “我也不知道，古人说‘一阴一阳谓之道’，有阳气就会有阴气，鬼可能是类似阴气的东西。” “世界真的有鬼，我昨天晚上遇到的就是鬼吧？” 苏晓荷瑟瑟发抖地说。 “有我在，你别害怕。” 程若非不知道该怎么向苏晓荷解释发生的一切，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玄风道人的阴神搞的鬼，玄风道人的“鬼魂”来报仇，会把苏晓荷吓坏，在她的心上留下阴影。 “若非，你能不能抱抱我？” 苏晓荷声如细丝，但像重锤一样猛地砸在程若非的心上。 程若非伸出胳膊，苏晓荷往后移了一下，后背贴在了程若非的胸膛上。 “轰”的一声，程若非感到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头顶，虽然隔着吊带睡裙，但两个人这样抱着和没穿衣服没有什么区别，程若非已经触碰到她胸前丰满的山丘。 “若非，你怎么了？” 苏晓荷感觉到程若非身体的变化，有点怯生生地说。 程若非没有回答，猛地把苏晓荷转过身来，热烈地吻了上去。 苏晓荷没有迎合，也没有反对，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这种结果，在来程若非房间之前，她已经想到，现在她只能面对这种情况发生了。 泪水顺着苏晓荷的脸颊流到了程若非的嘴里，他品尝到一阵苦涩。 “晓荷，你不愿意？” 程若非松开了紧抱着她的手。 她摇摇头，眼泪从脸上扑簌簌滚落下来。 程若非把她轻轻抱住。 “你睡吧，我不会再那样了。” 程若非在心里说，现在是苏晓荷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自己是一个男人的话，就不会管不住他的下身。 如果那样做了，他将永远瞧不起自己，红尘炼心就是一句空话，修炼永无提高的可能了。 程若非轻轻抱着她，苏晓荷慢慢平静下来，大约十几分钟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心里的一团火也逐渐熄灭了，慢慢起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到阳台上，对着月亮开始练功。 练功有无数的劫难与考验，今晚就算苏晓荷对自己的考验吧。 师父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不通过这些考验道心怎么会坚定？只有心如磐石，后面的修炼才能大成，否则，一旦进入魔境，就会前功尽弃。 两个多小时后，程若非回到屋里，苏晓荷还在熟睡，他轻轻躺在她身边，很快也进入了睡眠状态。 —— 清晨。 刚睁开眼，程若非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盯着他。 “大清早，你不多睡会儿，盯着我看什么？” “我刚醒，昨晚是我这些年睡得最安心的一次，一个梦也没做就睡到了天亮，以后我要能都这样睡就好了。” 苏晓荷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只要你愿意，我没有意见。” 程若非故意说。 “那可不行，你知道我昨晚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走到你的门前，在门口我站了好一会儿，才敢说话。” “对了，若非，你昨天晚上的表现，我特别满意，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其实，昨晚我已经做了被你‘欺负’的心理准备。” 说到最后，苏晓荷的脸变得绯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靠，你早说啊！我心里斗争了半晚上，你光知道男子汉，不知道“汉子难”吗？早知道你做了心理准备，我顺水推舟多好。程若非心里叫苦连连。 “晓荷，我给你讲一个小故事。” “你又在讲什么骗人的故事。”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的眼神却鼓励他快讲下去。 “古代有个书生进京赶考，晚上到一家人去借宿，这家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寡妇说‘家里只有一张床，不方便，如果书生躺在床上睡，不能过床的中间线，过了就是畜生’，书生想想答应了。” 程若非故意停下了，苏晓荷焦急地问，“后面怎么样了？” “书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念‘男女授受不亲’、‘之乎者也’，没有过床的中间线，好容易熬到天亮。书生对年轻的寡妇说‘我不是畜生吧’，寡妇说‘你不是畜生，你是畜生不如’。” 苏晓荷听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程若非的胸膛上。 “我叫你畜生不如。” 第98章 踏水而行 程若非一把抓住苏晓荷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嘴唇毫不犹豫地印在她水润的红唇上，苏晓荷满脸娇羞，如同带着晨露刚刚盛开的莲花。 “行了吧，大早晨，人家还没有刷牙呢。” 苏晓荷一边在程若非耳边小声地说着，一边轻轻地推开他。 “怪不得林爽提醒我，说你靠近我，没安好心。” 苏晓荷说完，猛地按住嘴巴，她一下意识到，在程若非面前说这些话，不是把自己的好闺蜜给出卖了吗？ 我靠，林大警官，在劫持人质现场，我好心救你，你却背后说我坏话，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林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这样提醒我，也是为了我好，你不会怪她吧？” “我不会怪她，她提醒你很正常。” 我不会怪你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是觉得每个在苏晓荷身边的男人都不怀好意，都是为了觊觎她家的财产吗？程若非在心里想。 “通过昨晚的事，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以后可以，”苏晓荷的脸一下变得绯红。 “以后怎么样？”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以后可以做我男朋友了。” 苏晓荷鼓足了勇气才说。 程若非把苏晓荷紧紧抱住，心里百感交集。 师父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在滚滚红尘中修炼要初心不改，但没有说如何应对这些姑娘，以前一个没有难受，现在多了更难受。 苏晓荷已经明确说了，让自己做她的男朋友，生日聚会是假冒的男朋友，现在是真正的男朋友。 秦姝的身份特殊，从没有向自己提出过什么要求。如果答应苏晓荷，孟小英怎么办？一想到孟小英，程若非感到头都大了。 程若非百爪挠心，他在心里又开始想“鸵鸟策略”，只能先顾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种走钢丝什么时候会出事，他也不知道。 看到程若非不说话，苏晓荷以为他同意了。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他一直想请你去家里做客，你们可以当面聊聊。” 这么快就要见未来的岳父吗？程若非的头更大了。 “晓荷，不用急。我刚刚做萧老板的助理，有很多事还不熟悉，先过一阶段再去你家吧。” “好的，我听你的。” 苏晓荷依偎着他，温柔地说。 —— 东南亚公海，一艘豪华游艇上。 一位老者负手而立，穿着黑色的唐装，头发花白，脸上轮廓清晰，鼻梁高挺，一双眼眸异常深邃，正在俯瞰大海。 “师父，今天段行简打电话说，他的师父玄风道人被南海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打死了，他想让我们四海会给他的师父报仇。”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到老者身旁，恭恭敬敬地说。 “段行简的师父玄风道人是内劲宗师，怎么会轻易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打死，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老者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我问过段行简，他说这个年轻人叫程若非，他的具体情况段行简也不了解，只是说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已经超越了内劲宗师境界。” “噢，这些年，我没有去华夏，想不到竟出现了这样的青年才俊，二十多岁就进入了大宗师境界吗？” “应该不可能，师父天纵英才也是在不惑之年进入大宗师境界，这个年轻人最多就是内劲宗师境界。” “段行简没有说他师父玄风道人是怎么被这个年轻人打死的？” “段行简说他师父玄风道人比武时施展了‘玄天三掌’，程若非避开两掌，最后两个人掌碰撞在一起。玄风道人太轻敌了，被程若非当胸一掌，胸骨尽碎，又被击中左肋，肋骨全断，玄风道人吐血而亡。” 老者猛地回过头来，眼神锐利无比。 “这个年轻人好霸气的手段。玄风道人的‘玄天三掌’是他成名绝技，多少武林高手都丧命于‘玄天三掌’之下。他死在这个年轻人掌下，也算死得其所。” “你问过段行简，程若非的武功渊源吗？” “段行简说程若非练的是盘龙功，是一门道家的功夫，这种功夫到底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盘龙功？” 老者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我曾经听我的师爷提起过这门功夫，盘龙功修炼自身罡气，江湖上已经百年没有这种功夫的身影了，我以为这种功夫早已经失传了。” “对了，段行简还说他的师哥庞金龙之死，很可能与程若非有关。” “庞金龙是被雷击而死，程若非能操纵‘天雷’吗？” 老者锐利的眼神盯着那个年轻人问。 “段行简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 年轻人不敢看老者的眼睛，低下头。 “庞金龙这个人人品不行，虽然为四海会提供了一些情报，但每次都想从中捞好处，死就死了吧。他的师父，一个内劲宗师你，死了有些可惜。我现在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兴趣了，离开华夏几十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说完，老者走向船头，对着大海缓缓拍出一掌。 本来波涛汹涌的海面像突然平静了一样，随着一声发自海里的闷响，一道比游艇还高的水柱从海里喷涌而出，水柱落下，很多死鱼漂浮在海面上。 “师父，您的奔雷掌已经大成，威力雷霆万钧。” 那个年轻人低头恭维地说。 “你不用说好听的，我已经半个世纪没有回华夏，不知道又出了哪些俊杰人物？这一次，我要专门见见程若非这个年轻人，最好能把他收到四海会麾下，为我们所用。” “如果程若非不能为我们所用呢？” “凡是损害我们四海会利益的一定要铲除，不管他是谁。” 老者眼眸闪出一丝寒气，年轻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说完，老者纵身一跃，跳到海面上，在浪尖穿梭，如果远处的人看到，会以为一个黑衣人在冲浪。 只有年轻人看得明明白白，老者内功大成，已经达到踏水而行的境地。 第99章 灵阴脉 上午，程若非在办公室，老板萧振宇忽然叫他。 “若非，上午我的行程暂时停下，等会儿龙哥和闫大师到我办公室，未经允许，任何人不能到我办公室来。” 萧振宇有点严肃地说。 “好。” 程若非干脆地回答。 这些天，他在萧振宇的身边，已经知道老板的脾气，萧振宇愿意说的会说，不愿意说的，不要多问。 他有点好奇龙哥和闫大师来干什么？闫大师是谁？但没有多问。 大约过了半小时，龙哥和一个穿着唐装大约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龙哥见了程若非很热情地握手。 “程助理，你好！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龙哥，你好！” 程若非也客气打招呼。 “程助理，这位就是闫飞霞，闫大师是南海市首屈一指的风水大师，最擅长寻龙点穴。” “闫大师，你好！” 程若非主动打招呼，闫飞霞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回话。 这个闫大师水平不知道怎么样？架子倒不小，程若非在心里想。不过他太阳穴微微凸起，眼神精芒四射，很可能是一个道家修炼者。 “萧董事长已经在等着了，你们请进。” 程若非把他们带进了萧振宇的办公室。 “若非，你先去忙吧，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搅闫大师。” 程若非关上门，走了出去。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萧振宇找风水大师做什么？程若非心里有些疑惑。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萧振宇亲自出来送龙哥和闫大师。 “明天我们在南风庄园大门前会面，准时七点半出发。” “好。” 闫飞霞微微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回到办公室，萧振宇对程若非说，“若非，明天七点你到南风庄园，七点半我们与龙哥、闫大师一起去灵霄山。”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你带着厚一点的衣服，晚上住在山里面，可能有些冷。帐篷与食物我让司机准备就行。” 一早，程若非来到南风庄园，看到司机已经换了一辆奔驰大g越野车，他与萧振宇坐上越野车来到南风庄园门口。 过了一会儿，一辆丰田酷路泽越野车停下，龙哥降下电动窗朝他们挥挥手，萧振宇的车紧跟着他的车向前驶去。 汽车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 “萧先生，我们这次去灵霄山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程若非不会主动问萧振宇，现在已经在路上，他有些疑惑，一般情况下，萧振宇会主动告诉自己去做什么。 “若非，这次我们去，”萧振宇有些迟疑，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说，“我们去寻找灵阴脉。” “寻找灵阴脉？” 程若非忍不住问。 “闫大师说他在灵霄山，发现了灵阴脉，让我来看看，到底什么是灵阴脉，我也不知道。” 程若非想起龙哥在介绍闫大师的时候，特意说他“最擅长寻龙点穴”。原来闫大师发现了灵阴脉，这次专门让萧振宇过去看看。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对他讲过，古人注重风水，风水分为阴、阳两宅，阴宅风水是为安葬死者骸骨的，阳宅风水是看活人居住场所的。 但凡带着“阴”字的一般与阴宅风水有关，灵阴脉很可能是埋葬死者的风水宝地。 萧振宇说到“灵阴脉”时有点迟疑，一方面他可能不知道灵阴脉是什么。另一方面，他也可能不愿意提阴宅风水的事。 很多富豪都相信风水，甚至有的超级富豪有自己“御用”的风水大师，但没有哪个富豪对外宣称相信风水，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师父清云道长没有讲很多风水的内容，只是说阴宅风水讲究“龙、穴、砂、水、向”，真正的风水宝地一定会钟灵毓秀，汇集天地灵气于一体。 由于灵气充足，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出现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甚至有古灵精怪出现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样的风水宝地太稀少，普通人一辈子也无缘见到一次。 灵阴脉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了程若非的兴趣。 汽车在高速公路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又转到普通公路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面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最后的沙土山路，只能一辆汽车单向行驶。 在一处稍微宽敞的山坳平地，前面的车停下了。龙哥、闫大师、阿彪从车上走了下来。 “萧老板，从这里下车，后面没有公路了，我们走小路，大约还要两个小时到目的地。” 闫大师走过来，对萧振宇说。 “好，麻烦闫大师在前面带路。” 闫飞霞走在前面，萧振宇、龙哥紧跟着他，程若非与阿彪背着食物给养的旅行背包并排走在一起。 “老板出来看山，我们成了扛长活的了。” 阿彪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别发牢骚，小心让龙哥听见。龙哥说这次来干什么了吗？” 程若非想从阿彪的嘴里了解一些情况。 “龙哥只是说与萧老板、闫大师来看看山，别的没说。” 看来阿彪也不知道来灵霄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 灵霄山大约海拔1000多米，但山势险峻，人迹罕至，山间的羊肠小路时断时续，陡峭的地方完全没有路，只能用绳子拴在树上爬过去。 闫大师在前面开路，后面的萧振宇走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几乎跟不上了，每当遇到陡峭的地方，程若非只能把他推上去。 这个闫大师很可能是内劲大师，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行动敏捷，几乎没有流汗。龙哥与阿彪都已经汗流浃背。 程若非背着硕大的旅行背包，只是感到有点发热，也没有出汗。 往前走，已经没有路了，闫大师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下。 这时候，起雾了，雾气越来越大，本来白天有些昏暗的树林，完全被雾气笼罩，隔着不到一米就看不见对方了。 “有大雾很容易迷失方向，大家在原地都不要动。” 闫大师高声喊道。 程若非依着旅行背包休息，他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身上寒毛倒竖，一种本能的恐惧感充斥他的全身。 第100章 有人失踪 程若非调动内力，做好了防守的准备，大雾里很可能有野兽出没。他隐隐闻到有一股动物的腥气从大雾中传了出来。 那种让人感觉寒冷的阴森之气转瞬即逝，雾气开始变淡，大约十几分钟之后，雾气完全没有了。 “阿彪！阿彪！” 龙哥突然大喊起来。 “阿彪去哪儿了？” 众人才发现阿彪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他背的旅行背包还在原地。 “谁看到阿彪去哪儿了？” 龙哥焦急地问。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注意到阿彪去哪了。 “起大雾之前，我还看到阿彪就在这儿，这一会儿工夫他能去哪儿？闫大师你看到阿彪了吗？” “起雾之前，我还看到过他，起雾之后就不知道了。” 闫飞霞摇摇头说。 龙哥走到程若非跟前，“程助理，你看到阿彪了吗？” “在起雾之前，阿彪就在这里，起雾之后我感到有一股冷风，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这股冷风与他失踪有关系吗？” 龙哥听完，脸色变得煞白。 “我刚才也感到有一股冷风，身上的汗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冷汗。” 萧振宇说。 “一股冷风之后，阿彪就不见了，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龙哥用疑惑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程若非走到阿彪的背包跟前，他看到本来立着的背包已经倒在地上，背包后面的野草有明显压过的痕迹。 “大家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几个人走过来，看到背包后面的野草被压倒了一大片，压过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 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每个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很可能有不知名的动物把阿彪拖走了。 什么动物能将一个大活人拖走而不发出一点声音？ 阿彪是八极拳高手，一个人打七、八个普通人没问题，为什么没有一点挣扎和反抗？ 即使真有猛兽吃人，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流血的痕迹？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闫大师蹲下用手摸了摸被压倒的野草，把手放到鼻子上闻闻。 “我猜不出什么东西来过这里。” “闫大师，你见多识广，你说怎么办？” 龙哥焦急地问。 所有的人都盯着闫大师，他摇摇头。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闫大师，你知道这周围有村庄吗？” 萧振宇突然问。 “知道，距离我们停车的地方向东大约10里，有一个小村子叫秀水村，以前我来这里曾经在秀水村住过。那个地方不通公路，只能走过去。” “我们对灵霄山情况不熟，现在阿彪失踪了，生死不明。如果现在贸然进山，会有不可知的危险，最好找村民做向导，我们再进山。” 萧振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阿彪怎么办？不去找他了？” 龙哥看看萧振宇，又看看闫大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萧振宇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到村里寻找村民当向导，这样做看似安全，实际就是放弃继续寻找阿彪的下落。 阿彪是龙哥的贴身保镖，他当然不想放弃寻找阿彪。 看到萧振宇和闫大师没有说话，他又把眼光转到程若非身上。 “我想留下寻找阿彪的下落，如果找到村民再回来，至少需要6、7个小时，现在阿彪生死不明，不可能等那么长时间。” 程若非果断地说，他与阿彪只见过一面，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希望这么一个大活人失踪了，生死不明，不去寻找。 “我留下，与你一同寻找。” 龙哥赞许地看着程若非，刚才他已经把最后的希望放到程若非身上，如果程若非也不说寻找，他就准备彻底放弃了。 “算了，我一个人寻找比较方便，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龙哥有些感激地看着程若非，虽然他说寻找阿彪，但他知道危险，听到程若非这样说，正好借坡下驴。 “兄弟，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即使找不到阿彪下落，也要安全回来。” 萧振宇表情复杂地看着程若非。 刚才的情况，萧振宇迅速在心里做了判断，继续寻找阿彪，危险太大，如果找村民做向导，实际就是放弃寻找阿彪。在个人安全和寻找阿彪之间，他果断地选择前者。 他希望程若非会和他一样的想法。 现在程若非选择了后者，守着其他人，特别是当着龙哥，他也没法说别的。 “若非，千万注意安全，如果找不到阿彪下落，晚上你一定赶回村里去，与我们会合。” “小程，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我把罗盘给你留下，你原路返回停车的地方，向东10里就到了那个小村子。” 闫大师把一个袖珍罗盘交给他。 程若非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和一袋压缩饼干，把旅行背包交给了闫大师，萧振宇光走路都跟不上，更不用说再背上大背包。 龙哥背起阿彪的背包，他们朝程若非挥挥手，向原路返回。 —— 过了三个多小时，他们一行人才走到秀水村。 到了村口，他们都筋疲力尽，萧振宇与龙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有闫大师放下背包，朝最近的村舍走去。 敲开门，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老大爷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一看就是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 “大爷，我们是来灵霄山旅行的，在山上迷了路，想在村里找个向导，还有几个人还在村口等着呢。” “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吧，先到家里喝茶，我可以给你们做向导。” 闫大师把几个人都叫了过来，老大爷热情招呼他们坐下，拿出一套茶具，清洗干净，开始冲茶。 “大爷，贵姓？” 萧振宇问。 “我姓刘，我们这个村大部分人都姓刘。” “这个茶真不错。” 萧振宇喝了一口茶说。 “这个茶是我自己采，自己炒制的，我们这儿太偏僻，连个正经路也没有，什么都要靠自己做。” “今天我们上山，突然遇到了白雾，迷路了……” 萧振宇没说完，老大爷就脸色骤变，拿着茶碗的手一哆嗦，茶水倒在了外面。 “大爷，你怎么了？” 萧振宇有些惊诧地问。 “遇到白雾，就要死人了。” 第101章 秘密山洞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老大爷。 “为什么遇到白雾，就会死人？” 萧振宇震惊地放下手中的茶碗，不解地看着他。 老大爷惊魂未定，颤抖着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 “灵霄山有一个怪事，只要上山遇到白雾，人就再也回不来了。这几十年，村里已经发生了几十起这样的事，差不多每年都有。” “前些年，我们把情况上报给县里，县里派出工作组查了一个多星期，什么也没查出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村里就流传出了这个说法，‘遇到白雾，就要死人’。” “村民说灵霄山有山妖，山妖出现的时候有白雾，那些失踪的人，是被山妖吃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在山里遇到浓雾，阿彪失踪了，难道是被“山妖”吃了？ “这么说，阿彪是被什么‘山妖’吃了，这不是扯蛋吗？” 龙哥喊了起来。 “龙哥，你不要喊，听大爷说。” 闫飞霞连忙制止龙哥，不要打断老大爷的话。 “灵霄山有没有‘山妖’不知道，这个村里在山上失踪了几十个人却千真万确，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一般情况下，失踪了一个人后，最少几个月，最长一年多，不会再有人失踪。” 老大爷继续说。 大家陷入了沉默，这样的事太奇怪了。 如果失踪的这些人不是在几十年中，而是在一年中失踪的，准会成为网络头条，引起全社会的强烈关注。由于时间跨度太长，反而引不起社会的重视了。 “我家地方小，住不开这么多人，我和邻居说说，今晚大家先住下，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灵霄山。” 龙哥想说话，萧振宇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把话又咽了下去。 大家明白阿彪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 萧振宇他们离开后，程若非顺着被压倒的野草，走到了树林深处。 刚才他有一种感觉，危险离自己很近。走进幽暗的树林，这种感觉又来了，他的心跳猛地加快，好像有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看到树下的痕迹，有的地方明显，有的地方模糊，但都有什么东西压过的印记。他顺着印记往前走，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是一条小溪，印记完全没有了。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了？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寻找下去？ 程若非坐在一棵大树下面，苦苦思索。 对了，用阳神先看看周围有什么情况。 他开始凝神静气，抱元归一，体内的金龙一下飞出了天门。金龙在小溪上方盘旋上升，明显感到小溪的上游，有一股股特殊的灵气传过来。 程若非顺着小溪逆流而上，越往前走，灵气越浓郁，草木生长得越茂密，最后野草都有一人多高，从远处看，根本不会发现在野草中间还有一条仅三、五米宽的小溪。 他只能用脚踩踏野草，趟出一条路，还要不断用手挥舞围绕他盘旋的蚊虫，中间还有几只蟾蜍，听到动静，一下跳到水里。 程若非心里也有些发慌，这个地方太诡异，周围静得出奇，连鸟叫声都没有。他头皮发麻，心怦怦乱跳，总感觉有什么危险就在身旁。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太逞能了？ 萧振宇明明已经表明了态度，到村里找向导，再来寻找失踪的阿彪。自己这样做，不是公开与老板对着干吗？ 但等他们找到村民，已经到了晚上，只能明天一早再来，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他们不愿意冒险，那只能自己去冒险，没什么好后悔的！ 越往前走，小溪越窄，后面的小溪只有不到两米宽。 程若非用手伸到水里，感到水温异常寒凉，有一种针刺一样的感觉，他猛地抽回手。 现在还是炎热的季节，小溪里的水怎么这么凉？竟然有种冰水的感觉。 程若非感到灵气越来越浓，有一层白色的雾气顺着小溪淡淡飘过，好像炎热夏天打开空调吹出的白雾一样。 终于到了小溪的尽头。 小溪的源头是一个大约一米宽、半米高的弧形洞口，一股股清冽的水流，从这里喷涌而出，才汇成后面的溪流。 程若非感到随着喷涌出来的水流，一股股浓郁的灵气也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这里灵气怎么这么浓郁？是不是闫大师所说的灵阴脉就在这里？ 看到源源不断流出灵气的洞口，程若非有些犯难。 要探寻灵气的源头，就要进入这个洞口，进入这个洞口有没有危险不说，光是这么冰冷的水就让人受不了。 程若非狠狠心，脱下外套、牛仔裤，只剩下一条内裤，把衣服放在洞口边的一块石头上，活动一下身体，长长吸了一口气，猛地钻到水里。 洞口水流巨大的冲力差点把他冲出来，他两手往洞口两侧一推，脚往后蹬，闭着眼睛，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一下进入了山洞。 程若非憋着一口气，不断往前游，阻力没有刚才那么大，大约过了几分钟，开始从水里上浮，感到已经离开了水面，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地喘着气。 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山洞顶端有出风口，洞里有些昏暗，但里面的东西依稀可辨。周围石笋、石柱林立，各种姿态怪异的钟乳石比比皆是，整个山洞像一个可以容纳几千人的体育馆。 山洞里有一条暗河，暗河的水通过洞口流出去变成了小溪。 程若非从水里爬上岸，浑身猛地颤抖，他感到仿佛进了一个巨大的冰库，全身冻得发抖，上下牙齿都在咔咔作响。 不行，这样会冻坏，他马上在地上盘腿打坐，调动丹田内力运转全身，过了一会儿，程若非才感到把刚才的寒气逼出体外，气血运行正常。 他站起来，慢慢观察，山洞虽然很冷，但有一股浓郁的灵气萦绕其间。 灵气发源在这里，这个山洞这么大，哪个地方灵气最足，程若非向山洞深处走去。 黑暗中，一双幽深、恐怖的眼睛正在盯视着他。 第102章 洞内怪物 越往山洞深处走，光线越暗，里面又冷又湿。 程若非已经适应了山洞的光线与温度，不像刚进来时那么难受，但身上没穿衣服，还是冻得有点瑟瑟发抖。 突然，他感到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骷髅头。仔细看骷髅头只有一半，那一半不知道哪儿去了。 程若非顿时毛骨悚然，在白雾中寒毛倒竖的恐惧感再次传遍了全身。 后面不断有白骨出现，但没有完整的骨骼，几乎每一块白骨都残缺不全。有的白骨时间太久了，一碰就变成了一堆粉末。 这个地方怎么有这么多白骨？ 这些白骨还残缺不全。 只有一个答案，山洞中有不知名的危险动物，这个动物把这些人都吃了，这些白骨是它吃剩下的，或者是它没消化的排泄物。 想到这里，程若非的头皮发麻，心提到嗓子眼像要跳出来似的，强烈的恐惧感让他停住了脚步。 只停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后面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对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让他暂时克服了恐惧感。 前面有一个巨型石蘑菇，这个石蘑菇有三米多高，不知道要经历几十万年，可能上百万年才能形成这样的巨型钟乳石。 他刚到石蘑菇跟前，一股阴风呼啸而来，程若非抬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一条水桶粗细，足有30米长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从蘑菇石后面猛扑过来。 程若非本能地往后一纵，跳出5米多远，巨蟒的扑击落空，“咔嚓”一声，石蘑菇的一角被巨蟒撞碎，碎石纷纷滚落下来。 巨蟒没有扑倒程若非，两只在黑暗中如同绿色手电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一下就从石蘑菇后面蜿蜒而出。 现在巨蟒离程若非已经不足5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巨蟒全身黑黝黝的鳞片，巨蟒吐出的舌头在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山洞中传出很远，还有回声。 好像巨蟒在狂啸“去死……去死……去死……”。 巨蟒没有再次发起进攻，程若非已经从最初的恐惧变得冷静下来，之前的恐惧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现在见到巨蟒反而没有那么恐惧了。 他看到巨蟒的腹部有一段明显的凸起，这应该是它吞噬了阿彪的结果。它很可能吞噬阿彪后，顺着溪流逆流而上，回到山洞休息。 如果不是潜水进入那个小小的洞口，程若非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巨蟒吞噬了阿彪，藏身在这里！ 可能腹中吞掉一个人的缘故，这条巨蟒的行动有点迟缓，它慢慢抬起头，差不多有一人高，从口中喷出一股股浓雾，转眼程若非周围就被浓雾笼罩起来。 浓雾中有一股浓重的腥臭气，在山洞中味道格外明显。 程若非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吸到了巨蟒的口边，巨蟒嘴里难闻的腥臭气扑面而来。 他猛地一掌拍在巨蟒的七寸处，感觉像打在一个充满气的轮胎上，巨蟒疼得往后一缩身，又猛扑过来。 程若非自信刚才的一掌，一尺厚的青石磨盘也会拍碎，竟然没有对它造成多大影响。 我靠，这条巨蟒已经成精了不成？不光会口吐白雾，把人吸到嘴里，还会“金钟罩”、“铁布衫”，不怕任何击打？ 还没等程若非多想，巨蟒猛地把他缠了起来，他刚抽出一条胳膊，巨蟒就把他从头到脚捆成了粽子一样。 程若非立刻感到呼吸困难，巨蟒的力量大得惊人，他全身一动不能动，骨骼像被压碎一样。 他想用右手把巨蟒推开，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巨蟒越缠越紧，程若非已经有一种窒息的濒死感。 完了！ 必死无疑！ 今天就要死在这个无人知道的山洞里了！ 巨蟒张开大口对着程若非，等着他的死亡。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程若非看到了巨蟒绿色的眼睛，突然，他的右手如长矛一般直刺过去，像穿过一个柠檬外皮一样，巨蟒眼睛的液体流了他一手，他抽出手，又刺向它的另一只眼睛。 刚刺进巨蟒的眼睛，它就松开程若非，尾巴一扫把他扔出大约10米远，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两只眼睛受伤的巨蟒像发疯一样，来回反转、怒扫，那个石蘑菇被它碰撞的落石不断。 巨蟒不断用头撞向石蘑菇，一次、两次、三次……，它的头撞得血肉模糊，还在不断地撞，最后石蘑菇轰然倒塌，巨蟒趴在碎石上一动不动了。 躺在地上看到这一幕，程若非惊骇万分。 这条巨蟒什么也看不到，它以为石蘑菇就是它的敌人，一次次撞击它，最后同归于尽。 程若非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除了胸口憋闷，全身骨骼并没有受伤。 他走到巨蟒的跟前，它的头已经碎了，露出了白色的头骨，空气中充满着难闻的血腥气。 倒塌的石蘑菇后面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平地比别的地方高大约半米，程若非跳上这块平地，他感到这里的灵气比别的地方浓郁得多。 清云道长曾经说过，“千里来龙，一穴收”，好的风水伏脉千里，最终要点出龙穴来，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龙穴所在地。 突然，程若非看到一根石笋上亮光闪现，他走了过去。 石笋的中间有一个石龛，里面有一个发光的珠子样的东西。 程若非把发光的珠子拿到手里，珠子有五彩光晕，光晕灵动，像有生命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 夜明珠吗？ 夜明珠即使能在黑暗中发光，绝不能像有生命一样。 程若非在心里想，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发光的珠子是巨蟒身上的。 它感受到这里的灵气，藏身在这个山洞里，没有任何人发现，才能长成30多米长的巨蟒。 巨蟒吸收灵气，已经学会了“喷云吐雾”，这个发光的珠子应该是巨蟒修炼的结晶。 刚才它看到有人过来，没来得及吞入腹中，放在这儿的。 程若非拿着这个珠子，一股阴气慢慢向他靠拢。 第103章 宗师境界 珠子是巨蟒在山洞里吸收灵气修炼而成，蟒蛇是冷血动物，先天至阴，又吸食几十人的精血，修炼的珠子逐渐具有了灵性。 程若非修炼盘龙功，阳气充盈，手里的珠子感受到他体内阳气的吸引，光晕更加灵动，像要动起来似的。 他拿近珠子，想看看它的光晕，刹那间珠子被阳气吸引，一下飞进他的嘴里，没来得及反应，就进入了肚子里。 珠子一进入他肚子，程若非立刻感到身体内部像有岩浆翻滚，要火山喷发一样，丹田呈现太极阴阳鱼的旋涡，在剧烈地旋转。 他强忍住身体的剧痛，在地上盘腿打坐。 为什么会有阴阳鱼的旋涡？ 程若非知道这是珠子上的阴气与体内的阳气互相交融的结果，至阴之气与至阳之气交融才会形成这种旋涡。 过了大约四个多小时，丹田的阴阳鱼旋涡才逐渐平息下来，他运转丹田内力，感觉内力增长了接近一倍，轻轻一跃，跳上了三米多高的石笋，然后几次纵跃，每次至少十几米远。 程若非来到暗河前，缓缓抬起手，对着暗河挥出一掌。 本来激流的暗河像突然断流，停滞了一下，水下发出“轰隆”巨响，喷出几乎十米高的水柱，水柱在空中停了几秒钟，轰然爆裂，整个山洞里面回荡着爆裂声，随着回音，水珠如同暴雨般落下。 “天雷掌”成了！ 师父清云道长在传授给他“天雷罡气”的时候曾经说，内气练到宗师境界，可以单手成雷，一掌把湖海之水，拍成水柱，水柱之水如同暴雨而下。 这时候，程若非的脑海里出现了清云道长的画面。 “若非，师父没有看错你，你已经进入了宗师境界。” 清云道长的声音像从天边传来，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程若非顾不上擦身上的水珠，连忙跪下，他知道这是清云道长的阳神在说话。即使周围有人，也只有他能看见、听见。 “这些年，你体验工作的辛苦、生活的艰辛，红尘中的酸、甜、苦、辣诸般滋味，你不会怨师父吧？” “当然不会怨师父，我知道师父是为了让我红尘炼心。” 程若非毫不犹豫地说。 “红尘炼心说着容易，从生活的最底层做起，受尽挫折、磨难，不忘道心，世间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以你的武功，在古代完全可以成为一方霸主，掌握千、万人生死。师父让你红尘炼心，就是为了让你品尝底层生活的困苦，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明白师父的苦心吗？” “弟子明白。” 程若非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以前上学的时候，师父不让他展示武功，当时他想现在传武没落，自己天天苦练有什么意义？ 工作之后，他体验到赚钱不易，生活艰辛，但师父从来没有说让他用盘龙功去获得财富，只是让他红尘炼心。 “今后，师父不再约束你，只要不忘道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记住，修炼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将来你的对手越来越强大，克服一切劫难都要靠你自己！” 程若非忽然明白，在自己进入山洞，与巨蟒搏斗时，师父的阳神就在自己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巨蟒危及他生命时，师父一定会出手。 “师父！” 程若非哽咽地说不下去，泪水从脸上滚下来。 “若非，你现在已经是宗师境界，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清云道长有点无奈地摇摇头，眼睛里满是爱抚的神情。 “若非，记住修行永无止境，境界越高，后面的路越远，得道成仙也不是妄谈。” “譬如这条巨蟒，再过几十年就会成为‘蟒妖’，到时候就可能危害到百里之内的村民。你得到它的‘蟒丹’是你的造化，武功才会进入宗师境界。” “宗师后面还有大宗师、道境宗师，道境宗师后面还有陆地神仙、大罗金仙，一重境界，一重天。若非，你一定要加紧修炼，不忘道心，师父对你寄予厚望啊！” 说到最后，清云道长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师父，我记住了，不管遇到什么劫难，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忘记道心！” 程若非重重发誓，给师父磕头。 抬起头时，脑海中清云道长的图像已经烟消云散。 只有一个远远的回声，“为师走了……” 程若非站起来，走到那条巨蟒的尸体前。他看到巨蟒凸起的腹部，阿彪还在它的尸体里。 他丹田发力，两手抓住巨蟒的腹部。 “嗤啦”一声！ 整个巨蟒的腹部被撕成两半，伴随着恶臭、血腥的味道，大量的蟒血喷溅到他的身上，巨蟒的内脏淌了一地，一个血糊糊的人形样的东西出现在它的肚子里。 程若非抓住一条腿，把尸体从巨蟒的肚子里拉出来。 尸体的面部已经被腐蚀，露出了骨骼。但从还没被腐蚀的残缺衣服看，这具尸体就是失踪的阿彪！ 程若非全身都是令人作呕的蟒血，他转身向暗河走去。 用手试试暗河的水温，他惊异地发现水温没有了刚进山洞时的冰冷砭骨。 走到水里，感觉水温只是有点微凉，他一下沉入水中，在水里像鱼一样游动，也感觉不到水温的寒凉。 我已经寒暑不侵了？ 程若非在心里想，吃了蟒丹后，体内真气阴阳既济，可以自由调节身体的温度，外界温度低时，身体温度高，自然可以抵消外界的寒冷。 他在暗河里游了一会儿，走上岸。他估摸时间可能过了一夜，萧振宇他们天亮后就会进山。 在准备走出山洞之前，他又看了看巨蟒和阿彪的尸体，现在不方便运出去，外面气温太高，马上就会腐烂，还是先放在这里吧。 他惊诧地发现这里的灵气已经很淡，若有若无，先前浓郁的灵气几乎感受不到了。 这不是灵阴脉吗？ 山洞的灵气去哪儿了？ 程若非愣在那里。 第104章 灵气怎么感觉不到了 他突然想起吞下“蟒丹”后，身体内部像岩浆翻滚，丹田呈现出太极阴阳鱼的旋涡，随着旋涡剧烈旋转，山洞里的灵气不断汇聚到漩涡中。 难道他把山洞里的灵气都吸收到自己体内了？ 有了“蟒丹”和灵气的帮助，在山洞里修炼，他才会突破到宗师境界。 灵气被吸收，才会若有若无，几乎感受不到了。 他无意发现了“灵阴脉”，“灵阴脉”的灵气全被他吸收了！ 萧振宇、闫大师、龙哥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灵阴脉”，他们知道灵气已经没有了会怎么想？ 程若非决定只告诉他们发现了阿彪下落的事，不告诉他们灵气被自己吸收了。 想好以后，他再次潜入暗河，离开山洞。 —— 秀水村。 一早萧振宇、闫大师、龙哥商量多找几个村民到山上找阿彪。 “大爷，你能不能再找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到山里寻找我兄弟阿彪。” 龙哥对刘大爷说。 “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老头子？以为我老了，告诉你，我老刘头上山采药跑得比小伙子还快！” 听说龙哥要找几个年轻人，老头气得涨红了脸。 “我当然信得过您，再找几个年轻人，是为了人多力量大。灵霄山这么大，一个人进去如同石沉大海，要找到谈何容易。这样吧，你再找三个人，加上你四个人，每人一天给你们300块钱的劳务费，怎么样？” 老头的脸更红了，半天没有说话。 “300块钱不够？”龙哥狠了狠心才说，“我最多出500块钱，再多一分我也不出了。” 老刘头连忙说：“行！行！我给你找人，找全村最会爬山采药的年轻人，我让他们带着爬山的工具一起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刘老头带来了三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他们与老刘一样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户外劳作的人。 “我们刚才听刘大爷说了，你雇我们到山里找人，以前村里有人遇到白雾失踪了，全村都去找也没找到。如果找不到，你们给钱吗？” 一个村民问龙哥。 “不管找到找不到，一天给你们每人500块钱的劳务费。但是你们遇到危险，或者出了什么事，与我无关！” “这个，我代表他们答应！” 老刘头痛快地说。 由于地处山区，不通公路，在秀水村干一年农活刨去成本也就剩下5000块钱，这500块钱，赶上老刘头一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了。 听到300块钱迟疑，老刘头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本来他想不要钱去给他们当向导。 没想到迟疑了一下，龙哥以为他嫌少，涨到了500块钱的劳务费，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他不知道2000块钱对龙哥来说，只不过是喝一瓶酒的钱。 三个年轻人背着采药用的长绳子走在前面，老刘头与萧振宇、闫大师、龙哥走在后面，边走边介绍灵霄山的情况。 刚走到山坳停车的地方，他们远远看到了程若非站在那里。 走到程若非跟前，萧振宇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 “若非，山里没有手机信号，我一晚上都在担心，害怕你会遇到危险。” “谢谢，萧先生，我没事，我已经找到了阿彪的下落。”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程若非。 “程兄弟，你真找到阿彪的下落了？” 龙哥焦急地问。 程若非把昨天的经历，除了自己修炼的事，详细告诉了大家。 “山上有巨蟒？被你打死了？” 萧振宇惊愕不已看着程若非。 “我插瞎巨蟒的眼睛，是它撞在石头上，撞死的。” “卧槽！你神了，巨蟒都被你干死了！” 龙哥大喊起来。 “小伙子，你说‘山妖’是一条大蟒蛇，怪不得村里那些人失踪就找不到了，原来是被蟒蛇吃了！” 老刘头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声音颤抖地说。 闫大师惊异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复杂，没有说话。 那三个年轻的村民惊讶万分，一会儿看程若非，一会儿看老刘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伙子，我今年七十多岁了，从没有见过你说的大蟒蛇，不是我老头子不相信你，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对，带我们去看看。” “见到大蟒蛇，我们就相信你。” “我们在这里采药，跑遍整个灵霄山，你说的那个山洞，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三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地说。 “大家不要吵，让程若非带我们到那个山洞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闫大师慢慢在人群中站了出来说，所有的人都赞成。 程若非在前面带路，他们在后面跟着朝山洞走去。 —— 来到山洞前。 看到冷飕飕的洞口，大家都没有说话。老刘头把手放到溪水里，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 “他娘的，水这么凉，下去会被冻坏的。你们几个到山洞上面去，上面有出风口，把绳子放下去，一个人拿着手电筒顺着绳子下去，其余两个在上面准备拉人。” 三个年轻人从另一边走到山上去，其余的人都在原地等待。 大约半个多小时，传来了远处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 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后面两个人跟着跑回来。 “里面和这位先生说得一点不错，有一条大约30米长的大蟒蛇已经死了，旁边还有一个血糊糊的尸体，我吓得腿发软，不敢看，亏得他们两个用绳子把我拉上去，我连上去的劲儿也没有了。” 这个村民说话还在呼哧直喘。 “快给这位程先生跪下！你是我们秀水村的恩人，秀水村这些年有三、四十口子人不明不白失踪了，家家户户都有亲戚被这个畜生吃了，程先生给我们报了仇，就是我们秀水村的大恩人！” 说着，老刘头拉着三个年轻人要给他下跪。 程若非连忙拉住他们。 “我是寻找阿彪正好碰上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感谢！” “那可不行，你救了我们一个村，怎么能不感谢？” 老刘头热情地抓住程若非的手。 “以前，县里的调查组都查不明白，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这件事，我们要报告上级。” 闫大师看着程若非突然问：“程先生，昨天你有没有感受到这里的灵气，这个山洞应该是灵气的发源地，现在灵气怎么感觉不到了？” 第105章 严格保密 程若非心想闫大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一定奇怪感觉不到了灵气，才会这样问。 “闫大师，我没有感到什么灵气，只是觉得里面暗河的水特别凉。” 闫大师有点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闫大师，有什么问题吗？” 萧振宇看着闫大师面色凝重，默不作声，有些奇怪地问。 “萧先生，这次我们来灵霄山，可能要失望而归了，灵阴脉已经没有了。” “我们这次不是来寻找灵阴脉？怎么灵阴脉没有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上次我来灵霄山，感觉这里的灵气特别浓郁，昨天我还感到有灵气存在，现在，竟然一点灵气也感受不到了。是不是巨蟒死了，这里的灵气也没有了？” “巨蟒与灵气有什么关系？” “我觉着这个山洞就是灵阴脉的所在地，巨蟒吸收日月精华与灵脉灵气，才会长得这么大。不出这次意外的话，这条巨蟒几十年后就会成为‘蟒妖’，危害周围百里的村民。小程，你为村民除了一害。” “不过，”闫大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这次多亏程老弟，如果不是你杀了巨蟒，阿彪早就被它消化了。我回去一定会重重感谢你！” 龙哥过来，一只手抓住程若非的手，另一只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闫大师，不过什么？” 萧振宇问。 “我总觉得灵气一夜之间没有了，这件事太蹊跷。” “我不懂什么灵气，这条大蟒蛇吃了几十个人可能快成‘蟒妖’了，现在巨蟒死了，当然没有灵气了。” 龙哥有些不满地盯着闫大师，为了寻找你所谓的“灵阴脉”，搭上我兄弟一条命。现在你又说“灵阴脉”没有了，灵气也没有了。 “大爷，如果你们向上级汇报这件事，能不能不提我的名字。” 程若非对老刘头说。 “为什么？上级应该给你表彰、奖励！” 老刘头有点不解地看着程若非，做出这样的事情，谁不希望被新闻报道，树成模范典型，获得上级奖励、表彰。 如果是古代，几十个村民要扛着巨蟒到县太爷那里给程若非请功。 “大爷，我不想在网上露面，这件事一公开，就会成为网络热点，光应付采访报道，我什么事也不用干了！” 灵霄山发现巨蟒，已经吃了几十个人，巨蟒被人打死，这样的爆炸性新闻一旦在网上公开，会产生什么后果，程若非不想也知道。 旁边的萧振宇微微点头。 “刘大爷，我有一个想法，你看行不行。这件事暂时不要向外公布，我出钱，你们村里出人，把这个山洞的洞口打开，先把巨蟒和阿彪的尸体弄出来。” “刚才，我考虑灵霄山这个地方，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现在又发现了溶洞，我们创世纪集团可以在这里投资发展旅游业。我回去组织专家论证，如果可行，将来有人来旅游，你们秀水村可以办民宿、农家乐，也给村民找到一条致富之路。” 老刘头和三个年轻人激动地看着萧振宇，他们根本想不到萧振宇会提议发展灵霄山旅游业。 “萧老板，如果真能把灵霄山的旅游业发展起来，我代表秀水村全体村民感谢你！” 老刘头紧紧抓住萧振宇的手，眼里闪着激动的光。 “刘大爷，你不要急，我回去组织专家到这里实地考察，进行论证，如果可行，我会先在这里修路。” “萧老板，太感谢你了，我们这里就是因为交通不方便，山里的土特产很难运出去，如果有路，太好了……” 老刘头眼里满是泪花，哽咽地说不下去。 看到这一幕，程若非暗暗佩服，萧振宇不愧为大老板，想的就是长远，自己只是想到不要在网上炒作这件事，他已经考虑到先修路，利用溶洞发展当地的旅游业。 “刘大爷，我希望你回去后，和村民说明白，不要在网上发巨蟒吃人的消息，对这件事情要严格保密，否则，我们的旅游开发就很难进行了！” “我知道，我一定和村民说严格保密，这个事，谁也不准在网上发一个字。” 要发展当地的旅游业，就不能炒作巨蟒吃人的事，程若非想自己要求保密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萧老板，我这就回村找几十个人过来，把这个山洞打开，把巨蟒和那个人的尸体运出来。我们山里人讲究知恩图报，不会收你一分钱的，这是我们应该干的。” 老刘头再次把脸转向程若非，感激地说：“小程，你杀了巨蟒，给全村几十口子人报了仇，这份恩情，我们永远记着，以后有需要村民帮助的话，你尽管吩咐！” —— 萧振宇他们又在秀水村住了一夜。 白天，老刘回村找了三十多个村民带着铁锤、钢钎等工具，把山洞口凿开，用竹筏子把阿彪的尸体运了出来。 巨蟒的尸体太长，村民用砍柴刀，砍了几十段也运了出来。 晚上，老刘头和村干部请他们喝酒，感谢程若非为民除害，感谢萧振宇要开发当地旅游业，一直到很晚才结束。 程若非闻到村外传来阵阵肉烤焦的味道。 “刘大爷，村子外面怎么有一股肉烤焦的味道。” 老刘头皱了皱眉，小声说。 “那几十块蟒蛇肉，已经被村民拿回家，这个时候应该拿到村外面的坟地上，用柴火把它烧成灰，祭祀被它吃了的人。” 第二天，萧振宇、闫大师、程若非离开秀水村，龙哥到当地殡仪馆把阿彪尸体火化。 在回去的路上，萧振宇与闫大师并排坐在一起，闫大师一直沉默不语。 “闫大师，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干风水几十年了，这样的怪事还是第一次遇到，灵阴脉的灵气怎么突然不见了，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小程，你真的没有感受到灵气吗？” “闫大师，我真的不懂什么灵气不灵气，要不是进了山洞，巨蟒要吃我，我也不敢和它搏斗，现在想想都后怕。” 闫大师看着程若非，一丝诡异的表情出现他的脸上。 第106章 到国安局 程若非忽然感到一股凉气向他袭来，闫大师竟然用道家法术来试探自己。 他怀疑灵阴脉的灵气消失与自己有关，找不到证据，用道家法术直接到他身上看看有没有灵气。 如果用内气隔断闫大师的道家法术，轻而易举，不过这样，闫大师一定会怀疑他吸收了灵气。 程若非决定不阻挡闫大师的道家法术。 他感到一股凉气进入了他的体内，凉气顺着经络运行，最后到了他的丹田处。 凉气顺着丹田旋转，昨晚程若非丹田阴阳鱼旋涡运转后已经凝结成一点，如果闫大师再继续探察下去，程若非就准备运转内力把凉气逼出去。 “阿嚏！” 萧振宇打了一个喷嚏。 “把空调升高一点，怎么这么冷？” 司机说：“平时都是25度，今天我也感觉有点冷，不知道怎么搞的？” 这一切都是闫大师搞的鬼。 还没等程若非做出反应，凉气退出了他的体内，车内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小程，想不到你武功这么高，一个暗劲高手遇到那条巨蟒都有可能被它吃掉，你是怎么把巨蟒杀死的？” 程若非有点反感闫大师，他已经说了好几遍，只是刺瞎它的双眼，巨蟒是自己撞死的，闫大师还在纠缠这些问题。没办法，只得再次重复回答。 “闫大师，我只是刺瞎它的双眼，巨蟒是自己撞死的。” “哎……” 闫大师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巨蟒刚死，你就吃它的蟒胆，喝蟒血，会增加20年的功力，比什么百年野山参都强多了。” “我当时闻到蟒血的味道很恶心，根本喝不进去。” 程若非想他已经吞了蟒丹，谁会去喝那些令人恶心的蟒血。 “巨蟒吸取了灵阴脉的灵气，它的血液中一定充满灵气，第二天的死蟒已经没有灵气了。当时我留下与你一起诛杀巨蟒就好了。” 我靠，你当时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知道巨蟒死了，又惋惜没有喝到它的血，好事都是你的了。你留下，也只能当巨蟒的点心。 “那些巨蟒的肉，村民都烧了，他们不懂，炖上几个小时，喝汤也能延年益寿。” “当时，你怎么不对村民说？” 程若非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问道。 “秀水村的人对那条大蟒蛇恨之入骨，我怎么能对他们说喝它的汤可以延年益寿？这不是找人骂吗？” 说完，闫大师的脸一红，反应过来，他现在不一样找人骂吗。 —— 回到公司。 萧振宇很快就找到了有关地理专家，准备对灵霄山的地形、地貌、地质结构进行全面考察。 程若非的工作很多，不断收集国内外溶洞、暗河开发的有关资料。 一天上午，手机响了，程若非拿起来一看是林爽的电话。 “林大警官，找我什么事？” 上次，苏晓荷说林爽提醒她“要注意程若非，他靠近你没安好心”，他就对林爽有意见，这个林大警官管得有点太宽了吧，总以为别人接近苏晓荷就是心怀不轨。 现在苏晓荷已经承认我是她男朋友，你管不着了，程若非有点幸灾乐祸地想。 “程若非，我不和你扯闲篇。我现在开车带着师父去国安局，从你公司楼下走，你马上下来，我15分钟就到。” 说完，林爽挂掉了电话。 到国安局什么事，还要钟易、林爽和自己三个人去？ 现在自己住在碧水兰亭，是国安局的房子，国安局有事找他一定是遇到棘手的事。 国安局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让他们三个人同时过去？ 程若非一时想不明白。 他只能向萧振宇请假，说有点私事，暂时出去一下。萧振宇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 程若非刚到路边，林爽的白色宝马3系轿车就到了，他一坐下，轿车就飞速向国安局驶去。 “林爽，什么事，这么着急去国安局？” “去就知道了。” 林爽没有多说话，程若非知道林爽的性格，她不想说的，问也没用。 “钟大哥，你们最近练功怎么样？” “老弟，你上周日给我们讲了一天，我和徒弟感觉收获很大，有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什么时候再给我们上一课？” “钟大哥，你太夸张了吧。” “不，这是真的，以前有些话，我也说过，我自己都没有那么深的感受，徒弟的感受就更浅了，还得是兄弟你一点拨，才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有空，再和大家交流一下。对了，去国安局什么事，林局长没和你说吗？” 程若非知道国安局局长林天啸是钟易的师弟，他很可能事先给钟易打声招呼。 “具体情况，天啸没说，好像海外这次要来一个什么古武交流团，要和南海的古武修炼者交流切磋。” “古武交流团？” 程若非重复了一句。 “由于历史的原因，很多古武修炼者到了海外，海外确实有修炼古武的人。现在古武没落，国内修炼古武的人反而越来越少了。” 程若非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 南海市国安局会议室。 会议室里人并不多，除了国安局局长林天啸，上次程若非来国安局遇到的小李，还有他们共五个人。 “小李，放放投影。” 林天啸对小李说。 小李在幕布上放出了一个老者的图像。 “最近，我们收到消息，东南亚的四海会派出一个古武交流团，近期将来到南海市。四海会以前是东南亚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现在经过洗白，已经是公开的社会组织，但他们与一些贩毒、贩卖人口、暗杀等犯罪活动都有密切的联系。” “四海会的会长金凌岳行踪极为神秘，我们没有他的任何资料，据说武功通神，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现在的副会长叫柳孤云，就是照片上的人。” 林天啸指着幕布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老者大约70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轮廓鲜明，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深邃如海。 “据可靠消息，这次古武交流团就是柳孤云带队。柳孤云自幼练武，练武超过一甲子，武功深不可测，有人看到过他在海里可以踏浪而行。” 林天啸说完，屋里霎时陷入了沉寂。 第107章 炼制法器 踏浪而行？这至少是内劲宗师的存在。 真的有人能踏浪而行吗？ “林局长，柳孤云真能做到踏浪而行吗？” 钟易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天啸，他只是听师父说内劲宗师继续修炼可以做到踏水而行，但师父与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不止一个人看到柳孤云在海里可以踏浪而行，说实话，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相信，后面又传来几次这样的消息，我不得不信了。” “虽然四海会在海外，但与国内某些门派也有联系，我们查到过玄阴门的庞金龙，他曾经把国内的秘密情报提供给四海会，四海会再转卖给一些国家的情报组织，后来庞金龙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 听完林天啸的话，程若非在脑子里飞速思考，是不是把与玄风道人比武的事，告诉林天啸，玄风道人死了，会不会对自己不利。想了一下，他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林天啸。 “钟先生，”林天啸没有称呼师哥，而是很正式地称呼钟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 “哎……” 钟易叹了一口气。 “现在古武没落，国内已经找不到可以踏浪而行的宗师，如何应战？” “钟先生，四海会的古武交流团还没来，我们就要认输吗？” 林天啸浓重的眉毛抖动了一下，神色凝重地看着钟易，语气中有明显不满的意味。 钟易的下颚动了一下，咬住牙，一言不发。 比武不是在台上做报告，可以夸夸其谈，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单是柳孤云一招踏浪而行，就可以技压群雄，钟易清楚自己离这种内劲宗师的境界相差太大，不再说话。 看到钟易闭口不言，林天啸把目光转向程若非。 “程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 “既然四海会组织古武交流团来南海市，我们一定要应战，战可能输，不战必输。” 程若非看看钟易，钟易低下了头。 “战可能输，不战必输，说得好，我们就要有这种应战的气势，不能被柳孤云吓倒。” 说着，林天啸不满地看着钟易，钟易把头低得更深了。 “程先生，你有把握应战柳孤云吗？” 林天啸盯着程若非说，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程若非身上。 “林局长，你是不是要听真话？” 程若非说完，钟易抬起头，所有的人把目光聚集到程若非的身上。 “当然要听真话，我是当兵的出身，军中无戏言，你一定要讲真话！” “好！那我就讲真话，我没有打败柳孤云的把握。” 林天啸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过了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钟易眼神复杂地看着程若非，一方面，说要应战的是你。另一方面，说自己没有把握的也是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柳孤云是内劲宗师境界，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但可以一战！” “可以一战，好！”林天啸的眉毛猛地抖动了一下，“两军相遇勇者胜，柳孤云再强大，也不是神，也不是不能战胜的！” “我们国安局领导经过研究决定成立南海市古武研究会，这个研究会是民间组织，我任会长，钟易、程若非任副会长，会员是目前南海市形意门的弟子，我们成立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迎接四海会的古武交流团。大家有意见吗？” 说完，林天啸扫视大家，众人纷纷点头。 “大家没有意见，这件事我们就这样定了，钟先生你回去组织弟子抓紧练功备战。程先生你现在在创世纪集团，需要我们国安局与萧振宇打声招呼吗？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到形意武馆指导他们练功。” “我自己与萧先生说吧。” 目前，程若非不想让萧振宇知道他与国安局的关系，如果林天啸找萧振宇，萧振宇会怀疑他是国安的人，到自己身边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林爽，我已经和你们局长打了招呼，平时工作的事尽量交接一下，这次行动你全程参加。” 林爽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次古武交流活动，不是普通的民间比武，关乎国家的荣誉，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具体四海会古武交流团什么时间来，还没有确定，我们一定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尽快提高自己的武功水平，争取为国争光、为国立功！” 林天啸不愧为国安局的领导，说话一套一套的，最后，还不忘进行战前动员、鼓舞士气。 —— 晚上7点，程若非开车回碧水兰亭。 在路上，他突然想起上次苏晓荷的翡翠吊坠断为两半，答应送给她一个新的翡翠吊坠，最近一直没有买。他开车驶向购物广场。 来到上次为苏晓荷买翡翠吊坠的柜台，程若非选择了一个样式与上次差不多的翡翠吊坠，价格也是5000元，刚想走，他又返回柜台，让服务员再给他挑选5个小一点的翡翠吊坠，最后花了1万元买了5个翡翠吊坠。 程若非开车回到碧水兰亭，晚上练功的时候，他把6个翡翠吊坠放在眼前。 慢慢地，他的丹田处太极阴阳鱼开始旋转，形成了一个阴阳交融的太极旋涡，一条金龙从旋涡处翻腾而上，这是他的阳神化身，金龙的身体比以前膨胀了一倍，通体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龙顺着中脉，从天顶盘旋飞出，眼前的6个翡翠吊坠一下漂浮在空中，金龙围绕翡翠吊坠旋转，本来黯淡无光的翡翠吊坠，刹那间放出五彩光晕，如同吊坠周围出现了一道彩虹。 大约2个小时后，程若非收起了那5个翡翠吊坠。 他把要送给苏晓荷的翡翠吊坠放在手心里，这次金龙没有围着吊坠旋转，而是一口把吊坠吞到口中，金龙含着玉坠像含着龙珠，在上下飞舞。 那5个吊坠，金龙只是围着它们旋转，吊坠就具有了灵性。 这次，金龙把吊坠含在口中，这只翡翠吊坠已经具有了强大法力。 翡翠吊坠的光芒异常灵动，一股无形的法力在它周围弥漫。 第108章 这不是灵玉，是仙玉 程若非用阳神炼制了两个多小时，才把这个翡翠吊坠炼制成一件法器，这件法器的法力比上次送给苏晓荷的吊坠法力强大一倍不止。 经过一晚上，程若非用阳神炼成了一件法器和5个灵玉吊坠。 师父清云道长说，只要不忘道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他就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上午，程若非向萧振宇请假，说要出去一下，萧振宇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什么就同意了。 程若非想最近自己连续请假，萧振宇没问什么，但心里一定琢磨他到底有什么事，需要上班时间去干。 他开车去珍宝城，到了停车场才给段行简打电话。 “段大师，你在珍宝城吗？” “我在，程先生，你有什么事？” 段行简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畏惧的感觉，他想不到程若非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我现在已经到了珍宝城，你在办公室等我。” “好……” 段行简刚说一个“好”字，程若非就挂断了电话，向珍宝城走去。 程若非走进段行简的办公室。 段行简看到他马上站起来，满脸都是惊惧的神情。 “你不要怕，我不是找你寻仇的。你的师父后来怎么样了？” 程若非淡淡地说。 虽然当时玄风道人身受重伤，但以他高深的内功，不应该马上就死。当天晚上，程若非看到玄风道人的“阴魂”，确信他已经死了，但到底怎么死的，他还是有所怀疑。 “我师父玄风道人与你比武，身受重伤，当时就吐血而亡。” 程若非盯着段行简，段行简的目光游离，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他知道段行简在说谎，到底玄风道人怎么死的，段行简没有说实话。 玄风道人即使不死，也会武功尽废，这样的人，死就死了吧，程若非不想再追究他的死因。 “段大师，我有几件灵玉吊坠，你帮我鉴定一下。” 说着，程若非把5件灵玉吊坠拿了出来。 段行简把灵玉吊坠放到桌上扫了一眼。 “程先生，你不会开玩笑吧！这5件翡翠吊坠一看就是现在电脑雕刻工艺，怎么会是灵玉？灵玉都是几百年、上千年的古玉，这些现代工艺品怎么可能是灵玉？” “你对着光线再看看！” “我鉴定玉石几十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段行简拿着强光手电筒对着翡翠吊坠一照，一句话没说完就大惊失色。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像看到鬼一样，一个接一个，拿起吊坠放到手电筒下照。 5个翡翠吊坠，每一个都在强光下显现出五彩的光晕，比上千年灵玉的光晕还要灵动。 “我见鬼了吗？千年灵玉的光晕也不会动，只是看着像动，这些吊坠的光晕怎么都在动？” “程先生，这些吊坠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段行简满脸惊异看着程若非，别人有一件灵玉都当成宝贝，秘不示人，现在程若非竟然一次拿出5件灵玉，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放心，我是从正规渠道得到的，不是偷，更不是抢的。如果不是正规渠道得的，我也不会来你们珍宝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鉴定玉石几十年，灵玉只是听说，从来也没有见过，我以为灵玉现在都失传了。没想到程先生能一次拿出5件灵玉，我太吃惊了，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将会引起整个玉石界的震惊！” 段行简拿着翡翠吊坠的手在颤抖，声音不自觉也有些颤抖。 “段大师，你能确定这是灵玉吗？” “程先生，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灵玉。” 段行简有些迟疑地说。 “不是灵玉，你还震惊什么？” 我靠，你说了半天，不是“逗你玩”吗？不是灵玉你啰嗦半天干什么？ “程先生，你不要着急，我现在不能确定这些吊坠是灵玉，它们可能是仙玉，是比灵玉还要珍贵得多的仙玉。相传仙玉是仙人佩戴的，受仙人熏陶，也有了仙气，我觉得这些玉坠可能就是仙玉。” 我靠，灵玉升级为仙玉了，这个段大师在玉石鉴定界号称“段一手”，眼光确实独到，他已经看出翡翠吊坠上有“仙气”，程若非想用阳神炼制的玉坠，有点仙气再正常不过了。 仙气就是阳神留在翡翠吊坠上的气息。 “程先生，这5个翡翠吊坠你能转让给珍宝阁吗？我们愿意高价收购。” 段行简贪婪地看着桌上的玉坠，眼睛里像伸出手一样。 这5件翡翠吊坠到底卖多少钱？程若非心里也没有底。他一下想起上次在拍卖会上，他拍卖了帝王绿的翡翠原石，一次就赚了2000万，现在钱还在他的银行卡上，一分也没有花。 “2000万！” 程若非毫不犹豫地说。 “一个2000万，5个就是1个亿，这么多钱我做不了主，必须和盛公子说。” 卧槽，程若非头“嗡”的一声。 段行简说一个翡翠吊坠就2000万，多亏自己只说了“2000万”，否则说了一共2000万，现在只能找个棉花垛撞死了。 程若非装作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心里在快速地盘算，5个吊坠一晚上用阳神炼制成灵玉就赚1个亿，干一个星期就7个亿，还打个屁工？ 慢着，现在市场上没有灵玉，一旦有很多灵玉到市场上，一定会有人追查灵玉的来源。从翡翠柜台可以追查出他买了翡翠吊坠，很容易判断出这些灵玉是他炼制的，到那时，他的麻烦就大了。 这样的事只能干一次，绝不能多干。再说，物以稀为贵，灵玉多了就不值钱了。 段行简给盛天一打电话后，他很快就来到了段行简的办公室。 看到程若非，盛天一脸色微怔，转眼就恢复了正常。 “程先生，别来无恙，段叔说你拿来了几件奇玉，让我看看。” “盛公子，翡翠吊坠就在段大师的桌子上，你过去看就行。” 盛天一拿起桌子上的翡翠吊坠，随意看了一眼。 “段叔，这些不都是现在的工艺品，怎么会是奇玉？” “天一，你拿着强光手电筒照照！” 盛天一拿过强光手电筒一照，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化了。 “段叔，这是灵玉？”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吊坠，声音颤抖地说。 “我觉得可能是比灵玉还要珍贵得多的仙玉，程先生愿意把这5件玉器转让给我们，每件玉器2000万，一共1个亿。” 盛天一的眼里放出两道亮光。 第109章 一亿到账 程若非看到盛天一眼里亮光一闪就恢复了正常。 “这5件玉器我们珍宝阁可以收，价格就按照程先生说的，每件2000万元，总价1个亿，签合同后就可以打款。” 说话的时候，盛天一向着段行简微微点头。 “程先生，我们这里有现成的合同样本，只要写上品名、价格，双方签字就可以生效。” 段行简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了合同样本，程若非大体看了一下，都是标准的合同条款。 “签合同后，你们可以马上打款吗？” 1亿元对程若非来说是天文数字，到现在他还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花1万元买的5个翡翠吊坠，一晚上就变成了1亿元，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式的神话。 “程先生，请放心，只要签了合同，我们马上把钱转到你的银行卡上。” 盛天一催促道。 是不是自己卖便宜了？否则他们怎么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一件灵玉2000万元，应该要3000万元，不，5000万元。上菜市场买菜都会讨价还价，他们一口答应，只能说明自己的价格要低了，程若非心里有些懊悔，但2000万元价格是自己提的，也不能更改了。 一件灵玉2000万元，至少比他最初想的一共2000万元要强得多，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程若非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盛天一也签上名字。 “程先生，这份合同是你的，我马上让财务给你银行转账。” 盛天一把一份合同递给程若非。 “段叔，你把这5个灵玉吊坠放到保险柜里，没有你我的同意，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些灵玉。” “程先生，我有一个要求，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把灵玉的消息传出去。我们会把这些灵玉一件件参加国际上的大型玉器拍卖会，到时候才会产生轰动效应。” “好，我答应你们。” 他娘的，还是“盛公子”会做生意，自己一次把5个灵玉吊坠卖给珍宝阁，珍宝阁现在奇货可居，一个、一个往外放，参加国际上的拍卖会，价格翻几倍都有可能。 自己是一次性批发，他们是包装后零售，价格一定天壤之别。 “嘀”的一声，手机传了消息提示的声音，短信提示银行账户收到1亿元转账汇款。 程若非马上打开手机银行，找到自己的账户，刚刚有一笔转账汇款，他仔细数了一遍，1后面8个零，他再数一遍，确认1后面是8个零。 1后面8个零，真的是1个亿！ 卧槽！一个“小目标”实现了，想起几个月前还在风里来雨里去送外卖，为了一单3、5块钱，在夏日骄阳下挥汗如雨，程若非差点落下泪来。 师父你所谓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可把我害苦了，有这种来钱的办法，你怎么不早说？人家宗师都是一方“霸主”，到我这里怎么成了“穷屌丝”？ 哎，师父清云道长也是为了自己好，不体会生活的艰辛、痛苦，道心怎么会坚固？吃喝玩乐能修行吗？如果修行这么容易，神仙不会满大街都是吗？这都是师父清云道长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猛然看到1亿元的激动心情很快平复下来，现在1亿元对他只是一串数字，虽然可以改变生活的质量，但对他的道心已经没有影响了。 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清云道长说的“不忘道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 程若非抬起头，看到盛天一与段行简都在奇怪地盯着他。 “你们为什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 “呃”，段行简干咳了一声，“我见过很多次玉石高价交易，一般人获得巨款后，都得意忘形。有少数人喜形于色，已经很难得了。像程先生获得1亿巨款这么平静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程先生这种心性修为，确实令段某佩服！” 本来，段行简与盛天一都以为程若非看到1亿巨款后一定会欣喜若狂，正好看看“穷屌丝”摇身一变“亿万富豪”后的现场表演，最好让他现场出丑，他们想这样的表演多么有意思。 没想到程若非只是眼睛亮了一下瞬间恢复了正常，这让他们大失所望。 一个“穷屌丝”见到1亿巨款后竟然能够做到心平如镜，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 程若非淡淡地说，刚才不是自己马上冷静下来，就会在他们面前出丑，这两个人都不是好鸟，如果在他们面前出丑，脸就丢到家了。 “好，好，以后欢迎程先生常来珍宝阁指导工作。” 盛天一微微弯腰，恭敬地说。 不是为了卖灵玉吊坠，我才不会来你们珍宝阁，你们坑人的事还少干吗？指导工作，指导个毛线。 程若非挥挥手，离开了珍宝阁。 后面，盛天一、段行简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盛天一才说：“段叔，我们先拿一个灵玉吊坠参加最近的国际玉石拍卖会，起拍价1个亿。” 段行简说：“我们最好放出风去，这个吊坠是得道之人修行随身携带之物，已经具有仙气，这样起拍价就可以是2个亿。程若非毕竟是个‘穷屌丝’，他虽然看到1亿元不动心，但他怎么会知道这5个吊坠至少值10个亿。” 两个人同时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 —— 程若非回到公司。 有时候，看到周围没有人，他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看看1后面确实8个零，1个亿已经在他的银行账户里了。 怎么花这一大笔钱呢？ 以前他有2100万，只花了2万元，现在又有了1亿元，不能只放在银行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最近好长时间没有见孟小英了，只是偶尔发几个微信，她一定对自己有意见了。无论多忙，这个周末一定要抽时间见见孟小英。 再不见孟小英，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干了萧振宇的助理，觉得她配不上自己了。 现在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还有必要继续在创世纪集团打工吗？ 第110章 吃完饭看楼 程若非一时没有下定决心，毕竟萧振宇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在他送外卖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他，把他招到公司里来。 现在走，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呢？ 他决定暂时留在创世纪集团，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与老板萧振宇说好后再走。 —— 周日，钟易的武馆。 上午9点，程若非开车到的时候，武馆里已经有很多人。 钟易老远看到他，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 “兄弟，你今天来给我们上什么课？” “钟大哥，今天大家还是练我上周说的内容，特别要站‘凝神静气，抱元归一’的‘混元桩’，这是入门功法，也是高级功夫。” “老弟，这周你不讲点新东西？” 钟易有些不解地看着程若非，好像是说老弟你也太保守了，是不是怕把盘龙门的秘密透露出来？ “我到现在还在站这个桩，大哥练形意拳，形意拳的三体式从入门到大成要站一辈子。当年形意拳宗师郭云深号称‘半步崩拳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哪个学形意拳三个月的人不会‘半步崩拳’，他们的‘半步崩拳’为什么毫无威力？” “这还用说，初学者只有架子，没有功力。” 钟易有点不屑地说。 “钟大哥，我上周说的‘凝神静气，抱元归一’这八字，你觉得做到了吗？” 程若非神情严肃地说。 在练武的基础上，清云道长要求极严，他开始练功的前十年至少一半的时间用来站桩。师父曾经说站桩就是盖楼打地基，地基越深，以后的功夫才会越高。 钟易的脸一下变红了，他是内劲高手，这些起码的道理，一说他就懂。 “兄弟，抱歉，我太心急了。四海会的高手马上就要来了，我想快点提高功夫。” “大哥，你练武这么多年一定会明白，在古武修炼上没有捷径可走。现在的人太浮躁，不愿意十几年沉静下去，专心打磨一件事，所以古武才会越来越没落。” “老弟，我知道了，我一定要求徒弟们静下心，专心练功。” “对了，大哥，我中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我就不过来了。” “好，你忙你的，有事我们电话联系就行。” 程若非指导赵晨阳等几个人练功，到11点开车离开武馆。 —— 程若非老远就看到孟小英站在她住的小区门口。 当崭新的奔驰s400停在面前，孟小英还是吓了一跳。 “若非，这是你的车吗？你和我说开公司的车，没想到萧老板会给你配大奔。” “这是公司的车，我一般只是上下班开，今天接孟大美女吃饭，专门开出来的。” “你打电话说出来吃饭，在外面吃不好，还浪费钱，买菜在家里做多好。” 孟小英说话虽然有点嗔怪，但眼里却充满笑意，程若非注意到她专门换了一身合体的黑色碎花连衣裙，还画了精致的妆容。 “好，以后买菜，到家里吃。” 程若非一下想起在孟小英住的地方，吃饭后的项目，哎，还是在家里吃饭好。 中午，程若非专门找了当地一家高档的海鲜酒楼，除了海鲜，还点几样酒楼的特色菜。 由于他开车，两个人都没有喝酒，边吃边聊，程若非把最近的情况简要地告诉了孟小英。 “小英，王一龙上班了没有？” “没有，听公司里的人讲他一直请病假，最近财富中心的业务周总亲自抓。” 王一龙想让段行简、玄风道人替他找回场子，现在玄风道人死了，他可能吓得不敢到公司去了。 如果王一龙再找麻烦，直接送他去见玄风道人，这次绝不会对他客气。 两个人吃完饭已经一点半了。 “若非，吃完饭做什么？” 孟小英说话的时候，一下涨红了脸。 她以为程若非请她吃饭，一定想吃饭后的“项目”，他现在没有说，她主动提出来了。 “你说吃饭后做什么？” 程若非看到孟小英脸红，故意调侃道。 “你不说，我回去了。” 孟小英的脸更红了。 “小英，我等会儿带你去看楼。” “看什么楼？我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孟小英有些不解地看着程若非。 “你不是想买属于自己的房子吗？” “我当然想，但是凭我现在的工资，买一个小户型都买不起。” 说完，孟小英叹了一口气，现在买房的事，她已经不考虑了。 她以前听过一首老歌，是台湾歌手潘美辰唱的《我想有个家》。 每当听到歌词“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她就潸然泪下。 她知道自己只是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富裕的家庭，一切都要靠自己。她多么想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又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梦！ “今天吃完饭，我们就看新房。” “真的看吗？能过过眼瘾也好。今天，我跟着你坐着大奔驰，体验一下有钱人的感觉。” “小英，你有看好的楼盘吗？” “我知道‘书香苑’小区的位置，它离公司很近，交通方便，关键是它的旁边就有幼儿园与小学、初中，将来孩子上学很方便。” 孟小英的脸蓦地又红了。 “你了解地还挺全，已经为下一代做准备了，我们就到‘书香苑’看看。” 开车大约十几分钟，离书香苑还有几百米，程若非停下车。 “若非，你怎么不开车到‘书香苑’的售楼处？售楼小姐看我们是开大奔来的，才会热情地接待我们。” “我把车停在离售楼处几百米的地方，就是不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开奔驰来的，我们不需要用豪车充门面。” “好吧，随你。” 孟小英不解地摇摇头，她做公司前台，很清楚售楼小姐会先看客户开什么车，从而判断客户的经济实力，开豪车来的，与骑自行来的、走路来的，自然有不同的待遇。 不明白程若非明明开着百万豪车，为什么还要停在售楼处看不到的地方？ 第111章 售楼处的闹剧 程若非把车停好后，与孟小英一起向“书香苑”的售楼处走去。 走到售楼处，一位20多岁穿着职业套装的售楼小姐向他们走来。 “女士、先生，你们好！二位是第一次来售楼处，还是以前来过的？” “我们是第一次来售楼处。” 孟小英看看程若非说，听到售楼小姐问话，她觉得自己明显有点不自信。 “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书香苑’小区的基本情况。” 售楼小姐把他们领到楼盘模型旁边，拿出一个激光笔指向楼盘模型开始给他们介绍。 介绍完楼盘情况，售楼小姐领着他们参观样板间。 “‘书香苑’小区都是精装房，解决了业主买房装修的后顾之忧，买上家具、家电就可以拎包入住，二位看怎么样？” 孟小英一进样板间，眼里就闪现出艳羡的光，不住地东看西瞧，把门和窗户打开再关上，很多地方都要亲手试试，对售楼小姐的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呃，真的不错，你们的楼盘是不是装修得和样板间一样？” “这个我们可以保证，小区所用的装修材料都是统一质量、统一标准，样板间什么样，以后您买到的房子就是什么样。” “现在我们小区楼盘搞活动，一次付款可以九八折。您看到的这个100平方的精装房，总价500万，一次性付款，可以优惠10万元。” 孟小英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抓住了程若非的手，程若非觉得她的手心都在微微出汗。 “如果你们办理银行贷款，只需要首付百分之三十，150万就行。” “我们，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程若非觉得孟小英的手有些颤抖。 售楼小姐很会推销，说“只需要首付百分之三十，150万就行”，她不知道150万对很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更何况要背上350万的巨额债务，至少要为银行打工二、三十年。 他们回到售楼处的休息区，售楼小姐给他们端来两杯茶。 “我们商量一下，你去忙吧。” 程若非对售楼小姐说。 售楼小姐对他们轻轻点头，飘然离开。 “若非，我们走吧，这么贵的房子，我们买不起，等会儿售楼小姐过来问，我们怎么说？” “我们来了，就多了解一下。” 程若非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宣传单页。 “咦！这里有140平方的户型，三室两厅两卫，这个户型比刚才100平方的户型好多了。” “你小点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我们100平方的都买不起，还看140平方的？” 孟小英向四周扫了一眼，悄悄地说。 “小英，你带身份证了吗？” “若非，你要干吗？” 孟小英的脸突然变得绯红。 “你可别让我去酒店开房，那样丢死人了。” 说到最后，孟小英几乎在耳语。 “小英，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 “刚才，吓死我了，”孟小英有意用手捂住心口，“身份证我随身携带，就在包包里。” —— “你们家到底怎么定的？” 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尖厉的声音，所有的人目光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一个穿着短裙、紧身上衣的女孩拉扯着一个瘦高个、戴眼镜的男孩。 “我妈说了，我们家出150万的首付款，将来房产证不能写上你的名字。只有你们家同意出75万，才能写上两个人的名字。” 那个女孩听完，像泄气的皮球一下蹲在地上，周围的人看到她走光，纷纷转过了头。 女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走光，而是放声大哭。 那个男孩看到女孩走光，连忙想过去拉起她来。 女孩一把甩开男孩的手，猛地站起来。 “滚开！不要碰我！分手！我们分手！” 女孩发出了咆哮声。 “分手就分手，我现在买上房子，不愁找不到新的女朋友。” 男孩洋洋自得地说。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换人，那你一次次找我和你看房干什么？” “谁知道你家一分钱不出，让我家出首付，还要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这不是白日做梦吗？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妈的，这些年老娘陪你睡觉白睡了，你个白眼狼，翻脸就不认人！” 那个女孩说完猛扑向男孩，用长长的指甲在男孩脸上抓了一下，男孩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卧槽，你疯了吗？不是你主动勾引我，我会上你的当？谁知道你已经几手了？” 穿短裙的女孩又要扑过去，闻讯赶过来的保安连忙拦住她。 “小姐，这里是售楼处，你不能在这里胡闹，不买房，请回吧。如果再胡闹，我们就报警！” “连你们这些狗保安都欺负人！” “小姐，注意你的用词，再骂人，我们就报警。” “这事没完！”女孩恶狠狠地看看戴眼镜的男孩，转身向售楼处外跑去。 —— 程若非觉得孟小英的手心里全是汗，刚才的一幕让她彻底惊呆了。 售楼处好像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现在的人都疯了吗？” 孟小英定了定神，才小声说。 “哎，有的女孩希望不花钱，让男孩在房本上写上她的名字，男方家里不同意，所以就产生了矛盾。” “这个女孩错了吗？她也是希望得到一个保障，现在两个人结婚后离婚的太多了，如果她离婚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想得到保障吗？” 程若非盯着她的眼睛问，孟小英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惶恐的神情，她不知道程若非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当然也想得到保障。” 孟小英低下头，小声地说。 程若非抓住她的手，点点头。 “我们再看看140平方的房子。” “若非，我们还是走吧，等会儿售楼小姐问我们看好了没有？到时候多尴尬。” “放心，我们不会尴尬的，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 孟小英没有再说下去，程若非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没有钱怎么办”。 “售楼小姐，140平方的楼盘有现房吗？” 程若非对刚才的售楼小姐说。 第112章 意外的惊吓 “现在140平方的楼盘有现房，二位需要看一下吗？” 售楼小姐看看程若非又看看孟小英，好像在问你们真的要看140平方的精装房吗？你们刚才看100平方的商量得怎么样了？ “我们刚才看了100平方的精装房，感觉太小了，我们需要看看140平方的，我有一个要求，这次你不要带我们去看样板间，直接带我们实地看新房。” “我需要去拿钥匙，你们等一会儿。” 售楼小姐转身走了。 “若非，我们去看新房，到时候不买，售楼小姐会对我们有意见的。” “不看看怎么行？买车都有试乘试驾，何况买房这么大的事，不实地看看怎么能放心？” “好吧，等会儿售楼小姐问你们看得怎么样了？你和她说。” “好，你尽管看就行，我和她说。” 售楼小姐拿着一串钥匙回来了。 “女士、先生，我们140平方的精装房只剩下17层和18层了，别的楼层都预定了，现在我就领你们去看看。” —— “若非，我看还是18楼好，这里视野这么开阔，阳光这么充足，能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太好了！” 孟小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对着阳光张开了怀抱。 程若非蓦地心中一动，脑海里仿佛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影子，那个影子在落地窗前摇曳，不过落地窗外面没有阳光，而是黑得如墨的夜晚和远处阑珊的霓虹。 好像镜头的叠画一样，黑暗中秦姝的镜头被阳光中的孟小英所取代。 “你看好就行！” 程若非远远看着在阳光中的孟小英。 她转过身，对着售楼小姐说：“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给你消息。” 程若非明白孟小英这样说是为了不让自己难堪，要不等会儿售楼小姐就会问他是怎么想的。 “好吧，我等你们消息。” 售楼小姐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失望的意味，一般客户说商量一下，再给你消息，往往就没有消息了。 “我问一下，如果付全款买，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交钥匙？” 孟小英拉了一下程若非的胳膊。 “我们这是现房，签合同，付全款，可以马上交钥匙，后面开通水、电、暖、天然气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大约两、三天时间就行，我们售楼处可以帮您跑这些手续。” “先生，您想定这套房子吗？” 售楼小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程若非，她明显看出这两个人的意见并不统一，男的有买房的意愿，而女的虽然看好房子，但一点买房的意思也没有。 “售楼小姐，我们先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孟小英把程若非拉到另一间屋，随手关上了门。 “若非，我们只是来看房，你给售楼小姐说想买房，等会儿我们怎么走？” 孟小英压低声音说。 “谁说我不是来买房的？今天我就是和你来买房的。” 程若非看着孟小英焦急的神情，不自觉露出笑容。 “你现在还笑，我们不能打肿了脸充胖子，我想有自己的房子，但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不会做这样的白日梦。刚才那个女孩不够丢人吗？我孟小英可不会做那样的女孩！” 孟小英有些气愤地说，声音也明显提高了，认为程若非在拿她开玩笑。 “小英，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程若非向孟小英伸出了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 孟小英一下涨红了脸，但还是顺从地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 程若非拿着身份证，转身打开了门。 “现在马上签合同，我全款买这套房子，只写这位小姐的名字。” 售楼小姐听完目瞪口呆，她以为他们商量一下最后还是让她等消息，没想到等来的竟然全款买房的消息。 后面的孟小英一把抓住程若非的胳膊。 “程若非，别胡闹，一套140平方的精装房要700万，九八折也要686万，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卡上的钱足够了。” 说着，程若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售楼小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脸上马上堆满笑容。 “先生，我马上准备合同，签完合同就可以打款。” 售楼小姐快步离开，去准备合同。 孟小英猛地走到程若非面前，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他。 “你说，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放心，这些钱都是我合法赚的，和公司没有关系。” 程若非看着孟小英焦急的样子，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是真的吗？” 孟小英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若非，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当然是真的。” 程若非心平气和地说。 “你为什么要求只写我的名字？不写两个人的名字？” 孟小英有点疑惑地看着程若非。 “我刚才不是问你‘想得到保障吗’，你说‘当然也想得到保障’，这就是我对你的保障。” 以前，他是一个“穷屌丝”，想给身边的女人保障也没有能力，现在他是“亿万富豪”了，送给孟小英一套房子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师父说到了宗师境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送给孟小英一套房子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售楼小姐拿来了打印好的购房合同，程若非让孟小英签上名字。 孟小英拿起笔，看看程若非。程若非对她点点头，孟小英才下定决心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售楼小姐领着他们到财务付款。 “这是我们售楼处的收据，后面我们会您开具正式发票，有正式发票后半年之内可以办理房产证。” 售楼小姐把收据递给孟小英。 程若非抓住孟小英的手，他感到她的手在颤抖，大颗的泪珠溢出了她的眼眶。 “程若非，你太坏了，刚才吓死我了，如果签了合同不交款，就要交高额的违约金。” 孟小英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一头扑在程若非的怀里，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小英，周围有很多人看着。” “我不管。” 孟小英抱得更紧了。 “先生，您对您太太真好，一般男的付全款，最多在购房合同上写两个人的名字，像您只写您太太一个人名字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没有结婚。” 孟小英嗫嚅道。 “啊！” 售楼小姐一下张大了嘴巴。 第113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啊，没结婚啊？” 售楼小姐语塞，她想不明白男朋友给女朋友买房子，还要求不写上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抱歉，以后你们结婚房子写太太的名字也一样。” 售楼小姐自作聪明地给自己解释了一下，她已经认定孟小英是程若非的结婚对象，现在程若非是买未来的婚房，只是写太太一个人的名字而已。 孟小英涨红了脸，没有解释，她偷偷看看程若非，程若非也没有说什么。 “孟小姐，这是新房的钥匙。” 售楼小姐拿出一个硬质塑料袋，里面有一大串钥匙。 “您要办理水、电、暖、气的手续，我们售楼处可以帮您办理，只需要您签字就行。” “好！” 孟小英接过钥匙和购房合同，看看购房合同已经盖了对方的红章。 —— 走出售楼处。 直到看不见站在门口的售楼小姐。 “若非，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到现在我还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不用我掐你，你看看包里的购房合同、钥匙和收据，就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孟小英真的把合同、钥匙和收据从包里拿出来，仔细看了好几遍，才放回包里。 “我知道这是真的，但心里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刚才当着售楼小姐，我不方便多问，这些钱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不会买彩票中了大奖了吧？” “小英，我从来不买那些玩意儿。你知道，我是一个修行者，现在我要赚钱很容易，只要我想，就可以赚很多钱。有一点，你放心，这些钱都是合法赚来的。我今天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若非，你的惊喜太突然了，我在售楼处都被吓坏了，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若非，现在我们去哪儿？” 孟小英脸突然红了，突然想起程若非问她要身份证的事，她知道程若非拿身份证是为了办理购房手续，不过，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想法？ “你不会真的去，去酒店吧？” 孟小英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蝇。 “当然了，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这样才有情调。” 程若非盯着孟小英绯红的脸，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像要滴出水来，故意想挑逗她。 “啊？” 孟小英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叫。 “大小姐，这是大街上，你这样叫，别人会误会我非礼你。放心，不去酒店，现在我们去买菜，回家吃你做的饭。” “程若非，你别跑，我今天才发现你咋这么坏呢？” 看到孟小英要拧自己的胳膊，程若非马上向前跑去。 ——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 醒酒器里的红葡萄快喝光了。 “小英，你真漂亮！” 看着灯光下，孟小英白嫩细腻的肌肤酒后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眸深情，灵动如波，程若非突然想起四个字“人面桃花”，这四个字用在现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今天这么会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孟小英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程若非心中一颤，仿佛又有一个美丽的画面出现他的脑海里，那个清丽温婉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盛着红葡萄酒的高酒杯，微微晃动，然后轻嗅红酒醇厚的酒香，对他说“波尔多红酒是‘法国葡萄酒皇后’”。 “若非，你发什么愣？” 孟小英关切地问。 听到她的声音，程若非脑子里苏晓荷的画面，换成了眼前的孟小英。 今天是怎么搞的？下午在看房的时候走神，想到秦姝。现在又走神，想到了苏晓荷。 “我刚才想到了唐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你现在就是‘人面桃花’。” 程若非不能提自己想到了苏晓荷，只能把唐诗搬出来。 “真的吗？我有那么漂亮吗？” 孟小英脸上充满了喜悦的表情。 “若非，今天我太高兴了，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我都喜欢，我活了24年，今天是我感觉最幸福的日子，以后我们永远这样幸福就好了！” 说着，孟小英过来轻轻依偎在程若非怀里，程若非用力抱着她。 自己是一个修行者，注定要走一条与普通人不同的道路，未来的路还很长，自己真能带给孟小英幸福吗？ 他突然想起唐诗的后两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有点莫名的感伤，前路漫漫，荆棘坎坷，风险重重，谁又能伴随他的修行之路？ “小英，我在投资公司完成了2亿的销售任务，周总答应给我千分之六的佣金，不过还要扣除个人所得税，剩下的钱你可以购买家具、家电。” “我已经攒了几万块钱，不能总花你的钱。” 孟小英真是一个好姑娘，一点不贪婪，省吃俭用才攒了几万块钱。她要知道自己银行卡上有过亿资金会怎么想？程若非决定不告诉她这事，以免吓着她。 “你去洗洗，我先收拾一下。” “等会儿再收拾，我想和你一块洗。” 程若非一把拉住孟小英的手。 …… 一场旖旎风光过后。 孟小英枕着程若非宽厚的胸膛。 “若非，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下步我可能离开创世纪集团。” “离开创世纪集团？你现在做老板萧振宇的助理，有高薪，开着豪车，多少人羡慕你，为什么要离开？” 孟小英惊讶地问。 “我是一个修行者，需要有足够的时间练功，不可能一直在创世纪集团，我觉得萧振宇对我有知遇之恩，才没有马上离开。” “你走，我怎么办？” “我会和周总说，让你去财富中心工作。我可能给不了你世俗的幸福，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只要你需要……” 程若非还没有说完，孟小英的泪珠就大颗地滚落下来。 “我不想要你的钱，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程若非心里也有一阵心酸，突然，他有点埋怨师父清云道长，你让我红尘炼心，遇到心爱的姑娘怎么办？在红尘中，情丝如何斩断？谁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程若非只能紧紧把孟小英抱在怀里。 第114章 海里练功 第二天，从孟小英那里，程若非直接开车去萧振宇的别墅。 来到办公室，程若非下定决心与萧振宇谈自己想离开公司。 “萧先生，您对我很好，有知遇之恩，现在我需要集中时间练功，想离开公司，请萧先生批准。” 程若非把已经想好的话，直接告诉了萧振宇。 萧振宇听了以后，眉头皱起，盯着程若非，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若非，你是不是对公司哪一方面不满意？” “没有，公司给我的待遇很高，我想以后集中精力练功与目前的工作有冲突，只能离开公司。” “噢，原来这样。” 萧振宇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很看好你，第一次见到你，你在送外卖，见义勇为救了被劫持的女孩，给我的印象很深。现在社会上遇到那样的事情，能够挺身而出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想公司就需要这样的人，便给你一个工作的机会。” “我一直很感谢萧先生的知遇之恩。” “不用感谢，我知道你是人才。在宴会上，你轻松击败阿彪，特别是这次去灵霄山，你制服了吃人巨蟒，我知道你是个奇人，不会一直在我身边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 “你走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具体干什么我还没有想好，这一段时间会抓紧时间练功。” “好吧，我从来不强人所难，创世纪集团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都欢迎！” “谢谢萧先生！” 萧振宇站起来，主动向程若非伸出了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程若非去人力资源部办理离职手续，比他预想的简单得多，他还没有在创世纪集团正式入职，不涉及别的手续，只要走，他就是自由人。 把奔驰轿车的钥匙还给萧振宇，程若非就离开创世纪集团的大门。 几个月前，他一个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大城市，一切从头开始，感觉茫然无助。现在，他又要从头开始，但茫然无助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他不必再为生活发愁，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提高自己的武功，这也是他离开创世纪集团的主要目的。 程若非掏出手机，拨通了钟易的电话。 “钟大哥，我已经从创世纪集团辞职了，现在可以专心练功了。” 钟易感到有点惊讶，没想到程若非已经辞去了工作。 “兄弟，你现在什么打算，要不你上我武馆里吧，我们一起办武馆，会办成社会上档次最高的武馆。” “钟大哥，你不要担心我的生活，在钱上我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答应了林局长，应战四海会的柳孤云，就会好好准备。我会外出几天，如果林局长问起，你就说我在外面练功，有急事可以给我的手机留言。” “好吧，昨天林局长还打电话问我现在准备的情况，我说你昨天还来武馆里指导他们练功。” 挂断电话，程若非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儿？” 出租车司机问。 “我去离这儿最近的海边。” “离这里最近的海边大约60公里，先生是去旅游吗？” “我不是去旅游，你不要带我去人多的海边，最好去无人的地方。” “好的，先生，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叫‘老龙湾’，悬崖下面是大海，平时那儿一个人也没有。不过有点远，距离这儿80公里。” 出租车司机很健谈，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好，你把我送到‘老龙湾’。” 说完，程若非开始闭目养神。 本来还想介绍“老龙湾”风景的出租车司机也只好闭口无言。 —— 大约走了一个半小时，出租车到了一个荒凉的山脚下，前方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先生，这里就是‘老龙湾’，再往前没有路了。这个地方平时几乎见不到人。” 出租车司机说话停了一下。 “你不会有什么事吧？我看你一路都不说话。” “我没有事。” “年轻人有事要多想开一些，看看大海，什么烦恼都忘了……” “多少钱？” 程若非打断了出租车司机的话，这个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可能以为程若非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是不是有事想不开。 用手机付完车费，程若非向大海走去，出租车司机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开车走了。 程若非走到海边，远处几十米高的悬崖像伸向海里的龙头，他想这应该是这里叫“老龙湾”的原因。 “老龙湾”的海边不是沙滩，而是成片的暗黑色的鹅卵石。 程若非脱下衣服，把衣服和手机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只穿着一条短裤踩着鹅卵石向大海走去。 一般的沙滩走几百米，才会刚刚没过头顶。而这次程若非走出几十米，就感到海水已经到了他的胸膛，他继续往前走。 海水漫过了他的头，他继续往前走。 程若非每走一步都感到海水巨大的阻力，他把脚踩到海底，海底已经没有鹅卵石，而是松软的淤泥，他的脚深深踩进淤泥里，一股巨大的浮力把他往上推，他用自身的内力抵抗着海水的浮力与阻力。 越往海里走，海水的压力越大，程若非已经在海底走了十几分钟，海水巨大的压力如同几万斤的东西压在他的身体上，要把他压碎一样。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全身的每一条血管都像开闸的水库，血液在里面呼啸奔涌。 最后他感到自己已经到了生理的极限，大脑开始缺氧，意识开始模糊，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他知道再走下去就会窒息而死。 他双手一挥，身体离开了海底，像一条鱼一样快速地向海面游去。随着身体的上升，海水的压力越来越小，他已经没有刚才的压迫感，感到身体一片轻松。 大约上浮了100米，程若非的头终于升到了海面上，他大口地喘着气，运转内力，从海里纵身一跃，飞出海面，当身体落到水面的时候，他站在水里，海水在他的膝盖以下。 第115章 踏雾而行 四海会的柳孤云可以踏浪而行，现在自己站在水里，海水在膝盖以下，看似差距不大，程若非知道这种差距已经非常之大。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是自己内功不行吗？师父清云道长说他已经进入宗师境界，柳孤云也是宗师境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到底是什么原因？ 程若非从海里游上岸，在礁石后面静坐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向大海深处走去。 这一次他“凝神静气，抱元归一”，足足在海底走了20多分钟，他感觉全身皮肤都要炸裂，耳朵快要穿孔的时候才缓缓向海面浮去。 在这中间，他充分体会到最沉重与最轻灵的转换，在海底他承受着几万斤的重压，像一只百年海龟纹丝不动。到海面上时，他轻盈得如同一条飞鱼，在浪尖穿行跳跃。 第二次，他已经能够站在海里，海水在他的脚踝处。 练了两次，程若非已经精疲力尽，他决定先找一定地方住下明天再练。 穿好衣服，他走出十几里，才找到一个不大的酒店，“老龙湾”这个地方真像出租车司机说的那样，平时根本看不到人。 —— 第二天，吃了早饭，他就向“老龙湾”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着急下水，而是在海边盘腿打坐。 为什么，他做不到踏浪而行？程若非反复琢磨。 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内功不行，而是心思散乱，心中一乱，立刻就有下沉的危险。 第一次，他没做好准备，直接下海，海水在膝盖以下。第二次，他静坐一会儿，海水到了脚踝处。 大约两个小时后，程若非向大海深处走去。 在海底只待了大约10分钟，在没有感觉难受的时候，他向水面游去，这一次他感觉特别轻松，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当他纵身跃出水面的时候，稳稳地站在了海面上。 程若非试着在海面上行走，可以轻松地行走，但每走一步，海水都要没到他的脚面处。 他从海里游上岸，准备盘腿打坐。 这时候，远方的一只海鸥引起了他的注意，海鸥在波浪上飞翔，每当它快要碰到波浪，便迅速展翅高飞。 海鸥是怎么做到的？程若非注意到海鸥在飞行之前，爪子要轻轻点一下海面后才展翅飞翔。 程若非心中一动，海鸥利用海水的反作用力飞行，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用海水的反作用力踏浪而行？ 这一次，他从岸边轻轻一跃，跳向大海，在接触水面的一瞬间，快速移动，像一只蜻蜓在水面上跳跃穿行。 这样移动虽然轻灵，但消耗内力极大，不到一个小时，程若非就感到丹田似岩浆般翻滚，汗水要从汗毛孔冒出。 内劲宗师，一般不会汗水外泄，一旦汗水外泄，说明内力消耗已经到了极限。 他马上停止，回到岸上。 —— 第三天。 在酒店的时候，服务员就对客人说今天有台风经过，没有特殊的事，最好不要外出。 程若非买了雨衣、雨靴和一个盛衣物的密封袋，准备去“老龙湾”。 看到他要出门，一名20多岁的男服务员连忙过来。 “先生，今天有台风，外出有危险，最好不要外出。” “谢谢你！我有重要的事，今天一定要去。” “先生，如果外出遇到危险，不在酒店内，我们不承担任何责任。”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承担任何责任。” 男服务员看看程若非，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口不言。客人出了酒店，就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即使遇到危险，也是客人自己的事。 刚走出酒店的大门，程若非就感到风大得吓人，院子里的大树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断枝残叶到处都是，连汽车防盗器都在不断鸣响。 越往前走，风越大。 路边随时可以看到被狂风刮断的树木，一株巨大的芭蕉树被连根拔起，倒在路上。 外面一个行人也看不到。 如果他不是有深厚的内功，在路上根本站不稳。他每走一步，都要抵御狂风的阻力，稳稳地踏在地上。 虽是白天，但乌云翻滚，与夜晚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的黑幕，霎时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随后，一声惊天霹雳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不一会儿，大地汪洋一片。 程若非穿着雨衣、雨靴，面对这样的暴雨也不起什么作用，没过几分钟就全身湿透。 他把雨衣、雨靴扔掉，赤足向前走。 暴雨打在他的脸上生疼，眼睛充满血丝，他全身湿透，感觉自己像一只野兽在暴雨中孤独地前行。 他已经模糊看到“老龙湾”的影子。 台风中的海面，如同一只巨兽在咆哮，比平时高几倍的巨浪猛力地拍向岸边。 好像感应到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程若非体内的金龙在盘旋咆哮，一道闪电过后，金龙从他的天门直冲而上，飞到了天空，随着金龙的飞舞，一声惊天炸雷响起。 程若非瞬间明白了，“天雷”与体内的金龙密切相关，台风中的雷电，激发了他体内的金龙。金龙在空中飞舞，就是吸收雷电的能量。 他像石柱一样站在海边，空中的金龙在盘旋翻滚，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台风的威力才有所缓解，慢慢地金龙回到程若非的体内。 面对大海，他心如止水，一步步走了过去。 这一次，程若非觉得自己就是一条金龙，脚与海面交接处有一层白雾飘过，他站在白雾上，柳孤云可以做到踏浪而行，他现在已经可以在海水上踏雾而行。 他想起在山洞里练成的“天雷掌”，对着汹涌的波涛挥出一掌，汹涌的波涛好像瞬间静止了一样，海底发出一声闷雷的响声，水面升起一个十几米的巨大水墙。 “轰”的一声！ 水墙倒塌，水滴像暴雨一样落下。 程若非在大海上行走，整个大海仿佛和他融为一体，台风下翻滚的波涛，在他心中与微风中晃动的青草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他向岸边轻轻走去。 第116章 请照顾她的安全 台风结束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程若非看到有的汽车被吹翻在地，有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到处都是断树残枝，一片狼藉，整个“老龙湾”周围像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蹚着满地的泥水，程若非运转内力，很快他的衣服外面冒出白色的水蒸气，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衣服就完全干了。 回到酒店，他拿出手机一看，有几个钟易的未接电话和短信，短信内容是“如方便，速回电话”。 程若非拨通了钟易的电话。 “钟大哥，什么事？” “今天有台风，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有什么事。” “谢谢钟大哥！有什么急事？” “林局长打电话，说柳孤云一行这周日到南海市，他们坐海神波塞冬号邮轮来，让我们上邮轮，在公海上进行比试。” “柳孤云为什么要求我们上邮轮？”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据林局长讲柳孤云可能怕官方干涉比武，所以把比武的场地选在豪华邮轮上，林局长身份特殊，这次行动不能参加了，你、我、林爽、赵晨阳参加这次行动。” “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就回去。” “好，我等你。” 程若非冲了一下澡，到酒店附近的超市买了简单换洗的衣服、鞋子，坐上出租车回南海市。 —— 钟易的武馆。 见到程若非，钟易有些吃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弟，你去哪儿了？刚通完电话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这几天，我都在海边练功，正好想今天回来。” “你到海边练功……” 钟易突然停住，盯着程若非。 “你是不是找到克制柳孤云的办法了？说真心话，这两天我正在犯愁，你知道我是暗劲境界，对付一般的古武高手没有什么问题，但面对柳孤云这样内劲宗师，只能甘拜下风。” 暗劲高手在当今社会已经是凤毛麟角，但内劲宗师是泰山北斗级别的，面对内劲宗师，钟易也只能自叹弗如。 “能不能克制住柳孤云不好说，但我已经做到踏海而行了。” 钟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若非，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的吗？我本来以为柳孤云单凭踏浪而行这一招就把我们比下去了，现在你也能做到，太好了！” “钟大哥，林局长有没有说和柳孤云一起来的人是谁？” “具体是谁，林局长也不太清楚，他说这次柳孤云很可能与他两个徒弟一起来。” “柳孤云的徒弟武功会达到什么程度？” 钟易摇摇头。 “现在连柳孤云的徒弟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徒弟武功会到什么程度。其实，对方也不知道我们的情况，这几十年古武根本没有对外交流过，现在双方就是京剧‘三岔口’两个人摸黑盲打。” 钟易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抹黑盲打？钟大哥准备怎么安排出场的人员？” “我是这样考虑的，赵晨阳第一个出场，在你指导下，他武功大进，现在即将踏足了暗劲阶段。我第二个出场，对付柳孤云的徒弟。你第三个出场，应战柳孤云。林爽身份特殊，我没有安排，可以做我们的后备人员。” “这样的人员安排，你征求林局长的意见吗？” “我已经和他说过，他没有意见。他只是说，此次古武交流关乎华夏荣誉，让我们全力以赴，专心备战，还给我们每一个人都购买了一份高额的意外保险。” 程若非轻轻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次古武交流，明面是交流，实质是性命相搏，难免会出现意外。如同古代的打擂台，只要登上擂台，就要各听天命，生死自负。 “还有一件事，林局长单独嘱咐我，在公海上比赛，没有规则限制，类似黑市拳，以重伤或打死对手为目的，在特殊情况下，面临生命危险，可以先发制人，置对手于死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种情况，程若非早就预料到，只是没有想到林局长说得这么直接。 我们这样想，对手一定也会这样想，对手真实水平还不知道怎么样？不过单凭柳孤云踏浪而行，就知道他已经达到宗师境界，现在自己也达到了踏浪而行，但两人交锋到底会怎样？程若非心里也没有底。 “钟大哥，你和赵晨阳说过这件事吗？” “我和他说了，他说这就是师叔说的‘打不死不打’，上擂台就是你死我活。” 程若非想不到赵晨阳一个富家子弟竟然有这样的胆魄，他原来觉得让赵晨阳去不合适，现在看这种担心有点多余了。 “钟大哥，这几天我都在武馆里，有什么事，大家一块商量，这次比武危险很大，大家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太好了，我已经和赵晨阳、林爽说了，这一周什么也不能干，专心准备与四海会的古武交流。” 这几天，程若非除了晚上回去睡觉，其余时间都待在武馆里。 大家每天都十几个小时练功，国安局局长林天啸专门过来看望大家，给他们准备了豪华邮轮的船票和护照。 林天啸单独找到程若非。 “程先生，我很看重你，这次对阵柳孤云，你有没有信心？能不能给我交个实底？” “说实话，我只知道柳孤云能够踏浪而行，别的都不知道，我现在也能做到踏浪而行，至于谁胜谁负，我现在没法说。” 林天啸浓重的眉毛抖动了一下。 “这次古武交流事关华夏的荣誉，请程先生一定尽力！” “我会尽力而为的！” “还有一件事，”林天啸说话有点犹豫，“这次行动，我本来应该参加，但比赛在公海上进行，我的身份不方便参加，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你照顾小女林爽的安全。” “请放心，我会的。” 程若非说完，林天啸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出场人员没有安排林爽，但情况多变，林天啸还是希望程若非能照顾女儿的安全。 在这之前，他已经叮嘱林爽邮轮上有我们的人，让她注意安全，同时盯着钟易、赵晨阳，特别是程若非，有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第117章 你们要参加船上的拍卖会吗 周日上午7点海神波塞冬号豪华邮轮抵达南海市，在南海市停留两个小时，继续航行。 海神波塞冬号豪华邮轮是一艘超级豪华邮轮，排水量超过20万吨，可以接待6000以上游客，整个邮轮像一个可以在海上移动的豪华城堡。 程若非、钟易、林爽、赵晨阳一起登上邮轮。 在这之前，程若非已经听林爽介绍过海神波塞冬号豪华邮轮的情况，但真正登上这艘邮轮还是让他感到震撼。 这艘邮轮差不多比航空母舰还要大一倍多，邮轮有大型游泳池，还有海上乐园，电影院、游戏厅、演艺厅一应俱全，所有设施都不低于五星级酒店标准。 在邮轮上，程若非惊奇地看到几个熟人的影子，萧振宇、龙哥还有黑蝴蝶，黑蝴蝶也看到了他，远远地向他招手。 程若非对林爽说：“我看到了萧老板，还有他两个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 在上船之前，林天啸曾经交代海神波塞冬号邮轮太大，情况复杂，为了安全起见，尽量不要单独行动，有事可以让林爽陪着。 “好，我和你一起过去，如果他们问我，你就说是武馆的朋友，不要说我是警察。” 林爽叮嘱道。 他们走到了一个平台处，龙哥走过来，亲热地拍着程若非的肩膀。 “兄弟，你怎么不在萧老板那儿干了？听说你专门练功去了。” “龙哥，练功与上班冲突，我只好辞职了。” 听到程若非叫对方“龙哥”，林爽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弟弟，这位美女是你的女朋友吗？” 黑蝴蝶走了过来，盯着林爽问。 “她是武馆的朋友，叫林爽。这位是龙哥，这位是孟雨蝶。” 程若非给他们互相介绍，林爽对龙哥、黑蝴蝶微微点头。 龙哥说：“走吧，我们去见见萧老板。” 几个人一起走到了萧振宇的身边。 “若非，想不到才过几天，我们又见面了。刚才我和龙哥还谈起开发灵霄山的事，如果你在公司，是干这件事的最佳人选。现在秀水村的人最崇拜的人就是你，简直把你当神了。这一周公司找了几个地质专家去考察灵霄山的地质情况，下步将制定开发计划。” “如果能开发灵霄山，对秀水村的村民致富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哎呀，你们上邮轮是来玩的，还是谈工作的。” 孟雨蝶在旁边有点撒娇地说。 “好了，不谈工作了，这位是？” 萧振宇把目光投到林爽身上。 “她是我武馆的朋友，叫林爽。” 萧振宇微微点头，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萧先生，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在等着，失陪了。” 程若非不想让钟易、赵晨阳久等，连忙告辞。 “好，有空再聊。” 离开萧振宇他们一段距离后，林爽问。 “刚才萧振宇说秀水村的人崇拜你，简直把你当神是怎么回事？” 林爽奇怪地看着程若非，职业的敏感让她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前段时间，我与萧振宇去灵霄山，偶然制服了一条吃人的巨蟒。” “吃人巨蟒？怎么没有在网上看到这方面的有关报道？” “为了以后开发灵霄山，我们让村民对这个事严格保密，更不能把消息发到网上，希望你也能对这件事情保密。” “好的，我不会外传的。你和龙哥、孟雨蝶很熟吗？” “我只和他们吃过一次饭，后来与萧先生去灵霄山的时候，龙哥也去了，平时不和他们打交道。” “尽量离龙哥与孟雨蝶远一点，包括萧振宇背景都很复杂。” “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话我不方便多说，你离开创世纪集团是对的。” 程若非盯着林爽，他知道再问什么，林爽也不会多说，她能说这些，已经是对自己的特别关心了。 他们回到钟易、赵晨阳身边。 “林爽，柳孤云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和我们比试？” 钟易问。 “我现在还没接到消息，柳孤云前期给我们的消息是到公海上才会找我们，现在他们不会联系我们。” “他娘的，柳孤云这只老狐狸在吊着我们，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是让我们在这儿等着他，消耗我们的斗志。” 钟易气愤地爆了粗口。 “钟大哥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干等，这艘邮轮这么大，我们既然上来了，可以先到处看看，放松一下心情。” 程若非从赵晨阳的严肃表情上看，他内心很紧张，第一次面对未知的对手这种紧张是难免的。即使程若非经过数次生死交锋，心里也有点隐隐的紧张。 “好，大家两人一组，在船上走走，放松一下。师父与赵晨阳一组，我与程若非一组，有情况，大家随时保持联系。” 程若非与林爽在邮轮上到处闲逛。 “程若非，我听苏晓荷说，你们已经开始谈恋爱了？” 林爽突然问。 “啊？” 猛地听到林爽问这个问题，程若非有些惊讶，他想起那天清晨苏晓荷和他说过的话“以后可以做我男朋友了”，苏晓荷与林爽真是好闺蜜，什么话都对她说。 “她还对你说什么了？” 程若非想苏晓荷是不是把那晚在他那里住的事也告诉了林爽。 “苏晓荷别的没说，只是说你是她男朋友了。” “噢，我现在算是苏晓荷的男朋友了。” “什么叫算是她的男朋友？” 林爽盯着程若非，目光像盯着一个犯罪嫌疑人。 “林大警官，你知道以前苏晓荷让我假扮过男朋友，现在不用假扮了，是真的男朋友了。” 程若非只能硬着头皮说，孟小英的事还没解决，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晓荷。 “苏晓荷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不能骗她，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知道了，林大警官！” 林爽这个人不错，就是事管得太多了。 他们走到一个大厅前面，大厅的门前有一个巨大的海神波塞冬雕像，海神波塞冬赤裸上身，肌肉遒劲，手里拿着三叉戟，怒视前方。 “女士、先生们，你们要参加船上的拍卖会吗？只有vip船票的客人才能参加拍卖会。”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外国人用英语说。 第118章 邮轮上的拍卖会 程若非与林爽拿出船票。 “你们是vip船票，请进！” 这个穿燕尾服的外国人向他们弯腰行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们进了大厅。 大厅里人很多，除了中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大家都在小声聊天，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白人，登上了拍卖台。 “女士、先生们，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海神波塞冬号豪华邮轮，你们在这里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今天我们将在邮轮上举行一次特殊的拍卖会，拍卖会上的所有拍品都由船上的客人提供，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 拍卖师英语说完，后面就是汉语的同声传译。 首先拍卖的是一块全球限量版的百达翡丽手表…… 在这艘邮轮上有很多商界富豪、业界大佬，参加拍卖会对他们已经司空见惯，拍卖会现场气氛热烈，竞拍声此起彼伏。 突然，拍卖会现场的大屏幕上，打出了一块翡翠原石的照片。拍卖师解释这是一块稀有的帝王绿翡翠原石，起拍价5000万元。 程若非感到这块翡翠原石很熟悉，他刹那间想起，这块翡翠原石就是他在珍宝阁3000万卖出的翡翠原石。 当时他用翡翠吊坠抵押1000万，拍下这块翡翠原石，转手赚了2000万，他印象非常深刻。 我靠，现在这块帝王绿的翡翠原石拍卖起价就是5000万！ 现场开始竞拍报价。 “5500万！” “6000万！” “6500万！” “7000万！” …… 随着每一次报价，程若非的心都在“流血”，当时他庆幸自己赚了2000万，现在翡翠原石已经报价到9500万。 “我出1个亿！” 一个穿着中东长袍的外国人站起来喊道。 “1个亿一次！” 拍卖师看看现场的人。 “1个亿两次！” 拍卖师再次看看现场的人。 “一个亿三次——” 拍卖师拖着长声，猛地敲下拍卖锤。 “1个亿成交！” 林爽看到脸色有些变白的程若非，推了他一下。 “程若非你怎么了，你看到这些富豪炫富，受刺激了？” 卧槽，我当然受刺激了，那个玉石商人3000万买去转手就赚了7000万，能不受刺激吗？但是这个话，不能告诉林爽。 “没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小块翡翠原石就值1个亿，真是富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接下来，大屏幕打出了照片，让程若非目瞪口呆，竟然是他卖给珍宝阁的翡翠吊坠！ “各位嘉宾，下面我要给大家介绍的拍品是一件神奇的翡翠吊坠，大家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的视频中翡翠吊坠在强光下，散发出五彩的光晕，整个翡翠吊坠显得美轮美奂。 “这是来自东方的神奇吊坠，它的内部有五彩灵光，灵光具有生命力，有的玉石专家说，这是灵玉。一位特殊的嘉宾告诉我，这只吊坠是一个得道修行者的东西，是东方的仙玉！” 我靠，这个得道的修行者不是我吗？谁这么能吹？程若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段行简。盛公子与段行简也在这艘邮轮上吗？ 果然，在前排的角落，程若非看到了盛公子与段行简，他们所在的地方很隐蔽，他与林爽进来得晚，没有注意到他们。 “这只翡翠吊坠起拍价两亿元！” 拍卖师刚说完，全场一片哗然。 “这么一个翡翠吊坠起拍价两亿元，如果不是灵玉，起拍价最多一万元。” “你知道什么灵玉吗？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灵玉，灵玉是无价之宝。” “你没听拍卖师说吗，这不仅是灵玉，还是仙玉。” “拍卖师说的仙玉是一个噱头，不过光这个噱头就值一个亿。”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程若非，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林爽看着程若非皱着眉头，满脸黑线的样子关切地问，如果程若非身体不舒服，接下来的比武怎么办？自己是替补队员，也替不了程若非。 “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自己用阳神炼制的五个灵玉翡翠吊坠才卖了一亿元，现在他们随便拿出一个来，起拍价就两个亿，这种事换成谁能心里舒服？ 哎，隔行如隔山，还是怨自己对玉石行业的行情一窍不通，如果按照自己当时的想法五个翡翠吊坠一共2000万卖掉，现在跳海的心都有了。 “程若非，人各有所长，不要和别人比财富，你的功夫别人也比不了。” 林爽以为他受了富豪财富的刺激，还在继续安慰他。 “现在开始拍卖这个灵玉吊坠……” 拍卖师没说完，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站起来。 “拍卖师，打断一下，我能不能近距离看一下这个翡翠吊坠。” “当然可以。” 老者走上了拍卖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大屏幕上出现了老者看翡翠吊坠的镜头。 程若非与林爽看到大屏幕，都惊愕不已，他们转头互相看着对方，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三个字：柳孤云！ 他们见过柳孤云的照片，现在拍卖台上看翡翠吊坠的人就是柳孤云！ “这不是天然灵玉。” 柳孤云说完，拍卖会现场一片寂静，转眼变得一片喧哗。 “不是天然灵玉，难道是造假的吗？” “海神波塞冬号邮轮的拍卖会也会拍卖赝品吗？” “不是灵玉，刚才吊坠上的灵动五彩光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人是柳孤云，柳大师，他是四海会的副会长，是这艘邮轮的大股东，他说的话不会错的！” 一个人兴奋地喊了起来。 柳孤云用眼神淡淡地扫过全场，现场鸦雀无声，这随意一眼，让每个人都感到无形的压力，没有人敢正视他的目光。 只有程若非凝视着柳孤云，柳孤云在程若非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才转向了翡翠吊坠。 程若非看向林爽，林爽脸色苍白。 “我以前听师父说，内劲大成者看一眼就会让人失去反抗力，想不到柳孤云竟然能做到。若非，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他！” “这个翡翠吊坠是人用阳神炼制的，想不到华夏现在还有这样的奇人！” 柳孤云肯定地说。 第119章 这是我的秘密 柳孤云说着把翡翠吊坠放在手心里，奇迹发生了，翡翠吊坠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竟然漂浮了起来，最后悬在离他手心一尺多高的空中。 “这是魔术吗？” “翡翠吊坠怎么悬在空中了？” “难道柳大师会魔法吗？” “快看！” 一个人发出了尖叫声。 悬在空中的翡翠发出了五彩荧光，荧光灵动，光彩四溢，仿佛具有生命一样。 “真是神了！” “这才是真正的灵玉！” “这个玉坠是无价之宝！” “这个翡翠吊坠具有生命力了！” …… 周围的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程若非的眉头皱了起来，柳孤云拿起翡翠吊坠一看就知道不是天然灵玉，是人用阳神炼制的，这份眼力已经远超号称玉石鉴定大师的段行简。 特别是柳孤云让翡翠吊坠悬在空中，不用强光照射就让吊坠放射出五彩荧光，这种内力的展示足以惊世骇俗。 柳孤云为什么在众目睽睽的拍卖会上展示自己的内力？ 一般的武者都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唯恐让对方知道，难道像柳孤云这样的宗师会当众炫耀自己的实力吗？ 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南海的古武高手在这里，他用这种展示让对方心理防线崩溃，像《孙子兵法》上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柳孤云真是老谋深算，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相反这边，连另外两个对手什么情况一概不知，程若非只能苦笑了一下。 “大家看明白了吧，这是真正的灵性之玉，具有生命力的灵玉！” 柳孤云说完，翡翠吊坠的五彩光芒慢慢收回到吊坠里，悬在空中的吊坠缓缓地落到他的手中。 他把翡翠吊坠放在展示台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拍卖会继续。 “我出2100万！” 一个人猛地站起来，有些激动地喊道。 “我出2200万！” “我出2300万！” “我出2400万！” …… 竞拍声此起彼伏。 “我出3个亿！” 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大厅后面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大厅后面。 萧振宇、龙哥、黑蝴蝶站在大厅的入口处，举手竞拍的人是萧振宇。 “萧老板，如果我们再晚来一步，就错过这件灵玉了。” 黑蝴蝶在旁边悄悄地说。 萧振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刚才柳孤云让翡翠吊坠发出五彩光芒的惊人一幕，他已经看到了，对这件灵玉他势在必得。 “我出3亿1000万！” 一个日本人站了起来。 “我出3亿2000万！” 萧振宇响亮地喊道。 “我出3亿3000万！” 那个日本人脸上肌肉有点狰狞，大声喊道。 “我出3亿4000万！” 萧振宇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高声喊道。 …… “3亿6000万一次，”拍卖拍卖师手指萧振宇，那个日本人已经满头大汗，“3亿6000万两次。” “3亿6000万三次——” 拍卖师拖起了长腔。 那个日本人最后无奈地吐出三个字，“我放弃！” “这件灵玉吊坠属于这位先生！” 拍卖师把手指向萧振宇，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程若非把目光投向萧振宇，萧振宇只是微微一笑，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他已经不考虑自己当时卖出的价格，唯恐这个灵玉吊坠被日本人买走，不管价格多高，他都希望灵玉吊坠能留在国内。 突然，程若非想起拍卖师说的一句话，“一位特殊的嘉宾告诉我，这只吊坠是一个得道修行者的东西，是东方的仙玉”，当时他想这位嘉宾一定是段行简。 现在看来不会那么简单，如果那位嘉宾是段行简，四海会的副会长、内劲宗师柳孤云为什么会为他站台？ 如果不是柳孤云亲自展示翡翠吊坠，这件灵玉也不会拍到3亿6000万的天价。 只有一种可能，柳孤云与段行简认识，这是他们联合做的局。 如果这样推理正确的话，现在柳孤云已经知道这只吊坠是他用阳神炼制的。 想到这里，程若非心里一沉，自己还是太嫩，以为用阳神炼制灵玉没有人会知道，现在柳孤云不光知道了，还利用他炼制的灵玉赚了大钱！ “程若非，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爽看到程若非面色铁青，关切地问。 “有些话，我不方便在这里说，我们出去说。” 程若非与林爽走出了大厅。 —— 在一个平台的一角。 “这么说这个翡翠吊坠是你阳神炼制的？” 听完程若非的话，林爽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若非。 “你已经达到了阳神出窍阶段？” “林爽，我告诉你，是相信你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秘密，你谁都不能说，包括你的父亲。” 程若非严肃地看着她，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把这件事告诉林爽是对还是错，如果林爽把这件事告诉林天啸，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了。 他想赌一把，赌林爽是他的朋友，不会把他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父亲林天啸。 林爽惊骇万分地看着他，阳神出窍不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吗？真的有人能阳神出窍吗？还能用阳神炼制出灵玉？这一切完全超乎了她的认知范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停顿了一下才说，“包括我的父亲。” “如果我告诉别人，你会不会杀我？” 林爽鼓足勇气问。 她心里明白知道一位内劲宗师的秘密，往往意味着杀身之祸，内劲宗师可以在瞬间杀人于无形之中。白龙山上被雷击而死的三人，现在她已经确定是程若非干的。 “我不会杀你，只是从此不会把你当朋友。” 程若非眺望着大海，淡淡地说。 “现在我怀疑珍宝阁的段行简与四海会的柳孤云有勾结，我的情况，段行简很可能已经告诉了柳孤云。” “那怎么办？你能应对柳孤云吗？” 林爽焦急地问。 “现在，我也不知道。参加这次拍卖会，还是有好处的，柳孤云向我们展示实力，想在心理上震慑我们，说明他心里也没底。这次是对我最有挑战性的比武，我会全力以赴的！” 程若非看向天海交界的远方。 第120章 比武开始 程若非与林爽聊了一会儿，看到了钟易、赵晨阳，林爽向他们招手，他们走了过来。 “这艘邮轮真大，我们逛了半天看了不到一半！你们去哪儿了？” 钟易对着程若非和林爽说。 “我们刚才去看了船上的拍卖会。” 程若非说。 “船上有拍卖会不奇怪，这艘邮轮上都有赌场，刚才我与钟师父去赌场看了看。” 赵晨阳说。 “对了，我们刚才在赌场遇到了创世纪集团的老板萧振宇，还有以前黑道上的龙哥，维多利亚夜总会的孟雨蝶。” 钟易开武馆，与社会上各种人打交道，与黑、白两道都有来往，他认识萧振宇、龙哥与黑蝴蝶。 “这些人我虽然认识，但没有深交。” 钟易说完，看看林爽。 林爽是她的徒弟，也是警察，钟易不想她产生误会。 “师父，我们刚才在拍卖会上也见过他们，他们应该是从赌厅去拍卖会的。在拍卖会上，我们还见到了柳孤云。” “啊，见到柳孤云？” 钟易吃惊地看着林爽。 “我们以前见过柳孤云的照片，在拍卖会上有个人长得与照片特别像，我们猜测是柳孤云。” 程若非把话接过去，林爽立刻明白他不想谈柳孤云的事。如果把柳孤云展现骇人内力的事告诉钟易与赵晨阳，只会打击他们的信心。 突然，林爽的电话响了，林爽看看他们三个人，做出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把手机打到免提状态。 “林小姐，你好，现在已经到了公海，请你们到三楼的平台，古武交流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是谁？” “我是柳孤云大师的弟子顾长风，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三楼平台，希望你们不要不敢来。” 对方说完，挂掉了电话。 海神波塞冬号邮轮甲板以上有十几层，他们找到了三楼平台，三楼平台上已经有很多人，听说他们是来比武的，服务人员引领他们，走到了人群的前面。 前面有几十张白色的塑料椅，柳孤云与两个年轻人坐在一起，萧振宇、龙哥、黑蝴蝶、盛公子、段行简也坐在前面，还有不少外国人也坐在那里。 服务人员把他们领到了柳孤云他们的另一侧，萧振宇看到程若非有点吃惊，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一个裁判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问他们出场的顺序，林爽先问他对方的出场顺序，他说先出场的是柳孤云的弟子顾长风，第二个出场的是柳孤云的弟子江寒星，第三个出场的是柳孤云。 林爽说：“我们这边第一个出场的是赵晨阳，第二个出场的是钟易，第三个出场的是程若非。” 那个中年人核对好双方名单后走上了平台。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在海神波塞冬号豪华邮轮上将举行一场特殊的古武交流活动，交流的双方是南海市古武研究会与四海会，双方各派出三人比赛，按照三局两胜制，一方只要获得两场胜利，就是本场比赛的获胜方！” “这场比赛按照传统擂台的规则，双方可以使用任何技法，任何一方倒地不起，数秒到10仍不能站起者，即为失败方。如果一方放弃比赛，就算对方胜利。比赛前，签订责任书，比赛中如果有伤亡，责任自负，本邮轮不负任何责任。” “为了增加比赛的娱乐效果，这三场比赛，每位vip贵宾都可以现场押注，工作人员做好统计，赛后统一支付！” 卧槽！程若非在心里骂道，我们在上面玩命，邮轮上的客人可以现场押注，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现在已经来了，不比还不行了，不比就是主动认输，一样可以押注！ 萧振宇、龙哥、黑蝴蝶、盛公子、段行简这些人怎么凑到一起的？原来他们是来赌博的！ “他娘的！我们在上面比赛，他们在下面押注，这不是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吗？” 钟易骂出了声。 “钟师父，现在不比，就是主动认输，只能比了！” 林爽虽然生气，但也只能劝钟易继续比赛。 “比赛前，请大家签责任书。” 场上的中年男人喊道。 服务人员把责任书拿到了他们身前，他们三个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一场比赛，古武研究会的赵晨阳对阵四海会的顾长风！”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 赵晨阳三十多岁，练武接近20年，已经是明劲巅峰即将迈入暗劲阶段。 对手顾长风也是三十多岁，两人身高都是一米八左右。 赵晨阳摆出了前三后七的形意拳三体式，对方只是随意站着，赵晨阳猛地虎步向前，一记崩拳带着破空之声，如一柄长枪直刺对方前胸，要把对方胸膛刺穿一样。 顾长风并不躲闪，一掌向赵晨阳的前臂拍去。 赵晨阳顿时感到前臂像被无数的钢针刺中，半条胳膊一阵麻木。 不好！对方是暗劲高手！ 赵晨阳刚想到这儿，对方的一掌就到了，他只能用掌硬接对方一掌。 这一次赵晨阳感到像挨到一记铁锤一般，半侧身体都麻木了。 赵晨阳马上想撤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第三掌当胸拍来，赵晨阳只能双臂交叉护心。 “咔嚓”一声闷响！ 赵晨阳双臂俱断，整个人仿佛一块破布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昏死过去！ 顾长风看着昏死过去的赵晨阳，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前后不过十几秒钟，下面的观众都没有反应过来，赵晨阳就彻底败了！ “他娘的，老子买了1000万，一比五的赔率，十几秒钟就赚了5000万！” 龙哥发出了狂笑声。 “萧老板买了2000万，这一下赚了1个亿！” 黑蝴蝶声音很大，萧振宇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两名医务人员赶到台上，把赵晨阳放到担架上，进行临时处理。 钟易、程若非、林爽快步走到赵晨阳身边，他脸色苍白，虚弱地说。 “师父，我给你丢人了！想不到对手竟然是暗劲高手！” “晨阳，你好好休息，不要说话，师父给报你仇！” 钟易的眼中闪出两道寒光。 第121章 败中险胜 “第二场比赛，古武研究会的钟易对阵四海会的江寒星。” 钟易走到平台上，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江寒星。 江寒星年龄将近40岁，身材消瘦，精气内敛，两只眼睛异常明亮。钟易已经感觉到对方也是暗劲高手。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一股杀意从两个人身上弥漫出来，前面的观众明显感到了这股杀意，除了几个参加古武交流的人，后面的男人不自觉地身体往后缩，几个女人发出了惊呼声。 钟易长啸一声，身体如龙，腾空而起，一掌向江寒星的面门劈去，这一掌势大力沉，一块青石磨盘也会拍碎。 江寒星身法快得惊人，他闪过钟易的正面进攻，转到钟易的侧面，五指如矛，直插钟易的软肋。 钟易前掌探出，后掌下按，正是形意拳的十二形的龙形。两掌呼应，后掌把江寒星的手矛挥开。 两个人打在一起，转眼就是几个照面。 钟易纵横江湖几十年，已经暗劲大成，经验老到。他立刻看出，对方的招式类似内家拳的象形术，与形意拳十二形“象形取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钟易暴喝一声，双掌成虎爪向江寒星扑去，江寒星身法诡异，几乎在一瞬间就来到了他的背后，一掌向他的后背拍去。 钟易没有回头，用“燕子抄水”贴地纵出3米多远。 平时钟易在一个低矮的木凳下练习“燕子抄水”，成千上万次的练习，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这种条件反射到了关键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柳孤云看到钟易的“燕子抄水”也忍不住微微点头。 真正的古武是一个动作千上万次地训练，最后融化到血液里，才会形成这种本能的反应。 程若非虽然与钟易交过手，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全面展示武功，在心里赞叹他下的苦功，能在古武方面下这种苦功的人现在千中无一了。 正在程若非想的时候，场上攻防发生了逆转。 江寒星暴喝一声，“让你见识一下‘流云十三式’！” 流云十三式？程若非心里猛地一沉，他曾经听过师父清云道长说过内家拳象形术一派有一种绝技叫“流云十三式”，是一位内家大成宗师在西岳华山，观察朝云暮霭，风卷云舒，参悟天地运行变化而创立的武功绝学。 在国内，流云十三式早已失传，清云道长也只是有耳闻，没有亲眼所见，想不到在这艘豪华游轮上，程若非竟然见到了早已失传多年的“流云十三式”。 江寒星的“流云十三式”是柳孤云所传，柳孤云一定擅长“流云十三式”，从徒弟身上就可以看到师父的影子。 江寒星施展“流云十三式”，如同空中的云岚变化无穷，连绵不断，江寒星杀招层出，钟易立刻陷入了被动防守！ 钟易的节奏被对方打乱，江寒星已经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 柳孤云的手指轻轻敲着座椅的扶手，像京剧票友在欣赏名家唱段时，忍不住击节称赏一样。他知道钟易即将落败。 程若非心急如焚，恨不能跳到场上把钟易换下来，但他无能为力。如果他这样做，相当于拳击比赛，教练往拳台上扔白毛巾，钟易就彻底败了！ 旁边的林爽脸色变得惨白，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假如钟易输了，程若非与柳孤云没有比试的必要了，按照三局两胜制，四海会就已经胜利了！ 龙哥兴奋地站了起来，刚才他押注江寒星2000万，按照一比五的赔率，如果江寒星胜了，他会净赚1个亿。 萧振宇这一局没有押注，他知道钟易是南海市首屈一指的古武高手，与江寒星同为暗劲阶段，到底鹿死谁手，他一时难以断定。 盛公子与段行简看着场上的比赛，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这时，江寒星对钟易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西山暮雨！” 随着一声断喝，江寒星的掌影如漫天飞雨，狂泻而下。 钟易连连败退！ 江寒星一掌向钟易的后背拍去！ 程若非不忍看到钟易落败的惨象，几乎想闭上眼睛。 突然，钟易后转身，右拳与右脚同出，上钻下蹬，正是形意拳的狸猫倒上树！ 与此同时，江寒星的掌也到了！ “咔嚓”一声清晰的声音！ 钟易一脚把江寒星的小腿踢断，江寒星威力犹存的一掌拍在他的前胸！ 江寒星一头栽倒在地，呻吟不止。 钟易倒退出七、八步，身子晃了两下才站稳。 他咬紧牙，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呻吟的江寒星。 柳孤云猛地站了起来，座椅扶手被他压得粉碎。 龙哥张大了嘴巴，吐出一口气。 “他娘的，2000万打了水漂，到手的鸭子飞了。” 萧振宇面色凝重，一语不发。 旁边的黑蝴蝶，看看萧振宇，又看看龙哥，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 场上的医护人员马上把江寒星用担架抬了下去。 钟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林爽关切地问，刚才她已经看到师父钟易前胸挨了江寒星一掌。 “不要让你师父说话，拿块毛巾来！” 程若非连忙制止林爽。 钟易接过林爽递来的毛巾，激烈地咳嗽了几下，雪白的毛巾上沾满了一块块鲜红的血迹。 “师父受内伤了？” 林爽焦急万分地问。 “应该问题不大，江寒星最后一掌已经是强弩之末，威力只有十分之一、二，你师父吐出几口血，反而不会受内伤，好好调理，不用10天就会恢复。”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古武交流的重头戏来了，第三场比赛，古武研究会的程若非对阵四海会的柳孤云。在比赛之前，大家可以下注，程若非与柳孤云胜败的赔付率为一比十，程若非为一，柳孤云为十！” 台上的裁判刚说完，下面就一片喧哗。 “柳孤云是四海会的副会长，内劲宗师，纵横江湖几十年没有遇到过对手！” “程若非与柳大师赔率是一比十，我一定要压柳大师！这下发了！” “程若非是谁，从没有听说过，他去跟柳大师比，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柳孤云听到这句话，犀利的目光扫向那个人。 “对不起，柳大师，我是说那个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是说您！” 那个人颤抖地说，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第122章 今天分出输赢来 “大家尽快押注，比赛马上开始！” 台上裁判模样的男人喊道。 程若非、柳孤云已经开始做上场前的准备工作。 一个穿着性感的年轻女子在人群中穿梭，详细地登记客人押注的钱数。 “我押柳孤云5000万！” 龙哥对年轻女子喊道。 “兄弟，对不住，赌桌之上无父子，我只能押柳孤云！” 龙哥对程若非说，程若非看了一眼龙哥没有说话。龙哥押注谁是他的权利，自己无权干涉。 “我押柳孤云1个亿。” 萧振宇小声说，但程若非听得清清楚楚，萧振宇抬头与程若非对视了一下，又低下了头，大概他觉得押注柳孤云，让程若非知道有些不好意思。 “我押柳孤云3个亿！” 盛公子对年轻女子喊道。 “这位先生，您确定押注柳孤云3个亿吗？” 那个年轻女子问道。 “我确定！” 盛公子十分肯定地说，刚才他一直没有下注，只等最后下注柳孤云。 现场下注一边倒，几乎没有下注程若非的。 “小姐，我能不能给自己下注？” 程若非问年轻女子。 “先生，你是要押注自己吗？” 那个年轻女子惊愕地看着程若非，她没有想到程若非要给自己押注。 “当然可以，您可以押注自己，您要下注多少钱？” “我下注1个亿，押自己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程若非，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现场的人都认为程若非会输，只有他一个人押注自己，不是傻子是什么？ 程若非扫了他们一眼，所有的人感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刺过来，顿时吓得哑口无言，盛公子半张着嘴僵立在那里。 “小伙子，内功精深，想不到华夏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奇人。” 柳孤云说完，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激越，声遏行云，如虎啸山林，涤荡群兽，又似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现场的人除了程若非，都用手掩住了耳朵，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你是程若非？你杀了玄风道人？” 柳孤云距离程若非大约有10米，神情傲然，负手而立。 “我是程若非，玄风道人与我比武，身负重伤，但我并没有杀他，他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程若非说完，远处段行简的嘴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比武有输赢，玄风道人死了是他技不如人。想不到我几十年没入华夏，华夏竟然出了程先生这样的青年俊杰。” 柳孤云风轻云淡地说，对玄风道人的生死毫不在意。 “柳大师客气了。” 程若非淡淡地说。 “我们四海会广收天下英才，程先生有没有意愿加入四海会？凭你的本领不受他人约束纵横天下，何其快哉？” “谢谢柳大师的好意！我不会加入四海会！” 听到柳孤云希望他加入四海会，程若非不假思索果断拒绝。 “据我了解程先生几个月前还在南海市送外卖，”柳孤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华夏对你这样的奇人根本不重视，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果你加入四海会，世界将是你的舞台，何必在意华夏不华夏？” “柳大师，我们是来比武的，不要再谈这个话题！” “哎！” 柳孤云发出一声长叹。 “柳大师，你何故叹气？” 程若非有些疑惑地看着柳孤云。 “我叹息华夏奇才可能要陨落在这滚滚波涛之上！” 说着，柳孤云眼里放出两道寒芒，周围的空气瞬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一股磅礴的杀气如海啸排山倒海席卷过来，四周的人往后倒退了三、四步。 柳孤云纵身一跃，如同仙鹤冲天，向程若非扑来！ 程若非向旁边跳出5米开外！ 柳孤云在空中一掌发出雷鸣般的响声，猛地砸向甲板，本来坚固的钢铁甲板出现了类似蛛网一样的裂痕，裂痕蔓延，形成了蛛网似的一片。 程若非第一次见识到柳孤云的实力，宗师出手，全力一击竟然恐怖如斯！ 所有的人惊骇万分，纷纷后退！ 程若非一掌挥出，掌上带着白雾，隐隐有风雷之声。 柳孤云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出现了骇然的神情。 “你会‘天雷罡气’？” 说着，侧身后退5、6米。 程若非一掌拍出，地上的钢板发出“嗤嗤”的声音，本来像蛛网似的裂痕急剧扩大，已经形成了长长的裂缝！ “想不到在华夏还有‘天雷罡气’的传人？你的师父是谁？” 柳孤云停下脚步，惊诧地看着程若非。 “我练的是盘龙门，已经百年没有在江湖出现过，我师父的名字不会告诉你。” 程若非淡淡地说。 “想不到华夏还有剑仙样的人物，这次古武交流不虚此行！程先生，我们在甲板上比试，用不了几招甲板就会碎裂，你可愿意与老夫到海上比试？” “柳大师愿意，有何不可？” 伴随一个“好”字，柳孤云从邮轮三层平台纵身一跃，如同一只仙鹤在空中展翅飞翔，稳稳落在30多米远的浪尖之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还是人吗？人可以飞出这么远？还可以站在浪尖上？单凭这一手就足以惊世骇俗！ 程若非站在船上，凝神静气，抱元归一，体内的金龙在盘旋呼啸，他突然暴喝一声“龙飞九天”！ 伴随着雷音，程若非像一条金龙向空中飞去，快要落到海面，他在海面上轻轻一点，再次纵身跃去，在柳孤云后面十多米的浪峰上稳稳地站住！ 柳孤云看到程若非脚与海面接触的地方是一层白雾，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眉头皱在一起。 “程先生，我再次劝你加入四海会，我纵横江湖50余年，像你这样的武学奇才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现在已经进入宗师境界，假以时日，你的修为无可限量，达到陆地神仙阶段也未为可知，你何必一定要留在华夏呢？” “柳大师，你不必多说了，我是不会加入四海会的。” “好吧！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今天我们就分出输赢来！” 第123章 人去哪儿了 随着柳孤云、程若非先后跳入大海，在平台后面的人才感到骇人心魄的杀气消失了，他们不约而同跑到三楼平台的栏杆处往大海上眺望。 大海上柳孤云与程若非相距十几米远，两个人站在大海之上，随着波涛上下起伏。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卧槽！这是人还是神？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也不相信人会站在海上。” 龙哥双手紧紧抓住栏杆，两眼圆睁，嘴里喃喃自语。 萧振宇惊愕地看着海面，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他知道程若非武功很高，但没想到他武功已经达到宗师境界。 如果知道他是内劲宗师，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但萧振宇清楚，程若非想走，自己怎么也拦不住。 钟易、林爽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海面。 在比武之前，钟易与林爽、林天啸商量过，比武尽量争取前两局取胜，对待程若非这一局谁也没有把握。 柳孤云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没有败绩，程若非能在宗师手下撑几个回合就不错了。他们根本没想到程若非已经是与柳孤云实力抗衡的宗师。 盛公子看着大海上的两个人，眼里满是惊骇。 他以为柳孤云这一场可以毫无悬念，完全是碾压式胜利，没想到两个人从船上打到了海上，现在胜负未分。想起自己押柳孤云的3个亿，他把指甲深深攥到手心里。 段行简死死地盯着海面，他希望这一局柳孤云能够把程若非斩杀在大海上。 几乎每晚他都梦见师父玄风道人全身血淋淋地站在面前，他看不清师父的面容，玄风道人突出眼眶的白色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他在心里喊“师父你的死不要怨我，怨就怨程若非吧”。 只要程若非死了，玄风道人的死因就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 柳孤云缓缓举起手，如玉的手发出白光。 程若非面色凝重，看着他手上的白光，柳孤云已经达到了内罡外放的境界。 “奔雷掌！” 柳孤云发出一声断喝，一掌向程若非前胸拍来！ 程若非身形一晃像海鸥一样飞出十几米远，站在远处的浪峰上，这正是他在“老龙湾”悟出在海面上飞行的心法！ 刚才程若非站的地方，海底发出一声闷响，一道大约10米高水柱从海里喷涌而出。 “轰”的一声！ 水柱倒塌！ “程若非，老夫的‘奔雷掌’你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你跪在老夫面前，老夫不杀你！” 柳孤云站在浪峰上，眼里已是一片杀意。对柳孤云来说程若非不加入四海会，就是对四海会的无用的人，对无用的人生死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能杀得了我吗？” 程若非冷冷地说。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主宰，弱者只能像蝼蚁匍匐在强者的脚下！” 柳孤云的眼里杀意弥漫，大海的波涛好像瞬间凝固了似的。 “程若非，现在轮到你了！” 程若非举起了右手，右手发出了淡蓝色的雷芒。 “天雷罡气！” 程若非发出一声雷音，本来晴朗的天空，顿时阴云密布，空中隐隐有雷声回响。 阴云越来越重，遮天蔽日，天空已经被乌云笼罩，天地一片黑暗！ 突然，一道金龙般的闪电从乌云中窜出，骤然向柳孤云所在的地方劈去！ 一瞬间，柳孤云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惊骇万分！ 随后，一声惊天巨雷在空中炸响！ 船上的人都往后倒退了三、五步！ “怎么回事？天空怎么变得这么黑？还有这么大的雷？” “要来台风了吗？台风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吧？” “我知道了，要来龙卷风了，大家一定要小心，龙卷风会把人吹到海里去的！” 一个人突然大喊起来。 “对！这一定是龙卷风！” 另一个人也大喊起来。 “咦！柳孤云与程若非怎么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大海，大海上波涛翻滚，两个人已经不知去向。 柳孤云在看到乌云密布的时候，就预感到不妙，在看到闪电的一瞬间，他毛骨悚然，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立刻下沉海底，大约下沉到百米海底，他才停下来。 如果刚才他不马上下沉海底，现在人早已灰飞烟灭！ 他立刻意识到程若非不是普通的古武宗师，而是道门宗师，他现在已经可以掌御雷！操纵天雷！ 想不到华夏现在还有以掌御雷的奇人？可以操纵天雷？ 必须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四海会会长金凌岳。 想到这里，他在海底如一条灵活的鲨鱼迅速向远方游去。 程若非在海面跳跃了几千米，没有看到柳孤云的影子。他想柳孤云很可能从海底走了，大海一望无垠，从海底找一个内劲宗师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面对柳孤云这样的内劲宗师，他也不会在大海之上施展盘龙门的至高武功“天雷罡气”。 “天雷罡气”暴露了，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甚至带来杀机！ 一股冲天的豪气在程若非的心中升起，我现在已经是道门宗师，鬼挡杀鬼，佛挡杀佛，有何惧哉？ 想到这里，他在海面上跳跃，很快就来到海神波塞冬号邮轮侧面，他双手一挥，像一只海鸥从海面上纵身而起，在空中胳膊伸展，如海鸥展翅飞翔，稳稳地落在三楼甲板上。 本来在栏杆观望的人，“呼啦”一声，倒退到平台七、八米的后面。 众人像白日见鬼一样看着毫发未伤的程若非。 “程先生，柳、柳孤云去哪儿了？” 那个裁判模样的男人颤抖地问。 “柳孤云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我想他大约海遁了” “海遁？” 那个人奇怪地问。 “就是从海底跑了。” 程若非淡淡地说。 “柳大师从海底跑了？这怎么可能？” “柳孤云跑了，我押的注怎么办？” “妈的！我们被柳孤云骗了，什么柳大师，自己从海底跑了！” “狗日的柳孤云让我输了5000万！” ……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柳孤云跑了，这场比赛怎么算？” 程若非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脸色变得煞白。 第124章 赚了10亿 现场所有的人都盯着那个裁判模样的男人。 “按照比赛规则，如果一方放弃比赛，”那个男人看看程若非，又看看周围的人，最后咬牙说，“现在柳孤云不回来，算他输！” 说完，那个男人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 “你说什么？柳孤云不回来就算他输了？” 龙哥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胸前衣服，大声地喊道。 “龙哥，你放开他，现在柳孤云不回来，当然算他输了，你喊也没有用。” 萧振宇把龙哥拉到了一边。 “他娘的，我5000万就这样打了水漂！” 龙哥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爆出了粗口。 “萧老板，你1个亿也打了水漂。” 龙哥一下反应过来，刚才萧振宇押了柳孤云1个亿。 “赔了只能算自己眼光不行，不能怨别人！” 对于赔了1个亿，萧振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对于放走程若非，他心里确实后悔。 “三个亿没了！三个亿没了！” 盛公子用手死死抓着平台的栏杆，声嘶力竭地喊道。 “三个亿没有了可以再赚，你这样喊，别人会看笑话的。” 旁边的段行简看到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喊叫的盛公子。 “他妈的，老子3个亿没有了，已经是个笑话了，还怕别人看。都是你，让我押注柳孤云，否则也不会一次输掉3个亿！” 盛公子不管不顾，歇斯底里地喊道。 “盛公子，你看这片蔚蓝的大海，柳孤云可以从海底逃走，大多数人掉到大海里却是死无葬身之地！” 段行简说话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盛公子的耳朵里，本来还在大喊大叫的他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段行简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 那个负责下注的年轻女人引导程若非到了筹码兑换处，核实了船票和身份证，把10亿元转到他的银行卡上。 “滴”的一声，手机收到了短信。 程若非看到10亿元已经转到了他的银行卡上。他打开手机银行，看到收入1后面一串零，他数了一下，1后面9个零，确信这笔巨款已经到了他的银行卡上。 现在他已经没有第一次赚1个亿时的激动，现在10个亿对他好像只是一串数字。如何花这一大笔钱，他根本没有考虑。 本来，面对柳孤云，程若非没有获胜的把握，没想到，柳孤云跑了，他成了胜利者。这件事不会这样轻易结束的，他相信还会与柳孤云见面的。 听说有人一次就赚了10个亿，好多人蜂拥进了赌场，看到这些蜂拥而入的游客，程若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对阵柳孤云，所有人都押注柳孤云，他是不会押注的，这些人进入赌场的命运注定会成为别人的“韭菜”。 他看到林爽正在朝他招手，连忙向她走去。 “你已经兑换了筹码？” 看到程若非从赌厅里出来，林爽问。 “我刚刚兑换了。” “全船都在议论你战胜了四海会的柳孤云，一次赚了10个亿，消息已经传到网上，你成名人了！” “哎，刚才我在兑换筹码时，还听到别人议论这件事，如果能保密就好了，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程大师，我是不是以后这样称呼你？” 林爽调侃道。 “林大警官，有什么事？” 两个人都笑了。 “若非，现在你已经是亿万富豪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最好能专心练功，我觉得柳孤云的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这次他跑了，以后很可能会继续找麻烦。” “其实，我也想提醒你，四海会在海外实力很强，四海会内高手很多，除柳孤云外还有两个副会长，可惜我们目前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身份。金凌岳是四海会的会长，已经多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有人说他已经达到了‘半步神仙’境界。” “什么？‘半步神仙’境界？” 程若非惊愕地看着林爽，林爽低下了头。 “林爽，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本来想提前告诉你，我父亲说提前告诉你会影响你与柳孤云比武的信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告诉他“宗师后面还有大宗师、道境宗师，道境宗师后面还有陆地神仙、大罗金仙，一重境界，一重天”。如果四海会的会长金凌岳达到了“半步神仙”境界，两人境界差距太大，金凌岳想杀他易如反掌。 程若非如同掉进冰窖一样，刚刚获得10亿巨款的兴奋瞬间化为乌有，如果他知道四海会还有一个“半步神仙”在后面压阵，说什么也不敢接柳孤云的挑战。 但他不接柳孤云的挑战，谁能接柳孤云的挑战？ 为了个人的安危就可以弃华夏荣誉于不顾？ 这样的事，他无论如何做不出来！ 如果他退缩了，道心破碎，再无修炼成功的可能！ “你告诉林局长，提前告诉我，我一样会去。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程若非面沉似水，冷冷地说。 “对不起，我会把你的话告诉父亲的。” “在船上总有人跟着我，是不是你们的人？告诉他们，不要再跟着我。” 林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邮轮的下一站，我们就下船，我父亲已经安排了船接应我们，赵晨阳骨折、钟易师父也受了伤，我已经告诉了父亲，现在接他们回去治疗。” “好！” 程若非回答了一个字。 —— 东南亚的一个孤岛。 别墅内。 “会长，柳孤云已经跪了3个小时了，是不是让他进来。”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太师椅上，旁边一个60多岁的男人躬身问。 “你让他进来吧。” 柳孤云走了进来，见到端坐在太师椅上面的老者，马上跪倒在地。 “柳孤云拜见会长。” “柳孤云，听说这次你败在华夏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手里。” 老者把滚开的沸水注入一把南泥壶，把南泥壶托在手上，茶水竟然飞出一米多远稳稳落在公道杯里。 第125章 今天非比不可 沸水的茶壶放在老者的掌上，他毫不在意。 “会长，您这手以气催力的绝技已经妙到毫巅。” “孤云，你武功进境不大，吹捧之术却有长进。” 柳孤云闻言，蓦地有些脸红。 金凌岳拿起公道杯，往茶盅里倒了两杯茶。 “孤云，喝杯茶，给我说说你比武的情况。” 柳孤云把与程若非比武的情况详细对老者说了一遍。 “你说这个年轻人叫程若非，是盘龙门的？” 金凌岳用手抚摸着修剪得很精致的短髯，眉头微蹙。 “盘龙门早已在华夏消失，现在竟然又出现了，他的师父是谁？” “我问过他，他不说。” “你说他最后一招能够操纵天雷？” “我记得当时程若非大喝一声‘天雷罡气’之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天雷罡气’，想不到华夏道门还有这等奇人？” “会长，您说程若非是道门中人？” “不是道门中人，怎么可能天人合一，用罡气催动天雷？有这样的奇人你为什么不尽心收归麾下？” 金凌岳眼中精光四溢，扫视了一眼柳孤云，有点不满地说。 柳孤云马上站起来，躬身说道：“我已经劝说过他多次，他坚决不肯。” “坚决不肯？” 金凌岳长长的白眉猛地抖动，手一挥远处的南泥壶落到他的手中。 “看来，我70多年没有回华夏，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金陵岳再次手一挥，正在冒着热气的沸水隔空飞进他手上的南泥壶中！ —— 回到南海市。 第二天上午，程若非到医院看望了双臂骨折的赵晨阳后，来到了钟易的武馆。 “钟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过了一晚上，我感觉好多了，胸口已经不那么憋闷了，我感觉很快就会好了。” “这几天，你主要练练静功，不要剧烈活动，内部的淤血很快就会化掉。” 这时，程若非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林天啸的号码。 林天啸一般不给他电话，这次给他打电话不知道什么事，他接起电话。 “程先生，您好！您现在在哪儿？” 林天啸很客气地说。 “我在钟师父的武馆。” “好，我马上过去。” 程若非挂上电话，对钟易说，“林局长说要来武馆，他过来干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战败了柳孤云，他过来表示祝贺！” 过了不到30分钟，林天啸、小李还有一个高大魁梧的陌生人来到了武馆。 “这位是战败柳孤云的程若非先生，这位是战败江寒星的钟易先生，这位是来自我们上级的詹飞龙先生。” 程若非注意到林天啸没有介绍詹飞龙来自哪里，也没有介绍他的职务，对于林天啸所处部门的特殊性，这样介绍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若非、钟易，你们在这次古武交流活动中表现出色，我代表组织对你们进行嘉奖，今天只是口头宣布，以后会给你们颁发专门的证书。” 只是颁发嘉奖证书，不知道有没有奖金，程若非在心里想。詹飞龙来到这里不知道什么目的，好像与嘉奖没有多大关系。 “程先生，你这次战败柳孤云引起了很大反响，四海会是组织一直关注的目标，柳孤云是四海会的副会长，你战败柳孤云很可能招来四海会的报复。” 詹飞龙说话停顿了一下，看看林天啸继续说。 “据我们所知四海会还有两位副会长，外界对他们的信息一无所知，现在的会长金凌岳号称已经达到‘半步神仙’境界，我们希望你加入组织，共同对付四海会。” 程若非瞬间明白了詹飞龙的来意，他是来说服自己加入组织的。 林天啸曾经想让程若非加入组织，被他当场拒绝了。林天啸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了詹飞龙，詹飞龙在说话前专门看了看林天啸。 詹飞龙说程若非得罪了四海会，可能招来他们的报复，需要组织的帮助。 但真实目的很清楚，希望程若非加入组织，来对付四海会。 “詹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是修行之人，不会加入任何组织。” 程若非毫不犹豫地说，他不答应林天啸的邀请，也不会答应詹飞龙的邀请。 詹飞龙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冷冷地看着程若非。 “程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吗？多少人想加入组织没有机会，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程先生应该珍惜一下。” “不用考虑，我不会加入组织。” 程若非断然地说。 林天啸眼神有些讥讽地看着詹飞龙，好像是说我以前说服不了程若非加入组织，你不信，非要自己试试，这次碰钉子了吧？ “程若非，你战败柳孤云，别人说你已经进入了宗师境界，能不能与我试试手？” 詹飞龙来自帝都，练武30余年，他看到程若非不过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自己主动邀请他加入组织，被他断然拒绝，一股怒火冲上心头。 这个小子太狂了，不就是战败了柳孤云吗？如果我上去，根本不会让柳孤云跑了，什么宗师境界，纯属扯蛋。自己练了30多年，不过是一个暗劲大成阶段，他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凭什么是宗师境界？ “我不想和你比，你来自组织，我伤了你，不是与组织为仇吗？” 程若非淡淡地说。 “我现在不代表组织，只代表我个人和你比。” 看到程若非不屑应战，詹飞龙的火更大了，你小子太狂了，谁也瞧不起。在心里他有些后悔刚才对程若非的邀请，这样的人怎么能进入组织？加入组织不是给组织抹黑吗？ “如果你代表个人，我可以和你比，不过你受伤，我不负任何责任。” 程若非盯着詹飞龙，冷冷地说。 “詹飞龙先生，最好不要比武。” 林天啸在旁边劝道。对詹飞龙他从心里烦，詹飞龙觉得自己来自帝都就牛皮哄哄，根本不把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今天正好让程若非打打他的嚣张气焰。 但他作为局长，又不能不劝，自己劝了，詹飞龙不听，就没有他的责任了。 “林局长，你不要劝，我今天非比不可！” 第126章 女友被绑架 对詹飞龙，程若非有种本能的反感。别人不同意加入组织，就要比武，说是比武，实际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詹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比了，否则等会儿丢脸，不要怨我。” 程若非发出一声冷笑。 “好小子，够狂的，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 詹飞龙恼羞成怒，伴随着破空之声，一掌向程若非面门打来。 程若非往旁边一闪，脚下一扫，詹飞龙摔倒在地。 他本来想扫倒詹飞龙，让詹飞龙知难而退。 詹飞龙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挥拳向程若非打来。 “不知好歹！” 程若非怒喝一声，一掌向詹飞龙软肋拍去。 “啪”的一声！ 詹飞龙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前后只有几秒钟，詹飞龙就倒在地上，林天啸惊得目瞪口呆。 “詹飞龙怎么样了？” 林天啸焦急问。 “没有大问题，断了几条肋骨，过几分钟就会醒过来。” 程若非淡淡地说，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李，把詹飞龙背到车上。” 旁边的小李过来，很轻松地把高大魁梧的詹飞龙背起来，走了出去。 “程先生，这件事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责任全在詹飞龙，这是他咎由自取，与程先生无关。” 林天啸边往外走边说。 “我知道程先生不想参加组织，但当国家需要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能挺身而出。” 林天啸比詹飞龙“狡猾”得多，他不会强迫程若非加入组织，只说“当国家需要的时候，希望你能挺身而出”，“挺身”不“挺身”是你的事。 程若非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 程若非回到碧水兰亭。 他在心里回忆邮轮比武的每一个细节，赵晨阳对阵顾长风、钟易对阵江寒星、他对阵柳孤云的比武场面像电影镜头一样浮现在他的眼前。 特别是江寒星施展的“流云十三式”行云流水，变化无穷。柳孤云施展的“奔雷掌”气势如雷，威力惊人。他在心里反复琢磨动作的每一个细节，当时他们的神态，直至最后完全了然于心。 自己的“天雷掌”加上柳孤云的“奔雷掌”威力会更大，程若非反复演练，把二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每一次比武，对程若非来说，都是一次难得地向高手学习的机会。上次，他与玄风道人比武，学会了“玄天三掌”。这次，与柳孤云比武，又学会了“奔雷掌”。 这是他们压箱底的功夫，不在生死比武的时候，不会施展。程若非想既然见到了他们的绝招，就一定要学会！ 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若非，我被王一龙绑架了！快来救我！” 手机里传来孟小英凄厉的喊叫声。 程若非的头“嗡”的一声！ 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涌上了头顶，孟小英被王一龙绑架了！ “小英，你在哪里？” “呜……呜……” 孟小英的嘴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声音含混不清。 “程若非，你要是个男人的话，现在一个人到白龙山的断魂亭来，如果你报警，我在这里看到警察，就会杀了她！” 手机里传来王一龙声嘶力竭的声音。 随后，手机没有了声音。 程若非想给林爽打电话，拿起手机又放下，王一龙看到警车伤害孟小英怎么办？ 上白龙山只有一条山路，王一龙把孟小英绑架到断魂亭，有警车过来，王一龙一定会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王一龙疯了，孟小英落在他的手里，随时都有危险。 不能给林爽打电话，只能自己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打开了橱子，找到了双肩包，包里有成捆的现金和一个布包。 他从布包里拿出了两张符纸，这是师父清云道长送给他的甲马，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过。 来到小区外面。 程若非念动咒语，瞬间一团白雾把他笼罩起来，他感到两脚离地，耳边风声大起，整个人飞了起来。 —— 白龙山。 王一龙把孟小英绑在一个松树下面，用一块破布堵着她的嘴，孟小英扭动身体挣扎，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现在挣扎也没用，等会儿程若非来，我一起送你们去西天。” 王一龙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着孟小英的前胸，孟小英因为挣扎，显得身材更加凹凸有致、性感动人。 “妈的，现在老子有大餐也吃不了，否则先干翻你！” 王一龙用手顺着孟小英涨红的脸往下抚摸，一边抚摸，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饿了多少天的乞丐，突然看到了大白馍一样，眼里全是贪婪的光。 “拿开你的脏手！” 突然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 王一龙往四周看，只看到了一团白雾，白雾慢慢散去，程若非向他走了过来。 “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一龙顿时感到全身寒毛倒立，后背一片冰凉。人们传说白龙山晚上有鬼，难道真遇到鬼了？ “我是人，你是鬼！” 程若非几步就来到了王一龙的面前。 王一龙马上把匕首抵住了孟小英的脖子。 “不要往前走，否则我先杀了她！” 一丝鲜血顺着匕首尖渗了出来，大颗的泪珠从孟小英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你怎么绑架的孟小英？” 程若非冷冷地问。 “老子准备了很长时间，开车跟着她，看到她一个人，用乙醚麻翻她，带到这里来的。老子得不到的女人，你也别想得到！” 王一龙脸部肌肉扭曲，歇斯底里地喊道。 “上次你找段行简和玄风道人对付我，我放过了你，今天你自作孽，不可活！” “妈的，老子已经活够了，你让老子做不成男人，我就先杀你的女人。如果你想救你的女人，我先割了你那个玩意！” 说着，王一龙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 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自从知道自己做不了男人后，他就想杀程若非。 王一龙知道程若非武功深不可测，想到绑架孟小英，杀不了程若非，也要先杀了孟小英，大不了同归于尽！ 第127章 灰飞烟灭 程若非距离王一龙大约十米，他准备随时击杀王一龙。 王一龙只有一把匕首，在这个距离内，只要他稍微离开孟小英，程若非就有把握把他毙于掌下。 “哈……哈……” 王一龙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 突然，他把外衣用力地扯开，从腰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54手枪。 我靠！王一龙带着手枪！ 为什么这个狗玩意敢深夜约他到白龙山？原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先绑架孟小英，用孟小英做诱饵引他来，拿枪来对付自己！ 程若非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威力巨大的54手枪。 54手枪已经退出了现役，但尺寸长、枪身重、威力大，依然受到很多人的追捧。54手枪通体黑色，在握把上有一个五角星，也被称为“大黑星”。 王一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大黑星”。 如果现在击杀王一龙，他的匕首很可能伤着孟小英，程若非一时有些犹豫。 “程若非，你武功再高，能快过手枪吗？你让我当‘太监’，今天我要了你们两个人的命！” 说着，王一龙用拿着匕首的左手去拉手枪的枪栓。由于紧张，枪栓竟然卡了一下，没有拉开。 电光石火之间，程若往前一纵，隔空一掌向王一龙的前胸劈去，王一龙被打出三米多远，摔倒在地。手枪、匕首都扔到了地上。 程若非一步步走向王一龙！ 王一龙躺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往外流，他用尽全力想摸到不远处的手枪。 一只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王一龙看到程若非冷若冰霜的眼睛！ “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一龙发出嚎叫。 “是吗？” “咔嚓”一声！ 程若非把王一龙的手腕踩碎！ 王一龙昏死过去！ “程若非，我草你十八辈祖宗！” 刚苏醒过来的王一龙，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似乎忘了疼痛，破口大骂。 “是吗？” 程若非冷冷地说。 “咔嚓”一声！ 把王一龙另一只手腕直接踹碎！ 王一龙又昏死过去！ …… 远处的孟小英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程若非已经将王一龙的四肢全部踩断！ 这还是那个平时自己认识的程若非吗？自己对他的修行虽然不了解，但感觉他像一个邻家大男孩。 现在的程若非像凶神恶煞附体，对待已经昏死过几次的王一龙毫不留情，一次次痛下狠手！ “程若非，你不要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看着恶魔般的程若非，王一龙终于胆怯了，只要程若非不杀他，提出什么条件都行。 “王一龙，你是怎么找的段行简和玄风道人的？” 对于王一龙如何找的段行简与玄风道人，程若非还是有些疑问。 “你保证不杀我，我才说。” 王一龙眼珠转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 “我保证不亲手杀你，你说吧。” 王一龙愣了一下才说。 “我不认识段行简，我父亲请他来的，段行简看出我受了暗伤，是被内功高手暗中所伤。” “你父亲是谁？” 王一龙想了想，最后咬牙说。 “我父亲叫王书翰，是东陵市的市长，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 “是吗？” 程若非冷笑一声。 “你现在看看天！” 王一龙仰头看向天空，虽然是夜晚，也可以看到天上的乌云快速地向白龙山聚集。 “这是怎么回事？” 王一龙看到乌云笼罩在白龙山的上空，本来的星光已经看不见了，天空变得漆黑一片！ “天雷罡气！” 程若非怒喝一声！ 从乌云的缝隙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骤然向王一龙躺的地方劈过来！ 闪电瞬间击中了王一龙，他脸上的肌肉极度扭曲变形，五官挪位，头发开始冒烟，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随着一声惊天炸雷，王一龙的尸体开始迅速地燃烧！ 一股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程若非冷冷地看着燃烧的王一龙，他已经彻底死了！ 只有一闪一闪的火星在程若非的瞳孔里闪亮！ 远处的孟小英惊恐万状，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相信这是真的，王一龙被雷劈死了，尸体正在燃烧！ “我答应不亲手杀你，一样可以用天雷让你神魂俱灭！”程若非在心里道。 只过了几分钟，现场除了一点灰烬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手枪、匕首只剩下一点渣渣！ 程若非对着灰烬，隔空一掌，灰烬像遇到了狂风，漫天飞舞，转眼就没有了踪迹！ 除了地上燃烧的痕迹，现场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程若非走向孟小英，解开捆绑她的绳子，拿下她嘴上的破布。 孟小英大口喘着气，浑身抖成一团，程若非抱住她，她才没有瘫软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孟小英才逐渐平静下来。 “若非，你杀人了？” 孟小英满脸惊恐，声音颤抖着说。 “我本来想放过王一龙。他绑架你，拿枪指着我，我不杀他，我们都会死。这样的人就该杀，他的父亲王书翰也该杀！” 程若非面沉似水，一股杀意在他的胸中涌起。 孟小英立刻感受到了这股杀意，在他的怀里哆嗦成一团。 “你不要再杀人，警察会找到你的。” “哈——哈——” 程若非大笑起来，现在他才明白师父清云道长说的“侠以武犯禁”的真正含义，对王一龙这样的人杀就杀了，与踩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小英，你发誓不要对任何人说今晚发生的事？” 程若非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 孟小英有点胆怯地看着程若非，小声地说。 “我发誓不会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不得好死！” 程若非舒缓了一下语气说。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修行者，一旦有人知道我会操纵天雷，你我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密。” “小英，你现在去哪儿？” “我想回家，但刚才被吓坏了，实在走不了路了。” 孟小英紧紧搂着程若非的脖子，好像一松手就会瘫在地上。 第128章 买下豪宅 “小英，我背着你回去。” “白龙山到市里这么远，你怎么背我？”孟小英不解地问，“要不等会儿，让我缓缓，能走路了再走。” “我背你走，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能睁开眼睛。” 程若非放下孟小英，弯起了腰。 孟小英爬到程若非的后背上，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你来的时候有一团白雾，你从白雾里走出来，现在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回去？” “这是道门神行法术，你现在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程若非念动咒语，几乎瞬间白雾把他和孟小英笼罩起来，他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背着孟小英飞了起来。 孟小英前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用力地搂着他的脖子，在后面吓得一动不敢动。 —— “你现在可以睁眼了。” 程若非已经停在小区楼下，孟小英还在他后背上一动不动。 “这太厉害了！人像在天上飞一样，光听见‘呼呼’的风声，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后我们到远地方旅游，都不用坐飞机了。” “大小姐，下飞机吧。” 程若非苦笑道，如果他敢随意用甲马带着女友出去玩，让师父清云道长知道，会一掌把他拍成大饼子。 这是道门法术，不到特殊情况不能使用。 “若非，我现在全身没劲，你能不能把我背上楼去。” 孟小英脸涨得绯红，娇声对程若非说。 你刚才紧紧搂着我，我后背都出汗了，你还没劲？不过，自己很喜欢被这样搂着，“飞行”速度比去的时候慢了一倍不止，程若非在心里嘀咕道。 两人回到孟小英的住处。 “若非，你饿了吗？我晚上没吃饭，现在已经饿了。” “我也没吃饭。” 孟小英打开冰箱看了看，冰箱里什么蔬菜也没有。 “这个该死的王一龙……” 孟小英说了一句就停下了，现在王一龙不是该死，而是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了。 “我本来想下班后先去买菜，没想到被他绑架了。现在家里什么菜也没有，只有挂面和鸡蛋。” “煮点清汤面就行，不用麻烦了。吃了饭，还有后面的项目。” “你这个人，怎么老想这些事？” 孟小英脸色变得绯红，娇嗔道。 …… 一场旖旎风光过后。 孟小英枕着程若非宽厚的胸膛。 “若非，你现在怎么这么强壮？我有时候感到你就是一头强壮的非洲雄狮，比非洲雄狮还要强壮！” “你不喜欢吗？” “喜欢。” 孟小英呢喃道，粉嫩的肌肤娇羞欲滴。 “我还是有点怕，你杀了王一龙，会不会带来麻烦？” “有什么麻烦？王一龙已经灰飞烟灭，想找也找不到了。” “若非，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 “我是修行者，可能会过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生活，很难给你世俗的幸福。” 听完程若非的话，孟小英明亮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将来不会过普通人的生活，我还是希望与你在一起，珍惜与你在一起的美好光阴。” 说着，孟小英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程若非紧紧地抱着她。 —— 第二天，离开孟小英，程若非去了一个连锁的房产中介公司。 他想先买一套房子，搬离碧水兰亭。碧水兰亭是组织的房子，他不想继续住在那里。 房产中介给他介绍了一些房子，他都没有看中。 “先生，除了这些普通的房子，我们这里还有高级别墅。每一栋别墅都精装修，配有高档家具，可以拎包入住，就是价格比较高，这种带院的联排别墅价格在3000万，还有独栋别墅……” “我想先看看房再说。” 程若非对房产中介说。 “好，我这就带您去看房。” 房产中介带程若非去的小区是龙泉山庄。 龙泉山庄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小区在城市的边缘，全部为别墅，除了联排别墅，就是独栋别墅。 中介带程若非看的是联排别墅，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地上两层大约280平方，精装修，带着家具，南侧还有150多平方已经绿化好的院子。 “这个房子3000万？” 程若非迟疑了一下，现在自己一个人住，联排别墅就行，不需要豪华的独栋别墅。 房产中介以为他嫌价格高，连忙说：“先生，我们现在搞活动，如果月底前签合同，可以九八折。” 程若非算了一下，月底前签合同可以省下60万，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豪宅打九八折，就可以省出一辆豪华宝马5系来。 “如果我买这个房子多长时间可以入住？” “签合同，付款，马上可以入住。” “我现在就签合同，付全款，今天可以入住吗？” “啊？” 房产中介没有反应过来，他从没见过买房子这么快的人，只是看了一下，马上就定了下来。 “好！好！我马上办理！” 房产中介兴奋地说，卖掉这一套别墅相当于他完成了好几个月的销售任务了。 签完合同，付完款，程若非拿到了别墅的钥匙。 看着别墅的钥匙，程若非不禁感慨万千。 几个月前，他还是送外卖的“穷屌丝”，现在已经是豪宅的主人。 当时，漂亮的小姐姐他都不敢多看一眼，否则就会遭到她们的白眼。 现在他已经与秦姝、孟小英有了亲密的关系，成了苏晓荷的男朋友。面对柳孤云，他的头都没有大，想到美女瞬间头就大了。 前段时间，秦姝说直播带货，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以前都是秦姝有事找他，他从没有主动给秦姝打过电话。 程若非拿出手机，点出了秦姝的名字，犹豫了几秒拨通了电话。 “弟弟，你今天怎么想到给姐姐打电话？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以为你把姐姐忘了呢。” 电话里传来秦姝富有磁性好听的声音。 “姐，我以前觉得不方便给你打电话。” 秦姝说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应该不再依靠什么人。 对秦姝，程若非很矛盾，一方面，秦姝是他第一个女人，在他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另一方面，他虽然不问，但也猜到她与别的男人有关系，这也是他心里的刺。 他想离开秦姝，但又忍不住想到她。 “弟弟，你现在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了，我已经不住在南风庄园了。” 第129章 学校前的突发事件 “姐，你现在住在哪儿？” “我现在租房子住，做直播带货在哪儿都行，等会儿我给你发个定位。” “好，我马上过去，见面聊。” 挂上电话，程若非打开微信，看到秦姝已经发来了定位。 程若非立刻打车去秦姝住的小区。 秦姝为什么搬离南风庄园？很可能南风庄园的房子不是她的，她想开始新的生活，才搬离那里。 想到这里，程若非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秦姝租房子住，正说明她与以前的生活切断了关系，开始了新的生活。 按照秦姝发的定位，程若非很快找到她现在居住的小区。 这是一个2、30年的老小区，与周围新建的小区相比已经显得有些陈旧。 刚打开门，秦姝就一头扑倒在他的怀里。 “弟弟，姐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 在路上，程若非想好的词瞬间忘得无影无踪，两个人热烈地吻在一起。 吻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弟弟，你是不是奇怪姐怎么搬到这里来的？” 程若非这才打量一下秦姝现在住的房子，大约有80平方，两室一厅，房间的陈设很朴素，所有东西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我以前一个人住200多平方的大房子，还要找钟点工打扫卫生，现在住这个小房子，一切自己收拾就行。我在网上直播带货，在哪儿都一样，也不需要大房子，住这个小房子就很好。” 秦姝说得很轻松，程若非知道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搬家。 “姐，你实话告诉我，南风庄园的房子是不是你的房子？” 程若非直视着秦姝，秦姝的目光有些游离，不自觉地拿起桌上的一本时装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看。 “是不是南风庄园的房子不是你的？” 程若非继续追问。 “弟弟，你不要再问了。” 秦姝的脸一下涨红了，语气不自然地说。 虽然秦姝没有明说，但她的神态已经清楚告诉了答案，南方庄园的房子不是她的。 “姐，你现在还有钱吗？” 程若非刚说完，大颗的泪珠就从秦姝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几天时间没见，秦姝明显憔悴了不少，原来红润白皙的脸庞变得有些苍白，眼角隐隐有了鱼尾纹，与程若非刚认识她的时候那种光鲜亮丽，判若两人。 程若非把桌上的抽纸递给她，轻轻揽住她不断抽动的肩膀。 “姐，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会帮助你的。” “南风庄园的房子不是我的，姐想开始新生活，已经还回去了，奔驰车也还回去了。” 秦姝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继续说。 “这些年我花钱大手大脚，心里一烦就购物，没有存下多少钱，现在我租下这个小房子，剩下不到10万块钱了。搞直播带货竞争很激烈，我刚开始做，也没有赚到什么钱。” 程若非突然心里一动，一个想法瞬间冒了出来。 “姐，我刚订了一套房子，在龙泉庄园，是联排别墅，大约280平方，已经付了全款，我把这个房子送给你吧。” 秦姝听完，脸色一怔，变得更加苍白。 “程若非，你把我看成什么人，我秦姝虽然贱，但还不到靠男人施舍的地步！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在送外卖，我图过你一分钱吗？” 说完，秦姝放声大哭，好像要把这样年受的委屈一次性发泄出来。 她一下站了起来，哭着说：“程若非你走吧，从此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没有我这个姐！” 程若非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秦姝刚开始还有些反抗，后来就伏在他的肩膀上默默地流泪。 “第一次见到姐，你一个人喝了整整一瓶红酒，我就知道姐心里很苦。我现在有能力了，想帮帮姐，这不是施舍，是我心甘情愿的。” 在自己生活最落魄的时候遇见秦姝，秦姝给他暗淡困苦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这抹亮色深深烙在程若非的心里。 秦姝说得对，她没有图过自己一分钱，这也是让程若非最感动的地方。 越是这样，他越想帮助秦姝。 “姐，我现在已经有很多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一定要给你买房子。” 秦姝愣愣地看着程若非，好像不认识一样。 “我没有看错你，自从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会是普通人，这才几个月，你的变化就这么大。现在，姐却落魄了……” 秦姝长长叹了一口气。 “姐，你不是落魄，你是想开始新的生活，开始新的生活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所以，我一定要给你买房子，你不要再拒绝。” “弟弟，我不会要龙泉山庄的房子，那里全是别墅，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就行，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 程若非想秦姝完全变了，以前她喜欢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花钱如流水，现在她已经不追求那些虚荣的东西，变得节俭、务实。 “好，姐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我就给你买什么样的房子！” “哎哟，弟弟，你什么变得这么牛插的？” “我一直牛插，你才发现？” 秦姝终于笑了起来。 —— 上午，秦姝还要直播带货，程若非离开她那里。 秦姝已经答应，自己去看房子，看好后程若非付款。 在路上，他看到一所高中前聚集了很多人。 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妇女打着一个白色条幅，上面写着黑字“市领导高晖之子高铭轩害死我女儿张涵雨，学校领导掩盖真相说我女儿自杀”。 很多人围着中年妇女议论纷纷，程若非也停下了脚步。 “高铭轩是副市长高晖的儿子，今年17岁，读高二，张涵雨是他的同班同学，两个人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高铭轩看上那个女孩，一直追求，女孩不同意。” “晚自习后，两个人不知为什么登上了学校的阳台，那个女孩从阳台上掉下来了，当场摔死！” “学校楼上的监控坏了，说那个女孩是跳楼自杀。” …… “我女儿不会自杀，是被高铭轩害死的，当天我女儿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周末回家，让我给她做最喜欢吃的八宝饭。她以前告诉我，高铭轩一直纠缠她，说她不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就会杀了她，我专门给班主任打过电话。” “呜……呜……” 那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130章 意外死亡 程若非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他看了一眼，就想走了。 这时候，从学校出来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后面跟着两名保安。 “你天天到这里闹，影响学校的正常工作秩序，破坏学校的形象。警察已经来过，经过现场勘验，确定你女儿是自杀，你还闹什么闹？” 那个男人对地上的女人说。 地上的女人看到他马上爬了起来，顾不上掸掸身上的尘土一步来到他身边。 “马主任，我女儿张涵雨是被高铭轩害死的，她不会自杀，当天我女儿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周末回家，让我给她做最喜欢吃的八宝饭。她以前告诉我，高铭轩一直纠缠她，说不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就会杀了她，我专门给班主任打过电话。” 那个中年妇女说着，一把抓住了马主任的手。 马主任连忙甩开那个中年妇女的手，往后退，不耐烦地对她说。 “张涵雨的妈妈，这样的话，你说了很多遍，没有必要再说了。我们问过班主任老师，他说找过高铭轩，高铭轩说当时只是开玩笑，想不到你女儿当真了，班主任老师已经严肃批评了他，不能从这件事就判断高铭轩害了你的女儿。” “我知道高铭轩是副市长高晖的儿子，你们学校偏袒他！为什么学校教学楼阳台上的监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我女儿坠楼那天晚上坏了！” 那个女人对着马主任大声地喊道，太阳穴的青筋已经暴起。 “你不要瞎说，我们学校不会偏袒任何一位学生，警察已经出了结论，你女儿是跳楼自杀，你继续在这儿闹，我们就报警了。” 马主任对保安使了一个眼色，一名保安快步向学校走去。马主任厌烦地看着那个中年妇女，这个女人天天来闹，他这个南海一中的办公室主任已经不胜其烦。 “你死了得太冤了，你10岁父亲出车祸死了，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没想到你才17岁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让我怎么活？” “我在菜市场起早贪黑地干，就是希望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将来找一份好的工作，我好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完了！” 那个女人对着女儿的遗像，嚎啕大哭。 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幕，用手擦了擦眼角对旁边的人说。 “我认识张涵雨的妈妈，她叫刘翠翠，在菜市场卖菜，她女儿学习很好，长得漂亮，是一中的校花，才17岁就死了，太可惜了！” “这个女人命太苦了，老公出车祸，女儿跳楼，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 远处响起了“警笛”的声音，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刚才，谁报的警？” 三名警察从警车上下来。 “是我们报的警。” 马主任连忙过来，弯腰说道。 “有什么事？” 一个中年警察问。 “这个女人的女儿跳楼自杀了，警察已经现场勘验给出了结论，她天天到学校门口打条幅闹事，影响学校的正常工作秩序，损害学校形象。” 中年警察点了点头，走到了那个女人身前。 “怎么又是你？前两天到学校门口闹事，今天怎么又来了？你女儿死了，令人同情，但你这种做法已经违法，涉嫌寻衅滋事，我们警察有权对你进行处罚。” 警察对那个女人严肃地说。 “我本来去找你们，你们说我女儿是跳楼自杀，不能立案，我没有办法才到学校门前拉的条幅。” “你马上收起条幅，离开这里，我们考虑你情况特殊，就不予追究了。” 警察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我女儿死得太冤了，难道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那个女人高声喊了起来。 “你不要喊，否则，我们马上把你带走！” 中年警察说完，身后的两名警察走了上来，站在那个女人的两侧。 “警察同志，刘翠翠才死了女儿情绪激动，你们不要把她带走。” “这个女人可怜了，你们不能把她抓起来。” 刚才说话的女人说。 “好吧，只要你收起条幅，以后不要到这里闹事，我们就不把你带回去！” 那个女人低头不语。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继续围观！” 中年警察对周围看热闹的人喊道。 马主任走到中年警察身边，满脸堆笑说：“太麻烦你们了，这个女人太烦了，隔三差五到学校闹事。” 中年警察扫了马主任一眼，没有说话。 警察走了，现场围观的人逐渐散了。 那个女人拿起地上的旅行包，把条幅、女儿的遗照放了进去，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学校。 程若非想回到碧水兰亭，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龙泉山庄。 他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嘴里喃喃自语。 “我女儿张涵雨是被高铭轩害死的，她不会自杀，当天我女儿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周末回家，让我给她做最喜欢吃的八宝饭……” 这个女人神经明显有些不正常了，这样的话，在不断重复。 程若非无奈地摇摇头，警察已经确认她女儿是跳楼自杀，她到学校门前闹事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那个女人横穿马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迎面撞上。 “砰”的一声！ 那个女人在空中飞出十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程若非连忙赶过去，那个女人已经满脸是血，脑浆流了出来！ 她已经死了！ 刚才还在喃喃自语的中年女人死了！ 轿车司机跑了过来，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我刚才正常行驶，谁、谁知道，她、她突然横穿马路。” 轿车司机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个女人，吓得浑身哆嗦，说话结结巴巴。 一条生命在眼前就这样消失了，程若非感到很懊悔，如果刚才紧跟着她，或许可以救她一命。 但谁会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谁也预料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若非看到散落在旁边的旅行包，黑色的条幅与遗像散落在地上。 白色条幅上“市领导高晖之子高铭轩害死我女儿”几个字已经溅上了殷红的血迹。 第131章 神仙爷爷 轿车司机颤颤巍巍打了120电话，好多人过来围观。 那两个认识刘翠翠的女人走了过来。 “刘翠翠一家太惨了，老公早死了，现在她也去与女儿做伴了。” “哎，她死了，她女儿的事谁还会管？一切都是命，他们一家太倒霉了。” 刘翠翠死了，她女儿的事没有人问了，一切都烟消云散。 程若非转身想离开，世界上悲惨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 他想起曾经把王一龙的手机交给林爽，手机上有王一龙用迷药，与很多女人上床的视频，最后林爽说上级认为这只是王一龙的道德问题，不能立案。 刘翠翠在学校门口说她女儿的事情被定性为跳楼自杀，也不能立案。 他想给林爽打电话，说说自己见到的事情。 拿出手机，看到林爽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林爽只是一个小警察，对能不能立案，也无能为力。何苦给她添加麻烦？ 他最后摇摇头向碧水兰亭走去。 —— 回到碧水兰亭。 程若非无心收拾东西，眼前总是浮现出刘翠翠被汽车撞死的一幕。 刘翠翠身体扭曲，骨折的四肢呈现一种奇怪的姿势，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范围，满脸是血，花白的头发上沾满了脑浆。 惊慌失措的司机和长长的黑色刹车痕迹。 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 …… 刘翠翠是精神受了刺激主动撞向汽车，还是失魂落魄横穿马路没有看到汽车，谁也不会知道了。 最后，程若非下定决心管这件事，没有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不管，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管这件事，不能通过警察，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管。 先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确定下步怎么处理。 —— 马主任晚上7点离开学校。 在学校门口，保安看到马主任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马主任只是随意招了招手。 马主任家离着学校很近，走近路，穿过一条小巷，不到1000米就到了他住的小区。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需要开车，他每天都是走着上下班。 今天，马主任像往常一样走进小巷。 小巷特别黑，特别安静。 马主任突然感到心里有点恐惧，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他回头看看，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一团白雾慢慢靠近他，他刚想回头，头部被猛地一击，倒在了地上。 白雾像一阵风飘走，地上的马主任也不见了。 —— 白龙山。 躺在地上的马主任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远处站着一个黑影。 他一下坐了起来，惊骇看着周围。我不是在回家的小巷里吗？怎么会在这儿？刚才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马主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看看四周，瞬间僵立在那里。 “这是、这是白龙山？” 他颤颤巍巍地说。 看看周围的景物，他已经认出这里是白龙山。 “你是人还是鬼？我怎么、怎么会到这个地方？” 刚才他还在小巷，不到一会儿竟然来到了荒凉的白龙山，这一切太诡异了，瞬间毛骨悚然！ “我是人，是鬼，你不需要知道。这里是白龙山到处是孤魂野鬼，你要不想变成孤魂野鬼的话，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虽然隔着很远，对方冰冷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对方一定是鬼，距离这么远，他的声音怎么会每个字都听得这么清楚。 想到这里，马主任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求神仙爷爷饶命！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说。” “你说张涵雨是怎么死的？” “这、这……” 马主任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不是不想如实回答？” 黑影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马主任身体猛地抖动起来。 “神仙、神仙爷爷，我说了你不要杀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你没有权利讨价还价，你不想变成孤魂野鬼，现在快说！” 马主任在地上不停地给黑影磕头。 “我说，我说，高铭轩在学校里品行恶劣，经常霸凌别的同学。他的父亲是副市长高晖，学校对他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高铭轩追求张涵雨，曾经说张涵雨不当他女朋友就杀了她。 上周三，高铭轩晚自习后约张涵雨到教学楼阳台，张涵雨不想去，高铭轩说，如果她去，保证以后不再纠缠她，张涵雨才跟着他去了阳台。这些话都有同学作证。” 马主任说到这里，抬头看看黑影。 “继续说下去！” 冷冷的声音从黑影传了过来。 “好，我继续说。在阳台上，高铭轩对张涵雨威胁说，‘如果不做他的女朋友，就会杀了她’，张涵雨对他的要求坚决拒绝，高铭轩恼羞成怒，把张涵雨从阳台上推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阳台上发生的事情。” “阳台上有监控视频。” “为什么警察说张涵雨是跳楼自杀？” “这个、这个……” 马主任的眼珠乱转，不肯往下说。 “你是不是不想说？” 黑影抬起手，轻轻向马主任挥来，马主任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 “神仙爷爷，我说，我全说！” 马主任不住地给黑影磕头。 “发生了这件事，高市长第一时间来到了学校，当天晚上我在学校值班，我看过监控视频，是高铭轩把张涵雨推下去的。高市长找到我，让我把监控视频删掉，说当晚监控视频坏了，没有视频资料。” “你怎么做的？” 黑影的声音愈加冰冷。 “我本来不同意删除视频，高市长许诺我，事成之后，把我升为一中的副校长，还……” “还怎么样？” “高市长还给了我100万的现金，让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件事。神仙爷爷，我全说了，求求你饶了我。” “让我饶了你？你问问张涵雨的冤魂会不会饶过你？问问刘翠翠的冤魂会不会饶过你？” “刘翠翠？张涵雨的妈妈，她怎么死了？” “她离开学校，撞向汽车，当场死亡。” 马主任猛地站了起来，没命地向山下跑去。 第132章 深夜噩梦 黑影对着马主任挥了一掌，马主任身体晃了一下栽倒在地。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马主任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是谁？” 马主任已经看清对方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他想爬起来，但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一动也动不了。 “我叫程若非。” 黑影冷冷地说。 “你是人？” 马主任已经看清对方的面容，确信他是人，不是鬼。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 马主任心惊胆战地问，不知为什么，他感到这个年轻人站在他前面，就像死神拿着镰刀站在面前，随时可以砍断他的脖子。 “你说呢？” 程若非的声音异常冰冷。 “你想杀我！” 马主任终于明白这个年轻人想杀他，他全身已经被对方浓重的杀意所笼罩，由于害怕，他上下牙齿不自觉发出“咔咔”的声音，身体抖成了一团。 “你不要杀……” 他后面的声音还没发出，程若非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 程若非把他的颈椎捏碎！ 马主任没发出一点声音，身体瘫软在地上！ 他一手拎起马主任的尸体，走到断魂亭。 —— 这两天，程若非一直在学校外面跟踪马主任，看到马主任回家要经过一条小巷，才决定把他带到白龙山来。 如果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程若非决定不出面，让马主任认为是“鬼神”把他带到白龙山的。 程若非没有想到，马主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他明知道高铭轩把张涵雨推下了楼，却故意销毁监控视频，让警察误认为是张涵雨跳楼自杀。 既然马主任做出这样的事情，白龙山就是他的葬身之地，程若非没有一丝犹豫扭断了他的颈椎。 —— 程若非把马主任的尸体放在原来断魂亭的地方。 他不想闹出很大的动静，只想把尸体处理掉。 一掌挥向空中，空中乌云密布，骤然一道闪电劈向尸体。 尸体立刻开始从内部燃烧，只过了几分钟，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程若非一掌向灰烬荡去，骨灰四散，现场只留下一个燃烧的痕迹！ 他扫视一下现场，念动咒语，立刻出现了一团白雾，白雾向山下飞去。 —— 程若非回到龙泉山庄。 前两天，他已经搬离碧水兰亭，他把钥匙交给林爽，说自己已经在龙泉山庄买了新房子，林爽并没有多问。 处理掉高主任，下一个目标就是高铭轩。 高铭轩住在学校宿舍，平时不回家，怎么办？ 晚上，程若非在屋里打坐练功。 他凝神静气，意守丹田，丹田处的金龙飞舞盘旋，从头顶天门飞出身体。 金龙围绕他上下飞舞，这是盘龙门特有的阳神化身，金龙即阳神，阳神即金龙，这条金光熠熠的金龙只有程若非本人才能看到，除非对方也修炼到阳神出窍阶段，才能看到他的金龙。 程若非突然想起师父清云道长说过“阳神入梦”，就是修炼阳神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甚至可以改造别人的梦境。 相传，开元年间，一个落魄的士子卢生，在旅店偶遇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吕洞宾借给他一个枕头，卢生很快入睡，在梦里过了荣华富贵的一生，最后锒铛入狱，醒来黄米饭还没有煮熟。 吕洞宾用阳神进入了卢生的梦境，让卢生做了一场“黄粱美梦”。 有美梦，就有噩梦。 程若非想到了解决高铭轩的办法。 —— 南海一中。 高铭轩下了晚自习回到寝室，以前他都是打闹一番才睡觉，自从张涵雨坠楼死后，这段时间他老实很多。 他的父亲高晖把他叫回家，狠狠地骂了一通，说如果他再闯祸，谁也保不了他，只能进监狱。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闯了多少祸，父亲高晖还是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训斥他，说要送他进监狱。 躺在床上，高铭轩眼前又浮现出张涵雨坠楼的一幕。 那天晚自习后，他把张涵雨带到了教学楼的阳台上。 “涵雨，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抓住了张涵雨的手。 张涵雨一把甩开他的手。 “高铭轩，你怎么说的？你说只要我和你到阳台来，以后你就不再纠缠我，你怎么骗人？” “哈哈，你跟我到阳台来，不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高铭轩发出一阵冷笑，一步步走向张涵雨。 张涵雨一步步走到了阳台栏杆的边缘。 “你不要过来。” 张涵雨颤抖着说，身体已经贴到阳台的栏杆上。 “张涵雨，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高铭轩脸上肌肉狰狞，嘴角微微有些颤动。 “我不愿意！” 张涵雨迎视着高铭轩的目光说。 “那，你去死吧！” 高铭轩大声喊道，对着张涵雨的身体猛推过去。 张涵雨惊愕万分，身体从阳台栏杆上翻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张涵雨重重摔在教学楼前的水泥地上。 高铭轩从阳台上往下看，张涵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在心里喊道，“怎么办？怎么办？” 他想到了父亲高晖，掏出手机，给高晖打了电话。 高晖对他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马上就到学校来。 —— 在梦中。 高铭轩忽然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张涵雨。 张涵雨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你，你不要过来，我本来不想杀你，我不知道一推，你就从楼上掉下去了！” 高铭轩边说，边往后退。 后面就是阳台的栏杆。 “你不要过来！” 高铭轩看着一步步走过来全身是血的张涵雨，吓得体似筛糠。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高铭轩用双手捂住耳朵，声音还是会传到他的脑子里。 “啊！” 他突然大叫一声，从栏杆上掉了下去。 高铭轩猛地坐了起来，满头是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周围的声音猛地变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传遍他的全身。 第133章 请大师禳解 同寝室的人都被高铭轩的叫声惊醒。 “高铭轩，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有人把寝室的日光灯打开，看到高铭轩满脸是汗，全身瑟瑟发抖。 “高铭轩，你身体不舒服吗？” “要不要去医院？” 过了好一会儿，高铭轩才缓过来，有气无力地说。 “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从教学楼掉下去了。” 同寝室的人面面相觑，学校里都在传是高铭轩把张涵雨推下楼去的，学校要求大家不准议论这个话题，更不能在网上发，与高铭轩同寝室的几个同学更没有谈这个话题的。 “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我缓一下，你们睡吧。” 有人关上日光灯，大家继续睡觉。 —— 高铭轩刚入睡，全身是血的张涵雨又出现在他的梦里。 “涵雨，求求你放过我！” 高铭轩一下跪在张涵雨的面前。 “放过你？我死后，我妈妈因为伤心过度，横穿马路被汽车撞死了，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说着，张涵雨猛扑过来，双手死死掐住高铭轩的脖子。 高铭轩觉得她的双手力量大得出奇，根本不像女孩的手，而是一把巨大的老虎钳，把他死死掐住。 他已经不能呼吸，脸变成紫色，一种濒死的窒息感让他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声音。 “啊——” 在黑暗、寂静的寝室里，这种恐怖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寝室的人猛地惊醒，有人打开灯，看到失魂落魄的高铭轩已经抖成一团。 “高铭轩，你疯了吗？我们刚睡着，你就怪叫。” “你整什么妖蛾子？你不睡就不让我们睡！” …… 平时，经常欺负同学的高铭轩竟然变得出奇的安静，任凭同寝室的人说他，默不作声，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有人关上灯，大家继续睡觉。 只有高铭轩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睛，不敢闭上。 刚才在梦里被张涵雨掐住脖子的感觉太真实了，现在他的脖子还在火辣辣地痛，同寝室的人责备他，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张涵雨的“鬼魂”找他复仇了！ 刚才被张涵雨掐住脖子，如果他不是最后嘶吼了一声，一定会被她掐死。 一种冷彻骨髓的恐惧感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高铭轩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冰窖里，身体不住地颤抖，缩成一团。 —— 两天之后，高晖来学校接儿子。 班主任说这两天高铭轩晚上睡觉时间，大喊大叫，同寝室的人受到影响整晚睡不着。高铭轩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行为有点异常，最好回家缓解两天再来学校。 看到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的儿子，高晖大吃一惊，才几天不见，高铭轩竟然变成了这样。 高铭轩说只要一睡着就做噩梦，梦见自己从楼上掉下来，然后大声喊叫惊醒。 高晖立刻明白了儿子因为害怕，现在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他没有与班主任多解释什么，把高铭轩带回了家。 —— 高晖的家。 高铭轩回家后症状没有任何缓解，每晚只要一睡着就做同样的噩梦，梦见浑身是血的张涵雨要杀他，在最后一刻他猛地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 每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全身颤抖。 高晖带着儿子去医院，医生说高铭轩目前是精神分裂症的前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最好不要受刺激，建议休学休养一段时间。 高晖只能把儿子带回家。 高铭轩每天吃药，但一点效果也没有。晚上继续做噩梦，醒来吓得哆嗦成一团，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高晖每日心急如焚，也没有好办法。 这一天，他忽然想起一个人，珍宝阁的首席鉴定师段行简。他曾经把别人送的翡翠私下找段行简鉴定，两个人打过几次交道，他听说段行简不光擅长鉴定玉器，还擅长道家法术。 现在儿子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只能找段行简，死马当活马医。 高晖拨通了段行简的手机。 “段大师，你好，我是高晖。” “高市长，你好，有什么事吗？” 话筒里传来段行简有些清冷的声音。 “我有一件私事，想麻烦段大师。” 高晖说话有点犹豫，他没有想好如何对段行简说儿子的事情。 “请讲。” 段行简依然不缓不慢地说。 “我儿子今年17岁，最近一直做噩梦，梦见自己从楼上掉下来，我带他去医院，吃了医生开的药，一点效果也没有。” 高晖停了一下，干咳一声，才接着说。 “我听说段大师擅长道家法术，能不能给我儿子禳解一下？” “这个……” 段行简语气有些迟疑。 “段大师，请放心，如果给小儿禳解，有效果，我一定会有厚报！” 高晖语气恭敬地说。 “好吧，我去看一下，具体情况，看后再定。你把家庭地址给我发过来，晚上10点，我过去。” 说完，段行简挂断了电话。 —— 晚上10点，段行简准时来到了高晖的家里。 “高市长，好久未见，别来无恙。” 见到高晖，段行简拱了拱手。 “这么晚，还要麻烦段大师亲自跑一趟，多多包涵。” 高晖微微弯腰，客气道。 “高市长，能不能让我看看令郎？” “好，他在自己卧室。” 高晖领着段行简走进了高铭轩的卧室。 段行简扫了高铭轩一眼，见他躺在床上，眼眶深陷，面色乌青，眼神呆滞地看着屋顶，听到有人进来，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铭轩，段大师来看看你。” 听见父亲高晖说，高铭轩这才转过头，两眼无神地看向段行简。 “段大师，你好。” 高铭轩有气无力地说。 段行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走出了高铭轩的卧室。 “高市长，我刚才看到令郎已经被阴神附体，精血大亏，如果不去除阴神，很可能命不久矣。” 高晖听完，瞬间脸色变得灰白。 “命不久矣是什么意思？” 高晖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问。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令郎不出七日就会命丧黄泉。” 段行简声音冰冷地说。 第134章 阴神来了 “求求段大师一定救救我的儿子！” 高晖没有了往日副市长的威严，弯下腰，对段行简哀求道。 “这个嘛，”段行简故意沉吟了一下，“这个阴神与令郎纠葛很深，很难去除。” “段大师，你一定救救我的儿子，只要能救我的儿子，我愿意送大师100万作为酬金！” “你儿子得罪了这个阴神，现在阴神向你儿子索命，我要去除阴神，所做之事有伤阴德，会损伤我的阳气，缩短我的阳寿！这件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段行简对高晖拱拱手，做出要走的样子。 “段大师，只要你治好我儿子的病，我情愿送给大师200万作为报酬！” 高晖连忙拉住段行简，段行简冷漠的眼神泛起一点亮光。 “我不是为了钱，但是高市长令郎有事，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谢谢段大师！” 虽然嘴上说谢谢，高晖在心里骂道，段行简这只老狐狸，刚才装出要走的样子就让自己多花了100万，他的心在流血，但为了儿子，明知道段行简是坐地起价，也只能接受。 “今天晚上，我在客厅，令郎睡觉不要关门，一旦听到他的喊声，我就会降服阴神，拿妖除魔！” 段行简拿出雷劈木的令牌、桃木剑和八卦铜镜放在茶几上。 “今晚上，就怕附在令郎身上的阴神不来，来我就降服它。” “段大师，我能不能也待在客厅。” 高晖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段行简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 “好吧，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惊慌，更不能喊叫。要救你的儿子，就要按照我说的做。” 高晖听完，不住地点头。 看到高铭轩卧室的灯亮着，段行简要求他把灯关上。 高铭轩惊恐万分地看着他，嘴唇哆嗦不止。 “段大师，能不能不关灯？我儿子现在已经形成了心理障碍，一关灯就看到一个跳楼而死的女生，整夜整夜不敢睡觉。” “必须关灯，不关灯阴神不敢来，我怎么降妖除魔？” 段行简语气冰冷地说。 “好，好。” 他娘的，你摆什么大师的臭架子，老子这个副市长在你面前像孙子似的，被你呼来唤去，高晖在心里骂，表面还得连连称是。 关上卧室的灯，两个人来到外面的客厅，段行简拉开窗帘，关上了客厅的灯。 天空微弱的星光和远处昏暗的街灯透进来，客厅光线昏暗，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高晖心里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的心脏在“突突”乱跳，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惧在他心里蔓延。 “高市长，不要怕，有我在，什么‘鬼魂’也跑不了。” 段行简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之气，传到高晖的耳朵里。 听到“鬼魂”两个字，高晖的心不住地乱跳。 “鬼魂？” 高晖的语气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恐惧，颤巍巍地问。 “你儿子被阴神附体，其实就是被鬼魂附体，鬼魂找你儿子来复仇。” 段行简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我儿子还有救吗？求求段大师救救我的儿子！” 高晖完全被段行简的话吓坏了，被高铭轩推下楼的那个女孩的“鬼魂”来复仇，高晖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全身不住地颤抖。 “谁的鬼魂？” 高晖带着一丝侥幸问，段行简应该不会知道什么内情。 “哼！”段行简发出一声冷笑，“就是那个跳楼女孩的鬼魂！” 高晖听后，如遭雷击。 “咕咚”一声！ 跪倒在段行简的面前。 “段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永远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黑暗中，段行简的脸上显出一丝冷笑，只是在磕头的高晖看不到。 “那个跳楼的女孩，是不是你儿子害的？” 段行简的话像重锤直接砸在高晖的心口，有一瞬间高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晖磕磕绊绊地说。 说完，高晖就后悔了，他已经变相承认了自己的儿子高铭轩害死了那个女孩。 “现在那个女生的鬼魂找令郎复仇了，令郎的生命岌岌可危！” 段行简的话依然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段大师，求求你！一定救救我的儿子！我给你500万，现在我就用手机银行给你转账！” 在黑暗中，高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用手机银行开始给段行简转账。 “滴”的一声。 段行简的手机发出一声短信的提示音，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银行500万元已经到账的提示短信。 “500万元，我收到了。” 段行简冷冷地说。 草，不把你搞崩溃了，就不会给老子乖乖地交钱！ 让老子给你儿子清除阴神，500万都是便宜了你。你的钱反正花不了，老子不要白不要！ 段行简接到高晖电话后，通过熟人打听高晖儿子的情况，知道高晖的儿子叫高铭轩，在一中上学。 又通过一中的关系，打听到高铭轩可能与一个女生坠楼有关，现在已经回家休养。 今晚，看到高铭轩的样子，他已经确信这个女孩是他从楼上推下去的。 对高晖，段行简毫不客气，从王一龙的父亲王书翰身上，他已经知道对付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吓唬他们，让他们心理崩溃，只要他们心理崩溃，就会乖乖地往外掏钱。 反正这些钱怎么来的，他们心里清楚，花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敢在外面说。 “你不要杀我！” 突然，传来了高铭轩的哀嚎声。 “阴神来了！” 段行简断喝一声，拿着雷击木令牌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高铭轩的卧室。 “孽畜！哪里跑？” 段行简挥舞令牌向高铭轩上方打去。 “咔嚓”一声！ 结实的枣木令牌从中间断开，一股无形的劲风向段行简扑来。 他运用内力往外挥出一掌，好像打在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段行简感到胸口被猛地一击，整个人从卧室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溅出来。 第135章 阳神夺舍 后面的高晖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信誓旦旦的段大师被“阴神”从卧室打飞到客厅中，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高晖想打开灯，但已吓得挪不动步子。 突然，一个黑影从卧室冲了出来，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高晖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虽然光线很暗，但近在咫尺，他清楚地看到掐他脖子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高铭轩！ 高铭轩双眼赤红，像喷出火来，嗓子发出一阵阵低吼，双手如铁钳死死掐住高晖的脖子，还在不断用力！ 高晖的脸已经憋成紫色，他用力去搬儿子高铭轩的手，但高铭轩的手力大无穷，他搬了几次都无能为力。 完了！ 伴随着绝望的窒息感，一种强烈的濒死感从高晖的心中涌起，他要被儿子掐死了！ 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死在儿子高铭轩的手里！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一串泪珠滚出他的眼眶。 高铭轩赤红的眼睛突然一顿，高晖觉得脖子上的压力微微有点放松。 高晖趁着这个机会大口地喘着气，还没等他喘几口气，脖子上的压力骤然增加，他又陷入窒息状态。 “你快喊儿子，他已经被‘阴神’附体，你不喊儿子，会被他掐死！” 躺在地上的段行简大喊，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儿子……儿子……” 高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 “儿子？儿子？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高铭轩突然松开了手，高晖剧烈地咳嗽。 “我害死了张涵雨，我该死！” 高铭轩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是我的父亲，你也该死！” 高铭轩赤红的眼睛像燃起了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但你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杀你！” 突然，高铭轩双手不断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胸膛。 “我害死了张涵雨，也害死她的妈妈！” “我该死啊！” “我该死啊！” …… 高铭轩不断重复同样的话。 “儿子，你怎么了？” 一种不祥的感觉充斥高晖的全身，他的心在“砰砰”乱跳，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哈——哈——哈——” 高铭轩看了看高晖，突然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儿子，你要干什么？” 高晖想要去抓高铭轩。 “现在，他已经疯了，你不能过去！过去，你也得死！” 段行简在地上喊道，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也得死？” 高晖有点不明白段行简说话的含义。 “啊！” 高铭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猛冲向客厅的落地窗！ “轰隆”一声！ 整个落地窗被撞得粉碎！ 高铭轩从19楼上摔了下去！ 高晖一下冲到落地窗前，一只手死死抓住落地窗的窗框，探着身子往下看。 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躺在花坛旁边的花岗岩地面上。 “啊——啊——” 高晖不断地哀嚎，用手用力捶打窗框，鲜血顺着他的手不断往下流。 —— 龙泉山庄。 程若非睁开了眼，全身大汗，他没有料到阳神入梦，这么耗内力。 阳神入梦，完全靠自己的内力支撑，刚才拍段行简的一掌，如果不用阳神，可以轻松将他毙于掌下。现在阳神全力一击，只能把他打吐血。 程若非本来想，用阳神操控高铭轩直接把高晖掐死，他明知道儿子杀人，还替儿子销毁证据，找马主任做伪证，一样该死。 但当高铭轩掐住高晖脖子，再用力就可以掐死高晖时。段兴简让高晖喊儿子，一瞬间高铭轩本人的魂魄又回来了。 程若非犹豫了，他可以用阳神“夺舍”，让高铭轩彻底变成一副躯壳，去杀死高晖。 在最后一刻，程若非放弃了，如果高铭轩掐死父亲高晖，就是儿子弑父的悲剧！ 算了，先处理掉高铭轩，以后再找机会处理高晖。 高铭轩摔下楼，程若非的阳神扫视了一下他的身体，看到他已经彻底没有了生机，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 程若非想以后自己的阳神还需要不断地培育、壮大，内力是阳神的基础，内力越强，阳神才会越强大。 “天雷罡气”虽然威力巨大，但毕竟目标太大，不适合在城市施展，他几次施展“天雷罡气”都选择在偏僻无人的白龙山。 阳神入梦则无需选择场地，在哪里都行，并且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再先进的监控设备也看不到阳神的影子。 —— 东南亚的一个孤岛。 清晨。 穿着黑色唐装的柳孤云在海边练功。 他的弟子顾长风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师父，华夏南海市的段行简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你接通他的电话。” 柳孤云慢慢收了功，在晨风中看着朝阳慢慢从大海上升起，衣袂飘飘，恍若一位仙者。 “柳会长，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 段行简毕恭毕敬地说。 “什么事？” 柳孤云看着朝阳，淡淡地说。 “昨天晚上南海市副市长高晖请我到家里做法事，清除附在他儿子高铭轩身上的阴神。” “这有什么好说的。” 柳孤云有点不满地说，清除一个“鬼魂”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向我汇报。 “我发现这根本不是阴神，是阳神，有人用阳神操纵了高晖儿子的魂魄。昨天晚上我被阳神打了一掌，当场吐血，高晖的儿子也跳楼而死！” 柳孤云眉头猛地抖了一下。 “你是说有人可以阳神出窍，操纵别人的生死？” “对，我本来以为有阴神附在高晖儿子的身上，带了法器去高晖家，结果这些法器毫无作用，高铭轩还要掐死自己的父亲，只有阳神操纵高铭轩才能做到这一切！” “哈！哈！” 柳孤云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你是不是被高晖儿子跳楼吓坏了，才自己想象出这一切。” “柳会长，不可能的，虽然我看不见阳神，但我能感觉出来，有人阳神夺舍，高晖的儿子只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 “阳神夺舍，这怎么可能？现在还有人能够做到阳神夺舍？” 第136章 首长要见你 柳孤云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南海市出了阳神夺舍的奇人，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阳神夺舍一般是修炼到阳神出窍阶段的修行者，肉体不能达到白日飞升境界，面临死亡的时候，阳神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 这个人阳神夺舍不是为了一具躯壳，恰恰相反，是为了毁掉这具躯壳。 “我昨天到高晖家里，故意用鬼魂吓唬他，可以确认高晖儿子在学校里把一个不同意做他女朋友的女生，从教学楼推下去了，女生当场死亡。这个人用阳神夺舍，目的就是杀高晖的儿子高铭轩。” 段行简从高晖的反应，已经看出他的儿子是杀害女生张涵雨的凶手。 从朋友处了解的信息可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高铭轩把不同意做他女朋友的女生杀害，副市长高晖帮他销毁证据，找到当晚值班的办公室马主任删除了监控视频。 “杀高晖儿子的人会是谁？” 谁会用阳神杀副市长高晖的儿子？柳孤云在心里想。 程若非能够阳神出窍炼制法器，如果他知道高晖的儿子高铭轩杀害了一个女生，会不会用阳神夺舍操控高铭轩的身体，让他跳楼自杀？给那个女孩报仇。 一定是程若非，除了他之外，南海市还有谁能做到阳神夺舍？ “目前在南海市能做到阳神夺舍的人，我想只有程若非。” 段行简恭恭敬敬地说。 “你分析得对，这件事对我们很有帮助，你可以让高晖知道程若非杀了他的儿子，让他向我们靠拢，帮我们做事。” 柳孤云无心观看大海上升起的红日，快步向别墅走去。 —— 帝都。 一处老式四合院内。 一位老者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旁边站着林天啸。 “首长，这次您亲自叫我来有什么重要的安排？” 林天啸在老者面前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说。 “天啸，你还是部队时候的作风，这是在家里不要这么拘谨，你坐吧。” 老者指了指身边的藤椅，林天啸才坐下。 “你给我打电话说了程若非的情况，我想让你当面说说这个年轻人的情况，我对他很感兴趣。” 老者拿起茶几上的白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茶杯上的白色水汽飞出一米多远。 “首长，您的内功又精进了。” “天啸，不要说好听的，我一生好武，本想做一个单纯的武者，可惜造化弄人，后来偏偏走上政途，武功再想达到至高境界已经不可能了。人生就是这样，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月有圆缺，得失自知。” “首长，虽然武功不能一心精研，但于国于民贡献更大。” “哈！哈！” 老者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远处树上的几只乌鸦听到声音振翅飞走。 “天啸，与我心有戚戚焉。你也一样，转业后进入组织，也不能专心练功了。” “我怎能与首长相比。” “天啸，你说说程若非的情况。” 林天啸把他知道的程若非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老者。 “詹飞龙自恃有点武功，给他一个教训很好，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那点功夫给程若非提鞋都不够资格。天啸，这次我找你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最近倭国派人与华夏联系要考察你们南海的落雁山。” 林天啸知道落雁山地处南海市北侧，方圆上千平方公里，落雁山的腹地是至今未开发的原始森林。 “倭国人来干什么？” “具体情况不知道，这次他们提出的请求是进行实地科学考察，考察落雁山的动植物分布情况，现在官方已经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老者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这次倭国科考团的团长叫梅山智子，她是一名植物环境学专家，梅山家族是倭国的忍术家族，她的祖父曾经侵略过华夏，后来跟随部队在落雁山失踪，这次梅山智子来落雁山很可能寻找当年失踪的部队遗迹。” “我们是不是跟随倭国考察团一同进入落雁山？” “倭国考察团名义上是科学考察，我们不方便派人跟随。” “首长，你是不是想让程若非在背后跟随倭国考察团？” 老者手一扬，一只在他们附近的麻雀被吸到他的手里，麻雀在老者的手里怎么飞也飞不起来。 “麻雀起飞要用爪子蹬一下，如果它蹬的时候卸了它的力，它就飞不起来。” 老者手一送，麻雀向空中飞去。 —— 龙泉山庄。 这两天他就外出了一次，秦姝看好了一套120平方的精装房，程若非给她付了600万，全款买下，完成了秦姝的心愿，也完成了他的心愿。 其余的时间，他基本没有外出，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 现在他的心志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穷屌丝”。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杀了王一龙、马主任、高铭轩，这在以前是根本不能想象的，这些人都该死，现在程若非可以毫无痕迹地杀死他们，即使有人怀疑，也不会找到一点证据。 以前，师父清云道长说“功夫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让对方千里断魂”，当时他以为这只是神话传说，现在他相信这是真的，修炼成强大的阳神，完全可以让对手“千里断魂”。 对师父说的“侠以武犯禁”，他有了最真切的感受。武功到了宗师的境界，就不会受世俗的约束。王一龙、马主任、高铭轩这些人都是土鸡瓦狗，杀死他们，在他心里引不起一点波澜。 李白在《侠客行》一诗中说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说的就是“侠以武犯禁”。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程若非一看是林天啸。 “程先生，你好，你在哪儿？我们的首长想见见你。” “林局长，你好，我在龙泉山庄，我给你发一个定位。” 放下手机，程若非想林天啸的首长是谁？他为什么要见自己？ 林天啸没有事不会找他。 第137章 首长来访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林天啸与一个大约70岁的老者，来到了龙泉山庄。 老者一身休闲装，身材瘦削，白发花白，眼光深邃明亮，程若非从他的气场，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内功修为极高的武者。 “这位是我们的首长白靖宇先生，这位是程若非先生。” 林天啸给双方介绍。 程若非已经习惯了林天啸介绍组织上的人只介绍名字，不介绍职务。从林天啸对老者的态度看，可以看出老者的职务应该远远高于林天啸。 “我听天啸介绍，程先生在邮轮上，力克四海会的柳孤云，他从海上逃走，真是后生可畏啊！可惜我与天啸，都无缘亲临现场观看先生的神威！” “白先生，不用客气！” 程若非不喜欢别人当面恭维自己，想马上转换话题。 “上次詹天龙自不量力，冒犯先生，我已经让他停职反省。” 老者恭敬地说。 程若非想白靖宇已经70岁，地位远远高于林天啸，很可能来自帝都。 有什么事，需要白靖宇从帝都来找自己？ 一定是他们遇到了很难解决的事情，他们遇到了很难解决的事，就找自己，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程若非决定不管什么事都不接受，反正他不是组织上的人，组织也无法强迫他干什么。 以前住在碧水兰亭，柳孤云的事就当还一个人情，现在他不欠组织的，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 “程先生，我知道你不是组织上的人，有些事我们不应该麻烦你，但现在遇到的情况比较特殊。” 白靖宇好像知道程若非心里想什么，解释道。 “白先生，茶凉了，喝茶吧。” 程若非没有接白靖宇的话题，拿起了茶盅。 “好茶！好茶！这样的好茶，我还是第一次喝到。” “这是我们本地灵霄山村民自己炒制的茶，上次我去一个村子，村民送给我的。” 程若非在灵霄山制服巨蟒，离开秀水村的时候，秀水村的村民非要送给他很多土特产，最后推让不了，程若非只带回来他们自己炒制的茶叶。 “灵霄山交通不便，他们的茶叶外面不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灵霄山还产茶叶。” 程若非说完，白靖宇将茶一饮而尽，把茶盅放在手心里。 “人们常说酒香也怕巷子深，现在茶香也怕山路远。” 茶盅在白靖宇的手中慢慢升起，最后悬在离他手心一尺多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白先生，以气催力，好功夫！” 程若非把手中的茶盅放在茶台上，赞叹道。 “白某在程先生面前怎敢称好功夫，只是一点雕虫小技罢了。” 虽然这样说，白靖宇听到程若非说他“好功夫”时，脸上还是微微有骄矜之色，他练武一甲子，已经踏入宗师门槛，几十年来在同行罕遇对手。 不是知道程若非打败内劲宗师柳孤云，他也不会从帝都亲自到南海来。 “程大师，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也让我们开开眼。” 白靖宇对程若非的称呼已经由先生改为大师，现在的大师鱼龙混杂，多如牛毛，白靖宇的意思很明确，你需要露一手，让我们看看你是真大师，还是假大师。 程若非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他眼前的茶盅突然从茶台上升起来，围绕茶台旋转，后来茶盅越升越高，在屋里像蝴蝶一样飞舞。 白靖宇脸色大变，长长的寿眉抖动，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若非。 旁边的林天啸也是一脸惊愕之色。 “程大师，这一手以气御物，让白某叹为观止。白某练武一甲子，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真是汗颜！” 白靖宇知道，刚才程若非用内气让茶盅飞舞，与他手上悬物，看似差别不大，但这种武功境界他一辈子也无法达到。 让茶盅飞舞只有内劲大成才能做到，程若非才20多岁怎么会内劲大成了？他继续修炼下去难道要成为陆地神仙？ 白靖宇的心里不禁一阵骇然，整个华夏现在已经寻找不到陆地神仙的踪影，可能还有世外奇人，只是他们出世修行，无处寻觅踪迹。 “今天有一件事，需要劳烦程大师！” 白靖宇站起来，对程若非深鞠一躬。 “白先生，快快请坐。” 程若非连忙站起来。 白靖宇坐下，把倭国科考团的情况详细向程若非说了一遍。 听完，程若非沉吟不语。 “程大师，你有什么顾虑吗？” 白靖宇有点小心地问。 “白先生，不瞒你说，我想专心修炼，不想再过问组织上的事。” “是不是上次詹飞龙得罪了程大师？我一定惩治他。” 白靖宇有些焦急地问。 “不是，我不是组织的人，不想介入组织的事，你们组织上有很多能人，何必非要我去不行？” 程若非冷冷地说。 现在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修炼上，苏晓荷发微信，问他怎么人间失踪了？他只是回微信，正在练功。他不是组织上的人，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浪费精力。 “实不相瞒，组织上确实有不少能人，但现在古武没落，像程大师这些的古武奇人已经很难找到了。这也是我从帝都到南海市的主要原因。” “白先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是一介百姓，确实不想参与组织上的事。” 程若非想自己既然不想加入组织，就没有必要过问组织上的事情，给自己找麻烦。 “好吧，程大师不愿意，不能勉强，我们告辞了！” 白靖宇说着，站了起来，林天啸跟着站起来。 程若非准备送客。 白靖宇突然停住了。 “程大师，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白靖宇吗？” 程若非没有说话，他不明白白靖宇为什么突然说自己的名字。 “当年，倭国侵略华夏，我的爷爷、奶奶、大爷、姑姑都被倭国人杀害了，我是东北人，父亲为了纪念抗联烈士杨靖宇将军，把我的名字改成了白靖宇。这次倭国科考团到落雁山去，很可能是寻找当年失踪的倭国部队遗迹。” 程若非一下愣住了，去还是不去，在他心里开始矛盾。 第138章 行动开始 “慢着，我决定要去！” 白靖宇不愧是来自帝都的首长，程若非本来决定不参与组织上的事情，对他们的要求一概拒绝，但白靖宇最后的几句话打动了他。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多次说过他杀鬼子的故事，清云道长一生出世修行，几乎不问世事，与世无争。 但当倭国入侵时，看到道观周围的村民被倭寇屠戮，清云道长经常晚上穿上夜行服，看到有单独外出的鬼子，一掌拍死，把尸体扔到山里喂狼。 后来，当地的鬼子根本不敢晚上出门，出门都要成群结队。 如果清云道长知道倭国考察团可能来落雁山寻找过去倭寇遗迹，一定会让他去的。 听完程若非的话，白靖宇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三个人重新坐下。 “白先生，我本来不想去，但你提到了抗联英雄杨靖宇将军，让我想到了师父讲过的杀鬼子的故事，我还是决定去一趟！” 程若非斩钉截铁地说。 “程大师，以民族大义为重，令人钦佩。” 白靖宇对着程若非抱了抱拳。 “我们不要客套了，这次你们有什么计划？” 程若非对着白靖宇点了点头。 林天啸说：“程大师，这次行动，我想让你、林爽、李栋参加，李栋就是上次到武馆的小李，他负责协调组织上的事情。林爽是警察，有特殊情况，可以协调当地的警方帮助，我会和公安局局长说明情况。” “能不能让形意武馆的钟易参加这次活动，他武功很好，有特殊情况，可以用得上。” 程若非想钟易在邮轮上比武受了内伤，应该调理得差不多了，钟易去，可以保护林爽、李栋的安全，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好，我答应你，我会和他说的。” 林天啸马上答应。 “程大师，这次行动，你们装扮成到落雁山探险的旅行爱好者，最好不要和倭国科考团正面接触，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组织上的人受你领导！” 白靖宇对程若非说，他知道像程若非这样的人，不愿意受人约束，不如直接把领导权交给他，反而是对他的束缚。 “好吧！” 程若非痛快答应，既然让他负责这次活动，没有什么好推脱的。 “有一件事，我需要专门说明一下。” 白靖宇脸色变得很严肃，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立刻显现出来。 “落雁山的腹地是原始森林，到现在也没有人进去过。这次行动的危险系数非常高，原始森林到处都有野兽毒虫，还有瘴气，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林爽与李栋都携带了枪只，遇到危险可以开枪。 另外，倭国科考团如果有危害国家的行为，你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就地采取措施，不需要上报组织！” 说到最后，白靖宇眼里闪出两道寒光，一股杀气不自觉地弥漫出来，程若非想没有亲手解决对手性命的武者不会有这样的杀气。 “根据实际情况就地采取措施”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对方有危害华夏国家安全的行为，可以把他们在原始森林里直接处理掉。 早知道林爽、李栋携带武器，就不需要钟易来冒险了，但在原始森林里武器有时候不好用，遇到一条毒蛇，不能一枪把它爆头吧，那需要多少子弹，能不能打准还成问题。 “程大师，你尽快准备一下，下周一倭国科考团就到南海市来。我们会尽可能给你们提供他们的定位，李栋负责对他们进行定位跟踪。” 程若非想组织也有组织的好处，可以携带枪支，可以对科考团进行定位，实际上，自己用阳神也能对他们进行定位，不过那样太耗费内力了。 走出程若非的家，坐到车上。 “首长，今天您怎么对程若非这么恭敬？” 林天啸有些不解地问白靖宇，他知道白靖宇在组织内算资格最老的那一批在任者，按照年龄白靖宇早该退了，只是组织考虑他的威望，才让他退休一拖再拖。 白靖宇对职务比他高的大领导也只是平等对待，不会特别恭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程若非格外恭敬。 “天啸，我是一个武者，知道程大师的境界，我永远达不到。达不到才会心向往之，不知道有生之年武功还会不会有所突破？” 说完，白靖宇长叹一声，他知道武功一途，不能一心精进，想再要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程大师这样的人，我已经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今天我们一次就说服他参加行动，已经赚了大便宜了！” 说完，白靖宇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天啸，开始闭目养神。 —— 经过几天的准备，周一早晨程若非、钟易、林爽、李栋乘坐 两辆越野车正式出发。 每辆越野车上都携带了大量的野外装备，衣物、帐篷、食物、应急药品应有尽有。 程若非与钟易一辆车，两个人穿着越野的迷彩服。 “钟大哥，你内伤还有感觉吗？” 虽然前两天，程若非已经问过钟易的情况，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程老弟，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站了老弟教的混元桩，恢复特别快，真应该好好谢谢老弟，完成这次任务，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说完，钟易哈哈大笑。 “这次行动很危险，钟大哥除了保护自己，还要负责林爽、李栋的安全，虽然他们携带武器，但有时候武功比武器管用。” “放心吧，老弟你已经嘱咐我好几遍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你内劲宗师的做派。” 对这次行动，程若非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种担心与他一个人在灵霄山上深入巨蟒的山洞有点相似，但他又感觉不一样，那次只是他一个人，现在是四个人，他是行动的负责人，就要对其余三个人的安全负责。 开车经过高速，转省道、普通公路、山路，经过四个多小时，最后越野车停在落雁山山脚下。 四个人把四个装得满满的越野背包从车上拿起来，两辆车立刻掉头向回驶去。 第139章 进入山中 “程先生，据可靠信息，倭国科考团昨天已经进入落雁山，现在距离我们有半天的路程，首长临行交代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落雁山这么大，我们要和他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李栋手里拿着一个定位仪，对程若非说。 “李栋，你负责跟踪的路线，大家跟着你走。” 程若非背起硕大的旅行背包，其余三个人都背起背包，李栋在最前面，向落雁山走去。 落雁山自古地处偏远，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人迹罕至。 大山深处有广袤的原始森林，以其独特的植被和生态系统而闻名于世。长期以来，这片神秘土地仿佛与尘世隔绝，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近年来，虽然有少数科考团和探险爱好者进入落雁山进行科研或探险，但整个落雁山的神秘面纱依然不为外界所知。 刚进入落雁山，程若非就感觉这里与别的地方不同。 落雁山的树非常高，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一进入树林，光线明显比外面暗了许多，除了大树，就是差不多一人高的野草，一个人走出几米远，就看不到了踪迹。 “大家注意，一定要跟上，千万不能掉队。” 程若非对大家说。 李栋拿着一把长长的开山刀，在前面砍断荆棘、灌木开道，不一会儿就汗流满面。 “李栋，把你的背包给我。” 程若非看着李栋背着旅行背包开路太吃力，连忙把他的背包接过来。 “你一个人开路行不行？” 李栋的迷彩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程先生，没有背包轻松多了，倭国科考团可能比我们走得更慢，这样我们与他们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近了。” 程若非一个人背着两个背包毫不吃力，一行人慢慢向山里走去。 —— “智子小姐，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 满脸是汗的井上雄辉气喘吁吁地说。 井上雄辉是生物分布学教授，已经50多岁，在落雁山跟着走了两个多小时已经筋疲力尽。 “好吧。” 梅山智子有点无奈地说。 “现在，大家原地休息，补充一下能量再走！” 梅山智子对所有的人喊道。 正在前面开路的精壮小伙子，走到梅山智子面前。 “智子小姐，这样走走停停，我们一天也走不了多少路，这是在华夏，他们的人可能就在周围。” 梅山智子眉头微皱，对着小伙子使了一个眼色，小伙子没有再说下去。 她走到正在喝水的井上雄辉教授跟前。 “井上教授，这次科考活动行程很紧，希望你尽量坚持一下，实在不行，你只能待在这里，等我们返回。” 井上雄辉听后，脸色变得煞白。 这次科考活动是由梅山企业赞助的，他虽然号称考察团的团长，但在科考团里说话最有分量的是梅山智子。 梅山智子让他原地等待科考团回来，实际是要把他放弃，他在原地等待，这里是落雁山，随时有野兽出没，能不能等到他们回来都成问题。 再说，科考团可以从别的地方返程，他在这里等就是死路一条。 “智子小姐，我一定跟上科考团。” 井上雄辉惶恐地说，声音都有些颤抖。 “井上教授，记住你说的话，不要掉队。” 说完，梅山智子离开了井上雄辉。 —— “大家休息一会！先吃点饭！” 程若非喊道。 差不多一口气走了四个小时，李栋、程若非、钟易轮流开路，并没有多么疲劳，但大家都感觉饿了。 程若非想这次行动的人体能都特别好，不像上次去灵霄山，走一半萧振宇就走不动了，这样与倭国考察团的距离会越来越近，最好隔着一公里多，不被他们发现就行。 吃饭的时候，林爽走了过来，钟易看看他们俩，主动到远处与李栋坐在一起。 “程若非，最近南海一中发生了一起女生跳楼的事情，你知道吗？” 林爽盯着程若非，突然问。 “知道，有一天我路过一中，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打着条幅，我还记得条幅上的字。” “条幅上写的什么？” “条幅上写着‘市领导高晖之子高铭轩害死我女儿张涵雨，学校领导掩盖真相说我女儿自杀’。我还看到那个中年妇女横穿马路被汽车撞死了。” 听完，林爽明亮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我最近接了一个奇怪案子，一中的办公室主任马常青失踪了，我查了所有的监控，马常青下班后离开学校，走进了一个平时常走的小巷子，没有再走出来。” 程若非这才知道，已经人间蒸发的马主任叫马常青，当然他不会说这件事是他做的，反正不可能找到他在场的证据。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每年都有不少人失踪，你们警察都能找到吗？” 程若非淡淡地说。 “失踪的人是有，但像马常青这样失踪的太少见，这个小巷里的监控坏了，我们拿着马常青的照片，走访了所有的人家，都说当晚没有见过他。你说这样的事情，不奇怪吗？” “我不会写推理小说，否则可以根据这个故事编一个离奇故事。” “离奇故事？”林爽怔了一下，“更离奇的在后面，女生张涵雨死后，高晖的儿子高铭轩就有点神经不正常，每天晚上做噩梦，大喊大叫，学校让他回家休养，没想到他在自己家里撞碎落地窗玻璃，跳楼自杀。”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高铭轩跳楼的当晚，我到高晖家出过现场，我可以确定高铭轩是跳楼自杀。在高晖家，我还看到一个吐血的段大师，段大师去给高铭轩做法事，结果被鬼打得吐血，你说这件事离奇不离奇？” “确实离奇，世界上真有鬼吗？” 程若非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自己的阳神被别人认为是鬼，鬼不鬼无所谓，没人知道是他就行。 “有时候，我想有鬼也很好，有一些事情，警察也无能为力，它可以做我们不能做的事情。有人说马常青帮着高晖做伪证，被鬼抓走了。我是一个警察是不是不该这样想？” 林爽刚说完，突然一声尖叫，猛扑到程若非怀里。 第140章 群蛇包围 “有蛇！有蛇！” 林爽紧紧抱着程若非的肩膀，发出尖叫声。 一条头部呈三角形的五步蛇在他们很近的树上垂下来，长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 它的身体花纹是枯叶状的，刚才程若非已经看见了它，五步蛇没有进攻，程若非也不想主动伤害它。 程若非左手搂着吓得浑身发抖的林爽，林爽身上好闻的女孩的气息直往他鼻子里钻，他已经感觉对方胸脯的柔软与丰满，现在他顾不上感受这些，右手成剑指，如果五步蛇发起进攻，随时准备用内力击杀它。 李栋扔下吃了一半的午餐肉罐头，提着开山刀向他们奔来。 他看到树上垂下的五步蛇，挥手一刀，将蛇头砍落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索，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老手。 五步蛇的身子从树上掉下来，没有头的蛇身还在地上蜿蜒扭动，一股蛇血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林爽，我已经把蛇杀了，你不用再抱着程先生了。” 看着林爽紧紧抱着程若非，李栋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林爽先回头看看，才慢慢松开程若非。 “我从小就怕蛇，一看到蛇就浑身发抖，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是怕蛇，让你们见笑了。” 林爽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这个时候拿着小瓶白酒的钟易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五步蛇，提了起来。 “这条蛇真不小，如果在家，可以炖一个蛇肉煲，那可是大补。在这儿，没法煲汤，可惜了。” “如果可以生火，把蛇分成段，放到架子上烤，外焦里嫩，那才是美味，已经多年没有吃到了。” 李栋看着五步蛇，好像回忆过去的生活。 “你们，你们……” 林爽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们明知道林爽害怕蛇，还在说蛇肉多么美味，这不是故意吓唬她吗？”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突然，三个人的笑容几乎同时僵住了，林爽发出一声惊叫声。 十几条大小不同的五步蛇向他们爬过来，空气中不断传来蛇信的“嘶嘶”声。 “妈的，这个地方蛇这么多，死了一条，又来了这么多！” 钟易把小瓶白酒拧上盖，放到了口袋里，做好了防守姿势。 “李栋，如果这些蛇进攻，你就砍死它们。钟大哥，你保护好自己。林爽，你到我的身后。大家注意，千万不要被蛇咬伤！” 程若非迅速进行了安排，林爽乖乖地躲到了他的身后。 五步蛇向前面的李栋发起进攻，李栋挥舞开山刀对准五步蛇的七寸砍去，转眼几条蛇就被他砍死，被砍掉头的蛇身在地上蜿蜒纠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蛇血腥气。 不知为什么？程若非的心里涌出了一种恐惧的感觉，看到眼前十几条被李栋砍死的五步蛇，程若非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惧的感觉？ 程若非自从阳神出窍后，感觉比以往敏锐了很多，特别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心里都会有感觉，他相信这种直觉，一种未知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嘶——嘶——嘶——” 声音由远而近，空气中“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成千上万条五步蛇、银环蛇、眼镜王蛇从四面八方向这里爬过来。 空气中除了蛇信的“嘶嘶”声，一种蛇口里喷出的腥臭气已经清晰可闻。 前面拿着开山刀的李栋看到漫山遍野的毒蛇，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谁都知道，面对这么多的毒蛇，一把开山刀起不了什么作用，人转眼就会被毒蛇咬中，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钟易脸色也变得惨白，身体在微微颤抖。 程若非听到身后林爽在急促呼吸，牙齿不自觉发出上下撞击的“咔咔”声。 “李栋，我到前面，你到后面保护林爽！” 程若非对李栋高声喊道。 “程先生，你喊我吗？” 李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栋，你到后面保护林爽，我到前面！” 程若非对李栋再次喊道。 这次李栋才反应过来，向程若非走了过来。 “程先生，我把刀给你！” “不用，你拿着刀保护好林爽。钟大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程若非对着钟易高喊。 “我知道了，老子不会被这些蛇吃了的！” 钟易对着周围的蛇恶狠狠地骂道。 可能闻到了蛇血的味道，蛇越聚越多，前面的蛇已经吃光地上的死蛇，后面的蛇像波浪一样不断往前面涌。 程若非距离前面的蛇已经不到三米，蛇的长牙、蛇信、身上的斑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前面的几条粗大的眼镜王蛇抬起头，令人恐怖的蛇眼一动不动盯着他，不断地吐着蛇信。 怎么办？ 程若非的大脑在飞速旋转，如果自己一个人，可以迅速撤离，所有的蛇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但还有三个人，他们就会葬身蛇腹。 现在如果施展“天雷罡气”，可以把这些蛇烧死，这里是原始森林，会引起森林火灾，造成的损失无可挽回，那三个人也会葬身火海。 只能用“罡气”先逼退这些毒蛇，如果不能逼退，再想别的办法。 程若非凝神静气，抱元归一，瞬间双手出现了三尺多长白茫茫的“罡气”。“罡气”如剑，扫向蛇群，所到之处，毒蛇被纷纷斩为两段。 上百条斩成两段的毒蛇在地上翻滚缠绕，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飘荡。 钟易、李栋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想不到程若非竟然用“罡气”杀蛇，手里像有两把无形的神兵宝刃，比开山刀还要厉害百倍！ 林爽已经忘记了恐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周围的毒蛇纷纷往两边退让，中间留出一条路，一条巨大的眼镜王蛇爬了过来，这条眼镜王蛇比一般的眼镜王蛇要大十倍不止，不是扁平硕大的蛇头，不会相信是眼镜王蛇，反而更像是一条大蟒。 这条眼镜王蛇慢慢爬向程若非，高昂起了头。 第141章 蛇群让路 “程若非，小心！” 后面林爽焦急地喊起来，她本来最怕蛇，但眼前的蛇太多了，她已经从最初的极度恐惧中缓了过来，现在她最担心的是程若非的安全，如果程若非出什么问题，所有的人都得死，这次行动就彻底失败了。 “林爽，不要喊，这样会让他分心！” 钟易急忙对林爽说，现在程若非前面是巨型的眼镜王蛇，不能让他有一点分心。 这种巨型眼镜王蛇的毒量足以让成百上千人丧生。从所有的蛇都给它让路，就知道它在蛇群中的地位，这条巨蛇好像是蛇群中的霸主，其他的蛇都非常畏惧它。 眼镜王蛇的头高高昂起，黑色的蛇信“嘶嘶”窜动，露出匕首一样的毒牙，它的头向四周晃动，现场的蛇看到，好像受到了某种命令，立刻停止了动作，现场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旁边的一条五步蛇稍微蠕动了一下，巨型眼镜王蛇动作如闪电一般，一口将那条五步蛇的七寸咬断，把蛇头甩出十几米远，现场蛇群一片寂静，连蛇信的“嘶嘶”声都听不到了。 这条眼镜王蛇这么凶，对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钟易、李栋、林爽脸色惨白，心都提到嗓子眼，程若非能扛得住这条异常凶猛的眼镜王蛇吗？ 巨型眼镜王蛇把头转向程若非，昂起的蛇身差不多与程若非一样高，一动不动的蛇眼泛着阴森恐怖的寒光，程若非已经感觉到眼镜王蛇常年生活在原始森林里那种阴冷潮湿的气息。 刚才，程若非看到巨型眼镜王蛇袭击五步蛇，它的动作之快、力道之准、威力之大已经超过了内劲宗师。 如果让它率先发起进攻，闪电一击就会咬中自己的脖子，再厉害的武功也无法施展了。 程若非双手发出白茫茫的“罡气”，准备先发制人斩杀这条巨蛇。 看到程若非手上白茫茫的“罡气”，巨蛇往后退了一下，蛇头左右晃动，长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在闻程若非身上的味道。 突然，巨蛇低下头，慢慢趴在了程若非前面。 这是搞什么鬼？ 刚才还高昂着头的巨蛇怎么趴在自己面前？ 慢慢地，黑黝黝的巨型眼镜王蛇盘了起来，十几米的蛇身盘成七、八圈，像过去的蚊香圈一样。 周围的蛇看到巨蛇盘起来，纷纷盘起来，转眼成千上万条蛇都盘了起来，在盘起来的蛇中间留出了不到两米的一条路。 “蛇让路了，拿起背包，快走！” 程若非在前面喊道。 虽然他不知道巨蛇为什么这样做，但他明白巨蛇盘成一团，在向他示好，说明它没有敌意，不会发起进攻。这和狗趴在主人脚下，主动摇尾巴是一个意思。 钟易、李栋、林爽马上背起背包，向前面走去。 “你们先走，我断后！” 程若非把他们让了过去。 “程若非，你也快走！” 刚离开蛇群，林爽就高声喊道。 “我马上就走！” 程若非背起了旅行背包，他不明白刚才还虎视眈眈的巨型眼镜王蛇为什么会让出一条路，临走，他看向盘成一团的巨蛇。 巨蛇微微昂起蛇头，后对他低下头。 巨型眼镜王蛇在给他鞠躬行礼。 这怎么可能？ 这条巨蛇成精了吗？ 程若非的心里一阵骇然。 钟易、李栋、林爽如果看到这一幕，他们会怎么想？ 巨蛇在给自己鞠躬，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走过去，巨蛇的头更低了。 突然，程若非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抚摸一下蛇头。 他自己都被这种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抚摸这条巨蛇的头，万一它抬头一口，近在咫尺的距离，神仙也躲不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一旦升起，就像在程若非心里扎下了根，明知道危险万分，他还是蹲在巨蛇的身边，慢慢地朝巨蛇伸出了手。 巨蛇的头低得更低了，几乎要钻到盘成一团的蛇身里。 终于，程若非的手接触到眼镜王蛇硕大的头部，头部坚硬阴冷，像一块带着苔藓的岩石。他轻轻抚摸蛇头，蛇头竟然随着他的抚摸晃动，好像很享受这种抚摸似的。 这太诡异了吧！ 他出道以来从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在灵霄山遇到巨蟒都没有现在这么诡异！ 想到灵霄山，电光石火之间程若非明白了为什么巨蛇对他表现出臣服的样子。 在秘密山洞里，程若非制服了巨蟒，无意之间吞了蟒丹，内力剧增，现在这条巨蛇感受到了蟒丹的气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巨蛇把他看成了同类的主人！ 不敢有一丝反抗，完全臣服于他！ 想到这里，程若非豪气冲胸，仰天发出一声“雷声”，周围像刮起一阵旋风，树木簌簌作响，声音在山谷回荡，袅袅不绝。 李栋、林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退后了两步，满脸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钟易没有捂耳朵，但身体微微晃动，他想不到程若非的内力“雷声”会如此雄浑有力。 所有的蛇都把头钻到身体里，好像冬眠一样，一动不动。 “大蛇，谢谢你让路，我走了！” 程若非对巨蛇说，巨蛇竟然像听懂了他的话，不住地晃动蛇头！ —— 这是什么声音？ 十几公里外的山谷里，隐隐传出“雷声”，梅山智子抬头看看天空，天空蔚蓝，几乎没有一丝白云，怎么会有“雷声”？ 难道自己听错了，刚才明明有“雷声”的。 “哎吆！”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 梅山智子走过去，原来一位40多岁的植物学家被一条五步蛇咬中了大腿，刚才他拿着一条木棍随手敲打周围的树枝，一条外表像枯树叶的五步蛇袭击了他。 这个植物学家躺在地上抱着大腿，不住地哀嚎。 梅山智子皱了皱眉头，她找来了前面开路的精壮小伙，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你留下照顾一下这位科学家，其余的人继续赶路！” 科考团的另一个小伙子在前面开路，其他的人继续往前走。 第142章 夜宿深山 精壮的小伙子来到了那个科学家跟前，蹲下身来。 “哪儿被蛇咬了？” 科学家脸色惨白，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他痛苦地指指自己的右腿。 在他的大腿内侧裤子上有两个小洞，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液从裤子上渗出来。 “求求你救救我，智子小姐那里有抗蛇毒血清，请你给我注射一针，求求你了！” 那个科学家一把抓住了小伙子，哀求道。 “好，我去找智子小姐。” 说着，精壮小伙子要站起来，那个科学家松开手。 小伙子眼里闪出一道寒光，骤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左手捂住那个科学家的嘴，右手的匕首直插他的心脏。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呃！” 那个科学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整个人倒在地上。 小伙子从科学家身上抽出匕首，鲜血像拧开自来水龙头一样流了出来。 他把匕首在旁边的草丛中擦了擦，放到腰间的匕首套内，随后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闻到了血腥气，很快几只比森林外面体型大得多的蚂蚁爬过来。 它们吮吸地上的血液，不一会儿，更多的蚂蚁爬过来，有的蚂蚁已经爬到死去科学家的身体上，最后一层黑黑的蚂蚁把那个人完全罩住了。 不断有蚂蚁吸食了含有蛇毒的血液被毒死，但大量的蚂蚁还在啃食尸体。 几个小时后，现场留下了一具不带有一丝血肉的白骨，和一地黑漆漆被毒死的蚂蚁。 —— 晚上，程若非他们到达一个山谷，在山谷的高地上宿营。 他们简单吃了晚餐，来之前，他们准备了5天的方便食品。主要就是压缩饼干、午餐肉、野外真空食品，还有大量的矿泉水，把一个旅行背包装得满满的。 “程老弟，今天的事，多亏了你。没有你，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想起漫山遍野的毒蛇，钟易现在还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若非，我今天差点吓死，从小别的东西我不怕，就怕蛇，今天看到那么多蛇，我想要做它们的食物了。” 说到蛇，林爽的脸变得有些惨白。 “哎，我们这些大男人会成为蛇的食物，你这样的女孩会成为蛇的……” 程若非故意停了一下。 “我会成为什么？” “你会成为蛇的餐后甜点。” 程若非笑着说，钟易、李栋跟着大笑了起来。 “程若非，你怎么能这么取笑我？师父、李栋你们也取笑我！” 林爽气哼哼地说。 “林爽，人越怕什么就要越干什么，打比方，一个人恐高，要站在楼顶上往下看，一次害怕，两次害怕，十次、八次就不怕了。你怕蛇，今天刚开始我看你害怕，到最后也不怕了，人的胆量都是练出来。” 程若非不再开玩笑，对林爽诚恳地说。 林爽听完，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自己从小就有怕蛇的毛病，一定改过来。” “程先生，你救了我们大家，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如果有需要我李栋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李栋对着程若非抱了抱拳，对自己在蛇群前的表现，在心里感到深深的惭愧，自己提着一把开山刀，还在蛇群前瑟瑟发抖，让他佩服程若非的同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我们进入落雁山，就是一家人，不要再客气了。” 程若非对着李栋微微点头。 他们搭了三个帐篷，程若非自己住一个帐篷，钟易主动提出与李栋住一个帐篷，林爽住一个帐篷。 睡觉之前，程若非对林爽说。 “我有些事想与你聊一下！” 钟易、李栋看看他们没有说话，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他们两个离开了营地，走出100多米，找到一块大石坐下。 “林爽，你告诉我，我们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在月光下，程若非异常明亮的眼睛盯着林爽。 林爽不敢迎视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跟踪倭国科考团，他们可能来这里寻找当年倭寇的遗迹。” “这些你父亲与白靖宇都告诉过我，我想问当年日寇为什么到这片原始森林来，他们是怎么失踪的？” 林爽听完，抬起了头。 “这些我也不太清楚，我听我父亲说，当年梅山智子的曾祖父梅山太郎是倭寇的将军，他亲自率领一支小分队的鬼子，到落雁山寻找灵阴脉，结果这些鬼子全部失踪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灵阴脉？ 程若非一下想起上次闫飞霞带着萧振宇、龙哥、阿彪还有他几个人到灵霄山寻找灵阴脉的事。 难道在落雁山也有灵阴脉？ 当年梅山太郎怎么知道这里有灵阴脉的？ “林爽，你知道落雁山的灵阴脉在哪里吗？” 林爽摇了摇头。 “这些事已经过去70多年了，谁也不知道落雁山有没有灵阴脉，更不知道灵阴脉在哪里。” “落雁山原始森林非常危险，今天遇到这么多蛇，我心里也很担心，晚上你和李栋都要把武器放到枕头边，一旦遇到危险随时可以把枪拿到手。” “好！若非，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谢谢你！” 上次，在海隆购物广场有疯子劫持人质，程若非暗中帮她制服了疯子。 这次，程若非主动站在她前面，挡住蛇群，让她深受感动。 她有意向程若非透露南海一中的案子，是想看看程若非的反应，在心里她怀疑那个案子与程若非有关，故意对他旁敲侧击。 现在林爽动摇了，她是警察，对待坏人，有时却感到无能为力。 程若非用自己办法惩恶扬善，她何必去管，如果不是警察，很多时候她自己就想那样做。 “你不用说谢谢，别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我就行。” 程若非淡淡地说，他觉得林爽人不错，但当警察喜欢怀疑一切的习惯让他受不了。 “知道了，以后我保证不会怀疑你了。” 说完，林爽就后悔了，这不是变相承认以前怀疑过程若非吗？ “哈！哈！” 程若非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回到帐篷。 程若非开始打坐练功。 他明显感觉落雁山的气场与别处不同，落雁山有一股浓郁的灵气。 这股灵气到底是哪里来的？ 夜已经很深，乌云遮住了月亮。 在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出现在程若非的帐篷外面。 第143章 洞内骷髅 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个红色的小灯笼，一看就不是人类的眼睛。 巨型眼镜王蛇绕开成三角形排列的另外两顶帐篷，径直爬到程若非帐篷的外面。 正在打坐的程若非早已感觉到帐篷外面的异常，他听到蛇划过地面轻微的声音，和蛇信在空气中发出的“嘶嘶”声，声音来源只有一个方向，凭特殊的气息，他知道白天的那条巨型眼镜王蛇来到他的帐篷外面。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程若非才慢慢收功。 他走出帐篷，距离他大约10米远的地方，那条眼镜王蛇正在昂着头四处张望，黑黝黝的蛇身几乎与黑夜融合为一体，只露着两只眼睛，发出诡异的红光。 见到程若非，那条眼镜王蛇连忙低下头。 程若非走向它。 “有什么事？” 眼镜王蛇晃晃脑袋，好像听懂了程若非的话，向后转身爬了出去。 它爬了十米远，回头看程若非，晃晃脑袋，好像是说你跟我走。 程若非明白它的意思，一纵身来到巨蛇的身后。 巨蛇开始在前面爬，速度越来越快，刚开始在地面蜿蜒而行，后来在草丛中穿梭如飞，最后竟然在一人高的草上飞行！ 这条巨蛇竟然达到了“草上飞”的程度！ 程若非施展自己在台风中悟到的踏浪奔腾功夫，在野草上方如履平地，紧紧跟着那条巨蛇。 不一会儿，巨蛇就窜出十几里路远。 越往前走，程若非越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气，这里灵气的感觉比灵霄山要强烈得多。 那条眼镜王蛇突然停下了，远处100多米外有一个山洞，程若非已经感觉到灵气就是从山洞中传出来的。 “那是你的洞穴吗？” 程若非问巨蛇。 那条巨蛇点了一下头，后又摇摇头。 “你既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黑暗中，巨型眼镜王蛇的表情异常怪异，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在不停地晃动脑袋。 “你能不能带我到洞穴看看？” 巨蛇剧烈晃动脑袋，表现出非常恐惧的样子，蛇身发出一连串的抖动。 山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能让令人生畏的眼镜王蛇这样恐惧？ 可惜这条巨型眼镜王蛇有灵性，但不会说话，它把自己引到这个山洞到底什么意思？ 程若非悄悄走向山洞，蓦地，一种恐惧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他头皮发麻，全身寒毛倒竖，双手“罡气”外放，像有两把长剑擎在手中。 那条巨型眼镜王蛇躲在远处一块岩石后看着，一动不动。 “是不是那条眼镜王蛇把自己引到这里，在这里设置了陷阱？” 程若非的大脑在飞速旋转。 应该不可能，这条巨蛇有灵性，但还没有到成精的程度。它的恐惧不像装出来，这里面一定有让它感到异常恐惧的东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程若非走到距离山洞不到10米的地方，他明显感到山洞有一股灵气在向外飘荡，但同时一种阴冷、恐怖的气息也传了出来。 进还是不进？ 程若非犹豫了几秒，他想先到洞口看看再说。 他刚走到洞口，就听到“咔嗒！咔嗒！”的声音。 这是人走路的声音！ 程若非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全身血液在急速地奔涌，整个人惊骇到了极点！ 山洞里有人！ 这怎么可能？ 程若非把双手前后放在胸前，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洞口一片漆黑，尽管程若非视力极佳，也看不到洞内十米远的地方。 慢慢地，洞内出现了一些黑色的影子，影子越走越近，程若非已经清楚地看出，他们不是人，准确说不是活人。 他们是一群白色的“骷髅”！ 一瞬间，程若非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他做梦也想不到从山洞里走出一群“骷髅”！ 十几个白色的“骷髅”排着队，一步步走向洞口！ 程若非一下闪到洞口旁边的岩石后面，他的心脏在狂跳，太阳穴上的血管在一起一伏震动，这么多年来，程若非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骷髅”还会走路，这怎么可能？ 程若非悄悄从岩石后面看向那群“骷髅”，他们在洞口巡视了一下，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山洞深处走去。 突然，一个想法在程若非的心里冒了出来，这些“骷髅”是不是当年消失的倭寇小分队，他们进入落雁山消失了，会不会就是现在的“骷髅”？ 鬼子消失了，死后变成白骨正常，但这些“骷髅”会动，这也太离奇了吧！ 怪不得巨蛇不敢进山洞，有这些会动的“骷髅”，什么动物也不敢进山洞。 “咔嗒！咔嗒！”的声音越来越远。 那群“骷髅”已经消失在黑暗的山洞里。 程若非剧烈跳动的心脏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现在他一个人没有后援，不知道山洞里到底有多少“骷髅”，不知道除了“骷髅”还有什么东西。 如果自己进入山洞遇到危险，钟易、李栋、林爽他们三个人不会知道任何信息。 他还要负责小组里其他三个人的安全，思考再三，程若非还是放弃进入山洞的想法。 先回去，明天与他们三个人商量一下再决定怎么办。 程若非往回走，看到巨蛇藏身的地方空空如也，那条巨蛇早已不知去向。 —— 倭国科考团宿营地。 “植物学家渡边悠介怎么不见了？” 吃完饭的时候，生物分布学教授井上雄辉问。 那个精壮的小伙子走过来。 “井上教授，渡边悠介被毒蛇咬中，我想去救他，他自己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结果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路边有悬崖……” 井上雄辉刚想说什么，看到加藤正树恶狠狠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像渡边悠介先生这样的悲剧不能重演。” 梅山智子站了起来，对着所有的人说，现场鸦雀无声，井上雄辉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为了不让梅山智子看到他眼角的泪花，他只能把头深深低下。 植物学家渡边悠介是他的晚辈，是一名优秀的植物学家，就这样消失了，连尸骨也找不到了，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悲凉。 梅山智子离开人群，看向幽暗的天空，她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的曾祖父梅山太郎的遗骨就在附近了。 第144章 洞里有怪物 第二天早晨，当程若非把昨晚的发现告诉钟易、李栋、林爽的时候，三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程若非。 “老弟，这是真的吗？那条大蛇把你带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有很多会动的‘骷髅’，要不是你说，我一定认为是编故事，这也太离奇了吧。” 钟易对程若非说。 “程先生，你说的山洞在哪里？今天，我们应该到山洞看看，很可能倭国科考团的真实目的就是这个山洞。” 李栋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腋下枪套，把手枪放在枪套里，顺手把枪套背在肩上，动作显得潇洒又干练。 “若非，我们是不是把这里的情况，向组织进行汇报，等待组织的进一步指示，这样贸然进入山洞会不会有危险？” 林爽有些担心地说。 “林爽，我们如果不进山洞，让倭国人先进去，我们这次行动就很被动，我感觉不到半天时间，他们就会发现那个山洞，至于他们要到山洞中找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临行，白靖宇曾经专门叮嘱过遇到特殊情况，可以当机立断，不需要等汇报后再行动。程若非想抢在倭国科考团没有发现那个山洞之前，先进入山洞。 “好吧，你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们听你的。” 林爽不再说什么。 “我们吃饭后，马上出发！” 程若非对他们三个人说。 —— 梅山智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已经泛黄的锦缎封面的笔记本。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有落雁山的草图，没有具体的坐标显示，显得很简陋。 这是她的曾祖父梅山太郎绘制的落雁山草图，梅山太郎是一个中国通，曾经长期在华搜集情报。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一个华夏风水大师那里得知落雁山有灵阴脉，把祖先的骸骨葬在灵阴脉上，就会福运绵长，后代子孙会出顶尖人物。 当他得到这个消息后，派人暗杀了那个风水大师。后来，梅山太郎成了倭寇将军，在倭国投降之前，他率领一个小分队鬼子进入落雁山原始森林，自此下落不明。 除了梅山家族的核心人物，没有人知道梅山太郎进入落雁山的真实目的。 在科考团里，只有梅山智子和加藤正树知道这个秘密。 在来华夏之前，梅山智子的父亲梅山企业的会长梅山纯一郎告诉她，自己经常梦到他的祖父梅山太郎，他在华夏落雁山的一个神秘山洞里。 现在梅山企业成为全球知名企业，都是梅山太郎利用灵阴脉的结果。 梅山纯一郎让女儿带队去华夏，名义上是进行科学考察，实际上是寻找梅山太郎的遗骨。 “加藤君，今天你在前面开道，务必找到草图上的山洞。” 梅山智子把锦缎笔记本交给加藤正树。 草图是梅山太郎根据华夏风水大师的口述画的，山洞在落雁山原始森林一条山谷的上方。 那个华夏风水大师不知道梅山太郎是倭国人，把灵阴脉的详细地址告诉了他，为了100个银圆命丧黄泉。 —— 昨天晚上，程若非与巨蛇很快就到了那个山洞。 今天他与钟易、李栋、林爽三个人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才来到山洞口。 “我与李栋到山洞里面看看情况，钟大哥与林爽在外面负责警戒，一旦有特殊情况，可以鸣枪示警。” 程若非做了安排后，与李栋走进山洞。 这次程若非带着一个越野强光手电筒，他在前面，李栋拿着手枪在后面。 刚走进山洞，昨晚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在程若非心里升起，他高度警戒，一旦有特殊情况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山洞里面很大，一股浓郁的灵气从山洞深处涌了出来。 里面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明显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刚走了十几米，山洞里的光线已经很暗，再往前走了十几米，里面已经一团漆黑。 程若非打开强光手电。 一瞬间，程若非惊得头发都要直立起来！ 在他前面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站着十几个白色的骷髅，骷髅的背后站着一个穿白色衣服，披头散发的老者。 老者头发、眉毛、胡子都是白的，只有眼睛是血红色！ 那十几个骷髅看到强光手电的光源，立刻朝这边扑过来！ “有鬼！” 李栋大叫一声，对着骷髅开枪射击。 子弹在山洞擦出亮眼的火花，被子弹打中的骷髅只是晃动了一下，根本不受影响！ “李栋，快撤！” 看到子弹对骷髅不起作用，程若非大喊一声。 他挡在骷髅前面，李栋迅速向山洞外跑去。 骷髅向程若非扑过来，程若非手上挥动“罡气”向他们扫去，骷髅身上发出金石之声，能够轻松切断巨石的“罡气”竟然扫不断骷髅的白骨！ 程若非心中大骇！ 这些骷髅难道成精了？可以刀枪不入！ 虽然不能对骷髅造成致命的伤害，但骷髅也畏惧程若非的“罡气”，一时间，骷髅的攻势有所减缓。 利用这个机会，程若非纵身跃起，向山洞口退去。 看到程若非要走，站在骷髅背后的白衣老者腾身一跃像一只白鹤飞起，冲向程若非。 程若非在空中听到风声，看到一道白影飞向自己，暗道不好，用“罡气”回手一掌，白影在空中一滞，并没有落下。 他回手又一掌，与此同时，脚下不停，纵身跃到山洞外面。 “大家闪开！山洞里有怪物！” 程若非没有喊完，白影就冲出来，后面十几个白色的骷髅也跟着冲了出来。 在阳光下，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白发的长发、白色的眉毛、白色的胡须，如果不是血红的眼睛，人们会误认为仙人降临。 他后面是十几个白色骷髅，骷髅在阳光下竟然发着类似金属的寒光。 看到这种场面，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没有鬼，眼前是什么？ 李栋换上一个弹夹，对着白衣老者射击！ 程若非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白衣老者一下飞起，猛扑向李栋。 第145章 白衣怪物 李栋对着空中的白衣老者射击，子弹从老者的身体穿过，老者竟然毫发无伤！ 一个弹夹很快射光，李栋刚想换弹夹，已经来不及了。 白衣老者如同一只白色的巨鸟从天而降，他伸出几寸长的指甲猛地划向李栋的脖子，指甲像无比锋利的匕首，一挥之下，李栋人头落地，脖子上的血如喷泉般溅出！ 老者抓住李栋的两肩，把头伸到断掉的脖子处吮吸鲜血！ 他的白发、白眉、白须都沾满鲜血，白袍的前襟被鲜血染红，血红的眼睛发出异样的红光，仿佛地狱来的恶魔！ 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程若非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一下明白，昨晚自己在山洞口，心里为什么会突然产生那么强烈的恐惧感，除了一群会动的骷髅外，山洞里还有一个喝人血的恶魔！ 喝了几口鲜血，白衣怪物把李栋的尸体扔出七、八米远，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看到白衣怪物把李栋的尸体像破布一样扔出去，林爽忍无可忍，掏出手枪对着怪物的头射击。 砰！砰！砰！ 一颗又一颗子弹射穿怪物的头颅！ 白衣怪物微微一怔，发出一声惊天怒吼，怒吼声比虎啸山岗还要强烈百倍，一时狂风呼啸，周围的树木都被吹得簌簌作响，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震颤，怪物的红色眼睛转向林爽，像要喷出火焰来。 —— “智子小姐，看这幅地图，我们离山洞已经很近了。” 加藤正树把锦缎封面笔记本还给梅山智子。 “加藤君，你有没有觉察到一种特殊的气息？我似乎感到一种灵力就在我们周围，当年我的曾祖父应该是为了寻找这种灵力才进入落雁山的。” “智子小姐，你说你曾祖父是倭国战败后才进入落雁山，那他为什么不回到倭国呢？” “这个，我也不理解，听我父亲说，我曾祖父梅山太郎在得知倭国战败的消息后，带着一个小分队来到落雁山，以后就再无消息了。” “智子小姐，我们这次来落雁山，华夏方面会不会知道我们的目的？” “真实目的他们可能不清楚，但他们只要了解一下历史资料就会知道我的曾祖父梅山太郎是倭国将军，他在落雁山失踪，这些内容网上都有。 前几年还有人在网上发帖子，解析我曾祖父失踪之谜，那些内容都是无稽之谈，不值一提。 我们进入落雁山原始森林，华夏一定会派专人跟踪，这些人现在就在我们周围，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先找到那个山洞。” 说话间，梅山智子的眼睛闪出两道寒光。 “哈依！” 加藤正树弯腰行礼。 这时，远方传来一声清晰的嚎叫声。 “加藤君，前面有人，我们快点过去！” 梅山智子纵身一跃，像猎豹一样迅疾地蹿了出去。 —— 白衣怪物向林爽走过来，林爽已经清空了弹夹，她拿着手枪，呆呆看着眼睛发出谜一样红光的怪物。 林爽想动，但怪物的眼睛好像有一种魔力，只要看到他血红的眼睛，就像被绳索捆住，一动也不动了。 “林爽，闭上眼睛。” 程若非大喊，纵身来到白衣怪物的前面，把林爽挡在身后。 这个怪物已经修炼成精，他的眼睛里的红光，已经有“摄魂夺魄”的能力，红光可以控制人的精神，林爽继续看他的眼睛，下场一定与李栋一样。 “八——嘎——” 白衣怪物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吼，声音嘶哑，但可以清楚听出是倭语“八嘎”的声音。 “他娘的，这是鬼子！” 钟易忍不住喊了起来。 “支那猪！” 白衣怪物听到钟易喊“鬼子”，转身扑向他。 怪物身法鬼魅，倏忽间来到钟易面前，一掌向他的前胸拍去。 钟易来不及躲闪，本能地用形意三体式护体。 程若非用“罡气”一掌拍向怪物的后心。 “咔嚓”一声！ 钟易的前臂被震断，人像断线的风筝飞出五、六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程若非背后拍向怪物一掌，钟易必死无疑！ “八嘎！” 白衣怪物又发出一声怒吼，刚才程若非的“罡气”虽然没有使他受伤，但他的攻势迟滞了不少。 “林爽，你去看看钟大哥伤情如何，这里交给我。” 看到白衣怪物攻势减缓，程若非的信心大增。 “支那猪，我要喝你的血！” 白衣怪物没有想到程若非用“罡气”袭击他，把全部的怒火发泄到程若非身上。 程若非双手发出白茫茫的“罡气”，扫向白衣怪物，白衣怪物对他的“罡气”有所忌惮，身形飘忽不定，不让“罡气”扫到自己。 —— “曾祖父，我是梅山家族的梅山智子！” 梅山智子远远看到正在与程若非交手的白衣怪物，大声喊道。 她家里有大幅穿戎装的曾祖父的照片，虽然白衣怪物与梅山太郎的照片大相径庭，但梅山智子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白衣老者就是她死去七十多年的曾祖父。 白衣怪物听到喊声，收住了手。 “你是梅山家族的人，不要骗我，梅山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到华夏？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怪物血红的眼睛看向梅山智子。 “我知道您是梅山太郎，我的父亲是梅山纯一郎，他是您的孙子，我叫梅山智子，这次来落雁山就是寻找您的踪迹。” “你不要骗我，梅山家族的人怎么会到这里？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梅山家族的人？” “我这里有一本您当年的笔记本，上面有您绘制的落雁山草图。” 说着，梅山智子慢慢走过来，把锦缎封面笔记本交给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接过笔记本，翻开看到那幅手绘地图，手微微有些颤抖。 “你是梅山家族的后人，梅山家族的后人来看我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白衣老者的声音哽咽，血红的眼睛像要流下泪水来。 突然，他一把抓住梅山智子纤细的喉咙。 “不要骗我，骗我的人都要死！” 他匕首般的指甲刺入梅山智子的喉咙，鲜血顺着他的指甲流出来。 第146章 到底是人，是鬼 “曾祖父……” 梅山智子被掐住喉咙，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到锁骨处。 “梅山将军！” 加藤正树焦急地喊道，他想上前制止，却不敢动。 白衣怪物把指甲上的鲜血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舔，血红的眼睛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梅山家族的血液，是我梅山太郎的后代，一定错不了！” 白衣怪物把梅山智子放开。 “你不要怪我，那些支那猪太狡猾了，不能不防。我在这里快80年了，从没有想到还能见到自己的后人！” 梅山太郎说话有些哽咽。 “曾祖父，帝国以为你战败后与小分队的人都殉国了，把你的灵位放到了神社，没想到你还活着，这太好了！” 梅山智子激动地说，泪珠从白皙的面孔上滚落下来。 “活着？我活着吗？我早已经死了！” 梅山太郎语气低沉，神情痛苦万分。 听到他的话，梅山智子与加藤正树惊骇万分！ 眼前的梅山太郎是死人吗？ 死人还会说话，还能行动自如？ “当年我知道帝国失败的消息，与30名帝国的勇士踏进了落雁山原始森林，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华夏风水大师说的灵阴脉，灵阴脉就在这个山洞里面。 为了找到这个山洞，帝国12名勇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时有一条大眼镜王蛇守着这个山洞，被我们用手雷炸跑了。我与18名勇士来到山洞里面。” 说到这里，梅山太郎血红眼睛的光芒黯淡了。 “我与18名勇士在山洞里宣誓效忠天皇，集体剖腹自杀！” “啊！” 梅山智子大惊失色，忍不住发出尖叫声。 “您剖腹自杀了？” 她颤巍巍地问。 “对，我与18名勇士一起剖腹自杀了！” “那您现在是谁？” 梅山智子的脸变得煞白，梅山太郎的话让她完全想不到。 她的曾祖父已经死了，现在和她说话的又是谁？ “我在山洞剖腹自杀的地点正处在灵阴脉上，死后太阴炼魂，变成了‘灵鬼’，他们的血肉被我吃掉，已经成了我的‘灵兵’。现在我不是人，是‘灵鬼’！” 梅山智子听完，呆呆地看着梅山太郎，眼前的曾祖父竟然是“灵鬼”，让她平时的科学世界观瞬间坍塌。 梅山太郎没说倭语，完全用华语，程若非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震惊万分。 这个白衣怪物竟然是“灵鬼”，怪不得子弹和“罡气”对他都造不成伤害！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道家有一门邪术叫“太阴炼魂”，一个人活着修炼没有成功，死后尸体继续修炼，尸体可以几十年不腐。 这种修炼到最后可以成为“鬼仙”，“鬼仙”虽然带着“仙”字，但是纯阴之体，与“仙”的纯阳之体，判若云泥。“鬼仙”的本质还是鬼。 现在梅山太郎说自己是“灵鬼”，应该是与师父说的“鬼仙”相类似的东西。 那条巨型眼镜王蛇为什么把自己引到那个山洞口？是因为梅山太郎的小分队用手雷把它赶走了。那条眼镜王蛇已经具有灵性，它知道那个山洞有灵气。 但梅山太郎的武功比它强得多，它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把山洞抢回来，才晚上爬到程若非的帐篷外面，想让程若非帮它把山洞夺回来。 “你们两个人对付那两个人，我对付眼前这个小子，我们把这些支那猪都杀了！” 梅山太郎对梅山智子指指一旁的钟易和林爽。 梅山家族的人都擅长忍术，不管男女从小必须经过严苛的忍术训练，梅山家族的格斗术、暗器在倭国忍术界独树一帜。 梅山太郎不用问，就放心让梅山智子、加藤正树去杀掉钟易与林爽。 “好，我把他们都杀了！” 加藤正树说完，从腰间掏出锋利的匕首，扑向钟易。 他以为钟易已经受伤，正好一刀把对方捅死。 钟易心里正憋得一股火，他是暗劲高手，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没有像今天败得这么惨过，被白衣怪物一掌拍飞，右臂骨折。 他知道与梅山太郎差距太大，对方是“灵鬼”，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刚才，要不是程若非出手，他早被梅山太郎毙于掌下。 这个拿匕首的小子，一看武功就比梅山太郎差得远，自己正好拿他出气。 加藤正树的匕首向钟易前胸刺来，钟易往侧面一闪，施展形意拳十二形中的龙形。 “龙飞在天！” 钟易暴喝一声！ 起脚暗腿，一脚踢中加藤正树的裆部，把他踢起来一尺多高！ 加藤正树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抱着裆部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腿一伸，咽气身亡！ 钟易的暗腿在比武中从不施展，一旦施展就取人性命，今天加藤正树拿着匕首来杀他，钟易毫不留情一脚将他踢死！ 踢死加藤正树，带动了钟易骨折的右臂，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来。 “师父，你怎么样？” 林爽关切地问。 “我没事，你手枪里还有子弹吗？” 林爽摇了摇头，刚才弹夹已经打空了，备用弹夹还在背包里。她觉得一个弹夹就够用，没想到子弹都打到了白衣怪物的身上，也没有作用。 早知道白衣怪物是“灵鬼”，就不浪费子弹了。 “注意！” 远处的程若非突然喊了起来，隔空一掌拍向梅山智子。 与此同时，梅山智子手中的十几根梅花针飞了出去，梅花针被“罡气”震飞，有的扎到旁边的树上，有的落到野草中。 树皮迅速变黑，梅花针竟然含有剧毒！ 刚才十几根梅花针只要有一根、两根落到钟易、林爽身上，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程若非想取梅山智子性命，梅山太郎拦在他的面前。 “智子，你到我的身后！” 梅山智子迅疾站在梅山太郎后面五、六米的地方。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梅山太郎血红的眼睛盯着程若非，语气阴森恐怖。 “我叫程若非！” “你施展的武功是不是华夏的盘龙功？” 程若非听完，心中骇然，这个“灵鬼”怎么知道自己会盘龙功。 第147章 同归于尽 “你师父是不是清云道长？不，不可能，如果清云道长活着至少100岁了，你才多大，他不会是你的师父。” 梅山太郎自言自语。 20世纪二三十年代，梅山太郎在华夏搜集情报，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了解当地的武林高手，上门挑战。 一个偶然机会，他听说清云道长武功高深莫测，几次登门挑战。清云道长无奈应战，三招之内，把梅山太郎打倒在地。 当时清云道长并不知道他是倭国人，梅山太郎问清云道长练的什么武功，清云道长告诉他是盘龙功。 后来，梅山太郎成为将军，曾经派人去找清云道长，结果发现道观被战火所毁，清云道长不知去向。 梅山太郎看到程若非的武功酷似清云道长，以为程若非是他的徒弟，但想到清云道长的年龄，断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年轻人，今天你知道灵阴脉的秘密，你们这些人统统要死！” 梅山太郎指了指程若非，又指指一旁的钟易与林爽，用手做了一个切喉的动作。 “老鬼，今天要死的不知道是谁？看看你自己他妈都变成鬼了，还在这里瞎吵吵什么？” 程若非故意激怒梅山太郎，只有激怒他，才能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这样钟易、林爽暂时不会有危险。 现场除了梅山太郎，还有十几名骷髅“灵兵”，这些“灵兵”的血肉都被他吃掉了，只剩下骷髅，而梅山太郎却成了喝人血、吃人肉的“灵鬼”。 一个“灵鬼”都很难对付，何况现场还有这么多“灵兵”。只能先把梅山太郎注意力引过来，再想办法处理掉这些“灵兵”。 梅山太郎果然被激怒了，两只血红眼睛发出令人恐怖的红光，嘴里大声骂道。 “八嘎！我要喝你的血！” 梅山太郎伸出几寸长带血的指甲，猛地抓向程若非的脸。 一股难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好像对面是一头嗜血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掉自己。 程若非纵身一跃跳到旁边的骷髅头上，十几名骷髅“灵兵”像十几根石桩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梅山太郎也飞身站在骷髅头上。 程若非双手放出“罡气”，如同神兵宝刃扫向梅山太郎，梅山太郎对“罡气”有所忌惮，不敢用掌接程若非的“罡气”。 但梅山太郎近80年浸淫“灵鬼毒掌”，每一掌伴随着难闻的血腥气，发出一股纯阴之力，这股阴力可以抗衡程若非的纯阳“罡气”。 双方都小心翼翼，不敢与对方直接对掌。 一人一鬼在骷髅上纵横跳跃，像在梅花桩比武一样。 程若非动作沉稳，内力雄浑。 梅山太郎动作诡异，阴气森森。 一人一鬼，在骷髅上身形变幻，穿梭不定。 周围的人只看到一黑一白两团影子，在骷髅上飘来飘去，黑衣的是程若非，白袍的是梅山太郎，到最后黑影与白影交织在一起，谁也看不清黑影与白影到底在哪儿。 程若非从没有想到自己会与一个“灵鬼”交手，“灵鬼”比内劲宗师还难缠，人会疲劳，“灵鬼”不会，这样下去，自己一旦内力跟不上，就会被这个“灵鬼”吃掉。 只有用“天雷”，才能让“灵鬼”魂飞魄散。 现在他与“灵鬼”交手，根本不可能停下，更没有机会让自己到远处用“罡气”引动“天雷”。 怎么办？ 程若非一时心急如焚，想不出办法。 “小子，今天你死定了。想不到现在华夏还有你这样的奇人，我一定要除掉你！” 梅山太郎在交手的过程还能说话，气息一点也不紊乱。 程若非不能回答，他现在感觉丹田处内气燃烧翻滚，一旦说话，气息就会大乱。 “小子，你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你的内气已经沸腾，如果一说话，就会气息大乱，走火入魔！” “哈哈——哈哈——” 梅山太郎已经看清程若非的状况，发出一阵阵狂笑。 怎么办？ 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用“天雷”诛杀“灵鬼”，很快自己就支撑不住了。 自己死了，钟易、林爽必死无疑！ 现在只有一种办法，用自身罡气引动“天雷”，与“灵鬼”同归于尽！ 程若非心如刀绞一般，五内俱焚，一刹那，父母的身影、秦姝、孟小英、苏晓荷的身影仿佛出现在他眼前。 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永别了！ 师父清云道长，你让我不忘道心，我现在要以身殉道了！ 蓝天白云，碧水青山，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永别了！ 程若非悲愤地看向天空，一时泪如雨下！ 老天！ 你太不公平了！ 梅山太郎这样双手沾着华夏人民鲜血的刽子手竟然成了“灵鬼”！ 今天，在落雁山我要和他们这些曾经侵略过华夏的“灵鬼”、“灵兵”同归于尽！ “小子，你哭了，害怕了，哈——哈——” 梅山太郎看出了程若非的异常，停下了进攻，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狂笑。 “咦，天上的云彩怎么向山洞这边聚集了？” 梅山太郎血红的眼睛看向天空，“灵鬼”的感觉比人的感觉要敏锐得多，天上的云彩一开始向这边聚拢，他就发现了异常。 天上的云彩，越聚越多，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山洞上方的天空飞来，转眼天地一片昏暗。 山洞上方的天空完全被乌云笼罩，乌云中隐隐传来了闷雷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梅山太郎血红的眼睛看向天空，白发、白须飘扬，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天雷诛鬼！” 程若非仰天怒喝！ 顿时，落雁山狂风大作，天地一片漆黑，一道闪电如金龙掠空，骤然而落！ “天雷！” 梅山太郎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闪电贯穿他的身体，白色的长发、长须立刻开始燃烧，面目狰狞扭曲，整个人轰然爆炸！ 他脚下的骷髅也一个跟着一个爆炸，整个落雁山地动山摇，像发生了地震一样。 程若非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出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148章 灵鬼又来了 慢慢地，程若非睁开了眼睛，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自己死了吗？ 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也有像蓝色绸缎一样的天空吗？ 他转了一下视线，看到了周围的青草，和远处连绵不尽的峰峦。 程若非立刻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刚才明明“天雷”击中“灵鬼”，“灵鬼”爆炸，自己怎么还活着？ 程若非抖了抖身上的土，挣扎着爬起来，全身酸痛，他活动一下四肢，只是有点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他看看山洞口，那十几个骷髅已经炸碎，白骨到处都是，空气中有一种浓烈的爆炸烟尘的味道，山洞前的地面上有一个一米多深的土坑，是刚才爆炸留下的痕迹。 梅山太郎已经找不到了，土坑里只有零星的白衣碎片。 程若非忽然想起钟易和林爽，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一棵大树后面，他找到了钟易与林爽。 钟易刚刚苏醒过来，林爽还没有苏醒过来。 “程兄弟，你还活着，太好了！刚才太吓人了，突然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后面发生了爆炸，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钟易不知道“天雷”是程若非引来的，他不想多解释。引动“天雷”这件事，是他心中的秘密，他谁也不想说。 “梅山太郎还有那些骷髅都被‘天雷’诛杀了，现在我们安全了。” 这时，林爽也睁开了眼睛。 看到程若非，她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了亮光。 “若非，你还活着，太好了，刚才发生爆炸，我还以为……” 林爽语气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以为我被炸死了，放心，我师父说我属猫，有九条命，没有那么好死的。” “人哪有属猫的，不要骗人了。” 林爽娇嗔道。 “对了，那个梅山智子呢？可不能让她跑了。” “知道了，林大警官，我马上找到她。” 在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后面，程若非找到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梅山智子，像拎着一只旅行皮箱一样，把她拎了过来，扔到地上。 梅山智子马上清醒过来，林爽从旅行背包里找出一根绳子，把她紧紧地捆了起来。 然后，仔细地搜遍她的全身，找出好几样倭国忍者暗器。 “这个娘儿们，带得零碎不少，刚才她的梅花针，如果不是你，我和林爽都得遭殃！” 钟易心有余悸地说。 “我的曾祖父梅山太郎将军怎么样了？” 梅山智子用流利的华语问程若非。 “你说的那个老妖怪，他已经被‘天雷’诛杀，灰飞烟灭了！” 程若非不屑一顾地说。 “不可能的！我的曾祖父是帝国的神，他永远不会死的！” 梅山智子一边喊，一边不停地挣扎。 “老实点，这是在华夏，不是你们倭国，梅山太郎最多算一个鬼，永远不会是神！” 程若非如刀的目光扫向梅山智子，刚才还在大喊大叫的梅山智子看到程若非的目光立刻低下了头，没有了嚣张气焰。 “梅山智子，你们的科考团在哪里？立刻让他们到这边来。” 林爽把梅山智子的对讲机拿过来，同时从自己的背包拿出弹夹，当着梅山智子的面给手枪换上弹夹。 “你是不是要杀我？” 梅山智子的脸变得煞白。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就不会杀你，让科考团的科学家到这里来，让你的人不要反抗，否则，我先打死你！” 林爽把对讲机放到梅山智子嘴边，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对着她的太阳穴。 “按我说的做，不要耍花样！” 梅山智子对着对讲机“叽里咕噜”一顿喊，对方不住说“哈依！哈依！” “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马上过来。” “梅山智子，你们考察团有多少人？直接受你指挥的有几个人？” 林爽拿着手枪，开始审讯梅山智子。 “我们考察团一共10个人，不，现在已经8个人了，植物学家渡边悠介被毒蛇咬伤，加藤正树把他杀了，加藤正树就是刚才被你们杀死的那个男人。现在还有一个男人是我的手下。其余的都是科学家。” …… —— 突然，程若非感觉头晕眼花，双腿发抖，他对钟易打声招呼，走到了一棵大树后面，盘腿打坐。 是不是刚才“灵鬼”爆炸自己受了内伤，程若非开始运行内气检查自己的体内，没有觉察到有内伤。 那为什么感到头晕眼花，两腿发抖？ 蓦地，程若非心脏剧烈地跳动，一种极端的恐惧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感到自己根根毫毛倒竖，浑身皮肤战栗，一种从没有过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 同时，他感到全身冰冷，一种冬天光着身子坐在大海浮冰上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寒冷与恐惧！ 这是怎么了？ 难道更大的危险在后面？ 他睁开眼睛，眼前什么也没有。 但这种感觉这么清晰，绝不可能是假的！ 他继续闭目打坐。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刚才爆炸的“灵鬼”梅山太郎，梅山太郎发出狞笑，静静地走向他。 程若非猛地睁开眼，眼前什么也没有！ 自己难道出现了幻觉？ 刚才闭着眼睛怎么看到的“灵鬼”梅山太郎？ 程若非头皮一阵发麻，难道“灵鬼”没有灰飞烟灭，现在又来找自己了？ 不可能，“天雷”是天地之间至刚至阳之气，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降服。 即使“灵鬼”再厉害，也会被“天雷”诛杀！ 程若非再次闭上眼睛。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灵鬼”梅山太郎，这一次，程若非没有睁开眼睛，他看看“灵鬼”究竟要干什么？ “灵鬼”来到了他的面前，身体迅速变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三寸多长的小人！ 这个小人一下飞起来，快速如电，飞到他的头顶。 程若非还没有反应过来，小人就从天门顺着中脉钻进他的身体！ 完了！ 程若非的心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灵鬼”梅山太郎已经钻进了他的身体，梅山太郎的“阴神”要抢占他的身体！ 第149章 借壳成人 刹那间，程若非紧张到了极点。 “灵鬼”梅山太郎现在要“阴神夺舍”，修炼界一般是“阳神夺舍”，梅山太郎是“灵鬼”，只能“阴神夺舍”。 “灵鬼”被“天雷”击中，为什么没有灰飞烟灭？ 只有一种可能，“灵鬼”在被“天雷”击中的一瞬间引爆了自己的躯壳，同时“阴神”从躯壳中脱离出来。 从躯壳中脱离出来的“阴神”急需要寻找一个健康的身体，否则没有身体支撑的“阴神”用不了多久就会灰飞烟灭。 “灵鬼”梅山太郎选中的身体竟然是自己！ 想明白的程若非在心里大骂梅山太郎。 狗日的梅山太郎太坏了，死了做“灵鬼”，“灵鬼”被灭，还是阴魂不散，现在又钻到自己的身体里。 “哈哈——哈哈——” 程若非的脑海里出现了梅山太郎肆无忌惮的笑声。 “我就在你的身体里，你有什么办法？ 年轻人，你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没有想到你能操纵天雷，现在我占据的身体，以后我也能操纵天雷了！ 哈哈——哈哈——” 声音从程若非的身体里清晰地传出来。 梅山太郎真的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那样的话，活着的只是自己的身体，身体的主人成了梅山太郎！ 换句话说自己死了，梅山太郎活了！ 现在危险程度比刚才引动“天雷”还要可怕，梅山太郎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体继续作恶，别人会误以为是他做的，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程若非心如刀绞一般！ “年轻人，你应该感谢我。你引动天雷想与我同归于尽，如果我是一个人，我们一定会同归于尽。但我是‘灵鬼’，是纯阴之体，天雷的力量都被吸到我身上，你才能活下来！ 没有我，你必死无疑！我救了你，现在把你的身体让给我也是应该的！” “去你妈的，我宁可死，也不会把身体让给你！” “哈哈——哈哈——” 梅山太郎发出一阵疯狂的嘲笑声。 “年轻人，你的身体你还能做主吗？我会先灭了你的三魂七魄，以后，我就是你身体的主人！” “你想占据我的身体，先看看你有这个本事吗？” 程若非骤然发出一掌，近处一棵一人粗的大树从中间断裂，大树轰然倒地，地上灰尘四起。 “哈哈——哈哈——” 梅山太郎发出一阵像夜晚猫头鹰一样的笑声。 “程若非，你太可笑了，我无形无质，是‘阴神’，你还想杀了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程若非立刻醒悟，刚才自己被梅山太郎气糊涂了，他已经钻到他的身体内，自己对着前面发掌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阴神”无形无质，再厉害的武功也没有办法。 怎么办？ 程若非的冷汗流下来，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啊——啊——” 程若非仰天怒吼！ 老天！ 天理何在？！ 像梅山太郎这样的“灵鬼”怎么能逃脱“天雷”的惩罚呢？ 难道我今天只有毁灭自己，才能不让“灵鬼”借壳成人吗？ 怒吼声刮起了一阵狂风，周围树木摇曳，枝条发出“哗哗”的声音，怒吼的回声在山谷里绵绵不断。 “哈哈！哈哈！程若非，你乖乖投降吧！ 以后你不存在了，我会成为你。想我百年之后，又有一副年轻强健的身体，也是对我效忠帝国最好的奖赏。 我要让梅山家族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家族，杀更多的支那猪！” —— 程若非开始想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可以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把头骨打碎，也可以一掌拍向自己的心脏，把心脉震断。 不管用什么办法，决不能让“灵鬼”梅山太郎借壳成人！ 突然，程若非心里响起师父清云道长的声音。 “徒儿，你这样死了，死得轻如鸿毛！修道之途，千难万险，历尽劫难，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一个小小的‘灵鬼’就把你打趴下了，以后遇到本事通天的厉鬼，你怎么办？” 说完，清云道长的声音消失了，程若非知道这是自己在最危急的关头，师父清云道长用阳神千里传音提醒他绝不能自我了断。 所谓人身难得，一旦身体没有了，就再没有修炼的可能。 修炼如同渡过风高浪急、无边无际的大洋，没有身体这艘船是绝无可能的，只有登上彼岸的人才可以把船舍弃，可是谁又能知道彼岸到底在哪里？ 程若非心乱如麻，一时理不清头绪。 “小子，你不要再想了，我在你身体里，你什么办法也没用。 你们华夏有本书叫《西游记》，里面有个故事，孙悟空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我是孙悟空，你是铁扇公主。 现在，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数到三，你不投降，我就要强攻了！” 梅山太郎曾经指挥过倭寇侵略华夏，他把占领程若非的身体也当成了一场战役，程若非不投降，他就准备发起强攻！ “我日你八辈祖宗，让爷爷投降，门也没有！小鬼子，我和你拼了！” 程若非心中狂怒，发出一声嘶吼！ “小子，你去死吧！” 梅山太郎大喊一声，骤然变成了一只巨型的黑虎！ 黑虎通体黑色油亮，比一般的东北虎还要大几倍，牙齿如锋利的匕首，两只眼睛血色赤红，发着残忍恐怖的红光！ 程若非的心“咯噔”一下！ 整个人如坠无底深渊！ 这才是“灵鬼”梅山太郎的真正实力，他已经可以凝形化物！ 这只黑虎是梅山太郎修炼出来的，黑虎就是梅山太郎的化神，现在黑虎要吃掉程若非的三魂七魄，占据他的身体。 在程若非的心里，虚幻与真实已经没有区别，黑虎是虚幻的，但是可以吃掉他的三魂七魄！对他来说，这只黑虎真实无比！ 黑虎体型庞大，但动作快得惊人，一下扑到程若非的眼前。 他已经感到巨大的虎爪即将落到身上，将他撕成碎片。 第150章 金龙斗黑虎 在黑虎猛扑过来的一刹那，程若非丹田处的金龙发出一声龙吟，骤然而起。 金龙一下挡在黑虎面前，黑虎咆哮，猛扑向金龙，金龙向旁边一闪，龙爪抓向黑虎的后背，一下抓出一道两尺多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黑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扑向金龙，想一口咬断它的脖子。 金龙一下飞上天空，在空中盘旋飞舞，转眼就变成百丈长龙，长龙金光熠熠，周围云雾升腾，龙爪如巨钩，发着寒光，眼睛像两只探照灯俯视地上的黑虎。 黑虎见状，长啸一声，生出一对巨型翅膀，身躯暴涨十几倍。 翅膀扇动，狂风大作，地动山摇。 黑虎飞到天上，张开小船般的巨口猛扑金龙，金龙身躯太大，躲闪不及，被撕咬下几片麟甲，金龙剧痛，向更高处飞去。 黑虎在后面紧追不舍。 来到一片大海上空。 金龙快速降落，一头扎到海里，黑虎在大海上空有些犹豫，它落到海面上，没有潜入水底。 突然，海上升起几十丈的巨浪，金龙从海里钻出来，龙爪按住黑虎的头，把它拖进海里。 黑虎在海里拼命地挣扎，金龙不给它反抗的机会。钢钩一样的利爪抓向黑虎的腹部，黑虎在海里不断翻滚，内脏被金龙拉出体外！ 金龙对已经无力反抗的黑虎，发起致命一击，对准虎头，一口将虎脑吃掉！ 不一会儿，黑虎的尸体被金龙撕成碎片全部吞掉！ 这片海域已经变成殷红色。 —— 程若非心脏在剧烈地跳动，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的一幕太逼真了，像好莱坞科幻大片中的镜头，梅山太郎的“阴神”黑虎终于被自己的“阳神”金龙吃掉了。 如果他告诉别人，别人一定说他出现了幻觉。 只有程若非明白这是幻觉也不是幻觉，是幻觉是因为黑虎与金龙是“阴神”与“阳神”的化身，说不是幻觉是“阳神”真的把“阴神”吃掉了。 对“阴神”、“阳神”这些无形无质的东西来说，一切外在的表象都是虚幻的，它可以呈现出任何姿态。 《红楼梦》中太虚幻境有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黑虎是虚幻的，是梅山太郎修炼出来的“阴神”化神，如果程若非不用金龙吃掉它，现在程若非身体的主人已经换成梅山太郎了。 等纷乱的思绪静下来，程若非凝神静气，抱元归一，他感到丹田处的金龙比平时壮大了一倍不止，全身内力充盈四肢百骸，已经有了大成宗师的景象。 这怎么可能？ 在灵霄山山洞，他制服巨蟒，吞了蟒丹，才进入宗师境界。 刚刚过去十几天的时间，即使他每天修炼十五、六个小时，也不可能达到大成宗师的境界。 他本来预计最快也要十年，才能达到大成宗师的境界。 怎么可能十几天就达到了？ 程若非继续运行内力，他惊奇地发现刚才在爆炸中损伤的经络，已经全部自动修复了，只有大成宗师才能做到发现受损的经络，自动修复。 不是大成宗师，怎么做到自动修复经络损伤的？ 最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进入大成宗师境界了！ 蓦地，程若非想起金龙吃掉黑虎，他一下明白了原因所在。自己的“阳神”吃掉梅山太郎的“阴神”，他的“阳神”壮大了一倍不止，随着“阳神”壮大，自然而然进入了大成宗师境界。 程若非站起来，走向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缓缓推出一掌，最后印在树干上。 这一掌平淡无奇，毫无力量，与他以前的“罡气”威力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过了一会儿，本来翠绿的树叶变得发黄，开始从树枝上往下落，越落越多，好像树木已经进入了深秋。 十几分钟后，大树下面已经是成堆的落叶。 整个大树已经变得光秃秃一片。 突然，树干发出“嗤嗤”的声音，大树从中间裂开，结实的树干变成一丝丝的纤维！ 刚才程若非轻轻的一掌已经使大树筋脉皆断！ —— “程兄弟，你快成神仙了！” 钟易喊了起来。 刚才，钟易过来，程若非早已知道，只是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达到大成宗师境界，才在钟易面前展示了武功。 “你刚才一掌，看似平常，没想到威力比炮弹还大！” 钟易走到大树前面，看到树干上的一丝丝纤维，满脸惊诧，赞叹道。 “钟大哥，这是我才悟出的武功，你不要对别人讲。” “对林爽也不能说吗？” “暂时不要告诉她，我觉得合适的时候才告诉她。” 钟易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在古武界对自己的武功都是严格保密的，程若非不让他说，他就谁都不能说，否则会彻底失去程若非对他的信任。 “对了，程兄弟，刚才你大喊大叫，我怕你练功走火入魔，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可能练功出现了幻觉。” 程若非不想把自己“阳神”的事情告诉钟易，只是说练功出现了幻觉。 钟易也没有多问。 “程兄弟，倭国科考团的人已经过来了，林爽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帮她。” “好！” —— 林爽前面站着八个倭国人，其中两个人用绳子绑着，其余的人站在一边。 “师父、若非，你们来得正好，我已经把梅山智子与他的同伙绑起来了，剩下的科学家都在这里。” 林爽手里拿着手枪，指了指对面的人。 对面的倭国科考团的人吓得脸色惨白。 “我是这次落雁山科考团的团长井上雄辉，我们都是生物科学家，请你们保证我们的安全。” 井上雄辉看到林爽拿着手枪，声音颤抖地说。 “放心，我们会保护科学家的安全，现在由于特殊情况，我已经通知组织，派直升机把你们带出落雁山，审查合格的人就能回到你们的国家。” 程若非走到梅山智子跟前，不知为什么他对着这个倭国女子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竟然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第151章 进入山洞 一种奇怪的情感在程若非的心里油然而起，他觉得梅山智子是自己的亲人，这种情感非常真切，他看向梅山智子的目光已经充满慈祥与关爱。 梅山智子奇怪地看着他，梅山智子知道眼前的华夏青年男子武功深不可测，她的曾祖父在与他比武的过程中被“天雷”击中，已经魂飞魄散，而这个年轻人却安然无恙。 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好像一个老人慈祥地看着自己的晚辈，这让梅山智子心里充满疑惑与惊恐，不知道这个华夏男人要对她干什么。 程若非走到梅山智子的身后，要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程若非，你要干什么？” 看到他要给梅山智子松绑，林爽马上高声喊道。 程若非愣了一下，马上停了手上的动作。 刚才自己要干什么？ 为什么会对梅山智子有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见到她就像一个老人看到自己的晚辈似的。 他在心里问自己。 倏地，他想到自己的“阳神”吃掉了梅山太郎的“阴神”，难道梅山太郎的情感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里，程若非心中大骇，如果自己有梅山太郎的情感，梅山太郎的一部分“借壳成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吃掉梅山太郎的“阴神”，还残存着他的情感记忆，以后必须修炼提纯“阳神”，像电脑删除垃圾箱文件一样，把他的情感记忆彻底删除掉。 幸亏林爽刚才喊了一声，否则真有可能把梅山智子放了。 程若非回到林爽身边。 “程若非，你刚才怎么回事？是不是看着梅山智子长得漂亮，有想法？” 林爽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说道。 好不容易才抓到梅山智子，刚刚差点让程若非放了。 “抱歉，我在爆炸之后，产生了幻觉，把梅山智子看成亲人了。” 程若非长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向林爽说明详情。 “出现了幻觉？你现在没事吧？” 林爽满脸疑惑地看着程若非，焦急地问。 “现在没事了，谢谢你刚才喊了我一声！” “谢什么谢？我还没有谢你救命之恩呢！”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 —— 天空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很快两架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山洞的上空，直升机开始降落。 武装直升机先后降落到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旋转的螺旋桨把周围的野草、树木吹得呼呼作响，刮起一阵漫天风尘。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从直升机舱跳下来，跑到人群前面。 一名特警看到拿着手枪的林爽，跑到她跟前，敬了一个礼。 “你是不是林爽警官？” “我是林爽。” “我们接到首长命令，配合你把倭国科考团的全部人员运出落雁山，请你指示！” “现场有六名倭国科学家，还有两名倭国间谍，我方有一名牺牲人员，倭国有一名间谍死亡。现在把倭国人员和尸体运上直升机，留下一架直升机把我们三人和一名牺牲者尸体运走。” 林爽对这名特警下达了命令。 “好，保证完成任务！” 特警把六名倭国科学家送上直升机，有两名拿着微型冲锋枪的特警押着梅山智子和一名男子登机。 最后，两名特警把加藤正树的尸体放进袋子抬了上去。 直升机盘旋飞走。 —— 看着直升机飞走。 林爽对程若非、钟易说：“这次我们来落雁山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现在我们到山洞里面看看。” “我对山洞很好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钟易右臂骨折，临时找了两根树枝，把衣服撕成布条，缠了起来。听说进山洞，他好像一下忘了自己的伤痛，兴致勃勃地说。 “我也一直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程若非也对山洞很好奇。 林爽转向刚才的特警说：“你派四名特警跟着我们，一起去山洞。” 七个人一起走向山洞。 山洞前是刚才爆炸形成的土坑，到处是骷髅的碎骨。 四名特警看到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刚才，雷击引起了骷髅爆炸，到底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林爽对那名特警说。 “这种爆炸的威力至少相当于上百公斤tnt炸药的威力，你们没有受伤吗？” 那名特警说。 “我和我师父躲在大树后面被震晕过去了，”林爽突然惊讶地看着程若非，“你当时就在爆炸点，没有受伤吧？” “我当时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出十几米远，晕了过去，后来就没事了。” “你在爆炸点一点事没有？” 那名特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若非，这么大的爆炸威力在爆炸点，坚硬的岩石都会被炸碎，一个人会安然无恙吗？ 程若非不能解释他是被“灵鬼”爆炸震走的，后来骷髅爆炸没有伤害到自己，真这样解释那名特警也不会相信。 “我好像比较幸运吧，身体一点事没有” 现在身体上没有事，精神上好像有点问题，但这样的话，程若非更不会说。 进入山洞，他们打开强光手电筒。 山洞很长，程若非明显感到一股浓郁的灵气在山洞里萦绕。 里面有大量的动物白骨，应该是梅山太郎修炼“灵鬼”吸食了这些动物的血肉后剩下的。 “这是什么？” 那名特警突然喊了起来。 在山洞的一边堆放着几个木箱，他打开木箱，里面是已经锈蚀的枪支弹药。 旁边还有两个木箱，那个特警打开，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条。 每根金条十两，一箱五十根，两箱一百根。 整整一千两黄金！ “他娘的，这些黄金都是鬼子搜刮华夏老百姓的血汗钱，他们失败后，竟然把黄金藏在这里！” 钟易看到在强光下闪闪发亮的金条，愤怒地骂道。 “这些黄金我们运出去，都是国家的。” 林爽对着大家说，虽然她相信现场每一个人都不会动这些黄金，但还是强调这些黄金是全部属于国家的。 程若非看到洞里面还有一个铁箱子，他想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千万不能动！” 那个特警大声喊了起来。 第152章 巨蛇回家 程若非停下手，那个特警赶过来。 “这是毒气弹，一旦泄露出去，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那个特警拿着强光手电照了照铁箱子上的骷髅标志。 “我以前干过拆弹，处理过倭寇遗留下来的毒气弹，我记忆很深，以前那个铁箱子与眼前的铁箱子一模一样。我们先把这个箱子抬出去，让拆弹专家打开。” “想不到在这个山洞里还有毒气弹。” 程若非心有余悸地说，一旦毒气弹泄露出去，山洞里的人谁也逃不出去。武功再高，也不能呼吸，只要呼吸，就有中毒的危险，这些小鬼子太坏了。 走进山洞200多米，有一眼山泉，泉水清冽。林爽从背包里拿出试纸，用泉水打湿试纸，试纸显示泉水的ph值在正常范围之内。 “这个泉水没有毒，可以饮用。” 程若非突然感觉特别口渴，可能与梅山太郎比武消耗太大，感觉口渴难忍。 他双手捧起山泉水，小口慢慢喝。 由于常年在幽深的山洞里，泉水有一丝丝寒意，清冽甘甜，沁人心脾。 “那是什么？” 林爽突然喊了起来。 顺着林爽的手电光照，程若非看到两只红色闪着亮光的眼睛。 “你们在这里不动，我过去看看。” 程若非感觉这个红色的亮光有点熟悉的感觉，他一下想起这是那条巨型眼镜王蛇的眼睛。 “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前面好像有野兽！” 那个特警提着微型冲锋枪说，他觉得什么野兽也怕冲锋枪。 程若非拿着强光手电筒在前面走，特警在后面小心跟着。 通过手电的强光，程若非已经看到那条巨型眼镜王蛇在山洞最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悄悄爬到山洞里面来了。 那个特警也看到了巨型眼镜王蛇，他拿起微型冲锋枪对着眼镜王蛇扫射，幽暗的山洞里顿时火花四溅，响起一连串射击的“哒哒”声。 “不要开枪！” 程若非对着那个特警大喊。 想制止已经来不及，雨点般的子弹射向眼镜王蛇。 特警由于紧张根本没有听到程若非的话，紧扣扳机把一个弹夹全部清空了。 他刚想换弹夹，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程若非对着劲风猛拍一掌，巨型眼镜王蛇的尾巴还是扫到了那个特警，把他扫到岩壁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果没有程若非的一掌，像铁棍一样的蛇尾，一下就可以把那个他打得脑浆迸裂。 程若非走到特警身边，用手试了一下他的脉搏，只是昏死过去，应该没有大碍。 他一步步走向那条巨型眼镜王蛇，巨蛇低下头，像知道自己犯错一样盘成一团。 “这件事不怪你，是那个人先向你开枪的。” 程若非知道巨蛇有灵性，直接对它说。 没想到巨蛇已经修炼到不怕子弹的程度，刚才如雨的子弹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你是不是想在这个山洞里继续修炼？” 巨型眼镜王蛇昂起头，点了一下头。 “这个山洞本来就是你的，梅山太郎抢占了你修炼的地方，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程若非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巨型头颅。 长成这么庞大的身躯，这条眼镜王蛇至少修炼了一、二百年，它本能地选择落雁山的灵阴脉作为修炼的场所。利用这里的灵气，再修炼百年，这条巨蛇就有幻化人形成精的可能。 “我要走了，以后你在这里安心修炼吧。” 程若非转身要走。 那条巨型眼镜王蛇突然用牙咬住了他的裤脚，露出了依依不舍的表情。 “行了，你的蛇牙把我裤子都咬破了，离开这里，我还要继续修炼，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程若非又用手抚摸了一下蛇头。 眼镜王蛇在大多数人心目中是恐怖、邪恶的，但对程若非来说，这条巨蛇却像朋友一样，没有它晚上把自己引到这里，他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梅山太郎的洞穴。 这里是它的巢穴，也是它的家。 巨型眼镜王蛇昂起头，“咕噜”一声，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蛇丹落到程若非手里。 蛇丹晶莹剔透，像一块羊脂美玉，从巨蛇口中吐出，但没有一点水渍，在程若非手中还有一丝阴凉的感觉。 “这是你多年修炼的结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程若非要把蛇丹还给巨蛇。 巨蛇摇摇头，两只不动的眼睛竟然像要流下泪来。 “好吧，蛇丹我留下了，你好好修炼，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修炼有成！” 巨蛇连连点头。 “我走了，我会让人不来打搅你，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去吧。” 说完，程若非扛起在旁边昏迷不醒的特警，拿起他的微型冲锋枪往回走。 走出大约100米，他还能看到两只红色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 看着程若非把那个特警扛了回来。 林爽焦急地问：“前面什么事？他受伤了？” 刚才她听到连续的射击声，后面声音没有了，手电光也没有了。 “山洞里面是我们进山的时候遇到的巨型眼镜王蛇，刚才特警向巨蛇开枪，被它的蛇尾扫到了，我已经看过，只是昏迷，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苏醒。” 程若非把那个特警放到地上，三个特警的同伴马上围拢过来，给他做胸部按压，没有一会儿，那个特警就睁开了眼睛。 “林爽，你和特警说一下，任何人不能向巨蛇开枪，否则后果自负！” 程若非严肃地说，他怕这些特警找巨蛇报仇，很可能有去无回。他已经答应了巨蛇，不想再有人去骚扰它。 “好，我答应你。” 林爽转身对特警说，任何人不能再靠近前面的巨蛇。 —— 倭国。 一处豪华别墅。 穿着和服的梅山纯一郎跪在爷爷梅山太郎的灵位前。 “爷爷，以前，我天天梦到你，你说在华夏落雁山的一个山洞里。昨晚我梦到一条金龙把黑虎吃了，黑虎是我们梅山家族的象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山纯一郎双手合十，对着灵位祈祷。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走进来，焦急地说。 “报告梅山先生，据可靠情报，我们去华夏落雁山的科考团出事了，大小姐梅山智子被华夏的人抓走了！” 第153章 客座教授 梅山纯一郎猛地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盯视着管家。 “你再说一遍！” “梅山先生，我们去华夏落雁山的科考团出事了，大小姐被华夏的人抓走了！” 管家惊慌地说。 “智子到底被什么人抓走了？” “应该是华夏国安方面的人，那些科学家很快就能回国，大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知道。” “八嘎！” 梅山纯一郎愤怒地骂道。 从一旁的刀架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倭刀，管家一下跪在地上。 “梅山先生，这不关我的事……” 管家吓得脸色煞白，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胆小鬼！” 梅山纯一郎冷哼一声，把倭刀举过头顶，管家吓得哆嗦成一团，瘫软在地上。 他猛地将倭刀挥下去，倭刀从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将桌子上正在燃烧的六支蜡烛，齐头斩断。蜡烛切面整齐，都是在刚才燃烧的地方。 空气中散发着蜡烛熄灭时烟雾的味道。 “梅山先生，您的剑道已经到了剑豪境界！” 看到梅山纯一郎只是砍蜡烛，跪在地上的管家连忙恭维道。 “起来吧，没用的东西！” 梅山纯一郎冷笑一声。 “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智子，你马上去华夏亲自办这件事。如果不能救出智子，你的下场就和这些蜡烛一样，明白吗？” “哈依！” 管家立正鞠躬，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也不敢擦一下。 梅山纯一郎把倭刀放到刀架上。 —— 晚上，白靖宇与林天啸专门设宴庆祝这次行动成功。 此前，林爽将整个行动的详情告诉了他们两个人，白靖宇听到梅山太郎变成“灵鬼”，气得眉毛倒竖，拍案而起。 后来听说“灵鬼”与骷髅被“天雷”诛杀，连声说，“痛快！痛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首长，多少年没见你这么激动了。” 林天啸自从认识白靖宇，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激动与兴奋过。 “我父亲给我取名靖宇，是希望我像抗联英雄杨靖宇将军一样上阵杀敌，倭寇投降，已经没有机会杀鬼子。没想到几十年后，灭了这些阴魂不散的倭寇‘鬼魂’，真是痛快！” 白靖宇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晚上，我要亲自敬程若非几杯酒，没有他这次行动不可能成功。以前，我们曾试着几次派人进入落雁山原始森林，结果都是失败告终。 林爽，你应该感谢程若非，没有他，你们可能还没到山洞，就被蛇群给吃了。” “首长，我知道了，我会感谢他的。” 林爽说完，不知为什么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见状，白靖宇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晚宴非常隆重。 林天啸特意拿出一瓶珍藏30年的贵州茅台。 大家开怀畅饮，白靖宇、林天啸对这次行动给予高度评价，对程若非起的作用大加赞赏。对钟易、林爽的表现也给予了充分肯定。 大家都清楚，白靖宇来自帝都，他的肯定，就代表着组织的最高肯定。 李栋的牺牲，让大家都很惋惜，白靖宇提议大家斟满酒，洒在地板上，祭奠他的英魂。 屋里弥漫着一股高度白酒的酒香气。 蓦地，程若非看到一个透明的人影来到眼前，他看看屋里的人，闻闻酒香，轻叹一声，飘然穿墙离去。 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程若非看看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只有自己看到刚才的影子？ 他不相信这是幻觉，刚才看到的那个透明的影子，他确信是李栋，大家把酒洒在地板上，李栋来了，闻闻酒香，轻叹一声，飘然离去。 李栋不是牺牲了吗？ 刚才来的影子，是他的鬼魂。 想到自己看到了李栋的鬼魂，程若非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他可以看到了鬼魂了！ 这让他心里无比震惊！ “程先生，发什么呆？” 白靖宇看到发愣的程若非，突然问。 “噢，没事，想起李栋，觉得有点感伤。” 程若非不想把看到李栋鬼魂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是的，这么年轻就牺牲了，太令人惋惜了！程先生，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程若非不知道白靖宇要说什么，只得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走出了屋，站在外面的天台上。 白靖宇机警地向周围扫视了一下，看看周围没有人才说。 “程先生有没有意愿到帝都发展？如果程先生想到帝都发展，我会提供一切方便的条件。” 白靖宇看着程若非，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程若非想白靖宇为什么让自己到帝都发展，是不是还是想让他加入组织？ “白先生，你们的人已经找过我几次，我不想加入你们的组织。” 程若非很肯定地回答。 “我知道程先生志在修行，不想受组织的束缚，我不想再劝你加入组织。大学有专职教授，也有客座教授。程先生可以做组织的客座教授。” “客座教授？” 程若非觉得这个称呼很奇怪，白靖宇该不会想让自己给他们的人传授武功吧，这样的要求，他根本不会答应。 “程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不会让你给组织上的人传授武功，我知道古武的规矩，不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师徒，是不会传授武功的。” “那客座教授是什么意思？”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我想程先生不是组织上的正式人员，一旦组织有特殊的情况需要处理时，请程先生出面解决。” 程若非听完，脸一下阴沉下来。 “什么客座教授，你们不过想找一个替你们解决难题的工具！” “抱歉，程先生，你可能有点误会了，在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麻烦程先生，只有遇到危害华夏安全，组织难以解决的情况下，才会请你出面。” 白靖宇连忙解释，程若非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 “作为回报，程先生的行为只要在不危害华夏安全的情况下，组织都不予干涉！” 白靖宇说完，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他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有什么所指？ 程若非冷冷地看向白靖宇。 第154章 木马病毒 “程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要挟你，这个条件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在程若非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一辈子从事秘密工作、内劲进入宗师门槛的白靖宇竟然有些紧张，说话也不自信起来。 他不明白，才短短几天，程若非的武功与他们见面时又有了突飞猛进。 上次见面他注视程若非还没有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刚才程若非注视他眼光如电，好像目光中有神兵宝刃，可以将他斩为两半。 难道程若非已经到了大成宗师境界？ 白靖宇知道大成宗师有时不需要动手，光凭目光就可以将对手打败，比如一条毒蛇盯着一只小老鼠，小老鼠吓得一动不敢动，最后被毒蛇活活吞掉。 刚才程若非注视他，他就有这种感觉，自己练武一个甲子，竟然像一只小老鼠，他的心里一阵难过与羞愧。 对方才多大年纪，怎么会进入大成宗师境界？ 放眼整个华夏，进入大成宗师境界的也屈指可数。 程若非沉吟了一会儿才说。 “白先生，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在落雁山时，林爽曾经谈过南海一中办公室主任马常青失踪的事，她怀疑马常青失踪与自己有关，加上以前白龙山发生的事情，林爽一定会怀疑这些事情都与他有关。 林爽一定会向白靖宇、林天啸汇报她的怀疑，这很正常，是一个警察的职责所在，换位思考，他也会这样做，程若非并不怨她。 现在白靖宇提出这样的条件，就是不再追究这些事情。 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程若非不怕他们追究。但一直被人怀疑，还是感觉不爽。 答应他们的条件，有组织做后盾，他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情，而不怕有人找麻烦。 “程先生，谢谢你！” 白靖宇激动地说，向程若非伸出手。 程若非握住他的手。 “华夏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我代表组织谢谢你。” “不用谢，如果谢，就谢谢李栋。” “谢谢李栋？” 白靖宇感到有些奇怪，想了一下才说。 “我们都应该谢谢那些牺牲的同志。” 白靖宇转身想走，他看到程若非没动，又停住了。 “白先生，你先回去吧，我还想一个人待会儿。” 程若非看向远处的夜空。 “好吧，我先回去。” 白靖宇转身走了。 天上繁星闪烁，夜色静谧，远处有一道透明的虚影。 李栋你走吧！ 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 你可以安息了！ 程若非在心里说，刚才他与白靖宇说话，已经远远看到李栋的虚影。 对在落雁山牺牲的李栋，他心里充满敬重，李栋的魂魄不想离开他们，但这里已经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虚影好像听懂他心里说的话，恍惚间飘起来，越飞越远，消失在夜空中。 —— 宴会结束，程若非回到龙泉山庄。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宴会的气氛，他想早点结束，早点开始练功。 每天除了很少睡觉的时间，其余的时间，他都想用来练功。 他的武功境界与几个月前送外卖时相比已经天壤之别，但他更感觉到自己的差距，在落雁山上，“灵鬼”梅山太郎两次逼迫他差点同归于尽。 师父清云道长对他说过修炼一重境界，一重天，现在他有了最真切的感受，就像宇宙飞船先要离开地球，才能离开太阳系，后，后面还有银河系、河外星系，宇宙之大，无有穷尽。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修炼自己的阳神，面对梅山智子那种亲人般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梅山太郎的情感怎么会转移到自己身上的？ 一定是梅山太郎的“阴神”黑虎被他的“阳神”金龙吃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他身上的。当时，海上金龙与黑虎鏖战，根本无暇想到会出现这些问题。 程若非打坐入定，进入了无念、无息、无脉的“三无”状态，这时候有人看到他，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死人！ “死人”内部的阳神正在运动，阳神自动地检查身体内部的脏腑、经络，每一处经络都畅通无阻。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阳神继续检查大脑，大脑也没有问题。 程若非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让阳神的化身金龙飞出天门，金龙由于吃掉黑虎，体型比以前膨胀了几倍，金龙在他眼前盘旋飞舞。 蓦地，他看到通体金黄的金龙，头部有点发黑。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仔细观察，金龙的龙角后面有一块黑色的痕迹。 金龙的头上怎么会有黑色的痕迹？ 程若非仔细一看，吓得目瞪口呆。 “灵鬼”梅山太郎的所有记忆都储存在龙角的后面！ 黑虎在被金龙吃掉的时候偷偷把所有记忆都转移到了金龙龙角的后面！ 相当于黑虎最后把所有的记忆当成木马病毒移植金龙的记忆里了！ 一旦金龙行动，这些木马病毒就会被唤醒，到时候金龙就会变成黑虎的替代品！ 梅山太郎太狡猾了！ 他的“阴神”黑虎竟然变成了木马病毒，藏在自己的“阳神”金龙的龙角后面。不是今晚被发现，以后龙角后面的黑色痕迹没有了，根本发现不了。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情况，程若非连想也不敢想。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会成为梅山太郎操纵的木偶！ 程若非想删除梅山太郎的所有记忆，他先打开他的记忆，里面有所有梅山太郎从幼儿到青年，到中年、老年的所有记忆。 特别是倭寇侵华的记忆特别详尽，还有梅山家族秘密忍术和他修炼“灵鬼”的记忆。 程若非犹豫了一下，这些都是珍贵的历史资料，一旦删除，就永远没有了。 最后，他决定不删除梅山太郎的记忆，只是把他封印在一个角落，只有当自己需要查阅这些资料的时候才打开它。 处理完“灵鬼”梅山太郎的后遗症，已经到了深夜。 现在程若非的阳神非常敏锐，金龙在空中，对周围几公里内的情况一目了然，突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155章 去医院探视 龙泉山庄外面停着一辆丰田陆巡越野车，一个男人用汽车作掩护，一直在向小区内张望。 这么晚了，这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程若非的阳神靠近越野车，那个人对阳神毫无感觉，还是在向小区内张望。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打开车门，上了车。 程若非的阳神直接穿越车门进入汽车，对阳神来说，所有的物体都没障碍，穿过车门更不在话下。 那个男人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段叔，今天程若非回家了，我在这里蹲了两天一直没有看到他，今天晚上10点，我看到他进了龙泉山庄。” “你能确定是程若非吗？” “根据段叔提供的资料，我跟着业主进入小区，确认了他住的别墅亮了灯。” “你做得很好，今晚你一直在小区外面，看看他明天什么时候出来，注意一定不能暴露！” “是，段叔！” 青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说，等对方挂了电话，他对着手机啐了一口。 “狗玩意！你们晚上搂着小妞睡觉，让老子在这里熬夜盯人！” 骂完，掏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点着。 程若非的阳神在这个男人的背后，清清楚楚听到手机话筒里传出“段叔”的声音，就是段行简的声音，他派人到龙泉山庄蹲点守候自己想干什么？ 一股无形的杀意在程若非心里升起，几次放过段行简，他还不断找事，以后找机会直接给他“销户”算了。 那个年轻人似乎感到了什么异常，用手摸了摸圆寸的头顶。 “妈的，怎么变得这么冷！” 杀了这个年轻人轻而易举，只要阳神穿过他的大脑搅一下就会让他立刻脑死亡，程若非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放过他，看看段行简到底搞什么阴谋。 程若非的阳神离开了越野车。 车里的年轻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 “他娘的，刚才冷得哆嗦，现在热得流汗，真是活见鬼了！” —— 程若非的阳神回到自己体内，继续练功。 黎明的时候，他才收功，睡了一会儿。 他可以整夜不睡觉练功，打坐入定就是最好的休息，微微睡一会儿是多年养成的习惯，现在即使不睡，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早饭简单吃了鸡蛋挂面，越修炼程若非对饮食越没有要求，依他现在的境界，几天不吃不喝都不成问题。 除了人之外，其他的动物都没有一日三餐的习惯，一条蟒蛇饱餐一顿，可以几个月不再进食。有的动物冬眠，可以几个月不需要进食。 修炼到辟谷阶段，可以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不再吃饭。 吃完早饭，程若非给苏晓荷发了一条微信，最近事情太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她了。 “晓荷，你在忙什么？” 苏晓荷马上回了微信。 “我在医院。” “你病了？” 程若非马上问。 “我没事，我父亲住院了。” 程若非一下想起曾经在苏晓荷的生日聚会上，见过他的父亲苏子安，当时苏子安还邀请他以后到家里做客，两个人单独聊聊。 这么长时间，两个人没有再见面，现在苏子安住院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病情严重吗？” 苏晓荷很长时间没有回微信，程若非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小细胞肺癌，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苏晓荷在微信后面发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图。 “怎么会这样？在你生日聚会上，我见过你父亲，没看出有病的样子。” “小细胞肺癌就是这样，病人没有任何感觉，我父亲这一段时间身体瘦得很厉害，到医院一查，才知道是小细胞肺癌晚期……” 后面跟着一连串流泪的表情图。 “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看看。” 苏晓荷给他发过来地址，还有地图定位。 程若非找出翡翠吊坠，他用阳神炼制成法器后一直没有机会送给苏晓荷，想了一会儿，他把那颗蛇丹放进保鲜袋也带在身上，走出家门。 出了小区，程若非看到昨晚的那辆越野车依然停在路边，他没有理会，直接招停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下车后，程若非先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苏晓荷父亲住院的地方是一家新开的肿瘤专科医院，整个医院环境优美，档次很高。 他坐着电梯到了八楼，护士小姐通过视频问过来看谁，打开了门禁。 苏晓荷的父亲苏子安住在812病房，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才是病房。 程若非敲敲门，苏晓荷打开了门。 最近20多天没有见面，苏晓荷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头发散乱，与以前明眸皓齿、青春靓丽的形象相比，像一下老了七、八岁。 见到程若非，苏晓荷一头扑到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程若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一手拿着鲜花，一手轻轻揽着她略显瘦弱的肩膀。 “嗯！” 传来一声女人的轻咳。 一个非常漂亮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从外表看她与苏晓荷外貌极其相似，可以猜出她是苏晓荷的妈妈。 她满脸倦容，眼圈微红，像刚刚才流过泪。 苏晓荷看到妈妈，连忙离开程若非的身体。 “这是程若非，这是我的妈妈。” 苏晓荷给两人介绍。 “我常听晓荷说起你，谢谢你来看晓荷的爸爸。晓荷，还不快点接过鲜花。小程，里面请。” 这个女人说话干练，声音温柔，除了年纪大点，几乎与苏晓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我想先看看苏先生。” 程若非对苏晓荷的妈妈说。 “晓荷的爸爸现在刚刚做完化疗，身体很虚弱，我们一般不让外人进入病房。” 苏晓荷妈妈看看女儿，犹犹豫豫地说。 “妈，若非不是外人。” 苏晓荷盯着妈妈，语气明显有些不满。 “好吧，你可以进去，现在晓荷爸爸身体太弱，尽量不要多说话。” “好，我进去看看，不会多说话。” 程若非一口答应。 苏晓荷母女与程若非进入里屋。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苏子安，他大吃一惊。 第156章 比牛黄珍贵万倍的药 几个月没见，本来有些消瘦的苏子安已经瘦成一把骨头，脸上颧骨高耸，两腮深陷，面黑耳焦，程若非跟师父清云道长学过中医，一看就知道苏子安已经病入膏肓。 中医讲肾为先天之本，脾为后天之本。面色黧黑，耳如焦炭，说明先天之本根基已动。全身大肉尽脱，骨瘦形销，说明后天之本根基已断。 苏子安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生命的灯火即将油尽灯枯。 看到程若非走进屋，苏子安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朝他招招手，有气无力地说。 “小程来了，一直想请你到家里作客，感谢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没想到，现在我……” 眼泪从苏子安已经瘦得脱相的脸上滚落下来。 “苏先生，你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了。” 看到已经油尽灯枯的苏子安，程若非也感到有些伤感。 人的生命多么脆弱，不管多么有钱的大老板，面对死亡一样脆弱与无助。 “苏夫人，苏先生现在吃饭怎么样？” 程若非把头转向苏晓荷的妈妈。 “自从做了化疗、放疗，晓荷的爸爸胃口越来越差，最近什么也吃不进去，只能靠打营养针维持。” 说着，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看着苏子安因为化疗已经全部脱发的头顶，程若非感到悲哀与无奈。 癌症晚期用化疗毒死癌细胞，好的细胞同样受到了伤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苏子安已经不能进食就是明证。 最后，病人受尽折磨，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其实，癌症晚期无法医治的时候，安静地等待死亡，反而是对病人一种更人道的做法。 这时候，一名男医生走了进来。 “苏夫人，您能出来一下吗？” 苏夫人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隐隐的哭声。 苏晓荷对父亲苏子安说：“我出去看看妈妈什么事。” 程若非朝苏子安点点头也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苏夫人在812病房门口小声地啜泣，一个护士在旁边安慰她。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主要是看苏先生现在不吃饭，完全靠输营养液。这也是医生的职责，不一定是苏先生马上就病危了。” “如果病危了，怎么办？” 那个护士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希望苏夫人多想开一点。” “你们这家医院收费这么高，结果病情越治越严重！” 苏夫人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妈，你在外面吵，让爸爸听到多不好。” 苏晓荷上前拉住了妈妈的胳膊，苏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叹了一口气，回到屋里。 “抱歉，护士小姐，我妈看到病危通知单，心里太着急了。” 苏晓荷替妈妈向护士小姐道歉。 “没关系，我理解苏夫人的心情，不会往心里去的。” 说完，护士转身走了。 “若非，你能陪我去找找左锋医生吗？他是我爸爸的主治医生。” “好。” 苏晓荷与程若非来到了医生办公室，见到了刚才送病危通知单的医生左锋。 左锋大约40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目光明亮，鼻梁高挺，头发丝丝定型，一看就很有学者的派头。 “左主任，您看我爸爸的病情现在什么情况？” 左锋用眼睛扫了一下苏晓荷与程若非，慢慢悠悠地说。 “刚才我已经告诉了苏夫人，她没有和你们说吗？照这种情况下去，苏先生的生命最长还有一周时间。” 苏晓荷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颤抖地问。 “您以前不是说生命还有六个月时间吗？现在怎么还有一周时间。” “苏小姐，你父亲的病情发展非常快，现在癌细胞已经从肺部大面积转移到肝部，他得的是小细胞肺癌，是肺癌中非常凶险的，不能手术，现在病人状况也不能再继续放、化疗。” “那怎么办？您不是海归的博士吗？国外有没有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出国治疗。” 她一把抓住了左锋的胳膊，现在在苏晓荷心里左锋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左小姐，不要激动。”左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据我所知，目前全世界对小细胞肺癌晚期都没有好的办法，以苏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到国外治疗，可能没下飞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很明确，以苏子安的身体状况，根本坐不了飞机，没下飞机，人就可能没有了。 苏晓荷站起来，突然，身体一晃向一边倒去。 程若非一把扶住她，过了一会儿，苏晓荷才清醒过来。 “若非，我们回去吧。” 程若非搀着她，慢慢向病房走去。 —— 回到会客室。 他与苏晓荷母女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现场气氛异常压抑。 程若非用手碰了一下口袋中的蛇丹，拿出来，还是不拿出，他心里非常矛盾。 不是舍不得这个蛇丹，蛇丹珍贵，但人的生命更珍贵，能救人一命也算物有所值。 他最矛盾是苏子安已经病入膏肓，万一服用蛇丹后，立即死亡，责任怎么算？ 是他毒死了苏子安吗？ 到时候百口莫辩。 虽然苏子安被下了病危通知，但并没有死，万一吃蛇丹死了，苏夫人会和自己算完吗？ 白靖宇说只要不危害华夏安全，他做的事情，组织就不会追究。 但吃蛇丹死了人，组织也帮不了自己。 关键程若非自己没有一点把握。 苏子安服用蛇丹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被当场毒死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怎么办？ 程若非的手心开始出汗，他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 给苏子安蛇丹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还是鼓足勇气说出来，让苏家人自己选择吧。 “苏夫人，我身上有一枚蛇丹，这个是比牛黄还要珍贵百倍的药。” 程若非想说“珍贵万倍”，话到嘴边又改成了“百倍”，别人不了解蛇丹的珍贵，说“万倍”别人会认为太夸张。 其实，蛇丹可遇不可求，比牛黄“珍贵万倍”一点没有言过其实。 “我想给苏先生试试。” 苏夫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第157章 活不过今天 “小程，你说的蛇丹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夫人惊奇地看着程若非，比牛黄还要珍贵百倍的蛇丹，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真对她老公的病起作用吗？ 程若非的话，又燃起了她最后的希望。 “蛇丹是蛇身上的精华，可以解百毒，能不能对苏先生的病起作用，我也没有把握。” 程若非不知道该如何向苏夫人解释什么是蛇丹，如果说蛇丹是巨型眼镜王蛇修炼百年以上的结晶，苏夫人会相信吗？ 不光她不信，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大家会把他当成江湖骗子。 听完程若非的话，苏夫人明亮的眼神一下变得黯淡了。 “若非，你说可以给我爸爸试试，你有几成把握？” 苏晓荷焦急地问，她知道程若非是修炼之人，他曾经给自己一件翡翠吊坠法器，抵挡住了阴灵的侵袭。程若非说还要送自己一件新的翡翠吊坠法器。 “我没有几成把握，客观说，我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程若非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现在他心里确实没有把握，苏子安已经病入膏肓，换成华佗再世，恐怕也没有好办法。 苏晓荷母女脸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百分之一的把握，机会太渺茫了，刚才燃起的一线希望又破灭了。 这时，屋里传来苏子安剧烈的咳嗽声。 三人推门进入里屋。 病床的苏子安呼吸困难剧烈地咳嗽，突然，一口鲜血喷溅到胸前，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晓荷，你马上找左主任，说你爸爸咯血了，让他快点来。” 苏夫人手足无措，带着哭腔说。 “老公，你感觉怎么样？” 苏夫人说着，拿出抽纸帮苏子安擦擦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就是胸口像有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苏子安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地说。 苏夫人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眼泪忍不住扑簌簌流下来。 “你不要哭，让小程见笑了。” 苏子安努力想笑一下，用力咧了咧嘴，带动了塌陷的两腮，不过在程若非看来这种笑比哭让他还难受。 “苏先生，我身上有一枚蛇丹，蛇丹可以解百毒，不知道能不能对你起作用。” 程若非想直接把蛇丹的事告诉苏子安，用不用蛇丹让他本人选择。 “蛇丹？” 苏子安气息微弱地说。 突然，他的眼神一亮。 “我听说动物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有丹，狐仙有狐丹，蛇仙是不是有蛇丹？” 苏子安的气息一下变得比刚才有力多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这枚蛇丹是一条百年眼镜王蛇的蛇丹，是我从落雁山得到的。” “哦，落雁山原始森林有很多蟒蛇，我年轻时喜欢探险，也不敢到那里去。” 苏子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程若非心里涌起，苏子安现在突然有了说话的力气，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没有特殊情况，他活不过今天了！ 程若非把口袋中的保鲜袋拿出来，递给苏子安。 苏子安伸出瘦骨嶙峋的手，颤颤巍巍接住保鲜袋。 看着保鲜袋内晶莹剔透，像羊脂美玉一样阴凉纯净的蛇丹，苏子安的眼睛更亮了。 “这就是蛇丹？” “对，这就是蛇丹。”程若非想了一下才说，“苏先生，蛇丹对你的病起不起作用，我没有把握。刚才晓荷问我有多大把握，我说有百分之一的把握。” 听完，苏子安的眼神一下变暗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又亮了起来。 “小程，我想好了，我愿意冒这个险……” 还没等他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苏先生，您不能冒这个险！” 主任医生左锋与苏晓荷走进屋来，左锋刚刚听到程若非与苏子安的对话。 “蛇丹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万一您服用蛇丹后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医院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左锋盯着苏子安，慢慢悠悠地说。他说话习惯就是有条不紊，慢条斯理。 “刚才这位先生说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左锋把视线转向程若非，“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不是拿病人的生命做实验吗？” 程若非想反驳他，但又一想自己确实没有把握，试不试的选择权在苏子安，没有再说话，把目光投向苏子安。 “左主任，我是信任你们医疗技术，才来这家医院的，为什么我的病越治越严重了？特别是化疗后，一点胃口也没有，根本吃不下饭。我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十天半月，我就死了！” 苏子安说完，剧烈地咳嗽，又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煞白。 “苏先生，您得的是小细胞肺癌，还是晚期，全世界都没有好的治疗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 左锋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这么说，你们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可以服用小程的蛇丹！” 苏夫人扶着丈夫，苏子安想坐起来。 “苏先生，您不要激动。您在医院治疗，我们要对您的身体负责，如果你真要服用蛇丹，我们医院声明不承担任何责任。” 左锋不自觉语速加快，声调也高了不少。 他不明白，这些病人和家属怎么这么愚昧？ 不相信医院的主任医生，反而相信什么江湖骗子。 什么蛇丹，不是纯属扯蛋吗？ 如果蛇丹能治疗小细胞肺癌晚期患者，还要他这个海归博士做什么？ “这位先生，对，程先生，你刚才说有百分之一的把握，我再问你，一旦服用你的蛇丹，会不会发生中毒死亡的情况？” 左锋金丝边眼镜后面发出两道嘲讽的光。 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就是江湖骗子，一旦病人被蛇丹毒死，程若非就是犯罪，进去踩缝纫机是免不了的事。 “左主任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话，服用蛇丹后，可能马上被蛇丹毒死。”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程若非。 左锋是嘲笑的眼光。 苏子安是希望破灭后无奈的眼光。 苏晓荷母女是不知所措，无奈又痛苦的眼光。 “但不用蛇丹，就只能死，据我所看，苏先生已经活不过今天了！” 第158章 最后的希望 程若非说完，全屋的人陷入了沉默。 苏子安的脸色变得死灰，人像被针刺破的气球，一下没有了任何精神。 “小程，你怎么能这样说？” 苏夫人坐在病床边，用手揽着苏子安已经支撑不起来的脑袋，不满地说。 “左主任不是给你病危通知单了吗？到了这种时候，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苏先生是企业家，是明白人，用不用蛇丹自己选择吧！” 到了这种时候，程若非觉得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再浪费时间，连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没有了，所以他毫无顾忌，直接对苏子安说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 对病人说他已经活不过今天，是很残忍的事情，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慢慢解释。 否则人死了，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现在是和死神争分夺秒，任何多余的解释都是浪费时间。 “左主任下了病危通知单，你怎么不和我说？” 苏子安说话虚弱无力，但语气显得很严厉。 “我……” 苏夫人眼泪流下来，哽咽地说不下去。 “苏先生，这件事不能埋怨苏夫人，是我们医院要求家属不告诉病人的。” 主任医生左锋连忙解释，他特别嘱咐过不要把病危通知单的事告诉患者本人。 “小程，我同意服用你的蛇丹！” 苏子安抬起头，一字一顿对程若非说。 “苏先生，我刚才说了，对蛇丹的作用，我只有百分之一的把握。你的病太重了，服用蛇丹后会不会中毒死亡，我也不能确定，如果服用蛇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若非盯着苏子安，把服用蛇丹的危险性向他解释清楚。这样做不是为了推卸责任，服用会不会中毒身亡，程若非确实不能确定。 蛇丹是天地至宝，能不能挽救癌症晚期患者的生命，程若非也不知道。 中医讲究以毒攻毒。师父清云道长曾经说过，骨癌是所有癌症中患者感觉最疼痛的一种，一旦疼痛起来，注射吗啡等药物都不起作用，那种疼痛类似万蚁噬骨，根本无法忍受。 这时候，可以选择多年腐烂的棺材板子，特别是棺材下面的板子做药材，可以迅速止痛。这种方法就是同气相求，以毒攻毒。 程若非想蛇丹是巨型眼镜王蛇修炼的结晶，一定含有剧毒，这种剧毒会不会能对癌症晚期的苏子安起作用，他也不敢肯定。 本来，他是想留着这枚蛇丹，以后自己修炼时服用。与自己修炼相比，救命更重要。 如果不服用蛇丹，苏子安今天就会死。服用了这枚蛇丹，苏子安可能马上死。 但至少有一线活下去的生机！ “我已经想好了，服用蛇丹后，中毒死亡，我也不会怨你！” 苏子安提高了声音，语气决绝地说。 “还有你们，”苏子安用手指指妻子与女儿，“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们也不能怨程若非，听明白了吧？” 苏子安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好像在公司批评犯了错误的下属。 苏夫人与苏晓荷含着眼泪，连连点头。 说完这段话，苏子安显得特别疲倦，微微闭上了眼睛。 “子安！你不要睡！” 苏夫人怕丈夫闭上眼睛不再睁开，用力地晃动他的手。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晓荷，你到爸爸身边来，一旦爸爸有什么事，你千万不要怨小程，我希望你们能走下去！” “爸爸！你不会有事的！” 苏晓荷泪流满面。她已经告诉父亲，程若非是她的男朋友，苏子安说找程若非聊聊，两个人还没聊，他就检查出癌症来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子安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女儿，想把他托付给程若非。 “苏先生，您想服用蛇丹，是您个人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我想您要写一个证明，证明这件事是您个人选择，一旦出了什么事，与医院无关。” 左锋公事公办，不带有任何感情地说。 现在医患矛盾尖锐，万一病人自己乱服药死了，患者家属找医院闹的事屡见不鲜。只要病人自己写了声明，医院以后就可以不负任何责任。 “好，我写声明！给我拿纸和笔！” 苏子安颤颤巍巍地说。 不一会儿，左锋拿回了一个病历夹、a4纸和一支签字笔。 他把a4纸夹在病历夹上，把病历夹和签字笔递给苏夫人。 苏夫人拿着病历夹，苏子安开始颤颤巍巍地写声明。 “声明——本人苏子安自愿服用蛇丹，无论产生什么后果都与任何人和单位无关，签字，年月日。” 苏子安写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左锋掏出一盒红色的印泥递给苏夫人。 “请苏先生在签名的地方，按上手印。” 苏子安只得在签名的地方按上手印，左锋接过病历夹。 “苏先生，我们医院该做的，已经做了，如果您一定要服用蛇丹，这是您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但作为一名肿瘤专业的博士，我劝您还是慎重，对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能不吃，最好不吃！” 左锋急匆匆地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开。 作为一名医生，他能做的已经做了，病人就是相信江湖骗子的灵丹妙药，他也没有办法。 什么蛇丹？骗鬼去吧！ 他在心里嘲笑道。 —— “子安！你真的要吃蛇丹？刚才左主任说的话……” 苏夫人话没说就被丈夫打断了。 “他的话，我听得明明白白，他的意思就是让我等死，如果吃蛇丹出了问题，与他们医院无关。” 苏子安说完，又开始剧烈地咳嗽，鲜血已经喷溅到被子上。 “子安！” “爸爸！” 苏夫人与苏晓荷连声呼喊。 “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是公司董事长，我明白这种时候就像公司马上要破产，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把握，对我来说也是百分之百的希望。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苏子安打开了保鲜袋，把晶莹剔透的蛇丹放在手里，眼里放出了亮光，这枚小小的蛇丹是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他果断地吞下了它。 第159章 即将魂飞魄散 程若非、苏晓荷母女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苏子安。 只见，苏子安一张嘴，蛇丹自动地滑了进去。 喉结动了几下，蛇丹已经进入他的胃中。 苏子安的脸瞬间变得无比苍白，过了一会儿，他的脸变得通红一片。 众人正在奇怪他脸色的变化。 突然，苏子安大叫一声。 嘴巴、鼻子开始汩汩地往外冒血，血流如注，到处流淌。 苏子安的脸部肌肉狰狞扭曲，牙齿交错发出恐怖的摩擦声。 程若非只在自己用“天雷”诛杀对手时，才看到这种面部肌肉极度扭曲的场面。 完了！ 自己预料得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苏子安要毒发身亡！ 已经无可救药了！ 程若非心急如焚，束手无策！ 苏晓荷母女被这种场面吓得目瞪口呆，随后大哭起来。 “子安！” “爸爸！” 两个人喊成了一片。 苏子安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整个人在病床上一起一伏，像要坐起来似的。 “子安，你感觉怎么样？” 苏夫人焦急地喊道。 她拿着一块白毛巾放到苏子安的嘴边，苏子安一口口鲜血喷溅出来，不一会儿，鲜血就从白毛巾上流下来。 “晓荷，你快去找左主任！” 苏夫人哭着喊。 看到不住往外喷血的苏子安，她好像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应该马上找医生。 “这是什么情况？” 急匆匆赶来的左锋看到苏子安的样子，惊骇万分。 “病人内脏大出血，是不是吃了蛇丹引起的？” 左锋严厉的眼光扫过屋里的人，最后落在程若非身上。 “你给病人吃了蛇丹，引起病人内脏大出血，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左锋说话的语速很快，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出一副早知道这种结果的样子，提醒你们不听，完全是你们自找的，这件事与我无关，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滴——滴——滴——” 苏子安床头的心电图检测仪发出连续的报警声。 左锋看看已经变成直线的心电图，又看看苏子安的瞳孔。 “苏夫人，苏先生已经去世了！” “什么？”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猛地扑到苏子安身上，放声大哭。 “子安，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啊——啊——” 苏晓荷也扑到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爸爸，爸爸，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程若非看到眼前的场景，心如刀绞。 自己想救苏子安，结果他吃了蛇丹毒发身亡，是自己害死了他！ 想救人，结果害死了人！ “你不能走，我马上报警，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医院必须报警处理！” 左锋盯着程若非，好像程若非是正在犯罪的罪犯，被他当场抓获。 “放心，我不会走的，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脱的！” 程若非冷冷地说。 左锋报警就是证明苏子安是被蛇丹毒死的，病人死亡与医院无关，所有责任都是提供蛇丹的程若非！ 蓦地，程若非看到一个透明的影子从苏子安的身体上飘浮起来。这道影子，与他以前看到李栋死后的魂魄影子很相似。 不好！ 苏子安的魂魄已经离开身体，即将魂飞魄散！ 程若非看看其他人，苏晓荷母女继续放声大哭，左锋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确信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了苏子安的魂魄。 “苏夫人，你现在与晓荷马上到会客室，左医生，请你也离开！” “你要干什么？” 左锋警惕地看着程若非，不明白程若非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走，也走不了！” 说完，程若非转身面对着苏晓荷母女。 “我现在没有时间向你们解释，你们马上到会客室！” “小程，你要做什么？” 苏夫人奇怪地看着程若非，不明白程若非什么意思。 “现在没有时间了，晓荷，快点带你妈走！” 程若非有点严厉地说。 他看到苏子安魂魄的影子在他身体上方差不多已经一米远了，过不了一会儿，苏子安就会彻底魂飞魄散。 此刻，能不能拉住苏子安的魂魄，程若非也没有把握。 “小程，”苏夫人还想说什么，苏晓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外面的会客室。 左锋看了一眼程若非，知道程若非走不了，现在他要到外面报警，也离开了病房。 等所有人离开，程若非立刻将病房的门反锁住。 他坐在病床前，凝神静气，抱元归一，体内的金龙从天门飞腾冲出。 金龙直扑那道透明的影子，金龙是阳神的化身，影子是苏子安的魂魄，快要飞出病房的影子很怕金龙，看到金龙马上躲闪。 一声龙啸，吓得影子簌簌发抖，金龙逼向影子，影子步步后退，无处可逃，最后影子回到了苏子安的体内。 影子消失，病床上的苏子安身体猛地一震！ 金龙围绕苏子安的身体上下飞舞，确认魂魄已经彻底回到他的体内，才停止了盘旋飞舞。 程若非长舒了一口气，金龙从天门回到丹田。 太惊险了！ 只差一步，苏子安就魂飞魄散！ 能不能治好苏子安不好说，现在总算从“鬼门关”把苏子安拉回来了！ 自从程若非阳神金龙吃掉梅山太郎阴神黑虎，阳神实力大增。 以前他还看不到魂魄，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死者的魂魄，并且能把刚死人的魂魄再逼回他的身体内！ —— “程若非，快开门，警察来了！” 病房外面传来了左锋的喊声。 程若非打开门，一下看到门外面站着林爽和两名男警察。 “林警官，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程若非想与林爽真有“缘分”，才一起行动去了落雁山，昨晚还在一起吃饭，今天上午林爽出警就到了医院。 “程若非，刚才医院报警，说有人给病人吃蛇丹，现在病人已经死亡，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爽并没有向程若非打招呼，而是公事公办地询问。 “人到底死不死，要问问这位左医生，他是苏先生的主治医生。” 程若非冷冷地看着左锋。 “我已经确定苏先生已经死亡，才打的报警电话。” 第160章 正好抓起来 “你现在再看看呢？” 程若非说完，走到旁边。 左锋直接到了苏子安的身前，他是医生对死人并不忌讳。 “我确认苏先生已经死亡，给家属开了死亡通知单……” 话还没说完，左锋就戛然而止，一副白日见鬼的样子，不可思议地盯着心电图检测仪。 本来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跳图开始了跳动！ 30—— 40—— 50—— …… 苏子安的每分钟心跳在不断上升，不一会儿，心率竟然上升到每分钟60次！ 除程若非外，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每个人从心电图的跳动都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死人复活了！ 苏子安活过来了！ “爸爸，爸爸活了！” 苏晓荷一步冲过来，要扑到苏子安身上。 程若非拉住她的胳膊，“苏先生身体很虚弱，你先不要过去。” “子安！你真的活了吗？” 苏夫人也一步赶过来。 “苏夫人，苏先生马上会苏醒过来，他太虚弱了，尽量不要让他激动。” “这怎么可能？已经停止心跳半个小时的病人，还能活过来？” 左锋脸色煞白，自言自语道。 “程先生，你用什么办法让苏先生恢复了心跳？” 左锋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无奈地问程若非。 “我没有你这个海归博士的办法多，只能给苏先生服用‘来历不明’的蛇丹。” 左锋曾经说过“对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能不吃，最好不吃”，现在程若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完程若非的话，左锋的脸变得红一块白一块。 平时人们对他这个海归博士很尊重，他自己也以海归博士自居，现在一个“江湖骗子”对他这个海归博士不屑一顾，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丢人直接丢到漂亮国去了。 这时，苏子安的眼皮动了一下，喉结滚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 苏子安气息微弱地说，眼睛转动，看看屋里的人。 “爸爸，这是医院，你活过来了！” 苏晓荷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 “小程，谢谢你！” 苏子安的视线转到程若非身上。 “没有你的蛇丹，今天我就见阎王爷了！” “你刚醒过来，最好少说话！” 程若非叮嘱道。 林爽看看程若非，又看看病床上的苏子安，转身面对左锋。 “左医生，你不是说病人吃假药已经死亡，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病人已经没有心跳，瞳孔放大，我已经确定病人死亡……” 左锋没说完，苏夫人走过来把“死亡通知单”扔到他身上。 “我丈夫明明没死，你就开死亡通知单，刚才你报警，正好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左锋的脸变得惨白，病人没死就开“死亡通知单”，已经涉嫌犯罪，被警察带走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本来他报警，想让警察抓走“江湖骗子”程若非，没想到最后可能被抓走的人是自己。 左锋一下跪倒在程若非的眼前，痛哭流涕。 “程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冤枉你要用蛇丹毒死苏先生，更不应该乱开死亡证明，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想到自己可能被警察抓起来，左锋彻底崩溃了，所有海归博士的自尊都抛到脑后，抱着程若非的腿嚎啕大哭。 看着跪在地上的左锋，程若非心里哭笑不得，这样的人在平时人五人六，耀武扬威，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就痛哭流涕、彻底崩溃。 哎，左锋毕竟是一个读了二十多年书的海归博士，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吧。 “苏先生，你看怎么办？” 程若非把目光转向病床上的苏子安。 “我的命都是程先生救的，你决定吧。” 苏子安没有称呼“小程”，而是改成了“程先生”。 “你还是称呼我小程就行。” 程若非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左锋。 “你还是起来吧，这么大人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以后记住这次教训，不要再眼皮向上看不起人。还有一件事，苏先生失血太多，你马上安排输血浆。” “好，好，我马上安排！” 左锋连连答应，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林警官，你看还有什么问题。” 程若非把头转向林爽和那两名男警察。 “现在没有什么事了，如果家属不再追究左医生的责任，我们就回去了。” “算了，我们不追究，刚才我也是气坏了，人活着就好。” 苏夫人对林爽说。 “好了，没有什么事，我们收队了。” 林爽走到门口，又停下了。 “程若非，你出来一下。” 程若非跟着林爽来到走廊上。 “程若非，你怎么总是惹事？白先生说过，不涉及国家安全的事，不要管你，但我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少发生。” “林警官，你让我出来，不是只为说这件事吧。” 程若非看到林爽的表情很严肃，一定发生了特别重要的事情。 “我让他们两个人先走，我在停车场等你，等会儿你到停车场，见面我们再说。” —— 程若非回到病房。 苏子安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得微微有点血色。 “小程，刚才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苏先生，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见了自己到了一个原始森林，无边无际，好像是落雁山那样的原始森林，在森林里我迷了路，怎么也出不去。” “苏先生，你休息一会儿，再说。” 苏夫人抱着苏子安的头，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 “后来，出现了一条金龙，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金龙背着我，一下就飞了起来，我听到呼呼的风声，金龙把我带出了原始森林。” 说完，苏子安急促地呼吸。 “你刚醒过来，注意不能说这么多的话。” 苏子安的梦其实就是自己用阳神救他的心理反应，苏子安不知道他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身体，金龙是他的魂魄看到的，还以为做了一场梦。 程若非不想说出实情，别人看不到魂魄，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晓荷，上次你的翡翠吊坠坏了，我答应送给你一个新的，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我带来了。” 程若非把那件翡翠吊坠法器送给苏晓荷。 苏晓荷的脸一下变得绯红。 “苏先生、苏夫人，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晓荷，你送送小程。” 苏夫人对女儿说。 “不用送，你陪着你父亲吧。” 程若非按了一下要站起来苏晓荷的胳膊。 他知道林爽等着他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161章 杀人逃走 程若非来到停车场，远远看到警车旁边的林爽。 林爽向他招招手，转身坐回车上。程若非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 “林爽，今天有什么事？” 他知道林爽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你先别问我，蛇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爽盯着程若非问，她从没有听程若非说过蛇丹的事。 “你记得落雁山的巨型眼镜王蛇吗？这枚蛇丹就是它送给我的。” “巨蛇送你一枚蛇丹？” “对，我帮它夺回了山洞，它送给我一枚蛇丹。” 林爽疑惑地看着程若非，有点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那条巨蛇已经有灵性，它能听懂我说的话。” “好吧，我相信你。” 放到以前林爽根本不会相信这些，这次她去落雁山连“灵鬼”都见到了，一条有灵性的巨蛇已经不算什么了。 “最近，王一龙的父亲王书翰报案说儿子失踪了。他说很长时间没有儿子的消息，给他打电话总处于关机状态，后来给创世纪投资公司打电话，公司的人说王一龙已经很长时间没去公司了，公司也联系不到他。” 林爽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程若非，继续说。 “我们在白龙山下发现了王一龙的车，白龙山那个地方太偏僻，停车的地方没有监控，现在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林爽想了一下继续说。 “我们在王一龙的车上发现了手枪子弹与麻醉剂乙醚，这些东西都是违禁品，我们排查有关线索，可以确定是王一龙从黑市花高价钱购买了54式手枪和乙醚，一般这些东西都是劫持人质才用的，不知道他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王一龙这样的坏人不是失踪更好吗？” 程若非知道林爽怀疑他，但白靖宇已经说过只要不危害到国家安全，组织对他的事不予干涉，所以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白先生是说过只要不危害国家安全的情况下，组织对你的行为不予干涉，但你也不要制造麻烦，否则，我很难办！” “你要怎么办？” 程若非没有绕圈子，直接问林爽。 “我告诉你这些，已经违反了组织纪律。你几次救过我，我才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个人本事再大，也不能用私刑。有的事，最好通过组织解决。” 说完，林爽双手放到方向盘上用力地抓了一下。 “王一龙失踪的案子与南海一中马常青失踪的案子，已经并案处理，我已经和领导说了这里面很可能有灵异的成分，领导不让外传，怕引起社会恐慌，这两个案子没有特殊情况会作为疑难案件‘冷冻处理’。” “什么叫‘冷冻处理’？”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冷冻处理’就是把案子放起来，现在没有线索，不再进行调查了，以后有线索再说。” “如果一直没有线索呢？” “那就一直‘冷冻’！” 林爽冷哼了一声。 “林警官，你把我叫到车上，不是只为告诉我这些消息吧。” 程若非看到林爽眉头紧皱，双手用力地抓着方向盘，白皙的手上青筋都显露出来，一定有什么事，让她内心感到非常焦灼。 “你想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消息吗？” “当然了，要不到你车上干什么？我们孤男寡女在车上聊天吗？” “严肃点！梅山智子跑了！” “这怎么可能？” 程若非吃惊地看着林爽。 —— 汽车远光大灯劈开夜幕，两辆武装押运车在滨海的盘山公路上疾驰。 前一辆车上，押送的是梅山智子，后一辆车，押送的是她的一个同伙。 梅山智子戴着手铐，对面坐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每个人都手持微型冲锋枪。 她闭着眼睛，像在闭目养神，只是偶尔嘴唇微微动一下。 对面的特警盯着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在临行前，领导吩咐他们对方是倭国间谍，可能会忍术，一定要严加看管。 对方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虽然是倭国间谍，这两个小伙子也觉得总盯着人家的脸看，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汽车剧烈地摆动，好像失去了控制，汽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随后，汽车完全失去控制，开始翻滚。 两名特警一下摔倒地板上。 梅山智子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芒四射。 她一把抓住离她最近的特警的喉咙。 “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梅山智子直接将对方的脖子撕裂，五个深可见骨的指洞汩汩往外喷血！ 另一个特警正要举枪射击，梅山智子回身一脚，正踢在那个人的面门，那人像被铁锤击中，面骨全部碎裂，眼珠突出眼眶，一动不动了。 梅山智子几乎在汽车翻滚的瞬间杀死了两名特警！ 她紧紧抓住座椅后背，随着汽车翻滚，姿势毫不改变！ 大约翻了十几次，汽车终于不再翻了。 梅山智子双手一抖，手铐掉落下来。 她拿着特警的微型冲锋枪，一脚踹开押运车的后门，跳下车。 走到车前面，梅山智子看到司机和另一名特警被困在驾驶室内，白色的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两个人还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她拿起微型冲锋枪对着驾驶室，来回射击，看到白色安全气囊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才发出狞笑，停止射击。 后面的一辆押运车，停在路边，几道强光手电向这里照射，梅山智子对着强光手电的地方射击，手电立刻熄灭了。 她迅速向大海方向跃去，每次纵跃差不多十几米，很快就出去几百多米。 后面不断传来射击声，这么远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微型冲锋枪的射程。 对后面的枪声，梅山智子毫不理会，径直来到一处悬崖处。 下面是汹涌的海水，她静静地吸了一口气，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纵身跳进幽暗无边的大海。 过了很长时间，后面两名特警拿着强光手电赶了过来。 他们拿着手电筒照向下面的大海，面面相觑，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还能活吗？ 第162章 青城飞剑 林爽说完，程若非定定地看着她。 “梅山智子海遁跑了。” “海遁？” 林爽奇怪地问。 “对，是海遁，梅山智子打死特警后，跳入大海，她会海遁，可以在水里潜藏几个小时，不用露出海面呼吸。” 听说梅山智子跳入大海，程若非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海遁”两个字，他清楚地知道“海遁”是梅山家族忍术一种逃跑的方法，属于水遁。 除了水遁外，还有金、木、火、土四遁，五行对应着五遁，在水遁里又细分了江、河、湖、海具体遁法，梅山智子逃跑就是用的海遁。 这些内容是“灵鬼”梅山太郎的记忆，都被程若非封印起来了，一旦需要可以随时调出来。 “押送梅山智子的四名特警都牺牲了，想不到她的武功这么高，在落雁山，我以为不会武功，只是把她绑起来，现在想想都后怕。” 林爽说完，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好不容易才抓到梅山智子，结果又让她跑了！我现在明白了当时捆她，她为什么一点不反抗，她一定在等待逃跑的机会。” “对，梅山智子听你打电话叫来直升机，她一定想先离开落雁山，后面再找机会逃跑。” 程若非见到梅山智子，受“灵鬼”梅山太郎的影响，竟然对她有种长辈对晚辈慈爱的情感，一点也没觉得她危险。 封印了梅山太郎的记忆后，他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不是还有一个梅山智子的同伙吗？” “那个人对他们的情况知道不多，梅山智子逃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管他。我现在还有一个担心。” “什么担心？” “梅山智子逃走了，她一定会把落雁山的情况告诉他的父亲梅山纯一郎，他们知道你灭了灵鬼‘梅山太郎’，很可能找你报仇。” “哈哈，”程若非轻蔑地一笑，“我怕他们不来，如果梅山智子再来，新账旧账一起算，给牺牲的李栋和四名特警报仇！” “程若非，以后注意一定不要单独行动，组织会帮你的。” “知道了。” “对了，你和晓荷进展怎么样了？今天，出警都没有与晓荷多说话，她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 林爽的脸突然有点发红，犹豫了一下才问。 “什么进展？” “这次你救了晓荷的爸爸，他们全家都会感谢你，你可以借此机成为豪门快婿。” “哎，林大警官，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 程若非故意调侃道。 “算了，我让你抓住机会，抓住抓不住在你自己了，我回局里还有事，你上去陪晓荷吧。” “林爽，我已经和他们告辞了，你顺路送我回龙泉山庄吧。” “我不顺路，你还是打车吧。” 程若非刚下车，林爽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我哪里又得罪林大警官了？ 程若非心里想，走出医院大门。 —— 青城山。 一处偏僻的道观。 “法源师叔，我师父玄风道人被程若非打死了，千真万确。” 段行简跪在一个道士面前。 法源外表50多岁，穿着紫色道袍，头发乌黑，梳着道家发髻，插着一根银簪，鹰鼻鹞眼，二目如电。 其实他已经70多岁，在青城玄元观出家已经40多年，只有段行简与他师父玄风道人知道他出家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学青城派飞剑。 段行简与师父玄风道人几次要来青城山见法源道人，他坚决不见，留下话，修不成飞剑谁也不见。 这次段行简千里迢迢来到青城山，找到玄元观，本来法源闭门不见，段行简说师父已经死了，法源才出面见了他。 “我本来说飞剑修不成谁也不见，但师兄玄风道人与我同时拜师学艺，情同手足，我一直劝他到青城山与我一起修炼飞剑，只是他脱离不了红尘，才惨遭如此横祸！” “行简，你起来，把当时比武的情况详细和我说说。” 段行简把当时师父玄风道人与程若非比武的细节，详细告诉法源道人。 “你师父已是宗师境界，‘玄天三掌’冠绝武林，怎么会死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后辈手里？程若非练的是什么功夫？” “程若非年龄不大，但已经达到罡气外放，踏浪而行境界，四海会的柳孤云也败在他的手下。他练的功夫，我只知道叫‘盘龙功’，是一门道家功夫，具体功夫内容不清楚。” “他的师父是谁？” 法源犀利的眼神盯着段行简，段行简的心里一阵阵感到发毛，他会道家“眼打之术”，不过他的眼打在法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没人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呵呵！无名无派，横空出世，有点孙行者的意思，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行简，你随我来。” 说着，法源道人走到了外面。 走出道观，层峦叠嶂，密林高耸。 法源在山间小路上行走如飞，段行简只能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走到一个隐蔽的山谷，有一块一百多平的石地，石地天然形成，非常平整。 周围都是参天的巨松，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块石地。 “我在青城山修道40多载，这是我练功的地方，外人等闲到不了这个地方。行简，师叔领你到这个地方，你不能对任何人讲。” 段行简连忙答应。 法源道人纵身一跃，跳到离地足有三丈高的巨松之巅。 身形变换，在巨松上来回穿梭，开头段行简还能看清法源的影子。后来，影子越来越快，越来越远，他只能看到一条紫线在树上飞行。 段行简惊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师叔在青城山修炼飞剑，具体功夫到什么程度，他并不知道。 此次来青城山，只是想找一个帮手对付程若非，没想到法源的武功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 最后，法源道人如同一只巨鸟从天而降，神情自若，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行简，你看这是什么？” 法源道人把发髻上的银簪抽了下来。 第163章 有形之剑 这时候，段行简才看到法源道人的银簪呈现宝剑形状。 “行简，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这是用天外陨石打磨而成，比精钢还要坚硬。我为了打磨它耗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铁杵磨针，才把陨石打磨成了一只簪子。” “师叔，我可以看看这支簪子吗？” 法源道人点点头，把簪子递给段行简。 他拿到手里感觉这支簪子比同等大小的银簪要重好几倍，它远看像银簪，但细看它上面有隐隐的波纹，寒光内蕴，里面竟有一种灵动的杀气。 “师叔，冒昧问一句，我感到簪子上隐隐有一股杀气，是怎么回事？” “哈哈！” 法源道人放声大笑。 “你还是有点眼光的，这不是普通的发簪，这是飞剑！” “飞剑？” 段行简惊讶万分，如果刚才他被法源道人惊世骇俗的轻功所震惊，但当他听到“飞剑”两个字，内心的震撼，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现在还有人修炼到剑仙程度，御剑飞行，来无影，去无踪，千里飞剑杀人这些传说难道是真的？ “哎，如果再给我20年时间，我就可以修成人剑合一，御剑飞行。现在只能用有形之剑，还不能用无形之剑。” “师叔，刚才您的轻功，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我能看看您怎么使用飞剑吗？” “行简，我的飞剑从不向人展示，今天为你破例，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青城飞剑。” 法源道人把陨石飞剑放在手心里，对着飞剑吹了一口气，顿时狂风大作，周围巨松摇曳，段行简被吹得几乎站立不稳。 而法源道人在狂风中巍然屹立，手中飞剑白光一闪，骤然飞出。 飞剑在空中盘旋飞舞，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最后看不到飞剑的影子，只看到一条白线在空中纵横驰骋。 段行简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赞叹道：“这就是飞剑，太神了！” “更神的，你没见呢！” 法源道人说完，发出一声长啸。 周围狂风立刻平息，空气像静止了一样，一股滔天杀气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段行简浑身战栗，惊恐万分，倒退了三、四步。 法源冷哼一声，有些不满地扫了他一眼。 “急！” 法源怒喝一声！ 在空中盘旋的飞剑向一株三人才能合抱的巨松扑去，飞剑围绕巨松旋转一周，白光耀眼，划过巨松。 “收！” 飞剑稳稳地回到法源手里。 突然，“咔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松树从中间断裂，巨大的树冠轰然倒地，掀起数丈尘烟。 看到巨松被飞剑拦腰斩断，段行简惊得差点坐到地上。 他走到巨松跟前，看到断处切面如镜，整个树干像被神兵宝刃一下斩为两段。 “师叔，您已经修到剑仙境界了？” 段行简满脸惊愕，飞剑威力之大，任他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 “哎，”法源道人喟然长叹，“如果再给我20年，我或许能得窥剑仙门径，目前我还是有形之剑，与无形之剑，还有天壤之别。” “师叔，在我看来您已经是神仙手段，通天本领，为何还要叹气？” “行简，你师父几次要来看我，我之所以不见，就是想练成无形之剑。有形之剑，虽然威力巨大，但还需要有器物。” 法源道人看了一眼手中托着的飞剑。 “我打磨陨石三年时间，就是打磨自己的心性。把自己的心性注入飞剑中，剑即是我，我即是剑，剑我合一，花费数十载光阴才修炼成这把飞剑。” “师叔，什么是无形之剑？” “无形之剑是彻底把有形之剑炼化，需要时可以御剑飞行，口吐剑气，杀人于千里之外！” “师叔，您说的这些不是神仙才能做到的吗？” 对于剑仙，段行简一直认为都是神话传说，人怎么能御剑飞行，杀人于千里之外呢？ 但今天看到师叔法源道人惊世骇俗的展示，他心里确信有剑仙的存在，剑仙应该用的就是无形之剑。 “道家修行有千万种手段，最后殊途同归，剑仙是以剑入道，最后舍剑成仙。剑仙在人们眼里是神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师叔，您能不能给我师父报仇？” 段行简找法源道人的目的就是对付程若非，现在法源道人已经练成飞剑，杀程若非是轻而易举的事。 法源沉吟一下，没有说话。 “我是出家之人，本不应该过问红尘是非。但玄风道人自小与我情同手足，有同门之情，金兰之好，此事于情于理，我不能不管！” “师叔，您什么时候下山？” 段行简听到法源道人同意下山，心中大喜，恨不能他马上下山用飞剑灭了程若非。 “不急在这片刻，我安排一下道观事务，两天后去南海市。你先回去，找人盯着程若非，到时候，我与他比武，给师兄报仇！”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人24小时盯着他，让他插翅难飞！” “我先回道观，你从原路返回就行。” 说完，法源道人身形晃动，快如飞鸟，几个闪身后不见了踪影。 —— 倭国。 梅山家族一处别墅内。 梅山智子跪坐在父亲梅山纯一郎对面。 “智子，你说你是用‘迷魂术’让司机滚落山崖的？” “对，我在押运车车内，用咒语施展‘迷魂术’让司机产生幻觉，误以为山崖是公路，当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杀了他们四个警察，跳入大海，用‘海遁’才逃了回来。” “哈哈！哈哈！” 梅山纯一郎发出一阵狂笑。 “你不愧为我的女儿，对待那些支那猪能杀就杀，绝不需要留情！” “对了，你说见到了你曾祖父的魂灵是怎么一回事？” “在落雁山一处山洞里，我看到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他划破我的脖子，凭血的味道确认我是他的后代，他是曾祖父梅山太郎死后修炼成的‘灵鬼’。” “你说‘灵鬼’被一个年轻人杀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那个年轻人叫程若非。” 第164章 死后吸收灵气 “程若非？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杀了‘灵鬼’？” 梅山纯一郎拿起杯茶，抿了一口，还是觉得不可能，盯着女儿问。 “是的，父亲。我亲眼见过他与曾祖父的‘灵鬼’在骷髅上决斗，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我们梅山家族的忍者武功是一流的，难道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剑圣境界？” “他的武功是不是剑圣境界不知道，我见过他的武功与‘灵鬼’不相上下，‘灵鬼’用的就是我们梅山忍者武功。后来，天上突然电闪雷鸣，‘天雷’引起了大爆炸，‘灵鬼’与骷髅都灰飞烟灭了。” “什么？‘天雷’引起大爆炸，你确定吗？” 梅山纯一郎重重地放下茶杯，鹰一样的眼睛犀利地盯着女儿，他知道梅山智子不可能在他面前说谎，但依然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确定，当时大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我震晕了，如果我不躲到一株大树后面，可能在大爆炸中已经死了。而那个华夏人在爆炸的中心，却安然无恙。” “这怎么可能？” 梅山纯一郎再次重复地问道。 一个华夏的年轻人可以战胜会梅山忍术武功的“灵鬼”，并且在大爆炸中毫发无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达到梅山忍术所说的剑圣境界。 梅山忍术在梅山家族已经秘密传承了几百年，从梅山太郎算起，百年历史上从没有人达到剑圣境界。 一个华夏的年轻人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这绝无可能！ 但梅山智子说的情形，又不容他质疑！ “八嘎！” 梅山纯一郎怒吼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 精致的白瓷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流淌的淡褐色茶水还冒着缕缕热气。 “他杀了爷爷的‘灵鬼’，就是杀了爷爷，我一定要杀了这个支那人！” 梅山纯一郎一下跪坐在女儿的对面。 “智子，你知道我们梅山企业为什么会做这么大吗？” 梅山智子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爷爷告诉我，只有梅山企业的会长才能知道这个秘密，今天我把秘密告诉你！” 梅山智子惊异地看着父亲，她不知道梅山纯一郎要告诉她什么秘密。 “你发誓这个秘密永远不能告诉外人，除非是你选定的下一任会长。” “父亲，您是会长，我怎么能选定下一任会长？” “你先发誓！” 梅山纯一郎严厉地说。 “我发誓，严守父亲告诉的秘密，如若不然，天诛地灭！” 梅山智子对着父亲，举起右手发誓。 “梅山智子，我决定把会长的位置让给你，专心修炼，第一个目标就是杀程若非！” 说到最后“程若非”三个字时，梅山纯一郎咬牙切齿，眼里射出两道凶光。 “父亲，您正值壮年，为什么把会长的位置让给我？” 梅山智子完全没有料到父亲会让她继任梅山企业的会长，梅山企业产业众多，公司遍布世界各地，是跨国性企业集团。梅山企业的会长，一言九鼎，有绝对的话语权。 梅山纯一郎正值壮年，为什么要卸任会长？ “我已经干了会长多年，事务性工作太多，这么多年，我的剑道还在剑豪境界，如果继续干会长，将永远达不到剑圣境界。 把会长让给你，我就可以专心修炼梅山忍术武功，杀死程若非，为你曾祖父报仇！” 梅山纯一郎从脖子上摘下一块黑玉，黑玉晶莹剔透，光华内蕴，一看就是千年古玉。 “这是梅山家族传承数百年的古玉，上面雕刻着一只老虎，是我们的家族徽章，这块古玉有灵气，只能历代家族的族长佩戴，我把它送给你！” 梅山智子双手接过黑玉，黑玉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做出回头望月的样子，正是梅山家族黑虎望月徽章的图形。 “父亲，你要告诉我什么秘密？” 听完女儿的话，梅山纯一郎打开门往走廊外面看看，确定没有人才跪坐在女儿对面。 “你去落雁山拿的锦缎封面的笔记本是你曾祖父留下的，上面的地图是他根据华夏一名风水大师的口述绘制的。当时你的爷爷还是一个孩子，你曾祖父叮嘱他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名华夏风水大师不知道你曾祖父是倭国人，收了一百块银圆告诉他，落雁山一处山洞有灵阴脉，谁把祖先的骨殖埋在灵阴脉上，谁的后代就会出杰出人物，如果从政就是元首，如果经商就是巨贾。 为保住这个秘密，他把那个华夏风水大师杀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后来，帝国战败，他已经没有机会把家族祖先的骨殖带到落雁山。” 说到这里，梅山纯一郎眼圈发红，声音哽咽。 “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带着一支小分队，去落雁山寻找灵阴脉，结果九死一生，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在山洞里，他与帝国的勇士，宣誓效忠天皇，集体剖腹自杀。” “父亲，战败后，曾祖父为什么不回国，而选择剖腹自杀？” “你曾祖父梅山太郎是帝国的将军，帝国战败，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至今他的灵位还在国家的神社里。还有一个原因，除了你爷爷和我，谁也不知道。” “那是什么原因？” 梅山智子忍不住问。 “你曾祖父没法回国带祖先的骨殖，他在灵阴脉上剖腹自杀，用自己的死，给后代带来福荫回报！” 说到这里，梅山纯一郎眼泪滚落下来。 梅山智子大为感动，眼泪也一下涌出眼眶。 “现在，梅山家族的一切都是他用生命换来的，他死后还吸取华夏灵阴脉的灵气，变成了‘灵鬼’。 在梦中，我经常梦到你曾祖父，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国？他说他死后也要吸收华夏的灵气，造福梅山家族！” 梅山智子听完，泪如雨下。 “我一定要为曾祖父报仇！一定杀了程若非！”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第165章 二人密谋 南海市珍宝阁。 东陵市市长王书翰坐在段行简的对面，段行简在屋里点上了一支天然的檀香，一时屋里香烟袅袅，有一种檀香特有的清幽气息。 “段大师，什么事在电话里还不能说，让我跑了几百公里路，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王书翰看着由于香烟缭绕而变得模糊的段行简的脸，有点不满地说。 段行简给他打电话，说有要事商量，让他马上到珍宝阁来。他问什么事，段行简说见面再谈，就挂掉了电话。 不知什么原因，王书翰很怕接到段行简的电话，他对这位段大师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这种恐惧从段行简让他竞争对手意外死亡时就开始了。 段行简可以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亡，而不留下任何证据，让他大为惊骇与恐惧。 假如当时有人提前找段行简，那么意外死亡的人不是竞争对手，而是他自己。 王书翰确信只要有人给钱，让段行简做掉谁都可以。哪怕这个人是市长，甚至更高的官员，对他来说只是价格上的差异，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所以当段行简挂断电话后，王书翰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推掉上午的市长协调会，到南海市珍宝阁去。 有时候，王书翰觉得段行简的话比他的上级领导还管用，上级领导的满意与否关系他的升迁，而段行简直接关系一个人的生死，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 “王市长，你不想知道儿子的下落吗？” 段行简手里把玩着一块羊脂玉牌，冷冷地说。 “你知道一龙的下落了？” 王书翰猛地站起来，自从儿子失踪后，他连续失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心力交瘁，头发花白，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 听到段行简的话，他两眼放光，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现在，还不知道，警察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段行简继续把玩，看着王书翰不冷不热地说。 “你别提警察了，我天天给他们局长打电话，他们说一龙的车在白龙山发现了，车上有手枪子弹与麻醉剂乙醚，是他从黑市上高价买的，他还涉嫌犯罪。 草他妈的！我儿子失踪了还涉嫌犯罪！我把他们局长大骂了一顿！如果在东陵市，我立马撤了这个狗屁局长！ 最近，他们又给我打电话，什么南海一中的办公室主任也失踪了，与一龙失踪并案处理，说这两个案子可能涉及灵异事件，我当时就痛骂他们，你们自己无能，破不了案子，灵异你妈个头！” 王书翰说完，脸涨得通红，呼呼直喘。 如果在老子的地盘上，他们敢这样，我让他们从局长到办案人员全部下岗，限期破不了案，通通完蛋，你查不出来，我就查你，把你送进去踩缝纫机！ 可这是南海市，距离东陵市几百公里，他的权力鞭长莫及，只能在电话里痛骂他们解解气。 听完王书翰的话，段行简的心里一动。 他已经确信王一龙与马常青的失踪都是程若非干的，在南海市，他想不到除了程若非，谁还能在光天化日下让两个大活人离奇失踪。 “我知道你儿子失踪是谁干的？” “谁干的？” 王书翰像鹅一样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段行简。 “在南海市，只有一个人能干出这样的事，就是用内劲暗伤你儿子的程若非。我师父玄风道人比武也丧命在他的手下。” 段行简说完，低下头。 在师叔法源道人面前说到师父之死时，他也低下头，不想让师叔看到他的眼睛。 段行简时常梦到师父玄风道人血淋淋站在他面前，眼睛突出眼眶，颅骨塌陷，师父一言不发，好像在问他为什么要打死自己。 这时候，段行简就跪在师父面前忏悔自己欺师灭祖，罪该万死！ 但在他心里，段行简并不后悔当时的做法，师父玄风道人身受重伤，武功皆废，自己不过是帮他做最后的了断！ 这一切都是程若非干的！ 罪该万死的是程若非！ 杀死他，才能给师父报仇！ 每当想到师父之死，段行简就恨程若非！ 没有他重伤师父，师父就不会死。自己最后拍向师父天灵盖的一掌也是他逼的！ “我也想到可能是程若非干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王书翰听完段行简的话，并没有感到多么奇怪，儿子不止一次说过程若非把他弄成太监，非杀了程若非不可。 儿子王一龙杀不了程若非，很可能被对方杀了。 关键这一切都没有任何证据，儿子被程若非内劲暗伤，王书翰也没有证据，有证据，早就把他抓起来了，还用等到今天。 “你是官场上的人，你的一套在江湖上行不通，只要我们确认是程若非干的，根本不需要证据，灭掉他就是！” 段行简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王书翰的心里一颤。 “段大师，你需要我做什么？” “呵呵！” 段行简冷笑一声。 “王市长想不想灭了程若非？” “当然了！我儿子失踪，一定是被他杀了，我拼上身家性命也想灭了他！” 王书翰往前走了一步，紧紧抓住段行简的手。 “王市长，你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段行简轻轻抖手，王书翰就觉得一股大力把他向外推，身体不住后退，坐到椅子上。 “我师叔法源道人在青城山炼成飞剑，我要请他下山用飞剑除掉程若非，不过，”段行简故意停了一下，扫了一眼王书翰，“王市长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知道，你说个数。” 王书翰明白段行简不会白帮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生意，哪怕杀人的事，在他眼里也是生意。 段行简伸出两根手指。 王书翰在心里喊道，狗日的段行简，真会敲竹杠，帮一次忙，就需要2000万！ “段大师，2000万是不是太多了，上次你师父说灭掉程若非，我已经给了2000万，这次……” “我师父上次比武死了，那2000万就算给他的补偿，这次是我师叔亲自来，我师叔的飞剑可以把十几米高的大树，瞬间斩断，要取一个人项上人头的话易如反掌。” 段行简扬手做了一个切的动作，眼里两道寒光射向王书翰。 第166章 秘密调查 王书翰看到段行简的动作，没来由地心中一颤，好像飞剑要飞过自己的脖子，他知道这些人根本无法无天，杀一个人在他们眼里与踩死一只蟑螂差不多。 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人间蒸发而不留下一点痕迹。 看到王书翰没有说话，段行简对着檀香轻轻吹了一口，原来缭绕的烟雾直接飞出一米多远。 “王大师，我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金，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筹措一下。” 王书翰看着段行简，小心翼翼地说。 “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这个时间钱没有到位，我们的合作就全部取消。我会让师叔不用来了，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了！” 段行简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自从王书翰第一次找他让竞争对手意外死亡，他就知道对这样的人一点不用客气，该榨油的时候就要榨油。 王书翰有的是钱，以前曾经说过想花1个亿弄个副省级干干，鬼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妈的！老子问你要2000万算少的，不拿钱，让师叔把你和程若非一块“销户”，像对师父玄风道人那样，一把火烧了，找个地方一埋，天王老子也找不到。 段行简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王书翰的脸变得煞白，别看他平时在下属面前人五人六，耀武扬威，对不满意的下属动辄责备训斥，发泄无名之火，暗地里被下属称为“王阎王”。 但面对真敢杀人的段行简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让他胆战心惊，他明白一旦得罪对方，段行简可不管他是不是市长，可能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段大师，请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段行简只认钱，不认人，不打钱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这些钱，只要自己多干几年，就能捞回来，不过想到一次就花出去2000万，王书翰还是心疼得肝颤儿。 —— 送走王书翰，段行简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 他拿出手机，想了一会儿，拨打了电话。 “高市长，你让我查的事情，查清楚了，现在你有时间到珍宝阁来一趟吗？” “好，我马上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高晖来到了珍宝阁，坐到了刚才王书翰的位置。 “段大师，你查到了什么情况？” 高晖一坐下，就急匆匆地问。 “高市长安排的事情，我当然全力以赴。” 段行简把高晖前面的茶盅倒上茶。 “我派人24小时跟踪秦姝，开始她离开南风庄园，临时租了一个旧小区居住，最近，花600万，买了一处精装修的房子，已经搬了进去。” 前段时间，高晖找到段行简，让他秘密查一个叫秦姝的年轻女人行踪。 他不用问，就知道两个人是特殊关系，否则也不会让他秘密调查。高晖好像对着这个女人很在意，一直想弄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离开他，她背后有没有其他的男人。 “小区叫什么名字？” “叫玫瑰公馆，是一个新建的小区。” “秦姝怎么有这么多钱？” 虽然高晖差不多每个月都给秦姝几万块钱的生活费，但他知道秦姝消费很高，根本不攒钱，据他对秦姝的了解，100万也拿不出来，怎么可能花600万买房子？ 何况秦姝一直不工作，不可能贷款买房，到底是谁给她买的房子？ “我一个朋友认识玫瑰公馆的人，我托他打听，已经有了消息，是程若非帮她全款买的房子。” “程若非是谁？” 高晖奇怪看着段行简，他从来没有听说这个名字，但段行简好像对这个人很熟。 “程若非怎么说呢？我认识他，他是一个修炼的奇人，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我的师父比武都死在他手里。” 高晖满脸惊愕，他想不到现在还有江湖比武，还会有人被打死。 “高市长，你在官场，遵循官场的游戏规则。我们在江湖，遵循江湖的游戏规则，比武有输赢，输的一方即使被打死也不会报官，但可以找人复仇！” “秦姝怎么会与程若非有关系？” 高晖一直好奇秦姝为什么坚决离开自己，他想她一定有了其他男人，否则她不会一声不响就搬离南风庄园，与自己彻底切断了联系。 他没有合适的人调查秦姝，如果找官方的人调查，他与秦姝的关系就会暴露，他在南风庄园的房子也会暴露，虽然房产证上不是他的名字，但一查就会真相大白。 高晖不敢冒这个险，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段行简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不是官场上的人，三教九流交际广泛，他去查一定能查明白秦姝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最近跟踪秦姝的人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好像搞什么直播带货。没有见到程若非到她的新房子去，也没有看到别的男人出入她的家。” “这个程若非一定是秦姝背后的男人，否则他怎么可能拿600万给秦姝买房子。” “呵呵！” 段行简发出了一声冷笑。 “段大师，你笑什么？” 高晖惊异看着段行简，不明白他到底笑什么。 “我笑高市长只关心女人，不关心儿子怎么死的。” 段行简眼神犀利如芒，冷冷地说。 “我儿子跳楼自杀，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与程若非‘缘分’确实很深，他抢了你的女人，杀了你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高晖的眼里几乎冒出火，喊了起来。 “我那天晚上就感觉你儿子身上不是阴神附体，而是被阳神附体，否则我也不会被一掌打得吐血，你儿子被程若非的阳神操控，才会跳楼自杀。 后来，南海一中的办公室主任马常青失踪了，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其实也是程若非干的。 他干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被你儿子推下楼的女生报仇，那天晚上，如果我不在你家，死的不光是你儿子，还有你，我替你挨了一掌，才保住你的命！” 听段行简说完，高晖的脸吓得煞白。 第167章 加入四海会 “你说程若非杀了我的儿子，还想杀我，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南海市的副市长，他杀我不怕警察抓他吗？” 高晖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疑惑地问。 “呵呵！”段行简冷哼一声，“高市长，没有听说过‘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吗？像程若非这样的人，根本不管你是不是市长，哪怕你是封疆大吏也照杀不误！” “难道没有王法了，他想杀谁就杀谁？” 高晖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王法当然有王法，只是有的人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现在法律讲究证据，疑罪从无，警察也拿他没有办法。程若非用阳神操控你儿子的魂魄，让他跳楼自杀，你这市长有什么办法？” 段行简清楚，对高晖来说，儿子高铭轩跳楼自杀是他最大的痛处，也是他心里最薄弱的防线，一旦攻击这里，他就会彻底崩溃。 果然，段行简刚说完，高晖的眼泪就滚出眼眶。 “段大师，你要给我儿子报仇，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杀了程若非就行！” 高晖不顾自己副市长的形象，声嘶力竭地喊道。 现在程若非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对秦姝，他已经玩腻了，但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碰，程若非抢他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这让他绝无法忍受。 特别是程若非用“阳神”杀了他的儿子，这种仇恨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恨不得将程若非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看到达到了自己的预期效果，段行简才慢慢悠悠地说。 “我上次与你说的四海会的事怎么样了？” 上次段行简把高晖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四海会的副会长柳孤云，柳孤云命令他，趁机拉拢高晖，让他成为四海会的人。 段行简曾经向高晖提过与四海会合作的事，高晖态度暧昧，没有答复。 今天，段行简觉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趁机拿下高晖。 “我考虑再三觉得与四海会合作不合适。” 高晖不敢看段行简深不可测的目光，嗫嚅道。 他通过内部人查过四海会的背景，知道它以前是一个遍布东南亚的地下组织，后来经过四海会的会长金凌岳改造，四海会已经洗白，变成了一个大型跨国集团组织。 四海会百年前起源于华夏民间帮派，后来才迁移到东南亚，现在它的成员已经遍布世界各地。 洗白后的四海会主业是经商，但高晖了解到四海会与一些黑势力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他们有一个庞大的情报体系，很多国家都从四海会购买情报。 段行简让他与四海会合作，说得好听，他一旦与四海会合作，就摆脱不了它的控制，成为他们的人。 高晖是官场上的人，明白走出这一步就彻底不能回头了，所以他迟迟没有答应段行简的要求。 “呵呵——呵呵——” 段行简发出一阵阵冷笑。 “高市长，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算盘打得不错，想让我给你报仇，难道一点表示没有吗？” 听到段行简骂自己是“婊子”，高晖的脸气得通红，他盯着段行简高声说。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一句话没说完，高晖看到段行简的眼里已经充满杀机，他觉得段行简就像一头老虎在瞄准它的猎物，自己就是老虎的猎物。 顿时，他感觉恐惧万分，心脏缩成一团，刚才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 “高市长，购买豪宅，供养情妇，纵容儿子在学校行凶，找人销毁杀人证据，你觉得你还能回头吗？不要在我面前，摆什么市长架子，我们四海会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段行简的“眼打”功夫在师叔法源面前是小巫见大巫，但面对高晖，他完全是老虎面对兔子的感觉，用眼神吓也能把对方吓个半死。 对方痛痛快快答应一点事没有，叽叽歪歪，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段行简心想不给他上点眼药，他还推三阻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段行简从心里瞧不起这些人，表面道貌岸然，背后男盗女娼，一肚子花花肠子。关键时候贪生怕死，一吓全是怂包。 “我，我听柳大师的。” 高晖不敢看段行简的目光，低下头，喃喃道。 “这就对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与四海会合作，会有很多好处。现在你还是副市长，以后可以把副字去掉。” 听到可以把“副”字去掉，高晖一下抬起了头，眼里闪出亮光。 “我真能干市长吗？” 高晖心里清楚，副市长与市长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含金量却天壤之别，这么多年他一直谋划干市长，可总是阴差阳错，没有机会，如果四海会能让自己干上市长，加入四海会又何妨？ “你同意加入四海会吗？” 段行简语气异常严厉，高晖又低下了头。 “我同意。” “站起来，宣誓说‘我自愿加入四海会，永远忠诚四海会，四海会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有违抗，天诛地灭’。” “还需要宣誓吗？” 高晖乖乖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当然了，四海会不是谁想加入就加入的，这是最简单的仪式，你对着我宣誓，宣誓后就算加入了四海会。” “必须宣誓吗？” 高晖颤抖地问。 “必须宣誓！” 段行简冷冰冰地说。 高晖艰难地举起右手，他明白一旦宣誓就算加入四海会，彻底没有退路了。 他看看段行简，段行简如虎狼一样的目光注视他，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开始宣誓。” 段行简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冷冷地说。 高晖只能照着段行简说的话宣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短短的几句话说完，脸上渗出了汗珠。 “高晖！” 段行简不再称呼“高市长”，而是直呼其名。 “以后在四海会内，我是你的上线，你受我一个人的指令，有什么事，我会安排你。如果你不服从指令，四海会会随时除掉你！” “听明白了？” “听，听明白了。” 高晖小声回答，身体不住地颤抖。 第168章 有人送信 “高晖，以前四海会加入仪式非常隆重，需要开香堂，跪拜列祖列宗，歃血为盟，才能成为四海会的弟子。现在社会发展，仪式简单化了。我们的宗旨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所以简称四海会。” 段行简对高晖说，高晖不住点头。 他明白自己加入了四海会这艘大船，上船容易下船难，以后只能受他们驱使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难受，眼泪差点再次滚落下来。 “放心，加入四海会，只有你我和四海会的高层知道，不会对你的仕途造成任何影响，以后在公开场合，我还会称呼你为高市长。” 段行简给高晖前面的茶杯倒上茶，继续说。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程若非！” “怎么除掉他？” 高晖一下从刚才的迷茫中振作起来。管它是什么组织，加入能帮他除掉程若非，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我已经联系师叔法源道人，他在青城山修道，已经炼成飞剑，十几米高的大树，隔着几公里就可以斩为两段。这次，他要来为我师父报仇！” “现在还有人会飞剑，那不是剑仙小说里才有的内容吗？” 段行简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地扫了高晖一眼。 “他的飞剑可以把三人才能合抱的巨松，拦腰斩断，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放心吧，十个程若非也会死在他的飞剑之下。” 段行简在心里暗笑，他找师叔来南海市真可谓一石三鸟。 一是利用师叔修炼的飞剑杀死程若非，替师父报仇，当然没人知道打死玄风道人的致命一掌是他干的。 二是借着给王一龙报仇的幌子，让王书翰乖乖掏出2000万来。 第三也是利用高晖给儿子报仇心切的机会，威逼利诱他加入了四海会。 真他妈爽！ 段行简自己都佩服自己，两个在外面风光无限的市长，在他面前像木偶一样，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想怎么操纵就怎么操纵。 —— 这几天，程若非除了到医院看望苏子安外，基本没有出门。 苏子安的身体状况迅速好转，现在能下床行走，虽然只是在病房和走廊上行走，但已经在肿瘤医院造成了轰动。 大家都知道一个已经“死亡”半小时的癌症晚期患者，被一种神丹灵药又救过来了，每天都有病人来打听情况。 开始苏晓荷母女还解释一下，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点不胜其烦，只能要求医生让苏子安回家静养。 左锋给苏子安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所有癌变部位的癌细胞已经萎缩，不用多长时间，癌变部位都会转为正常。 从没有小细胞肺癌晚期还能逆转的病例，左锋怕检测结果有误，让苏子安到临近医院再次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依然证明他的病情正在迅速好转。 一次，左锋见到程若非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去。 “程先生，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再次道歉。” “算了，你能吸取经验教训就行了，不用总道歉。” 左锋毕竟是一个海归的医学博士，几次主动向自己道歉，程若非不想再计较他以前的所作所为。 “有件事，我想问问程先生，蛇丹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治疗晚期癌症患者？我反复想，对于苏子安的情况，西医无论谁也救不过来，不知道程先生是怎么救活他的？” 程若非一时怔住了，怎么向这位海归博士解释什么是蛇丹？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普通蛇没有蛇丹，只有会修炼的蛇才会有蛇丹。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我能救苏先生也是巧合，其实他已经死了，我硬把他拉回来的。” 左锋满脸惊愕，疑惑地问。 “人死了，还能拉回来？” “你不要误解，我只是打比方，如果再遇到一个苏先生这种情况的病人，我一定救不过来了，蛇丹只有一枚，用了就没有了。” “那太可惜了，我还想研究蛇丹是什么成分，如果能研制出治疗癌症晚期的特效药，一定会震惊世界！” 自从看到濒临死亡的苏子安被救后，左锋一直想研究蛇丹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能研究出它治疗晚期癌症的成分，写成专业论文，一定会轰动世界，甚至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左医生，我实在帮不了你，如果我还有一枚蛇丹，一定送给你，让你做科学研究用。” 左锋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 一天，程若非刚从医院回来。 门铃声突然响起，程若非搬到龙泉山庄后，为了专心练功，几乎没有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任何人，怎么会有人登门造访？ 程若非从猫眼一看，外面的人竟然是段行简。 他打开了门。 “程先生，很抱歉，冒昧打扰！” 外面的段行简微微鞠躬，恭敬地说。 “段先生，最近一直找人盯着我，是怎么回事？” 程若非冷冷地说。 这几天，总有车停在龙泉山庄大门外面，看着程若非出来就跟着，开始是丰田越野车，后来又换了别的车。他进医院，车就停在医院外面。 那天晚上，程若非通过“阳神”已经知道跟踪他的人是段行简安排的，他想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才装作不知道后面有人。这种拙劣的跟踪办法，是个有经验的人就会识破。 段行简的脸微微有点发红，没料到程若非早已知道他安排人跟踪。 他沉吟一下，心想程若非这样的人不可能识不破后面有人，不用再装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师叔法源道人从青城山来了，他想见一下程先生，我怕你不在家，所以派人盯着。” “法源道人？” 程若非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法源道人是我师父玄风道人的师弟，是我的师叔，他这次从青城山来南海市，就是为了专门见见程先生。” “呵呵！你师叔是不是来找回你师父的场子？” 程若非冷笑道，上次他重伤玄风道人，这次法源道人来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我师叔让我给你送封信。” 说着，段行简掏出一个信封。 第169章 参悟书法 程若非接过来，看到信没有封。抽出里面的信瓤，一张雪白宣纸上写着： “程若非先生台鉴：兹闻先生武功精奇，已臻化境，吾师兄玄风道人惜败于汝，饮恨归天。不才法源愿请教一二，望足下明晚9时至白龙山一晤，希如期而至。 祺安，法源道人，即日。” 整封信用毛笔书写，铁画银钩，正是宋徽宗的瘦金体。 “嗯！这是你师叔的挑战书，你回去和他说，我会准时前往。” 程若非冷哼一声，痛快地答道。 最近，段行简一直派人盯着他，了解他的行踪，就是为了给他师叔下战书。既来之，则安之，他没有过多考虑，直接答应如期赴约。 “那不打扰程先生了，我告辞了。” 段行简微微点头，走出门去。 他走后，程若非仔细端详这封信，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法源道人的话，表面看很客气，上来恭维程若非的武功“已臻化境”，但话锋一转，说明自己的目的是为玄风道人复仇而来，说是“请教一下”，实际就是两人比武决斗。 他的信用瘦金体写成，书法刚劲，入木三分，一看就是在书法上有极深的造诣。 瘦金体是宋徽宗赵佶所创的一种字体，极具个性，与颜、柳、欧、赵楷书四大家风格迥异，此书体以形象论，本应为“瘦筋体”，后世以“金”易“筋”，是对皇帝御书的尊称。 程若非的师父清云道长对书法有很深的研究，专门给他讲解历史上各位着名书家的风格，讲到宋徽宗的“瘦金体”，师父曾经说过这种字体运笔灵动快捷，笔法瘦劲奇崛，一般书者，往往只得其形，难得其神。 而法源道人的书法却深得“瘦金体”三昧，用笔细劲，结体疏朗，虽然只是一封短信，寥寥几十字，但笔法洒脱，力透纸背，淋漓尽致地体现了“瘦金体”的书法神髓。 单从书法上论，法源道人的字已是上品。需要极高的书法造诣与内蕴涵养，特别需要一种气定神闲的心境方能写就。 程若非拿着信，反复琢磨。 师父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古峨眉山、青城山多有隐士高人在悬崖峭壁、深山幽谷、人迹罕至的地方修炼剑仙，剑仙以剑入道，人剑合一，修炼成功后会御剑飞行，千里取敌项上人头。 段行简说他师叔法源道人从青城山来，程若非怦然心动，法源会不会属于剑仙一派，修炼飞剑。 他凝神静气，再看法源道人的信，这次他的感觉完全变了！ 对方的“瘦金体”书法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书法，每个字都凛凛有了剑意，铁画银钩像一道道剑式，破空而来，仿佛每个字都是剑招，剑气弥漫，杀机四伏！ 程若非心中骇然！ 想不到法源的剑气已经传递到书法中，普通人看他的书法只会是单纯的欣赏，只有像程若非这样内外通达，神机明澈的人才会体会到书法中暗含的剑意！ 从书法的剑意来看，法源道人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 程若非一天都在冥思苦想书法上的剑意，他有时站起，有时坐下，时而动，时而静，反复揣摩书法上内蕴的剑意，越琢磨，越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法源道人的修为远高于自己。 以前他与玄风道人、柳孤云、“灵鬼”梅山太郎对阵时也有过恐惧的感觉，特别是与“灵鬼”决斗时，他的恐惧感空前强烈，但他从来没有过，没见到对手就恐惧的经历。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百思不得其解。 蓦地，他想起《孙子兵法》中的话“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法源道人一定精通《孙子兵法》“上兵伐谋”之道，先写一封战书，书法中暗含剑意，如果程若非看出书法中的剑意，内心震撼胆怯，就达到了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比武如同打仗，如果未战先怯，军心涣散，不战自败！ 这个法源道人真是老奸巨猾，想通过一封书信，先在精神上打败对手！ 程若非想自从出世以后屡遇强手，这次法源又是强中之强，无论如何要见识一下他的武功，宁可被对手打死，也不能被他吓死！ —— 第二天，程若非哪儿也没去，在家里继续研究法源的书信。 直到闭上眼睛，信上的每一个字都灵活现出现，他把每一个笔画都看成剑意，这些字变成了一招招的剑式在眼前飞舞。 他好像看到一个白衣长袍道人在舞剑，开始剑招缓慢，人剑分明，逐渐剑招趋快，白衣飘飘，寒光闪闪，后来，人与剑已看不分明，一团剑光把人罩住，只见白光，不见道人。 再后来，白光变成一条线，在空中电掣飞驰！ 这是飞剑！ 程若非心中大骇！ 自从他的阳神吞掉“灵鬼”阴神后灵力倍增，他相信自己的灵力，灵力告诉他，对手会飞剑！ 这种灵力比直觉准确百倍，直觉可能很多人都会有，有这种灵力的人凤毛麟角。 他可以看到李栋和苏子安魂魄的影子就是灵力的体现，以前看不到魂魄的影子，最近他已经两次看到了它们，还把苏子安已经离体的魂魄强行拉了回来。 有了灵力，他似乎看到了仙人的门槛，看到门槛与进入门槛、登堂入室还远隔天涯，不过多少修行者终其一生也不会看到仙人的门槛。 灵力是人仙分水岭。灵力的一边是人，一边是仙。 古人说“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云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哪有一个人生来就是神仙？传说中的哪个神仙不是凡人千辛万苦修炼成功的。 师父清云道长让他红尘炼心，以武入道，他已经进入了灵力阶段，下一步就可以朝着仙人的目标前行！ 修行路上万千坎坷，几多磨难，几多深渊，自己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不与强者较量，怎会脱胎换骨？ 法源道人即使会飞剑，也何足惧哉！ 第170章 更要与你比一比 当天晚上，程若非吃完晚饭，简单收拾一下，找出师父给的两张甲马符纸，绑在腿上，走出门去。 晚上8点多钟，他顺着小区外面的路慢慢走，段行简安排盯梢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程若非看看四周无人，念动咒语，人被白雾笼罩，转瞬消失。 在《水浒传》中就有神行太保戴宗用甲马神行的描述，神行太保戴宗号称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程若非刚开始用甲马虽然能神行，但速度与现在相比慢得多，现在他可以御风飞行，几十里刹那即到。 —— 一团白雾出现在白龙山上。 白雾慢慢消散，程若非走了出来。 隔着大约50米，程若非看到原来断魂亭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段行简，另一个是外形中年模样的道人。道家修炼功深的人可以驻颜有术，外人无法知道他的真实年龄。 那个中年模样的道人看到程若非大吃一惊，神情骤变。 “来人可是程先生？” 声音中气十足，虽然距离差不多50米，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正是在下！” 距离差不到20米，程若非停下。 “法源道人找在下，有何见教？” 他不想再往前走，如果距离不到10米，一个修炼飞剑的高手，一个照面就会来到他眼前，20米距离，不管修炼什么武功都很难眨眼来到对手跟前，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听行简说，我师兄玄风道人在白龙山断魂亭与你比武，惨死在你掌下，今天我就要替死去的师兄出面，了却这段恩怨！” 法源道人说到“了却这段恩怨”的时候，眼里射出两道寒光，如同两把寒光匕首直射过来，程若非心中一动，对方好深的内功，如果没有武功的人，被他一眼就会吓昏过去。 这种“眼打”功夫全靠内功，内功越强，“眼打”功夫越强，程若非毫不畏惧，直接迎视对方的目光。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对方，法源的眼神仿佛一条巨蟒扑向他，程若非的眼神用金龙还击，巨蟒翻滚，金龙盘旋。 一股无形的杀气在断魂亭周围蔓延，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四周鸣叫的昆虫几乎瞬间没有了声音，一片死寂。 段行简也感受到了海啸般逼人的杀气，往后倒退了三、四步。 “哈哈！想不到我到青城山修道四十余载，南海市竟然出了你这样的武学奇才！” 法源道人的笑声如同闷雷滚滚，传出很远。 段行简又往后退了三、四步，程若非还是纹丝没动。 “年轻人，你能经受住我的‘眼打’与‘雷音’，说明你的内功已经进入宗师境界，到底我们武功孰高孰低，还需要比试一下。” 法源道人往前走了两步。 “慢着，法源道人，刚才你说你师兄惨死在我手里，我要澄清一下，玄风道人与我比武，身受重伤，我没有要他的命，他到底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 法源道人停下脚步，脸转向段行简。 “行简，这是怎么回事？” “师叔，师父是与程若非比武后吐血而死。” 段行简的脸色变得铁青，嘴角不住地颤动。 “我确实重伤玄风道人，以他内劲宗师的修为，最多以后废掉武功，不可能马上就死。” 玄风道人是内劲宗师，即使受了重伤，也不可能马上就死，程若非一直怀疑他的死因蹊跷，很可能与段行简有关，但没有任何证据。 “行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法源道人面沉似水，厉声喝道。 段行简一下跪在法源跟前，痛哭流涕。 “师父当时身受重伤，我扶着他打坐，他猛地大喊‘武功尽废，活着何益’，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自己了断了！” “什么？” 法源道人怒喝。 “师叔，师父是自己了断的，但没有程若非让他武功尽废，他怎么会了断自己，这一切都是程若非逼的！” 程若非听了也是心下骇然，玄风道人是最后自杀了？ 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段行简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说玄风道人为了武功尽废而自杀，也有这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被段行简杀了，段行简这样做就是为了把玄风道人的死嫁祸到自己身上。 段行简会不会这样丧尽天良，欺师灭祖，程若非一时想不明白。 “行简，起来吧。” 段行简用手擦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 “程若非，废一个内劲宗师的武功与杀人又有何异？我师兄不管如何致死，都是因你而起，我要替他讨个说法。” 法源道人更进一步。 “慢着，我还有话说。当时是段行简要为一个纨绔子弟王一龙出头，找玄风道人和我比武，他要用玄天三掌取我性命，我不得已才重伤他的。” “比武没有得已不得已，师兄为你所败，说明他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法源道人，你是出家人，理应不理红尘之事，可是你给我下战书，字里行间暗藏杀机是什么意思？” 听完程若非的话，法源脸色一红，他没有想到程若非已经参悟到书信的真正意图。 在青城山修炼40余年，除了练武外，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在众多书体内，他最为喜爱“瘦金体”。 他看“瘦金体”的铁画银钩酷似剑招，经过几十年浸淫，把自己的剑意注入书法中，书意暗含了剑意，形成了独特的剑意书法。 如果程若非看了他的书信，不自觉就会受他的剑意干扰，心意迷乱，不战自败。 没想到对方识破了他的想法，让他大为惊奇。 “你能看出我书信中字体暗含杀机？” “你整封书信，字里行间剑气纵横，暗藏杀意，如果我不识破你的意图，单看你的书法就会心志动摇，未战先败！” “哈哈！有意思！想不到我在青城山修炼40余载，没有人能看出我书法中的剑意，你一个年轻人，单凭一封信札，就看出剑意，我更要与你比一比！” 第171章 你要徒手接飞剑吗 “好！请前辈赐教！” 程若非往后退了一步，虽然看着法源道人外表像中年人，但程若非知道他的实际年龄要大得多，估计不会低于70岁，所以让他先出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法源道人一掌带着一股劲风向程若非头部打来，程若非往旁边一纵一丈多远，闪过法源的进攻。 “好身法！” 法源话音未落，第二掌似排山倒海般向程若非前胸袭来。 “好！” 程若非怒喝一声，如同虎啸山岗，震得远处野草摇曳，树叶簌簌作响。 他直接用掌接法源的掌。 “啪”！声音像闷雷一样。 两个人双掌拍在一起，程若非倒退两步，法源也倒退了两步！ 法源微微一怔，想不到程若非内力这么雄厚，他本来以为只要程若非敢和他对掌，他一掌就可以让对方骨断筋折，通过内力，重伤对方。 法源感到胳膊发麻，气血上行，用内力把上行的气血压下去。 程若非感觉胳膊只是微微发麻，气血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心中豪气大增。 “好！再来一掌！” 程若非发出一声怒吼，一掌带着罡风向法源道人前胸拍来。 法源打起全部精神，迎接他的一掌。 这次两人对掌，如同两辆疾驰的卡车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程若非倒退两步，法源倒退了三步才站稳。 法源感觉胳膊酸麻，气血不断上涌，使劲用内力才压下去。 他不明白程若非怎么会有这么强劲的内力，自己不断修炼一甲子，内力还比不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程若非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内力？ “程若非，你师父是谁？你的内力怎么这么强？” “我师父是谁，不可能告诉你，内力强，是自己练的！” 程若非冷冷地说。 其实程若非自己也疑惑，不知怎的内力比以前强大了一倍不止。 看到书信上的剑意，他本来以为法源的内力远胜自己，今晚比武对掌时，心中还忐忑不安，怕一掌就被法源击败。 而对掌之后，自己反应不大，法源的反应比他强烈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 程若非突然心中一动，自己的阳神吞掉了梅山太郎的阴神后，阳神异常壮大，是不是内力随之倍增？ 梅山太郎从年轻习武到成为“灵鬼”至少修炼百年，这百年功力随着他的“阴神”被自己吸收了，换句话说他一下增加了百年功力！ 程若非心中大喜！ 梅山太郎虽然一生干尽坏事，双手沾满华夏人民的鲜血，但他所有的功力被自己都吸收了！ 想到这里，程若非豪气干云，一声长啸，自己百年功力在身，法源道人何足道哉！ “痛快！再来一掌！” 程若非马步站稳，一掌罡风呼啸拍向法源的心脏位置。 看到程若非的一掌，法源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惶恐，他有点犹豫是不是与程若非对掌，电光石火间，掌已经来了，他只能用尽全力迎接。 “轰”一声！如同炸雷！ 程若非站在原地，法源飞出五、六米摔倒在地。 “师叔，你怎么了？” 旁边的段行简猛地走到法源跟前，扶着他的身体。 法源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突然张开口，鲜血飞溅出来。 “师叔，你受了内伤？” “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法源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两粒丹药，放到嘴里，打坐运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他用手帕擦擦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 “程先生，我承认内力与你相去甚远，不是你的对手！” 说到这里，法源有点羞愧难当，脸色一红，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到青城山修炼飞剑40余载，功夫都用在飞剑上，内力有所欠缺，你能与我比比飞剑吗？” 段行简对着师叔微微点头，意思好像是说比内力干什么，早用飞剑杀了程若非多好。 法源眼神严厉地扫了一眼段行简，段行简低下了头。 “程先生，我用飞剑，你可以选择擅长的兵器，我承诺绝不用飞剑伤你性命，修炼飞剑的人承诺绝不会更改，所谓剑仙一诺，五岳为轻，否则道心不稳，修炼永无进境。” 段行简看看师叔想说什么，但看到法源锐利的眼神只得低下头。 “刚才我吐血在地上打坐调息，如果程先生想杀我易如反掌，那时我根本没有还击之力，不杀之恩，铭记在心。但我修炼飞剑，一直想看看自己到底何种境界，遇到高人，不能失之交臂，请程先生赐教！” 法源对着程若非深施一躬。 程若非知道法源这样的人一生追求武学的至高境界，功名利禄、父母妻儿都能放弃，把武学当成唯一的寄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答应你，徒手，你用飞剑就行。” “你徒手接我飞剑？” 法源惊愕地看着程若非，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飞剑是神兵宝刃，一个人怎么能徒手接飞剑？不用说徒手接飞剑，徒手接白刃，有几个人能做到。 两个人武功差不多，如果一个人有宝剑，一个人徒手，有宝剑的人实力立刻翻倍，绝对碾压对手。 段行简幸灾乐祸地看着程若非，心想你自己说不用兵器，活该倒霉，师叔说不杀你，可以砍掉你的四肢，废掉了你的武功，让你生不如死。 “对！我很想看看你的飞剑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若非听师父清云道长多次说过剑仙，剑仙可以人剑合一，御剑飞行，法源道人的武功修为远远不到剑仙阶段，他很好奇法源如何操纵飞剑。 法源慢慢把头上的发簪抽下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下来。 在月光下，法源穿着黑色道袍，长发飞扬，手里拿着一支发着幽幽白光的簪子，场面诡异而恐怖。 蓦地，程若非寒毛倒竖，心脏急剧地跳动，一种恐惧的感觉从他的心里涌起。 灵力告诉他，对方的飞剑很恐怖，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第172章 你的飞剑在这儿 法源道人把簪子放在手心里，喝一声“起”，簪子飘浮在空中。 程若非这才看清，说是簪子，不如说一把簪子形状的小剑，在月光下发着一种幽幽的寒光，不知道小剑是什么材质，看着像银剑，但幽幽的寒光却有吹毛利刃才有的杀气，绝不可能是银制品。 正在他琢磨的时候，小剑剑锋由平转竖，剑锋向上，飞也似向他刺过来。 程若非暗道“不好”，侧身躲过。 飞剑围绕他上下飞舞，程若非纵横跳跃躲避飞剑。 飞剑虽小，但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一旦被它刺上，非死即伤。 有几次飞剑几乎要擦上程若非的身体，仗着他的身法快捷，才堪堪躲过飞剑的进攻。 才几个照面，程若非的心就提到嗓子眼，这样下去非败不可。 法源道人操作飞剑，像一个人操作无人机，围绕自己旋转飞行，他光是躲避，只能陷入被动，要掌握主动，必须进攻才行。 程若非长啸一声，双掌发出一米多长白茫茫的罡气，扫向飞剑。 场上的攻防态势立刻逆转，法源看到程若非发出罡气，神色大变。 他知道罡气无坚不摧，自己三年精心打磨的飞剑也怕罡气，一旦罡气扫到飞剑，很可能把飞剑斩为两段。 本来是飞剑围着程若非上下飞舞，现在成了飞剑躲避程若非手上的罡气。 一条白线在空中飞舞，两团白雾在地上旋转，远看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飞剑，哪是罡气。 段行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本来以为请师叔来杀程若非轻而易举，没想到这么短时间程若非的武功突飞猛进，似乎比他师叔的武功还要技高一筹。 他见过程若非与柳孤云在海上比武，那时候他的武功刚刚进入内劲宗师境界，而现在的武功已经是大成宗师境界。 一个人一辈子武功进入内劲宗师阶段已经是凤毛麟角，大成宗师的武者在整个华夏屈指可数。 程若非怎么可能进入大成宗师境界？ 大成宗师境界再进一步就迈进了仙人门槛，这怎么可能？ 段行简的眉头皱在一起，他恨不能师叔的飞剑杀了程若非，不能杀了他，把他变成残废，废掉他的武功也行。 突然，程若非纵出三丈开外，高声喊道。 “发源道人，这个地方场地太小，施展不开，你敢不敢与我用轻功比一比？” “哈哈！” 法源发出一阵大笑。 “程先生，比试轻功，你在前，我在后，用飞剑追上你，你就算输了！” 法源听程若非说比试轻功，正中下怀，他受了内伤，虽然服用了青城山秘制丹药，已经好了七八分，但一直使用飞剑短时间很难分出高下。 他最擅长的就是轻功和飞剑，没上青城山之前，他已经开始练习轻功，到青城山又修炼了40余年，他自信自己的轻功已经独步武林，无人能及。 毕竟程若非是一个年轻人，不能在武功上面面俱到，他的内力再厉害，但在轻功方面和自己没法比，现在比试轻功，正是自己的强项，法源自信在轻功方面秒杀对手。 “好，我在前，你的飞剑追不上我，你就输了。” “一言为定！” 法源道人爽快地答道。 程若非在前面一纵三丈多远，几次纵跃就到几十丈开外，法源在后面手持飞剑紧紧追赶。 段行简脸上显出一丝狞笑，他知道师叔轻功盖世，这次程若非输定了。 —— 程若非离开白龙山向西飞奔，很快出去十几里路远，后面的法源离他越来越近，法源手一扬，飞剑飞了出去。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团白雾，程若非不见了，他的飞剑围绕白雾旋转。 程若非是不是藏在白雾里面，法源道人心思一动，用飞剑向白雾劈去，飞剑飞入白雾，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飞剑！我的飞剑！” 法源连连挥手，没有飞剑的半点踪影。 “你的飞剑在这儿！” 白雾散开，程若非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把飞剑。 法源心中大骇，自己修炼40余年的飞剑竟然不受他操控，被对方抓在手里。 “这怎么可能？我的飞剑怎么会不听我指挥？” 法源满脸惊恐，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怎么不可能，你的飞剑，我随时可以毁了！” 程若非冷冷地说。 “不！千万不要毁了飞剑！这是我40多年的心血！” 听到程若非说可以随时毁了飞剑，法源焦急地喊道。 “法源道人，我与你师兄玄风道人比武，虽然你师兄受重伤，但我确实没有杀他。段行简这个人非常阴险，他说的话，很多都是假的，希望你能分辨清楚！” 法源道人听完，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也知道段行简这个人首鼠两端、唯利是图，我听他说敲诈了一个叫王书翰的市长2000万，要我杀了你，他要把这笔钱送给我，被我痛骂了一顿，不准他借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 “王书翰？是不是王一龙的父亲？” 听到法源道人说王书翰，程若非猜测他是王一龙的父亲，王一龙被自己杀了，很可能王一龙的父亲找段行简给儿子报仇。 “王书翰是王一龙的父亲，上次我师兄玄风道人就是为他儿子才和你比武的。” “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段行简对你不满吗？” 程若非不明白法源道人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事，如果段行简知道他把这些秘密泄露出去，一定会怀恨在心。 “我与师兄玄风道人已经多年没有见面，我劝他不要贪恋红尘，可是他不听，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结局，不怨你，是他咎由自取！” 法源道人的话，完全出乎程若非的意料，刚才他故意与法源比试轻功，法源轻功再厉害也比甲马之术差得远，飞剑到白雾中完全迷失方向，他趁机把飞剑抢到手里。 如果法源道人和他的师兄一样，程若非对他也不会丝毫客气，直接送他去见玄风道人。 现在程若非的想法完全变了。 第173章 异姓兄弟 看着身穿黑色道袍，在风中长发飞扬的法源道人，程若非突然有了一种同道中人的感觉。 “这是你的飞剑，还给你。” 程若非把手中的飞剑递给法源道人。 “你不要我的飞剑？” 法源没有接飞剑，满脸疑惑地看着程若非，他以为程若非已经把飞剑抢到手，绝不可能再还给他。 修炼之人都知道飞剑是神兵宝刃，一旦把别人的飞剑抢到手，怎么可能轻易归还？过去的武林高手为了抢夺别人的宝刃，杀人越货的层出不穷。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程若非拿到对方的飞剑，绝不会轻易还回去。 “你的飞剑，我为什么要？” 程若非面色平静，淡淡地说。 突然，法源道人长叹一声，泪流满面。 “我输了，彻底输了！段行简让我杀了你，给他师父报仇，我答应了。刚才比试内力，我已经输了，还想在飞剑上胜过你。我答应不伤性命，其实也心存恶念，想用飞剑伤你四肢，让你变成残疾…… 刚才，我在打坐调息的时候，毫无反抗能力，程先生想杀我，完全可以把我毙于掌下。现在，飞剑在你手中，你也完全可以杀了我，拿走飞剑。 我法源在青城山修炼40余载，听信谗言，不辨是非，差点铸成大错，枉为人也！” 说着，举起右掌对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事发突然，程若非已经来不及援手，只能隔空一掌，向法源道人拍去。 法源道人口喷鲜血，栽倒在地。 程若非连忙赶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上身。 发源面色惨白，嘴角还在不断流血，程若非为救他发出罡气，虽然救了他的命，但也造成了内伤。 “你与段行简师徒根本不是一路人，你只是受他们蒙蔽而已，没有必要过度自责。” “谢谢你！想想太惭愧了，如果我真伤了你，一定会抱恨终身！” “你不要再说了，我看你刚才吃了丹药，打坐调息，恢复得很快，你马上打坐调息。” 程若非把飞剑递到法源手里，法源把散乱的头发收拢起来，在发髻上插上飞剑。 他掏出一个小药葫芦，往手上倒了几粒丹药，吞了下去，开始打坐运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惨白的脸开始有了血色，长舒一口气，慢慢地站了起来。 “法源道人，你用的什么丹药，怎么效果这么快！” 程若非看才过了一会儿，法源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 “这是我们青城剑仙门秘传的疗伤丹药，对内伤有神奇的效果，用历代祖师传下来的秘方，采集青城山的珍稀药材，经过丹炉炼制而成。” “这种丹药叫什么名字？” “它叫‘九转还魂丹’，‘九转还魂’就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意思。” “好名字，不愧为道家灵丹妙药。” 听完，程若非赞叹道。 “程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答应吗？” 法源道人盯着程若非，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 “我想与程先生结为异姓兄弟，不知道你能同意吗？” 法源鼓足勇气说，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自己这么大年龄，够做程若非爷爷了，主动要求与他结为兄弟，一旦被拒绝，老脸上实在挂不住。 程若非惊讶地看着法源道人，立刻明白他顾虑什么。 “法源道人，你说与我结为兄弟，我没有意见，只是你年龄比我大得多，是不是我有占你便宜的嫌疑？” 程若非笑着说，他与形意武馆的钟易以兄弟相称，但没有结为异姓兄弟。 今天法源道人主动提出结为兄弟，他觉得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法源已经修炼到极高境界，擅长轻功、飞剑，以后两人可以交流切磋，所以他没有丝毫拒绝，痛快地答应。 “程老弟，你答应就好。老哥是修道之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年龄之差，这不是娶妻生子，社会上老夫艾妻，年龄差几十年的多的是，我们是异姓兄弟，更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如果你不在意年龄之差，我也不会在意。” “好！程老弟，为兄今年72岁，一生志在修炼剑仙，今与你结拜为异姓兄弟！” 说着，法源道人跪在地上。 程若非见状也马上跪在地上。 “法源大哥，小弟今年24岁，志在以武入道，今拜你为异姓大哥！” 程若非不知道结拜该说什么词，只能照着发源的话说。 “好，我们共同宣誓！” 法源神情严肃地说。 以前，程若非看过《三国演义》，知道“桃园三结义”中的词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法源道人72岁，自己只有24岁，如果他照着“桃园三结义”中的词说，自己可要吃大亏了。 正在程若非胡思乱想时，法源道人说。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法源道人与程若非结为异姓金兰，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如有异心，天诛地灭！” 法源宣誓完，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程若非照着法源道人的话，把人名换了一下宣誓，也磕了三个响头。 法源道人拉着程若非的手站起来。 “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你称呼我大哥，我称呼你老弟。” “好！大哥！” 法源听完哈哈大笑。 “想不到我七旬之后，还有你这么一个后起之秀做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大哥，既然我们是兄弟就不要再客气，什么‘三生，三生’，别人还以为要拜堂似的！” 两个人拉着手，哈哈大笑。 “对了，大哥以后有什么想法？” “我要回青城山继续修炼，这次遇到老弟，我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拿不出手来。” “大哥，你不要谦虚了，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的功夫根本不能与大哥相比。”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兄弟愿意吗？” “大哥请说。” “我这次回青城山，兄弟如果有时间可以同去，我们兄弟正好可以好好聊聊修炼上的事。青城山是道家名山，兄弟也可以趁机游览一番。” “我听师父说蜀山、青城自古多剑仙，一直神往，这次正好可以与大哥同去。” 第174章 神行之术 “老弟，我的包在段行简车上，拿着包，现在我们就走。” “好，我听大哥的。” 法源说完，飞身向白龙山奔去，程若非在后面紧紧跟随，十几里路，很快就到了。 段行简在山脚下的一辆越野车旁边东张西望，看到师叔马上迎了上去。 “师叔，怎么样了……” 一句话没说完，看到后面的程若非戛然而止。 “你们……” 段行简惊诧地看到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行简，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师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法源道人冷冷地说。 “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是被程若非蒙骗了吧？” 段行简看看师叔，又看看程若非，看到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心想一定是程若非在背后说了什么坏话，欺骗了法源道长，否则两个人不可能并排站在他面前。 “放肆！” 法源道长断喝一声。 “段行简，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你和你师父为虎作伥，给纨绔子弟效力，玄风道人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与程若非无关！” “师叔，你不给我师父报仇了？” 段行简惊愕地看着法源道人，往后退了一步。 “以后不准再叫我师叔，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师侄，不是看在你死去师父的面子上，今天就用飞剑取你项上人头！” 段行简脸色变得煞白，惊恐地盯着法源道人发髻上的飞剑。他知道飞剑的厉害，如果法源道人想用飞剑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已经与程若非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暗中算计程若非，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什么？师叔与程……” 话还没说完，段行简看到法源道人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吓得把后面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你的师叔，如果你再叫师叔，我绝不轻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段行简低下头，嗫嚅道。 本来程若非一个人就很难对付，想不到自己的“杀手锏”法源道人现在也成了他的人，两个人的实力已经成了十分恐怖的存在。 想到这里，段行简瑟瑟发抖，后背一下撞在越野车的门上。 “段行简，拿出我的包，我要回青城山。” 法源道人命令道。 段行简马上打开车门，拿出一个灰色的道家包袱。 “段行简，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法源道人扫了一眼段行简，厌恶地说。 “师……”段行简连忙改口，“你们怎么走？” “我们怎么走不用你管！” 程若非盯着段行简，严厉地喝道。 “好……” 段行简钻进驾驶室，手忙脚乱发动汽车，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 看着越野车走远了。 程若非对法源道长说：“你准备怎么回青城山？” “我是坐飞机来南海市的，当然还要坐飞机回去。” “哈哈！” 程若非突然大笑起来。 “老弟，你笑什么？我修炼飞剑，但离御剑飞行的境界还差得远，南海市离青城山上千公里，不坐飞机怎么回去？” 法源看到程若非大笑，不知道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大哥，你听说过《水浒传》中的‘神行太保’戴宗的故事吗？” “当然，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书就是《水浒传》，‘神行太保’戴宗会‘神行之法’，日行一千，夜行八百。” 突然，法源话语停住，眼睛直直地凝视程若非。 “兄弟，你也会‘神行之法’？” 程若非又是一阵大笑。 “什么叫‘你也会神行之法’，能不能把‘也’字去掉？” 程若非调侃道。 “兄弟，你真的会神行之法？” 法源道人面露惊喜之色，一把抓住程若非的手。 “我是道家盘龙门，神行之法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运用的时候需要腿上绑上甲马符纸，念动咒语，就可以御气飞行。” 程若非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过盘龙门的神行术，两人结拜后，他觉得可以用神行术与法源道人一起去青城山，才主动提起神行术。 “御气飞行这不是剑仙境界吗？” “这是道门法术，需要盘龙门历代祖师加持，打比方历代祖师给我们提供了一架飞机，我们坐上这架飞机就可以到目的地。法术的境界比剑仙差得远，一个是术，一个是道，根本没有可比性。” “我明白了，神行术是门法术，不是修炼内气，达到御气飞行境界。” “可以这么说，但内气修炼得越好，神行的速度越快，我到白龙山就是用神行术来的。” “噢，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白雾散开，你从白雾中走出来，当时我还奇怪你是怎么来的，原来你用的是神行术！” “大哥，你想不想试试神行术？” “当然！我一定要试试！” “大哥，你去青城山什么地方？” “我去青城山后山的玄元观。” 程若非拉住法源道人的手。 “我等会儿用神行术，你闭上眼睛。” “好！” 程若非念动咒语，霎时他们被一团白雾笼罩在里面。 “起！” 程若非断喝一声。 这团白雾离地飞行，快如闪电，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 法源道人闭着眼睛，感觉周围风声大作，吹得道袍呼呼作响，两脚悬空，程若非紧紧抓着他一只手，两个人在空中风驰电掣般飞行。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周围风声渐小，好像人在往下落。 “到了！” 程若非轻喝一声。 法源道人睁开眼，眼前玄元观的牌匾赫然在目，已经到了玄元观门前，他惊得目瞪口呆。 “老弟，你这是什么法术？简直是神仙手段！” “大哥，我不是给你解释了，只是一种道门法术而已！” “我与结拜，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法源眼里放出亮光，激动地说。 “大哥，你不要再‘三生，三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拜堂成亲呢。”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程若非突然看到天空一条白线飞过，隐隐有破空之声。 “大哥，你刚才看到一条白线了吗？” 法源道人仰头看天，摇摇头。 第175章 游览青城 现在程若非灵力大增，他确信看到了一条白线在天空一闪而过，隐隐还听到了有破空之声。 法源道人怎么会看不到、听不到呢？ 他忽然想起自己可以看到死者的魂魄，别人却看不到。可能自己看到、听到的东西，发源道人却看不到、听不到吧，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老弟，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在观里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游览一下青城山。” 程若非抬头看看夜空，已是半夜时分，月朗星稀，万物俱寂。 刚才白线几乎瞬间飞过，他怀疑是不是看到了彗星，但彗星怎么会有声音？自己能听到彗星的声音吗？一时想不清楚，也就不去想了。 两个人走进玄元观，法源道人给程若非安排了一间洁净的客房，让他早点休息。 客房的床是硬质木板床，程若非想正好可以在床上打坐练功。 他凝神静气，抱元归一，很快进入入定状态，阳神金龙从天顶飞出，一下到了玄元观的上空。 虽然是晚上，但对阳神来说与白昼没什么分别。 阳神金龙可以看到青城山群峰环绕，林木葱翠，深隧峡谷栈道，渊潭水帘飞瀑，沟壑雄奇绝妙，构成了一幅幅动人心魄，幻化无常的精美画卷。 青城山分前、后山。前山景色优美，文物古迹众多。后山林幽山雄，地势奇崛，玄元观就在后山的密林中。 程若非想法源道人明天要带自己游览青城山，并没有细看青城山的风景，准备把阳神收回体内。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离着玄元观大约十几里的地方，有一片氤氲之气，白雾缭绕，下面有什么看不清。 阳神金龙靠近白雾，程若非不禁骇然。 白雾内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就像电网会放电一样，根本无法靠近！ 程若非试了几次，全部无功而返，白雾内的力量太强大，他的阳神只能远远看到白雾，不敢靠近。 一旦靠近，就有阳神灰飞烟灭的感觉。 阳神灰飞烟灭，人会立刻死亡，程若非不敢冒这个险，他只能把阳神收回体内。 刚来到青城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遭遇，联想到看到的白光，和听到的破空之声，程若非想青城山是不是真的有剑仙存在？ 但他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法源道人在此修炼了40多年，如果青城山有剑仙，他会不知道？ 如果真有剑仙，他应该修炼到人剑合一，御剑飞行境界才对，怎么会在比武中，还输给自己呢？ 程若非胡思乱想，没有结论。最后，他想明天问问法源道人再说。 第二天一早，程若非就听到道观里有早课的声音。 他走出客房，看到法源道人正在与几位年轻的道人上早课，念诵经文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走到院中，看到玄元观面积并不大，大约只有几亩大的地方。道观坐北朝南，正北方为三清主殿，旁边为东西副殿。 主殿楹柱上一副对联格外醒目，“元上三清乃乾坤之主宰，混元一气为造化之根源”。 院中心为一个巨大的香炉，青烟袅袅，道观外面是参天古木、苍翠远山，加上早课诵经的声音，眼前的一切让程若非心旷神怡，宛如进入了道家仙境一般。 做完早课，法源道人请程若非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小米粥、馒头、油条、鸡蛋，外加几样小菜。 程若非一心想看青城山美景，吃得飞快。 发源道人与几位年轻道人细嚼慢咽，吃得很慢，程若非心里暗暗有点惭愧，在道观吃饭应该遵循这里的习俗，不应该像自己习惯吃饭风卷残云一样。 等法源道人吃完饭，安排好道观的事务，才与程若非走出门去。 “若非，我先带你去前山看看，青城山的风景名胜主要在前山。” 两个人步行，不能施展轻功，但比一般人走路快得多。 “你知道青城山又名丈人山吗？” “丈人不是岳父吗？” 程若非奇怪地问，他只是听说青城山，从没听说青城山还叫丈人山。 “此丈人非彼丈人。” 法源道人微微一笑。 “相传轩辕黄帝时宁封子居青城山修道，曾向黄帝传授御风云的‘龙跻之术’，黄帝筑坛拜其为‘五岳丈人’，故后世又称青城山为丈人山，现在山上还有丈人观。” “原来如此！” 程若非哈哈大笑。 “你知道道家五大仙山吗？” “我觉得应该有青城山、武当山、龙虎山，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程若非摇摇头，只能如实回答。 “古时候四川青城山与湖北武当山、江西龙虎山、安徽齐云山、陕西景福山合称五大仙山。分别供奉五岳丈人宁封真君、真武荡魔大帝、昊天玉皇上帝、降魔护道天尊和广援普度天尊。” “大哥，你知识真渊博，这些我都没听说过，你说一遍我记不住，回去我要背一下才行。” “孺子可教也！” 法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谁是孺子，别差了辈！” 程若非听法源说“孺子”连忙反击，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法源道人对青城山的情况如数家珍，边走边给程若非介绍。 两个人游览了前山建福宫、祖师殿、老君阁、上清宫、天师洞等名胜古迹。 “青城山自古就是道家修炼名山，西汉末年，被称为‘蜀中八仙’之一的阴长生入青城山修道。但真正奠定青城山道教名山地位的是张道陵，张道陵创立五斗米教，也就是天师道，东汉汉安年间在此结茅传道，并羽化成仙。” “大哥，你知道得真多！” 程若非由衷地赞叹道。法源道人不仅书法造诣精深，对这些历史典故也烂熟于心，旁征博引，令人神往。 “大哥，你居住在青城山已经40多年了，见过剑仙吗？” 程若非突然问。 “说实话，这40多年来，我从没有见过剑仙，连剑仙的影子都没见过。” 法源道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我小的时候看民国还珠楼主写的《蜀山剑侠传》，被那里面的剑仙吸引，就想当一名剑仙，可今年已经七十有二，还从没有见过剑仙。昏昏然，不知老之将至。” 法源道人不觉又发出一声长叹。 第176章 离奇的白雾 程若非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法源道人在青城山玄元观40多年没有看到过剑仙影子，自己刚到青城山一天就想遇到剑仙不是痴心妄想吗？ “老弟，我刚到青城山的时候，天天想有奇遇，做梦都想突然有一位剑仙来到我身边，收我为徒。现在我已经是青城山剑仙门的掌门，也只会使用飞剑，根本不能御剑飞行，剑仙梦早就醒了。” “大哥，我知道了。” 程若非随口应答。 “老弟，你知道青城山为什么叫青城山吗？” 法源道人不再谈剑仙，转变了话题。 “来了一次青城山，别人问你青城山为什么叫青城山，总该知道吧。” “请大哥指教。” “青城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青城山丹梯千级，曲径通幽，以幽洁取胜，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 “大哥，你真是知识渊博，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弟，我就是比你多看了几十年闲书，别取笑我就行了。” 法源道人说话虽然自谦，但微微有得意之色。 程若非心里明白，却不说破。 每个人都希望有人恭维自己，女人希望有人说她美丽动人，男人希望有人说他能力超群，出家人希望有人说他知识渊博，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法源道人也不会例外。 “若非，你知道‘蜀中四秀’吗？” “我不知道。” 程若非想，人都经不住“戴高帽”，这不又来了。 “青城之幽，与剑门之险、峨眉之秀、夔门之雄合称‘蜀中四秀’。” 两个人边走边聊，自由自在，兴致盎然，不觉到了中午。 回到玄元观，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下午去后山游览。 出了玄元观就是后山，后山景致与前山完全不同。 丹岩沟谷，赤壁陡崖，林幽山雄，高不可攀。前山人声鼎沸，后山人迹罕至。 “玄元观在这里真是洞天福地啊！” 看到玄元观在后山的峡谷中，山环水抱，青山掩映，程若非忍不住赞叹道。 “我师爷把青城山后山的每处角落都走遍了，看到这里风水绝佳，才选择这个地方做道观。” 听完程若非的话，法源道人微微颔首。 “老弟，我带你去平时练功的地方看看。我有点后悔，上次段行简来，一时兴起，让他看到了我练功的场所。不过，量他也不敢来青城山捣乱。” “我们现在就去。” 后山人迹罕至，法源在前面施展轻功，程若非在后面紧紧跟随，不一会儿两个人就纵出十几里路。 到了法源练功的地方停下，程若非看到藏在巨松深处的那块平整石地不住赞叹。 “大哥，你选的地方太好了，不是你亲自领来，谁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我当时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里隐蔽、安静，可以专心练武。” “大哥，昨天晚上，我没有好好见识你的轻功与飞剑，你能给我演示一番吗？” “好！” 法源道人纵身一跃，直上巨松之巅。 “好轻功！” 程若非也飞身到巨松顶上。 “老弟，你的轻功也不错！我们在松树顶上比比轻功！” 法源道人在松顶一颤，人就飞出三丈多远，像一只巨鸟腾空飞起，每次落到松顶，再微微一颤又腾空飞起。 程若非施展在老龙湾台风里悟出的浪尖飞行之术，脚底出现白色罡气，踏松而行，如履平地。 忽然，法源道人一声长啸。 抽出发髻上的飞剑，向远方抛去，飞剑如同疾飞的鹰隼，在空中纵横飞舞。 程若非在空中看到后，大喊一声“好”。 飞剑骤然俯冲下去，一道白光围绕一株三丈高的巨松旋转。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 三丈高的巨松被拦腰斩断，顿时尘土飞扬。 “大哥，你的飞剑太厉害了，这一下比大炮的威力还要大！” “老弟，你说笑了，又白白浪费了一株巨松，太可惜了！” 虽然法源叹息白白斩断了一株巨松，但脸上还是露出了自矝之色。 哎，没办法！我这个老哥就是喜欢被人“戴高帽”，程若非暗笑道。 两个人往回走的时候没有施展轻功，而是交流各自的武学心得，都感觉获益匪浅。 吃罢晚饭，两人继续交流，除了盘龙门清云道长不准外传的修炼秘法，程若非都向法源道人和盘托出。 法源道人也把自己40多年修炼轻功与飞剑的经验全部传给程若非，两个人一直谈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深夜，程若非继续在床上打坐练功。 他一直好奇，昨晚阳神看到的白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今天下午在与法源道人施展轻功的时候，他有意看昨晚白雾出现的地方，那里只是一片松林，没有任何异常。 程若非入定后，阳神出窍，飞到玄元观上空，迅速来到了昨晚的地方，远远看到了那团白雾。 阳神靠近白雾，立刻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再靠近马上传来类似高压电的感觉，碰到这种高压电，阳神就会灰飞烟灭。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程若非惊讶万分。 阳神无形无质，可以穿山透壁，不会受有形物体的阻碍，刚才阻碍阳神的白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白天在那周围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阻止阳神靠近，这种阻止的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让阳神也不能接近。 《心印经》讲“神能入石，神能飞形。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什么东西会让阳神这么恐惧，程若非怎么也想不出来。 阳神无形无质，对水火都不畏惧，怎么可能畏惧白雾，除非白雾不是自然界的东西。 不是自然界的东西一定是人为设置的东西，想到白雾是人为设置的，程若非的心怦怦乱跳。 什么人能设置白雾，阻挡阳神靠近，他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里有人，他们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哪怕是阳神看到。 什么人才有这样的能力？能让阳神都不能发现他们。 明天一定要到那里看看有什么神奇之处。 第177章 遇到鬼打墙 翌日清晨，吃罢早饭，法源有道观事务处理，程若非和他说一个人到青城后山逛逛。 法源知他武功精深，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只是嘱咐他后山人迹罕至，有野兽出没，一个人多注意安全。 自从程若非制服了巨蟒与大蛇后，对野生动物并不畏惧，很多动物都有灵性，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伤害你，如果真遇到吃人的野兽，直接杀了就是，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一路欣赏后山的风景，一边想昨晚的事。今天自己一个人来后山，正好可以探查一下那团白雾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他已无心欣赏后山的大好风景，施展轻功向白雾所在的地方飞驰而去。 他到一处山谷前停下，山谷周围古木参天，怪石林立，他感到这里灵气比落雁山山洞的灵气还要浓郁，一团团灵气从山谷中氤氲而出，向四周蔓延开来。 程若非确信这里就是他阳神看到白雾的地方。他走进密林，虽然是白天，但这里光线却很昏暗，林木参天蔽日，树下都是灌木苔藓，几乎无路可走，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程若非看到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他一下明白过来，原来这半个小时他都是在原地转圈，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 程若非想眼前的树木太相似，很容易迷路，不如在树上做上记号，这样就不容易迷路了。 他隔十几米就在树上拍上一掌，把树皮拍下一块，心想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程若非觉得这次应该进入了山谷了，他抬头一看愣住了，前面竟然出现了他做记号的树，这说明他又回到了原路上。 这怎么可能？他停住了脚步，细看树上的记号，树皮很新鲜，确实是他刚才用掌拍下来的。 自己在山谷里迷路了？程若非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情绪，这个地方怎么这么奇怪？ 他再次从原点出发，这次他除了在树上留下记号，还在沿途的石头上拍上一掌，在石头上留下掌印，他不信走不进山谷。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程若非停下脚步，看到了前面石头上的掌印，这正是刚才自己留下的。 三次都是回到了原地，程若非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着一株大树，看着自己在石头留下的掌印，程若非心里一动，今天他遇到了“鬼打墙”。 “鬼打墙”一般是夜晚或在野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往哪里走，在原地转圈的现象。 程若非知道“鬼打墙”，不是真的有鬼挡路，而是人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不自觉地走出了圆周运动。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继续走，那么本能运动，走出来一定是一个圆圈。 “鬼打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现在知道山谷就在眼前，却进不去，这种“鬼打墙”很可能是人为设置的。 谁会设置“鬼打墙”呢？程若非想起阳神不敢靠近的白雾，设置“鬼打墙”与设置白雾的人，应该是同样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让外人不能进入山谷。 程若非没有再尝试进入山谷，他从原路返回，到了玄元观。 吃完午饭，程若非与法源道人喝茶聊天。 “大哥，我以后叫你老哥吧，我总觉得你年龄大我这么多，我叫你大哥是占你便宜。” “哎，你还是叫我大哥吧，我虽然是道家，但也不喜欢人家说我老。” 法源道人说完，朗声大笑。 “对了，大哥，青城山后山有没有一些神奇的所在？比如说一些剑仙修炼的山洞，剑仙在那里修炼。” 法源道人摇摇头。 “这几十年，青城山后山我都走遍了，没看到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更没有遇到剑仙。我们的门派叫青城剑仙门，已经上百年没有出过剑仙，现在社会上还有没有剑仙存在，我也不知道了。” “历史上青城山剑仙众多的时候，在明末清初，当时天下大乱，华夏修炼者聚集在峨眉、青城，想要反清复明，后来社会变迁，思潮已变，剑仙门派逐渐凋零，现在剑仙门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 说完，法源道人喟然长叹，眼睛里已经噙满泪花。 现在古武没落，门派凋零的何止剑仙门，多少门派已经彻底湮没在历史长河里。 盘龙门也只有自己一个传人，程若非与法源道人心有戚戚焉。 “大哥，你忙你的，我自己逛逛就行。” “好，这两天正好有信众到观里做法事，我也脱不开身，老弟愿意自己游玩就自己游玩，那我暂时失陪了。” 法源道人知道古武修炼者，练功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程若非一定是不喜欢被人打扰，才说一个人到后山观光游览。 下午，程若非哪里也没去，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坐练功。他决定明天上午再到那个奇怪的地方看看。 —— 吃了早饭，程若非来到了山谷的入口。 他看到了昨天在树上和石头上留下的印记，这次他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跪在地上先磕了三个头，然后对着山谷大声说。 “弟子程若非，无意冒犯仙人修炼，只是想进谷一看，请仙人开恩，让弟子进谷。” 程若非也不知道对仙人该用什么词，昨晚他已经想明白了，山谷中一定有修行的奇人，布置了“鬼打墙”，让外人进不去。 他不再贸然进入山谷，而是先磕头说明原因，如果奇人让他进再进，不让进说明没有缘分就算了。 这时，他脑海忽然有一个女声响起，“你可以进来了”。 声音一闪而过，程若非听得清清楚楚，确信不是错觉。 顺着昨天的路线往山谷里走去，最后他留下的印记不见了，他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忽然听到瀑布倾泻的声音。 走出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瀑布玉龙似的从悬崖上飞流直下，在阳光照射下形成了一道七彩光芒的彩虹。 山谷、密林、悬崖、瀑布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图画。 程若非想这里真是仙境，不知道仙人在哪儿。 第178章 进入剑仙谷 程若非正在观望之间，突然看到一道白光向他飞来，白光迅疾如电，刚想躲闪，白光已经到了。 白光过后，一个容貌超凡绝尘的年轻女子站在他面前。 程若非彻底呆了，做梦也想不到白光过后，竟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仙女。 对方不是仙女怎么会一道白光就来到面前？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子的容貌，如果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那样的陈词滥调，根本无法形容眼前仙女的容貌与气质。 他突然想起《庄子·逍遥游》中的一段话“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这种仙人描述才与这位仙女的气质相称。 “你傻傻地看着我干什么？” 仙女微微一笑，吐气如兰。声音悦耳，如百灵朝凤。 程若非猛地惊醒，这样看一个年轻女子，很不礼貌，对一个仙女这样看更不应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了头。 “你在外面屡屡窥探剑仙谷，还磕头下跪，真的来了怎么一言不发？” 仙女调侃道。 程若非内心窘迫，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仙女。 “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奇怪，没想到真能遇到仙人。我是凡尘中人，见到仙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你这不是说得挺好的吗？再说，谁说我是仙人，我师父才是仙人。” 仙女说自己不是仙人，说师父是仙人，程若非一时有些不明白，但也不敢多问。 “你是不是叫程若非？” 仙女盯着程若非，微笑着问。 “我是程若非，敢问仙子芳名？” 程若非看仙女和蔼可亲，大着胆子问。 “我叫沐云裳，沐是三点水的沐，云裳是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云裳，记住不要叫我仙子，我师父才配叫仙子。我称呼你若非，你可以称呼我云裳。” 沐云裳说话落落大方，一点没有仙女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对了，我师父青莲剑仙让我带你去见见她。” “你师父是青莲剑仙？” “对啊。” “你师父在哪儿？” 沐云裳指了指高达几百米的悬崖峭壁。 “我师父的山洞就在那里。” 程若非看看直上直下，刀削斧砍的悬崖峭壁，有点犯愁。 这种地方凡人怎么上去。如果自己带着甲马，可以上去，现在凭着轻功，要上去是绝无可能的。 沐云裳看出他的顾虑，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过来。 “等会你拉着我的手，我带你上去。” 程若非抓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柔软无骨，但传过来一股惊人的内力。 沐云裳轻喝一声“起”，两个人就飞了起来。 程若非紧挨着沐云裳，感觉她身上有种如麝如兰的气息，这种气息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 耳边狂风大作，眨眼间两个人已经落到悬崖离地几百米的一处平台处。 程若非恋恋不舍地放开沐云裳的手，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刚开始就结束了。手上的滑腻感和如麝如兰的气息让他留恋不已。 “见到师父，你可要规规矩矩的。” 沐云裳的脸显出一抹绯红，好像看穿了程若非的心思似的。 程若非连忙点头称是。 这个地方说是平台，其实只是悬崖中间突出的岩石，从上面望下去，山谷的参天巨树都影影绰绰，程若非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平台的对面也是一块巨石，沐云裳在巨石后面摸索了一下，巨石缓缓挪开，一个山洞口呈现在眼前。 这个山洞在悬崖上，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来到这里也不知道巨石后面还有机关。 山洞里面光线虽然比外面有点阴暗，但比在密林里还要明亮，程若非可以清楚地看到山洞里的一切。 里面很大，足足有几百平方米，山洞里面还有山洞，类似一层楼里有不同的房间，沐云裳把程若非领到一个大的山洞口，对里面说。 “师父，程若非来了。” “让他进来吧。” 一个温和的女声传了出来。 沐云裳与程若非走进山洞。 程若非看到地上放着蒲团，正中间的蒲团上坐着一个外表大约30岁穿着灰色长袍的女子，女子皮肤白皙，头发乌黑，鼻梁高挺，特别是两个眸子不是黑色，是碧蓝色，深邃无比。 看到这个女子的眼眸，程若非心里一惊，他知道修炼到极深境界的人瞳孔会变颜色，“双瞳碧睛”是修道成功的象征，眼前的青莲剑仙已经是修道成功之人。 他恭敬地跪倒在青莲剑仙面前。 “弟子程若非拜见青莲剑仙。” “起来吧。” 青莲剑仙轻轻挥手，程若非感到一股巨力直接把他托起来。 “坐下说话吧。” 青莲剑仙指指身边的蒲团。 沐云裳与程若非坐在青莲剑仙的旁边。 “程若非，你的师父清云道长与我是故交，你来青城山，你师父的阳神已经告诉我，让我指点你一二，在剑仙谷我设置了秘境，你用阳神窥探剑仙谷，我已经知晓。” “青莲剑仙，什么是秘境？” 程若非初次听到“秘境”，有些不解地问。 “我用法力把这个地方保护起来，阳神和修炼到阳神境界的人都进不来。所以你的阳神只看到白雾，走到谷口就会遇到‘鬼打墙’。” “我的结义大哥法源道人在青城山修炼40多年，他说走遍后山的各个地方，怎么发现不了剑仙谷？” “法源几次来过剑仙谷，我都知道，他还没有修到阳神阶段，我的法力并不阻碍这些人进谷，他们进来只是看看就走，对我们的修行不会造成影响，我只是阻碍修到阳神境界的人进谷。” “噢，我一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我进谷，原来这里是秘境。” “对，普通人看不到这里的特殊之处，修炼到阳神境界的人才会发现这里的不同之处，我的秘境只对阳神境界的人起作用。” “程若非，你师父说你还有红尘使命没有完成，让我传你剑仙之术。我本来想多考验你几次，但时间紧促，你也不可能在青城山待很长时间，我让云裳带你来就是为了传你剑仙之术！” 第179章 御剑飞行 听说青莲剑仙要传授自己剑仙之术，程若非立刻恭敬地跪倒在她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程若非拜见青莲仙师，谢传授之恩。” “起来吧！我也是答应你师父清云道长的要求，传你剑仙之术，我不是你是师父，不必执弟子之礼。再说，你以后不会修炼剑仙，你修炼的还是以武入道的金丹大道。” 程若非站起来，坐在蒲团上，细心聆听青莲剑仙的教诲。 “剑仙一门自古就有，尊‘八仙之一’吕洞宾为祖师，后来到明朝张三丰真人为剑仙最鼎盛时期。 在明末清初，分成很多派别，如华山派、泰山派、峨眉派、青城派、昆仑派等，剑仙门派内部纷争不断，比武试剑，互相诋毁。 随着社会发展，火器兴盛，剑仙门派逐渐凋零，现在已经难觅踪迹了。” 说完，青莲剑仙脸上露出一丝愁容，不觉长叹一声。 程若非想青莲剑仙已经修道有成，不知何故长叹。 “你一定奇怪我修道有成，为何长叹？” 程若非心中一惊，青莲剑仙已经到了他心通境界，自己想什么，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是见到许多天赋极高的剑仙人才陨落，才心中感慨，从清初到民国不知道多少剑仙人才死于同室操戈，可惜！可叹！” 程若非不禁心中愕然，青莲剑仙说从清初到民国跨度300多年，难道她的年龄已经超过300岁，她的外表看着大约30岁，即使道家修炼有成者，也不可能300岁像30岁吧？ “你不要猜我的年龄，我与你师父是忘年之交，我的年龄比他大得多。道家的外形并不重要，‘八仙之一’铁拐李还是瘸子形象，你已经到阳神境界，这些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程若非听后，不住地点头。青莲剑仙已经300多岁，还像30岁左右，确实惊人。 不过想到修道有成的人，外形可以随意幻化，如果青莲剑仙愿意可以把自己变回18岁模样，这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这一切似乎变得合情合理了。 “剑仙开始的修炼，要外有利剑，内有罡气。初修三品，剑气成形。中修三品，剑气成用。高修三品，真一剑身。然后，返无成道，神气合一，剑真成圣。” 程若非听了感觉一头雾水，似懂非懂。 “我知道，你现在听到这些内容，似懂非懂，我先给你讲讲大概，后面再具体演示你就明白了。” 青莲剑仙对程若非的疑虑没有解释，继续讲下去。 “清朝中叶以后，剑门分化，逐渐形成了南剑门和北剑门两大宗派。北剑门是修炼的腹中剑，气是从嘴里出来的。南剑门是修炼的掌中剑，气是从掌中出来的。这两家外形不同，但皆为一气之用。” 青莲剑仙讲完停了一下，程若非抓住这个机会提问。 “青莲剑仙，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剑仙的基本知识？” “好，你不说，我也要讲。” 程若非感到自己在青莲剑仙面前完全像透明人一样，他的想法对方清清楚楚。 “剑道修炼分为两种，上等的名为剑仙，次等的叫做剑客。剑仙一派乃是道家神仙修炼的旁支。剑仙修炼，要到悬崖绝壑，采取灵药，服食辟谷，吐纳呼吸，吸收日月精华。 经过艰辛修炼，可以达到人剑合一，御剑飞行境界。假使在深山中，遇到毒蛇猛兽，肉体无法抵抗之时，就用剑气去降服它们。” “法源道人修炼剑仙到了什么境界？” 法源道人已经修炼剑仙40多年，两个人结拜后，程若非很关心他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他只能算修炼到中修阶段，还不到高修境界，能用有形飞剑，还不能用无形飞剑。现在云裳已经可以用无形飞剑，你刚到青城山，看到的白光，就是云裳在炼无形飞剑。” 程若非看看一旁端坐的沐云裳，沐云裳对他微微点头。 “法源道人几次到过剑仙谷，我看他资质平平，一直没有传授给他剑仙之术。如果他不断精进，机缘巧合，我会指点他一下。” “谢谢青莲剑仙！” 程若非心想能不能让她指点一下法源道人剑仙之术，只是不好说出口，青莲剑仙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先说出来。 “修炼剑仙一定不能满足于小成，要潜心精进，参透造化阴阳之消息，拿出旋转乾坤之手段，将后天金气变为先天金气，才能走向金丹大道正路来。 否则，待到二三百年以后，道成尸解，肉体既不能保存，剑术也归于无用，只能成为一个尸解仙！” 说到最后，青莲剑仙语气加重，程若非、沐云裳郑重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程若非，我已经把剑仙的基本知识给你讲了，下面让云裳给你展示一下具体什么是剑仙之术。” 青莲剑仙说完站起身，程若非、沐云裳连忙站起来。 沐云裳走到石门后面，按动石门旁边的一根石柱，石门缓缓打开了。 青莲剑仙走出山洞，沐云裳、程若非跟着走出山洞。 站在外面那块不大的平台上，此时山岚大作，青莲剑仙与沐云裳衣袂飘飘，风姿卓然，宛如仙人一般。 程若非在旁边看得有些痴傻了，忘了初次看到下面数百米悬崖时的恐惧和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云裳，你把师父教的飞剑之术，给程若非演示一下。” “好！” 沐云裳轻叱一声。 “起！” 整个人骤然升到空中，开始还可以看到白衣飘飘，眨眼变成一道白光飞了出去，随着白光，一道破空之声微微传出，白光如电，在青城山上空，只看到一条白线倏忽而过。 程若非虽然已经看到过沐云裳白光后现身，但这次看到她御剑飞行，依然目眩神迷、心惊胆战。 原来御剑飞行快如闪电，什么样的轻功，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闪电多快，她就多快！ 根本不可能看清人影，先是白光，后是白线，最后白线也没有了。 “青莲大师，沐云裳去哪儿了？” 第180章 紫电青霜 “沐云裳已经在百里之外了，飞剑再快也比不上闪电，光速一秒钟30万公里，除非进入神仙境界不存在时间、空间概念了，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心意一动，哪怕天涯海角，也会即刻到达。” 程若非刚想到沐云裳御剑飞行快如闪电，青莲剑仙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开始回答他心里的疑惑。 “程若非，有句话，不知道你师父对你说过吗？‘神仙都是凡人做，只是凡人心不坚’，只要道心坚定，持之以恒，一定会修炼有成，至于最后到何种境界还要看个人的天赋与运气，但不持之以恒，终将一事无成。 其实，世间万事万物道理是相通的，李白少年读书贪玩看到老婆婆铁杵磨针，才立志于学。法源道人三年把陨石打磨成飞剑，也是磨炼心性的过程。如果他能潜心修炼，到达人剑合一的境界还是很有希望的。” 程若非想见到法源道人一定把青莲剑仙的话告诉他，鼓励他潜心精进，终会修成剑仙。 “程若非，在这里见到、听到的一切都不能告诉外人，我已经清静惯了，不想受到打扰。” 青莲道人看穿他的想法，叮嘱道。 说话间，一道白光从天边由远到近飞来，霎时白光散尽，沐云裳站在平台上，面色如旧，气不长出。 “云裳，你的御剑飞行之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程若非看到沐云裳快如闪电的御剑飞行，由衷赞叹。 “若非，你说笑了，师父的御剑飞行才令人叹为观止，我的差远了。” 沐云裳听程若非的夸奖，脸色微微有点泛红。 “云裳，你展示一下你的‘青霜剑’！” “师父，好！” 沐云裳在平台上手一挥，一道青光从她手掌飞出，大约三里外悬崖上的一株松树被拦腰斩断，斩断的松树坠落百米崖下。 “好厉害的飞剑！” “我的飞剑最多几十里，师父的飞剑可以千里之遥。” 以前程若非听师父说剑仙可以千里取人项上人头，一直认为那只是人们想象出来的神话故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变成了现实。 他惊骇看着青莲剑仙。 “程若非，修炼剑仙必须发誓不能干涉国家大事，否则飞剑不灵，那些说剑仙可以随意斩杀奸臣的故事，都是后人编造的。忠臣也好，奸臣也罢，自有他们的命数，剑仙的戒律就是不能管国家大事。 修行有出世法和入世法，剑仙修炼的是出世法，如果没有这条戒律，剑仙可以随意杀人，那结果就是天下大乱。明末清初，剑仙之间互相争斗，死伤众多，后来才定下这条戒律。 你修炼的是入世法，我从你的阳神知道，你杀过不少恶徒。你学会飞剑，只能用来杀恶人，如果滥杀无辜，虽千万里，我必诛之！” 程若非听后内心胆战心惊，不住点头。 “云裳，你到谷里采点新鲜的水果。” “好！” 沐云裳痛快地答应，纵身一跳，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向远方飞去。 程若非想如果沐云裳穿上敦煌壁画中飞天的衣服，梳上那样的发髻，活脱脱就是飞天飞舞的形象。 青莲剑仙与程若非回到洞里。 “程若非，你已经修炼到阳神阶段，可以省略基础练习，直接从飞剑的使用开始。飞剑开始要有剑，以神运气，以气运剑，后面就气剑合一，把有形之剑变成无形之剑。” “青莲剑仙，我没有有形之剑，也没有无形之剑怎么办？” 程若非听了青莲剑仙的话有些疑惑，法源道人有有形之剑，沐云裳有无形之剑，无形之剑是有形之剑修炼而成的，他什么也没有，怎么修炼飞剑？ 青莲剑仙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手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紫色短剑影子。 “程若非，我用十年时间修炼了两把飞剑，雄剑叫‘紫电’，就是我手上这一把，雌剑‘青霜’是云裳手上的那把，合起来叫‘紫电青霜’剑，现在我把‘紫电’剑送给你。” 程若非连忙跪下磕头。 “青莲剑仙，您的飞剑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程若非知道飞剑对剑仙意味着什么，法源道人把飞剑做成发簪的样子，随时插在头上，一刻也不离开。飞剑如同剑仙生命的一部分，是无价之宝。 “我10年可以修炼成两把飞剑，飞剑对我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而对你来说，关键时候飞剑可以救命，你红尘中的使命没有完成，飞剑对你的作用更大。 你师父清云道长的阳神找我指点你剑仙之术，我明白他的真实意图，就是想让我送你一把飞剑。我既然答应了他指点你，当然要送你一把飞剑。不要再推脱了！ 你现在在蒲团上打坐，凝神入定，我把‘紫电’飞剑放进你的丹田内。” 程若非在蒲团上盘腿打坐，凝神静气，很快入定。 青莲剑仙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以手印灌顶，手上的紫剑影子从程若非的天顶进入，沿着人体中脉，慢慢进入丹田。 大约十几分钟后，青莲剑仙手中的紫剑影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莲剑仙又详细地向程若非讲了飞剑的口诀和修炼方法。 “程若非，我已经用手印把飞剑放到你的丹田里，你要勤加修炼，让飞剑和你融为一体，使用时，心意一动，飞剑即出，随着你的修为提高，飞剑可以百米、千米，几里、百里取敌项上人头。你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吗？” “记住了！只能对恶人使用飞剑，绝不滥杀无辜，否则人神共诛！” 程若非跪着，郑重发誓。 “你要记住自己的誓言，否则，我绝不客气！” 程若非忽然觉得一股从没有过的威压感向他袭来，他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还有一件事，”青莲剑仙顿了一下，“你先起来吧。” 程若非站起来，还是不敢看青莲剑仙。 “我知道你师父清云道长让你红尘炼心，但你却在红尘处处留情，周旋于几个女子之间，你觉得这是一个修行人应该做的吗？” 程若非头“嗡”的一声，顿时脸色变得通红。 第181章 盘龙功的秘密 青莲剑仙怎么知道他处处留情，在几个女子之间摇摆不定，这是程若非心底的秘密对谁也没有说过。 与秦姝、孟小英，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的变化。苏晓荷把他当男朋友，他隐隐觉得林爽对自己有好感。这些关系让他理不清，剪不断，想起来就头痛不已。 青莲剑仙真是剑仙，一下看穿了他心底的秘密。 见程若非低头不语，青莲剑仙继续说。 “这些事，也应该怪你师父清云道长，他让你从小练盘龙功，没有告诉你盘龙功的优缺点。” “盘龙功的优缺点？” 程若非抬起头，不解地问。 “盘龙功是道家纯阳功法，你从6岁练功，练到24岁，你师父是不是说你必须保持童身，否则前功尽弃。” “是，我师父说在24岁之前必须保持童身。” 说完，程若非的脸更红了，师父让他24岁之前保持童身，没想到他刚过24岁生日不久遇到秦姝，就破戒了。 “你师父是不是说，练好盘龙功，你小子以后就偷着乐，别做嫪毐就行了。” 程若非看着青莲剑仙，冷汗流下来了。她即使会他心通，也不可能知道他们师徒私下聊天的内容。 “你师父清云道长年轻时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他让你练盘龙功没安好心！” 这句话让程若非惊呆了，青莲剑仙在骂师父清云道长，剑仙怎么会骂人呢？ 他刚见到青莲剑仙，就觉得她有点怪。程若非想给她行弟子之礼，被她当场拒绝。称呼她“青莲师父”不行，称呼剑仙太笼统，程若非只能称呼她青莲剑仙。 这个称呼程若非自己都觉得有点别扭，但青莲剑仙却一点反对的意思没有，他只能这样称呼下去。 现在她竟然骂师父“年轻时也不是一个好东西”。相当于说你们师徒二人都不是好东西。 骂自己算了，骂师父清云道长，即使对方是剑仙，程若非也不想再忍下去。 “青莲剑仙，你怎么能骂我师父呢？” “哎，你还想给你师父辩解吗？你们的盘龙功，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青莲剑仙，我尊重你，感谢你赠送我飞剑，但你侮辱我师父，侮辱盘龙功，我不会忍受的！” 说完，程若非心里已经做好了青莲剑仙震怒的准备，对方是剑仙，这样顶撞她，她一怒之下，用飞剑斩杀自己都有可能。 他闭上了眼睛，青莲剑仙飞剑已经出神入化，她要用飞剑，自己毫无反抗的必要。 “呵呵——” 青莲剑仙发出一阵冷笑。 “程若非，你与师父都是一个臭脾气，吃软不吃硬。” 让程若非感到意外的是，青莲剑仙并没有生气，而是用手指指旁边的蒲团，让他坐下。 这个青莲剑仙怎么这么古怪，自己顶撞她，她好像并不生气。 程若非想起师父说过，修炼剑仙的人，性格往往古怪，不是徒弟找师父，都是师父找徒弟，师父看不上眼的人，怎么求他也不会传授。 “你们的盘龙功是道家纯阳功法，从6岁开始，修炼18年后到达阳气顶点，这时候，”青莲剑仙迟疑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这时候如果不找女子交合，就会亢龙有悔，走火入魔。” “盘龙功是纯阳之功，阴阳既济后功力大涨，如果女子是处子，功力更会突飞猛进！” 程若非心中大惊，青莲剑仙说的都是实情，与他的情况一模一样。偶遇秦姝，荒唐一夜后，功力大涨。与孟小英关系发生实质变化后，功力更是突飞猛进，一下达到了金龙出世、换血洗髓的境界。 青莲剑仙怎么会知道盘龙功的秘密，她会不会与师父清云道长年轻时有什么情况？ “程若非，你别胡思乱想。” 青莲剑仙好像一下看穿了程若非的想法，但没有责备他。 “你到灵霄山制服了巨蟒，吞服了蟒丹，蟒丹是纯阴之物，压制住了你体内的纯阳之气，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女子丢掉清白之身。” “青莲剑仙，我不会那么做！” 程若非高声说。 “当年你师父也说不会这样做！” 青莲剑仙说完，脸色一沉，没有再说话。 程若非确信师父清云道长年轻时与青莲剑仙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否则不会骂师父，还把“紫电”飞剑放入他的体内。 “盘龙功的功效世所罕见，但副作用也很大，如果不能化解纯阳之气，很容易走向嫪毐之路，利用自身的本钱，成为情场浪子。” 听到“自身本钱”，程若非低下了头，青莲剑仙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程若非觉得，嫪毐力能转轮，练了18年盘龙功，只会比嫪毐更强，不会比他弱。 “我让沐云裳去采摘野果，就是让她不要听到这些话，她是单纯的女孩子。从小父母双亡，我在外出访友路上遇见她，看她可怜，带她到青城山，今年已经22岁了。我原本姓沐，给她取名沐云裳。” 程若非看着青莲剑仙，不知道她为什么给自己讲这些。 “你师父让你红尘炼心，实际就是让你在红尘中找到合适的女人，解决盘龙功纯阳的弊端，他的心思不用说，我也能猜到。” 程若非更确信师父年轻时与青莲剑仙的关系不同一般，她对师父的想法一清二楚。 “程若非，你在红尘中的那些女子，我不想多管，你尽量处理掉这些关系。你是修炼之人，我告诉你的是，沐云裳才是你的道侣，你们可以共同修炼以成大道！” 青莲剑仙的话，让程若非目瞪口呆，他想不到青莲剑仙竟然要把徒弟沐云裳介绍给自己。 “你师父让我指点你剑仙之术，我有雌雄两把飞剑，雄剑‘紫电’给你，雌剑‘青霜’在沐云裳手里，你们就是‘紫电青霜’剑的主人，未来可以结为道侣。” “青莲剑仙，我红尘中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程若非不敢看青莲剑仙，颤颤巍巍地说。 “我知道，你红尘中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我只是告诉你，不要贪恋红尘，你立志修仙，现在不过才刚刚入门，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第182章 师徒警告 “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潜心修炼，不在儿女之情上多浪费时间。” 程若非听后连忙答应，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想到沐云裳他感到五味杂陈，面对这么一个冰清玉洁、貌美如仙的女子，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她，但又希望未来的道侣是她，两人共同修炼，做一对神仙眷侣。 “记住就好，等会儿云裳回来，我就不会再叮嘱你这些话了。” 青莲剑仙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是修炼盘龙功的必然结果，与程若非品行无关，要不然她也不会指点他飞剑之术。 这时候，洞门传来了响声，沐云裳拿着一个篮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季节野梨刚刚成熟，我摘了十几个，还有上次师父说要挖的两颗百年何首乌，我也一起挖了回来。” 沐云裳说着把篮子放在石桌上，篮子里有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山梨，还有两个接近一尺长，外形与小孩相似的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百年何首乌吗？” 程若非看着黑乎乎的东西问。 “对，剑仙谷有几棵百年何首乌，师父让我把最大的两棵挖出来，今天我摘野果，一起把它们挖出来了，刚才用泉水洗干净了。” “程若非，你的机缘真是好，前几天，我就想让云裳把这两棵何首乌挖出来，今天正好你们一人一棵吃掉。” 程若非看看篮子中的何首乌，又看看沐云裳，对青莲剑仙说。 “这种百年何首乌是修仙灵药，我不能要，还是青莲剑仙服用吧。” 沐云裳也说给师父，自己不要。 “云裳，师父说的话不算数了吗？” 沐云裳马上低下头。 “程若非，我已经修炼到辟谷境界，多年没有饮食，不管是什么仙丹灵药，我都不会吃。这种百年何首乌如果晒干，他的灵性就十不存一了，我让你们吃就吃。” 程若非、沐云裳拿起何首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程若非咬了一口。 何首乌味道清香甘甜，微微有一点苦涩，断面冒出白色的汁水，他不住地吮吸。 “你们要一次把何首乌吃完，才会达到最高功效。” 青莲剑仙看到他们开始吃，特别叮嘱道。 程若非原本吃饭很快，这次有意放慢速度，细细品尝，这棵百年何首乌吃到嘴里的感觉与甘蔗差不多，但没有渣滓，完全可以全部咽下去。 大约几分钟，程若非就把一颗百年何首乌吃了下去，他看看沐云裳才吃了一半。 吃完何首乌，程若非竟然有种眩晕的感觉，像喝了醉酒似的。 “百年何首乌吸收日月精华，是天地灵药，你刚吃了它有点酒醉的感觉很正常，这几天你不用吃饭，慢慢吸收它的灵气，才会达到最佳效果。 我的师父说千年灵芝、何首乌，吃了可以成仙，那种东西天下早已找不到了，百年何首乌已经是很稀少的灵物了，我在青城山百年，也只见到了几棵而已。” “谢谢青莲剑仙！” 程若非说着，要下跪磕头。 “不要多礼了！我与你师父清云道长一样最烦那些虚礼，你见到师父，给我带声好，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你师父了，他是不是变成一个糟老头了？” 说完，青莲剑仙微微一叹。 沐云裳有些奇怪地看着师父，她从没有见过师父叹气，更不明白师父为何叹气。 程若非心里似懂非懂，也不敢问。 “云裳，我刚才与程若非说了，他有雄剑‘紫电’，你有雌剑‘青霜’，合起来就是‘紫电青霜’剑，我希望你们将来成为道侣，共同修炼以成大道！” 沐云裳听完，脸一下变得绯红。 “师父……” 沐云裳喊了一声师父就娇羞地低下头。 “傻孩子，这有什么害羞的，为师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修仙追求的是羽化登仙，我已经接近白日飞升境界，如果师父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师父也不放心。 雌雄双剑是师父送给你们的礼物，以后你们成为道侣，师父才会放心离开。” 沐云裳抬起头看看程若非，又低下头。 “程若非，这件事我会用阳神告诉你师父，我们是修行之人，不用那么虚礼，以后沐云裳就是你的未婚妻，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需要帮助时，她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的红尘使命没有结束，你还是回到红尘中继续修炼，最好尽快解决你的红尘情缘，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 沐云裳听到“红尘情缘”，抬起头，盯着程若非。 “云裳，你不要误会，以前师父让我红尘炼心，我认识了几个女孩子……” 程若非不知道该如何向沐云裳解释自己与几个女孩的关系。 “几个女孩子？” 沐云裳一下睁大了眼睛。 “云裳，程若非修炼盘龙功，这种功法纯阳至极，需要阴阳既济，你不要责备他了。” “以前的事，我不管了，以后你要与那几个女孩子断绝联系，否则，我饶不了你！” 沐云裳外表看着很温柔，性格与青莲剑仙一样，他感到她的目光如同飞剑，随时会射向自己的脖子，后脖颈子一阵阵发冷。 “哈哈！程若非，你这样的人，以后有云裳看着才好！” 青莲剑仙不仅没有劝解徒弟，反而火上浇油。程若非顿时无语了，这一对师徒性格完全如出一辙，以后有机会一定问问师父，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程若非，现在我让云裳送你下山，这里的事除了你师父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 程若非连忙答应，他现在想马上离开山洞，这师徒俩都不是“善茬”，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云裳，你现在送他下山！” 程若非向青莲剑仙鞠躬，她微微点头，程若非随着沐云裳走出山洞。 “程若非，师父的话，听到了吗？如果你负我，我一定会用飞剑取你项上人头。” 说着，她手一扬，一道青光向天际飞去，一只在山顶翱翔的雄鹰应声而落。 程若非吓得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她。 第183章 从天上坠落 段行简站在珍宝阁办公室的窗前，犹豫电话打还是不打。 最后，他还是决定把现在的情况向四海会的柳孤云汇报，他知道挨骂是免不了的，不要再有别的惩罚就谢天谢地了。 四海会过去对办事不力的会员处罚极重，轻者鞭打、断指，重则断肢、活埋，现在不会那么原始、野蛮了，但经过会长、副会长商议决断，可以直接派人处死背叛四海会的人。 接通了四海会柳孤云的电话，段行简把法源道人与程若非比武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段行简，你不是说你师叔法源道人已经炼成飞剑，杀程若非手到擒来吗？” 在电话中，柳孤云十分不满地说。 “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师叔了。” 段行简听到柳孤云说法源道人是他师叔，连忙解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孤云问道。 “法源道人开始与程若非比试内力输了，他用飞剑去追赶程若非，两个人不知去向，后来，他们回来了，法源道人说与程若非结拜为异姓兄弟了，并与我断绝了师叔侄关系。” 段行简拿着手机，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顾不上擦一下，他想他怎么对待王书翰、高晖，柳孤云就会怎么对待自己。 柳孤云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段行简拿着手机也不敢问，不知道柳孤云到底要怎样处罚自己。 “段行简，这件事你做得很差，按照四海会的规矩，应该断你一根小指！” 段行简的冷汗直接从脸上滴下来，他知道四海会的规矩，四海会起源于百年前的秘密帮会，还遗留着当时的一些帮规。 对违反帮规者按照轻重，可以断小指、无名指、中指，直至断手，柳孤云是四海会掌管“刑堂”的副会长，他说了处罚在四海会内必须执行。 “柳会长，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一定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段行简弯着腰，不断地哀求柳孤云。 “哼！”柳孤云冷哼一声，“段行简，你说你师父玄风道人杀程若非，结果玄风道人死了。现在，你师叔法源道人杀程若非，结果他们结拜为兄弟，法源与你断绝师叔侄关系，你该当何罪？” 段行简拿着手机，心里骂道，你他妈与程若非比武输了，不一样跑了吗？现在骂我，还要断我一指，草你祖宗！ 但他只敢在心里骂，不敢表露出来，四海会实力太大，得罪柳孤云，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段行简，念在让高晖加入四海会的功劳份上，暂时饶过你这一次，我给你一个任务，让王书翰也要加入四海会，这些人我们都用得着，你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段行简立刻答应，让王书翰加入四海会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上次要不是想“榨油”他2000万，早就让他加入四海会了，王书翰怕死，吓唬一下让他干什么都行。 “程若非的事，你先不要管了，我会亲自和会长说，让他做决定。” 说完，柳孤云直接挂掉电话。 “草你妈的！” 看到已经挂掉的电话，段行简狠狠地骂道。 —— 悬崖的平台上。 “若非，你不负我，我一定不会负你！” 看着吓得后退的程若非，沐云裳莞尔一笑。 不带这么玩的，一会儿用飞剑射杀天上飞翔的雄鹰，一会儿又“巧笑倩兮”，程若非的心七上八下，沐云裳的性格与她师父一样古灵精怪，万万不可得罪。 “放心，我一定不会负你！” 现在都什么时代，还像古代的公子、小姐那样说话，你不负我，我不负你的。 程若非想沐云裳一直在剑仙谷与师父青莲剑仙生活在一起，不与外面社会接触，说话的方式和行为，还停留在过去。 “你是觉得我不如外面的女子？” 沐云裳突然问。 “不，不，外面的女子怎能比上你，我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见到仙女了。” “这还差不多！” 沐云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煞是好看。 程若非一时心旌摇荡，抓住了她的手，感到葱葱玉手，柔滑温润。 “师父，还在洞里呢。”沐云裳脸色绯红，小声说，“你现在去哪儿？” “我要回玄元观，我出来时间很长了，法源大哥一定很担心。” “好，我马上送你回去，你抓紧我的手！” “云裳，你不用御剑飞行那么快，到玄元观不到20里，转眼就到了。” “知道了！” 沐云裳说完，从平台上纵身一跃，与程若非一起飞到空中。 程若非看到下面峰峦叠嶂，悬崖林立，两人早已飞到数百米空中，原本他看到下面的景物有点头晕目眩，但沐云裳在身边，他紧紧抓着她的手，心情不再紧张，反而很享受这种飞行的感觉。 沐云裳长发飞扬，衣袂飘飘，容颜绝世，身上隐隐传来如麝如兰的清香，让程若非心里万分陶醉，这是在梦里吗？ 他看看沐云裳秋水一样的双眸，确信这不是在梦中。 不是在梦中，怎么有仙女带他御剑飞行？他又恍惚感觉在梦中。 他不相信这是梦，又觉得这是梦。 程若非一下松开沐云裳的手。 “云裳，救我！” 程若非急地大喊，想试试这是不是梦，没想到刚松开沐云裳的手就快速下落。 “啊！” 沐云裳看到程若非急速下落，娇叱一声。身形猛地一顿，向他扑来。 程若非看到沐云裳向他扑来，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把将沐云裳紧紧抱住。 沐云裳脸色霎时变得绯红一片，她长到20多岁，除师父青莲剑仙外，外面的人很少见，更没有与同龄异性打交道的经验，让程若非一抱，顿时芳心大乱，御剑飞行之术难以施展，两个人慢慢落到地上。 程若非抱着沐云裳软玉温香，哪考虑御剑飞行的事，只希望这段时间越长越好，不知道两人已经落地。 “若非，你松开我吧。” 沐云裳在程若非耳边小声说，程若非才睁开眼。 “到玄元观了？” “还没到。” 沐云裳轻轻推程若非。 第184章 一缕青丝 程若非抱着沐云裳的玲珑娇躯，只觉得她身上一阵暗香袭来，令人陶醉，沐云裳轻轻推他，他却抱得更紧了。 “云裳！” 他低声轻喊道。 沐云裳突然抬起头来，程若非猛地一惊，只见她眼睛微红，泪光盈盈。 “云裳，你怎么哭了？” “若非，你不要欺负我！” 说着，沐云裳双掌用力，程若非感到她的双掌传过一股热力，柔若无骨的玉手竟然像钢钩一样，程若非只得松开抱她的手。 “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沐云双颊梨涡泛红，整齐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一双含泪双眸望着程若非。 程若非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时又有些痴傻了。 “什么故意的？我松手，从空中掉下来吗？” 他不解地问。 沐云裳摇摇头，低声说：“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程若非还是不解地问：“我的样子有什么特殊？” 沐云裳看着程若非跺了一下脚，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的样子……” 程若非突然看到下面已经支起“帐篷”，而自己却没有察觉，一时心中大惭，脸涨得通红。 “我不是故意的……” 程若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抱着一个会御剑飞行的仙女，自己这种反应确实“大煞风景”。 他一下想起，初见孟小英在拥挤的电梯里，自己也起了反应。 这该死的“盘龙功”，与金庸老先生笔下“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的《葵花宝典》恰恰相反，越练越强，遇到美女自己也控制不住。 以后和师父说说，“盘龙功”不叫“盘龙功”，直接改名叫“嫪毐神功”算了。不过，他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跟清云道长说，说了，师父能一掌拍死他。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故意的，我就放出‘青霜’飞剑。” 沐云裳娇嗔道。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程若非反驳道。 他知道沐云裳长期与师父青莲剑仙生活在一起，虽然性格有点古灵精怪，但人心思单纯，只能用自己的厚脸皮反击她。 “你，你……” 沐云裳果然上当，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 “青莲剑仙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未婚夫妻之间有点亲昵的举动很正常。” 程若非自己都佩服自己，把古时候的词“许配”都用上了，把厚脸皮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知道了，师父说你修炼盘龙功，需要阴阳既济，你自己都说认识了几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完了，自己这是引火烧身，沐云裳又开始问“几个女孩子”的事。 “我与她们认识的时候，还没有认识你，以后我的心里只有你。” 程若非的脑袋飞速旋转，沐云裳不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绝不能主动交代，主动交代的结果，就会像青莲剑仙一样，已经几百岁年纪了，还骂师父是糟老头子。 女人本性喜欢吃醋，这与修炼没有关系，可能随着修为的提高，醋性越大，看来青莲剑仙师徒就是这样的人。 “这还差不多，以前的事，我不多问了，问了，你也不会说。如果你以后还与他们来往，我的‘青霜’飞剑……” 沐云裳没有再说，而是扫了一眼刚才的“帐篷”处。 程若非没来由地觉得两腿间一凉，好像那玩意儿被飞剑瞄准了似的。 “若非，我不再送你了，这里离玄元观已经不远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我很快就要回南海市，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面？” 程若非一下拉住了沐云裳的手，沐云裳也没有推开他的手。 他轻轻揽着沐云裳的肩膀，沐云裳依偎在他怀里，两人都不愿意就此离别。 “师父说你需要的时候，让我助你一臂之力，什么时候让我去，你说了算。”沐云裳在程若非怀里喃喃地说，“你走了，记得想我。” “我会的！” 程若非紧紧抱着沐云裳，不舍得分开。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一天，但他心里感觉已经认识了很久，有一种前世夫妻，今世相见的感觉。 他心想这就是缘分吧，不来青城山，就不会发现剑仙谷。不发现剑仙谷，就不会遇到沐云裳。 这一切好像冥冥中都已经安排好了似的，他在等着沐云裳，沐云裳也在等着他，只是他们本人不知道罢了。 “若非，我必须走了，再不回去，师父会担心的。” 沐云裳轻轻推开程若非，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来。 程若非上前几步，来到她身边。 沐云裳一下散开到腰际的长发，右手发出青光，左手抓起一缕长发，青光一挥，一缕青丝落在手中。 她把那缕青丝放到程若非手中，一言不发，纵身一跃化成一道白光破空而去，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若非拿着那缕青丝，凝望天空，怅然若失。 古人女子有送情郎青丝做信物的习俗，想不到沐云裳竟然也送给自己一缕青丝，一缕青丝谐音一缕情丝，程若非感到心里沉甸甸的，一时五味杂陈，微微叹了一口气，把青丝放到上衣口袋中，转身向玄元观走去。 —— 离着玄元观还很远，程若非就看到法源道人在道观前的台阶上四处眺望。 他忙向法源道人挥手，法源也看到了他。 “老弟，一整天，你跑到哪儿去了？我到后山找了你几次都没有找到。” 程若非刚到道观，发源就担心地问。 “我今天去了剑仙谷，一个人在那里练功，忘了时间，让大哥担心了。” 程若非连忙解释，青莲剑仙嘱咐不能对外人说他们的事，他只能说自己练功忘了时间。 “你饿不饿，我让道观先给你准备饭。” “大哥，不用了，我吃了几个野果，一点也不饿。” 自从吃了新鲜的百年何首乌，他一点饥饿感也没有，反而全身内气充沛，有种内力更上一层楼的感觉。 “我已经来了青城山好几天了，今晚想回南海市。” “老弟，你好不容易来一次青城山，多住几天，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听程若非说要走，法源道人连忙挽留。 “大哥，我总感觉最近有事要发生，想马上回去。” 第185章 过去找你 “老弟，你可能常年不到外面走动，出来几天就觉得家里有事。以前修行的人，到处云游，出去经常一年半载，这次到青城山，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快就走！” 法源道人说着一把抓住程若非的手，拉他进了道观。 程若非想青莲剑仙送自己“紫电剑”，现在还没有练过，回到南海市很难找到合适的地方修炼飞剑，不如在青城山再待上两天，练练飞剑再走。 “好吧！我再待两天，晚上我们可以交流武学心得，白天我想到后山练功。” “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法源道人高兴地连声说好。 “大哥，还有一件事，道观不要准备我的饭，这两天我什么东西也不吃。” 法源道人惊异地看着他，突然眼睛一亮。 “兄弟，你已经修炼到辟谷阶段了？” “我还没有达到辟谷境界，只是这两天练功，不需要吃饭。” 修行人的精气神达到了非常充足的阶段，自然而然地不想吃饭，吃饭难受，不吃饭内气反而更加充沛。 辟谷与现在社会上流行的饥饿疗法完全不是一回事，像青莲剑仙可以几十年不进饮食，只需要吸收日月精华就可以不断提高修为，这在外界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程若非吃了新鲜的百年何首乌才不需要吃饭，不是真正的辟谷，这个事他不能告诉法源道长。 “晚上，我们好好聊聊，有几个问题我还想与你交流一下。” —— 过了一晚，程若非一个人来到了青城山后山，开始修炼飞剑。 他按照青莲剑仙教给他的秘诀，心里默念，一道紫色剑气瞬间在手中出现。 程若非看到十几丈外有一块数百斤的青石，凝神静气，用剑气扫向青石。 紫光闪过，轰然一声，青石如豆腐般切成两半。 他走过看，青石的断面平整如镜，像切割机切过的大理石一样。 “紫电剑”的威力之大，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需要好好修炼，“紫电剑”才会发挥作用，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竟有如此威力，不禁心中大喜。 程若非心意一动，手中紫色剑气射向百米之外的一株松树，紫光一闪，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松树从中间断为两半。 他过去看看，松树的切面异常光滑，与电锯伐树完全不同，却像木工用刨子刨过一样。 程若非对着大树说：“树兄，抱歉，今天是想试试紫电威力，不是有意把你切为两段。” 说完，自己都笑了，这棵大树怎么会听到他说的话。 不如对着天空谢谢青莲剑仙，她或许能听得到。 程若非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对着湛蓝无云的天空说。 “谢谢青莲剑仙赐剑之恩，我一定潜心精进，早日练成飞剑之术。” 突然，程若非的脑海中出现了青莲剑仙的话。 “你怎么这么多虚礼！练好飞剑，就算对得起我了！” 声音倏忽而过，但程若非听得清清楚楚。 青莲剑仙已经修道有成，有人诚心默念她的名字，她就会知道，刚才在自己脑海中出现的一定是她阳神的声音。 程若非再次磕头致谢。 这次到青城山真是收获满满，与法源道人结成了异姓兄弟，见到了青莲剑仙，收到了“紫电剑”，有了沐云裳做未来的道侣。 特别是给他打开了一个神秘世界的大门，一个人通过修炼可以人剑合一、御剑飞行，他相信自己潜心修炼也可以做到这一切。 他忽然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现在他觉得“心有多大，修炼就有多高”。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程若非与法源道人依依惜别。 晚上两人站在道观前，月朗星稀，山风袭袭。 峰峦叠嶂、远山密林都被一层薄薄的黑纱笼罩，青城山后山更显得静谧而神秘。 “大哥，我走了，你多保重！” “好，你也多保重！” 夜幕下，法源道人的眼睛闪闪发亮，隐隐有泪光闪动。 “大哥，我现在忽然想起‘初唐四杰’王勃的两句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我们就不要‘沾巾’了吧。” 说完，两人朗声大笑。 程若非把甲马绑在腿上，准备走，又回过头。 “老弟，你还有什么话需要嘱咐我吗？” 看到他回头，法源道人连忙问。 “大哥，你已经修炼飞剑40多年，只要一心精进，终会有突破的，剑仙都是师父找徒弟，机缘到了，剑仙会来找你的。” 青莲剑仙不让说剑仙谷的事，程若非也不能说，但临别时还是鼓励一下法源道人，机缘到了，剑仙自会出现。 “谢谢老弟，我一定潜心修炼，不负你的期望。” 程若非向法源道人轻轻挥手，念动咒语，一团白雾把他笼罩其中。 “起！” 他轻喝一声。 白雾飞起，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法源道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动，遥望无际的夜空，脸上一片落寞之情。 —— 程若非回到龙泉山庄。 他拿出手机充上电，去青城山几天手机早就没有电了，即使有电在后山的密林里也没有信号，手机早就自动关机了。 冲完澡，程若非打开已经充满电的手机。 微信一下涌出十几条未读的信息，他一看，全是苏晓荷发的。 “若非，有事吗？怎么没见你来医院？” “我爸爸恢复得很好，左主任说可以出院了。” “今天还没有见到你，最近忙什么？” “我爸爸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今天回家了，你以后可以到南风庄园来。” “若非，你最近是不是有事？我的微信，你怎么一条也没回？” “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 看到程若非一直没有回微信，苏晓荷在微信上发了很多问号。 “你到底有什么事？打你电话不通，发你微信不回。”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后面发了许多哭脸的表情。 …… 程若非不想让苏晓荷误会，马上给她回微信。 “我前几天去青城山，手机没有信号，刚回龙泉山庄。” 程若非刚发完，苏晓荷的微信就到了。 “我到龙泉山庄找你。” 第186章 你怎么想 程若非去医院看望苏子安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搬到龙泉山庄的消息告诉了苏晓荷。 “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苏晓荷又发来了微信。 程若非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晓荷，今天太晚了，改天请你来做客。” 程若非想自己刚回家，没有收拾一下，家里乱糟糟的，时间也太晚了，不如改天再请她过来做客。 “我现在过去，有事和你谈。” 苏晓荷马上回微信。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要谈？程若非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回微信。 “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 苏晓荷又问了一遍。 程若非只得自己的详细地址发给她。 “我等一会儿就过去。” 苏晓荷用语音回微信。 “好吧。” 程若非只回了两个字。 放下手机，程若非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把卧室的床单换成干净的新床单，不知道为什么他既想苏晓荷来，又不愿意她来。 他忽然想起，以前苏晓荷曾经到过碧水兰亭，当时她因为害怕玄风道人的“阴神”，不敢住在家里，半夜跑到他住的地方，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相拥过了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时苏晓荷穿着真丝短裙睡衣，露着光洁的大腿，自己在“畜生”和“畜生不如”的斗争煎熬了一晚。 事后，苏晓荷告诉他，当晚已经做好他要干什么的心理准备，结果自己什么都没干，想起来，他就后悔。 当时，他觉得苏晓荷被“阴神”吓坏了，不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反复想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关云长“秉烛夜读”，自己也要当英雄。 其实，他心里一点不想当英雄，自己也当不了赵匡胤、关云长那样的英雄，谁愿意当谁当，反正他不愿意当。 为了所谓英雄的虚名，如花似玉的苏晓荷躺在他身边，他都不敢抱她一下，他知道自己是一颗手雷，只要一拉手环，就会立刻爆炸。 今晚，苏晓荷要来，他紧张、期待，又害怕。 想起沐云裳，他就不想苏晓荷来，沐云裳不让他再和别的女孩子联系。 可是回到南海市的第一天晚上，苏晓荷要来，怎么办？ 程若非拿起手机，想给苏晓荷发一条微信。 “今天太晚了，不要来了。” 他想发送，犹豫了一下，又把微信删除了。 现在苏晓荷可能在来的路上了，自己再发这样的微信已经没有意义了。 要不见了面和她说清楚，自己是修炼之人，不会给她凡尘的幸福，苏晓荷是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不会和他多纠缠。 想到这里，程若非忐忑的心才平静下来，就这样做，长痛不如短痛，把话说明白，对两个人都好。 时间过得好慢！ 程若非拿起手机看了好几次，才过去半小时。 从苏晓荷住的南风庄园，到龙泉山庄，开车半小时就应该到了。 程若非拿起手机想给她发个微信，问问走到哪儿了。又想她在开车的话，不方便看微信，把手机放下了。 又过了半小时，程若非实在等不及了，他想是不是苏晓荷开车出了车祸，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到？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打她电话。 这时，门铃响了，程若非连忙放下手机去开门。 —— 门开了，苏晓荷站在外面。 她穿了一件合体的黑色连衣裙，短袖和裙摆都是黑纱，愈发显得她皮肤白皙，有一种诱人的象牙般的光泽。黑色的长发自然地披散在肩头，程若非心里突然有一种想摸一下她黝黑长发的感觉。 苏晓荷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五官立体，眼睛明亮、深邃，程若非看到她的眼睛仿佛一下坠入幽深的湖泊。 “傻傻地看着我干什么？不请我进去吗？” 苏晓荷看到程若非傻傻地看着她，不禁莞尔一笑。 “快进来吧。” 程若非连忙闪身，把她让进屋来。 苏晓荷到屋里，扫视了屋里的布置，对程若非说。 “你买了新房子，也不请我来参观一下，今天我不主动说要来，你都不会说一声。” “这个房子，我刚买，还没来得及请你来。” 程若非急忙解释。 “对了，你去青城山有什么事？” 苏晓荷盯着程若非问。 “我最近认识了青城山玄元观的法源道人，我们结拜为兄弟，这次就是他请我到青城山游览一下。” “你们结拜为兄弟，是不是电视剧里‘桃园三结义’那种结拜？” “差不多吧，法源道人年龄70多岁，他还让我叫他大哥。” “这么有趣，以后你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我是不是也要叫他大哥？” 苏晓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程若非看苏晓荷一笑，明眸皓齿，妩媚动人，不觉又有些痴傻了。 “哎！”苏晓荷右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你今天怎么呆头呆脑的？” “晓荷，你化的妆真漂亮！” 程若非想苏晓荷出门前一定精心打扮了一番，精致的淡妆让她显得格外淡雅美丽，像早晨带着露珠的荷花一样娇艳迷人。 “只是化妆漂亮，人不漂亮吗？” 苏晓荷调侃道。 “当人是人漂亮，化妆后更漂亮。” “这还差不多。” 苏晓荷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 “若非，说正事，我爸爸的身体，现在恢复得很好。左主任说这是个医学上的奇迹，他从来没有见过小细胞肺癌晚期还能康复的患者。我爸爸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救了他，也就是救了我们全家。他说让我感谢你，还说……” 苏晓荷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说什么？” 程若非不解地问。 “你傻呀？”苏晓荷的脸霎时变得绯红，“他说让我嫁给你。” “什么？” 程若非一下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苏子安竟然说让女儿嫁给他。 “我以前对爸爸说我们的事，他还有点犹豫，经过了这次事情，他对你刮目相看，不光支持我们交往，还说公司交给我们打理，以后他可以退休了。若非，你怎么想的？” 程若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苏晓荷。 第187章 你想拥有我吗 命运真是无常，自己刚到南海市住在破烂的城中村邓家坊，天天在这座城市里为了生计奔波。 谁会想到几个月后，他已经成为亿万富豪，住上别墅，以前只能仰视的白富美主动向自己示爱。 以前，他很喜欢苏晓荷，但对方出身豪门，貌美如花，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非富即贵，总感到有一道无形的天堑把他们隔开。 面对秦姝、孟小英，他似乎更有勇气，面对苏晓荷，他的底气就少了很多。否则，也不会在“畜生”和“畜生不如”的斗争中，煎熬了一晚上。 有时候，他想什么赵匡胤“千里送京娘”、关云长“秉烛夜读”，都是给自己胆怯找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如果不是苏晓荷，换成秦姝与孟小英，他会怎么做？一定会像猛虎扑向羔羊一样扑向她们。 这么晚了，苏晓荷精心打扮上门，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明白她的想法。 这样的机会，简直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天上掉黄金，或者是“帝王绿”的翡翠宝石，直接掉到他的手中。 苏晓荷就是从天而降掉到程若非手里的“帝王绿”翡翠。 “若非，你去了一趟青城山，回来怎么变得呆头呆脑的了？” 这是苏晓荷今晚第二次说他“呆头呆脑”。 听她说青城山，程若非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貌若天仙的沐云裳，还有她的嘱托“不能再联系别的女孩子”。 “晓荷，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特别好的姑娘，唉！”程若非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知道我是一个修行者，不可能给你世俗的幸福，请你原谅……” 说完，程若非不敢看苏晓荷的眼睛，低下了头。 不管修炼多么苦，他没有怕过。不管对手多么强大，即使面对梅山太郎那样的“灵鬼”，他心底也没有彻底畏惧过。 现在他彻底怕了，怕伤害苏晓荷，也怕面对她的眼睛，控制不住自己。 “若非，你看着我。” 苏晓荷带着哭音，颤抖地说。 “我早就知道你是修炼者，你在生日聚会上送我翡翠吊坠，我不知道那是法器，还要当众摔了它……”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苏晓荷的眼中滚落下来，泣不成声。 程若非抓住了她的手，想安慰她。 苏晓荷猛地扑到程若非怀里，泪如雨下。 程若非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轻轻地抱着苏晓荷，让她在自己怀抱里尽情地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苏晓荷才停止抽泣。程若非的胸前衣服已经被她的泪水沾湿。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苏晓荷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若非，委屈地说。 “我怎么会嫌弃你，认识你的时候，我还在送外卖，还怕你瞧不起我。” 程若非一边递给她抽纸，一边解释。 “我从没有瞧不起你，你在烧烤店救了我，从那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后来我到碧水兰亭住了一夜，我知道你有想法，”苏晓荷的脸蓦地红了，“你努力忍着，当时我想你实在忍不了，我就随你的意了，但你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畜生’、‘畜生不如’煎熬了一晚上，还拿赵匡胤、关云长来激励自己，我知道自己不是英雄，但也不想乘人之危。” “哈哈！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吧，我刚才故意试探你一下，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苏晓荷展颜一笑，妩媚至极，撼人心魄。 “晓荷，你真美！” 程若非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苏晓荷顺势倒在他怀里，一双明亮的双眸凝视着他。 程若非一时心荡神摇，吻了上去。苏晓荷发出一声低吟，主动地回吻他。 两人热吻了很长时间，才分开。 苏晓荷白皙的肌肤变得明艳动人，程若非看着她，突然脑海里出现了沐云裳长发飞扬、衣袂飘飘在天上飞舞的影子。 “晓荷，我不能这样做，我……” 程若非差一点脱口而出“这样做对不起沐云裳”，但把话又咽了回去，苏晓荷不知道沐云裳，她一旦听到沐云裳这个名字，一定会问沐云裳是谁，到时他无法解释。 “你是不是还要说‘你是修炼者，无法给我世俗的幸福’，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不需要给我什么承诺。我们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不做什么，自己决定就好了。” 听完她的话，程若非一愣，沐云裳如她的名字一样，完全像一个古代的女子，而苏晓荷则是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女孩。 哎，我太难了，程若非在心里想。 一头斑斓猛虎面前放着一只肥美的羔羊，只能看，不能吃什么感觉？他又开始在“畜生”、“畜生不如”的斗争中煎熬。 “哎，程若非，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老走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女人有第六感，看到程若非总是魂不守舍，苏晓荷有点不满地说。 “我会有什么事瞒着你？我不会给世俗的幸福，你真的不在意吗？” “哎，今天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我最后一次对你说，我不在意！” 苏晓荷说完，眼睛有点挑战地直视程若非。 “若非，你去了一趟青城山，怎么回来像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程若非咕哝道。 “变得婆婆妈妈，娘娘们们的，一点也不要一个大老爷们！” 苏晓荷平时说话很文雅，程若非很难相信这些有点粗俗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看我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大家小姐，必须说话文绉绉的。告诉你，在外人面前，我说话可能要装，在你面前，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话的时候，苏晓荷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好！好！我最不喜欢虚伪地说话，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痛快怎么说！”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若非，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我听说过。” “你想拥有我吗？” 苏晓荷的脸变得绯红一片。 第188章 暴风骤雨 程若非感到血液一下冲到头顶，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能清楚地听见。 以前都是面对极端危险的境地，他才有这种感觉，现在面对苏晓荷，他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你不愿意吗？” 苏晓荷低着头，小声说。 “不！” 程若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那你还等什么？” 苏晓荷的声音细若蚊蝇，但在程若非听来却像天上的惊雷。 “我，我……” 程若非还想说什么，苏晓荷过来用嘴堵上了他的嘴，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吻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晓荷，你想好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若非的眼前总出现沐云裳的影子，有点心慌意乱。 如果苏晓荷说没想好，他就决定说自己也没有想好，让双方先冷静一下，不要急着做出决定。 他想把最后拉“手雷”的决定权，留给苏晓荷，“手雷”一旦拉动拉环，就只有爆炸的结果了。 “我想好了，你呢？” 苏晓荷冰雪聪明，知道程若非把“手雷”交给自己，毫不犹豫又把“手雷”还回去。 怎么办？ 沐云裳在他脑海中的影子开始模糊，我不和她说，她不会知道的。 一刹那，青莲剑仙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师父教你盘龙功没安好心，你们师徒都是不是好东西！” 青莲剑仙的话好像在他耳边响起。 怎么办？ 程若非从没有这么难以决定过，青莲剑仙的话消失了，沐云裳的影子又变得清晰起来。 “程若非，我是女孩，你要我怎么做！” 看到程若非默不作声，苏晓荷的脸涨得通红，不自觉声音也高了起来。 “我……” 程若非刚说了一个“我”字，苏晓荷紧紧抱住他，吻了上去。 他脑子一片空白，沐云裳的影子霎时消失了。 两个人热烈地吻在一起。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程若非在苏晓荷耳边小声说，他觉得自己的话特别苍白无力，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苏晓荷能相信吗？ “你说呢？” 苏晓荷狡黠地一笑。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苏晓荷低头，指指程若非的裤子。 程若非低头一看，脸也红了，下面的“帐篷”已经支起来了。 “我不管了！” 程若非喊了一声，拦腰把苏晓荷抱起，向卧室走去。 …… 狂风暴雨之后，苏晓荷依偎在程若非肩膀上，用亮晶晶的指甲轻轻刮着他坚实的胸膛。 “若非，你怎么像一头非洲雄狮？” “怎么了？” 程若非用手抚摸着苏晓荷泛着红晕的脸庞，轻轻地问。 “你说怎么了？”苏晓荷抓住了他的手，眼睛像能滴出水来，“你怎么这么强壮？” “可能是我从小练武的原因吧。” 想到以前师父清云道长说的“练了盘龙功，你就偷着乐吧”，程若非一阵无语。 师父你教的是什么功，不是“盘龙功”，是“嫪毐神功”，越练功能越强，本来想抵御住诱惑，到头来还是失败了，全是你教“盘龙功”的事。 再想到青莲剑仙说的“你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程若非又觉得好笑，师父年轻时，可能也是这样的人，要不青莲剑仙不会说这样的话。 “若非，你在想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 “我在想盘龙功。” “什么是盘龙功？” 苏晓荷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程若非，程若非心里像有无数只小虫在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她。 “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盘龙功！” “我彻底投降了！” 苏晓荷娇声喊道。 …… 清晨，苏晓荷还在熟睡，程若非已经开始在阳台练功。 大约练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卧室，苏晓荷刚刚睁开眼睛。 “若非，你这么早就练功，我全身像散了架子似的。” 苏晓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话的含义，脸色变得绯红。 “我平时练的就是盘龙功，你知道盘龙功的厉害了吗？” 苏晓荷的脸像喝醉了酒一样红，昨晚她最后举起双手投降，程若非才“收功”。 “这种功夫，你以后还是别练了，太害人！” 苏晓荷娇嗔道。 “若非，现在几点了？” “已经早上6点了。” “坏了，我要快点回家，要不吃早饭看不到我，妈妈一定打电话，问我去哪儿了？” “你就说和我在一起。” 程若非厚着脸皮说，反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也用不着装了。 “哎，我可没有你脸皮这么厚，我要马上走。” 程若非把苏晓荷的裙子递给她。 “我穿衣服，你转过身去。” 女孩的心理猜不透，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为什么还害羞。 “好了，你转过身来吧。” “哎，晓荷，转身，再转身，要搞军训吗？” 程若非调侃道。 “行了，不和你贫了，记给我发微信，不准无故失踪，否则饶不了你。” 苏晓荷走过来，对着程若非轻轻吻了一下，程若非刚想抱她，她就轻盈地跑开了。 “我走了，拜拜！” 苏晓荷关门走了。 —— 苏晓荷走后，程若非收拾床单，赫然发现床单上有一块红色的血迹。 他马上把床单掀了起来，把它放进洗衣机，换上了新的床单。 程若非一下想起苏晓荷痛苦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自己太粗鲁了，简直是对着娇艳的荷花狂风暴雨。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苏晓荷瀑布一样散开长发的镜头，黑色的长发在雪白的床单上格外醒目，长发乌黑闪亮，镜头一转，他眼前又仿佛出现了沐云裳，沐云裳长发飘飘，宛若仙人。 镜头最后定格在一缕青丝上，那是沐云裳送给他的一缕青丝，他把它放在了书橱深处。 沐云裳会知道这一切吗？ 她知道了怎么办？ 程若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像在古今穿越，遇到沐云裳，他好像穿越到了古代。见到了苏晓荷，又好像穿越回来了。 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青莲剑仙的声音，“你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 他一下想起青莲剑仙的话，“修炼盘龙功，需要阴阳既济，遇到处子，功力会突飞猛进”。 现在，正是练功的好机会。 第189章 阳神对话 程若非开始打坐练功，以前他与秦姝、孟小英关系有了实质变化后，内力都感觉更上一层楼。 这次，他觉得自己的内力变化并不大，这是怎么回事？ 再次用内气沿着大小周天、奇经八脉运行，程若非确信他的内力并没有增长，难道青莲剑仙说得不对。 青莲剑仙已经修道有成，不可能说假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若非又想起，自己吃了新鲜的百年何首乌，除了感觉没有饥饿感，也没有特别的感受。百年首乌是世上罕见的灵药，为什么吃了内力也没有提高？ 难道自己修炼到大成宗师境界，百年灵药与处子之身对他都已经没有影响了吗？程若非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影响可能不如以前那么大，但不可能没有影响。 程若非突然想起，最近几天一直练“紫电剑”，没有修炼阳神。 以前，他都是深夜修炼阳神，很少白天修炼阳神，阴神怕阳光，阳神不怕阳光，现在正好白天修炼一下，看看境界有进展吗？ 程若非凝神静气，丹田处隐隐出现了金龙的影子，金龙盘旋翻滚，沿着中脉从天门飞腾而出，看到飞舞的金龙，他大吃一惊。 金龙已经不是以前的黄金色，而是紫金色！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黄色变成了紫色，他心中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颜色的变化，而是实质的变化。如果说黄色代表了七成功力，紫色则代表着九成功力！ 程若非心中大喜，原来影响在这里，以前的影响在内力上，可以直观地感受到。而现在的影响在阳神上，阳神的功能倍增，这比内力倍增的还要难上百倍。 金龙在空中飞舞，风驰电掣，转眼就是数百里。 如果能达到师父清云道长、青莲剑仙那样的境界，心意一动，即使千山万水，阳神也会即刻到达。 那时候还需要手机干什么？什么样的视频对话也比不上阳神对话。自己去青城山，师父就用阳神提前告诉青莲剑仙，让她指点自己飞剑之术。 青莲剑仙说与师父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了，但他们的阳神或许经常见面。 想到这里，程若非双手合十，对着外面的天空说：“弟子程若非，不是有意揣摩师父和青莲剑仙，请你们原谅！” “臭小子，昨晚干的坏事，我还没告诉云裳，暂且给你记上，以后饶不了你！” 青莲剑仙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声音虽然严厉，却没有过于责备的意思。 程若非想青莲剑仙已经知道昨晚他与苏晓荷的事，但没有告诉沐云裳，可能是自己刚才双手合十祷告起了作用。 青莲剑仙不看自己的面子，也要看师父清云道长的面子，知道他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才放他一马。 程若非收回金龙，准备收功。 蓦地，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你是程若非吗？” 这个老者问，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眼神异常明亮，像秋夜的寒星。 “我是，你是谁？” 程若非从没有见过这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者，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对方已经达到阳神出窍境界，他们之间是阳神在对话。 对方的阳神突然找自己要干什么？ 从对方的阳神境界看，这个老者的内力不会比他弱，甚至可以说要强过自己。 “我叫金凌岳，是四海会的会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经到达了阳神‘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境界，老夫正在修炼阳神，看到一条紫金龙飞过，我用阳神跟踪而来，想不到金龙竟然是你阳神的化身！” 程若非心中暗惊，想不到这个老者竟然是四海会的会长金凌岳，他已经听林天啸说过，金陵岳长期闭门修炼，已经多年没有出山，想不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却是用阳神对话。 金凌岳的修炼境界明显比自己高，他用阳神暗中跟踪金龙，自己没有发现。这就像在现实生活中，有人跟踪，自己不知道一样。 他已经超越了大成宗师境界，大成宗师后面是陆地神仙，金凌岳已经到了陆地神仙境界了吗？ 师父清云道长、青莲剑仙是陆地神仙，再往上是大罗金仙，那已经是白日飞升之后的神仙境界了。 “程若非，你不要猜测我什么境界，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修炼到陆地神仙阶段了！” 程若非听完，心中骇然，金凌岳果然修炼到陆地神仙阶段了。 “当年，我与你师父清云道长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你修炼的盘龙功，是道家纯阳之功，当年你师父号称‘清云浪子’，风流倜傥，多少修炼武功的少女，都没有逃脱他的魔爪。” “不准你这么说我师父！” 程若非听金凌岳说师父坏话，大声喊了起来。 “哈哈——”金凌岳放声大笑，“这些事情，你师父当然不好意和你说。后来，我听说你师父和一位青城女剑仙比剑输给对方，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我听柳孤云说你练盘龙功，立刻明白你是‘清云浪子’的徒弟。” 原来师父清云道长还有个江湖外号“清云浪子”，即使师父和自己关系再亲，也不能把这个不雅的外号告诉他，何况师父后来出家，改名为“清云道长”，更不会把这个外号告诉自己了。 “你想干什么？” 金陵岳的阳神找到自己，绝不是为了说这些百年前的历史掌故。 “程若非，现在是末法时代，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了，我们四海会势力遍布全世界，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四海会？” “抱歉金会长，我不会加入四海会！” 程若非毫不犹豫地说。 “你在华夏有什么发展机会？我爱惜人才，你加入四海会，让你做副会长，可以掌握全世界四海会的资源，可以很快修炼到陆地神仙阶段，你还是想一想吧？” 陆地神仙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境界，金凌岳以为用陆地神仙做筹码就可以打动程若非。 “你不用劝我，我是不可能加入四海会的！” 金凌岳听完，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第190章 相约比武 “程若非，我再问一次，你能加入四海会吗？” 金凌岳咬着牙说。 “那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不会加入四海会。” 程若非学着金凌岳的腔调说。 金凌岳一下变得面沉似水。 “对四海会来说，只有两种人，不是四海会的朋友，就是它的敌人。你要做四海会的敌人吗？” 金凌岳冷冷地说，虽然只是阳神对话，程若非依然感到寒气逼人，对方的阳神太强大，明明只是脑海中阳神对话，却给人一种金凌岳就在眼前的感觉。 “如果四海会以我为敌，我必以四海会为敌！” “哈哈！你小子，够狂！有你师父当年‘清云浪子’的影子！” 金凌岳放声大笑，声音尖锐、刺耳，程若非感觉震得耳朵生疼。 这是佛门“狮吼功”！ 如果不是阳神，而是金凌岳本人发出“狮吼功”，内力弱一点的人会被震昏过去，普通人会被震碎心脉而死。 “不要侮辱我的师父！” 程若非很反感金凌岳动不动就把师父叫作“清云浪子”，这种称呼明显含着对师父的轻蔑之意。 “对了，这么多年没见，你师父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金凌岳的语气中带有一种调侃的意味，现在他已经迈入了陆地神仙的门槛，号称“半步神仙”，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能修炼到他这种境界的人，没有几个。 “我师父早就修炼到陆地神仙境界，只是他老人家，已经看破红尘，超然物外，与那些追名逐利、蝇营狗苟之徒岂可同日而语？” 这次程若非去青城山受法源道人、青莲剑仙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说话用成语和文言句式。 “竖子无礼！” 金凌岳本来白皙的面孔瞬间涨得通红，做四海会会长几十年，别人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以为自己亲自对程若非说，让他加入四海会已经给程若非天大的面子了。 没想到程若非根本不领情，还对他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 “程若非，我们是古武修炼者，逞这些口舌之能毫无意义，如果你有胆量，我派人与你真刀实枪较量一下，你敢不敢应战？” 金凌岳马上冷静下来，他是四海会的会长，与一个毛头小子吵架，即使吵赢了，也毫不光彩。如果对方根本不讲礼数，自己有什么办法，还能骂回去吗？ 不如直接向对方下挑战书，如果程若非不敢应战，就会颜面扫地。如果他敢应战，金凌岳相信四海会也有绝对的胜算。 “我当然敢应战，比武的时间、地点呢？” 程若非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说。 “好！痛快！明天晚上九点在南海市老龙湾海边，那个地方比较僻静，没有外人打扰，你敢一个人来吗？” “当然敢来！” 听到金凌岳说“老龙湾”，程若非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老龙湾那个地方？ 上次程若非在台风来临的时候，在老龙湾海上练功，狂风暴雨中悟出“踏浪飞行”之法。 金凌岳一下说出“老龙湾”，说明他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预谋已久，早就选好了比武的地点。 他先是想拉拢自己加入四海会，一旦自己拒绝，金凌岳马上就下挑战书，这个老东西真是老奸巨猾。一定要防备他们耍什么花招。 “程若非，我知道你与国安部门有联系，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华夏的国安部门，否则，我只能取消这场比试！” “我谁也不会说，一个人去！” 程若非说完就后悔了，“我谁也不会说”，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与国安部门有联系，这句话纯属多余。 金凌岳怎么知道自己与国安部门有联系，他与组织合作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即使组织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情况，金凌岳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组织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金凌岳脸上显出一丝冷笑，微微点头。 程若非想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问题，自己不是组织上的人，以后有机会提醒林天啸、白靖宇他们注意就行。 “好了，我还要继续练功，最近我闭关修炼，要不我会亲自过来见见你。这几十年来，能引起我兴趣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希望以后还能再次见到你！” 说完，金凌岳的图像在程若非眼前消失了。 程若非反复琢磨金凌岳最后的几句话，金凌岳现在闭关，他会派谁来呢？他想到的第一人就是柳孤云，柳孤云的内力境界与自己差不多，上次他也是在最后一招用“天雷罡气”才险胜柳孤云。 但现在他武功境界大进，要胜柳孤云已经不在话下，程若非突然想起林天啸曾经提过除了柳孤云外，四海会还有两个副会长，只是身份神秘，没有一点关于他们的信息。 这次金凌岳会不会把那两个副会长派过来，本来一个柳孤云还能对付，如果三个副会长一起来就麻烦了。 金凌岳最后说“希望以后还能再次见到你”什么意思？ 如果普通人告别时打招呼，这句话一点问题没有。 金凌岳最后说这句话的含义，绝不是普通的告别打招呼，他是真正的“告别”打招呼，是对一个在他看来即将死去的人“告别”打招呼。 他已经认为不可能再见到程若非了！ 金凌岳一定有他的“杀手锏”，所以才感觉胜券在握，有恃无恐，直接把对方看成了“活死人”！ 后来，程若非想只要金凌岳不来，别人来都没有什么可怕的，管他什么“杀手锏”不“杀手锏”，自己还有“紫电剑”，怕什么？ —— 这两天，程若非没有出门。吃了百年首乌，他也感觉不到饥饿，几乎全部时间都用来练功。 隔几个小时，苏晓荷就给他发一个微信，问他干什么，程若非回信说在练功。 后来苏晓荷直接问还在练功吗，他继续说在练功。 再后来苏晓荷发微信说你是木头吗，程若非才明白过来，回微信说在想你。 哎！热恋中的女孩真是没有办法。 他可不能告诉苏晓荷，今天晚上要去比武，那样的话，苏晓荷会立即跑过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 第191章 海边比试 晚上八点，程若非把甲马绑在腿上，走出龙泉山庄。 他现在做不到御剑飞行，只能依靠甲马神行，虽然不像御剑飞行那样快如闪电，但对普通交通工具来说，已经是神速了。 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看四周无人，念动咒语，一团白雾出现，把他笼罩在里面，眨眼间白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夜晚的老龙湾，雾蒙蒙的，大海、悬崖都被一层薄雾笼罩，显得有一种神秘、诡异的氛围。 一团白雾飘到老龙湾的海边，白雾消散，程若非从白雾中走了出来。 他看看天上的月亮，今天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圆，被薄雾笼罩，朦朦胧胧中有淡淡的血红色。 程若非心中一动，这样的月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血光之灾，不知道今晚有血光之灾的人会是谁。 他往悬崖那边走了上百米，突然三个人影从悬崖下面的黑暗处走了出来。 前面的人影，从外形和走路的姿势，程若非已经认出是柳孤云。 后面两个人影与柳孤云成三角形，三个人隔着差不多有10米远。 柳孤云距离程若非大约30米停下脚步，后面那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程若非，好久未见，别来无恙！” 柳孤云说着拱拱手，眼睛在朦胧的月色下闪着寒光。 “柳大师，托你的福，过得还不错！” 程若非见柳孤云主动问好，知道是虚情假意，也只能随时应和一句，对着他拱拱手。 “薄雾轻纱，孤峰大海，老龙湾的景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柳孤云眺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眼睛微闭，好像在听浪涛拍击悬崖的轰鸣声。 “程若非，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是朋友多好！” 柳孤云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芒四射。 “不用废话了！金凌岳想让我加入四海会，被我拒绝了。他说不是四海会的朋友，就是它的敌人，那我们只能是敌人了！” “哈哈！我知道你武功极高，但我们三个人，今晚你还能跑得了吗？金会长对人才特别爱惜，让我在比武前再劝劝你，你能加入四海会吗？” 柳孤云发出一阵狂笑，在海浪的轰鸣声中依然传出很远。 “柳大师，记得我们前次比武，你没有这么啰里啰嗦的，几日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程若非故意说话气柳孤云，比武最忌心浮气躁，如果一个人在比武前心浮气躁，那比武就先输了一半。 “程若非，你想使用‘激将法’，对我没用，这种把戏我见多了。我先给你介绍两个人，让你死的时候明明白白！” 柳孤云一眼看穿了程若非的“激将法”，用了“反激将法”。 程若非早已经看清楚柳孤云身后站的两个人，一个人是黄种人，一个是黑人。黄种人身材大约一米八十，黑人身材异常高大，身高至少在两米，发达的肌肉似乎要把t恤撑破。 “这位是梅山隆口，是梅山家族的第一忍者。那位是沙巴，是‘地狱之火’的第一勇士。他们都是四海会的副会长。金会长对你特别重视，让我们三个副会长一起与你见面，这在四海会的历史上是从没有过的！”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金会长，感谢他对我的重视，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之至？” 程若非冷冷地看着柳孤云嘲讽道。 “柳先生，你不要再对着支那猪废话，我先杀了他！” 柳孤云身后的梅山隆口走了出来，梅山隆口鹰鼻鹞眼，身上有一股鬼魅之气。 “慢着，我先问一下，梅山太郎与你是什么关系？” 程若非从梅山隆口的名字和外形看，梅山隆口明显带着一种梅山家族的特有气息，自从他的阳神吞了梅山太郎的阴神后，对这种气息很敏感。 “梅山太郎是我的曾祖父，你怎么知道的？” 梅山隆口听程若非说到梅山太郎的名字，吃惊地看着程若非，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知道梅山太郎的名字。 “梅山智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程若非继续问。 “梅山智子是我的堂妹，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梅山隆口惊愕地看着程若非，他出身梅山家族，但常年在外与梅山家族的人联系很少，在四海会内知道他家族历史的人更是微乎其微。 “前一段时间，梅山智子来华夏想寻找你曾祖父的遗迹，结果被抓住了。可惜的是，她后来又跑了。” 程若非看到梅山隆口似乎不知道梅山智子到落雁山寻找梅山太郎遗迹的事，也不想对他多解释。 “智子找到曾祖父的遗迹了吗？” 梅山隆口反而问起来了。 “找到了，梅山太郎已经变成‘灵鬼’。” “后来怎么样了？” 梅山隆口往前走了一步，焦急地问。 “没有什么后来，‘灵鬼’被我灭了。” 程若非冷冷地说，梅山太郎生前双手沾满华夏人民的鲜血，死后占据落雁山灵脉变成“灵鬼”，不灭它天理难容。 “八嘎——” 梅山隆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带着一股狂风，猛地向程若非扑来。 突然，程若非闻到一股腥臭气，觉得不好，马上屏住呼吸，纵身一跃，飞出三丈多远。 眼前出现了一股黑色的浓雾，浓雾散发着腥臭味，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 浓雾正好在程若非刚才站的地方，如果不躲闪及时，现在他就会中毒身亡。 “程若非，今天你逃不了了，你躲过我的毒雾，躲不过我的‘九会曼荼罗’！” 听到“九会曼荼罗”，程若非蓦地一惊，他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一下想起了梅山太郎的“记忆封印”，现在正是解开梅山太郎“记忆封印”的时候。 他在心里默念口诀，梅山太郎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向他袭来。 梅山隆口快速地变换着手印，从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一直到智拳印、日轮印，最后到宝瓶印。 “曩莫三曼多，缚日罗，赧。唵，缚日罗，萨缚，恶……” 梅山隆口开始高声念诵咒语。 第192章 九会曼荼罗 由于恢复了梅山太郎的记忆，程若非立刻明白梅山隆口念诵的咒语是九会曼荼罗中的咒语。 九会曼荼罗由降三世三昧耶会、降三世羯磨会、理趣会、一印会、四印会、供养会、微细会、三昧耶会和根本成身会组成。 曼荼罗是梵文音译，是密教传统的修持能量中心，指一切功德的聚集之处。 梅山忍术把九会曼荼罗吸收过去，用内心意识与外在手印结合，形成了身、口、意三密合一的强大念力，相传梅山忍术的先祖可以用念力点燃檀木，如果用在对方敌人身上，可以让对方自焚而死。 最简单的念力运用，可以让对方产生幻觉，梅山智子逃走时用的“迷魂术”就来自九会曼荼罗。 九会曼荼罗分成九个不同阶段，把一个普通人变成具有超能力的强者。 “临——兵——斗——者——皆——阵——在——前——” 梅山隆口在大声念诵咒语，程若非感到周围狂风大作，阴云密布，降三世明王出现在乌云中。 降三世明王，三面八臂，脸上有三目，身侧有火焰。两旁各持法器，右边是三股铃、箭与剑，左边所持的是三股戟、弓与索。左足踏着大自在天，右足踩着乌摩妃。 整个降三世明王高达数十丈，成忿怒像，好像要将眼前的一切撕碎一样。 看到乌云中出现的降三世明王像，柳孤云与那个黑人惊得目瞪口呆，两个人倒退了十几步。 柳孤云脸色苍白，双手合十对着降三世明王不住祈祷。那个黑人大汉，满脸惊恐，不停地在胸前画十字。 程若非想不到梅山隆口已经达到了“凝形化物”的境界，这个降三世明王是他心里观想出来，普通人的想象只能在自己脑海里出现画面，别人看不到，梅山隆口观想的画面，不光自己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 降三世明王发出地动山摇的狂笑，手中如宝剑如开山巨斧一样向程若非头上砍来，如果砍上，会直接把人劈成两半。 程若非心中一凛，梅山太郎都没有把降三世明王修成实体，难道梅山隆口修成了？ 他看到远处的梅山隆口正在不断高声口诵咒语，“唵，缚日罗，萨缚，恶，曩莫三曼多，缚日罗，赧憾……” 程若非顿时明白了这里面的奥秘，梅山隆口像在放电影一样，把心里观想的降三世明王放映出来，这个电影不是普通电影，而是三维立体电影。 他感到宝剑劈向自己想躲避，其实根本没有宝剑，或者说这是一种虚拟现实，背后的设计者是梅山隆口而已。 如果没有梅山太郎的记忆，一定会被梅山隆口的观想给骗了。 现在程若非看到不断念诵咒语的梅山隆口觉得很可笑，一个魔术师正在卖力地表演，台下观众早已经知道他魔术的秘密，而魔术师却以为他的魔术已经骗过了所有人。 程若非想起师父清云道长曾经教过他一个最简单的咒语“唵、阿、吽”，其中，唵字，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阿字，是万有生命生发的根本音。吽字，是万有生命潜藏生发的根本音。 “唵、阿、吽”三字咒语，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可以破一切邪魔歪道的咒语。 虽然程若非很早就知道“唵、阿、吽”三字根本咒，但一直没有用来对付过邪魔歪道的咒语，今天正好拿这个倭国人试试。 “唵——阿——吽——” 程若非用雷音喝出咒语。 顿时狂风停止，乌云散去，空中的降三世明王像被烈火点燃的巨幅图像，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发出一声声惨叫，最后化为乌有。 “我的降三世明王！” 梅山隆口猛地张开嘴，一口血箭向程若非直飞过来，程若非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喷血成箭，瞬间身体后倒，施展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血箭从他的鼻子上飞过。 程若非从梅山太郎的记忆里知道，“喷血成箭”是忍者面临失败的时候，一种自残的功夫，发出血箭后，忍者会元气大伤，如果血箭伤害不了对方，忍者自己的生命也将到了终点。 “哈哈！梅山隆口你的血箭起不到什么作用，你的生命已经快结束了！” 程若非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盯着梅山隆口说。 “你怎么知道血箭的？” “你们梅山家族的忍术对华夏武功来说完全是小儿科，你所谓的‘九会曼荼罗’只会骗骗傻子，”程若非扫了一眼柳孤云和那个黑人，继续说，“你用了血箭，元气大伤，你的生命快结束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梅山忍术的秘密？你到底是谁？” 梅山隆口有气无力地说，说话的时候嘴角不住地往外流血。 “梅山忍术在我眼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你们想用这些东西战胜华夏武功是根本不可能的！” 程若非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距离已经不到10米。 蓦地，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这是他遇到危险时一种本能的反应。 十几根牛毛细针向程若非飞来，他双手罡气外放，十几根牛毛细针竟然转变了方向，全部向梅山隆口射去。 “啊！” 梅山隆口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一头栽在地上。 他的尸体立刻变成了黑色，连他口中流出的血液都变成了黑色，牛毛细针上有剧毒。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不是提前有预感，一旦被剧毒的牛毛细针射中，神仙也救不了。 梅山隆口瞪着眼睛，看着夜空，眼神已经变得空洞一片。 程若非蹲到他的身边，用手阖上了他的眼皮。程若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心里忽然对梅山隆口的死有一丝同情。 他忽然明白过来，刚才打开了梅山太郎的记忆，梅山太郎的情感或多或少随着记忆传导过来了。 刹那间，程若非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寒毛倒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 第193章 你的破枪快扔了吧 一个透明的影子从梅山隆口的尸体上一下飞入程若非的身体内。 他娘的，梅山家族的人都是一路货色，程若非心里骂道，梅山隆口与他那个“灵鬼”曾祖父，死后都想夺舍，借壳成人。 让程若非感到毛骨悚然的不是梅山隆口的夺舍，以前梅山太郎差点夺舍成功，现在他的阳神异常强大，根本不会怕有人夺舍。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感觉？ 程若非暗叫不好，本能地一把抓住梅山隆口的尸体做盾牌。 “啪！” 一声低沉的枪声，一颗子弹正好打中梅山隆口的头颅。 “轰”的一声！ 梅山隆口的头盖骨被炸掉，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液与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程若非纵身一跃，飞出三丈多远，才没有让黑血与脑浆溅到自己身上。 程若非看到几十米外，黑人沙巴正拿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大型手枪，对着自己大骂。 “fuck you! fuck you!” 程若非心中大怒，这个玩意儿，正在说“搞你！搞你！” 我可不是gay，没有你那些爱好，看着你这个大猩猩的样子就恶心，送你去地狱，让你在地狱里选择基友吧！ 沙巴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大号的沙漠之鹰手枪，这种手枪威力巨大，后坐力惊人。普通人开枪必须双手把住，如果不注意单手开枪，一开枪后坐力就会全部倾泻到手臂上，手臂有被直接震断的可能。 状若巨人的沙巴臂力惊人，他一只手拿着沙漠之鹰轻松自如。 他用嘴吹了一下黑色消音器上的青烟，用华语对程若非说。 “程，你是世界上第一个躲过我枪的人。我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我是‘地狱之火’的勇士，‘地狱之火’是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金会长专门邀请我加入四海会。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知道了这些秘密必须死！” 程若非知道地狱火导弹，从来没有听说地狱之火杀手组织。他看过一个新闻某国的将军秘密出行，被地狱火刀片导弹击中，整个人被旋转的刀片搅成了肉泥。 金凌岳把“地狱之火”杀手组织的人吸收到四海会，一定是想让他执行秘密的暗杀任务。 “你不要觉得拿把破枪能吓唬人，我什么武器不用一样杀你！” 程若非盯着沙巴，冷冷地说，好像在对死人说话。 沙巴用手枪暗算他，程若非已经动了杀心。对要杀自己的人，绝不能手下留情，不能让沙巴活着离开老龙湾。 “fuck!” 沙巴举起了枪，在50米的距离内，他有绝对信心一枪打爆程若非的头。 他的手枪子弹都是达姆单，俗称“炸子”，是一种国际公约禁止使用的子弹。达姆弹在击中人体后，被击中的肌肉组织迅速变成蘑菇状，产生空腔效应，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甚至死亡。 刚才，程若非预感到危险，用梅山隆口的尸体做盾牌，尸体的头盖骨直接被这种子弹炸掉。 看着远方带着消音器黑乎乎的枪口，程若非可以清楚地听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声，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现代武器，对手还是一个使用沙漠之鹰手枪的顶级杀手。 从刚才梅山隆口尸体的惨状看，这一枪打在大象头上，都可以轻松地把大象打死，何况一个普通人呢？ 面对威力这么巨大的武器，程若非感到头皮发麻，全身寒毛都倒立起来。 黑人沙巴就像黑色的死神，一旦被他击中，就会万劫不复！ “黄皮猴子，我现在给你生命倒计时，5、4、3、2、1——” 沙巴用喊数倒计时迷惑对方，他已经扣动了扳机，才喊出1来。 程若非吃了百年何首乌与得到苏晓荷处子之身后，阳神能力异常强大，凝神静气后周围百米距离内哪怕一只蚊虫飞动，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列子》中有一篇文章叫《纪昌学箭》，老师让纪昌用牦牛尾巴的毛系上一只虱子在窗户上，面向南远远地观察它，练了三年之后，虱子在他眼中已经像车轮那么大。 后来，纪昌用箭射向那只挂在窗口，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的虱子，穿透了虱子的中心，但牦牛毛没有断。 现在程若非可以清楚地看到消音器的黑口，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枪口上，枪口竟然放大了数百倍，他现在看到的枪口已经像一个卡车车轮那么大。 我靠，原来古人说的是真的，现代人功夫不够，才说是假的，程若非在心里暗想。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看到那个“车轮”一动，发出火焰，沙巴才喊出一声1来。 狗日的沙巴，故意先开枪，再喊1，如果自己看不到枪口，就要上他当了。 这两个四海会的副会长都是些什么玩意，梅山隆口除了放毒，就是用幻术和暗器。这个沙巴开始用偷袭，现在用骗术。怪不得这两个人在外面没有信息，很可能他们在世界各地专门干暗杀的勾当。 程若非清晰地看到一颗子弹旋转着飞出枪口，这颗子弹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他看得清清楚楚，子弹不是黄铜色，而是类似不锈钢的亮色。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手中紫光一闪，“紫电剑”迎着子弹飞去，把飞速旋转的子弹一分为二，被分成两半的子弹向两侧飞出，落到地上。 沙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他只看到一道火线还没到程若非跟前变成了两道火线，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子弹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 沙巴想自己的子弹都是钛合金特制的，每颗子弹价格都在5000美元以上，平时他都舍不得用，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使用这种特制的子弹。 也有一种可能，刚才碰巧是一颗“臭子”，沙巴再次举起了枪。 “程，你的运气很好，刚才是一颗‘臭子’，现在我要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大猩猩，别吹牛了，你的破枪快扔了吧！” “fuck!” 沙巴脸上青筋暴起，怒吼一声，扣动扳机。 第194章 我可以走吗 程若非在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沙巴的枪口，虽然他看到枪口像卡车车轮那么大，但一点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沙巴手枪的威力，打到身上，人会立刻报销。 看到沙巴的手指一动，他手中的“紫电剑”就飞了过去，一道紫光在月夜下格外醒目，飞向沙漠之鹰手枪，从枪口直接贯穿进去。 “轰”的一声，沙漠之鹰手枪爆炸，手枪零件炸得四分五裂。 “哎吆！哎吆！哎吆！” 沙巴发出一声声惨叫，他右手除小指外四个手指全部炸飞，参差不齐的白骨露在外面，血流如注。 “程……”沙巴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你到底搞了什么鬼？为什么你发出一道紫光，我的手枪就爆炸了？” “沙巴，我让你把破手枪扔了你不听，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程若非看着沙巴发出一声冷笑，这就是他暗算自己的结果，“你还想不想再看一遍紫光？” 听到程若非说紫光，沙巴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 “紫光……no……” 他还没说完，一道耀眼的紫光向他飞去，紫光以一个漂亮的弧线从沙巴的脖子飞过。 沙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一下张大嘴，瞪大眼睛，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定格在这一刻。 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线，红线处冒出几个血珠，随着血珠出现，红线迅速变宽，沙巴像围着一条血红的领带，突然，他的人头落了下来，脖子上的鲜血猛地向空中喷去，宛如夜幕下的烟花一样。 沙巴的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汩汩向外流淌，上百只从海里爬出的蟹子，闻到了血腥味，爬到了他的脖子和人头前吮吸鲜血，情景诡异而恐怖。 “柳孤云，轮到你了！” 程若非冷冷地盯着柳孤云，对方三个人，一会儿死了两个，只剩下面如死灰的柳孤云。 “程……程……程大师，这次我不想来，是金会长，不金凌岳逼我来的，他说用阳神与你对话，让你加入四海会，你不同意，他让我们三个人，不，是他们两个人要杀死你。” “那你为什么来了？” “他们两个人不认识你，我见过你，金凌岳让我一起来了。” 程若非明白柳孤云在极力撇清自己的责任，好像他不情愿都是金凌岳逼他来的，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 “柳孤云，我可以不杀你，你回去给金凌岳带句话。” 听到程若非说不杀他，柳孤云灰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血色，一直弯着的腰稍微挺直了一下。 “程大师，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柳孤云毕恭毕敬地说，虽然程若非说不杀他，但不离开这里，他还是不放心，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他感到后脊背一直冒凉气。 “你对金凌岳说不要再找我麻烦，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四海会以我为敌，我必以四海会为敌，如果想杀我，他们就是下场！” 说话的时候，程若非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看到他冷若冰霜的眼神，柳孤云的心里一颤，多亏今晚自己没有出手，否则在这里躺着的将是三具冰冷的尸体。 先离开这里再说，如果金凌岳要复仇，让他自己来好了。 “我一定把你的话告诉金会长，不，告诉金凌岳。” 柳孤云低着头，不敢看程若非的目光，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对方强大的杀气，让他感到窒息。 “柳孤云，你们是怎么来的老龙湾？” 程若非有点好奇，这三个人是怎么偷偷来到这个地方的。 “有大船把我们送到公海上，我们坐摩托艇来到这里。” 柳孤云低着头，小声说。 实际上，是高晖安排渔船从公海上接应他们，他们三人从渔船坐摩托艇来到老龙湾的。他不想把高晖的名字说出来，直接说他们从公海来这里的。 “柳孤云，你把这两具尸体拉回去，把我的话告诉金凌岳，你听清楚了吗？” “我，我听清楚了，你的话，我一定传给金凌岳。” “你走吧！” 程若非冷冷地说，今晚柳孤云如果参与暗算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现在让他回去传话，暂时饶他一命吧。 “程大师，还有事吗？我可以走吗？” 柳孤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 “你走吧！” 程若非面沉似水，冷冷地说。 柳孤云像听到特赦令一样一手抓起一具尸体向悬崖处飞奔，过了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如果他不把沙巴的头带回去，金凌岳一定会严厉地处罚他，考虑再三又折返回来。 “程大师，我能不能把沙巴的头带走。” 程若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柳孤云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那个黑人的头装上，没命地向悬崖狂奔。 一会儿，悬崖处响起马达的轰鸣声，一艘摩托艇从悬崖的黑暗处飞驰而出，冲进汹涌无边的大海，很快就消失了。 “梅山隆口，你出来吧！” 程若非轻喝一声，身体一抖，一道透明的黑影从他身体中飘了出来。 “刚才，我没有时间管你，你还想夺我的舍，现在看看谁夺谁的‘舍’！” 说着，程若非身体内的金龙从天顶飞出，刹那间把黑影撕成碎片，吞进腹中。 “梅山隆口，你的下场与你曾祖父一样，你想夺舍，我只能用阳神吃了你！” 程若非的阳神吃了梅山隆口的阴神，梅山隆口的记忆一下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吸取上次吞掉“灵鬼”的经验，先把梅山隆口的记忆封印住。 这样梅山太郎死后，梅山家族的很多秘密对他公开了，四海会的很多秘密也对他公开了，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打开这些记忆。 这时，大海风平浪静，月亮也不再是淡红色，薄雾已经完全消散，整个老龙湾似乎有一种特别幽静、安详的气息，细碎鹅卵石的血迹早被海水冲刷地无影无踪，那一群吸血的蟹子也不见了。 程若非看了一眼老龙湾，转身离开这里。 —— 回到龙泉山庄，他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195章 深夜来访 程若非看到站在自己别墅院门前的是林爽。 林爽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留着短发，身材挺拔，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致。 “林大美女，这么晚了到一个单身男士的家来，有何贵干？” 林爽听了他的话，脸上显出一丝红晕，以前程若非都是称呼她“林大警官”，今天突然称呼“林大美女”，林爽知道他开玩笑，但心里还是有点暗自高兴。 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故意严厉地对程若非说。 “程若非，今晚你去哪儿了？打你手机关机，害得本大小姐在这儿等了一个多小时。” “哎，林爽，我记得没有告诉你我住在龙泉山庄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爽斜了程若非一眼，“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知道，林大警官请进！” 说着，程若非打开院门，把林爽让进屋来。 坐下后，程若非对林爽说。 “你喝咖啡，还是茶？” “行啊！程若非，你应该跟电影里那样说话，miss lin,coffe or tea？” 林爽揶揄地说。 “林爽，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这么晚了，你不会来串门，什么事？” “等了你一个多小时，真有点口渴了。晚上喝茶和咖啡影响睡眠，你给我倒一杯白开水就行。” 林爽没有说自己的目的，而是岔开了话题。她站起身四处看看，然后才坐下。 “还是有钱好，你现在是亿万富豪了，想买什么房子，就买什么房子，我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林爽说完故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哎！哎！林大警官，今天你是怎么回事，唉声叹气可不是你平时的做派！” 程若非有点奇怪地看着林爽，今晚林爽的表现让他捉摸不透，他不知道林爽到底在想什么。 “晓荷，给我打电话，说你们进展很快，她爸爸同意你们交往，如果你与晓荷结婚后，公司会交给你们打理，她爸爸就可以退休了。” “哎，我们离结婚还早着呢，更不用说继承她父亲的公司了。” 程若非一下明白林爽为什么对自己冷嘲热讽了，一定是苏晓荷把他们最近的交往告诉了林爽，她有点吃醋了。 苏晓荷是林爽的闺蜜，不会把他们在一起的事也告诉了林爽了吧？ “晓荷，告诉了你什么？” 程若非急不可耐地问。 “放心，你们相处的细节，晓荷没有告诉我。” 林爽好像看穿了程若非的想法，有点讥讽地说。 程若非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他就怕苏晓荷一时神经大条把那晚的事告诉闺蜜，那样自己好不容易才在林爽面前树立的“英雄”形象就会瞬间倒塌。 “对了，程若非，你今晚去哪儿了？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味道？” 林爽不再玩笑，而是神情严厉地盯着他。 程若非想女人的感觉就是敏感，竟然一下闻到了海水的味道。 犹豫要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林爽，他不是组织上人，自己与四海会的人比武，后面四海会的人一定还会找他麻烦，决定把今晚的事告诉林爽。 听完他的叙述，林爽脸色变得煞白，猛地站了起来。 “程若非，你知道你这样做多么危险吗？”她的胸脯急剧起伏，喘了一口气才说，“你为什么不把比武的事告诉组织？” “林爽，”程若非也站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我不是组织内的人，与四海会的人比武是我个人的事，不需要向组织汇报吧？再说，白先生曾经和我说过，不涉及华夏的安全，组织不会干涉我的自由！” 林爽惨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程若非！”她大声说，“你知道你今晚多么危险吗？梅山隆口与沙巴，组织上没有他们的信息，但据可靠情报证实，他们是隐藏在四海会的世界顶级杀手，专门执行刺杀各国政要和超级富豪任务。” “你知道什么是‘地狱之火’杀手组织吗？” 林爽缓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说。 “我没有听说过‘地狱之火’，今晚才听那个黑人说的。” 程若非也缓和了一下情绪。 “‘地狱之火’是世界最大的杀手组织，成员遍布世界各地，他们用毒药、爆炸、枪击、车祸等各种手法进行暗杀活动，想不到四海会还与‘地狱之火’有联系，你现在得罪了四海会，又得罪了‘地狱之火’！” “妈的！没想到，他们还有联系！” 程若非不自觉爆了粗口，一晚上杀了他们两个人，把四海会与“地狱之火”彻底得罪了，早知道这样把柳孤云也杀了，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需要再给金凌岳传话了。 林爽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程若非也跟着坐了下来。 “今晚的情况，我要向白先生与我父亲汇报，程若非，你记住这已经不是一个人逞英雄的时代，四海会与‘地狱之火’来华夏已经牵扯到国家安全，必须向组织汇报！” 程若非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们会严查这件事，华夏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林爽，对了，还有一件事，金凌岳知道我与国安部门有联系，专门让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国安部门，他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组织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林爽听完，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她知道程若非与组织合作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即使组织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情况，金凌岳怎么知道的？ “这个情况，我会向白先生和我父亲单独汇报的。” “说完了我的情况，你说说，你今晚来有什么事吧。” 刚才一直在说自己的事，还没有问林爽今晚来到底要干什么。程若非想她一定有特殊的事，否则不会在外面等一个多小时。 “程若非，今晚我来犹豫了好久，我自己来，违反了组织纪律，但我想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解决不了。” “你先不要给我戴高帽，到底什么事？” “最近，南海市发生了几起灵异案件。” 林爽脸色凝重，语气有点迟疑地说。 第196章 调查灵异事件 “什么情况？” 程若非大吃一惊。最近他天天忙于练功，没有看网上的新闻，也没有与人来往，根本不知道南海市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 “这些事，网上没有消息，我们怕它发到网上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有关帖子全部删除了。” 林爽好像知道他的想法，直接说网上没有这些灵异事件的消息。 “前一段时间，我的师兄赵晨阳在与四海会的比武中受伤，在家里疗养，家里不断发生失窃的事。他找到了我，我查了他家里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找到线索。” 林爽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我本来怀疑，赵晨阳家里的保姆有嫌疑，但保姆已经在他家干了多年，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赵晨阳把100万现金放到卧室的保险箱里，钱晚上放进去的，早晨就不翼而飞了。” “这是真的吗？” 程若非有点奇怪地问。 “不光你不信，我也不信。我问赵晨阳晚上离开过卧室吗？他说把钱放到保险箱后，一晚上没有出去过，卧室带着卫生间，上厕所都没有离开过卧室。卧室里只有他们夫妻，一晚上没有外人进去过，现金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你说怪不怪？” 程若非心中一沉，没有说话。 “最近这样的事，在南海市连续发生了五、六起了，都是富豪家庭，家里有人，保险箱里的贵重物品与现金不翼而飞。诡异的是保险箱的门还没有损坏，到底是谁在不损害保险箱的情况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现在，我们的压力特别大，领导不让把这些事情传到网上，怕造成社会恐慌。但在民间已经有各种小道消息在传播，有人说是狐仙、黄大仙把财物拿走了，还有人说鬼把东西拿走了，到目前，我们警方一点线索也没有。” “林爽，这会不会是‘五鬼搬运术’？” “‘五鬼搬运术’？什么是‘五鬼搬运术’？” 林爽惊异地看着程若非。 上次去落雁山，她亲眼看到了梅山太郎变成的“灵鬼”和会动的骷髅，才相信世界上真有一些目前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所以她没与任何人商量，私下决定找程若非帮助调查这个案子。 “‘五鬼搬运术’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过，没有亲眼见过。‘五鬼搬运术’是一种道家的法术，可以把别人的东西搬到自己这儿来。传说五个小鬼可以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财物。” 林爽听完，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程若非。 “林大警官，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我，我感觉‘毛骨悚然’。说实话，我只是听说过这种法术，你可别怀疑我，我可不会这种法术。” “程若非，我不会怀疑你，别的事，你可能干，盗窃的事，你不会干。” 说完，林爽意味深长地看了程若非一眼。好像是说，王一龙、马常青失踪都是你干的，灵异的事，你也没有少干，这件事你必须帮着调查。 “林爽，你到底夸我，还是贬我？我到底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还用我说吗？” 林爽聪明地把球踢了回来，小样，还治不了你。 “好吧，我答应帮你查清这件事，你说什么时候开始调查？” 程若非知道从林爽这里讨不到便宜，只能答应她参与调查。 “明天，上午九点，我过来接你去赵晨阳家，你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现在，我要走了。” 说完，林爽站起身来。 “你不再坐一会儿了？” “程若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情假意了，你心里是不是希望我早点走，你好与晓荷说说情话。” 林爽说完，没来由的脸变得有点发红。 哎，女孩的情绪变得真快！林爽是警察，但也是女孩，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 还没送走林爽，程若非的手机微信就“滴”的一声。 “你快回晓荷的微信吧。” “你怎么知道是晓荷的微信？”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别的女孩给你发微信？如果让我知道你除了晓荷还与别的女孩联系，我一定饶不了你！” 林爽故意恶狠狠地说，微微一笑，走出门去。 程若非拿起手机一看，正是苏晓荷的微信。 “程若非，你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小爽给我打电话，说有案子上的事需要你帮忙，找到你了吗？” 他连忙回微信。 “林爽已经找到了我了，刚才手机没电了，她已经走了。” 他不想把老龙湾的事告诉苏晓荷，相信林爽也不会告诉她，只能说手机没电了。 “她找你什么事？” “林爽让我帮她查一个案子。” “查什么案子？” 程若非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和苏晓荷说。苏晓荷好像对林爽找他很敏感，一直问具体的事，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林爽说目前属于调查阶段，一切必须保密。” 程若非想了一下才发出去。 “好吧！案子结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林爽与苏晓荷是闺蜜，林爽在找自己之前先给苏晓荷打电话，苏晓荷很关心她来干什么，林爽好像对自己与苏晓荷的关系有点吃醋，无形中自己成了夹在她们闺蜜之间的“受气包”。 程若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林爽开车接程若飞去赵晨阳家。 程若非很远就看到赵晨阳站在别墅门口，他向对方招招手，赵晨阳快步向他们走来。 “晨阳，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上次与四海会柳孤云的徒弟顾长风比武，赵晨阳的胳膊骨折，程若非很关心他伤势的恢复情况。 “师叔，我的伤已经没事了，林爽说把你请来，师叔你给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若非看赵晨阳脸色有些惨白，特别是两个黑眼圈很明显，很可能是最近经常失眠造成的。 “晨阳，我先看看你家的情况再说。” 三个人走进了别墅。 这是一幢独栋别墅，院子里有四季常青的草坪，还有修剪很精致的树木，名贵的花卉，鱼池假山、小桥流水，有江南园林的风韵。 程若非看看院子，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东西。 第197章 难道真有鬼 别墅内部地上三层，地下两层，赵晨阳领着他们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程若非仔细感受别墅内部的气场，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晨阳，你的现金是从保险箱里丢失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卧室的保险箱？” 刚才，到赵晨阳的卧室时，程若非留意地看了一下，没有看到林爽所说的保险箱。 赵晨阳犹豫了一下，看看林爽才说。 “师叔，我带你到卧室看看。” 他带着程若非、林爽来到卧室，他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对着卧室的东面墙轻轻按了一下。 令人感到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卧室的墙竟然慢慢两面分开，后面露出一个巨型保险箱，保险箱差不多有一人高，这个特殊的装置与墙壁严丝合缝，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你这个保险箱藏得可真隐秘！” 程若非看到这种巧妙的设计，不由得赞叹道。 听了他的话，赵晨阳脸色微红。 “师叔，你别取笑我了，这个保险箱藏在墙里面，只有我和夫人知道，保姆都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100万是怎么丢的。” “晨阳，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好，前一段时间，我在受伤在家疗养，家里不断发生失窃的事，有时候几千元现金没有了，有时候我夫人的首饰不见了，为此，我专门找了林爽，她调取了我家的监控，没有任何线索。” 说到这里，赵晨阳看了一眼林爽，林爽微微点头。 “那一天，我因为业务需要从银行提了100万现金，现金放在汽车后备箱里，我回家后把钱拿出来都放进这个保险箱，结果第二天现金就不翼而飞了。” “晨阳，你现在能打开这个保险箱吗？” 赵晨阳走到保险箱前面连续输入两组密码，才缓缓把保险箱的大门打开。 程若非、林爽一起走进保险箱，只见保险箱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几本房产证、保险证明，还有一些重要文件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赵晨阳苦笑一下，“放到保险箱的现金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现在我什么也不敢放这里面了。” 程若非用手摸了一下保险箱的门，足有10厘米厚，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又看看复杂的密码装置，这个保险箱不通过密码是绝对不可能打开的。 “师叔，这个保险箱在墙里，只有我与夫人知道，家里的保姆也不知道。即使她们知道，没有密码，也不可能打开保险箱。晚上，我们两个人在卧室睡觉，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100万现金怎么会没有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若非，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这个案子太离奇了，到底是什么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钱拿走？” 林爽盯着程若非，满脸疑云，自从她当警察以来，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离奇的案子。这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底线，她不愿意承认这是灵异事件，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起灵异事件。 程若非没有回答林爽的问题，而是继续问赵晨阳。 “当天晚上，你睡觉时有没有感到特别的情况？” “我没有感到特别的情况，好像有一阵感觉特别冷，我都冻醒了，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又睡了。 师叔，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我每晚都睡不好。我也是练武出身，别人从卧室拿走100万，我毫无觉察，别人杀我，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你怎么知道是人干的？” 程若非盯着赵晨阳，若有所思地说。 “难道真有鬼？” 赵晨阳的脸色一下变成灰白色，惊恐地看着程若非，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 “晨阳，你先不要害怕，到底是什么干的，我现在也不知道。” 林爽瞅了程若非一眼，好像是说你不知道，就不要吓唬人，看看赵晨阳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昨天，林爽和我说到这个事，我首先想到的是‘五鬼搬运术’。现在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五鬼搬运术’还是别的法术，我敢肯定的是这很可能与道家的一些邪术有关。” “师叔，什么是‘五鬼搬运术’？” “‘五鬼搬运术’简单说就是修炼者让五个小鬼把别人的东西搬到自己这儿来。” “世界上还有这种法术？” 赵晨阳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五鬼搬运术’可以让小鬼穿墙透壁拿来别人的东西，如果修炼者只是为了饥饿时，取点饭食，还是在正法之内。如果用这种法术，盗取别人的钱财，就是一种邪术。” “师叔，我这100万会不会就是修炼者用‘五鬼搬运术’偷去了？” “我不能肯定，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用法术干这些事情。” 程若非说完，林爽、赵晨阳都不再说话，两个人紧紧盯着他，好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林爽、晨阳，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说出心中的想法，到底这个修炼者是谁？他用了什么法术？我也不知道。” “师叔，我不敢在这里住了。听了你的话，感觉毛骨悚然，好像鬼就在我身边。” 赵晨阳一边说，一边惊恐地向周围张望，好像这幢别墅里鬼影重重似的。 “晨阳，你别这样四处打量，疑神疑鬼，现在弄得我也头皮发麻，后背冒冷汗。” 林爽看着赵晨阳惊恐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说。 “‘五鬼搬运术’晚上才能用，小鬼怕太阳，不会在白天出来活动。” 程若非想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故意调侃地说。 突然，林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三个人吓了一跳。 林爽长舒了一口气，拿起了手机。 听到手机里的话，林爽的脸色变得煞白，神情异常凝重。 “好，我马上到现场。” “发生了什么事？” 程若非问，他看到林爽脸色突变，一定发生了特别重大的事情。 林爽迟疑了一下，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程若非和赵晨阳。 “这件事，你们一定要严格保密，银行保险箱的东西失窃了！” 第198章 银行保险箱失窃 林爽站起身来，往外走。程若非也站起来。 “我可以跟你到现场周围看看吗？” 林爽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她想起海隆购物广场发生劫持人质事件，程若非正好在她车上，后来还是程若非帮她制服了那名疯子。 “我可以带你到银行附近，不能进入警戒线，你能答应吗？” 只要不进入警戒线，到银行周围看看，应该不算自己违反原则。但想到自己私下找程若非协助调查这个案子，没有经过领导同意，林爽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知道你们的纪律，我保证不会进入警戒线以内。” “那好吧！我们马上走！” “晨阳，晚上安心睡觉吧，‘五鬼搬运术’只能晚上用，现在可以确定不是‘五鬼搬运术’了。” 程若非跟着林爽向外走，回头对赵晨阳说。 “不是‘五鬼搬运术’，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赵晨阳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不是“五鬼搬运术”，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鬼怪？想到这里，他不禁全身瑟瑟发抖。 —— 林爽在警戒线外面停下车，程若非下了车，林爽快步向银行营业厅走去。 程若非看到隔离线外面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人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么多警车到银行来，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抢银行了？” “有人抢银行，那怎么可能？我刚才就在银行大厅，什么事没有。” “你们听说没有，有人抢银行的金库了。” 有一个人向四周看看，故意小声说，但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抢银行的金库，这怎么可能？金库在地下，铁门比坦克装甲都厚，用炸药炸都炸不开，谁能抢银行的金库？” 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人低声说：“我看到警察朝地下保险箱的地方去了，地下保险箱的大门口都是警察，外人不准靠近。” “你怎么知道那是保险箱的地方？” 有人问那个男人。 “我以前去办过业务，知道一楼营业厅的西侧有一个门口，可以通往银行保险箱的地方。” “什么是银行保险箱？” “你连着这个都不懂，”那个中年男人有点轻蔑地说，“这是银行对富人推出的一项业务，”那个人想了一下又说，“你去超市，见过门口可以寄存包裹的地方吗？” “见过，见过。” “银行的保险箱业务，类似超市寄存包裹的地方，不过用银行的保险箱要花钱租用，有钱人觉得自己的贵重物品放在家里不安全，可以放到银行的保险箱里。” “还是你懂得多。” “长见识了。” 听到有人恭维自己，那个中年男人有点洋洋自得，好像他是个有钱人，而周围的人都是“土包子”似的。 “这个大哥，你说银行的保险箱安全，怎么这么警察到那里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若非故意问那个男人。 “我怎么知道？银行的保险箱也会出事，这谁知道呢？” 那个男人有点不满地说，挤出人群走了。 —— 看到警戒线内进进出出的警察，程若非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程若非立刻分析了一下，这个想法来自梅山隆口的记忆。 梅山忍术中有一种“附体术”，可以把自己的阴神短时间附在别人的身上，这时候别人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看到、听到的。 这种法术，类似国内传说中的狐仙、黄大仙附体，只是梅山忍术的附体时间很短，被附体的对象毫无觉察罢了。 梅山忍术的“附体术”用阴神，现在可以把自己的阳神附在别人身上。 程若非看到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要走进银行营业厅的大门，他凝神静气，瞬间体内阳神飞到那个警察身边，一下钻到他的身体里。 “怎么回事？” 那个警察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身体停滞了一下，走进了营业厅。 那个人，其实是程若非走到银行保险箱的大门前。 “王局长好！” 门口的警察给程若非行礼，程若非才知道他占据身体的警察是“王局长”，他给门口的警察回礼。 走下长长的楼梯，程若非看到楼梯尽头也有警察把守。 “王局长好！” 把守的警察敬礼，程若非回礼。 这种感觉很特殊，明明身体是另一个人，所有的想法都是自己的。 程若非想梅山忍术也有它的独到之处，如“迷魂术”、“附体术”、“借壳成人术”这些法术都是华夏传到倭国的，现在这些法术在华夏已经失传了，但在梅山忍术中得到了完整的保留。 他远远看到林爽，林爽朝他走过来。 程若非有点担心林爽会认出他来。 “王局长，我们已经初步对现场进行了勘验。” 林爽开始对王局长汇报工作，一点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程若非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林爽，现场是什么情况？” 程若非忍不住想笑，刚才他们还在赵晨阳家一起分析情况，现在林爽要向他汇报工作了。 “银行的保险箱，大约上午十点半发现失窃，一名客户到银行来取自己的保管物，发现东西丢失，然后打电话报警。现场没有保险箱损坏情况，已经问询过银行的有关人员，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林爽，你说说银行保险箱的安保措施？” “银行工作人员先核实客户信息，全部核实完毕后，带到第一道大门，这道大门有保安守护。然后进入第二道大门，第二道只有值班人员才知道当天的电子密码，通过电子密码和人脸识别系统才可以进入第二道大门。” “王局长，您看看大门有多厚？” 程若非看到不锈钢做的铁门厚度超过20厘米，这样的铁门爆炸一枚手雷都不会造成大的损害。 “客户自己拿着保险箱的钥匙，就是说，必须经过三个人、三道门才可以拿到保管物，到这里盗窃的难度是不可想象的。” “林爽，客户丢失了什么东西？” 第199章 犯罪嫌疑人 “王局长，客户丢失的东西银行人员正在统计，报案人说自己丢失了一件唐代玉佛，价值在5000万元以上。除了报案人的物品丢失外，目前还发现另外三个客户的东西也不见了，据银行人员说都是价格在千万以上的文物。” “林爽，你怎么看这起银行保险箱失窃事件？” 程若非故意问林爽。 “我觉得银行保险箱失窃事件应该与我市发生的几起特殊失窃事件并案处理，这些案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犯罪嫌疑人”，说到“犯罪嫌疑人”时，林爽明显迟疑了一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你们认真进行现场勘验，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程若非不想再“附体”在“王局长”身上了，这种借助别人身体的感觉让他感到很别扭。 “梅山忍术”中说达不到阳神出窍的境界只能用阴神附体，自己已经达到阳神出窍境界，不如直接用阳神去观察算了。 他的阳神一下从“王局长”身体里飘出来。“王局长”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王局长，你没事吗？” 林爽关切地问。 “对了，林爽你刚才说了什么？怎么回事？我好像脑子一片空白……” “王局长”脸上一片茫然，刚才所有的事都“断片”了。 程若非的阳神看着一脸迷茫的“王局长”和旁边惊讶的林爽，觉得很好玩，“王局长”刚才被“附体”，他有记忆才怪呢？ 他的阳神扫视着在现场忙忙碌碌勘验的警察，没有人觉察到他。阳神在他们眼中是完全透明的，也不会有任何的监控设备能拍下他，对无形、无质的东西，任何检测设备都没用。 程若非突然心中一动，这些灵异事件会不会是某一个修炼者的阳神干的，阳神可以穿墙透壁，从银行保险箱里拿出东西完全不在话下。 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能修炼到阳神出窍阶段难之又难，自己修炼盘龙功18年，因缘巧合才达到阳神出窍阶段。正常修行，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阳神出窍境界。 任何一个修炼到阳神出窍境界的修行者，都很珍惜自己的修炼成果，绝不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些事儿到底是谁干的？他为什么干这些事？ 程若非知道一个修炼者修炼到一定程度，要想赚钱易如反掌，像自己随意用阳神炼制几个翡翠吊坠就可以价值过亿。 什么样的修炼者会以身犯险，到银行保险箱里偷东西？ 他不知道这会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给他招来无尽的麻烦吗？ 程若非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修炼者”这样做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财物。他的目的就是引起警方注意，引起社会恐慌。 从目前情况看，这个“修炼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程若非感到自己与那个“修炼者”中间隔着一团浓雾，他猜测对方的目的，对方也在暗中观察他，迷雾后面有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盯着他。 他的阳神看看现场，觉得不会再会有新的发现，直接从地下飞出，瞬间回到警戒线外面的身体中。 程若非转身离开这里，打上一辆出租车，回龙泉山庄。 —— 程若非在家里打坐练功，苏晓荷发微信约他出来喝咖啡，他本想拒绝，又想一旦拒绝她喝咖啡，她一定会找上门来，还是去吧。 他换好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心思一动，想拿着甲马，这样约完会，可以在外面继续练功。 他带好甲马，走出门去，心里突然感觉有事，但一时想不出有什么事。他知道现在自己的阳神很强大，虽然做不到未卜先知，但预感已经非常敏锐，这种感觉让他心里不舒服。 见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苏晓荷，他好像一下忘了刚才那种隐隐不快的感觉。 “晓荷，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哎！什么叫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本小姐天生丽质，一直这么漂亮好吗？” 苏晓荷白了他一眼，有点不满地说。 “好！好！你一直这么漂亮，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苏晓荷笑靥如花，自从那晚以后，程若非发现苏晓荷在自己面前活泼了很多。 以前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道透明的玻璃，虽然能清楚地看到对方，但体会不到对方的温度，现在她的一颦一笑，他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晓荷，你真漂亮！” 程若非拉着苏小晓荷的手，由衷地说。 “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苏晓荷小声说，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煞是好看。 突然，程若非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他知道这是危险来临前的征兆，猛地眼中精芒四射，向四下张望，咖啡厅里没有多少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每次遇到危险，阳神总是给他预警，难道这次错了？ “若非，刚才你的眼神好吓人，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程若非凛冽的眼神，苏晓荷脸上的红晕瞬间没有了，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我也不知道，突然感觉危险，可能我的感觉错了。” 程若非连忙安慰苏晓荷，但他知道危险就在某个地方，只是他现在不知道罢了。 “滴”的一声，他的手机传来提示，有人要能透过微信加他好友。 他打开一看，大惊失色。 “马上走，有人举报银行保险箱失窃的东西在你的家中，切切！马上删除！” 发微信的人没有手机号码，是通过电脑发给他的。他无法加对方好友，对方利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报警。 程若非马上明白这是林爽给他发的，让他马上走。 刚才，为什么感到危险？ 那个时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他。如果银行保险箱的东西在他龙泉山庄的家里发现，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些灵异事件没有证据，赃物在哪里就是唯一证据，现在他已经是这些灵异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烈跳动，血液急速流动。 怎么办？ 第200章 你参与灵异事件了吗 程若非现在的感觉异常敏锐，突然感到有很多人往这边来，对方起码有几十人，他已经感受一种强大的威压，对方都携带着现代武器。 想不到警察反应这么快，自己刚刚收到信息，他们就来了。 程若非随手删除了手机上的信息，林爽偷着给自己发信息，已经严重违反了组织纪律，一旦被查到，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他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晓荷，我去趟卫生间。” “你去吧。” 苏晓荷毫不怀疑地说。 程若非走到卫生间，他从二楼的窗户看下去，在咖啡厅百米外，已经停了十几辆警车，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把守住咖啡厅外出的所有街道，警察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了。 王局长，也就是程若非上午“附体”的那个人，站在一辆警车前，手里拿着对讲机。 “各部门：全体注意，嫌疑人出现在咖啡厅，不准行人和车辆靠近那里。特警小分队立刻出动，注意咖啡厅人员安全，如果嫌疑人拒捕，可以开枪！” 程若非的听力异常敏锐，隔着差不多百米，对方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的！程若非在心里骂道，这个“王局长”够狠，一旦自己反抗，就可以开枪，早知道这样，上午应该让他吃吃苦头。 又一想，他不知道这些灵异案件的主谋是谁，现在已经认定自己是犯罪嫌疑人，这样做也是职责所在。 破不了案，压力很大，好不容易找到“赃物”，“王局长”一定拼了命想把他抓住。 如果现在和警察对抗，灵异案件犯罪嫌疑人的罪名就彻底落实了。 想到这里，程若非把手机关机，将甲马绑在腿上，抓住卫生间金刚纱窗的把手，轻轻用力，金刚纱窗就卸了下来。 他一纵身，像狸猫一样越过窗户，落到二楼的平台上。 “注意，嫌疑人出现在二楼的平台上！” 他刚跳到二楼的平台上，就听见有人拿着扩音器喊，负责观察外部情况的特警已经发现了他。 程若非几个纵跃出去几十米，用一处矮墙挡住了身体。 “狙击手注意，嫌疑人武功很高，可以先向他的腿射击！” “王局长”拿着对讲机喊话。 他娘的！程若非真想下去，对着“王局长”先扇两记耳光，你弄明白了吗？就让狙击手开火，出了问题你负责吗？ 但现在他顾不上什么“王局长”、“李局长”，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里。 程若非在心里默念咒语，一团白雾把他笼罩起来，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目标嫌疑人在二楼平台消失，请领导指示？” 一名警察拿着对讲机喊。 “他妈的！不能让他跑了，特警小分队马上进咖啡厅搜索！” “王局长”恶狠狠地说道。 —— 一团白雾出现在老龙湾的海边，程若非从白雾中走了出来。 刚才，在咖啡厅他没想好去哪里，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就像他去咖啡厅，警察立刻就会知道他的踪迹。 他没法向苏晓荷打招呼，警察马上就会进咖啡厅，如果他向苏晓荷打招呼，警察一定会怀疑谁给他发的信息，这样把林爽就暴露了。 今天他幸好随身携带了甲马，用轻功也可以迅速逃离，但一定会被监控拍下来，不像用甲马逃离时无影无踪。 最后，他决定先来老龙湾，这里很偏僻，平时几乎没有人，可以暂时先在这里躲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程若非远远看到，老龙湾悬崖边的海滩上有十几个警察。 他们行动怎么这么快？提前在老龙湾等着自己了？ 他细想这不可能，自己用甲马神行，任何监控设备都不会拍下来，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来老龙湾？ 自己来老龙湾完全是临时起意，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来老龙湾才对。 蓦地，他想起昨晚告诉林爽，他与四海会比武的事，林爽已经告诉了林天啸和白靖宇，他们派人来调查四海会的人是怎么从公海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程若非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去处。 外面警察已经开始到处通缉他，只要他一露面，警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现在他可以去帝都找白靖宇。 白靖宇曾经邀请他去帝都，当时被他拒绝了，白靖宇说有什么事可以去帝都找他，现在不能回南海市，正好可以去帝都找他。 程若非知道白靖宇能量巨大，现在单靠他一个人很难洗脱清白，不如依靠白靖宇的力量尽快找出幕后的黑手。 他掏出手机随手扔向百米外的大海，林爽曾经说过，现在的定位设备，手机不开机也能定位。关机也不保险，不如直接把手机扔了。 —— “门口站着哪位朋友，进来说话吧。” 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从四合院的正房传出。 “白先生内功精深，我刚站在门口，你就知道了。” “哈哈！” 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白靖宇走了出来。 “程先生，我一听就知道你的声音，请进！” 两个人紧紧握手。 程若非脸上微微一笑，刚才他落到白靖宇的四合院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所有门口警卫都不知道，只要他屏住呼吸，白靖宇根本不可能发现他。 但他有意让对方发现自己，没有屏住呼吸，白靖宇已经踏进内劲宗师门槛，任何细微的呼吸声都不会瞒过他的耳朵。 “程先生，夤夜来访，有何指教？” 刚坐下，白靖宇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不冷不热地说。 “抱歉，白先生，我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前来拜访，情况特殊，我不得不如此。” 程若非知道自己这种到白靖宇家的方式很唐突，类似古代翻墙越脊的夜行刺客，白靖宇有些不满很正常。 他把遇到的情况详细对白靖宇说了一遍，白靖宇听完，眉头皱了起来。 “程先生，老实说，你参与了这些灵异事件了吗？我怎么听说南海市有两起失踪案很离奇，后来传到我耳朵里成了灵异事件。” 第201章 你是怎么进来的 程若非心想，白靖宇真是老谋深算，自己现在被警察通缉，投奔他，先要被他“摆一道”。 他只能老实承认，“王一龙、马常青的失踪都是我做的。” 白靖宇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屋里的气氛很沉闷，程若非知道这些事一定是林爽告诉白靖宇的，但他并没有怨林爽，林爽是组织上的人，换成他也会这样做。 白靖宇要拿这些事要挟自己吗？ “程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侠以武犯禁的古代，你这样做会给自己还有组织带来很多麻烦。” 白靖宇语气缓和了一下，继续说。 “我在帝都，地方上的事，不便多插手，那两个人失踪的事，我让地方不要再调查了，现在这件事……” 白靖宇迟疑了一下。 “白先生，有什么难处吗？” 程若非想如果白靖宇说有难处，他会马上走，不会死皮赖脸地请求白靖宇收留自己。 “我相信程先生不会打银行保险箱的主意，上次你们去落雁山，千两黄金都不动一丝一毫，现在一定是有人故意‘做套’陷害你。何况哪个人会傻得偷银行保险箱的东西，这不是往枪口撞吗？” 白靖宇没有回答程若非的疑问，自顾自地说。 “但是他们在你家中发现‘赃物’，这是这些灵异案件的唯一证据，你很难洗脱罪名。” “我本来想直接和警察对话，说明问题，他们已经出动狙击手，我怕问题还没说明白，他们就开枪了。如果我直接与警察对抗，灵异事件犯罪嫌疑人的罪名落实，后果就无法收拾了。” 程若非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告诉白靖宇，白靖宇点了点头。 “程先生你做得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武力对抗组织，否则谁也帮不了你。你是古武修炼者，你怎么看待现代武器？” 程若非心里有点着急，他主动投奔白靖宇，不是来聊天的，对方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反而闲聊起来。 “现代武器彻底改变了华夏古武的走向，清朝末年一代八卦掌宗师程廷华被八国联军的士兵用火枪打死，那时候人们已经意识到武功再高，也比不上现代武器。一个古武高手修炼几十年，可能被一个不懂武术的普通士兵一枪打死。” “按照你的说法，现代古武没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靖宇眉毛挑动了一下，脸色有些阴沉。 “现代古武没落是一个大趋势，谁也改变不了，打比方唐诗宋词，在他们那个时代最辉煌，到了我们这个时代人们只是背诵几首诗词，想要出现那个诗词名家辈出的时代已经不可能了。” 程若非没有在意白靖宇的脸色，继续说。 “其实，这个问题，我在练武的时候，想过很多次，有现代武器，还需要这么流血、流汗练武干什么？后来明白了，我练武不是为了对抗现代武器，练武的目的是修炼自身，以武入道。” 这些问题，程若非已经想了很久，直接脱口而出。 “你刚才说到程廷华宗师，被八国联军的士兵用火枪打死，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照我看，程廷华虽然号称一代八卦掌宗师，是八卦掌祖师董海川的高徒，但离‘不见不闻，觉险而知’的境界还有一段距离。儒家也说‘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其实是一回事，心有灵机，不见不闻，即可知觉。” 程若非想起自己每次遇到危险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屡次逃脱危险的境地，如果没有这种预感，他相信自己早到另一个世界了。 听完程若非的话，白靖宇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程先生，你觉得程夫子的武功不如你？” 白靖宇盯着程若非，语气冰冷地说。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程若非已经注意到白靖宇脸色大变，变得面沉似水。 刚才白靖宇称呼程廷华“程夫子”，这是对前辈的敬称，难道白靖宇是“程派”的门人。 “程夫子创立‘程派’八卦掌，从他算起第一代，我是第四代门人。” 程若非暗自后悔，举谁的例子不好，偏偏举程廷华的例子。 怪不得白靖宇生气，自己说他们的祖师爷被八国联军打死了，还说程廷华的武功境界没达到“不见不闻，觉险而知”的境界，换成谁也会生气。 “抱歉，我不知道程廷华宗师是你们的祖师，多有得罪！” 程若非对着白靖宇拱了拱手，这是江湖上的礼节，对方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程派”门人，程若非还是对他行江湖礼仪。 “算了，不知道者不怪。” 白靖宇大度地挥挥手，好像不在乎这些小事。 “你刚才说‘不见不闻，觉险而知’的境界，我很感兴趣，程先生能否演示一下？” 听完，程若非心中一沉，他明白白靖宇对这件事根本不算完，反而想试试他的底细。 “这个，”程若非迟疑了一下，“觉险而知”危险在哪儿？ “这个好说，”白靖宇立刻明白了程若非的意思，“程先生，来到敝舍，所有警卫都没有发现，正好让他们开开眼。” 白靖宇一定对自己深夜突然来临心怀不满，他不好意思明着说，想方设法让他和警卫比武，程若非立刻明白了白靖宇的意图。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自己是封疆大吏，院子里神不知鬼不觉来一个人，这个人是刺客怎么办？白靖宇一定对自己不满，对门口的警卫更不满。 白靖宇站起身，来到院子中，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突然警铃声大作，整个院子被四周的探照灯照得雪亮，六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急匆匆地跑进院中来。 “首长，出了什么事？” 一个高大魁梧的警察跑到白靖宇跟前，立正行礼。 “范龙渊，你们六个人执勤，来了客人也不知道？” 白靖宇冷冷地说。 “什么客人？” 范龙渊犀利的目光扫向白靖宇身边的程若非。 “我们一直在四合院周围执勤，请问这位先生是怎么进来的？” 第202章 朝我开三枪 听了范龙渊的话，程若有些不悦。 “我是飞来的，你们当然看不到。” 自己用甲马从天而降，门口的警卫当然看不到他。没想到范龙渊误会他的话，以为程若非在嘲笑他们。 “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说到这里范文渊脸一阵泛红，白靖宇没有直接批评他们，但说“客人”来了他们不知道，已经说明他们失职了，“偷着跳墙进来的？” “我已经说了‘我是飞进来的’，”程若非明显有点不高兴了，冷冷地说，“不是什么‘偷着跳墙进来的’。” “呵呵，”范文渊冷笑一声，“你说得好听，‘飞进来’与‘跳墙进来’不是一回事吗？” “我不想与你多废话，你身为警卫，没有看到别人怎么进了院子，是你的失职。我刚才对白先生说了，冒昧前来，我也有责任。” 程若非说完，范文澜的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刚才白靖宇只是说话侧面打他们的脸，现在程若说他失职，是直接打他的脸。 范文渊看看白靖宇，白靖宇笔直地站着，面无表情。 他不清楚程若非与白靖宇的关系，如果是白靖宇的好朋友，他绝不能得罪。不过，照目前情况看，白靖宇好像并没有给这个人特别的照顾，反而有点旁观者的样子。 “先生，怎么称呼？” “程若非。” “程若非？” 范文渊重复了一遍，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帝都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他确信从没有听说过有叫“程若非”的人。 “程先生是哪里人？” 范文渊是特警出身，他想先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办。 “我是南海人，怎么还要查户口吗？”程若非冷冷地说，“你不用问，还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你们组织上的人。” 范文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想不到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的小伙子，气场却如此强大，他见过很多大领导都没有这种感觉，在这个小伙子面前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程先生，你说‘你是飞进来’的，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 范文渊朝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六个人把他围在了中间。 “你们不用把围我起来，”程若非淡淡地说，“围也围不住。” 话音未落，他已经站在六个人的外面，警卫们面面相觑，他们只感到眼前黑影一晃，程若非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台阶上白靖宇的眼神猛地一亮，刚才程若非身法快得惊人，如同鬼魅一样，他盯着看，知道程若非从警卫头上纵到外面的，到底程若非怎么做到的，他也不知道。 相传八卦掌宗师程廷华身法快如闪电，八国联军进北京时，他拿着单刀飞檐走壁，专杀落单的外国鬼子。程若非的身法与八卦门传说中程廷华宗师的身法或许有得一比。 “范龙渊，你的手枪有子弹吗？” 程若非看到范龙渊的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用问，身为警卫，他腰间一定带着手枪。 “我的手枪有子弹，你要怎么样？” 范文渊右手按向腰间，他怕程若非突然来抢他的手枪。 “放心！我不会抢你的手枪，如果我要抢你的手枪，刚才就拿到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听完程若非的话，范文渊的神情才稍微缓和，放下按在腰间的手。 “我们做一个比赛，你可以朝我开三枪，只要打不中我，算我赢。打中我，算你赢。你看怎么样？” 程若非说完，现场一片寂静。 除了程若非和白靖宇，所有的人一脸惊愕。 “程先生，你，你让我打三枪？” 范龙渊说话有点结结巴巴，他看了一眼程若非，又把目光转向白靖宇。 “程先生，不要开玩笑了！”白靖宇目光严肃地看着程若非，威严地说，“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谁说我在开玩笑，我已经把比赛的条件说得明明白白，范龙渊朝我开三枪，如果打中我，算他赢了。打不中，算我赢了。” 白靖宇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程先生，是不是对我刚才的话有意见？我们‘程派’的祖师爷让八国联军的火枪打死了，你是不是故意显示自己的本领比程廷华祖师厉害？” “白先生，你多虑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赛，没有别的含义。我是古武修炼者，如果不敢面对现代武器，古武修炼的层次永远上不去，请给我一次机会！” 程若非对着白靖宇一拱手，转身对着范龙渊也一拱手。 范龙渊的脸色变得煞白，嘴角微微颤抖。 他没有想到程若非竟然让他开枪，他对自己的射击技术有绝对信心，但对方是一个大活人，他还是不敢接受挑战。 “算了！今天已经见识了你的绝顶轻功，后面不用比赛了！” 白靖宇走下台阶来到程若非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若非明白白靖宇的意思，给你台阶，你就下吧，没有必要再比了。 “谢谢白先生！我既然说了要比，还是要比，范龙渊，”程若非不看白靖宇，把头转向范龙渊，“你不要害怕打死我，我先声明，如果你打死我，责任全部在我，与你无关。” “程先生！”白靖宇大声喊了一声，“军中无戏言，我是行伍出身，见惯了打打杀杀。如果程先生执意要比，我就不管了，出了事，你责任自负！” 给你台阶下，你却“反上弦”，我不管了，出了问题，都是你自找的，白靖宇心里非常不痛快。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场的诸位都可以证明，比赛是我要求的，如果出了事，即使范龙渊把我打死，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现场的六名警卫都是特警出身，虽然不能与白靖宇相比，但也是胆量过人、勇敢的战士，一时热血充盈，胸胆开张。 “程先生，你真的要挑战我的手枪吗？” 范龙渊往前走了一步，眼睛发亮，呼吸急促。 “当然！” 程若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范龙渊从腰间掏出了乌黑发亮的手枪，拿出一个消音器扭在枪管上。 “刺啦”一声。 拉动了枪栓。 第203章 我开枪了 “程若非，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白靖宇终于怒了，不再称呼“程先生”，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当年‘程夫子’都躲不过洋人的火枪，你为什么以身犯险？这不是明摆着以卵击石吗？” “白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无论出现什么后果，都是我的责任，与别人无关！” 程若非扫视了一眼现场所有的人，高声说道。 “首长，您看？” 范龙渊刚才给手枪扭上消音器，拉动枪栓，只是在做声势，吓唬对方。他不相信程若非真不怕手枪，没想到对方真的要他射击，自己却不敢动了。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既然有的人不怕死，你们愿意玩就玩吧！” 白靖宇没有直接表态，但态度已经很鲜明，这件事他不管了，你们愿意比就比吧。比赛出了问题，他也不会负任何责任。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迅速做好了盘算。 如果程若非胜了，正好趁机教训一下这些平时只知道玩枪，心里瞧不起古武的警卫们。 要是程若非输了的话，万一他被范龙渊打死，就说他私闯官邸，被警卫发现打死了，这些警卫都是自己的人，谁也不会说出去。 “白先生，我能不能站在这棵梧桐树的前面？” 程若非指了指院子东侧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梧桐树，梧桐树高大笔直，枝叶繁茂，在四合院里差不多生长了近百年。 “程先生，我最后再说一遍，现在可以不比了。如果你一定要比，我不会再管了！” “白先生，一定要比！” 程若非走到梧桐树前，斩钉截铁地说。 “好！你愿意选择站在梧桐树前，就站在梧桐树前吧！” 白靖宇冷冷地说。 他似乎能看到程若非被手枪击中，鲜血飞溅到后面的梧桐树上的场面，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随他去吧。 —— 四合院院子很大，东西长差不多30米，范龙渊距离程若非20多米，他手里拿着手枪，上牙咬着下唇，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想不明白对方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妖怪，就是傻子。 程若非主动要求朝他开三枪，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自己一枪就可以送他去西天。但无论如何，他是白靖宇的朋友，自己真能朝他开枪吗？ 范龙渊打算吓唬对方一下算了，只要开一枪，不打中他，程若非害怕主动认输，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平端起手枪，闭上左眼，右眼瞄准手枪的准星，对准了程若非的头。 院中死一样的寂静，所有的人都看着范龙渊端着枪的手。 除了程若非，其他的人都知道范龙渊是神枪手，50米手枪打靶百发百中，20多米距离上打一只正在飞的麻雀，可以做到枪响鸟落。 程若非站在大梧桐树前，神情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两只眸子异常明亮，在雪亮的灯光下，隐隐闪出碧绿的光芒。 看到程若非的眼神，白靖宇心里一惊。 他曾经听师父说修炼到极深境界，人的瞳孔会发生变化，“双瞳碧睛”是修炼到极高境界的人才会有的现象，难道程若非已经到了“双瞳碧睛”阶段？ “程先生，我要开枪了！” 范龙渊高声喊道。 随后一声低沉的枪声响起。 有了面对沙巴“沙漠之鹰”的经验，这次程若非面对范龙渊的手枪坦然多了，他凝神静气盯着对方的枪口，枪口已经变得像卡车车轮那么大。 他看到范龙渊瞄准自己的头，在开枪之前，他发现对方的枪口向上微微挑动一下，这在别人眼里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好像一个巨大的车轮瞬间偏离了方向。 子弹飞了出来，在他眼里像电影的慢镜头，子弹飞向头顶的上方。 程若非没有做躲闪的动作，他知道这一枪范龙渊有意让自己，在开枪之前微微抬高了枪口。 子弹射在程若非头顶上方一尺多远的梧桐树上。 大家都盯着程若非，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子弹来了都不知道躲闪，这不完全是个“菜鸟”吗？五名警卫不约而同心里想。 “程先生，我已经开了一枪，你没有躲闪，我也没有打中你，算我们平手，怎么样？” 范龙渊垂下右手，枪口朝下，用商量的语气说。 他觉得这就是最好的选择，让双方都能保住面子，有台阶下。 “谢谢你！你刚才开枪前，有意把枪口向上抬了一下，故意不打中我！” 范龙渊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以为现场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细微的动作，没想到程若非直接说了出来。 “程先生，我看你们平局算了！没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白靖宇扫视了一下两个人，他觉得平局就是最好的结果，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 “我们说好了三枪，还有两枪。范龙渊，我不想你作弊让着我！” 程若非锐利的目光盯着范龙渊，范龙渊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看到程若非执意要比，白靖宇没有再说话。 这个程若非太狂了，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让他吃吃苦头也好，要不他怎么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范龙渊第二次端起手枪。 这次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瞄准程若非的左腿。既然对方不让他“作弊”，他就真打，不瞄准对方的关键部位，让其受伤，不造成生命危险就行。 “我开枪了！” 随着喊声，第二次枪响了。 程若非看到炮弹一样的子弹缓慢地从“车轮”中射出，射向自己的左腿，几乎瞬间，他的身体移形换位，到了梧桐树的右侧。 “啪”的一声。 子弹射进梧桐树的树皮内，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梧桐树白色的汁液从弹孔处冒了出来。 所有的人惊恐地看着程若非，刚才他的动作太快了，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看，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躲闪子弹的。 白靖宇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好像看到在范龙渊扣动扳机的一瞬间，程若非就到了梧桐树的右侧。 他怎么知道范龙渊要打他的左腿？难道他能看到子弹的轨迹？ 第204章 能把弹片留给我吗 范龙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若非，第二枪他明明瞄准了对方的左腿，自信一枪可以把程若非放倒在地，没想到对方依然安然无恙。 他想不明白程若非是如何在电光石火之间躲过这一枪的，这一刻他对自己枪法的自信动摇了，20多米的距离上，他竟然打不到目标，这是他以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程先生，还有第三枪，打不打？” 范龙渊迟疑地说，第三枪他不确定打不打，他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么自信了。 “当然要打了，已经定好的事情，怎么能改？” 程若非盯着范龙渊，冷冷地说，他已经看出范龙渊的自信有点动摇了。 “首长，还继续打吗？” 范龙渊把头转向白靖宇。 白靖宇眉头紧皱，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听程先生的！” “范龙渊，你是警卫，打比方，面对一名歹徒，你还会犹豫吗？” 程若非看到范龙渊犹豫不决，开始鼓励他。 “你现在就把我当成一名歹徒好了！” “可是，你不是歹徒，我怕把你打成，打成重伤。” 范龙渊说话有些迟疑，万一他开枪把程若非打成重伤，或打死，自己的特警生涯也就到头了。 “我已经说过多遍了，你打死我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如果你把我打成重伤，也不需要负责任。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瞄准我的脑袋打，看看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身法快！” 程若非蔑视地看着范龙渊，挑衅地说。 对这样的人，只能使用“激将法”，特警都是些血性汉子，使用“激将法”最管用。 果不其然，范龙渊的脸涨得通红，额头、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这都是你要求的，我第三枪就瞄准你的脑袋！” 范龙渊声嘶力竭地喊道。 程若非微微点头，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白靖宇面沉如水，他知道程若非用“激将法”，范龙渊已经“上当”了，而他却只能旁观，无能为力。 范龙渊端起了手枪，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范龙渊，你的手不要抖，瞄准我的脑袋！” 程若非站在梧桐树前面，对着他喊道。 范龙渊深呼一口气，稳住心神，眼睛盯着手枪的准星，准星瞄准程若非的眉间。 他咬住牙齿，屏住呼吸，除了程若非的眉心，周围的一切在范龙渊的眼中都不存在了，他扣动了扳机。 “啪！” 一声低沉的枪声响起。 —— 程若非盯着范龙渊的枪口，他看到大如车轮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他明白自己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范龙渊真要一枪“打爆”自己的脑袋。 这时候，程若非感到自己的内气运行比平时快了好几倍，感觉异常敏锐，在他与范龙渊之间有几只蚂蚁在爬行，他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对方手里毕竟拿得是致命的武器，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程若非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剧烈跳动，每一次跳动声，他都可以在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到。 他看到范龙渊的手指一动，枪口立刻发出红光，一颗黄铜色的子弹随着烟雾从枪口旋转而出。 子弹旋转的轨迹，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可以看到子弹周围空气的波纹，像平静水面上“打水漂”产生的涟漪一样逐渐散开。 他的头向左侧一闪，右手发出罡气，一把把子弹抓在手里，他能感到子弹炽热的温度，弹头的急速旋转在他的手中戛然而止。 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范龙渊拿着手枪对着程若非目瞪口呆，甚至忘了把手枪放下。 “范龙渊，三枪已经打完，你可以把手枪放下了！” 听到程若非的话，范龙渊才意识到自己还拿着手枪朝着对方，他慌忙把手枪放下，枪口对着地面。 五名警卫瞠目结舌地看着程若非，半晌没有人说话。 最后，还是白靖宇打破了沉默。 “程先生，第三枪的子弹哪儿去了？” 这些人中间，白靖宇的武功最高，他只是看到程若非身子晃了一下，手里发出白光，别的没看清。但他眼光敏锐，没有在梧桐树上看到第三颗子弹的弹孔。 程若非张开右手，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颗黄澄澄的弹头。 现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几名警卫往后倒退了一步，脸色变得煞白。 单手接子弹，这还是人吗？ 在众人注意的目光中，程若非大拇指、食指、中指一捻，弹头马上变形，弹头变成了长方形。又一捻，弹头变成了薄薄的弹片！ “啊！” 一名警卫发出惊呼声。 “这是不是真的？” “这是魔术吗？” “范龙渊是神枪手，你接接他的子弹试试！” “不是魔术，子弹怎么能变成一层纸？” “傻子！这是通神的内家功夫，程先生是真正的武术大师！” 几名警卫七嘴八舌地议论。 白靖宇走到程若非跟前。 “程先生，我能看看你手中的弹头吗？” 程若非把已经变成薄片的弹头递给他。 白靖宇把薄片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地看，这是一颗弹头变成的，确凿无疑。 “程先生，我以前听师傅说，清朝的武林高手甘凤池手能化锡、徒手降虎，还不相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程先生，你的武功已经通神了！” 白靖宇位高权重，从不轻易服人，这次彻底信服了。 “开始，你说程夫子的武功达不到‘不见不闻，觉险而知’的境界，我还有点生气，现在我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请程先生见谅！” 说着，白靖宇对着程若非拱拱手。 程若非也对白靖宇拱手回礼。 “白先生，你客气了，我的武功离着通神还早，我相信一个真正的武者，是不会畏惧现代武器的。我很佩服程廷华宗师，他是民族英雄，值得我们后辈学习与敬仰！” 范龙渊走了过来，立正给程若非行礼，程若非拱手回礼。 “程先生，看了你的武功，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原来以为只要有枪，什么武功高手都是‘菜鸟’，现在才知道‘菜鸟’是自己！隔着二十米，你要杀我易如反掌！程先生，你能把那个弹片留给我吗？” 第205章 我想自己调查 程若非把那块弹片递给范龙渊。 “程先生，我范龙渊没有服过几个人，现在我对你彻底服了！” 范龙渊把手中的弹片反复看，确信是自己手枪的弹头无疑。 那五名警卫也走过来，拿着弹片，互相传看，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程若非。 “程先生，徒手接手枪子弹，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以为是一个神话，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名警卫站在程若非面前，毕恭毕敬地问。 “哈哈！”程若非爽朗一笑，“你不要这么正式好吗？我都觉得像在记者会上答记者问，大家随意一点好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 “徒手接子弹，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的，我的手发出‘罡气’，简单说就是一种内气，用‘罡气’接子弹就可以做到了。” “什么是‘罡气’？” 马上一名警卫问。 “这样吧，我给大家演示一下什么是‘罡气’。” 程若非用手指指大梧桐树上的一处枝丫，这处枝丫离地大约有七、八米高。 “大家看到那根树枝吗？我用‘罡气’把它击落下来。” 说着，程若非手轻轻一扬，一道白光，从他的手里发出。 “咔嚓”一声。 带着梧桐叶的树枝掉落在地上。 一名警卫马上拿起树枝，树枝有手腕粗细，大约有三米多长，带着硕大的梧桐叶。 “这根树枝用手枪几枪也打不下来，程先生手一挥就掉下来了？” 范龙渊盯着手腕粗细的树枝，满脸疑惑。 “对‘罡气’来说，不会像手枪只是一条线，它更像剑，是一个面。” 程若非看看院中有石桌和石凳，回过头面对着白靖宇说。 “白先生，你舍得院中的一个石凳吗？” “这些石凳有什么舍不得？不知道程先生干什么用？” “我只需要一个石凳就行，等会儿你就知道我干什么用了。” 程若非离开石凳大约十几米，挥起右手，一道白光飞向石凳。 “轰”的一声。 石凳从中间被切为两半。 现场所有的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石凳是坚硬的大理石做成的，每个都在百斤以上，手枪子弹打上去，只能掉下点石屑，竟然被程若非的“罡气”一分为二。 几名警卫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程先生，你用‘罡气’把石凳切成两半，这是真的吗？” 范龙渊盯着程若非，像见到了鬼，声音颤抖地说。 如果在他举枪对着程若非的时候，对方向自己发出这种“罡气”，他的头早就没有了。 几名警卫围着石凳，脸色变得煞白一片。 白靖宇走了过来，几名警卫主动退到一边，他看到石凳的切面，脸色骤变。 整个大理石的断面光滑如镜，像被精心打磨过一样，他立刻明白程若非对“罡气”的运用已经达到炉火纯青阶段，坚硬的大理石被程若非的“罡气”如同切豆腐一样切开了。 “程先生，真是神乎其技，白某佩服！佩服！” 白靖宇眼里闪出了敬畏的光，躬身对程若非行礼。 “白先生，客气了！” 程若非拱手回礼。 其实，程若非并不想过多展示自己的武功。 但他明白靖宇疑心很重，对他“深夜来访”心有不满，要想让他心悦诚服，就要拿出真本事，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走投无路来投奔他，而是自己能来是给他面子。 对这些警卫，要拿出绝活，镇服他们，所以他才展示了自己的武功。 不过，他也留了后手，“甲马神行”、“紫电剑”和“罡气天雷”他都不会展示，这才是他压箱底的东西，修炼者绝不能把自己看家本领都亮出来。 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师父清云道长已经对他讲过无数遍。 白靖宇利用他，他同样利用白靖宇。白靖宇如果害他，他一定会除掉白靖宇。 师父清云道长曾经对他说过，“侠以武犯禁”，如果你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人世间的法律就无法约束你，能约束你的只有天道。 “封疆大吏”要害你，一样照杀不误。另一方面，他们需要江湖奇士，你也可以利用他们。当年雍正利用江湖剑侠登上皇位，用“血滴子”到处杀害武林中人，想把武林势力斩草除根，最终被剑侠吕四娘斩杀。 “程先生，”范龙渊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才说，“我们能不能跟你学武功？” “我这种武功需要童子功，你们年龄太大了。” 程若非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现在古武没落，很大的原因就是传承的条件太苛刻。修炼盘龙功需要从6岁开始到24岁18年必须保持童身。” 程若非扫视了警卫们一眼，看到他们都低下头。 “24岁之前，必须专心修炼，哪怕一次‘跑马’也会前功尽弃。” 说到这里程若非脸色微微一红，他一下想到自己过了24岁生日后的遭遇，送外卖遇到秦姝一下就破了戒。 那些警卫面面相觑，脸色变得惨白。程若非说的条件太苛刻了，这种要求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难有人做到。他们想跟程若非学武功的想法彻底破灭了。 “你们还是去执勤吧！” 白靖宇在后面喊道。 六名警卫马上立正，迅速离开了院子。 “程先生，我们到屋里坐。” 白靖宇对程若非恭敬地说，与开始时阴晴不定的态度判若两人。 —— 两个人落座后，白靖宇亲自给程若非端过去盖碗茶。 “程先生，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我想自己调查是谁在栽赃陷害我。” 白靖宇端起盖碗茶，用杯盖轻轻划了一下上面的茶叶。 “你调查需要几天？” “具体时间，我说不准，大约10天时间就行。” 白靖宇盯着程若非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 “程先生，你知道我在帝都，地方上的事，我不便插手，这次我就破一下例，我给南海市的主要领导打招呼，让他们停止对你的通缉。如果你10天调查不出结果，怎么办？” “如果我10天调查不出结果，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程若非端起盖碗茶一饮而尽，斩钉截铁地说。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第206章 寻找猴精 距离白龙山以西200多公里黑龙山的一处道观内，一位三十多岁的道姑，跪在密室的蒲团上，室内香炉内点着三炷香，香炉后面是无殇道人的牌位，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牌位，黑底上面用白漆赫然写着“猴精形者”，气氛诡异而恐怖。 “师父，这些年你交给我的任务，搜索‘盘龙门’的下落，终于有点眉目了。在白龙山发生了雷击事件，三人同时死亡，还有两个人突然失踪，据我调查很可能是‘盘龙门’的人干的，想不到过了几十年‘盘龙门’会重出江湖！” 这个道姑对着两个牌位磕了三个头。 “师父，你羽化前拉着我的手说，让我消灭‘盘龙门’，我一直铭记在心。我让‘猴精形者’调查，已经确定南海市一个叫程若非的人是‘盘龙门’的后人，我让‘猴精形者’接连做了几个案子，把赃物放在他家里。目前程若非已经跑了，警察正在全力通缉他。” 道姑站了起来，对着两个牌位继续说。 “师父放心，只要是‘盘龙门’的人，我绝不会放过他们。请‘猴精形者’助我一臂之力，搜索程若非，最好将他直接断魂！” 随着她的话，一股无形的阴气好像从“猴精形者”牌位飘出，围绕道姑转了一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晚上，程若非住在白靖宇的四合院里。 他知道住在这里绝对安全，南海市的人想不到他连夜到了帝都，还住到了高官府邸里。 虽然与白靖宇约好了10日内调查清楚这起灵异事件，但程若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还没有想好从何处开始调查。 到底是谁在栽赃陷害自己？ 是珍宝阁的段行简、副市长高晖还是王一龙的父亲王书翰，他在大脑里不断地思考，这三个人都有害他的动机，但他们找到这样的修炼者，是不可能的。 段行简找到师叔法源道人，法源道人已经与自己结拜为兄弟。他找到四海会的柳孤云，四海会的梅山隆口和沙巴，也被自己杀了。 高晖与王书翰是政府官员，他们只能找到段行简，更不会找到这样的修炼者。 这个修炼者已经达到阳神出窍阶段，可以在光天化日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拿出来，又把东西放到自己家里。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栽赃陷害自己，可是他栽赃陷害自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程若非百思不得其解。 程若非在太师椅上闭目打坐，一会儿，他阳神出窍，阳神到了四合院的上空，他看到四合院的大门口有两个值班的警卫，还有两个警卫沿着四合院的围墙巡逻。 这样的高门大户，想要爬墙进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的阳神突然发现一个猴子样的东西附在正房的屋脊上，正在四下张望。 怎么会有猴子趴在屋顶上？值班的警卫发现不了它吗？ 他的阳神从空中靠近一下，程若非心中大骇，这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而是“猴精”！ “猴精”无形无质，只有阳神才能看到，下面的警卫即使盯着房顶看，也不会发现它。 帝都怎么会有“猴精”？ 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在深山密林，远离人烟的地方修炼，就像他在落雁山遇到已经通灵的眼镜王蛇那样在山洞修炼。 这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人烟密集的城市里，更不应该出现在高官的府邸中。 他的阳神注意到“猴精”，“猴精”也立刻注意到他。 “猴精”转身就跑，速度快如闪电，程若非的阳神紧追不舍。 他第一次感到阳神的速度之快，任何轻功都无法比拟，一会儿，“猴精”与程若非的阳神就飞出上千公里，“猴精”来到一座山前，瞬间无影无踪。 阳神知道“猴精”一定藏在这座山中，已经到了深夜，阳神无形无质，一旦受“猴精”攻击，没法施展内功，阳神只得回到程若非的身体内。 程若非收功后站了起来，心想要调查不如从调查“猴精”开始。今晚自己来到白靖宇的四合院，“猴精”很可能是跟踪而来的。自己到那座山，找到它，一定会解开这些灵异事件的谜团。 第二天，白靖宇告诉程若非他已经给南海市主要领导打了招呼，他们同意解除对程若非的通缉，如果10天之后调查不出结果，就认定他是灵异事件的制造者。 这些糊涂蛋！自己破不了案，就随便找个替罪羊！程若非在心里骂道。谁会蠢得把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搬运出来？只要拿出东西卖，立刻会被发现。 有那个本事，直接把金库里成堆的现金搬运出来多好，又安全，又省事，还不用怕被发现。 哎！他们只想尽快结案，才不会管事情合理不合理。找不到犯罪嫌疑人，自己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程若非告别白靖宇，走进一个附近的公园，他确信后面没有人跟踪，周围也没有监控。走到一棵大树的后面，绑上甲马，白雾涌出，随着白雾消失，人也消失了。 他心里想着昨晚看到的那座山，云雾飘飘，风声呼啸，过了一会儿，落到地上。 雾气消散，他走了出来。 眼前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山，他顺着山路攀登，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座道观，上面写着“朝阳观”三个黄色隶书大字。 他从正门，进入道观，这个道观比法源道人所在的玄元观小得多，只有一个主殿，旁边没有偏殿，只有几间平房。 “有人吗？” 程若非在院中喊了一声。 平房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姑，道姑相貌端庄，穿着白色道袍，显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福主，有何贵干？” “请问道长，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那名道姑疑惑地看着程若非。 “福主来到这里，竟然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我也是偶然来到这里，确实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程若非不能说自己是用“甲马神行”来的，只能随便找个理由。 第207章 诡异的道观 “这里是黑龙山，你怎么来的？” “我是随便出来玩，无意来到这座山。” 程若非明白那个道姑不相信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这个道观很诡异，院中有大香炉，但没有什么香火，大殿冷冷清清，看不到什么人。 “道长，怎么看不到香客呢？” “这与你有关吗？” 那个道姑眼中精芒一闪，语气冰冷地说。 程若非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对方是内劲高手，这个道观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劲高手呢？ “呵呵，”程若非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与我无关，只是随便问问！” “与你无关的事就不要随便问，福主，请吧！” 那个道姑做出了“请”的动作，意思很明确，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吧。 程若非有点生气，但没有办法，这是人家的道观，只能往外走。 他走出不远，听到身后“哐啷”一声，回头一看，两扇红色的道观大门关上了。 大白天道观关什么门？难道害怕人们进去吗？这个道姑怎么这么古怪？程若非边想边往山下走去。 走到山脚下，他遇到一对青年男女出来玩，正在往山上走。 程若非走上前说：“你们好，我出门没带手机，能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吗？” 姑娘看看小伙，对着他点点头，小伙把手机掏出来。 程若非迅速拨出一串号码。 “林爽，我是程若非。” 手机里传出林爽焦急的声音，“你怎么还没走？” “我当晚去了帝都，找了白先生，他说给我10天的调查时间。” “怪不得，今天王局长让从网上撤下对你的通缉令，说最近先不查你的案子了。你现在在白先生那儿吗？” “没有，我到了黑龙山。” “到黑龙山干什么？” “我要调查这起事件。” 程若非看看那两个年轻人，他不能把话说得太多。 “你有时间吗？我想你与我一起调查这件事情。” 林爽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肯定地说。 “你在黑龙山脚下等着我，我和领导请一下假，马上过去。” “这是我借的别人手机，你不要打这个电话。” “好！” 林爽挂断了电话。 程若非还给小伙手机，说声感谢，走向山脚的大路。 —— 他本来想一个人调查这起灵异事件，后来想自己一个人调查，即使调查出结果，也没有人可以做证明，何况自己没有执法权，对陷害他的人怎么处置成了难题。 第一时间，他想到了林爽，林爽是和他一起调查灵异事件的最佳人选。程若非怕连累林爽，先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她有顾虑，就自己一个人调查，没想到林爽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程若非坐在山下的一个亭子内，除了那对年轻人，还有几个老年人，没有看到有其他人上山。 没人来这里，自然道观的香火不旺，但那个道姑关道观的门，他依然难以理解。一般的道观遵循‘戊不朝真’的规矩，即逢阴历天干为戊之日，不能焚香、朝神、诵经，也不能鸣钟鼓、做斋醮。 正常白天时间，道观是不会关门的，除非发生了特殊的事情。 道观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呢？ 大约等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程若非看到了林爽的白色奥迪a4轿车。 他远远招招手，轿车停了下来，程若非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我们先到附近的市镇吧。” “我看过导航，这里不到10里就是白沙镇，我们先到白沙镇吧。” 林爽根据导航提示，向白沙镇驶去。 程若非把到帝都找白先生和自己昨晚的发现告诉了她。 “你是说有‘猴精’跟踪你去了帝都？” 林爽在落雁山见过梅山太郎的“灵鬼”和会动的骷髅，对程若非说的“猴精”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如果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以为程若非骗人，现在她相信程若非，这起灵异事件背后一定有操控者，至于这个操控者如何把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搬运出来的，她实在想不明白。 “我觉得这些事情很可能是‘猴精’干的，要不它也不会跟踪我到白先生家，现在我有一个最大的疑问。” “什么疑问？” 林爽扫了一眼程若非，继续开车。 “我的思路是这样，假设这些事情都是‘猴精’干的，‘猴精’干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栽赃陷害我。栽赃陷害我又为了什么？” “你觉得有人会在背后操控‘猴精’？” “我也想不明白，一般‘猴精’修炼到阳神出窍阶段，应该不会受人操控，除非‘猴精’在人的帮助下才修炼到这种程度。” 程若非想了一下继续说。 “我上午去了山顶的朝阳观，遇到一个道姑很奇怪，她好像对我一点也不欢迎，我刚走出道观，她就关上了门！”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走到哪里都受欢迎，吃点闭门羹觉得不舒服了！”林爽有点讥讽地说，“对了，你家苏晓荷一天七、八遍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去哪儿了，好像我知道你去哪儿似的，她说再找不到你人就要报警！” “我手机删除信息后已经扔到大海里了。” “怪不得你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告诉你，王局长说不用给你‘上手段’，你的手机没有被监控。” “哎！你早和我说啊！害得我白扔了手机！我还以为你们手机关机也会查到我在哪儿，不想给白先生添麻烦。” “程若非！我私下给你透露信息，已经严重违反了内部纪律，你一句感谢的话没有，还责备我！” 程若非突然想起，见到林爽还没说一句感谢的话，现在责备她，确实自己不对。 “对不起！是我错了，看到那条信息，我当时就想回信感谢你，刚才说话时忘了，这样吧，我中午请你大餐表示感谢！”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先不忙着吃饭，你先补办电话卡，买个手机，给晓荷说说，不要再让她老给我打电话。” “好！一切照办！” 下了车，程若非与林爽先去了手机商店。 不知为什么，程若非总感到背后有人跟着他们，回头看时，后面却空无一人。 第208章 晚上去侦查 他看上一部新款的国产手机，猛地想起自己的钱都在手机银行里，现在手机卡都没有，根本无法消费。 “林爽，你能帮我付上4000块钱吗？我办了新卡还你。” 程若非有点不好意思说。 “算我害你扔了手机，赔你一部新手机了。” 林爽调侃道。 “那我就算手机是你送我的，不用还钱了。” “程若非，你好歹是个亿万富翁，脸皮怎么这么厚，也不谦让一下，应该让你们家苏晓荷送你手机！” 林爽说完，脸突然红了。 程若非注意到她两次提到苏晓荷都用“你们家苏晓荷”，他觉得怪怪的。 如果为了突出苏晓荷与他的关系，可以用“你们家晓荷”，加上晓荷的姓，显出林爽有点在意他们的关系，联想到林爽说到苏晓荷给她打电话问自己的情况时，有点不耐烦的表情。 他一下明白林爽很在意自己与苏晓荷的关系，之所以对苏晓荷的电话有点不耐烦，也是这种在意的表现。 程若非本来想和林爽开开玩笑，想到这里，一时有些语塞。 买完手机，林爽又和程若非到营业部补上原来的手机卡。 程若非把手机卡装到新手机里。 “你快给晓荷打个电话吧，要不她又要打我电话了！”林爽督促道，“是不是我先回避一下。”她促狭地眨眨眼睛。 “不用给她打电话，发一个微信就行，我说在和你执行调查任务，不方便打电话。” 程若非拿着手机准备发微信，故意对林爽说。 “哎！你千万别说和我一起执行任务，我怕晓荷误会。” 林爽的脸唰得变红了。 程若非瞬间明白了林爽的心理，她对自己有好感，但苏晓荷是她的好朋友，这让她很纠结。苏晓荷偏偏有什么事情都找她，这让她更纠结。 他现在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对这样的事情，最好的策略就是顺其自然，看破不说破。说破，反而让大家感觉有点尴尬。 “我已经给晓荷发了微信，说我在执行特殊任务，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发微信，请她理解。过几天，就能回去，现在先不要联系了。” “你和晓荷的事，不用向我解释。” 听完程若非的话，林爽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有些不悦地说。 蓦地，程若非心里想起秦姝、孟小英，好长时间没和她们联系了，不知道她们最近怎么样。他一下又想起剑仙谷的沐云裳，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 “哎！你一两天不见苏晓荷就想得走神了。” 林爽看到程若非走神，以为他在想苏晓荷，故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如果林爽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是秦姝、孟小英和沐云裳三个她不认识的女人，她会怎么想，会不会给自己一记耳光，程若非在心里苦笑。 —— 他们找了一个面馆，林爽要了一碗素菜面。 “程若非，你吃什么？” “我什么也不吃。” “你说请我吃大餐，我要一碗素菜面，你什么都不吃，从没见过你这么抠的人。” “我现在一天吃一顿饭就行，有时候一天不吃也不饿。” “你这是怎么回事？” 林爽有些惊奇地问。 “可能是修炼的结果吧，有的人可以什么都不吃进入‘辟谷’状态。” 自从吃了新鲜的百年何首乌，程若非很少有饥饿的感觉，即使一天不吃饭一样感觉精力充沛，青莲剑仙让他保密，这些话他没法告诉林爽。 “程若非，我以后跟你修炼吧，天天吃饭，还要减肥，真的很烦。如果不吃，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修炼很痛苦，可不是不吃饭这么简单，古人说得好‘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为什么？“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这句话，他顺嘴说了出来，说完程若非就后悔了。 林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儿，脸色变得铁青。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知道怎么说秃噜嘴了。” 程若非连忙解释，林爽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 “程若非，我们一起执行调查任务，我希望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林爽说话中间迟疑了一下，程若非立刻脑补上她省略的两个字——下流，程若非顿时觉得老脸发烧，林爽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把话直接说出来，他心里明明白白。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商量一下，怎么开始调查行动。” 林爽眼神锐利地向四周扫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悄声对程若非说。 程若非很佩服林爽控制情绪的能力，刚才她明明很愤怒，但谈到工作，她迅速把情绪调整到正常状态。 “我的想法是今晚先到朝阳观侦查一下。” 程若非小心翼翼地说，心想不能再惹林爽生气。 “你具体说一下你的想法。” “我觉得朝阳观有问题，‘猴精’很可能藏在那里，今晚我们摸到道观附近，我用‘阳神’先到里面侦查一下情况。” “我做什么？” “你保护我的身体，阳神出窍，像灵魂离开了身体，如果灵魂回来找不到身体，人就死了。” “你别吓我！” “‘八仙过海’中的铁拐李本来是英俊小生，他的阳神出窍后，几天没有回来。书童以为他死了，把尸体烧了，阳神回来找不到原来的身体，只找到了一个刚刚冻死的瘸腿乞丐，后来李公子就成了‘铁拐李’。” “好的！我一定看好你的身体，不会让你变成‘铁拐程’！”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吃完饭，他们找了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先休息一下，等待晚上行动。 —— 月色下，两个人来到黑龙山脚下。 “上午，我到过朝阳观，这里走上去用不了一个小时。现在10点，我们11点开始行动。” “好！” 林爽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手枪，把手枪插在腰间。 “林爽，不到特殊情况不要开枪。” “不用你嘱咐我，我是警察，什么时候能开枪，什么时候不能开枪，我都清楚！” 程若非想再嘱咐她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下。 “程若非，你进去侦查一定注意安全。” “我会注意的，我们走吧！” 第209章 金光大显 两人来到距离朝阳观大约500米的一处密林里，远远看着夜幕中显得有些阴森、恐怖的道观。 “程若非，做为警察，不应该有恐惧感，但我现在确实有一种恐惧感。我是女人，女人有时候第六感特别灵敏，要不今晚的行动取消了吧，明天上午我们再来调查。” 程若非看到黑暗中林爽说话时身体有点微微颤抖，他了解林爽，她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想也是，不管是不是警察，林爽是一个20多岁的姑娘，让她陪自己深夜调查灵异事件，不可能不恐惧，换成一个大小伙子也会恐惧。 现在程若非自己感到心跳在加快，一种隐隐的恐惧感在心里弥漫。 他抓住林爽的手，小声说：“不光你害怕，我也害怕。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白跑一趟，你在这里保护我的身体，我用阳神先进去侦查一下情况。” 程若非觉得林爽的手柔滑细嫩，但一片冰凉。 林爽任凭他温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想到几次与他一起执行任务，救自己的场面，一股幸福的暖流在心里流淌，浑身冰冷的感觉逐渐消融，手上也有了温度。 “你一定要小心。” 林爽关切地说。 程若非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心里也一阵发热，他放开林爽的手，走到附近的一块青石上盘腿打坐，凝神静气，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状态。 体内的金龙沿着中脉，从天门直飞天空。金龙从空中俯视，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在盘腿打坐，旁边站着拿着手枪的林爽，林爽看不到金龙，她正在紧紧盯着远处的道观。 金龙到了道观上空，道观除了一间平房还亮着灯，周围一片漆黑，金龙飞到那间平房外面，一下从墙壁飘了进去。阳神无形无质，再厚的墙壁都不会有任何阻碍。 他看到屋里陈设非常简朴，只有一个贡桌，贡桌上有香炉，香炉内点着三炷香，香烟袅袅，桌上还有水果等贡品。 贡桌后面有两个牌位，一个牌位写着“无殇道人”，另一个牌位写着“猴精行者”。 程若非感到很奇怪，“无殇道人”的牌位一看就是已经羽化的道人牌位，而一旁的“猴精行者”牌位却是“猴精”的牌位，一个道人的牌位怎么与“猴精”的牌位放在一起？这不是人、妖不分吗？ 供桌前，一个道姑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正是上午他见到的那个道姑。 道姑猛地睁开眼，眼中精芒四射。 “何处妖孽，敢到这里撒野！” 她随手一掌，一股劲风向金龙袭来，金龙立刻飞到供桌的一侧。掌风把屋子震得嗡嗡作响，尘土都从房梁上飘落下来。 “咦？”那个道姑四下张望，“我刚才在打坐时，明明感到一股阴风袭来，怎么不见了？”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形，否则本道姑让你身形俱灭！” 道姑站了起来，四处打量，程若非确信她看不到自己阳神的化身——金龙，他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明明有一股阴气，现在怎么感觉不到了？” 道姑四处打量的同时自言自语。 “难道有修炼者的阳神来到这里？” 听到这里，程若非心中一惊，难道这个道姑已经猜测到来的是阳神？ 这时，那个道姑右手掐剑诀，开始念诵咒语。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道姑的声音浑厚有力，好像有一种特殊的穿透力，声音穿越阳神，让程若非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紧张。 他知道道姑念诵的是道家常见的“金光咒”，他以前听师父清云道长讲过“金光咒”，是道士早晚课经常念诵的咒语，可以护身、驱邪。 忽然，道姑周围金光大显，刺眼的金光让金龙根本无法承受，金龙一下透壁而出。 没想到“金光咒”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发出令阳神都畏惧的金光。 程若非明白“金光咒”这样的咒语，经过无数修道之人的念诵，已经具有了无形的愿力，普通人可能感觉不到这种愿力，而阳神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 众生的愿力，看似微小，但涓涓细流，以致江河，最后汇成的力量是无法想象的，程若非的阳神根本无法抗拒这种力量。一个人的力量即使相当于霸王项羽，面对万千普通兵卒，结果也是一样无法对抗的。 金龙只能返回到自己身体内。 —— 正在打坐的程若非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睁开眼睛，林爽马上走了过来。 “你侦查得怎么样？” “我看到上午遇见的道姑在一间屋里闭目打坐，她可能感觉到我了，开始念‘金光咒’，屋里金光一片，我的阳神受不了金光的照射，只能先回来了。” “这个道姑这么厉害，你的阳神都怕她？” 林爽有些不解地问。 “阳神怕‘金光咒’，这种咒语背后有无数人念过，力量特别强大，我的阳神无法破解‘金光咒’。” “那我们怎么办？” “今天晚上只能这样了，明天上午我们再来，直接找到那个道姑。我看到她供着两个牌位，一个牌位是‘无殇道人’，另一个牌位是‘猴精行者’，她是出家人，供着‘猴精’的牌位一定有问题。” “好吧，我们先回酒店，明天再来。” 两人快步离开了密林。 —— 那名道姑站在“猴精行者”的牌位前，低声念诵咒语。 “东方猴精速速降真气，西方猴精速速降真形，南方猴精速速降真神，北方猴精速速降真灵……” 道姑嘴里发出一丝冷笑。 “‘猴精行者’，今晚无论谁的阳神到这里窥视，你都要调查清楚。如果是恶人，可以让他们魂飞魄散，如果是鬼怪，可以直接除掉！” 一股无形的阴气从“猴精行者”黑底白字的牌位飞出。 第210章 与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回到住宿的酒店，各自回到房间。 程若非坐在椅子上，静坐练功。十几年，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没有别人在场，他每晚都要专心练功。 不知为什么？今晚程若非有点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静下心来，专心修炼盘龙内功。 程若非没有开灯，黑暗中他的感觉异常敏锐，他似乎能听到整层酒店的声音，隔着几个房间隐隐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女人有点夸张的呻吟声，让他有点烦躁。 不知道隔壁林爽听到这种声音了吗？他凝神静气听隔壁的声音，听到了林爽轻微深长的呼吸声。 林爽一直跟着钟易学习形意拳，从她的呼吸声就可以知道她有坚实的内家拳基础，不像一般人睡觉时呼吸在胸部，发出的呼吸声粗重而浅短。林爽的呼吸是腹式呼吸，呼吸深入丹田，呼吸的声音轻微而深长。 今天无意和林爽说“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确实不妥，幸好她没有当场大发雷霆，要不两个人真不好相处了。有时候，无意间说的话，能反映一个人潜意识的想法，难道他内心深处有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想法。 这种潜意识里的想法，让程若非吓了一大跳。自己与苏晓荷的关系才定下来，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何况林爽与苏晓荷还是好闺蜜，更不应该这样想。 现在有种说法“防火、防盗、防闺蜜”，闺蜜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能挖墙脚的人，因为她们了解情况，挖起墙角来才能近水楼台、得心应手。 今晚是怎么了？练功一点不专心，总是胡思乱想。 程若非刚想收功，他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后背寒毛倒竖，他感到一股冷气向他袭来，如同一桶冰水从头冲到脚。 他一下睁开眼睛，眼中寒芒四射。 一个猿猴的影子从玻璃窗上飘了进来。 “猴精”来了！ 程若非心中无比惊骇！ 今天上午他感到后面有人跟踪，回头看看没人，一定是“猴精”在远远跟踪他们，它知道他们住在酒店，今晚又跟踪来了。 “猴精”比一般的猿猴高得多，大约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它后背是圆的，如果能直起腰，身高不会比自己矮。 它两只眼睛发着绿光，屋里没有开灯，显得阴森、恐怖又邪恶、诡异。 “你是程若非吗？” “猴精”发出一种嘶哑的声音，好像声带受损伤的老太太的声音，声音嘶哑而浑浊。 我靠，这个“猴精”还会说话！ 程若非没有看到“猴精”的嘴在动，这根本不是说话，“猴精”在和自己的阳神交流，换句话说，这种交流比说话高级得多，他们在通过意识交流，双方都明白对方心里想什么。 “我是！你是谁？” “我叫‘猴精行者’，你可以叫我‘行者’。” 他娘的，孙悟空叫“孙行者”，武松叫“武行者”，这个猴子精也叫“行者”，你算哪门子“行者”？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猴精”的声音异常难听，像嘶鸣的电锯在切割木材。 程若非心想这种说话的方式真难受，自己怎么想，它立刻会知道，一点个人秘密没有了。 “‘猴精’，你为什么跟踪我？盗窃银行保险箱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呵呵！” “猴精”发出冷笑声。 “想不到，你能感觉到我在跟踪你。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是我拿出来的，我还把这些东西放到你家里去了！” “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我？” “因为你是盘龙门的人，盘龙门的人都该死！” “猴精”恶狠狠地说，仿佛盘龙门与它深仇大恨似的。 “你为什么恨盘龙门？” 这个“猴精”程若非以前从没有见过，不知道它为什么恨盘龙门，也不知道它与盘龙门有什么纠葛。 “我的主人‘无殇道人’恨盘龙门，所以我也恨盘龙门。” “‘无殇道人’？” 程若非想起供桌后面的两个牌位，一个是“无殇道人”，另一个是“猴精行者”，原来“无殇道人”是“猴精”的主人。 “‘无殇道人’是朝阳观的观主，她让我们灭掉盘龙门的人！” “哎！等一下，什么是‘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除了我，还有‘无殇道人’的徒弟叶碧君。” 程若非一下想起晚上见到的那个道姑。 “叶碧君在哪里？” “她在朝阳观，‘无殇道人’羽化后，她现在是朝阳观的观主，人们称她‘碧君道人’。” “刚才，你还没说明白‘无殇道人’为什么恨盘龙门？” “猴精”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我的主人年轻时，遇见了盘龙门的‘清云浪子’，两人一见钟情，后来‘清云浪子’始乱终弃，听说他找了一个什么青城女剑仙，不知所踪。我的主人被逐出师门，浪迹天涯，在黑龙山朝阳观出家，这些年一直没有盘龙门的消息，我的主人‘无殇道人’饮恨羽化！” 说到这里，“猴精”两眼泛出泪花，像要流泪一般。 我靠！我靠！程若非在心中连连发飙。 师父！你怎么搞的？真像青莲剑仙说的“你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你怎么也是这样的人呢？ “无殇道人”羽化了，人家的徒弟不算完，现在又出了一个“猴精”，怎么办？你老人家闭关修行去了，让徒弟红尘修心，这哪是红尘修心？还要给你这个老不正经“揩屁股”！ 没办法！谁叫“我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呢！ “程若非，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吗？” “猴精”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程若非，眼神好像野狼看到肥美的羔羊一样。 “为什么？” “我要让你当一个明白鬼，你知道了这些秘密必须死！你是盘龙门的人更得死！今晚，你死定了！” “呵呵！”程若非被气笑了，“如果你们要报仇，应该找我的师父清云道长，你的主人与我师父谈恋爱时，我还没出生，他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211章 猴精是怎么炼成的 “我只是执行主人的安排，主人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愿！” “猴精”往前走了一步，露出了满嘴尖锐的獠牙。 “慢着！你想吃我，可以等一会儿。我现在特别好奇，你是‘猴精’，应该是在深山密林里修炼，‘无殇道人’怎么会是你的主人？” “你怎么这么啰嗦！是不是想拖延时间？告诉你，无论你想什么办法，今晚你必须死！” “猴精”眉毛、鼻子缩在一起，做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我这个人从小好奇心就重，你说自己是‘猴精’，‘无殇道人’是你的主人，更勾起我的好奇心。这个问题，我弄不明白，做鬼都心不安！” 说完这些话，程若非心里都觉得好笑，面对“猴精”除了刚开始的惊悚，现在他一点都不恐惧了。 在灵霄山，第一次看到巨蟒，他惊恐到了极点。在落雁山，他遇到了巨型眼镜王蛇、“灵鬼”、骷髅，恐惧感已经下降了不少。胆子都是练出来的，现在面对这个“猴精”，他不光不恐怖，反而好奇心占了上风。 “好吧！我告诉你，反正死人也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我的主人‘无殇道人’本来属于峨眉隐仙派弟子，后来她与盘龙门‘清云浪子’相爱，被逐出师门，临走的时候，她拿走了一本秘笈《奇门秘法》，里面专门有一篇‘老申灵应章’。” “慢着！什么叫‘老申灵应章’？” 现在，程若非像小学生一样，不懂就问，要把这个事弄明白。 “想不到，你还这么好学，不是我的主人有令，消灭盘龙门的人，我都不想杀你了。现在，像你这样好学的年轻人不多了！” “谢谢！你还是讲吧，我对你说的什么‘老申’很感兴趣，‘老申’是不是人名？” 程若非觉得现在的场面特别怪异，自己面对“猴精”，像学生在问老师问题的样子。一点没有剑拔弩张，双方马上拼杀的感觉。 “呵呵！” “猴精”发出砂纸打磨金属一样的笑声，这种笑声虽然难听，但程若非没有感到它的恶意。 “你知道十二地支，对应十二属相吗？” “我知道。” “地支申对应什么？” “申猴酉鸡，申对应猴，”程若非马上明白过来，“你说的‘老申’是不是老猴的意思？” “孺子可教也，‘老申’就是老猴的意思。” “猴精”点点头，称赞了程若非一句。 他娘的，这个“猴精”还有个爱好，好为人师。 “你在想什么？” “猴精”恶狠狠地看了程若非一眼。 程若非想这种交流方式太别扭了，自己心里只要想什么，对方马上知道，这要是恋爱对象，心里一点隐私也没有了。 “在峨眉山的时候，我就是‘无殇道人’养大的，她走的时候，把我也带走了。后来，她到了黑龙山朝阳观，我也到了这里。” “你刚才不是说到‘老申灵应章’吗？怎么又扯到了黑龙山朝阳观？” 程若非感到“猴精”思路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不搭边。 “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叫你一说，我都忘了说到哪儿了，上了年纪，思路有点乱很正常，对了，我说到主人把我带到了黑龙山朝阳观。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有主人的精心照料，我已经活到60岁了。” 唉！猴子不应该叫“猴生”吗？怎么能叫“人生”？这个“猴精”已经把自己当人了，程若非发出一声叹息。 “猴子不是一般寿命不超过30年吗？” “我从小跟着主人，已经学会了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术，也能听懂主人的话，猿猴60岁虽然是一甲子，但已经相当于人双甲子，我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你要死了，怎么变成‘猴精’的？” 程若非的好奇心更大了，他知道有的动物能修炼，他亲眼见过会修炼的巨蟒和大蛇，但他从没有听说过动物要死了，才开始修炼能成功的。 “年轻人，不要打断我，否则我就不讲了。” “好！你继续讲！” 这个“猴精”讲话还不喜欢别人插言，喜欢“师道尊严”的感觉。 “一天，主人对我说‘行者’，这是她给我起的名字，我的全名叫‘猴精行者’。主人父对我说，她有办法帮我修炼成功。我忙问，什么办法。她说从《奇门秘法》的‘老申灵应章’学来的办法，平时她也修炼《奇门秘法》上的东西。” “主人修炼‘金光咒’，一念咒语就可以全屋放出金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 原来那个道姑放出的金光是“无殇道人”传给她的。程若非已经习惯了“猴精”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方式，可能“猴精”的思维方式与人不同，是一种“非线编”的思维方式。 “对了，主人用一年的时间给我准备药品。她到处亲自采药，为了采百年野山参，她到大兴安岭原始森林待了三个月，主人武功极高，东北虎都不敢靠近她。终于，找到了一株百年野山参。” “除了野山参，还有什么药？” 程若非忍不住问，他太好奇了，有什么中药能让动物吃了成精？ “猴精”瞅了他一眼，继续说。 “主人配的药方，我也不清楚，除了百年野山参外，我知道的还有大菖蒲、地骨皮、茯苓、远志、益智子、麦门冬。” 程若非知道这些都是明目益智、补肾益气的药，单凭这些中药根本不能让猿猴成精。 “你的主人是不是有些特殊的制药方法？” 为了弄明白这个问题，程若非只能继续问。 “主人怎么炼制丹药，我不知道。‘无殇道人’说过正月初三买药，五月初五合药，七月初七服药。” “你吃了丹药后发生了什么？” “猴精”好像一下陷入回忆中，半晌才说。 “主人让我从七月初七开始，只能服用丹药，不能吃饭，开始还能喝一点水，后来水也不能喝了。” “这样你不会饿死吗？” 程若非焦急地问。 “开始我很饿，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后来不饿了，主人天天念咒语，我浑浑噩噩，什么也听不清。后来感觉魂魄已经离开身体，看到主人给我做了一个牌位，敕令我待在牌位里，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第212章 你是我的主人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程若非惊讶地喊出声。 “当时，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那段时间主人让我吃丹药，每天混混沌沌，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自己明白过来，已经变成了魂魄，我的身体已经被主人烧了！” “啊！” 程若非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虽然“猴精”不是人，是猿猴，但吃了丹药死了成精，自己都不知道，这也太离奇了吧。 如果不是“猴精”自己说，程若非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无殇道人’让你做什么？” “我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自己的身体没有了，一切行动都要用意念，就像现在我与你说话一样。主人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她实现。主人让我寻找‘清云道人’的下落，我费了很大气力也没找到，被主人骂了一顿！” 清云道长已经修炼到大成境界，“猴精”不可能找到他。程若非想自己的境界还不够，“猴精”找不到师父，很容易找到他。 “有时候，主人需要什么东西，我就帮她运来。只有她看见我的影子，普通人不可能看到我。变成‘猴精’后，我可以穿墙透壁，瞬息千里，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法力，现在都有了。” “猴精”说话的时候，不自觉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是不是‘无殇道人’的徒弟叶碧君让你栽赃陷害我？” “是的，‘无殇道人’羽化后，她就是我的新主人。” “呵呵！”程若非发出一阵冷笑。 “你笑什么？”“猴精”一脸惊诧地看着程若非，“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笑？” “有句俗语‘别人把你卖了，你还替别人数钱’，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你比这样的人还惨得多，他们被卖了，至少还活着。你是被别人害了，还得替别人卖命，你说惨不惨？” “猴精”脸色变得煞白，发着寒光的獠牙露了出来。 “你想吃人吗？我笑你为虎作伥而不自知！你说‘无殇道人’把你从小养到大，她把当什么？如果她把你当朋友，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你在眼里不过是一只从峨眉山带来的猿猴，一只陪她玩的宠物！她怎么对待你的，让你死后成为‘猴精’，为她服务！” “呃——” “猴精”发出一声惊叫，猛地向程若非扑来。 程若非右手发出紫光，“猴精”看到紫光，半空中动作戛然而止，飘落到地上，满脸惊愕地看着程若非。 “你会飞剑？” “对，我会飞剑，我的飞剑叫‘紫电剑’，要杀你易如反掌！” “猴精”自幼生活在峨眉山，曾经见过“无殇道人”的师爷用过飞剑，它知道无论自己是猿猴还是“猴精”都无法对抗飞剑。 飞剑不是普通兵器，是神兵利器，可以斩妖除魔，只要程若非施展“紫电剑”，它马上会魂飞魄散。 “我刚才还奇怪你见到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原来你会飞剑。” “猴精”低下头，有气无力地说。 它知道现在命运完全掌握在程若非手里，即使它马上逃跑，也跑不过飞剑，飞剑瞬间能把它斩成两半。 “你会不会杀我？” “猴精”闭着眼睛，声音干涩地说，只要紫光一闪，它的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会像你的主人一样，说实话我挺佩服‘无殇道人’，她把你害死了，你还一心为她们卖命，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猴精”不是人，程若非也不想改口了，继续说。 “你想想你是不是傻到家了！‘无殇道人’寻找百年野山参，是要给你延年益寿吗？她不过是希望配制让你变成‘猴精’的丹药，你还对她感激涕零！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傻的人吗？” 程若非说完，“猴精”放声大哭。 它从没有想到自己是被“无殇道人”害死的。 一直以来，它都把“无殇道人”当成自己的主人，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无殇道人”就是它的上帝，它对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从没有想过主人会害它，会把它害得这么惨。 “我做了这些害你的事情，你还会原谅我吗？” “猴精”抬起了眼睛，满含希望地盯着程若非。 “你也是被蒙蔽了才这样做，你能改邪归正，我会原谅你。如果你继续作恶，我一定让你灰飞烟灭！” “主人，我一定改邪归正！” “慢着！谁是你的主人？” 听到“猴精”说主人，程若非马上打断了它的话。 “你不杀我，就是我的新主人。虽然我是‘猴精’，但我并不傻。主人的话，让我彻底醒悟，我不会做别人的宠物，也不会做别人的工具。从今往后，我跟随主人，只听主人你一个人的差遣！” “猴精”毕恭毕敬，弯腰站在程若非面前，本来已经很弯的腰更弯了，再弯要头触地了。 程若非突然想起古话“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现在对“猴精”就要采取攻心战术，让它彻底降服，为我所用。 “你想想，你把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搬运出来，在社会上造成了多坏的影响。按照你的所作所为，应该让你魂飞魄散！” 说到这里，程若非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猴精”。 “猴精”吓得全身颤抖，猛地跪在地上。 “主人饶命，以后我听主人命令，绝不做恶事！” 说话间，“猴精”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好了，你起来吧。我暂时饶过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一次，一定取你项上人头！” 说这样的话，程若非感觉自己都是在演戏，不能用现代的台词，只能用古代的台词。 “取你项上人头”是“关老爷”的台词，我用用，“关老爷”你可不要埋怨我。程若非又想“猴精”能感受到自己的想法，马上变脸。 “‘猴精’你想要我成为你的主人也可以，但我要看看你的表现。” “主人，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照办！” 程若非走近“猴精”。 第213章 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第二天早晨程若非见到林爽，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差点惊掉了林爽的下巴。 “你说昨晚‘猴精’来过，还拜你为主人？听起来怎么像天方夜谭的故事。” 林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疑惑地看着程若非。 这种事情讲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程若非想林爽的反应很正常，如果自己不是到达阳神出窍境界，谁和他说这些事，他也会认为对方是精神病人。 “那些灵异事件的制造者是‘猴精’，但‘猴精’也是受害者，真正的主使人是‘无殇道人’的徒弟叶碧君，就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道姑。” “‘猴精’怎么是受害者？” 林爽不解地问。 程若非详细地把“猴精”的遭遇给她讲了一遍。 “‘无殇道人’真残忍，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一只养了几十年的猿猴？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猫，后来小猫死了，我把它埋在小区的花园里，还伤心了很长时间。宠物也是一条生命，怎么能这样对待一条生命呢？” 想到“无殇道人”，程若非一下想到师父清云道长，“无殇道人”被逐出师门是因为师父的缘故，可能对清云道长的恨，让她心理扭曲。 她根本不把猿猴当成一个独立的生命，把猿猴变成“猴精”，才能成为她的神通广大的工具。“无殇道人”想用“猴精”查到清云道长的下落，灭掉盘龙门。 由爱生恨的结果多么可怕！ “程若非，你想怎么做？” “今天上午，我们去朝阳观见见叶碧君，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猴精’干的。” “我是警察，如果这一切真是叶碧君干的，我会将她绳之以法！” 程若非点点头，没有说话。 昨天他见过碧君道人，虽然没有交手，他已经感到对方是内劲高手。 叶碧君是“无殇道人”的徒弟，会金光咒法术，会不会别的法术，他不知道。“猴精”说“无殇道人”会《奇门秘法》中的法术，她的徒弟应该也会那上面的法术。 —— 两个人来到朝阳观，远远看到道观的朱漆大门紧闭。 走到大门前，程若非用手扣了扣门上的铁环。 “谁啊？现在道观不对外开放，请回吧！” 观内传出碧君道人浑厚的声音，凭声音程若非就能判断出她内功深厚，这种声音完全是丹田发声，声音不大，但传出很远，声音还不会变小。 “叶碧君，我们有事找你，请开门吧！” 程若非朗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碧君道人狐疑地问道。 “你开门就知道了！” 程若非直截了当地说。 “吱扭”一声。 朱漆大门打开了。 “昨天你来过，今天又来干什么？” 碧君道人站在大门中间，盯着程若非和林爽。 “碧君道人，你站在大门中间，不让我们进去吗？” 程若非冷冷地说。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道观不对外开放，当然不能放你们进来。”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今天我送上门来了。” 说着，程若非往前走了一步。 “你到底是谁？” 对方强烈的气场让碧君道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叫程若非，我的师父是清云道长！” “原来你是盘龙门的人，昨天我就发现你不正常，一个人鬼鬼祟祟进道观，原来你是‘老流氓’的徒弟！” “住口！不准你侮辱我的师父！” 程若非一下脸涨得通红，大声痛斥道。 “当年我的师父‘无殇道人’就是因为你的师父‘清云浪子’被逐出师门，流浪江湖，后来才隐居在黑龙山朝阳观。我叫你师父‘老流氓’，难道错了吗？你师父是‘老流氓’，你就是‘小流氓’！” 唉！师父你年轻时到底干了些什么事！ 现在被人家一口一个“老流氓”地叫着，徒弟都成了“小流氓”。怪不得，你让我入世红尘炼心，不准提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早就预感到有这一幕，故意闭关做“缩头乌龟”。 “师父辈的恩怨应该他们自己解决，他们携手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怎么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这些恩怨不能落到我头上，你凭什么骂我？” “呸！师父说你们盘龙门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练的武功纯阳无阴，你师父当年在江湖上专门骗小姑娘，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被他坑了，我师父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欺骗了！” 我靠！我靠！程若非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师父！徒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当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你非要练这种“盘龙功”，准确说是“嫪毐神功”干什么？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你还说“练了盘龙功，以后你偷着乐吧”，你自己陷进去了，现在我也陷进去了。有那么多好的内功，你非得练“如意金箍棒”？还从小逼着我练，弄得我现在也和你一样了！ 一瞬间，无数的想法在程若非心中涌出。 “即使你恨盘龙门的人，也不能干违反法律的事情！” 林爽看到程若非有点尴尬，高声对叶碧君说。 “你是谁？难道盘龙门这种纯阳内功还有女弟子？对了，你是不是程若非的相好的？” “闭嘴！我是警察林爽，今天来抓你的！” 林爽气得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动。 “程若非，你是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你还找了警察做帮手，真是卑鄙无耻！” “你说谁卑鄙无耻？你用‘猴精’栽赃陷害我，难道不卑鄙无耻吗？” 程若非明显感到叶碧君的性格执拗乖戾，与这样的人简直无法正常沟通。这样人的特点是认准一件事，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结果不是把南墙撞倒，就是自己撞死。 “好了，我不和你们废话，今天你们来了，谁也走不了！” 碧君道人关上朱漆大门，插上粗重的门闩。 “程若非，我承认这些事都是我安排‘猴精’干的。抓我可以，看看你们有这个本事吗？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第214章 宝剑直立空中 “叶碧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是警察，你要绑架警察吗？” 林爽眼里闪出寒光，严厉地说道。 “哈哈！”叶碧君发出狂笑，“别人怕警察，我不怕警察，你没有听说过‘侠以武犯禁’吗？你要管江湖上的事，我只能将你一块除掉。”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林爽猛地从腰间抽出手枪，双手平端手枪，对准叶碧君。 “哈哈！”叶碧君又发出一阵狂笑，“你拿着一块破铁片想吓唬我吗？” 话音未落，叶碧君身形诡异地一飘，来到林爽跟前，林爽只觉眼前一花，手枪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叶碧君动作太快了，程若非想阻止根本来不及。 “我说是一个破铁片，你还不信？” 叶碧君右手拿着手枪，稍微用力，警用手枪在她手里扭曲变形，变成了一团麻花样的废铁，被随手扔到地上。 “你，你……” 林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她常年练习形意拳，有很深的内家拳基础，她拿枪盯着对方，结果连对方怎么到她跟前，怎么把手枪抢走的都不知道。林爽明白自己的武功与叶碧君相比差得太远了。 “叶碧君，你想用江湖的办法解决我们师父之间的恩怨，我没有意见，但你不要伤害林爽！” “哈哈！我还没动这个‘小警察’，你就心痛了！不愧为‘老流氓’的徒弟‘小流氓’！” “叶碧君你这个臭婆娘，是不是你师父‘无殇道人’叫你这样称呼我师父的？” 听到程若非叫她“臭婆娘”，叶碧君顿时气得脸通红。 “你叫我师父‘老流氓’，我只能称呼你们师徒为‘臭婆娘’，这样大家才公平！” “无殇道人”一定对师父清云道长恨之入骨，不用想也知道她提起清云道长一定会说“老流氓”，叶碧君听师父说得多了，自然也会称呼清云道长为“老流氓”。 “程若非，我不会和你逞口舌之能，今天我要让你见识一下峨眉隐仙派的厉害！” “慢着！你不是说你师父被逐出师门了吧，怎么你还能代表峨眉隐仙派？” 程若非故意气叶碧君，对方武功太高，程若非有意拱火，让对方愤怒，以致心浮气躁。 果不其然，叶碧君的脸由红转青，眼里出现了一片杀机。 “看招！” 叶碧君怒喝一声，右掌带着风声向程若非拍来。 程若非现在实战经验丰富，他已经看出叶碧君的招数在虚实之间，一旦防守不住，她这一掌就是实的。防守住，这一掌就是虚的。 他往旁边一闪，几乎在他躲闪的同时，叶碧君的左脚向程若非的裆部踢去。 我靠！这一定是“无殇道人”研究多年的招数，专攻男人的要害，一旦被踢中，断子绝孙还是小事，人立马就被“销户”！ 他娘的！这要多大的仇恨，第一招就直攻男人要害，让你太监也做不成！ 程若非纵身跃起两米多高，躲过了叶碧君的撩阴脚。 他在空中一看叶碧君眼中暗含得意之色，暗道不好，立刻明白对方等他下落的时候，还要继续用撩阴脚。 叶碧君施展连环撩阴脚，目的就是直接让对方“鸡飞蛋打”！ 程若非心中又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这个“臭婆娘”太坏了，第一招竟然用这么歹毒的招数！ 妈的！大家玩命就玩命，谁怕谁！ 程若非丹田气一提，人又向上跃起一米多高，他在空中站直身子，一脚向叶碧君头顶踹去，你想废了我，我先把你头踹成“西瓜”！ 叶碧君看到程若非在空中还能再次飞起，大吃一惊，纵身跳出三米多远，两个人打在一起。 林爽看到两个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完全是实打实的功夫。 她心想叶碧君的武功比自己的师父钟易高多了，钟易在她面前根本走不了三招，自己一招就要被她打趴下。程若非武功这么高，才能与她打成平手。 突然，叶碧君跳出圈外，对程若非说。 “我师父是峨眉隐仙派，”她咬了一下嘴唇继续说，“即使被逐出师门，我师父也说自己是峨眉隐仙派。程若非，你想见识一下我们峨眉派的飞剑吗？” 听到叶碧君的话，程若非心中大惊。 难道她也会飞剑，怎么没有听“猴精行者”说过？难道“猴精”骗自己？ 程若非想到“猴精”见到自己“紫电剑”恐怖的样子，绝不会是假的。如果叶碧君会飞剑，“猴精”不应该那么恐怖才对？ “你等一下，我去拿飞剑。” 说完，叶碧君径直回到那个放牌位的平房里。 “程若非，叶碧君真的会飞剑吗？” 林爽焦急地问。现在她的手枪已经变成了废铁，如果叶碧君会飞剑，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只能靠程若非一个人了。 “我也不知道，即使她会飞剑，也不用怕。” 程若非没有对林爽说过自己会飞剑的事，他怕告诉林爽，林天啸和白靖宇就会知道自己会飞剑，这是他的秘密，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如果叶碧君会飞剑，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只能使用“紫电剑”。飞剑对飞剑，到底会是一种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 叶碧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宝剑。 “这是你的飞剑？” 程若非吃惊地问。他见过法源道人的飞剑，只有发簪大小，自己的“紫电剑”在身体内，是一股剑气。这种和普通宝剑一样大小的飞剑，他从没有见过。 飞剑需要以气驭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飞剑？这需要多大的内力才可以驾驭它？ “怎么你们怕了？想跑已经晚了，我要用飞剑斩下你们的人头！” “飞剑！起！” 叶碧君手里拿着剑鞘，“唰”的一声，宝剑从剑鞘中直接飞了出来，宝剑飞到空中静止不动，在阳光下，剑身闪闪发亮，透出一股森森寒气。 “啊！” 林爽惊叫出声，她从没有见过一把宝剑，可以直立在空中，寒光四射，摄人心魄。 程若非也从没有见过这种飞剑，惊呆在那里。 第215章 要被活活掐死吗 “你们死前能见到飞剑，也是你们的幸运了！” 叶碧君说完，睥睨而视，好像程若非、林爽的生死已经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程若非心中再次一万匹草泥马闪电般飞过！ 妈的！什么玩意！你要杀我们，还是我们的幸运了！ “叶碧君！你这个臭婆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飞剑，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哈哈！”叶碧君发出一阵狂笑，“你是不是被我的飞剑吓傻了，让我放下飞剑，门也没有！” “飞剑，取程若非项上人头！” 我的台词也被你用了，程若非心里暗骂。与此同时，他手里发出紫光，准备随时用“紫电剑”迎战天空中的宝剑。 立在空中的宝剑，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向程若非飞来。 我靠！程若非心中大骇，这玩意真的是飞剑，这个宝剑会飞，不是飞剑是什么？ “林爽，注意飞剑！” 程若非手中的紫光已经放出两米多长，他不敢把紫光放出太远，怕自己与飞剑纠缠中误伤到林爽。 “想不到你在临死前，还关心自己相好的，比你师父‘老流氓’强！我让你们在阴间做鸳鸯！哈哈——” 叶碧君脸部肌肉扭曲，两眼寒光四射，与程若非初次见到的端庄道姑判若两人。 她的发髻不知道时候全部散开了，披头散发，加上狰狞凶恶的表情，阴森恐怖的狂笑，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夜叉。 空中的宝剑围绕程若非旋转，像被遥控的飞机模型，离着他大约有三米远，并不靠近他的身体，程若非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叶碧君声嘶力竭地喊：“飞剑！快点斩杀程若非！” 飞剑依然离着程若非大约三米旋转，一点也没有向他靠近。 程若非正觉得奇怪，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 “主人，我是‘猴精行者’，叶碧君让我操控宝剑，我是不会伤害主人的！” 程若非顿时明白，叶碧君的飞剑根本不是真正的飞剑，她用看不见的“猴精”来操控宝剑，根本不是以气驭剑那样的飞剑。不是“猴精”能与自己内心传音，差点被她骗了。 “飞剑！斩杀程若非！” 叶碧君双手张开，发出疯狂的嘶吼，一阵风刮过，她的头发迎风飞扬，像瞬间直立起来一样。 突然，围绕程若非旋转的宝剑，寒光一闪，竟然直接转变方向，朝叶碧君的前胸刺来！ 叶碧君惊愕地睁大眼睛，在空中的双手来不及反应，宝剑已经刺穿她的前胸，剑锋从身体穿了过去，剑尖在后背露了出来！ “猴精……行……” “者”的音还没有发出，她已经慢慢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剑把，两眼无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叶碧君死了！ 事情太突然了，程若非与林爽都没有想到宝剑会把叶碧君刺死。 程若非知道宝剑由“猴精”操控，他也没有想到“猴精”会直接把叶碧君杀死。 他一下明白过来，自己昨晚“攻心为上”的做法，让“猴精”彻底恨透了“无殇道人”与叶碧君师徒。它被“无殇道人”害死，师父没有了，它直接杀了徒弟叶碧君。 “哎——” 程若非长叹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 其实他心里也不怨“猴精行者”，今天这种情况下，不是叶碧君杀了他，就是他杀了叶碧君。不过“猴精”直接刺死了叶碧君，让他没有想到。 “主人，你埋怨我杀了叶碧君吗？她让我杀你，她不该死吗？” “猴精”的声音再次在程若非心中响起。 “谢谢你！你没有错！她确实该死！” 程若非在心里说道。 “不用谢！我应该谢谢主人，是你让我报了仇！” “猴精”马上回答。 “程若非！你吓傻了吗？” 林爽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看到程若非还在那里呆呆地站着，关切地喊道。 “我没事，你知道为什么宝剑反过来刺叶碧君吗？” 林爽疑惑地摇摇头。 “叶碧君的宝剑由‘猴精’操控，‘猴精’为了报仇杀了叶碧君！” “啊！” 林爽发出一声惊呼，她做梦想不到是“猴精”杀了叶碧君。 “林爽，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林爽盯着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你不要把‘猴精’的事说出去，盗窃银行保险箱的事是叶碧君干的，与‘猴精’无关。”停顿几秒钟，程若非继续说，“你可以说，叶碧君要杀我们两人，反而被我杀了！” 林爽想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这里的情况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只要她不说，没有人知道“猴精”的存在。 “对叶碧君，你打算如何处理？” 林爽一边说话，一边走近跪在地上的叶碧君。 几乎在同时，程若非感到心脏急剧地跳动，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不要过去！” 程若非大喊一声。 不过已经晚了，程若非看到叶碧君身上一个黑色透明的影子一下飘到了林爽的身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爽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她的眼神变得狰狞凶恶，死死盯着程若非。 “哈哈！你想不到吧。我会‘移魂大法’，现在你相好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我又活了！哈哈——” 林爽说话的声音与叶碧君一模一样，发出的狂笑声也一模一样！ 程若非的心像遇到飓风的船只一样瞬间沉入海底！ 林爽被叶碧君夺舍了！ 现在林爽就是叶碧君！叶碧君就是林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程若非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身体是林爽的，魂魄是叶碧君的。叶碧君可以操控林爽的身体，程若非却不能伤害林爽的身体！ 如果要杀叶碧君，林爽必死无疑！ “程若非，拿命来！” 林爽猛扑过来，两手紧紧掐住程若非的脖子。 他本能抓住林爽的手，想不到林爽的力气这么大，双手如同铁钳一样牢牢箍住他的脖子，他瞬间感到窒息。 怎么办？ 要这样被林爽活活掐死吗？ 第216章 你怨我就怨我吧 程若非心里特别为难，如果不是林爽，是另外一个人掐着他的脖子，只要一拳，他就可以把对方轰出去，让其重伤。 但面对林爽，他不能这么做，也不能发力捏碎她的手腕。 正在这个时候，林爽竟然张开口，要咬断他的脖子。 现在林爽已经疯了！不！是叶碧君已经疯了！ 程若非能想象出，自己喉咙被咬断，鲜血飞溅的场面。 叶碧君会扑到自己身体上吮吸他的血液，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的血液会被她吸干，她已经疯了，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干出来！ 程若非只能用一只手推着林爽的下巴，不让她咬到自己。 怎么办？ 林爽不断主动进攻，他只能被动应付。 如果让不明白内情的人看到会以为一对小情侣打打闹闹，程若非明白林爽已下了死手，自己不想伤害她，很难脱出困境。 正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程若非心里响起“猴精”的声音。 “主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救林爽。” “猴精”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快说！” 程若非焦急地喊道。 “我说了这个办法，主人，不要骂我！” “猴精”有些为难地说。 “你他娘的！”程若非直接爆出粗口，“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你是要让林爽把我咬死吗？” “猴精”最后鼓足勇气才说。 “主人，你要救林爽，只能和她交合！” “你出的这叫什么狗屁主意！”程若非听完立刻大怒，“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主人！没有时间了！即使林爽不害你，她被叶碧君夺舍，以后她就是叶碧君了。” “猴精”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说。 “你现在不救林爽，以后没有时间了！” “猴精”的话像闪电一样击中程若非，他明白现在林爽刚刚被叶碧君夺舍，叶碧君的魂魄还没有与林爽的身体融合，还有一线希望把她赶出林爽的身体。 否则，等魂魄与身体完全融合，赶出叶碧君的魂魄，林爽的身体必死无疑。 “‘猴精’，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吗？” 程若非的语气缓和了一下。 虽然“猴精”出的主意，自己不能接受，它也是为了自己好，程若非不想再责备“猴精”。 “主人！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说这个办法！” “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程若非的语气已变得不太坚决。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猴精”，希望它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对不起主人，没有别的办法！现在继续耽误时间，只有一个结果，你被林爽吃了，林爽变成叶碧君！主人！已经没有时间了！” 程若非看看抓着自己脖子，想要咬自己的林爽。最后，一咬牙，紧紧抱住了她。 被程若非抱住的林爽，身体剧烈抖动，一个透明的黑色影子从她身体中飘了出来。 叶碧君的魂魄不能接受他的纯阳之气，只能退出林爽的身体。 现在程若非已经对叶碧君恨之入骨，连想都没想，体内的金龙直接飞出来，一口吞掉了她的魂魄。先把你的魂魄吃了，让你还能再害人？ 看到倒在地上的林爽，程若非马上过来抱着她。 “林爽！林爽！” 他大声呼喊。 林爽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 程若非焦急地喊道。 “林爽的身体被叶碧君夺舍，现在主人把叶碧君的魂魄吃掉了，但林爽的三魂七魄受伤，主人只有和她交合，才能帮她找回失去的三魂七魄。否则，林爽以后会变得越来越痴呆！” “叶碧君！我日你八辈祖宗！” 程若非直接咆哮起来。 他想不到自己吃了叶碧君的魂魄，叶碧君已经魂飞魄散了，林爽还是处于神志不清状态！ 怎么办？他毫无头绪！ 现在林爽神志不清，他要做了那件事，与畜生有什么不同？如果见死不救，那么更是畜生不如！以前他想到的“畜生”与“畜生不如”的笑话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以前是笑话，现在却成了摆在眼前的必答题，答案只能选择一个。 “主人！你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你练的是盘龙功，至刚纯阳，如果你与林爽交合，不光能治好她的病，她武功也会大进。你吃了叶碧君的魂魄，也需要阴阳调和。这件事对你们双方都有利！” “‘猴精’！你不要再说了，我如果做这件事是乘人之危，以后我如何面对林爽！” 程若非想做，又不敢做。一会儿下定决心，一会儿又犹豫不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主人！做事要看本心是救人还是害人，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你愿意看到林爽变成傻子无动于衷，你就不用去做了！” 说到最后，“猴精”竟然有些生气了。 “猴精”是猿猴修炼而成，它不明白为什么人做一件事情这么复杂，就像它以前不明白“无殇道人”为什么害它一样？当它明白了“无殇道人”师徒害它，“猴精”毫不犹豫一剑刺死叶碧君。 “林爽！你不要怨我！我也是为了救你才这样做！” 不知道为什么？ 程若非总感觉这件事理不直，气不壮，但他又必须去做！ 他一把抱起林爽，走进旁边的屋里。屋里有“无殇道人”和“猴精行者”的牌位，他看了一眼退了出来。 “主人，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到了‘无殇道人’的牌位，感觉有些晦气！” “主人，有一间客房，在这里。” “猴精”指指道观的一间平房。 “猴精行者……” 程若非说话有些迟疑。 “猴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主人放心，我不会偷看，我到道观外面给你放风。” “猴精”说完，意味深长地对程若非笑了笑。 他娘的，猴子成精什么都懂！程若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感到自己鬼鬼祟祟，像在犯罪一样。 他抱着林爽进了客房，客房很整洁，收拾得一尘不染。 程若非轻轻把林爽放在床上。 “林爽！为了救你，我没有办法，你怨我就我怨我吧！” 他走近林爽。 第217章 我们都忘了它 林爽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梦境是如此清晰、逼真。 在梦中，她觉得叶碧君飞进了自己的身体，她变成了叶碧君。 她感到全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像冰水一样，冷入骨髓。 只有一个想法，掐死程若非，咬断他的喉管，喝光他全身的血液。 她觉得自己掐住程若非的脖子，正在不断用力。她张开嘴，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一口咬断程若非脖子上的大动脉，让他的鲜血喷溅出来。 想到鲜血像破了口子的橡胶水管一样，源源不断地喷溅出来，她几乎可以闻到一股浓重的鲜血味道。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为什么她的感觉如此逼真？ 她梦到程若非紧紧抱住她，这时，叶碧君好像离开她的身体，程若非的身体像炽热的火炉，让她感到像被一团火焰包围，有一种被烧灼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全身暖洋洋的，刚才那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彻底没有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浑身舒适，恹恹欲睡的感觉。 她睁不开眼，脑子混混沌沌，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后来，她又梦到程若非抱着她走到一个房间里。 这时，她奇怪自己怎么在梦里又做梦了，好像从一个梦境穿越到了另一个梦境。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梦里，难道梦里的人还会做梦吗？ 在新的梦里，程若非轻轻地脱掉她的衣服，吻上她的唇。 这是梦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她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她能感到对方呼吸的气流轻抚自己的脸庞。 对方的大手像有一种魔力，当他抚摸自己的时候，她的全身像过电，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她想推开程若非，但她又希望对方紧紧地抱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不起苏晓荷，但她内心有个微小的声音说，你一直喜欢程若非，为什么拒绝他呢？ 她想挣脱对方的怀抱，但在这个怀抱里，她感觉温暖与踏实，她从没有这种温暖与痛苦的感觉。 温暖使她不想一分一秒离开这个怀抱，痛苦使她觉得不能迷恋这个怀抱，但她无力挣脱。 对方是一个黑洞，她急速地，无力地，不可抗拒地坠落下去。 …… 林爽醒了，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只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她看到程若非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刚才的梦都是真实的！ 梦中的事情都发生了！ 林爽无言地穿上衣服，一丝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林爽，对不起，我不这样做就无法救你。你刚才被叶碧君强行夺舍了，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我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但没想到梦是真的……” “你会不会怨我？” 程若非猛地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知道……” 林爽无言地摇了摇头。 “你恨我吗？在你不清醒的情况下……” “程若非，你不要再说了，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好了！” 林爽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咬紧下唇，一丝血迹出现在她的嘴唇上。 她把双唇抿了一下，继续说。 “在梦里，我想掐死你，还想喝你的血，是不是真的？” 程若非盯着她，点点头。 “好吧！我们算两清了，我想杀死你，你对我……” 林爽没有再说话，一下低下头。 她曾经很多次幻想过，遇到一个与她相爱的人，两个人携手在日出和晚霞的浩瀚海边，在辽阔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在空无一人的莽莽群山中，在青草和鲜花中献出自己的一切。 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所有美好愿望瞬间化为乌有！ 林爽很难过，她明白程若非也没有错，他这样做只为了救自己。 但她依然觉得很委屈，好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哪怕哭一场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就是想哭。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我变成了叶碧君，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以后变成傻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程若非一把抓住林爽的手，眼里闪出亮光。 “你真的不恨我？” 林爽摇摇头，“程若非，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们都忘了它，否则我和你都无法面对苏晓荷！有些事，无法面对的时候，要学会放弃。我们还是把它当成一场梦吧。” 听完林爽的话，程若非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林爽站了起来，收拾毛毯，程若非赫然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块红色的血迹。 程若非一下愣住了，林爽的脸霎时变得绯红。 “你把床单扯下来，烧掉！” “烧掉？” 程若非有点不解地问。 “难道你还想留下证据吗？” 林爽瞅了程若非一眼，程若非马上把床单扯了下来，团成一团。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 —— 程若非与林爽来到院里。 叶碧君的尸体跪在那里，胸口插着那把宝剑。院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程若非，不要动叶碧君的尸体，我打电话给当地的公安部门做现场勘验，你给白先生打电话，告诉他我们这里的情况。这是一起灵异案件，领导很重视，白先生不和南海市的领导打招呼，你现在还是网上通缉犯。” “好，我马上给白先生打电话。” 程若非用手机接通了白靖宇的电话，把黑龙山朝阳观的情况给他详细叙述了一遍。 “程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破案了。我给南海市主要领导说10日内破案，想不到你两天就破案了，可喜可贺！” “谢谢白先生，没有你，我现在还是‘通缉犯’呢！”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我们最近得到消息，你杀了四海会的两名副会长，四海会的金凌岳震怒，说要亲自动手杀了你。金凌岳已经几十年没有出山了，武功境界深不可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和组织联系，组织会帮助你的！” “好的，有事，我会和组织联系。” 程若非明白白靖宇对自己与四海会比武，没有和他打招呼有意见，现在他欠了白靖宇一个人情，以后一定想办法还回去。 几名警察来到了道观，林爽迎了上去。 第218章 真相只能少数人知道 “你是林爽吗？” 一名高个警察来到了林爽的跟前。 “我是。” 林爽与高个警察握了一下手。 “我昨天晚上才收到领导指示，配合你调查一起灵异事件，想不到竟然发生在黑龙山朝阳观。” 昨天林爽把这里的情况和南海市警方领导做了汇报，南海市警方领导已经打电话给黑龙山当地的警方。 林爽把朝阳观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高个警察。 “这位是程若非”林爽指指身边的程若非，“他是帝都首长专门派来调查这起灵异事件的。” 程若非想林爽是“拉大旗做虎皮”，过去唱戏，没有虎皮的道具，拉着一面大旗就可以做虎皮，明明是自己调查，林爽却说是帝都首长派来的。 果然，听说程若非是帝都首长派来的，这些警察对程若非的态度马上肃然起敬，立刻称呼“程先生”。 还是林爽懂得体制内的规矩，该“拉大旗做虎皮”的时候就要“拉大旗做虎皮”。 法医对叶碧君的尸体拍照，提取了指纹，把她的尸体运了出去。 几名警察和林爽、程若非对道观的房间进行了搜查，程若非想找到“猴精”所说的那本《奇门秘法》，一直没有找到。 道观里基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无殇道人”师徒并没有用“猴精”来盗取财物，想到这里，程若非心里有种失落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这起灵异事件竟然起源于清云道长与无殇道人的个人恩怨，叶碧君死了，她的死完全是一个悲剧，如果不是无殇道人把仇恨传到徒弟身上，叶碧君也不会死。 程若非在心里叹息一声，叶碧君死得既可怜，又可悲，为了上一辈的恩怨白白丢掉了性命。 “这是什么？” 一名警察指指在院子角落被程若非揉成一团的床单。 “这是程先生自己的东西。” 林爽的脸一红。 “噢，对，是我破叶碧君妖法的东西。” 程若非连忙补充道。 林爽瞅了他一眼，程若非老脸也有点发红，他明白林爽的意思，你小子，说谎话不需要打草稿，随口就来。 一个多小时后，警察完成了现场勘验。 他们与警察一起离开道观，程若非临走还不忘带着那件床单。 警察把道观上了锁，等明天尸检结果出来，他们就可以回南海市。 看到警察走远，程若非对林爽说。 “我到前面把床单烧了。” “好吧。” 程若非走到昨晚侦查的一块空地处，林爽跟在他后面。 “你把《奇门秘法》拿出来吧？” “程若非，你对谁说话？” 看到程若非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说话，林爽惊异地问。 “啪嗒”一声。 一本黄色的线装书落到了地上，上面用毛笔写着“奇门秘法”四个字。 “我知道刚才没有找到这本书，就是被你拿走了。” 程若非继续自言自语。 “我知道了，你在和‘猴精’说话，‘猴精’把这本书从道观拿出来了。” 林爽恍然大悟，知道程若非说话的对象是她看不见的“猴精”。 “你说让我烧了这本书，为什么？” 程若非依然在自言自语。 “这本书是‘无殇道人’从峨眉山隐仙派偷的，她用这本书让你变成了‘猴精’，你不想让这本书存在世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程若非蹲下，把《奇门秘法》拿到手里，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的要求，烧掉这本书，你满意了吧。” “吧嗒”一声，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爽瞠目结舌，她不由得想到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是不是这样被搬运出来的。 “程若非，你能保证‘猴精’不再把别人的东西，”林爽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搬走吗？” 程若非扫了她一眼，明白林爽是害怕“猴精”继续作案。 “你能保证不再继续做‘搬走别人东西的事’，我立刻把这本书烧掉！” 程若非听到心中响起“猴精”的话。 “我发誓以后追随主人，主人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说‘猴精行者’四个字，我立刻就会出现在主人面前。我以后会继续在黑龙山修炼，绝不再做‘搬运别人东西’的事情，请主人放心！” 程若非把揉成一团的床单和《奇门秘法》放在一起，用打火机点燃了那本书，书立刻燃烧起来，床单也被点燃，冒出了蓝色的烟雾。 看到变成灰烬的《奇门秘法》，程若非心里有些惋惜，华夏不知道有多少奇功秘术都逐渐失传了，他已经答应了“猴精”，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本秘笈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程若非，你怎么不留下这本秘笈？这样烧了多可惜。” 林爽盯着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我已经答应‘猴精’的要求，它被这本书上的法术害了，你也差一点被这本书的法术害了，我只能烧了它。” 林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过了一天，尸检结果出来，叶碧君完全是被宝剑所伤，没有任何别的外伤。 为了不引起社会的反响，没有说灵异事件，宝剑上只有叶碧君自己的指纹，经过研究，最后定性为自杀。 林爽开车回南海市，程若非坐在车内闷闷不乐。 “程若非，你平时挺能说的，这一路怎么一言不发？” 林爽目光注视着前方，对副驾驶座位的程若非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胜利的感觉也没有，叶碧君死得太可怜了！” “你同情她吗？” “谈不上同情，如果她有鬼魂知道自己被定性为自杀会怎么想，我怎么感觉这像是一场闹剧。” 程若非说完，心里“咯噔”一下，叶碧君的魂魄已经被自己吃掉了，哪来的什么“鬼魂”？ 自己对她的可怜，可能来自于她的魂魄。如果她会《奇门秘法》上的东西，自己通过她的魂魄，也会知道《奇门秘法》的内容。 “有些东西不能公布，一旦公布会造成社会的恐慌，就像叶碧君的死亡原因，只能定性为自杀，真相只能少数几个人才能知道。” 第219章 没人爱也要痛快地活下去 “若非，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视力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以前我虽然不戴眼镜，但还是有点轻微的近视，现在看东西特别清晰，这是怎么回事？” 林爽一边开车，一边说。 “叶碧君的魂魄夺舍，要抢占你的身体，随着魂魄，她的很多功力，进入你的身体。相当于你一次增加了十年的内力，你的视力提高是必然的。还有，就是……” 程若非的话语一下停住了。 “还有什么，你平时说话挺多，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林爽扫了一眼程若非。 “还有就是，”程若非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才说，“你被叶碧君夺舍，身体阴气太重了，后来……，阴阳中和，你体内两种阴阳之气融合后，内力必然突飞猛进。” 程若非说完，林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程若非没有明说，她心里明白，程若非为了救她，两人阴阳融合，现在她内力大增，除了叶碧君的内力，还有程若非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林爽才说。 “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晓荷！”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晓荷的。” 说完，两个人沉默了。 程若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苏晓荷是他的女朋友，林爽是苏晓荷的好朋友，为了救林爽，他与林爽发生了那种关系。 将来自己怎么面对苏晓荷？林爽又如何面对苏晓荷？自己如何处理与苏晓荷和林爽的关系？ 还有如何处理与秦姝、孟小英的关系？ 一时，程若非心乱如麻，师父清云道长与“无殇道人”的爱恨情仇一直延伸到徒弟这一辈，才悲剧收场。自己该如何处理？难道这是他们师徒修炼“盘龙功”的宿命吗？ 他一下想到林爽说的话，“有些事，无法面对的时候，要学会放弃”，但放弃谁呢？他的心中根本没有答案。 —— 回到龙泉山庄，程若非第一件事就是打坐练功。 他凝神静气，叶碧君魂魄里的内容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除了她修炼的峨眉隐仙派功法外，程若非寻找《奇门秘法》，很快他就找到了这本书。 原来《奇门秘法》是一本道门法术的汇编书，里面有各种神奇的法术，“猴精”说的“老申灵应章”只是其中的很少一部分，还有一些神乎其神的法术，如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等，程若非看了一下，把它封印起来，需要的时候再看。 吸取上次吞噬“灵鬼”的教训，程若非先修炼自己的阳神，最后叶碧君的魂魄完全被自己的阳神炼化了，成为他阳神的一部分。 炼化叶碧君的魂魄后，程若非明显感到自己阳神壮大了不少，他已经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周围百米内的一草一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清晰感受到百米之外一只蝴蝶翅膀的扇动。 他忽然感受到一个熟悉的足音，由远到近，苏晓荷来了。 程若非连忙收功，站了起来，来到别墅的院门口。 苏晓荷已经站在院门外。 “好你个程若非，你回家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苏晓荷看到程若非嗔怒道。 “我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就来了！” 程若非连忙打开院门，解释道。 “我给发微信，你也不回，今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你是不是躲着我？” “我刚进门，正准备给你发微信，你就来了。” 程若非嗫嚅道。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南海市，他并没有想见苏晓荷。 练功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没有想好见到苏晓荷说什么。 他与林爽的事不能告诉苏晓荷，他感到在心底与苏晓荷已经产生了小小的隔阂，但这种隔阂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程若非觉得自己像一个还没有准备好台词的演员，大幕已经拉开，下面的观众投来热切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上，说自己都没有想好的台词。 “你这次去查了什么案子？是不是与林爽一起查的？” 苏晓荷为什么上来就问“是不是与林爽一起查的”，程若非有些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与林爽一起查？” “你忘了，前几天晚上，林爽给我打电话说过来找你，我觉得她是有案子让你帮忙。” “噢，是的，这次调查一起灵异事件，我们一起调查的。” 程若非有些迟疑地说。他没有说是自己主动要求林爽帮自己调查的。 “那天，在咖啡厅突然来了很多警察，说要抓你，我吓坏了，后来打你电话也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苏晓荷眼圈微微发红，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程若非把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两个人开始亲吻。 眼前的苏晓荷皮肤白皙柔嫩，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跳动，鼻息有些急促，陶醉在与他的亲吻中。 程若非心中涌起一团火，真想把苏晓荷横抱起来，扔到卧室的床上，猛扑上去。 他知道这样做，苏晓荷一定不会拒绝，还会主动地配合自己。 在即将把她抱起来的时候，他眼前突然出现了林爽在床上娇羞的画面，当时她白皙的脸颊绯红，动人的躯体欲迎还拒，水灵灵的眼睛摄人心魄地看着他。 眼前的女孩是苏晓荷，他脑子里竟然出现了林爽的画面。 好像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来，程若非心里的火还没有开始熊熊燃烧就被冰水浇灭了。 他轻轻推开了苏晓荷，苏晓荷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以前程若非见了她都是如饥似渴的样子，她不明白程若非今天怎么了。 “晓荷，我给你说说这起灵异案件。” 两个人坐下，程若非详细给她讲了叶碧君的事。 “若非，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叶碧君搞的鬼，是她栽赃陷害你。不过……” “不过什么？” “我说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的，你说吧。” “我觉得叶碧君师徒都是悲剧，特别是‘无殇道人’难道男人不爱她了，她就要恨一辈子，还要把这种仇恨传到徒弟这一辈。有人爱很好，没人爱也要痛痛快快地活下去！” 程若非点点头，无言地把苏晓荷抱在怀里。 第220章 三个女生失踪 程若非送走苏晓荷，刚回屋，手机就响了。 他一看是林爽，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她来电话不知道什么事。 “林爽，”程若非本想开玩笑，才分开一会儿，你就想我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换作以前，这样的玩笑，他张口就来，现在两人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反而开不了那种玩笑了。 程若非问：“什么事？” “你在家吗？我马上过去。” 说完，林爽放下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林爽来到了龙泉山庄。 “到底什么事？” 看到林爽急匆匆的样子，程若非没有客气直接问。 “我回到局里，领导知道我们破了银行保险箱失窃案，又给了我一个新案子。” “新案子？” 程若非有些奇怪地问。 “最近几天，南海市有三名女生在放学的路上失踪了。” “会不会离家出走了？” “不是。”林爽神情凝重地说，“她们都是初中生，平时下了晚自习按时回家，深夜还没有回家，家长才报案的。” “现在有没有线索？” “有线索，我会找你吗？就是因为一点线索没有，才会找你。” 林爽瞥了程若非一眼，好像是说如果有线索，警察自己会去调查，就不用和你多废话了。 “我也不是福尔摩斯，能帮上什么忙？” 程若非有些不解地问。 “程若非，你不要过河拆桥，是谁打电话让我去黑龙山帮忙的，如果我不去，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说完，林爽的脸蓦地变得通红，结果为了证明你清白，自己的清白没有了。 “好好，我一定帮忙，谁叫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呢！” 程若非看到林爽脸红，马上自嘲道。 “你先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这三名女生在不同的学校，她们之间不认识，家也离得很远，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下了晚自习后，有一段路是一个人，后面人就不见了。” “有监控吗？” “这三段路都不长，在出口、入口有监控，中间有的有监控，有的没有，有的监控也坏了，现在只能证实她们进入了小路，没有出来。” “你们调查了路两边的住户吗？” “我们局里、派出所和社区工作人员上百人全面走访了所有住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现在南海市中学都在传闻这件事，下晚自习女生已经不敢一个人回家，不是几个同学一起走，就是家长去接。局领导压力很大，我回办公室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让我负责调查这起案子。” 程若非从饮水机倒一杯水，递给林爽。 “你先不要急，先喝杯水。” “我不能不急，”林爽把水杯放下，“那三名女生家长天天到局里找领导，现在一点线索没有，领导认为是一起灵异事件，但不能对女生家长说，怕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难道又是一起灵异事件？”程若非眉头紧紧皱起，“现在灵异事件怎么这么多？” “哎，程若非你怎么这么说？你自己身上刚刚发生了灵异事件，怎么别人身上就不能发生灵异事件了？” “林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前很少听说灵异事件，现在灵异事件怎么越来越多了？” “你不是说过现在是末法时代，什么妖魔鬼怪、旁门左道都会出来吗？我记得王一龙、马常青也是神秘失踪了，后来不是白先生让不再调查了，我还会继续调查。” 林爽盯着程若非，又提起王一龙、马常青失踪的事情。 程若非觉得自己老脸有点发红，他一点不后悔除掉王一龙与马常青。只是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林爽，即使林爽对他怀疑，他也不能承认是自己干的。 “好吧，我一定帮你调查。你想怎么调查？” 程若非马上转移了话题。 “说实话，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是警察，以前从来不相信灵异事件，自从去了落雁山，还有这次黑龙山，我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目前科学还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林爽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继续说。 “既然是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用常规的方法也无法调查。” 程若非看着林爽没有说话，他觉得林爽很可能已经有了调查的思路。 “你看这样行吗？” 林爽向四周看看，朝程若非面前凑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说。 程若非惊奇地看着她。 “你说这样行吗？” 林爽满怀期待地问。 “我觉得这样太危险。” 程若非直截了当地说。 “程大侠，这不是有你吗？有你，我就觉得不会危险。” “如果有特殊的东西把你摄去，怎么办？” “什么特殊的东西？” 林爽马上追问。 “我也不知道，类似‘猴精’之类的东西可以把银行保险箱的东西拿走，可能也有别的东西把三个女生摄去。” “程若非，我就是这样想的，你能降服‘猴精’，也能降服什么别的东西，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林爽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好像是说，小样，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再有本事，我也会把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林大警官，i服了you，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还差不多！” 林爽娇嗔道，脸上泛起一对深深的酒窝。 程若非一时有些痴傻，他从没有见到林爽还有娇羞的一面，他以前觉得苏晓荷比林爽美丽，林爽比苏晓荷干练。 在他眼里林爽一直是一个冷冰冰的警察形象，他从没有想到林爽“巧笑倩兮”的时候会那样美，一点也不比苏晓荷差。 他一下又想起刚刚离开的苏晓荷，在心里骂自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妥妥的渣男。 “哎，你在想什么？” 林爽看着程若非在发呆，拿手在他眼前晃晃。 程若非突然发现，林爽表面是一个冷冰冰的警察，她的内心依然是女孩的心态。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命令你马上放手！我找你是调查女生失踪案的，不是和你谈情说爱的！” 林爽神情严肃地说。 程若非马上放开了她的手。 第221章 两人逛街 “程若非，今晚我们开始行动，为了谢谢你帮忙，我会请你吃大餐。” 林爽说完，狡黠地一笑。 程若非见她笑，就知道她说的“大餐”一定是假的。 自从他吃了百年何首乌后，虽然不到辟谷程度，但一天吃一顿饭他也不会觉得饥饿，对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早已没有了兴趣，大餐不大餐毫不在意。 “我们现在就走吧。” 林爽说完站起身，程若非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 “林爽，现在去哪儿？” 坐在林爽的奥迪a4轿车上，程若非问。 “本大小姐开车，带你逛街，你就偷着乐吧。” 林爽又狡黠地一笑。 听了林爽的话，程若非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一下想起师父清云道长说的话“练了盘龙功，你小子就偷着乐吧”，师父你练“盘龙功”惹出这么多事，也让徒弟练这个“嫪毐神功”，弄得徒弟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女孩了。 师父说的“练了盘龙功，你就偷着乐吧”，应该改成“练了盘龙功，你就偷着哭吧”，哭不出来，“就偷着难受吧。”他在心里对师父清云道长腹诽道。 程若非又想要不是师父让他从小练“盘龙功”，也不会武功进展神速，已经达到了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阳神出窍”境界，特别练成了“如意金箍棒”真是“让你小子偷着乐吧”，不觉脸上显出了笑容。 “程若非，你偷着乐什么？” “我在想我师父曾经说过‘练了盘龙功，你就偷着乐吧’，与你说的一模一样。” 程若非在心里都有点佩服自己随机应变了，这样天衣无缝的谎话也能编出来。这两句话能一样吗？反正他不可能给林爽解释“盘龙功”的秘密，否则，林爽会一脚把他从车上踹下去。 “现在，我去学校周围逛逛。” 林爽开车向学校集中的地方开去。 停下车，林爽与程若非在一所中学附近闲逛。 “程若非，你平时到过这里吗？” “我没事来这里干什么？以前送外卖的时候，我来过这附近。” “这所学校有初中，也有高中，我与晓荷是高中的同学，那时候我关系就很好。我从小练武，一些流里流气的男生都怕我。当时晓荷是校花，我是她的‘护花使者’。” 好像想到了当年的趣事，林爽“嗤嗤”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乐的事？” “有一个男生中的‘大哥’，其实不是坏人，就是男生瞎起哄叫他‘大哥’。当时他想追求苏晓荷，晓荷不同意，放学后那个男生尾随她回家。晓荷让我送她回家，我们在前面走，那个男生在后面跟着。” “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男生知道打不过我，又找了三个‘小弟’，晚上放了晚自习，我和他们四个人在操场对打，结果他们四个人都被我打趴下了。后来，他们还叫我‘大姐大’，当时的称呼都是跟港台片学的。” “想不到你上学时那么厉害！师父让我在上学时，绝对不能显露武功，宁可挨打也不能还手，有时候，我还受‘坏孩子’欺负。” 程若非说完，有意叹了一口气。 “你师父做得对，你的武功这么高，如果出手，随随便便打死人怎么办？我那时武功低，武功低也有武功低的好处，可以打不会武功的。” 林爽说完，两人都大笑起来。 “对了，光和你闲聊了，忘了重要的事。” 林爽急匆匆地朝一家校园门口的商店走去。 “什么事？” 程若非跟着走进商店。 这间商店除了超市的日用品外，主要是学生用品，有各种文具、练习册、辅导书，还有各式各样的校服。 “老板，现在初三学生主要是什么校服？” 林爽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现在主要是这款校服。” 老板拿出一身运动服模样的校服。 林爽看了一眼校服，摇了摇头。 “有没有漂亮一点的校服。” “有！就是价格比较高，我们这里最高级的校服是欧式套装校服，上面是衬衣，下面是百褶裙，一套需要1200块钱。” “怎么这么贵？”程若非问，“我记得上学时，一套运动服校服还不到100元。” “你上学的时候都是化纤运动服，那种运动服甲醛含量太高，已经不准生产了。” 那个商店老板马上解释。 “你们买校服是送给晚辈吗？” 商店老板看看程若非又看看你林爽，以为他们是给上初中的孩子买校服。 “我买校服自己穿。” 林爽大大方方地说。 “啊？” 商店老板一下张大嘴巴，不自觉地喊出声来。 “怎么我给自己买校服不行吗？” 林爽瞅了男老板一眼，有些不满地说。 商店老板弯着腰连连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就选这套欧式校服吧，给我找一套适合170身材的，我先试试。” 老板到里间找校服去了。 “你真的要穿校服去当诱饵吗？” 程若非关切地问，他知道林爽买校服就是想假扮学生当诱饵，去追查失踪女生下落。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已经想好了，我在前面当诱饵，你在后面保护我。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林爽盯着程若非问。 “那怎么可能，我可不能让‘妖怪’把你抢了去。” 老板拿着一套欧式校服走了出来。 “老板，你这里能试衣服吗？” 老板指了指一个简易的布帘后面，在商店的角落有一个很小的试衣服的地方。 林爽拿着校服走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林爽就走了出来。 看到穿着欧式校服套装的林爽，程若非与那个商店老板的眼睛都亮了。 欧式校服的上身是紧身的蓝色衬衣，下身是到膝盖上方的红黑相间的格子百褶裙，露着一段白皙的大腿，更显得林爽的身材婀娜多姿，性感迷人。 “这位小姐，你穿这件校服，不像学生，更像电影明星。” 老板半张嘴，哈喇子快要流出来了。 “林爽你穿校服真漂亮，出门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了。” 程若非说完扫了一眼商店老板。 “好了，就这件了，程若非，你付款。” “为什么我付款？” “你忘了谁给买的新手机？” 林爽瞪了程若非一眼，他乖乖去付款。 付完款，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程若非一眼。 “小伙子，你真行！” 说着，还举起了大拇指。 第222章 我做诱饵行吗 程若非看看商店老板，真想给他一脚。这个家伙一定“岛国爱情动作片”看多了，脑子中正在幻想那些“制服秀”的场面。 他脑子一刹那出现了林爽穿着欧式校服向自己款款走来的镜头，他头一晃，这不是幻想，是真的，林爽走到自己跟前。 “我穿校服怎么样？” “你穿校服，那是相当ok！相当哇塞！” 程若非想不出什么好词，直接整出两句网络用语。 “那我们出去走走，看看效果。” 林爽说完，走出了那家商店。 来到街上，好多人都向林爽投来注视的目光，一些男人眼神热辣辣地看着她，有的人直接色迷迷盯着她看，程若非有些厌烦这些人的目光，跟在她后面，慢慢拉开了距离。 “程若非，咋回事？在后面慢慢腾腾的，和平时的你怎么像两个人？” 你和平时像两个人还差不多，这么多人看你，你也无所谓吗？程若非在心里说。 “我现在是狐假虎威，你是老虎在前面走，我是狐狸只能在后面跟着。” “我听出来了，有的人说话怎么酸溜溜的？好像吃醋了。” 林爽站住，朝程若非狡黠地一笑。 “林爽，你以后别朝我笑，你一笑，我感觉你没安好心。” 程若非已经习惯了她一笑，就要给自己招来麻烦。 “我穿着欧式校服在街上走，看着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心里也不得劲，但为了做诱饵，我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 林爽本来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说完，自己的脸先涨得通红。 “哎，谁家的小媳妇这么漂亮，真被流氓抓去就麻烦了！” 看到林爽涨红了脸，程若非故意说。 “你是不是想挨打！” 林爽一下举起了拳头，在程若非眼前晃晃。 “哎，注意淑女形象，你穿着校服，不是警察，不能动不动要打要杀的！” “好，先饶过你这一次，你要请我吃饭，作为精神补偿。”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吗？现在怎么又要让我请吃饭？” “你还要真的吃大餐吗？晚上有行动，吃了饭就要做准备。” 程若非看看这里离城中村邓家坊不远，大约走不到1000米就到了。刚来南海市时，他住在邓家坊，还没有一年的时间，一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爽，这里离邓家坊很近，那里有一家拉面馆味道很好。我刚来南海市的时候，经常到那家拉面馆吃饭，好长时间没去了，我请你吃拉面行吗？” “当然行了，我们有时候执行任务晚上经常吃泡面，能吃上拉面已经算好的了。这么近，不用开车，我们走过去吧。” 两个人说着向邓家坊走去。 —— 走进拉面馆，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程若非。 “小伙子，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是不是发财了？”老板娘一眼看到旁边的林爽，愣了一下，“这是你的新女朋友？” 老板娘记得以前程若非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来过这里，那个女孩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女，与这个穿校服的短发女孩一看就是两类人。 这个短发女虽然穿着校服，但眼神犀利，刚才看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感觉心里一颤，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程若非，老实交代你以前和哪个女孩来过这里，要不老板娘怎么说‘这是你的新女朋友’？” 有的人生意做不大是有原因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会说话。 程若非想这个胖大婶就是这样的人，什么“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加一个“新”字干什么？不加一个“新”字，你身上会少两斤肉吗？ “我以前与苏晓荷来过这里。” 程若非只能照实说。 “苏晓荷是大家小姐，你还会请她到这种地方吃饭？” 林爽有些不相信地问。 “这家面馆虽然小，但味道不错，当时我住在邓家坊，经常到这里吃饭。对了，你还去过我住的出租屋呢？” “对！我记忆特别深刻，你同出租屋送外卖的一个人猝死了，当时是夏天，尸体已经有味了。” 想起出租屋猝死的外卖骑手老王，两个人都沉默了。老王默默无闻地来到这个城市，最后在这个城市里默默无闻地死去，来来去去像一阵风，没有任何踪迹。 “老王猝死给我的触动很大，送外卖的时候，我想有没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猝死，我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后来的变化，真的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程若非想到后来遇到的秦姝、孟小英，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既然不能带给她们红尘中的幸福，从送给她们房子后，他有意识地不与她们联系了。她们好像也知道程若非的想法，从不主动联系他。 程若非想起一句话“渐行渐远，渐无言”，有时候“无言的结局”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端来两碗红烧牛肉面。 林爽吃了一口，眼睛一亮。 “味道确实不错！” 程若非突然想起，在这里，他曾经给苏晓荷讲过“好吃得不得了”的小故事。现在苏晓荷不知道在做什么？她知道自己与林爽一起吃饭会不会有意见？ 自己是协助林爽调查，就像林爽说的不是谈情说爱，苏晓荷知道也不会有问题，但目前还不能告诉她。 吃完饭，两个人散步走到学校附近，离着9点半学校下晚自习时间还早，两个人在街边的小广场的连椅上坐下。 小广场上放着音乐，很多人在跳广场舞，也有不少推着童车的老人和带着小孩的年轻父母出来玩耍，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 “程若非，你说那三个女孩神秘失踪，到底去哪儿了？” 林爽看着跳广场舞的人群问。 “我不知道。” “你说我当诱饵，这背后的怪物会不会上钩？” “我也不知道。” “程若非，你怎么回事？一问三不知？” “你想想银行保险箱失窃案，世界上没有完全的灵异事件，这背后很可能有人操控，到底是谁我们不知道罢了。” 第223章 我们在执行任务 等到晚上9点，两人离开了小广场，来到了学校附近。 晚上9点半下晚自习，现在有些家长已经陆续来到学校门口等候。 程若非听力异常敏锐，远远地听到几个家长在议论。 “那三个失踪的女生找到了吗？” 一个家长问。 “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班主任专门传达上级指示，任何学生都不能传播这件事件，更不能把消息发到网上，谁传播消息，就处分谁！” 另外一个家长说。 “他娘的，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三个女生家长多么着急，议论议论怎么了？我家也是女孩，以前放学都不用接，现在不接不放心。那些公安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一个案子也破不了！” 一个家长愤愤不平地大声嚷嚷道。 …… 程若非看到黑影中林爽的脸涨得通红，她一定听到了刚才几个家长的议论。 “我们一定要追查出女生失踪案的元凶。” 林爽眼睛闪闪发亮，恨恨地说。 程若非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9点半到了，很多学生从学校中走了出来。程若非与林爽盯着女生看，有的女生有家长接，没有家长接的三五成群一起走，没有单独走的女生。 “林爽，你的校服太特殊了，我看够呛能把‘妖怪’引出来。” 程若非看到女生的校服是一种运动休闲装的式样，与林爽穿的欧式套装校服大相径庭。 “不能把‘妖怪’引出来，就是你的事，你让我选的这件校服。” 程若非顿时无语。 大小姐，这是你自己选的校服好吧。你征求我的意见，我当然说好看。说好看，还有错吗？与女孩，哪怕是一个警察，也无法讲理，明明是你自己选的校服，还怨我让你选的，这到哪里说理去？ “好，好，我让你选的，行了吧。” 程若非发现自从在黑龙山与林爽发生了那种关系以后，她就变了。以前，林爽名如其人，是一个爽朗的女孩，现在变得有点喜怒无常。不知道哪句话得罪她，她就会“修理”自己一顿。 可能林爽觉得委屈，无处发泄，只能把他当成出气筒，程若非想到这里，无奈叹息一声，当出气筒就当出气筒吧。 谁叫自己用那种方法救人呢？人救了，麻烦也来了，当时不救还不行，救了还招人恨，这人救的，实在太窝囊囊了。 “你叹什么气，觉得和我一起调查没有希望吗？” 林爽瞅了程若非一眼，有些不满地说。 “有希望！有希望！” 程若非连忙说。 早知道对我这个态度，在黑龙山不救你了，变成叶碧君就变成叶碧君吧，变成白痴就变成白痴吧，总比每天被你冷嘲热讽好。 “哎，你是不是后悔救了我？” 林爽好像一下看穿了程若非的心思，反问道。 “我没有后悔，如果不救你，你这么聪明的人，变成白痴怎么办？” “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林爽冷哼一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学生已经走了，我们马上到旁边的巷子里，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50到100米处，尽量躲在阴暗处，注意隐蔽！” 说着，林爽朝学校旁边的一条巷子走去，程若非在后面远远跟着。 这是一条老巷子，灯光昏暗，石板铺路，两边的商铺早已关门，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程若非隔着50多米，藏在一棵大槐树下面远远看着林爽窈窕的身影在前面走。 她穿着欧式校服显得身材娉娉婷婷、凹凸有致，在昏暗的街灯下，她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很像过去老上海电影里的画面。 当然，如果配上一身剪裁合体的旗袍，老上海的味道就更足了。 正在程若非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了后面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苏晓荷已经站在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 “程若非，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晓荷高声地问。 “晓荷，你怎么在这里？” 程若非心里暗想，刚才光注意前面的林爽了，没有注意后面的苏晓荷。这可不行，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被美女吸引，想入非非。如果后面有敌人，现在他已经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我刚才去商场，看到林爽的车停在路边，我想这么晚了，林爽在这里干什么？没想到有人躲在槐树后面偷窥。” 听苏晓荷说偷窥，程若非自觉老脸有点发烧。 刚才他躲在大槐树后面偷看林爽，不是苏晓荷，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会认为他在偷窥。他自己心里明白，不光是偷窥，心里还在想老上海电影的镜头，要不怎么苏晓荷走近他，他还没有发现？ “苏晓荷，你别误会，我是在和林爽进行调查案子。” 程若非往前走了几步，连忙解释。 “我误会？你鬼鬼祟祟躲在槐树后面，林爽在哪儿？” 程若非高大的身影挡在苏晓荷身前，她往旁边一闪，向后面看去。 这时候，远处传来林爽的声音。 “程若非，你怎么搞的，让你在后面跟着，你跑到哪儿去了？” 她猛地看到程若非身后的苏晓荷。 “晓荷你怎么来了？” 林爽一边说，一边朝她走来。 苏晓荷看到林爽穿着欧式校服套装，愣了一下，脸色变得铁青。 “怎么我不能来吗？打扰你们了？” 苏晓荷生气地大声说。 “晓荷，你别误会，我们真的在执行任务。” 林爽过来一把拉住了苏晓荷的手。 “穿成这样执行任务？这么快就‘我们’了。林爽，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 苏晓荷眼里噙满眼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前面表演“制服秀”，自己的男朋友躲在后面偷窥，这是执行哪门子任务？ “晓荷，我们真的在执行任务，我穿成这样是任务的需要，现在任务保密，我还不能对你多说什么。” “程若非，你老实告诉我，你说到黑龙山调查灵异事件，是不是也与林爽一起去的。” 苏晓荷眼里冒出一团怒火，质问程若非。 “我一个人无法证实自己的清白，才让林爽一起去调查。” 程若非只能如实说。 “你不说，我也猜到你们在一起！” 第224章 神秘的红丸 去黑龙山，程若非并没有对苏晓荷说和林爽在一起。 一方面前期警方还在“通缉”他，他不想给苏晓荷带来麻烦。另一方面，苏晓荷不断找林爽打听他的下落，他也不想让苏晓荷知道他与林爽在一起。 苏晓荷与林爽是闺蜜，后来他与林爽有了那种关系以后，在苏晓荷面前，他不愿意提林爽的名字，好像提到她的名字，他们之间的秘密会随之暴露似的。 女人都是敏感的，从见到程若非，苏晓荷就感觉有点异常。以往程若非见到她都是如饥似渴的样子，这一次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觉有点不正常。 从商场回来的路上，她看到了林爽的奥迪a4停在路边，以往她觉得林爽可能在执行任务，根本不会和她联系。 今天，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车，没走多远，就看到躲在大槐树后面的程若非。 “林爽，你穿成这样执行任务？” 苏晓荷看到林爽穿着欧式校服套装，露着一截白皙的大腿，在昏暗的街灯下发着象牙一样柔和的光，充满了神秘的诱惑感。 “晓荷，前段时间南海市失踪了三名中学女生，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我找程若非帮我调查，你要有意见就怨我吧。” 林爽怕苏晓荷产生误会，直接把调查失踪女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调查？” 苏晓荷语气缓和下来，问林爽。 “晓荷，你也知道我们有纪律，不能随便说正在调查的案情。不过这个案子比较特殊，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我想当诱饵，程若非在后面跟踪、保护我，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苏大小姐，我在大槐树后面刚刚准备观察，你大喊一声，有坏人也被你吓跑了。” 程若非扫了一眼苏晓荷，有些不满地说。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在调查，还以为你们在……约会。” 说到“约会”两个字，苏晓荷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程若非站在她跟前才能听到。 “好了！我知道这是一场误会，给你们道歉了！” 苏晓荷盯着程若非和林爽大大方方地说。 “晓荷，没事了，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我们收队吧！” 林爽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他们三个人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警察，还收什么队，真是说习惯了。 “我先走了，程若非，你让晓荷送你吧。” 林爽朝着巷子口走去。 “我们也走吧。” 苏晓荷对程若非说。 坐上苏晓荷的帕拉梅拉轿车，轿车向龙泉山庄驶去。 “若非，你以后能不能不做这些冒险的事？” “我是一个修炼者，有很多事，我不去做，别人也会找到我。” 程若非想到自己送外卖时，产生的矛盾最多是与客户和保安的矛盾，这种矛盾再厉害也不会危及生命。 而他现在遇到的事情，一不小心，会随时送命，现在的风险可以说无处不在。随着他武功境界的提高，他的对手越来越强。 不是这些对手不存在，是他以前实力不行，这些人根本不会把他当成对手。现在他实力强了，对手自然就出现了。 苏晓荷把他送到龙泉山庄大门前。 “晓荷，你把我送到这里就行。时间太晚了，我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家吧。” 苏晓荷双唇紧抿，没有说话，程若非下车后，轿车发出一阵轰鸣，疾驰而去。 程若非看着车影摇摇头，他清楚一旦苏晓荷到了他的别墅里，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只能不让她进自己的家。 这样拒绝苏晓荷，她一定会生气，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随她生气去了。 —— 在珍宝阁段行简的办公室内。 一名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人坐在段行简的对面。 “之唐先生，你的货带来了吗？” 段行简说。 “带来了！” 那个中年男人说着拿出一个红色的木盒，递给段行简。 段行简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堆金箔纸包着的药丸。他拆下金箔纸，里面是白蜡密封的药丸。段行简拿出一把小刀，撬开白蜡，露出里面红色的药丸。 “这批‘红丸’是刚刚炼制的，质量绝对有保证。” 那个中年人的头往前凑了一下说。 “刚刚炼制的？” 段行简把药丸放在鼻子前，仔细地嗅了嗅味道。 “这是100丸，根据你的需要，我师父精心炼制的。他说‘红丸’不能多炼，否则杀生太多，会有报应的。” “呵呵！”段行简冷笑一声，“价格我们早已经谈好，韩先生不会想临时加价吧！” “不会！我师父说做完这批‘红丸’，他以后就不做了，有了道资，专心修炼。” “那太可惜了，以后需要定制‘红丸’找谁呢？” “可以找我，我已经学会了师父的配方，只是炼制的火候还没有掌握好。如果能多炼制几次，应该能达到师父的水准。” 韩之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段行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道家修行讲究‘法、侣、财、地’，没有‘道资’难以修炼。何况修炼需要一些珍奇药材，没有‘道资’更是无从谈起。以后我师父要闭关修炼了。” “之唐先生，你说你知道‘红丸’的配方，能不能简单地和我说说有哪些中药，放心别人偷不了你的秘方去。” “我就是告诉你有哪些中药，也做不出‘红丸’。”韩之唐哈哈一笑，“红铅造化出天工，山药参苓甘乳同。矾面辰砂冰片麝，此方原自出仙宫。” “服用的时候，用好酒一杯加热后化药。服用一丸可以让久病沉疴者延寿一年，让康健者延寿五年。关键对男性功能不足者有奇效，那些男性补品根本不值一提。哪怕‘太监’，吃了‘红丸’也会雄风再起！” “之唐先生，你的‘红丸’确实有夺天地造化之能，但让‘太监’雄风再起，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韩之唐脸色微红，“段先生，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又何必当真？” 说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第225章 明天去黑松山 程若非与林爽连续三天到学校周围蹲点，林爽换了与中学女生完全一样的校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这天晚上两个人大约10点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林爽，我看这种办法是守株待兔，对手一直不出现有什么用？” “程若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目前，我也没有好办法，如果‘怪物’一直不出现，我们一直等下去？” 程若非觉得用这种办法调查女生失踪案，完全是大海捞针，但林爽是警察，她让自己配合调查，确实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感到这完全是浪费时间，对林爽又不好直说。 “我再想想有什么办法，明天不来蹲守了。” 林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 回到龙泉山庄。 程若非冲了一个澡，开始打坐练功。 他的脑子总想着与林爽调查女生失踪的事，忽然心中一动，为什么不让“猴精”帮着调查。“猴精”曾经说过，只要他在心里默念“猴精行者”，它就会出现在面前。 早就应该问问“猴精”，它是无形无质之物，什么地方都可以去，比他与林爽这种大海捞针式的调查强得多。 “猴精行者！” 程若非在心里默念。 “猴精”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主人，有什么吩咐？” “猴精”毕恭毕敬地问。 程若非把南海市最近发生的女生失踪事件告诉了“猴精”，让它调查这些女生的下落。 “好，我马上去办。” “猴精”答应一声，程若非脑中的“猴精”画面立刻消失了。 哎，有这种方便的方法不用，偏用最原始的办法，这不是有计算器不用用算盘吗？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让“猴精”去调查，这多么方便、快捷。 正在程若非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脑中又出现了“猴精”的画面。 “报告主人，我没有查到那些女生的下落。” 我靠，怪不得你调查这么快，完全是应付公事！ “主人，你不要埋怨我，我的功力有限，对方如果比我功力高得多，我就查不出线索。” 程若非立刻想到自己与“猴精”是意念对话，他的心思“猴精”立刻会知道。刚才，他骂“猴精”，“猴精”也会马上知道。 “你说‘对方功力比你高得多’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三个女生可能被功力比我得多的‘精怪’摄了去了。” “你详细说说。” 程若非觉得这三名女生神秘失踪很可能涉及灵异事件，但他没有确凿的线索，更不知道这几个女生到底去哪儿了。“猴精”是精怪，应该知道更多精怪的事。 “我可以搬运别人屋里的东西，但搬运不了活人，它能把活人搬走，功力比我强得多，我查不出它的线索。” “你猜测一下，这几个女生会被什么东西‘搬走了’？” “主人，这个我不能乱猜，以前我听‘无殇道人’说过，黑松山上胡三太爷很灵验，不知道会不会和它有关？” “什么是‘胡三太爷’？” “‘胡三太爷’是老百姓对狐仙的敬称。” “你是说黑松山有狐仙？” 程若非惊讶万分，他知道黑松山距离南海市大约有100公里，从没有听说那里有狐仙。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无殇道人’说过。‘胡三太爷’是老百姓对狐仙的敬称，也泛指会修炼的狐家。我虽然是‘猴精’，但对它们的情况不了解。我们都有自己的区域，我在黑龙山，它们在黑松山，平时不会有任何来往。” 听了“猴精”的话，程若非心中好奇心大增。 想不到这些“猴精”、“狐仙”还有势力范围，都在各自的区域活动，井水不犯河水，这和老虎、狮子等大型肉食动物撒尿确定它们的领域差不多是一回事。 “你去过黑松山吗？” 程若非好奇地问。 “我从没有去过，不属于我的区域，我不能去。” “猴精”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能来南海市？” “南海市是人口众多的大城市，不会是哪个‘精怪’的势力范围，我们可以来，但不能在这里‘居住’，我们只能在各自的山头‘居住’。” 我靠！这样的话，你们这些“精怪”不会到南海市常来常往吗？ “猴精”明白程若非的意思，马上说。 “主人，请放心，人鬼殊途，人精也是殊途，不到特殊情况下，人与‘精怪’不会有交集。上次，是叶碧君命令我来南海市盗取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否则的话，我根本不会到这里。” “是不是有人操控‘胡三太爷’来把那三个女生搬走？” “主人，我确实不知道，如果我去黑松山打探情报，就会成为它们的死敌，最后灰飞烟灭。” “猴精”弯着腰，头快要碰到地上，胆怯地说。 “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 “猴精”的画面在程若非的脑海里消失了。 本来想让“猴精”去打探情报，它不敢去，程若非也不想逼迫它。虽然“猴精”叫他主人，但它是独立的个体，程若非也不想让它去干它不愿意干的事情。 “滴”的一声，来了新的微信。 程若非打开一看，是苏晓荷的微信。 “你最近忙吗？如果有空，我们可以到周围的地方逛逛。” 这几天，程若非没有与苏晓荷联系，今天她主动找自己了。程若非拿起手机，稍微犹豫了一下，打上一句话，发了出去。 “明天可以去黑松山吗？” “好啊，正好我也没有去过。” 苏晓荷马上发了过来。 “你明天7点过来接我，我们一起吃早饭。” 程若非想这几天对苏晓荷有点冷淡，明天一起吃早饭弥补一下。 “好，我明天7点到龙泉山庄，你到大门口等我。” “好，不见不散。” 程若非放下了手机，他不能告诉苏晓荷自己到黑松山的真正目的是调查女生失踪事件，一旦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反正他也没有去过黑松山，有没有线索都要去看看。 第226章 胡三太爷庙在这里吗 程若非早晨7点之前来到龙泉山庄大门口，过了一会儿，苏晓荷开着她的帕拉梅拉到了。 “我们去吃豆浆油条吧？” 程若非刚坐上车就问。 “程若非，你说请我吃早餐，就是豆浆油条？” 苏晓荷瞅了程若非一眼，她以为程若非说请她吃早餐是那种豪华的自助早餐，那种豪华的“自助早茶”起价就要一个人200元。 “大小姐，你不愿意吃豆浆油条吗？” “行，行，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以前，你还请我吃过拉面呢。” 说完，苏晓荷自己笑了起来。 她从小家境优越，程若非第一次请她吃饭就去了一家看起来脏兮兮的面馆，她从没有去过那样的苍蝇馆子吃过饭，不过她记得味道还不错。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中式快餐厅，程若非给两人点了豆浆、油条、煎蛋。 “晓荷，我一个人都不吃早饭。” “程若非，你太抠了吧，连早餐钱都剩了。” “我现在修炼，一天只吃一顿饭就行，平时只吃午饭，早饭、晚饭都剩了。” 苏晓荷喝了一口豆浆，看着程若非没有说话。 “我发现你确实和我们不一样，你都修炼到不用吃饭境界了。不知道林大警官是不是也修炼到这种境界了？” 以前只是程若非开玩笑称呼林爽为“林大警官”，苏晓荷不是直呼其名，就是叫她“阿爽”。现在苏晓荷称呼“林大警官”，明显表示出对最近林爽与程若非走得很近有所不满。 程若非既不能附和，也不能反驳，只能装作没听明白，继续吃自己的油条。 “最近，你们调查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结果，暂时晚上不去蹲点了。” 听了程若非的话，苏晓荷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你们这种调查，看起来很可笑，林爽穿着‘超短裙’，你在树后面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色狼’在尾随女孩呢！” 说完，苏晓荷先自己笑起来。程若非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不说苏晓荷怀疑，换成别人看到自己在躲在槐树后面“偷窥”前面的女孩，也会认为他是“色狼”。 “晓荷，人家那是欧式校服套装。” 程若非还想解释一下，苏晓荷打断他的话。 “要不是你是我的男朋友，林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以为你们有一腿。” 苏晓荷放下喝豆浆的调羹，气哼哼地说。 程若非顿时无语，有些心虚地看着苏晓荷。 “有人说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闺蜜，因为她们对彼此的情况最了解，男人又好偷腥，最容易偷的人就是闺蜜。” 程若非以前只是以为苏晓荷是富家小姐，是人人羡慕的“白富美”，从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带刺的玫瑰。 想想也很容易理解，苏晓荷出身豪门，见惯了豪门的追名逐利、虚荣浮华，她对好多事情的理解应该比普通女孩深刻才对。不是她头脑简单，是自己头脑太简单了。 自己以前还对苏晓荷说“自己是修行中人，不能带给她红尘中的幸福”，结果是自己想多了，现在的女孩都想得很明白，都是潇潇洒洒走一回，只在意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难道自己练功把思想都练到了过去，与现在女孩有了代沟，想到这里，程若非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 —— 100多公里，苏晓荷开着车没走高速，差不多走了一个半小时。 看到黑松山，程若非与苏晓荷都感到有些失望，这个山不大，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一切都处于一种原始、没开发状态。 两个人停下车，顺着山间的小路往上爬。 “若非，你怎么选择这么一座山，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 苏晓荷一边走路，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我只是听说这个山，没有来过，也不知道这个样子。” 程若非以为有特殊“精怪”的山，会像他以前去的灵霄山、落雁山一样，山高林密，层峦叠嶂。深山大泽中才会有灵气的动物修行，这个普通山怎么看也不像有动物在这里修炼的样子。 不到一个小时，两个人就到了山顶。 程若非遇到了一个看山的老头，主动攀谈起来。 “老大爷，您是在这里看山的吗？” “是啊！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大爷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户外劳作的结果。他在这里很少见到人，突然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反而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是来玩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我听别人说，这个山上以前有个胡三太爷庙？” 程若非本来想直接问“胡三太爷”的事，想了想还是婉转一点，如果真有“胡三太爷”的话，一定有“胡三太爷”庙。 那个老头有点狐疑地看着程若非。苏晓荷也疑惑地看着他，苏晓荷不明白程若非为什么提出如此奇怪的问题，在路上闲聊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提起过什么“胡三太爷庙”，到底谁是“胡三太爷”？ “这里以前有个‘胡三太爷庙’，‘破四旧’的时候早拆了，如果不是这里的老人，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有个‘胡三太爷庙’。” “大爷，我也是听家里的老人说过这里有个‘胡三太爷庙’，听说很灵验，有求必应。” 为了套这个看山老头的话，程若非只能瞎编，说鬼神灵验，有求必应，放到哪个寺庙也行。 哪个老头指指远处一块平坦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胡三太爷庙’，现在成了果园了，以前初一、十五，还有人烧香祭拜，现在已经没人来了，‘胡三太爷’灵验不灵验就不知道了。” “谢谢大爷！我们能过去看看吗？” “没事，你们随便看。” 程若非和苏晓荷走了过去。 “若非，你问‘胡三太爷庙’干什么？‘胡三太爷’是谁？” 苏晓荷看着前面的一片苹果园，有些不解地问。 “我只是随便问问，‘胡三太爷’是狐仙。” 周围有几百棵苹果树，一点也找不到“胡三太爷庙”的痕迹。 第227章 店老板讲故事 程若非走到苹果树中间，凝神静气，迅速进入入定状态，他的阳神在苹果园上空游走，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地方。 “若非，你在做什么？” 看着程若非站在一棵苹果树下发呆，苏晓荷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若非一愣神，阳神回到了他的体内。 “我在想这个地方以前怎么会有一个庙，现在完全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这不很正常吗？这个庙应该很小，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一点痕迹很正常。你还想在这里寻找它的遗迹吗？” 程若非没有搭话，又来到附近看山的老头身边。 “大爷，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老头用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不解地说，“这里能有什么奇怪的事？” “若非，你今天怎么说话莫名其妙，有些神神叨叨的？” 苏晓荷过来拉拉程若非的手，她感觉程若非今天很奇怪，选择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来旅游，还净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个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里吧唧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你说奇怪吗？”老头往四周瞅瞅，小声说，“我在山上三十多年了，初一、十五给胡三太爷烧烧香，什么事没有。两个承包果园的人，不到50岁就死了，一个得癌症死了，一个出车祸死了。现在第三个承包人刚刚查出癌症晚期，估计也活不长了。” 程若非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这可能是巧合，每年都有不少人意外死亡，出车祸死亡的人数一年要好几万呢。” 听老头说完，苏晓荷马上说。 “也可能是意外吧，”老头弹弹烟灰，“反正我觉得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我也不想在这干下去了。” 说完，看山老头离开了这里，继续在山里巡逻。 “若非，听这个老头一说，本来没有什么事，现在觉得有点瘆得慌，我们也走吧。” 两个人慢慢向山下走去。 走到停车的地方，苏晓荷问程若非，“我们继续在周围逛逛，还是回去？” “我想既然来了，最好到最近的城镇看看再回去，你说呢？” “听你的。” 苏晓荷打开导航，查看地图。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叫黑松镇，与黑松山同名，距离这里大约十几里路，我们去那儿吧。” 苏晓荷发动汽车，向黑松镇驶去。 —— 不到20分钟，他们就到黑松镇。 黑松镇不大，只有中央一条大道是商业区，苏晓荷停好车，两个人下车步行。 街道两旁有不少商店，除了生活用品外，还有卖山区特产的，两个人只是随意逛，没有购物的想法。 走到一家饭店门口，苏晓荷说，“走了一上午都饿了。” 程若非虽然不饿，但也随她走进饭店。 饭店规模不大，干干净净，苏晓荷看到有新鲜的蘑菇和菌类，点了炒蘑菇和鲜菌汤。 苏晓荷确实饿了，上来饭开始吃了起来。程若非只是喝了一点鲜菌汤，他每天只需要吃一顿饭就行，现在只能陪着苏晓荷吃一点。 看到饭店的客人不多，程若非主动走到店老板跟前。 “我们是来黑松山来玩的，听说那里以前有个胡三太爷庙。” “对，黑松山以前有个胡三太爷庙，不过早拆了，现在那里是苹果园。” 一看就知道店老板对黑松山的情况很了解。 “听家里老人说，以前那个胡三太爷庙很灵验，有求必应。” 程若非自己都觉得好笑，又开始瞎扯了，只有瞎扯才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解到这里的情况。 “听我爷爷说，庙不大，是周围老百姓凑钱盖的，只有三间小平房，‘破四旧’的时候早拆了。” 店老板说完，叹了一口气。 “你听说没听说胡三太爷庙一些神奇的事情？” 程若非有意识地问店老板。 店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有些疑惑地看着程若非，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别误会，我这个人从小对奇奇怪怪的事情感兴趣，从小就喜欢听鬼故事。” “想不到先生还是《聊斋》爱好者，”店老板扫了一眼程若非，继续说，“不过我真能给你讲一个故事，确切说不是鬼故事，是发生在我家的一件真实的事情。” “你们在讲什么故事，我能过来听听吗？” 苏晓荷刚吃完饭，听说店老板要讲故事，也走了过来。 “当然欢迎，小李，上一壶山里的新茶，我们坐下聊。” 三个人坐了下来，一名服务员给他们端来一壶刚沏的新茶。 “这是我们这里特制的红茶，完全是纯天然的有机茶，就是没有知名度，外面的人不知道。” 老板给三个茶盅都倒上茶，茶水颜色像红葡萄酒的颜色，茶香扑鼻。 程若非喝了一口，“我不懂茶，感觉确实不错。” “茶汤清澈如酒，颜色透亮，味道醇厚，回甘悠长，的确是上品红茶。” 苏晓荷品了一口茶说。 程若非脸色微红，自己喝茶只会说“感觉确实不错”，人家苏晓荷一看就懂茶，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显得自己特别没有文化。 “这位小姐真是懂茶之人，走的时候，我赠送你们一斤红茶。” “不用赠送，我们买就是了。刚才老板，说要讲故事，我们还是先听故事吧。” “好好，我讲的这个故事确切说不是故事，是发生在我们家的事。” 店老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的祖辈就是开旅店的，曾祖父当时开了黑松镇最大的旅店。我没有见过曾祖父，这是爷爷讲给我的。” 程若非暗想，按照这个店老板的年龄推算，他的曾祖父时代，应该在百年之前的事了。 “有一年，曾祖父的旅店里不断地发生怪事，不是住店客人的衣服睡觉时莫名其妙地飞出去，就是客人的行李找不到了，早晨在院子或马厩里发现衣服和行李。刚开始，以为有人恶作剧，让客人晚上一定拴好门窗。” “后来，怎么了？” 苏晓荷焦急地问。 第228章 喝醉了的狐仙 “别着急，听我慢慢讲。” 店老板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 “我曾祖父让客人拴好门窗，怕晚上打更的不用心，亲自晚上打更，结果过了子时，一迷糊，客人的衣服、行李又被扔到院子里来了。” “这是咋回事？” 苏晓荷忍不住问。 程若非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她不要问，让店老板继续说。 “我曾祖父吓坏了，知道这一定是惹着‘胡三太爷了’。” “惹着‘胡三太爷’了？” 这次程若非不自觉地问出声来。 “我们这里称狐仙，都叫‘胡三太爷’。我爷爷说，曾祖父开店的时候，一次见到了一只狐狸躺倒在大门口，好像喝醉了酒睡着了，一动不动，他提着狐狸尾巴把它拖到附近的沟里面，这次很可能狐狸回来报复了。” “狐狸还能报复人？” 苏晓荷忍不住又问。 “狐狸这种动物，思维很简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只狐狸，我爷爷说是偷喝厨房里的烧酒醉倒在门口，显出了原形。” “哈哈！” 苏晓荷一下笑出声，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这不是哄小孩吗？狐狸还会喝酒，喝醉了还能显出原形，这不是《聊斋》故事吗？ “我爷爷说，多亏曾祖父没有杀死这只喝醉酒的狐狸，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有灭顶之灾。” 听店老板说得这么严肃，苏晓荷也不好再笑了。 “曾祖父想这只狐狸一定是埋怨他把它扔到沟里，现在过来故意捣乱。以前黑松镇是交通重镇，南来北往的客商都从这里走，自从听说旅店闹狐仙，很多老主顾都不敢来住店了，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 “那怎么办？” 苏晓荷忍不住又问。 “你们喝点茶，我继续说。” 程若非想这个店老板应该去茶馆说评书，很会留下悬念。就像过去说书先生那样，这回结束“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下次开始是“书接上回”。 “当时黑松镇有个老风水先生叫刘松文，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他还精通道家法术，会降魔除妖，方圆百里很有名气。” “精通道家法术？” 程若非盯着店老板，自言自语。 “听我爷爷说，刘老先生的法术神乎其神，当地人都称他‘再世刘伯温’。” 店老板以为程若非不相信他说的话，喝口茶继续说，“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刘松文看到孕妇，他就能知道将来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 “有一次，村里的人问他会什么法术，让他表现，老先生不想表演，最后拒绝不了，正好有在晒的稻谷，老先生说那就变一场风吧。他掐诀念咒，本来风和日丽，突然起来一阵黑风，围绕稻谷旋转。众人惊呼，害怕稻谷被旋风吹走，很快黑风没有了，你们猜怎么样了？” “黑风把稻谷吹跑了。” 苏晓荷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哈！”店老板笑了起来，“众人一看，稻谷还在原地，只是稻谷的皮不见了，刚才的黑风把稻谷的皮吹跑了。” “这么厉害！” 程若非不自觉地赞叹道。 “还有呢，那时候，没有天气预报，村民晒稻谷时，都问刘老先生，他说能晒，一定艳阳高照。他说不能晒，一定阴雨绵绵。” “这不神了吗？” 苏晓荷说。 “还有更神的，一次村民晒稻谷，天气很晴朗，刘老先生说，半个时辰后就会来暴雨，有的村民听老先生的话，有的村民没有听他的话。结果半小时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马上就要来了。没有收稻谷的人给老先生跪下，请他帮忙。” 说到这里，店老板停下，端起了茶盅。 程若非想这个店老板就是一个“大忽悠”，现在不是他们想听故事，完全是他想借机讲故事。这样的人有表现欲，一旦开始讲就滔滔不绝，不用你催，他就会讲个不停。 “刘老先生可怜这些农户，一旦粮食被大雨冲走就会挨饿，他掐诀念咒，对农户说，他只能再保证半个时辰不下雨，让他们快点把粮食收起来。果然，半个小时后，瓢泼大雨就开始下起来了。” “这也太神了吧！现在可以人工降雨，但也不能把天上要下的雨憋回去呀！” 苏晓荷惊叹道。 “这个刘先生的法术确实神奇，老板，你们家的店到底怎么了？” 程若非说。 说了半天刘老先生的事，店老板曾祖父的事还没有下文呢。这个话题完全和评书一样，想到一个事说上好几回，如果不拉回来，转到刘老先生的故事上去了。 “对对，光说刘老先生的逸事了，咱们书归正传，我祖父花了30块大洋，请到了他。当时30块大洋已经是很高的数字了，至少相当于现在3万，不，至少10万，反正这个钱和现在没法比。” 我靠！你怎么这么多废话，现在程若非明白自己真是找对人了，这个店老板就是一个“话唠”，不让他说难受。 “刘老先生来到我家，对我曾祖父说，这个狐仙是一个‘酒鬼’，上次曾祖父把它扔到沟里，它怀恨在心，所以来捣乱。这种事没有冤亲债主容易解决，他从中说和一下就行。” “这个刘老先生要当你曾祖父与狐仙的中间人？” 苏晓荷问店老板。 “对对，刘老先生就是这个意思，他让我曾祖父摆上香案，香案上有各色水果，在香案前焚香叩拜。刘老先生专门在香案上摆了一只大瓷碗，倒满了烧酒，他开始掐诀念咒。” 说到这里，店老板又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程若非想，你是真会把握节奏，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停下，说完再喝这口茶不行吗？ “你知道那碗酒怎么样了？” 店老板又开始卖官司。 苏晓荷吸取上次的经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是不是碗里的酒不见了？” “你真聪明，”店老板点点头，继续说，“我曾祖父眼睁睁看着那碗酒逐渐变少，最后一大碗烧酒竟然一滴不剩了！” 第229章 胡三太爷庙的由来 “当时，我曾祖父惊呆了，他盯着那碗烧酒，看着酒一点点变少，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酒自己变少了。后来我爷爷说曾祖父脸吓得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这时候，刘老先生对着香说‘黄三太爷，您酒也喝了，气也消了，以后别来客店了’，说完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用火点着。奇怪的是那张符点着以后，不是在地上燃烧，而是在空中燃烧。” “啊！这么奇怪！” 苏晓荷忍不住发出声来。 程若非琢磨这个店老板说他们家祖上的事，也是七分真事，三分演义，或者对半开，一半真事，一半演义，反正这种事情已经无法考证了。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店老板停下喝了一口茶，“你们喝茶，这种红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程若非与苏晓荷也拿起茶盅喝茶。 “你们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店老板用诡异的眼神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你还别说，这个店老板讲故事互动性还很强，不时停下问问观众的感受，就是他娘的太啰嗦，总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你快说吧！” 程若非催促道。 “好吧，我也不问你们了，你们也不可能想到后面的事。刘老先生烧完符，客店的一个十七八岁伙计，当时人们出来干活早，这个孩子十五六岁就到店里当伙计。” 这个店老板真是个“话唠”，上百年前十七八岁的伙计多的是，有的人十一二岁就出来当学徒了，时代不同了，当时哪有未成年不能参加工作的概念。 程若非知道催促也没用，只能听他随意说。 “那个小伙计，突然全身哆嗦了一下，声音从男孩的声音变成了老头的声音。” “这么诡异！” 苏晓荷忍不住插话道。 “我是黑松山的胡三太爷，”店老板捏着嗓子学老头的声音，有点像电视剧里太监的声音，“我上次来喝酒，喝醉了，显出原形。店老板不把我安排到客房休息，反而拎到路边沟里，所以我要到这里捣乱，让住店客人不得安生。” “看到胡三太爷显灵，曾祖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老板，一下跪在小伙计面前不住磕头，求胡三太爷饶恕他的过错。胡三太爷微微一笑说，我以后不来捣乱可以，但你们要在黑松山给我修一个胡三太爷庙，庙不需要大，三间瓦房就行。” “你曾祖父同意了吗？” 程若非问店老板。 “他只能同意，曾祖父说马上联合镇上的商户一起修胡三太爷庙，那个伙计听完，点点头，哈哈一笑，全身一哆嗦，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说胡三太爷庙是你祖上牵头修的？” 程若非继续问店老板。 “对对！刚才说到那个小伙计，曾祖父问他记得刚才说了什么话，他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曾祖父问刘老先生怎么办，刘老生先生说，做人要讲究信用，对狐仙更要如此，既然你答应了要修胡三太爷庙，就一定要修。” “曾祖父又拿出30块大洋，和镇上别的商户和老百姓共凑了100块大洋在黑松山建了三间青砖瓦房，修了胡三太爷庙。你不是问我知道胡胡三太爷庙吗？真是问对人了，它是我曾祖父牵头修的。” “原来是这样！” 程若非终于明白为什么谈到胡三太爷庙，店老板讲起故事来滔滔不绝，原来这个庙就是他祖上牵头修的，自己问的人是正牌香主。 “老板你贵姓？” 人家讲了半天故事，自己没有问店老板姓什么，程若非连忙问。 “我的名字很好记，以前有个长诗《王贵与李香香》，很有名，我爷爷很喜欢，就给我起了与王贵一样的名字。上学时，同学都笑话我将来找个媳妇叫李香香，爷爷后来在我名字后面加了一个才字，人才的才，我叫王贵才。” “哈哈！” 王贵才说完，三个人都大笑起来。特别是苏晓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王老板，你真幽默，开饭店屈才了，你应该去干主播，凭你的口才，到某音，一定能火！” 苏晓荷笑着说。 “哎，我年龄太大了，对那些时髦的玩意不了解，我就是吹吹牛皮还行，面对话筒，我就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需要紧张，像平时说话一样，刚才讲的故事，发到网上，很多人喜欢看，你会成为‘网红’，我现在就是你的粉丝了。” “真的吗？要不我以后试试。” 王贵才说完，自己先笑出声来。 “王老板，你确实有做主播的潜质，真的可以去试试。”程若非也说，“我想问问后来胡三太爷庙的情况。” “刚开始，胡三太爷庙香火旺盛，初一、十五到山上烧香的人络绎不绝，都说胡三太爷很灵验，许多外面的人不远百里到这里烧香。后来，由于连年的战争，黑松镇渐渐没落，烧香的才逐年减少。” “哎，”王贵才长叹一声，“再后来，破‘四旧’，把胡三太爷庙直接拆了，那个地方成了果树园，再也找不到胡三太爷庙的影子了。” “我听说承包果园的几个人先后出了事？” 程若非听看山老头说苹果园的承包人先后出事，正好问问王贵才。 “这你都听说了，这个事传得有点邪乎。” 王贵才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 “拆了胡三太爷庙，那个地方荒废了很久，大约90年代初，才改建了果园，第一个承包人干了没有十年得癌症死了。第二承包人，干了十几年出车祸死了。现在第三个承包人已经查出是癌症晚期，可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些人都是什么年龄？” 程若非听看山人说，这些承包人出事的年龄都不到50岁，他想在王贵才这里确认一下。 “他们最大的年龄不到50岁，最小的40岁出头，他们都是镇上的人，我们虽然不是很熟，但都认识，平时见面还打招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巧合吗？” 程若非盯着王贵才问。 第230章 会不会是狐仙报复 “这个事确实邪乎，你说证据吧，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你说与拆庙无关吧，不光这三个果园承包人出事，当年‘破四旧’参与拆庙的镇上几个人都死了。” “拆庙的人都死了？” 程若非惊奇地问。 “当年五六个参与拆庙的人，有的是意外，有的是得病，死的时候也都不到50岁，后来镇上有个传闻，拆了胡三太爷的庙，胡三太爷报复，让他们早死了。” “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程若非继续追问。 “时间太久了，具体人我都记不清了，其中一个人是喝醉了酒晚上没回家，第二天发现在河里淹死了。另外一个是给人家盖屋，快封顶的时候，从上面掉下来，当场摔出脑浆来。还有一个人喜欢打猎，有一次在家里擦猎枪，当时不少人家里都有猎枪，不知道怎么搞的，被一枪打掉半边脸去。” “这么吓人！” 苏晓荷惊呼道。 “所以我说拆了胡三太爷庙，后面发生的事有点邪乎！”王贵才喝一口茶继续说，“当时，刘松文老先生早去世了，别的风水先生没有他的本事，这样的事谁也查不明白了。” “王老板，我想问一下，刘松文老先生有传人吗？” 程若非问。 “刘老先生晚年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这个弟子叫徐广陵，双立人徐，《广陵散》的广陵。但这人人品不行，贪财好色，与《广陵散》的嵇康完全是两类人，后来被老先生逐出师门。老先生的一身绝学后继无人了。” 华夏多少绝学秘术随着先者的逝去，完全失传了，真是可惜可叹。程若非不禁在心里叹息，多少这样的绝学秘术最后全都湮没了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点浪花也没有了。 “你知道这个徐广陵的下落吗？” “不知道，要是徐广陵活着接近百岁高龄了，可能不在人世了吧。刘老先生去世后，徐广陵就离开黑松镇，几十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谢谢你，王老板！在你这儿吃饭，还听了这么多有趣的故事。” 程若非站了起来，苏晓荷也站了起来。 “不用客气，你们是贵客，能来小店是我的荣幸，刚才一直讲过去的事，还没有问二位的姓名呢？” “我叫程若非。” “我叫苏晓荷，今天不光品尝到美味的菜肴，还听到老板精彩的故事，真是不虚此行。” 程若非正想往外走，突然想起来。 “王老板，你的红茶确实不错，能不能我买两斤。” “当然可以了，”王贵才面露喜色，“我们这儿的红茶全是传统手工制作，对外一斤300元，给你打八折，两斤480元。这样我再送你一斤，一共收你500元，怎么样？” “好！” 程若非爽快地答应。 加上餐费，他用手机支付了650元。 两个人与王贵才道别，离开了饭店。 “这个王老板真会做生意，一个炒蘑菇、一个鲜菌汤就收我们150元。这三斤茶叶，外面好的红茶100一斤，起码赚了我们300块钱。” 苏晓荷离开饭店后有点愤愤地说。 她虽然是大家小姐，但从小姑娘起父亲苏子安就让她学会算成本，每次购物消费她都能在第一时间估算出成本，和对方大约能赚多少利润。 “晓荷，我也知道王贵才要价不便宜。但你想想我们听了一个小时的故事，相当于一个演员，只对我们两个人表演，650块钱就不算贵了。” 这次到黑松山不虚此行，花钱倒是次要的，关键了解到胡三太爷庙的由来，那些失踪的女生会不会与它有关，他不知道。他与林爽在胡同里蹲点，完全是大海捞针，现在程若非觉得自己眼前好像有点亮光，又好像没有亮光，但总比一团漆黑要好。 “你是真不会算账，我爸爸要把公司交给我们两人打理能放心吗？” 说完，苏晓荷的脸变得绯红。 “对了，苏先生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这一段时间，程若非忙自己的事，不知道苏子安现在什么情况了。 “我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他已经去公司上班，医生怕他累着，现在只让他半天上班，半天休息。再过一个月，就能正常上班了。我爸爸常说‘多亏了小程，是他救了我’。” “苏先生太客气了，当时那枚蛇丹能不能救活他，我也没有把握，没想到真能起死回生。” 一道亮光在程若非脑中闪过，蛇丹来自落雁山的眼镜王蛇，它可以救人。反过来，胡三太爷庙的狐仙会不会害人，女生失踪案的背后黑手是谁？ “猴精”说狐仙的法力比它强得多，它不敢调查，这一切会不会是狐仙干的？ 还有，刘松文老先生的徒弟徐广陵到哪里去了，这件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哎，程若非，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林大警官今天怎么没来呢？” 苏晓荷一下站住，盯着有些发愣的程若非说。 “晓荷，你在说什么？” 程若非有些不满地说。 “我现在想这个胡三太爷庙真的很奇怪，参与拆庙的人全死了。打比方这是一个人的话，这个人心胸很狭窄，一旦得罪了他，他一定要复仇。” “你是说拆庙的人得罪了狐仙，狐仙把他们都害死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有这种可能，王贵才说他的曾祖父得罪了狐仙，狐仙到客店捣乱。如果拆了狐仙的家，它的报复一定会加倍厉害。” “若非，让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全身发冷，难道真有狐仙去报复吗？” “我也不能确定，但我见过一些会修炼的动物，有的动物通过修炼会变成无形无质的‘精怪’。” “真有‘精怪’吗？我怎么没有见到过？” “你忘了，有一天晚上，你闭上眼睛就看到一个‘恶魔’在眼前，吓得不敢在家睡觉，半夜跑到我那里。” “你别说了，你一说那个事，我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苏晓荷开车回南海市。 刘松文老先生的徒弟徐广陵还在不在人世？能不能查到他或者他后人的下落？ 程若非陷入了深思。 第231章 红丸与女生失踪有关吗 程若非与苏晓荷回到南海市，把程若非送到龙泉山庄，苏晓荷有事走了。 他一个人琢磨下步怎么调查，想了半天给林爽发了微信。 “林爽，我在龙泉山庄，如有时间来一起商量女生失踪事件？” 很快林爽就回了微信。 “你等我一下，很快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林爽来到龙泉山庄。 “程若非，你有什么新想法。” 一坐下，林爽就问。 “这是我今天与晓荷到黑松山买的红茶，沏上你先品尝一下。” 程若非打开刚买的茶叶包装，往外倒茶叶。 “你与晓荷去黑松山干什么？” 林爽有点不解地问。 “我们到那儿随便逛逛。” “那茶还是留着你们自己喝吧。” 林爽扫了一眼程若非，有些不悦地说。 “林爽，你不会以为我只是请你来喝茶的吧？” 程若非说着泡了一壶红茶，端了过来。 “我这次去黑松山也是为了调查女生失踪事件。” “女生失踪与黑松山有什么关系？黑松山离这里100多公里，难不成失踪的女生被拐到了黑松山？” “哈哈！你不愧为警察真是会联想，你觉得这些女生是被人拐卖了？如果拐卖你们有‘天眼’系统，为什么没有一点线索？”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有什么新发现。” 林爽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 程若非把到黑松山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对她说了。 “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是几十年的历史，与我们正在查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刚开始也觉得胡三太爷庙与女生失踪案无关，后来我突然想到有的‘精怪’报复心特别重，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报复。如果这个狐仙因为自己的庙被拆了，从而引发一系列的报复事件就不奇怪了。” “程若非，就像你说的，这个庙里的狐仙要报复，它也只会报复拆庙的人和后来在那儿承包果园的人。为什么要报复毫无关系的女生呢？这件事，从逻辑上也讲不过去。” “你说得对，到现在为止，我只是感觉这件事可能与胡三太爷庙有关，你让我拿出证据，目前我无法拿出任何证据。” 一时，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林爽，你品尝一下这个茶怎么样？” 程若非把一杯茶放到林爽面前。 “说实话，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案子，什么好茶也喝不出味来。” “对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什么事？” “店老板王贵才说刘松文老先生的徒弟徐广陵下落不明，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人世？我想让你帮着查查徐广陵的下落？” “好吧，我可以帮你查查，这些几十年前的事情对调查案情有帮助吗？” “我不能确定有没有帮助，只是感觉目前好像有一丝亮光，但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亮光，我也说不清楚。” “你现在与晓荷关系怎么样？那天她看到我们一起去蹲点好像有些不满。” 林爽轻轻啜了一口茶，转变了话题。 “还好吧，”程若非喝了一口茶，有点心虚地说，“今天我们一起去黑松山，她倒没有多说什么。” “有时女人的第六感很敏感，我感觉最近晓荷对我有些敌视，你不会把我们去黑龙山的事透露给她了吧？” 说完，林爽的脸变得一片绯红。 “我又不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会知道的。” “知道就好。” 林爽轻轻地说。 “程若非，还有一件事，段行简最近偷偷卖一种‘红丸’的药，一粒就要10万块钱，只有特殊的人才能买到。” “什么药这么贵？是神丹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只是听线人说的，这种药外表鲜红，一粒相当于大号的珍珠那么大，线人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有见过。据说吃了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 “你刚才说特殊的人才能买到是什么意思？” “线人说段行简对一般人的人不会卖这种药，买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有钱他也不会卖。买的都是熟人，或者熟人介绍，想调查非法卖药也找不到证据。” “刚才你说这种药吃了能延年益寿，起死回生是怎么回事？” 程若非盯着林爽，好奇地问。 他一直修炼道家功法，知道道门有很多神丹灵药，有的丹药能够“起死人，肉白骨”，甚至有的丹药传说吃了后会“飞升成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神仙飞升后，鸡犬吃了神仙留下的仙丹也飞升了。 段行简卖的“红丸”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现在还会有人炼制道家丹药？ “我的线人说这种‘红丸’很神奇，重病的人吃了可以延寿一年，身体健康的人吃了可以延寿五年，特别对，”林爽说话有点迟疑，停顿了一下才说，“男性功能不足的人有奇效。” “这么神奇吗？” 这一定是类似道家炼制的神丹的东西，段行简会炼制道家神丹吗？ 程若非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道家的神丹术基本失传了，现在已经找不到会炼制道家神丹的人。再说炼制道家神丹需要极为高深的修为，神仙才能炼神丹，普通人即使知道配方也无法炼制。 段行简的“红丸”从哪里来的？ “我们一直在调查段行简，这个人的背景很复杂，他与四海会有联系，还与一些政府官员有关联。但一直没有掌握他犯罪的确切证据。对这个事你一定要严格保密。” “我早就觉得段行简有问题，他几次找人和我比武，想通过比武杀了我，不是考虑到影响，我早就想除掉他。” 说话间，程若非两眼放出寒光。 “程若非，你一定不能胡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冲动。” 林爽焦急地说。 “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他卖的‘红丸’你们一定追查从哪儿来的，我觉得‘红丸’是道家炼制的丹药，这种丹药很可能与女生失踪案有关。” “你是说‘红丸’与女生失踪有关吗？” 第232章 什么是红丸 “你知道什么是‘红丸’吗？” 程若非问林爽，林爽摇摇头。 “‘红丸’又名‘红铅造化丹’，是一种有名的道家丹药。明朝皇帝朱常洛，刚刚登基一病不起，后来服用大臣进献的‘红丸’，突然暴毙而亡，史称‘红丸案’。” “皇帝都吃死了，怎么是神丹？” “‘红丸案’现在是历史谜案，到底皇帝朱常洛吃的什么后世不知道。我师父曾经专门给我讲过‘红丸’，他认为皇帝可能吃了假的‘红丸’，中毒而死。” “那什么是真的‘红丸’？” 程若非拿起茶杯，沉吟了一会儿。 “华夏道家炼制丹药源远流长，这里面有精华，也有糟粕。” “今天怎么这么深沉，都不像平时的你了。” 看到程若非突然变得有些一本正经，林爽反而有点不适应。 “我说了怕你认为我荒诞不经。” “你平时说话很直接，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 后面的话林爽觉得不文雅，又咽了回去。 “那我就说了，‘红丸’又名‘红铅造化丹’，你知道‘红铅’是什么吗？” 林爽摇摇头。 “‘红铅’是少女的经血，准确说是初潮少女的经血。” “程若非，你是不是瞎编，初潮少女的经血难道能成为药材？” 林爽一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若非。 “这有什么奇怪的，古人对好多事物的认识远远超过了现在，特别在中医上，举一个例子，古人很早就认识到胎盘大补元气，现在有的厂家已经提炼出胎盘素做药品了。古人讲究‘远取诸物，近取诸身’，人身体的排泄物小便、大便经过长期储存都可以做药物，分别叫人中白、人中黄。” “程若非，没想到你还懂中医。” “哎，什么叫‘还懂’？我的师父专门教过我几年道医，可惜我不能行医，按照现行法律，我行医属于无证行医，会被你们抓起来。” “你别打岔，快接着说！” 林爽催促道。 “具体提取‘红铅’有详细的过程，我就不说了。‘红铅’是‘红丸’的原料，还要加入多味中药。其中石菖蒲入心经，远志入肝经，生姜入脾经，麦门冬入肺经，五味子入肾经，可以调理五脏，治五脏之病。” “程若非，你要给我上中医课吗？你说的这些中药，我也不懂，挑重要地说，次要的先不用说了。” “好，我挑重要地说，‘红丸’的制作过程非常复杂，除了有多种中药外，还要有人奶。” “人奶？” 林爽有点不相信地问。 “对，还必须是头生男孩产妇的奶水，晒干后用。”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 林爽听完，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林大警官，你让我说怎么还生气了？” “你别废话，继续说！” “等全部药材准备好后，必须由修炼功力极高的人才能炼制‘红丸’，最好的炼制时间是端午天医黄道日，炼制的过程中还忌讳女人、鸡、犬、生人、异物，要早晚斋戒，诚意祭神！” “我靠！这么复杂！” 林爽再次爆出粗口。 “林大小姐，您总是‘我靠’是不是有损淑女形象。” “一边待着去！” 林爽娇嗔道。 “‘红丸’的原名‘红铅造化丸’，利用‘红铅’夺天地之造化，一般久病之人，吃很多种药不起作用的人，服用‘红丸’往往有奇效。 古代的痈疽病是一种特别危险的病，用一杯热酒化开‘红丸’，痈疽病必会复发，一股热气从身体内部蒸腾而出，把内部的毒素排出来，让痈疽患者起死回生。” 林爽听完，默默无语，严肃地看着程若非。 “你怎么对‘红丸’知道这么多？” “林大警官，你让我说，说多了，你还怀疑我。我是道家修炼者，知道这些很正常。” “程若非，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么多。我本来以为‘红丸’只是一种壮阳药，傻子才会花10万块钱买一粒壮阳药，经你一说，我才明白‘红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用谢我，别怀疑我就行了。” “程若非，我突然想明白了‘红丸’与女生失踪的关系了！” “对，你一提到‘红丸’，我就怀疑‘红丸’与女生失踪有关。”程若非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些女孩很可能被当成制作‘红丸’的工具了。” “我师父曾经说过去一些邪教中人专门抓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做‘红丸’，做‘红丸’要求是少女的初潮，如果不是初潮可以三倍的鲜血代替，但必须是处子的鲜血。” “太可恶了！” 林爽使劲咬住了牙齿，她从没有听说过这种骇人听闻的炼制丹药的方法。用少女的初潮和鲜血炼制丹药，已经超出了她平时的认知，这是对少女的摧残，是性质恶劣的犯罪。 “难道现在还有人炼制这种丹药？明朝的‘红丸案’已经过去400多年了。” “不知道。” 林爽摇摇头，程若非的话对她冲击太大了。 明朝“红丸案”过去了400多年，在南海市又发现了“红丸”，这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倒退？现在的“红丸”与历史上的“红丸”是不是一样？她一时想不清楚。 “程若非，我们再把目前的证据捋一捋，南海市三名中学女生失踪，后面市场上出现了传说中的‘红丸’，假设女生失踪是有的人为了炼制‘红丸’，那他们会是谁呢？” “我觉得你们一定要追查段行简‘红丸’的来源，这个炼制‘红丸’的人很可能就是女生失踪案的元凶。炼制‘红丸’需要懂道家法术，谁会懂道家法术？” “程若非，我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抓着胡三太爷庙不放，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与狐仙有关。” 程若非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我总感觉这件事与徐广陵有关，王贵才说这个人品行不端，被师父刘松文逐出师门，他完全可能与黑松山上被拆庙的狐仙联手作案，只是现在不知道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