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缘鉴》 第1章 初入警队 “终于通过了”我拿着期末的成绩单，长吁一口气。回想期末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恶补，让我不寒而栗。看着案头那些书，有种想把它们全部烧掉的冲动。幸好以后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因为这是我在校园生活的最后学期，过了这关下学期就是实习了，以后再也不用为考试而烦恼了。 大学生活，考试绝对是对精神意志和体力的极大考验，当然有些人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他们通过考试能从我们这些学渣面前得到很大的优越感和满足感。“什么复习，应付考试，太逊了吧，我就是闭着眼睛考也轻松过关！”他们如是说，也是如是结果。成绩下来全优，一等奖学金。然后在我们学渣面前云淡风轻的将证书轻轻一摔，“太多了，都没地方放了。”当然以后他们没有这个机会炫耀了，在社会大学，他们的优势就不明显了，下次见面看他们还拿什么显摆。 我叫林学贤，21岁，大学是在警察学院上的，来自省会城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家里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不是家徒四壁，算是中人之资吧。很普通、很多见，但是我的母亲却是一个要强的人。因此她实现不了的理想全寄托到了我的身上，从我考进大学起，母亲总是起导我：你进了大学也不是万事大吉了，你仍旧要努力上进，不能像别人一样进了大学就放松学业只知道在学校里搞对象瞎胡闹，结果害人害己，不仅荒废了大好青春，就是以后工作了也碌碌无为，蹉跎一生。 母亲的话我从来不敢违备，小时候是因为害怕母亲惩罚，长大了则是害怕母亲失望。因此在大学校园里的三年，我基本恪守了母亲的忠告，至少在男女感情上我是坚守本心的，不敢和女生有过多接触。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少同学嘲笑我幼稚，但是我这人本来就是在讥讽中长大，几句嘲讽的话语自然不会扰我心智。三年的大学生活我在运动、游戏中度过，学习上没有母亲期望的蟾宫折桂，但靠着“顽强的毅力”在考前恶补中侥幸过关。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能和智商二百五的学霸较劲嘛。 收拾好行李，在轻松愉悦中回到了家里。母亲早就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丰盛的家宴，全是我爱吃的菜。在餐桌上母亲问我：“小贤，你们下学期该实习了吧？” “是的”我边吃边答，母亲的菜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我都懒得回话，只顾埋头餐桌。 “你们到哪里实习？你找好了吗？要妈妈去托关系帮忙吗？……”母亲连珠炮般的问题一下子砸过来，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个。我只好停下筷子，敲了敲碗说：“学校里已经安排好了，过了年直接到实习单位报到。不过具体去哪里，还要过年后学校才通知，妈妈你不用急的。” “实习也是很重要的，你将来是有大出息的，实习也不能松懈的，好好表现，早日出息。”母亲急切的说。我当然回答是。过年总是愉快的，幸福的假期也很快过去，到了农历的初十，学校的通知来了，我被分到了我户籍所在地公安局下辖的一个城乡结合部派出所——城郊派出所。 我去实习地报到的那一天，母亲照例叮嘱了我许多注意事项。同时塞给了我一条“软中华”烟。我很诧异，我是从来不碰香烟的，难道母亲让我学着抽烟了。“小贤，这烟不是给你的。实习也是工作了，也就是进入社会了。在工作中你要处好各种关系，虽然你不抽烟，但是你要学会分烟，懂了吗？” “好的，”我还在云里雾里“我会分的。”我把烟赛到了我的行李包里，当然我没当回事。接着我打车到了城郊派出所报到。 城郊派出所其实离我家不远，从我家打车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车一到派出所门口，我赶紧下车，但是迎接我的不是领导或同事，甚至连招呼的人都没有。但是我拖着行李，一走进派出所就被一群人围住了。“警察同志我们家小涛是冤枉的……”“那个人太可恶了，你们要好好处理他……”扒拉扒拉一下子对我说了很多话。于是我马上说，我是来实习的，我还没有正式上班呢。但是这些人才不管呢，他们见我穿着警服，就一个劲的往我身边凑。有拉我手的，有递烟的，有扯我衣服的；仿佛我就是那救命稻草，一撒手就淹死了。这时我才猛然想到我们指导老师一次训我们，“没事不要穿着警服瞎嘚瑟，有你们哭的时候。”这时我才体会到这话的道理，真是欲哭无泪。 正当我陷入重围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声音救了我。“大家不要乱，现在刚上班，请有事的先到这里登记，我们会一一解决的。”顿时，这些人向那个声音涌去,我也乘机马上溜入派出所，刚进门一个穿制服的人客气的拦住了我。他穿着和警服样式差不多的制服，只是身上的标识完全不是那回事，应该就是辅警吧。 “兄弟，你来派出所干什么的。”那穿制服的讲。 “我是来实习的，我是警察学院的学生。”我马上回答。 “原来是自己人，你来报到怎么没有老师送来呢？”那制服人讲。 “我家离这边近，我就先打车过来了，老师还没到吧！”我答。 “好的，这样我先领你去值班室坐一下吧！现在还没正式开始上班，乱的很，等下指导员来了再办交接吧。”这人很客气他帮我把行李先提进了派出所值班室，然后等我坐下后又马上泡了一杯茶给我。接着他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则无聊的坐在那边。 派出所值班室不大，分前后两间，里面一间里放着两张单人床，外面则是一排半人多高的台子拦着，只有一个两人宽的过道用于进出。值班室的窗户都用防盗围栏围起来，而且围栏在玻璃里面，窗户好像是固定死的，通风全靠空调。我当然坐在里面的单人床上，这时电视开着，放着央视一套节目。我感到无聊，第一次认真的看起了央视一套的节目。节目里播放着小布什要求核查萨达姆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虽然世贸中心被飞机撞已过去快半年，阿富汗也战火熊熊，但小布什把矛头又对准了和他父亲较劲的萨达姆。大约30分钟过去，一个30多岁的警察，蓬头双眼布满血丝，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来。他进来后，先让小姑娘站到窗户边，然后问我：“啊鱼头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回答道：“我是警察学院实习生，我刚到这里，阿鱼头不认识。”这个警察打量了我一下，说：“看人会吗？阿鱼头不在你先帮我看一会，等阿鱼头来了，你就交给他。你跟他说是昨天带进来的，让他帮我加加工。”我说好的。然后这警察也没和我多说什么，走到那小姑娘身边，先拉上了窗户的窗帘，命令小姑娘道：“把右手举起来，使劲往上摸！” 那小姑娘顺从的照做，只见这小姑娘奋力的把手伸长，去摸上面的铁栅栏。那警察又让她把脚也踮起来，小姑娘也照做了。接着警察一手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腕，另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铐，把小姑娘伸起的手拷在了防盗栅栏上去。小姑娘就保持着踮着脚的姿势。他四周又看了一下实在没什么人，就对我说：“你先看着她，不要让她偷懒，等下阿鱼头来了会知道怎么弄得，我去上面问另外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他就离开值班室上楼了。 值班室里只留下了我和那拷着的小姑娘，我这时才仔细观察起这个小姑娘。她大约15、6岁的样子，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那发夹上镶着珠子，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偏圆一点的瓜子脸蛋皮肤苍白却似温玉，上嵌有一对憔悴而灵动的荔枝眼，配合那细长的柳叶眉有种别样的娇媚自在眉心；鼻梁精细而坚挺，鼻翼内敛；深凹的人中，连接着月牙般上翘的嘴，虽然此时愁眉紧锁，却一副人见尤怜的样子。小姑娘的衣着单薄，身材不高且瘦弱，但是完美的上下身比例和笔直的腿，把这种瘦弱诠释成了柔美。 此时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看我当然没有我的恬静和从容，因为踮起脚刚刚够着的感觉就像被放在慢火上蒸，十几分钟下来她的额头就冒出了细汗。又过了几分钟，细汗汇聚成了汗珠，沿着她流畅的脸部曲线流下来；她的呼吸变的急促，看着我的眼神很快由倔强变成了乞求。 “警官，我受不了了，求你让我歇一下吧！”她终于向我开口了，声音柔弱但却清晰可闻。 “很难受吗？你这样不是正好锻炼身材。”我玩味的说。她听了我的话，向我狠狠的白了一眼，但马上又变成了可怜的眼神。“警官，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的手仿佛都要断了，你让我歇一歇，求你了。”她还是乞求的说。 “我是刚来的，没有手铐钥匙，相帮你松也做不了啊！你再坚持一下，办案的很快会来的。”我无奈的说。 “我实在受不了，你要不去叫他们一下吧，我一定老实说，你们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她几乎已经崩溃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忍心看她煎熬。可是我又没法去叫人，毕竟我刚到，交接都没办，还只是个外人。僵持了好几分钟，她已经崩溃了，不仅涌出了泪水，嘴里还轻轻的呻吟起来。这让我十分尴尬，毕竟我还是不经人事的少年。无奈之下我灵机一动，我对她说：“你是不是脚踮着累，然后手勒的疼！”她停止了呻吟，冲我急切的点点头。“那你等一下，看看这办法行不行？”我把我的行李箱放倒，然后推到她的脚边，说道：“你站上去试试？”小姑娘明白了我的意图赶紧抬脚站到了行李箱上。一站上行李箱，小姑娘表情马上松了下来，对着我长吁一口气，然后说道：“谢谢警官！” “不客气。”我看她放松下来，于是也坐回了床上。然后就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放松下来后，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盯着我略一沉思道：“我叫张小娟，四川宜宾人。” “你什么事被带到派出所的？”我又问。 “我昨天和表姐刚到“花馨”美容店，准备学习洗头按摩。还没开始学呢，你们派出所昨天晚上就来检查，把我们店里男男女女全带到派出所了。然后挨个问话，我在你们那笼子里待了快一晚上了，到早上就是刚才那警官带我去问话。没问我几句，她说我不老实，就被带下来了。”说到这里她就闭嘴了。 “你怎么不老实了？”我看她没说清楚，就继续追问。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刚刚初中毕业，父母在广东打工。表姐说你们这里比广东好，就带我到你们这里来打工赚钱。”她对我说。 “那你应该去找个工厂上班啊，怎么去美容店？”我问。因为美容店已经是卖淫场所的别称，所以对她的观感一下子掉了一大截。 “我去找了，但是几个工厂都嫌我年纪小，人又瘦小恐怕干不好活就不要我。昨天我身上的盘缠都花完了，就又来找表姐。表姐就把我带到这家美容店，说是这里包吃住，而且年纪小也要的，我就来了。”她回答。 “那你在美容店做什么，你们老板没跟你说吗？”我继续问。 “我昨天刚到的，本来晚上表姐要教我的，但是你们来了，我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答道。我点了点头，说：“你难道不知道美容店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的，但表姐说这家店是做正规的洗头按摩的，她也是做正规洗头按摩的，而且包吃住，我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工作。”她用手抹了一下脸，看着我说道。 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于是我就看起了电视，这个张小娟则用手撩开了窗帘，看着窗外。我想她是急于想离开吧，虽然在我这里能暂时的过关，但是等下办案的来了，未必会信她这番说辞。 又过了十几分钟，这时刚才领我进派出所的协警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他见这女的一只手铐在防盗栅栏上，脚下又踩在一个行李箱上，就冲我会心的笑了笑。然后把我拉到值班室外面，对我玩味的说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这协警的这么说着。 我马上冲他摇摇头说：“这女的是刚才一警官带来拷上的，他说让啊鱼头帮他加加工。我看她拷了久了，又不住的叫，嫌烦就拿行李箱给她踮了一下。我没做错什么吧？” “没有，这小妞的确挺水灵的，看着喜欢也很正常的。只是，你这么一垫，我就不好加工了，等下李警官问起来就不好交差了。”他笑着说。我这时知道他就是阿鱼头了，而且也明白他误会了。于是我说道：“那怎么办，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的。” “这到无妨，你喜欢，我就帮帮你如何？”他说道。到了这时候，我非要撇清也是于事无补了，所以只能点点头。 啊鱼头又说：“我看这样，等下我去拿点水把她泼湿，李警官来了就说这鸡婆（对卖淫女的蔑称）拷的时间长都尿了，怕麻烦就给她缓了缓。”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点头同意。接着，啊鱼头马上拿了脸盆去洗手间，我就又回到值班室对这张小娟说：“你还想被吊吗？”她惊恐的冲我摇摇头。“那好的，等下我们用水把你泼湿，如果刚才那警官问起来就说是你尿的。”我说道。 “为什么啊？”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你要想着被继续吊着，你就别这么说。”我瞪了她一眼。 “好的，只要不吊，你要我怎么说都行。”张小娟马上回答。 这时，啊鱼头端着水进来了，然后问道：“你和她交代过了吗？” 我答：“跟她讲过了，她知道怎么说的。” “好的，”啊鱼头先把水放下然后又从外面不知哪里弄了两块砖头垫在张小娟的脚下说：“小鸡婆你要感恩那，要不是这位警官发话今天有你受的。” 张小娟冲我点点头，又浅浅的笑了一下。接着，啊鱼头也不废话，撩了一把水就淋在了张小娟的胯部。淋完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叫李警官。”于是又对张小娟说：“小鸡婆，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得难受一点，否则等下有你好看的。” 接着啊鱼头转身就出了值班室。我依旧坐回床上，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李警官跟着啊鱼头就来了。他下来后仔细的围着张小娟打量了一下并看看手腕，接着瞧了瞧地上，又凑近张小娟闻了闻，然后对张小娟说道：“看不出来，骨头到很硬啊。”张小娟只是惊恐的看着李警官没有搭话。然后，李警官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和他出去。于是我跟着李警官到了值班室外面，然后他把我拉到一旁说道：“你喜欢这小妞？” 我马上摇头，说：“怎么会呢？她是嫌疑人啊！”事实上我只是看着张小娟可怜，又是第一次经历这阵仗，所以放了一马。喜欢就无从谈起了。 “没关系，喜欢也没什么，年轻人嘛，看到美女免疫力是差点。”李警官边说边点了支烟，“本来绝不可能算了，也是你小子命好，昨天抓来的其他几对都交代了。所以这小鸡婆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说了反而费一番手脚。这样你既然做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等下带小鸡婆把指纹等常规信息采集一下就放了吧。”接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又说道：“主意是啊鱼头出的吧，这小子就知道偷懒，你以后可不要动这些歪脑筋。” 这时，我也不知道讲什么了，只好冲李警官笑笑。然后刚要转头进值班室，李警官又吩咐：“等下放之前随便给这小鸡婆做个笔录，如果不会就让啊鱼头帮你。”接着李警官从身上把钥匙串取给我，那上面有手铐钥匙。 我赶紧双手接过钥匙，说：“好的，我会做好的，谢谢李警官。”接着，我从钥匙串中点出手铐钥匙提着进了值班室。我先把张小娟的手铐解了，连同钥匙一起交给了啊鱼头。并对啊鱼头说：“李警官让我们把这女的常规信息采集一下，然后做个笔录，就放了。” 张小娟听了我的话，马上双眼放光，感激的盯着我看。而啊鱼头则直冲我摇头，并说道：“啊，这么简单吗？我等下再去找李警官确认一下。”然后冲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到值班室外面去一下。然后我们让张小娟在值班室稍待，两个人出了值班室。 第2章 古道热肠 出来值班室，啊鱼头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对我说：“你什么情况，泡妞不是这么干的？” “我没要这女的什么啊，我说的这些都是李警官说的，我没说错啊！”我撇嘴道。 “我没说你传达错了，你放她给了她这么大个面子，总要找点利息回来吧！你这么直白的讲出去，我们下面的戏咋唱啊？”啊鱼头还是争辩着。 “我没有喜欢这女的，只是单纯看她可怜顺手帮了一把，别的我什么也不图啊！”我说道。 “服了你了，你没有想法好人也让我来做嘛。嘿嘿……”说到这里啊鱼头不经笑了起来。 “你看我说都说了，我看也不要找麻烦了，按李警官说的办吧。”我不去管啊鱼头的想法，反正今天我第一次到派出所，顺便做个人情也是好的开始。 “你真是古道热肠!\"啊鱼头说着向我竖了下大拇指，“既然李警官和你都是这意思，那我就照你们的命令行事咯。你们都是大爷啊！”说着我们又一起进到值班室。 “小鸡婆，我已经和李警官确认过了，就照这位警官的意思办，你运气好，遇上个好警官。”啊鱼头对着张小娟说。接着回头又对我说：“警官，这取信息的小事交给我吧！笔录嘛照理要你亲自操刀的，你要信的过我，我一并办了，如何？” 我刚想回答是的，但是我发现张小娟用热切的眼神盯着我，还微微的摇了下头。这时我想，反正这事管也管了，正好熟悉一下业务流程，很好的实习机会。于是我握住了啊鱼头的手说道：“兄弟，我可是初来乍到啊，正好让我熟悉熟悉业务，你就指点我一下了。” 啊鱼头见我说的客气，说道：“警官这么说真是折杀我也，你要练练手，一点问题都没有，本来就是你们的分内啊！” “那就兄弟多指教了，我是新手多指正一下！”我笑着说。 啊鱼头冲我摆了摆手，“那跟我来吧，警官。”说着啊鱼头先出了值班室。我点点头，又冲张小娟招招手：“你也跟上。”张小娟和我点点头，又用手轻轻拍了下胸口长吁口气，然后就赶紧跟上我的脚步。 出了值班室，穿过派出所不大的院子，来到对面一处两层的平房。进了防盗铁门，就是一排铁牢门，一共五间，每间里面都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牢门外面就是信息采集室，有一个协警正在采集着信息，还有两个在看着牢房。那时代电脑还不普及，信息采集台就是两张写字台，上面堆着一堆卡片还有采集好和空白的指纹表。在写字台左下角的区域垫一块长方形的玻璃，上面则是涂满了黑油墨，旁边还放着油墨滚筒和一盒子油墨。 “兄弟忙吗？”啊鱼头先冲那协警打招呼。 “你说呢，昨天一下子带进来那么多人，我从四点开始忙，到现在连早饭还没吃呢？”那协警边说着也没停下手中的活，“啊鱼头，你这小子就知道给我们带生意，你好处怎么不想着我们兄弟。” 啊鱼头笑了笑：“好处什么时候不想着你们了，你看不是给你带了个美女来。”说着指了指张小娟。这时这协警才看到了穿着警服的我，顿时脸色也和蔼了很多。 “警官，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这几个人其他警官催的急啊！要不你等几分钟，我做完这几个马上给你取？”这协警对我说道。 我在学校里是学过怎么取指纹的，只是实习的机会不多，不是很熟练。于是我对那协警说，“另外那台子好用吗，我自己来取吧。”我说道。 “你自己做啊，当然可以用啦。”那协警抬头看着我说，“我怕你弄脏手，这样我们就罪过了。” “兄弟别客气，你不是忙嘛，我只是不太熟练，正好熟悉一下。等下你多指正！”我笑道。 “警官你就太客气了，那你先弄着，要是不行随时叫我。”那协警说。我点点头，然后招手叫张小娟过来，撸起袖子开干。啊鱼头也没闲着，赶紧找了个空白的信息卡，填起了张小娟的信息。 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学校教的取指纹的流程，于是我按照学校的操作流程，先用油墨滚筒把油墨均匀涂在那涂满油墨的滚筒上。然后在台上的玻璃上来回滚，把油墨涂匀。接着抓起张小娟的左手，一手按住拇指根部，一手拉住指尖，准备先给左拇指滚上油墨。由于我取指纹的经验不足，站位不对，就一下子贴上了张小娟的身体。顿时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直钻入心，怪我还是个雏（既没闻过女孩子的味，也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这香气让我呼吸也急促了一下。张小娟的手十分的柔软，强烈的触感只感觉一阵阵电流从指尖传遍我的全身，我的心脏就像被突然加了油的发动机突突的乱跳起来。张小娟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回过头冲我浅浅的笑了一下。我看着她似水般大眼流出的柔波，顿时血液直冲脑顶，大颗的汗珠一下子从额头冒了出来，一直流进了脖子里。这时的我只得屏息静气，强压邪火，对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赶忙胡乱的把她的手指在油墨玻璃上滚了一下，然后对准指纹纸滚了上去，“丝……”张小娟左拇指的指纹按到了纸上。我赶忙放开张小娟的手，拿起自己按的指纹端详了一下。果然，指纹按的太用力，很多纹线都混在了一起，糊了好几片。并且油墨颜色也深浅不均，这样的指纹别说给行家看，我自己看也过不了关的。 我放下按坏的指纹纸，尴尬的问那协警：“按坏了怎么办？”那协警抬头看了我一眼道：“那就作废，按张新的就行了。”我说好的。于是我又换了张新的纸，这次我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先和张小娟站好位置。然后就再次抓起张小娟的左手，强按住眼急心跳的感觉，把注意力全转移到按指纹上。“丝……”，又把左拇指又按了一遍。按完我赶忙又抓起来看，这次比前一次稍好一点，但还是不过关。我有点紧张了，把按废的这张团成了纸团，扔到一遍。又拿出一张新的，摊平，准备再按。这时张小娟也茫然的看着我，我有些慌乱。于是我深呼了口气，继续按指纹，此时早把身边的美女抛九霄云外了，只想赶快按好指纹。但是事与愿违，我一直努力努力，但就是作废作废。十几分钟过去，啊鱼头信息卡早就填完了，而我只是弄了一地的纸团。 “警官不要急，要不我弯下身配合你好了。”张小娟看着满头大汗的我，微笑着鼓励我。 “我……我在试试吧，不好意思，我新手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丢脸是丢到外婆家了。 这时那协警把刚才那几个都按完了，然后凑近我看着满地的纸团说道：“警官还是我来吧！”这让我万分的尴尬，当然这不是逞能的时候。于是我咳嗽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还得你们老手来。” “说哪里话，其他警官也不按的，我们的分内活，还要谢谢你呢！”协警说。我感到不好意思，退到一旁，让他来按指纹。我仔细的看着那协警操作，他没有按照我们学校教授的流程来弄。他直接把油墨在滚筒上滚匀后直接涂在张小娟的手上。涂完就抓住张小娟的手，一枚一枚依次按到了指纹纸上。待他全部按完，我拿过来一看，虽说没有质量极佳，但是每一枚指纹的纹线清晰，该取得部位无一疏漏。我看了说道：“兄弟，你培训多长时间啊，我在学校学得不到家啊！” “哪里的话，我就是按的多熟练了而已，你夸奖了。”协警谦虚的说。 我冲他比了比大拇指，接着那协警给张小娟测了身高体重（她高161cm，体重只有82斤），又用拉片相机给张小娟拍了四张一寸照，裁剪好后就贴到张小娟的信息卡上然后把信息卡和指纹纸留在采集室，我就带着张小娟从留置室出来。啊鱼头就把我们领到他们协警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大约20多个平方，里面依次靠墙摆放着4张写字桌一边则完全空着，靠另一边墙，放着两把固定住的椅子，椅子上还有格挡板，大概就是审讯椅了。我和张小娟进去后，啊鱼头示意张小娟坐到审讯椅上，放好档板，然后让我坐到写字桌前。一边从靠墙的柜子里拿出笔录纸和笔（笔录纸分笔录头和底稿纸），说道：“警官你亲自操刀吗？”我点点头。于是啊鱼头把笔纸交到我的手上，然后又去旁边办公室去拿了一份其他人做的笔录过来。“警官，这笔录的内容你就照着这笔录记吧，她们的情况差不多。” “好的。”于是我又接过了这笔录，认真的看了一下。这笔录很简单，也就两页纸。而且笔录头的内容占去了大半，至于其他的实际内容也就是一些家庭情况，家里人的情况和联系方式，还有就是工作地点，和被问人的前科劣迹情况，真正案情有关的什么也没提。我疑惑的放下了笔录，问道：“这些内容能行吗？” “没问题，这笔录就是充充数的，大家不会去关心它的内容的。”啊鱼头回答道。 “这笔录谁做的？”我问，“怎么上面的民警签名都空着？” “这笔录是我们做的，空着的地方就是等着民警签字的。”啊鱼头又答。我就没有再问下去，于是我依样画葫芦的给张小娟做了个笔录。这次到没有遇到什么磕绊，十分钟不到就搞定了。让张小娟签字捺印后，把笔录交给了啊鱼头让他转交给李警官。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放她出去了吧？”我询问啊鱼头。 “是的，她没事了。”啊鱼头收拾着桌面说，“小鸡婆你有没有东西拉在我们派出所了？” “没有的，我来的时候没有带东西的，就是鞋子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穿的是你们笼子里的拖鞋。”张小娟回答。 “那好的，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帮你的鞋拿过来。”说完啊鱼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张小娟确定我们要放她了，也放松了下来，对我说道：“警官，谢谢你了。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说完两眼妩媚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就避开她热切的眼神，答道：“没什么，是你运气好，我今天第一天到这边，也不懂规矩什么的。下次你要小心了，不是每次都运气这么好的。” “没有下次了，我出去马上找表姐，让她借我点钱，我还是去广东找我父母吧。”张小娟依旧盯着我说。 “这样好，你一小姑娘家家的孤身在外是容易惹祸，还是去父母身边有个照应吧。而且你还不满十六周岁，按法律规定你打工是属于童工的。”我故做老成的回答。其实我都不知道当时我怎么会有这么个说辞。我是在父母羽翼庇护下长大的，但安稳的环境却给了我一个躁动的心，其实我自己最想做的事就是独自一人到外面陌生的城市里闯荡。那种自由自在我想想都心驰神往，只是面对这小姑娘脉脉含情的眼神时居然说出了如此这般老城的说教。 张小娟对我的说教到是深以为然，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我，说道：“警官哥哥我明白了，我一定听你的话，你是个好人。” 这话钻入我耳让我深受讽刺，我一直不认为我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看到街上乞丐时我都会绕道走开，因为我始终觉得那些乞丐都是骗人的；同时我也没有青年该有的满腔热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是我内心大为排斥的事，因为我深深反对不明就理的盲动。今天我却做了一件让我觉得十分反常的事说了如此反常的话，这大概就是美女的力量，让我这小处男一下子失去了免疫力。一声警官哥哥更是让我迷糊的不知东南西北，心中胡思乱想着，但是我讲出的话还是让人觉得云淡风轻。我道：“别这么客气，要谢还是谢李警官吧，我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办的。只是今天第一次做这工作，有些失误你不要介意。” “警官哥哥你才客气呢？你失不失误也不需要向我解释啊!”张小娟微笑着说，“你有女朋友吗？我看你碰到女生特别害羞啊！”这话真是戳中我的软肋，我哪有什么女朋友，连女同学都不敢接触，女朋友就更无从谈起了。 “女朋友在外地上学，我今天第一次上班就是有些生疏紧张。”我手指轻点着桌面道。这时我自己都佩服我的应变能力，看来我的确是警察的好料子。 张小娟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不过她还是含笑对我讲：“你女朋友不常陪你吧！否则哪有大冬天弄得满头大汗的？”我深深佩服这小姑娘的洞察力，都说女生早熟，这小姑娘长的这么漂亮，估计追她的男生一定很多。所以和异性打交道的能力也把我耍出几条街。 “女朋友最近是不常见，她在学校里也不方便经常出来的。不过满头大汗是留置室空调开太大，而且又有些紧张。”我急忙辩解道。其实我根本不需解释，但就是当时短路了，所以越说破绽越多。 “噗嗤”张小娟被我的辩解逗乐了，“警官哥哥你女朋友漂亮吗？” 这真不好说，我又看了看张小娟，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怎么看没有意义。”那时手机还只有打电话和短信功能，而且手机也只有少数人拥有，所以绝不会提出看照片一类的要求。 听了我的回答，张小娟也没有就这问题纠缠下去。只是点了下头，没说什么。于是我问道：“你家里有几口人呢？” “我家里除了父母，还有我兄妹三人，我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张小娟答，“你问这干嘛，查户口？” “是啊，我是奇怪，你们父母怎么会放心你一小孩在外面厮混？”我反问道。 我说道这里，张小娟就陷入了沉默。只沉默了约一分钟，张小娟盯着我说：“是不是男孩都命好？” “不是啊，你多大啊，开口就命不命的。”我说。 “我是家里第二个女儿，我爸说我就是讨债的。因为我出生就占了我弟弟的生育指标，因此等我弟弟被生下来时就罚了很多钱，直接把我家的新房罚没了。所以我生下来以后，从父母到爷爷奶奶都不待见我，弟弟生下来后更是没有人来管我了。去年我姐姐嫁人了，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也不在了。所以初中还没毕业我也没心思上学了，就在我表姐的鼓动下来这里打工了。不是我不愿意在父母身前，只是他们都嫌弃我，见不到我才好呢？”说道这里，张小娟的眼睛里满是落寞。 “不过你就算要自立，也要等成年啊！因为现在这社会坏人太多，你这样很容易走上歧途的。所以你还是到父母那里在待上两年，然后再打工赚钱。”我说道，虽然我很同情她，但是我现在也帮不了她的。她冲我点点头，应该是同意我的看法了。 正说着，啊鱼头提着一双杂牌的女式运动鞋进来。“这是你的吗？”啊鱼头问。 “是的，是我的鞋子。”说着张小娟接过了鞋子，并开始换起了鞋子。 “警官，刚才我看见指导员了，他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他在办公室等你。”啊鱼头又对我说道。 “好的，指导员在哪个办公室？”我回答，因为这才是我的正事。“那这女的你费心一下弄弄好了。”我又紧接着说道。 “没问题的，她交给我吧，我马上把她领出去。指导员办公室在三楼右数第二间，你赶紧去吧。”啊鱼头答道。我立即转身就出了值班室。然后径直上了三楼，数着数到了第二间办公室门口，立正。“报告！”我大声的报告。“请进。”里面一男中音回答。 第3章 送佛送到西 得到允许的命令，我就轻推虚掩的门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宽大的七字型办公桌，靠过道的回桌上放着电脑。办公桌前案头上堆着一刀文件，在转椅上坐着一个身穿警用常服的40多岁男子，短平头两鬓依稀有白发，气色到不错但鱼尾纹爬满了眼角。他手里夹着香烟，缕缕青烟摇曳着弥散在空气中。这时我才想起要分烟，但是我一摸口袋，知道我的烟还原封不动的躺在行李箱里面。此时我只好进去，以标准的军姿站在办公桌前；他应该就是指导员了。 他见我站的笔挺，于是抬头对我说：“小兄弟是警校来的实习生吧？别拘束，你先坐下。”说着指导员从转椅上站起来，把烟在烟灰缸一搁。他把我让到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并顺势给我倒了一杯茶。接着他也在我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昨天我们已经接到局里的通知了，本来你们老师会亲自送你们报到的。不过由于这次实习分的比较散，你们老师来不及一一送达你又分的离局里较近，所以你们老师不来了。刚刚你们老师打来电话，把你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他说到这里吸了一口烟，“你叫林学贤是吧？” “是的，领导。”我挺了挺身子说。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林好了，我姓孙是这派出所的指导员。”孙指导员又吸了一口烟，“因为昨天所里有集中行动，本来应该在所务会上介绍你的，现在只好从简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警师，你以后听你师傅安排，他会给你实习锻炼的机会的。” “是，孙指导，我服从安排。”我说道。 “你师父昨天参与行动了，估计这时去补觉了。他叫陈守义，办公室在二楼右手边第三间。等下我帮你安排张办公桌，和你师傅一个办公室，以后就到那里办公。”孙指导吩咐道。我点头说好的。接着孙指导坐办公桌边的转椅，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老陈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孙指导对电话那头吩咐。 打完电话，孙指导又坐回我旁边，跟我闲聊了几句。我当然还是很拘束，由于没带烟，我急的心中直骂自己，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孙指导到没什么，他以为我是紧张，于是一边让我放松，一边照例问了一些生活上和学校里的问题。我一一以汇报的口气回答了提问。 这样过去了五六分钟，一个穿着协警制服的老头敲门进来。“指导员，您叫我啊？”老头说。 “老陈你来了，这是我们所新到的实习生，叫林学贤。”弹了弹烟灰，“他是老陈，是老城郊了，他负责所里的后勤，是老同志了。”孙指导给我们介绍。 “林警官好！”老陈先向我打招呼。“陈师傅好！”我赶紧回礼，并伸出双手和老陈握手致意。老陈和我握手寒暄后，孙指导又讲道：“老陈，等下你给小林去安排一下寝室，还有给他往陈守义办公室里安排一张办公桌。另外你去帮小林把被服、洗漱用品准备一下。”顿了顿，“小林工作上的事你听你师傅陈守义的，生活上有需要你就找老陈，他会帮你的。以后你要在我们所里生活半年多时间，你好好表现了。”孙指导又对我吩咐道。我立即答应，老陈也马上应承了是。然后我和老陈一起从孙指导的办公室里面出来。 走出办公室，我先去值班室拿上我的行李。当我到值班室时，只有啊鱼头一个人坐在值班柜台前，我问他张小娟的情况，啊鱼头告诉我他已经送出去了。于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就跟着老陈忙前忙后的把自己先在派出所里面安顿下来。 在这过程中，通过老陈的口中也大致了解了城郊派出所不少情况。这个派出所有正式在编民警15人，所领导4人，包括一个所长、一个指导员、两个副所长。民警中有一名内勤是女民警负责整理各种所内事务，以及管理户籍事宜；其他有四名管片民警，管理派出所的四片区域。剩下的六个民警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治安案件，一组分为刑事案件，我师傅是刑侦组的组长。老陈经验丰富，很多用品都是现成的，我的被褥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由于派出所前年刚盖了一栋寝室楼，因此我去时寝室是比较充足的。我被单独安排了一间寝室，里面空调等电器一应俱全，老陈还变着法的给我找来一台旧电视机还连好了有线电视信号，和一只电热水壶两把热水壶。并告诉我，热水食堂里也有，可以打的，如果怕麻烦就自己烧水。我感激的对老陈说谢谢，然后老陈又领我在寝室楼里转了转，把哪里上厕所、哪里洗澡、哪里有洗衣机、哪里晾晒衣服一一告知。我在心中记下这些事项，老陈又帮我弄办公室，本来要去弄一个新的办公桌放到陈师傅的办公室里的，但是刑侦组的一名民警刚好下周被抽调去街道拆迁办一年，因此那人的办公桌正好空出来。于是老陈请示孙指导后，也就不麻烦了，我直接坐到那民警的办公桌。这样我的办公室正好在陈师傅的隔壁，和一名刚工作一年的年轻民警一个办公室，而他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是我不折不扣的是师兄。 一切安排停当，老陈就去忙自己其他事了。他临了告诉我，在派出所吃饭是大家一起吃的，饭钱到每个月底会结算。每天早饭时间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半，中饭11点到13点，晚饭17点到19点，有时视情况而定食堂还会供应夜宵。老陈让我记住吃饭的时间，其他就不用管了。 由于前一天的集中行动，大部分民警都在补觉。我一时也无所事事，于是就跑到值班室去找啊鱼头聊聊天，了解一些派出所的事情，免得没头没脑的闹了笑话。这次我学聪明了，我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母亲给我的那条软中华香烟，拆了一包揣在衣兜里，然后径直来到值班室。这时值班室就啊鱼头一人在，他也无聊的在值班柜台前玩着笔。啊鱼头见我又到值班室，顿时也来了精神，就主动先冲我打招呼。“警官好，有什么要我效劳吗？” 我走进值班室，径直到了里面的值班床上坐下。“大哥别这么客气，不要老是警官长警官短的，我叫林学贤，你叫我小林好了。”我说着，马上从衣兜里掏出烟，拆封后给啊鱼头递了一支。 “警官别这么叫我，折杀我了，大家都叫我啊鱼头，你也这样叫好了”啊鱼头说着，顺手接过烟瞅了瞅，然后从裤兜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并抽了一口说道：“好烟啊，你不抽吗？” “我不会抽烟，不好意思！”我笑着答道。 “好同志啊，我就不行了吃喝赌抽一样不拉。”说着啊鱼头笑了起来。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我也是因为刚从学校出来，说不定，过不久我比你抽的还凶。”我说道。 “这到是，你开始工作了，如果不抽烟，那你替人省多少钱啊。哈哈……”说着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说笑了，其实不抽烟的确省不少钱的，你看这软中华烟要六十多块一包呢，这抽起来工资怎么够啊？”我道。 “哈哈，我们林警官还是嫩的。我也不多讲，等你开始干活了你就知道了，抽烟怎么会抽穷你们？”啊鱼头话里有话的说着。“哎，我当兵回来前真应该在部队里多学些文化，这样我出来直接考警察，现在生活多快活。”说着啊鱼头摇摇头，“你们警校毕业就是好，一出来都不用考直接变成正规军，哪像我们干着皇军的活吃着伪军的饷。” “什么皇军伪军，我们不都是保境安民嘛？”我听了他的牢骚，尴尬的回答。 “不一样、不一样的，你们是皇军的干活，我们出去办事都要你们带着的，否则那些老百姓才不鸟我们呢？”啊鱼头道。 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笑着望着他。啊鱼头见我不说话了，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我没有什么兴趣，于是深吸了一口烟，马上转换了话题。“你今天放掉的小鸡婆确实长得很水灵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啊鱼头眯着眼说。 “没有的事，要说放，那是李警官定的调子啊！”我赶忙澄清。 “放到确实是李警官的主意，但是李警官给她吃苦头，你却放水这总是你的主意吧？”啊鱼头反问。 “这……”这真的一下次问住我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也不用太当真，其实李警官这么迟才想起来问她，说明这小鸡婆也的确没什么价值，只是看她嘴硬照例给她点苦头吃吃罢了，你这顺水人情还是做的很到位的。”说着啊鱼头又深吸了口烟。 我只能看着他傻笑，也不好回答他。“你知道吗，昨天的集中行动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啊鱼头卖起了关子。 我也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奇问道：“怎么回事啊？” 啊鱼头冲我摆摆手，然后说道：“你外面别去说，我也只是晓得些皮毛。我刚刚从园区片警务室的兄弟那边打听到的。”啊鱼头煞有介事的讲，“昨天是专门为了对付那家花馨美容店的，因为这件事起因早在三个月前就开始了。这花馨美容店原本是一家湖北崇阳人开的夫妻店，后来不知怎么就扩起来了，开始大肆招鸡婆。本来这些事也正常，但是这花馨美容店老板很不上路。你说你招人扩大就行了，它还把手伸到了其他美容店，还高价挖人家的人。这一来就犯了众怒了，这两个月来为了这些事来来回回的打了不少架。李警官就是那一片的管片民警，为了这个事头痛了好几个月了，每天就是进进出出的协调纠纷。本来李警官早想带人端了它，可惜这两个月来文的武的都用了，效果不佳。因为这花馨美容店好像跟局里的治安大队的有关系，李警官面上也做不得太过分。但事情不解决，这纠纷就一直平息不了，花馨美容店也越来越嚣张，其他美容店没辙就轮流打电话给110指挥中心，举报花馨美容店从事卖淫嫖娼活动。这花馨美容店也不是省油的灯，人家举报它它也举报别人，这一来李警官所在的园区卖淫嫖娼报警数就直线上升，局里领导都打电话质问所长，我们所是怎么回事，卖淫嫖娼会如此猖獗。所长就把李警官叫过去狠狠批了一顿，并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解决不好他的管片民警别做了，去干刑侦吧。李警官这时就真急了，其实他很清楚这问题就出在这花馨美容店，只要弄掉了花馨美容店其他问题就都解决了。”啊鱼头抽了口烟继续说。 “到了这时候，李警官也不去管什么治安大队不治安大队了，他把平时听他话的几家美容店老板叫过来，让他们一起联合起来配合李警官搞掉花馨美容店。这事据说每家美容店出一个人，扮作嫖客到花馨美容店去做生意，大家约好时间，等生意做到一半，李警官这边带人把这美容店冲掉，所以才有了昨天的集中行动。”啊鱼头说道。 “那不是那几家美容店的人都折进去了？”我疑惑的问。 “这些人都是配合演出的，李警官自然会照顾的，再说就算真处理又怎么样，嫖客也就罚五千元钱，哪家美容店出不起啊。”啊鱼头说道。 “那既然用这办法早就好弄了，干嘛弄到现在再来做啊？”我又问道。 “那花馨美容店不是治安大队有人照顾嘛？李警官一开始这么搞，人家治安大队的人就会怪李警官不给面子，到时李警官不是还要被人记恨，说不定管片也保不住。现在就不同了，花馨美容店的事局长所长都发话了，治安大队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李警官就方方面面都好交代了。要不怎么说，李警官会做人呢？”啊鱼头又说道。 “昨天的冲击一共抓了五对做生意的，除了自己配合演出的三对，另外还擒获了两对。其中那小鸡婆的表姐也在的，我刚才看到了，现在正在取信息，估计马上送拘留了。”啊鱼头到是门清。 我又问：“那这些人怎么处理的？” “抓到的五对男女按卖淫嫖娼处罚，男的罚款5000元，女的就拘留15天；至于花馨美容店的老板按介绍卖淫刑拘了，因为按照刑法介绍三对就要判刑了，昨天都5对了，所以就算老板老板娘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了。这样，花馨美容店自然就开不下去了，麻烦也解决了。其实主要就是要弄那老板老板娘，其他都是搂草打兔子。”啊鱼头又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我说道。 “当然了，这里面的文章多了，要不怎么会让你们先实习呢？很多东西，是学校里面不教的。”啊鱼头回答。我听了，也不知道回应什么好。 “那张小娟的表姐怎么处理的呢？”我又问。 “我说吧，你放不下那小鸡婆。”说着啊鱼头笑了笑，“她表姐是被抓的其中一对，当然拘留了。这会应该去局里批材料了，下午估计就要送拘留所了。” 我也没什么想问的，于是又问了一些情况，包括我师傅的情况，啊鱼头知道我师傅是陈守义后，也没多说什么。只说陈警官是个好警察，手上很拿的起，是派出所目前最有前途的警官。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就沉默了一会，又抽了几支烟，啊鱼头教了我一些值班登记的事项，并且把通讯录安放位置告诉我，让我学着应付日常老百姓来报案的初步登记，很快一些琐事就把啊鱼头支走了。因为我的办公桌没弄好，我就暂时替啊鱼头坐在值班室里，应付一些来办事的人。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跟接话员一样不停的登记联系，直到吃中饭的时间，啊鱼头才匆匆赶回来，见了我不住对我说谢谢，我说兄弟不要客气，我反正暂时没有任务，所以帮一下也没问题的。 说着，啊鱼头让我赶紧去吃中饭，晚了只能喝菜汤了。我也没有和啊鱼头客气，正要起身离开，只见张小娟单薄的身影又出现在值班室。“两位警官，你们还在啊？”张小娟看到我们很亲切。 “是啊，我刚要去吃饭？你什么情况，怎么又回来了？”看到张小娟我有点意外，又有点小甜蜜，所以我先开口了。 “对啊，刚才急不可耐的离开，现在又回来，怎么想你警官哥哥啦！”啊鱼头调侃的讲。 张小娟听的涨红了脸，她没有去回应啊鱼头，对着我说：“警官哥哥，我回来只是想问问我表姐的情况，我刚才去过店里了，店门已经封了，里面什么人也没有。而且我出去了，我表姐呢？她怎么处理的？” “你表姐啊，有点麻烦的。”啊鱼头摸着下巴说。 “你表姐估计是要拘留的，而且时间不会短，你还是不要等你表姐了，该回哪里就回哪里？”我怕啊鱼头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就抢先回了张小娟。 第4章 首个任务 我想这啊鱼头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一定又要玩什么套路了，我既然帮了张小娟就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因此啊鱼头虽然诧异的看着我，我也不去理他，管自己回应张小娟。 “那我该怎么办啊？我的行李全在店里，而且身边也没有钱，还指望从表姐那里借钱去广东的，现在……”说到这里张小娟的眼睛就红了，并轻轻的咬住了下嘴唇。沉默了一下，张小娟又对我说：“警官哥哥，能让我见见表姐吗？我问问她看，看有什么办法。” “这……”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就看着啊鱼头。 “这恐怕不行的，林警官这是违反规定的，这要让领导知道了我们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啊鱼头赶忙说。 “那你看有什么办法？”我也知道这是犯纪律的，但就是想帮帮张小娟，就问啊鱼头。 “要不只有林警官你亲自去问一下她的表姐，再转达了。”啊鱼头讲。 “好的，我去问吧。”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有什么要跟你表姐讲的？” “谢谢警官哥哥了，你帮我问问表姐，她在这里还有什么熟人，我好去借些钱然后回广东，等我回到广东就去还他们？”张小娟对我讲。 “那你在这儿等一下吧，我现在帮你去问。”说着我就离开了值班室，我径直来到留置室。进去后，和看守的协警说，我要找一下昨天抓来的张小娟的表姐，我有事情要问。那协警也没多说什么，就扯着嗓子对铁门里的人喊：“哪个是张小娟的表姐？”这时第二个铁门里的一个女的回应“警官是我。”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黑色短裙的女子走到了铁门边。她比张小娟要丰腴一些，但身材也是很匀称的，上围比张小娟挺拔不少，脸蛋略显圆润，皮肤很白净，可能关了一夜的缘故肤色有些发暗。这女的五官要比张小娟小一号，不过组合在一起虽然没有张小娟那种夺魄勾魂的妩媚，也是媚态百生。她疑惑的看着我，眼神里盛满了怨恨。 “你是张小娟表姐？”我问。 “是的，我是，不知道张小娟怎么样了警官？”她到一点不胆怯，眼睛直勾勾的把我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 我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于是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眼神，说道：“张小娟已经出去了，只是她现在无处可去了，她想问问你在这边你们还有朋友吗？她想去借点钱去广东。”那女的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自言道：“出去就好，否则我姨妈会骂死我的。”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我讲：“警官，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而且老板还没有发钱，我身边也没什么钱，你让张小娟先找个地方住两天，等我出来了，我会带她去广东的。” “什么，等你出来，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的去吗？”我讶异的回答。 “警官，那你就帮我去求求情，我该说的都已经老实交代清楚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事，就发发善心放了我得了，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再说与其问别人去借钱，还不如把我放了来的直接……”她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还没开口她就先为自己苦诉求情起来，把她表妹的事完全放一边了。 “好了，你向我求情没有用，你的情况其他警官会来处理的，看来你也没什么好办法！”我打断她，然后就不去理会她，和看守协警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留置室。在回值班室的路上我思虑：张小娟的表姐是靠不住了，我反正帮也帮了，索性帮张小娟买张票送去广东罢了。计议停当，就赶忙进了值班室。我一进值班室，张小娟就站起来迎上我：“怎么样，我表姐怎么说？” “你表姐说你去广东也好的，并问花馨的老板借了些钱，钱在我这里让我给你好买票去广东？”我说道。 “太好了，谢天谢地。”张小娟讲，“警官哥哥我的行李还在店里，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去拿出来？” “兄弟，你看有办法吗”我问啊鱼头。 “这到好办，那店的钥匙一定在留置室的储物柜里，我去拿一下，然后林警官我们一起去店里拿一下行李就行了。”啊鱼头说着，就去留置室了。 “警官哥哥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张小娟拉着我的手说。 我轻轻的拿开她的手，“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走入歧途就好了。” 张小娟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沉默了一下说道：“还是要谢谢你的，没有你现在我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而且就算出去了也会只能去街头要饭了！” “说哪里，你这样就算要饭也有很多人同情的。嘿嘿”说着干笑了几声，说实话我真的不会开玩笑。 张小娟腼腆的笑了一下，过了没一会，啊鱼头就把店的钥匙取来了。然后啊鱼头又去叫了巡逻车的驾驶员，跟他介绍了一下我。我和那驾驶员握了握手，并赶忙递了烟，然后啊鱼头让那人开了巡逻车帮我们去走一趟了。巡逻车驾驶员对派出所的辖地十分熟悉，我们一讲出地方，他径直帮我们送到了那美容店。然后我用钥匙开了门，陪着张小娟拿出了她的行李。然后我问他买票到广东多少钱。 “我表姐不是知道吗？她给了你多少钱？”张小娟疑惑的看着我。 我有些慌乱，不知道如何圆谎，因为我也不想让她觉得欠我人情，主要是我不想为了这点小事以后牵扯不清。于是我寻思了下讲道：“你表姐老板的钱现在扣在李警官那边，刚才我跟李警官打了电话，他让我这边先垫支一下，等下用多少钱到李警官那边认领就是了。”我的解释很蹩脚，但是张小娟也没追问下去。张小娟告诉我去广东的火车票大约100多元钱，于是我没多想就掏出了300元钱塞到张小娟的手上，然后跟她说：“这是300元你收好，剩下的钱就路上买点吃的吧。”张小娟凝望着我，冲我默默的点点头，然后把钱塞进口袋里。刚讲完，车在一个公交站点就停住了。那巡逻车司机讲：“林警官，我们的巡逻车不能开出我们派出所的辖区，火车站在城东，我们去不了。这边的公交站19路车可以直达火车站，让小姑娘就这里下车自己去火车站吧。”我说好的，于是帮张小娟把行李拎到公交站台上，刚准备转身上车，张小娟突然伸手拉住我。 “警官哥哥，你留个电话给我吧？”她热切的望着我。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 “万一我路上又遇上坏人好向你求救啊！”张小娟笑着说。 “哦，好吧。”我也没多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笔和记录本，在空白页上写下我名字和手机号码，然后撕下来交给张小娟叮嘱道：“有麻烦就打我电话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谢谢警官哥哥，我不会和你客气的！”说着仔细的看了看接着把纸叠好放入她的衣服口袋，“林哥哥再见！我到了广东和你报平安！” “嗯，再见！”说完我转身进了巡逻车回派出所了。 送走了张小娟，我回到派出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师傅，因为这时师傅应该起来处理事情了。我到了派出所，进了值班室啊鱼头告诉我，我师傅陈守义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于是我也顾不得吃饭了，赶忙赶到了我师傅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里面回应道：“进来！”于是我就推门进去了，进到里面我发现里面坐着一个30多岁的男子，穿便装。他的头发和我一样是平头，只是依稀夹杂了不少白发，五官很立体有楞有角。只是眼睛中仍旧一片血丝，让人看了有点渗的慌。我进去后还没开口，他先开口了：“你是林学贤吗？” “是的，你是陈师傅吧！”我回答。 “是的，你好。你是本地人吗？”他问。 “是的，我家在城区，离这边不远的。”我回答。 “那好的，我们派出所就是缺人，以后你要多分担了。”他说道。 “陈师傅放心，有什么活尽管使唤我好了，实习本来就是要多多锻炼的。”我说道。 “小伙子态度很好，那我也不客气了，现在就有个活你帮我一下了，今天必须完成的。”他说道。 “好的，陈师傅。” “你把这桌子上的案卷整理一下，格式就按照这本案卷来好了，然后你把整理好的案卷交给我们所的内勤，按照她要求改好后就归档掉好了。因为这些案卷是上周的，你必须今天完成。明白了吗？”陈师傅讲道。 “是陈师傅，你放心好了。”我立即回答。然后我就捧起了其办公桌上那厚厚的一叠案卷，把它们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开始了整理工作。 其实对于处理文件我并不陌生，因为我在学校的档案馆里帮忙整理过档案，因此我对照着样板案卷整理了起来。但是一干起来，我发现整理案卷远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我对照样板案卷，发现每卷材料或多或少缺一些材料，而且缺的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因此我得一本一本仔细核对过去，本来觉得只要照本宣科就行了，这下变成了闭门造车了。我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第一个案卷理出了头绪，但这也只是将顺序理清了，缺了不少材料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于是我马上捧着案卷去找内勤，让她帮忙看看怎样弄好。 内勤把我整理的案卷简单看了一下，说缺的材料不要紧，你把缺少的材料用空白纸替代，然后在目录里标好，这样以后检查到这卷卷宗，缺少什么材料一目了然，到时怎么办自然办案的人会想办法的，你按照顺序整理好就行了。我听了恍然大悟，然后我就按照内勤的指点，很快就整理好了第二个案卷。看看有一堆，但按照半成品的弄法还是很快的。两个多小时过去，我把师傅交给我的一堆案卷都整理完了，然后就交给内勤存档。内勤其实看都没有看，就把我整理的案卷依次存档了。 然后我问内勤，“这个不用看的吗？”内勤笑了笑：“看什么呀，如果这案卷被抽到检查，肯定是要重新整理过的，而且有些材料的措辞和填写都不规范，正要查说不定还得重新全部弄过，如果不查也就这样了，所以现在只需确保账目上有这案卷就行了。” “那检查的话不看这材料的真实性的吗？”我问。 “我只是管理材料账目的，材料的内容我一般不过问，所以材料检查具体检查什么内容你去问一下你师傅就清楚了。”内勤回答。 我看着辛辛苦苦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只被草草收入文件柜还是很不甘心，于是我就自己存了一个心，准备好好的问一下师傅。 忙完了案卷已经到了吃晚饭时间，派出所的吃饭从来没有人会来叫你，这和学校完全不一样，一到吃饭就集队唱歌，进入食堂。这边他们晚上会烧一桌菜，荤素都有。一般菜主要就是肉、鱼、炒菜及汤，以前没有“五条禁令”时，一些民警还会喝点酒，倒也是其乐融融。现在大家都是打上一大盆饭，各自想吃多少就自己盛多少，然后围在圆桌边吃。吃的时候会讨论一些需要处理的公务，还有奇闻异事也会谈及。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因此各种关于我的背景的情况也会问我。我会一一回答，但我觉得在他们面前我就像被审查的犯人，本来有很多东西要问的，这时我只好匆匆的扒拉几口饭，赶快逃离食堂。等我吃完收拾自己的饭碗时，值班的领导告诉我，晚上安排我和几个辅警去附近的居民区巡逻，因为最近夜盗案件常发，我们通过巡逻好遏制一下。 第5章 巡逻轶事 吃完了晚饭，我在值班室里看了会电视，接着跟我一起去巡逻的辅警就到派出所来报到了。值班的所领导打电话给我，然后将巡逻必须的警棍和反光背心给我。（那时的单警装备比较简单。）然后我就带着两名辅警出去巡逻了。名义上是我带着辅警巡逻，其实是他们带着我巡逻。因为我才第一天在派出所上班，辖区的环境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的，基本上我们派出所的辖区多大我是搞不清楚的，因此就由领导者变成了被领导者。 两位辅警一个姓王，一个姓陈，外号分别叫“矮子王”和“霉头陈”，至于外号怎么来的，我也不好问很多。他们只是为了称呼方便，就让我这么叫他们。当然他们也给我不客气的取了个外号“小林子”。我也不排斥这种外号的叫法，这样显得亲切。于是我们三个人就从所里步行出发，也不讲究两人成行三人成列，由相对熟悉道路的“矮子王”走前头，我们两个人跟着。 一开始，我们走的比较沉闷，三人之间交流不多。但渐渐离派出所远了，两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小林子，你是今天刚来实习的吗？”“矮子王”先发话了。 “是啊，老兄还要多多关照了。”我回答。 “关照什么啊，你是皇军我们是皇协军，你要关照我们的。”“霉头陈”嬉笑着说。 “是啊是啊，你看你穿的制服是正规的，等下我们要盘问什么人，没有你在我们问个屁啊。”“矮子王”说。 “兄弟们怎么如此说啊，我初来乍到，还要你们多多提携才是。”我依旧客气的说。 说着我们巡逻到了一家美容店的门口，那店很小看着单门独户的，门口有一个不高的霓虹转灯，门是蓝色的玻璃移门，门上写了美容美发四个红字。我们走过去，我看了看，所谓的美容美发，什么剪头的工具都没有，只是一边墙上有一面大的镜子，而相对靠墙位置摆着一张三人沙发。沙发上坐着两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矮子王”说：“小林子我们去检查一下如何？” “我们是来巡逻的，检查不好吧！”我说道。 “不要紧的，本来检查也是巡逻的一部分，你也好熟悉一下工作的。”“霉头陈”也建议说。 我看到他们两个人都说要去检查一下，我就也不好反对了，反正这么轧马路也比较无聊，所以弄点事情做做也好的。于是我说：“兄弟，那就去查查咯。” “好嘞！”“霉头陈”他们爽快的答应了。 紧接着，“霉头陈”一下子就拉开了那玻璃移门，那坐在沙发上的女子，见我们穿制服的人闯进去，赶紧站起来。其中一个人赶紧往店的里间跑进去。到是“矮子王”眼疾手快，赶上去截住了往里赶的女子，而“霉头陈”赶在那人前面进入了里间。很快里面传来了凳子倒翻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呵斥声，“别动，检查，都蹲下。” 这当然是“霉头陈”的声音，我到没有急着进去看，我让外间被我们截住的两女子把身份证件拿出来，要检查身份证。这两个女的穿的这么少，可以说身无长物，哪里有什么身份证件，只好向我求情：“警官，我们的身份证件都放在了住的地方，我们都是办过暂住证的，你们都登记了，要不我现在去拿吧。” “那你们先给我老实坐下，我们要查一下你们的店。”我还没有说话，“矮子王”先下达命令了。然后，“矮子王”又凑到我耳边，说：“小林子，你看着他们，我去帮一下“霉头陈”，等下有什么状况再叫你。”接着也不等我答应，“矮子王”小跑着进入了里间。我这时啥也没做，就是盯着沙发上的两个女的。这两个女的低着头，不时偷偷的瞟我一眼，可能她们也知道我穿的是正规的警服，所以这时也是大气也不敢出。 很快，“霉头陈”从里面走出来，对我说：“警官，我在这里盯着，你进去看一下吧！”我也没多说什么，就进入了里间。应该说，里面还是挺大的，我弯弯绕了几个弯，到了一间拉着门帘的房间门口，我看到里面灯亮着，就掀帘进去。进入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和一个坐在被子里的女子，“矮子王”就站在他们的旁边。我一进去，那男的看见我就直接跪了。说：“警官，我只是路过被她们拉进来的，我这是第一次啊，饶了我吧，否则我的家就毁了。” “你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矮子王”在那边呵斥男子。而那女的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我也是愣住了。 “警官，你看怎么办？”“矮子王”问我。 “怎么办，我先通知所里吧，我……”后边的话我不敢说下去了，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于是我又对“矮子王”说：“你先盯着，我去联系所里。”于是我赶紧走到外间，然后拿出我的手机（这时手机还比较少，市面上还流行bb机），赶紧拨打了派出所的值班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值班员的声音：“我们是城郊派出所，有什么事要报警吗？”我马上说：“我是派出所的实习民警林学贤，我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美容店里有卖淫嫖娼的人，请赶紧派人来处理一下。” “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赶紧通知人过来。”值班的人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是哪里，于是我把电话递给旁边的“霉头陈”，我说你跟值班的说一下吧，告诉他们我们在什么位置，我还真说不上来。“霉头陈”拿起我的电话就走到店外，和值班的就哇啦哇啦的说了起来，我还是盯着那两个女的。这时有个女的，就对我大着胆子说：“警官，我是第一天来上班的，现在被你们带到派出所去，你让我和家里讲一声行不行。”我因为没有什么经验，于是就同意了。那女的于是赶紧从沙发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手机，拨通了就用一种我听不懂的方言和手机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又把手机抓在手里，像是在等什么电话。 “霉头陈”外面打完电话就又进到店里，然后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说：“我跟值班的人说了，他们马上来了，警官我们先盯住她们吧。”这样双方都沉默着过去了好几分钟时间。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赶紧接起电话，“兄弟是哪位？”电话那头的人很客气。 “我是实习民警林学贤，师傅是哪位？”我也客气的问。 “我是城郊所这一片管片民警张建军，你们那边什么情况？”那人自己报了家门。我一听是自己人，我赶紧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一遍。 “情况就是这些吗？你们去那边检查是所里哪位领导指示的？”那张建军讲。这问题难坏我了，值班所领导只是让我在马路上巡逻，没有指示我们去检查的。要说检查也是两个辅警撺掇的，可事到如今这责任也只有我自己来背了。我略一思索，于是答道：“我今天是值班所领导派我来巡逻的，当巡逻到这美容店时发现有异常，于是进去瞧了一下，就发现了这事。”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撒谎了。 “原来是这样，所领导没让你们去检查吗？”张建军又确认了一下。 “所领导没说的，我们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我心虚的说。 “好了，那没什么了，你等下把人都交给所里来的人吧！你们继续巡逻，但是不要闯到人家那边检查，否则万一人家不买账，你们会吃亏的，毕竟你还是实习生。”他到没有埋怨我，宽慰了我几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完，派出所的处警车辆鸣着警笛呼啸着就到了。车停稳，下来一名民警和三个辅警，那民警下车后就走到我面前问道：“什么情况，这刚吃过饭就有生意！” “我们是所里派来巡逻的，偶然撞上的。”我答道。 “你新来的，来这边检查和老张讲过了吗？”那处警的民警又问。 “师傅我是第一天实习，本来想熟悉一下情况的，结果就摊上这事了。”我紧张的答道。 “原来还是小飞机，难怪乱闯！”那民警说着就挥手示意把沙发上的两个女的先带上警车，接着又对我讲：“我也是晦气，早知道你这么能干，就带在我身边了，还就不用擦屁股了。” “什么擦屁股，这事很麻烦吗？”我问。 “麻烦是一定的，今天我主班，总希望太平点，看来是又要费手脚了。两个人问过了吗？老不老实？”他对我问道。 “刚才我只是看了一下，没有具体问，那男的应该老实的，这女的就不好说了。”我如实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然后盯住一旁站着的“霉头陈”，对他讲道：“是你要想着来抓鸡的吧？他一毛头小子肚子里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肯定是你们想打秋风，拉着人家小伙子不懂事，帮你们抗雷。” “没有，哪有这种事。我们只是打打下手的，你这么说可折煞我们了。”“霉头陈”赶紧分辨，生怕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师傅，主意到是我定的，只是碰巧罢了。”我赶紧把事拦过来。处警民警只是又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就进到里屋里面去了。进去3-4分钟的样子，他就把那一男一女带出来塞进了警车里面。然后对我讲：“你们继续巡逻吧，但是不要再找麻烦了，否则我们处理不了了。”我点点头。然后民警又瞪了“霉头陈”两个人一眼，就钻进车子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霉头陈”问我。 “继续巡逻呗。”“矮子王”说道。 “不查了吗？”“霉头陈”问。 “别查了，你看所里的民警也够忙了，我们就不要添乱了。”我说道。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从那家美容店出来后我们就沿着大路一直走过去，他们两个在前我跟在后边。他们两个也没有和我交流很多，我们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我们将需要巡逻的区域转了一遍。当然也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山阳这座城晚上还是很热闹的，特别是外来务工者聚集的地方，更是热闹非凡，各种小摊小贩聚集在一起，各种低端的小吃沿路都是，他们一般都是在一辆平板三轮车上放些锅碗瓢盆，一边准备些食材就是一个夜宵摊了。这些摊贩卖的都不贵，你口袋里有张大钞，保管可以吃个够。 刚走完一圈，“矮子王”回头对我讲：“林警官，走了一圈了，要不喝口水休息一下。”我看了看他们，心想的确走的路不少了。于是我就点头认可了他俩的提议。于是他们把我带到了一家门口放个小圆桌的小卖部，“矮子王”讲：“这里老板我们认识的，刚从我们所里不做，然后开了这个小卖部的。”我说好的，于是我们一起进去了。 走进小卖部，“矮子王”抢先喊：“单脚胡狲，快跳出来。” “哪个畜生在乱叫，拿坨屎把臭嘴塞塞牢！”未见其人，先听到了难听的骂人声。我先站在了柜台边，“矮子王”也不客气，先在香烟柜台里翻起了烟。而“霉头陈”则直接打开了边上的冰柜，从里面顺出了三瓶最贵的饮料，顺手递给了我。我想等下我一起付钱好了，就没有推却接过了饮料。并顺手把另一瓶递给了“矮子王”。“矮子王”没有接，说：“你先放到柜台上好了，我先翻翻伊个存货看。”我于是在柜台上放下了饮料。 我刚拧开饮料喝了一口，从里面走来了一个瘦高个，脸上还有很多青春痘。不用说，应该就是那什么“单脚胡狲”了。 “矮子王，你怎么一来就翻我的柜台，小心我报警把你当贼扣的。”这小卖部的老板说。 “你去报好了，反正这个月任务完不成哒，我自己去充人头好了。”矮子王也是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这“单脚胡狲”也没有接茬下去，然后从表袋里掏出了烟，先一支递给了“霉头陈”，然后第二支递给了我，我摇摇手说不会抽。接着他自己抽了一支，把烟盒往柜台上一放说道：“矮子王，你自己拿吧，你的烟我不分的。” 矮子王停下了翻动，接着把柜台上整盒烟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说道：“你这晦气鬼，不分嘛，我就全部拿进了。” “这位兄弟面生的很，你们也不介绍一下？”“单脚胡狲”说。 “这是我们派出所新到实习生，可是正规军，你叫他小林子就可以了，以后还要他罩着我们呢？”矮子王介绍道。 “兄弟说笑了，我是新来的，你们还要多照应我呢？”我回到。 “单脚胡狲”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对我说：“林警官好，以后多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我这店虽然小，但是东西还是很全的。” “今天生意怎么样，赚了不少吧！”“霉头陈”吸了口烟说。 “哪有什么生意，再等下生意就好了。你不要穿着制服老在门口杵着，我的生意都不敢进门了。”“单脚胡狲”说。 “我这么站着你应该谢谢我们，我们替你站岗，生意不是更好。今天林警官又第一次来，你更要好好表现一下，这样的神仙可不好请。”“霉头陈”斜着眼睛说。 “林警官到的确是稀客，以后多来来就熟悉了，毕竟我也算半个派出所的人，你们多来来我也风光的。”他顿了下“矮子王，张警官那边你去讲过了吗？凑个时间大家一起聚聚吃老酒咯。” “老酒总有的吃的，张警官也是忙，总要凑他时间的，你别心急嘛！”矮子王回答。 “好吧，老兄都给我费心了。”“单脚胡狲”略带失望的讲。我到没有搭这腔，然后我问店老板：“这些饮料及香烟多少钱？” “林警官，你们能来我就高兴死了，几瓶水而已谈什么钱啊，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单脚胡狲”摇手道。 “是啊，小林子和几瓶饮料而已，再说你今天第一天干活，要付账也是我们俩啊，你抢什么啊！”“霉头陈”也忙说。 我是个不愿占便宜的人，我仔细看了下那饮料的标价，于是自己大致估摸了一下价格，然后掏出了10元的钞票，执拗的放在了柜台上。“单脚胡狲”见我把钱都放在了柜台上，知道也劝不了我了。只好冲我点点头，“林警官你太客气了，你能来照顾我生意就很感激了，这钱真是收的有愧啊！”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今天我要是白喝了你的饮料，以后我还能来你的店买东西吗？我不成了吃白食的了！”我回道。 “小林子，你就是太认真，几瓶水的事，不至于上纲上线的，以后出来执行任务我们还怎么歇脚啊！”矮子王也埋怨的说。 “兄弟们，今天让我学了很多东西，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们都说了，喝几瓶水的事，至于计较那么多吗？”我道。 “再扯下去，就没意思了。今天林警官看得起我俩我们都记在心里了，改天我们兄弟在回请林警官了。”“霉头陈”示意他俩不要废话了，“那林警官，我们是在这店里坐会呢，还是继续巡逻？” “兄弟们什么意见呢？”我滑头的道。 “我是歇够了，只要林警官不嫌累，我们就继续逛逛咯。”矮子王也接到。 “那就继续巡逻吧。”我正了正帽子，并将喝完的水瓶顺手扔进了垃圾筒。 矮子王冲“单脚胡狲”使了个眼色，然后也操起装备和我一起出了那小卖部。 第6章 道出原委 出了小卖部，我们继续沿着大路悠然前行。这时“霉头陈”低头沉思了一下，突然开口道：“矮子王，今天我们这事做的不地道，亏你还要夸口去和张警官套近乎。” “哪不地道了，我们只是碰了只死耗子罢了，张警官还能吃了我们。”矮子王回到。 “你这木鱼脑壳，今天又不是什么检查日，也不是奉了圣旨行动，在张警官地盘上查东西，招呼都不打一个，你还想和张警官拉关系啊！”“霉头陈”拍了下矮子王的头。 “这不有小林子在吗?他第一天上班，不懂规矩，练了练手，也正常的。”矮子王梗着脖子讲。 “练练手，哪有这么准的，小林子一个刚来上班的雏，怎么会找的这么精确的。刚才处警警官的话你听不出来吗？”“霉头陈”反问道。 “刚才他说什么了，你听出什么了？”矮子王问道。 “刚才那警官说，是不是我们两个想打秋风，就假公济私的带林警官这雏来碰雷。”“霉头陈”复述道。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你当时怎么回的。”矮子王回问。 “我当然不承认了，但是那警官信不信就不好讲了。到是小林子仗义，帮我们先应承下来了，但是那警官和张警官一讲，我们两个还要去拉关系，你说张警官会给我们面子吗？”“霉头陈”说。 “都是你个死人出的馊主意，好好的巡逻找什么麻烦，你这不是把我们带坑里了吗？”矮子王讲道。这时我在那边慢步走着，一言不发。我想不好要不要告诉他们，张警官已经打电话来问过了，否则这两人就真的要坐困愁城了。 “是我的主意吗，你想搂草打兔子，没想到真遇上鬼了吧！我还不是顺着你的意思讲的。”“霉头陈”回到。 “林警官，这回去后，张警官要问起来，你千万要替我们兄弟兜着。”矮子王对我讲。 “你们不用客气的，我当然会认下来的，这本来就是我拍的板，有麻烦了怎么好推给兄弟。”我诚恳的讲。 “够兄弟，我就发现你最讲义气！”“霉头陈”讲道。 “那“单脚胡狲”以前真的在我们派出所做过，怎么连张警官都不认识的？”我问。 “当然了，以前他是跟李警官那个片的，后来认识了些人，就自己开了这家小卖部。”矮子王回。 我停下脚步，又问：“这开个小卖部还要什么关系的吗？” “单纯卖点小东西当然不用看人脸色，但是这也赚不到钱的，“单脚胡狲”当然也不会做这生意的。”“霉头陈”说道。 矮子王顺手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说道：“林警官，你也不是外人，“单脚胡狲”开这小卖部只是个羊头，正真赚钱的是他店里放的那些老虎机，所以他要和派出所搞好关系了。” “这一片现在张警官在管，所有的事情在张警官那边绕不开的，所以“单脚胡狲”才迫切要找张警官套近乎的。当然，你这样的正规军也很重要，你看今天我们不是把一家美容店给教训了，以后他们老板见了我们还不得客客气气的。”“霉头陈”又补充。 “原来今天我们去查的那家美容店和你们是有仇的吗？”我脸色变的难看了。 “仇是没有的，只是这店的老板攥的很，好几次我们去检查暂住证，都被他们怼了出来。还说，我们不是这片的，要查也要张警官点头，所以我们兄弟好几次吃了瘪，今天你在终于让他吃到苦头了。”矮子王说。 “是啊，是啊，那老板以为和张警官要好就可以吃遍天了。这片难道不是城郊派出所的地盘了。”“霉头陈”接道，“今天小林子在就分分钟教他做人。” 搞了半天我真的变成了别人借刀杀人的刀，难怪张警官打电话给我反复问查那美容店是不是所领导的意思，我这第一天上班就替人背了黑锅啊。明天师傅见到我，肯定要骂死我了。我心里不住的嘀咕着，看来第一天进入工作状态就被好好上了一课，难怪老师在学校时反复强调，做警察要夹着尾巴做人，这是多深动的教训啊。看来刚才那处警警官意味深长的和我讲的一番话是有道理的，幸亏这俩辅警得意忘形，把事情原委都讲出来了，否则我背了黑锅还自认为是英雄呢。 我接下来也没有多问什么了，我心中计议好了，接下来如果要查什么，说什么都要向所里领导汇报一下，免得出洋相，让自己陷入被动。老师说的很在理，遇到事情要多汇报，不要自作主张，公安工作并不是愣头愣脑就能胜任的，否则会被心术不正的人利用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来到了十二点，接下来的巡逻也没什么事情，反正就是轧马路。走到了派出所门口，矮子王和“霉头陈”两个人和我摆了摆手就顾自己离开了。我也回到了派出所值班室。这时值班室里面已经开始打烊了，接警厅的电灯关了一半，值班室里就接电话的辅警在。当然值班的辅警不是啊鱼头，是一个我不熟悉的辅警。他见了我，知道我是巡逻回来的实习生。所以见到我就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林警官你回来了，刚才蒋所和我交代了，说你回来就给你点夜宵吃，他们都已经吃好了。” “谢谢蒋所了，也谢谢你。”我说着把装备先搁到装备柜里，“我还好，也不是很饿，而且睡觉前吃东西就睡不着了。” “夜宵还是要吃的，而且睡觉还早呢？”那辅警说。 “这不是熄灯打烊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当然了，今天前半夜的时候不是抓进来一对卖淫嫖娼的，刚才处警方警官一直在忙着接警，现在处警少了，还得把这事情消化掉，否则方警官明天就得一早加班了。”辅警回到。 听到卖淫嫖娼的事我脑中就一热，因为那就是我巡逻的成果，难怪刚才方警官看到我没有好脸色的。原来真的是很麻烦的。“其他没有人帮忙的吗？”我问道。 “今天的副班是管片民警，不办案的，现在就蒋所在帮忙了。所以刚才蒋所也吩咐了，如果管片民警来不及了，就由你先去顶一顶了。”辅警又说道。 “我去顶什么啊？”我问。 “当然是处警咯，现在就一辆处警的车在处理，万一来不及，你就先去处警现场等着，免得报警人等急了投诉。”辅警回道。 “可我什么也不会啊？”我有点沮丧了。 “林警官不用紧张，一则不一定会来不及；二则就算要去顶也没什么，你就穿着警服出去，把涉事的人带回派出所就行了。甭管什么事，你就说回派出所处理，然后把人带回所里就万事大吉。”辅警宽慰道。我听了点点头，看来这夜宵是不吃不行了。 “那就先吃东西吧！”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半夜里吃东西，虽然以前为了高考废寝忘食，但半夜里点夜宵也是我人生头一遭。 “林警官，你想吃什么？”辅警问道。 “那有什么吃的吗？”我又问。 “汤面、炒面、炒年糕、炒饭什么的都有，另外你可以再叫几个炒菜的？”说着，那辅警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菜单，下面还有联系电话和地址。 我仔细看了一下菜单，于是点了我最喜欢吃的猪肝面。“饮料要吗？”辅警又问我。 “好的，给我一瓶可乐吧！”我说道。 “好，那你稍等下。”于是那辅警就拿起电话打给了那夜宵摊，我闲着没事就在值班室里间看起了电视。电视还是央视一套，再重播晚间新闻。大约过去了半小时，派出所大门外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然后有人在喊:“警官师傅，你们的夜宵到了。”那辅警听到喊声赶忙到门口把我们点的夜宵拿了进来。然后他把夜宵往值班桌上一放，然后叫我：“林警官，吃夜宵了。” 我然后就起身到了值班桌前。 送来的是一只圆形的塑料餐盒用塑料袋装着，还有一瓶2.5升装的可乐。可乐上还贴心的套了一次性杯子，塑料餐盒上也用牛皮筋捆着两双一次性筷子。那辅警很热情，他帮我把餐盒打开，又往一次性杯子里倒了一杯可乐，接着把筷子拌开后递给我，林警官趁热吃吧。我赶忙连声道谢。 我接过筷子吃了起来，还真是饿糠甜似蜜，我发现这碗猪肝面特别的鲜美，因此我也不顾形象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很快，几筷子下去那碗面只剩下了半碗，肚子里一阵热腾腾的饱腹感升起，我不禁打了一个嗝。那辅警诧异的看了看我，然后就去看电视了。我吃着面，押着可乐，也就五分钟时间一大碗面下了肚，摸着胀起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嗝。我走到辅警那边，问他这面钱怎么付，那辅警就笑道：“这钱以后那夜宵摊会一个月打总和我们结的，所以你安心吃就行了。”我点点头，也就没有问下去，就和他一起看起了电视。电视里一会儿新闻，一会儿广告我也没有去关心它的内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那辅警迅疾拎起了听筒，问：“你好，我们是城郊派出所，有何事？” “城郊所吗？我是110指挥中心，你们所的……然后扒拉扒拉很多话就挂了电话。”辅警边听边记，把地址电话写到了一张白纸上。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多事。我看正班还没回来，林警官只有辛苦你一趟了。”辅警道。 “好的，没问题的。”我回答。那辅警就把他记录的纸给我，然后又拿起电话联系和我一起处警的辅警。很快，两个辅警来到了值班室，值班室的辅警把车钥匙交给一名辅警，应该是一个驾驶员。并对他说:“林警官今天第一天处警，你们多帮衬一点。” 那辅警点点头，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俩一起上了一辆警车就呼啸着开出了派出所。 “警官，你姓什么？”驾驶员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叫林学贤，刚来所里实习的，你们多照应了。”我客气的说。 “新人啊，好的，没问题。”那辅警回答，“林警官，你看一下纸条，打一下联系电话，问问报警人在哪里？” 我马上打开纸条，借着车上的灯光看了一下，然后照着那纸条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土话。 “我们是城郊派出所的，你报警为了什么事？”我回答。接着电话那头就哇啦哇啦的讲了起来，因为语速太快，好多我都没听清楚。开车的驾驶员也听的不耐烦，就和我道：“林警官，你问一下他们的地点，其他我们赶过去再讲。呃……你还是把电话给我吧，我来问。”我把我的电话递给了驾驶员，然后那人就一手开车，一手拿着电话问报警人。“是那边吗，好的，你在路边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然后，这驾驶员一溜烟的带着我就冲出了派出所，他驾着车仿佛是赛车手一样，七颠八弯之下就在一处竹篱笆扎成的院子处停下。刚停稳，驾驶员就鸣了一下车上的警笛。鸣完警笛，驾驶员对我说：“到了，你可以下车了，事主应该出来了。” 我听了他的话就下了车，车后座坐着的协警也紧跟着下了车，我们在车边等了约一分钟。一个穿着半身雨裤雨鞋的中年男子就从竹篱笆门里跑了出来。他见到我们，就一把拉住我的手急道：“警官你们可来了，我的鸭蓬里面进了个牲徒，把我的鸭子都咬死了。”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协警先开口了：“什么牲徒，说清楚一点。” “警官，是一只狼，很凶的，见鸭子就拖的。”那男子讲。 “什么狼，我们这边哪来的狼？”协警不屑的问。 “真的是狼，都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真是要死了！”男子委屈的说。 “那快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也不扯有没有狼的问题了，“那狼还在吧？” “在的，被我已经逼到角落了，现在我老婆看着的！”那男子一边带路，一边焦急的说。 我从车里拿了一根长一点的木棍就赶紧跟了上去。走了一段不长的泥路，就进了一个竹子搭的大棚里面。还没进里面，一股刺鼻的粪臭味直钻肺里面，让我差点被过气去。我喘匀了气，然后就踮着脚进去了。因为满地的粪便，根本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茅坑里面。我跟在那男子后面亦步亦趋，映入眼帘的尽是鸭子，同时还有很多鸭蛋掉在地上，有的完整有的碎了。同时有几只死鸭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接着就来到了犯罪现场。果然一只像狼的动物被一中年妇女逼到了角落里。这狼还不算凶狠，他只是蹲坐在那里，侧着头无辜的看着我们。 老实说，这狼并不凶狠，他坐在那里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也不叫，只是不时的舔舐带血的嘴唇。那鲜血正是它肇事的最好证据。中年妇女看到了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讲，立即嚎啕大哭：“警官，你们终于来了，这要我们怎么活啊！我的鸭子都要死光了，我们家该怎么办啊！” 听着中年妇女的哭声，我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还是那协警说了话：“警官，我们先把这狼抓住吧！” 我马上点点头，于是我叫那协警去警车上拿来警绳，然后打了一个蹩脚的活扣。我把手上的木棍交给协警，自己拿起绳扣慢慢走近那狼，准备套住那狼。这狼到并不凶残，到是还挺配合的，我很顺利的就把绳扣套上了狼的脖子，然后顺利的把这肇事的狼从棚里牵了出来。那中年男子和女的也都跟了出来。我牵着这狼把它先关进了警车的后备座里面，接着在回过头来和中年男子交流。 “这位大叔，现在这狼我们已经抓了，你看要不你们先和我们回派出所报案吧！”我说。 “狼是抓住了，我死掉了这么多的鸭子谁来陪我啊！”大叔哭丧着说。 “这个先回派出所再说吧，我们得先找到这狼是哪里来的。”我回答道。 “那好吧，我去把裤子换一下，跟你们走。”大叔无奈的讲。 于是我们就在车边等，那协警趁这机会拿了相机跑到那鸭棚里面拍了几张照片，同时把那中年女子的身份信息也登记了一下。 第7章 忙乱接警 我们正在等待换衣服的大叔，这时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来到了我们车前。“警官，我正要去报警，想不到你们就来了。”这男子一边掏出烟向我们几个人递烟，一边顾自己说了起来。 我冲他摆摆手，示意我不会抽烟。同时问道：“这位朋友，有何事要报警？” “我的狗丢了，我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大圈，但是都没有找到。这狗是我从国外引进的品种，正准备配种繁殖呢？”那男子焦急的回答。 “是怎么样的狗，什么时候丢的？”我问。 “这狗的品种是哈士奇，我今年刚进来的，我养了就半年多。今天我为了让它多跑一下就没有用绳圈把它拴住，结果我外出回来发现它从一个墙洞里钻出去跑了。”他顿了顿，“后来我自己出去找了一圈，一直没有找到。这狗不便宜，小狗花了我3000元呢？” “我是说这狗长什么样？”我继续问。 “这狗是黑白相间的，眼睛是灰白色的，毛很长，看上去像条狼。” 我和协警对视了一眼，然后我点点头，就对那人说道：“我们刚刚是抓到只狼，但这狼已经闯了大祸了，你要不看看是不是你讲的这条狗。” “是吗，那让我看看吧！”那男的急忙讲道。 于是我叫驾驶员打开了后座门，那狼被我们栓在了后座上，这时蹲在车里。看到我们也不叫唤，只是冲我们吐吐舌头。协警打开了携带的手电，一道强光射在这狼身上。这时这男的也看清楚了，他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头，然后回过身对我们说：“警官，我走失的就是这一条狗，它的品种是哈士奇，看上去像狼，其实很温顺的，不会咬人的。” “不会咬人，它闯了大祸了，你既然是它的主人，也算是找到正主子了。”协警没好气的说。 这时，旁边中年妇女也听到我们的对话了，知道了这惹祸精是这黑衣男子的。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把拉住这男的胳膊，然后哭叫道：“你这杀千刀的，这牲徒是你的啊！你赔我鸭子！陪我鸭子！”说着还举起另一只手想打这黑衣男子。我们见状，马上上去拉开了两人。 我对那中年女的讲：“阿姨不要急，既然正主找到了，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你们是吃官饭的，你们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这中年妇女哭着说道。我正对中年妇女劝说着，这时换衣服的大叔也蹦出来了。他听说肇事的人找到了，不由分说就抄起篱笆边的一根竹棍就要打那黑衣男子。我见状，马上一个箭步挡在了黑衣男子和中年大叔中间，对中年大叔讲：“大叔，有话好好讲，你把人打了事情就越闹越大了。我们警察来了，自然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们先别急，我们一样一样的处理。” 我简直成了劝架婆，以前我从来没有劝过架，不添把火就不错了。现在我成了最忙的，劝完这个劝那个，还要登记双方的身份信息。两只手都忙不过来。正在我手忙脚乱的应付时，驾驶员说话了。“警官，你应该带双方先去下鸭棚，把死掉的鸭子和损失情况先登记清楚，否则以后就讲不清楚了。”驾驶员的一句话马上让我反应过来，于是我对他们大声的讲：“你们先别吵了，我们先去鸭棚评估一下损失情况。” 我们又一次走进了这鸭棚，这一次和第一次忐忑的心情不同，这一次直观的感受了一下那惹祸精的威力。鸭棚大约50多米宽，60米左右长，里面估计养了几万只鸭子。我再次进去，发现中年妇女已经先在了。她把一只只已经或将死的鸭子拣到一起。同时，男的顺手拿了根竹竿把那些鸭子赶向一边，方便我们计数。协警拿着笔，一边数一边记，我和那黑衣男子一起，一起核实着数字。这哈士奇的威力还真不小，这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被它直接咬死的鸭子有14只，被咬过将死的也有12只，还有鸭群互相践踏致死的有11只共计37只。另外这过程中，很多鸭子吓的鸭蛋都掉了出来，中年男女一定要把这鸭蛋的数量也统计进去。协警对我说，先统计再说，赔不赔的到派出所再讲，我点点头，示意照协警讲的的办。很快鸭蛋的统计也做好了，协警让双方在他的统计纸上都签了字。然后我将双方都带回了派出所。 回到派出所，我先打电话给值班的所长，告诉他有这么一件纠纷。那个协警也是个老手了，他先把双方的身份信息先登记好，然后把双方的联系方式留下，接着安排他们到调解室去坐下来，等待民警来处理。我问值班室听电话的协警，我需要做些什么吗？那协警意味深长的冲我笑笑说道：“警官，你有兴趣你可以先去调解室，帮他们先谈起来，看看双方能不能谈拢。” 我说好的，因为我想这事情我前因后果都接头，所以讲理讲法应该都讲的通，同时我也想练练自己调解纠纷的能力。于是我拿了笔记本就兴冲冲地跑去调解室了。 我走进调解室时，双方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到没有吵得面红耳赤。但是双方看到我进来了，就都站了起来。那中年大叔，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用那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胳膊，并说道：“警官，我们家的惨样你也看到了，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然后那黑衣男子也不示弱，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也抢着说道：“警官，你们警察同志是最公平公正的，你们可不能让他们讹我啊！”接着双方在我的耳边，都哇啦哇啦的抢着说起来，弄得我向个夹心饼干一样，结果双方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而且两个人都抓着我的手挣也挣不开。我只感到，双方的口水都打向我的脸上，好家伙，弄得我还没开口，先被口水洗了个脸。 这时候我只能把嗓门提到最高，对着两人讲：“你们不要瞎叫了，听我讲可以不。”顿时双方都安静下来。于是我坐到他们对面，先对着那黑衣男子讲，“这狗是你的没错吧！” “是的，没错，就是我狗场里面跑出去的，但是我也不是故意放出去的，这狗喜欢拖小动物，我也没办法啊！”黑衣男子答道。 “这就好办了，你既然承认狗是你家的，现在狗闯了这么大祸事，你这狗主人应该负责的”我顺着那黑衣男子说到。 “是哦，你看我们鸭子死了几十只，好多鸭子受了惊，不知道能不能活了，而且这么多鸭蛋都掉了，这本来都是要孵小鸭子的，那都是一只只鸭子呀，这个帐你们要给我算进去的。我也不要你陪了，你们把惹祸精弄弄死好了，我的鸭子不能白死的。”那中年女子抢着说。 “是的，现在一只鸭子20多元钱呢，这么算下来起码好几百只鸭子，没有五千你别想了了。而且我老婆说的对，还是弄死个畜生好，我觉得这样我的鸭子才没有白死。”中年男子也抢话道。 “警官，这狗是有名堂的，这么弄死是不对的，反正赔偿我认，但是他们要讹我，你可要管管。做人也要讲讲道理的。”黑衣男子也急了。 “我哪里讹你了，小伙子讲话要有良心，你把我家鸭子祸害成这个样子，我心也痛死了，我不要活了，和你这个黑良心的拼了算了。”黑衣男子话音未落，那中年女子立即炸毛。并且起身向黑衣男子扑过去。我一个箭步挡在了女子身前，并且用双手将她强按回座位上。女子见扑不到男子，所性在椅子上捶胸顿足的哭喊起来，声响一下子灌满了整个派出所。 我一雏儿，哪见过这个阵仗，一时慌了手脚，只得嘴里叨叨“不要哭了，有啥话慢慢讲，我们不是在处理嘛！”但是，那女的毫不理会我，只管自己嚎喊。同时，他丈夫也一拍大腿站起来，“我也不要做人了，你们派出所怎么好这样欺负老百姓的，我看先把那畜生打死算了，这样子才是公平的。” “吵什么吵，这里什么地方，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这时一声霹雳从门外打进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辅警。他呼叫着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对着那对夫妇讲，“你们先冷静一下，我们调查清楚了再说怎么办吧！”说着他拉黑衣男去了另一个房间，这对夫妇见对方被拉走了，也消停下来，坐回座位上。 于是那辅警又来到我身边，和我说：“警官你先去值班室休息一下，这事情等下方警官会来处理的。”于是我如遇大赦一般溜回了值班室。等我到值班室，刚才给我准备宵夜的辅警已经睡下了，他看我进来于是对我说：“林警官，刚才蒋所讲了，让你先回寝室去休息吧，有事会通知你的。” 我和他道了声再见，就自己回寝室了，接下来一夜无事，我也算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天早上，由于在新地方睡觉，因此天蒙蒙亮我就自己醒了。我也不赖床上了，立即穿衣服起来，去看看昨天的事情有没有解决。于是我兴冲冲跑进值班室，结果接电话的值班员还在睡觉。我走进值班室，他就一下坐起来看情况。见是我就又揉揉眼睛躺床上了。并问“林警官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昨天那狗咬鸭子的事怎么办了？”我问。 “那事啊，昨天方警官回来把他们先骂了一顿，然后再分头劝一下，就把这件事解决了，人啊，有时候就是犯贱。”接警员说。 “怎么解决的？”我问。 “也不复杂的，就是按照你们当时点数的损失，然后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加了点精神损失费，就好了。”接警员说。 “那他们的鸭蛋呢？不用赔偿的吗？”我又问。 “鸭蛋都在鸭棚里面的，养鸭的自己捡一下就得了，哪有那么多鸭生蛋，蛋变鸭的事，这样事情还能有个了断吗？再说赔钱时，鸭蛋的损失也在里面了，养鸭的人不会吃亏的。”他又回答。 “那昨天我抓到的嫖娼怎么处理的？”我问。 “那对啊，昨天蒋所让他们各压了3000元钱，今天有那片的管片民警张警官自己处理。”他继续回道。 “这么说，昨天这事没有兴师动众咯！”我疑惑的讲。 “兴师动众那不会的，其实也是一次意外，张警官第一时间就和领导汇报了，后来蒋所嫌麻烦，乐得交给愿意办的人处理的。不过这事，林警官你以后要多留个心，不要节外生枝，这样会被领导和其他兄弟们嫌弃的。”接警员讲。 “好的，下次我一定注意！”我马上说。 “你怎么这么早起了，领导有任务派给你？”他问。 我说：“没有的，我就是睡不着，自己先起来看看情况了。” “林警官果然还很年轻，这样你没什么事就先去食堂吃早饭，这会儿食堂的阿姨应该在拾掇早饭了。”接警员说。 “行，谢了，我先去吃饭了。”然后我一溜烟的跑出值班室直奔食堂去。 我进入食堂，里面尽是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一大桶粥已经装在保温桶里面了，阿姨正往几个大菜盆里面添菜。我看了一下都是下粥的小菜，有榨菜，酱黄瓜，罗卜干，炒花生米，豆腐乳，什锦菜，咸鸭蛋，还有一大盆白煮蛋。蒸笼里在蒸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呼呼冒着热气。 我走进去，提高声调道：“阿姨好，可以吃早饭了吗？”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搓着围揽出来道：“警官面生的很，是新分配来工作的吗？” “是的，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早饭可以吃了吗？”我问。 “你好警官，早饭已经弄好了一些，粥可以吃了，包子和馒头要过一会儿才蒸熟。要不你先喝口粥润润嗓子，我给你下碗面，热腾腾的舒服。”阿姨客气的道。 “有面条啊，那好，你给我下一碗吧”我开心的讲。 “您要什么面？我这边现成的有肉丝面和青菜面，或者拌面你要哪一种。”阿姨说。 “那就来一碗肉丝面吧！谢谢了！” “好的，你喝口粥我马上就去给你烧，碗筷在那边碗柜里面。”于是去烧面了。 我盛了一碗粥，浅浅的的喝了一口，一种不样的幸福油然而生。当我还在回味粥的香甜时，火热的肉丝面端到了我面前。我冲阿姨会心一笑，然后就拉过面来就闻了一下。要不说叫饿糠甜似蜜呢？面香直灌口心，让我口齿生香。我先轻嗟一口，闲淡正宜，于是大口狂吞起来。果然回味无穷。 第8章 突然紧张 一碗面下肚，精神说不出的舒畅，于是我伸了伸懒腰，起身又回到了傎班室里。这时值班员也起床了。正在搞卫生，准备交接班了。我就又坐到电视机前，这时电视播着早间新闻，专家还在锐评着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事。并且说，萨达姆突然配合联合国武器核查组调查了，估计这仗一时半会也打不起来了。并且还分析，美国这时候提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转移9.11事件的注意力，检查一下提交个报告就可以了。现在由于本拉登成焦点，在反恐问题上，美国说不定还要伊拉克帮忙呢。其他也是分析了一大堆，反正结论就是核查只是个幌子，可能是美伊改善关系的前奏。 军国大事我也不懂那么多，但是时间一点点的打发了。很快，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陆续来上班了。很快换班后的值班员通知我，说：“许所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许所是哪一间？”我问。 “三楼楼梯口靠右第一间，现在许所在等你。” 我谢了一声，赶紧起身上楼了。我顺着那值班员的指点到了那间办公室。里面是一个高个男子在里面边抽烟边等我，他的办公室桌上还放了一刀笔录。他见我兴冲冲跑到门口，还没等我喊报告，就先开口对我讲：“是新来的实习生小林吧！不用客气，进来坐下说。” 于是我就进去，在他办公室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紧张的说道：“许所好，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什么麻烦，你来了我还要谢谢你呢！”然后许所弹了下烟灰，“你来了，我手里又多了张牌，你是本地人？” “是的山阳本地人，家里离派出所也就十几公里。”我马上回答。 “本地人好，这样语言没有障碍，处理起事情来也吃的开。”许所高兴的看着我“你学校里学的什么专业啊？” 我回答：“我学校里学的是刑事侦查。” “太好了，正是我们缺的，你学过刑事技术吗？”许所又问。 “选修课学过一学期，但都是些皮毛。”我辨解到。 “接触过就行了，我们所里的技术员刚调到局里去了，新的民警还没顶上，你学过技术就先把现场勘察的活先顶起来，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熟悉一下设备和场地。”于是许所立即?灭了烟，拉着我就出了办公室。 许所直接把我带到了技术勘查室，其实勘查室不大，就是食堂边一间储物间大小的房间。房间里面没有窗户，对着门有一台消毒柜大小的机器，放在一张写字台上。左面墙是一整排的格子柜，上面标了五个大字“提取物品柜”，右边墙上也是一排排横档，上面杂七杂八放了不少东西，还有一整瓶一整瓶的金粉，银粉，石灰粉，另外就是一箱的502胶水。在横档最下一层有一只银色手提箱，旁边是一只尼康摄影包。 许所指着箱子和摄影包说：“这就是勘查箱和相机了，相机是今年局里刚配发的，和刑大的同款，我们这边好些同志不会使，你学过的来了就有用武之地了。你看一下，装备有什么缺少的你和我讲，我会帮你配齐的。”我仔细看了一下装备，好家伙全是顶级配制，光那个相机估计就得两三万，全自动配长焦镜头。想想在学校里学习时，老师给了我们一台手动的凤凰像机，还宝贝的什么似的，一到这儿直接用上了“机关枪”。 “冲照片呢？你和值班室讲—下，他们会带你去我们所里定点的冲印店，你要胶卷也直接问他们要好了，帐他们会和我们所里来结的。”许所又补充到。 “这柜子是干什么用的？”我指着柜子问到。 “柜子是熏显箱，是502胶熏显用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使，你自己摸索着用吧！”说着，许所拉开了柜子。柜子里面很干净，我看到产品说明书还放在柜子里面，这下我心里就有底了。“你在这里熟悉一下设备，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说着许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传呼机（那时手机还没普及），“这是所里给你配的传呼机，如果呼你了你及时回电话”许所又说。 “我有手机的，有事打我电话好了。”我马上说。 “这感情好，这样省事多了”许所高兴的讲。接着我和许所交换了手机号码，于是他就离开了。我则留下来仔细的把这些设备熟悉了一下。特别是薰显箱，还是新的，还没有人使过。我看了下说明书，发现其实这设备不难使用，比老师教给我们的502薰显法步骤大大减少，只是实际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我正在跟发现新大陆一般仔细摸索呢，突然许所给我的传呼机“嘀嘀嘀……”的叫起来。我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号码是一个固定电话，尾号是110我估计应该是派出所值班室电话。于是赶紧关上门，赶去值班室。直到关门，我才发现装备室的钥匙一直插在门上，估计从来不锁的。我顾不上这么多，飞奔到值班室。 进入值班室，发现又是第一天接待我的阿鱼头当班。他自然和我很熟了，一见我就说到：“许所说以后有什么现场勘查就找你，刚刚接到报警，有户人家被偷了，要不你准备一下，出一下现场！” “好嘞，我去拿一下装备，现场在什么地方。”我搓了一下手，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我正想弄个现场练练手呢，没想到马上来生意了。 “那小林子你先去拿装备，处警车马上到所里，他们会带你去的。”阿鱼头补充到。 “好的。”我应了一声，转身就赶回装备室。又回到装备室，我先拿下来勘查箱检查一下装备有没有少。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的装备放的乱七八糟，不过貌似东西都没有少。甚至手套，鞋套，头套都一应具全。 我挎上摄影包，提上勘查箱，兴冲冲的回到值班室。等了没多久，处警车就来了。接上我，又一路风驰电测的把我送到了盗窃现场。 这是一个在居民楼顶楼的现场，据事主说他早上去买了下菜，回来就发现家里被盗了。我到时候，辅警已经把现场的人全部腾出来了。我拿起像机先把外面的概貌照片拍一下。别说两三万的相机用起来就是不一样，我惊喜的发现镜头还有自动调焦功能，以前我们的手动相机每张都要手动调焦，拍摄的速度十分慢，真是现代装备好，就是省事。我按照学校教学的要求，一组外部概貌照片从各个角度拍了有三四张，然后我戴好手套，脚套及头套。仔细先观察了出入口的情况。发现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根据老师的教授，这种情况一般属于技术开锁，说明这贼还是有点技术的。我也不多想，我用手指节轻轻推在门的边沿把门推开。推开门后，我又拿起像机对里面一通猛拍。拍完我再找到电灯开关把灯打亮。虽然房间里有自然光照明，但是就现场勘查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又拿出勘查箱里的强光手电，在地板上侧着照了一下，发现地面上有许多不同鞋型的鞋印。于是我用手电打上侧光，再拿起相机准备把各种鞋印都拍下来。刚要拍，我想到老师说拍静物要用三角架，否则手晃动会使静物发生位移，而导致失真。于是我跟外面的辅警说“我出来急，没有带三角架，你们帮我去所里勘查室拿一下三角架。” “警官，没关系的，你是有技术的，其他的警官勘查现场都是里里外外拍些照片就完事了。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我第一次见到。没关系，你先拍着，不行等下再回来补一下好了。”那辅警回道。 我也是被他讲的一头黑线，没办法晃就晃吧，先拍了再说，幸好是鞋印，影响不会太大。于是我一张张仔细的拍过去，生怕漏了一个鞋印，这样时间就很快溜过去了。外面的辅警等的不耐烦了，就让事主来催我。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但是还有核心现场没有勘查。于是我决定把，一些犯罪分子可能接触过的东西提取回去进行处理了。于是我遵循了事主的意见，把现场的一些包装袋，盒子，皮包什么的都提取了回去。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核心现场拍了一通照片。 我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替我保护现场的辅警早已不耐烦了。见我出来，马上替我拎了勘查箱一溜烟下了楼。我也紧跟着下楼，事主还是挺实呈的，手里拿着烟也一路跟下来，“警官，抽个烟再走。” 我立即冲上了车，冲事主摆摆手，然后车发动把我带回了派出所。这样，我人生的第一次勘查现场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到了派出所，我还没有来的及下车，阿鱼头就扒到我们的车窗口，“小林子你不用下车了，又报过来两个盗窃案子，还得继续勘查。”说着把一张纸递给了开车的驾驶员，“地址都在纸上了，赶紧去吧，早去早回，晚了只能喝菜汤了。” 听了阿鱼头的话，我才发现，我这次的勘查花了近两个小时时间，是其他警察勘查时间的整整4倍，就这我核心现场还是草草收尾的。 现在两个新的现场到了我的手上。所以我也顾不上要吃午饭了，马上投入新现场的勘查。两个辅警是一脸的不愿意，嘟囔了几句。但是没办法。我已经催促他们赶快去下一个现场。到了现场后，现场仍旧时居民楼里面，这次四三楼和四楼。我发现这两个现场的状况和之前的差不多。也是入口未进行明显的破坏，应该是技术开锁进入的现场。现场里面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我不想第1个现场那么仔仔细细的寻找足迹和指纹只是拍了现场的概貌照片然后在中心现场提取了一些可以进行后期技术处理的物品。 这么一来，这两个现场的勘查速度明显比第一现场勘查进度快许多。大约花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个现场就勘查完了。正当我吁一口气的时候，楼下二楼的事主也跑上来说他们的家里也被偷了让我们也帮着看一下。于是我马不停碲的投入到当天第4个现场的勘查。套路都差不多，但这个现场被翻动的面积比前几个现场面积都大，应此我也提取了更多的物证。 三个现场勘查完毕，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这时候肚子已经和我造反了。然后辅警立即把我带回所里。食堂里还有一些剩饭和剩菜，我草草吃了一口，就马上到勘查室处理这些提取回来的物证了。 我是第一次处理物证，按照老师教给我们的流程，我先把物证按照现场不同分门别类的安放在几个横档上。然后仔细观察这些物证的材料。 一般物证的技术处理有四种方法，根据物证材质不同：如果是光滑硬质材质的一般用金粉或银粉进行刷显；如果是塑料或者皮质材质的，一般用502熏显；如果是纸质材质的需要用化学熏显。不过化学熏显，对物证的破坏比较大一般不会采用。 因为502熏显的物证处理时间比较长，于是我先把需要502熏显的物证理出来，作好标记后就放入502熏显箱进行熏显，剩下的物证我拿出了金粉和银粉，根据材料色质情况分别进行刷显。 很快这些物证上留下的指纹痕迹都显现出来，于是我又准备好三角架，把相机固定在写字台上，一一对提取下来的指纹进行拍照。由于4个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很多，而我又是新手，等我把这些指纹全部提取完，三个小时很快溜过去了。 这时我的传呼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电话是值班室的电话，我心里想难道又有现场了。于是赶紧收拾了一下装备赶到值班室里去了。 第9章 抓捕元凶 我赶进值班室，发现许所和另外两个民警都在值班室，正在商量着什么。见我进来了，许所招呼我在值班床上坐下，然后说道：“今天有一伙白闯的贼骨头跑到了我们所辖区疯狂作案，目前接到报警已经有9起案件了，作案手段差不多都是技术开锁，所以今天大家都辛苦一下，一定要把这伙人打掉，否则我们就安生不了了。” “许所，这伙人你有线索了吗？”一个民警问。 “线索目前没有，所以才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一下怎么搞。我看我们做两个活，一是方一伟你带几个人去我们辖区的旅店去问一下，把新入住的人员信息全部收集过来；二是俞进你带上小林，去到我们所几个黄鱼车摆渡点去访问一下，有没有一些可以的人来坐黄鱼车，或者已经送走了。”许所马上说。 其他民警也没说什么，马上就按许所的吩咐开干。和我一路的俞进则跟我讲：“小林，你赶紧去你宿舍换上便衣，穿警服去访问太显眼了。”我立即照做，换好衣服俞进已经开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在等我了，于是我马上上车，俞进带着我一路飞驰出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车子在马路上七拐八弯的乱窜，一会儿在一个停满微型面包车的一个路口停下。我们下了车，向那些车走过去。这些车的司机都很热情，纷纷下车迎上来。老板用车吗？我这便宜，而且车还新。俞警官比我有经验的多，先掏出一支烟递过去，问：“你这车跑了几单生意了，干不干净啊！” “干净，怎么会不干净呢？我今天还没有开张呢？”那车主接过烟回道。 “你就骗我好了，我不坐你的车了”俞警官说着就到下一辆车。我也紧跟着，同样的问题俞警官问了好几个，答案都不满意。当然我也不知道俞警官想要什么答案。直到我们问到了一辆红色的昌河面包车，这车比较脏，车上沾满了泥垢。 俞警官这次换了问题问：“你这车从哪边跑回来，怎么弄的这么脏？” “是呀，刚跑了一趟稽山，一路的泥巴路把我的车弄得不成样子。”那车主答道。 “稽山，你拉了几个人过去？”俞警官追着问。 那车主警觉起来，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没有收钱的。” 于是俞警官掏出了工作证，对车主说道：“你不要怕，我们不是运管的，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些情况向你打听一下。” 那车主仔细看了一下工作证，然后说道：“我是被运管的罚怕了，你也知道我们赚几个钱不容易。你是警察同志，那我一定配合。” “你刚才一车拉了几个人，具体去的哪儿？”俞警官问。 “刚才一车拉了5个人，都是男的，其中有两个挺奇怪的，大热天的外面居然穿了件长风衣。他们先要我去了前兴镇上，在那边的一个旅馆停了一会，接着他们自己指路，去了稽山的河桥镇，后来我就不知道他们去哪边了”车主老实的回答。 “穿风衣，你看清楚了是穿风衣吗？”俞警官又追问。 “是的，两个人穿了长风衣，这么热的天穿风衣，也不怕捂出绯子来。”车主答。 “好的，你这情况太重要了。兄弟辛苦你和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我们有件要紧事要麻烦你一下，现在马上去。”俞警官急切的说。 “小林，你上他的车，派出所他一定认识的。”接着不由分说帮我拉开那面包车副驾驶室的门，示意我坐上去。俞警官自己赶紧去开那辆桑塔纳了。车主倒也配合，一路带我回到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我把车主带到了许所那边，这时俞警官也赶进来了。然后，俞警官在许所那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许所就把车主带楼上去了，我就留在了值班室。 我问：“阿鱼头，不是只有四个现场吗？哪来的九个案件？” “的确是九个案件，只是你勘查的太细致了，使得好多事主等不及了，于是其他几个案件就由其他警官拍些现场照片就了事了，主要是一下子太多了，等你也来不及了。”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突然想到，我提取来的物证痕迹还没有搞定，于是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阿鱼头，然后就又一头扎到物证室里了。到了物证室，我才发现我放进熏显箱的物证熏显的时间太长了，整个物证上都是白色的厚厚一层，指纹要拿放大镜才能看清楚了。没办法，我只能把相机镜头拉的很大，才勉强拍下来。然后我又把金粉银粉刷显的指纹也一一拍照留底，等我全部处理完，这样大把的时间又溜过去了。接着我把这些胶卷取出，拿着这些胶卷到值班室，问阿鱼头这些个胶卷该到何处冲洗。 阿鱼头很爽快，马上叫来处警组的驾驶员，让他拿着胶卷到指定的照相馆去冲印了。我在值班室里又坐了一会，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发现是许所“小林，你上来一下。”于是我一路小跑的上了楼，见里面方警官和俞警官及车主都在。 “人都齐了，刚才我初步汇总了一下你们两组人收集的信息，这伙人应该是稽山那边过来的，现在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去追踪这些人，等下俞进和小林一组，再带两个反扒队员。我和方一伟一组，也带两个反扒队员。黄鱼车司机跟我，另外的反扒队员再开一辆便车跟在我们的后面。也来不及吃晚饭了，现在立即出发。”许所很快说了行动方案。 讲完大家立即按分工，分乘三辆民用汽车出发。在黄鱼车司机的指引下，我们先来到前兴镇的一家小旅馆。据黄鱼车司机讲他是先把这伙人带到了这一家旅馆，然后这家旅馆里面这伙人待了有20多分钟，后来出来又上了他的车。许所和方警官直接进了那家旅馆，我和俞警官被分到旁边的一家旅馆去询问情况。 我和余警官进了旅馆，余警官掏出了工作证件，给旅馆的老板亮了一下。接着说道，“老板，把你的登记簿给我看一下，今天有多少旅客入住？” 老板一看我们是公安局的，也没有质疑我们的身份，马上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了那一本登记本，并且说到今天客人不多，只有两三个人入住。俞警官一边翻着登记本，一边说道：“老板，你不要藏私货，到时候罚起来我可不管。今天到底有没有，没有使用身份证登记入住的人员，你最好把这些人都提供给我们，我们是在工作，不是为了来罚你的。” “没有的啦，我们旅馆都是严格按照公安局的规定办事的，这种事情我们是不做的。”老板马上义正词严地回答。 “你少蒙我，我是为了赶进度才跟你在这儿费口舌你要不老实，我现在就拿着登记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过去，到时候查到什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俞警官合上登记本严厉的说道。 “别！别！警官，不要动气。我知道你们想要找什么，我这边还真有一个人的信息，但是他只登记了一半，没有登记的很全面，你看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老板马上客气的回。 “这个登记一半的人是个什么样子？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俞警官发问。 “这个人和一个穿风衣的人一起进来的，登记的是来问的这个人，估计他们两个是一起的。这么大热天穿着风衣有点奇怪，所以我留意了一下。”老板说道。 俞警官马上来了兴趣，“穿风衣的是什么颜色的风衣？” 老板说：“风衣应该是咖啡色的，具体我也不是很看得清楚，但是是那种长的风衣这么热的天，穿这些衣服有点怪。” “好的，你把那个人的登记信息给我看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俞警官笑着说。 老板说着又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已经登记了不少信息了。老板指着最后一条，就是这个人。 “小林，你到旁边把许所叫过来。”俞警官吩咐我。我只是撇了一眼那条记录，只看到是四川的。我跑到许所那家旅店，这时候许所也正在核对登记本。我告诉他俞警官的发现，让他马上去看一下 。许所放下手中的本子就和我们一起到刚才的旅馆看。一进那家旅馆就急切的问老板，“这些人呢？上哪边去了？” “他们后来去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他们走出旅馆我也没有跟出去看。”老板委屈的回答。 “走，我们去前兴派出所。”许所对我们下令。同时给方一伟打电话，让他带上黄鱼车司机，去稽山河桥，在那些人下车的地方附近旅馆问一下，有无四川盐亭的人入住。 接着我们兵分两路，我和许所，俞警官一路直奔前兴派出所。 前兴派出所比城郊派出所要新，其前后各有一幢四层的小楼。值班室什么的都在前面一幢楼里。许所到了前兴派出所和值班室的人打了个招呼，于是便直奔三楼的领导办公室。 到了，里面是一个姓王的副所长接待我们。寒喧毕，许所直接说：“兄弟，今天有个事得让你帮忙了。” 王所说：“咱俩的交情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今天我们那边来了一伙白闯的，一天就搞了我们9起案子，刚才我一路追踪到你们的地盘。我这地生，所以请兄弟帮我你这边的旅馆都打听一下，有没有今天新入住的四川盐亭人。”许所马上焦急的说。 “小事一桩，我马上吩咐下去。”王所爽快的讲。于是拿起办公室桌上的电话拨通，和电话那头的讲，“你让阿料马上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放下电话，王所又和许所在那里闲聊了一会儿。 一会儿一个辅警敲门进来。王所对他吩咐道：“你们都去打听一下，所有的旅馆都问一下，今天有没有新入住的四川盐亭人。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打电话汇报。”那个辅警点点头就下去了。接着王所又和许所扯起了闲篇。我也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只是俞警官头靠着墙在闭目养神。 时间过去了有半个小时左右，这边还没反映，许所的电话先响了。于是许所跑到外面接了电话。接完电话就兴冲冲跑进来先和王所讲：“兄弟，我那边有些情况，需要马上过去。这边的消息就拜托你了，有消息马上通知我。”然后又对我们讲，“俞进，小林马上跟我走。” 王所则朝许所摆了摆手：“那兄弟你赶紧去，我这边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你。”接着我们一路小跑上了自己车。上车后，许所对我们讲：“河桥那边有消息了，有三个四川盐亭人在那边一家旅馆里住下了，其中有一个就是穿风衣的。” 两辆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了河桥，因为许所一路上都在打电话，车子是。径直到达了一家旅馆的门口，接着我们和方一伟他们几个人汇合。许所问：“有几个人在？” 方一伟回答：“目前在里面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穿风衣的，现在还在里面，其他有没有人在不清楚。” “他们住哪一间知道吗？”许所问。 “知道的，目前是一间。”方一伟答。 许所略沉吟了一下 ，然后吩咐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手。俞进你带一个反扒队员，把这个旅馆一间间的查过去。其他人跟我直接去那间四川盐亭人的房间抓人。”说完大家应了一下，就立即动手。 旅馆的老板已经知道我们是公安局的，然后在前面引路，带我们去四川人住的房间。到了房间门口，我们先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道：“谁呀？什么事？” 方一伟马上回：“我把开水给你们送过来，请开门拿一下。” 说完，这个门就咔的一声打开了条缝，许所还没等门打开，就一脚踹在了门上，开门的人直接被按在了门后。接着方一伟第一个冲入房间，我们其他人也立即跟进去。一边喊着：“不要动，都坐下，我们是派出所查房的。” 里面是三个男子，都只穿了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见到我们都不吭声，老实的都坐在床上。许所叫我们几个看住三个人，自己和方一伟立即对房间进行搜查。方一伟对他们的衣服和行李进行翻找，许所直接去拿那件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好家伙，这风衣里面真是内有乾坤，里面上层是整整齐的一排工具，什么榔头，起子，六铬铁，凿子，撬棍，刀，其中起子就大大小小各种型号有七八把。 第10章 崭露头角 许所看了一下风衣，然后对着坐在床上的三个男的问：“这件衣服是谁的？”三个男子都只是低下头不吭气。这时方一伟这边对他们的衣服行李也检查的差不多了，只是对许所摇了摇头。许所也没说什么，只是对几个反扒队员下令道，“把他们几个都铐上手铐，东西拿上先带上车等我们。” 几个反扒队员给每个男子上了反铐，再一人押了一个就下楼了。另两个反扒队员拿了这些人的衣物及行李，然后也下了楼。我则跟着许所，方一伟又去和俞警官汇合，一起对剩下没有检查的房间逐一检查。这样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四川盐亭人了。然后，我们一起下了楼。接着，许所把旅馆的老板和黄鱼车司机都叫他们到押人的车那边。让两个人逐一辨认，看一下到底哪个是穿风衣的人。 两个人先后仔细进行了辨认，但是结果让我们失望，两个人均无法说出哪个人穿的风衣。于是许所让黄鱼车司机上了一辆不押人的车，然后许所上了一辆只押一个人的车，接着就抓紧返回我们的城郊派出所。 到达所里，许所吩咐反扒队员先把人带到留置室，再把这三个人的指纹和照片及个人信息卡弄好，反扒队员按命令照做了。我和许所，方一伟，俞进又在值班室里面坐下来讨论。 “现在只缴获了作案工具，赃物一点都没有找到，而且我看这三个人嘴巴紧的很，接下来不好弄的。”方一伟首先说。 “关键是先确定风衣是哪一个人的，再通过风衣男找突破口，否则的确辣手的。”俞进也说道。 “是要尽快审开，我估计另外一定还有几个人，黄鱼车司机说当时一车拉上了五个人，那至少还有两个漏网之鱼。稽山那边不是我们局的辖区，不好大面积铺开排查。现在，我看我们三个人分一下工，一人审一个，争取快速突开一个，在另外两个人反应过来前去抓住他们。”许所说道。然后许所简单的分了一下工，由我和俞进一组审一个人，其他的许所和方一伟分别包干一个。 我们点了下头，于是跟着许所去留置室提人。到了留置室，三个人的个人信息和指纹都已经弄妥了，我们正要按照分工分别提人去审查时，这时许所突然对我讲：“小林，今天的案子现场大部分是你勘查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我回答：“现场的照片和物证照片还没有冲洗出来，只有提取来的物证上的一些指纹还在。” “你会比对指纹吗？”许所又问。 “学过的，但是难度高的指纹我没有把握好能对上，其他的可以试试。”我回答。 “很好，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你拿上这三张指纹卡，去和现场提取到的指纹比对试试看。”许所命令我到。 于是我就领命拿了三个指纹卡跑到勘查室去比对指纹了。其实我是第一次真实的比对现场指纹，再上一次是模拟现场勘查考试时弄过，但是那指纹是我们自己弄上去的，因此相对容易。而这一次面对这么多的指纹，而且也确定不了有没有，其实我对我自己是没有任何信心的。 不过，我也不着急，许所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我弄的，他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于是我先拿了几个纹线最清晰的几个现场指纹进行比对，这样对我难度相对小一些。 比对指纹其实是需要很丰富的经验，别看指纹纹线都很清晰，但是有经验的技术员他能先判断现场指纹是哪只手的哪一根手指所留，这样有倾向性的比对自然事半功倍。而我这样的菜鸟显然不具备这些能力，我只能用笨办法逐一比对。而且我也判断不出现场指纹是纹面的哪一部分所留，所以比对的效率就更低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我在拿到一个叫张羽的右手大拇指指纹时，终于和一个现场提到的木盒盖上的指纹对上了。我大喜过望，反复又比对了多次，确认了我自己的判断。 于是我立即用手机打许所的电话，“许所，那个叫张羽的和现场的一枚指纹对上了。” “真的吗？小林，太好了，你立大功了。你立即到值班室，我们一会儿在值班室碰头。”许所略显激动的说。 我拿了张羽的指纹卡，在比中的指纹处打了个印记。同时搞清楚了提取指纹的现场信息，然后带着它们到了值班室等许所。这时候阿鱼头已经在铺床准备休息了。见我进来，问：“小林子你们审完了，准备睡觉了？” “哪有啊，许所让我们在值班室碰个头，再对对情况。”我回答。 “好吧！看来今天又睡不安生了！”阿鱼头苦着脸说道。正说着，许所和俞进，方一伟一起进到值班室里。 “小林，指纹对上了，有没有把握？”许所劈头就问。方一伟和俞进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反复看过了，应该不会错的。”我说着把张羽的指纹卡及放大镜递给许所，并指着那些铅笔标注的标记说，“这些位点是我反复确认过的，一共有十几处，根据比对标准应该是可以认定同一的。” 许所拿放大镜看了一下，说：“你有把握那就太好了。”接着放下放大镜对我说，“你把详细情况给我们介绍一下。” “好的，这枚指纹是在景乐小区*幢*单元301室的中心现场的木盒子上提取到的，应该是右手姆指指纹。我是用银粉刷显出来的……”我一口气说了很多。 “俞进，你去把那件案子的材料拿过来，我们大家先仔细研究一下，看看接下来怎么弄才最好。”许所听了我的介绍，马上吩咐道。很快俞进把那案子的笔录拿过来了，许所仔细的把笔录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方一伟。并说道：“这案子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事主少了一些金器和香烟。金器应该就是放在那木盒子里的，本来我看到风衣里面放着手套，担心这伙人是戴手套作案，现场不会留下?迹。还好他们露出了马脚，否则我刚才审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都不敢下重手。” “是的，我审的人嘴巴也很紧，问他干什么的只说到稽山玩的，还说从来没有来过山阳。问他风衣是谁的，他只说不是他的，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俞进也跟着说。 “我那个也差不多，不老实。我稍稍加工了一下，因为没有底不敢用劲。”方一伟也说。 “张羽是你们谁在审的？”许所问。 “张羽是我在审，我还没有给他加压力。”俞进回答。 “好的，接下来我看另外两个先放一放，既然有了张羽的尾巴也不怕他赖了。等下我们三个人集中全力先突破张羽。小林你去把那个现场提取的物证去拿过来，我们给他好好加加工。”许所吩咐道。 我应了一声就去勘查室拿物证了，许所他们三个还在那边商量审讯方案。等我兴冲冲的把物证拿到值班室，许所他们己经商量出了方案。首先是俞进，方一伟包括我作为第一梯队，向其挑明事实，如果不老实的就上大棒，对其进行加工。这样如果不奏效，再有许所去唱白脸，从柔的一面感化。如此双管其下，一定能快速突破。 于是，张羽被我们带到了一楼的候问室里。俞进先让反扒队员用毛巾分别裹在手腕处，再用两副手铐一只手一个铐在毛巾外面，成十字形把张羽固定在防盗栅栏上。然后又拿来两根皮带，一只脚一根系上。接着俞进和方一伟各拿一张凳子，一左一右分坐在他的两边。然后开始对张羽进行问话。 首先俞进开门见山的讲：“小贼，刚才是给你机会，看你年纪小想客客气气的同你讲道理，接下来你再不老实，就有的苦头吃了。”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来过山阳？”方一伟也跟着问。 那张羽用眼睛瞟了一眼方一伟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来过山阳，稽山我也是今天刚到，我们是来找老乡玩的。” “小林，你把东西让他看看。”俞进吩咐我道。 于是我把木盒拿到张羽的面前让他仔细看。但是张羽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下了头，没有再去瞅那个盒子。 俞进道：“小子，这个盒子你没见过吗？今天刚刚你拿过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我没有见过这个盒子，你们拿这么个东西来给我看有什么意思呀！”张羽说道，但眼神开始乱瞟了。 “还不老实，看来不吃点苦头，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方一伟在旁边道。 俞进指了一下反扒队员道：“你们把他的脚拎起来，看来没有压力这小子是不会老实了。”反扒队员立即一人抓了一根皮带，把这小子的两条腿拎离了地面，这样这小子就完全腾空在地面了，其身体的分量都落在了两只手上。 一开始这张羽没什么反应，但是5分钟以后，这人额头开始冒汗了，呼吸也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小子，你这样还能撑多久？是不是想今天晚上都这么掉在这里了。”方一伟玩味的问道。 “刚才客客气气的跟你讲道理，你真以为我们是学校的老师只会讲道理吗？”俞进也补充道。 “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这里，你还要跟我们耍赖，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方一伟说。 “你以为给你看的盒子是什么，就是今天你们去偷过的，人家那里拿过来的，上面有你的手印。小子，要识时务啊。抓不到你是我们没本事，但是抓到你了你还想耍赖，那我们就要跟你不客气了。”俞进也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讲了一堆话，时间也一分一秒慢慢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张羽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了，嘴巴突然开始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我站在旁边也被他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 “小子，吃不住了吗？吃不住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说清楚，我们又不是要你怎么样，只不过让你实事求是的把事情告诉我们。”方一伟道。 “是啊，到现在为止，你一句实话都没有讲过，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呀！”俞进也说道。 “警官，我讲的都是实话呀，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张羽哭腔着道。 “你哪句话是实话了，你倒跟我们说说看。”方一伟道。 “我叫张羽，是四川人。”张羽回答。 听到张羽的回答，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们来抖这个机灵。好的呀，看你抖机灵到什么时候。”俞进沉下嗓子讲。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这个张羽开始不住的哼哼呻吟，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也不由自主不停的颤抖，脸上挂满了汗珠，已经开始汇聚在一起流下来了。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许所。从外面闯进来，并且对两个警官说：“放下他吧，你们先到旁边办公室去休息一下，我来问问他。” 然后方一伟和俞进两个人就出去了，留下了我还有两个反扒队员在那里陪着许所。许所先是拿出纸巾给这个张羽擦了擦汗，接着说道：“你这又何苦的，你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吃苦头吗？你呀，真是太傻了，小伙子还是太年轻。”接着许所示意两个反扒队员坐下。 接着道：“你们今天偷到的东西应该还来不及分吧，你看你啥好处没有，还在这里吃苦头，他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么吃苦头有意思吗？我们都告诉你了，你的手印留在偷的地方了，所以你是跑不掉的。你如果这么坚持，那我也帮不了你了，好，我们可以一直玩下去，直到你不想玩为止。然后你该坐牢坐牢，我们该干活干活。如果你自己不救自己，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呷了口茶继续道：“你想想看，你们一共进来三个人，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我们不去动他们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我们还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有把柄的，今天你们在我们这边搞了这么多案子，到时候你要不说清楚，这些案子都会按在你头上，你自己想想看好了，你们今天弄了多少东西都按在你头上，你得做多少年的牢。这样你钱没有搞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觉得你值吗？但是反过来讲，我们都很清楚今天的事情，你一个人是做不了的，而且我可以很直白的说，你一定不是为首的人，你把他们的事情都告诉我，一来可以有人分摊你的罪孽，二来你这也是立功的表现，以后判刑时也会减轻很多。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少吃很多苦头。”许所的一番话，让张羽有所触动。开始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第11章 全面收网 许所见张羽抬头看我们了，就又说道：“我是这里的领导，我说的话都是算数的。而且你和我说，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待你，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张羽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对许所讲：“你们真的可以饶过我吗？这样的话我就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说是我说的。” “放心吧，小兄弟，我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你们一起进来三个人，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是你说的呢？”许所拍着胸脯保证。 “如果替我保密，那我就和你们实话实说，今天我们一共来了7个人，为首的叫张仲发，不在我们这三个人里面。我是第1次和他们出来搞东西，地方都是张仲发找的，我只是跟在后面。”张羽开始吐露真话。 “那件风衣是谁的？”许所问。 “这风衣是张小春的，我和他还有小军三个人一起搞的，不过小军不在我们带来的三个人里面。另外还有一件风衣就是张仲发的，他现在和小军他们在一起。”张羽答。 “你们今天偷来的东西在谁那里？”许所又问道。 “搞来的东西，在稽山那边都交给张仲发了，他说他会去把这些东西换成钱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分。”张羽答。 “你们搞到的东西里面没有现金吗？”许所又问。 “钱也是有的，但是张仲发只给了我们400块钱，其他的他都拿走了。本来我们是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海县的，到了那边再分的。”张羽答。 “张仲发现在在哪边？”许所又问。 “他应该还住在河桥那边的旅馆里面，那个旅馆我记得是叫新月宾馆。”张羽老实的说。 于是许所马上打电话给俞进，让他们两个进来，方一伟和俞进很快就来了。许所对他们说：“这小子已经开口了，我现在就去河桥那边，方一伟和我一起去。俞进你留下来和小林一起再仔细问一下这小子，然后做一份笔录，再去审另外两个家伙最好是能够快点审开，这样等我们抓人回来，我们就可以加工其他的人了。” 说完许所就带了方一伟和两个反扒队员就走了，留下我和俞进及两名反扒队员继续审。俞进先是大致问了一下张羽，然后给他从墙上解下来坐到侯问椅上，然后去拿来了笔录纸和笔，开始给张羽制作讯问笔录。张羽已经被降服，当然是有问必答。再加上是我进行的现场勘查，因此我对现场相对比较熟悉，张羽说的这些东西我都能进行较准确的现场复盘，由其是那木盒里面有什么东西，特别要弄清楚。笔录制作的非常顺利，大约一个多小时时间就将笔录制作完成了。有了张羽的口供，俞进对于审讯另外两个人也是信心满满。 弄完了张羽，俞进就带着张羽到了留置室。在留置室大厅，俞进先对张羽讲：“你好好的待在这边，给我把事情再想清楚，我等下再来问你，你最好等会儿给我老实一点。”说完就把张羽关进了留置室的铁笼子里。接着俞进让反扒队员把张小春带去刚才的候问室，一进候问室俞进就让反扒队员把张小春像张羽一样给靠上了。 “张小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还不想跟我们讲清楚吗了？”俞进问。 “警官你让我讲什么呢？我都跟你讲了，我们是来这边找老乡的，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们。”张小春辩解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提醒你一下，这边是山阳城郊，刚刚今天的事不会这么快忘记吧？”俞进说道。 “山阳城郊，这地方我们没有来过呀！就算有事情，你也不应该找我们呀。”张小春继续嘴硬。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俞进语气变重了。说着俞进向反扒队员使了一个眼色，反扒队员心领神会，一人提起了张小春的一只脚，这样张小春就跟刚才的张羽一样了，双脚凌空的悬在那边。不过，这张小春显然比张羽要顽固不少，这样的刑罚持续了有20多分钟，但张小春除了嘴里哼哼以外，什么都不肯说。时间在快速的流逝，俞进觉得不能再跟他这么耗下去了。如果许所他们抓人回来，我们还没有突破张小春，那给审其他的人会带来很多的麻烦。这样说不定一晚上都得不眠不休了。 俞进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示意反扒队员放下，说道：“坏东西这么老是不是，我带你去个地方，我看你还怎么老。”说着把张小春解下来，手反铐。然后我们四个人押着张小春上了车，然后俞进让反扒队员开车去了景乐小区。进了景乐小区到了那幢楼下。 “坏东西，你还不老实吗？这里你总认识吧，我看我先打个电话把这栋楼的事主都叫醒，我叫一个反派队员和你一起去看看上面的情况，你是过来人，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的。”俞进道，“等一下你们把那几户人家敲开，把这坏东西就铐着丢在那边好了，过10分钟我们再去看他。” 这边插一段，21世纪初，经济处于转型期。当时社会治安不怎么好，偷抢案件很多，老百姓。对犯罪分子是说不出的憎恨，因此一旦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人。老百姓往往是用私刑狠狠的惩罚这些人，头破血流那都是轻的。张小春如果是惯犯，一定遭受过这些经历，有时候这个危险对比警察更大。 听到余静这么说，张小春明显有些慌了神。马上说道：“警官，你们可不能这么搞的，这样会出人命的。” “你不是没来过这里吗？你好好的跟他们去解释好了，我想老百姓应该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俞进笑着说。 这时反扒队员帮腔：“坏东西，你还不老老实实的，你做的那点事情，我们全部都搞清楚了，再不老实我们不见意等下送你去医院看看的。反正牢你总是要坐的，你就到牢里面去养伤好了，那边有吃有喝有人照顾。” 张小春知道再顽抗下去，我们说不定真的会把他丢在那边，任由老百姓动用私刑。而且既然真的带到了这些犯罪现场，他也知道已经赖不过去了。于是道：“警官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你们不要把我丢在这里，这样会出人命的。” “你现在就给我讲清楚，你到底今天做了什么？”俞进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们今天就是在这边搞了些东西，门都是我撬开的，东西现在不在我们这边，在我们另外一个老乡那边。尽管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的讲清楚的。”张小春回答。 看到张小春开口了，俞进就说道：“好，那你现在给我回去说清楚，否则等下我还把你带到这儿来，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我一定老老实实。”张小春忙不迭的回答。接着俞进示意我们回派出所。 到派出所后就把张小春待到那一间候问室里面，然后俞进开始详细盘问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张小春一旦被突开，也就放下了包袱，把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果然另外还有四个人，除了许所去河桥抓的张仲发两个人以外，另外有两个人投宿在了前兴的旅店里，只是具体哪一间旅馆张小春也不知道。而赃物和张羽说的一样，在张仲发那边。接着俞进就给张小春制作了笔录，把所有案件的详细经过都记录清楚。 我们刚要把张小春关回留置室，许所他们也抓了两个人回来了。反扒队员一人押着一个人，方一伟提着一个白色的编织袋。许所我一看他是喜笑颜开，估计这一趟收获不小。 许所见到我们，问：“这个审开了？” “是的，这个张晓春已经审开了，比如我也做完了，这个案件告破已经没问题了”俞进回答。 “好的，那我们先到值班室去碰个头吧！”许所说。接着他让反扒队员先去把两个人关到留置室，做好信息，然后示意我们一起到值班室。 到了值班室，许所坐下说道：“今天收获很大，不仅人抓到了，赃物也全部在这边了。这样这个案子就板上钉钉了，接下就是制作材料结案的事情了。” “不是还有两个人吗？我们今天还去抓吗？”俞进问。 “还有两个，在哪边？”许所问。 “刚才我问张小春了，还有两个在前兴那边，具体住哪边可能张仲发知道。”俞进道。 “还有两个也不怕他跑了，今天我们先到这里，把抓到的人先弄好。前兴那边我已经布控过了，王所总会给我消息的。”许所答。俞进也就没有说什么。接下来，我们又分成三组，分别审讯剩下的三个人，许所让我们各自做完笔录就去休息好了。我还是和俞进分在一组，因为案件的来龙去脉已经搞清楚了，因此我们分到的这个人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搞定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因为连续劳累的原故，我破天荒的睡过了头，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才醒过来。我一看是许所的电话，他要我抓紧去他办公室碰一下头。于是赶紧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跑到许所办公室。 我进入许所办公室，里面已经有5个人在了。里面有我的师傅，也有昨天见到的方一伟和俞进，没想到他们都挺早。 许所见人到齐了，就发一圈烟并点上一支说道：“昨天，俞进，方一伟还有小林都辛苦了。案子现发现破，社会效果十分好，我看我等下让内勤写一篇电子通告，让全局都了解一下，给我们所长长脸。另外这里我重点表扬一下小林，没想到小伙子还懂勘查，昨天为我们快速突破案件立下大功了。”我听了十分开心，大家也都看向我。 “所以我决定，以后现场勘查这块任务就交给小林了，以后有什么现场要叫小林去勘查，我们所要把现场勘查这个短板补上去。”许所又说道，“小林，你以后要多辛苦了，一定认真仔细的把现场勘查做好。” “好的，我一定做好！”我马上保证道。 “另外，我们所关于指纹的事情拉下了不少事，你有空把留置室里提取的嫌疑人指纹都上传到指纹库里。如果不会的，让你师傅联系一下技术中队的人，学习一下，应该不难的。”许所继续对我吩咐道。 “昨天的案子进度怎么样了，俞进刚才你把材料都汇总过了，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许所又说。 于是俞进就拿起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说道：“昨天作案一共是七个人，目前我们抓获了五名嫌疑人。案件目前查证的共9起，其他辖区的案件还没有进行挖掘。不过从这些人带的家伙事来看，这伙人应该是惯偷，所以其他辖区存在案件的可能性很大。同时还有两个漏网之鱼，也需要我们立即去抓回来。” “好的，关于案件的深挖和办理就交给你和方一伟了，反正我只说一条。案件挖掘的越多越好，人抓的越多越好。需要什么配合的马上告诉我，我立即会给你们安排力量的。”许所开心的说。同时他又拿下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兄弟，早上好。”许所说道：“昨天我们这边还有两个人没抓到，应该在你们那边落脚了。兄弟你再好好帮我把你们那边的旅馆查一下，一定要抓到他们，这样案子就完美了。”许所顿了顿，“好的，感谢的话我就不讲了，过两天请你的兄弟们喝酒！好的，再见。”说完挂了电话。 “我问过了前兴的王所了，他那边还没有两个漏网嫌疑人的消息，估计是这两个人用了假身份登记。俞进，你抓紧整理这五个人的材料，然后去报刑事拘留。等下我和方一伟一起再审一下那个张仲发，总得再挖些料出来，总不得我们有什么他就认什么，这家伙可是条大鱼。如果我们搞的好，完全是可以操作成一个重大犯罪团伙的。而且还可以挖掘很多案子出来，让我们所破案实绩大大提高。”许所又说道。接着，许所也不说什么了，大家各自分头干活了。 第12章 勾心斗角 我和师傅一起回到办公室。陈师傅示意我坐下，然后说道：“小伙子不错，还有这一手本事，看来科班出身就是会的多。你既然懂刑事技术，那么在新的负责技术的同志来之前，你就按许所的指示先顶起来吧。我们所现场勘查的活已经快拉下半年了，以前都是跑去刑大技术中队，好说歹说让他们来帮忙。现在你出现了就解决大问题了，你就按许所说的，先把这些时间积下的嫌疑人指纹卡都录入进全国指纹比对系统里面。” “这个系统我没接触过，不知道该如何操作呀！”我立即回道。 “这不打紧，我马上和你和技术中队联系一下，给你请一个懂行的师傅。”陈师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通讯录，翻找了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他在电话里和对方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对方又和陈师傅说了一下，接着陈师傅又从通讯录上抄下了一个电话给我，说道：“这个电话是技术中队负责维护这个系统的师傅，你等下去把留置室里所有积存的指纹卡都去拿过来，然后在一张张的把它们导入指纹系统里面。这可是个大工程，我近期不给你安排其他的事，你先把这些指纹卡和现场勘查弄好。” 我接过电话，爽快的答应你师傅的安排。接着陈师傅把我带到旁边办公室的电脑前，告诉我这台电脑就是局里配给派出所专门用于指纹录入的电脑，让我就在这里开展工作好了。我听了十分开心，一来我有了自己专属电脑，这待遇在当时电脑刚开始引入办公时是不低的。二来我有了正儿八经的任务，就可以自主安排时间，省得在那边无所事事而发慌。 陈师傅给我安排完就去忙自己的活了。我先去留置室把积存的指纹卡全部拿到了这间办公室里面。这些指纹卡整整放了一个大纸箱子，少说有上千份。然后我电话联系了技术中队的系统维护员，把进入指纹库的操作方法仔细询问了一下。然后开始自己摸索着把指纹卡录入系统。其实这个系统就是一个图像扫描系统，只不过为了方便指纹比对，指纹卡在扫描完以后还要对指纹卡上的指纹进行位点标注。当然系统也进行了默认标注，但限于当时的识别技术，系统默认的标注不是非常精确，需要人工进行识别和修正，特别是一些错误位点的修正，如果没有进行修正，会直接影响到比对的结果。因为系统是按照位点的比中率来排序比重的指纹结果，如果你录入的位点是不对的，那么比重的结果就肯定不对。所以我在扫描完每一张指纹卡后，要逐一对每一个指纹位点进行修正。指纹比对方面我还只是一个菜鸟，所以我在识别和修正的效率上相对比较低，一双手十个指纹，我每一个指纹都需要花费五六分钟时间。刚开始，一张指纹卡的录入，差不多要花费我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当然随着我对指纹比对的熟练，录入效率也会大大的提高，后来录入一张指纹卡的时间就会成倍的减少。 接下来两周的时间我都在录入指纹卡和为派出所勘查现场的工作中渡过。虽然这些工作比较枯燥，但是非常的充实，陈师傅看我整天守在电脑前，除了跟我打几个招呼，其他时间也并不来打扰我的工作，也没有给我安排其他新的任务。指纹录入的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当又是一周工作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把积存的指纹卡消化的差不多了。 这天早上我刚打开电脑，准备把最后几份指纹卡录入系统。陈师傅突然走了进来，问我道：“小林，指纹录入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多少没有录入？” 我回答：“陈师傅，积存的指纹已经录入的差不多了。”我指着电脑屏幕旁边的几张指纹卡道：“积存的指纹卡就剩这些了，昨天新制作的还没有去留置室拿过来。” “不错，你的进度很快，许所把这项工作交给你，的确没有看错人。好了，你先暂停一下这项工作，过十分钟，今天所里开全所会议，你也来听一下吧。同时也认识一下我们所里的一把手所长，今天据说所里有重要的任务下派。”陈师傅对我讲。同时，他又顺手递给我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这个笔记本你拿着，等会儿开会的时候需要进行记录，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笔记了，你要有记笔记的习惯，这在以后的工作中非常的重要。”吩咐完这些，陈师傅就又走出去了。我赶紧把桌面的资料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然后带上笔记本，匆匆的赶到了派出所的会议室里面。 我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辅警在烧开水和收拾茶杯。他看见我就和我打招呼：“警官怎么这么早就来会议室了，会一开始可能还要一会儿。你看上去面生的很，你是新来我们所里参加工作的？” 我答：“我叫林学贤，是新来的实习生，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可能在所里上上下下走动的不多，所以你也没见过我，以后就认识了。” “难怪面生的很，小伙子真是有前途，以后靠你多照应了。”准备茶水的辅警很客气，“林警官，你先找个位置坐下来吧，今天全体民警会议，会议室应该是坐不满的，你就随便做好了。” 我到没有盲目坐下，问道：“平时所里的领导是坐哪些位置的？”会议室中间是一张长方桌子，四面放了许多椅子，我第一次参会，还是得摸清楚路数。 “领导就坐左边中间这一边几个位置，其他的位置你随便坐好了，不讲究的。”辅警回答。 于是我就坐在了长桌右侧底端的位置，把笔和本子放在会议桌上。辅警见我落座马上泡了一杯茶过来，放在了我的面前：“林警官先喝口茶，休息一下。”我道了声谢谢就安坐在那边。 一会儿所里的民警就陆续的过来了。许所和俞进是一起进来的，他们跟在一个中年男警官的后面。许所还在对他说：“真是被前兴的人骗死了，居然做这种没羞没臊的事情。” “是啊，下次你要记住这个教训，我们局里的这些干部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中年男子回道。接着他坐到了长桌左边的中间，许所也在他旁边落座。俞进则到长桌右边中间位置坐下了。很快全所连我十四个人就全齐了，辅警给每一个人都倒了茶。女内勤也坐在左边领导边上，做着会议记录。 首先是指导员讲话：“同志们，今天利用早上的时间开一个所务会议。现在人都到齐了，除了一个在街道里面借调工作的同志以外。下面会议开始，首先由打击副所长许所介绍一下他的业务工作。” 许所先讲话，他总结了一下这两周刑侦和治安条线的打击工作。简单来说就是抓了多少人，破了哪些案子，黄赌毒打处了多少人，罚没了多少款！接着又是负责防控的蒋所介绍自己的工作，他简单来说就是发了多少案件，另外就是有哪些棘手的纠纷需要大家讨论解决。指导员是第三个讲话，他把最近需要学习的一些文件和精神都给大家传达了一下；同时把需要特别记录下来的一些内容，让大家一一转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另外。还强调了最近需要注意的一些问题，尤其是局里督查队检查的重点做了重点的强调。 最后就是那个中年男民警讲话，他就应该是这个派出所的一把手所长了。他首先对许所和蒋所的工作进行了点评，把好的坏的都给点了出来，一点都没有给两个所长留面子。然后对队伍里面存在的一些作风问题也进行了批评，并对一些人进行了不点名的批评。我因为是新人，我也不知道这些话是对哪些人讲的，最后他开始说重点，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关于派出所的中心工作。 由于所务会前一天开了科所队长会议，所长就先简单介绍了一下科所队长会议的内容，重点是一把手局长的讲话精神。他讲：“余局长最近很生气，因为我们山阳的赌博高发问题，被市局给点名了。余局上一周去了市局领导那边做了表态发言，据说全市的区县业务单位一把手都在，而进行表态发言的就是山阳和东关两个地方。余局长感到十分丢脸，回来就开了班子会议，发了一通脾气。所以周日的科所队长会议上，余局的讲话讲得很重，几个没做好的派出所被一一点了名。我们所也是在被点名之列，并说了重话，要是再拿不出相应的对策出来，几个相对的派出所一把手所长都回家抱孩子去。各位同志，你们想想看，你们真的要把我送回家去休息吗？” 接着他转头又盯着蒋所，道：“防控工作主要是你在抓落实，你等下先把我们所里今年以来赌博的报警情况去梳理一下，分析一下里面存在的问题，等下到我这边来进行专题的研究。”接着又补充道：“要在局里做出表率还是要靠打击才能够出成效。这方面许所就得多抓紧了，前段时间你侵财案子的破案抓的不错，这段时间你要把重心放到打击赌博上来。狠狠的办几个赌博的案子，把我们打击赌博的数据冲上去，让局里看到我们在认真努力的遏制赌博的这股风气。当然局里面为了配合这个中心工作，余局长也和治安大队商量后给出了一个激励办法。从今天开始，凡是抓到赌博的案件，其办案过程中的罚没款百分之四十为各个办案单位调配使用。治安大队会对各个办案单位的罚没款数量，处罚人员数量进行综合排名，排名靠前的单位还将有其他的奖励。所以各位同志，这次局里进行的反赌专项行动，对各位的收入和实绩都是一次非常好的考验，希望大家从心理重视这一次行动，把接下来的中心工作都提到反赌工作中来。” 然后又对指导员说：“孙指导，等下会议结束以后，我们4个班子成员碰一下头，我们所里也要拿出一个激励方案出来，否则真的会被局里面问责的。”接着所长又进行了一些鼓励士气的讲话，会议就此结束。我和陈师傅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击组的这几个兄弟难得整整齐齐的聚在一起。看看时间离吃午饭的时间也不远了，大家也索性不出去干活了，在办公室里闲聊起来等着吃午饭。 陈师傅首先说：“俞进，你们那个案子什么情况？怎么让人拿走了这么大的便宜？” 俞进坐下叹气道：“是说，前兴的王所太坏了。其实当天他就把那两个四川盐亭人抓到了，但他就是不告诉我们，还骗我们说没有查到这两个人。然后他偷偷的打听了我们所里这些案件的情况，接着就是对那两个人进行了突破。当然他没有来搞我们所里的案子，但是他把这两个人在其他地方做的案子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等我们也深挖出这些案子，许所带着破案表去跟这些派出所签案子，这些外单位的案子早被王所他们一扫而空。本来是经营的很好的一个盗窃团伙，可以让我们所里大大的长脸，而且我们今年的破案实绩也会因为这个案子而提前完成。现在好了，我们人抓的最多，好处全让他们前兴所偷走了，现在破的案子却还没有王所他们多。许所刚才跟王所去理论，王所回复许所说这批人他们早就盯上了，是我们捡了他们的便宜，其实我们破的那几个案子他们也应该有份。这把我们许所给气的，直接就摔了电话。” 我是第1次听到这个案子的后续，这也是让我听的匪夷所思。原来破案也是可以坑蒙拐骗的，这些案子的线索是怎么来的？我是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而且那天晚上和前兴所去对接，我也在场，现在人家抢了破案，实际还倒打一耙。难怪陈师傅感叹说我们许所太年轻了，是新领导应该交的学费，估计下次许所就会多留个心眼了。 第13章 变成卧底 我们在办公室里把这件事情前前后后，进行了仔细的讨论复盘。时间过得很快，没多久，就电话打给我们说可以吃午饭。于是大家停止讨论，都去了食堂吃午饭，但这件事情让我也是耿耿于怀。 到了食堂我们围在一桌吃饭，这时领导们的小会也开完了，也到了我们这一桌，坐下来吃饭。吃饭的时候许所对我们讲：“等下吃完饭，大家先不要去午休，我们打击组的兄弟们到我办公室再去碰个头。”打击组的兄弟们也没说什么，只是吃着饭，心里估计总是100个不愿意。 我三口两口的吃完饭又回到了我的办公室，然后把没有传完的几张指纹卡进行了扫描。刚传了一张，陈师傅就来叫我了，说许所让我也一起去碰头。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活到了许所的办公室。 许所的办公室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打几组的兄弟，他们见我进来了也没说什么，许所示意我坐下。 “今天早上的会大家都听到了，我们打击组接下来的中心工作就是进行反赌专项行动。所里把主要的指标任务都压在了我们头上，所以大家要各显神通，把自己手头有的赌博线索都梳理一下，能自己搞的就自己搞，如果需要大家一起配合的，马上报给我，由我整理后，组织大家一起动手。”许所先讲。 “这次的反赌专项行动局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政策奖励吗？”方一伟先问。 “奖励刚才老大也跟你们讲了，就是查获的罚没款将有40%返还给我们所里。老大刚才在班子会上也表态了，这次反赌行动，无论谁查到的罚没款，所里留下必要的经费，其他都以办案经费的形式落地到每个小组，多抓多得。我们本身是搞打击的，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强项，以前抓赌博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次抓赌博，我们就是为自己的年终福利而努力了。这一次局里的奖励力度十分的大，说明上面也是被逼急了，我们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在城郊这个地盘上也是时候让那些混混知道谁才是马王爷了。”许所道。 “专项行动嘛，我们以前都经历过，局里每次都是兑现一点，又赖掉一些，我们干的累死累活，到时候又说话不算话。”陈师傅在那边拖后腿。 “老陈的话的确也有道理，我们局里以前经常弄一些耍赖的政策，按理的确是信不过他们。但话反过来讲，活总是要干的，就算没有专项行动，赌博我们也要抓，既然这次政策力度这么大，我们也可以试试，如果局里能兑现政策，那我们年底的福利就可以大大提高了。总之我觉得干了也不吃亏，大家抓紧努力，总是有好处的。”许所又鼓气道。 俞进说：“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投入这么多精力去弄赌博，那别的案子该怎么办？许所，你看我手头还有这一个盗窃团伙在消化，我一时也抽不出那么多精力来弄赌博的事情。” “你那个盗窃团伙，你抓紧结案。反正再深挖也是没有多少意思了，都让杀千刀的前兴所给拐了去了。”许所说，“你这几天抓紧结案，把案子先扔到审案那边去报逮捕，需要补什么材料给他们补一下，破案量也不用指望了。” “大家手头现成的赌博线索有没有，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可以讨论讨论，集思广益嘛。”许所又问。 “现成的线索是没有的，但是赌博嘛，每天都有人在搞，关键是我们要抓大的还是抓小的。”陈师傅回。 “对呀，我们所每天都能接到报警，说有人在赌博，我们只要把这些赌博的人处理处理也是不小的收获。”俞进道。 “报过来的这些基本上都是街头的小打小闹，搞不好吃不到肉还热一身骚。我们搞得猴累猴累的，成果却没有多少。”方一伟说：“我想我们是不是从我们的这些治安耳朵里面想想办法，他们的消息灵，应该知道一些搞地下赌博的场子，只有这样的场子抓几个我们的业绩才会上去。否则零敲碎打的，不知道得搞到什么时候。” “方一伟讲的很对，但是现在马上要见效这个办法，似乎差了点意思。因为这些搞地下场子的防范措施都很好，没有可靠的消息，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觉得到是在我们辖区的这些大的酒店，旅馆里面想想办法，我们便衣进去先去探探消息，如果发现有赌博的苗头，就直接进行抓捕。这种赌博一般赌资都比较大，而且我们这样突然性强，取得的效果会比较好，短期内也能出成绩。”一个我不认识的警官讲。 “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在座的这些人都已经在这地面比较熟了。我怕我们一进到这些大的宾馆旅店，老板就透风掉了，到时候什么毛都查不到。”方一伟道。 “所以大家想想办法呀，既然鱼已经在那边了，我们就要想办法把它从鱼塘里吊起来。”那警官又讲。 “现成的人不是有吗？小林刚刚来我们所里没多久，估计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他去酒店里面探消息再合适不过。”俞进指着我说。 “这个办法可以试试，要么今天下午我们就去三花宾馆搞一下。今天是谁值班，我们就有值班的来配合小林搞搞看。”许所马上道。 “今天是我和老匡值班，那就由我们来打这个头炮。”那个我不认识的警官道。 “小林，那就由你配合童建军和老匡来完成今天的任务。小林今天你先试试水，怎么弄，童建军会教你的，你听他指挥就行了。”许所对我吩咐道。 “好的，许所。我会听童师傅的。”我回答道。 “这就好，我看会就先开到这边吧，大家先去午休，下午各就各位。”许所总结。于是大家就各回宿舍午休了，童建军和我留了手机号，说下午行动了会叫我。于是我也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去。 到了下午3点左右，我当时正在办公室里面处理指纹卡的事情。童师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让我到寝室里去换好便衣，然后到值班室集中。 我换好衣服到值班室，这时候童师傅他们几个人都等在那边了。童师傅对我讲：“小林，你和反扒的裕丰两个人先开民用车到三花宾馆，我们大部队就等在三花宾馆外面。你们两个进入宾馆以后，先从2楼的房间开始由下往上，一间一间的在房门外听过去，如果听到有人赌博的声音，就把房间号记录下来。有几间就记录几间，然后再打电话通知我们，我们大部队会对这些房间进行检查。”我点了点头，就和裕丰先出发了。 我们来到了三花宾馆，按照预定的方案，我们从2楼的客房开始，一间一间的仔细的聆听过去。听到里面有打牌的声音，就把这些房间号一一记录下来。 我和裕丰两个人是蹑手蹑脚的，当然听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很专业，很多时候我都吃不准，一般都是裕丰确定了记录下来。这样听了有两层楼的客房，一共进入了有10间左右的房间。裕丰对我说差不多了，再多董建军他们估计要消化不了了。 于是我们从三花宾馆出来，再打电话给董建军。我告诉他，我们打探的差不多了，可以来收网检查了。很快两辆车来了，车上下来有七八个人都穿着便服，带头的就是董建军。董建军和我又确认了一下这些房号，然后就直接跑到前台，他到宾馆前台让前台经理把负责打扫二楼三楼的保洁员叫来。然后把我们的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2楼，一组负责3楼，分别由我和裕丰领着的。 我和童建军一组，到了楼层，童建军让保洁员把确定的房号由近及远地开过去。打开一间就冲进去，看一下里面有没有在赌博，如果有的就留下一个人，对现场进行控制，并让他们把身上的财物全部交出来放在桌子上。如法炮制我们一年在2楼打开了5个房间，其中4间房间内是在进行赌博的，还有一间是一群人在那里说话。童建军见没有赌博情况就打了个招呼退出来了。然后对每一桌查到的赌博进行财务的清点，并对人员的身份进行登记核实。 那时候的人还都比较配合，就算房间里面有十几个人，也没有人敢反抗，乖乖的听我们的安排。我们这一组一共有5个人，但是我们分别对4个房间进行了登记核实。也就是这一下子，我们这组抓到了四桌赌博的。三楼的情况也差不多，抓到了3桌。于是童建军就马上通知派出所，派出所就派了警车过来带人和带这些财物。我们也一起和他们回到了所里。 到了所里，许所已经等在值班室里了。问了童建军抓赌的情况，他感到十分的高兴，一出手就抓了七桌，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老大向局里汇报时也有了底气。 于是许所就跟当天的值班领导方指导换了班，他自己要留下来帮着童建军他们处理这些赌博。人带到派出所后，照例都带进了留置室，取信息和做指纹卡。 由于我们一下子带回来的人太多，留置室里也关不了那么多人，所以就把有些人就铐在了留置室外面的铁窗上，这些人一字排开，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人都带回来了，我却又闲了下来。因为之前我也没有办过赌博的案件，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于是我留在值班室里等招呼。果然过了大约半小时，许所就打电话来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在值班室，于是他让我到他办公室去。 我到了许所办公室，当时童建军，老匡还有几名反扒队员都已经先在了。许所见我到了就说：“今天收获比较多，所以接下来大家也会比较忙，一共查到了七桌，都已经初步整理好了。接下来就是要对每一名违法人员制作笔录，由于涉及的人太多，今天也只有让各位多多辛苦了。我们这边一共是6个人，小林是新来的，还没有接触过这些案子，所以他和董建军一组，给董建军做配合。一共七桌赌博，我把它分成了5组，我和董建军多做点我们一人两桌，其他每人一桌。等下大家各自把分到的这桌赌博的笔录做好，然后怎么处理再到我办公室来碰头。现在马上行动。” 我们也没多说什么，我就和董建军一起去做笔录了。因为我之前没有做过赌博方面的笔录，所以董建军就先做了一桌赌博的其中一个笔录，算是打了一个样。然后拿着笔录对我说：“你就照着这个笔录模板，给其他几个人依样画瓢的做下去吧，做完一个来给我看一下，我看看是否需要问其他的东西。”我点了点头就站在旁边，先看董建军做了一个人的笔录。做完一个人的笔录，董建军就把我一个人留在那个房间里面，做这桌赌博里面的其他参赌人员的笔录。其实赌博的笔录不难，问的东西也不多，无非就是把赌博的方式，赌博的金额以及输赢情况和参赌人员的情况问一下就是了。当时赌博基本上已罚款处罚为主，当然也可以进行行政拘留，但是一般不是特别惹闹了派出所的人是不会进行拘留的，这一点所有的参赌人员也都心知肚明。那时候派出所抓赌博，无非为了求财，对于参赌人员来说，能花钱消灾，他们也不会抵抗的特别激烈。反正钱嘛总是要花的，就当当天赌输了也就罢了。只是希望派出所能够赶快处理，省得吃很多苦头。毕竟这么站着铐在墙上是非常难受的，而且在留置室外面蚊子又多，这么铐在外面，简直就是在喂蚊子。 我每个笔录都是照着上一个笔录一样画葫芦的抄下来，等参赌人员进来了，再拿着笔录问他一下，看看他说的跟我写的有没有出入，如果有出路，我就按照他说的改。但是这些参赌人员是不会让我改的，因为这样就要浪费他的时间，所以他宁愿按照我写的，认了也就是了。因此做这些笔录，我虽然是新手，但是做的很快。我碰到的这桌赌博一共6个人，我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全部做完了。做完笔录，我让童建军师傅全部看了一下，他也没有提出什么需要改的意见，然后我就把笔录交给他，他带着我又回到了许所的办公室。 我们进去的时候，其他几组的人也把笔录都做完了，到了许所办公室。 第14章 反赌风暴 进到许所办公室，其他几个人已经都在了，并且把笔录交给了许所。许所把笔录按照不同的赌博场次，一叠叠摆放在办公室桌上，对我们说：“笔录我就不一一看了，估计也都大同小异，大家的工作能力我还是相信的。接下来就是如何处理的问题，刚才老大和教导员都给我打了电话，已经有人过来讨保了。大家也看看你们有没有人需要关照的，一并都提出来，我们来讨论讨论怎么处理这些人。我们先把各自办理的这座赌博的情况介绍一下，然后看看这几桌赌博里面哪几桌是有人需要关照的，然后我们再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总之我们要成绩也要关照面子，这是老大特别交代的。那童建军你先说一下你办的情况。” “我这边一共是两桌赌博，一桌参与7个人，一桌参与4个人。人多的那桌赌资缴获的不多，大概也就2万块钱左右，他们是来小九的。人少的这一桌是来13张的，这桌的人赌资比较多，有4万多。因此如果按照正规的处理，人少的，这一桌的人应该罚的多一点。不过这两桌里面我都没有认识的人，你们有没有需要关照的人。”童建军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你来13张的那一桌，里面是不是有个叫余什么平的，他托人已经到老大那边去讲过了，所以这桌还是需要特别处理的。”许所道。 “那好的，一切就听许所的安排了。”童建军回。接着许所又听了其他几桌赌博情况的汇报，然后以一把需要进行关照的人点出来，这么一来，总共有三桌赌博是需要特别的处理的。 这时许所就盯着童建军看，主要是想看看仝建军有什么想法，毕竟今天的行动是以他为主的。童建军点了一支烟道：“既然抓了那么多人，赌资缴获的也不少。如果我们处理的有轻有重，这些人出去肯定会满世界乱说。保不齐，到时候我们还得担风险，因此我的意见，不管有没有人来托关系，其实这些人的赌博情况也差不多，里面没有特别恶劣的。而且这几桌赌博都不像是长期在搞的人，因为问了这么多人，也没有说到里面有谁在那里抽头什么的，因此这些人的赌博都属于熟悉人之间的娱乐娱乐，所以我的意见是把这些人进行罚款就可以了。至于罚款的数额最好大家都一样，这样谁都没有话说。而且现在天也晚了，这些人好多家里人肯定是在打听他们的消息了，他们都急着要出去的。我们只要一视同仁，应该不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对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匡警官说道。 “可是老大和指导员要求关照的人，我们没有关照的话，老大那边是不是不好交代？”许所道。 “老大那边就由你去汇报吧，这些人只要出去了，罚点钱估计也不会说什么。如果是老大交代的人，那么让他们先走好了，这样他们也会觉得自己得到了相应的关照，老大也就有面子了。”童建军回答。 “这么多人，你看罚多少钱合适？”许所又问。 “我看也不需要有差别对待，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读的差不多大，有那么一点差距也不影响自由量罚的。这些人也平时是在玩的，我觉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个人罚他们1500元，给一个折中价，估计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开房间在那里玩儿的，这点面子也是要的。”匡警官说。 “1500元会不会稍微多了点，毕竟有几桌赌博，输赢都不到1000块，罚他们1500，会不会到时候会反弹，到时候反而让我们把事做得不漂亮。”童建军说。 “童建军说的有道理，统一罚1500元的确重了点。这样有些人会牵扯不清，而且那么多人现在关在一起，指不定他们互相在说什么东西，罚的太重了，反而给我们增加麻烦。”许所说，“我看就依童建军的罚了1000算了，你们还是按照刚才的分工分头去做这个事情。让每个人都联系各自的人，什么时候把罚款拿过来，什么时候就走人。老匡，你觉得怎么样。” 匡警官也是老油条了，他当然不会反驳许所的意见。于是又对许所说了一些夸奖的话，接着大家就各自行动去处理各自负责的那几桌赌博了。 那是21世纪初，适用的法律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这个法律 的自由裁量尺度是比较大的，赌博既可以拘留，也可以罚款，一般都有办案人员说了算。 我还是和童建军在一起，帮着他处理那两桌赌博。其实我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带到我们的办公室。然后让他们分别联系自己的关系人，告诉他们把罚款送来，签到就放人。因此我们把这些人一一带进来，然后让他们用办公室电话跟外面联络，没多久，这些人都和外面的人说好了。我和童建军只需要在办公室里等着，等着这些人的家属把钱送来。 全部联系好过了没多久，这些人的家属就陆陆续续都赶过来了。他们给各自的人交了罚款，收罚款相对比较简单。他们把钱交给我们，童建军就用内勤那边领来的收据单给他们开具罚款收据。他们拿着罚款收据的交款人联，然后到留置室那边去领他们各自的家属。行动是很快的，过去了没多少时间，我们抓来的四十几个人全都放掉了。然后许所又把我们这几个办案人员召集在一起，给我们简单的总结一下。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收获也不错。我们总计抓了40多个人，缴获的赌资有20多万。再加上这些人的罚款，今天的罚没款，一共有二十六七万，具体我也没有去仔细数。反正我们所里今天来了一个开门红，老大，明天到局里就好交代了。”许所道，“接下来几天我们都要这么干了，大家记住，这次我们是为我们自己干的。今天我就先为大家庆功一下，我们出去好好的吃一顿。” 接着许所就带着我们所有的人，到了我们辖区一家比较有特色的夜宵店，我们所有今天参与行动的人吃了一桌。因为今天的收获比较多，许所也写的特别兴奋，不仅点了满满一桌菜，还一定要每个人都喝酒。我以前从来不喝酒，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老师都让我们练练酒量，但是我从小家里面都是不喝酒的，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接触酒精。 许所和童建军才不会来听我说这些，直接给我买上一杯白的说：“酒量就是胆量，干公安的不喝酒，你怎么开展工作，你要记住，这些都是实习的一部分，今天你要喝倒了，我们会给你背回去的。”听许所这么说，再加上旁边的这些兄弟们一起哄，我顿时也豪气干云。我也不管那些敬酒的礼节了（主要也是不懂），捏着鼻子一口就把这一杯白酒给闷了。许所他们都愣愣的看着我，被我的酒量更是我的胆气给吓了一大跳，忙说道：“小林，看不出你的酒量还很大，够爽气，今天我也舍命陪君子。”于是许所也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喝干了他的那杯白酒。 童建军和匡警官他们也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不该跟着我们干。童建军忙说：“我酒量不怎么行，我也陪不了你们这么干，我先喝1\/3，我慢慢的赶上你们的进度。”说着也不等我们回答，就喝掉了1\/3。匡警官也赶忙跟着喝了1\/3，然后就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倒是几个辅警到比较豪爽，见我和许所都干了一杯白酒，也不含糊，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陪着我们喝完。一杯白酒下肚，菜还没上来。不过气氛完全起来了，大家的话夹子也打开了。 于是许所道：“大家先随意一点，毕竟菜还没上来，我们不要光干酒，这样对身体不好。小林，我也没有想到这么猛，不过小伙子的能力是可以的，我没有看错你”。这样大家就互相恭维的说着话，也有谈一些最近的奇闻轶事，我一杯白酒下肚，身体也有了些反应，所以坐在那儿也没去搭他们的腔，更听不清他们聊什么内容。过了没多久，菜就陆续上来了。兄弟们也停下聊天，端起酒杯，互相敬起来。我一开始上来就这么猛，当然也成为大家重点照顾的对象。几乎每个在座的人都单独敬了我一杯酒，按照许所的建议，我又回敬了他们。这一来一去的，我就不知道喝了多少了，很快意识模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我已经在宿舍的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浑身觉得没有力气，头疼的像要裂开。我的手机闹钟还在滴滴的响，于是我起床到公共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我还算可以，至少酒喝多了没有呕吐，虽然身体难受一点，但是全身上下比较干净，洗漱完我就跑到食堂去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我碰到了许所他们。许所问我身体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然后许所就夸我，小伙子有战斗力，是他喜欢带的人。这时童建军他们也来了，他们看到我也是对我一阵夸奖，说年轻人就是有战斗力，以后许所又多了一个得力干将。我知道他们在说我喝酒的事，我也就没多搭腔。但是昨天抓了那么多赌博的事情，谁也没有提，仿佛这件事情不是很重要。 吃完饭我又回到了办公室，把昨天抓的这些人的指纹卡开始按部就班的录入指纹系统。 不过毕竟抓了那么多的赌博，后续还是有许多材料需要整理的，特别是案子都要报到法制科去进行审批，童建军忙不过来，就又把我招过去帮忙整理案卷。这样几个案卷整理下来，我对赌博案子的办理过程也基本上了然于胸了。 由于童建军他们开了个好头，所长指导员都很认可这个方式。于是我就成了所里的反赌先头部队，按照领导的要求，我们在辖区的这几家大的宾馆旅店一一进行卧底抓赌。几天下来赌博的罚没款就直线上升了，据说老大被局里面的领导表扬了，表扬他工作落实到位，抓工作十分的有成效。 这些天的抓赌工作当然也有插曲，其中有几个经常到我们派出所来串门的社会人员。趁着我们所里进行的抓赌活动，他们也提供了许多赌博的线索。 其中有一桩就非常有趣。那天是指导员值班，这个经常来我们所里的“赖牛”，那天我们指导员在值班室里和当天值班的弟兄们一起玩扑克（就是纯粹消磨时间，玩的是红五星）。 他刚进来，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发了烟就坐到了指导员旁边，看指导员在那边打牌。等指导员打了几副，闲下手来抽根烟的时候，这“赖牛”就把头伏到指导员耳边咬起了耳朵。 他说的什么我们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讲完了，指导员就把他招呼到楼上办公室去说了。没多久，指导员又把值班的两个民警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然后这两个民警就带着我和反扒队员出去了，赖牛也开着车跟在这些民警的后面。 到了目的地，我们全部下了车。赖牛向我们指了一个不大的旅馆，告诉了民警目标所在的房间。民警正好是俞进和另一个老民警，俞进简单作了安排。我和一名反扒队员到这种楼的后面去看着那个房间的窗户。防止有人从窗户里爬出来，跳窗逃走。俞进和其他的人就从正面冲进那个房间进行抓捕。赖牛和我们说完就开车走了，他当然不会参与这个行动，估计里面的人他全部认识。抓赌的行动很顺利，没几分钟，俞进就把参赌的人都一一带了出来。我们又风驰电掣般的回到了所里面。 第15章 如此朋友 到了所里，指导员已经等在那边了，他也没说什么，让我们先把人带到留置室，然后其他的人再到他办公室里面碰个头。 “赌博抓的还顺利吧，缴获了多少赌资？有多少人在赌博？”指导员问。 “嗯，里面一共是4个人在玩梭哈，缴获的赌资有2万多，指导员，你看该怎么处理。”俞进回答。 “那你们先去把这些人的笔录取掉，我再问一下老大，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一桩赌博。”指导员说。于是我就配合俞进去给赌博的人做笔录了，这几天下来，赌博笔录我已经轻车熟路了。没多久就把这些笔录都搞好了，我把笔录都交给俞进，然后余静又把我带到了指导员办公室。 这时办公室里那个赖牛也在。俞进把笔录递给指导员道：“指导员，这些笔录都弄好了，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补充或更改的。” 指导员也没有去看这些笔录，只是把他们往办公桌上一放。“这个案子应该没有问题，笔录也不需要再看了。现在赖牛在这边，本来这个案子就是他提供的线索，那就问问他，看看怎么来处理这个案子。” 赖牛说：“指导员，你这个就折煞我了，我哪能替你们决定这个案件的处理。也不瞒你说，这些赌博的人都是我的朋友，现在在这里的人也都不是外人，我就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跟大家讲一下，大家千万要替我保密。” 顿了顿，点了一支烟，赖牛又说道：“这些人是来这边做生意的，就是跟我来做生意的。他们是昨天来我们这的，到了这边他们就是想玩几把娱乐娱乐，但是最近不是在严抓赌博吗，他们也是得到风声了。就来跟我商量哪边玩儿会比较安全，他们是我的客户，我当然要替他们解决这个麻烦，于是我就把他们介绍了那一家旅馆里面开了房间，玩几把牌。但是后来我又想，这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本来我们的生意谈的不错，但是中间有几个人从中作梗，好多定下来的事，他们又在那儿打马虎眼。所以我就想到了兄弟们来帮我一把了。你们已经以赌博的名义把他们给抓了，最好是吓唬吓唬他们说你们要拘留他们。这些生意人不差钱，但是一旦被拘留，就会对他们的损失很大，这个不仅是钱的问题，可能家里都无法交代。所以他们一定会病急乱投医的，到处找人托关系，他们又是从外面来的，一时之间哪里找得到关系。所以他们一定会找到我，到时候请兄弟们配合我演一出戏了。当然你们要罚钱什么的尽管罚，他们也不差这点钱，但是前面一定要做好戏，拿出一副严肃处理的面孔，一定要拘留他们。这个事情就拜托指导员和诸位兄弟了，你们替我演好这出戏，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们。” 俞进听了哈哈大笑：“赖牛，你这个家伙老是搞这种东西，你这样做生意不怕被人家修理，你缺德不缺德。” “这不我跟派出所是亲戚吗？没有你们，我也没有今天的顺风顺水，你看这么点小事不是又得麻烦你们呢？”赖牛赔着笑说。 “这么做不是不可以，但传出去会坏我们派出所的名声的，你小子口风得紧啊！”指导员道。 “领导放心，我的口风还需要你们来提醒我吗？再说了，这个事情要传出去，第1个要被修理的肯定是我，我自己怎么可能往外面去说去，难道我以后不想做生意了。”赖牛道。 “好吧，俞进，那么辛苦你配合赖牛演出戏了。”指导员说。俞进点点头就带着我下去了。到了1楼，俞进叫我把那4个人全部从留置室带到候问室，然后他等在那边。 这些人带进候问室，俞进就让他们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坐成一排。然后对他们讲：“诸位都是外面来我们这边做生意的，可是你们在房间里面赌博的事，也是板上钉钉的。这放在以前我们也就罚些款就解决了，但是现在是严抓赌博期间，我们局里的政策就是抓到赌博一律拘留。你们在玩的是梭哈，赌资也不少，所以呢，我是跟你们说一声，我们上面领导决定对你们进行拘留。怕你们到时候家里找不到你们人，所以特别网开一面，让你们跟家里人联系一下，告诉他们一声，你们在这里被关了，省得到时候要去报失踪什么的，那就麻烦了。” 听到俞进的话，这几个人就都急了。“警官啊，王牌赌博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们也不能处理的这么重，我们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上来就把我们给拘留了，我家里都不好交代。” “我们是来你们这边做生意的，不是来赌博的，就看在我们是正当生意人的份上，这次就放我们一马吧，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提，不要关我们。” “我们也是第1次赌博，你们可以去查的。就算犯错误，第1次总能轻饶吧，再说了，我们只是玩玩的，又没有伤筋动骨的赌博。”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和俞进分辨，俞进也没有跟他们过多的解释。等这些人说的差不多了，然后就跟旁边两个反扒队员说：“电话就在这边，等下你们让他们一个个打电话联系家里人，联系完了再把他们带回留置室。小林你也在这边帮他们一把，等下全部完了，你就跟我来说一声。”吩咐完俞进就走出去了。 我对这些人讲：“刚才警官都说了，你们赶紧联系家里人吧，你们看谁先来打电话。”这4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胖胖的人说：“那我先来打吧，我记得家里的电话的。” 于是反扒队员就把他带到隔壁一间有电话的办公室，让他在那边给外面打了电话。等到这个人打完电话回来，他对另外三个人说：“外面我已经通知过了，你们几个人先别急着跟家里面联系，先等等外面的消息再说。”那三个人对着他点点头，然后其中一个人对我说：“警官，我们现在一时还回忆不起自己家里的电话，等我们回去再去想想我们再来打这个电话行不行。” 我是知道这里面的内情的，但我也故作镇静的问几个反扒队员：“这么操作可以吗？” 反扒队员答：“警官这一切全凭你做主，你等下和俞警官讲一下就行了，反正就算去拘留也没这么快，稍微等一会儿，打这个电话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我也就听了反扒队员的话，把这几个人带回留置室了。 我出来后就又到俞进的办公室找他，把那个人打电话的情况和他讲了一下。俞进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示意我在他办公室里坐一会儿。 时间又过去了约半小时，这时候赖牛心急忙慌的走到我们办公室。对我们讲：“那几个人已经和我通电话了，告诉我因赌博被派出所抓了，让我来捞他们。接下来就请各位警官配合我演出戏了。” 俞进戏虐的道：“你说这个戏该怎么演，我们都听你的。” “别打趣我了，我还能怎么弄，等下请俞警官把那个和我打电话的人再带到候问室里和我见一面，当着你们的面，我问他几句话，然后你们再生气的把我赶出来，接下来的事我跟指导员去说。”赖牛说。 俞进点点头，带上我就按照赖牛说的开始操作。我和反扒队员把刚才那个打电话的人先带到了候问室，带进来后，俞进就对他讲：“你有个朋友要见见你，说是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并且还要跟你说几句话，跟你家里人去交代，我把他带过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认得。你说话注意点，反正谁来说也没什么用，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说完我就把赖牛带了进去。 赖牛见到这个人，马上问这个人：“你们不是在那边休息的吗？怎么被弄到派出所来了。” 那人答：“我们只是在里面玩了几把牌，这些警察就冲进来抓人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就全靠兄弟你了。” 俞进生气的说：“让你来是交代几句接下来的事情的？谁让你在这边说案情了，你们这么说，我就不能再让你们说下去了。” 赖牛马上说好话：“这位警官不要生气，我也只是好奇问一下。既然我们朋友犯了事，还希望警官们高抬贵手。不知道我的这些朋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是肯定要处理的，既然是赌博，而且还来的很大，按照现在这个严打形势，那是一定要拘留的。”俞进道。 赖牛急着说：“拘留，玩几把牌就拘留，你们派出所还讲不讲道理。我们这些朋友都是正经生意人，你们这样搞会破坏经商环境的。我要到政府里面去告你们。”奶牛，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告这几个字，特地提高了声调。 “什么？告我们，我们是给你面子，才让你跟他见一面的，你要这么说，这个面子我们也不给了，小林给我把他带出去。”俞进也拉下脸来道。 几个反扒队员比我机灵，他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人搀住赖牛的一只手，把赖牛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留下我和俞进跟那个人在候问室里面，俞进对他道：“我叫你们往外面打电话，是让你们联系家里人的。是让你们跟家里人报平安的，既然你这么不上路，还找个人来跟我们吵。那你们家里人那边我们也不替你们遮着了，等下我们帮你们打电话通知。不要说我们派出所不给你们机会，实在是你们烂泥扶不上墙。” 那人急忙分辨：“警官，我也不知道，他过来跟你们来吵，我是让他来帮我和家里人传递一下消息的，免得家里人担心我们。你千万不要生气，直接和我们家里人联系，这样会坏事的。警官，你看能不能等下让我其他几个朋友在跟外面联系一下，放心，我不会再跟你们来吵了，你千万不要生气，这个事的确是我没弄好。” “你看你叫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么不上路，你们怎么拘留还没定呢？你们这么跟我们吵，你信不信我就往封顶了，拘留你们。到时候看谁在那里流眼泪。”俞进狠狠的说，“接下来你们要跟外面联系，我也没这个心情了，你先回去等着拘留结果吧。”说着也不等他分辨了，让我把这个人带回了留置室。 我按照俞进的吩咐，把那个人带回留置室。接着就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但这余静他们的处理结果。这一等就是五六个钟头，知道了，晚上八点多钟，俞进才又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对我说：“等下你把这4个人带到候问室，然后再通知指导员过来，接下来的戏就由指导员来唱了。” 我照吩咐把这四个人带到候问室，并通知了指导员。过了一会儿，指导员和赖牛一起过来了，见了他们对赖牛说：“刚才局里面打电话说的就是这4个人吗？” “是的，领导，我已经和局里面的领导都通过气了。他们4个人的问题不严重，希望你们能够高抬贵手，拘留什么的实在太重了，他们是生意人，这样会毁了他们生意的。”赖牛一遍发烟一遍道。 “本来在集中行动期间，以他们的问题肯定是要拘留的。我刚才也问过小俞了，他们的问题拘留是没有错的。这一点首先你要明白，今天我是看在局里面领导的面子，这个担子我也挑了，你们千万不要给我出去说去。如果这个你们做不到，那我也只能叫小俞公事公办了。” “放心放心，这几个朋友都是懂事的，他们绝对不会往外说的，还请领导同志就通融通融了。”赖牛马上说。 于是指导员说：“那既然这样，我去和小俞讲，这几个人就罚款算了。这不是我的面子，实在是领导的面子，我们要给的。你们也不要说是我说的，我也只是按上头的意思办，这个你们要懂。” “懂懂，我们都懂，那就请领导赶快跟那位警官说了。我们这几个朋友进来也很久了，四该出去好好休息一下了！”赖牛马上说。 那几个人听到不拘留他们了，也马上给指导员求情，保证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是希望能不能快点弄好。话说到这份上，指导员和赖牛就都出去了，于是我和反扒队员就在候问室里面看着这几个人。 过了没多久，俞进带了一刀纸过来，然后分别摊开在桌上，让这4个人在这些纸上签字。并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几个赌博鬼，今天是领导的意思，按照我的想法，一定要把你们送进去，就是不给你们面子又怎么了。这边每人罚款2000，你们有没有想法，有想法赶快说，我可以改？” “还能改多少？”有个不知进退的问。 “当然是改成拘留了，你们罚款嫌多嘛，那就去住几天好了，也当是变相的赚钱了。”俞进说。 “认罚！认罚！我们没有意见，警官不要生气。”另一个马上说，并示意其他几个不要再讲了。 签好字，俞进就拿了这刀纸出去了，走前对我说：“你去把他们的东西都还给他们，然后让他们离开派出所好了。”我于是就一切照办，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 第16章 又遇案件 反赌风暴一共进行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里面，派出所可以说是战果累累，当然我也是出了大力。所里领导很开心，因为得到了局里领导的表扬，至于局里的反赌奖励政策有没有落实，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反赌风暴过去后，我又回到正常的勤务模式，除了完成一些带到所里的协议人员的指纹录入，同时也担负勘查现场，制作报案笔录等工作，有时也参与他们的纠纷的调解，反正什么事都做，我也感觉我的能力增长了不少。直到又一周的开始，在这个礼拜里面，我们所里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的被盗车轮的案件。被盗的车辆都是大型的货运车辆，其中有一次最夸张的案件。当时氏族把车停在我们那边一个文化中心的门口，司机本身就在车里面睡觉过夜。但是到了第2天早上起来，实际发现他的挂车轮胎，8个少了4个，那还是他在一直车上睡觉的。 反正到第2周开会的时候，老大就把这个一系列的盗窃车胎案子的事情在会上点了出来。当时让许所就有些下不来台，他直接问：你们打击组对辖区发生了这么多的盗窃轮胎案子就一点都没有反应吗？你们有什么针对性的措施，防控也好，打击也好，有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人在做这些案件？ 几个问题下来，让许所非常难堪。就是打击组的兄弟们也是垂头丧气。开完会，许所当即把所有打击组的兄弟都叫到了他办公室里开小会，反正是针对这些案件进行了研究。当然由于上周没有重视这些案件，好些情况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在小会里许所下了死命令，反正在接下来几周时间里必须遏制轮胎案件高发的势头。大家就有力出力，有办法就想办法。尤其是他把这个打击的事情特别交代给了我师傅，这样这些案子的担子主要就压在了我师傅身上。 陈师傅回到办公室里，他首先要我到档案室，将这一周发生的所有的盗窃轮胎的案件的材料都去整理出来。整理好后，把案卷全部交给我师傅，然后他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对着这些材料反复的研究起来。他研究了一上午，列出了一张清单，上面有人名和联系人的名字。然后他又给我列了一个询问提纲，让我给清单上的人一一打电话联系，按照询问提纲的问题，再对这些当事人进行电话回访。他让我做好电话回访记录，把这些回访的内容再交给他。 我当然没有含糊，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分别和这些人联系，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已经对清单上的人一一进行了回访，并详细做好了记录。第2天我把这些资料交给了我师傅，师傅又对这些资料进行了详细研究，特别是有几个重要的联系人，他又自己对他们进行了电话回访。几天下来，师傅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大致列了一张表格。到了第二天，师傅又去找许所进行了专项汇报，我估计肯定是寻求许所的帮助。 又过了两天，我师傅办公室来了一个神秘男子，该人到了之后，师傅就让我到外面去。然后在办公室里和这个男子，秘密的谈了好久。谈过之后没几天，师傅就接到了消息，然后师傅马上就兴冲冲的找许所去谈了。当天，许所就把打击组的所有人都留下来加班，许所跟大家说：“轮胎案件有线索了，今天是收网的日子，大家辛苦一下，要加班了。”当然打击组的兄弟们也没有二话，反正就是听我师傅和许所的安排。 到了当天晚上，大概吃过晚饭没多久。我师傅就接到了电话，然后他对许所说，目标已经出现，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许所，大致的把打击组的人员分工了一下。我当然是和师傅分在一起，然后我们立即分头行动。我和师傅以及方一伟，带了三名反扒队员，开了两辆民用车，开出派出所后，又到一个地方接了一名男子，然后在这名男子的指引下到了我们辖区旁边的乡镇的集镇上。那名男子一直带我们到了农民房的一间辅房附近，然后师傅就和那名男子先下去了。 他们两个人在那个房子周围兜了好几圈，然后又把周围一些地方也顺便搜索了一下。然后师傅就和那名男子又回到车上，他简单的把我们几个人分成两组。我带领一名反扒队员，在那个辅房的路口进行蹲守，一旦发现有人经过，立即进行控制。而师傅和方一伟则带剩下两名反扒队员，去那个房间进行抓捕。而给我们带路的男子则留在车上，师傅让他不要露面。 我虽然不是第1次参与抓捕工作，但是我还是感觉到非常紧张。抓捕开始后，还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我师傅和方一伟进入那个房间以后，房间里面只有一名妇女在，我是否需要抓捕的对象并不在房间内。当时我师傅就非常紧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师傅就决定先留下两名反扒队员在屋里看住那名女的，他和方义伟就又回到车上，去询问那个男子。我则分工不变，继续守候在那个路口。 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师傅和方一伟还一直在车上逗留，这时从我守候的路口经过两名男子。我也不管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立即和反扒队员上前把这两个人控制。然后马上打电话给师傅，说我控制了两个人也吃不准，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让他们来掂量掂量。于是师傅和方一伟都跑过来，一看这两名男子，师傅首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a4纸，上面有信息和两个人的照片。师傅反复和照片上的人比对这两名男子，但又吃不准，毕竟照片和人的外貌特征相差很大。于是师傅让我和方一伟继续控制这两名男子，自己又回到车上，把那名男子带过来。 师傅把那名男子用手铐反铐，带到我们旁边，然后问了一句：“小子你看，这几个人是你的同伙吗？”那名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师傅就又把那名男子带回车上了。 当然师傅还是不放心，又让反派队员把房子里控制的那个女的也带出来。那个女的一见到我们那两名男子，脱口而出：“当家的什么情况，怎么警察都闯到我们家里来了”。直到听到这话，师傅才放心，立即示示意反扒队员给这两名男子上了手铐，同时给那女的也上了手铐，然后对他们说要去派出所调查情况，接着把这些人分乘两辆车，立即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之后，师傅让我按常规把这几个人先带到留置室去取常规信息和指纹，自己则则和方一伟去许所那边报告了。弄这些当然是轻车熟路，我取完信息又把他们的指纹卡马上录入到指纹库里。没录几个，师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我到许所办公室去集中。 整个收网还算是成功，加上我们带来的三个人，一共是5个人。这些人应该都是搞轮胎案子的，但是有一点麻烦，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我们所里的哪一起案件挂上钩。因此要定这些人的罪，难免是要进行加工和审理了，由于还没有与具体案件搭上界，审讯的难度应该会很大。 许所说：“这几个人的信息我都查过了，5个人三个是有前科的，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老甲鱼。要把这些老甲鱼给做成汤，大家得加把劲，我呢，把大家分成两组，我们先对那两个没有前科的进行攻势，先争取突破一个，手里篆点把柄才好搞那两个老甲鱼。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人还没有审，大家当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见，一切当然听领导的安排。于是我们按照分工，就各就各位对自己的对象进行审讯。 我和师傅还有方一伟一组，审讯的对象就是我们抓住的其中一名较年轻的男子。这个人偏瘦，中等个子，师傅一上来没有立即把这个人铐在候问室的铁栅栏上。相反的给他找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椅子上，再跟他好好聊。 师傅开口说：“你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到我们这边的？” “我是安徽的，到你们这边也就两个月时间。”那男子回答。 “你多大年纪了？你到我们这边目前在哪里干活？”师傅又问。 “我19岁，现在还没有找到活？”那男子回答。 “那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平时生活靠什么收入？”师傅又问。 “我平时住在老乡这边，就是和我一起来派出所的那个人。他是我的三叔，我现在就和他住在一起，目前生活上都靠三叔照顾我。”那男子答。 “那个女的是谁？你们认识吗？”师傅又问。 “女的是我的三婶，我三叔的老婆。”男子答。 “你三叔是做什么活的，他就没有给你介绍工作吗？”师傅追着问。 “三叔是收废品的，平时他老是出去到处逛。我想去找个工作做，但是我去了劳动市场好几次，不是嫌我小，就是说我没有文化，因此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活，现在让三叔养着我，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男子答。 “你三叔既然在收废品，你可以在三叔这边帮忙啊！还要出去找什么活呢？”师傅又问。 “我是在帮忙的，但是现在好多地方我都不熟，三叔的车上是要拉货的，他带着我也不方便。所以我现在是在家里，等三叔回来了，我帮他整理整理废品。”男子答。 “你三叔的废品都是卖到哪里，他一般都收哪些种类的废品。”师傅问。 “三叔什么废品都收的，具体卖到哪边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们帮他分类整理好以后，他就会把废品送去卖。因为我来没多久，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和三叔一起去卖过货，所以他卖到哪边我也不知道。”男子答。 “你们今天在干什么？怎么和你三叔两个人出去了，也不和你三婶说一声。”师傅问。 “我们今天去看了一个地方，三叔说我们那个地方东西堆的太多了，放不下了，所以想找个新的地方堆东西。所以三叔就带着我去找地方了，到了晚上才回来的。”男子答。 “哦……，你们去找新地方了，那你们原先的货堆在哪边呢？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师傅说。 “原先的地方我说不上来，我到你们这边没多久，很多地方都不认识，你去和我们三叔说吧，他都知道的。”男子答。 “你们整理货物是在什么地方？是在你们堆放货物的地方吗？”师傅立即转问题。 “我们是在堆放的地方整理货物的，而且我三婶也是一起去的。那个地方我说不上来，但是我可以带你们去。”男子答。 “堆放货物的地方离你们住的地方远吗？你们每天是怎么过去的？”师傅又问。 “堆放货物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如果需要整理货物了，三叔就会开着他的三轮车来带我们。我们都是坐着他的车过去的，因此具体怎么走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们让我带路，我可以从住的地方一点点摸索过去。”男子答。 “你三叔有几辆车，你会开那个车吗？”师傅又问。 “我三叔就这么一辆三轮摩托，其他的车也没有了，他这个车很宝贵的，平时他是不让我碰他的车的，生怕把它给弄坏了。”男子道。 “山阳这个地方你们平时来不来的，特别是我们城郊这边。”师傅问。 “山阳，我上次刚从老家到你们这边的时候来过。这段时间没有来过，至于城郊这边，我就更没有来过了。”男子道。 “你三叔平时朋友多不多，这段时间有没有很多朋友到你三叔这边来。”师傅问。 “三叔认识的人是很多的，但是到家里来的朋友不多，那几个人是我们的老乡，我认识，但是说不出名字。”男子道。 问完这些师傅就暂停了讯问，然后他让我们看着这名男子，自己和方一伟就先出去了。我们就看住这名男子，也不问什么，主要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第17章 艰难审讯 师傅和方一伟出去了，约半个小时，然后又两个人分坐在这名男子的对面。开始了新一轮的讯问。 “小子不老实嘛，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师傅说。 “是呀，也没问你几句话，你看看有几句是实话。”方一伟补充道。 “警官我没有讲谎话，你们不要冤枉我呀！”这男子开始辩解。 “没有讲谎话……，你自己摸着良心看一看，你说了那么多谎话，也好意思说这句话。”师傅说。 “我哪里讲谎话了？你告诉我。”这男子嘴硬。 “好，你不是说你不会开车吗？我已经找你们三叔三婶核实过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开着车带着他们出去的，你还说你不会开车。还有放东西那个地方你肯定认识，你多少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还跟我们在这里装什么。”方一伟立即追问。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不会开车，也不认识那个放货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的三苏三省为什么会这么讲，不信你可以再去问其他人。”这男子继续坚持。 “小东西真是死鸭子，嘴倒挺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的不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师傅说，“本来觉得你这个人年轻，人应该会比较老实，没想到本事没学到，学了这么个臭毛病。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任你随便讲几句话就能搪塞过去，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老老实实的说，省得吃苦头。” “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们可以去查的。”这男子还是那几句。 于是方一伟就对陈师傅说：“这个人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也没必要跟他废话，先给他加工加工，让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再一一的跟他对质，否则我们这就是在浪费时间。”陈师傅就点点头。 “那么我们是来狠的，还是先弄点青的让他尝一尝。”陈师傅问道。 “我看直接来狠的吧！这小东西赶明着跟我们耍无赖，不好好教育教育他，就对不起这个社会对他的培养，以后出去就是个祸害。”方一伟答。陈师傅也没说什么，只是拿来了两副手铐和毛巾。 其实办法还是那个办法，就是把双手铐在铁栅栏上。只是这一次这个手是反着铐的，另外就是双脚是用一根皮带捆起来，而且是绑了两根皮带，这样就可以两个人同时拉他的脚，把他的身体完全置于悬空状态，身体的分量会压在两条胳膊上，而且胳膊是反拧着，这样会更难受。 一切准备停当，方一伟道：“小东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否则就要给你吃苦头了。” 这男子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我们，但是嘴上还是很硬道：“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可以去查的，你们就算给我吃苦头，我也是那么几句话。我总不能编谎话骗你们吧！” 陈师傅看他还是这么个态度，也懒得和他废话了，于是吩咐旁边两个反扒队员：“兄弟们动起来吧！”听到陈师傅这么说，两个反扒队员立即上手开始拉动那两根皮带。顿时这个男子的双脚就离地了，他全身的分量全部吃在了反铐的手上。这男子，立即发出了呼天抢地的喊声“啊！啊！……” “小东西，你还老不老实，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的手弄到断掉为止。”方一伟恶狠狠的说。这样的悬空持续了有一分多钟，然后陈师傅示意反扒队员放下。 “味道怎么样？想说了吗？”陈师傅问。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相信我。”这男子说。 “还给我嘴硬 ！”方一伟道。于是自己动手拉住一根皮带，接着他和另一名反叛队员，再次把那个小伙子的双脚悬空。这一次方一伟可不去管他，杀猪般的叫声。悬空一直持续着，这个男子开始全身颤抖，脸上的汗水也涔涔而下，嘴里一边叫着一边喘着粗气。这一次足足持续了有5分钟，这男子的头不停的摇，他的脚想要挣扎一下，结果是给反铐的手更大的压力，“啊……”又是一声惨叫。 陈师傅正在旁边不停的说：“想要好好的说了吗？想要老老实实的讲吗？那就点点头，何必吃这种苦头呢？” 又持续了几秒，这男子终于吃不住了。头开始不停的点。于是方毅伟他们就把他的脚放下来，并对他讲：“小东西，你给我快讲清楚吧！我可不是好脾气的。” 双脚一落地，这小伙子顿时长舒一口气，讲道：“警官我一定老老实实讲，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这就对了嘛，早这么个态度，何必要吃这个苦头。”陈师傅说，“你们最近都在干些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讲，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来抓你们的。而且你也应该知道你们老是搞这些东西，迟早有一天要翻车的，现在回头对你是一个好事情。我也知道你搞这些事情，你肯定不是主谋，你年纪还这么小，无非就是跟着他们在那里帮帮忙，你讲清楚了，罪孽也不重。我一定会请示领导给你宽大处理的。”听了这些，这男子就点点头。 然后说道：“我们最近就是搞了几个轮胎，我是跟着我三叔一起去的，具体这些轮胎怎么处理了我真的不知道，这都是三叔在弄的。” “你们搞的是不是货车的轮胎，一共搞了几次？有几个人一起去的？”陈师傅问。 “我们一共搞了两次货车轮胎，当时就我和我三叔，还有另外一个老乡，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说不上来。这些你们就要问三叔了。”这男子回答。 “你们是在哪里搞的，有没有在山阳这边搞？”陈师傅问。 “我参与的这两次都是在山阳这边搞的，当时地方是三叔找的，三轮车和卸轮胎的工具也都是三叔的，我只负责开车，卸轮胎这活我还不会。”这男子答。 “你们搞来的轮胎呢？现在放在哪边？”方一伟问。 “我们搞到轮胎后，第2天三叔就拿去卖掉了，具体卖到哪边我也不知道，三叔卖轮胎从来不带我一起去的。”男子答。 讯问到了这里，先告了一个段落。接着方一伟和陈师傅就出去了，我和反派队员继续在候问室里看着这个人。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方祎伟和陈师傅又回到了候问室，他们把这个小伙子从铐着的墙上解下来。并对他说：“走，你先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搞轮胎的地方。”这男子点点头也没有表示什么。 接着我们就押着这名男子，到他偷轮胎的两个地方，分别去实地勘查了一下。当然这两个地方和我们少轮胎的案件对上了，勘查完回到所里，方一伟就给他倒了一杯水，接着便是关于案情的详细询问。 陈师傅和方一伟，对这个男子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问话，当然陈师傅负责问方一伟负责做笔录。笔录做好后就让我们把这个男子关到留置室里面。这些弄完已经是深夜了，于是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先休息。 第2天，我们参与的人先到许所的办公室碰了个头。陈师傅，把昨天的审讯情况跟许所汇报了一下，同时把笔录和一些资料都交给了许所。 许所详细看了笔录，并且又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开始吩咐：“今天我们就重点拿下那个为首的人，有了这个笔录，我们心里也就有了底，至少这些轮胎案件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我们只要花力气突破了主犯这些案子就可以结了。今天就由陈师傅为首，方一伟和老匡，你们两个人配合，你们重点突破主犯。俞进你和小林一组，你们审另一个从犯，审开了马上告诉我。接下来大家就各就各位吧！” 我们也没多说什么，就按照许所的分工分别去审讯自己这组需要审讯的人。我本来想着既然有人交代了，案件也明确了，接下来的审讯应该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可不曾想，我想的太天真了。我们审讯的这个人也是有前科的，说起谎来都不打草稿。而且口风特别的紧，回答我们的问题，总是绕来绕去，一旦说到实质问题，就闭口不谈。 俞进也不是好脾气的，对他动刑那是难免的。可是任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家伙就是死不承认。他回避得很干脆，锁从来没有来过我们这个地方，更没有偷过什么东西。他以前干过的坏事，现在早就改过自新了，说我们一定要相信他。 就这样，我和俞进两个人加上两名反扒队员，跟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但这个人就是油盐不进，就是不肯老实承认这些案件，这样审讯就陷入了僵局。 陈师傅和方一伟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们已经手头掌握了两个案子。但是这个主犯也就是那小伙子的三叔，和我们审讯的人一样，死活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只说自己是捡垃圾的，从来是在他住的地方工作生活，从来没有来过我们这边，也没有搞过什么轮胎。方一伟和陈师傅拿着笔录和他对质，但是他耍赖到底。说没有这些事，我们冤枉他了。 这中间许所还把他老婆带过来，想通过他老婆来劝他。但是他老婆也是个浑人，不仅不劝她老公，争取宽大处理。相反还说我们冤枉她老公，在审讯的地方是又哭又闹，弄的许所都不好收场。这么一来，两个人不交代，又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特别是他销赃的地方和赃物的去向，这让案件的办理一下子陷入到被动之中。 许所和我们也是拼尽了全力，各种手段各种方法都用了，但是这两个人好像是渣滓洞出来的，比共产党员还坚强，死活不肯说清楚问题。就是我们掌握的这两个案件，他们也不肯承认。时间过得很快，留置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期了，接下来就是要面对怎么处理这几个人的问题了。 于是许所又把我们召集在一起进行碰头。大家把各自的审讯情况又对了一遍，发现我们还停留在那小伙子交代的情况里。两天下来一点都没有进展。 “许所，光凭现在手头这点证据，要把这几个人关进去，恐怕证据不足。当然刑拘他们没问题，但是以这两个人的强硬态度，哪怕在看守所里，关上10天半个月也不顶事，到时候案件还要下走，那就更麻烦了。”陈师傅先说。 “是的，而且那小伙子供的这两个案子价值也不够刑事立案标准的，如果我们不能在刑拘的这段时间里有新的突破，就算这两个人承认了这两起案件，我们最后也只能放人。”方一伟说，“现在来看线索是没有错的，这些案子十有八九都是他们干的，但是我们就是没有掌握过硬的实质证据，特别是没有找到那些赃物，这给后面案件的办理带来非常大的问题。我们带着那小伙子已经去，他的两个放垃圾废品的地方看过了，那里没有轮胎啊，这些东西，甚至连拆卸轮胎的工具也没有找到。据小伙子说这些工具都是三叔弄来的，搞完后也有三叔去找地方放好的。如果这个人不肯交代，接下来很多东西都搞不灵清。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要刑事拘留这几个人，先把他们放到遣送站去，然后再通过我们的现任，好好找找相关的证据，拿到实质的东西再来搞他们。” “我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是要有领导来做主。”俞进附和道。 许所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给大家发了一圈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说道：“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这两天的审讯能用的办法也都用了，但是效果大家也看到了。这两个人都是有前科的，好多东西他们心里都比较顽固。我们都知道这些案件是他们搞的，但是没有拿到过硬的证据，就没有办法定罪量刑。我们花了这么大精力案子搞成这个样子，大家肯定心里也不舒服，这么放掉的确很可惜，可是办案时间到了，我们总得有个结果。方一伟的提议不错，我们先把这两个人在遣送站里搁一搁，这段时间抓紧找证据，掌握了证据再来收拾他们。”许所这么一讲，这案子后续的办理也就定了方向。大家也说不出新的好办法，那就按领导决定的做事。 第18章 救人天使 这些人里面有前科的两名男子被我们送进了遣送站，并且跟遣送站打好招呼，等我们去放人再让他们出去，不要马上把他们给遣送了。其他的人我们就先放掉，后面的工作就由陈师傅和那个线人对接。 这里我要插一下，当时广东孙志刚的事件还没有发生，因此遣送站就相当于第三监狱，好多一时处理不了的外地人就搁在那边，等到掌握了证据再治他们。 放了人我照例还是做我以前的工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从我们抓过这波人以后，偷轮胎的案件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反正这么几天里面没有发生类似的案件。 这件事情过去了一周，有天我还在办公室里上传指纹卡，值班室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处理一件紧急警务。于是我立即跑到值班室里，先问清楚情况。 值班室的值班员告诉我，由于值班的民警正在处置另外一件警情，而接到的警情有非常急迫，所以问了值班领导以后就让我带人去处理。我当然不会推脱，于是我就带了备用处警组去处理这个警情。 驾驶员按照值班室提供的地址，一路警笛呼啸着向目的地飞驰而去。我在车上问了其他几个出警人员，先打听清楚是什么情况，这样我心里好有个底，免得到了出警的地方，手忙脚乱。其他的出警人员把事情大致跟我说了一下，道：“林警官，你也不用太紧张，就是在枫林村那边老百姓抓到了一个小偷，我们就是过去把那个小偷带回来。问题应该不大的，到了带人就行了。” 正说着我们就到了目的地，一到目的地，那个阵势就把我给吓到了。我们警车一停下，一群老百姓手拿农具木棍什么的，围住了我们的警车。其中有一个中年男子拿着锄头跟我们说：“警察同志，你们来了就好了，我们发现了一个贼骨头，现在他被我们围住了，只是一时不好抓他，你们来了就可以抓他们了。这些贼骨头太坏了，三天两头到我们村里来偷东西，我们村民恨都恨死了，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我们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我连连点头，也不敢正面的回答他，因为我也是第1次碰到这种情况。其他几个出警人员这时候都站到了一边，既不发表意见，也不上来帮我解围。于是我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来处理。 “你们先带我去看一下那个小偷在什么地方？”我大声的和领头村民讲。因为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我要不大声说，很快就会把我的声音淹没掉。领头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拽着我往一个池塘方向领，到了一个小区旁边，我看到有一个男子在池塘里。他还在那里挣扎着游泳，但是又不敢靠岸。因为池塘的四周站满了村民，他往哪边靠都有村民会去踹他一脚，我从岸边看到了这名男子绝望的眼神。我只看到他不停的在水里挣扎，又不敢往岸边游，随时都会沉到水里去。村民们有几个手里抓着石头，还叫着要扔过去，说你再不上来就砸死你。我赶忙让出警队员把那几个拿着石头的村民劝下，让他们放下石头，池塘里的人由我们来处理。村民见是警察就没有再闹下去，就站在岸边看我们怎么处置池塘里的人。我当然首先是让这个人上岸，否则再让这个人在池塘里面挣扎一会儿，有可能真的会闯祸，这个人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了。我大声告诉他，让他下我们这边游过来，并且我从地上捡了一根竹棒，朝那个人伸过去，让他抓住我们的棒子，我们好拉他上来。那个人看到我们警察，终于两眼放出了希望的光芒，奋力朝我们伸过去的竹棍游过去，并且几下就抓住了棍子，于是我们就把这个人拉上了岸。 这个人刚从水里出来，旁边的村民就一下子围了过来，把我们也围在了中间。我当时让出警组的人和我一起站成一圈，把嫌疑人挡在了我们的人墙里面。然后我对村民讲：“各位叔叔大爷，我们是派出所的警察，这个小偷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们有什么东西扫的，就现在到派出所去，我们会一一的查清楚的。这个小偷我们要带回去处理，请大家让一让，我们好把他带上车。” 但是老百姓哪听得进去我的话，有几个村民在后面高叫着，说要打死他。也有些聪明，说不用我们警察处理了，你把它交给我们，我们自己会惩罚他的。如果把人交给你们派出所带走，说不定前脚走，后脚就放了。你们派出所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抓人的？ 于是我只好耐心地跟村民们解释，我当然是来抓人的，警察抓小偷天经地义。但是村民不听我的话，刚才领着我来抓小偷的中年男子对我说：“警察同志，我们知道你也为难，我代表我们这里的老百姓同你讲，我们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是希望你把他给我们，让我们打一下，我保证就打一下。” 我当然回绝了他的要求，他手上拿了一把锄头，别说是打一下了，就是拿锄头蹭他一下，这小偷就得送掉半条命。于是我在前面开路，另外三名出警队员围着那个小偷，我们一点一点的往我们的警车方向挪动。村民见我们要走，于是人群都向我们涌过来。其中几个胆大的，还伸手隔着我们朝那小偷打。小偷当然不敢反抗，只是双手抱着头躲在我们身后面。任由老百姓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有些人还从我们的缝隙里拿脚踹进去，在小偷身上也踹了好几脚。不过幸亏我们警察围着，老百姓不敢拿起工具打，主要是怕用工具伤到我们警察。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才终于挪到了警车旁边。小偷挨了无数的拳脚，而且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一靠近警车，我立即打开警车的后备箱。然后示意那个小偷钻进后备箱，钻进后备箱以后我就立即锁上后备箱。这样村民对小偷的群攻才终于停止，但是他们依然围着我们，不让我们警车离开。反正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小偷是他们抓到的，应该让他们先处理，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不理我。 于是我叫出警队员，立即向所里面求救，告诉他们，我们被围在了枫林村。我们也不敢跟村民在那里对峙，于是几个出警人员都躲进了警车里面，等待着救援力量的到来。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又有两辆警车赶了过来。为首的是我们当天的值班所领导。他们人到了之后，先把我们警车围起来，并逐步扩大圈子，把围我们的老百姓驱离开一段距离。然后我从警车里出来，告诉值班领导，小偷在我们车子的后备箱里。值班领导点点头，也没说什么，然后他们就在车边等。过了五六分钟，这个村的村干部就到了，值班所领导和村干部嘀咕了几句。于是村干部就跑到老百姓那边，和老百姓那边的挑头人在那里说话。一会儿，那个挑头人和村干部一起到了值班所领导面前。 挑头人说：“领导同志，这个小偷是我们抓的，这些天我们村里好些人家少了东西，你们也一直抓不住人，给我们一个交代。今天我们自己抓住了一个，我们要求你们把它交给我们，我们就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偷东西，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这边偷了。我们不是信不过你们，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好多小偷抓了马上放，过几天又来我们这边祸害，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因此大家的想法和我一样，既然抓住了小偷，就要好好的教训他，这样他们才会害怕，以后就不敢到我们村里来祸害了。” “放心，大兄弟，我们派出所从来没有放过一个坏人，我们每天都在抓贼骨头和强盗，我们绝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一点你要相信我们。我是这个派出所的副所长，我说的话是要算数的，而且我就算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又能怎么处理呢？”所领导说。 “怎么处理很简单，我们只要在场的村民，每个人打他一下，当然我们不会用工具的，我们就是用手打。这里的村民几乎每家都被人偷过东西，大家都恨死这帮贼骨头了。”村民说。 所领导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们这么搞肯定是不行的，你们下手怎么会知道轻重呢？如果把人打伤了，甚至打死了，你们这些村民也一样要吃牢饭的，难道你们要跟这些贼骨头一样去坐牢吗？贼骨头人人都恨，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就交给我们警察来处理好了。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过得舒舒服服的。”值班所领导讲。 这是城管部也跑过来打圆场，对着这个挑头的村民说：“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我们村里也恨死这些贼骨头，但是既然人抓住了，我们还是要按照国家规定把人交给警察处理，我们私下处理的话，到时候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我们的村里人。你是我们村里面有面子的人，你为村民们着想，大家也都看到了，今天我们就卖一个面子给派出所，如果大家觉得不解气，我们等下一起到派出所去，盯着他们把这个人处理好。如果处理的不满意，我们到时候再把这个人弄过来处理也不迟。大家还是听我一句劝，我们不能让好事变坏事。” 围着的村民听到村干部的这些话，叫嚣的声音也少了很多。毕竟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犯不着和这些小偷去顶牛，就算把这个小偷打的体无完肤，但是如果把自己给弄进去了，那就犯不着了。 调头的村民看着大家的情绪有所平稳，叫嚣的声音小了。于是扯着嗓子问在场的村民：“大家看看怎么样，要不看在村长的面上，我们先把这个小偷交给派出所，等下我一起过去，看看他们派出所是怎么处理这个小偷的。如果处理的不好，我拼死也会把这小偷带回来，还大家一个公道。”村民们听了这话才终于平复下来，于是在村干部的指挥下，村民们终于让出了一条路。我们警车马上逃离了这个地方，在路上我也是暗暗擦汗，还好我们处理的妥当及时，否则这个小偷非被村民们打残不可。 到了派出所，我们把这个小偷从后备箱里提出来，做完常规的信息和指纹卡。然后我通知了当天值班的民警，问他们该如何处理。一会儿所领导就来了，村干部也跟在他后面，很明显，村干部就是代表村里来监督的。于是我们就把小偷带到候问室进行询问，让他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一下，并且把他做过的坏事也一并交代。所领导对他讲：“你要识时务，今天是我们从老百姓那儿把你救下来的，你要不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你出不了派出所。现在村民都还在我们派出所外面，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那个小偷瑟瑟发抖，如一只惊弓之鸟，听了我们所长的话，不住的点头：“警官谢谢你们，我一定老实交代我的问题，希望你一定要救我，不能把我交给那些老百姓，你们可是人民的公仆。”我站在旁边听，听了这话，我差点笑出来。人民公仆的话，从一个小偷嘴里说出来，真是对我们警察的一种莫大讽刺。我们老师一直跟我们说，警察是党和人民的刀把子，他不仅仅有服务的功能，更有专政的功能。对这些小偷强盗，我们警察就是悬在他们头上的斯摩棱斯克之剑，现在被他们形容为公仆，难道我们真的是为了拯救小偷和强盗而设的吗？ 当然我心里这么想着，我也不会说出来，这个小偷这次很老实，很快就把他犯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案件也很快，在我们的数据库里找到并核实，并由当天的值班民警进行办理。而我无形中扮演了一次救命天使的角色，当然我是既不愿意扮演这么一个角色的。 第19章 抢收老虎机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在所里，一天天重复着以前的活。每天不是制作笔录，就是勘查现场，最多的活就是录入指纹卡和整理案卷。救小偷过后过了几天，那天我和师父一起在值班，师傅因为当天比较忙，所以他把白天的出警工作交给了我。 到了那天下午2点左右，我当时在办公室录入指纹卡。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接起来是值班室的电话，值班室的接警员告诉我，有人举报过来说在一个小店里有一台老虎机，需要我们去处理一下。 于是我也没多说什么，就先到值班室问情况。我到值班室的时候，除了接警员，另外所有的处警车上的人员都在值班室里。他们就在等我的决定，怎么来处理这一台老虎机。我以前也没碰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决定，当时师傅又不在，我也没办法问其他的人。 于是我就问：“老虎机，这是什么情况？” “老虎机嘛，就是一种游戏机。但是跟普通的电子游戏机不一样，他是直接用来赌硬币的，赢的也是直接的钱。我们所里有不少缴获的老虎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接警员答。 “那平时遇到这种老虎机的情况，一般的民警都是怎么处理的。”我又问。 “无非就是把那台老虎机收来，连钱带机子一起没收。”处警的辅警说。 “那不用处理那个小店的人吗？毕竟这也是赌博，投放赌博工具的人不用处理吗？”我问。因为我得弄清楚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否则我没有提前把这些证据弄好，到时候师傅来处理这个案子会很麻烦，如果给师傅添麻烦，我就非常的不好意思了。 “人不需要处理的，一则这些老虎机输赢额都不会很大，二来这些老虎机也不是小店里的人安放的，因此你要处理他们也处理不了。”处警答，“正因为这些情况，所以遇到老虎机的事，所里一般都是把机子没收掉就行了，其他的也没有办法深究。”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我搞清楚了情况，就得问问该怎么办。 “正在等你的命令呢？像这种小事我们去也可以，让在那个村的夜巡队去也可以，这个都取决于警官你的决定。”处警的说。 “既然夜巡队的也可以处理，而且他们离的比较近，要么就让夜巡队的去处理一下得了，我们省的跑过去也麻烦。”我本意是想少败些手脚。 “不麻烦、不麻烦的，那个地方离我们所里也不远，我们跑出去一趟，也正好去透透气。林警官，你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在所里待着好了，这样的小事，我们去搞定就行了，你放心，一定会给你处理的妥妥的。”一个处警辅警说。 “是啊，是啊，今天我还没怎么开出去呢？车子也是需要好好热一热了，这种小事也不用去央着夜巡队了，跟他们说还麻烦。这些人弄不好，还搞点事情给你，到时候你再擦屁股就后悔死了。”处警的驾驶员补充。 我看他们几个人都积极的要求去处理这个老虎机，我就也没多想。本来我还有几张指纹卡需要录入，我也讨厌录了一半去做其他事情。见他们积极要求，我就让出警组去处理这个老虎机了。 他们得到我的许可，高兴的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就飞也似的跑去出警了。并且还不忘对接警员说：“你不要把风漏出去，有了好处不会忘了你的，千万不要再通知夜巡队的人配合了。” 很快他们的车就飞出了派出所，我见他们走了，就问接警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他们这么积极的要求出警。以前每次出行都是我先到值班室等他们，难得今天他们在等我，看来的确是在所里憋坏了。” “什么呀！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要是没点好处这些人哪会赶着劲的上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嘱咐我不要通知夜巡队吗？他们就是怕我抢他们的生意，好不容易接到这么单活，怎么能轻易的飞了。”接警员说。 “好处，什么好处？”我不解的问。 “林警官，你还只是实习生，可能有些情况你也不了解，你既然问了，我就跟你说一下，反正你迟早也要知道这些情况的。”接警员解释，“因为老虎机一般不处理人，所里也好，局里也好，都只是把老虎机没收了事。而且老虎机里面都是硬币，这跟其他游戏机不一样，用的是那种铜板，这都是可以直接用的钱。一台老虎机里面少则两三百元，多的话有一千好几百元，这些没收来的钱，一般都是不入账的。所里面的潜规则，老虎机缴获的钱，一般都留作每个值班组作为夜宵的费用。当然夜宵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处警的民警也懒得去管这些事，只要吃夜宵的时候，有人买单就行了，钱多钱少的事也不会去管。因此老虎机缴获的钱一般都有出警组的人保管，所以对于出警组来说，这中间就存在很大的花样空间。一般我知道的每个出警组公账和私账的比例都是不一样的，你们这个出警组，我了解的公账，私账比例是六四开，就是六成归公账，四成归私账。” “什么叫做归私帐，这钱还能自己分了不成。”我问。 “对喽，林警官你猜对了。”接警员说，“他们就是把这私帐的钱给分了，一般都是他们出警组几个人分，如果老虎机多，他们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难怪他们这么积极的去搞老虎机，还是钱在作怪。”我道，“那又管夜巡队什么事，他们要这么防着夜巡队。” “是的，本来是没有夜巡队什么事。但是后来，由于有时候出警来不及，像老虎机的事情，有些管区的民警，就会把收老虎机的活交给夜巡队去完成。这一来二去的夜行队也发现了这里面的好处，后来他们夜巡队就发展到到我们接警室来搞线索，偷偷的和我们的接警员搞好关系。如果遇到老虎机的事，第一时间先告诉他们，他们会把得到的好处和提供消息的一起分。因此刚才亦有老虎机的警，出警组的人就赶紧跑到值班室盯着我。然后等着你来做决定，因为他们知道，一般民警不接触这些事情，他们只要积极要求去，肯定是他们的菜。同时他们也要盯着我，怕我给那边的夜巡队漏风。你看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特意叮嘱我几句，也是怕我把消息漏出去，这样他们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看了看接警员，原来老虎机的门道在这里。既然说到了老虎机，我就再多问了一些情况，我问借警员：“老虎机这么搞不会出问题吗？万一放老虎机的人举报怎么办，大家拿了钱，到时候不得落一身骚。” 接警员道：“暂时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大家这么胆子大，也是吃准了这些放老虎机的人的软肋。放老虎机的人都有专门的人在搞这个事情，他们一般都和小饭店小卖部什么的联系，在这些店的角落里面放上一两台机子，然后再往里面放一些基础的硬币，一般是200元左右。然后每天定时的去收机子里面的硬币，具体收获多少就要看这台机子玩的人的多少了。但是无论怎么说，收获都不会少，听一些人说，他们弄一台老虎机子的成本在四五百左右，再加上成本200元，一台机子也就七八百块钱的样子。如果生意好，可能一天下来就可以把成本捞回来，至于他们怎么给房东钱，这个我现在也不清楚。反正房东是不会吃亏的，一则机器不是他们的，本也不是他们垫的。店家只是吃场地的费用，大不了机子被收了，当天的场地费没了，可是机子被收毕竟是少部分情况，店家还是有一笔稳定的收入的。反正机子又不是他们店家的，也不会处理到他，老虎机收了也收了，他们不会去管的。至于放老虎机的那些人，他们更加不敢出来露头，因为如果让派出所知道他们在那里放老虎机，正好可以打击他们，他们才不会傻到自己把头伸过来给你们砍。老虎机被你们派出所收走了，顶多损失点钱，而且很有可能这个钱已经赚回来了，少赚当赢嘛。因此很多时候老虎机收走了，过几天新的机子又在那边放着了，派出所收的再多，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意。但如果让他们主动去找派出所的麻烦，万一惹急了派出所，那他们连生意都没得做了，他们绝对不会做这些自断财路的事情。所以出警组的人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胆子这么大，敢搞私账公账什么的，只要你们民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好处就少不了。” 我点点头，对，这里面的门道才终于有了领悟。难怪老师说社会是一本书，一本让你一辈子也读不完的书。我又问：“既然老虎机的事情有这么多的好处，现在夜巡队也看到了里面的门道，夜巡队就不会主动去这些店里面找老虎机，直接没收搞就行了，还等着有人举报再动手吗？” “是的，夜巡队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夜巡队毕竟是村里的，而且敢在那里放老虎机的人，多多少少和管区民警、村干部什么的有一些联系。如果夜巡队主动去搞老虎机进行搜索，马上就会被上面的人阻止 ，搞不好工作都会被弄掉。再说了，放老虎机的人也不会那么傻，也不打探打探消息就冒冒失失的在那里做这个生意。他们既然敢在那边做生意，肯定是跟那边的防区的人搞好关系了，说不定好处也拿到了，总不能又吃又搞人家吧。如果说有人举报，通过所里的指挥去把老虎机拿了，那些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遇人不淑，就是去怪那些举报的人，而不会怪在管的人。如果我们的人吃相太难看，那就真的会惹出大麻烦的，这一点大家都清楚，所以老虎机的好处只能听天由命，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我点点头：“那这些情况所领导知道吗？” “所领导当然知道，但是这些也关系到值班组福利的问题，毕竟每个值班组总要吃一下夜宵的，所领导总不至于让大家公摊这个账吧。既然有地方开销了，所领导就装聋作哑就行了，反正横竖这些事情都不会搭到他们的身子。而且就算真有什么事情，反正也说不清楚，这机子里面有没有钱，只要这些老虎机在，没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等到老虎机多的放不下了，所里就跟局里打个报告，销毁掉一批就行了。所有的账也就冲平了，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更查不到所领导的头上。所里的领导也是为了民警着想，不会去断了这个小财路，省得吃个夜宵还要大家摊派，毕竟所领导也是要笼络人心的。这种不担风险的小福利，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接警员的话，我想老虎机的事就是两点。一呢就是老虎机其实就是一个黑吃黑的活，放老虎机的人不敢冒头，查老虎机的人也不会深究到底。跟赌博查处一样，对财不对人。二呢老虎机也是一个暴利行业，虽然看着不起眼，但就利润来说，远远的超过了其他的投资收益。难怪这些放老虎机的人前赴后继，因为损失跟收益完全不成正比，就派出所搞掉的这几台老虎机，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case，只要这个生意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赚钱就是分分钟的事。当然我也很奇怪，这些老虎机是从哪边来的？到底什么人在生产和制作这些老虎机？但是我把这些问题问接警员，接警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告诉我，以后可以问问出警组的人，出警组的人见识广，很多事情他们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们正聊着，出警组已经把那台老虎机带回来了。出警组的驾驶员跟我来说了一下，说机子已经缴获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已经知道里面的花花肠子，也不想去打破这些潜规则。于是我就自己回办公室了，让出警组去搞那台老虎机就行了。 第20章 初开茅塞 老虎机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反正也没有出什么事，这个潜规则就一直这么进行着。我还是照例勘查现场，帮着师傅处警，时间又过去了一周。那天我在制作勘查材料，我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管片民警姜明军找到我。 他很客气，进来给我先递了一根烟，我赶忙摇手，并客气的推辞我不会抽烟。然后起身立即给他让座。他也不客气，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我办公桌坐下，并对我讲：“小林你来派出所多久了，我都没怎么看到你。” 我停下手中的活说：“姜师傅，我来派出所两个多月了，我也是第一次同你讲话。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好了。” “吩咐谈不上，你来了这么久没有和你热乎热乎，也是我们没有做好。”他抽了口烟，“我就是好奇，你们学校里有规定吗？让你们只是学打击的活？” “学校是没有规定的，老师希望我们多接触接触公安的业务，无论是打击方面的还是防控方面的，没有特别强调我们去做哪一方面的活。”我回答。 “但是我看你整天窝在打击组里面，也不到我们防控组那边来转转，学习学习。防控工作可是公安的重要工作之一。”姜明军说。 “是的，主要我师傅是做打击工作的，而且每天有许多的活在干着，因此暂时还顾不上到防控组去学习，我接下来一定听姜师傅的话，多到你们那边去学习学习。”我答道。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知道你陈师傅是打击组的骨干，你跟着陈师傅，一定能学到很多的本事，我只是希望你多到我们那边去见识见识，毕竟公安工作还是靠实践来检验的，我们防控组做的工作和打击组干的活有很多的不同。当然你的师傅是干打击的，你的活当然也会偏向打击这一块，但是你作为实习生还是自己要有主动性，不能说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你就只做这些内容。这样你的本事怎么会长进呢？”姜明军说，“我看你等下做完手头的活，就到我们防控组去长长见识吧。等下我要到我的管区里面排查摸底，你和我一起去吧，一方面是熟悉一下我们派出所辖区的情况，也见识一下我们防控组干活的方式。” “好的，等下我干完这手头的活，我就到你们那边去，今天就跟着姜师傅去长长见识。”我爽快的答。 “好，那我现在先回办公室了，你忙完手头的活就马上过来，我们抓紧出发，可以多干些活。”姜明军说。说完姜明军就出去了，我立即把正在做的勘察材料制作完成，用了不到20来分钟时间。做完以后我给陈师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防控组让我过去帮一下忙，请示师傅能不能去帮忙？陈师傅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让我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一切都要听姜明军他们的。 和师傅通完话，我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防控组办公室。这个时候姜明军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另外还带上了一个辅警。同时拿了一本厚厚的账本，是24开的纸订成的，本子上的标题我没有看清楚，反正是什么登记本。拿上本子，姜明军就带着我们出发了。下防区的车子，姜明军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他把车钥匙朝辅警一扔，这样就由辅警开车。当时他坐在了副驾驶，我坐在了后排。 一上车，江明君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小林，今天我们去我的防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洗头房美容店。你以前有没有去这些店里潇洒过，知道这些店的行情吗？” 我憨憨的笑道：“姜师傅说笑了，我一直在学校里上学，哪有机会去这些店里面潇洒，我剃头什么的都是在我们家附近的理发店里搞的，剃个头花不了多少钱。” 姜明君听我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小伙子就是小伙子，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店是干什么的吗？我听说你第1天到我们派出所就去冲了一家这种店，还在这儿跟我装纯。”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次是巡逻的时候，所里的两个辅警带我去的，当时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姜师傅这么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小林，有句话我是要跟你讲的，你虽然是实习生，但马上就要走上工作岗位了，就是一个正式的民警，辅警是辅助我们工作的，你始终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听辅警的，你自己要有自己的章程，否则你怎么犯错都不知道，这样是非常危险的。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警察学校毕业的科班生，我比你大几岁，这方面我也吃过亏。所以有些问题你要多问我们这些正式的民警，我们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应该是和你差不多的。辅警毕竟是做辅助工作的，他们的职业风险没有那么大，很多人的素质也有问题，所以很多时候需要我们来做主，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这样很容易误入歧途。”姜明军郑重的说道。 “姜师傅说的对，我主要也没什么经验，到了派出所之后，我发现学校里学的很多东西都用不上，跟实际的差距很大。我这个人胆子又比较小，也不好意思到办公室里面向你们去请教这些问题。所以遇到什么麻烦，往往是和身边的辅警兄弟们交流，他们会把一些经验和方法教给我，我就依样画葫芦的做了。以后我一定多向你们学习，毕竟作为正式的警察，我们肩头担负的责任是不一样的。”我回道。 “你就是要有这个态度，和辅警们要有交流，但不能听他们的，特别是处警的时候，你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套。否则容易被他们带偏，事情小还没什么，兄弟们总能兜着，但万一惹了大麻烦，那就非常的危险了。这样的教训已经不止一个了，我的同学里面就有被坑的，甚至还被脱掉了警服，你要引以为戒。”姜明军说，“就像那天的事，你一个实习生带着两个辅警去冲这些店，幸亏对方是吃素的，万一遇上硬茬子，你到时候怎么收场。首先你的身份就不对，对方如果跟你顶真，你真还收不了场。就算是我们民警赶过来救场，我们的底气也没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些洗头房也好，美容店也好，后面的水都很深。你那天碰上的店是刚刚开张的，对方也没那么多靠山，所以你们也没有吃亏。如果你们碰上的是硬茬子，对方就会叫一些其他的人先跟你们干起来，这样收场就比较难了。你说我们所里是处理他们呢，还是处理你们，这些都会是难题，最关键的是你的把柄被攥在他们手里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你的前程送掉。” 我听了姜明军的话，不觉得毛骨悚然。那天我是硬了一下头，但我也不知道这背后有那么多的危险，作为警察最怕的是被人当枪使。丧失了主动性，你就沦为待宰的羔羊，那天幸亏对方也没有硬扛，否则我这么初来乍到的，真的会吃大亏。 于是我说。：“姜师傅，你没说到这个事情，我还真没有想到里面的危险性。我师父也从来没给我提过这个事情，我还以为我做的很对。” “陈师傅没提醒你，肯定是当时他不知道这个情况。再说了陈师傅最近急着想上进，最近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立功，你的情况他肯定不会多留意。所以这时候把你安排给他，其实考虑的不够周全。像你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其实安排给一个老同志来调教，那是最好的。首先老同志的经验比较足，经历的事情也多，正好给你们的这种冲劲把把关；再者老同志观察都比较细致，你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及时的察觉，不舍得给你指点指点，比较受任何的本领都要强。不过我们所里的这几个老同志都不适合带你，他们都是快接近退休的人了，很多事情都会躲着做，你跟着他们，反而什么都学不到。所以接下来你还是要自己机灵点，一方面多问问你的陈师傅，另外也要虚心的向其他的师兄弟请教。至于和辅警打交道，你要记住要和他们保持距离，对他们说的东西要有所保留，千万不能让他们牵着你的鼻子走。不是我对他们有成见，他们肩上担着的风险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出事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我们弄不好还要去坐牢。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我们自己就可以做主，如果你不把握好，这些权利被滥用，会害人害己的。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他们面上对你客客气气的，心里面可能就在盘算着怎么算计你。你要是对他们掏心掏肺的，这样吃苦头的就是你了，到时候追悔莫及就晚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你要记住！”姜明军道。 “姜师傅说的有理，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道理，我也只是听我们老师说，做警察要夹着尾巴做人，但为什么要夹着尾巴？怎么夹着尾巴？老师也从来没跟我们提过。”我道。 “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脱离实际公安工作岗位很久的警察，他们以前有一些公安工作的感悟，但是在学校里待的太久了都落伍了。所以他们能说一些道理，但是又没有办法把道理说透，于是你们听了就一知半解的，我也是实际参加公安工作以后才悟到的。你是我的小师弟，毕竟我们还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所以有些道理我会同你讲，但是其他的兄弟们未必会说。不是他们不肯教你，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因为他们不是科班出身，他们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实际差距在什么地方。他们总是以为我们学校里一定是学了公安工作所有的本领，我们是受过正规的训练和教育，又学了这么几年的公安知识，觉得我们一毕业就掌握了公安的所有业务知识，我们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能开一切麻烦的锁。其实我们很明白，公安工作这么繁杂，学校里又能教得了多少知识，而且很多知识都已经落伍，我们进入工作就是一个重新学习的开始。”姜明军说。 我觉得姜明军说的非常在理，问题也点得很透，他一定是一个平时有思想的人。至少他一直在思考这些东西，这些道理陈师傅从来没跟我提过，因此我其实就是一个人在那里摸索。于是我又问：“姜师傅，我们处警时遇到难弄的人应当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没有难弄的人，你要知道，那些来报警的人，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儿，这个时候他们的情绪本来就不是他们平时的表现。所以你遇到这些人，首先要分析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一开始的时候不要盲目的下结论，听他们把事情说清楚。而且要多听听其他人的说法，听得越多越全面越好，多听一些不同的声音，越能全面的了解这个事情的真相。了解清楚了这个事情，你就会对这个事件中的每一个人有一个大致的判断，特别是里面的利益纠葛，你一定要搞清楚。不要偏听某些人的话，有些人会故意的诱导你，让你往一些错误的方向去思考，如果你心态不够中立，很容易被带偏过去。这样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就会先入为主，于是你就会觉得有些人特别的难弄，你越是这么想，就越会放大这种情绪，最后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就会陷入死胡同。是故你再反过来看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就越会觉得有些人不好弄，但其实是你没有搞清楚整个事情的利益纠葛，你的思想被人家带偏了。我也经常遇到这种情况，领导和兄弟们也替我擦了不少屁股，当时我会觉得特别的委屈。但是事后我仔细的复盘这些事情以后，我就发现是我陷入了思想的死胡同。因此现在我是尽量避免在事件的现场来直接处置问题，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姜明军说。 “那我们今天是要去做些什么工作呢？”我又问。 “今天我们主要去对洗头店和美容店进行登记，因为我发现我的房区里面最近又新开了好几家洗头店和美容店，我自己作为这个管区的民警，一定要对这些特别场所有自己的底。这样你在开展工作的时候就会非常的主动，你下面管辖的辅警也不敢轻易的忽悠你。你看着我那厚厚的一本帐，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去登记的，我不能全听我下面的辅警给我汇总情况，因为有些事情他们会进行处理，这些信息里面有夸大的内容也有隐瞒掉的消息，如果我自己不做好核实工作，就会被他们带偏。到时候负责任的人还是我，打板子也会打在我的屁股上。今天你来了，我就多了个实实在在的帮手，你是我学校的小师弟，所以你帮我做，我才真的放心。”姜明军说道，“今天我带你先认认门，以后如果你没什么事，你就帮我来开展这些核实登记的工作，你只要登记好就行，不要去管他们做什么事情。这些东西都交给我，你现在还处理不了，以后我会带着你怎么去处理这些情况的，这是后话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但是今天姜明军真的是给我好好的上了一课。而且这一刻从来没有人给我说过，可能有些东西需要我自己在那里领悟，真要是自己悟到这些东西，也有可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第21章 洗头和美容 我和姜明军聊着天，直到车子到一家洗头房门前停下，我们才停止了聊天，然后开始了今天的正事。 我们首先到的是一个洗头店，这家店是两扇对开门的铝合金的玻璃移门，一扇门上贴着“洗头”的红色字样，另外一扇上贴着“按摩”的红色字样，店门口还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旋转彩色霓虹灯。姜明军一把拉开移门，也不管里面的人愿不愿意，我和辅警也跟着走了进去。 洗头店里面不大，估计也就15个平方米的样子，在靠墙的位置有一张三人沙发，中间是一张可以放平的剃头椅。剃头椅对面是一面大镜子，镜子下面的台子上放了洗发水等东西。这店里面正对玻璃门有一个小走廊，走到走廊尽头是一个洗手盆，上面放着几个脸盆。走廊右侧有一个小隔间，门只有一人可以进出，用布帘挡着。隔间里面放了一张80公分宽的单人床，床头还放了一个矮柜，上面有烟灰缸什么的东西。 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女的在，年纪约25岁左右，一头黄发，上身穿了一件紧身的短袖t恤，把事业线放的很低，白色的乳沟若隐若现；下身则穿了一条短裙，紧紧的包裹着臀部。她的脸上化了淡妆，五官还算精致。 姜明军开口就问：“你们这边有几个人在上班？” 那女的赶紧从沙发上起身答：“警官好，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了这里，你们是来检查的吗？”她没有回答姜明军的问题，反而先反问了我们一下。 姜明军到并不以为意，一边打开厚厚的登记本，一边对女的说道：“我们是城郊派出所的，你们这个店好像是新开的吧，有没有到我们派出所去备过案？” “哦，原来是派出所的同志啊，谢谢你们百忙之中来关心我们，我这个店刚刚从老乡那边盘过来，他也没跟我说过这个店有没有在派出所登记备案。如果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不要介意。”女的赶紧讨好的说。 “你接下这个店多久了，你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有没有带着身份证？”姜明军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我是温州人，刚刚从家里过来，从老乡这边盘这个店才一个礼拜的样子，今天是第1天开门。”女的答。 “你的身份证呢？给我看一下。”姜明军问。 “身份证在的，我马上拿给你。”女的说着就到镜子下的台子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皮包，打开包掏出身份证递给姜明军，“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的确是温州人。” 姜明军拿起身份证和女的脸孔仔细比对了一下，然后就把身份证放在本子上，开始登记起来。很快身份证上的关键信息都记在了本子上，接当着把身份证递还给女的，并道：“你店里就你一个人吗？有没有其他的小姐。” “还有一个人，她还没有到我的店里，估计过两天才会来上班，这几天就是我一个人在营业。”女的回答。 “那么说这家店是你的，你有没有办过暂住证？你的洗头店有正规的营业执照吗？”姜明军追着问。 “营业执照还没有办，因为刚到这边，暂住证也没有办。我是想到派出所去办暂住证，只是也不认识派出所。”女的答。 “按照规定，三天之内就必须办好暂住证，你都来了这么多天了，应该要马上去办暂住证了，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今天我就放过你，你抓紧去把暂住证办好。”姜明军语气强硬的说。 “好的警官，我今天抽空就去把暂住证办好，办暂住证需要拿什么东西过去吗？”女的立即答。 “办暂住证，你只要拿上身份证，再准备两张一寸的照片，到我们派出所的户籍大厅那边办理就行了。”姜明军答。 “是是是，我等下就去办，今天你们来得突然，我在店里也没准备烟，不周到的地方真是请你们见谅。要不你们喝口茶，我给你们洗个头，就当给你们接风了。”女的马上道。 “这些就不必要了，我们今天是来登记检查的，你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也不需要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手机号码，该怎么和你联系。”姜明军说。 “警官你说笑了，我这么一个小店，怎么买得起手机。我现在和家里联系，都是到外面去打公用电话，所以我现在没有电话号码！”女的回答。于是姜明军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然后带着我们就离开了那个店。 从店里出来，我们上了车 ，姜明军就对那个辅警问：“这个店到底开了几天了，女老板怎么说他是从老乡那边盘过来的？以前这个店的老板是谁？也是温州人开的洗头店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下去，辅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辅警就翻了翻他自己的登记本，然后回答姜明军道：“这家店的确是新开的，以前这间房子是用来开小卖部的，这家店也开了有几天了，今天肯定不是第1天营业。” “那这个店里到底几个人在做，这个老板娘是住在什么地方的？”姜明军又问。 “这个店听夜巡队的说，里面应该有两个人在做，今天还有一个女的没有看到，可能是早上还没有来上班。另外这个店里应该还有一个男的，具体是谁还不清楚。夜巡队巡逻的时候碰到过，至于他们住在哪里，应该是在这店的附近的一间农民出租房里面。夜巡队曾经查到过他们，应该是三个人一起住的。”辅警回答。 “好的，那你尽快把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搞到，他们这么突然冒出来，我估计会不会他们来大的。这样容易引起其他店的小气，要是搞得跟张建军那边一样，我就不好收场了。毕竟我可没有张建军这样上面的关系，好多事情到时候得由我来负责。”姜明军道。 “敲大背应该不会，温州人开的洗头店，你也应该知道，她们都只是弄上半身的，也就是打个飞机什么。要说敲大被温州人开的店不会搞的，这一点他们的原则性是很强的。我估计那个男的很有可能是那个女的老公，温州人出来开洗头店，都是夫妻店。一般是女的做生意，男的在那里望风，男的也不怕头上绿油油。”辅警解释道，说到这里还哈哈的笑了起来。 于是我就问：“敲背还有什么不同吗？”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店叫洗头店，而有些店的名字叫美容店吗？其实从这些名字不同，就可以看出门道。洗头店一般都是温州人开的，而美容店是其他地方人开的，以湖北人居多。”姜明军讲。 顿了顿，姜明军继续解释道：“敲背只是他们这行人的术语，一般他们会把敲背分成大背和小背。所谓的大背就是直接真刀实枪的干，就是发生性关系；而小背，就是给你们摸摸奶子，顶多摸摸下身，然后他帮你打个飞机就结束了，当然小背收费也会低很多。不过据我们所知，温州人的洗头房都只是搞小背的，只有湖北那边的人开的美容店，里面才是搞大背的。不过是不是温州人的洗头店绝对不搞大背，这个也说不好，他们这些人做生意有时候也看情况，万一生意不怎么样，搞大背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就是要防止他们在店里搞大背，这样万一被上面的治安大队什么的查到，那就要惩罚我们派出所了。我毕竟也没工作几年，上面的关系还没有这么深，所以我得谨慎行事。” “是的，我们辅警里有些人也在这些店里面潇洒的。据他们讲，这些温州人开的洗头店，你陌生人去那是绝对不会给你搞大背的。因为他们怕是同行来找茬子，到时候背后捅他们一刀，那他们就在那边没法立足了。但是如果客人熟悉了以后，其实卖都卖了，还在乎是摸几下还是真枪实干。所以姜警官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但是这个店刚刚开出没多久，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多熟客吧。这个时候搞飞机总还早了点。”辅警也补充道。 “为什么温州人的店他们不敢搞大背，而湖北人的店就敢搞大背呢？”我又问。 “这个你就问到点子上了，其实温州人是精明的人。敲小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还真的不好处理他们，因为我们法制部门有规定，打飞机是不属于卖淫嫖娼行为的，所以就够不上法条处罚。因此温州人就钻了这个空子，就算我们知道他们在敲小背，也拿他们没办法。当然把我们惹急了，要弄他们那也是有其他办法的，但不会这么赤裸裸的搞。相对而言，跟我们搞关系的代价和成本也会低很多，生意也容易开展。特别是因为这个够不上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也就没有入刑的风险，顶多店被关了，再换个地方开就是了，绝对不会把自己也搭进去。而敲大背就是卖淫嫖娼，不仅要被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罚，卖淫女也有被我们妇教的危险，就是店老板也会被介绍容留卖淫罪判刑。所以敲大背是冒着很大的法律风险的，湖北人开的都是夫妻店。很多是老婆卖淫丈夫望风，他们在外省搞，因为来钱快，也不怕自己老家的人知道。而且那些地方都是呈地域性蔓延的，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大家都是干这个的，谁不知道谁，也不会太丢人。这真应了二代领导人的话：黄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她们就是：大背小背赚到钱就是好活。”姜明军讲。 “不过这个里面不存在绝对的事情，搞大背虽然风险大，毕竟钱赚得多，来的也快，生意也好。所以很多店，一开始开出来是搞小背的，但是开着开着就走歪了，会搞起大背来。有的时候甚至老板都不知道，是店里面的小姐偷偷的在跟客人搞大背。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搞小背的店去搞大背，赚到了大钱。如果被其他小背的店知道了，他们就会眼红，然后就各种举报都来了，特别是他们温州人自己，他们是有这个规矩的。而且温州人的店一般都是温州人自己在做小姐，谁在那里搞花样，他们圈子里面都清清楚楚。因此姜警官担心他们偷偷的搞大背，就是怕其他的同行眼红，然后就把姜警官的防区给搞乱了。反正张警官防区的例子摆在那里，那个店一开始也是温州人开起来搞小背的，后来他就大张旗鼓的招了很多四川湖北的人，明目张胆的搞大背，弄的同行都开始眼红，才有了前段时间的事情。”辅警也解释。 姜明君点点头，辅警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说到底姜明军是一个年轻的民警，一般他这个年纪的科班生，都会被当作派出所的办案骨干。如果家里没点背景，这么年轻就被派出所用来做防控管理工作，的确是非常反常的事情。毕竟像姜明军这样的科班生在21世纪初的时候还是很少的，我也不知道姜明军是什么套路，反正年纪轻轻，他就在做防控管理工作。而我的师傅，年纪还要长姜明军几岁，就在那边加班加点的，为所里拼业绩。 我又问：“姜师傅，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一家一家的全部了解过去？” “那倒是不必要的，好多店我以前都有登记，我只要定期的让夜巡队去检查访问一下，只要不出乱子也就是了。今天我们出来主要是对新开的几家进行登记访问，因为这些我不放心让辅警去做。说句难听的，万一这些店和我的手下的辅警打成一片，他们如果联手起来瞒我，等篓子捅大了，我就不好收场了。所以我必须在他新开的时候就上门去检查确定，一是掌握一个底数，弄清楚这些店的实际老板是谁，有没有其他的背景。二来也是上门好好的敲打一下这些新开的店，让他们别给我搞乱七八糟的事，否则就是黄连树上偷果子，自找苦吃。”姜明君给辅警递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支烟道，“你是我们学校的小师弟，你受过正规的科班教育，不久也会走上我们这个岗位，你来做这些事情，我还是一百个放心的。毕竟我们学校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和花花肠子。其实我前些天就想来找你帮忙了，但是看你们一直在忙这忙那的，也不好向你开口，今天总算逮到了机会。小林，今天我就是先带你认认门，这位开车的兄弟是我的铁杆，以后你有空了，得多帮帮你的师兄。” “姜师傅你客气了，你只要需要我帮忙吩咐一声就可以了，毕竟你是我的师兄，更是我的师傅，我以后也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请教的。”我忙道。 “客气话，我也不多讲了，反正有些事我得仰仗着你帮我，你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麻烦也尽管来找我，我们就跟兄弟一样，不要不好意思。毕竟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干活也是一种缘分，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要配合很长时间，公安的同事关系既是同事更是战友，这种关系是其他部门不能比的。”姜明军道。 我当然应承下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了，我们就继续按照辅警的指引，陆陆续续的对那些新开的店进行访查登记。 第22章 搞粉男女 那天姜明军带着我登记了大大小小十来家这种洗头店和美容店，通过这一趟访问检查，也让我长了很多见识。这样我在派出所的实习也有了更多的收获。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派出所又多了个工作，除了录入指纹卡，勘查现场这活，顺便还要帮助姜明军对他的防区开的洗头店和美容店，进行核实登记。一方面看看这些洗头店，美容店有没有新的小姐到；更重要是关注这些店里面老板的变化，同时根据自己的判断，感觉一下这个店是不是在做一些大背的活。如果有的话就及时向姜明军反映，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两周。那天我将新登记好的情况和登记本交给姜明军，他看了看登记本，对我道：“今天是我值班，晚上我要去晚上我要去找一个白粉男，这家伙我找了他几天都不在，今天我得到线报，他应该是在家里，今晚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你之前没接触过吸粉的吧，今天就让你真实感受一下吸毒的人的世界。” “好的，晚上我等你的通知，对于吸毒的人，我还的确没有碰到过。”我兴奋的说。 “那你白天休息好，估计我们要半夜里行动，到时候你可不要拉胯。我们今天找的这个吸毒鬼，已经有好几年的吸毒史了，被强制戒毒过一次。最近这段时间老是看不到他，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估计又是旧病复发了。前两天他的父亲到我这边，希望我能管管这个吸毒鬼，家里实在被他搞的山穷水尽了。其实这个礼拜我一直在找他，但是白天基本上看不到他的人。我今天又电话联系了他父亲，他父亲告诉我，今天晚上他会回到家里说是还要带一个朋友回来。估计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今天找到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底细了。”姜明军道。 说完这些我就又回到自己办公室去等了，但是等了一天，到晚饭吃完，我在食堂里碰到姜明军，问他什么时候去找吸毒的。他让我稍安毋躁，让我吃完饭先去宿舍睡一觉，等下出发了会打电话给我。我于是乖乖回宿舍休息，到了深夜大约0时左右，我的手机响了。果然是姜明军打来的电话，他让我穿上便衣，立即出发。 他带了他的铁杆辅警，已经在车上等我了，我一上车辅警就带着我们直奔目的地而去。深夜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了，辅警车开的飞快，没多久就在一排三层的农民房前停下。辅警说吸毒人员的家就是这排农民房中的一间，因为吸毒的人比较警觉，我们车不能靠的太近。于是我们三个人下车，姜明军还特意戴上一双皮手套，我不解，他轻声说不要说话，等下就会知道了。 我们三个人轻手轻脚的接近目标房子，那吸毒人员的父亲果然按约定没有给房子后门上锁。这样我们顺利进入了房子，准备对吸毒人员进行抓捕。我们轻轻走上楼梯，到了二楼，吸毒人员的父亲已经等在那边。他示意，吸毒人员在三楼靠左边的房间里面，里面有两个人，让我们自己去找。 我们三个人一起走上3楼，然后来到靠左边的那一个房间。姜明军推了一下房门，发现门锁上了。于是，姜明军让吸毒人员的父亲去敲门骗开房门，真在我们与吸毒人员父亲交涉时，房间里面有了动静。 只听里面的人叫：“是谁在外面？你个杀千刀的老不死的，竟然这么来坑你自己的儿子。既然这样，我也不管了，横竖今天就交代在这里。” “不好啦，要出人命了，快救命呀！”我们听到尖厉的女人叫声。这时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姜明军上去就一脚踹开了那个房门。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入了房间，发现房间里是一男一女。 这个时候，那个男的用一把剪刀抵住了女的喉咙，并且把那个女的拖到阳台边。身子紧靠着阳台，看到我们就对我们吼道：“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要活了，想把我送去强戒所，你们想都不要想。今天我就带着这个女的一起跳下去，我们两条命就全给你们了。” 姜明军马上把我们挡在身后，并对他说：“我们是派出所的，今天不是来抓你的。只是你最近都不来我们派出所报到，我们是来看看你最近在干什么。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听你父亲说你都已经戒了，我们相信你的，你不要这么弄，你既然没什么情况，我们也不会抓你的。” “你们少忽悠我，上次你们送我去戒毒所也是这么说的。我才不相信你们这些派出所的人，今天我就是到家里来过一夜，你们赶紧走，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吸毒的人讲。说着他又一把扯紧了这个女的领子，甚至往阳台外面探。 姜明军见到这种情况，知道如果硬要强上，有可能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场面。毕竟这个男的有没有吸毒，我们也没有底，况且他手里抓着一个人质，真要鱼死网破，我们还真的不好收拾。于是姜明军说道：“你不要冲动，你不要见我们，我们就不见了，我们是来通知你一声，改天到我们派出所来报到。因为禁毒办有通知，需要你们这些戒毒人员定期到我们那边进行登记访查，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你好好休息，你不想见我们，我们现在就走。”说完姜明军就带着我们退出了房间，并且和他父母一起离开那个房子。走出房子后，姜明军让吸毒人员的父母另外找个地方过一夜，生怕吸毒人员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另外也是让吸毒人员思想放松下来，为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我们和吸毒人员的父母一起离开那间房子，然后我们分开往两个方向走。 那个吸毒人员一直站在阳台上，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因为已经是深夜了，农村路灯也不是很亮，我们离开房子没多远就淹没在黑暗中。 接着我们在离那个房子不远的地方隐蔽起来，我和辅警守在后门必经的路上，江明君一个人则走到前门。在走之前，他特意拨通了我的手机，确保随时能拨打对方的电话，并且让我把手机铃声调成震动。并且嘱咐我道：“这个吸毒鬼今天肯定不会再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他过不了多久，肯定会离开这间房间。今天晚上我们要辛苦了，只有守在这里。等一下等他出来，我们在外面对他动手。这个房子有前后两个门，我去守前门，你们两个守住后门。如果他出来，不要直接上去抓他，这个人可能刚吸过毒，正在兴头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们要防止他狗急跳墙，注意自身的安全。”接着他脱下了那双皮手套，让我戴上，“吸毒人员都有病，特别是艾滋病，我们得千万小心。刚才我戴上皮手套，就是怕他狗急跳墙咬我们，万一真有艾滋病，那就麻烦了。现在你戴上皮手套，万一他从你这个方向出来，你去抓他的时候，可以确保安全。尽量避免把手靠近他的头部，防止他撕咬你。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动手抓他，先打电话通知我，等我赶过来我们再动手。如果他从我那边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们抓紧时间赶到前门来堵他。” 我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于是我们在后门经过的一条小路边里藏了起来。这样我们静静的等着这个吸毒人员从房子里出来，我手里抓着和辅警躲在路边的稻田里，时间过得很慢。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我的手机急促地动起来。我立即接通，姜明军对我讲：“小林，你们赶紧到前门来。” 于是我和那个辅警飞也似的，赶向前门。等我们到了，姜明军正好拉住了那个吸毒人员，那个吸毒的想挣脱江明君的纠缠，拿手不停的推姜明军。幸好他倒不敢殴打姜明军，否则他旁边还有一个女的在，姜明军一个人还真搞不过他们。我们到了后，立即从后面控制住了吸毒人员的双手，并把他按倒在地上。姜明军则一手扯住那个女的，然后一手拨通了电话。显然他是打给我们派出所值班室的，让出警车赶紧过来帮他带人。 这个吸毒人员，见我们把它控制住了。就拼命的用脚乱蹬，试图摆脱我们的控制，然后逃之夭夭。姜明军警告那个女的不要乱动，随后就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铐，上去把吸毒人员给反铐住，接着依旧把他按在地上。他让辅警控制住哪个女的，我和姜明军则把吸毒人员按在地上，等待出警车的到来。 紧张的时间过得很快，约莫10来分钟，出警车就呼啸着赶到了。于是我们先把吸毒人员抬进了后排车位，姜明军和出警车上的一个辅警，控制住这个吸毒人员，他们先行，做出警车离开。而我和那个辅警，控制住那个女的，坐我们开的车回派出所。 等到车回到了派出所，把两个人安排好，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而这个时候我依旧睡意全无，姜明军对我说：“小林你困不困，如果困的话就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来对付这两个人。如果不困的话，我们今天就趁热打铁，先把他们两个的事搞定。” 我告诉姜明军说我没问题，因为我前半夜已经睡过了。于是姜明君也不同我客气了，我和他两个人先审那个女的。 这个女的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已经如惊弓之鸟。所以我们在问他话时，这个女的非常老实，他告诉我们，他和这个吸毒人员是在一个ktv里认识的，因为以前也吸毒，所以就和这个吸毒人员在前一天一起吸了白粉。当晚他们是回到吸毒人员家里，因为外面没有地方住，就来他家里过一晚上，第2天就要去稽山那边找朋友的。有了女的的口供，并且姜明军也给这个女的做了尿检，发现女的的确吗啡检测呈阳性。到了这里，姜明军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告诉我先去休息，明天一早上我们再全力对付这个男的吸毒人员。 到了第2天早上9点左右，姜明军电话就摇给我了。于是我赶紧跑到他的办公室，问他需要我做些什么。进了办公室姜明军对我说：“刚才你来之前，我已经给那个男的做过尿检了，他和女的一样，吗啡检测呈阳性。所以接下来处理，他们两个人已经没问题了，就算这个人一句话不说，我照样可以送他去戒毒。但是我想花了这么多力气，有冒了这么大风险，就为了把他们两个送去强制戒毒太不划算了。所以我跟你来商量一下，我想好好操作一下这个人，你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弄。” “操作这个人，这个人像一摊烂泥，能有什么作用？”我问。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个人是一个老吸毒鬼了，在毒品这个圈子里面，他是混得很熟的。你想啊，既然他能拿到毒品吸毒，他的毒品一定有来源，我们现在抓住了这个人的把柄，可以好好查一下他的毒品来源，弄些贩毒的线索，这样才不枉费我们昨天辛辛苦苦弄了一晚上。”姜明军说。 “弄贩毒的，我看到电视上的贩毒者都是穷凶极恶的，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太单薄了。要不要跟所里领导汇报一下，争取所里的支持这样才好操作这件事情。”我道。 “这个我也考虑过，你是我的师弟，有些话我也不瞒你。今天这个人我要是跟所领导去汇报，大概率老大会把他交给许所，这样得果子的就成了打击组的成绩，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弄不成了，给别人做嫁衣裳了。这样我就太不划算了，反正你业务能力也行，我的想法是我们操作的小一点，搞几个小贩小吸的，弄点成绩就可以了，这个事情我也不敢跟别的兄弟们商量，小林你肯不肯帮我。”姜明君道。 我沉吟了一下，我一下子也不好意思拒绝，虽然我还没有执法资格，但是这样去破案，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于是我给自己打了打气，答应了和姜明军一起搞这些吸贩毒的。 第23章 为我所用 定下了基调，我就按照姜明军的办法开始操作。我们首先把这个吸毒人员带到了候问室，接着姜明军让他在椅子上坐好，然后便对他说：“阿刚，你也是本地人，强制戒毒回来也没多久，我想你肯定要跟我说，你没有在搞粉。但是事实摆在这里，我们刚刚对你做的尿检结果出来了，吗啡呈阳性。我想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了吧，而且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个女的已经讲清楚了，你们什么时候搞的粉我们也弄得清清楚楚了。这个结果是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你有没有想过要个机会。” 这个阿刚听到机会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抬起头跟姜明军问：“警官，这真的是我出来第1次碰白粉，我在这里给你发毒誓，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碰白粉了，再碰白粉就让我死爹死娘。” “是不是第1次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抓住我给的机会，你只要配合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也是可以的。”姜明军开始开门见山了，“听那个女的说，你们昨天搞的粉是你弄来的，老实说对于把你送进去强戒我们没有兴趣，但是抓住那几个卖白粉的，我们兴趣很大。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是帮我们呢？还是自己进去强戒。” 姜明军说的这些话，点到了这个阿刚的痛处。到了这里他已经明白，那个女的已经完全说清楚了。那个女的是第1次吸毒被抓，最多也就拘留几天。而他是刚刚强制戒毒出来没多久，再次吸毒被抓，等着他的一定是强制戒毒。要知道强制戒毒一次就是三年，像他这种有戒毒史的，那是肯定要坐满期限的。阿刚在戒毒所里呆过，里面的日子好不好过，他比谁都清楚。听到姜明军说这些，阿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姜明军则在旁边继续敲打他：“你可要想清楚，你如果不和我们合作，等待你的一定是强制戒毒。到时候到里面吃苦受累的是你，那些赚你白粉钱的人才不会来可怜你，三年以后再出来这个世界又变了，他们还会再认识你吗？所以有些担心你是多余了，现在你已经攥在我们手上，如果不合作，我马上就去和领导汇报，到时候你再想要机会也晚了。况且那几个卖白粉的，就算你不提供线索，也会有别人来帮我们提供线索，到时候一样要被我们抓，如果我们……”说到这里，姜明军故意不往下说了。剩下的后果让阿钢自己去琢磨，有时候不点破比点破更有杀伤力。 阿刚又低头沉思了许久，姜明君也不急。从口袋里掏出烟，然后递一支给阿刚道：“你也好好想想吧，先抽根烟，让自己的脑子好好活络活络，路就摆在你面前，走不走那是你的事。”阿刚接过姜明军递过来的烟，姜明军又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我当时也是捏了一把汗，生怕在阿刚拿着烟突然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不过这些姜明军好像并不担心，他也抽着烟“ 叭嗒！叭嗒！”，沉默的注视着阿刚。 阿刚低着头抽烟，直到最后把这支烟烧尽，然后深吸了一口，抬起头对我们道：“警官，我愿意配合，但是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你们也知道这些人是穷凶极恶的，如果他们知道是我卖了他们，说不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保密的，你那只管把他们引出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你只要表现好，你的事情我就可以替你挡下来，当然前提是你要彻底戒毒，如果以后再搞粉被抓，那我是神仙也帮不了你。”姜明军说。 接下来阿刚就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我们，特别是他把交易的方式和联络手段说的更是清清楚楚。有了这些第1手资料，接下来的操作，姜明军也有了打算。他先让辅警把阿刚带回了留置室，然后和我一起回到他的办公室，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姜明军提出的方案就是，让阿刚去和那几个贩毒的交易。在毒品交易的时候，对这几个贩毒的进行抓捕。这样有两个好处：首先那些毒贩是阿刚的熟人，阿刚问他们买奶粉，他们不会怀疑；其次，在交易的时候抓捕就可以人赃并获，再加上阿刚在旁作证，几个贩毒的想赖也赖不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觉得姜明军的方案很牢靠。 于是我们又把阿刚从留置室带出来，告诉他我们的打算。但是这一次让我们十分意外，阿刚说什么都不肯跟那几个毒贩去交易。并且赌咒发誓说：“你们让我去跟他们交易，在交易的时候抓他们，那我宁可去强制戒毒，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他们我在坑他们。他们这些人又不止他们这几个人，他们后面到底有谁我也不知道，如果这个事情传出去，到时候你们也保不了我。因此你们要这么干，那我死活都不会答应的，我宁愿去强制戒毒，我也不想这么被人给做了。警官不是说好的吗？你们替我保密的，现在你们又要唱这一出，你们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阿刚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姜明军知道他的方案是无论如何不能这么执行了。因为如果阿刚不配合，那些毒贩就很容易惊觉，到时候一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事情到了这一步，姜明军也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一方面他想通过阿刚去搞这些贩毒的，而另一方面，从阿刚的表现可以看出，阿刚对那些贩毒的有深深的忌惮。如果对阿刚不进行彻底的控制，就怕阿刚离开派出所以后反水，这样姜明军的计划还是会泡汤。 在阿刚面前，姜明军当然不能表现出这些担忧。他安抚了一下阿刚，告诉阿刚既然他不愿意去钓鱼，那就作罢，我们派出所会想另外的办法。然后姜明军就把阿刚又送回留置室，继续和我在办公室里讨论。 “小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原本以为阿刚接触的几个贩毒的应该是几个小角色，现在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善茬。搞得不好会咬到我们自己，你也看到了，阿刚对他们很是忌惮。这说明这些人是有一个比较大的网络的，如果我们简单的动几个人，说不定会惊动大鱼。万一上面正在经营这个案子，我们这么没头没脑的撞进去，说不定吃不到羊肉还会惹一身骚。”姜明军担忧的说。 “要不我们还是跟所领导汇报一下吧！让领导和上面去确认一下，这伙人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这样我们弄起来才可以放开手脚。否则你说的这些担心，也确实会成为可能。”我担忧的说。 “向领导汇报，那是下下策，如果要向领导汇报，我早就汇报了。现在事情进行到一半，就这么把线索交上去，我不甘心。再说了，阿刚吸毒的事是我答应替他瞒下来的，如果把这个事情和领导汇报，我们所里的领导未必敢担这个担子。那时候的金银才真的是竹篮打水的，到时候我想收场都不容易，只会被领导顶着去干脏活累活，而且还弄不到一点好。”姜明军说，“昨天晚上我之所以就带了你们两个人，就是不想让所里很多人知道这个消息。否则我昨天干嘛冒这么大的风险。师弟，这个事情只有我们两个商量着办，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让他们参与。” “可是这个事情风险太大，我就怕控制不好会捅大篓子。”我讲。 “收益跟风险总是成正比的，我也知道这里面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但是既然我决定这么搞了，惹了麻烦，我自然会顶锅的。你只是个实习生，到时候你就说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行了，一切后果我自己会负责。师弟，你看你帮不帮师兄。”姜明军郑重其事的讲。 我这时候也是一股豪气冲进了心底，虽说我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毕竟年轻气盛，第1次遇到这种抉择，岂肯服输。正色道：“师兄说哪里话，其实对付贩毒的本来就是风险很大，人家提着脑袋做生意，我们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搞定他们。既然师兄都不怕担风险，我只是个实习生，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有你这个话，我就认你这个兄弟。今天我们俩就冒这个风险，搞他一票。管他呢，出了事情顶多晚进步几年，我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冒。真要是和所领导讲，他们考虑的事情会更多，说不定还会把禁毒中队的人也扯进来，到时候我连口汤都喝不到。”姜明军这话既是对我讲更是对自己讲。我点点头，到了这时候，也不需要再用过多的语言来表决心了。 于是姜明军又想出了一个方案，当然这个方案比前一个方案更冒险。姜明军的方案是这样的，他打算降服那个女的，有女的出面去和对方的毒贩联络。然后告诉这些毒贩，他有一个朋友需要从他们那边买粉，当然买粉的人就有辅警来扮演。当然这中间还需要阿刚的配合，让阿刚出面和那些毒贩联络，把他的这个女朋友介绍给那些毒贩。姜明军估计，那些毒贩见过这个女的之后，一定不会怀疑他的身份。说不定以前他们就认识这个女的，知道这个女的也是在搞白粉的。有了这一层，这些毒贩一定会放松警惕。 这样一来，阿刚也就脱出去了，而且这个女的是阿刚介绍的，也不怕他去反水。否则这些毒贩一样饶不了他，只有这么转一下，阿刚或许会答应帮这个忙。议定了方案，我们就开始实施。 这一次姜明军上去先和阿刚唱了一出捉放曹。就是告诉阿刚，由于他不肯和我们配合，我们领导生气了，现在非要处理他的吸毒行为。阿刚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个结果，当然也急了。毕竟他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在耍他一个花枪，那他真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自己要强戒不说，出来之后还要面对毒贩报复的风险，这个就太不划算了。 于是阿刚就哀求我们：“警官，我是一点都没有向你们隐瞒，你们不能这样翻脸不认账的，你们是吃官饭的，可要说话算话。早知道你们这么不讲道理，我死活就不跟你们说这些了。现在你们消息掌握了，还要来捉弄我，你们还有良心吗？”说完就用深深的怨念眼神盯着我们。 姜明君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装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道：“你说的我很同情，但是这件事我一个小小的民警也决定不了，领导对你不肯合作的态度很生气，说你说的这些情况，就算不说我们也会摸索到。但是你不合作的态度，就让他们非常的担心，怕你前脚在我们这边说后脚去就去那边反水。这样这些毒贩就会提前跑路，虽然你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但是毫无价值。因此也不瞒你说，领导就是想通过处理你，把你控制起来，省的消息外露，耽误了我们破案。” 听到这些，阿刚也深以为然，然后用祈求的眼神盯着我们：“警官，虽然我是吸粉的，但我也是条汉子，我怎么会防水呢。如果反水我又有什么好处，你们也说了，他们是拿我们赚钱的，我要反水他们也给不了我什么。说不定还要拿我灭口呢？你去告诉领导，让他们尽管放心好了。” “就嘴巴说说没用的，你说的这些话，我也跟领导拍了胸脯了，但是领导是不肯相信你的为人，我替你担保也没有用。”姜明军说，“所以你还是得拿出一点实质性的表现出来，有了这些，我才能跟领导说上话，你的事情才能够妥善的处理好。” “怎么表现？难道让我去和毒贩交易吗？这个我真心不敢，这是拿命在开玩笑，尽管我还是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阿刚哀求道。 “我也想过了，直接让你去钓鱼，的确太难为你，但是你什么都不做，那也是不行的。干脆我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试一试如何？就是你把你身边那个女的介绍给毒贩，我们会通过那个女的和毒贩去接上线，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操作，你闪在一边就行了。”姜明军道，“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你也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对领导来说你有了实在的表现，也就有了放心你的理由。二来，你只是介绍了这个女的，这女的本身也是搞粉的，就算这女的出了问题，也不是你阿刚的问题。到时候你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我想那些毒贩也不会这么蛮横不讲理。” “不行啊，警官。这样我还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卖粉的可是穷凶极恶的。”阿刚要哭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什么都不表现，又让我跟领导去说好话，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想这件事已经是对你最好的路了，你要不愿意，那我们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你要知道你进去以后，我们一定还会顺藤摸瓜的搞他们，到时候我们可不会替你兜着，等你强制戒毒出来，还是有你的好果子吃。”姜明军带着威胁说。 我们的话讲到这里，其实阿刚再傻他也明白了，如果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做，今天的是他，一定不得善了。而且从头到尾他会是最吃亏的一个人，万一我们真摸到了这些毒贩，他就是100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到了此时，他已经是逼上梁山了，做不做就由不得他了。因此他权衡利弊，决定还是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办，当然他提了很多条件。姜明军只要不影响他搞这个案子，完全答应了阿刚的要求。 第24章 大胆钓鱼 阿刚既然肯配合，接下来姜明军就给他设计好了说法。阿刚顺从的和那些毒贩进行了联络，并顺利的把那个女的介绍给了那些毒贩。做好了第1步铺垫工作，接下来就是怎么搞定这个女的。 当然搞定，这个女的相对会比较简单。这个女的没有什么前科，也是第1次吸粉被抓，况且他是跟在人家后面的。真正跟派出所都没有打过交道。 我们把女的带到了候问室，姜明军先简单的问了一下她的家庭情况及个人的履历，然后单刀直入的问道：“以你这个情况会被送去强制戒毒的，虽然你是第1次被抓，但你吸毒已经不是第1次了。我们一般抓到第1次吸毒的会拘留几天，但是抓到的不是第1次吸毒的就要送去强制戒毒。什么叫强制戒毒，你知道吗？”姜明军故意反问。 “警官，求求你们帮帮我，我真的是被他们硬拉着吸粉的，本来是为了交几个有钱的朋友的。哪晓得这也犯法，而且强制戒毒，我吸粉没有瘾头的，不需要戒得。”女的求饶。 “所谓强制戒毒，就不是你说不戒就不戒的，说白了就是把你关起来，直到让你毒瘾彻底消失为止，一般这个时间需要三年。”姜明军解释。 “关三年怎么需要这么久，我本来就没有瘾头，这不是跟坐牢一样。”女的急着说。 “你这句话就说对了，强制戒毒就跟坐牢一样，只是会有医生对你进行戒毒医疗。其他的就是完全失去人身自由，至于怎样才算戒除毒瘾，这个由我们公安部门定时间。”姜明君答。 “啊！……我这么点事，要关三年吗？这可怎么办，让家里知道会打死我的。”女的几乎要哭了，“警官，求求你帮帮我了，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恩情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就直勾勾的盯着姜明军。 “当然我们也是不会把一个误入歧途的人一杆子打死的，你的事情我跟我们领导也讲了。领导的意思就是需要你拿出态度出来，证明你能够跟毒品彻底告别，这样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姜明军说。 “可以可以，你们需要我什么态度我一定能证明，只要你们不追究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女的急切表态。 “好的，你要有这个态度就好，你接下来帮我们做一件事，只要顺利的完成你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但话要说明白，只有这一次我们放过你，再有下次，我们就绝对不会轻扰你了。”姜明军严肃的道。 “嗯嗯……我一定配合好你们，你们只管吩咐就是了。”女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接着姜明军就把女的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清楚，然后把他需要跟那些图片怎么讲，也原原本本的给他讲了一遍。 并特别嘱咐：“让她不要紧张，介绍给对方把我们的人带给对方认识就行了。” 搞定了这两个人，我们就按照设计好的计划开始实施。先由阿刚联系那些贩毒的，说是他的女伴要带一个朋友问他们买货。对方见是阿刚领来的生意，也不怀疑什么，但提出要先见见阿刚的这个女伴。 姜明军又对这个女的进行了特别的叮嘱，然后用民用车送阿刚和这个女的去和毒贩见面。当然第1次见面不可能进行交易，毒贩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女的身份。由于这个女的本身是吸粉的，估计毒贩也试探她了，试探之后发现没有问题，于是就信了这个女的话。接着女的按照设计好的计划，把我们的辅警介绍给了毒贩认识。 毒贩一开始接触辅警以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因为按照我们的设计，辅警的角色就是被女的钓到的凯子。毒贩还瞒着这个辅警，说女的他们是认识的，是他们的好朋友。因为得了一个奇怪的病，需要从他们那边买药，而且这种药只有他们能够提供。 辅警当然是表现的傻傻的，然后显的十分关心女人的样子，感觉有些恋爱脑上头。于是毒贩和辅警约定了交易地点和时间。 毒贩十分的狡猾，做事也十分小心，他们把交易地点放在了我们那边一个农贸市场门口，而且交易时间也是当天市场最忙的时段。这样一来，给我们在交易的时候实施抓捕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毕竟我和姜明军两个人，力量太单薄了。 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姜明军认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的地方，但是来人让我们大跌眼镜，来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他手里攥着一个小塑料袋，只告诉辅警这一小包值400元，反正也不接受讨价还价。 看到这个情况，姜明军知道对方还不信任我们的人，故意找个小孩来跟我们交易并试探我们。这个情况下我们就算抓了对方的小孩也没什么用，除了打草惊蛇，啥都捞不到。 于是，姜明军打电话给辅警，示意他把那一小包的白粉买下，不要去惊动这个小孩子，看来鱼要上钩，要先废些鱼饵了。很快两个人完成了交易，我们远远的盯住那个男孩子，想找出男孩子背后的人。 但是这男孩子也鬼的很，他拿到钱以后转身就跑进了农贸市场。这样在这人头攒动的市场里，盯住一个小孩子哪有这么容易。再说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跟，怕惊动对方，于是很快跟丢了人。 如此第一次交易下来，我们除了买到了一小包白粉，啥收获也没有。我看着这小包白粉，问道：“师兄，这一小包白粉有多少量？” “这里大概半克左右，我们给了对方400元钱，现在一克白粉的市场价是800元左右。”姜明军回答，“今天就当是试试水，对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信任我们，那个小孩就是给毒贩跑腿的。我们今天要是对他动手，那这条线就断了，我们回去再好好的合计一下。” 回到所里，我们三个人都到了姜明军办公室里，然后坐下来，姜明军对我们说：“今天我还是太乐观了，这些都凡做事情是非常谨慎的，他们故意找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来交易，就是试试我们有没有诚意。看来我们这些小额的买卖，不可能把幕后的正主的钓出来。接下来我们得更小心一点，计划的要更周密，钓鱼也得花点血本。” “花血本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化血本，就是我的多买几次白粉，买到他们放松警惕为止。这白粉真的不便宜，花起来真挺肉痛的。”姜明军道。 “我接下来做什么，还是继续跟他们交易吗？”辅警问。 “你还是继续跟他们交易，因为我没有向所里汇报，也没有办法动用技术侦查的手段。只能采取笨办法，用钓鱼的办法把正主子引出来。这样你再过两天，通过女的再联络那个毒贩，再购买一两克毒品。”姜明军道。 “为什么买的白粉越来越多了，我们少买点不行吗？”我问。 “当然一定要亮一点一点的上去，要让对方认为我们的人也开始吸粉了。正常情况下，只会瘾头越来越大。而且这样也为我们把它引出来创造条件，现在是小额的买白粉，正主这肯定不会自己来交易。他肯定是通过其他人来和我们交易，因为量少，他也不怕失手。等到了一定时候，我们的交易就可以放大，这样正组织，肯定自己会亲自来做这件事，到时候我们抓他的机会就来了。”姜明军说道。接着姜明军从办公桌里取出了4000块钱，交给辅警让他分两次去向毒贩购买毒品。辅警收下了这笔钱，也没什么，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继续实施下去。 接下来就没有我的什么事情，我继续做我以前做的活，反正就是等着姜明军的消息最后收网。 抓贩毒的还没有眉目，我师傅那边有活派给我了。说来也简单，就是那两个偷轮胎的人，之前一直被我们搁在了遣送站里面，现在时间过去一个月了，也到了有结果的时候了。 之前按照许所的布置，把两个有前科的搁在了遣送站里面。这样的结果就是外面的两个人，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而外面的其中一个就是当时被我们突破的那一个。他经过我师傅的努力，已经成功的把他发展成了我师傅的线人。由于外面那些收轮胎的，和那两个人失去了联络，而且时间比较长就决定冒险来这个偷轮胎的家里找到他们。主要是确定他们出了什么状况，真要是被警察抓了，哪些从他那里收轮胎的，也要采取相应的措施了。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偷轮胎的中间有一个人被我们拉过来了。所以那天他们去偷轮胎的家里找，线索也很快传递到了许所那边。许所听到消息真是喜出望外，立即和我师傅进行了布置。于是通过我们的线人，一方面是稳住对方；另一方面也是故意和他们约定，说我们最近搞了一批轮胎，但是由于之前那个人回老家处理急事去了，所以一直联系不上他们。现在他们主动找上门来那就好办了，我们正好把这批轮胎脱手掉。 对方收轮胎的人，得到这个消息既安了心也想赚这笔钱。因为之前那个为主的人不在，我们这边就没有办法知道他之前收轮胎的价格，他就可以使劲的拿捏我们。趁偷轮胎的人没有回来，正好把这笔生意给做了，他们也可以狠狠的赚一票。 于是许所就设计把这些人引到偷轮胎的人放置废品的地方，因为那边估计这些人也去过，所以他们不会疑心这边有什么蹊跷。 通过那个线人和这些人约好了时间地点，许所就把打击组的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一方面是许所和我师傅，及三个反扒队员化妆成在废品店里收东西的，我们剩下的其他人在废品站外埋伏，等待许所他们的指令再行动。为了防止对方耍花样，许所和我师傅还故意设计了一个剧本。 剧本是这样的，首先许所和我师傅也扮成是去收轮胎的。就是等那些收轮胎的人到，许所和我师傅这些人就出现。在他们谈价格的时候，许所和我师傅就故意在那里抬升价格。如果对方的人不跟我们抢这批货，我们就把来的这批人就抓了。如果对方不是幕后的正主子，遇到有人抢生意，正组织一定会出现来谈价格，最后决定这笔生意能不能做。只有经过这个过程，我们才能确定来的人是不是真正幕后的老板。否则怕到时候抓的又是些跑腿的，这样就会带来许多麻烦，甚至案子都有可能黄掉。为了让这个剧本变得逼真，许所不知从哪里真的搞来了一批旧轮胎，堆放在那个废品店里面。 一切设计停当，到了真正交易的那一天，我们按照各自的分工在那边埋伏起来。果然这些人如约到来，据后来反扒队员说这些人一开始就来了，两个人一辆三轮摩托货车。于是线人就按照许所的吩咐和他们讨价还价，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许所和我师傅这些人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本来嘴上说是要收他们的废旧金属的，但是见对方的价格压得很低，许所他们故意抬高了价格。当然这个价格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空间的，于是来的那两个人就做不了主了。果然这两个人一面稳住我们的线人，一面马上联系自己的老板，告诉他收货出了岔子，让老板自己过来处理这件事情。老板当然不能看着到手的肥肉飞掉，于是火急火燎的带了两个人过来。一见到许所他们，就怪那个线人没有诚信，说好让他们来拿货的，怎么又临时卖给其他人。同时也威胁许所他们，说大家都是同行，不能这样趁火打劫，否则许所他们就出不了这个门。 许所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立即让师傅向我们发出了信号。我们赶紧赶过去收网，而那几个收轮胎的还在做着发财的梦呢。等到我们所有人赶到一收网，这些人就全蔫了。 第25章 收网大吉 我们全体兄弟经过一顿折腾，终于把这些人一个不落的全部抓住。并且我们把这些人都带回了派出所里，当然接下来就是对这些人的严酷审讯。 这些人有的是做废品回收生意的，有的是做汽配维修生意的。而真正的老板开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汽车修理厂 ，那些偷来的轮胎绝大多数都进了他这边。由于他这边的二手车胎多，而且质量好，价格也比其他同行便宜，因此他的汽车维修厂生意格外火爆。 我们抓的这两个偷轮胎的只是向他提供轮胎里面的一路人马。平时这伙人兴誉比较好，轮胎弄来的量也大。但最近一个月，这些人突然音信全无。这个老板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出事了，但是一个月没事，让老板产生了侥幸心理，觉得是这些人遇到什么麻烦了。再加上，最近收到的轮胎减少，于是产生了来看看这些人的想法。于是就有了前面的故事，而且当他得知这伙人又搞了一批轮胎后，他更是大喜过望，所以才顺利的上了我们的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是一点都不会错。 审讯完了这批人，特别是又从那个汽车修理厂里找到了一些还没有卖出去的赃物。再加上这些人的指证，这样把那两个硬的像渣滓洞出来的嫌疑人定罪量刑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我问我师傅：“为什么这些负责销赃的怎么这么好审，一点都不跟我们对抗？” 陈师傅说：“因为这些人其实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首先他们没有和我们公安机关周旋的经验，并且也不敢跟我们耍花枪，毕竟他们经不起折腾。其次，相比较偷东西，销赃在处罚的时候是很轻的。有时甚至你只要把赃款赃物退赔事主了，都可以免于刑事处罚。可以花钱消灾的事情，犯不着跟我们来死磕。所以偷东西的人，和销赃的人的负罪心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其实他们最怕的是我们公安机关一杆子捅到底的劲头，这样才真的会让他们人财两空。最后，这些销赃的人大多家里攒了些钱，如果为了这件事鸡飞蛋打就太不划算了，因此我们只要稍稍吓他们一下，他们就乖乖就范了。这些人一般抓住他们比较难，因为做贼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一般不肯把他们供出来的，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是安全的。” 陈师傅的一番话，让我对销赃这事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对这些人的观感度大大降低。当然案件进行到了这里，许所可以完美收关了。 首先，许所把搁在遣送站里的两个人先提出来，这一次人赃俱在，由不得他们再跟我们逞英雄。这次的审讯本来只是走个过场，但是许所和陈师傅为了发泄一下郁闷，一上来就是武戏。直把两个人弄的嗷嗷叫，把各种花样都弄了一遍，才把证据一一抛出来。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在大量证据面前哪敢继续顽抗，一一把自己做的这些案子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干干净净的全部供述清楚。并且把责任全部往另一个人的头上推，恨不得把自己说成是受害者，是被他们胁迫的。当然他的这些鬼话我们信不信，那就要去问法官了。 反正有一个人交代了，这案子证据链的最后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就接上了。接着许所他们根据这个人的供述，查找到了二十多起偷轮胎的案件。什么花样多样，有的案件作案手段真是匪夷所思，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有一点，这些人只偷大货车的轮胎，其他的东西他们不偷。 不过这些案件的主谋却顽固的很，至始至终就是不肯供述自己的罪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我是很难理解他的这个行为。当然有了证据，这人想耍无赖也是白搭，陈师傅他们除了让他吃尽苦头，在法律上也是把他和另一个主要犯罪嫌疑人一起刑事拘留。一块关进了看守所，至于最后的审判就交给检察院和法官来定了。 这个案件当然由我师傅主办，由于那些销赃的人的配合，又给我们提供了一线偷轮胎的人的线索。于是许所他们又顺藤摸瓜，又抓了好几个偷轮胎的人，这样一个盗窃轮胎的团伙就勾勒出来了。当然办理这样一个系列性的案件是比较繁琐和复杂的，陈师傅接下来的工作也全部扑到了这些案子的结案上。 这里要插一下题外话，最后配合我们师傅他们摸到销赃人的线人，也没有全部讲了实话。他参与的好几起案件都没有如实供述，但鉴于他在破案过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陈师傅还是给他开了立功证明。当然取保候审还是要的，但最后进去服实刑应该可以免了。那个死不交代主犯的老婆，陈师傅他们也没有放过，因为众多证据证明，她既参与了赃物轮胎的运输销售，而且她还实际管着卖来的钱。于是，许所和陈师傅一合计，索性把她也一并刑事拘留，交给法院去定罪量刑。 然后是这些可恶的销赃的，其实他们才是这些案件的主要获利者，同时也是罪魁祸首。但是法律就是这么设置的，这些销赃的最后能退赃物的退赃物，不能退赃物的就退钱。而且他们也积极通过自己的关系网走门路，和许所他们搞关系，最后七折八扣的，也取保候审了事，估计坐牢也逃过去了。 这个偷轮胎的案件对我来说是结束了，时间又过去了两周。这时候，这边姜明军要抓的毒贩也有了眉目，经过几次小额的交易，渐渐和毒贩联络交易的辅警终于和正主子搭上了线。 于是姜明军就让辅警马上放大了交易量，这次一次性就要了十克。由于多次的交易都没有出现岔子，毒贩也放送了警惕，答应了辅警的要求，做一笔大的生意。接着辅警和毒贩约定好了交易的时间地点，因为交易的白粉量大，姜明军估计正主子会亲自出马，因此收网的时机应该来临了。 到了交易那天，姜明军早早把我喊过去商量。我们对对方提出的交易地点事先去踩了点，仔细分析了交易地点的地形，并且精心选择了我们埋伏的地点。而且为了增加把握性，姜明军特别从反扒队里面叫了两个私人关系铁的来帮忙。 毒贩把交易地点定在了一片农田的田埂头，此时水稻已经长起来了，所以我们就蹲在田埂里，利用水稻遮挡我们的身形。交易的时间是在当天晚上23时左右，我们估计是毒贩想利用夜色来掩盖身份。 到了时间，一个黑洞洞的戴着遮阳帽的身影就到了约定的田埂头。当然负责交易的辅警也带着钱先等在了交易地方，这次对方没有耍花样，没有临时改变交易地点什么的。估计因为这次交易的白粉量大，毒贩也想快速的结束交易，安全脱身。同时多次的成功交易，多少也让毒贩放送了警惕。于是两个人如约的开始交易，辅警先验了货，确认白粉无误后把准备好的钱交给毒贩。 这里我们事先有一个设计，辅警拿到货以后，再把钱递给毒贩时会故意把钱掉落在地上。等毒贩去捡钱，就是我们开始行动的信号。果然一切和设计的差不多，我们看到毒贩弯腰捡钱，我们埋伏的人一下子从两面向这个毒贩扑过去。 不过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岔子，由于交易的辅警没有抓人的经验，又十分的紧张。没有第一时间按照约定将弯腰的毒贩按翻在地上。结果警惕的毒贩发现有人向他扑过来，也不要在地上的钱了，转头就玩命的朝水稻田里跑。而那个辅警则呆立在那边，任由毒贩逃离。我们毕竟离交易地点有二十多米远，虽然我们也如猎豹般扑上去，但是还是落了后手。 那个毒贩在水稻田里拼命的跑，我们则在身后拼命的追。这时候，双方就变成了速度与体能的比拼。由于在水田里，这时稻子已经长到过膝高了，因此我们双方都跑不快。深一脚，浅一脚的，异常的泥泞。我和姜明军都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条大鱼，能一次拿出十克粉的主一定是个大捞家。而且一定不能让这人跑了，因为如果让这人跑了，不仅案子全功尽弃，我们其他的人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 直到这时我才体会到势单力薄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果这时候前方埋伏两个我们的人，这家伙早被我们搞定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我把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使出当年入警校体育考试的劲，甩掉鞋子奋力的追上去。那个毒贩虽然如困兽恶斗，但是估计也不是干过农活的人，体力和在田里行走的经验都不足。没跑出百余米就慢了下来，而我因为年轻，又是学校里每天狠命练体能的。因此追了一段，渐渐适应了农田的泥泞，是越跑越快。此时我也是和姜明军一般想法，一门心思就是要把毒贩擒拿归案。 我渐渐追了上去，离毒贩越来越近，眼看我离他还有一个身位的距离，我飞起一脚绊住了他的脚。把他绊倒在了地上，接着我飞身扑上去，一面用膝盖顶住他的腰，一面我分别用手将他两只手的腕关节狠命的按压在地上。这样可以确保这个家伙的手不能乱动，他的脚也踢不到我的身子，使他没有机会去自己口袋里面掏东西。因为这一点是教擒拿的教官特别强调的，我当时也不理解为什么，但我仍旧照做。 我把人按压在地上，没几秒姜明军他们也赶了过来。接着用手铐将这个人反铐起来，反扒队员则熟练的对这个人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这不搜不知道，一搜真是让我心惊胆战，这家伙口袋里放了一把两面开刃的弹簧刀。如果不是我按学校教的招数死命的控制了他的双手，以这个亡命之徒的心态，让他摸到这把刀还不得狠狠给我来一下。这样是什么结果就真的不好想下去了。 姜明军看到搜出的刀也是脸色铁青，他很清楚这里面存在的怎么样的风险。说到底，这么大的鱼，他为了自己出成绩，顶着风险硬干，既不备案行动，也不安排增援。如果这中间任何环节出了纰漏，导致行动失败，甚至出现伤亡损失，那他担的干系就大了。 我们将毒贩压回所里的路上，姜明军一言不发。原本我以为姜明军一定会埋怨那个辅警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按照预先的设计，将人按翻在地上，为我们抓人争取时间。导致整个收网行动差点功亏一溃。但是姜明军一直沉默着，我想他也是在后怕。辛亏辅警没有按预定计划行动，否则他可不像我受过擒拿格斗的训练。要是毒贩掏出了弹簧刀，不顾一切的捅辅警一刀，这后面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收场。 本来是想弄一个大功劳的，真要是出现了那种结果，姜明军的前途尽毁。而且领导也不会替他挑担子，谁要你不汇报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出了岔子一切后果只能自己承受。 到了所里，我们按常规让人给毒贩做信息登记核实和录入指纹卡。而我们几个人都是满身污泥，与是姜明军吩咐我们先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再到他办公室会合。 我快速的给自己整理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姜明军办公室。我到了之后，姜明军没多久也到了，同时反扒队员也来了。那个辅警也捧着钱和白粉到了姜明军办公室。 姜明军见人到了，首先说话：“兄弟们今天晚上都辛苦了，我这边十分感谢大家帮忙。今天虽然出了些小插曲，但是总体结果还是非常好的。我们的目标是顺利的被我们钓上来了，就算前面的交易不算数，光今天的交易就够他喝一壶了。等下我们也先简单审一下，拿一个初步的口供，然后我们就去喝点夜老酒庆祝一下，也给兄弟们压压惊，算是放松放松了。” “姜警官客气了，毒贩最好马上趁热打铁把他定死，否则等他想明白了就不好办了。”反扒队员建议。我也深以为然，既然好不容易拿下，就该趁胜追击，让他来不及反应。 于是我们立即审讯，当然对方也是惊魂未定，在我们的人证物证面前很快承认了自己贩毒的罪行。后来这家伙为了自己减轻处罚，自己提出愿意和我们配合，去帮我们抓捕更大的鱼。姜明军大喜过望，但是他没有立即穷追不舍，而是先停止审讯，将现有战果用笔录固定，接着带我们去喝夜老酒了。 第26章 新的考验 到了夜宵店，姜明军点了一桌子菜，并且给每个人都倒了酒，然后他开始畅所欲言。 “今天真的是非常侥幸，这个家伙已经够狡猾的了。阿飞，幸好你没有去扑他这个人，他身上带着弹簧刀，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扑上去，被他捅上一刀，那就闯大祸了。这事情还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我应该再多叫两个人，在体验的那头一边蹲一个人就没这事了，幸好还是小林身体好。硬生生的把他给逮住了，否则前功尽弃，而且还有很多的麻烦。”姜明军先喝了一口酒道。 “明哥说哪里话，我当时也是愣了一下，否则一把按住他的头，应该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了。而且大家都弄得一身泥，我也真是挺过意不去的。”去交易的辅警道。 我问：“师兄，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现在大鱼也上钩了，我们要顺藤摸瓜吗？” “顺藤摸瓜我是不敢想了，这次我们能侥幸抓住这条大鱼，已经是万幸了。”姜明军又自己喝了口酒压了压嗓子，“我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我会把这条线索汇报给老大，让老大去定夺该怎么办吧。后面的大鱼，不是我们这么几个人可以搞定的，这些人提着脑袋做生意，一定是穷凶极恶，我们势单力薄的根本斗不过他们。今天我们就不说这些了，来大家都喝一口酒压压惊。”说着姜明军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这时候菜还没有上我也只是小抿了一口，其他三个人倒是陪着姜明军一口干了。 这天晚上我们几个都兴致很高，大家觥筹交错之间，不觉都喝了很多酒。我第2次又喝晕了过去，等到第2天醒来，我又是在寝室的床上。刚睁开眼睛，陈师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让我立即到许所的办公室汇合。 到了许所的办公室，不出我的意料就是为了昨天毒贩的事情。因为我一开始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所以有些情况许所要听听我的说法。 城郊所的一把手，已经把这个案子的后续情况交给了许所。当然这个情况肯定是姜明军和他汇报的，因为许所是分管打击的，这个事情肯定会落实到他头上。许所当然也去问过姜明军了，但是他好像并不信任姜明军说的。尤其是俞进和方一伟，对姜明军的意见特别大。 俞进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所里事先通个气，现在事情做了一半，他自己的功劳捞到手了，就把屁股丢给我们擦。这个事情要是我们来操作，怎么会做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许所我觉得他既然喜欢做，这个事情必须拉着他做，否则接下来无论好坏都是我们的锅。他到好，到时候县城捡便宜，老大怎么能这么惯着他。” 方一伟也道：“是啊，俞进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个事情一定要拉他一起做，现在线索弄了一半，接下来的都是硬茬子。我们这么贸然的介入，弄不好会惹不少的麻烦。” 许所没有搭俞进和方一伟的茬，只是对我问道：“小林，你是参与了昨天的抓捕的，你说说你了解多少东西？” 我回答：“许所昨天的行动其实好几天前就开始布置了，当时姜明军只想抓几个小毒贩的，因此两个礼拜前我们就试过。但是对方非常的狡猾，前几次交易对方都叫了其他不相干的人来完成，而且量也不大，因此姜明军怕抓了以后打草惊蛇。直到昨天，我们这边放大了交易量，就把正主子给钓出来了。这前前后后姜明君花了不少钱呢！” “姜明军哪来的这些线索，他是做管控工作的，怎么会去经营贩毒的事情？”许所又问。 姜明军对我是推心置腹的，他当时的目的我也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给自己增加实绩，到了评优评先的时候，让自己有出头的资格。这些线索的获取，从开始经营到昨天的收网，姜明军是又花钱又下功夫，因此抹杀他的功劳，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当然我也不能把这个原原本本的告诉许所，姜明军既然偷偷摸摸的做这件事情，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对我这么信任，我岂能这么出卖他。 我回答：“姜师傅哪里来的线索我也不知道，只是前几次设计抓捕，姜师傅人手不够就叫上了我。其他的操作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姜师傅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时我以为姜师傅是跟你讲过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和你汇报了，这是我的不对。” 许所冲我摆摆手，示意这个事情不要紧，接着又问：“你们昨天抓捕的时候，对方来了几个人，有没有人在这中间跑掉的？” “当时他们交易的时候就这么一个人，但是有没有人后面跟着我也不知道。我们是趁他们收钱的时候上去抓捕的，当时我还在稻田里拼命追，弄的一身泥。”我回答。 “小林你回忆一下，有没有可能对方的人已经惊动了，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十分的要紧。”许所问。 “我当时就看到对方一个人来的，估计应该没有人同行，所以有没有惊动，当时应该没有，现在对方有没有惊动，我就不好说了。”我确定的回答，“昨天我们在审这个毒贩的时候，他是自己提出来要配合我们行动的，既然他这么说，我估计是没有惊动其他人的。” “毒贩我也已经问过了，大致和你讲的也差不多，我只是要从你这边确定一些细节，像这样的大鱼，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许所答，“这个事情我也已经联络了禁毒中队，单凭我们派出所的力量太单薄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他们专业的人来指导我们。这个姜明军，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事情都敢私下里搞，对方那天要是十分重视这个事情，你们昨天几个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陈守义接下来要给轮胎案子收尾，因此这次的事情还得靠你们两个。俞进、方一伟不要有太多的抱怨，姜明军这么做我们也要理解他，毕竟案子是他经营出来的，这一点还是要肯定的。小林之前安子你既然参与了这么多，那你也参与进来，多帮帮俞进和方一伟，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个案子攻下来。” 许所都这么说了，俞进和方一伟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了。于是我们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许所又问了我许多的问题，当然很多是关于我们当时是怎么钓鱼的。我把能说的全跟许所讲了，由于具体怎么跟毒贩联系的，我也没有参与，所以这些许所只好去问那个辅警阿飞。 我们前前后后地说了一个早上，最后许所也没有给出具体的计划。于是我就又回到办公室去做以前安排的工作了，而他们三个人还在那里商量。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四五天过去，关于抓毒贩扩大战果的事情。俞进和方一伟也没有来找到我，因此我也没有过多的参与这件事情。 直到了那天俞进值班的当天晚饭以后，俞进打电话给我，通知我晚上不要离开派出所，随时待命准备抓捕毒贩。我当然非常的配合，早早的就等在了值班室里。到了晚上9点左右，俞进和两名反扒队员他们已经在一辆车上了，我也坐了上去。 俞进告诉我：“我们先去稽山那边探探情况，方一伟和许所随后就会来，今天我们是和禁毒中队一起行动，你抓过毒贩应该有些经验。所以许所考虑让你和我一起作为先头部队，我们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形位置，然后等待大部队到来，我们一起行动。” 车飞也是得到了稽山，并且在目的地附近，我们反复的徘徊。有时候俞进会下车，在几个小弄堂里面看一下，接着我们就把车停在了一个公交站的旁边，等着方义伟和许所的人的到来。 大约到了晚上23:00左右，许所和方一伟终于来了。他们把俞进叫过去，然后在许所的车上，他们简单碰了个头。接着俞进就来叫我，这一次我们是作为抓捕组的其中一个分队。我们负责抓捕一楼的一名毒贩，禁毒中队也来了一个同志，配合我们一起实施行动。这样，我们这组就一共4个人，为了今天的行动禁毒中队的人还特意都带了枪。 我们现在目标的房间外面等候，主要是等许所他们那边的信号。按照计划许所他们那边先行动，我们这边才开始行动。这个顺序绝对不能打乱，否则会非常的危险。当然这个危险不是在我们这边，而是在许所他们那边。 我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禁毒的同志，带着枪在第1个，我们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时间缓慢地拨过去了10分钟，终于许所他们那边行动完毕的信号传过来，于是我们就立即开始了行动。 然后我们按计划来到那个目标房间的门口，当时的门是关着的。禁毒的同志轻轻的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应该是从里面锁住了。于是他示意俞进用脚踹门，俞进点了点头，然后叫禁毒的同志拿着枪闪在一边。接着俞进酒抡起腿一脚踹在门的锁上，第1下没有踹开。我当时看着也急了，我冲上去一脚踹在了门上，由于有一个冲击的力，门被我一下子给踹开了。接着禁毒的同志先冲了进去，并拿着枪指着那张床。我和俞进也跟着扑了上去，把已经坐起来的人又按回在床上。接着反扒队员就拿过来了手铐，我们三下五除二就给他铐上了。并把他从床上拽下来，让他蹲在墙边，并且由我和另一名反叛队员控制住他。俞进和禁毒的同志立即对房间进行了搜索，他们两个人翻得很仔细。一边翻俞进还一边的问这个蹲着的男子，男子是有问必答，没有和我们对抗的意思。 当然搜索是例行的行动，两个人仔细的翻了半天，在房间里也没有翻出什么白粉啊一类的东西。只是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把砍刀和两把匕首，另外就是一堆烟盒子。禁毒的同志也没说什么，就是把砍刀匕首及烟盒子，用那个床上的床单包起来，连着这个人一起带走。 被我们抓捕的男子坐的是我们的车，禁毒的同志带着那包东西坐着自己的车。接着车又飞回到了山阳，直接就进入了禁毒中队，禁毒中队则把这些抓来的人分别安排在了几间不同的审讯室里。 然后许所和方一伟，俞进等人都到禁毒中队的会议室去碰头了。而我包括反扒队员，分别在审讯室里看管着这些抓来的人，总之一切要等许所他们来定夺。 禁毒的同志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们，让我们看紧这几个人，不要让他们随便动，就是上厕所也不行。同时还让我们不要跟他们有交流，一切的问话都等他们碰完头再来进行。我们当然一一照做，我和反派队员控制的就是我们抓获的那一个人。 禁毒中队安排的审讯室是标准的审讯室，里面是一张带档板柜的高脚写字台。写字台前的椅子很高，我们坐上去脚根本碰不到地上。在写字台的正对面放着一把椅子，椅子是固定在地上的。椅子扶手上面有一块木制的案板，人坐上去把案板一锁闭，你这个人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另外椅子的扶手上有两个金属的固定锁，可以将两只手分别固定在扶手上。 犯罪嫌疑人坐上了，这把椅子当然是动不了了，于是我们就坐在审讯台子的后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审讯室的四面墙全部是用隔音材料做成的，人在里面无论发出多大声音，外面都听不到。 犯罪嫌疑人坐在那里，他当然是非常的焦急。从坐到那个椅子上开始，这个人就不停的问我们抓他是为了什么事。我们按照禁毒同志的要求，不去理会他，只等着许所他们碰完头来对付他。 第27章 我的困惑 我们在审讯室里等了有半小时，许所和俞进及禁毒的同志才一起进来。进来后，他们也不急着问那个嫌疑人，而是安排反扒队员把我先送回派出所休息。而他们则留下来开始连夜审问抓的人。回到派出所我就休息了，但就参与这次案件来说我感觉被冷落。 第2天许所俞进还有方一伟还没有回来，陈师傅也在忙着他的轮胎案子，一时也没有精力来顾及我。我例行的输了几个指纹卡，无所事事之下，我就到了姜明军办公室。 正好姜明军也没有出去，辅警阿飞也在。于是我就跟他谈起了昨晚的行动，由于前期的案件经营都是姜明军完成的，所以他对这个案子是一门清。接着他先询问了我几个人的名字，问我昨天的行动里面有没有抓到这些人。我只参与了抓捕的其中一个，恰好这个人不是姜明军报的几个人名之一。 我很奇怪，于是问姜明军：“你又没有参与昨晚的行动，你是从何得知这几个要抓的人呢？” “他们能瞒住你还能瞒住我吗？其实把线索交给他们之前，我已经仔细问过那个愿意配合我们的毒贩了，我说的那几个人，都是他们这个交易链条上的重要人物。因此我问你一下这几个人有没有抓，我就可以知道他们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其实对于贩毒案件的追查，一般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他们怕我抢他们的功劳，什么事情都不来跟我商量，我也懒得把我知道的东西和他们分享。”姜明军道。 “大家不都是同一个单位的吗？抓这些人也是为了工作，精诚合作才是第一重要的。”我问道。 “小师弟，你现在还没有入行，你要知道一点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无论放在哪个单位都有道理，说实在的，这件事我是直接向老大汇报的，我估计许所肯定对我不爽。因此接下来的行动，他能不让我参与，就肯定不会来央着我。生怕他们做到最后都给我在做事，这样的结果，许所也受不了。毕竟他是分管打击的，而且又是刚刚被提拔起来的年轻领导，做几个案子出来长长脸，这对他现阶段十分重要。俞进、方一伟都是他手下的人，他俩做的成绩都可以算作他的。但我是蒋所管的人，我要摘了果子，长脸的是蒋所。而且他该管的事情让我们给做了，他还会在老大面前大大的丢份，以后老大也不会充分的信任他。”姜明军对我解释道，说着还给阿飞递了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你呢想法也不要太多，这次的行动他们没有重用你，也是被我牵连的。他们生怕你把消息漏给我，然后又让我截胡。对你他们是没什么意见，你只是个实习生，也不会有去抢功劳的心思，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对你防备主要是防我，因此你没有深入参与这个案件的办理，不是他们不在重用你了。而是在这个案子里面，他们不能再用你了。你放心，接下来他们一定还会给你很多任务的，毕竟你的能力摆在那儿，又是个踏实肯干的人，许所一定会器重你的。” “是啊，林警官，我听我们辅警的兄弟们也在传，说你林警官这样的实习生，比正规的民警都管用。听蒋所也说起过，他也后悔了，当时所班子讨论给你定师傅的时候，蒋所是怕麻烦，所以把你交给了许所。现在看来是大大的失招，你要当时指定给姜师傅，那你们真的是珠联璧合，一定会做出很多长脸的事。”辅警阿飞恭维我道。 听了姜明军和阿飞的话，我顿时压在心头的困惑也去了七七八八。当然这里面有很多言过其实的恭维话，但我一个实习生听的还是非常受用。总算我的辛苦，还是换来了别人的认同，也让我干活变得更有动力。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笑着点头。 “小师弟，你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跟你师兄疏远，以后该怎么帮我你还得帮我，你陈师傅那边我会替你去讲的，你要多学点东西，也是要从我们防控这边多接触接触社会的。我们碰到的人，和打击组碰到的人，那是千差万别的。他们的工作对象都是打击对象，也就是老百姓口中说的坏人。而我们接触的人是亦正亦邪，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以后你跟着我去多接触，你就能体会到这一点。这就是我当初刚到派出所，非要走关系加入防控组，做管区民警的道理。因为以我们的科班出身，在每个派出所都是作为办案骨干来使用的，我们的师兄师弟一般不出一两年，就会在办案上独当一面，所里分管打击的领导怎么会不喜欢。你看看我的那些同学，现在哪个不是在派出所里面办案办得昏天黑地。只有我现在在做防控的工作，这不是所里刻意安排的，而是我通过运作争取来的，我估计你一开始也有这个想法吧。觉得我这么一个能办案的人，为什么去做这些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防控工作。”姜明军又讲。 “师兄，这话你不同我讲，我还真不好意思问。因为像你这么一个办案好苗子，所里的领导怎么舍得这样来浪费人才。你看你们防控组的几个民警，除了你刚刚工作还不满三年，其他的都是老同志。都是四五十岁了，正是一张报纸，一杯茶，无欲无求的拉拉家常，办办琐事，发挥一些余热的工作状态。只有你是可以冲锋陷阵的，应该去办案组出成绩才对，这样不是会影响你未来的进步吗？”我问道。 “你问的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我以前实习的时候跟你是一般的想法。但是因为机缘巧合的原因，我实习的派出所，正好缺一个防控的民警。由于那个位置当时竞争激烈，一时半会儿领导也定不下来，由谁来接任，而那个防区的工作又不能落下。当时我们实习生刚刚分到派出所，于是领导们一合计，就决定让我们实习生中的一个先做这个防区的工作。等到定好了正式的管区民警，再移交给他，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这样既平衡了派出所的关系，也不会影响工作的开展，可谓是一举两得。于是我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到了防控组进行实习。因此我实习的警师也是一个管区民警，我的师傅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让我认清了很多东西。因此我当时就暗下决心，参加工作以后我如果被分配到派出所工作，我就一定要去做防控工作。你想听听原因吗？”姜明军还卖了一个关子。 我当然想知道这里面的关窍，这也关系到我未来的工作取向。于是我急切的道：“师兄，有些道理还得你好好教教师弟，我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是不懂的。你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做人做事的道理一定懂很多，还是请你不吝赐教。” “你问了我，那就同你扯扯我的看法，当然这些也不能做准，你听着参考就是了。千万不要被我给带歪了”说的姜明军哈哈笑了一下，接着道：“其实我一定要做一个管区民警，一方面是我实习的时候接触的都是这个业务；另一方面我当时师傅的经历让我深受启发。我师傅是一个军转干部，他刚进入公安工作的时候，对公安工作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事情。于是派出所就把巡逻出警的活给了他，让他先熟悉情况。但我师傅毕竟是军官出身，能力和工作激情都是有的。在巡逻出警做了一年，对公安工作也是熟悉的差不多了，于是主动向领导提出要去打击组干活。因为我师傅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在部队里就是领导，现在要在人家屋檐底下仰人鼻息，他内心第一个就受不了。因此他一定要做出些成绩，得到领导和上级的肯定，这样他才能在公安队伍里站稳脚跟，并走上领导的岗位。他把他自己的想法也跟所里的领导进行了深入的谈话，领导当然喜欢这样有拼劲有理想的同志，于是他如愿的到了打击组工作。我师傅虽然是一个半道子货，对法律和办案流程都不熟悉，但他还是踏踏实实的钻研业务工作，不到半年就成了所里的办案骨干。在这期间他也办了不少案子，尤其是在侦查打击方面也是下了苦功，据我师傅说他也没往里面少搭钱。艰苦的努力也换来了丰硕的成果，到了做打击工作的第三年，我师傅无论是侦破案件的数量，还是办理案件的质量，在他的所里都是遥遥领先。按理来说，他就是这个派出所的骨干力量，提拔重用应该是优先考虑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尽管我师傅是如此的用功，但是他所里每次推荐人进步，总是没有他的份。一开始他是以为他来所里工作没几年，总得让那些工作勤勤恳恳，时间又长的人先上，他踏实的干总会轮到他。可是直到有两个从其他单位调来的同志，也没有给所里做多少贡献，却在提拔任用的时候抢在了他前面，这就让我师傅非常的不忿。这一耽误又是两年，我师傅的年龄已经不允许他再耽搁下去了。于是他托了他的战友，通过战友的门路去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一打听，他所里的一个副所长对他的战友说了实话。这几年他们所里在他们的努力下，着实做了不少成绩，当然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在提干任用方面，也是紧着他们所里。这些情况就被外单位的一些人给掌握了，那两个抢在他前面提拔的人，都是在原单位竞争不过自己的同事，主要原因就是他们都是做防控工作的，论工作实绩无法体现出来的。可这两个人通过防控工作积累了很多资源，在资源加持下，门路也走通了。上面领导们自然会替他们想办法，看着我师傅原先那个派出所的成绩不错，最关键的是没有需要定向提拔的人。于是局里的领导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师傅派出所的头上，按理我师傅的派出所已经没有人可以和我师父竞争了，就是我师傅没有在私底下去活动，因此局里面领导就考虑让那两个人来摘果子。” “你师傅也不是第1天出来工作了，部队里也当过干部，难道这些道理他不懂吗？”我奇怪的问。 “我师傅当然懂这个道理，可是他来地方时间短，以前的人脉资源都用不上。况且在地方上的提拔任用，所要下的功夫，可是部队里比不了的。我师傅是做打击办案的，没有机会去认识那些有资源的人，在这方面就吃了大亏。因此等到要考虑进步的时候，缺少资源的师傅，自然比不过那几个花了大量精力的人。虽然师父的工作成绩突出，但这些成绩也是可以安到别人头上，于是我师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果子被别人摘走。有了这个教训，我师傅也是心灰意冷，主要是这两年的耽搁，使他不年轻了，已经没有多大进步空间了。接着他便向所里提出要做防控工作，所里领导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业务骨干，岂会轻易让他躺平。所长和教导员找了我师傅，谈了好几次话，意思就是你再干两年，下次提拔一定是你。我师傅还是信了领导的话，又一次在工作上没日没夜的拼命，因为他觉得有了领导的承诺，资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算不足，所里领导也会替他弄好的。可是时间又两年过去，等到提拔重用的时候，所里又被安排进来一个新同事。这个人据说是某某领导的亲戚，按当时所长的说法，上面下的命令不得不推荐他，否则所里就算推了别的人上去，也不会被局里重用。这一次真的彻底让我师傅认清了现实，于是他不再抱有幻想，坚决要求去做防控工作，甚至不惜以请病假相威胁。所里领导（这中间所长教导员换了人）经历了这两次的事，知道再劝他也是没用了，于是就让我师傅换了一个派出所，并推荐他从事防控工作。这样，我师傅才在我实习派出所做了管区民警。我师傅当时就把这些经历都告诉了我，并且他给我总结了一条：就是如果在派出所工作，那就做防控工作，因为这样可以让你累及其他的资源；如果要从事打击工作，就到局里专门的打击部门去，那边才能真正让你做出成绩。否则你在派出所里做这些打击工作，就算累死累活，因为你手头缺少资源，到时候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姜明军继续道。 听了姜明军的话，简直震翻了我的三观，这也为我后来的职业选择埋下了伏笔。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但就当时来说，我是十分的震惊的。当然我也不会取认同或者反对姜明军的意见，因为我毕竟接触的太少，很多事情可能不是说的这样。姜明军也有可能在故意夸大事实，为他自己的选择进行辩护。 从姜明军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他和我聊了很多。当然很多是他这几年工作中的得意之作，也有一些奇闻异事，我也通过这些，学到了不少。反正我就觉得姜师兄还是没有坑我的意思，他比陈师傅要交的多的多。 第28章 初遇相亲 接下来几天，我照例做着原先安排的工作，姜明军也隔三岔五的来叫我去帮他干活。也带我认识了一些社会上的人，反正除了办案，什么事情我都接触了不少。 由于俞进和方一伟他们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个贩毒案子的深挖和办理上，因此他们在轮到值班的时候就没有精力再来处理当天的警务活动。于是许所就安排我顶上他们的值班处警，让他们能够腾出精力来，全力对付这些毒贩。 我反正是吃住在派出所里，多分担一些活，反而让我不会觉得无聊。这些日子的表现都看在一把手所长的眼里，当然指导员也很满意我的工作，因为我分担的活，远远已经超出了一个实习生本该做的事情。甚至比一个正式的民警所承担的工作还要多，这样的任劳任怨的免费劳动力恁谁会不喜欢。因此这些日子持续了约两周多，我每天都忙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感觉我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生活，忙碌但十分充实。 又是值班的一天，那天是孙指导为值班领导，趁着吃午饭的间隙，孙指导煞有其事地对我道：“小林，你不知不觉在所里也住了两个多月了，怎么样？生活上有没有问题，有什么困难就尽量和我提？” 我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回道：“谢谢孙指导的关心，实习就是要多看多做多问，这样才能增强工作的能力及经验。生活上所里已经对我很照顾了，目前我没有遇到困难。” “小伙子有冲劲这个很好，但是个人的生活也要自己注意，这样才能劳逸结合更好的为工作服务。你家应该离派出所不远吧，这两个多月有没有回去过？”孙指导又问。 “是的，家里离派出所不远，但是家里已经习惯我在外面学习生活了。以前在学校里，我也是一个学期就回去那么一两趟，因此家里也不会担心我在外面的生活。我这两个月没回家，应该没什么事，有事我母亲也会电话联系我的。”我答。 “你有事就好，你这边离家近，有空可以去看看，你父母也是希望你多回家看看的，只是有时候怕打扰你，不会说出口而已。”孙指导关心的说。 紧接着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实习结束了，你就要参加正式工作了。小伙子年轻有为的，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这话问的我一下子脸就红了，因为我们学校纪律很严，学校里是禁止学员谈恋爱的。因此就算真的有女朋友，也只能悄悄的做地下工作。我一时搞不清楚孙指导是什么意思，心里面直打鼓，是不是他在故意的试探我。会不会想探探我的底，然后向我的指导老师报告，因为这种先例在我们学校也发生过。指导老师有时候会把这种探底的任务交给实习的单位，如果被证实，不仅要棒打鸳鸯，重点是会处分我们，把我们想入党的申请延后，把机会让给那些没有黑料的同学。不过我也确实没有女朋友，甚至连能说得几句话的异性朋友也没有，其实我也不用怕孙指导来探我的底。 “孙指导，你说笑了。我们学校有很严格的纪律，是不允许学员谈恋爱的，我没有女朋友，这一点你放心。”我拍着胸脯道。 “我不是关心你有没有违反纪律，我只是插句题外话，看看你有没有女朋友，纯粹是八卦一下，你不要紧张。再说了，你们学校也真是变态，都到你们这个年纪了，年轻人谈个恋爱怎么了，这碍着学校什么事，这么变态的纪律是谁制定出来的”孙指导道。 我只能尴尬的笑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孙指导。当然孙指导也没有穷追不舍的问，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既然明确了我没有女朋友，那他下一步的话就好讲了。 “我问你这个事情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女朋友在谈，如果有接下来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既然你没有，那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可以同你讲了。你马上毕业了，也正式步入社会。你们家里有没有在给你考虑个人的问题，或者说有了青梅竹马的对象什么的。”说到这里，孙指导不觉笑了起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个我母亲没有和我提过，应该暂时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这就好，这样我的月老就可以做下去了。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他有一个女儿还在读大学，他前两天托我替他物色物色乘龙快婿。你也知道我们所里那几块料，不是名草有主就是年龄上不合适。思来想去，我觉得你最适合，你看看能不能抽空陪我去吃个饭，就当是帮我完成一个任务。成不成的全凭你自己，我只要完成牵线的任务，也就是了。”做完孙指导就盯着我看。 我被生直到盯得心里发毛，拒绝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在相亲这件事上，我也没有概念，父母跟我提过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什么的，但那毕竟是说说闲话。正儿八经的也没跟我提过这些事情，我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答应，但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不过我是一个比较被动的人，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相亲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个人的事，而且孙指导师都说了，就当帮他一个忙，成与不成全在于我。想到这里我也就不考虑其他的后果了，于是冲孙指导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孙指导见我爽快的答应，大喜过望道：“小林这就好，见见嘛总没有坏处的，你放心，我给你介绍的人一定是靠谱的。我的这个朋友是家里开厂子的，规模虽然不是极大，但是家里上千万的资产还是有的。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要不是这几年计划生育抓得紧，他肯定会多生几个。所以这个女儿她从小是当儿子来培养，你要是娶了她女儿，你相当于平白的绑上了一个火箭，就可以一飞冲天了。他也是托了我好几次，我这边也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你来了我的任务也可以有一个交代了。”孙指导简单的介绍了起来，“这样多余的话我也不讲了，过几天我就约你们一起见见面，好与不好你自己把关，我只是拉线的，你不用过多的考虑。你放心，这个事情所长也知道，他也很单纯，我给你做这个介绍，并且希望你就此以后留在我们所里。他同我讲了，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分配的事情，他会跟局里去协调，一定让你留在我们所里。你的工作能力他还是十分看好的，当然个人的事情也重要，家和万事兴嘛！” 就这样，孙指导就跟我敲定了要相亲的事。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什么经验，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给我出主意，本来是需要同家里父母商量的，但是我年纪轻这方面又不懂，也不好意思遵询父母的意见。于是我想到了姜明军，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问问他的看法。 姜明军问我道：“对方的情况你了解吗？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我自己要知道该怎么办，我就不问你了。对方的情况，指导员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具体开什么厂也不清楚，只告诉我，他有一个女儿在读大学，年龄和我相仿。你说这安排相亲孙指导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姜明军道：“指导员不会轻易的安排相亲，既然给你安排相亲，不仅是因为你这个人合适。更重要的是通过相亲，所里想把你留下来。你说的这么笼统，我也没有办法弄清楚对方是谁，不过所长都知道，对方的人肯定是靠谱的。其实这也很容易取舍，关键是看你自己以后想怎么发展，如果你想留在我们派出所发展的，其实这是所里在抑留你的一个好办法，也代表所里的领导已经认可了你，才会想些办法留住你。所以如果你接受了这一段姻缘，你接下来就一定会被绑在我们派出所的车上，只要我们所里的领导不换人，你一定会被重用的。但是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或者出路，那你最好不要答应这门亲事，否则所里一定会通过对方来绊住你，到时候你想另谋高就也挺难的。” 姜明军的一番分析让我豁然开朗，师兄还是看的比较透彻，把领导的心思拿捏得非常准。说实话，让我留在城郊派出所工作，我也不会排斥，其实这段日子实习下来，我还是挺习惯在这里的生活。可是让我这么早早的锁定我的职业前途，我又有些不甘心，毕竟好多地方我都没有去经历过，到底另外的部门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让我如此早早的在一个坑里把自己给埋了，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内心，但无法说服自己留下。我总归是想去闯一闯的人，早早的把自己规划好，也不符合我做事的风格。 想到了这里，相亲的事情我自己也就有了主见。当然已经答应孙指导去见面了，我也不会反悔，但是答不答应这件事情，其实到这时我心里已经有底了。 我答应了孙指导这件事没几天，孙指导那边火速的替我安排好了日程。时间定在了那一周的周末，孙指导陪我一起去，地方就定在了我们城郊派出所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反正就是双方坐下来吃一餐饭，既是互相认识，也是互相了解的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双方会把各自的条件摆到桌面上来，看看能不能达成共识。那天我本来想请求姜明军陪我一起去的，但是姜明军严词拒绝了。他告诉我这件事情，他背后帮我出主意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让指导员和所长知道他在掺和，否则会影响他的前途和进步。这样的话他就没办法再帮我了，并且特别关照，千万不要说起他，一切全凭我自己作主。总之成也好，不成也罢，我要凭自己来决断，他已经把两条路的优劣都给我分析了，人生的道路还是要靠自己抉择。 到了那天我和孙指导一起去了，其实对方也没有来多少人。我们这边是两个人，他们也来了两个人。对方来的人就是和我相亲的人的父母，至于女孩子本人，对方是赔了1万个小心，说女孩子没有在学校里请好假，学校临时有事，女孩子来不了了。但是对方家长是十分诚恳的，说他女儿从小懂事，一切家长都可以做主，女孩子是决不会违拗的。 没有看到对方的女孩子，我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毕竟和我相亲的人，我都没见到面，人长的是西施还是东施，我一无所知。我怎么能决定是成还是不成。那个时候我对家庭的条件并不看重，而且我也还没有经历工作的挫折和风浪，对这些外在资源的加持并不觉得有多少重要。 不过孙指导到并不为意，他一再强调对方是他的朋友，这对父母做人做事是十分牢靠的。还一再告诉我，对方的关系网是如何的深厚，和我们公安局的领导是如何的铁，话里话外就是想告诉我，如果跟他的女儿成了，我就会得到大量外在资源的加持。立功授奖，提拔重用那都不是什么事儿。 在饭桌上当然离不开喝酒，孙指导也不询问我要不要喝酒了。直接满满的给我倒上了一杯白酒，并且不断示意我向对方敬酒。我当然不敢违背孙指导的意思，频频的向对方敬酒，但是最重要的关于亲事的事情，我心里面已经一票否决了。 吃饭还是吃得很开心，对方见我这么上道也是十分的高兴，特别是对方的母亲几杯酒下肚，直接把我的称呼改成了贤婿。我也不好当面的打人脸面，只是唯唯诺诺的应和着。不过他们两个人有一点没有注意到，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女儿的一句话，反正关于他女儿的情况我都不想了解，因为这注定我们是陌生人。对方的母亲倒是主动的替我介绍她女儿的情况，把她家里的表现和学校的情况都说了个透彻。并且一再强调，她女儿也是没有男朋友的，甚至没有谈过恋爱的，在这方面他们的家教很严，让我尽管放心。 女孩子的父亲到是说的非常直接，他先把他企业的经营状况简单的跟我介绍了一下，并且特别向我强调，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言下之意谁要做了，他的女婿也就跟他的亲儿子区别。然后车子房子说了一大堆，并且还特别关照他老婆，让他老婆回去就去订一辆宝马，等到这个事情定下来，就把这个宝马作为我的礼物。 我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和着孙指导一起应和，脸上并没有表示出不满意或者不快。这顿饭吃的非常开心，这是指对方。我到是还好，本来我逢酒必醉，但这一次我却格外的清醒。在回所里的路上，孙指导特别问了我的想法，还特别强调对方是如何的有实力，办事如何的靠谱。我只是回复孙指导，这么大的事，我自己做不了主，一切还要问一下我的父母，听听他们的想法。如此也算是在孙指导面前搪塞过去。孙指导，当然明白这件事情肯定要遵循父母的意见，但是他自信我父母是不会反对的。 第29章 突遇大案 相亲回来，由于喝了比较多的酒，就直接休息了。直到第2天早上，我才被阿鱼头叫了起来，事情也不大，就是去勘察几个现场。这些事对我来说早已轻车熟路，不过拍照取证提取痕迹，再把相关的痕迹录入指纹库，也是非常费时间的。白天很快就忙活过去了，到了吃晚饭时间。我一个人早早的吃了晚饭，于是阿鱼头就让我替他顶一下班，他好去吃晚饭。 我在值班室里看着电视，新闻里播的是一些关于非典疫情的消息。尤其是广东和北京，还有香港，看来这一波病情非常诡异，但是新闻里说，大家还不需要恐慌。我当然不会介意什么，毕竟离我们比较远。 我们无聊的看着电视，突然一阵电话铃响了起来。我立即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城郊派出所吗，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帮忙，我的女儿不见了，刚才我收到一个电话说我的女儿在他手上，要我准备钱赎人。还让我不要报警。” 电话不是110指挥中心转过来的，而是老百姓直接拨打了我们派出所的值班电话。于是我立即询问了这个人家庭的地址，并且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我也感觉到事关重大，也不等阿鱼头来了。直接用电话拨打了值班领导蒋所的电话，并把我接到的报警内容和其他内容，详细的汇报了一下。“什么人不见了，还要赎金，看来是个大事情。你在值班室等着，我立即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蒋所一听就急了。 没两分钟，蒋所和当天值班的民警李警官都跑进了值班室。蒋所老远还没坐下，就对着我问：“什么情况？按你说的这是一起绑架案件，这可是顶了天的事情。” “对方报警人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是听他的语气，这不像是假的。”我回答。 “对方的电话呢？有没有留。”蒋所急着讲。 我把记录了电话的本子递给他，蒋所，看了一下联系电话。立即拿起电话，就给这个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讲所立即询问道：“我是城郊派出所的，你刚才报的警是不是真实的？”接着顿了顿，对方应该是很急切的，回应了蒋所。 “你的女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在哪里不见的，当时有没有人看到？”说着蒋所还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好的，你说的情况非常重要，这样你也不要急。现在我们也不方便过去，你最好立即到我们派出所来，你要一个人来，千万要留心，有没有人在跟踪你。……呃，不不不，你过来应该不行，这样你到你们家附近的银行的旁边，我在那里和你碰面，我们在见面后仔细的了解情况。”蒋所在电话里讲。 “小林，你有没有通知出警组出警，如果有的话，立即把他们叫回来。还有老李，你留在值班室，把这里的情况立即和110指挥中心及刑大指挥部汇报。让他们要了解详细情况的，跟我直接联系。”蒋所立即发布命令。 “蒋所，这个情况我只和你一个人汇报过，出警组，我还没有通知他们出警，你放心。”我抢着回答。 “这就好，我就怕我们的出警车过去，惊动了犯罪分子，这样对人质就不利了。”蒋所说，“小林，现在你跟我出去跑一趟，马上换上便服。” 我也来不及换裤子了，只把警服外套一脱，然后随便套了一件阿鱼头的衣服，就和蒋所出发了。蒋所开了一辆民用车，车上就我和他两个人，车子是蒋所开的。蒋所对城郊的路还是很熟悉的，七拐八弯之下就到了一个银行门口。这时候在银行的门口，已经有一个男的在那里等着了。于是蒋所拨通了电话，那个男的接起了电话，电话里说叫那个男的到我们车上来，同时蒋所密切的看着这个男的周围。男的上了车，蒋所也没跟他多说，只告诉他，我们是城郊派出所的，然后车载上这个男的又飞也似的回到了派出所。 等我们回到派出所，所长、许所、指导员几个所领导也赶回派出所了。见我们把当事人带回来了，就马不停蹄的到了所里的会议室，立即向当事人询问相关情况。我因为是实习生，这样的案子，领导也不好让我掺和，只是关照我留在值班室里，随时向他们报告情况。 案子一发生，整个派出所就炸了锅。不管值班的，没值班的民警都被召回来了，还有许多的辅警也到了派出所里待命。我们值班室的电话就像枪管子一样热，各个部门询问情况的电话不停的打过来。阿鱼头由于前面不了解情况，因此他把回复电话的任务推给了我。我也没有推迟，只要是询问这个案件的，我把我所知道的一一向对方进行解释。 这边电话还忙着回复，所里一辆接一辆的车辆开始汇集。阿鱼头大致知道这些车的来历，他告诉我刑大的，局领导的，还有几个他叫不上来的部门的车都来了。特别是我们一把手余局长也赶过来了，他也没有多耽搁，直接就去了派出所会议室。 余局长上去没多久，俞进、方一伟、陈守义等等民警就都下来了，他们的办公室都被其他的部门的人占据了。暂时他们也没地方好去，就都躲到了值班室里，这下值班室就热闹了。 方一伟还打趣我道：“小林，还是你年轻人火气旺，这种绑架案子，我工作到现在都没碰到过。你就在值班室里坐了这么一会儿，就整出了这么大动静。你看把我们局里的头头脑脑都震的坐不住了，我们是想请他们来都请不过来的。” 俞进也说：“你看来的人多齐，我们都没有地方落脚了。看来这个案子是真的，据事主说他的小孩子是3点左右不见的，而且当时也没有人看到。直到快吃饭了，才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对方一开口就要70万，而且是现金。看来这是一个大买卖，对方肯定是摸过底了，普通人家怎么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 “要70万，他们怎么知道这户人家拿得出这笔钱，况且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去取这70万，银行要大额取现，也是要预约的。”我问。 “这个说明对方肯定是事先踩过点了，事主是一个做纺织生意的，家里还是有点钱的，70万应该是拿得出来的。而且小孩子应该是在他们家附近丢的，犯罪分子一定是盯上这个人了，否则不会吃得这么准。”陈守义说。 “现在你看好了，刑大、技侦都来了，对方的电话也在进行分析了，应该很快会有相关的结果。目前对方只打过来一个电话，后续一定还会再联系事主的，我们就等着指挥部的命令好了。”方一伟说。 “命令，这么大的案子你还想沾手，我估计我们连打下手都轮不上。我们就乖乖的待命，不过让我们去带路也说不准。方哥、义哥你们两个这边地头熟，应该会教你们带路的。我就真的轮不上了。”俞进打趣的说。于是大家都被俞进给说笑了，其实我很清楚，每一个在场的民警都想参与这个案子，毕竟这样的大案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能够身临其境地参与进去，也是人生的一大阅历。 说归说笑归笑，时间在快速的过去。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轮到去帮忙，但是几个民警一直在值班室里待命。也没有人在值班室的床上躺下来睡一觉，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一直到了第2天早上，又困又饿的几个兄弟先去食堂吃了早饭。其他部门的早饭指导员早就联系了快餐店送过来了。早饭后大家回到值班室继续待命，终于等来了许所的电话。许所让他们，包括我马上到会议室里集中。 事关重大，谁也不敢耽搁，我们进去时会议室里已经人坐得满满当当。我们几个压根没有地方坐，只能勉强挤在那儿站着。会议室里人虽然多，但是却安静的出奇。 “今天参与行动的人都到齐了吧！”余局长朝四周望了一圈说道，“这是我们局遇到的一个严峻考验，这样的绑架案子，在座的可能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就是我也是第1次遇到这种情况。人命关天，大家思想上一定要重视，现在的情况是绑匪已经提出了交易的方式和地点，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指挥部决定一切按绑匪的要求办。但我们是公安机关，人质在绑匪的手上，我们得听绑匪的，一旦把人质营救出来，我们必须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现在我把座位的任务先布置一下，大家也可以开动脑筋多想想，有合理的意见马上提出来。总之一条，首先是确保人质的安全，接下来是抓获绑匪。预祝我们能够圆满成功。” 余局长讲的话不多，但是分量很重。在场的每一个民警都知道这是一个露脸的机会，如果能在这个案子里发挥关键作用，一定会在老大的心里烙下一个印子。当然如果在办案中出现差错，也会让老大对你另眼相看，前途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压力与机会并存，能参与进来就会有机会。 很快负责刑侦的局长，给大家布置了具体的任务。大致分为三组，第一组是家属沟通组。主要任务是协助家属和绑匪沟通，然后去完成交钱的交易，并尽量拖住绑匪，最好是能够套出人质的位置，为营救人质创造机会。第二组外围控制组。这个组的任务主要就是负责对交易地点的外围进行布控。既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反正要让绑匪感觉到周围是安全的，同时又能严密的监控，交易地点附近的一草一物一人。第三组是人质营救组。这个组的任务是在确定人质的地点以后，以最快的速度，最稳妥的方式营救人质，一定要确保人质的安全。而且局领导也说了，如果人质安全不保，就算我们抓住了绑匪追回了赎金，我们的案子也是失败的。在这中间任何人出了纰漏，事后一定要倒追责。 领导的话讲得很重，每个参与行动的人也深知责任重大。按照指挥部的要求，我们立即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组。正如俞进所说的，我们所里的人都被分到了各个组里带路的任务。我也被分到了刑大的一辆车上，一是当然也是负责带路，我属于外围控制组的一部分。为了确保案件的成功，局里把周围几个乡镇的巡防队全部调动起来。但都是在各个地方的政府里面待命，只等指挥部一声令下，对所属的辖区进行封锁。确保在收网的时候，一只苍蝇都飞不掉。 任务布置好，我们按照要求到各个所属位点去待命。每一个任务点都有两至三个人，每一组配一辆民用车。车上的临时组长配一台对讲机，并要求对讲机全程开机。等待指挥部的命令向指定地点行动。 我也紧张的等在了一辆车上，我们是下午2点左右出发的。但是我们在那边待命整整过去了7个小时，指挥部还是没有发出一声号令，对讲机一直处于静默状态。车上的人也是又饿又累，指挥部这时也顾不上给我们进行后勤保障了。 正在我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到了21点多，对讲机里突然对我们下命令。首先是要求我们的车辆沿河公路，由北向南搜索前进。并让我们关注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一旦发现立即扣留。于是刑大的同志立即发动了车辆，按要求往南搜索前进。车不能开得太快，因为太快会和摩托车失之交臂。我们三双眼睛仔细的盯着窗外，不放过一个细节。正当我们的车辆在搜索时，指挥部里又传来了一个命令。首先是通报了一下人质已经安全回家，但是交易的赎金也被犯罪分子给拿走了。接下来就是全力局部一个开着红色摩托车，穿一身黑衣服的人。而且这个人有可能带着一只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的应该是赎金。 听到这个消息，刑大的同志直接就爆粗口了：“妈的，他们在指挥什么东西，怎么让犯罪分子在天罗地网中拿了赎金跑了。刚才一声不响，也不让我们去重点地区增援。” 我听了也是一脸的懵，但是对讲机里传来的消息就是寥寥数语。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无所得知，骂归骂，我们还是得按照指挥部的命令行事。正在我们搜索的时候，对讲机又对我们发布了命令。说让我们立即驱车，前往浅湾镇，到浅湾镇去协助那边的巡防队进行设卡盘查。同时指挥部里还把每一辆车的具体负责卡口都说了一遍，于是刑大的同志就把车飞也似的开往我们的预定地点。 第30章 乱中取胜 我们以最短的时间赶到了浅湾镇指定地点。当时浅湾镇的巡防队员已经把路给拦起来了，当然他们还不知道该排查一些什么内容。只是把一辆辆过往的车辆都拦下，就等着我们的人去逐一盘查。其实我们掌握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是一辆红色摩托车，可能载有一个编织袋。 刑大的同志决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要是开摩托车的通通拦下，拦下以后再送往前湾镇镇政府进行甄别。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23点多，路上经过的行人和摩托车已经不多了，我们盘查了近一个多小时，也就拦住了两三辆摩托车。正准备交由巡防队把他们送往前湾镇镇政府时，对讲机里传来了新的指令。指挥部要求所有的盘查人员撤岗，嫌疑人已经被抓获，案件已成功告破。 于是刑大的同志立即让巡防队员截获的摩托车全部放了，然后我们马上趋车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派出所，当然我还是回到了值班室，刑大的同志则去了会议室，应该去领新的任务了。 我在会值班室里待命了没多久，许所就过来了。他也要赶去会议室里听情况，但是他对我说，接下来我应该没有什么工作了，让我先回宿舍休息好了。这样我就依命去休息了。 一夜无事，到了第2天，我早早的起来了，于是我就到食堂吃早饭。其实我到的也不是很早，大概也就七点多钟。我还等着阿姨给我下面条，其他的民警也陆续来上班了。其中早到的就有我师傅陈守义，于是我就问师傅昨天的案子情况。 一问到这个师傅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笑道：“昨天的案子的指挥真是混乱，指挥部对现场的情况也是掌握的不准，估计这样的大场面也没有多少经验，总之是出了不少洋相。” “昨天案子里面出纰漏了吗？是不是让犯罪分子给跑了？需要追责吗？”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犯罪分子跑了倒没有，但是就差一点点，不过结果还是好的，所以追责什么的也就不需要了。至于立功吗，这个就看他们局领导怎么看了。”陈师傅说。 “师傅你给我讲讲吧，昨天虽然我也参与了，但是听到的都是些没头没脑的消息，具体怎么个过程，我是非常的好奇。”我催促着陈师傅。 “昨天我是被分在了外围卡口组，是卡住南面那个卡口。而犯罪嫌疑人正是从我那边通过去的，当时我就看到了那辆红色摩托车上骑的那个人不正常，我跟刑大的同志说把他拦下，但是他们说没有命令，我们不能擅自乱动。万一搅了局这个责任谁也负不了，我也只能听他们的。结果没多久，这个摩托车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只编织袋。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没有盘查他，就把它放过了，后来指挥部就下命令让我们抓捕这一辆摩托车上的人，这时候他已经离开将近10分钟了。于是我们立即向指挥部报告了这个情况，所以才有了往浅湾镇进行设卡盘查的命令。其实这个命令还是下晚了，犯罪嫌疑人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陈师傅说。 我又问：“嫌疑人交易拿钱的地方不是由我们的人盯着吗？怎么就让嫌疑人把钱取了跑了。” “这就是这个案子混乱的关键了，其实整个案子是有一个人做的。而指挥部的考虑，觉得做这么大一个案子，怎么的也得有两三个人配合才能完成。于是盯着交易地点的兄弟，就被指挥部严格命令，要与去送钱的家属保持一定距离，没有得到人质释放或安全的消息，绝对不允许他们对拿钱的人动手。就怕打草惊蛇，威胁到人质的安全。所以才让这个骑摩托车的人进进出出，拿了赎金就走了。其实现场监控的人早就发现了这个人，家属也是，他们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全，也不顾我们再三的叮嘱，轻易的就按照嫌疑人的要求，把钱往一个垃圾堆里面一丢。结果导致我们的人也没能非常清楚地看到这辆摩托车的号牌，才第一时间错过了，查到这辆车信息的机会。还有就是指挥部在布置的任务时候出了纰漏，当时没有在家属家里安排一个同志在那儿蹲守。因为当时领导们都想着，嫌疑人在拿到赎金以后一定会一定会把人质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叫家属去领。或者干脆往哪个地方一扔，让家属自己去找就是了。就是没有估计到嫌疑人还会把人质送回来，结果这一次嫌疑人挺地道的。他得到了家属的赎金承诺后，然后把交易拿钱的地方，故意放在离他们家比较近的距离的地方。并且要求把钱扔在那边的一个垃圾桶边，然后让家属立即离开就可以了。嫌疑人是先用摩托车把人质送回了家里，接着再到交易的地方去取赎金。而不是常规的绑架案子，拿到钱再释放人质。这么一来就完全打乱了指挥部的部署，由于在家属的家里没有遵守我们的人，家属在得到人质回家的消息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通报给我们。直到送钱的人回到家里，报警人才想到告知我们人质已经安全回家。这么一来就足足耽搁了20分钟时间，嫌疑人也顺利的拿到了赎金跑了。而我们部署的这些关卡，因为没有得到指挥部动手的指令，就眼睁睁的放过了嫌疑人，没能第一时间把他抓住，甚至连他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陈师傅说。 “你们当时不是看到那辆摩托车了，你们就没有记录这辆车的号牌吗？”我又问。 “当时天太黑了，又下着小雨。嫌疑人是骑着摩托车，一下子从我们车边窜过去，根本看不到他的号牌。”陈师傅答。 “那后来又是怎么抓到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我问。 “抓住他是迟早的事，其实他不知道那个钱上我们已经动了手脚，好多钱的，中间都做了记号，只要他去用这些钱，或者去银行存这些钱，就会被抓到，但这是后话了。但是昨天能够这么快抓到，那就真的是我们运气好了。其实这个家伙在路过浅湾镇一个卡口的时候，被正在盘查的巡防队给拦住了。当时巡防队还没有得到那些信息，他们只是把过往的车辆和人员做了登记，于是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及号牌都被登记了下来。等到指挥部发布了拦截这辆摩托车的命令时，赶到那里去设卡的，刑大同志就发现了这些登记信息，他们觉得这个人的信息和指挥部要求拦截的人非常吻合。于是立即把他的情况上报给指挥部，指挥部的效率也很高，因为这时候人质的女孩子已经被带到了我们派出所。得到这个人的信息，立即把这个人的照片调了出来，然后让那个女孩子来辨认他。一认之下女孩子就确定是这个人把他给带走的，这样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就明确了。于是指挥部立即成立了抓捕组，由一名局领导带队，分两路赶往，这名嫌疑人的家里和他的丈母娘家。最后到11点多的时候，赶往嫌疑人家里的这一路，发现了他停在那里的摩托车，和我们掌握的情况都吻合。事不宜迟，抓捕组立即闯进去，进行落实抓捕。抓捕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嫌疑人当时正在自己的厨房里面吃饭。因此没有怎么顽抗，就被我们给控制了，同时抓捕组对他家里进行了搜查。很快就在他卧室的大衣柜里找到了那只编织袋，里面70万现金一分不少。至此这个案子完美结束。”陈师傅说道。 陈师傅正给我说的绑架案的情况，方一伟他们也来了。见陈师傅在说绑架案的事情，就也开起了玩笑。 “我们局里的领导的水平，我看也是一般般，昨天的案子指挥得如此混乱，弄得大家都没头没脑的乱跑路。你看真正有价值的地方，都一关关的，让他过掉了。当时我们的沈局还在指挥部里向老大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万无一失，除非犯罪嫌疑人穷凶极恶，先撕票再拿我们的赎金，否则一定让犯罪嫌疑人插翅难飞。其实从昨天的整个过程看，犯罪嫌疑人完全有时间撕票，指挥部的部署也是漏洞百出。我是听了犯罪嫌疑人的审讯的，其实这家伙从家里带着小女孩出来时，就已经看到盘查的人了。他已经知道对方已经报警了，如果真的他要对人质不利，这时候他完全可以终止交易，让人质变成一具尸体。到时候叫你们到哪个河里去收尸好了，真是不知道我们指挥部的人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嘴里面说着要确保人质的安全，但是做出来的方案却是让嫌疑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介入。如果真的是按照指挥部的估计嫌疑人有好几个人的话，就不知道这个人子死几次了。”方一伟调侃道。 陈师傅说：“方兄，别这么刻薄，再多的安排总会有漏洞。这个阵仗我们都是第1次经历，谁也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不过我觉得刑大的办案理念还是对的，总是把人质的安全放在第1位。至于部署当中出现的漏洞，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你说当时让你去指挥，你能做到万无一失吗？” 我听了也是点点头，作为一个县级的公安局，很少会遇到这种绑架类的案子。毕竟中国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又不是国外整天杀人放火打劫绑架，处理起这些案件来得心应手，每个指挥的人也都有几套预案。我们在处理事件里面粗糙一点也是正常的，毕竟都没有经历过，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应该值得肯定。 “这么大个案子，总有人得立功受奖了吧！”我问。 “立功授奖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我们只是带路的命。就这么一点功劳，刑大的人都还分不过来呢？会让我们去参一脚。本来义哥他们要是一举把那个人拿下，说不定老大局长一高兴，直接把义哥给火线提拔了。义哥，看来你的进步还差点火候，你要到我们的城隍庙里再去多拜拜，以后不能再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了。”方一伟打趣道。 “你就怂我好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吃亏，在你这张嘴上。以后你的屁股我一定不替你擦，看你是怎么进步的。”陈师傅笑道。接着大家都说笑着坐下来吃早饭了，这个案件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正吃着早饭，孙指导也进来了，一见到我，他也顾不上吃早饭。就对我说道：“小林，上次的事你父母是什么反应，同不同意这桩事情啊。我可还等着做媒婆呢，等等你们家给我摆饭吃呢？” “哦，孙指导你给小林安排什么好事了，有没有我的份。”方一伟一听便凑过来。 “去、去、去！吃你的早饭，你的女朋友都已经排到稽山去了，还要我帮你来说媒拉牵吗？”孙指导横了一眼。 方一伟在那边一掺合，我就显得更加窘迫了。因为昨天的案子一弄，我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现在孙指导跟催债一样的来催着我，我心里面是直打鼓。 我于是又扒了几口面，肚子里快速的打了个腹稿，于是对孙指导说道：“周六的事情，我已经跟父母亲通过气了。孙指导的一番好意，我父母很高兴，也非常的感激孙指导。但是我父亲说了，因为我还没有毕业，我们学校里又有这么严格的纪律。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已经作为入党积极分子在学校里培养了，如果这个事情让学校知道了，会影响入党的。所以能不能等我毕业了，再来决定这个事情，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等到我工作了，跟学校也没有瓜葛了，这件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父母想的也挺多的，其实入党嘛，到单位来入也是很容易的，你跟你父母说，只要你留在我们派出所。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成为预备党员，反正兄弟们都在，这个话我可以说了算。你还是叫你们父母再多考虑考虑，这样的机会难得，这样的人家也不好找，如果不是你小林特别优秀，像方一伟这样的，我还不介绍给他。”孙指导劝我道。 我点点头，应承了孙指导一下。方一伟他们也没再多说什么，吃好早饭，我就立即离开了食堂。 第31章 一团乱麻 从食堂出来，我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把这两天落下的指纹卡全部录入到系统里面，接着就等着值班室给我派活了。 我在办公室里录着指纹，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认为活来了，于是先整理了一下工具再接起电话。但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令我十分意外，电话里是一个女的声音，而且电话号码不是我们本地的号码，电话一接通对方就说：“小林哥哥，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我听了有点发懵，既然知道我姓林。但我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在外地的女的熟人，于是我问道：“你是……谁呀？你怎么认识我的？” “小林哥哥，你果然还是把我给忘了。才过去三个月，你竟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对方略带埋怨的讲。 “三个月，我没有认识这样的朋友啊！”我更加的愣了。 “我，张小娟，就是你把我送到广东去的。就是那次在花馨美容店被抓，是你把我给救了的。”对方立即解释。 他一说花馨美容店，我就记起来了，这是我到城郊派出所的第1天，张小娟就是我接触的第1个工作对象。于是我问道：“你还好吧？现在在广东那边生活吗？” “我这段时间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在广东这边找了一个电子工厂的工作做，做了两个多月了。今天发了工资，而且又是难得放假，我手里终于有钱了。因此就想起你了，我好像到广东之后还没给你报过平安，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谢谢你还能想起我！”她见我记起了她，又高兴起来。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本来还想着你有没有到广东，你一直没有消息给我，我想着路上会不会出问题。既然你已经跟父母在一起了，那我也不需要担心了，你要好好的在广东做，女孩子家家的，别在外面乱闯。”我回答。 “你还关心我呢？那我真是太开心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惦记你，可是手里没有钱，也没法跟你电话联系。你给我的电话号码，我可是一直藏在贴身兜里面。你还借我300块钱呢，现在我有钱了，就可以还给你了，你看我怎么给你。”张小娟开心的说。 “这钱就不用还了，当时也是因为看你可怜才帮的你，你安全的到达广东，生活又有了保障。这对我来说是功德无量，这么点钱，你就不用惦记着还了，你能好好的过好我就很高兴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小林哥哥你人真好，我今天打电话联系你，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说。我打算在广东这边再做个几个月，攒够一笔钱。我的表姐已经出来了，现在她在你们那边的一个针织厂里干活。她跟我说那边缺人，而且针织厂里的工资比广东这边高，所以我打算攒够钱之后就再去你们那边。到时候就又可以见到你了，你不会不理我吧！”张小娟跟倒豆子一般的讲。 “我在这边派出所还有两个月左右的实习期，接下来我就又回学校，正式分配工作要到下半年。你到时候来城郊派出所，估计是找不到我了，不过你留着我的电话号码，应该可以随时联系上我。我的号码不会轻易的换的。”我回答。 “我母亲说了，我自己赚的钱我自己花，因此过段时间我再多攒些钱，我也打算买一个手机，到时候你就会看到我的号码，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联系了。”张小娟讲。 “那好的呀！如果你再到我们这边来，我要是还在山阳，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反正我的脾气你也知道，能帮忙的我不会袖手旁观。”我答。 “我就知道小林哥哥还惦记着我，我接下来一定认真的干活，争取早一点把钱攒下来，然后去找小林哥哥你。到时候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你可不能借故推辞。”张小娟说。 “好的呀，你要是来我们这边落下根，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到了18岁才出来，这样什么都方便。你现在这个年纪出来，还是太小，你父母会不放心的。”我回答。 “好的，我都听小林哥哥你的，那我先不同你讲了。能和你说话我很开心，你到时候一定不要忘记我哦！”张小娟反复的强调。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我安慰她。接着张小娟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这个电话让我既意外也心潮澎湃。张小娟那张小巧精致脸蛋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放下张小娟的电话，值班室的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是真的有事情了，由于我替方一伟顶着班，值班室的辅警遇到需要出警的就打电话给我：“林警官，在东一村成美厂工地有人在打架，需要你们马上去一下。” “好的，我马上来，你通知一下出警组的兄弟。”我回道。 “出警组的兄弟已经在下面等你了，你赶紧下来好了。”值班室的人讲。 于是我立即赶了下去，上了出警车之后，出警组的人简单的向我介绍了一下这个警情。事情发生在东一村的成美厂工地，这个厂还在建设中。发生群殴的是这个工地的建筑工人，据说双方各有10来个人。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为什么事情打起来还不清楚。 我们赶到工地现场时，双方的斗殴已经停止了。斗殴的双方一方在1楼的工地里，而另一方的人则在2楼。双方有好几个人都头破血流，还有一个人则痛苦的扶着自己的手臂。 我们一到我在1楼和另一名辅警询问一方的人。而另两个人则上了2楼，去询问另一方的人。我问的这些人都是做钢筋工的，而对方则是做架子工的。双方为了施工的问题产生了矛盾，先是有两个人吵了起来，后来这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结果就引发了双方，各有10来个人参与的群殴。到我们派出所的人赶到，双方的斗殴已经停止了。两方都有多人受伤，目前工地的负责人也已经赶了过来。他一边埋怨着双方，一边还要跟我们解释，他的想法是能不能在他工地这边解决，都是同一个工地的，他劝解一下也就罢了。至于受伤的人，他会安排去治疗的，这样就可以大事化小了。 我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经验，于是我就问在场的出警队员，其他的民警同志是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的。有一个出警队员说：“这种事情得分，如果伤的不严重，双方都愿意和谈解决的，一般民警都会让他们和谈解决。但是如果受伤特别严重，最好还是先带回派出所，做好一些提前工作，再来决定怎么处理为好。我看那个手扶着的人，看起来伤的不轻，如果按工地负责人的方法解决，万一说不拢，那我们就有麻烦了。林警官，还是小心为好。” 我也是深以为然，毕竟双方各有10多个人参与的斗殴，如果草草了事，万一两方说不拢。那所里肯定是要骂死我了，毕竟我还只是个实习生，很多事情我还挑不了担子。于是我就决定听出警队员的，我对那个工地负责人说：“我呢，只是一个实习生，你们工地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你的这个解决办法，我拍不了板。我看这样吧，先把双方的人都带到我们派出所，我请示一下派出所的领导，领导要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否则你就要跟领导去反映情况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工地负责人见我这么说，知道再同我啰嗦也是没有用，就同意我们把双方的人带到派出所。于是我叫出警组的兄弟，又叫来了两辆车，把这双方共20来个人，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后，我们先把这些人都安置在留置室外面的空地上。然后我立即跑去请示值班领导，值班领导听说有这么大阵仗的群殴。也不敢怠慢，亲自到留置室这边询问情况。当天值班领导是所长，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处理这些事情，那是驾轻就熟。于是他在双方各选了几个人进行了单独的谈话，特别是问了那个扶着手臂的人。一问之下发现麻烦了，就是那个扶着手臂的人，以所长的经验判断，很可能手臂断了。这下就不能以和谈来简单处理了，于是他立即打电话给许所，让许所通知他的人回来加班。因为手臂断了，案件的性质就变了。万一验出来是重伤，这案子就不能用调解来简单解决了。 叫回了许所他们来加班，所长又吩咐我道：“小林，你把那几个没受伤的一个个挨个先去做笔录，其他的事情等许所来吩咐。”转头又吩咐出警组的人，“你们立即去，东一村成美厂工地，首先把现场上上下下的照片都给我拍好。另外给我把现场能找到的工具都给我带回来，最好周边也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双方丢出去的东西。发现的也给我带回来。” 出警组听到所长的命令，立即就开车出去了。我呢也是开始逐一的对这些人进行询问并制作笔录。 我这边一个笔录还没制作完成，许所已经带着打击组的兄弟都到了。许所给他们简单的分了一下工，他自己则去询问那个扶着手臂的人，并告诉我们，制作完笔录就到他的办公室集合。 我是第1个动手做笔录的，但是结束则比人家都要晚。当我拿着笔录兴冲冲跑到许所办公室，其他几个民警都已经在了。他们已经在讨论案情了，见我进来，他们就让我先介绍一下我问的人的说法。 “我问的人他是做架子工的，他说当时是他们的一个人，因为在二楼搭架子的时候妨碍了钢筋工施工，于是钢筋工也不让他们干活了，而且双方以前就有口角，于是就争吵起来。两个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后来他们架子工的头就先赶过去。按他的说法，他们的头是去劝架的，但是对方挺蛮横的。好像拿了手里的工具，就要打那个架子工的头，于是他们几个人看到了，也过去帮忙。当然他们的说法是去劝架的，要让对方停止动粗。后来他说钢筋工听到上面打起来了，钢筋工的头也带了十来个钢筋工上来，不由分说，就抄起手里的家伙打他们。于是双方就你打我，我打你打了起来。但是架子工这一方还是比较克制的，打了没几下，他们架子工的人就都往3楼跑，和钢筋工分开。并且他们的头还打电话给工地负责人，让负责人来处理这件事。而且架子工的头还反复跟架子工的人讲，要弟兄们千万不要动手，要保持克制。所以他自己没有动手，其他的人只是把对方的人架开，是没有打对方的。我问的这个人就说了这些，笔录在我这边。”我简单的复述了一下笔录，接着把笔录递给许所。 许所把笔录放在桌上，当时眉头紧锁。这时方一伟先说了：“从我们问的这些人来看，双方都在抵赖，而且都把责任推给对方，把自己的行为赖得干干净净。目前伤的最重的是钢筋工一方的人，这个人就是最先和架子工吵起来的人。所以他伤的最重，很有可能就是在双方战笼之前，这个人就已经受伤了。依目前双方的说法，要按照聚众斗殴来定，可能定不上。因为双方均没有纠集人员的情节，但是如果要办成故意伤害案件，就必须找出那个殴打致人断臂的元凶，嗯，否则就这样报上去，十有八九这个案子得黄。” “目前我问的这个人也是差不多的说法，我问的人是钢筋工一方的，他只说到等断臂的人喊救命时，他们钢筋工的人才集体冲上去。他们冲上去的时候，断臂的人已经坐在地上了，手里就扶着他那只手。”陈师傅说，“断臂的人自己怎么说？” “断臂的人是我问的，他把前面和对方吵起来的过程讲得很清楚。然后他就说架子工的人就围住了他，七手八脚的用木棍什么的打他，他就用手抱住头在缩在墙角那里，并喊着救命。后来他们钢筋工的人就冲上来了，并把他救了出来。但他的手具体是哪个人打的，他也没有看清楚。按他的说法，架子工每个人都有份，但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伤势情况。”许所讲。 这个案子因为在当时的条件没有监控什么的设备，因此要了解案情的情况。全凭双方的嘴讲，但是双方的人都会避重就轻，因此案子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第32章 顺利攻破 案子询问到这里，整个案情虽然大致有了一个概貌，但是这个案子后续该如何处理却是个大麻烦。如果这个案子能定成聚众斗殴的，双方当然都好处理。可是这明明是一个普通的互相斗殴案件，是因为双方的工作矛盾引起的，定性聚众斗殴显然不够条件。可是要论故意伤害，就必须从这么多人里面找到伤害案的元凶。没有过硬的证据，这个案件真是不好办。 所以许所直挠头也是有道理的，定故意伤害就处理不了这个案件，如果是聚众斗又不够条件。而双方的态度是各执一词，好多说法都对不上。于是陈师傅就给许所支了一招，陈师傅说：“许所，既然爱情弄不灵清，首先应该让双方受伤的人先去医院看一下，确定一下伤势。如果那个人真是手臂断了，最好请法医掂量一下，看看够不够的成重伤，如果构不成重伤，我们考虑一下要不要调解的事情。如果是能构成重伤的，那么我们就来个将错就错，索性就把这个案子当做聚众斗殴来办。反正双方都10来个人，从表面上看，作为剧中斗殴处理也没什么不妥，只要我们在做笔录的时候，多引导一下就是了。特别是让双方都把对方叫人的情节说清楚，这样到审案中队去批刑拘应该没问题。等到把这些人关进去，我们再让看守所配合我们一下，案子自然会突破。” “还是陈守义有经验，这个打架斗殴的确证据非常的不清楚。关键是双方各说各的，我们还真没法相信哪一方。既然双方有伤，那就先让他们去把伤势看一下，把医院的病历记录先拿下。等下我就去联系法医，最好能请动他们来一趟，这样我们后续办下去，心里也有了底。接下来大家再辛苦一下，把没有制作笔录的几个人全部都制作完成，先把双方的说法固定下来，省得到时候互相串供以后更麻烦。”许所最终定下了调子。 大家于是按照许所的分工分头进行，忙碌了一下午。所有人的笔录也都分别制作完毕，大致的案情也有了一个笼统的概况。接着去医院看病的人也陆续回到派出所，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大碍，也就是一点皮外伤。但是手受伤的那个人伤的很重，的确是大臂骨折了。许所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把当天值班的法医给请来了。法医在看了受伤的人的病历资料后，又去医院详细询问了主治医师，得出的结论是轻伤以上（不排除重伤）。这样一来，把双方的人坐下来进行协商这条路就堵死了。 于是许所就决定采用陈守义的方案，先把双方参与的人都以聚众斗殴的罪名先行拘留。当然来来回回报案子是俞进做的，当时审案中队还是有所顾虑，觉得就掌握的证据来看，定聚众斗殴有些牵强。不过许所还是通过所长和审案中队的领导沟通，最后又到值班局长那边去做汇报，这才把这个案子的刑拘批下来。刑事拘留批完，先把这些人全部送进了看守所。当然大臂骨折的人先放了一马，因为他需要住院治疗。不过他的看管照顾责任就都落到了工地负责人头上，总之不能让他离开医院，否则就找工地负责人的麻烦。 到了第2天，许所组织了所里所有的机动力量，到看守所去过堂。所谓过堂，就是把刚刑拘的人在24小时之内制作笔录，这是刑事诉讼法规定的程序。在宣布对他们进行刑拘以后，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请律师为他们提供法律帮助。 这些人都是工地上打工者，哪有那么多闲钱来请律师。不过工地的负责人也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同时关在看守所里，也是为了便于了解他们的情况。于是工地的负责人出钱，给架子工的头和钢筋工的头分别请了律师。到了第4天，双方的代理律师分别找到我们所里，要求会见里面的当事人。 许所没有马上答应他们，而是把我们几个人又招到了他办公室里碰头。许所把两封律师委托函往桌上一放，并对我们说道：“今天嫌疑人的律师都来了，要求会见里面的嫌疑人，我在想，如果让这些律师见了嫌疑人，双方律师会不会在那里通气，我们聚众斗殴的罪名到时候肯定定不上，这样我们的办案就被动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强硬一点，拒绝他们会见嫌疑人，要见让他们到检察阶段去见。” 方一伟挺贼的，他先自己点了支烟，然后对许所说道：“其实我到有一个想法，这个案子办到现在，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定聚众斗殴，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来是想借狱中的配合，拿下这个案子的。可是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律师马上先上门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让狱中配合就会很麻烦，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带来其他的问题。现在案子就这么下去，无论律师见与不见，估计也过不了检察院这一关，到时候我们会更加棘手。我到是想，不如索性让双方都见一下律师 ，他们见了律师，心里也就有了新的想法。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请了律师，那些没请律师的，肯定也会产生心理波动。我们就给他来一个顺水推舟，让那些本来没什么事的，把这件事情给还原清楚，找出那个把人打骨折的真凶。这样我们的案子才会顺利的结案，就不会现在这么被动了。” “你再说的详细一点，大家都出出主意！”许所立即问。 “我们先让他们去见律师，估计律师见了他们以后，肯定会对我们目前的罪名有看法。说不定还会通过包工头在居中联络，改变这个案子的定性。因此一旦到了报捕阶段，我们肯定得把罪名改过来，改为故意伤害，那样检察院一定会问我们要元凶。我们要交不出来，就得都放人。但是毕竟刑拘的期限有30天，那几个没请律师的，他们才不知道这些情况。我们让狱中的同事人员给他们吹吹耳旁风，把利害关系说的严重一点，这么多人里面我就不信，都肯去背锅的。只要到时候有人扛不住了，我们就可以锁定元凶是谁了，有了目标，那就什么都好办了。”方一伟详细介绍了他的想法。 陈守义在一旁补充：“见过律师以后，律师肯定会把聚众斗殴和故意伤害的区别给他们说清楚，那两个头肯定会有想法，毕竟现在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对这个结果的恐惧，想办法套出他们的实情。”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现在案子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但愿这些律师有职业道德，不要在外面给我们串供，否则我们这个案子就会很棘手。”许所说，“那大家既然都统一了看法，我们就同意他们进行律师会见好了。反正我也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案子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家合计到这里，下一步的行动也就有了方向。许所爽快的批了这个会见的请求，并且在跟律师的交谈中反复强调，要他们恪守职业道德。否则我们一旦查实，他们暗中捣鬼，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律师的效率很高，我们这边批准以后，他们第2天就去会见了嫌疑人。于是过了两天，许所，俞进，方一伟包括我师傅又去提审了这些嫌疑人，我是作为陪审的一起去的。在提审这些嫌疑人的时候，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审，许所他们之前就精心进行了分析。把那几个有希望说实话的，一一进行了提审。 我当然是和陈师傅一组，我们提审的是一个架子工。这个人在原先的供述里，说是自己没有动手，只是去劝架的。但是对方钢筋工的指证，这个人当时拿了一个木棍，只是他有没有用木棍打人，这个确定不了。因此许所他们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可以突破的人。陈师傅上去就没和他绕，这个人还是之前那一套说辞，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他压根就没有动手。 陈师傅说：“你呢只是一个打工人，在工地上做架子工也就养家糊口。现在出了事，你真的愿意去替别人顶罪吗？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头已经请了律师了，而且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的头估计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人来顶，对方伤的如何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当时就看到他扶着手，他是不是伤到手了。”被审的回答。 “对，你说的没错，对方的确是伤到了手。而且这个伤势很严重，你知道吗？对方的手已经断了，我想后果你应该清楚了吧。这就是我们把你们所有的人都抓进来的道理，事情太大当时我们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就一个都不放过了。不过现在好了，今天我们把你们这些人又挨个问了一遍，进来之后你们好多人都想通了。特别是你们的头，他请的律师已经见过他了，所以他今天就表现得很好，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至于你吗？我们是例行公事的问你一下，你要自己不愿意说清楚，那这个事情估计得落到你的头上了。你就别跟我在这儿装蒜了，对方的人也好，你们的人也好，都说是你用木棍打的，这个也和伤的人的伤势相吻合，所以其他的人都出得去，唯独你要留下来顶罪了。你就趁我还有耐心，就赶紧说几句吧，或者说要给你家里人交代什么，你也告诉我，毕竟你打工也不容易，能帮的我们就帮你一下。”陈师傅慢条斯理的说。 这个人被陈师傅的几句话给说低头了。他没有马上为自己辩解，只是低着头在想些什么。 “你们的头是你的老乡吧！你在里面坐牢，家里的人该怎么办？你要给你的头有个交代吗？这些话你现在最好马上说，否则到时候替你传话的人也没有了。我们今天问完你以后也不会来问你了，反正你说与不说，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陈师傅又补充几句。 说完双方都沉默了，对方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陈师傅也不说话了，顾自己点上一根烟抽起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拿着笔在那里转。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对方没有开口，既没有申辩也没有喊冤，就是沉默。 陈师傅抽完几根烟，就站了起来。然后对他说：“你呢，再想一下，有什么话要我传的，赶紧想清楚。我现在去上个厕所，最好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告诉我，否则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说完陈师傅就离开了提审室。 “警官，这个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他见陈师傅出去了，就试探着问我。 “伤到的确是这么严重，对方的大臂断了，听法医说有可能要重伤。所以那天领导决定把你们全都抓了，你知道的定你们的罪名是聚众斗殴，这个罪名就是所有的人都要被判刑。”我回答。 “那我的老板怎么可以出去呢？他不是应该比我严重吗？”那人又问。 “你老板能出去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吧，首先他花了钱请了律师，总该有些用吧！这个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出来，我只是来陪审的，好多里面的关窍我说不上来。”我答道。 “妈的有钱了不起，我没钱就得活受罪吗？”那人忿忿不平的说，“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替他搞的，现在他出去了，让我们在这里坐牢，这还有天理吗？” “是啊，你光这么说有什么用，现在对方的人还有你们自己人都在针对着你，对方的头也请了律师，估计他们在外面肯定有过交流了。你们都是一个工地的人，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人来顶上就可以了，犯不着像现在这样两败俱伤。你们的投这个做法也没错，你把这个事情扛下来，也算给你们的头立大功了。你们的头在外面肯定会照顾你的家人的，你们老乡之间这点情谊总有的吧。”我故意劝解他。 “什么！钢筋工的头也请了律师，真是有钱的可以颠倒黑白。我们没钱的就得活该受罪。”他更加不平了。 “话不能这么讲，对方虽然有钱请律师，但是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犯了罪，而且现在大家都众口一词的，你自己又不肯说清楚，那只能你倒霉了。”我继续拱火。 “谁倒霉还不知道呢？他们居然做这些事情，我们一个个都进来了，他倒是花钱消灾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管了，我不能这么白白的当冤大头。”对方更气愤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你要交代后事，你和我说也一样，我帮你传话好了。”我故作不知。 “我交代什么后事，这个事情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是你们搞错了。”对方说。 “我们怎么搞错了，我们都是根据你们说的话来定的案子。”我反问。 “就是搞错了，是的，我当时的确拿了一个木棍。但是我没有打到人，因为我是后面上去的，对方手断的那个人，我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地上了，手也已经断了。当时是我们的头拿了一根铁棍，另外他旁边的人，都没有拿工具。我敢断定，那个人的手一定是我们的头打断的。”这个人连珠般讲出来。 我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差点一拍大腿站起来。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我用手机给陈师傅打了一个电话。就一句话，有门了。 不一会儿陈师傅就进来了，我把这个男的说的话给陈师傅说了一下。陈师傅就当面问他，这个男的既然开口了，也就不隐瞒了，他把当时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讲清楚。这样打断人手臂的元凶就浮出了水面。陈师傅也是大喜过望，立即把这个消息通知了许所，许所感到我们的提审室，固定好这个证据后，接下来就是对付架子工的头。 第33章 非典来袭 有了这个人的突破，许所他们对突破案子的方向一下子明朗了。反正伤害案件的元凶已经找到，接下来就是收集更多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锁定了目标，接下来许所就围绕着这个架子工的头来进行。首先就是把架子工的人逐一进行提审，心里有了底，问起来的指向性也明确了。我们几个人又被分成几组进行审问，陈师傅被分到了审问最开始与受伤的人发生争吵的那个人。这个人应该对架子工的头还是有点感激之情在里面，他只说与对方发生了争吵，但就是不说打对方的事情，更加不肯指认，他们架子工头拿着钢棍打对方的事情。 陈师傅上去就问，你到底有没有打那个手受伤的人。对方当然矢口否认，并说后来上来的人很多，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打了他。于是陈师傅就针对钢管的事情进行发问，那人不肯承认有人拿了钢管。于是陈师傅就索性来个指鹿为马，爆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包括架子工的头，并且说他们指认的是他拿了钢管打对方。还煞有介事的说是架子工的头把钢管从他手里夺下的，这样一股脑的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他头上。这个家伙一下子就急了，他说你们不能这样颠倒黑白，冤枉好人。他是和对方先发生了争吵，但当时双方并没有打起来。后来是架子工的头，带了几个人过来才打起来的，他也没有拿钢管。 陈师傅不管，非说这个钢管是他拿的，让这家伙百口莫辩。这家伙急了，因为他知道他再不说实话，这个罪名真的会坐实在他头上。于是他就指认，钢管的确是架子工的头拿过来的。但是有没有打到对方的手，他没有看到。说到这里，证据已经比较完整了，架子工的头是赖不了。 然后许所牵头，由他陈师傅和方一伟三个人重点突破架子工的头。许所开门见山的说：“你也是干工地的老江湖了，事情的大小轻重，我想你也拎得清。你见过律师了吧，我想律师把聚众斗殴的罪名也应该给你介绍过了。现在你们架子工的人都进来了，外面都在说，他们是帮你打架才进来的。这里面很多人都是你的老乡，这件事情如果就这么结案，你们的人就要吃大亏了。因为按照聚众斗殴定罪，你们每个人都会被判刑坐牢。这样这些人出去以后去找你要钱，你可以想想看这个后果。最主要你方的家属也陆续都要来了，这些人要吃要喝，最后都会落在你的头上，你的家人还在外面，你难道要连累你的家人吗？况且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取得了大量证据，定你的罪应该是没有问题了，问题就是是让你一个人坐牢，还是让你们所有的人坐牢。你如果继续这么否认你们的行为，你就是把你们所有的人往火堆里送。这些人真要是坐了牢，他们的家里人也饶不了你，你要赔多少钱，才能够了结这个事情。你别不要到时候人财两空，把你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些家底全给断送了。事情的轻重，我想你应该弄得清楚，你不是打工的你的责任比人家重的多。” 这个架子工的头被许所说的直冒冷汗，律师并没有告诉他外面的情形。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一层，于是对我们道：“警官，律师的确跟我说了聚众斗殴的情况，但是他跟我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应该够不上聚众斗殴，我能出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你们就不要吓我了。” “你还真相信律师能把你弄出去，告诉你吧，你们的人进来以后心里也想通了，他们中好多人都说是你拿钢管打的，你如果自己不承认，那么我们就按照你说的，把你的人全都弄在这里。反正到最后的审判得有好几个月，这些人的家里人在外面，你想想看这个开销该怎么办。你有多少钱够他们折腾的，你怎么还在这里拎不清楚。”方一伟道。 “这个时候应该是你来求我们，看你的意思好像还是我们欠你的，那你既然是这个态度，那我们现在就把你说的记下来，反正这些话，到时候你的那些手下都会看到，如果他们被判刑的话，你看看到时候他们会找谁的麻烦。我要是你，这时候就该跟我们谈谈善后了，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们扯这些鬼话。”陈师傅也追着说。 “对方伤的有多重，律师没告诉你吗？”许所又问。 “律师倒没说这个事情，他说伤势的鉴定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他也不能去问对方。”架子工头答道。 “这就是了，我们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对方的手断了，至少是轻伤，弄不好是重伤。如果以聚众斗殴定罪，致人重伤的你们这些人判刑都在三年以上，你想想看这会是怎么样的损失。这三年的吃喝拉撒，他们家里人的头痛脑热，都会管你来要钱。你在牢里他们找不到你，但是你们是老乡，他们会去找你的家里人的麻烦。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你老家的事我们可管不了。”许所加压道。 这个人终于沉默了。他低下了头，在那边做思想斗争，其实他很明白。他们一起进来的人，肯定会去找到他的家里人。如果能尽快出去，那到还不是什么事，但是真要坐牢三年，这些人肯定会拆了他们的家。这样可真的是把家里人给害惨了，而且现在他也不知道他们家里人的状况，不过一定不会好。 方一伟又道：“人要聪明一点，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的担子，你们这十几个人在里面，就凭你以前攒的这点家底，怎么应付的过来。做人要懂得权衡利弊，我想律师也肯定会告诉你，在证据面前要懂得低头。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8个字也不是白说说的。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否则也不会把你们这10来个人都送进来，你真的是想大家一起陪你坐牢。我想我们领导说的对，就算这些人肯，他们家里人也不肯。你要懂得取舍，你这么辛辛苦苦的出来打工，不就是为家里人过得好一点，现在你要连累你的家里人，你心里就能安心吗？” 方一伟的话还是很有杀伤力，对方的头抬起来了。然后看着我们说：“你们这真的是领导吗，你们能做主吗？” “我就是城郊派出所的副所长，你的事我当然能做主，你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许所主动说。 “我想如果我把罪名给顶了，我的人是不是可以放出去，毕竟这件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很多人都是冤枉的。”他说道。 “这个就要看你的态度了，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们可不会因为你随便几个人顶罪就放过你，事实的真相，我们一定要查到底。”许所说道。 “其实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我们这么多人陪我一起进来，他们外面的家里人肯定不会放过我。那天律师来的时候，我就在问他们了，但是律师只跟我说，只要我不承认，聚众斗殴就定不上。可是这么几天过去，你们也没有要放我们的意思，所以我早就在想，是不是要跟你们讲清楚，有些事情我一个人受罪，总比大家一起受罪要好。”架子工头道。 “对喽，你这么想，那就有的谈了。其实我们三个人来跟你说，也是拿定了你打人的证据。我们也真的不想为难你们那么多人，可是你们让我们来擦屁股，弄得我们下不来台，那我们派出所也不是吃素的。”许所说。 话都说到这里，这个架子工的头也不再顽抗了。然后他就把当天的过程详细的讲清楚，大致与我们掌握的情况没有分别，应该说的都是实话。于是陈守义就把他说的一五一十的做好笔录，这个案子才终于真相大白。接下来就是案子交给了方一伟，由他来扫尾工作。一个一塌糊涂的伤害案件，在许所他们的精心策划下，总算是顺利告破。 接下来的日子我照例是做着分配给我的这些任务。但是没几天，国家却发生了大事。北京的非典疫情爆发了，反正后果很严重，卫生部的部长因此而被撤职。中央领导在电视里宣布，全国进入防疫的紧急状态。接着一场轰轰烈烈的抗击，非典的斗争开始了，我们派出所作为维稳力量，一下子就被推到了第一线。 北京很多社区被封禁了。据说是要等到各社区所有的人都没有传播的风险，才允许解禁。我们其他地方的人则是积极排查，近期去过北京，广东的人员，一经发现，立即送疾控中心进行隔离。地方政府如有瞒报不报的，一律追究责任。由于非典的特性，一时之间各种抗疫物资也变得十分紧俏。比如说板兰根，口罩，退烧药，还有米醋消毒水，消毒水。甚至是平时销量不怎么大的醋大蒜，都全部脱销了。在21世纪初，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大数据分析，也没有什么健康码之类的东西，一切全靠人工筛查。所以我们派出所的工作量是特别的大，所有的人以免要到各村社，协助村里的干部进行人员筛查，还要管制各个通往外县市的路口。截断外线是流入本市的入口，防止外地的病例流入本市。同时又要对辖区的车站，码头等进行管制，减少不必要的人员流动。 对我们派出所最要命的就是看守所和拘留所这两个羁押场所，对收押犯人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稍有不适，就不让我们收押，轻者让我们去医院检查治疗，非要排除非典才行；重则就是让我们在派出所自行看押隔离，弄的单位领导是一个头两个大。而且对方动不动就拿局里领导的话压我们，这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办案。很多案件就被搁置下来，所里也通了个气，非着急的案子一律不予羁押。 我和师傅也是吃过大亏，那天一个必须要拘留的犯人，我们送去看守所。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师傅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在送看守所，之前去医院做了检查，应该一切都是状况良好。可是到了看守所以后，看守所的人用测温枪对该嫌疑人测温时，测了几次都是体温偏高了0.5度，于是看守所的人死活都不肯收押，我师傅还拿出医院病历让他们看，告诉他们，我们刚刚去医院做了检查。但是对方说体温偏高，就存在着非典的危险，按照上级的规定，一律不予收押。于是陈师傅联系了他们看守所值班的领导。好说歹说，让我们再去医院做检查，核实一下是否真的体温偏高，是否是犯人发烧了。 于是没有办法，我们又到了医院做了检查，一套检查下来，花去了我们两个多小时。经医院的综合检查，医生认为这个人没有毛病，更没有发烧的迹象。于是我们拿着诊断记录，又回到了看守所，把这些资料交给看守所的医生看。医生看以后又拿起测温枪对犯人进行了测温，结果体温还是偏高了0.5c，这下陈师傅就急了，直接和看守所的医生吵了起来。不得已看守所的领导就出来了，得知这一情况以后，领导要求，看守所的医生去拿标准的体温计来进行测量，结果体温计的测量体温一切正常。直到这时候看守所的医生才知道是他们的测温枪出故障了，而且这一情况其他的医生已经发现，但是他们没有及时告诉当天值班的医生。结果就给我们来了一个迎头痛击，不仅耽误了大量的时间，陈师傅也白白的和对方吵了一架。关键是吵也没有用，对方不买账我们也只能压着犯人在风中凌乱。 不过最后看守所的领导打了圆场，他们收押了犯人，并且以后保证用测温枪和体温计都进行测量，防止类似的情况出现。 总之非典来了，这个百年未遇的疫情，给我们公安机关执法办案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我们也把重心工作都投入到抗疫之中，每天去监督各个公共场所，不允许他们开门营业。而那些工厂，则是监督他们有没有做好闭门生产，人员有没有私自外出。派出所里的所有民警和我一样，也都住在宿舍里。如果家中有事，必须向一把手所长请假，才能外出回家。 第34章 结束实习 非典的日子非常的紧张，工作也十分的繁忙。但是这种情况对我影响不大，因为我也没有外出的需要，大家都被关在派出所里，对我来说反而更加热闹，也不会无所事事而无聊。非典期间也发生了许多的奇闻异事，各位民警师傅也会把这些事情和我一起分享。 我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方一伟跟我说了一下他同学的事情。方一伟是市警校毕业，他的同学目前是在局里的刑大工作。算是在他们的同学里面是有头有脸的人，因为他们其他的同学，这个年纪大多数还在派出所里奋斗。他的同学家里什么情况他没有说，但是据说他的同学经人介绍，认识了我们市里一个富豪的女儿，两个人也都见过了面。但可惜的是，这个富豪的女儿还在北京读大学，因此这次非典来袭，他女朋友所在的学校，也因为疫情的原因被封禁。估计总是他的女朋友在电话里跟他抱怨了很多，为此方一伟的同学就感到很焦虑，于是他决定做出一件惊人的事情。 他利用自己是刑大民警的身份，拿着警官证去订票中心买了机票，谎称要去北京工干。接着第2天也不跟单位请假，顾自己上了飞机，直飞北京。到了北京就直接到了他女朋友所在的学校，他还在路上买了花，和一些他女朋友喜欢吃的零食，给了他的女朋友一个大大的惊喜。 本来事情也没怎么大，可这是在疫情期间。全国的旅行交流都被暂停了，只有公安机关的一些必须的公务活动才被允许进行跨地域活动。最重要的是他去的地方是疫区，我们这边对北京广东来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隔离。他这个事情对他女朋友来说是惊喜，对他所在的单位来说，绝对是惊吓。 直到他出发后第2天，防疫部门的通知就到了他们单位，询问他们派人去北京做什么事？单位的领导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因为这个时候不要说是去北京出差，就是其他的出差也都被停止了。于是局里立即进行了追查，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于是就他这个情况进行了全区的通报，而且公安局规定，以后没有公安局的通知函，民警不得用警官证直接去订票中心订购车票机票。这样一来，真正需要出公差的，就带来了非常多的不必要的麻烦，大家都把他骂了个半死。 这件事情的性质变了，本来你去看女朋友，这是你的私事，但是在疫情防控期间，不经审批擅自去疫区，这绝对是上纲上线的事情。单位的领导也因为他的这个行为被连带追究领导责任，他自己从北京回来后，立即被隔离，至于秋后怎么算账，那就是隔离完之后的事情。 方一伟说：“我的同学本来是大好前途，他进刑大，就是为了他为下一步提拔重用而采取的重要步骤，让他去刑大立个功，授个奖，再在他未来老丈人的影响提携下，据说下一波刑大的提拔任用名单就有他的名字。真是这样，他就是我们这些同学里面第一个被提拔重用的。现在好了，至少背个处分吧，这样两三年之内是不用考虑提拔重用的事情，真是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想的，就算要讨好女朋友，也不是这么个搞法。” “方一伟你这就说错了，你这个同学算的精的很。你想想，他能有今天他靠的是什么，我就是因为傍上了富豪的女儿，坐上了直升飞机嘛。现在富豪的女儿在北京有难，他这毛脚男朋友一点表示都没有，说不定等这疫情结束，他的爱情也完蛋了。这样一来，他最大的依仗就没有了，未来提拔重用的事情变数就极大，如果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他未来的老丈人干嘛要帮他。这个账他是好好衡量过的，这次他虽然做了愚蠢的事情，但这份情也深深的印在了女朋友和老丈人的心里，虽然下次提拔轮不到他，但是他只要成了富豪的女婿，机会总会给他的。因此你看似他做的很蠢，其实鸡贼的很，懂得弃车保帅。就是你这个同学人品很有问题，既然你要做这个事情，至少跟你单位领导通个气，这样让你单位的领导把这件事情主动报上去，你单位领导就不用为你承担连带责任了。现在等上面倒查下来，就是你单位领导的失职，这真是自私到了极点。更关键的是他把局里其他同志的正常公务活动的路也给堵了，因此以后你跟你这个同学打交道，你得多长个心眼，这个人绝对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不可以深交啊！”陈守义道。 “老陈，你要不这么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我们同学里面一直可惜他的这种愚蠢行为，现在看来他的心机深的很，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这个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他就这么有把握，局里面不一杆子把他打死。”方一伟疑惑道。 “你当他未来的老丈人是摆设吗？他老丈人在我们市里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上面的头头脑脑都熟络，这件事只要有领导出面遮一遮挡一挡，只要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一切都会云淡风轻的。况且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因富豪的女儿而起，他为了富豪的女儿赴汤蹈火，富豪心里应该很爽才是。未来的女婿为自己女儿受了影响，富豪的丈人怎能不出手相助，说不定还全力相助。这件事情也让你这个同学在领导们面前露了脸，他成为富豪女婿的把握也就更大了，等于是变相向，大家做了一个广告，富豪的女儿也就真正成了名花有主。这件事情看似现在不利，其实危机之后就一本万利，你这个同学不简单，我就想不到这一层。因此我和你一样就走不了这个捷径，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拼死拼活的干，希望领导们有一天看到我们。唉……”陈守义唏嘘道。 方一伟听了也是不住的点头，觉得本来我们还在嘲笑人家，认为人家做事情没头没脑轻重不分。但是经陈守义这么一分析，顿时让方一伟对他的同学又高看了几分，看来这个同学注定要和他们走的路不一样。 我听了也是大为震惊，简简单单的一件违纪事件，居然可以藏着这么深的心思。果然在公安队伍里藏龙卧虎，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斗争经验。因此我以前对其他民警一些大老粗的做法非常的反感，觉得没文化没素质，但是如果认真的分析，有些表象的东西真的经不起推敲。 我接下来的实习日子就是伴着疫情度过的，这个时候大家都放下了公安的，本来业务。一切围绕抗疫服务，在这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去过卡点通宵设卡，也为了追查疫区往来人员加班加点，更是在一些犯人送不进看守所的时候，当看押人员使用。有时候还要帮助政府去运送分发抗疫物资，甚至有一次还护送一个要去疫区办事的人，往来2000多公里，一路吃喝拉撒睡都在车上。为了怕在疫区过多的停留，我们上个厕所还要找一些偏僻的公共厕所来解决。总之在接下来的抗疫生活中，我才真正体会到，作为一名民警是多么的辛劳，管的事情是多么的无稽。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我们的实习生活就进入了尾声。离我离开城郊派出所回学校的日子还有一周，我们指导员早早地为我准备了送行聚餐，并且还特别强调自己一定出席。 到了那一天，是一个周日晚上。孙指导和蒋所都来为我践行，另外我师傅还有方一伟，姜明军也都来了。大家一坐下来就给我满满的倒了一杯白酒，每个来参与的人，指导员也都要求他们喝白酒。并且强硬的说：“小林在我们所里的日子，大家都有目共睹，小伙子还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而且成绩也做出了不少，几乎已经完全融入了我们派出所的大家庭。今天我们为他践行，每个来的同志必须喝够，我们一定要让小林记住这一天，记住我们城郊的兄弟们。今天谁都不允许找理由，大家一定要喝好。特别是你小林，你下周就回学校了，你对城郊有什么想法？今天也要好好的打开话闸，无论好的坏的，言者无罪。” “谢谢各位领导和师傅们，我在城郊派出所的日子，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学校里不教的，我想未来我进入工作，城郊的经历一定会让我受益匪浅。我还是十分的感谢各位师傅们，煽情的话我也不会讲，你们也都知道我是个实在人。一切就都在这一杯酒中了，谢谢领导和师傅。”说完我把我手中满满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实习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在座的诸位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是真的十分感激这些师傅们。 陈师傅先拿起了酒瓶又给我倒满。同时举着杯子敬我道：“小林，你是我带的徒弟，在这半年里我也没有时间来教你，不过你能无师自通，足以见得是一个十分好的苗子。这杯酒我预祝你将来工作顺利，最好我们还有成为同事的机会。”说着他用酒杯和我的酒杯碰了一下，接着他把自己的酒给喝了。我也立即跟上，把酒给喝了。 方一伟也拿着酒杯敬我道：“小林，这段时间有你在我们这里，我们真是少了很多麻烦。特别是我跟俞进两个人办案忙，这段时间的值班都是你替我们顶了，真是十分感谢你的辛苦，希望你未来分配仍旧回到我们城郊，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个战壕里战斗了。”说完他跟我碰杯以后也喝掉了，这时我也真是犯难。我已经两杯下肚，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豪气一旦上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也跟着喝掉了这一杯酒。 姜明军说：“小师弟，在城郊的日子，我们既是同事也是同门师兄，除了你师傅，我应该是和你最亲的。你这段时间帮了我很多，我十分的感谢你，将来的路你一定要走好，不要忘了你的师兄。” 我道：“师兄你说笑了，这段时间你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也懂得了不少道理。你是我的师兄，就永远是我的师兄，我肯定不会忘了你，将来你发达了，你可得先提携我。”接着我们两个就碰了杯，喝掉了杯中酒。 孙指导到是挺实诚的，他又旧事重提，扯起那个话题：“小林，相亲的事你可得放在心上，无论你将来工作分配到哪里，这门亲事是真的不错。我的朋友对你也十分满意，他们希望你能回城郊工作，反正我话也撂在这里。你如果有心回城郊的，你就跟我来说，政治处那边我会去打交道的，只要你肯来，我们城郊一定热烈欢迎，这也是所长让我向你转达的，你回去也跟你父母说一下吧。两个事情，一是你的个人事情，另一个是工作分配的事情。”说完他也不跟我碰杯，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我当然喝完作陪。 最后是蒋所拿起了酒杯敬我，他说的不多，但是意思却很明确。和孙指导说的一样，就是希望我回城郊工作。另外最后还特别强调了：“上次你来实习的时候，我没有把你争取过来，这次你如果来我们城郊工作，我是不会再让着许所了，我一定把你留在我们管控组，我这边也需要人才。”喝完酒那是肯定的。 这么一轮下来，我就六杯白酒下肚了。于是我又进行了回敬，反正那一天我喝了很多酒，多到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我又一次被师傅们抬着送回了所里，等到第2天清醒的时候，我的寝室里被我吐得一塌糊涂。我起床时，头痛的要命，只感觉天还在转动。于是我就坐在床沿边喘了一口气，想着喘匀了再洗漱起床。 正在我坐着的时候，就有人来敲我寝室的门。我告诉外面，我寝室的门没有锁，于是来人就直接推门进来了。不过进来的人让我大感意外，因为虽然我们见过几次面，但并没有什么交集。 第35章 重返学校 来的人是我们内勤室里的辅警，我在所里开会的时候见过她几次，但平时并没有和她打过交道，她突然造访我的宿舍，我感觉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辅警进门，看着满地的狼藉，关心的问道：“林警官你没事吧？你看这吐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什么问题，昨天酒喝多了，所以才弄得这么狼狈！” “孙指导说你昨天喝的太多了，因此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开口好了。”女辅警道。 我瞅着一地的呕吐物，的确挺难为情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勉强道：“没问题的，等下我自己清理好了，你和孙指导讲，我没什么事，请他放心好了。” 女辅警也看出了我的不好意思，于是道：“林警官不用不好意思的，酒喝多也没什么的，你身体现在应该很难受吧？没事我帮你吧！”说完也不等我同意，就去卫生间拿了拖把过来，先把我吐的秽物先扫出去。接着又反复的把地面拖了几次。在拖地时候，她看见我的鞋也被吐脏了。于是又去拿来了毛巾，认真帮我擦起了鞋。 “林警官，你就这一双鞋吗？我看都脏了，你最好还是换一双鞋吧！这鞋子我帮你去洗一下，两天就好了。”她道。 “没关系的，我坚持穿两天就行了，我没几天就回去了，我怕时间也来不及了。”我解释道。 “林警官，你这么快就要调走了吗？”她失望的说。 “不是调走，我本来就是来实习的，现在实习期到了就该先回学校了。”我道。 “那你以后不回城郊了吗？否则这鞋洗好了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下次来城郊派出所我再给你好了。”她问。 “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这次回学校要待好多日子，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说。 “我听所长和孙指导讲，想把你从局里去要过来呢？所以我们还是后会有期的。”说着她腼腆的笑起来。 “这个……”我沉默了一下，我也说不好该怎么回答。“那也好，就麻烦你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你干嘛这么客气，你来我们所里小半年，我们都没有说几次话呢？”她轻柔的道，“我看你整天忙进忙出的，比他们正式民警都忙。你不嫌累吗？” “没有什么累不累的，实习生嘛，要多学些东西总得多干点，这不打紧。”我回答。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沈姐都说了，你这样的年轻实在，哪个领导看着不喜欢。所长想留下你，也是观察你很久了。”她说道。说完她把我的鞋用塑料袋装了起来，接着又拿着我的热水壶出去了。 一会儿，她打了一壶热水过来，并热心的帮我倒了一杯凉在了床头柜上。并道：“林警官，热水现在还烫，你凉一下再喝。我看你衣服也脏了，我一起拿去洗吧！” “谢谢你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慌忙说道。 “你客气了，我反正洗一样也是洗，多洗几样也是洗。你只要记得来取就好了。”她回道。 “说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这时终于想到我连对方是谁都没有问，挺失礼的。 “你终于记得问我了？是不是怕我把你鞋子衣服拐走了呀！”说着捂嘴笑起来。 我被她回的异常窘迫，于是道：“鞋子和衣服如果你喜欢，你就收着好了！” “和你开玩笑呢？你咋认真起来了。林警官，你没有女朋友吧？”她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的，我们学校里不让谈恋爱的，我哪敢违反纪律？”我回答。 “知道你是上进青年，你不要急嘛，我又不是来套你话的。”她突然顽皮起来。 “是，是，我想你也不至于来坑我的！”我答。 “那可不见得，不过你这样严防死守的，真还不好下手。”她玩笑着讲。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样貌。女辅警人高约165左右，身材偏瘦，有种风吹即倒的即视感；她皮肤很白，但没什么血色，五官匀称立体，但是牙有点龅，脸形则是尖瘦脸，头发盘着，应该是长发。 我道：“你一直打趣我，也不肯告诉我是谁。” 她于是把倒好的热水递给我柔声说：“应该可以喝了，你先慢慢喝。”说着端到我手上，“和你开开玩笑，怎么还急了呢？你这样，我多不好意思呢？” 她声音突然柔下来，我也急不起来了，于是我接过她递给我的水，小吸了一口。道：“没什么，快毕业了，怕这个时候出幺蛾子。” “你就是实心眼，我就不信你们的同学在男女之事上各个清清白白的。我只是问问你嘛，也不怕你笑话，你刚来所里我就关注你了，只是你太忙都没有时间和你聊聊天。今天我从沈姐那里知道昨天你喝的不醒人事，因此主动请缨来照顾你的。”她变得柔顺。 “关注我，我有什么好关注的，我只是实习生一枚！”我道。 “也不瞒你，我进城郊派出所是托了大关系才进来的，不是这个工作有多好。我父母让我进来时对我有过关照，不用我赚什么钱，也不用自食其力，就是到派出所找一个合适的男朋友，然后嫁出去。”说到这里，她娇羞的笑起来。 “哦，可是我未必合适呀！”我道。 “我关注你不少时候了，你实诚没有心眼，不像所里其他的年轻民警，算计的特别多。我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免得羊入虎口。你却不一样够实在，这一点几个领导的看法都是一致的。况且你大好前途，人也长的不赖。那你是怎么看我呢？”她认真的说。 这话就难住了我，我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男女之间的事，气氛也陷入到尴尬当中。 她见我不回答，也没有在穷追下去。告诉我道：“我叫江燕娜，家就住在城郊派出所附近，有空可以一起玩，我说的事你别往心里去。”说完拿起我的脏衣服和鞋就跑出去了。 我还是愣在那边，不过我也没往心里去，毕竟我在城郊派出所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我是时候整理行装，准备回学校，然后迎接新的挑战了。 到了告别的日子，还是姜明军师兄抽出了时间，开车来送我。在回去的路上，姜明军还是聊起了我今后打算：“师弟，这一回学校呆了也没几天，无非是把毕业的事情去办办好。你有想过，毕业后的发展吗？” “毕业了，学校会分配工作的，我们学校的人还要担心出路吗？”我答。 “工作当然不用担心，只是你不去活动，按我们学校的规矩，大概率你们会回原籍工作，也就是回山阳。我劝你一句，你如果有门路就抓紧去活动，有机会进市局甚至省厅，就一定不要错过机会。上面机关的进步空间是下面基层远远不能比的，我的同学就是毕业分在了市局，现在已经是后备干部了，而且他们一提拔就是正科，比我们快两倍。”姜明军解释。 “进市局我估计我家的能力不够，我估计除非撞大运，我大概率会回山阳。”我答。 “你以为回山阳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我们局里政治处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要不去提前联系好，到时候随便把你往犄角旮旯里一丢，你好几年都翻不了身，听师兄一句劝，有门路要抓紧去活动。”姜明军道。 我也不懂那么多的人事算计，我家是做小生意的，就算有心，也没有门道呀。于是我敷衍的应和着姜明军师兄。 “你呀个人业务能力不错，凡事又喜欢冲锋陷阵，你是一个侦查破案的好材料。既然你适合侦查破案的工作，就要找到一个侦查破案的平台。派出所的工作太琐碎，太混杂，会耽误你能力的发挥。你这样的素质最适合在刑大这个平台，那边是纯粹的侦查破案，而且那边也能接触到很多派出所不能接触到的案件，对你侦查能力的提高是十分有帮助的。而且周围都是侦查的高手，能够给你提供的侦查经验上的帮助，也是派出所比不了的。所以你最好是通过你家里的关系，想办法进到我们刑大里去，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工作岗位。”姜明军又说。 姜明军的话，一下子让我来了兴趣，其实这段时间在派出所里待，我也的确挺煎熬的。因为见识了太多的琐碎杂事，好多事情压根儿是我不想管，也不愿意管的。特别是去面对那些弄不灵清的刁民，这真是比什么都要难受。我道：“刑大，进这个部门门槛是不是很高？” “门槛当然高了，进刑大一般都要求有一定的基层工作经验，而且是办案的那一种。这一点连我也不是很符合，想方一伟他们想进，还一直都进不了。不过世事无绝对，凡事也总有例外，毕竟他也只是一个部门，只要运作得当，新人进入刑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姜明军开导我道。 姜明军的话，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上。进入刑大的种子也在心里面生根发芽，但是我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我又应和了姜明军几句，很快，姜明军也就把我送到家里了。 回到家里住了几天，调整了一下。接着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学校。这是我在校园里的最后时光，从此就要和学生生涯永远的说再见。 回到校园，虽然还是4年来一般的模样。但是有了这段实习时光，突然发现我的学校此时变得无比的亲切。仿佛一切都看不够，也闻不够。我因为离学校近，因此我是最早回到学校的人，我在寝室里简单的收拾出了我的床，然后就等着同学们的归来。 到了傍晚时分，同学们都陆续的归来了。见到这些老同学是分外的亲切，同学们经过这半年时间的打磨，也都变得成熟了不少。而且好些同学外貌都发生了变化，变得胖了，不像以前那么身轻如燕了。而且很多个同学学会了抽烟，好些同学烟瘾还特别的大，没说几句就要点上一支烟。几个爱抽烟的同学凑在一起，只几分钟整个寝室就变得如庙里一样，烟雾缭绕的。 同学们都谈论着各种奇闻异事，每个人都经历了许多自己才知道的故事。能够在这个时候大家聚在一起，说一说聊一聊，觉得时间是特别的宝贵。大家也顾不得去食堂吃饭了，于是我们索性从包里拿出了自己带的一些食物。并且又到学校的小卖部里面去买了10多颗红星二锅头，又约了其他几个健谈的同学，索性边喝酒边聊了起来。 我实习了一趟，酒量也是见长，以前同学们坐下来聚餐，我总是推说不会喝酒，要么喝饮料要么喝茶代替。这次我也不矫情了，咔咔就拧开了瓶盖，对着酒瓶口子就吹起来。这气势一上来，同学们的豪气也瞬间被点燃，本来还想去找个杯子的同学也学我的样，拧开瓶盖就干起来。 几口二锅头下肚，再啃几口老李鸡腿，一下子就变得更健谈了。我的同寝室的小春说：“兄弟们，我这一趟是遭老罪了，我实习的那派出所管的是个工业区，一到晚上十一二点，大量的工人换班倒岗，于是晚上成了最热闹的时候。工人们倒完岗也不会马上去睡觉，就会在夜宵摊里面先吃个够。一吃夜宵就要喝酒，于是什么事情都来了。酒醉的，发酒疯的，打架的，不付钱的，各种奇葩的事情不断。反正一到晚上就警情不断，于是派出所就把我们这几个实习生集合起来 成立了个夜间巡逻队，白天让我们休息，晚上就上岗工作。你看我现在的生物钟都是颠倒的，这两天在家里倒了倒，今天才有精力和你们一起喝酒。你们得好好的安慰安慰我，你们过得太幸福了。” “你给我起开，不就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嘛！我在所里天天加班，不到2点都躺不下来睡觉，有时候没日没夜的干，我白天还没得休息呢？你算可以了，老师照顾你到那个派出所去，我跟你换换试试。你是不是现在得躺着来了。”我们的班副道。于是大家又纷纷叹起了苦经，原本是故事会的，又变成了吐槽大会。总之同学们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实习虽然有苦也有泪，可总算是大家在一起可以互相倾诉，也没有外面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抱团取暖，互相理解。 学校到了这时候，对我们的纪律管制也放松了，知道我们在校园里待的也是最后几天了。因此那天回来的，晚上我们喝酒到了凌晨两三点，大家也不回去睡觉了。干脆在我们喝酒的寝室里，三三两两的打地铺的打地铺躺床的躺床。天已经热起来了，可是我们的心更加热，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过了这几天我们就会各奔东西，以后再要找这么个机会，胡侃乱侃的，那估计是千难万难了。 第36章 最后时光 我们在学校里接下来的这两天，除了完成一些毕业的报告表格一类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同学们找机会各种聚会。有区队聚，班级聚，寝室聚，男生聚，球队聚。可是无论怎么聚，大家都觉得聚的太少，时间太短，让我们根本来不及说完自己的话。 来到学校的第二天晚上，我们的区队组了个大局。我们4班的人，去凑了3班和5班的人，一起到我们隔壁的大学的青年活动中心组局活动。为了增加气氛，3班长还特意拿出了他，压箱底的宝贝。就是隔壁大学的一个女生寝室，这个群是在上学期就和他们寝室建立了联谊寝室，以前他都不敢抖露出来，生怕被人告发了，影响他的政治前途。现在要毕业了，他也就不管了。 我们学校因为是警察院校的缘故，所以男女生的比例严重失调。整个区队50个学员，也就只有10个是女生。我们区队的女生还算是多的，少的区队只有七八个女学员。因此我们自我打趣说，我们学校校草遍地长，就是校花无处生，不仅数量少，质量还不行。而且碍于专业的关系，我们学校的女生普遍性格比较彪悍，少了女生应该有的温婉之气，因此我们对我们自己学校的女生也是敬而远之。再加上学校本来就禁止谈恋爱，因此我们把我们自己学校的女生都当哥们看。弄得这些女生也埋怨我们，就算要男女平等也不是这么搞的。 因此我们学校里的男同学一有机会就会把手伸向学校外面，那时候qq聊天刚刚兴起，3班长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神通，竟然和我们隔壁大学的女生建立了联谊寝室。而且对方女生说，今天晚上的局，他们不仅自己来，还把邻近几个寝室的女生也都带来。真不知道晚上是告别聚餐局，还是大型相亲局。 下午照例的体育比赛是不能少的，毕竟打一场少一场了。由于我们学校实行全封闭管理，对方的女生也无法到我们学校里来，不过手机早就通了十七八个电话了，我们把我们这边参与的人数报给了她们，而那些女生则是去落实场地，无论是吃饭还是唱歌局。临到要出发，我们特意又去拉来了区队长，因为区队长是一班的人，为了不使这个局规模太大，因此到临出发才通知区队长本人，这样一班的人也就不能参与进来了。叫上我们区队长，倒不是为了拍他马屁，主要是需要区队长出面到我们指导老师那边去请假，毕竟区队长出面，指导老师总会网开一面。指导老师也爽快，只是叮嘱我们不要闹出事来，其他的也没说什么。我还特意拿上了我学生处督查的标牌，万一在回学校的时候遇到检查还可以挡一挡。 参加晚上大局的同学，在学校允许外出的时间一到，立即换好便服，三三两两的走出校园。这主要是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目，毕竟二三十个人集体出行，万一碰到学校的值班领导，有可能会捅出幺蛾子。 可就是我们这么千小心万注意，还是遇到了意外。我们寝室的4个男生，在快走到校门的时候，遇上了我们区队的几个女生，也要外出购物。其中里面的小美还是我们班的女学员之一，她一见我们就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我们本来以为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女生特别的八卦，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们这4个人一起出去有什么情况吗？今天1班和2班在搞毕业会餐，我们班怎么一点活动都没有，而且你们寝室4个人还偷偷外出，是不是有什么活动瞒着我们。” 我们说没有这些情况，我们寝室的人就是到隔壁大学的食堂去吃个饭，顺便买点零食回来，准备晚上在寝室里面喝酒聊天。 “去隔壁大学食堂吃饭，他们食堂的伙食还没有我们学校的好，你们这是要干嘛呀！”小美追问：“小春你给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有什么活动的？平时你的鬼主意最多，都最后这几天了，你们还会老实呀。你们不要骗我们，否则我就一直跟着你。”说着还一把拉住了小春的衣服，弄得小春十分难堪。 小春是面露难色，不住的拿眼睛瞟我们，我们这时候也是措手不及。这个时候旁边另外两个女生也趁机发难，一人拉住我们一个男生，说你们这么偷偷摸摸的出去，肯定不怀好意。最好是老老实实交代，否则今天就缠住我们，这下事情就不好办了。眼见着3班的那几个男生，已经嘻嘻哈哈的出了校门，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躁动。 “哎哟，各位小姐，你们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和3班的男生约好了，到隔壁大学食堂喝个酒，主要是我们食堂的那几个包厢都让人家给订走了，我们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小春先露了尾巴。 “你们果然有活动，喝酒就喝酒，干嘛不带上我们女生。我们是不会喝酒还是要占你们的便宜了，要这么瞒着我们。特别是小春，你这个没良心的，到我们这边蹭吃蹭喝，你一点都没落下，现在有活动了，不带着我们。”小美如连珠炮般发难。并且拉着小春衣服的手攥得更紧了，直接把小春的衣服都拉变形了。 “哎哟，各位小姐也怨不得我呀！主要是我们男生喝酒带上你们算什么事儿？你们在那儿，我们说话都不方便，万一我们说点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到时候怎么好意思坐在那听呀。”小春回怼。 “你们不是把我们当哥们吗？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东西我们不方便听的。告诉你们，我们在实习的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见的多了，没有什么听不了的。你们不带我们玩，就是不带我们玩，哪有那么多不方便。今天你们要不说出个四五六来，你们就别想出去。”小美是异常的彪悍。 小春是真没辙了，本来不说喝酒还好。我们说不定糊弄糊弄就过去了，现在一说喝酒，小美就死活都要跟着我们。后来我想大家同学一场，既然平时把女生当哥们，今天是3个班之间的告别局，不带上她们确实不地道。 于是我说道：“算了小春，大家毕竟同学一场，我们和3班，5班组这个局不带上自己班的人确实说不过去，我看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还是带上小美他们吧！” “对，还是八贤王明事理，你们几个多学着点，早这么爽快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小美开心的说。 “可是这样不好吧，毕竟人数都是定好的，临时加人会不会不方便，比如坐不下？”小春又来质疑。 小美直接用手打小春的肩膀，边打边说：“就你事多，如果坐不下，你给我站着吃，你们男生就不能让让我们女生。”小春也是被整的没办法，只好同意带上她们，这样一来，我们一下子又多出了三个人。 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们也是被场面给惊住了。一个小会议室的大小的包厢，对方的女生已经摆好了4桌，她们那边也来了6个女生寝室，而且她们还特意安排我们一个男生寝室，我她们一个女生寝室坐成一桌。多出来的两个寝室拆散了，均分到四桌里面。本来是挺宽敞的，我们又带来了三个女生，不过还好，挤挤还坐得下，于是我们让那几个女生各找各的班的桌子坐。小美当然坐在了我们这一桌。而且这个女生还非要贴着小春坐。这个护食的劲让我们也是看了匪夷所思，我偷偷的问进杰，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阿杰也是直摇头，说没有听小春说起过，女生那边也没有传出过这些绯闻，今天小美的举动确实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男男女女一落座，首先是大家都倒上了酒。因为今天是我们这些警校学生的告别局，因此3班长特别强调我们男生必须要喝酒，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借口逃避喝酒。而且还撂下话，今天不喝酒也可以，现在马上回去。并且等下我们这些人回去以后，就给他带料去。就算学校外面不喝酒，回到学校也是要把你灌翻的。并且他还特意透露了一个消息，说吃完饭我们还有下一个局，如果不喝酒的人就不用参加了。 此话一出，小美这几个我们学校的女生也来了兴致，本来除了小美，另外两个女生还藏着掖着，推说自己身体不便，不肯喝酒。听了3班长的话，小美直接上去把两个女生的饮料全换成了酒，并对她们说道：“你们的情况我一清二楚，今天是我们告别的会餐，今天过后以后再要找这些人吃个饭，喝个酒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们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你们不是经常在寝室里说，我们学校的男生都是宝贝，我们不能让其他学校的女生比下去，丢了我们学校女生的脸。” 对方的女生听了我们小美的话，有一个挑头的女生就站出来了。对她的姐妹们说道：“我们要马上送走这些可爱的男同胞了，因此今天晚上我们绝对不能怂，姐妹们也不要藏着掖着了，我们也要拿出态度来，今天和这些男同胞们一醉方休。”说着率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其他的女生听了这个话，有几个胆子大的，也开始换酒了。而那些还扭扭捏捏矜持着的女生，也被我们这些起哄的男生给一一换了酒。当然这中间确实有几个身体不方便的，我们也没有勉强。总之这次的局，一上来氛围就非常的热烈。 3班长作为这个组局的核心人物，他首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并拖着对方的一个女生，这个人应该就是和3班长联系的人。两个人共同对着大家敬道：“同学们，这是我们大学4年第1次如此坐下来，这么尽兴的喝酒，但也有可能是我们这些人这一生唯一的一次聚会。所以今天大家一定要喝开心，过几天我们这里的男同胞们都要毕业了，大家也要各奔前程，再次聚会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说到这里，三班长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他也说不下去了。因此他索性就拿起酒杯和那个女生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都在酒里了，兄弟们。”说完便坐下了。我们的情绪也都被他调动了起来，4年来的酸甜苦辣，聚散离合，在这一刻仿佛都涌上了我们的心头。我们也不知道该要表达什么，只是觉得非常的伤感，几个泪点低的，已经是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了。 我自认为我的情绪管理是非常了得的，但到了此时的氛围，我也不禁无限感慨。但是我还不至于潸然泪下，于是我便高高的举起酒杯。大声叫道：“干杯啊，兄弟们，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奔赴前程。”说着满满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在座的所有男生也都被我的情绪感染而沸腾起来，此时每一个人也顾不得躲躲藏藏勾心斗角的耍酒量了。 在一阵的碰杯声中，第1杯的白酒大家都满满的喝入肚中。小美他们三个女生也被我们的这种情绪感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她们和坐在旁边的男生碰了杯，也是不遑多让的喝完了杯中酒。 气氛到了这里，大家的情绪都一下高涨起来。对面来为我们送行的女生，也被我们的这种气氛所感染，虽然她们还要在学校里再待一年，她们彼此分开的时间还早。但是在我们的烘托之下，也不尽变的感性起来。 接下来便是大家互相之间觥筹交错，虽然好多人是彼此间第1次见面，但有了之前气氛的烘托，我们又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几杯酒下肚，酒量差的同学已经开始摇摇晃晃。那些女同学脸上也飞起了红霞，这时完全都放开了。这些不经世事的女生也开始学着我们互相之间拼起酒来。于是寝室与寝室之间，桌友与桌友之间，而且还临时组成了战团，更增添了团战的氛围。 我们学校的女生更是彪悍，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平时仅仅是被我们男生同化了的，行为举止充斥着阳刚之气。没想到她们的性格也被我们所影响，干起酒来，一点都不落后，豪爽洒脱，要不是她们穿着女生的衣服袅袅婷婷的，还真以为她们就是一条汉子。小美已经喝的摇摇摆摆了，但凡有人要是在酒杯里偷奸耍滑，她就第1个站出来揪着不放。她是有敬必喝，逢喝必尽，直把一旁的小春也弄的是七荤八素。 第37章 惆怅的局 一杯杯酒的下肚，气氛也到达了高潮。不过清醒的人总是有，5班长这时候马上跳出来，跟大家说道：“大家要保持一些战斗力，不要在这里都趴下了，我们接下来还有一个节目呢？”讲到这里，大家才有些冷静下来，于是五班长就提议大家把杯中酒喝了，第1个聚餐局就到此结束。 好多人都盼着第2场，一听这话，大家纷纷喝完了面前的酒，接着便是三三两两的到下一场目的地。其实也不远，就是在吃饭的后面，这本来属于食堂的一部分。要不说就是地方大学的政策灵活，他们食堂的外包公司把这后面的一间，原本用来堆放杂物的储藏室改造了一下，加上了卡拉ok的设备，就变成了一个ktv房。设施当然没有外面那些专业ktv房这么先进，但是凑合着用应该没问题，关键是消费便宜。这里还被冠以青年活动中心的名号，使得生意更加络绎不绝。 这学校的女生提前都订好了，我们虽然男男女女有四五十人，但里面还是能够容纳下来。一进入ktv，领头的几个要求大家按照在吃饭时的就坐位置，各自找到各自的那个玩伴。由于ktv的设备有限，要求是以结对的方式上台点歌。这里ktv的点歌方式非常的古老，因为它播放音乐的设备还是用的影碟机，因此每播放一首歌都需要换碟。幸好他们配置了专门的换碟人员，但是这就需要我们把要唱的歌曲写在纸条上，给换碟人员，换碟人员会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进行排序。不像现在的ktv，你可以随时的插队优先播放，这也导致了一些麦霸的出现。而且以前的麦克风都是拖着一根线的，因此轮到唱歌，你就必须走到那个歌台上去，其实对于有表演欲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设置才更有舞台感。头顶的玻璃氛围灯转起来，光斑打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大家又都喝了酒，一时间气氛就热闹起来。 接着从食堂便利店里面买的啤酒也一箱一箱的搬了进来， ktv里也没有酒杯。大家人手发了一瓶，人人对着酒瓶吹。歌台下是一排排的折叠椅，每两个椅子中间放一个高脚凳，作为放酒瓶的台子。酒开了，便利店里买的零食也一一分发到各个高脚凳上，零食有薯片，虾条，瓜子，花生，榨菜，萝卜干什么的，作为下酒用。那个时候，便利店里面的服务还没那么周到，水果还没有做到清洗和切片的程度。因此水果是没有的，不过组织的还是给每个人分发了一瓶矿泉水，作为口渴时喝。 我们带来的三个女生一下子落了单，本来嘛，我们搞这次活动就是一一对应的，她们几个人就是多出来的。不过以她们的彪悍风格，肯定不愿意三个人在那里自己嗨。这不小美就拉住了小春，非要和小春在一起。弄的本来和小春配对的对方女生，反而落了单。于是我就发扬风格，把小春落下的那个女生叫到我这边这一桌，于是我们成了三个人玩。 对方是学传媒专业的，个个女生都出落的亭亭玉立，因为好些女生都有艺术功底，对于唱歌跳舞更是信手拈来。很快在ktv的点歌台就排起了一叠厚厚的纸，想要排上唱歌还真的不容易。 坐我旁边的两个女生，都是同一个寝室的室友。本来一个女生是和小春在一起的，可怜小美，强插一脚，让这个女生落了单。女生本来对小春挺喜欢的，也确实小春的外貌条件胜过我许多。小春本来属于那种花样美男型的，又兼在我们学校里进行了严酷的体能训练，这样造就的是脸庞清秀，身材健硕。 一落座两个女生就不停的向我打听小春的情况，那个原本和小春配对的女生，更是直白的告诉我：“你们今天来的这些同学就数他最帅，最有味道，本来我今天是捡到宝了，你们学校的女生怎么能这么霸道，这样的帅哥怎么可以一个人霸占。还把我发配到这里。” 这话说的让跟我配对的女生十分不高兴，本来也是喝了酒了，于是她没遮没拦的道：“你自己不行还要怪别人，你一直坐在小春旁边，怎么还让对方的女生抢了先。你在我们寝室不是一直号称迷死人不偿命吗？怎么遇到彪悍的就不行了，现在好了，还来抢我的玩伴，反正我有话在先，待会儿轮到唱歌，他只和我一起唱，你不许跟我抢。”说完更是拿手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她身边拉。我被她弄得很不好意思，毕竟我没有谈过恋爱，跟女生打交道的经验为零，第1次和异性牵手，而且来得如此突然，使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幸亏当时灯光昏暗，两个女生也看不清我的脸色，否则我真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 “别你的我的了，今天你们为我们送行，我们是十分的感激你们。幸亏你们来了，否则我们的气氛真还没那么热烈。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今天都要玩的高兴。”我打圆场道。 “不行，今天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女生借着酒劲不依不饶。我只能在旁边陪着笑脸。 小春的玩伴却道：“我不跟你抢，如果真要抢，你也抢不过我。小哥哥你看，我们两个谁更好看？”女人爱较劲的劲头就上来了，所以有些好事真的不能去做，本来是图个大家高高兴兴的，结果把女生爱比较的劲头给勾出来了。那个时候ktv里也没有那么多玩耍的道具，比如骰子什么的，除了排队唱歌，只能在那里尬聊。而我又没有后来这么会搞气氛，可以轻易的把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开。结果两个人都盯着我，我成了那个最受罪的人。关键这还是自找的，小春倒是和小美玩的乐呵，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我想把小春去拉过来解围，结果小美狠狠的瞪着我，这种护食的劲，我也是第1次从小美身上看到。 没辙，我只能拿酒撒气，于是我打打开一瓶酒。告诉俩女孩，你们今天谁要跟上我的酒量，我等下就和谁一起唱歌。此话一出，女孩就更来劲了。此时第1首歌的音乐已经响起，是一首对唱歌曲，应该是林子祥和叶倩文唱的选择。可是两个女孩的注意力全在酒上，她们也各自又都开了一瓶酒，我的女伴对我说道：“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先陪你喝，咱们一人一瓶干了。”那时候啤酒还没有小瓶装呢，这大瓶可是550毫升。可是自己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打脸，眼一闭，腿一蹬，硬着头皮就上了。 我连喷带灌的，好不容易将一瓶啤酒干完。小春的玩伴也拿着一瓶啤酒在等着我了，我刚放下空瓶。她就给我递过来一瓶，“你不能偏心，既然是竞争，我就不能输，你陪他喝了一瓶，你也得陪我喝一瓶。” “我说姑娘，你们要较劲，别拉着我，我的酒量有限，可陪不了你们两个人轮流灌。我们今天是来玩儿的，又不是来喝酒比赛的。”我哭腔道。 “话都是你讲的，你说谁陪上你喝酒的量，你就和谁玩。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还不算数。”小春的女伴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一下子灌了一瓶啤酒，在和肚中原有的白酒这么一混，这酒精一下子冲到脑门上了。一向冷静的我，脑子也转不过弯来了，竟然没有发现这酒帐中存在的问题。既然是要跟上我的酒量，应该是我喝一瓶，她们也跟着喝一瓶。而现在却是，我分别和她们喝一瓶，这样就变成了她们喝一瓶，我喝两瓶，这么造就是神仙也扛不住。 我当时也是喝迷糊了，一时的这个账还没算清楚。不过我的豪气劲还在，算错就算错，但说出去的话，我是不会反悔的。于是我硬着头皮和小春的玩伴也干了一瓶，连续两瓶啤酒下肚。本来我还清醒的人，一下子也变得迷迷糊糊摇摇晃晃起来。 此时不知道谁点了流星花园的歌。（那时候正是流星花园流行的时候， f4是所有女生共同的偶像，男生们为了讨好女生也会模仿f4。）随着道明寺、花泽类划着星星一一出现在屏幕上。女生们也放下酒，跟着欢腾起来。“谁点了这首歌， f4我太喜欢了，你们哪个帅哥会上去唱。”我的女伴跳着说，“小哥哥你会唱吗？等下你也唱给我听，我再去点一遍。”看着他们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唱歌上去，我顿感压力减轻了不少。 借着酒劲，我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举动。本来这首歌不是我们点的，但是这不就上头了嘛？我们男生之间本来就是看到好东西就会上手抢，不是说不讲规矩和道理，男生之间的兄弟之情都是这么直接的表达。我这人在学校一向比较理性，虽然在体育比赛上一向活跃，但是非理性的举动很少。因此才有了这个八贤王的外号，可以说小春和我完全是两类不同的人。可是借着酒劲，我的胆子也大了，理性的智商终于压制不住感性情绪的爆发。我对两个女生道：“ 流星花园嘛，这歌当然会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们想听我唱，也不用等到以后了，我现在就唱给你们听。” 甩下这句话就噌噌噌的跑到了舞台上，一把把对方女生的手中话筒抢过来，也不也不问她同不同意，直喊道：“这歌不适合女生唱，我来。” “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我直接接着男生的歌唱下去。这一唱简直是一鸣惊人，全场都被我的歌声给压下去。本来我是不唱歌的，放假的时候，同学叫我去唱歌我都是推掉的，我觉得唱歌很无聊。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打场球，出出汗来的实在，哪怕是去网吧上网打游戏，也比唱歌有趣的多。但酒上头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也顾不得喜欢不喜欢了。直接化身麦霸，做起来抢麦克风的勾当。 我的声音应该说还是比较好的，音准咬字都比较清晰。这么一来，直接把前面唱的那个男生给比下去了，女生们正如痴如醉的听着f4的歌，见我唱的非常有感觉，也不管我是自己抢上来的，在下面纷纷起哄。尤其是我的两个玩伴，甚至站到椅子上开始蹦。嘴里叫着：“小哥哥好棒，小哥哥加油！” 男生们一看女生都在听我唱歌了，输啥不能输面子。于是几个胆大的也冲上来抢麦克风，跑在前面的就有小春和小波，两个人都是我寝室的室友，这个时候怎么会落后。 很快，我们寝室的4个男生都站上了舞台，旁边5班长和4班长还像来凑数，被小春一脚一个踢下了舞台。所幸我们把舞台变成了我们寝室的舞台，我们4个人也化身成了f4，一人一句有模有样的唱起了流星花园。女生们也疯狂的喊叫拍手，一时间气氛就达到了高潮。我的举动彻底打乱了现场的秩序，本来大家还按照先来后到的唱着歌。从我开始，大家也不管秩序了。无论放什么歌，只要是自己会唱的，都抢着上台唱。男生抢完女生抢，有时候男女一起抢。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唱完歌就咕咚咕咚的喝酒。 也不知道谁在那里叫，说唱一句就要喝一瓶酒。众人也是纷纷附和，这么一来，我们寝室的人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因为是我们先开了个头，大家的矛头也一致对向我们。 不过幸好我们的女伴这时候也站了出来，纷纷护着我们，替我们挡酒。尤其是小美，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直接和男生们怼上，把几个出来挑事的男生一一喝趴。当然在我身边的两个女生也没有少替我喝，直喝的面红耳赤，瘫坐在椅子上。 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原本吃饭的时候还藏着酒量的，这时候也是纷纷发挥。5班长更是会玩，他拉着他们寝室几个男生和各自的女伴，排成一列长队，挑头跳起了兔子舞。 在场的女生大部分都学过舞蹈，于是拉着自己的男伴也纷纷加入队伍。没几分钟，跳兔子舞的队伍，除了几个实在喝的动不了的，都加入了进去。大家围着这个包厢的大厅，一边唱一边跳。个矮的抓着前面人的腰，个高的就搭在前面人的肩上，一起跟着5班长的节奏在那里跳。我们也不知道跳了多久，反正个个跳得大汗淋漓。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随着我们要返回校园的闹钟响起，大家都知道，终局的时候来了。女生们都有些哽咽，刚热络又要分开，刚开心又要惆怅。我的两个女伴，纷纷拿出手机问我要了电话，说道山不转，水转来日方长。要我不要忘了她们，就算去工作了，也可以叫她们一起玩。我也留了她们的电话，记住了她们的名字，虽然她们毕业比我们晚一年，但是一起开心的时光总会时时记起。 第38章 各奔东西 同学们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和对方的女生分开，也是各种的不舍。女生们留了我们的电话，今后怎么发展也都有自己把握。 一夜的胡闹，并没有冲淡我们的兴致，到了第2天早上，集合号一吹，我们又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奔到了集合场地里列队。今天是开毕业典礼的日子，同学们制服整齐，警容严谨。4年前我们迈的整齐的步伐，进入这个地方，开了入警典礼，开始了我们的学员生涯。4年后我们仍旧步伐整齐，这次确实要和我们的校园告别，同学们虽然脸上都一脸的严肃，可是内心都是波澜起伏。 当我坐到礼堂的椅子上时，甚至有一种想定在这儿的冲动。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让这些同学能够多待一会儿。校长依旧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他的讲话有告诫，更有殷切的希望，“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4年前的入警典礼，他也说了这一句话，4年后的今天，他还是用这句话勉励我们。可是同样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味道大不同。过了今天以后的日子就全靠我们自己了，再也没有什么指导老师来为我们挡风遮雨了，也没有同学可以同舟共济了，我们要各奔前程。 其实学校对我们的分配，在我们来学校之前已经定好了，姜明军提醒我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进市局省厅的同学无一不是家里有从警背景的，而且都还是各地的领导，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就是这个。 我们学校是公安厅属院校，因此进省厅的同学，那肯定是有大背景，好多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同学，这次的分配却让我们出乎意料。包括我们的班副，以前我一直瞧不上他，觉得这家伙太粗鲁，什么事都不按照规矩来。顶撞老师和同学们争吵斗气，那是家常便饭。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却进了省治安总队，所以我们又能到哪里说理去。 而我就和姜明军说的一样，自然回到了自己的原籍山阳。我们山阳籍的同学也有分配在市局和省厅的，但具体他们是什么背景，我们这些老乡也都不了解。反正我是要回山阳的，另外还有一些外市籍的同学也被分配到了我们山阳，这倒有些出乎意料。 区队的同学很快也都知道自己分配的方向，开完毕业典礼，大家就在那里讨论起来。小春被分配回原籍，不过他原籍就是市里的，因此据说他回到他居住的那个分局辖区工作。而跟他同样属于市里的同学，都被统一打包，由市里统一分配，具体去哪个分局还不清楚。小波和小杰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我们寝室4个人，自然互相之间的感情更胜过于其他的同学。 “兄弟们不要这么伤感，我们虽然暂时分开，又不是永远不见，过几天等你们工作落实了，我就去找你们去，趁我们现在年轻，还没有结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玩，我们互相之间要多走走。”小春乐观的道。 “我可不放心你，你这家伙说话一直没有谱。你和小美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这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呀。连我们自己寝室的兄弟都瞒，现在人要分开了，你还拿这些话来忽悠我们。八贤王和小杰来找我，我还信，你要是来找我，我是一点都没有把握。我看到时候连小美这一关你都过不了，你还敢跟我们吹这个牛。”小波直接质疑他。 “对呀，我也奇怪，我们昨天怎么会那么巧就遇上了小美她们，敢情她们是对你不放心，在学校门口打埋伏，我却替你成了受罪羊。”我埋怨道。 “小春你说说，我们一个寝室的兄弟，你就不要再藏着了，你和小美是怎么回事？你丫的进展到哪一步了？”小杰也追问。 “好好好，兄弟们，我全交代还不行吗？”小春赶紧解释，“我也是，我们来学校前一个月才和小美有了联系，因为当时他只有我的电话，你们的电话她没有。他是来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还有就是要分配到市里该怎么弄，我不是市里的人嘛，他觉得我会更懂这方面的东西，消息也更灵通。后来就不停的打电话，发消息，这样我就好上了。临到，我们回学校前一周，小美还特意跑到我实习的地方，和我聚了聚，吃了顿饭。就是那天他和我表白并确立了感情，我也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都是借口，你就在那里吹好了。等会儿我就拿你这话和小美去核实，看看你说的对不对。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小美还能中意你，你什么德行，我们区队里的女同学还会不知道。这大学4年，你，和我们区队的，包括别的区队的女同学闹了多少次绯闻了，就单单耽搁在小美身上了，这话说出去谁信？”小波继续质疑。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们要质疑就去质疑吧。不过女孩子的脸皮薄，你们拿这话去问我估计她会死不承认，所以小美的话不能尽信。你兄弟我长得这么帅，被女生们青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难道让女生们看上你们吗？放着金子不捡，捡你们这几块铁疙瘩，你们这就是嫉妒。一是嫉妒我帅，二是嫉妒我的才华。古话说的好，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就得瑟好了，小美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你到时候到我们这边来求安慰，我们可不搭理你。”我道。 “八贤王，深藏不露啊！以前让你表演个节目，你推三阻四的，说是没有文艺细胞，昨天竟然干起抢话筒的麦霸来了。你这女色一上头，真是什么都敢做，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小春把火力转向我。 不过兄弟们自然不会跟着小春转移焦点，小杰追问道：“说实在的，小美分配到哪里了，你是留在市里了，她可是外市籍的，这么一来，你们不是要两地相隔了。” 说到这话题，小春就忧郁起来，对我们说道：“小杰，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美其实早就知道他要回原籍了，她家之前托的关系还不够硬，因此想留在省城是千难万难。本来我父母也去使劲了，这不由我这个分配在这里挡着，对方也不能一次性照顾这么多。好说歹说之下，对方答应把小美留在省城下面的区县分局里过过渡。可是小美他期望高，也不肯先低一低头，不答应去下面的区县分局过渡，非要留在市里或者进市局，这样我这边的关系就办不好了。小美家里的人也使尽了全力，最后还是功败垂成，因此小美只能先回到原籍。不过小美回原籍工作应该不会差，她们在原籍的关系网已经答应她进她们那边的市局了。因此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嘛，也什么没什么，距离会产生美感。” 听了小春的话，小波就立即找到了小春话里面的漏洞，“你不是说你和小美刚确立关系一个礼拜吗？怎么这么快，父母都见过面了，还忙前忙后的托关系，这要不是儿媳妇儿，怎么说的过去。你怎么不发发善心帮我们使使劲，我们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睡了4年，你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们。” 小波的话顿时说的小春哑口无言，之前的那一套说辞瞬间被我们戳穿。于是我道：“大家别为难小春了，这家伙和女生走的近，那是近人皆知，现在他率先得偿所愿，我们应该恭喜他。我们回去工作，还能够开开心心的享受单身生活，这家伙单身生活还没开始就被绑住了，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寝室其他的兄弟们被我说的笑起来，并且纷纷嘲笑小春：“兄弟，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还留恋我们学校这几支残花败柳，这不符合你的个性。你不是跟我们吹牛，你是不婚主义吗？怎么这么快就老老实实的作茧自缚了，你在实习的时候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你一下子想不开了。哈哈哈……” “你们别笑话我，我选择在我们学校里面内部消化是有道理的。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学校的女生虽然作风强悍了点，但其实也是要样有样，要才有才。而且我们进来都政审过，说明这些女生和我们一样，都是家里清清白白的，学校已经替我们把过关了，做家长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最最要紧的，我们学校的女生和我们一样工作无忧，无非是工作远近的事情，但绝对不会闲在家中，无所事事的，自食其力应该没问题的。而且我们两口子都是纪律部队出身，单位就替我们管着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了，你们懂什么呀！小屁孩儿，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听了小春这一袭成熟的话，顿时把我们说的哑口无言。小春这家伙，平时没个正形，可是在大势面前算计的非常清楚。其实他选择小美，从他说出的理由来看，确确实实讲到了事情的关键。我们学校的女生以后都是女警，今后生活作风的问题，应该不会像社会上的女的这样乱七八糟。而且我们学校禁止谈恋爱，因此我们学校的女生在男女之事上应该是清清白白的，这少了许多的麻烦和担心。对于娶了他们的男生来说，也不用去过问她们的情史，更不用担心开了这辆车，别人还有钥匙，让你防不胜防。 说到了这里，我们也不想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大家又把话题转向了我，问我和昨天那几个女伴处的怎么样？有没有下一步的进展，这要回去工作了我还打算继续和他们发展吗？ 我说你们不是都跟我一样，都有女伴，怎么老盯着我呀？你们怎么打算，我也是怎么打算的，干嘛抓着我不放。 兄弟们说，就是因为我昨天表现的太惊艳了，完全不像是以前认识的八贤王，估计昨天以后好多女生都会留意你。你很快会成为我们兄弟里面的香饽饽，下一个脱单的一定是你。 我直接被他们整无语了，我不过是酒多失态了一下，直接被他们抓住了我的把柄。一顿暴击下来，打得我只能抱头鼠窜，只好借口上厕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说归说，笑归笑，但是我们待在学校里的时间，开始以小时为单位倒计时。我们区队干部，还是十分给力的，早早的抢在了别人之前，预定了我们学校食堂最大的饭厅。而且一摆摆了6桌。区队的干部，把教过我们的老师也都请来了，在待在学校最后一个晚上，我们来了个区队大会餐。这样的活动，原本我们提出每个学年都要搞一次，但是前面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而被取消。在我们最后留在学校的日子，我们4年的愿望终于实现。区队里50名同学，加上我们的老师一共是56个人。大家按班级分别坐了五桌，区队的干部和老师坐一桌。 会餐的气氛一上来就显得沉重，因为大家都知道过了今晚，每个人都要各奔东西了。就是在想提高兴致，也是兴奋不起来。 幸好我们的指导老师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们一届一届的，也是送走了不少的学员。我们一个个都为离别而忧愁，他们就说起了勉励我们的话。 我们的指导老师平时虽然严厉，但到了要分别的这一刻，也是变得格外的宽和。平时训我们时的刻板表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到了此时，活脱脱就是我们的一个多年的好友：“同学们明天都要各自回家了，你们也都实习过了，知道公安工作的性质，这一忙起来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这么坐下来了。因此同学们一定要趁今天的机会，好好的开心，好好的玩耍，大家彼此之间一定要留下最好的一面，最温馨的一面，有些同学一分开就是永别。当然了，这话有些言过其实，但是同学们一定要开心起来向前看。”说完他就端起酒杯，和他旁边的区队干部碰了一下，并建议大家一起把这杯酒喝掉。既是送行的酒，更是启航的酒。 同学们都很配合的喝掉了，接下来便是大家自由发挥。我们几个班的同学已经在前一天的聚餐中发挥的太嗨，到了临别时刻反而发挥不出来了。何况，大家内心压抑，虽然强颜欢笑，可是离别的酒又有多少兴致。最后，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唱起了周华健的朋友，于是大家跟唱，唱着唱着，好多同学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到了第二天，是同学们启程离开的时候了，我因为离家近，也不急着走。于是我义务当起了送行者，每个要走的同学我都积极帮他们搬行李，不是为了博取人家的好感，只为了多看一眼我的同学。把他们青春洋溢，真诚友善的脸刻进自己的心里，送走了最后一个同学，我依依不舍的打扫好我的寝室，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校园，我的校园生涯就此埋葬在身后。 第39章 我的分配 离开学校我就回到了家里，告别了学生生涯。我算是彻底的长大了，因为马上要步入工作，真正走入社会。家里人十分高兴，培养了二十几年，总算出山了。所以当天晚上，母亲为我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也当是我新的人生的启航。 餐桌上我望着熟悉的食物，家庭的感觉冲淡了我和同学们分别的惆怅。父母向我询问了一些学校的情况，显然他们并不是关心我的毕业成绩什么的。很快母亲就开门见山地问起了我下一步的打算：“儿子，接下来就是正式毕业分配了，你们学校把你分配回了原籍，也就是你要在山阳公安局里面工作了。你有想去哪边工作吗？这两天我和你爸也没有闲着，我们是到处找关系，终于拖到了山阳公安局一个副局长那里，人家也答应了见见你，这对你的毕业分配工作肯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们先要问问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也是实习过的人了，公安局的工作也接触过不少，你心里应该有个底了。” 母亲的问话透露着焦急，我呢，本来是随遇而安的，但是听到母亲已经打点好了关系。于是把藏在我心里的话，也一股脑的说给了母亲：“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在城郊派出所实习了半年，对派出所的情况也算有了了解。说实话，派出所的工作不是很适合我，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心眼实，不喜欢勾心斗角。可是派出所接触的人偏偏都是尔虞我诈的，况且派出所里事情杂，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真正学到本领。爸爸是技术出身的，应该知道医技傍身，对未来的人生有多么的重要。所以我既然要在公安局待一辈子，我的想法是，就是真正学一些公安的本事，有了本事我在哪里都能待，以后也不怕领导不重视我。我想如果真的要学侦查破案的本事，刑大是最好的地方。那边侦查破案的高手多，而且遇到的又都是大案子，增长的见识也比派出所多得多。我的师兄他们都鼓励我，以我的个性和脾气，到刑大去是最适合我的岗位。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刑大接触的都是大案子，动不动就惊动局里面的领导，甚至是更上层的领导，这样我干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领导看在眼里，我的工作成绩也容易得到上级的肯定。简单来说就是我以后的进步会大有好处，人家想进刑大，还要在基层锻炼几年，如果我能一步登天，那绝对大有裨益。” 我认真分析了职业岗位，包括公安局的现状。虽然我涉世未深，但是这半年实习下来，也是看到听到了很多东西。我是一个相对单纯的人，听姜师兄说刑大的种种好处，早就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我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和抱负的，如果让我在派出所这样的基层浪费两三年，再到刑大去实现自己的抱负，我觉得太慢了，太浪费自己的光阴了。我曾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我们同届学员里第1个提拔重用的人。由于我参加中考，高考都比较顺利，这种基因已经深深的刻到了我的骨子里。听说刑大能够直接的出成绩，这个诱惑对我足够大。 母亲听了我这一番解释以及我的选择，她们也不懂公安局的水的深浅。尤其是我的父亲，当听到我想在未来的岗位上掌握一门技术时。他是深深的赞同我的想法，他的口头禅就是一技傍身，走遍天下。这是他人生的信条，现在我又继承了他的这个信条，他岂能不高兴。虽然我父亲也不懂公安的水深水浅，对公安这一行也是一无所知。但是论道要学技术，那他就绝对的支持我，很认同我的选择。 母亲在我们父子俩的加持之下，也放下了一些反对的想法。她也托人问过一些做警察的朋友，这些人并没有说到要进入刑大什么的，只是让我们选择好一个合适的派出所。可是听我一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一开始他总以为是我可能偏信了什么？但是想想对方跟我们也没什么瓜葛，并且我们家本来就不是吃官饭的。有可能他们从我们家平民的角度考虑，只能进派出所这种基层去工作，像刑大这样的高层次岗位，他们压根就没考虑过我们。因此她的朋友没给她提这一层，可能也是没有想到我们家能托到局领导这一层的关系。如此想我母亲也就释然了，当然也赞同了我的选择。接下来母亲就是按照我的选择，又通过关系积极的运作我进刑大这一件事情。 在家里的日子还是比较惬意的，因为等待分配的缘故，这段时间无心无事，既没有作业的压力，更没有考试的压力，父母也知道我马上要投入工作当中，这时候也不会来唠叨我。我每天在家里打打球，上上网玩玩游戏，别提有多舒服了。这中间城郊派出所的孙指导给我打过电话，询问我的分配意向。我告诉他我服从局里的安排，并没有向他承诺去城郊派出所的事情。至于他提起相亲的事，我只说我父母讲了，我还刚参加工作，目前还早一点。等我在工作上有点起色，再考虑个人的问题。孙指导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说如果我这边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他。对方的女孩子现在还在上大学，也不会这么快有下家，他们家里对我还是非常满意的，如果有机会就和这个女孩子见见面，可能年轻人自己接触会更有感觉。我当然一一应承，但并不答应下来。 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大半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我母亲特别嘱咐我：“今天我联系好了你们局里的副局长，托了重要的朋友和他一起吃一顿晚饭，你也要参加，这相当于是在你们领导面前的一次面试。你能不能达成所愿，全靠今天了。你今天白天去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买一身新衣服，把头发也理一下，弄得精神一点。吃晚饭前不要去运动，别到时候在领导面前邋里邋遢的，给自己掉分。”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当然得重视起来，于是我立即去了大商场，还特意把我的妹妹叫出来，让她帮我参考参考买什么衣服合适。总之一顿收拾，使自己的形象气质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变，把自己从一个阳光的男孩子扮成了一个初入职场的小青年。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由我母亲的朋友订的，也算是我们市里一个比较有名的饭店。这个地方我以前只是听城郊所里的同事们说起过，说我们局里很多局领导的重要会餐都在那里进行，至于这饭店的价格，那当然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经常光顾的。到了晚饭时间，我母亲陪我一起先来到晚餐包厢提前准备，根据我母亲朋友的安排，母亲还特意拆了两条软中华的香烟。拆散以后，在每个座位上都放了两包。同时酒也是母亲根据他朋友的吩咐特意去购买的，白酒准备的是五粮液，红酒我叫不出名字，是一种外国的进口红酒。至于其他的酒水饮料就从饭店里拿了。除此之外，我母亲还另外准备了八条软中华烟，这是给来赴宴的局领导的礼品。 到了快7点左右，这个局领导才带了另外一个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姗姗到来。我母亲的朋友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两位领导，一位是这次宴会的主角，我们山阳公安局的副局长沈局；而他带来的同志，是我们局里政治处主管组织人事调配的同志，我们叫他陈科长。 大家入座后，沈局先客套了几句，然后把我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道：“是叫林学贤吧，今天我特意去看了你们这一届的新警名单，从你们学校拿过来的档案来看你已经是入党积极分子了，小伙子是求上进的人，这很好。我们局里就是需要你们这些新鲜血液的注入，你实习单位是城郊派出所吧？” 我立即答：“是的，沈局，我在城郊派出所实习了半年。” 沈局继续讲：“这些城郊派出所也跟我讲过，他们所里对你的印象很好，城郊派出所的陈所长也和局里政治处提过，希望把你分配到城郊派出所去。我们局里的赵政委他是点头同意的，现在你通过江总来和我讲要去刑大，这个有点驳赵政委的面子。因此我也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你为什么想去刑大这么一个辛苦的地方。” 对我的面试也就开始了，我这时候的回答就非常的关键。我狠狠的捏紧了拳头，但脸上还是故作镇静道：“沈局，在城郊派出所的生活还是非常的有收获的，本来去城郊派出所也是一个很好的岗位。但是今年4月份，我正好参加了当时城郊派出所那一起绑架案的侦破工作，对侦查破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我觉得我现在正年轻，正是学本领的时候，听我的师傅们讲，刑大是最能学到侦查破案能力的地方，所以我就想到去刑大锻炼。” “陈科长，小伙子还是积极求上进的好同志，而且还真想学一些公安业务的本领。这个我觉得应该鼓励，你作为组织人事科长，你觉得如何？”沈局一下把问题抛给了在座的陈科长。 陈科长立即笑道：“沈局，你这话就折煞我了。我们局里谁不知道沈局你是最看重人才的，而且你对人才的量才使用也是最为人称道的。既然你都认为这小伙子在侦查破案方面有天赋，城郊派出所也很看好他，这就说明他的能力是没问题的。因此这样的人才去刑大这样的部门锻炼，那是再好不过，所以一切都听沈局的，我们组织人事科，只不过是负责办办手续，方向还得由你们领导来把握。”陈科长又把皮球轻轻地踢回给了沈局，按理说组织人事这一块是由赵政委分管的，但只是一个新警的分配，如果沈局去向赵政委推荐，估计赵正威也不会驳沈局的面子。 沈局听了陈科长的话，哈哈笑起来：“陈科长，你这个滑头，我本来叫你来就是让你来把关的，现在你把担子都推给我，我替你把活都干了，你说你该怎么谢我呢？” 陈科长精的很，立即对着沈局举起酒杯道：“沈局，多谢你这多年来的关照提携，今天又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不至于去埋没我们局里的一个人才，这杯酒就当我好好的谢你了！你随意！”说完咕咚一声，就把杯中酒给喝掉了。这一下开了个头，酒也就喝开了。江总非常的会闻风而动，然后他也举起酒杯，拉着我一起向沈局敬酒，道：“沈局，你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这小林是我朋友的独子，好不容易混到沈局的手下打杂，今天你要给我一个面子，可要好好帮助一下这些年轻人。小林过来，我们一起敬沈局一杯，以后你要在沈局的关照下，好好工作，好好努力，不要辜负沈局对你的照顾。”我一听也立即举起自己的酒杯，走到沈局面前，和江总一起向沈局敬酒。 沈局也没有起身，只是拿起手中的酒杯，和我们都碰了一下，然后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江总立即示意我和他一起一饮而尽。接着江总又拉着我向陈科长敬酒，我当然也是一饮而尽。 这时沈局道：“小林，这个事情我去跟赵政委说，但是我要和你有言在先。刑大可是一个辛苦的部门，而且很多待遇也不如派出所，你到时候进去了可不能耍性子，这样会让我在赵政委面前丢脸的。年轻人求上进，这很好，但一定要有恒心，千万不要有畏难情绪，这一点你千万记住。”说着沈局也回敬了我一杯。 我当然是受宠若惊，立即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在这个酒局中我是最小的，因此觥筹交错之下，我是喝的最多的。母亲看了心疼，小声跟我说：“小林，以后在酒局中你要注意察言观色，能少喝就尽量少喝，千万不要逞能，你虽然年纪轻，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些酒上头了，母亲的话，我虽然嘴上应着，但并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这一餐饭却吃得很值，我进入刑大的事情基本被敲定下来。城郊派出所虽然跟局里去要了人，但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由沈局出面，我分配进入刑大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第40章 岗前培训 结束和沈局的饭局，礼品也由江总顺利的送了出去。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一切就回家等消息了。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我们新警报到分配的时间。山阳公安局没有急着把我们分配到工作岗位，而是先来了一个为期一周的岗前培训。为了调动我们培训的积极性，负责培训的，领导还特别强调，我们培训的成绩将和我们分配工作的岗位挂钩。要我们在这一周时间里好好的表现，把自己的工作热情和能力都展现出来。 这次进入山阳公安局的新警，我们学校的学员占据了绝大多数。另外还有三个中国公安大学的学员，是我们局里专门从部属学校引进的人才。不过他们和我们一样也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因此我们有幸一起参加了岗前培训。如果按古代来算，我们这也算同学，而且是同年。 其实岗前培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培训内容，它的课程也都是我们学校里学过的，只不过又炒了一遍冷饭。但是我们每一名学员都学得很认真，这还不是被培训的领导依据和分配岗位挂钩闹的。我们在培训期间是军事化管理，这7天时间我们被关在了一起。每天早上和学校里一样出早操，上课要一直上到晚上熄灯前，熄灯前还要进行晚点名，总之感觉又回到了学校。这样的日子，我们早已在学校里习惯，我们这些学员虽然在学校里不是同一个区队。但我们在学校里组织了山阳同乡会，除了公大的三名学员，其他的学员都彼此之间非常熟悉。这7天时间虽然是上课，但也是在玩玩闹闹中度过。 这其中还有几个分配到我们山阳工作的外籍学员。他们也是我们学校的学员，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配到了我们山阳。这中间还有好几名女生，其中一个和我还非常熟悉。她是我们隔壁区队的女同学，因为我们两个区队是一起上大课的，所以在学校里见面的机会很多，彼此之间也互相认识。我很好奇她怎么会分配到山阳来，因为她原籍所在的那个县市，经济条件并不比我们山阳差，来我们山阳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于是我问她：“王景艳，你怎么也到我们山阳来了？” 她开玩笑道：“想你喽，追着你来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知道她在打趣我，道：“好啊！那我太幸福了，要不要改天和我一起回家，见见公婆。” “我敢去的，你敢接待吗？要不你现在就好通知你家里准备起来了。”她继续笑道。 我立即摆摆手，示意她我甘拜下风，不敢和她继续再斗嘴下去：“得，大师姐，你饶过我吧，我弄不过你。可是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你分配来山阳，这不科学呀？” “你服了，那以后在我面前给我乖乖的，要保持这个称呼，好好听话。”王景艳道，“我来山阳，当然有我的道理，你如果一定要知道，那你得付出代价。不能，我的事就这么白白让你知道了，至少你也请我吃顿饭什么的，你是山阳本地人，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啊！” “这尽地主之谊当然没问题，这不是在集中培训嘛，我们又不能外出，我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能力呀！”我回道，“要不等培训结束了，我们约个日子，坐下来好好的给你尽一下地主之谊？” “呵呵呵呵呵，你这八贤王，果然名不虚传，这客气劲跟学校里一模一样，姐还差你这三瓜两枣的，说的真好听。”王景艳笑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笑话我了，你的事情我也只是好奇，你不方便说也就算了，也不用这么埋汰我呀！我跟你认识的早，你还是高抬贵手吧，小生这厢就退下。”我笑道。 “八贤王有长进了，还知道用激将法了。算了算了，你也不用这么耍心眼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在山阳实习的时候，认识了我现在的男朋友，于是追着他的脚步就来山阳了。”王景艳解释。 “男朋友？是我们同学里哪一个，胆儿这么肥，敢招惹你这个姑奶奶？”我玩笑道。 “你看你又损我，我有这么差劲吗？再说了，谁告诉你是我们的同学来着，我男朋友可是长我们几岁。比你们这些小屁孩要成熟多了，姐才看不上你们这些没毛的娃呢！”王景艳不依不饶道。 “好吧！好吧！师姐风姿绰约，吾辈是个个心向往之的，可惜苍天无眼，让人抢了先了。唉唉唉”我故作可惜道。 “你少来打趣我，你八贤王的这点胆量我们还会不知道吗。你看到女生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又有什么花头。”王景艳讲。 “是，是，和女生打交道的能力我是弱一点，改天请师姐好好教教我，让我也不至于形单影只。”我笑道。 “教你，要学费的，你出得起吗？”王景艳讲。 “贵了出不起，所以先在这问问价格，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能不能便宜一点。”我说。 “这个本事当然贵了，你看我男朋友，千辛万苦把我挖过来，这价格能便宜吗？你们就是应该向你们的师兄好好学学，这样才不会一辈子打光棍。”她回道。 话讲到这里，王锦艳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阳也打听的七七八八了，就是在我们这边实习的时候，实习单位的师哥对王锦艳是紧追不放。最后终于修成正果，俘获了王锦艳的芳心，然后又托了关系，王景艳就追随男朋友到了我们山阳。 王景艳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又跟我们。打听岗位分配的事。说实在的，我对自己的岗位分配还是有一点底的，我想沈局也不至于随便说说。但其他同学到底是如何分配的，我确实不清楚。当天虽然陈科长在，我也不方便问这么多，这样显得太八卦，会让领导小瞧的。于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王锦艳，我自己的分配情况当然不会讲。王锦艳见我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不再对我深究下去了，但是在山阳这些同学里面，她还是跟我最熟，因此她就会有事没事的找我聊聊天。 在聊天的过程中不免说到其他同学的状况，王景艳虽然不是三阳本地人，但是对我们几个受训学员的情况，确实比我了解的清楚。他说出了好些同学分配的岗位，甚至连公安大学那三个人都要去交警大队的事，他也向我透露了消息。不过净说别人的，她自己包括我，她一直没有透露。我估计她应该是知道她分配去的岗位了，而且我要去的地方她也知道，也是来探探我的底。 其实我并不关心其他同学的分配情况，工作岗位嘛，只是一个工作的地方。能不能做好还得看自己的能力和表现，吃亏便宜什么的，要长远来看，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我也关心一个人的分配情况，那是我山阳的老乡。是一个女同学，我们在学校里不是同一个区队，而且是隔得比较远的两个区队。因为我们在学校里开同乡会的缘故，所以彼此之间也认识。但是我们并没有深交，原因就是我们两个区队离的比较远，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这次她也和我们一起在受训，因为女生就那么四五个人，于是我就向王锦艳打听她的情况。 这个女生叫贺珍婷，人长得十分清秀，五官秀美，颇有女演员许晴一样的味道和风情，并且她性格比较文静，人前人后都是彬彬有礼的，我是一见倾心。以前都是老乡，虽然见过几次面，但由于我心里害羞，我也不敢过多的和她打招呼。她是个才艺十分出众的人，在区队里就是文艺干事，她们区队的文艺活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听说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我留心她很久，但就是不敢有实质性的行动。 王景艳和她睡一个寝室，对她的情况包括其他的八卦信息也都很了解。王锦艳见我聊起了她，就打趣我：“你这么关心珍婷，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要我帮你牵牵线。” 我心里当然希望王景艳帮我牵线，可是我脸皮薄呀！抹不开面子，只好掩饰道：“牵什么线呀，都是同窗好友，关心一下而已，你可别想多了。” “你怎么不关心我呀，我这两天，天天和你腻歪在一起，也没见你关心我。”她说。 “我哪里不关心你了，你一到山阳，我不是就问东问西的，这还不叫关心你。”我回。 “你姐我也幸亏是名花有主了，否则你这个表现太不地道了，你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我呀，说我不如珍婷呗。”王景艳故作生气道：“你这样见异思迁的，还好意思来跟我打听呢？” “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不就是八卦一下吗，你要不肯说就算了，干嘛扯那么多呀。”我假装不打听了。 “小伙子急了吧，一定是被我说中了，你心里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行吧，看在我们姐弟一场，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跟你说一下，不过你记得以后要请客，姐的忙可不是白帮的。”王景艳说。 “行，行，你能到山阳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要请你吃饭的。你看你开口闭口就是让我们请客，我有这么小气吗？我八贤王的名气在学校里就这么差吗？”我道。 “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珍婷其实家中早就在活动了，本来她们是想进局里的，奈何局里的位置都满了，她一个新人，局里也不好为了她把其他的人踢出去。现在局机关里面女警的岗位已经超编了，这些女警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局领导能动谁。因此，她托的关系答应她，可以在派出所里选一个好一点的派出所，就这，估计局里领导还得得罪几个人。目前一般一个派出所就一个女民警，尤其是在城区的，本来就竞争激烈。所以她托的关系已经够硬了，能做到这一步就很不容易了。你看我，我男朋友家也是卯足了全力，可是我还得去农村派出所，只是答应我可以到相对离城区近一点的派出所。”王景艳道。 “那么说贺珍婷家家势不错喽！能找到这么粗的腿，家里也一定是有一定实力的。”我道。 “实力是肯定有一点的，贺珍婷的爸爸是开厂的，虽然厂子规模不大，但大大小小也算是个老板。这次为了贺珍婷的事，他们家也是下了血本了，这银子没有少花，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况且他们家里是两个女儿，她是姐姐，据说他爹在家里讲的很明确，谁要把上门女婿招进来，以后他的家业就给谁。这次动用这么多实力，他父亲也算是难得了，因此这一次贺珍婷自己压力也很大。”王景艳道。 “招上门女婿，这就是说要追贺珍婷，还得做好倒插门的准备，这恐怕不容易吧。”我说。听了贺珍婷的这些条件，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首先我打心眼儿里喜欢贺珍婷，可是我也是家里的独子，母亲是绝不会同意我去倒插门的。这样我家里培养我的意义又何在呢？ “那到也不是，贺珍婷毕竟是有能力有文化的人，她也知道她父亲提的这个条件很不合理。因此她对我说，他要靠她自己，她父亲的这点产业她一分都不要，要招上门女婿，也让她妹妹去招去。她自己的幸福她自己把握！”王景艳说。 王景艳的话，又讲得我心思活络起来。也就是说贺珍婷只要对方人合适，她父亲提的条件，她可以不考虑。当然了，这个人得她自己喜欢，我觉得我又有机会了。但是这话我显然不好向王景艳问，只好旁敲侧击的说：“贺珍婷有男朋友了吗？是不是也和你一样看上师哥了，那他师哥有福了。” “她男朋友应该没有，这两天我也没见她和哪个男的在聊天。不过追她的人一定很多，这么漂亮一女孩儿，谁见了不喜欢。你要有意思就得抓紧了，否则好菜可不等人。”王景艳道。 我倒的确想行动来着，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我也无从下手。况且我和她从来没有过交集，我怎么跟她去讲呢？ 第41章 刑大报到 打听清楚贺珍婷的情况。培训时间是过的十分快的，7天的培训很快结束。培训完毕，训练处的领导还非常贴心的给我们这些新警安排了一次为期三天短途的旅游。 这趟旅游是我们这些新警唯一一次棸在一起，集体出行的机会。旅游完，各个单位来接我们新警奔赴岗位的车已经等着了。 训练处的干部把我们集合起来，依次宣布了我们被分配的单位。情况和王景艳说的大差不差，贺珍婷选择了开发区派出所，王景艳去了一个离市区较近的农村派出所，而我是新警中唯一被分到局里机关工作的。没错，就是刑大，而且我分在了北区中队。刑大据说这两天有大案子在办，因此他们也没有派人来接我。训练处干部告诉我，第二天早上直接到刑大值班室报到，其他也没什么了。接下来，就是同这些一起培训的同学互相道别，然后大家各赴岗位。 我当天先回到家中，把分配的情况告诉了父母。能够得偿所愿，父母也是十分高兴。因此母亲又特意做了一顿大餐，在餐桌上母亲把工作中应注意的事项进行了叮嘱，同时还拿出了一只黑色手提包。是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听江总说，公安局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手提包，我一一点头答应。 到了报到这天，我特意穿上了警服，还打了领带。本来按照着装规定，短袖衬衣是不需要打领带。但为了郑重起见，我还是打上了领带。我早早的到了刑大，局里面一般是8:30上班，而我7:50就已经到单位。 刑大在公安局的大院里，因为我是新报道，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好去。就等在刑大值班室里。 刑大值班室只有一名值班民警在，他是刑大，轮到负责接电话的同志。他见我是新来的，就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今天是第1天报到吗？分到了哪个中队？”。 我回答：“我叫林学贤，是今年刚刚分配的新警，我被局里分配到刑大北区中队。今天是第1天来报到，不知道北区中队的领导有没有上班。” 他道：“你来的还真不巧，这几天刑大正好碰到了一起命案，所有的兄弟都被抽掉去协助侦破命案了。你们北区中队的人也一个都没落下，昨天应该是很晚回来的。今天估计来上班早不了，等下我交了班，也是要赶去协助破案的，我是西区中队的。” “什么案子？需要动用这么多人来侦破？”我问。 “是一起抢劫杀人案件，具体的情况，估计你等下就会知道，既然你加入了北区中队，他们肯定不会忘了你这个生力军的，你先在值班室里坐一会儿，估计一会儿你们的中队领导就会来找你了。还有就是以后来单位上班，不用穿警服，我们刑大的人平时都是穿便服的，只有遇到礼仪活动或是安保活动的时候，才会要求穿警服，这些上面领导会提前通知的。你有没有带便服，如果没有的话，你现在赶紧回家去拿一身估计还来得及。” 我听了他的话也是急了一下，没想到陆景第1天就遇到这个问题。还是对刑大的情况了解得很不够，很多情况都没有事先准备。幸亏来的早，还有补救的余地，于是我赶紧骑着自行车冲回家里。换了一身便服，同时为了保险起见，我把警服也用一只袋子装起来带上。 当我再次回到刑大值班室时，刑大的兄弟们陆续来上班了。兄弟们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好像都没睡醒的样子。我又问了值班接警的人，刚才西区中队的同志已经不在了，他已经交接好班走了，接待我的又是一个新的同志。 这个人是综合中队的，本来不是轮到他接电话的，但因为有了大案子，领导临时指配他来顶替接电话。而西区中队的同志要调去做破案工作，并且是和西区中队的人，立即出发了。 我问：“师傅，我是今天来新报到的新警，不知道该找谁去报到。” “你是被分配到哪个中队，你们中队领导没跟你联系过吗？”他问。 我说没有联系过，我是被分配到北区中队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北区中队的人。正说着，一个挎着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叫道：“林学贤在吗？”。 我立即站起来，说道：“领导，我就是林学贤，今天是来报到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小林是吧，我是北区中队的副中队长，今天其他的兄弟都已经赶往专案地点了，一会儿要开专案碰头会。我们也来不及跟你说什么入职的注意事项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专案地点吧，我是来带你的。你就跟我走好了。你把警服就先放在值班室，到时候得空来拿一下就行了，以后上班不用带警服的。那我们赶紧走吧。” 他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出去，我把警服放在值班室的一口柜子里。拜托综合中队的师傅帮我代管一下，于是也挎上包，立即跟了上去。 上了车，这个副总队长也没跟我磨叽，直接发动车辆就冲出了公安局。在去专案的路上，他和我介绍了一些情况，主要就是北区中队的人员构成和领导班子成员。同时他告诉了我们今天去的目的地，是山阳北面的一个乡镇，前两天在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案件的恶性程度很高，因此局里的领导十分重视，刑大所有的有生力量都被投入到这个案件的侦破中。我们北区中队本来就管着北区的刑事侦破工作，所以这个案子我们是当仁不让的主力。所有的兄弟已经连日连夜的忙了三天了，案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离最终突破还有很大的距离，现在每天早上都要进行专案分析会。晚上工作结束后，还要进行专案碰头会，除了做好排查工作，一天两回也是让兄弟们苦不堪言。 听副中队长讲，他这三天里只睡了8个小时，可是领导们天天盯着，大家也不好休息。再去专案指挥部的路上，副中队长又顺便接上了另外一个我们北区中队的同志，这个兄弟一上车就接过了副中队长的方向盘。自称开车又快又稳，让副中队长坐到副驾驶去。然后开足马力，向指挥部狂奔。我虽然坐在车的后面，但是也是手里捏一把汗，看着他开车把我甩得东倒西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副中队长好像习惯了他的这个风格，既不烦他，也不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打起了瞌睡。 这兄弟也真是生猛，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让他40分钟就赶到，车刚停稳，我们就立即冲到专案指挥部。 我是第1次参加这种专案会议，即忐忑也好奇。进入指挥部，里面大半的座位已经坐了人，我们到的算是比较晚的，我看到刚才西区中队的同志也在那边坐着。一坐下来，副中队长和那位兄弟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这时我就比较尴尬了，我虽然挎着包，但包里除了我妈给我塞了两包烟，其他啥也没有。 副中队长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你出门怎么不带笔记本和笔呢？” 我窘迫的小声答道：“我今天第1天报到，还没有来得及准备笔记本和笔，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哪边去领。” 副中队长听了点点头，然后冲我小声道：“你现在赶紧去这个派出所的内勤室，问他们要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你就说是刑大的，他们一定会给你的。今天也确实比较急，好多东西都还没有给你准备，其他的等我们回中队再给你安排了。” 于是我按照副中队长的吩咐，去派出所内勤室领了笔记本和笔，然后又赶紧回到会议室。我一进入会议室坐下，几个领导就进来了，其中就有我4月份就见过的分管刑侦的局领导。他往会议室中间一坐，专案会议就算开始了。 专案会议也没有其他会议似的那么多开场白，局领导只是朝大家看了一圈，所有的同志就约定俗成的开始按照顺序汇报工作。首先当然是各个侦破组组长，把各自组前一天干的侦破工作汇报一下。这包括访问了多少人，排查了多少人，还有多少没有进行排查，最重要的当然是有没有新的线索。 汇报工作进行的时间很长，有些同志把汇报的内容说的绘声绘色。有时甚至连怎么千辛万苦的找到访查对象，又怎么开展同访查对象的对话，又如何去核实对话内容的真实性，都不厌其烦的复述出来？如此一来，每一组的汇报都拖了相当长的时间。在我看来，这些内容完全可以一句话带过，可是大家都是这么不嫌啰嗦的说着，仿佛说的时间少了，自己干的工作就少了。 总之家属访问组，死者关系人核查组，还有就是多次通话记录的联系人的核查组，他们汇报了一大堆的内容。但是就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往往绘声绘色的讲到最后，告诉指挥部的就是排除了他的嫌疑。不过分管刑侦的张局，并没有听得不耐烦。他也是一边听取汇报，一边做的笔记，有时还就几个联系人，特意的问一些问题。当然工作组对这些问题都是早有准备的，只要是领导提问的，都是有问必答，而且是回答的十分详实。有时甚至还会拿出笔录，作为印证自己工作的依据。 这些核心侦察组的兄弟们汇报完，接着又是排查组的兄弟们汇报排查工作。当然他们也一个个是讲的精彩纷呈，但是工作的进度则进行的相对比较慢。因为人员流动性的缘故，排查工作进行的非常缓慢，一个村被分成了10个排查组，三天下来还开展了不到1\/5的工作量。因为每一个被排查对象的甄别都非常的细致，这也导致了甄别的速度非常的缓慢。 刑事技术组是最后汇报工作的，这几天刑事技术员对案件现场又进行了好几次复勘，尸体也是再次进行了解剖。按他们的说法，案件现场的每一块泥土都已经翻过了。当然领导并不关心他们怎么开展勘查工作，只是关注有没有新的物证线索。尤其是可以用来甄别嫌疑人的痕迹物证，比如说指纹，鞋印，血液，体液，毛发等等的。因为只有过硬的痕迹物证，才是对各个侦破组甄别嫌疑人的最大支撑。 否则单凭访问材料，和一些人的叙述，就排除一个排查对象的嫌疑，领导也好，侦查员也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每一个汇报的人都不敢把话说满，稍有怀疑就会把这个人暂时挂起来。然后还会围绕着他开展工作，收集更多的证据和信息作为甄别之用。 这个案件目前有两个最重要的线索。通过技术部门和情报部门的努力，这起抢劫杀人案件和另外一起抢劫未遂案件，成功进行了串并。这样和嫌疑人的接触就有了一个活口，因此通过受害人，也向专案指挥部提供了大量的有价值的信息。 首先通过受害人的描述，确定嫌疑人是两个人作案。而且是操本地口音，这样就大大缩小了排查的范围。其次，由于受害人都是黄鱼车司机，且均为女性司机。因此访问组的目标就大大的缩小。再者，嫌疑人在作案之前会先取得受害人的信任。因此他们在作案之前会先有一次试探性的接触过程。虽然不会留下联系电话一类的通讯方式包括姓名住址什么的直接信息，但是通过第1次试探性的接触，也可以反映出嫌疑人的一些有价值信息。 本案中，嫌疑人和活着的受害人第1次接触是在装修市场进行的。当时嫌疑人叫了在装修市场摆渡的受害人的车，受害人亲自看到嫌疑人拿了一捆装修木板上了车。并把嫌疑人送到了目前正在排查的这个村的村口。而且在第2次的接触中，嫌疑人是通过装修市场的第2次，见面叫的车。这一次嫌疑人一共有两个人，均是男的，其提出要过江去看一个朋友，在车行至比较偏僻的路段时，两个人实施了对受害人的抢劫。并且当一嫌疑人把女司机从车上拉下来，准备进行性侵时，被女司机奋力挣脱。接着女司机拼命的奔逃，才捡回了一条命。 再说到这个受害人被杀的案件，该案中的受害人也是送这两名嫌疑人过江看朋友，而且也是过了江了，这样在过江的时候，在收过桥费的卡口拍到了嫌疑人的影像。这个案子应该是嫌疑人在过江以后又回到山阳进行的抢劫犯罪，因为这过程中受害人曾经与家人通过电话，她告知家人，她从江对面又回来了，而且是过的同一座桥。收过路费的卡口也两次拍到了这个车，及嫌疑人。但是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有限，嫌疑人的外貌拍的非常不清晰，不具备辨认的条件。 第42章 来回奔波 专案会议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快吃午饭，会议才结束。领导也没有布置新的工作，只是强调大家要把排查工作做深做细，不要放过一丝有价值的线索。然后就是让各组按照分工继续工作下去，暂时没有对工作进行新的分配和部署。 我因为是第1天报到，所以还没有给我安排工作。于是专案指挥部，就决定让我先在指挥部里待命，有需要随时补充上去。 于是我先帮着专案内勤整理材料，其实材料已经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由于案情还没有突破性进展，因此很多材料都已形成闭环，整理起来也不过是备个案，对案件的侦破还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时间前进到下午15时左右，技术中队的终于把卡口的影像资料，并拷下来想办法录入了电脑中。他们兴冲冲的把这一段视频拿到了指挥部，指挥部的张局长也看了一下这段视频。虽然影像十分模糊，但指挥部的领导都认为，如果是熟悉的人应该是能通过这段模糊的视频辨认出这印象中的人是谁的。 为了加快破案的进度，张局长决定把我和技术中队的同志编为视频访查组。并且让专案组给我们准备了一笔现金，全部由20元的人民币组成。目的是让我们到受害人摆渡的那个停车场去找各种黄鱼车司机，对这些黄鱼车司机进行询问，并让黄鱼车司机观看这一段视频，希望有认识嫌疑人的司机能够把这两个人指出来。 而且为了提高这些黄鱼车司机的积极性，特意嘱咐我们每个认真观看视频的司机都给他们20元钱，希望通过花钱来获取一些线索。 于是我就和技术中队的同志，两个人背了笔记本电脑就出去访查了。当然先有当地派出所的兄弟把我们带到了出事的黄鱼车司机摆渡的地方。这里是当地乡镇的一个集散地，由于当时的公交并不是那么发达。这些黄鱼车司机集中停放的地方，往往是这个乡镇里面人员往来最多的，也是最复杂的。 我们通过派出所先联系了这个停车场的管理人员，在管理人员的办公室里借了一个房间。然后在办公室里安放好电脑，并把视频调到循环播放模式。接着技术中队的同志负责视频的播放，而我和派出所的一个兄弟则去把那些在停车场摆渡的黄鱼车司机动员过来观看视频。 我们尽量控制好每一次观看视频的司机数量，一般是5到7个人一组。让每一个观看的人都能仔细的观看，一般会反复播放三遍。看完一批则由我来分发奖金，钱不多，每人20元。 那天下午我和技术中队的同志一共组织了20多批，100多名人员来进行观看。但是观看过视频的人都没有向我们反映，认识视频中的人。主要原因是视频过于模糊，人像中，甚至不能辨别这几个人是男是女。 我们进行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时间，指挥部才通知我们回派出所吃晚饭。正准备吃晚饭，指挥部领导又指派我们让其他破案组的同志，把一些有可能认识这两个嫌疑人的人组织过来观看视频，这边还在看着。 指挥部领导又分给了我一个新任务，就是立即由我们北区中队的一名探长，加上情报中队的一个同志和我，组成跨江联络访查组，立即去江对面的高城镇，和那边高城派出所取得联系，对高城与我们山阳有密切联系的东一，东二两村进行走访排查。看看最近有没有山阳的人到访过这两个村，由其是男性的人员。 因为案件串并组的同志又问到了一个新情况，未遂抢劫案中的受害人提到，两个嫌疑人是到高城那边去见一个亲戚的，后来到了高城，发现那个亲戚并不在家中，于是就马上回来了。指挥部领导怀疑这两人在高城一定有他们的关系网，后来通过这边事发地派出所的人的打听，在江北高城那边有许多山阳过去的移民，并且主要集中在东一村和东二村。因此才临时决定抽调人员去高城进行走访，主要是为了把这两个嫌疑人挖出来。 我们来不及吃晚饭，就赶了过去。到了高城，我们马不停蹄的和当地派出所进行联络。但是当时时间已经晚了，高城派出所也不可能晚上协助我们进行走访。于是我们三个人先找一个宾馆住下，准备第2天就马上进行走访。等一切安顿好，时间已经来到晚上21点多，这时我们三个人肚子都很饿了，于是就找了一个饭店吃饭。 我们直接在我们住的宾馆询问他们那边能不能吃饭，而且把吃饭的钱开到住宿里面。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才决定坐下来吃。 我们三个人点了五六个菜，章德昭分别问了，我们喜欢吃什么，我是没有挑的，倒是情报中队的同志倒很挑嘴。看得出他也是一个很会吃的人，他点了一个糖醋排骨，一碗水煮鱼片，一个红焖羊肉。其他的蔬菜他让我们随便安排，于是章德昭就点了两个蔬菜，均是炒菜。并要了两瓶白酒，是当年正流行的五粮春。 坐下来，等上了菜。于是两个师傅也不管我会不会喝酒，直接就给我倒上了一杯。情报中队的同志拿起酒杯道：“章兄，这两天把我们累得够呛，今天能出差出来走访，实在是个美差，我们得好好休息，把前两天的觉好好补一下。我今天听说要来高城这边，我是主动和领导请缨的，要是留在专案指挥部，又要开专案分析会不说，每天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路，是城里农村两头跑，太吃力了。” “是说，每天汇报工作进度，然后进行案情分析。这一天时间有三四个小时都用在开会上了，然后路上和吃饭又要花那么多时间，还有多少时间用来排查破案，真不知道这些领导是怎么想的。既然上面破案的压力这么大，还每天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和开会上。搞得大家又疲又乏，关键是还做不出活来，这时间就这么溜过去。”章德昭叹道。 我是第1天上班，反正啥都不懂，只能陪着听着。情报的同志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今天是第1天到刑大上班吗？” 我说我叫林学贤，今天是第1天到刑大北区中队报到，以后请多关照。 情报同志道：“现在刑大也进新人了，你是刚从警校毕业吗？”我说是的。 他又道：“我们刑大一般都是从派出所选拔兄弟的，你这一毕业就到刑大，我们刑大，现在也开始自己培养人才了。你看我在巡特警呆了一年，又在派出所待了三年，才好不容易调到刑大的，小伙子起点挺高。” 章德昭到没说这么多，只道：“刑大可不是那么好玩的，破案子是很累很费精力的， 你慢慢就会体会到。这些你要有心理准备，刑大和派出所完全不是一个节奏，这里工作强调一个团队配合，你千万别想着自己出风头。” 我问：“章师傅，我是今天第1天到中队报到，我们中队的情况我都不了解。你能跟我说说我们中队的情况吗？” 章德昭讲：“我们中队目前是14个人，一个中队长，一个副中队长，连你算上i2个民警，暂时分成三个探组。难怪昨天我们中队的任强突然调去林东所了，原来是你来了。” 我又问：“我们北区中的主要负责哪一块，具体破哪些案件？” 他答：“我们北区中队主要负责北面6个乡镇的大案要案侦破工作。这次发生案件的新堤镇，就是我们中队的辖区。当然杀人一类的命案有重案中队侦办，但是案件的侦破工作，我们肯定是要全程参与的。我们一般要等到案件的嫌疑人被抓，才会脱出来。目前我们中队主侦的案件是抢劫，强奸，高价值的盗窃和抢夺案件，还有领导交办的案子。” 情报中队的同志说：“你章师傅可是你们中队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也是为老刑警了。反正要比我进刑大早的多，你要让他照顾你，还得好好敬一下你的章师傅。”于是我赶紧拿起酒杯，敬了一杯章师傅，并一饮而尽。 章德昭只是，略略地喝了一口并道：“照顾谈不上，以后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大家互相扶持就是了。这次的案子大队里压力很大，今年已经积了4个命案没破，好不容易这个案子还有侦破的希望，所以张局才天天泡在指挥部里，堵着我们干活。这次举全大队之力，把能调动的力量全调动起来了，这个时候我们能出来，天高皇帝远的不用汇报不用赶早，你就烧高香好了。” “我也知道我们出来是个美差，但是我们工作也不能落下，虽然目前我们只有三个人，只要有价值的线索，领导们一定会被我们吸引过来。你看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情报同志说。 “明天我们先把东一村和东二村两个村的户籍信息先搞到，然后再到村里先去摸摸底，看看村里有几户人家跟我们山阳那边还保持联系来往。接着再围绕这几户人家在开摸排工作，甘蔗要从甜的一头咬。”章德昭说。 “一切都听你的，做排查的工作还是你在行，我从派出所到刑大才一年，这个阵仗我也没碰到过，一切就仰仗你了。”情报同志讲。 “你也别太高兴，我们开展工作的确是这么个顺序，但是现在领导们心里急啊。如果几天没出消息，就不一定会再按照这个节奏走了。到时候会怎么弄，就听领导的指挥了。你说那个林二村的排查怎么搞的，不就是找几户装修的人家吗？这么难搞？这都4天过去了，据说进度还没到一半。邵大自己跑过去督战了，所以指挥部里只留了张局一个人在指挥。”章德昭回。 “林二村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因为最近那边要修一条路，因此好多人家需要拆迁，老百姓为了多赔点钱，家家户户都在搞装修。这个时间已经持续了快半年了，所以在那个村里面排查搞装修的人家，无异于大海捞针，需要把整个村都摸一遍。况且来装修的人未必是林二村的村民，受害人反映嫌疑人的是两个本地人，现在他们要逐户排查，连施工的人都不能放过。万一排查的时候把嫌疑人给漏掉了，谁要漏了，谁就要吃大苦头了。指挥部也是这个意思，宁可慢一点，绝不能为了赶进度而放过线索。毕竟目前来说这条线索是最粗的线索，也是离抓住犯罪嫌疑人最捷径的路。这个案件中有活口，只要挖出嫌疑对象，就可以让豁口对嫌疑人进行辨认，锁定目标还是比较容易的。关键是要把这些嫌疑对象找出来，关系人核查组的人就是在等这边出范围，他们好立即组织力量让受害人对嫌疑人进行辨认。我们中队的人也大部分在干这个活，据说现在一天跑一户人家还跑不下来，主要是涉及到的排场量太大。因为排查的人进进出出,要逐一落实甄别真是没那么快。”情报同志说。 “这不现在有视频了吗？为什么不把视频拿到林二村那边，在那边组织当地的人员进行观看辨认，这样不是会提高进度。”章德昭说。 “这一步已经在做了，只是目前只有两台笔记本电脑，这么多人需要观看，又不能跟放电影一样的看，估计进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要出线索也得等几天。你说现在这案子，找两个本地人作案的都这么难，这要是来这儿打个零工的，弄完就跑，我们该怎么办呀！”情报的同志说。 “我说我们现在把摊子铺的太大，各个线索上都花了精力去搞。我倒是觉得应该把所有能投入的精力都投入到林二村去，加快林二村的排查进度，才是破案的捷径。”章德昭说。 “林二村的线索主要来自于串并案件，可是这两件案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做的，估计领导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我们在做的活毕竟是围绕命案的直接线索在搞，林二村那边的排查，万一只破了一个抢劫未遂案，这样指挥部的压力就大了。然后回过头来还得搞这个案子的线索，张局长向上面也不好交代。因此只有多头并进，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情报的同志说。 第43章 接踵而来 我们在饭店里又闲聊了一会儿，三个人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就回宾馆休息。到了第2天早上，我们早早的起来赶往高城派出所。 高城派出所倒是很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帮我们联系好了，东一村和东二村两个村委。然后我们直接到这两个村委，为了加快进度，我们分成了两路。我和章德昭师傅一路，情报中队的同志，一个人一路。 我和张师傅到了东一村，在村里我们首先和村长进行了交流。由于村长是去年刚当的村长，好多村里面的家庭情况都不是很了解，因此关于东一村和山阳的往来情况并不能，完全的说上来。于是为了方便工作，村长特意把以前的一个村里老会计去请了过来。因为当年山阳的人迁往东一村这边，好多都是老会计进行登记造册的。 老会计对这些事情还是门清，他从村里的一口柜子里翻出了许多老的档案。这些档案也只有老会计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用的，里面的档案资料都是用手工填写的。大部分都是当年山阳的人来东一村这边，申领土地的资料。这些资料中对每一户人家的人口信息登记的相对比较全面，对每一口人的原籍地址也登记得很清楚。这就大大加快了我们的排查进度，我们通过对这些资料的排查。首先将祖籍在新堤镇和律山镇的人员，从名单里面先拎出来，作为排查寻访的重点人员。 老会计的整理档案的效率还是十分的高，因为他的这些档案本身就是按祖籍的顺序进行整理的。因此我们提的要求对他排查这些档案，难度并不是很大。他翻了几分钟，就把新堤镇和律山镇籍贯的人员都挑了出来。数量也不是很大，一共200多份。我们立即拿了这些档案到附近的打字印刷店去把他们复印出来，并订成了一本表格。 掌握了第一手的档案资料，接下来就是要对这些表格上涉及的人员一一进行排查。东一村的村长十分配合我们的工作，特意从村里巡防队找了两个熟悉环境的队员配合我们。 我和章师傅分成了两组，分别由一名巡防队员带着我们去访查。张师傅把访查的要求跟我说了一遍。“小林，你等下去访查，首先要问清楚这些人家在山阳的亲戚情况，特别是最近有没有亲戚往来，高城这边。然后把这些走动的亲戚的姓名都登记下来，如果有联系方式的，把联系方式也登记下来。另外就是要问清楚，东一村方面有没有最近去往山阳的人员，或者目前还在山阳那边工作或做生意的情况，如果有把这些人也登记下来。第三就是最近这些家庭新增的人员，有新增的你就添加到这个表格里去，一定要把每户人家的人口底数摸清楚，如果有联系方式的，把联系方式也登记好。你走访的时候可以慢一点，但一定不要有遗漏，有可能你遗漏一点线索，就会把嫌疑人给漏过去。我们是先进行排查摸底的工作，甄别核实的事情，暂时不需要我们来做，但是我们一定要把情况摸清楚，万一下一步要甄别核实，我们信息的准确性就十分重要。”章德昭十分郑重的吩咐，我当然也十分小心。 很快，我们兵分两路开展了工作。我是第1次参与到这种摸排的工作当中，一做起来才发现这个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这些档案资料已经过去一二十年，上面登记的人员和实际的人员有很多的出入。而且上面登记的人员有些已经搬离东一村，我们到实地去走访，连邻居都不知道他们去往何处。于是我没办法就又询问章师傅，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章师傅告诉我，如果遇到登记人员已经搬离东一村的，在表格上做好标注。对他们具体去往何处先不予查访，我们要关注的是实际居住在东一村的这些人。我大致明白了章师傅的意思，于是遇到不居住在东一村的就予以跳过。 但是在实际访查中还是遇到很多问题，比如有些住户并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访查，还一再询问我们访查的目的。弄得我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给章师傅，询问他该如何应对这些问话。最后章师傅也被我问的烦了，知道我现在的工作经验还太欠缺，兵分两路，虽然效率高，但是我能力太欠缺，会影响实际的排查效果。没办法，我们又只能合兵一处，这样我就拿着表格做好登记工作。而访查询问的事情就由章师傅来做，跟着章师傅访问了几户人家，我就立即找到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就比如我们到访了一户祖籍在新堤镇的人家，对方迁到东一村，也就10年时间。因此他们讲的方言还是我们山阳那边的土话，张师傅就特意用山阳的土话和他们交流。这样对方的心理提防就下降了许多，并且章师傅也不是一下子就问对方，家里有几口人，具体做什么工作，有什么联系方式。还是先从他们的老家说起，逐步展开到他们为什么要迁移到东一村的问题。再是讲到当时他们迁过来多少人，后来又增添了多少人。这样在问他们家的工作情况时，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的访谈就不像是警察对老百姓的盘问，更像是家长里短的唠嗑。对方听得很舒服，也更愿意为我们提供真实的信息。至于他们说到我们为什么要跑过来做访查，我们只告诉他们，我们对迁入的移民进行一次摸底。为接下来村里土地和资源的分配做好调查工作，因为本身有村里的巡防队带路。对方对我们的戒备心理也彻底放下，这样他提供的信息会更准确。而且他们为了在资源分配上能够确保自己的利益，提供的信息也会很详实。至于谈到有没有山阳方面的人过来走动，那更是要采取更加巧妙的问话方式。一般都是谈及他们的新房建造，婚丧嫁娶，把与山阳的来往情况，暗暗的做一个摸底。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这些有用的信息都夹杂在鸡零狗碎的交谈中。我只管用心在那里听，记住这些有用的信息，然后在表格上注明下来。如果提到的人有特别的嫌疑，就多加一个记号，方便日后甄别时作为重点的对象。当然这个方法是章师傅教我的，我只是照葫芦画瓢的做而已。走访的工作进行的很慢，整个上午我们只访查了三户人家。到了吃中饭的时间，村里的村民已经在收拾烧饭了。 章师傅知道，这个时候再进行访查以不合适，于是果断的终止了，继续访查下去。而是带上这两名巡防队员，我们一起到村边的饭店去吃午饭。在去饭店的路上，章师傅还给情报中队的同志通了电话。一是询问他工作的进展情况，主要也是问他，他的午饭怎么解决。 情报中队的同志也在等章师傅的电话，他在访查中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就是中午了，访查的对象已经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访问。如果要强行的开展工作，不仅不能问到有用的信息，甚至由于访查对象的心理抵触，还会为后来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干扰。情报中队的同志也正在为这个事情抓耳挠腮，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章师傅的电话，让他如临大赦，于是他立即停止了访查工作，带着那边村里的巡防队员，赶到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吃午饭。 在情报中队同志过来的路上，章师傅为了方便结算费用。章师傅提出，我们仍旧回我们居住的宾馆吃饭，然后情报中队的同志就先把巡防队员放在了我们居住的宾馆，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来接我们。他把我们一起接到了那个宾馆，由于这次又多出了三个队员，于是章师傅特意又多点了几个菜。为了鼓励这几个队员的积极性，章师傅特意从宾馆里拿了一条硬中华烟，把它拆了分别给每个队员两包烟。巡防队员当然很开心这样的安排，这样他们就更客气了。 大家坐下来就聊起了这次的事情，巡防队员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从山阳赶过来搞这么一个走访行动。为了案件的保密性，我们当然不能把真实目的告诉这些巡防队员。还是情报中队的同志有本事，他有模有样的，编了一个谎话。 “我们山阳不是在搞建设嘛，特别是新堤和律山两个地方，因为涉及到土地赔偿和拆迁赔偿的事，怕外面迁出去的人，到时候给我们地方政府找麻烦。于是派我们先到这边来，把迁出人员比较集中的几个地方搞一个摸底，摸清楚到底还有多少人在我们山阳还有土地或者祖居一类的东西。提前有个准备好在拆迁预算的时候做足功夫，省得到时候这些人闹腾起来，影响我们拆迁的工作。”看他有板有眼的说着，我都怀疑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章师傅也笑着看着他，给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因为这个说辞事先我们并没有统一过口径，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弄得合情合理的，只能说他的脑子转的太快了。 我也十分佩服这个兄弟的应变能力，因为事先也没有打过腹稿。他能一本正经的编出来，关键是还不让人引起怀疑，绝对的高手。这让我见识到刑大的同志跟派出所的工作方法上的区别，难怪我师兄他们说，刑大都是从基层派出所选调人员的。像我这样的新手，一下子遇到这种问题，我还真不好圆这个话。如果情报中队的同志，一开始就给我打好腹稿，我单独开展排查工作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手足无措。也不会，最后又和章师傅合兵一处，大大影响了走访效率。 我们吃着饭，章师傅他们和几个村里的巡防队员，海阔天空的聊起天来。然后章师傅还特意给巡防队员点了酒，因为我们公安部刚出了5条禁令，我们民警在工作时间是禁止饮酒的，否则有丢工作的风险。本来是可以陪着喝几杯的，这一来就只能让巡防队员自斟自饮了。不过还好，巡防队员倒也不介意这个，喝上几杯酒，他们聊天的兴致就更高了。由于离下午开展工作还有一会儿时间，我们也不急着吃饭，所以这样坐着喝喝酒聊聊天，也是一种消磨时间。 这顿饭吃了有一个小时，到了12:30左右。章师傅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北区中队中队长打过来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我们看着章师傅神情严肃的接完了电话，情报中队的同志先憋不住问道：“章兄，怎么了，又出什么大事情了。” 章师傅答：“指挥部要我们暂时先停止这边的访查工作，刚刚上午又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子，让我们随时待命，准备去增援。” 情报中队同志抱怨道：“那我们现在要赶回山阳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谁那么灰，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不过章师傅并没有理会情报中队的兄弟，而是转头对那些巡防队员说：“兄弟们不好意思了，我们那边出了大事情，接下来让我们回去帮忙。我们忙完了那边的事情再过来央你们帮忙，到时候还请你们多多配合。” “章警官说哪里话，我们配合你们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先去忙好了。我们这些人反正是在村里的，你们需要帮忙随时来找我们。”巡防队员们说。 接下来情报中队的同志，把这三个巡防队员一一送回了村里。我和章师傅在宾馆里结了账，然后到我们的房间里等他。等到情报中队的同志回来，指挥部这边的电话也过来了。要我们三个人赶紧赶去江丰镇，到江峰派出所集合，于是我们马不停蹄的开车出发。 由于是让我们到江丰派出所集合，那么发生绑架案子的地方，自然是江丰派出所辖区。在去江丰的路上，章师傅已经在打电话询问值班室，了解绑架案子的情况。 值班室那边也是接到江丰派出所的电话没多久，初步的情况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是一个小孩子的父亲来报警，说接到了勒索电话，陈把他的小孩子绑架了，对方要勒索赎金5万元。 “五万元，冒着杀头的风险，只为了5万块。”情报中队的同志不可思议的叫：“这案子不会是报警人杜撰的吧，是不是小孩子走失了，故意编个谎话让我们帮他找小孩子。” 章师傅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做个绑架案子只要5万块赎金，太匪夷所思。我们去了江丰派出所，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情报中队的同志加快了开车的速度，我们又赶往下一站江丰派出所。 第44章 先下一城 我们经过了40分钟的车程，第1波赶到了江丰派出所。我们到的时候，西区中队的三个兄弟已经比我们先行到达了。他们先在询问报警人，了解案子的具体情况。 我们也到达了江丰派出所的询问室，西区中队的人正在询问受害人。从受害人的询问中得知，其是当天早上接到了勒索电话。而他的小孩子失踪则是在前一天的傍晚，因为当时其还在工厂做工，没有人看管小孩。不过他透露了一个重要线索。打来勒索电话的人是他妻子的前夫，原本这个人应该是在江苏那边打工。 西区中队的人立即把嫌疑人的电话和身份信息汇报给刑大的领导，并等待领导的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办。江丰派出所也属于我们中队的防区，西区中队的兄弟是受到刑大领导的指派先行来询问情况的，而真正要对该案件进行侦办的则是我们中队或者是重案中队。 章师傅又另外询问了一些受害人关于他家庭情况的信息，特别是被劫人质的信息。“被劫的小孩是你亲生的吗？” 受害人回答：“被劫的小孩是我亲生的，和我妻子的前夫没有关系。” 章师傅又问：“你的妻子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和他的前夫联系过？” “我老婆现在还在厂里上班，我已经让她请假赶过来了，她有没有和他的前夫事先联系，这个你们得问她。反正昨天晚上我是在上夜班，一直到今天早上接到她前夫的电话，我才知道我的小孩被劫了。因此我还打电话去问了她，她也是说我们的小孩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但是她并没有和我说，她前夫把我小孩劫走的事，但是她是知道她的前夫接走了我们的小孩，她认为我们的小孩不会有危险。但是今天我接到了她前夫要钱的电话，说不给钱就让我们见不到我们的小孩了。于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来报警，万一真出了事情该怎么办呀。”受害人答。 章师傅仔细的在笔记本上记着受害人的回答。这个案件到底是一个绑架案子还是一起情感纠纷，还真的不好判断。于是章师傅电话拨通了我们中队的领导，汇报道：“大致情况我问过了，案件是因为情感纠纷引起的，目前带走小孩的应该就是小孩母亲的前夫。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晚上，突然在这个时候打来要钱的电话，显得有些蹊跷。最关键的是小孩子母亲一点都不着急，还跟她自己的丈夫说不用报警的，好像她自己就能解决。所以这也不排除这是一起情感纠纷，具体里面的内情还要听了女的的回答，才能够做判断。这到底是不是一起绑架案子，目前的信息还无法判断。”中队领导听了章师傅的汇报，具体有没有给出指示，我也不清楚。 反正章师傅让我和他一起在派出所会议待命，因为分管我们中队的一个副大队长已经赶过来了，包括重案中队的兄弟也抽调了几个人过来。一切等大部队到了以后再来，决定下一步的工作措施。 从新堤那边到江丰其实也不远，只是当时这个案件的情况没有确定。指挥部也不愿意轻易把力量安排过来，从而耽误了抢劫杀人案的侦破工作。目前来看，毕竟人命关天，就算最后排除是一起恶性案子。在案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也必须投入力量进行侦破。否则万一人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局领导也背不起这个责任。 我们望眼欲穿的等了半小时，随后大部队陆续赶到。分管我们中队的副大队长王大，是最近新提拔的一个刑大领导。以前他是情报中队的中队长，对于侦破此类恶性案子还是很有经验的。章师傅立即向他汇报了情况，并也把自己的一些推测也汇报了进去。当然，章师傅觉得这并不像一个绑架案子，他个人更倾向于这是一起情感纠纷。嫌疑人突然打来勒索的电话，估计和小孩子的母亲有关，所以章师傅觉得应该先对小孩子的母亲进行深入的询问，一定要将她的家庭情况摸个一清二楚。 正在汇报的情况，江丰派出所的人来说，受害人的老婆来了。于是我和章师傅又一起去询问受害人的老婆。通过对受害人的老婆的询问，我们大致把他们前后的因果关系给搞清楚了。 小孩的母亲，包括她的前夫及现在的丈夫，以前都是在江苏那边打工的。当时小孩的母亲还在与前夫的婚姻当中，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两个人很快发展成情人，并且怀上了被绑架的这个小孩。这样两个人的情人关系很快暴露，小孩的母亲也坚决要求和前夫离婚。并且还和现在的丈夫搬到了我们这边来打工，而她的前夫则一直留在了江苏，姐这么多年没有再结婚。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前夫突然与他联系，并提出不管什么代价都要与她复婚。但是小孩的母亲都拒绝了，上个月她的前夫曾经来看过她，当时她没有和自己现任的丈夫说。只是两个人见了面，同时也让她的前夫认识了她后来生的这个小孩子。她的前夫回去后仍旧不停的纠缠她，就是提出要和她复婚，让她和现任丈夫离婚。并且还在电话中一再威胁她，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对她们家不利。昨天她的前夫突然来到山阳，并且接走了她的小孩。然后他的前夫再一次跟她提出复婚的要求，否则就不会把小孩子还给她。昨天晚上他的现任丈夫在上晚班，就没来得及和他讨论这件事情。到了今天早上，他前夫居然直接打电话问他的丈夫要钱，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事情。本来她是想私下里暗暗解决这件事，估计和前夫好好谈一谈，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他前夫弄走她的小孩，无非就是想逼她离婚和他复婚。 话问到这里，整件事的因果关系也是理清楚了。章师傅更加确信了他的判断，认为这是一起婚姻纠纷，小孩子不过是一个要挟的工具。当然刑大的领导也支持章师傅的判断，于是决定走一条破案的捷径。 我们让小孩的母亲直接与他的前夫联系，告诉他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性。希望与他直接面对面谈谈，只要不伤害小孩的安全，什么问题都可以坐下来说清楚。可是事情的进展，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女人的前夫并没有与他面对面谈判的意思，并且还用手机给女人发了一个短信，里面是一个银行卡的卡号，并要求女人立即往这个卡号里打5万元钱，否则就将把小孩子杀掉。 接到了这个消息，刑大的领导也立即紧张起来。看来我们一开始的判断是不对的，现在嫌疑人的目的就是通过小孩子搞钱。这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绑架案件，是一个严重暴力的恶性案件。 于是刑大的领导立即请示了局领导，并要求市局行动技术支队立即支援我们的行动。局领导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大为震惊，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于是也不敢再怠慢，以及呼叫到了行动技术支队的帮助。在行动技术支队部门的技术支持下，迅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 此时领导也犯难，目前没有办法确定嫌疑人到底有几个人。虽然目前反映的情况的始终是一个人，但不排除有其他人员参与。万一我们动了这明面上的人，有没有找到人质，这样就会陷人质于危险当中。万一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墙，说不定真的会撕票。 由于事关重大，刑大的副大队长，也感觉自己无法做出抉择。便立即请示局领导，希望局领导来拍板定局。案件就这样又搁置下来，而还在新堤指挥部的张局也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张局也赶到了江丰派出所，深感责任重大的他先听取了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及刑大副大队长的汇报。张局要求行动技术支队，务必搞清楚，对方嫌疑人有几个，目前嫌疑人有同伙的可能性有多大？还有就是通过技术手段，尽可能的确定人质的蔵身地点，以及是否人身安全。 行动技术支队立即按张局的要求再次进行了缜密的侦查。但是获得的结果还是模棱两可，于是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提出能否刺激嫌疑人变换位置，通过嫌疑人的运动轨迹再来查找线索。找出张局所需要的信息。 于是章师傅向张局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就是让小孩的母亲和嫌疑人联系，就说已经把钱打进那个银行卡号了，让嫌疑人去查收这笔钱。这样这个嫌疑人肯定会自己或者让同伙去，确定这笔钱有没有到账（那个时候银行还没有短信提示的服务功能），嫌疑人就会动起来，为行动技术支队的侦查提供条件。张局对于这个大胆的建议表示采纳，于是立即指示小孩的母亲与嫌疑人联系，告诉他钱已经打过去了，让他立即放人。 于是嫌疑人的母亲在我们的协助下，和嫌疑人再次通了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钱已到账，让他放人。嫌疑人只是应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接下来就看行动技术支队的侦查监控了。 果然电话打完没多久，嫌疑人的轨迹就开始移动。通过行动技术支队的侦查，嫌疑人正在离开山阳，向江北方向过去。张局这时也顾不得考虑很多了，只是立即对嫌疑人实施抓捕。同时在抓捕嫌疑人结束后，另一路人马立即对嫌疑人的落脚点实施搜查和抓捕，确保人质的安全。 时间已非常紧迫，我们北区中队的兄弟和重案中队的兄弟组成临时抓捕组。而西区中队的同志和江丰派出所的配合人员组成对落脚点的搜索冲击组。我当然被编入了临时抓捕组，和章师傅他们一道立即沿着嫌疑人的轨迹追了上去。 在行动技术支队的配合下，我们迅速锁定了嫌疑人的位置。由于嫌疑人刚上了一辆离开山阳的大巴车，于是我们立即联络过江大桥的收费处对大巴进行拦截。我们没过多久，就到达了那辆大巴的所在地。并在收费站工作人员的配合下，立即上大巴抓捕犯罪嫌疑人。 大巴车上的乘坐人员不多，因此很快就抓到了犯罪嫌疑人。此时他只剩下了一个人，我们立即把他压回了江丰派出所，在派出所的询问室里，我们立即对他进行审问。幸好犯罪嫌疑人抵抗并不激烈，在我们的审问之下，他把整个犯罪过程和盘托出。 前一天下午他在接到这个小孩之后，就把小孩带到了一个旅馆。在旅馆里面，他联系了小孩的母亲，希望小孩的母亲能够回心转意和他复婚。但是小孩的母亲拒绝了他的要求，嫌疑人万念俱灰之下，就把所有的怒气撒在了小孩身上。于是在那个旅馆里，嫌疑人就把小孩子给掐死了，并且把这个小孩尸体装进了一个大号的编织袋。并于当天晚上把尸体扔到了江北那边的一条河道里面。 杀掉小孩子以后犯罪嫌疑人既害怕又十分后悔。但是事情已经做了，犯罪嫌疑人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从前妻那边勒索一笔钱，从此隐姓埋名亡命天涯。接着便有了，接下来勒索钱的过程。其实这个时候人质已经被他撕票了，尸体也已经处理掉。 听了犯罪嫌疑人的交代，指挥部的领导也是大感震惊。一个简单的情感纠纷，居然演变到如此恶性的程度，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必须立即找到小孩的尸体。将犯罪的整个过程和证据都收集固定起来。于是刑大技术中队的同志迅速赶到了江丰派出所，由于前一天我们刚刚从江北那边回来，这样，我和张师傅及情报中队的那名兄弟又一次奔赴江北。只不过这次的任务是去找到受害人的尸体，为这起案子拍板定案。 去往江北的人员立即动身，章师傅也联系了江北高城派出所的配合人员，由于已经打过交道熟悉了，对方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很快根据犯罪嫌疑人的描述，找到了那条河，我们立即沿着河道两边进行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搜索。终于在离我们初始地点400米的地方河道里面找到了嫌疑人所说的编织袋。技术中队的同志小心翼翼的割开了编织袋看了一下，确认里面装的是一具尸体，至此本案告破。 第45章 连破大案 小孩子被绑架撕票的案子，就此告破。这个案子虽然张局指挥的小心翼翼，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当然人质被撕票这是不可挽回的结果。因为这个案子第一时间也不是为了绑架，犯罪嫌疑人也根本没有为我们留营救人质的时间。这个案件的侦办就交给重案中队的兄弟去结案，其他的兄弟又被重新投入到抢劫杀人案的侦破当中。 此时我们北区中队的兄弟已经疲惫不堪了。我因为参与这个案件的时间比较晚，相对来说还没有经过疲劳战的考验。所以战斗力还比较旺盛，但章师傅他们显然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自始至终在参与排查的兄弟，已经是牢骚满腹了，不过牢骚归牢骚，活还得不折不扣的做下去。 第2天我们又来到新堤的指挥部，套路还是跟以前一样，到了之后先开专案分析会。各组把前一天做的工作一一做了汇报，并且把当天安排的工作也做了汇报。此时排查的进度已经来到了整个村的1\/2。更重要的是这个村里面看过那一组视频的，也已经有了四分之一的样子。指挥部也没有做新的指示，只是要求各组按照各自的分工坚持做下去，不要追求速度，一定不能遗漏。我和章师傅的工作也做了调整，我们去江北的排查工作暂时放下，把我们编入了林二村的排查组。如此看来，指挥部已经决定孤注一掷，在串并案这条线索上赌一把。 我们很快按照排查组的要求开展了工作，当然这个核查甄别工作是非常的繁琐仔细的。我也是第1次碰到这种情况，每一个被排查人员我们都要先对其家庭背景情况进行摸底，然后通过侧面的了解，掌握其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轨迹。再是同被排查人员正面接触，听听其对这些天活动轨迹的描述。看看其中有没有存在出入，特别是刻意隐瞒或者说谎话的。那就更需要从别的方面来核实情况，找到其和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这些嫌疑都排除后，我们再把他带到村委里面，去观看那一组从卡口剪辑下来的视频。让其辨认一下是否认识视频中的人。 我和章师傅一共被分到了10户人家，这样的排查工作进行了两天，我们也只完成了一户人家的核查工作。直到这时我才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这次排查进行的这么慢。因为需要注意的线索太多，技术中队也没有为我们提供有效的痕迹物证支持。所以对每个排查对象的排除，完全要靠我们侧面的核查及主观经验的判断。这样排查进行的慢，也就情有可原了。 到了第3天早上，我们照例先参加了专案分析会。但这一次专案分析会不一样，因为排查工作有了重大的进展。首先是视频播放组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他们在已经观看过的人员当中，有人提出他可能认识车里面当时坐在后排的一个人员的身份。虽然坐在后排的人员在镜头里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那个人觉得和他们村里面的一个人的体貌特征有点相似。当然因为拍到的镜头太少，他也无法完全的确认，但还是向播放组的人员提了一下。 于是指挥部立即要求排查该人员的组提供相关情况。排查该人员的排查组人员向指挥部回复，目前还没有排查到这户人家，所以掌握的信息非常的粗略。 张局一下子来了兴趣，于是立即指示，排查组的人员先放下其他的被排查人员，先围绕这户人家开展工作。为了加快甄别的进度，把我们这一组新加入排查组的也指派过去帮忙。反正就是必须在当天核实清楚，因为这是这个案件进行到现在，第1次出现了两案相关联的直接线索，也为串并案件提供了可靠的依据。同时张局强调，核查被排查人员必须秘密进行，不要过早的进行正面接触。先从外围和侧面了解清楚情况以后，特别是让本案中还活着的受害人辨认以后，再进行对被核查人员的接触。 紧接着张局也不再继续开专案分析会了，要求我们这两组人马立即投入核查中。我们当然不敢怠慢马不停蹄的就开展了工作。 首先我们调出了该户人家所有人员的身份信息。无论是老的小的，还是已经去世的，一个都不放过。把这些信息调出来以后，我们果然得到了我们感兴趣的线索。发现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而该女的丈夫是一个上门女婿。最重要的是，这个上门女婿是新堤镇那边过来的。还有就是他们家也在装修，只不过他们没有请外面的装修队来装修，还是由那个上门女婿自己在施工。 于是章师傅立即把这些情况向指挥部做了报告。张局也是大喜过望，立即把关系人核查组的人员调回来，要求关系人核查组的人立即把活着的受害人带过来。同时让我们准备好照片，这个人是或不是就看受害人的辨认结果了。 案件有了起色，接下来的工作进行的十分迅速。关系人核查组的人把受害人一带到，我们立即在指挥部里组织了照片辨认。张局亲自在旁边督战，也是一脸的紧张。 不过事情也总有起伏，受害人面对我们提供的照片，并不能把这个人认出来。因为当时想强奸受害人的是一个胖胖的男的，而他旁边的同伙，受害人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特别是这个人的相貌受害人没有看得很清楚。不过受害人说，虽然看照片相貌确定不了，但是如果看到这个人，通过它的体型特征，还是能够进行辨认的。 案件进行到这里，又一次把难题摆在了指挥部这里。如果不进行真人的辨认，就无法甄别这个被排查人员。如果进行真人辨认，就势必要惊动被排查人员，万一这个人真是凶手，我们又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就会让案子的审查工作陷入僵局，整个案件的侦破说不定都会功亏一篑。 这时候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刑大大队长邵大讲话了：“我看张局也不用迟疑了，案子进行到这里，我们也要担一点风险了。目前这个人是我们排查到现在嫌疑疑点最多的人，也是与我们对嫌疑人的身份刻画最符合的一个人。如果再迟疑不决，让这个人心里有了准备，就对未来的审查工作更加不力。目前我们还没有惊动他，但是一直在外围对他开展调查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他警觉起来。如果他真是犯罪嫌疑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足以让他风声鹤唳。万一他把一些证据毁掉，我们就更加的被动。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同伙是谁，受害人又只认识那个同伙，万一让那个同伙跑了，我们的案件就更加办不下去了。我觉得风险还是要冒的，趁他还没有警觉，索性就打他个措手不及，我们就当他是犯罪嫌疑人来对待好了。大不了这个责任我来承担，我觉得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张局坐下来，闭上眼睛深思了一会儿。然后一拍桌子，道：“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突破。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我们就把这个人当犯罪嫌疑人对待。现在大家再合计合计，怎样才能给他一个突然袭击，让他猝不及防。趁他心里还没有建立起防备，立即审讯突破。” 大家看张局定下了，动这个人的决心。也就不在要不要动这个问题上进行讨论了，于是各自发挥自己的经验和特长，对抓捕和审讯工作提出了一些建议。 重案中队中队长说：“张局，我们先去摸摸底，弄清楚这个人到底在不在家中。如果这个人在家中，我们找一个只有他一个人在场的机会，对他实施突然的抓捕。审讯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当，他就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找他过来核实情况。这样他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心里来不及做准备，就有可能被我们一举突破。” “还有我们可以把受害人带到他面前，让他自己也看一看，如果他真是犯罪嫌疑人，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的。在他搞不清情况的情况下，他的抵抗一定不会很激烈。我们就是要把抓捕和审讯的顺序好好的理一遍，谁该第1个问问什么，这些事先一定要做好计划。还有就是受害人出现的时机，我们也要灵活的掌握，时机把握的一定要准确，否则就没有这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总之突然性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中队长也讲道。 另外其他的同志也发表了很多的意见，但总结起来就两条。抓捕和审讯要做好事先的规划，审讯的提纲也要仔细的拟定好。由于这个案件我们手头掌握的证据比较少，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必须要让老手来进行。这些安排必须在抓捕这个犯罪嫌疑人之前做好，如果准备没有做好，就不能轻易动手。 领导们进行了仔细的合计，然后反复斟酌，终于定下了抓捕和审讯的方案。反正是把刑大里面的精兵强将全部调集了过来，甚至为了万无一失，邵大特意把从来不参与大兵团作战的审案中队的骨干也调来了指挥部。一切安排停当，张局首先派出了几个经验老道的侦查员作为先头部队去摸底。 这几个侦查员下去没多久，就像指挥部传来了好消息。目前我们的嫌疑对象只有一个人在家里进行装修施工，由于时间是大下午，村里面其他的村民很少。如果这时候行动肯定能够非常的具有突然性，并且保密性也相对较好。 张局决定，事不宜迟，立即按照市县的规划行动。很快抓捕组的同志分成几辆民用车就出发了，我由于资历尚浅，这样的大行动当然没有被安排在一线力量上。我在指挥部里和其他几个备用力量在那里待命，指挥部里从上到下都十分的紧张。 力量撒出去没多久，好消息就传过来了。抓捕的同志向指挥部报告，抓捕工作一切顺利，嫌疑对象未做任何抵抗。而且他还兴奋的说：“张局放心，根据我的经验，这家伙一定是犯罪嫌疑人无疑。他被我们抓住的时候一言不发，仿佛心里已经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抓他，这个人应该不会错的。” 听了抓捕组的同志的汇报，指挥部里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来了精神。张局也重重的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表示，只说道：“走，大家一起立即回刑大。” 于是指挥部的专案内勤立即向抓捕组。通知。：“让他们把嫌疑对象直接押往刑大审讯室，其他审讯组的同志也立即赶回刑大审讯室，提前为审讯做准备。” 不过这个时候邵大还是比较有经验，他立即让重案中队的中队长组织第二抓捕组。因为他考虑到等下嫌疑人一开口，我们会立即掌握他的同伙的信息。所以第二抓捕组事先做好准备，一有线索立即对嫌疑人的同伙实施抓捕。 不过以我新人的资历，我是第二抓捕组也排不进去的，因此我和情报中队的另一个兄弟，两个人负责和受害人的沟通工作。当然受害人也由我们负责转移，我们立即把受害人也带回了刑大，然后在值班室里等着指挥部的指令。 接下来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由于犯罪嫌疑人被我们以突袭的方式进行抓捕。由于他做贼心虚，他并不知道我们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当我们神兵天将的时候，犯罪嫌疑人也是万念俱灰，他知道最终审判的日子终于来了。因此当我们的审讯组的兄弟对他进行突击审讯时，犯罪嫌疑人并没有过多的抵抗和抵赖。很快他就承认了他的罪行，尤其是供述出来本案中的同伙。是他在新堤的一个朋友，平时经常鬼混在一起，这次的两个案件都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 第二抓捕组的同志，按照指挥部提供的身份信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对本案中的另一个犯罪嫌疑人进行了抓捕。然后在刑大的审讯室里，这名犯罪嫌疑人也没有进行顽抗，不仅交代了罪行，还交代了许多他们曾经做过的案件。 当然我们沟通的受害人也对两名嫌疑人做了真人辨认，受害人一眼就认出了嫌疑人的同伙，就是那个想要强奸她的人。至此案件，尘埃落定，大功告成。 第46章 中队日常 连续突破两起大案要案，立功授奖，鼓励先进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兄弟们也是十分的疲劳，邵大在案件总结会上，特意许诺兄弟们放假两天。让兄弟们好好的调整一下状态。 休息两天后，我又回到了刑大上班，这一次我们北区中队的人终于都在单位了。不仅见到了中队长和副中队长，中队里的其他弟兄也一一都见了面，也算是一次迟来的报到。我们中队长姓方，是刚刚从派出所调过来的，以前他是开发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加入刑大工作也就三四个月时间。副中队长是我见过的，他姓廖，据说以前是交警大队的，后来被提拔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刑大来工作。再下来就是三个探长，当然探长是没有什么级别的，就跟派出所里的组长差不多。不过刑大的探长都是作为后备干部来培养，我们中队的三个探长分别是：第一探组探长章德昭，这几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因此算比较熟悉了；第二探组探长叫夏胜军，也是老刑大了，他的资格比章德昭还老；第三探组探长叫彭维庆，是刚刚从派出所调进来的，他是军转干部出身，但是他的探长位置并不能服众。原因是他是刚刚到刑大没多久，我们中队里的侦查员大多数资格比他老，传说他到刑大里来就是为了来提拔方便而来的，这就动了别人的奶酪。 剩下的就是侦查员了，我是我们中队里最年轻的侦查员。为了传帮带，方队长特意给我指定了警师，就是第3探组的探长彭维庆，而且我也被编入了第三探组。我们第三探组除了我和彭师傅以外，还有艾东青，金正杰两个侦查员。艾东青也是我的校友，比我大两届，他是去年年底调入刑大，以前就是城关派出所工作的。他本身不是我们山阳人，而是从我们隔壁市稽山过来的。而金正杰虽然年纪也只比我大两岁，但工作经历却已经有6年了，因为他是初中中专，所以足足比我们要早工作4年。 我们中队分成了4间办公室，每个探组正好一间，我坐在了我之前调出的任强的位置上。由于暂时大家手头都没有案子，于是各位兄弟就坐下来闲聊起来。 我们办公室一共有4张办公桌，分别是对头对的靠墙放着。然后靠窗的一面放了一张三人沙发。靠门的位置还放了一张电脑桌，上面放了一台电脑，旁边打印机扫描仪全部都配备齐全。 彭师傅首先来关心我的硬件准备情况，道：“林学贤，你是一个新警吧，可能很多工作你也不了解，如果你在派出所待过，那有些事情我就不用跟你讲了。首先我们刑大，平时都是穿便衣的，只有特别通知需要穿警服的时候才会穿警服，因此你办公室里备一套警服在这里，随时需要，随时可以换。其次我看你带了一个黑包，你包里具体装了些什么东西，让我看一下。”然后彭师傅就打开我的皮包看了一下，皱皱眉头跟我又说，“你包里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你除了准备笔和笔记本，你再去内勤室那边领一些笔录头纸，什么类型的都要要全，还有笔录用的底纸也多带一些。再准备一盒印泥，笔的话，三种颜色的笔（红，蓝，黑）都要一支，最好铅笔也准备一支。另外你到技术中队那边去领一盒捺指纹用的印泥，领一些指纹卡，我们都是随时要捺取别人的指纹的。”接着彭师傅又指定了我的储物柜，并把刑大里的值班，和上下班的勤务制度和我说了一下。还特别给了我一本刑大的通讯录，里面有每位同志的最新通讯方式。刑大的同志，每个人都有手机，我于是把我的手机号也在他们的通讯录里做了登记，并且还特意存到了他们每个人的手机里面。 彭师傅特别关照我，让我把我们大队的所有大队领导的电话，以及我们中队的所有兄弟的电话，都要一一存入手机，做好标注。我按照师傅的吩咐，把这些准备工作一一做完，这时才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不一会儿，章德昭和一个年轻的侦查员到我们的办公室来串门。那个年轻的侦查员，就是方一伟的同学，就是那个榜上富豪女儿的人，他叫李成贵。李成贵一进来就坐到了我们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就玩起了里面的游戏。 兄弟们也是见怪不怪，看到他连招呼都不打，玩起了游戏，有人就调侃起了他。首先是金正杰说：“成贵兄弟就是潇洒，上班时间玩游戏还这么理直气壮，做个金龟婿就是屌。” “游戏你不玩吗？少拿这些东西来调侃我，我就是相亲认识了个女朋友，你们这都已经怂了我多少次了。我找女朋友和玩游戏有什么关系，谁让你不玩的，我们办公室的电脑不是让余林军给占了，没办法才借你们的用用，这么小气干嘛！”李成贵头也不回的讲。 “我们可没有你那么痴情，为了女朋友敢顶风做案，你就再玩好了，到时候被领导抓住罪加一等。”艾东青也插嘴。 “你一个外地人，少管闲事，昨天就是你差点坏了大事，你还是赶紧想着怎么跟领导去认错吧！你这个上门女婿。”李成贵的嘴也是一点都不落下。 “昨天他坏什么大事了，没有听领导们说起啊！”彭维庆问道。 “这个你问章探长好了，他昨天就在旁边，一门清。”李成贵道。 于是大家都盯着章德昭看，都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成贵会这么损艾东青。 章德昭说：“其实也没什么严重的，就是我们在抓捕那个抢劫嫌疑人中间的一点小插曲，反正人胜利落网又有什么好讲的。你当是李成贵，还让我们大队领导背锅，弄得教导员都下不来台，艾东青这点事算什么事。” 接着大家就扯起了这两起大案，因为后续的工作我都没有参与到，所以很多案件的细节我也不清楚。既然他们聊了起来，我也十分好奇案子的详细经过。 金正杰先损艾东青：“东青，你做上门女婿以后尾巴要夹紧一点，不要学昨天的枪毙鬼，要是你也弄出这个悲剧，还要我们这些兄弟来替你擦屁股，那叫我们情何以堪。”说完哈哈笑起来。 这话说的艾冬青脸一红，道：“你们两个损人，怎么老说我是上门女婿，我只是跟着女朋友到你们这边来上班，又不是真的上门女婿，不要乱说话。” 彭维庆问：“昨天的案子跟上门女婿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老拿这个事情说事？” 章德昭就详细的讲道：“昨天的枪毙鬼也是个悲剧，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到也是挺老实的。他说他早就在等着我们了，知道做下这个大案，被我们抓到是迟早的事，我们早一天抓他，他早一天解脱。” “这个人怎么活得这么憋屈，都是山阳本地人钱随便赚赚好了，怎么还会去做这种蠢事，他就这么差这几个钱？”彭维庆问。 “我们也是这么问的，说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又是本地人，去抢一个黄鱼车司机不显得寒碜吗？而且你也没抢到多少钱，还伤人性命，这个账怎么算都不划算。他于是就把他的生活经历和我们讲了一下，看来这做上门女婿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章德昭开始详细介绍起来，“枪毙鬼说，他家里有两兄弟，他是老二。由于家里不能干，家里给老大娶完媳妇儿就没有钱了。并且给老大娶妻造房子，又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碰到有人来找上门女婿，就把枪毙给许给了对方。于是刚刚高中毕业的枪毙鬼，就嫁到了律山林二村，家里也是用这笔彩礼，还了债。枪毙鬼到了丈人家，由于他是丈人家花了彩礼买进来的人，因此丈人家防他跟防贼似的。再加上他和他老婆没什么感情，毕竟当时他年纪也小，很多脚色也不够，老婆就很看不起他。他到了丈人家，除了要帮丈人做田里的活，而且他家人还帮他在印染厂里找了个3班倒的活。于是年纪轻轻的他就干起了我们本地人都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关键是赚到的钱一分都到不了他的手上。丈人一家只管他的吃，住，衣穿这些基本生活，钱是一分都不给他的，生怕他出去胡搞。关键是他老婆，看不起他，跟他生完小孩就再也不和他过夫妻生活了。据枪毙鬼说，他老婆在外面有一个搭子，他把这个事情和老丈人说，老丈人只是敷衍了他一下，并没有去管教一下他的女儿。而他这么一个年轻轻的小伙子，就跟打光棍没有区别了。” “那他也到外面去找女人好了，年纪这么轻，总有人看得上他？”金正杰说。 “你忘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印染厂里污染重，身上一股怪味。而且他除了印染厂里做，完了还要帮老丈人忙田头的事情，弄得一身泥一身汗的，人也被晒得跟非洲人一样，乌黑乌黑的，哪个女的会看得上他。这些事情他还能忍，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他老丈人怕他把钱拿回他以前的家里，去帮助他自己的父母，因此家里大大小小的账都不让他经手。每次他回家里看望父母，老丈人都是替他准备好东西，而钱是一分都不给他的。他如果要钱，老丈人就会说，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用了，你要钞票干什么，你想去浪吃浪用吗？一年前他的父亲生病了，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看病，于是就问他借些钱。他把这件事情跟老丈人说了，被老丈人一口回绝，说我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哪有那么多钱可以用来做好事。于是他提出他这几年赚的工资可不可以还给他一些，他要帮他父母去看病，老丈人说他的钱都用到他自己身上了，如果有多的钱也用来养他的小孩了，说他是一分多的钱都没有的。万般无奈之下，枪毙鬼就找到了他的同学，就是本案的另一个犯罪嫌疑人。可是这个人身上也没什么钱，平时大手大脚的花惯了，哪有钱来帮助枪毙鬼。于是经这个嫌疑人的介绍，他到新堤那边的一个混混的，借了高利贷。从此他就更加缺钱了，为了还债，他一开始是问公司预支工资，后来这条路很快被他老丈人给堵死了。于是他和另一个嫌疑人一商量，觉得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就动起了歪脑筋。刚开始两个人只是偷偷东西，只不过两个人又没有什么前科，偷东西也不是想偷就能偷得到的。而且枪毙鬼每天被老丈人盯着，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在社会上闲逛，偷来偷去也没偷着什么东西。直到今年2月份开始，两个人才决定抢钱，他们觉得黄鱼车司机身上现金多，而且这些人流动性大，容易下手，这才有了我们这两起案件。” 听了章德昭的介绍，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犯罪嫌疑人的恶性行为固然可恨，他破坏了两个家庭。可是作为上门女婿的他，所经历的生活歧视和困苦也是让我们十分同情。 “这回好了，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在里面吃国家饭了，以后也没有人再会去歧视他了，他老丈人一家也真是可恨。这个人心理扭曲，应该报复他老丈人才对，怎么去找这些女司机下手，看来毙掉他，也不为过。”金正杰说。 “不要这么说，上门女婿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这和女人嫁人不同，招上门女婿的人家多多少少有些心理扭曲。因为男的一般都是家里的当家人，而上门女婿的家庭都是反过来的。女性毕竟身体上的先天弱势，因此十分害怕上门女婿反客为主，鸠占鹊巢。所以往往这些人家对上门女婿的防备是无所不用其及的。所以你去看好了，上门女婿的日子普遍都难过。万一有一天上门，女婿有机会出头，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和老丈人家恩断义绝，宁可净身出户，也不想这么勉强过下去。艾冬青，你可要小心了，你女朋友家也就你女朋友这么一个独生女，万一你老丈人有招上门女婿的心，你可真的有苦头吃了。”彭维庆说。 艾东春此时沉默了，大家知道再说下去就让艾东青更下不来台，于是就岔开了话题，又谈起了另一个案子起来。 第47章 悲剧人生 说到另一个绑架杀人案，在场的人更是唏嘘不已。章德昭是一开始都参与案件的，但是后来为了找小孩的尸体，我们就一起去了江北，因此对犯罪嫌疑人的审问他并没有参加，所以他很想知道这个案件的前因后果。 章德昭问：“江丰的绑架案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没有一点小道消息吗，这个嫌疑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人都杀掉了还要问家属要赎金，他这是嫌命长吗？” 金正杰道：“他不是嫌命长，这个人的人生也就是个悲剧，你们要说这小孩死在谁手上，我到觉得小孩的母亲要负很大的责任，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这一来害了两户人家。”我一听也来了兴致。 我追问道：“什么叫害了两户人家，这小孩子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金正杰回：“伤天害理倒不至于，但是做出来的事，却让人恨得牙痒痒。我要是犯罪嫌疑人，我不会做这个傻事，我一定会找这个女的算账，太不要脸了。” 章德昭问：“到底怎么回事，有多么下作，我也很奇怪犯罪嫌疑人的这些行为？” 于是金正杰就开始娓娓道来：“犯罪分子和女的是在老家结的婚，当时据说这个女的家里出了大事，于是求到犯罪分子家一定把女儿许给犯罪分子家。犯罪分子家就预支了一笔彩礼钱给女的娘家，算是救了女的娘家的急。后来女的就嫁到了犯罪分子家，并给犯罪分子生了一个儿子。接着两口子就出来打工赚钱，儿子就留在了家中，有犯罪分子的父母照顾。两口子先是到了江苏那边一个电子厂里干活，后来女的嫌电子厂里收入少，就又跑到了另外一家服装厂里打工。而且两家厂分属于不同的城市，虽然离得不远，但两口子也算是分开了。正因为这个原因，变故也就开始了。女的在服装厂里做，因为觉得寂寞，就和厂里一个班组长勾搭上了。两个人很快就如胶似漆的在一起，可是时间不长，那个班组长也是有家室的。这个女的很有心机，她知道这个班组长只是和她玩玩，不会和她长久过下去。于是故意骗这个班组长，在和班组长发生性关系的时候，骗他自己是上了环的，于是班组长也就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结果没多久，这个女的就怀孕了，于是女的就要求班组长和他原配离婚，转而跟她结婚。这中间还发生了许多事情，犯罪分子，这个时候也知道了他老婆的这些丑事。就也从另一座城市跑去劝他老婆，把肚里的小孩打掉，不要再去缠着班组长了，只要女的肯回头，犯罪分子一切都不计较。但是女的就是嫌犯罪分子没用，赚不到钱也没有前途，下定了决心要跟着班组长。为了和班组长一起，女的先坚决要求和犯罪分子离婚，并不惜净身出户。犯罪分子见无可挽回也就同意了离婚，他们之前的小孩儿也给了犯罪分子抚养。可是女的这边解决了麻烦，那个班组长那边的原配的问题并没有这么容易解决。班组长那边的家庭阻力也很大，他们家里是死活不同意班组长和原配离婚的。因为原配已经给班组长生了两个小孩，都是男的。不过架不住这个女的软磨硬泡，班组长也只好跟原配不停的提离婚的事。最后班组长原配也没办法了，或者说是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于是给班组长提出的条件就是两个儿子，他的原配全带走，才同意和班组长离婚。女的当时就劝班组长，说自己肚里本身怀孕了，你原先的小孩她要就给她好了，我会给你生的。就这样，班组长也和原配离婚了，两个人在江苏也不待了，跑到我们这边来打工。本来这个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偏偏这个女的生了个女孩，本来还想再生小孩的，可是计划生育那边不答应了。因为双方的生育指标都用完了，如果愣生下来，班组长那边就要交一大笔罚款。班组长的家里本来就反对这一桩婚事，现在还要为超生交罚款，那是一万个都不愿意。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作罢。可是事情过去了几年，班组长在家里始终惦记着男孩的事情，班组长的父母也一直怪自家小孩不懂事，明明有男孩儿的，弄得现在却不能见面。总之为了这事，班组长的母亲和这个女的没少吵，说女的是扫把星，把晦气都带来了。女的面子上里子里都不好过，于是这个女的就又想起了他前夫那边生的儿子。女的想法也很傻，他想那个儿子也是自己亲生的，他只要把这个男孩弄过来，当做班组长的亲儿子养也是一样的。于是他也不和班组长商量，直接就指使娘家里那边的兄弟，把自己的儿子先弄到了娘家，养了起来。这个事情犯罪分子很快就知道了，于是犯罪分子就来找这个女的兴师问罪。女的怕这件事情不好收拾，就又使出了自己的惯用伎俩，和犯罪分子在那边示弱撒娇。并骗犯罪分子，自己在班组长这边过得不好，愿意回心转意和犯罪分子复婚，在一顿软语温存下骗的犯罪分子晕头转向。女的同意复婚，但是前提就是他们的儿子抚养权要先归属女的。犯罪分子本来就对这个女的余情未了，被这个女的这么一骗，也是昏了头了。竟然答应了女的要求，还签了公证协议。女的骗到了男孩的抚养权，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又不理犯罪分子了。这么一来，犯罪分子的仇恨就完全被点燃了，这段时间一直电话里和女的商量复婚的事，但是女的以各种借口进行拖延。最新提出的借口就是自己在这边生了一个女孩，女孩年纪太小，自己放不下，等女孩长大一点再考虑和犯罪分子复婚。于是犯罪分子就提出既然不复婚，就把男孩的抚养权再归还给他，女的当然不答应，同时还玩起了失踪，故意不和犯罪分子联系见面。而那个男孩也不知被这个女的兄弟们藏到哪里去了，犯罪分子多次在老家那边寻找都没找到。报到派出所，因为抚养权已经不是他的了，所以派出所也不受理这类案子。这样弄的犯罪分子就两手空空，于是犯罪分子的怨恨心理就更重了。” “女的不知道他这么玩火，要闯下大祸的。”我问。 金正杰继续说：“女的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她做得非常的不地道，应该说非常的下作。因此这个情况她也不敢跟班组长说，自己在那儿忙着抢男孩抚养权，想把这个事情拖过去。而且有一点她吃准了一点，他的前夫是一个懦弱的人，觉得她哪怕占了前夫的便宜，前夫也不敢怎么样。直到前两天，前夫又突然出现在我们山阳，并且带走了她的女孩，这个女的依然觉得没有问题，她前夫只是想逼她见面，然后讨论复婚的事情。她觉得只要拖几天，她前夫一定会把女孩送回来，这个事情也能最终弄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反正就是这个女的吃定犯罪分子了，她要是知道后面的结果，那她早就来报警了。” “那犯罪分子干嘛要钱呢？他本来就是想逼这个女的复婚，这么一搞，不是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远了吗？”我又问。 “这个事情就是情绪积压太久导致的。犯罪分子在接到这个女孩后，他在旅馆里第一时间和女的进行了通话联系，再次提出了他要复婚的要求。但是女的一口回绝他了，并且还威胁他，让他把女孩乖乖的送回去，否则让他一家都不好过。犯罪分子被这番话激的勃然大怒，这时他看着那个小女孩，看着小女孩的相貌，长的十分的像班组长。于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掐住了小女孩的脖子，几下下来就把小女孩给掐死了。直到看到这个小女孩在床上不动了，犯罪分子才冷静下来，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于是就想着怎么收场，他也是没有好的办法，就去买了一个大号的编织袋，把小女孩的尸体放进去，并连夜打车到了江北那边，把小女孩的尸体扔进了那边的一条河里。接着又回到了旅馆，想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犯罪分子当然想着逃跑，可是奈何身边又没多少钱，于是就想到了向班组长勒索钱的主意，接着就有下面的绑架案子了。那个班组长当时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也是一阵发懵，因为他都不知道女子的前夫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更不知道他老婆做了那么多糟心事，他只知道他老婆的前夫来报复他了，因此先拿他的女孩撒气。因此对他来说，他觉得这个犯罪分子就是个心胸狭窄的恶人，虽然他拐跑了他的老婆固然不对，但是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也太穷凶极恶了。因此当这个男的提出要5万赎金的时候，这个班组长就果断报警了，甚至都没有和他的老婆商量。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都是他不对，犯罪分子就是冲着他来的，现在祸及他的老婆小孩，他也挺内疚的。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他老婆做了这么多恶心的事，不知道他又作何感想。” “我说那天这个女孩的母亲会这么云淡风轻，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是做贼心虚，怕自己做的这些丑事都被自己的丈夫发现，所以才表现的自己能把这件事情搞定一样。不过她一开始也肯定是非常自信的，觉得能吃定她那个懦弱的前夫。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要是知道她的前夫会这么不计后果，我估计借她个胆，她也不敢起这坏心。”章德昭说。 “这女人坏起来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这么一步步的算计她的前夫，又算计她的现任丈夫，真是心思恶到了极点。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这么好好的活着？这个世道真是没有天理了。”彭维庆也插嘴过来。 “不过这个事情发生以后，这女的日子也不好过了。由于小女孩死了，我们也必须向家属解释人质为什么没有被解救的原因。否则这个不就成了我们的重大过失了，解救人质案件处置不当领导都是要背责任的，责任民警说不定还会被追究玩忽职守的罪行。这口锅我们可背不起。因此我们已经把犯罪分子伤害女孩的原因及大概时间做了一定透露，为了明明白白的告诉家属，人质被残害不是我们的原因，而是犯罪分子本来就对他们怀着极大的仇恨，且在报警之前已经杀害人质。至于犯罪分子为什么会怀着这么大的仇恨，他们自己去找找因果吧！”金正杰说。 “估计现在那个班组长也是知道一些情况了，据说他已经和女子的娘家人取得了联系，关于他妻子前面那个小孩子的事情，他也已经都知道了，估计很快，其他的原因这个班组长也会了解清楚。接下来就看他自己怎么来看待这件事情了。”章德昭说。 这时候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一直不插嘴的，李成贵说了：“这个后续我是知道的，因为人质死了，解释工作都是由派出所在做的。我江风所的同学告诉我，这个事情班组长已经都知道前因后果了，而且班组长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后，班组长的家里人十分的生气，坚决要求班组长和这个女的断绝关系离婚。班组长的父母话说的很难听，说他们家就被这个女的给拆散了，现在孙女也死了，班组长还剩下些什么。虽说小孩还可以再生，可是就是要小孩，也不能跟这个女的要，这个女的心思这么恶毒，就是个丧门星，会克了自己家的。班组长也听进去了他父母的话，已经和女的提了离婚，女的虽然现在不答应，但是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女的估计以后也没有脸再进班组长的家里了。这就是恶人有恶报，其实我也是挺同情这个犯罪分子的，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丧家的媳妇儿。当年就不应该好心，花大钱去娶这么一个扫把星，这女的一家人的心思都很恶，竟然还想着去抢犯罪分子的儿子，一点都不感恩。” 我听了兄弟们的介绍，不由的也同情那个犯罪分子，虽然他最后做出的恶事情让人深恶痛绝，可是这一切罪恶的根源不就是小孩的母亲吗？本来好好的两户人家就让她一个人给活活的拆散了。犯罪分子接下来会面对刑法的严厉惩罚，绑架又杀人的，是很难逃脱死刑的判决，可能执行死刑的那一刻，也是犯罪分子悲剧一生的终结。 第48章 自主经营 虽然我们为犯罪分子的境遇唏嘘不已，但他已经犯下了绑架重罪，还把人质给撕票了，基本上死刑是逃不掉了。因此人心之恶，足以让人家破人亡。 刑大在没有案子的时候，的确要比派出所清闲不少。因为刑大不需要直接去面对老百姓，很多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什么赌博卖淫嫖娼，这些通通和刑大无关。我们中队主侦的是除命案，绑架，爆炸，放火，投毒等恶性案子以外的，其他刑大主侦案件。由于我们只是一个县级公安局，其他杂七杂八的案子也没有，留给我们的就是强奸，抢劫，金额特别大的盗窃和抢夺案件。相对来说业务是比较单一的，没有大案的时候，日子相对比较平静，领导就会让我们每个探案组自己去寻找案件的线索。 我们方队长是派出所出身，因此他侦办一些盗窃抢夺，这些小案子还是有很多的线索，可是上升到抢劫大额抢夺一类的案子，他就比较弱了，手头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因此他为了把我们中队的成绩拿出来，就特意给三个探长弄了个排名，每个月根据各探组破案数来确定谁优谁劣。其想法当然是让每个探组能够内卷起来，这样带动整个中队的破案成绩向上突破。 我们探组的探长，也是我的师傅，也是从派出所刚钓上来的。所以说到破案，他也是两眼一抹黑，但又不能在中队里面成绩太差，因为他本来就是来刑大捡果子的，很多老资格的兄弟都不服他。所以他每天也很焦虑，总之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一整天也见不到他几次面。 这么一来，我跟我的师兄艾冬青就有了很多的交流，我好多刑大的行事风格都是艾冬青教给我的。当然我们也一起研究一些案子，艾东青让我从刚刚开发的打防控系统里面，把每一个抢劫案子丢失的手机都摘出来。然后我们把这些号码梳理好，再到我们刑大情报中队那边去开话单查询介绍信。由于那个时候手机还在开始普及阶段，好多人还会把抢来的手机直接拿来用。如果从这些电话的通讯记录里面找到相关线索，尤其是他通话的这些人。这就为我们寻找抢劫案子的线索，有了一个切实的抓手。 那个时候统计数据的办法还比较笨，我是将最近发生的抢劫案子全部罗列出来。然后从案件的简要案情里面查找有没有被抢的手机，如果有被抢的手机，上面一定登记了被抢手机的号码。然后我将案件编号和案件信息摘录下来，在最后一栏注上电话号码。 两三周之内的抢劫案子也非常多，不过有电话被抢的就不多。我就先关注这一类案子，通过一整天的分析，我在我的笔记本上罗列了二三十个电话号码。然后我把这些信息告诉艾冬青，他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让我直接到情报中队那边去开介绍信。 情报中队就在我们中队的楼下，跟我们中队也就隔了两层楼。我跑到情报中队那边，在他们中队里面除了上次和我一起去江北的那个兄弟，另外就是一个老同志在那里。 出差的那个兄弟是认识我的，道：“小林兄弟，什么风把你吹到这边来了。你们领导最近又要搞什么大案子？” 我答：“没有什么大案子，就是领导让我整理了一些抢劫案子的线索，让我到你们这儿来开查询话单的介绍信。”我说明了我的来意，他们到也不在意这个，都是刑大的一般不会为难我们。 老同志说：“你的立案手续呢？你把需要拉话单的案件立案表给我，我这边需要存档用。” 我顿了顿，艾冬青也没告诉我开介绍信需要带什么材料？我就是拿了自己的笔记本，就兴冲冲的跑下来了。我道：“两位师傅，我也是第1次来开介绍信，需要准备什么材料艾师兄也没告诉我，那你们跟我说一下，我现在回去准备材料。”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麻烦干嘛？先把他把介绍信给开了，等下让他把立案手续拿过来，都是刑大的，不能这么为难人家。”和我一起出差的兄弟说。见老同志脸上还有一些难色，他又说道：“这个小伙子是北区中队的新警，叫林学贤。前两天我们办专案的时候一直在一起，他还是刚刚到我们刑大没多久，因此很多规矩，不懂也不能怪人家。都是自家兄弟，该帮忙还是要帮忙，况且我们刑大的兄弟也不会去弄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一点我们要相信人家。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让小林再跑上去把案件材料准备好，再拿过来开介绍信，估计今天就查不了了。我们不能这样打击一个年轻人工作的积极性，要是让大队领导知道了，又要说我们官僚了。被派出所的人说也就算了，他们也不敢跟我们顶真。但是被我们刑大自己的兄弟说,这传出去，我们以后在刑大里还怎么混。老杨，你是老同志，以后值班室里打牌都轮不上你了。”这位兄弟最后一句话说的，老杨也是笑了起来。于是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介绍信一边开一边跟我说。 “这也是因为是自家兄弟，要是派出所的你没有立案手续，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开的。你不要听这个小黄的，下次你一定把立案手续给我补过来，否则我这边账不好做了。我打牌还要轮的吗？就是领导坐着，我去了他们也会让给我，这叫技术！”最后一句话，他还特意加了重音。 我笑笑没有多说，只是应城马上会把立案手续补过来。这样就顺利的开好了介绍信，幸好移动和联通两个公司离我们都不远，开车还不熟练的我，我只能骑着自行车去把话单给拉了出来。以前移动公司和联通公司都还是比较配合的，看了我的介绍信也没多说什么，就开始为我拉话单。由于我需要拉二三十个话单，以前的话单，不是像现在这样是电子版的，拿u盘一拷就行，而是需要打印机，一张一张的打印出来。因此速度非常的慢，拉来的话单也是厚厚的一叠，有百来张纸。 拉完话单，我马不停蹄的赶回办公室。先把给情报中队的这些立案手续先从网上下载并打印出来，接下来就是分析这些拿到手的话单。 那个时候分析话单纯粹靠人工，我用一支红笔，一支蓝笔。先把事主被抢的日子确定好，然后看一下被抢以后有没有通话记录，如果有的就把这一段话单先圈出来。接着再是把这些后面产生的通信记录跟前面的通讯号码进行比对，看看他们的通讯联系人是不是有重复的，重复的多不多。如果重复多的那就要暂时排除这个号码有其他人在使用的嫌疑。这种情况说明事主有可能已经重新办了号码，他原来手机里的sim卡已经没用了。 如果新出现的通讯记录跟以前的话单对不上。那就有很大的可能，犯罪分子在使用这一台手机，那么他这些通讯联络的人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的熟悉人，我们就有可能通过这些人锁定犯罪分子。 当然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就算发现这些通讯记录与以前的通讯记录对不上，我们也必须设法先联系上事主。让事主再把这些电话再甄别一下，免得产生误伤。当然这个甄别过程是我和艾冬青共同来完成的。我们前前后后找了10多个事主，终于有一段通讯记录浮现在了我们手上。这个被抢的事主是一个本地人，但是她的这一段被抢后的通讯记录却联系的都是一些湖南的号码。事主也表示他从来不认识湖南的人，跟湖南也没有什么交集，因此可以断定这一段通讯录上的联系人很可能是犯罪分子的熟悉人。 于是我们又把这些电话的话单去调了出来，再详细分析了这些话单以后，确定了其中有几个联系人就在我们本地的江丰镇那边。江丰镇的经济比较发达，其辖区里有很多的工厂，自然打工的外地人也很多。那么犯罪分子很有可能就藏身在这些人之中。有了这些线索，我和艾冬青都非常的高兴。我想把这些线索告诉我师傅彭维庆，但是艾冬青却阻止了我。 他和我讲：“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才摸出来的线索，就这么交给彭师傅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水浅，万一把案子搅黄了，我们岂不是空高兴一场。我们两个是中队里最年轻的人，尤其是你，连派出所都没有历练过，如今你直接进了刑大外面的非议颇多。这次我们一定要自己攻下一些案子出来，让中队里的其他兄弟们看看，我们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省得他们老是说我们抱他们的大腿，蹭他们的成绩，我们也要为我们学院争一口气，不能让这些老弟兄瞧扁了。” 艾冬青的一番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这几天我在中队里也确实感受到了排挤。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说，但是调走的任强始终是那一根刺。所有的人都是把我看成是下一个摘果子的，对我侦办案件的能力也是瞧不上眼。我师傅每天都神出鬼没，指望他给我一些露脸的机会也真是机会渺茫。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破案这件事都是靠做出来的。你只有把案子一个个破掉，你在刑大的地位才会稳步提高，否则你赔多少小心人家也看不上你。 第2天我们就到了江丰派出所，艾师兄还是非常的老道。他直接和江丰派出所负责打击的副所长取得了联系，告诉他我们有一个抢劫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在他们的辖区。而且我们只要求把案子破掉，至于破案的成绩和嫌疑人的打处人头，都可以给他们江丰派出所。因为江丰派出所也属于我们中队的防区，他们的副所长当然不会怀疑我们跟他抢成绩。当即指派了两个熟悉情况的反扒队员给我们，给我们带路找地方。 有了地头蛇的帮忙，我们的进展就变得十分迅速。我们很快通过这些话单上的联系人确定了那几个直接和犯罪分子联系的人。这按专业上来区分属于第3层次的人。（一般把嫌疑人定为第1层次，嫌疑人的直接联系人就是第2层次，而联系人的联系人就是第3层次。） 我们通过抽丝剥茧一层层的接近嫌疑人，当然，我们不会这么快就接触嫌疑人。但是为了更快的破案，艾冬青决定冒一个险。我们锁定了第2层次联系人里面的几个人员，决定直接的接触这些人。通过和他们的谈话，想办法把这几个人发展成为我们的线人。 当然这么做，那就不能操之过急，在使用线人这件事上，我和艾冬青都没有什么经验。到是我给艾冬青提了个醒，我说掌管全局线人的是情报中队，因此怎么发展线人他们最有发言权。 艾冬青也同意了，我的话，于是我们又赶回局里向情报中队的兄弟们取经。到了情报中队，其他的人都不在，只有老杨在办公室，于是我们就和老杨闲聊了起来。闲时家长里短的，谈了些闲话，接着艾冬青就直奔主题，向老杨请教起怎么发展线人的事。 老杨一开始还跟我们谦虚，说自己老了，很多做法都跟不上形势了。但是架不住我们一顿彩虹屁，最后老杨也是教了我们一些方法。他告诉我们发展线人关键是我们要派什么用，如果就是简单的用一下，那方法也简单，就是花钱买线索。至于经费的来源，他们情报中队这边就可以开支，但这些必须要经过大队领导的审批。因此以我们两个年轻民警，说要去花费经费买情报，这个最好还是请示我们中队领导。由我们的中队领导去向大队领导申请，可能会同意。 老杨的话我们也听出来了，就凭我们两个人如果想通过花钱买情报的方式，基本上走不通。除非我们自己财大气粗花自己的钱，给公家办事。说到这里艾东青也不免有些气短，我们本来就是想偷摸着破一些案子，给自己涨涨志气。可是这要花钱买情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这生意是赚是赔都不好说。 但真要是像我们中队的领导去请示，那我们偷摸着办案，也就不用想了。说不定中队领导还会把我们的线索给其他的探长，那我们真的是空欢喜一场。 第49章 初见港兄 花钱买情报这件事，就我们目前阶段来说是不可行的。老杨也只是说了他的第一层意思，接着老杨又谈起了第二层。 这第2层就是要靠我们自己的水平了，就是和线人讲感情，讲交情。只要让线人从打心眼里服你，这样你利用他获取情报和线索就非常容易了。但是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据老杨说他发展一个线人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要靠慢慢接触，和线人变成一种平等的朋友关系，这样才能发挥感情的作用，让线人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 并且老杨还举了一个例子，这个例子就是我们现在的刑大副大队长，以前情报中队的中队长，发展一个线人的例子。 他讲：“王大你们总知道吧，他发展线人就是一把好手。以前他在我们中队的时候，经常跟我们讲这些发展线人的故事和手段。他说发展线人首要是和线人谈好交情，要把现任当做自己人看，要和他们去交心。怎么交心呢？这就和你们巴结领导是一回事，人都是感性的动物，这些线人也不例外。他们在生活中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虚荣心，更有好胜心。你要善于观察你面对的线人的这种心理需求，我们相对于他们县人来说，有一个很大的心理优势。因为我们是兵，他们是贼，在地位上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放下身段，和他们推心置腹的平等相待，尤其是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急他们之所急救他们之所难，几次下来有几个人会不因你而感动。只要建立了感情基础，那其他一切都好谈了，特别是你提出的要求，他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事来做，如此你的线索不就都上来了。而且这样获取的情报往往真实可靠，现任不会因为为了应付你而编一些情报给你，因为他也希望你能够立功受奖，事业有成，这对他来说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要做到这个境界，你们现在这个阶段太难了，我还是建议你们用第1层的办法，和你们中队领导去汇报一下，花钱解决简单有效。”老杨虽然说了第二个办法，但艾冬青觉得这跟没说一样，我们要破这几起抢劫案子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和犯罪分子的联系人去交心交肺了，如果按照老杨的第2个办法，我们这个案子起码得经营好几个月，到时候有没有效果还得另说。因此艾冬青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方案，可是动用第1个办法，艾冬青又不甘心。 迫于无奈，艾冬青决定先找这几个联系人接触接触，探探这些人的底。然后再随机应变，再决定下一步的方法。 “大不了案子黄了，反正第1个系列案子没经营好，我们还会有下一次，如果就这样交给别人，我心里不甘心。小林，反正这次听我的，我们自己先接触接触，试着搞下去，你可千万给我守住嘴巴，不要把我的线索露给你师傅。”艾冬青出来和我说。 我当然是听艾冬青的，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他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也想自己打出点成绩来，算是在刑大立的投名状。 计议停当，我们就把这些第二层次的人又仔细分析了一下，我们得优先找出几个可以去接触的人。至少接触了之后，不会带来很大负面效应的人。这其中就有一个湖南人叫吴福港的，他应该是在一个工厂打工的，但是他的联系的朋友非常多，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我们判断这应该是一个活动分子。就是在自己的老乡当中相当活跃的一个人，也就是朋友很多，能混得开的。这个判断主要来自于他的电话话单分析，以及接触的他的一些联系人的反应。 我和艾冬青并没有提前联系这个吴福港，只是弄到了他打工的工厂厂名。然后通过派出所，先把这个工厂的老板叫了过来。经过这个老板的侧面了解，再多知道一些吴福港的背景信息。 吴福港，湖南湘西一带的人，目前是一个人单独在山阳。厂里面没有反应到他有配偶或者女朋友什么的，他平时喜欢结交朋友，下了工总是和一些老乡混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花销也比较大。当然认识的人也多，据厂里说他总是寅吃卯粮，厂里发了工钱，他总是用来还债。（那时候信用卡还不发达，厂里的工人一般都会先从厂里预支工资，然后正式发工钱的时候再从工资里扣除。）就这些背景信息来说，吴福港到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线人人选，他有活动能力，对金钱方面也有需求。 我对艾冬青说：“艾师兄，这个人认识犯罪分子的可能性极大，要不干脆跟他交底，我们给他一定数额的奖金，让他把我们要的犯罪分子找到不就得了。” “这不得花钱嘛！我们先和这个家伙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不花钱就把他给搞定，这样才显出我们的本事。如果都用花钱来解决，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够填的。”艾冬青说。 我知道艾冬青就是心疼钱，艾冬青是从外地来的。他生活在山阳，一切吃喝拉撒都要靠自己，因此他和我想法不一样，我花些钱还可以问自己的父母要。他要是花了过多的钱，就真的要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了。虽说在公安局工作，很多基本生活保障局里面也都替我们担待了。可是艾冬青还有个女朋友在，这谈恋爱也得花不少钱。因此外地人在异地生活的确是非常不容易的，就算是有体面的工作，这种花钱的心态也是跟我们不一样的。 我也没有过多的去反对艾冬青，因为毕竟这些案子以他为主导，我毕竟资格和能力都还嫩，我先要做好配手的工作。了解清楚了这些背景信息，我们决定趁吴福港还在上工的时候去找他。这有两个好处：一是吴福港如果在上工，他就不会跑来跑去的到处找不到他身影。如果在他生活的地方到处打听一圈，万一抢劫案的犯罪分子就在他的身边，我们的意图就直接暴露了，说不定案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二是吴福港做工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工人，这个时候这些工人也在忙自己的活，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我们让厂里的老板把他去找来，更有隐蔽性，万一他真要为我们工作，也能更好的混入圈子中。 吴福港的工作是三班倒的，我们要去见他的这段时间他正好在上中班，也就是下午16:00到次日凌晨零时。我们为了更隐蔽的见他，特意选择了他们工人吃过晚饭大约20:00左右去找他。因为这个时候工人们正干的热火朝天，吴福港也不大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工作岗位。 到了他们厂里，因为我们事先跟他们厂里老板安排好了。厂里的老板已经叫负责人在那边准备了，我们一到那个负责人就立即把吴福港给我们叫到了生产车间的办公室。 我是第一次见到吴福港，这家伙个子不高，比我矮半个头，人比较瘦，但很壮实。一看就是那种做过苦力活的人，他双眼不大，但是炯炯有神冒着光；发型很是时髦，留着一头黄毛，皮肤黝黑。艾冬青一见他，开门见山的说：“吴福港是吧？你是湖南人？” 他一脸的疑惑，因为他没有见过我们，也不知道负责人为什么把他叫到车间办公室来，就试探着问道：“是的，我是吴福港，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湖南人。你们找我干什么？” 艾冬青道：“我们是派出所的，听说你人缘好，交往的朋友多，我们有几个人想向你打听打听，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艾冬青是单刀直入的问，一点也不掩饰我们的意图。 吴福港立即警觉起来，我明显感到他往后面退了半步。于是我也下意识的挪动到了他想退的路线上，生怕他一言不合，扭头就跑，艾冬青到是沉稳没有动。 吴福港这时候说：“原来是警官叔叔，我一个打工的，哪认识什么人，你们尽管问好了，我只要知道，我一定告诉你们。”这些话明显言不由衷，纯粹是在敷衍我们。 艾冬青继续说：“你到山阳也有几年了，一直在厂里打工。不过我们知道你在老乡当中认识很多人，你放心，我们只是打听几个人，不会把你说出去的。当然你要是帮了我们，我们以后也会帮你，你要知道欠派出所一个人情，那是天大的面子。” 吴福港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表示什么。艾东青就继续说：“你的这几个老乡，是我们一个案子中的重要证人，我们找到他们想了解一些情况，但目前找不到他们，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这几个人目前在什么地方。我们也问了很多人了，他们说你一定是认识的，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这些老乡的，更不会告诉他们，是你向我们提供了这些情况。” 吴福港只是冲艾冬青点了点头，但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先听听我们要找谁，然后他在想着怎么回复我们。 艾冬青问：“你有手机吗？能让我看看你的手机吗？” “我手机是有的，但是这几天掉了，正想着问老板，预支工资去买个新的。”吴福港手往兜里一插，回答道。 这个动作立即被其冬青捕捉到了，于是艾冬青立即双手按到他的裤兜上，不给他把手从兜里伸出来的机会。同时对我说：“小林搜一下他的口袋，这家伙不老实。” 我立即从后面去摸吴福港的口袋，一摸之下，果然在他口袋里摸到了手机。我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了，一下子把手机掏了出来交到艾冬青手里。 吴福港尴尬地看着我们，但也不好跟我们发飙。因为他很清楚我们是警察，搞毛了，我们他没有好果子吃。 艾东青立即翻找他的手机，首先是看他手机里面的通讯录，看看有没有和我们需要找的电话对上的人。然后再是看他进出的联系电话，看看这些联系电话的具体人是谁？ 我从背后监视着吴福港的一举一动，艾东青则认真的翻看着手机。这样过了几分钟，艾冬青放下了手机就问吴福港：“你电话里联系的人挺多呀，然后故意指着通讯录上几个号码问他，这几个人是谁？” 我也看到了手机显示屏上的内容，那几个号码都标着外号，什么老三，老六，阿角，阿平，赖尾什么的，就是看不出这几个人的真实姓名。 吴福港看着这几个电话说：“这几个都是我们平时一起玩的老乡，他们是在某某厂里工作的，都是正经的打工人。你如果要找他们，我带你们去好了，或许他们认识你们要找的人。”艾冬青听了他的话，不觉笑了起来。 于是道：“我们又不找这几个人，我只是问问你这几个人是谁？谁跟你说我们要找他们了。这样你现在和我们一起去派出所，我们到派出所以后，再给你核实几个人的信息，只要你回答的满意，就没你什么事儿。当然如果你能够配合我们工作，这个人情我们是一定会还给你的。” 于是艾冬青就和厂里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吴福港我们要带去江丰派出所一下。并且特意嘱咐厂里的负责人，不要告诉工人们，我们把吴福港带去哪里了，他的工作也找人顶替好。因为我们把吴福港带走，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厂里的负责人对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他也没有多问我们什么，一切照我们的吩咐去做了。我们就立即开车带上吴福港，马上从厂里的边门偷偷的回到了江丰派出所。 我们在到派出所之前，艾冬青已经和江丰派出所的人联系好了。他们给我们准备了一间带电脑的办公室，接下来我们就是要对吴福港进行深入的询问。这也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和一个工作对象进行真正的较量与交锋。不管怎么说，在这方面艾冬青要比我老道的多，只有拿下这一城，我才真正的增长了见识。 第50章 斗智斗勇 我们把吴福港带到了江丰派出所为我们准备好的办公室里。和他的真正较量才终于开始了，这家伙虽然没有什么前科，但确实十分的难缠。 我们把吴福港带到了那个办公室，他的手机就一直在艾冬青手上。艾东青在办公室把吴福港手机里的号码逐一翻检出来，无论是有过通讯联系的，还是通讯录上本身有的。艾冬青把每一个号码逐一进行询问，而我就是在旁边把这些号码的身份记录下来。然后立即到电脑上进行查询，查询这些号码的真实身份，再把查到的身份和吴福港进行核对，总之必须找到每一个号码的真实身份，一个都不放过。 如此一来，吴福港也被我们搞的是大汗淋漓，这相当于把吴福港整个人的衣服给扒了，然后放在显微镜下进行观察。这个吴福港说的谎话越来越多，艾冬青对他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浓。 “警官，我都说了，这个人我不认识，他就是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应该是叫我去喝酒打牌这些事，具体是谁我也真记不得了。”吴福港央求的说。 “不记得了，这个人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会不记得。酒是喝过几次酒嘛，也应该记住了，你信不信我们现在去把他找来，我们就说是你让我们去找他的，你看你记不记得。”艾冬青追问。 在艾冬青的追问下，吴福港知道在口无遮拦的乱说是不行了。这只会把他的行迹暴露的越来越多，我们就越加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可是他还真要说，有些东西他还真不能说，艾冬青就看出了他这一点，因此对他那几个不愿意说出身份的号码，更是穷追不舍。 “你是不是不老实，那行，你反正也是外面来的，我也不知道你有以前有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但是我们的手段你还是最好不要来尝试。我们的来意一开始就跟你说了，事情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向我们提供情况就行了，不是你做的事，你也不要拦到自己头上。老实告诉你好了，我们不是江丰派出所的，我们是山阳刑大的。这个单位听说过吧，我们是专门抓罪大恶极的人的，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们不会来追究你，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们来查。如果你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完全不必要跟我们来耍心眼。但是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我们不想管，并不是说我们不能管。你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如果把我们惹毛了，我们也可以管，而且我们比派出所弄起来更厉害。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利害关系，你再这么推三阻四的，我们就要把账算到你头上了，我就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能顶这些烂账。”艾东青说。 艾冬青的话还是很有分量，吴福港也是个聪明角色，其实我们一找到他，他就有预感，我们这两个人不好打发。现在我们亮明了身份，他也知道我们这个身份的份量。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就范，于是索性就低下头，不理睬我们。 艾冬青看他采取了顽抗的姿态，于是就笑了笑。对我讲道：“小林，看来这家伙是在考验我们，他是想知道一下我们刑大的手段，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这么看来我们得给他换个地方了，这么做着说，显得我们不重视他。你先在这儿看着，我去和江丰的陈副所长对接一下，看来这个人我们得好好的优待优待他了。”说完艾冬青就推门出去了。 就留下我和吴福港两个人，于是我也俯视着看着吴福港，对他说道：“兄弟是湖南人吧，你这么挑战，我们到时候会吃亏的，有些东西不关你事，你也不需要藏着。以前我们没有找到你，那是你的幸运，现在你被我们找到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和我们讲清楚吧。我们要知道的不多，你只要如实的提供情况，我可以保证你没事，况且我们两个是刑大的，你帮了我们，我们会记住你的好。我们能够提供的资源是派出所无法相比的，我想你在兄弟们中间肯定也听过刑大的名声。有些事情要么不被我们盯上，我们要是盯上了，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当然刚才我的师兄也给你讲了，我们只做我们关心的事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是不管的，甚至还可以让派出所也不管。我的话你应该听得明白吧！” 我的话要比艾冬青更温和一点，吴福港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很快明白我的话，里面有让他成为我们线人的意思。其实他也很想跟警察做朋友，因为这会提高他在他那些朋友中的地位。尤其是能够成为为刑大工作的人，交上便衣的朋友，这个诱惑可不低。 于是他开始试探着问我：“我说小兄弟你还年轻吧，刚才那个出去的警官也很年轻。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就在刑大，我怎么看着不像呢？”听了他的问话，我就掏出了我的工作证，递到他眼前，让他仔细的看清楚。 并道：“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我们的工作单位。这个总不至于伪造吧，谁也没这个胆子，敢造刑大的假。我和我的师兄的确年轻，但是这和进不进刑大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家伙怎么还关心这些事情。” 吴福港说：“我之前的老乡被你们派出所的民警骗过，一开始说把老乡的案件供出来，就不追究他的责任。结果我老乡真的说清楚了，不仅没有放过他，判刑的时候比其他的人更重。因此我们老乡中都说派出所的人不可信，说说放过我们，一旦他们需要交差，就立马变脸，马上把我们拿上去顶人头。如果你们不是刑大的，你们今天就是把我在这儿打死了，我也不能说。否则我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你们不放过我，出去后老乡们也不放过我。我以后该怎么做人。” 我听到了吴福港的这些顾虑，我也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因为各个派出所之间卷的厉害，有个别派出所做一些不地道的事也正常。我曾经听说过，有些派出所拿自己线人的案件，和别的派出所做交易。自己的线人自己不抓，交给别的派出所去处理。然后另外派出所把其他的线索给自己，自己去完成相应的破案成绩。这相当于古代时候的易子而食，这样弄得这些线人也是人心惶惶，好多人也不愿意再和派出所合作。生怕到时候自己成了那只顶罪的羔羊，本来没事的，大家互相之间一检举就全都进去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吴福港的这些顾虑，于是我立马打电话给艾冬青。把我和吴福港谈的这些告诉他，并把吴福港的顾虑重点的讲一下。通完电话，艾冬青就立即回到了办公室。 进门就对吴福港说道：“你有这个态度就很好，我们是刑大的，你不需要质疑，这一点你很快就会明白。我们刑大管着全山阳的案子，我们不会像派出所那么下作为了成绩，什么底线都不顾，我们破几只小案子没什么意义。我们只关心我们要破的案子，而且你和我们合作，我们会把你的这些表现如实的记录在案，这些都可以提交给我们的情报中队。甚至可以给你在刑大建一个档案，把你给我们立的功都罗列记录下来，万一有一天你真碰上事了，这些档案就可以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你不相信，你先给我提供几个可靠的线索，我立即给你去建立档案。而且你可以只向我提供，如果我不兑现，你来找我就是了。我想我们的合作是长长久久的，你这个人我一看就觉得非常的合适，是一块62（刑大的人，对线人的别称，故意用这个词，就是为了让吴福港相信我们是刑大的人）的好材料。” 吴福港有点被我们说动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深信多疑的他，不会被我们几句空口承诺就刨心刨肝的。于是他继续试探：“警官你们的话我信，但是我有些情况真的不掌握，我就怕我提供的情况不对，耽误了你们破大案，最后你们还是会把账算到我头上。我是真心实意的为你们服务，可是你们未必会不怀疑我，到时候我该怎么向你们证明清白呢？” 艾冬青看他的态度有所转还，但是还在在那边跟我们耍心眼，想以退为进的蒙混过去。于是说道：“你这么说就是信不过我们的人品，说到底你还是不肯配合我们，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给你好好演一出戏，我就不信你还能在山阳混下去。” 听到混不下去这个词，吴福港也有点急了。道：“警官，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好歹不要为难我这么一个打工人，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在厂里做工的，我上面还有老父母要赡养，你们不能这么不近人情。”这几句话直接把吴福港的心思暴露无遗，他也确实害怕被他的老乡知道，他和我们在合作。这样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我们案件的进度到什么地方了。万一我们真动了，他不想让我们动的人，这样其他的老乡就会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以后在他这个圈子里，他是无论如何待不下去了。 艾东青的一番话，就是话里话外的在点他这个顾虑。现在是晚上，吴福港来江丰派出所目前还没什么人知道，可是时间一拖长，这风声一定是瞒不住的。到时候我们真要是突破了案件，特别是吴福港，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在查哪个案子。不知道的总是最担心的，他的脸色明显开始变化了。眼神里充满了焦虑不安。 艾东青说：“兄弟，时间也不早了，再耗下去，你们厂里中班都要下工了，等到你们的工友一下工，你在派出所的事情估计要瞒不住了。到时候我们再配合派出所抓几个人，你说你们的兄弟会把账算在谁的头上。不是我们吓你，你也是在兄弟们当中混的，你自己做了多少下三滥的事情，你比我们清楚，你看看到时候谁的下场会比较惨。” 艾冬青的话说的吴福港更是噌噌的冒汗，一开始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直到想到了我们要发展他做我们的线人，他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是他被派出所带走的事情，工人们都知道。虽然说是秘密带走的，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今天晚上不出现。或者说明天我们真的动几个人，那他真是百口莫辩了。而且外面的人才不会像警察一样讲证据，只要有苗头了，这些人就会对付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时候甚至会出人命。 吴福港又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头来，道：“警官，只要你们确保我的安全，把你们答应我的这些事都做到，我愿意配合你们工作，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能不能快一点，否则我被他们怀疑了，对，你们接下来破案也不是好事情。” “你早这么敞亮的说，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我们也不需要把你留这么久。当然你有这个态度那就好了，那我们长话短说，你把我们感兴趣的事情马上告诉我们，我们立刻就送你回去。而且我们会在老板那边打好招呼，一定让你工作的安安全全顺顺利利。”艾冬青松了口气道。 吴福港配合的点点头，于是艾冬青把我们几个目标的电话号码都让他认了一遍。当然这些电话都是夹杂在其他的电话中的，好几个电话是吴福港，一开始不愿意说，但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号码。我们把这些电话号码的身份一一落实清楚，还拿照片让吴福港进行辨认，确保这些人的身份无误。 然后艾东青又警告了吴福港，道：“今天我们来找你的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特别是不要跟我们耍心眼，到时候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你已经在我们的名单上了，能不能消这个账，就看你的表现了。” 吴福港频频点头，道：“警官啊，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怎么敢消遣你们。我这是嫌自己命长吗，你们放心，我既然和你们说了真话，就一定会老老实实的配合好，到时候你们也不要忘了你们对我的承诺，把我的功劳记录到刑大的线人档案，我也谢谢你们了。” 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线索，也不耽误立即把吴福港送回了厂里，正好上中班的还没有换班，一切就是船过水无痕。 第51章 冬青立功 我们拿到了想要的线索，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单位。当然艾冬青也和江丰派出所的陈副所长取得了联系，告诉他，我们一切都落实，以后就会和他们配合行动，当然破案的成绩全部会给江丰派出所。 第二天，我们把吴福港提供给我们的这两个嫌疑人信息，立即进行了外围调查。也就是从他的生活环境入手，搞清楚这两个人的行踪轨迹。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对两个人进行出其不意的抓捕。 我们在两天之内，寻访了这两个人的房东，老板，还有他经常光顾的一些地方的经营者。确定了他大致的活动作息，这期间艾冬青与江丰派出所的陈副所长密切的联系，通过沟通，确定了对这两个嫌疑人实施抓捕的时间。以及人员的配比情况，当然抓捕人手以江丰派出所为主，我们刑大的就是我和艾冬青两个人。 到了抓捕这一天，江丰派出所特意又把吴福港带到了派出所，让他第一时间为我们辨认是不是这两个人。 我们的抓捕方案是这么安排的，我们在确定两个嫌疑人在自己的住处时。派出派出所的反扒队员，连夜在那边蹲守，直到第2天他们外出的时候在动手。我和艾冬青两个人，及派出所的三个反扒队员，组成第一抓捕组，实施第一时间的抓捕和控制。而江丰派出所的陈副所长，则带着他们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及两名反扒队员，在更外围的地方守候，在我们抓捕不利时，他们好第一时间赶来增援，或者进行追击堵截。 同时我们把彼此的联系人在电话里设为第一呼叫人，确保能第一时间联系到增援力量。我们一天也没有耽搁，确定了两名嫌疑人已到了居住地点，就立即按方案布置展开行动。果然我们守候到凌晨1点左右，两名嫌疑人，不知为何从房子里出来了。反扒队员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我们立即在两名嫌疑人必经的路口设下了埋伏。 说起抓捕，这是我第2次做这样的任务，上一次还是实习的时候去抓吸毒的人。但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的更危险，这两名犯罪分子都是抢劫犯罪嫌疑人，身上都可能携带有武器。而我们都是赤手空拳的，唯一的武器就是每个人有一副手铐。我当时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等着遭遇那一刻。这一点艾冬青要比我放松的多，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云淡风轻的站在路口，为了不引起注意，还特意拿起一个手机在那边假装打电话。反扒队员发出信号后，约两三分钟，两个个子不高的男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这两个人就是我们要抓捕的抢劫犯罪嫌疑人，这两个人行迹匆匆，不知道要赶去做什么事。 艾冬青招呼过我，要我先放他们从路口过去，然后我带反扒队员从后面跟上。防止他们回头逃跑，而假装打电话的艾冬青，突然回头一脚踹翻了一名男子。并且迅速像豹子一样的扑上去，并且用手控制住那个男子的两个手腕关节。而我们也几乎是在艾冬青动手的同时，从后面扑向另一名男子。我用学校里教的一招抱膝顶摔，将那名男子一下子放翻在地。然后扑上去控制他的手腕，并立即拿出手铐将其反铐。这时艾东青也在一名反扒队员的配合下，将另一名男子也用手铐反铐，抓捕工作顺利结束。 抓住了这两个男的，艾冬青示意我先将一名男子带上车。他自己和两个反扒队员，押着一名男子回他们的住处，立即对两个人的住所进行了搜查。 我控制的那名男子，被我押上车以后，他是一言不发，甚至连鸣冤叫屈都没有，只是瑟瑟发抖的坐在我们旁边。以我这段时间抓捕犯人的经验，我们这一次肯定没有失手，抓的这两个人是犯罪嫌疑人无疑。 大约过了5分多钟，江丰派出所的陈副所长带的人也到了。他看见我们车上的这名犯罪嫌疑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本来他想现场问的。我提醒了他之后，他就不再多问犯罪分子什么问题了，只等着艾冬青将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带回来，就立即回刑大。这也是他事先和艾冬青谋划好的，人抓到之后就带到刑大审讯室去审，这样可以给犯罪嫌疑人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他只是跟一个反扒队员耳语了几句，一个反扒队员就开着一辆车先离开了。我是猜到他是去带吴福港了，因为他要第一时间确认到底有没有抓错人。 又过了大约10分钟，艾冬青他们终于押着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过来了。两个人分乘两辆车，艾冬青押着另一名嫌疑人在另一辆车上，接着我们呼啸着赶回刑大。 将两名嫌疑人分别带进两间不同的审讯室后，江丰派出所也把吴福港带来了。然后江丰派出所的陈副所长立即安排了吴福港对两名男子进行了辨认，确认目标没错后，就嘱咐我把吴福港先带到办公室去。他则随后和艾冬青又合计了一会儿，并且两人分好了审讯组，由江丰派出所为主，我们则进行配合。由于审讯的事情，我并没有被安排进去，因此由我先陪着吴福港。这倒是给了我和吴福港有了一次深入交流的机会，因为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吴福港看到我倒是有点自来熟，道：“警官贵姓，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年轻有为，是我的贵人。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刑大的，这次我立的功不小吧？” 我说：“立的功大不大呢？就看下面沈的情况，他们交代的罪行越重，你立的功就越大，这个你总懂的吧！” “懂！懂！这些规矩我会不懂吗？我只是奇怪，你们为什么会来找到我，我和你们八竿子都打不到边的。”吴福港说。 我回：“这个你就不要瞎打听了，我们能找到你，总有我们的办法。你问我贵姓，本人免贵姓林，叫林学贤。”我介绍了一下我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我发现我和这个吴福港有些一见如故，所以对他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至少能告诉他的，我肯定告诉他，但涉及到正常秘密，这个是无论如何不能透露的。 “原来是林警官，我能认识你们真是三生有幸，我前段时间还去算命先生那儿算命来着，他说我会有贵人出现，你不会就是我的贵人吧！”吴福港拍马屁张口就来。 我笑道：“我只是刑大的一个普通侦查员，而且是最近刚刚进的刑大，我要做你的贵人，好像不太像。那算命的说的肯定不是我，你要再找找了。” “这命运这东西可不好说，你看我自从见了你们之后，做事情顺了很多，这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们两个肯定有一个是我的贵人。”吴福港讲，“那另一位警官是谁，我看他更有狠劲，你到和我说说，那天我要一直不配合，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这家伙果然是个人精，拍了我的马屁，立即就来套我的话。我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于是我回道：“那个警官姓艾，是我的师兄，比我早两年参加工作。因此他的手段和能力比我更强，我这几天就是在给他打配手，一切的主意都由他来拿。你千万不要想着和他耍心眼，你也知道我们心大是弄大案子的，对付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精明至极的，我的这个艾师兄，年纪虽然还小，但两年在刑大历练下来，对付人的办法不要太多。你最好不要去打他的主意，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是，是，艾警官的厉害我领教过，那天我和他一说话，我就感到有一股寒气，由脚而直冲脑门。真的，我不骗你，我看到他就有一种老鼠，看到猫的感觉，这个人一定心狠手辣，所以我马上就乖乖向你们投降了。你看我这个人还是很识时务的，你们找到我就这一点来说也没有错。”吴福港小小的自夸了一下。 我道：“你幸亏聪明，否则你真的要吃眼前亏了。那天你真要被带来刑大，这后果还真不好说。到时候结果还是这个结果，但你的后果就不好说了，至少我们肯定不会把你当自己人。该打击还是得打击，就算我们不出手，江丰派出所也会出手。” “对对，我当时就想明白了，江丰派出所那都是听你们的，不过我真的是一个守法公民，也真的没有什么亏心事让你们抓的。我在老乡中就是有点面子和人缘，兄弟们玩的时候都会叫上我，我就怕你们乱来，以后我在我的圈子里就不能混了。这样我山阳也待不下去了，我又只能到别的地方去打工了，你说这有多糟心。”吴福港说着诉起苦来。 我当然不会听他扯这些，但是他既然说到了他的人缘好，我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因为我听老杨说过，一个合格的线人首要一点就是要人缘好，这样他才能吃得开。情报和线索就会源源不断的上来，我们也有更多的把柄可以控制线人，这样就会形成一种良性互动。于是我问：“你在老乡中就没什么外号吗？他们都称呼你为大名吗？” “外号当然有了，不过是老乡胡乱给我加的，说出来很难听，我也不好意思提。”吴福港一脸为难的说。 “没关系，我们以后要做朋友的，知道你的外号称呼起来更亲切，跟我们说也没什么关系，一个称呼而已，我们难道还会嘲笑你。”我道。 “林警官，你可千万不要见笑，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我取的外号，在老乡当中，他们都称呼我为臭港脚。弄得我三天两头的洗脚，我自己闻闻，一点都不臭。”吴福港道。 “这外号挺形象，你是不是让人抓住什么把柄了，他们这么编排你。”我笑道。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你看你也没有说到做到吧！这个外号我也挺奇怪的，可是大家都把我叫醒了，我想改也改不了。弄得我现在找个女朋友都不容易，你说我找谁说理去。”吴福港讲。 “那两个人的事你不知道吧，如果你也有参与，你最好现在马上跟我讲，我还有补救的办法。晚了，等他们把材料都弄好了，再要救你就不容易了。”我严肃的说。 “那两个人我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一起喝过酒，唱过歌，这两人出手还是挺阔的，我早就觉得这两人走的不是正道。所以平常也不跟他们过多的交往，他们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参与，这一点林警官你尽管放心好了。否则我哪会那么傻，把他们供出来，把自己也卷进去。”吴福港说。 我见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情，想想他说的肯定也是事实。否则哪有心情跟我在这里谈笑风生，一点都不打听一下，我们为什么要抓这两个人。 我们又闲扯了很久，谈了交女朋友，谈了喝酒，谈了打牌，更谈了许多吴福港见过的事情。就目前来看，他的人生履历要比我丰富的多。他告诉我他17岁就出来打工，而且一开始就是到工地上去干活。小小年纪在工地上只能打杂，所以他的人后来也长不高了，倒是练出了一身壮实的肌肉。他谈过两个女朋友，但女的都嫌他家里穷，最后都是无果而终，反正最近一直一个人单着，因此就养成了和兄弟们混在一起胡混的习惯。这两年和老乡们胡闹的多，认识的朋友也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由于吴福港也是个大手大脚的人，漫漫在老乡中就有了名气。他倒是给我讲了不少的故事，我听着也是一笑置之。 我们这边胡侃着，艾冬青他们那边的审讯也有了进展，由于一开始就掌握了一起过硬的案件。两个犯罪嫌疑人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抵抗，很快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这一开口也着实让艾冬青吓了一跳，两个人交代了，有20多起抢劫抢夺案子。有些案子派出所已经立案了，有些案子派出所都没有掌握。这让陈副所长也是大喜过望，本来想捡个漏的，没想到捡了个宝贝，这么一来，江丰派出所一年的抢劫案子，破案量就全部都完成了。陈副所长看着艾冬青真是乐开了花，很快派出所的人就对两个犯罪嫌疑人做好了笔录。然后两名犯罪嫌疑人由江丰派出所带走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需要我们再参与了。吴福港也由他们接走，我在吴福港走时，特意互相留了电话，方便以后和他联系。 第52章 首接案件 到了第二天早上，中队里的领导还是其他的兄弟都知道，我们昨天晚上破获了一串系列性抢劫案子。这个事情一早上江丰派出所的陈副所长就跟我们方中队长进行了通报，当然他通报我们中队并不是为了表扬我和艾冬青。他是为了把这些抢劫案子的战果进行确定，让方中队长确认承诺把这些破案的成果全部交给他们江丰派出所。免得到时候其他派出所觊觎，方中队长又会把一些成绩给其他派出所记上。破抢劫案子不容易，而且是成串的系列性抢劫案子，更加是难上加难。当然这过程中陈副所长也不忘将我们两个人夸奖了一番，艾东青在中队领导面前也好好露了个脸。 方中队长，本来还在为这个月的战绩发愁，因为这个月里面，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两起命案的侦破当中。而破获命案的成绩是不计算在我们中队的成绩单上的，到了月底统计各个中队的主侦案件的破案实绩时候，还是要看抢劫大额盗窃抢夺等案件的破获情况。我们中队的竞争对手主要是西区中队，城关中队，东区中队，南区中队。各个中队之间都有破案实绩的压力，大队里面也给我们各个中队做了排名。原本这个月我们中队是要垫底了，我们这20多起抢劫案子，算是解了中队的燃眉之急。不仅破案，时机不会垫底，如果再破几起案子，说不定还能冲击排行榜的首位。 我们方中队长，他是从派出所副所长上来的中队长。因此他在刑大里面并没有怎么深的根基，和其他几个中队长之间是竞争大过友谊。现在把破案实绩拉上去了，他的压力也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因此一上班，方中队长特意把我和艾冬青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询问破获案件的前前后后，看看我们的做法里面有没有一些值得中队推广的东西。特别是这个系列案子方中队长很想将他包装一下，作为一个破案的典型范例，向大队领导邀功。方中队长询问之下，我当然把功劳全部推给了艾冬青，我本来也就是给他做配手的，自然不好跟艾冬青去抢功。 艾冬青也是喜上眉梢，听说中队要把他的这一系列案子包装成典型案例，更是大喜过望。于是主动请缨来写案件的相关材料，一定把破案的亮点难点和经典都凸显出来。直到这个时候，方中队长看我也是顺眼多了，毕竟我和艾冬青两个人本来是中队里面吊车尾的。我们两个年纪轻，缺乏破案的实战经验，尤其是我在这方面特别突出。本来调走了任强，方中队长一直觉得很可惜，觉得中队里面少了一个破案的骨干。现在才几个月，我和艾冬青一下子破了一串系列性抢劫案，为中队解了燃眉之急。这也证明我还是一个可造之材，至少可以好好的培养。 方中队长把写材料的任务交给了艾冬青，也勉励了我几句，让我协助好艾冬青的工作，一定要把这一串系列案子包装好。趁我们大队连破大案的势头，再把这个锦上添花的好事情做好，我们中队就可以真的好好露脸了。 我师傅彭维庆也知道了我们破获系列性抢劫案子的事情。他的心里自然是五味杂陈，我们都属于他这个探组，本来我们这个探组是侦查实力最弱的组。两个小的加他一个新手，在我们破获这串案子之前，我们组是在中队里垫底的。现在我们一下子就把成绩拉上去了，我们组破案实绩排到了其他两个组之前，成为中队里的首位，他这个探长自然也沾了光。本来他不被其他两个探长所待见，而他破案又没有什么抓手，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现在一下子让他把成绩拉上去，感觉就跟坐火箭一样。 可是他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这次的系列性案子，他和金正杰都没有参与。案件是由艾冬青主导的，我一个人在那里做配手。我们什么事情都没跟他说，直到案件破获了，他还是通过方中队长才知道了我们破案的消息。这一点让他特别的不舒服，他是我们的探长，我们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居然一点都不给他漏风，这是他特别不好受的原因。 当然这个他没有怪我，我只是一个刚到刑大的新兵蛋子，估计也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复杂的问题。这样让他对艾冬青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于是彭维庆特意把我一个人叫到。僻静的地方询问情况。 彭维庆道：“小林，这个案件你们经营了多久，怎么一点消息都不向我透露？” 我回答：“我本来是想向你汇报的，但是艾冬青说这个案件的线索还不成熟，如果没有经营好，说不定会黄掉。我们过早的把这个案件的线索汇报给你，万一案子没有弄好，你还要被牵连负责任。所以他说我们先把案子搞得有模有样，再将成熟的线索汇报给你，这样你既可以获得破案实绩，也不用承担风险。他还说反正都是我们中队的，我们探组的成绩，谁做出来不是做，因此他让我先不要告诉你，我就没有和你说。” 彭维庆又问：“你们这个案件的线索是哪里来的？之前也没有看到你们有经营案子的蛛丝马迹，怎么获得的线索？” 于是我将找出案件线索的前前后后都仔细的讲了一遍，所有破案的细节都没有遗漏。彭维庆听了也是直点头，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欣赏我们呢，还是深受启发。听完我的叙述，他特别关照我：“小林，你是我的徒弟。这段时间因为我自己也在忙，就没有多关注你。你能够自己主动去干，去学这个非常的好，看来我也是低估你了。而艾冬青就更是个人才，你们这两个新兵组合居然搞出这么大动作来，我们中队上下都得好好评估你们的实力了。以后有什么情况先跟我打个招呼，我们毕竟是一个探主，一个战壕的兄弟，凡事也不用瞒着我。案子侦破过程中真要有什么纰漏，这点责任我还是能够来担待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甩锅给你们，我们同一个探祖的兄弟一定要团结。我听领导们常说，团结出成绩，团结出干部，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我听了彭维庆的话，一直点头称是。并特意和他承诺，保证下不为例，以后我们有什么案件的线索，一定立即向他汇报。尤其是我，我既是他探组的成员也是指定给他的徒弟，更是要在思想上，行动上和他保持一致。 接下来就是中队安排包装这串案子，艾冬青的确在手上有两把刷子的，他把整个案件的材料写得十分精彩。我们中队上报大队以后，大队直接把材料报到了局里和上级刑侦支队那边，得到了上面领导的肯定和表扬。如此对艾冬青的嘉奖也马上下来了，这是艾东青到刑大以后第一次受奖，更是让爱冬青志得意满。 这起案子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又回归到常规的勤务模式。由于短时间我们中队也没有很大的破案压力，大家也难得享受这轻松的时间。我们侦查员除了正常参加刑大的值班，其他的时间都是自由支配的。方中队长一般只看破案的实绩，因此平常对我们的考勤并不怎么在意。侦查员上班迟到早退，或者去办一些私事，领导们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刑大加班加点的日子也很多，人总是需要休整调养的，破案不紧迫的日子里面，中队领导也是放任大家的这种行为，这就是刑大和派出所最大的不同。派出所的民警由于琐事太多，基本上没有这样空闲的时光。尤其是赶上值班的时候，那更是跟打仗一样，大事小事一桩，接着一桩。好不容易值班的这一天过去了，还要接着擦值班留下的屁股，有时好几天都擦不完。紧接着又要值班，周而复始，人立即会陷入到疲惫当中。 我们刑大是每五天值一班，由于值班的时候不需要直接面对老百姓。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值班不需要，像派出所一样，随时在办公室待命。刑大的值班组由各个中队的兄弟组成，除非是碰到命案或者恶性案件，这样大队领导会调动整个值班组出去执行勤务。如果是一些中队自己可以完成的案件，就会按照侦查中队的管辖区域，由各个中队的值班民警去完成侦办案件工作。 像值班当中遇到强奸案，一些不用立即侦破的抢劫案件，大额的盗窃抢夺案件。值班室一般就会要求辖区中队的侦查员到各个派出所去支援，做好案件前期的侦查准备工作。如果能立即破案的，也一般由各个中队自行负责，由各个中队的中队领导来协调本中队人员进行破案。 因此在刑大值班期间，事情会比较少，而且单一，值班的兄弟没有事情就会在闲暇的时光汇聚到值班室里面。我们山阳公安局的民警都流行打红五，这是一种扑克牌游戏，以抓分抓红五，方五来升级。一般从小二开始打起，一直打到a打出为止，这样就算是一局。刑大里的兄弟，老老小小都会打这个棋牌游戏，像我这样的新人，也会被叫到旁边去学习。就算不打，也可以在那里斟茶递水，同时学习他们打牌的套路。因为通过打牌，也是增进刑大之间兄弟感情，熟络人头的时机。更重要的是刑大大队领导也十分喜欢打牌，一到晚饭以后，值班的大队领导肯定会在牌桌前出现。这更成了各个刑大侦查员，认识领导，熟悉领导的好时机。通过打牌。刑大领导也在观察各个侦查员，哪个机灵哪个懂事哪个会来事儿，通过打牌就能够摸得一清二楚，而且互相之间的脾气行为习惯也能够摸清楚，便于更好的开展工作和交流。 我是上不了牌桌的，一方面是我还不怎么熟练，打牌水平比较拉；另一方面是毕竟是新人，不好跟其他的兄弟抢位置。刑大一到晚上的时候，有时候好多不值班的兄弟也会赶到值班室里和大家杀一局。尤其是我们的邵大，他打牌的瘾头特别大。只要晚上没事，他是一定会出现在值班室里的，兄弟们也是摸熟了他的这个脾气，好些想进步的人都会天天泡在值班室里。就为了陪同邵大杀一局，哪怕是站在旁边喝彩也是好的，总之这会对自己的进步百利而无一害。 我值班是和我们中队的廖副中队长同一天值班的。那天我们廖副中队长在值班室里打牌，正打的兴起，突然值班室接到了开发区派出所的电话。说在他们辖区里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子，需要我们去侦破办理。开发区派出所属于我们中队的辖区，自然这个任务就派到了我们的头上。打牌打的正欢的廖副中队长，值得悻悻的离开了牌桌，带上我连同技术中队的法医及勘察员，立即赶往开发区派出所，对强奸案子进行侦办。 我们驱车到了开发区派出所，这是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在给受害人制作报案笔录了。犯罪嫌疑人也有派出所传唤到位，先关在了派出所留置室里，等会我们去审讯。 我们到了派出所后，廖队先安排技术同中队的同志，开展现场勘查和受害人的法医初检。将案件中的物证及其他的现场痕迹先固定下来。接着我和廖队长，一起在询问室里听了受害人的陈述，当然廖队也问了一些问题。由于派出所的民警还在制作笔录，我们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 廖队问：“对方是怎么侵犯你的？你和犯罪嫌疑人是怎么认识的？”廖队先问了两个问题。 受害人回答：“侵犯我的人是我隔壁的邻居，我们租住在同一栋农民房子里面。他住在三楼，我住在二楼。平时我们互相之间也认识，我是有丈夫的人，而他是一个人住。今天我老公在上夜班，所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刚才吃完晚饭，我去外面打开水，但是开水没有好，就没有打到。在打开水的地方，我碰到了他，他说他会帮我把开水打过来，于是我就把热水壶给了他，我自己就先回家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就把开水打回来了，当时我刚刚在房间里洗完澡，因此衣服穿的很少，比较暴露。他看到我这个样子，顿时起了歹念，于是在我的房间里面就强奸了我，我就报了警。” 事情的过程比较简单，廖队长一听，觉得这应该是一起强奸案子。于是他也没再多问什么，一边让派出所的民警家属把报案材料做好。一边跟开发区的值班领导联系，说这应该是一起强奸案子，由我们中队主侦的，因此我们要把犯罪嫌疑人带回刑大审讯。派出所当然乐得由我们去处理这个案子，这样他们会省去很多麻烦。 他们派出所值班的领导立即帮我们派了车和人，把犯罪嫌疑人押送到我们刑大审讯室，并交给我们审讯处理。在回刑大的路上，廖中队长就对我说：“这个案子是比较简单的，我们值班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看我们也不用麻烦其他兄弟回来加班了，等下如果把嫌疑人的口供突破了，就由你接下去侦办好了，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你看有什么困难。” 我当时有点受宠若惊，因为这是我加入警察行列以来，真正自己主办的案子，也是人生中第一起案件。但是我有信心把这个案子办好，和艾冬青一样露个脸。 第53章 东拼西凑 到了刑大审讯室，我和廖队长两个人立即投入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刑大的传统还是很好的，虽然案件是我们中队主办的，但是其他中队的兄弟也没有作壁上观。西区中队的和。情报中队的兄弟，听说我们在侦办强奸案子，他们在领导的指示下，也来协助我们。 我因为是第一次接触办案，因此对办案的流程并不是非常熟悉。幸亏有西区中队的兄弟帮助，他教我怎么填写受案表，立案表，传唤审批表，拘留审批表等一系列法律文书。 而廖队长和情报中队的同志亲自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问，并且是情报中队的同志操刀给犯罪嫌疑人制作询问笔录。我则是将一系列的法律文书全部搞定，在他们询问结束以后，第一时间拿着这些案件材料去审案大队进行拘留审批。然后把犯罪嫌疑人送进看守所关押，这样我们当天值班人员的活，才可以告一段落。 由于我一直忙着法律文书的制作，虽然我是案件的主办人，但是我并没有参与到犯罪嫌疑人的审讯中。这其实在案件办理中犯了大忌，但当时我经验都比较欠缺，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深刻的体会。在我后来的反思中，我才体会到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刑大都需在基层派出所锻炼以后才能进刑大的原因。因为刑大接触的都是大案要案，对法律程序及证据的要求都非常的高，每一个案子都要求证据形成完整的锁链，且逻辑上要十分严密。这绝不是一个办案新手能够一下子掌握的技能。而刑大也没有培养新人的习惯，刑大的兄弟都本能地以为能够进刑大手上总有几把刷子，因此好多法律上的程序和证据上的问题都不会做过多的提醒，他们觉得你应该是会的。 虽然我们办的是大案子，但是基本的法律程序和证据锁链是相通的。无非是大案子的取证和法律程序更严谨，更严密一点，但这无关案子的定性和认定。 我由于没有第一时间参与到案子的审讯，所以对犯罪嫌疑人的交代也没有直观的印象。由于情报中队的兄弟制作讯问材料时，并没有按照办案的要求进行制作。所以很多案件的细节问题都没有扣死，再加上在询问之前笔录制作人员并没有和受害人进行交流，因此案件的细节就完全听从犯罪嫌疑人的叙述。 当然作为侦查人员，罪与非罪的界限，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所以他只把强奸案子的几个要件进行了证据固定，但是涉及到案件的细节，应对上就没那么仔细了，这也让我在后续的办案中吃了大苦头。 传唤的讯问笔录，只扣死了犯罪嫌疑人，确实与受害人发生了性关系。至于在与受害人发生性关系时，有没有采取强迫的动作或胁迫性的语言威胁，有没有造成受害人身体上的伤害。更重要的是受害人当时的反抗动作，或者语言上的一些反对的话，都没有进行针对性的讯问。 更重要的是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并没有进行讯问，也没有体现这些动机的相关事实的论述。还在整个讯问笔录中，给我留了一个大尾巴，就是犯罪嫌疑人提到在发生关系以后其向受害人提供了200元钱的事情。这其实是在强奸案子认定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证据印证的不好，案件就会向卖淫嫖娼这个方向滑过去，这样我们对犯罪嫌疑人采取的强制措施就会失当，更是会让整个案件都黄掉。 我们廖队长是交警出身，对刑事办案的业务并不是很熟悉，他是想当然的认为，既然你强迫和对方发生了性关系，那就是强奸。也不管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更不去深究这个案子里面的一些细节。觉得犯罪嫌疑人的交代和受害人的陈述，有些出入也是正常的，还没有去想一些深层次的法律问题。对定性强奸案子的罪与非罪，把握的都不准确。而我作为这个案子的主办人，在法律认知的把握上，也是一个新兵蛋子，而且也亲近，我们刑大的侦查员都能准确无误的收集到有用的犯罪证据。 因此当我拿到两份笔录的时候，（一份是受害人的报案笔录，另一份是嫌疑人的讯问笔录）并没有仔细的核对两个笔录之间的矛盾。如果是有经验的侦查员，发现笔录之间存在的矛盾，就会第一时间进行化解。解决办法就是对犯罪嫌疑人进行针对性讯问，再结合法医痕迹，勘察人员的初检报告，搞清楚产生矛盾的原因，第一时间将笔录之间的矛盾化解掉。这样在后续的办案中就不会出现因陈述上的矛盾问题，而对案件的认定产生质疑。从而影响整个案件的办案进程，有时甚至会让一个简单的、证据充分的案件，变成一个充满各种怀疑，证据相互矛盾的案子。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公诉机关就会以案件证据不清，事实不明的理由，按照刑法上无罪推定的原则，放过犯罪嫌疑人。那么作为案件的主办人，就要承担玩忽职守的法律风险。 可是我作为一个新兵蛋子，哪有那么多的法律风险意识。尤其是廖队长也和我一样，在刑事办案方面也是个二道贩子，对刑事办案也是一知半解，对证据之间的矛盾也没有充分的认识。觉得证据差不多了也就可以了，也没有深究证据之间的细节问题，对案件的把关也是马马虎虎。 于是我拿着填写好的法律手续表格，和两份笔录，让值班的驾驶员开车把我送到审案中队，找值班的审案人员批刑事拘留。我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审案中队的兄弟意见是我们刑大的人，问了一下我们案子的情况。也就没有多看我们的笔录材料，和我们说了几句辛苦勉励的话，就把刑事拘留给批了。并且当年办案，拘留证都是手工开具的，且延长拘留也是一次性完成。 完成了法律手续的审批，我又匆匆的赶回了刑大，于是廖队长又陪我一起把犯罪嫌疑人关进了看守所，这样我们才去睡觉休息了，而此时已经是凌晨3:30，最多5个小时时间，我们又要上班。 到了次日早上，我准时在上班的时间起来了。然后捧着手里的案卷材料去找我们探组的人，可是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没办法，就只能到其他探组去找人帮忙，而此时正好夏胜军夏探长在办公室。 我看到下探长，我立即捧着案卷跑进去道：“夏探，上班早上好。我们昨天值班，碰到了一个强奸案子，领导交由我来主办。可是我对强奸案子是一窍不通，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还需要补充哪些证据材料。” 夏探长道：“年轻人真是年轻有为，才来几个月就开始接案子了。刑大的案子可是不好接，不过领导信任你，你能力应该没有问题的。你这点自信是要有的，你看你们前几天破的那串系列抢劫案子，可是为我们中队大大的长了脸。你把案子让我来把关，你可是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我帮你过过眼，应该没问题，大方向还得你自己把握。” 我客气的道：“夏探长，你客气了，我只是个新兵蛋子，好多办案的流程都还不熟悉，法律上的要件也吃不准，你帮我仔细的找找问题，我好及时的补正。” 于是夏探长就翻起了我的案卷，其实昨天晚上收集的证据也不多。也就是一些法律手续和两个笔录。其他的证据都还没有到位，强奸案子嘛，一般也不大会有什么旁证材料，因此也不需要找证人进行证明。 夏探长粗粗的翻了一下，我只看到他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并且对我说道：“这个案子定性强奸应该没有问题，嫌疑人的口供也已经突开了。只是案件细节上还有一些问题，你要再仔细去研究一下，有些方面还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比如说嫌疑人提到的200块钱的问题，受害人并没有说到这个情况。你得把这个情况排除掉，否则会影响案件的定性。再有就是案件当中的物证材料，你得马上去从技术中队拿过来，像这种单人单案的案件，刑拘时间算上延长的也只有7天。而这中间有4天时间，是属于审案中队，也就是你必须在三天内把需要报捕的案卷材料交到审案中队去。你案件里面，犯罪嫌疑人的家属通知书还没有邮寄，你必须在24小时之内邮寄掉。另外你必须在24小时之内去看守所提审犯罪嫌疑人，这是刑拘以后必须的程序，你不要忘了。总之你先把急需做的几件事情先做掉，然后再好好的研究一下笔录材料，再有针对性的去补充证据。” 我问：“什么是急需要做的事情？” 夏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简单的在纸上给我列了三条。首先是到技术中队把现场勘查材料和法医初检材料去拿过来，因为强奸案子的物证是非常重要的；其次是立即把家属通知书邮寄掉。（因为犯罪嫌疑人是外地人，无法直接通知到家属，法律规定邮寄通知也算通知）三就是立即找个兄弟陪你去看守所提审，对犯罪嫌疑人做刑拘以后的第一次讯问，不能在程序上违法。同时夏探长建议我和方队长联系一下，最好让我们探组有人陪我一起办这个案子，否则以我的经验单枪匹马的不好办。 我听从了夏探长的建议，立即捧着案卷去找方队长。可是方队长不在办公室，我就立即打电话给方队。方队在电话里跟我说，让我直接找我师傅彭维庆，并说简单的单人单案案子，就由我们探组自己解决。于是我只好又打电话给我师傅彭维庆，但是师傅告诉我，他当天早上另外有安排无法协助我来办理这个案子。并且他说让我去联系金正杰，他会和金正杰打招呼配合我的。 我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盼来了，姗姗来迟的金正杰。于是我将案件的简要情况和金正杰介绍了一下，并告诉他我们要接下来要做的几件紧要事情。金正街道并没说什么，只说，一切听我安排，我需要他怎么配合，他就怎么配合。 这样我才正式开始了办案过程，我按照夏探长给我罗列出的工作，先和金正杰去看守所提审了犯罪嫌疑人。由于是第二次制作讯问笔录，我就一切对照第一份讯问笔录进行讯问，由于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发现受害人和嫌疑人之间陈述的矛盾，因此在这份讯问笔录中，我并没有去排除这些矛盾。 当然金正杰在旁边也对我进行了一些指导，主要是刑拘以后的第一次讯问，需要注意哪些问题。比如说法律规定的权利和义务的告知，比如说询问是否需要聘请律师，还有就是是否需要申请办案人员回避，以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情况，前科情况，家庭背景情况，都必须一一问明白。至于涉及到具体案情，金正杰就没有过多的来指导我，他也没有去翻看案卷，一切由我边讯问边制作笔录。 提审完犯罪嫌疑人，我顺路把准备好的家属通知书，在邮政网点进行了邮寄（因为必须记挂号信件，信件的邮戳就作为重要的书证）。回到单位，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到技术中队，问当天的法医和现场勘查人员要勘查材料和法医初检报告。不过技术中队的人告诉我，现场勘查材料要到第三天才能给我，而法医的初检报告也是差不多。不过法医把相关痕迹物证的情况给我做了口头的表述。只说受害人的内裤上有精液反应，已经进行了提取，只要我们需要，可以进行比对鉴定。受害人的体表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不过相关的照片都已经拍照固定了。至于现场勘查方面，没有提取到相关的痕迹物证。主要是受害人在报警之前先对现场进行了清理，很多微量物证都让受害人给清理掉了。幸亏勘察的比较及时，否则受害人把内裤也给洗了，那就真的一点痕迹物证都没有了。 至于到医院提取的受害人阴道拭子，据说没有做出什么精液反应，有可能是受害人在被强奸以后，对下身进行了清洗，导致这方面的证据也灭失了。也就是说法医和痕迹并不能为我这个案件的定性提供有力的证据，一切要靠主观的证据来定罪量刑。 我当时并没有就这个情况引起重视，也想当然的认为，既然嫌疑人已经认罪坦白，其他的证据也不过是走个流程。不过关于那200块钱的事情，还真得解释清楚。于是金正杰又开车送我去找到受害人，对受害人再次进行了询问。主要就是确认这200元钱的事情，受害人在我的询问之下，也确认确实有这200块钱。但是受害人反映，她说这200块钱是犯罪嫌疑人，从窗户里面塞进来的，她并没有想要这200元钱。说着还从家里的床头掏出了这200元钱，我当时还愣了一下，觉得受害人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但并没有将这200块钱当做物证进行扣押保留。而是制作完笔录就回单位了。 第54章 丢人现眼 补充完这个笔录，我又问了金正杰还需要再弄哪些材料？金正杰就说让我把协查函发掉，就是核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情况和前科情况的协查函。还有就是让我在电脑里找一下，他们以前办过的案子里面让我依样画葫芦的写一个案发经过及结案报告。然后再在里面找一个案件材料的装订顺序目录表，按照目录表上罗列的材料顺序，把证据材料一一排列好，然后加上牛皮纸封面，案卷材料就可以了。 制作完案卷材料将案卷材料先交由中队领导进行初审，并让中队领导在结案报告，案件初审表上签字。然后再到局领导那边，将一切需要局领导签字的审批表都由局领导签字审批。这样就可以将案卷材料提交审案中队，由审案中队到检察院去报逮捕。我们接下来就是听审案中队的要求，根据他们提供的补证情况，对案件进行相应的补证，案子就算办结了。 于是我就按金正杰给我提供的这些建议，一步一步的全部落实完成。到了第3天早上，案卷材料我终于制作完毕。法医和痕迹那边的勘查材料也都拿到了手，于是我就把案卷交给廖队长进行初审。廖队长也没有怎么看这一本案卷材料，只是简单的翻了一下，然后他就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了字。并嘱咐我抓紧把案卷材料递交审案中队，他觉得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了。我也觉得挺简单的，在找完局里面领导签完字。于是立即将案卷材料送交审案中队，由审案中队去做接下来的活，而我则万事大吉。 到了次日，我一大早就来到了中队里。我先帮办公室认真的搞了卫生，并把办公室的热水壶都打满热水。然后就坐在电脑前浏览局里面的网页，关注一下局里面的消息。同时也是在等同事们，大家可以坐下来闲聊一会儿。 我们中队还是跟往常一样，虽然是上班时间了，但是见到的人并不多。两个中队领导都没有看到身影，只有夏探长在办公室。其他的兄弟也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尤其是艾冬青，自从破了这串抢劫案子以后，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本来还想找他聊聊，我们下一步做些什么，见不到他，也就无从谈起。 正在我觉得无聊，而无所事事时。我师傅彭维庆突然跑了回来。一进门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扔，也顾不得和我打个招呼，马上就跑去方队长的办公室了。很快，金正杰和艾冬青也出现了，我感觉到事有蹊跷。就问艾冬青他们：“师兄，出了什么事，看你们这样心急忙慌的，又有答案了吗？” 艾冬青答道：“你没有接到方队长的电话吗？方队长让我们立即赶回中队，到了后马上去他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急事。”金正杰也是一脸的懵逼，反正也搞不清楚状况，说的也和艾冬青差不多。两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也就匆匆赶去方队长办公室了。 这下只剩我在那里错愕了，我们探组的兄弟都被召回来了，而且都去了方队长的办公室议事，独独漏掉了我。这让我既感觉到尴尬，也感觉到不妙。我感觉到我一定是捅了什么篓子，方队长是把他们召回来，赶紧处理事情的，但是我又想不出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不要我参与。 我也不好离开中队，只能在办公室里傻等。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师傅他们三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一进门，师傅就一屁股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拿出香烟也抽起了闷烟。只是嘴上一言不发，倒是艾冬青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我说林师弟，你在派出所里没有接过案子吗？你没那金刚钻就不要去揽瓷器活呀，你的那个强奸案子捅了大篓子了，方队长被审案中队的中队领导骂的狗血淋头，他们直接质疑我们中队的办案能力。我说你既然接了案子，也跟我们商量探讨一下，我们也会帮你把关的。现在好了，方中队长直接下死命令了，案子让章德昭探组接过去擦屁股了，我们随时待命，准备配合。而且方队长发了重话，这个案子要出现什么状况，一切后果由我们探组承担。尤其是你师傅，更是被方队长一顿数落，说他办案不用心，带个新人一点都不负责任，明知道你办案经验不足，还让你一个人在那里瞎搞，这个案子要不是看在我们都是刑大的份上。审案中队就直接要向局里面通报了，这样会让大队领导的面子都挂不住，你办的到底是个什么案子？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此时头里面一阵晕头转向，因为我具体不知道纰漏出在哪里。所以也回答不了艾冬青提出的问题，只是将案件的大致经过和艾冬青复述了一遍。师父见我讲到了案子的情况，也坐在那里默默的听我讲。 我说：“案子应该是一个强奸案子，犯罪嫌疑人也承认他的犯罪动机。就是他提到了一个问题， 当时他说他给了受害人200块钱，这钱是作为发生性关系的报酬。受害人说他虽然拿到了这200块钱，但是这是嫌疑人硬塞给他的，他事先并没有问嫌疑人要钱。嫌疑人就是见色起意，对她实施了强奸。这个事情廖队长当时都是知情的，而且犯罪嫌疑人的第一次询问和受害人的询问，廖队长都参与了。传唤的笔录还是情报中队的兄弟做的，廖队长说没什么问题，我第2份笔录就是按照他们的笔录照模照样的问的，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我的复述，艾冬青一拍我的肩膀道：“我的大兄弟，这里面的问题大了，你作为案件的主办民警，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如果按照嫌疑人说的，这个案件很有可能是一个卖淫嫖娼引发的嫖资纠纷，那就不存在强奸的问题了。这就不是证据不足的事情，而是我们在定性上就出现了错误。具体案件我也没有看到，那么痕迹法医他们是怎么说的，受害人身上是否有伤，嫌疑人有没有使用刀具什么的进行胁迫。这些问题你有没有进行固定，特别是在双方的笔录上进行印证。” 艾冬青提出的问题，犹如醍醐灌顶，直接给了我一棍。这些问题我压根就没考虑过，我只是将双方叙述的内容如实的记录了下来，双方在陈述当中肯定会出现一些偏差，但我主观的认为这些都不是大问题。被艾冬青这么一问，看来这中间的确存在大问题。于是我道：“痕迹和法医的确没有提取到有力的痕迹物证，受害人体表也没有明显的伤势。受害人只是说嫌疑人，按着他和他强行发生了性关系，这一点嫌疑人也是确认的，所以我认为强奸没有问题。” 这时候我师父彭维庆忍不住了，道：“按着她发生性关系就是强奸啊，你没有搞过女人吗？有几个人搞女人是不按着她的。你这个案子我听你这么讲，我是法官，我都觉得悬。你有没有去问过女的丈夫，她丈夫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就是那200块钱的问题，这是一个必须搞清楚的问题，他们事先到底有没有说过发生关系的价格问题，你不能只听受害人的话，这种人万一是因为被丈夫捉奸了，就来谎报强奸怎么办？你们当天就没有把这个问题排除一下吗？” 彭维庆师傅一连串的问题追问下来，让我的脸更加是红一阵白一阵。诚然我也想到过这200块钱的问题会成为一个问题，但我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那200块钱的物证呢？那个女的有没有把这钱花掉，这是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事情。”彭维庆又问。 “我第二天去做笔录的时候，那个女的是从床头柜里拿出了200块钱，他说这钱就是犯罪嫌疑人硬塞给他的，而且是从他的窗户缝里面塞进来的。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把这200块钱扣押下来，我觉得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印证，也没必要再拿这200块钱了。”我回答。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一点办案的规矩都不懂，你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就不办案的吗？这是办案的基本常识，对案件中涉及的一切物证、人证、书证、痕迹都要进行提取固定，这都是证明案件证据链的重要一环。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不提取这个重要物证了，而且既然说到这钱是犯罪嫌疑人强行从窗户里面塞进来的，那这钱上面有没有沾染到窗户上的油漆，这都是需要技术部门进行鉴定的，这是证明这个案件是强奸案还是卖淫嫖娼的重要物证，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不予理睬了。你这样弄会犯错误的，往轻了说你这是疏忽大意，如果往重了说，他们可以说你是湮灭证据，这是玩忽职守的一种，弄不好是要坐牢的。”彭维庆师傅厉声说。 我也是被彭师傅说的直冒冷汗，一直到对话前，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只是想当然的认为这个案件定罪量刑没有问题，有没有物证也不影响这个案子的判定。现在经彭师傅这么一说，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金正杰你也是的，明知道学贤办案上有欠缺，你既然在配合他，也不给他指出来，让他一条道走到黑，这真要出了大事，你觉得你脱得了干系。这个案子的第一次课堂提审你也去了，既然你在那儿，也要给林学贤的笔录把把关，他是新人，有些东西不懂，你作为一个老侦查员还会不知道吗？就随便林学贤在那里搞，本来这个案子你先跟我们也说一下，我们探组群策群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至于让外人看我们笑话。现在章德昭他们把案子接过去了，无论这个案子办成什么样子，我们的脸都已经丢到姥姥家了。我们一个探组的兄弟，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任由自己的兄弟去趟雷，连提醒都不提醒一声。”彭维庆又指责起了金正杰。 正当我们探组在检讨这个案子的时候，方中队长走进了我们办公室。他看到彭师傅正在批评我，倒也再没有加码骂我了，对我们说道：“大家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办案总要讲究个配合。尤其是这种强奸案子这样的大案要案，更需要兄弟们之间相互团结，精诚合作。林学贤在办案能力上确实有欠缺，可是你们这些做师兄师傅的，就一点都不提醒他一下。刚才老夏那儿我也问了，他说那天林学贤捧着案卷到处找人，想叫个懂业务的把把关，你们探组的人一个都不在。特别是彭维庆，你是探长，你们这4个兄弟以你为中心。既然林学贤接了这个案子，也是你们探组一起共同的案子，你怎么可以问也不问，看也不看，你对你下面的兄弟就这么放心。何况林学贤还是你的徒弟，他第一次接这样的案子，你连起码的支招都不支一下，这样下去会出大乱子的。林学贤是个新兵蛋子，出了这样的纰漏，我也不怪他，我就是气你们这几个老同志，大家一口锅里吃饭，怎么能自己顾自己。刑大是一个讲究团队配合的地方，我们又不是派出所，大家各管一摊，都是你们这么个想法，我们以后案子也没法破了。” 方队长的话也说的彭维庆低下了头，当然这个案子办成这样，第一责任人当然是我。我也是过于轻信自己的能力，很多事情就依样画葫芦地在做，但是每个案子都有每个案子的难点和要点。只有把这些案件中的关键因素解决掉，才能把案子办成铁案，办成一个没有瑕疵的案子。否则就算案件勉强过关，以后翻起来出了纰漏，还是要追究主办民警的责任的。 后来这个案子就有全中队上下一起发力，大家都忙前忙后的加了整整一天的班。特别是审讯组，有经验最丰富的章师傅和夏探长组成，在恩威并施下，终于让犯罪嫌疑人认了罪。将这200块钱的问题排除掉，和受害人的陈述进行了印证，这个案件才顺利的提交审案中队，并由审案中队到检察院去报逮捕。后来案件也没有在，需要我们中队补充什么材料，可以说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一个清楚简单的案子。可是由于我的办案能力和对办案流程的不熟悉，差一点让这个案子黄掉，让犯罪分子逃脱法律的惩罚。刚刚在中队里面露了一下脸，却又大大的丢了一个脸，让我也不敢再轻视办案。最重要的是，中队对我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评估，接下来我的日子就可能主要是从事打杂做配手，想独当一面，还得再等机会了。 第55章 再次相亲 这个案子在中队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是圆满结案，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后遗症。但这客观上也造成了中队领导对我不是很信任，至少不会给我再去独当一面的机会了。尤其是开车这个问题上，虽然我们在学校里是考了驾照的，但学校怕我们出安全事故，因此我们拿到驾照以后，就一直被学校封存着。这导致了我们刚学会开车，也没有机会上手去开车，驾驶的技术还得重新来过。 然而有了这一出，中队领导也不花心思再来栽培我了，让我自己试着开车，或者一个人出去，单独处理事情的情况也没有了，因而我每次外出，都是由其他的师傅师兄陪同，连开车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彻底成了中队的打杂队员，谁需要陪同去办一些事就来叫我，我没有了一点自由发挥的空间。而这段时间，艾东青师兄被局里推荐，报名参加了山阳市里的“青春才艺天使”的选拔。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这次活动中了，也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工作上的事情。中队领导本意是让艾冬青去应付一下，早早的淘汰，好投入到工作当中。 但是艾冬青却把这件事情当做他人生中的一次难得出彩的机会，其实也不能怪艾冬青爱出风头。他也确实有出彩的资本。 首先是他的外形条件，艾冬青身高1米8左右，身材的上下身比例非常契合黄金分割。再加上在我们学校练的一身健硕的体格，脸上五官非常立体，脸部线条非常的流畅硬朗，隐隐有点黄晓明的影子。最关键的是他还皮肤白皙，比女生都要白和细腻，所以完全就是一个花样美男和干练直男的结合体。 再有就是艾冬青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吹拉弹唱无一不通，在我们学校学习的时候，就是学校健美操队的一员，有一些舞蹈的功底。加上鸡本身是警察，身上自带了警察那种职业形象的加持。因此他一进入比赛，就一路所向披靡，直接闯过了前面三轮的比拼，进入了最后的总决赛。 这一次的比赛是山阳团市委的年度中心工作，也是山阳市委宣传部一项重要的宣传活动。因此无论是山阳广电中心，还是山阳的报社和官方网站，都对此次比赛进行了全方位密集的报道。艾冬青也频繁密集的出现在电视报纸当中，风头一时无量，在比赛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他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再投入到工作当中。甚至我们中队的其他兄弟也在猜测，艾冬青会不会通过此次比赛，会到更大的平台去发展。有可能会直接调出公安部门，被上级看重，进入其他的公务单位，从而发挥它的特长和优势。 当然这些对我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艾冬青不在，平时拉着我一起去，侦查破案的人也没有了。虽然我有了大把的业余时间，可是这与我进入刑大大干一场的初衷，完全是南辕北辙。这些情况我当然不能跟家里去反映，母亲对我还是有很高的期望值，她还等着我立功受奖晋升提拔呢？ 工作上的事情先放一边，我母亲这边有一件事情却提上了她的日程。因为她觉得这是现阶段可以为我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给我物色对象，讨媳妇儿，完成他作为母亲最后一个重要任务。 因此，我每天回到家，在家里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我母亲每每都要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对象，还有就是需不需要他帮我物色物色。我只是回答我母亲，我觉得我还年轻，工作还没到半年，等我先做出些成绩来，再考虑这些问题。 母亲嘴上虽然同意我的想法，但是暗地里早就开始了这方面的物色。其实这段时间城郊派出所的指导员也和我通过电话，当然是询问我家里对上次相亲的看法，因为指导员说对方对我十分满意。只要我家里没有意见，就可以立即双方家长见面，洽谈下一步的计划。我不敢把这一情况和母亲讲，我也不知道母亲会有什么看法，但我猜测我母亲肯定会在这件事上上心，到时候我真的会被绑定。于是我自己就直接回绝了指导员的好意，只说家里帮我物色到了更好的人家，多谢指导员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了。 指导员见我如此回复也不好多做勉强，毕竟我刚毕业就能进入到刑大，这本身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也摸不清我家里的底子，我所说的这些情况，他们既不能质疑也无法查证，所以这件事只能作罢了。指导员除了表现出惋惜，还是很好的，勉励了我几句，从此也不再提起。 我这边虽然回绝了一桩亲事，我母亲那边并没有闲着。她通过亲戚，她的闺蜜朋友和业务伙伴一直在为我物色人选。很快在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我母亲这里就向我摊了牌：“儿子，你现在也正式步入正常的工作了，可以说事业是稳定下来了。最重要的是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该要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了。虽然你读书的时候，我对你抓的紧，生怕你因为谈恋爱而分心。但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任务，到了目前这个阶段，你应该是为自己的个人生活考虑的时候了。古人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成家才能后立业。所以我作为母亲，是时候为你物色媳妇儿了，你可不要给我推三阻四的。这两天我的一个闺蜜给我推荐了一个好的对象，这女的是同年，也是刚刚开始工作。当然她目前还不是公务员，但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应该是事业编制。最关键的是他父亲是我们山阳市里的一个部门领导，家里也就他这么一个女儿。他们听了你的情况，对你也十分感兴趣，这门亲是要结成，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不要吊儿郎当的，坏了这样一桩好事。” 我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我不想这么早就成家立业，可是母亲那殷切的眼神也容不得我回绝。我当时就打定主意，反正就是相亲，去和对方见见面，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表现的差一点，对方也未必会相中我。毕竟人家的硬件条件在那里摆着，估计求娶他女儿的人家得排老长的队了，我至少没必要让母亲不开心。想到这里我就和母亲说：“妈妈，你既然物色好了，我也不会反对，那你就去安排好了，到时候提前跟我知会一声，我好安排好时间，省得和单位的工作冲突。” 母亲见我答应的爽快，脸上也是心花怒放。于是高兴的吃起了饭，说话的话题也是一直围绕着这女家的情况，意思就是让我好好准备，别辜负了这一段美好的姻缘。我一一应承，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我是个自由惯的人，还不想这么早就被人羁绊住。 过了不久，母亲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对方答应了和我的相亲，并且在我母亲闺蜜的撮合下，时间就定在了那周周五的晚上。而且我母亲特意叮嘱我：“儿子，那天你最好白天给我去理个发，人打扮的精神一点，不要穿这一身运动装，最好穿西装什么的。人嘛，第一印象最重要，你本来底子就不差，别邋里邋遢的，给人留下坏印象。再有你周五最好跟你单位请个假，虽然是晚上相亲，你下午就早点到那个地方，把那地方的包厢什么的先定好，别临时抱佛脚，到时候手忙脚乱，人家毕竟是领导，我们姿态要放低一点。反正那天我和你爸都会陪你去，对方可能也是双方的父母都会参与，你到时候可别给我丢人，当面出洋相。”接着又是一大堆这注意那注意的，我也不想和母亲在那里多啰嗦，反正她吩咐了，我应着就是。 到了日子，我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早早的就到了相亲的地点，预定好了包厢和一切水果点心。那是一个那个年代特别流行的自助茶室，里面按人头收费，一切饮料，点心水果都是自助，如果是要包厢，还会收取一些包厢服务费。 由于我早早的到了，我就先给自己泡了茶。还让服务员把各种水果点心都上了一份，就等着其他的人到来。大约过去了半小时，我的父母和介绍人先行到达。我母亲的闺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是人是我母亲的同学，本来是不常联系的。但前段时间她们开了一个同学会，就和这个同学又联系上了，两人还成了好闺蜜。我母亲就托她为我物色对象，于是在她的撮合下就有了今天的相亲局。 介绍人叫程阿姨，一见我就对我赞不绝口：“小伙子就是精神，又是吃公家饭的，素质一看就高。而且你平时一定在锻炼身体的，这么一表人才，对方看了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也没枉费我在对方面前夸下的海口，小慧，你可是培养了一个好儿子，这样对方要是不满意，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母亲也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儿子到没这么好，小贤平时还是很听我的话的，从小到大也是我一手调教的，再加上警校里的培养，素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你大可放心，也要谢谢你这么替我们张罗了。你这个介绍人的十八顿半，我们是一定不会忘记的。”说着母亲笑了起来。 程阿姨道：“这个到是不急，你们两家能够走到一起，这才是我的功德无量。我做过很多的媒人，像你们两户人家这么般配的，很少遇到，看来这次我可以好好喝一顿喜酒了。” 我母亲和程阿姨在那里互相吹捧，当然也提到了一些女方的情况，她也把对方的情况夸得跟花一样。并且说到女孩子目前虽然不是公务员而是临时工，但以女孩家里的实力，很快就会转成事业编甚至是公务员。女孩子的父亲，当了多年的一把手局长，家庭经济条件也是不错的，房子车子什么都不缺，就想找一个工作稳定人能干的小伙子。而且他还透露，女方因为是独生女，如果招为女婿。对方的家长一定把这个女婿当亲儿子看待，他们家庭也需要有一个事业上的接班人，而我这样的正好是最适合培养的。以女方家庭的情况，对我进行重点培养，那是再适合不过了。我们两家的情况正好是公主配王子天生的一对。我母亲也被程阿姨说得心动不已，一定拜托程阿姨多讲些好话，促成这一桩婚事。同时也反复对我进行叮嘱，一定要表现的得体大方，千万不要丢人现眼。 正叮嘱着，服务员敲门进来，她带进来了一家三口。程阿姨和我母亲立即起身迎接，对方女家终于到场，一场相亲局也正式开始。 母亲吩咐服务员给对方三位泡好了茶，然后程阿姨先给对方介绍了一下我们这边的人。当然说到我的时候，着重的进行了一番夸奖，说我年轻有为，又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一毕业主动要求去了刑大这么一个辛苦的岗位，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这一番上进心，在年轻人里着实难得。当然其他的外在条件也不用多讲了，对方也是对我一览无余。 我也仔细观察着对方，对方一共三个人。一男两女，应该是一对父母和女儿。男的身材不高，看上去挺瘦弱的。虽然听程阿姨说他是一把手局长出身，但本身并没有什么官架子，人是比较随和的，坐下来后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是先跟大家问了一圈好。 而女孩子相貌多似她的父亲，身材也像他父亲，就显得比较瘦弱。长头发，尖削的脸，皮肤泛黄，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因此也看不清她的眼神。进来后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了她父亲身边。而且看上去她比较害羞，一直不敢跟我眼神相对，一直低着头，只是礼貌的和我们问了一声好，就再也不说话了。 女孩的母亲长得也比较小巧，而且打扮的比较质朴，没有那种官太太的豪气，听程阿姨介绍，女孩的母亲早就不出去工作了，长期在家里照料家务，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 介绍完了，双方情况，大家就开始闲聊起来，也是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情况，看看和先前的介绍，有没有大的出入。这个时候我是插不上嘴的，我们家这边一直是母亲在代表全家发言。我母亲是个低调保守的人，所以有什么话她也不会说满，更不会满嘴跑火车。而对方都是他父亲在那里说，说的也很实在，就是把女的从小到大的学习情况，工作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还讲了一些他们家将来的打算，话里暗示就是要找一个能够契合他们家庭情况的女婿，好作为家庭的话事人来培养。这一些与程阿姨讲的完全一致，但是对方并没有过多的询问我的个人情况，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第56章 相亲后续 相亲进行了大约半小时，双方简单的进行了一些家庭情况的交流。对方并没有流露出对我们的不满，母亲也没有表达否定的意见。这时候还是程阿姨出来圆场：“今天的机会真是难得，双方家庭成员又都道得很整齐，这么一直坐着闲聊也不是个办法。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就厚着脸皮问你们讨一餐饭吃，你们双方意下如何。” 母亲正在等着程阿姨这句话呢，马上接道：“是的是的，我们今天双方能坐下来，也多亏了程大姐，天色不早了，大家肚子也一定都饿了。我就干脆做个东，大家一起去吃饭如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时间，给我们这个机会。” 对方的父亲说：“你们一家也太客气了，但是我们也是却之不恭。你们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能驳了你们的脸，这样是不利于两个小的相处的。既然你们提了，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那么我们边吃边聊，气氛会更放松。”这样双方坐下来吃饭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母亲立即吩咐我：“儿子你平时在外面走动多，附近有没有好的饭店你推荐一下。干脆你要么出去外面找一家饭店，订好包厢，点好菜，等到一切安排妥当了通知我。这也是你好好表现的机会，不要丢我们家的脸。”母亲强势的要求，容不得我回绝，我立即应承下来，并离开了茶室。到离这个茶室不远的一个还算过得去的，饭店订了餐，并且点好了一桌的菜。接着再打电话通知母亲，让他们过来吃饭，双方继续在饭店里面边吃边聊。 到了饭店，久不开口的父亲，特意嘱咐我去点两瓶好的白酒，还特意征询对方父亲的意见，可不可以大家一起喝一杯。对方的父亲也是欣然同意，说这么好的机会，酒是最好的融合剂。于是我就吩咐服务员上了酒，当然我也是必须喝酒作陪的。 倒上了酒，我在母亲的要求下，先敬了一下对方的父母，程阿姨则在旁边趁机鼓动，这是姑爷敬丈人，对方的父母听了很开心，竟是欣然喝下。接着又鼓动我向对方女孩子敬酒，我还是敬遵安排。女孩子有些害羞，但还是和我碰了下杯，然后喝掉了杯中的饮料（女孩子没有喝酒），我也不知对方女孩在想什么，到底是相中我了还是没相中我。因为当时我看到母亲是比较满意的，而父亲并没有发表意见。我也不好当面驳母亲的面子，努力按照母亲的心意办事就是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着一杯杯白酒的下肚。对方父亲的话，夹子也逐渐被打开。他一边讲述着他自己这些年的光辉岁月，官场生涯。另一边不住的勉励我，说我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同时还不时地透露了一下，他们家里准备置业换新居的计划，并且给女孩子置车的事宜也提上了日程。 他说道：“我在为政府兢兢业业做了一辈子的活，现在眼看快要到退居二线的日子，接下来再在仕途上有所进步，已是不可能。我的想法就是好好的安顿好我这唯一一个女儿，给她一个可靠的保障。而且我谨小慎微了一辈子，这些年也苦了家里人。现在要退下来了，有些规矩也可以不必避讳了。女儿也到了成家的年纪，正好是买房买车的好时机。并口无遮拦的吩咐他的老婆，有些家底也要拿出来了，反正以后都是给女儿的，迟给早给都是一样。” 程阿姨听了夸奖道：“孙局长到底是当领导的，就是觉悟高。清正廉洁了一辈子了，是时候该为自己的家里人考虑考虑了。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乘龙快婿，你的确是要好好的提携提携家里人了。你们两家要是能走到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关键是你们两户人家都通情达理，以后成了亲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这人家怎么看怎么好。” 到了这时候，母亲才提醒程阿姨，说我们从茶室到饭桌，都是我们双方大人在那里交流。毕竟这相亲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事，我们要多留些时间，给他们两个交流交流。相亲都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他们两个还没说过几句话。 这话倒是提醒了程阿姨，本来我是坐在父亲旁边的，旁边紧挨着的是程阿姨。我母亲这么一提醒，陈阿姨赶紧和我换了位置，并让女孩子跟他母亲也换了位置，这样我们两个人位置就挨在一起了。 这时候我觉得有些尴尬，女孩子也更加的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下了头去。我母亲倒是在旁边不停的催促我：“儿子你是男的，有些事情你要主动一点，别跟棋子一样，拨拨动动。和人家女孩子家主动说几句话，别闷在那儿。”程阿姨。也在一旁为我鼓劲，说人家女孩子肯定比较害羞，而且大姑娘家家的也是头一遭出来相亲。你一个男孩子就要有些魄力，拿出勇气来和女孩子多多主动交流。还不停的教我，你可以先问问姑娘家的姓名，学习情况。一时弄得我也是手足无措。 于是我就按照程阿姨的提点，笨拙的问女孩子道：“嗯……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 女孩子抬起头看了我一下说：“我叫孙艺秀，今年刚刚从启东大学毕业，我父亲帮我安排了去开发区管委会工作……”后面的声音很轻，我本身好几杯白酒下肚，脸热耳烘之际，也听不清楚后面说了些什么。 只有一句，我是听清楚了。她道：“我是认识你的，你却不认识我了。”我听了这话，当时大为吃惊。我大学4年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学校里做牛做马。我们学校的管理，那是出了名的严格，我并没有跟外面的大学的大学生有什么交流。尤其是启东大学，他是我们省里一所比较有名的民办大学。而且他的地址位于，我们省的其他城市，那地方我都没去过，怎么会有跟那边的学生有交集？ “你认识我？我怎么记不起来了，难道我在实习的时候你遇见过我？”我道。 “什么实习的时候？你真记不得我了，老同学？”女孩子笑了起来。 老同学，我的脑子里是一片浆糊，我无论如何都搜索不出这么一位同学。只好尴尬的笑笑道：“同学好，你看我这个记性，我是实在记不起来有你这么一位好同学？”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在山阳一中毕业的？”她道。 我点点头，道：“是啊，我是山阳一中毕业的，我是13班的，你是我们同届其他班里的。” 孙艺秀道：“你也是读文科的吧！后来我们都分在了7班，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刚进山阳一中的时候是13班，后来文理分科，我就又被分到了7班。可是在7班，毕竟只有短短一年时间，而且当时大家的精力都在高考上。7班有哪些同学，我还真没认全，特别是女同学，她们整天窝在座位上看书写作业，我们男生还千方百计的找空去打球，因此那么多同学虽在同一个班里，在时空上却没什么交集。 可是我在脑中搜索了一圈，也没搜索到一个叫孙艺秀的女同学。这个女孩子在班里一定十分的忠厚，平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以至于我把她忽略，甚至都不知道她存在过我的时空里。 “我完全没有印象了，高中的时候一直忙于学业，为了高考弹精竭虑，忽视了好多同学，真是让你笑话了。”我挠挠头道。 “呵呵……”女的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你还为高考弹精竭虑，我们文科班里就属你们几个人最活跃，刚才我在茶室里一见到你，我就认出你了。是你不认得我了。你们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班也就你们这10来个男生，你们还分成两个足球队在那里pk，一个月搞一次比赛，你高中的生活很精彩，你知道当时我们多羡慕你们吗？” “没有了，当时也是苦中作乐而已，学习太枯燥，总得找点乐子调剂调剂。当时没影响到你们的学习吧，你们女生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们这种调皮捣蛋的。”我不好意思的道。 “不讨厌啊，你们在给我们平添了许多乐趣，本来准备高考就是一件枯燥无味的事情，你们一个月搞一次比赛排名，还搞什么英雄榜，记录每一个参与比赛人的表现，似乎你们每一个男生都有一个外号，我记得你的外号叫什么永动机。这又是什么说法？我当时很好奇？我们班的女生，我已经好多记不起来了，但是你们这些男生，我是一个都没有忘掉。都是你们每个月在教室门后面贴的这张英雄榜，让我们记忆犹新。”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高中时候的一些荒唐事，还让他们这些女生记得清清楚楚，我道：“同学们叫我永动机，只是形容我在场上踢球的时候体力好，满场飞奔不知疲倦，就像一台源源不竭的永动机。其实也是说我在场上踢球不用脑子，就知道跟着这个球到处乱跑，不按章法和阵型来，也是有讽刺我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那个进球最多的张水锋，你们为什么叫他b29轰炸机。也是为了讽刺他吗？”她又问。 “你说b29轰炸机啊，当然是为了讽刺他，这家伙在球场上就喜欢蹲在球门前等机会。很少在场地地上不跑动，只是球来的时候就不管不顾的射一脚，没有什么准头，浪费的机会很多。因此我们说它像一架b29轰炸机，搞地毯式轰炸，虽然进球很多，但效率太低。为了这事，张雪峰还跟我们吵，他说你们叫我轰炸机也算了，还加一个b29，我是这么老式的吗？我们告诉他，你就心里没点逼数吗，就你这缓慢的速度，说你是b29，已经抬举你了，整天浪费机会，要不是我们队里缺少前锋，连上场都轮不到你。”我回答。 孙艺秀听了我的解释又笑了起来，对我说道：“你们男生都是这么有趣的吗？这些英雄榜是谁做的。”本来这些事就是我们这些男生大家一起合伙撺掇的，你要说具体是哪个人做这个还真有点为难。当然这里面肯定少不了我的贡献，好几个刁钻的外号都是我取出来的，不过要全说是我的功劳，那也太抬举我了。 我想孙艺秀既然了解我，索性把这个锅背下来。这样她对我的印象一定不会太好，毕竟我们男生在学校里做的荒唐事不要太多，我妈也老说，我要是高中的时候再多用功一点，本来完全是可以考进重点大学的。最后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又加上我身体条件可以，这才选了走警察院校这条道路。 我坦然的指指自己，道：“孙同学，你要说这些东西是谁的功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本尊就是这些东西的始作俑者。我们班好些荒唐的事情都是我策划的，往事不堪回首啊！” 孙艺秀只是对我笑了笑，并没有表示什么。我也不清楚，她是认可我呢，还是瞧不上我？反正随她便了，我本来就不想这么早就谈情说爱的，她要瞧不上我，那正好，正中我下怀。 这时候程阿姨都在那里听进去了，见我们说了一些高中时候的往事，这时候也感觉到我们两个以前应该是认识的。于是就问我：“小林，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俩以前认识？” 我回道：“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这个太让我意外了，我竟不知道，她还是跟我同班同学，这个有点小尴尬。” 程阿姨听了就更高兴了，一拍手道：“真是，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个是高中同学，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了解起来更容易也更有共同话题。而且以后办喜酒，叫朋友喝喜酒都比人家省事。你们这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我妈也听到了这个事情，埋怨我说：“原来你们是同学，你这孩子怎么记性这么差，同班同学还能忘的，真是不长心。我家学贤，在学校里玩劣惯了，孙局长你们不要见意。” 孙局长也笑了，道：“兜兜转转原来你们认识，这样更好，大家以后就更不用拘束了，你们俩个交流起来更有话题了。” 孙艺秀冲我腼腆的一笑，她是个不喜欢表达的人，于是我就索性彻底放飞了。我频频向他们敬酒，然后说话嗓门也大了，直至喝高，才回了家。 第57章 中队闲谈 第二天早上起来，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到单位上班。由于刑大离我家不算远，于是我又把高中时骑过的自行车翻了出来，又成为我的坐骑。我路过报亭还特意买了两份报纸，一份《参考消息》，一份《环球时报》。我是文科出生，看这两份报纸是高中养成的习惯。 到了单位，我先把办公室卫生搞一下，然后坐在办公桌前看起了报纸。大约看了没多久，我们章德昭探组的余林军走进来，他见我只有一个人就问道：“你们办公室其他的人呢？怎么都没有看到。”说着也不等我回答，就坐到电脑桌前，接着打开电脑，顾自己玩起了游戏。 我本来在看报纸的，被他一打断，我也不看报纸了，于是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回答道：“我们办公室其他的人还没有来，我是第一个到的，你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余林军随口回道：“我是来你们办公室玩一会儿的，本来你们都在，大家正好可以闲聊一下。都没有人在，那我只能借你们电脑玩会儿游戏了。这几天你们都在忙什么，一个个都没见到人影？” 我回答：“彭师傅一般来的都比较晚，不过这时候了，也差不多该到了。金正杰师兄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他在忙什么我也不清楚。至于艾冬青，你们也知道的，他这段时间忙着青春才艺天使的选拔比赛，好几天都没出现在单位了。” 余林军笑了笑：“你可别提他那个什么天使选拔了，中队领导都有意见了。本来是让他去充个数的，没想到他还真的认真起来了。” 我道：“这也是他有实力，换了我们去找淘汰了。” 余林军回：“早淘汰早好，选上这个青春天使，又不能当饭吃。我们刑大是靠破案出彩的，又不是靠脸吃饭的，这东西这么起劲干嘛。我看他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其他新的想法了。”刚说到这里，夏胜军就走进来了，正好听到了余林军在说的话。 “什么新想法呀？我就知道你又躲到这里来玩游戏了，我们办公室里一台电脑是不够你们两个人玩的。”夏胜军接话。 余林军既然夏胜军进来了，索性也不玩游戏了，把鼠标往桌上一放。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以为他天天泡在外面不回单位，真在那里训练比赛啊。别人不晓得我还会不晓得吗？昨天我在风情生活酒吧碰到他了，他还和一起参加比赛的几个选手，一起在酒吧里玩儿。他们几个男男女女的玩的可开心了，当然我也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 oh，什么事情？”夏胜军问。听余林军这么一说，我和夏胜军都来了兴趣，我先给夏胜军也倒了一杯水。夏胜军就捧着水在沙发上坐下来，饶有兴致的听余林军说下去。 余林军说：“昨天艾东青他们一共是三男三女一起来的，都是这次青春大使入围20强的选手。他们白天一起在训练和编排走台，这么些天下来，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听他们里面一个女的说，昨天的局是艾冬清请他们去的，想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刑大年轻人的活动场所。不过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听那女的说，艾冬青的本意是想追求那个杜彩俊，所以故意组的这个局。” “艾冬青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杜彩俊是不是盛世集团杜世鼎的女儿？”我问道。 “ 唉！还是小林的世面灵，这个杜彩俊就是杜世鼎的女儿。这次杜彩俊代表盛世集团来参与这次选拔，也算是为了盛世集团做一个广告吧，毕竟这次比赛是市团委和盛世集团一起策划的。艾冬青入围以后就瞄上了她，已经对她展开了攻势，不知道他会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余林军说。 “杜彩俊我认识，她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不过那是高二之前，后来文理分科，我们就分到不同班去了。那艾冬青前面的女朋友怎么办？他不是因为前面的女朋友才到我们山阳来的吗？”我问。 “原来你认识杜彩俊，那她的情况我就不多讲了。艾冬青的女朋友是我们城关派出所的民警，的确他是追随着他的女友到我们山阳来的。他现在去追求杜彩俊，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知会他的女友，反正这个闲事我不管，艾冬青自己总会处理好的。”余林军道。 “小伙子这么搞，可是要闯祸的。林学贤，你可能不知道艾冬青的女友的家庭背景。艾冬青的女友的父亲可是我们刑大的老领导，现在刑大里面好多干部都是在他的手上提拔起来的。艾冬青的女友在刑大里认识的人远远比艾东青多，他这么玩火也不怕翻了船。到时候惹的他老丈人不开心，那就有的苦日子过了。”夏胜军插话了。 “是啊，这个艾冬青比谁都清楚，所以昨天他在我面前半个字都不敢提。只跟我说他们训练太辛苦了，出来放松放松。要不是我和另外一个女的套近乎，哪能知道这个爆炸性消息。我可只对你们两个说过，你们别到处去宣传，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可不认账。”余林军说。 “小伙子心思太活络了，这样一山望着一山高，迟早要闯出祸水来的。”夏胜军摇头叹息。 “会不会艾冬青已经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然后才想着去追求杜彩俊的。”我说。 “这个可能性也有，毕竟艾东青家也不那么好说话。我们的老领导也是个死脑筋，一直想给自己独女找一个上门女婿，艾冬青的父母是离异的，跟着他母亲一起生活。说不定老领导已经跟艾冬青提了类似的问题，艾冬青家里面肯定也是要反对的。你说艾冬青要样有样要才有才，脑子还那么活络，除了不是山阳本地人，哪样都比你们两个强。所以要做上门女婿，估计家里面也会极力反对。真还不好说，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了，所以艾冬青才抓住机会，再开又一春。”夏胜军说。 余林军笑了，道：“夏探长就是个好人，什么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我看艾冬青应该还没有跟他女朋友绝交，以他的心思，应该想两头下注。要是杜彩俊能成再跟他女朋友分手也不迟，毕竟杜世鼎可是一条真正的大腿，我们刑大的老领导可能还压不过他。到时候艾冬青才真正算得上鲤鱼跳龙门了，我们老领导就算是想弹压一下他，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我道：“不过杜彩俊家有一点比他女朋友家好，杜彩俊还有一个妹妹，估计杜世鼎也不会死咬着让艾冬青做上门女婿。这个就对艾冬青很有利了，不用委身入赘，还能平步青云，这个诱惑就太大了。” 余林军听了我的解释点点头，说：“这倒是我没问到的，小林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性。你们毕竟是同学，了解还是比我多一点。不过以我对艾冬青的了解，他这个人不会这么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所以我还是相信他跟他女朋友还没有分手，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这样可能会让艾冬青难堪，我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不好相处了。” “你这个人真是，知道不能说出来，还一个劲跟我们说，你是不是怕以后消息走漏了，好把锅甩在我们头上。”夏胜军讲。 “你们怎么把我想的这么坏，我只是跟你们强调一下，注意保密，我不过是随口露出来了，你们千万别说出去。”余林军反复强调。 正说着彭维庆走了进来，道：“今天什么日子，把你们两个都招到我们办公室来了。你们又憋着什么坏呢？” 我们立即转移了话题，我就故意扯到我那个办砸的案子上，因为我心里还是不甘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得在这方面下功夫了，把这些问题改掉，已经掉坑里了，我得知道我到底掉哪个坑里。 我问夏胜军：“夏探长，上次那个强奸案子后来到底怎么结的？我第1次办这种大案子，真心没什么经验，你能不能给我说道说道。” 夏胜军有些为难，因为这时候彭维庆也站在旁边，真要是实话实说，彭维庆的面子也不好看。他笑了笑，故意拿起杯子抿了几口，但还是瞄着彭维庆。 彭维庆见夏胜军一直瞄着他看，知道夏胜军在想些什么，于是开口道：“夏探长你毕竟是老刑大了，见过的大案要案多如牛毛。我其实也来刑大，没多久，要说办大案子，也和林学贤差不多。我们两个是老相识了，对我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也算是给我也提点提点吧。” 话说到了这份上，夏胜军终于开口了：“其实那个的案子，也不能全怪小林，他那也是因为没经历过事儿，主要是领导考虑欠妥。小林，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是个雏吧？” 我被夏胜军这个问题问的脸一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尴尬的笑一笑。 不过夏胜军也不是要我的答案，于是就接着讲起了案件的关窍：“这个案子一开始的传唤讯问犯罪嫌疑人就没有做好，这个询问应该是情报中队的王一进做的，这家伙办案的能力也是马马虎虎。讯问笔录这么重要，竟然做的这么不负责任。首先是这个案子的详细细节都没有问到位，比如受害人的衣服是怎么脱的？嫌疑人的衣服又是怎么脱的？受害人跟嫌疑人在发生关系前说了哪些话，有没有呼救，有没有肢体上的反抗，这些都没有问。最关键的是发生关系那一段，只说发生了性关系，就一笔带过。具体阳具有没有插入，有没有带套，插入的时候是什么姿势，有没有射精？在哪里射精的？这些细节都没有问。还有就是关系发生完了，女的是如何清理的，当时穿着的衣服去哪里了？有没有进行清洗，还有犯罪嫌疑人本身的衣着打扮和体貌特征，这一些细节都没有进行询问。尤其是讲到那200块钱的问题，这么重要，一个罪与非罪的问题，居然就那么把它放在笔录上也不去针对性的排除这个矛盾。小林对受害人做的补充笔录，居然还把这个事情给印证上了，你说审安大队的人要不要骂娘。按你们当时做着的那些笔录，这就是一个嫖资纠纷的问题，最多按卖淫嫖娼处理一下，不会上升到强奸案子这么严重。可真要是这样，你们不是都渎职了吗？因为这明明是一个案件，哪怕他不是一个案件，你们也得经过相关的证据固定，将它排除掉，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放着。还让审安大队去搞，这不是等着被通报吗？小林毕竟没什么经验，廖队长也是业务半吊子出身，这样的讯问笔录就这么草草结了。小林不懂，就拿着前面的笔录对照着依样画葫芦的做了一份，什么矛盾问题都没有排除掉，反而更增加了问题。本来这些矛盾，我第二次笔录的时候把它改过来，这个采信度还是很高的，但你第二份笔录还是这个样子，这就为我们后来返工，带来了许多麻烦。我们不仅要排除这些矛盾，还要给这些矛盾的产生，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并且这些解释不能这么草草了事，要有相应的证据进行印证，这就很麻烦了。那天章德昭是对着你们的笔录一条一条的印证下去，生怕遗漏掉矛盾点，已经是第三次返工了，不能再出问题了。你们说章德昭他们要不要骂娘！” 一连串问题说下来，说的我也坐不住了，于是我问道：“那遇到强奸案子，我们该怎么办？” “你现在办强奸案子还嫩一点，你这么一个小处男，去询问这些隐私问题，既问不到点子上也问不到位，只会留下一大堆麻烦。这个案子本来就不应该让你来接，是廖队长太轻信你了，把你当老侦查员来用，所以要说问题，廖队长要负一半的责任。小伙子，你想接强奸案子，你去看看黄色小说吧！给强奸案子做笔录，就跟写黄色小说一样，那边描写的多详细，你就描写的多详细。最好能把双方的感受都写出来，因为强奸案子本来就没有什么其他证据，全靠两个人的嘴巴来互相印证，所以这类案子对口供的要求十分的高，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一旦有一个细节上出了纰漏，可能整个案子就会黄掉。我倒说你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经验和取证的手段问题。这些都要你在办案过程中慢慢积累的，或者说让你师傅手把手的教你才行。” 第58章 侠肝义胆 这时彭维庆说话了：“这个案子我有责任，我本来应该把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好好过一遍的。就算我不擅长办强奸案子，这不还有金正杰和艾东青在吗？让他们两个一起把把关，群策群力，本来是没有这个事情的，我也因为那几天家里碰到点事儿，就没去关心小林，这个我已经向中队长做了检讨了。一切都下不为例。” 夏胜军说：“这个案子也算是结了，审案中队去报逮捕，应该没有问题。案子办的顺利，这个事情也会揭过去，所以你们也不用太自责。尤其是小林，办案子遇到问题是很正常的事情，千万不要多想。吃一堑长一智就可以了，该接案子还是要接，只是以后多长个心眼，凡事多和你师傅商量商量。” 我听了不住的点头，经夏胜军这么一解释，对这个案子我也是有了重新的理解。强奸案子本来就证据少，而且大多数是主观证据。夏胜军说全靠两张嘴是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强奸案子，关键在于主观意图。犯罪嫌疑人与受害人发生性关系，其要点就是要违背妇女意志。这就是一个很主观的问题，证明这一点本身就很难。我经历的案子还是太少，其实我办的这个强奸案子算是比较明确的，至少犯罪嫌疑人没有抵赖。在我们的审讯攻势下，也很好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但是我没有对这些证明他主观意图的证据进行收集固定。难怪审案中队要骂人了。 因为案子一旦办砸，不仅受害人，那边交代不过去。更重要的是处理嫌疑人也会成为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拿我那个案子为例，如果强奸不成立，那就是卖淫嫖娼。那么我们就要对嫌疑人和受害人都进行治安处罚，这对受害人的刺激就太大了，会质疑法律的公平性和公正性，并且也会造成严重的二次伤害，万一受害人受不了刺激，自伤自残什么的，我们得负什么样的责任呢？再说犯罪嫌疑人，他逃过了这一次的惩罚，这更会强化他的侥幸心理，以后做事情更加肆无忌惮，会威胁到更多的人，这个危害性就大了。 强奸案子是重罪，弄不好会带来很严重的社会后果性，作为警察除暴安良是我们的职责，要是因为我们办案的失职，放纵了犯罪，那是无论如何不好交代的。我有些怀念在派出所的生活，那边的案子虽然小。但其实办案的流程和收集证据的方式都是一样的，说到底，我就是缺少实践的磨练，难怪刑大一般只收成熟的侦查员。 说着余林军又拿我开起了玩笑，问：“小林，有没有谈过女朋友啊！怎么连快乐的事都会记不好？你要向艾冬青学习，早早的做一个真男人，他比你办强奸就要利索多了。” “是的，说真的，你是该去物色女朋友了，为了工作也不能耽误家庭。要不要我们也给你介绍介绍！”夏胜军说道。 我连忙摆摆手，我前一天才刚相了亲，怎么每个人都喜欢拿这个来开玩笑。我是真的还没有什么想法，我想自由一段时间。于是道：“我还早一点，先自由一段时间。” 余林军说：“你再自由也不影响你交女朋友，你现在最好，就是谈谈朋友，又不用负责，想怎么玩都可以，可以合法的耍流氓，都好的时候，你要珍惜呀！” “对呀，我要是你这样的小伙子，就什么也不想。除了上班就是去找女朋友，现在不玩的话，以后结婚了就没有这么自由自在了。”彭维庆也道。 “你这样的小伙子，怎么跟老头子这样天天憋在办公室里面看报纸。应该都去找找小姑娘，多热络热络，才是正事。”夏胜军也鼓动我。 我被他们几个整无语了，只好不多说了，反正由着他们开玩笑，我再多只是笑笑了事。 等到晚上下班回家，父母已经在家做好了饭，在等我了。刚一动筷子，母亲就跟我聊起了昨天相亲的事情。母亲道：“昨天的姑娘见了之后你感觉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我觉得我现在谈婚论嫁还早，我才刚刚毕业，很多事情还在学呢？现在让我分心去找女朋友，对我长远发展不好。”我回答。 “你读书读傻了，以前学校里不让你谈女朋友，那是怕耽误学习，会影响你个人的前途。现在你已经工作了，前途的大方向也已经定了，世道要找个媳妇把你的心稳下来了。你妈我也操心你一辈子了，你有老婆了，很多事情以后就可以交给你老婆来操心了。你难道还舍得让你妈这么操劳下去吗？”母亲马上反驳我。 我不回答，只是一口一口的扒拉着饭。父亲是看出我的心思了，就对母亲说道：“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儿子既然说还早，这说明你家儿子根本就没看上对方那个女孩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但凡他要是有点意思，昨天也不会表现的那么亢奋，还把自己给弄醉。你儿子就是不喜欢人家，故意给对方留一个坏印象，然后可以躲过去。”父亲说。 听父亲这么一说，母亲索性放下筷子，盯着我看。对我说道：“儿子是这样吗？那个女孩子家你不喜欢，她到底哪点不好？” 我还没有回答，我父亲先替我说了：“这女孩子家庭条件不错，但是你儿子又不会在乎这个东西。你觉得好的，你儿子未必当回事，他是没瞧上人家女孩子的长相，嫌人家相貌太差。” “相貌能当饭吃，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懂什么，女孩子家的家庭环境多好，他爹是局长出身。不说一些物质条件，就凭他的家世，以后你进步路上会增加多少的助力，你会有一个非常好的前途。我听程阿姨说了，女孩子家里对你非常满意，说你一表人才的，有活力，有朝气，还擅长社交。是一块培养的好料子，你可不要浪费你的天赋。”母亲强调道。 “妈妈，真的不是我没看上人家，我只是觉得还早，这么快就绑死在一棵树上，难道以后一定就没有更好的了。”我回答。 “那你先和女孩子家处着，我们又不是让你这么快就结婚，你们可以先交流起来，真的有感情了，再水到渠成。昨天你酒喝多了，跟女孩子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吧！幸亏你程阿姨心细，把女孩子的联系方式都给你要过来了，你的电话也留给那个女孩子了。男孩子要主动一点，别一天到晚的跟小孩子一样，只知道去踢球打游戏。你工作了，就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做一些成年人的事了。”母亲又是一顿数落。 我也不敢去顶嘴母亲，立即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赶紧吃完回自己房间玩电脑游戏。不过母亲还是不依不饶，又追到我房间，愣是把一张纸条塞给我，让我把上面的电话存到手机里。不用说这就是那孙艺秀的电话，我也不敢违坳，把电话存入了手机，才总算清静下来。说实话，我对这个孙艺秀是一点都不感冒，和我父亲说的一样，她的外貌跟我想象中的女朋友落差太大。我自己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是让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尤其是外貌没有吸引力的女孩子，我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的。我嘴巴上不说，但心里却十分抵触。这一点上还是父亲比较了解我，一语就道破了我的天机。 这个事我就不去想他了，我照例玩起了实况足球游戏。正玩着，我的手机急促的响起来。我一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艾冬青：“林师弟，在忙什么？” “我在家，玩会儿游戏就准备睡觉了。”我答。 “那你应该不忙吧，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一趟？”艾冬青说，“就是上次我们办的那个抢劫案子，你还有印象吧！里面当时我们找了一个关系人叫吴福港的，他不是在破案过程中发挥了很多作用嘛。今天他打电话给我，说在江丰派出所那边遇到了些麻烦，想让我们帮帮他处理一下。我这几天忙着应付比赛，而且明天一大早就要去走台彩排，所以我就想到你了。你要么辛苦一趟，去一下江丰派出所，那边陈所那儿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就去看看到底什么事，能解决嘛？就帮他解决掉。如果事情比较大的，那就算了。你看你行不行？” “好的，艾师兄，我反正晚上也没事，那么我就去探探情况。如果真有什么我搞不定的，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系，再来请示你的意见。”我回答。 艾冬青很高兴我能答应下来，最后只交代了一句，有事就跟他联系，就挂了电话。于是我立即关掉了电脑，和母亲打了一招呼，告诉她去单位处理一些公事。 我临到出门，我突然发现我该怎么去江丰派出所。如果是其他的同志在，我们可以到单位去开一辆公车，直接就开车去江丰派出所了。而我开车还不熟练，我这个时候去麻烦其他的兄弟帮我开车去也不妥。于是心一横就打了个的前往江丰派出所，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作为警察驾驶是多么重要的一项本领。 从我们家到江丰派出所有十五六公里路，当然打的的银子也是花了我一大笔。到了派出所，当天并不是陈所在值班。不过幸好艾冬青提前已经跟陈所联系好了，江丰派出所接待我的是一个当天值班的民警。我和他说明了来意，那民警就立即去查了一下，吴福港这个人。 结果一查的确有这个人，是当天傍晚的时候，在他居住的地方和一个人打架了。然后那个人报了警，民警就把他带到了派出所。只是目前还没有进行处理，吴福港暂时被关在留置室里面。 我先想当时出警的民警了解了一下情况，看看吴福港的这个打架严不严重，是不是对方伤的很重。值班的民警告诉我，对方目前先去医院了。本来也不用关着吴福港的，只是当时让吴福港先拿些钱出来替对方垫资去医院，但是这家伙拿不出钱来。派出所怕，不关着他，到时候找不到他这个人，于是就把他关进了留置室。因此到目前为止，这个事情还没有处理了结。 问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派出所并不是想处理吴福港。只是想帮他们居中调解调解，赔一些钱，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于是我就和派出所的说，能不能把对方联系过来，我们抓紧把这个事情了结掉。你们省得麻烦，我这边也好跟人家有个交代。至于吴福港这个人，先把它从留置室里放出来，本来是怕他跑掉，现在我们来担保就不用怕了。而且也应该让他出来，好让他跟外面的朋友联系，去张罗些钱把这个事情解决好。这样派出所也省得麻烦。 派出所当然听从了我的意见，于是先把吴福港从留置室里带出来，这样我们又一次见了面。 一见面，吴福港认出是我，马上对我说：“谢谢林警官了，我当时一眼就看出你是个讲信用的，出了事情还是得麻烦你。” 我问：“我说你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人家打起来了，你跟这个人有什么过结。” “过结倒是没有，只是这个人嘴巴太欠，本来我们是在一起喝酒的。结果他老是在喝酒的时候偷奸耍滑，被我抓住了还不承认，嘴巴里面还不干不净的，我一生气就拿酒瓶子砸了他。”吴福港辩解道：“你也知道酒一喝这脾气容易大，我是当时没忍住这口气，现在想想也十分后悔，犯不着的。” “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派出所去把对方联系过来了，我呢，已经和派出所说好了，这个事情争取和平解决。他们把你先放出来，是让你赶快张罗一些钱，等下就是来协调赔偿的事情，你赶紧准备准备吧。”我说。 “好的，林警官，我马上去借钱。协调的事情就仰仗你了，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否则江丰派出所一定会把我送进去的。”吴福港说。 我也没有再跟他多废话，让他赶紧拿了自己的手机去借钱。而我则在江丰派出所的调解室里等着，等对方过来协调这个赔偿的事情。对吴福港来说，我这也算讲义气了。 第59章 艰难协调 吴福港一直在那边不停的打电话，我知道他肯定在千方百计的找钱。这时候，被吴福港打的人也回到了派出所。于是刚才接待我的民警也过来了，为了方便解决，他故意隐瞒了我的身份，我是以吴福港朋友的身份出现。 对方头上缠绕着纱布，进了调解室把医院病历记录往桌子上一拍，意思是对派出所讲，你们看着办吧。 我没有说话，那个调解员先讲了，道：“把病历记录给我看一下，你做了哪些检查？” “医生给我照了x光片，本来还让我做ct的，但是晚上没有人，明天才能做。”他说。 “医生说伤的如何？”调解员问。 “目前看是头皮撕裂伤，但是医生说有没有脑震荡，要看ct的结果。”他回答。 “医生没要你住院啊？”调解员问。 “我是想住院的，但医生说这个伤在家里养养更好，所以没有住院。”他傲慢的答。 “那还好伤的不重，现在你们双方也都在场了。你们都是湖南的老乡，大家出来打工不容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你们的事也是酒后犯浑，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弄的针锋相对的。依我看，既然伤的不重，看在都是老乡份上，还是和解解决好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江丰所的调解员说。 “不行，这事情绝不能这么算了，我这么被他白打了。你们公安局就这么弄弄？”对方态度很强硬。 调解员讲：“和解只是一种解决途径，我是考虑到你们都是老乡，没必要弄的苦大仇深的。当然这和解也不是唯一途径，这要你们双方都自愿的基础上，如果你一定不愿意，也是有另外一条解决途径的。那就是公事公办，既然他打你的事实双方都没有异议，那就有派出所民警来处理。首先你的伤势要先去法医那边验伤，等验伤结果出来，我们再按照你的伤势结果，根据法律来处理。那如果是这么做，那我看今天是解决不了了，你们双方先回去好了。等明天民警通知你先去看法医，等伤势结果出来再公事公办了。” “那公事公办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我老乡跑了怎么办？”对方问道。 “这个都是法律规定的，伤势结果没有出来，派出所也无法处理。等到什么时候，你到时候问问法医，看他怎么说了。只要法医弄的快，我们派出所当天就可以出结果。至于你老乡跑了怎么办，那就等派出所去抓他了，总会给你一个交待。”调解员回答。 “那我看伤的医药费该怎么办？”他又问。 “如果是公事公办，派出所只对方打你的事作出处罚，至于经济赔偿派出所是不负责追要的。这就需要你自己去问他要了，如果不行，就上法院打官司了。”调解员。 “啊！为了这点医药费我还要去打官司，那打官司的钱谁出？”他叹道。 “打官司的钱，那就你自己先负责了，具体你自己到时候去问法官好了，我也不懂他们的规矩。”调解员讲。 “那就是说，公事公办的话，今天了不了。”他又问。 “对的，我就说了，公事公办除了出口气，替你们两个把仇结结深，其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不论对你对他，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以我调解了那么多年经验，你这种伤不是很重的，如果是公事公办，你未必拿的到便宜的。”调解员讲。 对方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跟他一起来的 人商量起来。于是调解员问我：“你们意见如何，愿意调解吗？” 我回答：“我们当然愿意调解，化干戈为玉帛。” 这时对方又对调解员讲：“同志，我们能不能先让派出所处理完，然后你们再给我们谈一下赔偿的事情？” 调解员讲：“这个当然不行了，调解是基于双方自愿基础上的化解矛盾。你们放弃追究他殴打你们的法律责任，对方再给予你们一定的经济补偿这才公平。你们都追究对方的法律责任了，那双方讨价还价的前提也就不存在了。而民事上的赔偿义务本身不是公安的责任，你们既想要出口气，又想要赔偿，那只能通过不同的途径来解决。只让我们做，是不符合法律规定的，我们也不会来做这种事情，否则你们的老乡就要说我们循私枉法了。” “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在公事公办和调解处理上选一条路了。”对方说。 “话倒不是这么讲，调解可以在公事公办之前先行进行，如果调解不成，再公事公办也来得及。毕竟事实在那摆着，而且公事公办也需要验伤，这本身就很耗费时间。因此我觉得你们双方可以先协商起来，万一谈不拢，再公事公办也不迟。何必一上来就把协商的大门堵死，如果你们非要出这口气，这句话就当我没说。”调解员说。 “那我们就先协商协商看，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诚意。”那个陪同的人讲了。 调解员见对方也同意协调，于是就说：“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调解，那么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不要到时候说，我没告诉过你们。首先调解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我们派出所可没有强制你们进行调解；第二，调解的过程双方不要，互相有攻击性的言辞，更不能口出脏话，辱骂对方，以免激化矛盾；第三，调解协议一旦达成，并且双方都履行了协议上的内容，就不允许再反悔了。这个协议在法律上是有法律效率的，一方如果擅自反悔，哪怕打官司到法院也会败诉，这一点我也要和你们明确。” 我们双方都点头表示认可。调解员说道。：“现在双方都已经明白了，调解的权利和义务，那么现在就进入调解协商阶段。那就由受害方先讲一下你们的诉求吧！” 对方讲：“虽然法律责任是不追究了，但他必须向我道歉，打人总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吧。还有就是我的一切医药费都要由他负责，如果日后出了问题，他也要负责。另外他还要给我一些精神补偿，我吃了这么大亏，心里绝对是受到创伤的。” 调解员讲：“赔礼道歉这是必须的，这一点我认可。医药费也必须要赔，但是也不能漫天要价，你们要多少医药费，要把相关的医院看的发票证明拿出来。至于打了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个要以后的医疗鉴定来确定，真的是有后遗症的，医疗鉴定也能作出肯定结论的，那么相关的医疗费用进行承担也是没有问题。但毫无依据的漫天承诺，这个没有意义，而且也做不到。还有就是精神赔偿问题，我们国家对精神赔偿并没有明确的衡量标准，因此目前我们在调解中都是不操作相关的赔偿内容的，当然赔偿一定的误工费营养费，这是合理的，法律也认可。那就请你先出示一下，到医院看病所花费的费用清单。” 于是对方把费用清单交给调解员，调解员把相关的费用清单做了复印。然后核算了一下总体费用，大约是600多元钱。但是对方提出明天还要去做一项ct检查，费用在500元左右，所以这钱必须得我们这方出。 这项费用调解员觉得也合理，于是把做ct的费用也算上，这样医药费用一共是1100元钱左右。接着就是核算营养费和误工费的问题，调解员依据平常的经验给了对方10天的恢复时间，并按照我们省的平均工资计算出来这项费用一共是700元钱。 然后调解员问我们愿不愿意再出一些对方的精神补偿。虽然这个钱法律上是不支持的，但于情于理来说，我们出一些精神补偿也是必要的。我替吴福港应承了，愿意给予对方一些精神补偿，当然价格一定要合理。 对方提出了很高的精神补偿，要求补偿5000元。我一口就予以回绝，这个搞得太离谱了。因为这本身没有什么法律依据的，也不能由着他们漫天要价。调解员一开始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提醒对方，精神补偿在法律上是不支持的，他们就算打官司到法院，这个钱也一分拿不到。现在对方既然自愿作出补偿，合理的区间还是要把握的，别觉得自己是受害方，就可以漫天要价，甚至讹诈对方，这个他们派出所也无法支持。如果超过了必要的限度，甚至会构成其他的法律问题。 对方就问这是什么法律问题，调解员告诉他们，一旦无理的诉求超过一定的金额（我们省定的标准是6000元），就可能会构成敲诈勒索罪。到时候法律身份就反转了，你们从受害方变成了犯罪嫌疑人，这样不仅钱拿不到，还有可能要坐牢，这就更划不来了。 对方听了调解员的警告，也终于冷静下来，正视现实。有些东西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如果真的得理不饶人，又超过了必要限度，就会负相应的法律责任。然后对方就询问调解员怎样的，赔偿区间是合理的。 调解员说：“基于你们双方的自愿原则，又加上我这些年做的这么多调解工作的经验，我觉得精神补偿不宜过多，也不应该太少。作为你们双方之前核算下来的费用，我觉得这次的赔偿一口价2500元，你们双方衡量一下看如何。” 我知道江丰派出所调解员一定不会来坑我们，于是他叫出的价格，我毫不犹豫的就替吴福港答应了。对方还有一些想法，一时不愿应承下来。调解员也不好去强逼他们，于是让我们双方再思考一下，再给他结论。 我立即把这个情况和当时接待我的民警讲了一下，这下子就该有派出所的民警来接着把戏往下唱。那个民警听了我在电话里的叙述，也没什么二话。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那个民警就来到了调解室里。他先向调解员询问了调解情况，调解员把双方已经达成的协议和存在的分歧都和民警说了一下。并且着重强调目前事情卡在赔偿的价格上，受害方对给出的价格还是不满意。但调解员强调经过他的核算，他认为这个价格是合理的。 于是那个民警就发话了：“你们双方都是老乡，协调也已经协调到这个程度。说实话，我们派出所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应付你们，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事需要处理。你们既然今天定不下来的，我看也不用废话了，那就由我们派出所公事公办好了。今天你们双方都先回去，明天我会通知受害方去法医那边验伤，具体等法医验出伤来再说。至于你们之前的协商的，就当没有商量好了，大家就各找各妈，各回各家吧。” “警官是不是明天可以继续协商？”对方马上问。 “还协商什么，今天既然回去了，我们就不协商了，接下来就公事公办。谁动手打人，我们就处理谁，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也没有什么难做的。至于赔偿的问题，你们自己到法院去解决好了，我们派出所是不负责赔偿问题的处理的。” 并故意提高声调道：“我看也不用再协调下去了，时间也拖得够久了。我们要是每一个打架纠纷都像他们这么弄，我们派出所再增加几倍的人都不够，调解员也不用费心了，我看既然价格谈不拢，那今天就到这里，我无非接下来几天败一些手脚。那也没什么。” 对方见民警说话态度强硬，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毕竟，当时打起来的时候，双方都有过错。对方也怕把吴福港惹急了，以后在老乡中也站不住脚。大家都是湖南老乡，谁不认识谁，日后回老家也是要相见的。真要结下仇来，对他们来说，未必有好果子吃。特别是那个陪同受伤的人来的人，本来他是出于好意来帮帮忙的，真要接下仇怨，他也跑不了。 因此这时候这个陪同的人马上对受伤的人说：“兄弟，大家毕竟是老乡，出门在外不容易，和和气气才是最好的。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老乡之间的情谊，我们以后毕竟都是要回老家的，这样对我们都不好。我看这价格也差不多了，派出所的人都说没问题，我们也要相信派出所的同志，不要太在金钱上计较。” 陪同人员的话，给了受害方一个台阶下，于是受害方也不再纠结于价格。民警件双方都同意了协商内容，立即让调解员草拟调解协议，把协商的内容，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协议写了一份，并复印了两份。双方签好后，原件保存在派出所调解员那边，双方各自拿了一份复印的调解协议，事情就此了结，接下来就是各自履行协议内容。 第60章 结为朋友 协议都签好了，吴福港那边也打了一通电话过来了。我告诉他调解协议已经弄好了，让他把协议签了。 吴福港到没有去具体看协议的内容，既然是我协商的，就大笔一挥签了下去。等到签完协议，调解员让吴福港拿出2500块钱，这下他又卡住了。因为他好说歹说，从老乡朋友那边借来了2000元钱，当时他也觉得这笔钱差不多了。但没有想到我给他谈了2500块钱，差了500块。 于是他把我偷偷拉到一边，对我讲：“林警官，我这边只准备了2000块钱，还差500，现在让我再去借500，我也借不到了。要不你再和江丰派出所的警官说说，让他们给对方压压价，在抹掉500元钱如何。” 我被他的话说的笑起来，“我说臭港脚，你这借钱的本事和你交际的水平不匹配啊，你平时这些朋友都是怎么交的，关键时刻连你500块钱都借不到。你让我再给对方去压压价，这是万万做不到的，协议都签了，现在再反悔，那就是我们不对了，你要我哪有这张脸去说。这样吧，我呢就好事做到底，既然这个事情我替你谈的，这钱我帮你出吧。不过你不能再有下次了，老是这么惹是生非，怎么受得了。你有那么多钱，还不如请我们喝酒呢？” “是，是，多谢林警官了，一定没有下次的，你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吴福港感激涕零。 于是我从袋里掏出了500块钱给吴福港，他把自己借到的2000块钱一起给了对方，这件事才全部了结。我们两个一起离开了江丰派出所。吴福港本来还想请我一起去吃夜宵，我嫌时间太晚了，顾自己回家了。在回家之前，我特意给吴福港留了我的电话，我说以后有事找我也行。 第2天我照例到单位上班，艾冬青还是没有出现。这个事情的处置，我也没有通知艾冬青，他忙就让他忙好了。 当天章德昭他们都在，于是我就到他们办公室去转转。无论怎么说，前面那个强奸案子是章德昭帮我擦的屁股，于情于理，我都要去谢谢他。 我到他们办公室时，李成贵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玩着他的游戏，而章德昭则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前喝着茶。 我客气的道：“章师傅早，李师兄早，今天你们没有出去忙吗？” 章师傅见是我，也没什么反应，对我道：“小林，找我们什么事吗？又碰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道：“困难倒没有，我是来谢谢章师傅的，那个案子幸亏你帮我擦屁股了，否则真是要闯祸了。” “闯祸倒不至于，每个年轻人总会犯些错误，这也不打紧，下次记住就行了。你在派出所没有接过案子吗？我看你完全是按照其他卷宗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出来的。”章德昭问。 “我实习是在城郊派出所，时间比较短，只有半年，当时我做的是刑事勘查方面的工作。因为我的师傅比较忙，所以也一直没有把怎么侦查办案教给我，才出了这么个大洋相。”我老实的说。 “城郊派出所，你的师傅是谁？”章德昭问。 “我城郊派出所的师傅是陈守义，是那边办案组的骨干。”我答。 “陈守义，这就难怪了。他这段时间是城郊派出所重点培养的对象，一心想着往上进步，这个时候让他带徒弟，他哪有这个心思，难怪你学不到什么东西。”章德昭到是一针见血，“不过没什么，小伙子只要有心学，总能学到本事的。只不过刑大的案子都干系太大，中队也不敢放手让你去练手，所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平时多留心思了。唉，你年轻轻的，的确不应该这么早来刑大，至少在派出所锻炼个一两年，否则真会耽误你的前途。” 听了这话，我心里被重击了一下。老实说，我一向来对我自己的学习能力和业务能力自信不已，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有点自信过头了。刑大的案件都担着干系，一个不小心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因此越是这样，领导越不放心让一个新手去试手。这万一要捅了篓子，谁也担不住。 我谦虚的道：“章师傅，我还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我们中队平时对待六二是怎么弄的？” “小伙子野心不小，怎么你有好的六二了。”章德昭说。 “这个倒是没有，上次在情报中队和老杨谈起发展六二的事，我听的一知半解的，觉得以后破案当中肯定会遇到，所以先来打听打听情况。”我道。 “发展六二可是个技术活，没有这么好弄的，具体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靠自己去摸索。我讲的一些东西也未必管用，针对每个人不同，他吃的那一套也不同。有些人吃硬的，也有些人喜欢软的，这个要你自己根据不同的人去摸索他的喜好。另外对待62，他们毕竟是为我们所用，所以到真正派用场的时候，拿捏住他是十分重要的。否则你被他耍的团团转，案子破不掉不说，有可能被他搞得陷进去，到时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章德昭说。 “那怎么才能开始第一步呢？”我问。 “这第一步首先是要和他交心，六二也是人，虽然我们的身份地位不对等，但是哪个人不喜欢自己有一个可靠的朋友。所以你一定要跟他交好感情，让他当你是真朋友，这样他才会剖心剖肺的帮你干活。因为毕竟有些活有一定的危险性，他帮你去打探消息，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如果你和他的交情不深，他一定不会为你披肝沥胆。某种意义上说，发展一个有用的六二，不亚于交一个贴心的朋友，你千万不要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这要是让他体会出来了，也基本就把这个六二给废了。”章德昭讲。 我认真的点点头，听章德昭师傅继续讲下去。 “发展六二其实王大有很多的经验，这个我也是听王大有一次吃夜宵的时候，酒多了才讲起过他发展六二的故事。他说，他为了能和六二交心，有好几次他提着散装白酒，买一些下酒菜，直接到六二住的地方，和他们喝酒交心。为了能更好地打交道，还喝吐了很多次，真是比伺候领导还上心，最终证明那个六二成为了他的一个有力的线人，帮他破获了很多案件。其中还有一件命案，更是让他出彩，所以王大也很快被刑大领导提拔，一路到了现在的位置。所以你真要想着做这件事，有机会就跟王大去多多交流，他那边办法多，我倒是没有现成的经验。”章德昭说。 “直接去找王大，章师傅这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新兵蛋子，连王大的办公室都进不去，还去问这个事？”说着我就笑了起来。 这时李成贵插话了，“章探长，你也太看得起小林了。让他去和王大交流，你看他师傅有没有去跟王大交流过。你也说了，王大那次是酒喝多了才说了这个故事，那可是王大的看家本领，小玲要抱不住王大的大腿，王大怎么会教给他。你这基本跟没说一样。” “我只是给小林指了一条路，行不行的，那还不得看小林他自己。你就是不上心，整天在办公室里打游戏，你那个富豪女友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你也抓紧好一飞冲天了。省得在这里苦熬，和我们这些穷差役抢饭吃。”章德昭说。 “章探长别打趣我呀！我上次那件事已经让大队领导丢了面子，估计这两年是翻不了身了。就算我和女朋友修成正果，那也得看我老丈人愿不愿意帮我，人家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瞒过你。”李成贵道。 说着大家又把话题岔开了，我在他们办公室待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正事儿，就退出来了。 有了章师傅对我的提醒，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在我们中队里打一个翻身仗，必须得靠自己拿出一些成绩出来。而我就这么整天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机会是不会从天上砸下来的。刚才章德昭说了王大怎么发展62的事，这到确实给我提了个醒。办法虽然老，我也决定一试。 而吴福港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试验对象，这家伙我看了。他在社会上交际广，本身自己也比较仗义，脑子也灵活。应该是一个62的好料子，本来他的事轮不到我去发展。他应该是艾冬青的人，但是现在艾冬情忙着青春大使的比赛，又要去追求我的同学杜彩俊，估计吴福港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我正好拿他来练练手，无论成与不成，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打定了主意，我决心模仿王大。我发现这个吴福港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这样的人最好以酒开路，边喝酒边聊，就很容易突破他的心防。而且我刚刚帮他平过事，这时候去找他也不唐突。于是我学着王大的样子，到小店里去买了10斤的散装白酒。还特意到熟食店里切了一只嫩江鸭，一付猪耳朵，半斤花生米，以及几根黄瓜。 然后就打电话给吴福港，问他在哪里？我要去到他家里看他。 吴福港接到我的电话是受宠若惊，说本来正想要谢谢我。没想到我先去找他了，于是他特意跟厂里请了假，告诉了我他住的地址，他在家里等我。 我在得到吴福港住址后，就拎上我买的这些酒和菜，打了个车赶过去。 进到吴福港家里，很明显我来之前，吴福港对他家里进行了一番打扫。不过可能是平时太凌乱了，再怎么打扫也无法完全收拾干净。 吴福港家是一间约10来个平方的农民房间，他为了省钱租的是院子里的辅房，因此里面的通风很不好，窗户和门在同一面墙上。虽然已经是九月天了，但里面还是闷热的难受，关键是里面也没有空调。其房间里面靠墙有一张床，上面垫着席子，一条毛巾被和枕头丢在角落里，看上去有些脏。房间里靠墙放着一张膝盖高的矮桌子，两个小矮凳并排放着。屋子里一股人腥味儿，站久了让人几欲呕吐的感觉。我看他的屋子里也没什么好坐的，于是我把我拎来的酒菜往他矮桌子上一放。 “吴福港，今天我正好没事，缺个朋友喝酒聊天，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喝两杯？”我说道。 吴福港见了先是一愣，然后喜出望外道：“我正在想呢，怎么招待你，我这房子里又脏又乱，就怕你待不惯。没想到林警官这么接地气，还把酒菜都带来了，你看得起我，我今天当然舍命陪君子。你说怎么喝我就怎么喝，要是今天我陪不好你，以后我在山阳也不待了。” 我听他这么说就笑起来，道：“你这家伙就是一张嘴伶俐，我工作没多久，朋友也不多，今天想要喝一杯，竟然找不出一个人可以一起喝。思来想去，我就想到你了，我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今天我们就边喝边聊。” “那感情好，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你看得起我还惦记着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福港认真的说。 说着他把矮桌子往院子里搬，并对我说道：“林警官要是不嫌弃，我们到院子里吃，我这屋里太小太热，等会儿我们酒一多，怕耍不开。” 我道：“我没有关系，外面吃喝也好，通气。只是等会儿，这照明怎么办，一会儿天黑了，黑灯瞎火的，怎么喝？” “我立即去找房东，让他把院子里的灯打开，我们的房东就是抠门，晚上了，连路灯都不愿意开。”说着吴福港腾腾的跑上农民房2楼去了，一会儿灯就亮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房东讲的，于是我们就坐下来喝酒聊天。 吴福港怕自己用的餐具不卫生，又特意跑到外面去买了一次性的杯子和筷子，我把菜也没有从包装袋里拿出来装盘，直接就这么摊开了，放在矮桌子上。接着我们一人满上了一杯白酒，就这么在露天敞开了吃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吃，颇有水泊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畅快淋漓。 第61章 福港往事 我们两个坐定，先碰了一杯。我倒没有说怎么样，吴福港拿起自己的那杯白酒一饮而尽。 “林警官，你能今天到我这里来喝酒，就是看得起我。我也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我的情谊就全在这杯酒中了。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我！”吴福港说。 我看他把白酒一饮而尽，一时也豪气上涌。跟着他也把杯中酒给喝干了，说道：“兄弟快别这么说，我们虽然不是老乡，但能有缘分，坐下来喝一杯也是难得，今天我一叫你，你就肯出来陪我喝一杯，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这散装白酒喝起来就是劲大，虽然上面标了酒精度数是53度。但到底有几度，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们两个人推杯换盏了几杯，一下子两个人的舌头也都大了。吴福港说话也不再顾忌，讲着讲着就讲起了自己的心酸往事。 吴福港，湖南湘西那边人，算是在山里长大得。家里三兄弟，他排行老二，从小书不喜欢读书，到了初中二年级就自己不要上学了。于是跟着村里几个年纪大的，就跑出来打工了。由于当时年纪太小，先去了广东那边，在广州混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可以说什么活都干过，因为年纪小，正规的厂里不要他，所以只能到一些不需要正规手续的地下工厂工地什么的打黑工。这些工作收入少，也没什么保障，总之也就只能给自己勉强糊个口。 特别是在工地里，吴福港，这样要身体没身体，要技术没技术，也就只能给人家打打下手，干一些杂活。每天累得跟牛一样，收入却只有人家的一半。而且那些包工头还特别的不要脸，往往到了要拿工资的时候，这个人就找不见了。他自己年纪小，也没法跟工地去理论，本来和他一起出来的几个老乡都进到工厂里干活了。因此在广东那边，他是举目无亲，连吃饭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不过他这个人会来事儿，很快和一些工友打着打成一片。 这些工友里面有几个动了坏心眼，于是在这几个人撺掇下就去外面偷东西。一开始也就偷些废品卖，后来在工地上偷金属的制件，比如搭脚手架的铁夹头一类的东西。这样卖了钱，他才混了个温饱。但是很快没多久，他的这些行为就被工地方发现了，包工头把他揍得个半死，并把他交给了当地的派出所。派出所见他还未满18周岁，要处理他也不好处理，索性通过收容遣送部门给他买了一张火车票，送回老家。 结果这家伙在火车上利用转车的机会，兜兜转转的到了我们山阳这边。刚开始他也是举目无亲，于是也到我们这边一些工地上碰碰运气。还好，我们这边也在大搞建设，工地上也是缺人。他呢，在工地上混了几年，多少会些搭钢筋啊，泥水工的活。因此刚开始在山阳，他就在工地里打工，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至少衣食无忧了，并且在这段时间身体也开始长开了，力气也变大了。 虽然他在工地里卖力的干，可是毕竟收入太低。而且他是个豪气大方的人，靠体力活赚的这点钱都被他吃吃喝喝挥霍一空。在工地上干活，活也是不固定的。经常换来换去的，换工地，这样他既赚不到钱，也没什么前途。所以到了18岁一过，他就不愿意再在工地上发展了。这后来在山阳的老乡帮助下，就进入到我们山阳当地一些厂里打工。大部分都是做体力活，由于他没什么文化，那些需要技术的工种他就干不了。他先后换过很多厂，基本上都是印染，纺织，电镀，化工一类的污染企业干。 可是他这个人就是闲不住，三班倒的生活让他很不适应。因此这些年虽然他换了不少工作，但每个厂里他都干不长。就是因为他喜欢喝酒，和朋友到处玩玩闹闹，不仅钱一分没存下来，还欠了不少的债。这期间他也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但女朋友都嫌他不会赚钱，就知道瞎胡闹，没多久就分手了。 因此他现在二十五六岁了，还一直一个人在晃着。他也不是不想找老婆，可是谁又肯嫁给他？由于认识的狐朋狗友多，后来在朋友的怂恿下，也去搞些东西。 当然具体的案子他肯定不会跟我讲。并且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和艾冬青抓的那两个抢劫犯罪嫌疑人。 “那两个狗日的，在我们老乡当中就是名声不好。他们不仅搞东西，连我们老乡都不放过，有一次被我们自己人抓到，居然偷我们老乡家里的钱。当时就被我们打个半死，不过我们看在大家老乡一场的份上，也没有把他们交给你们派出所。这两个人喜欢打牌，并且胆子特别大，不管赌多大都敢来。他们出去抢钱也是早晚的事，他们已经在老乡当中欠了不少钱了，所以那天你们只要告诉我就是找他们，我早就告诉你们了。我早就看这两个人不顺眼了，把兄弟们的名声都败光了。”吴福港说。 “那那天为什么我们问你，你还跟我们东拉西扯的想骗我们？你要是爽快点，你早就和艾警官是朋友了。”我道。 “林警官，我和你也是脾气对付，在你面前我也不瞒你。那天你们找到我，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你知道我的底也不干净，偷偷摸摸搞点东西的事情我也做。我生怕你们找的人就是和我一起搞东西的人，这样不是把我自己给坑进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吴福港喝了一口道。 “难怪那天你说话闪闪烁烁的，原来你是在担心自己。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偷鸡摸狗的事不要做，常在水边走，不知道哪天就掉进去了。”我道。 “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是有时候身不由己，大家兄弟们说好了去搞，我要不参与，在兄弟们里面混不开。但是搞多了，迟早是要掉进去的。因此那天你们说要交我这个朋友，把我放进线人档案里去，我是很开心的。我也知道将功赎罪的道理，因此林警官你要我给你们当线人，特别是你，我是当仁不让的。”吴福港拍着胸口道。 “你不怕牵累到你的那些朋友，到时候在老乡当中不好混。”我问。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老是和他们混在一起，迟早会害了我。而且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家里面父母已经在催我找媳妇了，我要真是去坐个牢什么的，那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因此抓紧趁现在给你们立些功劳，把这些功劳记到我的档案里，万一真有一天牵累到我，我也可以将功折罪。”他回答。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我们俩这一顿酒，算是没白喝。我呢，当你是自家兄弟，你有事也尽管找我好了。当然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不能推三阻四的，这样兄弟也没得做了。”我道。 “林警官，这个你尽管放心，你这样剖开心肝的对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昨天的事就多谢你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赌咒发誓的话我也不说了，一切都在这一杯酒中。”说着吴福港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白酒，并且一仰脖子一口干掉。 我们要拿着酒喝了一会儿，这时我的酒劲也上来了。于是我对吴福港说：“兄弟，今天我的量到了，再喝下去，我非得躺在这儿不可，你的心意我记下了，我的交情请你也记住。以后你也别叫我林警官长，林警官短的，这个太生分了。我呢叫林学贤，是山阳刑大的，以后你就称呼我名字好了。” 吴福港也是摇头晃脑了：“林警官你不拿我当外人，我可太高兴了。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叫你姓名呢太生分，我们老乡中也不会这么称呼。你要不嫌弃，以后我就叫你小林哥，你那就和我老乡一般叫，称呼我为臭港脚好了，如何？” “行，这个称呼好，我长这么大也没人叫我一声哥，你叫我了，我就认了。那我以后就称呼你为港哥了，叫你臭港脚我张不开口。”我道。 “行，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你叫我什么我都认，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是两肋插刀的那种朋友。”吴福港说。 我道：“行，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是真的顶不住了。”说着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吴福港也摇晃着起来，并搀住我的胳膊，非要送我上车不可。 我也没有推辞，任由他把我搀到了路边，后来打上了一辆车，我就回家了 。 回到家里，我马上洗了个澡，结果冷水一激，酒劲直冲脑门。我立即抱着家里的马桶，吐个没完。母亲这时跑过来，看着我这个样子很是心疼，埋怨我不应该喝那么多酒。说我工作没多久，酒到已经醉了好几回，这么下去身体怎么顶得住。 我把自己吐舒服了，又自己用水洗了身子，就爬到床上躺下睡了过去。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多少时间，突然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我强装着把自己弄醒，然后接起手机，看看有什么急事。结果电话是我师傅彭维庆打过来的，说是在城郊派出所那边出了大案，我们全中队必须立即赶过去。 我告诉师傅，我说我刚刚酒喝多了，这样去会不会触犯五条禁令。师傅回复：“五条禁令是针对工作时间，你现在是被拉过去加班，不算触犯五条禁令。你赶快起来，你把你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们开车来你家里这边接你，你在你家路边等一下。” 于是我将我家的住址告诉了彭师傅，然后告诉母亲有紧急任务需要出去，晚上应该不回来了。 母亲看我，这个样子是特别心疼。说今天能不能不要去了，实在不行，她帮我去跟领导请假。 我告诉他，不要和领导去请假。我刚才吐过了，也用水洗过了，现在也是清醒不少了，去参与任务应该没问题。而且我们遇到的是紧急任务，我本来已经在单位里打了哑炮，要是再在紧急任务上掉链子，我真不知道单位领导会怎么看我。毕竟我刚刚工作，我还需要在工作中来证明自己，否则我在刑大里面真的待不下去。 母亲见我这么说也只好，忍痛放我走。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母亲特意到了一杯热水，非要我喝完了才让我走。我当然也不会拂了母亲的意思，因此呵着气把水给喝了。 等到我喝完水下到楼下，没几分钟，我们中队的车就到了。车上就彭师傅和金正杰两个人，我摇晃着坐到了车后排，然后车呼啸着，带我们去了城郊派出所。 城郊派出所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毕竟离开这边也就半年不到的事情。这次故地重游，还真有些感慨。 不过案子没时间让我感慨，我们一到就跑上了城郊派出所会议室。这时候邵大和重案中队的兄弟已经先到了，有两个重案中队的兄弟先在了解情况了。我们在会议室里刚坐下，我们方中队长及廖队长也带着其他几个兄弟先后赶到。所有的中队兄弟就艾冬青没有出现，方队长还特意跟邵大解释：“我们队的艾冬青，这段时间代表局里在参加青春大使的选拔，听说明天要总决赛了，所以今天不能来参加这个紧急任务了，我替他和你请个假。” 邵大皱了皱眉头，本来凝重的脸色又显得更加不悦，道：“什么大使选拔，比破案都重要。我们刑大是靠比赛破案的，你们作为中队领导也不管管他。一个破比赛，这么起劲干嘛，连本职工作都不顾了。” 方队长也是一脸的尴尬，听到邵大的批评，只能默不作声。 邵大不依不饶的道：“你们中队的纪律作风，你们是应该好好抓一抓了。前面有人擅自在疫情期间去北京，给我们刑大是做了一个“好”广告，现在又为了个什么破比赛，耽误案件的侦破工作，这样下去你的队伍还有什么战斗力。我们刑大是靠打出成绩的，不是靠脸来吃饭的，要是我们每个中队都像你们中队一样，局里面还能依靠谁。” 邵大的批评，语气已经十分的重了，话也异常刺耳，已经让我们方中队长挂不住脸了。这时候我非常庆幸没有向中队长请假，否则他就更坐不住了。真不知道大队领导会怎么看我们中队，会不会直接牵连到方中队长，认为他领导无方，管不住队伍。 第62章 大案来袭 由于艾冬青掉链子，直接让我们方中队长背了锅。我师傅也在旁边叮嘱我，这种情况只要你有一口气，先来专案地报到再说。能不能干活是一回事，要是不出现，直接说明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这会让领导把你看扁的。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道理虽然清楚，但毕竟这酒劲还在。脑袋沉的像铅块一样，不住的往下磕。我是强打起精神坐在那边，一只手始终掐着大腿，生怕不小心就睡过去，这样洋相就出大了。 其实这个案子在，傍晚就发生了。但是当时家属急着抢救人，一时间竟没有立即报警求助。因此城郊派出所接到案子报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耽误了第一时间对现场的勘察和保护，致使案件现场被破坏的厉害。当然这不能怪城郊派出所，只能怪家属没有及时报警。 案子发生在乌茶山上，这是城郊派出所境内唯一一座山，这个山上建着山阳城的城隍庙。因此平时有很多人上上下下，出事的受害人在去城隍庙的半道上摆摊，卖一些香烛，零食什么的。受害人年纪比较大了，大概60多岁，在这里摆摊也有十多年了。他家里就居住在山脚下，据说本来是已经要收摊了。他家里人见他迟迟不回，就让他的儿子上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他倒在了血泊中。头上被砸了一个大口子，于是他儿子赶忙把他从山上背了下来，并立即送进了我们那边的人民医院抢救。据说送进去的时候心跳呼吸还有，人却已经没有意识了。后来经法医和医院方面的医生联系，说这个人已经出现脑死亡，抢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这样这个案子一下子变成了恶性的命案，我们刑大值班的人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而我们中队是作为第二梯队被调来的，因为城郊派出所也是我们中队的防区，所以大队领导考虑把我们整个中队都拉过来增援。 我们到的时候好多情况还没有汇总，邵大也只比我们早到了没几分钟。初步听了先期到达的兄弟的汇报，邵大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弄不好又得挂在那里。今年是公安部提出命案必破的第一年，而我们山阳公安局的命案形势却比往年更糟，算上这一起就已经挂了五起了。而公安部下达的指标是必须破案率到达85%以上，我们大队离这个目标还很远。如果按照这个形势结束，我们刑大的全年成绩，非拖局里的后腿不可。因为公安部下死命令了，命案必破不达标，就一票否决。取消该公安局的所有评优评先的资格，这么一来，我们局长的压力也山大。好几次党委会议都点了命案破案的问题，邵大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本来兄弟们在紧急任务的时候有个急事来不了，邵大也不会那么在意，但是遇到这个形势紧张的关口，邵大也是十分的紧张焦虑，特别会把这种小事情放大。这次艾冬青没到，邵大肯定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面。因此艾冬青刚刚立功受奖，又被一棍子打死了，给邵大留了一个很不好的印象。觉得他是不务正业，就知道投机取巧，这个印象很要不得。 我们在会议室里坐了半个多小时，说实话，这时领导也是一头雾水。技术中队的兄弟在连夜勘查现场，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们的消息。因为那些有经验老同志都清楚，像这样突发性的抢劫案子，如果技术中队拿不出像样的甄别依据，那后面要破案，就是千难万难的了。 法医这边由于受害人还没有死亡，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抢救。所以对受害人的一些，体表的微量物证就没有办法进行提取。哪怕就算是被提取到了，也不能证明一些什么了。因此这一点才最让邵大焦虑，本来接触就少，还遭到了这样的破坏。这个案子真的是得有神仙才能破了。（那个年代监控还很少，只有银行等少数金融机构才具备监控条件，像这样的野外山路上，根本没有监控的设备） 我们这么多人都挤在会议室，也叫专案指挥部。而邵大又无法向我们下达任务，因为情况不明，也无从着手。焦虑的他只能跟烟较劲了，一支接着一支的抽，连打火机都不用了。我们看到邵大表情凝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所以只能小声的交头接耳，打听一些案件的情况，以便万一被点名到有所准备。 越是这样静谧的环境，我的瞌睡就来得更是猛烈，我已经掐住大腿了，但是睡意还是一阵阵袭来，弄得我有点东倒西歪。方队长也看到我的状态不对，就小声的问我什么情况。我只能窘迫的回答方队长，来之前喝多了酒，现在酒有些上头。方队长无奈的笑笑，对我说：“要搁以前我就先放你回去了，现在你也看到了，邵大的脸色如此难看，我们也不好触这个霉头，你坚持坚持。实在不行你就去趟洗手间，用冷水冲一下。” 我点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包，马上跑洗手间去了。在城郊派出所，我还是熟门熟路的，在洗手间里一顿水乱冲，头脑总算清醒了不少。身边也没带什么毛巾，就撩起衣服在头上擦了擦。 我从洗手间出来，正要往会议室走。迎面碰到了给我洗过衣服和鞋子的女辅警，江燕娜。 她见我头发湿漉漉的，脸上也都是水，就好奇的问：“这不是小林警官，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所里来了，你这头发湿漉漉的，掉坑里去了。” 我一见是她，也挺尴尬的。的确从洗手间出来，满头是水，真是不免让人家怀疑。道：“没有没有，刚才在会议室里坐着，有些要打瞌睡，所以出来用水冲冲，提提神。” 她问：“你怎么这么晚来我们城郊派出所，有什么事情吗？我们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都快半年了，都没见你人影，你的鞋子和衣服还都在我这儿呢？” 我回答：“这不今天你们所里有大案子嘛？我现在在刑大工作，今天因为是来办案子的，才过来的。” “刑大可是好地方，没想到小林警官深藏不露，难怪我们城郊派出所的小庙留不住你，原来你是一条大鱼。”说着江燕娜冲我笑了起来。 “什么大鱼呀！这都是公安局的安排，我也只是服从分配而已。”我道。 “你可别蒙我了，虽然我只是个辅警，但这里面的勾勾绕绕我还是懂一点的。刑大这样的地方，没点背景是进不去的，你看方一伟多想去刑大，但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不成功。你年纪轻轻的，一分配就到刑大工作，这强过方一伟他们多少。”江燕娜笑着说。 “我说你别打趣我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所里面，你们平常不是不用晚上加班的吗？”我问。 “是的，平常我们的确不用晚上来加班，但是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吗？所长吩咐沈姐，让我们马上准备宵夜，水，还有香烟什么的物品，沈姐一时赶不过来，就让我立即过来了。并且他让我把这些物品立即送到会议室，交给所长处理。”江燕娜说。 我恍然大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城郊派出所理所应当要做好后勤保障。 这大晚上的让女内勤赶过来也不切实际，一般由他们内勤室就近的人来解决。我记得江燕娜说他就住在城郊派出所附近，所以让她来处理也是理所当然。 我道：“城郊所还是想得很周到，我们这么多人大晚上的赶到这里，到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呵呵，你这个人还是这么实在，我们所里平时想把你们这些人请过来，都请不到，今天你们好不容易都来了。我们所长不得好好表现表现，你还谢起我们来了。”江燕娜说，“我们所里没什么准备的，夜宵已经叫人去叫了，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送到。就是你们平常经常吃的那家饭店，他们是经常给我们所里送夜宵的。烟有好几条，都已经交给我们所长了，估计马上会拆分。” “那感情好，我也真有点饿了，本来还想着找阿鱼头什么的要点干粮垫吧垫吧，现在看来也不必了。”我答。 江燕娜从口袋掏出纸巾给我，并拆开了递给我：“你这人也不注意，这么湿漉漉的，让领导看到多不好。这个纸巾你先擦一下，要不你跟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我那边有新的毛巾，你索性好好的擦干，省得进到会议室难堪。” 我接过纸巾，点点头道：“好的，这么湿哒哒的，我也不好受。你那边有毛巾，那最好不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燕娜冲我笑笑，然后我跟着她一起往内勤室去。到了内勤室，江燕娜熟练地从柜子里翻出了毛巾，并把包装纸去掉，递给我。“这旁边就是洗手间，你要不再去洗把脸，这样干毛巾擦在脸上会起毛的。” 我接过毛巾，就又到旁边的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把头发也擦干，这时昏昏沉沉的，我总算清醒过来了。我又回到内勤室，想把毛巾还给她。她说：“毛巾我们这边很多，这条你就拿着吧！万一等下又要用方便，还有你的衣服和鞋子还在我这边，我是现在拿给你呢，还是怎么样？” “衣服和鞋子不急，反正明天我们肯定也来城郊派出所，改天给我也不迟。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碰到你就是好运气！”我道。 “碰到我就好运气吧！那也不见你来找我呀？”她俏皮地说，“你要感谢我，那么改天请我吃饭好了，我可等着的哦！” 我于是挠挠头，答应道：“吃饭没问题，改天有时间了就请你。”接着我出了内勤室，又回到了会议室。这个时候城郊派出所的所长正在发烟，反正他是每人一包发过去，见我走进会议室，也给我丢了一包。我本来想把这烟还给他的，因为我本来也不抽烟。但是我彭师傅阻止了我的这个行为，道：“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工作烟，说不定工作的时候就会需要。” 我见师傅这么说，就把烟放进了包里。一会儿夜宵也送来了，大家就一人一碗面的吃了起来。等把面吃完，有派出所的人员收走。技术中队的中队长，带着两名技术员也进来了，然后专案会议才正式开始。 首先是由派出所的接警民警介绍案件的简要情况。那天应该是张建军出警，他把案子接到报警时间和如何保护现场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又提供了一下受害人的身份情况，及其家庭情况。 接着便是由技术中队的人员，对他们现场勘察情况进行一个简单的汇报。由于时间十分仓促，技术中队也来不及把现场拍到的照片冲洗出来。因此所有的汇报都只有文字信息，技术中队中队长，为了方便领导们了解现场状况。特意去找来了乌茶山的地图，另外自己在a3纸上，手绘了一张现场的草图。接着对着这张草图一一进行介绍，他把现场的一草一木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反正内容说了一大堆，我虽然是学过刑事技术的，但也有很多内容听不懂。 邵大慢慢的嚼着烟，耐心的听着技术中队的兄弟介绍情况。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但是他并没有插话，也没有打断技术中队的兄弟的介绍。就是静静的听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技术中队的兄弟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最后才把手中的笔一放坐了下来。 接着又是由法医介绍情况，法医的内容倒是比较简单。因为受害人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法医也无法接触到受害人。所以很多工作都没法开展，法医只是把从医生那儿听到的情况进行了介绍。受害人是被钝器所伤，经和现场勘查的情况核对，受害人应该是被他自己坐的那张小凳子所砸伤。其他有没有作案工具，因为法医没有看到具体的创口，暂时还无法认定这些情况。至于从受害人身上提取微量物证这些工作，现阶段也无法开展。只是提醒了家属，不要对受害人的身体进行清洗。如果情况允许，先由法医对受害人体表，做微量物证的提取工作。 然后又是证人询问组，把一些证人提供的证言情况进行了介绍。由于发现现场的人就是受害人的儿子，其他的人又都不在场。所以真正有价值的证人，也就受害人的儿子一个，能够提供的情况也不多。只是对受害人的儿子提供的证言进行了一定的印证，至少先排除受害人儿子作案的嫌疑。否则下一步的侦查重点工作还是要围绕受害人儿子展开了。 第63章 艰难排查 这些工作全部介绍完，接着就是由邵大来逐一提问了。邵大先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技术中队的兄弟说：“你们现场勘查进行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完全结束，你们有没有提取到有用的痕迹物证，能不能为案件的甄别提供可靠的依据？” 技术中队中队长说话是十分谨慎的，道：“邵大，我们中队对现场的勘查还只是第一遍，由于晚上的光照条件不好，我们对现场的搜索还没有扩大范围，对，中心现场的勘查也只是初步的粗看，目前提取了一些物证，但还没有采取技术处理。这些都需要明天我们进行针对性的处理后，才能向指挥部汇报，今天只是一个初步的情况，还请领导谅解。我们明天会调集更多的技术力量，在全方位的进行现场勘验，争取找到犯罪分子的痕迹物证，为破案提供甄别依据。” 邵大听了点点头，只说你们技术中队一定要抓紧。千万不能放过细节，这样的突然性的抢劫案子，痕迹物证是破案的第一要素。接着又吩咐法医，让他们想办法和医院联系，明天务必要接近受害人。从他身上提取相应的痕迹物证。有些事情做起来不要有顾虑，该胆子大的还是要胆子大一点。受害人家属也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做法。 接下来说到关系人查证组，除了对现有的家庭成员逐一进行甄别，更重要的是对受害人其他的关系人也进行甄别。这些关系人包括其亲戚朋友，邻居，生意上的伙伴，甚至是山上城隍庙里的和尚，也要逐一甄别。种子和受害人有一点联系的，都不能放过，因为本案中并没有证据表明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要求关系人排查组从身边最亲的人开始逐步往外围扩展，万一凶手就是这些熟人当中的一个，绝对不能灯下黑。另外对关系人的询问，要问清楚受害人平时的生活习惯，作息规律。特别是要了解受害人在摆摊的时候，身边携带有哪些财物，是否携带大额的现金，或者一些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有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针对这些物品做针对性的布控，也可以把犯罪嫌疑人挖出来。特别重要的是要挖出受害人平时生活中的一些仇人，或者对受害人存在负面看法的人。再加以甄别，通过这些办法来找到犯罪嫌疑人。 最后说：“破案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寻找线索的时候要有创新，要有发散思维，然后再逻辑严密的加以逐一甄别。”并打气道：“同志们对这个案件好像信心不足，我看没有那么悲观，我们要像上次打赢那个抢劫杀人案一样，只要我们坚持不懈的挖掘下去，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不，等一下早上8:30，我们还在这个会议室里集合。有些工作我们在汇总其他侦查员的信息后，再做布置。” 说完专案会议就结束了，大家也迅疾的离开了城郊派出所，各自回家。因为再过不到5个小时，又得到这个会议室来集合，留给大家睡觉休息的时间真心不多。师傅仍旧把我送回了家，他告诉我明天早上8:10还在我家这边等，他会来接我。 拖着疲惫的身体，悄悄的回到了家里，也不敢闹出很大的动静，生怕吵醒了父母亲。 到了第二天，我8点的闹钟一响就准时起来。我母亲在桌上给我留了早饭。我就匆匆的扒了一口，然后赶紧拎包下楼去等师傅，师傅的车总算准时到达。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城郊派出所会议室。 会议室里这时候人都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今天倒没有再开什么专案会议，因为一些案情情况也汇聚的差不多。邵大见人到齐，就开始了工作的安排。技术和法医反正按晚上的布置，按部就班的开展。而关系人调查组，则增加了4个侦查员，让他们加快进度。 我们整个中队都被分到了排查组，邵大这时候已经从城郊派出所拿到了，乌茶山附近的，三个村的户籍人口信息及部分的流动人口信息。然后，指挥部把我们排查组分为20个小组，一般是一个刑大侦查员搭配一个派出所的辅警或民警。我因为是新加入刑大的，大队也好中队也好，对我并不放心，于是我和我师傅彭维庆在一组，另外还搭配了一名派出所的辅警给我们带路。 分组结束，邵大又亲自给我们提了三个排查条件。一，年龄在18~40周岁之间的男性；二，有前科劣迹的人员，特别是有抢劫抢夺方面前科的人；三，案发后突然离开现住地的人。这三个条件里，第一条是刚性条件，后面两条是根据侦查员自行判断。如果是三条都符合的，这样的人员必须立即报告指挥部，指挥部成立了一个专案甄别组，会及时跟进对重点人员的甄别。 其他的侦查人员认为不放心的，就先列为观察对象。每天专案会议上，把这些列为观察对象的人员，也一并上报指挥部。指挥部会选择一些对象，进行重点的攻关。而且指挥部特别强调，本次排查由于缺少技术上的支撑，一切全要靠侦查员的侦查嗅觉，因此还是那一条，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要会质疑自己的判断，不要轻信排查对象的说辞。说白了，一切就是全靠侦查员凭经验来判断，谁是有嫌疑的，谁是可以排除的全靠侦查员自己。 另外邵大要求，情报中队也全力动员起来，把一些可靠的62要专案专用，多摸一些线索，为侦查破案打开思路。最后邵达又说了一些勉励打气的话，我们就投入到艰难的排查工作中去。 我和我师傅分到的区块，一共有40户人家。表面上看这个数字不是很大，但这里是城郊派出所，是城乡结合部。这里面住着大量的外来人口，城郊派出所的外来人员本来流动性就大，虽然他们提供了流动人口的大致名单。但是我和我师傅都明白，这张名单上的数据是靠不住的，城郊派出所在流动人口管理上本来就相对薄弱。因此我们的排查要没有遗漏，首先要做的就是扣清楚我们排查区域的底数。 配合我们排查的辅警，平时就是在这个村里进行流动检查的。他对这个区域的环境相对比较熟悉，他看了我们的排查区域，也是直皱眉头。 “两位警官，我们这个区域太复杂了。不瞒你们说，我们表面上看只有43户人家。可是你要知道这43户人家全是改造过的农民出租房，少的家里住了10来户人家，多的有40多户人家。因此我粗粗算一下，估计都有800来户人家，再加上进进出出的人，我们就是排上两个月，也排不领清。”他指着我们的户籍表说。 彭维庆说：“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多考虑了，这样好了，我们先根据这些户籍和流动人口信息，把表格上有的这些人先核实清楚。其他的我们排过去摸过去，灵机掌握了。活总得一点一点的干。为了加快进度，小林，你也拿一份表格，我们两个同时进行。我们一个农户一个农户的排查，排一户就吃干净一户，争取不做回头工作。你一定要把每一个人的信息在表格上都登记清楚，尤其是不要遗漏底数上已经有的人员，这个案件未必会从我们手上破获。但是如果犯罪嫌疑人就在我们的排查区域，我们又没有把它放到可疑名单上，到时候罪过就大了。因此在放可疑名单的时候，尽量条件放的宽一点，能放的就先放上去，大不了最后排除不是，千万不要有遗漏。如果发现有重大可疑线索的，你立即报给我，不要自己判断，我们可以报给指挥部作出甄别。” 在彭师傅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我们随即各自投入了各自的排查当中。本来我以为排查工作应该是比较简单的，无非是对着表格信息逐一进行核对，但一进去以后我就知道我错了。 我排查的第一户人家，其户籍人口信息只有四口人。户主两夫妻加一个小孩和一个老人，这很容易搞清楚。而且城郊这边的农户，大多已经不干活了。就凭家里的几十户出租房，收起来的房租就足够过日子了。因此上门找本地人，一般都在家里面，很容易就把家里的情况了解清楚。但是一说到他们家租住的外来人口，这就麻烦了。首先房东只清楚租出去了几户人家，还有几家是空着的。但是这些人这些天有没有来住，或者具体住了哪些人，问房东都是一问三不知。房东有一本租住人员登记表，但是上面标注的人口信息往往只有来租房子的人的信息。这个信息是和我们掌握的流口人员信息是一致的。可是每个租房里住的并不止一个人，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好几个人合租的。但在登记本上并不能反映出来，那只能靠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问过去。而且你得保证这些被问的人能和你说实话，把里面实际居住的人都告诉你，如果被你问到的人不讲实话，你也很难分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彭师傅让我先扣清我们掌握人员的底数，这个看似简单，其实也不容易。我排查的第1户，人家就遇到了问题。发现里面登记的人员和实际居住的人员都对不上，一问居住的人员才知道。登记的人早两个月就搬走了，他的租房是从搬走的那个人那边转过来的，而房东并没有对登记信息进行更改，因为房租三个月已经交掉了，房东也不管是记住的人是谁。我要去联系那个租房子的人还联系不上，因为那时候手机并没有普及，这些人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们是搬去哪儿的，没办法，我只能先把这个账挂上。 我排查的第一户人家里面，这样的情况就有五六户。即使是登记人员还住着的，我也见不到他们本人，因为我们排查的时候是在白天，这些人都要外出干活的。白天很难遇到他们，很多房子也是关着门的。本来想用一个早上就把一户农户给吃干净，结果遇到第1户人家，上上下下走了个遍。也没遇上几个人，给我们的登记信息，也有好些人挂在账上。 碰到这个情况，我立即打电话询问彭师傅，把我遇到的困难告诉他。彭师傅那边情况也跟我差不多，我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吃干净以后再排查下一户。 于是彭师傅决定和我再碰个头，商量一下，怎样才能加快排查的进度。如果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我们就是做上一个礼拜，也未必能搞清楚一户农家的底数信息。这样在开专案会议的时候，根本没法向指挥部交差。领导会认为我们在磨洋工，出工不出力，这个就是工作态度问题了。 “彭师傅，我这边遇到的情况就是实际居住的人和登记的人大部分对不上。有些登记在表格上的人都搬走了，又没有联系方式，如果都挂账上，我们挂账的也太多了。”我讲。 彭师傅挠挠头，他也碰到了同样的情况，是我们把现实情况估计的太乐观了。 “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怎么分开搞，也加快不了进度，我们还是三个人在一起。一户一户的访查，把能确定的人和见得到面的人先弄一遍，先体现出我们的工作量。至于见不到面的，我们再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回头再找，也不是说把这些人都放进可疑名单，只有等实在找不到了，再来斟酌要不要放进名单。本来我是不想做回头工作的，可是如今这个形势，不做也不行。这样的排查工作我也没有经历过，没想到城郊这边这么复杂，他们派出所也不知道平时在管什么。”说到这里，彭师傅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于是我们师徒俩又合兵一处，挨家挨户的扫过去。我们采取师傅对户籍人口进行核实，并核实房东登记本上的数据。而我则是自上而下的一户一户的挨个查访。只要是人在的，都登记到我的登记本上，我们把这些人口的基本信息（姓名，出生年月，户籍地址及身份证号码，有联系电话的就登记他的联系电话）特别是那些在我们第1个硬杠子条件上，对这些人员我们特别做了标注。 第64章 苦拖七日 到了中午时分，指挥部给我师傅打来电话，唤我们回城郊派出所吃午饭。于是我们又回到城郊派出所，由于我们来排查的警力太多，城郊派出所的食堂已不堪重负。因此他们特意从外面订了快餐，我们参与排查的警力都在会议室吃快餐。 趁着吃饭的间隙，兄弟们之间也互相交流及排查的经历。我们中队的兄弟被分了十几个组，包括方中队长和廖队长也各自带了一个组。一圈问下来，其实大家的进度都差不多，最快的也就一上午，走了三四户人家。有慢的，连一户人家都还没走完，因为他的那一户排查对象，家里居然有40多间出租房。兄弟们给房东粗粗算了笔账，就是按照每间房子，600元钱一月，这一月下来光出租费用就得有2万多块钱一个月。因此说城郊派出所的农民比城里的居民要富裕多了，就是这么收收租，日子也过得非常的逍遥。 其实大家遇到的问题都差不多，就是人口的底数没有办法扣清。很多人都不在租房里面，基本上一路扫过去十室九空，排查工作开展的进度很慢。这些情况方中队长也向指挥部进行了反映，但指挥部给出的指示就是继续排查，发挥主观能动性，尽可能的加快排查进度。 章德昭打趣的说：“我们这就是毛主席讲的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人民战争汪洋大海之中。” 彭师傅也是苦笑着摇摇头，余林军说的就更直白了：“我们这个案子这么搞下去，一点侦破的希望都没有，技术中队到现在都没有拿出可靠的甄别依据，现在我们就是把犯罪嫌疑人带到眼前，我们要怎么去证明他是犯罪嫌疑人。指挥部提的那几条排查条件，太宽泛了，除了年龄，条件还有点意义，其他两个条件根本无从谈起。特别是前科人员这一条，我们在村里面瞎走，那前科人员又不会把前科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他要是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总不能把每个人都拖到城郊派出所进行核对查访吧。” “大家不要抱怨了，现在邵大的压力比谁都大。这个案子眼看无从下手，邵大也只能做些泛泛的工作来应付，上面局领导的询问。难道你让邵大跟局领导汇报，这个案子没希望破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放弃算了。要是这么说，局领导第一个就把邵大给放弃了。现在的情况，案件想要进展很难，但是我们要不干活，也无法向上面交代，所以指挥部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工程量大，又能体现我们辛苦程度的活来。到时候我们这些排查表肯定都要上交备案，这些数据对城郊派出所来说就是个好事情。就这山脚下三个村，本来他们一直扣不清底数，我们这么大兵团一排查，至少他的底数就全部查清楚了。以后他们管理起来也容易，你说他们该怎么感谢我们。”夏胜军还是对领导的心思了如指掌。 “是的，大家还是得尽心尽力的做，至少得把你排查的区域人口底数弄清楚。就算排查不出嫌疑对象，我们的工作量至少体现出来了，案子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要工作留痕了。为什么要工作留痕，其实就是为了应付上面的追责，不是国军不努力，实在共军太狡猾。说的直白一点，一旦到了需要工作留痕的时候，这个案子基本要挂了。”章德昭说。 “你说技术中队那帮人是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一点痕迹物证都没有，这样犯罪嫌疑人的侧写根本没法做。”金正杰说。 “都是刑大兄弟，不要这么说人家。人家技术中队也已经很努力了，他们除了留下值班的以外，所有的人都调剂到这个现场的勘查当中。他们天一亮就开始干活了，目前是围绕中心现场，一平方一平方的在搜索过去，就是想找出一点痕迹线索出来。案子的物证条件都是客观的，又不是每个案子跟交作业一样，必须有这么多物证条件，这样破案不是简单了。”夏胜军说。 “我呢，给大家透个小道消息，大家先不要往外说。技术中队和法医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法医今天从医院带来一个消息，受害人目前还没有死亡，虽然脑已经死亡，但呼吸心跳还有，并且比较稳定。所以现在邵大已经督促城郊派出所，和家属取得联系，要求他们不要放弃抢救，至少7天内不能放弃抢救。”夏胜军问。 “这又是什么说法，还有一个7天的时间，这里面有什么道道吗？”金正杰问。 “道道当然有了，这个7天是交警的标准。也就是受害人在7天之内没有死亡的，那么这个事故就不算亡人事故，就不会被统计进数据里。刑侦目前也参照这一个标准，也就是我们现在虽然花了大力气在侦破这个案件，但是由于受害人还没有死亡，现在这起案件只能算恶性抢劫案，不会被统计进命案里面。如果超过7天没死，就不会被统计进命案数据，那么这个案件破没破，就不会影响到命案的破案率。”夏胜军说。 “难怪今天我看到邵大和城郊派出所所长，讲了很长时间的悄悄话，原来是在合计这个。可是，受害人家属进行这些无意义的抢救，他们未必会愿意。毕竟在重症监护室，1500元一天的花费也不是小数目，他们家属肯出这笔钱吗？”金正杰又说。 “邵大早就和局领导汇报过了，当然侦查破案是我们刑大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案子侦破也有点背的时候，像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点背的案子。目前技术和法医拿不出过硬的甄别依据，这两天的排查也完全没有头绪，因此邵大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能有这么一条路，可以不把案件算到命案里面，也算是缓解了一下邵大的压力。对局里来说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此邵大和局领导汇报之后，局领导也已经作出明确指示。让城郊派出所务必做好家属的工作，确保受害人在7天之内不能宣布死亡，为案件的侦破赢得主动权。”夏胜军说。 彭师傅问：“这不是玩统计数字游戏吗？这样弄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要什么实际意义，我们公安局玩这种文字游戏还少吗？本身公安部下这个命案必破的命令就是很无稽的事，本来开会说这是一种理念，后来直接搞一刀切把命案破案率定在85%以上，如果完不成就一票否决，完全不顾实际能不能完成。命案的破案公安机关什么时候不重视了，人命关天的案子从来都是重中之重，可是公安部非要玩这么一出，于是领导们在重压之下，玩这些文字游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到时候上头公安部只要把这些牛吹出去就行了，至于下面的统计数据有多少水分，他们也是不会管的。”章德昭讲。 “那这个受害人的费用该怎么办？”金正杰问。 “这个就得靠城郊派出所了，他们城郊派出所最近日子过得这么滋润，这抢救的钱对他们来说也就九牛一毛，这要是都搞不定，我看城郊派出所的所长也坐不住了。”夏胜军说。 “再说了，这个钱花的肯定值，你想城郊派出所每天养着我们这么多人，管吃管喝的，这10天半个月下来得花去多少钱。万一真要是命案，以我们局目前的命案形势，这个案子大兵团作战非得动员几个月不可，这样花费的钱更加难以计数了。现在只要给受害人抢救7天，哪怕3000块一天，也就花了2万多块钱，这得节省多少费用。只要这个案子不被定为命案，7天一过，大兵团作战的日子肯定会结束。最后这个案子肯定留给我们中队来主侦，我们中队投入多少力量破这个案子，大队也就不会过问了。对公安局来说，多一个抢劫案那算什么大事情，但是少破一个命案，就会把我们局里的一年成绩都一票否决。这笔账局领导可是算得很清楚的。当然了，能够破案这自然是最好的，这样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代。”夏胜军说。 “那你这么说起来，我们现在干的活纯粹是在瞎忙活，为工作留痕打基础。到时候说起来，我们这么一大帮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总算弄出了那么多基础数据和表格。”金正杰说。 “也不是瞎忙活，我们现在搞的排查，其实是给城郊派出所在做基础的活。这要是七八天排查下来，不要说把这个区域内的人个个搞清楚。但至少进进出出的人员都有了底细，以后城郊派出所在这三个村的流动人口管理就好弄了。以我们排查的底数为基础，他们就很容易开展流动工人口管理工作，就算是应付上面的检查，那也比恶补的要强多少倍。你说城郊派出所要没有这个案子，他们哪有这个本是动员那么多人，集中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帮他们搞基础工作。所以他们花点钱是应该的，谁让他们平时管的那么差。”章德昭说。 “是的，这一点我深有同感。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进到那些农民房里，这一间间的都跟迷宫一样。要不是有人带路，我连怎么进去我都找不到门。里面住的人也是五花八门，我们排查了一圈，真正办过暂住证的，不到1\/5。”彭维庆说。 “我听专案内勤说，邵大还在憋一个大招，因为他嫌我们排查的进度太慢，已经和城郊派出所商量，让城郊派出所长跟当地街道联系。要联合街道和村里的干部的力量，就在今天晚上搞一次封闭式集中清查，争取一个晚上把这三个村的人口基数搞清楚，为我们侦查破案，提供先决条件。”夏胜军讲。 果然我们正说着，方队长走过来。对我们道：“今天下午2:00，我们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专案分析会，因此下午都不要到村里去排查了，你们把上午的工作都整理一下，等一下邵大要竹一听取汇报。你们一定把资料整理一下，把我们这些时间的工作量必须体现出来，到时候千万不要掉链子。尤其是你们这三个探长，你们最好把你们探组里面的同志的活都汇总一下。”夏胜军他们听了点点头，接着三个探组分头汇总起来。我们探组只有三个人，并且我干了什么活，彭师傅都知道。因此彭师傅只要把金正杰干的活整理一下就行了 ，没多少时间我们探组就汇总完毕。接下来彭师傅就说他要到车上去休息一会儿，让我自己找地方去休息。 我想想看也没地方去，幸亏这里是城郊派出所。我实习过半年，好多人头还是熟悉的，于是我就跑到他们值班室里。还算好，正好是阿鱼头在值班。他一看到我也是十分的惊讶，就问起我的近况。我就把我工作分配到刑大的情况，以及这段时间工作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阿鱼头道：“林警官，你还是实力不小的，当初你来我们派出所实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现在你进了刑大，就好比鱼入大海，虎进深山，前途不可限量。我们所里的江燕娜还惦记着你呢，你也不来看看我们。” 我说：“这个真是我不好意思了，工作分配以后，我们刑大的案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连轴转，我连学开车的时间都没有，因此想到城郊派出所来，也一直没有机会。这不，你们这边一发大案子，我不就来了。也算是到娘家回门了，你也不好好欢迎我一下。” “欢迎，欢迎！我们热烈的欢迎你，要不晚上我请你吃接风宴，你赏光吗？要不要我再帮你叫上江燕娜，他可是天天盼着你呢！”阿鱼头说着笑起来。 “接风宴就免了，这个案子不好弄，领导的脸色想霜打的茄子，我要是敢触这个霉头，那就真的要倒霉了。等这个案子风头过去，我请你们几个好好叙叙旧，来日方长嘛！”我道。 “好的，好的！那我就等着你这顿饭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阿鱼头讲。我当然应承下来，并且在值班室里又看了会儿电视，还打了个盹儿。 第65章 雪上加霜 大概到了两点左右，我那个时候还在梦乡里。这时师傅的电话打进来了，让我赶紧回会议室，参加专案分析会议。我也不耽搁，夹着包就跑到会议室了。 进到会议室里，大家也差不多都到齐了。于是又进行了专案会议，会议照例由技术中队的兄弟先介绍一下他们新的发现，但是他们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新情况。只是到最后技术中队的中队长说了一点，经过一个上午紧锣密鼓的勘查，在中心现场外围30米处，找到了一个包装纸，上面提取了两枚指纹。不管这个指纹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所留，如果能找到这两个人，也能说明一定的问题。 邵大队这个线索并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法医，这边有什么新的线索。法医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痕迹物证，就谈了一下受害人的伤情情况。说目前受害人心跳呼吸稳定，只要不停止抢救，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城郊派出所所长也在这时候插话，说已经和家属谈妥，只要我们这边能保证经费，他们绝不主动放弃抢救。 听到这个消息，邵大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下，他指示城郊派出所，一定要尽全力抢救受害人的生命，至少要确保存活7天。 接着就是关系人调查组的汇报，关系人调查组已经把受害人的关系网基本搞清楚。而且大部分的关系人从作案时间上已排除了作案嫌疑，但是一些隐性的与受害人有矛盾人员目前还没有浮现出来，关系人调查组还在加紧排查。 情报线索收集组，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是对周围的布控点进行了专门布置，比如打金店，废旧物品回收店，典当行。但是由于现场吃不准，受害人到底是少了什么物品，所以这样的布置是很泛泛的，估计也是起不了多少作用。至于人力情报方面，情报中队表示已经把网撒出去了，但是情报线索还没有上来。 接着就是重头戏，由各排查组汇报情况。由于我们排查组实际开展工作也就半天而已，因此各组的进展都不大。排查进度最快的也就排查了三四户人家，大部分排查组的情况类似像我和师傅这一组，只排查了一两户人家。 当然每一组的探长在汇报时，还是很能挖掘汇报内容的。明明进展不大，但是在汇报时，能够把里面的曲折离奇，千辛万苦都在汇报中，一一呈现出来。我坐在那儿听，也真是佩服这些探长的文字功底，能够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无聊活，能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把一个不需要什么技术的访查，说的如此精彩纷呈，艰辛程度堪比爬雪山，过草地。 相比之下，我师父的汇报就又逊色了不少，毕竟他来刑大时间不长，经历的这种阵仗太少。因此他对比着表格没几句就说完了，当然他也刻意强调了一下困难，但语言不够丰富，缺少感情投入，和其他人一比，高下立判。 排查组一组一组的逐个汇报，是非常的消耗时间的。等到排查组全部汇报完毕，专案会议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 邵大坐在座位上，听着排查组的汇报，一直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手上拿着的笔也没有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只是静静的听着。到了后来甚至他放下了笔，一支接着一支的抽起了烟，但是他并没有打断排查组的汇报。 等到全部汇报完毕，邵大又反复确认了一下，有没有人漏掉汇报的。然后又指示大家把排查的表格全部上交到专案内勤那边，由专案内勤统一汇总整理。接着会议室内，兄弟们穿插着把材料交到内勤手上，然后又坐下来听邵大的讲话。 邵大首先肯定了大家辛苦的付出和努力。然后他对这起案件进行了定性，他把这个案件定性为恶性抢劫案，要求专案内勤把这个情况上报给市局刑侦支队。同时要求专案组成员都要统一口径，对外的宣传发动都要说是一起恶性抢劫案子，不允许说到受害人的情况（特别是伤情，就说受害人还在抢救当中，目前暂时无生命危险）。同时他要求关系人调查组要加紧调查，对于有作案时间的关系人要重点排查，不仅仅要关注关系人本身的嫌疑情况，还要关注到关系人的第二层第三层人员的嫌疑情况。他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受害人是一个身上没什么财物的老头子，犯罪嫌疑人如此穷凶极恶伤害受害人，就为了抢他身上百把块钱，这个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大家必须要重视一些与受害人有矛盾的人，把案件伪装成抢劫案子。因此对受害人关系人员的排查范围还要扩大，不要轻易排除每个关系人员的作案嫌疑，如果排除的，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 至于我们一般排查组，他强调目前的排查条件不变，大家一定要加快进度，先把圈定范围内的三个村人口底数扣清。同时在排查过程中一定要注意收集社情民意，收集一些不安分人员的信息。还要做好对信息的整理登记工作，要把我们的工作量实实在在的体现出来。千万不要时间花下去了，最后回头看的时候，什么工作实绩也拿不出来（要重视工作留痕）。 最后邵大做了下一步工作安排，首先晚上的排查工作暂停，抽调了我们中队所有人安排同时段访问，具体工作组织由我们方中队长安排。其他的排查组同志，则配合街道，村两级干部，对圈定的三个村进行封闭式清查，争取用一晚上时间把大部分圈定区域内的人员底数搞清楚，为下一步排查创造条件。 会议开到这里，已经要吃晚饭了。我们照例是在会议室里吃了快餐，接着我们中队在方中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乌茶山的几个进山路口，开展同时段访问。 所谓的同时段访问，其实也是大胆假设后的一种侦查手段。我们假设犯罪嫌疑人，在作案的时候，有目击证人对其作案过程进行了目击；且这个目击证人会在同一个时段又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这样我们就有可能通过同时段访问，找到类似的目击证人，为我们给犯罪嫌疑人的侧写提供条件。如果能直接锁定犯罪嫌疑人，那就更加喜出望外了。 方中队长把我们中队分成了4组，每个组负责一个入口，对过往的新人进行访问。主要问一下，昨天这时候有没有经过这个地方，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更有甚者有没有目击到昨天的作案过程。同时段的访问，我们从晚饭后约18:00，一直进行到了接到报警的时间。然后方中队长才提醒我们收队回会议室，在会议室里对同时段访问的内容方中队长进行了整理汇总，再由他向邵大汇报。 进行完了同时段访问，我们中队晚上的工作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然后等着各个排查组清查完毕，回到会议室汇总情况。到了晚上21:30左右，各个清查组陆续都回来了，每个清查组组长的手上都拿了一叠厚厚的表格。他们把这些材料先交到专案内勤那边，然后依次在会议室里坐下来。 等到所有的人到齐，邵大宣布，当天晚上就不再进行专案会议了。并明确告知大家，第二天早上8:30还在这个会议室里集中开专案会议，提醒大家务必不要迟到。于是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到了第二天我们又赶到城郊派出所，久未路面的艾冬青也来了。但是方队长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只说等下他的工作邵大会安排。但对于他比赛的情况，则一个字都没有问。 人已到齐，专案会议马上开始。不过这一天的会议比较短，因为前一天并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因此会议只是把前一天的清查数据下发到每一个排查组，并强调各排查组要加快进度，取得的清查底数，尽快核实。 接着大家仍旧按之前的分工，各自开展工作。我和我师傅在排查区域干了没多久，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师傅就接到了方中队长的电话，他要求我们立即赶回专案指挥部，说领导有重要安排。 我师父听了很兴奋，他车上对我说：“这个时候把我们召回去，这个案子肯定有眉目了，估计是商量怎么抓人的问题。我们赶紧赶过去。”于是我们一溜烟的就到了城郊派出所，进了会议室后，其他各排查组也陆续到了。大家脸上都有一些兴奋，因为大家的猜测都是一样的，这个案子肯定有重大进展了，所以不用再继续进行排查了。 邵大看了看我们这些人，然后问了一下几个中队长，询问人是否已经到齐。几个中队长都回复说人都已到了。于是邵大发话了：“大家这几天都做得很辛苦，虽然案子没有什么进展，但是工作量还是有的。只不过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城关所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我已经让技术中队技术员和法医已经先赶过去了，同时我们这边也得分出一部分人去，投入到另外一场命案侦破当中。我知道一下子分出去很多人，无论是留下来的人，还是赶过去的人，肩头的担子都会很重。但这正是考验我们刑大战斗力的时候，考验我们有没有攻坚克难的能力的时候，更考验我们精神意志及韧性的时候。大家千万不要有畏难情绪，发扬高昂的斗志，争取把两个案子一起拿下。” 邵大的话虽然很有鼓动性，但是大家听到又发生一起命案时。本来兴高采烈的兴致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大家都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少大会怎么安排我们接下来的工作。 当然接下来的工作，邵大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在会上也立即宣布了另一个案件“8.16案件”专案组的组成人员。（一般刑大的大案都以发案时间作为命名的前缀名。） 邵大把重案中队一分为二，一半在他们中队长带领下去到“8.16案件”专案组，西区中队和南区中队全部也到“8.16案件”专案组，邵大作为专案组指挥，也一起过去。 而我们这边的案子就交给了王大指挥，并且邵大特别指示王大原有的分组情况不变，工作继续按前面的划分做下去。然后让“8.16案件”专案组的同志，把手头的资料立即转交给我们案件的专案内勤，具体的工作由王大再进行分配。 这么一来，让我们非常的沮丧。我们这个案件本来就线索不多，现在定的案件架构非常的粗略，基本上是在耗时间，刷工作量。现在一多半的人都被抽走，这剩下浩繁的排查工作就留给我们这不到一半的人，这工作量就可想而知了。我师傅他们几个探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 警情就是命令，有些东西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城关派出所发生的这一起新命案，又给我们这岌岌可危的破案形势，雪上加霜。吩咐完这些，邵大就带着“8.16案件”专案组的人走了。 王大见所有干活的人都回来了，索性也不吩咐我们再下去排查，就把我们这些人都聚在一起，在专案分析一下。 这次的专案分析人少了很多，特别是技术员和法医，都到新的案子那边去了。因此关于现场的情况都略过去，因为王大也很清楚，技术和法医并没有为我们这个案子提供多少支撑。所以他就先从关系人调查组开始分析：“这个案件也进行了三天，之前都是邵大亲自在指挥作战。我们也必须团结在指挥员周围，服从指挥员的命令。现在这个案子交到我手上，前面我就想把这个案子好好复盘一下，我们这么盲目的做排查工作，太浪费警力了。以我们目前现有的人手，再要像前面这么个弄法，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案件，其实我们胆子可以大一点，可以排除熟人作案。虽然邵大总是对关系人不放心，但是破案总得有个重心，这样眉毛胡子一把抓，我们手头的警力也不允许。因此大家看看，我们先把关系人调查组的工作暂停，集中精力，先把清茶的底数扣清。” 然后他又喝了口水，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情报线索这一块，我看你们布控的应该差不多了，再在社会面上浪费时间也不必要，你们也投入到排查当中。我的想法就一条，我们集中精力先把区域排查的工作做好，并且要工作留痕。大家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看法和意见。” 这话虽然是征询我们的意见，但其实和下命令没有区别。谁敢在这个节骨眼提反对意见，于是大家各个领命而去。 第66章 接踵而至 我们又回到了自己的排查区域，师父是一脸的失落。“没希望了，我看这个案件是没希望了。王大，这些工作的安排已经完全对这个案件失去信心了，现在把精力全投入到排查当中，无非为了工作留痕，对局领导有个交代而已。他心里已经失去信心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这么灰，怎么命案接二连三的发，还都是高难度的，唉……” “师傅也别太丧气，“8.16案件”未必是个难度很高的案子，说不定邵大他们过去，马上就会搞定的。”我宽慰道。 “难度不高，看邵大的脸色，那绝对是个高难度案子，他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师傅讲，“我看王大已经把这个案子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文字游戏上了，就是把时间拖过去，只要受害人7天不死，我们就能赖掉一个案子，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彭师傅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做着无聊的排查工作，表面上看起来我们个个忙进忙出。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做的工作一点意义都没有，无非就是让人家看到我们在忙，至于忙的有没有意义，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们每天都要排查一到晚上八九点钟，然后王大又会组织我们开专案分析会议。分析会就是大家把各自的工作汇报一遍，这几天我也习惯了，习惯了听每个汇报的人，张家长李家短的胡侃，说的都没什么营养，但却可以把时间拖长。王大在这听取汇报的过程中，不发表一点意见，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一直把时间耗到晚上11点左右，再简单说几句，然后宣布大家解散回去，明天继续。 那边的“8.16案件”当然有消息传过来，听说那个案子逻辑关系比较简单。是一个药厂的医药代表被杀，而犯罪嫌疑人也是一个医药代表，两人同属于同一个药厂。两人具体是什么矛盾引起的，只有抓到犯罪嫌疑人才能搞清楚。 “8.16案件”比我们这个案件好，至少他有了嫌疑对象，只不过犯罪嫌疑人已经潜逃，目前还没有抓获，所以案件还不能告破。因此基于这个原因，“8.16案件”专案组，只留下了重案中队的同志，和部分西区中队的同志。但其他的力量也并没有归位到我们这个案子，我们这个案子还是我们这些人在搞。邵大也没有来关心我们这个案子，他目前的精力全部集中在“8.16案件”，已经组织了三路人马出差，分别扑向那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的可能藏身点。并且每一路都有行动技术支队的人员同行配合，乐观估计不日就会传来好消息。 再回到我们这个案子，时间已经到第7天，只要再拖过今天，这个案子就可以归入非命案的恶性案件。这样在命案数据的统计上，就可以减少一起案子，这个案件无论破与不破，都不会影响我们大队的命案破案率，这样大队领导的压力可以得到减轻。 章德昭说的很直白：“这个案子也就这样了，就算受害人今天死了，城郊派出所也有能力让他在医院里多躺一天，一定会挨过今天的。大家可以把手头的资料整理一下，估计今天晚上就要把资料汇总到在内勤那边，明天就又有新的干法了。” 每个人都深以为然，我师傅也抓紧把自己的资料整理出来。他要我把我们已经排查的资料编撰成册，把一些没有补齐的信息给它补齐，一些我们排查当中不放心的人员做好标注。他知道今天晚上肯定会在凌晨0点左右召开专案会议，商量案件下一步的侦破方案。 果然当天召开了专案分析会议，会上并没有案件具体的分析意见，技术中队的人员和法医都没有参与。王大只是在会议开始前给大家宣布了一下，受害人目前生命体征稳定，因此该案件将作为恶性抢劫案件进行侦破。然后就是各排查组，将各自手头的资料汇总到专案内勤。最后王大宣布，该案由我们北区中队主侦，其他中队的专组成员暂时回归各自的建制。当然，专案的指挥还是由王大继续担任。 王大说道：“这个案件虽然不再作为命案，进行侦破，但是由于这个案件作案手段十分残忍，是一起恶性的抢劫案子，致受害人重伤昏迷不醒。因此我们大队绝对不能放松对该案的侦查工作，尤其是担任主侦的北区中队，一定要把中队的工作重心放到该起案件的侦破工作中来。我也会持续跟进这个案子的侦破进展，参战的兄弟千万不能松懈，还是要把它当做一只命案来破案。”接下去他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但是大家都知道，大队领导实际上已放弃对案件的侦破工作。而是由我们中队接过这个担子，背起这一口锅。专案会议结束后，大家都散了，其他中队的同志不用再回到城郊派出所。我们中队则继续到达城郊派出所，具体工作如何展开，由我们方中队长自行决定。 到了次日，方中队长带领我们中队在城郊派出所开了一个中队会议，会上对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做了安排。由章德昭探组主侦，主要工作就是对前期排查的内容进行回头看，把每个组排查出来的不放心人员，逐一进行甄别。会议强调了，该起案件的侦破工作是我们中队目前的核心工作，虽然是章德昭负责主侦，但中队每一个同志都是专案组成员，如果案件有需要，必须随时投入到案件侦破工作当中，侦破案件的这一根弦绝对不能放松。其次给了我们这个探组一个新的任务，就是根据大队领导的指示，让我们组你一个悬赏通告。然后把这个悬赏通告，宣传下发到排查区域的每一个角落，要花钱买线索，要更广泛地把群众的力量发动起来。 我师傅悄悄的对金正杰说：“这是案件侦破的最后一招，也是工作留痕憋的大招，这样案件无论破与不破，至少上面的领导会看到我们已经投入了人力和财力，我们在主观的努力上已经没有问题。我估计这肯定是王大昨天会后给方中队长的最后布置，接下来就是看天吃饭了。”我也听见了，但心里并不以为然。可是案子的发展，确实如我师傅预料的那样。 我们这边这些无意义的工作又干了几天，中队投入这起案件侦破的力量越来越少。我们把悬赏通告贴遍这三个村的角角落落后，也从城郊派出所撤了出来。只留下章德昭他们，还在那边甄别人员，成了最后的侦破力量。 “8.16案件”也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三组出差的人马陆续传回了信息。都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犯罪嫌疑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与自身的家人亲戚朋友，全部断了联系。本来信心满满的案件，侦破工作也跌入了谷底。 公安部对案件的破案条件是有明确规定的，他要求案件的主要事实清楚，主要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才允许宣告破案。“8.16案件”虽然犯罪嫌疑对象已经明确，也上网通缉了，但是犯罪嫌疑人一天没有落网，这个案件就变成一个赤字，始终挂在账上。 邵大也是非常郁闷，每天跑行动技术支队，希望他们能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事与愿违，犯罪嫌疑人的行踪始终没有浮现出来。到后来邵大亲自出差，去督战一个分析出来最有可能藏匿犯罪嫌疑人的地点。但是也没有好消息传来，只是还在努力中。 时间又过去了近一周，章德昭他们也从城郊派出所撤回来了。他们还从专案内勤那里把所有案件的资料都接收过来，然后他们探组负责对这些资料进行整理归档，案件有条不紊的做着收尾工作。 那天下午，我和彭师傅到附近的一个集市去进行一个人员的核查工作，我们刚刚到达那个地方，还没有和需要核查的人员见上面。方中队长的电话就急促的打过来，并且命令我们立即赶到南区中队驻地，什么情况也没在电话里说。 彭师傅接到电话，也顾不得再和核查人员见面，带上我立即赶往南区中队。到达南区中队后，发现王大已经到了，同时已经在的，还有重案中队留守的人和情报中队全体。 所有的人立即到南区中队会议室集中，然后有先行处置的南区中队中队长向大家介绍情况。 案件发生在下午2点左右，案件发生的地点离南区中队的驻地不远，离山阳火车站也很近。案件是一起持枪抢劫案子，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持枪械抢劫的，历来都是省厅着重关注的大案。因此没多久，市局刑侦支队和省厅刑侦总队的工作人员马上赶到，而南区中队驻地就成了案件临时指挥部。 我们也没有跟我们过多解释案件内容，甚至不告诉我们犯罪嫌疑人到底有几个人，持几把枪。就把我们派往案发现场附近，先行展开对现场附近的沿街走访。也没什么走访条件，只是让我们访查有无目击该起案件的发生过程的目击证人。如果有，就立即带到临时指挥部，交给指挥部询问相关情况。 我们中队的侦查员就像撒豆子一样，撒了出去。我还是紧跟着彭师傅，沿着案发现场向东进行寻访。我们两人手持工作证件，挨家挨户的沿着马路寻访过去，每一个店铺每一个人我们都不放过。就是问一下有没有看到当时抢劫的情况，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经过。我们一路寻访了两个多小时，步行了有四五公里路，但是并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所以彭师傅判断，我们寻访的路线应该不是犯罪嫌疑人逃跑的路线。因此并没有人目击到这个案子的情况。但是判断归判断，我们还是得按既定的方向继续寻访，直到指挥部打电话，招呼我们回临时指挥部。我们才匆匆结束寻访，赶回指挥部接收新的任务。 我们到达指挥部时，其他几个寻访组也收回来了。后续到达的增援力量也已经到达指挥部，这次的专案会议级别非常高。主持会议的是省厅刑侦总队的一个副总队长，刑侦支队负责抢劫案子侦查的三大队也全员赶到，负责我们山阳公安局刑侦工作的赵局也在指挥部，我们刑大的其他几个副大队长，包括久未露面的教导员也都到了指挥部。 会议并没有讲多少开场白，直接就是。先由询问受害人的侦查员，先对案件进行介绍。这些简要案情，包括时间地点，犯罪嫌疑人的数量，被抢的财物。尤其是犯罪嫌疑人所持的枪械，必须弄清楚有几把，是长枪短枪，有没有开枪等等。 刑侦总队的，专家办事效率就是高。等到我们这边把情况简单做了汇总，他们也匆匆的拿着两张画像进来了。说是根据受害人的描述，对嫌疑人的模拟画像。据说这个模拟画像和犯罪嫌疑人有八分相像，因此仿真程度比较高。 指挥部立即指令，将这模拟画像复印200份。做到每名侦查员一份，然后再结合着模拟画像，开展侦查工作。 正当我们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的时候，又一个好消息传来。情报中队在林前镇居住的一名62，向情报中队反映了一条线索。说是傍晚时分，有两名可疑男子上了一辆去往贵州的大巴车。这两名男子的身高及体貌特征和我们简单通报的犯罪嫌疑人很相像，于是情报中队立即把这一名62接到了指挥部。指挥部立即将模拟画像交给这名62辨认，确认一下是否为犯罪嫌疑人。结果经过62的辨认，他确认了一名上车的人，就是画像上的人。 指挥部真是大喜过望，立即搞清楚了，犯罪嫌疑人上的大巴车的牌照及驾驶员的联系电话。然后通过大巴车站的工作人员，和大巴车驾驶员取得了联系。 一是确定目前大巴车的位置，二是让其减速慢行，为我们追击的侦查员留出足够的时间。三是立即组织追捕组，开车追上去。 追捕组分乘三辆车，带头的是刑侦总队的一名中层领导。追捕组成员都是经验丰富的侦查员，我们山阳刑大派出的都是探长以上的侦查员，其中就有章德昭。追捕组一成立，立即出发，一刻都没有耽误。 第67章 快速处置 这边追捕组的同志出发了，指挥部也没有闲着，立即向大巴车所途经的地市级公安机关发出命令，让他们组织好人员随时准备进行拦截。 同时让车站工作人员随时与大巴车司机保持联系。让他每隔10分钟左右向工作人员通报一下位置，以及车辆行进的方向和路线。此时大巴车已上了高速公路，正在向我们省的边境驶去。 我们山阳公安局的赵局长，几次向省厅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建议，立刻让沿途的公安局对大巴车进行拦截，务必将嫌疑人抓获。 但是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始终忌惮犯罪嫌疑人有枪。生怕万一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墙，那大巴车上的乘客，都有可能变成犯罪嫌疑人的人质。如果犯罪嫌疑人情绪激动，有可能对车上的乘客进行杀伤，这样案件的篓子就捅得更大了，完全得不偿失。 刑侦总队的领导考虑，是不是用一种柔性的办法搞清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事后再对他进行针对性的抓捕。直接拦截处置，并不是一个好的方案。赵局被总队领导一提醒，知道事情的轻重，也不敢再催促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此时我们留在指挥部的侦查员已经没有什么活可以做了。我们只能坐在指挥部里静候，既不能离开也无所事事。包括我们的大队领导，此时也插不上话，也和我们一样静等。 到了晚上23时左右，大巴车已经驶到省境卡口的位置，我们追击的车队也已经望到了大巴车。眼看嫌疑人的车辆就要驶出省境，此时变故出现。原来接到我们省通报的邻近省公安厅领导十分重视这件事，因为他们怕大巴车进入他们省后再进行处置，产生的不好后果的责任由他们承担。于是，他们省公安厅领导下令，立即在他们省境卡口外设卡拦截，确保犯罪嫌疑人的大巴车不进入他们本省。这样就是有什么严重后果，他们也不用为该后果背锅，而是由我们省来负责。 我们省厅刑侦总队的领导气的牙痒痒，道：“要他们来多事，要拦截我们早就拦截了，这下事情不好控制了。”接着吩咐他们总队的人，“你立即通知他们省厅总队，他们拦停了千万不要上车处置，一切由我们的人去检查处理。” 省厅刑侦总队的马不停蹄的去联系了，我也小声问师傅：“为什么拦停了，不让对方的人处置呢？” 彭师傅小声说：“对方省拦停的地方在我们省境内，如果发生交火，导致群死群伤，后果由我们省承担。因此省总队信不过对方进行处置，怕他们简单粗暴造成严重后果，这样我们的责任会非常大。我们自己人上去处置，总会格外小心，哪怕出了问题，心里总会好受一些。” “那如果对方不听我们劝告，执意要进行处置呢？”我问。 “所以这个只能看天吃饭了，对方怎么想，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不过看这架势，如果我们的人不能及时赶到，对方很可能不顾我们的劝阻，自行进行处置了。”彭师傅说。 果然前方很快消息回传过来，隔壁省厅总队组织了100多人的拦截队伍。在两省交界的高速卡口对大巴车实施了拦截，我们追赶的追击组幸亏及时赶到，因此在我们这边省刑侦总队的沟通下，对方的人员只在大巴车外围进行警戒，由我们追击组的人上车进行核查检验。 时间又过去了，大约半小时，前方的消息又回传过来。我们认定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他们的确在大巴车上。接下来就是对大巴车进行全面的搜查，省厅总队的领导吩咐必须找出犯罪嫌疑人所持有的枪械。 当然对汽车的搜索工作，隔壁省的公安人员也给予了我们帮助。在几十个人，仔仔细细的搜索下，终于在大巴车的行李箱的几十件行李里面，从一只行李袋里面找到了一把自制的手枪，枪里面已经压上了三发子弹。 经现场对两名犯罪嫌疑人的盘问，确定了该把自制手枪就是他们实施抢劫作案的枪械工具，至此案件告破。刑侦总队的领导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凝重的表情也松弛下来，在现场与我们这些侦查员开起了玩笑。犯罪嫌疑人由我们追击组的人员带回山阳，我们在指挥部的侦查员立即组织了两组审讯人员，只要犯罪嫌疑人一到就可立即开展审讯工作。 当然省厅刑侦总队和市局刑侦支队的同志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由我们山阳刑大来完成。由于这起案件属于南区中队的辖区，因此案件的办理由南区中队主侦。我们北区中队的人，很快就解散回家了。 持枪抢劫案的成功处置，让我们大队的破案压力稍稍得到缓解，但是三起命案积案的破案压力像一座大山，压的我们山阳刑大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我们照常到办公室上班，历经了半个多月的排查工作后，我们中队的人总算有聚齐到中队办公室。尤其是久未露面的艾冬青，我们也终于可以坐下来跟他聊聊天，打探一下比赛的情况。 李成贵和余林军也到了我们办公室，手里都还捧着茶杯，一副来八卦的样子。进来后，李成贵直接了当的问艾冬青：“冬青兄，你这青春大使选拔赛结果如何了，据说你给我们局里大大的长了一个脸，真是年轻有为。” 艾冬青哭丧着回答：“长什么脸，不被领导骂就不错了。那天恶性抢劫案发生的时候，我和方队长请假，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你说我比个赛，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一切都是局里的安排，我这委屈和谁去说。” “那到底结果如何，你这辛辛苦苦个把月，总该有点收获吧？”余林军问。 “收获没什么，可能是我们山阳这边人才不多，因此我勉强进了前10强，最后名次落在了第五，没什么鸟用。”艾冬青继续说。 “听说这次参加比赛的人非富即贵，那些入围的年轻人也都是我们山阳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后代，你一个外地人能够杀进前10强，并取得第五的成绩，足够给我们公安局长脸了。这也说明你自身的条件是多么的优秀！”李成贵说道。 “优秀个什么劲，我哪有你优秀，你的女朋友那才是大才，你那才叫抱着金砖睡觉。”艾冬青故意说。 “怎么又扯我女朋友，虽然我女朋友的老爹是我们山阳的富户，但是我追我女朋友，纯粹是喜欢他这个人，跟他老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李成贵说。 “你就在那边唱高调好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更漂亮更会来事的女朋友给你，看你是不是喜欢人了。这方面的资源我还是很多的，只要你有想法。”余林年插话过来。 “你这家伙有什么好的货色，整天泡在酒吧里，只知道钓马子，也没个正经女朋友。你那些货色都是你用烂的，还好意思塞给我。我的女朋友可是大家闺秀，你要真有这样的大家闺秀，你介绍给我，我也会去追的。”李成贵回敬余林军道。 “我看杜彩俊不错，比你的女朋友强100倍。要样有样，要财有财，听说这次她也在参加青春大使比赛，艾冬青要么你给他介绍介绍。”余林军故意把话题扯到杜才俊那边。 艾冬青尴尬的笑笑，道：“她的确参加了比赛，而且还获得了第二，不过比赛本身就是她家盛世集团赞助和发起的，获得这样的成绩也是内定的。她的情况也没有余林军说的那么夸张，而且她还有一个妹妹，这个跟李成贵的女朋友没法比。” “真的吗？小林兄弟，听说杜彩俊是你的同学，你来说说她的情况如何？”余林军故意点我。 到了这时候我也看明白了，合着这两个家伙一大早到我们办公室唱双簧来了。他们估计是想从艾冬青那里套什么消息，所以一上来就给艾冬青下套。我当然不能傻乎乎的给他们当炮灰，于是回答道：“杜彩俊虽然是我同学，但是我们也仅仅同班了两年，那时候高中里学习任务紧张，哪有时间去关心同学的家庭情况。而且我们在高中里，老师是严厉禁止我们男女同学之间交往的，特别是在我们这样的重点高中，更是防的跟防老虎一样。我这个人你们也了解，本来对男女的事情就不关心，因此你们让我对杜彩俊进行介绍，你们还真的要失望了。不过我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杜彩俊在我们班里并不算出彩，也没有长得艳压群芳，可能是读大学之后又长开了，我估计我现在都快认不出她了。” 我滴水不漏的回答，让我成功躲过了风暴的中心。不过李成贵并不想善罢甘休，于是又追着艾冬青问：“你和你女朋友进展的怎么样了，照理你本来就是为她而到山阳的，现在都两年过去了，你们还不考虑婚事吗？这一次你又在山阳大大的长了脸，你女朋友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再拖上段日子，你就要不属于她了。”说完哈哈的笑起来。 余林军也来打趣：“冬青和他女朋友可是情比金坚，冬青在大学里也是打退了各路人马才把他女朋友追到手的。要不冬青就算追到了山阳，估计以他女朋友的抢手程度，他也闻不着味儿的。” “唉……，此一时彼一时了，以前冬青的女朋友还可以在艾冬青面前耍耍威风，现在冬青的才华已经在山阳小有名气了，各路神仙瞄上冬青的肯定很多，他女朋友真的要有危机感了。冬青兄，你说是不是？”李成贵笑着说。 艾冬青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还想看看余林军和李成贵两个人葫芦里到底埋的是什么药。 我道：“艾师兄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而且能力也放在那里。抢手那是一定的，只是艾师兄的女朋友，可是我们刑大的前领导，在我们刑大里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艾东青配他的女朋友那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位师兄可不要做这拆人姻缘的事，那可是缺大德的。”我是很想替艾冬青缓颊。 艾冬青见我出来替他圆场，于是说：“你们两个就别取笑我了，我参加个青春大使比赛，也只是完成局里的任务，你们不要多想。至于我和我女朋友的关系，目前婚事还没有提上日程，主要是有一些条件还不成熟，我在山阳也还没有站稳脚跟。这个就是我外地人的劣势，不像你们父母亲戚都在这里，做什么事家里人总有个帮衬。我这些都要靠自己，所以我的女朋友虽然和我相处了两年，但也没有急着提婚事的事情。我也不好去勉强她们，一切要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艾冬青的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意思李成贵和余林军也接不下去了。毕竟他们听到的也就是一些传闻，虽然拐弯抹角的进行求证，但艾冬青也是个老手，哪有那么容易就上套。坊间虽然在传着一些消息，可是当事人不说话，传言只是传言。 我们正闲聊着，章德昭走进来，他是来找余林军的，想让余林军把恶性抢劫案的排查表再整理一下，说是大队领导要看一下。 于是我们就又问起了昨天持枪抢劫案的情况，因为章德昭是追击组的成员之一，全程参与了案件的处置工作。 章德昭也没有卖关子，与是同我们讲起来：“我们追击组每辆车上四个人，都有他们省厅刑侦总队的人带队。我坐的车上还有两个重案中队的兄弟，当时是重案中队张探长开车，他一路把车颩到了140码以上，就我们那个破车真怕他会翻车。本来我们打算让大巴车司机以修车为名，在高速服务区等我们的，但是奈何省厅总队领导不同意在省内处置，怕犯罪分子负隅顽抗，然后造成人员伤亡。因此我们当时得到的指令是追上去，跟住他，所以我们在离省境约70公里就追上大巴车了，但我们就是远远跟着，等指挥部命令。” 第68章 又现绑架 章德昭缓了缓，又说下去：“到了省境高速卡口，我们远远望到了隔壁省安排的拦截警力，他们一字排开，在每个道口都设置了盘查岗，等到他们把目标车辆拦停，我们也接到命令，让我们马上上大巴车进行盘查。我们最开始没有立即投入盘查，省厅总队的人决定把车上的人依次一个一个的放下来，下大巴车后再对每个人核实身份。这样可以放松犯罪嫌疑人的紧张情绪，也尽量让每个乘客得到安全保证。整个大巴车上有40多人，我们一个一个的盘查过去，每个人都让他们先下车，身上不带任何行李物品。两个人实施搜身，一个人核对身份。如果是女的，我们在那边叫了一个收费站的女工作人员协助我们搜查。这样一共进行了半小时时间，终于把大巴车上的人全部卸下来。同时我们的两个目标人物也被我们锁定并控制起来。接着我们立刻上大巴车，开始对物品进行搜索，省厅的人负责询问两个犯罪嫌疑人。两个人被我们控制后也老实了，估计是被我们这么大的阵仗给震慑住了。他们交代了他们所持有的枪支放在自己的行李袋里，不过我们也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两个人的话。省厅总队的人决定还是对大巴车进行全方位的搜查，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隔壁省厅总队的还拿来了金属探测仪，对每一件行李进行仔细的探测检查。最后在犯罪嫌疑人的行李袋里抽出了一只手枪。” “什么样的手枪？是制式的吗？”余林军问。 “这手枪是湖南贵州一带自制的那种土枪，这个枪是仿54式的，弹夹里有三发子弹。我们问了犯罪嫌疑人了，他们说这个枪就是从贵州黔北地区买的，花了1000多块钱。本来他们是想来我们这边干票大的，结果在我们山阳他们人生地不熟，而且他们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于是就拦路抢劫了一个看上去还体面的人，想着捞些钱再到广东那边去干一票。他们说我们这边对枪支太重视了，他们无非就是拿枪吓唬了人家一下，抢了也没多少钱。结果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出了我们省以后，就要求司机在隔壁省下车了，然后他们再换乘其他的交通工具去广东。结果刚到省境高速卡口，就被我们拦下来了。”章德昭说。 李成贵说：“这两个抢劫犯也够笨的，既然是拿着枪来抢钱，为什么不去抢银行什么的？抢个路人身上能有多少钱？” “你以为他们不想抢银行吗？他们是因为在地形不熟，没找到，而且两个人的钱都用干净了，所以就随便找个人就下手了。所以我说一般抢劫犯的智商都低，稍微聪明一点的，也不会去干这风险大收获小的行当。”章德昭讲。 我听了就问：“为什么说抢劫犯的智商都低？” 于是余林军和我解释：“干抢劫的，其实都不需要怎么动脑子，尤其是拦路抢劫的，无非是用暴力或暴力威胁，让当事人交出身上的财物，这样的人能有多少脑子。一般犯罪分子中干盗窃的脑子都会聪明一点，特别是扒窃的那些扒手，那更是一个技术活。而且扒手一般都是团伙作案，有互相掩护，这都需要事先设计好。最重要的是扒窃在掏钱的那一下，这更是需要千锤百炼的锻炼才能够掌握的技术。至于街头诈骗的那些，那也是需要一定的情商和智商，否则怎么能让别人上当。抢劫的人不需要动脑筋，有时候上去就动手打，抢到钱了，一溜烟跑掉就行，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就这些人，他们落网也相对容易，被抓了之后，抢劫犯一般都抵抗的不强烈，抓到了就交代清楚了。” 我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对犯罪分子的这样另类的分析，于是我又问：“那飞车抢夺呢？就是俗话说的飞车党？” 余林军回答：“干飞车党还是要一定技术的，目前我们山阳这边飞车党以广西人居多，他们这些人胆大，也需要一定的技术。而且飞车党嘴巴特别硬，你去两抢中队打听打听，破飞车党的案子有多难。现在这类案子在我们山阳，每天总有几十起，可是能胜利侦破的又有几起。听广西人说，他们老家那边有很多人因飞车党而发家致富，他们抢夺使用的摩托车，一般都是从外地买来。等到需要作案的时候，就会把车牌等标识物全部摘除干净，因此老百姓就算看到了，也确定不了他们的身份。如果你又找不到被抢的赃物，犯罪嫌疑人又死活不肯交代，那案子肯定得黄。” “那怎么来对付这些飞车党，我们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又问。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现在我们山阳公安局不是已经在做了。因为现在飞车党大多集中在城区，局里要求交警联合派出所，在城区范围内禁摩，并且在各个加油站都设置登记簿，对每个来加油的二轮摩托车进行身份实名认证，定期我们会把这些身份信息去收集过来，作为破案的一些线索依据。而且交警部门也在研究，把摩托助动车也列入机动车管理，这样也可以遏制利用助动车来飞车抢夺的势头。在农村地区，将查处无证驾驶摩托车和驾驶无证摩托车的权限下放到派出所，扩大对无证车辆的查处工作，遏制抢夺案件高发的势头，这就是局里所谓的断腿行动。至于这样做效果如何，那就只能等时间来检验了。”余林军说。 的确，我们这边飞车党还算是比较收敛的，据说在飞车党最猖獗的广州，你都不能拿着包或挂个金器在街上走，只要你这样出现，就会被飞车党掠走。由于飞车党作案造成的人员伤亡，那更是触目惊心，广州那边民怨很大，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有力的措施。 说到飞车抢夺，在座的几位侦查员都沉默了。因为大家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些飞车党，只能尽其所能的来遏制这股高发案件的势头。 章德昭说：“这些飞车党也真是猖狂，我们年初就办过一个金额极大的飞车抢夺案件。那是在一个银行门口，一个工厂的财务人员到银行提现了50多万，准备用于发放工厂的工资。结果就在他从银行提着现金出来，就要上他路边停放的汽车的这么短的一段距离，飞车党飞过来掠走了他手上提着的现金，虽然他立即报警，但是钱还是被抢走了。这个案件被我们刑大列为重点案件去进行侦破，当时我们花了大量精力去破案，但是现在这个案件也没有破获。就当时周边的调查情况看，这两个飞车党一直蹲守在那个银行门口，就等着这些取钱出来的人捞一票大鱼。” “说到飞车党，我这边也有一个案子，那是一个宝马车，车上当时装了银行取出来的30万现金。由于驾驶员比较麻痹，没有对后排门进行锁闭，结果这辆车出来后一直被一辆摩托车跟着。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宝马车停下来等红灯。飞车党上来一把，拉开后排车门，把钱一提就走。宝马车司机也是反应比较快，他直接把车头一别一头撞上了准备逃离的摩托车，结果两个摩托车乘员都受了重伤。为了这个事情，宝马车司机也吃了官司，你说法律是怎么定的，明明是两个抢夺分子，还要替他们伸张正义。”李成贵说到这个也是唏嘘不已。 这些案子从几个侦查员的嘴里说出来，听着是平淡无奇。但是真要谁碰上了，那绝对是让你惊心动魄的，我也听说过一些飞车抢夺的案例。有些飞车党为了抢夺人家耳朵上的金耳环，生生把人的耳垂给拽下来了了。为此我还特别告诫我母亲，让他平时上街的时候不要戴金耳环。你说金项链要被人掠走，最多也就损失点财物，这耳朵要是被拽下来，那就是身受残疾了。 连续几天我们又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案子，刑大的大队领导都忙着对付那4起命案积案。一时也顾不上给我们中队分派什么任务，我们中队也忙里偷闲的轻松了几天。到了那一周的周末，我当天下午正在足球场上踢球。在踢球的时候，我接到了中队的电话，让我立即赶回队里，有紧急的任务需要处置。 得，肯定又是大案。我从足球场上下来，都来不及洗个澡，就换上衣服匆匆赶回刑大。由于踢球出了很多汗，浑身黏哒哒的，估计那味道也一定一言难尽。我赶到的时候，我们探组其他的兄弟都已经在了。我师傅看我满头大汗，衣服也是湿的，就问我什么情况：“我刚刚在踢球，接到你的电话，我来不及洗澡就赶过来了，所以衣服都被汗水给湿透了。” 师傅听了笑起来，道：“小伙子还是尽心尽力的，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刚刚接到方中队长的电话，在我们中队辖区的新堤派出所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子，值班的侦查员都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中队作为第二梯队，也需要马上增援过去。不过也不用太着急，学贤，你先回家洗个澡，过20分钟我们车子直接到你家楼下去接你。” 我如临大赦，赶紧挎上包，就骑车回家了。到了家，我匆匆把自己用冷水冲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赶紧跑下楼等我师傅他们。 我跑下楼，我师傅他们的车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我一上车，车子直接疾驰着向新堤派出所赶去。我们车上一共4个人，除了我和我师傅，还有艾冬青和金正杰，这是我到刑大以来第一次我们探组整齐全员出动。 车上我们就把事情说开了，金正杰开车彭师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金正杰问：“彭探长，到底什么绑架案子，还把我们中队全员调去，大队值班的人员搞不定吗？” “的确是一个重大的绑架案，被绑的人是山阳十大富豪之一的人的母亲，这个案子局里面十分重视。据说赵局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比我们刑大值班的侦查员都要先到，你说案件重不重要。”彭师傅回答。 “十大富豪之一，又是新堤的，那是不是那个最近买飞机的那一个富豪。他最近出风头的很，报纸上都登了，他作为一个民营企业家率先买了一架私人飞机，可谓是好好风光了一把。”艾冬青问。 “是的，就是他的母亲被人绑架了。所以老古话说的好，财不外露，他最近的确是得瑟了一点，你看马上有坏人盯上他了吧。”彭师傅道。 “原来是他的母亲被绑了，这人的确太招摇了。现在来我们山阳的外地人多，眼红他的人也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打活广告嘛。绑匪要求勒索多少钱，少了做这一票不划算。”金正杰说。 “具体勒索多少钱我还不知道，这些等我们到了新堤就弄清楚了，你快点开，我们已经晚了20分钟了，再迟一点，领导可能要怪我们了。”彭师傅催促道。 “好的，你坐好，我要像开飞机一样的起飞了。”金正杰玩味的说，说着明显的加快了速度。 没过多久，我们就赶到了新堤派出所。专案指挥部照例设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新堤派出所的会议室，我也不陌生了。我们4个赶到会议室，里面各路神仙都已经就位了。大队领导倒没有责怪我们迟到，因为他们已经在汇报案情了。 案件发生在中午11点左右，由于被绑人是信仰基督教的，当天又是礼拜日。她作为虔诚的基督教徒，当天必须去教堂做礼拜。等她从教堂做礼拜出来，本来应该是回家吃午饭的，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那个富豪就派人到教堂来询问情况，发现他母亲早就已经离开教堂。由于他母亲住的离教堂比较近，因此出来做礼拜的时候，连手机都没有带，于是一直联系不上她。富豪派人到附近几个他母亲经常去的地方都进行了查找，都没有踪影。 直到13点多的时候，富豪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声称已经将他的母亲控制了，让他准备好现金，交钱赎人。 第69章 巧破绑架 富豪一开始也不想报案，想和对方协商，他愿意交钱赎人。但是对方在电话里并没有提出要多少钱，而且也没有提出交人的方法和地点。于是情急之下就和新堤派出所的所长通了电话，本来想询问一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新堤派出所所长发现这是一起典型的绑架案子，便立即向局领导作了汇报，于是赵局长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我们刑大接到通知也立即赶到了新堤派出所。 赵局长说：“这起案件的性质十分恶劣，也是我们山阳市有史以来，第一次针对重要企业家的绑架案件，影响非常的坏。对人民的安全感造成很大的戕害，我们这一次一定要秉着攻坚克难的精神，一定把案件完美侦破。我说的完美是一定要把人质解救出来，不是说把犯罪嫌疑人抓住，然后人质又被撕票，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这一点上，余局长也是特别做了批示，要我们一定要站位政治高度来侦破这起案子。情报部门抓紧与行动技术支队联系，让他们给予我们最大的协助。重案中队立即派一个中队领导及一个有经验的侦查员到项总那边去，协助项总与犯罪嫌疑人周旋。各专案组成员暂时都在指挥部待命，大家要注意保密，在犯罪嫌疑人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我们一定要保持内紧外松。” 于是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我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都被撒豆一样的撒出去。而是都待在指挥部，等着犯罪嫌疑人的消息。 果然过了约一个小时，犯罪嫌疑人又通过农村的一个公用电话和项总联系，要他准备100万现金，然后到山阳火车站那边等。项总不敢怠慢，立即让财务准备好了100万现金。并决定由重案中队的同志陪着项总公司的人一起去交钱，现金全部是项总公司提供的。但装现金的旅行包我们做了手脚，在包底的夹层里，我们放进去了一个信号发生器，可以监控这个包的位置，当然这个由行动技术支队负责监控。 交钱的人按照犯罪嫌疑人的要求，到了山阳火车站的指定位置，一会儿犯罪嫌疑人就又打电话过来，要求把放钱的旅行包寄放到火车站的行李寄放处。并把行李寄存单，扔到火车站后面一个比较偏僻的垃圾点指定的垃圾桶里。然后让我们的人离开，他们拿到钱自然就会放人。 我们不敢怠慢，一切都照做。本来大队领导想监视那个垃圾桶的，但是赵局长怕打草惊蛇，否定了这个方案。要我们务必监视住行李存放处，锁定来取钱的人。 果然过了不多久，趁行李处有很多人来取件的时候。有一个穿白衣服，戴黑帽子和太阳眼镜的男子，拿着那张寄存单取走了那只装钱的旅行袋。我们提前在行李寄存处安排了人，才锁定这个取钱的人。于是我们侦查员远远的对该名男子进行了监控，发现这个男子是开一辆黑色本田车来取钱的。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并没有跟踪这辆本田车。而是把定位的任务全部交给了行动技术支队，他们可以利用信号发生器的位置，找到钱的地方。 行动技术支队还是非常重视这一次的案件，他们派出了唯一的一辆信号定位车。然后由信号定位车对钱的实时位置进行跟踪定位，我们则组织好力量，随时等待指令，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 另一边犯罪嫌疑人在顺利拿到钱后，果然过了约一个小时，嫌疑人告知人质已经释放，人质的位置目前在江边，一处小茅草房里，让项总他们去接就是了。 于是项总他们立即驱车赶过去，为了确保人质安全，我们的人并没有一起跟过去。只是重案中队的一名侦查员扮成项总的随行人员一起前往。 犯罪嫌疑人把人质扔在了一个十分偏远的地方，所以项总他们到达人质所在的位置，花费了近一个半小时。由于还没有得到人质已经安全的信号，指挥部虽然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藏身的位置，也不敢动手抓捕。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离嫌疑人拿到钱已经过去了两小时，项总那边终于传来消息。告知其母亲已经安全接到，目前正在返回家中。 得到这个信号，指挥部一秒都没有耽误。立即下令，对已经被锁定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我们其实已经早已组织好力量，对犯罪嫌疑人各个可以出逃的道路都进行了封堵。因此抓捕工作非常顺利，用了不到10分钟就全部搞定，一共4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比较戏剧性的一幕就是，我们对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的时候。这些犯罪嫌疑人刚刚在那里分钱。而且由于分配出现了问题，几名犯罪嫌疑人在那里争的面红耳赤几乎要打起来。因此他们完全放松了对外面的警惕，眼睛里只盯着那钱，这也是抓捕工作十分顺利的一个重要条件。 赵局在得到人质安全时，已经松了口气。又听说4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更是大喜过望。立即打电话向余局做了汇报，告诉他案件进行的非常顺利，人质和赎金都安全。 接下来就是案件的侦办工作，由于绑架案件属于重大的恶性案件，就交由重案中队主侦。我们中队的人，虽然在这起案件中全程在指挥部，但并没有参与太多。我们只是见证了这个案子侦破的全过程。 这个案子顺利侦破，钱和人都安全，作为我们市首屈一指的富豪，项总也是十分的高兴。他在我们市最高档的酒店里面订了十几桌，非要邀请我们这些参与破案的人一起吃饭，一是为了表达感谢，更是为了给我们庆功。 赵局也不好推辞，于是带了我们专案组全体成员去赴宴。在这次庆功宴上，项总把他的家人全部都叫来了，其中包括她的女儿，年纪应该比我小两岁。 宴会进行的非常热烈，席间主宾之间觥筹交错，互相吹捧。我们中队的兄弟全部坐在一桌，两位中队领导则坐到了另一桌，和大队领导一起坐。我看这么大场面，本来不想喝酒的，但是彭师傅非要拉着我喝酒，说到了中队以后都没见你吃过，于是没办法，我也只能喝起了酒。 艾冬青则异常活跃，他不仅跑到大队领导中队领导那边敬酒。还跑到主桌那边，向赵局长和项总敬酒，这样一圈下来，艾冬青就有些上头了。我并没有跑过去敬酒，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喝酒吃菜。最多也就是在我们这一桌，跟各位师兄师傅敬一下酒。 这时候金正杰偷偷跟我说：“小伙子不要这么老实，你要跑到主桌那边向赵局和项总敬一下酒。你不要把这一顿饭当做一顿普通的庆功宴，这顿饭项总和赵局是有深意的。你看艾东青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才表现的这么活跃。” 我不解问道：“这里有什么门道吗？不就是吃顿饭吗，这么多人，我怎么敬得过来？” “敬不敬得过来是一回事，你有没有去表现是另一回事。今天项总把他家里人全叫来陪同，包括他那个女儿。他这是在挑选乘龙快婿呢？在坐单身的男侦查员都有机会，你也是候选者之一，赶快去表现表现。”金正杰小声说。 “你怎么不去表现，你不是也还没有结婚？”我道。 “我没有机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机会只能交给你们了。”金正杰说。 “艾冬青不是也有女朋友，他不是一样在活跃的表现，只要是没结婚都有机会的。”我道。 “我跟他可比不来，我的道德水平还没那么低，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金正杰说。 我其实根本不想掺和这个饭局，项总找不找乘龙快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可不想攀龙附凤的上位。这和我价值观的认知有很大的出入，至于艾冬青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我也没有权利去评价他。但是我是很奇怪，金正杰为什么让我去积极表现，搅和艾冬青的好事。君子当成人之美，艾冬青既然有意，那就应该成全他。 所以本来还想对领导表示敬意，到主桌去敬一杯酒。现在听金正杰这么一说，我就更加不愿意去敬酒了。索性就钉在自己的座位上，敬好我们自己中队的人就行了。 饭局进行的很快，没多久就结束了。我因为刻意的保持低调，因此酒也没有喝多。吃完饭余林军提出要去酒吧，乐呵乐呵，我在大家的怂恿之下也参与了。 到了酒吧已是晚上9点多了，不过酒吧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这家酒吧是一家情调酒吧，是属于音乐酒吧，是一种静吧。也就是酒吧里没有那种打碟的 dj调音师，整个环境相对比较安静。大家以喝喝酒，聊聊天，玩玩小游戏为主，酒吧里来的都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年轻。而我们师傅他们就显得格格不入了，因此他们陪我们没喝几杯酒，章德昭和我师傅，夏胜军都借故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我们这几个未婚的小年轻，艾冬青在饭局的时候，酒喝得非常多。到了酒吧里就一点都活跃不起来了，只是安坐在座位上，摇头晃脑的随着轻音乐起舞。 我们去的这个酒吧名字叫真实生活，酒吧的老板有三个人合伙经营的。而主要在酒吧里上下打点应付客人的，就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姐姐。 老板娘原本是在ktv里做陪酒小姐，后来赚到了钱，又加上自己本身年龄开始变大，不适合在陪酒了。就找了两个朋友一起合伙开了这个酒吧，当然那两个人只出钱一般不出来参与经营，酒吧里的大小事物都有老板娘一个人打理。 老板娘个子不高，但是身材非常匀称。一双桃花眼，笑起来风情万种。她跟余林军非常熟悉，既然是余林军带来的人，也猜到了我们的身份。因此酒吧里没有什么其他事，她就会转到我们这一桌来，和我们一起喝酒聊天，玩游戏。由于来之前，我们每个人都喝了酒，因此根本不需要暖场，大家很快兴奋起来。 我在饭局上喝的不多，余林军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一到酒吧里，他们就拼命的坑我，我也不是个拧巴的人，反正酒是来者不拒，没一会儿也上头了。 老板娘在夜场里混过几年，因此很会玩，也很懂得玩。没一会儿就和我们打成了一片，只有艾冬青一个人在那里摇头晃脑，完全不理会老板娘。这样老板娘越发对艾冬青感兴趣，不时的凑到他一旁，找各种借口和他搭话。 艾冬青酒的确酒多了，他只是在那边晃着脑袋，不知道在乐什么。我们向他敬酒，他也只是拿起酒杯，意思一下，然后继续跟着音乐摇头晃脑。这样大家玩闹了个把小时，于是我准备起身离去。余林军也站起来准备走，但是艾冬青一个人却坐在那边独自享受。于是我们去拉艾冬青，但他并不买账，表示他还要再玩一会儿。这时老板娘走过来，示意我们先回去好了，至于艾冬青她会照顾好的。 于是我和余林军就离开了，我还顺便把酒吧的单买了。第2天我们又回到单位，由于前一天好多兄弟都喝多了酒，包括我们的两个领导。因此我到单位的时候，很多兄弟都还没有来上班，只有夏胜军探长在办公室。 他见到我就问：“小林，你来的挺早，昨天你没怎么喝酒吧。” 我说：“我喝的呀，只是当时这么大个场合，我没有穿来穿去的到处敬酒，所以才给你造成这种错觉。其实我喝的一点都不少，白酒至少4，5两的样子。” 夏胜军笑了起来，“你也真是，昨天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抓紧表现表现，你还是太年轻了。” “表现什么呀，就是给领导敬酒，把自己喝倒。昨天那么多人，领导记得住是谁呀！”我道。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昨天那个项总带着女儿来，就是相女婿来了。这样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你还想干什么呀。你看李成贵，为了他的那个千金小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项总的女儿可比李成贵的女朋友厉害多了，你要是被相中，那还不得直接坐上火箭。”夏探长点明了讲。 “昨天，金正杰也提醒我了，但是我觉得我这个人条件太差，跟其他几个小伙子根本没法比，所以还是识趣点知难而退了。”我说。 “你不去表现表现，你怎么知道人家相不中你，小伙子怎么这么没有冲劲，这样以后要吃亏的。”夏探长说。 第70章 又见张小娟 夏探长的好意，我是完全明白。但说到这方面，真的不是我的追求，所以人家相不相中我，与我都无所谓。这种想法下，我更加不会和艾冬青他们去争了，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成功。 和夏探长闲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明里暗里的示意我要善于抓住机会，这样可以少奋斗好多年，可是我始终不接茬。直到余林军出现，我才终于解脱出来。夏探长问余林军：“昨天喝的怎么样，你这情场老手不会不知道情况吧？” 余林军略显疲惫，说：“我知道啥呀！我要有这命，小孩子都打酱油了。我喜欢自由自在，让我整天低声下气的去生活，那还不如杀了我。” 我问：“昨天艾冬青后来怎么样，我们走的时候他还一直在酒吧。” “他滋润着呢？昨天他的确酒喝的有点过量了，所以在酒吧里一直傻乐。后来还是芊芊送它回家的，你就没这艳福吧！”余林军说。 “芊芊是谁？”我问。 “芊芊就是那个酒吧的老板娘，跟我比较熟。我们走了以后，他又打电话给我，问我艾东青住在哪里？她好送他回去。我就电话里把艾冬青的住址告诉她了，我估计昨天艾冬青是芊芊送回去的。”余林军说。 “这老板娘还挺好，还负责到底。”我说。 “好，也不会对你好，人家芊芊是看上艾冬青了。说是把艾冬青送回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故事，这人长得帅就是有好处，这一点我们学不来。”余林军酸溜溜的说。 “你难道也对那个芊芊有兴趣，讲话一股子酸劲。”我笑着说。 “我跟芊芊认识比较早了，她开这个酒吧还是我帮她出的主意，我这两年光顾了他多少生意，也没见她一次送我回家。艾冬青昨天在她的地盘一直傻乐，结果芊芊又是陪酒又是搞气氛，这任谁看不出来。”余林军说。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看出些问题，照理艾冬青也是名草有主的人，昨天的庆功宴，他活跃的有些异常。昨天刑大那么多兄弟在，这里面有多少是我们老领导的老部下，他如此表现，很快就会传到老领导的耳朵里，我估计他女朋友马上就要来兴师问罪了。现在又整出个什么芊芊，在艾冬青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影响。”夏胜军插话。 “艾冬青这两天的确和他女朋友在闹别扭，本来这家伙没事就腻到城关派出所去的，这些天他是好久没到他女朋友那边去了。所以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隔阂，艾冬青口风紧的很，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余林军说。 “那也不对啊！就算真有问题，也应该是杜彩俊的事情，艾冬青怎么又跑项总这边来献殷勤了。”我问。 “杜彩俊的事情，恐怕艾冬青已经搞黄了。人家只是跟艾冬青在一起玩玩，据我认识的几个人说，这杜彩俊马上要去英国留学，所以谈婚论嫁什么的，估计要到英国留学回来才会考虑。所以艾冬青又向项总的女儿示好，也是情理之中了。他可不像你，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余林军说。 “年轻人这么老是见异思迁可不好，再说他的女朋友父亲是我们刑大的前领导，这让老领导怎么下得去面子。这样搞迟早要出乱子的，艾冬青人是聪明，就是办事不够地道。”夏胜军说。 “艾冬青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打拼，做事情拼命一点也正常，我要是他说不定想法更多。”我回答。 于是余林军冲我竖起了大拇指，道：“你就是牛！！”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快吃午饭了，好些兄弟也还没有来上班。吃完午饭，我无聊的待在办公室里，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接起电话，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你好，请问是哪一位。”这是我们局里要求的接听陌生电话的标准询问。 “小林哥哥，你听不出我是谁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的女声。我仔细想了想，知道是谁了。就是我在城郊派出所送走的那个张小娟，也算是我第一次接触的公安业务。 我说：“你是张小娟吗？又好久不联系了。”我非常礼貌的说。 张小娟说：“小林哥哥还是记得我的，一下子就听出是我了。这一晃又四五个月过去了，你有没有想我。” 这话问得我很尴尬，我能想起她的人主要是因为她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公安业务，至于想不想她，那是肯定没有的，甚至她的相貌我也记忆的不是很清楚了。但我还是礼貌的回答：“我当然记得你，你是我实习第一天碰到的事，一定会记住的。” 张小娟说：“你猜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是不是还在广东，怎么想到联系我了？”我道。 她听了吃吃的笑起来，说：“小林哥哥还是那么实在，我要是还在广州，我又能让你猜个什么劲！我现在到山阳了，我表姐刚刚接上我，准备去我表姐住的地方。我告诉你，我父母已经同意我到这边来打工了，以后又能见到你了。” 我想了想，问：“你又到山阳这边来，你工作已经落实了吗？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18周岁还没到，你父母放心的？” “在我们老家过了16岁就算大人了，而且在广东那边做工资也不高，这边有我表姐帮衬着，和在广东也差不多。”张小娟说。 张小娟的表姐，我是知道的，上次美容店里面被打击的人就有她表姐。说句难听的话，她表姐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她跟着她表姐混能有什么好。 于是我道：“小姑娘家家还是要注意安全，你在山阳基本上也是人生地不熟，你表姐这个人靠谱吗？不会像上次一样坑你吧？” 张小娟说：“我表姐现在在大饭店里做服务生，是她介绍我一起进那个饭店的，我也和饭店的经理取得了联系，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再说了，在山阳不是还有你在，你对我这么好，我也要谢谢你。” 我道：“工作有着落就好，不要学坏了，女孩子还是要洁身自好，这样总有好处。” “嗯，我都听你的，我现在就去把我的住处安顿下来，小林哥哥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见见，我还欠着你钱呢？我可得还给你，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东西。”张小娟说。 “好的，你先安顿下来再说，明后天我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听听你在广东那边的故事。”我说。 张小娟兴奋的答应：“小林哥哥，太谢谢你了，我安顿好了，马上联系你，你可不许反悔。我现在给你打的电话就是我的手机号码，我用我挣的工资买了一个手机，以后我和你联系就方便了。”于是我在手机里存下了张小娟的电话。 我这些天正好没什么事，由于没有独立办案的机会，我一直在中队里给人家做配手。这让我心里挺烦闷的，但是又不能和谁去说。张小娟的到来，让我又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吴福港。我想趁这个机会把港哥也约出来，一方面是继续拉近和港哥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探探岗哥那边有什么案子的消息，我需要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了，否则这么等下去，我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其实这两天我也问彭师傅要了我们探组的那辆车，在没事的时候试着去开开车，熟悉熟悉驾驶，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活动开去。否则靠我那一辆自行车，我的活动范围太小了，很多事情想做都被局限住了。 夏探长说了，开车本来就是个熟能生巧的活。我学出了驾照，就大胆的去开，大不了出个交通事故，公车开坏了，由国家负责修，人家哪有这样的好机会。我应该抓住机会多多练手，开车熟练了，走出去也方便了。 那个年代私家车还很少，是中国刚刚开始私家车普及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有一辆车，那绝对是有钱人家，像我们这种刚学会驾驶的菜鸟，如果单位里有车，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时间转眼要几天过去，张小娟在一天下午又打电话联系我，他告诉我她现在住在城关街道，是和她表姐一起合租的房子。我询问了地址之后，我知道她住的就是城关街道里面的一个城中村的农民房。他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这个我推辞了。我说你们家里就住了你们两个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过去不方便。于是我和他约了晚上一起吃晚饭，由于张小娟地方不熟，吃晚饭的地方，我故意定在了她住的附近。 约好了张小娟，我又打电话通知了吴福港，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晚饭。吴福港答应的很爽快，说你林警官邀请的事情，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放下来陪你。 到了晚饭时间，我在张小娟所在那个城中村找了一家四川菜馆里面，然后通知两个人，我已经到达的地方。当然张小娟就住在附近，她肯定比吴福港先到，过了不多久她就来了。 张小娟见到我非常的兴奋，我看她又长高了些，眼睛里那种稚气已经褪去，变得比以前更柔美。她来见我之前，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去美妆店化了一个妆，但是我始终觉得她还是没有化妆更有味道。因为她本身长的千娇百嫩，一化妆反而带了脂粉气息，那种天然的纯美反而被掩盖过去。 我对川菜并不熟悉，所以我让张小娟点菜。她也没有推辞，很快点了几个他熟悉的菜。他点了一盆酸菜鱼，一个辣子鸡，酸辣土豆丝，蒜苗炒腊肉，辣椒小炒肉，以及一个拍黄瓜。由于此时吴福港还没到，因此我让张小娟不要点很多，我只告诉他还有一个朋友马上就到。张小娟问了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朋友，我告诉他是一个男的，我刚刚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 张小娟：“小林哥哥，你昨天答应我来陪我吃饭，我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睡着，我们初初算下来，快有一年没见到了。我看你样子一点都没变，气质倒是成熟了不少。” 我说：“你也成熟了不少，你在广东那边都做些什么，怎么这么快又不做了，又想到跑到我们山阳来了。” “我在广东那里是一个电子厂上班，里面是做产品检验的，工作是3班倒的。本来本本分分的做，自己养活自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还是那个问题，我父母并不待见我，我在那边虽然不吃他们的，不用他们的，但我母亲始终觉得我是多余的。一有机会就帮我在那边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就想把我早点嫁出去。我被他们弄得烦都烦死，所以这段时间用工资攒了一点钱，就马上联系我表姐，还是到山阳来发展好。并且电子厂的工作对我来说太枯燥，一天工作8个小时，还要上夜班，眼睛都花了。”张小娟吐槽起来。 我道：“我始终觉得以你的年纪，离开父母出来闯荡，太小了。至少在你父母身边待两年，至于你父母给你物色嫁人的事，你不同意，谁也强求不了你。” “唉！小林哥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凡我要是能待下去，我一定听你的。你知道吗？上周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他比我大五六岁，也是我们四川老乡。这家伙一见我就动手动脚的，还跟我说我们迟早是夫妻，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是问题。并且他还给了我母亲一个红包，想把我带到他住的地方去，你说他安的是什么心。那两天我吓都吓死了，只好跟我们厂里一个小姐妹待在一起，家也不敢回，厂里也不敢出。小林哥哥，你说有这样的父母吗？听我爸爸说，那个家伙愿意出10万的彩礼，只要我同意嫁他，这彩礼立即现金拿过来。我妈是非常同意的，还不停的劝我，有个依靠总比自己吃苦受累强，而且我也是迟早要嫁人的，既然要嫁人，不如挑一个好的有钱的。所以我赶紧联系了表姐，我表姐现在所在的酒店缺迎宾，她马上帮我报上了。我也偷偷的买好了火车票，厂里剩下的工资我都不要结了，赶紧赶到山阳来。我是到了山阳之后才给我父母打电话，说明情况的，你看这艰辛不艰辛。现在见到你了，这些烦恼的事我全忘了，小林哥哥你看，你的作用多大。” 第71章 各说各事 我听了张小娟的吐槽，也是大为的震惊，这是怎么样的父母才会对自己亲生女儿如此狠心。反正以我的经历见识来看，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我问：“那你现在已经坐上酒店的迎宾了？” “是的，不过那不是一个酒店那里是一个ktv，据说是山阳最好的ktv之一。老板给了我700元一个月的保底工资，据说做得好，还有业务提成什么的。”张小娟说。 “ ktv，是哪一家？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 “叫白金汉宫，应该营业了一年多，据说里面的生意可好了。”张小娟道。 白金汉宫，我一听名字心里就咯噔一下，我知道那是一个娱乐会所。它是我们山阳最大的几家娱乐会所之一，听说里面的消费十分高。如果张小娟是在里面做服务生，早晚有一天会被拉下水。所谓的迎宾，对娱乐会所来说完全是个幌子，最终肯定是让张小娟去做陪酒小姐。但现在我也不能点破，毕竟张小娟的兴致还很高，但是心里还是暗暗为他担心。 我们正说的吴福港也到了。他看到我们先呆了呆，我估计他是被张小娟给震住了。于是我对吴福港说：“港哥别愣着，你没有找错，就是我们两个。” 吴福港冲我点点头，然后在我们的对面坐下，坐下第一句：“小林哥，这位是？你女朋友？” 这话说的张小娟，娇羞的笑起来，我也被说的挺尴尬，马上解释道：“不是女朋友，她是我在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名字叫张小娟，这两天又到我们山阳来工作了。” “ 哦，这不都一样，我看你们这郎才女貌的挺般配。”吴福港说。 张小娟笑得更开心了，对我们说：“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不是很配，可惜我没这个福气做小林哥哥的女朋友。” 这话说的，我尴尬不已，我这个人比较随性，但是男女朋友这件事我从来不往心里去。被他们两个这么一唱一和，我还真不好往下搭话。 只好缓颊说：“配不配的有什么好说的，张小娟18岁都没到，我怎么可以跟他谈男女朋友。” 吴福港到是来了劲，道：“满不满18岁有什么关系，我们那边女的到了16岁就结婚了，只是暂时不领证，等够年龄了，补个证不就结了。至于谈恋爱，那是更加没有年龄的问题，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得了。小林哥是不喜欢张小娟？那你干脆让给我得了。” 吴福港如此一说，张小娟脸色顿时一变，白了吴福港一眼，道：“我只跟我家小林哥哥好，你不要来打我的主意。” 我于是道：“大家一见面别净扯些没的事，我们今天是来聚一聚的。”说着我把碗筷，杯子给每个人都放好。 然后我问吴福港：“今天机会难得，上次我们是一醉方休，今天有漂亮小妹妹在，你更加不能拉胯了。你看今天我们俩是喝白的还是喝黄的，先喝起来。” 此时店家已经给我们上了两个菜，一个花生米，一个凉拌黄瓜。吴福港道：“小林哥，你叫我喝酒，我什么时候怂过，我们还是来劲大的，喝白酒。”说完也不跟我客气，直接到饭店的老板那拿了两瓶半斤装的小糊涂仙过来，往桌上一放，直接把两瓶都给拧开了。 “我们今天也不客客气气了，我们就一人一瓶，童叟无欺。”吴福港说。 “好的，我们就拉满了架势干，来我们一起到上。”说着我们各自拿了一瓶白酒，给自己的杯子满上。在我身旁的张小娟也来了兴致，放下女孩子的矜持。 对我说：“小林哥哥，你也别忘了我，今天你是陪我吃饭的，怎么把我晾一边了。既然你们两个想好好喝酒，我也放开陪你们一搏。”说完也去老板那儿拿了一瓶小糊涂仙，和我们的一样。接着她让我帮她拧开了瓶盖，也学着我们的样子给自己倒满。 我本想劝阻的，可是我这个人一旦兴致上来就不管不顾。见张小娟豪气，就没有上前劝阻。于是我端起酒杯，道：“今天我们三个人，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能够这么坐下来，喝上几杯，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我先干一杯，起个头热热身，你们两位随意。”说着一仰头喝干了自己的酒。 吴福港，当然不会落我下风，也陪着我一起把酒干了。而张小娟就有些为难了，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喝过白酒。所以她是拧着鼻子先尝了一口，觉得实在有些刺喉咙。但还是大着胆子猛喝了一口，喝完连连咳嗽。我赶紧拍她的后背，说女孩子家家别着急，你可以悠着点喝，意识到就行了。 张小娟一口酒下肚，酒气瞬间上脸。本来白净玉润的脸，变得有些红扑扑，更添美丽动人。她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道：“小林哥哥，我今天是第一次喝酒，陪你喝酒，我怎么能落下，我心里好开心。” 我看了一眼她脉脉含情的眼神，不敢再跟她对视下去，只得转移话题道：“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兄弟的情况。他叫吴福港，是湖南人，他也去过广东打工，来山阳比你早几年，我们是最近才认识的，他也算是我第一个外地朋友。” 张小娟还是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眼神和感情。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的介绍，只说道：“小林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一起吃喝玩耍的。只要小林哥哥看得起我，我随时奉陪。” 吴福港道：“小林哥拿我当朋友，我是再开心不过，没想到我还能交你这么一个特殊的朋友，以后兄弟有什么困难，你可要帮忙。” 我道：“港哥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向我吩咐，除非我做不到，否则一定会全力以赴。小娟，你也是一样，我交朋友不分男女，只图个意气相投。” 张小娟真诚的冲我点点头，接着又拿起我的酒瓶给我倒上，给吴福港也倒上。这时硬菜陆续上来，首先端上来的就是一盆酸菜鱼，它是用脸盆装的，满眼都是红扑扑的辣椒，连汤都被染红了。 张小娟细心的给我翻出一块鱼，夹在我碗里。说：“小林哥哥，这是我家乡的做法酸菜鱼，挺辣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我一向都不矫情，于是把张小娟夹给我的鱼一口吃进了嘴里。鱼烧得很嫩，入口即化，但是也真的是辣。我一个吃惯清淡菜的人，直把我辣的呼呼喘气，我习惯性的拿起酒杯嘬了一口，结果是辣上加辣，一时间弄得我满头大汗。 张小娟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嗤的一声笑出声来。不过她立即拿起纸巾，细心的给我擦汗。顿时一阵阵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弄得我有点神魂颠倒，我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尴尬。她给我擦汗时，我是一动不敢动，虽然嘴里的辣劲还在突突冒火，但任由她给我擦汗。 吴福港也看出了我僵硬的表情，玩笑道：“没想到我们小林哥一表人才，在这方面居然还是个雏儿，在女孩子面前这么僵硬，你怎么占她们便宜。” 张小娟回头白了吴福港一眼，仿佛是警告他你少管闲事。并对我说：“出汗了总要擦擦，我小林哥哥是体面人，总不能像他们这些大老粗一样。小林哥哥是很本分的，这点我早就知道，你少来教坏我的哥哥。” 我立即道：“好了，好了，差的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喝酒。”接着我和吴福港谈起了，他最近在忙些什么，还是在工厂里做的3班倒的活吗？ 吴福港说：“这活我还在做着，因为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去，总得养活自己不是。你既然问了这个，我和几个老乡有一个合计，本来想弄成熟了再跟你说，你先问了，那么我就先说了。我和几个老乡打算合伙开一个电子游戏厅，因为我们认识了一个专门做老虎机的朋友，我老乡已经在物色地方了，打算一切成熟了再跟你来讲这个事情，希望你跟江丰派出所那边疏通疏通，好让我们安安心心的经营电子游戏厅。” 听了吴福港的话，我沉吟了一下。我是很清楚吴福港的想法，所谓的开电子游戏厅不过是个幌子，里面安放的肯定是大量的老虎机，也就是通过老虎机来赚钱。这倒的确是一条来钱比较快的路，可是风险也很高。因为我在城郊派出所实习的时候知道，管老虎机的部门有好几个。除了公安派出所，还有文化执法等好几个部门也可以管这件事。吴福港他们想做这个生意，光是公安派出所就不好搞定。在城郊派出所的时候，那些辅警虽然分属于不同部门，但这件事他们每个人都想掺一脚，吴福港得花多大的精力来对付他们。 我说：“江丰派出所那边，我去给你牵线没有问题，只是你想安安心心的经营，可能会有麻烦。你知不知道有很多部门都可以管老虎机的，而且就算是江丰派出所，它里面也会有很多人来管这个事情，你又能摆平几个。” 吴福港说：“这我们倒没有想过，我想只要好好的抱上一条大腿，其他的事情总会有大腿替我们挡着，就算被搞一搞几下，只要我们能生存下去，来钱就不会少。反正这件事情花的钱也不多，而且是我们几个老乡一起合伙干，陪了我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总比老窝在厂里要好。最主要的我们去搞游戏厅，认识的社会面上的人就会很多，对小林哥你一样也会有好处。” 吴福港最后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和吴福港这样的人交朋友，原本也就是图着他能为我带来一些情报线索。他如果在原来的工厂里继续这么三班倒的干，就算能接触到一些人，也不会有多大价值。因为他的活动面太小了，好多消息都打听不到，这样就失去了我交他这个朋友的价值。 于是我道：“你要不怕亏钱，又想明白了路，我于公于私都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反正这件事我认下了，我一定帮你促成，但能不能做得下去，全靠你自己。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亏了钱，可不能找我来哭，这个锅我是肯定不会来背的。” 吴福港大喜过望，端起酒杯道：“我就说有困难找到你肯定能解决，小林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你放心，只要你帮我促成这件事，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向我开口，要钱要人都没有问题。”接着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也算是向我表了个态。 我道：“这件事我过几天就帮你办，你们先把要开游戏厅的场地告诉我，否则我跟人家去说什么。” “好的，好的，我们老乡已经在物色场地了，这两天也应该差不多了，只要一落实下来，我马上跟你来说。”吴福港说。 我说：“那好，那一切就等你的消息了，我反正会全力以赴的促成这件事情，我们是兄弟。”最后4个字我特别用了重音，强调了一下。 张小娟也听进去了，说：“小林哥哥这么帮朋友，以后有没有我的份。我要是有困难了，小林哥哥也能这样两肋插刀吗？” 我笑了起来，我道：“我和你算是第二次见面，如果你信得过我尽管把你的困难说给我，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定帮你全力以赴，因为我们是朋友。” 张小娟一下子把手窟在我的脖子上，身体紧紧的靠住我道：“小林哥哥，认识你真好，你就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我一定要好好的抱住你这条大腿。” 我被张小娟身上的香气弄得心猿意马，于是拿手推开她，并把他按在自己的座位上，道：“我这个人不善于说客气话，但是我做事从来讲究意气相投，你们当我是信得过的朋友，我也当你们是我可靠的伙伴。我们让时间来兑现我们的话，让我们一起互相帮助吧。” 第72章 我的亲事 接下来我们又说起了玩笑话，我说了好多我在学校的往事，而张小娟则说起了她打工的辛酸事。工作苦点累点就不肖说了，主要是工作中各种男的以各样的理由去占张小娟的便宜，让她很烦恼。 她说：“小林哥哥，你知道吗？有些男同事借着到女宿舍找朋友，直接就闯进来，我好几次差点被人占便宜，要不是我们的小姐妹在，我的身子早就保不住了。我把这事和我母亲说，我母亲不但不给我想办法还说，女孩子家迟早有那么一天。真要有那么个人做这些胆子大的事，我们要好好的把损失找回来，你也老大不小的，是应该许个人家了，这样省得别人惦记。我们自己的小姐妹也劝我找个男朋友，好歹有个保护，但是我都拒绝了。我还是记着小林哥哥你的好，先要找你，问问你怎么看。” 这问题问的我压力山大，我既不能说她可以找男朋友，因为我很清楚，张小娟希望我给她否定的答案。但是我顺着了张小娟的心思，接下来我的处境更加尴尬，因为我根本没法承诺给张小娟想要的。不是我不喜欢张小娟，而是现实不允许我喜欢，或者说我自己不允许我去喜欢，因为我根本负不起相应的责任。 在男女关系方面，由于家教的关系，我的内心，根本不会草率而为。我心中的底线就是既然负不了责任，也不会要对方为我任何付出。让我虚以委蛇的骗财骗色，这是在踩踏我自己的底线和红线。 于是我圆滑的道：“既然还没有满18岁，那就还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就不要过早的接触男女关系。我是学法律的，男女之间的关系需要负很大的法律责任，既然你问我了，我只能说你再等两年再说。” 张小娟眼神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本来她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我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神一冷。随即端起酒杯道：“小林哥哥总是那么正派，你和我完全不用那么生分，你可以把我当自己人，想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我只是喜欢小林哥哥的人，不会拽着你，拖着你，成为你的累赘。这杯酒就当我谢谢你，上次在危难之中救了我，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谢你的，但是你的情我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说着张小娟猛的一口把杯中的酒喝掉，喝完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立即上前拍她的后背，并说：“小姑娘家家喝的这么猛干嘛！你不用和我们比，我们喝酒都有经验，你这么喝会伤身体的。”一边说一边帮她揉一下后背。 张小娟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小林哥哥还是在乎我的，那我这一杯酒没有白喝，我就怕小林哥哥把我当成空气，对我从此不理不睬的。”说完眼里面竟然流出了泪水。 我看着张小娟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下来。承诺的话也一下子涌到了嗓子口，但是理智的手死死的把着那一扇闸门，坚守在最后的防线。 吴福港此时突然发声：“你们就别在我这儿演感情戏了，我也是个纯情的少男，我可吃不了你们这一套。你们真的要秀恩爱，也换个地方，至少别当着我面来。”他的这番话一下子把温情脉脉的气氛给破坏掉了，我的理智也战胜了我的感性。 于是我立即说：“我们没有在你面前秀恩爱，我们之间也不是情侣关系，我只是帮过张小娟的忙。女孩子喝了酒，多多少少会有些意乱情迷，等酒醒了也就没事了。” 张小娟听我这么说，虽然是一脸的失望神色，但还是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还是我没有福气，我和小林哥哥之间的差距太大，小林哥哥是个正派的人，他绝不会占我的便宜。”说完双手不停的在搓着手，仿佛在下什么决心。 接下来我们又草草的喝了几杯，很快我和吴福港两个人一人干掉了一瓶小糊涂仙。而此时的张小娟已经扛不住酒劲了，趴在了桌子上。嘴里不停的呓语着，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看到这个情况，果断的和吴福港结束了这一场酒局，于是便有我把张小娟送回他住的地方。 我搀扶起张小娟，问她住在什么地方。张小娟见是我，就顺势抱住了我的脖子，道：“小林哥哥，我住的离这儿不远，我带你去。” 我摇晃着扶起了张小娟，两个人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小饭店，然后再张小娟的指引下，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他住的地方。这是一栋三层的农民房，幸亏张小娟她们住在一楼，否则以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把她弄上3楼去。我从张小娟上衣口袋里摸出钥匙，帮她打开门。 房间里面不大，大约十几个平方，靠墙的一侧放着一张1.8米的大床，紧贴着大床的是一排简易的大衣柜大衣柜上堆着行李箱和被褥。床头有一个床头柜，上面凌乱着放着很多瓶瓶罐罐，应该是女孩子的化妆品什么的。对着大衣柜的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下面叠放着几张小凳子，靠窗的墙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立柜，上面有电磁炉，碗筷，锅什么的。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应该是油盐酱醋。对着床有一面半面镜，估计是平时整理衣物化妆用的。 我把张小娟扶上床坐下，正要给她脱鞋，扶她上床躺下。突然张小娟双手死死抱住我的脖子，一下子把我带倒在她的床上。并且只是她的脸朝我脸上凑过来，贴在我耳边说道：“小林哥哥先别急着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女孩子的体香顿时如决堤的洪水涌入了我的鼻腔，占领了我的心房和颅脑。张小娟急促的呼着气，吹在了我的耳廓上，顿时更加让我心猿意马，意乱情迷。此时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不要怕，不管了，上吧。”更要命的是下身也有了反应，未经人事的我哪受得了这个。 张小娟死死的抱着我的头，把我的头埋在了她胸前的突出物上。虽然呼吸有些不畅，但我的头却不愿意抽出来，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太香，让我贪婪的在那里吸着香气。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我的感情就要冲破理智的大堤心防。突然鞋子啪嗒一声掉地上，这是张小娟自己蹭掉了她的脚上那双鞋。而这一声叭嗒声，就像鞭子抽在了我的心上，顿时让我清醒了过来。我的理智也迅速占领了头脑，于是我的手使劲的扒开了张小娟的手，让我的头从她的前胸挣脱出来。头一获得了自由，整个身子也获得了自由，我立起身来，站在了床边。望着不断向我放电的张小娟，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回头就离开了她的房间。带上门也不敢再回头看，甚至不敢再回头和张小娟说一声再见，然后飞也似的离开了张小娟的住处。 出了张小娟的住处，我长舒一口气，我还是对我的理智表示庆幸。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今天我要是没有把持住，我不知道这后果会是什么。我的父母是绝不可能同意我找这么一个女朋友，到时候我要了她的身子，又不能对他负责。我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张小娟，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未成年人，法律的后果也是我不能承受的。因为他是未成年人，又喝多了酒，万一张小娟对我的行为不满，告我强奸，我真是100张嘴也说不清楚。想到此处我脊背发凉，刚才那温柔的清风，顿时变成了刺骨的寒风。 我回到家里没多久，张小娟就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她先向我道歉，道：“小林哥哥对不起，刚才是我被你身上的味道吸引住了，一时之间没有把持住冲动了一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我说：“没关系的，我也做的不对，不应该和你这么亲密的，我也是差一点就犯了错误。你小姑娘家家的，以后千万注意，不要和男的这么亲密，很容易闯祸，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意志力。” 张小娟道：“小林哥哥，你放心只有对你我才会这样，对其他的男的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就是喜欢你，刚才你就算是冲动了，我也会很开心，你放心，在我这绝对不会闯祸。” 张小娟的话让我无话可说，我想安慰她几句，又怕多说几句，让她陷入得更深。于是强忍着冲动道：“我酒多了，先不聊了，我洗洗睡了。”接着便挂了电话。 今天晚上的经历让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后来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竟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我肆意而为，对张小娟的投怀送抱欣然接受，并行了周公之礼，结成秦晋之好。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照例在家里吃饭。我母亲又向我提起了那个话题，就是我个人的问题。我还是上次那一番说辞，但是母亲并不买账。对我道：“这个事情也只能怪我，是我对你管束的太紧了，让你对男女之是产生了抵触心理，妈妈向你认错道歉。可是你真的老大不小了，工作也稳定了。是该好好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了，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不去找一个媳妇儿来，你想让我们家绝后吗？你说还早，可是周围的人都说你该抓紧了。上次相亲的那个局长的女儿，就是你的同学，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不是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吗？你有没有和他主动联系过，今天程阿姨又来问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件事成与不成，你总得给我一个准信，我对程阿姨也要有一个交代。” 我母亲说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于是我就坦白的和母亲讲：“上次我相亲的那个同学，我是真心的不感冒，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我们两个人搞对象，在我心里仿佛像是近亲结婚。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你说让我怎么去联络对方。” “怎么还扯到近亲结婚这里来了，女同学和我们家八竿子打不着边，你们只不过是同班同学，你这近亲结婚的概念也太广泛了吧。”母亲埋怨说。 这时父亲插话道：“你呀也多操心了，说来说去是你家儿子没看上对方。你就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就你知道儿子的心事，儿子你说那个女孩有什么不好，难道仅仅是因为同班同学吗？你这么说，任谁也讲不通啊！”我妈说。 我想了想，道：“妈妈，我同学什么都好，但是我就是对她不感冒，如果非要强迫我和她好，那我话撂在这里。我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出轨，这样对她对我都不好！” “你这孩子，怎么八字还没一撇就说这些话，你要实在不喜欢，你妈我也不会强迫你的。你到底喜欢怎么样的，你妈也好有针对性的帮你找啊？”母亲说。 “我的个人问题你先不要掺和，我其实早就有目标了。这个人是我们同一届毕业的同学，只是我还没有开始采取行动。”我道。 “唉呀儿子，你有目标了也不早说，对方叫什么名字，我认不认识？”母亲急切的问。 “那人叫贺珍婷，也是我们山阳公安局的，她毕业分配在城北派出所，她家里很有背景，目前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但是我既然认准了她，我也总想试一试。否则我有些不甘心，你明白我的心情吗？”我道。 “明白，我一切都明白，只是你讲的太悬乎，又没有什么把握，人可不能好高骛远，这样失望太大。”母亲说。 “你就是多管，儿子既然有想法，我们就应该支持他，管它行不行呢？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就不行了。”父亲还是非常支持我。 “那你们爷俩这么讲，我也不多管了。程阿姨那边我也不帮你回掉，先拖一段时间。你这边可要加紧努力，早日给我把媳妇带回来。否则你就是玩玩拖延计，你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母亲无奈的讲。 我点点头，同意了母亲的讲法，同时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贺珍婷追到手，既为自己，也为我母亲，我一定全力以赴。 第73章 我的追求 到了第二天我立即展开行动，要追贺珍婷，我首先想到了我的同学，久未联系的王景艳。 于是我拨通了王景艳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我们刑大的大天才，怎么想到关心起我这个农村偏远地区的小女警？” 我道：“大师姐，瞧你说的，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我和你聊聊天，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吗？” 王景艳道：“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想起我来，这都三四个月了，你是一次都没跟我联系过，也不来向我这边问问安关心关心。” 我马上道：“这是我怠慢了，我向师姐你赔罪。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好好向你赔礼道歉！” 王景艳道：“你这话是说的中听，但是你八贤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安了什么坏心眼。” 我道：“我在师姐的心里形象就那么差，就是个有事有人的人吗？我是真心请你吃饭，上次培训不欠你一顿吗？” 王景艳道：“算你有良心，怎么这么迟才想起来还我这一顿。” 我笑道：“应承的事情总要兑现，否则你以后不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一样，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王景艳道：“你就请我一个人吃饭吗？有没有邀请其他的人？” 我道：“我现在就请了你一个，你觉得还需要叫谁？要不把你男朋友一起叫上，让我也见一见帅气的大师兄。” 王景艳说：“你不提我还真不好开口，你这突然杀出来请我吃饭，我还怕我男朋友误会呢？你要一起把他邀请过来，那就没事儿了，行吧，我答应你。” 和王景艳敲定了吃饭的事，接下来我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和她提贺珍婷的事情。我在一个环境不错的饭店订了小包厢，并把地点和时间包厢号发给了王景艳。 到了吃饭的点，王景艳和她的男朋友果然一起来了。我们三个人在包厢里坐定，菜我已经提前点好了，但我还是咨询了一下王景艳的意见，需不需要加一些菜。王景艳倒没有跟我客气，点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菜，她男朋友倒是随大流，没有外加其他的菜。 接着王景艳给我介绍她的男朋友，道：“这是我男朋友，叫朱俊华，目前在城关派出所工作，是比我们大两届的学长。”接着又介绍我道：“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八贤王，林学贤，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也是我在山阳的唯一同班同学；他现在在山阳刑大工作。和你是同行，都是干刑侦工作的，只不过他办的是大案子。” 朱俊华说：“林学贤，我听刑大的人说起过，说你年轻能力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我们景艳的同班同学，以后多照应一些，毕竟她不是咱们山阳人。” 我道：“师兄你客气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呢。今天能在百忙之中请到你，也是王景艳给我面子，我是受宠若惊。” 王景艳：“八贤王果然是八贤王，说话还是那么客客气气，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我道：“在你面前我哪敢造次，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就不要在师兄面前揭我的短了。”我这几句话把朱俊华也说笑了。 王景艳道：“都三四个月了，你连个屁都不放，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你到底憋着什么事情。有事情赶快说，趁我们还没有动筷子，否则等下你就是提了，这顿饭也还不回去了。” 我客气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前段时间就是案子太多太忙，顾不过来还这个人情。我想这些朱师兄应该都清楚，他们所里还挂着一个大案子呢？我是这几天有空，就想起这茬来了，我合计我得把这个人情给还了。否则下次开同学会，不知道你会怎么编排我，到时候我会被区队里的同学小瞧的。” 王景艳笑了起来：“你还在乎这个，你这人真是憨的可爱！” 我道：“我好歹也被你叫一声八贤王，我总得有点八贤王的样子，我也是要脸的。” 王景艳道：“我也不跟你贫了，你现在不说我就开吃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吃到肚里是不会再吐出来的。” 我道：“师兄师姐放心吃，我没有什么恶意和想法，只是单纯叙叙旧，聊聊天。”说着我吩咐服务员上菜，并询问了朱俊华和王景艳喝不喝酒。 王景艳生性豪爽，也不跟我扭扭捏捏。她道：“今天既然八贤王特意请我吃饭，我当然要讨一杯水酒喝，你今天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你看我给不给力。”朱俊华听王景艳这么一说，也不好找借口不喝酒。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先上了一瓶五粮春的白酒。我给每个人都满满的倒上一杯，杯子是二两杯。 我举起酒杯敬道：“师姐，这第一杯酒我先敬你，当做欢迎你来山阳的接风酒。”于是我一下子喝掉了半杯。 王景艳也喝了一大口，道：“客气，客气，到了山阳以后，你还是第一个请我的同学。我在这边举目无亲，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了。”说着她举起酒杯回敬我，我们两个人碰了一下杯，索性把杯中酒都干完了。 朱俊华在一旁说：“你们两个慢点，我们慢慢喝，这么急喉喉的干，你们很快会弄醉的。” 我不好意思的说：“王景艳，是我在山阳的唯一同班同学。我们这一届到我们山阳虽然有10多个人，可是要论感情亲疏，还得是我的师姐。这三四个月没见，打心眼里开心，因此喝酒就急了点，师兄莫怪。接下来我一定注意控制节奏，我们吃好喝好。”说着我又给王锦艳和我两个空杯都斟上了酒。 接着我们便开始自由发挥，边吃边天南海北地谈了起来。我们回忆了一些在学校的往事，也说了一些工作中的见闻。当然王景艳作为派出所的女内勤，她的所见所闻要比我少的多，我也给她讲了好几个最近的大案，听得她是一愣一愣的。 王景艳道：“到底是刑大的人，见识就是不一样，这才去了几个月，就已经有这么多故事可说了。我要是男的，我也想办法去刑大的，不为别的就是有那么多故事可讲，也够我在人前显摆了。” 我道：“师姐别那么说，今天在座各位是我们公安自己人，我在这儿吹吹牛。要是有别的人在，我还真不好说这些事情，侦查秘密还是要保守的。” 朱俊华也说：“师弟说的在理，这些花也就我们自己人可以拿来聊天，对外人可不能说起，万一泄露了侦查秘密，那可是要倒追责的。这些保密教育，我们在学校里就都学过，我们还是要记住的。” 于是我们就又谈到了其他同学的情况，一说到这儿，王景艳的话匣就打开了。她对我们区队的同学如数家珍，对每一个同学的近况也是相当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本活的同学录。 我们边喝边谈，不经意的谈起了同学们的婚姻状况。王景艳说：“我的男朋友你也看到了，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我当然满意。至于说到你们寝室，小春和小美已经确定好关系了，听小美说他们双方父母也见了面，虽然目前他们的工作是分属两地。但是双方都在努力了，很快小美就会调到省城去，小两口就可以团聚了。这些都不会耽误两个人的婚姻大事，估计我们区队里他们两个应该是第一对结婚的。你可以准备起来了，到时你要出一个大红包了，毕竟是两个同学，得双份。” “红包不是问题，那师姐什么时候结婚，你既然到山阳来了，也是奔着爱情来的，就应该修成正果才是？”我问。 “这个不急，我们的新房才刚刚买，买的是期房还没有交房，总得把新房弄好再结婚。否则我们新婚燕尔住哪里去，让我和朱俊华的父母住在一起，我也不方便，搞不好会生出很多是非出来，会破坏我和朱俊华的感情，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我们的婚期定在新房搞定以后，到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喜酒喝。” 我道：“你结婚了，我是当你的舅爷呢？还是当你老公的伴郎，我这很纠结。” 王景艳道：“我老公的伴郎自然会有人，要你操心什么。你当然是我这边的人，要不你给我当伴娘好了，给你双份红包。”这话一说，我哈哈大笑。 “你还真是会整事，我给你当伴娘，以后我在区队里还怎么抬得起头，你这是要把我往坑里带。”我道。 王景艳说：“你老说我，你自己呢？你可是和我同年的，我谈婚论嫁了，你是怎么考虑的。”她说到了我的恋爱的话题，这正中我下怀。本来我一直没有机会提这个事情，现在她主动问起了，我就来一个顺水推舟。 “师姐，你不说呢，我也不敢和你提。我的个人问题还真的需要时间，你帮忙？就不知道你肯不肯帮这个忙了？”我道。 “在这里等着我呢？你快说，不要卖关子，难不成你看上我了，今天我家朱俊华可在。”王景艳笑着说。 我被她说的涨红了脸，道：“师姐说笑了，再怎么着，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我们培训那会儿，你不是跟我说起贺珍婷的事，不瞒你说我还真对贺珍婷有兴趣。不知道师姐能否为我牵线。” “原来你是看上贺珍婷了，你要早说，我还了解些情况。现在都过去三四个月了，我知道的一些情况都已经过时了。我跟她也有好几个月没联系了，她最近有没有男朋友，我还真说不上来。因此就算我答应你帮你牵线，万一她已经有了男朋友，那我不成了棒打鸳鸯的罪人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横插一脚的事情，我还是劝你少做。你要知道这贺珍婷有多抢手，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动手，也太晚了。” “我这不是前面一直没这个空吗？现在我家里人催婚催的我晕头转向，我想向你学习，与其随便找一个凑合的人凑合，不如勇敢去追求一下自己喜欢的人。成与不成，至少对得起自己，否则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把亲事给定了，以后回想起来也要睡不着的。”我道。 王景艳道：“没想到我们的八贤王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首先我就十分赞赏你这种性格。既然是找老婆嘛，何必委屈自己，这一点我和你一样，要找就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这样才对得起自己。你既然做好了追求的准备，而且也不怕失败，那这个忙，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了。” 我大喜道：“一切都仰赖你了，师弟未来的终身幸福，就全靠师姐成全了。” 王景艳道：“你别高兴的太早，贺珍婷目前所有的情况我都还不了解，她如果真的名花有主了，你想横插一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如果她还单着，以贺珍婷的眼界，你未必入得了她的法眼。怎么说呢？师弟，你干嘛给自己整一个99级的高难度目标，你哪怕降一点难度，我都好操作很多。” 我说：“我也知道难度很高，所以才只能找师姐商量，你不是办法多吗？尤其是在爱情方面，那你更加是我的人生导师了。还是请师姐不吝赐教了。” 王景艳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是不帮不行了，谁叫吃人的嘴短呢。我看我先从贺珍婷的侧面了解一下情况，朱俊华，你不是和城北派出所的人熟吗？你能不能帮助打听一下，他们所的新内勤目前有没有男朋友。一个单位工作的同事总会多多少少知道些情况，我们要打有准备之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朱俊华说：“既然景艳你开口了，那我一定全力以赴，明天我就帮你去打听，下班前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景艳说：“有了这些侧面情况的了解那只是第一步，接着我会直接和贺珍婷联系，打听一下她自己的想法。然后我们再来制定珍对性的追求策略，至于成不成的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我道：“事在人为，这件事情的确难度很大，但是我尽到努力了，成与不成我都十分感激师姐师兄。” 第74章 展开行动 当天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回了家，王景艳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王景艳的消息就传过来了。 “八贤王你说你怎么谢我，我把珍婷的消息已经打听的七七八八了，你如果要行动，那必须得抓紧了。”王景艳说。 我一听有戏，顿时心花怒放，道：“师姐，到底怎么个情况，就别卖关子了。” “瞧你急的，也不关心关心我费了多大的劲，满脑子里就只有贺珍婷。”王景艳说。 我催问：“师姐辛苦，谢谢师姐了，你赶紧跟我说说吧！” “你呢，运气不错。昨天朱俊华的朋友先从城北所给我打听来了消息，贺珍婷到了城北所以后，还是挺忙活的。她一个人兼管了两块活，一是她们所里的户籍信息的管理由她管起来，二就是她们所里的内勤室也就是所有所里杂七杂八的活。由于原来的内勤是被她挤跑的，所以在工作移交的时候出现了很多的不愉快。上一任内勤，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了一大堆问题和麻烦让贺珍婷去擦屁股。珍婷一个将将毕业的小年轻，哪有什现成的经验可循，这真是让她焦头烂额，偏偏还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忙。所有的事情都是边做边摸索，当然问题也出了不少，幸亏家里和城北所的所长关系不错，很多事情都被硬压下来了。到了最近才刚刚理出个头绪，所以这段时间贺珍婷都忙于工作，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因此男女关系的事情自然也没办法顾及。不过从反映来看，毕竟人家贺珍婷要样有样，要才有才，家势还那么好，垂涎她的人当然大有人在。我听说城北所的教导员就给她安排了不下两次相亲了，只是被贺珍婷都一一拒绝了，其他的男的有没有在追求，暂时还不知道。”王景艳讲道。 “你说这些教导员怎么这么讨厌，小年轻，一到单位就急着安排相亲，难道局里下了考核指标，小年轻不结婚就会影响单位的成绩。”我有些愤愤的道。 “哟，你怎么还喘上了，你们单位的领导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吗？我这名花有主的人，我们单位领导还来征询我意见，问我有几个单身好青年，看看我有没有想法。你说我去我们派出所的时候，我们所里领导会对我的情况一无所知吗？”王景艳道。 “ 唉！”我叹了一口气，“咱们先别提这一茬了，这每个单位都差不多，我们单位的年轻人多，估计一时还轮不到我。你再跟我说说贺珍婷她自己是怎么想的，你师姐做事总不会只听侧面的了解吧？” “还是你了解我，我可不会像别人那样听风是雨。前面说的那些都是朱俊华告诉我的，现在我要说的就是昨天我从贺珍婷那里问来的情况。昨天我和贺珍婷通电话了，她一听是我和她联系，自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好多事情也没拿我当外人。我和她聊了很多，女孩子之间的八卦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只讲重点。珍婷同我讲了她目前的恋爱情况，她自己说目前有两个男的在追求她，一个是她高中的同班同学，目前也是刚刚大学毕业，在省城工作，听说是在一家外企任职；另一个则是她爸爸介绍的，是我们山阳一个民营企业的公子哥，目前在家里的企业做，为将来接班做准备。不过我从珍婷的反映来看，她对这两个人都不感冒，目前也只是停留在通讯联系上，进一步的行动还没有。主要是珍婷现在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我说你小子得加紧了，否则再晚就黄花菜凉了。”王景艳说。 “我说师姐，你知道我在谈恋爱方面就是小白，以前就缺少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这方面你可得教教我。哪怕把姐夫追你的招数教我几招呢？”我急忙道。 “你姐夫的招数太烂了，也就是我当时涉世未深才着了他的道。这些招数教你，只会把你带歪，到时候你摘不到人参果是要怪到我头上的。我和你讲，每个女孩子心中都是一个小公主，就喜欢享受那种被人捧被人宠的感觉。尤其是珍婷这样的女孩子，本身自身条件优秀，宠她的和捧她的人不要太多，因此一般性的追求攻势估计不会让她动心，你得好好想想别样的招术。”王景艳说：“首先我帮你分析一下你自身的优劣，讲的不对你可不要生气。” “师姐但说无妨，很多时候自身的优缺点自己是没法真正看清楚的。师姐你是我的同学，你对我的评价，那才是最客观的，现在我是要拿到战场上去考验的人，如果不能认清自我，这场竞争一定失败，因此你尽管畅所欲言。”我道。 “八贤王，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和珍婷一样都是我们一个单位的，有时候隔行如隔山，你和珍婷没有这方面的隔阂，双方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你可以最大限度的体会到她的难处，尤其是在她工作不顺的时候，你就可以很好的发挥一个倾诉者和安慰者的作用，这有时候比什么都管用。其次，你一毕业就分配到了刑大，在我们同一批的同学里，你是唯一一个分配到机关的人，我想这点珍婷也能看到，这证明你家庭背景不一般。珍婷是个追求上进的女生，在家里就争强好胜，因此她肯定希望她的配偶能在事业上助她一臂之力，好让她摆脱她家庭的束缚，把招揽上门女婿的脏活甩给她妹妹。你的缺点嘛，首先你从大学开始就缺乏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从来也没有去思考过女生想什么要什么，现在贸然要追求女生，在手段和火候把握上一定差点意思。其次，你说话做事太过小心谨慎，展现不出魄力和决断力，这样会让女生缺乏安全感。而且你老是这么温文尔雅，你们的关系就一定紧密不起来，这在恋爱中会很吃亏，到时候你会发现，无论你怎么努力总是隔着一座山。”王景艳说。 我听得很仔细，生怕漏过一个字。听了王景艳对我的评价，虽然有些我不认同，但是为了追求贺珍婷，我也必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道：“师姐，那你说我该怎么追求珍婷呢？” “首先我觉得你和她的开始就十分重要，这一点你千万不要像别人一样直截了当，估计整天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估计她对这种追求有些抵触，这样会降低追求的成功率。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发挥你的优势，我们是同行，你从你单位里找找机会，能不能在公事上和珍婷取得联系，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她的生活中。这样他更容易接纳你的存在，你在发起攻势的时候，阻碍也会小得多。”王景艳说。 “工作上，我和贺珍婷的工作没有交集，这个有点为难。”我道。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在工作上创造和她接近的机会，没有交集你就创造交集，这个你让我怎么教你。”王景艳也急了。 “师姐教训的对，那跟她熟悉了之后呢？”我问。 “你和珍婷熟悉了之后，那就需要多创造机会和她接触，找机会和她约出来，这些到时候再说了，你要问我，我现在也说不上来。你还是先按照我说的，在工作上怎么先接近她吧。”王景艳说。 “好的师姐，你今天对我说的太重要了，我马上按照你的规划，先寻找和贺珍婷工作上的联系，等着有了结果我再来请教你。”我道。 “八贤王，切记不要用力过猛，有时候欲速则不达。”王景艳嘱咐道。 结束了和王景艳的通话，我第一步就按照王景艳的计划，寻找和贺珍婷工作上的交集。我直接去询问了我师傅彭维庆，问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是和城北派出所有联系的。 我的机会还真好，正好我们中队有一个案子，中的关系人是在城北派出所辖区。本来总队里还在想让谁去做这件事，我主动请缨，那么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了我。其实工作也不难，无非就是把那个人叫到城北派出所，就案子上一些事情进行针对性的询问，并制作一个笔录。 这个事情于是就交给了我，由于中队对我并不放心，于是让艾冬青协助我，两个人一起完成。 我接下任务后，立即联系上艾冬青，告知他中队，让他协助我去做一个关系人的笔录。艾冬青起初有些不悦和抵触，他问我这是谁的案子，这样的小事情还要甩给别人来做。我生怕艾冬青坏我的好事，只好坦白和他讲：“这个任务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本来我一个人去也可以，但是中队对我不放心，才让你协助我去做一下。师兄，我也不瞒你说，我去争取这个任务是有私心的。” 于是我把去城北所的真正目的和艾冬青说了一下。艾冬青一听就笑了起来：“你这么说，那我就能理解了。没想到我们林学贤也懂得借势了，这个事情就让你师兄我给你助一把力，一定给你和那个贺珍婷什么的牵上线。” 我和艾冬青前往了城北派出所，在去的路上，艾冬青就帮着我设计如何巧遇贺珍婷的场景。艾冬青说：“我们去城北派出所，首先肯定是要找那个人。你说贺珍婷是他们的户籍民警，这就好办了。我们先联系他们的刑侦副所长，这个人我熟悉，我让他们协助我们去找我们的工作对象。你呢，到了之后就提出，要先查找一下工作对象的户籍档案，这样刑侦副所长肯定会把这个活安排给贺珍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她了，至于找到他之后，你怎么跟她假公济私，那就看你自己了。” 我被艾冬青说的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说：“师兄别这么说，工作还是要做好的。我就是担心就是和贺珍婷联系上后，三下两下就把工作做完了，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艾冬青大笑了起来：“小林，看来小伙子谈恋爱一点经验都没有，你这趟去干活目的是什么，真的是去干活吗？你既然是去找贺珍婷的，在工作中就要多和她接触，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困难就创造困难，你这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似十五个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道：“调个户籍信息能有多困难，电脑上一查询不就完了。” 艾冬青说：“电脑上的都是些基本信息，你可以和贺正廷说，你要调取那个人的户籍底档，因为户籍底档里有那个人的档案信息及关系人信息。她又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内容，你可以看了这些信息在发散性的找些活，这靠你自己灵活把握。那个人的询问我会替你做，你就安心谈你的恋爱。”说完又笑起来。 很快我们到了城北派出所，艾冬青按照我们车上的约定，先找到了城北派出所刑侦副所长。把我们要找一个关系人，制作笔录的事情先进行了落实，并且提出要调取那个人的户籍档案。刑侦派出所副所长果然如我们所料，把调取户籍档案的事情落实给了贺珍婷。我当然主动请缨去协助调取资料，然后和贺珍婷一起到了她的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和贺珍婷单独接触，我的心是砰砰的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脸上有些微微发红。贺珍婷走在我的前面，当然没有看到我这些异常的反应。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倒非常客气，先给我让坐并倒了茶。 我坐下来，名知顾问道：“老同学，没想到你分配到了城北派出所，这下要麻烦你了。” 贺珍婷也客气的说：“是啊，没想到你分配去了刑大，你是我们这一批里唯一一个进机关的，你本事不小。” 我道：“哪里哪里，只是机缘巧合而已。你们女生的分配才困难呢，其他几个女生都去了农村，你能留在城区，一定是人才难得，被领导相中了。” 贺珍婷笑了：“你怎么也来打趣我，你最近怎么样，工作忙吗？” 我见女神主动问起我，顿时心花怒放，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道：“我最近工作还好，不是很忙，你怎么样？”我回答的很笨拙，平常那些洒脱劲一时尽去，脑门不住的开始冒汗，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第75章 笨拙行动 贺珍婷见我，噌噌的冒汗，以为我是怕热。于是关心的问我道：“老同学，是不是我这办公室太热，你看把你热的，这汗水都要淌下来了。” 我赶紧用袖子擦了一把汗，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刚从外面进来，动了一下，的确有点热。我这个人也是怕热的人，真是让你见笑了。” 贺珍婷冲我点点头，仿佛在说她明白了。然后她从抽屉里翻出了空调遥控器，啪的一下把空调打开了。道：“我给你把空调打开了，一会儿就会凉下来，你先说你的事儿吧！” 我立即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从我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拉好的资料，上面就是我们要找的这个人的基本信息。我说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的信息，因为我们还想了解他的背景情况，所以中队领导让我把他的户籍底档看一下，查找一下这个人的关系人，后面好针对性的开展工作。所以麻烦你把这个人的户籍底档调出来，我先看一下，可能还要麻烦你找一些资料。” 贺珍婷双手接过了那张资料纸，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下。接着她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并对电话里说道：“张姐，麻烦你现在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我这边有些活需要你帮我做一下。” 接着对我说：“你们是不是又在办大案子，就是调一个户籍底档的事，你们还亲自跑一趟。看来你们刑大的人做事果然是亲力亲为，尖刀部队名不虚传。” 我见贺珍婷在恭维我，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人也有些飘飘然，但我还是强稳心绪道：“您就不要夸奖我们了，我和你一样也是比较年轻，所以中队你把这个小事就交给我了，也是让我们多多磨练磨练。” “调这个档案比较麻烦，估计要从所里的档案室去翻出来，你可别急，我让我们的老户籍过来了，她一定能够找到的。”贺珍婷柔声说。 我巴不得这个事情麻烦一点，这样我才能和贺珍婷多多的接触接触，最好是一天做不完，要弄好几天。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那就麻烦你了，我们也知道这个档案时间已经比较久了，要不是为了从侧面了解这个人，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的。真是不好意思，还来打扰你的正常工作。” “你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能够帮到你，我也很高兴。”贺珍婷回答。我听着她那天籁般的声音，心里说不出的舒畅，我趁着喝水的劲，偷偷的瞄上贺珍婷一眼。发现她做事总是娉娉婷婷的，动作十分的文雅优美，透着一股闲适的气质。 “你最近工作忙吗？都没怎么看到你出来活动？”我没话找话的说。 “忙啊，当然忙。”贺珍婷眉头一皱，“我刚刚才把工作理顺，前段日子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她也开始吐槽。 我趁机关心的说：“有这么忙吗？原来内勤也是这么累的？” “是啊，老同学你是不知道，我们所里可忙了。光是那个财务账，就让我头痛个半天，还有户籍上的事情，每天各种奇葩的问题来问我，我是一点都答不上来。我想着去请教别人，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我，特别是户政科的人，规矩都是他们定的，他们只负责挑毛病，你要真有问题去请教他们，他们又是100个不知道。我们弄错了就来怪我们，老百姓办不好事总是拿我们撒气，几趟让他们跑下来就怪我们态度不好，刁难他们。唉，我从来就没想过简简单单办个户口，还有那么多沟沟坎坎。”贺珍婷被我问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匣。 “你也别灰心嘛！万事开头难，这不你已经理顺了吗，接下来应该会四平八稳了。”我宽慰道。 “话是这么讲，不过每天还是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一天从早忙到晚，能够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跟你闲聊，也是托了你的福。”贺珍婷微笑着说。 “你快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在这儿都坐不住了。我们的事还要麻烦你，是不是给你凭添了许多的手脚。”我说，当然她说的话让我听得非常舒服。 “老同学，我们虽然是同一个学校，毕竟平时接触太少，没想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都是同学，有什么好麻烦不麻烦的。”贺珍婷笑道。 “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你本来就工作辛苦，我们再给你来添乱，这多不好意思。”我说道。 “你们的事也是工作，都这么多活干下来了，还差你们这一件。你不要见外了，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了。”贺珍婷说。 我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那你现在住在派出所吗？” 贺珍婷捂着嘴笑起来，道：“我费了那么大劲分到城区工作，无非就是为了离家近一点，我当然是住自己家里。你留在机关里面工作，该不会是住单位里面吧！” “我也是多此一问，我只是奇怪，你每天那么忙，如果住在单位里不是会更方便。”我笑道。 “住在单位里会平添很多事情的，单位的领导会拿我们当免费的劳动力，不停的给我们加活。我也就是工作时间忙一点，下了班领导还是不会来麻烦我的。”贺珍婷微笑着说。 “那看来你的业余生活还是挺丰富的，真是羡慕死我们这些老同学了。”我开玩笑的说。 “我哪有业余生活，每天回家吃完饭也就是在家里呆呆。”贺珍婷说。 “你是这么宅的吗？我这段时间在家里都没怎么呆，我们一有大案就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在家里宅着。”我道。 “我说吧，还是你的生活精彩，难怪你们刑大很快能把人锻炼出来，这是和你们平时的辛苦分不开的。”贺珍婷说。 “那你宅在家里做什么，总不至于吃了睡，睡了吃吧！”我有些滑稽的问。 贺珍婷被我说乐了，道：“老同学，你当我是猪呢？我在家里怎么可能吃了睡，睡了吃。我一般每天在家吃完饭，就会上上网，在网上看看电影，然后和qq上的好友聊聊天。总之会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也不会太无聊的。” “那你的朋友没来找你出去玩吗？”我故意引导着问。 “没有的，我的好多要好的朋友都还在外面读书，我们这些大学同学都比我忙，平时哪会有什么朋友来找我出去玩。”贺珍婷道。 我当然最关心的问题当然是贺珍婷有没有男朋友，或者说有心仪的对象。可是这话我又不好问，我怕问了，到时候给我自己添苦恼。 于是我只好说：“你也上网聊qq，那感情好啊！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在家里上网，你qq号码多少，到时候我加你一下，以后有好的电影，你也可以给我推荐推荐。”一说到电影，贺珍婷那边仿佛打开了一个宝库。他一下子给我提供了许多关于电影的信息。 特别是他向我推荐了几部最近特别火的电影，比如说刚刚上映没多久的《无间道》，她说她特别喜欢这部电影，已经刷了好几遍了。 并且说到看电影，她说在电脑前看效果太差，没有电影院里的电影好看。我听得特别心动，我心里一直想喊出来，你要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可以陪你去，再忙也陪你去看。 于是我问：“电影院里看电影和电脑前看有多大区别，难道是屏幕大小的缘故。” 贺珍婷笑了，道：“没想到老同学这么没有品味，电影院里看电影那才叫真的享受，无论声光电，还是环境的专注度，这都不是电脑屏幕可以比拟的。而且电脑屏幕看久了眼睛会疼，电影就没有这个问题。最最要紧的是，我在电脑上看电影，都是盗版的，里面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声音效果也不好。在看电影的时候，我还要兼顾qq聊天，很难专心去研究电影的内容，这样效果就更差了。可惜我们山阳地方太小，没有好的电影院，我要看电影，还要跑省城去。” “你会一个人跑去看电影吗？你的生活品质太让我羡慕。”我说道。 “我自己一个人当然不会跑去省城，我很多时候都是跟省城的同学约好了，她们帮我买好票，然后我们一起看电影，顺便一起吃一顿饭联络联络感情。”贺珍婷说。 她的这番话说的我七上八下，我的心一下子又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我感觉她那个同学不简单，说不定是一个男同学，我一下子感觉女神要远离我了。但是我不能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我还是得耐心的和贺珍婷套话。 “你们一般在省城的哪个电影院看电影，给我也推荐推荐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买票进过电影院看电影，我一直在想，这么多人呼啦啦的在一起看电影，不会互相影响的吗？” “你说哪里去了，现在省城的电影院都是小放映厅，里面没有呼啦啦的人。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前我们小时候，现在电影院里的环境已经很好了，不仅人少，而且还很安静，非常适合欣赏电影。我们一般在省城市中心的时代电影大世界，那边的电影环境跟我们山阳的完全不一样，有空你可以去试试。”贺珍婷说。 我听得十分认真，我也从里面读出了贺珍婷是一个非常小资的人，她的生活品位跟我的确有十分大的差距。这一点让我有些自惭形秽，我在心底里问自己，我真的配得上她吗？ “那太好了，你的推荐让我又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以前这些电影我都是在电脑上看的，刷的都是盗版的dvd。为了效果好，我还特别去买了一个带劲的光驱，被你这么一说，我的确是太low了。”我道。 贺珍婷又笑了，道：“老同学，你别这么不自信，今天打你进我办公室就一直在夸赞我，让我都有些飘飘然了。其实你挺好的，你的工作那么忙，没时间进电影院，这很正常。我也是趁双休日的时间去几趟省城，那也是因为我的同学在省城读书，他们比我方便安排这些活动。我就不信你在省城没有同学朋友，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和他们多联络联络，这样你就方便长见识了。” “我的同学很多，也有在省城上学的。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管的紧，我好久都没跟这些同学联系了，现在工作了，很多时候都是连轴转，所以也顾不上和他们交流，这的确没法跟你比。我看以后我也不用联系我其他的同学了，我有想玩的时候，我来请教你就可以了，反正你见识的多，你漏出来的那点，就可以够我好好的享受了。”我谦虚的说。 “老同学，你可真谦虚，你这么说就显得我特别会玩儿，这样是不是在局里会有一个不好的印象。”贺珍婷又有些担心的说。 “怎么会呢？会享受生活那不是一件好事情，我们的工作不就是为了好好的生活，我想局里不至于霸道成这样吧！”我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了，因为我双休日基本上没什么事，所以省城去的比较多，我还怕领导说我呢？”贺珍婷。 “那你是多虑了，你享受生活都是在周末，又不碍着单位什么事，领导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批评你。”我道。 “那感情好，老同学，以后关于玩的问题，你随时可以请教我。我把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你看我够不够意思。”贺珍婷说。 听她说了这句话，我高兴的简直要大声喊出来。我跟她套了这么久的话，不就是为了这一点吗？于是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立即就顺坡下驴。拿出我的笔记本，问贺珍婷要了她的qq号码。 “你的qq号我记下了，回去我就加你的好友，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哦！关于玩的问题，我真的有很多东西要向你请教，你千万要教教我，拜托拜托。”我激动的说。 贺珍婷依旧保持着微笑，并且拿起笔在我笔记本上写下了她的qq号码，我觉得我此行的目的完全达到，我回去就向王景艳报捷。 第76章 新的命案 我们的公事其实并不难，很快就能会完成。户籍室的张姐上来之后，几下就把我把档案给调出来了。我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所以在公事上也没有过多的制造困难。做完了笔录拿到了档案，就和贺珍婷告别，然后离开了城北派出所。 离开城北派出所以后，我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景艳，问她下一步该怎么办。 “师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问到贺珍婷的qq号，她也愿意加我的qq。应该说第一步还是成功的，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急切的问。 王景艳说：“她肯这么爽快的把qq号给你，说明对你并不排斥，你是完全有机会的。接下来就看你了，你抓紧加她的qq，然后多跟她联系联系。趁热打铁，你要懂得投其所好，这样只要有了基础，你就可以约她了。” “我怎么感觉我跟她差距有点大，她的一些生活方式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个我该怎么办？”我为难的问。 “你是木头啊！追女孩子哪有不花钱的，她的生活方式跟你有区别，你就向她靠拢，难道你还让她来迁就你不成。你抓紧向她发起攻势，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王景艳劝我道。 我当然立即应承下来，当晚我通过电脑和贺珍婷加了qq好友。然后通过qq和贺珍婷聊天，聊的内容很多，很杂。我对贺珍婷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的生活比较小资，吃的用的玩的都很精致。这和她从小家里条件好有关系，对物质生活的要求比较高。 她给我介绍了很多东西，都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包括普拉达的化妆品，古奇的包，香奈儿的衣服等等。我听的也是眼花缭乱，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主要是没有概念。 后来我专门就她说的这些品牌，在网上查了一下，一查之下让我心惊肉跳。这些品牌动辄成千上万，以我们的收入情况很难承担。她喜欢旅游，看电影，看似普通的爱好却隐藏着巨大的花费。 但是我对贺珍婷的初心不变，我在聊天中不停的迎合她，同时也是在观察，怎样才能和她更进一步，甚至确立关系成为她的男友。 当然这些情况我是不敢向王景艳进行透露，生怕王景艳嘲笑我，笑我土，更笑我没有那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气魄。几天聊天下来，贺珍婷并不反感我。可是向她表达我的心意，却一直做不到。 三天之后，我在qq上和贺珍婷正聊着，突然我们方中队长来了电话，并让我立即做好准备，中队的车马上就到，我们中队的辖区又出了命案。 我不敢怠慢，在qq上和贺珍婷结束了聊天，然后带上公文包，到我家楼下去等我们中队的车。 开车过来的是余林军，他从单位出来之后先接上了我，接着又去接我们另外一个队员金正杰。我们三个人都上车以后，余林军就开着车飞一样的前往案发地。 案发地是一个农村派出所，叫龙湾派出所，它在我们山阳的东北面，是我们市的边境地区，因此离山阳城区足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龙湾派出所刚刚成立没多久，因此他们的所长、指导员、副所长都是新上任的干部。派出所的民警也缺额较大，办公室地点是问人家租的，就一栋二层的小楼房。 由于会议室不够大，指挥部没有办法，只能设立在了龙湾镇镇政府内。我们到的时候，大部分侦查员都还没有就位，于是先到达的邵大让我们侦查员先去案发现场体会一下，对案件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案发现场是在农村一条村道路边的小杂货铺里，死者就是这个小杂货铺的老板娘。当时发现的时候，据报案人说，杂货铺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里面的电灯却亮着。按理来说，杂货铺在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关门歇业，报案人也是来这个杂货铺买一些东西。他敲了许久的门，一直没有人回应。于是他透过杂货铺的窗户往里面张望，发现有人栽倒在床上。因此他知道闯祸了，立即就打了110报警。 龙湾派出所的民警到达现场在叫门无人应答的情况下，就踢门进入了小杂货铺。进入现场后，发现该杂货铺的老板娘，赤裸着身子，蹲趴在床上，颈部有绳子缠绕。 于是龙湾派出所的民警立即退出该现场，并在现场周围拉起警戒带进行现场保护。龙湾派出所的值班领导立即通知我们刑大值班室，告知他们所辖区发生了命案。那天我们值班领导是王副大，他立即组织了值班侦查员及值班的技术中队人员赶到现场，开展先期的调查工作。同时命令值班室一一通知了各个大队领导，邵大接到通知后，当时正在局里向赵局汇报工作，于是第一时间就赶下龙湾派出所，同行的还有赵局。龙湾派出所是我们中队的辖区，按照邵大的要求，把我们中队全员也拉到了龙湾派出所待命。 案发现场，当时技术中队正在紧张地开展勘查工作，死者的尸体已经由殡仪馆人员运送到殡仪馆，法医也第一时间赶到殡仪馆开展尸体解剖检验工作。 我和金正杰他们在案发现场的警戒带外绕行观察了一圈。案发中心现场是一间村道边的小平房，一共是两间，一间作为杂货铺的店面，里面只住着老板娘自己，就堆放了一些货物。现场的店面正对着马路，老板娘居住的房间的窗户也对着马路。杂货铺后面是一片菜地，经过菜地与旁边的农户相对。 穿套的另一侧则是一条小河，离现场不远，有一座小桥，过了这桥就是现场所在村的村中心，那边有相当多的村户聚集居住。据现场保护人员介绍，该房子就是与其隔着菜地相对的农户家的，而死者正是租了该农户的辅房，用来开杂货铺，也就是说死者并不是本村人员。 由于现场里面我们无法进入，我们只能对现场的地域有一个直观的感受。逛了几圈之后，我们又回到案件指挥部。这时大多数侦查员都已经在指挥部聚集，邵大和赵局坐在会议桌的当中。 邵大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停的抽着烟。这是邵大的习惯，每当遇到重大案件，他都会在那里闭着眼睛抽烟，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而赵局则在不停的打电话，估计是在向更上级的领导汇报案件的情况，他会不时的放下电话，询问先期到达的值班人员。有时候值班人员一下子回答不了，还得跑出去打电话询问。 我们先期到达的人员，因为没有接到任务。所以只能先在会议室里找一个空位坐下，方中队长和廖副队长先后赶到，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我师傅彭为庆及夏生君探长。章德昭和李成贵是我们中队最后赶到的，此时要到的侦查员也基本上都到了。 邵大人就闭着眼睛抽着烟，他一言不发。过了不久，赵局看到人员都到的差不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同志，到了马上找个位置坐下来，我们先把案件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然后大家都一一看看今天有什么工作需要立即去做的。” 听了赵局的话，每个道的侦查员也顾不得互相打招呼了。立即坐下并安静下来，指挥部一下子变得非常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邵大这时也睁开了眼睛，他拿出包里的笔记本和笔，坐在赵局旁边开始记录起来。赵局先询问王大：“水甫同志，你们是最先到的，你把你们开展的工作情况及案件情况先简单的讲一下。现在后面来的同志对案件情况都还不了解，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再去现场感受情况了。” 王大说：“案件发现在晚上的19:00左右，当时报案人是准备到案发现场来购买商品的。发现案发现场的门锁着，但里面的灯却是亮的。于是报案人就透过窗户往里面张望，发现了死者蹲趴在床上，于是立即就报了警。龙湾派出所民警到达现场后，确认这是一起他杀案件，因此将情况汇报到了我们刑大值班室。我们值班人员就第一时间赶到了龙湾，目前技术中队已就案发现场，在进行现场勘查。而我们先期到达的侦查员，先是对案发现场的周围进行了走访，寻找一些目击证人。同时对报案人制作了详细的询问笔录，详细询问了报案人的情况。其他的工作目前还没有展开，一切要等指挥部综合其他情况后再作出布置。” 王大简单几句就把案件介绍完了，接下来就是赵局直接询问。“目前现场勘验的情况如何了，技术中队能不能来简单的做一下现场情况的介绍。还有就是赶到殡仪馆的法医，对尸体的检验有没有开展，有没有一些发现？再有就是你们进行现场周边访问的侦查员，有没有获取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也没有人回答赵局的提问。王大还是非常机灵的，他一边听着赵局的提问，一边马上拨通了电话。估计是打给技术中队中队长的，因为这些问题也只有他能进行回答。现场访问的情况已经都汇总到王大那边了，如果有重要线索，王大早就向赵局汇报了。 王大在电话里轻声的说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电话对赵局说：“我和技术中队的同志通过电话了，他们说再有半个小时初步的现场勘查就结束了，他会赶过来向指挥部直接报告现场的情况。至于法医那边，刚刚到达殡仪馆，他们已经连夜把尸体拖到解剖室，目前已经开始体表的尸检。所以尸检的情况，今天估计来不及汇报，明天的专案会议，他们肯定会介绍相关的情况。” 赵局斜过头去看着邵大，“你说，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这个案子看来来者不善。” 邵大马上放下手中的笔，道：“赵局，这个案子我初步观察，像是犯罪分子因抢劫而引发的命案。而且案发现场地处比较偏僻，我估计犯罪分子居住地应该离案发现场不远。根据我们以往破案的经验，像这样的案子，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因此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先把案发现场周围几个村的外来人口信息先调出来，我们先把案发现场周围的外来人口情况做一个研究，为明天的排查做好准备。还有就是立即联系死者的家属，一是做好善后的工作，同时也向家属了解一些死者的关系人情况。目前案子的具体情况还不明朗，我们也不能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邵大简单的把他的思路说了一下，赵局点点头。道：“还要靠你这个老刑侦，这个案子目前情况不明，我们先期能开展的工作不多。你还是想出了一些工作，我看先把一部分同志撒出去，就你说的这两步工作先开展起来。江所长，这个案子目前来看比较棘手，案发地的情况总是你们派出所熟悉一些。你先让你们所里，把案发现场周围几个村的外来人口数据先调出来，然后立即送到指挥部来。受害人家属的联系工作，就由重案中队的同志负责，如果人员不够再向我们指挥部提出要求，我们会给你们增派人手。其他的侦查员暂时在指挥部待命，有进一步的情况再开展工作。有工作要做的同志，现在可以马上开展工作了。” 随着赵局一声令下，派出所和重案组的兄弟立即走出了专案指挥部，而我们则继续战战兢兢的坐在指挥部里等待任务的分配。赵局同时指定了专案内勤，由重案组的一个探长担任。并且只是那些值班的侦查员，把按键连接走访的情况，立即汇总到专案内勤那边。 江所长虽然是一个新上任的领导，但规矩还是非常足的。他一方面让派出所的人回去整理信息，同时让内勤立即去拿来了几条软中华烟。并把香烟交给邵大，告诉邵大这是工作烟，让邵大来分配。 此时已是凌晨零时了，大家都是睡意全无，战战兢兢的等着指挥部分配任务。 第77章 疲劳苦熬 大家在会议室里又等了约一个小时，终于等来了技术中队的消息。技术中队的中队长匆匆赶到会议室，手里捧了一堆的资料。 赵局和邵大，见技术中队长进来，一下子又来了精神。邵大把技术中队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同志，技术中队的同志也很辛苦，刚刚首轮的现场勘查结束了。那么现在开始专案会议，大家先安静一下，首先由技术中队的同志介绍现场的情况。” 邵大刚讲完，技术中队长就开讲了：“同志们，本案发生在龙湾镇南一村的环村村道边的平房里面的一起命案。从现场初步的情况看，判定该起案件是一起他杀案件。案件受害人是一名女性，为案发现场杂货铺的老板娘。从中心现场看，死者趴卧于中心现场的床上，全身赤裸无衣物遮盖。等下法医的尸检情况，我再介绍完中心现场的情况后再向大家详述。现场有翻动的痕迹 ，失少财物情况要与现场知情人询问情况核对后才能得出相关结论。现场共有两个房间，中间有一堵半隔墙相隔，墙上有一扇一人门连通两个房间。”说着技术中队长展开了一张中心现场示意图，一边指着图一边说，“这两个房间一个房间用于作为杂货铺的铺面，里面放有货架和售货台。这些货架和铺面都被煽动的痕迹，有无失少物品，目前不清楚。售货台和售货架之间有一个收银台，里面还放了一些单据及部分现金，都是零钱。香烟的柜台翻动比较大，应该有部分香烟失少。中心现场有一张床，床上铺有被褥，尸体半趴卧于被褥上。死者衣物皆掉在地上，地上还有一只黑色的皮包。里面存放有死者的身份证及其他一些证件，没有发现财物。床铺的周围都堆放有货物，这些货物没有翻动的痕迹。现场共有一扇门，两个窗户。一扇窗户位于卧室的东墙，另一扇窗户位于杂货铺的南墙，门位于东墙是双开的木门，上面还有卷闸门，案件发现时卷闸门未关闭。位于南墙的窗户有破坏的痕迹，并在南墙窗户台上提取鞋印两枚。屋内的痕迹物证都进行了相应提取，目前还在技术处理中。我特别要强调的是我们在，中间过道的木门玻璃上提取了一枚血指纹，怀疑为犯罪嫌疑人所留。我们根据这些现场痕迹物证，结合现场的一些物证的散留情况，大致刻画了一下犯罪嫌疑人的作案过程。不过这个仅做参考，具体还要根据案件的破案实践来决定。”技术中队中队长顿了顿，然后翻开了一个笔记本。 “犯罪嫌疑人应该从南墙的窗户翻窗进入，因为只有该窗户从外面遭到了破坏，且在窗台上提取到了鞋印，鞋印脚尖对内，且该鞋印与室内提取的鞋印一致，疑为犯罪嫌疑人所留。后犯罪嫌疑人进入中心现场卧室，从痕迹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是翻越了半隔墙进入的中心现场。因为半隔墙上有攀爬的痕迹，犯罪嫌疑人在遭遇受害人后，对受害人实施了性侵，具体情况我在尸检的情况里介绍。并将受害人杀害，后犯罪嫌疑人翻动了现场，寻找财物后，从现场的门离开。其离开时关闭了木门，但未关闭卷闸门。目前现场还提取了一些痕迹物证，正在和进入现场的人员进行比对和确认，待比对确认后再向指挥部提供。”技术中队长一下子说了一大通，然后清了清嗓子，又翻开了另一个笔记本。 “接下来是法医的初步报告，死者女性年龄26岁，身高163厘米，体重56公斤，无婚史无生育史，案发前无性交史。也就是说案件发生时的性交经历，是平生唯一一次性交。”技术中队长说到这里，下面侦查员立即窃窃私语。 金正杰压低嗓子对我们说：“这女的也太衰了吧，生平第一次尝试人事，便一命呜呼。” “死者的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推断在饭后两小时，根据尸温尸斑的情况，离尸体解剖时约3小时。死者阴道内提取到精液物质，肛门和直肠也有性侵的痕迹。死者尸体手臂胸部上均有抓伤，阴道口有撕裂伤，脖颈处有勒痕，脖子上面缠绕一根塑料的编织绳。我们对相关的伤口都进行了微量痕迹物质的提取，目前这些物证正在分析中。”技术中队长又读了法医的初步报告。 然后他又说：“接下来是对犯罪嫌疑人的侧写，这些只做参考。犯罪嫌疑人为男性，年龄推断在25~35之间，身高约1米65至1米75之间，体态偏瘦。”一个个冰冷的数据，但揭示了这个案子的残酷性，受害人濒死前那一刻，那种痛苦和绝望是我们这些局外人所不能感受的。 技术中队长讲完了这些，就合上了笔记本，然后就拿起笔准备记录。赵局先说话了：“同志们，技术中队的同志十分辛苦，连夜勘查现场把一些数据都拿出来了。我听了这些数据，心里还是十分振奋的，这起案子不像前几起，应该说现场的痕迹条件十分的好，这为我们侦查破案提供了先决条件。同时我要强调这些数据都是保密的，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任何人不得向外泄漏，这个纪律必须牢牢记住。针对现场的这些情况，我们对案件的侦破也要有一个针对性的方案，邵大具体工作，你来布置一下，我们一定要尽快破案，为今年严峻的命案破案形势打一个翻身仗。” 赵局极具鼓动性的发言，主要是为了给各位侦察员加油打气，同时也是下了一个死命令。邵大很能理解这种压力，因此他没有马上接赵局的话讲。而是询问专案内勤，我们派出去联络家属和收集相关数据的侦查员和工作人员有没有回到指挥部。 专案内勤不敢怠慢，立即联系了两组人的负责人，询问他们开展工作的情况。在得到相应的答案以后，专案内勤向邵大答复：“他们都已经联系上当事人，做了一些简单的情况了解，具体还要明天早上在仔细核实。派出所那边只拿出了一部分的资料，数据还不全面，估计也要到明天才能把完整的数据提供出来。” 邵大点点头：“同志们，这个案件的恶性程度很大，以我以往办案经验的判断，这是一起抢劫强奸杀人案件。和我们刚刚破获的那起案件的恶性程度有的一比，所以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心把这个案件拿下。这既是展现我们攻坚克难的能力，更是为受害人伸张正义，昭雪冤屈。赵局长的讲话虽然是在勉励我们，但更多的是在鞭策我们，今年命案的破案形势十分严峻，大家心里一定要有这根弦。所以在攻破这个案件的过程中，大家一定要在心里拉紧一根弦，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和不破案件绝不收兵的决心。今天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很多案件的工作也无法开展。因此具体的工作今天我就不做布置了，明天早上8:30，还是在这里，我希望每一位侦查员都能准时到达。我们再开一次专案分析会，汇总大家的信息以后，我再来布置具体的工作。嗯，赵局，你看今天先让大家回去休整一下，明天我们按时开展工作，如何？” 赵局面对邵大的询问，先是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开口道：“这样会不会耽误明天的工作，对侦查破案带来不利的影响，你要知道这个案件，余局十分关心，我们要对领导的关注有一个交代。” 邵大回答：“我看很多技术中队的痕迹数据还没有出来，对犯罪嫌疑人的侧写也十分笼统。更重要的是现在是深夜，好多关系人的访问无法开展，不如让侦查员先休息一下，明天养足精神好分头开展工作，这样绝对不会耽误案件的侦破。”听了邵大的解释，赵局勉强的点点头。 “既然今天夜深了，无法开展工作，那休息一下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这儿离城区比较远，晚上大家回到城区，在路上耽误的时间比较多。龙湾这边有没有相应的宾馆旅店，最好全体同志能够在龙湾就近休息，省得在旅途上耽误时间，这样既不安全，也不利于工作的开展。”赵局讲。 邵大听了赵局的话，立即询问龙湾派出所所长：“江所长，赵局的指示你听到了吧？你看看你们派出所辖区内有没有好一点的旅店和宾馆，让在座的各位同志先去休整一晚。” 江所长立即回复：“赵局，我们所是一个农村派出所，镇上没有相应的旅店，目前只有一个招待所条件很差，而且太小也住不下那么多人。要不先到我们隔壁的阳东镇去，那边有几个比较好的宾馆，我和阳东派出所所长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助安排。” “这也可以，江玉坤同志，你抓紧联系，今天我也不回山阳城了，就和同志们一起吃住，明天早上我们准时在这里召开专案分析会。”赵局命令到。 听了赵局的命令，龙湾派出所所长江玉坤马上出去联系宾馆了。而我们都坐在会议室里，大家都是愁眉苦脸。艾冬青小声的对我说：“小林，你来龙湾前有没有洗澡，或者带上换洗衣服。” “没有啊，当时我听到要出任务的命令，马不停蹄的就到楼下等车了。早知道要吃住在这里，我就带上我的换洗衣服了。”我苦声道。 方中队长没有作声，只是示意大家不要窃窃私语，一切等散会以后再说。果然没有几分钟，江所长又回到会议室，跟赵局汇报说一切都联系好了，就等我们这边统计人数，然后过去休息。 当然这个工作就交给了专案内勤，专案内勤就一一的和各中队的负责人核实人数。我们中队首当其冲，指挥部按照两人一个房间的标准，给了我们6个房间。并且把数字报给了龙湾派出所的联系人，接着邵大宣布会议解散，大家各自去宾馆休息。 走到会议室外面，方中队长特意把我们中队的人都招到他的车辆旁边。并且对我们说道：“兄弟们，要我们吃住在这里，这个命令非常突然。我知道大家都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但是领导的命令，我们又不得不执行。我想今天大家由于准备不充分，我们中队私下里开个小差，大家千万不要宣扬出去。今天需要回家拿换洗衣服的，那现在立即回去，明天早上8点前必须赶到专案指挥部。否则不能赶到的，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我和廖队长带个头，今天我们就住到专案指挥部指定的宾馆，如果临时有什么事，我会电话通知大家。强调一个纪律，凡是接到电话需要你们赶过来的，就给我无条件的赶过来，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了方中队长的话，我们一个个都如临大赦，李成贵激动的道：“方队英明，我们今天都走的急，什么也没有带，真要这么住下来，我们还得花钱去买换洗衣服。方队放心，明天我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专案指挥部，绝不给领导添麻烦。”其他的人听着李成贵的表态，一一点头称是。 于是我们就各乘自己来的车辆，赶紧离开了龙湾镇，回山阳城里。一路上余林军还在发牢骚：“你说赵局哪根筋出问题了，哪有专案第一天就让我们吃住在现场附近的，我们都是临时加班赶过来的，那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当时就想提出请假了，幸亏我们方队长通情达理。” 金正杰说：“这个主意绝对不是赵局长的本意，赵局长一定是被余局长狠狠的批了，头上顶着巨大的压力。为了向上面领导表决心，这才出此下策的。这一点邵大很清楚，他知道这个命令的背后就是在给他难堪，所以案子要不破，接下来我们的日子不好过。这是赵局急眼了的表现，今天我们大队的各个中层领导肯定只能住在那个宾馆了。等下你给方队长和廖队长打个电话，问他一下，需不需要我们给他带些换洗衣服，或其他的什么需要。 ” “这事情还需要你操心，夏探长和彭探长一定会安排好的，这个马屁你不要抢！”袁林军。说着他加快了速度，我们赶回了山阳城。 第78章 苦逼工作 我们到达山阳城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于是我赶紧在家里拿好了换洗衣服。我母亲很奇怪，你半夜三更的找什么衣服，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母亲讲了一下。 母亲当然非常心疼我，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嘱咐我注意自己身体健康。我找好衣服，匆匆洗了个澡，就立即躺到床上睡觉。我怕睡过头，特意把闹钟闹在了早上6:30。这也就意味着我只有三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了。幸好我年纪轻，着床便睡。 到了次日早上6:30闹钟响起，我一咕噜的就爬了起来，并且像在学校里一样，用了三分钟完成洗漱。于是我立即电话拨通了余林军他们，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电话里余林军无精打采的，显然是被我的电话吵醒了。于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我在我家楼下等着，他一会儿就开车来接我，同时他嘱咐我叫一下金正杰，他接完我就去带金正杰。我不敢怠慢，立即电话通知了金正杰，金正杰也是被我电话叫醒的。 过了大约10来分钟，我已经等在我家楼下。余林军的车子也很快到达，接上我之后，立即去带金正杰。所有人骑了我们的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龙湾镇。余林军开车的技术还是十分可以的，一路上他七拐八弯，做着蛇形机动。硬是用一个小时零几分钟的时间到达了龙湾镇，当我们跑进龙湾镇专案指挥部的时候还不到8:00。 方中队长让我们提前到8点到达是有道理的，我们认为我们已经很早了。可是当我们跑进指挥部时，发现我们的两巨头赵局和邵大。已经端坐在指挥部了。两巨头见我们跑进来就先冲我们打了个招呼，邵大道：“年轻人也这么不要睡，和我们老头子一样了。” 余林军比较机灵，他生怕我露馅，于是抢着回答道：“赵局、邵大早上好！你们也起得早，我估计你们跟我们一样，一定认床，所以一大早就起来了。”说完余林军就笑起来。 他这一笑，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于是只跟邵大和赵局打了个招呼，说完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赵局发话了：“你们都吃过早饭了吗？这边镇政府食堂是提供早饭的，如果没有吃就赶快去吃一下早饭。” 我们由于没有住在那个宾馆里，也不清楚那个宾馆有没有提供早饭。但是领导问起早饭的事情，我们又不能不回答。我当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金正杰倒是很机灵：“赵局，我们在来的路上吃过早饭了，因为我们三个都喜欢吃馄饨，所以特意找了一个馄饨店吃早饭，味道还是可以的。虽然我们的工作比较累，但也要懂得苦中作乐。”几句话，金正杰就把早饭的事情遮盖过去。 赵局看似轻描淡写，但还是问道：“大家对昨天的案子怎么看，我们昨天虽然做了一些部署，但是我感觉这个案子难度还是挺高的，大家不知道有没有信心。” 余林军搭话道：“这个案子应该是一个盗转抢的案子，犯罪嫌疑人进入现场应该是偶发性的，所以锁定犯罪嫌疑人没那么容易。但这个案子现场遗留了这么多痕迹条件，比上一个我们突破的抢劫杀人案子的现场条件要好得多，也就是我们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锁定他会比较容易。因此我认为这个案子只要把犯罪嫌疑人圈在我们的排查范围内了，犯罪嫌疑人就跑不了。突破这个案子是早晚的事，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赵局听了点点头，问道：“小伙子是几中队的，看来对这个案子也是动了脑筋了。” 余林军还没有开口，邵大先开始介绍了：“赵局，这个同志是北区中队的，在我们刑大年轻人中也是一个骨干，在刑大呆了也有几年了，是个业务能力强的小伙子。” 赵局点点头，说道：“这个案子我刚听到，我心里是一直犯嘀咕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命案必破第一年遇到的都是高难度案件。邵大，这个案子，你看有什么办法迅速突破的，你可得多想想办法啊！” “赵局，这个案件万幸现场条件不错，为我们排查提供了很好的甄别依据，我想一会儿还是要多听听技术中队的意见，看看他们这边有没有新的线索，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大大减小我们排查的范围，加快突破案件的进度。”邵大回答。 赵局点点头，然后从桌上拿起包烟，拆开了给我们几个抽烟的同志都分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慢条斯理的抽起来。 陆续的，昨天参加专案的侦查员都赶到了指挥部，时间还只是8:20，但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提前到达了。邵大扫视了一圈，见侦查员都基本到齐了，就问专案内勤，“你联系一下技术中队，问他们一下早上的专案会议来不来参加了，有没有新的进展。” 专案内勤应承而去，立即打电话去联系技术中队。大概也就两三分钟，专案内勤。又回到会议室，和邵大讲：“技术中队还有一些痕迹在处理中，要到下午才会出结果，因此上午的会议就不来参加了。” 邵大听了专案内勤的汇报，然后和赵局又耳语了几句，于是清清嗓子道：“各位同志，大家安静一下。大家都十分辛苦，昨天三点钟睡，今天一早就开专案会议。不过案情就是命令，鉴于本案的特殊情况，我们也必须立即投入力量到破案中去。昨天情况都介绍的差不多了，我在这边也不赘述了，现在我们先把昨天没有汇总的信息先汇总一下，首先有关系人调查组的同志先介绍情况。” 于是重案中队的先讲，他们首先介绍了受害人的家庭情况，接着是介绍受害人平时接触比较多的人员情况，接着是介绍受害人的收入情况。当然领导最关心的是受害人在杂货铺里面存放的财物情况。这一点询问组的兄弟进行了着重的介绍，把受害人的每一笔钱都说的十分清楚。特别是受害人随身携带的财物情况，他们把能弄清楚的都搞清楚了。 邵大对这些并不满意，又针对性的问了许多问题。其中问到了受害人的婚恋情况，特别是有没有男朋友的问题，一下子把重案中队的问住了，调查的同志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接着又问了受害人的债务情况，调查的同志又回答不上来。并只好向邵大表示由于时间太紧，这些问题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邵大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他们接下来把这些问题搞清楚，马上汇报给指挥部。 接着又询问了派出所的情况，主要就是指挥部要的案发现场周围几个村的流动人口信息情况有没有整理好。派出所准备倒是比较充分，他们已经把流动人口的信息整理成一份表格，江所长说：“赵局，这里是已经登记着的所有流动人口的信息，就是周围几个村的。但是登记的信息未必全面，由于办理暂住证有一个时间差，可能部分流动人口没有登记在册，这需要具体排查的时候进行增补。” “你们把底数拿出来了就好，这样我们侦查员在开展勘查工作的时候，就有了抓手，不至于盲人摸象，眉毛胡子一把抓。”邵大说道。 “赵局，我看信息汇总的差不多了，大家对案件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我们可以部署排查工作了。”邵大询问的口气道。 赵局点点头，并没有讲话。于是邵大继续道：“这个案子要尽快突破，我们也需要大胆的假设。这个案子从现场的情况分析，犯罪嫌疑人来作案的目的应该以图财为主，因此我倾向这个案子是一个盗转抢的案子。虽然受害人有被性侵的恶劣情节，但我相信这应该是犯罪嫌疑人临时起意，其真正的原始目的还是为了盗窃或抢劫财物。基于这个假设，我觉得我们在对犯罪嫌疑人的侧写时可以大胆一点。从以往这些案子情况来看，目前去杂货铺盗窃或抢劫的都为外地人，所以在首轮的排查中，我觉得应该先把本地人放一放。我们先把排查的对象锁定为外地人，犯罪嫌疑人应该是一名男性，年龄就框定在20~40岁之间,犯罪嫌疑人可能有前科。特别是偷抢前科，大家在排查中要尤其注意。在排查中对于框定条件的人员，必须要提取指纹和dna样本，以便进一步甄别。在排查中，大家尤其要发现案发后突然离开的人员。如果有这样的人员第一时间向指挥部汇报，我们会有专人进行重点人员的甄别。大家在排查中要尤其注意对每一户人家进行询问，对没有登记的外来人员要一一排查出来，宁可慢一点，也不要遗漏，这一点切记。大家一定要有这样一种决心，犯罪嫌疑人就在我的排查范围里面。千万不要走过场 只求进度不求质量。” 接下来，邵大又对我们进行了分组，我们是两个侦查员为一组，因为是农村从统计数据看，划定范围内的外来人口并不多。所以两个人一组，人员完全够分。我和金正杰一组，我们的排查区一共有十个生产小队的户数，看似很大，其实等记的外来人口也就百来个人。我看了，冲金正杰眨眨眼，觉得这挺快的。但是金正杰确一脸严肃的表情，好像问题很严重。于是我也没有支声。 分完工，邵大又特别强调：“大家先下去排查，到中午十二点回到镇里来吃午饭，晚上是六点吃晚饭，晚饭后具体工作到什么时间听指挥部的指令。现在就各就给位，立即按照分工工作。” 听了邵大的命令，大家一股脑儿的出了指挥部。余林军和廖队长一组，因此就把车留给了我们。于是我主动和金正杰讲，我来开车，顺便练练驾驶技术，金正杰正好顺水推舟，就由我开车。 我是又兴奋又紧张，于是在开车过程中熄了好几次火，金正杰想说什么的，但是没有讲，只是叮嘱我认真开，熟练了就好了。 我们好不容易挨到了我们排查的村的村委，然后我们到村委里面去找人给我们带路。村里面的人早就按照派出所的命令等在那边了，我们一到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向导就陪我们一起去排查。我们把我们拿到的那份表格先让向导看一下，让他大致看清楚这些地方，好理出个先后顺序。 排查工作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由于在农村，许多的登记都是不全的。我们刚开始去排查了几户人家，就都碰了壁，因为上面登记的人员已经搬离，而实际居住的人员已经不是登记的人员了。于是我们没办法，只能把这几户人家住着的外地人一一进行登记，这样工作量就大了。首先我们要核实清楚这些人的身份，绝不能让他们用假身份把我们糊弄过去。接着还要问清楚平时往来的人员，看看最近有没有过来的老乡或朋友，这些人都是谁？有没有具体的身份？最好还要有联系方式，方便我们进一步的排查甄别。最后就是提取框定范围内人员的指纹和dna样本，金正杰比我有经验，他事先已经准备了指纹卡、油墨、物证袋及棉签。然后他让我负责登记，提取工作就由他自己完成。 正因为有这么多个步骤的工作，我们排查的进度进行的很慢。两个多小时的工作下来，我们仅仅走了两户人家。而且这中间还有好多人没有见到面，只能先把账挂上。向导觉得有些不耐烦，我也提醒金正杰，我们好多人员都是排查表上没有登记的。 金正杰就跟我讲：“你这么急干什么？我们排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在我们排查的范围内找出犯罪嫌疑人。如果我们只找登记表上的人，那万一犯罪嫌疑人没有登记，我们岂不是放过去了。我们放过了犯罪嫌疑人，要是日后破案后，犯罪嫌疑人被查出曾经在我们的排查范围内出现，那我们的责任就大了。我们宁可慢一点，也绝不能遗漏，把这些没有见面的人员报到指挥部，就算没有找到，也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做排查工作，切记任务观点，这样有可能错过立功的机会。” 我听了金振杰的话，于是把心沉下来。按照金正杰的要求，认认真真的做，再也不敢马虎，力求走一户就放心一户。 第79章 高潮迭起 排查工作就是这样，由于基础不牢靠，我们排查的进度就会大大滞后。虽然我和金正杰一点都没有偷懒，但是每一户人家一一走访过去，还是费时费力的。 村干部见我们这么麻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每到一户人家就不停的催促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去理他的催促，我们还是保质保量地完成每一户人家的走访。从早上到下午，我和金正杰除了中饭时间，花了约半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走访过程中。就是这样，到了下午4点左右接到指挥部指令，回指挥部开会，我们也仅仅走了7户人家。离给我们10个小队，近200户人家的任务量，那是杯水车薪。 我和金正杰都有些沮丧，但是也不愿意为了追求速度而放弃对质量的把控。因为如果进行很毛躁的排查，犯罪嫌疑人就有可能从我们的梳理中漏过去，这样破案就更加遥遥无期了。金正杰说的很明白，目前由于积案太多，刑大已经承受了空前的压力。现在不仅仅是邵大在焦虑，赵局承受的压力更大。赵局每天都要向余局做汇报，其实就一件事，这个案件侦破进度如何了，什么时候破案。可是案件没有线索，赵局也不是神仙，总不能画个圈烧烧香就把案子给破了。 我们排查进行到下午，指挥部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线索。赵局指示我们停止排查，让我们立即回到指挥部，汇总案件信息。 回去的车，金正杰也不让我再试手了。因为毕竟大家都在指挥部等着，我这么磨磨蹭蹭的开会，万一迟到被领导批评就犯不着了。 我和金正杰走进会议室，大部分的排查人员都已经回到了会议室。大家都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人窃窃私语。因为大家知道会议室的空气很凝重，两个巨头坐在会议桌前，一脸的愁云密布。两个人互相也不交流，各自拿着一支烟在抽，谁也不敢在这时候给领导去添堵，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找个座位坐下等着会议开始。 一会儿人到齐，邵大拧灭了烟，对大家说：“同志们都到齐了吧，有没有还没到的，相互催一下。” 各个中队的领导，都站起来清点了一下自己中队的人，然后向邵大回复人到齐了。 邵大先讲：“今天同志们辛苦了一天，现在把大家召在一起，我们趁吃晚饭前开一个专案分析会，首先由技术中队的同志介绍情况。” 技术中队长照例打开他的笔记本，然后道：“昨天我们把提取回去的痕迹一一进行了比对，现场的鞋印应该为犯罪嫌疑人所留，通过测量鞋印，我们得出犯罪嫌疑人的身高不超过1米70，体态偏瘦。现场提取到的指纹有4枚，经过和进入现场人员的比对，一些无关的指纹已进行了排除。提取的4枚为犯罪嫌疑人所留的可能性很大，特别是在中间过道玻璃门上提取的血指纹，为犯罪嫌疑人所留的几率更高。我们对血指纹的血样进行了分析，其dna检材与受害人不一致，怀疑犯罪嫌疑人在现场受伤。因此大家在排查中要特别留意身上有伤的人员，目前现场尸少的物品经过清点和比较，初步确定失少了部分现金和香烟。如果大家在排查中发现家中有大量香烟的，也要引起重视。法医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数据可以提供，一有线索我会立即箱子会不汇报。” 技术中队提供的数据十分重要，这个案件技术的条件相对比较好。犯罪嫌疑人在犯罪现场留下了很多的痕迹物证，同时也印证了邵大的假设。 听完技术中队的报告，邵大要求各排查组汇报排查的进度。由于各中队事先没有进行汇总，所以只能按照排查区域，一一进行汇报。汇报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走了几户人家，登记了多少外来人口，并且提取了多少 dna样本和指纹信息。由于派出所提供的数据太不准确，所以各个排查组无法估算，接下来还有多少没有排查的人口。 赵局听了汇报，眉头就皱得更拢了。他问道：“同志们在排查中到底遇到什么问题，怎么一天走下来只排查了证了几户人家。本案的技术条件这么好，不需要你们进行过多的甄别，只要将技术的采样样本拿上来就行了，各侦察员一定要加快排查进度。” 这时方中队长先发言了：“赵局，邵大，我问了一下我们中队的几个排查组人员，大家遇到的问题都差不多。排查进度慢，并不是排查人员不用心，而是这几个村的基础工作太差劲，派出所提供的流动人口信息几乎没什么用。我们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挨家挨户的寻访过去，这样可以确保不漏过排查人员，但是排查的进度就会大大拖延。如果我们一味求快，我们怕犯罪嫌疑人从我们编制的网中漏过去，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邵大也讲：“赵局，破案是一项细致的活，急是急不来的。如果要求排查组，一味追求进度，万一漏掉了犯罪嫌疑人，我们做的再快又有什么用。现在这个案件僵持在这里，说心里话，我不敢保证我们排查的区域一定囊括了犯罪嫌疑人的居住地。如果这个排查区域，我们不能吃干抹净，我是没有信心再往外围扩展的。毕竟我们的目标是破案，从本案目前情形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单人作案，因此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排查工作急不得，我认为是宁可保证质量，也不要盲目追求进度。” 赵局还是皱了皱眉头，道：“道理是不错，可是邵大，上面催的紧。我一天要汇报好几次，你们排查进度这么慢，我都已经没有什么内容可以汇报了。大家也坐下来看看，分析分析，这起案件突破有没有什么捷径。我们是不是要在排查这一棵树上吊死，能不能从另外的途径寻找破案的线索。” 这时王大开腔了：“赵局，你的思路很对，我们不能在排查这一条路上吊死。其实既然是盗窃案子，我认为犯罪嫌疑人绝不可能只做这么一次，我们是不是在人力情报方面想想办法。比如说和周边几个派出所联系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靠谱的线人，通过这些线人收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技术中队也说了，犯罪嫌疑人在犯罪现场应该盗取了相应的财物。我们是不是在这些财物上做做文章，看看通过查找这些赃物，能不能把犯罪嫌疑人找出来。这两天我们所有的兄弟全都派到排查组去了，排查进度慢不说，好多其他的工作也都荒废掉了。我们应该在赃物上再想想办法，派出一组人对周边的烟草销售点进行摸排，看看最近有没有人拿香烟来卖，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线索。还有技术中队说了，现场提取到鞋印，不知道技术中队能不能找到同类型的鞋子样本，我们可以通过鞋子的来源，更加明确地划定一下我们的排查范围，总比现在这样盲人摸象好。” 王大提了三条，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赵局的心坎上。赵局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一些，然后说道：“王大不愧是情报出身，对情报工作也是头头是道。我们这两天的工作的确把重心全投入到了排查当中，这样忽略了许许多其他的线索来源。邵大，我看把情报中队的人脱出来，让他们去做他们专业的事情。在情报线索上想想办法，尤其是控赃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果排查的人手不够，就再从刑大其他的中队抽调人员，这个案件的条件这么好，我们应该下决心先突破这个案件。” 赵局的话看似商量的口吻，其实就是一道命令。邵大当然不能说一些反对的意见，因为他知道赵局也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果破案工作再没有点起色，那赵局到了周末的班子会议，那真的只有去做检讨的份了。 于是邵大立即作了部署，把情报中队的侦查员从排查组里都分出来，单独去做控赃和收集人力情报的工作。同时督促我们排查组，加快排查的进度。对于有些放心的人员，可以不一一见面，一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另外又让专案内勤去印刷一批悬赏通告，大致讲一下，在龙湾地区发生一起命案，向广大群众征集线索，对提供线索破案的，奖励人民币5万元。 悬赏通告让我们在排查的时候一并下发下去，并在村里面显眼的位置进行张贴。要把排查区的群众充分的发动起来，加快破案的进度。 专案会议以后，我们匆匆吃了口饭，就立即又投入到排查工作中去。晚上由于那个带路的村干部不愿意配合工作，我们只好自己到村里面，沿着白天的村道挨家挨户的寻访过去。 我们又寻访了几户人家，做了一些例行性的工作。等我们问到晚上的第4户人家时，隔壁的邻居跑到我们面前。他问我们在干什么？我们说我们在排查外地人，那个人就问本地人就不管吗？ 金正杰见他问的蹊跷，就站下来仔细询问他：“大叔是有什么线索要向我们反映吗？” 那人道：“我刚才看到了悬赏通告，我觉得我们村里有一个人的特征，跟通告上讲的比较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杂货店的老板是认识的，昨天这个人突然失踪了，我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所以向你们来反映一下。” 金正杰一下子被他说的来了兴致，立即追问这个人的身份情况。然后那个人就把我们带到了他怀疑的人的家门口，我们发现他们家四门紧闭，的确家里没有人。那个人告诉我们，这个人平时是一个人生活，老婆在外地做生意，平时很少回家，他有一个小孩在老婆的娘家待着。这两天没有看到这个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我们记录下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及家庭住址，然后立即打电话给村干部，把这个信息核实清楚。 金正杰觉得这个人走得很蹊跷，接下来的排查工作也暂停了。谨慎期间，先向方中队长做了汇报。方中队长问明了情况后，立即让我们把反映情况的那个人带回指挥部。于是我们驱车把那个人送回指挥部，此时方中队长已经在指挥部了，并简单地向邵大、赵局做了汇报。 赵局非常的感兴趣，他听了我们的汇报，越听越像是犯罪嫌疑人。于是让我们暂停排查工作，先全力以赴找到这个人。我和金正杰赶紧赶到龙湾派出所，就这个人的信息，在龙湾派出所进行了查询。而且根据村里提供的情况，这个人是有一个手机的，还提供了他的手机号码。我们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指挥部，指挥部立即联系行动技术部门，对，该手机展开侦查。 经过侦查，发现这个人出现在山阳火车站附近，邵大和赵局更加吊起了胃口。立即让重案中队抽出两个侦查员，陪同我和金正杰，并由方中队长带队，前往山阳火车站找寻这个人。 赵局比我们更心急，他害怕这个人上了火车跑掉。万一这个人真是犯罪嫌疑人，那有可能跑的音讯全无。于是也不等我们赶往山阳火车站了，赵局立即指示城关派出所，让城关派出所派人去山阳火车站拦截这个人。同时让火车站派出所也配合行动，一定要控制住火车站的月台，绝对不能让这个人上了火车。 我们这儿一行5个人，分成两辆车，紧赶慢赶地追过去。我们还行驶在半路上，方中队长就接到了城关派出所的电话。说我们要找的人，他们已经控制住了，目前已经带到了城关派出所。我们不用再去火车站了，而是直接赶往城关派出所。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们驱车赶到了城关派出所，和城关派出所的值班领导对接后，立即在城关派出所的留置室对该人进行了询问。 第80章 陷入僵局 我们赶到了城关派出所，立即提审了这个人。这个人刚见到我们的时候是非常的惶恐，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他就是和另一个女的在火车站的宾馆里，被城关派出所带了过来。当然这个女的不是他的妻子，他以为是他妻子报的案。 方队长问：“你叫什么名字，是龙湾人吗？” 对方于是把自己的身份情况复述了一遍，这应该和我们掌握的情况都一致。接下来方队长就切入主题：“你是否认识某某（受害人的姓名），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她？” “我认识的，我到他的店里去买过几次东西，她那里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价格公道东西质量也行。这几天我她店里没有去过，我这几天都在山阳这边，忙自己的事情。”对方答。 “你在忙什么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前两天还有人看到你从她店里出来，你可不要给我打马虎眼。”方队长严厉的说。 “前两天，我这几天都没有回过龙湾，他们看错了吧！”对方挠着头说。 “我劝你老老实实的说，你有没有去过那个店里，现在说都还是有机会的。”方队长还是严厉的说。 “什么机会呀！我跟那个店里的老板娘没有关系，你们千万不要瞎猜，难道我去他店里买东西也是犯错吗？”对方反问。 方中队长被他的反问愣了一下，倒是金正杰搭话：“你不知道龙湾出的事情吗？不要跟我们装糊涂？” “龙湾出了什么事情，我这几天都没有回过龙湾家里，我不知道啊！”对方一脸无辜的回答。 方中队长知道再问下去就没什么好问的，于是让我和金正杰先取了这个人的指纹和dna样本。接着把我们叫到审讯室外面，和重案中队的两个兄弟一起讨论。 方中队长说：“兄弟们，看看这个人像不像犯罪嫌疑人，我感觉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金正杰说：“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太好，不过认定他，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重案中队的人说：“我看我们分两步走，一路人继续在这里对他进行询问，搞清楚他这几天的活动轨迹，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一路把指纹卡先送到技术中队去，让他们和现场提取的指纹比对一下，如果对上了，我们再向指挥部汇报怎么来审讯这个人。” 方中队长点点头，然后就吩咐我和金正杰到技术中队去送指纹卡。他和重案中队的人继续留下来，对那个人的活动轨迹进行询问。 我和金正杰两个人，马不停蹄的把指纹卡送到技术中队。这是我们两天来，第一次回到了单位，感到无比的亲切。技术中队的技术员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一拿到指纹卡，他们立即到比对室去比对了。我们在技术中队技术员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大家杂七杂八的讲了一会儿闲话。此时技术中队拿去比对指纹的技术员从比对室里出来了，这个技术员是一脸的沮丧，冲我们摇摇头，示意没有比对上。 金正杰听了也是一脸的失望，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是就是不是。于是金正杰拿起电话和方中队长做了汇报，告诉他指纹没有比对上。然后我和金正杰又回到了城关派出所。 方中队长，他们此时也问的差不多了。其实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缘故，这个人的嫌疑并不大。通过他的回答，再结合我们的调查核实，很快从作案时间上把这个人给排除了。这个人在案发的时候在山阳城里，和她的一个姘头在一起。我们也找到了这个女的，核实清楚了这个人的活动轨迹。虽然一开始他的线索让我们兴奋，但查清楚了，就是一个乌龙线索。 而举报他的人，其实是和他老婆有联系。他老婆好几天联系不上这个人，知道这个人一定去干好事了。于是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举报她老公，通过我们的力量把她老公挖了出来，并且也查实了她老公出轨的行为。 金正杰道：“真是晦气，本来想立功的，结果查出了一桩搞破鞋的事。我们无形当中当了别人的打手。” 方中队长说：“也别这么丧气，老百姓肯向我们举报，说明我们的宣传发动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老百姓都知道发生了一个重大的案件，有线索是可以向我们提供的。虽然这个人的线索是乌龙事件，好歹也让领导们兴奋了一下，缓解缓解他们的压力也是好的。” 接下来我们几路人马又回到了龙湾派出所，继续我们的排查工作。我和金正杰还是负责那一块区域，由于查证这个人浪费了我们许多时间，我们的排查进度就落在了后面。到了晚上结束排查开专案分析会的时候，我们拿出的排查数据是远远落后于别人的。不过领导并没有批评我们，领导的关注焦点还在于各个排查组有没有拿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线索来。 至于你走访了几户人家，核实了多少人，提取了多少指纹和dna样本，领导虽然耐心听着，但并不感兴趣。关系人调查组也基本把能调查的关系人都调查完了，稍微符合点条件的都提取了指纹和dna样本。技术中队的技术员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指纹比对，但结果换来的是失望。 还有就是情报线索组，情报中队的人刚刚被单独拎出来干活。赵局对这一块非常的感兴趣，亲自询问了他们的工作情况。但是情报工作组并没有拿出让赵局满意的结果，情报中队的人，把能调动的线人都调动起来了，可是还没有什么线索反馈上来。 而在控制赃物方面，情报中队的人对周围的烟草店一一进行了访问。但是没有问到有价值的线索，甚至连这几天烟草回收的情况都没有。 其实大家都知道，情报中队的这步活就是空的，不会有好的线索的。因为烟草销售是国家控制的，一些小的烟草店也在干一些回收烟草的业务，但这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的。一旦被烟草管理局知道，不仅会罚没这些回收的烟草，严重的还会吊销他的烟草销售资格证。因此你怎么可能寄望希望于这些烟草店的人给你提供相关的情况，这不是等于砸自己的饭碗吗。 只是赵局十分重视这个问题，邵大也不好反对。邵大早就看出来这步活没什么意义，但是领导重视了他又能说什么。 等所有的工作组把手头的工作汇报完毕，邵大就开腔了：“从目前大家工作的情况看，有些工作进展的还是比较顺利的，初步完成了调查。但是排查组这一块还是慢，我看进展最快的也就排查了20来户人家。如果按照这个进度排查下去，没有10天半个月是走不完第一遍的调查，那我们再回头分析这些数据，是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局里面绝对不会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赵局，我看在排查力量上还得加强，否则这么慢悠悠的推进下去，这个案件就很难突破了。而且时间越久，人的记忆就越模糊，好多人的信息和线索会被湮灭掉，这可能导致排查工作全部白费。” 赵局说：“邵大，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尽管说。只要是有利于尽快破案的，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邵大说：“我的想法是能不能把镇村以及周围派出所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我们利用一晚或两晚的时间，把我们划定的排查区域进行一次集中清查。这样有利于我们掌握清楚基础数据，然后再由各个排查组开展针对性工作，排查的进度就会加快。而且说不定通过清查，有些线索也会跳出来，万一犯罪嫌疑人还在区域内，被我们这么一刺激，有可能狗急跳墙，这样反而有利于我们尽快破案。” 赵局点点头，也认同要加快破案进度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于是立即拿起电话和局领导汇报，一方面是向局里汇报我们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另一方面也是遵循是否进行这样一次大规模的清查。 赵局在那边汇报，邵大则是先向他周围的侦查员发起了烟，然后几个人一起点上烟抽起来，一切等赵局来拍板。 时间1分1秒的过去，我们这些侦查员从案发到现在已经48小时，仅仅睡了不到6个小时。我这样比较抗造的人都感觉到十分的疲惫，我感到我的两个眼皮一直在打架。于是我特意把我的座位往后面挪一挪，贴到了墙边。接着把背靠住墙，把上身坐直，然后低下头，感觉是在低头看东西。 其实我是困的受不了，公然打瞌睡，又怕引起领导的注意。用这种办法好让自己打个盹，缓解一下精神的疲劳。我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只听到啪一声响，我被惊醒。这时邵大正在讲话：“同志们，案子进展到现在，就是对我们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这个案件现场条件这么好，我们一定要有信心能够突破这个案件。今天专案会议先到这里，同志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8:30照就到这个会议室，大家先集中一下，然后在各自开展工作。 ”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如临大赦，于是纷纷起身，也不和领导进行道别了。一股脑儿的都出了会议室，并驾车来到我们休息的宾馆。 我和金正杰一个房间，一进入房间我先要求洗漱，因为我实在困的不行。我感觉自己，真的着地就能睡了。金正杰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大度的让我先去洗漱，自己跑到隔壁房间去了。 我洗漱完正要着床睡觉，金正杰把我叫起来。说方中队长找我们两个有事，让我们到方中队长的房间去。我虽然很想睡觉，但也不敢怠慢，于是和金正杰一起过去。 到了方队长房间，我们进去发现我们中队好多人都在。包括三个探长，还有余林军，艾东青这些人。方队长见我们两个进来，就说道：“大家这两天都辛苦了，都是吃不好，睡不好，今天我们也没什么事。我刚才和邵大请了假，明天早上的专案会议就不参加了。我们中队的兄弟明天直接去排查区域干活，因此明天早上偷一下懒也无妨，大家早上想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明天晚上又是一场恶仗，赵局和邵大已经商量好了。明天会动员大量的其他部门的警力，包括村镇的工作人员，会对我们的排查区域进行一次集中的清查，所以明天晚上大家会比较累。现在把大家叫到我这边，一呢是通知大家，明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二呢也是有一点小想法，这两天大家都吃的不好，我们就趁这个时间去吃个夜宵，打打牙祭，看看大家是什么想法。” 听到吃夜宵，我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我挺高兴，明天早上可以睡一个懒觉，正想着怎么回去好好睡。但是余林军先说了：“方队长，这感情好。我们这两天吃的都是什么呀，顿顿吃糠咽菜的，你是该犒劳我们一下了。我陪你去吃夜宵，我想吃顿好的。” 余林军一表态，艾冬青也不甘落后，也表态支持去吃夜宵。彭探长和章探长两个人，也立即附和表示一起去吃夜宵。这么一来，剩下的没几个人不表态了。 夏胜军探长我看他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但是见这么多人都表态支持吃夜宵，当然不愿驳了，大家的面子，附和着同意去。而我此时表不表态已经不重要了，金正杰替我表了态，当然是支持一起去吃夜宵的。 方队长见大家都支持去，脸上就非常的开心，道：“大家兴致都这么高，这说明我们中队的战斗力还在。阳东这边谁熟悉一点，带我们去一个靠谱一点的夜宵摊。” 这件事情，李成贵当仁不让，因为他来刑大之前就是在阳东派出所工作的，对这里他是非常熟悉。很快，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就到了吃夜宵的地方，我虽然很疲惫，但是也只能跟着。 第81章 如此清查 我是被硬架到夜宵摊的，到了地方李成贵早已安排了人帮我们点了菜。我们10个人正好坐了一桌，廖队长和另一个侦查员没有来参加，因为廖队长实在撑不住要睡觉了，方队长也就没有勉强他。 中队基本上都到齐了，既然菜上来了，酒自然不能少。当然酒没有点很贵的，方队长叫了一打的劲酒，留下两个人，开车不喝酒，其他每人分了一颗劲酒。 我本来想开车来的，但是金正杰说我开车的技术太差，晚上开车不安全。于是我的面前也放了一颗劲酒，彭探长和章探长都比较豪爽，拧开瓶盖就直接对瓶吹了。我们其他几个人还是把劲酒倒在了自己的杯子里，大家拿着杯子喝。 首先方队长拿起酒杯道：“弟兄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了，答案一个接着一个，基本上没有停下来过。在这么辛苦的情况下，兄弟们还不忘自己手头的活，又破了一些系列性的案子，我在这里先向各位兄弟道个谢。”说完就喝了半杯的劲酒。 大家当然不会落后，也纷纷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方队长又说：“今天我要吃这顿夜宵，一是为了给大家打打牙祭，更重要的是也是借这个机会让大家互相联络联络感情。这将近半年了，我们中队的人也没有坐下来好好交流过，大家基本上都是各自忙着各自的活。就像小林，他来我们中队快半年了，可能好些同志对他都还不熟悉。所以小林你拿起酒杯先给大家敬一杯，自我介绍一下。” 我刚刚放下酒杯，正想吃几筷菜。见方队长点我的名，我立即端起酒杯道：“在座的各位师傅都是我的前辈，我是今年第一年分配的新警，以前工作中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包涵。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以后请各位师傅多多提点我。”说着我把我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本来有些疲惫的我，酒精上来的就特别快。 大家也都喝了一口，接着就切入正题，互相开始敬起酒来。当然方队长是席上的主要人物，每个人也都会先向方队长敬酒。我当然也不例外，于是没几下我就又喝多了。我吃了几筷菜，就呆呆的坐在那里。 一开始大家互相敬酒，还是客客气气，但随着酒精的增加，慢慢也有了一些别样的味道。首先彭探长和章探长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就掐了起来，我师傅彭探长道：“章探，你可是老刑大了，我年纪虽然比你大，但在刑大里，我的辈分比你小，因此这杯酒无论如何得我敬你，你随意我干掉。”说着拿起劲酒瓶就要把整瓶给吹掉。 但是章探长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彭探长的手说：“彭探长，你这样不是打我的脸吗？我们先不说年龄的事情，就是进公安队伍，你可是公安里面的老前辈了，10多年的公安经验可不是玩笑的。虽然我在刑大，这个岗位比你待的长一点，可那也是在公安队伍里面。现在你把我架在这个位置上，我怎么承受得起。这杯酒还是我们一起敬方队长，只有方队长这个老前辈才担得住这杯酒。”说着章探长就拉着彭探长的手，就往方队长那边凑。 方队长说：“你们两个探长都不错，业务和经验都十分丰富，都是我们中队的骨干。这杯酒就算你们两个互敬，一起干掉就可以了。不用争什么你高我低的，我们又不是在评优评先。”说着方队长一手拉住一个人，示意两个人一起喝掉。 彭探长显然不想这么和稀泥，他还是拿着酒瓶振振有词的说道：“我是军转干部出身，我既是警察也是军人，在部队的时候，我们最讲究辈分。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今天我们在邢大北区中队，我就是章探长的后辈，这点谁也改变不了。所以这瓶酒我干掉，才符合实际情况。”说着拿起酒瓶就塞到自己嘴里，正要咕咚咕咚的灌下去。 章探长一把夺过他的酒瓶，说道：“彭探长，所谓名不正言不顺。你这样把酒给干了，我得喝几瓶才能还你。所以我不能把酒瓶还给你，我们要把话先说清楚。天下公安是一家，北区中队不过是公安局里面的一个小部门，你工龄比我长警龄也比我长，这样把酒喝下去，那不是折煞我了。这酒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这么喝，最多我们互相干掉，你还是要听方队长的。” 彭探长借着酒劲，脾气也上来了，他一手甩开方队长的手，在桌上一拍道：“章探长，把我的酒瓶还给我，功劳你可以抢，我的酒你不能抢，我要喝酒，你不能阻止我喝。”这话已经火药味十分的浓了，方队长和章探长都不傻，也听得出彭探长话里有话。 于是章探长把酒瓶递给方队长，道：“我夺彭探长的酒是不对，这一点我向彭探长认错，现在我把你的酒交给方队长，有方队长来定夺这个事情。为了向你赔罪，我先干为敬，以后彭探长千万不能因为我抢了你的酒而对我有意见。”说着章探长也甩开方队长的手，拿起自己的酒瓶咕咚几口就把酒给喝干了，方队长和彭探长都来不及阻止。 这么一来，彭探长更加觉得挂不住脸，然后他对我喝道：“小林，你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徒弟，今天师傅要喝酒，你再给我去拿几颗劲酒来。”我站起身来，向彭探长拱了拱手，于是立即拧开了桌上的一瓶劲酒，给彭探长递了过去。 方队长直向我眨眼睛，仿佛在说，小伙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个时候怎么还来火上浇油。我其实酒也多了，压根就没有留意方队长的眼色，只是师傅让我拿酒，我就把酒递过去。 酒还没有递到彭探长手上，被夹在中间的余林军给接下了。他说道：“彭探长，你的酒在方队长的手上，这瓶是新开的酒，要开我们大家一起开。你可不能抢在大家的前头，多吃多占可不好。”这话听了非常刺耳。 余林军是章探长那个探组的，彭探长一见是，余林军截下了酒，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叫道：“你们探组都自己帮牢的吗？我们碳组合也是有人的，正杰、冬青、小林我们不能这么让人家给欺负了。我看我们一人开一瓶，好好敬敬章探长他们。”我们三个人都被彭探长点了名，我比较老实就拿着酒杯站起来。但是艾冬青和金正杰，却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动。 金正杰还说道：“彭探长息怒，我们一切还是都听方队长的吧。我们都要团结在方队长的周围，方队长让我们怎么喝，我们就怎么喝。”艾冬青则一言不发，只是一只手把玩着酒杯，好像随时准备站起来喝酒。 方队长又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大家都在一个战壕里战斗，我们不要比拼这些，酒是用来调节气氛的，不是大家比来比去的工具。今天大家都听我的，各自把自己杯中酒喝掉，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听了方中队长的话，大家都站了起来，把杯中酒都一饮而尽。彭探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再闹下去，于是接过方队长手中的酒喝掉了。于是大家各自乘车返回宾馆，休息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我也没有设置闹钟。直到快中午了，才接到彭师傅他们的电话，通知我们去镇里的食堂吃中饭。于是大家才都姗姗起来，从东阳镇赶到了龙湾镇政府吃饭。 到了下午，我们按照以前的分工各自到排查的区域进行排查。排查的进度也跟前两天差不多，但是村里的干部并没有配合我们进行排查，一切都是我和金正杰两个人自己在那边摸索。 到了下午4点左右，指挥部通知我们所有的人回到会议室开专案会议。金正杰对我说：“这个时候召集开会，肯定是安排晚上清查的事情，看来方队长说的没错，今天晚上又是一场硬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意见。 到了会议室，大家也都陆续到了。邵大审视了一圈道：“今天这个会议，本来应该放在晚上开的，但是根据赵局的安排，今天晚上我们有集中的行动，所以不得不现在来开这个会。大家把手头的工作也不要进行汇报了，如果有重要的线索，先汇总到专案内勤那边，我先布置今天晚上的清查。”说着呷了一口茶。 “今天晚上我们把各个侦查员都单独归为一组，你们从原先的排查组里面一分为二，你们在清查组里的位置还是自己分配的排查区域，等下你们自己去分配好。今天我们每个侦查员搭配一个村干部，一个镇里的工作人员，以及公安机关其他单位的民警。大家要按照各自的排查区域，粗粗的把区域内的外地人口底数清查一遍，并且把各自的数据汇总好，以利于接下来的精细化排查。今天清查，我们要讲究速度和效率，每一组必须对自己清查的区域要100%的走完。目的只有一个，扣清排查区域内的人口底数，特别是外来人口的底数。不能再像前面派出所的数据一样，驴唇不对马嘴，其他的甄别和提取指纹dna样本的工作先放一放，今天晚上不要节外生枝。当然如果在清查中发现了特别可疑的人员或线索，立即向指挥部汇报，我们在指挥部准备了甄别组，一切可疑的人员和线索由甄别组跟进工作。大家有没有听明白。”邵大郑重的下命令。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我和金正杰两个人把我们排查的区域一分为二。我们各自领了5个小队的区域，并且特别把已经走访过的列出来，做了标注，免得重复劳动。 到了晚上，我们各自带领各自的排查组进入了我们的清查区域。于是挨家挨户的寻访过去，在寻访过程中，我们只登记人口信息，其他一概不问。 不过想象非常的美好，现实却非常的骨感。我带领排查组，刚进入清查区域，配合我的我们公安的民警就对我说：“小兄弟，如果我们四五个人在一起，清查的进度太慢了。我看我跟你两个人还是分分开，你把排查的表格给我一些。我带着村干部帮你清查两个小队，你这边情况相对熟悉一些，你和镇里的干部清查剩下的部分。”他的话不容我质疑，我当然也觉得这样做效率会比较高。于是我把他要清查的那一部分资料给了他，并嘱咐他千万不要漏过人员，否则会全功尽弃。他也没什么表示，就带着村里的干部去清查他那一部分的人了。 我和镇里的干部去清查我分到的这一部分，幸亏这两天我和金正杰来回的在排查区域里来回奔波。我对我的这个区域还是比较熟悉的，所以这时候带不带路也不影响。镇里的干部则全听我的，他就跟着我挨家挨户的上门登记。 不过在登记的过程中，镇里的干部也带着自己的活。这个活就是登记育龄妇女，尤其是外来人口的育龄妇女。我觉得很奇怪，我说我们清查主要是为了找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明显是个男的，你登记育龄妇女有什么用。 镇里干部回答我：“这不是镇里的工作吗？计划生育部门，平时对辖区内的育龄妇女的信息也是不掌握的，尤其是外来人口的育龄妇女，更是两眼一抹黑。现在正好趁你们清查的机会，我们一代两便的，排查一下育龄妇女。反正你登记你的，我登记我的，我也不会干扰你的工作进行，大家各取所需嘛。” 我问他：“你难道是计生办的，你这么工作上心，怎么会对辖区内的育龄妇女不掌握呢？” 他回答：“我哪是什么计生办的，今天我们要来清查，这个工作是管计生的，副镇长特别交代的。并且我们找到一些计生对象，我们是有奖励的，要不要这个奖励给你一份。” 我听了笑了起来，我说只要不干扰到我们正常的清查就行，奖不奖励的都是你们的事。说完我也不管这个事情了，我们各自登记各自的。 第82章 奇思妙想 我其实登记的挺快的，因为不用甄别这些外来人员，只是登记核实信息，这样走过去是比较快的。但是镇里的干部则没有那么快，他不仅要核实妇女的身份信息，而且还要问他们生了几个小孩，采取了何种避孕措施，有些问题问出来，让我无法听下去。可是我又不能在那里催促，只能由着他。 本来两三个小时可以走访完的，硬是被他搞到了4个小时左右。他工作还是比较细的，他把育有两个小孩或以上的妇女全部标注了出来，他说这是为了接下来进一步核实情况。查超生也就是在这些人里面找，能不能拿到奖励就全靠这里了。不过也有好处，他进行的慢我也快不起来，于是我就对一些人员顺便做了甄别。我把一些看着比较有嫌疑的，也不等下一次再来提取指纹和dna了，直接在那个人询问的档口把这些都做了。这样我排查的范围里面，好多重复工作就不用再做了，只要把这些数据向技术中队一上交，他们那边自然能给出甄别的信息。 我们另一组人比我们快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那边带头的警察把他清查的数据交给了我，然后管自己就先走掉了。我当然不能去命令他或者带他一起去指挥部，也只能任由他走。我这边等排查完已是晚上23:00左右，镇里的干部管自己满意的回去了。我则继续到指挥部复命。 等我呼叫金正杰，把我带到指挥部，我们已经是最后进入指挥部的人员。其他的清查组早在我们之前都结束了，其实金正杰他们也早就结束了。我就是被镇里的干部拖着，才弄得这么晚，还好领导们并没有埋怨我。我一到以后把手里提取的指纹和dna样本立即交给技术中队的人，也算是我清查的比较迟的一个理由。 邵大看了我们一眼，可能他也在等着我们所有的人回到指挥部。我和金正杰是最后走进会议室的，显得比较瞩目。他见人到齐了，就清了清嗓子道：“同志们一天下来也比较辛苦了，本来这个事情我们应该明天早上再来分析。但是上面领导催得紧，大家破案的压力很大，所以也只能占用大家休息时间来开这个专案分析会。赵局，”然后转头看着赵局，“你看有什么需要在会前给大家做些指示的。” 赵局冲邵大点点头，示意他把会议继续进行下去。于是邵大道：“这个案子到今天已经是第4天，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总体上来说，进度并不理想。至少我们的清查才刚刚进行完，好多数据和遗留的问题都没有进行甄别和核查。这些固然有客观的原因，但是我们主观上也要进行检讨。现在由各排查组及工作组，把相关的情况先进行汇总。” 接着各个侦查员把自己这两天访查下来的数据一一向指挥部做了汇报，我这边的数据全给了金正杰，由金正杰代表我们组向指挥部进行汇报。每个组的数据目前都是流水账，无非是一串串的数字。比如走访了多少人，提取了多少指纹和dna样本，张贴了多少悬赏通告，纠正了多少信息等等，不一而足。 邵大是一边听着一边紧皱着眉头，烟则始终夹在他的两指之间，不停的深吸一口。赵局则把手插于胸前，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每个组汇报自己的工作，总计一共花了约一个半小时。大家把自己的工作汇报完以后，就把数据报给专案内勤，由专案内勤做汇总整理工作。 邵大见大家都汇报完了，于是说：“大家把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情况都做了简单的汇报，的确大家的工作都是仔细认真的，也是有成效的。不过这几天的工作情况看，对于我们案件的侦破，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线索。虽然中间有几个小插曲，但是都已经被我们甄别核实掉了。接下来大家也都开动一下脑筋，集思广益一下，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每个人都要进行发散思维，有时案子禁锢在一个方向，就会走入死胡同。大家也对这个案子再回头看一看，我们指挥部在布置工作的过程中有没有疏漏，甚至是方向上的错误。今天我们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就开一个神仙会，大家不要拘束，不要有压力，天马行空的想，大胆的假设。破案从来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有的时候指挥员也会被某些因素干扰，这样工作就会不准确不全面，会耽误案件的侦破。同志们都来讨论讨论，议一议，发挥大家的聪明才智。” 邵大说完就审视了一圈会议室，看看大家有没有要发言的。此时会议室里是死一样的寂静，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邵大见没有人发言，于是就开始点名。 “王大，平时破案就你办法多，我看就这个案子，你也谈谈自己的想法，给会议开个头炮。”邵大说。 王大见点了他的名，不好再在那边沉默，道：“赵局，我是第一个提出要在控赃上下功夫的，这4天时间下来，情报中队的兄弟也很辛苦。他们跑遍了现场周围的这几个乡镇，对每一个烟草店都进行了布控，宣传，访查。虽然目前还没有线索出来，我觉得我们只要盯得紧，这方面一定会有收获。犯罪嫌疑人拿了那么多烟草，他总要弄个地方去安放，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烟草卖掉，变成现钱才是要紧事。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扩大控赃的范围，甚至到山阳周边的临近县市进行控赃，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控赃工作一直有情报中队在做，倒是可以听听他们的意见，有什么困难和建议。”王大巧妙的把锅丢给了情报中队负责人。 情报中队长立即回答，他先是把刚才汇报过的数据又罗列了一遍，然后道：“赵局，邵大，我们中队在走访过程中发现这些烟草店的老板并没有和我们说实话。他们可能就是担心把这些话说出来，我们会依据这个处理他们，毕竟他们回收烟草，这是触犯烟草专卖条例的。搞不好要罚钱，甚至吊销营业许可。而且目前在销售烟草的，除了这些有营业许可的，还有好多没有营业许可的，也在偷偷摸摸的做这个生意。光凭我们这么走马观花的走过去，很可能覆盖不到这些点。因此我在想，指挥部能不能向周围的派出所发出命令，由每个派出所深入到其辖区所在的村，社区，这些小的烟草销售点往往都在村社区的小卖部里。让他们帮我们排查一下这些点，我们好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我就赶到这几天走访下来，我们应该是漏过了许多这样的小销售点，这可能是排查不出线索的重要原因。”情报中队长的话，十分有道理，邵大也是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金正杰小声对旁边的彭探长讲：“他说的这个话等于废话，邵大要有这么多的警力，早就扩大排查范围了。这个案子的现场条件这么好，还要通过控赃来获取线索吗？只要把犯罪嫌疑人圈在我们的排查区域里了，找出犯罪嫌疑人是迟早的事。” 彭探长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金正杰不要多议论。这时邵大又点上一支烟，然后又继续点名。他看着重案中队长，“郑队长，这个案件是你们中队主侦，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郑队长立即抬起头来，望了望邵大和赵局，说：“赵局，邵大，我觉得案子进展到现在，为什么犯罪嫌疑人始终没有浮出来。我觉得和我们第一遍的清查还没有完全进行完有关系。这几天我也在走访，我发现走访过程中很多外来人口的信息登记都不准确，尤其是短期的到这边来停留暂住，基本都没有留下登记信息。这需要我们侦查员反复仔细的去询问核查，老百姓才会向你提供一些线索和信息。我碰到的这样的情况就有好几个，我想其他的正常人也会碰到类似的情况。我也在跟我们中队的人分析，如果犯罪嫌疑人是在案发现场附近长期居留的，我们这样的排查力度下去，应该这个人要浮出水面了。但是没有浮出相关的人员，犯罪嫌疑人是不是短期在案发现场附近逗留，甚至是流窜过来作案，所以我们才会迟迟不能把犯罪嫌疑人找出来。因此我在想，单靠我们现有的侦查员，就是把现场附近这几个村仔细核查一遍都不容易。如果下一步还要扩大范围，这个排查进度就更慢了，因此指挥部是不是考虑利用一下派出所的力量。反正这个案子现场条件好，我们让派出所发动镇里村里的力量，对每一个外来人口的男性都提取指纹和dna样本。只要犯罪嫌疑人被我们提取到相关的痕迹信息，技术中队就能把它锁定，这其实是一个可以值得考虑的事情。其次，我觉得我们应该派出一组专门的人马，最好是技术中队的人一起去。就是把龙湾周围的这几个派出所都跑一遍，把每个派出所手头还没有上传到指纹库的这些指纹卡进行比对和收集，我觉得犯罪嫌疑人要一下子做这么大一个案子，其一定是有犯罪前科的。可能这些犯罪前科比较小，只停留在派出所层面进行处理。但是无论有没有进行处理，只要进了派出所，应该会提取相关的信息的，因此把这些信息进行收集整理，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就在这里面了。” 郑队长讲了两条意见，邵大听了来了兴趣：“郑队长不愧是老刑侦，说了两条意见，目前我们指挥部都还没有开展工作。我也一直和赵局在商量，我觉得犯罪嫌疑人应该是有犯罪前科的，至少是有小偷小摸的习惯的。否则一下子进去做下这么大案子，以前要没有点前科，这个犯罪心理也太强大了。而且从其现场翻窗进入的手段看，他从外面破坏窗户的手法也比较老道，包括在现场内翻越那个隔墙，也像是一个老手。因此我觉得应该重点关注这些前科人员，我们下面的派出所由于工作忙，好多指纹卡，的确提取了之后没有录入指纹库里。这不工作，我看就交给技术中队，由技术中队组织人员到各个派出所把这些没录入指纹库的指纹卡都收集起来，立即进行比对和核实。如果要向周围县市的派出所辐射的，立即和赵局汇报，我想赵局一定会给你们协调好的。” 赵局见提到他了，也放下手，说：“这不工作，我们前期没有开展，主要是跟我们警力不足有关。现在技术中队现场勘查的也差不多了，这个工作要马上落实下去，有困难的和我提，我来解决。” 技术中队长立即把赵局和邵大的话记录在了自己笔记本上，然后放下比对邵大和赵局说：“赵局，邵大，关于这个案件的分析，昨天我们汇总了法医的情况，法医为我们提出了一些新想法。我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今天我把法医带来了，让他再来说说一些新情况吧。看看给各位领导和同志们，能不能带来一些新启发。” 这时坐在技术中队长旁边的法医说话了：“我们法医经过对尸体的几轮解剖，我们发现犯罪嫌疑人对死者的性侵感觉带有一定的恶劣性。而且有些性侵动作，是在死者死后完成的。特别是把性器官插入死者的肛门，我们发现这应该是在死后才做的动作。所以综合这些解剖发现，我们觉得犯罪嫌疑人的动机是不是冲着侵财而来，我们分析认为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可能是跟死者在男女关系上有什么纠葛，所以才会做出这些明显带有报复性质的性侵行为。如果犯罪嫌疑人的动机不是为了财，而是为了报复，那我们把排查犯罪嫌疑人的重点放在外来人口上，是不是有些偏颇。因为从犯罪现场周围来看，居住的人员还是以本地人居多，我们轻易的把本地人忽略，会不会在侦查方向上出现偏差。” 第83章 各执一词 法医的观点非常的炸裂，表面上看仅仅是犯罪嫌疑人犯罪动机的问题。但其实它代表了整个案件侦查方向的问题，原本指挥部判断这个案子是一个侵财导致的恶性命案。因此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对犯罪嫌疑人侵财为目的的作案动机来制定的工作措施，现在这个工作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虽然没有破案，但是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而在这个时候技术中队告诉我们，原本的判断有误，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向继续前进。这样的话，我们前面做的工作都白做了，而且再要进行排查，很多条件也不允许了。 因此法医一提出他的观点，会场下面就是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金振杰本来就管不住嘴，一听这个马上讨论开了：“你说技术中队在想些什么，现在来跟我们说案子的侦查方向有问题，那我们这几天呕心沥血的不都白干了。何况前面的工作我们只做了一半，好多信息我们都还没有核实，现在放下去做另外的活，以后哪怕想改回来，都没办法弄了。” 彭探长也小声说：“是啊，今天刚刚清查完，我们外地人口的信息还没有汇总好，现在告诉我们，我们的清查工作全白做了，他们白天在吃什么干饭。清查没搞之前就好提了，难道让我们再把这些人动员起来，再搞一次清查吗？” “你说技术中队这么说他们是什么目的，是为了秀他们的技术水平好吗？法医是不是这几天没有存在感，现在到领导面前来刷一下存在感。”金正杰又小声说。 彭探长说：“我看他们不是为了刷存在感，估计这些意见，前面就在技术中队内部讨论了，只是一开始技术中队把这个案子定调在侵财案件，他们不想轻易改变这个判断。现在案件侦破陷入了僵局，技术中队生怕是他们的判断影响了破案，于是把另一种判断搬到台面上来。这样案件就有了两个侦查方向，就算最后案子破不掉，他们技术中队也没有过错，反正他们把各种可能性都提供了，就算最后案件侦查方向有误，也不是他们技术中队的责任。只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甩锅，技术中队长也真做得出来，这让赵局和邵大怎么向局里汇报。” 其实彭探长的说法，代表了大多数的侦查员包括其他中队的这么一个意见。大家看技术中队的眼神都有点变化，本来都是尊重和重视，而现在都有一些不屑和轻视。 法医的一番分析，犹如石破天惊，一时激起了千层浪。重案中队长首先发言质疑：“我说张法医，你们法医的尸体解剖进行了多轮，案件过去了也有4天。我想这个意见不是今天才有的吧，你们为什么当天不提出这些不同意见，如果当时是不确定，那你们现在又有什么依据来支持你们的分析。” 张法医说：“我们今天做的这些分析，只是进行了多轮解剖鉴定后，做的一些法医学判断。这都是我们分析的意见，只作为参考，也是为指挥部多提供一个破案思路。大家非要我们打保票，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 法医说的话是滴水不漏，可是这话更加惹恼了几个侦查中队的领导。重案中队长又质问：“既然你们吃不准，那也不需要现在提出这个意见。破案总有轻重缓急之分，你们法医既然对尸体勘验的这么仔细，我到现在要问问，你们技术中队的综合分析意见是什么，或者说你们更倾向于哪个侦查方向。案件破案总是要基于现场条件基础的，你们技术中队除了提取一些痕迹线索，对案件的分析也是十分重要的。我们现在开展的侦查工作，就是基于你们一开始的案件侧写来进行的，现在你们又有了新的不同意见，而且侦查方向截然相反，那么你们告诉我，你们更倾向于哪种意见，我们好找到可能性大的侦查方向来进行侦查工作。” 赵局和邵大都没有发表意见，其实他们两个人听了更揪心。但是作为案件侦破的指挥员，也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否定前面的工作。因此，其他侦查员对这个意见的质疑，其实就是他们想听的意见。 技术中队长还没开口，情报中队长就先说话了：“如果这个案件，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判断是为性侵的，那么这个案件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至少犯罪嫌疑人跟受害人是有某种联系的。否则他不会知道受害人就在里面，而且里面就受害人一个人，因为任何这两点不确定，犯罪嫌疑人就不会作案，因为这样就达不到他的目的了。基于这个判断，犯罪嫌疑人后面对财物的翻动，其目的或许是顺手牵羊，也可能是为了掩盖真相。如果是这么判断的，我们的控赃工作已经没有意义了，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把弄到的赃物已经销毁了；同时我们布置下去的人力情报工作，也没有意义了，犯罪嫌疑人既然是受害人的关系人，那我们那些线人，压根就搞不到情报，我们的工作意义又何在。” 情报中队长说的也都是实情，案件性质变了，案件的侦查方向就要进行调整。如果这个案子是性侵为目的的，那么我们先前轻易的放弃对本地人的排查，那现在看是非常不合时宜的。我们对目前划定的排查区域，也要进行重新排查，至少把我们忽略掉的本地人再重新排查一遍，而要切实做到核实放心，只有把每个本地男性都提取一遍指纹和 dna样本。这样的话不仅工作量会大大增加，而且我们又以什么说辞去提取这些指纹和dna样本呢？毕竟外地人我们可以核查身份的方式，去做这两件事，一般外地人也不敢不配合我们公安的工作。但是本地人就不好说了，万一他们不肯配合，尤其是这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又该以什么方式去提取他的指纹和dna呢？很多时候我们是不能进行强迫的，本地人也会反感的。 方中队长也说：“现在关于案件分析的不同看法，实在是事关案件侦查方向的大事情。这一点上技术中队，应该要拿出你们的分析意见，我支持重案中队长的说法，你们总得给我们一个可能性大一点的判断。现在案件侦破工作已经进行了4天，前期我们都是按侵财为目的进行的工作，如果要改过来，没有过硬的理由，我们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 重案中队一个探长倒是发表了不同意见：“各位领导，我觉得既然法医提出了他们的想法，我想他们也一定是在事先做过功课，这样的意见应该不会轻易的拿到台面上来。今天专案分析会上既然讲了，我觉得他就是代表了技术中队一种倾向性的分析意见，他们肯定是认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为性侵的可能性比较大，我觉得趁现在改变案件方向也不是不可以。我们之前就是排查关系人的，我们在关系人访查中发现受害人其实之前一直在进行相亲。有些相亲对象也是和受害人见过面的，因此也不排除一些相亲对象对受害人见色起意。当然我们确定身份的这些相亲对象已经一一提取了指纹和dna样本，目前还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但是如果顺着这条思路去找犯罪嫌疑人，特别是技术中队又有相关的分析意见，我倒觉得现在改变侦查方向也不是不可以。” 这位探长的话，让赵局和邵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当时指挥部也没有派出很多的警力去对受害人的关系网进行摸排，因为技术中队给出的意见是侵财为目的，所以考虑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对关系人的排查只是进行了很浅显的一步，现在技术中队来了这么一出，那么对警力就要进行重新的分配，特别是工作的重心要进行调整。 章探长也说：“技术中队没有说法医的新意见，是他们中队的倾向性意见。今天他们只是把这种可能性提了一下，我倒觉得我们之前做的工作没有错，没有破案，是因为犯罪嫌疑人还没有被我们排查到。技术中队既然提了新的意见，我支持重案中队队长的意见，技术中队应该给出一个他们认为可能性比较大的分析意见，而不是给我们两个不同的方案，让我们在那边瞎猜。毕竟破案既要讲究全面，更要讲究时效性，如果时机错过了，案件条件再好也有可能破不了案。” 章探长的发言，一下子又打开了其他人的话匣。赵局和邵大还是没有发表意见，他们对每个人提出的想法，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任何肯定或否定的表示，因为这个时候越是讨论的充分，案件侦破所走的弯路就会越少。 彭探长也大声发言道：“我认为不管技术中队给出什么倾向性意见，在目前的工作只做了一半的情况下，绝不能轻易改变侦查方向。否则我们一边的西瓜还没吃干净，又去吃另一边，到时候两头都不占，白白浪费了案件破案的好时机。再说了，本地人相对是稳定的居留在案发现场周围的，就算有什么变动，我们也能顺藤摸瓜的发现。但是外地人就不一样了，本来这里面的外地人变动情况就大，如果我们没有把外地人排查干净，到时候我们就是想回头做这些工作，也没有办法做了。如果本地人的排查，出不了线索，那将来这个案子就真的要黄了。” 彭探长的话还是掷地有声，当时方中队长就发言表示支持。包括王大及情报中队中队长都表示对彭探长的支持。 金正杰已经憋了半天了，终于看到了可以发言的机会，于是也不管别人怎么看，道：“赵局，邵大，技术中队提出他们不同的分析意见，他们也只是为了提醒指挥部另一种侦破思路。如果大家非要跟他们较真，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就是憋到明天，他们也不会来表这个态。我到支持彭探长的意见，我们侦查破案，总得从那些容易灭失的线索开始做起，否则有些工作过了这个时间，以后想做也做不了了。技术中队的意见也只不过是他们分析的，真正要知道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只有抓住犯罪嫌疑人以后才能确定。因此我觉得现在指挥部定的侦破方案没有问题，我们应该把现在的工作思路做到底，彻底放心了再来调整侦查思路。” 金正杰的话，其实已经说到了大多数侦查员的心坎里。大家也心知肚明，技术中队在这个时候抛出新的分析意见，无非是为以后万一案件破不了甩锅。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说，我们已经提供了两套侦查思路，指挥部有没有都把这两套侦查思路进行了实践。而且他们的这种侦查思路，已经把案子的方方面面都涵盖了，以后就算有问题，也不是他们的问题。只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甩锅，这不是给两位领导好看吗？ 金正杰发完言后，陆陆续续又有其他的侦查员发表类似的意见，同时也把技术中队长逼到了墙角。有几个胆子大资格老的侦查员索性就质问技术中队长，非要他表个态，让他拿出倾向性意见。这弄的技术中队长成了众矢之的，他表态什么意见都不合适。赵局和邵大也是不停的看他，而技术中队长只能以各种技术数据进行搪塞，回避发表倾向性意见。 会议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当然也有支持技术中队新的分析意见的，但是大多数中层领导还是支持我们一直做的这一项工作。觉得这个时候没有过硬的技术数据，不应该轻易的改变我们的侦查方向。 最后邵大发言：“我看大多数同志都进行了发言，同志们也是动了脑筋，也有很多好的意见和建议。关于技术中队提出新的分析意见，我认为有这种意见是好事情，但是正如大多数同志所言，我们破案的精力是有限的，总要选择一个几率高的方向进行重点侦破。刚才我和赵局也交换了意见，我认为目前的侦破方向不应改变，我们应该把现在的工作做到底做扎实，如果这样还不能破案，我们再来调整侦查方向。否则就这么半途而废，万一案子没破，我们将来是要后悔不迭的。” 邵大的讲话一锤定音，结束了大家不同意见的讨论。并且也让我们按照原先的侦查思路继续工作下去，同时也强调了，工作方法上要到边到角，绝不能遗漏。 第84章 无谓对错 法医的新分析只是激起了大家一阵激烈的讨论，对于两位专案指挥员来说，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简单改变以前的侦查思路，那是不可想象的。当然指挥员也需要其他侦查员一起参与讨论，只有大家充分讨论，指挥员再最后拍板，哪怕案件的侦查思路真的有误，指挥员也不需要承担完全的责任。 案件进行到这一步，其实大家对这个案子能不能破，心里已经没有底了。所以从指挥部的角度来说，就要大家做到工作留痕，关键这留痕是留给谁的？当然专案指挥员不需要看这些痕迹，他们每天盯着大家，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侦查员到底有没有尽心尽职，已经不需要用这些工作痕迹来说明了。那么要看的就是比指挥员更大的领导，我们需要向上级证明，我们已经尽力了，至于最后结果不好，那是客观因素造成的，我们主观上已经付出了十足十的努力。 接下来的两周，我们按照既定的排查区域继续进行排查。陆陆续续的我们每一个排查组，把各自的排查区域都吃干弄净了。我们把该提取的指纹和dna样本都进行了提取，把该访问的对象一一进行了访问。可是犯罪嫌疑人并没有浮出水面，甚至连一个小浪花都没有。 这样的简单排查进行了约三周，这三周里我们只回了两趟家。完全没有休息日子和自己的时间，所有的侦查员都在自己的排查区域里面转悠，每天不到晚上22:00就不收工，有时排查结束以后还要开一个专案分析会。虽然也分析不出一个所以然，但赵局和邵大还会坚持开这种专分析会。 又到了一周的周一，这一天赵局和邵大把我们所有侦查员召集起来，而且是早上。由于前一天晚上已经开过会了，这次的会议没有像以往那样，先由各个侦查员汇报工作进度。而是首先由邵大讲话：“同志们，案子侦破到现在，大家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和辛劳，虽然结果不是很好，但是大家不要气馁。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长盯不放，不破案我们一定不会罢休。不过鉴于目前的工作情况，再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以不合适，我们刑大其他的工作也要兼顾。所以经我们专案指挥部的商量，决定从今天起成立本案的专案工作组。专案组的组长由刑大郑大挂帅，北区中队副中队长作为副组长，其他同志分别是重案中队一个探组共4名侦查员，北区中队一个探组也是4名侦查员。技术中队和情报中队机动加入，最好请两个中队，也指定固定的人员。这个专案组将继续对这个案件进行侦破，你们在郑大的指挥下，对一些新的办案思路，也可以进行摸索，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侦破这个案件。其他的有赵局在做指示。” 邵大的话讲的非常简短，他就是宣布了一下专案组的组成。接着是赵局讲话：“同志们，我们案子进行到现在，大家已经把大规模的排查已经进行了一遍。虽然没有取得我们想要的结果，但至少也是朝案件侦破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接下来就由专案组的同志专门盯这个案子。我们的目标不变，就是争取在今年年底前突破这个案子，即使为了受害人伸张正义，更是我们局里考核的需要。接下来专组的同志，肩头的担子很重，大家绝不能因为人少了就放松努力，只要有过硬的线索，我们随时可以把人员调动起来，为你们提供各种保障。专组的成员对这个案子要进行一次回头看，一方面是查漏补缺，更重要的是，看看侦破思路上有没有需要改进的。总之我希望在不久的时期内，就能听到你们破案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会在局里为你们专案组请功，作出突出贡献的同志，一定会得到组织的提拔重用。所以接下来靠大家好好努力了。当然没有被抽调到专案组的同志，如果在工作中发现这个案子的重大线索，也可以第一时间向领导反映。只要能在破案中起主要作用的，一样会被组织提拔重用。”接着赵局又说了一些鼓动勉励的话，于是这个专案会议就结束了。没有加入专案组的兄弟撤回各自部门，我们中队留下了夏胜军他们这个探组以及廖副队长。我们则又回到了中队，做我们中队需要做的工作。 将近一个月没有回中队了，回到中队后，我感到格外的亲切。反正哪哪都好，方中队长把我们回到中队的同志召集起来，简单的开了个会。意思就是中队接下来的考核成绩就靠我们这两个探组了，希望我们两个探组之间能够互相竞争一下，把破案实绩拿出来，从而提升中队整体的破案实绩。 这些压力显然是给章探长和彭探长两个人的，因为方中队长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谁要在这场竞赛里获胜。中队在接下来推荐人员晋升中，会优先考虑竞赛的获胜方。我们中队一般在提拔晋升的时候，肯定会优先考虑各探长。每个探长都心知肚明，每次提拔晋升，一个中队也就一个名额，但是轮到谁还得中队领导说了算，因此每个探长之间才是真正的竞争对手。 章探长和彭探长都没有说话，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会议一结束，彭探长就把我们四个人叫到办公室里，商量如何破案的事情。 彭探长说：“兄弟们，这次的破案竞赛事关我们探组的脸面，我可不想输给章德昭他们探组，大家也各自想想办法，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赢下这场比赛。” 金正杰先说话了：“彭探长，这次的比赛摆明就是你和章德昭之间的事情，我们是你的探员，一定会全力协助你。不过你最好还是得想想另外的招，毕竟章德昭人头比你熟，案件的线索来源比你广，你要纯粹靠我们几个人，可能有些不够看。” 彭探长问：“那你说该怎么办？你有什么招尽管说，我们自己探组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金正杰说：“你最好和市局行动技术支队那边搞搞关系，他们那边这方面的线索最多。尤其是那些被抢的手机一类的通讯工具，让他们帮你做做数据，一定会有很多的收获。” 彭探长一下子眉头皱了起来，道：“这个……，正杰你也知道，我是个军转干部出身，而且一直身处派出所，这方面的关系根本无从谈起，你这边有这方面的关系吗？有什么需要的，一切好商量。” 金正杰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我才工作几年，这种关系中队长都不一定有，我怎么可能会有。艾冬青，你认识的人多，你那边有没有这种同学或朋友。” 艾冬青也笑起来：“我比你进公安还晚，我大学的同学在其他地市有在技侦工作的，但是偏偏我们市局却没有。况且就算是有，以我们的资格，也说不动他们。我觉得既然是破案比赛，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招。技侦这条路虽然看似好用，但是操作起来难度太高，成本也很高。我们大队领导都不愿去麻烦他们，何况是我们。我倒觉得可以从情报中队想想办法，他们那边线人多，自然这方面的线索也多，搞搞关系去弄几个过来，好好经营一下，也是可以破一些案子的。何必这样，缘木求鱼。” 彭探长说：“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情报中队那边，我没有铁的兄弟，我估计章探长他们也是这条思路，你说情报中队会不会一案两吃。” 金正杰和艾冬青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彭探长的问题，艾冬青说：“破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情报中队主要是人力线索，我们不是还有地利优势，我们上次破的那些案子不就是靠自己去挖出来的。在这方面我们也可以多做做工作。” 彭探长于是看向了我：“学贤，上次破的那批案子你起了关键作用，这次又得靠你了。你再把最近的一些案子好好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如果有线索的，你立即告诉我，我们全力以赴把这些线索进行经营，一定再破一串漂亮的案子。” 我点点头，回答：“师傅放心，我是你的徒弟，这件事上我义不容辞，我等下就去整理最近的一些未破抢劫案子，把线索都梳理出来。然后按上次的套路再仔细分析，一旦有线索，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彭探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对金正杰和艾东青说：“你们两位兄弟也多上上心，你们在其他派出所里面人头熟，跟每个派出所的刑侦副所长打个招呼，看看他们手头有没有一些线索。我们不跟他们抢破案和打出的指标，我们只要求把破案实绩拿出来，我们不是跟他们比。” 金正杰和艾冬青都点点头，表示赞同彭探长的意见。然后大家各就各位，分头去获取破案线索。 我还是照老套路搞这些，整整弄了一个下午，先是整理了一些被抢手机的电话号码，然后又到情报中队那边开了介绍信。再跑到移动和联通、电信这三个公司，把这些电话的通讯记录都拉了出来，然后在那里分析这些通讯记录。 但是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的效果好，我把所有的通讯记录都仔细的分析了一遍。没有发现一个被抢的电话号码有再被抢后，你继续使用的痕迹。我有些失望，但还是把我这个分析结果告诉了彭探长。彭探长沉吟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第2天，我们4个人又在办公室里碰头了。金正杰和艾冬青，分别把他们和各个派出所联系的情况反馈给了彭探长。金正杰说：“我联系了三个派出所，几个派出所所长也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他们还是非常支持我们的。但是他们给的这些线索都是和盗窃有关，并不是我们中队主侦的这些案子。当然我们帮着他们经营也没什么，说不定通过抓这些盗窃犯罪分子，也能挖出一些我们主侦的案子的线索。就是看彭探长你，愿不愿意去花这个精力。” 彭探长听了点点头，但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转头看向艾冬青：“兄弟，你那边联系的情况怎样？” 艾冬青说：“我这边也联系了4个派出所，情况和金正杰说的差不多。因为抢劫一类的案子，不是派出所的主侦案子，他们也不把这些线索放在心上。主要是这几个派出所发的这些类似案子也少，因此像样的线索没有，我们还是得其他想想办法。” 彭探长皱了皱眉头，只是默默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金正杰问：“彭探长，你有没有到情报中队去问过，那边有没有要来像样的线索，如果有我们就可以经营起来了。” 彭探长摇摇头，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昨天去问过王中队长了，王中队长也帮我问了他们情报中队其他的兄弟，但是他们每个人手头都没有这类的案件线索，所以目前也只能听天由命。” 我们简单的在办公室里碰了个头，扯了会闲天，然后我还是继续做我那些分析工作，虽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不去做，心里总是不甘心。 到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王景燕的电话：“八贤王，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你把贺珍婷追到手了吗？” 我苦笑道：“我说师姐你别打趣我了，这段时间我被龙湾的案子搞得焦头烂额，连和贺珍婷qq聊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我已经一个月没和她联系了，你说他会不会嫌弃我。” 王景燕被我气笑了，道：“你是木鱼脑袋啊！你没机会上qq就不能打电话吗？或者发短信，你好不容易跟她连上线，怎么能晾他一个月。你还是抓紧时间和她联络联络，我是不要再和你说了，你不是我的师弟，我也不是你的师姐。” 我道：“师姐，我错了。我这个人就是一忙起来什么都不顾，你可得好好给我支支招，否则真的成了昨日黄花。” 第85章 首次送礼 王景艳戏谑说：“支招可以，你怎么谢我？” “师姐只要肯帮我，你要怎么谢都行，我又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我说。 “你呢，先和她打个电话，然后找些话题问问她最近的近况。如果能找到借口，最好约她一下，如果能约出来，那就证明她还是看重你的，你下一步的行动就可以大胆一点了。如果约不出来，那就再想别的办法了，这个得分情况具体分析了。”王景艳讲。 我深以为然，千恩万谢的结束了通话。接着我在办公室里思虑了很久，想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接着立即拨通了贺曾婷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贺珍婷银铃般的声音：“你好，你是哪一位？” “老同学好，我是林学贤呀！好久不联系了，你不会忘了我吧！”我故作轻松的调侃。 “原来是林学贤呀！好久不见你出现，又有什么事要劳烦本姑娘我。”贺珍婷也和我开玩笑。 “劳烦当然不敢，不过要谢谢你是真的。上次的事情你帮了我大忙，本来早就应该谢你的。前段时间被龙湾的命案耽搁了，直到今天才抽出空来，我就赶紧来还愿了。”我略略紧张的开玩笑。 “这么点小事你还要谢，你真是知书达礼啊！”贺珍婷讲。 “什么知书达礼，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过了这么久才来感谢你，你一定会跟人说，我是个有事有人没事没人的人，以后我我在同学圈里不好混了。”我笑着说。 “好吧！那你怎么感谢我呢？”贺珍婷反问我。 我正等着她的这个问题呢？她不问我，我还真不好抛这个话题。于是我顺水推舟的道：“中国人最讲究吃，这事情我当然是请你吃饭了？你看你肯赏光吗？” “吃饭啊！本姑娘最近在减肥呢？你这不是逼我犯罪吗？”贺珍婷讲。她的回答让我无所适从，我还是缺乏和女孩子沟通的技巧。同时也不了解女孩子心里的所思所想，我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听她这么回答，心里就一阵紧张，我也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好，是该继续坚持请他吃饭呢，还是换一个项目。心里略略做了一些斗争后，我决定还是顺着她说。 “原来你在减肥呀！那我请你吃饭，的确有些唐突，会破坏你的减肥大计。要不我们换个项目，我记得你喜欢看电影，要不我请你看电影？”我拙劣的回答。 贺珍婷被我说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道：“哎呀，老同学别这么客气了，不就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吗？不用这么放在心上的，大家都挺忙的，你请我去看电影，我现在也抽不出时间来。以后我有困难找你帮忙的时候，你记住这个人情就行了，同学之间哪需要这么多繁文缛节。” 贺珍婷话说得非常漂亮，但是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拒绝了我的邀请。我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下去。但是又不能不说些什么，这么冷场下去，只能不欢而散。 于是我道：“这样我就显得很难为情了，你可是帮了我大忙，我不表示一下与理不和。” “你真是客气，其他人会计较这些，本姑娘一定不会计较，你放心好了。下次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效劳，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样就显得生分了。”贺珍婷客气的说。 话讲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我的脑子这时候一片空白，往日的机灵劲一下子都没了。幸亏是在电话里说，否则让贺珍婷看到我那副窘迫样，估计在他心里的评价就更低了。 我捏紧拳头说：“那让我想想其他方法，谢你吧？现在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呢？”我这个问题实在蠢到家了，人家已经婉拒了我的谢意，我还一直纠缠不清。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她说：“老同学不用客气了，我说不用谢，就真的不用谢，你还有其他事吗？我现在手头有些工作要忙，要不回头再说。” 听了她谢客的话，我知道，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了。于是我跟她客气了几句，就结束了这次通话。打完电话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我知道，这次邀约算是失败了。 于是又立即拨通了王锦艳的电话，向她询问对策。 “师姐，我刚才联系过贺珍婷了，并且也约她出来，但是被她婉拒了，你看怎么办？”我沮丧的道。 王景艳说：“你怎么邀请的？她又是什么反应？” 于是我把整个谈话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我说了一下我找的邀约的借口，还有我邀请的项目。然后贺珍婷是如何客气的婉拒我的，我是如何结束谈话的，都描述的十分详细。 王景艳听了我的描述：“看来贺珍婷还是不想和你有过多的接触，从我这个过来人看，她对你并不感冒。她倒不是在怪你，这么久没和她联系，单纯就是没有看上你，对你的追求不感兴趣。” 王景艳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就像突然被一根针在心窝子里狠狠的扎了一下，我感觉到很痛，但是又不能这么表现出来：“师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还有机会吗？我是否要继续坚持下去？” 王景艳沉吟了一下，道：“机会当然是有的，但是不大。这个还是要看你的坚持，还有就是你追的方法是否得当。总之你要不继续追求下去，那你肯定没机会了。但是如果你不放弃，坚持死缠烂打的话，说不定也有可能春风化雨，金石为开。一切在于你自己怎么想。” 王景艳的话给了我巨大的鼓励，我从心底里又燃起了一股火苗。于是我道：“师姐，我也不瞒你说，我真的是十分喜欢贺珍婷，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弃。你既然说她还没有完全把话说死，说明我还有机会反败为胜，那这个时候我一定不会放弃。你到帮我想想办法，我该用什么办法来继续我的攻势。” 王景艳听了我的话，感到有些诧异，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八贤王，你的表现真是让我另眼相看，这还是那个通情达理的八贤王吗？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以我女人的感觉，我觉得你索性以礼开道，不管她接不接受，用东西砸总会有效果的。贺珍婷拒绝了你的邀约，可能是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和你相处，这的确快了点。我建议你不妨直接向她送礼物，礼物上你可得用点心，一定要别致。” 王景艳的话，一句一句的印在了我的心里，尤其是她强调送礼物要别致。我更是听了进去，道：“师姐，说到给女孩子送礼物，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你能给我一些好一点的建议吗？” 王景艳道：“所谓送礼一定要投其所好，你跟贺珍婷也聊了一些，她的兴趣爱好，你一定有所了解。所以你就从她喜欢的事物上着手，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些别具一格的礼物来，这样让她感受到你的用心，说不定能润物细无声，改观贺珍婷对你的看法。” 我听了深以为然，并且脑中开始飞速的运转。立即回想贺珍婷和我的那些闲聊，从这些闲聊中汲取信息，锁定贺珍婷的兴趣爱好。然后再投其所好，一定送出一份别开生面的礼物。 王景艳又说：“礼物准备好以后，暂时不要当面送过去，这样她万一不肯收，那就真的鸡飞蛋打了。你把礼物准备好以后，通过邮寄的方式给她送过去，这样可以保证她收下，然后你再去试探一下她的反应。如果她对你的印象有改观了，那么你送礼的效果也达到了。” 我当然言听计从，于是在电话里再次对王景艳是千恩万谢。结束通话，我立即着手准备礼物。 我通过和贺珍婷的qq聊天，知道她喜欢旅游电影和音乐。于是我首先想到了通过音乐的方式来表达我的心意。我特意跑了一趟音像店，在音像店里找了一张张的音乐专辑。我在这一堆的音乐专辑里找出了这么几首歌，我买了阿杜的专辑，因为里面有一首歌叫《坚持到底》；还买了水木年华的专辑，因为里面有一首叫《一生有你》；还有就是 she的专辑，因为里面有一首歌叫《半糖主义》。我特意把这三张专辑并排放在一起放在一起，还特意到礼品店找了一个长长的盒子。并在音乐专辑封面上把这我想表达的这三首歌做了特别标注。放置的顺序就是：《半糖主义》，《坚持到底》，《一生有你》。这代表了我追求她的三个阶段，我觉得她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 当然这么几张专辑肯定是不够的，我又想到了买一些硬核的礼物。这方面我专门去请教了我的堂妹。我跟她开门见山的说，我要去追求一个女孩子，让她给我出出主意送什么礼物会比较让女孩子开心。我堂妹这时还在上大学，她推荐我去买施华洛施奇的手串，说是年轻的女生都喜欢。于是我立即让她陪我去了一趟省城，帮我精心挑选了一个手串。 然后我堂妹又建议我还要送些花，但具体送什么花她倒没有给我给出建议。于是我又特意跑了一趟山阳最大的花店。为了突出别致这两个字，我自己想到了用花做一个花环，这个花环形状还是心形的。编织花环的全部用白玫瑰制作，还特意用一支蓝色妖姬的玫瑰花穿心而过，代表丘比特之箭，一箭获取了贺珍婷的芳心。 三样礼物准备好，我又去礼品店买了好多包装盒及包装纸。在我堂妹的帮助下，对这些礼物进行了精心的包装。一切准备就绪，我按照王景艳的吩咐，把她们寄了出去。 礼物送出去了，我又和王景艳联系，告诉她我已经把礼物准备妥当并送了出去。我希望她也帮我和贺珍婷旁敲侧击一下，探听一些贺珍婷的反应，我好采取相应的对策。王景艳当然答应了我的请求，告诉我一有情况就马上会和我联系。我则忐忑不安的等待消息。 和贺珍婷送礼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我虽然内心焦急，但到了这时候，也只能耐心的等待。我这个人以前是不迷信的，但是自从开始追求贺珍婷，我突然发现我变得迷信。尤其是我开始相信星座的作用，于是在家里没事就开始研究星座。我自己是水瓶座，而贺珍婷我通过她生日的推算，我发现她是射手星座。而两个星座从匹配度上来说，应该不是属于匹配的星座。这就让我非常的纠结，于是我就更加深入地研究星座，想找寻一些化解星座不匹配的方法。 当然网上有许多民间星相师，给出了许多解决星座不匹配的办法，我把这些知识一一记在了心里，同时也在想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但是独独没有去想，贺珍婷那边是怎么对待我这些礼物的，她是如何看待我这个人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就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日子一天一天忐忑的过着，直到一周以后。王景艳又跟我联系，说：“八贤王，你的礼物贺珍婷已经收到了，她也收下了。昨天我打电话询问了她，她说还是比较喜欢你的礼物的，并让我向你表示感谢。至于说到她对你的感受，他并没有提及你追求她的事，我的感觉好像你们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问及她，你为什么送礼物给她，贺珍婷只说是你在工作上让她帮忙，于是送了礼物表示感谢。贺珍婷对你这个人印象不错，说你有能力，家里条件也可以。我本来想追问她对你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她老是绕来绕去的，让我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我也问不到这方面的情况。我觉得接下来还是你要加强攻势，可能她现在也是犹豫不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女人嘛，都怕死缠烂打，只要他不讨厌你，你总有机会，主动权始终在你这边。” 听了王景艳的话，我是信心倍增，直感觉贺珍婷就要接受我了，于是我决定孤注一掷，想办法直接向贺珍婷表白，只有这样才能更进一步。 第86章 我的表白 我既然了决定了奋力一搏，我对王景艳说：“师姐，我决定奋力一搏，直接向贺珍婷表白，你看如何？” “小伙子，有魄力，到了目前这个阶段，也只有试一下这一招了。否则你这样不上不下的，非常消耗你的耐心。索性来个开门见山，成与不成也有个痛快。”王景艳说。 “那我进行表白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这个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老公肯定和你表白过，你传授传授吧！”我道。 王景艳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藏着掖着，虽然我男朋友的表白，我觉得非常low，但是还是值得借鉴的。他上次对我表白，首先是准备了一束花，是玫瑰花越多越好。然后你再去买一个戒指或手表，作为表白的礼物，她如果接受了，那就证明她接受了你的表白。如果他不肯接受这个礼物，那么也就代表你没戏了。” “就这么简单吗？另外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或者说找一个怎么样的机会去表白。”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说。 “表白的机会嘛，你自己把握。这个事情没有办法做到十全十美，因为每个人感动的点都不一样，我也给不了具体的建议。你自己看着办吧，认为机会合适了就上，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王景艳说。 “好吧，我就按你说的办，希望我能成功吧！”说这话是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这完全是自我安慰。 王景艳也没有再提什么意见和建议了，我挂掉电话就开始思考着怎么来准备这场表白。 鲜花不需要提前去准备，只要到我需要表白的时候，临时去买会更好。至于是准备戒指还是手表，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我还是决定求助我的堂妹，让她帮我来做决定。 堂妹知道了我的想法，虽然她是不赞成我这么孤注一掷的去表白。但是见我如此坚决的要做这件事，也不好过分的打击我。在买戒指还是手表的问题上，她给我的建议是买手表。因为她觉得手表还是有一定的委婉性，不像送戒指这样赤裸裸，万一不成功，还有婉转的余地。我听从了她的建议，然后又要她帮我出出主意，买什么手表好。 我堂妹虽然是大学生，但是这方面的见识的还是很多。她向我推荐了一只轻奢的女士表，牌子是那个时候流行的爱丝普锐特，而且是一只情侣款的表。我立即买下了这个表，并让我堂妹帮我仔细的包装好。 准备好了礼物，接下来就是寻找表白的时机。我和我堂妹反复的讨论，我一开始决定去贺珍婷的家里找她表白，这样在她家里人的加持之下，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堂妹否决了我的意见，她说我这么干，可能会适得其反，人家女孩子本来就在犹豫，如果这个时候我用力过猛，反而让女孩子产生抵触情绪，来一个直接的回绝，我到时候该怎么收场，这样就一点补救的余地也没有了。 她建议我最好是在一些安静的地方和他表白，比如说公园，她下班的路上，最好是能把她约出来。把她带到一个有氛围的地方来进行表白，会更有把握。 堂妹的话把我给逗笑了，我说我要有机会把他约出来，我至于现在这样孤注一掷吗？我们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我觉得还是到她的单位去最好。一方面我和她都是同事，我去到她的单位，不会遇到阻拦。同时万一有其她的同事在场，估计贺珍婷也不会当面驳我的面子，这样就算表白失败，我还有补救的余地。 我堂妹对我说：“四哥，你既然决定奋力一搏了，也不需要什么瞻前顾后了，就去努力一把吧！年轻人表白失败也不可耻，就当是一次考验好了。” 我点点头，非常认可我堂妹的说法。贺珍婷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想追求的女孩，而且我也觉得她不是高不可攀，我至少是有机会配得上她的。虽然她现在对我还没有想法，我觉得是我的表现，还没有让她真正注意到我。因此我想通过这一次表白，把我的心意直接了当的展示给她，说不定她和我之间只隔了一层纸，我把这层纸捅破了，事也就成了，我心里就是这么乐观的想的。 为了增加表白的成功率，我还特意看了许多电影，电视，小说等里面的表白桥段。把里面男主表白的对白，以及说完这些对白女主所产生的表现都进行了深入研究。然后特别选取了有几段精彩的表白，把这些表白记录在心里，免得临场的时候卡壳造成尴尬。 另外我还特意的查看了她们派出所的值班表，想找一个她值班在单位的时机，然后再去找她表白。这样一方面他们单位里人比较少，相对比较安静。另一方面，这是她的工作时间，我比较能确定，她就在单位里，省得我兴冲冲的过去扑一个空。 但是一看她们派出所的值班表，我发现她是不用值班的。这就是女民警对男民警的最大性别优势，警察的外勤活本来基本上都是男人的活，女民警的工作一般以内勤为主，所以不需要加班加点，起早贪黑。而且从社会的角度看，单位里女民警本来就那么几个，而且女性又要照顾家里的生活，小孩什么的，因此索性就不让她们参与值班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虽然贺珍婷不需要值班，但并不是说她晚上就不需要加班。有时候所里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她也是要在单位里把活干完才能回家的。因此她总会有时间，晚上是留在单位里干活的。因此我决定求助王景艳，因为她老公有朋友在城北派出所，这样就可以知道贺珍婷到底哪天在单位里加班。我就在那一天采取攻势，如果顺利，我就能心想事成。 我的请求王景艳当然是爽快的答应，她让我随时准备好，一接到她的消息，立即展开行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也来得很快，我和王景艳说了，这个事没几天，她那天下午就给我来了电话，说当天局里有一个统一行动，内勤要留下来统计当天的战报，并把它整理成文字稿，局里第二天一早就需要发布这些战果。因此那一天晚上贺珍婷一定会在派出所里，等清查结果出来之后，整理好材料才回家。我只要选在这天晚上去她们派出所，我就可以展开我的攻势，向贺珍婷表白。 我闻讯非常的兴奋，立即就到花店去订了一束99朵玫瑰组成的玫瑰花。我坐立不安的等到了晚上7点左右，就迫不及待的出门。我手捧着鲜花，兜里撺着手表打车到了城北派出所，发现还是来早了。她们派出所还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好多同事也都在，我觉得这不是好时候，于是我就在派出所旁边的便利店里坐下来等一会。准备等到人少一点再去实施行动。 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我懂事以来最难熬的时间。一方面我的心跳的几乎要飞出来，我有忐忑，有兴奋，更有慌张；我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更是不停的宽慰自己。到后来为了让自己能鼓足勇气，索性我只想成功以后如何带她去玩耍，甚至规划好了接下来去干什么，吃什么。我想象着贺珍婷陪在我身边的幸福，憧憬着她的一笑一颦。 到了八点多，城北派出所的人开始少下来，我到他们值班室打听了一下贺珍婷有没有离开，知道了她还在办公室忙碌。我决定事不宜迟，立即开始表白行动。 我一手捧着鲜花，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摸着手表的盒子，我明显感觉到我手里都是汗。我每走上一阶楼梯，心就剧烈的跳动一下，我想马上见到贺珍婷，但是脚步就是快不起来。 从楼下走到楼上短短不足百米距离，我感觉自己走过了一生。终于要到她的办公室了，我透过窗户看到了她的秀气的脸，她低头在写着什么，全神贯注的特别的美。 我走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给自己鼓了鼓劲。接着颤巍巍的举起手敲了一下她的办公室门，只听一声银铃般的声音：“请进，门没有锁！” 于是我推开了门，捧着鲜花站在她的面前，但是这时我的脑子突然短路，刚才准备的烂熟的台词全部咽在了嗓子眼。 这时贺珍婷台头看到了我，她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眼神里闪烁着光。我这时是完全不争气，话堵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心里是一万个着急，但就是张着嘴不出声。 最终还是贺珍婷先开了口，道：“老同学，天色这么晚了，你跑到我这边唱的哪一出。” “我，我，我是来向你表明心意的，你看我手中的花，我想问你你有男朋友了吗？我能追求你吗？”这话一说出口，顿时觉得如释重负，一下子自己轻松了不少。 “你大晚上的突然跑到我这边就是来向我表白的吗？”贺珍婷微笑着说。 “是的，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以前学校里不允许谈恋爱，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这种冲动。现在，我们都参加工作了，我觉得是时候向你表达我的好感了，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话说的一点也没有诗情画意，我之前准备的表白桥段一句也没有用上。 “你让我很为难呢？你之前送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你的心意我已经很清楚了。但是我刚刚进入工作，一切还没有步入正轨，你让我此时考虑谈男朋友有些强人所难。林学贤同学，不是你不够优秀，只是目前阶段我没有谈男朋友的打算，你能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吗？我现在无法接受你的好感！”贺珍婷还是礼貌的微笑着说。 她的回答就像一桶冷水洨在了我的头上，让我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我还想说一些挽回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最终没有吐露出来。此时我的心里如针扎一样的难受，我真想跪下去求她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个接近她伺候她的机会，哪怕是一丝丝希望也好。 我此时话已经说不利索，唯一的表达只能用身体动作来表示。我把我手中的花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接下花。但是她并没有来接，反而是身体向后靠了一靠，并把手搰在了胸口。对我说道：“我们是同学，我不能欺骗你，我现阶段不能接受你的好感，自然也不能接受你的礼物，你明白吗？我要是这么接下了，我们以后连同学都没的做了。”她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严肃。 我说：“花我已经买了，现在拿回去也不是个事了。这样吧，就当我谢谢你上次的帮助，一切下不为例。” 贺珍婷说：“前几天你寄给我的礼物已经让我够头疼了，现在你又给我加一个难题，这样你来我往的，会让我们牵扯不清的。这次我无论如何不能收了，否则我变成什么了。” 这又是一记重锤锤在了我的心上，我都感觉到泪水正在向泪腺喷涌，我还是隔着口袋强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不肯收，我也不好勉强，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朋友吗？我们一直都是，这一点你放心，我们虽然不向男女关系发展，但是作为互相帮助的朋友是没有问题的。以后空了多多联系，今天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就不留你喝茶了，我们下次再聊吧！”贺珍婷依旧微笑着，但已经下达了逐客令。 我再也没有理由再赖下去，说了声再见扭头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从她的办公室出来，我发现心里总是空唠唠的，手里捧着的鲜花也完全没有了分量。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城北派出所办公区，我真想把花狠狠摔在地上，再使劲的踩上几脚。 我缓缓的走出了城北派出所，我此时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第87章 失败以后 从城北派出所出来以后，我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样。脑子里始终回想着贺珍婷的话，嘴里也跟着叨叨着。我手里抓着鲜花，缓慢的沿着马路走着，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就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想大声的喊出来。或者说一股悲伤的心绪，在全身蔓延，我想哭出来，但是又被理性所压抑着。 我不停的走着，走着，仿佛自己失去了知觉。直到我的手机激烈的响起来，我那飞在云层上的思绪才被拉回了身体。我急切地摸出手机，想着会不会是贺珍婷回心转意，特意来关心我一下。可是拿起手机一看，打过电话来的竟然是张小娟。 我心中有些失望，但依然还是礼貌的接听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张小娟急切又兴奋的声音：“小林哥，你现在忙吗？方便接我的电话吗？” 我的情绪十分低落，只是敷衍的说道：“现在不忙，正在逛马路，活动活动身体。” “那太好了，今天我们发工资，这是我到山阳后挣的第一笔钱，所以我很开心，就想到你，你能和我一起分享这种快乐吗？”张小娟怯生生的说。 我此时正被失败的情绪所淹没，心里空空如也，只觉得悲从心起。我也想摆脱这种情绪，最好是能忘掉它。听到张小娟找我一起庆祝发薪，我于是也没有推辞，对她说：“行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那就陪你高兴高兴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好了。” 张小娟大喜过望，兴奋的说道：“我现在刚到我自己家里，今天发了工资，我就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小林哥，你想去干什么，我陪你，今天我请客！” 我此时只想喝一杯，用酒来把自己麻醉掉。所以我想都没想，就回复张小娟：“我们还是上次那一家，夜宵摊见吧！我今天特别想喝酒，你能陪我喝一杯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这一个月下来也练了不少酒精，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出洋相了。小林哥，你相信吗？现在我至少能跟上你了！”张小娟开心的讲。 我并不在意她能不能喝酒，我只是自己想喝酒，有人在旁边陪着当然是最好的。我现在只想让自己发泄一下，这种揪心的感觉，让我十分的挣扎，我想从泥潭里爬出来。 接着我就挂了电话，然后打起精神，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上次那家夜宵店。一路上我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去的，贺珍婷的身影反复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不想去想她，但她却挥之不去。 到了夜宵店门口，我拎着花滑走了进去。此时张小娟还没有到，于是我就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并且告诉老板，我们两个人，让他帮我准备两副餐具。夜宵店的老板给我铺好餐具，并打来一壶茶，还贴心的给我倒上一杯。 刚倒好茶，张小娟就兴冲冲的跑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就像小羚羊一样的扑到我的桌前。刚坐下，她就发现了桌子上的那一捧花，顿时她的眼里满是幸福的神情。也不及询问我，双手就捧起了玫瑰花道：“小林哥你真有心，这么大一捧玫瑰花，是给我的吗？那我真是幸福死了！” 我不想占她这个人情，更不想把我表白失败的糗事讲给她听。于是我略一沉吟：“这花就给你吧！本来我是替朋友买的，我朋友没有把这花送出去，于是我就带过来了，你喜欢你就拿去吧！”我的语气十分的随意，里面还夹杂着失落的情绪。但是张小娟并没有听出来，她已经被这捧鲜花给陶醉了。 “这该有九十九朵吧！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鲜花，而且还是小林哥你送的。今天我真是双喜临门，难怪今天我一醒来，左眼就在那跳，原来是美事找上门了。谢谢小林哥！现在就是让我马上死了，我也是个开心鬼。”张小娟兴奋的说着。 我则完全没有听进去，我看着张小娟那精致的脸庞。不由的贺珍婷的音容笑貌又窜入了我的脑海里，我有些失神，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张小娟的话。 张小娟见我盯着她看，也感到有些害羞，就把花放一边，捋了捋头发道：“小林哥，今天我漂亮吗？怎么老是盯着我看！” 我的思绪一下子被她的问话拉了回来，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你今天很好看，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愣神，不好意思了，让你见笑了。” 张小娟被我说的咯咯的笑起来，道：“小林哥你不要害羞，你要看我你就仔细的看，一定看个够够的。我平时想见到你还不容易呢？上次的事，我现在想想都害羞，今天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你打电话，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谢谢小林哥，我今天真是太幸福了。”说完一阵红晕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我看着她幸福的表情，虽然我的心里是无比的揪心，一股阴霾挥之不去。但是我也不忍搅了她的兴致，我不想把我的不愉快传递给她，本来想找个人倾诉一番，现在我又得配合她快乐的心绪。我虽然有些无奈，但是我还是忍住了。于是我道：“那就赶紧点菜吧！我今天晚饭没有吃好，正好借着夜宵好好犒劳一下我的肚子。” 张小娟听了立即站起来，“瞧我的兴奋劲，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小林哥的肚子，我马上去点菜。小林哥有什么想吃的吗？像上次一样吗？” 我冲张小娟点点头，道：“和上次差不多吧！另外你给我拿两瓶白酒过来，我想好好喝上几杯！”张小娟听了我的吩咐，就马上跑到前厅去了。 一会儿她拿了两瓶半斤装的小糊涂仙进来，道：“小林哥，这个店里只有小糊涂仙，你要是喝不惯，我去其他店里买。你看如何？” 我回答：“小糊涂仙就很好，我也是喜欢喝的，就这个酒好了，不用麻烦了。”说着我顺手去接她手里的酒。 张小娟把酒放在桌子上，顺手打开了一瓶。然后拿起我身前的酒杯，给我满满倒上了一杯。把我的酒放在了我的面前，她给自己的酒杯也满满倒上了一杯。 我刚想拿起酒杯喝，就看到了张小娟那杯满满的酒。我突然想到了张小娟上次的酒量，我怕到时候几杯下肚，张小娟就又醉了。现在这个情况，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正所谓闷酒伤身，等下一喝起来，我估计也得烂醉如泥。因此绝不能让张小娟陪我一起醉，万一一时没有控制住发生点什么，那我真是追悔莫及了。 于是我按住张小娟的酒杯，把它拿到了我的身前，然后对她说：“你的酒量不行，这么满满的喝白酒，你扛不住的。而且女孩子家家的，酒老是喝醉很伤身体，你真要陪我喝酒，换个淡一点的酒。这样吧，你去拿瓶啤酒来，你喝啤酒陪我，都是一样的。情在酒里，并不在乎喝什么酒！” 张小娟盯住我的眼睛看，眼神里满是柔光，道：“还是小林哥记得心疼我，我酒量是不行。但今天是陪小林哥喝，而且又那么开心，所以我一定要好好陪小林哥，你不用心疼我。” 我听了她的话，觉得有些脑仁疼，我也不回避她的眼神：“我和你还需要讲那么多虚情假意吗？你能陪我喝酒，我已经是非常开心了，所以喝什么酒都无所谓，关键是和什么人喝！你酒量不好，喝啤酒不会伤身，而且万一我们两个都喝醉，等下谁来照顾我们。因此你少喝点，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喝了，这样我醉了，你也好把我送回去。否则等下我们两个人都要流落街头了，你总不会希望我们睡大街上吧！” 我说了这话，才让张小娟放下了喝白酒的念头。她道：“小林哥想喝的尽兴一点，那我当然要照顾好你，你这么心疼我，我怎么能让你流落街头呢？我听你的，我喝啤酒就是了！”说着张小娟就又到前厅去拿了两瓶啤酒过来，然后又拿了一个新的杯子，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啤酒。 我见她倒上了酒，此时老板拿了一碟花生米上来，并告诉我们菜马上就上来，我们可以先就着花生米喝起来。我冲老板点点头，对他表示感谢。然后就拿起我生前的酒杯，也不跟张小娟客气一下。直接就拿到嘴里咕咚一下喝了半杯，白酒的辣劲瞬间冲击了我的味蕊，也让我的情绪暂时忘记了悲伤。 张小娟见我喝的很猛，估计也猜到了，我心里可能有什么不开心。但是她并没有发问，也学着我的样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对我说：“小林哥，你别光喝酒，吃些花生米，下下酒。” 半杯酒下肚，我的情绪稍稍有些平复，于是道：“前段时间我们案子很忙，一直也没有机会坐下来喝一杯。今天难得遇到这样的好时机，稍微贪杯了一点，你可不要学我，你慢慢来就行。” “真没有想到，小林哥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还那么喜欢喝酒。这跟你平时的表现反差很大，但是我非常喜欢。”张小娟说完痴痴的笑起来。 我被她笑得有些发毛，我自己很清楚，我是心里不痛快才喝的这么猛。但是这种不痛快，我又不想告诉她，省得连带着她也被我带到愁云密布的阴霾里。我最怕她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喝了酒控制力就差，说不定酒劲一上来就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倒了出来：“我喝酒一向喜欢大口大口喝，这样才爽。我虽然是南方人，但酒风却像北方人，你可能见了不习惯吧！” “嗯，我记住了。上次你们喝酒也是这么大口大口喝的，这可能就是你喝酒的习惯吧！喝酒嘛，本来就是图一乐，那就要按照自己想喝的节奏来喝，这样才爽。你不用顾忌我，我会跟上你的节奏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喝起酒来和你平时的表现反差那么大，你不用为了我改变什么。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只要你高兴，我也会很开心。”张小娟说着一仰脖子把她杯中的酒全喝掉了。 然后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她把酒杯递过来，并和我碰杯，说道：“小林哥，是你在危难的时候救了我，而且你不嫌弃我一直照顾我。今天还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杯酒就当我谢谢你以前对我的照顾，你可不要矫情哦！”碰完杯她又一口把杯中酒喝掉。 我也豪爽的把杯里剩下的酒喝掉，然后拿起另一杯白酒，把它端在手里：“你不用老记着那件事，我上次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你不用记挂在心上。你一个人出来闯荡不容易，我毕竟进入社会没多久，与人为善的本心还在，所以能帮我一定会帮你。你不用老是记着要还我，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就行了，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客气。”说着我又喝了一口，这话也是贺珍婷对我说的。我自己从口里说出来，又多了一份悲凉。 张小娟冲我点点头，然后立即给自己又倒满了酒：“小林哥，酒我就不和你赶了。现在菜还没有上来，这么赶下去，等菜上了，我估计我们都醉了。”说着就呵呵的笑起来，然后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到我的碗里。 “这花生米就当是我敬你的酒，你就吃几粒花生米，领领我的情吧！”张小娟讲。 我看了看花生米，又看了看她。但是我的脑海里还是又出现了贺珍婷的身影，我想摆脱这种缠绕。于是我塞了两粒花生米在嘴里，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我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道：“痛快！痛快！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不觉间吟出了曹操的《短歌行》，当然张小娟不知道我在吟着什么诗，她见我，闭着眼睛自言自语，但是说的又很有节奏。等我吟完就不觉问我：“小林哥，你在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回答：“我喝了酒，一时情绪就上了头，想起了曹操的诗歌《短歌行》，就吟唱了一段，你不要大惊小怪。我只是情绪上来了，喜欢这个调调罢了。” 张小娟羡慕的看着我：“小林哥，你真有文化，喝个酒还能吟出个诗来。在你面前我真是自惭形秽，我以后该怎么跟得上你呢？” 第88章 难以应承 我吟唱的一首诗，以张小娟的文化水平当然没有办法理解。最关键的是，我也不是吟唱给她听的，我只是情到浓处的肆意而唱，是自己情绪的一种宣泄，并不考虑别人怎么想。 少时，老板把菜端上来，我这时感到有些饿了，就狼吞虎咽的吃起菜来。张小娟则没有动筷，她一直看着我这样大吃大喝，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微笑。而我压根就没有去考虑张小娟的感受，我太需要发泄了，以至于对周围的一切都是冷漠的。 我吃了一会儿，又自斟自饮的喝了几杯。慢慢的就有些上头，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这时张小娟见我停下来，就说：“小林哥，吃的喜欢吗？”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端起酒杯，道：“晚饭没有吃好，肚子里空空的，吃相难看了一点，让你见笑了。”说着我把酒杯递过去，想敬张小娟一杯。 张小娟也乖巧地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酒，说：“小林哥，我有个事情想问你，本来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但是你这么关心我，这件事我只能先问你一下。” 我放下筷子，手里还端着酒杯，道：“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郑重其事？” 张小娟也放下酒杯，把双手置于桌上。并把头朝我凑过来，一脸认真的说：“小林哥，我想不做迎宾小姐了，我们店里的老板也和我说，我这么好的资质，光做迎宾太浪费了。他们想让我去做酒水推销员，除了能拿一些小费，销售出去的酒水还有提成。只是这个活，要陪客人喝酒，工作的时间也比现在要长，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商务ktv里面的惯用伎俩。老板所说的酒水推销员，无非是安上一个好听的名字，容易让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乖乖就范。其实就是ktv里面的陪唱小姐，他们是专门豢养在场所里面陪客人唱歌的。当然这些小姐的收入，除了客人给的陪唱小费收入，更多的是包厢里面酒水销售的提成。这些场所都是高消费场所，来这些地方消费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里面也是鱼龙混杂，小女孩一旦进到这些地方，十有八九就废（被人带坏，有可能从此沦落风尘）了。 于是我问道：“这个意见是谁跟你提的？你知道做酒水推销员具体是做些什么吗？”我放下了我的情绪，面对这个问题，我也认真起来。 张小娟说：“这个事情是今天发工资的时候，我们迎宾的领班和我讲的。她说我迎宾工作也做了有一个多月了，每天站在大厅里迎宾抛头露面的也挺辛苦，关键是赚不到什么钱，养活自己都困难。而我的表姐已经在里面做酒水推销员了，她没有我那么辛苦，穿着高跟鞋，一站就是五六个小时。并且表姐的收入比我高好多，现在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是房租都是她在负担。我这么住下去也觉得不好意思，她也劝过我好转行了 ，否则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这几天一直跟我说，我长得比她漂亮，更比她年轻，如果我转行做酒水推销员，赚的一定比她多。然后她还给我罗列了一大堆的好处，总之就是没有那么辛苦，赚钱还多。小林哥，我也听其她迎宾小姐说起过这个事，她们也都被领班提过转行的事情，只是她们和我一样都在那儿犹豫不决。因为她们也打听过这个行情，酒水推销员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其实就是小姐，陪人唱歌，拿小费拿提成。本来我这个人孤苦伶仃的，赚什么钱都是赚，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反正我的父母也不会管我的死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小林哥，你这么关心我，我觉得要征求你的意见，我不能对不起你。” 张小娟此话一出，我就像被一个千斤重担一下子压在了身上。我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这件事情。因为张小娟做小姐一事，她不征求我的意见，她做与不做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无非以后见了面会尴尬一下，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现在她来遵循我的意见，并把决定权交给了我，而我明知那是一个火坑，我不去阻止她掉下去，我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我又没有能力去阻止，我不让她去做陪唱小姐，可我又没有能力解决她的生计问题，这才是真正两难的选择。 我沉默了良久，张小娟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我，我只好抿了一口酒，道：“其实酒水推销员的工作我也知道，就是ktv里面的陪唱小姐。那些场所里来的客人，除了唱歌，当然还要喝酒，还会占一些陪唱小姐的便宜。不过人要是能把握好自己，除了喝酒伤身，其他的也是可以洁身自好的。你的外形条件非常的好，去做酒水推销员，生意一定不会差，但是要出淤泥而不染，还得靠你自己坚持本心。我目前无法给出我的建议，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的自制能力有多强，会不会被他们拉下水，堕落风尘。我只能希望，用《爱莲说》里的一句话形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最后一句话有些文绉绉，张小娟听的也不是很明白。 于是张小娟说：“小林哥，你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明白。” 我只好解释说：“我是希望你像莲花一样，清清爽爽的，既漂亮又能保持清白。莲花是从淤泥里长出来的，但是它并没有沾染上淤泥的气息，所以文人都评价它为只能远远的观看，而不能去亵渎玩弄它。这就好比去做小姐，虽然那个地方是鱼龙混杂，里面物欲横流，但是你要能保持初心，只赚你该赚的钱，我想在迫于生计的情况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你能不能不被人家拖下水，变成里面的淤泥，这样就害了你了，你明白了吗？”我的解释还是过于文绉绉，张小娟听的是似懂非懂。可是此时情况下，我也无法用直白的语言表达出来，因为这样很容易把她引入误区。我也没有达到这种做思想工作的水平和程度。 张小娟双手托着腮帮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冲我，不停的眨巴着眼。我知道她不是听得很明白，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发问。这样我们两个人对视了有好几分钟，最后她说：“小林哥，我想明白了。其实出于你的本心，你是不想让我去做这个酒水推销员的。可是你现在又没有能力来养我，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来养我，我去做酒水推销员，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生活。目前我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活，你只是提醒我不要被人家带坏，尤其是我那个表姐，她为了赚钱，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我现在想想也是，当年在美容院的时候，就差一点跳入火坑。现在又是同样的情况，你的提醒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护好自己，只赚自己该赚的钱，一定不去碰那些歪门邪道。”说着张小娟一下子抓起了我的酒杯，里面尚有半杯白酒。然后她举起酒杯看了一看杯中酒，接着一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放下酒杯道：“怪只能怪我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小林哥，你是一个文化人，我的好些思维都跟不上你。但是我是你救的，所以我也是为你而生的，我只属于你。但是我也不想拖累你，成为你的累赘，喝了这杯酒，我在这里和你发誓，将来无论怎么变，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因为我是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说完了这句话，泪水从张小娟的眼里夺眶而出。她也顾不上去擦泪水，只是盯着我的脸看。 我此时真的如坐针毡，我想劝慰她几句，但是我又说不出什么。张小娟的心意已经很明白了，这和我向贺珍婷表白没有差别。可是此时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承诺什么，一是我的工作不允许我这么做；二是我的家事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更重要的是，我的本心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是个不喜欢占便宜的人，虽然此情此景，我能轻易的拿捏张小娟，但是这样的幻想我也不能给她，否则真的是害人害己，会让我的良心发痛。 张小娟见我默默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此时她的情绪也稍稍有些平复，于是先给我倒满了酒，然后给自己的杯子里也加满了啤酒，“小林哥，刚才我也是有感而发，你千万不要多想，更不要有什么负担。你是个有底线的人，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十分的迷恋你。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发这个誓，是为了让自己不陷进去，将来等我有能力养活自己了，我一定还会来找你的。刚才我问的问题，的确会让你犯难，这是我不对，你千万不要因此而不理我。”说完她端起自己的酒杯，递到我的面前，“这杯酒就当我给你赔罪，我们喝过了就忘了这个事情。你当我没问，我以后也再不提起。” 我收了收思绪，拿起酒杯和张小娟碰了一下，道：“这个事情对我来说的确兹事体大，你来询问我也没错，只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替你做决定。因为这个决定涉及到责任和担当， ktv这些场所在做些什么，我们心里都是门清。你现在要去做里面的酒水推销员，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会阻止你去做这件事情，对于你这样的小女孩来说，远离这些场所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负担，你目前的状况我没有办法把你从火坑边缘拉回来，因此我只能寄希望于你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在场所里到底要不要做小姐，这个还是你根据自己的本心来决定。你让我给建议，我认为你还是回去广东，到父母身边，厂里的活虽然累点，但那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劳动光荣。在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你表姐的情况也一定不会好好的照顾你，甚至还会千方百计的把你拉下水。于情于理，我只能说这些了。” 我的回答非常的官方，张小娟想听的也肯定不是这些。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情况下，我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哄骗她一下，甚至给一些不着边际的承诺。都会让她死心塌地，届时我无论怎么拿捏她，她都会俯首帖耳。可是以我的本性，我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我虽然在贺珍婷那边表白失败了，我也不能拿一个张小娟来做替代品，甚至是牺牲品。 尽管张小娟的外形十分的甜美，它的美甚至和贺珍婷比也不遑多让。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不想待她一辈子的人，我也不能随便的把她摘来吃了，人要有道德。 我的话让张小娟有些失望，但是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她又看了看我，接着看了看花，一股幸福的微笑又爬上了她的脸庞。她喝掉了手中的啤酒，又开心的说：“小林哥你放心，在山阳，虽然我不熟悉，但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其实在广东父母那边也是冷冰冰的，在这里离你近，至少还能感觉到你的温度。因此回广东我是不会考虑了，如果真的在ktv场所里面有什么变故，我就来找你帮我解决，我想这种麻烦你总不会拒绝吧！要是真做不下去了，我宁可辛苦点累点，在这边厂里找个活干。反正我是不会离开山阳的，我要在你的身边。有你在守护我，我什么都不怕，我想我一定会变得更好的。”张小娟这么说着，虽然是说给我听的，但更多的是在安慰她自己。 我见她又变得乐观，心里也稍稍放下一些，于是我们又喝了一些酒，天南海北的谈了一些奇闻异事。接着我就和她分开了，她非常的开心，好像刚才那沉重的话题从来没有发生过。而我也从贺珍婷表白失败的。阴影里找了出来。 我回到了家里，躺在了床上，开始反思我对贺珍婷的表白行为。 第89章 暗流涌动 躺在床上的我，依然无法入睡。贺珍婷的音容笑貌还是不停的，会晃在我的眼前。现在又加上一个张小娟，她对我的心思已放在了明面上，非常的炽热，已经要烫到我了。 我脑海中不停的在回忆，我在想为什么贺珍婷看不上我。于是我开始对比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首先是家世，贺珍婷家有一个工厂，而我家父母是做小买卖的，根本比不上她家。虽说他们家是两个女儿，我也只有去给他们当上门女婿，才有一点机会。其次是两个人个人的实力，她和我一样都是体制内的人，工作情况都差不多。贺珍婷是公认的美女，而我长得不高也不帅，只能说看得过去，这完全是碾压优势。而且目前我还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成绩，在发展潜力上也没有展现出来，因此贺珍婷没看上我是正常的，被我追到手了那才是不正常。 我主要是对自己的认知太高了，尤其是通过关系进入刑大以后，心态上有些飘。想到这一些，我才好过了不少，把自己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弄掉了不少，在恍惚中我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对着镜子刮胡子，这使我暗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一定让贺珍婷为她现在的决定后悔。 我早早的赶到了单位，然后先打扫了办公室的卫生。过不了多久，单位里其他的同事陆续都到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往常那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同事，也破例，早早的到了单位。 我感到有些奇怪，就问刚进入办公室的金正杰：“金师兄，今天都什么情况，难道昨天又有什么大案子，大家怎么今天整整齐齐的都到单位了。” 金正杰斜眼看了一下我，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道：“大事倒没有发生，否则也不会等到早上再来说了，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好了，如果要干活，一定不会忘了你。至于今天为什么到的这么齐，我也不是很清楚，昨天领导特别关照过，让我们今天早上无论如何早点到，具体有什么事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虽然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很快，我们办公室的人都到齐了。彭维庆师傅在自己的位置上泡好茶后，就和我讲：“学贤，你把办公室门关一下，有些事情只能关起门来讲。” 我看彭师傅一本正经的，于是立即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上，还特意上了锁。生怕有人贸然闯进来。 彭师傅见我锁上了门，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来：“今天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兄弟们当中消息灵通的应该都知道了。今天我们中队要搞民主推荐，就是提拔人进步。我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虽然我来北区中队没多少时间，但是我在公安工作的时间已经不少了，我调来刑大也是为了进步而来的，这一点我也不需要向各位隐瞒。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们中队一般只推荐一个人去参加竞聘，这个人选一般在我们三个探长里面产生。这次的机会很好，我向局里面也去打探过消息了，局里说只要我们大队推荐上去的，一般都是板上钉钉的。所以在这里我就先拜托各位了，你们都是我一个探组的，我希望等下民主投票的时候投我一票，那就先谢谢大家了。” 我听了这个消息，当即向彭师傅表态：“我是你的徒弟，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义不容辞。”彭师傅开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艾东青和金正杰。 艾冬青冲彭师傅点点头，说道：“我这边没问题，不过光靠我们这几票是远远不够的，关键还是中队领导怎么想。” 彭师傅说：“方队长的个性我清楚，他不是一个强势的领导，他一般都尊重大家的意见，所以你们的每一票都很重要。待会儿千万不要出漏子。”接着他又看向金正杰，但是金正杰并没有去接彭师傅的目光，而是低着头在看着他的笔记本，并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想法。 于是彭师傅就对金正杰说：“正杰，你进入我们中队比我早，如果不是我参加公安工作比你早，我们探组的探长应该是你。这一次我有机会参与竞聘，上面的关系我也已经打好招呼了，我走了我们探组接下来就是你的天下，你可千万不要耽误自己啊！” 彭师傅说了这些话，但是金正杰还是没有什么表示。我本来也想帮彭师傅说几句话的，但是艾冬青冲我看了一眼，于是我就不发声了。 办公室里面显得有些沉闷，这时艾冬青走过去，主动打开了办公室门。过了不多久，余林军就来串门了。彭师傅见余林军进来，就问：“你今天怎么一大早就窜到我们办公室来了，你还是来打游戏的吗？” 余林军说：“我一大早的打什么游戏，今天中队领导都在，我可不会自讨苦吃。我是见你们刚才关着门，又不好敲门，现在你们门开了，我就来看看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 金正杰抬头看向余林军，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刚才是风把门给带上了，现在风刮过去了，门自然又打开了。” 余林军看了一眼金正杰，又看了一下彭维庆，于是在艾冬青身边坐下来，故意说道：“你和你的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也没见你去城关派出所找她。” 艾冬青斜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但是嘴上却说：“我跟她还是以前那样，我们中队最近不是在龙湾待了那么久，因此跟她联系少了也是工作的原因，我也是没办法。” 余林军哈哈大笑起来：“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们艾大才子，形象能力都是双绝，岂会被一棵树吊死。” 艾冬青听出余林军话中有话，但是并没有怼他：“我这样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你看林学贤也是一表人才，你们怎么老是来关心我的事情，也不见你们关心关心小林师弟。”艾冬青的话说的我是无地自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话有所指，因为我刚刚经历了表白失败，我也不知道艾冬青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是个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人，他这么一说，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余林军并没有来看我，只是继续对艾冬青说：“你是年轻人里面最有能力的，中队领导和大队领导都十分看好你。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说不定下一次你就一步登天了，我听其他的探长和中队领导都说起过，你可要把握好。” 艾冬青还没有表示什么，彭维庆就先说了：“刑大一向来是论资排辈的，你和金正杰，包括李成贵辈分都比艾东清高，怎么排也排不上他，你少来忽悠艾冬青，他可是精明的很。” 余林军立即回：“艾冬青的确精明，这一点我们中队上下都知道，所以我说他会一步登天，关键看他怎么表现，在哪里表现。很多时候只要众望所归了，哪有那么多长幼有序。艾冬青背后也是有人的，只要后面的人给力，又有人给他做铺垫，怎么会进步慢呢？” 艾冬青还是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在那边沉默着，并慢慢的拿着茶杯吹着气。彭维庆听不下去了，道：“余林军，这个你放心，艾冬青该进步还是会进步，这个以你我的实力，完全帮不上忙。艾冬青目前已经很优秀了，上面领导看好他，自然会抬举他，所以他已经不需要进一步的表现了，关键是领导怎么看他。” 几句话说的余林军哑口无言，然后他也没有再对我们说什么。只是在艾冬青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管自己走出去了。 过了不多久，方中队长通知我们去他办公室室开会。我们探组是最后进到方中队长办公室的，章德昭探组的侦查员和夏胜军探组的侦查员已经先我们一步在了。于是方队长又让我从旁边办公室去搬几把椅子过来，并招呼我们坐下，然后开始开中队会议。 方中队长首先讲话：“我们中队今天难得坐下来开会，今天我们中队要商量一件大事。反正这个事情，消息灵通的同志已经都知道了。最近局里要进行中层竞聘了，我们中队照例需要推荐一名同志去参加竞聘。按照竞聘的方案，首先由各个单位推荐参加人选。当然我们推荐上去的未必会最后被聘上，这只是整个竞聘程序的第一步。我们中队这次分到了一个名额，我和廖中队长也商量过了，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是刚刚才到北区中队任职的，对大家的情况也不是非常了解。所以由我们中队领导直接指定人选，对诸位可以参加竞聘的人是不公平的。为了我们中队的团结，也为了对大家负责，因此我们商量决定今天大家民主投票选举来决出这个名额，大家看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每个在场的人都没有发表看法，都是点点头，同意方中队长的方案。接着方中队长拿出了一个纸盒子，再给每个人分了一张白纸。说道：“在座每个人都有一张纸，你们自己把想推荐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不过有一点我要声明，根据我们中队目前的情况，我和廖队长共同商量决定，这次参与竞聘的候选人只在三个探长里面选择。也就是说大家要是写了探长以外的名字，那就是废票，这个选票就作废。我们最后会根据得票的多少来决定谁去参与这一次竞聘，现在大家分头去写自己的选票，两分钟以后继续回到这个办公室，我们来投票计票。” 说完这些，我们大家分别领了选票就出去了。我拿了选票，在纸上写下了彭维庆的名字，其他人怎么写，我也没有去关注。彭师傅则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很想去看别人是怎么投票的，但是每个人又都避着他。 写选票是很快的，两分钟多一点，大家又回到了方中队长的办公室。然后每个人把各自写的纸条扔进了方纵队长那个纸盒子。然后方中队长再跟大家确定了一下，有没有把选票都扔进纸盒子，没有扔进去的，赶紧把票放到盒子里。为了郑重起见，他和廖中队长还特意把所有的选票数了一下。 一共14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接着方中队长就叫我们都出去，说他和廖中队长会统计结果，最后会把统计出来的结果向大家公布。 我们听方中队长这么说，立即起身准备离开方中队长的办公室。这时彭维庆说话了：“方中队长，还有各位兄弟。今天既然是公平选举，那么唱票和计票的环节也应该公开公正，我觉得不能大家都走出去，只有方中队长和廖中队长两个人在这边进行统计。万一出现疏漏，这对我们每一个参加竞聘的同志都是不负责任的，我想既然是唱票索性大家一起在的时候唱票，免得有什么争议。” 彭维庆的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积极的响应，余林军甚至对他：“彭探长，你这也太多虑了，你觉得方中队长他们会作弊，会搞暗箱操作。如果方中队长要这么做，今天也不用这么麻烦搞选举了，直接指定竞聘人选不就行了，你也太小人之心了。” 彭维庆并没有在意余林军的话，只是说道：“我并不是不相信方中队长，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有时候会忙中出错，万一真的出错了，这不是也不符合大家的想法嘛！再说了，唱唱跳又怎么了，这个人真要是众望所归，还怕在人前计票吗？” 方中队长这时发话了：“彭探长，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一点上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既然大家提出了合理的建议，我们也要积极采纳。那就由大家一起监督唱票吧，反正总共也就这么几张选票，也不会耽误大家多少时间。” 说完他把纸盒子放在办公桌上，特意把艾冬青叫过去。然后又从章德昭探组和夏胜军探组各叫了一名侦查员，有三个人监督下一起唱票。 选票统计的很快，很快，结果就放在了台面上。章德昭得了7票，彭维庆得了4票，夏胜军得了3票，由章德昭获胜。 第90章 激烈交锋 对于这个结果，彭维庆有些难堪，倒是夏胜军倒很大度，虽然他在探长里年龄最长，可是他对自己得票最低的结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反而笑着恭喜了一下章德昭，章德昭也没有表现的趾高气扬，一脸淡定的样子。顺便他还走过去拍了拍彭维庆的肩膀，道：“彭探长，不好意思了，这是兄弟们的看法，我还是支持你的，那兄弟先一步就在前面等你了。” 彭维庆看了章德昭一眼，但嘴巴里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开章德昭，顾自己走掉了。我们也离开了方中队长的办公室，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此时彭维庆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只手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他见我进来，就问：“学贤，今天的投票你怎么看？” 我被问的有一些突兀，一时也没想好怎么说，只好谨慎的说：“彭师傅，今天的投票是公开的，计票的程序也没有问题，应该不存在暗箱操作的问题，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彭师傅道：“我不是说暗箱操作，我是说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投票结果，我本来以为我跟章德昭最多也就相差一票两票，结果却是相差了那么多。” 我挠挠头，道：“这是大家的看法，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好。不过师傅你放心，我这一票是肯定没跑的。” 彭师傅说：“你我当然放心了，艾冬青我也不担心，但是金正杰就不好说了。我其实事先也摸过底，我本来打算我们探组4票，加上廖副中队长一票就是5票，我只要再从夏探长他们探组挖个两票，我就有胜出的可能。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这一来一去的，我等于少了两票。” “看来事先得到这次竞聘的消息，不止你一个人。”我说道。 “这次的竞聘是公开的秘密，其实早一个多月就已经传出消息了，有新进步的人，早就在开始运作了。你是我的徒弟，我也不用瞒你，我也是早一个多月得到的消息，这段时间我在不停的运作，应该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这个东风就是我们中队对我的推荐，现在我第一步就出了岔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彭师傅。 我道：“彭师傅，你也别太纠结了。有道是买卖不在人情在，这次虽然机会错过了，你的运作也不会白运作，下次总归是属于你的，我们中队里也不会有人再跟你争了。” 彭师傅说：“学贤啊，看来你还年轻，这仕途上的事情，岂能用买卖的方式来算账。很多事情都是时过境迁的，有机会一次不把握，就说不定永远没有机会了，这一点你要记住啊！仕途上的竞争可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这两年来弹精竭虑的，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吧！”说完彭师傅放下了茶杯，然后拎上包起身就出去了。 彭师傅前脚刚走，艾冬青就回到了办公室，他对我讲：“彭探长出去了？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说：“你和我是同时从方中队长办公室出来的，你去哪边了，彭探长要说的话，你自己来听好了呀！” 艾冬青说：“我去夏探长他们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彭探长要说什么话我都知道。他肯定是不甘心，甚至会征循我们，希望我们给他出出主意。你有没有给他出什么主意？” 我说：“我一个职场小白，能出什么高明的主意，我只是宽慰了彭探长几句，让他想开一点，下一次机会肯定是他的。” 艾冬青听了点点头，然后对我说：“看来你还不傻，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帮得上忙，真要帮上忙了，我们也要得罪一大帮人。到时候彭探长是提拔高升了，招罪的就是我们了。其实要不是我大致知道彭探长赢不了，我这一票都不会投给他。” 我听了有些愣，就傻乎乎的问：“你怎么知道，彭探长是赢不了的？” 艾冬青道：“要不说你老实呢，你想想看，章探长到我们中队多久了。他可是比两个中队领导的资格都要老，中队里有一半的人是他的徒子徒孙，如果公开选举，你觉得彭探长有机会吗？彭探长拿到的这四票我很清楚：你一票，他自己一票，我一票，还有就是廖副中队长一票。他去做了夏探长的工作，夏探长怎么可能帮他火中取栗，以夏探长的人精，大概率还是两不相帮的。所以才有了夏探长的三票，他们探组两个人选择了避开纷争，这都是聪明的举动。其实彭探长想不明白，这次机会一旦到了以大家公开选举方式来决定，他就已经失败了。我们中队里横选竖选一定是章德昭胜选，彭探长毕竟才来了半年多，很多人对他都是不熟悉的，甚至还有人不服，觉得他业务能力不行，就是个老油条。这话你可不能同彭探长讲，否则太伤他的心了。” 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什么话可以传，什么话不能传。竞聘的事对我来说就这么过去了，我也不太在意这个，毕竟这个事情跟我关系不大。 到了晚上我回到家里，吃完晚饭就玩起了电脑。正玩的兴起，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一看是彭师傅，就觉得很奇怪。 “师傅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难道中队里又有什么任务，我马上准备一下出发。”我没等彭师傅说什么，就说了一通。 彭师傅顿了一下，说：“学贤，师傅这边有个要紧事跟你说，这次全赖你帮忙了。” 我说：“彭师傅，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我是你徒弟，哪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 彭师傅道：“今天早上的投票，只是我们中队内部自己的投票。主要是方中队长为了统一大家的意见，而搞的一次中队内部的选举，并不是大队认可的正式投票。我和局里面政治处及大队领导都通过气了，领导们还是很看好我的。所以明天会有一次正式的民主推举，主持推举的是大队领导及政治处的人，也就是说明天才是正式的投票。我们中队搞的那次投票，无非是决定了我们自己中队的人选，方中队长肯定要求我们都把票投给我们中队推的人选上，这样有利于后面的竞聘，保证我们推的人能够竞聘上。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可是我通过努力，已经和政治处那边协调好了，领导给了我半个名额，也就是除了中队的人选以外，我们中队又额外得到了半个名额，当然这个名额是要跟别的中队去竞争的。但是我要得到这半个名额，也不是政治处指定一下就行的。我们现在的老大局长，非常重视中层领导的口碑，也就是他十分的重视民主推荐。下面没有人缘基础的，我们这位老大局长一般不考虑提拔任用。因此明天的正式投票，你不要听方中队长的意见，还是把选票投给我，虽然章德昭不会全票，我也只需要有几票就可以了，上面政治处还有大队领导需要有一个说法。当然，这可能会让你得罪章德昭他们，但是到了这个关口，我也只能来拜托你了。你明天千万记得要把票投给我，谢谢了兄弟！” 彭师傅的谢字一出口，我也觉得有些事关重大。但是我的性格就是一个实在的人，一旦决定相帮了，我才没有那么多顾虑，一定是力挺到底。因此我当时也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彭师傅的请求。 到了第二天，政治处果然和大队领导一起到我们中队，就竞聘的事情搞民主测评。本来这在其他中队都只是个过场，人选都早已准备好了，大家肯定会立场一致的支持同一个人，确保这个人能全票通过。可是我们中队出了这档子事，我没有听方中队长的意见，我把票投给了我师傅彭维庆。 最后政治处和大队领导在宣布测评结果时，意外出现了。章德昭得到了10票，而我师父彭维庆意外得到了四票，这事情在其他中队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在我们中队就是出现了。当时方中队长就有些难堪，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把票投给了彭维庆，竟然如此不顾大局。 章德昭脸上也不好看，他死死的盯着彭维庆看，简直是一口想把他吃下去。大队领导面对这个结果，当时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淡淡的说道：“看来北区中队优秀的人很多，中队内部意见还不是很统一，不过不要紧，我们会把两个人都汇报上去，只要是人才，总会得到提拔重用。” 说完政治处的人和大队领导，收走了所有的测评资料，当时也并没有给出什么结果。 测评一结束，章德昭当时就跑到我们办公室，质问我师傅：“彭维庆，彭探长，昨天的投票，你要不服气，我们可以再决胜过。今天事到临头，你搞这么一出，你这不是背后捅刀子吗？我们这样搞的针锋相对有意思吗？你昨天要不服气就提好了，大家都在，这样背后搞小动作，你说我们以后还怎么共事。” 彭探长并没有和章德昭置气，不咸不淡的说：“章探长，今天的测评结果是大家的意见，有些人认为我比你更优秀，那也是这些人的想法，你不要来质问我。我可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今天的结果也是公平公开的呀，你要质问去质问政治处好了。” 章探长狠狠的瞪了彭师傅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了。我们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这下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真正结下了，以后绝对没有什么缓冲的余地。 彭师傅看看我，然后对我说道：“学贤，你是我徒弟，你也是真的认我这个师傅，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我听了这话，更加的忐忑不安。这无形中就是在宣誓那些选票中有一票是我的，我以后也一定会被章德昭他们这一系的人针对。我此时也不好说什么话，只能冲彭师傅点点头，自己心里则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这个事情的余波马上就过来了，事情和彭师傅预料的一样。大队里把章德昭和彭师傅都放进了推荐名单里，只是因为彭师傅只拥有半个名额，他还要和情报中队的一个人竞争这个名额。于是大队要针对彭师傅和情报中队的那个人，来一次针对性的民主测评。在彭师傅和那个人中间选出一个人，作为参加竞聘的人选。 这样短短三天里面，我们又要进行一次测评。当然这次测评跟中队其他的人没关系，只是针对彭师傅的一次单独测评，看看他的口碑如何。 情报中队那边测评的很顺利，因为本来他们中队人少，推荐上去的人本来就是排末流，因此才有了这半个名额的说法。而我们中队章德昭自然已经在名单上，彭维庆则要看这次测评的情况。本来这个比较没什么悬念，我们中队有14个人，情报中队只有6个人，无论怎么比，都应该彭维庆胜出。 方中队长事先也跟我们通了气，说这一次测评事关我们中队的荣誉，无论前面有什么不愉快，这一次必须要精诚团结，一致对外。 第三次的测评很快进行，但是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彭探长的测评分被打得很低，我们中队有一半以上的人只给他打了一个及格分，这样算下来，他的成绩就比不过情报中队的那个人了。结果那个人就成为了这最后一个被推荐的人。 彭探长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当时就气的摔了杯子。他很清楚，这是章德昭他们这一系的人在报复他，可是木已成舟又没有办法。方中队长本来想来安慰彭探长，但是彭探长对着方中队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方中队长说了一大通道理以后，愤愤的说道：“你们可以做初一，我就可以做十五，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一切走着瞧。” 说完彭探长就离开了办公室，大家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方中队长看他在火头上，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去火上浇油，任由他离开。 我则是尴尬的愣在那儿，艾冬青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第91章 两败俱伤 彭维庆负气走了出去，方队长也不好去阻拦。我这个时候在办公室里显得比较尴尬，这样的结果是我始料不及的。 金正杰在旁边说：“一来就想摘桃子，我们刑大难道是个软柿子吗？其实本来这件事情，大家大可以开开心心，和和气气的，这样整个你死我活，还坏了我们中队的规矩。” 艾冬青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彭探长年纪在那里了，他在其他单位也是等不起了，才走了这条捷径。如果到我们这儿还是论资排辈，那他调过来干什么。有时候老同志的心态是不一样的，这一点要向夏探长学习，他一直像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毫无怨言。” 方中队长在那边愣了一会儿，然后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兄弟。说道：“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这样出别人的蹩脚，大家真的认为好吗？有些事不要想得太聪明，因为大家都聪明！”说完方中队长也走出了我们办公室，留下了我和艾冬青，金正杰三个人。 艾冬青一脸淡定的坐回自己座位上，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翘着二郎腿喝起来。我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默默坐在自己桌前，把我早上买的一份报纸拿出来仔细看。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几天彭探长都没有在我们办公室里出现。方中队长以为他闹脾气，也没有去催促他。到了第四天，局里面正式的竞聘考察名单公示出来了。大家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眼。 竞聘考察名单里面居然我们中队一个人都没有上，不仅彭探长的名字没有，张探长的名字也没有。金正杰当时就感到很气愤，说道：“这局里在搞什么？我们中队做了那么多贡献，竟然一个人都不给我们安排。情报中队的那个小子和重案中队的都上了，我们还有脸坐在这里吗？” 艾冬青则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名单玩味的说道：“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有些人自己成不了事，也不会让别人成事的。特别是结下梁子以后，有些东西可是轻易化解不了的。现在好了，让别人捡了便宜，大家都傻眼了吧！” “你少在那说风凉话，这事情你们要是多劝着点，何至于弄成鱼死网破的局面。”金正杰愤愤的讲。 “我们劝有什么用，我和小林两个人人微言轻的，我们怎么劝得动呢？主要也是当时都做过头了，你看报应来了吧！”艾冬青说。 这时夏探长走进来，对大家说道：“名单大家都看到了吧？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们鹬蚌相争，却让别人渔翁得利。好端端的一件事情闹成这样，可惜！可惜！” “夏探长，你说可惜什么？”金正杰的语气有些冲，但好像又话有所指。 “当然是可惜，没有轮到我们中队的人，本来这是一次大好的机会，我们中队完全可以坐一望二的，现在好了鸡飞蛋打。”夏探长有些沮丧的说，“这么一来，你们的进步也要被延后了，这难道不可惜吗？” 夏探长的话，明显话里有话。因为本来这一次如果不是章探长和彭探长发生激烈的内斗，两个人是都有机会出现在名单上的。这样章探长和彭探长固然提前上岸，连带着金正杰，余林军，李成贵等一干人也有可能升为探长，成为中队的后备干部。现在两个探长走不了，其他人的进步自然要被延后。 这话是戳中了金正杰的痛点，本来他们全力帮助章探长，就是想章探长走后去竞争章探长的位置。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一件也没办成，他们的小算盘也全部落了空。 事情闹到这一步，方中队长也是坐不住了。因为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章探长和彭探长的矛盾会越来越深，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样既不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甚至还会连带影响方中队长的仕途。 方中队长来了一次我们办公室，发现彭探长并没有在办公室里。然后就果断打了彭探长的电话，让他立即赶回中队里。 过了不多久，我师傅就出现在了我们办公室。彭师傅前脚刚坐下，方中队长就通知我们到他办公室开会。大家一个个都神情凝重，但又不敢违拗方中队长的命令。 进了方中队长的办公室，章探长他们一组的人已经先做定了。章探长看到彭探长进来，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但是他没有发话，只是盯着彭探长看。彭探长并没有去看章探长，只是一脸淡定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还冲夏探长打了个招呼，接着便一言不发。 方中队长见人都到齐了，然后说道：“竞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中队虽然没有好的结果，但是大队里对我们的成绩还是持肯定态度。这次没有人得到进步，主要是我们内部团结不够，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汲取教训。团结处领导，团结处领导，这句话不是说说的，要大家在今后工作中一定去履职的。今天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我希望大家把过去的不开心都放下，我们要面向未来，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尤其是林学贤这样的年轻同志，你更要加把劲，多多学习，多多努力，团结要从你身边做起。” 我不知道方中队长为什么要扯我，这次的事情我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我只参与了三次民主测评，其他啥也没做，不知道为什么要点我的名字。难道是我团结没做好，他们认为是我在背后搞破坏做小动作，这话让我有些如坐针毡。 在开会的时候，我自然不敢去顶撞方中队长，虽然我被说的是战二和尚摸不着头。但我也只能低着头听着。 这时艾冬青悄悄捅了我一下，道：“你不要往心里去，方中队长，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要没有你就点我的名字了，我们俩是难兄难弟。” 我点点头，也明白了艾冬青的意思。方中队长其实就是借我在敲打其他的人，这次的事情谁在搞串联，谁在搞破坏大家一门清。彭探长虽然也是做了很多事情，但他毕竟是单枪匹马，我虽然支持他，但并没有在暗地里帮他什么。而余林军，金正杰这样的人，则是在积极的背后运作。方中队长他们不是看不出来，但是这几个人毕竟是中队的业务骨干，直接敲打他们会适得其反。 方中队长又讲了一通关于团结的道理，但是大家都是一声不吭，一言不发。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总之会议开得非常沉闷。接着是廖副中队长说了几句，当然也是接着方中队长的话茬，在那边强调团结。还拿自己以前单位的事情举了几个例子，当然这些都是正面的例子，是团结出干部的正面典型。 但是我们厅的人还是一言不发，彭探长坐在那里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在记些什么。章探长则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他表情凝重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两位中队领导讲完，会议也就结束了。虽然会上反复强调团结，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条裂痕是无论如何无法弥合了。 回到了办公室，彭维庆就对我和艾冬青说：“冬青，学贤，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有没有安排，没有安排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呗。说实话，我们同在一个探组共事半年，我们自己几个人坐下来吃饭还一次都没有过。借着这次的机会，我们是应该好好坐下来吃吃饭，聊聊天了。”说完他把目光扫向我们。 我马上说：“彭师傅，我晚上家里没事儿，你说怎么安排，我一定服从，你作为我的师傅，我是应该好好请你吃一顿了。” 彭师傅冲我点点头，又望向艾冬青，道：“冬青你怎么样，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艾冬青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道：“既然彭探长安排吃饭，我要是不赏光，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吃饭就我们几个人吗？不邀请方队长和廖队长参加吗？” 彭师傅说：“两位中队领导，我刚才就邀请过了，方队长今天晚上有安排，确实来不了。廖队长，今天晚上是会参加的。另外还有夏探长，其他就没有人了。” 艾冬青点点头，说道：“彭探长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到了晚上，我们陆续都到了彭探长安排的吃饭的地方。那是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叫什么小肥羊的，据说里面的羊肉火锅很有特点，我们局里尤其是我们刑大光顾的人很多。 在包厢里坐定，彭探长特意从家里带了两瓶好酒过来。他也不遵循我们意见了，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白酒，接着他举起酒杯道：“廖队长，还有各位兄弟，这次的事情我首先在这里谢谢诸位。虽然事情的结果不好，但是诸位对我的帮助，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特别是廖队长，从始至终都力挺我，这杯酒我就先敬你，谢谢了。”说完这句话，彭探长一口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廖队长也举杯抿了一口，道：“彭探长太客气了，这次的事情弄成这样，大家都没有想到，不过也要怪我们中队领导没有协调好，本来完全是可以皆大欢喜的。” 这时夏探长也在旁边插话：“这次的事情的确有些人过于小心眼了，如果大家当时协商着来，或者都后退一步的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得了便宜。本来我们中队是可以一起坐下来欢欢喜喜的喝庆功酒的，现在好了，大家只能坐下来喝检讨酒了。” 我有些不解，问道：“夏探长，你这话是做何解，我们中队到底谁小心眼了。” 夏探长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冲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对彭师傅说：“彭团长，有些事情你想开点，也不要过多的去计较，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同事，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的事情谁是谁非，我们心里也有一笔账，你有能力有背景，何苦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你来我们中队的意图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可是有的时候天不遂人愿也是常有的事，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杯酒就当是我为你宽宽心，你呢，就不要再纠结这次的事情，好好想想以后才是正途。”说完就举起酒杯，敬彭探长。 彭师傅立即和夏探长碰了一下杯，并且喝了一大口，道：“在座的诸位都是自己人，我觉得都是信得过你们的。其实大家都知道，在正式测评之前，我是做了许多工作的。因为当时领导答应我，是会给我们刑大多半个名额的，当然这需要我们中队有半个推荐。这本来也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可是有些人就是觉得我在背后搞动作，让他面子上不好看了，于是就联系了自己那帮人搞破坏。不是我小心眼，他原本已经上岸了，何必要回头踩我一脚这个正在挣扎着上岸的人。这对他来说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白白便宜了情报中队那个小子。那天我是打了一圈电话，我知道有些个人是完全没戏的。但是你们这几个人还是很给力，我记住了，咱们以后一直都是好兄弟。” 艾冬青这时站起来敬彭探长：“彭探长谢谢你把我当自己人看，我做的还很不够，有时候真有些辜负你的期望，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杯酒也算是我对你的赔罪。”说完，艾冬青也不急着和彭探长碰杯，就喝掉了杯中酒。 彭探长道：“冬青，你这个人精明，看事情也明白。但是在这个仕途上，你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想要左右逢源太难了。有时候你做的再巧妙，其他的人也不傻，不是看不出来，只是看你跟他有没有利益冲突。如果没有利益冲突，大家乐得装傻，如果有利益冲突，他们还是会把你往死里坑的。这一点可能是你的死穴，你的精明让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反而就变得不值钱了。学贤就比你实在，他容易取得大家信任，这一点你千万不要生气。”说完也把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闷了。 第92章 避其锋芒 彭探长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有些打开了。他当着艾冬青的面，就指出了他的一些缺点，这在平时彭探长是绝对不会说的。 我说：“彭师傅，你别这么抬举我，我和艾冬青师兄是云泥之别，他我哪里比得上。” 然后彭师傅继续说：“你当然没有艾冬青这么精明，尤其是看山色，你当然差得远了。不过你胜就胜在没什么不歪心思，大家一般都不会防备你，所以在团队里你更容易为大家接受。艾冬青则心思比较活络，这次的事情他的处理就比你高的多。可是你不要忘了，有时候两头讨巧，往往两头不讨好。这次的事情，虽然第二次你没有投我的票，可是章探长那边已经记恨上你了，你就是再向他们书城也于事无补了。以他们的做派是一定会排挤你的，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 艾冬青点头道：“这一点我早想到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做得这么绝，跟章探长他们来一个玉石俱焚。不过这也恰恰说明，在局里领导的关系方面，你是远胜于章探长他们的。章探长也就是在我们中队里称王称霸，出了我们中队，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其实你也不要过于记恨章探长，他在第三次民主测评的时候做掉你，也是因为害怕你的实力。他怕你们两个人都上了推荐名单，万一有什么变故，以他在局里的人脉，有可能被刷掉的就是他。所以他为了万无一失，才对你出此下策的。表面上看好像是他小肚鸡肠，实则是为了自己板上钉钉。只是他没有想到你的反击会来得这么猛烈，索性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艾冬青的分析是头头是道。 这让夏探长和廖队长也是频频点头，十分的赞同艾冬青的这一分析。然后夏探长对彭团长说：“老彭啊，事已至此，你们两个已经是斗的精疲力尽，两败俱伤。我看你也不要同他计较了，大家在一个中队里面共事，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你只要这边舍得放下，章探长那边的工作我去做，我们中队里还是需要精诚团结，这样于人于己，都百利而无一害。” 廖队长也劝道：“夏探长这话说的有理，这次的事情我们鹬蚌相争，已经让别人渔翁得利了。下次我们绝对不能再闹得这么僵了，否则你们这些人都会被埋没在这个中队里。彭探长，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一直支持你的。为了这个事情，方队长也没少给我上眼药，他上次甚至说我是故意破坏团结，为了小团体的利益，不顾中队的大局。其实他这完全是小人之心，你我是一起到这个中队的，我以前也和你不相熟，这次也是受大队领导所托，才完全站在你这一边的。我觉得夏探长说的没错，这次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大家都当做买个教训。一个中队的兄弟还是团结最重要，有了这次的教训，我想我们中队领导以后也会汲取教训，绝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你的实力，我想方中队长也看在眼里了，其实这次我就跟方中队长提出，你去竞聘的把握性要大很多。我们总不能为了论资排辈，而不顾最后的竞聘结果吧！大家能出去都是好事情，干嘛非要争个你先我后呢？像这次这样弄的这么难看，我们是被别的中队看了笑话，他们得了便宜，还在背后里说我们闲话呢？你说是不是？”说着廖中队长举起自己的杯子，和彭探长碰了一下。 两个人相视一下，各自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这时彭探长说话了：“可能大家都觉得这次章探长没有上，是我在背后使的坏。可是在座的诸位，天地良心，这个事情要是我使的坏，就让我不得好死好了。” 夏探长立即说：“不要这么说，你的事情摊上谁都会义愤填膺，有一些过激的行为也不是不能原谅的。” 彭探长道：“夏探长，你这么讲还是在怀疑我。其实真不是我搞的破坏，在座的诸位，我也没有必要瞒大家。当天第三次测评结果出来之后，我当时的确是火冒三丈，我甚至当时就想和章探长打一架。于是测评结束之后，我马上去找了关心我的领导，对方领导听到这件事情，也是觉得匪夷所思。他说，章德昭这个人我平时也知道一点，从各方面的反应看，他的能力和经验都没问题。但是从这件事情来看，这个人的心胸未免狭窄了一点，如果他去带一支队伍，说不定这个队伍的团结就会出现问题，会不会把这个单位给带坏。然后最后这位领导来了一句，看来章德昭要走上领导岗位，还需要再磨练磨练，至少心性上还得再成熟一点。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局里领导有了这个评价，发生后来被刷的事情，那也是情有可缘了。如果大家非要把这个锅扣到我头上，我也真是冤枉，难道我去反映一下情况都不行了吗？” 听了彭探长的这些话，夏探长和廖队长都深深的点了一下头。接着夏探长说道：“这么看来还真的不能怪老彭你，说来说去章探长自己的腿不够粗，否则局里领导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轻易的就把它给刷了。估计局里领导也有小心思，想成全几个人，章探长刚刚没有什么背景，又在竞聘中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局里领导正好以这个为由头刷了他，其实根子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轻易放下这件事情的，但是老彭我是一定会帮你做工作的，你首先自己要保证不去招惹他，不和他计较。” 彭探长说：“我当然是不会与他计较的，但是我就怕他接下来会处处针对我，你们知道泥菩萨也是有三分脾气的。万一他对我纠缠不休，我也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所以廖队长在这里，你可得帮我说句公道话。我呢，肯定是不会跟章探长去冲突的，但是他要是来针对我打击我，那我也是不会相让的。否则真以为我彭维庆好欺负了。” 这时廖队长举起酒杯，道：“彭探长，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我最怕的是你放不下，然后主动的去挑衅他，这样我就是想帮你，也不好下手了。否则不是真被方中队长说的，是我在那边带头搞破坏团结的事，我们中队的工作做不好，我还真得去背锅了。你若不去挑衅他，他还三番四次的来针对你，那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任谁也不能被人欺负，否则我们不是白穿这身皮了。” 艾冬青也起身敬彭探长：“其实我的想法和夏探长还不一样，彭探长你是有实力有背景的人，犯不着和章探长这样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死磕。我倒建议，从这次的事情来看，我们中队里这种风气很不好。他们相互抱团，搞小团体，如果要做一些破坏团结的事情，那还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以后工作中，大家难免要互相合作，互相帮衬。如果他们存了这种心思，要坏我们的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就算你们中队领导看出来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如果选择息事宁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彭探长的进步也必然受到影响。到那时候，你们两个还真成了互掐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倒觉得，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彭探长，你不如顺势跟领导去提一下，反正我们中队不团结，已经是摆面上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你换个地方才是正途，犯不着和小人死磕，除了恶心还坏事。”艾冬青的一番话，让彭探长陷入了沉思。 我此时坐在那儿，啥也搭不上话。我觉得艾冬青说的有理，但好像又有什么问题，我想不到也猜不透。 廖队长打破了沉默，道：“艾冬青的提议，我这么细细一想，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觉得彭探长，只要你也存这个心思，这个建议我帮你向大队领导去说。真的，现在想来以章探长的心胸，我也好，夏探长也好，都没有把握说服他，把这件事放下。到时候他们这些人是一定会做出一些动作的，甚至会不顾我们中队的大局。这样你们两个人要是搅和下去，我们中队的成绩都要被你们搅黄，方队长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局面。所以你们一方离开我们中队，这对你和我们中队都是有利的，艾冬青说的对，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对于那些心胸狭窄的人，真犯不着和他们计较，最好是避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不交往就是了。”廖队长的话再次直击彭探长的心胸，他还是在那里沉思。 夏队长也开腔了，道：“这倒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其实廖队长，如果你真去提这个事，顺带点把我也捎上吧！说实在的，我跟章探长也合作的不愉快，他能力虽然强，但心里老是存在着压我们一头的想法，这让我也很难带我们探组里的人。你既然去把这个话说开了，索性好人做到底，我们都让他们就好了。”说完冲着廖队长憨笑起来。 廖队长也笑了，道：“今天我们是来化解彭探长的心结的，怎么把你夏探长也给勾出来了。你们两大探长一走，我们中队不就成了独角戏了。这让我和方中队长情何以堪，以后我们中队还真得章探长说了算了。” 夏探长说：“你们是领导，他章探长再牛还能压过你们去。别看他们现在这几个人，铁板一块，等我和彭探长一走，他们里面的人立马就会斗起来。你以为这次的事情就是章探长的心结吗？余林军和金正杰这几个人，真的心甘情愿在后面当小弟吗？他们无非是想借捧章探长，把自己的身价抬上去，这一点艾冬青肯定看得非常明白，你说是不是。”说完看向了艾冬青。 艾冬青被看得有些尴尬，只好拿起自己身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道：“彭探长你要离开了，你的位置接下来一定是余林军和金正杰两个人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可能还会互相较劲一下。但是如果夏探长也离开，那他们两个人反而不会再较劲了，各得其所，就没必要再竞争了。这倒真的是成为了他们的天下了，廖队长担心的事情就真的会发生。因此彭探长可以走，夏探长你绝对不能走，否则留下我和学贤，那真的变成了炮灰。” 夏探长笑了起来，道：“彭探长说你精明，那真是一点都没错。你走的每一步棋，都把别人算得清清楚楚。我倒说，我要离开了，我就推荐你去做这个探长，让余林军和金正杰去狗咬狗好了。以你的能力，他们三个人都搞不过你，到时候不要说你是炮灰，他们说不定还要给你顶雷呢？” 说完夏探长哈哈笑起来，艾冬青则显得有些不自在，仿佛被夏探长说穿了一般。这时沉思良久的彭探长终于说话了：“廖队长，夏探长，你们的这个提议，我深深的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要是换在5年前，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接受你们这个意见的，干嘛呀，我怕他章德昭什么，大不了我们耗下去呗，谁又耗得过谁？但现在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就像艾冬青说的，我犯不着和小人在那里死磕，这样既恶心又伤害了自己，太不划算。廖队长既然有心帮我，我也就不和你矫情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提议，那一切就拜托廖队长替我运作了。我们两个人走一个也好，否则这么争下去，以后真要成了死对头了，犯不着的。” 夏探长立即止住笑声，严肃的说：“老彭，你要这么想，那就太对了。做人做事为了什么，我们工作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大家能相处一场也不容易，何必为自己结下一个死结，到时候我们难道还把这场冤孽带到棺材里去。” 廖队长也表态，既然彭探长这么说了，他会去说服方队长，立即运作这件事情，免得拖下去让大家两败俱伤。 第93章 何去何从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大家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后面的事就是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很快时间就消磨过去。到了散席的时候，彭探长和夏探长还有廖队长一起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我和艾冬青，因为顺路所以一起走，我走出饭店，本来也想叫一辆出租车的，但是被艾冬青打断了。他说我们刚吃完，走走路，散散步，正好消消食。于是我就陪他一起走路。 在路上，艾冬青开口了：“林师弟，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我一时不明白艾冬青的意思。 于是我回答道：“今天晚上你们不是已经分析的很透了，彭师傅，连接下来怎么安排都已经安排好了，还需要我来发表意见吗？” 艾冬青笑了，道：“你彭师傅他们当然是安排好了，我现在是在问你，你该怎么办呢？”这话问的，我是哑口无言，因为我虽然有一刹那为自己考虑过，但并没有想的很多。因为我在这件事情里面，自始至终都是个小角色，没有多少作用，可有可无。但是艾东青既然这么问了，他肯定有他独到的想法，我是很想听一听的。 于是我道：“艾师兄，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我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既无话语权，也没影响力，我又能怎么办呢？” 艾冬青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小伙子还是太实在了，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对你的影响最大。” 我看着艾冬青，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怎么会影响到我？” “是的，你我都知道你在这件事情里面，自始至终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你帮助你师父，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别人会这么看吗？特别是章师傅他们那一系的人，他们现在对彭师傅是恨之入骨，连带着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眼色。如果廖队长真的运作彭探长离开我们中队，那么你这个彭探长的徒弟，接下来该怎么过下去呢？他们奈何不了彭探长，对你肯定会处处设卡，步步挖坑，你又能躲过几次。最要紧的，彭探长一走，更没有人和章探长去竞争，到时候方中队长都会听章探长的，你一个新兵蛋子，有拿什么保护自己。你觉得廖队长和夏探长会帮你吗？别想了，廖队长，接下来一定会在中队里失去发言权，他的话章探长他们一系一定不会听的。至于夏探长，他就是个老好人，他会在心里面同情你，但绝对不敢出头，到时候你一定是吃苦受累有份，立功授奖无缘，脏活累活都是你的，背锅问责也是你的。你想翻身，除非等到他们一系的人一个个都走掉，可是你这样要蹉跎掉多少青春，你想方设法的进入刑大，难道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吗？”艾冬青不紧不慢的说。 他的一番话，直听得我后脊发凉，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后果。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再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可是听艾冬青这么一分析，彭探长一走，他们就会拿我当发泄的对象。我在中队里，本来就人微言轻，他们要给我使绊子，我真是躲都没法躲。我顿时感觉到有些呼吸急促起来，于是问道：“艾师兄，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个新手，从来也没想到国会碰到这种情况，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了，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 艾冬青见我急起来，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然后话锋一转道：“其实对你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至少现在彭探长他们还没有运作这个事情，你是完全有机会脱身的。你看，这次的事情你是全力力挺你的师傅，不曾有半点犹豫。我想彭师傅看在眼里，也不能不管你，你的处境他完全能够体会到。所以，明天你要去跟你师傅说，如果他离开北区中队，最好带你一块走。反正你在北区中队再待着，只能成为别人的活靶子，他也一定不想牵连你。廖队长既然能够把彭探长运作出去，也不差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你也还是走了干净，到了新的地方，以你的能力，还是大有可为的。”艾冬青的话，让我一下子豁然开朗。 于是我道：“看来我也是得挪地方了，在北区中队我寸功未建，我真的有些不甘心。” 艾冬青说：“不要不甘心，想立功哪里不能立功，干嘛非在这一个地方死磕。况且北区中队的土壤并不好，你这个小白菜要是再这么长下去，就要变成豆芽菜了。有句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说：“我也不是非常的留恋这个地方，只是这么走了，心里总会有点怪怪的。当然师兄的这一番好意，我是牢牢记在心里的，以后一定会重谢师兄的。” 艾冬青道：“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谢我，我和你其实处境相同，你和彭探长要是都走了，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感到奇怪了，我问道：“我是因为受彭师傅的牵连，你在这件事上还是做的滴水不漏的，他们总不能打击报复你吧！” 艾冬青也苦笑一下说：“你把人总是想得太善良，我就这么说好了，你以为刚才夏探长提也要离开，是他开开玩笑的话吗？不是的，他是真心想要换个地方，因为他知道他在这里已经成了别人的障碍，迟早有一天别人会对付他，于其到时候受气挨整，不如主动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廖队长在帮着运作，他如果能乘势而走，也不免是一种很好的解脱。留在北区中队，虽然夏探长八面玲珑，一向来谨小慎微，不得罪人。可是他占着那个位置，难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如果夏探长进行反击，更加会引火烧身。所以趋利避害之下，不如一走了之。而我的情况和夏探长差不多，在这次的事情上，我是两不相帮。可是我也是有想法的，迟早有一天要和他们争个高低，有了这次的事情，他们几个一定会联起手来先对付我，然后再去他们内部相争。你觉得我呆下去还能开心愉快吗？” 我听了艾冬青对自己处境的分析，也是认同他的想法。于是我问道：“艾师兄，你既然对你自己的前途看得一清二楚，你应该也有趋利避祸的办法。有的时候危险，既然知道了，那就不是危险了，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化险为夷，哪有说说这么简单。我呢不瞒你说，也是自己有几步棋没走好，这才导致了我现在的窘境。”艾冬青有些沮丧的说。 我问：“你什么棋没走好，以你的才干，应该不能够啊？” 艾冬青说：“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讲，你可不要到外面说去。我呢，前段时间犯了一个错误，当然这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生活上的事情。我想余林军当时也跟你们提到过，我的女朋友在城关派出所，我也是因为她才来到山阳的。前段时间我们在龙湾破案的时候，我们不是都被禁锢在那边，所以陪她的时间就少了，我们几乎有一个月没见上面，这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认为我不够关心她，体贴她，她甚至猜测我在外面是不是又找了女朋友所以才冷落她。我跟她解释了很多次，甚至为此赌咒发誓，但是她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我女朋友的大小姐脾气十分的厉害，在家里就是这样称王称霸，我虽然小心谨慎，但总有疏漏的地方。为此她一直在跟我闹别扭。她的父亲，你也知道是我们刑大的老领导，我们闹别扭的事情，应该是她向她的父亲告状了。为此她父亲已找我谈过话，我当然立即承认了错误，并深刻道了歉，但是这个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大用，她父亲一定是到我们领导那边说我的坏话了。因此导致上上下下的领导对我都另眼相看，这次我们中队又出了这档子事，我的处境更加是四面楚歌。如果这时候金正杰，余林军他们向我发难，我连个申诉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也想拜托你。你和彭师傅说一下，能不能连我一块运作走，反正我们都是一个探组的，大家在一起合作也是十分愉快的。” 艾冬青的这个请求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我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好，我在连带着像师傅帮艾冬青求救，我师傅会不会觉得我是拎不清楚的。可是艾冬青说了这话，我又不能不有所表示。 于是我对他说：“艾师兄，这个事情你知道，我去跟师傅讲，我自己尚无把握，在连带着帮你求情，这成功的几率真是没有多少，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理解。但是既然你跟我说了，我一定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师傅，他要肯帮就一定会帮你。” 艾冬青说：“我也没有寄多少希望，我只是从自己的处境有感而发，你要是肯帮我转达这层意思，也就够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谁也没得好。”我听了他的话，只是点点头。 不知不觉间我走回到了家里，晚上我是辗转反侧，始终无法睡着，我一直在心里反复琢磨这个事情。越想越觉得害怕，于是我在心里好好的打了一个腹稿，争取第2天跟彭师傅说清楚。 到了第2天，我一大早的就来到了单位。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我开始里里外外认认真真的打扫办公室，我甚至拿来抹布，爬上爬下的把办公室的角角落落都擦得干干净净。真是赶上了我在警校里的生涯，简直是一尘不染。 到了上班时间，兄弟们都陆续到了。金正杰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他来了之后也没有给我好脸色。只是说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你怎么把我们办公室弄得一尘不染，你这是要招待什么人吗？是不是你师傅又捧了什么大腿，今天要来我们办公室视察？” 我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办公室有好几天没好好整理了，我看着不舒服，就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更没有什么领导要来视察，你还是跟往常一样，该怎么做就做什么吧。” 金正杰见我如此回答，面上有些不悦。但是也并没有发作，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喝起了茶来。 过了不多久，艾冬青也来了。他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热情的和我们都打了招呼。然后问我道：“林师弟，彭探长来了吗？我们参与破案竞赛的事情还做不做了，他也不给我们一点指示？” 坐在一旁的金正杰冷笑道：“破案竞赛，都这么个结果了，还禁赛个什么玩意儿。本来搞这么一个竞争，就是为了这次的竞聘热身的，现在竞聘都搞完了，在搞这个竞赛，拿什么当奖品呢？” 于是艾冬青笑道：“我也是想到了这么提一下，本来觉得这个竞赛形式挺好的，正好也能发挥我们的主观能动性。中队领导现在都不说起了，我们要不要继续搞下去，不是没有下文了。” “要什么下文，再这么搞下去，我们中队要分裂成好几个了。”金正杰有些玩味的说。正说着彭探长就进来了，他和我跟艾冬青都打了招呼，独独没去理金正杰的茬。进来后，彭探长就兴冲冲地坐下，然后对我跟艾冬青说：“今天你们把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好好梳理一下前期的线索，我等下汇总要向中队领导汇报，工作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干。” 说着他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并拿了一张a4的白纸，在上面开始翻着笔记本整理数据。 我此时已经打扫好卫生了，于是我趁着烧水的空档，走到彭师傅旁边，轻轻的对他说：“彭师傅，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讲，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彭师傅见我煞有介事的，于是和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到了走廊的尽头，那个地方正好都没有人在旁边。于是我对彭师傅说：“师傅，昨天你不是和廖队长提到你想离开我们中队吗？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我也跟着被他们记恨了，你要离开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彭师傅看着我：“学贤，你是我的徒弟，这次的事情你自始至终的支持我，我十分的感谢你。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牵连到你，昨天廖队长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情况了。只是我只是你的师傅，不是你的父母，有些事情我是无法替你作出选择的。你接下来的境遇我十分清楚，昨天你自己不提，我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你毕竟是一个年轻人，以后还大有前途，万一以你的身世背景，对这个事情并不在意，我轻易的帮你做出抉择，弄不好还害了你。现在你既然提了这件事情，说明昨天晚上你也好好的去权衡利弊了，也是真的想清楚了。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你既然有跟我一样的想法，那我一定全力帮助你，反正如果是我离开的话，我一定会带上你的，只要你不嫌弃。” 彭师傅的话，一下子让我拨云见日。我心里的阴霾一下子都消散一空，我没有想到彭师傅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然后又说道：“还有一个情况，昨天艾冬青在回去的路上，也跟我提了。他说他接下来在北区中队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也记恨上他了，想通过我问问你能不能也带上他。” 彭师傅听到这个话，有些犹豫，但是沉吟一下子后说：“艾冬青也有这个想法，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我等会儿和他确认一下，确实是他自己的意见，我反正多一个少一个都是一样的。”说到这里，我们就又回到了办公室。 第94章 春风得意 我这边计议停当，于是到办公室后，我故意对艾冬青说：“艾师兄，昨天的小肥羊火锅是不错的，虽然是一家新开的店，但是味道用料都很不错。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艾冬青马上回答：“学贤，你还挺长嘴巴的。这小肥羊火锅当然好，陈副大开的店怎么可能会差。”艾东青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于是我也来了兴趣。 “你说那小肥羊火锅店是陈副大开的，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惊奇的道。 “别大惊小怪，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这家火锅店是陈副大的妻子和别人一起合作开的，这和陈副大开的有什么区别。”艾冬青说。 “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多我们刑大的兄弟都在那儿吃饭，原来跟我们刑大是有渊源的。”我说。 “你别大嘴巴到处说去，小心陈副大给你小鞋穿。”艾冬青说。 我立即闭嘴，只说道：“昨天吃饭时说的事儿，有下文了，你可以去问问情况了。” 艾冬青是个心明眼亮的，他一下子听出了我的意思。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那个案子这么快有线索了，学贤，你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这一点我得向你学。”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彭师傅还等着你把案件的线索进行汇总呢？你抓紧把这个事情做好，我师傅还等着要呢？” 艾冬青心领神会，道：“怪我怪我，光和你扯闲篇了，差点耽误了正事。我马上整理一下，一会儿就把情况汇总到彭探长那里去。” 金正杰听着我们的闲聊，也不理会我们。于是我就故意问金正杰：“金师兄，等下彭师傅要去中队领导那儿做汇报，你这边没有线索需要汇总吗？” 金正杰说：“我最近没有收集到什么像样的线索，拿些行货给彭师傅，也是泛泛而谈，就不要去丢人现眼了。有你们两个高徒在那里积极表现，我在旁边打打酱油就行了。” 我见金正杰讲的话，酸里酸气的，也知道他和我们是不对付的。就没有过多的往深了想，只是说道：“金师兄客气了，我和艾师兄两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以后你可要多多提携我们。” 金正杰说：“小林，我平时见你这个人还是很实在的，怎么几天不见也变得油腔滑调起来。你们彭师傅这么照顾你，还需要我再来多此一举吗？彭师傅舍得不管你吗？”金正杰的话句句针锋相对，我知道不能再和他说下去了，否则办公室里的火药味就更浓了。 于是我冲金正杰笑了笑，立马闭嘴不说话了。大约办公室里沉默了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四个人都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后来还是艾冬青打破了沉默，他拿着一个笔记本到彭师傅旁边，说：“彭探长，这是我梳理出来的一些案件线索，你看一下。我这边还有几个非常好的线索，就是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和你单独探讨一下，你再向领导汇报的时候，要注意分寸，我怕话说的太满，以后不好下台。” 彭师傅冲艾冬青点点头，道：“你的顾虑很有道理，事情没做好之前，话不能说的太满。那要不你出来一下，把你的想法好好的跟我说一下，我好按照你的意思向中队领导去汇报。” 说完彭探长和艾冬青两个人就走出了办公室，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剩下我和金正杰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没坐一会儿，金正杰也走出办公室，我估计他总是到章探长他们那边去了。我也不去留心这个事情，正在我在办公室里看报那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起电话一看是吴福港打来的，于是我立即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吴福港热情洋溢的声音：“小林哥，好久都没联系了，你最近还好吧！” 我说：“我和往常一样呀！就是茫茫单位里的事情，其他就是在家里呆呆，上上网什么的。” 吴福港说：“我是来跟你说一个好消息的，最近兄弟发达了，就想和你一起分享分享。” 我说：“你什么发达了，那要恭喜你了。” “你别那么客气，你记得上次我和你说，我最近要开一家游戏厅的事吗？这次的事情多亏你给我牵了线，这家游戏厅已经开起来了，而且生意还非常的好，这不向你来报告这个好消息了。”吴福港兴奋的说。 “那就恭喜你了，你总算也找到个适合你的生意，人做事贵在能开心。”我说。 “我现在当然开心了，我看我们也是好久都没坐下来聚一聚了，我和你还是一见如故，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坐下来喝一杯如何？”吴福港说。 我电话里略微沉吟了一下，因为昨天我们刚刚吃过饭，我吃不准，彭师傅他们今天会不会再约一个局。于是我对吴福港说：“我们现在还没有下班，我现在吃不准，等下有没有事情，要不等到下午我们再联系，那时候再来确定我们晚上聚不聚的问题。” 吴福港满口答应我的要求，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吴福港的电话果然又打了过来：“小林哥怎么样，晚上单位里有安排吗？我们的聚会还进不进行了？” 他拿起电话就一连串问题向我砸过来，我只能理一下思绪，跟他说道：“晚上应该没有安排，你今天既然这么有兴致，那么我就和你一起喝一杯，你看我们在哪边喝酒比较合适。” 吴福港回答：“你来江丰这边也不是很方便，等下还是我到你那边去，你在你们那边找个饭店就行了，我只是想和你聚一聚，吃啥都无所谓的。” 我说道：“那好，要不我们还是去上次那一家夜宵店吧！那边的酸菜鱼不错，非常适合下酒！” 吴福港说：“嗯，那边我认识，都不需要你给我指路了。既然你喜欢吃酸菜鱼，我们就依旧吃酸菜鱼，那5:30我们在那里见面。” 我说：“好的，我们不见不散！” 吴福港又说：“要不要叫一下上次那个美女，她喝酒挺爽气的，我们两个人喝是不是有些单调。” 吴福港的提议让我有些为难，因为张小娟和我表明心迹以后，我真的很难去面对她。我就怕和她越陷越深，最终会把我拖下水去：“她是在白金汉宫里面干活的，晚上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我们这样去打断她的工作，可能不大好吧！” 吴福港立即说：“白金汉宫，那里就是喝酒玩闹的地方。她在那里工作，那太好了，我们也是喝酒玩闹。你把她邀请过来吧，她工作上的损失我来承担，这又是多大的事情。”我眼看着吴福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我这时也不好再回绝了，我只能寄希望于张小娟有别的安排，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吴福港的要求。于是我就回复芜湖港：“那我试试看吧，不过人家很忙的，叫不到你可不要怪我。”吴福港电话里当然说可以。 于是我拨通了张小娟的电话，这是我自认识她以来，第一次主动打她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小娟兴奋的声音：“小林哥哥，今天你有什么喜事要跟我说吗？你可是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哦，我是太开心了。” 我说：“是的，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吧！今天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个男的，我的一个朋友。今天他又邀我喝酒，想让我邀请你也一起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所以就先来问问你。”我把我的意图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我是生怕张小娟误会我对他有什么别的企图。 张小娟还是难掩兴奋之情：“小林哥哥，别的人叫我我可能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你要是邀请我，就是下刀子，我也来陪你。我今天晚上没事情，你说去哪儿，我陪你去就是了。” 张小娟连去哪儿都没有问，一口就应承下来，这就弄得我非常尴尬，道：“地方还是我们上次喝酒的地方，时间是5:30。”我平静的说出时间地点。 张小娟回答：“好的，没问题，看来小林哥哥是喜欢上那个地方了，是不是那边有我啊。”我被她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竟回答不了。 张小娟继续说道：“就是你还有个朋友，这一点比较碍事儿。我好些话都不好同你讲呢？这样吧，我也叫一个朋友过来，小林哥哥你介不介意？” 我说：“多个朋友多一份热闹，我当然不介意啊！而且万一你酒喝多，多一个人好照顾你。”我听了张小娟的话，如临大赦，立即答应了她的要求。我也不问一下她叫来的朋友是男是女，是正是邪。 张小娟答：“我有小林哥哥照顾就够了，别的人我也不需要他们照顾。今天我叫的这个朋友是我的同事，也是朋友，小林哥哥放心，她是个女的，不会和我怎么样的。我想你们两个男的，我一个女的，到时候我多吃亏呀！因此我叫个小姐姐过来应付你的朋友，也是帮我们的忙！” 我回答：“男女都不要紧，关键是喝酒的人多就热闹，我们图的就是这个高兴劲。” 张小娟答：“好的，不同你讲了，我现在就去叫我的朋友，然后再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等下不见不散。”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也不把这个消息和吴福港说了，反正我把要邀请的人都请到了，等下见了面，他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 到了下午5:30左右，我准时到达了我们约定的地方。我到的时候，吴福港已经先我一步到达了，他在我到达之前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也不问问有几个人，我们爱不爱吃。 除了点了一桌子菜以外，他还在桌上整整齐齐，放了四瓶小糊涂仙。他一见到我就一把搂住我，说道：“小林哥，许多天没见到你，真是想念你的紧，今天我们说什么也要不醉不归。” 我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有点窘迫，就扶住他的肩膀说：“港哥，你最近一定是发达了，今天怎么搞这么隆重，这一牌子酒放在这儿，吓都把我吓死了。” 吴福港爽朗的笑起来，道：“也怪我粗心，上次酒喝的又多，因此我把你上次喜欢吃的菜都忘了。没办法，我就把这里几个招牌菜都点了一遍，不要紧，我们慢慢的吃，只要吃得开心，喝的尽兴，一切就都值了。那个小姑娘怎么说，她肯来赴约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吴福港刚提起张小娟，一个清丽的声音就从我背后响起：“小林哥哥，你们怎么到的这么早，以后我也要早点出门了，本来还想着先给你们把菜点好。” 张小娟一来就亲密的挽住了我的手，把我从吴福港那边拉了过去。于是我摊摊手道：“港兄，你要邀请的人，我已经帮你请到了，我说你面子大吧！” 吴福港憨憨的笑着，张小娟抢着说：“是小林哥哥你面子大，我可只应你的约。” 吴福港说：“当然是小林哥的面子大，我这不是沾了你的光吗？来，大家都坐下来，别这么杵着呀！”说着他先拉了个凳子就坐下了，我也抽出我的手，拉了个凳子在吴福港的对面落坐。张小娟则顺势紧挨着坐在了我的旁边。 我坐下后问：“你不是还有一个朋友要来吗？她什么时候到呀？” 张小娟故作生气的道：“你不先关心关心我，看看我有没有变得漂亮，先关心起我的朋友来了。”我被他说的有点不知所措，刚要开口解释，张小娟立即说道：“我的朋友马上就到，她不像我就住在附近，他是从别的地方打车过来的，我刚才问她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 吴福港一听来了兴趣，“什么？还有一个朋友吗？是男是女，也是小林哥的朋友吗？”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小娟看着我，并没有去看吴福港，道：“我的朋友当然是女的，如果是男的，我怎么敢带给小林哥哥看。你这让小林哥哥怎么看我，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那太好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只有这样喝酒才能够兴意盎然。”吴福港开心的说道。 第95章 福港发迹 吴福港满心憧憬着张小娟的朋友到来，于是也不等菜上来了。他马上手忙脚乱的为我们放好了餐具，然后立马打开了两瓶小糊涂仙，先给我满满倒上一杯。正要拿起酒杯给张小娟也倒上的时候，我马上一下抓住他拿酒瓶的手。 我道：“张小娟酒量有限，喝白酒怕是扛不住，给她换个啤酒吧？” 张小娟满是柔情的看着我，两颊上又添了几分红晕，笑着说：“小林哥哥照顾我，我怎么能不领情，我这就去换啤酒。”说完起身去前厅，拿啤酒了。 吴福港则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一边给自己酒杯倒满酒，一边讲道：“小林哥，这位小姑娘你是吃定了吧？” 我见吴福港把这事想歪了，忙解释道：“什么吃定了，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你别瞎说。这样会坏了小姑娘的名节！” 吴福港一下笑出声来，道：“什么坏人名节，她的名节巴不得被你给坏了，我看是你怕被人坏了！” 我看着吴福港满脸坏笑的样子，又急又羞，道：“什么怕不怕的，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个，我是让你不要乱说，人家姑娘家家的，还要找男朋友的，否则耽误了人家多不好意思。” 吴福港说：“人家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再说真要是找不到，你就收了得了，干嘛舍近求远。” 我见吴福港还是瞎想，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要是再瞎讲，我只能下次不叫她了，免得你误会。” 吴福港听到这个，立即说：“别，我不乱讲便是了！” 正说着，张小娟拿着两瓶啤酒就回来了，她麻利的从桌子上拿了开瓶器打开一瓶，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讲：“你们再说什么？什么乱讲不乱讲的？” 我说：“他问起你的朋友，说是有没有你一半漂亮？我叫他不要乱说！” 张小娟开心的道：“你这么性急干什么，一会她马上就到，是美是丑一看便知，瞎猜个什么劲！” 吴福港盯了我一眼，仿佛在对我讲，我是在说这个事吗？我怕吴福港说漏嘴，忙拿起酒杯敬吴福港道：“不管这么多了，今天我们又能重聚就是一种缘分，我们今天先谢谢港兄，为我们准备了如此丰盛的酒菜！” 吴福港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举杯和我碰了一下道：“兄弟之间，别那么客气，啥谢不谢的，喝好最要紧。”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咕噇一下半杯下去了。 我也毫不示弱，也是一口半杯，这让张小娟十分着急，道：“你们慢点喝，怎么一上来就上量了，这菜还没有上呢？” 我说：“不妨，不妨，我和港兄酒量半斤八两，这么一口，不必在意。” 张小娟心疼的说：“我着急啊！你们几下就上头了，我还想多陪你小林哥哥一会儿呢？你也是，自家兄弟，你这么心急忙慌的干什么！” 吴福港哈哈笑道：“小姑娘这么护食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小林哥哥给吃了。”张小娟狠狠的瞪了吴福港一眼，然后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们慢点喝，时间还长呢？”张小娟说。我们说笑了几句，这时候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穿一身黑色露肩长裙女子出现在我们桌前。这女的身高比张小娟要高一点，体型也更丰满，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岁。她脸上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经常化妆的人，在气质上明显比张小娟成熟太多，一身无法掩藏的干练样子，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见了我们，脸上先是浮现了微笑的表情，道：“小娟，不好意思来晚了，耽误你们吃饭了！” 张小娟站起身迎上去，笑道：“杨姐，正说你呢？你就到了，不晚不晚，菜都还没有上呢？”说着把这个杨姐让到桌边坐下，并且张小娟给她摆上餐具。 这个杨姐坐到了方桌子的另一侧，并没有坐到吴福港旁边，而是紧挨着张小娟一侧。 这是张小娟又说道：“杨姐，我把这两个人给你介绍一下，”她先拉住我的胳膊，“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救我的英雄，小林哥哥，你叫他小林就可以了。” 杨姐礼貌的冲我微笑了一下，接着张小娟又说道：“坐在我对面的，我们称呼他港哥，他是小林哥哥的朋友，我们以前一起喝过酒。”杨姐依然冲吴福港微笑一下。 接着她礼貌的说道：“初次见面，就来迟了，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给你们赔礼。” 我马上回道：“我们只是朋友小聚一下，无所谓迟迟早早的，杨姐不必多礼。” 而吴福港却油腻的说：“小姐如何称呼，迟到了的确得罚一下！” 张小娟白了，吴福港一眼，道：“就你多事，小林哥哥都没有介意呢？” 吴福港回道：“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小林哥哥，要赔礼也是这位小姐说的，我只是顺了她的意而已！” 我说：“港兄，大家都是初次见面，千万不要得理不饶人，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一起出来喝酒？” 吴福港撇撇嘴道：“我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否则大家太拘谨了，喝酒的氛围就不好了。我读书少，不像你这么斯斯文文的，可是朋友之间总不能这么拘束吧？” 杨姐笑道：“港哥看来是社会上混的人，所以懂江湖的规矩。我也是和社会上的人交往挺多的，这里的规矩我也知道，港哥，这算很客气了。小娟，今天大家高兴开开玩笑，这都很正常的，别那么认真嘛！坏了兴致，就不好玩了。” 吴福港马上接话：“小姐这话说的中听，我本来就是个粗人，你们真的来斯文正经这一套，我真是一分钟也坐不下去了。小姐，既然来了，你喝什么酒？我们这边啤酒和白酒都有，要喝别的我去拿？” 杨姐看了一下桌上的酒，道：“另外拿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我和张小娟一样，喝啤酒好了。我的酒量跟张小娟半斤八两，喝白酒可能陪不了你们？”说完就拿起张小娟的啤酒瓶给自己倒酒。 吴福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酒瓶，道：“倒酒的事还是交给我来，这活我拿手。”杨姐也不跟吴福港争抢，任由吴福港把她的酒杯倒满。 这个时候，老板和服务员各端着两个菜上来了，并说：“诸位久等了，先给你们上几个菜，你们好好的吃着，其他的菜马上就上。” 我回答：“老板客气了，我们不急，你也不用急。”菜一碗碗的摆好。 这是我端起酒杯，对吴福港和杨姐说：“大家这就算是认识了，能有缘分聚在这里喝上一杯，也是十分开心的事情。我提议我们先碰一下，然后这就开吃了。”于是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共同碰了杯。我和吴福港是一样的，一碰杯就把杯中酒给喝完了。 张小娟则在那里直呼慢点，自己都顾不上喝酒。这时杨姐对她说：“小娟，男人间的豪爽，你最好不要去干预，有时候你干预太多了，会让你小林哥哥感到厌烦的。” 张小娟委屈的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我，问：“小林哥哥，你真的会厌烦我吗？” 我冲她笑笑，道：“我不会厌烦你的，我知道你这也是为我好，我怎么会好赖不分？”我的话让张小娟转忧为喜，然后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接下来我不会再惹你烦了，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我就一直陪着你。”张小娟对着我说。 我并没有去回应张小娟，而是转头跟吴福港说：“港兄，我们快有一个月没见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还非要邀我出来喝酒，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大家分享分享。” 吴福港先是给我和他自己再倒满酒，然后放下酒瓶道：“高兴的事当然有，这也全仰赖你，所以必须要请你喝酒。” 我回道：“这事情还与我有关，我要洗耳恭听了！” “当然和你有关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记得上次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和你提起过，我要在江丰那边和人合伙开一个游戏厅。现在这家游戏厅开起来了，也幸亏你的关照，江丰派出所那边我们牵上线了，他们也很关照我们，我们这一个月来一切顺利。当然钱肯定是不少挣的，比我在工厂里打工多得多，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我真的有机会出人头地了。你说我要不要好好请你喝一顿酒！”吴福港笑着说。 “你的游戏厅开起来了，生意好不好，看你这架势，应该是赚了大钱了。那你是应该好好谢谢小林哥哥！”张小娟先抢着说。 “我这不就来感谢了吗？以后还要仰赖小林哥呢？我们做这个生意的，没他们照顾怎么行？”吴福港说。 于是我回道：“生意好都是你的本事？证明你本来人缘就好，否则短短一个月，怎么可能门庭若市。我也只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而且主要作用还不是我，你这么千恩万谢的，我如何受得。” 杨姐也说道：“小林哥，我早听张小娟说你是个侠义心肠的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这样的在警察当中真的很少见，这里我真的要好好敬你一杯。” 说着杨姐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并且站起来，躬下身子，恭恭敬敬的向我敬酒。 我也赶紧起身，并说道：“不要这么客气，大家都坐下来喝，否则这么站起坐下的，气氛就更拘谨了。我们又不是在饭局上喝酒，搞那么多虚礼干嘛！”说着和杨姐碰了一下杯，杨姐也是爽气，一口干完了杯中的酒。 我当然不能跟着她这个节奏，毕竟我是白酒，她是啤酒，于是也跟着喝了一大口，然后我就坐下来赶紧吃菜。因为我发现一杯半的白酒入肚，我竟一口菜都没有吃，如果照这个下趋势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我就得躺这儿。 张小娟也赶紧往我碗里夹菜，并对我说道：“小林哥哥多吃点菜，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赶紧压压酒气。” 吴福港也吃了几筷菜，然后说道：“小林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见他卖了个关子，于是放下筷子，问道：“你最喜欢我什么？” “其实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当时我对你还是很有戒心的。因此给你们反映的情况有很多的保留，那次那个人要不是和我本身不对付，我一定不会把他的情况和盘托出的，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情。后来你竟然提了十斤白酒跑到我家里来，一点也不嫌弃我家里脏乱差，和我在院子里顶着蚊子，陪我喝酒聊天。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真性情，你跟我虽然是兵匪有别，但是却意气相投。因此我最喜欢你的这种真性情，而且这次的事情来看，你帮我也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友情。我们之间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凭着你的这一腔真性情，我们也能地久天长。”吴福港一脸郑重的说。说完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表达了对我的这种肯定。 我刚要拿起酒杯陪吴福港一起喝，却被杨姐给阻止了。她说：“小林哥，这杯酒你不能喝，否则港兄的感激之情又被你还回去了。你们这样来来回回的敬酒，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而且很容易喝多。” 我觉得杨姐说的有理，就放下了自己的酒杯。并对吴福港说道：“你记着我的好，那就行了。说实话，一开始我们来找你，也真的是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些情况。但是我这个人是这样，人家帮了我，我是一定好好记得人家的。这一点我和你一样，我拿真心对你，我也希望你用真心回我，这样我们才能够长长久久的做兄弟。你能够把生意做好，我们也替你感到高兴，这主要仰赖你自己的本事，我们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这么念念不忘的。是兄弟，以后就不用再提这个事情了。” 吴福港，点点头，道：“好的，今天有这两位美女在，让她们给我们做一个见证，以后我们是真兄弟了。来大家干了这一杯！”说着他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并和我们一起碰杯。 我们四个人都很配合，共同喝完了这一杯。接着我们的聊天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酒兴也直接变得浓厚。 第96章 杨姐故事 接下来，四个人觥筹交错之下，每个人喝的都喝了不少酒，渐渐的话也开始讲开了。很多话也不再顾忌，敢于直接的讲出来了。 吴福港此时酒已经不少了，我估计半斤白酒已经有了，他变得眼睛有些迷离，于是直接问杨姐：“这位小姐，你也不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很想知道你的情况呢？” 张小娟回答：“我不是帮你介绍过了，这是杨姐，和我一样是白金汉宫的推销员，你要知道什么？” 吴福港道：“我要知道多了，起码我要知道她的名字，否则以后我去白金汉宫 我找谁去啊？” 杨姐说话了：“原来你是要问名字啊？你要我的艺名呢？还是真名呢？” “我当然要你的真名了，艺名你们改来改去的，万一找错怎么办？”吴福港有些大舌头的讲。 “你就是想知道杨姐的名字了，你问她，她肯告诉你吗？”张小娟有些不屑的说。 “我叫杨菜花，是不是一个很土的名字。”杨姐直接自报家门。 张小娟有些惊奇的看着杨姐：“杨姐，你的真名我都不知道，你在公司里不是叫丽丽的吗？” “我名字太土了，所以我取了美丽的丽字，给自己弄了一个艺名。”杨姐也不藏着掖着了。 “名字不就一个代号吗？我们的上一辈文化不高，不像小林的父母有文化，给他取了学贤这么文雅的名字。”吴福港说，“今天我一下子知道了杨姐的真名和艺名，以后去白金汉宫，无论怎么样都找得到你了，你这么看得起我，我非得敬一杯。”说着吴福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拿到嘴边一口喝掉。 “说个名字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你这么一大口，等下你告诉我点什么秘密，我是不是也要向你学？”杨姐笑着说，她说归说，也自顾自的喝掉了杯中的酒。 此时，杨姐喝掉的已经三瓶啤酒了。杨姐拎起一个空瓶：“兄弟们，我三瓶了，这啤酒喝起来就是胀肚子。” 吴福港马上接道：“啤酒当然胀肚子了，而且美女喝多了啤酒会破坏身材，要不你也换个劲大的酒？”说着晃了晃手边的小糊涂仙。 杨姐看了一眼张小娟，问：“你换吗？啤酒喝下去太胀肚子了，这一点他倒的确没有说错。啤酒喝多了，人要胖，你呢？” 张小娟还没有回答，我就抢先说了：“张小娟的酒量就算了，她才喝了两瓶啤酒，脸就红成这样了，这要换成白酒，那不得又躺在这里。” “我听小林哥哥的，他总会照顾我。”张小娟说着又挎住了我的手。 杨姐一脸鄙夷的看着张小娟，道：“你眼里就只有你小林哥，唉，那我也不管你了，我换白酒了。” 吴福港正等着这句话呢！立即拿过杨姐的酒杯给她咚咚倒上满满一杯的白酒。杨姐也不去挡他，任由吴福港倒酒。 酒到好，又放回杨姐的面前，杨姐说道：“张小娟是我的小姐妹，我们虽然认识的不久，但是却一见如故，今天就借这个酒我敬一杯小林哥，你可不要辜负了张小娟的一片心意，她可是拿你比她自己都看得重要。”说着把白酒杯端到了我的面前，要和我碰杯。 我此时尴尬万分，我从来就不打算接受张小娟的这一片心。可又不想当众伤她的面子，于是我拿起酒杯和杨姐碰一下，和她一起喝掉，并且说道：“张小娟还要承蒙您照顾，我只能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一下，大部分时间还是靠你在那里支楞，我也借这杯酒敬敬你。”我并不提和张小娟关系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和张小娟真的有什么关系，但又不忍伤了她的心，因此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杨姐也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本想追问我下去，让我立一个城下之盟。此时吴福港也听出了端倪，立即插话进来：“今天我们喝酒谈开心的事，你们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好像过了今天，明天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似的，还互相嘱托。告诉你们，今天我们是开始的第一天，不是分别的最后一天。”说完高声叫着要我们罚酒。 我立即借坡下驴，马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一饮而尽，嘴里喃昵道：“我认罚，我认罚！说这些话的确太扫兴，港兄说的有道理。” 吴福港见我罚了酒，立即也跟我喝掉了杯中酒，说道：“你认罚就好，看来你的态度还是可以的！我说杨姐，你就不自罚一下？”说着先给自己倒了酒，又给杨姐也倒上了酒。 杨姐看看酒，又看看张小娟，再看看我，突然泪水喷涌而出，哭道：“我们果然还是命苦，做了这一行，我早就知道会被人看不起，呜呜呜呜……” 杨姐的情绪上来的有些突然，张小娟也是不知所措，忙安慰道：“杨姐，今天大家开心，你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让你突然苦楚起来。” 吴福港也变的手足无措，忙说：“我们喝酒只是为了玩闹，你要不想喝就不喝了，也不用哭啊！这样还怎么玩下去！” 杨姐一边抹眼泪，一边讲：“你觉得我是为了一杯酒的事情吗？我是有感而发，我是觉得我有时候好贱，我这样阿谀逢迎的为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人看不起。” 我知道她是在意指我的不解风情，可是我的难言之隐又是怎么和他们可以解释的。于是我只能不搭这个话，让吴福港去劝慰她。 吴福港讲道：“喝个酒，还扯什么看不看的起的，你看酒我们都喝了，你要喝不下去我们也不会勉强啊！”我不知道吴福港是真不明白呢，还是故意在那边乱扯，反正我觉得这样我就可以闪在一边了。 杨姐见吴福港在那里一直纠结酒帐，一时也较真不起来，她的情绪稍稍有点平复。 张小娟也劝慰道：“杨姐，我知道你压力大，我们在坐的都是朋友，有什么难受的事不妨讲出来，可以发泄发泄，心里也可以好受一些。再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呢？” 杨姐冲张小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其实真要说出来挺糟心的，你们估计也帮不上忙，有些东西真是身不由己的。” 吴福港急着说：“没事，没事，我们现在也算朋友了，朋友的事，我们就算帮不上忙，也断不至于嘲笑你。你讲出来我们听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兴许能解决的。” “好吧，你们爱听我就讲讲，反正你们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其实我的事要从我的男朋友讲起，我家有三个姊妹，我是老三。我的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本来我们家到我的时候家里条件已经好了，父母也是培养我的，让我好好读书，这一点我的姐姐们没有这么好命。很早就打工赚钱了，而且年纪轻轻就嫁了人。而我自己不争气，我父母在外打工，我姐姐照顾我生活。但是到了高一，我和一个比我高两届的同学好上了，在他的鼓动下，他一毕业我也跟着辍学，和他一起出来打工。为了这事我父母追过来好几次，软硬兼施，但是我自己执拗，一门心思要跟我的男朋友好。我跟着男朋友东躲西藏，换了好几个城市，终于逼的我父母妥协，他们也发誓不管我了。本来我可以和男朋友双宿双飞了，可是生活就是喜欢和我开玩笑。到了山阳以后，我男朋友顺利的找到了工作，进了一家厂里上班。可是我一个女孩子，找了好多工作都干不长，于是只好让我男朋友养着我。这样一段日子以后，我男朋友就开始嫌弃我了，整天对我吆五喝六，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对我小心呵护了。这些我也忍了，但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我的男朋友居然背着我和他们厂里另外一个女的好上了。关键是对方女的还是个有老公的，结果对方老公闹到我家里，我才知道这件事。对方男的是个狠人，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我男朋友。结果我男朋友好说歹说，对方男的说既然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也要送你一顶绿帽子才不吃亏。非要我和他睡觉，我男朋友竟然答应了。我当然不同意，但是我男朋友软磨不行，尽然硬逼我，还动手打我。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没办法只能和对方上了床。” 我马上说道：“这是强奸啊？你当时没有报警吗？” 杨姐继续说道：“我哪知道什么强奸的，压根也没想过报警这回事，我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这事以后，我对我的男朋友是彻底失望，于是我第二天就决定离开。我趁男朋友去上班，偷偷跑了出来，在我们一个老乡的帮助下，我先是到饭店当服务员。虽然赚不到钱，至少可以养活自己。这样换了几个地方，我后来就到白金汉宫上班，坐了陪酒的小姐。” 吴福港听了很感叹，唏嘘的说道：“你的故事够心酸的，我觉得我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还有更心酸的。” 杨姐又说下去，脸色也开始冷下来：“你们觉得事情就这么完了吗？我那男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白金汉宫上班，尽然找到了我，还死皮赖脸的要和我复合。说当初都是他的错，他现在已经改好了，会如何如何对我好。我当然不会信他这些鬼话，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结果一开始他只是不断来缠着我，后来发展到跟踪我。我当然不能惯着他的毛病，我叫了我们公司的内保教训了他一顿。他不敢来纠缠我了，于是就到我的老家去说我的坏话，说我作风不检点，在外面做鸡。因为他们家和我家是同村，闹的我老家是尽人皆知，我父母在村里也是抬不起头来。这么一来，我父母就更不要看我了，这都好几年了，我愣是有家难回。” “太不像话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你找到他，给他好几个耳刮子吃吃。这种人打死活该！”吴福港义愤填膺的说。 我也被杨姐讲的故事给震惊了，但一时又难分真伪，不过从我见过的这些案例来看，这事情还真是会真实存在。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杨姐故意编个故事来点醒张小娟，所以我不能过分反应，否则我会成为众矢之的。 张小娟则在那边感叹，道：“杨姐，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段伤心的往事，难怪你懂的这么多，果然苦难使人成长！” 杨姐接道：“你也长点心啦！男人靠不住，一切要靠自己，尤其是做了我们这一行，说出去都会被人低看三分。这一点，你一定要认识清楚。”杨姐的话明显话有所指，我只能默不作声。然而我内心是问心无愧的，虽然张小娟对我的心意我是心知肚明，但我从来也没有占她过她的便宜。更没有虚情假意的骗取张小娟的芳心，加以利用，是她一厢情愿的要对我好，我从来没有接受过。而且我已经克意保持距离了，只是不好伤她的面子罢了。 吴福港确回答：“杨姐，你可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可不是这样的人。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是说要欺负女人我是做不来的。看来你的那个前男朋友我一定要找到他，好好跟他上上课，要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 杨姐说：“好了，你也不用赌咒发誓的，小林就一声不吭，看来他是个务实的人。” 我见杨姐点我的名，只好回道：“个人有个人的糟心事，杨姐是吃了年轻不懂事的亏。我也没有那么一帆风顺，好多无奈只是不方便讲罢了。” 张小娟扭头看着我问：“小林哥哥，你啥都不缺，能有什么糟心事啊？” 我说：“每个人生活中总会遇上一两件不顺心的事，我的苦恼你们理解不了，讲了也是没有意义。” 吴福港说：“这倒是，你的困难我们肯定解决不了，你打交道的人层次太高，我们根本想象不了的。” 我冲吴福港点点头，然后给自己倒满酒，喝一口道：“港兄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不是高不高的问题，只是你们没接触过理解不了而已。就像我一直不明白，你们推销酒水的，怎么赚钱，赚谁的钱。” 第97章 警察被杀 我问了这个问题，杨姐先沉默了，张小娟也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知道我问的问题很尴尬，于是自己又喝了一口酒说：“其实我也只是奇怪，各行有各行的秘密，不方便就不说了。” 吴福港倒是不尴尬，他回答我道：“白金汉宫我不知道，我去过比白金汉宫低一点的环球娱乐中心，那边的小姐一般是陪客人喝酒，然后客人会给小姐小费，现在环球那边是100,200元左右。其他据说，客人在包厢里的消费小姐也有提成的，具体多少我也说不上来了。我讲的对不对？”吴福港说完就看着杨姐，想从她那边找答案。 杨姐也是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定了定神道：“你说的不差，我们白金汉宫也差不多，就是我们的小费和包厢的消费更贵一点。我们小费是统一200元，只是我们的酒水利润比环球更高，这样小姐的提成也更多。” “你们小姐的提成每个人都有吗？你们有打底的工资收入吗？”我问道。 “打底工资当然没有的，每个小姐都是根据上钟的多少来结算工资的。有时候，客人直接会把消费给到我们手上，不过我们必须向场子交纳台费，目前是10元每个钟。至于酒水提成不是每个小姐都有的，一般包厢是哪个小姐开出去的才有提成。提成多少看包厢的消费情况，一般是百分之十。向张小娟入行还早，目前还没有客人定她的台，所以她的收入全靠上钟的小费。不过这比当服务员，工厂里面打工收入要高不少了。”杨姐说道。 “那怎样才算定台，需要什么本事吗？”我这个问题问的很笨，女人有什么本事，还不是男女那点事。而且问出来也十分打脸，张小娟已经不敢看我，头也低下去了。 杨姐见我不依不饶，立即严厉的说：“不需要本事，你看对眼就来给我们订包厢，要不你给张小娟订一个，给她业绩破破处。”说完盯着我看。 我躲开他的眼神，说道：“我哪能去那个地方，我是公务单位的人，再说我也消费不起啊！” 杨姐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道行还浅，还公务单位不能去，我们场子里经常光顾的有一半以上都是你们有身份的人。当然他们一般不用自己买单，你不久估计也变的差不多，到时候别忘了我们姐妹啊！” 这话虽然是玩笑，但是确直击我的灵魂，看来我们单位的人在社会上并没有好形象。可能是我太傻白甜了，许多社会的阴暗面还没有接触到。我被杨姐的话说的哑口无言，也不好再打听下去。 吴福港说：“杨姐，你这个提议好，我还没有去过你们白金汉宫呢？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你们那边见见世面如何，消费嘿嘿，”吴福港拍拍胸脯，“我来买单，也算给张小娟破破处。”讲完，吴福港竟然兴奋的坐下搓起手来。 杨姐看吴福港有些激动，于是转过头又盯着我奶声奶气的问：“小林哥哥，你怎么看呢？就不照顾一下你小娟妹妹的生意吗？” 我被他看的窘迫的不行，心想我也真是嘴贱，说这个话题干什么，于是只好干咳了几声，说道：“我就不光顾了，虽然小娟不是外人，但是作为工务人员去那边总归不好，万一碰到熟悉的人就更尴尬了。还是你们去吧，我喝完酒就撤了！” 张小娟听我如此说，赶忙拉住我的手，并怼吴福港：“好好的，提什么消费呀！我们是来这里喝酒吃饭的，我小林哥哥是个正直的人，你们别带坏他。小林哥哥，让她们两个潇洒去，我哪里也不去，在这里陪你喝酒。” 杨姐笑道：“小娟，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是在帮你呢？还怪起我们来了，真是不知好歹！” 吴福港也对我说：“小林哥，别那么扫兴嘛！你一起去，两位美女才会欢天喜地，否则我一个人去算怎么回事。” 我看他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但是我这个人做事底线还是紧扣的，于是道：“我们还是喝酒吧！哪里不是喝，你要真好奇，杨姐带你去也是一样的，今天大家算是朋友了，你照顾朋友生意也是应该的。” 吴福港显的有些为难，于是问我：“小林哥，你不赏光，那今天包厢的业绩算谁的呢？张小娟可只跟着你的？” 我说：“我们喝了些酒，你们去放松放松，醒醒酒也是好事，而且一举两得，还照顾了张小娟的生意。我嘛，你们能出来陪我喝酒我就已经十分感谢了，去那个地方确实不合适。张小娟，你等下一起去吧，港兄照顾你生意，你不要驳了他面子，毕竟工作才是头等大事！你们好好玩，玩的开心一点！” 张小娟说：“小林哥哥，难得陪你一次，我可不要就这么早和你分开。今天我说什么也不和你分开，除非你赶我走不要我了。” 杨姐在那边打圆场，道：“小娟，时间还早，我们还要在这里喝会酒呢？等下，你小林哥哥不胜酒力了，我们再说下一步吧！” 于是我就立即拿起酒杯：“别说下面的事了，我们现在先喝好。”于是四个人又碰了杯，喝酒的气氛又浓起来。 只是，玩的事情这么一插进来，吴福港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接下来的酒他也开始留着酒量了。 我们大约又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但我们显然已经是说的多喝的少了。此时我也觉察出有些无聊，于是起身和他们告辞。虽然张小娟对我还是恋恋不舍，但是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还是脱身而出，一个人回了家。至于她们有没有下半场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家，我立即把自己洗漱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约莫，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一看，尽然是我师傅打来的。 “学贤，快，你快起来，出大事了，我大约10分钟后来接你。”彭师傅焦急的说。 我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马上一个骨碌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我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家里，在我家楼下我没有等几分钟，师傅的车就赶到了。于是我们立即赶往事发地，城关派出所。 路上我问彭师傅，“师傅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急？” 彭师傅边开车边说道：“我们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被人给杀了，大队领导和局里的领导都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中队是第二波力量，值班的兄弟早就赶过去了。” 我听了有些震惊，脑子也有些发懵：“什么，警察被杀了，怎么回事，现在犯罪分子都那么嚣张了。” “具体情况我也还不了解，我们到了城关派出所就都清楚了。”彭师傅回答。接着也不说话了，直奔城关派出所。 到了城关派出所，此时派出所已经乱成一锅粥，大队的领导和局长政委都在会议室里坐镇指挥。据说，一会儿市局领导也马上到，因此我们这些小角色也不用像以往那样先去指挥部报到了。而是自己找个地方先打听清楚情况，再等候指挥部的命令。 这时师傅发现，城关派出所一楼有一间办公室，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我们刑大的人，他估计那里是我们刑大侦查员的零时聚集点。于是我们两个人开门闯了进去，结果里面有4个人在，三个重案中队的兄弟，一个情报中队的兄弟。地上还坐着一个人，脸上都是个血迹。 彭师傅认识他们，说道：“江兄，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重案中队的一个人回头，道：“这个就是今天动手干警察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另一个跑掉了。我们先对他审起来。”说完回头又一脚踹在这个人的胸口。 彭师傅听了火气也噌的窜上来，上去抓住这个人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刮子。嘴里骂道：“小子胆子挺肥，连我们警察都敢搞，你说，还有一人呢？”接着还没有等他回答，又是两个耳刮子。 那人被打的吃痛，立即求饶道：“警官，别动手了，人不是我搞的，是跑掉那个人干的。他现在跑去哪边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有话好好说，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 重案中队的兄弟走过来，在彭师傅的肩上拍了几下，说：“出出气就行了，接下来我来问，上面的领导还在等消息呢？” 于是师傅就放开那个人，对我说道：“学贤，你先在这里帮忙，我去楼上打探一下消息，有任务了我会来叫你。”说完彭师傅就开门出去了。我放下自己的挎包，站在那个人旁边，协助重案中队的兄弟对这个人进行审问。 很快这个人的身份搞清楚了，他是东北人，来山阳也就几个月时间，这边他并不熟悉。所以在逃跑的时候，他一头扎进了死胡同，没有走脱，被当场擒获。 跑掉的人是他的大哥，他是跟那个人混的。那人是河北人，来山阳有几年了，平时靠收账放高利贷过活。由于跑的时候，两人是分开跑的，所以那个人走脱了，具体现在那人跑去哪里他并不知道。不过他还是提供了几条有价值的线索，首先河北人的身份信息他都提供了，进过人口信息库查询和照片的辨认，已经搞清楚了跑掉人的身份信息。第二，东北人提供了跑掉人的电话号码，并告知我们，那个人跑的时候手机是带身上的，还让他走脱后就联系那人。第三，跑掉的人由于走的急，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大部分钱都在了东北人的身上，因此那个人如果要跑路，就一定会先去搞钱。 得到了这些有价值的信息，重案中队姓江的探长，立即拿着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及自己的笔记本上楼上会议室汇报情况去了。并且，反复嘱咐我们看好这个东北人。 于是我们几个人分别拿出了一副手铐，一副把这个人的双手反铐，另两副则连成一副脚镣，控制住这个人的双脚。 我们4个人在那间办公室里看住这个人。结果，每过几分钟就有几个侦查员进来，他们进来也不是来问他情况的，进来就是为了打这人一顿。轻的给几个耳刮子，重的就是在他腿上屁股上一顿乱踢。有个夸张的，是哭着冲进来的，上来就是脱下鞋子，用鞋底如下雨般招呼在这个人身上的各个部门位，把这个人打的杀猪般惨叫。我们几个人也不去阻止他，直到那人打累了停手，我们才把他拉开。 同时几个认识他的人劝他：“朱兄，算了，出出气就好了，现在还要问他话，有的是机会治他。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不小心，着了这个道。”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听出来来人是什么情况，原来他就是和被害的民警一起执行任务的，只是他没有受到戕害，侥幸逃过一劫。 他说道：“我就是恨，当时没有和李大一起上去，否则李大也不会着了他们的道。我连连听到几个协警下来呼救跑上去已经来不及了，我赶到楼上，李大已经倒在楼梯口了，他还要我去追人，结果呜”他尽然哭了起来。 我们旁边的人马上拍他肩膀劝慰：“兄弟不要自责了，有些事情也是想不到的，你先去休息一下，这个人交给我们，我们会收拾他。一会儿，领导肯定要问你情况，你还是去整理一下思绪吧，免得在领导面前出洋相。” 这姓朱的师傅也是听劝的，就悻悻的走了出去。而我们继续看着这个人，我们决对不能让他出事，尤其是另外一个人没有抓住之前。 我们在办公室里看着他有半小时的样子，后来姓江的探长和我师傅同时来到这间办公室，他们说：“这个人就交给我们几个，我们立即把他押解到刑大审讯室去，那边放便。你们立即去城关派出所，把他们的押解车去弄过来。” 然后，彭师傅又对我说：，“我被分配的任务是协助重案中队的兄弟审讯这个抓到的人，你现在到会议室去，和方队长他们汇合，另有任务安排。” 我听了师傅的话，立即跑上了会议室。 第98章 缉捕凶犯 我急匆匆的跑进会议室，发现里面全是领导。我们局里的局长政委都在，好几个副局长也在会议室里。我们刑大的几个大队领导，只能坐在会议室的一角，只有邵大一个人上了会议桌。此时市局的领导还没有到，但看情况，应该是马上就要来了。 局长端坐在会议桌中间，旁边坐着政委。我进去看了一圈，发现我们方中队长就坐在大队领导那边的角落里。于是我跑到方中队长那边，问：“方队长，彭师傅说你有任务要分配给我，具体什么任务？” “学贤，你艾冬青还有，金正杰开上一辆车去火车站，在那边去看一下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出现。”方队长对我说。 这时艾冬青和金正杰也走过来，拍拍我肩膀，我们就一起出了会议室。车是金正杰开的，艾冬青坐在副驾驶，我坐在后排。 “你说这李大队长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会着了道的？”艾冬青问。 “听治安大队的朱正峰说，他们今天去找的这个人是一个混混，李大原本想从他那里打听一些情况，也并没有想把他怎么样。但是对方好像做了什么事情，见到李大他们是异常的紧张，所以才突然动了手，李大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道。”金正杰回答。 “我也想，真要知道这家伙这么危险，哪能这么半夜三更的，两三个人就去找他了。起码也得带上武器，多叫几个人，也可以让城关派出所的人配合一下，至少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艾冬青分析说。 我问：“今天被伤害的民警伤情怎么样了，情况严重吗？”我自始至终都没上过会议室，对案情的详细情况也不甚了解。就是刚才那个朱正峰进来的时候，简单的说了几句，其他情况一直是一知半解。 金正杰回答：“已经送到人民医院抢救了，但是我听法医那边传来的消息，估计人事救不回来了，很快会宣布死亡。否则局里的领导怎么会这么重视，局长，政委都第一时间出现在城关派出所。这个事情闹不好，局里领导都是有责任的，领导们岂敢掉以轻心。” 我说：“啊！人救不回来了，这个后果也太严重了，那这个犯罪分子真该杀千刀了。” 艾冬青说：“所以啦，我们大队的压力才这么重，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看着呢？这跑掉的犯罪分子，无论如何都得抓回来，否则以后我们山阳公安还有何威信？” 我问：“我们去火车站会有效果吗？这家伙真的会坐火车跑吗？靠我们三个人就够了吗？” 我的一连串问题，问的艾冬青笑起来。“林师弟，你要是犯罪分子，会从火车站跑吗？先不说这火车票好不好买，火车站里是有火车站派出所的，你要是犯罪分子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敢往火车站跑。真要坐火车，那也是得先离开山阳再说，到其他的城市再去坐火车。” 我问：“那我们还去干什么，有火车站派出所的人在，我们去了不是多此一举。” 艾冬青说：“火车站派出所会管月台里面的，但是火车站候车室和火车站广场他们不会在那边管的。万一犯罪分子会到那边去打听一下情况，我们也是去碰碰运气，遇上了，我们也算是烧高香了，这一个三等功是肯定跑不了了。” 金正杰说：“还三等功，别做梦了，这个犯罪分子穷凶极恶，遇上了我们未必搞得定。你带武器了吗？还是带枪了，真要遇上我们该怎么办，也学李大的样子吗？” 我焦急地问道：“金师兄说的对，我们出来的时候的确什么器械都没带，我的手铐还靠在那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上，现在身上除了个挎包，啥都没有。要不要我们回城关派出所，问他们借点武器，就是每人拿根伸缩警棍也是好的。” 金正杰讲：“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在那儿瞎操心了。派我们去火车站，也是让我们安安领导的心，其实领导早就知道跑了的，那个人不在山阳了。只是怕他又折返回来，杀我们一个回马枪，如果我们在那边没有布置力量，会让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那边盯紧候车室和火车站广场，万一这个人又折返回来，好第一时间通知指挥部。” 艾冬青问：“犯罪分子早就离开山阳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没听领导们说啊！” “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不余林军和重案中队的中队长，及两个侦查员，已经立即赶往飞机场，连夜坐飞机飞往河北邯郸，到犯罪分子的老家去拦截了。余林军和我说的，根据行动技术支队的消息，犯罪分子的手机信号已经离开了山阳，现在进一步的情况还没有。指挥部判断犯罪分子可能会向其老家跑，所以先派出了一组人马去他老家蹲点守候。我就是这么知道的，因此我判断我们去火车站无非是防止犯罪分子又折返回来，我们好事先有个准备。” 我和艾冬青都深以为然，艾冬青叹道：“本来想着捡个大功劳的，看来这个功劳又没我们的份了。我们吃苦受累有份，立功受奖得靠边呢？小林，你要有思想准备，今天晚上我们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且是徒劳无功的那一种。” 我说：“师兄也不要太叹息了，领导安排工作，总有轻重缓急。万一犯罪分子真的又折返回来，你说不定还能直接将他擒拿了，这样别说三等功了，二等功也不过分。”我劝慰着艾冬青，但是想想又觉得可悲，我们始终是作为后备力量，做些打杂的活。我想艾冬青心里不舒服，肯定也是为了这个情况。 金正杰到很看的开，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都想错了，这次的事情，缉拿凶犯，并不能立多少功劳。因为这是我们刑大应该做的分内事情，而且又有行动技术支队的全力配合，这样还做不好，别说立不了功，还得挨罚。我们现在被派到边缘，执行一些打杂的任务，其实也是保护了我们。我们这步活，虽然立功的几率很小，同样的受过的几率也很小。就算犯罪分子，真的折返火车站，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我们一样不会被追究责任，毕竟这么大个火车站，就我们三个人，无论如何都是管不过来的。这碰上了是运气，碰不上才是大概率的。”金正杰的话，让我有些释然。 他又说道：“其实这次的事情，领导们担心的不是抓不抓得到犯罪分子，而是担心怎么样向上面交差。毕竟民警遇到伤亡，这是公安部都重视的事情，局里一定要想好怎么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否则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正谈话间，我们的车辆已经到了火车站。 金正杰提议：“这样，我们都到火车站了，有些动作也要做一下。我们三个人分头，去火车站的进站口、出站口、还有候车室都去转一转，现在是凌晨2:00，应该人不会很多。我们看看那些闲散人员，万一犯罪分子就混在这些人当中，也是一个捡功劳的机会。” 艾冬青表示赞同。于是我被分到，到进站口去查看情况，并约定半个小时以后回到车辆这边，然后汇总情况向指挥部汇报。 说完我们三个人分头行动，我小步跑到了进站口，由于夜深了，这里也没有多少人进出。就我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我看了一下售票窗口，只有一个窗口还开着。也没有人在那边买票。于是我走到售票窗口，向售票员亮了一下我的工作证件。然后询问了一下车票的销售情况，售票员告诉我，从她坐上岗位开始售票以来，到我问的时候，一张票都没卖出去。于是我点点头，对她表示感谢。 接着我又在进口处站了一会儿，实在没有人进来。于是我想着还是到候车厅去看看。候车厅本来是金正杰，在那里进行检查，但是候车厅太大了。里面的人也要多很多，虽然人员稀稀拉拉的，但也让我们看的目不暇接。我在想，就算犯罪分子混在里面，我们这么走马观花的看，也发现不了。 金正杰则是沿着候车厅的座位，一排一排的走过去。眼光扫视着这些候车的人，看看有没有精神紧张慌乱的人。我则从他没有看过的那几排座位开始看起，学着他的样子，一排一排的看过去。十几分钟下来，我和金正杰基本上把候车室都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然后金正杰就招呼我，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车辆里面。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艾东青已经等在车辆旁边了。他告诉我们，他到出站口去问了问，今天晚上到达的火车没有几趟，大多集中在凌晨五六点的样子，所以现在到出站口毫无意义。 金正杰也没多说什么，示意我们两个上车。坐上了车子，金正杰就打电话向方中队长汇报情况，首先是讲了一下我们在火车站开展的一些工作，然后就是把火车站目前的情况跟方中队长汇报了一下，最后请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方中队长听了我们的汇报，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并没有把我们召回去的意思，只是告诉金正杰：“让我们这一组人就在火车站待命，如果有情况及时向指挥部汇报，如果有什么任务也会立即呼叫我们。”总之我们三个人就被安排在了火车站守候，虽然从我们的角度看，这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们还得执行。 金正杰把方中队长的指示和我们讲了一下，就管自己坐在座位上打瞌睡。我问艾冬青：“我们需要到外面再去转转吗？这么做着会不会让犯罪分子溜掉？” 艾冬青答：“你瞎操心什么？我刚才问了重案中队的兄弟，现在逃掉的犯罪分子有线索了，人已经离开了山阳，虽然具体地方他们没有说，据说这家伙已经和山阳这边的人联系过了，透露了自己的方位。再根据行动技术中队的测定，基本已经锁定了犯罪分子的位置。总之你放心，这个人不会出现在山阳火车站，所以你尽管打瞌睡好了，养足精神，说不定马上就要招呼我们出发了。” 听了艾冬青的话，我放心下来。于是我也靠在后排座椅上管自己睡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只听到了金正杰的电话响起。我睁眼一看，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电话是方队长打来的，他要求我们立即回到指挥部，说有重要的任务安排。于是金正杰立即带我们飞回了指挥部，到了城关派出所，方队长已经等在派出所门口了。他看到我们的车，直接把我们拦下后，上车坐在了我旁边。 并且问金正杰：“车子油量够不够，需不需要去加一下油。” 金正杰看看油表，说道：“现在车里还有半箱油，我们要开去哪里？” 方中队长说：“犯罪分子的落脚点已经锁定，目前省厅亲自在指挥抓捕。对方义州公安局已经派人把落脚点附近包围了，我们现在立即赶去义州，投入对犯罪分子的抓捕行动。” 金正杰听了方队长说的，也没有多问什么。就直接往高速公路的入口开去，因为义州怎么走大致知道。 义州离山阳约200公里路，金正杰一路上飞也似的疾驰，在高速上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方队长也不去劝阻他，让他开慢点。结果这段路硬是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义州。然后方队长又问清楚了具体地点，金正杰就一路边问边开，然后与先期到达的缉捕组汇合。 先到的是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还有重案中队两名侦查员，西区中队两名侦查员，情报中队一人。我们4个人到了以后，力量已经得到了加强。先期到达的缉捕力量是由王大带队的，他和义州警方进行了交涉。 义州警方也是十分的重视，他们已经动员了百余名警力，只等我们来牵头实施行动了。抓捕工作由义州警方负责进行，他们准备的十分充分，没几分钟就把犯罪分子给抓住了。朱正峰也在抓捕组里面，他跑过去确认了一下，确认被抓的人，正是我们要抓的人。 至此大功告成，义州警方把犯罪分子移交给我们，我们把他顺利押解回山阳。 第99章 艰难任务 义州警方为了我们路上的安全，还特意借给了我们一辆押解车。这样我和艾冬青及重案中队的侦查员都上了押解车。 200公里的路程不算远，快到中午了，我们的押解车就开到了我们公安局。此时我们局里为我们准备了隆重的凯旋仪式。我们大队的女内勤手捧鲜花。两边是特警的列队欢迎，局长和政委亲自在门口迎接。 当然首先下车的是我们抓捕组的带队领导王大，他接受了局领导的慰问，及内勤献上的鲜花。我和艾冬青一人架着犯罪嫌疑人的一只胳膊，在下车和领导们合过影后，就把犯罪嫌疑人架进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审讯室。审讯室里，审讯人员早已就位。 我们把犯罪嫌疑人架上审讯椅后，接下来就没有我和艾冬青的事了，于是我们从审讯室退出来，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金正杰早已在座位上喝茶了。他见我们两个进来，笑道：“英雄回来了，架着犯罪分子是不是很威风！” “威风个屁，都是在做秀，今天我看政治处的人全部动员起来了，人前人后的拍，从来也没见过他们这么卖力过。”艾冬青把包往椅子上一挂说道。 “是的，这是我从警以来见过的最大阵仗，以前是不是重要人犯抓到了也是这么欢迎的。”我也问道。 “当然不是，以前顶多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在门口迎接一下，也不会有特警列队欢迎。这也是我见过的最大阵仗了。”金正杰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天搞出这么大的仪式，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是为了欢迎你们凯旋吧！告诉你们，这好戏从今天开始登场了。”金正杰虽然卖着关子，也一下把我和艾冬青的胃口都吊了起来。 “什么好戏啊！这犯罪嫌疑人都抓到了，还能唱什么戏？”我问。 “你就是想法单纯，虽说李大被杀，这是一件伤心事，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至。好是坏是如何转换，完全在领导操作的一念之间。”金正杰说。 “你就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说说领导们下一步的打算，你就是这方面消息灵，你听到什么就告诉我们呗！”艾冬青说。 “其实，昨天晚上市局领导到城关派出所之前，指挥部已经通过行动技术支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之所以派我们三个人去火车站蹲点，也是希望在指挥部里不要人太多，这样可以造成一种我们正在全力缉拿犯罪嫌疑人的声势，给上级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市局领导到了之后，除了听取我们局里领导的案件汇报，更重要的是，听取了我们局里领导关于抓捕漏网犯罪嫌疑人的方案。我们余局长，做了很精彩的方案介绍，把我们已经做的和正准备做的工作，说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市局领导对于余局长的汇报非常肯定，同时让我们局里抓紧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获犯罪嫌疑人，震慑敢于挑衅警察权威的犯罪分子。其实这个时候，先期赶往犯罪嫌疑人落脚点的，抓捕组已经出发了。我们这一组人是为了配合局长在市局领导面前下达命令的，这样就能体现出领导的指挥艺术，和决策力。其实那个时候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任他插翅难逃。等我们赶到，无非是为了配合局领导下达抓捕的命令，其实对方义州警方还是很厚道的，他们要是不顾我们的面子，直接抓捕我们又能怎么样。和我们一起去抓捕的，你们知道还有一组人是谁吗？” 我好奇的问：“是谁呀？” “还有一组人是政治处的，他们是陪同我们去拍摄抓捕情况的。因为市局领导有指示，本次案件的办理要三分破案，七分宣传，所以从抓捕行动开始宣传的大戏也展开了。”金正杰说。 “他们不怕这么作秀，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墙就跑了，或者出点什么乱子，那岂不是洋相出大了。”艾冬青说。 “所以了，今天早上的抓捕行动是省厅直接指挥的，义州警方怎么敢出乱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动100多个警力，以前像这样的犯罪分子，在确定落脚点的情况下，我们出动五六个人就搞定了。这次动员这么多力量，就是从各个方面把犯罪嫌疑人可能逃跑的路径都锁死了，只等着我们的人到达瓮中捉鳖了。因此今天政治处也好好拍摄了一出抓捕好戏，为接下来的宣传开了个好头。”金正杰回答道。 “那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我们的任务又是什么？”艾冬青问。 “接下来两件大事，一是做好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工作，市局领导指示了，必须要把两个犯罪嫌疑人都送上刑场，送他们去投胎。二是宣传工作，我们李大的英勇事迹，肯定会得到广泛的宣扬，成为21世纪山阳的英雄人物。至于我们，估计是配合那边的审讯，他们审出来什么东西，就由我们配合着把证据固定，把案件办成铁案，送两个犯罪嫌疑人去投胎。”金正杰说道。 “那余林军他们呢？他们不是扑了个空，肉都让我们给吃了。”艾冬青说道。 “他们美着呢？赶到了邯郸，啥事儿都不用干，我们这边已经都搞定了。局领导要他们晚两天回来，因为怕犯罪嫌疑人在老家还有些什么证据需要取证，索性等全部落定了再回来也不迟。所以这几天他们都是好吃好喝的呆着，而且啥活都不用干，你说人比人是不得气死人？”金正杰玩笑的说。 “你就别羡慕了，他们跑去犯罪嫌疑人老家蹲点的，其实当时就是个苦差事。万一犯罪嫌疑人逃跑方向真是他们那边，他们首批到达的人就是最苦最累的。不仅要不分昼夜的连轴转，而且还要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现在他们是轻松了，那也是他们运气好而已。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还没有安排，我们也是一晚上辛苦劳顿下来了 ，现在能回去歇歇脚吗？”艾冬青问。 金正杰回答：“方队长还没有进一步指示，我估计我们去歇歇脚问题也不大，但是一定要保持通讯畅通，随时会有工作给我们安排，这一点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我和艾冬青都离开了办公室，然后各自回了家。说实话，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特别是在车里猫了一夜，回到家后感觉又疲又累，赶紧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了。 过了没多久，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知道，我又休息不了了。接起电话是方队长打来的，方队长让我马上到中队里，因为两名犯罪嫌疑人，连夜要去犯罪现场进行辨认，我们作为核心看押力量，要承担最重的担子。 我赶到中队，已经好多人都在。几乎是没有参与审讯的，中队兄弟都在，另外还有政治处的人，他们长枪短炮的，扛了不少拍摄工具。 方队长见我们人都到齐了，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次大队把辨认的任务交给了我们中队，我们中队剩下的8个人，分成两组。一组由我带队，队员是艾冬青，林学贤，金正杰；另一组是廖队长带队，队员是夏胜军，李成贵，张大同。我们每一组看押一名犯罪嫌疑人，外围的警戒由城关派出所和特警队担任，这次的辨认由赵局长亲自指挥，拍摄工作由技术中队和政治处共同完成。我们的任务是把取证工作做好，一切要符合法律程序。我们一要做好取证，更要确保犯罪嫌疑人的安全，人我们安全的带出去，必须安全的带回来，这是死命令。” 我们出去辨认，又是晚上，其实压力挺大。我们也不知道指挥部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选在晚上进行辨认，难道是为了应景吗？配合当时案发现场的光照条件，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了。 两名犯罪嫌疑人分乘两辆押解车，根据犯罪嫌疑人的指引，押解车的驾驶员完全按照犯罪嫌疑人指引的路线行驶。然后一路开到了犯罪现场附近，我们车上的犯罪嫌疑人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我们去抓捕回来的河北人。他到了犯罪现场，冲犯罪现场所在的宾馆一指，说道：“就是这里！”我们车上的技术员全程跟踪拍摄，在他指的时候还特意拍了照片，接着我们押解着他下车。 按照我们预先的安排，由我们押解的犯罪嫌疑人先进行现场辨认。犯罪现场早已被城关派出所和特警队的人警戒隔离起来，整个宾馆馆周围都拉起了隔离带。这个河北人把我们带到了这家宾馆的2楼，我和艾冬青，跟把他押解来时一样，一人架住他的一只胳膊，和他一起走上楼梯。 他把我们带到了他住的那一间房间，然后用手指指住那间房门，待拍照固定后，我们推开房门进去。然后犯罪嫌疑人又给我们指他当时所在的位置，以及李大所在的位置。然后再向我们指示他动手的位置，包括他的同伙动手的位置，然后一一进行拍照固定。最后他又把我们带到楼梯口，指出他逃跑时的路线。这样全程辨认结束，我们把他带上押解车。 接下来便是廖队长他们带着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进行辨认，套路和过程也都差不多。两个人辨认结束之后，我们再把他们带回刑大的审讯室，至此辨认完成。我们中队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做完辨认，方队长把我们中队的人全部叫住了，然后询问我们：“兄弟们，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怎么休息，大家也都十分辛苦。接下来我怕领导可能还会吩咐我们什么工作，大家先不要回家休息。我看这样，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先去一起吃点夜宵，就算有什么活，大家集合起来也方便，诸位兄弟有什么不同意见？” 虽然大家这时候都想回家，可是听方中队长说上可能还有任务，于是都放弃了回家的念头。大家也就都赞同了方中队长的主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边吃边等，至少捞个肚饱。 于是我们中队剩下的人分乘两辆车，来到了我们上次吃饭的地方，就是陈副大开的小绵羊火锅店。我们8个人正好坐了一桌，菜都是方中队长去点的，他对这里显然也是熟门熟路。 由于一会儿可能会有工作安排，所以大家都不敢喝酒。方中队长就要了几瓶饮料，有可乐，黄老吉什么的，反正大家各取所需就行了。 倒上饮料，锅底和菜也很快上来了。菜一热，大家都热络起来，话匣子也渐渐打开。 夏探长先问：“方队长，案子弄到现在，说实话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我们都不了解，我们像棋子一样被他们指使来指使去，搞得晕头转向。你在指挥部时间待的长，你给我们捋一捋呗？” 方队长见夏探长问了，也不矫情道：“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知道的很多，好多的情话也是听的一知半解。这次出事的李大，是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他去找这两个犯罪嫌疑人问情况的，反正不是去抓这两个人的，因此什么武器都没有带，甚至连手铐都没有。但是在问情况的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灯就灭了，然后那名河北的犯罪嫌疑人顺手从枕头底下掏出刀，并且直接就给了李大当胸两刀。后来据说李大去拉扯这两名犯罪嫌疑人，那个东北人也拿过刀子，在李大身上捅了两刀，接着两人夺路而逃。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 “不对呀，治安大队的朱正峰不是也在吗？他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照理总得挂点彩吧？”李成贵插话道。 “当时刚进入房间的有李大，朱正峰，及另两个城关派出所带路的辅警。后来朱正峰被李大命令到1楼前台去调取当天的入住情况，所以事发时，朱正峰并不在现场，因此他没事。而两个带路的辅警，当灯突然黑了之后，就没有跑进房间，相反管自己逃走了。他们事后自己说是为了跑到下面去叫朱正峰帮忙，可是也不需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反正袭击发生的时候，就是李大一对二的局面。等到两名犯罪嫌疑人从宾馆跑出去，朱正峰让两名协警先跟上去，自己先是跑上去看了一下，又下来追这两名犯罪嫌疑人。结果有一个犯罪嫌疑人跑进了死胡同，就被朱振峰他们给劫住了，这才先抓了一个。所以我们以后去抓人，如果带的是辅警，我们一定不能把它算在我们的警力里面，到时候真的会像李大一样被坑死。如果当时那两个辅警一起帮忙，至少犯罪嫌疑人不敢这么猖狂，说不定李大爷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方队长说道。 第100章 丧事喜办 方队长的告诫，大家都深以为然。同时也都为李大的牺牲而感到惋惜，如果当时是做足准备的，这样的牺牲是不会发生的，这是我们当时共同的想法。 夏探长又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李大他们应该知道这两个人的情况，否则依据我们调查情况来看，这两个犯罪嫌疑人是以假身份入住的宾馆。既然李大能吃得这么准，那么他一定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就去了？” 这个问题非常的敏感，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只是牵扯到里面的内情，大家都不敢提及。方中队长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不好答，因为自始至终也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于是，艾冬青就在那里猜测：“我和朱正峰交流过，他和我们的解释是，当时李大带上他一起去找这两个人询问一些情况，具体问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从这些谈话内容可以看出，找这两个人是李大要去找的，而且也是李大知道这两个人在那个宾馆里面。朱正峰仅仅就是陪着李大走一趟，真正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知情的。而且这里有一个细节大家注意到没有，照道理，李大就算知道这两个人在那个宾馆里面，也不会知道这两个人住在哪个房间。这些是我们系统里查不到的，但是李大竟然带着朱正峰，直接就找到了这两个人的房间。然后询问了一下之后，才让朱正峰一个人到前台去调取当天的入住信息。那李大为什么要调取当天的入住信息呢？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再去前台问信息又有什么价值。正因为朱正峰的离开，才给了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机会，所以这中间肯定很蹊跷，犯罪嫌疑人应该知道这中间的关节。” “艾冬青你就瞎推测好了，你这么说起来，李大去找这两个犯罪嫌疑人，中间还有什么猫腻了。那这两个人还这么不长眼，对李大下重手，关键是当时在旁边的两个协警，酒一点也不知情。”金正杰打断艾冬青的推测，也是怕他祸从口出。 其实，艾冬青的猜测大家既不敢否认，但也不敢肯定。每个人也不敢再顺着他的思路往深了想下去，这时方中队长说：“大家也不用瞎想这些原因了，现在事实已摆在眼前，李大已经躺在冰凉的殡仪馆里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为他报仇雪恨，并悼念他的不幸，其他的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方中队长打断了，我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然后叫大家多吃东西，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夏探长他们也不再讨论这个案件，也学着方中队长大嚼特嚼起来。一顿夜宵吃得非常沉闷，很快大家干完就回到单位。回到单位没多久，方队长就给我们来下任务，除了他和夏探长留下，其他的人先回家，第二天一早就到单位待命。我们剩下的人一个个都如临大赦，赶紧赶回了家里。 到了第二天，我一早就回到了单位，此时艾冬青和金正杰都还没来。于是我照例把办公室先打扫一下，又去打了一壶开水。一切弄停当，结果彭师傅先过来办公室。 我问：“师傅，你怎么一大早就到单位里，你们不是一直在审查犯罪嫌疑人吗？” 彭师傅回答：“是啊，我们压根就没回去过，我们审查的人分成三班倒，每三个小时一班，我刚刚被换下来。” 我问：“犯罪嫌疑人不老实吗？要这么大阵仗的审查，这两个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死到临头了，还敢顽抗。” 彭师傅说：“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老实，主要是市局的领导下了死命令，对犯罪嫌疑人一定要送上刑场，就是说能定死刑。现在那个主犯，河北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的犯罪动机非常明确，下手也狠。但是我们审查的这一个，从犯罪主观方面来说，他只是个从犯，要判他死刑，确实有点难度，因此才要我们加大力度审查。上面领导说了，只要有一个人不能被判死刑，我们的审查就是失败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追责呢？” 我说：“判不判死刑，这法律不是有明确的规定，岂能是审审就能改变的。” 彭师傅说：“小伙子对法律的理解还是不够透彻，只要证据够了，怎么样的判决都是可以实现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取证，拿不到证据，我们就是失职。” 我问：“那你们审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彭师傅说：“我们现在每个审讯组里都有一名审案中队的兄弟在把关，他说什么时候够火候了，我们就审到什么时候。其实审讯也是件磨人的事情，你闻闻我的衣服，烟味是不是很大。我告诉你，我们在审讯室里，我们这几个人一天基本上要消耗掉一条香烟，里面跟火房一样，烟味呛得我这个老烟枪都受不了。” 我说：“师傅你要多注意身体，不紧张的时候到外面多透透气。” “行了，这几天我们不在，你和艾冬青自己多注意了。”说完彭师傅就转身离开办公室了。 彭师傅离开办公室没多久，金正杰和艾冬青也陆续来了。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但是我们没有等来方中队长的命令，却等来了政治处的同志。他还带来了一个记者，说是政治处安排来采访我们的。 我当时就很纳闷，问：“师傅，采访我们什么呀？我们什么都没干呀？” 政治处的回答：“局里下任务了，这一次李大的牺牲，是我们局里一个重大的损失，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挖掘和搜罗这次李大牺牲的事件里面一切的闪光点。做好为李大的正面宣传工作，把李大一生光辉的事迹都宣传出去，把它打造成为我们山阳公安局的一张名片，成为我们山阳公安局的形象代表。这位记者是人民公安报的，他是专门来发掘李大的事迹材料的。你和艾冬青是这次抓捕李大案件犯罪嫌疑人的亲历者，你们在抓捕过程中第一时间接触到了犯罪嫌疑人。你们最了解犯罪嫌疑人当时的状况，记者同志就是想通过抓捕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从犯罪嫌疑人的角度来挖掘一下李大的光辉事迹，为李大走完生命最后一程，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艾冬青说：“问这个，你们应该直接去问犯罪嫌疑人啊，我们只和犯罪嫌疑人照了个面，能有多大感悟？” 政治处的同志说：“犯罪嫌疑人目前处于审讯阶段，我们目前也不好去多问，只是简单的去拍了几个镜头。当然事后我们肯定还会再去问相关问题，可是第1遍的宣传材料要进行宣传了，我们总得有点料好写吧。记者的想法就是通过这次抓捕，捕捉一些从犯罪嫌疑人视角看过来的闪光点。你们就配合好记者的采访，这也是你们的任务。” 他一下把这个问题上升到政治任务的高度，我和艾冬青也就不能再回怼什么了，只能配合记者的采访。 记者同志倒是非常客气，他也没有问一些尖锐的问题，而是先问了我们犯罪嫌疑人被抓时的神情神态。于是我回复了他：“我们看到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已经被义州警方控制了，我们是从义州警方那儿接手过来的犯罪嫌疑人。因此他刚被抓时的神情相貌，我们都不了解，我们只能从接手过来之后说起。”记者说没有关系，从接手过来说起也可以，一般犯罪嫌疑人刚被抓的时候，肯定是惊魂不定，一副惶恐的样子。 艾冬青却说：“这个犯罪嫌疑人不是，我们架住他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淡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估计也是折腾了一晚上，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天罗地网了，索性就听天由命了。” 记着这是一拍手，“这个角度好，犯罪嫌疑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说明他对李大有很强的负罪感，他通过和理大的直接交锋，也是被李大的这种执着敬业的精神所感服，因此他被抓时才会有这种解脱的感觉。”我是真佩服记者的语言能力，犯罪嫌疑人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表情，他居然能发掘出这么多背后的信息。 接着记者又问了很多问题，基本上是关于犯罪嫌疑人的音容相貌的，我们都如实回答，但是经过记者一加工，都能给李大争光添彩，这大概就是记者的能力吧。我们是远远及不上的。 整整一个上午，我和艾冬青把时间都耗在了和记者的采访上，我们两个什么失职工作都没有做，政治处的同志也一直在旁边陪着。他也是十分认真，把记者挖掘出来的闪光点一一进行了记录，我估计他也是需要这些挖掘出来的材料，为我们内部的宣传做准备。 做好采访工作，把政治处的同志和记者送走。这时金正杰来打趣我们了：“接受采访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艾冬青回答：“是很有成就感，我要是牺牲了，被他们这么一挖掘，就算不是雷锋那得也是个董存瑞。” 我也笑道：“他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简直就是联想电脑，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向高尚的情操拔高。” 金正杰说：“跟你们说，我们接下来不会有正儿八经的任务了，我们的任务就是配合他们搞宣传。我们局里成立了李大的治丧委员会，由我们局长大人亲自挂帅，政治处和办公室被分成了好几个组，都忙得不亦乐乎。现在工作宣传是重点，上面领导有指示，要把李大的葬礼办成一场经典的，盛大的，隆重的宣教大会。既要把李大的光辉形象宣传出去，更要把我们山阳公安这种任劳任怨的精神宣扬出去。要把坏事变成好事。” 我说道：“这都是哪个领导的理念，这么搞有意义吗？而且还要花费那么多钱，有这钱不如给李大他们的家属作为慰问金，岂不是更好更香。” 艾冬青说：“慰问金当然少不了，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但是办丧礼的钱也不能少，这些都是扮给活人看的，尤其是上面的领导，把宣传工作做好了，把李大塑造成英雄典型，他们的臭脚也就会出了，关于李大身后的追责工作，也可以一笔带过。” 我问：“这有什么讲究吗？” 艾冬青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你觉得领导这么重视宣传工作，真是为了李大名声考虑，为他的身后事考虑吗？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李大的事情，从执法的角度来说，存在重大的疏漏。如果仔细推敲，说不定还要追究上级领导的责任。但是领导们把李大定性为英雄，然后把他英勇就义的事迹进行渲染夸张，让舆论朝着崇敬英雄缅怀英雄的方向走。那对于英雄在英勇就义过程中的失误，自然就没有人再好提起了。这样李大上面的领导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他身边的人也在他光辉形象的映衬下成了好战友。所以把李大宣传成英雄，对上对下，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说何乐而不为。李大现在所在的治安大队，省报和人民公安报都派了记者进去，进行跟踪采访。就是为了挖掘李大平常工作中的点点滴滴，然后从伟光正的角度进行宣传，一定要把李大的英雄形象塑造起来。” 金正杰说：“你以为英雄怎么来的？英雄在没有发光发热的时候，那都是默默无闻的。但是一旦闪光了，就会像超新星爆发一样，亮瞎你的钛合金眼。什么是英雄，英雄的事迹都是存在于生活点滴中的，只是我们平时没有去发掘，没有从中总结出他人性的光芒。”说完嘿嘿的笑起来。 我说：“难怪刚才一顿采访都把我弄得迷糊了，我说我们把犯罪嫌疑人带过来的时候，犯罪嫌疑人说想见见自己的家人。记者就总结说犯罪嫌疑人这是要向李大的家人忏悔，是对他这种伤害英雄的行为的深深的悔罪。我本来还想说他扯的，现在一看，不这样扯还真不行。” 第101章 盛大葬礼 金正杰说道：“不这样扯，那记者怎么完成采访任务。真要一五一十的写，那不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回忆录了。” 艾冬青听了也笑起来，道：“他们也真奇怪，不去采访那几个审讯组的，跟我们来干耗什么时间，真是浪费。” “浪费什么呀？”这时夏胜军探长走进了我们办公室，“人家现在没法采访审讯组，再说了审讯组审出来的内容那都是办案要用的，这些可都是侦查秘密，怎么可以轻易向外界公布，万一影响了办案，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那也不用找我们扯一个上午吧，与其这么扯，还不如他们自己去编呢？反正我看跟写小说也没什么差别了？”艾冬青反问。 “就算是编，总得有个立足点吧！他们记者又不傻，他们是进行艺术加工，又不是文学创造，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夏胜军说，“现在治安大队才热闹呢？他们那里成立了一个英雄事迹宣教组，分为三个部分。一个部分专门从日常工作中去寻找发掘英雄的事迹；还有一个部分从李大接触过的人当中，寻找发掘他平常待人接物过程中的光辉事迹；更有一部分去到他的老家，从它生长的环境入手，寻找和发掘英雄的事迹。最后再把这三个部分综合起来，一个高大的英雄形象就会被塑造出来，这可是一个艰巨的系统工程，你说我们局里得花多少精力。” “光塑造就行了吗？有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金正杰问。 “光塑造当然是不够的，据说政治处已制定了三个宣传方案，第一个是在我们公安内部宣传，将组织一个李大事迹宣讲团，到我们省厅各个公安局去巡回宣讲；第二个是山阳社会面的宣传，这个由市里宣传部牵头，他们具体会发动媒体进行宣传报道；第三就是面向整个社会的英雄事迹宣传，政治处已经在筹拍一部小纪录片，名字暂定叫《三十七步》，会向各个公共媒体投放。” “三十七步，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这是谁定的名字？”我不解的问。 “叫三十七步是因为，李大被刺的房间跑出来，跑到他倒下的地方，正好走了三十七步。于是领导认为，这三十七步是李大对工作兢兢业业，对犯罪分子嫉恶如仇，对自己信仰坚定追求的生动写照。所以纪录片以此为名，更能激发观众对英雄的崇敬，也是一生光辉事迹的最闪耀体现。”夏胜军说道。 “这太有意思了，我估计拍出来不会只是一个短片吧，说不定是一部电影呢？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争取一个群众演员的角色，给自己露露脸。”金正杰打趣说道。 “要说演电影，我们这里艾冬青最好，你看他本来就是青春大使，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这要上了镜，还不得迷死多少少女少妇！”夏探长说。 “艾冬青要去，我看别做什么群众演员了，直接扮演李大，这样才能衬托出英雄的光辉形象。”金正杰说。 “你们就别打趣我了，真要拍电影，那还是得找正儿八经的电影演员。我们这么半吊子出家的，还不拉低了这部片子的质量。”艾冬青笑着说，“夏探长，你说李大去那个宾馆到底为了什么？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对他下死手，这是我怎么也理解不了的？”艾冬青话锋一转，又把昨天他说的问题旧事重提。 夏探长走过去，关上办公室门，然后说道：“这个问题，估计方中队长应该知道，但是上面领导下了封口令，不许大家提这其中的原因，这样会有损英雄形象。” 夏探长的这个关子一卖，顿时大家都来了兴趣，尤其是金正杰，他还特意把椅子搬到了夏探长旁边。还贴心的给夏探长倒了一杯水，“夏探长，你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 夏探长看着金正杰殷勤的表现，不觉笑出声来：“你们这么想听，我说的可都是小道消息，不能作数的，你们听过就罢了，别到处去宣传，小心犯政治错误。” 我们三个人都点点头，我说：“夏探长你就跟我们说说吧，我们听过就忘了，你放心，这个事情出不了这个门。”艾冬青和金正杰也是点点头。 “好吧！我这消息是听重案中队的兄弟们说的，因为他们和审讯组配合的比较多，这些消息也是犯罪嫌疑人说出来的。那天李大到了宾馆，他其实早就认识这个河北人。河北的犯罪嫌疑人平时靠组织赌博，然后放赌债过活。而且河北人不是一个人在做，他是跟本地的一个叫亮哥的人在做，至于东北人，则是他的小马仔。出这件事之前，这个河北人从亮哥的赌债中吞走了一大笔钱，据河北人说，他私自把这笔钱放给了另外一个赌博的人，原本想打个时间差，赚点利息的。没想到那个借了这笔赌债的人，管自己溜掉了，河北人一时就拿不回这笔钱，而亮哥已经知道河北人收回了这一笔赌债，就催着问他要这笔钱。河北人一时还不上这笔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跑路。亮哥一生气就下了江湖追杀令，并且还把这件事情求助了李大，让李大通过他的关系来找到这个河北人。而这个河北人的另一个朋友是跟河北人要好的，河北人跑路之后的化名什么都知道，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大。因此李大才通过查这个化名，知道了，这个河北人住的宾馆，这房间号。出事那天也不知道李大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带了朱正峰一个人，找到城关派出所，城关派出所就派了两个辅警给他带路，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据犯罪嫌疑人说，在房间里盘问的过程中，李大先是找了个借口，支开了朱正峰，并且让两个辅警在房门口等，并虚掩上门。李大提到了河北人的朋友，并提出愿意为他们化解这次的危机，前提是河北人要听从李大的安排。本来河北人也就信了李大的安排，但阴差阳错的，突然房间里的灯灭掉了，当时一片漆黑。河北人此时就有了新的想法，他害怕李大是亮哥过来找他的，自己这么跟李大走了，掉进陷阱怎么办。于是趁着黑暗，恶向胆边生，就摸出了枕头底下的刀，对着李大就捅了两刀。然后抓起衣服就跑。他的小马仔东北人当然也跟着他跑，李大这时候就一把拉住了，跑在后面的东北人。东北人接过了河北人手中的刀，也往李大身上捅了几刀，然后两个人就都跑出了房间。而此时守在房门口的两个辅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两个犯罪分子就跑出了宾馆。后来的事情就是一个犯罪分子跑进了死胡同，被朱正峰他们堵了个正着，直接就抓回了城关派出所。” “那这么说起来，李大去找这两个犯罪嫌疑人，还不是为了工作，是替别人去解决事情去了。”金正杰说。 “是的，不过那天正好是李大值班，朱正峰也是值班的人之一，也算是李大工作时间，你要说是工作也没错。因为他们治安大队本身就是管这个的，你说李大是为了工作，也说得过去。”夏探长说。 “难怪，他们会这么不小心，本来他们就不想去抓人的，只是那个河北人心中有鬼，李大又没有防备那么多，才会出现这种以少对多的局面。否则就凭他们4个人，一进入房间就把这两个人的手控制住，戴上手铐，哪有后面的事情。”艾冬青说。 “话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哪怕李大不把朱正峰支开，我估计那个河北人也不敢起这个歹意。毕竟有4个人在，对方才两个人，而且又是被堵在床上，要想反抗都不容易。李大他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连房间里搜索一下的工作都没做。否则提前把他的刀搜出来，犯罪分子就算是想反抗，也没有机会了。”金正杰说。 夏探长道：“这个事情当时李大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他一系列的反常操作，才让犯罪分子有了搞他的机会，这中间任何一环，他小心一点，都不会着了道。至少没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我听了这些小道消息，除了感到震惊还是震惊。本来我觉得犯罪分子真的是穷凶极恶，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却要下如此重手。但是从后面的情况看，显然是李大他们对这些犯罪分子危险性估计的太不充分，把他们犯的事想象的太轻描淡写，所以没有对犯罪分子进行搜身和控制，又支开了自己身边的帮助力量，最终才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事情也让我们这些干刑警的，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们面对的犯罪嫌疑人，比他们治安大队面对的要穷凶极恶的多。我们以后要是遇到不确定情况的犯罪嫌疑人，一定要拿他们当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对待，一上去就要牢牢的控制住他们，以免给自己的人身造成威胁。 “那这么说起来，领导们要是知道事情的原委，那怎么还好意思拿李大当英雄来宣传。”我问。 “小伙子，你这就不懂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面领导才更要把李大当英雄来宣传，否则还得倒查李大出世的原因，这中间又得牵涉多少事情。说不定还要牵涉到上面的领导，现在李大英勇牺牲了，也死无对证了。领导们，因公因私都要给李大一个好交代，顺势把李大宣传成英雄，既把事件的真实情况掩盖过去，也是一次化危机为转机的高超操作，领导们的账算得可精了。至于犯罪嫌疑人，闯出了这么大的祸，又有了市局领导的尚方宝剑，肯定是要送他们上刑场的。这样李大的名声保住了，领导们的乌纱帽还能为此而高升，无非就是花点钱，大家一起鼓鼓掌，何乐而不为。”金正杰说道。 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我对这一次的造神运动，心中更是反感和抵触。可是上面领导下了命令，我们又不得不配合，这次的活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周就过去了。在这一周里，我们为了李大的葬礼忙前忙后，光是搬他那些花圈，就几乎动用了我们刑大所有的年轻力量，当然也包括巡特警交警的年轻力量。 李大追悼会那一天，活动更是搞的宏大而庄重。首先会场布置上，当中间的是公安部长赠送的花圈，又大又显眼。分列左右的分别是省公安厅长，市局局长，包括我们山阳市市委书记，市长，各级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我们山阳市公安局的花圈反而上不了台面。台正中间是李大的骨灰，骨灰盒上覆盖有国旗，两名英姿挺拔的武警分列左右，护卫着骨灰。骨灰盒前便是发言台，领导们按照预先安排好的顺序，依次上台讲话。 参加此次追悼会的，除了我们山阳市公安局的民警外，另外还有全市各个部门的代表，各个乡镇的代表。还有市局下属各个县市局代表，各个市局机关单位的代表。总人数总在千人以上。 整个追悼会进行了约一个多小时，多家新闻媒体跟踪报道。我们市的公安局局长，还专门向各级领导作表态发言，要遵循英雄的轨迹，实践英雄的精神，为保卫山阳平安立即重拳出击。会上还宣读了重拳整顿山阳治安的方案简介，然后随着警笛长鸣，缓缓将李大的骨灰盒送出会场，到预先指定好的烈士陵墓进行安葬。 李大的墓被放在了我们市的烈士陵园内，先前里面埋葬的都是革命先烈，都是解放以前为革命作出贡献牺牲的人。而李大则是建国后的第一人，这足以证明领导们对李大牺牲事件的重视和关注。 在一片庄严肃穆中，追悼会及安葬仪式才告一段落。后面就是局里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展宣讲和事迹发掘。 第102章 以命相搏 李大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彭师傅他们经过7天7夜的审讯，也顺利的按照领导的要求结案。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把这两个犯罪嫌疑人送上刑场，也不需要我们再操心了。 我们都一如既往的开展工作。吴福港这些天也没有消息，应该是生意不错，否则要是遇上麻烦了，早就来找我了。 今天是轮到我值班，由于这个时间正好是晚饭时间，好多值班的弟兄都回家吃晚饭了。我因为家里母亲做饭比较迟，就没有回家吃饭，而是选择在单位里留守，以便有事好立即通知大家。 于是我一个人在值班室里待着，一个人在看电视。正无聊着，突然一个老头急冲冲的跑进来。跟我说道：“警察同志，我来反映一个情况，在我们小区的幼儿园里来了一个小偷，目前被我反锁在教室里面了，你们赶紧帮忙去抓一下。” 我听了有些犯难，因为当时值班室就我一个人在。其他一个可以帮忙的兄弟也没有，我打电话求助显然来不及了。不过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蛮有自信的，于是我决定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抓这个小偷。我跑出值班室，发现值班室旁边的反两抢中队还有一个协警在那边留守，于是我就顺便叫上了他。这个协警倒也没有二话，于是我拿了一副手铐，带着协警跟着老头就出发了。 到了那家幼儿园，老头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小偷被锁的那一间教室。我透过窗户往教室里张望，发现教室的灯是关着的，虽然里面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但隐约还是有一个黑影。因为这一间教室是在幼儿园，所以每个窗户都做了防盗窗，门一反锁，人根本就出不来。 于是我叫老头打开教室门，我们听见里面一阵响动，我估计是那个小偷正隐藏在教室里的某个角落。于是我们推门进去，我并没有急于进到教室里面，而是嘱咐那老头守住门口。我和协警两个人进去进行搜索，我这边刚吩咐完。那老头就啪的一下，把教室的灯给打亮了。 这下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那个小偷爬上了一个衣柜，正准备匍匐下来。一下子见灯光亮了，就和我们四目相对。 于是我大声喝道：“你给我下来，我们是公安局的。” 但是对方显然不肯，乖乖就范，他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摸索什么。于是协警冲动的跑过去拉他的脚，想把那个人从柜子上拉下来。结果由于那个柜子很窄，上面也没有什么突出物，可供小偷抓扶。在协警的用力之下，那个人真的被从柜子上拉了下来。 那人落地之后就倒在了地上，但是他的手还在裤子的口袋里。于是协警又上去拉他的手，结果那个人从裤袋里拿出了一把弹簧刀。并打开了刃，对着我们。 接下来协警的反应，让我是追悔莫及。他一见对方亮出了刀，竟然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一下子跑出了那个教室，连守在门口的老头都差点被他撞倒。本来我们是2对1的，这样一来就剩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持刀的人。 这时我的脑中就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我应不应该也像那个协警一样先撤出去，等到外面去拿一个称手的家伙，再来制服这个持刀人。 但是当我听到一声大叫声，我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我身后的老头叫道：“贼骨头，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你已经被我们公安局的人包围了。”他的这声话当然是为了震慑小偷，但是就我而言，这无疑是一记死命令，因为这致使我无法做出撤退的决定。 原因很简单，我也像协警一样跑开，那留下的就只有这个老头。万一犯罪分子，不管不顾，对老头进行伤害，那我作为正式人民警察就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此时我已被逼上梁山退无可退了。 于是我脑子飞快的转着，我嘴里对那个小偷说：“小伙子不要怕，你也没犯什么事，你把刀放下，有事好好说。我们也不是来抓你的，你千万不要干傻事？”但是我虽然这么说，我脚下已经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这时那个老头又喊到：“你这个贼骨头，还不放下武器，我们要动手抓你了，等会儿有你好看的。”这些威胁的语言并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带来了更差的效果。那个小头明显眼神一闪，我知道他要狗急跳墙了。 果然，那个小偷突然举起明晃晃的刀，一个箭步向我刺过来。幸亏我虽然嘴里说的话，但早就做好了防备，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刀。我见他的刀朝我胸口刺来，我略略一侧身，闪过了这次来的一刀。那个小头用力有些猛，一刀没有刺中我，人有些往前冲。于是我顺势用胳膊夹住了他的小臂，并用手死死地托住他的大臂，使他的手不能再回缩。 并且在这个时候，我的身体顺势往后拽，把他有些往前倾的重心更往前面带。同时我的前面的一只脚，狠狠的踢在他迈在前面的腿上，让他侧身往地上倒去。此时我害怕他的手抽出来，又拿刀对我进行捅刺。因此我也只能和他顺势一起倒在地上。我的身子牢牢的压住他的手，控制住他大臂的手也不敢马虎，死死固定住，让他的手不能回缩。此时两个人面对面倒在地上，四目相对。 我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即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使出浑身吃奶的劲，抓着他的头往地上猛磕。这时候动作非常的生硬，我既要保证他握刀的手不能进行动弹，又要使劲对他进行攻击。 我抓住他的头猛磕了不知多少下，我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小偷嘴里也是发出了。闷哼呻吟声。此时小偷的额角已经鲜血淋漓，但我还是不停的磕他的头。 这时我听到“叮当一声”，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我意识到小偷的手已经松开了刀，于是我大着胆子，不再用另一只手磕他的头。而是两只手去扳他那只刚才握刀的手，顺势把他的手反关节别过来，小偷也被我骑坐在地上。我眼疾手快，顺势用我的脚 ，把那把刀踢得远一点。 然后我对着门口的老头喊：“快，快，把那把刀捡起来，立即打110报警。”那个老头子时还呆立在门口，看我们两个人在那里搏斗，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也不去怪他，他在我的提醒下，立即清醒过来。跑过来捡起了地上的刀，拿到了一边。 我看刀被捡走，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于是我掏出口袋里的手铐，用控制擒拿课。教的招数，顺势将这小偷的两只手反铐。此时我还不敢松手，立即在小偷的身上来回摸索，特别是小偷几个口袋，更是搜索的仔细。因为我怕小偷身上还藏有其他的武器，如果不抓紧进行搜身，对我始终是一种威胁。 我把小偷控制在地上，这时那个协警又跑回来了。他手里还拿了一根长竹棒，并喊道：“贼骨头呢，我找到武器了，可以抓他了。”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简直是欲哭无泪。我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心想我刚刚经历了生死时刻，要不是我还年轻，身手尚还敏捷，等你赶到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我会成为我们山阳公安的第二名英烈，前几天那盛大的场面会不会再给我复制一遍，政治处的同志也会到我们刑大来挖掘我的事迹。 心中这样胡思乱想着，嘴里不觉苦笑出来。难怪我们方中队长跟我们说，关键时刻带个协警在身旁，还不如不带。因为如果不带，你会正视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人，有的时候该躲还是得躲。但如果旁边带了协警，你此时就会有一种错觉自己的。力量比他强，你可能会采取强硬的应对措施。而这时协警突然逃跑，你就一下子陷于绝境，此时你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当然如果是正式的公安民警，至少他是不敢跑的，有职业的道德制约着他，法律的条条框框也不允许他这么做，这样会安全的多。 就像刚才以命相搏，我身边要多个帮手，何至于弄得如此狼狈，差点自己也一命呜呼，想想都后背发凉。 大约在教室里等了10来分钟，外面的警笛大作，我知道派出所的出警警力到达了。我让协警立即把派出所的人带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派出所的警力到达，见是我们刑大的人，抓住了一个小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和我交流了几句，可能他们还觉得我多管闲事，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其实这一点我很清楚，这个小偷他们带回去是要交给他们连夜处理的，对他们来说又增加了一份活，说不定还要通宵达旦，所以满心是不愿意。因此对我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并不觉得我有多么的了不起，也不想询问我是如何抓住这个小偷的。 只是在现场盘问了一下小偷的身份信息，然后拿出自己的手铐给那个小偷铐上，把我的手铐还给我。我告诉他们：“这个小偷在抓捕过程中，他拿出刀来反抗，这个行为已经属于抢劫行为，你们对案子的定性不是简单的，抓一个小偷了，而是直接可以进行刑事办案了。” 那个出警的民警我并不熟悉，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我说什么。只是让协警给我登记一下情况，说我有情况反映的话，就直接和他们值班领导反映，他就是来带带人的。 出警民警的言行，让我觉得很寒心。一方面大家是同行，我们替他们抓到了人，他不仅不感谢我们，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好像我们狗拿耗子，欠了他们债一样。至于我刚才经历的生死时刻，他更是轻描淡写，我真不知道我们自己人怎么会冷漠至此。 此时我也不想和他计较，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开始瑟瑟发抖，应该是情绪过于激动造成的。刚才还憋着一口气，现在这口气松下来了，身体在紧张的应激以后的正常表现。 我不想再和出警民警多费口舌，于是示意他们立即将小偷带走。我也没有和老头及协警多交流，留他们在幼儿园和出警的协警介绍登记情况，自顾自的走了。 回到我们值班室，此时有几个吃好饭的值班兄弟回到了单位。当时他们见值班室里一个人没有，嘴里还有一些埋怨的话：“小兄弟，值班室可不能脱人，万一这个时候有重大案子报送进来，我们没有第一时间通知领导，那罪过可就大了。你既然在值班室里留守，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先交接好，再离开，不要这样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性。” 我不知道批评我的人是谁，反正我在刑大是资格最嫩。我自己刚刚经历了生死时刻，尚且还惊魂未定，突然面对批评，心里的委屈不住的涌上心头，于是我说：“师傅我也不是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性，刚才我们隔壁的社区幼儿园里进了小偷，老百姓过来让我们帮忙抓小偷。我看了一圈，也没有一个兄弟在，于是我只好自己去抓小偷，这才脱岗的。下次我一定先请示领导，再行行动。” “原来是这样，小偷抓到了吗？他是偷什么的。”那个兄弟问。 “小偷已经抓住了，我把他移交给了城关派出所，具体案子他们会去办。就是我在抓他的时候，那个小偷进行了反抗，还亮出了刀来。我把这个情况和城关派出所说了，他们并没有怎么重视。刀也没有拿走。”说着我指了指手中的刀，“这就是我们在抓捕小偷时候缴获的刀，我跟他们说这是抢劫，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什么，小偷被抓时进行了反抗，还敢亮刀。这就是典型的盗转抢啊，城关派出所是哪个民警出警的，这么一点业务素质都不懂吗？”那人问。 “具体哪个民警我也不认识，只知道来的人是城关派出所的，估计问一下就知道了。我只是觉得不能这样便宜了小偷，因为我看这小偷也没偷到什么东西，估计是正在偷的时候，被人堵在里面了。”我回答。 “他们城关派出所也太不负责任了，这是典型的重罪轻判，那是放纵犯罪，他们想坐牢吗？”那人回答。接着他立即打电话给我们大队领导，向大队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 果然过了没多久，城关派出所的几个民警赶过来了。来的人中间还有他们的值班领导，一面对我们承认错误，一面向我们询问当时的情况。幸亏这个时候小偷他们还没有放掉，否则真的把事情搞大了。此时我从执法者变成了受害人，我在我们刑大里配合他们制作了笔录，并且把犯罪嫌疑人的刀也交给了他们，具体的案子就由他们去办了。 第103章 倍感后怕 这件事过去以后，当晚也没有发生其他重大的事情。我们领导特意叮嘱我，这个事情不要对外宣扬，因为这样对城关派出所不利。我们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弄得上纲上线的，至于刚才出警，民警的不作为，他们城关派出所会进行相应的批评教育，希望我能消消气。 我一个年轻民警，也不想要这些事情，当然都听领导的。那天我始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于是跟领导请了个假，回自己家里睡觉了。 我到了家之后，洗漱完毕睡下，一夜无事也就不说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穿衣服的时候，发现我的外套上凭空多了一个大洞。而且这个洞是出现在腋下肋部，我当时很奇怪，怎么衣服上会出现这么大一个洞。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搏斗的过程，顿时一阵冷汗冒上来。 险，真是险，那把刀捅过来，离我的腰仅仅相差了不到一厘米，只要他的手稍微偏一偏，这把刀就从我腰间捅进去了。到时候会是什么个结果，我真的不好再往下想。 这时候离李大被刺身亡，也就过了两周不到的时间，我要是变英雄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李大这样的宣传等级。想到这里我是一阵后怕，倒也是给我提了个醒，面对犯罪分子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可能你认为对方没什么威胁，甚至觉得不过是一件小事。但你是不知道犯罪分子之前做过什么，犯下怎样的罪孽，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做起事来毫无底线。疏忽大意的结果就是生命的代价。 于是我带着这件破衣服回到了单位，把这个情况和方中队长汇报了一下，因为这件衣服也成了昨天抢劫案子的重要物证。必须把它交给城关派出所的承办民警。 方中队长也奇怪的看了一下这件衣服，当看到衣服上被划出的大口子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对我说：“小伙子，运气挺好。这李大刚刚出事，你这一刀要被捅了，我们刑大又得摊上大事了。以后抓人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全，人抓不住也没什么，我们可以下次再抓，生命可开不得玩笑。” 我把整个抓捕过程跟方中队长简单的说了一下。方中队长埋怨我道：“运气好归运气好，但是这个事情我还是要说你。你接到老百姓的报警，这第一时间应该向领导汇报，值班的领导会安排相应的警力一起去应对这个情况，你这样单枪匹马的过去，装备没有带足，人手也不够，这不是给犯罪分子送人头吗？得亏你还年轻，身手也敏捷，否则我们现在得给你开追悼会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人找一天抓，迟一天不碍事的，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向方中队长诚恳的点点头，表示下不为例。方中队长则拿了我的衣服，并立即和城关派出所联系，让他们把这重要的物证取走。 我从方中队长办公室出来，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照例对办公室进行了打扫，然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刚坐下来没多久，夏探长先赶进来了。 他对我说道：“昨天你抓了个抢劫犯罪分子，还动刀了，小伙子伸手可以啊，你还真的敢空手夺白刃。我以为这只是电视里放放的。” 我说：“哪里啊！我当时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惊险的一次，我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拿下来的。”说着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 夏探长问：“当时遇到这种情况，你第一时间应该跑，小伙子不要在那里逞能，利刃可不长眼睛，你要是成为英雄了，我们也要成立宣教组了。” 我说：“幸好幸好，说明我的命硬，一般的小毛贼还带不走我。”我有些戏谑的说。 “李大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现在已经在山上入土为安了，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这死了的英雄有什么好当的。”夏探长说。 我说：“我当时也想撤退的啊，只是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后退了，我是被逼上梁山了。” 夏探长于是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把那个老头在我身后，写景又跑掉的过程缩了一下。夏探长听的也是暗暗心惊：“这还真是险，你当时其实就是骑虎难下，跑吧，伤了那个老头你得被追责，不跑吧，你就要面对生死相博。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你太大意了，我们面对的犯罪分子，往往你是不了解情况的，他们那种穷凶极恶的劲头，有时是我们无法估量的。所以古人常说，狮子搏兔，尚需全力，这就是这个道理。” 我又玩笑的问道：“夏探长，我昨天要是真光荣了，你说我死后的待遇会不会和李大一样。” 夏探长沉思了一下，然后回复道：“不会的，李大的事情之所以要这么宣传，说到底上面领导怕上级领导进行追责。而李大和上面领导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真要把事情查个底朝天，真不知道谁会出事情。所以进行无底线的宣传也是自保的需要，想着一俊遮百丑。而你的牺牲就不一样了，你才从警不到一年，家事干净，人事也干净。就是把你的事情拿过来，放在显微镜下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毛病。所以局里最多照例给你评一个烈士，差不多的功劳给你追授一个，至于像李大这么发掘，这么宣传，那是肯定不会了。当然你们两个的事情比较近，局里会把你的事迹作为理大的事迹的添头进行宣传，可能会对李大的宣传有更好的效果。你的事业就是个配角的命，你想当主角道行，还得再深一点。” 我听了笑起来，道：“看来我昨天就算是牺牲了，也是轻于鸿毛的那一种，价值不大。” “轻于鸿毛倒不至于，但肯定不会是重于泰山。”夏探长说完也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虽然在我们中队和大队都传开了，但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也没有成为李大的宣传事迹的一部分，就像往水里丢了颗小石子，波澜很快就过去了。 我的事情过去了几天，我也没有得到上面领导的嘉奖和表扬，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和自然，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到了第三天，那天我在办公室里，是余林军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对我们办公室的人说道：“大家听说了吗？我们大队也要出英雄了，我认为这件事情比李达的事情更感人，更有宣传性。” 金正杰马上问道：“我们没有听说啊！你不要卖关子了，什么事情赶快说。” 余林军说：“昨天下午，西区中队的胡队长，突然晕倒在了办公室。兄弟们把他送到医院，一检查出了大事，发现胡队长已经是脑癌晚期，医生当时就告诉家属准备后事。因为已经完全扩散，根本没有办法上手术或者化疗放疗等治疗手段了。据说家里人听了，当时就晕了过去，你们说这个事迹感不感人。” 我马上接着问：“什么，这么严重的毛病，他事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他平时没有去医院进行检查的吗？” 余林军回答：“胡队长，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今年他们西区中队风头不错，和南区中队较着劲，想拿下刑大的考核第一。据说胡队长每天睡觉不到三个小时，平时就有头疼的毛病。但是他忙于成绩，忙于工作，压根就不去理这个毛病。听西区中队的兄弟说，胡队长发现自己有头疼的病，也不去医院详细检查，只是开后门胡乱的叫医生帮他开点止疼药。头痛病发了就吃止痛药来缓解疼痛，其实病根就是脑癌。这样一来就把他本来可以治疗的病，都耽误了。现在出现这种不可收拾的情况，家里人也是急得晕了过去。今天我们大队领导都赶到医院去了，局里领导也帮着托关系，看看有什么更好的医院能够对胡队长进行治疗的，你说他为了工作何必这么拼。” 听了余林军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虽然我们同情胡队长，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金正杰问：“那局里领导什么态度？” 余林军答：“局长的指示就是要求全力救治，只要有1\/的希望，也不放弃治疗，一切还是要看胡队长自己的造化了。” 余林军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过了四五天，噩耗还是传来了。胡队长终因脑癌突然爆发并发症，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我们大队第一时间组织了治丧委员会，挑头的是我们大队长邵大，不过局里领导只是到胡队长家里进行了慰问，并没有作为治丧委员会的一员。 总之，胡队长的丧事是由我们刑大组织完成的，局里政治处也来进行了帮忙，但并没有像李大的丧礼那样，全力组织和投入人力物力。尤其是葬礼的规格上，那更是跟李大的葬礼规格千差万别。 首先，湖大的葬礼送来花圈的最高级别领导是我们市局的局长，省厅只是有刑侦总队的总队长送了花圈。我们市里的领导也没有市委书记出面赠送花圈，这和李大大大小小几百个领导赠送花圈，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其次，在追悼会的规格上。胡队长的追悼会仅仅在殡仪馆的礼堂里举行，主持追悼会的是我们刑大的大队长邵大，局里领导就政委和分管行政的副局长出席了追悼会。参加追悼会的，除了我们刑大的人以外，仅仅只是局里各单位都派了代表来参加，整个追悼会的规模要比李大的追悼会小的多。 第三就是安葬的地方来说。李大是进入烈士陵园进行安葬的，而且他的墓是单独设立的。而胡队长呢？他被安排在了城郊公墓里面，虽然选了一个大一点的位置，但他的墓不是单独设立的。大家在他目前的吊唁，还要排着队依次进行，根本没办法多站几个人，因为公墓前的空地太小了。 参加完胡队长的葬礼，大家都是愤愤不平，艾冬青说：“局里也太厚此薄彼了，胡队长好歹是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虽然没有李大那么惊天动地，但是其付出的辛劳是李大根本比不了的。现在有没有给胡队长评，烈士不知道，这葬礼的规格已经相差很多了，是不是李大的葬礼把局里的钱都用光了，所以只能草草了事。” “钱怎么会没有，说到底就是局里对胡队长的死，不是很在意。首先胡队长是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说出来顶多算个工伤，当然好好发掘发掘宣传，宣传也是非常好的感人事迹。可是不是先出了个李大吗？他这样的事迹才值得大书特书，与犯罪分子搏斗，最后英勇牺牲，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迹。其次大家都知道，把李大的事迹宣传的这么壮烈，我们局里领导本来就存了私心，如果现在再宣传胡队长，是不是起不到宣传的效果，反而会引起上面领导的重视。万一哪个领导突然搭错弦，要对两个事迹进行深入的调查，我们局里岂不是自找苦吃。所以于公于私，也只能委屈胡队长了，谁让他死的不是时候。”夏探长分析道。 “其实我们大队要多帮虎队长争取一下荣誉，就算宣传上相差个档次，但是在死后荣誉的追授上，也不能差太多，否则对胡队长的老婆小孩的待遇要差好多。尤其是烈士一项，一定要把它争取下来。这样以后胡队长的小孩的工作就会有着落，很多实际的问题也可以很好的得到解决。否则胡队长这么死掉，最吃亏的就是家里人。”金正杰说。 “这个事情就看局里怎么弄了，我想以局领导的良知，总不会对胡队长一点都不闻不问吧！这些实际问题他们总会有所考虑的？”我说。 艾冬青说：“你还先别太乐观，我们局里的领导的想法还真不好说。他们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个事情要是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前途，胡队长的身后事就没那么好安排。” 第104章 旧事重提 我听了艾冬青的话觉得有些心酸。同样是为国牺牲，因为没有挨这一刀，待遇和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说实话，胡队长的事迹才真的让我们感动，他为了党国的事业，真是弹精竭虑，要不是老想着工作，怎么会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还靠止痛药来持续工作。本来病情也不至于耽误至此，而他死了以后，甚至还换不来一个烈士，因此怎么想都让人心寒。其实说白了就是他的对领导没有什么影响，那么也就注定了他的死只能是轻于鸿毛的那一种。 艾冬青他们后来又讨论了一些问题，但总之就是对胡队长的同情。可是同情又有什么用，现实就摆在那里，我们再同情，也改变不了胡队长家人的境遇。 这件事情很快过去，最终李大被公安部评为一级英模，他的后代也拥有了极好的待遇；至于胡队长，仅仅被追授了一个一等功，工伤是算上了，烈士却没有被评上。因此他后代的待遇和李大后代的待遇相差很大，至少在高考的时候不能保送，只有一些加分。胡队长的后代，想要出人头地，还得靠自己努力。 夏探长不禁感叹，要是没有李大这档子事，胡队长的待遇一定会更好，烈士也一定会被评上。并且半开玩笑的说，李大死了，还要抢胡队长的风头。大家虽然都是一笑置之，可是这种笑的背后又藏尽了多少的苦涩。 生活还要继续，那天我在办公室里，方队长急匆匆的跑到我们办公室，说邵大要找我谈话。 我当时吓了一跳，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年轻民警。邵大是我们刑大的大队长，他跟我之间差着好几级。一般有什么工作或任务安排，都只是由中队领导转达就行了，而这次直接叫我去他办公室谈话，我的心里就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我悄悄的问了方中队长，想让他透露一点邵大找我谈话的内容，我好提前有个准备。但是方中队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邵大点名要找我谈话，具体要谈什么内容，他也说不上来。而且也不好向邵大进行询问，然后方中队长嘱咐我，多动脑子，一切见机行事。 我硬着头皮进了邵大的办公室，邵大的办公室不大，大约30来个平方。其办公桌后面是一排大书柜，正中间摆放着奖杯奖牌，而两侧书柜上都摆满了书。邵大的办公桌陈设比较简单，上面摆了一头斗牛的雕塑，其他就是台历，电话机什么的。其左手边有一张电脑台，上面摆了一台戴尔台式电脑。办公桌前放着两张靠椅，应该是给汇报的人准备的。 我进去的时候，邵大正低头在写着什么，他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于是我在办公室门上轻轻的敲击了两下，并喊一声报告。 邵大此时抬起头来，不过他并不认得我，问道：“你是哪位？什么事？” 我立即回答：“我是林学贤，我来向你报到。” 邵大愣了一下，马上就想了起来。然后邵大起身，走到门口，并伸手要和我握手。我立即伸双手和邵大礼貌的握手，邵大顺势把我请进办公室。并招呼我在靠墙的沙发边坐下，他也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对这个待遇是受宠若惊，毕竟我们的级别相差着好几级。我心里始终是忐忑不安，领导越是礼遇，证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越是棘手。我此时不好多说什么，一切等邵大的询问，我在随机应变。 邵大坐下就问：“小林，你来我们刑大多久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我立即回答：“邵大，我来刑大已经快半年了，我们在专案会议上见过，但我没有向你汇报过工作，所以你记不得我。” 邵大点点头，对我说道：“这也难怪，你一个新同志，在专案会议上，一般不会安排你发言，我认不过来也是常事，这个你不要见怪。” 我回答：“邵大这么说，就折煞我了，我作为新同志，应该多看看学学，怎能劳烦领导亲自关心。” 邵大冲我摆摆手，说：“客套话我们就不讲了，今天把你叫过来，也是有事情要询问你。听说你认识孙局长，你和孙局长是什么关系？” 我被邵大问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我怯生生的问：“孙局长，哪个孙局长？” 邵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就是农业局的孙局长，他都直接询问到我这边来了，你居然不认识他。” 我脑中飞快的搜索着，虽然我对这个孙局长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对方既然能认得我，跟我肯定有点什么交集。可是我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这可把我急的，细汗都在额头上冒了出来。 邵大见我窘迫，就缓和下来说：“听孙局长说，你和他女儿见过面，两家人本来是准备结亲的，他都准备做你未来的老丈人了，你还想不起来吗？” 经邵大这么一提醒，我终于一激灵记了起来。邵大所提的孙局长，就是我前面相亲时候认识的，也就是我高中同学孙艺秀的父亲。到了这个时候，我大致知道邵大要找我谈什么内容。 于是我谨慎的回答：“邵大，你这么一提醒我记起来了，我的确在三个月前和她的女儿相过亲，但是当时他女儿也没看上我，我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忘掉了。一个局长的千金，岂是我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可以高攀得起的。” 邵大不可思议的说：“不会吧！昨天孙局长七拐八弯的联系到我，我都被他吓了一跳。后来问清楚情况是为了她女儿的亲事，他还是很看重你的，希望我跟你讲一下，和他女儿多接触接触，他挺看好你。” 我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这个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因为当时相亲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我想对方的家世这么好，看不上我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也就没有在追究下去。现在惊动了，邵大你，我真是无地自容。” 邵大说：“年轻人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孙局长对你这么看重，也说明我们刑大的人优秀，这对于我们做你领导的人，也是莫大的荣耀。不过年轻人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能攀上孙局长这么一个亲戚不容易，这样的机会好多年轻人想求都求不来，你可不要辜负了孙局长的一片好意。抓紧时间和她女儿多联络联络，女孩子脸皮薄，总得要我们这些男的多主动一些。孙局长既然七拐八弯地找到了我，并让我和你讲这个事，说明孙局长对你还是十分重视的，他女儿也一定是非常的中意你，这个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啊！年轻人还是大有前途的，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最近刚刚徒手擒获了一个抢劫犯，看来能力是突出的。你好好表现，我向政治处去说明情况，你这样的司机应该得到好好的表彰。至于孙局长那边，他的电话留给了我，并让我转交给你，你抓紧和他联系一下吧！这样我的任务也可以交差了，我算不算半个媒人，到时候你们好事成了，可不要忘了谢媒啊！”说完最后一句，少大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也只好附和着笑，接下来邵大也没多留我，他从笔记本里找出一个电话号码，并抄在了一张便签上，交给了我。并再次嘱咐我抓紧和这个电话联系，要懂得把握机会，这是改变人生机遇的大事，千万不要轻易错过。 我从邵大手里接过电话，千恩万谢的走出了邵大的办公室，然后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到了自己座位上，我始终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这个事情让我非常纠结，我没有想到我回绝了之后，孙艺秀他们那边还是念念不忘。现在让我和孙艺秀去联系，我觉得有些不好开口，关键是我跟她说什么。去直接和她拒绝吗？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更激发起对方的好胜心。可是让我去接受她，我是实在说服不了自己。 两难之下，我决定还是不做回应，索性装傻充愣，当做不知道，让时间来消弥一切烦恼。 这个时候方中队长走进来，问我：“小林，邵大找你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没头没脑的，连我这边都没有透露，你们家以前和邵大关系很好吗？” 我回答：“我们家和邵大以前不认识，这次是邵大准备给我说个亲，问问我的想法和意见。” “这是好事情啊！我们刑大那么多小伙子，能让邵大亲自出面说亲的，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看来邵大对你是十分的关心的，连这样的事情都亲自过问，小伙子有前途啊！”方中队长略带羡慕的口吻说。 我回答：“方中队长，你说笑了，可能是邵大觉得我的年龄正好比较合适，毕竟我是刚刚毕业的。” 方中队长赞许的冲我点点头：“小伙子有前途的，要把握好自己的机会。”说着就出去了，也没有和我多讨论。 方中队长一离开，我是如临大赦。因为如果方中队长再追问下去，我非得和盘托出不可。这样要是方中队长监督着我，我真是和孙局长不联系都不行了，这岂不成了赶鸭子上架嘛？ 我略略松了口气，刚在座位上坐下来。这时夏探长神神秘秘的走进来，他还蹑手蹑脚的，趁我不留意，一下子手打在我的肩膀上：“小伙子深藏不露啊！以前我们一直以为李成贵和艾冬青有前途，原来真正有前途的是你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是前途一片大好。” 我尴尬的看着夏探长，我不知道他在指什么，但我选择了指东打西：“夏探长，我不就是抓了个抢劫犯吗？虽然是只身犯险，但那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这和大好前途扯不上关系。” 夏探长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我，道：“小伙子跟我还装，看来小伙子城府还挺深，知道藏拙了，进步不小啊！” 我说：“我没有藏拙啊，我就这点本事，夏探长你也是了解的，就不要再打趣我了。” 夏探长笑着说：“打趣你，是你在跟我们玩躲猫猫，现在你怎么也跟艾冬青一样，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处下去了，怎么对我也提防呢？” 我挠挠头，说：“夏探长你就不要藏头露尾了，有话你就直接问好了，我要是能回答，我肯定告诉你。” 夏探长说：“那你可得说实话，我就直接问了。邵大找你什么事情，你可别说，邵大是为了抓抢劫犯的事情找你，你的这点事情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我说：“你怎么知道邵大找我了，我可是刚刚从邵大那边出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 “你就这样瞒东瞒西好了，我就说你和艾冬青学坏了，现在嘴里也不讲真话了。”夏探长故作生气的讲。 “其实邵大找我也没啥大事，就是要跟我说个亲，可能是有一个领导的女儿要找个乘龙快婿，邵大就想到我了，他说我的年龄比较适合，让我试试。”我回答。 “这就对了，我想邵大也不可能为了你抓个抢劫犯就把你叫过去谈心，领导要这么重视你的一举一动，你早就被方中队长另眼相看了。不过邵大亲自给你说媒拉牵，也证明你是入得了邵大的法眼的，看来小伙子在邵大的心里分量不轻啊！以前也没听你说和邵大的关系，你真有前途也不用瞒着我的，我是老家伙了，有啥情况也不会和你相争的。”夏探长说。 “我和邵大以前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邵大相中我，这个可能方中队长更知道情况。我只是邵大手中的一张牌，还是小三小四那种。”我说着就笑了起来。 夏探长倒也没再追问我和邵大的私人关系，只是问道：“邵大给你介绍的女方是谁，他约你们什么时候见面，对方总该有些背景吧！” 我扬了扬手中的便签纸，对夏探长说道：“邵大就是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他让我自己直接跟对方联系，我正在这儿一筹莫展呢？” 夏探长看了看我的纸，见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于是说道：“那你可得抓紧联系了，对方一定已经和邵大商量好了，你可不能辜负领导的一番好意啊！” 第105章 准备买房 对夏探长的嘱咐我当然唯唯诺诺的应承了，但这事我是打定主意要让时间来冲淡一切了。我这个人，虽然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多年的寒窗苦读，却给自己长了几两傲骨。 我对方队长他们认为的大好机会，并不感冒，虽然邵大对我是谆谆嘱咐，但孙艺秀本身吸引不了我，我还是决定尊重自己的本心，我并不打算把这事情和父母去商量。尽管它有可能改变我的人生轨迹，可是去走一条自己不开心的路，再成功又有什么意义？ 当天我回到了家里，父母亲每天从店里回来比较迟。因此家里的晚饭都会比较晚，当天母亲破例多烧了几个菜，父亲则是照常摆上一碗酒。 我闷头吃了会儿饭，母亲就问我：“儿子，上次你提的要追求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了，有没有下文，需要家里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母亲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让我是错愕不已，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一下子停下筷子僵在那里。母亲看出了我的窘迫，又追问道：“找女朋友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实底吧！” 我放下碗筷，仔细的想了一下。我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实际情况跟母亲说清楚，免得母亲在那里牵肠挂肚。 于是我说道：“我已经向我的同学表白过了，但是被她拒绝了。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了下文，我以后再找其他机会吧。”这话我是说的磕磕绊绊，因为这个伤疤一旦被揭开，我感觉心里又像是被拧了一下，难受，但又说不出来。 母亲听了也沉默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决定对我追问到底。说：“你既然表白过了，她也拒绝了，那她拒绝的理由是什么？你什么东西让她看不上，是家里还是你本身？” 这个问题十分的尖锐，因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差在哪里。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认为对方贺珍婷就是眼界高，像我这样的中间男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可是我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这对我的自尊心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纠结了一下，还是轻声回答道：“具体什么原因她也没有跟我说，但是从她的家世背景和自身素质来看，她应该是觉得我两样都不及她，我是高攀不起她的。因此她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我的确有些自作多情了。” 母亲看着我，眼睛里是满眼的不甘。但是看着我失败，她显然比我更痛心。于是哀声叹道：“说到底我们小家小户的，还是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这一点也怨我们做父母的，没有给你创造一个好身家。今天我的小姐妹到我店里来，也说起了你的亲事。他说你一直不找女朋友，很大的原因就是你心里还有自卑，毕竟家里这环境，你也不好把女朋友带回家。我们家这房子已经住了十五六年了，一直也没有装修改造，小区的环境也老旧了。这样的巢，你把凤凰引进来，都会飞走的。我觉得我的小姐妹说的很有道理，要给儿子娶媳妇儿，首先还是要把窝弄好。所谓的筑巢引凤嘛，这个事情就是今天我想跟你们爷俩商量的，你们看看，我们买一间新房如何？” 母亲突然提到要买房，我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为现在的家我已经住习惯了，一切都觉得非常方便，虽然老旧，但十分温馨。我说道：“买房？你和父亲的店尚且还没有打点明白，现在买房家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父亲也是放下酒碗，说道：“我们刚刚把开店欠的钱还清楚，家里是什么底你是一清二楚，在这个时间买房，我们哪里去弄这一大笔钱。要不缓两年，我们再多挣些钱，再来提买房的事。” 母亲说道：“你就是胆子太小，当年你在集体工厂的时候，我劝你出来创业。你贪图那个旱涝保收的工作，一直不肯听我的劝。后来你看怎么样，国家一个政策变化，搞了个下岗再就业，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你年近五旬，却还要苦苦挣扎，开店创业，这些裤头都白吃了吗？我提现在买房，也是因为时不我待，一来现在房价节节攀高，我们再不买房只会越来越被动。二来儿子大了，也是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难道你真准备让儿子把新媳妇儿领进门，在这个老房子里和我们挤在一起吗？你一个做父亲的，真的拉得下这张脸吗？现在儿子迟迟不肯谈女朋友，还不是因为我们家里没有给他新房，让他心里自卑。”母亲对父亲是一顿数落，父亲也是难堪的靠呷酒来缓解尴尬。 我马上说道：“母亲不必要自责，我谈不谈女朋友和家里有没有房，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觉得我们买房还是要考虑家里的实际情况，现在家里的店刚刚有点起色，这个时候在搞这种大动作，会平白无故的增加家里的压力，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至于谈女朋友的事情，我现阶段工作也忙，而且我年纪也不大，不用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们应该集中全力，先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后再考虑买房的事情。再说了，我觉得虽然现在房价在节节攀高，但这也仅仅是表面的繁荣。很可能过不了多久，房价就会崩盘，就像前些年海南出现的情况一样，我们何必在这个时候去追高呢？母亲不用担心房子的事情，过段时间等房价降了，我们也有钱了，再来买房岂不是更划算。” “是呀是呀，儿子说的很对，房价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担心，这么多房子造出来，还把价格一个劲的往上抬，这种现象本身就不正常，我们家何必去上这个当。到时候背上这个压力，我们想甩都甩不掉，这样不是自寻烦恼吗？”父亲也赞同我的话，立即附和道。 “降降降，你们爷俩就是目光短浅。我问了好些朋友，他们都说短时间房价是降不下来的，甚至还会涨得更加离谱，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买房，免得以后后悔莫及。至于钱的问题，我打听过了，现在买房哪有一下子都把钱付清的，他们都是付一部分钱，然后问银行贷款，叫按揭贷款，以后每个月付就行了。我想我们的店一下子拿出一笔钱是拿不出来的，但是每个月挤点钱出来，那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你们爷俩放心就行了。再有就是儿子现在也是公务员了，听说你们是有公积金的，这个钱也是可以拿出来买房的，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干嘛不利用。如果这样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家都不敢去，给儿子置办新房，那做事情的胆子也太小了。” 看来母亲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功课，今天跟我们提买房的事情，他一定是打听清楚了。我们家一直是母亲在那里当家，因为父亲下岗的原因，父亲在家里基本上失去了话语权。 我回答道：“我还工作不满一年，公积金的事情，局里从来也没有跟我提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申领公积金。”我想用这个借口打消一下母亲的念头。 母亲回答：“这个事情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我的小姐妹已经帮我去打听过了。你们每个公务员都是会缴纳公积金的，而且金额还不低。你虽然工作不满一年，你的公积金说不定还没有办好，但这部分钱他们是不会少你的，等你的手续齐全，你的公积金一分不少都会给你，我们家里无非就是把这笔钱先垫付一下，这我们还是垫付得起的。所以我决定明天我就要去看新房，把我们山阳的这几个新楼盘都看一遍，看看什么房子适合我们家。特别是适合我们儿子的新房。”母亲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了出来，到了这时候我知道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母亲今天不是跟我们来商量的，而是来宣布他的决定的。 父亲呷了口酒，道：“你都想好了，那我们父子俩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那看房的事情你就去吧，我也做不了主。”父亲的语气明显带着无可奈何，直接撂挑子不参与。 母亲回答：“我也没有指望让你来看房子，如果你去看，说不定给我挑一间什么样的勉强货出来，到时候儿子的脸都被你丢光。这事情儿子必须参与，因为将来的新房都是你住的，也是给你结婚准备的，你要不称心那肯定不行。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小资小才还是拿得出来的，在儿子婚事这件事上，绝不能委屈了。”母亲张口闭口的提我的亲事，弄得我都不好发表意见。于是我只能用吃饭来表达我的不满，但是也不能把这种不满说出来。于是买房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而且我还被拉去陪母亲一起看房，因为房子就是给我的。 我的母亲也是个行动派，定下了买房的基调后。她立即联系了她的那些朋友，让他们帮我们推荐有什么好的楼盘，我们好去斟酌斟酌。 我照例在上班，母亲则在打听各种跟房子有关的消息。到了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母亲把白天做的功课都写在了一张纸上。然后边吃饭边跟我们讲他打听到的消息，它上面一共列了5个备选房子。母亲说：“我今天一整天打听到了不少的房源，我一一做了筛选，那些不合适的房子已经被我删掉了。这5间房，我觉得还是适合我们的，明天儿子你无论如何给我请一天假，我们把这5间房子都去实地看一下，再来决定我们买哪一间。” 我看了那张纸，每间房子下面都密密麻麻，写了好多介绍的情况。但是这5间房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房子的面积都很大，都不小于120方。 于是我问道：“妈，你列的这些房子怎么都面积这么大，我们全家也不需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差不多就行了，干嘛要120方以上。” 母亲说：“好马配好鞍，我儿子能力这么出色，以后找的媳妇儿也一定出色，所以买新房一定要配得上你以后的身家。否则好的姑娘就领不进家门了，就像你的同学，你要是有一间好的房子，跟她透露一下。说不定就不是这个结果了，有些时候人都是很实际的，你有什么实力就会娶什么样的媳妇儿。这好房子就是对实力的最好体现，所以我们买房不仅要买的地段好，当然也要买的大一点，这样才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也说的响。” 母亲的话直接把我说的无语了，父亲插话道：“房子大我们当然喜欢，可是那个钱也是十分的辣眼睛。我在想我们家有这个实力买这些房子吗？既然是给儿子买新房，而且未来还要他来承担一部分房款，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何必给儿子和我们加这么大的压力。” “你就是目光短浅，儿子现在的情况一半就是因为你的胆小。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听你的，儿子的婚姻大事，可是我们家里最大的事情，而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买房就是重中之重。我们绝不能在买房这件事情上敷衍了事，弄个行货在那边装装门面。我们儿子是会有大作为的，买个好的房子也是为了衬他的身份，你可不要给我小农思想。你儿子在买房上，本来就犹豫不决，你千万不要给我唱反调，否则你给我坏了事，我一辈子都要记住你。”父亲直接被母亲怼的哑口无言，只好摇头笑了一下管自己喝酒。 我回答：“妈，房子呢，明天我陪你去看，但是我的意见和爸爸的意见一样，我们买房子也要考虑自己的实际情况，不要为了撑门面，在那里死撑，到时候苦的都是我们自己。明天这五处房子，我们先去看了，如果不满意，你也考虑一下面积小一点的房子，毕竟价钱在哪里。” 母亲冲我点点头，说道：“行，我们先把这五处房子看掉，如果里面有中意的，我们就在这5间房子里面定下来。如果没有中意的，那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们到时候可以看看小一点的房子。这个事情上我也要尊重你的意见，毕竟这是给你买房，你到时候也是要分摊压力的。你母亲我也没有那么独断专行。” 第106章 买房奇遇 到了第2天，我向单位里请了假，然后陪着母亲整个山阳转过来。为了方便看房，我特意问方队长借了一辆车，就是我们中队的那辆民用桑塔纳车。我母亲叫上了她的小姐妹，我既是司机，也是主人。 我们从离我家比较近的楼盘开始看起，第一个楼盘是一个二手房，但也是新房。对方买了之后并没有对房子进行装修，而是等房子涨价了之后，想脱手卖掉，赚一笔钱。我和母亲一起看了这房子，这是一幢多层的房子，面积有130方。对方买的时候大约是1000元每平米买入的，现在他要价1500元每平米，应该说他要的不是很离谱。房屋的面积约130方，结构比较传统，只是小区比较旧了，楼层在4楼。应该也不算高，我对比了一下价格，再看了一下房型结构，我觉得这房子还是不错的。总价不高也够大，我觉得很适合我了。 但是我母亲觉得还是不舒服，主要是小区有点旧了，而且小区的道路比较狭窄，车辆通行并不方便。同时也没有设置足够的停车位，这是一个硬伤。因此母亲果断决定看下一套房子。 接下来的这套房子离我家住的地方约5公里，小区的楼盘是一个去年刚交付完工的楼盘。我们看的房子也是多层的，面积约140方，应该是属于比较大的户型了。房子是一手房，是房地产商还存在手里的房子。我们仔细看了一下结构，发现房子里面卫生间都是内卫，就是不带窗户的卫生间。最重要的是这间房子是靠西的，母亲对西边套的房子并不感冒。而且这房子要价2000每平米，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虽然价格高了很多，但还没超出我的预算估计。可是母亲对户型不满意，因此决意看下一套房子。 下一个楼盘也是一个半新的楼盘，只是我们要看的这几间房子都是新盖的。也就是这个楼盘全新的建筑，刚刚粉刷完外墙和安装完电梯。这个户型比较大，有将近200个平方，这个房子要价也是2500每平米，总价要50万。母亲对这房子还是比较满意，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但是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和前一套房子一样，这房子里的卫生间都是没有窗户的。这一点我母亲比较介怀。 然后母亲说：“我们再去看一下下一套房子，如果没有比这更好的，我们就决定买这一套了。”我是想否决掉母亲的意见的，主要是觉得这房子面积太大，而且单价也不低，已经超出了我心理价位。可是我母亲并不容我反对，不过他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最后这一处房子。 这两套房子在同一个楼盘，这个楼盘刚刚交付。基本上这个楼盘的房子在交付之前都已经售完了，剩下的这两套是房地产商手上仅有的这两套房子。我母亲决定都去看一看，因为听母亲小姐妹说，这个楼盘的房子是我们山阳最好的楼盘。所以才卖得这么俏，还没开盘就被预售光了。仅有的这两套房子还是有人预定了之后又退掉的。 我们来到了这个楼盘，这个楼盘的绿化等公共设施非常的好。小区的道路也十分的宽阔，而且他还破天荒地挖了一个地下车库，整个小区的设计理念十分先进。据说这个小区的户型车位比达到了1:1.2，这在当时是非常前卫的设计。 我们进到我们需要看的房子里面，这两间房都在小区的小高层里面。之所以之前预定的人退掉这两套房子，主要是小高层的公摊面积比较多，那预定的人觉得不划算，所以就退出来了。我们先进到那一套148方的房子，这个房子采光都不错，而且在架空2层开发商还特意赠送了一间保姆房，约15个平方左右。但这间房子就是一点不好，它也是西边套，不是我母亲中意的东边套房子。我母亲有一个迷信思想，觉得紫气东来，因此房子靠东会比较旺。 于是我们又去看了第2套房子，这房子结构户型都不错，面积有168方。而且采光条件，和卫生间的设施都很符合我母亲的要求。可是这个小区的价格不便宜，他要3000多元每平米，我总价算了一下，也要50万左右。 于是我和母亲说：“既然总价差不多，我们为什么不买大一点的房子，反正都是新房，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还是倾向前面一个小区的房子。” 但是母亲的小姐妹说：“房子虽然是前面那一套大，但是那个房子窝在中间，卫生间都没有窗户，以后通气是个大麻烦。从两套房子的户型结构看，也是这个小区好的多，最关键买这个小区的房子的人，都是我们山阳城里的佼佼者，你要是住在这里，你也会有面子的。” 这句话深深的刺中了我母亲的虚荣心，然后她也不顾我的意见了。直接和陪同我们看房的销售员说，这套房子我们定了。销售员是大喜过望，因为原本这两套房子退了之后，就要她去推销，但这房子总价确实偏高，销售员要卖出去也不容易。像我们这样的客户，一看就订一套的，她能不开心吗？ 于是销售员对待我妈，就像亲妈一样，一口一个阿姨好。并立即联系了他们销售部的人，让他们赶紧把购房协议拿过来。于是我们先和他们草签了一个购房协议，并且押了3万元作为押金。 买什么房子定下之后，接下来就是筹措购房款。我母亲从店里抽出了20万，作为房子的首付款。因为他咨询了销售员，销售员拍着胸脯保证以我的条件，绝对可以把按揭贷款办下来。并向我们推荐了他们楼盘的共同开发银行，就是工行。然后我母亲二话没说，就要了工行的电话。对方的信贷部也是，很热情的，听说我们要买房贷款。就特意约了第2天到他们信贷部去谈相关事宜。 到了第2天，我母亲又让我去单位请假。我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向方中队长开了口。方队长挺通情达理的，他听说我是要买房，满口允准我的假期，还赞许的说道：“小伙子就是有实力，刚工作半年就买新房，我们是远远不及的。” 第2天我和母亲一起到了工行的信贷部，对方的一个信贷员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然后给我们介绍起了各种信贷产品，其实就我看起来都差不多，无非是信贷的年限和还款的方式有所不同，其他的并无二致。 我母亲选择了一个比较激进的还款方案，她把贷款的期限定为10年，并且以一半利息一半本金的方式还款。这样每个月还款的压力会大很多，但好处就是银行允许我们提前还贷，这样可以减少很多利息支出。 定下了贷款的期限和还款方式，工行让我在他们银行开了一个户。这是一张专门用来还款的银行卡，同时信贷员给我罗列了一张表格，让我按照表格上所列的各项信息都去收集完整，并提交到他那里。 他还特意问我公积金情况，我告诉他我的公积金账户还没有办好。于是他跟我说这样贷款的利息可能要更高一点，我就贷不了公积金贷款了，我的按揭贷款将是纯商业贷款。我当时也并没有多想，反正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一切说定完毕，我们按照对方信贷员的要求，去罗列各种证明及信息。收集这些证明和信息，我花了两天时间，这还是因为我在公安局的缘故，一切办事都走了快捷通道。到了第4天，我把表格上所列的信息全部都收集全，然后母亲把20万首付款存进了我新办的银行卡里。 然后我们到信贷部那边去签订购房贷款合同。当天我去的时候，对方信贷部的人是十分的客气，他们的一个副经理特意来接待了我。 我母亲是和我陪同一起去的，对方一见我母亲就说：“阿姨，我一看你家就是有实力的，这个小区的楼盘卖的非常的俏，而且价格也高。能买得起这个小区楼盘的人都是我们山阳的佼佼者，你儿子又是公务员。我今天赶过来就是冒昧的问你一下，不知道你的儿子有没有婚配，或者说有没有女朋友？” 我母亲听了惊喜交加，说：“我儿子刚刚工作半年，现在由于他工作忙，的确没有时间谈恋爱，既没有定亲，也没有女朋友。不知经理有什么想法？” 对方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对我和母亲说道：“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千里姻缘一线牵。我有一个侄女，也在我们工行工作，是今年刚刚入职的。我看了你儿子的年龄，发现我那个侄女正好比你儿子小三岁，正是非常适合的年纪。而且我跟你说，我的这个侄女在家非常的乖巧，也十分听父母的话，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搞七搞八，到了现在也没有一个男朋友。我看阿姨，你儿子和我侄女非常的般配，要不要安排两个人见见面，说不定姻缘就这么成了。” 我在一旁也听到了这个副经理的话，我听了更是无语。我是来买房的，又是来贷款的，怎么还相上亲了？我想对方经理是不是糊涂了，我刚刚贷了一大笔款，接下来10年我都要背上一身债，这有什么好的，这个经理也不为他的侄女想想这一点。 我母亲却非常享受这些奉承的话，因为他买房的初衷就是为我的相亲做准备，现在房子还刚有着落，姻缘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对我母亲来说，简直就是开门大吉。 因此我母亲马上回答：“这感情好，我也正愁我儿子不会找女朋友，朕千方百计的托亲戚朋友帮我儿子物色呢？既然你说的这么般配，两个小年轻见见也好，缘分本来就是那么凑巧的。” 我在那里听了有点尴尬，于是我对母亲说：“妈，我这刚背上一身债，现在马上又相亲，万一要是有了苗头，我家的经济压力就更大了。我可不想活得这么累，这对对方也是不负责任的。” 我母亲还没开口，旁边的经理就先劝慰起我来，道：“小伙子还挺谦虚，我们是银行里的人，见过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我给你介绍的人是我的亲侄女，我段不至于坑我的亲侄女。今天小伙子你要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刚背了这一身债，我还真不敢把我的侄女介绍给你。但你是公安局的，又是公务员，那可是旱涝保收的铁杆庄稼。就背上这么一点房贷，以我们的经验来看，压根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而且你买的房子这么好，这说明你家里本身实力很强。你看阿姨什么时候皱过眉头，她一定是心里有底，小伙子还是挺懂事的，就这一点我把侄女介绍给你就没错。” 母亲听了这经理的话，非常的受用，也在一旁劝我道：“儿子，家里的经济情况我比你更清楚，今天我敢带你来买这个房子，我当然有买下这个房子的胆量。你不用为经济的状况担心，房贷也用不着你来还。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谈一个女朋友，尽快的搞定个人事项，你妈我也好放下一件事。你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你要是再这么耽误下去，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们林家的祖宗。这个经理说的对，你的工作本来就十分的稳定，你不要有自卑心理，我们家还是拿得出手的。” 经理在旁边听了频频点头，然后一个劲的夸耀自己的子女，怎么知书达礼，温柔懂事。并且还故弄玄虚的说：“小伙子别着急，我侄女你没见过面，我保证你见了面之后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她现在可是我们银行里的一枝花，好多我们银行的小伙子都惦记着呢？你要是把它摘走了，不知多少小伙子要摇头失望了，到时候有你美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只是觉得无语，这买房买房还能相起亲来，这也是个奇闻。不过我母亲倒是非常的着急，问那个经理要了电话，说接下来会电话和经理联系，尽快安排我和他的侄女的相亲。 第107章 顺势相亲 房子贷款手续办得很顺利，我的还款的银行卡被我母亲拿去了，他说我就不用管了，每个月的按揭贷款由她负责还款。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因为我一工作，我把我的工资和奖金卡都给了我母亲。我手头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每个月的夜餐补贴，大约七八百块钱的样子。 由于我的花销不大，就这钱，每个月都还有结余。转眼已经接近农历年底，过年的气氛逐渐浓重起来。 那工商行的信贷部副经理办事效率还真是高，他很快就安排了他的侄女和我的相亲局。原本我母亲跟对方商量是双方父母一起出席的，后来我母亲有了上次的教训，觉得父母过早的介入相亲，反而造成不一样的压力。让相亲凭空增加隔阂，反而下一步进行不下去。 于是双方商定，就由我们自行见面。为了缓解尴尬，对方还特意带了一个女伴。我也顺势带上了我要好的同学，我们约定在一个茶餐厅里见面，母亲还特意把对方的电话留给我，让我到了就联系她们。 我们约定相亲的时间是在晚饭以后，因此我并不需要再准备晚饭。我和我的同学先到达了那个茶餐厅，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茶，还上了一些茶果点心。 在等待对方来的时间里，我的同学就好奇的问我：“兄弟，我这也是第1次参与相亲，你说对方会是个什么样子？我心里还有一点紧张。”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我说：“你紧张个毛线，又不是你相亲，你是来陪我看看的，你又不是主角。” 他说：“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我先预习预习，说不定哪天我也要去相亲了。” 我笑起来：“你大学里不是有个女朋友吗？你还相什么亲，抓紧时间把你女朋友转正就行了，你的喜酒肯定在我前面，到时候一定是我给你做伴郎。” “我还没有毕业呢，话不能说的太满，今年是我们在大学的最后一年，我们毕业论文答辩什么的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找工作，安定生活。我女朋友最近也挺忙的，她放假就回老家去了，她现在也想不好到哪边找工作。是跟我来山阳呢？还是回她自己老家，她也是举棋不定。”我同学说。 “我说熊元兄，咱们也是多年的老同学了，你女朋友举棋不定，你可以跟着你女朋友一起回她老家，这不就一切都解决了。”我说。 “你说的轻巧，我要是跟我女朋友回她老家，那我岂不是成了上门女婿了，这个我家里万万不能答应的。”熊元同学说。 “那你怎么打算，就这么耗着。”我问。 “我打算很简单，尽量劝我女朋友跟我来山阳，她要是不肯来，那就两地分居先处着吧！”熊元叹气道。 我只能他点点头，也不好给他出什么主意。正说话间，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估计总是对方相亲的女的打过来的。 于是我接起电话，同时向餐厅的门口张望。果然我接通电话的一刹那，餐厅门口的一个年轻女孩也听着话筒向我这边张望过来。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她估计也确认了，我们就是她的相亲对象。于是她拉了另一个年轻女孩，朝我们这一桌走过来。 到了我们这一桌，我马上起身给两个女孩让座。并说道：“两位不好意思了，我也认不出你们，我到餐厅门口去接你们。” 对方女孩也挺礼貌的，毕竟是银行出身，脸上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并礼貌的说道：“没关系，不客气，初次见面都有些唐突。” 到了此时，我才看清了她的容貌。女孩子身材比较高挑，我目测有1米65左右，人是瘦瘦的那一种。脸型是尖尖的，轮廓比较分明，五官也很立体。尤其是她长了一双大大的杏仁眼，扑闪扑闪的好像会说话。她虽然没有张小娟那种千娇百媚，但是职业女性的英爽之气，还是把它衬托的分外干练俊秀。 至于她旁边的女伴，个头没有她那么高，但也不矮，估计1米6多一点。这个女孩脸型比较柔和，圆圆的，曲线很优美。尤其是她长了一对桃花眼，一笑起来就会眉目传情，让人看了有一种别样的怜惜之感。两个女孩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类型，一个干练，一个柔美。不能说两个人的颜值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也是标准的美人，特别是那个女伴，她好像没有化妆，如果化了妆，那肯定更加是楚楚动人。 我的同学熊元看的眼睛有些发直，他从女孩到座位前，就自始至终的盯着两个人看。于是我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注意礼貌。 结果他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还以为我不好开口，于是率先就先替我介绍起来：“两位同学，晚上好。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就是今天的主角，他叫林学贤，目前在山阳公安局工作，今年23岁，尚未婚配，你们可以再多多向他了解一些情况。接下来请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毕竟我们初次见面，什么都不知道。” 熊源说话倒是十分得体，只是他的眼神太直接了，老是盯着两个姑娘看，仿佛用眼睛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了。 跟我通话的那个女孩，倒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用眼睛审视了一下我们两个，她对熊元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并没有介意，反而微笑着回答：“林学贤，你的名字我已经听我伯伯说了好多次了，他一直夸你年轻有为，而且还谦虚低调。今天一见到你本尊，我觉得你还长得挺帅气的。”我被小姑娘夸了一下，心里也是有点美滋滋的。但是我并没有言语上表达出来，只是客气的冲她微笑了一下。 她继续说道：“我叫王彩欣，目前在工行工作，是工行的大厅经理。我旁边这个是我的闺蜜，她现在是医院里的护士，我们从小是同学。” 这时我开口了，道：“两位同学好，我就是林学贤。今天的来意，想必两位同学也知道了，我就不赘述了。我在山阳刑大工作，才刚刚半年，一切还都是新人，谈不上什么年轻有为。” 王彩欣说道：“伯伯说你谦虚，你果然是名不虚传。听说你们当警察是不是很危险，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做斗争，每天是不是在腥风血雨中。” 我被她说的大笑了起来，然后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们的工作哪有那么夸张，每天腥风血雨，那是在战场上。我们一般对付的也就是偷个东西，抢些钱什么的，这些人看到我们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一般是不敢跟我们对抗的。” 王彩欣道：“那也不尽然，你们的工作还是有危险性的。就像最近不是有一个警察被人用刀捅死了，这还不危险吗？” 我知道她说的是李大的事，因为李大的事迹被铺天盖地的宣传遍了整个山阳，只要是山阳人，没有不知道李大的。现在弄得大家都以为我们警察天天是在跟歹徒搏斗，其实哪有那么夸张。 于是我慌忙解释道：“你说的应该是我们理大的事情，李大的事迹也只是一个特例，他是我们山阳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歹徒杀害的，其实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很少，只是最近宣传的多，大家以为我们天天是这么在工作的。其实我们的工作辛劳是有的，危险倒是并不多，只要自己提高警惕，还是没什么危险的。” 王彩欣点点头，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于是她又问道：“刚才你旁边的同学介绍了你的情况，他自己的情况并没有介绍，你也介绍一下他吧？” 王彩欣的话是对我说的，我还没有开口，熊元同学自己就抢着说了，“我叫丁熊元，是林学贤的高中同桌。我现在还在上大学，还有一年才毕业，我是学医的，将来出来是治病救人的。” 王彩欣听了他的话，微笑转头对她的女伴说道：“你们是同行，只不过他是医生，你是护士，你说你们以后会不会在一个医院上班。” 这时王彩欣身边的女伴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估计平时她就是一个内向的性格，道：“我工作的是一个小医院，以他同学的大才，我估计他会不会以后去第一人民医院，我们山阳最好的医院。” 丁熊元又抢着说：“山阳第一人民医院我估计进不去，因为我是学中医的，那边并没有适合我的科室和专业。我现在的目标是进山阳中医院，那里才是我大展身手的舞台。你现在在什么医院？要不你也自我介绍一下？” 那个女伴被丁熊元一问，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着看着王彩欣，并不回答我们的问题。王彩欣也看看她，会心一笑，于是回答道：“她叫方玉芬，现在在山阳城关医院当护士，年纪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中专生，只是学的专业不一样。我们可没法和你们这些正牌大学生比。” 丁熊元马上讲：“现在中专生也和我们大学生差不多，只是你们不需要高考，这一点比我们幸福的多。我们羡慕你们才对。” 王彩欣和她身边的方玉芬都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丁熊元说的不对呢？还是被丁熊元捧了一下很受用。于是我就插话，“两位同学，你们贵庚呢？” 王彩欣回答：“你说的怎么这么文质彬彬，我们两个都是属猪的，比你小三岁，不过和你一样，我们也是刚参加工作。” 我点点头，我觉得我该了解的都了解完了，于是我就沉默下来，顾自己喝茶吃瓜子。此时丁熊元显然不想冷场，于是又开始寻找新的话题，“两位同学，你们平时下了班都忙些什么，我很好奇女生业余时间都干些什么？” 方玉芬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王彩欣倒是很健谈，说：“没有什么特别，无非是在家里待待，看看电视上上网。而且我们银行下班很迟，还经常加班，基本上也没那么多业余时间。玉芬也基本差不多，她也挺忙的，并且还要值班。” “护士也要值班吗？”丁熊元不可思议的讲。 “当然要值班了，打针打点滴这些事情不得全靠她们。其实我们业余生活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我们也不是经常逛街和买东西，还是在家里休息的时间比较多。主要是现在就这么一点工资，一买东西就没有了，总不能老是问父母要吧！我想，等我有了男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我宅家的习惯。”说完，她就有意识的向我看过来。 我不敢去接她的眼神，立即端起茶杯来喝茶，并且思量了一下道：“宅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看我，我忙起来连宅家的机会都没有，还是你们好，至少还有休养生息的时间。” “是吗？你们有这么忙吗？我也有当警察的朋友，我看他挺闲的，老是有时间来找我们玩？”王彩欣追问道。 “我们公安局这么大，这中间有很多部门，当然每个部门情况不一样，而且我说是我们忙的时候，我们也有不忙的时候，就是比较少。”我忙解释道。 王彩欣笑道：“这也正常，我们单位也是一样，闲的闲死，忙的忙死，主要看自己的造化。但是要出去玩，可不光是有空就行，还得有钱，否则还不如待在家里呢？” 我发现王彩欣是一个十分在意经济状况的人，我想这一定和她在银行工作有关，她们就是和钱打交道，不钻到钱眼里面才怪。 我说道：“说起钱，我们穷警察还真没有什么发言权，我们这点死工资我看养活自己都费劲，要照顾女朋友确实有些吃力。”我顺着说。 王彩欣呲的一声笑了出来，立即对我讲：“难怪伯伯说你谦虚，你可是真的低调啊！刚刚在山阳最好的楼盘买房子，转头和我来哭穷，你真是太谦虚了！”她把谦虚特别加了重音，让我听的十分刺耳。 这时丁熊元在一旁起哄，道：“学贤，你藏的够深的，这么快婚房都准备好了，难怪你有底气出来相亲了，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我马上回道：“刚买的房子，这不房价上涨的离谱，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没那么了不起的。” 此时，一旁的方玉芬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只是眼神变的复杂起来。 第108章 出人意料 丁熊元说：“好的，看来我也要加把劲了，否则都没有人要了。”虽然语气里酸溜溜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是说给我听的。 我横了他一眼，说：“我买个房子也是父母帮衬着，我啥贡献都没有，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方玉芬这时说了：“筑巢引凤嘛，有了窝才能成家，看来你家里还是高瞻远瞩的。”我知道这话是在恭维我，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恭维我。 我见他们老是围绕着我的房子展开话题，有些很不自在。于是我故意把话题往学业方面引。我问：“熊元，你还有大半年就毕业了，现在学校里忙不忙。” “我忙不忙你还不知道吗？我不跟你说了，该弄的我都弄好了，就等着分配一个好的医院上岗作业了。你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丁熊元不解的说。 我说：“我在想我们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成天学的昏天地暗的，你大学里这么闲，会不会不适应。” 丁熊元笑了起来，“从忙到闲怎么会不适应，我现在怕工作的强度太大，那才真的会不适应。你是不是好日过多了，要忆苦思甜啊！” 我马上道：“忆苦思甜倒不至于，我只是很奇怪，两位同学，你们在学校里是怎么过的，你们那时候学业忙吗？” 我的问题，其实问的很蠢。人家初中毕业，早早的上了中专，又不用高考，哪来的什么学业压力？ 不过王彩欣还是说了：“我们两个学习都一般，本来进中专就是因为没有好的高中上，而且上中专和上大学差不多，只要期末考试能通过就行了，学业上的压力跟你们要高考的没法比。” 于是我马上说：“熊元兄，你说当时我们直接上中专不就得了，干嘛去受高考这份罪。” 丁熊元在那边说道：“你这什么意思啊，当年你考进山阳一中的时候，你不开心吗？你进高中的时候，你不知道要高考的，以你当时的成绩进个中专，还不是随随便便。你想要表达什么？”丁熊元说话非常的直白，我见我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了，索性就乘胜追击下去。 我道：“我是挺后悔的，山阳一中听着名气好，可是里面的竞争压力实在是太大。当时你跟我也没有少了你追我赶，你说当年我们这么想不通干嘛？” 丁熊元说：“再想不通，我们也熬过来了，而且你工作了大半年，混的不是挺好的，还摆你的老黄历干嘛？” 我说：“我是羡慕两位同学，他们早早的可以在学校里躺平，不像我们还要累死累活担惊受怕三年，如果考得不好，更加是后悔不迭。” 王彩欣及方玉芬，被我们两个一唱一和，说的有些尴尬。毕竟他们的学历水平，在我们面前实在不够看。她们想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但被我死死咬着，一时也插不进话。 这时丁熊元看出了他们的尴尬，于是马上回道：“我们今天是来相亲的，怎么还扯起陈年旧事来。学贤，你和王彩欣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老在这里坐着喝茶也不是个事儿，挺无聊的。要么我们趁这个机会去找个地方玩玩，大家都放松放松，也能增进感情。” 我问：“去玩什么呀？你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丁熊元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总不能去逛公园啊，这些地方玩。我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么我们一起去唱歌如何。这样大家可以更加放松一点，省得谈无可谈。” 王彩欣马上说：“好的呀，我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出去唱歌，主要是我们两个女的在那边唱也没什么意思。今天既然提了，就择日不如撞日吧，一起去体验一下也好。”方玉芬也是点头表示同意，这样我就是表示反对也没什么用了，我还是一个比较照顾大家情绪的人，于是我起身买了单就一起去找地方唱歌。 那时候，量贩的ktv还没有起来。我们山阳有的ktv都十分的老式，先进的ktv设备都在娱乐会所里面，那里消费不是我能够承受得了的。 于是丁熊元找了一家ktv，里面是那种大厅式的开放ktv。只有一套设备在大厅里，里面不管认识不认识，都坐在大厅里，想要唱歌就把要唱的歌用纸条递给点歌的人。我们4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我去买来了饮料。因为我吃不准，她们要不要喝酒，所以先没有点酒。同时我还问ktv里要了一些小吃，大家总不能干坐着吧？ 我们4个人坐下来，其实我们4个人都没有怎么在ktv里面玩过。因此显得都非常拘谨，我是有生以来第2次进ktv，第1次就是在毕业会餐的时候。由于我也不熟悉套路，就没有去点歌唱，而丁熊元虽然主意是他出的，但是由于他也没进ktv玩过，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两个女生就更不好在那边表现了。 于是我们4个人就成了换个地方聊天，旁边桌的人倒是点起了歌。但是几个人唱的实在不敢恭维，一阵鬼哭狼嚎，弄得我们是兴致全无。因此在ktv里我们待了没多久，她们两位女生也没怎么玩，大家就出来了。接着我和丁熊元把两位女生送回家，一场相亲就这么结束了。当然我们在分开之前，互相都留了电话，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 相亲之后的第2天，我照常去单位上班。结果到了九十点钟，久未露面的吴福港，突然给我打过电话来：“小林哥，最近还好吗？” 吴福港在电话里面十分的热情，我估计他应该又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找我分享。 我故意说：“港兄，怎么又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我什么时候是有事有人无事无人了，这段时间我看你挺忙的，就没有来打扰你。不过今天有一个好事，我觉得应该和你一起分享，你今晚有空吗？我们老地方见，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吴福港故作神秘的说。 我说：“你我之间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消息，现在就跟我说，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唉……这个消息还是我当面同你说，电话里说没有那个味道，你就说你晚上有没有空吧？”吴福港回答。 “好好好，只要是好消息，我都乐意听，晚上我没有安排，那么就在老地方见吧！”我回答。 吴福港见我答应的爽快，也是满心欢喜，跟我约定了时间之后就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那家夜宵摊。老板已经认识我了，他见我来就把我领到了包厢，这时吴福港和杨姐两个人都已经在那边。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我则略略感到有些诧异。 还没等我开口，吴福港就先迎上来，握住我的手，“兄弟你可来了，我这个好消息可是憋了一天，你杨姐非要我们当面告诉你，说这样才显得有仪式感。” 我看了他这个架势，心中略微猜到了什么，但我还是想听他们说出来：“到底什么好消息，把你给高兴的，我也是在那边猜了一天。” 吴福港回头指指杨姐，这时杨姐也站起来，吴福港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和你杨姐的事情成了，你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吴福港有些俏皮的说道。 我说：“的确挺意外的，我们上次见面过去一个多月，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成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杨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大龄男青年。” 杨姐回答：“没有看上不看上的问题，我只是觉得福港挺适合我的，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归宿了。福港能不嫌弃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吴福港放开我的手，拉住杨姐的手说：“你快别这么说，我们俩是同病相怜，没有什么谁高谁低的。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今天小林哥也在，就让他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们明天就去领证，以后我就是有家的人了。”一句话说完，吴福港竟动情地流下了眼泪，这个绝不是装的。 杨姐伸手帮吴福港抹了一下泪水，说：“一个大男人的哪有那么多泪水，我们之间是彼此成全，以后就要相依为命了。”我在旁边看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我并没有去打断他们的你侬我侬，说实话，我也挺为他们两个高兴的。都是在外面闯荡的，两个人一路走来都不容易，能够这样抱团取暖，也是一个好事情。 杨姐见我站着看他们，马上把吴福港的手放一边，然后说道：“私房话我们还是回家说吧，你看小林哥站在那儿都难为情了，我们也要顾及一下他的感受，毕竟他还是一个小伙子，不经人事呢？” 杨姐的话说得我尴尬的笑起来，于是我拉了个座位坐下。吴福港则跑到前厅去点菜了，于是杨姐对我说：“今天谢谢你了，来为我们的事做个见证。吴福港想了半天，他觉得这件事情你来做见证最好，一来，你不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二来，我们两个能凑在一起，也全靠你的成全。” 我马上说：“这个功劳我可不敢占，你们两个能在一起，都是你们自己相互看对眼了，我只是机缘巧合的，让你们两个认识了。最终你们能终成眷属，还是你们自己彼此的选择，我挺为你们高兴的。要说功劳，可能还是张小娟更大一点，你们也应该谢谢她。” 杨姐说：“张小娟，我当然要谢，一会儿他也会来，不过没有你们，我和福港就不会认识，甚至都不会有后面的事。” 我听了很奇怪，因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吴福港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看到的事实就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于是我好奇的问道：“你们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好到一起了？” 杨姐说道：“其实也是我们命中注定的，那天我们喝酒不是喝的我很伤心，我就把我的伤心事和你们吐槽了一下。没想到福港就听进去了，我们那天吃饭结束以后，我们和福港一起到我们白金汉宫唱歌。本来也就是玩一玩闹一闹，开心完了，散场就是。没想到就是那天，我的那个杀千刀的前男朋友，竟然找到了白金汉宫来闹。虽然我们那边有保安挡着，他进不了白金汉宫，但是他一直在门外等我。直至我们散场，他就把我拦住了，而且话说的很难听，弄得我当时就下不来台。幸亏这时候福港还没走，他听着声音就赶了过来，一听说是我那个前男友。福港就气不打一处来，叫到，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好啊这笔账我就给你好好算一下。说完，福港也没跟他客气，上去就是把他一顿暴揍，福港是干过体力活的，那人哪是对手。很快被福港揍翻在地，那人于是报了警。警察来了，把我们都带到了派出所，派出所问明了情况，也觉得是我的前男友无理取闹，最后双方调解了事，福港还赔了他500元医药费。当然事情还没有完，后来福港又找到我，他叫了几个朋友，我们又找到了我的前男友，福港和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算了一下账。并正告我前男友，说我已经是福港的女朋友，如果再敢来闹事，或者在老家听到风言风语，就叫人废了他。并且那天福港带去的人都带了刀，一顿连吓带打，把我那个前男友教训的不轻。我那个前男友是个没裤胆的，于是当面向福港保证再也不找我的麻烦，并且把赔给他的钱全部退还，还另外赔偿了我的损失费。福港这才饶过了他，并限他一个礼拜内立即离开山阳，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我的那个前男友一一照办了，现在也离开山阳了。你说是不是恶人需要恶人磨，后来我觉得福港是个挺靠得住的人，就和他好了。” 杨姐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简单的跟我讲了一下，虽然我觉得福港有做的过分的地方。但是我觉得好多事情光靠法律是解决不了的，尤其是面对这种无赖，不来硬的，他们就会纠缠不清。 正说着福港从前台拿了两瓶小糊涂仙过来了，一见我二话不说，就把两瓶酒全开了，并对我说道：“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们不醉不归。” 第109章 夺命发问 吴福港开好酒，给我和他自己分别倒上了一杯，而杨姐则自己去前台拿啤酒了。 我见吴福港坐定，道：“港兄恭喜了，没想到这短短几天时间，你把自己的人身大事搞定了。” 吴福港害羞的笑了一下，道：“这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没有你的帮忙，我的游戏厅也开不起来，赚不到钱，我哪有底气去和杨姐好。就算我认识她又有什么用，他也瞧不上我。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这一点我还是拎得清楚的。” “你们就要领证了，接下来你什么打算，还让杨姐继续在这一行做下去吗？”我问道。 我的问题，显然刺激到了吴福港的痛处，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并且，顾自己喝了一口，道：“大喜的日子，小林哥你就不要给我提烦心的事情，这事情我还没有想过，也不知道菜花她是怎么想的？” 刚说完，杨姐拿着啤酒就进来了。她在吴福港身边坐下，并给自己打开了一瓶酒倒上。然后问道：“你们哥俩在说什么，怎么说着说着愁眉苦脸起来了。”杨姐对人的观察是非常的细致的，这可能跟她多年从事这个行业有关，对人的细微情绪变化都能感知到。 我马上圆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问了一下，吴福港接下来的打算，他就发愁起来，看来他是十分的珍惜杨姐你，生怕在这件事上委屈了你。” 杨姐捋了捋头发，然后拿起酒杯敬我道：“首先小林哥，我敬你这杯酒，谢谢你帮我介绍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其次，这杯酒我也要敬敬福港，我是一个死过一次重生的人，有些东西已经看得很淡，你不用介意这个介意那个，我们能平平安安的长相守下去就可以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结发妻子了，一切的困难烦恼我们要一起担待了。”说完杨姐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也是跟着喝了一大口，吴福港更是把自己杯中酒给干完了。由于喝的太急，还连连咳嗽起来。 我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你们在一起了，就是要相濡以沫，长相厮守。眼前有些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你们力往一处使，总能海阔天空，日子越过越红火。” 吴福港马上说：“小林哥说的有道理，我现在也能赚上钱了，再有了老婆的操持，我的钱也不会打了水漂。老婆你放心，以后我赚到钱全交给你，你帮我把着，我一定把这个家整的兴旺起来。”杨姐听了吴福港的话，捂着嘴笑了起来。 但马上正色道：“你以前这么花钱，的确太糟贱钱了，我是做这一行的，看你这么往水里扔钱，我都看着心疼。以后我是你老婆了，当然不允许你这么胡来了，否则我们要是生下崽子，那不得喝西北风了。所以管钱这事你就算不说，我也要跟你提，否则我们干脆就不过了，省得日后大家麻烦。今天小林哥在，他也算是我们的媒人，我就让他做个证，我既然嫁给了福港，我一定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此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和其他男人有什么瓜葛，这一点福港，你尽可以放心。所以我们登记以后，白金汉宫的活我也不会再去做了，我去工厂正经的找个活干，我们把这个家好好的经营起来。” 杨姐的话说的吴福港心花怒放，他心头的阴云尽去，一下子话匣子又打开了。道：“老婆放心，赚钱的事让我来，你只要给我操持好家里的事就行了。现在我刚刚起步，但是我挣钱也是行的，你只要暂时不嫌生活清苦，你我还是养得起的。你也不用去到工厂里上什么班了，那边起早贪黑的，也赚不了几个钱。还把你这娇生惯养的身体搞坏了，这对我来说是得不偿失的。以后我赚的钱都交给你，你好好给我把着，我们很快就会时来运转的。” 我说道：“看着你们这样和和美美的样子，我都有些动心了。”说着我给吴福港和自己都倒上了酒，并且给杨姐倒上了一杯啤酒。 刚倒完酒，张小娟就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今天她过来之前特意去化了个妆，我从她的眉宇之间看出了一些疲惫之色，并且眼神中也少了以前那一分光彩照人。 不过她看到我，眼里还是发出了光芒，道：“小林哥哥不好意思，我来的有些迟了。主要是那个化妆店里太忙了，我正好赶上了忙的点，结果就把吃饭给耽误了。你可不要见怪哦！” “怪什么怪呀！我们几个人还客气什么，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们要欢欢喜喜，开开心心的。小林哥是个大气的人，才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介怀的。”吴福港抢先说了起来。 我冲张小娟点点头，随后说道：“张小娟，我们也没等你，先就着花生米喝了一杯。要介意的应该是你，我们有些失礼了，主要是太高兴了，所以都忘了等你，你别不高兴。今天你想喝什么，杨姐和港兄的大喜日子，你怎么的也表示一下？” 张小娟见我发问，先是在我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并且回答：“小林哥哥，这一段时间下来，我的酒量好了很多呢？要不今天我陪你和港兄一起喝白酒，我也在测测我的底。” 这是杨姐赶忙阻止，道：“小娟，你喝白酒的话是跟不上你的小林哥哥的，到时候酒兴一起来，你晚上还工不工作了。你听姐姐一句劝，我和你一起喝啤酒，酒嘛就是一个助兴的东西，我们自己人没有必要拼得你死我活的。是吧，小林哥？”说完杨姐看着我。 其实我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本来今天大家都高兴，我也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张小娟一上来说的豪气，我本来是不想打断他的兴致，反正到时候我把她背回去就是了。 但是听杨姐这么一说，觉得杨姐的话还是十分有道理。张小娟毕竟是在娱乐会所里面上班的，她的工作就是陪客人喝酒，酒量就是她的生活资本，我们不能随便浪费她的酒量，这是砸她的饭碗。 于是我马上顺着杨姐说：“小娟，我觉得杨姐说的有道理，今天我们高兴，并不在于我们能喝多少酒，喝酒意思到了就行了，没必要喝的昏天黑地的。你要留些酒量，万一等下还要去上班呢？” 张小娟悻悻的撇了一下嘴，但还是说道：“我本来想陪小林哥哥你醉一回的，既然杨姐和你都让我悠着点，那我也不呕着你们，我喝啤酒就是了。” 说完，我给她摆上餐具，并在她的杯子里也倒上了一杯啤酒。然后我端起我自己的杯子，和张小娟碰了一下，说道：“我们一起恭喜一下港兄和杨姐吧，祝他们早生贵子，生活和美！”于是我们两个人都端起酒杯，向吴福港和杨姐敬酒。 吴福港和杨姐欣然的接受了我们的祝福，并且也回敬了我们一下。此时我们点的菜陆续端上来了，趁着上菜的间隙，张小娟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腿。然后附在我的耳边说道：“小林哥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个只有你知道哦！” 我见她说的神神秘秘的，也来了兴趣，问：“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干嘛？” 张小娟顺势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张小娟厚厚的外套，里面是一件薄薄的毛衣，脱掉外衣以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下子展露在我的眼前。我只见她伸出她的左臂，然后挽起了袖子，一直挽的很高。然后她把左臂伸给我看，并对我说道：“小林哥哥，我刚刚去纹了身，我本来不想纹身的，但是我最终决定还是把我的决心刻在了我的手上。” 我凑近一看，只见她的手臂上纹了一个“忠”字，跟篮球明星艾弗森纹的“忠”字差不多。 我看出了这个纹身的出处，于是问道：“你喜欢打篮球，而且还是艾弗森的球迷？你这追星追的，我都自叹不如。” 张小娟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道：“什么篮球明星呀？我不认识的，我刻上一个中字，只是为了表达我的决心，我只忠于你，小林哥哥，你看怎么样？” 张小娟的话，让我有些语塞，我都不敢去看她殷切的眼神。我还没有回答，杨姐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先开口道：“小娟，你怎么也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了，一个女孩子在身上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对以后很不好的。”语气中虽然有些埋怨，但也是在替我缓解尴尬，我估计杨姐是早就看出我的顾虑和心思，也没少劝张小娟。但是小姑娘家家的情窦初开，有些东西本来就难以自止，所以每当见到我，张小娟就会显得非常的恋爱脑，仿佛一下子失去智商一样。 我于是说道：“这纹身挺好的，我只是家教比较严，家里是绝对不允许我纹身的。否则我也会尝试着在身上纹些什么，用于张扬自己的个性。” 张小娟听我这么说，顿时更加喜上眉梢，道：“小林哥哥，你也觉得我这个纹身好吗？我在纹的时候，差点眼泪都掉下来，看来一切的痛苦都没有白费，我就怕你不喜欢，这样我就白白弄一场了。其实我纹这个身还是有另一个用意的，只是对你我不好意思说。” 吴福港笑着插话：“对你小林哥哥，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和他讲嘛，不讲你小林哥哥怎么会知道？” 张小娟看了一下我和杨姐，然后对我们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些话我早就想找个机会说了，只是小林哥哥不在，我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也想把我的心事说一下，大家可不要笑话我。” 我顿时感觉到了压力，有些坐立不安。阳姐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鼓励张小娟道：“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出来，我们这边坐着的几个人都是交心的朋友，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话说开了，对大家反而都好。” 张小娟冲杨姐点点头，然后又呷了一口啤酒，然后仿佛下定决心的样子，对我说道：“杨姐也知道，我已经和他一样开始做陪酒的小姐了。虽然我们自欺欺人的说这是酒水推销员，其实就是陪酒的，靠的就是卖笑和跟男的打情骂俏。我但凡有第2条路走，我也不会选择做这个工作。我今天在这里就把话说开，小林哥哥，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虽然你看不上我，但我一直幻想和你在一起。今天当着你的面，我希望你也给我一个痛快，或生或死，我想今天有个了断。我为什么去手上纹一个忠字，我只是想让自己记住，我是忠于你的。可能你并不在意这个，但是我有的只有这个。现在我做这个陪酒小姐也有个把月了，由于我在生意上放不开，因此我的钟上的很少。毕竟漂亮的小女孩太多了，我要是不会来事，只能永远的被人压制，只能看别人的眼色生活。这一点杨戬比我清楚的多，这些日子也幸亏杨姐一直照应着我，她订了包厢，总会拉上我一起去上钟。可是杨姐就要结婚了，她也跟我说了，马上就不在白金汉宫做了，会去工厂找个活干，这样是对港哥的负责。因此接下来我要靠我自己了，我要是再这么像牡丹花一样的活着，非得饿死不可。因此我今天特意去纹了个身，用这个忠字告诉自己，我该清醒一点了，是时候走自己的路了。我只是不死心，不知道小林哥哥是不是这么想，或许你不让我走这条路，那我就听你的。”说到这里，张小娟再也说不下去了，竟哽咽了起来。泪水也不自觉的从眼角淌了下来，她还是柔情的望着我，肯定是希望我给她一个希望。 我看着张小娟那梨花带雨的脸，我的心被紧紧的揪了一下。可是我的理智还是告诉我，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完全不能对张小娟承诺什么。否则就是害人害己，我知道，如果我不能给张小娟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接下来就会在陪酒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远到甚至我都不能再把她挽救回来，成为在暴风雨中的牺牲品。 第110章 艰苦决定 我承诺不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我对杨姐说：“你不在白金汉宫做了，碍张小娟什么事了，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杨姐看看泪流满面的张小娟，又看看故作轻松的我，道：“我在白金汉宫，张小娟至少还能在我的场子里蹭蹭饭，我也会帮着她推荐推荐。我不在，张小娟没有固定的熟客，你做这一行是千难万难。先不说没有包厢消费你就没有酒水消费提成，收入要差很多。就是你只靠排钟上几个钟，你能上几个钟。白金汉宫里面有两三百个小姐呢？里面漂亮的小姐有多少呀，你光靠一张脸能吃到多少饭。张小娟在里面做总是瞻前顾后的，遇到喜欢她的客人也是推三阻四的放不开，这么下去迟早要饿死。而且你老是没有回头客，带你的妈咪也没有好脸色给你，先不说每天各种找你茬，就是老是不带你到包厢走穴就够你受的了。这些天张小娟是看尽了白眼，有些小姐人前人后的指摘她，我在还好可以替她争一争，我要不在了她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小娟，也不是我这做姐的说你，你既然入了这一行，你就得想开一些，老是这样不死不活的可不行。我知道你心中的执念和顾虑，今天他人也在，你该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了断了，否则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杨姐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说完就盯着我们两个看。张小娟都不及去擦脸上的泪水，对我讲：“小林哥哥，今天几个人都在，你给我一句准话吧？你到底要不要我，你要我的，我今天和杨姐一样，我也不去白金汉宫上班了，我去找个正经活做，钱是少赚点，但我专门伺候你。如果你要不了我，那我今天就和你断了，以后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 张小娟的话，让我一下子陷入沉默，因为我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这时候，吴福港看出了我的窘境，立即端起酒杯哄我道：“小林哥，你呢也不用感到为难。小娟她也不是非让你养她，她只想要一个态度，你给她一份希望她干什么都香。其实女孩子很好哄的，你先应承下来，慢慢再想办法嘛！来，喝一个，壮壮胆。”说着冲我递过酒杯来，我和吴福港碰了一下杯，但并没有马上喝酒，只是把酒杯举在那边。 此情此景我想到了一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觉我吟唱了出来。 张小娟他们都没听明白意思，我说道：“小娟，你的心意我早已明明白白，但是我和港兄不一样，我没有他那么无拘无束和洒脱，我的身世让我背上了更多的牵绊，我不能随心所欲。我的脾气是，我不能对你负责，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馈赠，因此我接受不了这样一份情意。你的境遇我十分同情，所以我能帮你我一定会帮你，可是你因此为我而改变什么，这份沉重我沉受不起。”说完，我才如释重负的把酒喝掉。 张小娟听了我的回答，泪水更是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她也顾不上妆容会不会花了，索性伏在桌上哭了起来。杨姐赶紧跑到张小娟旁边，一边用手按抚她的背，一边说道：“哭吧，哭吧，哭出来情绪也就发泄掉了。你和小林哥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又何必硬往上凑。没关系，情谊不在，友谊在，你看开一点就好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求之不得的。小林哥也是个厚道人，至少他没有虚情假意的来骗取你的感情，这比我的前男朋友不知道强出多少倍，你可是要明白，感情是不能一厢情愿的。” 这样杨姐劝慰了好久，我坐在那边是如坐针毡，我的酒杯早已喝干，但还是拿起嘴边又放下，感觉十分的不自在。而此时吴福港和杨姐的注意力都在张小娟身上，压根就没有留意到我。 终于，张小娟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对杨姐啜泣着说道：“杨姐，我真是命苦，在家里我不被父母待见，好不容易有个心上人，他也瞧不上我。我是不是，就是招人嫌弃的命。” 吴福港这时开口了：“妹子，别这么想，哥们可没有嫌弃你，要不是有你嫂子了，我会照顾你的。” 话音刚落，杨姐就狠狠的瞪了吴福港一眼，然后转头对张小娟说：“没有人嫌弃你，你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你看看我，在福港之前吃了多少亏，你说我是不是更加可以去一头撞死了。生活要自己过的，我上次就跟你说了，我们和小林哥没法比，他家世好，有文化，跟我们的社会层次不一样。以你现在的条件，你小林哥就算收了你，你以后又怎么入的了他的家，小林哥的父母能答应吗？说句难听的话，你这完全配不上小林哥，他要真的不负责任，你以后都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头。因此，这个事情到此为止吧，至于你要不要在白金汉宫里面做下去，我们从长计议吧！” 杨姐的话虽然让张小娟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却句句在理。我的担心就是家里的反对，我的母亲对我的期望很高，我要是领这么一个身世的女朋友回家，那还不把我批得体无完肤。到时候再来个棒打鸳鸯，张小娟受到的委屈就大了。 因此当断不断，反受其累。我对张小娟的投怀送抱拒不接受，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对她对我都是一种保护。这点上杨姐看的十分明白，因此她一直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也不像吴福港一样不负责任的来撮合我们。而是以理性的态度来劝解张小娟，让她能正确的对待这种感情。 张小娟的妆容在泪水的不断浸蚀之下有些花了，于是杨姐立即拿出包里的化妆镜和补妆的物品，道：“小娟你看，你的妆都花了，再这样下去更加没有人要你了。” 张小娟的情绪终于有些平静下来，拿起镜子照一下自己哭红的眼睛，终于开始用纸巾先擦尽泪水，然后又用杨姐的化妆品补起了妆。 我们见张小娟的注意力有所转移，吴福港终于留意到我的酒杯已经空了。于是赶忙为我倒上酒，又给自己及杨姐倒好。然后举起酒杯对我说道：“小林哥，本来是大喜日子的，竟然儿女情长起来，这杯酒算我赔罪，酒尽事过，一切照旧。” 我当然不会怪罪吴福港，这件事迟早要有一个了断，倒是他们两夫妻在反而更加好处理。要是就我和张小娟两个人，以我的经验和个性，一定弄的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于是我趁势也喝了一大口，接着放下杯子和他扯起了吴福港生意的事情。这个事情显然让吴福港非常的开心，因为这两个月钱也确实挣了不少，否则他也没有这个底气，把杨姐给收了。 按照吴福港的估计，照这个势头下去，用不了一年，他就可以在山阳买房子了，这样他和杨姐就能在山阳落地生根了。说到此处，吴福港不免高兴的又多喝了几杯。我当然知道所谓的游戏厅，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里面赚钱主要靠那几台老虎机。这个游戏厅虽然是他们几个人合伙开的，不过吴福港占着大头，因此钱赚的最多。 因为我事先给他铺好了路，吴福港自己也懂得人情世故，因此他和江丰派出所的人关系处理的很好， 这段时间的生意也是顺风顺水。 不过我还是给他泼了一下冷水，我道：“靠游戏厅赚钱不是长久之事，虽然这段时间你顺风顺水，肯定会有人眼红，有些输急了的人也会对你心生怨恨，到时候各种举报会很多，我不知道江丰派出所那边的人能顶住多少压力。所以你最好还是找好第二条路，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要考虑杨姐的生活。” 吴福港对我的话，他还是深以为然的。所以他告诉我，最近通过开游戏厅，又认识了一些其他的朋友。那些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些另外的财路，他会跟杨姐商量着来，等到时机成熟了，就把第二条财路也弄起来。这样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走得稳，杨姐也省得到工厂里去打工，起早贪黑的还赚不了钱。 喝了酒，吴福港讲话的口气也大了，他郑重的向我和杨姐承诺。一定会在两年内，在山阳安下家来。并且让杨姐在家里好好做一个全职夫人，只要相夫教子就行了，一定会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杨姐听着这些承诺，虽然并不当真，但显然是很受用的。因此也没有怎么去反驳吴福港天花乱坠的胡吹，反而是报以肯定的微笑。如此一来，我们吃饭的氛围一下子为之改变，本来是男默女泪的，现在开始畅想起人生来。 张小娟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她补完妆之后也没有再跟我提你情我侬的事，反而是跟着吴福港的乱吹，频频献酒。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中，我们四个人很快都喝的酩酊大醉。 我觉得有些不胜酒力，于是向吴福港提出我们还是早点散场回家，他们两个也好早点过二人生活。吴福港这一次没有在拖泥带水，于是赶去前台买了单，就带着杨姐和我们分别。 张小娟则死死的拽住我，非要我送她回家。我拗不过她，只好搀着她一起和她去张小娟的租房。她住的地方我并不陌生，我把她送到了房间门口。 本来我是不想进去的，可是张小娟愣是拽着我，要我去她的房间里喝一杯茶。我怕这个时候在她租房门口闹的动静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顺着她跟她来到了她的房间里面。 进到她的房间，张小娟把我拖到床沿坐下。然后她去找她的热水壶摇了一下发现没有开水，于是就去水龙头接了一壶水，用热的快插上开始烧水。 趁这个间隙她坐到我旁边，两只手抓住我的手，头靠在我肩上说：“小林哥哥，你的难处我理解，我对你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过了今天之后，我们以后就是普通的朋友，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你放心好了。” 于是我说道：“你怎么想就好，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就行了，有些东西你不用太在意，我该帮忙还是会帮忙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图你什么？” 张小娟说：“小林哥哥，你的话我相信，要不是你能这样不计报酬的帮我，我还真没有那么依恋你。刚才杨姐她们都在，道理也和我讲透了，我也知道这里面的分寸了。只是，他们在我有些话不好开口，这样会让他们轻贱我的。现在就你和我两个人，我就好同你讲了。其实，今天来见你之前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因此我特意去纹了一下身，给自己一个决心。我只是不死心，还想趁杨姐她们在在努力一把，期望你能回心转意，但是显然这件事的阻力比想象的要大的多，这个只能让我死心了。” 张小娟放开我的手，突然又搂紧了我的腰。接着说道：“我已经决定好好在白金汉宫做下去了，杨姐给我介绍了几个她的熟客给我，我决定好好去经营，以后再也不看别人的脸色了，我要靠自己好好的活。但是，小林哥哥你是知道的，我们女孩子要在会所里混的好，那是一定要放的开舍得下。杨姐好几次和我说了，说我如果放不开干脆不要做了，换个正经的工作尽管钱会少一点。我只是心里放不下你，幻想着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能让别的男的占了便宜。今天这个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我也断了念想，但是我还是不甘心。你是我最喜欢的人，甚至超过我自己，我反正已经决定放下了，这第一次我绝对不想便宜别人，我只给你。所以，小林哥哥，今天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就当是帮我吧！我是自愿给你的，从此之后我就可以放下了。我也会记得你的好的，我也好有一段回忆。”说完她搂我搂的更紧，脸也往我脸上贴过来，想亲我的嘴。 第111章 首次出差 张小娟还没有凑到我脸上，她身上混杂着酒香的少女味已经像一条条吸血虫钻进了我的鼻子。本身有些醉意的我，被这温软玉香冲击的快失去抵抗力。 我心里的理智还在抗拒着，但是身体却跟僵住一样，任由她靠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口，贺珍婷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同时压制着身理冲动。我猛的抬起双手，用手撑住张小娟的双肩，止住了她靠近的身体，并且我抬头看向天花板，不敢再与她放电的眼神接触。 张小娟见我抵触，于是抬起手，把手圈在我脖子上。并且顺势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和她的距离已经剩下不到五厘米。 张小娟温柔的说：“小林哥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打在我的心上，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在我鼻腔中打转，我连深吸一口气的勇气都没有。最不争气的是我的下身仿佛跟着了魔一样有了反应，尽管我极力压制，但是还是不争气的支楞起来，我此时窘迫的满脸通红，汗珠也从额角冒出。 我立即心中默念起以前用来集中注意力的三字经，同时让我的头尽量远离张小娟的身体，这样她身上香气才不会对我产生致命的诱惑。并且对她说道：“小娟这不合适，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我实在给不了你什么。” 张小娟温声细语的说：“我没说你占我便宜啊！我只想和你好，哥哥你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就好了。”刚说完，她脸又凑到我的耳根，一股轻柔的鼻息在耳孔里轻轻徘徊。我感到人如触电般，一股邪火正在体内升腾，眼看着就要压不住了。 此时母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中，儿子你要管好自己，你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张小娟推在床上。张小娟以为我身体的本能已经爆发，于是痴笑着看着我，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我不敢再去看她的身体，用仅存的一点理智，转身跑到房门边，立即开门离开了她的房间。任她如何呼叫，我都决不回头，我提起一口气，一直跑到她的农民房外面才停下来喘口气。 此时我是气血翻涌，心跳快的几乎要飞出嗓子眼。更要命的是，此时脑中满脑子都是张小娟的一颦一笑，我真怕精神一松又折返回去。这种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再来一次我绝对会沦陷进去。辛好，张小娟没有追出来，她如果此时出现在我身后，哪怕是叫一声我就会失去理智，彻底沦陷。 我用残存的意志支撑，一步一步挨回家里。一回到家我赶紧洗澡，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纵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欲火焚身，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焚烧。我觉得，如果这时张小娟在电话联系我，我估计我就顺了自己的欲望了，管他以后刀山火海呢？ 我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关闭手机，不让自己有犯错的机会，但是几次想关机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于是我也不去控制这种情绪了，任由张小娟在我脑中乱闯，浑浑噩噩中我睡了过去。 做了一晚上的春梦，这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绝对是个恶梦，一种欲望翻腾的强忍。好在我是挨过来了，于是我洗了把脸便上班去了。 到了单位，在办公室还没打扫明白，就被方队长叫了过去。方队长开门见山的说：“之前答应了城郊派出所，要和他们联合追逃一次的。因此我们中队决定派你去完成这个任务，地点是河南安徽两省，时间大约一周左右，车辆他们城郊派出所会准备的，明天就出发。这里是我们中队这两年在河南安徽一带的逃犯名单，你去之前去一趟档案室，把里面的刑拘证什么的复印出来带上。到了那边，就去逃犯家里转一转，如果在的就帯回来。主要以城郊派出所的逃犯为主，我们主要是配合，一切以安全为第一位。” 对我吩咐完，我应承下来，于是我先去档案室把需要准备的资料准备好。其实也不多，拢共就三个逃犯的资料，只有薄薄的几页纸。 调完资料我回到办公室，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需要准备注意什么都是两眼一摸黑。所以我想找个有经验的同志请教一番，免得事到临头，撞南墙就不好了。 在中队里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夏探长在办公室，于是我就问夏探长：“夏探长，早上好，你现在不忙吧？” 夏探长抬头见是我：“小林，有什么事吗？跟我还这么客气？” 我于是直截了当的讲：“方中队长派我去出差，我就是因为第一次出远门，什么也不懂，所以来请教一下，这出差要注意准备些什么？” “出差，派你去做什么工作？我们单位有几个人去？”夏探长又是一连串发问。 “我们是和城郊派出所一起去追逃，他们派出车辆和人，我们中队就派了我。至于要追的名单方队长已经给我了，我也把相关资料调出来了。”我说。 夏探长说：“这么说你是陪城郊派出所去出公差的，主要的任务是他们，不是我们。这差事不错，你不用做太多的活，出去长长见识。如果是这样，你只要准备好相关资料，带上你的行李，如果保险起见，你最好到大队内勤那边去借一笔差旅费，以备不时之需。另外你顺便到大队内勤那边多开几张介绍信，城郊派出所那边肯定也会准备，你也带着，万一需要用，省得到时候碰头。”我听了夏队长的吩咐，立即行动起来。 我先跑到大队内勤那边，跟她讲。中队里派我去河南安徽那边出公差，需要借一些差旅费。大队内勤是见怪不怪，给我扔过来两张表格，一张是借款表，还有一张是差旅报备表，对我说道：“你们去安徽河南那边多久，是怎么去的？” 我回答：“我们去安徽河南那边约一周时间，开车去，车辆由城郊派出所提供。” 大队内勤说：“那你需要借多少差旅费？”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我是第1次出差，具体需要准备多少费用，我也没有想过。于是我问内勤：“师姐，我不瞒你说，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以前也没有经验，你见识的多，能给我出出主意吗？” 大队内勤见我一脸窘迫的样，问：“你们去几个人，需要带逃犯回来吗？” 我说：“我们中队只去我一个，城郊派出所还有人，至于要不要带逃犯，那就看我们工作的进展情况了。” 大队内勤说：“那你也不需要多带，万一路上掉了，你还要赔偿的。我借给你一万元钱，不够的话，你自己先垫付一下。记得你用掉的钱都把发票开好，否则这些钱都要你自掏腰包了。发票必须是正规的发票，不要那些收据过来抵账，到时候报销不了，我可不负责任。” 我对大队内勤说的话是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并反复表示感谢。大队内勤见我客气，然后对我说：“你把这两张表格填好，借款金额一栏就填1万元。今天你来的不凑巧，前面重案中队的人刚刚来过，把我早上取来的现金提走了一大部分，现在我这儿现金已不足1万元。这样我给你开一张现金支票，你自己到银行去领一下钱。” 我开心的应承下来，然后我又想到开介绍信的事，就又问大队内勤：“这个介绍信该怎么开，我没弄过？” 大队内勤坐在办公桌前，先帮我开完了支票，然后递给我，嘱咐我收好了，不要弄丢，抓紧时间去领掉，这就是钱。接着她又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介绍信，已经开掉了一部分。 大队内勤告诉我：“你要开几张介绍信，你就自己开，填写的方法，你参考一下前面的存根联，他们怎么填你也怎么填，你最好多开几张，省得到时候到了地方不够用，那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是千恩万谢，于是照着前面存根联部分一张一张的填写。我也不知道需要用到多少张，我想每个地方用两张，有个6张估计也够了。 开好了介绍信，我拿着支票就从大队内勤室里出来了。首先我去银行取了钱，并把这钱小心的保管好。接着我要把用到的资料全部放进我的公文包里，包括介绍信和钱。这时候方中队长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城郊派出所去的人是方一伟，让我自己和他联系好时间和出发事宜。 我就立即联系了方一伟，他可是我的老熟人了，虽然半年没见，但毕竟在城郊所的时候指导过我的实习。在电话里，我和方一伟商定了出发的时间和地点。 当天我和父母讲了我要出差一周的事宜，让他们不必担心。我母亲非常的着急，当晚就帮我准备好了行李，里面有换洗衣服和一些零食。并问我身上的钱够不够，需不需要从他那边再拿一些。 我和母亲说：“我们这是出公差，差旅费的问题，单位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了，钱我一共拿了1万元钱，应该是足够的了。” 母亲连连称是，父亲也说：“就是公家单位好，出个公差一个礼拜，都要准备一万元。”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出公差吗？你知道那边需要怎么用钱，又不是给我儿子一个人用的，说不定还不够用呢？儿子，你看看家里要不要也准备一点，万一不够用呢？” 我说：“这个数字是我们大队内勤帮我核定的，应该不会不够。再说了，这次去还有城郊派出所，他们一定也准备了费用，所以这一块儿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母亲又嘱咐了我一些，注意安全，注意卫生，不要乱吃东西等等之类的话，我都一一应承。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带上行李到单位。方一伟他们的车也是准时到达了，开车的驾驶员也是我认识的。整个车上就我们三个人，我们高兴的从局里出发了。 在开出局里之后，方一伟塞给我一条软中华烟，说：“林师弟，这是我们所里准备的口粮，你带着路上万一要用，虽然我知道你不抽烟，但可能需要分发一下的，你这儿也备一下。”我听了点点头，就收下了这条香烟，并把它塞进我的行李箱里面。 接着方一伟又说：“林师弟，城郊一别有半年没见了，最近怎么样你们忙不忙？” 我回答：“我们应该还不算很忙，至少跟城郊派出所比是这样的。不过我们也是闲一阵忙一阵，案子来的时候就会连日连夜的通宵加班，没有案子的时候会闲得淡出水来。就像我们李大被杀的事情，我们是足足忙前忙后两个礼拜，我连家都没怎么回。” 方一伟说：“那你们值班呢？你们值班是怎么安排的。” 我说：“我们其实也无所谓值不值班，虽然我们值班表上排的是5天一班，但是单位有事情的时候拿关你值不值班，无论你在哪里，都会被召回来干活。相反的，要是单位没什么案子，你值班就算不在单位也没啥事儿，领导也不会来过，问你去了哪里。你看我，我没日没夜干活的那几天，都不是轮到自己值班的那几天。真正轮到我值班，反而没啥事儿了，你说奇不奇怪。” 方一伟叹口气：“我说就是机关好吧，光你们这个自由劲就是我们派出所比不了的。你们上班不用穿制服吧，而且工作也没有什么压力，不会为了一些破事在那里瞎忙活。” 我说：“上班不用穿制服倒是事实，但是我在城郊派出所的时候，你们也是不穿制服的，也就是值班需要接触警，你们才会穿一下制服。” 方一伟马上说：“你说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哪个领导在抽风，说我们派出所是面对基层的单位，要随时和群众进行接触。所以在单位的时候一定要把制服穿起来，要让老百姓知道哪些是工作人员，哪些是来办事的人。为了这件事情，督察队还组织了几次暗访，许所有一次都着了道，为此还向我们所长进行了检讨，你说我们还敢不穿制服吗？” 第112章 出差见闻 一路上方一伟跟我吐槽了很多派出所的不好的地方。他自己本身十分想来刑大的，可是碍于人脉关系，一直不能如愿。 方一伟的计划是先远后近，也就是我们先去跑那几个离我们比较远的逃犯的家里，然后再一点点向我们自己靠近。因此我们的第1站是离我们最远的一个逃犯的户籍地。那个地方已经在豫西南了，逃犯是城郊派出所的逃犯，罪行不怎么大，是一起伤害案子。 这个逃犯据方一伟说应该是有些把握的，因为之前就和这个人取得过联系。包括这个人的，家里人也联系上了，对方愿意投案自首，当然也希望我们这边能从轻发落。所以这趟方一伟去，主要还是跟对方谈妥投案条件，也不需要我们费时费力的去抓捕。 我们车子在高速上一路飞驰，驾驶员的精力倒是挺好的，我们除了在中午的时候下了一下高速，吃了一顿午饭。基本上的时间都是由这个驾驶员在开车，而我坐在车后面，时而和方一伟说说话，大部分的时间则在车后座打瞌睡。我在包里面放了一本小说，但是翻了没几页，毕竟车子在那里震动，看书也不方便。 方一伟和我说了很多故事，也问我了参加一些大案要案侦破的过程。我这个人不喜欢藏着掖着，我把我知道的基本上都和方一伟讲了。就像我们被杀的李大这件事，我也把整个侦破过程和方一伟说了一下。并且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秘辛也告诉了方一伟，他听的是深以为然，只说我们在基层派出所，消息太不灵通了，你们不告诉我们，我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对于李大的评价，方一伟也是一下子掉了很多。本来他觉得李大无论怎么样，毕竟是为公安工作献出了生命，我们赞美和宣传他是没有错的。但是听了这些背后的故事，觉得有些事情也太过现实，尤其是跟同样现身的胡队长比，境遇如此不同，让人扼腕叹息。 我跟方一伟讲，让他不要灰心，公安工作中存在一些不合理的地方都是正常的。我们本来就处于改革浪潮中，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总会变得合理，只是有些问题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我们要相信党和政府的决心和能力，前景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 本来他要比我懂，但是我在刑大半年待下来，我能接触到的信息比他灵敏的多。这可能就是待在机关的最大好处吧，见识多了，自然眼界也开阔了。难怪说刑大容易出干部，这也绝不是没有道理和基础的。 到了当天晚上8点左右，我们终于到了我们的第一站。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些旅馆预约的软件，到了那边，我们只能靠自己去打听当地的旅馆。方一伟也不含糊，他直接要求司机打听当地最好的宾馆。因为我们的第一站是一个县城，估计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星级宾馆。 其实办法很简单，方一伟在县城里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出租车带我们去当地最好的宾馆，我们自己的车只要跟着出租车就行了。 到了宾馆我们投宿下来，价格也不是很贵，一个房间约138元，方一伟果断的开了三间。本来我想说我们三个人开两间就够了，但是方一伟说为了大家睡觉，不互相干扰对方，花点钱就花点钱好了。 投宿完我们又找了个饭店，连晚饭带夜宵好好吃了一顿，当然也喝了酒。方一伟酒量不怎么样，我们也没多喝。在酒桌上，胡天海地的吹牛是免不了的，为了给司机解解乏，我们出去吃饭，特意没有开车，而是打的过去的。这样司机也可以喝一杯，让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上方一伟电话就打进来，叫我们起床开始干活。在宾馆里面并没有早餐提供，于是我们先就在外面找了个早餐店吃早餐。吃的是当地的河南特色，烩面，其实我对这个烩面并不感冒，可能各地有各地的吃法，而且各地有各地的喜好。 吃完早餐，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到犯罪嫌疑人的户籍地派出所。由于放方一伟，事先并没有与对方单位联系好，我们赶到当地派出所时，他们还没有开始工作。因此接待我们的是几个值班的辅警，当地派出所是一个农村派出所，据说全所上下一共就5个民警，其中一个还是女的内勤。 我们告诉了辅警我们的来意，并向他们出示了我们的工作证件及介绍信。但是那几个辅警还是对我们爱搭不理的，说你们来的太早了，民警还没有上班。我们让他们电话联系一下他们的民警，但是那个辅警挺横的，就是不搭我们的茬。方一伟被急的团团转，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使我想到了一招，我立即从我的行李箱里掏出了方一伟给我的那条软中华烟，并立即拆出了两包，给两个值班的辅警一人一包，告诉他们我们的确有公事，希望他们立即向他们的单位领导汇报。 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那两个辅警收了我的烟，态度立马变好。并且把我们让进了值班室，并特意给我们倒上了茶。 然后一个辅警拿起值班室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我也不去问他把电话打给谁，我想只要有人来搭理我们，我们的工作才可以开展下去。否则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找不到犯罪嫌疑人的家里。 电话打出约半小时，一辆摩托车兴冲冲的开了进来。辅警告诉我摩托车上的来人就是当天的值班民警，于是我们立即迎出去。 对方并没有穿警服，应该是刚到派出所，还来不及换装。他听了辅警的介绍，然后嘱咐辅警，让我们在值班室再等一会儿，他去准备一下再来接待我们。 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的在值班室里等。又过去了半小时，这名民警终于穿着警服，姗姗来迟。他又拿起我们的工作证和介绍信，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我这时候变得乖巧了很多，在他看介绍信的档口，我立即给他递上了一包烟。 他看了看香烟的牌子，也认识这是软中华烟，于是说道：“这位同志你也太客气了，我们全国公安是一家，你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先介绍一下，你们要做的公事吧，我们好参详一下如何配合你们。” 方一伟立即说：“我们这一次的来意呢，就是来抓捕一名逃犯的。”说着他把逃犯的信息表递给了对方，接着说道：“目前呢也不知道这个逃犯有没有回到老家，但是之前我们和他的家人取得过联系，对方也愿意去我们那边投案自首，就是希望我们对他从轻处理。其实他只要肯投案自首，他的罪行也不重，从轻处理是完全可以的。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能不能跟对方取得联系，我们具体和他们家里人协商一下，商量出个投案自首的方法。这样对我们，包括对他都有利。” 那个民警一听我们的来意，顿时来了精神。他立即拆开了手中的香烟，还借花献佛的地给了我们一支。我因为不抽烟，就没有接他的烟，方一伟倒是接住了，两个人也都点上了烟。 接着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犯罪嫌疑人的信息，然后告诉辅警，让辅警把嫌疑人所在的村庄的村支书叫过来。我们觉得有些不解，我说我们上那个村庄去找他们村干部就行了，这么叫过来，一来一回的岂不是耽误事。 但那名警察并没有听我们的意见，而是示意辅警立即出发。我问：“这个事情往他村里打个电话不就结了，何必要这么跑来跑去。” 那警察回答：“我们这边村里穷，村里只有村委会里有一部电话，由于村干部都要到田头去干活，这时候电话打过去，估计没有人会接听。因此还不如让辅警去跑一趟，来的快捷，那个村离我们派出所也不是很远，估计20来分钟就能来回。”我们听了点点头，于是耐心地在派出所里等。 这个警察开始跟我们闲扯，一会儿问我们那边的收入情况，一会儿又问了我们这趟公差有没有多少奖金？甚至还打听这个案子里面犯罪嫌疑人的罪行情况，还有对方家属的情况，有没有存在和解的可能？ 因为案子我没有接触过，案子里的问题我一概回答不上来。倒是方一伟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有些关键问题，方一伟也是模棱两可。 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辅警迟迟没有回来。于是那个警察道：“我估计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这样吧，你们是有车的，我和你们一起赶到那个村委会去吧！万一也有情况，我们也好现场处理。这个狗日的，一天到晚只会偷懒，叫个人都叫不来，看我怎么去收拾他。” 我们也不疑有他，于是我们开上车，和他一起赶去那个村委会。其实那个村离派出所的确不远，我们在那个民警的指引下，不到10分钟就到了那个村委会。远远的，我们从车上就看到了那个辅警骑的那辆摩托车，我们估计辅警还待在村委会里。 在村委会边上的路上，我们停下车。我们让司机待在车上，我和方一伟陪着那个民警一起进到村委会里面。 我们进到村委会里面，发现只有一个辅警坐在村委会里，其他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在。于是民警问辅警情况：“你狗日的怎么搞的，让你叫个村干部，叫了这么久都没叫过来。” 辅警满脸堆笑的说：“不是我没找，人家到地头干活去了，我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人的。现在这个村干部跑到那户人家家里去了，他说先帮我们去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再和我一块儿回派出所。” 民警立即指责说：“谁让你们去了解情况了，我们是让你立即把村干部带到派出所里，你这样越殂代庖可不对。” 辅警立即说：“那是村干部自己要去的，我不是你，我拦不住他，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着。” 那个民警也就没再说什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一个中年大叔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嘴里还叼了一根烟。民警看见他立即迎了过去：“李书记，好久不见，你也不来我们派出所坐坐。” 这个李书记看到民警，也是喜笑颜开，立即吐掉嘴里的烟，一脚踩灭。然后双手握住了民警的手，道：“王警官，你这大驾光临的，我是实在没有招待好，不要见怪，不要见怪。”方一伟是有点眼力见的，他立即掏出香烟，给几个人分烟。 这时那个民警介绍方一伟说：“这位同志就是山阳公安的领导，他就是来找你们村里的一个村民的，估计你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你看看我们怎么弄，这样可以，既交得了差，也能让你的村民满意。” 那个李书记想了想说：“我去他们家里打听过了，他们家对这个事也挺急的。你们要找的这个人，这段时间不在家中，具体在哪里我们也说不上来。但是据他家里人说，他们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情，就是希望你们这边能够通融。至于受害人那一方，还希望你们多多做工作，双方和解那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不能和解，也希望你们能够想想办法，对他们家的娃能从轻发落。” 其实李书记说的这些话，我们之前都和家属沟通过了。方一伟这次的来意就是和对方家属来谈这件事情的，所以能够见到对方家属，这样的谈判才有意义。 可是显然，这位李书记并不想让我们见到家属。他一力跟我们说，对方家属已经全权委托他了，他是可以替对方做主的，我们和他谈就行了。 方一伟也不想再拖下去了，索性就不管不顾的和这个李书记谈了起来。当然讨价还价的过程会比较辛苦，但是好在这个人的罪行不重，其实好多事情都是有转圜余地的。最后我们这边商定，只要这个人肯投案自首，我们就一定对他从轻发落，并且保证给他办理取保候审，这样就算不和解，他判缓刑的几率也会很大。 第113章 难堪饭局 事情谈完了，也到中午的饭点了。那个王警官也下跟我们客气，说道：“这正事一谈起来就是时间过得快，这一下子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今天难得外省的领导到我们这里，大家一起吃个饭，热络热络。” 对于王警官的提议，我们当然不会拒绝。方一伟也马上应承下来，道：“那烦请王警官给我们找个地方了，毕竟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客随主便嘛！” 王警官道：“好说，好说，我看就去我们派出所旁边的那一家餐馆，那里离我们派出所近，价格也实惠，有什么事情照应也方便。” 方一伟满口应承下来，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到了派出所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其实要说小也不算小，至少在这个镇上是一个比较大的饭店，它里面还设置了包厢，可以坐十五六个人。 我们一行人坐下来，原本我们以为就我们几个人吃饭。没想到到了饭店，那个王警官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由于他电话里说的都是河南话，虽然隐约听到一些内容，但听的不是很懂。从他的话里看，应该他是在那里邀请一些人过来。 这个王警官打了好几通电话，我们也不知道他邀请了多少人。大约过去了半小时，陆陆续续又来了五六个人。王警官一一把到来的宾客和我们做了介绍，反正有村干部，也有镇里的干部。再加上我们几个人，大大小小正好一整桌。 接着王警官也没跟我们客气，直接把饭店的老板叫过来。然后跟饭店的老板说：“老规矩，我们是11个人，你就按11个人的份安排菜，另外你去拿一条黄鹤楼过来，都记在饭的账上。”老板应诺而去。 方一伟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去问一下老板，这一桌菜的预算是多少，关键是他们饭店有没有发票。 于是我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走出了包厢。我出了包厢后，径直找到老板，问老板相关的情况。 老板告诉我：“派出所在他们饭店是常客，一般大小的招待都在我们饭店。今天这一桌大约花费三四百左右，加上一条烟也就五六百块钱。我们饭店是有正规的发票的，这个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问明白了情况，就要回到包厢里面，把情况悄悄的和方一伟讲了一下，方一伟点点头表示知晓。 饭菜安排好了，王警官又问到了酒的事情。我们出差在外也不好推却，于是任由他安排。于是王警官又让老板去拿了两瓶河南的家乡酒，杜康。 他还特意假惺惺的说：“今天我们山阳的领导下午还要忙工作，我们就随便喝一点，省的耽误正事，大家一定要体谅啊。”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先不客气的给我们倒起酒来。 我们除了司机，我和方一伟一个都没有放过，都给我们倒上了满满一杯白酒。然后他叫来的人也一个没有落下，全倒上了酒，并且说我们远道而来一定要陪好我们。 这样一圈酒倒下来，两瓶酒很快见了底，于是王警官又让饭店老板拿来两瓶酒。等饭店把第1个菜上来，我们的酒席就开始了。首先王警官起来，代表他们派出所向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敬酒，河南人喝酒有一个规矩。第1杯敬酒必须全部喝完，方一伟和我看着杯子里满满当当的两杯白酒，虽然有些犯难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喝了。接着他们又是其他大大小小的干部，代表各种理由向我们两个人敬酒。不过接下来的几杯酒就好了很多，至少不要求我们喝完，可是一圈下来我们俩也是没有少喝，估计两个满杯总是有的。 这时我们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了，但是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这时我和方一伟都看出对方是想灌我们的意思了，如果不拿出个对策，我们两个人都可能喝趴在这个包厢里。这时我们趁上厕所的间隙，在饭店的厕所里简单的合计了一下。 我说：“方师兄，今天的架势，对方是非要把我们喝倒不可。可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我们两个人这么一起上，都扛不住。我看我们得有所取舍了，我们两个人里必须牺牲一个，把他们敬的酒大部分都挡下来，这样一个一但喝倒了，另一个才能安全脱身。否则这么车轮转下去，我们两个都得交代了。” 方一伟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对方这个架势会这么善罢甘休吗？” 我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所有来的宾客当中，以王警官为首，除了王警官，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是他叫来替他灌我们酒的。既然如此，我们就盯住这个王警官，只要把他也喝倒，自然能够撑过去。”于是我狠了狠心，一拍胸脯道，“反正今天总要倒一个，你是师兄，今天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了，我等下就冲锋陷阵，一定先盯住那个王警官。无论他们要怎么喝，我都一定拉住王警官一起喝。你到时候在旁边帮我配合，只要和我王警官同归于尽，其他的一定不在话下。” 计议停当，我们俩又回到了包厢里。这个时候，我索性心一横，拿出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气势，我就逮住王警官一个人死拼。王警官在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下，终于是败下阵来，也是被我们连连灌了好几杯。他们的朋友虽然想帮忙，但是毕竟和我们不熟，又碍于我们警察的身份，也不敢太过分。 这样王警官反而变成了孤军作战，和我连连，拼酒之下，毕竟也是酒量有限。接下来他不敢再跳出来挑事，其他宾客就是来蹭饭的，当然不会跟我们死磕，因此王警官没声音了，他们也文气了。这样方一伟才被保全下来，在我和王警官拼酒的过程中，方祎伟并没有喝多少，始终保持着清醒。因此整个酒桌就我和王警官喝的最多，我离开包厢终于憋不住在马路边吐的一塌糊涂。 是司机把我搀上了车，还特意用矿泉水瓶给我灌了一杯热水，以备不时之需。而方一伟则在那边跟老板结账，并且索要餐饮的发票。我此时已经意识模糊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了。 反正扯皮了几下之后，车辆就发动了。我们顺利的从派出所突围。一路上司机并没有把车开得很快，我好几次忍不住让司机停下车，在路边又吐了一会儿。真是把自己整得一点余地都没有了，方一伟不停的问我身体能不能坚持，我其实一路吐掉一些以后也顾自己睡着了。 我们并没有到宾馆，再去投宿，因为方一伟急着赶下一站。所以宾馆里的行李都是方一伟他们帮我拿回到车上的，因此和宾馆结完账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站。因为我们的下一站在豫东南，信阳一带，本来司机是想走高速的，但是发现高速公路需要绕一大圈。于是索性就不开高速了，从国道线上走，这就导致我们车速快不起来，还有就是国道线坑坑洼洼的，一路把我颠簸的不行。 本来我吐完之后就睡着了，这一颠簸不仅把我给颠醒了，还让我又吐了两回。这种苦楚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我都是吐完再喝点水，到最后吐出来的已经不是呕吐物了，已经是发黄的水。 整个行程约200多公里路，但是我们整整开了5个小时。到了信阳，方一伟还是老办法，在信阳找了辆出租车，有出租车带我们找到投宿的宾馆。 由于我中午酒喝的太多，所以吃晚饭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因此方一伟特意带我去了一家可以喝粥的店，给我点了一碗粥以及一些暖胃的食物，我草草的吃了一口，吃完才终于有了点精神。 于是我问方一伟：“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们要找的人能不能找到，或者投案自首。” “其实那个人我们开始就联系上了，我们早上在那边也无非是跟他们再确认一下，他来投案自首是十拿九稳的。”方一伟回答。 “那我们还喝那么多酒，搞得不喝酒好像办不成事一样，我这不是白白牺牲吗？”我笑了起来。 “唉，这边的风气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要喝酒，不仅喝还问我们要。”方一伟说。 我问：“他们要什么了，我看就是吃了一顿饭，最多也就拿了一条烟，加上几瓶酒能有多少钱？” 方一伟苦笑一下，对我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个王警官有多黑。今天这顿饭我不是事先让你去打听了菜价嘛！我听了你报的价格，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最多加上点酒钱，也不过多个几百块钱。可是你知道我去结账用了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表示猜不到。 方一伟为非卖着关子让我猜，我是问过那边的价格的。我当时预估大约六七百块，再加上酒钱，于是我就猜了1000块。 方一伟摇摇头，表示不对。这样我就真的猜不到了。这时方一伟才说：“价格正好是你说的价格的一倍，老板要了我2000块，这还是抹了零的。” 我大吃一惊，说：“这么小个饭店，吃一餐饭怎么要那么多钱，老板是在杀猪吗？” “我也以为老板在杀猪，于是老板就把账单和所有的费用都摊给我们看。其实我们那餐饭真正吃了600元，这连烟的钱都算进去了，应该还算价格合理的。但是这个王警官太黑了，他把他们以前赊的账也算到了这餐饭里，所以才有了2000元这个价格。我当时是不想付的，可是转念一想，这帮家伙要是去跟那个犯罪嫌疑人做反面工作，非把我们投案自首的事搅黄了不可。到时候我们钱也白花了，人也没个着落，那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了。你喝的这么些酒，也都喂了狗了。所以我想想也就忍了，2000就2000吧，反正是公家的钱，老板倒是挺上路，把发票给我给足了，还特意多给了我一些。”方一伟有些无奈的说。 我也是摇摇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们这里的人本来地方就穷，刮不了地皮，就打我们这些土豪。我们本来就是公家的钱，他们知道让我们放点血，我们也没办法。只是这样子花钱，心里觉得窝囊，可是又气不起来。现在方一伟唯一的盼望就是对方不要给我们出蹩脚，让这个犯罪嫌疑人顺利的来投案自首，我们一趟辛苦也算没有白费。 于是我问了接下来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情况，方一伟对这个犯罪嫌疑人好像没有什么信心。因为这个犯罪嫌疑人是去年的逃犯，去年年底的时候，城郊派出所也来这里追逃过。但是来了之后发现犯罪嫌疑人家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他在老家无父无母，亲戚朋友也早断了联系。估计我们这么过去是没有效果的，不过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能够挖掘出什么线索。为下一步追捕他也是，没有白来一趟。 吃完饭，我也不想在和方一伟他们出去逛逛了，自顾自的到宾馆房间里睡觉了。 第114章 艰难旅程 第二天早上我一早醒来，总算我从第一天的醉酒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得亏我是年轻，身体底子好，这么造一下还能扛下来。 方一伟见我没什么事，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也是生怕我喝倒下了，那接下来的追逃工作就不好安排了。 他问我：“林师弟，你身体还行吧！今天我们的行程比较艰苦，你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我冲他摆摆手，道：“问题应该不大，昨天睡得比较好，晚饭吃的也是暖胃的东西，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像昨天那么个喝酒法，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事儿。” 方一伟点点头，冲我竖了下大拇指，“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身体就是扛的住，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昨天要是我，那我们今天活也别干了，你就陪我上医院吧。你知道吗？我们昨天追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又跟我联系了，他愿意到我们那边投案自首。他告诉我，不要让他老家的人经手，否则他损失大了。” 我问：“他老家的人经不经手和他投案自首有什么关系，这中间有什么差别吗？” 方一伟说：“怎么会没有差别呢？否则他干嘛非跟我们直接联系，那个人说他老家的人和他联系了，让他在老家派出所进行投案。老家派出所的人答应他一定帮他取保候审，但前提是要让他出点血。具体价格都说了，他想平安无事就拿出5000块钱。” 我说：“他能不能平安无事跟他老家有什么关系，案子是我们那边的案子，能不能取保候审得我们公安局才能决定。如果那个人真的把5000块钱给他老家的人，万一事情办不下来怎么办，他到时候找谁还去。” 方一伟说：“对咯，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那个犯罪嫌疑人，心里犯的也是这个嘀咕，因为这个话是他们村里的李书记和他说的，说是他们派出所的王警官答应的。要不是我们事先和这个犯罪嫌疑人取得了联系，他们还真就相信了。他们家里人都已经筹好钱了，但是那个犯罪嫌疑人当时确实不在老家，于是他就直接和我们取得了联系，探听我们这边的消息。我直接跟他说了，他的罪行不重，真的来投案自首，改成取保候审还是很有机会的。当然这中间他还需要对受害人进行经济上的赔偿，但也花不了那么多钱。所以我说，昨天那个王警官非把我们拖在派出所里，然后叫个协警去村里，叫村干部。原来那个协警是帮王警官到村里打前站去了，还在我们面前演戏，演的跟真的一样。我说我们昨天请他们吃的那顿饭都是白请的，就算我们不请他吃饭，他也会办这个事情，毕竟这个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听了也有些愤愤不平，主要是我昨天酒确实喝的有点过头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把自己喝伤过，就是在单位里陪我们的主管领导喝酒都没这样过。现在方一伟告诉我，这顿酒跟没喝一样，那我岂不是心里一万匹草泥马。 我说：“那，那个犯罪嫌疑人什么意思，他直接和我们联系了，又能怎么样。” 方一伟说：“这当然对他有好处，首先他问清楚了我们这边的底细，这样他老家派出所的人再忽悠他也不好忽悠了。毕竟他们家也不富裕，白白花这么一笔钱，到时候还做不好事，这得多冤枉。而且这笔钱要真给了他老家派出所的人，你觉得他们还能拿得回来吗？派出所的账谁敢去要，何况这个人又是有案底的。我跟他说了，让他不要再跟他老家派出所的人接触了，抓紧时间到我们山阳那边去投案自首，省得被其他公安局给逮了，那投案自首的机会就没有了，要想取保候审也是无从谈起的。我估计他们老家派出所的人也在想办法逮他了，只有抓住他，这笔钱他们才跑不了。否则无论他到哪边的公安局被抓，他们老家的这笔横财就飞走了。” 我说：“那他们老家派出所岂不是黑白通吃，这么做事不怕闯祸吗？” 方一伟说：“这又能闯什么祸？案子是我们的案子，他们收钱也跟我们的案子没关系，谁让犯罪嫌疑人笨来着，要花这个冤枉钱。” 我点点头，反正至少我们这一趟出差有一个逃犯已经拽在我们手里了。我们这一趟跑出来也算没有白跑，总能带点成绩回去交差了。这样一来，我们接下来的旅程就显得比较轻松了，至少没有那种非抓不可的压力。我们只要到每个犯罪嫌疑人的户籍地去转一转，打听一些消息。甚至可以跟犯罪嫌疑人的家里人协商一下，如果罪行不重的，就劝他们来投案自首，至少有一次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和方一伟他们一起吃了早饭，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赶往我们的下一站。那也是一个农村派出所，而且要比我们上一次去的地方更偏僻。 河南地处中原，我们的目的地又在淮河边上，那是一片大平原。那土地平整的，连一个小山包都没有，这让我们从山地过来的人觉得很新鲜。 汽车开了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赶到了目的地。这一次我们学乖了，没有像上次一样，一大早的就赶过去，因为我们发现这边的农村派出所普遍上班的比较晚。我们就算早点赶到他们那边，也没有人会接待我们。 进了派出所，里面也就是2栋2层楼房，前一栋楼房是办公的地方，后一栋楼房里面是食堂，留置室等辅助设施。办公楼前就停了一辆破旧的警车，正对着派出所院子大门的就是他们的值班室。 我们先来到值班室，这一次我们运气比较好，接待我们的是当地派出所的一个民警。我们向他说明了来意，并把早已准备好的介绍信以及我们的工作证出示给他看。 那个民警把介绍信放到值班桌上，然后把我们让到值班室里面坐下来。同时让值班室的辅警给我们倒茶，我们连连称谢。 对方民警问：“你们是山阳公安局的，你们那边经济可比我们好多了，这趟出来是为了什么公务。” 方一伟立即回答：“我们这一次是年底大追逃行动，你们派出所辖区有一名我们的逃犯，我们想去他家里看看，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他，也可以给他家属做做工作。” 那个民警点点头，说：“你们有那个逃犯的信息吗？我们先看一下它是属于我们哪个地方的，我们再配合你们的行动。” 方一伟把我们要找的逃犯信息表给那民警，对方看了一下信息，然后就皱起了眉头。并说道：“这个人我知道，去年你们也来过，他在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跟村里的邻居亲戚也断了联系，我们上一周还去他们家里转过，这个人一直没有回来过老家。” 方一伟当然不死心，对那民警讲道：“我们想去他们家里那边看看，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下。” 那民警说：“你们要去看看，这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有个情况，我要跟你们讲一下。那个逃犯所在的村庄，在淮河边上，由于昨天下了大雨，那边的路可不好走。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所里那辆破车是开不进去的，因为进去了就可能抛锚在那里。我今天就一个人在这里值班，我们所里的领导到局里开会去了，所以现在我也走不开。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协警，他给你们带路，能不能碰到那个逃犯，那全看你们运气了。” 方一伟本来以为对方这么说，这事儿没戏了。但是对方很快答应我们出一个人给我们带路，我们也是大喜过望。于是千恩万谢的就答应了对方的做法，这个民警办事效率也挺高的。他很快找来一个辅警，并和辅警说明了情况，把逃犯的信息表交给那个辅警，并告诉我们，由他带我们去逃犯的家里。 辅警热情的跟我们打了招呼，于是我们对那个民警再三表示感谢后，就和辅警一块儿从派出所出发了。 车照例由司机开，而辅警坐在副驾驶上给我们指路。刚开出派出所，辅警让我们等他一下。紧接着辅警又跑回派出所，进了他的办公室，换了一双长筒的雨靴，然后再上我们的车。 方一伟很奇怪，问那辅警：“你换鞋子干什么，我们开车过去，也不需要怎么走路的。” 那辅警反问我们：“你们车上备了雨靴了吗？那个地方车子可能开不进去，很大一段路需要步行进去。我是想到了，才去换了雨靴，你们最好也准备一下。否则你们这身行头估计只能到村口，除非你们打算光着脚丫子出来。” 我问：“是吗？那边的路会这么难走吗？” 那辅警道：“诸位师傅，这我可不会骗你们，那个村在淮河边，平时不下雨还好。但是昨天又下了雨，估计村里的路泥泞的，可以没膝而过。看你们这皮鞋西裤的，估计在村口都下不了车。” 方一伟问：“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至于在村口张望一下吧？” 那辅警说：“要不我们到镇上买些雨靴，估计配上雨靴，应该可以走得进去。”我们当然不能冒那个险，于是在出发之前，我们先去买了两双雨靴。我和方一伟各一双，至于司机，反正他也不用下车，估计也用不上。 穿好雨靴，我们就出发了。其实辅警的估计已经非常乐观了，我们离开镇上的大路没几公里，道路就变得异常泥泞。幸亏路上的车少，否则这车滑来滑去的，真要旁边有并排的车，早就撞在一起了。车子缓慢的前进了几公里，司机也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路，虽然他的驾驶经验丰富，也是开的满头大汗。马路两边全是一片淤泥，也分不清哪是田哪是水塘，我们的侧身边就是淮河，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行人。 虽然路程只有短短的，不到五六公里，但是我们足足开了半小时有余。好几次我们车辆陷入了泥坑里，司机是左挪右移，才脱离了泥坑。终于看到了一片平房，辅警告诉我们，前面那个村庄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家，所在的村落。 我们开到了那一片平房前的马路上，那是一个丁字路口。辅警告诉我们：“车子不能再往前开了，特别是那个丁字路口，在往村里面走，那个泥地本来就不结实，我们车子一开进去会陷在那里出不来的。到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们听从了辅警的劝告，就从车上下来了。方一伟嘱咐司机调车好头，然后就在车里面等我们回来。我们一行三个人则往村里面走。 这个辅警在前面带路，他倒一点都没有骗我们。这条村里的路果然是泥泞的不行，我们一脚踩下去，脚都会陷进去大半个脚。每一步都像踩在沼泽里，一步一滑的走得非常缓慢。我把包背在身上，整个人双手伸开呈十字状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就是这样，还好几次险些摔在泥坑里。这淮河边的淤泥真的是又湿又软，真怕一不小心就没入到泥塘里去。 不过幸好协警在前面带路，他走的是一条相对比较干爽的路。如此这般千辛万苦的，总算走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家门口，那个犯罪嫌疑人家里家门紧闭。而且家门口是一片开阔的泥地，上面积了很多水。协警也吃不准这个，你到底会不会水很深，于是走到了开阔地边，也不敢再往里面接近。 他对着门叫：“老乡！家里有人吗？”这样反复叫了很多次，里面并没有人回应。方一伟当然不甘心，心想都已到嫌疑人的家门口了，总不得朝家里面望望吧，万一里面有人，他们是故意不应承我们呢？于是他示意我，我们两个往嫌疑人的房子靠近。而协警则等在那块开阔地边，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嫌疑人的房子是两间平房，其实开阔地也不算很大。我目测一下也不过10来米的样子，只是因为积了很多水，我们光凭眼睛看也分不出个深浅来。 于是我和方一伟两个人试着往开阔地里走，刚开始两步还好，那水也并不是很深，连水带泥的也就没到我们半靴处。可是再往里面走几步，情况马上就开始恶化了。可能是我走的急了一点，步子迈的大了一点，一下子一只脚往一个泥坑里滑了进去。而另一只支撑身体的脚也开始打滑，差点给我整了一个一字马。我此时也不能再用伸开双手保持平衡了，立即两只手撑到了地上。才避免了整个人倒在泥地里，这样一来，我的衣袖就全弄脏了。 方一伟看到了我的窘迫样，知道再往前，就绝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就停下了接近房子的脚步，反而是回头望，路边走。并且对我说：“从这个样子看，这里面真要有人进出都不方便，我估计里面也的确没有人，我们先出去再说，从他旁边的邻居打听打听情况。” 我听了方一伟的话，顿时如临大赦，赶紧往后退。 第115章 首入夜场 我长了教训，不敢再大步的往回走。而是小心翼翼的一脚一脚踩实了再走，这样避免了刚才一字马的尴尬，总算是回到了那个辅警旁边。 方一伟和辅警讲了我们的意图，于是辅警又带着我们往旁边几户人家去打听情况。问了几户人家，得到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这个犯罪嫌疑人，这段时间没有回过老家。家里面其他的人也没有了，更多的消息也问不出来，我们只好作罢。 于是我们又高一脚低一脚的从那个村道里走出来，一直走到车辆旁边。此时我们的雨靴上都沾满了淤泥，尤其是我，我的上身也满是污泥，就好像从泥塘里爬出来一样。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形象了，赶紧从行李里面拿出一件外套换上，至少让上半身是干净的。 接着我们也不顾鞋子上的污泥了，三个人都上了车，司机则顾不得问我们情况，又专心致志的开起车来。这一路又是提心吊胆的半个小时，总算运气不差，直到开到主路上，也没遇到车陷泥坑的窘境。 车辆上了主路，方一伟立即提醒司机找一个洗车的地方，把我们的车里里外外清洗一遍。特别是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的雨靴也需要好好的清洗，那上面厚厚的一层泥，我们看着都碍眼。 还算好，开了没多久，我们就找到了一个洗车修理2合1的店。于是司机就忙着去洗车，把车子里里外外都清理一遍。而我们三个人则把雨靴以及有污泥的裤子衣服换洗了一下。又是半个小时时间，我们总算清理完毕，这才把那个辅警送回派出所。到了派出所门口之后，我特意塞了一包烟给那个辅警，感谢他给我们带路和帮助。 方一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看看快临近午饭的时间，不敢再到派出所里进行招呼交接，只和辅警说了一声，让他跟派出所的民警讲一下，我们先返回县城了。 那辅警也没有跟我们多废话，顾自己就回了派出所。我们则是一溜烟的离开了那个派出所，方一伟一路上还不停的说：“赶紧走，否则又到饭点了，我可不想再喝死了，我们赶回县城吃便饭吧。” 我当然赞同方一伟的决定，司机也很配合的，赶紧往回赶。回到城里我们先找了一个小饭店，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回到我们住宿的宾馆，退了房间，接着马上赶往我们的下一站。 我们车辆从宾馆出来，要路过一个农贸市场。方一伟眼尖，他发现农贸市场门口有好多人在卖鸡蛋。于是让司机停下车，他特意跑过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这边的鸡蛋品质特别好，虽然鸡蛋的个头不大，但好在都是家生家养的土鸡蛋。 于是他立即和对方进行了讨价还价，商量好价格之后，也不顾我同不同意。就给我们三个人，每人买了10斤土鸡蛋，然后对我说：“我们出来一趟不容易，看到这里的土特产，总得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我没给你们多买，每人10斤，如果不够，我们再去买一些。”我连连摆手，因为我在家里从来不做饭，对于这些油盐酱醋茶的事本来就不上心。我觉得10斤鸡蛋已经很多了，要我拿回家已经很麻烦了。 买完鸡蛋，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站。下一站就离开河南了，进入了安徽省。在安徽这边我们也需要去三个地方进行追逃，其中一个地方是我们中队的逃犯。我看过这个逃犯的信息，那是一个抢劫犯罪嫌疑人，被挂到逃犯名单上已经有几年了。 我们在安徽的第一站，任旧去了城郊派出所的逃犯所在地，毕竟方向盘在人家手上，我也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我大致问了一下方一伟这个逃犯的情况，方一伟告诉我，这是一个盗窃的犯罪嫌疑人，也是有些年头了。这趟来并没有跟对方的，户籍地派出所进行联系，我们纯粹是在搞突然袭击，无非就是碰碰运气。 到了安徽阜阳市，我们照例找了个宾馆，先住下来。由于这两天我们鞍马劳顿，三个人也都觉得有些疲劳。因此住下来之后，方一伟也没有立即安排投入工作，而是提议晚上出去放松一下。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一来前一天喝的酒，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则，我们三个人能放松什么？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我们的司机却兴趣很大，反正他跟我和方一伟都熟。于是他先说道：“每个地方好不好玩，先看他们的娱乐场所，那些旅游风景区，晚上也玩不了，我知道他们这边的消费水平不会很高，要不去体验一下。”方一伟很赞同司机的提议，然后询问我的想法。我见两个人兴致都很高，也不好意思去扫他们的兴，想着体验一下也不错，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见我没有意见，顿时热情被我点燃。方一伟赶紧说：“我们先去吃晚饭，晚上我们吃点好的，再喝上点小酒。然后我们叫一个出租车，让出租车带我们去他们这边的娱乐场所。”司机当然说好，我也顺着他们说。 于是我们按照计划先去吃了晚饭，晚饭的菜都是安徽这边的特色菜，不过酒倒没有多喝。我们三个人也就喝了一瓶白酒，还是低度的，吃好喝好就抓紧按照方一伟的计划实施。 出租车带我们到了阜阳这边最好的一家娱乐会所。其实娱乐会所全国情况大致一样，不同的是消费等级和室内装修不一样。我们三个人要了一个中等的包厢，价格也不贵，至少比我们山阳便宜很多。给我们泡好茶后，里面的小姐领班，就把陪唱的小姐成批的带上来，供我们挑选陪唱小姐。这边的小姐陪唱费和山阳差不多，统一是200的价格。 我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所，我也不知道这个陪唱小姐的服务是什么？于是第一批小姐带进来的时候，我就顾自己挑了一个顺眼的就留下了。 而司机和方一伟显然比我挑剔的多，两个人前前后后让领班带了四批小姐进来进行挑选，总算都选到了满意的小姐。 接下来无非就是唱歌喝酒，方一伟和司机显然不是第一次出来玩，他们对娱乐场所里的套路也是十分清楚。没玩多久，就把几个陪唱的小姐灌的晕头转向，在我身边的小姐则躲在我的身后，拿我当挡箭牌，反而是喝的最少的。 方一伟并没有去点那些价格很高的洋酒，红酒一类的酒水饮料，而是专挑最便宜的啤酒点。陪酒的小姐姐一直引诱着方一伟开贵的酒，但是方一伟就是能够装傻充愣，相反的，不停的以开贵酒为诱饵，不停的引诱两个小姐喝酒，甚至坐在我旁边的小姐也被吸引，最后也为了开贵酒而加入了战团。司机在一旁，则推波助澜，把喝酒的气氛推向高潮。我只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管自己点歌唱歌，提供他们的背景音乐。 方一伟和司机玩的很开心，把三个陪酒的小姐也是灌得酩酊大醉。虽然喝的是啤酒，但是喝多了也上头。坐在我身边的小姐，连续游戏输了好几把以后，一连被灌了好几瓶啤酒，直接跑到我旁边一把搂住我，非要让我给她报仇。 我当然没那么无聊，拿起酒杯和她敬了一杯，继续管自己唱歌。这个小姐倒是挺想迎合我的爱好，于是也拿来话筒陪我一起唱，并还热情的推荐和我进行情歌对唱。 我一个人唱歌也觉得有些无聊，主要没有人在那里听，唱着唱着就没有劲道了。于是就让小姐自己去选几首会唱的歌，我陪他一起唱。 这个小姐点的歌都很老，都是八九十年代的情歌对唱。好在我歌听的比较多，这两首对唱歌曲难不倒我。不过陪我唱歌的小姐显然没有这么好的音乐天赋，嗓子条件也不行，因此她唱的歌音不准不说，嗓音也不好听。于是我索性男的女的一起唱，带着这个小姐全程飞，两曲唱罢，她也显得不好意思。除了夸我唱得好，就是不停的敬我酒。 此时方一伟和司机也有了一些醉意，他们开始对两个小姐有些动手动脚。我看的非常诧异，但是又不好说什么。而两个小姐显然非常的配合，对两个人的毛手毛脚，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意思。方一伟身边的小姐索性直接抱住了方一伟，两个人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司机者瘫坐在沙发上，任由小姐搂着她，然后一会儿喝喝酒，一会儿和小姐玩玩游戏，挺悠闲自得。 我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所，对这个环境和娱乐方式并不十分感冒。看着方一伟和司机的表现，我不由得想到了张小娟，她的工作也和这几个小姐差不多，估计平时也少不了这样的应酬。 由此我想到为什么那天她会哭得这么伤心，而且几次三番的想和我在一起。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她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个便宜给我而已，而我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这会不会让她觉得更加失落和伤心？ 从这样的工作环境来看，张小娟被拉下水，那是迟早的事情。俗话说常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对张小娟这样做陪酒小姐的人来说，再贴切不过。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悲从心起，但是我又不能做些什么，因为以我的能力，还远远不足以拯救张小娟这样的人出淤泥。也难怪杨姐不停劝张小娟要放下，她和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我更加不知道那次以后张小娟有没有坠落进去，我虽然很想知道，但又不敢直接去问，因为这显然是十分伤她的自尊心。 我又唱了几首歌，这时我身旁的小姐突然搂住我的脖子，趴在我耳边说：“小哥哥，你们今天住哪里，有兴趣去外面玩吗？” 我笑了一下，推开她的手，道：“我等下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去问问他们两个吧？” 小姐一脸的悻悻，然后又看了看方一伟和那个司机，说道：“他们有自己的小姐，我是跟你的，我当然只能问你。” 接着又伏到我耳边说：“小哥哥，我是非常的喜欢你，想真心的和你交个朋友，你不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出来玩要放开一点。我又不会问你要多少钱，你干嘛这么怕呢？” 我对她摇摇头说：“我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是等下真的有事情要做，不好意思啦，小姐。” 这个小姐一脸鄙夷的表情，说：“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情要做，唉，算了，本来挺有兴致的，全被你打断了。” 我说：“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原则性很强，我只是陪他们出来玩一下的，没想过那么多，谢谢你的好意了。” 我话虽然说的十分客气，但是态度已经非常的明确。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11点多，我觉得有些无聊，又有些疲劳。于是我主动走过去和方一伟说：“方师兄，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了，否则耽误明天的工作。” 方一伟有些不悦，喝了点酒，更是直接的说：“不要紧，又不是在家里，出门在外迟点早点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不会耽误什么工作的。如果你觉得累了，你先回去好了，我和司机兄弟再玩一会儿，明天早上我们会来叫你的。” 我见他还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但是让我这么熬下去，我也确实觉得无聊。特别是我旁边的这个小姐，有事没事的暗示我一些什么，让我觉得特别的烦。于是我也不管方一伟他们了，和司机打了个招呼，让他转告方一伟：我肚子觉得不舒服，我就自己先回宾馆休息了。 司机冲我点点头，并拿起酒敬了我一下，告诉我，他会把我的话原原本本转告方一伟的。他只在那里等方一伟结束，还关心的问我身上有没有带钱，回去打车的钱有没有，没有的话他就给我。 我当然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没有，然后我和那个小姐说了一下，表示我有事情先离开了。小姐觉得有些扫兴，但也没有过多的挽留我，于是我一溜烟的从夜场里出来，径直打的回到了宾馆。回到宾馆后，我就管自己睡觉了。 第116章 出差归来 到了第2天早上，方一伟和司机很迟才起来，我也不等他们了，就管自己去找了一家早餐馆吃了早餐，然后就待在房间里看电视。 到了快中午11点左右，方一伟才跟我电话联系，说他已经起来了，司机也准备好了，我们退房就走。 退好房我们就直接到了下一站需要找的犯罪嫌疑人，户籍地派出所。在那个派出所里和工作人员联系上后，他们带我们去了犯罪嫌疑人家里转了一圈。发现救父母在犯罪，嫌疑人本人不在，于是我们又回到派出所。 那个派出所的人还比较客气，询问了一下犯罪嫌疑人的罪行情况，以及有没有取保候审的空间。因为这个犯罪嫌疑人涉及的是盗窃罪，如果没有新的罪行的，应该是可以取保候审。 于是那个派出所的人就跟我们说：“你们是经济发达地区来的，我们这边抓个逃犯也没多少意义。也不差这一个逃犯指标，但是你们今天赶过来了，说明你们对这个逃犯还是很重视的。那我们就可以谈谈条件了。这个人的家里情况我们会摸清楚的，他现在躲在哪儿，我们也能很快知道。我们就想开门见山的跟你们说，你们额外给我们3000元奖金，这个人包在我们身上。我们是抓也好，让他来投案自首也好，你们觉得怎么方便，我们就怎么做。你们看怎么样？” 方一伟有些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我看这个情况挺复杂的，我一个小民警决定不了。这样吧，我们先留个电话，我去请示一下领导，如果领导同意的，这样操作没问题。但是领导要是不肯，我也做不了主。” 对方讲：“你最好现在就问你的领导，我们是要求先兑付奖金的，否则到时候我们把人抓了，你们又耍赖，那我们放都没法放了，你也是警察，这个关系你总懂的。” 方一伟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让我们兑付奖金，生意总不能这么做吧？” 对方说：“所以我说你赶紧请示你们的领导，当然你要能自己做决定也可以，我们只要见到奖金，就会展开行动。你放心，这点诚信我们还是有的，不会拿了钱不办事的。” 方一伟还是应承不下来，然后跟对方说，他去外面打个电话，跟领导请示一下。接着方一伟就走到外面去打电话了。 对方就和我说：“其实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们敢收你们的钱，这个事情就一定能办成，我们也是要脸面的，总不至于骗你们吧！” 我说：“主要是你们太不相信我们了，你们真的帮我们把人抓住了，我想我们的奖金也肯定会兑现的，这都是公家的钱，我们又不是生意人，替公家省这个钱干嘛？” 对方说：“你们不知道，我们要抓住这个人，总要先花些资金下去。我们这边穷，不像你们那边办案经费充足，而且这不是我们的案子，到局里也报销不了这笔费用。因此我们先把奖金拿来垫付办案经费，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们想想看，我们出行吃饭，找线人这都需要花钱，真的把这个人抓到以后，我们是剩不了多少钱的。当然你们要是不想要抓这个人，就当我没说。” 我说：“人我们肯定是要抓的，我们主要觉得先垫付奖金，有些不合适，我们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领导能不能同意还真不好说。” 过了一会儿，方一伟回来了，他进来后就跟对方说：“领导那边我都汇报过了，领导觉得你们先要拿奖金，好像有些说不过去。领导让我跟你们讲，3000块钱不算什么，真要是能把这个人抓到，我们也会给这个钱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让我们先兑付奖金，生意也不是这么做的。我们知道你们也有难处，可是这件事情也没有先例。这笔钱我们出了，你让我们从哪里去报销这个费用呢？” 对方说：“你跟你们领导讲，我们派出所是非常讲信用的，以前广东那边来抓逃犯，我们都是这么操作的，每次对方都是满意而回的。这方面你们不需要顾虑，只要你们肯出钱，这个人一定帮你们搞到。” 方一伟还是摇摇头，然后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说：“这是我的名片，你们真的要抓住了这个逃犯，就直接和我联系。反正这件事情我经手了，我负责到底，只要真的逃犯抓住，我负责把奖金给你们兑付掉。我们领导说了，我的承诺是算数的，你们要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对方接过了名片看了一下，然后沉思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们信不过你们，实在是我们办案经费紧张，有些费用我们垫付不了。要不这样吧，我们也不全要你们兑付奖金了，你们先付一半的钱如何，剩下的钱我们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再给我们。这样大家就都可以放心了。” 听了他们新建议，方一伟还是应承不下来，于是他说道：“先付一半还是太多，而且我刚刚跟领导汇报过，领导的意见也很明确，你们这样讨价还价的，我再跟领导去说，也不合适。”接着他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本来这个事情我还得再请示领导，但是既然出来了，我总归有一些自主权。这个逃犯我们是想抓的，我出来也不想白跑一趟，你们看这样如何，我先付奖金1000块，这个我可以从差旅费里面进行报销，你们先帮我们把这个人找起来如何。只要抓到了，剩下的奖金我们一定如数补齐？” 对方听了方一伟的话，脸上一副不甘心的表情，说道：“只给一半已经很便宜了，你既然出来了，还差500块钱，我看就1500，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 方一伟摇摇头：“这个我做不到，因为1500块已经超过了我的权限，那生意只能不做了，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方一伟一口咬死了这个价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方看着方一伟，发现他非常的决绝，只好软了下来。因为他们并不想把这一笔外财给放走，先拿1000就1000吧。 于是对方说：“好吧，你就先给我们1000吧，但是人抓到了之后，剩下的钱你必须得给我们。否则我们宁可冒着风险把人给放了，也不能便宜你们做事没诚信的。” 方一伟说：“你放一万个心好了，钱都是公家的，也到不了我口袋里。我们要的就是这个逃犯的人头，区区2000块钱，我们不会耍赖的。”说着方一伟从自己包里掏出了1000块钱，直接递给了对方。 对方也没跟我们客气，拿过钱直接数了起来，数完一拍钱，说：“数目对的，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我们抓到人，你们来交接人犯时，把剩下的奖金给我们。” 方一伟又说道：“那请这位兄弟给我出一张收条，我好有个凭据，回单位也好报销这笔钱。” 对方也没跟我们矫情，拿出纸笔刷刷，就写了一张收条给我们，还特意盖上了派出所的公章。 这件事半途我们也没有多逗留，立即离开了这个派出所。因为我们生怕时间一拖长，到时候对方又说要吃饭什么的，我们又平白无故的增加很多开销。虽然钱是公家的，但是该省还是要省。最关键的我们的身体吃不消，他们这么拼起酒来，我怕我们两个都挡不住。 从这个派出所出来，方祎伟要追逃的对象基本都过了一遍。然后就追我带的这份名单上的人，我按照名单上这些人的户籍地，简单的排了一下。我发现有一个人是在河南的，但是我们人已经在安徽了。于是我就打电话请示了方队长，方队长说既然已经到安徽了，那个人不追也罢，你抓紧把另外两个人的追逃工作去完成，就好回来了。并且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这次追逃工作本来就是以城郊派出所为主，我们中队对我也没抱多少希望。 方队长的这个态度让我压力大减，其实剩下来这几个逃犯，追与不追都无所谓了。我把方队长嘱咐我的事跟方一伟说了一下，他直呼领导开明，要是派出所绝对不会答应我们这么搞。 剩下的事情我们做得很快，我们用一天的时间赶了两个地方。我们甚至都没有到犯罪嫌疑人的家里去看一看，直接询问了当地派出所，让派出所的人代替我们去望了一下，就算完成任务了。我们在安徽的一个县城里住了一晚上，第2天就抓紧往回赶了。 回家的路还是比较顺利的，全程的高速，只开了六七个小时就回到了山阳。我们到山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方一伟还是挺好的。毕竟我带了行李和买的鸡蛋，于是他把我直接送回了家，我也省得在骑着自行车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我到家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母亲，我已经回到家里了。让她不用再记挂了。母亲晚上给我做了一桌好菜，算是给我接风。然后看着我带回来的10斤土鸡蛋，十分的开心。 “我这一辈子，尽是把好东西送给别人，然后问别人讨生活。现在儿子出息了，终于见到回头的东西了，这鸡蛋无论好与不好，我看着就是喜欢。”母亲有些哽咽的说。 我宽慰母亲道：“妈，不就是一些土鸡蛋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我只是顺路带回来了点。” “这不是鸡蛋不鸡蛋的问题，我只是开心，我们也能吃到白食了。以前我们家里哪样东西不花钱，有些好东西净想着要送这个要送那个，就是舍不得自己用。现在你出息了，好东西往家里拿，我们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享用这些好东西了，你看这个变化还不大吗？”母亲有些得意的说。 我听了有些无语，但是母亲的逻辑也不好反驳。反正我家里是做小生意的，能得些小便宜，对我们母亲他们这一辈的人来说，那是非常的自豪的。 吃好晚饭，我母亲收拾完餐具。突然想起了我出差前相亲的事，然后问起了我相亲的情况，问我对女家满不满意？ 那个银行的女的，我回答：“那个人名叫王彩欣，今年刚刚参加工作，年纪比我小三岁，是属猪的。我跟她相亲以后，她也没和我联系过，我估计她应该对我不满意吧。因此这件事应该没有下文了。” 母亲说：“这都谁跟你说的，谁说对方对你不满意，上次银行的经理早跟我联系过了。她说对方挺看好你的，只要你点头，这桩婚事准成。” 我听了有些惊讶，我说：“我以为他看不上我呢？那天她表现的很拘谨，对我也不是很积极，我以为她不想和我好，因此走走过场就行了。” “瞎说，一个女家是那个银行经理的侄女，这种事情他断然不会骗我的。你相完亲就管自己出差了，啥情况也不跟我说，因此对方问我，我也只能搪塞过去，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母亲直截了当的问。 我说：“我其实很随便的，妈，我还年轻，找对象的事还不用急。” 母亲说：“你是还年轻，可是你妈已经不年轻了。我就盼着你早点找个媳妇儿，以后我就可以把你交给我的媳妇了，我就不用再管你了。而且你早点生个孙子出来，我还带得动，等到以后我七老八十了，我就是想带，也没那个力气了。这一点你一定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别老想着自己很年轻，时间过得很快的。” 看着母亲焦急的表情，我心里又有些犯嘀咕，那个王彩欣我说不上，有感觉。虽然人家女孩子家品貌都很好，但我总感觉他和我的价值观有很大的出入。看着他开口闭口的提钱谈家庭条件，我觉得我们两个要真在一起，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矛盾。到时候真想结束，也是非常的麻烦了。可是看着母亲的殷切表情，我要不找出一个十足合理的理由，这一关还真的不好过。我母亲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催促我，甚至替我来做决定，那样我就更犯不着了。 第117章 无稽借口 但是要躲过这一劫也得找一个能说服母亲的理由，否则到时候就真的会千斤重压的，我未必抗的住。 母亲见我不搭腔，于是又劝：“儿子啊，你到底要怎么样的，这小姑娘你也见过了，样貌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吧。听说她可是他们单位的一支花呢？她看的上你，就够你美的拉，你难道就是要气你妈吗？” 我见母亲的语气变重，我只能辩解到：“我不是看不上她，我是觉得不合适，我记得你和我讲过，我是不能找属猪的进行婚配的，这个属相是和我冲的，配了会带来厄运的。”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我母亲这人特别的迷信，有什么大事就会去求神问卜的，如果真以这个为理由，真的会说服母亲的。 “是吗？你确定？”我母亲有些不信的问。 “真的，我问过那女孩子了，她告诉我她是1983年出生的，是属猪的！”我立即信誓旦旦的说。 “不会吧，怎么会那么巧，属相还和你冲了！”母亲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这很正常啊！银行的人只看中家庭条件好不好，家里有没有钱，个人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别的什么他们是不讲究的。我想他们一定至始至终都没有和你提属相的事吧！否则你当时要知道属猪，当时就回绝掉了，还要我去见面吗？”我立即说。 “这个到是我疏忽了，我一直也没有去想这个事情，你说的这点非常重要，真要属相相冲，那是的确不合适，否则家里还不得鸡飞狗跳。儿子，你可不要骗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母亲说。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骗你，我的确是问清楚了。不信，你可以和对方去核实的，我也造不了这个假的！”我回答。 “也对，这种事情你要糊弄也糊弄不了的，我明天问问清楚的。但是我有言在先，要是女家和你属相不冲突，你可不能再给我找借口。至少你要先给我处处看，我不能再这么由着你了，否则真抱不了孙子了。”我母亲命令的说道。 “行，如果属相没问题，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做。”我也保证到。 母亲终于不再纠缠这件事情了，我是立即躲回房间里上网，免得母亲再问东问西，让我露出马脚。 时间已经接近年关，我们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单位也好同事也好都开始置办年货，准备过年。 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第一次知道公务单位是如何过年的。我们山阳公安局下辖了20多个派出所，而我们中队直接业务对接了7个派出所的业务。 这到年底了，各个派出所也是最花钱的时候。首先每个派出所会根据自己的辖区情况，都会拿一笔团拜金来给我们当过节慰问金。多的派出所有近三万，少的也有一万多，当然钱都是以现金形式给中队长的。光这一项中队里就收了十多万。反正那几天，中队里几个消息灵通的人，不停的在说，今天什么派出所的领导来了，他带来了多少慰问金，看来这个派出所形势挺好，送的挺多的。然后又说哪个派出所真抠门，这么好的形势才拿来这么一点点，以后不帮他们了。 我问过艾冬青他们，我说派出所哪来的那么多钱。艾冬青就煞有介事的跟我说：“派出所跟我们刑大可不一样，他们那边可是活水码头，来钱的渠道可多了。什么抓赌，抓毒，抓嫖哪样不来钱。他们都有自己的独立账户，罚没款都直接按比例返还的。另外，派出所还有辖区那么多的企业，这可被派出所管着消防一类的大大小小事务，这到了过年能不去慰问一下吗？另外还有辖区的乡镇府，也会拨一笔慰问金过去，这样加起来这钱会少吗？” 我听了十分震惊，那这么说起来，派出所的民警收入不得比我们高出两三万。最关键，我们一年的正常收入才六七万，这样一下子高出一半去。 艾冬青说：“也没有这么多，我们好歹也会有一些补偿，这不这些派出所的都来慰问了，这钱拢在一起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到时候领导会发下来的，至于什么时候你就等着吧！总少不了你这份。” 我们正说着，夏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来了，他跟我们神秘的说：“兄弟们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是从大队内勤那里打听来的，为了提高大队的兄弟的收入，我们邵大向局领导建议，我们刑大的破案实绩都不列入局里的打击考核。也就是原本在我们手上破的案件和抓捕的犯罪分子人头都可以分配给下辖的派出所了。邵大还征得局里的同意，把抢劫，抢夺，盗窃等等案子按照一定比例做了等价标准。我知道，现在破一起抢劫的，相当于破三起盗窃，一起抢夺，相当于两起盗窃。案子越大，越值钱。听说，不少派出所都来问我们中队要我们手头破掉的案子，和抓的人头了。当然，中队也在衡量的，谁对我们好，我们就会多分点。” 我说：“这个派出所要吗？这都是我们干出来的，他们要过去有什么用。”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局领导都就认可了，这么操作是没问题的。反正统计破案和打处的是我们刑大的综合中队及审案中队，它们账怎么做还不是大队领导一句话的事情。”夏探长说。 听了夏探长的话，艾冬青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我估计他是去打听消息去了。因为，他因为谈女朋友的缘故，钱花的特别多，所以对收入是十分在意的。 于是，我们继续讨论下去，我问夏探长：“我们局里发的钱难道就是平时按月发的这些钱吗？” 夏探长笑了，道：“按月发的这些钱是小头，大头在过年前这些天。局长这几天，天天跑政府，就是在为兄弟们争福利。反正政府不给钱也行，把我们局里创造的罚没款还给我们，福利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当然政府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他们要靠我们公安局做很多的烂事，真的把我们惹毛了，不知道最后谁吃亏呢？因此，你等着好了，总会有一天笔笔明目繁多的津贴和奖金的。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发的是什么钱。” 我听了很振奋，反正有收入我就可以缓解我母亲那边的经济压力，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啃老了。 正说着，艾冬青跑回来了，说：“我去打听清楚了，方队长打算把我们手里破案和打处实绩全卖了，而且价格都定出来了。以盗窃案件为基准，每起每人一千元。我听他们初步估算，我们中队破的大小案件则算成盗窃有百余起，人头有五六十个。” 我说：“有这么多吗？这有人买吗？” 艾冬青说：“当然有人买了，就说城郊派出所派出所好了，对我们中队是一点不重视，我们这么帮他们，据说他们慰问金只拿了两万，还比不上农村派出所呢？现在一听说可以买破案实绩，一上来就包圆了五万的实绩，占了我们中队的三分之一。你说他们一个派出所就吃走三分之一，你让其他的派出所怎么混。听说方队长没有立即答应城郊派出所的买卖请求，总得先照顾一下跟我们要好点的派出所吧！” 我说：“这破案实绩还这么抢手吗？” “当然了，打击线考核看什么，不就是看谁案子破的多，人抓的多吗？他们花钱买了这些实绩，一来他们自己可以少做不少活。最主要是，他们派出所的竞争对手不就是他们同样的其他派出所嘛！你买了，人家就买不到了，这不是一下子和人家拉开了两倍的距离。比你自己去干，还要事半功倍。因此各派出所对买成绩的事情当然上心了，这可是直接打击竞争对手的机会。” “现在，几个所长都在往我们中队跑，因为我们中队是第一个开价卖的，其他中队估计也会跟风，我们等着看好了。”艾冬青又补充说。 我听了，虽然觉得是匪夷所思，但是想想也对，这样的事情，还不是同行竞争造成的，我们应该庆幸才是，否则我们有什么价值的。 接下来几天，我们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了，不是领导让我去拿年货，就是领导让我把年货送到指定的地方。派出所有派出所要拜访的衙门，我们也有我们要亲近的山头。 除送年货，收年货，就是负责按领导要求分年货。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反正我们这边什么年货都有。油盐酱醋，鸡鸭鱼肉，海鲜，炒货，茶叶，水果，还有整条的烟，天天往家里搬。直把我的父母亲开心的不行。 我母亲说：“以前一到年底就犯愁，不是给自己买年货就是给别人买年货，看着人家公家单位发东发西，真是羡慕的不得了。现在终于我家也吃到送来的东西了，真是儿子一出息，就把门楣改。” 父亲也是感慨万千：“我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半辈子的人，以前一到过年，我们长里发点水果，发点油和米，可把我们的邻居羡慕的。现在，儿子工作第一年，这东西多的简直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把我这个老同志都震惊了。都说公家单位好，但是真见到了还是让我很吃惊。” 母亲说：“我就说我给儿子选的路没有错吧，听你的学一门技术，哪有今天。” 我其实也挺无语的，我知道我父亲挺失落的，但是这决不是因为我父亲的失败，他们那一辈人物资太贫乏了，我们都无法理解的。 第118章 家属聚会 父母很高兴，我把年货一波一波的带回家。当然这么多年货自己家也消化不完，母亲于是很自豪的，把这些年货给自己店的地方周围邻居进行分发。 并且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道：“这些都是我儿子单位分的年货，家里太多了也吃不完，我想与其扔掉，不如就把这些年货给大家都尝一下。公家单位发的东西就是多，这个跟企业没法比。” 我父亲是个爱开玩笑的，他把母亲那种得瑟的表情和语气，惟妙惟肖的学给我们看，我母亲虽然骂我父亲，不要这么讽刺她。但内心里却是十分的得意，有一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感觉。 时间飞快的过着，很快离过年也就没几天时间了。到了腊月的二十六左右，我们中队的家属会终于呼之欲出。这是山阳公安局每年的保留项目，为了给全体民警的家属进行慰问，感谢他们一年对家里人工作的支持。因此局里会拨出专项的资金，一是请家属一起聚一聚，吃顿饭。二也是借机给家属发一个红包，当做压岁钱。 家属会要求每个民警都带自己的家属出席。有配偶的当然是带配偶，像我这样的小年轻，也可以带父母参加。我母亲是很乐意参与这样的活动，因为他也想认识一下我的领导和同事，互相交流交流感情，也打听一下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这一年的家属会场地是由李成贵来提供的，所谓举贤不避亲，他从他未来老丈人那里订了一个大包厢，正好可以放下满满两大桌。 我们中队的家属会，把分管我们的大队领导王大也邀请来了。我们按照各自的探组及领导分两桌落座。我们桌有廖队长及王大压阵，其他就是我们探组成员及其家属。 开席前，方队长简单的讲了两句，除了感谢我们一年的辛苦付出，也对每位家属表示慰问和感谢。并且他还要求今天的家属会出席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喝一点酒，说这是团圆酒，无论如何要图个吉利。 整个家属会只有我是带母亲出席的，其他的同事都是带了配偶或女朋友出席。这样我也都见到了每位同事的女友及配偶，这个情况让我母亲非常的尴尬。她悄悄的跟我说：“明年你无论如何给我找个女朋友，我是没有这张脸再坐下来开这个家属会了。” 母亲的话让我也非常的窘迫，因为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我一个小年轻又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去把张小娟叫来充数吧。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我面上还是对母亲唯唯诺诺的。很快，酒都倒上了，由于母亲在我旁边坐着，我也不敢喝白酒。于是选择了和母亲一样喝红酒，虽然我是非常的讨厌红酒。 热菜还没上，就着冷菜，领导们就开始一一向我们家属敬酒。我们桌起头的当然是王大，他的第一杯酒就敬向了廖队长及其老婆。然后依次敬过去，领导敬酒吃亏的永远是我们，他只是浅尝一口，而要求我们把杯中酒喝掉。当然家属是不做这种要求的，但我们作为他的下属是躲不过去的。 母亲看着我把满满一杯红酒，一口闷掉，心里也有些不舍，可是碍于面子，他也不好说什么。接着又是廖队长敬酒，不过他通情达理的多，只是要求我们随意就行了。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廖队长吃亏，一般他喝多少，我们也跟着喝多少。廖队长，敬完又是我的师傅彭探长敬酒，师父向我敬酒，我当然不能少喝。旁边的艾冬青及金正杰等一起哄，我就又是一杯红酒下肚。 如此一来，热菜还没上，我已经满满两杯红酒在肚子里了，只喝的我有些着急上火。此时我也顾不得斯文了，我就挑冷菜里的肉食，拼命的吃，因为我母亲告诉我多吃点肉可以解酒。 还好，我师傅敬完以后稍微缓了缓。艾冬青他们也想等热菜上来以后，再开始下一轮的敬酒。我们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此时我还没有回敬，已经喝了不下一瓶红酒。我是很清楚的，今天肯定是非躺着出去不可了。 正当气氛冲向一个高潮时，方队长和李成贵两个人。揣着一个大挎包，开始给各位家属分发红包。 方队长每次拿出两个红包，都交给家属：“这个红包是压岁钱，我想趁着酒还没有多，先给大家分发下去压压岁。其实红包本来应该是三个的，我嫌麻烦，就包成了两个。一个红包是局里和大队准备的慰问金，我给包一起了。另一个红包是我们中队为家属准备的一点心意，感谢一年来家属的配合和支持。” 方队长把红包一一都分发给家属，而我们这些中队队员确是没有的。他说，今天既然是家属会，所以红包都只会给家属，我们自己的兄弟只能靠边站。 我母亲很开心的，接下了两个红包。看着那厚厚的两个红包，母亲心里是欣喜万分。然后在分完红包后，母亲带着我给几位领导及同事敬酒。如此一来，我就又喝了不知多少红酒，我心里简单的盘算了一下，到了这个时候，我估计两瓶红酒已经打底了。此时头晕乎乎的，喝酒也开始变得像喝水一样，自己已毫无节制。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后开心的在我耳边说：“你们单位还真是好，两个红包都很厚实，一个里面包了3000元，还有一个是5000元，这都抵过好几个月工资了。” 我只是晕乎乎的，也没有去打母亲的腔。很快，我作为小年轻，就被旁边方中队长叫了过去。他非要我陪着师傅一起向其他两位探长敬酒，师傅是百般推托，说酒已经敬过了，怎么还要我们师徒两敬。 此时酒已上头的我，也已经是不管不顾了。我豪气的对师傅说：“师傅，酒你尽管敬，我会负责喝的。”我这一句硬气的话，引的旁边几个同事一片欢呼，这么一来，我师父想推脱也推脱不了了。于是我又波波的喝掉了两杯红酒。 接着中队领导又把矛头对向了王大，廖队长知道我喝多了，就故意挑拨我。说：“小林，你和王大一起喝酒不容易，你有没有胆量和王大好好的吹上一瓶。” 此时醉醺醺的，我哪还有什么自制力，我高叫着说：“吹瓶就吹瓶，谁怕谁。”我的叫嚣让王大十分害怕，直接起身想往外跑。结果被方队长和廖队长两个人拖住了，两个人连拉带拽的说：“王大，年轻同志，你要多鼓励呀！你从始至终也没喝多少，这瓶酒无论如何都要跟年轻人吹了。否则你领导在我们兄弟们面前就没有威信了，那时候我们还怎么带这支队伍。”一大帮兄弟也在旁边帮腔，弄得王大爷是骑虎难下。最后半推半就之下只答应和我吹半瓶，我此时已经意识有些不清楚了，只感觉兄弟们替我倒好了酒。我拿起就咕咚咕咚喝掉了，王大爷只好跟着我一起喝掉。这么一来，本来喝的比较少的，王大一下子酒也多了。接着他就被其他的兄弟包围淹没了。 而我也是光荣牺牲，我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了。我估计总是母亲和其他的同事把我送回家的，至于这中间的过程，我已经没有记忆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把我叫醒，并捧上了一大杯的热水，让我马上一口气喝掉。我看着这一大杯水有些犯难，母亲则在旁边埋怨道：“你昨天喝酒的时候怎么不犯难，我是拦都拦不住，你是一个劲的在那边喝。以后在酒局里面你千万注意，要多长个心眼，酒要给别人喝，而不是自己在那边拼命喝。这个酒又不是补品，你喝那么多干嘛？” 我说：“这不是因为当时的形势所逼嘛！我也不想喝的，可是领导同事都在，不喝不给面子呀！” “反正以后你少喝点，身体最重要，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这种风头不要出。”母亲唠唠叨叨说了不少。 我赶紧喝完水，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其他我也不提了。 到了单位，我发现还有好多同事都还没到，只有夏探长是一如既往的早。于是我问了起来：“夏探长，你昨天喝的怎么样，有没有多啊！” “我昨天也喝多了，结果到家都没有洗漱就睡了。今天早上起来才收拾的卫生，你昨天够猛的，你知道吗？昨天王大被你这么一顶，昨天也是现场直播了，他昨天直呼以后喝酒要避开你，呵呵呵呵呵！”夏探长不觉笑将起来。 “我昨天都断片了，怎么回去都不知道了，以后我也要悠着点儿了。”我说。 “小伙子表现不错，以后要保持，这样领导才会记住你的！”夏探长说。 “今天其他人呢？”我问。 “我估计其他人早上肯定不会再来上班了，这一个个都没少喝！特别是艾冬青和余林军他们，据说又去酒吧喝了下半场，我估计今天都不会来了。”夏探长说。 “他们酒量真好，我昨天是拼尽全力了，他们居然还能再喝一场。夏探长，昨天的家属慰问金是不是就是我们中队的福利了，昨天红包可不小。”我说。 “这还哪到哪呢？昨天是中队的家属慰问金，我昨天悄悄问了方队长，他和我透露我们中队至少还有一万五的福利费。你就等着吧！”夏探长说。 我听了很开心，昨天酒醉后的颓废也一扫而空。 很快要过年了，我们中队的值班表进行了重新排班，我是工作第一年，因此不出意外的让我在除夕夜值班。我当然不能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反正年纪轻，也是应该交的学费。 不过过年前的最后几天，我们也迎来了福利大丰收，每天都会收到一笔钱，有多有少，以现金为主。也有直接发银行卡的（那时候银行还可以一个身份无限开户，银行用这个礼金卡来吸收存款。），我最多的一天拿了两万多，也就是最后短短的几天，我一共交给了我母亲4万多，比我半年的工资奖金都多。 母亲是笑的合不拢嘴，对我们说：“我说怎么来着，房子是要买的好一点，照这个形势，用不了几年房子的贷款就可以还上了，我的决策正确吧！” 这时母亲的话，父亲也不反驳了，觉得的确要买这么好的房子。否则就会觉得买亏了 时间很快到了除夕夜，我由于值班的缘故，中午就在家里吃了年夜饭，然后匆匆赶到单位，人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我在值班电话前守着。 晚饭是局里食堂统一安排的，局里一共给我们这些值班人员烧了5桌。每一桌的菜都很丰盛，鸡鸭鱼肉，无一不全，甚至还有龙虾和大黄鱼。 尽管如此，吃饭的人也不多，我们就五六个人吃了整整一桌。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吃。吃完局里的年夜饭，我继续坚守在值班电话前。 到了，约晚上8点左右，110指挥中心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刑大的人帮助局里去放烟花。我看了一圈，也就我一个人，于是我就一个人过去了。 到了局里大院，政治处的人正在仓库里把治安大队送来的烟花往大院里搬，我也上去帮着搬。一共有20多个大礼花，都是要两个人抬的那一种。 于是政治处的兄弟给我们每人一个打火机，让我们依次把烟花点燃。我是第一次燃放这种大型的烟花，心里还是有些哆嗦的。正在犹豫着，我旁边的人立即点燃了烟花，巨大的爆炸声，把我震的一下子缩了回来。后来我是，等他们都放完了才大着胆子点燃了烟花。不过我从小到大都没弄过这么震撼的烟花，其实回头想想还是挺好玩的。 放了烟花，我刚回到值班室，邵大红光满面的进来了，他见我一个人，就问其他值班人员呢？我说他们可能回去吃个饭，这个点了，也应该回来了。 邵大指着值班表对我说：“你把这几个人立即叫来，你就说值班领导通知开会。” 我不敢怠慢，立即去打电话通知这几个人，那几个人接到值班室电话还以为出了大事，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到邵大，顿时吃了一个惊，真以为摊上大事了。 邵大笑了：“你们值班也不在岗位上，今天被我逮了个正着，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也要惩罚你们。小林赶紧把牌拿出来，我要罚他们陪我打红五。”说完不住的笑起来。 几个人听了邵大的话，如释重负，立即拿出了牌和邵大打了起来。我的任务就是帮他们端茶递水，大家值班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第119章 一场混战 领导们在值班休息室里打红五，最开始就是邵大叫的这几个人。后来人越来越多，好多人都是吃完年夜饭，家里又没什么事儿，就又回到刑大值班室了，看看这边有什么活动。发现邵达他们已经开始打红五了，就先在旁边观战。 看的人越来越多，索性就又开了一桌，这样就是两桌人在那儿打了。兄弟们打的兴致很高，我对这个打红五一窍不通，所以也没兴趣在旁边观战，索性就看起了我多年没看的春晚。 由于是大年三十，来的人也不是空手来的。一般都拿了各种坚果，炒货，水果零食什么的过来，这样我值班室的零食就堆积如山了。我们值班室旁边有个开水房，开水供应倒是敞开的，于是大家人手一杯茶，吃着瓜子观战打牌。 里面各种叫声不断，这样值班反而变的不无聊了，比在家里还热闹。打牌一直打到了凌晨1点以后，估计这时候大家都有点饿了。邵大提议，大家一起吃点夜宵，然后回去休息。可是这大年三十的所有的餐馆饭店都关门了，哪里去找夜宵吃。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快有人想出了主意。几个住的离家近的就回家去拿来了，还有速冻食品。我们食堂的门并没有上锁，一些下得了厨房的兄弟就主动当起了厨师的工作，三下五除二，一顿十几个菜的夜宵就做出来了。不值班的人还去拿来了酒，邵大本身就是个喜欢小酌一口的人，几个人吆五喝六的就喝起来。我们原本要值班的人，当然不能喝酒，但是陪着吃点东西是没问题的。 一阵吃喝玩乐时间已经在三四点钟，大家才吃饱喝足的满意离去。我此时也顾不得收拾值班室了，管自己在值班室床上睡了。我一直睡到第2天早上，值班的兄弟来交接我才被叫醒。于是匆匆交接了一下，就回了家。 年假过得很快，安排的也很紧，反正那几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转眼就出了年。 由于还没有过元宵节，饭局还是很多。那天是正月十二的样子，我正在家里吃晚饭，而且家里来了客人，我本来是要陪酒的。结果刚刚倒上酒，我的手机便急促的响起来，一接听，果然出事了。 出事的是城郊派出所，他们那边的一家美容店被一伙人人给砸了，而且在砸的过程中，这伙人还失手打死了一个人。还在正月里就发生命案，大队领导果断的把我们相关中队的人员调集在一起，全力侦破此案。 案件的起因比较简单，其实是两家美容店，互相抢生意。由于矛盾比较深，那家属于湖北人开的美容店，找了一伙人去打砸温州人的美容店。当时美容店里有两个小姐在，被砸了之后，小姐就把老板叫了过来。老板来了之后，当时也没有报警，就管自己也去纠结了一批人去砸湖北人的店。那边刚在砸呢，湖北人又过来报复，结果还在美容店里的老板和过来报复的人发生了冲突，有一个人拿一根钢管打在了这个老板的头上。这个老板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事情闹大了，这批湖北人立即作鸟兽散。我们调查清楚人员后，立即启动抓人。但是还是晚了，湖北人这方几个主犯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我们当天抓的都是些小马仔，其中连一个小头目都没有。 当天我们一共抓了12个人，我们刑大就分成了12组，对他们进行审讯。可是审讯的结果让我们非常的失望。 首先这起案子里面的主犯都已经逃跑，具体逃跑方向不清楚。其次，这起案子里面实际动手打死老板的凶手并没有浮现出来，我们抓的人的口供是五花八门。只知道挑头的是一个叫胖子，另一个叫小柱的人，并且当时去打砸，温州人美容店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根四五公分粗的钢管。 因此具体到底是谁用钢管打了温州人的老板，问了一圈都问不出个所以然。这下案子就陷入了僵局。我们协助重案中队把这些人全部审讯了一遍，接着就到审案中队审批刑事拘留手续。这些工作都比较顺利，把人关进看守所后我们中队的人就撤了出来。由重案中队的人跟进办理。 不过这个案子中，虽然两个主犯没有抓到，但鉴于这是第1个命案。大队还是宣布破案，并向市局支队报告了破案的消息。 就在元宵节前后这几天，大队的机构改革传出了重大消息。鉴于前一年命案破案实绩不佳，把我们大队乃至分局的考核成绩一票否决。因此领导痛定思痛，决定对我们大队的结构进行重大的调整。 具体的调整如下，把4个办案中队进行了缩编，我们中队调整出一个探组调入重案中队。具体人员就是我、艾冬青、我师傅彭维庆、及夏胜军探长。本来应该不是夏探长走的，但是由于他主动要求离开，大队领导及中队领导也答应了他的请求。这样金正杰就留在了北区中队，而同样的由于夏探长离开的缘故，本来西区中队要调一个探长过来的，就没有调探长到重案中队。 领导当天早上找我们谈了话，下午我们就收拾好办公用品，就搬到重案中队的办公室里。由于重案中队一下子多了14个人,原有的办公室肯定是容不下了。因此，刑大对各中队的办公室也做了调整，大队把刑大办公楼的整个第二层都交给了我们重案中队。我和艾冬青，彭师傅还是在一个探组，顺便又把西区中队调入朱羽江也归入我们探组，这样我们还是原来的人员不变，只是多了一个朱羽江。 我们虽然进行了大的调整，但是我在刑大重案中队里还是最年轻的队员。这不仅是年龄上，包括我的工作经验及工作阅历。 我私下里问艾冬青：“我们这样调入重案中队好不好，比北区中队如何？” 艾冬青回答：“这要看你怎么看，你要是想加快个人能力的进步的，其实还是在北区中队比较好。但是如果你想增长见识的，那是重案中队比较好，更重要的是在重案中队容易出成绩，且你的成绩大队领导也好，局里领导也好，都能看得到，这是北区中队比不了的。也就是说你个人想进步的，那当然是重案中队快得多。” 我回答：“我还是想在北区中队，在重案中队那么多精兵强将，案子又不多，我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办案的机会。”说实话，从北区中队调到重案中队，我心里还是有些惆怅的。 不过艾冬青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我打消了顾虑：“你认为你北区中队还回得去吗？我们三个人被北区中队调出来，你以为是领导看重我们的能力吗？你忘了上次你师傅和章探长争夺提拔的事了，你那个时候已经被中队打入黑名单了，连带着我也跟着遭殃。我是早盼着能够调出北区中队了，在那边我们两个除了被打压还是被打压。如果我们真被留下来，我们两个也没有出头之日了，现在我们被调出来，你应该感到庆幸。我估计这个事情跟你师傅脱不了关系，彭师傅肯定是向大队领导去建议了，否则不会我们三个人一起走的。最关键的是夏探长也走了，连他，他们都容不下。” 艾冬青的话让我清醒了过来，上次竞争的事情，后遗症还是挺大的。虽然这两个月表面是一团和气，但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章探长他们一系的人，早就在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了，也难怪彭师傅这段时间在办公室里很少出现。因为他怕遇上他们惹来麻烦，最后大家都下不了台。 到了新的环境，第2天早上重案中队中队长陈队长立即召集了全队开会。这个会议当然非常必要，首先是让我们这些新到的人和中队的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这个会议我们中队的小会议室已经容纳不下了，于是中队特意去借了大队的会议室。 在会上陈队长首先介绍了一下中队领导，我们中队一共是一个中队长，一个指导员，一个副中队长。中队长主持中队的全面工作，反正什么事情都管。指导原则主抓队伍和人事，比如我们要晋升入党，立功授奖，接受处分都归指导员管。副中队长则协助中队长管业务工作。 我们整个中队包括领导，一共是24个人，被分成6个探组，我所在的就是彭维庆探组。 接着陈队长讲了我们中队的管辖业务：“主要是侦办命案，包括故意杀人和伤害致死。另外还要负责侦破绑架，爆炸，放火，投毒，爆炸这些恶性严重暴力犯罪。”陈队长间单的打了个比方，就是刑法规定可以判处死刑的就归我们管。也就是我们中队办的案子，十有八九要送人去重新投胎。 接着是各探长及各名队员自我做了介绍，当然一下子24个人这么说过去，大家也记不住，不过以后在工作中自然会熟悉起来。 中队重组调整完成，我们迎来了我们中队的第一个挑战。就是城郊派出所的因美容店抢生意引发的命案。 前期我们已经抓了10多个人，但是这十几个人里面并不包括主犯。现在案子已经办理到需要报捕的阶段，可是由于主犯没有，法制科认为这些人犯都不符合报补的要求，认为是证据不足。 于是他们提出了一个非常苛刻的要求，要我们中队两天内把煮饭抓获，否则将不予报捕，这些人都会暂时释放。这要求一提出来直接惊动了大队领导，哪有命案的案犯随随便便就这么放了，这要传到社会上，岂不是觉得我们公安局在徇私枉法。 于是大队领导亲自到局领导那边进行解释，但是分管法制的副局长非常的强硬，他认为法制科的判断没错，主犯没有抓获，就是证据不足，证据不足，就应该把现有的犯罪嫌疑人先行释放，等到补足证据再抓也不迟。除非我们能够在两天之内将煮饭擒获，否则这批人就非放不可。 后来我们中队通过另外渠道私下去法制科打听了消息，据说这件事情是分管法制的副局长想立威，他的潜台词就是我连杀人放火的犯罪嫌疑人，如果证据不足，照样该放就放掉。你们其他部门办的案子，再大还能大过命案吗？因此让每个单位都得乖乖听法制科的安排，谁要不听建议，就给你的案子进行下走，算不了成绩不说，还给你平白无故增加许多的麻烦。 如果法治科说的话，能够一言九鼎，也就意味着分管法制的副局长说的话就是一言九鼎。所以在我们中队这个案子上，他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我们抓不到主犯，他们就把其他的人犯全部释放改成取保候审。 说实话，这个案子的主犯是说抓就能抓的吗？我们要是有线索，能找到这两个主犯，早就动手去抓了，还让你们法制来提醒我们吗？可是我们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都和局长去汇报了，好话歹话讲尽，各种利害也全部分析透，但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先把其他人犯放了，等我们抓到主犯再进行侦办。 没办法，我们只能先把人犯改为取保候审，然后人暂时给放了。这些人前脚刚放，后脚被害人的家属就闹到了城郊派出所，说我们为什么徇私枉法，把杀人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释放了，一定要我们有一个解释。 城郊派出所当然给不了解释，于是他们把锅甩给了我们刑大，这伙人不敢到我们刑大来造次，就直接跑到了省城，去省城的信访局进行信访，告我们公安局包庇罪犯，草菅人命。 这个事情很快由省信访局转到了我们市局刑侦支队，市局刑侦支队的领导指导，这个事情以后也震怒不已。不仅把我们已经宣布破案的案件重新挂牌督办，并且让我们大队领导以及分局主管刑侦的局领导到刑侦支队去做当面报告。 这个报告可不好做，听我们邵大讲，他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战战兢兢的时刻。一句话都不能讲错，就算是全讲对了，还是要面对火力的猛突。 最后市局刑侦支队要求我们大队限期破案，否则将对我们的考核加倍扣分。我们大队没有办法，只好领命而来，这样我们中队新成立后的第一个严峻挑战就这么来了。 第120章 艰难追捕 这次的任务对我们中队来说，无疑是一次飞来横祸。本来案件已经告破，我们对两个主犯只需从容抓捕就行了，没想到我们公安局内部为了争权夺利，竟然不顾整个公安局的整体考核，弄这些花招来杀人立威。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们胆子大到连人命关天的案子都敢下手，完全不顾社会和舆论的观感，说是为了法律和正义，其实还不是私心作祟。 为了这个事，邵大和赵局直接摔了杯子，他们两个多次和局领导解释无效，可是担子还是压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这么一来，我们刑大包括我们中队，一上来就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将两名主犯抓住，至少抓获一个，否则这个案子就不能告破，我们开年第一案就陷入苦战，这对全年的破案形势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辛好我们进行了机构重组，现在重案中队人手充足。虽然案件不是人多就能破获的，但是人手一多，好些事情就能够同步进行。吃足压力的大队领导，直接把压力全部压在了我们中队身上，他直白的和我们陈队长说，主犯在一个月之内抓住我给你们庆功。如果一个月内抓不住，我就给你们记过，总之要么你们带红花，要么你们就给我带白花，行与不行，全靠你们自己了。 陈队长不敢怠慢，连夜召开我们中队的所有兄弟开会，他把形势和我们摆了一下，于是决定，分别派出四路人马分赴两名主犯的主要关系地，进行线索的摸排。 他在会议上也下了死命令，反正如果不能摸，排到有价值的线索，或者直白的说，不能找到主犯的踪迹的，就不能回家，一直到找到线索为止。 我也被分派在了一路当中，我和艾冬青，朱羽江，一起在韩副队长的带领下奔赴湖北崇阳。我们负责追查的就是那个叫“胖子”的主犯，他在这起案件中就是负责纠集人员的那个人。 我当时很奇怪，为什么叫了我们这几个年轻的，但没什么重案破案经验的小伙子去。而且我们这一路带队领导是我们的副中队长，应该说中队是很重视这一条线的，但是却连一个探长都没有配备。就是我们探组的探长彭维庆师傅也没有叫，而是就要了我们探组的几名探员。而且这次去湖北，为了在那边行动方便，我们没有坐公共交通工具过去，而是直接要了大队里的一辆商务车，不远千里开车前往。跟我们同行的还有市局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不过他们是专门给湖北咸宁公安局行动技术支队送交办手续的。因为我们要配合的事在湖北崇阳，那边归咸宁市公安局管，但是他们行动技术部门的规矩，这个交办必须他们同行去才接受，否则我们就是拿着省厅的介绍信去，他们也不会理会我们。 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自己坐飞机到武汉，然后我们在武汉接上他，在一起驱车前往咸宁。因此我们几个先开车出发，到武汉去汇合。 我在路上，我把我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艾冬青和朱羽江两个人只是看着我苦笑了一下，韩队长只是意味深长的说：“派你们三个前往，是中队深思熟虑的，到了你就知道用意了。” 我见他们都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于是一路上，韩队长问了我们几个许多个人的问题，比如家里几口人，工作多少年，有没有婚配或女朋友。我发现每个领导都很关心我们的个人事项，如果知道你还没有对象那更是问个没完，我就是被问了一路，也被打趣了一路。 有时候直说的我哑口无言，要不是同乘一辆车上，我早就尿遁了。因为一路上有了这话题，大家也不显得怎么无聊了，艾冬青也不停的插科打诨，把我调侃的无地自容。 当然我也问了一些真经的问题，特别是这个案子的情况，韩队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骂法制科的人混蛋。说这些人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瞎折腾，连罪与非罪的界限都搞不懂，这么重大的案件也敢随随便便放掉人犯。要不是他们这么瞎搞，哪会有我们这么被动。 韩队长说到激动时候，是直拍大腿，说哪天逮到机会要好好给这些酸秀才上上课。艾冬青虽然也帮腔埋怨法制科的人，但是他还是理性分析了这个案件中的漏洞。但是韩队长可听不进去这些话，因为这趟出来，成与不成压力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直说这次压力太大，搞不好会被责难。 我们当然好好劝了一下，一路驱行八百公里，到了黄昏时分我们到了武汉。我们问了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情况，他告诉我们要到晚上飞机才到。于是我们决定在武汉过一夜，和那兄弟汇合后再一起出发。否则我们就算是到了咸宁也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为了跟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搞好关系，韩队长特意让管帐的朱羽江去买了两条烟，作为礼物送给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我们在武汉先找了个酒店住下，我们特意先不去吃晚饭，而是等着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一起吃。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那人终于到了机场。我们一起去把他接了过来，开好酒店后又一起吃夜宵，夜宵时候朱羽江把烟塞给了他。他倒也没有客气，吃好饭韩队长提出要见识见识武汉的夜生活，于是我们一行人又到了娱乐会所，直玩到昏天黑地。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也是酩酊大醉，还和韩队长拜了把子，这样我们的关系就更铁了。 第二天，我们特意没有早起，在酒店里待到了十点左右才退房启程。从武汉到咸宁也就一百公里的路程，个把小时左右就到了。 到了咸宁我们没有马上去咸宁行动技术支队，而是和我们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商量了一个万全的对策，才开始行动。 这个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在他们行业里还是熟人挺多的，他立即联系上了一个曾经配合过对方工作过的朋友。那人算是咸宁行动技术支队的一个小领导，因此对方也挺配合。亲自接待了我们，在安排好交办手续后，韩队长立即提出邀请对方一起吃晚饭。 对方和我们这边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是老朋友了，正想叙叙旧，于是满口答应。这人倒是挺实在的，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叫一大堆朋友（尽管我们要他邀请几个朋友一起），只把他们大队的办公室内勤叫了出来。 于是我们就一起晚饭，当然喝酒是免不了的，这时我才体会到让我们几个年纪轻的出来的深意了。感情就是让我们来陪酒的，我，艾冬青，朱羽江在晚饭前私下商量了一下，我们三个人轮流牺牲，不要三个一起冲锋，这样留足足够的战斗力。 我最年轻，第一个牺牲就由我上。我上桌前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因此我一上场就把氛围拉满。对方其实酒量也有限，在以我为首的全力攻击下，很快败下阵来，但是我自己也伤的不轻，也喝的吐了两次。如此接下来的夜场我是一点精神也没有了，反正昏昏沉沉的，任由他们折腾来折腾去。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酒店。 我只知道，第二天起来，我们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先由我们司机送他去武汉机场，然后就先回去了。昨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兄弟挺给力，第二天就开始帮我们工作。把我们提供的一些信息先做了一遍工作。但据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然后对我们说希望我们再去找一些线索，否则暂时这么等下去也没有用。 追捕工作一下子陷入僵局，我们此时都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这时韩队长决定，我们反正在犯罪嫌疑人的老家，咸宁离崇阳也不远。我们决定到崇阳去碰碰运气，估计这会儿犯罪嫌疑人应该是知道我们在到处抓他了。这时候也不存在暴露不暴露的问题，只要能抓到犯罪嫌疑人，什么办法都得试一试。 于是我们立即开车到崇阳，并马上和崇阳市公安局刑大的人联系上。崇阳刑大的人还是非常配合的，毕竟大家都是出来奔波过的人，他们知道我们为抓捕一名命案逃犯而来。也是十分的重视，他们专门派了他们重案中队的一个弟兄配合我们。 这样我们开展工作就变得十分顺畅，那人先带我们到犯罪嫌疑人的户籍地派出所转了一圈。并让当地派出所的人下去帮我们打听了一下犯罪嫌疑人最近有没有返回过崇阳老家。当然，得到的回复肯定是让我们失望的，因为这些信息我们通过行动技术支队的工作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犯罪嫌疑人的旧有手机已经不使用了，甚至我们监听他第一层次的联系人，也没有任何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正当工作一筹莫展的时候，崇阳刑大的人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他说我们应该到犯罪嫌疑人的村里去摸摸情况，反正已经不怕暴露了，索性去做一些正面的工作，说不定重赏之下会有勇夫。 韩队长虽然有些失落，但觉得这也是目下唯一能实际操作的工作，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我们在犯罪嫌疑人所在村支书的配合下访问了好几个犯罪嫌疑人的亲戚，但是都没有线索。我们都有些丧气，不过看在那个村里的人配合了我们一天，我们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请他们村干部及崇阳刑大的人一起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村里几个主要村干部都到了，我们一场觥筹交错，大家都有了一些酒意。这个时候，韩队长不知怎么说到了这名犯罪嫌疑人的奖金问题，这让几个村干部来了兴趣。特别是他们的妇女主任，她回忆起她在做计划生育工作时候登记服务过犯罪嫌疑人的妻子的一个堂姐，并且反映到两家走的比较近。只是最近这户人家全家在广州那边打工，一般要到春节才返回崇阳老家。 这个线索立即引起了我们的重视，因为我们在前期摸排中并没有反映出这一户人家的情况。于是我们通过妇女主任立即搞到了这个堂姐的联系方式，韩队长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立即把这个电话提供给了行动技术支队。 事情顺起来就是这么巧，当晚正是和我们联系的这个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在值班，他立即对这个电话进行了数据分析，通过和犯罪嫌疑人的通讯信息进行碰撞分析，居然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目前在使用的电话号码。 这么一来，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行踪，这个外号叫胖子的犯罪嫌疑人果然隐匿在广州一带。韩队长立即把这个消息向大队领导做了汇报，大队领导大喜过望。 当时韩队长就请示，是不是由我们这组人马立即赶赴广州对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但是大队领导考虑到我们在犯罪嫌疑人的老家，可能会有更重要的线索和发现，而且我们开车赶过去，行动上太慢。于是由中队里另安排一组人马前往广州对犯罪嫌疑人胖子实施抓捕。而我们就待在崇阳待命，一切等广州的行动结束之后再决定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领导也考虑到万一犯罪嫌疑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返回崇阳老家，我们在那边守株待兔，岂不是更方便。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就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在崇阳无所事事，韩队长也是抓紧机会和崇阳刑大的人搞好关系，以防万一需要在崇阳实施抓捕，那就一切顺理成章了。对方的配合度也一定会很好，于是我们这两天里又是一天醉三顿，直把我和艾冬青，朱羽江喝的是叫苦连天。 到了第三天早上，韩队长高兴的把我们叫在一起，告诉我们犯罪嫌疑人胖子已在广州落网，我们可以启程回家了。 我们三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已经到了，闻到酒就会吐的程度。随着犯罪嫌疑人被顺利抓获，我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在返程前，我们特意去了属地派出所，收集了一下犯罪嫌疑人的户籍资料和前科资料等信息，省得以后再向他们调取了。 接着我们欢天喜地的往回赶，韩队长也算是长舒一口气。大队领导原本给我们的任务期限是一个月，现在我们这路人马只用了10天就完成了任务，回去一定是红花欢迎了。 第121章 互相甩锅 回归的旅程总是格外的快，虽然路程要比我们来的时候要远。但是由于我们心情十分放松，路上又一路欢声笑语的，很快就到了家。回到山阳，我们想象的鲜花掌声迎接并没有发生，一切都很平静。由于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刑大里也没有多少人在，因此我匆匆和韩队长告了别，就回了家。 第二天我早就到办公室上班，由于我们这一路先抓到了一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这个案件也终于放松下来。其他派出去的几路人马也陆续返回，而广州抓捕人犯这一组，由于是坐绿皮火车，要到次日早上才会到达。中队里早就安排好了，审讯和接下来办案的人员，我也被分到了审讯组，这是我第一次参与重大案件的审讯工作。 艾冬青问我：“这趟出差感觉怎么样，这可是你第一次为正事出差。” 我说：“我算是明白领导的深意了，我们几个人出去就是去喝酒搞关系的，其他我们好像什么正事也没做。” 艾冬青说：“你这个理解就太狭隘了，我们怎么会没有做正事呢？要不是我们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喝，喝到了闻味就吐的程度，这件事就办不成。你以为对方行动技术支队的人这么好说话，我们就去交办一下，他们就跟自己的活一样，拼命的帮我们干。没有，我们跟他们讲感情讲交情拉关系，现在犯罪嫌疑人还在那里逍遥自在呢？你不要忘了，最关键的线索也是我们喝酒问出来，你怎么好说我们没有做正事呢？你这么说也太对不起你的胃了，你这整天醉生梦死的，难道不比鞍前马后的干活辛苦吗？” 我听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次领导还真是派对人了，要不是我们这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一般人还真架不住这么接二连三的喝。 我说：“那艾师兄，你说韩队长会不会为我们请功，我们有没有立功受奖的机会。” 艾冬青听了我的话，不觉哈哈笑起来：“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喘上了。我们有没有功劳不晓得，但是肯定不用背锅。你看着接下来的事情还精彩着呢？” 我问：“还有什么事吗？无非是把抓来的人办了，这个案子不就告破了。” 艾冬青说：“没那么简单的，你看着好了，事情要这么简单，也用不着我们这么拼尽全力了。” 我也不好再问下去，艾冬青也不会说。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个叫胖子的主犯，顺利的押解到了我们刑大。我们审讯的人员早已整装待命，人犯一到，我们立即展开审讯。 我在审讯组里是打杂的，主要负责提供一些基础资料，倒茶水之类的活。叫胖子的主犯并没有和我们顽抗，我们简单的问了一下他就开始开口交代他的罪行。 整个事情其实就是两家美容店之间的矛盾导致的，要说过分还是受害方的美容店做的更过分。本来两家美容店是紧挨着开的，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温州人开始起了坏心思，他们先开始挖崇阳人美容店的墙角，不仅挖走了小姐，顺带把一些熟客也带走了。这么一来二去的两家美容店的生意明显的出现了落差，为此胖子找温州人美容店的老板谈判过，但是并没有谈拢。双方来来回回的，也吵了好几次，但也仅仅是吵了几下。 后来，这温州人的美容店又向湖北人另一家美容店下手，偏偏胖子和另一家美容店的老板还是要好的朋友。于是两个老板一合计，就想给这个温州人来点教训。 对方的老板叫柱子，两个人分别花钱叫了些老乡，两人讲好，是要把温州人的店砸了，然后再跟温州人来谈判。 结果后来的事情我们也都清楚了，温州人的店被砸了之后也没那么好欺负。很快组织了一帮人进行反击。在你来我往之中，温州人的老板就被湖北人给打死了。 我们主要是问了具体谁对温州人的老板下了死手，胖子告诉我们，他事后和小柱通过电话，小柱告诉他下死手的应该是他的堂弟，因为当时死者拖住了小柱，想狠揍小柱一顿的。他堂弟看见了就来解救小柱，并用钢管打了那个人的头，据说是直接打在后脑勺上，后来的结果我们也知道了。 我们当然也关心小柱的行踪，胖子对小柱的行踪，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提供了几个联系人，说这几个人借钱给小柱跑路，当然这个情况我们立即汇报给了大队领导。 胖子还向我们提供了他叫来的几个老乡的身份情况，以及那几个老乡在具体砸店过程中的行为。就我们事先抓获的12个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胖子叫过来的。现在有了胖子的口供，要定那放掉的12个人的罪已经没有问题了。 现在就是有这个问题，这12个人已经放了，还要不要去抓？以什么手续去抓？后来领导商量了之后，暂时不去动那12个人，把这主犯先送到检察院再说。 接下来的案件由原先负责主侦的探组负责，我们则是做好配合工作。因为这个案子前期收集了大量证据，对胖子的定罪量刑并不存在什么大的问题。那12个人虽然放了，但他们的口供都还在我们这边。 于是案件报到审案中队，再由审案中队提请逮捕，一切都是进行的顺理成章。审案中队一刻都没有耽误，本来三十天的案子，两天就送到了山阳检察院，山阳检察院审核一下没问题就立即批准逮捕，因为牵涉命案，公诉人变成了市中级人民检察院。因此山阳检察院提前将案情通报给了市中级人民检察院。 市中级人民检察院的办案人员一看，我们在提请逮捕前还事先释放了十二个人，于是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办案单位在办这个案件中存在猫腻。认为我们在办这个案件时徇私枉法了，市检正愁找不到成绩呢？ 我们这个案件简直就是人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他们立即向山阳检察院发了案件纠正通知书，要求严查该案件中存在的徇私舞弊。 山阳检察院也感觉事关重大，在调阅了我们的全部案卷后，也觉得这里面存在问题。因为我们放掉的这12个人， 虽然不是主犯，但是他们的犯罪行为及情节非常的明确，关键这是一起命案，稍有连带就会被重判，可是我们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了，连他们检察院的意见也不问一下，甚至都没有去通气。 这样的案子办出来，你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连鬼都不相信。于是山阳检察院立即向我们公安局发了纠偏通知书，主要列了两条意见。 一是，对这12名犯罪嫌疑人立即采取逮捕的强制措施，并要求我们公安机关立即对他们进行抓捕。二是，严肃追究办案人员的责任，清查本案中有没有涉及到职务犯罪的行为。同时他们把这个情况上报了市纪委。 我们公安局收到了纠正偏通知书就知道闯下大祸了，按照检察院的要求，第一条还好办，无非是把这12个人开具逮捕证以后上网追逃。可是这第二条就不好办了，追究办案人员的渎职行为。关键是本案中办案单位多次提出不能释放这12名犯罪嫌疑人，是法制科一意孤行，非要放了这十二个犯罪嫌疑人。现在要追责，那应该追谁的责？要让我们刑大办案的人来背这个锅，这肯定是不会背的，因为法制科在释放呈请表上白纸黑字都签了字了，现在他们想赖也是赖不掉的。况且这件事情，赵局跟邵大都多次到法制科去协调，他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闯祸了，赵局跟邵大也不会让刑大来背这个锅。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一把手局长也顿感压力。因为上级纪委很快来调查这件事情，主要是询问为什么我们私放人犯，到底是疏忽还是主观的原因。我们余局长深感压力重大，再加上上次上访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直把余局长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们估计他把分管法制的副局长心里骂了1万多遍，竟然为了揽权轻重都不分。纪委也没有同我们公安局客气，一上来就把我们刑大上上下下参与这个案件的10来个人都叫去纪委进行了问话。 毕竟我们刑大的人都是吃法律饭的，证据意识那是非常的强的。我们都把相关的文件，以及向局里汇报这个案件的情况及记录，一一向纪委做了报告，这样一来，我们刑大的办案人员的责任全部都撇清了。法制科要想把这个屎盆子扣我们头上，已经做不到了。 纪委只能抓住法制科的人不放，要他们无论如何说明这个案件为什么如此操作。又没有收受案件当事人的贿赂，在明知当事人涉嫌严重犯罪的情况下，还如此枉法裁决。我们局里的领导有没有授意，有没有人参与，都成了他们关注的重点。 最后余局长在局党委办公会议上统一了这件事情的看法。把这件事情定性为严重的司法失误，认为是法制科的人，业务不精，处置失当。然后提请纪委对签字的法制科办案人员给予行政处分，法制科的人还是挺懂人情世故的，那个办案人员一力扛下了所有罪责。这样我们分管法制的副局长逃脱了相关的责任追究，当然报之以李他也一力保全了这名法制科人员，只给予了一个不痛不痒的严重警告处分。 最后这些事情的辛苦活又落到我们刑大头上，检察院的意见很明确，要我们限期把这放掉的12个人重新抓回来。这不就是我们刑大的苦活吗？ 这么大的事情，法制科却能轻轻揭过。如此一来，法制科的地位不降反升，一下子凌驾于局里所有的机关部门之上，公安局的生杀大权皆握之于其手。 艾冬青和我们私下讨论：“以后我们公安局就是法制科的天下，这次的事情表面上看是法制科犯了错，但实际上无形中加强了法制科的地位。这潜台词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犯错，都能轻而易举的躲过去，其他类型的案件更加不在话下。你们办案的单位谁要拂了法制科的意，保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同时我们的葛局长的地位也大大加强，直接凌驾于其他几个副局长之上。我们局里因为没有正的政委和常务副局长，因此法制分管局长理所当然成了局长之下第一人，我看你们以后谁还敢触他的霉头。” 我说：“那赵局和邵大就没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怎么会没有，而且很大。可那又有卵用，余局长不信他们的，有意见也是白搭。听说这件事情，余局长还怪上了赵局，说赵局这个人不顾大局，只看自己部门的小利益，不把公安局的利益放第一位，山头主义太重。”艾冬青说。 “这怎么还摊上山头主义了，赵局长也够委屈的了，好几次被叫去纪委问话，这要是心理素质差点，会不会把其他问题可以交代了。”我玩笑的说。 “我们余局长现在就相信葛局长，这件事情上他就是怪赵局长，不肯分担责任，否则也不至于要处分人。”艾冬青说。 “分担责任，怎么分担，人是他们法制科放的，我们反对了那么多次都不管用，还要我们背锅吗？”我不解的说。 艾冬青说：“法制科的意思，只要我们刑大承认我们取证不到位，那他们放掉犯罪嫌疑人的事情，责任就很轻了。再说了，我们取证不到位，那是客观原因造成的，上头就是要追查，也追究不到人身上，这样法制的罪过就轻了，那个办案的法制科人员也不用背处分了。余局长说赵局山头主义其实指的就是这个，说到底，于局长还是在向着这葛局长。” 我虽然对这样的操作非常的不理解和不屑一顾，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幸亏这个案子的主办人不是我，以我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表现，我非着了道不可。 第122章 福港结婚 我和艾冬青正说着的时候，夏探长走了进来。因为我们是来自同一个中队的缘故，天生都比较亲近。夏探长问我们在讨论什么，我们告诉他，我们在说美容店案子的事情，他也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说：“出了这么档子的事，我们在湖北那边的酒全白喝了。本来还想借着这个事情，我们几个人讨个嘉奖什么的，现在看来都没戏了。”我感到有些沮丧。 夏探长安慰我：“小伙子不要想法那么多？就算没有这一回事，嘉奖也轮不到我们，所以你根本不用为这个事情感到愤愤不平。相反的，你应该感到庆幸，这个事情我们中队没有拿来背锅。” 我问：“我们中队不是一直反对放人吗？这还要我们来背锅，上面还讲不讲道理了。” 夏探长说：“你说对了，上面还真不讲道理。你知道葛局长是怎么对底下人说的吗？” 我和艾冬青都有些好奇，因为领导私底下说的话，才真正代表他的态度。真要到了场面上，那冠冕堂皇的话说下来，不要太伟光正。但是私底下对亲信说的话，那就是领导真正的想法了，夏探长的消息灵通，连葛局长私下讲的话都能够打探到，因此我们赶紧竖起耳朵来听。 “我也是听我的一个要好的朋友说的，这个朋友并不是我们公安局的人，他也是在一次饭局中，偶尔碰上了我们葛局长，我们葛局长酒喝多了，随口漏了出来。葛局长说，大家说我们手里的权力是怎么来的，我们手里的权力是靠我们自己做出来的。这个做不是说我们去做很多事情工作，而是我们要利用我们的地位，让人家做不成想做的事情，然后你的权力就会体现出来，人家才会重视你。你看这就是我们葛局长的作风，他为了弄权会专门卡别人的脖子，所以这次的事情，无论有没有闹大，葛局长迟早是会让法制科卡我们脖子的。” 我是很不解，我问：“为什么要专门卡我们刑大的脖子，我们公安局有那么多部门，哪个部门的脖子不好卡，非要卡我们的。而且他不知道我们的案子都是人命关天的，搞不好会捅出大篓子的。” 艾冬青在旁插话：“我就说我们小林还年轻吧！好多事情你还是没有经验，想的不够透彻。葛局长要抓权，当然是要向我们刑大开刀，我们刑大是什么单位，那可是我们公安局的一个强硬的拳头。如果能让我们都低头三尺，避让三分，那公安局的其他单位位还敢造次吗？所以这次的事情就是针对我们刑大的，他甚至想让余局长让我们来背锅，这样他法制的权力就更加如日中天了，谁还敢再去触碰他们的地位。这次的事情虽然闹大，但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警告了一下，也没有人真正为此而负责。法制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赵局和邵大在葛局长面前就得矮一头，这才是他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 “那这么说起来，这个背锅的法制员，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我不可思议的说道。 “对咯，你这话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你看着吧，这个人虽然受了处分，很快他的处分就会被撤销。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的仕途会一马平川，说不定很快就会一飞冲天了。”艾冬青有些羡慕的说。 “而且我们中队和法制科结下梁子了，接下来我们办案，他们一定会挑我们的毛病，你们到时候可得多长个心眼。他们背后有葛局长撑腰，搞我们的机会就很多了。”夏探长说。 “不过幸好我们案子也不多，每个案子都是大家合力完成的，他们法制科非要挑毛病，也容易搞出事情来。我倒觉得大家不用怎么担心，按正常程序办案就行了，反正我们跟他们是两条线，我们最重要的还是应付检察院和法院。这次的事情他们已经立过威了，估计其他的部门对他们一定是唯唯诺诺，静若寒蝉。”艾冬青说。 我有时候也挺看不懂我们公安局的，既把我们刑大放到很重要的位置，可是又用其他部门来处处掣肘我们，反正不能让我们这匹马撒欢的跑起来。但是一旦有什么重大事件，第一时间又都想到我们，让我们去攻坚克难，流血牺牲。 到了重案中队，我突然发现我们办案更加没有了自主性，我们从探长到探员，包括我们中队的领导。一个个都是上面领导的棋子，他们怎么拨动我们就怎么走，完全没有了主动性。就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怀念在北区中队的日子，那边至少我们还能自己去挖掘一些线索，搞一些属于自己的案子。 艾冬青有时候也是这个想法，因为他太想进步了，就这一点来说，他比我还要痛苦。 事情过去了好多天，负责结案的兄弟，按部就班的把这个案子办下去。我们放掉的那12个犯罪嫌疑人也陆陆续续的抓回来一些，这样也算对检察院有一个交代。 那天我又接到了吴福港的电话，在过年期间他一直没有露面。我很奇怪他在干什么：“港兄，整个春节你连一个电话都没跟我打，是不是最近生意上路了，忙的把我们都给忘了。” 吴福港笑道：“我哪会忘了你呀！小林哥，你可是我的贵人啊，没有你说不定我还在工地上搬砖呢？我过年期间回了趟老家，我和杨姐的婚事不是已经定下了，所以这个春节我回家去办了喜酒，既然娶媳妇儿，总得热热闹闹，否则以后我的媳妇会被人家瞧不起的。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忙，在家里也是醉了好几回，看来这新郎官真是不好当。” 我听了很开心：“你终于把杨姐娶回家了，那你以后不就被管住了不能自由自在了，你要再到外面去搞什么风流债，杨姐可是个厉害角色，你可要小心哦！”我故意打趣的提醒他。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要这么讲，我还真后悔结婚了。可是你兄弟我一大把年纪了，我也不能再去找小姑娘了不是，日子凑合着过吧！像我这样能娶到老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敢有什么其他的奢求。倒是你，我倒真看不明白，张小娟对你那么死心踏地，你居然都不用正眼看他。要说拽还是你拽，你兄弟我在你面前那是高山仰止的，你可比我能干多了。” 我见他又提起了张小娟，心里也是一阵的抽搐。说实话，要不是张小娟的身份，还有我自己的身份，我怎么会对张小娟不动心的，我那两次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自己，这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对张小娟我还是有些歉疚，但并不后悔，道：“我说你怎么又和我说张小娟，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家里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到时候就会是一堆麻烦，根本不是我自己能够解决的。” “行，行！这个张小娟我就不提了，我今天呢，是来请你喝喜酒的。我和杨姐商量了，我们在山阳这边呢也不办什么婚礼了，因为整这个事情太麻烦。我们打算把在山阳的朋友一起聚一聚，好好吃一顿，就当是我们的喜酒了，你可一定要来哦。你还是我们这桩婚姻的媒人呢？你要是不来，我们这场婚宴就差了主角了，我饭都吃不热闹。” 我当然答应吴福港的邀请，问清楚了，时间地点，答应一定出席。 到了日子，我特意包了一个红包作为贺礼，然后到吴福港订的饭店吃饭。 吴福港订的饭店并不是很高档的饭店，地方在江丰街道那边，吴福港一共摆了5桌，都是他在山阳的朋友。我可能是媒人的关系，他把我安排在了主桌。 虽然在主桌，但好多人我都不认识。除了吴福港夫妻，我就认识一个张小娟。这次我见到张小娟，我发现他有很大的变化。首先他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亲热不已，一见到我就会缠住我。这次他明显对我不那么热情了，只是礼貌的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以伴娘的身份坐到了杨姐旁边。 我看张小娟，虽然化了淡妆，人也依旧明媚动人。但是我从他的每一间看出了一些沧桑，我心里有一些发痛，我隐隐感觉到张小娟应该已经下水了。这是我不能阻止也不想看到的一个结果。 原本我打算问一下张小娟的近况，但是我见他坐的离我比较远，想想也就作罢了。毕竟我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而我现在又能以什么身份去询问她这些事情呢？万一他有一些不想吐露的事情，我这么一问，岂不是让两个人都尴尬。 因此我心里就算有1万个问题，在面上我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和吴福港他们还是该吹牛吹牛，该喝酒喝酒。杨姐也挺会来事，把几桌客人都照顾得很周到。 她还特意拉着吴福港单独来敬我：“小林哥，我家福港有今天全靠你鼎力相助，今天我们是大喜日子，你可一定要吃好喝好！” 我也立即回敬了一下，并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吴福港听了哈哈大笑，趁着酒劲说道：“贵子已经有啦，用不了多久就会和你见面的，你就说你兄弟牛不牛吧！” 杨姐狠狠的白了一眼福港，说：“你别听他乱说，这个人酒一多，嘴上就是没有个把门的。” 我说：“肚里有喜那是好事情啊！那港兄得多喝几杯了，我们连着满月酒一起喝。” 杨姐说：“几天不见，我们小林哥也不正经起来了，真是物是人非啊！” 我被杨姐说的有些难为情，但偏偏又没有办法反驳。这时吴福港替我解围，道：“老婆，小林哥哪里不正经了，我看他这副穷婆样，说不定还是个雏呢？你这么说他会让他下不来台的。”说完还瞄着张小娟。 我被吴福港说的是更加无地自容，尽管他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被他这么大庭广众的讲出来，我也的确不好意思。 于是我道：“不要再打趣我了，你们两口子今后能好好过日子，能够相濡以沫，这比什么都好。杨姐，你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港兄这个人，还是个挺仗义的人，这一点我认识他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一个对朋友仗义的人，绝对不会坑自己老婆的，你也算是有依靠了，总比一个人孤独漂泊要好。”这话我是说给杨姐听的，可是张小娟也在旁边。她听了我的话，脸色变的稍稍有些黯淡，可是欲言又止。 杨姐倒是很洒脱，说道：“依靠不依靠的我也不指望，你们这些他的好朋友都在，我就希望你们以后多多帮他，让他多赚些钱，把我们这个家带的兴旺发达。对我来说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下半辈子就指望着他了。小林哥，特别是你，你是吃公家饭的，你可要多给你港哥把着点，我就怕他不走正道，到时候把我们整个家都给连累了。”说到这里杨姐面色也有些暗淡下来，可能是真的担心吴福港会闯祸。 我说：“港兄，现在生意应该还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这个生意绝对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还是要跟杨姐多合计合计，再找一个正经的营当做做。老想着赚快钱，容易出事。” 我的话句句说在了杨姐和张小娟的心上，我明显看到了张小娟脸色的变化，但她依然没有开口，虽然她很想跟我说什么。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的一番好意我都听进去了。你讲的没错，我现在做的这一行的确不是长久之计，但是最近结婚什么的用钱多，我打算撑过这一段时间再去找其他的机会做生意。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出出主意，你见的世面多，消息也比我灵通，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的。” 我说：“我们俩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我这里如果有了好的生意经我一定会跟你讲的。但是你做这一行，你得尽早打算了，我看最近的风声越来越紧，一个不小心就会像你们这个行业开刀。你开这个店也有一段时间了，好多人的眼红病就要发作了，你可不要再觉得这样混下去没问题，弄不好哪天就把你给装进去了。” 我的话当然只是一个提醒，我这时很想问张小娟的近况。但是看到她就在旁边，我怕一时不慎伤害到她，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管自己坐下吃起饭来。 而杨姐他们又去敬其他的人了，张小娟并没有跟过去。这时她借着酒劲，反而大着胆子又坐到了我的旁边，和我讲：“小林哥，今天你一进来，也不和我打招呼，你是在怕我什么吗？” 我说：“我能怕你什么呀？你最近还好吗？仍旧在白金汉宫里面做？” “唉！”张小娟叹了口气，“我命苦呀，我除了能在白金汉宫里面，还能去哪儿呢？我没有杨姐这么好命，有个真命天子在等着她。”说完就幽怨的看着我。 第123章 新的计划 我无法用语言去排解她的幽怨，我于是故意转移话题：“最近生意怎么样，你在白金汉宫里面，局面是不是打开了。” 张小娟一撩头发，说：“打开了，我们女的只要舍得下，什么生意都能打开局面。现在我的生意可好了，提成够一年工资了。小林哥，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 这话带有明显的攻击性，我也不好去回应，于是讪笑一下说：“你收入高，能照顾自己就好，这样我也能放心。” 张小娟听了我的回答，脸色变的更加难看，突然她去拿来自己的酒杯，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白酒，然后递到我面前，哭腔道：“既然我这么幸福了，我就好好谢谢你小林哥，我今天就敬一杯，见你这么久都如此照顾我，给我带来今天的幸福生活。”说完也不管我答不答应，直接仰头就喝掉了杯中的白酒。 我看着她空空如也的酒杯，也只能是拿起自己的酒杯，给自己也倒上酒，并一起喝完。但张晓娟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她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仍旧递到我面前，道：“这杯酒我祝小林哥前程似锦，以后生活一片阳光，幸福的像花儿一样。”接着又是没有等我回应，仰头喝掉了自己的酒。 我此时才感觉到张小娟来者不善，可是又不忍拒绝她。毕竟张小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她带着强烈的情绪，我也不好过分的刺激她。只能顺她的意，这样我的胃就倒霉了。我还没有回答什么，张小娟倒是不客气，先给我杯里倒上了酒。而且是白酒，倒到溢出来为止。 我看着这满满的一杯白酒，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但看看已经梨花带雨的张小娟，是再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于是我缓缓的拿起酒杯，尽量放慢速度，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我刚端起酒杯，准备递到自己嘴边，没想到张小娟一把就抢了过去，咕咚咕咚就喝掉了。 我忙说：“别呀，你敬我的酒，你自己怎么喝了！”我当时有些手足无措，发现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张小娟放下酒杯，我明显感到她的酒劲上来了，她说：“你喝的这么犹犹豫豫的，是不是怕喝多了回去不好交代，或者是怕自己喝多了，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既然这样干脆我替你喝，省得你左右为难，枉费我的一番好意！” 我说：“你敬我酒，我当然要喝，只是喝的太快了，我有些受不了，毕竟从始至终我都没少喝。我哪会为难，我什么时候有为难过。” 张小娟此时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一只手使劲的支撑桌子上，说：“我就是不明白，我对你都是一番好意，你怎么就忍心拒绝我，是我长得难看还是你太优秀了，让我给你你都要嫌弃。”此时张小娟的酒精已经完全上头了，她积攒的怨气也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而我不一样，我虽然也喝了酒，而且喝的不少。但是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更加没有上头，面对着张小娟的质问，我道：“君子不趁人之危，你虽然是好意，但我也不忍心占你的便宜。毕竟你是女孩子，身子比我们大男人要金贵，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张小娟抬起头盯着我看，道：“我的身子金贵什么呀！到头来还不都是别人的玩具，我要给你，你就收着，哪有那么多想法。我是赖着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弄得我是无比的下贱，我自己想想都糟心。” 我看着张小娟那红扑扑的脸，觉得非常的不忍心，于是我说：“我要收了你，自然会对你好，也会对你负责，这一点道德底线我是有的。我无法对你负责，我自然不能要你的好处，这样做会违背我做人的良心。可能你认为这没什么，但我不是这样的人，因此你怎么看我不管，我得凭着我自己的良心做事。” 张小娟傻傻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又不住的流出了泪水，并说：“小林哥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宁可你是个坏人，如果你是坏人，我们会不会现在就在一起。我可不管以后天长地久的事情，能跟你好一天是一天吧，你就当是在外面玩玩，这么认真干嘛？” 我认真的说：“男女之间怎么能随便玩玩呢？可能你不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我的家教可不允许我这么做，除非我能把你带回家里，让你登堂入室。你可明白我的用心？” 张小娟喃喃的说：“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们两个相差的太远，我啥本事没有，就是孤身一人。而你有事业，有地位，你的家里怎么可能让你找我这么一个靠身子吃饭的人，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可是我对你也并不是非要赖上你，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哪怕一天两天也好，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吗？”说完泪水又涔涔而下，我立即找纸巾给她擦眼泪。 此时我说什么，对张小娟来说都是无济于事，其实也是我想的太复杂。但是身处我的位置，我凡事都不能不考虑后果，这也是我的性格使然。 我们两个男默女泪的坐在那边，敬了一圈酒的，港兄和杨姐终于关注到了我们，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走了过来。 吴福港的话到十分直接，但又很粗鄙：“小林哥，你也别不好意思了，我看干脆这样，我给你开间房，你收了她得了。省得她一见你就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心疼。” 杨姐狠狠白了一眼吴福港，说：“你就知道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你这个样子，以后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不要教坏了小林哥，人家可不像你这么没有底线，见到什么果子都敢摘。小娟，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姐带你去我的房间里休息一下，或者我带你去医院挂个水，或者把喝的酒吐掉，会更好受一点。” 杨姐直接关心起了张小娟的身体，因为她很清楚张小娟是为了什么而喝多的。今天整个酒宴上并没有人刻意的去灌张小娟的酒，她也知道我是不会去灌张小娟的，张小娟要喝多酒，只能是她自己要喝。而她喝多酒的原因只能是因为我，这一点杨姐比谁都清楚。 张小娟看到杨姐走过去，一下子也变得软下去，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杨姐也顾不得张小娟同不同意了，直接招呼了另一个小姐妹，两人搀扶着把张小娟带了出去。 那桌边就留下了，我和吴福港两个人，这是吴福港说：“小林哥，不好意思了，又让你尴尬了。其实女孩子家的心思很简单，你做事就是太认真。本来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也还不是拖家带口的人，不用这么不好意思的。就好好跟她甜言蜜语一番，既满足了女孩子的恋爱情结，你也可以享受享受人事，何乐而不为呢？” 我苦笑道：“我做人可没你那么洒脱，很多事情我都是要想到后果的，做人做事要这么没有原则和底线，那是迟早要闯祸的。可能你书读多少，这些道理你也不会理解的很深刻，我们家可是对这方面要求很严的，我可不敢造次。” “唉！本来好好的一段姻缘，让你自己这么棒打鸳鸯了，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过我老婆说，正是因为你的这个特点，她说让我跟着你她放心，凡事要我多和你商量商量。”吴福港叹了口气道。 我说：“杨姐也太抬举我了，我也就是家教严格一点，其他的也没有杨姐说的这么好。你最近混得怎么样，游戏厅的生意还好吧？”我岔开了话题，关心起吴福港的生意来。 吴福港回答：“游戏厅的生意是不错的，这经营了快半年了，钱也没有少赚。只是现在风声越来越紧，我的好多同行都被迫关了门。我因为跟江丰派出所还有些关系，暂时还没事。但是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我已经预感到这一行做不长了，接下来我也在想方设法的找其他的生意做。毕竟人做过生意，就不想再回去打工了。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再靠打工养家已经不现实了，再说我也不能让你杨姐吃苦不是。” 我听了吴福港的话，猜到了他一定已经有了其他的想法，于是追问下去：“港兄，你也不用拿我当外人，你肯定是想好了其他的路。游戏厅不开就不开吧，你跟我说说其他的计划，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吴福港听我主动说帮忙的事情，真是开心的不能自已。 马上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来商量了，这个生意没有你帮忙，我还真不敢去做，因为好多事情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你替我挡一挡。” 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生意，怎么还要我替你来挡枪？” 吴福港说：“不是替我挡枪，而是以后有些事情得麻烦你，这个生意还是跟人做的，只要跟人打交道，怎么能少得了你的帮忙。” 我问：“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我也不是神仙，什么事情都能挡得住。” 吴福港说：“当然不会让你去违法乱纪，但是跟开游戏厅一样，打个擦边球是难免的。我最近通过开游戏厅认识了一些开场子的人，人家也是从做老虎机转行过来的。现在老虎机大家盯得紧，好多生意都没法像以前那么做了。因此那个朋友想和我合伙，我们就是找些喜欢耍钱的朋友，帮他们组织在一起耍耍钱，我们也赚些辛苦费。” 我一听就明白了，吴福港就是想弄个地下赌场，于是我劝道：“港兄，在你面前我也说实话，你们说的这个事情是不是想开一个赌场，那可是比开游戏厅更犯法的，弄不好是要坐牢的。你这是要害杨姐吗？” 吴福港立即矢口否认，道：“怎么能是开赌场呢？这个我也知道是犯法的。我们不是开赌场，我们就是把一些喜欢赌钱的人聚拢在一起，赌是他们赌，我们不参与，也不会从他们赌钱的过程中去抽成。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赌钱的资本，就是他们赌完了之后，我们替他们把钱结算一下。赢的人从我们手上先把钱拿过去，输的人就和我们写下欠条，我们到时候就问输的人把钱要回来。当然这钱借出去是要利息的，我们就是赚这利息的钱。你说我们犯什么法了，借钱给别人也犯法吗？” 我说：“你们是借钱给别人赌博，这样难道不犯法吗？”我有些疑惑，因为关于赌博一类的案件，我没有怎么经手过，对赌博的罪与非罪也不是掌握的很清楚。只觉得吴福港他们这么操作，肯定有法律风险，但具体犯了哪一条，我又说不上来。 我又说：“你们到底怎么盈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林哥，那我就好好的跟你说一下。我们就是把那些喜欢耍钱的人聚在一起，他们在那里耍钱，耍多大我们都不管，谁输谁赢我们也不管。我们就在他们钱耍完之后，根据输赢情况，输的人问我们把钱借出去，并把这钱直接给赢的人带走。输的人给我们打上欠条，我们在问输的人把这债要回来。这样一来，他们耍钱的人也不需要在刷钱的时候自己代钱，桌面上也没有钱，在上面。我们只要帮他们记个账就行了，一切钱的进出都由我们来完成。他们就耍耍钱，谁输谁赢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输钱的人他借了我们的钱，当然是要付利息得，借的时间越长，利息也越多。我们到时候就负责问他们要债就行了，我们的行为顶多是放高利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我们是真金白银的借出去的，问他们连本带利的要回来，这也不违反国家的法律，不过到时候要账的时候还得麻烦你，你到时候帮我们找找这些人。”吴福港仔细的介绍了一下他的生意经，因为这种赌钱的方式是刚刚出现，法律还并没有对此有什么界定。 第124章 新的挑战 我又问：“你这么做，你现在有生意了吗？这些赌钱的人，为什么要相信你，到你这边来赌。” 吴福港说：“这当然要靠朋友了，和我合作的那个人，他本来就认识很多喜欢耍钱的人。现在你们公安又抓得紧，这些耍钱的人经常玩的地方老是被你们搞掉。所以他们想找一个安全又能够耍钱的地方，我们的好处呢，他们耍钱的时候在整个桌面上是没有钱的，就算你们警察闯进来，也拿不住我们的证据。再者现在好多耍钱输了的人，往往过后不认账，因此由我们在那边做保证，赢钱的人可以把自己赢的钱拿到手，输钱的人也不敢随意赖账。毕竟我们和他们签有借款合同，钱也是真金白银的给他们了，这官司就算打到法院，我们也能够赢，所以我们负责讨债就行了呗！” 我问：“既然是为了赌钱，保险一点，这些人完全可以去澳门，那边赌钱是合法的，而且无论输赢，赌场里也不会耍赖。” 吴福港说：“你以为有几个人去的起澳门，再说了，在澳门赌场里十有八九是要输钱的，你见过什么人从澳门赢钱回来的。这些人虽然喜欢赌钱，但并不傻。现在还有些人跑到缅甸那边的地下赌场去赌，可情况还不是跟澳门一样，都是去做猪的，给人家送钱而已。我们这边他们赌来赌去，总归是他们自己这几个人在那边赌，输赢钱的大头总在这个圈子里。而且我们在看着场子，也不会允许有人在耍钱的时候作弊。毕竟我们只负责放债，及他们耍钱的安全，我们自己又不亲自参与到他们的耍钱游戏里面。这些喜欢耍钱的人还是比较相信我们的，我们说到底也是为他们服务的。”说完吴福港就傻乎乎的笑起来。 我又说：“你都这么搞了，那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吴福港说：“现在当然不需要帮忙，但说不定哪天就会碰到事情，那时候还得靠你帮我们多帮衬帮衬，我可拿你当我的贵人的。” 我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做这个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吗？” “我结好婚就开始做这个事情，反正现在游戏厅里有我一个小弟在那边管着，上分下分的，也不用我亲自在那里操持，你杨姐定期过去结结账就可以了。”吴福港顿了顿说，“现在杨姐已经不在白金汉宫做了，她现在全身心的做我的贤内助，替我管着钱，这算不算男耕女织的生活。” 我说：“你们能修成正果，又能夫唱妇随地一起赚钱，这很超出我的预期了。只要你这么一直下去，你迟早会发家致富的。” 吴福港裂嘴大笑道：“只要形势好，发家致富并不难，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生意会顺风顺水。都是从认识你开始，我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你说你还不是我的贵人吗？” 我摆摆手说：“贵不贵人的，你不用挂嘴上，你要真哪天发家了，就拉张小娟一把。我看她有些灰心丧气，有些东西我想帮也帮不了，你和杨姐就多多担待一下了。” “这件事情你不提，我们也会做的。毕竟我和你杨姐能走到一起，张小娟功不可没，他是你杨姐的小姐妹，更是我的小姨子。要不是你嫌弃她，她说不定还是我的弟媳呢？”吴福港口无遮拦的讲。 “这个话以后你在张小娟面前不要再提了，你多说只会更加刺激她。我不选择张小娟，并不是我看不上她，实在是有很多我克服不了的困难和麻烦。我的脾气你也了解，我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占别人便宜的人。对张小娟也是一样，我不能占她便宜，这样以后才有的做朋友。”我解释道。 “我了解你的脾气，我只是不赞同你的做法。要我说你就是想的太多，做事太缚手缚脚，张小娟只想跟你处处，和你有一段浪漫的故事。你干嘛连这个都不成全她，你这不是看不起她吗？”吴福港埋怨说。 “唉！我们的想法总是不一样，总之你的这个做法我是做不出来。对张小娟我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有我的原则！”我坚定的说，“那你做这个生意需要本钱吗？你本钱够不够？” “做生意那是一定要花本钱的，但是也垫不了多少钱。刚开始这些耍钱的人不会玩的很大，毕竟他们对我们也不是很放心，等到他们玩的大了，我想我们也攒够一定本钱了，应该是应付的过来的。”吴福港回答，“我现在手头也就10来个朋友，你杨姐那边认识的朋友里，也有些喜欢耍钱的人，他已经介绍给我了，我正在筹划当中。” 看来吴福港做这个生意已经势在必行，我也不好去阻止他，虽然我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说不上来。 “小林哥，有个事情我还是得让你知道一下。虽然你杨姐一直叮嘱我，不要让我和你说，但是我想这个事情迟早是纸包不住火的，还是得让你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心理负担！”吴福港突然严肃的讲。 “你怎么一下子突然这么认真，到底什么事情，我心里好像很不踏实！”我有些不安的问。 “其实吧，这个事情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但好像又和你有关。算了，我还是直说吧，就是张小娟已经不是完璧了，她的身子已经让人家给占了。”吴福港悠悠的讲出来。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我心里还是觉得像遭遇了雷霆一击。我隐隐的感觉到有些心痛，但是又不能说出来。 吴福港继续说道：“张小娟这事吧，其实你杨姐都知道。我也和我老婆讲过，我说张小娟能不能不下水。我老婆告诉我，只要在白金汉宫一直做下去，下水是迟早的事情。本来你要是出面进行干预，或者顺势把张小娟收了，可能她就真的悬崖勒马了。但是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人家毕竟是要赚钱活下去的，这白金汉宫这样的欢乐场，你一个陪酒小姐要是不肯下水，这活一定是干不下去的。就是白金汉宫，它也不会答应养你这么一个闲人，人家逼你下水的方法多了去了。这一点你杨姐早就看透了，所以她一结婚就不到白金汉宫去上班了，我也理解她，反正你杨姐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再计较了，你有时候要学学我，难得糊涂嘛？” 吴福港的补充说明，更是给我心理重重的补上了一拳，原本我是有机会阻止张小娟下水的。可是…… 这也难怪，张小娟这次看到我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我。对我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原本说来我也真是对这个事情负有直接责任。 我说：“那现在张小娟近况怎么样？既然下水了，还像先前那般辛苦吗？” 吴福港说：“既然下水了，我看张小娟也放得开了，自然生意也好了很多。你杨姐也把自己手头的一些喜欢玩的客户介绍给了张小娟，以后怎么样只能看她自己造化了。我只是挺可惜的，这么好一个姑娘，就这样陷进去了！” 我说：“你和杨姐多帮她一下吧！我还真不好出手帮她，毕竟我现在的能力也不允许，我在单位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新人。” 吴福港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下去，于是散了酒席后，我管自己回家了。整个酒席下来，我并没有喝多酒，但是知道了张小娟的事情以后，心里却是堵得慌。 接下来几天我按部就班的在单位里上班，由于是重案中队，我们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围绕重特大案件来展开。因此很多案件的侦办并不是由我们普通的侦查员就可以说了算的，我们也失去了办案的主动权。我们就像一支随时待命的部队，看似无所事事，但是一旦有案件发生，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案发地，开展相应的工作。 那天，我下了班之后，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吃吃饭叙叙旧，玩闹开心了起来。正当大家玩的正嗨呢！我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接过来一看，是我们行大值班室打来的电话，不用说来案子了。 值班室的人跟我说的很简短，让我立即返回刑大，然后是和其他兄弟汇合后一起出发。 可是这个时候我已经喝了酒了，值班室的人并没有听我过多的解释，他说你既然喝了酒了，就直接向你们中队领导汇报，有什么事情你们中队领导会指示你的，他们只负责通知我一下。 于是我立即打电话给我们陈队长，陈队长，此时也已经接到值班室的通知。我向他说明了情况，说我正在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并且喝了很多的酒，看看我该怎么办？因为按照公安部的规定，民警酒后是不能参加工作的，否则就是违反五条禁令，后果是很严重的。 陈队长倒是见怪不怪，说：“你酒喝的有点多，现在意识清不清醒，需不需要去医院醒酒。” 我说：“酒是喝了很多，但没有到醉的程度，我现在意识还是非常清楚的。就是浑身是酒气，这样去工作会不会被别人举报！” 陈队长一听笑了，说：“公安部的禁令是禁止工作时间喝酒，你这属于加班时间，尽量管不到你。你喝了酒别开车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如果喝了酒就不用工作了，那那些天天喝酒的老同志，是不是都不用上班了。”然后陈队长问清楚了我的地点，然后又对我说：“你就在你玩的地方楼下等着，我安排人过去接你。至于你公文包不带也无妨，反正晚上也不会有需要记录什么的工作。” 我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于是立即和我的同学说了这个情况。告诉他们，我需要马上离开，中队里需要我回去加班。我这么做，当然非常扫同学们的兴，可是大家也都理解我的工作。 我离开那个ktv的时候，特意先买了单，这样可以减少我的一些歉疚心理。我在这个马路边等了约20多分钟，是朱羽江开车接的我，接上我之后又去接了我师傅彭维庆，然后才赶到了城北派出所。 赶到城北派出所的时候，里面我们刑大值班的人已经先行赶到了。好多旁证材料也已经在制作，我们一到达就立即向陈队长作了汇报。陈队长并没有立即要我们去指挥部报到，而只是指示我师傅彭维庆先到指挥部。给我和朱羽江分配了一个工作，让我们立即去山阳第一医院，去确认一下受害人的伤势情况，如果情况稳定的，就把受害人的家属朋友先带一些到城北派出所接受询问调查。 我和朱羽江立即就赶往了山阳第一医院，在路上，我问朱羽江：“这受害人不是还没有死吗？为什么立即让我们重案中队出马？” 朱羽江回答：“现在派出所的人都胆小，只要医生说有生命危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报给我们刑大。我们刑大的人在他们看来是很闲的，我们一到，他们就可以把取证的工作一股脑儿的全甩给我们，这样他们既减轻了工作压力，还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我听了有些无语，但是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现在领导都怕事。特别是命案，每个领导巴不得让别人来侦办，怎么会把哪怕一点点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我们到了医院，简单询问了一下急诊室的医生。医生告诉我们：“你们来的真巧，我们刚刚放弃对那个人的抢救，那个人已经死亡了，就是家属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还在那里拼命的闹，要我们继续抢救。我们医生跟他们解释了好几次，但是对方并不相信我们，搞得好像人是我们弄死一样。” 听了这话，我和朱羽江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受害人已死亡，这个命案就是板上钉钉的案件了，妥妥的是我们重案中队主办的案件。 接着朱羽江立即向陈队长及指挥部做了汇报，告知受害人已经死亡，需要法医和技术中队的兄弟立即过来，进行对尸体的初步处理，收集一些相关的物证和痕迹证据。 我和朱羽江则过去，先给家属做一些安抚的工作，这个时候家属还是对我们公安说的话比较信任，也会接受受害人已经死亡的事实。 第125章 如此问话 其实这个时候，死者真正的家属并没有到，而是一个女朋友和另外一个朋友在那边。要死要活的不接受死者已经死亡的事实是他的女朋友。这女的态度非常蛮横，非要医院继续抢救。其实此时心跳也好，呼吸也好多，也是一字形的，救是肯定救不回来了。 那个女朋友在我们到的时候还在那边哭天抢地，医生护士在旁边劝也置若罔闻。非说是死者的胸部还在起伏，死者还能呼吸。医生告诉她，这是呼吸机的效果，只要呼吸机一拿掉，这个现象就不存在了。 医生见到我们挂着工作证进来，知道我们是公安局的，一时如临大赦，赶忙对我们讲：“警察同志，这个人的抢救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伤的太重，我们没有抢救过来。你们来的正好，你们劝劝病人家属吧，希望她节哀顺变，把床位让出来，我们要抢救其他人了。” 朱羽江走到那女朋友旁边，用手指一下躺在床上的男的，问：“你和他什么关系？今天怎么受的伤？” 那女的抬起头看着我们，说：“这是我的男朋友，不知道什么事情和人打架了，然后就受了伤。我也是刚刚赶到这里，明明他还有呼吸的，你们医生为什么不让救，怕我们出不起钱吗？还是非要看着他死掉？” 朱羽江接着说：“我们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我们也是来管你男朋友被害这件事的。你呢也不要太伤心了，医生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自己看看仪器，呼吸心跳全都没有了，医生的判断总不会错。现在人既然没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害你男朋友的人的时候了，你就不要在这里瞎耽误功夫了。放跑了犯罪分子，你到时候真的不好向你男朋友的父母交代了。” 那女的听朱羽江这么一说，有些回过味来，知道在在医院里撒泼打横没什么意义，他男朋友也活不过来。如果让犯罪分子逃脱了，说不定这罪责真要算到她的头上。现在她配合我们工作才是正事，其他的暂时都得靠边站。 朱羽江又问：“你男朋友的父母有无通知过，还有害你男朋友的到底是什么人？”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那女的也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她想了想，回答：“我男朋友的家里人我都不认识，我只有找到他的手机，或者回到家里看一下他的通讯录，我才能联系上他的父母。至于什么人跟他发生冲突，我是真的不知道？” 朱羽江说：“那你男朋友是怎么到的医院，又是谁通知你，你男朋友在医院出事了。”又问了两个问题。 那女的并没有回答我们，只是把我们引到另外一张抢救床边。指着床上躺着的男的，说：“我男朋友就是和他一起去，才闯了祸。现在他还在抢救，通知我过来的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问：“他女朋友是怎么通知你的，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女的说：“他女朋友就是用我男朋友的手机打电话给我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女的在哪里，估计我男朋友的手机还在她的手上。事情的起因经过，可能要问她才知道。”女的如实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但是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我们于是问他男朋友的电话，并且直接拨打过去。过了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对方是一个女的在接电话。于是我们告诉了她我们的身份，并问她现在什么地方。女的告诉我们，她刚刚去自动柜员机取钱了，就是为了给两个人交医药费。现在刚刚赶到医院的挂号处结账交钱，马上会到急诊室来，让我们等她一下。 于是我和朱羽江一起在急诊室等，而死者则由医院的人暂时送进了医院太平间。死者的女朋友并没有再阻止，因为我们告诉她，我们公安局刑大已经介入调查了，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这样他的责任才会被洗脱。希望他能认真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干扰到我们正常的调查，否则等死者的父母到达，真的会拿她是问的。 接下来他是非常配合的，我们在急诊室等了一会儿，那个拿着死者手机的女的也出现了。 这女的一看就是个混夜场的女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大波浪发型，大冬天的下身还穿着短裙丝袜，上身则是一件呢子的外套，里面非常单薄，就一件胸衣。 一见到我们，也不认生，说道：“警官，你们可来了，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对方就是流氓太坏了，你们抓紧把他们全抓了。” 我还没有开口，朱羽江先接过话：“我们是在等你了解情况呀？我们也想抓人，但是不知道该抓谁，你要不抓紧和我们去派出所一下，把你知道的情况都提供给我们，我们好立即采取行动。省得犯罪分子跑掉了。” 那女的点点头，说：“我和你们去派出所没问题，只是我的男朋友现在还在抢救，一时半会儿我也脱不开身，要不你们就在这里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我刚想答应他的请求，但是朱羽江没让我开口，先说道：“你男朋友的伤势，刚才我在医生那边打听过了，应该不会危及生命的。现在在打点滴估计睡过去了，伤口也进行了处理，暂时还不需要动手术，让他在医院里静养就是了。你陪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抓紧和我们去派出所，我们在这里没法问，很多情况我们需要在电脑里找到相关资料，再和你边核实边询问。否则就这么空口白话的问，也问不到点子上，瞎耽误事，这样真的会让犯罪分子逃脱的。我看你男朋友的朋友的女朋友，现在没什么要紧事，他去我们派出所也说不清楚状况，要不让她留下来，暂时替你照看一下，你也马上联系一个其他人过来照顾，等你的人到，她再去我们派出所也不迟。至于你，你就立即跟我们去，事情一分钟都不能再耽误了。我们其他的同志都在等着你的消息，好进一步开展工作，这医院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了。” 那女的听朱羽江一说，也只好答应我们。于是我们把医院的事拜托给死者女朋友，并告诉她，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换她，让她等下好了，直接来派出所。 接着我们两个人带着那个短裙女的，一起回了派出所。一到派出所，我们先找了一间空的办公室，朱羽江让我先对这个女的进行简单的了解情况。他自己则跑到指挥部，向在指挥部的领导去汇报相关情况，并征求领导下一步的任务。 我于是开始简单的问这女的，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出生年月日，籍贯及联系方式？” 我刚刚问出一连串问题，这女的还没回答我问题，就先冲我发火了，“你叫谁小姐呢？本姑娘可不是做小姐的，我是一个正经人。你说话最好放尊重一点！” 我赶忙道歉，说我是口误，于是我换种称呼道：“这位女士，我也不知道你的姓名，只能这么称呼了。你先把你的身份情况跟我说一下吧，这是我们公安机关问话的惯例。” 这女的跟吃了枪药一样，态度十分的蛮横，道：“我又不是犯罪分子，我干嘛要告诉你们我的身份，你们应该先问我对方的身份，抓紧去把他们抓来才是正事，先来问我干什么？” 她的几个反问，让我十分的尴尬，我的问题一下子也问不下去。于是我只好解释：“我们一会儿要给你制作笔录，而这些问题是必须要问的，你最好抓紧时间按我们的问题如实回答，不要瞎耽误功夫。” 结果我这么一说，她倒反而更加来劲了，叫道：“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不问犯罪分子的事，专门来问我们的情况，我们的情况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你应该先问问今天的事情。否则犯罪分子都跑掉了，你们可是要负责任的，瞎耽误功夫的可是你们。”接着巴拉巴拉指责了我们一大堆，我的问话就被她搞乱了。 正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句骂声响起，才把这个女的气焰压了过去，“你这个小鸡婆，有胆子到派出所来嚣张了，我们怎么做事还要你教吗？到了我们这边还不收敛一点，我看今天的情况，我们是不是先要教教你怎么做人？” 骂人的正是朱羽江，此时他怒目圆睁，直接踢门就进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陈队长和艾冬青。 那女的也被踢门声和骂声震了一下，刚要回嘴，朱羽江可不给她这个机会，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摔“啪！”。并说道：“你个小鸡婆，我们还没找你麻烦，你到先跟我们来耍脾气了。这里是公安机关，惹急了我们，我先跟你算算其他的账。你们老板过来，在我们面前也得客客气气的，你嚣张什么，你不想混了。” 那女的听了骂声，反而软了下来：“这位警官，我这不心里急嘛，我也是为了抓住凶手呀！这不是帮你们忙吗？” 朱羽江说：“你先给我搞搞清楚，事情可是你惹出来的，我们问你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我可不是好脾气，凶手我们会抓，你的账我们也可以算算清楚，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们兄弟问你什么话了，要你如此的唧唧歪歪？” 那女的不敢再回嘴，低下了头，斜着眼睛看着朱羽江。 “问你话呢？把头抬起来，你斜着眼睛算怎么回事，你们在店里也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朱羽江依旧严厉的说。 女的抬起了头，并捋了捋头发，回答：“警官，刚才这位警官也没问我什么，我只是心里有点烦，嘴碎了一下点，你们不要介意。” 朱羽江见对方道歉了，就没有再发作下去，只是严厉的问道：“她的身份信息搞清楚了吗？她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 这话显然是问我的，可是我啥也不知道，被女的一顿抢白，我都没法问下去了。于是我道：“我刚刚问了她这些问题，这女的还没有回答，所以我也说不上来。” 朱羽江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他随手从包里拿出纸笔扔到女的面前，对女的说道：“你给我自己写，要是不配合，我就先把你店里的老板叫过来，我就不信了，我们公安机关还治不了你们这些人？” 女的不敢违拗朱羽江，乖乖的拿起笔写了起来。很快，用不了一分钟，这女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户籍地、联系方式、及在山阳的住址一一写在了纸上。朱羽江把纸递给我，道：“兄弟，你把纸上的信息到公安系统里核实一下，然后把他的信息全部拉出来，多拉几张，等下会有用。” 我于是立即拿着那张纸跑去城北派出所的值班室了，一般值班室里都有能查的电脑和打印机。我拉好了，这个女的信息，原来这个女的是东北人，年纪二十一二岁。我一下拉了好多份，接着拿着这些信息，赶忙又回到那间办公室。 此时朱羽江一边拿着那女的手机翻看，一边在问话。此时的问话已经切入了正题，陈队长和艾冬青在一旁坐着听，并拿笔记本在那边记着什么。我进去之后把女的信息给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份。朱羽江对我说：“小林，你先拿出笔记本记一下，等下好给她制作笔录。”陈队长也冲我点点头，意思是等下我来制作这个女的笔录。 我立即领会，并从我的公文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然后听着朱羽江的问话，进行我的记录。 朱羽江说道：“你说你是在东宫一号当陪酒的，你的领班叫花姐，你之前在白金汉宫也待过几个月。”朱羽江这些话显然是复述给我听的，我赶紧记录下来，“这次的事情是因为订包厢而引发的，那对方也是你们这一组的小姐咯？” 东北女的答：“对方也是我们这组的，她的联系方式我没有，花姐应该是知道的，我有花姐的电话，你们可以去问问花姐。” 朱羽江把手机递给女的，让她找出了花姐的电话，然后又把电话报给了陈队长他们。接着陈队长就收起笔记本先走了，我们三个人继续问话下去。 第126章 争风吃醋 朱羽江问：“你们花姐叫什么名字？没有大名的吗？” 东北女的答：“花姐的真实姓名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在公司就是叫她花姐，其他的她也不会和我们讲的？” “你们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就打起来了？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你要是撒谎，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朱羽江先警告这个女的。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的事情，昨天我在店里碰到我的一个熟客，本来我是到包厢里窜窜场的，碰上他了不免多问了几句。那个客人骗我说是朋友叫他一起来的，我就质问他为什么不点我的钟。他吱吱呜呜的，我就知道这两肯定有事情。于是我就到前台去查了一下订包厢的记录，发现这个包厢就是我那个熟客订的，而且是给我们同组的一个叫丽丽的小姐订的。我知道后就非常生气，这个丽丽刚进我们组才一个月，我以前看她可怜，我有包厢了都会推荐她上钟。可是上周我就发现，她抢走了我一个熟客，当时我就想她一个新人有一个熟客也是好的，就没和她计较。没想到这次她又抢我的熟客，这不是当我是冤大头吗？存心要欺负我。于是我就去找到她，问她为什么要抢我的熟客，她还讲不讲行规了。没想到这小贱人拽的很，她在那个包厢里装可怜，撺掇那些客人把我轰了出来。当时在店里我也不好发作，于是我到了下钟以后又找到这个丽丽，让她给我一个说法。但是这个贱人居然不理我，管自己和我那个熟客开房去了。我叫花姐联系她，她也不理，昨天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她。今天白天我好容易通过她的小姐妹打听到她住的地方，但是我还是给她留了一些面子。我想中午的时候和她谈谈，她和她的小姐妹也一起过来。我们在一个火锅店里一起吃饭，我也把事情摊到桌子上。丽丽说不是她要撬我的墙角的，是那个客人主动追求的她，只是她这个人比较柔弱，不懂得拒绝人，所以才勉强接受那个客人的追求的。我听了她的解释，一下子就来了气。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她拿这些鬼话糊弄谁呢？那个熟客我又不是不了解，前两天还宠着我呢？怎么会过了一天就和别人跑了，那个贱人居然还敢搪塞我。于是我也不惯着她的毛病，直接就拨通了那个熟客的电话，我故意装作没有旁人在场，和这个熟客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结果那熟客把实情全讲出来了，说是那天订的包厢里认识了丽丽，第2天丽丽说是她生日，让熟客给她订一个包厢，还答应订完包厢就陪我熟客去开房。我那个熟客起了色心，结果昨天晚上真带了几个朋友给丽丽订了包厢，结果让我给碰上了。这时丽丽在旁边也是听不下去了，故意弄出声音来提醒那个熟客。那个熟客可能是听到了莉莉的声音，就马上挂断了电话，并且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了。我当时就很生气，把这个丽丽一顿臭骂，但是这个贱人居然还顶嘴，说哄客人，大家都是各凭本事的。说我没本事哄住客人，还怪人家抢生意，有本事就去找那个熟客的麻烦去，对自己人发脾气算什么玩意。我被她一顿抢白，当时就想打她，但是当时她们两个小姐妹在，我近不了她的身，反而是被她打了两下，然后她们就离开了。这件事我是越想越气，于是我把我的委屈告诉了我的男朋友。我男朋友也是十分的生气，并答应替我出头 ，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朱羽江问：“那后来的事是你惹出来的咯？” 东北女的讲：“不是，我男朋友叫了几个朋友，其实也是为了给我壮壮胆，目的是让那个女的和我道个歉，我下得了台，这事也就过去了。我们几个人到了这个女的住的地方的楼下，我打电话让她下来，并告诉她，只要她给我道了歉，这个事情就算结束了。但是没想到这个女的迟迟不肯下来，只是在电话里拖延时间。后来我等的不耐烦，就想上去到她家里，让她当面给我道歉。结果在上她家楼的电梯上，碰到了这个丽丽叫来的打手，对方不由分说，拿起砍刀就砍我们这些人。我的男朋友及他叫来的朋友由于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下子着了对方的道，我们这边几个人都受了伤，包括我的男朋友。我因为当时在电梯里第一个跑了出去，才没有被他们砍到，否则现在我也躺在医院里了。” 朱羽江问：“对方砍人的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东北女的答：“对方看人的人我不认识？但他们既然知道我们坐电梯上去，那一定是那个贱人叫来的，你们只要抓住了莉莉肯定能够弄清楚？” “对方砍人的人一共有几个？都拿了什么工具？”朱羽江又问。 “对方砍人的人一共是两个，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把砍刀，有四五十公分长。而且对方就候在电梯口，我们电梯门一打开，对方就冲进来一顿乱砍，我们男朋友他们猝不及防，才会伤得如此之重。否则真要有防备，我们这边也不会伤的这么重。”东北女的答。 “你们这边带了什么工具？有几个人带了工具？”朱羽江追问。 “我们这边的人都是空手的，他们是陪我上去给我壮壮胆的，又不是真的要去打那个丽丽，所以什么工具也没有带。”东北女的答。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你们这边到底有没有带工具，那电梯里的菜刀还有楼下车上的菜刀都是谁的？你别跟我说不知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这个事情就不好善了的。”朱羽江直接追问。 那个东北女的明显僵住了，眼睛开始不停的乱瞟，显得很不自在。 “你说呀？你不是很会说吗？这菜刀又是怎么回事？你说对方两个人拿的都是砍刀，这些菜刀难道是凭空飞出来的？”朱羽江逼问道。 这东北女的低下了头，他对朱雨江的追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索了良久，才抬起头来说：“那菜刀是我男朋友和他的朋友带的，本来是不想拿上去的，是我男朋友的朋友说拿着防防身，所以才带上的。”东北女的答。 “你男朋友的朋友说带上？那个朋友是不是死了的那一个，你把责任就全部推到死人身上去吗？你可给我搞清楚，死的人只有一个，其他的人可都还活着？这个事情你要是弄不灵清，你恐怕是脱不了干系，我在想那个死了的人你该怎么赔？你身上又能出多少钱出来？”朱羽江玩味的讲。 东北女的沉默不语，显然朱羽江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她一方面是希望我们抓紧抓获对方砍人的人，可是这女的其实也是色厉内荏，她也怕他们自己人这边找她的麻烦。毕竟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他们这边的人找不到对方，肯定会先找到她，一切的善后事也还是要她自己去承担。人家可不管她争风吃醋的烂事，他们只知道人死了也有人还躺在医院里，这一切都需要钱来解决。 朱羽江见这女的沉默，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过问这些烂事，就没有追问下去。现在指挥部更关心的是砍人的人的身份，只有把肇事者都抓齐了，我们才能争取到办案的主动权。否则这起命案又得挂起来，这是指挥部，万万不愿看到的情况。 朱羽江对我说：“学贤，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也大致有个了解了。你先给这个女的做一个笔录，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记录下来，也不用过多的去质问她，她喜欢怎么说就让她怎么说，反正到时候有她哭的时候，我们这个时候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这里就先拜托你了。”说完朱羽江从办公桌上拎起公文包就出去了，一同走的，还有艾冬青。就留下了我给这个女的制作笔录。 我从包里拿出笔录纸和笔，立即动手给这个女的制作笔录。前因后果我已经有了了解，这女的信息也都拉出来了，因此在做笔录的过程中，我也无需多问很多问题，只管自己低头在那边刷刷的写。 当然我也问了一些补充问题，比如关于丽丽的身份和联系方式什么的。还有那个熟客的信息，包括他的姓名及联系方式。这个东北女的经朱羽江一顿训斥，态度老实了不少。其实她也知道事关重大，已经已经有人为此而送命。这个时候她更关心的是，自己这边人的情况，尤其是死者父母的情况，不停的向我打听死者的消息。估计她是怕死者的父母来找她的麻烦，想提前掌握一些信息好有个准备。 我只管自己刷刷的写笔录，她问的一些问题，我也回答不上来。我在这个时候其实知道的消息是最少的，我一趟都没有进入过指挥部，现在指挥部里是什么情况？我也是一无所知。我从始至终都在跟这个东北女的打交道，我估计这个女的也是急昏头了，怎么想到来问我这些问题。 我制作笔录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也是我准备高考时打下的功底，大约一小时左右，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笔录就做好了。我让女的自己把笔录看了一遍，把要修改的地方又修改一下，接着让女的签字捺印。 我拿起笔录，把东北女的交给城北派出所的人，暂时看管起来。然后带着笔录直接跑到指挥部，向指挥部报告女的情况。 我走进指挥部的时候，指挥部里就邵大赵局，及我师傅彭维庆在。我把做好的笔录递给我师傅，师傅则把笔录交给了邵大他们浏览。邵大把笔录匆匆看了一遍，然后向我问了几个问题，我一一做了解答。这时少大对我和师傅说：“现在其他的人都派出去了，估计都已经在追踪的路上。这个笔录里提到了那个熟客，我看这个熟客肯定也知道一些情况，你们抓紧把这个熟客找过来，详细的向他核实一下情况，我看这个女的没有老老实实的讲实话，这对接下来的办案会带来干扰。”我师傅立即应承，然后带着我就出了指挥部。 出指挥部后，我问师傅：“师傅你怎么没有去抓人？我们中队其他的兄弟呢？” 彭师傅说：“我作为这个案子的专案内勤所以没有被公派出去的，估计如果抓到了人，这个案子得由我来结案。你进来之前，我一个人陪着赵局和邵大，我真是如坐针毡呢？幸好邵大派了我活，我们赶紧去落实少大的指示吧！现在其他的兄弟都在忙着抓人，邵大的心也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做好自己的手头事情，不要给领导添乱。” 我深以为然，然后拿出笔记本，找到了那个熟客的电话。由于这个熟客只有一个电话，他的具体身份我们也没有搞清楚，只有一个刚哥的绰号。于是师傅就去找了城北派出所的值班领导，想通过他们搞清楚一下这个刚哥的身份。不过城北派出所虽然也不知道这人的具体信息，但是它直接把东宫1号的几个领班全部叫了过来。这几个领班里是有人认识刚哥的，派出所叫他们立即联系这个刚哥。联系上以后，派出所的值班领导直接和这个刚哥通电话，一顿软磨硬泡的劝说。这个刚哥答应自己到派出所来说明情况，毕竟他在这个社会上混，是不敢得罪我们公安机关的。 大约过了20分钟，一个穿着时髦，头发倒梳的中年男子到了派出所。我们立即跟他核实了一下情况，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刚哥。 为了慎重起见，我们特意把东北的这个女的带过来，让东北的这个女的辨认了一下，让女的帮我们确定了刚哥的身份。 接下来我们要城北派出所的人继续看管住女的，由我们师徒二人对这个刚哥展开询问。 第127章 谁是无辜 我们首先问了这个刚哥的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联系方式等基本情况。同时也询问了家庭情况，及兴趣爱好。 这刚哥也挺坦然，一一如实相告，我现在笔记本上做了记录。接着彭师傅开始问实际的问题：“刚哥是吧！” “警官同志，你们别这么叫，都是那些在场子里玩的时候随便取得代号，你们叫我姓名就可以了。”刚哥客气的解释。 “没关系，叫什么不就一个称呼而已，我们也是叫着方便，你不用不好意思。刚才那个女的你也看见了，你也应该认识他吧！今天他们弄出了大祸水出来，你应该也知道一点情况了吧。我们来问你就是关于这个女的，及丽丽的情况，还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们。这件事情你也没什么大的责任，但是我们需要弄清楚前因后果，否则我们案子不好办。”彭师傅先给他打了一下预防针。 “不要紧，事情我也听说了，真是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案子，一切辛苦你们了。你们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这个事情上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是一无所知的。”刚哥一边客气着，一边还不忘了替自己辩白一下。 “这个我们当然清楚，刚才你见过的女的跟你到底什么关系，怎么就发生冲突了？”彭师傅问。 刚哥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来：“刚才那女的，我称呼她叫小兰，是前几个月在白金汉宫里认识的，当时我也给她订了好几个包厢，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钱。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就到东宫1号来上班了，并且把我也叫到东宫1号来玩。我反正在哪儿玩都一样，因此就到东宫1号来了。我在东宫一号也是订她的包厢的，给的小费和提成也不少了。当然小兰也是尽心竭力的伺候我的。” “你说的伺候是上床，发生关系吧！”彭师傅补充问。 “对，对的！这些也都瞒不了你们，我也不忌讳这个，这小兰的确和我开过几次房间，我玩过她几次也挺好的。这小兰就是有一个毛病，就是脾气太差，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有几次弄得我在朋友面前下不来台。所以上个礼拜的时候，我已经跟她分手了，告诉她以后不跟她来往了，只是她老是会来缠着我，我也没有计较。后来我通过东宫1号的妈咪（领班的意思）花姐介绍，认识了她们组的丽丽，这女孩不错，挺会来事的，一来二去也就和她好了。昨天是丽丽的生日，我特意给她订了包厢，还叫兄弟们来玩。结果这个小兰不知怎么的闯进来，在包厢里也不给我面子，跟我们吵了一顿，弄得兄弟们都很不开心。我当时就发了火把小兰骂了一顿，并叫花姐找人把她轰了出去。后来我和丽丽还去开了房，但早上一早丽丽就走了，我也没有多想。到了中午，这小兰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想昨天对她态度挺不好的，也有一些歉疚。于是我把和丽丽的事一五一十都跟小兰讲了，就连开房的事情也没有瞒着她。但没成想，当时丽丽好像就在小兰旁边，两个人直接在电话那头吵了起来。我一看势头不妙，我就挂了电话，后来小兰一直打我电话，想质问我，我也就不理她了。他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管那么多干嘛？后来丽丽也打电话来安慰我，说当时她没想到小兰会这么做，让我难堪了。我跟丽丽说这没什么，反正我花钱泡妞，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谁管得着。我还跟丽丽说，改天我会找小兰说清楚，让她不要不识相，他又不是我老婆，让她多管闲事。本来我和丽丽约好的，晚上带她去玩的，没想到七八点的时候丽丽发短信给我，说出事情了，她要去避一避，后来我打她电话也不接。我就没去管她，结果你们就来找我了，事情就是这样。”刚哥原原本本的讲了一下。 他描述的事实跟我了解的差不多，就是一些细节上可能对不上。于是彭师傅又问：“丽丽除了和你发生关系，其他的男朋友有没有了？” “丽丽应该有男朋友的，这事情她和我讲过，只是她说她的男朋友是不和她一起住的，一般就负责接她上下班，保护她的周全。”刚哥回答。 “那她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无工作单位？”彭师傅问。 刚哥摇摇头，说：“警官，你问的这些我都说不上来，我就是泡个妞开心开心的，我管她的男朋友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把她娶回家供着，怎么会去打听这种事情？” 彭师傅又问：“那小兰的男朋友你又知道我多少？” “警官，这些做小姐的，据我所知十有八九都养着男朋友。这些男的平时不干正事，在网吧里上上网，然后和自己的小伙伴喝喝酒玩一玩。唯一的事情就是接这些小姐上下班，说是保护这些小姐的周全，其实小姐有事他们也要帮着出头的。”刚哥说。 “小姐，能有什么事，还要找个男朋友出头？”彭师傅问。 “那事情可多了，比如有些客人会赖账，说好多少钱出去开房的，结果事毕就不认账了。也有小姐之间抢生意发生矛盾的，想这次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还有小姐晚上下班晚，一个人进进出出万一有歹人起了黑心，这时候也要男朋友护着。诸如这些情况有很多，我也一时讲不清楚。”刚哥回答。 彭师傅又把刚哥的手机拿过来，并让我把他手机里的通讯录，及短信的内容摘一下，看看这个，刚哥跟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到底有没有联系。因为犯罪分子没有抓住之前，像刚哥这样的人是洗脱不了嫌疑的，万一砍人的人是通过刚哥联系的，我们怎么能轻易的放过。 于是我拿过刚哥手机，一个一个的把电话都摘录下来。刚哥也不抵触，还跟我们把联系人进行了介绍，我们发现刚哥的手机里有许多小姐的联系电话。 于是彭师傅又问：“你手机里认识的女的挺多？这些都是你的女朋友，那你一天到晚还有时间在家里？” “认识的小姐我是挺多的，但也不全是我的女人，有些是我兄弟的女人，她们把联系方式留给我，也是为了方便联系兄弟。我是正经做生意的，就是玩心重了一点，但是家里还是顾牢的。”刚哥答。 “做人还是要看你，你这钱没少挣，生活也挺有乐子。”彭师傅故意恭维了他几句。 这刚哥听了这恭维的话，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尽和我们聊起了她的泡妞经，“警官同志，问这个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我在山阳，出来玩算是比较早的了。就像白金汉宫，当时也是我提议他们老板开起来的。我们以前都要跑到省城去玩，钱花的多不说，关键是来去都不方便。由其是晚上喝了酒，就更加的麻烦。后来山阳先后开了白金汉宫，东宫一号，新时代公馆，我们才可以方便的玩。我对这些小姐了解的太深了，这些女的都不想在厂赚做辛苦钱，这娱乐场所里面来钱是最容易的。只要女的放得开，那钱赚的海了去了。首先，小姐上个钟起码两百吧！现在打工的人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也就800~1000左右，小姐上4个钟就把这钱赚回来了，这还不需要你去出卖肉身，陪客人喝喝酒就可以了，这钱赚过了哪还有心思再去厂里上班。再者就是订包厢了，哪个小姐订了包厢，这包厢的消费小姐就都有提成拿了。如果小姐哄得客人开心，开上几瓶洋酒，那消费就噌噌的上去。一晚上消费他万儿八千的，那都是常有的事。小姐，按照提成20%来算，你想想她得赚多少钱。好的话就抵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这钱要是赚过了，这小姐还不得拼命。就说小兰，她在白金汉宫的时候，我起码给她订了不下10个包厢，我的花费在5 、6万左右，她光是拿提成就得有万把块钱了。所以你说她会不哄着我，像我这样的主顾她多几个，他这一年到头也就不用愁了。养个男朋友还不跟玩儿似的。” 彭师傅说：“这些小姐养个男朋友得多少钱？要他们对小姐是如此的拼命，不惜动刀动枪，以命相搏？” 刚哥说：“据我所知，不是指小兰和丽丽，我是朋友那边听来的。这些小姐养个男朋友也就是给他租个房子，平时的吃喝拉撒，在给些零用钱，估计一个月的花费也就两千左右。” “为什么还要给男朋友租个房，既然是男女朋友，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彭师傅问。 “这你就外行了吧！男朋友住在一起不方便呀，万一要把客人带回自己住的房子里面干活，你让男朋友在怎么办？而且有些小姐的房子是她的客人帮她租的，要是有个小男朋友长期住着，你让那个客人怎么想，小姐还要不要吊着这个客人了。你想，能有我这么想通的玩家又有几个，她们还不得注意点。”刚哥解释道。 “那是，你连她们有男朋友都问的出来，她们对你也是够坦白的。”彭师傅说。 “那当然了，像这小兰刚认识我的时候还跟我装清纯，说什么人家卖艺不卖身，只陪客人喝酒，不弄其他的。我一开始两次给她订了包厢没说什么。到了第三次，我直接跟她说，你要么好好伺候我，要么我们就此了断，你是冰清玉洁，我可不是不吃腥的猫，你让我白白扔钱，我也不是冤大头，玩不起就不要玩。于是那天她乖乖把我带回她家，我是死命折腾了她一晚上。说到这，我到觉得还是丽丽厚道，虽然丽丽没小兰漂亮，那丽丽要上路的多，我第一次帮她订包厢，她就把我带回家了，没有那么多的逼事。这小兰，如果还是这样脾气不改，这行迟早混不下去。”刚哥介绍着，还发起了感叹。 “丽丽的小姐妹是谁？你认识吗？”彭师傅又问。 “丽丽的小姐妹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她有一个要好的女的，是我朋友的女人。要不我问一下我的朋友，让他把你们要了解的人，介绍给你们。”刚哥说。 彭师傅说好的，于是让刚哥打电话过去，对方那边也没有推辞，直接提供了那个女的电话。于是我们立即联系了这女的，这女的一开始有些抗拒，推说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经不住彭师傅的连哄带吓，让她放弃应付我们的想法。我们让她自己来到了城北派出所，然后我们把刚哥也请到询问室里先控制起来。然后专心问丽丽的这个闺蜜，对方这时还是肯配合的，并告诉我们中午的事情她也在场。但从她的角度说出来，事情又不一样，她说当时小兰问了丽丽这件事情以后，立即向刚哥进行对质。刚哥一挂了电话，小兰直接一个耳光甩在了丽丽脸上，被她们几个小姐妹拉开，才让丽丽脱了身。后来，小兰一直打电话发短信威胁丽丽，丽丽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她们几个也在丽丽家里陪着。后来小兰不知道什么情况，打听到了丽丽居住的地方，于是叫了五六个男的坐了一辆小面包车等在了丽丽住的楼下。这时候，丽丽就慌了，于是联系了她的男朋友来接她出去。她的男朋友又带了一个其他男的一起过来，并且两个人还一人带了一把砍刀过来。后来，丽丽他们决定冲出去，另外找个地方躲一躲。于是她们两个女闺蜜的先离开，在楼下也碰到了小兰他们的人，不过小兰他们的人并没有为难她们两个，只是问了她们一下丽丽在哪里。她们告诉小兰，丽丽还在自己房子里，小兰就让她们离开了。 后来，她们刚刚到上班的店里，就接到了丽丽的电话，说是出大事了，需要找个地方去躲一躲。于是她的另外一个闺蜜赶了过去，后来听说那女的陪丽丽一起离开了山阳，据说躲在了稽山那边的一个地方。 我们听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立即问清楚了那陪着丽丽的女闺蜜的电话，兴冲冲跑到指挥部汇报我们的重大发现。 第128章 元凶落网 我和彭师傅一起进的指挥部，我当然不会抢彭师傅的话。一切情况都由彭师傅向邵大他们汇报，此时邵大正一筹莫展，因为丽丽包括他的行凶的两个男的电话都关机了，行动技术支队一时还拿他们没有办法。 我们刑大的几组人马正往手机关机地点赶，想死马当活马医。邵大听了我们的汇报，顿时就来了精神。我们把和丽丽一起的小姐妹的手机给了邵大，邵大立即把这个电话给了行动技术支队进行分析。行动技术支队也没有耽搁情况，5分钟之后就向邵大汇报了相关情况。邵大一合计，觉得丽丽和那个小姐妹在一起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立即让赶往关机地的两组人调回来，改到向丽丽小姐妹所在的地方赶过去。 其实那个地方离我们山阳也不远，就是在稽山市下面一个小镇上。由于丽丽小姐妹的手机还未关机，这给了行动技术支队很多便利条件，可以做许多的工作。 邵大蹲在指挥部里也是不踏实，于是索性跟赵局打了个招呼，留下彭师傅陪着赵局，并带上我也赶往稽山，亲自去指挥抓捕这几个人。 一路上邵大显得很焦急，不停的打电话催问另外两组人马，以及行动技术支队那边的情况。很快，我们在稽山一个小镇上和行动技术支队的人会合，那两组人马也随后赶到。 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再通过技术手段进行确认以后，锁定了丽丽小姐妹所在的位置。那是一家镇上的小旅馆，规模不大约有10多个房间。此时已经接近中午，邵大决定事不宜迟立即开始抓捕行动。于是我们在行动技术支队的配合下，又请了当地派出所的帮忙，立即对该旅馆进行逐间检查和搜索。 当然行动技术支队是锁定哪一个房间的，对这两个重点的房间我们刑大放了一组牢靠的人上去。我被安排在了1楼进行把守，对进出的人进行控制。 搜索和检查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在重点的两个房间里面查获了两男两女。当然两个女的就是丽丽和她的小姐妹，两个男的就是行凶的两名男子，至此案件告破。邵大此时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亲自跑上去看了一下这4名被抓的人，然后吩咐我们的人员，做好安全工作，把这4人立即带回山阳。 由于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其他几组人马也马上被召回到刑大，陈队长及艾冬青和朱羽江在一起，他们并没有赶上这次抓捕，他们还在赶去的路上就接到命令立即赶回刑大。因此他们赶了一晚上的路，啥功劳都没有捞上，倒是我本来在指挥部里制作旁证笔录材料的，还赶上了一口热乎饭吃。 四名犯罪，嫌疑人先带回了刑大，邵大对我们已经在的人简单做了安排，分成4组分别展开审讯。我和彭师傅被分在了一起，让我们讯问那个丽丽。 丽丽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女子，相貌还算秀气，人很瘦，一动一颦显得非常柔弱。此时是冬天，丽丽里面只有一件单衣，外面套了一个厚厚的羽绒服。下身也是短裤和丝袜，脚上套的是棉拖鞋。 彭师傅严厉的问：“丽丽是吧？昨天做了这么大事情下来，你就不想对我们说些什么吗？我们找你们可是找的好苦啊，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难道你还要我们再花力气吗？” 丽丽一听这话，顿时满脸愁容，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对我们说：“警官，我知道你要找我干什么，事情我都承认，希望你们不要为难那两个男的和我的小姐妹，祸都是我闯出来的，我愿意来承担这一切。”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 彭师傅问：“那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们讲一下，为不为难他们，这个也要看他们具体的行为。” 丽丽说：“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刚哥给我订包厢而起的，刚哥是花姐介绍给我认识的，我认识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小兰的熟客。我原本是在稽山那边上班的，到山阳才不到一个月。花姐也是照顾我才把刚哥介绍给我认识，而且花姐说刚哥这个人出手大方，让我好好捧着他。所以上周刚哥给我开了包厢，我就做他的女朋友了。前天的事情是因为我过生日，刚哥给我订了包厢，并叫了自己的朋友来为我庆祝生日。结果小兰闯了进来，在包厢里跟我和刚哥大吵了一架，刚哥于是让花姐把小兰请了出去。这样小兰就觉得很丢面子，昨天中午不知道怎么就找到我，非要和我理论。我想我们在同一组上班，老这么闹僵下去也不好，于是答应和她说说清楚的。当时我的两个小姐妹陪我一起去，小兰只有一个人。在说的时候，小兰脾气非常的暴躁，直接甩手打了我耳光。我也没有跟她计较，在小姐妹的帮助下就离开了，并躲到了自己家里。后来小兰就不停发短信和打电话骂我，要我跪下来向她道歉，如果不道歉，她就要找人修理我。本来我以为她只是说说，但是到了昨天下午，我看到我住的楼下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上总有五六个男的，小兰也在那边。接着小兰又打电话给我，让我下去给她道歉，我害怕他们要搞我，于是我把我的两个小姐妹叫到了我家里，跟她们商量该怎么办。有个小姐妹就跟我说，先在家里躲着，等天黑了，想办法混出去，再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就是。可是另一个小姐妹说，万一对方冲上来怎么办，我们三个女的，万万不是对方的对手。于是我想到了在稽山的男朋友，并把我的处境告诉了他。我男朋友就带了他另一个朋友立即赶了过来，还带了砍刀。到了我家里之后，我男朋友决定带我离开，先去稽山那边避一避。并安排我的两个小姐妹先离开，他们两个男的护着我离开。结果我们正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了电梯上来，不过电梯上到了我们楼上的一层，里面声音非常的嘈杂，我还听见了小兰的声音。我男朋友知道对方是准备冲到我家里来了，于是他让我先从安全楼梯下去。他和另一个朋友拿着砍刀等在电梯口，他告诉我说替我挡一挡，然后马上去找我。果然对方是因为电梯坐错了楼层，又从上面一楼坐电梯下来，打开电梯门的时候，遇上了我男朋友他们两个人，于是双方在电梯里打了起来。打斗过程中，我男朋友他们两个人还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据我男朋友说，对方有人被他们砍了，并带上我一起跑路。我因为害怕，于是又叫了我的小姐妹陪我一起走，后来就是被你们抓了回来。” 彭师傅听了她完整的供述，觉得这个丽丽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去和邵大汇报了一下，邵大就要求我们先给丽丽做一个笔录，等汇总了其他几个人的笔录材料后，再做进一步的判断。 审讯工作开展的比较顺利，两个行凶的男的也没有避讳什么，老老实实的把整个作案过程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从4个人的笔录情况来看，基本上的事实都能对得上，就是一些细节上有出入，但不妨碍整个案子的定性。 这个时候艾冬青他们也都到了，他们分别参与到了其他几个人的审讯工作。几个人审完以后，邵大又召集我们所有的人开了一个专案分析会，把所有的案件材料进行了汇总，来还原整个案件的前因后果。 陈队长是亲自对案件进行了汇总，因此他是第一个进行案情通报。“同志们，这个案件是两个ktv里面，小姐因争风吃醋导致的命案。一方是以小兰为首的五名男子，包括本案的死者。另一方则是以丽丽为首的两名男子。矛盾的起因是因为丽丽和小兰因刚哥的事争风吃醋，后小兰组织了五名男子意图对丽丽实施伤害。我们从小兰他们的汽车里，还有案发现场都提取到了菜刀，自来水管等作案工具，其中死者，据当事人反映，也是手中拿了一把菜刀。后丽丽因害怕，于是找来了两名男子，各携带了一把砍刀。双方在丽丽居住的房子的电梯里发生了冲突，并导致一人死亡，一人受伤。受伤的人目前在山阳医院救治，伤势情况据法医初步判断，至少在轻伤以上。我们判断这是一起故意伤害案子，后果十分严重，需要对两名行凶男子立即采取强制措施。至于丽丽和小兰两个人，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涉嫌犯罪，等下一步收集到证据，再对她们采取强制措施。” 陈队长介绍的非常简短，但事情的起因经过也就是这么回事。这时邵大就说：“案子的元凶都已经抓获，我们已经可以宣告破案了，接下来就是对犯罪分子的定罪量刑，这就交给陈队长去安排，这个案件由你们中队主侦，希望你们把这个案件办好，办成铁案。” 陈队长当然应承下来，由于这个案件彭师傅是专案内勤，结案的事情，中队里就把它交给了我们探组。于是我终于开始办理人生的第一起命案。 对这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刑事拘留强制措施很快就批了下来，彭师傅为了锻炼我的能力，所有关于程序上的事情都让我去完成。这样我就成了最忙的人，我是一边填表格，一边还跑来跑去的，找领导审批，到了当天晚上零点左右，终于把两名犯罪嫌疑人送进了看守所。就是丽丽的两个男朋友，而小兰一方的人暂时都没有采取强制措施。 接下来几天我们就是完善各种证据材料，一些相关的旁证在进行认真的制作。特别是刚哥，花姐，丽丽的闺蜜，还跑到山阳人民医院，对小兰的男朋友也制作了笔录。 小兰的男朋友伤的比较重，左手的韧带基本上断了，就算是伤好了，左手的功能也会受到影响。 这期间我们多次把小兰叫到我们刑大，虽然她一直狡辩，把责任推给丽丽她们，但是在众多的证据面前。小兰也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整个事情全部还原清楚，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整个事情的肇事者并不是丽丽。应该是小兰负有直接责任，因为去围堵冲击丽丽住所的人都是小兰唆使的。而且去的时候他们也不是空着手去的，都准备了相应的作案工具，比如菜刀，自来水管什么的。只不过在打斗过程中，小兰一方能力上的欠缺，才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后果，但就其主观上来说，她们对这个伤害后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相反倒是丽丽，在整个事件中，都是被动的反应。包括最后发生打斗，也不是丽丽指使下的行为，我们倒是觉得莉莉没有什么重大的犯罪意图，未必需要追究法律责任。 当然这些我们说了不算，一切交由检察院法院去审理判断。在这个案件中，我还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在对丽丽的住所进行搜查时，发现了一张我的同学的照片。这位同学是我大学同学，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区队的，但是在同乡会里，我们还是比较熟悉的。 于是我就问丽丽：“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丽丽告诉我：“他是我在稽山时候认识的男朋友，就是跟刚哥他们一样的男朋友。我知道他是个警察，而且在单位里非常的厉害，他有一次还开着警车带我去稽山的风景区转了转，当时可风光了。他对我很好，也给我买过不少礼物，当然我也没有亏待他的，男女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我们手机还有联系，只是他比较忙，最近很少来看我。你认识他？” 丽丽的反问，让我有些无语，于是我道：“我不认识他，我只是看着他的照片是穿警服的，就觉得有些奇怪。你都说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丽丽的回答又让我想到了张小娟，我不知道我的同学是怎么认识丽丽的，但我相信张小娟肯定没有我的照片，我想她出事了，别人也查不到我头上。 第129章 遇到正主 我们探组对这个案件跟进办下去，其他都挺顺利的，我做了一些程序上的活。当然把小兰叫过来询问这是免不了的。 彭师傅把小兰叫到我们办公室进行询问，我看到她明显人憔悴了不少。朱羽江打趣她：“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现在我们人也帮你抓到了，接下来就是怎么善后的事情了。” 小兰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嚣张劲，道：“警官，人你们抓到了，那么对方关于钱的事情怎么说。现在我这边男朋友住院要钱，对方死了的人也问我来要钱，弄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方把我们这边的人伤害了，难道一分钱都不用出吗？” 朱羽江说：“赔不赔钱的事情法院会定的，我们只要把犯罪的元凶首恶抓住就行了。钱的事情你跟我们讲，我们也不负责，这还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毕竟这些人都是你叫过去的，当然你得先负起这个责任。” 小兰有些哭腔了，道：“我的钱都已经用光了，而且该去借的地方我也都去借了，可是还是不够。丽丽不是没有关进去吗？你们能不能让丽丽出些钱，毕竟伤我们的人都是丽丽叫来的。” 朱羽江说：“跟你说了，钱的事情，我们公安机关不负责。丽丽关不关的，我们要根据证据和事实说话，不是你想关就可以关的。你先把你叫人的情况说清楚吧，我们调查了，你们当时应该有6个人。除了死的和伤了的，另外4个人的情况你得告诉我们。否则这个案件证据不足，说不定关进去的那两个人也得放出来，到时候你说你该怎么办，你怎么向你死的伤的人去交代。” 小兰回答：“人都是我男朋友叫的，我也问过他了。我把他的手机带来，这几个人的联系电话都在我男朋友的手机里，你们只有通过电话来找这几个人了。你们到底找他们要干什么，要抓他们吗？” 朱羽江答：“抓不抓他们的，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们找到他们，当然有我们的用意。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当事人，当时的情况他们也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也要通过他们的嘴巴来全面了解当时的整个过程。这样我们才能把关进去的两个人定罪量刑，你想尽快让对方赔钱，那么你最好指望我们办案办的利索一些。否则你就只能自己去解决善后的事情，你又能撑多久呢？” 小兰答：“我是已经撑不住了，死掉的人的家属天天上医院来闹。我都不敢白天去照顾我男朋友，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换了，我现在晚上要上班，白天还要偷偷摸摸照顾我男朋友，这几天我真是累死了。我能不能去找丽丽，让她给我出些钱？” 朱羽江答：“你要找尽管去找好了，再惹出事来，你自己兜着，不要怪我们没有告诉你。你这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吗？还想多惹些麻烦出来，彻底把自己弄废了！” 小兰沉默了，朱羽江又说：“自己的事情还得自己去解决，你呢，抓紧把钱去凑一凑，能拿出多少就拿出多少，只要你尽力了，我想死掉的家属也好，你男朋友也好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如果你还要动什么歪心思，到时候你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朱羽江的话软中带硬，小兰也只能默默的听着，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善后的事情是非常麻烦的。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交通事故，还有保险公司可以兜底，这完全需要小兰自己想办法筹钱来解决。 我们这儿问话很快完事，小兰这次非常的老实，基本上我们有问必答，我们想要搞清楚的问题也彻底搞清楚了。与我们预先猜想的差不多，事情就是小兰一个人在那里闹，最后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如果有后悔药吃，小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吃它一大碗。 小兰离开后，我问朱羽江和彭师傅：“师傅，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看，小蓝已经涉嫌聚众斗殴或寻衅滋事，我们完全有理由对她采取刑事拘留的强制措施，为什么要放过她？” 朱羽江笑了，对我说：“小林还是经验不足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现在对小兰采取刑事拘留，她固然到看守所里去羁押了，可是外面一堆烂事该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让这些人到派出所去闹吗？派出所才没那么好，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这个祸水引到我们刑大来，麻烦还不得由我们来解决。现在把小兰放在外面，小兰也很清楚自己惹的麻烦，她会竭尽所能的去弥补这一切，然后用各种办法去筹钱，满足死者或者伤者的需要，这不比我们去操心要来的好得多。我们也可以从容办案，省得被一堆烂事干扰，到时候领导把这个锅压下来，擦屁股的还不是我们几个。你看小兰现在这么的憔悴，估计为了筹钱也是拼尽全力了，该想的办法她都在想了，我们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打断她，让我们来背这个锅。案子按正常流程走下去，到时候检察院肯定会提出来对这几个人的处理问题，我们在借坡下驴，岂不是两全其美。一来为我们的办案争取了时间，二来那一堆破事，到那个时候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在收拾小兰她们，就没有什么后遗症了。” 彭师傅也补充说：“其实要不要关晓岚他们，我们刚接手案子的时候，领导就在讨论这个事情了。当时很多人觉得应该把小兰他们也关进去，这样才是对这个案子负责任的态度。可是，派出所的兄弟就提出善后的问题，当时我也想到了这件事，毕竟我们要把案子办下去，真的一堆破事缠着我们，到时候会让我们很头痛的。现在留着小兰他们在外面，那善后的破事就让他们去操心好了。” 我又说：“师傅，你们就不怕小兰他们拍拍屁股跑了，这样岂不是又让我们满世界的去找。” 朱羽江说：“跑就跑吧！他们跑我们可以抓，反正案件已经告破了，局里面破案的压力已经没有了，也不会盯着这件事情不放的。到时候我们把他们网上一追逃，我们的责任就撇清了，小兰他们可以慢慢抓。再说了，我们留个尾巴给检察院去发现，也显得他们有本事不是，省得他们在其他地方给我们找毛病。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说小兰他们证据不足，等证据收集充分了再抓捕也不迟。” 彭师傅说：“看来这小鸡婆得好好的卖了，这两天估计她是什么钱都敢挣，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可以跟她去联络联络，说不定还可以打打秋风呢！”说完哈哈大笑。 我被彭师傅他们说的满脸通红，这不由的又让我想到了张小娟，她要是惹上这种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她。这也难怪她一直想和我好，有一个警察的朋友，有的时候真的不是钱能够买来的。 我回到了家，母亲在吃晚饭的时候告诉我，说：“又给我找了个个相亲对象，这次姑娘是一个快毕业的学生，是师范学院的，毕业以后就是老师。我觉得老师这个职业挺适合你的，一来你的这个工作太忙，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的，根本顾不了家。老师的工作稳定，不仅有寒暑假，晚上还不用值班，跟你有很大的互补性。再说，老师接触的人群相对简单，在社会上也不会接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家里照顾你我也放心。所以这一次你好好的去看一看，别一相亲就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差不多就行了。” 母亲的话不容我违拗，我只得答应去和那个姑娘相亲。我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母亲是何人介绍的，反正相亲了就那么回事，见一见不喜欢就没有下文了。因此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完全是任务观点。 到了相亲那天，我母亲把姑娘的电话和相亲的地点告诉我，并让我一个人去见那个姑娘。我于是管自己去见了，对方是学生，比我要早到了相亲的地方。 我故意拨通电话确认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我才坐下来。我先点了一个杯茶，而对方女孩则点了一杯拿铁咖啡。 这个姑娘衣着十分朴素，上身穿着一件单色的毛衣，下身则是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脚上穿着板鞋，并不是匡威这样的大牌，我也看不出那是什么牌子。 姑娘的相貌虽然不是惊艳绝伦，但长得非常的和善。脸有些婴儿肥，但是肉嘟嘟的非常可爱。姑娘的眼睛是一线眼，鼻梁比较挺拔，嘴巴则是小小的，嘴唇也不厚。她留着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头上没有任何的饰物。总之她从头到脚都是非常的朴素，没有一丝一毫化妆的痕迹，非常的原生态。 可能她是学生的缘故，见到我显得非常的拘谨。确认我之后，只是坐在那边冲我微笑，却一句话都不讲。这样只好我先开口说话了：“请问如何称呼？” 她回答：“我姓洪，名叫真艳，目前是师范学院的学生，今年马上就要毕业分配了。” 她回答了我的问题，但并没有询问我的情况。于是我主动介绍我道：“我叫林学贤，目前在山阳公安局刑大工作。我也是去年刚刚工作，快要满一年了。” 她点点头，但还是没有进行询问。她不说话，我只能没话找话：“你家住哪里？在山阳城里吗？” 她见我问她，就回答：“我家住在城郊，离山阳城区不算远，因为现在还没有毕业，所以我仍旧住在学校里。”我听了点点头。但是她说完又不往下说了，于是我只能再询问问题。 “你们现在学习忙吗？按理快毕业了，应该是很空的，不知道对不对？”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问题。 “也没有很空，今天来相亲之前我就忙了一天，我们马上要论文答辩了，我正在准备呢？”她答道。 “论文答辩，这不是应该在上一个学期就该完成的吗？你们最后一个学期不是在外面实习的吗？”我发现有了话题，马上问了几个问题。 “论文在上个学期就交了，但是答辩却放在了这个学期期末。本来应该是开学初就答辩的，学校里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一直拖到了现在。害得我把自己写的论文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只好把论文又好好的复习了一遍，免得答辩的时候答不上问题。”她老实的回答。 我紧跟着道：“自己写的论文看一下，马上就能够回忆起来，你放心好了，答辩不会难的。” 她听了我的安慰，略显腼腆的笑了起来，并答：“我的论文可不是我自己写出来的，说来惭愧，我的论文是东拼西凑的写出来的，好些东西我都忘了，因此才心里没有底的。” “这些都正常的，天下论文一大抄，东抄抄西抄抄。我们写的这些论文，根本没有经过实践的验证，所有的数据也是从别人那儿来的，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东西。学校里让我们写毕业论文，无非是让我们懂得写论文的格式，具体的内容反而是无关紧要的。我论文答辩的时候，我就啥都没有准备，我只是知道我论文的大概，答辩老师也没有问我很深的问题，没几分钟就过去，不会太为难你的。”我安慰道。 “那是你们的老师，我们的班主任说了，这次论文答辩的成绩跟我们毕业的成绩直接挂钩。而毕业成绩又和我们的工作分配挂钩，如果我的论文答辩不好，说不定会把我分配到很差的工作岗位去。所以我们全班上下都非常重视这次答辩，我也已经紧张了好几天了。”她有些焦虑的说。 “你们毕业分配，不是回你们原籍吗？还和成绩挂钩的？”我又问。 “我们毕业分配从县域上是回原籍，但是分到了各个县市，具体分配到哪个学校就有县市的教育局说了算了。听说我们山阳就是按照毕业成绩来进行分配的，因此我们山阳籍的学生才特别的重视这个成绩。”她回答道。 第130章 眉飞色舞 我听了后，立即说道：“你太把成绩当回事了，真要分配的时候才不来，看你们成绩如何呢？到时候看的就是你们的背景和家里的关系了，成绩什么的只不过是一个说法和由头罢了。”我是以一种过来人的心态跟她讲，虽然我讲的很多都是事实，但对于她这么一个没走出校门的学生来说，的确是有一点现实了。我的话她也未必会认同，说不定也会把她给教坏。 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冲我笑笑。既不反驳也不认同，更没有很吃惊的样子。 我又说：“我很奇怪，你是听了谁的介绍，来和我相亲的呢？” 她说：“我是我舅妈让我过来的，她只告诉我你是公安局的一个警察，刚毕业没多久，让我来看看。我不敢违拗我舅妈的意思，况且我母亲也让我过来，所以我就来了。” “哦……”我若有所思，听她这么讲，其实她也是服从长辈们们的安排。情况和我差不多，估计我们真正怎么搭上线的，她也是说不上来的。我也就不去理会这桩事情了，索性我就放松一点，反正大家的心态差不多，也没必要拘谨了。 于是我放开了讲：“你在学校里没有男朋友吗？还需要出来相亲？”虽然这个话是废话，但确实是我心里想的，因为我很奇怪，像她这么标致的女孩子会没有人追。 她脸明显的变红，一下子有些害羞，只是低下头微笑，但并没有回答我。我知道我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管不顾了，继续问道：“你们学校的学习任务应该不重啊？应该是有大把时间去谈恋爱的，而且好多女老师都是没毕业，就已经定好终身的了。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们还需要相什么亲？” 她说：“我来相亲是大人们的安排，我本来也不想来的。但是他们非让我来，我也只能服从，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舅妈家照顾我们，我是不敢违抗我舅妈的命令的？” 我听了点点头，煞有介事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的没错吧！看来你挺传统的，这样听话的女孩子现在不多了。” 她笑了，我不知道，他是在笑我天真呢？还是真的笑我比较叛逆，不服管。于是她说了：“你工作快一年了，怎么样工作辛苦吗？比在学校里如何，压力大不大？” 我马上说：“我的工作有时忙有时空，忙起来的时候昏天黑地，闲起来的时候又能淡出鸟来。所以工作纯粹看运气，至于压力我们中队都是看天吃饭，如果案子很难，我们压力就大。要是案子很简单，那就没什么压力，反正是吃大锅饭，有压力，也有领导先顶着，不会压到我的头上。” “你们还要破案吗？那岂不是很刺激，有像名侦探柯南那么精彩吗？”她有些惊喜的说。 我听了笑了起来，我发现和我接触的人，一听说我是破案的，总是会问我，我们办的案子是不是像名侦探柯南那样精彩。其实我要说，名侦探柯南里的案子对我们来说都是简单的，因为犯罪嫌疑人又没跑，无非就是找到证据，锁定犯罪嫌疑人，这在整个体系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我们复盘过很多名侦探柯南的案子，发现他们所谓的曲折离奇，在我们整个公安系统面前那都是浮云。我心里这么想，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对她说：“柯南破案呢，主要靠他一个人，你看勘察现场是他，逻辑推理是他，发现线索是他，连最后抓捕犯罪分子都是他完成的。这当然是非常神奇的，因为他需要懂得所有的知识，而且还要有十足的精力，否则根本应付不来这么庞杂的信息收集。” 她听的十分认真，就对我说：“我看柯南的漫画，每一集一页一页的看下去，不到最后都是意犹未尽。所以我很关心现实中案子是怎么个样子，是不是也要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然后可以讲出一大篇的故事。” 我说：“现实中破案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柯南他们里面，每次犯罪现场，柯南进出都如入无人之境。我不知道日本的警察都是不是这样，如果在中国，犯罪现场如果随意可以让别人进出的，那当时的警察已经犯了大错了，案子破不破不说，警察是肯定要被追究责任了。而且在中国，像杀人放火这一类的大案要案，其现场勘查是一个非常精细的系统过程。往往技术人员要进行反复的勘察，那是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的，各种微量物证都要被收集起来，进行化验。所以像柯南这样随随便便能在尸体或现场找到什么线索，在中国那就是痴人说梦，你当勘察人员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他们犯下这样的错误，他们也不用吃这碗饭了。” “是啊，我也经常看到在柯南漫画里面，柯南总能在犯罪现场里找到线索，而且这都是警察没有发现的，显得警察非常的无能。”她说道。 “日本警察无不无能我不知道，中国警察那肯定不是这么办的，我们勘察现场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进行。他们的专业就是在现场寻找线索，他们收集痕迹物证是不管有用还是没有用的，都是先收集起来再说。然后再结合办案实际情况，再来取舍一些证据。绝不可能让一些外人得到痕迹物证，然后反将军我们一下，至少我现在没有碰到过。而且中国很多案件都是由人到案的，往往是先锁定犯罪嫌疑人，然后再通过同步审讯再获取犯罪证据，这样更是事半功倍。”我解释道。 “那你们有没有破不掉的案子，比如说案件发生了，犯罪嫌疑人不知道是谁？”她问。 “当然有啊！去年我们就有五起这样的案件，没有破获。有的是案子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有的是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但却抓不住，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我们破不了案件。”我说。 “都知道犯罪分子是谁了，你们还会找不到？”她有些惊异的问。 “是的呀？中国这么大，犯罪分子随便往哪个山沟沟里面一钻，就够我们找半天了。要是他真的隐藏身份躲起来，我们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去年有一个杀人案子，到现在人都找不到，我们在他有联系的地方都摸遍了，但就是没有他的踪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回答。 她听了很来劲，就又问道：“你自己有没有单独破过案子，那些犯罪分子是不是都是穷凶极恶的。而且每次作案之前都会精心准备，不给你们留一点线索？” 我回答：“我单独破案没有过，虽然也破过几起案子，但都是大家一起配合努力的结果，不能算到我一个人头上。我目前遇到的案子还没有精心准备，让人发现不了，然后案件不了了之。至少命案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法医一旦发现尸体，肯定会进行仔细的尸检，首先确定死者是他杀还是排除他杀。如果发现是他杀的，那就会一路追踪下去，任何痕迹物证都不会放过。只要确定了死者的身份，我们就会对死者的关系人进行全面的排查，有作案动机的人，自然会出现在我们的排查名单里面。只要有一点怀疑，我们就会对被怀疑对象进行针对性的调查，给他做一个全方位的体检，这样的体检下来，如果还没有线索浮现的，才可以排除这个人的嫌疑。但是案件真要是你做的，往往不可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尤其是在我们的显微镜下，有些痕迹你根本没有办法掩盖。而且我们有些侦查手段也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你以为掩盖过去了，其实已经留下了更多的线索，那锁定你只是时间问题。作为犯罪分子，唯一的希望就是逃走，那种被我们不能发现的逃走，这才是最难办的案子。就像去年城隍庙山上的案件，我们就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到现在还是个无头案。”我回答。 “你们案件破不了会怎么样？”她又问。 “我们案子要破不掉，就没日没夜的做，把案发地翻上个四五遍，把每一个人都调查清楚。如果这样还是破不掉，我们只能把案件暂时搁置起来，等到有线索了继续攻关。也就是说一个案件一旦被我们发现，要么破获，要么永远的挂在那边。反正这个追责是终身制的，可以永远这么追下去。”我回答。 “看来现实中的破案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你们都是像名侦探柯南一样，拿着放大镜在现场里找来找去，然后找出犯罪嫌疑人之后，在和他斗智斗勇，把他擒获伏法。这样不是很刺激，而且过程也非常的精彩。”她说道。 我听了哈哈大笑，道：“现实中的破案，其实就是一个数据碰撞的过程。我们掌握大量的数据，在和犯罪现场的信息去碰撞，找出犯罪嫌疑人，在抓获犯罪嫌疑人之后，继续寻找证据，把案件办成铁案。” “证据不足也能把犯罪分子抓起来吗？”她又问道。 “证据不足，不能定犯罪分子的罪，但把犯罪分子先羁押起来，那是可以的。只要我们对他的怀疑，有一定证据的支持，我们就可以采取包括刑拘，逮捕等强制措施，对犯罪分子先进行羁押审查。再通过审讯去寻找证据，最终把犯罪分子送上法庭，由法官对他进行定罪量刑。”我回答。 “审讯，你们是怎么审讯的？”她又问道。 这个问题有些让我犯难，因为我们的审讯那是非常的机密的。有些时候审讯就是在和犯罪分子，拼体力，拼精力，说是死缠烂打，一点都不为过。我虽然参与的审讯不多，但是我们看过派出所是怎么审讯犯罪分子的，那是花样百出，手段灵活。只要能让犯罪分子开口，什么手段都能够用上，打几下那是算轻的。但这些话我不能对她说，这会破坏我们公安局的形象，万一她把这些事情露出去，我岂不是在泄露侦查秘密。 于是我说：“其实现实中，像电视剧里出现的这种变态杀人魔，基本上不可能在中国发生。在中国你杀死一个人能跑掉，就已经非常的幸运了，你还想杀死一串，而不被追究法律责任。你这不是在怀疑我们的能力吗？中国的土壤绝不可能出现连环杀人的事件，这样别说公安局长了，就是公安厅长也是要被追责的。” 她听的津津有味，于是又问道：“按你这么说，破案子岂不是非常的无聊，无非就是抓人审案，收集证据。一点精彩故事都没有。” 我说：“这倒也不是，每个案件都有每个案件的关窍处，每起杀人案子，也有每起杀人案子的故事。我们破案的方法虽然大同小异，但真正破起案来，那都是不一样的。而且现实中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这也其实是非常的有意思的。我们把犯罪嫌疑人抓起来，他也会给我们讲很多他的故事，有些故事也是非常耐人寻味的。” 我说的非常笼统，她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当然我知道她想听听具体的案件，但是这些案件有时候说出来真的也违反纪律，特别是侦破的过程，有些就是保密的。 她又问道：“你们抓犯罪分子的时候，他们会反抗吗？或者说有没有危险，你们也会像电视里一样和他们进行搏斗和枪战？” 我说：“犯罪分子只要有机会，肯定会想办法逃跑，如果跑不了，他们也会狗急跳墙。去年过年前我们不是一名警察被杀了吗？那就是犯罪分子，狗急跳墙的结果，所以危险是一定存在的。我们中队对付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我们在抓捕犯罪分子的时候，那都是慎之又慎，准备非常的充分。一般会把危险降低到最低的程度，当然我也遇上过以命相搏的时候。” 第131章 邀约失败 说到我以命相搏的事，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于是我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她绘声绘色的讲起来。 她听的是津津有味，因为我是自己遇到的事情，因此一切细节就如画卷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而且，当时那种肾上腺素飙到山顶的感觉，不是道听途说能够描绘出来的。因此我把当时身处绝境的悲凉感更是描写的入木三分，让她听了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即视感。 她的表情也随着我的描述，时而紧张时而松弛。这样更是激发了我的表演欲，讲的更加精彩纷呈，完美演绎了整个过程。“你知道吗？第二天，我看着肋部那二十多公分大裂口，一口凉气直接从脚底冲到脑门，几分钟都没有回过神来。我心说，侥幸侥幸，否则躺在殡仪馆的就是我了。那么现在你不是在和我相亲了，而是在烈士墓前吊唁我，学习我的英勇事迹了。”讲完我笑了起来。 “你可真贫，这种事情也好开玩笑的，原来你们的工作真是有危险的！”她一脸认真的讲。 “危险的确随时存在的，但其实仔细分析起来还是自己太大意了。对自己估计的过高，有些托大了，否则我也不会陷于危险之中。因此我从那次以后，我对危险的嗅觉更灵敏了，警惕心也更高了，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呢？”我玩笑的说。 “不经历生死，怎么知道活着的可贵，可能这对你的确是一件好事，你也应该谢谢这段经历。”她还是认真的说。 于是我又问了她的打算，以及她的一些开心的往事。由于我的精彩评说，也把她的话匣子打开了，她也变得不再拘谨，也说了许多她的所见所闻。 不知不觉，我们的闲聊走过了好几个小时，本来以为很快结束的相亲，也比预计的时间长了很多。等到我意识到时间比较迟了，已经来到了十点钟左右。于是我提出送她回去，她也没有拒绝，于是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一直把她送回了学校。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并且礼貌的约好下次再见。 相亲结束，我回到了家里。母亲一直没有休息，巴巴的等着我相亲的结果。 “儿子，姑娘如何，好不好，你喜欢吗？”母亲焦急的问道道。 “女孩子不错，挺好的。但是能不能成我说了不算，要问那姑娘愿不愿意。”我答道。 “谢天谢地，总算有个让你看入眼的，对方什么反应我明天会去问的。关键是你要喜欢，否则一切都是白搭。”母亲说道。 “我有这么难弄吗？”我反问母亲。 “你不难弄，但是在找媳妇这件事上，你真的不好弄。我安排你去相亲，总是提心吊胆的。”母亲有些埋怨的讲。 我听了一脸的无语，我并不认为我在找女朋友这件事上是挑三拣四的，相反我觉得我还是一直在照顾母亲的感受的。一切以母亲的想法和感受为第一，这怎么还成了我难弄了。 相完亲，第二天我是照常工作。当然，我母亲也很快去打听来了对方女孩子对我的看法和感受。 总体来说女孩子对我的印象还可以，至少不排除和我交流。 母亲特别关照：“儿子，姑娘如果你喜欢呢？要大胆的采取行动，谈恋爱嘛，一要脸皮厚，二要肯死缠烂打。只要你肯下功夫，哪有追不的媳妇。你要钱只管跟你妈讲，我们家这点钱还是不缺的。” 我点点头，我说：“我会去找她的，但是成与不成要看造化。” 母亲有些焦急的讲：“不要老打退堂鼓，只要你能努力，哪会不成的。你要实在不行和你几个表妹多取取经，女孩子的想法总是大同小异的，她们一定会给你想出好办法的。” 我笑了起来：“她们我会去问的，不过我看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看前面我追我同学时，我就试过了，还不是一事无成。” 母亲说：“你那个同学，本来就是你一厢情愿罢了，这样的女孩子你是再使劲也无济于事的，所以你还是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至少这个女孩不排斥你的。好好把握，你早点给我把媳妇领进门。”接着母亲又不厌其烦的嘱咐了一大堆，我只能听着，反正反抗是无效的，不如先应下来再说。 我到了单位，我们前面的案件也进入了收官阶段，我们又把所有的证据材料好好梳理一下，把证据与证据之间的矛盾全部排除掉。然后协助师傅把案卷交到了审案中队，接下来就由审案中队继续办理下去。我们则是按审案中队提出的要求，继续补强或核实证据。 当然，这个案件里面证据还是非常的充分的，其实审案中队也没有多少证据需要补充的，他们很快将案卷移送检察院。检察院在审核我们的证据材料和定性等案件细节后，就由他们对犯罪嫌疑人改变强制措施为逮捕。这样我们公诉机关的办案期限将大大延长，办起案件来更从容。 我由于忙着案件的侦办，一时也抽不出时间去理会洪真艳。她也正忙着毕业的事情，因此也没有和我联系。这样一来二去的过去了两周的时间，我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总算鼓起勇气主动邀约洪真艳。 我是先发了一个短信，但是她迟迟没有回复我。于是到了中午时分，我就打电话给她：“ hello！你最近好吗？”我很客套的说。 她有些紧张的回答：“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忙了一早上，都没有时间回复你信息，请不要介意啊！” 我答：“没关系的，你忙着毕业，一切都是正常的。”接着我开门见山的讲，“我想今天请你吃饭，你看你有时间吗？” 洪真艳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歉疚的讲：“不好意思了，今天我很忙，而且晚上我的几个闺蜜约好了要一起搞活动的，你看过两天行不行的。” 我一听，她当天没有时间，也不好勉强她，说：“那就改天吧！真是不巧！” 她说：“是的，是我不好意思了！主要是要毕业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那只能改天了。” 我悻悻的挂了电话，第一次邀约遭到了拒绝。我又耐心等待等待了几天，然后在那天下午又直接打电话给洪真艳，问：“你好同学，今天有空吗？” 洪真艳回答：“好啊，警察叔叔，今天你不忙吗？” 我笑道：“不忙啊，否则怎么有时间来找你呢？” “你找我什么事情呢？”她问。 我觉得她有些明知故问，我和她相过亲，找她当然是约出来热络一下了。但我还是耐心的说：“想和你一起吃晚饭的，不知道你有安排吗？” 洪真艳回答说：“安排是有的，今天我舅舅舅妈要到我家里吃晚饭，主要是讨论一下我毕业分配的事情，所以晚饭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吃。” 其实，我也是太死板，她说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吃晚饭，但并没有说晚饭后也没有时间。但是我当时心情有些沮丧，于是就回答：“真不巧，那你真事要紧，我改天找机会吧！” 洪真英礼貌的回复我好的，然后就结束了通话。我的第二次邀约又以失败告终。 回到家里，母亲又问起洪真艳的事情，我吧两次邀约不成功的事情说了一下，并说：“妈妈，你看我也很主动的努力了，可是人家姑娘忙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估计八成没戏！”我的言语中已经包含了深深的怨念，这意思母亲当然听的出来我的话外音。 于是母亲还是鼓励我：“儿子，你呢不要丧气，那姑娘还是挺尊重你的，她这两次估计也确实有事情耽搁了。你一个男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小气，一点点挫折就受不了吗？你不用担心，女孩子又没有明确拒绝你，你还是再接再厉，在找个机会约出来一下，我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你以前读书的时候的那种不服输的劲头哪去了。” 我说：“这是两码事，读书我可以自己刻苦努力，可这约女孩子，是我自己努力就行的吗？”我有些无所适从，只好在母亲面前打退堂鼓。 母亲说：“不要灰心儿子，好事多磨嘛？一点点不顺利你就放弃了，这世界上的事情还能做好吗？你听妈妈的，至少再努力一次，凡事事不过三，你不能现在就甩手不干的。你想，这个女孩子你自己也看的上的，你自己喜欢的不多，你还是要珍惜的。你前几次相亲，你都是看不上人家，我也没有勉强你，现在你自己喜欢了，你又半途而废，你让你妈妈我如何是好啊！” 母亲的软磨硬泡，我还是不敢去辩驳的，于是只好和母亲立军令状：“妈妈，我听你的，反正我会再约她一次。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你儿子我是没折了，你可不要怪我不努力的，我到时候只能罢手。” 母亲点点头，答应了我要求。 又过了三四天，我趁自己能忙里偷闲，于是又大着胆子，第三次向洪真艳邀约。这一次我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采用了发短信的方式。 洪真艳并没有马上回我信息，直到了傍晚她的信息才向我回复。于是我心一横，索性再次打电话，道：“你好呀，同学。我们又是好多天没有联系了，你最近怎么样，忙着？” 她说：“学校里的活已经差不多忙完了，只是还有一些同学要应付的。你也是过来人了，我们的同学一毕业大家都会各奔前程，以后肯定是聚少离多，所以这两天大家抓紧时间毕业前聚会，因此这个事情挺忙的。” 我听了，还是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要不叫上你同学一起，我陪你们乐呵乐呵。” 洪真艳回答：“今天晚上是我们相邻两个寝室搞了一个欢送会，大家份子钱都凑好了。这个活动你参与进来不合适，要么明天吧！我明天把其他活动推掉。” 洪真艳的话让我有些沮丧，同时又有些愤怒。什么明天明天，不想出来就算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借口。 于是我说：“今天你没有空啊！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我明天也安排不出时间了，因为明天单位里有事情，让我加班。那我只能以后再找时间约你了，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一下子回绝了她的提议，我心里其实是有些火气了，但是我一般不会随便发脾气。 洪真艳说：“那就以后再找机会吧！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们的同学凑这么个局也不容易，这两天的确是挺忙的，你也是碰到我忙的时候了！”说完她笑了一下。 我可没有兴趣听她笑，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于是我就挂了电话。第三次的邀约又以失败告终。 这次之后我心里暗下决心，除非是洪珍艳主动来约我，我是绝不会再主动去邀约她。这点脾气我还是有的，我觉得她分明是在婉拒我，我又何必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回到家后，我把这个情况跟母亲讲了一下。母亲当然是劝我不要这么快就放弃，并向我保证介绍人说的，洪真艳对我的印象是不错的，让我无论如何再努力努力。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听不进去劝了，我对谈女朋友这件事情本来就非常的随便。要不是母亲每天跟讨债一样的追着我，我压根都不会在这方面做出一些努力。其实我是非常享受一个人的生活，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状态，我非常的满足。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非要找一个女朋友来牵挂住我，让我不能这么自由自在的生活。 现在洪真艳这边三次邀约不成，正好给了我一个打退堂鼓的机会。于是我也不跟母亲多做辩驳，反正是打定主意，不会再主动向洪真艳进行邀约。这样我的第三次相亲又这么无疾而终了。 第132章 我要买房 对洪真艳的约会失败，我倒没有感觉有什么失落，反而是一种解脱。因为我虽然有些喜欢洪真艳，但也没有到喜欢贺珍婷的程度，只是因为母亲的一再催促，才采取了行动。就算是失败了，我也没有什么挫败感，反而更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觉得一身轻松。 我还是正常的上下班，到了中午时分，久未联系的吴福港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我是觉得非常意外，难道吴福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怎么了港兄，好久不见，怎么突然又想起我来了，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有些调侃的说道。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一个有事朝前，没事朝后的人吗？我找你，就非要让你帮我解决麻烦吗？你把兄弟也看的太不值钱了！”吴福港埋怨说。 “和你开开玩笑，你怎么还急了，那以后我们只能一本正经的聊天了。”我笑着说。 “兄弟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有个好事和你分享，你看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老地方喝酒吃饭。”吴福港问。 “没问题啊！我刚刚失落呢？你就给我来送枕头了，我谢谢你了！”我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时间不见不散！”吴福港说。 “你还叫了其他人吗？就我们俩吗？”我有些疑惑的问。 “就我们俩，你觉得我还会把张小娟叫过来，省省吧，她现在可比我们要忙多了。要不我把你嫂子叫过来，这样有些兄弟间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吴福港一边提议叫他老婆，一边又埋怨不好玩，就是不想叫嘛！ “好了，好了，我们兄弟两个喝一杯也挺好的，不要整那么多人，免得破坏喝酒的氛围。”我说道。 “那好，我们老时间老地方不见不散。”吴福港爽快的讲。 我到了下班时间，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我要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然后就直接骑车去了我们经常去的夜宵摊，到了那个夜宵摊，吴福港还没有到。于是我打电话和吴福港确认了一下，同时也问了一下他有什么要吃的，接着便先点了菜，然后等着吴福港到来。 过了大约20来分钟，吴福港姗姗来迟。不过他手里拎了两瓶酒，这是我们第一次喝酒吃饭，他带着酒过来的。 我见他手里拎着酒，就问：“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自己拎起酒来了。看来娶了老婆之后什么都知道，省吃俭用了，果然不一样了！” 吴福港见我调侃他，于是把酒高高的拎过头顶，并递到我的眼前，说：“什么省吃俭用啊，我今天特意给我们兄弟俩带了两瓶好酒，这酒在这饭店里也买不到。我们也好好享受享受，你平时和我一起喝酒机会的太少了。”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吴福港带来的酒是五粮液，这倒的确是小饭店里买不到的。我马上说：“你最近发财了，我们兄弟俩随便喝点 ，你这么考究干什么？” 吴福港一脸自豪的说：“虽然只有我们兄弟两个，但既然喝酒就要喝点好的，老是弄些粗制劣酒下饭，会影响我们兄弟感情的。我现在发财谈不上，得喝几瓶好酒，还是喝得起的，我们两个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总不能我自己喝五粮液，却给你整小糊涂仙，让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看不起你呢？” 我回答：“我对酒的好坏没有感觉的，我本身也不是一个有酒瘾的人。好酒赖酒我也喝不出来，更不会为了酒的好坏就和你闹意气，耍脾气。” 吴福港说：“我当然知道你小林哥的脾气，可是今天兄弟我既然能拿得出来，我也不能委屈了你，你无所谓是你的事，我不能不尽自己的心意。” 说着吴福港就打开了一瓶五粮液的包装，我看他动作比较熟练，平时也没少喝这个酒。酒打开以后，他先给我倒上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买上一杯，接着便坐下来。 “小林哥，今天兄弟我非常的高兴，我有个喜事要和你分享一下，所以这杯酒也是一杯喜酒。”吴福港说着对我举起了酒杯。 我也没有矫情，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并大大的喝了一口，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还特意把我请出来喝酒，喝的还是五粮液这样的好酒。” 吴福港呷了一口酒，说道：“小林哥，你兄弟我要在山阳这边买房了，今天我和你嫂子一起去看的房，定金都给了对方，过两天就签合同过户，以后我也在山阳落地生根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我是今天特意和你来分享的。” 我听了有些暗暗吃惊，于是我说：“港兄，可以呀！刚娶了媳妇儿，马上又张罗着买房，你这是一步登天啊！那我得恭喜你，咱俩好好把这杯酒给干了！” “对，好好的干上一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如此的顺利。本来在山阳买房这件事，我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这有了老婆以后，想法就真的不一样。这些都是你嫂子的主意，我只是负责赚钱罢了。”吴福港自豪的讲。 “你也太谦虚了，你才结婚多久呢？这么快就要买房了，你的底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能这么快赚到这么一笔钱，那最近一定是混的风生水起，你不会作奸犯科吧！”我开玩笑的说。 “我怎么会作奸犯科呢？现在有老婆了，我更加不敢造次了，只不过是找到了赚钱的门路，所以赚到了一笔钱而已。”吴福港眉飞色舞的讲。 “你找到了什么赚钱门路，怎么会如此的赚钱，你游戏厅现在不开了吗？”我问道。 “游戏厅当然开着，每个月也有好几万进项呢？不过最近派出所的人来过几次了，通知我说最近查的紧，我的游戏厅恐怕得换地方。我想反正这个钱也赚不了多久了，真到了开不下去的那一天，这游戏厅我也不开了，反正我找到了另一条赚钱的路子。”吴福港说。 “那你就跟我讲讲吧，你找到什么发财致富的路子了。”我问道。 “其实这个事情上次我办喜酒的时候也跟你提过，只是那时候我还刚刚开始，还只是个想法，没有付诸行动。这两个月我是真正在做这件事情了，你看我也赚到钱了，所以今儿个高兴就把你叫出来，一起喝两杯。”吴福港开心的说。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上次要找一些人，把他们聚在一起赌钱，然后你从中赚利息的事情。”我问。 “对的，我这两个月就是靠这个事情赚了一大笔钱，直接就有钱在山阳买房子了。你嫂子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夸我她没有看错人，接下来她也有底气生娃了。呵呵呵呵呵！”吴福港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这个赚利息钱有那么容易吗？怎么来钱会这么快，你不怕闯祸吗？” 吴福港说：“我也没有想到钱会来的这么快，你嫂子帮我介绍了几个朋友，然后我自己也认识一些朋友。这些人凑在一起耍钱，我做事是比较公道的，朋友们也信得过我，所以朋友介绍朋友我的场子里一下子来了许多的客人。本来我是刷几场试试水的，但没想到这些朋友一玩起来就收不住了，直接让我赚了不少的钱，你看这才两个月，我把买房的钱都赚出来了。” 我听了十分的震惊，问道：“你这么搞，一个月得赚多少钱呢？哪有那么快的？” 吴福港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会这么快，可事实上赚钱就是这么容易。我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耍钱，就最近的一场来说，我就进账了10来万，这可都是净利，都是我实实在在交给你嫂子的。这次我买的这套房子大概20多万，房子不大，是一套二手房。你嫂子说了，我们先买个房子住下来，给自己一个稳定的窝，等到将来赚更多的钱，再来换更大更好的房子。这样我以后生下小孩来就成了山阳人了，他就可以在山阳生根发芽，省得再回我老家那个穷乡僻壤了。” 我说：“那真是恭喜你了，你这也算是功德圆满，成为人生赢家了。这么说起来，嫂子这个老婆你还真是娶对了，直接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啊。本来我还想着怎么帮你的，现在看起来，以后我还得仰仗你了。” 吴福港听了我这话笑的更加灿烂，说道：“咱们兄弟一切好说，说实话，小林哥，我能有今天你是第一功。我现在赚钱快，要不你也在我的生意里搭上一股，不用你出钱露面，只是到时候有个风吹草动的时候，你能帮上一把，你也能有个外快不是。” “这个钱我可不敢赚，你能赚的开心，又不出事，我就很高兴了。我是公安局的人，要是传出去，我在单位里的日子就不好混了。因此这个钱你就稳稳当当的赚吧，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咱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么客套了，我毕竟还年轻，单位里面还有大好前途呢？”我说道。 “小林哥是有大志向的人，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耽误你，我也只是想给你弄些外快，毕竟有钱好办事。你要一定不想要，我也不勉强你，反正你的这一股我给你留着，你需要钱的时候随时跟我讲，我是义不容辞的。”吴福港诚恳的说。并且他给我倒满了酒，又敬了我一杯，我们两个又一饮而尽。 我又问道：“我很奇怪，你们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他们就算耍钱能耍到多大，能让你一天之间赚个十几万。” 吴福港说：“我们赚钱主要是赚两笔钱，首先就是这些人在耍钱的时候，赢的人要向我们交头钱。这个钱是用来给我们这些给他们看场子的人的，毕竟我们为了确保他们耍钱耍的舒服，也是要做很多事情，还要承担许多的风险。我们这个钱一般是采用一万抽一百的价格，每一次输赢我们都拿钱。我认识的这些人，他们耍钱耍的很大。一把的输赢都在10来万，我每把都能抽他个千儿八百的。这样一天下来有个10来万是很正常的事情。第二笔赚头，那就是我们放出去的债。他们这些来耍钱的人都是不带钱的，我们旁边负责给他们记账。谁赢的多谁赢的少，都在我们的账上。我们扣除我们抽头的钱，在最后结算的时候，我们会让赢钱的人先直接把赢的钱拿走。当然这个钱由我们垫资，输钱的人，我们就直接先给他钱，是现金，让他把这钱给赢钱的人。输钱的人只和我们签一个借款合同，我们按照97折的利息给钱。也就是他借1万块钱，我们给他9700块，但是他还钱的时候还是要还1万。我们一般会给客人一个月的免息期，就是说他在这一个月内还钱的话，我们就不问他额外收取利息了。但是如果超过一个月的话，我们就要按照月息一分，收取他的利息。” 我问：“月息一分那是多少钱的利息，这个账我不是很懂。” 吴福港解释说：“月息一分，按年利率算大概是120%,利息是比较高的。” 我听了有些咋舌，说：“这么高的利息，他们拿得出来吗？” 吴福港说：“我们这个利息主要是为了惩罚那些不按时还钱的，如果利息太低了，这些人会一直欠下去的。正因为我们惩罚的利息高，所以他们一般会在一个月内付清我们的这笔钱，这样这么高的利息，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我这边做生意还是很仁义的，讲究一个细水长流。我老乡那边更加不得了，他们计息的时间是按一周算的，也就是免息期只有一周时间，超过一周就问他们收成发信利息。我这边生意好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那些玩的人也不傻的。” 我又问道：“这些赌钱的人一般玩什么赌钱的游戏？” 吴福港回答：“这个不一定，他们客人喜欢玩什么游戏就玩什么游戏。我们管场子的人才不管这些，我们一般都是备了很多的工具，他们要玩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工具。现在玩的比较多的是小九，三公，牛牛，十三张，骰子什么的。对我们来说，他们只要赌的快我们就开心，至于他们谁输谁赢，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要算好他们那笔账就行了。当然谁要在我们的场子里面耍钱作弊，那我们是要管的，否则人家交给我们那么多钱，不就白交了。” 第133章 各取所需 我又问道：“如果这些人不肯还钱，你们该怎么办？” 吴福港叹了口气，水：“这也是我们这个生意的风险，我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因为在我这边玩的人都还是家境比较殷实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输的倾家荡产，他们都还是愿赌服输的。一般在我这边算好账，最多两个礼拜，他们也就把钱还清楚了。所以我才能有钱去买房子，否则光凭我手头的钱这么垫资下去，我哪有钱来买房子，做生意的本钱都不够。我老乡他们找的一些耍钱的人，脾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好些人都要赖账，往往跟我们这边签好合同，转眼这个人就不见了。于是我老乡他们就得到处讨债，对方不一定肯还钱，那这个时候我们也得上些手段不是，总之我们这一行虽然赚钱快，但你也得有把握把钱收回来。否则一来二去你自己的本钱赔光了，手上就剩一堆欠条，那不成了冤大头了。我有几个老乡弄的举步维艰，就是因为有几笔账收不回来，最后弄的自己焦躁不已，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我说：“你这个生意做下去迟早也会碰到这种情况，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吴福港说：“所以了，这时候就知道小林哥你的重要性了，你们那边信息灵通，到时候你给我通个气。尤其是这些来耍钱的客人，你提前帮我调查一下，如果真要是没什么干货的，他们的生意我也不做了。” 我说：“这我可帮不了，这些人又不是违法犯罪的，我要是这么帮你调查，这是违背职业道德的，让单位知道了会吃不了兜着走。总之一切看实际情况吧，有些忙我会帮你，有些忙我也帮不了。” 吴福港：“行，无论你帮不帮我，我们俩的交情总归在。我这边有什么线索，我也会向你提供的，说不定会让你立个大功什么的。你要是当了你们单位的领导，那我的生意就更加做得顺风顺水了，以后我们全家都得供着你。”说完他忍不住嘿嘿的笑起来。 我说：“立功什么的，我也不想。我们单位你想进步，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现在才工作不满一年，提拔进步离我还远，我暂时也只能帮些小忙，你可不用不着指望我。” 吴福港说：“我现在当然不指望你，但是你总有成长的一天，在山阳我是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认识你这么一个吃官饭的。以后我不指望你，我能指望谁？你嫂子也说了，要和你多打好交情，说不着什么时候就得指望你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是在刀口上舔饭吃的，赚钱容易，出事也容易，说不定哪天我就得你来救我了。就算你帮不上忙，给我出出主意，我也是受用不尽了。”吴福港说这话时一脸的认真和真诚，不像是那些客套话，估计是真的内心流露。 我说：“港兄，你别那么说，只要你用得着我，我也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帮你的。我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也希望你能讲义气。” 吴福港听了拍拍胸脯，然后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道：“我当然是讲义气的，你放心，你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马上也喝了一大口，立即说：“兄弟用不着赌咒发誓的，我们一切就在酒中了。最近张小娟过得怎么样，好久没跟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混的如何？” 我心中还是惦记着张小娟的，虽然我不能跟她怎么样，但是我总忘不了她，看到了吴福港，不免就问到她。 吴福港见我问张小娟，就说：“你要关心她，就直接去问她好了，她巴不得和你天天腻在一起呢？最近她客人挺多的，我和她的联系也少，也是偶尔听你嫂子提到过她，所有的消息都是你嫂子说的。” 我问：“什么消息？她最近交男朋友了吗？生意好不好？” 吴福港回答：“生意好不好我倒是不知道，男朋友应该没有交，不过男人就少不了了。你也知道，做她们这一行，怎么可能少得了和男人打交道，她要不和男人打交道，她也吃不了这一碗饭。我一和你说她生意好，你就应该猜个大概了。很多事情说破了反而不好，你理解就行了。反正她你也看不上，你不是我，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百无禁忌的。而你毕竟有家势背景，又是吃官饭的找这么一个女朋友，的确掉分，其实这一点我和你嫂子都非常理解你。包括张小娟本人，她对你其实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想和你处处，满足一下女孩子的少女之心。只是你比较正派，这种县城便宜，你是不会去捡的。呵呵呵！”吴福港说着不觉笑了起来。 我说：“我也是最近遇上个案子，案子里面的当事人也都是做这一行的。那里面的女孩子就是为了客人的事情争风吃醋，最后还闹出人命官司。和这些女的打过交道，我才知道她们这一行的一些业态。因此不觉联想到张小娟的生活，心里有些挂念罢了。当然这谈不上喜不喜欢的。” 吴福港说：“在白金汉宫吗？还闹出人命官司，你嫂子和我都不知道？”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说：“不是白金汉宫，是在东宫1号，所以你和嫂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那里嫂子没有工作过，消息不灵通也是应该的。” 吴福港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难怪！我说我老婆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虽然现在不在白金汉宫做了，但里面大大小小的领班跟她都有联络，我的好些生意还要他们介绍呢？如果白金汉宫出了这么大事情，你嫂子应该是第一时间会知道的，这白金汉宫里面这几个小姐，你嫂子还是摸得过来的。这东宫1号的领班是怎么带的人，还能让小姐为了客人争风吃醋，还闹出人命官司，这会给他们场子带来多大的麻烦。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吗？” 我说：“这都是小姐之间的私人恩怨，闹出人命的也是小姐的男朋友，和客人没什么关系。就好比你们抢几个客户，互相之间大打出手而已。” 吴福港说：“小姐的男朋友？这就是了，这些人本来就是小妞们养着给自己当保镖的，你嫂子当时看中我，也是因为我能打，愿意出头。后来发现我的这个行业更有前途，这才决定息业跟着我闯荡江湖了。”说到这里，他是一脸的骄傲。 我说：“不过你也要谢谢嫂子，你们这也算是珠联璧合，比翼双飞了。你的生意要是没有嫂子帮你，你哪能这么快就赚到那么多钱，你也不会有那么多好的客人，说不定你现在也在为了讨债而烦恼呢？” 吴福港一拍桌子，道：“是的，兄弟说的很对，我和你嫂子那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因此她上辈子就是和我注定的，虽然走了些弯路，但结果还是好的。”我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也有些心驰神往。 我说：“有时候还是你比较洒脱，我穿着这身衣服，好多事情都不能像你这样无拘无束，家里也不会允许我找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尽管看着表面风光，其实也是个辛苦饭，各种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由于喝了酒，我也不觉得，吐槽起来。 吴福港说：“无论怎么说，你要比我强的多，我虽然现在赚了些钱，但是并不能保证一直可以这么赚钱。指不定哪天就犯了哪一条，你就成了那个要抓我的人。不过到时候我要真犯了事，我宁可让你来抓我，这功劳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们自己人。而且你要抓我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转机，至少我的罪过可以轻一点。”说完不自觉的又笑起来，他的这一笑让我十分的尴尬。虽然他的话糙理不糙，但是这么直白的讲出来，我也确实感到挺不好意思的。 我说：“真有那一天，我宁可做一个宋公明，也绝不会去做那六亲不认的包龙图。虽然大义灭亲，这是法律的要求，但我这个人还是更看重情义。做人要是无情无义，就是能一时出头，最后也会成为孤家寡人，那又有什么意思。” 吴福港说：“谁是宋公明？包龙图我知道，铁面无私，大义灭亲。这宋公明我真说不上来，我不认识？” 我有些无语：“你没看过水浒吗？这宋公明就是梁山的头领宋江，宋江你总知道吧？” 吴福港恍然大悟，说：“你说宋江，那我当然知道了，梁山好汉，最后不就被他给坑了吗？他是我梁山里面最不要看的角色，你怎么会想到他？” 我说：“宋公明义释晁盖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当年，晁盖他们劫了生辰纲，逃避到宋江那边，如果不是宋江出手帮忙，晁盖他们已经被官府给抓了。哪还有后来的梁山聚义，所以宋江和我是差不多的角色，我要做比较，也只能拿它来做比较，其他的也不合适。” 吴福港听了深以为然，道：“到底是你有文化，我看水浒就看他们打打杀杀了，这里面还有那么多故事，我都没有留意，你不说我压根就不知道。” 我说：“水浒里当然不止打打杀杀，里面也有很多勾心斗角的故事，其实他比三国演义更像生活，里面对义气的诠释也有独到之处，你应该多看看。我想你现在做这一行，也免不了，需要寻找帮手，既然要找帮手，那就一定要讲义气。这梁山的义气，那是最好的范本，你们真得好好的学一学。”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说的对。我现在赚的钱就是要靠讲义气，无论是客人也好，还是我的帮手也好。如果不讲义气，那是一天都混不下去的，我们也赚不到一分钱。” 说到了帮手，我就不觉得又问吴福港：“你现在有几个帮手，你们搞这么一个场子，估计靠你一个人肯定是撑不下来的。” 吴福港说：“我现在有四个人，都是我的老乡，和我关系非常的铁。有些还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们才能够配合的天衣无缝。我们在厂子里也会遇上一些点子硬的，全靠我这几个兄弟和我一起摆平，这个我不好和你多讲，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我见他说了实话，就也不追问下去了。于是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表示这个话题，我也不准备多说了，一切他自己照顾好。 吴福港当然能领会我的意思，于是又说道：“说到讲义气，你兄弟我可是杠杠的。就拿张小娟来说吧！他遇到的麻烦，可都是我出头去解决的，当然我这是为了照顾我老婆的面子，也是你的交情。” “哦，张小娟也会遇到麻烦？是谁给他找麻烦，是客人还是别的小姐？”我有些好奇的问。 “她们小姐为什么要养男朋友，不就是遇到麻烦可以有人来解决嘛。我们替张小娟解决麻烦，她也就省得养男朋友了。至于麻烦是其他同行找的，还是不上路的客人带来的，这些都无关紧要。关键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有人依靠，能有人站出来，帮她去出头。否则就她们那几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怎么应付得了这复杂的浑水。小姐要吃这碗饭，腰杆子不够硬，那还不是尽被欺负的份，你赚的钱还不是全喂了狗了。”吴福港说道。 我听了点点头，因为我本来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但不是正好遇到这样的案子吗？这个事情也就上心了，毕竟在娱乐场所上班，里面本身就是鱼龙混杂，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肯定是应付不了这种局面。 “那张小娟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否则她得辛苦一万倍，我是碰到了事情，才深有体会的。”我说道。 吴福港说：“你看我们两个人酒也是喝了不少了，我带来的这两瓶五粮液快喝完了。你老惦记着张小娟，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白金汉宫捧捧她的场，你当面去问她不就得了。” 我立即摇头道：“那样的场所我去不方便，你有情况跟我讲讲就是了，到那边去会被人举报的。” 第134章 白金汉宫 吴福港说：“你们单位的人去的还少吗？你可以自己去看看，这白金汉宫每天都有你们公安局的人在，不要说你们这些普通民警，就是你们的局长队长也有不少人是常客。就是你一个新人在那里遵守规矩，其他人早就不把这个当成金科玉律了。你要是白金汉宫多去去，说不定还会进步快一点呢？” 我听了竟然无法回嘴，因为我同学的事情充分说明了我不过是傻白甜而已。有些规矩光靠我一个人坚守并没有用的，而且也没有意义。我当时也是酒有些上头了，耳烘脑热之下，胆子也膨胀了无数倍。而且这时候，我也想看看张小娟的变化，于是我说：“那我们今天去看看张小娟如何？” 吴福港听我这么说，高兴的一拍大腿，立即说道：“这就对了吗？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我马上去安排，今天哥带你去见识见识。”说完立即拿起电话就开始打了出去，反正我看他哇啦哇啦的讲了一通，我也没听清他讲了什么。 我说：“港兄，我就是去看看张小娟，见世面什么的也用不着。” 吴福港坏笑了一下说：“好的，我们今天就是去见见张小娟，我其他什么事也不做。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其他的就听你哥我安排。”说着，起身就去外面老板那边付了账，然后就和我一起要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打车到了白金汉宫。 到了白金汉宫，吴福港拉着我一起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刚走进前厅，一个西装笔挺的男服务生迎过来。满脸堆笑的说：“先生晚上好，去白金汉宫吗？” 吴福港大大咧咧的说：“是的，已经定了包厢了。通知一下你们的阿兰，就说她的客人到了。”服务生赶紧用对讲机呼叫前台，并告知阿兰组她的客人到了。接着服务生又躬身把我们引到电梯边，并为我们按好了电梯楼层，接着在躬身祝我们玩的开心，才推出电梯。 我们一路坐电梯到二楼，然后早就有一个穿着服务装的女服务员等在了电梯口。并对我们躬身说道：“贵宾晚上好，欢迎光临！两位先生要去哪个包厢？” 吴福港说道：“阿兰刚定的包厢，你带我们过去吧！” 那女服务员立即冲我们一躬身，说：“好的先生，你们的包厢在209，我立即带你们过去。”说完，立即在前面引路。 这白金汉宫就跟迷宫一样，七拐八弯的，然后整个通道里灯光比较昏暗，几乎看不清人脸。一路上，不停的有衣着暴露姑娘经过，但是见到我们立即会闪避在一边，并且毕恭毕敬的让我们先过去，绝不会大咧咧的和我们抢路。 我们在服务员指引下，一路到了我们的包厢。然后，服务员就推开包厢门把我们迎了进去。进入包厢，服务员早已打好了灯光，气温也调节到了适宜的温度。我看这白金汉宫完全是欧洲罗马式装修风格，里面浅色的墙面，镶着金边，上面的房顶也是金色吊顶，在灯光映衬下一派金碧辉煌。包厢里面自带一个洗手间，里面的清洗工具一应俱全。 服务员热情细心的帮我们倒上茶水，并且接过我们脱下的外套，并贴心的挂到衣架上。 接着又向我们请示道：“两位先生，有熟悉的小姐吗？如果没有，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去安排？” 我在白金汉宫里面就是个小白，这些完全不懂，于是只能看着吴福港不出声。 吴福港则完全是驾轻就熟，对服务员说：“你去把阿兰请来，具体我会和她讲的。” 服务员立即向我们又一躬身，说道：“好的，先生！”接着立即退了出去。 包厢里面就剩下，吴福港和我两个人，吴福港对我说：“小林哥，怎么样，这白金汉宫的环境还过的去的吧！” 我说：“这里应该是我们山阳最顶级的会所了，肯定是好的，我看你挺熟的，应该没少来吧！” 吴福港笑道：“以前来的多，那还不是因为为了给你嫂子捧场嘛！结婚后，我来的就少了，而且你嫂子也不在这里做了。” 我点点头，知道吴福港的妻子杨姐以前也是做这一行的，因此也不好老是去扒吴福港的伤疤。 我问道：“张小娟呢？怎么没看到她？” 吴福港笑了笑道：“小林哥，你这么着急干嘛？我们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张小娟就算要来，也得有人通知她，哪有这么快的。要不你直接告诉她，这样她一定会飞一样的出现在我们包厢里面。” 我当然不会直接联系张小娟，这样一来我好不容易斩断的情丝岂不是又死灰复燃。我于是啥也不说了，只等吴福港的安排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阿兰的，走进了我们的包厢。她见到我们，先礼貌的和我问一声好。然后一屁股坐到吴福港的旁边，对着吴福港撒娇道：“港哥，好久都不见你出来玩了。怎么娶了媳妇，把我们这些小姐妹都忘了吗？你媳妇儿也是做这个出身的，怎么尽吃独食，把你管的这么紧，让我们好想你呢？” 吴福港说：“你怎么会想我，你一向生意很好，怎么会差我一个呢？” 阿兰并不以为意，还是微笑着说：“生意好不好，和想不想你有什么关系呀！想了是因为我们玩的来，生意是为了赚钱，我说想你是为了赚钱吗？你拿我当什么看了，要不是让杨姐抢了先，本来你是我的！”说完又痴痴笑着盯着吴福港看。 吴福港倒也不避开，说：“我兄弟在呢？总不能老晾着我兄弟吧！赶紧的，你联系一下娟娟，让她赶紧过来，你就说我带了小林哥过来。” “原来你又看上娟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心我告诉你老婆，让你老婆阉了你。”阿兰笑着说。 “要见娟娟的又不是我，是我兄弟，我老婆也知道的。你当我什么人了，连窝边草的主意都敢打。”吴福港摇摇头说，“另外你今天给我开两瓶黑方，其他点心水果你看着上吧！我们就两个人玩！” 阿兰听了吴福港的吩咐，用食指轻轻的在吴福港脑门上点了一下，道：“死鬼，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去准备了！”说着起身扭着屁股就出了包厢。接着陆续进来几个服务生，给我们上了水果盘，干果，凉菜什么的。然后又往我们前面的茶几上放了两瓶洋酒，又拿出了一打冰红茶，接着服务生在我们面前用洋酒和冰红茶调起了酒。大致比例是一瓶洋酒兑半打冰红茶。 又过了几分钟，阿兰换了身衣服又过来了，进来后吩咐服务生说：“少爷，你去叫个公主来给我们点歌！” 服务生给我们都倒上半杯酒后，立即鞠躬退出了包厢。阿兰这时拿起酒杯，走到我面前，然后冲我敬酒，并说：“这位小哥，看上去面生的很，怎么称呼，是港哥新的朋友？我先敬你一杯，表表心意！” 我还没有回答，吴福港就先替我介绍了，道：“这位你就称呼他小林哥好了，他可是我的恩人，你要好好替我招待好！” 阿兰立即接口道：“小林哥，以后都来玩玩，港哥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说着双手捧杯，恭敬的敬我。 我也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并喝了一口。发现这调成的酒，酒味已经很淡了，满嘴尽是冰红茶的味道。阿兰倒是十分爽气，把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给她自己倒了一杯酒，去敬吴福港，并依偎在了吴福港旁边。我则放下酒，先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定定神。 没过几分钟，进来一个穿制服的女生，年纪看着很轻。她进来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依次用酒敬了我们三个人。然后放下酒杯，先问我：“先生，我是这个包厢的公主，你要唱什么歌，我来帮你点歌？” 我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道：“唱歌，我想想，我想唱什么歌？”一边自语着，一边脑子飞快的搜索自己想唱的歌。 倒是一旁搂着阿兰的吴福港先开了口，他对公主吩咐：“公主，你帮我点一首刘德华的《来生缘》，我先来起个头。”公主听了，马上走到点歌台那边，几下就给吴福港点上了歌。然后又贴心的把两个话筒拿给了吴福港和阿兰，这时候我发现，这白金汉宫已经用上了十分先进和时髦的无线话筒。 吴福港这时咿咿呀呀的唱上了，说实话这吴福港歌唱的确实欠些水平，不仅音色不好听，还不在调子上。并且顺便的把和他一起唱的阿兰也带弯了，于是这歌声比杀猪还难听。我饶有兴致的在那边品着酒听，顺便也想到了自己要唱的第一首歌。 我轻声吩咐公主，让她帮我点一首同样是刘德华的《冰雨》。好不容易等吴福港他们唱完，阿兰高叫着唱歌的喝酒，然后两个人是又是碰杯又是喝酒。这时我的歌的旋律响起，公主又贴心的把话筒递给了我。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并站起来，动情而卖力的唱了起来。 由于我唱歌之前，本身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此时喝着音乐我不觉得沉浸在了音乐中。心中是无比的陶醉，于是我也不去理会吴福港他们俩了，顾自己闭着眼睛用心的唱起来。 因为冰雨这首歌曲我已经烂熟于心，再加上我自身的音感天赋十分的出彩。因此我根本不用去看电视的屏幕，就是和着旋律顺畅的唱下去。由于白金汉宫的包厢回音做的相当的好，再加上我自己陶醉式的卖力演唱，一时我的歌声让吴福港两个在那边打情骂俏的男女也停下来倾听我的歌唱。公主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站在那边倾听，深怕发出的声响会破坏这优美的旋律。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觉。 当我深情唱完最后一句，睁开眼睛时候，掌声在包厢里响起。同时一双绵柔的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并轻轻在耳边说：“小林哥哥，你还是舍得来看我了，我今天开心极了。”语音略带哽咽，说完还不自觉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不用说，亲我的人一定是张小娟了，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就让我一下子认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入了包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旁。我唱歌唱的太投入了，自己把自己给麻醉了，以至于有人到了我身边的不晓得。 我放下话筒，轻轻的放下搂住我脖子的手，并和她一起坐回沙发上。 张小娟虽然松开了我脖子上的手，但还是紧紧抱住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这时吴福港先开腔了，打破了这温婉的氛围，“娟娟，你一进来就去缠住你的小林哥哥，连港哥你都不管了。你真是见色忘义啊，连规矩都不管了，跟我招呼都不打一个。你这样，你的小费我可不给了。” 张小娟立即回道：“谁要你的小费，我陪小林哥唱歌，还要你来买单吗？港哥，你还是少嘚瑟了，小心我把你的丑行全告诉嫂子，让你回家跪搓衣板。” “闹闹，一见你的小林哥，这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你嫂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德行，你告不告诉我还在乎这个。你自己小心了，小心你小林哥把你魂都勾走了。也不敬我杯酒谢谢我，要不是我软磨硬泡，你小林哥哥肯到这里来，你少做清秋大梦了。”吴福港顾作埋怨的抱怨着。 张小娟听了他的话，这才给自己也给我倒了半杯酒，拉着我一起到吴福港面前，和我一起敬吴福港道：“港兄，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了，我这杯酒既是道歉也是感谢。道歉就是不该忽视你怠慢你，感谢就是谢谢你，又把小林哥哥哥给我带到了身边。”说完，拉着我一起和吴福港两男女碰杯。四个人都是一饮而尽，然一起欢畅的笑起来。 第135章 新欢旧爱 张小娟喝完酒，又把我拉回了刚才坐的位置。她说：“小林哥哥，你今天怎么想到到白金汉宫来玩了，上次我们好说歹说你都死活不肯来，这次怎么被港哥给劝动了。” 我笑了笑，说道：“我本来也是不打算来的，但是我们最近办了个案子，是和你们这娱乐场所有关的。于是我就想到了你的安危，但是问港兄他死活不肯告诉我你的近况，并非要我自己来看看。所以我就借着酒劲就跟来了，顺便看看你现在生活的情安好况，现在见你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总算港哥做了件人事，这么说来，小林哥哥还是惦记我的，我也算没有白活一回。刚才我听阿兰说你来了，赶紧推了另一个包厢的钟，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我们这边的小姐姐我是太了解了，一个不留神像你这样的小男生就会被别人拐走。别的客人也就算了，如果你也被人家拐走那我真的不要活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说着，又双手抱住我的脖子，一本正经的对我讲：“小林哥哥，你看不上我，做不成情侣我也认命了。可是，在白金汉宫你可是我的，无论如何你答应我，在这里你只许找我陪你，不要去惹其他的狐狸精，否则就是撒泼打滚也不依。” 我听了笑了起来，说：“我今天来，也主要是来看看你，上次我们遇到的案子里面，几个小姐的处境太凶险，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我是想跟你说，如果真遇到大麻烦，你还是可以来找我，我毕竟干这一行的，解决这些问题办法还是会多一点，你和我还是不用客气的。上次在港兄的婚礼上，我看你和我有些见外了，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保护了，就当我没说吧！” 张小娟动情的盯着我看，眼睛里好像有珍珠在打转，柔声细语的说：“小林哥哥，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只是我这身子已经不能白璧无瑕的给你了，但是你不嫌弃我，还愿意来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你要有了对象我也会祝福你的。不过你不要据我以千里之外，你就当我是陪你玩的玩伴，这样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说完，张小娟竟然出其不意的亲下来，直接吻在了我的嘴上。 因为此时我们两个的距离太近，而且我也压根没有防备，这样她的嘴死死的钉上我的嘴，双手牢牢抱住我的头，让我想挣脱的机会都没有。此时我只感觉到电流带着强力的电压一阵阵冲击着我的大脑，她的双唇像有魔力一般，紧紧吸附住了我的唇。此时张小娟的舌头也不安分的伸过来，从我牙齿的缝隙里钻过来，肆意的破坏着我的精神防线。 我知道，张小娟这是情到浓时的突然起意，于是我只能僵硬的撑在那里，丝毫不敢有何举动。虽然心里是抓耳挠腮，双手几次不自觉的起来欲图抱住张小娟的腰。但是我强大理智压制了我身体的一切行动，整个人十分的机械，只等着张小娟发泄完情绪。 张小娟当然能感受到我身体的不配合，但是她可能也是习以为常，毕竟我有过两次在干柴烈火点燃瞬间熄火的前科。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双手竟不老实的向下摸去，急的我脑门汗都流出来。 长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吴福港的一声埋怨把我拉了回来：“哎呦，你们小两口也真是久别重逢胜新欢了，这就开始事无忌惮了，你们也考虑一下我们这些看客的感受呀！要不你们去洗手间里去，锁上门，好好的浓情蜜意一把，也不枉费这春宵一刻了。哈哈哈……”说完欢快的笑了起来。 旁边阿兰也搭腔道：“港哥，她们这么激情澎湃，我们是不是避一避，要不我姑娘家家的看的也是春心荡漾了。” 张小娟也是被她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从我的嘴边不情愿的挪开了自己的嘴。但双手还是抱住我的头，人已经整个坐在了我身上。 她娇嗔满面的回头怼吴福港他俩：“你们玩你们的，难道你们没有谈过恋爱啊！这样大惊小怪！” 吴福港叹了口气说：“我说娟娟，你呢是在这欢场里玩惯的，可是我们的小林哥可是个不经人事的雏儿，你这样他怎么把持得住呢？” 张小娟故意双眼圆睁的怼：“把持不住最好，我正好教教小林哥哥，我喜欢，要你管啊！”我听了是满脸的窘态，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好了，只好僵硬的坐在那里。 吴福港冲张小娟摊摊眼，说：“女孩子家的羞不羞，这么要找男人，干脆便宜我算了。”此话一出，吴福港同时被两个女的怼。 “我就知道你是对娟娟有想法，现在本心暴露了吧，看我叫你老婆怎么收拾你。”阿兰故作生气的骂道。 “是啊！港哥我可一直拿你当兄长当姐夫，你怎么可以对老婆的妹妹起歹意。”张小娟也啐道。 “我只是开开玩笑，还不是看娟娟两个人太腻歪了，打趣她一下，你们怎么还冲我来了。”吴福港辩解道。 “让你嘴欠来着，连你小姨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张小娟一边搂住我，一边对吴福港穷追猛打。 吴福港被两个女的也是怼的百口莫辩，于是只好拿起酒杯，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对我们说：“是我失言，这杯酒当我向你们赔罪，两位姑娘这就高抬贵手咯！”说完，将满满的一碗酒干了。 我到马上拿起了酒杯，这样才把坐在我身上的张小娟挪到了我旁边，并举起酒杯对三个人说：“事情因我而起，我也陪着港兄，给两位陪个不是。”说着举起酒杯，正要喝完。 张小娟按住了我的酒杯，道：“千错万错都是港哥的错，你起劲什么，要喝我来喝，在这里你可是我的男人，我不能让你受哪怕一点点委屈。” 吴福港又开始酸了：“闹闹，这就又开始护食了。我看娟娟就是个恋爱脑，见了情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可惜，可惜！” 张小娟此时战斗力爆表，立即怼吴福港：“可惜什么，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好让我去向嫂子汇报一下。” 吴福港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今天我是犯太岁吗？怎么诸事不顺，老是祸从口出。好妹子，你有自己的情郎就罢了，怎么老是管我的闲事。我又不是软柿子，怎么老捏我。” 我尴尬的说：“港兄，张小娟也是和你开玩笑罢了，她要是嫂子的眼线，你还敢跑到白金汉宫来玩。” 吴福港一拍腿就说：“这一点还得是你嫂子想得通，看的清楚，我是做生意的，免不了要和客人应酬的，如果你嫂子管了那么死我这生意也不用做下去了。最后吃亏受苦的还不是你的嫂子，我拿什么来养家呢？难道全家一起吃糠咽菜吗？这又结的哪门子婚，倒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快快活活。今天我来白金汉宫，你嫂子都是知道的，别看这个阿兰跟我这里亲亲热热的，说不定她就是你嫂子的眼线。你嫂子的想法就是，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毕竟自己人知根知底，也不会起什么鸠占鹊巢的歹心。她老是说，这男人为了事业，玩玩闹闹应酬一下这没什么了不得的，但关键是要能收得回来，不要让小狐狸精把魂都给勾走了。男人只有舍得花钱才能赚钱，女人要舍得失身才能出头。我以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卖苦力，现在不一样了，你嫂子也是教了我很多。我这么一个聪明好学的学生，你嫂子怎么会舍得轻易放弃。” 阿兰也是一把搂住吴福港，脸贴着吴福港耳边说：“你夸你媳妇就夸你媳妇，我可不是什么眼线，更不是你媳妇的小姐妹，我就是你媳妇口中说的狐狸精，我就是要把你的魂勾走，让你媳妇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样，今晚别回家了，让你看看我的狐狸精是怎么勾你的魂的。” 吴福港故意把头和阿兰拉开距离，免得阿兰也学张小娟一样搞偷袭，道：“你可别跟我扯了，你的底子我还不知道，就是我愿意，给你租房子的男朋友能答应吗？到时候他突然闯进来，我躲都躲不掉，你这不会是想玩仙人跳吧，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也没少照顾你生意，这样杀熟可不好。” 阿兰故作生气的在吴福港肩上拍了一下，说：“那个死鬼好久都不来找我了，我估计她又有什么新欢了，只许他换人就不许我找新客吗？放心，我和你老婆一样都是想的通的，你媳妇儿还是你媳妇儿，我就做一个备份，哪天你不要你老婆了，就让我坐正宫的位置。你看我牺牲大吧！这么大的便宜你还不要占吗？” 吴福港拿起酒杯，敬阿兰道：“这个便宜的确是占大发了，我要是和你们玩的不多，我也就义无反顾了。所以我要好好敬你一杯酒，谢谢你看得起我。我吴福港也有这么一天，身边是莺燕环绕，这可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张小娟也别过我的头，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也可以的，你现在身边不是还没有人嘛！就当是和我玩玩，我们一起过家家，你做老公我做老婆。”看着张小娟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知道这绝非做作，以张小娟这点阅历也装不出这种样子。她可能想着日久生情，循序渐进，可是我这边的阻力岂是软磨硬泡能解决的。到时候，伤害的可不是她一个人。 因此危险只能消灭在萌芽状态，我知道不能再放纵自己了，否则这火真是灭不了的。于是我说道：“小娟，可能你又会怪我不解风情，可是我对你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我这边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假的也不行。你还是陪我一起唱唱歌吧，我是好久没有好好唱歌了，真的想好好发挥发挥。” 张小娟估计也知道我要给的答案，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铺垫。虽然眼中充满了失望，眼角也流出了泪水，但还是强作欢笑的一抹眼睛说：“小林哥哥要唱歌，我就陪你好好唱，至少今晚你是我的，快乐一天算一天吧。”这话明显是对她自己说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然后就和在一旁的公主说：“公主，帮我点一首《真心爱人》，我要和小林哥哥一起唱。”公主应声就去点歌了，张小娟则把两个话筒都拿了过来。然后把一个话筒递给我，并一屁股坐在我的双腿上，把一只手圈住我的脖子。这样她胸口的四两肉直接贴在了我的脸上，同时她身上的香气，又一股股的冲进了我的心扉，搞得我是心猿意马，差点连话筒都握不住了。 不过很快音乐声就响起了，这歌我虽然以前没唱过，但是电视台的点歌台经常播放这首歌，对歌词和旋律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因此，凭着自己的天赋乐感，竟毫无违和的唱了起来。 我的声音比较低沉，但又很明快。因此我的歌唱出来跟付笛声完全是一个不一样的味道，张小娟听的也有些入迷。竟忘了接词，在我给她起了个头的情况下，她才接着唱了下去。 不过讲实话，唱歌的确不是张小娟的强项。本身任静的歌就比较难唱，张小娟又没有很深厚的音乐功底，只是凭着感觉不管己唱。一下子音起高了，自己的中气跟不上这个音调，又被迫把音调降下来。于是原本没几句歌词，被她唱的是高高低低的。听的人仿佛在坐过山车，起起伏伏，有些翻江倒海。 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张小娟自己也是唱的非常投入。其实她就是想把歌词的词义表达给我，只是她的音乐表达能力有些弱。我非常配合的陪她唱完了这一首歌，一曲唱罢她马不停蹄的为我捧上了酒，陪我一起喝酒润润嗓子。 第136章 我的心事 我于是又让，张小娟给我点了几首自己想唱的歌。当然好几首歌张小娟都没有听过，我很诧异，她年纪比我小，但唱的歌都比较老，而且还很俗。比如纤夫的爱，长相依什么的。虽然这些歌我都熟悉，但这都是我父母一辈唱的歌，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这时候最红的应该是周杰伦的歌，特别是他的专辑，《依然范特西》这里面每一首歌我都会唱。那时候女生应该都喜欢听she，或者是蔡依林的歌，再怎么着也应该听王菲或梁静茹，刘若英的。但是张小娟的歌，仿佛跟我不在同一个时代，我们两个就算是对象搞下去，巨大的文化差异，也很快会把我们搅开的。对于这一点我是非常的确信。 我开始不再顾忌吴福港他们的想法，我一口气让公主帮我点了一串的歌，像水木年华的，朴树的，动力火车和beyond等的歌。我把我喜欢的均唱了一遍，整个包厢仿佛成了我的个人演唱会，张小娟一开始还能跟上几句，到后来也只能听我在那边唱。我体内的酒精把我的音乐潜能全部激发出来，我是越唱越带劲，并且每一首歌我都不需要怎么看着屏幕唱，好多歌的歌词我都耳熟能详，闭着眼睛就能唱出来。 因此我虽然做了麦霸，但是并没有什么违和感，张小娟和阿兰也是听得如痴如醉，估计在白金汉宫里玩的，也没有唱这些歌唱的这么好的。到最后，张小娟一边端着酒给我润嗓子，一边给我鼓掌打拍子。大约唱了两个多小时，阿兰和吴福港始终抱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而包厢里，张小娟则一直陪在我的旁边，一只手始终拉住我空着的手，就像一个恋人陪在了自己的情人旁边，听着情人轻轻的吟唱，非常的陶醉，也非常的温馨。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主要是我把能唱的歌都唱完了，我也没有兴趣再唱下去了，于是起身和吴福港告辞。并且招呼公主过来买单，吴福港赶忙起身拦住了我，说他已经买过单了，让我离开就行了，他由于还要和阿兰说些什么，就一个人留了下来。 张小娟当然是跟着我一起离开的，在离开包厢前，张小娟反复嘱咐我在白金汉宫的1楼大厅等她一下，她要去换一下衣服。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张小娟穿的很单薄，下身穿着短裙，上身也是短衣短袖，还露着肩。我看了有些不忍，但也没说什么。于是我一个人坐电梯下了楼，在大厅里等着张小娟。 大约一刻钟功夫，张小娟裹着长款的羽绒衣来到了大厅。她见我果然在大厅里等，一下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冲我两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并一把搂住了我的胳膊，并说道：“小林哥哥，肚子饿吗？我们一起去吃夜宵？” “我肚子倒是不饿，你是不是饿了，刚才应该没怎么吃晚饭吧！”我问。 “是的，我的肚子的确饿了，我们通常在进包厢之前都不怎么吃晚饭的。因为吃多了，到时候喝不下酒，会让客人嫌弃的。”张小娟说。 “那也要吃点主食，空着肚子喝酒很伤胃的，你还是要自己注意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很麻烦。”我嘱咐道。 “好的，小林哥哥，我都听你的，你说的我一定照办。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张小娟说。 “我是随便的，我也不饿。既然你晚饭没怎么吃，又喝了许多酒，那我们去找个粥铺喝粥吧！这样暖胃，等下睡觉也舒服。”我建议道。 “好的，我都听你的，如果喝粥的话，我们就去我住的那个地方，那边有好几家喝粥的店，虽然不大但烧的挺实在的。”张小娟立即建议。 我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出了白金汉宫，要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张小娟家附近。接着我们找了一家粥店，两个人各自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另外要了两个下粥的小菜。张小娟吃得很开心，还不停的把小菜夹给我。 “要是每天小林哥哥都能陪我来喝粥就好了，这样我就是喝死也值了！”张小娟有些哀怨的说。 我看着她，有些怜惜：“我有机会一定会来陪你喝粥的，只是我的工作比较忙，这样的时间很少。下次你下班了，可以发短信给我，我有空就陪你一起吃夜宵，你放心，我是不会拿这个哄你的。” 张小娟认真的点点头，说：“我当然相信小林哥哥不会骗我，只是……唉！”她欲言又止，然后悠悠的说：“小林哥哥，今天我又是一个人，我怕等下有个麻烦的人来烦我，你晚上能跟我在一起吗？这样我就不怕了！” 张小娟的这个要求有点让我犯难，倒不是怕闯出什么祸来，就是怕和张小娟孤男寡女的，到时候我就真的把持不住了。于是我有些为难的说：“我明天一早要上班，而且我也没有跟家里说过，我晚上不回去。这样恐怕不好，如果你真怕有麻烦，我帮你去开个房间吧！你在酒店里过一晚上，那人也找不到你。真要有什么情况，你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赶过来，你看怎么样？” 张小娟听了我的回答，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眼睛里也没有了刚才的光彩。说：“小林哥哥，你就这么排斥我吗？怕和我待在一起！” 我说：“我不是排斥你，我跟你说了，我是不能占你的便宜，如果和你单独在一个房间里，我估计我很难把持住，这样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你就放过我这个小男生吧！”说着顾自己，尴尬的笑起来。 张小娟回答：“唉，总是不能说服你，你真的是太小心翼翼了，可是我偏偏又非常的喜欢你，这真是前世的冤家。照理你这么一次次的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应该好好的修理一下出出气，可是我一看到你，就是想贴着你，和你永远的在一起。”张小娟的话说的赤裸裸，但是我还是守住了我的底线，最后我把依依不舍的张小娟送回了家。但是临进家门的时候，张小娟还是不出意外的扑过来强吻了我一下，然后才放我离去。 回到家里，我洗漱毕，躺在床上。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心潮澎湃的心绪压制下去，我发现我每次见张小娟都很期待，但又非常的害怕和排斥。因为每次见完她，我都要花很大的力气来压制自己的生理冲动，说实话她身上的味道对我的吸引力特别的足，这甚至超过了贺珍婷对我的吸引力。我在想，我相亲过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有张小娟的吸引力，那立马就成了。估计我也不会有什么二话，所以世事总有不完美的地方。 一晚上的胡思乱想，直到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才把我拉回了现实生活中。 我照常到了单位里，拿起手机看，里面有两条张小娟发过来的短信，时间都已经很晚了，两条短信相隔了约半小时时间。内容都是问候我晚安的，让我又有些心驰神往。如此说来，张小娟一晚上也没有睡安稳，昨天晚上我要是看了这两条短信，说不定一来二去之下我就赶过去了，那好事一定做成了。这个时候我也说不出我是后悔还是后怕，但心里总是充满了遗憾。 在办公室里，没过多久，其他几个人也到了。由于这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命案，我们中队一直比较清闲。大家都非常享受这难得的空闲时光，艾冬青和朱羽江都比较忙，当然不是工作上的忙，应该是忙着谈恋爱，找老婆。 夏胜军探长老是打趣我：“学贤，我很奇怪，你和艾冬青，朱羽江同样都是年轻人，他们两个怎么这么忙？你却这么空，难道你是青梅竹马，女朋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我说：“夏探长，你怎么也来打趣我。我虽然在这方面不是很擅长，但是我家里一直在给我安排相亲的，有合适的，我应该会很快的。” “对的，对的，你家里这方面要求应该很高吧！要不怎么连局长的千金都看不上呢？”夏探长玩笑的说。 我有些窘迫，回答：“夏探长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会看不上局长的千金，应该是局长的千金看不上我。” 夏探长说：“你别跟我胡扯了，孙局长千金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要是人家看不上你，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托人来打听你，还要别人留意你的个人生活，总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女朋友，以便有针对性的措施。我说小子，这送上门来的富贵，你怎么还往外面推呢？别人想去攀扯都攀不上呢？你这个也太浪费了，你看你这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 我回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的确和孙局长的千金相过亲，但这事情已经没有下文了，怎么还拿这个事情来开我玩笑呢？” “开玩笑，谁有心情开这种玩笑，孙局长好像和赵局邵大都打过招呼，你说邵大有没有找你谈过话，这个你不用瞒我们吧！”夏探长的话一时说的我哑口无言。 夏探长见我不搭腔，于是又说道：“这孙局长又不是只托了赵局和邵大，估计也托了其他人来打听这件事情。看来这个李局长是十分钟意你这小伙子，否则哪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你这是要人家三顾茅庐呢？” 我听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烦恼的。总之对于孙艺秀我真是没有半点兴趣，虽然我也能曲意逢迎，可是长此以往，以我的个性，估计藏不住。与其那个时候露馅丢脸，不如现在就拒绝，就当我是恃才傲物好了。 我回答：“我家和孙局长家的家世实在相差太大，正所谓门不当户不对，勉强凑在一起，只能让双方都难受。而我又不是长袖善舞的人，做不了左右逢源的事，勉强接受了，说不定会变成我的祸患。” 夏探长说：“可是你这么不理不睬的，那也是太不给孙局长面子了。人家好歹是个局长，你就是要拒绝，也得演几出戏吧！除非你自己家世就很牛，完全不用考虑对方地位，否则会影响年轻人的前途的，这可绝不是危言耸听。” 我听了，虽然也有些担心，但是心里总是想着一条。我又不是孙局长他们那个单位的，就算驳了他的面子，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至于影响前途什么的，我才工作了几年，还需要考虑这个。因此想到了这里，我也就没把夏探长的忠告当回事，虽然嘴上应承了下来，但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后来，陈队长过来，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陪我们中队的元老探长徐铁成出差，帮他的案子中收集一些证据材料。由于案子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这些案子的取证都是非常严格的按照办案程序来取证的，一点都马虎不得。 这是我调到重案中队以后的第一次出差，事情应该说压力不大，无非对案件的证据材料进行补充，我是打配手的，主角是徐铁成。 接着徐铁成又交代了我一些事项，并和我约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让我回家去准备。这趟出差我们是自己开车前往，中队把唯一的专职司机配给了我们，还开上了我们中队里车况最好的那辆车。 由于这趟出差不需要抓捕犯人什么的，因此也就没有带一些押解的工具。我只是准备了一些笔录纸和印泥什么的东西。 到了第二天，我们中队的司机先开着车来我家里接上我，然后我们再去接徐铁成探长。我本来以为我带的行李已经很少了，只是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没有想到徐铁成探长比我带的还要少，他除了一个挎包以外，就拎了一个塑料袋，里面应该放了些换洗衣服，但看他这么少，估计最多一身。 第137章 元老故事 徐铁成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在一路去目的地路上，他也没说什么话。倒是我忍不住了，问他一些问题：“徐师傅，我们这趟出差具体做些什么事情，会有困难吗？” 徐铁成见我问他，于是回答：“这是我去年办的，一起命案，由于涉及一个证人需要询问，我多次联系这个证人，他都不肯来我们山阳接受询问。不得以，才赶往他的老家进行询问的，你要说困难应该没有困难，至少没有什么风险。” 我问：“我是说这趟出去需要应酬，我发现我上次出差去外地，稍微办点事就要喝酒，而且非要喝的昏天黑地不可。” 徐铁成听了我的担心笑了起来，说：“看来你是喝酒喝怕了，现在出差的确是这么回事情，我们这些富裕地区过去的人，对方都拿我们当猪宰，办一点小事就要吃喝开路。这个我也经常遇到，你要担心这个，我也不好打保票，因为我们办的事情，毕竟需要当地派出所的配合。如果对方非要我们陪他们吃喝玩乐一下，我们在投鼠忌器之下，也只能照办。你有这个心理准备，那最好，到时候省得我再和你做思想动员了。” 我说：“我上次出差还在北区中队，当时是去追逃的，每到一地都是一顿胡吃海喝，把我喝的是头晕目眩，差点去医院挂盐水。” 说到了喝酒，也顿时勾起了徐铁成的兴趣，于是他问道：“你也是刚到我们中队，以前我们中队有新同志进来，总会安排上几次酒局。主要是为了测试一下新同志的酒精战斗力，这样可以有的放矢地安排任务。你我以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我对你的战斗力并不了解。你老实说，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少，万一到时候真要喝酒也好，量力而行。” 我说道：“我的酒量不怎么样，不过主要是年纪轻，恢复的比较快。所以停停喝喝，喝个半斤的白酒，应该是可以扛下来的。” “半斤高度吗？”徐铁成问。 “什么是高度白酒？几度以上算是高度？”我问。 “一般市面上的白酒，我们把50度以上的称为高度？你能喝多少？”徐铁成问。 “50度以上我没怎么喝过，我喝的一般都是38度到45度之间，这样的酒我能喝半斤左右，高度我就不知道了。”我决定还是藏着掖着好一点，喝酒这事千万不能逞能。 “有半斤45度好喝，那喝半斤50度以上的高度酒也应该没有问题。那你的酒量我心里有些底了，真要遇到事情，我一定会发挥好你的战斗力的。”徐铁成笑着说。 我说：“一切还靠徐师傅多照应，我在重案中队也好，刑大也好，都还只是个新人。好多事情都没有经验，徐师傅多多提点我一下，我一定做好你的配合工作。”我客气的讲。 “好说，好说！小伙子有这种谦虚的态度，那一定没有问题，我们重案中队一直强调的是团结协作，最怕的就是勾心斗角，自己出风头。我看你书应该读的比较好，家教也比较严格，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徐铁成夸了我几句。 我说：“我是真的想向徐师傅学些东西，听夏胜军探长他们说，你是重案中队资历最深的探长，也是刑大的老骨干。你经历过许多的大案要案，因此有机会能和你学习，那真是求之不得。”我立即送上自己的溢美之词，虽然我对徐铁成并不了解，但他的资历摆在那边，因此假托夏探长的口吻说，对他更有成就感。 徐铁成会心一笑，说：“兄弟们谬赞了，我只是干重案中队久一点，要说资历什么的，我跟夏胜军是差不多的。而且他还比我更早进入刑大，只是他以前一直干片区中队的活，大案要案参与的没我多罢了。”他的话说的很谦虚，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那份骄傲。 跟徐铁成师傅拉近了关系，一路上他问了我很多的问题，当然好多是关于我的个人问题。我也不隐瞒，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反正都是同事，这找对象娶老婆，没有什么大的瓜葛。 “孙局长千金和你相过亲？你对孙局长的千金到底是怎么想的？”徐铁成自然而然的又提起了夏胜军说过的话题。我也不知道，我们中队的老同志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关心孙局长千金的事情。 我说：“徐师傅也知道我和孙局长千金相亲的事吗？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跟中队提过这件事情，而且相亲是去年的事情了，当时我还在北区中队。” 徐铁成回答：“这个事情邵大提过一嘴，而且是当着陈队长及我们几个探长都在的时候说起的。他也是因为受人之托，特别是赵局也关心这个事情，所以才让我们这些老同志给你敲敲边鼓，凡事都要顺势而为。有好机会要懂得把握！” 我回答：“邵大的确找我谈过话，但是我始终觉得我现在年纪还小，找对象是不是还早了点。我合计着等我工作有点基础，再来张罗找对象的事情。”我还是谨慎的回答。 徐铁成笑笑说：“你要这么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你是没有瞧上孙局长的千金。年轻人有几分傲气这是非常好的，但是你可不要被这个傲气给挡住了自己的前途。” 我赶忙辩解：“徐师傅，我绝对没有瞧不上孙局长千金的事情，我只是觉得现在还早一点，想着再全心全力投入工作，干出些成绩出来，那时候岂不是更让孙局长高看一眼。” 徐铁成说：“你不用和我解释，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奉劝你几句。你的这种心气，我年轻时候全有，可是最终我还是败给了现实。你都说了我是我们中队资历最深的探长，可那有什么用，该考虑进一步提拔的时候，资历是一钱不值的。其实我要讲的就是，你好好跟孙局长的千金搞好对象，其实就是工作积极进步的一种表现。各位领导一定会高看你一眼的，远比你在工作中吃苦耐劳，勤勤恳恳重要的多。所以领导常说，干工作要苦干加巧干，这巧干就是有很多的说头的，你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就自己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路。这可不是虚言恫吓，而是字字珠玑的金玉良言。” 我听了有些茫然，正所谓三人成虎，我不知道徐师傅是不是也和夏探长一样，是那跑过来告诉我有老虎的三人之一。如果我不知道这个寓言故事，我说不定就信了这一回事，但我是一个文化人，看过那么多寓言哲理，有些东西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徐铁成见我沉默，就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然后我们就又沉寂了下来，车子一路在默默的急驶着。在高速服务区我们吃了午饭，然后在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找了当地一个较好的宾馆，投宿完毕后，徐铁成就带着我和司机一起打的出来吃晚饭。徐铁成说：“这地方是我第一次来，也是你们第一次来，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这都不好说。我们既然来了，就尝尝当地的特色美食，这也是我每次出差的习惯。我们让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去，这样更容易找到当地特色。小林，今天虽然我们没什么任务，但我还是要给你测一测酒量，你可要全力发挥。” 我听了有些紧张，回答：“徐师傅，我的酒量也告诉你了，你可一定要适可而止啊，我酒一喝多就没有刹车，你到时候得把持着点。” 徐铁成大笑起来：“小林还是个实在的同志，我以为你会找借口不喝酒，或者在喝酒的时候偷奸耍滑。而你却是先给我打预防针，让我悠着点。小林，我的酒量你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到时候该是谁在踩刹车，你这未雨绸缪是不是还早了点。张师傅，等下你喝不喝酒，这踩刹车的任务，我看交给你。” 张师傅是我们中队的专职司机，一般他只负责开车，所以很少有喝酒的时候。不过当天晚上他已经停好了车，因此陪我们喝一点也是正常的。张师傅回答：“徐探长，我都听你的安排，你如果交给我踩刹车的任务，那我就不喝酒了，你们两个放心大胆的喝，我一定把你们安全的送回宾馆。绝对不耽误明天的工作。” 徐铁成摆摆手，道：“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喝酒本来就是人越多越开心，我们一共才三个人，要是有一个在旁边当看客，那多没劲。张师傅，你该喝还得喝，只是你多留着点量，好让我给小林好好的测一测酒量。”张师傅听了点点头，并比了一个ok的姿势，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 提前做了安排，出租车司机也把我们带到了当地一家比较热闹的饭店。此时饭店里已经翻了两遍桌，我们三个人已经是最晚的一波客人了。我们把饭店的服务员叫过来，让她推荐了一些当地的特色菜。我们也不挑肥拣瘦，只要服务员推荐，我们就一一都点上，很快三个人要吃的菜都点好了。 徐铁成自己跑到了饭店前台，特意要了两瓶高度的白酒，当然是价格比较实惠那种。接着我们三个人分别倒上了酒，开始了，我们在出差地的第一顿酒。 一开始我们先象征性的喝了几杯，然后徐铁成特意关照我多吃些菜，尤其是硬菜，让我多吃些下肚，这样酒喝多了不会伤胃。我知道这一劫也躲不过去，因此一切照徐铁成的吩咐办。哐哐的吃了不少硬菜，肚子也瞬间填的满满当当。 接着就开始了，比拼酒量。徐铁成也不偷奸耍滑，反正两个是比着酒杯的高度喝，他喝多少我也跟着喝多少。他没少喝，我也没有多喝，就是张师傅不需要像我们一样跟上进度，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喝几口，等到一瓶白酒干完。几乎就是我跟徐铁成把一瓶酒给分了，紧接着徐铁成又打开了另一瓶酒酒，然后我和他接着分别倒满。 还是老规矩，他喝多少我喝多少，眼看着半瓶酒又干掉，我们比拼酒量的速度才慢下来。此时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徐铁成的舌头也开始大了，话也开始多起来。 “小林，我跟你说，关于孙局长千金的事情，你还是多听听我的，我是过来人，有些事情我也是亲身经历，真的可以作为你的反面教训。你千万不要学我。”徐铁成拍着我肩膀说。 我也已经是摇头晃脑，回答：“徐师傅，你的话我一定听，你说的反面典型到底是什么，你能跟我说说吗？” “说一说就说一说，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以前也一般不愿意跟别人讲，讲出来太憋屈，人家听了也会觉得我矫情。”徐铁成顿了顿，打个饱嗝继续讲：“你知道我不像你，我可是从社会招考进的公安局，既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军转干部。因此我在公安局里是十足的非主流，所以我吃亏也就吃亏在这上面了。我当时进公安的时候，我们同批进来有好几个，当时要分配的时候，我被着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看中。因为当时要对付一帮地痞流氓，就是所谓的黑恶势力。但是由于手头的证据不足，几个流氓的头子总是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一直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而上级领导又要求严打，可是这个事情又不是一拍脑袋就能把人抓了，审了，治安大队的领导也是急的抓耳挠腮。在这个副大队长的建议下才想到了让我这个不名一文的人打入到那个流氓团伙里面，从而去收集证据，把几个流氓团伙的首脑，想办法绳之以法，还社会一个清净。我当时也是热血青年，听了治安大队的鼓动，应承下了这个任务。而且治安大队答应我，一旦事成，一定会优先的提拔任用我。具体怎么做我也不说了，我就直接说结果，这几个流氓头子在我的调查之下，一个个都送进了牢里，这些流氓团伙也得到了一一的清算。我想我可以立功受奖了，可是你猜结果怎么着。竟然有人反咬我一口，说我也参与了这些流氓团伙的一些犯罪活动，后来在治安大队的力保之下，我才勉强保住了饭碗，并且被发配到巡特警大队做巡警，一干就是两年。从卧底到巡警，我整整浪费了5年的光阴，我一直不甘心，可是形势比人强。直到我遇到了我的爱人，这才改变了我的命运。” 第138章 往事秘辛 我虽然有些醉醺醺，但是关键的话我还是听的出来，徐铁成要不是酒喝到了一定的量，这话他任谁也不会讲的。我问道：“你打击黑恶势力立了大功，就算过程中有些瑕疵，局里也应当既往不咎，毕竟你的功劳是瑕不掩瑜的，这还关师娘什么事？” 徐铁成摆摆手道：“小伙子想简单了，我自认为的功劳，在领导眼里啥都不是。就说安排我去卧底的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吧，虽然他是知道我在这案子中起的作用，可是就凭他的一张嘴，有怎么抵的过芸芸众口。他尽管不停的在领导面前为我争功抵过，可是这个案件的最大功劳都没有给他，我的这点功劳在领导眼里那更是比鸿毛都轻。能不追究我的责任，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想因此来争个前途，简直是痴人说梦。后来我也是想明白了，我吃亏就吃亏在自己家世没有背景，否则卧底这样的招新任务不会落在我头上，那个治安大队副大队长也绝对不敢打我的主意。真要动了这个心思，也会被我后面的人阻止的。其实我的运气还好，我犯的这一点错误，真要追究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不过当时有人想贪天之功，故意夸大了我的罪责而已。他们其实想要对付的目标是那个副大队长，只有把他打压下去，这个功劳才能落到那些人头上。我只不过是对付他的一个炮灰而已，因此一旦有其他管用的人为我开脱，我也是很容易脱离不力境地的。这时候你嫂子的出现，也让我抓住了这个命运转变的机会。” 我拿起酒杯和徐铁成碰一下，示意呷口酒慢慢说。徐铁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道：“你嫂子的父亲可是我们老公安了，而且他是家里的独女。我老丈人虽然从小没多少时间管她，但她在老丈人的心中，那真的是跟宝贝一样。你嫂子在我之前找了好几个男朋友，都因为我老丈人不满意，被棒打鸳鸯。你嫂子也是个听父亲的人，为此也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耽误了下来。我遇到你嫂子，那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当时我在巡特警做巡逻民警，有一回巡逻的时候，正好遇到你嫂子带着狗出来溜达，结果你嫂子因为没有拴上狗绳，那狗不知怎么受了惊，把路人给咬了。路人不依不饶的缠住了你嫂子，我们正好巡逻路过，于是我们上前去解决这件事情。本来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移交当地派出所的，但是我看到你嫂子楚楚可怜的，也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耐心的跟路人讲起了道理，毕竟我在社会上混过几年，我很多话讲出来，让那路人不得不服。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路人同意赔钱了事。这样你嫂子也得以脱身，她十分的感激我。我当时也没多想什么，就顺手留了她的电话。后来过了几天，你嫂子居然到了我单位来感谢我，我们一聊之下才知道她的父亲就是我们局里的老领导，所以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情况。我当时正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被打压而郁闷不已，于是抓住机会就和你嫂子谈起恋爱来。本来我也不抱多大希望，我追你嫂子也是用了一些社会上流氓使用的老套路，但没有想到你嫂子非常吃这一套，一来二去就跟你嫂子好的如胶似漆。后来我顺势向你嫂子求亲，但是老丈人了解了我的背景以后，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我当时也有些自暴自弃，真是不想在公安里面干下去了。但幸好你嫂子这时候态度非常坚决，她一反以前的听话孝顺，直接和我的老丈人摊牌。并告知我老丈人，她这辈子跟定我了，非我不嫁。此时你嫂子的年纪也摆在那里了，你老丈人就是想反对家里人也不干了。据说老丈人直接被丈母娘一顿狂批，甚至还发动了你嫂子的爷爷奶奶这一辈的人，也是一顿的思想教育。在亲朋好友的巨大压力之下，我的老丈人只好妥协，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样我才把你嫂子娶过了门。娶到你嫂子之后，我的前途一下子发生了改变，没过多久我就经老丈人的安排进了刑大，而且直接进了重案中队，一干就是三年。如果我没有老丈人的提携，我估计现在我还只是巡特警里面的一名巡逻民警，不仅出不了彩，说不定一辈子都会默默无闻。” 我说：“徐师傅，既然你老丈人是我们局里的老领导，那去年年底的那次提拔，怎么会没有你的机会？” 徐铁成苦笑一下，然后回答道：“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孺子可教了。这件事情上也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或者是太疏忽大意了，过于相信我老丈人的运作能力。去年我们中队的命案破案率未达标吗？致使本来由我们中队的提拔名额也被一票否决了，刑大领导表态是要拿我们中队开刀的，给全大队做一个榜样。我老丈人也帮我去运作了，但领导的反馈就是这一次我们中队的人没戏。我老丈人虽然有些能量，但是毕竟是老同志，心眼实，于是也就没有在盯着这件事情。可是没想到变化来了，你们北区中队那边出了幺蛾子，原本我们没机会的突然我们又有机会了。但是因为我没有花多少精力去盯这件事情，结果出了机会，我反而不知道。倒是让我们现在的副队长他得了便宜，他倒是一直不死心，在领导那里努力不止，最后机会来的时候就让他捡到便宜了。顺利从探长升为了我们中队的副队长，反而超了我的车。要知道我是中队的第一后备干部，我当时就找领导去询问这个情况，领导只轻描淡写的回了我一句话，你当时不来要求我们，以为你放弃这次机会了。我当时听了，差点吐出了一口老血。不过这件事情也确实不能怪领导，只能怪我太老实了。无论事情成没有成，我想下次应该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所以我娶了你嫂子之后，我的命运还是改变了。” 我问：“那当时安排你去卧底的副大队长呢？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徐铁成道：“我就知道你要问他，其实你如果不是我们公安的新人，就应该知道他。他就是我们现在经侦大队的大队长，上次的案子，虽然他没有拿到最大的功劳，但毕竟还是有功之人，论功行赏之下他还是得到了应有待遇。” 我又问：“他不关心你吗？对你的事情也不上心，这样弄完了就过去了。” 徐铁成说：“人这个事情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他当然知道那个案子当中我受了委屈，他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跟他的私人感情也非常的好，毕竟我打入流氓团伙那几年，是他和我单向联系的，我和他既是上下级也是好朋友。这种感情是抹杀不了的，我有困难去找他，他也从来是全力以赴。只不过他目前的能力有限，好多时候也帮不上我的忙。这些我也不怪他，他算是有情有义的。” 我说：“那么说起来，徐师傅你还是一个无名英雄呢？” 徐铁成笑了，道：“无名英雄有什么用，英雄无名就不是英雄。虽然这话说起来不好听，可是现实中就是这么个道理，治安大队李副大队长的事情和我们胡队长的事你也知道，你觉得他们两个谁算是英雄？但是人家一出名了，那就是英雄，是我们永远学习的榜样。榜样是树立起来的，而不是英雄自己作出来的，只要有需要的时候，你身上所有的小事情都是一个个闪光点，无非怎么去挖掘和拔高你的思想境界。我做的事情，如果我有一个好的靠山，在经过加工和宣传，那可跟无间道里的梁朝伟有的一比。可惜梁朝伟最后死在自己人手上，我能幸存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其实我当年也是头脑一热，对这个事情的后果估计不足，只看到了这里面的好处，否则以我现在的经历，我是断断不会答应去做这件事情。因此现在我们单位里的年轻人也都想通了，你看看李国军，艾冬青等这几个人，哪个人不为了自己的前途但精竭虑。他们都把自己的婚嫁当做一种资本在进行投资，谁给的回报多他们就娶谁。就像李国军，自从办了上次那个绑架案件，就攀上了项总的高枝，现在已经是项总的准乘龙快婿，宝马车开着，大平层住着，只等着一结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你看看我们大队里的年轻人，有多少人在羡慕他。” 我说：“项总的案子，是不是上次的富豪母亲被绑架案。我记得那个案子结束之后，项总特意邀请了我们刑大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去赴宴，第二天艾冬青就回来跟我们说，这是项总特意想在我们刑大里找一个年轻的同志做自己的乘龙快婿。原来是李国军捡到了这个便宜，我倒在奇怪怎么最后这个事情就没有下文了。” 徐铁成说：“李国军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一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中队给他创造了条件。这个案子由于是我们中队主办，特别是项总有这个意思，李国军也向我们中队领导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中队领导特意安排了李国军主办这个案子，由我做他的帮手。因为在办案过程中肯定要接触受害人，这样就为李国军进入项总的家庭圈子创造了便利条件。李国军人长的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到项总家给项总的母亲做询问笔录，就让项总的母亲看得非常满意。当然这其中李国军也进行了刻意的包装，那一天项总和他的女儿都在，后来在他们三方共同目测后，一致认定了李国军作为项总的准女婿。并且把这件事情，让项总亲自跟赵局邵大都提了，于是大家皆大欢喜，一桩好姻缘就此做成。” 我说：“难怪我一直奇怪，这件事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原来是我们中队自己把它消化了，那当时艾冬青什么的不是都白表现了。” 徐铁成说：“这件事情其实还有一个隐秘，这也是为什么事情定了之后，没有在刑大传扬开来的原因。” 我问：“隐秘，有这么狗血吗？” 徐铁成道：“也不是什么狗血，其实什么事情都会有代价。李国军在追求项总女儿之前，他其实是有一个女朋友的。这个女朋友是他高中的同学，两家人也都是见过面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你也知道李国军不是我们山阳本地人，当时他们两家人就在商量李国军把小家是安在山阳还是老家的问题。如果安在山阳，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要李国军在山阳买房子。而李国军的女朋友工作又在老家，要到山阳来，确实有很多困难。两家人正商量着，要不要在山阳买房的时候，项总的事情就出现了。这让李国军果断决定放弃老家这段姻缘，当然对方女的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李国军的女朋友也到过，我们刑大，找了我们中队的领导，甚至去找我们大队的领导。当时李国军对这个事情也是头痛的要命，生怕处理不好，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因为赵局和邵大都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们倒也没有怪罪李国军。并且还亲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项总，征求项总的意见。项总应该是对李国军非常满意的，觉得李国军有这个情况也不介意，仍愿意认李国军这个女婿。但是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李国军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断干净，不能给后续的婚姻带来麻烦和纠缠，至于给李国军前女友的补偿条件，项总会一力承担。赵局和邵大商量以后，举定由我们大队教导员出面和李国军的女朋友谈分手条件，钱当然项总那边会给。后来据说是给了李国军前女友50万分手费，李国军前女友答应不再来纠缠李国军。赵局和邵大为了减小这件事情的影响，特意下了封口令，要求我们下面知情的人一定不能把这件事情向外透露出去。所以才对外封锁了消息。你现在是我们中队自己的人了，我也就是这么提一嘴，你可不要往外说。” 第139章 细心开导 我马上回答：“我当然不会说的，这些事情毕竟事关同志的前途，我们岂敢坏他的好事。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肯定有人会知道，其实知道了也无所谓的，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把这样的事情当回事。” 徐铁成说：“这主要是项总那边要面子，你说项总的千金，还要跟人家去抢男朋友，说出去多掉分，就算李国军不在意，项总也丢不起这个脸。能花钱把面子买回来，对项总这样的人来说都是值得。艾东青最近怎么样，你和他走的比较近，他的女朋友有没有落实。” 我诧异的说：“艾冬青虽然和我一起从北区中队过来，但我们两个平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交集。他的女朋友不就是我们刑大老领导的女儿，我想你徐师傅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徐铁成讲：“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我们刑大上上下下哪还有不知道的。我是问他现在的近况，既然我这么问了，他跟他的女朋友肯定出了状况，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后续的发展又如何了。” 我问：“艾冬青和他的女朋友出状况了，他没有和我们提过，包括我彭师傅也没有说起过这个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徐师傅能跟我透露一下吗？” 徐铁成说：“你也太不关心你周围的人了，艾冬青这段时间陷入了麻烦，这个麻烦就来自于他的女朋友，就是我们老领导的女儿。” 我说：“艾冬青和他的女朋友有些不睦，这个事情我们在过年的时候就有所耳闻，但也不至于带来什么麻烦，这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徐铁成道：“艾冬青这个年轻人，能力强，脑子活络而且还一表人材。可以说哪哪都好，但唯一有一点，这个人太工于心计，有些见异思迁，一山望着一山高。听说他去年参加青春大使的选拔，还去追求了我们山阳另一个富豪的女儿，这事你知不知道？” 我回答：“这个事情我也是从办公室的同事那儿听说的，他追求的那个女的还是我的同班同学叫杜彩俊的。他不是没有追上那个女的吗？怎么这个事情还引出麻烦了？” 徐铁成点点头，回答：“这个事情当然带来麻烦了，你应该知道，艾东青能进入山阳刑大，还不是靠了他女朋友老爹的运作。甚至说艾冬青能来山阳，那都是靠了他女朋友老爹。当时他去参加青春大使的选拔，本来他女朋友就不怎么赞成，而且在选拔的过程中还出现了这种情况。这样的事情任谁都受不了，小两口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艾冬青就玩这么一出把戏，你把我们刑大老领导的脸往哪里放。固然他这一次追求没有成功，可是谁又保证没有下一次呢？其实你知道吗？项总的女儿，艾冬青也是极力去竞争的，但是一开始就被邵大和赵局给挡下了。开玩笑，我们刑大老领导还在那边呢？邵大怎么会给我们刑大老领导上眼药。再说了我们荐人也总要称称斤两的，否则项总那边也不好交代。” 我很惊讶的说：“还有这种情况，我在单位里，果然信息太不灵通了。” 徐铁成笑了：“你不是消息不灵通，你是太不关心周围的人和事了，在单位里工作，也要留心和动脑子的，不要一门心思的埋头干活，这样是没有前途的。这一点艾冬青他们比你做的好的多，你看单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掌握消息，这个你做得到吗？” 我摇摇头，我说：“这个我做不到，我从小就没有去打听别人八卦的习惯，因此好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怎么去打探。” 徐铁成说：“这个我也教不了你，因为这些事情本身也不是我的强项，我要有这一套本事，我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的光阴了。你平时生活中多向艾东青，朱羽江他们学学，可能会受益匪浅。” 我又好奇的问：“那艾冬青到底遇到什么麻烦，如果仅仅是让老领导丢了面子，他们家里面解决一下就行了，也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徐铁成回答：“你说的对，本来这件事情艾冬青要是积极认错，立即收集他的心思，老领导看在他女儿的面上也是能够善了的。本身艾冬青和她女朋友已经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据说婚房都已经装修妥当了，只等着最后办婚礼了。可是这中间艾冬青又出了岔子，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认识了我们山阳另一个富家千金，并且发起了攻势。结果那个富家千金把艾冬青带去见了自己的父母，而我们的老领导恰恰是认识这个富家千金的父母的。一开始富家千金的父母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把这事情在自己的圈子里说开了，当然老领导就知道了。当时就把老领导气的差点吐血，老领导也不顾身份，直接把自己女儿叫过来，当着富家千金及女儿的面和艾冬青对质。这种情况下，艾冬青自然被弄得狼狈不堪，富家千金和老领导的女儿也是羞愤不已。老领导当时就表态，让其女儿断绝与艾冬青的关系，并且把这些事情直接捅到了邵大那里。虽然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上岗上线的事情，纯属个人的作风问题。可是艾冬青的人品，你让领导们怎么看？邵大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是把陈队长叫过去了，询问了一些艾冬青的平时工作表现，给陈队长一些交代。你说接下来艾冬青的日子会好过吗？如果他没有深厚的背景，他的前途一定不会乐观，至少邵大在他是翻不了身了。” 我听了完全有些出乎意料，一脸的不可思议，说：“这艾冬青在想些什么，这媳妇儿都要娶进门了，还整这些幺蛾子。难道是我们老领导的女儿不好吗？让他一味的另攀高枝，他难道就不怕做坏了人品，在山阳混不下去吗？” 徐铁成说：“艾冬青这个人虽然聪明，但是太过于算计，而且胆子也大，完全不顾后果和别人的感受。这一点也是他笨的地方，李国军虽然心思和他差不多，但是要隐忍的多。因此李国军能成事，而艾冬青却不行。而你却太过清高了，你要有李国军和艾冬青一半的务实，现在要被重视的多。” 我见徐铁成开始评价自己，也不好直接说些什么，只好举起酒杯，道：“徐师傅，我敬你一杯，请你好好提点！” 徐铁成喝了口酒：“你要肯听，我就多说几句，这些都是酒话你也可以不必当真。你这个人才气不错，不比艾冬青差，脑子也非常好使，只是你不喜欢人情世故，脑子不用在这些方面，因此看上去木讷不通人情。可是你这人比艾冬青、李国军都要忠实可靠，孙局长看中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就是对这些时务太不重视，对这些事情认识不足，自我沉醉在你自己的一套价值观里。这一点和我以前很像，可也容易吃亏。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孙局长的能量有多大，我是不了解你的家世背景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孙局长的千金相上亲。可是从孙局长多次托人招揽你看，他对你是十分看好和重视的，你一定有让孙局长看重的东西。但是就我的角度来说，孙局长的能量是十分的庞大的，至少是超过邵大和赵局的能量。别人或许想巴结还巴结不上，而你居然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因此我是不知道你的背景，是不是你的实力已经真的大到可以忽视孙局长的能量。如果换成是艾冬青，可能早就是屁颠屁颠的贴上去了，而你却可以不为所动。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你呢，还是佩服你后面的实力。” 我见徐铁成说的直白，可是心里总归存在着芥蒂。于是还是敷衍道：“徐师傅，我能有什么背景和实力，我就是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只是办事情冲了点，想法简单一点，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多的背景实力。我不答应这个事情，主要是因为吃不准孙局长他们那边的看法，特别是他千金的看法。我怕这件事情到时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这人本身就不善应付人情世故，万一惹出麻烦了，更加收不了场。” 徐铁成见我说的谦逊，又说道：“你有这个顾虑也正常，毕竟你们是相亲认识，很多情况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你的处理方法有问题，不了解就要试着去了解，不能做鸵鸟把头往沙子里一埋，就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了。你要不了解情况，你可以来问我哪怕是陈队长，我们会给你出谋划策，提供必要的帮助的。但首先你态度要有，否则我们这边劳心劳力，你自己却在那里岿然不动，这个事情也成不了。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你的情况远比李国军要好得多，而且你也没有李国军这些横插一杠的糟心事。你只要主动一点，和孙局长的千金多联系联系，其他的发展就顺其自然好了。就算最后没有成事，至少给孙局长一个面子，人家欠你一个人情，这对你肯定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敷衍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徐铁成的建议。徐铁城看了我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也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于是接下来的聊天就显得有些天马行空了。随着两个人的酒越喝越多，一直到两个人都有些摇摇晃晃，才在张师傅的搀扶下回宾馆休息。 到了第二天，我们吃过早饭就到了，需要取证的人所在的地方派出所。对方派出所还是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在核实了我们的身份和介绍信后，立即帮我们联系了对方的人。在确认了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我们就在当地派出所工作人员的带路下找到了那个人。 在徐铁城的指导下，我操刀给那个人做了笔录，其实问的东西也不多，洋洋洒洒一两千字就完成了。做好笔录，我们这一趟的出差任务就完成了。和当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道了别，我们就踏上了归途。 回来的旅途总是显的很快，到了当天晚上八点多钟我们就到了山阳，张师傅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到了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这时候那个东宫一号的案子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在我出差期间，两个犯罪嫌疑人的逮捕也已经批下来了，彭师傅他们去宣布执行了逮捕。不过令我们意外的是，检察院的补充侦查意见也下来了，他们要求我们对小兰及其男朋友，还有她男朋友叫来的那些参与打架的人，同样以聚众斗殴的罪名进行抓捕。但是对另一个女性嫌疑人丽丽则没有要求我们公安机关进行抓捕，估计他们也认为那个丽丽没有涉嫌犯罪。 我们一一照办执行，这个时候小兰带着她的男朋友已经离开了山阳，但这并不能难倒我们。很快彭师傅带着艾冬青和朱羽江。在落实了小兰的下落以后，就出发去抓捕了。而我们整个探组就留下了我一个人在单位里，我依旧做着配合其他同志的活。 到了当天晚上，这是一个，我正常下班在家里吃了晚饭，正要干一些自己事情的时候。张小娟则出人意料的给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语气非常的焦急，告诉我她现在在城关派出所，希望我过去帮她一下。 我倒没有什么二话，就直接赶了过去。到了城关派出所，我见到张小娟，她立即跟我说：“小林哥哥，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我小姐妹的男朋友，因为帮我小姐妹出头，和我小姐妹的一个客人发生了冲突，现在被关在派出所里了。你能不能帮帮他，她是我很要好的一个小姐妹，平常也帮了我不少忙。我知道你是公安局的人，你看你能不能去跟派出所的人说说，不要处理我小姐妹的男朋友，我们愿意和解，花些钱也不要紧的。”我问清楚了那个人的身份情况，还有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于是就先打电话给王景艳，也就是我的老同学。我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城关派出所的人。 第140章 试着平事 我先打电话给王景艳，电话那头传来王景艳爽朗的声音：“八贤王，你这人真是有事朝前，无事就背后。是不是又想打听，贺大小姐的情况？” 我忙辩解：“贺珍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不是求你办事的，而是求你男朋友办事的！” 王景艳惊道：“找他办事，他能搞定的事情还有你搞不定的吗？你这是磕碜谁呀？” “这事吧，还真得求你男朋友，我的一个朋友，因为打架的事情在你男朋友的派出所了。有些事，县官不如现管，想请你男朋友先打听打听，然后看看有没有办法好想，比如调解一下可不可以？”我说道。 “这事啊，那我先和他讲一下，一会儿你直接打他电话，你直接和他说。省得传来传去，传出毛病来。”王景艳爽快的讲。 我说道：“谢谢大师姐了，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你先别夸我，这事弄不弄的好还两说呢？你只要不在同学们面前编排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王景艳说。 “我什么时候编排过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呀！”我忙说。 “量你也不敢，我只是上次贺珍婷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所以我就提前先打个预防针，省得你要埋怨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王景艳玩笑道。 我马上说：“大师姐，这事情只能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怎么好怪罪师姐你呢？你肯给我牵线我已经是千恩万谢了，我咋能恩将仇报呢？” 王景艳说：“算你有良心，不过贺大小姐不是什么天鹅肉，你也不是癞蛤蟆，你用不着妄自菲薄。其实，有些事情你要了解了，可能更让你糟心。” 我说道：“什么糟心事，贺珍婷怎么了嘛？” 王景艳说：“这事等你解决了麻烦再跟你慢慢说，你先把你朋友的事情弄好吧！你过个十分钟左右就打电话给我老公好了，你有没有他的电话？” “我上次留了电话了，我过一会儿马上联系他，一切拜托师姐了。”我客气的说。 “我们俩就别那么客气了，你一会儿打过来吧，我先跟老公打个招呼！”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趁着王景艳联系的空隙，开始询问起张小娟小姐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小姐妹就原原本本的讲起了前因后果。 事情是几天前就开始了，是她小姐妹在白金汉宫上钟时认识了一个客人。那小姐妹想拉拢一个回头客，就给了那个客人很多虚情假意的承诺。没想到这个客人当真了，就立即给张小娟小姐妹订了包厢，而且叫了一群朋友一起来玩，最后消费了五六千。张小娟小姐妹收了个大礼，但是对方客人让张小娟小姐妹兑现承诺，和他处男女朋友。这下轮到张小娟小姐妹反悔了，她以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为由就拒绝了。这下这个客人不干了，说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钱，你事先答应处男女朋友才会花钱的，如果这么坑，他也不肯吃这哑巴亏。于是就缠住这女的不依不饶，还跑到了白金汉宫那边找那小姐妹的妈咪闹。妈咪在问明白了情况后，也是不敢得罪客人的，这要传出去会砸白金汉宫的招牌的。于是让张小娟小姐妹自己去解决，解决不好就不允许她去白金汉宫上班。其实妈咪的意思很明显，你作为小姐你怎么承诺的，就怎么去兑现，否则不成了白金汉宫店大欺客了，这传扬出去坏了名声。 张小娟的小姐妹也是没有办法，于是自己和他的男朋友一合计，决定玩一出仙人跳，给这客人设个局，让这客人知难而退就好了。 于是张小娟的小姐妹特意把这客人约出来，又是请喝酒又是陪小心。反正软语温言，把这男的迷的是五迷三道的。而且张小娟小姐妹还立即答应了这男的去开房，让这男的是心花怒放。于是喝完酒，就立即带张小娟小姐妹去了宾馆开了房。其实，张小娟的小姐妹的男朋友一直在附近跟着，在得到宾馆房间号后，就瞅准时间去来个捉奸在床。而且弄的好，还能在敲一笔钱。 但是想的很好，真做起来完全没有想象的顺利。那男朋友也是算好时间冲进去的，但是阴差阳错的，进去后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孤男寡女，赤身裸体。那个男的衣服还穿的很整齐，女的也没有脱去衣服，显然进去早了。 但好戏已经开锣，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于是张小娟小姐妹男朋友来了一个个霸王硬上弓，想硬吃这个人。因此进去后，不由分说就先动了手，打了男的几下。但这男的因为什么都没有做，硬气的很，平白无故被打就立即报了警。于是，城关派出所的人到后，就把双方带回了派出所。由于，就是张小娟小姐妹男朋友一个人动了手，于是一到派出所就把他扔进了留置室里面。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始就结束处理，城关派出所民警还在忙其他的事情。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我有几个关键的问题还是要搞清楚，否则这件事情就触犯法律底线了，我也不能让城关派出所的人帮忙了，这会还了帮忙的人的。 我问张小娟小姐妹：“你男朋友冲进你们房间后，除了打了对方，有没有和对方提钱的事情？” 那女的答：“钱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客人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非常的硬气。而且她也知道我在设局害他，因此男朋友一进来就和他吵了起来，然后我男朋友就直接动手了，在他头上打了一下。” 我又问：“对方伤的怎么样，伤势严重不严重？” “伤势应该没有的，我是看不出来，对方如果伤的严重应该是第一时间去医院治疗了，他还等在派出所里，应该问题不大。”张小娟小姐妹答。 “你和那个客人在房间里面做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讲清楚，我看看有没有对方的什么把柄，好有理由让对方忌惮。”我说。 “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们进了房间那男的就躺在床上说先醒醒酒，然后再和我睡。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我为了不引起他的警觉，也不敢拿手机发消息。结果我男朋友很快闯了进来，我们连衣服都没有脱一件。可能是男朋友怕来迟了，我会吃亏吗？”张小娟小姐妹答。 我有些郁闷的问：“你们真的是设个局让他知难而退吗？”同时也是看向张小娟。 张小娟小姐妹没有回答，张小娟看到了我的眼神，马上说：“小林哥，这件事真是这么回事，她被公司停职也是确有其事，不信你可以找杨姐问问。” 我说：“这个倒不必了，我要问清楚事情的动机，这样我帮起来也有方向，否则弄的不好，害人害己。” 张小娟使劲的点点头，说：“小林哥你说的很对，我们以后一定下不为例。” 我听了也没有说什么，于是我拿起手机赶忙给王景艳的老公电话打了过去。王景艳老公对我很客气，跟我客套了几句，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讲了一下。并且告诉他：“打人的人是我的一个眼线，主要是因为气不过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去开房间，于是偷偷的跟过去想捉奸。捉奸的过程中，情绪冲动了一点，就打了对方几下，看能不能调解。” 王景艳老公听了也是不置可否，只是让我把事情的时间地点，及关进留置室的人的身份信息用短信发给他，剩下的让我听他消息。 于是我就立即照办，编辑好信息立即发了过去。接下来我就等着王景艳老公的消息。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王景艳老公打电话过来：“兄弟啊，事情不好办啊！对方受害人态度很强硬，不愿意调解，非要把你的线人送进去，我已经让我们值班的兄弟去劝过了，没有用。” 我于是问：“你的办公室能用吗？我借你电脑用一下，我自己来想想办法！” 王景艳老公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说：“你是不是想查对方的情况，这个没问题，我的办公室你去我们值班室问一下，我让值班室的人带你过去。另外，对方的身份信息我让值班室给你一份，剩下的你自己先想办法，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立刻感激的说：“那太谢谢你了，我先自己想办法，要不你把你们处理的民警电话给我一下，我等下直接联系他好了。” 王景艳老公说：“好的，我也帮你跟他打个招呼，让他适时的帮你一下。他的电话，我马上发信息给你。”说完他就了挂了电话。 接下来，我跟张小娟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立即去城关派出所值班室，并让他们带我到王景艳老公办公室。对方值班室已经接到了王景艳老公的电话，也知道了我的身份。由于我没有带工作证，于是他们特意打开局里通讯录，找出我的通讯录，和我核对了通讯录上的照片。然后还照吩咐把对方的身份信息给了我。 我进了王景艳老公办公室，打开电脑，然后用我们中队的账号（因为我们中队账号权限高）进入公安查询系统。然后给那个受害人先来一个全面的体检，查到了他的家庭信息，开房记录，以及其他一些我认为有用的信息。然后，我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在脑子里。 接着我联系了处理的警官，让他把我和张小娟的小姐妹带到了那个受害人的面前。我在去见这个人之前，还特意嘱咐张小娟的小姐妹，等下见到受害人，让她不要随便说话，一切听我的安排。我到时候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其他一概不要乱说。并且我让张小娟不要进去，让她置身事外。 我进去后，先由值班警官介绍了我的来意，但是他没有透露我的身份，这样也方便办事。 对方见了我是一个毛头小子，态度很是嚣张：“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可以明白的跟你讲，今天的事没的商量。我一定要让那小子进去坐牢，敢打老子，在山阳没有人敢动我的。还有那个小鸡婆也不是好东西，居然想设局诈我，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我先一声不吭的听他发泄情绪，然后等他停了不说话了，就特意用山阳方言说：“这位大哥，我知道你厉害，是个有脸面的人。不过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念在对方年纪还轻，不懂事，能不能高抬贵手，给他一条路走。熟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给个面子吧！” 他听了笑了起来，“面子，给谁面子，是给鸡婆面子，还是给那小子面子。我为什么要给面子，他们算什么东西呀！” 我说：“他们一对男女的面子当然不用给，可是我们都是本地人，我的面子不知道给不给。” 这人上下打量了我好几遍，确认认不出我，道：“哪来的年轻后生，敢来管我的闲事，我凭什么给你面子啊？我们山阳本地人多的是，我要都给面子，我得要给出去多少面子。” 张小娟的小姐妹见这个人说话冲，于是突然站到了我前面，对他说道：“你不要看不起他，他的本事可大，他是……”她刚要把我的身份暴露出来，我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了我的身后，然后回过头瞪她一眼，仿佛就是告诉她，进来之前我的嘱咐你全抛脑后了吗？一切都听我的，怎么又来插嘴。 她被我看的发毛，赶紧闭嘴，退在一旁。我转过身对对方说：“我是谁不重要，但是面子不是给我的。有倒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的事固然是我们不对，我们会赔偿损失并赔礼道歉的。我们还是希望你，不要把事情做绝，到时候大家的面子都保不住，两败俱伤就不好了。” 他笑道：“我做绝又怎么样了，还两败俱伤，你说这话是不是会让我笑死。年轻人，嘴上毛没长几根，口气到是不小啊！” 第141章 恩威并施 我听了也不生气，冲他咧嘴一笑。然后我把我要说的话在脑子里面先过了一遍，想清楚条理以后，再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大哥是山阳江丰民一村的吧！你出来玩，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老婆通报过，你这么晚回去，你老婆不担心吗？要不要我这边叫人去通知一下你老婆，把你被人打的事情跟他说一下，免得你家里人担心。最好你老婆也能赶过来，你受了伤，由你老婆来照顾你，那一定是最好不过了吧！” 他有些惊异的看着我，但是眼睛中还是充满着不甘，于是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我是哪里人有什么用？我在家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我老婆也管不了我，你去通知她也没关系，我还省件事情？” 他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强硬，但是我听得出来他的话里明显有些发虚。尤其是他说省一件事情，这就告诉我，他还没有把这件事情通知家里，为什么没有通知，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的把握更加大了一点，于是我决定加大攻击的力度。我说道：“我知道，这位大哥在家里霸气的很，你老婆来了，估计也劝不了你。所以我们还是要对你进行好言相劝，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条路走，我们低头，你也好有台阶下，说出去也有面。你老婆是不是在民一村里干活，我这个人虽然年纪轻，认识的人却很多。我认识江丰民一村的村书记，如果我说话不管用，我把那个村书记抬出来，不知道他和你说管不管用。你会不会给他几分薄面呢？毕竟这个人是你老婆的顶头上司，我去求他出面，不知道你会不会卖这个面子，我们好好好的商量善后的事。” “民一村的村书记，他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认识他的？”他有些惊疑不定，对我说话的语气也软和了一些，不似先前那么强硬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试探的，我当然也不会正面回答的，但我会绕着点他：“你说丁书记，我怎么认识，这我没有必要和你讲吧？讲了也没有用，我看我还是直接跟丁书记打电话吧，把他叫过来了，一切我就都清楚了。到时候你当面问他，他会告诉你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听了我这话，明显是一激灵，嘴上也变得客气了，也不敢跟我硬顶：“一点小事，麻烦丁书记干嘛？丁书记不需要过来，你要真是丁书记的朋友，这个面子我还是要卖的。” 我立即趁热打铁，说：“我这个人，人微言轻，你也说了，我只是个嘴上无毛的年轻后生，到时候万一说话不管用，还是让你们村里的书记出面给我撑腰，可能我更有些底气。” 他一见我有些不依不饶，知道事情一旦闹大，他的其他丑行也一定瞒不住。如果村里面知道了他的这件事，那一定会在整个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就算他老婆不要面子，他家里其他亲朋好友人的面子上也挂不住。这样他的压力可就大了，而且他老婆说不定也会在众人的支持下，会跟他出来闹，这就收不住场面了。 于是他立即转变了态度，对我也是。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恭恭敬敬。他说道：“小兄弟，我呢也是不知道你的来路，刚才说话有些冒犯，你可不要往心里去。那个打我的小子虽然可恶，但是这件事情你一个本地人既然肯来买这个面子，我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那也真的是有些不近人情。既然你都说了，大家能够客客气气的给个台阶下，我看我也还是听你们一句劝。在山阳，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要不小兄弟你看这样如何，你去找一下城关派出所的警官，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谈如何？” 我见他的语气完全软了，知道我的提点有了作用。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嚣张，但毕竟还是有所顾忌的。于是我也不再进行威逼利诱，顺势说道：“大哥真是识时务为俊杰啊！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本来都是出来玩玩的，遇到些糟心事也是正常不过。大哥是有面子的人，能够看开，并且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非常佩服大哥的这种做派。既然你愿意给我们一个台阶下，我们当然不能辜负了大哥的一番美意，弄得大家都两败俱伤，不好收拾。你放心，我这边的小兄弟，我一定会教育好，还是希望大哥等下多多海涵了。” 我的话里藏针，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内里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他当然也听得出来我的话的意思，知道再硬挺下去，肯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于是他直接说了：“小兄弟，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了结吧。有你做担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麻烦你抓紧把警官去请过来吧！” 我见他说的恳切，直到这时候，火候已经到了。于是我故意当着他的面掏出我的手机，给城关派出所处理的民警打了个电话。在说话的时候，我故意不避着他，大大咧咧的说：“陈警官好，我是那个***的朋友，我已经和对方的人谈妥了，对方愿意和我们进行和解，还希望陈警官抓紧来替我们主持协调一下，把这个事情了结了吧！” 城关派出所民警应了我的话，然后他就着手先把那个打人的小年轻先放了出来，并带到了调解室旁边的房间。因为我们所有的操作，这个小年轻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在调解之前，我得先跟这个小年轻通个气，免得我在那里努力了半天，他上来就把我搞砸。 在旁边的办公室里，我和他的女朋友一起见了他。张小娟的小姐妹一见到这个小年轻顿时百感交集，立即说道：“怎么样，没吃苦头吧！我都急死了！” 那个小年轻是一脸颓废的样子，见到女朋友也没个好脸色，只是问道：“事情解决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也不等张小娟的小姐妹介绍我了，就直截了当的说：“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先和你通个气，等下你可要按照我吩咐的做，否则我也帮不了你，该要坐牢你就去坐牢吧！” 这小年轻，这时才留意到了我，于是张小娟的小姐妹立即介绍我道：“这个是张小娟的朋友，他是来帮你的，今天没有他，你就出不来了，等下你就听他吩咐好了。” 于是我就说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是你们的错，所以等下见了他，你们态度给我恭顺一些，我让你们道歉你们就道歉，千万不要给我在旁边呲牙咧嘴的，万一对方改了主意，我也救不了你了。” 这小年轻一一允诺，于是我又问道：“既然在了，我的想法是两件事情一起解决。关于你女朋友在前面和这个人的纠葛，今天也给他了结了。所以这件事情肯定会谈到赔偿的问题，你们两个给我个底价，你们最多能赔多少钱，我好有意识的往这个价格靠。” 说到钱，那个小年轻就不说话了，我也知道这个男的一定拿不出钱来，最后还得由张小娟的小姐妹出钱。张小娟的小姐妹略一沉吟了一下，讲道：“我现在身边的钱不多，最多也就出得起5000块钱，如果万一不够，我再去凑一些，反正你只要把这件事情谈成就行了。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进去坐牢，这样他的苦头可就吃大了。” 我听了点点头， 我说：“好的，你们的心理价位我了解了，我会尽量把价钱压到5000块以下。你们两个现在就跟我进去，但还是那句话，你们少说话，听我的吩咐行事。” 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于是我通知了陈警官，一起进入了调解室。 进入调解室，那个人也是翘首以待了。进去后我直接命令那个小年轻：“祸是你闯的，我想错误你也应该认识到了，现在我们谈判还没开始，你先有个态度给对方道个歉，毕竟打人是不对的。”小年轻立即遵从我的吩咐向受害人道了歉。我的想法就是先礼后兵，毕竟对方也已经刚才被我拿捏了。我现在先让这个小年轻有个谦虚的态度，更有利于谈判的进行。 对方受害人见小年轻低头认错，面子也是找回来不少。所以说话的态度也软了下来：“本来今天你把我给打了，以我的脾气，我是无论如何不肯善罢甘休的。但是看在这个小兄弟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条路走，但是绝对不可能有下一次，否则下次我宁可把你送进去坐牢，也不会放过你。” 我于是马上开口：“打人的确不对，这位大哥能够高抬贵手，我们的确是要好好谢谢他。但是人打了也不能白打，大哥说不定也是受了伤了，这医药费和营养费还是要出一点的，这个就拜托派出所的陈警官了。你们这方面经验足，大致怎么个赔偿，你就给我们双方定个价吧。” 我把赔偿的定价权甩给了派出所的陈警官，陈警官是认识我的，当然也会给我个面子。于是他故意在调解室里翻出了一刀调解协议书，从里面捡出了几张跟打架有关的调解协议，然后自己先看了一下，在开口说道：“打架的，调解我们经历的很多。但一般赔偿主要是看受伤的程度来定的，除了医药费和误工费以外，我们会适当的补偿一些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我先问一句，这件事情上你们双方在医药费上花了多少钱，有没有治疗的依据和发票。” 我先说：“我们这边这个小伙子一出事就被带到派出所来了，因此也没有去过医院看过伤，所以我们这边医药费是没有的。” 对方受害人也老实的说：“我也是第一时间到了派出所，没有去过医院，医药费是没有花费的。” 陈警官听了点点头，继续道：“你们双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反正如果去看，我们今天就在这里谈一个大致的价钱，因为这些也有先例我们也不会胡乱定价。” 我这边首先表态：“我们这边也没怎么受伤，医院是不用去看了，还是看看对方的情况吧！” 对方受害人见我说的客气，也不好同我计较：“我虽然被打了几下，我现在看看也没什么多大损伤，去医院我看也犯不着了，医药费就算了吧！” 陈警官道：“那双方既然姿态都很高，那医药费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既然打人了，其他的费用还是要补偿一些的，否则打人不就白打了。我看既然双方都没什么伤势，动手的一方总得有些补偿，从我们以前的先例看，像这样的情况，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总得赔个五六百，你们双方怎么看？” 我当时想到还要解决前面的矛盾，总要给对方留些面子，让对方等一下在大头上不至于难为我们，于是我就说：“这个我看没有必要讨价还价，既然有先例，又是我们的错，在这两项费用上，我们愿意赔偿1000元，不知对方怎么想？” 对方受害人见我答应的爽快，也不好，在这上面太纠结，于是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警官说：“你们双方都爽快，那么这个事情就这么了结吧！我去起草一个调解协议，你们双方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吧！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双方就各自回家好了。” 对方受害人表示同意，我们这边小年轻也点头答应。但是我马上又说道：“这些事情的起因还是前几天的矛盾，这个矛盾不解决，说不定后面还会惹出麻烦。反正这位大哥也是个爽快人，今天我们索性就一袋两遍，把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消除掉。这位大哥你看意下如何？” 对方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有想到我会把前面的矛盾也一并给他解决掉。其实前面的事情不解决，他心里肯定还存在芥蒂，张小娟的小姐妹想在白金汉宫继续混下去，也没那么容易。所谓治病要治根，既然有机会了，索性就一并解决。 第142章 好人难做 对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就说：“前面的矛盾，那事情可都是这小鸡婆惹出来的，你不会拿这个要挟我，还让我再退步吗？” 我听了笑了一下，道：“大哥，前面我们这个小姐应该在白金汉宫里面坑了你一把吧！”我指着张小娟的小姐妹说。 张小娟的小姐妹低下了头，不敢回答。我也不理会她，顾自己说下去：“这个事情不解决，你心里的坎儿也过不去。毕竟你花了那么多钱，却连个毛都没捞到，这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我们这个小姐做的的确不地道，我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也已经骂过她了，不过对你我还是要有个交代，否则你心里会扎根刺的。” 那受害人见我说的有情有理，也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找他的茬。相反是要化解这一段恩怨，省得发酵下去，大家的脸上都会不好看。 他说道：“小兄弟还挺上道的，那事情的原本经过，我也就不说了，我就听听你的想法，我看看你怎么来化解我心中的怨恨。” 陈警官听了也是一愣，但是也觉得有道理。因为矛盾，毕竟是因为前面的这段恩怨而起，如果这个事情不化解，难保有一天又会沉渣泛起，到时候就真的不好解决了。 我于是先对陈警官说：“陈警官，你要不先把打人的事情的调解协议先去拟好，这样就不耽误你其他的事情。至于前面的矛盾，我试着给他们化解一下，和打架的事情也是不冲突的。”陈警官听了我的意见点点头，就顾自己出了调解室去写调解协议了。 我先对受害人讲：“这位小姐前面坑了你一把，对你的承诺一点都没有实现，你我都是本地人，也是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有怨气，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觉得你把这事情捅到白金汉宫，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先替这个小姐道个歉，这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地道，但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冒昧的问一句，那天你在白金汉宫里面消费了多少钱，我好心里有个底。” 对方见我问道这件事的价格，就说：“我也不用夸大，你们也可以去白金汉宫查，我那天花了5000多，就取个整数好了。” 我于是又对张小娟的小姐妹说：“你看，你那天也在包厢里，提成也是你拿的，是不是消费了这个数？” 张小娟的小姐妹回答：“他的确消费了这个数，可是我拿的提成没有那么多，大头都是白金汉宫赚走了。” 我冲他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于是我说道：“这位大哥，你说的价格没问题，这件事情上，我不知道这个小姐承诺了你什么，但总之没有兑现这就是我们的不对，所以你的损失我们要赔偿你。不过你也知道，这白金汉宫是高消费场所，小姐也只不过赚了个零头。但是零头归零头，我们也需要为我们的错误买单，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也确实要惩罚我们自己人一下，否则做事情不上路，迟早还会闯大祸。刚才来的时候我问过这个小姐，问她现在身上能拿出多少钱。她告诉我，她极限只有5000元。所以我呢，这里也求你卖个人情，你呢也放她开一马，你的消费加上打人的赔偿款，我们一共给你5000，当然让你亏了1000块，这一千就当请我吃顿饭如何。” 张小娟的小姐妹显得很不服气，嘴里嘟囔着：“事情不都解决了吗？那警官都说赔1000就够了，我干嘛要再赔他4000元，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看着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也不想跟她多解释什么，然后说：“这位小姐，我虽然帮你的忙，但是我们也要讲理的。你自己埋的祸根，总得自己去承受这个因果。要不这样好了，你要是不答应这一点，这件事情我也不管了，你要自己能摆平，你就自己摆平，这位大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是不管了。” 那受害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也有了底气，先对我说道：“这位小兄弟做事情公道，我佩服你，你的解决方案我同意。花1000块钱请你吃顿饭，这是个小事情，就是一分不拿我也交你这个朋友。当然，要是这小鸡活不上道，那小兄弟你不用管这件事情了，我去跟那个警官说，该咋整还是咋整，我又不是差这点钱。我难道是不要脸的吗？你这个小鸡婆，我要多说你几句，你出来捞钱也得讲点道义吧！你要做个白璧无瑕的清倌人，我们也不拦你，那你就跟我说清楚好了，干嘛要用这些话来骗我呢？我要自己花这钱来勾搭你，我也就认栽了，但是你前面对我是有承诺的，事到临头又反悔，还设局来诈我，你真当我好欺负吗？今天要不是这小兄弟在，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就算公安局不管，我也会叫其他的人来管，不信你可以试试。我就不信了，以我的面子，我还拿捏不了你这个小鸡婆。” 我听了受害人的话，一声不响，就是低头看着地板。因为我知道张小娟的小姐妹不是个肯轻易低头的人，不把事情的严重性给她点透，到时候她又会整出幺蛾子来。我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来擦屁股，而且张小娟也会被她拖下水，到时候万劫不复，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张小娟的小姐妹听了受害人的话，当然心里也开始害怕了。她也望向我，见我低着头不说话，知道我真有可能放下这些事情不管。她能解决这些事情的最大底气就来自于我，我要是放手不管，她小男朋友非得进去不可，那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在那里沉默着，不肯认这个价格。时间1分1秒的过去，这时陈警官进来了，他手里拿着已经写好的调解协议，正准备让双方签字。 于是我开腔了，说：“陈警官，麻烦你了，这个事情又遇上些小麻烦，可能不能按照调解协议上的内容来履行义务了。” 陈警官一脸的诧异，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但是他没有发作，只是看向我。仿佛在问我，不是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出幺蛾子了。我没有直接去回答陈警官的疑问，而是又说下去：“陈警官，事情呢，是因为我们而起，我们这边小伙子反悔了，既然他不愿意给台阶下，那我也管不了这件事。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警官点点头，立即表情严肃起来，对小伙子厉声道：“小子，你打人还有理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以为从笼子里出来了，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我能让你出来也能让你再进去，别不知好歹，惹的你的朋友都不要管你了。” 那小伙子被陈警官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身体也开始颤抖，颤声说：“我没有反悔啊！我是真心悔过的，这位小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事情都是我的女朋友惹的，为什么让我来遭殃。阿爽，你不要不管我啊！我不想去坐牢，你快求求你的朋友！” 张小娟的小姐妹也被她男朋友说的急了，赶忙拉住我的手，对我说：“哥，这事情怎么处理，我全听你的，你说多少就多少吧！我全部认了，只求你不要再为难我的男朋友了。” 我说：“我没有为难你的男朋友，我只是觉得你做事情不能不上道，有些事情不能像你这样随心所欲的来，否则要惹出大麻烦来的。今天的事情是这位大哥通情达理，那你也不能客气当福气吧！我是来帮你的，你不见情我也算了，但是你不能让我难做，以后惹出大麻烦来，我可不想被人埋怨。今天我让你为你以前的错误买单，也是想了却这桩恩怨，你真以为这个事情就可以这么简单的过去吗？做人做事要多留一线，否则到时候怎么被人搞都不知道了。”我话说到这里，我是不想把张小娟给扯出来，所以剩下的话我也不说下去了。 张小娟的小姐妹明显软下来，答应了我说的这个价格。然后我对陈警官说：“陈警官，那就让双方签字吧！既然识抬举了，你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吧，总要给人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陈警官见双方都同意了，就点点头。然后让双方在调解协议上签字画押，为了事情了断干净。然后陈警官让张小娟的小姐妹先去把钱取来，当着陈警官的面把钱付清楚，然后才放双方离开。 事情了结，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到了派出所外面，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张小娟还焦急的等在派出所外面。 我见到张小娟，就跟她说：“事情已经解决掉了，钱你小姐妹也付了，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后面应该也不会再有麻烦了，希望你的小姐妹以后做事地道一点，这样的事情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我这话既是说给张小娟听的，更是讲给张小娟的小姐妹听的。 张小娟的小姐妹当然不说话，她男朋友更是一言不发。于是张小娟就先说话了：“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干脆一起去吃夜宵，庆祝一下？”张小娟的提议，对方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说道：“时间太晚了，既然事情解决了，庆祝也没那个必要，我明天还要上班，张小娟要么你陪我一起回去，我顺道送你回家。”张小娟看了她的小姐妹一眼，见他的小姐妹还是一言不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和她们道了个别就和她们分开了。 我们在马路边搭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先把张小娟送到家里。到张小娟住的地方外面，我们一起从出租车上下来。这时张小娟问我：“小林哥哥，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我看我小姐妹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到底里面出了什么幺蛾子，怎么这么难过。” 我听了笑道：“我让你小姐妹出了血，她当然不情愿了。至于我的帮忙，倒像是在给她添乱了，她也不会觉得我帮了多少忙，甚至会怨恨我呢？” 张小娟说：“恩将仇报？我小姐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小林哥哥到底怎么了，让你也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于是说：“本来赔1000的，现在赔了5000，你小姐妹当然要怨恨我了。但是这个事情我担了保，她在白金汉宫里的事情也一并解决掉了。不过你小姐妹未必会道得我的好，相反他一定会觉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所以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有些讨人嫌，不会顺着别人的心意行事。” 张小娟抬起头盯着我看，说：“小林哥哥，这大晚上的你能跑出来帮我，我怎么还会嫌弃你。我小姐妹不上路，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这么说就是连我一起埋怨了，我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清楚，就算是冤枉，我也得明明白白啊。” 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张晓娟说了一下，并把我怎么压迫她的小姐妹也一并说清楚了。最后我说道：“对方那位客人也不是个善茬，今天他在我的威逼之下低了头，但心里未必会服气，也未必肯吃这个暗亏。我又不可能罩着你小姐妹一辈子，对方要是在暗地里使坏，你小姐妹就有的苦头吃。甚至在山阳都混不下去，万一对方查到了是你托的我，他固然动不了我，但是对你他还是有几分手段的。到时候说不定他的报复还会在你的身上，那真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却给你带来了灾祸，朕让你我情何以堪。今天我的做法固然让你小姐妹出了血，但也让对方消除了心里的疙瘩，他也就不会再为了这件事情纠缠下去。毕竟这个世界还是要讲点道理的，你这个小姐妹心术不正，做事情没有底线，我劝你一句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她一定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张小娟说：“原来小林哥哥还是在为我考虑，那我就多谢小林哥哥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谢你的，我只有这么个身子，你要敢要随时可以来拿。”说完甜蜜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张小娟的笑脸，也是一脸的无奈，接着又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我估计你的小姐妹改天肯定会编排我。你呢，也不用跟她去争辩，你就记住我的话，离她远一点。很多时候还得你自己保护自己，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说完这句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接着和张小娟摆摆手，顾自己扭头就走了。我想我不能再给她一个偷袭的机会，再纠缠下去，我会沦陷的。 第143章 女神轶闻 第二天，我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单位，然后草草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卫生，然后坐在办公桌发呆。 过了一会儿，彭师傅他们也到了办公室。他们前几天把东宫一号的案子里面的小兰一方的人抓了个七七八八。昨天才把这几个人全部送进了看守所，今天要马上去看守所进行提审，对小兰她们进行过堂。 彭师傅也没有和我客气，直接把我也叫上了。反正过个堂也不需要非常详细的询问案件的情况，我虽然对整个案情不是很了解，但是大概做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我们整个探组4个人就到了看守所，因为需要制作过堂笔录的，一共有6个人。因此就我们4个人，一人要了一间提审室，大家分头做笔录，这样可以提高办事效率。彭师傅，把小兰的提审证交给我，就是让我给小兰子做过堂笔录。 于是我就拿了提审证到看守所的前台，要求把小兰提审到我要的那间提审室。大约在提审室等了10来分钟，看守所工作人员把小兰带进了我的提审室。 小兰对比于一个多月前，人明显憔悴了不少，头发也被剪短了，这应该是在看守所里剪的。见到我也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劲头头了，只是低垂的脑袋跟我打了个招呼。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把她在提审椅上固定好，然后就径直出了提审室。 我隔着提审室的栅栏看着小兰，就立即开始了制作讯问过堂笔录。我首先向他宣布了刑拘的强制措施，然后告诉了她一些在刑事拘留期间的权利和义务。包括可以聘请律师提供法律帮助，可以申请办案人员回避等等。接着又告知了她的义务，以及我国的法律政策，让她反过自省，积极配合办案，这样有利于她最后的定罪量刑。 然后我开始核实她的身份信息，家庭情况，生平简历，工作情况，以及受教育情况。更重要的还是要问清楚她的前科情况，因为有些前科会被认定为是累犯，这样在判刑的时候需要从重处理。 问完了这些，我简单问了一下案情的简要情况。由于这个案子大致情况我也了解，在小兰简单的陈述下，我很快简写完毕。 接着再问一些小兰需要陈述的内容，小兰其他什么都没问，就是问了我一个问题，“警官，这次的事情我被抓进来我也是认了，我只是想知道丽丽有没有被抓，她才是罪魁祸首。” 我回答：“你在看守所里面没有看到丽丽吗？如果没有看到，那就说明她没有被抓，如果没有被抓，也就是意味着她没有犯罪。” 小兰急吼着说：“这不公平，事情皆因她而起，我们这边的人都死了，她却没事，反而把我们给抓了。”小兰情绪有些激动了，要不是整个人被提审椅固定着，她现在已经站起来了。 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也不和她去斗气，只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整个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不要把锅甩给丽丽，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们当时叫了那么多人在她居住的楼下待了那么久，车上还带了菜刀，铁棍的工具，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在那边待会儿玩一下。而且后来你们又带了这些工具，乘电梯冲了上去。你自己说你们想去干什么，只不过在电梯里被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你说你没有犯罪，怎么对得起因你而死伤的人。至于丽丽要不要抓我们，肯定有我们的判断，也有我们的证据，这些不需要你来教我们。” 我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有杀伤力。小兰顿时委顿下来，抬起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问：“警官，我这个事情需要判多久，会不会很严重？” 我回答：“严重是肯定严重的，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但是有没有挽救的余地，那就看你配不配合办案了。具体判多久我不好判断，但是毕竟伤亡不是你直接造成的，应该也不会太严重的。”我的回答绕来绕去，其实跟没说也差不多。但是作为办案人员，我们是没有办法把话说满的，但是又不能去刺激犯罪嫌疑人，免得她想不开，做出自伤自残的事。所以在谈话的时候还是要给她一些希望，不能一棍子就把她给打死了。 小兰有没有听懂我也不清楚，但至少她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她表示一定会配合我们办案，并好好表现，争取能够从轻发落。 这样我就结束了我的问话，我把我写的讯问笔录，让小兰看一下，在核对无误以后，让她签字画押。然后我就结束了我的讯问，小兰则由看守所工作人员带回了她的羁押处所。 我把制作好的笔录及提审证交给了彭师傅。他们速度都比我快，艾冬青甚至第2个讯问笔录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又等了没几分钟，所有的过堂讯问就结束了。于是我们又返回办公室。 从看守所出来，我问彭师傅他们：“这丽丽真的没事了吗？毕竟她是本案的重要当事人，为什么她不需要处理？” 艾冬青回答我：“丽丽的情况，检察院包括我们审案中队都进行了讨论，由于现有的证据表明，她没有授意她的两个男朋友发动对小兰一方的攻击。她只是把两个男朋友叫过来，协助她离开案发地，而且冲突起来的时候，小兰也已经离开了事发地点。因此，打架导致伤亡的事情，确实不能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尽管打架的事情，是因为她和小兰的矛盾导致的，但她并没有主观上的犯罪动机，因此不构成犯罪，也就没有必要抓她。当时我们也有争论，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一方的矛盾焦点人物居然可以置身事外，这是不是有违办案公平。可是我们是执法人员，一定要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犯罪了就是犯罪了，没有犯罪，我们也不能给她硬按一个罪名，这是原则底线的问题。”艾冬青说的话是有理有据，我想这些大案要案也绝容不得我们办案人员马虎，因此我也就不追问下去了。 回到了办公室，我突然想到了，要感谢一下王景艳，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有把处理的结果告诉她，更没有向她和她老公表达谢意。 于是我立即拨通了王景艳的电话，“师姐早上好啊！你现在忙不忙，说话方便不？” “现在都快中午了，你还跟我说早上好，你们刑大上班都是这么迟的吗？”王景艳故作生气的说。 “罪过，罪过！”我立即道歉，“我刚刚从看守所提审回来，所以还以为时间还早，没想到已经快中午了。真是忙的都忘了时间了，让师姐你见笑了。” 王景艳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怎么了？又有什么麻烦事要找我解决？” 我说：“师姐，你都把我当什么了，我是这么麻烦的人吗？我是来谢谢你的，昨天的事，幸亏你和你老公帮忙了，事情已经圆满的解决了，师姐，你说我该怎么谢你们呢？” “解决好了就好，其实我老公也没帮上什么忙？听我老公说，事情都是你自己在那边解决的，他只是把他办公室的电脑借你用了一下？小伙子不错，处理事情来挺麻利的，难怪要在刑大锻炼，就是不一样？”王景艳玩笑道。 我马上谦虚的说：“师姐就不要嘲笑我了，我这点本事在你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否则也不会被贺珍婷嫌弃了！” “你可别提贺珍婷了，她当时拒绝你，你应该谢天谢地才是，否则现在你就真的得找我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王景艳说。 我从王景艳的语气中听出，贺珍婷那边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一定不是好事情，否则王景艳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问：“贺珍婷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事情严重吗？”我有些关心的问，毕竟贺珍婷是我喜欢的对象，她在我的心里始终是最柔软的那一块，对她的关心，我肯定会多很多。 王景艳顿了顿回答道：“其实这个事情从贺珍婷的角度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毕竟她是拿到了实惠了，只是她这么做，会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会被人戳脊梁骨。” 我听了更加疑惑了，一下子把自己所有的胃口都吊了起来，于是更加急切的问道：“师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什么事情赶紧跟我说一下，我虽然天鹅肉没吃到，但天鹅飞去哪里了，好歹也让我知道一下。” 王景艳说：“这个事情你没听到过吗？贺珍婷的事在山阳公安局里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还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充而不闻天下事啊！” 我说：“我们最近不是老出差吗？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并没有时间去关注，而且我们也没有这个精力和渠道去关注呀！” 王景艳说：“好吧，你们刑大也真是后知后觉。贺珍婷最近调入了局里办公室了，成为了山阳公安局最炙手可热的部门的一员。” 我说：“这是好事情呀！这不正说明了贺珍婷很能干，被上级领导看中了呗！” “是挺能干的，但不是才干的干。”王景艳语气不屑的说。 我说：“怎么了，这后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见人肯定是不能见人的，到底有没有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能笃定。大家都是从结果来反推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王景艳顿了一下，“你听说过高尔夫球小姐的传闻吗？” 我回答道：“高尔夫球小姐，没听到过这个传闻啊，你跟我说说呗！” 王景艳：“这个高尔夫球小姐就是贺珍婷，据局里传出来的消息，在贺珍婷调入办公室之前，她每周几乎有两三天都要陪我们老大局长去打高尔夫球。而且一打高尔夫球就是彻夜不归，据说我们老大局长就喜欢带着她一起打高尔夫球，因为有她在，打球的水平都提高了不少。” 我说：“不会吧，就算去打高尔夫球，也不用彻夜不归啊？打高尔夫球有这么激烈吗？而且这些事情外面怎么会知道？” 王景艳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老大局长也不是个收敛的人，老大局长好几次都是派车把贺珍婷从所在的单位城北派出所去接出来。而且接走贺珍婷的时候，都让他的司机跟派出所的领导打了招呼。打完高尔夫球，也是直接由老大的车送回城北派出所，所以才确定贺珍婷是彻夜不归和我们的老大在一起。这些事情都是城北派出所传出来的，我想大家哪怕要传谣言，也不敢传我们老大的谣言。再看现在贺珍婷突然被老大调入了局办公室，你觉得这些消息还会是谣言吗？” 我听了这些消息，心里面突然像有一块石头堵在了心口。总之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 王景艳又说：“得亏当时贺珍婷拒绝了你，否则现在你跟他正在热恋期，这个消息要是让你知道了，那无疑是晴天霹雳。到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你有胆量敢去和老大闹吗？最关键的是贺珍婷廷会让你去闹吗？” 我心里堵得慌，于是说道：“贺珍婷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秀外慧中的人，更关键的是她的家世也这么好，为什么还这么想不开，还要去走这一条捷径？” 王景艳说：“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贺珍婷选择这么做，肯定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和理由，你不是她，你不可能设身处地的体会他的感受。” 我问：“那贺珍婷现在还有男朋友吗？她的男朋友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又是作何感想呢？” 王景艳说：“你不是追求过她？她有没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吗？到现在你还来问我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啊！” 第144章 惆怅满腹 “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好几次在谈话中旁敲侧击的问她这一问题，但是她都回避了，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知道有一个她高中的同学，正在热烈的追求她，但具体有没有追上，我就确定不了了。后来她直接拒绝了我的追求，我也就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了，所以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办法确定。当然从我当时的想法来说，我当然希望她是没有男朋友的，这样我还有机会再去接近她。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所有的好感也就没有了。”我有些激动的说。 “我也希望她没有男朋友，否则她做这些事，让她的男朋友情何以堪。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直接就是头上一片青青大草原。我也真是不理解，这个贺大小姐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她心高气傲吧，可是这么没有底线，也不像是一个高傲的人的所为。如果是为了钱，那更就犯不着了，我们贺大小姐会缺钱吗？如果是缺钱，那应该去找一个富二代啊！找我们老大又意欲何为呢？就是为了调进办公室，这好像格局也太小了吧！”王景艳一下子吐槽开了，因为我们毕竟工作才没多久，这样的故事只存在于电视剧中。现在在我们的身边，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一时之间让我们真的没办法接受。毕竟我们在警校里面接受的是最正统的革命理念，照理应该是三观非常正的。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眼中，那简直是比下三滥还不如。 “这贺大小姐难道就不怕被我们大学同学知道，到时候该有多少同学在背地里要讥笑她！”王景艳又说。 我语气有些颓废，本来不知道这件事情，贺珍婷在我的心目中跟圣洁的曙光女神没有差别。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别具一格，那么的让人赏心悦目。现在就好像有人往这个神像上突然泼了一盆粪水，顿时让这具神像变得又脏又臭，我想起来就有一些反胃。我恨我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怎么会去喜欢这样一个人。 贺珍婷的这些行为，和张小娟又有多少区别。而张小娟实在是因为生活所迫，那贺珍婷又是为了什么呢？从我的角度来说，那是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事可能只有当事人才了解个中滋味。 这正应了那句话，在你眼中是女神，可能在别人那里只不过是一个玩物，而且还是一个自己送上门的玩物。这么一来，我对我自己没有接受张小娟，又产生了怀疑。我质疑自己的坚持的底线到底有没有价值，我是不是该像吴福港所说的，应该及时行乐。 “我可能的确是过于迂腐了，警校对我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成功的把我框在了一个框架里面。让我自己对自己在那边设置限制，而别人根本不遵守这些规矩。关键超脱了这些规矩，也不会受到什么制裁，反而会因此而获利！”我自言自语的想着。 王景艳见我不说话，知道我心里一定是堵的慌，于是又开解我说：“其实像贺大小姐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你也不用太后悔自己当时的追求。毕竟贺大小姐的外在条件摆在那里，要样有样，要财有财。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看到她没有一点抵抗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这些你都不用太往心里去，其实你应该反过来庆幸，幸亏贺大小姐没有理会你，否则你现在将无比的难堪。关键是你还要承受别人的嘲讽和羞辱，这样的无妄之灾，你说得多冤枉！” 我有些心有不甘，于是又争辩道：“你说贺珍婷要真有了男朋友，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男朋友会管着她，她做事情也得顾及一些底线吧！” 王景艳不屑的说：“顾忌男朋友的感受，除非她的男朋友足以让它发生质的改变，否则她该做这件事情还得做。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男朋友，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一点心理压力都不会有的，相反她还会嫌弃你，觉得你是碍手碍脚，挡了她的上升之路。” 王景艳的话，虽然说的有些赤裸裸，但她说的无疑不是实话。其实道理非常浅显，如果男朋友的背景实力不足以给贺珍婷带来质的提升。那她另攀高枝的可能性会无限大，特别是和我们老大局长，勾三搭四，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是我，我就是那一只乌龟。 我心里非常的不爽，但是又不知道这个不爽的劲从哪边来。其实这主要源自对我理想信念进行摧毁后的失落感，但木已成舟，我再怎么不甘，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在失魂落魄中，我挂断了和王景艳的通话。本来我是想表达谢意的，并顺便提出请王景艳小两口吃顿饭，还一下我这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听到了这则消息，我什么兴趣也没有，整个人都陷入了颓废之中。 到了快下班，吴福港突然打我的电话，我想这家伙，这个时候来电话肯定又没什么好事。而我此时也正好是心事重重，心里发堵。 于是没好气的接起来道：“港兄，突然联系我有什么事情吗？”吴福港立即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情绪，当然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痛快。 于是小心的问我：“小林哥，你晚上方便吗？兄弟多日没有见到你，对你十分的想念，我们一起喝口酒开心开心如何？” 我本来想回绝掉的，但我心里实在是堵得慌，想着能找个人一起喝口酒，发泄发泄也是好的。于是就答应了下来，还是老地方，老时间。 下了班我准时去赴约，这一天破天荒的吴福港比我先到了。最关键的是久未露面的杨姐也来了，这让我非常的意外。 他们夫妻俩一见到我就立即引我坐下，吴福港早就给我倒好了酒，菜也已经上了几个，坐下来现成就可以开喝。 我问：“港兄，今天非节非庆的，怎么突然想起兄弟来了？” 吴福港说：“小林哥，我哪次请你喝酒是为了庆祝节日了。我想你了，才和你一起喝个酒，而且你嫂子也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也想见见你这个大忙人！” 我听了尴尬的笑笑，对杨姐说：“杨姐，是这么回事吗？你过来，我可是真没有想到，我以为你在家里相夫教子，以后就是贤妻良母了，怎么还会在抛头露面？” 杨姐微微一笑说：“你和福港两个人，一喝酒就没个把门的，到时候喝多了，回去又是我遭罪。因此我还不如和福港一起陪你来喝酒呢？至少还能给你们把把关，省得喝多了事更多！” 我说：“原来杨姐是不放心我们两个，那你下次就只给我们带一瓶酒。这样我们就不会喝多了，我和港兄的酒量，平分一瓶酒，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吴福港插话了：“你别听你嫂子瞎说，我酒喝多了，哪次麻烦你嫂子过了。我都是在外面找个地方猫一夜的，等第二天酒醒了才敢回家。” 杨姐一脸鄙夷的看着吴福港，道：“是呀，你喝多了不回家，谁知道你到哪个小狐狸精那儿去乱七八糟了，你别当我不知道。你这样会把小林哥也带坏的，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和你一起喝酒？”杨姐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那次白金汉宫的事情，的确也让我们两个说不清楚。特别是吴福港，我明显觉得他和那个阿兰关系不一般，不知道杨姐知不知道。 我此时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安，于是打圆场道：“港兄，也是怕打扰了杨姐你的休息，你要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啊！这样不成了，我的不是了！” 杨姐说：“和你一起喝酒，我是放心的，但是福港这个人不自觉啊，我就怕他借着你的名头在外面无法无天，到时候弄的妻离子散就不好了。”杨姐的话明显意有所指，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好明着问。 吴福港见话题对他不利，于是立即转移话题，直接切入了正题：“小林哥，今天我是受张小娟之托，特意来请你吃饭，向你表达谢意的。你放心，不是你杨姐过来兴师问罪来了，只是说到了这个话题，你杨姐稍稍发挥了一下。其实你是很知道我这个为人的，我这个人在外面像个赖皮狗一样，又有什么人能看得上我呢？你嫂子就是多虑了，还真把你老公当做香饽饽吗？” 杨姐听了笑了起来，道：“福港，你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呀！你是在说我没有眼光吗？瞧上了你这个赖皮狗，还把自己终身大事给搭进去了。” 杨姐反将一军，让吴福港有些措手不及。于是赶忙辩解：“老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老公是个老实人，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是看不上你老公的。但这不说明你老公差，我的优秀在看不见的地方，还不是你眼光准把我给找了出来。” 杨姐说：“好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也不是这种小气的人，今天你在喝酒之前，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希望你也好自为之。虽然我不会很在意这些事情，但是你要做过分了，我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主要是受张小娟之托，来感谢小林哥的，我就先借花献佛，敬小林哥一杯，谢谢小林哥成全了。”说着杨姐端起了酒杯敬我，我也赶忙端起酒杯回礼。 我说：“既然是张小娟要谢我，她自己怎么不来，难道还怕我吃了她吗？”这话虽然有些玩笑，但我也是真的想知道张小娟为什么避而不见我，难道昨天的事情真的惹到她了，让她不得不和我划清界限。 杨姐说：“张小娟当然想来的，可是她在白金汉宫上班，有时候也身不由己。本来今天就是她撺的局。可是事到临头，她的一个重要客人要在她那里订包厢，并且在订包厢之前，非让张小娟陪他们一起吃饭喝酒。你也知道，这些客人得罪不起，看在钱的份上，张小娟也只能委曲求全。因此他都不敢跟你打电话，让福港联系你，并反复嘱咐我们一定要陪你喝好。她在白金汉宫里还给你订了一个包厢，让我们喝完酒，一定到白金汉宫去散散酒气，她在那边候着我们。” 吴福港一下饶有兴致的说：“这可是美女的一番心意，张小娟也知道没有什么好谢谢你的，所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我听了无奈的笑笑：“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其实一点小事她也用不着谢我，我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但是力所能及能帮上忙的，我也不会吝啬。有时候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的，下次杨姐你跟我跟她说一下。” 杨姐故作生气说：“这个话我可不来传嘴，你要说你自己直接和她说，否则这话听起来就不甜了。你今天的话要是张小娟在这里，她立马又得幸福的晕过去。这小姑娘，就是太容易被甜言蜜语所迷惑，而且还很吃这一套。小林哥今天的话，你让张小娟立刻死了，她都愿意。” 我听杨姐这么说，后面又想到了贺珍婷的事情。我在贺珍婷面前不也是这么卑微的吗？可是也没能换来贺珍婷哪怕多看我一眼，而我们老大局长只是招招手，甚至都没有招手，贺珍婷就自己投怀送抱。我的心仿佛又被揪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我还是强忍住了，道：“我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港兄！杨姐！你们两口子可得给我作证，这些话不是为了说着漂亮的。” 吴福港说：“我当然知道小林哥你的人品，你杨姐只是为了让张小娟更开心。她能听到这样的话的机会不多，能亲口听你讲出来，你觉得张小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我道：“这个我还真理解不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我这个人一向来说话有一说一的，这可不是什么花言巧语。” 杨姐说：“正因为不是花言巧语，才更让张小娟感到幸福感满满，我要是听了，我也会感动的。” 第145章 包厢巧遇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问道：“后来她小姐妹的事情怎么样了，不会怨恨上张小娟了吧？” 杨姐说：“后来那个被坑的客人主动和白金汉宫的妈咪讲了，所以那妈咪也放了那个小姐一马，那个小姐仍旧在白金汉宫上钟了。事情也算是圆满的解决，不过妈咪还是警告了一下那个小姐，让她做事，有些分寸不要做一些没品的事情，真要惹出麻烦了，厂子也维护不了她的周全。” 我问：“那张小娟的小姐妹是什么态度，她有没有恨上张小娟，毕竟我的关系让她多掏了4000块钱。” 吴福港说：“这个人真要是这么不识好歹，以后也不用跟她牵扯不清了，趁早一拍两散，省得把我们都拖下水。” 我说：“我那天也是这么跟张小娟说的，这个人人品不行，让她少跟她来往？” 杨姐听了我的话有些尴尬，举起酒杯对我说：“小林哥，这个人是我介绍张小娟认识的，也是我托她对张小娟进行照顾一二的，出了这档子的事情，我也是没有想到。她以前做事挺利索的，没想到交了男朋友以后就变了，这个你可不要去怪张小娟，也是，我看人不准。” 我说：“人都是这样，没遇到事情的时候，谁都是好兄弟好姐妹，只有真碰到了事情，才真正能看得出一个人的人品。” 杨姐说：“这事情小林哥你处理的对，我要遇上了，我也这么处理。有些客人是不能小瞧的，如果真心里不爽，迟早还会惹出祸来。你暗暗替他解决了大麻烦，要是我真的得好好谢谢你了。不过她领不领情你也不用管，我想张小娟也不可能再为了她的事再来麻烦你的。张小娟，特意安排谢谢你，其实也是为了这种患难见真情的情意。”说完竟一下子干掉了她面前的酒，让我都大吃一惊，措手不及。 吴福港见了他老婆喝掉了杯中酒，不但不去阻止，也跟着把自己杯中酒给喝了。这两夫妻这么一搞，我也只能喝掉了自己杯里的酒。我说：“我们兄弟之间不必要这么客气的，我跟港兄说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吴福港也说：“我也是这话，兄弟以后对我不用见外，有什么你不好搞的，你尽管交给我好了。有些事情我做起来方便。” 杨姐于是客气的招呼我们多吃菜，并聊起了闲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也是吃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这时张小娟给杨姐打来了电话，说她在白金汉宫的包厢都安排好了，她也已经到了，只等着我们过去。 我和吴福港每次喝酒都是喝的七八分醉意，在这个时候人的自制力最差。由于上次已经和吴福港去过白金汉宫了，因此这一次也就没有多做推辞，三个人就打了一辆车到了白金汉宫。 到了白金汉宫，吴福港因为杨姐在的缘故，自然是老实了不少。乖乖的跟在后面，听任杨姐安排。杨姐对白金汉宫那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张小娟安排的包厢里面。于是我们三个人先坐下来喝茶，由于杨姐是白金汉宫出来的，她特意把少爷公主什么的都退掉了，反正这个事情她自己也会。白金汉宫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杨姐，好多人特意到包厢里来跟她打了招呼。 这时候吴福港就显得有些窘迫了，毕竟杨姐不做了之后，他也没少来白金汉宫。他生怕杨姐盘问那些白金汉宫的人，让他自己露了馅。于是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一声不吭，管自己在那边喝茶，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我看了吴福港挺好笑的，就故意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打趣去说道：“港兄，今天状态不对啊！上次来你还大呼小叫的，一进来就兴奋的很，今天怎么躲到角落里喝起茶来了。” 吴福港把手放在嘴上，对我小声说道：“别提了，你嫂子在旁边呢？我改天再好好和你玩，今天我得夹着尾巴做人，你可不要在这时候捅我的腰子。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就是平时坏事做的太多，这下讨债的来了，所以坐不住了吧！” 吴福港朝杨姐那边张望一下，见杨姐还在跟她的小姐妹热情的攀谈，脸上是一脸的笑意。也稍稍有些心安，于是对我说道：“我做什么坏事了，我来白金汉宫，那都是有客人要招待，你嫂子都是知道的。我结婚以后那也是洁身自好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没有的。小林哥，我今天嫂子在是不能再点人陪唱了，你一个年轻小伙子，何不找个人来陪你喝酒唱歌。这样我们等下唱歌喝酒也有乐子，费用你不用担心，你哥会替你负担的！” 我一脸鄙夷的说：“你这是给我在找小姐吗？你这明明是假公济私好不好，既然都是兄弟，那我也拉你一把，你就说好了让我找谁，我就把这个小姐找过来，反正横竖都算在我头上。” 吴福港见我一脸坏笑，知道我没安好心在打趣他玩：“你就别寻我开心了，我说点谁，让你嫂子知道了，我该怎么圆场。我只是给你出出点子，这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把握。如果你真要点，你就和你嫂子说，你嫂子会替你安排一个靠谱的。” 我哈哈大笑：“港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今天是谁安排的局，我在白金汉宫里点小姐陪唱，你让张小娟怎么想。她上次就跟我讲了，在白金汉宫里，我只能找她一起唱歌，你这么搞，不是给张小娟添堵吗？我倒是不怕什么，我怕张小娟等下把状直接告到杨姐那里，到时候遭受池鱼之殃的就是你了！嘿嘿嘿。” 吴福港一拍脑门，道：“我怎么忘了这茬了，早知道就不来白金汉宫了，这里就是个狐狸窝，全都是坑货。” 我说：“别的地方，今天杨姐在身边，你还想去别的地方？” 吴福港一脸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今天还是安耽一点，早点喝完早点走，真是一点都不好玩，缚手缚脚的还不如不来。” 我说：“你也别感叹了，我们两个还是自己找乐子吧，我还好，可以唱唱歌。你就多喝喝酒吧，借酒消愁好了！” 于是我用茶敬了吴福港一下，然后管自己去点歌唱了。由于也没有人跟我来抢歌唱，我一下子点了好些歌。等着音乐响起，我就一手一手的接着唱下去。开始唱歌了，我也就没有再去关注吴福港和杨姐的活动，这过程中杨姐带着吴福港出了包厢，去别的包厢敬酒了。我们的包厢里，服务生上了一瓶芝华士的洋酒，以及兑酒的冰红茶，把酒兑好在扎壶里就出去了。此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在那边唱歌，我只图自己唱的痛快，也不去理会，包厢里人多人少。 唱了没几首歌，包厢门突然就开了。杨姐领着几个人进来给我敬酒，我定睛一看，让我大吃一惊。 进来的几个人都是我们单位的同事，走前面的正是我北区中队的师兄袁林军。我立即放下话筒，拿起酒杯迎上去：“袁师兄，难得难得，怎么在这里碰上你们？” 袁林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你，刚才小杨说要带我来认识一下自己人，原来是你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唱歌，玩的挺花呀！” 我这时有些窘迫，对袁林军说道：“我也是今天受朋友之邀来这里唱几首歌，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袁师兄可不要把我想歪了。” 袁林军说：“想歪什么呀！我们除了工作以外总得有自己的业余生活吧！而且你我都没有家室，正是自由自在的时候，不用拘谨，要开开心心的玩儿。有什么呀？” 我尴尬的笑笑，于是立即向袁林军敬了酒。袁林军后面还跟着两男两女，我是不认识是谁，于是袁林军就给我做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玩，可谓是穿一条裤子。他现在在江丰派出所，也是我们自己人，今天的局就是他安排的。”我立即上前向对方敬了酒，对方也是回敬了我一下。 接着袁林军又拉着另一个男的说：“这位也是我的朋友，他倒不是我们单位的，但也是江丰那边有头有脸的人。他可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平常都一起玩耍的，你叫他明哥就可以了。” 于是我也向这位明哥敬了酒，明哥也回敬了我。接着是他们身边的两个女的，应该是白金汉宫里面的小姐，是分别作陪明哥和江丰派出所的那个兄弟的。她们两个一一和我敬了酒，我也回了一下。 接着袁林军又对我说：“既然碰上了，我们也是一种缘分。那这样好了，你就陪我一起去我们包厢里敬一下酒吧！那边还有让你更惊喜的人等着呢？” 袁林军的话让我不容推辞，于是我立即拿起我的酒杯，跟着袁林军他们到了他们的包厢。袁林军他们的包厢比我的要大，里面除了我们进去的几个人，这时候还有两男两女在包厢里面。 我们一进入包厢，袁林军就快速走到一个男的旁边，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北区中队的方队长。这个时候他正挨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喝酒，一脸享受的样子。 他看到我也没有起身，见怪不怪的说道：“学贤，今天你怎么也来白金汉宫了，是谁带你来的？” 我立即给他敬酒：“方队长，真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我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主要是陪一个朋友来唱歌的。”黄队长，酒杯和我轻轻碰了一下。我自然是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尽，而方队长只是轻轻的嘬了一口。 然后对我说道：“小伙子会玩啊！以前看不出来嘛！不过既然出来玩，也不能吃独食啊，也不叫上我们这些兄弟们，这就是不对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我听了十分的尴尬，但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好陪笑道：“方队长，我也只是偶尔来了这么一次，真没想到能遇见你，我平时还是比较本分的，这里真不怎么来的。” 方队长笑起来，说：“小伙子不要激动，都是出来玩耍的，没有什么的，不要见外。我也只是和你开开玩笑，你可千万不要当真，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只要别惹出祸来。年轻人嘛，多出来长长见识也是应该的，做我们这行，要是整天宅在家里，那也是没有本事的。” 袁林军说：“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本来我觉得你是一个老实安分的小伙子，我们当时几个兄弟还商量着怎么来开导你，现在好了，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的成长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看来孺子可教啊！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我们无非是一起喝喝酒玩闹一下，既是散心，也是了解民间疾苦，这对我们工作生活都是有利的。”然后袁林军主动和我碰了一下杯，他看见我的杯子空了。还特意从沙发茶几上拿起酒壶给我倒满了酒，由于这个酒是已经兑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点的是什么酒，但应该是洋酒的一种。 然后，又说道：“来干掉，为你的开窍干杯，这样以后我们交流起来就没有什么障碍了。早知道你是个开窍的人，当时就不应该把你从我们中队送走。” 我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袁林军面前，我还是显得十分的谦逊。他让我干掉，我就一口把酒给喝完了。方队长在旁边也给我鼓掌打气，道：“好，我们的小伙子就是爽快，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个同道中人。” 接着包厢里几个男的又轮番和我敬酒，碍着方队长的面子，我是来者不拒，这样本来就有七八分醉意的我，更加上头的快。 两轮酒敬下来，我自我感觉已经快撑不住了，于是赶紧进完最后一个，趁机躲了出去，跑回了自己的包厢。 此时包厢里面，杨姐和吴福港也坐在那边了。看样子吴福港也是没有少喝，杨姐虽然还好，但也已经是有些东倒西歪了。 第146章 曼妙歌声 此时，杨姐见我回到包厢，就对我说：“怎么样，旁边包厢你去敬过酒了吧！有没有让你很意外，你们单位的这几个人你认不认识？”杨姐说话有几分酒意，我也知道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于是我回答：“的确有些惊讶，里面有两个是我同一个单位的，我非常奇怪她们是和你怎么认识的。” 杨姐说：“我不认识他们，是福港认识江丰派出所的人。今天江峰派出所的人对福港说要去找个地方唱歌，我们正好要来白金汉宫，就把他们招呼到白金汉宫来了。原来其中有两个人是你们单位的，这也正是凑巧了。所以我就说，也就是你小林哥一直在坚守原则，你们单位其他的人真还不好说。” 我听了杨姐的话，有些郁闷，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杨姐。只能顾自己长叹一口气，拿起酒杯来敬一下杨姐说：“我还是太年轻，工作履历和经验都不足，可能这些生活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只是我还没有体会到而已。” 杨姐说：“是的，你的确太年轻，经历的东西也不多，我在这一行干了那么多年，那见识的人就多了。这里面有多少是你们吃官饭的人，我都不好统计了。”杨姐的话也有些无奈。 正说着，包厢门被推开了，张小娟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一见到我也顾不得和杨姐他们打招呼，直接冲到我旁边，也不顾忌一把就搂住我的脖子说：“小林哥哥！你来看我了，怎么样酒喝的多吗？” 我说：“小娟，旁边杨姐在那边坐着看呢？注意点影响！” 杨姐看着我们只是微微的笑，也不表示什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张小娟说：“杨姐我们自己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我们在他面前就用不着演了，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杨杰他们又不会把你的事情往外捅出去，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张小娟的话，让我更加陷入尴尬。刚刚还为着在白金汉宫里碰上同事的事情，忐忑不已，现在张小娟又和我这么亲热。万一这个时候袁林军他们闯进来，看到我和张小娟这个样子，那是非误会不可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于是我尴尬的说：“小娟，我刚才看到我的同事在旁边的包厢里，我怕一会儿他们又过来敬酒，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到时候在单位里就解释不清楚了。” 张小娟抱着我的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让他们看到更好，最好让那些小狐狸精都看到，你是我的人，她们一个都别想惦记。你们单位的人看到又怎么样，他们不是也是出来玩的，谁又能说谁呢？” 我说：“这总归不好吧！你陪我唱唱歌也就算了，这么亲亲热热的，他们会怀疑我们的关系的。” 张小娟对我说道：“到了白金汉宫，什么关系都是正常的，就算怀疑也没什么，这里就是亲亲热热的地方。你要是出了这里，陌生男女之间亲亲热热，还真的会惹人瞩目。在这里太正常不过了。”然后张小娟突然调皮的趴在我身上，用嘴凑到我耳边说：“小林哥哥，以后到了白金汉宫，你能不能把我当你的老婆，你喊我老婆，我喊你老公，这样我们亲亲热热你就不尴尬了。你就当在白金汉宫里陪我过家家好了！”说完她嘴又凑过来想亲我的嘴。 我轻轻的推开她，说道：“玩归玩闹归闹，这老公老婆的可不能随便的叫，这让我的其他同事听到了，我以后在单位里还怎么交代呀。万一以后我真有了女朋友，让我以后的女朋友知道了该怎么想？” 张小娟故意生气的说：“你的女朋友她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在这里你就是我的老公，以后你在这里无论怎么叫我，我反正就叫你老公，才不管你愿不愿意呢？”说完双手抱住我的头，用她眼睛盯着我的眼睛，连续喊道：“老公！老公！老公！老公！你要不认，我就一直叫下去！” 我十分的无语，但是顾及到旁边还有杨姐和吴福港在，我还是说道：“好吧，在白金汉宫，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但是在外面你可不要这样叫我！” 张小娟高兴的应了下来，并且又出其不意的亲在了我的嘴上。这个时候她双手抱着我的头，我根本是躲无可躲。并且她一亲上我的嘴，就把舌头往我嘴里伸进来，此时的我真是又急又羞。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种局面。但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张小娟的双肩，想着把她推开。 可是随着她的舌头在我嘴里乱搅，我的双手仿佛失去了力气，我竟没有办法推动她一丝一毫。任由张小娟在我身上胡乱冲撞，我却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此时杨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道：“小娟，要么你们到卫生间里好好的去腻味吧！你们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我们面前表演，我没什么你福港哥可受不了。” 张小娟听到了杨姐的说话，终于是松开了我的嘴。然后转过头冲杨姐说：“小林哥哥答应做我的老公，我一时之间高兴过了头 有些忘乎所以了。真是不好意思了，让杨姐你见笑了！” 杨姐立即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见笑什么呀！我是看着小林哥难受，你看你把小林哥欺负的，他已经动都动不了了。原来亲热一下，也可以是个负担的。”说完人就呵呵的笑着。 我趁这个空档，把横坐在我身上的张小娟放到一边沙发上，然后端起酒杯，对杨姐和张小娟说：“我敬你们两个一杯，谢谢你们手下留情！” 杨姐拿起酒杯，隔空回敬了我一下，然后抿了一口。而张小娟则拿起酒杯，轻轻的用手臂绕过我的手，然后说道：“今天我们是成为夫妻的第一天，当然要喝一杯交杯酒，这杯酒我们就来喝一个交杯酒。”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杨姐在旁边不停的起哄，我本来就有八分醉意了，也顾不了那么多，索性就和张小娟喝了一个交杯酒。 一杯酒毕，张小娟又开心的抱住了我，然后非要和我唱那首林子祥及叶倩文的选择。她让杨姐去点了这一首歌，她自己则牢牢的挂在我身上，一只手始终牵住我的脖子。我此时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拘谨和僵硬，身体也开始回应她的投怀送抱。 等音乐响起，张小娟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紧紧的牵着我的脖子。脸已经贴住了我的脸，恨不得跟我融为一体。我此时也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托着她的身体，把她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另一只手拿着话筒唱起了歌。 一开始唱歌，在音乐和张小娟身上体香双重熏陶下，我一下子进入了陶醉的状态，歌声也比平常的情绪更有感染力。此时我的心绪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氛围中，随着音乐的节拍高低起伏。而我的声线，也因为高涨的情绪，变得更有张力和渲染力。我自己心中那奇妙的无拘无束的快感，随着我的声音迸发出来，就像三月的雨露，滋润着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有着五六分醉意的杨姐，也是被我的这种声音感染的闭上了眼睛在那里静静的倾听。张小娟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完全沉醉在我的声音中，就连轮到她唱歌时的和声，也显得轻柔绵长。一曲歌唱完，杨姐听的是如痴如醉，张小娟则双手圈住我的脖子，情意绵绵的盯着我看。 此时杨姐先说了：“唱完了，真是像听故事一样，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小林哥，你还想唱什么，我替你点歌，你好好的再唱几首给我听。我在场子里面混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有感觉的歌声，你的声音太有渲染力了，难怪张小娟要沦陷。” 我此时已经自我陶醉了，一下子也说出了好几首歌，反正趁着酒兴就好好的唱一把。我唱歌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是这么有感觉的吟唱也是第一次，我所有的表演欲望都被激发了出来，就像圣斗士体会到了小宇宙的第七感，这种感觉要有多玄妙就有多玄妙。 接下来包厢里就只剩下了我的歌声，张小娟也变得不再躁动，而是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听我吟唱。就像一个小女孩，躺在父亲宽阔的胸膛里，享受歌声和宽广的安全感。杨姐则是闭着眼睛在倾听，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她在体会什么故事，从面上看总是让她非常的陶醉。 美好的时光总是飞快的流过，不知不觉间我唱了有很多首歌，时间也过去了，近两三个小时，又到了要散场的时候。 我看了看手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零时。于是我对一脸幸福的张小娟说：“小娟，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小娟则醉意朦胧的说：“老公，今天就不要回去了，陪我一起回家吧！我还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最好永远都不要起来！” 我有些无奈，只能抬头对杨姐说：“杨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港兄也已经是倒头大睡了，我们不如散场吧！” 杨姐从陶醉中醒来，对我说：“这个时间过得是真快，美好的东西就是短暂，我还没有听够，就要散场了。那小林哥你既然要回去了，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和张小娟先走吧，这边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也不和她们客气了，就顾自己站了起来，顺势把张小娟也带了起来。张小娟依依不舍地拉住我的手，道：“老公，你就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回答：“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明天确实需要上班，再迟就要影响明天的工作了。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改日再约好了，来日方长吗？” 张小娟突然有些哽咽，“老公今晚真的不能陪我回去吗？我有好多悄悄的话跟你说呢？你就让我多幻想一些吧！” 我说：“这个我是真的做不到，有些底线我还是突破不了。” 张小娟迷离着眼睛点点头，对我说也是对自己说：“我应该知足的，否则就会伤害彼此了。小林哥哥，今天谢谢你了。本来是感谢你上次的事，没想到我又享受到了求之不得的温情。我那边包厢的客人还没有走，我还要等他们散场，你既然不愿意多待，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们改日再约了。” 我冲她点点头，此时此刻我也说不出更多的语言。我只觉得张小娟此时此刻非常的卑微，但又不能去成全她。就我来说，只能在此时决绝的离开，这样才是对我们最好的保护。 当我刚要离开包厢的那一刻，张小娟在身后又叫了一声：“老公路上小心，到家了，报个平安！” 我身形顿了一顿，但我也并没有回头，因为我怕一回头看着张小娟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会心软而突破底线。我只好冲她摆摆手，不回头的离开了包厢，并且马上回了家里。尽管心里已经是狂风巨浪，但是还是要故作镇定。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的闹钟把我准时的叫醒。我看了看手机，里面有张小娟发过来的几条短信，大致是问候我有没有安全回到家，而最后一条短信，显得非常简短，但让我看了心中波澜又起。“老公，晚安！爱你的，小娟老婆！” 我也不知道张小娟有没有醒，但我还是回了他一条短信。虽然内容上有些残忍，但是我思虑再三还是这么回了。“兄，一切安好，谢谢你的款待！” 我不知道张小娟看到这条短信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但是我的内容把它定位在兄妹，和张小娟定位的夫妻，那是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她一定会感到伤心吧，但是我似乎又不能再惯着这种情绪的生根发芽了。 在单位里一早上都是无所事事，彭师傅，艾冬青还是朱羽江都在忙着自己的活。也没有人来理会我前一晚上的快乐和惆怅，一直到了当天下午，我们紧张的生活又开始了。 第147章 锁定目标 大约三点多，我们都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告诉我们下不了班了。因为我们中队来生意了，案发的地点在城郊派出所。不过通知里并没有让我们赶往城郊派出所，而是直接把案发的现场地址给了我们，让我们立即赶往案发现场。 我们都不敢怠慢，很快，彭师傅，艾冬青，朱羽江都从外面赶回来了。只有我留守在单位，所以他们开车带上我就直奔案发现场。 在车上，我问了一下彭师傅。具体是什么案子，难度高不高。彭师傅也说不出所以然，陈队长给我们的通知都是一样的，只告诉了我们案发的地址，其他一概都没有讲。 朱羽江说：“学贤啊！我们中队接的案子肯定是命案，而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案发现场又是在露天，我估计应该是刚刚发生的案件，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城郊派出所的人控制了。我们赶过去是抓紧对现场的证据进行固定，以免证据灭失的。这样的命案难度不大，我们忙上一个晚上也就解决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耽误不了你找对象的！呵呵！” 我被他说的有些脸红，于是说：“我也不是关心案件难不难的问题，我只是好奇，这大白天怎么也会发生命案，这犯罪分子的胆子也太大了。” “命案发生的时候从来都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我们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它恰恰就发生了。这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你呀，习惯就好了。”彭师傅说道。 少顷，我们车子就赶到了案发现场。此时案发现场已经由派出所的兄弟拉起警戒带进行了隔离保护。我们刑大爷已经有不少人在我们前面赶到了，特别是几个大队领导的车子，都停在了马路边，他们几个人也聚集在隔离带外面，正在商量着什么。 我们停好车，立即赶过去。我看到死者还躺在马路上，一把匕首插在左胸的位置。技术中队的兄弟已经开始勘查现场，我看到一人搬着摄像机录像，两个人则各拿一部单反相机在拍照。隔离带外面围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都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我们也顾不得去听这些围观群众的讨论，立即凑到领导们的旁边，准备先领取任务。邵大指着尸体方向对我们说：“这犯罪分子也太嚣张了，当街就敢把人捅死，然后连尸体都不处理一下，就让他这么瘫在路上。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十分的恶劣，我们接头的压力很大，现在技术中队在勘察现场，你们先对周围的老百姓的讨论进行收集，看看有没有目击这起案件的人。如果有目击到这个事件的，立即带回城郊派出所制作笔录，一定要详细问明当时的情况。陈队长，你们这边到了多少人？” 陈队长见问他，立即汇报：“我们中队已经到了15个人，还有几个人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 邵大说：“好的，你安排4个人，分别沿马路两侧的店铺向两端延伸进行沿街访问，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异常的情况。如果访问到了，就一样带回城郊派出所进行详细询问。” 陈队长应了一声，赶紧去落实。他把我们探组的人都叫了过去，让我们分成两组，各自沿着马路向两端沿街访问。而在对围观老百姓进行访问的，也同步开展了工作。 我和朱羽江一组，我们从中心现场开始，一路向西进行访问。朱羽江让我拿出笔记本进行记录，而他则负责访问的工作。我们从中心现场正对面的店铺开始访问，但是第一家店铺就让我们吃了个瘪。 被访问的店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推说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正在忙着打理店内的事务，因此没有看到当时外面的情况，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包括时间都没有看见，如此就把我们搪塞了过去。 虽然我们心里不大相信店家的说辞，可是又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来戳穿他们的说法。于是我们只好再换一家进行询问，但是令我们失望的是，换一家的说辞也跟第一家的差不多。只说自己没有看见，不愿意为我们提供相关的情况。 我们沿着这些店铺一家一家的询问过去，走的离中心现场也是越来越远。朱羽江见这么访问下去不是个办法，因为离中心现场越远，人们关注到这个事件的几率就越小。可是领导的命令，我们又不能不执行，于是便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一路向西访问过去。 我们两个已经走得足够远，我目测一下，已经离中心现场约有四五百米了。我们访问的店铺该有上百家了，可是我的笔记本上还是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记录上去。 我对朱羽江说：“师兄，我看再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离现场越远，知道的人就越少，我们这么盲人摸象，纯粹是浪费时间。要不我们走到马路对面，再反向的访问回去，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朱羽江这一次倒没有反驳我，自然的点点头，于是带着我就穿过了马路。接着我们从马路的另一端反向往中心现场附近靠拢。边走边访问，但结果都差不多。好多店铺的老板甚至都不知道马路上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们去进行询问的时候，他们反而像打听八卦消息一样，跟我们来打听案发现场的情况。 我们当然不会把案发现场的情况透露给他们。只要店家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就立即放弃访问下一家。这样又过了约一个小时，我们渐渐又到了中心现场附近。此时天色已经暗了，好多商店也已经打烊关门了。我和朱羽江都清楚，再过一会儿，这儿的店铺可能全部都会关门，到时候我们也是问无可问。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陈队长的电话打到了朱羽江这边，道：“你们两个不用再进行沿街访问了，立即赶到城郊派出所来，另有任务让你们去完成。” 我们如临大赦，立即收拾好东西，就赶到我们车这边。此时彭师傅和艾冬青已经在车上等我们了，我们一上车，就立即呼啸着，赶往城郊派出所。 到了城郊派出所，我们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的会议室。此时邵大他们几个领导，包括陈队长正在探讨案情的问题。他们见我们进来，立即招呼我们坐到会议桌边，陈队长则朝我们扔过来一刀资料。并说道：“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对象基本已经明确，这是这些犯罪嫌疑人的资料，你们先看一下，能记的就都记下来。” 彭师傅先拿起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我们另外三个人则各自掏出了笔记本，把这些身份信息的要点一一摘抄在笔记本上。等我们三个都摘抄完毕，彭师傅则把这道资料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接着彭师傅询问陈队长道：“陈队，我们探组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需要我们配合去抓捕这些人吗？” 陈队长回答：“抓捕小组，我们已经派出去了，并且也都摸到了这几个人的居住地址。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扑了空，估计犯罪嫌疑人已经提前跑路了，我们抓捕小组的人除了留几个人在这些弟子进行蹲守以外，其他的人已经分别往汽车站，火车站去盘查拦截了，目前还没有收到好消息。你们小组的任务就是，立即赶往这几个犯罪嫌疑人在稽山的一个居住点。目前我们也吃不准，他们的人到底有没有在，但现在只有你们这4个人了。你们过去的任务就是先进行摸排一下，确定这些人有没有到过稽山方向。如果有，就到当地派出所先进行摸排，然后马上通知指挥部，我们再派出其他的弟兄来增援你们。如果没有，你们也收集一些其他的信息，为日后的侦查工作提供资料。”接着陈队长又把一张稽山暂住信息交给了我们，彭师傅把这一张信息放进自己的包里，我们三个人也进行了摘抄。 接着我们也不多问什么了，4个人立即驱车前往稽山的地址。其实这个地方离城郊派出所并不是很远，也就是10来公里路的样子。但只是因为它属于稽山，和我们山阳不是同一个地级市，因此我们的心理距离会远一些。 车上朱羽江发问：“指挥部也真神了，这么快死者的身份就弄清楚了，甚至连犯罪嫌疑人的目标也已经明确锁定，你们知不知道指挥部是怎么做到的。” 艾冬青说：“你就知道埋头干活，也不跟我们其他的兄弟联络联络，互相通个气，也就不用做很多冤枉活了。这个事情要感谢徐铁成探长他们，他们在对围观老百姓进行访问的时候，徐铁成认出了一个混混。这是他以前卧底时候就认识的，只不过这个混混不认识徐铁成。徐铁成看到这家伙老是在犯罪现场盯着看我们的动向，就感觉非常的不正常。于是就上前盘查，这家伙非常的不老实，非说自己是路过来看热闹的。徐铁成知道这家伙是个混社会的，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浪花来。于是不由分说就把这家伙带到了城郊派出所，到了城郊派出所，再对他进行重点的访问。果然到城郊派出所以后，在徐铁城强大的讯问攻势下，这家伙扛不住了。于是老实交代了他来犯罪现场观看的动机，果然这家伙和犯罪嫌疑人是有联系的。他是受犯罪嫌疑人之托，来犯罪现场探查情况的，虽然这家伙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当中，但他和犯罪嫌疑人一伙关系匪浅。徐铁成的讯问，让他把犯罪嫌疑人的细底查了个遍，这样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就被我们锁定了。所以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羽江听了赞许的点点头，赞叹道：“果然是老同志经验足，这些犯罪分子，胆子也太大了，还敢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打探消息，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艾冬青说：“也不能怪他们狂妄，其实他们做的也很小心了。故意叫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现场打探消息，要不是徐铁成探长知道这家伙的细底，换成是你，你敢把他带到城郊派出所进行讯问盘查吗？” 朱羽江笑了：“那我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压根不会想到这个情况。我可能会对这个家伙进行简单的询问，如果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这么放过去了。” 正说着我们的车就到了目的地，这一次彭师傅显得比较谨慎。他故意把我们的车停在了离目的地比较远的地方，至少不能直接看到我们的车辆。然后彭师傅留了艾冬青在车上，并告诉他手机随时保持通畅，由他在车上接应我们。而我和朱羽江及彭师傅三个人则前往我们要找的这个地方。 到了这个居住地下面，彭师傅先绕着这个地方打探了一圈。看清楚了这个地方的出入口，然后我们三个人分两路，从两个不同的出入口，向那个居住地址靠近。当然我和朱羽江一组，而彭师傅自己单独一组。 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楼，这个居住地址在这栋楼的3楼。我们两组人分别从楼道两端向这个居住地址靠拢，并在这个居住地址的门口汇合。 到了居住地址门口，彭师傅轻声对我们说：“等下我数123，朱羽江你负责踹门，门踹开以后我们一起冲进去，不给犯罪嫌疑人反应的时间。”我们点点头，同意了彭师傅的方案。 接着彭师傅用手指比划了“一二三”三个数字，当比到三时，朱羽江迅速的一脚踹在那个门锁上。门应声而开，我们也一起冲了进去。 但是里面的情况让我们非常的失望，这房子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只在墙边有一张用木板和凳子搭起来的床，上面散乱的放了很多垃圾。整个房间里也是遍地狼藉，我们看了一下床上以及窗台上积的灰尘，确定这个地方人搬走已经有一段时间。 朱羽江显的非常失望：“我估计指挥部早就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已经搬掉了，那还把我们派过来白跑一趟干嘛？” 彭师傅说：“小伙子不要灰心，指挥部派我们来，也是来杀一个回马枪的，万一这伙人又跑到这里躲起来了呢？谁又敢保证呢？这伙人没有来，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我们又错过了一次立功的机会而已。”说完挠挠头笑了起来。 第148章 峰回路转 不过失望归失望，我们既然来了，也不愿意就这么一无所获的离开。于是我们对现场遗留物品进行了翻捡检查，虽然里面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垃圾，但是我们还是想通过这些垃圾里面找到了一些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我们三个人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捡起来仔细的看过去，里面一丝一毫的文字信息都不放过。 仔细的找了约半小时，朱羽江在那张简易床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通讯录。这个通讯录上记载了一些电话，但用的都不是大名。而且从通讯录上的字迹看，写字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的，因为字迹非常的秀气。此时我们也无法甄别这通讯录，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所留。于是我们就把通讯录放进了包里，先拿回指挥部，慢慢仔细甄别处理。 对房子进行完彻底的搜查，然后彭师傅向陈队长报告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告知陈队长这里居住的人已经离开多日了，并且没有回来过的迹象。然后请示是否需要在这个房子里进行蹲守，遵守到什么时候。 陈队长一开始没有立即回复我们，估计他也需要向大队领导进行汇报。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陈队长又打电话给彭师傅，告诉我们无需进行蹲守，立即返回城郊派出所指挥部。 于是我们又上了车，很快回到了指挥部。到了指挥部，绝大多数的侦查员都已经返回。由于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已经锁定，接下来就是围绕这些犯罪嫌疑人进行工作。主要就是收集他们的活动线索，然后立即组织抓捕。 指挥部里所有的侦查员都坐了下来，赵局和邵大一起主持专案会议，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和主要侦查方向。 由于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已经明确，因此这次专案会议也就不要求技术中队的兄弟们参加了。他们只要把现场勘查和尸体检验的报告拿出来就可以了，也不用像以前的案情分析会那样由他们先进行现场的剖析了。 这次案情分析会先由徐铁成探长介绍了一下如何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过程。徐铁成他们先从找到这个探查消息人开始介绍，并详细介绍了这个消息探查人的情况，以及他和犯罪嫌疑人之间的关系情况。 徐铁成说：“经过我们的审讯，主要几个犯罪嫌疑人都已经确定了身份。死者是这伙犯罪嫌疑人的同伙之一，他们都以在公共场所扒窃为主要谋生手段。这是一个扒窃团伙的内讧，死者原本打算投靠另外一个扒窃犯罪团伙，被这个团伙的头目发现后，便下令教训他。结果教训的方式有些过火，直接将这个团伙成员给捅死了。根据我们抓住的人提供的线索，这个扒窃团伙成员主要以湘西黔北人为主，团伙头目叫钟友金，有盗窃和抢劫的前科。这次出来教训这个团伙成员的人，就是钟友金指派的。他是钟友金的侄子，叫钟道辉，不过执行这次伤害任务的应该有两个人，但另一个人我们抓住的人说不出那个人的身份情况，这只有等钟有金或钟道辉落网以后才能够搞清楚了。目前这几个人在山阳的居住地，我们都已经进行了探查摸底，但均未发现这些人的身影。目前已经指示了当地派出所对这些地方进行了蹲守，现在暂时还没有线索反馈回来。” 赵局和邵大听了点点头，示意徐铁城探长不用再详细介绍下去了。然后又开口问其他几个侦查组，把他们开展的工作以及收获介绍一下。 除我们外，指挥部其他一共派出了四个侦查组，每个侦查组至少有一名探长以上的骨干成员带队。每个侦查组都对这伙犯罪嫌疑人的一个落脚点进行了突击搜捕。从各个侦察组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些犯罪嫌疑人，居住过的落脚点都已人去楼空。同时每个侦察组都对落脚点的外围情况进行了摸查，有几个落脚点我们赶到时只相差了不到二十分钟，由于这些落脚点我们是顺藤摸瓜逐步掌握的，因此指挥部虽然准备了充足的力量，可是总是棋差一招，每次都让犯罪嫌疑人比我们要先进行行动。 不过徐铁成他们补充了一点，指挥部觉得这个情况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到目前为止，这伙犯罪嫌疑人知道自己闯祸了，但并不知道他们要教训的人，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以这伙亡命之徒，虽然已经开始逃亡，但因为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有可能在逃亡的过程中产生麻痹的情绪，这给我们后续的抓捕创造了机会。 于是邵大，特别强调了，要注意侦查线索的保密，尤其是要严密封锁死者已经死亡的消息。给犯罪分子留下一些想象的空间，让他们觉得后果不严重，这样不会玩命的逃跑，为我们抓捕提供有利的条件。 不过说到保密，指挥部就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就是徐铁成他们抓到的这个消息探查人，严格来说这个家伙没有犯什么罪。虽然他是来探查消息的，但这仅限于我们的猜测。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可以用掩饰隐瞒犯罪这一条来对他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这就带来一个很大的隐患，我们如果把这个人释放以后，我们是没有办法确保这个家伙不会反水的。如果他把死者已经死亡的消息泄露出去，甚至直接提供给那些犯罪嫌疑人。这样我们这边无论采取什么保密措施，都将功亏一篑。 赵局和邵大都有些犯难，眼看时间流逝，这个家伙要硬留已经是留不住了。于是大家就讨论起该如何处理这个线索提供人，更直白的说是怎么找出一个办法把这家伙先羁押起来。否则这个家伙一旦放出去，让他把消息传播开去，那些犯罪嫌疑人有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我们要在短时间之内，破获这个案件就有极大的难度了。 大家的讨论是七嘴八舌，各种办法也是五花八门，但邵大和赵局始终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显然这些意见和办法都行不通。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朱羽江把我们从稽山那边落脚点捡到的通讯录拿了出来，并和领导们汇报道：“赵局，邵大，我们在稽山的落脚点找到了这一个通讯录，目前也不能确定是属于哪个犯罪嫌疑人的。要不要把这个通讯录甄别一下，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犯罪嫌疑人的关系人，我们好通过这些关系人来摸排情况。” 邵大听了眼睛一亮，说：“你们找到了这样的东西，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 朱羽江说：“刚才大家都在讨论这个线索提供人怎么处理的问题，我们一时之间也插不上嘴。而这个通讯录现在我们没法确定它是属于谁的，甚至有可能跟犯罪嫌疑人没有关系，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所留下的。” 邵大拿过通讯录仔细翻看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道：“不管这个通讯录和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关系，既然它出现在了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我们就要把它当一个重要的线索来侦查。我看这通讯录里面记录了10多个电话，那就由我们这里有经验的同志，分头对这10多个电话进行甄别，首先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通讯录的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然后再想办法找到这个所有人，再来甄别他和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关系。至于案件线索提供的人，我们先留一时算一时吧，实在留不住了，我们再想办法。赵局你看怎么样？” 邵大，这时向赵局征询意见，赵局看了看通讯录，于是无奈的说：“这个案子进行到这里，现在就是和犯罪嫌疑人比速度，既然有这么一个抓手，我们先死马当活马医吧！大家赶紧去落实，把这个通讯录的所有人先找出来！” 有了赵局的首肯，邵大在会议现场就挑选了几个有经验的侦查员，我当然是不在列的。接着让这几个侦查员立即拿着通讯录去开展工作，而我们没有被吩咐到的侦查员，则继续留在会议室里。接着邵大也就让我们自由发挥，根据目前案子的进展情况，大家各抒己见，讨论有没有快速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捷径。 反正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上税，于是大家讨论的非常热烈。各种奇思妙想都说了，有的人甚至还在那里插科打诨。当然真正能付诸实施的一个也没有，因为大家都知道，真要能实施，指挥部早就投入力量进行了。哪里还有时间跟我们在这里高谈阔论，空耗时间。 会议又进行了约一个小时，会场气氛虽然非常的热烈，但实质性进展却什么也没有。 一会儿，陈队长拿着笔记本就进来了，几个侦查员的调查情况已经汇总到一起。这个通讯录的所有人身份信息已经浮出了水面。 不过结果让我们有些不可思议，这本通讯录竟然是一个不满16周岁的女孩子所有。她的名字也姓钟，和犯罪团伙的头目是同一个镇上的人。不过陈队长他们调查的非常细致，竟然搞到了这个钟姓女孩子的目前使用的电话。 更加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个女孩子目前到了山阳，现在在江丰派出所那边的一个工厂里打工，而且这个时候正好是上晚班，人目前在厂里。当然陈队长不会等邵大命令才采取行动，在邵大知道这个情况之前，陈队长已经让朱羽江和彭师傅开车去接这个女孩子了。很快他就会来到城郊派出所，至于他和犯罪嫌疑人的关系，也马上会搞清楚。 邵大是连连称好，因为从女孩子的身份情况来看，他是犯罪嫌疑人的亲属的概率很大，这样就可以更加全面的了解我们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约过了半小时，朱羽江他们把这个女孩子带到了城郊派出所。他们先把这个女孩子安顿在值班室里，然后兴冲冲的跑进了指挥部。向邵大等汇报道：“邵大，我们在车上对这个女孩子进行了简单的询问，在询问中，我们有一个重大的发现。有可能对我们这个案子的进展会有帮助。” 陈队长立即催促：“别卖关子了，赶紧把重大发现简单的说一下。” 朱羽江说：“就在两个礼拜之前，在稽山那个落脚点，还发生了一起轮奸案子，这个女孩子就是受害人之一。他说包括钟友金，钟道辉都参与了对她的轮奸，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个线索的提供人，也是案犯之一。这样我们就不用怕这个案件线索提供人被释放出去了，从而导致案件信息的泄密。” 邵大听了大喜过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我就说，这样的人屁股怎么会干净，我本来就在想，该怎么好好审审他，多多少少总得审些东西出来，这样就不用放了他了。现在好了，有人把线索送到我们手上来了，那就由陈队长组织，立即把这个案子办好，我们也就不用释放那个案件关系人了。朱羽江，就由你和彭维庆两个人对这个受害人制作询问笔录，把案件的详细过程都问清楚。另外好好问一下受害人，她对钟友金他们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最好能把钟友金他们这伙人的其他人的身份情况也挖掘一下，这样更有利于我们接下来对钟友金他们这伙人的抓捕。你们做的好，到时候要好好的表彰一下。” 陈队长也马上吩咐：“你们对受害人进行询问的时候，叫上一个女民警，毕竟是女的受害人又未满18周岁，这些程序上的问题不能出错。而且这个案子发生在稽山，估计我们没有管辖权，这个案件弄不好，还要移交稽山警方。所以我们在取证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留下破绽，免得给我们自己添麻烦。” 朱羽江领命就出去了，我和艾冬青也被分配给了徐铁成探长，重点就此案对那个案件线索提供者进行讯问，一定要把这个轮奸案先办成铁案，这样这个案件中的一大隐患就被我们消除了。 第149章 如此恶行 我和艾冬青跟着徐铁成探长一起到了这个案件关系人这边的审讯室里。我们进去的时候，正遇上城郊派出所，在给这个人吃泡面。我们看着他这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对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在面对我们警察的讯问，竟然可以气定神闲，当做啥事也没有发生。好笑的是，现在他的小辫子已经拽在我们手上了，他这一副若无其事，故作轻松的样子，已经瞒骗不了我们。 徐铁成探长也不急于审问，看着他把这泡面吃完。等到他吃完泡面，徐铁成还故意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他面前。道：“兄弟，刚吃完饭就喝口水润润喉，接下来我们还有好多东西要向你请教，你可不要瞒着我们。” 他大方的说：“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一五一十的跟你们说清楚，一定不瞒着你们。” 徐铁成看着他嘿嘿嘿的笑，对方看了徐铁成这一脸奸笑的样子，心里面也有些发虚，道：“警官到底你们要问什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再不回去，那些人也要起怀疑了，这样说不定会妨碍到你们抓他们？”他倒是挺替我们考虑的，徐铁成可不搭他这个腔。 对他说道：“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怎么就能走了呢？你走了以后我们还到哪里去找你呢？这个你总得跟我们有个交代吧？” 他回答道：“凭你们的本事找我还不容易，我自己跟这件事情又没有什么瓜葛，你们要找我一个电话，我就过来了。警官你们放心好了，我既然都跟你们说了，肯定会配合好你们的行动的，我你们还不放心吗？” 徐铁成也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煞有介事的喝一口，故意沉默的看了他两分钟，然后说道：“兄弟，如果这些人被我们抓住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他被徐铁成突然的转换话锋有些措手不及，他也不知道徐铁成指代什么，只是回应道：“怕当然怕了，你们抓住了他们这些人的同伙肯定会拿我撒气，他们一定会知道，是我把他们的情况告诉了你们，他们一定会来报复我的。到时候我的安全还需要你们来保护，你们总不会不管我吧？” 他的反问，让徐铁成有接下去说的话头：“这一点我们领导也做了详细的考虑，我们也在想，如果就这样把你放出去，对方的人现在还在满世界乱跑，万一遇上你了，他们肯定知道是你漏的风，以这伙人的心狠手辣，估计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好吃。所以我们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能够既保护你的安全，也能更好的配合我们的行动，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这家伙一听是为他好，这表情又缓解下来，然后平静的问道：“警官，你们想到了什么万全之策，真要是好办法，我一定愿意的，你们怎么做就说吧！” 徐铁成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说了，你可一定要配合我的，咱们现在也算朋友了，这些事情你可不要瞒着我们？” 他也喝了一口水，心里面估计有些忐忑，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徐铁城看了他一下，接着说道：“听说前段时间你在稽山那边呆过，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那人回答：“我前段时间的确在那边待过，而且是和那伙人在一起，那不是有些事情要他们帮忙嘛！否则我也不会认识他们，也不会答应他们今天来帮这个忙了。” 徐铁成说：“这就对了，你在稽山待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很愉快，很开心呀！他们对你的招待，是不是也非常的让你满意？” 他点点头，说：“在稽山待的这段时间，他们这些人待我是挺不错的，否则我也不会跟他们要好，答应他们来趟这趟浑水了。” 徐铁成说：“那我可就开门见山了，你在稽山待的这几天，他们有没有给你准备姑娘让你消遣啊？否则这长夜漫漫的你怎么来排遣寂寞呢？” 对方听了这话，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然后辩解道：“姑娘是没有，但是交了个女朋友是真的，那也是人家愿意和我好的，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长相好和甜言蜜语还是会一点的，因此女孩子和我好愿意以身相许，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徐铁成点点头，说：“哦，原来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只有一个女朋友吗？他们的待客之道也太抠搜了一些吧？” 对方说：“这些女的又不是对方安排的，她们本身是对方的亲戚，是和那些人一起出来赚钱的，我只是和其中一个女的谈的来，然后说好做男女朋友的。警官我现在是个单身汉，难道我连谈女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徐铁成说：“谈女朋友，每个成年男人都有资格，可是谈女朋友也得人家愿意呀！如果人家不愿意，那你该怎么办呢？” 他知道了徐铁成意有所指，但是这家伙还是想狡辩一下：“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法律我也是懂一些的，我总不能强制人家吧！” 徐铁成听了他这话，突然脸色一变，使劲在桌子上一拍。直接把桌子上的水都震翻了，厉声道：“你以为我们在和你开玩笑呢？谈男女朋友，有几个人一起谈的吗？你们是谁先开的头，是你还是其他人？而且里面的女孩子只有一个，我们可是都已经了解清楚了，你最好自己说清楚，这样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对方发现徐铁成变了脸，知道事态的严重，一下子也蔫了下来，刚才那神气活现的劲，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于是说道：“这些都是他们安排的，我也是被迫的，你们也知道在他们那边，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会被他们做掉的。所以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应该替我想想办法。我保证你们只要抓住了他们，我以后一定和他们切割的干干净净，跟这些人一点瓜葛都不会有了。” 徐铁成说：“你这家伙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告诉你吧，被你们糟蹋的女孩子，我们都找到了。这些女的也认识你这张帅气的脸，这件事情上你想糊弄我们那是一点门儿都没有了。所以我刚才就跟你说了，我们要真抓住这些人，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你做了那么多的好事，真不怕有一天因果报应到你身上。你还真的是胆大妄为啊，在我们面前还敢演戏，你真是不知道我们刑大的手段吗？” 这家伙这时开始蹭蹭冒汗了，知道他的许多丑行已经让我们掌握了。但这个时候他又不甘心承认这些事情，于是狡辩道：“那两个姑娘我的确都上了她们，但是我也是被那些人逼的，他们说我要是不上她们，他们就会拿刀阉了我。你说他们都是老乡，我一个山阳本地人，怎么和他们对抗呀！这个你们一定要体谅我，当然这几个女的需要多少赔偿，我一定去凑钱赔偿给她们，还是请各位警官看在我们都是本地人的份上，拉我一把吧！” 徐铁成说：“被逼的，你倒说说看这几个女的跟那伙人是什么关系？他们用自己的亲戚姐妹来逼你就范，我怎么遇不到这种好事？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是不老实，可别逼我们动用手段？我想你也不是第一次进到我们局里来了，跟我们打交道，把我们惹急了，你会吃什么苦头？我想不用我再来教你了吧！” 这个家伙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也知道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再不老实说清楚。以徐铁成的手段，他是一定讨不了好的。而且我们既然提了这个事情，并且把里面的细节都已经点出来了，他再要耍赖也是徒劳无功了。 这是他颤抖的手，颤颤巍巍的拿起水杯，凝重的喝了一口，又慢慢地放回原处。接着他又沉思了几秒，然后抬起头来说：“警官，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逼的，这一点你们要相信我。以后你们抓到了他们也可以审问他们，这话是我的实话。不过干那几个女孩子的事情，我确实参与了，但是我不是第一个干的，我是在他们的威逼之下，不得已才和这两个女的分别做了一回。当然你们要据此处理我，我也是无话可说，可是有朝一日你们抓住了那些人，那是一定要替我洗刷冤枉的，我真的是被那些人给逼的。” 徐铁成说：“逼不逼的，我们等下再问你，你先把和这两个女的发生关系的过程好好的讲清楚。要是有一句谎话，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接着徐铁成吩咐艾冬青拿出笔录纸，由徐铁成进行讯问，艾冬青负责记录。我则坐在旁边旁听，有需要了给他们两个打杂。 在徐铁成的步步紧逼之下，这个家伙再也难以狡辩，终于把这起轮奸案子的前前后后，全部说了清楚。我在旁边听的也是触目惊心，没有想到在我们这朗朗乾坤之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令人发指的恶行。 对方道：“这两个女的都是钟友金的亲戚的女儿，论辈分还是钟友金的侄女。当然不是那种很亲的侄女，但总归是沾亲带故的。她们两个是由他们的父母托付给钟友金的，是钟友金带她们出来打工赚钱的。可是钟友金这家伙能有什么好，他们这伙人主要是靠扒窃为生，这两个小姑娘学这一行，道行还浅。钟友金他们估计也是教过这两个小姑娘怎么去搞钱，但这两个小姑娘总是学不好，钟友金对此非常生气的，觉得自己白养了两个废物。后来在他们自己人的提议一下，认为这两个小姑娘虽然扒窃的业务不行，但总归人还是长得挺水灵的。既然扒窃赚不了钱，那就让她们为其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服务好了。钟友金觉得这是一条路，于是就和这两个小姑娘去说这件事情。但是两个小姑娘也挺倔的，不仅不答应，还骂了钟友金一顿，并且提出要回老家，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们的父母。这下就把钟友金给惹毛了，钟友金告诉她们，我已经白白养了你们两个多月了，你们业务业务学不会，还跟我在这里犟嘴，你们是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吗？于是钟友金和他那些手下一合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就来一个霸王硬上弓。钟友金认为只要把这两个小姑娘给睡了，这两个人也就老实了，也不敢到处去说钟友金他们的事情。当天下午，就有钟友金和他的侄子钟道辉先对这两个小姑娘进行开苞。当时这两个小姑娘就被关在稽山那一间房子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钟友金和钟道辉在开苞的时候，特意把我们几个人都叫上，在旁边看着。万一这两个女孩要反抗，就由我们上去帮忙。当然这两个女的肯定不肯，乖乖就范，我当时就上去帮钟友金按住了一个女的手臂，钟友金也顺利的替这个女的开了包。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们几个男的轮流的，干了这几个女的一次。另一个女的，我是第二天去做了一次，其他的也就没有了。” 徐铁成询问了对方到底有几个男的参与了对这两个女的轮奸。这个家伙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说前前后后一共有六七个人。有些人的身份信息他能说得上来，而有些人的身份他说不上来，只能说一个外号。 艾东青对他的话一一做了记录，而我则是负责把这些人的身份信息一个一个查询出来，并且交给徐铁成。在做完整个询问笔录以后，我们又把这六七个人的照片，和其他几十张照片混在一起，交给这个家伙辨认。让这个家伙一一把这些参与人间的人都认出来并确定下来。同时我们把两个女的照片也混在几十张女性照片当中，让这家伙把这两个被轮奸的人也认出来，确定身份。 做完这些事情，我们才结束了对这个家伙的讯问。这件事情对我的冲击十分大，这两个受害人不仅没有报警，而且这件事情都不敢跟外人提及。要不是我们查这个案子，把这件事情翻出来，这一桩恶行很有可能就此泯灭在岁月长河之中。 第150章 艰难移交 这些家伙的恶行让我听了触目惊心。艾冬青虽然淡定的完成了记录，但长达10多页纸的作案过程，也是我工作以来第1次遇上。如此丧心病狂，如此麻木不仁，让我们很难想象这些受害人，竟然还是加害人的亲戚。我想受害人的父母要是知道这个情况，该怎么来处置这些禽兽。 我们把审讯的笔录拿到了指挥部，此时受害人的询问笔录早就制作完毕了。朱羽江也是做的冷汗涟涟，虽然他有多年的办理强奸案子的经验，估计也是没有办过这么变态这么丧心病狂的案子。 两项笔录一对照，基本上的犯罪事实都能对上。接下来我们又费尽心思的找到了另一个受害人，并制作了相应的询问笔录。如此我们案件关系人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由于该案件发生在我们旁边的稽山，按照刑法的规定，案件由案发地进行管辖。因此我们山阳公安局并没有办理这个案件的权力。当然这些难不倒我们领导，在我们还在制作笔录的时候，陈队长已经与稽山公安局刑大的领导取得了联系。 稽山刑大对于他们辖区发生这样的恶性案件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对方也是防着我们。怕我们把一些垃圾案子推给他们，所以他们没有立即表示来接手这个案件。而是先派了两名侦查员过来，对我们手头掌握的证据进行甄别，主要是搞清楚案发地到底是不是在稽山。 陈队长听了他们的话，有些无语，他对邵大他们吐槽：“现在公安机关的配合度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这稽山刑大生怕我们坑他们，死活不肯把案子接过去。后来我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派两个侦查员过来先来把把关，我说这样的答案，我们是吃不消玩花样的。可是你知道对方怎么说，正因为是大案，我们才怕你们玩花样，有些案子一旦接了，就再也甩不出去了。我们不是信不过你们，只是做事情总要先小人后君子，他们也要对自己的领导负责。” 邵大摆摆手，说道：“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如果是我们，人家要往我们这边移一个这样的轮奸案子，我们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毕竟这个案子是重罪，万一取证不到位，主办的民警和单位是要被追责的。谁没事会往自己头上套一个紧箍咒，搁谁谁也不愿意。因此你也别说人家配合度差，实在是案件有轻重缓急之分，这不是几个小毛贼，案件搞不清楚，可以放掉。这样的案子只有办成，或追责两条路，他们把性命攸关的事情交给我们，心里肯定是忐忑不安的。” 陈队长点点头：“邵大你说的对，对于这种严重的恶性案子，任谁也不敢马虎。他们要来把关，就让他们来把关好了，我们这边该取的证据都已经取了，事情也已经很清楚了。连案件发生的地方我们都找到了，也不怕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我只是担心，这个案件拖得太久，我们就没有精力去抓钟友金这些罪大恶极的人了，这样会耽误我们的正事。” 邵大说：“关于抓人这件事情，短期内我们也没有好的办法。现在我让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在全力摸索线索当中。这些人肯定是离开我们山阳了，但是要去抓我们也得有个方向呀！否则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顿乱来，抓不住犯罪嫌疑人不说，还会打草惊蛇，为我们真正开展工作带来麻烦的。” 陈队长也不能反驳什么，于是按照邵大的指示，再详细的询问两个受害人。主要是问一些钟友金他们老家的情况，尤其是钟友金的亲戚情况以及要好的朋友的情况，这为我们下一步顺藤摸瓜抓捕钟友金准备条件。 大约过了一小时，稽山刑大的侦查员才姗姗到达。陈队长在指挥部里接待了他们，陈队长，先把我们制作的笔录全部交给他们看一下，然后回答了他们一些关心的问题。接着应他们的要求，又安排他们和受害人进行了交流询问。最后则是见了我们已经抓获的这个犯罪嫌疑人，让他们亲自审问一下犯罪嫌疑人的情况。 经过这一系列的甄别询问，他们对整个案件的脉络也是清晰的，掌握了。当然他们询问的重点还是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接着又问了一些我们关于案件地点的情况。 由于案发地只有我们4个人去过，因此我们对案发地的环境还算比较了解。也详细的向他们介绍了这些情况，主要也是打消他们的疑虑，省得让他们怀疑我们是故意给他们制造麻烦。 当然，稽山刑大也不会只听我们的一面之词。他们自己的侦察机器其实也早已转动起来，这两个侦查员一边在我们这儿进行详细的询问，一边也是不停的和他们自己刑大的领导汇报。对方那边也是动员了很多侦察力量，对我们提供的线索进行了一一核实。在综合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的询问情况以后，特别是核实了相关时间地点的情况以后，这两个人才终于做出判断，告诉他们的领导说这个案子的确属于稽山公安管辖。 但是他们还是不肯轻易的把案件接手过去，他们提出理由，就是钟友金这些人是他们的案件的主犯，也是我们案件的主犯。而且我们案子是人命关天的命案，罪行要比他们案件要重。因此他们提出能不能把两案合并成一案，直接由我们进行并案侦查。 但是他们的这一个想法，被我们的法制部门给否决了。因为毕竟案子的主犯还没有抓获，我们虽然从侦查线索上已经锁定了钟友金，他们为我们案件的主犯，可毕竟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进行佐证。如果轻易并案，万一将来证明钟友金他们不是我们案件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那就又要犯错误了。所以法制的意见是，在目前形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还得有两案分别侦查，这样都不耽误，责任也可以厘清。当然稽山公安法制部门也有他们的想法，基本和稽山刑大的意见一致。于是双方法治部门又进行了扯皮，最后官司打到了省厅法制部门，省厅法制部门最后裁定双方先各自侦查各自的案件。待两案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以后，再根据案件罪行的大小，决定如何并案的事宜。 面对省厅的裁定，稽山刑大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很快派了更多的人过来，然后在法律手续上和我们交接以后，就把我们案件的关系人，以及两个受害人都一并带回稽山了。这样我们才终于把所有精力都腾出来，全力对付钟有金这些人。 不过稽山刑大的临走也特别交代我们，如果抓获了钟友金这些人，要第一时间通报给他们，因为这些人毕竟也是他们案件的重要犯罪嫌疑人。他们也要就轮奸案子，对这些人进行审问，核实清楚情况，并收集相关的证据。对他们的要求，我们也是一一应承。 陈队长说：“这稽山刑大也是太小人之心了，我们要不是我们法制，不肯接手这个案子。我们也不需要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他们，我们自己也能办这起轮奸案子，实在是刑法有明确规定，我们才去找他们的。否则这些人掌握在我们手上，我们办起案子来岂不更方便，他们还真以为我们要害他们。唉！” 邵大也是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警察都不要事情了，都是能推则推，移交个案子比讨债都难。” 接下来邵大立即指定了几组人马，根据行动技术支队提供的数据支撑，这几组人马分赴几个地方开展抓捕行动。因为，我们要抓的犯罪嫌疑人并没有往一个方向逃跑，而是分别去了几个地方。当然有几个地方是我们猜测的，去年的抓捕行动有教训。由于我们当时过于依赖行动技术支队的数据支撑，结果好几个我们分析出来的躲藏地点都没有第一时间扑过去进行抓捕。最后，对犯罪嫌疑人的抓捕工作功亏一篑，好几次都是棋差一着，让犯罪嫌疑人躲了过去，以至于到现在都杳无音讯了。 邵大最后强调说：“去年我们是警力不足，因此好多工作我们都是挑着重点做的，结果就是让犯罪嫌疑人漏过去了。今年我们已经充实了力量，完全可以同时进行抓捕，因此每一路实施抓捕的同志，心里一定要有一个必胜的信心，犯罪嫌疑人在我的追捕路线上。希望各位能够凯旋而归，为我们这起恶性案件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一次的抓捕行动，我和艾冬青两个人并没有参与进去。因为陈队长觉得我们可能还要配合稽山警方做一些事情，而熟悉情况的就我们这么几个人，于是留下了经验上相对薄弱的我和艾冬青两个人。而其他中队的同志包括陈队长自己，都被派了出去进行抓捕工作。 接下来城郊派出所的指挥部就撤掉了，我和艾冬青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准备随时配合我们中队其他兄弟的工作。 在这个过程中，吴福港又给我打来了电话，不过这一次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林哥，这次我看不得了了，我在江丰的游戏厅被他们举报了。我去找了江丰派出所的兄弟，但是他们也帮不上忙，你这边有没有这样的人脉，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吴福港焦急的说。 我说：“江丰派出所都搞不定，那我这边也是无能为力，我相关的单位也不认识，你这个事情需要什么部门来进行处置？” 吴福港说：“举报的人是向文化执法大队进行举报的，我在这个部门里没有人认识。反正这个游戏厅我也不想经营下去了，我现在正在联系下家，把这个游戏厅转让掉。我只是让你托托人，让文化执法大队迟一点来我们这边进行检查，这样我就能够顺利的转让出去，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说：“那我得先去江丰派出所问问情况，一般这样的事情舍不得我们公安进行配合。我打听一下具体是什么部门能够和他们进行联系，能不能做好我不能打保票，但我一定帮你尽力而为。” 吴福港听了真是千恩万谢，并且一直交代我，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尽管我去打点好了。反正打点的费用他都会一并承担的，让我放手去干就行了。 于是我就先询问了江丰派出所副所长，问了一下这个游戏厅的情况。当然派出所副所长他是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吴福港也早就和他联系过了。 他说：“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因为这是文化执法大队管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向我们公安提出联合执法。我们这样贸然插手进去，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的。这件事情我也跟吴福港讲了，让他其他再想想办法，我们派出所这边真的是无能为力。” 我问：“江丰那边是文化执法大队的哪个部门对接的，这样我也好有一个方向？” 他说：“江丰这边是由文化执法大队城郊中队管辖的，你可以到这个中队去托托关系。” 我在知道这一情况后，立即向他表示了感谢。我当然不能把吴福港的真实意图告诉江丰派出所的人，因为我也吃不准派出所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文化执法大队一向来是依靠公安来提供执法帮助的。江丰派出所的副所长，居然告诉我他和文化执法大队没有联系。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吴福港的事绝对不是被举报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公安的人在进行运作，只是我也无法确定这个人是谁。 不过怀疑归怀疑，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知道我们公安当中有人在出幺蛾子，我也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我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从文化执法大队这边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一个转圜的余地。 于是我开动了脑筋，把自己联系的这些联系人都过了一遍。发现我平时好像跟文化执法大队没什么交集，甚至我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也没有跟文化执法大队有过打交道。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电话燃起了我的希望之火。 第151章 以球会友 电话是我的球友打来的，当然目的也是约我周末去踢一场比赛。我本身是个十分喜爱踢球的人，每个周末都会去我们那边一个成人技师学校踢球，一踢就是一下午。这个场地并不是因为条件优良，主要是因为他对我们这些业余球员免费开放，但仅限于周末。 只要没有工作上的事，我几乎就是风雨无阻的去踢球。在踢球的过程中也认识了一帮共同的球迷，后来有几个比较闲的人，就把我们这些人组织在了一起，我们组成了一个球队，去参加一些社会上组织的成人业余比赛。 这次就是我们的召集人，邀我去参加一个热身比赛。因为对手是省城。有名的一支业余球队，因此召集人想把我们这些平时踢的比较好的兄弟都召集起来，想和对方好好的扳扳手腕。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并且问清楚了时间地点。 时间定在了次日下午三点左右，地点则是在省城近郊的一个大学校园里。据说对方球队和这个学校的领导关系不一般，因此对方球队就把自己的主场定在了这个学校里面。这一次他们也是在主场和我们进行热身比赛，为了让比赛更加有对抗性，双方还特意约定了比赛的彩头。输的一方将请对方全体队员吃一顿饭，彩头倒是不大，但我们也不想丢这个面子。因此召集人火急火燎的通知了我们每一个队员，特别是我们这几个主力队员，他更是希望一个都不要落下。 我排了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发现应该是能够挤出时间去参加这一场比赛的。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召集人的要求，而召集人告诉我，明天的比赛还有一个重要的队员还没有定下来参加，主要是比赛和工作时间冲突，他怕到时候被工作羁绊住，参加不了，因此没有答应下来。召集人希望我给这位兄弟打打气，让他尽快安排好时间，因为明天的比赛确实非常的要紧。 结果，召集人把对方的电话给我，并告诉我，他的工作单位就是文化执法大队。这让我真是喜从天降，我正在为吴福港的事情头痛，没想到有人给我递来了枕头。 于是我也不耽搁，一拿到电话立即就拨了过去。他叫瞿敬军，和我差不多年纪，是文化执法大队大队部的一名干事。我们经常周末一起踢球，互相是非常熟悉的，但就是没有深入的互相了解过，因此互相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工作单位及其其他情况。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倒是非常客气，“你好，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立即说：“瞿兄，听得出我的声音吧？我是林学贤。” “哦，是学贤兄弟啊，怎么有空来找我说话了。”瞿敬军说。 我说：“我找你当然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看你肯不肯给我面子了！” 他见我说的一本正经，也吃不准，我要求他办什么事，只能圆滑的说：“我这人微言轻的，还能帮到你什么忙呢？你可不要吓我，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了再说，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我当然不会说吴福港的事情，因为这样目的性太明确了，会让他感到压力的，就算是他能帮上忙，也有可能会推辞。 我客气的说：“我找你当然是为了踢球，明天我们的那个友谊赛，召集人说你还没有答应下来。我想我们两个在中场配合是最默契的，明天的比赛你要不在，我真的是独木难支，所以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大的事情也放一放，我们明天一定把这个比赛打好，打出我们的名气来。” 他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只是和召集人留了个扣，又没说不参加。倒是把你给弄急了，这真是罪过罪过了。” 我说：“我听召集人说你来不了，我当时就急的抓耳挠腮，我们两个可是中场的攻防大闸，缺了你我不成了孤军奋战了。其他的弟兄你也知道，他们是撑不起这个位置的，这比赛非得交代了不可。所以我在想，你要是不去，那干脆我也不去了，省得到时候丢脸。”他被我这一通夸，心里肯定是无比的舒爽。 他略顿了顿，说：“兄弟，明天的比赛既然这么重要，那我也舍命陪君子了。我今天就跟我们领导去请个假，明天下午我们一定不见不散，让对方看看我们小地方的球队也不是好惹的。” 我说：“兄弟，这就太好了，看来我在你这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明天就看我们一起发挥了，你今天可得好好休息，明天千万不要掉链子。”他听了我的话，哈哈笑起来。 “这话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你年轻力壮的，又长得一表人才，在女朋友那边可别太用力，明天变成一只软脚虾！”他先开始打趣我。 我玩笑的说：“你兄弟我，现在还是处男一枚，童子功练得登峰造极，你可不要造我的谣。你还是注意好你自己，明天不要软掉了。” 他也玩笑道：“你还童子功，你就不要唬我了，反正是不是明天就见分晓了。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我应承了一下，然后互相道了再见。接着我把瞿敬军敲定的事情告诉了召集人，召集人也是十分佩服我的面子吧，并又把时间地点再跟我确认清楚。 我是故意不和他说吴福港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情急不得。我的打算就是在踢球的间隙和他把这事情说一下，这样既没有违和感，对方也不会感觉到什么压力。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和艾冬青打了个招呼，因为单位里已经没有领导了，甚至探长都没有了。 接着，我开了一辆中队里的车，就赶去踢球的地方。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地方，换好衣服以后，我就先开始热身。其他的兄弟陆续都到了，召集人还特意把我们所有的人集中在场地边开了个小会。当然是安排场上的事宜，包括我们在场上的战术，先发的阵容。同时也通报了对方的一些情况，包括对方以往的一些战绩。最后召集人说：“今天对方可是一支小有名气的业余球队，据说在省城也是排在了前几名。我们能和他们打热身赛，也是我去联系了好久，才争取到了这次机会。弟兄们一定要好好的表现，把我们这支队伍的技术特点打出来，我们不能让对方小瞧了我们。说不定这次比赛以后我们就能扬名立万了，这样我们以后组织活动就不愁找不到对手了。” 弟兄们其实也无需多动员，我们在场的每一个都是狂热的足球爱好者，只要有机会上场表现，哪个人不是玩命的踢。谁要没这个劲头，也不会怎么赶来赶去的自干五出力了。 对方的球员比我们更有组织性，他们是分乘几辆车一起到达的。到了之后，在他们领队的组织下立即开始集体热身，同时还做了好些集体的热身游戏。 大约过了半小时，对方的热身终于结束了。然后双方各出了两个队员，作为比赛的裁判。 因为场地的限制，比赛是进行的8人制比赛。也就是连守门员在内，一共是8名选手上场。我和瞿敬军都是先发队员之一，由于是八人制，原本踢后腰的我被安排去踢左边后卫。我们的召集人要求我大胆助攻上去，对对方实施在中场的压迫。 在一声哨子中，比赛开始。我本身年纪轻，体力好，又是天生的善于长跑。因此比赛刚开始，我就直接压迫到了的中线附近，直接对上了对方的中场队员。并且在我们队员的配合下，我们对对方的无球队员实施了人盯人的压迫防守，弄得对方出球都不容易。 当然对方也是十分有经验的，他们面对我们凶狠的拼抢，并没有一味的跟我们硬拼，而是利用来回的倒球来消耗我们的体力。比赛的前10分钟，裁判的哨声就不停的响起，对方的每一次出球也是显得无比的艰难。 我和瞿敬军本身都是踢后腰的，体力都十分的好，因此我们一旦缠上对方的选手，就和对方的人不停的纠缠，上身子对抗。这样就由拼技术变成了拼身体拼体力，对方的技术优势就发挥不出来。而我们则是放弃控球球权，就是拖着对方耗体力。很快对方的失误开始增多，我们在抢到球以后，进攻战术也是十分的简练，直接长传，找我们的突前前锋。由前锋凭借个人的技术去完成射门，这样就可以大大减少失误，对方的快速反击也无从发挥。 比赛的上半场就这么在焦灼中，很快过去了。召集人对我们的比赛方法非常满意，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特别问我们需不需要下半场换人。当然这样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出色的体力。我和瞿敬军两个人因为年轻，在体力上没什么问题，其他的我们还是针对性的换上了三个人。 我对新上的三个人说：“你们上场以后，都往前面紧逼，只要盯住你要盯的人就行了。无论这个人脚下有没有球，就牢牢的跟着他，不时的和他搞搞身体对抗，反正不能让他有喘气休息的机会。我们不要怕，比赛打平，不要拖平，对方就会心浮气躁，我们就会有取胜的机会。抢到对方的球以后，迅速找我们的前锋，不要怕失误，进攻一定要打得简练快速。” 召集人也是强调了这一点，就是让大家在体力上不要吝啬，我们就是要放弃技术上的对抗，而转为身体和体力上的对拼。 下半场比赛开始，对方并没有换人。于是我们更加把我们的战术贯彻到底，我们又把对抗提高了一个量级。对方的球员，在体力大幅消耗的情况下，终于开始出现前后脱节的情况，频频的在中场被我们反抢。我们则抓住机会，快速的反击，虽然我们的前锋不是很给力，浪费了很多的射门机会。但是，对方这样频繁的失误，终于在一次中场抢断以后，露出了天大破绽。我们的前锋，连冲带撞，终于把球捅进了对方的网窝，比分变成了1:0领先。 对方见比分落后，于是心态变得更加急躁，我们则是在中场继续不停的拼抢，不让对方从容组织起进攻。很快比赛的时间就这样被我们耗完了，随着一声长哨响起，比赛结束，我们艰难的赢下了这一场热身赛。 此时瞿敬军也是表现的和孩子一样，径直跑到了我这边，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说道：“怎么样，我没有掉链子吧！我们这回算是露脸了，这次的假总算没有白请。” 我说：“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我们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但是我们的劲头可不比他们差。” 接着我们就瘫坐在场地边，兴奋的聊起来。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也有人在那边吹牛的，反正不一而足。 我抓住机会就问瞿敬军：“兄弟，你们文化执法大队具体做些什么东西？管哪些事情，跟城管一样吗？” 瞿敬军一脸鄙夷的说：“我们是管文化市场的，比如游戏厅，网吧，ktv，图书店什么的，我们可不像城管一样，在马路上把人家弄的鸡飞狗跳。” 我说：“网吧，游戏厅也归你们管？那我们以后去上网，你可不可以介绍个便宜点的地方？” 他说：“你这样也太小儿科了吧！上个网再怎么便宜能便宜几块钱，你要真想去网吧上网，下次我给你介绍个地方，给你弄个包月，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说谢谢了，于是我就开始提吴福港的事情，对瞿敬军说：“兄弟你这么说起来我想问问，我朋友碰上个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 瞿敬军问：“你朋友碰上什么事情了？” 我说：“这个人是我的一个线人，本来我也不打算帮他。只是今天你说起来了，我就替他问问，他开了一家游戏厅，然后有人举报到你们那边，他就是想知道，一般这种事情你们会怎么处理？” 瞿敬军略略沉思了一下，问道：“别人举报他什么，这事情可得分清楚，不同的情况处理是不一样的。” 第152章 暗下狠手 “我朋友被举报应该是游戏厅里放老虎机的事情，这种事情你们一般是如何处理的？”我问道。 “老虎机啊！这不是应该你们公安局管的吗？怎么举报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一般就是接到这样的举报，也会移交你们派出所的！”瞿敬军答。 “我问过当地派出所的人了，他们说现在这件事就是你们文化执法大队在管，所以我才问你，你们碰到了会如何处理？”我又问道。 “如果非要我们处理，我们一般会有两种处理方式，如果情况不严重我们就是罚一下款，但是情况很严重就会让他停业整顿，甚至吊销许可证。”瞿敬军说。 “具体情况严不严重，我也不知道。我估计我的线人也说不上来这个，所以想请你帮忙打听打听，顺便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大事化小。”我说道。 “你线人的店开在什么地方，我等下先帮你打听打听清楚吧！”瞿敬军说。 “那感情好，这事就拜托兄弟了！我朋友的游戏厅开在江丰派出所那边，我朋友名字叫吴福港。”我趁热打铁的说。 “好的，江丰那边是吧，老板叫吴福港对不对？”瞿敬军又和我确认了一下。 “是的，没错，一切有劳兄弟了。”我答。 “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干嘛！我现在就打电话帮你问一下？”说着，瞿敬军就去拿了电话开始问起来。 我看到他在电话里面也不知道和谁说，反正就是有说有笑的讲了半天。最后，他是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 我见他通完电话，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兄弟，问的情况怎么样，事情严不严重？” 瞿敬军说：“你的朋友得罪什么人了吗？我江丰那边的兄弟接到有老虎机的举报，就想把这个线索移交给你们单位处理？但是江丰派出所不肯接这个茬，说让我们自己处理。并且还暗示我们，可以先让这个游戏厅停业整顿，然后再以观效由。我们江丰那边的兄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应该你们派出所来牵头的，现在把锅丢给我们不说，还在一边下指导棋。所以他们在想，你的这个朋友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人家就是给他颜色看的。” 我听了若有所思，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中间有许多的关窍都没有搞清楚。因此我需要找吴福港问问清楚，这样才能确定如何来化解这个危机。 于是我说：“我朋友具体得罪什么人，我也搞不清楚，我回去详细问问清楚再来麻烦你。这之前，不会马上就进行处理吧？你能不能和你们的人说说，别这么快出处理结果可不可以？” 瞿敬军：“这个事情倒不难，反正接到举报没多久，处理可以往后拖一拖，不过你让你朋友这几天不要营业，免得节外生枝，以防万一。”我点点头。 “那我先去了解情况，等我把事情都了解清楚再来向你汇报，然后再麻烦你帮我们了。”我回答道。 “我们之间你不用客气，我一定全力以赴的。”瞿敬军说道。 有了瞿敬军的保证，我的心里也有了底，于是我也不参与球队的接下来的庆功酒了。直接联系了吴福港，约他老时间在老地方见面。 吴福港被这个事弄的是焦头烂额，一听说我这边有消息，马上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那个地方，早早就等着我了。 我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赶紧赶到我们吃饭的地方。看着望眼欲穿的吴福港，心里也不免升起一些怜悯之情。 我坐定后，吴福港迫不及待的就向我发问：“小林哥，你消息问的怎么样了，这个事情有没有门。”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这边举报你的人知不知道是谁？对方是什么来头？” 吴福港回答：“举报我的人，我已经去问到了，但这个人跟我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有来我们游戏厅打过游戏。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至于说他的背景，我确实了解不到啊！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听了吴福港的回答，差不多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测。于是我对他说：“我这边打探到的消息就是，这个事情本来应该派出所管，但派出所却不肯管，把这个事情又推回给文化执法大队。我想你跟派出所还是有些交情的，如果派出所想帮你，应该是会把这个案子接过来，这样一切办起来就好说话了。但是恰恰派出所不肯接，这就让我多了一层另外的担心。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跟我说，千万不要瞒我，这对后续处理这件事情很要紧。” 吴福港有些急躁：“小林哥，你就直接问吧！我瞒天瞒地也不会瞒你，你我还会信不过吗？” 我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在联系转让的下家，联系的情况怎么样了，价格是否合适？” 吴福港叹了口气，说：“我正在为这件事情伤脑筋嘞！本来是有几个人愿意接手我的游戏厅的，我呢，原本也不急，所以想多问几个人，比较一下他们出的价格和条件，再来决定。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原本那几个有意向并出了价的人，不知道怎么获得了消息现在开始观望，原本出的价格都否掉了。这让我十分的为难。现在倒是有一个人主动来联系我，但是这家伙非常的不地道，他给我的价格只有我成本底价的一半，就这样，他还给我附加了好几个条件。弄得我是心浮气躁，我真想直接把这个店砸了算了，我亏得了这个钱，也丢不起这个人。” 我听了点点头，又问道：“你要转让游戏厅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你之前都跟什么人讲过了？” 吴福港说：“这个事情我跟我的老乡还有好多要好的朋友都说过了，你杨姐那边的朋友也有好些人知道这个事情。还有就是你们派出所的几个要好的人也知道我想转让这家游戏厅？” 我说：“看来知道的人还不少，这个事情你是在被举报之前就说开了吗？” 吴福港点点头，说：“我本来想着这游戏厅的生意也差不多到头了，就想转让一笔钱就不做了。所以在朋友当中都把这个消息说开了，没想到就突然被人举报了。” 我说道：“这样事情就对上了，你这点东西肯定是被人惦记上了，现在来杀你价的人，他的背后就是真正举报你的那个人。而且这个人跟我们公安局一定关系匪浅，否则派出所也不会作壁上观。你这一年来跟派出所一定处的不错吧，否则他们早就对你下手了。” 吴福港说：“跟江丰派出所当然处的好了，不仅你给我介绍的那个领导，我们处的很铁，就算是下面几个协警我们也是一一照顾周全的。他们也没少拿我的好处，否则哪会这么照顾我们。” 我回答：“这就是了，我说为什么派出所不敢接你的这桩事情，他们也是怕把你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所以把案子推给了文化执法大队，让文化执法大队来做这个恶人。我现在问明白了，我心中的猜测也基本上对上了，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交代一下后面的事情了。这个事情可千万保密，除了你老婆，其他一概不能说出去，否则到时候鸡飞蛋打，我可不管你的。” 吴福港立即应诺：“好，好，是，是，是！”一边还不住的点头。 我于是郑重的说道：“文化执法大队那边，我已经找到朋友了。对方对你这个事情也已经去打听过了，得到的回复就是文化执法大队原本想把你的案子交还派出所的，但是派出所不但不肯接，还间接的下指导棋，要把你的游戏厅来个停业整顿，估计是想逼你，自己关门歇业。不过这件事情由于事关重大，文化执法大队那边暂时还没有对你下处罚的决心。但是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撑腰，文化执法大队那边为了避免麻烦，就会按照派出所的指导棋办事。我认识的朋友虽然可以不按照他们的套路去做事，可是文化执法大队毕竟要顾忌派出所的想法，他们也怕派出所有后续的动作，所以这件事情他们也不好明着拗着来。现在我了解清楚了，前因后果，我就有底气，去跟我的朋友打保票了。这样我会尽力促成你这件事情，以最轻的处罚应付过去。” 吴福港听了我的话，真是喜出望外，直说：“我就说小林哥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要是搞不定，那我找其他人也没有用了。我来的时候还跟我老婆打了个赌，我说小林哥这时候找我，肯定是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我那老婆还不信，呵呵呵！”本来愁眉紧锁的他，一下子喜笑颜开。 我立即给他泼一盆冷水，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只是觉得我有办法做好这件事情，你可不要期望太高。出岔子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吴福港说：“出岔子就出岔子吧，反正最多我就是把这个店给砸了。小林哥，你尽管照你的想法去做，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谢谢你。” 我说：“这件事情我让文化执法大队高抬贵手，估计应该有些把握。不过到时候得好好谢谢他们，这个你可心里得有个数。还有就是这游戏厅，我也劝你尽快转让了。趁文化执法大队给你轻拿轻放的档口，你抓紧好联系靠谱的买家，价格合适就赶紧出手。我就怕夜长梦多，惦记你的人还有后招。” 吴福港说：“这个我全听你的，我本来也是不想再做下去了，只是现在的买家实在有些欺负人，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文化执法大队的事情能够揭过去，我想之前联系过的买家，应该也会回心转意，这样我就有转圜的余地了，我也就不会挨刀子了。” 我说：“你定下转让的决心就好，否则我这次帮了你，他们一定还会有下一次。如此这般无穷无尽的，我的面子也会卖光的。” 吴福港这时放松了下来，以前那得瑟劲又上来了。对我说：“小林哥，你给我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这次我得好好谢谢你。我们先在这里草草吃上一口，等下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场子放松放松，省得你我玩的都不自在，你看如何。” 我看到他一脸贱贱的样子，果断的冲他摆摆手，说：“事情还要我马上去落实呢？这个时候我可没有心情来放松，我还要向我的朋友立即去说明这个情况，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利害关系跟他讲透，好让他下决心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否则夜长梦多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其他意外的情况，早解决，早超生。你明白吗？” 吴福港立即回答：“明白，明白，小林哥办事就是牢靠，我做的人就是有些不靠谱。那等你事成之后，我再谢你了！” 我说：“如果事成之后，你就不是谢我。还是谢谢我的朋友，到时候你不要掉链子！” 吴福港说：“不会，不会！这样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你就这么不放心你的兄弟吗？” 我说：“那今天我们也不喝酒了，简单的吃一口，我就回去办这件事情，快的话，明天你就会得到你要的结果。” 吴福港接下来也不多废话，让老板匆匆上了几个我爱吃的菜，然后又给我要了一品锅的米饭。接着两个人就着菜吃了饭，然后就分开了。 回到家，我立即联系了瞿敬军，把我了解的详细情况跟他说清楚。同时我把我自己的一些猜测也添油加醋的跟瞿敬军说了，这样打消了他的一些顾虑，更加坚定了他帮我的决心。 后来瞿敬军就联系了他们文化执法大队的领导，通过他们的大队领导和江丰那边的文化执法中队打了招呼。有了文化执法大队领导的招呼，江丰那边的文化执法中队还是很识趣的。本来他们也不想在这件事情里面做得罪人的事情，有了大队的撑腰，更是对派出所有了交代。 后来他们仅对吴福港的游戏厅做罚款处理，至于那些老虎机，让吴福港自行清理。 第153章 新案又来 做出了处罚，吴福港游戏厅的事情暂时被压了下去。当然，我认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的运作毕竟是动了别人的奶酪。虽然这些人会一时吃瘪，但我很清楚，这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卷土重来就绝对不是我这层面的人所能应付的。 在这个事情上，我是有清醒的认识。因此这件事情刚刚平稳，我就一直催着吴福港，抓紧联络转让的下家。趁着对方还没有找到对付吴福港的办法，赶紧将游戏厅脱手掉，以减少损失。 刚开始，吴福港还有一点迟缓，于是我立即把这件事情跟杨姐做了强调。并把各种利害关系全部分析的明明白白，杨姐是个聪明的女人，我让他监督吴福港，抓紧割掉这个尾巴。 在我的一再催促下，吴福港终于联系好了下家。这个人是在城郊一带混社会的，平时就是靠赌博为生，有一帮打打杀杀的兄弟，在山阳也有一个点名气。 这个人肯接手吴福港的游戏厅，主要是因为他想在江丰那一带安插自己的势力。然后他派了自己手下一个小弟，以经营游戏厅的名义，在江丰一带网罗赌徒，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赚赌徒的钱。 由于这个人在山阳混的时间久，因此上上下下的路子要野的多，他也不怕江丰这边的人的觊觎，有个空档正好安插进去。 而吴福港，趁着这个机会也拜了这个人为大哥，顺便和他一起合作做调头赌博的生意，也做一些放高利贷及收债的生意。吴福港也正式成为了这个大哥手下的一员干将，并拉起了一帮跟着吴福港混的兄弟。 话分两边，吴福港见我真的帮他搞定了文化执法大队的事，当然也没有忘了感谢我。我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我帮吴福港也不是为了这些感谢的。 但是瞿敬军及他的领导是一定要谢的，否则就成了一锤子买卖了，这我可做不来。 当然感谢瞿敬军及领导不能以吴福港的名义来进行，这样对方是肯定会推辞的，否则一旦被坐实，瞿敬军他们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以我的名义出面请客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我是公安局的人，也是体制内吃饭的，对方对我的邀请还是放心的。 我让吴福港像样的安排好，反正又吃又玩，还送了礼物，瞿敬军他们也都满意而归，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并且在吃饭的时候，我偷偷告诉了瞿敬军：“那个游戏厅我们已经转让给别人了，以后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言下之意就是明白的告诉瞿敬军，后续的尾巴都已经割掉了，他们也不用为后续的事情担心了。 于是瞿敬军更是对我另眼相看，说：“兄弟，这个事情你不做，我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因为我们领导也怕你们派出所那边会有后手，万一牵扯到我们，有些事情总归面子上不好看。现在你们主动把这个尾巴给剪断了，那我和我们的领导也就放一万个心了。其实，你们兄弟还是想得开的，这个事情就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你们一定要千万小心。” 我说：“多谢兄弟关心了，这个事情既然承你帮忙了，怎么还能再让你担担子，冒风险呢？” 瞿敬军也没再多说什么，也明白我是个懂事的人。 吴福港虽然对断了这一条财路有点可惜，但他也知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没有造成多大损失，也算是善始善终了。对，我也是千恩万谢，杨姐从此也把我放在另一个高度看了。 游戏厅的事情圆满解决，而我们单位里面也是有了好消息。我们派出去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几组人马，总算是传回了好消息。就是我们抓捕钟道辉一组的人，终于在湘西他的老家附近踩住了这个人的尾巴，并且在当地警方配合下，一举将其擒获，并且很快押回了山阳。 邵大他们领导也终于是一块大石落地，因为主要犯罪嫌疑人就位，我们的案件终于可以先宣布破案了。这样抓捕钟友金就显的没有那么紧迫了。 钟道辉到案以后，这家伙也没有面对我们充分的证据，也没有进行顽抗，一审就把犯罪事实全部说清楚了。果然，死者致命的一刀就是他的手笔，当然他是一个刀手，幕后的最大黑手当然是钟友金。 我们也问了案件的前因后果，果然这伙人就是以扒窃为生。他们就是靠在医院，公交车，火车站，汽车站等人员密集的场所扒窃为收入来源。死者也是一个扒窃的惯犯，只是这家伙不老实，老是隐瞒扒窃所得，还跟其他的扒窃犯罪团伙的人勾三搭四，吃里扒外。于是，钟友金一生气，就让钟道辉和另外一个同伙去教训他。本来也没想把他弄死的，但是事发那天，这死者在公交车上扒窃了东西后，就认出了钟道辉他们。他也知道，钟道辉他们要对他不利，于是他索性把自己偷东西的行径嫁祸给钟道辉他们。钟道辉他们差点被老百姓抓住打个半死，于是钟道辉一不做二不休，追上这死者，并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一下子捅在了这死者的胸口。而且是捅了好几刀，他一起去的同伙也为了帮他脱身，也捅了死者几刀。然后，两人立即逃离事发现场，后来他们把捅人的事情告诉了钟友金，钟友金知道大事不好。就分别给了他们一笔钱，几个人就分头跑路了。 而钟道辉先是跑回家里，后来又隐藏在隔壁县一个亲戚家中，但还是被我们挖了出来。至于说到轮奸一案，这家伙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他还铮铮有词的说：“这两个女的不识相，搞不来钱不说，还想出卖我们。她们想让我叔叔给她们一笔钱，然后就回老家，另觅其他的生路。否则她们就到公安局告发我们，让我们没有好果子吃。我叔叔觉得索性就好好教训她们一下，一来让她们死了这条心，二来也是给其他人一个教训，免得有人起反心。”接着这家伙把参与轮奸这两个女的犯罪嫌疑人都说清楚了，前前后后一共是七个人，时间持续了有四天。 这钟道辉先后强奸了这两个女的受害人各三次，做的最多的就是我们一开始控制的那个探查消息的人。这样轮奸一案，也是板上钉钉了。我们把钟道辉的笔录复制了一份，送给了稽山刑大，也为他们的办案加强了证据。 另外这家伙为了脱罪，还向我们检举了大量扒窃的案件和犯罪嫌疑人。由于我们怕去查证这些案子会影响我们办理主要的案件。于是邵大就牵头，召集了山阳城区主要几个派出所，由派出所为主查证钟道辉检举揭发的扒窃案件的人和案。而我们刑大，就是集中力量主侦涉及的命案和轮奸案件。 此时，其他几个追捕组陆续回到了单位，虽然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但是有一个主要的犯罪嫌疑人落网，领导也就不计较这些了。我们中队按部就班的办理这一案件。 没过几天安耽日子，我们前兴派出所辖区就又发生了命案。事情的起因是两伙做苗木生意的人，因为抢生意发生了争执，进而两伙人发生了火拼。其中一方的一个姓柳的家伙，在火拼过程中拿出了一把东洋武士刀，一刀砍在了另一方为首的老板头上。由于用力过猛，这一刀几乎削去了死者半个脑袋。死者当场不治身亡，我们接到派出所的报告，已经是晚上23时了，我又一次被在被窝里抓了壮丁。 不过这次彭师傅喊我先跑回中队去开车，然后一路接上艾冬青，朱羽江及彭维庆，再赶往前兴派出所。 我们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值班的警力已经到达了。并开始了先期的询问工作，由于案件涉及的人员很多，一时之间光制作证人笔录就乱成一团。我们到了之后，指挥部也不和我们介绍案情了，让我们直接去值班室找一个证人进行询问。反正自己边问边了解情况，然后再到指挥部进行汇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也做了一个证人的笔录，大致对案件的经过有了一个了解。然后拿着这份笔录，和艾冬青他们一起回到了指挥部。 此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把笔录制作好了，少数几个动作慢的，邵大他们也决定不等了，先就既有的情况进行汇总。 其实这起案件是偶然发生的，事情起因是两伙人都到同一个苗木地拿苗，但是在以往的生意中，两伙人有过节。而苗木地的老板也不地道，明明是联系好犯罪嫌疑人这一家的，后来死者一方因为开价高，苗木地的老板又想将苗木卖给死者一方。可是犯罪嫌疑人一方已经将这些苗木联系好卖家了，而且必须要在第二天进行交付，否则要进行赔偿。 可是死者这一方也不肯相让，因为嫌疑人这方以前也抢过死者一方的生意，双方本身就不怎么对付。因此嫌疑人一方就怀疑是死者一方故意给他们下套，双方先是发生争吵，最后也搞不清楚是谁先动的手就打了起来。 因为两方都是来挖苗搬苗的，都带了各种工具。这一打起来就变成了械斗，犯罪嫌疑人一方的老板情急之下，就从自己车上拿出了一把东洋武士刀，并朝对方老板的头上砍过去。这一刀不偏不倚，正中那个老板的头部，一下子削去了半个脑袋。现场当时就是脑浆鲜血四溅，场面非常的血腥。 姓柳的犯罪嫌疑人眼见受害人不治，于是赶紧开车跑路。此时已经是音讯全无，去向不明。 本次案件中，除了姓柳的犯罪嫌疑人已经逃脱，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势和损失。因此当时双方其他的人都在场，也一一被派出所控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很快弄清楚。可是犯罪嫌疑人没有抓到，我们的案件就又成了悬案。 邵大十分的苦恼：“兄弟们，你们说我们刑大，最近怎么了？都是犯罪嫌疑人明确，但人却跑了。刚刚前面的案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这种案件。我看又得派好多人出差了，这个案件姓柳的抓不住，我们就破不了案，就得又记上一笔账。” 陈队长他们刚刚从外面出差回来，家里都没待上两天，现在任务又上来了。因此陈队长的脸色也是非常的不好看，可是领导面前也只能强颜欢笑。他宽慰说：“邵大，这是犯罪分子，让我们中队的人多旅游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应该感到高兴，人家想去外面看看，都没有机会，我们可以一年四季不停的到处旅游，这多难得。” 邵大说：“看来你是做好准备了，准备收拾行装再次出发，不过你是重案中队的中队长，你当然应该以身作则。那你说说看，我们先应该从哪些地方着手呢？” 陈队长说：“这犯罪嫌疑人的老家肯定是非去不可的，不管他有没有跑回去，至少要去摸一下他的家庭情况和可能投靠的地方。另外就是得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帮忙了，看看犯罪嫌疑人逃跑的方向，我们顺藤摸瓜的追上去。” 邵大点点头：“你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那你既然有思想准备了，你先去预备两路人马。到犯罪嫌疑人老家的这一路，你派一个得力的人带队，立即出发。说不定我们能赶在犯罪嫌疑人前面到他家里，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我就不信嫌疑人要跑路，连家里都不给个信。至于另一路人马，你也准备好，行动技术那边一有消息，你这边的人马必须立即出发，一刻都不要耽搁。” 陈队长应诺而去，并且把我们中队的人全部召集到一起。 “兄弟们，出差的任务又来了，我知道上一次出差大家还刚刚回来，这心里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谁让我们中队点子背呢？这一次主要派上次没有出差的兄弟出去，学贤，艾冬青你们去准备一下，这次赶去犯罪嫌疑人老家，你们两个是跑不掉的。其他的人我这边先问一下，谁愿意带队去，最好是自愿去，回来我给他请功。” 其他的人都是一言不发，徐铁成在那边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了：“其他几个探长，现在手头都有案子在办，现在赶出去不合适，我看还是我去吧！我暂时手头没有案子。” 陈队长高兴的拍了一下徐铁城的肩膀，说：“你能主动请缨，那是再好不过，你带队去，我一定放心。”如此赶往嫌疑人老家的抓捕组就成立好了。 第154章 找到线索 陈队长，让我们先回家准备行李，随时准备出发。于是我就开了车分别把艾冬青和徐铁成送回家里准备行李。我也是回家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跟父母道了个别，说有事出公差，于是就连夜走了回到了单位。 我刚到单位没多久，我们中队驾驶员也带着行李赶到单位了，并且准备好了出差的车。于是我们连夜动身，我和驾驶员一起又分别到艾冬青和徐铁成家，接上两位，然后即刻赶往犯罪嫌疑人的老家。 其实我们连犯罪嫌疑人的具体户籍地都没有搞清楚，反正我们一路赶，陈队长他们一路通过电话向我们提供犯罪嫌疑人的资料。由于赶的急，我们甚至连出差的费用都没有准备。是到了第二天，邵大吩咐大队内勤把钱直接打给了徐铁成，我们的后勤才跟上了。 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们的车下了高速到达了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城市。此时驾驶员也已经开的是精疲力尽，他下了高速就坚持不住了。于是艾冬青把驾驶员换下来，由他继续开车，而驾驶员则瘫坐在座位上一下子睡了过去。 根据徐铁成的意见，我们先在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城市找一家落脚的宾馆，把驾驶员安顿下来休息。我们则立即开车前往犯罪嫌疑人户籍地派出所，开展摸排的工作。 等我们安顿好，并匆匆吃一口早饭，然后紧赶慢赶的到犯罪嫌疑人户籍地派出所，对方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只有一些前一天值班的工作人员在。 我们向他们表明了我们的身份，同时又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对方总算重视起来，于是他们把他们的值班领导叫了过来，来和我们接洽。但是对方领导并没有想象的配合，推说要我们先同他们公安局刑大联系，这样他们才能开展配合，否则会被他们公安局问责。艾冬青和他解释了半天，他就是不松口。如果我们按他的流程办，这刑大一来一回在路上就得浪费个把小时时间。还要跟他们刑大进行交涉，能开展工作最快也要下午了，而我们这时间耽搁不起，说不定犯罪嫌疑人也刚刚赶到老家，我们需要给他一个神兵天降的突然袭击。 徐铁成的经验很丰富，他让艾冬青把自己给自己准备的烟拿一条出来。然后趁其他人不在，先给对方的值班领导塞了一条烟（硬中华的）。然后马上十分焦急的说：“同志啊！我们主要发生的是命案，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我们案子的唯一嫌疑人。因此我们领导也是心急如焚，我们没做什么准备就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先和你们刑大联系的，但是实在是太紧急了，我们只好一切从简了。不到之处，还请你们海涵！” 对方值班领导先是推辞了一下，说了一些：“天下公安是一家的场面话。”但见我们硬是给他，于是也就放进了自己办公桌。 有了铺垫，这值班领导的态度也有了大幅的转变，从一开始非要我们先去联系刑大，变成他叫人和我们一个人去办接洽手续。其他人则先配合我们开始摸查工作。 徐铁成让艾冬青开车拿着介绍信去他们公安局刑大联络，而我和徐铁成留下来立即开展我们的工作。 有了派出所的配合，我们自然是事半功倍，派出所值班领导把犯罪嫌疑人所在的村的村长先请到了派出所。然后一通介绍，就直接对这村长说明了来意。 徐铁成一开始怕我们这么直接了当的讲明缘由，对方这村干部会不会靠不住，直接反水我们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但是派出所值班领导却说：“这一点你们放学，事情要分大小，可能如果是偷个东西打个架，我还真要担心这家伙会反水。因为他们这些村干部，在村里和犯罪嫌疑人也是沾亲带故的，不好说会不会帮忙，甚至通风报信。可是你们的案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真的要是通风报信，以后犯罪分子一抓，他们是要受牵连一起坐牢的，这可不是开开玩笑的，轻重利弊他心里清楚的很。所以真要是大案子，你们也不用担心，而且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会死刑，以后对他们也不会带来什么好处，他们干嘛要趟这个浑水。” 徐铁成听了这一番解释，稍稍有点放心，但是还是嘱咐派出所的人，千万不能透露的太多。 派出所的人先和村干部交了个底，然后陪我们一起去向他打听情况。那个村长也知道我们是外乡来的，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试探的问我们道：“你们要找的人我认识，他的父亲和我是本家，每年过年的时候我们都会聚上一聚。因此说实话，你们让我帮你们找他，从情理上来说，我还真不好帮忙。不过自古忠义总难两全，他真要犯了伤天害理的事，这大义灭亲的道理我们也是懂的。所以在配合之前，我也要先问个明白。如果事情不大，我就代他认个错，希望你们能够高抬贵手，原谅他这一次，放他一马。但如果真要是人命关天，我也就不能再向着他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强调问：“这小子真的犯了命案，是不是将来要判死刑。” 徐铁成回答：“我们是刑大的，你是干部，应该知道刑大是专门办大案要案的。我们要找的人不一定一定判死刑，但是牢底坐穿是一定的。我们局里也会全力以赴的抓住他，任何在这过程中为他提供帮助的人，将来有一个算一个，那也是要牵连坐牢的。当然能够帮助我们抓捕犯罪分子，我们也会给予很高的奖励，因为这个案子牵涉的实在太大，你说的没错，很有可能就是死刑。” 那个人点点头：“既然这小子犯了命案，我自然不能再替他遮挡了，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抓捕这小子。” 于是徐铁成开始有针对性的就犯罪嫌疑人向这村干部打听情况。很快，我们把犯罪嫌疑人的家庭和亲属情况摸排了个遍。无论是他父亲这一支的亲戚情况，还是他母亲，妻子等的相关亲属情况也都一一了解清楚，记录下来。 接着，我们要委托他去犯罪嫌疑人家里，或家的附近打听情况。重点当然是了解犯罪嫌疑人有没有返回老家，或者回到了老家附近。还有就是了解清楚目前的犯罪嫌疑人的联系方式，或者说他和谁还保持着通讯联络。 村干部照我们的吩咐，一一去做了。不过当天没有什么消息反馈回来，而去当地刑大联系工作的艾冬青，也带着当地刑大的人赶了过来。我们把情况和他们介绍了一下，他们又把犯罪嫌疑人几个重要亲戚的所在地派出所的负责刑侦的领导也召集了过来。并且让他们去落实了一些布控的工作，这样我们才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 当然工作后，我们请他们吃饭喝酒联络感情当然是少不了的。由于对方人多势众，在酒桌上我们很快就兵败如山倒，这样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的回了宾馆。 到了第二天，那个村干部终于为我们摸来了犯罪嫌疑人的下落。不过这个知情人没有把下落我直接告诉村长，那是非要和我们见面，要直接告诉我们。 村干部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在我们的催促和思想攻势下，也只好让我们和这知情人直接见面。 这知情人见到我们的第一句就是：“各位警官，我知道你们是从山阳那边来的。但是在告诉我们线索之前，我也要问问清楚，我告诉你们那个人的下落，你们会给我多少奖励，能立即兑现吗？” 徐铁成说：“如果你的线索能让我们直接抓住他，我们的奖励不会少于1万元。但如果是间接的，那就要看线索的价值了。” 那人说：“我这条线索的价值非常的高，你们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是一定可以找到这个人的。但是我有一点，你们的奖金必须先给我兑现，否则我宁可烂在肚子里。” 徐铁成为难的说：“我们都还没有见到货的成色，就让我们先付钱。这个生意可不是这样做的，你总得让我们核实一下吧。” 那知情人坚持说道：“这个奖励你们必须先兑现，我提供的线索的价值一定是可靠的，你们放心好了。” 徐铁成见拗不过，于是就先打电话请示陈队长。这样的事情陈队长也做不了主，于是陈队长就先向邵大汇报情况，由邵大来决定。 很快邵大来了指示，五千以内可以先行兑付，但是线索一定要牢靠。有了邵大的指示，徐铁成也就有了底气。 于是对知情人说：“我看我们这么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已经请示过领导了，他说先可以兑付三千元，如果线索确实有价值，我们可以再给你奖励。” 知情人沉默了一下，说：“四千，你们先给4000，我就把线索提供给你们。” 徐铁成故意陷入了沉思，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而我心里则是暗暗焦急，因为我是知道邵大的底价的，觉得对方要4000也已经可以接受了。我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见徐铁成的样子，当然也不敢表露出来，于是只能把想说的话，硬生生憋在肚子里。 徐铁成考虑了一会，然后又走出去打了一通电话。接着回进来，对知情人说：“领导好容易答应先付3500元，剩下500元，先听听你的线索情况再说。” 知情人于是考虑了一下，然后说：“本来你们这么不爽气，我是不想说这个情况的。可是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太大，我怕我不告诉你们，日后会受牵连。那3500就先3500，但是我说完了，你们一定要把另外的500也给我。否则我宁可去跟那个人去通风报信的。” 徐铁成见对方答应了，于是也没多说什么，让艾冬青先垫了3500元给那个人，还让他打了一张收条。 那人拿了钱就把线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原来这个人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表兄弟，两家走的都比较近，经济上也是有一些进出的。 这一次犯罪嫌疑人出事以后，犯罪嫌疑人，谁都不敢联系，就是通过公用电话联系了这个人的父亲，也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舅舅。犯罪嫌疑人希望通过舅舅把他出事的消息告诉他的父母，而且他把他逃亡的地点也告诉了知情人的父亲，让他一并转达。 犯罪嫌疑人已经逃往新疆那边，因为新疆那边犯罪嫌疑人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在那边收棉花，犯罪嫌疑人躲到那边去，我们应该找不到。最后犯罪嫌疑人，还把他朋友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舅舅，说如果他的父母有急事，就联系这个号码，他现在和这个朋友在一起，在去往新疆的路上。 接着徐铁成又问了很多关于知情人父亲的情况，特别是知情人，父亲周围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并且还要求这个知情人帮我们打听犯罪嫌疑人，几个要好的人的联系方式。并答应他事成之后，再多给他1000元钱。 徐铁成把这一重要线索向陈队长作了汇报，本来一筹莫展的陈队长，总算情绪平缓了下来。当然陈队长很快将这一情况报告了邵大，邵大，把我们收集的这些电话交给了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 经过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们的核实，基本确定犯罪嫌疑人确实前往了新疆阿克苏地区，并且从轨迹来看，最多还有一天时间，犯罪嫌疑人就会到达新疆阿克苏。因此我们的抓捕工作就要在新疆阿克苏地区展开。 陈队长对我们的摸排工作十分满意，并且还特意转达了邵大对我们的表扬。接着陈队长要求我们马不停蹄的前往新疆，说做事情一定要尽全功。徐铁成团长倒是没有推辞，这样我和艾冬青就更没有理由不去了。 接下来我们直接从犯罪嫌疑人户籍所在地的城市坐飞机赶往新疆阿克苏地区。而驾驶员则驾驶我们的车辆一个人返回山阳。 第155章 遇到困难 我们从犯罪嫌疑人所在城市隔壁的城市乘坐飞机，当然我们的驾驶员贴心的把我们送到了那个机场，然后他就独自驾车回山阳了。 我们坐飞机四个多小时到了新疆的乌鲁木齐，当晚没有去阿克苏的飞机，于是我们直接去了火车站，坐火车赶去阿克苏。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到阿克苏市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人困马乏。而且新疆这边天黑的迟，于是我们决定先安顿下来，再去联系了工作。 我们特意问了火车站里边的乘警，乘警让我们不要住到维民聚居的地方。尽量贴近政府公安局这些地方居住。后来徐铁成联系了一个朋友，他是我们那边过来援疆的一个干部。于是在他的介绍下，我们才安顿下来。这个兄弟还特意嘱咐我们，晚上不要出去乱走，阿克苏地处南疆，治安不是很好。我们这些内地来的人，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闯到了不该去的地方，那是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的。 后来我们在他的介绍下，我们去了一家汉人开的饭馆，并且在那边吃了饭。由于身在新疆，那边又是伊斯兰文化，因此很多场合是不能饮酒的，于是我们也不敢造次，草草吃了口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当天，我们和陈队长他们进行了联系，陈队长要我们先在宾馆里面待命，因为犯罪嫌疑人，已经比我们先到了新疆。而且，这个亡命之徒还混进了维民聚居区，我们这边想去摸情况非常困难。 陈队长让我们等着，等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们到达，由他们和阿克苏地区的行动技术支队交接好手续，我们再根据他们的线索开展工作。 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赶到阿克苏地区，估计需要三四天时间。在这三四天时间里面我们无事可干，于是艾冬青提议到阿克苏下面的几个县城去逛逛，熟悉一下阿克苏的风土人情。 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援疆的兄弟，那个人一脸的为难，并且说：“不是怕麻烦不带你们去玩，实在是在这里形势严峻，万一有个三次两短就不好了。” 徐铁成：“不会这么危险吧！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的，怎么会拿我们开刀？” 那兄弟说：“实不相瞒，我来这里快一年了，也不敢轻易出去，你白天出门还好一点，晚上万万不可随便出去夏逛，说不定你刚走出宾馆大门就有人盯上你了，你们可得小心啊！” 我问道：“为什么这边形势会严峻成这样子。” 那人回答：“这个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有很复杂的历史原因。” 徐铁成问：“就算有历史渊源，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还那么贵记仇吗？” 援疆干部说：“主要是解放了，当时地主被剥夺了特权，自然想着反对，夺回特权。” 援疆干部说：“这些人，没有精力去从事正常的生产，因此他们需要我们这些内地来的人来帮他们。这里的土地非常适合种植棉花，所以就有很多河南，安徽，山东等人口大省的人到我们这里承包土地种植棉花。他们倒是可以和维吾尔族人打成一片，反而做的风生水起。” 我说：“难怪，我们的犯罪嫌疑人往这个地方跑，原来还有这一层的保护！” 徐铁成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算是知道我们要抓的人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一直躲在那里，我们还没法动手了。” 援疆干部点点头，说：“会不会出现这个情况，我不是你们公安局的人，我也没有办法知道。不过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不排除这种情况的发生？” 事态变的大出我们的意料，但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和阿克苏警方联系，我们也真不好立即向陈队长他们报告这一情况，否则万一错了，让领导怎么看我们。 问清楚了当地的情况，在接下来的等待的几天我们彻底的放松了。我们也出不去玩，索性整天在宾馆里面待待，白天到附近的特色民族餐厅吃新疆的美食。但那边是伊斯兰地区，我们不敢在饭店里堂而皇之的喝酒。我们喝酒都是把各种烤肉带回宾馆，然后好好的弄上几瓶白酒和啤酒，美美的喝上几杯。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第四天，技侦支队的兄弟终于到了。于是我们立即陪着他到阿克苏公安局去交办手续，其实对方还是很配合我们的工作的。在交办的当天，对方就对我们提供的号码进行了技术处理。然后很快告诉我们，犯罪嫌疑人的这个朋友已经在离开阿克苏的路上，犯罪嫌疑人已经居留在了阿克苏的维吾尔族聚居区，并且有了新的联系电话。 徐铁成问：“既然确定了新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不马上上线动手抓捕？” 对方为难的说：“犯罪嫌疑人躲在维吾尔族聚居区，我们是没有办法直接进去抓人的。这样起码要请示新疆公安厅的领导，然后在武警配合下才可以开展行动。否则凭借公安局这点武装，到时候保护自己安全都不够，更不用说抓人了。”他说进去抓人可以，让我们通过我们的省公安厅打个报告，通过省与省之间进行协调，否则他们阿克苏市公安局是没有办法决定这个事情的。 我们知道，为了一起刑事案件，动用武警的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于是我们只好听他们的，而阿克苏市公安局的建议就是我们在维吾尔族聚居区外等，等到这家伙离开维吾尔族聚居区的一天，然后再进行抓捕。 徐铁成把这个情况向陈队长作了汇报，请示我们三个人是先回家吧还是继续等待机会。 陈队长立即把情况汇报给了邵大，邵大最后的意见就是：我们去一趟新疆不容易，既然犯罪嫌疑人确定就在眼皮子底下，我们说什么都不好轻易放弃。如果把事情完全委托给阿克苏市公安局，邵大心里还是不放心。最后他要我们无论如何再坚守三个月，如果三个月没有机会就允许我们返回山阳。 领导下了命令，我们也无法改变，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由于我们出发时候没有想到会变成一次长期任务，因此我们三个人带的换洗衣服都不多。于是我们索性就地解决，去商场给每个人买了几身换洗衣服。接着，我们又邀请了阿克苏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工作人员吃饭喝酒，拉近与他们的关系，让他们时时留意犯罪嫌疑人的动向。 对方在我们几番公关之下，也与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于是，他们也是十分同情我们的遭遇，于是向我们保证会替我们随时留意，一有线索就会立即采取行动，反正我们只要负责交接和最后押解回去好了。 对方还十分贴心的建议我们，到阿克苏附近的几个旅游景点去逛逛，反正我们待在阿克苏也没有什么事，反正都出来了，索性放松心态就当是来新疆旅游了。 他的建议让我们十分的感兴趣，于是我们三个人一合计，觉得继续这么无聊的等下去，非憋出病来不可。既然到了新疆索性就好好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们把这个事情和对方联系人说了一下，对方也是十分赞同我们的决定。说抓人的事他们会替我们盯着，我们尽管放心的去玩耍好了。 并且对方还十分贴心的帮我们联系了一个租车公司，我们租了一辆越野车，并且还通过他们公安局找了一个可靠的驾驶员及向导，于是带着我们在南疆这几个地方游玩。 我们第一站去了喀什，新疆的面积是真的大，但人也真是真的少。我们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里前行，很难遇上什么人或车。而且每个地方之间跑上四五个小时都是常事。 我们吃了天山的羔羊，喝了清河的水，尝了吐鲁番的葡萄，又在那拉提草原上骑了马，真是大开眼界。 我们玩了有十多天，每天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到什么地方我们就住下来。什么都吃，什么都玩。当然徐铁成也没忘了正事，每天都向阿克苏的联系人询问犯罪嫌疑人的情况，但是犯罪嫌疑人始终都没有离开维吾尔族聚居区。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们一路伴着刀郎的歌声又回到了阿克苏。说到刀郎，如果不是这时候到了新疆我都不认识这个歌手，他当时在新疆家喻户晓，他的歌都是朗朗上口。 我以前都不知道驼铃，草原之夜，十送红军等等革命歌曲，此时我也是张口就来。徐铁成还特意给我们都买了一张cd，让我们都能带回去听。 我们接下来几天，又待在了宾馆里面等消息。 我们在宾馆里又待了很多天，大约到了一周以后，阿克苏市公安局告诉我们，他们得到了一个线索。犯罪嫌疑人会在次日早上离开维吾尔族聚居区，可能是要出来办一点事情。 于是我们立即赶到了阿克苏市公安局，和他们就这个情况进行了汇总。然后联合他们刑侦支队，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 为了让抓捕计划顺利的实施，我们三个人就没让我们参与进去。因为我们三个人的特征比较明显，怕引起犯罪嫌疑人的注意。 到了抓捕这天的早上，我们一大早就等在了阿克苏市公安局。他们的人也是依照计划立即在预定区域展开，犯罪嫌疑人，还真的准时出现在了我们埋伏的区域。 三下五除二，阿克苏公安局的人十分顺利的抓住了犯罪嫌疑人，然后通知我们去审讯室。 在审讯室里，徐铁成首先确定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这个人其实心里也是有底的，一见到我们这些从山阳赶过来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在审讯室里长叹一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抓我，但是没有想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我来新疆阿克苏这边应该是非常隐秘的，你们是如何得知我来到了这里，能不能告诉我。” 徐铁成听了这话，冷声笑道：“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想着问了，我们能找到你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你还是老老实实把案子情况先交代清楚吧，这样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犯罪嫌疑人也没有狡辩：“那个人确实是我劈的，但是当时他也拿了一把刀，而且是他先向我动手的。我是不得已才朝他劈过去，当然下手重了一点，这个我承认。” 徐铁成说：“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对方那里，你说对方有一把刀，那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刀？你想用这个东西来诓我们，估计没这么容易的？” 他说：“他拿了一把割苗的刀，虽然不长，但是也是很锋利的，我要是被他砍中，那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徐铁成说：“这个我们到时候会和法医进行核实，你既然知道你自己犯的事情，我们也就不和你多废话了，事情的后果，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否则你也不用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犯罪嫌疑人说：“其实我刀削中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活不成了。因此我没有半分钟犹豫就立即跑路了，因为毕竟人命关天，这个轻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就是怪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不应该去把我那把武士刀拿出来，我要是拿车上那根棍子就好了，这样最多对方受点伤，不至于闹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 徐铁成说：“我就奇怪了，你一个种苗的，车上备一把武士刀干嘛？你背的这把刀迟早是要闯祸的，就算这个人没事，也会有下一个，你就是太横了。” 听了徐铁城的话，对方也就不说什么了。其实他都知道，他所有的狡辩都是非常苍白的，木已成舟，只能等待法律的惩罚。 接下来我们和阿克苏警方做了交接，然后立即订了第2天的火车票，我们这一趟抓捕总算满载而归。 第156章 艰难回程 第二天，我们特意问阿克苏市公安局买了一副脚镣，然后给这犯罪嫌疑人戴好脚镣手铐，走上了返回的旅程。 不到新疆不知道祖国的疆域辽阔，我们从阿克苏出发到乌鲁木齐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由于阿克苏没有到我们那边的直达火车，于是我们到了乌鲁木齐火车站又需要重新购买火车票。 由于我们还押解着一个命案逃犯，可以说在我们每一个身上都肩负了巨大的责任。徐铁成更是高度的紧张，一点都不敢马虎。 到了乌鲁木齐火车站，直达我们那里的火车，当天已经没有车票了，可是如果住下来，等第二天的火车，带着一个命案逃犯，这干系实在太大。这一晚上我们也无法安置这样一个逃犯。于是，徐铁成就立即去了乌鲁木齐铁路派出所，向他们说明情况。 对方来核实了我们的身份，及命案逃犯的身份，倒是非常同情我们的境遇。于是，他们利用乘警通道，让我们先上了那一个到我们这边的车次。并且和列车的乘警及列车长都打好了招呼，我们上车以后就先坐在餐车里面。等列车上有了软卧，再跟我们补票，再到软卧包厢里面去。 我们上火车前先和犯罪嫌疑人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主要还是淡化这个案件的严重性，让他的思想不至于紧绷，免得做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情。 同时我们自己几个人，也都上紧发条，毕竟关系重大，如果途中有什么闪失，我们也是要被追责坐牢的。 徐铁成特别关照我：“在上下火车，或者在火车上上厕所什么的，就由你看着他，你要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贴着他。你的一只手要始终圈住他的胳膊，如果你自己要上厕所的，你提前和我们说，我和艾冬青会接替你的位置。年轻人就多付出一点，你没有意见吧！” 我当然不能有意见，于是我的所有精力都用来盯住犯罪嫌疑人，徐铁成负责各种联络，艾冬青则负责一切后勤保障。 由于铁路派出所的配合，我们足不出火车站，就顺利的上了返回的火车。在走上火车月台的时候，徐铁成及艾冬青特意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挂在犯罪嫌疑人身上，并且嘱咐我也这么做。 我有些不理解，又觉得不好意思：“师兄，这家伙本身戴着脚镣手铐，再给他挂上那么多行李，那他的行动不是更加不方便了？我的行李又不重，我自己背一下就可以了。” 徐铁成见我不理解，附在我耳边说道：“我们这不是为了欺负他，也不是为了偷懒，这些行李我们自己背着，会成为我们的负担。万一这家伙起了歹念想逃跑，这些行李也会成为他行动的羁绊，为我们控制他争取一些时间。你要是背着这些行李，万一他挣脱开，想要逃跑，你的行动就不方便了。这样说你明白吗？” 这个时候我对徐铁成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由于碍于犯罪嫌疑人就在我身边，我也不能出声赞扬。这一个不经意的简单动作，却深含着斗争的经验和教训，因此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上了火车，乘警就领我们在餐车里就坐。由于餐车上也没有什么突出物，于是徐铁成特意将一只手铐解开，把犯罪嫌疑人的一只手铐在了餐桌的立柱上。同时特意把犯罪嫌疑人安排在座位最里面，并让我贴着他坐下。 而且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坐在犯罪嫌疑人对面的徐铁成，偷偷将一只脚压在了犯罪嫌疑人的脚镣中间的连接处。一开始我不明白这是什么举动，后来想到，如果犯罪嫌疑人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徐铁城第一时间就能进行控制，而且让犯罪嫌疑人不知不觉。 因此这时候徐铁成虽然脸上满脸堆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他心里的弦绷的非常的紧，真是一秒钟都不敢懈怠。 大约坐了两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列车的列车长和一名乘务员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火车票。 列车长说：“前面火车站的软卧票没有卖完，现在刚刚有三个座位空出来，我想你们先过去，坐到软卧包厢里面，等下如果有其他客人上来，我来替你们协调，尽量把你们安排在同一个软卧包厢里面，这样在这个长长的旅程上，你们可以尽量确保安全，我们也少些麻烦。只是我们这个软卧车票要补全程的，你们看有没有意见。” 徐铁成大喜过望：“那就太谢谢列车长了，我们总算可以安顿下来，这餐车里人多眼杂的，我也真是担惊受怕。至于车票什么的，你就把车票给我们好了，钱没有问题。” 然后徐铁成示意艾冬青去办理补票的事宜，特意告诉艾冬青买个人的票，管他是不是三个座位，反正后面肯定也会空出位置出来。并告知列车长立即带我们去我们的软卧包厢。 列车长见我们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也就没有耽搁，立即带我们去了我们的软卧包厢。其实这个包厢的位置不错，紧邻着厕所，这样我们如厕的时候也不用走很长的距离，无形中又为我们增加了一层安全保障。 进了软卧包厢，徐铁成又和犯罪嫌疑人交代了一下：“兄弟，我们知道你这一路还是非常配合的，当然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但实在是我们有规定，有些东西还需要委屈你一下。反正你放心，能够给你提供便利的条件，我们一定给你提供便利，但也希望你不要给我们找麻烦。现在你爬到上铺去，我知道两个脚用脚镣这么铐着，你是非常的不舒服的。我现在给你解开一个脚的脚镣，让你一只脚能够自由活动。手铐也只给你靠一只手，你要觉得吃力了就跟我们说，我们会替你换另一只手的，总之你只要配合我们，我们一定会把你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犯罪嫌疑人哪能不同意，于是我们监督着他爬上了上铺。然后徐铁成把一只脚的脚镣打开，并把另一头固定在了床档上面。手铐也是如法炮制，徐铁成把一只手铐上，另一头固定在了床档上。这样无形中就把犯罪嫌疑人固定在了床上，我们看管的压力也就可以减轻很多。 不久艾冬青就办好补票手续，也到了我们的软卧包厢。我们三个人于是在软卧包厢门口简单的商量了一下，由于火车到达我们那边需要天夜，在这期间，我们三个人始终需要至少保持有一个人以清醒的状态，看住犯罪嫌疑人。于是我们决定，晚上轮流睡觉，保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以免犯罪嫌疑人出现意外情况。如果这期间犯罪嫌疑人需要如厕的，那必须两个人陪同过去，一个人绝对不允许带着犯罪嫌疑人去如厕。 为了打发火车上漫长的无聊时间，艾冬青特意到列车餐厅去买了一副扑克牌，并且买了许多花生瓜子一类的零食。列车长还十分照顾我们，还特意给我们拿来一个水壶，以及一次性茶杯什么的。 徐铁成是个酒腻子，有了这些下酒的东西，没有酒他可受不了。于是又问列车餐厅买了一些二两半装的二锅头白酒，三个人约定好，反正保持清醒的那个人不喝酒，其他两个人就喝点酒打发时间。 我们三个人于是边打牌，边喝酒，边聊天。徐铁成一喝上酒，这谈性就变得非常的足，而且他在社会上混过，懂的也多。于是天南海北，各种人情世故，还有一些奇闻异事，都从徐铁成的嘴里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倾泻而出。我和艾冬青两个人也是受益匪浅，增长了不少见识和经验。 酒喝的有点多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就沉沉的睡去。而我是先保持清醒的那一个人，我无聊就拿起列车上的报纸反复的看。这样的时间直到坚持到艾冬青或徐铁成两个人有一个醒过来，我才允许放松精神，休息一下。 火车一刻不停的向我们山阳奔跑着，到了第天的下午，火车已经快到达我们省城火车站了。于是徐铁成立即和陈队长进行联系，告诉陈队长他们，我们火车到达的时间和出站的地方。陈队长早就准备好了车和人，就等着我们一到把犯罪嫌疑人直接解往看守所。 一切还是非常顺利的，虽然我们担惊受怕了一路，但结果还是非常的理想。火车顺利的到达了车站，我们押的犯罪嫌疑人也顺利的出站，此时陈队长他们早已等在出站口。 陈队长一见到我们，就激动的跑过来，握住了徐铁成的手，说：“兄弟们辛苦了，这一趟真是不容易，你们真是劳苦功高。邵大已经准备了接风酒，你们等下先回家换洗一下，晚上我们全中队一起聚一聚。” 徐铁成什么也没说，只是和陈队长牢牢的握了一下手。接着陈队长就指挥其他兄弟，把犯罪嫌疑人先押上押送车。并嘱咐押送的兄弟立即前往看守所，把犯罪嫌疑人关进看守所里面。 而我们三个人就有其他的车辆送我们分别回家，直到这个时候，我的精神才终于放松下来。这一趟出差，我们整整用了多天时间，可谓是历尽艰辛。但也让我增长了不少的见识，至少让我知道了祖国疆域的广大。 回到家以后，我换洗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由于在火车上这天夜，没有进行很好的个人卫生清理。于是我先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遍，接着立即打开我的电脑。好好的过了一下游戏的瘾头，到了下午点多，陈队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反正就是告诉我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并询问我需不需要派车来接我。我看了一下地方，那个地方也离我家不远，于是我就告诉陈队长，我自己会过去的，不需要中队里派车接送。 到了时间，焕然一新的，我就准时到了吃饭的地方。此时陈队长已经先到了，包括朱羽江，彭维庆师傅，夏胜军探长等，也已经先在饭店里。 他们看到我，对我也是格外的亲热，毕竟也是多天没有见面了。 夏胜军探长先玩笑的说：“学贤，你们这一去多天，我们还以为你在新疆那边找了媳妇儿，安顿下来了。从此为支援建设祖国边疆而奋斗了。” 我说：“夏探长说笑了，我们在新疆那边，天天提心吊胆的，哪有什么机会找新疆媳妇儿。我是天天盼着回来，只是任务没有完成，我们也没有脸回来见你们。” 陈队长说：“你们三个人都是好样的，这一次的任务真的是千难万险，你们这样不计辛劳地转战南北，中队一定给你们记功。” 彭师傅说：“这个功劳是要记，大家都知道外出出差不容易，而且还是去到这样的危险又偏远的地方，这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朱羽江说：“你们够运气的，犯罪嫌疑人都跑这么远了，还被你们挖出来，真是法网恢恢啊！” 我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也不知道该回应谁的问题。不多久，徐铁城站长到了，这样他们才把焦点从我这边转移过去到徐铁成那里。 当然对徐铁成的恭维是免不了的，只是每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说的赞扬的话的角度也不一样。陈队长对徐铁成是极力的赞扬，不仅突出他的劳苦功高，而且还特意的表扬他的高风亮节。敢于在中队最困难的时候接过最艰巨的任务，并且有始有终，这次把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可谓是战绩彪炳。 不过彭师傅还是极力的为我和艾冬青两个人争取，夸我们年轻肯干，而且头脑灵活，做事情会想办法动脑筋。这次的功劳，我们虽然不是第一功，但两个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而朱羽江倒是极力维护着徐铁成的功劳，并且还刻意强调，这一次除了徐铁成探长其他换了谁去都一样。也就是他认为，我和艾冬青两个人完全是沾了徐铁成的光，特别是艾冬青，办事的经验和能力都还欠缺一点。 当然我并不在意这些功劳的归属，我只是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非常的开心。但孰功孰过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队其他的这些人却看得这么重要。 第157章 中队酒局 很快人就都到齐了，我们中队人员，加上大队领导，一共是坐了三桌。大队领导和中队领导，还有几个探长坐一桌，其他的人自己随意落座。我当然是和艾冬青坐一桌。由于三桌饭分别在三个包厢，这样便省去了大队领导及中队领导讲话的环节，我们只等菜一上，就便开始吃开了。 当然酒是肯定不能少的，毕竟这也是为我们接风洗尘。朱羽江和艾冬青，李国军都和我们在一桌。一上来，李国军就先敬我们酒，说：“学贤，冬青你们两个这一趟是劳苦功高，这万里缉匪，还能满载而归，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说着，他自己先喝了一口。这时我刚要陪着喝，艾冬青却按住我的酒杯，对李国军说：“李师兄，我和学贤都是你的师弟。你既然敬我们酒，我们理当奉陪。只是你的话没有说清楚，你这一杯酒到底是敬我呢？还是敬学贤？如果是我们两个一起敬的，你这情谊分量似乎太小了点，就这一小口，就换我们两个人，这也不像你李老板的作风。所以这杯酒我们一定喝，但是你先跟我们说明白了，是我喝还是学贤喝？” 李国军一上来就被噎了一下，他当然非常的不爽，说：“你们都叫我师兄了，我先敬你们，还需要一个一个敬吗？”说着望了一圈在坐的同事，“我是为兄弟们起个头，做好示范，免得大家一个一个来，你们会受不了的。”然后便笑起来。 艾冬青一点也不示弱，道：“这趟出去功劳全是徐铁成探长的，我和学贤两个人都是跟班，只是出了点力。所以兄弟们也不需要一个一个敬我们，但是大家如果真有这个情义，那也请分分清楚，我不介意一个一个的喝。” 朱羽江在旁边帮腔：“你们这两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心眼还这么多。李国军都说了，他只是起个头，做个示范，你们这点面子总要给李老板吧。否则以后李老板还怎么能有面子啊！” 艾冬青立即回道：“既然是带头，就一定要带一个好头，如果你老板是这么搪塞搪塞，那我是不给这个面子的。你也不用怪我们，我们宁可被你们说成是头铁的。” 艾冬青的回答，让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其实艾冬青并不是争这一口两口，而是他们真要像李国军这么来敬酒的话，这一桌除了我和艾冬青两个人，另外还有八九个人。他们各敬我们一杯，然后我们再回敬一杯，这一来二去我和艾冬青就得喝十七八杯，就算酒量再好，杯子再小，这一圈下来，我们估计也差不多了。 相反的，如果按照艾冬青这么个喝法，就是我们两杯，他们四杯，有些酒量弱的，未必会上来和我们死磕。我们也能保持实力，毕竟等会还要到领导那一桌去敬酒，那时才是真正的考验。 所以艾冬青计算的十分清楚，宁可先小人后君子的，在喝之前就先计较清楚，免得还没喝，就被他们灌翻。艾冬青还想着到领导那边露露脸的，怎么能先醉了，然后到领导那儿去出洋相。 因此看似在算酒账，其实也在拖延时间，把我们自己这一桌喝酒的时间尽量拖长，然后避免多喝，这样等领导过来一敬酒，艾冬青就有机会脱身到领导那边去表现。只能说，艾冬青真是好算计，一上来就玩起了心眼。 我明白了艾冬青的用意，于是也就由着他在那边发挥，我则保持沉默，不插嘴。虽然朱羽江过来劝酒，艾冬青就是油盐不进，坚持李国军要一个一个的敬，还得是满杯。 艾冬青说：“李老板，你的老丈人是山阳的大老板，你见识的场面多，你在老丈人的酒局上也是这么小气的吗？你这样还怎么给你的老婆长脸？” 李国军举着酒杯，在那边晃荡，然后说：“不是讲师兄情谊的吗？怎么又扯到我老丈人那去了，我可和你说清楚，我的老丈人的酒局，我一次也没有参加过，所以我也不需要在酒局上长脸。今天你一上来就说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我还是很开心的，我们师出同门，能喝上一杯交流交流感情，那有多高兴啊！你却为了一口两口的酒跟我来较劲，学贤，你倒说说你这个师兄对不对？” 我见李国军把矛头转移向我，于是我就笑着说道：“这里我最小，我听你们师兄的话，你们让我怎样喝，我就怎样喝？” 李国军不依不饶，追问我：“在警校的资历我比你们两个都要高，你们都要称呼我为师兄。学贤，今天你是我们两个人的师弟，你说今天你听谁的？” 艾冬青抢着说：“赌场无父子，酒场无朋友。今天我们是喝酒，理应人人喝好。学贤，你也不用管什么清规戒律，也不用分长幼尊卑，在喝酒上面，我们一定要礼尚往来。” 我于是回答：“两位师兄，你们都是我的前辈，我的话其实是最不重要的，但这一趟出去毕竟是和艾师兄同行，好多事情也全靠他提点我。既然李师兄是为了给我们接风，那我当然要听艾师兄的，其他事情我听李师兄的。” 我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我和艾冬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这时候我绝对不能软下来，这样艾冬青也会独木难支，最后受伤的就是我们。 朱羽江见第一杯酒就被梗住，于是过来打圆场：“大家是为了高兴，第一杯酒就随便喝喝，不要计较的那么深，我们也不分辈分大小？” 艾冬青立即抓住机会，来了个借坡下驴，把酒杯举起来：“朱羽江说的好，我们大家一起碰一杯，先暖暖身子，等下还要去和领导敬酒，还是要留些酒量的，别我们自己就整趴下了。”我也立即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朱羽江说：“我的意思是李国军敬的这杯酒你们随意一下，喝一口好了。其他的酒我们另说……” 朱羽江还想说下去，其他坐着的兄弟却不耐烦了。他们也应和着艾冬青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响应艾冬青的号召。原本李国军也站着，这样只有朱羽江一个人坐着了，他见大家都站起来，也只好起身，于是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喝完，大家坐下开始动筷吃菜。我则一言不发，先往自己肚子里面填些东西。刚吃了没几口，陈队长和郑指导员一起进来敬酒，他先对我们说道：“本来这一顿饭是早就应该吃的，但大家一直忙，人都凑不齐。今天借着为冬青和学贤庆功，我们终于可以全中队聚一聚。大家在酒桌上不要拘束，今天放开了喝，既交流感情，也互相认识。同时也测一下每个人的底，以后我们出差派任务，就是要战斗力强的先上。当然立功也是战斗力强的先来了，郑指导你说对不对？” 郑指导也端着酒杯说：“我们中队新改以来，到目前为止，每个任务都完成的非常好，领导对我们的表扬也是非常的多。这多亏了兄弟们夜以继日的付出，所以今天兄弟们要多放松放松，陈队长的话也十分有道理，我也是支持的。所以今天兄弟们一定要喝好，喝痛快！” 说着两名中队领导就一起举杯，接着将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我们当然不能落后，每个人都跟着把酒喝完。然后两位中队领导就出了我们的包厢，估计到另外一个包厢敬酒去了。 这时朱羽江又跳了出来，说：“我们陈队长也说了，今天我们能坐下来喝酒，都是托了学贤和冬青的福，所以你们两位怎么也得表现表现。你们在新疆，40多天，战斗力打磨的如何，也不给我们检验一下成果吗？” 艾冬青看看我，对我说道：“我们在新疆的战斗力如何，学贤你来说？免得他们又说我骗他们？” 我回答道：“新疆那边是信仰伊斯兰教的，那边的人一般都不喝酒，所以我们表现的机会也没有，你们要检验成果，那还真的拿不出来？” 李国军则说：“新疆没有成果，在犯罪嫌疑人的老家可是有名的酒乡，你们在那边也没有表现机会吗？” 艾冬青知道我扯不了谎，于是他回答：“在犯罪嫌疑人的老家，我们当时两天只睡了不到8个小时，整天在路上奔忙。又是千里追踪，又是打探消息，我们当时倒是想喝一杯提提神，放松放松精神，奈何时间不允许啊！” 朱羽江大笑起来：“你们就这么扯淡好了，徐铁成探长就在旁边，我们早就向他打听过了，这个事情你们可瞒不了？” 我脸涨的通红，但是我自己辩解道：“我们在犯罪嫌疑人老家的确没什么机会喝酒，但是为了联络感情，起码的礼节总是要的，而且主要是徐探长应付的，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做。” 艾冬青横了我一眼，说：“没机会表现，就是没机会表现。徐探长本事大，没喝酒就搞定的，我们要向他多学习的！” 正说着，徐探长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酒壶进来了。他先和我们整桌敬了一杯，然后走到我和艾冬青旁边，说道：“各位兄弟，邵大想见见我们新疆三人组，因此我先把这两位带到那边包厢里去，你们先互相喝着，等下再交给你们测酒量。” 说完拍了一下我们肩膀，并示意我们带上酒杯，跟着他一起到隔壁领导的包厢里面去敬酒。 我和艾冬青两个人是如临大赦，于是赶紧跟着徐探长走到了另一个包厢。 我们一进到包厢，发现邵大就正对着大门的主位坐着。我们一推开包厢门，他就看到了我们。赶紧招呼我们三个，说：“好，新疆三人组这次的行动非常成功，我就是想和你们好好喝一杯。本来我以为这杯酒至少要三个月以后了，没想到才一个半月，我就喝到这杯酒了，你们表现的非常好！” 说着，邵大举起酒杯向我们敬酒，我们当然不能让领导先来敬酒，于是赶紧走过去和领导碰杯。 艾冬青表现的特别积极，他是第一个走到邵大面前的，也是第一个和邵大碰杯，说道：“我们没什么功劳，都是邵大运筹帷幄的功劳，我们只是跑跑腿罢了。” 接着是徐铁成和邵大碰杯，他也没说什么：“谢谢邵大！”接着是我去碰杯，我只是笑了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接着我们把杯中的酒一口闷掉。徐铁成喝完这一杯就自己坐回了位置上，我和艾冬青两个人是被叫过来的，而包厢里的每个人对我们来说都是领导。 于是这时候我们也打不了马虎眼了，我就跟在艾冬青后面，依次跟每一个领导都敬了一杯酒。 艾冬青表现的游刃有余，他和每个领导总能说上几句话。反观我，那就要逊色很多了，我一般只是拿酒杯和领导碰一下，艾冬青喝了，我也跟着喝了。如此，我的酒一点都没有少喝，但好像都是艾冬青带着我喝的，我就是艾冬青的一个小跟班。 当我敬到最后一个徐铁成探长处时，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学贤，这一趟的收获和长进应该很大吧？你还是要和冬青多学学，不仅要跟着做，还要动脑子想，这样你才能够成长的快，也能挑起大梁。” 我知道徐铁成探长意有所指，我于是点点头，拿起酒杯除了喝掉杯里的酒，特意又加了一杯，对徐铁成探长说：“徐探长，谢谢你给我的教导，我也是学会了很多。有些东西只有经历过才会有直观的感悟，这一趟我们走了万里路，又抓人又押解，一趟顶了两趟的活。这杯酒我特别敬敬你，谢谢你！” 说完我也不等徐探长说什么，就顾自己的把一整杯白酒又喝了下去。旁边的夏胜军探长竟然站了起来鼓掌，说：“好，小伙子有冲劲，以后一定要多多锻炼。” 接下来，在陈队长等鼓动下，我们又好好的敬了邵大几杯，但是邵大每次都是浅尝即止，因此我们虽然又多喝了好几杯，但对邵大等领导的杀伤力并不大。 第158章 福港心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参与酒局，但是这样的酒局总能看出来些什么。每个人都是这个酒局中的一个演员，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有时候却藏着深深的算计。 艾冬青比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什么时候喝酒，什么时候扯皮，什么时候又安静下来，一切都掌握的游刃有余。而我大多数时候都分不清状况，有时候直接就成了人家的武器。 虽然我酒一滴都没有少喝，但是很多时候喝的都是无用功，甚至还拉了仇恨。不过我自认为还年轻，中队里面大多数同事还不会和我这个小白计较，因为显然我还没有构成威胁。 这场酒局中，我毫无意外的又喝多了，然后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回了家里。反正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在自己床上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到后来就全部不记得了。我也挺纳闷的，不过陈队长很照顾我们，第二天特意放了我的假，因此我虽然起晚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休息在家，一天都无所事事，然后自己去网吧里上网，找人打游戏。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工作，哪有时间来和我一起无聊，于是玩了几个钟头真是兴致索然。后来干脆又回了家里，这时吴福港又来找我。 “小林哥，你从新疆回来了吗？我们好久没见了，今天要不聚聚？”吴福港问。 我正无聊的不行。于是立即高兴的说：“我从新疆回来了，上次一别快有两个月没见了，今天聚一下也是好的。” 吴福港于是马上说：“那我们是老地方，还是换家好的吃？” 我说：“还是老地方吧，那边的菜我吃的惯，而且我们说话也方便的。” 吴福港说：“好的，小林哥还真是个念旧的人，我们今天还叫其他人吗？” 我说：“其他人，你自己看着叫吧！嫂子来不来，我看她对你不放心？” 吴福港哈哈笑起来，说：“现在不放心也没辙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嫂子怀孕了，现在他就是想出来也出不来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解放一段时间。” 我说：“那恭喜你了！嫂子怀孕多久了，也没有见你说啊！” “是你嫂子不让我说出去的，说怕说的多了不好，会动了胎气怀不住。毕竟你嫂子以前打过胎，被医生一吓，更是小心翼翼的。反正我现在一切由着她，我也是乐得逍遥自在。”吴福港回答。 我说：“你也别太逍遥了，小心惹出事来，气坏了嫂子的身子！” 吴福港说：“放心，放心，我心里有谱的，在这个时候我怎么也得做点筋骨的。你说，要不要叫张小娟，她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估计也是思念你的紧。” 我说：“她生意上挺忙的，而且我们吃饭的时候是她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们还是少打扰她的工作吧。” “好吧，就你为她考虑的多，其实只要是你邀请她，她还会在乎一天两天的生意。”吴福港悻悻的说道。 于是我们约了晚上老时间老地方见面。到了晚上，我先一步来到了那夜宵摊，并且点上了几个我们两个喜欢吃的菜。然后又去拿了一瓶小糊涂仙给吴福港备着。我由于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酒，对喝白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我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喝。 到了五点半左右，吴福港匆匆赶来，一落座就是一顿道歉，说有点小事耽搁了，让我不要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这种事情，然后拿起杯给吴福港倒了一杯小糊涂仙，并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吴福港非常诧异，说：“小林哥，你还说你不会介意，酒都不肯放开喝了！” 我说道：“我是昨天晚上喝的太多，这会儿才刚刚有点缓过劲来，所以要了一杯啤酒陪陪你的。” 吴福港道：“你也不早跟我说，否则我就换个时间了，让你这样舍命陪君子的陪我，我还真的过意不去。不过你听哥一句劝，你前一天晚上喝多了，今天你还真的得继续喝，这叫吊命酒，这酒喝通了，以后再喝酒也不会有后遗症。所以，你也别啤酒了，少喝点，陪陪我。我们兄弟之间，完全可以率性而为的。” 我听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也换成了小糊涂仙。然后，吴福港轻轻和我一碰，说道：“有个事我还是要跟你说，你可不要怪我，今天我们的局我还是通知了张小娟，因为她老和我媳妇联系，这样的事情瞒着她，到时候她会跟我急的。” 我于是摆摆手，说：“通知就通知吧，我只是不想耽误她的生意而已，又不是不想见她，她喜欢来就来好了。” 吴福港说：“她现在有一个饭局要去作陪，等下她说会找个空子溜出来，然后再来陪我们喝酒。她还埋怨我不早跟她说，否则她就把今天这个饭局推掉了。” 我说：“这饭局也是生意，为了和我们这些闲人喝酒耽误了生意可不好，我们不需要卖这么大的面子。” 吴福港说：“这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面子，我可叫不动她，张小娟也是对你格外的不一般，只是你老不领情。呵呵呵！”吴福港说着笑了起来。 我岔开话题，说：“你最近怎么样？游戏厅已经停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说到这个事情，吴福港也没有唉声叹气，对我说：“游戏厅的事情多亏你，我把这个游戏厅一转让，没多久，现在老虎机的风头就开始紧起来了。我估计那家游戏厅也撑不了多久，我赚一笔是一笔了。至于我现在，我现在跟了城郊的三哥，替他打理挑头赌生意，我们说好是五五分成。我现在也有几个固定的小弟了，当然这几个人都是三哥给我的，有些喜欢耍钱的朋友也是他介绍的。” 我问：“那你做挑头赌的生意，很容易得罪人的，毕竟这不是正行，你又有能做多久？” 吴福港回答：“本来这个生意我是自己在那儿做的，而且我做的不大，一个月也没做几场，想着可以养家糊口就好了。可是你也知道同行是冤家，很快就有人眼红我的生意。他们不仅来撬我的客户，还有事没事的到我场子里来找麻烦。我也和他们干了几架，但是这些人不但不怕还越来越过分。后来，我把我的场子搬到了城郊那边，于是就和三哥的场子撞上了。一开始我们还是相安无事的，但是有些客户他就是在我们几个场子里面来回跑的。而且串场子就算了，还喜欢搬弄是非，结果就弄的三哥把我给盯上了。山哥在城郊是人多势众，而且上上下下的关系也都非常的顺，他盯上我的场子，我还能讨得到好。于是我没办法，只能向山哥服软，三哥倒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他见我场子开的不错，在这一行里面口碑也非常的好，所以他也是为了省事，直接就跟我提，让我来帮他打理这一行生意。外面的事情他会搞定，我就负责开场子赚钱，赚了钱就和他五五分账。我当然不能拒绝三哥的提议，所以我就开始帮三哥打理挑头的生意。由于这个生意跟借钱放贷又是连着的，所以三哥信任我，索性把放贷和收债的活也一并交给我打理。这样，在城郊这边，几乎就是我们的人在做这一行生意。这段时间城郊的生意做得不错，三哥嘱咐我，让我往江丰那边发展。我本身就是江丰那边开始起家的，所以很快我就又要杀回去了。” 我说：“三哥，这个人我不是很认识，虽然我在城郊那边实习过，我并没有听我们师傅他们说起过他。” 吴福港说：“你实习才待了多久，三哥应该是在城郊那边混的最开的，下次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我问：“你做这个，现在有固定的场子吗？” 吴福港说：“我们这一行怎么能有固定的地方，这样不是很快会被你们警察发现？就算警察不发现，也会被其他的人举报掉。那岂不是一锅端？我们做这个，都是在宾馆旅店包房间，或者公寓里面租房子，耍上几场就换地方，绝不会能待长。其实耍钱那几天并不是最累的，最糟心的就是耍完钱以后问这些赌客去收钱。以前我的场子小，那些我认识的客人都是脾气比较好的，一般不会拖着不还钱。但是跟了三哥以后，三哥把什么臭鱼烂虾的客人都往我场子里塞，结果这个风气是越来越差。好多人都欠钱不还，弄的我搞完一个场子就要花大量的精力去收钱。但是三哥在那边盯着，他没个月都要找我来结账，我要拿不出他满意的收入，仿佛是我欠了他钱似的，会拿我来出气。因此说好跟三哥五五分成的，但是生意赚不到钱，我就只能拿我这一份贴给他。你说我又找谁说理去。” “你现在怎么在收钱，这些人不配合你该怎么办？”我问。 吴福港见我说到这个，一下子变的愁眉苦脸，然后说：“有时候就找到他家里去，或者找到他的家人，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有些要是不能好好说的，那也只能上些手段了。我们就直接找到对方，把他弄过来，要是不还钱我们就只能给他苦头吃了。如果这样还杀不出血，我们就追查他的财产，什么房子车子都好的。他要是好好还，我们就让他自己去联系卖家，要是不识相，我们就直接联系好买家，把他的财产处理掉，用来还我们钱。不过在讨债这件事情上，三哥也是肯帮忙的，毕竟好多收不到账都是他介绍的客户，我总不能对他的朋友太过分，万一伤了他们的感情我该怎么办？” 我问：“你们不是不参与赌钱的吗？怎么会欠你们钱呢？而且还欠那么多？” 吴福港说：“是啊，他们赌钱我们不参与的，但是他们这些赌客无论输赢都是问我们结算钱的。我们除去水钱，先会给赢钱的人把钱拿走，输钱的人就向我们打欠条。我们再向输了的人，按照欠条把钱拿回来，这样我们才真正赚到钱了。” 我说：“这个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这些人来赌钱，难道就不准备好一些资本的吗？身上没有钱也敢来你们这边赌吗？” 吴福港说：“你是不知道赌徒的胆子有多大？他们有些人知道自己没什么钱，而且家里什么财产也没有，但就是敢到我们这边来碰碰运气。反正赢了钱了就可以拿走，输了钱了就欠着，笃定我们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那碰到这种人，你们该怎么办呢？”我问。 “这种人我们肯定会事先调查好，如果实在看走眼了，我就和三哥说。三哥会有办法把这些人送到缅甸，泰国这些地方去，然后在那些穷乡僻壤的地方联系好医院，实在不行就嘎他的腰子，还有身上一些器官，直到凑够钱为止。”吴福港说，“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也是听三哥这么说，具体有没有做过，我现在没碰到过。” 我听了一身冷汗，我说：“你们这么玩，迟早是要闯祸的。这要是被我们知道了，这就是拐卖人口了，抓住可是要杀头的，你可要注意啊！”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放心，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现在我也是放亮了招子了，一些没什么钱的外地人，我们是不让他到我们的场子里来混的。而至于那些山阳本地人，一般家里多多少少总有些东西，我们也不怕他少了我们的。毕竟这些本地人也是要脸的，被我们上门逼急了，他总会想办法去把这个窟窿填上。至于他的钱是借也好，骗也好，那我们也管不着了。” 我沉思了一下：“你这么做事，迟早是要会被人家举报的，到时候三哥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你却要为这个事情去背锅，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层。” 吴福港道：“三哥和我合作就是让我出头露面，出了事情就由我去顶雷，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在想其他的办法。我想到了，到时候小林哥你得帮一下我！” 第159章 苦寻办法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或者说下一步的打算，你总不能这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等到大祸临头的时候，谁都帮不了你了。有些事情你明知道是个坑，就要想办法抓紧跳出来，别一点记性都不长。”我关切的说。 “话是这么讲，可是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又这个时候怀孕，我不提着脑袋去赚钱，我也养活不了我这一家子？”吴福港有些无奈的说。 我问：“你现在手头有几笔棘手的账？如果收不回来会怎么样？” 吴福港回答：“棘手的账目前只有一笔，要是收不回来，那被三哥责罚是逃不过的，不过也不至于伤筋动骨？我们这账每天都在增减的，棘手不棘手也要看运气的，如果棘手的涨多了，数额大了，那三哥说不定会废了我。” 我说：“这样不是更好，你把这个生意给他搅黄，山哥认为你没什么利用价值，自然就会把你放弃掉，这样你就不用背黑锅了，顺便脱离出来。” 吴福港说：“这个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也的确会让三哥放弃掉我，可是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三哥在废掉我之前，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补这个窟窿。到时候我这些年赚的钱全部填进去都不够，如果我不填这些窟窿，三哥肯定会对我下手甚至殃及到你嫂子，这是我万万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是这样，我倒宁可被你们公安局给抓了，大不了背了个黑锅，坐几年牢，但是至少你嫂子和我的钱总保住了。” 我听了有些无奈，又十分的同情，问：“那你这段时间跟三哥下来赚的钱怎么样了，有多少钱已经拿到手了，够不够换个地方待了？” 吴福港摇摇头，说：“小林哥，你的意思我明白。说实话，这两个月下来，我赚到的钱的确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还有些账在我这里，还没有跟三哥进行结账。可是兄弟你不要忘了，如果是以前，我单身一个，我也就照你的办法拍拍屁股走人了。大不了我换个城市继续打工赚钱，可是我现在在山阳买了房，你嫂子为了将来给小孩有个好的前途，已经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了山阳。这样我现在离开山阳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我离开了，你嫂子还得留下来，这也是个麻烦。三哥他们这伙人又不是你们吃官饭的，会遵守祸不及家人这一条。把他们惹急了，那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可不敢拿你嫂子她们开玩笑。” 吴福港显得十分的无奈，只是连连的摇头。我说了几个办法都被他否决了，估计他自己也想过这些事情，知道这样做是不可行的。我也很无奈，看着他一步一步陷进去，却无能为力。 我们喝酒一开始就有些沉闷，于是我主动和吴福港碰了一杯，宽慰他道：“兄弟你也别多想，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呢，不要陷得太深，这样我到时候，可以托托关系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吴福港说：“其实愁我也是不愁，我也是想好了，反正逃不过这一劫，索性趁现在多捞些钱，这样就算我进去了，至少你嫂子好有个保障。唉，你兄弟我命苦啊！” 我说：“命苦归命苦，你可千万不要惹出人命官司，那时候你既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嫂子的。” 吴福港说：“人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有的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能把握分寸，但是我手下那些愣头青，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呀！” 我说：“不受控制的就不要，这样你才能确保你自己的安全？” 吴福港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手下这些人好多都是三哥安排过来的，说是归我调遣，其实这些人说不定就是来监视我的。我哪能说不要就不要，这要引起山歌的怀疑，我到时候死的更难看。我现在每天烧高香，就是希望我手下这些人不要惹出大祸，这样就算牵连到我，我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脑袋去顶雷。” 我听了吴福港愿意以身试法的言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脑中一闪，于是我仔细循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并对吴福港说道：“港兄，你既然愿意伏法，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脱困，不过这个可能需要周瑜打黄盖，你不知道愿不愿意试一试？” 吴福港说：“要是能从现在的困境中脱离出来，我什么办法都愿意去试，只要不伤到你嫂子，也能让我赚到的钱尽可能保下来。” 我冲他摆摆手，并没有马上回答吴福港的话，示意他，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捋一捋。 吴福港于是也不来催我，只是默默的拿起酒杯，一个人在那里喝着。而我则是愣愣的盯着饭桌，脑子则在飞快的转着，想着一些办法。 这样过去了十几分钟，我终于理顺了思路，然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对吴福港说道：“我的办法是想好了，我现在说给你听一下，你看可不可行？”说着我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给自己的思路再仔细捋一捋。 吴福港并没有出声，只是放下筷子听我说，因为他知道我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肯定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所以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断我，而是让我在那里充分思考以后再说出来。 我说道：“港兄，你既然愿意为了脱困，不惜以身试法。这样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当然你是要吃些苦头的。你看，你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要组织一些人进行挑头赌，这些来赌的赌客里面，肯定是有人要输急的。你呢，想办法去逼一些本来不会输急的人，弄得他非常难过，不得不和你们拼命，甚至狗急跳墙。这样他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肯定会举报你们，我这边帮你联系好派出所甚至是治安大队的人，让这些书籍的人把线索提供给他们。然后到时候你被他们一抓，来个人赃并获，三哥那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你在里面呆上几天，这个坑自然就跳出来了。” 吴福港听了，疑惑的说：“办法不错，只是我这样监守自盗，被三哥抓到了，我不一样是个死吗？” 我说：“这件事情关键是不能让三哥承受损失，这样他只知道你坏了事，在公安局里挂上了名，你就不能再操作这件事情了，三哥自然会让其他的人去做，你就解脱了。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让赌客来举报你，这样你才能洗脱干净嫌疑。否则，如果是你自己露出破绽，那三哥一定会怀疑上你，你也知道他们做事情不需要像我们一样讲证据，怀疑上你了，就会对你下手。所以你一旦被抓，你无论如何，不能把三哥供出来，最好是三哥的小弟，你也要保下来。你就自己来承担罪责，这样他们就会觉得你很讲义气，三哥又没有蒙受损失，那你自然就能够安全解脱了。” 吴福港一听有门，于是就问：“我们现在的主客大部分都是三哥介绍的，这些人三哥都能拿捏，让他们去举报我们，我们就是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我总不能直接去和他们说，让他们举报我吧，这样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我说：“赌客要举报你们，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吴福港说：“一般有两种情况，赌客会不管不顾。一种是输急了，钱实在还不上，他们就会举报我们。这些赌客往往想着鱼死网破，但是这样的人也最靠不住，他们说不定举报完了，又向三哥出卖我们，我一样没有好果子吃。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我们的场子不地道，里面有人配合着杀猪，这样被杀猪的人就会生气，然后就可能举报我们。” 我想了想，说道：“第1种情况的人太危险，主要是不可靠。如此操作对你的风险太大，所以我觉得第1种情况可以不用考虑。第二种情况，倒是可以做做文章。你们场子运营的怎么样，有没有这种杀猪的情况，如果有就可以利用一下？” 吴福港说：“我在挑头赌的这些场子，那是没有这种情况的。因为大家也是信得过我，才愿意来我这边赌，要是没这些保证，谁还给我面子。三哥看中我，和我合作也是因为我在这个圈子里面口碑好，客人们愿意来，否则我不是坏自己的生意。因为我很清楚，这些赌客可以输钱输得干干净净，甚至欠上一屁股债。但是如果让他们发现有人在这上面动手脚，设局坑他们，那他们是一定忍不了的。这样即使他们去举报我们，三哥也不敢追究这些人的责任，相反会对付我们这些设局的人，这是道上的规矩，三哥这个规矩还是要讲的。” 我说道：“这样就好办了，你就想办法设局坑一下你的客人，让客人察觉到，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你们，就会对你们下死手。” 吴福港说：“可是让三哥知道我们设局坑客人，那他还不得第1个拿我开刀，这恐怕行不通吧！” 我见吴福港钻在了牛角尖里，于是提醒他说：“你当然不能去设这个局，你手下的这些人里面难道就都这么干净，一点坏心思都没有。你仔细想想，跟你的人里面有没有这样的人，你就想办法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去设局坑人，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事情被捅破，你也就解脱了。” 吴福港总算有些回过味来，于是问：“这样的人是肯定有的，只是这几个人都是三哥那边的人，他们也是慑于三哥的淫威，哪敢造次。除非是我牵头，这些人才会心安理得的做这种事，但是这样一来，坑的还是我呀？” 我说道：“这些人肯定不是铁板一块，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些人只要找到空子，是一定会下手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为什么不敢打这个主意，就是因为你现在的场子里大部分都是山哥的客人，这些客人都是能够跟三哥说上话的。你们要是敢设这个局，这些人很快会把这件事情捅到三哥那里。你手下那几个人心里明白的很，他们断断不敢在三哥的头上动土。但是如果来玩的人不是三哥的朋友，或者说有几个人不是三哥的朋友，然后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漏给那些人。这些人的坏心思就会起来，只要他们做这件事情，你发现了就不动声色的把这个情况漏给被坑的人，我这边再帮你联系好我们公安局的人，他们非把你们这个事情捅破不可。到时候这个事情一旦败露，三哥肯定会追查，只要查不到你头上，这些做手脚的人自己就会败露。到时候你在这一行固然做不下去，三哥也会拿这几个人开刀。你反而因为替三哥扛雷，会得到三哥的信任。这样你就不用做这一行了，以后也可以和三哥划清界限，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生意，再来做吧。” 吴福港听了沉默了一下，说：“这么做会坏了我的人品，我以后要想再做这一行也不容易了，人家会说我的厂子里有人设局，那我就赚不了这行的钱了。” 我说：“这是我想到你唯一可以安全解脱出来的办法，你要是一直想在这一行里赚钱，你的罪过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手下的人就可能把你坑进去，你不仅赚不到钱，说不定还要拿你的脑袋去顶罪，这样你岂不是人财两空。你最好趁现在你陷的还不深，赶紧从这一行里脱身出来，就算顶一些雷，为嫂子和你肚子里的小孩着想，也是尽快脱身为好。” 吴福港叹了口气，道：“我其实本来是想安安稳稳赚些钱，可是身不由己啊。不知怎么的就惹上三哥他们了，事到如今，我看也只能如此了。” 我说：“你赚的钱本来就是黑心钱，这些钱看似来得快，但是盯上的人也多。你以为你小场子做做就没事了，可是眼红你的人也会很多的，所以你惹上三哥这些人是迟早的事，你千万不要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第160章 三哥财路 吴福港点点头，知道我讲的是有道理的，说：“其实上次游戏厅也是这样，我一直开的好好的，而且也算是小心谨慎，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人了，接着弄我的人就来了。现在我知道，就是有人眼红我赚钱了，然后就想把我的生意抢过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我说：“你明白就好？我估计你这段时间也赚的不少了，该是收手的时候了。我和你讲，你就找一下你以前的客户，尽量多找几个，然后组一个局。当然这个局要让你三哥那些小弟们知道，并且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去，这个局是你的原本的客户。三哥那些小弟肯定会有小心思，特别是那几个不安分的，就会动这些歪脑筋。到时候这些客户亏了钱，你就让三哥那些小弟上门要账去，那些客户肯定要拿你是问。然后你就可以想办法把这里面的猫腻透露给他们，我这边再联系好人，然后让这些人跟我这边的人接上头。再下一次组局的时候，就来个人赃并获，你也可以趁机金蝉脱壳。”我顿了顿。 “而三哥知道他们漏了底，也是一定会去找到他们的。至少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情，到底谁出了问题。这时候你的这些客户肯定会和盘托出，三哥，那几个小弟做的脏事就会瞒不住，你就把自己撇干净了。到时候你就为那两天的局顶罪，三哥那边也不得罪，你这些客户的钱也保住了。最要紧的是你就会从这件事情里面脱出来，这样你就安全了。”我一口气把我的安排全部说完。 吴福港听了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可行，“而且全程都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操控，既不用三哥的人，也不用我自己的那些人。只有你知道我的计划，但这个无关紧要。那就一切全拜托兄弟了，我只要能脱身出来，我保证再去找其他的活干，再也不碰这一行了。” 我说：“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最重要的是你要摆脱三哥的控制，三哥这个人表面上看似非常讲义气。其实这个人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为了目的是不择手段的。你跟着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坑进去，说不定连命都搭在里面。你还是早点远离他，那才是你的正途，不要为了眼前这一点利益，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我还是苦心的劝解吴福港，吴福港想是听进去了，但又像没有听。不过他这一次想不再做挑头赌这一行倒是真心的，因为这一行他越来越难混了。由于三哥那边给他的分账任务越来越重，吴福港早就已经是愁云密布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收不了手，我给了他一个办法，可以帮他收手，还不会损失很大。 计议停当，我们就不再说这件事情了。反正接下来就看吴福港怎么做了。我只要得到他的信号，我就帮他联系好我们这边公安局的人，然后给他来一个一网打尽。用我们公安局的力量把它解脱出来，当然他会为此被追究法律责任，但是就两场聚赌的事情，想来责任也不会很大。 于是我们又喝起了酒，喝着喝着我又问吴福港：“我说你不做这一行了，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你还回工厂去打工吗？” 吴福港说：“这个我没有想过，这一行不做了，我得去问问我老婆了，看看其他有什么好做的。” 我问：“你们三哥除了这一行赚钱，其他还有什么门路？” 吴福港说：“他其他的门路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我从他的小弟那边了解到，山歌除了从赌这一块上赚钱。他还开了两家美容店，都是在城郊那一块，当然这也是和人家合伙的。另外就是放高利贷，或者是帮别人要债，赚钱！” 我问：“帮别人要债，这个怎么赚钱？” 吴福港就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个可赚钱了，只是需要手头有很多的人。三哥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这一块也是他赚钱的大头。” 我问：“他具体怎么操作赚钱的呢？” 吴福港道：“其实很简单，那些需要讨债的人，会把债务的凭条，有的甚至是法院的判决书拿到三哥那里。三哥先会把这些凭条跟对方进行确认，只要债务数额无误，三哥会把这笔钱先垫付给债主。当然不会全部给他，按现在的市价，一般是整个债务数额打个7折。这样三哥他们凭空就赚到了百分之三十的利息。接着三哥他们会把欠钱的人找过来，如果欠钱的人能顺利的把钱还上，那这笔账就这么消了，三哥他们就赚这30%。但是如果欠钱的人要是还不上这笔钱，三哥他们就会让欠钱的人和他们在签一个借款合同。当然这个合同会附加高额的利息，然后三哥他们先替他把前面的欠条的账给平掉。这样就成了欠款人和三哥之间的账了，由于三哥他们借钱的利息非常的高，一般过上个把月就可能把债务翻上一倍。如此利滚利下来，三哥他们赚的钱可就一本万利了。不过这讨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这手头必须得狠人多，我听三哥的小弟说，三哥有一回为了讨一笔账，把对方拘禁起来整整一个月多少月。那这个人吃的苦头就不用提了，最后这个欠债的人不得以把父母的房子都卖掉了才还上了这笔钱。所以这个生意我现在是做不来的，因为我手头没有那么多人，我就算是把生意揽进来了，也会亏死。” 我听了有点不寒而栗，说：“难怪这三哥让你不停的做场子招呼人家来聚赌，也不怕这些人欠了钱不还，原来他背后就有一个庞大的讨债团队。所以你的生意越红火，三哥那边讨债的生意也越红火，他两头赚钱，那真是赚的盆满钵满。不过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法院的责任，他们好多债务上的事情，判决是判决了，但钱一样是讨不回来。这才让三哥他们钻了空子，通过这些暴力讨债的手段，赚本来不应该他们赚的钱。” 吴福港点点头：“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三哥非要和我合作了吧！我其实是他另一条赚钱的路，而且我这边生意做的越大，他讨债的生意也就越大。你想什么人愿意付30%的利息来拿一笔债务，除了赌债，其他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很多。因为我之前攒的口碑，这一行里好多赌客都愿意到我们这里来玩，而三哥那几个小弟，就是良心太凶，那些赌客都不愿意掺和他们的生意。山哥介绍过来的生意，都说我是他的朋友，不是和他一路做生意的。所以这些人愿意来我这儿，我表面上就是和三哥是分开做的。毕竟这些人也忌惮山歌的背景，怕三哥要是耍手段，他们也讨不了好去。” 我听了说：“我就说三哥这个人人品不行，他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个无赖，所以耍个钱都不敢在他那边搞。他也是不得已才用了你这个马甲，你要是再跟下去，迟早你的名声也会臭得。毕竟三哥不是一个讲究的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吴福港点点头，说：“反正这一次我要脱出来，我就跟三哥分道扬镳了，到时候他再怎么无法无天，也碍不着我什么事情。” 接着我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港兄，有一个事情我还是得问明白，如果三哥他那些小弟不讲究，他们具体会用什么办法来坑你这些赌客。这件事情我必须得问明白，因为这涉及到另外一个法律问题，否则你贸然顶罪，会把你给坑了的。” 吴福港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说：“这里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会出大的问题？” 我回答：“我要不了解这个过程，这件事情里面就有大的法律问题。如果单纯是赌博，你不过是在赌博过程中牵个头，要是一场两场的，就是个聚赌的罪名，如果金额不大，可能拘留几天也就罢了。这样你就算是把罪名顶下来，你也出不了大的岔子。但是如果山歌的人玩的手段比较过分，这就涉及到一个诈骗的问题，诈赌也是骗的一种。这样你们赌博的金额就变成了诈骗的金额，本来十几万的金额也就拘留几天。但是变成诈骗的金额，这样的判刑就是10年起步了，你承受得了判10年吗？所以如果是诈赌，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设计得更加精细一点，这个罪名你绝对不能把自己框进去，否则玩笑就开大了，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了你。所以你必须把他们操作的手段和我讲一下，我看看怎么才能避免把你卷进这个漩涡里去。” 吴福港说：“小林哥，也幸亏你是懂行的，否则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这些人的手法其实还是就是诈赌，他们会在这个局里面找几个会出千的人。利用这些赌客对我们的信任，放纵这些出千的人在那里行骗。然后，在背地里就偷偷和这些出千的人分钱。而这个钱会都落到这些人的口袋里，还不用向三哥交账，而坏名声就全让我和三哥给背了。我估计以前三哥也发现过这些情况，所以才让我来经手这个生意，他对这几个小弟并不放心。尤其是三哥介绍过来的客人，三哥也怕这些客人被无端的坑，这样会把他的名声给做坏的。毕竟三哥主要赚钱的手段是讨债，而不是搞这些歪门邪道。” 我说：“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设计得更加仔细一点，要让这些人去搞歪门邪道，但也不能把这脏水沾到你自己身上。如果是诈赌的事，谁做的手脚，就叫谁去背这个锅。你千万不要搭手这个事情，最好问都不要问，如果公安找到你，你就承认你聚赌的事情，这个事情你不要去多嘴。我想你只要不去赚这个钱，应该是可以撇清楚的。” 吴福港说：“我当然不会去赚这个钱，我要赚这个钱，我的名声早坏了，三哥也不会和我合作的。不过三哥这几个小弟，他们绝对不敢坑三哥朋友的钱，但我的朋友的钱，我估计他们不会顾忌太多的。” 我说：“反正你一切小心，你弄好了通知我一声，我这边也提前准备好，争取尽快帮你脱身出来。” 吴福港也没有多说什么了，于是我们又喝起了酒。我们正喝着呢，张小娟赶过来了。她一见我们显然非常的亲切，然后也不见外，自己搬了一张凳子就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看着张小娟，发现她脸上红扑扑的，显然也是喝了酒的，于是问道：“怎么了，看来前面那一场酒，你也没有少喝？你还行不行，要不就喝点水吧？” 张小娟说：“我是喝了点酒，但是喝的不多，我是留着酒量给小林哥哥你的，你看我向着你吧！” 吴福港一脸鄙夷的表情，说：“一来就小林哥哥长，小林哥哥短，你也不想想是谁把你通知过来的。跟我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张小娟冲吴福港做了个鬼脸，说：“我一看到小林哥哥，就把港哥你给忘了，怪我粗心了，你可不要介意哈！” 吴福港故意调侃的说：“我能不介意吗？我一有好事马上就通知你，你却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 张小娟于是立即拿来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小糊涂仙，说：“我本来想听小林哥哥喝水的，既然港兄你介意了，那我也只能在喝酒了，反正喝多了，小林哥哥也会送我回去，我就先干为敬，向你赔罪了！” 说完也不顾我的阻拦，愣是喝了一大口白酒。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说：“港兄，你也真是，知道这张小娟喝不了多少酒，还这么逗她干嘛？看来今天又得抬她回去了，你呀就是会惹麻烦！” 吴福港见我有些着急，也是哈哈大笑：“我就说，只有张小娟来了喝酒才有气氛，我也是不怂的。”说完也把自己的杯中酒给喝了。 我真是看着两个人头大，但偏偏又不能说他们什么。于是对张小娟说：“你还是少喝点吧，你不知道港兄在和你开玩笑吗？” 第161章 小娟心事 张小娟此时脸越发红了，说道：“有小林哥哥在，我有什么好怕的，这港哥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也不怕他。” 我是一脸的无语：“我说，你们两个是来拼酒的吗？我可不陪你们疯，再拼我可就走了？” 我故意说道，总算吴福港还是服了下软，说：“算了算了，我就是和小娟开个玩笑，她怎么就当真了，你真拿我当你们店里的客人，就这么灌我。” 张小娟笑的花枝乱颤，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认怂，小林哥哥在谅你也不敢造次。小林哥哥，我刚敬了港哥一杯，我怎么能忘了你，来我也敬你一杯！” 我赶紧按住她的手，我说：“我的酒就可以免了，今天在前面喝了多少，怎么一坐下来就开始讨酒喝了。” 张小娟还是痴笑着说：“小林哥哥放心，我前面没喝多少，就是两杯白酒的事，否则他们不让我走。” 我立即去倒了一杯开水，然后递给她嘴边，“你的酒量也就两杯白酒，你要不方便不用硬撑，我们喝酒吃饭有的是机会，不要勉强自己。”我看了有些心疼。 张小娟接过水，喝了一口：“小林哥哥邀我喝酒，我怎么能错过呢？都是港哥，也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否则就没有前面的酒了，让小林哥哥见笑了。”说完就索性靠在了我身上，我也立即扶住张小娟的腰身，让她不至于趴在我的身上。 然后我对吴福港埋怨：“你看我叫你别去打扰她吧！否则也不会被别人灌那么多酒，这多伤身体啊！其实现在她忙，我也知道，没必要为了我们这几个人，影响她的生意的。” 吴福港说：“我哪能不和她说啊！我老婆怀孕以后，她一天和我老婆打三个电话，这事情要不和她说，她还不得找我兴师问罪啊！你可不知道，这小丫头厉害着呢？老是找你嫂子告我的黑状，我可不敢得罪她！” 我说：“这也是你自己找的，谁让你自己不检点，被她抓到把柄，否则她又能拿你怎么样！” 吴福港说：“兄弟啊，你说这话可是要讲良心啊！我不比你，我是吃赌饭的，我那些赌客，耍完钱就喜欢花天酒地一番。我要是不好好陪着，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啊！再说了，你看我手下这几个人，哪个不喜欢在这欢乐场里面厮混。我要是不带他们玩，他们哪里肯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做事啊！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就是在刀口上舔饭吃的，要没这点爱好，我们也拢不起这些人和事来。没有人，我们喝西北风啊！” 我回道：“你陪玩归陪玩，你也不要太过火啊！你毕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分寸总要把握的吧？” 吴福港委屈的说：“我也知道要把握分寸，可是大家都是男人，你嫂子最近又怀孕了，我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难免会出些意外，这都是人之常情嘛！” 我也真是拿他没办法，明知道自己老婆就是欢场里出来的，还敢去瞎混，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说：“行吧，你总有你的理由，你干嘛傻乎乎的非要去白金汉宫呢？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吴福港叹了口气，说：“我也想换个地方玩啊！但是你嫂子看着呢？她不让我去其他地方玩的，因为这样她的眼线就可以盯死我，我就算想玩花样，也翻不起浪花来的。”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说明杨姐在控制吴福港时还是很有策略的，知道不能对吴福港限制的过死，否则会适得其反。只有让他耍着，又不离开她的视线，才是上上策。 我对张小娟说道：“小娟，怎么样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吧！这样可能会更好一点！” 张小娟听了我的话，突然打起来了精神，用手圈住我的脖子，说：“我不要，好不容易见你一回，还没和你说话说几句话，你就要送我回去，我可不干。要不你陪我一起回去，到我家里去陪着我，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我听了有些无奈，我要陪她再回去，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扛住张小娟的诱惑。万一我一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就悔之晚矣。所以，这个时候我是不敢在这么去考验自己了，因为上次我们在白金汉宫以后，我发现我的防御力又低了不少，我是对自己的抵抗力不自信了。 我看着吴福港：“港兄，要不你送佛送到西，你把张小娟送回去！” 我还没说完，吴福港就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送，你嫂子知道了不削死我。” 张小娟也紧了紧我的脖子，说：“他就是敢送，我也不让他送。否则我就让他在嫂子面前后悔，让他100张嘴巴也说不清楚。我就是要和小林哥哥在一起，现在谁说都没用。” 我说：“那好，你要陪着我们也可以，但是酒不要再喝了，否则真的要闯祸的。” “小林哥哥让我不喝，我就不喝，反正你现在不能丢下我。”说着，又拿脸贴在了我的脸上。此时，张小娟身上的酒味混合着她的体香味，更加让我上头和陶醉。 此时我理智告诉我，应该远离张小娟，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理智的指挥，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于是我只能说道：“你留下来可以，能不能不要这么圈着我，港兄还坐着呢？我们要注意点影响！” 张小娟说：“港兄见的多了，他才不在乎呢？我就是要圈着你，免得小林哥哥又一不留神跑走了。” 我此时既感到十分的尴尬，又十分的享受张小娟的依偎，所以也是非常的矛盾。 吴福港则笑道：“我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小丫头只要一遇上你就格外的大胆，跟平常完全判若两人。所以，你们就是前世的冤孽，小林哥你干嘛要抗拒呢？” 我还没有说什么，张小娟则先转过头看看吴福港，然后又盯着我的眼睛，嘟囔着说：“港哥说的对，小林哥哥，我感觉我们就是前世有缘，所以今世你为什么要抗拒呢？” 我此时看着张小娟那深情的眼神，我也是有些迷离和沉醉，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样对望了有几十秒，虽然没有什么言语，但又好像说了许多许多。 最后我悠悠的说：“我太认真了，可是我又不会不认真。” 一句话，竟又说的张小娟双眼泛起了泪花，于是我赶紧给她擦眼泪，说道：“你挺好的，我会向哥哥一样好好保护你的。你真的用不着对我感恩戴德的，我其实也非常的喜欢你，可是我的困难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 张小娟点点头，说：“小林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反正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你把我当什么都行，就是让我多和你在一起。以后你真有了女朋友，你在抛下我好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更不会纠缠你的。”此时，她都有些乞求的口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再痛下杀手了，于是就点了点头，也说不出来一句话。而张小娟则一下子转悲为喜，突然又向我吻过来，这时我也不躲了，任由她吻在了我的嘴上。张小娟吻的很热烈，一吻上我舌头就向我探过来。我此时索性放弃抵抗，任由她予取予求，只等着她的热情消退下去。 这样吻着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吴福港也仿佛和消失一样，一点都没有发出响动。我此时对张小娟只能不迎合，也不抵抗，她热烈了一段时间后，总算缓了下来，然后就分开了嘴。她意犹未尽的舔舔自己的嘴唇，也不用手擦拭，抿嘴笑道：“小林哥哥的嘴是甜的，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我此时已经是欲火中烧了，只能强行按着自己的心绪，好让它不向情欲深处滑落。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张小娟身上什么部位，反正我碰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会有电流传向心中，刺激着情欲之火熊熊燃烧。 幸好，吴福港总算有动静了，他就像一个水龙头，好好灭了一下我心中的欲火。“你们享受完了吗？我们可以继续喝酒了吗？你们这样肆无忌惮我很难受的，等下嫂子那边又不能打牙祭。要不张小娟，你也给我放个假呗！” 张小娟这时有些害羞了，说道：“你想的美，杨姐让我盯着你，我怎么能和你狼狈为奸。” 吴福港说：“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只图自己的幸福，你还讲不讲理了。我是来看爱情大片的吗？” 我也一下子脸色通红，额头都冒出汗来，说道：“港兄，别这么说，我也是被限制住了，挣脱不开的。” “哈哈哈，小林哥，我又没说你，你脸红什么呀！我是在说这个小丫头，没羞没臊的，你别往里面套啊！”吴福港乐了起来。 “我哪里没羞没臊了，我就是喜欢和小林哥哥这样，馋死你！”张小娟争道。 “要不，你们换个地方你侬我侬吧！让我干看着也不方便啊！”吴福港继续笑道。 我马上急着说：“港兄，酒还没喝完呢？我们不能浪费的，再说我也不能在这么发展下去了，否则要闯祸了！” “我看是小丫头放不过你吧！”吴福港还是笑着说。 张小娟却不去理会吴福港了，突然盯着我说：“小林哥哥，这里离我家近，要不你陪我去我家吧！大不了我等下，再陪你喝酒！” 我一看玩笑开大了，于是马上说：“别别别，这可使不得，我觉得已经很对不起你了，再要弄些事情出来，我是收拾不了了。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港兄还有好些正事要谈呢？” 张小娟一脸失望的模样，但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穷追不放，然后对我说道：“能这样闻着小林哥哥的味道我已经很满足了，小林哥哥以后也不会再排斥我了，我已经很开心了。你们有正事说，那就说吧，我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你们。” 接下来，我也不顾忌张小娟适不适合听，也不担心她会不会泄露秘密了，因为我迫切需要转移话题，尤其是转移我的注意力。否则，张小娟这么靠着我，我始终觉得有些心猿意马，思绪不知道怎么又会向男女之事滑过去。 吴福港也放下了调侃我的心思，就我们刚才提出的设想，进一步作细节上了探讨。由于这一次我们应付的是这些流氓恶势力。这些人可不像我们公安机关，还要讲究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他们做事情是毫无底线的，只要他们心中有了怀疑，就有可能做出一些让我们追悔莫及的事。 因此，我们设计这一套办法，其根本上是断了三哥的财路。要是让三哥知道，我们这样在设计他，那他一定饶不了吴福港，甚至还会危及杨姐的生命健康安全。尤其是杨洁，刚刚怀孕没多久，这个时候最怕有人折腾，吴福港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说：“这件事最好在城郊这边办，因为这里是三哥的地盘，他的关系盘根错节，信息渠道也五花八门。我们设的这个苦肉计，只有通过他的这些旁门左道，才能让三哥真正放心，这不是你在背后搞鬼。而是他的小弟们不争气，又砸了他的饭碗。唯有如此你才能顺利脱身出来，以后不会留有后遗症。” 吴福港说：“这一点没有问题，只是你那边托的人一定要牢靠，他和我的客人去核实线索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抛头露面，因为我也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万一他是知道的，你要再露面，很难不让三哥怀疑是我在坏他的财路。而且你要抛头露面，得罪了三哥，对你本身没有好处。当然你不用怕三哥，可是三哥会从别的地方对你下手。小林哥，你还很年轻，前途也是一片光明。你绝不能走宋江的老路，为了我们这几个兄弟，把你的仕途给毁了。这样我作为兄弟，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赔不起的。” 我说：“这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万全的办法，把这个线索传递出去。你千万千万不要陷进去，因为有些雷太大，你是真的顶不了的。” 第162章 各有苦衷 吴福港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是端起酒杯把酒干了，算是对我的回答。然后吴福港又谈了许多他在开场子时遇到的奇事，也让我们大开眼界。 吴福港说：“你知道吗？有些人省吃俭用一辈子，可是一到了赌场上就十分的大方。不仅一掷千金，而且还十分的豪爽，一旦兴起就停不下来。我遇到一个客人，他是非常的节约。每次来我们的场子，都让我们去接他，然后散场了也让我们送他回去。有几次我们实在不方便接送，他散场以后愣是走了十几里地回的家，连个出租车都不舍得坐。他是你们山阳本地的一个小老板，家里开了一个小工厂，他厂里的活都是一个工人当两个用，自己只要没其他事也会在厂里东看西看，把自己当做工人用。厂里什么都省，就是省一张厕纸也是好的。据说他们厂里的伙食，一周只吃三顿肉，他自己也不例外，都是跟着厂里工人的伙食吃。有时，他的晚饭也是食堂的剩菜剩饭打包回家热着吃的。他每次来我们场子耍钱，我们的饭菜都是大鱼大肉的招待着。他每次都吃的狼吞虎咽，有剩菜剩饭也绝不浪费，能吃的他都会吃掉。吃不完的，他还会让我们帮他打包，临走的时候带走。而且记性很好，绝不会忘的那种。有次，我们场子的中途买了西瓜给他们解乏，当时由于他们正玩的兴起，还有半个剩下。他倒是记的很清楚，散场的时候非要我们帮他打包带走。就这样一个人，他每次来下注都是一千两千的上，杀的兴起多少都敢下。他已经前前后后在我场子里输了三十几万了。不过这人，虽然抠门，但是还钱是非常爽快的，他总是在我们还款日前还完，他就是怕错过日子要付我们利息。” 我说：“他不怕被家里人知道，把他的钱管起来？” 吴福港摆摆手，说：“这个人，在家里是一言九鼎的，家里大大小小的钱都是他自己一手掌控，绝对的权威。他的妻子儿女都是没有话说得，因为家里人都觉得这老头平时这么抠门，绝对不会乱花钱的，所以很放心让他管钱。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老头赌起钱来是这么的疯狂，简直是不要命，否则一定会收了他的权力。” 张小娟问：“你们场子里面有女的吗？她们赌起钱来也一样吗？” 吴福港说：“赌钱，男女都一样，这也不分男女的。只是好多女的因为家里要料理家务，时间上没有男的那么多。但是也是有几个女的很闲的，手上钱也多。我这边就有一个，年纪三十来岁，家里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反正我挑头搞的场子她几乎不落。不过她赌的技术不错，没怎么看她输钱，因此她每次都来，我看她也就输了几万块钱。而且，我们散场之后的庆祝，她一般也会参与，我看她真的很空的！” 我问：“有没有输的特别惨的，就是倾家荡产的那种？” 吴福港说：“输的倾家荡产的，我现在还没有遇上，但是也遇到过输的很多，到处借钱的。我这边就有一个女的，年纪还不到三十岁，非常的喜欢刷钱。而且每次赌基本上都是输，据说她是家里管钱的，已经把家里的存款都输完了。这事情她老公还不知道，后来又输钱，借了许多的债。当然她不敢问我们借钱，我们的利息太高了，她承受不了。她大部分时候都是问一起赌钱的人借，有多少都要借。暂时还不上，就干皮肉生意，用卖身的钱还。这女的姿色不错，又在圈子里面传开了，我的客户中很多都尝过她的身子了。有时候，她就是为了少还些利息，也不惜和人家床笫之欢的。真是不知道她老公知不知道，否则她的家迟早被她拆掉。” 我听了有些触目惊心，真是人生百态，有些看似体面的人，不知道背后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我看看我旁边的张小娟，张小娟好像意会了，于是马上举手发誓道：“小林哥哥放心，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会去沾染赌博的事情，否则就让我一辈子孤独终老好了。” 我说：“我倒不是让你发誓，只是你这样在灯红酒绿里面混，迟早也难逃这个染缸。你还是自己坚持本心吧，我有时候也真的无能为力……”后面的话我有些沉默，但是张小娟也知道我要说什么。这样她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圈着我脖子的手也放了下来。 吴福港见气氛有些变样，于是马上说：“我们在说别人的故事的，怎么自己还伤感起来。来来来，赶紧喝一个，调整一下心情。” 于是我跟着吴福港好好喝了一个，张小娟则仍然情绪低落，只是愣愣的在那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只是拍拍她的后背，让她不要多想。 这时候，这酒就有些喝不下去了，于是吴福港赶紧识趣的去买了单。我拉起张小娟的手说：“小娟，酒喝的怎么样，有没有问题，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张小娟听了这话，才站起来说：“小林哥，你肯送我，我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就紧了紧外套，一手拉住我的胳膊，随我走出了夜宵店。 到了夜宵店门口，我们和吴福港道了别，还是由我送张小娟回去。张小娟拉着我的手，默默的跟在我的后面，我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只送到她的农民房下面。我一直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张小娟开了门，然后对我说：“小林哥，我到了，你进来坐会儿吗？” 我说：“这个……你是不是心里难受，怎么一下子一声不吭了！” 张小娟有些泪汪汪的，拉住我的手，说：“小林哥哥，你要不进来说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反正我心里不痛快！” 我这时虽然感到为难，但是有了前几次的经历，心里也变的不是很触怕了。于是就大着胆子和张小娟来到了屋里，进了屋张小娟也没有脱衣换鞋什么的。只是一把抱住我的脖子，然后用她那热切的眼神盯住我，说：“小林哥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的身子还很脏，但我就是喜欢你，你会嫌弃我吗？” 我这时也索性抱住她的腰，我说：“我不嫌弃你的，否则也不会帮你了。我只是我家里不会接受你的，到时候你会弄得很难堪，我们两个人都会非常的痛苦。毕竟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一再避开你，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想伤害你罢了。” 张小娟含着眼泪点点头，然后把脸靠在我的胸口，说：“小林哥哥，你能陪我静静的坐一会吗？我喜欢靠在你胸口的感觉，感觉特别的踏实。” 我也不说什么，我这时也确实没有勇气去拒绝她。于是就这样，我们脱了鞋坐在了床上，两个人也没有脱衣服，什么也没有做。张小娟就是依偎在我的胸口，手紧紧的抱住我，生怕我跑掉了。我也任由她抱着，然后自己靠在床背上。 由于我放空了大脑，很快就沉沉的睡去。这样，一直到了我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张小娟仍旧抱着我，一脸幸福的睡着。她那幽香的鼻息轻轻的打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一时有了种错觉。 此时，我想到摸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于是我万般不舍的拍了一下睡着的张小娟，轻声细语的说：“小娟，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早点休息吧！” 张小娟听到了我的声音，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我的面容，好像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双手捧住我的脸，道：“小林哥哥，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来陪我了。”说着痴痴的笑着，并用嘴来亲我的嘴，就像婴儿贪婪的看着奶嘴。 我也摸一下她的脸，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我还一早上班呢！” 张小娟听了，顿时一脸的失望和不舍，说：“小林哥哥，为什么我们总是这样匆匆忙忙的，我不想让你走，时间还早，你别这么快走。” 我这时还是坚定了起来，说：“小娟，我也陪你这么久了，我是明天早上真的要早起，你就自己睡吧，而且这样和衣睡觉会着凉的。” 张小娟知道留不住我，于是万般无奈的说：“我该知足的，小林哥哥谢谢你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管自己起来，穿上了鞋。此时张小娟也从床上起来了，然后恋恋不舍的把我送到房门口。倚着门对我说：“小林哥哥，你下次还会这样陪我吗？下次，我想搂着你睡！嘿嘿嘿嘿！”她一脸的坏笑着，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决绝的离开。 我怀着起伏跌宕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虽然我不想去想张小娟，可是脑子里就是她的影子。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从美梦中醒来，发现时间已经很迟了，我破天荒的第1次上班迟到。 于是我赶紧赶回了单位，辛好单位里面也没有什么事。大家也并没有关注我有没有上班，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在办公室坐了没多久，吴福港电话打进来了，他开口第一句就是：“小林哥，你那边讲话方便吗？” 我朝办公室外张望了一下，回答：“有什么事你说吧，我现在就我一个人。” 吴福港说：“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物色好了几个客户，他们都是山阳本地人，是我以前的几个客户。三哥及他的手下都不认识他，我打算这几天就到我场子里面来，我还特意把这个人的消息漏给三哥几个不老实的手下了。我估计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我说：“这件事情你不要急，钓鱼切记心急，一定要让他们自己行动，你千万不要故意卖破绽，以免引起他们怀疑，反而功败垂成。你就是正常组织挑头，就是发现他们有动作也不用急，先让他们尝尝甜头。你一会儿把这几个客人的资料给我，我去了解一下这些人的背景，看看他们跟我们公安局有什么人要好的。有他们的熟人去漏消息，他们更加信的过，而且你也不会被牵连。” 吴福港回答：“这个我明白，反正我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来操作，让他们这些去举报，然后我就静静的等着翻车。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回答：“对的，就是这个意思，你该赚钱还是去赚钱，不过在要账的时候你可要安排好，一定让这几个不老实的去要，这样就可以逼的你那几个关系户狗急跳墙，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吴福港回答：“好的，小林哥，你的话我记住了。” 我又特别提醒，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和我少联系，免得节外生枝，你有什么重要情况要告诉我，可以通过张小娟转达给我。她的脑子不笨，人也比较可靠，而且没有和三哥的人有交集，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吴福港说：“我记住了，接下来我就不直接联系你了，那些资料我也让张小娟传给你。这件事情我和我的老婆也说过了，她也十分赞成我们这做。我想，她也会帮衬着我们，这样张小娟也不会被人盯上的。你自己小心了，我也帮不上你！” 我说：“行了，我一定小心翼翼的，我们就等着你逃出生天的一天了。”说完我们就挂了电话。 我整天闲的无所事事，眼看又要下班。突然陈队长，及郑指导兴冲冲跑回来。我知道，这个点，两个领导同时返回单位，那是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 果然，我看到他们身影没多久，就接到了陈队长电话：“学贤，我看见你在办公室，你赶紧去开上你们组的车辆，然后把你们组的探员都去接上然后直接去联山镇，我一会儿告诉你我们要去的具体目的地。有命案了，值班的力量已经赶过去了，你们也要马上赶去的。” 于是我立即拿上我的公文包，然后从彭师傅抽屉拿了我们探组公车的钥匙，接着一边电话联系艾冬青，朱羽江，彭师傅这几个人，一边按他们的地址去接他们然后去联山镇。 第163章 案件不易 我开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总算接上了所有的人。于是我就开车前往陈队长指示的联山镇。 在路上，彭师傅首先问：“兄弟们，今天又是什么案子呀！” 我在专心的开车，朱羽江回答道：“我刚才和值班室打了电话，大致问了一下案件。据说是，联山那边一个村落里的老太太死了。本来也没什么事，但是收敛的人在老太太的脖子上发现了勒痕，而且她的后脑也有血迹，知道老太太不是自然死亡的。于是立即让家属报了警。” 艾冬青问：“家属怎么会这么大意，连死者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的？” 朱羽江说：“就是，听说这老太婆平时是腿脚不方便，几乎瘫痪在床上的。平时是不出门的，他的儿女每天定时的给她送一下饭菜，然后再把前一天的碗筷收走。据说今天早上去送饭菜发现老太太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一探之下发现人已经没了，于是赶紧通知亲戚朋友开始办丧事。结果收敛尸体的人发现了异样，于是要她的儿孙们报警。本来，家属是嫌麻烦的，不想报案了，但是前来吊唁的村干部觉得事情太大，于是就报了警。联山派出所的去一看，果然如此，就立即通知了我们刑大，所以我们现在赶过去。听说值班的人，也还没有赶到呢！其他情况一概不知道。” 彭师傅说：“这么说，我们和第一波的侦查员没什么区别，那我们不要开的太快，不要抢了别人的功劳。” 朱羽江也是会心一笑，对我说：“学贤，别开太快，听你彭师傅的。” 我也不置可否，但是脚头上却把油门松了松。这时，艾冬青已经和朱羽江他们讨论开了。 “听说，案发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村，里面连外地人都没有，估计这个案件十有八九是本地人做的，我们到了联山镇了，犯罪嫌疑人也浮出水面了，我们估计去抓抓人就可以了。甚至抓人都用不着，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们只要办案就可以了。”艾冬青说。 “所以，我们不能先到，谁先到谁就接这个案件的办理。我们前一个案还没有料理清楚呢？又接案子怕是来不及了。”朱羽江说，“所以这个案件不要太积极，案情简单，办好了没有功劳，弄不好就是惹一顿的埋怨。学贤慢点开。” 我不紧不慢的开着，他们几个则讨论起了闲事，又是讲笑话又是扯八卦。直到陈队长的电话打到了彭师傅的手机上，陈队长首先问了我们的位置，然后让我们直接去联山镇云山村，并且要我们快一点，仿佛有什么急事。 我问：“彭师傅，我们要加快赶过去吗？” 彭师傅说：“你也听到了，你就稍微快一点嘛！不过注意安全！” 我说：“陈队长说的联山镇云山村我也不认识啊！你们有认识的吗？” 朱羽江说：“你先往联山镇开，到了他们镇上我们在那边问一下就知道了。联山镇是个小镇，估计路不难找的！” 于是我就加快速度往联山方向赶，也正如朱羽江猜的，云山村虽然是个山村，但进出山村的路不多，因此很容易找到。不多久我们就赶到了云山村，远远的在他们村委会门口已经停了好多辆警车，我们就知道案件的指挥部肯定设在了他们村委会里。 于是我们停好车，直接冲进了村委会，村里干部引导我们上了村里的二楼会议室，估计指挥部就在里面。 他们等我停好车，于是和我一起上了楼。此时整个指挥部就陈队长和邵大两个人在，我们觉得挺乐观的。 彭师傅先给两位领导递了一支烟，说：“邵大，陈队，我们探组的人我都带来了，有什么任务你们吩咐吧？” 邵大接过彭师傅递来的烟，自己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上，并把打火机递给彭师傅，说：“你们到的挺快，今天的案子你们了不了解，如果不了解的话，就先到案发现场去看看，直观的感受一下，然后再到指挥部来领任务吧！” 彭师傅故意诧异的说：“犯罪嫌疑人还没明确吗？我以为急着过来是让我们来抓人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吗？” 邵大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也认为是个简单案子，看来和你们陈队长的看法一致。那你们先去现场看看，万一等下需要做笔录，你们心里也有个大致的概念。” 彭师傅说：“好的，我们听领导的，如果等下要抓人审查了，不要忘了我们？”案件成与不成，我们侦查员首先要表现出一种乐观的心态，领导其实最忌讳仗还没有打，就提一大堆困难，在侦破时候拖后腿。而且像邵大一样对侦破工作负总责的人，最忌讳别人说一些案子破不掉的话，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不吉利。 彭师傅的回答，让邵大很开心，案子的侦破仿佛就在顷刻之间。于是我们四个人领命出来，一起去案发现场踏看。 其实，这起案子的原始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当时发现老人死了以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人是正常死亡的，因此压根就没有去想保护现场的事情。一发现老人死亡，首先就开始打扫房子，准备灵堂，通知各个亲朋好友前来奔丧。当时，现场进出的人员络绎不绝，直到发现老人的死另有蹊跷，再有派出所保护现场，已经为时已晚，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七七八八了。 我们刑大技术人员也是一脸的无奈，现场该有的痕迹都被人打扫过了。甚至连老人的储物柜，衣柜都被人仔细的翻动过了。因为当时家里人忙着整理老人的遗物，所以翻箱倒柜的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最最要命的是，当时他们这些人也说不清楚谁动过什么，没有动过什么。如果，犯罪嫌疑人真是熟人，一切痕迹物证也都被掩盖掉了。 技术人员，就算拿出了相关的痕迹物证，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了。而且现场所在的村落，是一个小山村，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入口，整个村庄也就几十户人家。基本上村里有个婚丧嫁娶的，都会全村出动，很难说在村里的人谁没有来过。真要说的上来的，在作案时间上都基本可以排除。 我们看着一边勘察现场一边摇头的技术人员，也是隔着隔离带简单的问了几句。“兄弟，怎么样，现场有发现吗？”彭师傅问。 “能有什么发现，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我们就算有发现也是讲不清楚了，我看这隔离都没必要了，你们还是自己进来看吧！”技术员说。 彭师傅立即说：“我们可不敢犯这个错误，到时候我们到成了被怀疑对象了。” 技术员摇摇头：“都差不多，要是这么算，你们的甄别人员就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我们在现场周围又走了一圈，感受了一下现场的房屋结构，以及邻居人家的分布。正准备去问几个邻居的，陈队长打电话给彭师傅，让我们的人立即去指挥部集中。 彭师傅一刻都不耽搁，叫上我们几个，说：“看来犯罪嫌疑人已经明确了，指挥部需要我们去抓人了。” 我们听了也是大喜过望，赶紧跟着彭师傅一起往指挥部赶。 我们四个人又回到了指挥部，发现除了我们以外，夏胜军他们探组的几个人也在了。彭师傅很积极，说：“领导们，犯罪嫌疑人明确了，是谁，我们怎么去抓？” 但是陈队长一脸的凝重，说：“犯罪嫌疑人没有明确，现在需要你们两个探组去做一些活，晚饭你们自行解决吧！指挥部这里暂时没有办法提供后勤的支持，工作先做起来再说。” 陈队长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把我们浇了个透心凉。彭师傅问：“陈队，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陈队长把一张名单交给彭师傅，说：“你们探组，就先把名单上的人一个不落的去找到。并且对每一个人都要进行详细询问，最后都要制作笔录。” 彭师傅问：“这名单上都是什么人，具体问他们什么内容？” 陈队长说：“这名单上都是死者的亲戚，是死者的小孩罗列出来的。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些人有没有到过现场，更加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老人的死讯的。你们要问的是，这些人这两天的活动轨迹，然后问是否知道死者的死讯，又是如何得知的。对于那些已经到过案发现场的，要重点的问。一定要问清楚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到达现场，具体和什么人一起来的，还有到过现场具体哪些位置。老人的死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有没有想别人传递过老人的死讯，都有谁？” 彭师傅问：“那需要去核实清楚他们的问话吗？” 陈队长回答：“你们如果有条件核实的，那就直接核实掉吧。另外这些人的指纹和 dna信息都要进行采集，已备技术员甄别使用。还有你们在询问中要多注意观察这些人的反应，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迹象，有嫌疑的及时向指挥部汇报，我们好上多种手段进行核实，以便发现蛛丝马迹。” 彭师傅领命后，立即把我们叫到指挥部的一边，同时他把名单也交给我们看。这个名单上一共涉及到20多个人员，很多人员都只有姓名，少数人员下面还附着电话号码。 彭师傅先把这个名单上的人员粗粗进行了拆分，我们4个人每人都分到了五六个人。 彭师傅说：“大家先把分到的人先去梳理一下，把每个人的真实身份都搞清楚，然后把每个人的联系电话也搞清楚，然后我们再汇总，再来想办法怎么找这些人。” 我们点点头，艾冬青倒是提出不同意见，说：“彭师傅，我们在这个村里，什么工作也开展不了，反正指挥部已经给我们下了任务，我们不如先到联山派出所去。那边有公安网电脑，查询信息也方便。我们其实不用把这些名单分开来，大家分头做，不如我们直接到联山派出所，把这些人全部在公安网里面查一遍，能查到的信息，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查不到，我们也可以让联山派出所协助我们，通过相关村里的人来查找这些人的信息和下落。这样做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朱羽江听了也赞成，说：“艾冬青说的对，我们用不着分头做，大家各干各的，反而效率低。我们先去联山派出所，由学贤负责对这些人进行信息查询，我先来联系这些有电话的人。 彭师傅你去和他们派出所联系一下，那些公安网上找不到的，通过派出所帮我们打听一下消息。我就再对你们的信息进行深加工，简单的，能够马上核实清楚的，我就直接核实掉了，这样我们名单上的人就会越来越少。真有几个查找麻烦的，我们在群策群力想办法。” 彭师傅听了，觉得朱羽江和艾冬青说的都有道理，于是也不拆分名单了，我们4个人就立即驾车前往联山派出所。 当然和我们一起走的，还有夏胜军他们，他们也拿到了一张名单。具体他们名单上的是什么人我们也没有询问，估计是另一波可能到达过现场的人员。 到了联山派出所，我们找到了他们值班的领导，向他交代了我们分到的任务。其实他们人也已经在那边准备就绪了，所有的派出所民警都没有下班回家，也在待命着。 我先找了一台性能好的公安电脑，对名单上的人员，在公安网上一一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查询。把每个名单上的人，能在公安网上找到的信息全都查出来，并一一列举清楚。有些有家属信息的，我把家属的身份信息也列举上去，以便扩大甄别范围时候使用。 我把查询好的信息交给了彭师傅，而艾冬青也已经电话联系上几个人，并且通知他们到联山派出所。彭师傅则把几个公安网信息查不到的人，交给了对应的社区民警，让社区民警到村里去打听这些人的消息。如果能通知到的，就直接把这些人通知到联山派出所。有助于我们可以开展针对性的甄别调查。 第164章 进入困局 很快这些人大部分都联系上了，有几个住的近的，我们就直接通知他们到了联山派出所。于是，我们四个人分成两组，对这些名单上的人进行甄别。 我们甄别的流程大致是这样，首先我们会问他这两天的活动轨迹。一般从案发前一天开始问起，因为家属提供了看到老人还活着的大致时间，我们就从这时间往后开始问。到发现老人死亡的时间大约是24小时左右，只要能确定这24小时之内，我们甄别的对象确实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那就算是排除他的嫌疑了。当然从案发时间上排除，我们必须找到对应印证的证据，也就是被甄别对象不在现场的证据。 接着我们会提取甄别对象的指纹和dna信息，然后再问一些跟死掉老人有关的问题。主要就是被甄别对象和老人的关系，他是如何得知老人的死讯，他又是什么时间到过案发现场，他有没有将老人的死讯转告给别人，这人是谁等问题。 刚开始几个被甄别对象，我们还制作了询问笔录。后来发现制作笔录实在太慢，如果按照这个进度进行，我们几天都甄别不完。因此我们决定，把我们感兴趣的问题记录在笔记本上，做简单的记录即可。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对每一个甄别对象的甄别也是十分复杂和麻烦的。一直到了晚上11点左右，指挥部通知我们到连山派出所的楼上会议室开会。我们总共才甄别了不到七个人，这还是两组人马分别进行的。 我们4个人进入到会议室，夏胜军他们这个探组的人也匆匆进来。估计进度也和我们差不多，甄别完他们手上名单的可能性也不大。 案件进展到了这个时候，原本以为是一起简单案子的期望已经落空。邵大的表情已经是一脸的凝重，我们进去的时候，只见他在那里不停的抽着闷烟。原本这个案件赵局是不准备过来的，可是破案陷入了僵局，赵局也不得不连夜赶了过来。我们原本11点左右开始的专案会议，又拖迟了大约半小时。 在这半小时里，虽然指挥部里坐满了人，但整个指挥部鸦雀无声。谁也不对这个案子发表，哪怕一句评论。技术中队的队长，先来到了会议室和邵大耳语了几句。接着他带着所有的技术员出了指挥部，估计是到联山派出所其他的办公室对技术勘察工作进行了简单的汇总。 直到赵局赶到指挥部，在邵大旁边坐定，邵大才招呼技术中队的人回到指挥部，并且宣布专案会议开始。 依照惯例，先由技术中队的队长汇报现场勘查及法医解剖的情况。技术中队长，先是把现场的外围情况介绍了一下。这些我们也都了解，接着就介绍其现场的情况。他把房屋结构以及死者所在的屋子的现场结构大致先作了介绍。然后介绍起现场的一些细目情况，由于现场被破坏的厉害，他的介绍当中充斥着可能，大概，推测等许多不确定词汇。这直听的邵大赵局，把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另外技术中队长还说了一个情况，由于现场保护，几乎没有怎么做，现场进出的人员无法框定，所以技术中队在整个犯罪现场提取了大量的指纹，脚印以及微量物证信息。但这些信息当中有哪些是属于犯罪嫌疑人所留的痕迹，一时是无法判断的。 然后法医也对尸体的检验情况进行了简单汇报。总之死者的死因是因机械性窒息死亡，而且后脑上有一道长约12厘米的开放创口，法医判断这个创口是一种带螺纹的钝器所留。 死者的死亡时间框定在饭后三小时，由于家属报案时间较晚，这中间又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清洗。因此死者身上所留的痕迹线索也是难以确定。特别是死者的颈部，她的致死部位有多人接触到了这个关键部位，还进行了抹洗，虽然说提取到了一些dna等微量物证，但参考的价值不大。 技术中队还详细介绍了整个现场的出入口，对现场的这些出入口进行了仔细的勘察，但未发现有破坏的痕迹。因此犯罪嫌疑人进出现场的通道也是难以确认。 另外现场由于进行了清理和打扫，根据死者家属的回忆，一时也难以确定现场有无失少财物。 总之，现场留给我们的案件，甄别依据是少之又少。关键还不可靠，让我们就算找到了犯罪嫌疑人，也难以用可靠的现场证据进行甄别。 赵局此时提出质问：“联山派出所出警的民警在不在，你们难道不知道要保护现场吗？现场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你们这简直是渎职，一定要追究责任人的责任。否则以后每个案子都这样，我们还要不要破案了，还要不要抓犯罪分子了。你们联山派出所的人简直就是在放纵犯罪，真是乱弹琴。” 赵局发了一通邪火，这让在场的联山派出所所长坐立难安，而且局里领导发火了，他还不敢当面顶撞或解释解释。只能先由领导在那里训斥，等领导说完了，再找机会进行解释。 好不容易等赵局发完脾气，这时邵大先和赵局解释，：“这也不能全怪派出所，主要是这个案子发现前，受害人家属先开始了丧礼的事宜。当时他们以为这个死者是正常死亡，因此就先对死者的住处什么的清理了一下。直到发现死者死的蹊跷，这才想到报案，而此时现场已经被极大的破坏了。因此要怪也不能怪派出所保护现场不力，而是实在是原本死者家属没有发现这是一起命案。” 赵局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问技术中队：“难道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吗？对本起案子的起因起码有一个判断吧？” 技术中队长谨慎的说道：“由于缺少现场证据的支撑，我们也只能根据主观的判断，来推测概率比较大的可能性。这起案子从因果关系上判断，我们认为存在两种可能，一是熟人作案，目的可能就是想将受害人杀死。判断依据两条：一是受害人长期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已经对家属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二是受害人缺少行动能力，但却经常对自己的亲属进行抱怨，导致与其他家属的关系紧张。这两种可能都会导致一些人产生让受害人死亡，这样可以一了百了的想法。这是我们从现场邻居的访问中了解到的，可以作为判断的依据。还有一种可能，犯罪嫌疑人进入受害人的居所，可能就是为了盗窃或抢劫受害人的财物。因事情败露而杀人灭口。这个判断依据主要是：一我们在现场搜索中，没有发现现场有值钱的财物，比如首饰，现金什么的；二是犯罪嫌疑人不仅对受害人的头部进行了钝器攻击，还进行了掐脖子的手段，非要致受害人于死地，这说明犯罪嫌疑人害怕事情败露，很快会牵连到他本身。” 邵大问：“那你们判断这两种可能性哪一种概率比较大？” 技术中队长道：“就我个人的倾向而言，我觉得受害人认识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很大，至少有一定的熟悉度。这样才会促使犯罪嫌疑人痛下杀手，致受害人人于死地。否则单纯的盗窃或抢劫财物，就受害人的行动能力，犯罪嫌疑人完全没有必要杀死受害人，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罪行。” 邵大说：“这个推论还是比较有可信性的，以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看，这种可能性也的确是最大的。” 然后又问：“你们技术中队还有其他的补充吗？”技术中队长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别的可以补充了。 于是邵大又转向问陈队长：“你这边侦查员派出去了几组，现在工作的情况如何，你们有没有进行过汇总。” 陈队长立即回答：“赵局，邵大，我先把重案中队目前布置下去的工作简单说一下，由于专案会议之前，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信息汇总，因此每个组的工作情况，请每个组的探长进行汇报。我们中队目前暂时进行了四方面的工作，一组是徐铁成探长为主的家属访问组；二组是彭维庆探长为主的死者亲戚调查组；三组是夏胜军探长为主的丧礼工作人员调查组；四组是李寿全探长为主的现场周边访问组。我们中队其他力量暂时作为机动力量在现场指挥部备勤，目前还没有投入侦破工作。下面由各组把自己负责的侦破情况介绍一下，请大家简短一点。” 然后就先看向徐铁成，示意他先开始说。徐铁成也看到了陈队长的眼神，于是清清嗓子立即说道：“赵局，邵大，陈队长，我们负责家属访问一块的工作。目前我们总共访问了六人，其中包括本案的第一发现人，死者的大儿媳。据死者大儿媳的陈述，其发现死者死亡的时间是今天早上的八时左右，当时她是拿着早饭去替换昨天给老人的晚饭。一般情况下，老人每天醒的都比较早，大儿媳去送饭肯定还在楼下时就会从楼上招呼她的。而且随着老人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最近这段时间，老人每天早上的如厕都需要大儿媳的搀扶和帮助。但今天大儿媳进入房子，老人是毫无反应，于是大儿媳便立即上楼观察。因为老人的身体健康状况一直在恶化，因此死者大儿媳对老人可能的离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今天发现老人没有反应，死者的大儿媳怀疑老人是不是可能死亡。一探之下果然如此，于是便立即退出了老人的居所。然后赶忙赶回家里通知其丈夫，及其他兄弟姐妹，告知老人去世的消息。后来等兄弟姐妹都到齐，并汇聚大儿媳家里后，他们才又一起来到老人的居所，开始料理老人的后事。其中老人的两个女儿负责打扫老人死去的房间，包括翻动老人卧室的箱柜等可能放置财物的地方。但据说只翻到了一些金器，并无现金等财物。后来村里的收敛尸体的人，道士，和尚等陆续到达，开始了布置灵堂等一系列操作。这期间包括老人的儿子儿媳，都参与了老人居所的清理工作。村里的村民包括村干部也陆续到灵堂进行吊唁，很多也来看了老人的遗体。到中午时分，收敛尸体人员对老人尸体进行清洗换衣服的过程中，发现老人头部的伤口及颈部的勒痕。于是向家属提出了老人的死亡，另有原因，希望家属立即向公安机关报案。当时兄弟姐妹几个犹豫不决，后来前来吊唁的村治保主任觉得此事性质恶劣，于是帮着死者家属报了警。这些情况通过其他家属的访问，基本上都得到了一一对应和印证。但就是有一点，死者大儿媳是第1个发现死者死亡的，其当时进入死者所在的现场，并无其他旁人在场。其进入现场发生的情况，无法进行印证，死者大儿媳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和证据印证。才能判断是否排除其作案的可能性。” 邵大点点头，问：“你们有没有问死者身边的财物情况，包括珠宝首饰，现金，存折，有价证券等等？” 徐铁成回答：“这些情况死者的两个女儿比较清楚，她们在现场找到了一些金器，但是据她们所说，死者身边有一对黄金手镯，但是他们在现场的翻找中没有找到。另外，死者耳朵上应该佩戴有金耳环，但是在收敛遗体的时候，也未发现金耳环的踪迹。至于存折一些的东西，据说死者把钱均存放在大女儿处，平时身边可能带有一些现金，但不会很多。其他财务的情况，老人的两个儿子及儿媳均不知晓，因此目前还无法核实。” 邵大一听来了兴趣，说：“那这么说起来，死者还是有些财物失少的咯？” 徐铁成说：“目前访问的情况可以这么说，现在明确的就是一对手镯一对耳环不知去向。” 邵大问技术中队：“你们在勘察现场时，有无发现上述财物？” 技术中队长回答：“我们勘察现场时候，在死者的一堆衣物当中，的确发现了一对黄金手镯，到时候需要家属辨认一下，是否是死者所有的手镯。至于黄金耳环，我们没有发现，可能还需要对现场进行仔细搜索，才能确定。” 邵大有些失望，但又不便说什么。 第165章 艰难推进 接下来便是彭师傅汇报我们这一组的工作情况。在徐铁成探长汇报的时候，彭师傅已经把我手上的表格拿过去了。他也没怎么听徐铁成的汇报，一心在自己的表格上做标记把需要重点汇报内容标注了出来。 彭师傅显的有些紧张，毕竟我们这些数据是分两组人做的，在汇报之前，我们也没有好好进行汇总和整理。彭师傅多少有些心虚，因此才说的小心翼翼。“赵局，邵大，我这边一共拿到了一张20人的名单，我们首先把这20个人的身份信息先搞清楚，并查找到了他们的联系方式。然后我们，对名单上的人按照由近及远的顺序进行逐一排查和询问。目前已经询问了七人，我们对每个人都按照指挥部的要求进行了询问，并且针对他们的询问内容进行了核实。我现在把每个人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 邵大立即说：“彭维庆，每个人的详细情况就不必介绍了，你们核实了这几个人，你就重点谈一下有嫌疑的或者你们甄别了之后心里不放心不踏实的人员，其他如果情况正常，排除了作案嫌疑的，就不用再一一介绍。” 彭师傅刚想按照他的顺序开始介绍下去，听邵大这么一说，于是立即抬起头来，对邵大和赵局说：“如果赵局和邵大认为没有必要介绍已经甄别的人员，那我目前甄别过的7个人应该都可以从作案时间上进行排除，至于他们提供的一些信息，目前还没有发现对破案有价值的线索。” 邵大听了点点头，示意彭师傅不用再说下去了，并说道：“同志们，由于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因此各位在介绍各自工作情况时，尽量简短一点，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不用再详细展开来说了。当然如果有嫌疑的，自己又吃不准的，那就拿出来好好说，大家也可以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接着就是夏胜军探长汇报，因为有了彭师傅的前车之鉴。夏胜军的汇报内容简短的多，三言两语就把干的活给说完了。邵大也没有进行质问，只是示意大家继续汇报下去。 这样每一组被派出去的侦查员，都把各自做的侦查工作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虽然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但是就侦查破案来说，其实毫无价值。唯一的价值就是以后这些方面的工作不需要再开展了，因为已经都做了。 每一组的人都汇报完，赵局和邵大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通过大家的汇报，原本认为这是一起简单案件的想法，被彻底的打消。这个案件主要是因为犯罪现场的破坏，这导致技术中队对案件性质的判断难以准确的推断。正因为案件性质的不确定性，对接下来，案件的侦查方向就难以把握，有针对性的工作就难以开展。 邵大又点了支烟，深吸了几口，然后又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同志们，这个案子的客观原因，导致我们现在无法准确定性案件性质，因此我综合了各位同志的工作情况，再结合技术中队的勘察情况，我有一个想法，赵局你看对不对？”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并看看赵局。 赵局并没有发话，也是从烟盒子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并挥挥手，示意邵大继续讲下去。 “我想法，由于这个案件的现场在一个封闭的村落里面，我觉得还是要从常规的侦查措施开始做起。具体是三步，一是对这个村落里面一些有前科劣迹的人员进行排查。当然这个前科劣迹不是指我们公安意义上的前科劣迹，而是指平常表现不好，没有正当收入，游手好闲或者最近手头紧张，东挪西借的人。二是我们不能忘记这个村庄里的外来人员，尤其是外地人，因为这些人为暂时居住人员，有浓重的打一枪就走的想法，这些人作案会不计后果。还有就是不能放弃，对死者家属的再排查，因为这个案子不能排除是亲属为了摆脱麻烦而杀人灭口。尤其是那些主张不报案的，更要重点盯紧，深入排查，一点细节都不能放过。这个案件我判断，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案件。主要是两点，首先是侦破难，因为案件性质不确定，给我们确定侦破方向上带来极大的麻烦，使得侦破工作千头万绪；其次，这个案件办理难度大，这主要是我们抓获犯罪嫌疑人以后。由于这个案件的犯罪现场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犯罪中心现场进出人员太多，这对后续锁定犯罪嫌疑人，形成证据锁链，会产生极大的干扰。不过尽管如此，我们也要鼓起勇气，要拿出攻坚克难的精神，早日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 赵局听完邵大的讲话，终于又开口：“同志们，我刚接到这个案子的报告时候，原本和大家的估计一样，觉得在这么一个在封闭的小山村里发生的案件，应该是难度比较低的案件。但事实上由于这个案件现场遭到了破坏，家属报案又不及时，大量的证据已经灭失，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许多的麻烦。这样一个案子居然变成了一个疑难案件，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困难已经摆在这儿了，今年是命案必破的第二年，去年我们的命案侦破仗没有打好，今年我们就再也没有理由不搞好了。我们一定要以侦破这个疑难案件作为抓手，用这个案件的侦破作为我们打赢命案必破仗的宣言。大家一定不要懈怠和灰心，我想就这么一个小山村，我们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费不了我们多少精力。所以今天的专案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养足精神，明天我们鼓足勇气，争取一举突破。” 赵局的话全是勉励和鼓舞士气的话，关于案件侦破的具体指示一句也没有。其实他的心里比我们还要焦虑和忐忑，毕竟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案子变成了疑难案子，这任谁也接受不了。 邵大见赵局讲完，又补充了几句：“这个案件现场条件不好，所以大家在侦破过程中更加要注意案件信息的保密。今天技术中队分析的一些内容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给后续案件的侦破和办理带来巨大的麻烦。明天早上8:30，我们准时在联山派出所会议室集中，继续侦破工作。”说完宣布散会，大家分别先回去休息。我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来赶到单位开车，又逐一的接上彭师傅，艾冬青，朱羽江几个人，然后赶去了联山派出所。我们几乎和陈队长前后脚进入指挥部，陈队长告诉我们，由于前一天开了专案会议，早上不碰头了，我们直接按照布置的任务继续开展工作。等午饭了，会通知我们的。 于是我们四个人立即离开了联山派出所的会议室，因为我们需要继续甄别那20个人的名单，因此我们暂时也不用离开派出所。于是我们找了一间空的办公室，然后继续我们的甄别工作。 整个一天，我们都是在找人问话，一个一个的详细询问，然后又对问话的内容进行核实。我们进度算是快的，到了又一次要专案汇总的时候，我们名单上的人也已经甄别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未见面。但是我们从侧面了解的情况看，这两个人基本排除嫌疑。因为在案发的时间段，这两个人不在犯罪现场，基本可以排除。我们非要和他们见见面再排除，无非是为了在领导面前说的响。 在专案分析会上还是老一套，先由各个侦查组报告自己的工作进度，然后提出自己的分析意见，主要是那些排除的不彻底的人员，都交给指挥部留档。 从各个侦查组的工作进度来看，彭师傅听了直拍大腿，他悄悄的同我们说：“我们的工作进度太快了，你看人家都只做到了总进度的一半，而我们都已经做完了，那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工作呢？” 艾冬青到不以为然，说：“工作肯定是做不完的，我们做完了这个，还会有其他的工作安排。” 邵大和赵局此时已经听完了所有人的汇报，但从他们紧锁的眉头看，显然这些汇报内容让他们听了非常的不感冒。虽然各个侦查组都全力以赴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可是这样的工作除了让后面无工作可做以外，其他一点也没有意义。案子的侦破还是毫无头绪，这个破案进程仿佛是在完成工作流程，于实际的侦破工作毫无意义。 赵局是一言不发，就是抽着烟听着。邵大作为直接负责人，当然不能让会议冷场，于是说道：“我不去管各个侦查组的工作进度如何，大家在甄别工作中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有侧重点的推进，就是要挑那些嫌疑大的对象先开展工作。把不放心的人员都梳理出来，我们再集中力量重点突破。现在大家这么如大浪淘沙般的泛泛筛查，无非是在做排除法，可是你们排除掉的人真的那么放心，被核实的内容真的可靠。我们侦查员要有这根弦的。” 陈队长也附和说：“邵大指示的对，我们搞侦查工作不是工厂流水线，而是要有的放矢，一定要找出那些反常的人事物。我看他们家属的反应就很反常，大家都把目光盯着现场的线索，我倒是提议我们能不能就几个重点不放心人员以审查的形式突破一下。我想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好，我们精心准备的审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邵大没有搭话，只是看向了赵局，等着赵局的反应。此时，会场陷入了寂静当中，谁也不敢乱出主意，生怕影响了领导们的决策。 赵局见大家都不说话，并望向他，知道再不表态是不行了，于是又抽了口烟，说：“同志们，大家急切破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破案一定要耐心细致，现在我们的排查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而且很多其他排查的工作还没有进行。如果贸然进行终点突破，万一突破不成，我们是不是会更加的被动。这个案子既然是疑难案子，在侦查方向上，我们绝不能像赌徒一样的压注，我们必须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试探过去。所以邵大，我觉得我们还不是到了重点突破的时候，我们再把其他的人再排查一遍，彻底放心了，再来考虑调整方向的问题。我看有些侦查组，已经快把手头的甄别对象都做的差不多了，我看是时候从其他角度排查一下。这个案子的案发时间还是比较确定的，其时间的跨度也不大。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后已经离开了这个村落。这样我们把这两天离开的人员摸排一遍，说不定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些人里面。而且我听技术员说，他们对犯罪现场又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和勘查，但是受害人的耳环始终没有找到，这是不是可以侧面印证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是图财。既然是图财，我们不能把目光老是盯着受害人熟悉的人身上，那些短时间在村落里面逗留的人，也应该进入我们的排查视线，并且采取相应的侦查措施。” 陈队长听出了赵局的意思，就是立即对一些熟人采取审查他是不赞同的。毕竟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如果上的措施太激烈，有可能会收不了场。到时候案件没有侦破，他们这些大小领导还要为擦屁股而伤尽脑子了。 考虑到案件侦破还有许多外围工作可以做，因此赵局不同意马上对一些已经浮现出来的嫌疑对象进行突破。而邵大则有一些赌徒的心态，觉得反正这个案件已经陷入死胡同了，索性搏命一击，万一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不行，说不定就被我们突破了。 这样大家也不用这样磨洋工，做些没有意义的活。 第166章 没事找事 侦查思路不同，采取的侦查措施就会有大的不同。很明显，就侦查方向来说，两位领导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不过邵大还是屈服了赵局的意见，决定把重点突破事情往后再推一推。先从其他方面进行排查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邵大对我们几个侦查组的任务又进行了调整，我们组把剩下两个未见面排查的人员交给了夏胜军探组，徐铁成探组剩下的活全交给了李寿全探组。我们两个探组则进入现场所在村落，挨家挨户的进行排查，主要就是通过走访发现在划定的时间范围内，那些离开的人员。并且对这些人员进行核实，要排除嫌疑为止。 我们把现场所在的村落划分成四片区域，除了我们和徐铁成探组各负责一片区域以外，另外分别调来增援南区中队和西区中队各负责一片区域。排查的条件十分的笼统，主要靠侦查员自己的经验进行判断。 这个案件的专案组也算是正式成立，专案的内勤就由夏胜军探长担任，也就意味着这案件侦破以后，案件的办理也会交给夏胜军探组。 我们接到了任务，第二天也就直接到那小山村的村委会办公楼报到，我们的临时指挥部就设置在那边。那个村里的村干部也进行了分工，确保我们每一组都有一个向导为我们引路。 我们四个人在村委会办公楼先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我们先让村里的向导把我们全部先带着走一遍。然后熟悉了地形以后，我们就分成四个组，各自先开展走访，最后把走访的信息进行汇总，这样走访的效率就会大大提升。 其实整个山村不大，我们整个组也不过分到了十来户人家，我们四个人再分一下，每个人头上也就分到了三四户人家。正常情况下，最多一天就可以走访干净。 我们一开始就开足马力，我是一分钟都不耽误，就像和时间赛跑。经过了一个白天的排查，我负责的三户人家算是全部搞清楚了。 案发现场在封闭的小山村里，因此里面的住户要么是常年在家务务农，要么就是长期出门在外，在节假日才返回家中住几天，可以说人口的流动性十分的小。而我走访的三户人家，情况都差不多。就是家里的年轻人都居住在山阳城里面，一般就是节假日会回村里看望家里人。一年到头，这几个年轻人也回不了了几次家。而现在常年在村庄里居住的都是老人，平时就种种菜，种种地，自给自足，需要用钱了一般都会和城里的孩子要，但是老人的消费不多，用钱的机会很少。 因此，我进到每一户人家，家里的老人都在家里。因为农村老人有个习惯，干地里的活都是在大清早做，下午就是在家做做家务，喝喝茶串串门什么的。我因为年纪轻，基本上也没有和老人进行攀谈的经验。所以我一般都是拿着笔记本，就事论事的问一下老人的家庭情况，然后再问一下最近家里的进出情况就结束了。因此我的排查进度十分的快，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我该走的就都走完了。 我无处可去，于是就回了村委会办公楼里面等其他人结束。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艾冬青才第一个回到村里，他一见我就问：“学贤，你也是刚好吗？速度挺快的！” 我老实的说：“我都回来一个多小时了，就三户人家，我一走就走完了。我发现没什么可问的，就回到这里来了。” 艾冬青说：“你都问仔细了吗？不要有遗漏，如果线索从你这边溜过去了，可是要追责的。” 我翻开笔记本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说：“应该都问仔细了，我这三户人家都只有家里的老人在家，年轻人都不在。他们的家庭成员我都登记了，连他们在城里的住址我都登记明白了，如果要核实下一步只能去城里核实了。” 艾冬青说：“你没有问到这些天村里有无外地人进出，有无其他外乡人进出吗？” 我说：“我都问了，但是他都说不上来，我也没办法呀！” 艾冬青说：“我以为我已经算快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利索！”我们又闲谈了几句，这时彭师傅才回来。而朱羽江是最后来的，而且他是和徐铁成一起回来的。 徐铁成见了我们，先给大家发了一圈烟，问道：“你们都走好了吗？”我老实的点点头。 艾冬青却讲：“粗粗的走了一遍，就是还有些不放心，等下再和大家合计合计。” 徐铁成说：“我这边也是全部走完了，要说不放心我也感觉不出来。死者这一户，在村里的口碑不怎么样，平时村里的人不喜欢和他们家打交道，因此好多东西问了，他们讲的未必是实话。” 我于是说：“我们这么走访完了，那接下来干什么活呢？” 徐铁成看看我，说：“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我们的走访其实本来就没有实际意义。可是，上面领导又非让我们问些东西出来，我怕等下专案汇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东西好讲了。而且今天我们还能走家串户，那明天呢？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唉……” 我们正在聊着，远远看到情报中队这几个人走过来。于是徐铁成就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来了，难道也被增调过来排查吗？” 情报中队的探长说：“我们哪会让我们做这个活，赵局让我们就赃物进行布控。我们已经在周围几个乡镇跑了一圈了，现在想到现场看看找找灵感。” 徐铁成递过去几支烟，然后笑着说：“你们找什么灵感，难道让老太婆托梦给你，让你顺着她的指点去找。” 情报中队的接过烟，说道：“大家都是彼此彼此，都在想办法找活干，好让等下专案会议时候有话好汇报。” 徐铁成说：“我们可有一堆任务的，你们主要给你们的任务不够，所以才让你们这样东游西荡。” 情报中队的说：“你就吹好了，你们任务这么多，还聚在这里聊闲事，你们难道是想故意不破案吗？” 徐铁成哈哈大笑，说：“我们是在商量案情呢？我们总要边干边讨论，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呀！” 情报中队的说：“扯淡，你们工作作风我们还会不知道，有线索还会商量着来，你们当我第一天在刑大混吗？” 徐铁成说：“你们有收获吗？那耳环有没有卖出来？” “有线索个屁！我们去问了家属，让他们好好的给我把耳环的特征和我描述一下。可是无论是儿子儿媳，还是那两个女儿，都只知道死者耳朵上佩戴了耳环。但是具体耳环什么样子，一个都说不上来，你说气不气人。他们连样子大小都说不上来，我们还布控个球，那些阵控点也就应付我们一下，实际有个鸟用。”情报中队长愤愤的说。 徐铁成说：“别急，你们去布控了总会出线索的，凡事哪有那么快的。” 我们正聊的高兴，陈队长要我们回联山派出所吃饭，于是我们也顾不得打嘴炮了，纷纷上车回联山派出所。情报中队的听说可以回去吃饭了，也不和我们客套了，直接返回自己的车，也往联山派出所赶回去。也不等指挥部召唤他们了。 我们吃完饭，在派出所食堂门口闲聊了一会儿，陈队长走出来对我们说：“兄弟们，排查进展的怎么样，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徐铁成直截了当的回答：“排查进行的非常顺利，但是有价值的线索没有，这个小山村非常的封闭，几乎没有什么人员的进出流动。我目前问了几户人家，他们除了说得出几个来村里磨剪子，收废品的人，其他都没有什么人进来。而且，这些人都是当天来当天走，没听说有什么人在村里过夜的。” 彭师傅也把自己排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和徐铁成的差不多。“我们组我刚才简单的了解一下，基本上一下午下来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陈队长苦笑一下，说：“你们把排查工作尽量再做得细一点，实在不行再回头看一下，看看前期工作中有没有漏洞。等下你们抓紧到村里开展工作，估计晚上的碰头会不会那么早，你们不要在派出所里久待，免得领导看见了你们心烦。我等下打电话通知你们，你们再回到派出所来，案子破不掉，我们的工作更要用量来体现。” 徐铁成等听了都苦笑一下，于是大家也不耽搁了，各自带上自己的人又回现场所在的山村了。 在这样的封闭村落里，本身人少，娱乐活动也少。村落里面的人晚上休息的都很早，等我们吃完饭又回到村里，村里的路上已经碰不到多少行人了。家家户户都半掩着门，随时准备关门休息了。 我们几组人抓紧时间再到老百姓家里去逛逛，趁他们还没有休息，和老百姓拉拉家常，希望从这些拉家常当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再按照自己的分工来做了。反正我们四个人都聚在一起，逮到一户还没闭户的人家就闯进去。如果看见主人家还比较闲，就和他们聊聊天，我们什么都问，他们也是什么都说。要说对破案有什么价值，那就是一句话，白扯淡。我们纯粹是让他们帮我们消磨时间，到了8:30左右，村里的人家基本上都闭户休息了。我们这些排查组的人都汇聚到了村里唯一的一个人杂货店里面。 于是大家索性买了一些饮料，或坐或站在小店里面，聊起了闲天。大家其实都知道，我们的排查就是在磨洋工，但是谁也不敢向领导去反映，因为这些领导其实都心知肚明，但是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么做，其实就是要做给更高的领导看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聊闲天了。徐铁成还是谈资多，毕竟人家在社会上混过。于是他讲起了，最近社会上开始流行起来的挑头赌，说：“现在这些混社会的，不像以前那样了，花样翻新，这挑头赌要让一部分人富起来了。” 我听到了他说起挑头赌的事，于是就想到了吴福港的事，我正愁怎么把消息传递出来，看来徐铁成这边认识的人多，说不定有门。于是我先凝神听着，看看有什么机会，能把吴福港的事给办了。 朱羽江问：“这挑头赌和普通的赌博有什么不同？” 徐铁成说：“这个挑头赌是摆场子的人把人组织起来，他们赌客之间互相赌，摆场子的人不参与赌博。摆场子的人通过抽头和借贷来赚钱，表面上看相对比较公平和公正，但其实到了最后，钱都会被摆场子的人赚走。现在这些小混混，好多在做这个生意，好多靠这发了财。” 朱羽江说：“那派出所不管吗？” 徐铁成说：“这就是挑头赌开始盛行的原因，我们公安局现在抓赌是不是讲究一个人赃并获，可是挑头赌台面上是没有钱的，我们警察就算冲进去，台面上没有钱，他们这些赌客又不承认，你也没有证据抓他们。所以赌客们，都觉得这么赌他们相对比较安全，于是也愿意接受这么玩。反过来，我们派出所想抓他们，没有里面的人配合，那是做不到的。所以不是我们不想抓，而是抓起来难度太大，派出所也好，治安大队也好，都不愿意花精力去弄。” 我于是问道：“他们开场子的，就不会在赌博场里面出老千，坑这些赌客吗？” 徐铁成说：“出老千，这些开场子的人又不下场赌博，谁赢谁输跟他们又没有干系，他们出的哪门子老千。” 我说：“有没有场子里面的人，和一些赌客串通，专门坑另外赌客的钱？” 徐铁成说：“那就不是赌钱了，那就是骗钱了，我认识的人里面还没有遇上过这些情况。” 我于是故作神秘的说：“我在城郊派出所实习过，我听那边的几个协警说，他们城郊那边的场子有些不干净，有人在设局千钱。” 第167章 福港收关 徐铁成问：“你说城郊那边吗？那边都是三哥的人在摆场子，照理说以三哥的秉性应该不会吧！” 我说：“我也是听一些协警说的，他们虽然地头熟，但也可能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做准的。” 徐铁成点点头，说：“如果确有其事，三哥要是这么搞，他这个生意肯定做不长久的。”我也不明白徐铁成的意思，于是我就不再说话了。生怕说多了，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接着大家又开始东拉西扯，什么都说，反正是消磨时间，大家也不觉得是不务正业。 约摸到了晚上十点多，陈队长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于是大家立即上车赶回了联山派出所指挥部。 此时，我们这些侦查员都是掐着点回到指挥部的，大家相视一笑，互相心照不宣。几乎前后不相差十分钟，然后鱼贯而入，在指挥部里面，大家静悄悄的坐定，就等着领导发话。 案件进行到这里，一切的分析都是废话了，谁都知道领导就是在拖时间，搞工作留痕。因此你要说什么建设性意见就会打领导的脸，这个时候就默不作声的按照领导的要求做事，那是上上策。 接下来就是最考验大家的汇报环节，尤其是几个探长，这一到汇报就显露出各自的水平。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几乎也没有做什么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没事找事，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又要把我们的工作量体现出来，这就需要汇报的水平了。哪些事需要展开来说，而且是大说特说，显的我们工作十分努力，历尽千辛。而有些事和物又要一句话带过，哪怕我们在这上边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一个个汇报完，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二点多，领导们只是静静的听着，既不询问情况也不打断发言，只是沉默的听着。每个汇报的都战战兢兢，生怕领导们深究。 不过一切都是很平静，领导们听我们汇报完，就是简单的鼓励几句就宣布散会，第二天继续。 这样消磨时光的日子我们一天一天的耗着，白天我们也不想在山村里闲逛了，因为这几天下来，我们足足已经逛了十多遍。我们不仅熟悉了山村里的人，连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已经熟悉了。我们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了，可是指挥部就是不给我们分配新的任务，只是提醒我们要深耕细作，把自己排查的区域挖地三尺，找出里面的可疑人可疑物可疑事件。可是这些都是废话，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4个人聚在一起，讨论晚上汇报的内容。彭师傅是最煎熬的，我们只需要坐着听就可以了，而他需要把我们全组全天的工作都汇报一遍，可是真要有汇报内容也就罢了，难度主要是没有什么活可做，又要显的日程安排的非常满。 山村里的人很多都认识我们了，而且由于我们日复一日的上门打扰他们，老百姓也开始嫌弃我们，言语之间也对我们不尊重了。 这样的日子不仅是空耗我们的时间，又是在消磨我们的耐心。最惨的是联山派出所，本来就是一个小派出所，现在每天百十号人在他们派出所里耗着，又要提供后勤保障，又要配合我们的各种奇葩调查，它们派出所的正事也不用做了，所里的工作人员也陪着我们干耗时间，真是苦不堪言。 我在这期间联系了一下吴福港，询问他那边计划的进度。他只是告诉我，在我被耽搁在联山的这十多天时间里面，他已经组织了两场挑头赌，赌客是他的客户和三哥的客户参半。 三哥手下几个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有了动作。而且他连哪两个是老千都摸清楚了，但是就是不动声色，就等着事情自己败露。 我问：“被坑的人都是你的关系户吗？” 吴福港答：“基本上都是我这边介绍的客户，但是三哥的客户中招也有。我反正当做不知道，依旧照常组织他们挑头赌。只是我和三哥的人说，我说我的这些客户平时走的近，因此我不方便直接上门去要债。要债的事就落到了三哥的几个人那边，不过他们还是欣然接受的，毕竟弄来的钱好多可以入他们自己的口袋。我这边火候差不多了，你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否则窟窿越来越大，怕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说：“你把被坑的几个人身份告诉我，我来想办法把这个事情给他们揭个底。” 很快，吴福港把几个人的信息给了我，我记下来以后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事情发生在城郊派出所辖区，由他们的人出面那是最好的。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阿鱼头，这家伙是老城郊，地头熟，而且是个不安分的人。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有兴趣。 于是我拨通了啊鱼头的电话，电话那头啊鱼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小林子，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的，这都一年多了，你领导怎么想到给我这小瘪三打电话了。” 我说：“别那么客气，什么领导瘪三的，把我们都弄生分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这边有些事情向你打听一下？” 阿鱼头问：“小林子，什么事情啊！还有你现在刑大的人打听不到的？” 我说：“术业有专攻，我们刑大是专门对付杀人放火的人的，对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还是你那边情况更熟悉一点。而且，这个事情还发生在你们城郊，我想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啊鱼头说：“你就直接问吧，我们之间你也不用客套了，我先听听看是什么情况？” 我说：“最近，我的一个线人反映你们城郊那边挑头赌的场子很多，有这回事吗？” “我到什么事呢？挑头赌在我们城郊的确现在很流行，而且据我所知有好几伙人在搞，你说的是哪一个。”阿鱼头问道。 我说：“具体那一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城郊这边的场子有人在出老千，我这边的朋友有人着了道，想让我们管管？” 阿鱼头不可思议的说：“挑头赌出老千，是场子里面的人搞的吗？这个我们还真没有听说过，照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呀！摆场子的人出老千，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这不是自断财路嘛？” 我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听朋友让我来摸摸情况，如果真有其事，我们刑大也可以出手管的，毕竟这不仅仅是治安大队的事了。” 啊鱼头说：“到底哪个场子啊！还有这种事情？” 我说：“我也想搞清楚哪个场子，要不我把被坑的人电话给你，你详细问问就知道是哪个场子了，我再来问你相关的情况如何？” 阿鱼头说：“好的，你把那个人情况告诉我吧，我去详细打听一下，有情况了马上告诉你，你们好采取行动？” 我于是把被坑的人之一的，不是城郊那边人的信息告诉了啊鱼头，并且叮嘱他一定要保密，如果打听不到就算了，也不要和城郊派出所的民警或领导去讲。我会想其他办法去查证的，千万千万不要给我捅出去。 阿鱼头当然满口答应，但是我其实很清楚，这家伙可不会老实，这样的事情在黑白两道都大有文章可作，阿鱼头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越是提醒他保密，他越是会卖一个好价钱，我其实又不是自己要去查，就是想假手于人。 把这事情捅了出去，接下来几天我们还是不死不活的在联山派出所耗着。 过去了两天，这天早上，徐铁成突然问我：“你上次说的城郊那边挑头赌有人出老千的事，具体是听什么人说的，有依据吗？” 我见徐铁成特意问这件事情，知道有门了，于是我说：“我是听城郊派出所那边一个老协警说的，具体消息比较模糊，只知道在城郊派出所那边发生的，后续也不知道了。” 徐铁成问：“那你帮我问问清楚，我这边有人想办这个案子？” 我说：“我要不现在直接给你拨通电话，你直接问他如何？”徐铁成点点头。 于是我直接拨通啊鱼头电话，能电话通了，我直接问道：“啊鱼头，上次挑头赌出老千的事怎么样了？” 啊鱼头知道我打电话肯定是问这个事情，本来他是想拖一段时间的，但是我直接问了他也不好瞒我：“我打听过了，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这边三哥摆的场子里面，出面组织的是一个外号臭港脚的人，就是这臭港脚我们还没有打听到具体身份。” 我说那好的，于是也不多问，就挂了电话。于是我对徐铁成说：“场子是三哥的场子，你也听见了，为首的是一个叫臭港脚的。其他的，这协警也没有多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么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具体问他吧？” 徐铁成点点头，把啊鱼头的电话直接要了过去。于是我接着转头立即又给啊鱼头打电话，告诉他我们中队领导关心这个线索，让他说起时候不要提我向他打听的事，就说闲聊的时候和我提过一嘴。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阿鱼头当然懂这个道理，于是就这么说定了。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那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吴福港的电话，他说城关派出所的人要找他，问我该怎么办？ 我跟吴福港说：“如果我估计的不错，一定是你场子里面有人出老千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承认这个事情，我估计他们手头也没有证据，你一定要扛得住，否则在三哥那边你就不好交代了。但是，如果人家问你挑头赌的事情，你就大方的承认，而且你要把参与的赌客漏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查，他们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出老千的线索，最后你只要不参与就没有你的事。至于挑头赌如果要处理，也就拘留几天，你也不用太担心。” 吴福港听了我的话，心里也就有了底，于是一切都是按照我说的来做。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城关派出所就是冲着他场子里面出老千的事去的。吴福港打死都不承认，只承认赌博的事情。于是城关派出所先放了他一马，只是按照吴福港提供的赌客信息去核实这些事，结果吴福港的赌客果然把被坑的事和城关派出所讲了。结果在反复调查以后，包括出千的，和参与出千的几个看场子的人都被挖了出来。 吴福港由于确实没有参与出千的事情，因此躲过了这一劫。不过城关派出所的人并没有仅仅是办这个案子，他们来了个撸草打兔子，一边调查出千的事情，一边将参与过三哥场子赌博的人一个个都挖了出来。 这样，这些人都被宣传了一遍三哥摆的场子不干净，有人出老千坑人。三哥场子的名声瞬间就臭了，吴福港再想组织摆场子，也组织不起来了。 这件事情，三哥是心知肚明，知道是自己的人出了岔子，把他的名声给搞臭了。也不好怪吴福港，于是就和吴福港谈判了一下，把先前和吴福港赚的钱也结了一下账。 因为吴福港这一行的牌子也被搞臭了，再想在山阳摆场子也是不可能了。于是三哥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和讲义气，特别在算账的时候多给了吴福港一笔钱，算是结个善缘。 吴福港当然是千恩万谢，对三哥是感激涕零。至于搞花样的几个人已经被逮了起来，三哥后面怎么安排他们就是三哥的事情了。 吴福港算是全身而退，城关派出所由于这起诈赌案件办的比较顺利，于是也就懒得追究吴福港挑头赌的事情了，这样吴福港连拘留的处罚也躲了过去。 吴福港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了我，我让他不要得意，先在家里窝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再说。毕竟三哥这一条财路被人撬了，肯定要找个人出气的。吴福港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得意忘形，否则引起三哥的怀疑，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并且，我让吴福港这一段时间不要和我联系，这样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 我的话吴福港还是深以为然的，于是也就先沉寂下来。 第168章 准备突破 这边尘埃落定，我这边却依旧每天去联山派出所，大家都已经没活干了，就是想找点事情做都不容易了。于是我们几组人马有事没事就聚在一起。 徐铁成对我说：“学贤，你上次提供的线索没错，城关派出所已经把案子破了，还弄了几个诈骗的打处，非要说谢谢我们呢！” 我说：“徐探长，谢什么呀！我也是道听途说，顺嘴提了一下，要谢也是你的功劳，毕竟都是你问出来的。” 徐铁成回答：“我也没出什么力，你提供的城郊派出所的那个阿鱼头，他倒是出了不少力，不过这个人滑的很，要不是我先把他吃住了，这家伙还想着一鱼两吃呢？” 我一下来了兴趣，艾冬青他们也凑了过来，问：“怎么一鱼两吃？他还玩出什么花样吗？” “这家伙，那天你把他介绍给我们，我立即让城关派出所的人去找了他。结果他前脚说的好好的，后脚就又把线索给了城郊派出所的人，幸好我们动作快，先人一步把臭港脚给控制住，否则这个案子就让城郊派出所抢走了。”徐铁成说。 我不解的问：“这阿鱼头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提供应该早就向城郊派出所进行线索提供了，何必要等到城关派出所这边要动手了，他再去跟自己所里讲？” 徐铁成回答：“你以为他手里握着线索想干什么，是为了向我们这些公安机关单位卖个好价钱吗？他是正在操作，和三哥的人私下联系，用手头掌握的这些证据和线索敲打三哥的人，好让他们把杀猪的钱吐些出来，向他买个平安。他知道我们城关派出所介入之后，怕城关派出所的人把案子办绝，把他的那点丑事给露出来，于是赶紧就把线索提供给了自己所在的城郊派出所，想抢先一步把这些人抓了，他自己私下联络要钱的事情，也就可以遮掩过去了。只是他没想到我们动作那么快，这个臭港脚主要的落脚点在江丰派出所那边。我们到江丰派出所那边去找人，可比城郊派出所方便的多。我们先找到了臭港脚，这些摆场子的事情，我们就先弄清楚了。这臭港脚连三哥的马仔都不是，只不过和三哥合作在城郊派出所这边摆场子，赚了钱了就和三哥分。因此指望着他给三哥把雷扛下来，估计三哥自己也没有想过。” 我问：“那这么说在场子里面搞杀猪盘，就是三哥的主意了？” 徐铁成说：“这个城关派出所已经查清楚了，在场子里出老千杀猪，是臭港脚下面的人私下搞的，三哥包括臭港脚并不知道。否则他们自己就采取行动了，这摆明了是因小失大的事情，以他们的精明，这笔账怎么会算不过来。” 艾冬青说：“杀猪盘来钱快，趁这些赌客没有察觉，搞一下也无关紧要的？” 徐铁成轻蔑的笑了一下：“无关紧要吗？三哥他们又不是傻子，你搞杀猪盘，一旦被人发现你摆场子的人品就臭了，以后再想把场子搞起来就不容易了。就算勉强弄，来的人也是些破落户，没有多少油水，收账还特别费劲的赌客。而且杀猪盘是上纲上线的诈骗犯罪，而挑头赌不过是聚赌行为，这法律风险天差地别，三哥他们怎么会放着稳妥钱不挣，去捞这个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的块钱。这个事情我估计三哥肠子都悔青了，怎么会用了这么一些不靠谱的小弟。” 我问：“这些小弟难道不听三哥吩咐的吗？搞这些花样，不怕三哥他们找他们麻烦！” 徐铁成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是三哥平时给他下面的兄弟太少了，以至于这些人逮到机会就夹带私货，把好好的一盘生意给搅黄了。我听城关派出所的人说，三哥场子里的小弟不敢去碰三哥介绍进来的赌客，而是专坑臭港脚拉进来的赌客。以为这些人就算出问题了也只会找臭港脚的麻烦，不会捅到三哥那边去。所以才敢不顾规矩，搞这些小动作，往自己的荷包里弄钱。臭港脚知道这件事情也是义愤填膺，因为这明显是败他的人品，以后臭港脚在这一行也混不了了。要说还真是三哥把他给连累了。” 我又问：“既然是诈赌的事情，那除了把那些出老千诈骗的人抓了以外，臭港脚就放过他了吗？毕竟他是为首的，还有幕后的三哥，这两个才是正主子。” 徐铁成说：“城关派出所要抓的是诈骗的人，至于参赌的人，跟案子并没有多大关系，一马归一马。查清楚了臭港脚及山哥和诈骗没有关系，现在去弄赌博的事情，那太麻烦了。而且赌博的事情都发生在城郊派出所，我们局里有规矩，黄赌一类的治安案件都是各管一摊的，城关派出所插手城郊派出所的赌博案件，也是坏了规则的，到时候这官司打到了局里，说不定城关派出所连诈骗的打处都要吐出来。那城关派出所不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因此赌博的事情，城关派出所以线索传递的形式交给了城郊派出所，查或不查就由城郊派出所自己看着办了。” 我说：“那阿鱼头怎么办，他这边把线索漏给了城关派出所，城郊派出所的领导一定饶不了他！” 徐铁成说：“这也怪他自己贪心，想赚不义之财，否则城关派出所哪有机会弄这几个打处。” 其实我是想问徐铁成的，这案子城郊派出所也可以办，他为什么要把线索交给城关派出所，要城关派出所来出面做这件事情。因为这些打处上的事情跟我们中队业绩并没有关系，徐铁成卖谁的人情不是卖呢？ 当然这个事情我不能问，这背后牵扯着其他的利益，我只能通过其他的渠道来打听这些消息。 艾冬青听的特别上心，于是私下里问我：“学贤，刚才徐探长说的事情，你事先知道，线索是你给徐探长的吗？” 我说：“我就是那天闲聊提了一嘴，说起城郊派出所的协警和我说，城郊派出所那边有人在出老千诈赌。后来徐探长就来问我这个事，我就把告诉我这件事的协警告诉了徐探长，今天他就是来和我讲一下这件事的结果的。” 艾冬青点点头，说：“你是怎么和徐铁成探长说的，能讲详细一些吗？” 我说：“也没有什么，我就是把协警的联系方式给了徐探长，并电话里给协警说了一下，说我们中队领导对这件事情有兴趣，让他好好配合一下，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艾冬青故意问：“你说徐探长为什么对这件事情上心，而且还特意把调查出来的线索给了城关派出所，让城关派出所去弄这个案子？” 我回答：“这个我不明白，是不是徐探长和城关派出所的领导关系好，在业务方面帮了城关派出所一个忙？” 艾冬青听了微笑了一下，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煞有介事的说道：“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这诈赌才几个打处，为了这么一点小人情，也不需要得罪城郊派出所。这里面文章多了，你不明白那是最好。” 我听艾冬青这么说，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还透着其他的邪性。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刻意的去打听，因为我只是想设计让臭港脚脱身，其他的算计我也不需要搞得太清楚，否则害人害己。 又消磨了两天的时间，估计领导的耐心也差不多了。这一天，赵局吩咐联山派出所好好招待我们一下，让他们给我们摆了几桌，还特意嘱咐只要不开车的都要喝酒。 于是联山派出所就联系了联山镇政府，在镇政府食堂给我们好好的摆了十几桌。大家先是觥筹交错的喝个尽兴，毕竟这一个月里面，我们没有一天休息，天天在联山耗时间，也确实需要借酒发泄发泄郁闷的心情。 吃饱喝足以后，赵局和邵大要求我们在镇政府的会议室里开专案分析会。在这个会议上，每个侦查组都对自己一个月的工作做了总结，并提出了自己工作中发现的有可疑，但是单凭现有条件无法印证的人员。 我们一时间也不理解指挥部的意图，但每个侦查组还是都照做了。其实这几个人我们早就在前面的专案分析会上提出来了，只是碍于甄别条件太差，一直挂在那边不好解决。 指挥部把这些人都收集起来，并且把每一个提交上来的不放心人员的不放心点也汇总了一下。 最后就是邵大说话了：“同志们，这一个月以来大家的辛苦，局党委也都看在眼里。案件排查到这个程度，再要有新的线索概率也是不大了。所以综合前期的排查，以及对现场的反复勘查和分析，我们认为这次的案件是我们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遇到过的典型案例。这案件破案的难度主要来自于犯罪现场的破坏，当然这不是我们主观原因造成的，而是客观事实摆在那里。我们指挥部经过商量，案子调查进行到现在，是时候下决心了，就是对案件调查中浮出水面的不放心人员进行突破了。当然如果就是这样进行突破，我们手头的炮弹太少，需要突破的人员太多，我们精力上还是能力上都顾及不了。因此，前几天我们已经派出技术中队的同志去北京，和公安部请求，让他们派出专家来我们这里工作，协助我们对这些不放心人员进行测谎，甄别出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然后有的放矢的进行重点突破。这样既增加了我们手头的证据，也使我们突破时候更有信心，增加我们破案的砝码。” 邵大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到今天为止，公安部的测谎专家我们已经联系妥当了，他们已经答应到我们山阳跑一趟，为我们破案添砖加瓦。预计后天公安部的专家就会抵达，我们要在专家到达之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专家一到立即投入测谎，要无缝对接。现在，有几个事情需要各组去落实好，我们本着谁提出谁负责的原则，今天大家提交的不放心人员名单，在这两天里面立即落实这些人的下落。保证测谎那天这些人员能够一个不落的出现在测谎的地方，谁要是那天掉链子我们就要进行问责了，大家一定要重视这件事情。第二，把每个不放心人员的背景材料再去摸排一遍，越详细越好，以便公安部测谎专家随时调阅。第三，对每个不放心人员，案发时段的活动轨迹再去确认一遍，如果调查有出入或吃不准的，这两天也去落实清楚，保证向公安部专家提供的资料没有我们自己臆测的成分，确保测谎的结果真实可靠。反正我在这里代表专案指挥部表个态，谁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工作粗心大意，提供的资料有水分，我们是一定要事后倒查的，反正还是那一条，谁提供谁负责。同志们，大家已经辛辛苦苦一个月时间了，我们马上迎来最后的总攻，因此这需要我们每个同志都振作起精神来，争取一举突破，为我们山阳公安破案历史再添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如果有不放心不踏实的资料那就再去梳理一下敲敲实，不要在专家面前出洋相，这件事情情上绝对马虎不得。下面，再请赵局指示一下，我们认真学习领会。” 赵局先点上一支烟，然后清清嗓子：“同志们，这一个月来，我是一直坐立不安，原因就是这个案件太特殊太棘手。我有十多年的刑侦生涯，但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一直想等等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其实其他的同志早就劝我要早下决心进行突破，但是手头证据不足，贸然行动会坏大事的。因此大家的怨言我也知道。但是今天我们局党委最终下决心了，侦查破案到了僵局有些风险也是要冒的。同志们，只有一点，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们自己做的工作一定要踏实，否则最后的考验过来，谁掉了链子，我们是要严肃追责的。因此趁最后两天时间，该查漏补缺的，赶紧去弄好，不要出洋相。明天，大家可以不到联山派出所来了，但是前提就是不要在测谎那天掉链子。” 第169章 张冠李戴 尽管领导这么说，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偷这个懒的，就算我们对这些信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稍有懈怠。我们还是把原有的信息好好的再复核了一遍，同时把我们报上去的不放心人员联系好，约定好来联山派出所的时间。绝不让说，我们测谎开始了，我们负责的人没有到位。 过了两天，公安部测谎的专家到了我们山阳。我们局里以及市局都十分的重视，对专家的招待也是热情隆重。公安部的专家不会在我们山阳逗留太长时间，因此测谎前的一晚上，各级领导好好陪专家们吃喝玩乐了一下。 同时我们也把准备好的被测人员的背景资料全部交给了专家。专家根据我们提供的资料，筛选出了一张20人的名单，这些都是第二天需要参与测谎测试的人。 到了第二天，根据专家的建议，我们局里准备好了测谎的地点，并安排好了相应的测谎时间，对被测人员一进行单独的看管。我们整个刑大的人几乎都被动员了起来。 我们还是老办法，谁提供谁看管，我们自己提交上去的人自己进行看管工作。为了测谎的准确，专家要求我们不要和被测人员提及案情的情况，一定要被测人员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 测谎进行的比较慢，每一个被测人员都用测谎题目反复询问和测试。而公安部的专家时间有限，任务紧迫，因此整个测谎的时间拖的很长。尤其是被排在后面几个测谎的被测人员，时间一长就有了一些抵触情绪。但是公安部专家并不考虑这些问题，依旧按部就班的测试下去。到了晚上23:00左右，所有的被测人员才都一一被测试了完了。 公安部专家给出了测谎的结果，但交给指挥部的目标人员，与我们事先按照嫌疑大小排序的目标人员出入较大。 测谎结果出来，邵大和赵局更犯难，因为公安部给出的头号嫌疑目标，原本是作为参照对象提供上去的。现在，公安部专家给出的意见就是这个被测对象是头号嫌疑人。就是这个人通不过测谎的目标问题。 接下来，就看指挥部如何决断了，虽然公安部给出的意见，大出我们的意料。可是不听这个建议，赵局和邵大也是下不了这决心。于是赵局特意去向一把手局长去汇报了案件的情况，想让我们一把手局长给个建议。但是一把手局长听了汇报后，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只是对赵局说，案件怎么办要尊重科学和既有的证据。不要主观臆断，不要想当然，被事物的假象所蒙蔽。 话虽然讲的滴水不漏，可是一把手局长的意思其实还是明确的。就是既然花了这么大代价请来了公安部专家，又对专家的意见建议置若罔闻，那非那心思干什么。 因此赵局最后决策，还是听从公安部专家的意见，对专家给出的头号嫌疑目标进行重点突破。为了能够一举破案，邵大调集了我们刑大最精锐的审讯力量，并且由他本人亲自挂帅审讯组长。我们这个探组作为审讯期间的备用力量，主要做好审讯背后的辅助工作。 比如随时对犯罪嫌疑人的狡辩进行核实查证，在审讯间隔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看管，并按照审讯组要求采取相应的措施。 一切事项部署到位，准备马上投入到审讯当中。但是这时陈队长则一下子改往日的循规蹈矩，极力反对指挥部的决策。他提出的理由就是，公安部专家给出的建议，太过匪夷所思，如果我们把宝全押在这个建议上，万一有失误这个案件将万劫不复。 陈队长建议，把我们事先排查出来的头号嫌疑目标，也分出力量进行重点突破。两个审讯同时进行，这样万一弄错我们也可以有所弥补，案子真要破不了，那也心甘情愿了。 赵局是不同意陈队长的意见的，因为我们对犯罪嫌疑人的拘留审查，从证据上来说是不足的。无论是公安部专家给出的头号嫌疑人，还是我们自己排查出来的嫌疑目标，我们要刑事拘留他们都是证据不够的。赵局为此是捏了一把汗，硬着头皮顶着滥用强制措施的风险。 现在陈队长又要上马一个，这个案子无论如何必有一人是冤枉的，这样被冤枉的那个人该如何善后才是赵局真正头疼的大问题。 本来按照赵局的想法，公安部专家给出的头号目标就算审不开，证据不足需要释放。毕竟这是公安部专家的意见，他就算有责任，也不是主观的责任，是完全有理由逃脱追责的。 但是我们自己排查的这个头号嫌疑目标，万一审查不开，那就真的是赵局自己的责任了。他想把这个锅甩给任何人，他做为案件决策者，是逃不掉决策的责任的，而且一把手局长也不会替他来分担这个责任。甚至有被其他觊觎他的政敌背刺的风险，可以说这件事情收益很小，但风险却十分的大。 此时邵大的意见十分的关键，邵大对这件事情也是斟酌再三。他也不好下这个决心，毕竟他如果同意这个决策，赵局有可能把锅全扣在他的头上，万一到时候案件出现反噬，这个责任有可能完全由他背负。 可是陈队长的意见也是言之凿凿，非常的有说服力。毕竟虽然是公安部专家的意见，毕竟邵大盯这个案子盯了一个月。整个案件的排查经过，他都是亲身参与的，我们给出的头号嫌疑目标也绝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因为犯罪现场遭到了破坏，很多的证据难以从现场勘查来进行印证。从而才导致我们迟迟不敢下决心对案件进行重点突破，其实头号嫌疑目标早就浮现在我们眼前，是赵局力排众议才拖到让公安部专家来帮我们下决心。 邵大也是老刑侦了，其经历的大小案子也是多如牛毛。这个案子如果纯粹是由邵大指挥，早就将我们排查出来的头号嫌疑目标进行审查，哪还需要我们花费一个月的时间磨洋工，把案子拖得骑虎难下。 于是思虑了很长时间，邵大向赵局建议，在对既定部署实施之前，为了更好的协调指挥统一行动，他决定在行动之前开一个刑大党委办公会议，统一协调。 赵局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让邵大连夜进行刑大党委会议，抓紧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邵大也不含糊，立即将几个副大队长，包括教导员都召集到刑大会议室。同时把陈队长也带上，列席刑大党委办公会议。 在办公会议上主要讨论要不要对我们排查出来的头号犯罪嫌疑目标进行审查。陈队长主要是对自己这个意见进行陈述。 经过了激烈的讨论，形成了一个办公会议会议纪要。每位参与讨论的刑大党委成员都在会议纪要上签署了意见。 然后邵大要求我们中队递交对我们排查的头号犯罪嫌疑人的拘留报告书。本来这个报告书只需要承办人，中队领导，法制审核员签署意见，最后由局领导审核批准。但是这个人的拘留报告书。除了有承办人中队领导给出意见以外，在法制审核一块特意由审案中队队长及我们邵大自己亲自签署了意见，然后再提交赵局审核批准。 也就是这个反常的举动，邵大是代表刑大党委挑起了滥用强制措施的责任。赵局看到了刑侦大队党委办公会议的会议纪要，以及这么一份邵大亲自签署意见的拘留报告书，知道自己的责任已经可以推干净了，于是就也审核同意了。 这样邵大对审讯事项重新作了部署，从精锐的审讯力量里面分出了一部分，去审讯我们自己排查出来的犯罪嫌疑目标。安排妥当后，立即投入审讯工作。 其实需要审讯的人我们早已经进行了控制，但审讯还是非常谨慎的开始了。邵大亲自下场进行面对面的审讯，我们探组则根据犯罪嫌疑人的辩解进行查证。可以说是边查边审，由于这个犯罪嫌疑人前妻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因此他所说的很多活动轨迹都需要我们一一找人进行印证。 我们是联山，山阳到处跑，反正从审讯开始我们探组就一直漂在外面。指挥部一有指令，我们就第一时间出发核实。所有派出所也是全力配合我们查找关系人，基本上我们到一地，我们需要走访的人已经被派出所的人找到固定在一个地点了。核实清楚以后，我们第一时间向指挥部报告核实结果，他们耗精力，我们费鞋力。 如此审讯进行到第三日早上，我们此时也是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终于，指挥部传来了好消息，说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审开了，交代了自己杀人作案的经过。 我们是非常开心，这种东奔西走的日子终于有了一个了结。但是审查的结果也是让我们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被审开的犯罪嫌疑人并不是公安部专家给出的嫌疑目标。而是我们自己排查确定的头号嫌疑目标，也就是陈队长的坚持，完全没有毛病，这个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我们探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指挥部，也就是我们这两天的奔忙完全是无用功，只是帮助排除了我们审讯对象的嫌疑。 朱羽江是完全忿忿不平，说：“我们这两天算是白做了，每天殚精竭虑，茶饭不思，结果成了无用功。你说这些公安部专家是吃什么干饭的，不是说策划是一项科学技术吗？怎么会如此的不靠谱。” 艾冬青说：“你就别抱怨了，我们先回到指挥部，听听审讯的人怎么说吧！这么费时费力的做，总得有个说法吧！” 接着我们跑回了指挥部，此时邵大已经从审讯室出来了。这两天的审讯，邵大也是全力以赴，没有怎么好好的休息，眼睛也是充满血丝。 他看见我们回到指挥部，玩笑的说：“我们的英雄们回来了，这两天你们也是跑断腿了，我们都是挽救了一个好人啊！” 此时，赵局也是一脸的轻松，毕竟案子突破了，他的压力也卸了一大半，说：“虽然这个案子公安部专家的意见不靠谱，但总算结果还是好的，我们接下来就是要看看如何善后的问题？邵大这方面你经验足，你得多出出主意？”赵局此时对邵大的语气完全平和多了，“这公安部专家给的人，我们总得想个办法妥善处理好吧？” 邵大说：“我也不知道公安部专家怎么会测谎测出这么个结果，现在辛好这个家伙也是个混社会的，估计底子未必干净。我的建议是我们转变审讯的方向，既然案子不是他做的，我们就审查一下他平常做的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像什么卖淫嫖娼，赌博放贷，敲诈勒索，打架斗殴，有什么就问什么，外围调查组针对他的烂事进行查证。必要的时候可以去请求行动技术支队的帮忙，好好给他做个体检，再进行查证。总之既然把他弄进来了，就不能让他便宜的出去了，否则就会留下祸患，到外面去反将我们一军。” 赵局听了深以为然，于是立即吩咐审讯组调整审讯方向。而我们这些外围调查组的活并结束，我们由核实案件变成了查证小辫子。 因为，犯罪嫌疑人弄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的案子由我们刑大来主办已经不合适了。于是赵局把联山派出所的人叫了过来，由他们主办这些案件，我们是协助和查证。 我们和联山派出所又经过了一天的奔忙，终于查证了这家伙十多起赌博的行为，还有一起打架的事情，以及一起讨债泼油漆的事情。赵局特意把法制科的人叫来，让他们评估一下该如何处理这个人。当然是要往重了处理，否则怕这个人不老实，反咬我们。 那个时候劳教还没有取消，因此法制给出的意见很简单，对这个人进行劳动教养。于是联山派出所申报，赵局亲自审批，对这个公安部给出的目标劳教两年。他服不服都没用，我们定不了命案，还有其他手段。 第170章 事后孔明 把这个倒霉蛋送进了劳教所，剩下来就是对付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了。我们这边的工作进行的顺利，但是陈队长他们这边虽然突破了口供，但是正如邵大担心的，印证这个口供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首先是有利的方面。犯罪嫌疑人交代的作案过程和我们技术中队推测的差不多。而且犯罪嫌疑人进入犯罪现场的出入口也已经找到，是从房子背后靠后山的窗口撬窗而入。 经技术中队的勘查，该窗户的确有被撬动的痕迹。而且从撬动痕迹分析，与犯罪嫌疑人袭击受害人头部，并致受害人头部受伤的工具一致。 接着犯罪嫌疑人交代，他实施犯罪的动机是为了侵财，也就是夺取受害人的财物。据犯罪嫌疑人说法，他从受害人处一共找到了两样金器及部分现金。金器就是受害人耳朵上戴着的金耳环，以及脖子挂着的金项链。这金耳环被盗，我们从家属的询问中可以印证，但是这金项链家属均未反映到这个物件，虽然我们又专门就此事项进行了询问，但得到的答案模棱两可，关键是不能描述该金项链的具体特征。因此就印证不了犯罪嫌疑人交代的金项链的情况。 犯罪嫌疑人交代他使用的工具是一个类似电钻钻头的工具，虽然与法医分析的致伤工具相似。但是由于犯罪嫌疑人已经将工具处理掉，我们无法进行痕迹的比较分析。 犯罪嫌疑人的确到过现场，并在犯罪现场留有痕迹，这技术中队能进行印证。 但是不利的因素也非常的多。首先犯罪嫌疑人在现场留下痕迹，虽然我们认为犯罪嫌疑人的痕迹是作案时所留。可是从我们的访问材料看，该犯罪嫌疑人在案件发现前就到了犯罪现场吊唁受害人，这有多名目击证人可以进行印证。这样犯罪嫌疑人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就变得扑朔迷离，难以确认。 其次关于现场受害人失少的财物，虽然金耳环和家属的陈述印证上了。可是有关金耳环失少的事情早就在那个山村里面传扬开了。而恰恰没有传扬开的金项链家属又不能进行印证。至于犯罪嫌疑人从现场拿走的现金，那更是没有办法进行验证。家属既不知道死者具体什么地方放了现金，也不知道具体的金额，和犯罪嫌疑人交代的情况根本就对不上。 再说作案工具，由于犯罪嫌疑人将作案工具处理掉了，我们对他陈述的工具将信将疑，因为无法从痕迹上进行验证。一切也都是犯罪嫌疑人的供述。 最致命的硬伤就是，本案中犯罪嫌疑人从受害人处劫得的财物均被犯罪嫌疑人连同作案工具一同扔进了山阳本地一条水流湍急的江中，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虽然我们组织了打捞，但是毫无所获。 现在所有的物证都没有从犯罪嫌疑人处起获，这些证据只能停留在当事人的口头表述中。 本案中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其所说的时间地点以及作案的过程，与我们技术中队现场勘察推测的过程基本吻合。应该说犯罪嫌疑人从侦查的角度说，是其作案的可能性在90%以上。因此我们对他采取强制措施，进行进一步侦查，包括到检察院那边申请逮捕都没有问题。 因为有些作案细节，只有犯罪嫌疑人才能够讲的出来，如果单纯只是道听途说是没有办法说的和现场勘查完全吻合的。 但是本案由于缺少关键的物证，最主要的是犯罪现场遭受了破坏，有些重要的侦查机密被家属泄露。 因此从办案的角度看，要将这个案子办的严丝合缝，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定罪量刑。尤其是人命关天的大案，从我们掌握的证据看，还是太单薄。好多证据都存在推测和分析，没有办法真正的对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进行一一印证，也就成了本案的最大隐患和漏洞。 如果案件进入审判阶段，犯罪嫌疑人进行翻供的话，我们很难有证据对嫌疑人的翻供进行反驳，案件就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境地。因此在这个案件中，由于案件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我们刑大上上下下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按照刑法的罪疑从无的原则就不应该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强制措施，等掌握足够证据后，再采取强制措施也不迟。如果这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我们一定会如此操作，但是这是一个命案，面对上级要求限期破案和受害人家属舆论的双重压力，如果贸然将犯罪嫌疑人释放，我们也将背负巨大的舆论和上级部门监督的压力，这是我们刑大领导和局里领导不能背负的。所以这个时候领导只能承受证据不足勉强办案的压力，边办边看就是了。 案件进行到这一步，接下来所有办案的压力都丢给了承办民警以及中队领导。我们探组反而无功一身轻。 这个案件由夏胜军探长的探组承办，其实整理案件材料并不复杂，只是由于这个案件缺少好多关键证据。在承办的过程中，夏生军就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万一案件办砸，夏胜军探长就有被追责的可能，到时候不但没有功劳，说不定职业生涯都得搭进去。 当然让夏胜军办这个案子，他也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领导下的死命令，夏胜军明知是坑也得往里面跳。不过夏胜军还是经验丰富的，为了尽量为自己开脱，减少案件对自己的反噬，他对案件的每一步都做的异常小心，稍有出入便推倒重来。而且，在办案过程中，每一个案件的节点，夏胜军都要求召开中队会议，并就下一步行动形成集体讨论记录，这样把他承受案件压力降到了最低。 中队领导当然知道夏胜军的这一点小心思，可是这个案子明明是一个大坑，如果如此操作能够降低夏胜军的办案风险，中队领导当然也是乐观其成。毕竟夏胜军可是在给整个刑侦大队背锅，他有什么要求当然会尽力满足的。 这个案件办理的间隙，我们又迎来了短暂的清闲。我们探组几个人聚在办公室里，又讨论起了这个案件。 我先说道：“既然这个公安部测谎不靠谱，我们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的弄这个，结果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还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最悲催的是被测出来的头号嫌疑目标，简直是飞来横祸，天上掉下来的大锅。” 艾冬青笑道：“学贤看来还是经验欠缺，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赵局力主进行测谎，看似是一个荒唐的决策，其实背后隐藏了他的深彻的算计。这个案子从一开始赵局就知道这是个好侦破但难办的案件。因为案子最大的硬伤就是证据不足，就算犯罪嫌疑人已经攥在手上，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把他定罪量刑送上审判席。要是没有进行测谎这一类的侦查活动，如果案件进入到不死不活的状态，那赵局作为刑侦部门的负责人，他就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万一要进行倒查和追责，赵局是逃不了被处分的。但是进行了测谎这一类的侦查活动，即使案子没破，或者说证据不足，但侦查方向毕竟是公安部的专家定的，无论怎么倒查，赵局的责任就不大。毕竟他是听取了公安部专家的意见而导致案子侦办的流产，谁又敢去追究公安部专家呢？大概率这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赵局的政治前途也就保住了，更不用为这个案子而担惊受怕。现在案子侦办果然如预料的那样，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虽然突开了，但却没有足够多的证据进行印证，夏探长办的如履薄冰。可是赵局却稳坐钓鱼台，毕竟要求刑事拘留犯罪嫌疑人可是邵大力主的，而且拘留报告书都由邵大的亲笔签署的意见，还附带了刑大的办公室会议纪要，赵局完全是顺势而为，其承担的责任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因此，赵局看似弄了个劳民伤财的决策，但是对他本身来说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在邵大身上。案件无论办不办的成，赵局都可以交差了。并且这个案件大概率检察院是不可能不批捕的，一来这个案子性质太严重，二来家属的反弹也是检察院承受不了的。只要案件的批捕一下来，我们这边就算破案了，领导就不用再去关注这个案子的进程，至于以后案件审不下去，那以后再说了。” 艾冬青的分析头头是道，朱羽江也是对其翘起了大拇指。并补充说：“至于这个案件里的倒霉蛋，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了，谁让他被公安部专家给测出来了。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冤枉他，他做的这些烂事，只不过以前懒得去管，现在到了这个档口，把他以前的烂账清一清，其实对他也是有好处的。省得以后这样的事情积压的太多，到时候一并清算，更加麻烦和严重。” 我不解的问道：“他不过是些1块、5毛的小赌博，再加上一件讨债和嫖娼的事情，就这样劳教他两年，是不是太过了。” 朱羽江说：“你做事就是太心慈手软，我们虽然查证的是他1块、5毛的小赌博，可是他来那些大的赌博他是没有像我们交代。如果我们的审查再猛烈一些，上的手段再激烈一些，我就不信会没有大鱼。只是这样，这个案件就会牵连甚广，到时候说不定得让治安大队来收拾，这样我们的面子便不好看了。赵局和邵大也万万不会答应如此办理，这样等于把他们自己的把柄交给了赵局和邵大的对头。现在查出来的事情不大不小，够我们处理的由头，至于是重视轻，其实对那个倒霉蛋来说都是不冤枉的。因为从外围的了解来看，这个家伙牵涉的事情远比我们掌握的要多，我们虽然是轻罪重处，但也是帮他消弥了好多事情，这家伙背后的人还要感谢我们呢！” 反正朱羽江他们都说到这里了，有些事情我也想弄弄清楚。我又问：“这个倒霉蛋为什么会被公安部专家测谎测出来，而且公安部专家还那么斩钉截铁？” 艾冬青说道：“其实这个事情也要怨他自己，本来他只要心平气和的参与测谎，也不会被目标问题所锁定。这次配合公安部专家测谎的，还有我们省厅的相关技术部门。其中一个人是我大学的师哥，我问过他这个原由。他跟我说这个家伙当时进入测谎现场，表现的非常抵触和情绪亢奋。公安部专家一看到他就觉得他有问题，然后一套目标问题问下来，这个家伙几个目标问题的反应指标都很高。于是公安部专家就把它列为头号嫌疑目标。其实后来我知道，这个家伙在进行测谎的时候已经是比较晚了。因为当天测谎的人多，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这个倒霉蛋在我们那边整整等了10多个小时,本身心里憋着一股邪火，等到轮到他测谎的时候，他就十分的抵触和排斥，导致生理指标偏离正常数值。本来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第2日，待这个家伙心情平静了，再进行一次测谎。目的就是排除被测谎者其他心理因素的干扰。但是公安部专家你知道的，人家的时间可是十分的宝贵，让他们拖到第2天再来测试，他们行程上也等不起。所以公安部专家凭他的经验一口就认定这个家伙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头号目标，我们这些配合的人员，哪敢去反对公安部专家的意见。因此明知道这个测谎结果有水分，我们也就将错就错，反正测谎也只是个参考依据，又不能作为定罪量刑的证据，专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就这样，这个倒霉蛋就被列为了头号犯罪嫌疑目标，然后就有了后面一系列的灾祸，你说这是应该怪我们呢，还是怪他自己。这样的人迟早要吃苦头，面对我们强力部门尚且嚣张跋扈，要是在社会上，还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因此我们错进错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说完笑了起来。 第171章 奇葩相亲 “所以说有时候专家的话不一定靠谱，不是说他们没有真材实学，只是有时候他们并没有把精力用在自己的专业上。反正凭着自己的权威，别人也不敢质疑，就有些为所欲为。就像我们这次，原本我们省厅也是有做测谎的人员和设备的，可是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北京公安部邀请专家，费时费力不说，还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其实就是像赵局这样的领导不愿意背锅，只要请了权威专家，自己也按照专家的意见做了，哪怕结果错了，还带来不良后果，追责也不会到自己头上。与其说是花钱买安心买保障，不如说是花钱给自己耍锅，反正钱是国家出的，自己不背锅就行了，至于损失什么的，又算的了什么呢？请公安部专家就是花钱给自己买了一口锅，一口谁也不许质疑的锅。所以领导老教育我们说，有些东西你不能光算经济账，你还要学会算政治账。政治高于一切！”艾冬青说。 我听了大受教育，所以这才是体制内这么看重学历，资历等等的硬杠杠的原因，因为关键时刻他就是领导手里耍锅的王牌。一个专家可以帮领导挡下多少罪责，逃避多少责任。其他的东西你说一千到一万，只要决策有误，你又不能推卸责任的，就要被追责。领导算的账比我们要精细的多，也看的远的多，有时候就应了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赵局的政治智慧远在我们之上，这个案子耗时耗力的磨了一个月的洋工，表面上看是在浪费我们的精力，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殊途同归。可是从背后看，我们只有磨这一个月的洋工，赵局的决策才会没有瑕疵，更上面的领导才会接受这个结果。因此领导总是强调工作留痕，案子可以破不掉，但破案的精力则一分都不能少花，这是一个政治问题。 这个案件暂时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头痛的是夏探长，我们探组则可以平静一下。这段时间里，母亲当然不会消停，眼看逼近十一国庆，她又再给我准备相亲大餐。 母亲这次也是有备而来，她一下子给我联系了好多相亲对象，反正只要年龄合适，她就来者不拒。我其实也觉察到母亲在憋大招，只是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破坏性。 到了十一那天，我的好日子来了。母亲跟我说，这天从早到晚给我准备了五个相亲对象，我是全天午休，相完一个就立即换下一个。 反正这几个相亲对象不是老师就是医生，职业都是母亲挑选过的，以老师居多。因为母亲有一个想法，她觉得我平时工作这么忙，而且没有什么规律，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的，连顿热乎饭都赶不上。因此将来成了家，女家最好是能顾家的，否则两个人都工作不规律，小孩家务就会没有人料理，这样的家庭长久不了，这个家庭迟早会散。与其以后后悔，不如趁现在有的选的时候，就选好适当的对象。 因此母亲选择的相亲对象以老师为主，因为她觉得老师有寒暑假，而且晚上不用加班，上下班的时间比较固定，又有稳定的收入。这样我们小两口既能各自发展，也能相互帮衬，就是绝配。 我那天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可是结果却不如意。遇到对象不是我瞧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瞧不上我，幸好大家都是目的明确，花费倒是不多。只是这个结果让母亲非常的失望，她一直埋怨说我太挑了，要断了我家香火。 第一天不成，第二天继续。不过第二天就没有那么多了，也就是一个，却让我记忆犹新。 这个姑娘比我小一岁，年龄是合适的。她是我母亲托我姨妈介绍的。家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厂，家庭条件要远超我家。姑娘刚从大学毕业，据说家里还安排了去澳大利亚留学，本来她是不想和我相亲的，但是她的父母非要她在国内找好男朋友才放她去留学。因为主要是怕她一去不回，甚至移民到国外，有个男朋友就有一个牵绊。于是我就成了她的相亲对象。 女方长的也还过得去，但是跟张小娟比那就差很多了。只是家庭条件优渥，因此穿着入时，妆容精致。见到我后，我估计她应该没有一眼相中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在前一天受了母亲一晚的教育，临出门又是一通思想工作。因此就算相亲对象怎么不靠谱，我自己的礼节绝对不会忘。 我们是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我们在卡座坐下来后，介绍人简单的和我们说了几句就先行告退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己互相了解。 我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先开口了，反正这一年刑大工作下来，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和一个小女生接话，自认还没什么压力。 “这位同学好啊，听说你刚从大学毕业，你是学的什么专业，我是很怀念校园生活的？”我微笑着问。 “你才毕业多久啊！这校园生活有什么好怀念的，每天不就是上上课上上网，然后和同学瞎混，有什么好的。”女的回答。 我见她对校园生活不是很感兴趣，就立即转换话题。我说：“我主要是工作比较忙，因此才会怀念校园里清闲的生活，你还没有工作过，所以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女的一脸鄙夷的看我，说：“我不用挣钱，养活自己，我从来不愁吃穿用度，要是工作不顺心，那我就不做，干嘛看人脸色，下贱！” 我于是故意一副崇拜表情说道：“这位同学你的做派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啊！我是家庭条件不允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看来我和你是没办法比的，你是月宫里的仙子，而我是池塘里的蛤蟆。我露头看一下你，已是缘分不浅，能和你说上几句话，那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是想反讽她一下，顺便激怒她，然后让她拂袖而去，我也就解脱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姑娘听了我的话，反而非常的受用。于是给了我一个微笑，说：“看来你还是对自己的定位，认识的非常清楚的。这和介绍人说的有些不一样，我还以为你就是个穷逼还装蒜。现在一看你还是挺识时务的，我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了吧！是不是让你有些诚惶诚恐，受宠若惊呢？” 我见她还真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于是突然想逗一逗她，便立即点头谄笑道：“同学谬赞了，我这哪里是识时务，只是被你的气场征服了，自然而然的反应而已啦！像同学你这么家境优厚，人又貌若天仙，还兼具聪慧过人，我能有幸和你相亲，我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缘呢？你还对我笑了一下，今天我晚上得多做好几个美梦啊！”我故意说的很夸张，把她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她听了更加心花怒放，于是脸上洋溢着高傲的表情，道：“算你还是个知书达礼的，看来头脑也是清醒聪明的，介绍人也不算太离谱的。” 我说道：“介绍人不应该把你介绍给我的，我配你那真的是好比井蛙配天鹅，介绍人也是瞎了眼了！我看到你那是真的自惭形秽，生怕玷污了你的名声，传扬出去影响你的美丽可人的形象呢？” 她听了微笑道：“见上一面也是无妨的，倒也不至于影响我什么。不过你能这么有眼力见倒是大出我的所料，我本来以为你肯定也是个又酸又臭的人，大概率会不欢而散。没想到你上来就句句说在了我的心坎上，我对你还是挺看好的，你看要不要再深入了解我一下，让你更加见识到本姑娘的魅力。” 我于是顺着她说：“好呀，这么好的姑娘，我从来没有遇上过，今天也算是真正开开眼了。就算配不上你，能够欣赏欣赏，那也是赏心悦目的，比做什么事情都更有意义和价值。” 她开心的笑起来：“我的家庭条件你应该了解了，我家里是两姊妹，我是姐姐。因此我的父母希望我招赘一个女婿，能够继承我家的万贯产业。我知道你现在有正经的工作，可是毕竟也只是个打工的，又能有多少前途。你要是能入赘过来，我父亲马上就会安排你作为企业接班人进行大力培养，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的。再加上我这样有学识的从旁协助你，你的成功那是板上钉钉的。就算你真的烂泥扶不上墙，这不还有我吗？大不了我到时候辛苦点出来收拾这个摊子，你也一样可以大树底下乘凉。你也说了，我长得貌若天仙，聪慧过人，你到哪里再去找这样的好姻缘！” 我听了她的话，立即表现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这位同学，你突然把这一份泼天的富贵砸在我头上，我怕我一时有些战战兢兢，我这不是做梦吧！我本来是受父母之命来瞻仰你一下的，现在你突然赐我这一场机缘，我是真的诚惶诚恐。要不你回去和你父母再好好商量一下，我的能力和样貌实在和你相差过大，我怕拖累你，到时候成为你的负担那我真是吃罪不起了。你这么优秀的人，我觉得还是不要轻易的许诺为好，万一我要是不配你的期望，这反而损害了你诚实守信的名声。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和父母再好好说一下我的情况，我不是不想要这一份富贵和美好姻缘，实在怕承受不起，反而影响了你的美好前途。” 女的听了我的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对我说道：“你这个人还是谦虚谨慎的，也能认清自己的自身条件，你说的也没错，婚姻大事的确需要父母的意见。不过你的言行我还是看的非常顺眼的，这一点我以前相过的几个亲都没有给我这种感觉。相对来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满意的，我一定也会向我的父母说明这个情况。我觉得 你可以回去等着好消息了。” 我说：“若蒙同学高抬，我真是受宠若惊，只是你要把我家里的情况要实情相告，千万不要夸大我的条件和样貌，不要因为你对我有些好印象就影响你父母的正确判断。这样以后我是万难在你父母面前立足，如此我只会渐行渐远，对姑娘你我也只能高山仰止了。” 这女的说：“你的担心还是挺对的，我父母从来对我要求很高，我想他对我的另一半也是要求很高。以你的条件其实还够不上他们的择婿要求，但是你这个人谦虚谨慎，又有自知之明，其实也是一块可造之材。我觉得就算差点意思，但只要还能改造上进，我家吃亏点也不算什么。我父母希望我招赘女婿，其实也是为我们家里的产业考虑，就算我不招赘，我妹妹也要招赘。但是谁要是招赘到了，就可以得到我家的万贯家产，这至少可以让你少奋斗30年，我也下辈子有个好的依靠。” 我于是故意岔开问：“听说，你在这边确定好男朋友就要去澳大利亚留学，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她回答：“这个消息是准确的，我已经联系好了，澳大利亚那边的大学，去那边深造一个硕士学位。不过你放心，我是一定会回国的，毕竟家里还有产业需要我来打理。我父母逼着我出来相亲，也是怕我一去不回，这样她们就失去了一个最好的选择，有时候父母也是自私的。不过我能理解父母的难处，毕竟想我这样有能力的人，培养一个也是不容易的！” 我说：“同学如此优秀，还这么的努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我发现我和你的距离真是越来越远，本来我以为只是青蛙和天鹅的差距，现在看来应该是蝼蚁和鲲鹏的距离。你的优秀，我真服了难以用语言来表达了。” 这女的听了很开心，然后就拿出手机，和我留了电话，表示一定让我不要气馁，我还是很有机会的。 我非常客气的把她送了出去，并且还一再表达自己的敬意。这样一场相亲就结束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配合他这么表演，但是我就是觉得非常的有趣。 第172章 理清缘由 回去之后，我只是简单的把这个姑娘情况和母亲介绍了一下。我其他什么都没有详细说，只是和母亲强调了一点，对方需要招赘一个上门女婿。因为我知道就光凭这一点，我母亲一定会否决了这一桩姻缘。我们家虽然不是富贵之家，但还不至于要卖儿讨媳。 我母亲也是非常的生气，打电话去质问了一下我的姨妈，说：“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怎么给我介绍我儿子去当什么上门女婿的。我们家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我们学贤我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宠的，以后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就不要介绍过来了。你把我家当什么看！” 姨妈当然是连连道歉，说这个情况她是真的不了解，以后一定了解清楚对方的意图，再来给你们介绍，这次的事情以后一定下不为例。 这次相亲以后，我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还是照例的上下班。到了那天下午，个把月未和我联系的吴福港，终于按捺不住来和我联络了。电话里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约好了晚上老时间老地点。 到了点，我又到了这家熟悉的夜宵店里面。老板见到我，是一脸的客气，也不问我吃什么，只说还是老样子吗？我点点头，老板就顾自己去忙了，我则先倒上一杯茶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吴福港一个人匆匆赶来，见了面，我们先从老板那里要了酒，然后各自给自己倒上，于是就聊开了。个把月不见，显然是把吴福港憋坏了，于是自己就说开了。 “许久不见，真是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这些天我是一直闲在家里，你嫂子也看着我心烦，和你喝喝酒真是最好的事情了。”吴福港说。 “你现在什么打算，这耍钱的钱怕是挣不了了？”我问。 “我现在和老乡一起在合计，我们打算去做蔬菜生意，听说城郊那边新开了一个蔬菜批发市场，正在招商。我们想一起去试试，这个生意成了，那就是正行了。”吴福港说。 我问：“你以前都没有做过蔬菜生意，你的进货渠道在哪边？如果进来的蔬菜价格太高，你们是要蚀本的。” 吴福港回答：“这个我没想过了，我老乡的一个朋友是山东人，那边有很多种蔬菜的。山东那边我老乡的朋友会替我们张罗好，我们只要带着钱去收就行了。我们这边就是联系好运输车和装卸的人，其他就靠钱了。我们就到那边去进蔬菜，一周跑上几次，钱就来了。不过现在这个事情，那个朋友还在帮我们联络，我们主要是做什么菜品还没选好，我的想法是第一次就弄些容易做的，比如西红柿，这玩意不大会坏，路上损耗小。” 我说：“你一个新入行的还是得打听明白，这些生意看看简单，但是里面有它自己的门道。你做之前先做好功课，别和人瞎起哄，到时候赔个底掉！” 吴福港笑道：“小林哥，你可别咒我，这几天你嫂子见我闲下来烦都烦死了，一天到晚的唉声叹气，说我们的小孩生下来就要吃苦了，真是不应该要的。我想劝劝她，更是被她一顿数落，你说我不冒点险行吗？” 我说：“你做这个生意我也帮不了你，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劝劝你要谨慎一点，凡事小心！” 吴福港说：“这个我晓得，所以这次生意我是和老乡一起合伙做的，我也怕出幺蛾子。现在我们正和批发市场联系，让他们给我们的摊位再给我们点优惠，毕竟我们是第一批入场的，他们那边生意火不火还得先看我们的情况。” 我问：“山阳有几个蔬菜批发市场，其他蔬菜批发市场的情况你们去了解过吗？” 吴福港说：“加上我们这边这个新开的蔬菜批发市场，目前一共有三个。我们打听过了，离山阳市中心最近的蔬菜批发市场，因为那块地政府有了其他规划，估计很快就要取消掉。所以我们才有这个胆量去做这个生意，趁现在先去占领先机。” 我听了漠然一笑，我说：“凡事都没有这么简单的，你们这个消息是听谁说的，可不可靠。既然有这么大利好，有没有见到那个快要取消的蔬菜批发市场的人来你们这儿占铺位呢？” 吴福港回答：“我们去拿铺位的人都在传这个消息，至于这个消息哪里来的，我们也搞不清楚。但是大家都奔着这个消息来，我想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况且我们这个蔬菜批发市场虽然离市中心远了点，但是紧临高速的口子，蔬菜的运输还是非常的方便的。就算市中心旁边的蔬菜批发市场不取消，我想我们那边的生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说：“一切你都要想好，一开始本钱不要下的太大，别把老本都放进去。做生意要循序渐进，万万不可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吴福港点点头，说：“小林哥，你的祝福我记下了。这次的事情幸亏你出力，才能让我全身而退，我这两年刀口上舔来的钱算是没有赔进去。全都保住了，否则我就是想做正当生意，我手上也没有本钱的。” 我好奇的问道：“你们这回到底是怎么脱出来的，虽然我帮你把这个情况传递了出去，我很好奇为什么是城关派出所来管这件事，我明明是把消息给的是城郊派出所。” 吴福港回答：“具体这问题出在哪儿我也不清楚，那天就是城关派出所的人找到了我，并且不由分说就把我带进了城关派出所留置室里。要不是你事先跟我打过预防针，我真是被吓得不轻。他们关了我一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跟我讲，让我心里也真是七上八下的。到了晚上，逮我的人才来审我。一开始我当然是耍赖，后来他们给我吃了些苦头我才把我做的生意吐露出来。他们见我生意的情况说的差不多，然后话锋一转，逼问我有没有在开场子时耍滑头，杀别人的猪。这个事情我确实没有做过，他们就算是审我我也说不出来。于是我把我一起共同看场子的几个人都供了出来。还把我前几个月摆的场子，及参与的赌客情况都一五一十的提供给了城关派出所的人。他们很快根据我提供的情况，锁定了三哥手底下这两个在场子里搞不干净的手段的家伙。而且配合他们做局的托，也被城关派出所的人揪了出来。城关派出所拿这些人一审，诈赌的事情就很快查清楚了，因为诈赌的事情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很快把我放了。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 这诈赌的事情既然都查清楚了，干嘛要把我手头的客户资源查个底掉，他们把我这边曾经参与过我摆的场子的人一个个都找过来问话。也不是说他们赌博的事情，就是告诉他们，我的场子里有人诈赌，他们这些客户有没有上当受骗。我以前做这些事，那手脚是很干净的，当然不存在这种情况，可是有些客户输了钱难免不会这么联想。现在你们警察又找上门，这些人就算没有着道，也会怪罪到我们头上。这么一来我在这一行里面名气就很臭了，以后再要靠摆场子讨生活是不可能了，我就是想做这些刷钱的人也信不过我了。” 我回答：“这一行你还是早点歇手吧！这事情，你无论有没有耍手段，坑客户，但最终这事情总归是伤天害理的，现在能平安的从贼船上下来，你应该感到万幸了。三哥那边怎么说？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吴福港说：“其实这件事情城郊派出所也找过我，不过他们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几个设局坑人的人都被城关派出所的人控制了。城郊派出所本来想捞口汤吃，但是什么也没有捞到。后来三哥就把我整过去，详细问了一下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我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了。其实三哥也知道这事情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他那边的人私心太重，把好好的一盘生意给搞砸了。山哥没有为难我和我把钱都给结清楚了，并还认了我这个弟弟。据说后来三哥想换个人继续把这个生意支楞起来，可是有了前面的事情，三哥在这一行里的名声也做坏了。他手头的一些客户全都跑了，据说不久有个山阳本地的大哥把城郊这边的摆场子生意都接手了过去。三哥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去找过这些场子的麻烦，但是听说对方也是硬茬子，三哥去搞了些事情，最后都被人家给摆平了。为了这件事情，三哥又是求人又是拉关系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给脱出来，又损失了不少钱。现在那边本地的大哥意思很明确，摆场子的事情，三哥是不用再想着染指了。但是他们场子里产生的一些债务可以分给三哥一部分，也让三哥有口汤喝。可是人家容易赚钱的机会怎么会给三哥，给他的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硬活，三哥这个讨债公司活的也憋屈。” 我听了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想到前因后果了。其实你我都是人家手里的螳螂，黄雀是那个山阳的本地大哥。你我做的事情让人家接这盘生意有了一个好的借口，也给搞三哥递上了一把好刀。所以，他们说动城关派出所来接手这个案件，这本身就是算计好的。如果这个案子由城郊派出所来办，以三哥和城郊派出所的关系，大概率是把三哥手底下这几个人惩治一番。但三哥手上这盘生意不会被人砸了，无非是换几个人来操作就是了，甚至你都可能脱不了身，继续给三哥卖命。而城关派出所杀了进来，山阳本地大哥就有机会接手了这盘生意，他是一定要把三哥这个生意全盘接收的，否则如果双方你来我往，最后他们一定讨不了好的。其实他们看重的并不是这个诈赌案子，只不过是以此为契机把三哥的名声搞臭，让他在摆场子这一行混不下去，这样他们就一统江湖了。好算计，不过也是你小子有福，否则我们这点伎俩根本无法使你脱身，相反三哥可能会用更下作的手段控制你，到时候你真是万劫不复了。” 吴福港听了连连点头，说：“看来这山阳水挺深的，你这么一说，我完全是死里逃生了。因为如果山阳本地大哥瞄上了我们的生意，他迟早想法子要搞我们。我那时候就是三哥的马前卒，弄不好一身祸水全引到自己身上，不仅害了自己，还会牵连到你嫂子。万幸万幸啊！” 我说：“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估计这个山阳本地大哥已经早就在惦记你们的生意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好机会向你们下手，我帮你想办法脱身，无形中给了他们一个接手这盘生意的机会。所以他们一上来就招招致命，把三哥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你也是没有搅和深，否则他们如果黑白两道手段同用，你们三哥可能损失的还要惨重。” 于是我们碰了一杯酒，两人都是一饮而尽，既是表达这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也是为自己的运气碰杯。本来吴福港是万难全身而退的，甚至这几年攒下的本钱也会赔个干干净净。 我又问起了张小娟的情况，吴福港告诉我，最近他也没有见到过张小娟，因为他老婆怀孕的缘故，张小娟也不好经常来看。免得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过来，影响了胎气，毕竟张小娟工作地方就是个鱼龙混杂的欢乐场，什么龌龊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有些不干净也是正常不过。 “你自己可以去问她呀！你小林哥发话，那丫头还不是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你这老来问我算什么，你嫂子怀孕以后边的疑神疑鬼，她会以为我和那丫头不干不净呢？你这不是要拆我的家庭吗？”吴福港有些埋怨。 我也没有多说，因为我也实在不知道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关心她，我们毕竟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第173章 豪华晚餐 我和吴福港喝的差不多就各自回家了，毕竟吴福港接下来压力挺大的。虽说做蔬菜生意是一个正行，但能不能赚钱就是天晓得了。不过现阶段我也帮不上忙，只能祝他好运了。 晚上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又想到了抓诈赌这件事。我想到，有人诈赌这件事我虽然是在很多人面前讲的，但后来问我要走阿鱼头情况的，就只有徐铁成一个人。显然这件事情和徐铁成脱不开干系。 原本我以为徐铁成要走这条线索，只是为了抓几个诈骗打处，帮他派出所的朋友完成一些破案数据。属于公安业务上的互相帮助。但他后面的操作，显然超出了公安业务的范畴，而且他把办案尺度把握的恰到好处，既打击了他们想要打击的人。大部分的客户资源也被他们保了下来，并且顺利交接给了山阳本地大哥。 如此巧合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机缘巧合，一定是有意为之。所以我当时让阿鱼头来做这个二传手，真是无意中帮了他们大忙。如果，阿鱼头不心生贪念，不想着从中渔利的话，他早就应该把这个线索交给了城郊派出所。那时候哪有城关派出所什么事情，城郊应该先下手为强了，三哥固然损失几个马仔，也不会全盘皆输的。 这件事表明，徐铁成绝对不是刑大的一个探长这么简单。他和山阳本地大哥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联想到艾冬青意味深长的讲话。再加上徐铁成以前当过卧底的背景，我不由想到，我无形中触摸到了一张大网。以我现在的资历和背景，这张网可以轻易的将我吞没掉。 我想幸亏及时让吴福港收手，否则当这张网对吴福港下手的时候，处于一片懵懂的我，可能也会牵连着遭殃。而这个祸水是我避不掉的，也是没能力避免的。 现在吴福港不做这行了，我反而解脱出来，因为我不需要再背负这样的风险，可以继续亲亲松松的生活工作。 想到这些，我又满意的睡去，第二天继续照常上班工作。 这天徐铁成，来到了我们办公室，他忙完了手头的案子，也难得到我们办公室里串串门。一进来，他见只有我一个人，就问：“今天，你们彭师傅他们呢？” 我回答：“彭师傅去忙案子去了，至于朱羽江和艾冬青，他们两个总在忙自己的案子，我也不好问的。” 徐铁成笑了起来，说：“我们重案中队什么时候有那么多案子要忙了，都是他们这个忙法，我们山阳该乱成什么样子。其他下面的派出所都不用活了，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也笑了笑，说道：“他们个人有各人的忙法，有些事情我也不能问，毕竟我是资格最浅的，他们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向我汇报。说不定他们就是去做一些很重要的工作，我们中队还有好多案子未破，去查证一些线索，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我只好开始打圆场。 徐铁成看着我，说：“我又不是中队领导，更不是来查岗的。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些东西，要解释也是他们向中队领导解释，你圆来圆去的，也是说不圆的。” 我笑了，说：“你是我们的第一探长，你向我问话，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你，毕竟我作为新人，你们每一个都不是我的师傅。” 徐铁成听了点点头，说：“小伙子还挺仗义，是我喜欢的风格。今天我也不是来找彭维庆他们的，我是特意来找你聊聊天的。我们前段时间太忙，新疆回来以后也一直没有时间和你们聚聚，联络联络感情。你不会认为我是薄情寡义吧！” 我说：“徐探长说笑了，我一个小年轻你直接吩咐就行了，哪有那么多的客套。” 徐铁成说：“不是客套，我们是应该找个机会聚聚餐了，否则我们虽然在一个中队待着，彼此之间互相不交流就生分了。这样也不利于以后开展工作，更加不利于我们之间互相配合，违背我们中队团结出成绩的氛围。” 我说：“徐探长说的是，我应该好好向你们讨教的，有些事情是我没有做好。” 徐铁成说：“你上次提供给我的线索很有价值，帮了城关派出所的大忙，他们要谢谢我，我就想到了你这个吹哨人。” 我说：“那哪是什么线索，我就是听到了城郊派出所的人说起这件事，那天提了一嘴罢了。要说最后变成一个线索，还是靠你们去查证的。” 徐铁成说：“小伙子谦虚是好事，这样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晚上，城关派出所的人请我一起吃饭，谢谢我上次给他们的线索。我想到这件事，就想到你了，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 我不好推辞，被人看破手脚，于是立即说：“我时间是有的，只是这样插进去的话会不会不好，因为人家毕竟没有邀请我，到时候挺尴尬的。我真的是无功不受禄的！” 徐铁成说：“有没有功我很清楚，你会推辞，我也是想到的，你不用担心，只管去就是了。” 我说：“徐探长看的起我，我要是再推辞就是我不给面子了。我听你的，就厚着脸皮去了。” 徐铁成说：“这就好了，等下时间地点我打电话给你，你直接过去就行了。” 到了下午徐铁成把晚饭的时间地点，通过电话告诉了我，我下班以后直接打车过去。 吃饭的地方是一个新开的饭店，是从外面城市引进的海鲜豆捞。由于饭店是新开的，生意格外的火爆。我到了之后看着人头攒动，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立即打电话给徐铁成，不久一个服务员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徐探长的朋友，我说是的，于是他直接带我去了楼上的包厢。 进了包厢，我发现徐铁成已经在了。他和三个陌生的男的在饭桌边的沙发上喝茶，徐铁成坐在三个人的中间，正在和几个人开着玩笑。 徐铁成见我进去，就招呼我在旁边沙发上坐下，并示意包厢的服务员给我泡茶。我刚坐下，徐铁成就向几个陌生人介绍起了我。 “他就是我一起去新疆公干的小兄弟，可以说我们也是患难见真情的。这小兄弟脑子活络，为人又仗义是我们单位的好苗子。他姓林，叫学贤，是我们山阳本地人，大家有空可以多联络。”徐铁成先介绍了我。 “小林，这三位是我们本地的老板，都是做生意的，现在事业都是有声有色的。我一个一个给你介绍，你左手边的是马老板，他是开烟酒商行的，是我们山阳这行数的着的人物。”徐铁成先介绍了一个。那人一见徐铁成提到他，立即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给我。我也是双手接过，并说了句马老板好。 “你左手边第二位的是陈老板，他是做投资生意的，手头的场面也很大，好多人都靠着他的钱支撑着。”说完笑了起来。陈老板也是马上掏出名片给我，我接过后说了一句陈老板好。 “这我边上这位，是金老板，他开了几家典当行。包括今天我们吃饭的饭店也是它的产业。他可是今天的东道主，你等下可要多敬他几杯。”徐铁成介绍最后一位。金老板也是立即把他的名片递给我，我双手接下以后也说了一句金老板好。 “今天大家算是互相认识了，以后要常来常往的。”徐铁成最后补充说。 于是我们大家拿起茶杯，互相敬了一下。徐铁成又说：“城关派出所的唐所马上就到，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他在过来的路上了。要不我们先在餐桌上坐下来，吩咐服务员先把菜上来，我们在饭桌上等吧。” 金老板说：“徐探长的提议不错，我们这么干喝茶也不是个事儿，越喝肚子就越饿。莫不如我先安排把点心上一上，大家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等下喝酒也不至于伤到胃。” 徐铁成看看我们，说道：“别看我呀，那就上桌，先吃点心，另外酒也好开起来了，总要醒一醒。” 于是我们上了饭桌，服务员依次帮我们把餐具放好，并且细心的问我们每一个人，准备喝哪种酒。 徐铁成先说了：“小妹，你也不用问了，我们这几位包括等下来的客人都喝白酒，你把多余的杯子拿掉，把白酒开起来然后分好。”服务员听了指示，立即去开酒和分酒了。 很快，服务员给我们每人都上了一个有刻度的小量杯，以及一只约能乘下半两的小酒杯。小量杯我特意看了一下刻度，里面装了150毫升的白酒。我还打量了一下酒台，今天的白酒是五粮液，属于当时顶级的白酒。 酒刚上完，点心也跟着上来了，一共是两种点心，一种是糖炒年糕，还有就是油煎包子。一盘十个，放在了转盘上，供我们自己夹。金老板则立即招呼我们吃点心，说他们的点心很有特色，对喝酒是有十分的好处。 我也是夹了个包子吃，刚把包子塞进嘴里，徐铁成就先举起了酒杯，说：“我们先就着点心喝一个，边吃边等，等下让唐所自己把进度补上。” 我们，喝了没几杯，一个男子匆匆忙忙的开门进来。一边开门一边说：“不好意思了，我来迟了，请大家见谅。” 于是除了徐铁成探长，我们几个都站了起来。徐铁成则对他说：“唐所长，你可真是日理万机啊，我们一起难得喝个酒，你都迟到，今天你是一定得罚酒了。” 徐铁成这么一说，那来人就是城关派出所的唐所长无疑了。我虽然不认识，也礼貌的打招呼：“唐所好！” 唐所在徐铁成旁边的座位坐下，然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说：“什么日理万机，我们派出所哪有你们刑大那么清闲，想喝酒就喝酒，多么的洒脱。徐探长，改明儿你跟你们领导说说，把我也调去刑大得了，我天天和你喝酒。” 徐铁成说：“把你调来刑大，那不是抢我们中队领导的饭碗，你这是要当我的顶头上司，那我先马屁拍起来了。”说着端起酒杯就敬唐所。 此时唐所面前的酒早就摆放好了，餐具也已经就位。唐所也来不及动筷子，赶忙拿住酒杯，说道：“这个进度这么赶吗？连口气都不让我喘吗？这火力就全开了？”他说笑归说笑，但是手上是不停手的，拿起酒杯和徐铁成碰了一下，接着两人相互一饮而尽。 徐铁成看着他畅快的笑起来，并忙不迭地夹了一个油煎包子给他。说：“唐所长，你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我们都在等你呢？你不来，我菜都不敢上，生怕被你批评，说我们不等你，给你吃剩菜剩饭。” 唐所则夹起包子咬了一口，道：“嘴巴子味道很好，我看也不用上菜了，我们包子吃吃饱就行了。” 金老板立即说：“唐所，你这是折煞我了，这点心是拿来垫垫肚子的，怎么能就此打住呢？以后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都败坏了，人家会说我老金抠门的。”接着他立即吩咐服务员上菜，“菜我都预备好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我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点的，等下我让服务员把菜单再拿来，你们边吃边点。” 果然在金老板的一声吩咐，早就预备好的服务员就把菜品端了上来。其实豆捞就是火锅的一种，只不过这是一人一锅的那种小火锅，菜品也以海鲜为主。 今天上的菜品，金老板精心准备过。鲍鱼，龙虾，帝王蟹，石斑鱼（东星斑），雪花肥牛，九节虾，海参等等。另外还有刺身，主要是象拔蚌。其他的海鲜我也说不上来。 剩下的就是各种素菜，还有牛丸什么的。总之非常的丰盛，我是第一次吃这些海鲜火锅，既新鲜又震惊，因为从菜品看绝对价值不菲。 第174章 麻烦上门 菜上齐了，我们很快按套路互相敬起酒来。这餐桌上，本来应该是唐所的职位最高，要说经济实力我觉得首推金老板。 但是这宴会的主角恰恰都不是他们俩，而是我们的徐铁成探长。几个人轮番向其敬酒，俨然是这个餐桌上的中心。关键从徐探长的反应看，他也是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我虽然十分的诧异，但是我又猜不到透这中间的关窍。照理，几位有实力的老板应该更看中唐所长才对，我们刑大不过一清水衙门，要权力没权力，要地位没地位。他们几个以徐探长为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我当然作为饭局的跟班，低调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金老板一圈酒敬下来，端着酒杯到我面前，说：“小林兄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呢别觉得生分。你是徐探长的小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好哥们，你今天千万不要拘束，吃好喝好尽兴！” 我也站起来回敬，说：“金老板你太客气了，今天谢谢你的招待了，我真是沾了大光了。” 金老板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沾我的光，一切都是徐铁长安排的，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说完把杯中酒喝掉，当然我也不会落下。 接着又是陈老板来敬我酒，“小林哥哥，我呢真的是要谢谢你和唐所。你这一次的线索，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杯酒没说的，你别动我先干为敬。”说完就喝光了杯中酒，我赶紧也跟喝了一杯，没想到他又给自己补上了一杯。喝完对我是连连拱手。于是我就没有再补上。 喝了陈老板的敬酒，我想到他说的话，我突然明白，吴福港这件事情上正是这个陈老板收割了最大的利益。他就是吴福港口中讲的那个本地大哥，就是他接手了三哥的生意。难怪今天他们要好好谢谢徐探长和我了，这果然不是一顿白吃的饭。 马老板来给我敬酒就很敷衍，他只是略略的和我碰了一下，说了句客套话就过去了。 我明白了这顿饭的目的，自然也放松了不少。毕竟对方也只是对之前的事表示感谢，估计以我这么一个小民警，他们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我今天吃完了这顿饭，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至于徐铁成探长和他们的纠葛就不是我能够了解和参与的。 饭局的气氛很好，几轮敬酒下来，唐所也是满脸红光。陈老板又识相的安排了饭后的消遣活动，当然无非是去白金汉宫这样的娱乐会所消遣。我怕遇上张小娟，到时候又是一番理不清的纠缠。于是我借口不胜酒量，和徐探长悄悄说，我就不去下一场娱乐了。徐探长倒是没有强迫我，我不愿意去，他也没有多问。 接着徐探长吩咐金老板安排人把我送回家，我于是就先走一步，离开了饭店。 金老板的人把我送到家里以后，在我下车时候硬塞给了我两条软中华烟，说这是金老板的吩咐，他们必须照做。 我见推辞不掉，就收下了。于是我安然的在家过了一晚。 到了次日我去上班，我发现徐探长迟迟没有来到单位。我估计他前一晚玩的比较迟，于是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中午时分，我突然接到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你好，还记得我吗？” 我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也就懒得回复，心想会不会是无聊的人发错了号码，我也不想浪费我的话费。 结果，她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你怎么不回我呢？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你收到我的短信不惊喜的吗？” 我看了莫名其妙，我还是不愿去理这个茬，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既然我没有存号码，她又没有叫出我的名字，那肯定是不认识的人，我有什么理由去刨根问底。有这闲工夫，我不如去整理一下未破案件的资料，找找破案线索呢？ 见我依旧没有反应，她干脆发了第三条短信，这一条就表达的比较明白了，“我是前些天和你相亲的人，就是你对我很中意的那个，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一看有谱了，就是那个被我一通哄，然后攥的没有谱的女生。我一看是她，更加提不起兴趣来搭理她。那天我是为了脱身，免得影响我国庆的心情。她倒好，还真来劲了。 但是不对呀，这女的我妈不是已经让姨妈去回绝了吗？怎么还没羞没臊的来找我呢？真是脸皮厚的可以开火车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我也没打算去理会她，遇到糊涂人，还是敬而远之最好。因此我还是选择不回应，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可是我想冷处理，这女的却不依不饶，见我不回短信，索性直接电话打了过来。电话一打过来，我想躲是躲不过去了，索性和她讲明白算了，免得一直给我找麻烦。 我接起电话，还是礼貌的说：“你好，你是哪位，要找谁？” 对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就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发了好几条信息给你，你都不回的吗？你对我就这态度！” 我也不似面对面时那么好说话了，立即语气冷下来，道：“你谁呀！有没有打错电话，你最好弄清楚号码再和我说。我不认识你是谁？” 她听出了我声音里面暗含的几分寒意，于是语气软了一点说：“你没有存我电话吗？我就是国庆时候和你相亲的女同学，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国庆相亲的人可多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一位，既然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了。”我自认为我说话的逻辑没问题，我想我也回答的足够生硬，换个人应该识趣的放弃不聊了。 可是这女生，显然是个犟种，我越是对她不理不睬，她越是来劲，非要和我论个长短。 “不对啊！是你那天相中我的，还让我去遵循父母的意见。你看我是厚着脸皮去和父母摊牌了，你倒给我不认账了，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你还有没有点责任心，还是不是个男人？”她也像机关枪一样扫过来。 我也是被她的话激励起了脾气，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相中你了，我也没有要你去请示什么你的父母，小姐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吧。我想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已经让介绍人反馈给你们家了吗？你们怎么还倒打一耙呢？真是不讲道理。” 她见我的语气明显开始产生攻击性，于是语气又软了一下，道：“介绍人是和我家反馈了情况，但是那天你不是对我很好的吗？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怎么才回去就变卦了。我是怕介绍人故意使坏，破坏了我们这一段好姻缘，所以才特意来问问你的意见，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让你突然变卦了。” 我说：“你如果是来问情况，就好好的问，不要一副趾高气扬的做派，我又没欠你什么，你要不想好好说话，就别说了。”我还是有些生气，对她一通指责，也不回答她的询问。 “好，好，好！你呢先不要激动，刚才是我说话冲了一点，你见谅哈！我是想问问，这里面有什么障碍吗？是不是你父母那边给你压力了，让你只能忍痛割爱了！”她还是执着的问道。 我也是被她气笑了，于是就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家是要找一个上门女婿的。我家条件是比不上你家，但是我们家还没有到要靠倒插门才能找老婆的程度。我父母不会同意，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所以我的话应该表达的很清楚了，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她立即说道：“我就说，肯定是你父母的原因，以我对你的吸引力，你断然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和我们计较的。其实我没有想到你家父母如此封建，倒不倒插门的，无非是一个小孩跟谁姓的问题，大不了多生几个，弄一个跟你姓。我们家的条件，这点钱还罚的起。你想想，你要是和我结婚，你将得到多少好处，你可以直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再说了我那么优秀，就不值得你牺牲一下吗？” 我看她真是自恋到骨子里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心理优势。于是我再次强调：“小姐，我说了，这不关我父母的事情，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寒窗十年，不是为了给你们入赘做上门女婿的。现在，我的生活我很满意，看不上你家那点家私。至于你，那天我是出于礼貌恭维你一下，你千万不要想多了，我对你兴趣不大。” 她听了我这话，有些挂不住脸了，语气明显变急，但还是强压着怒火，道：“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当你是反话。你家不同意你入赘，我也尤得你，其实我本来也不想由我来招赘女婿的，只是见你对我十分钟意，就有了这个想法。这招赘的事情可以做罢，但是我现在留学的事情迫在眉睫，这件事可是我的人生大事，你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这样你真的会伤害到我。所以，这是我的底线，入赘不入赘我们就先不提了。我看了一个圈，就觉得你是最适合我的那个，所以出国之前你和我去见一下我的父母，我们先把关系确定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何？当然你和你的父母就说你是不倒插门的，是正常的取媳妇，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真的是服了，她的逻辑太强大了，什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我说：“小姐，你还需要我讲几遍，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你要安排去安排其他人去，我和你没有关系。你的什么人生大事也不关我事，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意愿来帮助你，我工作很忙，就不和你扯淡了，再见！” 说完，我也不听她再说什么了，直接挂掉了电话。我是一个十分怕麻烦的人，对于这种拎不清情况的人，最好就是别和她哔哔。 我刚挂断电话，她就立即打过来，我看着这闪烁的手机，直接把手机设置成静音，不去理会她的电话。 她见打我电话没有反应，又给我发了几条信息，大意就是想和我再见一面，当面说说清楚。我连电话都不愿意接，哪会去理她见面的茬，因此直接无视她的信息，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原本以为我不理会她，她自然就知难而退了，我又不是香饽饽，也不需要求贤若渴的。 可是我显然低估了她的自尊心，她估计也是被我刺激到了，不知为何非要和我论个长短。于是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听到我的单位地址，她居然执着的找到了我的单位，虽然被保安拦下了，但是保安还是来通知了我单位领导。领导就通知了我，我怕她在那边生出什么事端，影响到我们单位。于是不得已，我就只能到门口见了她。 她看我是一个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对我说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看了看保安，知道在我们单位门口说，这对我的影响太不好。于是我说：“解释没问题，但是也不能在这大门口吧！会影响到你的形象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她也是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会坏我的形象，真是被你弄的没有法子了，差点把本姑娘的高大形象都弄臭了，你怎么吃罪的起。” 我不想跟她再东拉西扯了，于是说：“我们单位附近有一家自助茶室，我们去那边边喝茶边说。”于是我转身就走，她则叫住我，说她的车还停在我们单位的路边，说让我坐她的车去。于是我也只能依她，上了她的车，结果她并没有带我去那家自助茶馆，直接带我到了一家风情餐厅，然后直接进去要了一个小的包厢坐下来谈。 我和她说：“小姐啊，我是真的和你两个世界，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我们怎么是两个世界了，那天你不是对我十分钟意的吗？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在你父母那里遭了多大的罪，会变化如此的大！” 第175章 入木三分 我有些无语，她好像固执的认为，我的变卦是因为我父母的反对，其实她就是没觉察到，那天的表现我已经是在说反话了。我就是没看上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可是她的认知有问题。 我说：“这真的和我父母没有关系，我上次相亲的时候其实我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了，只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我礼貌的迎合你了一下。我觉得这样做，我们彼此可以不伤面子，以后哪怕再遇到也不尴尬，没有想到你倒是认真了起来。这可不是我的初衷，你可不要当真啊！”我立即把我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我必须得说清楚了，再要暧昧不清，那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她听了我的解释，脸上明显带着失落，但是又很不甘心。眼睛里面已经是泪水在打转了，然后抬头看着我说：“我又那么逊吗？你知道我是第一次相亲，我也不知道这相亲还有那么多门道的。我刚刚大学毕业，我在大学里也是个天之骄女，追我的男孩子可多了。只是因为父母一直反对我在大学里面找，才一直单身的。本来，家里让我和你相亲我是非常抵触的，我是和我妹妹做了好多心里建设才来的。见到你吧，你的外貌说实话我当时并不感冒，但是和你一聊天，觉得你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又有了一种在校园里的感觉，而且你还对我特别仰慕，并且愿意入赘我家，我当时就觉得自己遇上了真命天子了。可是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对我的礼貌，为了照顾我的感受，这你让我怎么相信呢？” 我说：“那真是对不起了，是我不对，让你产生错觉了，我向你道歉！” 听了我的道歉，她眼角的眼泪滚了下来，说：“你道什么歉啊！你越道歉就不是越打我的脸，我这回去怎么和家里去交代呀！” 我说：“你家里还交代什么呀？不是我们已经把我们家的意见反馈过去了，你们家里很清楚的呀！” 她有些哽咽的说：“你们家的意见当时反馈到我家时，我当时就懵了。我以为我在做梦，我是信誓旦旦的和父母打保票，你这边对我绝对满意，只要我父母点头，你愿意做我们家上门女婿。我父母当时还谨慎的说要先见见你把把关，再来定夺你的去留的。可是转头，你们就先给了我一个重击，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能反转的这么快。于是我就和父母说，我一定找你问问明白，我觉得一定是你父母不舍得你这宝贝儿子，才从中作梗的。否则我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说道：“我这人吧，就是有个坏毛病。我就是拉不下脸，什么事都不愿意直来直去的，这一点和你的作风完全不一样。这可能和性格有关，所以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向你表达清楚，让你误会了，而且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向你真挚的道歉。那我们的事我也说明白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而且你这么优秀，找一个比我好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又来忽悠我了，我连你都搞不定，哪里还能去找更好的人。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了，让你现在这么排斥我？”她有些不甘心的说。 我说：“合适不合适，和你好不好这是两回事。我只是说，你和我不合适，又不是说你不好，这个你作为大学生不会理解不了吧？” 她更加一脸疑惑，说：“我们哪里不合适了，是学历，家庭条件，相貌？我看了一下，你和我哪哪都合适呀！在你这里怎么就感觉不合适了呢？” “我们性格不一样合适，你做事直来直去，有一说一，不喜欢藏着掖着。而我却和你完全相反，我一般不会直言不讳，有事喜欢绕着来。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明证，你看你和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解释道。 但是小姐姐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结果，于是她把服务员叫了进来，先点上了几个菜，准备和我打持久战了。 我当然不会怕这种消耗，我们见惯了和犯罪分子拼精力，这种小场面我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她点完菜，于是问我：“你喝酒吗？要不要来点酒助助兴呢？” 我回答：“我不喜欢喝酒，你要是喜欢你就自己喝点，我要一听可乐！” 她点点头，于是叫服务员进来，吩咐服务员拿一瓶红酒及一听可乐进来。倒上酒和饮料，她倒不像社会上那么敬来敬去。 “我平时也不喝酒，但是今天你给了我当头一棒，让我十分的不爽，我总得找点东西发泄发泄吧！大家都说借酒消愁，我今天也要试试！”她有些恨恨的说。 我笑着说：“没有什么好想不开的，相亲本来就是双向奔赴才有意义，这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什么用呢？”于是我先给她倒了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 她等我倒好酒，她说：“你真的不喝一点酒吗？这里的菜不错的！” 我说：“我这人不喜欢喝酒，所以能不喝尽量不喝。我们又不是非喝不可，干嘛找这罪受！” 她说：“你是怕和我喝酒吧？我有这么让你厌烦吗？” 我说：“我的确不喜欢喝酒，至于你怎么想，我也管不着，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喝酒。” 她又追问：“难道你酒量不行，连我一个女生都喝不起过？” 我知道这是她的激将法，我当然不会下套，于是也不回应她，只管自己喝了一口可乐。她见我不作声，知道激将法对我没什么作用，于是就自己抿了一口酒，说道：“你那天对我时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这变化有大啊！” 我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说言多必失，我还是安静点好！” 她有些失落，于是又说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非要找你吗？”她这话勾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现在耐着性子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怕这女的暴走，给我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我的策略就是冷漠应对，让她觉得无趣自然就放弃了。可是她说的这个话题，我还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我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呢？” 她悠悠的说：“其实我也是被你弄的骑虎难下，我那天回去和家里夸下了海口，我妹妹也是特别的兴奋，一口一个要见姐夫。结果，没有几天你却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我父亲直接怀疑我是不是故意骗他们，好让自己尽快脱身去国外的。我母亲也是对我一通抱怨，说我是故意搅乱相亲，想拖延时间然后来个暗度陈仓。我们家从来没有让我去提入赘的事情，这不是给介绍人添堵吗？以后还有什么人愿意给我家说媒，你是不是想出国就不回来。我母亲甚至撩下狠话，我要是不找好男朋友，说什么都不会供我去留学的。我真是被你搞的十分狼狈，我真是有冤无处说，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你搞清楚状况，否则我这锅背的太意外了。” 我说：“其实吧！我以为那天你也就是这么一说，估计十有八九是安慰我一下，给我留个面子。你回去也就是把我编排一下，说我的各种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无论你看不上我，还是我没看上你，但这结果是我想要的。不过你这么优秀，又刚从大学毕业，还要留学深造，追求你的大把人在，还差我这么一个衙门小吏。你看不上我，这不是你更有面子吗？” 她听了，有些气鼓鼓的说：“你来相亲，难道这么没有诚意的吗？那你还出来干什么，回绝就行了呗！” 我说：“我也有我的难处，相亲本来就是和市场上买东西一样挑挑拣拣，货都没有看过，我怎么能武断的说这个好这个不好。我们两个能坐下来相亲，本身介绍人那边已经替我们检选过了，但合不合适还是得我们自己把握的。我一直再说，我们是不合适，不是你不好，你要分清楚的。” 她有些冒火了，说：“我分不清楚，我把话和家里都说满了，你不要我，就是觉得我不好。你说说看，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她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缓了缓，喝了一口可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干嘛这么拗呢？非要我说个一二三四五六出来，你岂不是更没有面子。” 她急着问：“你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什么也只有我听到，我丢不了人的。” 我回答：“你既然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你受不了可不要发脾气。首先我说你的优势吧！你刚大学毕业年纪尚轻，而且听你自己说你在大学里也算是洁身自好，所以这是你第一个优势；第二，你的外貌条件不错，长的讨人喜欢，这是第二个优势；第三你的家庭条件优渥，一般人都比不上，这是第三个优势。你的这些条件，放在别的男生眼里足够产生强大的吸引力，但是在我这里，我倒是不怎么放心上，对我的吸引力有限。” 她听了我的分析，稍稍冷静了一点，但是听了我最后一句，又有些上头了：“我怎么对你没有吸引力了，你自己又有多少吸引力了。” 我于是说：“我再分析啊！我又要说我好，我只是说你的条件吸引不了我，你要听不下去我就不说了。”她听我这么一说，知道她自己有些冲动了。 于是她说：“你说下去吧，再难听我也听完，免得死不瞑目！” 我说：“接下来我说你为什么吸引不了我了。首先据我所知，你大学是城市学院的学生，那也就是一个三本院校，再加上你的高中也不是一中的，所以你的学习能力和我比好像差点意思。当然成绩好不能代表一切，但是可以看出来你的智商不是顶尖的，和我比，甚至及不了我。这意味着我们以后的后代会打折。其二，你的外貌条件不错，但没有到闭月羞花的程度，我的工作让我见识了许多环肥燕瘦的靓女，所以你还不至于让我死心塌地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三呢，你的家庭条件十分好，你家在山阳也是上成人家。可是钱是你父母的，况且你有一个妹妹，你要外嫁了，你妹妹必然找入赘，这样你家的家私全是你妹妹的，我一个外人又能有什么好处。我也和你说了，我家的情况是断断不许我入赘的，因此你的第三个优势对我来说不但不是好处，可能还是个祸害。我可不愿参与家庭纷争。因此综合来说，你的这些优点对我没有意义，但你的缺点则可能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我还是避开为上。” 我的分析让她有些语塞，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她看着我良久，才说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如此现实，我还没有工作呢？我的学习是比不上你，可是我的工作能力我爸都刮目相看的，他一直和我说，如果不是我还需要学习深造，他早就带我做生意，摸爬滚打了。他说我是一定能做出来的，可以把他的事业发扬光大。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要固步自封。” 我说：“你说到留学的事，这就是我们第四个不合适。我比你大两岁，我现在出来相亲父母无非想让我早点成家立业，可是你还要到国外去留学深造，先不说你回不回国的问题，就说你这一去三年五载，我的父母亲也无法安心等待。万一你出去之后又有变故，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到时候，我在从新来过，岂不是瞎耽误功夫。至于你工作以后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这和我家并无多少关系，我也断断不会把宝押在这上边。因为这无异于画饼充饥啊！” 她听了我的话有些沉默，估计她还想想些条件出来吸引我。 而我，则看到她一时语塞，立即趁热打铁，将她劝服：“其实你现在不合适在国内找一个男朋友，因为你本身要孤身在外，如果牵挂太多反而成为累赘。你应该劝你父母放弃这种幼稚的想法，以其他的方式来对你形成制约，确保你出去之后，又完璧归赵。” 第176章 总算脱身 “这话怎么说，我要是能说服我父母，也不会现在这样坐困愁城了。”她有些无奈的说。 我回答：“其实我听出来了，你父母也不是非要让你找个对象，她们只是担心你出去以后心野了，然后就一去不复返，这才是他们真正担心的。所以他们想通过给你物色个对象，能更加近距离的控制住你。其实他们的想法既幼稚又无用，你要真有心向外，一个结婚对象怎么栓的住你。当然，如果你想着回来，就算什么牵挂都没有，你也一样会回来的。所以你要去想办法消除你父母的焦虑，用一些有用的手段，真正让你父母放心。” 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我洗耳恭听！” 我回答：“其实你这次去应该不是公派留学吧！也就是你完全要自己家里出钱，那样的话你完全可以要你父母用经济的方法来控制你。当然这个方法有点挥刀自宫的意味，你如果这么做了，以后出去留学在外面就没那么自由了。” 她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能出去，以后遇到困难总能克服的，你就说我怎么做吧！” 我说道：“你可以向你父母去说，你的留学完全要靠家里的资助，因此你就像孙悟空你是飞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的。你可以让你父母按月向你支付生活费，这样你有什么想法你父母也随时可以通过经济控制你。你还要向你父母保证，出国以后绝不去打工，也不去交往当地的异性朋友。并保证每年的长假一定乖乖回国，这样你的父母应该可以消除不少的疑虑。只是这么一来，你就变的不那么自由了。” 她说：“我说是可以这么说，但是父母未必会消除疑虑。我觉得最保险的办法还是，按他们的要求我找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这样才能让他们放心。你要不，好人做到底，做我名义上男朋友得了，这样我保证出国以后就和你分手，我们互不干涉如何？” 我一秒都没有考虑，直接说道：“这个不行，我不做这种冤大头。这不是好人不好人的问题，这种事情很容易惹祸上身，我也不是一个节外生枝的人，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她有些失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这样帮个忙都不肯，你放心这忙不白帮，我会重重谢你的。” 我道：“你怎么谢我都没有，我是一个条子出身，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好多时候这种忙很容易惹祸上身。你我既然不能成为一对，最好就是不要有一点瓜葛，如果藕断丝连的对你以后真正的男朋友也是不负责任的。反过来也一样，你可能不觉得如何，我是不会拿我的未来开玩笑的。所以你的这个提议我万难答应，你还是抓紧时间另请高明吧！” 她悻悻的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跟你说只是名义上的，我一出去就分手，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 我摇摇头：“发誓这种东西太无稽了，你要信这个，那是你太幼稚了。我也不用你赌咒发誓，这件事对我的麻烦太多，我绝对不会自讨苦吃的。小姐，这些事情你还是太没有经验，说实话我这人还是算老实的，如果我要真答应你才真的要小心了。你还是照我的办法和你父母好好谈谈吧，这个才没什么负作用。” 她见我就是不肯上套，但她就是不肯死心。于是她又劝道：“其实我前面也相过亲，也有男的追过我，但是我觉得你是我遇到的里面最合适的。你要愿意，我保证以后不提入赘的事情，而且我家虽然是两姐妹，有可能将来妹妹会招赘女婿。但是我毕竟也是我父母亲生的，再怎么也不会亏待我的，你怎么可能会吃亏呢？我们也不做假的，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男朋友，你要不放心，我们不如改天去领证好了。这样我就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了，这你还有何不放心的。” 听了她的话，我不但没有打消疑虑，反而更加对她加强了戒备。一个人，要是不择手段的去追求一件事，一旦目的实现，这反噬也会格外猛烈。这种事情，我是见的太多了，因此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对她的防备之心就越盛。 我故意沉思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说道：“你的诚意真的让我感动，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因为我这人其实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我这人容易见异思迁，你要马上要远渡重洋，我怕没人在身边监督我，万一我耐不住寂寞，那对你的伤害就大了，你还是别把注码放我身上了。其实你既然很多人追，随便弄一个都比我单纯，你何必抱着一棵树不放。” 她见我说起了不忠的事情，说：“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我想了想，说：“恋爱没怎么谈，不过女的确实相处过几个，但是我说出名字来你也不认识啊！” 她一脸不信的表情，说道：“从你的穿衣打扮，还有做事的风格，你绝对不会有什么女朋友。你这是为了脱身故意搪塞我吧！” 我想了想说：“我怎么会搪塞你，我是真的有女的朋友。你要不信，我可以去叫过来。”我嘴上说着，脑子飞快的转着，我在想该如何把这事情应付过去。 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行啊，你要真能把女朋友叫过来，我就另谋高就，否则你就答应做我男朋友。” 我听了这话，顿时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个借口，这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行为，搞的我十分头大。但我还是快速想着对策，突然我灵光一现，想到了张小娟。 我于是顺便挖坑，说：“你说的，我要是叫女朋友过来，你就不能再纠缠我了。”她点点头，因为她不信我能随时叫女朋友过来。 于是我拿起我的手机，找到张小娟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此时天色还早，我觉得这时候张小娟应该还没有上班。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张小娟开心的声音：“小林哥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找我了。” 我说：“小娟，我有事情要你赶快过来帮帮忙，我现在在玉玲珑风情餐厅，你能马上过来吗？” 张小娟开心的笑起来，“今天你怎么了，这时候喊我过去，你要请我吃饭吗？” 我说：“是的，这里是情侣餐厅，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赶紧过来给我长长脸。” 张小娟温柔的答应了一声，说过二十分钟到，于是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对她说道：“她马上过来了，估计最多二十分钟，你可要说话算话的。” 她见我不像作假的样子，脸色变了变，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居然比我都好。”她嘴上仍旧硬气着，但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过了没多久，张小娟电话打进来了，说她已经到了玉玲珑的楼下，问我在哪边。于是我就管自己下去接张小娟。 张小娟此时等在餐厅外面的等候区，她见到我，顿时满眼放光，一下子跑过来挽住我的手，说道：“小林哥哥，今天怎么想起我了，我一听是你叫我，我把其他饭局都推掉了，你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我啊！” 我任由她挽住我手，对她说道：“今天有个女的非要缠着我，我是让你帮我来挡一挡的，你有问题吗？” 张小娟一嘟嘴，道：“谁呀，这么不要脸，还缠着你，我好好给她打打脸，这事包在我身上的。” 接着挽住我的手，一路亲热的往包厢里走。我们两个亲热的推门进去，此时她也看见了我们亲热样子。眼睛里面都要冒出火来了，她没好气的说：“这就是你女朋友吗？不介绍一下吗？” 我先安排张小娟在我身边坐下，然后又贴心的给她倒上饮料，然后向她介绍道：“这位叫张小娟，是我女朋友，这回你总信了吧？” 她没好气的说：“相亲的时候也没有听说你有什么女朋友的，你这样有了女朋友还出来相亲，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我说：“我也是受父母之命，也是拗不过家里人的安排。你要说错，也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瞒着女朋友出来相亲的，我向她道歉。” 说着，我牵起张小娟的手，故作深情的说道：“小娟，你能原谅我瞒着你去相亲吗？我也是被家里人给逼的，真是没有办法！” 张小娟则配合的握住我的手，转过头对我说：“老公，我知道我们的事你家里一直反对，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对我好，心里有我，你怎么做我都原谅你。男人嘛，逢场作戏也是在所难免，只要你向着我，相个亲有什么关系，我不生气，一定原谅你。” 说完她的头也自然的向我身上贴过来，这就让坐在对面的她如坐针毡了。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质问张小娟：“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该不是他请来的托吧？” 她的质问一下子点燃了张小娟的怒火，张小娟毫不客气的回怼：“什么托不托的，小林哥哥就是我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拜托，我老公看不上你，麻烦你不要再来纠缠她。否则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今天是给我老公面子，你最好还是自己识相一点。”说完，为了彻底打消她的念头，张小娟又毫无征兆的亲在了我的嘴上。 这下对方彻底失望了，她知道张小娟绝不可能是我叫来的托。于是就立即起身，拿起她的随身物品，一甩门就离开了。我当然不会去规劝她，见她恨恨的离开，知道麻烦已经离我远去了。 于是我摸了一下张小娟的脸：“丫头，你演的真好，一下子就把我的麻烦解决了。” 张小娟也凝望着我，道：“小林哥哥，我这可不是演的，我是真的想把缠着你女人赶走。以前我是没有这个资格，你既然给了我这个资格，我一定做的妥妥帖帖的。” 我这时心里说不出一种什么感受，我只是心里十分的矛盾。我要不是被逼到那份上，我绝对不愿意去麻烦张小娟，现在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我知道麻烦又来了。关键是这个麻烦我是很难克服的，因为我现在内心深处并不排斥张小娟。 我只好躲开她的眼神，道：“小娟，今天多亏有你来救场了，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你想吃什么，尽管点，这些菜是她点的，你应该不要吃的。” 张小娟脸色微变，突然说：“今天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会上她的套，然后就被缠住了。” 我说：“今天你要不来，那我只能想办法逃走了，上套那不至于。” 张小娟又开心起来，道：“这才是我看中的男人，我就说嘛，你哪会这么容易就被拿下。那不是显得我十分的没有用的！” 我说：“小娟，你别这样说，我和你是朋友也是兄妹，应该互相帮助的。” 张小娟则撒娇的说：“我才不要和你做兄妹呢？我们就是恋人，就算不能成婚也要做恋人，你别想用兄妹做借口。今天你要谢，就好好谢我一下，不要拿吃的喝的搪塞我。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你了。” 第177章 一晚男友 我说：“你不帮就不帮吧！我估计再遇到这种奇葩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你今天要我怎么谢你都由得你，不过你不要提过分的要求。” 张小娟托着自己的脸看着我：“什么是过分的要求呢？” 我说：“比如让我陪你一晚上什么的，这个我做不到！” “让你陪我，你还委屈了，上次在我家里我碰你一下了吗？”张小娟反问。 我回答：“那是我克制住了，要是我不坚定一点，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说我怎么能再在水边走呢？” “有便宜占，你还觉得吃亏呢？今天我当了你女朋友了，你总不得履行一下男朋友的义务吧！”张小娟调皮的说。 “男朋友的义务，什么是男朋友的义务，你说说清楚，否则我哪应承啊！”我答。 “我的小林哥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怂，我又不会吃了你的。你要不陪我去一起逛商店，我想体会一下和男朋友一起逛商店的感觉！”张小娟说道。 “就是逛商店这么简单吗？这没问题，我们吃完饭就去。”我说道。 “没有那么简单哦？今天我们要像男女朋友一样的逛，你得全程听我的，要把我当成女朋友一样！还有，你可得帮我买礼物，我从来没有拿过男朋友的礼物！”她说道。 我故意问：“就今天吗？” “就今天，我绝对说话算话，否则你以后再也不用理我好了！”张小娟说。 我回答：“好吧！那我们吃完就去逛街，今天我一定陪你玩个尽兴为止！” 张小娟听我这么一说，迅速理了理自己的外套，说道：“你吃饱了吗？我今天来之前已经吃了一口了，我也不想再吃了，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我听她这么一讲，也没有吃下去的胃口了，于是立即叫来服务员买单，接着就一起出了餐厅。 我问：“你有主意吗？我们去哪里逛？” 张小娟挽住我的手，说道：“现在开始你是我男朋友了，这个问题应该你来想答案？” 这到让我犯难起来，我一大小伙子，平时几乎与大商场绝缘，现在突然要像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难倒了我。于是我只好小心的问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你应该知道我平时是不逛商店的，你还是给我指个目标吧！否则我是真的想不出去哪里合适？” 张小娟听了一下子非常开心，道：“男朋友既然求我了，我当然要体贴入微了，我看就去山阳市政府边上的时代百货吧！山阳我估计也就那边最热闹了！” 于是我们就打车到了时代百货。一进入商店，张小娟的女人属性完全被激活。她也不嫌累，从一楼一直逛到了五楼。她每一个柜台都看过去，什么化妆品，鞋子，帽子，饰品，衣服，甚至连日用品和文具都不放过。 一整个商城逛下来，我是又累又无聊，而张小娟则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关键是，她一刻都不松手，她逛到哪里就把我拖到哪里，还不时询问我的意见。虽然她买的不多，但却试了一个遍。 我好不容易和她逛完了所有楼层，她又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去几家品牌衣服店再去看看，她想再比较一下到底买哪件衣服。 我此时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看你也不用再比来比去了，索性我全给你买了，这样你就不用挑三拣四了。” 张小娟拉住我的手臂说道：“不行，小林哥哥，我是你女朋友，我们要勤俭持家的，怎么能看什么就买什么。这样会被婆婆嫌弃的！” 我听了有些无奈，说：“可是你老是这样犹豫不决，那得挑到什么时候啊！” 张小娟说：“这我不管，今天你是我男朋友，我要充分享受男朋友的好处，你要是推三阻四小心我反悔哦！” 我听了摇摇头，暗自对自己一顿乱骂，好好的惹什么麻烦，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为今之计只有顺其自然了，希望早点结束吧。 不过你永远不要低估女孩子逛街的动力，要说张小娟见的世面也不多，但是逛起来却毫不含糊。我以为看过一圈应该差不多了，但是没成想，她嘴上说是再去比较一下。可是实际上是拉着我，又从上到下又来了一遍。我简直是要崩溃，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再陪女孩子逛商场，太糟心了。 到了商店快打烊，张小娟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说出了那句让我如蒙大赦的话。“小林哥哥，我们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于是我赶紧把没买单的，赶紧买单。立即牵着她离开了商场，生怕她再杀个回马枪。 其实张小娟真正买的不多，加起来也没多少钱，完全在我承受范围内。但是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太痛苦了，简直是遭罪，想想都后怕。我心里是直犯嘀咕，我以后的女朋友也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女朋友，简直是找来折磨自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张小娟倒是意犹未尽，在商场边一直依偎在我身上，说道：“小林哥哥，谢谢你陪我，我今天非常的满足，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开心的。接下来，你肚子饿吗？我们去吃点宵夜吧？” 我听了她的提议，此时我还真的感到了饿，于是赶紧答应了她的提议，于是我们又打车来到我们上次吃的粥店。 到了粥店，我们像上次一样点了些粥和小菜。然后坐下来边聊天边等我们的粥。 张小娟开心的看着我：“小林哥哥，你今天晚上这样陪我逛商场，我真的有一种感觉，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就是为你准备的。” 我听了一震，但是我并没有挂在脸上，回答：“你是开心了，我可累的够呛，我发现陪你逛商场，比跑马拉松都累。”说着我有些愁眉苦脸的。 张小娟看着我这苦大仇深的表情，脸上也闪过一丝怜惜。她用手捧住我的脸，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眼睛，说：“让我小林哥哥受累了，我好心疼啊！下次我一定克制我自己，再也不逛这么长时间了。”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的疲累心绪一扫而空，于是脸色变得柔和了很多，说道：“没事没事，只要你开心就行，说好陪你的，一定要服务周到！” 张小娟有些感动，“小林哥哥，你要真是我男朋友该多好，我就是当牛做马也愿意。” 我说：“小娟，你别这样说，你一定会找到那个真命天子的，你长的这么好，老天怎么会薄待于你呢？” 张小娟听了有些惆怅：“有些东西能留下回忆就好了，不用非要抓在手上的。今天，小林哥哥想到叫我来解围，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我应该知足才是。毕竟我配不上你，这个你我都清楚，我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虽然是生活所迫，可是这条路毕竟是我自己选择走的，小林哥哥还能给我留位置，我应该烧高香了。” 我说：“你怎么突然又妄自菲薄起来，我和你其实主要是碍于我的牵挂太多，家里背负的期望太高，我要是和港兄一样洒脱，我们一定早就在一起了。其实我就是真的不管不顾和你好，把你领进家门，最后最受伤的一定是你。” 张小娟不解的问：“为什么呢？有你护着我，我还能遭什么罪？” 我回答：“有些事情我能护你，有些事情我却也是无能为力。首先，你真要到了我家，我母亲一定不会满意你的身世和前途。如果你继续做这一行，那更会被她鄙视，就算不做了，你的前面的欢场生涯一定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如果生活中一旦有一点风浪，这根刺就会让心里流血。这就不是用什么药可以治的，有了它在，我母亲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你找不自在。你受了委屈，就算委屈求全不于她计较，可是长此以往你受的住吗？你要是受不住，必然寻求我的帮忙，可是对方是我母亲，你让我怎么来帮你呢？这样一来你就会受到双重伤害，到时候你肯定会活的异常煎熬。就算你再容让我，时间长了没有一个人受的了。这样最受伤的不就是你吗？我再怎么用其他方法安慰你，那也是无法抹平这种双重暴击的。所以，我不接受你，就是因为我看到了这一种结局，我想到时候我们成为冤家而已。” 张小娟默默的点点头，虽然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认可我的这个判断，知道我这也全是为了她着想。 “唉……小林哥哥你说的对，我知道有时候不是你的问题，毕竟两个人终成眷属比翼双飞，不仅仅是两个人的问题。嫁一个人，就要嫁给他全家。”张小娟说。 我说：“你说的对，有些事情不光是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如果明知道是不好的结局，我们还非要撞上去，这样的事我是做不来的。因此好几次我对你的投怀送抱都拼命把持住自己，不是我真的不解风情，而是我也是强行压制了自己的欲望。所以我是为了保护你我的友谊，所以才只能压抑自己的生理欲望。你想，前几次的临界接触，我当时有多难受，我回去还要给自己不停的降温。因此我每次见到你，都是既判又怕。盼的是，和你在一起我心里欢喜，身体感官也舒服；但是怕的是，每次见了你都得强行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那却异常难受，所以我害怕受这个罪。” 张小娟嘻嘻的笑道：“原来小林哥哥也是个正常男人，我以为你是柳下惠投胎，能不食人间烟火呢？其实我都和你说好几次了，我现在已经看开了，和你水火交融我心里喜欢，我才不会看不开，然后缠住你呢？你要喜欢我，完全可以放松一点，我们彼此心里开心就好了，不要有太多的负担和压力。” 我说道：“我是寒窗苦读熬过来的人，我从小的教育可不允许我这么放纵自己。而且我是一个警察，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见识的太多，有些东西你一旦把持不住迈过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就算刚开始大家相安无事，可是人和环境都会变的。我不能保证，将来有一天会变的落魄，到时候对你纠缠不清，你该如何处理呢？反过来也是一样，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超越普通的友谊了，否则今天我也不会找你帮忙。如果真要迈过了那一步，我们的关系一定还会更进一步，到时候你我说不定会欲罢不能。就是想重回以前也未必做的到，我们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张小娟皱皱眉头，对我说道：“小林哥哥为什么总是这样未雨绸缪，把一切的事情情想的这么远，这么悲观呢？” 我说：“先思退，才能思进。我其实还是有些情绪化的，我做人做事也有自己的底线。让我不管不顾的胡作非为，我这人还是做不出来，否则你一定早就看透我的一切，已经远离我而去了。正是因为我有底线，所以才会让你有安全感，让你对我有好感的。” 张小娟沉默了一下，道：“小林哥哥，你这话倒是真的没有说错。我也好几次想过，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让我对你牵肠挂肚的。后来我仔细想了，我从认识你到和你在一起起的相处。我发现，只吃你一个对我是无欲无求，对我的帮助也是不计报酬。我以前觉得是你喜欢我，对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但是几次接触下来，我发现你简直和唐僧一样，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皈依佛门成了僧侣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是真的理解你了，你不要我，也不是你真的敲不上我，相反还是真心的喜欢我。只是你这个人，对自己的道德约束太强烈，反而做起事来缚手缚脚，这是你的迂腐，也是你的好处。能和你在一起，那真的是让我很安心，可是我又得不到你。” 我说：“我的心意已经讲的非常清楚，我们做不了夫妻可以做朋友，我该帮还是会帮你，我有难你也要拉我一把，就像今天的事。”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第178章 再遇袭警 我们两个愉快的喝完粥，我就送张小娟回家。这次她没有再纠缠我，只是临分开狠狠地亲了一下我的脸，我也是见怪不怪，由的她去，我径直回家一夜无话。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那晚我刚吃完晚饭，我的手机铃声像催命一样的响起来。我父母早已习惯我的节奏，这时候单位来电话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命案。 母亲有些埋怨，说：“这案子为什么老是发生在晚上，今天你这一去，看来今天又回不来了。” 我说：“这个也不好说，看案子的难易程度，也有可能很快就好的。” 打来的电话的是大队值班室，他们告诉我中队领导吩咐我，让我先去单位开车，然后就去接我们探组其他几个兄弟。自从我开车变的顺溜以后，这上单位跑腿开车的活就成了我的专属。 我于是整理了一下东西，立即骑车赶往单位。到了单位我特意到值班室去转了一圈，问一下案子的情况。 值班室告诉我，案件发生在凤岭派出所，而且受伤的是派出所的民警，又是一起警察遇袭事件。 我于是立即发动车辆，和探组其他弟兄确认一下去接他们的地点。接着依次把他们接上，然后直奔凤岭派出所。 一路上，艾冬青还是一如既往的消息灵通，说：“兄弟们，你们知道这次遇袭的民警是谁吗？” 朱羽江问：“是谁呀？谁这么倒霉？” 艾冬青故弄玄虚的说：“说出来我们都认识，就是去年刚离开我们刑大的万景标，说起来这锅得学贤来背。” 我知道艾冬青指的什么，于是我就顾自己开车不搭腔。朱羽江则追问：“这有什么说法？怎么还扯上学贤了？” 艾冬青回答：“本来万景标是不用离开刑大的，就是因为学贤要进来了，万景标就被迫走了，你说这不是要怪学贤吗？他要不离开刑大，也不会摊上这样的晦气。” 这时一直沉默的彭师傅说话了，道：“这怎么怪的到学贤头上，要怪也是万景标他自己没有本事。就算学贤不来，我们刑大其他人就不进了吗？他自己没有本事，无论谁来，他都得腾位置的，这又能怪到其他什么人吗？” 朱羽江也说：“彭师傅说的有理，自己没本事，迟早会被别人挤走，这跟谁来谁不来没关系。我听说万景标来刑大也待了两年了，和他一起进刑大的有好几个人，为什么就轮到他做牺牲品，这能怪的着别人吗？我看这次他着了道，估计也没那么简单，我们去了弄清楚情况就明白了！” 接着一路无话，我是一路赶到了凤岭派出所。到了凤岭派出所，我们被通知到他们的会议室。此时我们刑大的人再陆续赶到，邵大比我们先一步赶到，有些工作已经由值班的兄弟先开始做了。 我们几个人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坐下来，因为此时好多情况还没有摸清楚，邵大也没有马上分派任务，因为他想完全搞清楚状况后再把其他的人撒出去。 我们在会议室里面等了半个小时，等赵局也走进会议室，我们的人基本到齐了。于是邵大，把除了先期在开展工作的人除外，其他的人立即开始了专案会议。 首先，技术人员和法医介绍了现场和万景标的伤势情况。万景标是在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被伤害的，伤势主要在头部，由于还在抢救，暂时情况不明了。 接着当天和万景标一起值班的派出所值班领导开始介绍情况。他说道：“事情发生在今天傍晚，我们当时接到群众报案，称家里被偷了。于是万景标就去勘察了现场，并还简单的进行了现场访问。经过访问，被盗地点旁边的邻居提供了一个情况。称当时在被盗地点遇上了一个认识的人，那人真是给被盗地点做过木工。而巧合的是，他们家的木工活也是同一个人做的。于是他就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万景标拿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一查，马上知道了这个人的居住地址。于是赶紧就带了派出所的几个值班辅警去他住的地方找这个人。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人的居住点遇到了对方的袭击，导致了万景标的受伤。” 听了副所长的介绍，邵大又把在访问同去的辅警情况的兄弟叫了过来。让他们介绍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 访问现场人员的同志道：“万景标等一共三个人过去的，当时就万景标带了单警装备。其他两个人是赤手空拳的。他们到了以后，由于里面的光线很暗，也不知道对方的人是否在居住点。于是，他们中的一个辅警去敲了房子的门告诉里面的人他们是当地派出所的，但是里面没有回应。于是三个人都去窗户张望，在张望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影闪动。万景标等知道房间里面有人，于是万景标和辅警在房子旁边找工具，想破门进去。正在，他们找工具的时候，突然房门打开，里面冲出来两个男子，并径直朝外跑。万景标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犯罪嫌疑人，于是就立即追了上去。万景标他们追出了百余米，当跑到一个小弄堂的转弯处时，突然三个人遭到了这两个男的袭击，而且两个人手上都拿了菜刀。万景标拿出伸缩警棍和他们对抗。两名辅警因为赤手空拳就没敢上去帮忙。这时只看到万景标一手持警棍，一手拿着辣椒水向对方喷射。可是此时，由于风向不对，喷射出去的辣椒水全被反吹回来。结果万景标自己反而弄的睁不开眼睛，对方两个男的趁机抓住机会对万景标一顿乱砍，有几刀砍在了万景标头上，把万景标砍倒在地上。这两名男子则夺路而逃，剩下两名辅警见对方如此凶悍，也不敢追击，立即联系派出所要增援，且同时打120来对万景标进行急救。目前两名男子已经逃跑，下落不明。” 指挥部，立即把万景标查的那个身份信息息调出来，并立即向周边派出所发出命令，对路面，旅馆，网吧，车站挨个排查，通往外界的一切交通要道都进行封锁。只要发现这个男子，立即拘捕，并要求行动人员注意自身防护，以免再有人员伤亡。 我们则每人拿了一张这个人的放大照片，然后以袭击发生的地点为中心，成圆形向外围搜索前进。并且是边搜索边询问，一定要把两个人找出来。 我们于是就顺着一条条小路，向外找出去，边找边问。我们这一组被分成了两组，我和彭师傅一组。同时情报中队的人也都被调过来，他们主要是寻找凤岭附近的线人，让他们把这个人通过混社会的人也帮着收集信息。 当然主要还是得靠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他们的电信数据分析，才真的能为我们指明方向。他们早已通过数据分析，把犯罪嫌疑人的所有关系都找出来了。并且都进行了数据监控，只等着犯罪嫌疑人联系自己的亲人了。 折腾了一夜，我们已经搜索到距离中心区域10多公里之外。这时我们面前出现的岔路越来越多，我们完全是凭着直觉，随机选择一条路追踪下去。而我们寄予厚望的行动技术支队，一直没有给我们指引，我们就是靠自己瞎找。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已经在20公里开外了，我们只在路边摊吃了一个饭团，其他什么也没有吃，此时我们是又饿又累。但指挥部完全没有收兵的意思，我们也不敢问，只好继续漫无目的的搜索下去。 直到情报中队的人开着车追上来，他们让我们上车。彭师傅很激动，问情报中队的兄弟：“兄弟，怎么锁定目标了，把我们都叫去。” 情报中队的回答：“什么呀！我们也是漫无目标的找，我们路过看你们走的辛苦，索性带上你们一起找，多双眼睛多看到些线索。”有了车辆，我们总算是可以缓口气，虽然依旧需要寻找，但总算强度要小不少。 这样又开车找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在一个田边的路上停了下来。彭师傅和情报中队的兄弟一起抽根烟，定定神。 突然一个老农民朝我们跑过来，说在他的瓜棚里面有两个赤膊的男的躺着，他也不敢去问他们。看到我们了，就喊我们一起去瞧瞧。 我们来了兴趣，于是四个人加上那个农民，一起赶过去。由于我们四个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一点装备，于是我们特意从路边的瓜棚抽了几根竹子防身。 老农民把我们带了过去，我们看到两个赤膊的男子在瓜棚下睡的正香。彭师傅特意拿出照片来对了对，发现其中一个人和照片很像。 于是我们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悄的接近两个人，我们两个人一起扑上去，把两个人压住。 但是，其中有一个人力气很大，他竟然挣脱开了我们情报中队的人束缚。撒开腿就跑，情报中队人在后面追。我师傅此时已经控了我们按押的人，他示意我也追上去。 于是我也没有多想，立即跳起身，卯足全力冲了上去。我还是比其他几个人年轻力壮，没跑几下就追上了那个挣脱的人。这个人，主要是没穿鞋子，在不平的水泥地上毕竟跑不快。 我已经距他只有一个身位，为了让自己能安全的截住他，我使出了足球比赛里面的铲球绝技。当然我是从后面铲过去，也不管前面的人会不会受伤了。 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脚像剪刀一样铲在了那个人的支撑脚上。他一下子被我身体撞的扑倒在地上，我也顾不得管自己有没有受伤。飞也似的从地上弹起，一下子按压在了那个人背上。同时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头使劲的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则将他的其中一只手反拧在背上。我的身体则骑在了这个人的腰上。 情报中队的人也立即赶了上来，拿手控制住他的另一只手，并且迅速拿出手铐，将他反身铐住。 然后，我又拿了一副手铐，把彭师傅按住的人也拷住，并继续按压在地上。接着，彭师傅立即打电话向指挥部报告，告诉他们我们控制了两个可疑人员，看着像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 指挥部得知消息，当然是喜不自胜，一面命令我们就地控制，一面马上把我们附近的人派过来增援。 我们此时不敢大意，我们以两个人控制一个人的方法，等待增援到来。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增援我们的人陆续到达。有几个谨慎的，立即将两个人的相貌和我们掌握的照片进行比对。他们发现情报中队控制的人，就是和我们照片上的人很像。于是他们再次向指挥部进行汇报，指挥部让我们立即在力量充足的情况下，将两个人带回去。 收到指示的我们不敢怠慢，很快在其他兄弟帮助下，我们把人带了回去。此时离我们从指挥部出来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邵大很兴奋，亲自到审讯室来核实这两个人。 这两个犯罪嫌疑人，也是在野地里折腾了一晚上，由于他们跑出来时啥也没有带，因此他们也不能坐车或找其他交通工具。身上又身无分文，因此也是水米未进，只在水沟里喝过几口田边的生水。 其中一个人还没穿鞋子，因此一路走来已经是满脚的水泡。本来想去找附近的老乡的，可是想到毕竟袭击的是警察，因此还是非常后怕，就没敢去找。想先走的远一点，在找熟人解决跑路的问题。 当然，我们不会关心他们是如何逃跑的，我们主要关心他们是如何作案的，还有作案以后的作案工具及其他证据在什么地方。 两个人此时也是筋疲力尽，他们也没有和我们过多的抵抗，只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把案件的前后脉络讲的清清楚楚。 我们也根据他们的交代，顺利取到了相关的证据。其中包括他们作案后，随意丢掉的作案工具菜刀，这样两个人的罪名完全坐实。 第179章 论功行赏 审讯完以后，在把犯罪嫌疑人送进看守所之前，有一段时间需要我们民警看守着他们，由于这些犯罪嫌疑人事关重大，这样的活一般都有我们刑大的人自己看守。而我们重案中队则当仁不让，我便和徐铁成一起看守其中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我们也利用这个间隙和犯罪嫌疑人聊起了一些闲话。 徐铁成先发问：“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当时都已经跑掉了，干嘛还要候在弄堂的转角处袭击警察？” 犯罪嫌疑人说：“我们跑出来比较急，当时我们中有一个人鞋子都没有穿。身上也没有拿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人手里拿了一把菜刀，其他啥也没有了。所以我们边跑边合计，想从追来的警察身上抢些东西，反正什么都好，越值钱越好。于是我和他就决定候在转角处，因为那个地方是警察追过来的必经之地。” 徐铁成又问：“你们不是抢东西吗？都把警察给砍倒了，为什么不拿他身上的东西？” 犯罪嫌疑人说：“我们看到了那个警察之后，后面又追过来两个，我们想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一个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两个我们说不定会被当场擒拿！于是我们决定先跑了再说，至于抢东西，我们找个机会再抢别人的。” 我问道：“后来你们跑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们对其他的人下手？” 犯罪嫌疑人说：“我们跑出那个村落之后，由于我们两个人的目标太大，手上又一人拿了一把菜刀，还血淋淋的。那些路人见了我们就躲掉了，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对路人下手。再说了，当时我们也很害怕，手上拿着菜刀，说不定老百姓拿出什么棍棒，一下子就把我们打倒了。因此我们跑出没多久，就把菜刀扔到了一个田里。为了不让你们知道我们穿衣的特征，我们还把衣服脱了也扔掉了。结果一到晚上把我们冻个半死，我们又不敢在大路上走。只能沿着田间小道往外面跑。跑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这个时候又饿又累，于是就想在瓜棚底下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一躺下来就睡着了，于是就被你们抓住了。” 徐铁成问：“你们犯了多大案子，要这样对警察下手？而且做起事情来这么穷凶极恶，不计后果？” 犯罪嫌疑人说：“我们也就是偷了点东西，那天，那个警察来敲我们门，我们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为这个事情找到我们。因为那天我们偷了东西出来，正好撞见了另一个东家，我当时就对我的同伴说，我说我们这样已经不安全了，还是赶紧跑吧！但是他不以为意，他说警察没有那么快找到我们，我们就是要跑也要准备些钱才行。于是我们商量好，第二天跑的，没想到当天你们警察就找上门了。当时我们正准备早早睡觉，因此衣服都脱了。听到你们敲门，我们赶紧草草拉了件衣服套上，然后躲在门的死角，想用这个办法把你们糊弄过去。没想到你们居然看到了我们，还向我们喊话。这时我们也不清楚你们外面有多少人，知道跑是已经很难跑掉了。所以悄悄的一人拿了一把菜刀，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后来突然发现你们这边没有声响了，我们以为你们已经撤了。于是我们决定马上逃走，所以一开门我们就冲了出来。你们当时没有留意我们的举动，还真让我们跑了出来。” 我说：“那也没有必要袭击警察啊？” 犯罪嫌疑人说：“我们本来是不会对警察动手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走的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办法才对你们警察下手的。” 我听了真是义愤填膺，直接就想起手扇他几个耳光。徐铁成把我阻止了，对我指指房顶上的那个监控探头。 小声说道：“学贤不要冲动，这边监控都照着呢？你现在这么动手，不但解不了气，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你要真心中有气，等下从这边出去，有的是机会。现在你不要动，这两个家伙就是穷凶极恶的暴徒，的确也用不着和他们讲道理。” 我听了点点头，勉强按捺住了自己的火气。等到一切手续都办妥，我们要将两名犯罪嫌疑人送往看守所。在上车的过程中，我是一口气上来就狠狠的踹了两个家伙一人一脚，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倒在地上还想嚷嚷。朱羽江眼疾手快，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一边打一边说道：“你还想袭击我们，把你们铐住了，都还想攻击我们，你们还要不要活了。” 夏胜军也不是省油的灯，对着另一个犯罪嫌疑人也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说：“你是不长记性啊，还想跑，信不信我们打断你的腿。” 有个犯罪嫌疑人想喊，徐铁成直接把一块抹布塞在了他嘴里。接着也是甩了两个耳光过去，一边说道：“大家加把劲，这两个犯罪嫌疑人又要跑，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个时候我从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脸上看到了恐惧的表情，他们一边挨打，一边还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几个人都是心照不宣，领导也没有出来阻止的意思，像这样袭击警察的人，如果我们不给点教训，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害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当然我们动手打还是有分寸的，大家毕竟都是办命案和重大伤害案子的。哪些部位打了不容易受伤，每个人都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没头没脑的乱打。 每个人都是一顿爆锤以后，大家这才出了口气。然后把两个犯罪嫌疑人架上了车，径直送到了看守所。 进了看守所，我们对值班的民警说：“兄弟们，这两个人可是穷凶极恶，把我们凤岭派出所的兄弟差点整死，你们可得小心一点，千万不可阴沟里翻船。” 看守所民警顾作惊讶，说：“这么凶恶，那我们可得提起精神。我看先给他把脚镣手铐上上，省得他能自由活动，对我们不利。”说着看守所的辅警心领神会的去拿来了两副脚镣，看守所的人一边给他们检查身体一边上了脚镣。 检查身体的时候，看守所的医生当然看到了两名犯罪嫌疑人身上的伤势，于是问道：“他们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徐铁成不慌不忙的回答：“他们身上的伤都是袭击我们警察的时候造成的，我们自己的兄弟伤得这么重，他们有些伤也是非常正常的。毕竟我们的兄弟都经过正规训练，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两个要伤我们的人，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看守所医生严厉的对犯罪嫌疑人说：“是这么回事吗？你们可要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名犯罪嫌疑人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看着徐铁成盯着他们俩，只把他们两个看的后背发凉。因此此时他们哪敢提我们对他们进行加工的事情，他们怕这个时候说出来，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苦头等着他们吃。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借他们个胆也不敢说我们的闲话。这个时候他们是又惊又怕又后悔，但木已成舟，也只能照我们说的回答。并且很快在申请登记上签好字，画好押。 把犯罪嫌疑人送进了看守所，接下来的案子也交给了我们刑大。由于万景标还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造成生命危险，据法医初步估计，万景标的伤势可能只有轻伤，因此大队领导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南区中队办理，我们中队算是从案子里面撤了出来。 不过我们人虽然撤出来了，但是毕竟我们在这个案件里面发挥了关键作用。邵大也是看到了我们的辛苦努力，于是决定对我们这几个抓获犯罪嫌疑人的同志，进行表彰。原本我们中队是把我和彭师傅都报了上去，但是这个提案被局里政治处给否决了。 因为政治处主任认为，我们这个案子一共报了4个人的立功材料，他觉得太多了。他认为这么一个案子，虽然事关我们民警的伤亡，但是报4个人立功太多了，他觉得应该减半。同时他还觉得，我们不能只把立功给抓获犯罪嫌疑人的，那参与办案的同志也一样需要进行表彰。 于是他给出的意见就是给我们两个表彰名额，一个给我们抓获犯罪嫌疑人的同志，另一个给办案的同志。 这让邵大很为难，邵大也是个喜欢顶牛的人。于是就这件事直接去找了赵局，然后又一同去找了一把手局长。好说歹说，一把手局长把立功的人增加了一个名额，具体给谁他没有说。同时更让我们匪夷所思的是，一把手局长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做好宣传文章。而宣传的事肯定离不开局里的宣教科，因此授意政治处主任，给宣教科的同志也一个立功的名额。并且报材料还让我们刑大来报，邵大心里虽然不愿意，可是毕竟又多争取了一个立功名额，于是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由于前期的材料被驳了下来，我们大队又需要重新整理立功材料。其实我们抓人的同志和办案的同志材料很好整理，无非是如实记述我们整个案件里的表现就行了。可是宣教科的人要进行报功，这可让我们大队的人犯了难。他们的立功材料该怎么写呢？毕竟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只是后来需要宣传了，和我们办案人员一起去看守所，拍了一段录像视频。要体现他们在这个案件中的突出表现，真是难坏了我们写材料的兄弟。 于是我们写材料的兄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编了一段案情的前因后果，发给了宣教科的人，让他们自己发挥想象，去写他们的报工材料。写完以后我们照着誊抄，报到政治处去也就罢了。 我们这边三个名额的分配也有了结果，我是年轻同志，彭师傅正是需要提拔的关键时期。这个立功表现对他的提拔有极大的好处，所以我只能把立功的名额让给了彭师傅。至于我，我们中队对我进行了中队内的口头表扬，并且承诺以后有立功的名额优先考虑给我。 其他的名额一个给了情报中队的兄弟，毕竟抓人是他们开的车，也是一起发现的线索，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说不过去。当然情报中队具体给他们中队里的谁，这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另一个名额当然给了南区中队办案的，这个也不消多说，毕竟这就是政治处的意思。 最最让我们不能理解的，宣教科的立功名额居然给了新进宣教科的，我的梦中女神贺珍婷。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匪夷所思。贺珍婷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这个案子里面，甚至后期去拍摄宣传片都没有她的身影，怎么就让她来立这个功了。 后来这个事情我特意和艾冬青打探了一下，因为这些事情艾冬青是最能了解到小道消息的。 艾冬青对我说：“学贤兄弟，你的同学不错，现在在局里混的是风生水起。据说这次的事情是一把手局长直接拍的板，宣教科乖乖的把立功名额给了你的同学。政治处主任还特意亲自操刀写了证明材料，如果我们这个案子能立一个二等功，那这个功劳一定是你的同学的。你看你累死累活，在前面冲锋陷阵，还不如你同学打打高尔夫，陪领导喝喝酒呢？”说完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竟还笑了起来。 其实我早就想到这背后的猫腻，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一把手局长居然可以做得这么赤裸裸。他就算不考虑宣教科同志的观感，我们刑大的兄弟的看法他也是毫不在意，反正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至于我们服不服，这完全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我于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艾冬青幽怨的说：“人家宣传做的好，也是给我们局里长脸，我们破再多的案子，担再大的风险，领导们看不到，又有什么价值呢？这次我们中队能捞个功劳，我们应该感到万幸了，也不用去论什么长短了。至于我，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可是不这么说，我又能怎么说呢？我说了又有谁会听呢？ 第180章 搭伙相亲 艾冬青倒也没有再调侃我，他知道我的情绪很低落。于是就问道：“听人说你还追过一段这个贺珍婷，有这么回事吗？”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我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但是我也不打算回避这个问题。就回答：“是的，我的确追求过她，这不不是失败了吗？这都是她还在城北派出所的时候的事情了，我的确跟大的差距挺大的！” 艾冬青笑了，道：“你的确和她差距挺大，不过这个差距不是能力上，而是舍得牺牲上？你总是太实在，凡事都喜欢自己奋斗，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她不一样，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而且年纪轻轻就懂得取舍，还想的开，所以她才可以把你们一众同学踩在脚下，自己平步青云。所以你没追上她，你应该感觉庆幸，你和她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们在一起，受伤害的一定是你，到时候你要死要活的，我们领导该怎么办？” 我听了觉得非常对，虽然我心里时常为这件事不甘心，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就是和贺珍婷的价值观不一样。要是真的在一起，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我现在想想自己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时候，我真的是骑虎难下了，我的失落又有什么人会理解。 我回答：“人各有志，我们已经分道扬镳，她有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也不想去说她什么，跟我也搭不上边的。” 艾冬青点头道：“你能这么想，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我还以为你是一根筋，会一条路走到黑，辛亏你还是识时务的。你呢也不用多想，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我，分手以后，虽然也受了不少打击，但是我很快挺过来了，我现在就开始相亲了，为取个媳妇努力了。” 我说：“你真的分手了，我还以为一切都是传言呢？那你来山阳，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艾冬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来山阳也是挺好的，至少比我在家里有挑战性。我其实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我选了前面这个女朋友，愿意跟她一起过来。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爱情而付出，更多的是我自己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现在旧的历史已经结束了，我要开始新的挑战了。你有兴趣和我一起迎接新的挑战吗？” 艾冬青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没头没脑，我一时间也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就问道：“一起迎接新的挑战？你指哪方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艾冬青说：“当然是娶妻生子，安家落户了。你在我们中队不是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对象的小年轻，我们两个自然是归为一类了。”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盘算一下，也真是这个情况。我们现在所在的中队，队里的兄弟不是已经结婚，就是名花有主。本来，艾冬青也是谈婚论嫁了，可惜偏偏出了幺蛾子，现在他也和我一样属于单身男青年了。要说归类，我还真的就和他是一类人，他的意思一点没毛病。 我于是问：“你打算怎么迎接挑战？我在这方面可是小白，你指望我出谋划策，可能有些缘木求鱼了。” 艾冬青笑了起来，道：“你的道行太浅了，而且你也过于清高，你出的点子，我肯定接受不了。你应该向我学习，把要求放宽一点，把眼光也放远一些，这样才能很快的实现我们的目标。你看，我虽然不是你们山阳本地人，但是我认识的人和朋友却比你多，我们两个不如来个资源整合。我们一起参加相亲活动，既可以互相掩护配合，也可以降低相亲的成本。你看，你有没有兴趣我们合作一把呢？” 我说道：“一起相亲吗？这相亲还可以两个人一起的吗？这样对方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够诚意，最后两个人都是一事无成？” 艾冬青说：“你想岔了，当然不是我们两个人相同一个女的，这样不是让她有挑挑拣拣的机会，会大大降低相亲成功率的。而且我们也会很掉价，我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我是说，我们一起出去相亲，你联系一个，我也联系一个，至于相亲的费用我们就互相aa好了。这样相亲的时候，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把两个人的身价都拉抬上去，而且费用还省，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透着邪性，于是也不想立即应承，于是我说：“方法的确是好办法，只是我最近也没有联系相亲的对象，我就是想和你合作，我也没有机会呀？” 艾冬青听了哈哈大笑，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学贤兄弟，这相亲的资源还用你操心吗？我要和你合作，我自然会安排好一切，你只要愿意，你就来人，准备好钱就可以了。你看如何，这样你也省事省力！” 我虽然不明白这里的玄机，但是我觉得这事情上没那么简单。于是我回答：“这婚姻大事，我总得和父母商量一下，而且门当户对也是十分重要的。我这样盲人摸象般胡搞一气，估计家里人不会认可的。” 艾冬青笑道：“你怎么把相亲弄得跟定亲一样，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是新时代的男青年，要活的洒脱自由，这婚姻大事当然要自己作主。没想到你这个人年纪不大，思想怎么这么陈腐。” 我回答：“我的思想的确比较保守，因为我的成长从小就是我父母一手包办的。像婚姻大事，我是断断不敢擅自做主的。” 艾冬青见我还是推却，于是又劝道：“学贤，你就当是去玩玩，认识几个新朋友，万一人不错呢？也是一个机会啊？” 我回答：“我还是年纪轻了点，现在谈婚论嫁还早了点吧！” 艾冬青见我还是不接招，只好软下来，实话实说：“其实我这么劝你也是有苦衷，你知道我和前面女朋友已经到了快进入婚姻殿堂了。可是有句古话，叫做筑巢引凤，我是男的，这件事情当然不能落后。于是我父母就拿出了积蓄，给我付了首付，在山阳买了房子，当然每个月的按揭我们自己还。本来一点问题没有，我和我前女友两个人的公积金还房贷绰绰有余。可是现在不是出了我们分手这件事吗？于是我一个人的公积金就不够还贷款了，没办法只好拿工资去补这个漏洞，这样我的每月开销就很拮据了。现在我父母又逼着我早点成亲，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一起玩玩看看了？” 听艾冬青这么一说，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毕竟他是我的师兄，在工作上也算非常照顾我。现在他遇到了困难，我要是狠心拒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当然只能答应。 艾冬青见我松口，当然非常开心。他立即联系了一个介绍人，并告诉我当天晚上就有一场相亲局，让我做好准备。 我反正也是孑然一身，所谓的准备无非就是和父母打个招呼。同时我也去取了些钱，说到底一分钱难死英雄汉，艾冬青要不是十分拮据了，也不至于和我这个小师弟开口。 到了晚上，艾冬青把相亲的地点告诉了我。其实几次相亲下来，我早已经熟门熟路了，到了时间我直接赶了过去。 艾冬青已经先我一步到达了，我刚坐下没多久，和我们相亲的对象也到了。对方还是两个在校的大学生，由于学校里面学业压力不大，于是受父母之命前来相亲。 两个女孩子都还涉世未深，身上也没有过多的打扮装饰，非常的原生态。两个女孩子应该年龄差不多，而且是闺蜜那一种。虽然不是同一个大学，但看的出来，两人关系一定十分要好。 我们刚坐定，艾冬青非常的霸气，立即吩咐服务员上菜，也不和两个女孩子客气一下，问问有什么别的需要什么的。两个女孩子倒是没有介意，显得十分的拘谨。 趁着上菜的间隙，艾冬青立即做起了自我介绍，“两位同学，我叫艾冬青，目前是山阳公安局的一名刑警，就是你们俗称的条子。两位同学不会介意吧！” 两个女孩子涨红了脸，也不敢正眼看我们。听了艾冬青的介绍，也是没有开口回答，只管自己摇摇头。 我是不知道她们这摇头代表什么意思，是不介意呢？还是不喜欢我们。艾冬青也没有容我多想，立即又开始介绍起我来：“他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同门小师弟，名叫林学贤。目前也是单身，是和我一起来看看的，你们要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就告诉我。我这小师弟可没我这么厚脸皮，他还会不好意思的。”说完笑了起来。 我被艾冬青介绍的有一些不自在，但又说不出什么来，于是只能礼貌对两个女孩笑笑。 艾冬青见我们都和闷葫芦一样，就想着来活跃气氛，打消我们的紧张情绪。 于是又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谁是小文，我可是介绍人跟我说，要我来见小文的？” 这时两个低着头的女孩终于有了些声音，其中一个女孩举了一下手说：“我是小文，这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称呼她小萍好了。” 于是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小文，这女孩子长的非常小巧，可以说从五官到身材都可以用一个巧字概括。粗粗看一下没有什么惊艳的，因为她没有化妆的缘故，所以才看上去五官不是很立体。但仔细一看，还是非常耐看的，桃花眼，丹凤眉，樱桃嘴，脸也是圆圆的，有一点婴儿肥。此时，因为害羞的缘故，两颊有些微红，有一种欲拒还迎的娇媚。直接在我的心里荡漾了一下，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我很快冷静下来。 艾冬青立即追问下去：“同学，那你就自我介绍一下嘛？初次见面，总是有许多信息需要互相理解的？” 小文说：“我叫冯惜文，山阳本地人，目前是一名大三的学生，由于我的成绩一般，只读了一个大专学校。现在在省艺术职业学校读舞蹈专业，明年就毕业了。这个学历上和你们没法比，请你们多海涵了。” 艾冬青礼貌的点点头，回答：“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我们不查户口的，学习好差和处男女朋友没有关系的。那另一位同学呢？你也介绍一下你自己呗？” 另外一个女的，显然更加腼腆。这姑娘长的虽然没有小文那么漂亮，但是和小文比打个八折还是在的。她的脸型更加尖细一些，眼睛也要小一点。不过目光炯炯有神，释放着迷人的诱惑。身材和小文差不多高，略微胖一点点，但是却更加婀娜多姿。 她低沉了一下，微笑着说：“我叫章奕萍，是小文的初中及高中同学，我也是一个大三学生，不过我是省旅游职业学校，学的是旅游管理专业，和小文一样也是明年毕业。” 简单几句话，把自己给介绍清楚了。这时，全场只有我一言不发了。他们三个人都看向我，都在等我做介绍。 我也不等艾冬青催我了，于是缓缓说道：“我叫林学贤，和艾冬青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不过我比他小一届。目前是和师兄一个单位，是一名刑警。” 艾冬青见我们都互相介绍了，于是也没有对我们多做评价。立即就开始说：“我们是来相亲的，大家也不用不好意思，如果有好感尽管直说，这样不会互相误解，错过了一段好姻缘。学贤师弟，今天我的安排如何？你觉得这样安排有没有不妥的。” 我这时候哪能挑三拣四，就算不了解两个女孩，我们也总得再彼此之间好好互相了解清楚。如果只看一眼就此下结论，那说明我是十分了解对方，那相亲也没有意义了。 第181章 先扬后抑 我问：“今天应该是由主角的吧！今天听艾师兄的意思，应该是小文的局。不知道小文有什么想法？” 小文回答：“我哪有什么想法，我听父母的介绍应该是和艾师兄来了解一下情况的？不过我闺蜜小萍也是单身，大家互相理解吧！” 我这时候也不好抢了主角的光芒，因此识趣的猫在一边，看艾冬青怎么说。 艾冬青倒是见过世面的人，和女孩子聊天那更是有一套。接着风趣的开了几个玩笑，一下子把女孩子的矜持给解锁了开来。 小文毕竟是个文艺女青年，想法比较单纯和浪漫。说起了其对未来另一半的憧憬，简直就是幻想在童话中。我显然是做不了她的白马王子的，因为我浑身都缺失艺术气息，太俗气了。 艾冬青则很会迎合她的话题，特别是一些文艺的歌剧，舞剧，话剧居然也能分析个一二。小文一下子被他的文艺气息吸引，而我的浅薄成了最好的背景板。 不过艾冬青脑子是十分灵活的，他当然不会把了解的信息局限在对方的兴趣爱好上。他也会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些两个女孩子的家世情况，平时的生活习惯，还有未来家庭对女孩子的规划。 艾冬青问小萍：“小萍同学，你也快毕业了，你是学旅游的，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呢？” 小萍回答：“我们学校已经帮我们联系了几个旅游公司，我们毕业以后先去它们那里实习，等我们业务熟悉了，据说公司会安排我们转正。基本上，我未来的规划暂时是把导游资格证先考出来，然后再去找一家有实力的旅游公司就业。” 艾冬青不置可否，又接着问：“你父母也是这个想法吗？做导游可是非常辛苦的，你一个女孩子家风吹日晒，还到处奔波，好像有些不合适吧！这样以后你的家里也没有办法照顾的，女孩子最好还是找一个能坐办公室的工作？” 小萍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办公室工作我也想找的，可是我的学历就这么点，又是这么一个专业，要去坐办公室好像有些难度？” 艾冬青关心的问：“你父母不着急吗？毕竟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跑社会，应付形形色色的人，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小萍苦笑一下回答：“我父母也只是给人家打打工的，而且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们还要照顾弟弟，因此对我的事情也是爱莫能助的。” 艾冬青听了笑一下，又问：“你是小文好朋友，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们平时也是一起玩的吗？” 小萍点点头，回答：“我们平时除了在学校里，一般一出校门就会混在一起。小文平时要去彩排演出，都是我陪她一起去的。我还在帮一个公司做文案，有时来不及也是小文帮我一起做。我们两个是形影不离，同甘共苦的。” 艾冬青又问：“小文父母也不管她吗？还靠你们自己这么来回折腾？” 小萍很实诚，道：“她父母也是很忙的，跟本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她。要不是我们的两个从小互相帮助，小文可能早就不跳舞了，可能也会和我上同一个学校。” 小文也补充说：“我父母也挺忙的，而且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从小到大，我基本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偶尔奶奶回来照顾我一下。我学舞蹈也是在小学的时候音乐老师看我的条件优秀，这才着力培养我的。后来我也是靠自己努力才坚持下来，所以文化课上就有些耽误了，才进了这么一个专科学校。现在我的目标很明确，毕业以后集中全力先把教师资格证考出来，然后就去应聘当一名音乐老师，这样才不辜负我的十几年的努力。” 听了小文的话，艾冬青基本把两个人的家庭情况摸的七七八八了。这样的条件当然是吸引不了艾冬青的，因为艾冬青此时自己也是捉襟见肘，想通过自己的婚姻来改变自己的现状。怎么会再给自己增加一个负担，加大自己的压力。 我因此马上判断出，这次相亲十有八九要黄，尽管两个女孩非常的漂亮可人，可绝对不是艾冬青的目标。 果然，艾冬青在摸清对方的底细后，说话的画风突变，道：“唉呀，两位美女同学，你们如此漂亮，在学校里面竟然没有人追求你们吗？” 小文生性比较单纯，也没有多想，回答道：“我们学校里追我的当然有，但是那些学舞蹈的男孩子都太瘦弱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都拒绝了。” 艾冬青笑笑道：“我不是说你们同学之间，而是学校外面，就没有男的追求你们吗？” 小文说：“有倒是也有，但是这些人都是有家室的，他们不是来找老婆的，而是拿我们小姑娘来玩玩的，我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 艾冬青见说到了正题，于是就说：“你们同学中有没有跟有家庭的男人交往的？” 小文说：“有当然是有，这个人各有志，我们也管不了人家。” “那你们理想的男朋友是要做什么的，就一点没有职业上的规划吗？”艾冬青继续纠缠着问题。 小文说：“我的想法是对方有个正经的工作，为人处事牢靠一点，当然前提一定是要对我好，能够全力以赴的照顾我的。” 艾冬青问：“那怎样才是对你好，算是全力的照顾你呢？” 小文想了想，有些天真的说：“那当然是能事事都顺着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的一切，我有需要能第一时间出现，另外还要和我志同道合的。” 她的全是抽象的内容，基本和没说一样，所谓好坏的标准全在她自己的判断。 艾冬青倒是没有怎么去反驳她，倒是迎合她说：“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同学，找到这么一个人那是小菜一碟。只是我好像距离你的要求有些远，首先我因为工作的原因，肯定不能随时照顾你，你要有个需求有时见一面都难的；其次，我这个人有些任性，别看我现在和你们说话客客气气的，我发起脾气可是很吓人的。我的前女友就是这么被我吓跑的，所以我怕和你也会重蹈覆辙，让你这个漂亮舞者受伤，那是多大的罪过。再者，我们的工作虽然是国家在供养，可是我们是又忙工资又低，以后怕是养家糊口都存在问题。更别提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了。” 艾冬青一下子列举了自己的三大劣势，刚才的文艺范顿时荡然无存。接下来的话题也是变的凡俗，转而是满口的柴米油盐，家长里短。这样的话题小文当然是兴趣缺缺，很快就不愿搭腔了。 我是看出了艾冬青的想法，他就是想放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从而给小文留下一个坏印象，达到让小文因嫌而弃的目的。 当然我不会去戳穿艾冬青的把戏，反正好赖都是他的相亲对象，和我没有多少关系。我完全没有必要在那里节外生枝。 艾冬青虽然这么说，但是小文的朋友小萍显然要务实的多。她还是饶有兴致的听着艾冬青说着家长里短，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 “艾师兄，你谈了那么多生活琐事，看来你是一个十分懂得生活的人，你比我们见识的多，以后能不能多教教我们？”小萍说。 小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嘴上并没有说什么。艾冬青则是无奈的看看她，突然艾冬青灵机一动，指着我说：“我们林师弟其实真的是德才兼备，而且也最会体贴人。你们小女生不要看人家腼腆的坐着不声不响，其实好男人有时就是这么默默无闻的。” 艾冬青突然把俩推到前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本来我是打算在那里作壁上观的，现在一下子被拉出来顶在前面，我一时弄的手足无措。 我尴尬的说道：“艾师兄说笑了，我和你相比，那真是萤虫比之皓月，蚍蜉较之大象了。我文武都不及你，你这也太谦虚了。” 艾冬青见我推辞，知道我八成也是兴趣不大。于是就说：“两位同学，你们吃的如何，要不要再添些什么吗？” 小文和小萍都摇手示意，表示已经吃饱，不需要添菜了。然后艾冬青伏我耳边说：“你先去买一下单，等下我们再一起统一结算。” 我点点头，于是管自己去前台结账。等我结账回来，艾冬青他们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艾冬青还特意和我说：“林师弟，我把你的联系电话给了这两个美女同学了，你没有意见吧？” 我这时当然不会表现的不愿意，随口回答我没有问题。说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陌生电话。这时小萍和我说：“电话是我拨过去的，这就是我的电话。”接着她又拿起小文的电话，也是给我拨了过来，告诉我这是小文的电话，让我存一下。 我于是照做，把电话一起存了下来。我们存完电话，小萍提议我们一起去唱歌玩一下。我本来想拒绝的，没想到艾冬青倒是兴致勃勃，满口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于是我们就又一起去量贩的ktv里唱歌。 不过唱歌，以前我是很排斥这样的事情，可是自从和张小娟她们唱了几次歌以后，一下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我唱起歌来也是手到擒来，表现也是淋漓尽致，玩的不亦乐乎。 唱完歌，我的表现让小文和小萍都是刮目相看。尤其是小萍，从一开始缠着艾冬青，到后来和我亦步亦趋。甚至把他的朋友小文也晾在一边，艾冬青则趁机脱身，只是和小文玩着游戏，表现的非常克制。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兴致一上来就不受控制。我也忘了，今天的目的是来相亲，如果我对对方兴趣不大，就不应该玩命的表现，而是应该大智若愚。 我们吃饭没有喝酒，但是在ktv里我们却喝了很多酒。我又是在美女面前表演，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生物性彻底的被激活。 于是各种拿手的歌都来了一遍，快的，慢的，深情的，悲伤的，欢喜的。喝了酒的我各种歌都能驾驭得非常好，因此把很文艺范的小文的文艺属性也激活了。 他现场和着我的歌声表演了几段舞蹈，把整个唱歌的氛围更是推向了高潮。艾冬青喝多了酒也有些忘乎所以，一场相亲局变成了酒吧寻欢局。 一直玩到了午夜12点， ktv的工作人员提醒我们要打烊，我们才结束了畅玩。接着又去吃了宵夜，直到凌晨，我们才悻悻而归。 这是我第1次把相亲弄得这么开心，以前的相亲都是匆匆见面，谈谈条件谈谈各自的情况就互相分开了。只有这次我们男男女女玩的如此开心畅快，也让我对相亲有了全新的认识。 第二天我见到艾冬青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昨天的相亲局，问我道：“昨天两个女孩怎么样，你对他们有兴趣吗？他们可是跟我说对你非常的感兴趣。” 我苦笑一下说：“这两个女孩子一起做玩伴可以，但要是谈婚论嫁还是欠缺点什么，这方面你是过来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艾冬青说：“这个情况我也晓得，我摸了这两个女孩子的底细以后，我知道他们是不适合我的。因为我的条件你也知道，像这样的女孩子，我可能养不了。但是你跟我不一样，你家庭条件优渥，这个女孩子对你有这么有兴趣，你娶回家养在家里，那对你一定是千依百顺，你的生活还不是如神仙一般。” 我说：“艾师兄，我们两个是半斤对八两，你要觉得不合适，也不用硬塞给我。这两个女的和我们的生活节奏相差太大，大家平时玩耍一下没什么，真要组成家庭，恐怕家庭的压力会很大。我想这一点你比我体会的更深刻。” 艾冬青点点头，说：“其实小文还是很好的，你就一点都不考虑吗？你要喜欢，我帮你牵线一下，一定是水到渠成的。再说了，将来你培养一下小文做了音乐老师，一样也是稳稳当当的。” 第182章 福港遇难 我摇摇头，我说：“小文，这个人有公主病，我又不是一个会伺候人的人，我和他实在是不合适。虽然她人很漂亮，但是脾气太大，好些想法也与我差距太大，勉强在一起以后会后悔莫及的。” 艾冬青说：“你还真挑，人这么漂亮你都不喜欢，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真的找一个和你同学一样的吗？不过人家也不是为你准备的，你还是放弃吧？” 我说：“我也非要找一个像贺珍婷一样的，我只是觉得小文和小萍两个人都不适合我。你不是他们也挺喜欢的吗？你为什么不发展一下，反正你也是空窗期。” 艾冬青叹了口气，说：“我是实力不允许啊！我要是和他们好，到时候我们得受多大的穷，这样爱情没有了，生活也没有了。” 我笑了笑，我说：“我呢一来考虑婚姻大事还早，二来我的情况也不比你好多少。我也贷款买了房子，也要还房贷的，只不过我不想说而已。” 艾冬青点点头，说：“反正你们都互留了电话了，到时候这两个女的可能会联系你，你自己看着应付吧！反正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劝了。” 说着他就离开了，不过昨天的花费全是我一个人买单，艾冬青倒是没有提这事。他不提我也不好问，毕竟大家是师兄弟，又在同一个单位，我吃亏就吃亏点吧！就当我请他玩耍一把了。 相亲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到了当天下午，许久没有联系的吴福港突然打电话给我。 “小林哥，兄弟有个急事儿，你帮我一下？”电话里他很急。 我问道：“你不是在做蔬菜生意吗？又碰到什么麻烦事了？” 吴福港简单的说：“我们因为在运输蔬菜的时候和别的车辆发生了交通事故，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就和我们打了起来。现在交通事故是交警队在处理，我们打架却被叫到了城郊派出所，现在等候处置？” “是城郊派出所吗？行，我一会儿过去看看！”我说道。 城郊派出所，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毕竟我也在那边实习过。但我就是很好奇，吴福港怎么会为了交通事故的事情还跟人家打架。 于是我开了一辆单位的车，直接赶到了城郊派出所。进了派出所，我在值班室简单问了一下，就知道他们双方目前在调解室。于是我就直接进去了。 这时吴福港，一个人坐在调解室椅子上，对面坐着三个陌生人，估计总是和他们打架的那几个人。 我把吴福港叫了出来，先问问情况。我问他：“你什么情况？怎么出了交通事故了？交通事故就交通事故嘛，一切交警会处理，干嘛还要打架呢？” 吴福港轻声的说：“这个交通事故是我们故意制造的，对方本来想跟我们私了，我们故意要了很高的价码，并通知交警来处理。可是交警还没到，对方就不满我们的态度和我们动了手，我们当然也不会惯着他们，论动手我们也不怕。” 我说：“你做个蔬菜生意，怎么还到处惹是生非，你不知道和气生财这回事吗？” 吴福港说：“我知道啊，这都是三哥的主意，我只是照着做而已。我主要是怕事情闹大，所以先把你叫过来帮我打听打听情况，免得我到时候成了替死鬼。” 我听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我问道：“你不是改行做蔬菜生意了，怎么又和三哥混在一起了，你这样弄迟早要出事的？” 吴福港叹了口气，道：“正行生意不好做啊，我也是没办法，才又和三哥在混一起，这件事一言难尽我等下再跟你详细的聊。现在你帮我去打听打听情况，派出所具体要把我们怎么处理，我也想看看三哥有没有帮我们在幕后联系人。” 我回答：“你这幸好是在城郊派出所，这里我还是有一些熟人的，你先在这儿稍安勿躁，我去问一下情况，再来跟你通气。” 和吴福港简单的说了几句，于是我又把他领到了调解室坐着。接着我跑去了城郊派出所值班室，打听清楚了这起纠纷的处理民警。 情况还挺乐观，处理这起纠纷的正好是我的师兄，在城郊派出所很照顾我的姜明军。于是我就直接去找了姜明军，当时他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整理材料。 姜明军看见我走进派出所，很是诧异，然后起身说道：“林师弟，这什么风把你刮到我们城郊派出所这个庙里来了。我们可是有快一年没有见面了，你工作了以后也不到我这儿来坐坐，今天怎么想起你这个师兄来了。” 我说道：“罪过罪过，我估计师兄是要怪罪我了。你也知道我们刑大很忙，而且一忙起来就是连轴转的那种，就是想来拜会师兄也找不到机会。” 姜明军马上给我泡茶，说道：“你现在也会找这种借口，再忙也不至于忙到连见我们一面都没有时间。看来你小子在刑大里面也是学坏了，现在嘴上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回答：“姜师兄，你就不要埋怨我了，这事情的确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改日我请你吃饭，我们好好叙叙。” 姜明军：“好啊，我等着，那今天你又是什么情况呢？你们来我们城郊派出所调查情况？那应该是去找许所啊，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我回答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确实是为了一个朋友的事情，我在值班室里打听了一下这件事情正好你在处理，所以就跑到你这边来了。” 姜明军说：“哪件事情？我处理的这些小事还能劳动你的大驾，你仔细说说。” 于是我先坐下来，然后把吴福港他们的事情简单的问了一下。 姜明军倒没有瞒着我什么，只是问道：“这三哥和你什么关系，你怎么也打听起他的事情来了，看来山哥的能量不小啊？” 我说道：“我和三哥不认识，我只是认识今天的一个当事人叫吴福港的，据他说今天打架他也有份。我也不瞒姜师兄你，这个吴福港是我在北区中队时候的一个线人，至于他怎么和三哥搅和在一起，我也不清楚。我是受他的委托来打听一下情况，顺便看看师兄，你这边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事情。他和我们城郊派出所不熟悉，心里没有底啊？” 姜明军听了点点头：“我说你怎么会认识三哥，他只是在我们城郊这一带有些面子，在你们刑大应该还没混熟的。你说的这个吴福港，我也不清楚是哪个人，因为这桩事情我们带了好些人进来。这个三哥是跟我们老大所长打过招呼了，这件事情虽然是我在处理，但是老大所长早就有过指示了。让我们尽量大事化小，我现在把他们留在调解室，也是给他们个机会，互相先谈谈条件，等时机成熟了再出面调解。你也不用太担心，估计总是和解处理吧，除非他们双方都不肯让步，不得已我们才会采取处罚措施。” 我说：“那这么说起来，其实这个事情也不大，只是现在你还没有打算开始处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弄好？” 姜明军笑了笑说：“看来你对里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个事情要说简单也简单。但是那个三哥又和我们蒋所打了招呼，让我们派出所在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慢一点，不要太快有结果。所以我才先把他们晾在一边，等蒋所这边有了指示，我再行动。你那个线人吴福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我听了有些发懵，我问：“这是什么情况，处理事情不是越快越好吗？既然双方没什么障碍，早点大事化小，岂不更美？这么拖着，他们想留着过年吗？” 姜明军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蒋所给我这个指示的时候，我也挺纳闷的。你要不再去问问你那个线人，让你的线人再去问问三哥，三哥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也可以快刀斩乱麻，早些把事情了掉。他们的手机我都没有收掉，他们是可以自由跟外界联系的。” 于是我马上从姜明军那边出来，于是我又把吴福港叫了出来，问他情况。 吴福港有些焦急的先问道：“小林哥，你应该是问过情况了吧，他们派出所的人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处理，我还要待多久？” 我说：“这个事情正是我要来问你的，我刚刚去问了处理这件事情的民警，他说是三哥给派出所的领导打了招呼，让他们慢慢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我才过来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个情况。现在看你这么问，我估计八成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你问一下三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拖延时间？” “什么，是三哥打了招呼？还让派出所慢慢处理？那派出所的警官是什么意见，我们的事情会怎么处理？”吴福港也是不可思议的问。 我说：“派出所的意见就是把你们双方的事情进行和解，尽量不处罚你们，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吴福港拍拍胸脯，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要不我先问一下三哥，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我说：“这个事情关键就在三哥那边，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惹事生非，你们肯定有你们的目的。” 吴福港把手放在嘴上，示意我不要多讲：“这个事情等下等我出去了我再详细跟你说，这段时间我也是挺悲催的，否则我也不会去找三哥帮忙。” 我点点头，然后我让吴福港自己和三哥联系。吴福港在电话里和三哥是伊伊呀呀一通说，我也没有听清楚什么内容。最后吴福港在那边不住的点头，然后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吴福港就和我说：“山哥把他的主意跟我说了一下，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反正这个事情也不急着处理，要不小林哥你先回去，我从这边出去了，我再跟你联系。今天既然撞到了，我们就好好的喝上一杯，把你兄弟我心里面的不痛快向你倾诉倾诉。你看如何？” 我挺好奇吴福港最近遇上的事情，更加好奇是他为什么又和三哥混在了一起。毕竟上次三哥可没少坑他，他怎么还想着虎口拔牙。于是我答应了吴福港的提议，先管自己离开了。在走之前，我又和姜明军道了个别，并且还跟他约了一下聚会的事情。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乱承诺，既然说了，我就要言出必践。姜明军愉快的和我约了个时间，于是我管自己回单位了。 到了晚上大约十点左右，吴福港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他算是从派出所里出来了。于是我们又约了老地方一起喝酒，我也想听听他最近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 到了老地方，还是我先到。于是我就点了我们喜欢的菜，并且要了两瓶小糊涂仙。刚点完吴福港也跑了进来。 “你们事情处理好了，最后怎么弄的？”我问道。 吴福港说：“事情最终的处理结果没有出来，因为今天有些晚了，我们就没有进行协商。三哥刚才送过来5000块钱，把这钱押给了派出所，我们人就先出来了，这个事情等过几天再处理！” 我问：“你小子最近什么情况，怎么又和三哥混在一起，上次的骨头还吃的不够吗？我们是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你从三哥身边脱身出来，你怎么又钻回去了？” 吴福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要是不到山穷水尽，也不会想到再去找三哥帮忙。当然找了三哥帮忙以后，会有什么后果我也很清楚，可是我也是逼上梁山，没有办法！” 我说：“你先坐下来吧！”接着我给他倒上了一杯酒，并和他碰了一杯，让他喝口酒，先捋一捋思绪。 我又道：“你不是做蔬菜生意吗？这生意无非就是把货倒来倒去，怎么还需要三哥来帮忙？” 第183章 欺行霸市 吴福港管自己喝了一口酒，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就憋屈，我们进的那个蔬菜批发市场，原本说好是要把城区里面的蔬菜批发市场关闭，都迁移到我们那个市场的。可是我们进去以后，市场管理方跟我们说，城区的蔬菜批发市场暂时不关闭了，因为市政府的规划方案改了。我们那么多商家，一下子就被坑进去了，这生意一时也做不起来。这个时候我们想倒霉就倒霉吧，生意既然已经在了，那就一点一点的经营，只要我们愿意少赚些钱，把价格拉的低一点，总会慢慢好起来。可是事与愿违，我前面进了几车货，原本都是谈好买主的。可是事到临头这些买主又改了主意，不买我们的菜了。我们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把这些菜卖掉，你是知道的，蔬菜到一定时候就会腐烂，到时候我们所有垫进去的钱，那真的是打水漂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去联系原本蔬菜批发市场的摊贩，半买半送的，把这些蔬菜给了那些摊贩，这样我就亏了一大笔钱。” 我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蔬菜生意有风险，你要谨慎行事，一开始蔬菜要进一些不容易腐烂的菜，这样才可以从容的做生意。” 吴福港说：“你的这个话不错，我当然是听进去的。尽管我也是照这个办法做的，前两次进的菜都是不容易腐烂的大葱，大蒜什么的。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们的菜积压了半个多月，再怎么不会烂也要坏了。而且你也知道蔬菜就讲究个新鲜，我们的蔬菜要是捂上10天半个月，这新鲜二字还从何谈起。原本我们为了谨慎行事，都是联系好大买主，才开始进的货。否则我们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一下子进好几车的货来。所以我们亏就亏在这几个大买主身上，而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就在我身上发生。我们一起做生意的其他几个摊贩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一开始我们认为是我们联系的这些买主不靠谱，可是一来二去我们发现了端倪。” 我说：“你们发现了什么，这些买主背后有猫腻？” 吴福港叹了口气，道：“这些买主哪止背后有猫腻，他们简直就是来祸害我们的，他们背后的人就是原先蔬菜批发市场的那帮摊贩。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脾气不怎么样的人，那天我遇上了以前坑我的买主，他正要到我们批发市场另一个摊贩那儿去进一批西红柿。一下被我撞见了，我见到他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赶紧把我几个老乡叫过来，把他围住了，堵在了我们批发市场的厕所里。我们对他是一顿乱打，原本是想出出气的。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软骨头，我们没招呼几下，他就和我们说了实话。” 我问：“他说的肯定让你们十分意外吧！” 吴福港点了点头，道：“他说的让我大为震惊，否则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原来这个家伙就是受原先批发市场的那帮摊贩的委托，故意妆扮成大买主，向我们这些初涉蔬菜生意的人来进货，而且药的量还十分分的大。我们这些不懂行的，一听有生意那肯定是玩了命的往前赶。他呢，就付个20%的定金，我们肯定会按照他要的量去把所有的货都进过来。等我们的货到了这边，他就找个理由不要我们的货，当然定金也不问我们要了。他们很清楚，我们的蔬菜不可能在自己手里放很长时间，否则一定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赔的连姥姥都不认识。而一下子我们又进了那么多货，一时我们又销售不出去，我们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一定会去原先的蔬菜批发市场找门路。这个时候那伙人就可以对我们的货进行杀价，我们在前有阻挡，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一定会对他们给出的价格乖乖就范。我们此时想的也就是少赔当盈，把货卖给他们。他们本身就拥有很多销售的渠道，而且他们要进的这些货，本身也是他们这段时间需要的。这样他们可以轻易的把他们付出的定金赚回去，顺便还大赚我们一笔。” 我说：“这些商人也真够黑的，那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给他们做嫁衣裳咯！” 吴福港说：“他们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赚这点小钱，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把我们这边的蔬菜批发市场挤垮，这样他们可以垄断山阳的蔬菜批发市场，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所以后来我们也学精了，像这样的大买主再来我们这边兜售他们的订单，我们也是同时提高了定金比例，长到了4成5成的样子。如此他们就算临时变卦，我们拿的这些定金也可以让我们保个本。而且我们还可以非常低的价格把这些货卖掉，反而让我们这边的批发市场热络起来。对方一看这个计策不行，就又换了套路来对付我们。他们故意在我们批发市场里面租了几个摊贩，然后有事没事的就把一些运输的空车停到市场里面。一来是占有我们原本就不多的停车位，更主要的是他们经常在我们市场的出入口制造交通堵塞。让我们运进来的货，一时之间运不出去，只能烂在市场里面。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正儿八经来做生意的，有事没事就挑衅我们，让我们在市场里和他们打架纠纷，制造矛盾，弄得我们市场里面乌烟瘴气。他们也算准了，我们这些商户资本实力都不雄厚，只要给我们拖上一段时间，我们就有可能放弃做这个蔬菜生意。这样他们垄断蔬菜批发市场的目的也达到了。本来我们是不知道这些的，有一天我遇上了一个运输司机，他无意间跟我说了这些事情。后来我们要好的几个商户一合计，的确发现了这些端倪。并且顺藤摸瓜下去就找到了原先蔬菜批发市场那帮人。” 我问：“你们发现了对方的下三滥手段，你们又是怎么应对的？” 吴福港说：“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其实再用其他的办法也是于事无补了。你也知道我做过不正当生意的人，我连狠人都不怕，还怕他们这些下三滥手段。对方既然摆出到来了，我们也不能这么认怂。于是我和其他几个商户合计了一下，他们一致推举我来做这件事情的代表。反正大家也商量好了，这件事情要么赔个底掉，要么就活下去，我们也只能豁出去了。我其他没有办法，在城郊这边，我只认识一个三哥，虽然三哥也不是个好人，可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找他想办法。这件事情跟你商量是没有用的，你们公安局是以维护社会稳定为己任，一定不会掺合生意上的事情。” 我听了点点头，说：“你这话倒是说的不错，你遇到的问题还真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 吴福港说：“恶人需要恶人磨，人家可以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我原本也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最不怕的就是人家耍这种手段。我找了三哥去谈这件事情，要是以前三哥一定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可是三哥现在的财路也被断了一大半，本地大哥的出现，让三哥讨债这条路很不好走。现在他的钱不是要不回来，就是赚不了高利息，这让三哥手下的那帮兄弟也是蠢蠢欲动，好多人都有了跳槽的心思。三哥见到我谈起这条财路，顿时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他也觉得不能再在以前的老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否则迟早一天他会销声匿迹。我出的主意正好给了三哥一条新的财路，反正三哥手里还有那一帮子兄弟，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成为我们生意的得力助手。山哥跟我好好合计了一下，他的胃口更大，他说对方既然这么搞我们，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索性反客为主，把这个生意彻底的抢过来。” 我问：“你们打算怎么干，看来三哥也是破釜沉舟了。” 吴福港说：“你说的对，三哥的计划分三步走。首先由我出面，把我们以前那些商户全部联合起来，我们共同组成一个公司。那些不愿意加入进来的人，我们也和他们说清楚了，以后我们采取措施，伤到了他们，他们不要后悔。这个公司成立以后，三哥占四成的股份，我们其他的商户各按自己出资的比例获取相应的股份。第二步我们就是开始在各自的进货渠道上进行工作，争取把各地到山阳的蔬菜进货渠道进行一次垄断。当然这样垄断可能性不大，毕竟全国范围内种蔬菜的地方太多了，无非就是价格高跟价格低的区别。我们要的并不是这个结果，我们只是想知道原先蔬菜批发市场的那帮人，他们主要的进货渠道在哪里，我们要想办法掐断他们这个渠道，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搞到价廉物美的货。这第三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三哥有人，而且都是些亡命之徒。我们蔬菜批发市场有一个先天优势，就是我们离高速公路的出口非常的近，原先蔬菜批发市场那些人进的货十有八九要从我们这边路过，这就给我们打压他们制造了机会。三哥专门分出了一拨人，专门听我的招呼。我就想好了，我去弄了几辆旧车，专门在高速公路口子这边等着。只要不是我们蔬菜市场的运菜车，我们都会上去制造交通事故，目的就是把他的车扣下，最好扣上个10天半个月，让他的菜全部烂在车上。三哥则从运输这条线上下手，有哪些货运公司敢来驳这些货物，三哥这边的人自然会给他们以教训。这次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对方的司机不上路，非要跟我们扯个三长两短，于是我脾气一上来就和他打了起来。不过这原本也是三哥跟我出的下策，如果对方司机不配合交警工作，我们就和他打架，到派出所去解决这件事情。总之一句话，进山阳的蔬菜必须先到我们那个市场去逛一圈。” 我说：“你们这么搞，不是欺行霸市吗？” 吴福港说：“我们也不想的，是对方先要弄死我们，我们才出此下策的。本来三哥要是不来掺和这个生意，我们也不会搞得这么大，现在三哥的人掺和进来了，我就是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了。原先蔬菜批发市场的那帮人就是欺软怕硬，他们以为我们没什么点子，一定会乖乖就范。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我们也不是软柿子，任凭他们这么拿捏。” 我说：“你们现在做到哪一步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吴福港说：“我们现在就是排查了所有进出三阳的蔬菜进货渠道，哪些公司在负责运输这些蔬菜我们心里也有个七七八八的底了。好多运输公司三哥已经叫人去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去接原先蔬菜批发市场那边人的生意。有些不听话的去接了这个生意，我们就用这个办法把他们的货挡下来，让他们的货全烂在停车场里。三哥要达到的目的就是，以后城区蔬菜批发市场要进的货就从我们这边来进。他们要自己去找进货渠道，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运进来了。三哥把所有的力量都招呼到这边来了，他也计算好了，这个生意要是做成了，不比他以前的收入少，这样他这帮子兄弟也保住了，不至于最后做鸟兽散。我是替他出这个主意的人，所以现在我也成了三哥的得力干将。在这个蔬菜联合公司里面，我的股份也不少，应该是除三哥以外最多的。所以小林哥，这次我也是被架在火堆上烤了，能不能练出一个火眼金睛来，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吴福港就敬了我一杯酒，我们一起一饮而尽。 我说道：“你这么做，从我的角度来说，你这肯定不是好事情，说白了就是欺行霸市。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你，因为你毕竟要养家糊口，你想做个正行也是不容易。虽然你做蔬财生意有些霸道，但总归没有伤天害理，我还是祝你能够平平安安吧。” 吴福港点点头，但是眼神中的一抹戾气却始终挥之不去。 第184章 打压对手 我又问道：“接下来你们什么打算，光靠制造交通事故，制造些小摩擦，肯定不至于把对方的供货渠道掐断的。” 吴福港说：“你说的很对，而且有些蔬菜可以存放比较长的时间，交警队也不会一直把他们的车扣着。最关键是他们通过关系也可以把货从交警队的停车场里驳出来，这样我们还是做不到把他们货源掐死的目的。三哥接下来，让我分两步走，我们这边掐他们运输渠道的方法，只是最后的办法，这个方法只能作为威慑手段，而不能作为常规的操作。否则真的把对方逼得倾家荡产，难保人家不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所以做这件事情情上绝对不能一味用打压的方法，其实他们那个市场里的商户心也不是很齐的，不至于铁板一块。我们只要拿出我们的诚意来，总有些人会为我们做事，这样剩下几个不听话的就好办了。”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吴福港回答：“我已经通过那个市场里面的熟人，弄到了一份那个蔬菜批发市场的商户名单。而且其中详细列明了哪个商户从事哪一类蔬菜生意，他大致的进货渠道是哪里，主要的运输公司是哪几个。我们的想法就是通过这张名单，首先把几个比较好说的人先进行接触，让他们从我们这边来进货，当然我们会给他们一个相对公道的价格。对于那几个不好说话的，我们就会采取重点的行动，有针对的对他们的进货渠道，运输渠道进行封杀，逼着他们和我们来谈判。” 我说：“对方毕竟在这行里面浸营许久，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范吧！他们肯定有很多其他的渠道和其他能够利用的关系，你们这样搞，他们会不会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吴福港说：“这个情况我们当然考虑到了，对方做蔬菜生意远比我们经验丰富的多。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到了这一步就是争强斗狠的时候了，这个事就交给三哥他们的人了，如果他们搞定不了，我们这个生意也就黄了。不过，这一点我还是比较信任三哥的，他能在城郊混出个样子来，也绝不是个泛泛之辈。那些做蔬菜生意的老油条，再怎么狠也不过是个商家，我想绝对不是我们这些混刀口的人的对手。” 我问：“你们打算先从什么地方下手？” 吴福港说：“有些事情我们已经在做了，主要是先从运输渠道下手。因为本地的运输公司，我们大致都有数了，好些人我们已经给他们送去帖子了，要他们不要接特定几个人的生意。当然肯定有人不拿我们当回事，那我们就会给他们些颜色看看，让这些人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好多山阳的运输户不敢不给我们面子，已经不敢给我们名单上的商户跑运输了。当然这些人可以请外地的运输公司，可惜在他们的供货渠道，我们早就有我们的人盯着了，只要他们的货一发货，我们这边马上就知道运输车辆的号牌以及到达我们山阳的大致时间。我们就可以在他进入山阳之前制造一系列麻烦，一定不让他的货按时进入山阳。因为我们现在需要对付的人不多，暂时还不需要频繁的制造事端，接下来可能事情会更多。” “你们已经做过什么坏事了？”我问。 “我们这不叫坏事，我们这只不过是控制的手段。我们名单上的这几个商户，有一两个头铁的，他们竟然组织了人向我们反击。三哥当然不会怕他们这个，直接在他们叫来人后，我们叫了更多的人，还拿上了我们以前吃饭的家伙。前些天，在城区那个蔬菜批发市场外面就和他们干了一架。对方被我们干得很惨，这件事情公安局还在调查当中。不过当时我没有去参加这件事情，我现在的任务主要是外围对这些商户制造摩擦和事端，逼他们低头。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好几家名单上的商户向我们低头了，他们转而跟我们订货，我们为了防止他们坑我们，我们把定金提高到了八成，这样即使他们反悔，我们也能赚些钱。” 我说：“你们都开始耍横了 ，收不收定金已经无所谓了，他们还敢不要你们的货吗？” 吴福港说：“我们也是以防万一嘛，毕竟现在生意刚起头，我们哪里都需要用钱。能用这些奸商的钱来办事，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那几家不就范的商户就没有给你们一点反击吗？” “他们当然要反击了，这毕竟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断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他们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我们，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吴福港说。 我说：“你好自为之吧！生意归生意，你还是少造点孽，给你的小孩子积点德吧！” 吴福港说：“要不是你杨姐有身孕了，我也不至于这么拼命的，现在你兄弟我要养家糊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吴福港他们弄这些事情，花样一定是五花八门。那些蔬菜商贩，面对三哥这种穷凶极恶的无赖，估计很难讨的了好处。 这件事情一定充满血腥和暴力，但是这些商人也不值得多同情，毕竟像吴福港他们还弱小的时候，这些人也没少干缺德的事。无非现在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就好像变的弱势了而已。 我又问：“你们现在为止卖出了多少蔬菜？” 吴福港说：“最近弄来了五六车的茄子，不过都是那几个和我们合作的人向我们定的，所以销路不愁的，我初算了一下我们至少有四五成利。这一点让三哥十分的满意，毕竟他也不用垫资进去，还赚了那么些钱。” 我说：“你们不要操之过急，要慢慢的发展，否则引起人家眼红，又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一点你要跟三哥说一下，凡事有利大家赚，不要想着吃光喝净，这样容易遭人恨的。” 吴福港说：“现在三哥还是比较听我的话，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他把市场里的事情全权委托给我打理。现在三哥给我的人对我都是言听计从，应该不会再出现上次这样私心很重的人了。这次我和三哥讲了，既然委托给我做事情，这些人必须要听我的指挥，否则又像上次这样惹出祸来，我可不负责善后。” 我问道：“那你现在下面有多少人？都是三哥的人吗？” 吴福港说：“现在我下面总有30来号人，有一半是我们市场里一起做蔬菜生意的，有几个是我的老乡，一切都是听我的话。这些人我主要让他们负责生意上的事情，比如去进货押货，结账什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一半人是三哥的人，这些人我都安排他们做一些脏活。就是打打杀杀，制造事端摩擦的活，有时还要去负责讨债什么的。我对他们都是分工明确的，三哥反正跟我说，只要我赚到钱，他的那份拿足，其他他什么都不管。” “那今天的事情你不知道三哥的意图吗？不知道为什么，三哥要拖着他们吗？”我问道。 “一开始我的确不知道，三哥也跟我解释了，因为今天是我自己冲在第一线，有些事情我还是不知道，反而演的更像。如果我什么都知道，他怕我一个不小心会被人看破手脚，反而要坏事。索性三哥啥也不跟我说，我就一门心思的和对方死杠，对方反而怕我们了。”吴福港喝了口酒继续说道：“今天这批货是我们名单上一个非常不合作的人的，他找了进货渠道当地的运输公司帮他运过来。我们那边的人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等到我们得到消息，这批货已经快下高速了。车上装的是大白菜，属于比较容易坏的。我一得到消息，我就马上赶过去进行拦阻，准备的不充分，所以才弄得这么灰头土脸。由于我们当时的人比较少，对方押车的人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才在高速出口发生了冲突。我当时就急了，直接和他们为首的打了起来。交警看我们打架了，也不来劝我们，直接打了110报给了派出所。我们就被带到了派出所，交警则把我们的车都给扣下来了。我是赶紧打电话给三哥，让三哥立即联系熟人，做好下一步。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和你们公安局对接基本都是三哥在弄。我是不放心，所以才打电话叫你过来问问情况，因为三哥那边我不敢直接去问，我问多了他要烦我的。” “难怪我问了城郊派出所的几个好朋友，他们都说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打过招呼，问我还要掺合干嘛！”我说。 吴福港回答：“三哥是故意不跟我说他要做什么的，因为他想让对方也摸不着头脑。后来我是想明白了，三哥就是想拖时间，让对方的人无法和客户联系，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进行驳货，这几车白菜就会烂在那里。城郊派出所把我们留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对方的人和客户联系上，就是想去驳货，交警此时也已经下班了。最快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不过到了明天早上，他们也没那么顺利。今天三哥已经和几个运输公司都打好了招呼，反正明天谁要出车去驳货，三哥的人就对谁动手。三哥发出话了，这两车大白菜一定让它烂在交警的停车场里，让那个不合作的人看看我们的实力。” 我说：“那些货车司机难道不急吗？毕竟货没有运到，他们就收不到运输费？” 吴福港说：“他们当然急啊，可是出了交通事故，也没有这么快进行处理的。我们也是让他们知道知道，不是什么生意都可以接的，有胆量接，未必有实力做好。他们毕竟是外地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就是要去托人也没这么方便。我估计他们跑过这单业务以后，以后再跑我们山阳的生意就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我知道这次是吴福港他们准备立威了，而且按照三哥的恶毒计划，如果不能拖延对方，应该是会把吴福港推出去，搞个同归于尽。反正不能让对方就这么轻易的把货给卸了，这几车白菜非烂掉不可。 当然这个话我不能对吴福港讲，一来他未必会信，二来他已经陷在局里了，想要脱身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吴福港倒是没有多想，我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我很想提醒他，但是又怕于事无补的。 两瓶小糊涂仙下肚，两个人的脸都已经红光满面了。吴福港毕竟也是在派出所里待了一天，满身的疲惫，于是我劝他早点回家，我们就此散了。 到了第2天，我还是正常的上班。吴福港那边没有传过来什么消息，我估计对方一定暂时无计可施，所以吴福港他们也按兵不动。我也没有主动去问，我想吴福港要是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会向我求救的。 艾冬青又到我身边，他颓废了一天，今天一下子又精神起来。他对我说：“林师弟，怎么样？恢复了没有，这次我又安排了一个相亲局，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这次学乖了，我再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去当冤大头了。我就算要去，也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大致情况，否则没头没脑的又成了娱乐局了。 我问：“这次女方是谁呀？我们也方便，你先把女方的身份信息跟我说一下，我查一下看看清楚对方的好赖再决定吧！” 艾冬青说：“还查什么身份呀，我们又不是破案子抓人，女孩子见了就认识了，不好就换，这样相亲才有新鲜感。你弄得这么认真，以后还有什么乐趣？” 我说：“主要是这隔三差五的喝酒唱歌，我没什么多大兴趣。既然是相亲，先了解一下也总是不差，省得临时抱佛脚，还闹洋相。” 艾冬青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觉得我话里有话。但是他并没有明说：“相亲嘛，本来就跟菜市场买东西一样，挑挑拣拣，你要多看看，这样才能找到最满意的。你放心，这次的姑娘一定让你大开眼界，你师兄我不会坑你的。” 第185章 工作调动 我并不为艾冬青的话所动，我只是坚持让她先把女孩子的信息给我，我要先看一下照片，再决定去或不去。 艾冬青说：“看照片是不准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她们身份证上的照片都是青涩年代拍的，和现在本人有很大的差距。再说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小名，估计也查不了。” 我听了就回答：“那就算了，既然吃不准，我还是不去了，我这个人不大喜欢和陌生女孩相处。” 艾冬青知道我在故意找借口，但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说服我。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对我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小心谨慎，那我去问问清楚情况，一会儿来跟你说。” 我也没有说什么，我估计他肯定是自己的相亲对象弄好了，然后给我就随便打发一个，无论我看不看得上，他的相亲就可以白嫖了。我这人虽然老实，但是我并不傻，有些事情有过一次就会长记性的。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照例在单位里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到了下午，许久没有和我联络的王景艳突然打电话给我，“八贤王，现在忙吗？” 我很诧异，我问道：“大师姐，什么情况，怎么想起你的小弟来了。” 王景艳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 我说：“当然可以，你要找我那是随时随地，我是求之不得呢？” 王景艳说：“这还像句人话，我以为你也是个过河拆桥的人呢？” 我说：“大师姐，你也把我想的太低劣了吧！我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的事情我哪件不是放在心上的。” 王景艳说：“算你有良心，这次是轮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我还真有事需要你帮忙了。” 我说：“我这才疏学浅的，还能帮上你这大能人？” 王景艳笑了笑，道：“能不能的以后再说，这件事情你可得给我出出主意的。” 我说：“只要帮的上，你尽管吩咐吧！” 王景艳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现在想换个单位，来问问你有什么建议。” 我惊讶的道：“换个单位，你在现在这个单位才做了不到两年，怎么想到现在换单位了，是不是有点早啊？” 王景艳道：“早什么呀！你的女神不是已经换过单位了，怎么我换就不行吗？在你们眼里，只有女神才有特权吗？” 我说：“你跟她比什么呀！她换岗位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难道你也想通了。” 王景艳怒道：“瞧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么说话，不怕被你姐夫打吗？” 我是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试试她的深浅。见她发怒我立即说：“她怎么和你比呀！我不想说她，只是不想背后嚼人舌根，坏了别人的体面。” 王景艳听了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贺珍婷我不会和她去比，她的做法我们都是不耻的。不过她给我们起了个头，我们去要求调岗也是个由头吧。” 我说：“话是说的不错，只是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毕竟你在一个单位屁股都没有坐热，要让别人给我你挪位置，没有很粗的关系，估计做不到。” 王景艳回答：“我要不是马上要结婚，结完婚又马上要孩子，我也不会想着现在来调岗。你知道我们公安工作一干起来就没日没夜的，你姐夫在派出所里也是经常加班，指望他来照顾家庭，那真是痴人说梦。可是结婚以后家里总得有人照顾，我现在在农村派出所，每天从城市里来回也是不方便。再加上派出所里面偶尔还要我们女民警配合做工作，加班什么的，以后家庭生活该怎么办呀。所以我想调到城区里面工作，对以后家里也好有个照应。” 我说：“你们女民警已经很幸福了，在单位不用值班，不用办案，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轮不到你们，无非是离家里远一点，这个应该还是很容易克服的吧。大不了你买个车，每天开车上下班就行了。” 王景艳不客气的说：“买车不要钱吗？开车用油不要钱吗？我要是做单位的班车，他们男民警上班时间都不固定，我该怎么和他们在上下班时间上取得一致。再说了，我家里要有个急事，我也顾不上。凭什么其他女民警都可以顾家，轮到我就不行了吗？” 我立即解释：“你别跟我呕气呀，你的困难又不是我造成的！” 王景艳道：“我也是来气了和你吐吐槽，你不要见怪啊！今天我就是来问问你的意见，你看在城区这些单位，哪个单位会比较清闲一些。” 我说：“机关里其他部门我不知道，因为我跟他们接触的很少，既然你们都想往机关里调，那机关的岗位肯定不会差。至于城区那几个派出所，每个派出所的女民警情况都差不多，应该活也不会很重，你去哪边都好。至少不用值班，不用办案，不用干脏活，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更清闲了。” 王景艳问：“你们刑大怎么样，你们的女民警活累吗？” 我说：“我们刑大有女民警的岗位就那么几个，除了大队内勤室，也就是审案和情报中队有女民警在做内勤，其他中队都是清一色的男民警。我们生活都是不规律的，你要是过来那肯定不会满意的。” 王景艳道：“我是说你们刑大女民警平时一般干什么活，至于她们属于哪个中队，这个你也不需要跟我说。” 我说：“她们的工作状态和机关差不多，反正平时就整理整理资料，管一下后勤工作，比如给我们管理一下账目，大队的设施的修修补补，报送一些信息文件什么的。不过有一点，她们不用值班，有大案要案的时候也不需要出外勤，最多就是我们审讯女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在旁边陪同一下。不过晚上肯定能准时下班，领导晚上一定不会给她们安排工作。” 王景艳又问：“那工作的自由度如何呢？比如说我在上班期间有个急事需要出去一下，你们那边方不方便出去的。” 我说：“如果你不是正在处理紧急公务，一般你有个家长里短的，领导不会来阻止你外出处理事情的，这一点跟我们刑大的侦查员是一样的。” 王景艳听了道：“我就说吗？你们刑大其实比其他机关单位更自由，因为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在外面到处跑的，作为内勤，肯定没有很多的领导来限制你们。你这么一说我就了然了，还是要谢谢你的，只有问你才能问出实情的。” 我问道：“难道你想来我们刑大，这以后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王景艳说道：“我只是打听清楚情况，还在比较哪个单位更适合我的情况。能不能来还要看我的造化呢？既然问了，我就多问一句，现在刑大谁在做主，就是谁说话管用。” 我回答：“关于组织人事一块，理论上应该由我们教导员管。但是我看我们教导员基本不管事，现在刑大就是邵大既当爹又当妈，应该是邵大说了算。你的情况肯定得邵大点头？” 王景艳问：“光邵大就行了吗？” 我回答：“光邵大肯定不够的，你从农村调上来，还是得局里点头吧！” 王景艳说：“这是自然的，我只是说邵大在刑大可以一言九鼎吗？” 我说：“在刑大内部调动，那邵大应该可以拍板了，这一点没有问题。” 王景艳说：“我老公家已经帮我们在运作了，对方领导问到了我们的意向，所以我就想起你来了，问问你的意见建议。” 我笑了道：“谢谢师姐看的起我，只是我觉得其实你现在也挺好的，干嘛费那么大劲来折腾呢？” 王景艳回答：“其实我不是非要折腾，只是我现在在农村派出所，由于我没有车，我现在还住在派出所宿舍里面。每次回城还要搭别人的车，我觉得很麻烦。有什么急事情，要赶回来，还要老公来派出所接我，这实在是不方便。” 我说：“你们女民警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这么轻松了还各种吐槽，我们这些男民警累死累活的，也没比你们多拿一分钱。” 王景艳说：“我又不是和你们比，谁让我是女的，我当然和女的比。和你们男的比的话，我当然也不需要回城里了。还不如在农村，值班的时候事情少，加班也少，省得到城里来累死累活的。” 我觉得我们性别不同，因此做工作的差异也很大。同样是一个公安工作，我们男的又是加班又是值班，难得请个假像欠了领导多少债一样，被人各种埋怨。而她们女的，仅仅是离家远一点就各种不舒服，想方设法的调回城。而且回城还要挑挑拣拣，单位里事情多的不去，单位里不自由的也不去。不用值班，不用加班，什么公安业务都不用干，可是这样，她们的工资奖金一分都不比我们男的少。你说，她们女的还哭着喊着要男女平等，要公平提拔，我不知道这公平二字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 这也难怪，每个单位领导都不喜欢女同志，否则真心平衡不了内部的关系。少了还能克服一下，多了整个单位都会瘫痪，因为你单位计算任务的时候他们上级可不管男女的。一个警力就是一份任务指标，这就叫警力系数。 可是你有了那么多任务，女的不值班，不加班，不办案，那这些任务都要单位的男民警来分担，你说女民警一多，那她同单位的男民警是不是得累死。而且收入大家一样，这样是不是很伤单位其他人的士气。所以，很多单位领导宁可要一个能力不强的男民警，也不要高学历高智商的女民警，因为她们的关系太难协调了。 王景艳又问：“八贤王，你对象找好了吗？” 我说：“师姐，你怎么也关心起我的婚姻大事起来了吗？” 王景艳说：“你是我师弟，我当然要关心了，上次没给你弄好，我心里挺歉疚呢？” 我说：“我相亲相了一些，但是没有看中的，因此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王景艳说：“和我想的一样，你这个人想的东西太多了，很难有人让你看的上。因此我估计你一定是单身的，果然如此啊！” 我说：“大师姐，你问这些为了什么吗？” 王景艳说：“我们的同区队的同学，吴珍莲你还记得吗？” 我说：“吴珍莲我当然记得了，我们又不是毕业几十年，我们才分开不到两年呢！” 王景艳说：“吴珍莲现在也是单身，前两天她还托我帮她找男朋友的。我当时就想到你了，只是我不清楚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现在问清楚了，我就可以帮你们牵线了。你对吴珍莲怎么看，人家可也是美女欧！” 我想了想，道：“吴珍莲，现在是不是在荡城那边工作，我们隔的有点远的，这样会不会谈起来很麻烦。” 王景艳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们要是真喜欢，这么点距离算什么。我和我老公不是也是异地恋，你看我们不也修成正果了。你不要把这个想的太麻烦，关键是你自己要喜欢的。” 我回答：“我到不是反对异地恋，只是吴珍莲她喜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王景艳说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我会替你牵好线的，本来就是吴珍莲托的我，否则这隔着千山万水的，我哪会管这个闲事。” 我说：“那我就听师姐的好消息了，吴珍莲我也知道，的确是比较合适我的。真要有戏，那真是善莫大焉。” 我的话，让王景艳吃了颗定心丸，她很开心的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帮你去弄了，我先把你的态度转达给她，看看他对你的态度，我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第186章 变样相亲 对于吴珍莲，我是不排斥的。首先我们以前是同班同学，虽然在大学里面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彼此之间也没有恶感，而且她是我们另一个班的班花，我们互相之间还是熟悉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相亲，完全和抽奖一样。 我和王景艳挂了电话，于是也没有去想这件事。没多久，艾冬青拿着一张打印的a4纸过来。并对我说：“林师弟，你要的女孩子的信息，我给你弄过来了，我都帮你查好了，你仔细看一下。我保证这一次不骗你，对方绝对是靠谱的。” 我看了一下纸上的信息，其他的信息我并不关心，我只是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照片。虽然是一张黑白照片，但是可以看到这个女孩子面庞非常的清秀，一看就是那种美人胚子。 我问道：“这女孩子是做什么的？家里是什么情况？” 艾冬青说：“这女孩子是一个高中老师，她是教英语的，家里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她是山阳本地人，其他的你见了面自己问她吧。” 我看了这个女孩子的照片，有些心动，也有些好奇。我问道：“这女孩子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艾冬青一拍我的肩膀，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们今天晚上就见面，我已经安排了一起吃晚饭，等下我把地点给你！你可不要掉链子啊！” 我回答：“师兄，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那你一会儿把地点给我吧！” 看着女孩不错，我还是有些心动的。虽然明知艾冬青又是挖了一个坑，但是我又是不自觉的跳了进去。 到了晚上，我按照艾冬青给我提供的地点，直接到了和女孩子见面的饭店。我到的时候，艾冬青他们都还没有到。于是我打电话询问艾冬青，艾冬青让我先点菜，菜单他都给我准备好了。需要哪几个菜，他直接电话里报给了我。他告诉我，他会开车去接这两个女孩，让我直接让餐厅先上菜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达。 我于是按照艾冬青吩咐点了菜，等菜上了没几道。艾冬青带了两个女孩进来，一个女孩依稀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当然女孩本人要比照片上成熟不少，头发也是一头大波浪，非常的入时。 我迎上去招呼他们三个人坐下。由于我要的是一张圆桌，艾冬青就挨着我坐，两个女孩分别坐在我们对面。 我问她们：“两位女同学，菜已经点好了，你们先吃着，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喜欢的菜，我让服务员去加。另外你们想喝点什么，我马上去点。” 我看了照片的女孩一言不发，眼神有些冷漠，估计八成是和我没有看对眼。另外一个女孩开口说：“我们随便吃一点好了，你就帮我们要两瓶凉茶黄老吉，你们喝什么三你们便。” 我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起身招呼服务员点上。再点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下艾冬青，看看他喝什么。 艾冬青说：“两位美女老师喝凉茶，我们自然也不能喝酒，要不你给我也点黄老吉好了。” 我一切照做，但是心里略略有些不爽，看着那个女孩一脸冷漠的样子。我估计这女老师八成是艾冬青拉来充数的，至于另一个女孩子就是跟他相亲的，那才是正题。 于是我点完饮料，我也不说话了，管自己吃东西。艾冬青见有些冷场，于是就发挥他自来熟的精神，开始找些话题，打开我们的话匣。 他说道：“两位美女老师，你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吗？你们介绍一下自己，都是教什么的？” 和她相亲的首先开口：“我们都是山阳二中的老师，她叫谢玉娜，是教英语的。我叫陈琳琳，是教音乐的。” 艾冬青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道：“你是音乐老师啊！那你应该是很有艺术细胞的，我就喜欢搞艺术的，有文艺范。” 陈琳琳说：“我不是搞艺术的，我是教音乐的，而且我本身也不是音乐专业出身，只是我们学校缺少音乐老师，我是临时抱佛脚才开始教音乐的。我以前的专业是学汉语言文学的。” 艾冬青说：“语文老师教音乐，那更是牛上加牛。说明你一定很有音乐天赋，否则学校为什么安排你去教音乐呢？厉害厉害！” 陈琳琳听了眉开眼笑道：“我有什么音乐天赋，学校领导可能是觉得我语文教的不好，所以才让我转行教音乐的。反正音乐也不参加高考，不会误人子弟。” 艾冬青微笑着说：“你真是太谦虚了，李阿姨说你十分的乖巧伶俐，一剑之下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看你还要加一个品质，那就是谦虚谨慎。”艾冬青十分的会讨好女性，几句话就让对方喜上眉梢。不过另一个叫谢玉娜的老师，还是不搭腔，仍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什么反应都没有，我自然也不能在那边上蹿下跳，我扒拉着我碗里的菜，也是低头不语。 艾冬青看了看我，对我说道：“林师弟，你也介绍一下你自己，你总不是就来吃饭的吧。” 我听艾冬青招呼我，于是抬起头道：“我叫林学贤，是艾冬青的同事，也是他的师弟。我比他小一届，我都叫他艾师兄。” 艾冬青说：“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艾冬青，就是冬天里松柏长青的意思。我不是山阳本地人，是稽山人。现在在山阳公安局任职，是一名扞卫法律的刑警。我师弟和我一样，我们是同一个单位的，还被编在了同一个战斗小组。这位美女英语老师，你也教教我们吧！我在高中的时候，英语是非常好的，还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呢？按说我是和你最亲的。”一句话又说的陈琳琳笑起来。 陈琳琳用手捅了一下谢玉娜的手：“谢老师，你也说几句啊！总不能一直当听众吧！平时就你话最多，今天怎么不好意思了。” 谢玉娜终于放下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两位警官，我的名字陈老师已经介绍了。我是教英语的，平时课业比较忙，今天班里又遇上些烦心事，所以情绪有些低落，不到之处，请你们见谅了。” 艾冬青立即接话：“谁敢给我们美女老师找气受，这个学生太不长眼了，要不要明天我们替你去出头，给他上上法制课。”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陈琳琳道：“你们还是别来了，会吓坏校长的。他还以为你们是来抓学生的，这要连累到学校，他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我们的校长可经不起惊吓，谢老师你说是不是。” 谢玉娜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搭腔。 我于是说道：“大家还是多吃点东西吧！可能谢老师肚子饿了，艾师兄，你还是让她们吃饱了，再和她们好好讲故事。” 艾冬青点点头，道：“林师弟提醒的对，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美女老师会保养自己的身材，可是民以食为天，一天辛苦工作下来，口腹之欲还是先要满足的。你看我就是嘴贫，耽误大家吃饭了。”说完他不客气的夹了一块糖排给陈琳琳。并且转过头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也向谢玉娜夹菜。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因为我知道我和谢玉娜并不对眼，我贸然给她夹菜，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好感。说不定还会非常的讨厌，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陈琳琳倒不反感艾冬青的举动，接过艾冬青夹的菜，放进了自己嘴里吃了起来。 我自己夹了一块菜在碗里，挑了一根，慢慢的在嘴里嚼。虽然我平时吃饭狼吞虎咽的，但这个时候我却把一根菜细细的嚼着，一直嚼成了粉，也舍不得咽下去。 艾冬青见我不动，又不好再给谢玉娜夹菜，于是吩咐我：“林师弟，你快问问谢老师喜欢吃什么，马上张罗着给她递过去。男孩子总要主动一些，别老顾着自己吃，你吃饭难道还会没有机会吗？” 谢玉娜也看出了我的窘迫，她不等我回应，就回答道：“你们顾自己吃好了，我今天不是很饿，说实话，要不是陈老师一直缠着我，我本来是不想吃这顿晚饭的，今天在学生那里实在吃饱了气，弄得现在我一点都不饿。” 艾冬青立即说：“没想到谢老师竟是如此的敬业，在学生那边受了气，还把这种情绪一直留在心里。这一点你要向我学习，我一下班就会把工作中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绝不把工作中的坏脾气，带到生活中。这样工作和生活都受干扰，我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陈琳琳说：“其实谢老师肯定不是为了学生而生气，她这几天肯定是遇上事情了，只是难以启齿罢了。这个我是清楚的，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办公室，但毕竟是同龄人，彼此之间的情绪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这几天谢老师的状态很不对，所以今天我才死活带她出来散散心。一来是认识几个新朋友，换换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是给自己找找乐子，排解排解自己淤积的怨气，省得憋出病来。” 艾冬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谢老师心情不好，是另有隐情啊。其实谢老师完全不必这样，这不开心的事情就是要抓紧排泄出来，否则淤积在心中就会变成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看今天机缘巧合，我学过一些心理学。要不请谢老师把你心里的不快都抖露出来，我可以给你疏导疏导的。” 谢玉娜脸色有些忧郁了，但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愣愣的憋在那里。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相亲还能变成心理诊断，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收些医药费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艾冬青吩咐我了，道：“林师弟，要不你马上去点两瓶白酒过来，谢老师心里肯定有很多的不爽。如果这么让她说出来，她碍于面子，一定是说不出口的。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酒后才能吐真言的。我们就一起陪谢老师喝一杯，给谢老师壮壮胆，同时也是让他的心思活络起来，不至于什么都憋着，自己难受不说，连带着我们也一起受影响。谢老师，你看如何？” 我们都看着谢玉娜，但是她并没有发表意见，还是愣愣的低着头。既不推辞我们的提议，也不符合我们的看法。 陈琳琳手扶着谢玉娜的胳膊，对她轻声说道：“玉娜，我看他俩说的不错，我也陪你喝一杯吧。我看你闷了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出病的。有些事情讲出来就没事了，这天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听了陈琳琳的话，谢玉娜终于给了点反应。她没有说话，只是冲着陈琳琳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同意和我们一起喝酒。 这样我们就把黄老吉换成了白酒，艾冬青拿过酒杯，先给两个美女老师倒上了酒。陈琳琳是一手挡着艾冬青的酒瓶，生怕艾冬青给她倒多了。而给谢玉娜倒的时候，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艾冬青把她的杯子倒满。 这么一来，我也没有办法推让了，艾冬青毫不客气的，把我的酒杯倒满，而他自己也没有扫倒。 酒都倒上了，艾冬青先端起酒杯，对陈琳琳和谢玉娜说：“两位美女老师，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们有缘在这里一起喝酒，我先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都能开开心心的，买卖不在人情在，我们就当是朋友之间小酌两杯。来，我们干了。” 一喝起酒，陈琳琳很矜持，轻轻的拿酒杯在嘴上润了润，并没有多喝。喝完了还拿手捂住嘴，一脸怕辣的样子。而谢玉娜则完全换了一个人，刚才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拿起酒杯也没有管我们多劝，直接一杯酒喝的下去。顿时强烈的酒精刺激，让她不停的咳嗽起来。陈琳琳也是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背。 我倒是没有喝，但是我迅疾拿起了酒瓶，又给艾冬青和谢玉娜两个人倒满了。艾冬青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别的事情不快，这倒就是飞也似的快。 我等谢老师平复一些，马上端起酒杯敬酒，道：“艾师兄开了头，我也不能落后，反正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敬敬两位美女老师吧！”说完我就管自己喝掉了，也不去理会两个美女老师怎么喝掉酒。 第187章 另有隐情 陈琳琳还是轻轻在嘴上碰了一下，而谢玉娜不顾自己还在咳嗽，抓过酒杯就一饮而尽。于是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弄得陈琳琳是手忙脚乱。 “玉娜慢点喝，就算不痛快，这酒也不能这个喝法，这样你很快就会醉的。”陈琳琳劝道。 “无所谓，醉就醉吧！醉了更好！”谢玉娜已经有些上头了。 艾冬青倒一脸的淡定，说道：“你们不要去阻止她，让她多喝点酒，好好的把心中的闷气发泄发泄。酒不伤身气伤身，这个道理你们应该知道。”说完艾冬青又给她倒上了，还顺便把我的也倒满。 我看着艾冬青的作为也没有阻止，只是有些发愣。我也不知道这谢玉娜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拿酒撒气。我心想，你就算是瞧不上我也不用如此啊，顶多我们早点说拜拜好了。 我正想着，艾冬青说：“美女老师，你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心里该舒坦一些了吧。现在有什么事，你就讲出来好了，我帮你参谋参谋？” 陈琳琳也说：“是啊，玉娜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一直看你状态不对，我们也不好问。今天索性借这个机会，来个真心话大起底，你也不用憋在心里，他们两个知道了也没有什么？” 谢玉娜又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喝了口酒，接着眼泪汩汩而出，甚是凄凉。 陈琳琳在一边劝慰：“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玉娜哭了一会儿，艾冬青和陈琳琳不住的劝慰。我则如坐针毡，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如此苦楚。如果真是因为和我相亲，那我就是丢脸丢大了。 谢玉娜终于止住了哭声，然后对着陈琳琳说：“琳琳，我真是心里苦啊！我快被家里人逼死了！” “怎么了，你就全部原原本本的讲出来，我们给你撑腰打气。”陈琳琳问道。 “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男朋友，这件事我们学校里面都不知道。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在我们旁边的市里，从我们毕业工作以后他一直没有来过我们这边，都是我偷偷摸摸的去他那边看他。因为我家里反对这段姻缘，他好几次想来看我，被我家里人硬生生的阻止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一边是我的父母，一边是我的爱人，我父亲还撂下狠话，说有他就不要认他这个爹。” 艾冬青很不解：“你这么说来，你这个男朋友应该和你在一起很久了，而且你们相处的也很愉快。你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的，怎么会对你男朋友如此反感呢？这件事情，问题又是出在什么地方呢？” 谢玉娜说：“我和我男朋友是在大一时候就认识了，他比我大两岁，是我学校里的师兄。刚进大学的时候，他很照顾我，给我提供了各种方便，还每天来陪我学习玩闹。后来我们就好上了，他就和我提出我们去学校外面租房子住，这样就没有男女宿舍的束缚，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我当时就答应了，并且瞒着父母和他住到了校外，结果没多久父亲来学校看我。结果到了我住的宿舍一问，我的事情就露陷了。这件事情当时把我父母气个半死，她们骂我不懂事，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没有一点羞耻心。为了这件事，他们把我男朋友也恨上了。并且逼着我和我男朋友分手，我当然不同意。我父母就以断绝我的生活供给威胁我。当时我还在读书，我也是没有办法解决我的学费生活等问题。不得已我又搬回了宿舍。但是我并没有断绝和我男朋友来往，他也没有把我们租的房子退掉，他自己一个人住着。我呢就隔三差五的溜出去和他住在一起。因为我男朋友家里也不宽裕，因此租房子给他带来很大的负担。于是我把我父母给我的生活费全部给他，由他统一安排。而且他还和我一起去接家教的活，赚些钱作为我们共同的生活费。这件事我们父母当然不知道，这样我们过了一年。后来，他比我先毕业了，并且分配回了老家工作。但是他和我的关系也一直保持着，我是一心要嫁给他的。他会每到周末就来学校看我，和我一起待了两天。眼看就要到我毕业分配，我的父母当然要我回到山阳。但是我当时已经答应了我男朋友，要分配去他所在的地方工作。我父母当然是极力反对，好几次跑到我们学校里面闹。学校也怕惹出什么事端，于是驳回了我的申请，把我仍旧分配回原籍。这件事情，我男朋友知道以后非常生气，因为他为了我的工作也是求人下脸的，费心费力还花钱。我突然去不了了，他的努力全部打了水漂。于是他也跑到我们学校，拉着我去学校校务处闹。结果正好碰见了来找我的父母，我男朋友当时心里也是一肚子委屈，见了我父母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我这个棒打鸳鸯的父亲，他就当面指责我父亲，说我父亲不顾我的幸福，拆散我们的美好姻缘。我父亲也不是好脾气，知道我要调别的地方事一定是我男朋友的主意。于是他说我男朋友欺骗小女生，就会花言巧语讨我欢心，还拿我的前途开玩笑。两个人先是对骂，后来我父亲一激动就打了我男朋友一个耳光。我男朋友也来了气，把我父亲一下推倒了。我父亲是又气又急，当即躺在了地上。这件事发生在我学校里，当时好多同学都来围观。一时我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琳琳和艾冬青一脸懵逼，陈琳琳道：“你男朋友什么人啊！你还没过门就敢对老丈人动手，这要你真嫁过去，那真的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艾冬青也是对谢玉娜竖起大拇指，道：“你男朋友太厉害了，我是真的佩服，连自己女朋友的父亲都敢动手，佩服佩服！” 谢玉娜还是向着自己男朋友说话：“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父亲不对，他先动的手，我男朋友就是把他推开了，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相反他是狠狠打了我男朋友一个耳光！” 陈琳琳有些听不下去了，道：“玉娜，你这是向着谁说话呢？你不要忘了，你父亲可是你亲爹，他纵是千般不是，也是你的亲爹，你怎么可以向着外人说话。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你还没有嫁过去，他就敢和你的父亲吵架，将来你过了门，他要是有些不如意是不是也会拿你出气。这时候，你把娘家人都得罪了，到时候谁会帮你来出头呢？你不任由他拿捏啊！” 谢玉娜说：“我男朋友也是因为花了好多钱帮我托关系，帮我调动，我父亲却从中作梗，有些气急败坏罢了。” 陈琳琳叹了口气，道：“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件事说到底都是你男朋友的错，你异地调动工作这么大的事，居然和你的父亲商量都不商量一下。然后直接就照自己的意愿开始操作，你也真是心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和家里商量。随随便便就这么答应了，你不怕吃亏吗？” 谢玉娜说：“我男朋友很照顾我的，也很爱我，为了我的事，他也是忙前忙后，费了很多的心思。我是真的不希望他这么累，我父亲就是没有看到他在背后的付出。所以对他的成见这么大的。我们本来就商量好了，这个事情弄好了之后，我们一工作就登记结婚。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我父亲也就慢慢会接受这个结果。不久以后，我们就是和和美美一家人了。” 我笑了一下，对她说道：“你男朋友这么做，心里也是够自私的。为了把你捆绑住，竟然玩这先斩后奏的一套。你不觉得这件事情真要成了，你会被他束缚住。你到时候你脱离了你的家庭的保护，又在你男朋友的地盘，你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你男朋友以后疼不疼你先不说，你和你父母这边就非得恩断义绝了。” 谢玉娜听了非常不悦，她斜眼看着我道：“我和我父母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她这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我又是她什么人，我插什么嘴。想到这里我赶紧闭嘴，顾自己吃菜。 艾冬青倒是有些不同见解，说：“其实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你父亲多虑了。你男朋友居然肯为你花那么多精力和资金，而且在他家里本身就不宽裕的情况下，这足以证明他十分的珍惜和看重你。你父亲也是太老脑筋了，可能也是太关心你的缘故，所以才会做这些棒打鸳鸯的事情。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父亲这样横插一杠，确实有些不地道。” 艾冬青这话倒是让谢玉娜听了非常入耳，她主动端起酒杯，和艾冬青碰了一下。道：“不愧是一个好刑警，果然是深明大义，明辨是非。”说着又喝了一大杯。 艾冬青也抿了一口酒，又说：“你到山阳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也稳定了下来，看来最后你还是向父母妥协了。” 谢玉娜点点头：“那天我父亲就躺在了地上耍赖，弄得我也是灰头土脸，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后来还是学校里的领导出面，当面承诺我父亲不会把我的档案调往其他地方，这才我父亲起来满意的回去。我男朋友虽然不甘心，可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我就分配回了山阳。”谢雨娜说的有些惆怅。 接着她又说：“这件事情以后我父亲对我是严防死守，他还几次跑到我们学校，向我们校领导关照，一定不让我的男朋友来见我。他还不允许我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非要我回家住。并且不嫌麻烦的，每天送我上下班，把我当小学生看。眼看一晃半年过去，我除了抽出时间去偷偷看了一下男朋友，最近一直没有和他见上面。前些天我男朋友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和我尽快结婚。因为我男朋友家里把他催的不行，他们家里也劝他放弃我，和我分手算了。并且开始给他安排相亲，据说已经看对眼了一个人，只要我男朋友同意，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因此我要是再搞不定我的父母，他就只能另谋高就了，和我的姻缘就此结束。为了这件事情，我这几天非常的郁闷。我和我父母提了我的婚事，并把我男朋友的意见转达给他们。但是我父母并不在意，他们说我的男朋友找新老婆更好，省得来缠着我。我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给我男朋友。因此这让我十分苦恼。我好几次有冲动，离家出走算了，去找我男朋友私奔。可是我父母对我说，我要是敢私自嫁到男朋友那边去，他宁可拿把刀把我男朋友给火并了，也不愿意看着我们成为一对，我以后受苦。我父亲的脾气我了解，他真的是说得出做得到，因此我也不敢造次。” 陈琳琳说：“玉娜你是不是傻的，这爱情怎么把你的智商都降低了那么多。你男朋友跟你打的这一番电话，明显是激将法，是在逼你就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果他要真是认识了新女友，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等了，你还是听你父亲的早点了断才是上策。” 谢玉娜又哭起来，说：“琳琳，连你也不理解我吗？我男朋友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和他分手。而且这件事本身是我家做的不对，人家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而我父亲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其实这件事情也是父亲对我的不尊重，你们就不能说一句公道话吗？” 我冷眼旁观，我觉得谢玉娜是钻进自己的牛角尖里面了。在她看来，她的男朋友是她的全部，其他所有反对的人都是敌人。我都不知道艾冬青为什么又找了这么个奇葩来和我相亲，难道是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我要是真和这个女的来往，那苦恼真的是无穷无尽的。 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那个喜欢强扭的人，因此我对他的事完全不发表看法。 第188章 步入正题 艾冬青倒是很会宽慰人，对谢玉娜说：“其实，这件事情你应该再在你男朋友那边再打听打听，毕竟有新女友这件事也是大事，不可能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还有就是，你父亲明显在和你男朋友呕气呢？你应该再和你父亲好好解释解释，只要他的思想通了，你们的矛盾也就迎刃而解。你也说了，你男朋友那边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那你就再跟你父亲去协商一下，至少问一下你的父亲，到底他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你们这桩婚事。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是希望你今后幸福才在那里拼命阻拦的。你要理解你父亲的想法，你就能够跟他好好的谈。” 谢玉娜说：“这个我早就和我父亲商量过，也和他深入的交谈过他的真实想法。我父亲最后还是肯让步的，他提出了两个条件，就答应我们的婚事。一个是，我男朋友调到我们山阳来工作，在山阳买房落户。当然如果在山阳买房，我父亲愿意资助我们。不过他事先声明了，这个钱是给我的，我男朋友没份。如果我们家出钱，房子只写我的名字，我男朋友要帮着装修。第二就是，对方要拿出三十万彩礼钱，这个钱我父亲一分都不要，他会给我开一个账户，把钱存在我的名下，但保管要由他们保管，作为我压箱底的钱。” 陈琳琳说：“你父亲的这个条件不过分啊！你男朋友的反应如何呢？” “我男朋友当然答应不下来，并不是他不愿意答应，实在是他家里的条件不允许。拿出30万彩礼，他们家做不到，他给我透露了他们家里的实底，最多能拿出十五万。至于他调到山阳工作的事情他也不能答应，他说他现在的工作刚刚有了起色，他所在的学校校领导十分的重视他。马上要提拔他做中层领导，会委以重任了，这个时候放弃掉非常的可惜。而且来到山阳人生地不熟的，所有的人脉资源也都没有了，他以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所以他还是希望我和我父亲再好好沟通，房子他在他们老家都有，是现成的。如果我们家不放心，完全可以在他们老家给我买个房子，写谁的名字都可以。至于彩礼他愿意付出三十万，但是能不能先付十五万，另一半欠着，后面他会尽快还上的。”谢玉娜刚讲到这里。 我听了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于是三个人都看着我，尤其是谢玉娜，那眼神简直就是要吃了我。 艾冬青问我：“林师弟，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我喝了一口酒，缓了缓我的脸色。然后回答：“我倒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男朋友做事太可爱了。” “什么可爱？”陈琳琳问。 “这彩礼钱还能欠吗？这彩礼钱要不是结婚前付清，等结婚以后还用得着还吗？就是要还，你男朋友还给谁，还给自己的老婆吗？这不就是把自家的钱又还给自家人，纯粹搞笑吧！”我说。 谢玉娜说：“可是我男朋友家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他说了，这钱如果真要拿出来，那他只能去借了。可是借钱要利息的，这不是白白的给人家送钱吗？” 我笑着说：“其实这是你父亲故意在考验你男朋友呢？都说了这钱他一分都不要，都是给你留的，你男朋友他们就算暂时借一下，等你结婚了，再把这个钱取出一半还掉就是了，你父亲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受穷吗？” 艾冬青也说：“其实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他就怕你到你男朋友那边去会受苦。你男朋友现在对你是很好，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过门，你一旦真的嫁过去，好多事情就又两说了。就像你父亲强烈要求你男朋友到山阳来工作，其实就是对你男朋友不放心。到时候你真要嫁到你男朋友他们家，你要真受了委屈，隔着千山万水的，你父亲也管不了，真到事情闹大，你父亲不得心疼死了。” 陈琳琳说：“你这男朋友怎么这么现实，嘴上说是怎么怎么爱你，真的到他要表现的时候，有各种的和你讲条件。其实我听了一下你父亲的这几个条件，不过分的，他完全是站在你的角度在为你考虑，这个事情上你还是要和你父亲保持一致的。” 谢玉娜说：“我和我父亲站在一起有什么用呢？我男朋友都去找新女朋友了，再这么拖下去，这桩婚事就黄了，你说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我父亲要干涉那么多干什么。婚姻自由难道就是嘴上说说的？” 我说：“谢老师，婚姻自由，当然受国家法律保护。可是这个前提就是你不需要家里的任何帮助，你一方面拿着家里给你的好处，一方面又一意孤行，等到惹出事来，还让你家里给你擦屁股。那你的婚姻自由到底，谁在给你负责？” 我的话说的有些尖锐，谢玉娜肯定是听不进去的，他对我说：“我又没让我家里管，他们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我已经很听话了，我要是个不懂事的，我就跑到我男朋友家把自己给嫁了。我父亲又能耐我何？” 我继续说：“这就是你男朋友求之不得的，你要真有这个决心，这件事情也解决了。我想你男朋友这么不停的和你软磨硬泡，无非就是想要达到这个效果。” 陈琳琳说：“我的大小姐，这样的事你可做不来，这样你就太掉价了，到时候真要发生不测，那你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你男朋友明显想要白嫖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听了都替你着急，你是该认真考虑一下你男朋友的为人了。” 艾冬青说：“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谢老师觉得他男朋友对他最好，让她怎么也放不下。其实我倒是觉得，既然你男朋友在老家相亲，你也可以在这边相亲。多看看其他的男的，做做比较，有可能会让你有不同的想法，处理这件事情的思路也会变得开阔。好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的，说不定你接触了其他的男的，就会改变你的认知，你就一点不考虑吗？” 陈琳琳也开口了，道：“我们今天做下来也好久了，菜也吃了，酒也喝了，还帮谢老师排解了这么多情绪。就是我们的正事一点都没有进行，我们今天干什么来了？” 艾冬青马上接话：“我们今天是来相亲的，当然谢老师心里不痛快，我们帮他排解排解也是义不容辞的。现在谢老师的事情讨论的差不多了，我们的确可以步入正题了。你看我们林师弟都等急了。” 我马上说：“我可不急，顺水推舟方能事半功倍，谢老师明显放不下他的男朋友，这样相亲没有意义。” 艾冬青并不搭我的茬，管自己对谢玉娜说：“谢老师，我觉得今天我们能做下来也不容易，你肯跟陈老师一起出来相亲，心里肯定也是想换换心情。所以既然来了，也不要老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中了，看看新人，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陈琳琳说：“玉娜，我和你是同一批进入学校的，今天这个相亲局，虽然是我拉你过来的，但是既然来了，你就入乡随俗吧。索性好好掂量掂量，难道我们山阳的小伙子就一定差了吗？” 我此时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怎么又把我像小丑一样拎出来。人家心里心心念念是她的男朋友，我这是来做马文才吗？ 谢玉娜沉思了一下，于是抬起头来，说：“我知道今天我们是来相亲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相亲，以前我为了男朋友都是排斥这样的事情的。现在你们既然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我也来这里了，我也会好好配合你们，做完这件事情。你们说咱们开始吧？” 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这哪是相亲，这摆明了是要我做冤大头。我又不是神仙菩萨，专门替人消灾解难的。 艾冬青先说了，道：“我们女士优先，按照相亲的流程，你们两位就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包括自己的父母和工作情况，这样互相之间好有一个比较完整的了解。” 陈琳琳先开口：“我是山阳二中的老师，名字我就不说了，你们都知道了。我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女，父母都是从事会计工作的。家里安安稳稳的，既不是大富大贵也不是家徒四壁。”看得出来，陈老师家是一个中产人家。不过我在想以艾冬青的眼光，估计未必看得上他家的家世，但是这个话我不能这么说出来。 轮到谢玉娜介绍，她这时拿出了老师上课的气势，道：“我的名字我就不介绍了，工作你们也知道，我是陈玲玲的同事，我教英语。刚才说了半天我的父亲，唯独没有介绍我父亲的为人和工作情况。我家有一个小企业，规模不大，也就几十个人做做的样子。我母亲也是在我父亲的厂里帮工，她们是夫妻店，可谓是珠联璧合。厂里效益如何我不知道，因为我从小都不参与家里经营的事情，一门心思的管自己闭门读书。我们家我也是独生女，所以我的父亲对我的干预很多，这个情况刚才我也讲了，如果是要跟我搞对象的，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父亲这一关不好过的。”我听了谢玉娜的话，我觉得他还没有从男朋友的事件当中走出来。他对他的父亲充满了怨气，以至于他把他的前置条件都一股脑儿地推给了他的父亲。其实我很清楚，真的要追求谢玉娜老师，障碍肯定不是来自于他的父亲，而是来自于她的男朋友，也包括她自己。 我于是看了看艾东青，艾冬青也看向我。我其实想通过眼神和他交流，我觉得谢玉娜是更适合他的那个人。虽然她是准备和我相亲的，但是我觉得我一点都和她不匹配。 艾冬青显然会错了我的意思：“林师弟，你就不要害羞了，你先介绍你自己吧，包括家庭情况。” 我听他这么说，于是道：“我名字什么的也介绍过了，我和艾师兄都是刑警。我们的工作不规律，不像你们这样朝九晚五还有固定的假期。我的家里也不是富贵出身，我父母是开五金店的，和谢老师家一样，也是夫妻店。不过我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开这个五金店也没多久，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怎么样，这一点你们要有一个思想准备。”我说的非常笼统，我也没说我买房的事情，我想女的估计也不感兴趣。 艾冬青见我们都介绍完了，也开始说：“今天的相亲，原本是我和陈老师见面的。但是我们这个林师弟也是单身，他也一直托我帮他脱单，所以经过我和陈琳琳的努力，把谢老师和林师弟也拉了过来一起相亲。陈琳琳应该对我的情况比较了解了，我在这儿也就不做赘述了。我只是想和谢老师，林师弟讲，你们两个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能够在人海中相遇，这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缘分。我听了你们两个人的介绍，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家世差不多，年纪差不多，工作也都很稳定。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虽然我们谢老师前面有男朋友，可是你的那个男朋友现在遇到了问题，我想你们两个应该多接触接触，我们林师弟可以向谢老师多学习一下追女孩子的技巧。谢老师也可以好好掂量一下林师弟，他可是我们山阳的优秀青年，也是我们单位里的香饽饽。好多领导的千金都盯着看呢？但是我非常认同一句话，两个人的合适才是真的合适，很多事情是不看家世的，缘分天注定的。其实，谢老师，你要真的把我们林师弟的情况和你父亲介绍一下，我保证你父亲绝对不会再附加那些苛刻条件。他不是想把你捂在手心里，他只是对你的男朋友不放心，想让你后面的生活有一个保证而已。而我们林师弟这样的，才是你父亲想要的真正可靠的人。” 我听了艾冬青一番话，简直是大跌眼镜。这样的话居然能够在艾冬青的嘴里讲出来，我真不知道他是来相亲的还是来做红娘的。 第189章 情侣电影 我还没有说什么，陈琳琳又来补枪，说：“玉娜只是现在还牵绊着他的男朋友，其实只要他走出来了，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的。所以你们要试着多了解了解，一定会有惊喜的。” 我听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撮合我们，于是我说道：“你们俩不也是来相亲的，你们应该互相多了解一下，怎么尽说我们的事。再说了，我的条件估计谢老师，还没她父亲也瞧不上，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艾冬青当是我在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于是替我说道：“谢老师，这好不好，总要试试再说呗？” 我立即说：“艾师兄，你和陈老师进展到哪一步了，怎么你们就一点都不急的吗？” 艾冬青说：“不瞒你们说，我和陈琳琳早就在电话里互相了解过了。我们自然会相互发展的，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这样干聊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要不一起看电影吧。反正今天我有车，去省城也方便的。” 我听了有些为难，因为这谢玉娜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估计不会待见我。可是我要直接提反对，又显得我十分的小气。我虽然对相亲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也不想留下一个小气的名声。所以此时我不好拒绝，由谢玉娜这边提出来不方便，我就可以顺水推舟，把这件事给推了。我就坐在那里，不表态，满心期待着谢玉娜的表态。 陈琳琳见我没有发表意见，就又问谢玉娜：“玉娜，你怎么看，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电影散散心？” 谢玉娜见陈琳琳问她，于是就说道：“也好，今天我哭也哭了，说也说了，所有的丑事你们也都晓得了，我也是要换换心情，那就听你们的，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谢玉娜的表态让我大为意外，我都准备见风使舵了，却突然来了个变数。我此时再想提反对意见，显得非常突兀了。于是我只能勉强的笑着点头。 陈琳琳和艾冬青见我们都没有反对，显然有些大喜过望。于是，艾冬青又指示我去买单，准备立即去省城看电影。可是临到出发，我们发现我们都喝了酒，都没有办法开车。于是我想打退堂鼓的，但这当然难不倒艾冬青，他立即招呼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把我们送到省城的电影院。 艾冬青对省城的电影院是驾轻就熟，一到地方就张罗着买好了票。并且指示我去买了饮料和爆米花什么的零食。这时候，放映小厅电影刚刚兴起，这电影院不像我们山阳市里，是那种大礼堂式的电影院。里面大约容纳一百来个人，比较清静和干净。艾冬青还特意都买了情侣座，这让我就非常窘迫。 我原本想我和艾冬青一起坐，让她们两个女孩子坐一起。可是我一提出就遭到了陈琳琳的反对，说她要和艾冬青一起坐。我们本来就是来相亲的，怎么能分开坐，错过这单独交流的大好机会。 谢玉娜倒是出人意料的没有反对，艾冬青当然也是站在陈琳琳一边。这样我的意见直接被无视，反对无效。进入放映厅，陈琳琳和艾冬青一起入座，我则和谢玉娜坐到了一起。 情侣座是两个座位连着的，就坐的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这本来就是方便情侣你侬我侬的。可尴尬的是，我和谢玉娜并不是什么情侣，而且她本身也是名花有主，因此我就十分的局促。 不过谢玉娜显然要比我放的开，她大方的入座，把自己的包放在扶手一侧，这样她的身体离我更近。我此时也只好坐下，由于情侣座设置的比较窄，我几乎是一侧紧贴着她，我的手几乎没有地方好放。 谢玉娜身上的香水味，若有似无的飘到我鼻子里面，让我呼吸都不敢大口吸气。我是拘束到了极点，心脏开始不听使唤的砰砰跳着，脸上也有些发烫，浑身不自在。 谢玉娜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拘谨，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把身体略微朝扶手靠一下，但是还是贴的很近。于是她先开口说话：“没想到林警官看个电影还这么紧张，看你这手足无措的样子，你是第一次看电影。” 我尴尬一笑，道：“看电影不是第一次，但是坐情侣座看电影是第一次。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谢玉娜开口笑了出来，说：“你们警察的逻辑都是这么严密的吗？这样平时说话不累吗？” 我回答：“平时说话不是这样，只是你问了，我就要准确的回答你，免得给你留下一个夸大其词的感觉。”此时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但是我们的注意力都没有在电影上。 谢玉娜还是小声的问：“林警官，刚才吃饭说了那么多，你对我的男朋友怎么看？”我头也不敢朝谢玉娜看，生怕一转头，我的脸贴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问话由于就在我耳边，我是听的清清楚楚。甚至她说话时呼出的气也就吹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有些窘迫，眼睛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的回答：“你男朋友对你应该非常好，但是对你的家人，特别是你的父亲却缺少尊重。否则，他做每件事前起码先和你商量一下，至少让你询问一下你的父母的意见，然后再实施。这样他和你父亲之间也不会弄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了。” 谢玉娜悠悠的说：“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我的男朋友确实有一些强势，但是我就喜欢这种什么事都被人安排好的感觉。这样不是很有安全感吗？” 我听了有些无奈，因为我和她的价值观并不一致。我心里想，反正我也不会和她有什么下文，不如来个忠言逆耳，自己也是一吐为快。 于是我轻轻问：“我说句我自己的实在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谢玉娜说：“我们现在紧挨在一起，你说的什么话也是我一个人听，我就是想听你的看法，你但说无妨。” 我大着胆子，小声说：“听了你讲的前因后果，其实你男朋友给我的感觉是挺自私的一个人。” 谢玉娜有些不快，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我愿听听你的见解。” 我继续说下去：“你有没有发现，你男朋友从一开始追求你，到和你一起到学校外面同居，都是偷偷摸摸的，一切都是瞒着你的家人和亲朋好友。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就给人一种要先斩后奏，造成既成事实的感觉。然后牢牢掌握你们恋爱的主动权，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所以，这才是造成你父亲对他有很大成见的原因。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就是有一种被偷了东西的恶心感，因此你想让你父亲能原谅他，可能还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谢玉娜听了有些一愣，可能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和她分析过。她继续问：“你要不说，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我父亲有那么大的意见，我以前老觉得是我父亲小家子气，看不起人。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和男朋友从谈恋爱到住在一起，的确从来没有遵循过我的看法，都是他想一出就做一出。而我总是被动的跟着他的想法做事，然后就是和家里越闹越僵。其实我男朋友要是肯退一步，好多事情早就已经海活天空了。” 我说：“你能这么想，那你和你父亲还是可以好好聊天的。毕竟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辛苦大半辈子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果你这么容易就被人花言巧语的骗走，我替你父亲想想都寒心。你也可以和你男朋友好好交流一下，把你的利害关系和他摆到台面上来，不要一天到晚就知道给你画饼，和你憧憬未来，这样恰恰没有未来。我们法律事务中，讲究权利与义务对等，你男朋友一味的让你单向让步，却不肯付出代价，这样的关系怎么会长久。而且这样让他得逞，他对你也不会珍惜，到时候真要让你父亲说中，你又有多少反抗的筹码。” 谢玉娜沉默了，我估计现在她是冷静下来了，也是听进去了。这时她用手撞我一下身体，问：“那你要是男朋友，遇到这个情况你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送命题，如果我要向着他父亲说，我要真想和她发展关系，那简直是自掘坟墓。未来她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万劫不复。但是如果我向着她男朋友说，她一定又会觉得我是口是心非，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一时语塞，虽然依旧不转头看她，但心里则快速的权衡利弊。我权衡再三，我觉得自己又不会和她有什么发展，我也不需要担心什么给自己挖坑。反正最后坑的肯定是别人，我也不需顾忌。于是我的性格中作二的个性又发作，我觉得完全向着她的父亲说。 我说道：“如果是我，这时候我先带着礼物诚恳的到你家里，向你父亲真诚的道歉，乞求你父亲的原谅。至于取你的事情，我会答应你父亲的一切要求，比如我可以先放弃我在老家的工作，调到我们山阳来，先开始这里的工作生活，让你父母看到我要真心和你在一起的决心。这样你父亲对我的敌意一定会大大降低。接着你父亲提出的三十万彩礼的事情，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先给垫上，等到取你过门在和你商量还债的事情。到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什么事情还不好商量。这么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你们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说完我转头一看，见谢玉娜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把我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神竟然有些感动。我立即避开她的眼神，显得心虚不已。 谢玉娜说道：“你说的真好，我男朋友要有你的胸襟就好了呀！这样我也不至于每天以泪洗面，坐困愁城了。你说的这些，你说我可以和我男朋友去讲吗？”她又有一些感伤，我觉得我又是自找麻烦了。 我于是马上开始圆转，道：“我说的这些只是我的看法，你和你男朋友去说他未必听的进去。而且我不是他，他遇到的困难肯定不是我能想象的，他也未必有这个能力像我说的做。” 谢玉娜显然开始认真了，她说道：“可是我男朋友一点都不肯为我做，他总是强调他的困难，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替我设身处地的想想。”她的话中难得听到了对他男朋友的埋怨，我也真是自找苦吃，去范这二干什么。 我于是又替他男朋友圆道：“其实你男朋友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否则他也不用这么绞尽脑汁的机关算尽了。他就是想和你捆绑在一起，让你家里人接受城下之盟，这样你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当然，你男朋友只是不愿离开他的老家，这样对他更有安全感。”我以为我已经很好的替他男朋友缓颊，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反而刺激到了谢玉娜。 “他知道要安全感，难道我就不需要安全感吗？你说的对，他其实就是自私，一切以他自己为中心，我以前怎么这么傻，竟然没有看出他的这点小心思。”谢玉娜说道。 我立即又帮他男朋友分辨，我说道：“其实，两个人能比翼双飞，又何必在乎在哪里。你男朋友可能因为是家中独子的缘故，所以不愿背景离乡也是人之常情。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要体谅他这一份孝心，他做的也没有错的。” “那就都是我的错了，我没有体谅他，我不通人情。可是我也是家里的独女，我的父母就可以看着我背井离乡吗？”谢玉娜的情绪又被激了起来。 我回答：“你当然没有错，只不过你们的现实情况就摆在那里，总有一方要做出牺牲，你既然这么喜欢你男朋友，为他牺牲一点也是可以的。你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谢玉娜说：“我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替我父母好好想一想，男朋友对我甜言蜜语，就觉得他是我的一切。现在想想，其实我之间的相处他一直在耍心眼，而我却是幼稚的可怕。” 第190章 便宜备胎 我觉得我和谢玉娜的聊天越来越不是味道，原本应该是我开导她，然后她替她男朋友各种辩解，现在完全反过来了，成了我替她的男朋友辩解。 我觉得我这干的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男朋友，我解释那么多干嘛，于是我又说道：“其实，你男朋友是好是坏，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我们不是当事人，各中滋味是无法体会的。你要觉得你男朋友做的不对也可以对他提，反正你们还没有结婚，什么都没有尘埃落定，你和他进行一些改变都来的及。” 谢玉娜说：“可是，他现在要去找新女朋友了，我要是再没有个结果，我该怎么办呢？” 我笑了，道：“他不过是拿这个来刺激你一下，引起你的危机感，然后再向你和你的家人施压。我估计你男朋友一定还没有新的女朋友，就算有也肯定比不上你。我们这种事情见的比较多，如果你男朋友真要有二心，他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你们毕竟不在一个城市生活，他做什么事你也无法时时刻刻进行监督，他要真有心思，完全可以暗渡陈仓，你又能怎么样呢？他既然拿这个东西来刺激你，就是想制造你的紧张情绪和危机感，同时提高他在你父母亲那边的谈判筹码，逼你们家里就范。” 谢玉娜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其实以我男朋友现在的条件，能找到我其实就是他的最优解。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没有自信，就算没有他，我难道一定找不到更好的吗？其实我这么在乎我的男朋友，其实我就是放不下我们这四年多的感情，我也习惯了他照顾我的感觉。因此我一切都是以他为优先，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图个什么？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觉得他也是我唯一的男人，这种心结一直刻在了我的骨子里的。我现在想想，我也确实有些幼稚，有些意气用事。” 我说道：“你的想法没错，这说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因此你才对你的男朋友不离不弃，这非常好，这是你的优点啊！” 谢玉娜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真的吗？你也觉得我做的对吗？我一直就是想，我这样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因为我的亲朋好友都反对这庄婚事，我一度对自己的任性也产生了怀疑。可是别人越反对，我就越坚持，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是不尊重我的选择，我要妥协了，以后在他们那里真的抬不起头了。现在你们看来，我的坚持还是有意义的，这让我宽心了不少。” 我说：“抛开这件事情是非对错不谈，但就你能一心一意的对一个人，又能自始至终的坚持本心，这就是一个优秀的品质。” 谢玉娜突然话锋一转，问我道：“林警官，你对我怎么看，我和我男朋友已经有同居关系，这一点我也不用遮遮掩掩。现在，我要是真的和我男朋友分手，你愿意成为下一个吗？” 我听了深吸一口气，道：“你的确很优秀，可是我这人不行啊！首先，我不会照顾人，你男朋友能做到的事情，我估计我是一样也做不到。其次，我的家世和你家也不匹配，我也不瞒你说，我刚刚今年买了房，家里所有的钱都给我付了房子的首付，现在是一贫如洗。你们家如果要我拿出三十万彩礼，我是断然拿不出来的，就是去借也借不到。第三就是你和你男朋友的路还没有堵死，毕竟你们只是还没有想好如何妥协而已，你还是你男朋友的人，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我一下子分辩了三点，我可不要做什么冤大头，给她当什么备胎。我虽然没什么优点，但是明知是火坑，我也是不会往下跳的。 谢玉娜说：“你也别一味夸我，我的条件我知道，只是我在想，如果有你这么一个拿的出手的男朋友，我在我男朋友那边也会制造一些危机感。这样我男朋友，说不定就会为我而让步，这样我的苦恼也就引刃而解了，你不是善莫大焉？”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好事我可做不了，我这人做事比较感性，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演戏，万一哪天配合你演出我把握不好，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而且，我这人不擅长随机应变，万一真让你男朋友误会，那我不成了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了。我的家庭教育可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我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你要是真要制造这种紧迫感，你应该找我们另一个人。就是我们的艾师兄，他是感情上的老手，而且品貌非凡，脑子活络，做这种事情，那是信手拈来，非常符合你的要求。” 谢玉娜悻悻的说：“你也不用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我看你见识不凡，遇事懂得权衡利弊。特别是你是我们山阳本地人，又有稳定的工作，这一点艾师兄比不了你。你要是肯做这个继任者，我父母亲那边觉不会有什么二话，我想那些条件也不会这么苛刻，这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而且有你这么一比较，我男朋友一定会变的非常着急，退步妥协也才会成为可能。就算是他还是不肯妥协，非要和我的家人决裂，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和他彻底分手。这样我会和你正式在一起，你也不会吃亏啊！” 我这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的确是劝慰她来着，可是我这都是替别人说的，真要犯上我自己，我的话又得两说了。我于是继续推辞道：“谢老师，这事情我吧真的做不好，我就是个嘴把式，分析分析还可以，真要让我去做，我这手上是拿不起的。而且我这人毛病很多，你要是放弃了你的男朋友，我也不是那个合适的人选。弄不好，给你带来更多的烦恼，那时后悔也没有药吃了。你要是真想找个人给你演演戏，你听我的，你去找艾师兄，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也像你说的，真要假戏真做，艾冬青也绝对是你最合适的夫婿。” 谢玉娜有些犹豫，于是问：“可是艾师兄已经在和陈琳琳老师相亲了，我看她们一唱一和的异常般配，我这么插进去是不是有些夺人所爱。” 我立即解释道：“首先你把艾师兄请过来，主要目的是逼你的男朋友妥协。因此这话你可以和陈琳琳老师光明正大的说。我想陈琳琳老师一定也会理解的。再者，你不要看艾师兄和陈琳琳老师谈的很投机，以我对艾师兄的了解，陈琳琳老师并不符合他择偶的要求。倒是你，非常符合他的标准，只要让他看到希望，他对你的照顾也一定是细致入微的，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谢玉娜认真的听了我的分析，然后又说：“可是，今天相亲，我们才是一对呀。我要是把艾师兄带回去，那也是驴唇不对马嘴啊！” 我回答：“今天相亲是谁安排的，是你家里人安排的吗？他们知道我的情况吗？” 谢玉娜说：“今天是陈琳琳老师把我拉来的，她也是让我来相相亲，排解一下心中的苦恼。不过我家里人到并不知道我相亲的事，更不知道你这个人。” 我说：“你看，这不就是了。你家里人都不知道这回事，你无论带谁回去，只要不是你现在的男朋友，都没有问题。而且能为你解决难题的，一定是艾师兄。不信你可以试试的。” 谢玉娜回答：“可是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叫艾师兄这件事还是非常不靠谱，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全力支持你，我想最后烦恼也一定会冰消瓦解的。” 我还是摇摇头，我绝对不会帮这么一个忙的。其实我对他和男朋友同居了两三年的事情还是非常介意的，就算她现在和他男朋友分干净了，我也不愿和她谈情说爱。何况，她和她男朋友还藕断丝连，到时候我这边弄的尽人皆知，她再来个李代桃僵，我家里的脸该往哪里搁。 我还没有到需要拾人牙慧的地步，这样的忙也一定是吃力不讨好的。我虽然老实，但是我并不蠢，我可还是一个纯情小男生，我绝对不愿做人备胎，捡人家的弃货。 我还是坚定的摇摇头，不应承她的请求。接下来的电影，我也是看的如坐针毡，讲了什么也没有看进去。电影一散场我赶紧到放映厅外面，我借上洗手间的机会和谢玉娜保持距离，只等艾冬青和陈琳琳两个出来。 过了几分钟，她们两个人才姗姗来迟，我当时已经望眼欲穿。谢玉娜虽然一直站在我旁边，但是她也感受到我的局促不安，也没有说什么，光自己玩着手机，不知道和谁在联系。 见人到齐，于是我立即叫了一辆返程的出租车回我们山阳，一路上艾冬青和陈琳琳有许多话交流，我坐在前面也没有留意。 到了山阳，艾冬青和陈琳琳先在我们山阳市政府附近下了车。并告诉我，让我把谢玉娜送回家。我这时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事到临头我也推脱不了。于是我问清楚了谢玉娜的家里地址，叫出租车先送她回家。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她又问我：“你考虑的怎么样，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临时男朋友，你现在就陪我回家走一趟，让我家里人见见你，我们的计划也可以马上开始？” 我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可是又怕谢玉娜和我纠缠不清，于是我灵机一动，道：“谢老师，今天太晚了，你父母也要休息的。你容我在考虑一下，改天我在回复你可不可以。” 谢玉娜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她见我这么说，于是就和我到了个别回家去了。我也马上回了家，这相亲终于结束。 到了第二天，我又在单位里面见到了艾冬青。我也没有询问他后来和陈琳琳的安排，我说道：“昨天你们玩的高兴吧！” 艾冬青打了个哈欠，说：“也没有多少开心，就是挺累的。我们后来去了酒吧，想叫你们的去，你们也不去。结果我一个人玩的累死，你和谢老师不愉快吗？” 我说：“愉快什么呀！你没看到，竟是我们在劝慰她，搞的我们跟老娘舅一样，管起家长里短来了。我怕真的要去酒吧，等下她要是借酒消愁，我们不是更麻烦。昨天我也真是替你捏了一把汗，这吃饭的时候你就敢给她喝酒，你不怕她酒多了撒酒疯吗？” 艾冬青说：“你这就多虑了，人家好歹也是人民教师，这点素质还是有的。我昨天也是让她通过酒精的刺激，把她胸中的不快抒发出来。有以毒攻毒的效果，你看最后疗效不错吧，她不是挺配合的，你们昨天一场电影下来，难道就是在看电影吗？” 我说：“艾师兄，你一买就买个情侣座，我和她素未平生的，你知道我有多局促吗？” 艾冬青哈哈大笑起来，道：“小伙子，我昨天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而且她刚刚发泄过情绪，正是需要宽慰需要安抚的时候，你不正好趁虚而入吗？我给你制造机会，你还倒打一耙。” 我说：“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心心念念的就是他的好情郎，我岂不是自讨没趣吗？” 艾冬青说：“你这也太逊了吧！这气氛都给你烘托成这样了，你也不晓得把握机会。我以为这样一场电影下来，你应该把她拿捏住了。我都可以为你规划下面的活动了。” 我说：“你说到这个，我还有件事给你打个预防针。他想找个备胎男朋友，给他现任的男朋友制造焦虑感，好逼他男朋友妥协退让。我推荐了你，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艾冬青大叫：“什么！你这都办的什么事，她要找备胎男友不就是暗示你要和你发展吗？你怎么还把这事往我这边甩过来。真不知道我该说你什么好，这种事情还能互相谦让的吗？” 第191章 交办任务 “我也不是互相谦让，她要我做备胎，还要用我去刺激他的男朋友，只要他男朋友让步了，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我觉得犯不着，因此我就推荐了你。谢老师的条件其实很对你的口味，家里有钱还是独生女，工作稳定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虽然还有一个男朋友还没有分掉，但是那人和你比我估计你分分钟秒了他。”我说道。 艾冬青笑道：“你还真替我着想，我谢谢你啊！你有想过吗？谢老师为什么对你单独说这个事？她要是对你没点意思，还让你来做什么备胎。女孩子的心思你要知道，她其实心里已经对他男朋友已经动摇了。你只要顺势加把劲，极大概率会和他男朋友分手，而你就是新的男主。我估计，这谢老师和他的男朋友以及父亲之间的无休止拉扯也是精疲力尽了。所以她需要一个安全保证来让她下这个分手的决心。你要是真的对她有意思，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安静的等消息就好了，很快好消息就会来的。” 我挠挠头，我其实对谢老师并不非常感冒。虽然谢老师的品貌条件不错，但是还没有到让我惊艳的程度，因此让我先接受一个备胎身份，我心里面就难以接受。因此我故意推荐了艾冬青，他才是真的生冷不忌，无所顾忌的。而我有些事情真的做不到，我这人缺少圆滑和手腕，很容易让事情陷入僵局。 我回答：“其实我对谢老师不是很感冒，而且还这么麻烦，我是试试的兴趣都没有了。你要喜欢，你就帮帮他好了。我估计做不来。” 艾冬青说道：“你要没兴趣呢？那就算了，你也不用把锅甩给我，我是和陈琳琳老师相亲的，这样不是故意制造矛盾吗？再说，我对她们两个都不是很有兴趣，我也不会也不想趟这个浑水。下次，她们如果向我提起，我就替你回绝了。你不会怪我吧，要不再考虑考虑，谢老师其实真的是不错的！” 我说：“我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情很麻烦的，到时候吃不到羊肉倒惹一身骚。” 艾冬青叹了口气，道：“这也由得你，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你坚持我就不劝了。” 我点点头，这个话题也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我帮着师傅去完成了一个领导交办的任务。其实这件事并不是我们中队的业务范围，而是局里领导推不掉就交给了我们刑大。邵大看我们中队这段时间比较空闲，于是让我们中队来接这个任务。中队领导又把它给了彭师傅，并强调我们要在短时间有结果，于是师傅在得到基础信息后立即让我们几个人动起来。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事，就是人的关系。这件事情呢，就是这么一个案子，我们这案子里面的受害人，据他自己说，当时他们三个人合伙开一个工厂。他是作为股东之一，由于大家是朋友，也没有签署正式的合伙协议。包括在工厂的注册里，并没有体现出这一点。因此他将他的股本50万元交给工厂的实际经营者后，就没有再去关注这件事情。因为当时他们的股份比例是20%,20%,60%这么一个比例，我们案件的受害人约定是20%的股份。 过了两年，这个工厂的效益还不错。其实际资产已经增值到近千万。我们的受害人就非常的高兴，由于他在其他的地方需要用钱，于是他就向企业的实际控制人提出支取这两年企业的利润分红。 其实对于工厂来说，企业的资产账面上可以很大，但他的现金流那是有限的。因此我们案件的受害人一下子要支取的这笔钱超出了企业的现金流，对于企业的经营者来说，当然不愿意给他这笔钱。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发生了争吵，进而撕破脸了。 于是我们这个受害人就要求退股，按照他自己请人做的工厂资产评估，这个企业估值约在1,100万左右。如果按照20%的股份计算，如果退股的话，企业的负责人至少向其支付两百万元。 这下企业的负责人就不干了，他否认了这个口头合伙协议，只承认是向我们案件的受害人借了这笔钱。他以10%的年利率计算，连本带利只需向我们受害人支付60万元。这双方的差距在140万左右，我们的受害人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由于出现了这个状况，另外一个企业的合伙人也觉得这企业经营者诚信有问题，与我们受害人联合，都要求退出股份。企业经营者当然不肯就范，坚持向这两位合伙人各自提供60万元的还款，而不承认大家是合伙开厂。 本来这件事情是一个典型的经济纠纷，争议双方直接到法院进行司法诉讼就可以了。可是司法诉讼的成本得多大，一方面要聘请律师，另一方面又要收集证据，由于这个案件当中双方没有签署纸面的合伙协议，大家是凭信任关系口头进行了约定。 这样对于两个合伙人来说就非常的不利，真的要进行司法诉讼，两个合伙人败诉的可能性很大。对于企业经营者来说，他对这件事情并不着急，因为他觉得如果进行司法诉讼，他就稳操胜券。所以他立即以自己的工厂的名义，又申请了一笔贷款，准备在两个合伙人低头以后就把这笔钱还给两个人，他就可以独占这个工厂。可以说算盘是打的震天响。 不过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件事情里面首先提退股的合伙人其人脉资源并不广泛，因此也无法有效地反制企业经营人的这种做法。但是另一个合伙人就没那么简单，他参与这个企业的股份，原本就是替他的配偶代持的。而他的妻子，是我们山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我们山阳市政府里的办公室副主任，可以和我们山阳的主要领导都说的上话。这个企业经营者动了她的奶酪，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于是在她的授意下，她要另一个合伙人直接到我们公安局经侦大队报案，告企业经营者合同诈骗。当时经侦大队审核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不构成合同诈骗，就没有立案处理。 这就让我们的这个领导更加生气，她通过政法委的熟人向我们公安局打招呼。最后，我们的沈副局长把这件事揽了过来。由于经侦大队并不是沈副局长的管辖线，他对经侦大队说话并不管用，特别是经侦大队的分管局长跟他平时就不对付。 于是沈副局长就找到了我们赵局，希望我们赵局把这个案子管起来。而且他拿出了对方受害人的背景身份，赵局核实清楚以后就接了过来。于是这个案件就交由我们刑大来主办，邵大又把案件交给了我们中队。 我们接到案子进行了初步调查，但是这个案件证据确实缺乏。如果非要定企业负责人的合同诈骗，这里面缺乏一个关键证据，就是那个合同。而这个合同的范本才是决定案件是否成立诈骗的关键证据，由于他们压根就没有合同，我们要说那个犯罪嫌疑人是合同诈骗就没有关键证据。 我们将那个企业经营者叫过来问话，对方只承认向两个合伙人借钱，咬死说没有合伙这么一回事情。这样我们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一时我们无法向邵大他们交代。本来我们觉得这个案件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对方领导并不这么看，她向沈局施压，让我们无论如何要先把这个企业经营者抓起来。 当然这个事情就拦不住我们这些老公安了，陈队长把经侦大队的同事请出来吃饭，询问他还有其他什么罪名，可以定这个企业经营者。至少要找一个刑拘他的理由，只要找到了理由和法律的依据，领导们审批就没有问题。 经侦大队的人也是很给力，他要我们从两方面下手。对企业的账目进行全面的审计，一是查企业经营者有没有抽逃企业资金的行为，二是查企业有没有偷税漏税的行为。只要这两条能够够上，哪一条都能刑拘这个企业经营者。 陈队长是恍然大悟，于是立即将办案思路向邵大和赵局进行了汇报。并提出由税务机关和审计部门配合我们刑大查账工作，当然这个事情就该由市里面的领导来协调了。 赵局马上和沈局通了气，沈局也把这个思路向市里领导汇报了。对方倒是效率十分的高，立即组织了税务机关和审计部门，对企业进行了账目清查。我们刑大则全程陪同，当然我们是为了收集我们需要的证据。 经过对账目的清查，这个企业当然存在偷逃税收和抽逃资金的行为。我们为了办案便捷，直接向领导建议，将该企业的实际控制人及企业的会计立即进行刑事拘留。然后再通过狱内侦查来收集关键证据。 当然报送刑拘的审批手续由我们中队完成，这对我们来说就是轻车熟路。在账目清查工作以后的第2天，我们立即对企业的经营者以及会计进行了拘捕。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我们对他们的拘捕行动是按照对付杀人犯的标准进行的。 将两个人抓获归案后，立即投入刑大的特审室审讯。企业经营者还想嘴硬，可是他们的会计就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了。毕竟他只是这个企业的打工人，你说平时替企业老板保守一些经营秘密，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真要到了要下狱坐牢的地步，这任谁也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 很快，她按照我们的询问提纲，交代清楚了所有问题。我们把经侦大队的兄弟叫过来，一起参与审讯，让他们给我们提供审讯的提纲。尤其是和账目的对应关系上，我们把这个企业经营者所犯下的罪行一一进行了固定。尤其是他偷逃税收，即抽逃资金的行为，从会计的角度把他的主观故意给固定死。 接着我们报请领导，先解除对会计的羁押，改为取保候审。而企业的经营者，我们就把他关进了看守所。这么一来，企业经营者的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也是四处打点，托关系想把这个人捞出来。 我们陈队长对这个事情很有心得，他把私下协调的事情交给了徐铁成探长。我们探案组就作为办案的主力，继续收集证据，争取把人送上法庭。 有了我们强硬的手段，企业经营者的家人也知道事情的症结出在什么地方。在徐铁城探长的协调下，双方很快坐下来进行了谈判。 这回企业经营者的家属不敢再和本案受害人一方讨价还价了。他们对两个合伙人提出的要求全部接受。但是由于两个合伙人退股，实在数额太大，犯罪嫌疑人家属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填补这个窟窿。 在徐铁成探长的运作下，徐铁成马上让他认识的本地大哥出面，着手收购了这家工厂。他把这个企业进行了资产评估，当然按照合伙人的要求给出了评估价格。两个合伙人退股的钱，分文不少的退给了他们，两人都很满意。其中政府领导这边愿意继续合作，于是徐铁成指示本地大哥和他们重新签署了合作协议，确保了领导的权益。 对犯罪嫌疑人这边本地大哥下手就狠了，由于这个人还关在看守所里。我们通过狱内的管理者和他进行了联系，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和我们对抗的心思。因此他的六成股份只是七折八扣的给了三百万就此买断，等他把这买断合同一签，我们这边才着手给他办理变更强制措施的手续，这企业经营者才被放了出来。 如此一来，这家伙也不敢再闹事，因为他的案件并没有撤销。在这一年的取保候审期间，他还是要为这个案件而奔忙，还需要费时费力。 我们因为这个案件已经收集了大量的证据，很快就把这个案件移交到了审案中队，由审案中队去进一步移送起诉。我们办理案件就此了结。 第192章 招兵买马 这个经济案件的办理，让徐铁成他们大大的赚了一笔。徐铁城就此和市里的领导接上了关系，我们探案组虽然费尽心机，但是除了领导口头表扬了我们一下，什么好处也没有捞着。尤其是彭师傅，他忙前忙后，本来想在领导们面前露个脸的，结果倒是在下面协调的徐铁成探长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好了。领导认为他有手腕，能够控制局势，还非常好的完成了任务。市里领导也是对他赞不绝口，徐铁成趁机和他们交上了朋友。而且本地大哥又成了市里领导的合伙人，双方更是亲上加亲。 有了这层关系，徐铁成更是志得意满，不过他混过江湖的关系，他做事十分的讲究江湖义气，这一点和一般的管家人不一样。徐铁成也知道，这次的案件中我们探组的人大杀四方，可谓劳苦功高，虽然彭维庆探长是他的竞争者，他不能力捧。但是我们其他几个探员都不对他构成威胁，而且他要提拔也需要拉拢我们。 因此为了和我们搞近关系，他又安排本地大哥请我们探组几个人吃饭。而且为了不尴尬，他把吃饭的日期故意选择在了彭师傅值班那一天。当然为了压住阵，他把陈队长也一并邀请上。 吃饭的地方就是上次的金老板开的海鲜豆捞，我上次吃过一次也算熟门熟路，到了时间我直接打的过去。我是和艾冬青一起过去的，我们到了之后，发现徐铁成已经在了。于是徐铁成先招呼我们喝茶，我们边喝茶边等。 没过多久，徐铁成邀请的客人就全到齐了。我看了一下，除了陈队长一个领导，其他都是我们中队的普通探员。有我，艾冬青，朱羽江，李国军这几个人。其他就是徐铁成的那几个朋友了，这一次马老板没有来，陈老板和金老板则都在。 他们两个我和艾冬青都认识，显然李国军和朱羽江也不陌生，让我意外的是，陈队长也和他们两个人很熟。菜品一上来，两个人就端起酒杯先向陈队长敬酒，特别是陈老板，显得特别热情，他说道：“陈队长，我们都姓陈，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今天我也是全仰仗你才有了这个发财的机会，这杯酒让我单独好好敬你一杯。” 金老板也陪酒道：“徐探长和我们是老朋友了，今天的事，我兄弟全靠你的提携，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都是没齿难忘的。这酒，你随意，我和陈老弟一起干了。”说完和陈老板一起一口闷掉。 陈队长也站起来，他端着酒杯道：“两位老板过誉了，我只是按照领导的意思顺水推舟罢了。说到底还是你们有这个实力，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笔钱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也要谢谢你们的！”当然，陈队长一样一饮而尽，一下子把气氛搞起来了。 徐探长当然不会落后，他见我们几个坐着吃菜，于是拿酒走过来招呼我们几个。他首先敬朱羽江，道：“羽江兄弟，你以前就是西区中队的得力干将，现在到了我们重案中队，你也一样是主力。这杯酒我敬你，这一次你可是出了大力，一下把犯罪嫌疑人给咬死了，否则我们怎么会办的如此顺利。”朱羽江也立即起身，拿着酒客套了几句，就和徐铁成一起干掉。 徐铁成又倒了一杯酒到艾冬青旁边，艾冬青也是立即起身，然后徐铁成说道：“在新疆的时候我就看好你，你的能力果然非同一般，我不像其他刑大的兄弟会受老领导的影响而轻看你，我们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艾冬青立即把酒放到嘴边，然后道：“我们都是晚辈，能得到徐探长的垂青，都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于是也是一饮而尽。 接着，徐探长端着酒来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学贤，你是我们中队最年轻的队员，我也是最看好你，因为我觉得你最像年轻时的我。你和我一样讲义气，不计较个人得失，这很好。”说着，他把酒杯递过来。 我立即端起酒杯和他相碰，并说道：“谢谢徐探长夸奖！”然后也是和他一起喝掉。 转过头，徐探长才去敬李国军：“国军兄弟，你是我的得力助手，今天我先敬几个功臣，你不会有意见吧！” 李国军马上说：“徐探长，你是我的领导，更是我的师傅，你先敬我，我已经诚惶诚恐了，你再这么说，那是折煞我了。”说着他先徐铁成一步喝掉了杯中酒。 徐铁成敬了我们一圈，于是又走到陈队长旁边，道：“陈队长，你对我的照顾，我是铭记在心。反正我话撂在这里，只要你有吩咐，我一定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陈队长也拍着徐铁成肩膀，道：“铁成，论交情我们是一起进的警队算是同窗吧，论年纪你还长我一岁，我得管你叫哥。你要不是为国牺牲，忍辱负重，估计你的仕途比我要顺利。你今天这么说，我还是很惭愧的。我们啥也不唠了，我们一切在酒中。”说着两人都把酒喝了。 这么一圈下来，徐铁成的酒稍稍有点上头。于是我们互相开始敬酒。我作为在座的小字辈，当然酒肯定不会少喝。很快我就感觉有些迷迷糊糊，于是我慢下酒来，听他们在那边边吃边聊。 很快，徐铁成就聊起来了今天对付的这一起交办案件。徐铁成说道：“辛亏你们把他关了起来，否则对方家属还以为就是问问话就行了，反正翻不了天。你们把他一抓，他们家里人就六神无主，犯罪嫌疑人也无法和家里人联系，顿时他们就乱作一团。这时我们的人出现，他们就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我们的条件不就好谈了。这个犯罪嫌疑人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早就警告过他了，让他识相一点，不要弄的骑虎难下。但是他就是不听，咬定对方没证据。他其实忘了，公安机关办案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只要打定主意办你，还怕找不到理由。现在好了，还不是要签一个城下之盟。而且他的损失惨重，可以说这两年辛辛苦苦的经营全打了水漂。所以做人要厚道，答应的事情不要出尔反尔，最后还不是自讨苦吃。” 朱羽江说：“徐探长，你们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你们怎么知道这家伙拿不出钱来平这个账。” 徐铁成道：“在你们还在调查取证的时候，我们早就打听好了他的资金渠道。一旦你们这边有动静，我们就立即掐断了他的资金渠道。他也就是问银行贷贷款，我们只要向一些银行发出警告，他的钱就借不到。所以需要拿钱平事的时候，他们只有乖乖向我们贱卖股份，陈总就可以趁机大赚一笔的。其实这人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的工厂为什么发展这么快，还不是那个合伙人背后的人给力，他平白多了多少业务，居然还敢舔着脸独吞这些好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现在这些好处全让陈老板占了，他就在牢里后悔好了。” 艾冬青说：“看来陈老板这笔钱提前准备好了，否则临时凑那么一笔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徐铁成说：“陈老板是做资金生意的，凑合个千儿百万的还难不倒他，你们可不要被陈老板的外表给迷惑了。” 李国军向陈老板敬酒道：“陈老板，恭喜你发财了！” 陈老板立即起身回敬，道：“我能有这个机会还不是陈队长和徐探长给我的，否则我就是抢破头也找不到这个门路。我也不瞒各位，我这几年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主要就是靠徐探长提携。否则我也就是在社会上混个小生意，哪有我的今天。你们都是徐探长的同事，你们以后就都是我的助力，希望你们和徐探长能细水长流，亲密无间。” 金老板也搭话道：“陈哥说的有理，我们都是生意人。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要想生意兴隆，你们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以前我们都是跟着徐探长混的，一路打打杀杀的弄了些产业。现在我们逐步步入正轨了，就靠你们这些朋友兄弟提携了。” 徐铁成冲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他对我们说道：“在坐的诸位我的故事也都了解，陈队长是我的领导，他对我的照顾和关照我没齿难忘。现在，只要陈队长有什么吩咐，我们这边的兄弟要钱出钱，要人出人，义不容辞。你们这几个兄弟，我也想和你们好好处成真兄弟。大家也知道，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我们一群筷子在一起，他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你们这几个我都观察过，大家都是普通人家出来，谁家里都不是达官显贵。因此更要相互帮助，共同成就一番事业。我这边已经有了一些小资源，如果大家在参与进来，我们共同努力就会变成大资源，到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不少的好处。当然这话也就是在这饭桌上说说，出了这包厢大家可以当这话没有说过。不过真有意愿的，我是非常希望我们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 陈队长听了之后，没有反驳徐铁成的话，只是说道：“徐探长一路走来不容易，尤其是我们局里其实对他并不公平。说来说去就是徐探长，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家里没钱没资源，就算干出了成绩也会被埋没。现在他也算是活明白了，我比他先进一步，不是我有多优秀，只是我得到了应有的助力。这点，你们几个要认清现实，因为我们也是一路磕磕绊绊才长的记性。我只是希望我下面的人，每一个都能出人头地，但是如何努力还在于大家自己的选择。”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都有些沉默。我们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未来发展的大事，谁也容不得马虎。尤其是艾冬青这样的，本身人非常的能干，但碍于拥有的资源太少，因此总在夹缝里游走，玩命的表现，能够使一身的能力得到发挥。 我当然也懂徐铁成探长的意思，可是这时我并不认为我凭自己就一定做不出成绩来。毕竟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我完全可以沉下心里精耕细作， 不需要过多依赖外力的相助。而且几年间，无论陈队长还是徐探长，都会因职务升迁而离我们而去。我就算是和他们打的火热，我估计也难等到他们的帮助。所以我觉得我完全可以等等看看，而不是急于表态加入。 徐探长见大家陷入深思，知道我们几个都在权衡得失。于是故意岔开话题道：“大家心里的账回家再去计较，今天我们借了金老板的光，大家是来喝酒放松的。大家不要耽误了正事，把这一桌好酒好菜给浪费了。学贤，这里你最小，你就起个头，好好敬一下陈队长及金老板，陈老板。” 我见徐铁成探长点我的将，我也暂时放下心中的小九九。拿出自己喝酒拼命的架势，先敬金老板道：“金老板，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这是第二次叨扰宝地，我今天借花献佛好好敬你一下，表达我的谢意。”说完，也不等金老板站起回礼，就顾自己一饮而尽。徐铁成在旁边鼓掌，叫道：“学贤不错，还是年轻人给力，大家要向他学习，都动起来。” 闻听这话，艾冬青乖巧的敬陈队长：“陈队长，你是我的领导，更是我的兄长，你今天的话我牢记在心，以后还请像照顾弟弟一样多多关心。我是一个外乡人，这里没有亲戚朋友，因此我更需要你和徐探长这样的兄长。以后你们对我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我绝无二话。”说完立即干掉了杯中酒。 陈队长听了笑道：“都说我们冬青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今天一看果然名副其实。你的这杯酒我干了，因为这是弟弟的酒，哥哥岂能推三阻四。” 徐铁成道：“冬青，你说到了我，这杯酒我也不能落下，我也好好喝一下兄弟的酒。”接着，不等艾冬青再次举杯，徐铁成探长自己先喝掉了杯中酒。 酒桌的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第193章 互相成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每个人酒也都到量了。大家说话越来越不顾忌，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此时已经都没有把门的了。 再加上前面的铺垫，从徐铁成探长看起来，我们都成了他的自己人。因此好多话他也不再顾忌，尤其是开始说起了他往年的故事。 首先是酒多的陈老板对徐铁成探长说，这时他的舌头都有些大了：“铁哥，我跟你认识至少快十年了吧，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是多么冲的一个毛头小子。当时我就和龙哥说，我说你冲劲大，将来一定会出息。没想到，你后来竟然成了警察，还管起我们起来了。我们当时弟兄们都恨死你了，当时龙哥他们几个都进去了，没个十年八年的都出不来了，我们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还好，你还是讲义气的，对我们这些小兄弟没有赶尽杀绝，还帮我们做起了正行，这才让我们重新有了出路。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艾冬青酒也多了，就追问起来：“徐探长，帮你们做什么了？” 金老板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们那时候两眼一抹黑，龙哥他们就是让我们和那些商家店铺收保护费，不给我们就上门闹事。我们整天就是打打杀杀。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不会。龙哥进去以后，我们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我们仍旧有一棒子兄弟，可是我们被警察盯着，哪敢再抛头露面。我们以前的营生肯定是不能干了，这时徐探长回到了公安局，在治安大队里任职。我当时已经走投无路了，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他的。没想到他并没有排斥我们，还关心起我们的生计起来。我于是把当时的处境和他讲了一下，他于是给我们指了一条活路。” “什么活路？”艾冬青问。 “其实，徐探长也是动用了他的一些权力的，只不过他没有谋私罢了。”金老板刚要说下去，徐铁成探长打断他。 “还是我自己来说吧！其实当时我也并没那么好心，我还是有一点点私心的。我当时回到公安局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被领导看重并重用。说好的立功受奖都没有兑现，反而是各种怀疑和不信任。我当时真的有些心灰意冷，幸好用我的领导还在治安大队，于是他把我弄到了治安大队，在他手下照顾我起来。这才让我管起了场所特业，虽然不容易出成绩，但至少有些权力，可以得些实惠。这个时候老金和老陈来找我，说他们混的穷困潦倒，生计无着。我当时就想到当年他们对我的照顾，没有他们我也很难干出成绩。于是我就利用我的身份，让老金和老陈开了一家打金铺，也可以回收黄金什么的做些小生意。后来他们两个打金赚了钱，我又让他们扩大业务做典当这一行。反正审批审核的权力在我这边，我一面联系好派出所，一面把资料上交领导，以前的领导对我还是非常信任的，于是我一般报上去的很少有被他驳回来的。所以老金和老陈的典当房就算开起来了，这下他们的生意马上风生水起，而且以前的一些兄弟也聚拢到他们的店里。老陈和老金一合计，决定再扩大业务，老陈从老金那儿拿了一大笔钱，做起了投资生意。这样他们聚拢的这些兄弟也就有了活路和生计，大家皆大欢喜。慢慢的这几年做下来，他们生意都有了起色，有了今天的规模。尤其是老陈，这家伙生意嗅觉非常的灵敏，这投资的项目是投一个赚一个。就像这次我们接的这个案子，也是老陈提醒我里面的赚钱机会。我呢也是顺水推舟，和陈队长商量了一下对策，最后尽然大获成功。”徐铁成说道。 金老板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讲，我们这些兄弟对你徐探长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当时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大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好多兄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可以说是流离失所。要不是你徐探长担着风险，帮我们弄起了第1桶金，我们哪有什么翻身机会，大家都等着饿死算了。这些年我们也赚到了些钱，可是你从来不要我们报答，只说兄弟们过好了，你也放心了。现在，眼看你的机会来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你带着我们从泥潭里走出来，我们就抬着你到山顶上去。” 徐铁成拿起酒杯，道：“兄弟们过誉了，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个讲义气的人。有时候我也知道，作为警察不能讲义气，可是看着兄弟们在水深火热里摸爬，我也真是于心不忍。我顺手帮了一下，你们也不用念念不忘。” 艾冬青立即赞叹道：“徐探长高义，又大公无私，难怪那么多兄弟愿意跟着你，我们以后也拜托您照应了。” 徐铁成探长说：“冬青，还有你们这几个小兄弟。我这几年的经历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是祖上无产的，大家无一不是靠自己打拼到现在。学贤刚进入我们单位，你们其他几个应该深有体会，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要想更进一步，那真的是千难万难。不仅要各种表现，而且还要四处陪小心，稍有麻烦，我们就会第一个被拉出来背锅。如此环境，我们纵使千般小心，要是命运不济，出个岔子就会马上断送前途。于是我们只能自己找靠山，和我们的同门兄弟勾心斗角。不仅坏了一起义气，也坏了我们的人品。如果跟对了人那还好，要是我们的靠山出了状况，连带着我们一起遭殃。因此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应该互相团结起来，而不是互相在那里争权夺利。本来蛋糕就不大，我们又浪费一些，吃到我们嘴里还剩多少呢？学贤，冬青，你们是北区中队出来的，去年你们北区中对竞聘的事我多少有些耳闻。今天我为什么不叫你们彭维庆探长，我就是怕他和我们计较私斗，到时候大家都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便宜。我到不是在意这个，只是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自己是无所谓，但是我身后这一帮子人，他们可不是这样想的。我们需要有一个说的响话的人，最好是一批这样的人。你们这几个小兄弟都还年轻，又业务能力强。只要我们配合无间，大家的仕途一定会相得益彰。这样我们就可以互相帮助，各自成就各自的人生。” 金老板说：“徐探长说的在理，以前我们对这个道理也是一知半解。后来遇到的事多了，见识的人广了，我们才悟透了这个道理。你们在单位里是底层，我们在社会上是底层。大家都处在底层的位置，如果不能互相帮助，只能被上层的人各个击破，成为他们的奴仆。就算你肯做牛做马，只要稍不如意，他们便弃之你如敝履。到时候，你身陷囹圄，即使有反抗的心思，也只能举目无亲，任人宰割。我们这些社会底层的人是深深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徐探长就是我们的大救星，我们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你们要是也能团结在徐探长周围，我们也一样，拿你们当我们自己的兄弟，我们在你们需要的时候也会全力支持。要钱出钱，要人出人，绝无二话。” 陈老板补充说：“我们现在通过共同投资，和好些政府部门的领导拉上了关系，他们靠我们赚钱，我们的一些小忙他们也会尽心尽力的。所以，未来我们只要把握好节奏，在仕途上给大家助一把力，那是毫无问题的。就像陈队长今天能赏光莅临指导，要是他看不到这一层，我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陈队长酒虽然喝的很多了，但是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他也听了徐铁成探长，金老板，陈老板讲了半天的故事，但始终没有发表意见。这时候见陈老板提到了他，也不能没有什么表示了，道：“陈老板说的有道理，但是今天我来吃这顿饭可不是为了这个。我是对你们几个的工作能力十分认可，想一起和你们喝个酒，增进一下感情，也是听一下你们有什么情绪或困难，我好有针对性的解决。至于徐探长说到的道理，其实这是他的生活感悟，有没有道理我觉得有道理，但是大家活还是要干好。我们一个人的成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这天时很好理解，就是你们成长过程中要有这样的选拔的机会，这当然每个人都会遇到，但是能不能把握，这就取决于后两个因素。地利，我们再坐的人，除了冬青和国军在这方面吃点亏，其他的人我看都没看问题。尤其是在我们重案中队这个大家庭里，我们的用人还是不拘一格的，这个大家不必担心的。说到人和，这就有很大的变数了。什么才是人和，就是和我们自己中队的人搞好关系吗？我觉得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好多决定权不在我们中队或大队，而是在局里。那么局里的领导怎么会注意到你呢？我想一方面你要实绩拿的出手，更重要的是要有人为你摇旗呐喊，让你的名字浮现在领导们眼前。而怎样的人才能让领导们记住你呢？陈老板说的这些人和事就非常的重要了，你还别不服。有多少人是占了这个便宜，又有多少人在这上面吃了大亏。徐探长和我就是正反两面的例子，我们资历差不多，可是我就是占了人和的优势，才走在了他的前面。我说这番话并不是说大家非要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个人努力，更要让领导们看到你努力。而这才是我们作为单位底层的人所面临的困难，你们可能没有体会，可是这是真实存在的，千万不要不当回事。” 陈队长的一番话，让我深深记在心里。我因为年轻，离提拔重用尚需一段时间。只是陈队长的话，把一些现实的东西弹在了我的面前。我得想清楚要不要像艾冬青一样，和徐探长他们共同进退。我有没有拒绝的实力和资本，这才是我举棋不定的真正原因。 徐探长说：“陈队长说的十分在理，我们愿意在重案中队打拼，无非是重案中队给我们的机会比别的单位要多。否则我们干嘛在重案中队里面每天提心吊胆，干起活来，没日没夜的连轴转，去到一个清闲的单位，岂不是更加轻松惬意。因为大家都是在仕途上有追求的人，所以我们才会愿意在重案中队任劳任怨。可是我们再怎么任劳任怨，人和不行也会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而且大家看着吧，今年我们的破案形势不错，到了年底，局里肯定会论功行赏。我们中队被提拔几个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这几个名额一定会在你我他里面产生吗？会不会有人临时加塞到我们中队，然后摘我们的桃子，大家就拭目以待吧。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这可是陈队长也无法阻挡的，甚至邵大队长也不行。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咽得下这口气，如果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又当如何。我想大家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我在这里反正和大家先通个气，我这一次志在必得，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在坐的都能团结，用我们每个人的力量，为每个人的进步提供动力。我们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不名一文，可是我很清楚各位的潜力。我们大家能抱团取暖，管他什么东西南北风的。” 徐探长的话，把我们说的是热血沸腾。李国军和艾冬青直接拿起酒杯来向徐探长敬酒示好。我和朱羽江虽然没有立即跟上，但是也是击节称赞。 金老板则是陪他们一起喝完，气氛也达到了高潮。 陈老板等他们喝完这一杯，然后拿起酒杯说：“各位兄弟，晚饭后我安排了醒酒的活动，今天你们一定要务必赏光，否则会让陈队长面子过不去的。” 陈队长也道：“陈老板客气了，今天大家就借陈老板的光，去放松放松，主要是醒醒酒，不要多想哦！”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第194章 出台小姐 既然提出来要去醒酒了，我们这边的晚饭也很快就结束。大家吃了点主食，就匆匆结束了晚饭。由于要陪同陈队长，我们几个人也不敢掉链子，这时就不是要不要去的问题，因为领导去了，你再搞特殊。不仅会破坏领导的兴致，而且你要是不去，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是第一个被怀疑和敌视的对象。除非你一开始就不来参与饭局，这样一来你也就是自绝于圈子之外了。这对于我们这些职场新人来说，这肯定是不能承受之重。 陈老板安排的醒酒节目，不出所料就是去这几个会所唱歌。我轻轻问了一下艾冬青，问他去哪边。艾冬青告诉我，他刚刚问了徐探长，说是安排在了白金汉宫。 一听这个地方，我的脑神经一下子跳动了一下。我心里暗道：“怎么又是白金汉宫，他们不能安排去别的地方吗？我这要不要通知张小娟呢？要是通知了，张小娟肯定会不顾一切来陪我，少不了又是一顿缠绵，到时候被陈队长他们看到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陈老板，等下一定会带一帮陪酒女让我们挑选。我要是不挑，就会驳了陈队长徐探长的面子，我要是挑了，张小娟一定会吵闹不止。可是我要说我自己有认识的，那直接在陈队长他们面前暴露了，好像我经常光顾一样。可是不通知她，她要是知道了，以她的脾气一定会过来纠缠，这样我到时候更麻烦。” 我此时非常纠结，要不是陈队长他们兴致很高我真的想不去的。我犹豫再三，我决定还是不通知张小娟了。因为我想，我的点子应该不会这么悖的，偏偏就遇上张小娟了。白金汉宫这么多人，我想我应该可以避过去的。 很快，陈老板安排车辆把我们送到了白金汉宫，包厢是早已预定好了。我们到达时，包厢里面空调酒水都已经一应俱全。 陈老板一到，就给我们都倒好了酒。我一看应该是洋酒，具体什么品名我也叫不上来。大家互相之间又碰了几杯，陈老板安排的陪酒女就一溜的鱼贯而入。 这些陪酒女个个身穿紧身旗袍，把身材衬托的错落有致。我前几次来，都是张小娟直接占据了我的身边。因此这样的选秀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可以说视觉冲击效果十分的明显，我看着都有些眼花。 陈老板很客气，先让陈队长先挑,陈队长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迟迟定不下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陈老板说：“老总，我看你挑不出来就等下一拨好了，反正后面还有，总有你满意的。如果挑花了眼，那就挑一双好了，这样热闹。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然后伏耳到陈队长耳边耳语了几句，于是陈队长点点头。 对陈老板说道：“陈老板，我也挑花眼了，我看这些人都差不多，你就随便帮我挑一个好了。” 陈老板嘿嘿一笑，把长的妖娆的两个女的都叫了过来，在陈队长身边一左一右的坐下。这时徐探长也说：“陈老板，你就帮我也挑一个玩的开心的，会来事的。” 陈老板点点头，从这一溜女的中拣出一个，安排她在徐探长身边坐下。接着是我们几个挑，艾冬青在陈队长在挑选时就已经看好了，所以很快挑了一个。朱羽江也张望了一下后，就挑了一个。我其实也不敢怎么挑三拣四，我只求这些人不认得我也不认得张小娟，我才可以全身而退。 于是我就随便点了一个站在中间的女的，那个女的立即坐到了我的边上。她一坐下，就端起酒杯来敬我，说：“小哥，面生的很，而且还这么年轻，今天我算是赚到了。”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她笑了一下，然后我就顾自己喝了口酒。 女的见我不搭腔，又说道：“你们今天喝过酒了吗？我看你身上酒气很重？” 我说道：“是的，来这里之前我喝了不少酒，所以我先休息一下定定神，你要不帮我先去敬一下其他几位大哥。” 女的挽住我的胳膊，道：“哎呦，要敬酒我们就一起去，否则其他小姐姐要小气的，还以为我抢他们的男人。再说了，你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你不陪我去，我怎么知道谁是谁，万一叫错了，不是丢你的脸吗？” 我笑了一下，道：“那你现在帮我去点几首歌，我想唱几句散散酒气。” 女的立即放下酒杯：“小哥哥要唱歌啊，好的，你要唱什么歌，我给你去点歌？” 我想了想，然后给他说了几首歌的名字，她就按我的要求去点歌了。这个时候，其他几个人的陪酒女陆续到位了，气氛也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互相觥筹交错，互相敬酒，我的歌还没有点上，酒又喝了几杯。 当然酒是掺杂了大量的饮料和冰，我虽喝了几杯，但是酒劲并没有上来。很快我点的歌音乐响起，我的陪酒女贴心的给我拿来了麦克风，我拿起就唱了起来。我的第一首歌是当时正流行的阿杜的《坚持到底》。阿杜的歌本来就撕心裂肺，我又把高音拉的很高，于是整个包厢里都是我的歌声。几个听过这首歌的，都是愣了一下，然后都盯着我看。 等我悠扬的唱完，包厢里面不觉响起了鼓掌声。陈队长叫道：“学贤，不错，再来一个！” 我的陪酒女一面为我递上酒让我润润嗓子，一面又撒娇的说：“小哥哥，你唱的跟歌星一样，你再唱一个，我马上给你去点。还有你会双人对唱吗？你也带带我唱吧！” 我笑了笑，也不置可否，只说：“你再给我去点阿杜的《离别》，还有任贤齐的《爱的路上只有我和你》，我想唱这两首歌。” 陪酒女点点头，悻悻的又去点歌。有我开了头，其他几个女的都拥向了点歌台，她们应该给各自的客人去点歌的。 我也不去管这些，趁这空档，我正好坐着歇一会儿。那几个女的点歌都挺利索的，很快歌声又响起来了。当然这回不是我的歌，其他的人也开始咿咿呀呀唱上了。 艾冬青则带着他的陪酒女和李国军一起玩起了骰子游戏，陈队长左拥右抱的，两个女的都应付不过来。而金老板始终坐在徐探长身边，两人谈笑风生，不时的酒杯碰一下。他们旁边的两个陪酒女更是着忙，又是倒酒又是陪喝，一刻都没有停。 我的陪酒女点好歌又坐到了我身边，一边拿酒杯喂我喝酒，一边还不停的问我问题。 “小哥哥，你们是本地人吗？没看到你们来玩过啊？”女的问。 我这时也无聊，就回答：“是本地人，我今天第一次来，是我大哥拉我来的，面生是应该的。”我这时候撒谎也变的脸不红心不跳了，这话随口就编出来了，连想都不用多想。 女的又问：“你们做什么的？今天的消费好大呀！光开的酒就一万多了？” 我转头扫视了她一下，道：“你猜我们是做什么的？看看你的眼力见？” 女的嫣然一笑，道：“我哪长安的到你们是做什么的，你这么年轻，出手又这么大方，一定是做大生意的人。我可不敢乱猜，猜错了，你们以后不来找我玩了，我上哪再去认识你这样年轻有位的人去？” 一句话把我狠狠的恭维了一下，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我终究还是听的非常舒服。我说道：“今天包厢是谁定的，你去问问定包厢的人，不就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了吗？” “我是被你看中我才留在这里玩的，我又不认识定包厢的人，她能认识你们这样的人，一定也是手段非凡的。”女的先撇清了一下和定包厢人的关系，然后又说道：“你还说你第一次来这里玩，对里面的规矩比我都清楚。我就听人说，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会骗人，你看你年纪轻轻，这么有本事，还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这是要欲擒故纵吗？” 我听了笑了起来：“我欲擒故纵？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也是有缘分能坐下来喝一杯酒，你说擒不擒的，我可不敢这么想？” 那女的娇嗔的打了我一下，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这么会撩人，把我撩的脸红耳热的，我都要把持不住了。” 我很诧异，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很年轻，不瞒你说，我女朋友都没有一个，怎么会撩人了。” 女的一听这个，更是娇滴滴的笑起来，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伏在我耳边说道：“没有女朋友吗？那太好了，这样你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我们这里本来就是来寻开心的，你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吧！要是你不会，姐姐会教你哦，姐姐不问你要学费。” 我看她说的越来越露骨，越来越轻浮，看着旁边陈队长他们打情骂俏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我被她嘴里吹吹出暖气弄的有些心思荡漾，可是又不能耍开她，毕竟其他的人正玩的开心，我不能此时搅了别人的兴致。如果我此时推开这女的，陈老板一定会认为我对这女的不满意，然后他又给我换一个，麻烦不说，估计换过来的也差不多，这样我就更惹人注意。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我只能忍耐下去，就像面对张小娟一样，我只能靠自己的自制力先克服一下。我就等着我的歌响起，我好摆脱她的纠缠。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点的歌迟迟不来，于是我只能靠喝酒来强压欲念。 没有多久，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哪来一看，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打来电话的正是张小娟，我于是接了起来。 “小林哥哥，你来白金汉宫了，你怎么不来找我。”张小娟兴师问罪的声音响彻在我耳边，“你不是答应我的吗？到了白金汉宫只找我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我回答：“我今天是被单位领导架过来的，我来不及和你说了，不好意思了。” “你就知道骗我，算了，你在哪个包厢，我现在去找你，你不许和其他小姐勾三搭四的。”张小娟问道。 我于是问我旁边的陪酒女，道：“我有个朋友过来，这里是什么包厢？” 女的回答：“这是女王宴会厅，他找不到问问服务生。” 我于是把包厢告诉了张小娟，她当然很清楚的。我挂掉电话，过了两分钟不到，我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张小娟：“老公，你到包厢门口来接我一下，我这样闯进去不礼貌。” 我听她突然称呼都变了，窘迫不已，于是我对我的陪酒女说：“我的朋友到了，我去接一下！” 陪酒女有些不悦，道：“什么朋友啊！架子这么大，都到包厢门口了还要你去接。走我陪你一起去！” 我见拗不过，也就由得她。于是我们两个人来到包厢门口，见了张小娟，她一见我后面跟着的陪酒女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娇嗔的在我胸口拍了一下，然后指着陪酒女道：“老公，她是谁？是你点的吗？” 我刚想辩解，我身后的陪酒女先出口了：“小娟，你这算什么意思，哪有这样明目张胆抢生意的，你场子里的规矩还管不管了。” 张小娟圈住我胳膊，盯着陪酒女道：“老公，你告诉她，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不是抢生意的。” 我尴尬的笑笑道：“这位姐姐，这张小娟是我好朋友，我们非常要好。” 陪酒女有些怒了，道：“你们好不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抢我的生意，我们这里虽然是欢乐场，但也是有规矩的，你们这样是欺负我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我刚想解释什么，张小娟掏出三百元钱，道：“这位姐姐，规矩我懂，我不抢你的生意，但是这个人不同，他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我是不会不管的。这小费你拿着，你到下个包厢还可以继续上钟，你也不吃亏。你要非纠缠不清的，我今天就同你死磕到底。” 陪酒女知道我的生意也没法继续下去，拿了小费也就不计较了，于是耍下一句：“今天不和你计较，我们下不为例！”于是转身走了。 第195章 知晓原委 打发走了陪酒女，张小娟对我说：“别在这里杵着了，我到包厢里再和你算账。” 我也无话可说，于是带着张小娟进了包厢，这时包厢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出去了。我们仍旧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坐下，张小娟就依偎进我的怀里，用手搂住我的腰。但是语气则完全是另一种情绪，埋怨道：“老公，你来白金汉宫不来找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去找她们呀！你是不是单身太久了想开荤，想开荤你就跟我说呀，也不要便宜别人。我这里除非身体不方便，你随时和我讲好了，我们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听了大为震惊，于是把头凑到她耳边，说：“我没有想开荤啊！这是这里的东家安排的，我们领导都点了一个，我不好意思拒绝啊！反正都是喝喝酒，唱唱歌，我也怕临时过来搅了你正常的生意。” “是吗？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几个小姐是出了名的和客人一起出台的，谁给钱都行，就是人尽可夫的骚货。你们会不知道，你找她们不如找我吧！那我要干净多了！”张小娟不依不饶。 我凑到她耳边，道：“你别大声，这边几个客人都是我的领导，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也是被他们架了过来，否则我不就直接找你了。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 听了我的话，张小娟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那这次就算了，我们下不为例。在我们白金汉宫的小姐，水可深了，虽说我们都是陪酒的小姐，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刚才点的那个小姐，虽说她们的小费价格最高，但是他们有一个要求，客人如果需要她们出去出台，就必须跟着去，不能拒绝。因为她们在进包厢之前，事先都是和妈咪约定好的，所以你点了这样的人，她不把你给拖下水才怪。今天你居然好这一口，我也破例为你出台，等下你是去开房还是便宜点去我家里呢？”说完这个，她痴痴的笑起来。 我当然知道张小娟是在开玩笑，可是也并不是真的开玩笑。如果我要争取这样的要求，张小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甚至还求之不得。但是刚才的陪酒女是一个出台的，我真的不知道，看来这次陈老板安排的陪酒女都不简单。 我有些疑惑，于是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我问：“者出台是什么意思？”虽然我大致猜到了出台的意思，但我还是好奇这个暗语的意义，我想搞搞明白。 张小娟又亲了我一下，道：“出台你还不知道吗？就是出去和客人做爱啊！当然这费用另算，但也有的是提前由东家和妈咪协商好，统一在包厢消费里面结算。我看今天你们包厢里的小姐，个个都是干出台的，你们今天的东家一定是做了特别的交代。我看连着你也一并沾光？” 我听了若有所思，于是问道：“这小姐出不出台怎么区分，有什么特别的暗号吗？” 张小娟说：“别的会所我不知道，在我们白金汉宫，只要是出台的小姐，都统一着装，就是都是穿旗袍的。而像我这样不出台的，我们可以穿会所给我们提供的衣服但不是旗袍，也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我们的小费价格是不一样的，我们一般是200的小费，而她们出台的至少300起。而且出台的费用是另算的，这个价格具体由妈咪和客人商定，一旦定下，她们都要服从，然后就会被安排进客人在的包厢。当然也有是这些出台的自己和客人商定价格，这种情况都是包厢小姐不够让她们去充数，客人又点中她们了。她们就会在陪酒的时候和客人私下协商，当然提成她们还是要给到妈咪的，否则妈咪一生气会断了她们的财路。” “原来你们这里面还有那么多门道，我要是初来乍到，岂不是着了你们的道。”我点点头。 张小娟说：“你们要是不特别交代，妈咪也不会安排这些出台的小姐进你们的包厢。当然妈咪在安排小姐的时候会询问你们的想法，如果你们有意向找这些出台的小姐，妈咪就会安排过来。当然他的安排不会是一下子把所有的出台小姐都安排过来供你们选，最多是在我们这些小姐里面掺杂一两个，然后会偷偷告诉你，哪几个是可以出台的，你们可以有针对性的选择。” 我有些不解的问：“既然我都要找出台的小姐了，妈咪为什么不都安排是可以出台的呢？” 张小娟说：“除非你跟妈咪非常熟悉，妈咪对客人也是知根知底，否则他一定会留一手。因为虽然客人想要找个出台的，但是你一股脑儿的全安排出台的小姐，万一客人靠不住，他就会掌握你这些出台小姐的情况。如果他拿这些把柄要挟你，你说妈咪是不是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我听了感到不可思议，说：“怎么还有这种事情，真有发生过？” 张小娟说：“妈咪们这个操作肯定是有这方面的教训，我听我的那组妈咪讲，她以前接触过一个客人。一开始聊得很好，结果妈咪就放心大胆的带了五六个出台的小姐进去。结果那个客人是文化部门的来暗访的，非要把这情况移交公安机关处理。最后老板是又赔小心又赔钱，才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当然损失的钱全有我们那个惹事的妈咪负担，你说吃过这样的亏，哪敢不小心谨慎。” 我说：“那今天我们的东家和你们白金汉宫关系匪浅，否则我就在看，刚才进来的是一水的旗袍女，我就纳闷，你们现在白金汉宫又上档次了，陪酒小姐都统一着装了。原来门道在这里呢？” 张小娟说：“我们这面妈咪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你们今天做东的人一定是我们这里的大主顾，否则也不会安排这么大的阵势。难怪刚才你点的女的还恋恋不舍的，原来她想攀你们的高枝呢？今天要不是你在我身边，这家伙真的会和我撕破脸的，我当时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了。因为这事就是我不占理，店里绝对不会帮我的。我估计那女的看上你后面的关系，见你维护我就卖了面子给你，你打算还不还呢？” 我笑了起来，道：“还什么呀！有了这一次，我下次就长记性了，也不用造次了，下次不用你提醒，我也会来找你的。” 张小娟用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道：“这回晓得我好了，你该怎么谢我呢？我可是已经帮你挡了两次风流债了！” 我笑笑道：“你想让我怎么还，我现在人拽在你的手里，任你拿捏。”我话锋一转，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白金汉宫，我也没有看到你啊？” 张小娟笑道：“我是听到你的歌声了，我想想我只听你这么唱过。于是我就试着打了你的电话，看看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你看，你这人就是老实，一试你就承认了。我当时心里是又气又急，所以也不管上不上钟了，马上赶过来。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冤家！” 我说：“你还在别的包厢上钟吗？那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小娟说：“那个人是一个新来的客人，我已经让妈咪去安排人帮我顶班了，我到时候还要去还人情呢？” 我说：“你这又何必呢？我也不至于无法无天的。” 张小娟说：“幸亏我不顾一切的赶过来了，你看你都点了出台的女的了，万一你真要被狐狸精给迷住了，我哭都没地方说理去。你下次可不许瞒着我来白金汉宫了，否则我真的和你绝交，我们再不相见。你要真想开荤，你还是找我吧，怎么说也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啊！” 我尴尬的笑起来，于是我说：“那你今天的损失算在我头上，我替你弥补这个人情！” 张小娟盯着我的眼睛，道：“你是我老公，至于和我分的那么清楚吗？我在外面，我没法和你做一对鸳鸯，在这白金汉宫你还不满足我一下这个愿望吗？你真的是让我好心痛！” 我说：“那我总得弥补你一下，我的事让你坏了规矩，你一定是得罪不少人了，我也担心你的处境？” 张小娟听了这话，语气突然变的柔和，双手圈住我的脖子道：“我就喜欢你惦记我的样子，这样我就觉得不孤单。我在山阳，还是有人挂念的。我看，今天你们点的全是出台的女的，我们要不来个顺水推舟，我也和你出一回台，反正已经有人买单了，你也不要浪费啊！这钱就给我挣了，我也算是不白做这个恶人。你可别不开心哦，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你是第一个让我出台的。别的人，妈咪都跟我开导了几次了，我都没有答应，要不，老公和我一起洞房花烛夜咯！”她边笑边说，我听的是面红耳赤。 我说：“小娟，你就少打趣我吧！你知道我这人原则还是有的，我都说了，我今天也是不知道情况，否则我一定是没有这样的情况的。” 小娟说：“我是和你的兄弟有些交集，只是你们兄弟也这么地道的。” 第196章 破釜沉舟 我也没有想到，今天的陈老板会如此下血本，竟然每个都是出台的，而且我估计他已经把出台的费用都已经全部付掉了。因此今天我只要把陪酒女带出去，我一分钱都不用花，这出台的小费陪酒女自然会跟陈老板去结算的。 张小娟打趣我，我估计她也是知道内情的，这样的情况她也肯定经历过。所以刚才陪酒女走的时候，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毕竟这是挡了财路了。 我于是说：“小娟，你想挣这个钱吗？那等下我把你带出去，改天你就说你已经出台了，你就跟陈老板去结这个出台的费用。” 张小娟在我眉心一指，说道：“老公，什么时候日老婆也要收钱了。你就寒碜我吧，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下贱吗？” 我笑道：“不是下贱，既然人家都给了钱了，你干嘛不拿呢？反正不要白不要嘛？” 张小娟嘻嘻笑道：“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去结这个钱吗？那刚才那个女的还不得杀了我，这钱还是得让她去结，否则我和她的梁子就结深了。你不是老教育我要做人留一线吗？今天为了你，我也是坏了规矩了。” 我抱住她，说：“谢谢你解围了，你今天的损失我会负责的。” 张小娟故意怒道：“谁让你负责损失了？都是你不听我的才惹的祸，今天你要好好的陪我玩到开心为止，否则我太吃亏了。” 我笑笑，反正一切就由得张小娟了。接下来我们就是唱唱歌，玩玩游戏，喝喝酒，一直闹到深夜，才各自散去。我看他们几个都是带着陪酒女一起走出去的，估计是安排好的节目。 我也不例外，带着张小娟一起出去，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身边的人已经换掉了，他们也不留心这个事情。 从白金汉宫出来，我们又去了经常去的那个粥店吃夜宵。张小娟是因为个把月没看到我的原因，对我格外热情，我有一种错觉，她这是就是我的女朋友。 在粥店里我们又聊起了吴福港他们的事情。我问道：“我上次见到吴福港是一个月前了，当时他正好和三哥联手，不知道他的蔬菜生意有没有起色，你了解情况吗？” 张小娟说：“吴福港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跟杨姐的联系还是很多的。我基本上每天都会跟她打个电话，杨姐现在肚子大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我只知道港兄这段时间很忙，忙到都没有时间去照顾杨姐。杨姐有时候就会来叫我帮她打理一些事情，听杨姐的口气，港兄现在的生意有了很大起色，手下的人也多起来了，至少杨姐不用再为钱而发愁了。前段时间我也看杨姐是急火攻心。本来孕妇是不能着急上火的，但是港兄连续亏了几单生意，都快把他们攒的那点钱给亏光了。现在我看杨姐是不愁钱了，她就是缺少个人照顾，她的生活用度还是非常宽裕的，不像一个月以前那样精打细算了。所以我说港兄这段时间生意应该有了起色，否则杨姐看到我一定是愁眉苦脸的。” 我听了若有所思，看来这个三哥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他们应该是把老蔬菜批发市场那批商人给限制住了，这样吴福港的蔬菜生意才会步入正轨，进而大把的赚钱。 我问：“你就没有问问杨姐，港兄他们是怎么赚钱的？” 张小娟回答：“这个我也问过，但是杨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只说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是不懂他们这个生意的，就算跟我们说，我们也搞不清楚。所以杨姐也不去操心港兄是怎么赚钱的，因为她操心也没用，她现在自己管自己都费劲。听杨姐说过段时间港兄会给她请一个保姆，一来照顾杨姐的生活起居。二来杨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万一哪天有个动静，也好第一时间把杨姐送进医院。港兄自己实在太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在杨姐身边，我毕竟也要上班赚钱，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在杨姐身边。再说了，我也不会伺候大肚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吃罪不起。” 我说：“你不知道也对，隔行如隔山，现在港兄他们做的生意，跟你们会所的经营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杨姐还是少操心为妙，等到安安心心把小孩生下来，再去管港兄的生意吧。” 张小娟点点头，郑重其事的道：“我可再警告你一次，你下次再去白金汉宫，一定要来找我。否则下次我就直接转到你的包厢里面，就跟捉奸一样，把你滴溜出来，到时候你就下不来台了，你明白了吗？” 我也郑重其事的说：“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单独来白金汉宫，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下次如果来白金汉宫，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可是，如果我来的时候你正好不方便，那我该怎么办呢？” 张小娟想了想说：“你只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如果是应酬上的事情，我会替你摆平的。我就算是不方便，我也会叫一个可靠的人来替你挡下这个应酬，但是你自己不许在里面胡点，否则我就不要这个脸面了。” “好，好，好！”我连连摆手，“我下次一定先通知你，等你给我安排好一切，如果再有意外，你就打上门来好了，我绝不还手。呵呵！” “你就知道欺负我，知道我拿你没办法，你也清楚，我是不会真的和你撕破脸的。但是小林哥哥，我们虽然做不成男女朋友，在白金汉宫里面你还是要给我这个体面，你可是我在山阳最亲的人，你千万不要骗我？这样我真的是没有什么人可以信了，你明白吗？”张小娟一脸哀求的表情。 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心里也是暗暗下了决心。反正以后我要么不踏进白金汉宫的门，否则我就不顾一切的找张小娟。反正我们的同事也好，领导也好，都是个中高手，我其实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这样反而更加让自己难堪。其实有张小娟在，她就可以给我挡下很多的风流债，我也可以在她的掩护下出淤泥而不染。想明白了这一层，我心里就更加的释然了，这张小娟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却是我最好的掩护。 我回答：“你放心，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反悔，你拭目以待好了。不过我来白金汉宫的机会不多，这样会不会把你给穷死。” 张小娟开心一笑：“小林哥哥，如果是你把我给穷死了，我也认了。我就怕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到时候我离你就越来越远了。”说到了这里，她又有些惆怅起来。 我说：“你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在山阳，我就一直是你的朋友。不管你以后嫁不嫁人，你有困难了就可以来找我，我能力所及，一定全力以赴。” 张小娟有些动情，说：“我到山阳来，本来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只是我们的差距太大，这一点我非常的清楚，但是你还是不停的帮助我，所以我才更要感谢你。” 我说：“我们能认识那是一种缘分，如果我们把这种缘分一直延续下去，这也是一种不错的关系，何必非要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呢？毕竟婚姻大事，有时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至少我们家会是这样。” 张小娟点点头，其实道理她都懂，她只是放不下这一颗少女的春心。如果有一天她放弃了这一份单纯，满眼只有金钱和利益，我想那时候的张小娟才真正的逝去了。 喝完粥我又把张小娟送回了家里，到了家门口。她又调侃了我一下，明知故问的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洞房花烛夜。弄得我又是面红耳赤，我只能马上和她摆摆手，飞也似的逃离她家。 第二天我照例去上班，我是昨天这场晚餐里面唯一一个去正常上班的。徐铁成也好，陈队长也好我都没有看到踪影，不过张小娟给我答疑解惑以后，我一切也都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我闭嘴就行，至于他们怎么做我管不来，我就凭良心做事就行。 我在办公室里坐了没多久，王锦艳打电话过来。我一看王景艳的电话，我估计她是要跟我说吴珍莲的事情。 “我说师姐，你终于想到你这个师弟了，我还以为没有下文了呢？”我玩笑的说道。 “我做事怎么可能没有下文，我是那种有始无终的人吗？吴珍莲的事情我得和你说道说道，这里面情况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得了。但是事情我得和你说清楚，如果你愿意的，那就外甥打灯笼照旧。”王景艳先给我卖了一个关子。 我道：“你师弟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还有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吧！我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 王景艳道：“这两天我和吴珍莲真是磨破了嘴皮子，但是她却始终不松口，她只要我把这些条件转达给你，你接受了再跟你谈下一步。” “什么条件，让你听了都为难？”我问道。 “吴珍莲的条件就是让你调动工作到她们老家去，她说她们家在老家很有地位，你要去了就和她相得益彰，你们两个人的事业发展都会非常的顺利。她说你只有答应了这一条，她才跟你谈下一步的事情。”王景艳说。 “就不能通融吗？这一条杀伤性太大了，就算我肯，我的父母也不肯。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万一我和吴增莲又没成，那我岂不是鸡飞蛋打？”我有些无奈的说。 “我也是这么和吴珍莲分辩的，但是她对这个要求非常的坚决，她说你连这一点牺牲都不肯做，这恋爱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王景艳无奈的回答。 “这不对呀！我和她的事情八字都没一撇，我就不管不顾的调到她们那个地方去。再说这调动也不是我想调动就能调动的，单位里凭什么给我调动呢，我又有什么理由呢？”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是这么跟吴珍莲讲，但是她说调动的事她会解决的，只要你同意调动就行了。”王景艳说。 “我同意了调动，她就帮我调过去。可是调过去以后，她又不跟我发展关系，那我到时候不成了自投罗网了，我到时候想回来都回不来了，这也太难为我了。要不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等双方觉得都合适了，我们再提调动的事情。否则我这个风险太大了，一点保障都没有。”我说道。 “吴珍莲说她是绝对不接受异地恋的，因为这样的恋爱大多都是无疾而终。如果你真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她说你应该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王景艳道。 我笑了起来，并说：“吴珍莲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我为什么要背水一战，她有什么让我能够抛下一切，对她死心塌地的。” 王景艳道：“本来我也觉得吴珍莲这个人挺自恋的，她提出这样的条件，我觉得就是在为难你。不过她后来又跟我反复解释，说这些条件绝不是为了为难你，因为你追她有很多的好处。让我给你一一列举一下吧，你听听看能不能打动你。首先，吴珍莲的父亲是当地的公安局副局长，家里也就她这么一个独女。现在女承父业，你这样一个乘龙快婿过去，她父亲一定会着力培养你，你很快会在当地公安机关崭露头角，仕途一片光明。但是反过来吴珍莲要是跟了你到山阳，你的地位未必能做到这些，到时候他的父亲也是鞭长莫及，这大好的资源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其次，吴珍莲的母亲是做生意的，具体资财不知道，但是从吴珍莲毕业以后，她母亲直接给他买了一辆宝马z4作为座驾，可以看出她家的实力可见一斑。她的母亲非常的宠爱吴珍莲，而且她的生意全在吴珍莲老家，你让吴珍莲放弃她母亲的产业也有些为难。再有就是，吴珍莲现在在老家有好多小伙子在追求她，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对你念念不忘，她的意思是只要你做出这种姿态，那你和她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本来我是觉得吴珍莲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哪有八字没有一撇就把你往绝路上赶的，可是我听了她提的这些条件，特别是最后一条，我看她明显是对你很有意思。虽然你答应他的条件非常的冒险，但是平心而论，这也不算是什么冒险的事情，无非就是你愿不愿意尝试而已。吴珍莲的外貌条件不错，是个大美女，而且家世又好，关键还对你有意思，这也是大出我之所料。你在学校里的时候跟她有过什么交集，还能让她对你念念不忘。” 第197章 兴师问罪 “我在学校里和她没什么交集，她和我并不是一个班的，我们只是在课堂上有些交集，其他的我真是说不上来了。你既然说到了这个，有个事情我也问问你，当时提及我和吴珍莲的谈恋爱的时候，她事先是不是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所以你才突然向我提追求吴珍莲的事情，因为我们毕业以后再无交集和联系，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我问道。 “唉！”王景艳叹了口气，“其实你猜的没错，的确是吴珍莲先联系的我，她是先来打听一下，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或者说成婚的对象。我当时就想到了她想和你发展发展，于是才跟你提了这件事情。没想到你答应的挺爽快的，于是我就跟吴珍莲讲了你的情况。但没有想到她就跟我提了这么个要求，我当时没有一口水喷到她脸上。我也很不解，她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这不是明显的为难你吗？关键还是她看上你，让你去追求她不说，还给你提了这么苛刻的一个条件，这也真是活久见。不过我听了她的这一些优势，说实话也挺打动我的，于是我决定还是得和你好好说一下。我觉得好事多磨，像这样的机会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其实你要是放下心结，好好说服你的父母，这件事情对你也是百利无害的。” 我听出了意思，王景艳虽然也觉得吴珍莲挺奇葩的。但是她提出这样的条件，也确实有她的现实考量，除非我在山阳的优势比她更大，这样才能跟她去据理力争。可是我也不是一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虽然吴珍莲的条件很有诱惑性，但我的性格就是越是利用我的事，我越是倔强，绝对不肯轻易低头。再有诱惑性的事情，也比不上我的三两傲骨。 我听完后，略微沉吟，我就答道：“师姐，你去回复吴珍莲吧，她这样的条件恕我无法答应。看来我们还是有缘无份，我们还是安安心心的做同学吧，以后同学会还是可以相见的。” 王景艳道：“八贤王，我看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这边也不需要急着回复。你最好是和你父母合计合计，万一你的父母有其他的考量呢？这于情于理，都是一笔好买卖，关键是这人也挺好的。就这样简单的推脱掉，我倒是觉得挺可惜的。你前面追贺珍婷追的这么卑微，你把这劲道拿出一半来，你们这事就成了。而且吴珍莲本身就中意与你，这和贺珍婷完全是两码事。我就不信当时贺珍婷要是提出这样的条件，你会不答应。现在到了吴珍莲这边，你反而就清高起来，我也真是弄不懂你。” 王景艳的话句句都戳在了我的心上，的确，当时我追求贺珍婷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卑微。就是这样，她也没有多看我一眼，反而转头就投入了我们局长的怀抱。如此的反差，当时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现在外在条件和特征都差不多的吴珍莲放在我面前，我却因为她的一个条件，反而变得畏首畏尾，毫不含糊的予以否决。我心里也确实有些动摇，可是让我认下来我又没法说服自己，毕竟我的自尊心在这里，事起仓促，我压根来不及多想。 我说：“让我去询问父母，估计结果差不多，毕竟我家人丁也不富裕。我家里还指着我传宗接代呢？吴珍莲他们家提出的要求，和让我入赘无异，我要是肯入赘，在山阳就可以找到非常好的。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王景艳说：“话是这么说，只是我觉得你丢失一个自己值得付出的人可惜，我也是外来的，这种外来者的感觉我很能感同身受。但是如果你另一半和你能相濡以沫，你的压力也会小很多，这一点吴珍莲的优势要大很多。” 我说：“师姐，男的和女的不一样，至少社会对于你的定位就不同，女的远嫁，大家亲戚朋友只会觉得远了点，但不会用别的眼光审视你。如果是男的入赘，无论我在哪里，我的父母都会被瞧不起。他们会说我父母没本事，娶不起媳妇才把自己的儿孙送人。这丢的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父母的脸。我父母亲最要面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么大的屈辱，估计那边就是金山银山，我父母也拉不下脸。” 王景艳道：“那你的意思，你也不考虑了，我直接回复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道：“是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吧！说多了最后还是这个结果，浪费大家的精力。” 王景艳说：“既然你决定了，我就回复了，你只要不后悔就行。我一会儿就给你回了。” 我和王景艳道了一声再见，我就结束了电话。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到此为止，虽然王景艳很想说服我，不过对方条件太苛刻，我是接受不了。 到了下午，我完成了一些常规的工作，然后就等着下班。临到快下班，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看这号码也不像是我们本地的号码。 “你好，你哪位？”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我还是非常礼貌。 “你不记得我了，才一年多不见？”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谁。我尴尬的笑笑：“这真想不起来了，您是哪位？” “我是吴珍莲啊！才分开这么点时间，你就忘了！”她有些埋怨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是毕业那会儿也没有留你的电话，所以陌生的很，老同学不要介意啊！”我马上道歉说。这时我心里就更纳闷了，我的态度不是已经转达了吗？难道是王景艳没有说清楚吗？ “先不用不好意思了，我汽车刚下高速出口，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地方？要不你到高速路口这边来接我一下，否则我不认识路！”吴珍莲说。 “你来山阳了，你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这让我们这些同学有些措手不及！”我大惊失色，没想到吴珍莲来了个突然袭击，“你是自己一个人吗？自己开的车？” “是的，我就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的，高速上我还认路，下了高速我就完全没有方向了，你来接我一下，或者你告诉我怎么开。”吴珍莲有些焦急的说。 我想了想，发现我也说不清楚高速上下来怎么开车，只好去接她了。“你要不在高速出口边等一下，我现在打的过去接你，你先不要动。” “要不我先沿着这大路往前开，然后到一个明显的地方等你，你再打的过来，这样可以节省点时间。”吴珍莲说。 “那好吧！你到一个显眼的地方就停下来，我打的过去接你。”我回答。 于是吴珍莲就挂了电话，然后我也出了单位，等着她联系我。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吴珍莲电话又打过来，她车开到了我们市中心时代广场，并且找了一个餐厅坐了下来。然后让我过去，于是我立即打的赶过去，虽然这不是我的义务，我觉得这事和我有关。 到了后，吴珍莲已经点好菜坐着了。她看见我以后，热情的招呼我落座，然后两个人就谈起了前尘往事。 我说：“你怎么想到今天赶过来见我，让我受宠若惊啊！” 吴珍莲说：“你也知道我关心你啊！也不知道去看看我，还要我大老远的赶过来。” “姐姐，我们都是做警察的，你觉得我有那么多时间去来回折腾吗？再说了，我也不像你有自己的座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吴珍莲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我还真不知道，我今天不是想来就来了。” 听了她的话，我故作疑惑的说：“姐姐，你今天发的什么神经怎么突然驾临我的地盘，也不是先打个招呼，我接驾的时间都没有。” “你还先诉起苦来了，我为什么赶过来，你心里没点数吗？”吴珍莲嗔怒道。 “老同学，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和我又不是同一个班的，你的消息我也只是知道只言片语，你突然出现我是真的措手不及。”我委屈的说。 “你就跟我装吧！你就非要我把话挑明了吗？今天你给我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我要是不来问问清楚，我真的成了傻缺了。”吴珍莲怒道。 到了这时候，我基本确定了吴珍莲的来意，但是我也不想就这么把责任背下来，我还是得问问清楚。 “老同学，是不是王景艳和你说什么了，你这样子像是兴师问罪。”我调侃道。 “你说兴师问罪就兴师问罪吧！我也是想当面问问你，我有什么不好的，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吴珍莲认真的说。 “你是说王景艳和我讲的事情吗？”我先得问清楚因果，生怕产生误会，“你说王景艳是怎么和你讲的？” 吴珍莲说：“王景艳说，你拒绝了我的好意，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觉得有些愤愤不平，本小姐是哪点配不上你了？” 我觉得她一定有什么误会，于是说道：“不是你配不配的上我的问题，我只是接受不了你提的条件，这我也是爱莫能助的！” 吴珍莲说：“我提的条件不过分吧？我只是考虑我们需要长久的在一起，就不可以两地分居，否则我们本来接触就不多，再各行其是，我们怎么可能长相厮守呢？” 我说道：“在不在一起的先不说，但是你让我先调动工作，我是真的做不到，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交给我来搞定！”吴珍莲郑重其事的说。 我也是被她气乐了，我说：“这不是做不做的到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我这样弄，我家里人不会同意，难道真要弄的鸡飞狗跳吗？” 第198章 细心劝导 吴珍莲说：“你父母就不会为了你的前途想想吗？你要是去我们那边，我父亲会替你安排好一切，到时候你就可以大树底下好乘凉了，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笑笑道：“你不知道，我也是一个独子，我家里还指着我光宗耀祖呢？我怎么可以做这些有伤体面的事情。” 吴珍莲不屑的说：“面子就那么重要吗？我们两个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觉得吗？” 我不知道吴珍莲是怎么想的，在此之前我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们无非是同班同学而已。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没有多少交集，她们女生有她们女生的生活圈，我们男生有我们自己的活动场所。我们除了上课在一起，几乎不怎么打交道。因此我们区队在毕业分别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留下她的联系电话。 吴珍莲的质问让我觉得很搞笑，弄得我跟她好像是一对生离死别的情侣。她可能忘了，我们两个人本质上也仅仅是相亲而已，没必要捆绑的如此紧密。不过我不打算驳她的面子，毕竟是女生，不能太伤她的自尊心。 我回答：“面子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我的父母是非常看重这个东西的。毕竟他们不是大富大贵出生，也没有什么能让自己挺直腰杆的东西。我妈培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就是唯一能让她感觉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现在你让我到你那边去，岂不是一下子抹杀了我母亲的所有努力，她的感情又由谁来负责填补。” 吴珍莲说：“你去我们那边工作，和我成立家庭，又不是不回这边了，你可以常来看看你父母的，山阳离我们那边也不算很远，你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我说：“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去你们那边并不是因为距离远近的问题。而是对我母亲来说，感情上没法接受，自己努力培养几十年的儿子就这么给人家，这心理上任谁都难以接受。毕竟我家不是那种家徒四壁的家庭，对于我母亲来说，还没有到需要卖儿子娶媳妇的程度，这个脸面在我们亲戚朋友间丢不起。” 吴珍莲说：“你怎么想的这么多，你去我们那边工作，和我组织家庭，又没说让你入赘。我父亲不是那种封建的人，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我笑笑说：“这不是入不入赘的问题，我刚刚在山阳这边工作有所稳定，我父母也希望我在身边朝夕相伴，现在让我转身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我自己也接受不了。所以你的这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接受不了去你那边工作的事情，我没法达到你的预定条件，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说的已经有些斩钉截铁了，因为我不想就这个问题无休止的讨论下去。并不是说他们的条件不诱人，只是这个代价让我无法承受。 吴珍莲悻悻的说：“你为什么如此固执呢？不就是离开一下家乡吗？又不是很远，我父母也给我安排了好多相亲对象，可是我都不满意。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满意吗？因为我就是忘不了你，你只要还单着，我的心就定不下来。所以今天我听到王景艳给我的反馈，我都要疯掉了，当时就和单位请了假，自己驾车过来想问个明白。我就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一番好意，为我做一点点牺牲都不肯？” 吴珍莲的回答，一下子点燃了我的好奇心。我说：“我在学校里和你接触不多啊！你怎么会看上我呢？我记得当时在学校里有好几个男生在围着你转的，你就没看上他们？他们是应该会为你牺牲的，我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吴珍莲说：“怎么喜欢上你的我也不清楚，爱情这东西需要理由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新生报到的时候，你当时在男生群里并不起眼。但是那天你的自我介绍我觉得非常有趣，当时我就有些留意你了。” 我尴尬的回答：“新生报到的自我介绍是怎么样我也忘了，我当时也是心血来潮，自我表演了一番。年轻人有些轻狂冒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还能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的自我介绍只是给我留了一个很深的印象，但真正让我记住你的还是我们大二时候的那一场篮球比赛。当时你们男生自己组织了一场寝室对寝室的篮球赛，而且这次比赛你们绕过了我这个团委的文体委员，私下里就弄起来了。我当时知道了，非常生气，我想你们搞活动，好歹叫上我们团委的人，至少尊重一下我们的地位。于是我就让团委书记去打听谁在主导这个赛事，结果就是你们寝室的几个人。我当时就想给你们个下马威的，不过团委书记说了，让你们去搞好了，估计你们搞不起来。结果比赛还真让你们弄起来了，不仅有我们区队的全体男生，还拉来隔壁区队的男生，还打的轰轰烈烈的，把我们女生的热情也点燃起来。我们当时各自有各自支持的男生寝室，我就是支持我们班的男生。结果在半决赛的时候就遇上了你们这个寝室，当时我就和我们的男生说，一定要把你们打败。因为你们不仅拉起了比赛，自己还一路杀到了半决赛，我觉得一定要杀杀你们的威风。为此我还给他们买了好多红牛给他们助力，我还拉了几个女寝室的人去加油助威。结果，那天你们的比赛下来让我彻底服气。” 我很好奇，道：“那场比赛是我们并不是非常出彩，我们的对手的确很强，豪言要夺取冠军。只是我们寝室的人，都不信邪，于是就挡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很难打，前面对三班的比赛才是硬骨头。” “你们的比赛很激烈，我本来对我们班的男生还是信心十足的，可是一打起来我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班那个寝室有一个是校篮球队的，一个是区队篮球队的，赛前他们信誓旦旦的说拿下你们没有问题，结果比赛一开打就一路落后，整场比赛都被你们控制。我是自始至终都看完的，那场比赛你是负责防守我们班的校队成员，几乎没给他什么机会，他的表现非常失常。赛后我问他，他是怎么了，他说你的防守太有压迫感，整场比赛都没有找到比赛的节奏。一直玩命的跟你在搞身体对抗，他说你防守的动作太大，犯规太多，还有就是无球的时候你跟个狗皮膏药是的，甩也甩不掉，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他说比赛输就输在你身上，我就更留意你了。你要知道校队的篮球队员可是我们区队的区草，却在你这里吃瘪，简直不要太拉风。于是我就开始更加留意你了。” 我有些飘飘然，于是故作谦虚的说：“我当时只是负责防守他而已，我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又是踢足球的体力比较好，于是防他的时候身体对抗不吃亏，所以才有了这个效果。他就是当时太托大了，老想凭技术单吃我，这样他就陷入了对抗中，反而让我占了便宜。其实都是偶然的。” 吴珍莲继续说道：“观察你久了，发现你还是一个能力挺强的人，善于平衡各种关系，当时我就想和你亲近一下的。可是碍于我们学校不让我们谈恋爱，而且也很快又去实习点实习，就耽搁下来了。我那时候觉得你很合适我，这一年下来，我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吴珍莲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弄的我有些猝不及防，因为我一直再强调不合适的事情，对她的看法我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于是我一下子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吴珍莲也没有催促我，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我被她看的有一些不自然，于是我沉吟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以前是我们区队的队花，好多男生都喜欢你，我那时候离你很远，因此也只能敬而远之。” “你看我还是很有优势的，我和你简直是珠联璧合的绝配，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点牺牲吗？你知道的，男生不是都应该迁就女生吗？”吴珍莲笑着说。 她转来转去的，结果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只不过还是想劝我为她牺牲。我马上说：“迁就什么的也要分情况，有些东西是不能妥协的，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吴珍莲说：“我在家里，追的人还是很多的。这一年来，什么样的男孩都有，我就是觉得你好才一直拖到现在。现在我的父亲来催我了，他给我找了个我们当地的一个富二代，我几乎没法拒绝。于是我就和父亲提了你，并且说了你的优势。好说歹说，我父亲同意我的意见，但是要你去我们那边的事情他死活不肯退让。我也是被逼急了，才亲自给你做工作的。如果你再不抓紧，我是真的要和那个富二代订婚了，你真的忍心失去我吗？” 我说：“这人生大事哪能如此草率，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你的条件我接受不了。” 吴珍莲有些急了，道：“要么这样好了，你先答应我去我们那边，等我们搞定婚事后，我再陪你一起调回山阳。我们先满足了我父亲的条件再说，把眼前的人关卡先渡过如何？” 话说的这份上，吴珍莲已经放低了很多姿态。但是基本套路还是没有变，我如果什么都不懂，也就答应吴珍莲的要求了。但是在公安这一年，我想的东西远比以前要成熟。 首先这件事情就是一个陷阱，我就算是先答应人家，我也得先把组织关系调动到她们的地方。但是未来我想再调回来就千难万难了，她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我要过去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这时就算是想调回来，只要她父亲不愿意我就白瞎。到时候我是人生地不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和什么人去想办法去。我要是转过去了，再要回来就千难万难了，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吴珍莲就是给我画了一个饼，所谓的让步毫无意义。 我于是郑重其事的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太麻烦了，我也的确很难入的了你父亲的法眼，你还是饶过我吧！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在你们当地物色一个吧！” 吴珍莲见我还是拒绝，都急的流下眼泪，道：“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我都答应你以后回来了，你就不可以先迁就我一下，我要不是被父亲逼的没有办法，我就不和你急了。” 我看着她流眼泪，也想不出去劝解的话。我觉得凭我自己没法安抚她，于是我想到了王景艳。 “你今天赶过来，通知了王景艳了吗？”我试探的问，“要么我把王景艳叫过来，她办法多，让她帮你出出主意。” 吴珍莲有些哽咽了，说：“我今天着急上火的来专程找你的，当然不会通知王景艳了，你要让她来，你就叫好了。” 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很难有个善了，我于是立即打电话给王景艳，让她帮我来脱困。打完电话，王景艳也显得非常惊奇，她也没想到吴珍莲为了我还能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过她也是没有二话，放下电话就很快赶过来了。 我和吴珍莲又谈了十几分钟，王景艳就赶过来了。王景艳一看到吴珍莲，两个人激动的抱在了一起，直说好久不见，互相一见如故，把我晾在一边。 王景艳看着吴珍莲脸上有泪痕，道：“是不是这八贤王欺负你了，他怎么舍得让我们的大美女流泪。八贤王，你说你怎么欺负我们家珍莲了？” 我摇摇手，我说：“我哪敢欺负她呀？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吴珍莲道：“他死活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我一急就急出了眼泪！” 王景艳说：“这说来说去还是你八贤王欺负人，这闲事我可管定了，怎么可以让大美女受委屈？” 第199章 两面夹攻 我有些无奈，女人不讲理起来，男人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吴珍莲流眼泪是因为我不想肯答应她条件给急哭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景艳问：“到底怎么了？怎么还哭起鼻子来了？” 吴珍莲说：“我跟他说了好多我的苦衷，又把条件一降再降，可是他就是不为所动，还是坚持不肯迁就我一下！” 王景艳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这个啊！我不是同你解释了，我也是跟他劝解了好多，但是这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我估计确实是他的家里压力太大，你看来还是得寻找另外的目标了。” 吴珍莲说：“另外的目标，这东西难道是说找就能找的吗？我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看的上的，又非常适合我的，可是再找一个又到哪里去找啊？” 王景艳说：“也不是我说你，你干嘛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虽说他不错，但是有他条件的也是比比皆是，这总比三条腿的蛤蟆好找吧？” 吴珍莲说：“我都和我父亲说了，你要我现在换目标，我父亲认为我就是在找借口搪塞他。我就算真有一个替代品，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我就只能和那富二代定婚了。”她的语气又急切起来。 我这时插嘴道：“你这个事情可怨不得我，你事先也没有和我通气，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和你搞对象的？” 吴珍莲急道：“我哪里不好了，这么一个美女喂上来你还挑三拣四的。我还特意让景艳先来打探过你的意见，你不是答应的很爽快吗？” 我也有些急了，道：“你也没说你的这个条件，我要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这个条件，我早都拒绝了，还有现在的麻烦事。” 吴珍莲说：“我也是跟父亲提了你之后，父亲才提出了这个条件。我当时就和他据理力争了，有几个条件还都被我拦掉了，就是这个条件，他始终不松口，我也只能和你来商量。没想到你一点都不通情达理，直接就把我给回绝了。” 我听了有些莫名其妙，我要是早知道这些事情，我也就马上回绝了。本来我觉得吴珍莲挺好的，我们年龄匹配工作适合，关键她的外貌条件也很好。可是她提的要求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应该说是我家里绝对接受不了的。 我道：“王师姐啊！你可得讲句公道话，你跟我说了这些条件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回复你了，我可是一天都没有犹豫，怎么这锅还扣在我头上了。” 王景艳并不急着替我分辩，而是先问起了吴珍莲问题：“你说你父亲还有其他的条件，是你给拦下来了，你具体说说看，看看那些条件有多苛刻？” 吴珍莲不好意思的说：“那几个条件的确有些过分，我父亲要求我们结婚的房子我们家提供，让他也就不用在我那地方买什么房子了。如果，学贤非要在我们那边买房的，那就有他家自己独立承担，我不替他还贷款或者提供其他经济上支持。当然这房子也属于他的个人财产，我不沾它一分一毫。不过有一点，他必须与我及我父母共同居住，住在我们提供的婚房里面。不过学贤你放心，那房子是我亲自挑的，是带花园的三层排屋，房子足够大，我父母就算住进来也不会互相干扰。你的工作要听他的安排，不要擅自做主，破坏他的培养计划。还有就是，我们将来有了小孩，第一个小孩无论男女都跟我们姓。” 我听了这些条件，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不就是让我去入赘吗。说是为我安排好工作，连后面的晋升计划都给我设定好，其实我不就成了笼中之鸟，任他们拿捏了。而且，我的那一点个人财产微不足道，万一将来吴珍莲，对我不满意，把我一脚踢开，我岂不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我到时候就是想返回山阳都做不到，而我父母又将置于什么位置。第一个小孩跟他们家姓，你让我父母怎么把这孙子领到我们亲戚朋友面前去。这样的条件我父母断断不会接受，她家就是有金山银山，我父母也看不上眼。 王景艳说：“这条件的确跟让学贤入赘无异了，学贤家也就他这一个独子，你要早跟我说，我直接就劝你放弃，另寻他人了。” 吴珍莲说：“我不是说了吗？这些条件已经被我拦下来了，我跟我父亲说，学贤是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他说的这些条件人家肯定回绝的。我要按这个条件去找对象，那只能找比我差很多的男的，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所以我父亲也不提这些条件了，但他只有一条，就是学贤必须到我们那边工作。因为她觉得我要离开他们，我会吃亏，万一生活不幸福，我远在山阳，他们是鞭长莫及。因此这个条件他死活不肯退让的，父亲说这也是考验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一个考验。” 王景艳说：“珍莲，你父亲那边需要安全感，那学贤这边就不需要安全感了吗？他父母也是独子，背井离乡也怕自己小孩吃亏的。而且，学贤这边工作刚刚落定，很多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 吴珍莲说：“学贤的背景我也了解过了，他家只是普通人家，他在山阳公安的路未必好走，因为上头缺少保驾护航的人。但是他去我们那边就不一样了，我父亲在公安局的地位自不必说，如果你在我们那边公安局，你的路会走的很顺。你也不用像这边那么辛苦，起早贪黑的，如果你需要提拔了，你的一切实绩功劳自有人替你铺垫好。你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不犯原则性错误就行了。再说我母亲，在我们那边的资源也是非常丰富。我母亲说了，你进到我家以后，你要是嫌公安工作辛苦，也可以到其他政府部门工作，一样提拔进步，还少了很多的麻烦。退一万步说，你要是不想做政府部门的工作，你也可以到我母亲的公司里去经营生意，我母亲也需要一个能接她生意的人，这样也是再好不过。” 吴珍莲一下子说了很多美好的愿景，其实她也没有言过其实。她说的这些她们家的确都做的到，我要是接受了仕途的确一帆风顺。可是我要承担的代价，就是我成为她们家的附庸，我以后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一切要听凭她们的摆布。 王景艳听完，却马上改了口风，对我劝道：“八贤王，我知道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可是有时候你也要想想现实。贺珍婷够优秀吧！你这么卑微的追求她，她都不带正眼看你的。可是转头她就做了高尔夫小姐，为的无非是让自己进入到局里机关，使她自己的仕途顺利一些。你看我们珍莲，哪样比她差了，更重要的是她家里还会为你安排好你后面的道路。这样你可以少走多少弯路，又可以少受多少的委屈，少费多少的精力。有句话叫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珍莲视你如珍宝，你只不过要换个环境生活，却能带来如此多的收获。换作其他人，早就欢天喜地的去舔珍莲的脚趾了，而你却还在这里为家里的一点阻力而徘徊不前。” 王景艳拿贺珍婷说事，其实对我的心理防线的确有很大的摧毁性效果。这一刻，我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我的坚持有意义吗？或者说我的选择是不是又给自己关上了一扇门，从而错过了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如果换了其他人，会不会变的受宠若惊。我有些迷茫，陷入了沉思。 王景艳见我有些心动，于是又加强了感情牌，道：“八贤王，其实你也是命好。我们家珍莲是死心塌地的瞧上了你。否则她也不会大老远的驱车三个小时，就为了和你一诉衷肠。你想想看她对你该有多么重视，见了你更是以泪洗面，好言相劝。你想想看，你在她的心中地位如此重要，就算你做点牺牲，那也是把她感动的一塌糊涂。以后你们要成就好事，她怎么会不把你捧在手心里，你那些不安全感，完全是杞人忧天呢？我们找配偶不就是找一个适合的对象吗？你现在身边出现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还能给你的事业助上一臂之力的，你还不赶紧牢牢抓住。至于你家里的阻力，你都没有和你的父母商量过，你怎么知道你父母一定会极力反对。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真要有这么一个大好前途，你父母怎么会为了自己那一点可笑的面子，而毁掉你的锦绣前程。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快回绝的好，今天珍莲大老远的赶过来了，你也要给人家一个好心情吧！” 王景艳的一番说辞顿时让我哑口无言，其实这件事情，本质上说我也是缺乏安全感。毕竟我对这男女之间单纯的感情，或者说是爱情缺乏信心。我做事情，虽然也会感情用事，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够以现实的利益为基础，不会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打感情牌，是我最不擅长的一种出牌套路。这件事情如果我光从好的方面跟父母去协商，我父母虽然心中会有遗憾和不舍，但是从我现实的前途出发，特别是我自己对配偶的选择，他们一定也会支持我，至少不会极力的反对。 其实我一直以父母的看法来抗拒这么一桩姻缘，更多的还是我自己心中的那份不安全感，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透着一股邪性。最难说服的其实是自己的本心。 吴珍莲也补充道：“其实，你完全不用顾虑那么多，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只是我们以前接触少一点，接触多了你就会更放心的。我家是比较传统的，我父母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做一些下作的勾当。再说我也是警察，我们到时候的关系圈也会重叠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出什么幺蛾子。” 尽管她们俩一再强调这事情的好处，可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极其抵触。于是我只能不发表看法，任由她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和我洗脑。 我先点了些菜，又点了饮料，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喝酒，因为她们这么一游说，我产生了许多的犹疑，想喝点酒压压惊。但是吴珍莲开着车，我也不好意思提酒，因为万一吴珍莲还要开车回去呢？ 于是我就不敢点酒，索性自己喝饮料。两个女的，越说越来劲。一会儿也不再给我洗脑了，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谈起了八卦。一直谈到了八点多钟，两个人才终于聊的尽兴了。 我说：“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说的也都讲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我听师姐的，我需要回去询问一下父母的意见，实在是终身大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王景艳见她的规劝起了效果，也不穷追猛打了，于是对我说：“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再和父母商量商量再说。但是我们讲的这些优势你一定要跟你父母分析透彻。否则，我们一晚上的口水全付诸东流了。” 我点点头，也不反对，就怕她们再缠住我给我上课。我想尽快脱身去冷静思考一下。 吴珍莲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我真的是喜欢你这个人，不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影响我们一辈子的事。” 我有些感动，但是还是强忍住没有表态。我问道：“那吴大美女，你接下来怎么打算，连夜再赶回去吗？” 王景艳白了我一眼，道：“你想累死珍莲吗？她以后是你老婆，你就一点都不不怜香惜玉吗？” 我道：“我就是问问，要不要我帮你去安排酒店？” 王景艳微笑了一下，道：“你这还说的是人话，你要是现在答应下来，我把人就交给你了，你们怎么浓情蜜意我都不管了。但是你不答应，我也只能尽一个东道主的地主之谊。” 吴珍莲脸一下子红了，道：“景艳你又打趣我，哪有这么快的，不要胡说。” 我也是尴尬的笑笑，不敢再乱出主意。于是王景艳就带着吴珍莲一起走了，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此分开。 第200章 最后决定 我回到家里，父母还没有睡觉，因为我临时也没有把去见同学的事告诉他们，因此他们一直在家中等我回去。 我到家以后和父母打了招呼，我父母就询问我今天晚上的事。于是我趁这个机会把今晚的事和盘托出，反正这事情还是要遵循父母的意见的，正好赶巧了，索性一次性说掉。 父母听了我的陈述，表情逐渐变的凝重。我父亲并没有发表意见，倒是母亲先问我：“儿子，女家的情况听你讲应该是非常优秀的，而且你们又是同窗4年的同学，应该相互也比较了解了。我只是想问，为什么非要你把工作转过去，不能等先把婚姻大事定下来，看看情况再说吗？” 我回答：“对方其他什么条件都没有，就是这一条，让我立即把工作关系转到他们那个地方去。至于结婚所要准备的软硬件，她们家会一力承担。” 母亲有些沉默，沉思良久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非常明显，他们就是想让你到他们的控制范围内。如果你的工作关系过去了，就算名义上你不是入赘，也跟入赘无异。我们家也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辛辛苦苦的培养了20多年，现在突然要给人家，我这心里真是空落落的，非常的不舍得。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从对方的条件来看，的确比我们家要优越的多。而且对方有钱有势，你到了他们家，的确能借上不少的东风。说不定你的事业也会一帆风顺，更上一层楼。这对我们做父母的来说，涉及到你前途命运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替你做决定，万一以后你后悔，那会怨我们一辈子的。所以这个事情上，我觉得我和你父亲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你怎么选我们都没意见。” 母亲的语气非常的消沉，毕竟现实摆在那里，我们真要这么做了，我父母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儿子。 一直沉默的父亲终于有话说了，道：“学贤，你从小的衣食起居都由你母亲照顾，虽然大学里独立生活了4年，可是这么些年来，你也从来没有寄人篱下过。你这一去，你首先要做好思想准备，你从此要夹起尾巴做人，不能再像家里这么随心所欲了。虽然他们也算是你的亲人，但是这毕竟不能跟你的父母相比，在她们那里你可要处处陪小心，千万不能任性。还有就是，你父母都不会开车，我们去看你一眼以后也不容易，你孤身在外，一切都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这一些你都要想好，凡事不要只看好的方面，也要看看不利的因素。你母亲说的有道理，事关你的前程事业，我们不好替你做决定，一切还是取决于你自己。你怎么想就怎么回复人家吧，作为父母我们都支持你。” 父亲的话有些低沉，但每一个字我听得非常清楚。作为家中的独子，也是父母的心肝宝贝，现在突然要背井离乡，虽然不是远隔重洋，但父母总会不舍。 母亲又提醒：“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我们刚刚在山阳买了房子。你也知道家里就这么点底子，现在你要过去他们那边，短期内我们是没有办法给你再准备房子了。所以以后你们结婚，一定是住人家的房子，到时候这些都是婚前财产。如果你们的婚姻有什么波折，你将一无所有，甚至要返回山阳都不容易。” 我点点头，道：“妈，爸，你们的吩咐我都记在心里了，我再考虑一下，想清楚了，我就回复掉了。反正你们对我的看法我已经非常明白了，我也就不再征求你们的意见了。这的确事关我的人生大事，我也想好好的权衡利弊。”说完我就和父母道了声晚安，洗漱一下就睡下了。 那天晚上我是辗转反侧，心里是反复纠结，两种选择都有好处和坏处。关键是好处和坏处都是未来的不确定性，凭我现在的认知，实在难以决断。 到了第2天我去上班还是浑浑噩噩的，倒是碰上了艾冬青。他一见我，就开始聊上次谢玉娜的事情。 “师弟，这几天忙得很，好多事情都耽搁下了。那天谢玉娜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她又来问我过了，你到底怎么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艾冬青问。 我正为吴珍莲的事情纠结着呢？艾冬青又来和我说谢玉娜的事情，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道：“谢玉娜让我去做备胎，我这还没沦落到这步田地。她至少和她的男朋友断干净了，我在考虑以后吧！” 艾冬青劝道：“师弟，这谢玉娜不错的。不仅人漂亮，而且家里也有很好的条件，工作也稳定，做老婆那是绝配。” 我说：“师兄，你不是也单身吗？她和你年龄也合适，而且你的软硬件条件都比我好，你自己为什么不收了她。” 艾冬青尴尬的笑笑道：“本来我是可以收了她的，可是那天和徐探长吃饭以后，第二天徐探长就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你也知道徐探长见多识广，他认识的朋友肯定非富即贵。这次跟我介绍的是山阳一个大的地产老板的千金，我们已经见了一面，彼此印象都非常好。所以谢玉娜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我也是觉得艾冬青好笑，我又不是对女朋友如饥似渴，他怎么笃定我一定会接受做一个备胎。我不想明着打艾冬青的脸，于是也不作回答。 艾冬青又说：“其实你放心好了，这谢玉娜既然来催你的态度了，那八成她是要和她男朋友断干净了。估计她也是被她的男朋友和家里弄的心力憔悴，想早日摆脱这种无谓的纠缠。如果你这边能够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她就一定会对她男朋友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而且她男朋友在外地，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什么竞争，也一定不是你的对手。至少谢玉娜的家里人肯定会偏向你，她本人既然动了这个心思，那你和她的男朋友也就五五开了。你只要追得勤快一点，你这个备胎立马变成正主。这个我可以和你打赌。” 我被艾冬青说的不甚厌烦，然后说：“师兄，这个事情我真的答应不了，主要我对谢玉娜也没怎么来电，虽然她人不错，可是我现在也不是非常的缺女朋友。至少我家里还没有把我的婚姻大事放在头等大事上。让我去做备胎，还和他的正主竞争，这对我有些困难了。我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吧，如果真和谢玉娜有缘，那也是她以后断干净之后的事了。在这以前我不接受备胎身份！” 艾冬青见我说的斩钉截铁，知道无法说服我，只好悻悻的管自己走了。我估计艾冬青本来是想把谢玉娜留给自己的，没想到徐探长又给他介绍了一个更好的，所以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就想到了让我来做这个接盘侠，他可以顺理成章的脱身。只是他算盘打的啪啪响，我却并没有接招。 想到了艾冬青，我就突然联想到了，我去吴珍莲她们那边的一种场景。这艾冬青不就是我的未来写照吗？ 艾冬青也是为了爱情来到了我们山阳，可以说背井离乡受尽委屈。他的前丈人也是我们公安局的领导，一旦艾冬青和他的心肝宝贝分手，反噬立即就来。艾冬青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热血青年，可自从和他前女友分手后，他就处处被针对，到处被打压。不仅背负了沉重的经济压力，还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当然这里有他自己见异思迁的因素，可是不了解内情的我们，我们又知道他是如何寄人篱下的。否则他为什么要不停的寻找别的机会，想着靠别的力量使自己腾飞摆脱这困境。这份心中的压抑，又有谁能真正体会。 如果我也走了他的老路，我仔细对比了一下我和艾东青，我发现我和他存在很大的差距。首先我的身材样貌远比不上艾冬青，他可是可以杀进山阳前十的青春大使，我是万万比不了的。其次，艾冬青的智商和情商都胜过我，尤其是对人性的洞悉，那个是我无法比拟的。第三，艾冬青还长袖善舞，能够在各种复杂的关系面前左右逢源，心智远远比我要成熟，更会奉迎巴结。可就是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青年才俊，还不一样被人踩在脚下。现在他要回到自己老家也是千难万难，否则他也不用拉下脸来处处小心，还想出搭伙相亲，这么高明的招数。 更为关键的一点，艾冬青和他的前女友毕竟有4年的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我和吴珍莲要牢固的多。可就是这样，等到艾冬青让对方不满意了，对方还不是弃之如敝履。留下一个烂尾，让艾冬青独自承受。 我如果到了吴珍莲他们家，以我的为人处事，很难比艾冬青做得更好。到时候万一人家找一个理由把我给蹬了，那我在那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又何必自陷绝境。 想明白了这一层，我一下子坚定了拒绝的信念，于是我果断拿起电话，我还是拨通了王景艳的电话。 “师姐，和吴珍莲的事情，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现在给你一个坚定的回复，我决定还是放弃，这泼天的富贵我接受不了，主要是我的能力不行。”我回复的很决绝，不容置疑。 王景艳叹了口气，问：“这也是你父母的意思吗？看来你的父母真是太封建了，你怎么愿意放弃这样一份天赐良机呢？” 我回答：“不是我愿意放弃这个天赐良机，我实在是想明白了。以我的脾气，我是做不好这件事情呢？就算我答应了吴珍莲的要求，但最后很可能是鸡飞蛋打的结果。与其那个时候怨天尤人，不如现在就做一个了断。” 王景艳问：“你这话是怎么说？” 我说：“我的决定和我父母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我做不了这件事。我要是顺从了吴珍莲的意思，你觉得我最大的依仗是什么？无非就是吴珍莲对我的好感，可是这恰恰是最靠不住的。因为我本来就和吴珍连接触的较少，她对我的印象都停留在好的方面。但是我们两个人要真在一起了，时间一长，他就会发觉我的缺点，渐渐这种好感也会消失。到时候我就骑虎难下了。我现在贸然去吴珍莲他们那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城下之盟。虽说吴珍莲的父亲已经放弃了我入赘的要求，可是事到临头他要反悔，我又有什么制约他的筹码呢？到时候他既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老丈人，于情于理，我都要听他的。而我父亲又远在山阳，到时候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在那边无依无靠，又有能指望谁呢？所以这件事情对我的风险太大了，我虽然有很多好处，但是以我的行事风格，大概率是掌握不了这个泼天富贵的。所以我觉得吴珍莲还是另请高明吧？其实那个富二代也挺好的，两家人知根知底，有门当户对，吴珍莲何必自作自受呢？爱情这东西本来就虚无缥缈，现在来了，也有可能很快走了，到时候留下一地鸡毛，又有谁能收拾呢？” 我的分析让王景艳也沉默了，她也是反驳不了我的说法。于是她只好说：“其实你也太没有安全感了，你这一切想法都停留于想象中。吴珍莲不是这样的人，吴珍莲的家庭也不是这样的家庭，一切都是你想多了。” 我回答：“可能的确是我这个人缺乏安全感，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影响终身的大事，我不得不小心谨慎。我们家还没有到需要我拼死一搏的程度，所以这个时候你让我做这样的决断我犯不着。如果吴珍莲隆对我真有意思，我倒觉得我们未尝不能异地恋，真的到了双方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们再来商讨未来的生活空间。那个时候我再过去，我想我心里应该可以安定很多，否则我真的说服不了自己。” 第201章 公园凶案 “你是说异地恋吗？吴珍莲不是跟你说了吗，她这一条做不到，反正他父亲不同意异地恋，这样她就摆脱不了那个富二代。她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王景艳说道。 “其实，说到底，吴珍莲家对我还是不放心，这一开始缺乏信任的基础，往后又怎么能融洽的相处。他父亲提的那几个条件，虽说现在不做要求，但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彻底的打消念头。如果事到临头，旧事重提，我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吴珍莲的父亲也是一个警察，正因为我们都是警察，我们才清楚知道口头承诺的无用性。如果这是吴珍莲父亲的一个缓兵之计，我现在这么答应了，岂不是中了圈套。到时候又有谁为我的选择来买单，这样的例子又不是没有，在我身边就活生生的发生了。所以我才无论如何说服不了自己，缺乏保障的承诺那就是一张空头支票。”我还是坚持的说道。 王景艳见我不为所动，知道我经过一夜的考虑，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问：“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我再多说也是无益。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把这个消息反馈给吴珍莲呢？” 我想了想，道：“就这个问题，还能难倒你师姐吗？你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吧，反正这也是我最终的决定，对她造成的影响越小越好！” 王景艳说：“这么好的一段姻缘，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坏前景，就轻易放弃，真是可惜，可惜啊！”我不知道她是在说谁可惜，但这对我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未来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 结束了和王景艳的通话，我一下子感觉自己如释重负。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正确与否，但是我觉得这样的选择让我自己一身轻松。也许答应这件事有一个美好的前景，但是他压抑在我心头的那片乌云，那会是永远的挥之不去。这个时候我反而要感谢艾冬青，要不是他那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我眼前，我做出这个选择，还真是犹豫不决。甚至在王景艳这样的反复劝说下而上套，如果真出现了坏的情况，那才真是万劫不复。 现在，其实吴珍莲真要有意与于我，即使主动权都掌握在她那里。只要她那边不那么坚持，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至少我是那么认为。 解决了这事情，我又投入到了工作中。这几天艾冬青和朱羽江我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到了晚上我照常回家，正在家里玩电脑游戏呢？我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来，一看电话又是彭师傅的电话，不用说又有案子来了。 彭师傅很简短，让我在家楼下等着，他们过十分钟就到。我立即穿好衣服，然后带上我的背包，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有案子发生就出去了。 我在家楼下等了没几分钟，彭师傅他们的车就到了。车上这个时候，艾冬青和朱羽江都在，二话不说，我们直接奔赴指定地点。 其实发生案件的地方离我们公安局并不远，那里应该还算是山阳市区，案发地点是在一个公园的公共厕所。 我们到了之前，派出所已将那个公园封锁掉了。我们也无法靠近那个出事的公共厕所，只是在外围看了看，然后就和陈队长他们一起到城关派出所。 在城关派出所的会议室里，刑大的几个领导都已经在了，包括赵局也先我们一步抵达。邵大看见我们的人陆续到达，这次他一反常态，没有先听取初步的汇报，还是让我们一股脑的全到案发公园附近的居民小区和城中村进行拦路访问。 访问内容也很简单，让我们问一下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员经过。或者听到一些跟案件有关的信息内容。于是我们刚到会议室，又赶紧又回到案发现场附近。彭师傅把我们分成两组，然后漫无目的的沿着城中村的主干道挨家挨户的问过去。 当然这么没有方向没有内容的询问是询问不出什么情况的。可是领导的命令我们必须得执行，这样的活我们一直做了三个多小时，我只是登记了一些访问对象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算是我们的访问记录。 然后彭师傅就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让我们再返回城关派出所的会议室。很显然我们要进行专案会议，这是案发后的规定动作。 邵大脸色不善，我们估计这个案件又是个硬茬子。所以大家也都是噤若寒蝉，生怕别的举动引起邵大的注意。 首先惯例就是技术中队介绍现场情况。可是这个现场是在一个公共厕所里面，现场结构相对简单，而且厕所周围都是绿化带，也没有特别的事物。不过技术中队让他们的汇报更有内容，特意画了一张很大的结构图，细节注意到了每一个坑位，这样他们通过图文并茂的介绍。把犯罪嫌疑人在厕所里的每一个动作都作了详细的推断。 至于这些推断对破案有没有用，这个技术中队不管，反正他们二十多分钟的汇报内容非常的充实，至于我们每名侦查员关心的现场痕迹物证则没有提及。 朱羽江悄悄和我们说：“看来今天的案子又是一个难度极大的案件，因为技术中队讲了半天，关于犯罪嫌疑人的特征的分析却寥寥无几。也难为他们了，知道邵大心情不好，居然编出来那么多废话。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的痕迹物证却什么也没有。” 我们几个人都点点头，非常认同他的看法。接着当然是法医介绍受害人的情况。 死者头部遭遇钝器重击，致脑部受创而死亡。结合技术员在现场提取的木屑，可以判断犯罪嫌疑人应该使用了木棍一类的工具。由于，死者头部的创口只有两处，法医推断其遭遇了两次重击。至于死者身上提取的痕迹物证，法医暂时也不能提供。 邵大无奈的点起了一支烟，看来今天的案子又跟去年城隍庙下的案子差不多。犯罪嫌疑人应该是临时起意，这样我们寻找犯罪嫌疑人又是大海捞针。 然后邵大又要我们汇报访问的情况，每一个访问组都一一进行了汇报。但有用的信息没有，因为案发时候，现场人流稀少，很少有人知道公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被目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而且案发现场是一个公共厕所，这周围存在监控的可能性也很小。一条条信息的汇总，不但没有减小案子的难度，反而加大了破案的困难。邵大和赵局都脸色难看，最后还是邵大代表领导们总结：“同志们，不用讳言这又是一起高难度的案件，难度主要体现在犯罪嫌疑人动机不明，二现场发现的甄别性的痕迹物证没有，三是案发现场是公共场所，又处于一个冷清的时间，所以访问的线索也缺乏。可是案子困难归困难，我们还是要鼓起勇气，要有攻坚克难的精神。”然后顿了顿，吸一口烟，“我们还是有些工作可以做的，我想大致分四块。一是我们要对现场的周围的居民小区和城中村进行入户排查走访，虽然这项工作烦琐又不能马上见效，但是我们一定要有犯罪嫌疑人就在我匡定区域的信心，保质保量的做好排查工作。二是我们要再走访的同时广泛发动群众，现在我们不怕别人知道这里出事了，只要不把具体细节透露出去，我们一定要做好宣传发动工作。专案内勤马上拟一个悬赏通告，明天批量印发然后都张贴出去。三是每个人发挥主观能动性，把手头的线人都发动起来，通过线人收集情报，这块情报中队要担负起主要责任来。技术中队要反复踏勘现场，你们总不能一点甄别依据都没有吧！犯罪嫌疑人难道真的这么精心策划？你们不要整些没用的东西，我们不是经验座谈会。重案中队分出一支力量，对死者的联系人做全面的梳理排查，熟人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的。” 邵大讲完，大家已经是精疲力尽，都想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因此没有人多嘴，所以大家很快回家。邵大依旧要求第二天8点半到达城关派出所，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第二天，我们顶着疲劳准时到达城关派出所，邵大也没有其他要求。让我们直接开始工作。 我们探组被陈队长调去对死者的联系人进行梳理访问甄别。其实访问就两个内容，一是死者平时的活动规律，二是死者有没有仇人，无论是生活工作上的，或是经济联系上的。我们从死者最亲的人开始排查起，逐步向外围延伸，陈队长要求我们每一个排查对象都要制作一份详细的询问笔录。作为我们对每个甄别对象的工作痕迹，同时对每个人的指纹，dna信息一并提取。无论有没有用，先拿到手再说。 如此一来，我们的工作进度就非常的缓慢，一个上午下来只询问了两个人。 我看了一下初步的名单，足足有四十人之多，也不知道是谁弄来的名单。我们就是分开进行，按照这个进度没有一周是不能甄别完的。 我说：“师傅，师兄，按照这个弄法，没有一周是无论如何弄不完的。” 艾冬青笑了起来，道：“一周，你说的太少了。这些人起码甄别它个个把月，慢工出细活吗？彭师傅你说对不对？” 彭师傅点点头，道：“指挥部把这么重要的工作分配给我们，我们一定要在心里给予足够的重视，我们宁可慢一点，也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朱羽江也点点头，“对的，你们说的没错，这案子指挥部从上到下都信心不足，现在就开始工作留痕了，看来这个案件玄。我们这个工作一定要慢慢做，否则太快了，就要去在几个居民区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我们听了都笑了起来，大家也都心领神会，于是索性我们不分开进行了，我们四个人一起，对名单上的人进行甄别，这样进度就不会很快。 我们这里慢慢开展，其他人也是差不多，主要是这案子真的没有什么过硬的线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无非是应付上面的关注而已。 到了下午，我们准备再叫一个人来进行详细的核实和甄别。陈队长电话打到了彭师傅手机上，让我们四个人一起去指挥部，另有任务安排。 我们于是赶紧回到指挥部，这时徐铁成探长和夏胜军探长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陈队长见我们进来，然后立即吩咐我们坐下，并拿出他的笔记本给我们介绍起来。 原来，我们刑大的值班室接到了一条举报线索，对方一开口就是我们发布的悬赏通告是否说话算数。我们值班室的人当然给予肯定的回答。于是对方告诉了我们一条线索，是关于他的一个同事的。 于是一问之下，我们喜出望外，原来提供的线索就是昨天的案件。线索提供者的同事，今天早上去单位里面办离职，并结算工资。老板表示，临时离职必须要到月底才可以结算工资。他同事就表现的很急，表示宁愿少拿些工资，也要马上结工资。但老板死活不同意，于是他的同事就找线索提供者想办法。 两个人商量好，线索提供者把钱先垫付给那个人，然后工资结算时就归线索提供者。当然，线索提供者肯定有一些好处的，只是在这件事上先要得到老板的首肯，才耽搁了一下。后来，线索提供者套他同事的话，他同事漏口出在公园厕所里闯祸了。 后来线索提供者看到了我们公安局的悬赏通告，联想到他的同事的反常表现，再加上悬赏通告上奖金的诱惑，于是就来我们刑大举报了。 我们一问之下，发现他的同事非常可疑，辛亏他们还没有拿工资。于是我们决定和线索提供者演一出双簧，把犯罪嫌疑人引出来，再进行抓捕。 本来线索提供者死活不肯，后来我们以拒付奖金为威胁，他才勉强的答应配合我们。 第202章 花样繁多 为了抓捕线索提供者的同时，我们三个探长商量出了三套抓捕方案。一套方案是把这个同事骗到他工作的店里，在店里实施抓捕。但是他们的店里在人流密集区，周围环境地形复杂，如果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对抓捕对象进行控制，抓捕对象就有趁乱逃走的机会。这是指挥部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因此这个方案被搁置。 彭师傅的方案是让线索提供者把被抓捕人的住址套取出来，我们主动上门对其进行抓捕。但是这个方案存在两个难点，首先线索提供者套取的被抓捕对象的地址未必牢靠，留给我们抓捕的时间这么短，很难对被抓捕者的地址实施前期确认，贸然出击有打草惊蛇的危险，再加上被抓捕者的住址地形无法准确部署，也有逃脱的风险。因此这一方案也没有采纳。 夏胜军的方案比较简单，就是把被抓捕对象诱骗到某一个我们完全控制的地方，然后实施抓捕。最后经陈队长的反复斟酌，我们把地方选在了一个银行的自动柜员机旁边。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周围道路比较狭窄，我们容易实施封锁和控制。而且那里是银行的自动取款机，也容易得到被抓捕对象的信任。 方案一定下来就立即实施，线索提供者向被抓捕对象通知进行工资的结算，然后按照我们提供的地址，线索提供者把结算的地点定在了我们定下的地方。 我们几组人马迅速在结算地点布下天罗地网，坐等被抓捕对象投入网中。到了预定的时间，我们焦急的等在那里。 我和彭师傅，艾冬青，朱羽江四个人一组，我们负责控制自动取款机东侧的道路，只要一发出命令，我们就立即扑上去。大约离预定时间过去了三分钟，随后听到一声大叫抓住他。 我们四个人赶紧沿着东侧道路，向银行自动柜员机包抄过去。彭师傅和艾冬青冲在前面，我和朱羽江和他们分开一段距离，负责控制后面。 等我们进入自动柜员机区域，只见徐铁成探长4个人已经控制住了一个毛头小子。这个人看上去就非常的稚嫩，目测肯定不满十八岁。 我们控制住后，先对他的身上随身物品进行了搜查。一搜之下，发现在他的牛仔裤屁股袋里放了一把折叠匕首。另外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只黑色的手机，我们让他解锁之后。 发现手机的第一个号码就是一个叫强哥的人，我们在抓捕现场就进行了询问。毛头小子倒也供认不讳，猜到了我们是为了公园的事情来找他。 不过他告诉我们一个更惊奇的事情，这个强哥就是他的同伙，他准备拿完钱就和强哥汇合，然后一起跑路。 于是我们赶紧把强哥的电话汇报给指挥部，让指挥部立即协调行动技术支队，对强哥进行测向定位，再进行抓捕。 邵大听说我们已经抓获一名犯罪嫌疑人，真是喜从天降，一面立即指示我们把那个毛头小子带到刑大审讯室。同时他那边立即组织第2波抓捕力量，在市局行动技术支队的配合下，对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强哥实施抓捕。 邵大和赵局也马上离开城关派出所的会议室，立即带领力量赶到刑大待命。等我们押着那个毛头小子到达刑大审讯室时，邵大他们也到达了刑大。 邵大亲自在那里等着审这名犯罪嫌疑人，我们把犯罪嫌疑人固定在审讯椅上以后，除了两名探长徐探长和彭探长作陪，其他人立即回到办公室待命。 邵大亲自开始审讯这个犯罪嫌疑人，时间也过去没多久，另一波抓捕力量也传来好消息。本案的另一个犯罪嫌疑人强哥也已经落网，也马上会押解到刑大审讯室。 陈队长第一时间把消息汇报给正在审讯的邵大，邵大更是喜上眉梢，审讯的进度也大大加快。 我们又回到了刑大的会议室，此时赵局已经喜气洋洋的坐在会议室里，会议室里的气氛也是一片欢声笑语。赵局难得的和我们开起了玩笑，说：“多少年没看到邵大审讯了，他在那边审讯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重案中队这边就先把手续办起来吧。等邵大那边审讯一结束，就把两个犯罪嫌疑人押解到看守所去。” 然后赵局又要城关派出所所长去准备庆功宴，道：“本来这样的案子要在你们城关派出所吃上十天半个月，现在才吃了一餐饭就帮你们把案子突破了，你应该把后面的伙食费都补偿给我们。”城关派出所所长当然是一一应承，安排一餐饭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们正吹着牛，邵大这边的审讯已进入尾声，犯罪嫌疑人在供述笔录上签字画押，一切进入办案程序。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强哥也很快审讯结束，两个人的供述基本上相吻合，案件也是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就是技术中队按照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对犯罪现场进行了复勘，又提取了一些痕迹物证。技术中队的大致推测没有错，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案子是有两名犯罪嫌疑人完成作案的。他们在犯罪现场的推断就是由一名犯罪嫌疑人作案，还随身携带了作案工具。可是真正的案件过程和他们的推断并不吻合，如果我们按照他们的推断来进行排查，这个案件迟早会走入死胡同。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随着犯罪嫌疑人落网，这个案件也算是圆满落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一个更精彩的故事。 案子交由我们探组主办，彭师傅又把主要的工作交给了艾冬青，这也是艾冬青第一次全盘接手一个命案的办理。当然我们探组的其他人予以全力的配合，该案的一切取证工作在我们中队的配合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到了半个月后，程序和证据都到位之后，艾冬青就把案卷移交到了审案中队，由审案中队的办案人员来完成报捕和移诉的工作。本来案件交到审案中队，我们中队的工作大致就告一段落了。 命案的取证本来就是慎之又慎的，因此需要补证的情况不多。这个案件虽然前期证据获取的不多，但是破案以后，由于两个犯罪嫌疑人认罪态度都非常的好，案件从发生到破获也仅用了两天时间。因此好多证据都能完整的获取，到了案件移交的一天可以说是人证与物证俱全，办起来毫无难度。 正当我们放下一件事时，审案中队中队长却主动向邵大汇报，说省厅想搞一个命案卷宗的经典范例，命令每个地市公安局都要向省厅报送经典案例。市公安局选中了我们的这个案件，要我们配合一起做一个经典案卷。 邵大当即拍板决定由我们中队配合审案中队的审案员搞这个经典案卷。并把工作直接对陈队长作了指示，让我们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全力做好配合工作。 陈队长把工作交给了艾冬青，我们探组作为主要配合力量。本来这是一件好事，可是一干起来就全变味了。 这个案子被选中做经典案例，其实有它的道理。首先这是一个恶性抢劫案件，案件的严重程度足够引起大家的反响。其次这个案件是两个人一起作案，正好是属于刑法当中的结伙作案，其刑事拘留的期限可以延长到三十日。再者，本案中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正好是未成年人，因此关于未成年犯罪的卷宗制作正好又可以提供范例。最后，本案的突破是靠了线人的举报，那么关于刑事诉讼法里面关于秘密案卷的制作方法又提供了范例。这个案件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一下子提供了多个案件场景的案卷范例，几乎是教科书级别的范例。 省厅就是想刻意设计，几乎也设计不出这样的案件来。因此为了凸显案件的经典性，本来对犯罪嫌疑人的年龄没有异义的，但为了范例的需要又特意给未成年的犯罪嫌疑人做了骨龄鉴定。其实这个鉴定意见没什么鸟用，但是为了满足范例的需要特别加上去的。因为这样就把刑事案件中的鉴定如何进行，也囊括进去了。 本来这一系列动作做好，我们把案卷复印提交省厅就可以了。但是什么叫做自掘坟墓，就是这么体现的。 艾冬青把案卷移送到省厅，省厅的法制部门看了之后，对我们的案子非常的感兴趣。因为我们的案子太经典了，经典到把案件的所有要素场景都囊括进去，按他们的说法，只要把我们的案卷做成范例，其他的案卷也就不需要花很大精力进行制作了。 这么一来我们提交的初稿就不够看了，省厅这些坐而论道的法制专家一下子提出了许多天马行空的看法和标准，有些规范的制定远远超出了公安机关程序办理规定的要求。 弄得我们审案中队的审案员也是哭笑不得，可是人家级别比我们高，专业比我们精，他们提出了改进要求，我们只得乖乖照办。 可是这么一来我们原本的案卷几乎要推倒重来了。审案中队没办法，只能将原有卷宗移交检察院，自己在一堆案卷复印件上闭门造车。 省厅提出的一些意见改的不仅是一些程序上的内容，有些还涉及到改进实体证据的内容。那就要求对很多人的证言进行重新制作，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还好办，因为他们羁押在看守所里面，我们随时可以进行提审，但是一些证人证言就不好办了。证人未必愿意按照我们的意思进行陈述，艾冬青一个一个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是到了线索提供者那里却卡了壳。 其实也怪我们公安局自己，原本我们悬赏通告上承诺的奖金是一万五千元。可是真的到要兑现奖金的时候，我们刑大的情报中队又以他只帮我们抓了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借口，扣了他五千元。线索提供者当然非常的失望，可是他又拿我们没有办法。 现在回过头来，我们又要他提供配合，他是打死都不肯配合我们。艾冬青还吓唬他了一下，但是这个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也不吃我们这一套了，直接手机换了号码，我们联系不上了。 艾冬青是急的团团转，可又没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审案员出了个鬼主意，他说，我们这个经典案卷本来就是供我们内部学习用的。因此是不是线索提供者本人提供的证言并不重要，哪怕伪造一个也不影响案件的办理，因为真正的原卷已经提交检察院和法院了，我们又不是伪造证据，不用和收集证据一样。 于是就由我扮演线索提供者，于是我按照艾冬青他们的提示来对证言进行叙述。这一关才蒙混过去。 接着到了程序卷部分，省厅的法制专家提出了更多的近乎变态的要求。他们要求我们每一个侦查活动都要进行三级审核，这样我们光是制作审批表就足足装订了一本书。 而且为了像模像样，还特意要求每个签字都要我们刑大的大队领导进行审核。这样每个呈批表上都需要大队领导和局里领导的签字。我们刑大的领导被我们弄的不胜其扰，直接发火到了我们陈队长那里。 后来陈队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些签字都由他代表大队领导进行审核，这样才过了关。当然局领导的签字也是如法炮制，赵局的签字都由朱羽江进行伪造。 另外，艾冬青他们还发明了许多法律文书，因为省厅的法制专家认为我们的文书制作的不够规范。于是再他们亲自指导下，我们对案件中的法律文书来了一个彻底的改革，不仅对我们耳濡目染的文书进行了改变，还弄出来了好些我们闻所未闻的法律文书来。 有些文书，甚至公安部专家都没有进行过尝试，完全是艾冬青他们按照省厅法制专家的意见自己编造出来的。 第203章 垄断市场 一套案卷编完，省厅的法制专家非常满意。他们还特意给整本案卷都作了注释，这么一来，这案卷的版权就成了省厅法制专家的专属版权。 艾冬青和审案员虽然加班加点，省厅和我们公安局来来回回跑了几十趟，可最后的劳动成果全成了省厅法制总队的专利。他们特意上报公安部，这又成了公安部的范例。 本来这么大一个研究成果，艾冬青怎么的也会出人头地，至少在提拔重用上予以考虑。可是结果是我们想的太美了，省厅法制总队的联络人，市局法制支队联络人都因此而立功，分别拿到了一个二等功。我们想艾冬青好歹捞个三等功，可是我们局里把我们的立功名额分别给了法制科副科长和审案中队的副中队长。艾冬青只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嘉奖，陈队长还勉励艾冬青，我们破一个命案还啥功劳捞不到呢？你如此动动笔头就弄了个嘉奖，应该感激涕零的。 当然艾冬青是个人精，他绝对不会为了这些小事而生气。嘉奖就嘉奖，有什么好争长短的，至于我们出的力费的神那更是天经地义的了。案子弄到这里，我们也不提起了。 转眼又进入年底了，我们一下子侦办了好些命案，可以说十一国庆期间及之后我们一直是连轴转。兄弟们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一下，我的相亲事业也就此耽搁下来，就连张小娟和吴福港也是两个月没有联系了。 那天我好不容易在家休息，难得一见的吴福港打电话过来，问我：“小林哥，你这一向安好啊？” 我玩笑的回：“我这不活着呢！倒是你最近跟消失了一样，你到底在忙活啥？” 吴福港说：“这个事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我现在成了彻彻底底的生意人，争分夺秒的赚钱，所以才忙的昏天黑地的，今天难得空下来，也在山阳，我就想起你来了。要不我们晚上老地方聚聚，好好聊聊天，喝喝酒？” 我说：“好的，我们就九点钟老地方，你叫其他人吗？” 吴福港说：“你是指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只要你发话，我都给你叫来？” 我哈哈大笑：“什么男朋友女朋友，我跟你两个人，除了你老婆我还认识谁？你老婆生了吗？” 吴福港说：“快生了，就在这几天了，所以我要抓紧时间玩一下，否则以后没时间了。” 吴福港突然问：“要喊一声张小娟吗？这丫头片子我也好些天没见了，怪想她的？” 我说：“人家生意很忙的？不过你要叫你就问她一下，如果她忙那就算了，我们两个也没什么正经事，无非是唠唠嗑而已。” 吴福港说：“你不反对我就问问看，我就怕你尴尬，到时候你又反咬我一口，我这锅不好背啊！你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老是到我老婆那儿告状，我现在玩都绕着白金汉宫走。” 我笑道：“你这样还敢去招惹张小娟，你不怕她兴师问罪吗？” 吴福港说：“问什么罪，山阳这么大，她知道我在哪个场子里面消费的，山人自有妙计。” 我也不和吴福港多扯了，约定了时间地点就准时过去。 到了老地方，我还是比吴福港先到，我现在也不清楚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因此也不知道他赶过来是远是近。 我点好了我们经常吃的菜，又要了两瓶小糊涂仙，于是就坐等吴福港。老板和我已经是非常熟悉了，我点好菜就先拿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瓶啤酒过来，他说你等人的话就先就着花生米喝点，打发一下时间。当然这是老板送我的，谁让我们经常照顾他的生意。 我喝了半瓶啤酒，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吴福港才姗姗来迟。他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对他唯唯诺诺的，架势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看见吴福港就招呼他：“港兄，今天怎么来的那么迟，什么事情把你给耽误了。” 吴福港看到我，就激动的跑过来握住我的手：“小林哥啊！现在是身不由己啊！我想着你的约会，故意推掉了其他的应酬，甚至刚才我连酒都不沾一滴，就是想着和你喝个痛快。” 我问他：“你后面这小伙子是什么情况？是你的新朋友？” 吴福港一指他，道：“什么新朋友，他就是我最近收的小弟，现在给我开车，今天我和你喝个痛快，带着他行动方便。” 我于是马上客气的对吴福港身后小弟说：“兄弟，我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你也不用客气，坐下来一起吃点。” 那小弟怯生生的样子，毕恭毕敬的站在吴福港旁边，不敢落座。吴福港对我说：“我们兄弟喝酒聊天，他坐在旁边不方便，我让他到别的地方弄点乐子，一会儿好了再叫他。”于是转身吩咐那小弟，“你去旁边的洗脚店好好洗脚，我好了打电话给你。” 那小弟也不敢多嘴，唯唯诺诺的离开了，显然非常害怕吴福港。 我对吴福港说：“港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个月功夫，你都收上小弟了。看来最近生意做大了，你要发达了。”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两个月的确是赚了点钱，但离发达那还早呢？不过真有那一天，我们还是好兄弟，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忘了你的。” 我问道：“你不是叫了张小娟吗？她来吗？” 吴福港呵呵的笑，意味深长的说：“还说让我随便，一来就关心那个丫头片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干脆你收了她得了，反正她也挺想给你做小的。你也正好给自己找一个出气的地方，省得老憋着难受。” 我说道：“港兄，你什么时候也学的油腔滑调了。我只是许久不见张小娟，想着看看她的近况，哪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你把我当什么看了。” 吴福港笑道：“小林哥，你还是一本正经啊！你的为人我还会不会了解的，我也就和你说个玩笑话，别当真啊！这小丫头片子我是叫晚了，她有一帮客人要招待，而且都已经在一起吃晚饭了，她临时离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她说等那帮客人散了就赶过来，让我们慢慢喝，千万等她。我就说还是你的面子大，要是我，早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她说我们去她的白金汉宫也可以，她会买单的。” 我听了邹邹眉头，道：“白金汉宫还是算了吧！我在那里会遇到很多同事，到时候说不得又得费好多口舌，吃上许多的酒，犯不着的，我们还是边喝边等吧！我们哥俩也该好好聊聊天了！” 吴福港点了下头，然后熟练地打开了小糊涂仙的酒瓶盖。一瓶放在自己旁边，一瓶递给了我，道：“兄弟，今天我们放开了喝，不醉不归，我好久没这么放松了，我们也不用客套，就自己给自己倒酒如何？” 我一拍大腿，道：“我们也学学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自斟自饮才有那个劲道。”于是我也不管吴福港答不答应，我跑去老板那里拿了两个小碗过来，舍弃掉杯子，用碗喝酒。 碗还是要比杯子装的多，我一下子倒满，几乎一瓶小糊涂仙就见底了。吴福港看我的举动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照我的做了，这样气氛一下子上来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端起碗来碰了一下，生怕酒撒出来，当然喝的时候就是一大口。我从来没有这么大口的喝过白酒，只把自己呛的眼泪都流下来。 吴福港显然要比我更适应，他比着跟我喝，一大口下肚，也是长吐一口气，道：“痛快，痛快！” 我吃了几口菜，道：“港兄，许久不见，最近生意走上正轨了？” 吴福港说：“兄弟，借你吉言啊，我们最近的生意已经有了很大起色，我们的蔬菜批发市场已经成了山阳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我们已经把城关的那些做蔬菜生意的拿捏住了，他们现在的货只敢从我们这边进，否则他们是一棵菜都拿不到。” 我听了大惊，道：“港兄，这才几天呢？你们怎么干的，对方这就甘拜下风了？” 吴福港洋洋得意的笑道：“这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当时好好的跟他们商量，他们非要在背后弄小动作，搞我们。现在我们强起来了，我们自然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的，这些人就是犯贱！” 我说：“你倒是仔细和我讲讲，你们到底是怎么让他们心服口服的。” 吴福港说：“这事情说来也是一肚子的酸水，我当时不是和你讲过吗？我们被他们逼得已经到墙角了。我迫不得已就把三哥抬了出来，三哥这个时候也正想找新的财路，于是我们一拍即合。我负责在我们的市场里面统一规划，我让那些入驻的商户不得同质经营，这样避免了我们市场里面自己人互相出蹩脚。这里面当然有几个不听话的，三哥把他的人借给我，我们给他们下些绊子也就听话了。” 我说：“你们怎么下的绊子，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吴福港说：“当然，难度肯定是有一些的，我就是让三哥的人给这些不听话的找麻烦，三哥的人和派出所打交道那是家常便饭。平时吵个架打个人，跟喝水吃饭一样。可是这些做生意的可没那么多功夫和精力来应付这些麻烦，几次下来就老实了，我们也就按照的规划，给每个商户都规定了蔬菜的种类。谁要是不听我们的规划，我们就想办法把它从我们的市场里赶出去。当然得罪人也是肯定的，可是做事情哪有一团和气的。” 吴福港喝了口酒，又说：“把我们自己的市场安排好，那是第一步。关键还是我们山阳另一个批发市场才是硬骨头，那些人经营蔬菜生意多年，供货渠道，运输渠道，销售渠道都比我们要成熟的多。因此我和三哥合计了一下，我们决定从运输渠道和供货渠道下手，先让这些人拿不到足够的货，这样我们的市场就可以成为他们的上游市场，我们的销售渠道才可以不用发愁。” 我问：“这个挺难吧？” 吴福港说：“这个事情当然不容易，我们一开始先找准几个容易腐烂的货品，找到经营这几个货品的批发商。先是和他们谈蔬菜的转手交易，就是我们从蔬菜原产地进过来，再转让给他们，大家都赚些钱。但是从别人的碗里抢肉吃，又谈何容易，对方在这方面做了多年生意，岂能乖乖就范。我们一面去原产地和他们抢货源，一面三哥组织人马在运输的路上拦截他们，同时在他们蔬菜批发市场外不停的惹事生非，让他们无法准时把货卖出去。那些做运货生意的司机，老板也是胆小怕事的人，我们这么不要命的搞他们，渐渐他们也不敢随便接那边蔬菜批发市场的生意。于是有几个撑不住的商家就和我们来拿货，渐渐的这些商家就把别的拿不到货的商家的生意给抢了，那些拿不到货的商家很快就被我们弄的骑虎难下，于是也乖乖的向我们来进货。我们这边搞好了销售渠道，那我去货源地组织进货就更有谈判的筹码，我们也就可以把货的价格比以前压的更低，我们的利润也是水涨船高。其实这些商家也没有比以前少赚，他们就是良心凶，想一口全吃下去，我们可不能惯着他们这个毛病。” 我说：“那你忙些什么呢？” 吴福港道：“我主要就是去原产地组织货源，还有就是把我们市场里面的秩序组织好，至于打架惹事的事情，三哥让他们的人去弄。我很少做这些事情，我有我的事情。三哥后来让我们组织了一个蔬菜销售股份公司。每个想在我们市场里做蔬菜生意的，必须加入我们公司，我们再按照他对公司的贡献，确定他们做哪一类货品。他们要把经营利润的一半上交公司，否则就不能在我们市场里面做生意的。” 第204章 给予股份 “人要不交呢？”我又问道。 “小林哥，你这不废话吗？他要不交生意没的做，我们还要问他要损失，这影响了山阳人民吃饭的大计，怎么能不出些血的。我手下这些人，就是三哥给我维持秩序用的，他们也不是摆着看看的。”吴福港邪魅一笑。 我说：“难怪，你最近出来气势都不一样了，原来手底下也有可以使唤的人了。” 吴福港笑道：“我手下就几个人吓唬吓唬人用的，那可比不了你是真兄弟，那几个就是有奶便是娘的主。” 我说：“你能归能，千万不要做的过火，否则到时候引火烧身，我也帮不了你！” 吴福港有些幽怨的说：“小林哥，你讲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真要有事，能靠的住的还是你，至少你嫂子那边你帮我多照应一下。” 我说：“真有事，杨姐那边我会尽力帮你维持好的，但是你还是要自己小心，别犯浑，狂的无边无际。” 吴福港点点头，又说：“我今天把你约出来，还有一件事。我看你们警察挺累的，又没有多少钱。我这边公司给你留了一份股份，也不多，但是到了年底好歹有些分红，可以补贴家用。万一以后嫂子要你照顾，你也有钱照顾的过来了。你看如何？” 我马上推辞道：“我这边不需要分红，我一个年轻人，目前用不上什么钱，这股份你还是留给杨姐吧！她替你多留点。” 吴福港劝道：“你不用担心，这股份不用你的名字持股，就算是查也查不到的。” 我说：“我倒不是怕查到什么的，我只是不想搅到你们的水里去，以后我想帮你们，也成了假公济私了。” 吴福港道：“你一定不肯要那我也不勉强你，我让我老婆先替你收着这份钱，你有需要了随时问我老婆要。我们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我此时也无话可说，道：“我用不上钱的，我们兄弟之间也不用弄这些虚的，你还是给杨姐多留些，更好。” 吴福港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而是举起酒碗和我敬了一下，然后咕咚几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我也是猝不及防，忙道：“你喝的这么急干什么，啥菜都没有上，你干了干嘛？” 吴福港笑笑：“我的心意，就如同这杯中的酒，我干了代表我对你的态度。咱们兄弟之间不用你一碗我一碗的齐头并进，我们喝的就是感情。我敬重你，我就想着多喝点，你自己量力而行吧。” 我听他这么一说，哪会屈居人后，于是也喝干了碗里的酒。两个人顿时都有些酒气上头，于是又喊着店老板给我们各上了一瓶小糊涂仙，一样倒在了碗里面。 我立即说：“这一碗我们可得慢点喝，否则等张小娟到了我们就只能躺在这里了。” 吴福港道：“我都听你的，我还是喜欢上次你到我家里就着熟食喝土烧，那天我就觉得你是我的贵人，我这辈子有没有出息，就看你了。果然，今天我也可以登堂入室了。” 我摆摆手，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我只是顺手帮了一下忙而已，你不用记挂着的。” 吴福港尽哭了起来，道：“在认识你之前我是哪哪都不顺，和我们那些老乡混来混去，也就是个卖苦力的。认识你之后，我媳妇娶上了，肚子里崽也快下来了，更重要的是我还在山阳买了房子安家落户了，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看看，我真的和做梦一样，你让我怎么感激你都不过分。” 我也被他的情绪传染到了，动情的说：“港兄，你打拼到现在不容易，我们虽然生活差距很大，但是难得我们气味相投，我们也不用把感激的话挂在嘴边，我们互相照应，一起过好日子。” 吴福港听我这么一说，一激动，又要举起酒碗来干。我立即按住他的手，道：“你开心就好，这酒别急，我们慢一点。” 吴福港放下酒碗哈哈大笑，道：“小林哥，你是我见过的条子里面最实在的，一点虚花头都没有，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我说道：“这都是我的性格使然，我在单位也是这样，经常因为太老实被人算计，不过我家教一直是吃亏是福，我也就没想着改变自己。我走一步算一步吧，真要哪天撞了南墙在回头吧！” 吴福港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我们东拉西扯的讲起了其他的奇闻异事。 从和吴福港的聊天中，我也是大开眼界，好多灰色的内容也只有他会毫无隐瞒的和我交流。 “你知道吗？我们是怎么和人家打群架的，以前我不知道，以为打群架人越多越好。而且打架么，大家一起操着家伙上就是了，还要什么设计不设计的。我和三哥弄了几次之后，知道这里面也是有门道的。首先我们叫了一帮人过来，不是每个人都是我们的铁杆弟兄，有些人就是领些钱来充人头的，这些人真要打起来是不会卖力的。弄不好还会作鸟兽散，那我们就吃亏吃大了。”吴福港说。 我问：“你们打架还要拉人充人头的吗？” 吴福港说：“那当然了，我们自己的铁杆弟兄哪有那么多，我们好多时候都是花钱叫一帮人，拿着家伙在那里壮壮声势，万一对方被我们吓倒了呢？这样架也不用打了。当然真要打起来，我们也是做好万全准备的，我们会按照队形配置好力量，这样真打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我笑了道：“你们还有队形，怎么搞的跟打仗一样呢？” 吴福港说：“还真是跟打仗差不多，我们会把人配置成三波。第一波由我们的铁杆弟兄三个，配上朴刀什么的武器，其他就是十个左右叫来的人，都给他们水管一类的武器。有我们的铁杆带头冲锋，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第二波有我们铁杆弟兄三个，成三角配置，也持砍刀一类的武器，也带上十余个人头的冲锋，支援第一波的人。这样第一波的也不敢随便逃跑，两波力量叠加，对方也会因前劲用尽而溃散。第三波是我们两个铁杆压阵，跟十个能打的，防止前两波的人溃逃，更是作为生力军给对方最后一击。如此三波的冲击，一般的对方都顶不住。除非人家的铁杆弟兄比我们多很多，不过这样的对手在山阳屈指可数。三哥在蔬菜批发市场这几仗，一次都没有碰到这种硬点子，因此批发市场这批人就被三哥干服了。” “为什么要三波配置呢？大家一起上，一鼓作气岂不是更好。”我问道。 “你看一下，我们真正铁杆就八个人，所以才给他们配砍刀这些武器，如果一起上，真正会冲上去的就这八个人，万一被人家包围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而这些拉来充人头的，绝不会来救援我们的，到时候麻烦大了。我们这样一波波冲击，就是让这些拉来充人头的不能后退，只要真的和对方打起来了，这些充人头的也会拼命的，这样效果就和我们铁杆弟兄一样了。”吴福港解释道。 我点了下头，原来吴福港的幸福生活还真是打出来的。于是又开始扯其他的话。又说了好多话，第二瓶小糊涂仙我们也喝下去了，这时候时间已经快0时了，张小娟终于赶到了。 她看着面红耳赤的两个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吴福港此时舌头已经很大了，道：“小丫头片子，你说你怎么谢我们，我们已经等你快天亮了，再不来我们只有打地铺睡在这里了。” 我也是昏昏沉沉，只想趴在桌子上睡觉，两眼迷离的，也讲不出什么话来。 张小娟看着我们有些心疼，愧疚的解释：“今天的客人是我的老主顾了，我也不好意思耍下他们来找你们。今天都是我的不是，改天我做东，给你们赔罪。”接着在我身边坐下，然后给我抚背，让我顺顺酒气。 我被她这么一弄，也是清醒了一些，道：“小娟，你终于来了，我快熬不住了，要不你招呼港兄回去吧，我自己还行。” 张小娟还没有开口，吴福港先说了：“不能就这么回去了，都等到这个份上了，我得把正事讲了。” 我强撑着问：“港兄，你和张小娟还有什么正事，我方便听吗？” 吴福港一摆手，摇摇晃晃的说：“这个事你当然要听了，我要不是为了这个正事，早带你去潇洒去了，还等这个丫头片子。” 张小娟很意外，问：“港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我这里还用的着一本正经的吗？” 吴福港点点头，又深吸一口气，定定神道：“这个当然要一本正经得，这件事可是大事，我得当着小林哥在交代清楚。刚才我和小林哥提了，关于我在我们公司给他准备了一份股份的事情。我原本想着这股份的分红是给小林哥以后照顾我老婆用的。小娟你也知道，我这刀枪剑雨的过来，说不定哪天就惹出大祸来，小林哥是衙门的人，他不会出这种意外情况。我老婆马上要生小孩了，到时候就是两张嘴巴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娘俩总得有人照顾吧。所以刚才我就拜托了小林哥，小林哥也爽快的答应了，我是挺高兴的。只是高兴归高兴，照顾他们娘俩总得花钱吧，我总不能老是让小林哥破费。所以我才想到用股份给他分红这回事情，反正他在我也放心。可是小林哥愣是不肯接这个分红，我也不能勉强他，毕竟他是衙门的人，有些事情也的确需要避讳一下。所以我一直等着张小娟来，你跟我老婆也是闺蜜，而且跟小林哥又那么要好。所以我想拜托你把这个股份接下，万一哪天我有了状况，你就可以用这个分红接济你杨姐，再加上小林哥的帮衬，她们娘俩我也就不用多担心了。小娟你看如何？” 张小娟有些为难，她望向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吴福港则不等张小娟反应，催促道：“快说话呀！我们两个人酒喝多了，你难道也喝多了，这又不是难事？” 我听明白了，道：“港兄，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也好小娟也好，我们都会照顾杨姐和你的，你何必要如此见外！” 张小娟刚想附和我，吴福港抢先怼我道：“我和我老婆的妹子说话，你不要来插嘴，你静静的听着，给我们做个见证就行，又不是给你。丫头片子，我这是为了你和你嫂子好，你就当帮你嫂子一次。而且这钱将来万一小林哥有不时之需，你也先可以拿来给他应急，又不是就给你的，你就当为我们大家保存这笔钱，以后都能照应到。” 张小娟听吴福港这么说，于是也不犹豫了，对吴福港说：“港哥，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就不再推辞了，反正这是为大家存这笔钱，我一定守好就是了。” 我很不解，问吴福港道：“这笔钱让杨姐放着不好吗？非要张小娟来保存？” 吴福港笑道：“亏你小林哥还是警察呢？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我老婆和我是合法夫妻，我们是领证的，我们现在的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万一我有什么事情进去了，我的钱和我老婆的钱都是一样的，这钱放在老婆那里，跟放在我这儿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万一被抄出来，一样是给了别人了。但是在你们这边就不一样，你们跟我一点瓜葛都没有，就算真有什么祸事，这钱也不会被别人拿了去。有你们这一层保证，我的老婆和孩子下面的日子就有保障。万一哪天我真有那一步，就算他们把我家翻个底朝天，也查不出来这钱。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人，这样的事情我只能托付给你们，如果你们都靠不住，就没有人靠得住了。” 张小娟有些动情，对吴福港说：“港哥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替你保管好，无论你们将来有没有什么麻烦，这个钱我一定会如数还给你们的。” 吴福港说：“要你还什么，我要是没事，我也不差这一点钱。我要是有事，你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第205章 回到单位 我这时候插不进嘴，我知道吴福港是借张小娟的手，和我进行了捆绑。到时候我不一定能帮得了吴福港，但是有张小娟在我一定会帮杨姐。吴福港自己不怕什么，他就是怕牵连老婆孩子。他这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枪剑戟的讨生活，还不是为了自己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 我不能说他的生活方式是对是错，但是他的生活态度起码是没有问题的，他一个干过苦力的人，能拼到这一步已属不易了。 我看张小娟答应了，于是也只好说道：“小娟既然答应了，我将来也一定尽力而为，反正不会让杨姐吃苦就是了。” 吴福港见我也说话认同了，一下子情绪又上来了。于是摇摇晃晃的又去老板那里拿了一瓶小糊涂仙，然后给他自己倒上。 “这酒我是在这里替我老婆谢谢你们，特别是小林哥，这么几次交道打下来，我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你今天这么说了，我再无后顾之忧，以后我的家人就拜托你了。”吴福港说完，把倒上的酒一下子全喝了下去。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来不及去阻拦他。 这最后一瓶酒，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吴福港喝完就软软的坐下去。我幸亏脑子还清醒，立即用吴福港的手机联系他的小弟，把他小弟叫过来，一起送吴福港去医院醒酒。 我们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把吴福港搀上了车，他小弟示意我们不用去医院了，他另外还会叫人。于是醉意上头的我就先送张小娟回家，幸亏张小娟家非常的近，我把她送到租房楼下，我就醉意上头走不动道了。于是张小娟就把我搀扶着到了她的房子里面，并躺在了她的床上。 我一躺床，精神就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后面发生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醒来一看，我发现我躺在了张小娟的床上。而张小娟就睡在我旁边，不过她穿着睡衣，我确是和衣而睡的。这是由于酒精的作用，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我醒来，拍了拍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一动静就把张小娟给惊醒了，她也慵懒的起来，对我说：“小林哥哥，天还早，你不睡会了？” 我说：“我昨天就睡你这里了？” “是啊，昨天你把我送到房间里，你就酒多的走不动道了，直接一头栽倒在我的床上，我也叫不醒你。没办法，我就让你和衣睡在我的床上了，我怕你晚上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躺在了你的旁边，你不会介意吧？”张小娟说。 我尴尬的笑笑道：“我介意什么呀！我还得谢谢你的，否则我这样一个人回去，那非得睡在马路上不可。” 张小娟有些埋怨的说：“你和港兄两个人，每次喝酒都是烂醉如泥。你们就不能控制一下量吗？两个大男人，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我立即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不过昨天主要是等你也等的时间长了一点，导致我们不停喝不停喝，就弄成这副样子。我昨天没把你这边弄脏吧，否则真是罪过大了。” 张小娟说：“你昨天进来之后倒头就睡了，我叫也叫不醒你，本来想把你外衣脱一下的，可是你太重了，我推不动你。后来我只能把你鞋脱了，让你和衣躺在床上，这样睡是不是很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酒多了，头有些昏昏沉沉，其他没什么问题，没把你这里弄脏就好了。真是谢谢你了，否则睡在马路上，那洋相就大了。”我尴尬的说。 张小娟手圈住我的脖子，道：“小林哥哥，我怎么可能让你睡在马路上，就是真要睡，我也陪你一起睡的。” 我闻着张小娟身上散发的香气，顿时让我有些心猿意马，于是本能的想避开一些，但是偏偏没了力气。于是说：“小娟，时间也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家一趟，把自己洗漱一番，总不能这么邋里邋遢的去上班。” 这话有些乞求的味道，张小娟当然听的懂，但是她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我搂的更紧。那两片肉直接贴在了我胸口，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它的柔软。我感觉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我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只觉得心跳的频率快的要跳出来。 张小娟看出了我的窘迫，但是她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脸也贴到我的脸旁，道：“小林哥哥，昨天港兄说的事，你怎么看呢？这钱是给我的吗？” 说到这件事，我的理智一下子把身体冲动压下去不少，我立即说道：“这钱也算是给你，但也不是给你的？” 张小娟见我说的话有些逻辑不清，不解的问：“小林哥哥，这话怎么说的？” 我说：“港兄花这钱是买个保障的，就是跟买保险一样。万一哪天他要出事，这钱是用来保障杨姐和她小孩的生活的，到时候你帮住她们就义不容辞了。当然如果港兄没事，你也可以拿这钱去花，毕竟就是给你的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一来你和杨姐就牢牢绑定了，我也跑不了。” “为什么呢？怎么还包括你？”张小娟问。 “港兄非要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来说这件事，其实就是把我们两个都绑上了这趟战车，他知道我不会弃你不管的，所以就拉我做见证人。其实港兄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不管呢？”我说道。 张小娟听得有些感动，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道：“这么说我拿了这钱还和你绑在一起了，那我愿意的，不为别的，就为小林哥哥管着我呢？” 我说：“这个我是替港兄这么考虑的，不过我们几个就是没有这钱，我该管还是一样的管，大家能遇上就是一种缘分。” 张小娟听了大喜，直接吻在了我的脸上，道：“小林哥哥说的对，干嘛一定要做夫妻，只要遇上了能互相照顾，那就是缘分。”接着又紧了紧她的手，“我就是想要你的照顾，这下你以后就不会不理我了。” 我被她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于是说：“时间不早了，我真不能陪你这么耗下去了，我们下次再见吧！” 张小娟此时心情很好，于是就松开了手，我赶忙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就走到门口，对张小娟道了别，就马上离开回家了。这是我第二次在张小娟房子里过夜，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我发现我渐渐熟悉了这种滋味。我怕我有一天控制不住，真的会和她发生什么事情。 我先到家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了单位。其实也不算迟，只是比平时我上班晚了一点。于是我们照旧弄些自己的活，然后到了晚上正准备下班，陈队长走了进来，对我们说：“大家都别下班了，刚刚值班室接到城关派出所的电话，他们那边的河道里发现了一个尸体，目前法医已经赶过去了，据说情况不是很乐观，很有可能是一起命案。大家就在队里待命吧，省得等下回去了，还要把你们再叫回来。” 艾冬青有些沮丧，道：“唉呀，今天我还约了女朋友吃饭看电影的，看来要放她的鸽子了。陈队长，我能不能晚一点到，我去和我女朋友解释一下，一会儿你们到什么地方，告诉我，我直接赶过去。” 我们几个都没有说话，陈队长看着艾冬青问：“女朋友，你又有女朋友了？” 艾冬青说：“徐探长没有和你通气吗？就是他给我介绍的，我们山阳顾家的女孩。” 陈队长听了恍然大悟，道：“就是上次说的顾家的千金，你这么快就已经追到手了？” 艾冬青说：“关系还没有正式确立，但是也差一点火候了，所以我才斗胆向你请假的！” 陈队长说：“个人生活也关系中队的战斗力，既然你的个人生活已经到了关键阶段，我们领导也不能对你们不闻不问的，让你错过人生大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准你的假，就是邵大来了我也向他提，那你今天先去处理个人事项，暂时不用去了。” 艾冬青如遇大赦，对陈队长是千恩万谢的，然后就收拾一下东西，就先离开单位了。我们其他几个则等着法医的消息，只待一确认是命案，就立即赶过去。 法医也没有让我们多等，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消息就传回来了，法医确定是他杀，我们就立即赶去城关派出所。 我，和朱羽江，彭师傅三个人一辆车，开车的是我。在去城关派出所的路上，彭师傅说起了艾冬青的事情，“你们说，今天艾冬青说要去见女朋友，到底是真是假，陈队长怎么还爽快的答应了？” 朱羽江对艾冬青还是比较了解的，道：“彭师傅，这个事情的确是真的。艾冬青的对象就是我们山阳的上市企业之一的万鼎石化的三把手的独生女。这牵线搭桥的人就是徐铁成探长。至于有没有进行到关键阶段，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据说他们相亲见面早就进行过了。听艾冬青说，他现在追这个女孩子追得很紧，他也很想成为万鼎石化的乘龙快婿。” 彭师傅说：“艾冬青还有这样的机缘，看来他这又想鲤鱼跳龙门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好的结果，有钱人家的乘龙快婿不是那么好当的，我也真是想不明白，艾冬青是怎么考虑的。” 朱羽江笑道：“彭师傅，艾冬青其实是一个十分现实的人，他考虑结婚对象肯干定是先考虑对方的家世情况，对他的仕途和生活有助力的，他才会考虑发展下去。否则就算对方女的长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他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学贤，这一点你要向艾冬青多学学，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师兄你说笑了，我的外在条件和艾冬青没法比，人家选美出身，要样有样，要才有才，我就算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彭师傅道：“你觉得有钱人家选女婿就看外貌条件的吗？人家才不傻呢？越是有钱人家对女婿的人品越是看重，你要是真的心术不正，就算你追人追的再紧，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而且有钱人家的千金什么世面没见过，就凭你们这样献献殷勤，搞搞一些不入流的浪漫，就想让这些富家千金对你一见倾心，甚至托付终身，可能你会失望的。这一点，我倒是觉得学贤更有优势，你这人心机不深，做事做人也有底线，可能更加符合有钱人选婿的标准。” 我说：“现在的富家千金不一样，每个人自己的主意都大的很，家里人未必能左右她们的看法。艾冬青的策略还是对的，掌握了正主的视线，至少离成功接近了90%,而他博取女孩的欢心那是花样百出。我敢说，这一次他一定功成名就。” 朱羽江笑道：“学贤，你为什么对艾冬青有这么大的信心，是不是你和他去一起相了几次亲，真正见识到了他的手段，所以开始崇拜他了。” 我回答：“艾冬青的确非常的优秀，在把握女孩子的心事方面，也是一绝。这个对我完全是降维打击，我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我倒不是崇拜他，我只是觉得如果他真要认真的追一个女孩子，估计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挡的住他的攻势。” 彭师傅说：“这追女孩子是一方面，这当女婿又是另一个方面。有钱人家的千金，跟你谈谈恋爱，玩玩感情父母不会干涉，但真要到了谈婚论嫁，那这些有钱人的规矩可多了。以艾冬青在我们公安局的口碑，估计那些有钱人只要稍作打听，就可能会偃旗息鼓。你以为我们刑大的老领导，它的能量就只限于我们公安局里面吗？他当过经侦大队的大队长，他认识的企业家如数家珍，就艾冬青这见异思迁的为人，怎么会让人有好印象。尤其是你越表现的明显，那些有钱人就更加防着你。有一句俗话叫做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有钱人家岂会拿自己的万贯家财作赌注。只要有些不放心的，肯定会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第206章 阴沟翻船 朱羽江说道：“那这么说，彭师傅你是不看好艾冬青的这段姻缘？” 彭师傅说：“是的，现在艾冬青一味的玩命追求，但我怕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到时候又是白忙活一场。他应该认清现实，找一个小富人家的姑娘娶了，不要老是想着一步登天，靠婚姻改变命运的。” 朱羽江说：“艾冬青一表人才，如果这么好的硬件条件就找一个小户人家的闺女，对艾冬青来说有些浪费。再说，他来我们山阳本来就是来攀高枝来的，现在弄个普通的女生，那他不是白瞎了吗？所以，艾冬青无论再碰壁，他的初心是不会变的，他这样对他自己就交代不过去。” 听了朱羽江和彭师傅的评价，我心里暗想我在吴珍莲这件事上的选择没问题，看看艾冬青这骑虎难下的境遇，一个大好青年的价值观就这么生生的被扭曲。有时候千万不要去挑战人性，尤其是把自己置于案板之上。艾冬青进退维谷，就是我选择的写照。 我们讨论着就到了城关派出所，我们已是这个月两次到这里了。对他们的地方也已经轻车熟路了，所以停好车就直奔会议室。此时邵大和赵局又比我们先到了，此时大部分人还没有赶到。邵大也不急给我们安排工作，他正在打趣城关派出所的所长。 “王所，你们城关的饭好吃啊！这才几天，你们又把我们叫过来吃饭了，你说我们公安局都像你们一样，我们刑大还得增加多少人呢？”邵大笑道。 城关派出所的王所一边拿着香烟给我们这些人发烟，一边无奈的说：“赵局，邵大你们刑大的人我可不好招待，这么多人一呼隆过来，我们食堂阿姨都烧不出来饭了。我们也是扫把星上门，晦气到家了。这样下去你们刑大在我们这里驻扎一个中队得了，你们也省事。” 我们几个不会去插嘴领导之间的互相打趣，我们找个位置坐下来，先听听情况。 赵局问道：“王所，这么说，这死者的家属10天前就来报过失踪，你们也一直在帮着寻找。” 王所说：“是的，赵局！他们家里人十天前来过我们所里，当时我们就登记备案了，向周边派出所的协查函也发了，只是音讯全无罢了。现在好了，尸体在河里捞起来了。” “当天，他们家属来报的时候，死者已经走失几天了？”赵局又问。 “从我们登记记录看，当时离最后看到死者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还没有到失踪人口的时间节点。”王所回答道，“所以当时我们也大意了，觉得应该是小孩子贪玩跑远了，也没有想到会是一起命案。” 赵局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等着我们的力量到齐，然后再分配任务。从领导们的言语中来看，这是一起抛尸案件，现在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从我们以往的经验看，凡是抛尸案件死者和犯罪嫌疑人一定是熟悉的，否则没有必要弄弃尸这种多余动作。因此现在死者身份已经确认，那么只要将死者身前的关系网好好排摸一下，犯罪嫌疑人自然就会跃出水面。 难怪领导们都不急，一脸轻松的样子，因为这样的案子侦破难度不会很大。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该到的人都到齐了，邵大和赵局一反常态，先不给我们这些侦查员派任务，而是联系技术中队和法医，先开专案分析会。 等技术中队的人匆匆赶到，会议也就开始了。其实每次专案会议的开场戏都差不多，由技术中队的人对案件现场进行介绍和分析。 该起案件现场非常简单，就是在城关派出所的田湾村边的河道里发现了一个编织袋。当时是一个负责清理河道垃圾的老师傅先发现的，他一提之下比较重，而且隐隐有一股臭味，就觉得不正常。于是立即报了警，等派出所的处警人员到达，稍微调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具尸体。于是立即向刑大作了汇报，等我们技术中队的技术员和法医到达后，才把这袋子打捞出水。经确认，里面是一具男性小孩尸体，尸体没有破坏的痕迹，于是立即送殡仪馆保存。法医也马上组织力量立即进行尸体解剖，经解剖确定该小孩是被人勒死，然后尸体装入一编织袋后沉入河道里面。 后现场的访问中，很快死者家属赶到了现场，经尸体照片的辨认，目前已经明确，该尸体就是十天前失踪的小孩的尸体。如此死者的身份就明确了下来。 邵大比较关心尸体及现场的痕迹物证，因为我们已经有了教训，联山的案子已经让我们吃够了缺乏痕迹物证的苦头。邵大可不想再来一次联山这样的案子，当时犯罪嫌疑人近在眼前，我们缺乏过硬的证据就是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又是测谎又是审讯，还担了天大的干系，真是处处受制。 现在这案子，估计犯罪嫌疑人很快会浮现出来，如果有痕迹物证，那就很快可以将案件破获，要是缺乏甄别的依据，那估计这案子也是千难万难，到时候担干系的又会是领导们了。 谈到这个案件，由于尸体在水里浸泡了十天，尸体上基本上没有提取到有用的微量物证。而装尸体的编织袋内只有几块砖头，不过好消息就是砖头上粘了一些长头发，应该不是死者的头发，这让邵大来了兴致。 “这头发是男的还是女的，能做进一步检验处理吗？”邵大追问道。 技术中队长道:“头发我们已经提取了 并且送到了市局刑侦支队，他们那边有dna检验的仪器 ，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些头发的dna信息。” 邵大点点头，又问:“其他的痕迹物证就没有吗？比如说那只编织袋，就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吗？ ” 技术中队长说:“法医那边还在仔细解剖 ，有些痕迹物证还没有收集上来 ，真正确定要到明天才能够有一个精确的说法，现在我也只能说个大概。 至于编织袋，那是一只非常普通的编织袋，在现场周围的几个小店里都能买到，因此线索的价值不大。 我们在尽力的找痕迹物证，为破案提供有力的支持。” 邵大点点头，也没有再追问。因为现场勘查是一项科学严谨的工作，来不得什么似是而非。有就是有，没有你也只能干瞪眼。 接着就是家属的询问情况，在我们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家属的询问大致有了结果。我们中队派出了经验最老到的徐探长和夏胜军探长，他们两个的询问才能让领导放心，不过他们的询问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 ，反而让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首先是徐探长介绍情况，他询问的是死者的母亲。徐探长把死者平时的活动习惯，还有失踪当天的活动情况仔细的进行了询问，但是有价值的内容不多，只是更加精确了失踪的时间。 至于说到他们家的仇人情况，由于死者的母亲是外地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多村里的邻居也不熟悉，提供不了有价值的线索。 至于死者的父亲，简直是村里的奇葩，他倒是提供了一大串可能跟他有过节的名单。夏胜军一看，这名单有四五十个人，而且涵盖了村里的角角落落。死者的父亲也是记性好，居然能记得这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然他都把这些跟他发生过口角的人定性为仇人。 邵大听的也是无语，问:“这死者的爹到底是个什么样人，你们村里面有没有了解过，怎么会有那么多有仇的人。这人缘得有多差？” 夏胜军说:“我们旁边邻居还没有打听过死者的父亲的情况，包括村里面的干部，我们也没有了解过。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判断死者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从他的询问情况看，这个人不是个善茬。” 邵大点头道:“明天你们再增加几个人作详细的背景调查，看来这个案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也需要做好基础工作，想一举突破是我太乐观了。”死者家属的询问情况的确给邵大浇了一盆冷水，原本满心希望出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的，但目前看起来还需要我们认真的排查甄别。 其他的同志，从到达专案指挥室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展工作，因此也没有什么可以向指挥部汇报的。因此邵大和赵局耳语了几句，于是邵大就开始分派任务。 “同志们，这个案子应该不会难度很大 ，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有信心，当然今天我们破案遇到了一点困难，也是因为我们前期掌握的信息不够，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们要弥补这个不足。所以我决定，暂时先开展两步工作，第一由重案中队的同志负责，你们再加派力量到六个人，一定要有经验，善于察言观色的同志，因为犯罪嫌疑人极大可能就隐藏在这些仇人当中。第二，我们也要两条腿走路，现在临近年关了，好多外地人要开始陆续回家过年了。万一犯罪嫌疑人是外地人，我们放掉了这一块，就会带来无法弥补的损失。因此我把大部分力量都投入到外地人的排查当中，特别是近十天内离开的人员，一定要逐个排查，逐个见面，逐个提取相关的指纹dna信息。当然未离开的人员也不要掉以轻心，排查的要求不变，反正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鉴于这个案子的抛尸现场离死者的住址并不远，因此我刚才把田湾村的地图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我觉得排查范围就确定在河边靠近的四排农民房子，大家先把这范围内的居住的外来人口逐一见面，不要遗漏一个。如果吃干净了，我们再考虑扩大范围。大家有没有其他意见。” 会议室里此时分外的安静，落针可闻，大家都不发表看法。 邵大扫视了一圈，道:“我看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在会议室汇总后就开始工作。” 我们于是就散了，刚走几步，陈队长把我们中队的人都叫住了，说我们碰一个简单的头，安排一下第二天的力量。主要是安排什么人去甄别那些所谓的仇人，因为陈队长也吃不准我们有些人的实力，他想面谈一下。 陈队长要我们自己先毛遂自荐，因为他说:“犯罪嫌疑人90%的可能性就在这些人里面了 ，我今天我特意和技术中队长仔细探讨了一下，他给我的信息让我无法踏实 所以这次的甄别工作又是一个没有抓手的 甄别。对侦查员个人的素质有极高的要求 ，所以我希望大家自己站出来，觉得行的 ，就担起这个任务来，当然案子破了以后 ，功劳也是不会有人和你们抢。 ” 陈队长的话说的非常有分量，仇人的甄别工作一定是块难啃的骨头，弄的不好，把自己的牙都给崩了。我是没有这个信心站出来做这件事，因为这样无凭无据的甄别，真的非常考验自己的直觉和经验，这恰恰是我最欠缺的。 当然有信心的人也是有的，朱羽江就自己站了出来，他是第一个。接着李国军，还有我不怎么熟悉的龙马成也自己站了出来。朱羽江还特别推荐了今天请假没有来的艾冬青，加上原本的夏胜军和徐铁成，这样六个人的精干力量就组成了。 陈队长很欣慰道:“我们重案中队正是藏龙卧虎到了关键时刻大家都能挺身而出 ，这个案件破获以后，你们这六个人如果出了成绩我一定到局里为你们请功，能报多大就报多大 。” 定好了甄别组的名单，我们其他剩下的人包括陈队长自己全部编入了排查组，我们将开始走街串巷的日子。 这个案子进行到了这一步，原本的乐观情绪一扫而空，我们知道这又是联山这样的案件，但愿明天技术中队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第207章 玩弄手段 第二天，我们一到城关派出所，邵大就提出要靠前指挥，于是派出所王所长给我们联系好田湾村委会，邵大把专案指挥部设在了村委会办公楼里面。我们把它们的会议室临时改成我们的专案指挥部，邵大赵局都到了村委会会议室进行指挥。 为了方便我们排查，派出所把划定区域的每一栋农民房居住的外来人口都拉出来，装订好。每个排查组拿一份，我和彭师傅分在一个组，我们一共是六栋农民房，从数量上应该不多。但是我们一走下去，我们就头都要炸了。 田湾村靠近我们山阳火车站，这里一向来就是流动人口密集，流动性很大的地方。这边的村民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宅基地里住了，而是搬到了城区的居民小区居住。 宅基地房已经被隔成许多个小间，有的带厕所有的不带厕所，当然租房价格不一样。我们这六栋房子，粗略估算一下有两百间小房子。这些房子的一楼是店铺，且大部分就是美容店，就是几个女的这种的小店。这里面的人员流动性就更大了，我们看了第一间房子就生出无力感，这样的排查别说一周，一个月也休想扣清底数，遑论逐一排查见面了。 我问师傅，道：“彭师傅，我仔细看了一下第一栋房子的登记情况，这房子办理过暂住证的就30多个人，而且有些还离开了。但是从现场情况看，这住的人绝对不会少于50人，这数据完全对不上啊！我们该怎么入手呢？” 彭师傅说：“我们也别论什么逐一见面了，估计这排查得反复好几遍才能搞清楚。我们就边排查边访问，有遗漏的立即补充上去，把那些见不到面的暂时先搁置一下，等到把能见的都见完，再来消化这些见不到面的。否则我们一间一间的清底太慢了，会被指挥部埋怨的。” 我有些抱怨：“彭师傅，这里小美容店也太多了，这城关派出所也不管管？” 彭师傅说：“这里是火车站附近，又是城郊结合部，这些美容店本来就是扎根在这些地方。城关派出所才几个人，他们哪里管的过来。” 我问：“这小美容店又该怎么弄，里面虽然就几个小姐，但是它进出的人员流动性可不小。万一犯罪嫌疑人就是在美容店里下的手，这犯罪嫌疑人可不好找？” 彭师傅看了我一眼道：“你最好期望，犯罪嫌疑人在这些美容店里的人，否则就真的麻烦了。我们根本无从扣清这里面的底数，那些鸡婆也不会和我们讲实话的。” 我也是深表无奈，道：“指挥部是不是对这个案件太乐观了，还想着用一周时间把这里的底数情况搞清楚，真不知道其他排查组是怎么弄的？” 彭师傅说：“估计和我们差不多了，我们先尽力做，等专案会议时候再向人家取取经。” 我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城关派出所给我们的账本就逐一排查起来。 情况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我们进了这些小房子才知道，我们手上的数据完全靠不住。房东只是年初登记了一下，登记的对象都是他收租的人。房租是一季度一交的，房东每季度都会来敲门收租，有时候发现人换了就重新登记一下，有时候房东也懒得换登记，就让原本的人就这么挂在那里。 我们问了好几家，都不是登记的人，问他们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有的住了没几天，有的住了好几个月。至于十天以来有无人员流动，好多人都说不知道。 我当时就暗暗心惊，这要是犯罪嫌疑人真是外地人，这根本是来无踪去无影，我们所谓的排查，根本就是在盲人摸象。不能说毫无意义，但是遗留的太多，离指挥部给出的扣清底数，逐一排查见面的目标相去甚远。 彭师傅也是焦头烂额，他念道：“这样下去根本是大海捞针呀！而且这里的数据完全没有用，我们漏过的可能性太大了。这些房东就知道收钱，什么都不管。这里要藏个人太简单了。” “这房东连这些流动人口转租掉都不管，还在乎这些人的进进出出，他们是按房收钱，才不管里面住了几个人呢？又不是按人头收钱？”我回答。 我们抱怨归抱怨，还是得把活干下去。到了下午，这些租房十室九空，因为这些流动人口都外出工作去了，我们转了半天也访问不到什么东西。于是，我们索性先对这些小美容店展开排查，因为这些美容店午饭过后陆续开始营业了，反而是有人可访的。 我们从我们东侧的美容店先开始，这些小姐见了我们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我们问她们是一问三不知。只是把暂住证给我们查验，我们问她们其他情况就推说不知道。尤其是我们关心的店里的进出人口情况，她们更是只字不提。 我们排查发现，在店里工作的人，都没有老板本人在。老板都是另有其人，店里就两三个小姐，老板也不知道在何方。 我们几个美容店排查下来一无所获，虽然登记了一些人员信息，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 彭师傅一拍大腿，道：“我们亮明身份太快了，我们是警察，人家是做人肉生意的，她们见到我们嘴里会有一句实话。我们等下到下一个排查的美容店，直接就坐在那里和他们攀谈一下，他们以为我们是客人一定会多说些情况。我们趁机套套有没有最近离开的人，这样才能打听到实情。大不了给她们些洗头费，我们亮了身份谅她们也不敢收。” 到了下一家美容店，彭师傅一屁股坐在她们的按摩椅上，啥也不说。我也坐到她们旁边椅子上，两个人就像是来洗头的客人。 美容店的小姐赶紧过来招呼，一面问长问短，一面给我们倒水。 彭师傅一脸嫌弃，对着过来的小姐说：“就你们这么几个小姐吗？质量不行啊！没有看的上眼的。” 小姐立即满脸堆笑的说：“先生啊！我们这些小姐哪里不好了，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嘛！你放心，我们的小姐服务可好了，一定包你满意的！” 彭师傅回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这几个小姐太差了，我碰都不想碰。有其他的小姐吗？没有我走了？” 小姐立即说：“你要怎样的，你说出来我立即帮你去联系，你稍稍坐一会儿？” 彭师傅说：“怎样的我说不上来，你先去叫过来我看看，我看了满意了自然就要你们服务了。” 小姐立即去打电话了，于是我就故意同另外一个女的攀谈，道：“小姐是哪里的，一直是这个店里面的？” 那女的不敢得罪我，道：“我是湖北的，来这个店里没几天，现在生意不好做，也就在那边看看情况咯！” 我问：“你们店里有多少小姐，怎么不来上班？” 女的回答：“这不是刚开始营业吗？好多小姐没那么快来上班的，她们昨天睡的晚，总要洗漱打扮一下才好来吧。我们两个是今天轮到来开门，所以才到的早。帅哥，你看今天你也是我们第一个客人，你就别挑了，就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得了。” 我不置可否，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你们店里不只你们两个小姐的咯！” 女的笑笑道：“当然不只我们两个，你们都这么挑剔的，我们要没个准备生意都没法做了。帅哥，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我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彭师傅立即缓颊道：“你不是什么不好，做生意总要人挑挑拣拣吧！其他的小姐我没有看过，我怎么知道你是好还是不好呢？” 女的笑道：“你们两个人面生的很，是刚来山阳吗？怎么这么挑剔的，服务嘛都是一样的，我的手法很好的，你服务过就知道了，保证以后你还来找我玩。” 彭师傅不为所动，坚持一定要看看其他小姐再做决定。小姐好说歹说都没有用，于是也只能在一旁等着其他人到。 我趁机又问：“你们小姐最近有没有离开的，我有个老相识也在这一带做，只是最近没她消息了？” 小姐说：“原来你有熟悉的人呢？你的老相识在这店做过，知不知道叫什么，说不定我认识？” 我回答：“我要知道叫什么就早打听到了，我只知道前个十多天还在这里做，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离开，所以我问问你们店里这些天有没有离开的人，具体怎么个人，不知道有没有照片，我看一下就知道了？” “哈哈哈！”小姐大笑，“没想到帅哥还是个情种，你这么有情有义姐姐不帮你都说不过去。我们店里早个一周，的确有一个小姐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们我们问她情况她也不肯讲，只是我们也没有留她的电话，照片就更加没有了？” 我故意又问：“那他是哪里人，你们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姐说：“我们只知道她叫小蝶，具体哪里人我是不知道，老板可能知道。” 我说：“她为什么离开呢？总有一个说法吧？” 女的回答：“她离开的很突然的，什么也没有跟我们说，只是到店里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我们问她也不答，只说工资以后会和老板结算的。” 我和彭师傅都听了来了兴趣，彭师傅问：“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有人要来找她麻烦吗？这么兴冲冲的走掉，连钱都不结清楚，遇上什么大事了？” 小姐摊摊手，表示她也说不上来，我们心里就记下了这个人，的确十分的可疑。不一会儿，另一个小姐把店里有的几个小姐都叫过来了，我们一一看了一下，然后反复的和小姐确认有没有其他的人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彭师傅就亮出了我们的警官证，亮明我们的身份。 几个小姐大吃一惊，想躲出去已经为时已晚，于是我给每个小姐做了登记，还提取了指纹和dna信息。那个和我们攀谈的小姐怨毒的看着我们，想一口吞了我们。 彭师傅说：“你们也不用害怕的，我们就是在这边排查问情况，这些事情和你们都没有关系，你们还是尽管做生意好了，我们不会来拿你们怎么样的，我们是刑大的不是派出所的，你们这点事不归我们管的。” 接着我们特别关心那个一周前走掉的那个女的，我们觉得她的行迹不正常，而且由于和案发时间吻合，不得不引起怀疑。 于是我们让她们把老板叫过来，起初这些女的不肯配合，于是彭师傅发了脾气，并扬言要把派出所的叫过来，把她们都拉到派出所去。她们才配合了，把老板请了过来。 老板果然是个男的，而且也是湖北人，我们向他交代清楚了我们的目的，老板才向我们提供了走掉的这个人的信息和电话。我们拿到这个人的基本信息后，立即先回了行大把这个人的信息详细的查询了一遍。 找到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又把她的照片打印出来，再拿给那些小姐辨认，确认无误后，就立即跑到村里的指挥部，向邵大他们汇报这个情况。 邵大听我们一介绍情况，顿时也来了兴趣。于是问我们需要什么支持？ 彭师傅告诉邵大，我们由于无法确定这个女的行踪，是不是请邵大通过行动技术支队看一下这女的活动轨迹，包括现在的落脚点。 邵大也不犹豫，立即打电话通知了赵局，让赵局帮我们联系行动技术支队的人，由他们做数据。 没过多久，赵局反馈回来这个人目前的落脚点，已经出现在离我们千里之外的山东那边，目前轨迹稳定，应该是安定下来了。 这让邵大更加感兴趣，立即替我们准备好了车，由陈队长带队，立即赶赴山东核实情况。 第208章 警察与诗 陈队长和我们即刻出发，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山东。一路上陈队长就不停的问我们情况，因为邵大非常感兴趣这个人。 “你说，这个女的有多少可能性就是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陈队长问。 “我们就是觉得她离开的时间比较蹊跷，而且离开的又那么匆忙，如果没碰上什么事，不会连自己的工资都不结的。我们前段时间破掉的案子不就是犯罪嫌疑人急于脱身，也是连工资都不要了吗？因此我觉得嫌疑非常的大，至少很不正常。这小姐为了钱连自己都可以卖，又是什么事情，让她们连钱都不要了，我觉得解释不通啊！”彭师傅解释道。 陈队长点点头：“邵大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始终不放心的，她如果是犯罪嫌疑人，她一个女的既要杀人又要抛尸，而且是在美容店这样的公共场所，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啊！” 彭师傅说：“这案子未必是一个嫌疑人，有可能女的是有同伙的，而且作案场所未必是在美容店里面，有可能同伙在附近有租的房子，田湾村里这种房子太多了。” “对对对，维庆你的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如果犯罪嫌疑人不是一个人，这个案件就什么都说的通了。就是我对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一直琢磨不透，你说他们杀一个小孩为了什么？”陈队长继续问下去去。 彭师傅说：“作案动机本来就五花八门，只有犯罪嫌疑人才说的清楚他作案的逻辑。好多我们认为不会痛下杀手的案子最后不都杀人了吗？这种事情，我们是很难和犯罪嫌疑人共情的，因为当时的环境时机都有可能促使犯罪嫌疑人下杀手的。” 陈队长说：“这倒也是，有些犯罪分子杀人的理由很奇葩，这小孩被杀肯定也有很奇葩的理由，说不定案子破了让我们大跌眼镜。” 我这时候问：“陈队长，我们这一去怎么去找这女的，现在我们有了这个女的身份信息，联系方式。我们到了之后，直接电话联系她吗？” 我话音刚落，彭师傅就反驳我：“学贤，你来重案中队也快一年了，怎么这么一点侦查意识都没有。我们要是能直接电话联系她，还用得着大费周章的叫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帮忙。又是定位，又是监听，我们在山阳直接打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陈队长也说：“是的，学贤这些你的确要多多学习了。这些侦查的道理你要多琢磨琢磨了。我们把这女的当犯罪嫌疑人来看待，如果我们直接通过电话联系她，那不等于打草惊蛇吗？万一她就此关闭手机，然后隐姓埋名，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她。我们这不等同于通风报信吗？” 我惊了一身冷汗，我是真的没想过找一个排查对象，还要上升到犯罪嫌疑人的高度。我问：“她只是有些可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吧？” 陈队长说：“案子没有破之前，可疑的人就是有嫌疑的人，你不能用一般思维去思考犯罪嫌疑人。他们作案以后会变的十分警觉和敏感，一旦觉察到我们警察在对她进行调查了，就有可能不顾一切的逃之夭夭。这样我们就算明确了犯罪嫌疑人，抓不到人还不等于白忙活。所以我们只有把可疑对象握在手里，我们才可以从容的去甄别。否则，在这之前，我们只能把她当做犯罪嫌疑人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案子很可能因为我们的一个小失误就永远的石沉大海。” 我问：“那么我们此去，该如何开展工作呢？” 陈队长道：“我们就当是到异地去抓捕逃犯，你抓捕逃犯做什么工作，我们就做什么工作？” 我说：“可是我们一点法律手续都没有，当地公安机关会配合吗？” 陈队长说：“这个你放心，天下公安是一家，我们这次侦破的可是一起命案，当地公安机关一定会重视的，也会积极配合的。就算差点意思，我们三个人也要把公关工作做好，体现战斗力的时候到了。维庆你说是不是？” 彭师傅附和道：“陈队长说的不错，学贤你的酒量可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好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掉链子，一定把你的优势发挥出来，让陈队感受到你的战斗力！” 我被彭师傅说的不好意思，于是就说：“彭师傅，你和陈队长的战斗力才强呢？我反正就唯领导马首是瞻，你们让我怎么来我就怎么来，一定打赢这场仗。” 陈队长笑了道：“我们学贤经验欠缺了一些，但是人是个实在人，执行力强。这一点艾冬青和朱羽江，包括李国军都不及他，那几个年轻人心里的小九九太多。” 彭师傅也说：“学贤是我徒弟，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这小伙子不擅长偷奸耍滑，但有时候就是太实在，容易轻信别人。” 我们一路上闲聊过去，毕竟有近千里路，我们开了六七个小时。当然主要是驾驶员开，我也帮着开了一段，主要是化解一下驾驶员的疲劳，确保路上的安全。 到了山东，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时候开展工作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彭师傅提议我们先找个宾馆投宿，第二天一早开始工作。 到了次日清早，我们打听清楚当地公安局的地方，直接就找了过去。我们把我们的介绍信一递交，并说明了来意。对方公安局的人一听是命案，还是十分重视和配合。立即派出它们刑大的两名同志，专门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们先在刑大里面研究了一下我们要找的女的情况，从他们公安局查到的现有信息看，这女的也不是当地人。如果从当地的经济情况分析，这个地区是劳务人员输出的主要地方，很少有外来人员来到他们那边生活务工。因此从这个情况看，这女的反常表现又多出了一层。陈队长也是更加的兴奋，直呼：“我估计她就是犯罪嫌疑人之一，而且同伙很可能在一起。” 彭师傅和我也非常赞同他的这个判断，于是就开始认真研究抓捕的方案。对方刑大的人先看了一下我们行动技术支队给出的定位位置，他们看后就知道这是离他们县城不远的一个集镇上。 于是我们二话不说，就驱车赶到了这个集镇的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他们值班的所领导亲自接待了我们。他们刑大的同志和派出所的领导介绍了情况，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和来头。 于是派出所的同志根据我们给出的定位，先判断了一下地域的位置，所属的行政村社。 “这个村就在我们集镇上，离我们派出所也不远。我们这边由于外乡人很少，所以也没有像你们那边那样的暂住人口登记系统。不过正因为来的外乡人不多，一般村里来了外乡人，村干部很快会知道。我看我把这个村的村干部叫过来，先问一下最近他们有没有外乡人到村里。”派出所的同志说。 我们把我们要找的人的身份信息提供给派出所，让他们把这人的照片调出来，方便村干部进行照片的辨认。 派出所同志很快就把村干部请来了，我们一番寒暄后，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我们的来意，要他打听一下最近村里有没有外乡人来。 村干部回忆了一下，指出他们家附近有一户人家，最近他儿子从外地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一个女的回家。我们大喜过望，于是派出所的同志调出照片，让村干部辨认。 村干部看了照片后，非常笃定地说来的这个女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于是我们问他现在这个女的是否在他们村里。 村干部一时回答不上这问题，要求先去打听一下。于是陈队长让村干部立即去打听情况，一面同刑大及派出所的同志合计如何采取行动。大家一致认为，把人诱骗到派出所或村里的计划不可行，因为犯罪嫌疑人一定非常警觉，如果诱骗不成怕是打草惊蛇。 他们一致决定，如果确认人还在那户人家，就立即组织人员上门抓捕。因为目前对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半月有余，估计不会料到我们会神兵天降。只有这种突然性，我们才能出奇制胜，一网打尽。 因为，陈队长怀疑，带女的来到这儿的男的，很有可能就是女的同伙，因此我们必须一网打尽，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等了没多久，村干部就过来向我们报告了，说目前一男一女都在那户人家家中，目前没有外出。 事不宜迟，陈队长决定立即开展抓捕工作，生怕夜长梦多。陈队长和对方刑大的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村干部带着我们直接进行冲击，将那一男一女都带回派出所。 我们一共去了六七人，分乘两辆车。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把我们的车停在了派出所，而是乘坐当地公安的民用车。 村干部比我们先一步到达村里，他在那户人家的附近，给我们指认具体是哪一户人家，当然抓捕的时候他不出面，免得以后工作被动。 我们心里都很亢奋，只想着马上要水落石出，案子告破就在眼前。我们很快到达那个农户家，在村干部的指引下，我们一行人包围农户后，由陈队长，我，彭师傅还是有派出所的同志一起进入农户实施抓捕。对方刑大的人则负责外围警戒，严防犯罪嫌疑人狗急跳墙。 我们进入农户家里非常顺利，我们要找的人也都在家中。面对我们突如其来的抓捕，对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们不敢反抗，乖乖被我们带到了当地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我们立即展开审讯，我们三个人简单进行了分工，我和陈队长一组讯问那女的。彭师傅和对方刑大的人一组，讯问那个男的。 我们那女的怯生生的坐在审讯椅上，陈队长准备来个单刀直入，直击这个女的要害。 “你到过山阳吧？”陈队长严厉的问。 女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们，又低下头道：“山阳我去过的，前些天刚从那面过来这里。” 陈队长冷笑一下，道：“你在山阳做了那么大的好事，躲到这里来就没事了吗？”这问话是一语双关，那女的也被说的沉默了起来。 “你说话呀，你在山阳做什么了，怎么想着躲这里来了，你以为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我们公安局的手段可是你想象不到的。”陈队长开始逼问。 “警官，我没想躲，我就是不做以前那个生意了，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女的恳求说。 “放过你，你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轻易放过你。这样，你把事情和我们讲清楚，我看能不能放过你？”陈队长缓和一下道。 “你让我讲什么，又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女的说。 “那就从你为什么躲到这里开始讲起，我们看看你老不老实？”陈队长问。 “我就是不想再做那个生意了，然后我找到了一个愿意娶我的人，就跟着到这里来了。警官，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做那种生意了，我发誓！”女的急切的说。 陈队长听着画风不对，好像说的不是我们要了解的事情，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你给我说清楚？” 女的咬咬牙，怯生生的回答：“我就是在山阳那边的美容店里面敲背的，我做这一行没多久，这边老公一定好，我是工资都没有要，就赶紧跟着来了。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你们山阳公安局的人，我都跑到这么远了都不肯放过我。我做敲背真的没有赚什么钱，你们可以和老板打听的。” 陈队长被她的回答说的愣了一下，于是马上问道：“山阳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女的回答：“什么事情啊？我到了这里以后就和山阳那边的人不联系了，就是怕我的事情黄掉。警官，你看在我改过自新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我一定好好过日子！” 陈队长有些愣神，也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于是让我看紧，自己到旁边去听一下男的情况。于是我也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发现女的回答都是我不感兴趣的，她以为我们为了她卖淫的事情来找她麻烦，这就有些南辕北辙了。 第209章 一场乌龙 陈队长出去听这女的丈夫的辩解去了，我虽然问了一些女的卖淫的情况。她可能被我们神兵天降给吓到了，也不掩饰，把她在那个美容店里的所作所为，悉数道出。我听了也是一愣一愣，原来这美容店表面上就是店里敲背，最多打打飞机。但是你只要和小姐谈好价钱，就可以从店的后面出入口出去，直接到老板租的房子里面，直接发生性关系。价格一般在100元到150元之间，150元一般还可以口交，甚至可以不戴套的做。 我也是听的匪夷所思，看来田湾村的这些美容店没一个干净，当然我们问的这女的也是坦白承认。她也是卖过淫，甚至还不做安全措施。她现在的丈夫就是她以前店里的客人，因为和她情投意合，于是就索性答应把她娶回家。至于以前的种种丑事那是既往不咎，只要家里没有闲言碎语，她丈夫也就默认了。 我们的突然出现，这让这种平衡被打破，女的反复求我们，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向当地的人或村里透露，这样她好不容易从良了，又被我们迎头痛击。 我没有把这女的说的通过笔录记录下来，我只是听着，等陈队长过来决断。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陈队长铁青着脸推门进来。 陈队长问这女的：“你说你在山阳那边有没有听到一个小孩走失的事情？” 女的听的云里雾里，道：“小孩走失，谁家的孩子，我们店里的小姐的吗？” 面对女的反问，陈队长的脸上更是失望，本来满心欢喜的来抓犯罪嫌疑人的，结果却只搞清楚了一桩鸡婆从良的事情。 陈队长没有回答女的反问，继续问道：“你和你丈夫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女的答：“我刚才已经和这位警官讲了，我就是在美容店里认识的我丈夫，当时他是我的客人，我看他人比较忠厚，他也喜欢我这个人，于是我们两个说好，我就嫁给他。我以前的事情他也再也不追究，我呢也不问他要什么彩礼了，嫁给他安安生生过日子带孩子就行了。因为快临近年关，因此我们是赶紧回到他老家办婚事，过年了就不好办了。所以才那么急，连工钱都来不及和老板结算了，想着过完年再说，而且这段时间我怕我店里的人去联系我，于是我就把店里的电话什么先删了，没想到你们公安局又找上门来。警官，我真的以后好好过日子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看向陈队长，他的面色十分的凝重，我估计他心里是满心的失望，为了一个卖淫女我们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此时，陈队长也在想着对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陈队长见女的毫无保留，于是就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在那边是否认识一个开小店的人，他有没有来照顾你们店里的生意？” 女的回答：“田湾村那边开小店有好几家，但是他们都是田湾村的人，这几个老板我们好多小姐都认识，我们平时也在这些小店买东西。不过他们不来我们这些店里做服务的，毕竟都是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陈队长接下来就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这几个小店里面有人失踪了？” 女的回答：“这个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当时我一门心思的和老公回老家结婚，哪有什么心思关心这种事情。” 陈队长点点头，也不多问了。于是陈队长吩咐我，给这个女的简单的画一个笔录。主要大致记录一下她什么时候在田湾村的美容店干活，又为什么离开美容店。同时她在店里的生意简单的记录一下，做个由头。其他的就是常规的提取女的指纹和dna信息，然后把女的先放它们派出所的留置室看管一下。 接着陈队长就出去派出所的值班室里了，估计是和对方刑大及派出所的人商量善后工作。 做这样的笔录我的动作是非常快的，大约一个小时不到，我把陈队长吩咐的活全部做好了。于是我就到派出所的值班室里，和陈队长他们会合。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闲聊，陈队长见我进去，就问：“活全部都干完了吗？有没有遗留的活，抓紧弄好！” 我回答：“按您的吩咐，我全部弄好了，接下来我们做些什么呢？” 此时彭师傅已经先我一步弄好了，他示意我坐下，听陈队长吩咐。 陈队长和对方派出所的值班领导先握了握手，满脸歉疚的说：“兄弟，不好意思了，闹了一个空欢喜，这善后就拜托你了。我看时间还早，你们善完后，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派出所的值班领导马上说：“大家都是兄弟，这公安工作难免遇到不顺心，这善后工作你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至于吃饭就算了，今天我值班，公务在身也不方便，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聚。” 于是陈队长又客套了一番，接着派出所的同志把我们送了出来，对方刑大的同志和我们一起返回他们的县城。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陈队长和彭师傅都不开心，路上一言不发，这和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是天壤之别。 我估计这女的说的情况，和他老公说的情况肯定印证上了，否则陈队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至少审也要好好审一番的，岂会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这女的当时看向我们的眼神我是久久不能释怀，她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来已经在这穷乡僻壤嫁人安顿下来了。可是我们却生生的赶过来把她的梦击碎。虽然我们看不到她日后的结果了，但是我猜都能猜得到她的结局。 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不由分说就把她和她的丈夫抓到派出所。这个村里本来就很小，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说别的村民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越是小地方对这样的事情越是好奇，而且村干部已经事先知道了一些情况，他们会不会保密那就天晓得了。 本来村里的干部和村民就是同气连枝，沾亲带故的，知道了别人家媳妇儿的丑事，哪有不向自己的亲戚透露的。如此隐瞒也不是作为亲戚朋友应该有的作为，只是这个女的丈夫会很被动。 本来千里之外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就算顶了个绿帽子，没有人知道也可以蒙混过关。现在我们一下子就把这个窗户纸给捅破了，这男的再想装不知道，那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估计很快就会在父母村民的压力下跟这个女的决裂，谁又吃得消顶着一辈子的绿帽子，被别人瞧不起。 可怜这个女的，好不容易找人嫁了，现在又要颠沛流离了。说不定还得做这个老本行，等着下一次机会了。到了这里，我不由得想起高中时学的一篇课文，叫作《警察与赞美诗》。里面的主人公本来是社会的底层，到了冬季靠弄些小偷小摸进监狱来躲过严冬。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警察始终不为所动，不对他的违法行为进行追究。但是到了他在教堂边听到赞美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并悔过自新时候，警察却突然出现，把他送进了监狱，让他从新沦落。 我们的作为，虽然不是诚心使然，但是结果却与《警察与赞美诗》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很为这个女的惋惜，但是又帮不了她什么，她自己做下的事情总要她自己去承担。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住的。 我们到了对方刑大，陈队长对对方刑大深表谢意。同时陈队长想邀请对方熊大的兄弟一起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对方的配合和付出。 但是对方刑大的人婉拒了，主要是结果不理想，他们也不想给我们添堵。于是从对方刑大出来以后，我们连夜驱车就往山阳赶。 在赶回来的路上，陈队长和邵大作了汇报，邵大当然是满脸失望，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破案过程中，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插曲，不会都是一帆风顺的。 经过7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凌晨时分，我们抵达了山阳。陈队长也没有要我们再去指挥部了，而是和我们约定第2天一早继续到专案指挥部报到工作。 第二天我们准时到达了专案指挥部，就是田湾村的村委会议室。当天早上我们没有立即投入力量进行排查，邵大把我们都召集在一起，对前些天的工作进行总结和整理。主要还是调整侦查思路，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迅速把案件进行突破。 在会议开始以后，技术中队的同志先做了新情况的汇报。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些好的消息。 首先是提取到的长头发，由于头发上没有毛囊，没有办法在市局刑侦支队进行dna检验。但是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在沈阳刑警学院，他们有一项技术可以对头发里面含有的线粒体进行dna测序。俗称线粒体dna，不过这项技术和染色体dna有一个巨大的不同。它只能测序母系的基因组，也就是它可以用来认定被测对象的母系血统。而染色体dna是可以进行统一认定的，其比中的概率在99.999%以上。 邵大当即拍板，不管花多少代价，一定把线粒体dna的测序数据拿出来，作为甄别对象的一个主要依据。这样技术中队下一步任务就是远赴沈阳，把我们提取到的毛发样品送沈阳刑警学院进行线粒体dna测序。 同时技术中队对提取到的砖块也进行了检验分析。然后再根据我们山阳当地的一些砖块的样品，他们发现虽然同样是红砖，这些砖块和我们山阳本地出产的砖块的成分并不相同。两者之间在微量元素含有量上，有一些差别，有些成分是我们山阳本地出产的砖块所没有的。得出的结论就是装在抛尸袋里面的砖块不是我们山阳本地出产的砖块。这就为我们进一步缩小侦查范围提供了依据。 技术中队提供的这一线索，引起了邵大的兴趣。他还是认识一些建筑领域的朋友，于是他立即替技术中队联系了这些朋友。让他们带着砖块样本向这些建筑领域的朋友求教，最好是能够辨认出这些砖块到底属于哪个地域出产的砖块。 接着就是我们各个排查组汇报排查进度。我和彭师傅，由于前面和陈队长去了一趟山东，虽然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线索。但是还是耽误了排查的进度，因此我们排查的速度已经大大落后，其他的排查组。 不过邵大对排查的进度并不感兴趣，他只对排查中打听到线索或老百姓在议论的内容更感兴趣。几个排查组一一汇报完毕，提供的有价值的线索聊胜于无。 接着就是重头戏，由徐探长和夏探长组成的6人组。他们是重点甄别受害人父亲提供的仇人名单，从邵大的角度来说，这个名单上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这些人是最接近犯罪嫌疑人的。 按领导的话来说，犯罪嫌疑人90%的可能就出现在这些名单当中。先是徐探长对他们，这几天的工作做了一个总结，并且把已经甄别过的对象做了汇报。 邵大对甄别过的对象不感兴趣，他只问徐探长一点，甄别过的对象是不是放心的可以排除。徐探长不敢打包票，只说根据现有的排查依据，应该可以排除。 邵大听了有些不耐烦，于是问夏探长，他们重点人员，甄别组还有多少人员需要甄别，有没有一个完整准确的名单。 于是夏探长把他访问受害人父亲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尤其是受害人父亲的为人夏探长讲的更是惟妙惟肖。 “邵大，我一方面访问了受害者的父亲，另一方面也从村干部以及周围邻居的访问，对受害人的父亲进行了一个侧写。我发现受害人的父亲就是村里的一个无赖，以前他们家是穷困潦倒，和周围的邻居以及村干部都发生过冲突，周围的邻居对他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第210章 再遇竞聘 邵大问：“那死者父亲到底和多少人结仇了。” 夏胜军说：“死者父亲已经将左邻右舍，甚至到他店里买东西的人，也是经常和人家发生冲突。这个人已经快50岁了，但是他儿子却只有10岁多一点，以前田湾村周边经济没起来的时候，这个人本地人根本不会把女儿嫁给他。后来把房子改成群租房，才有了些钱。后来娶了一个外地媳妇，这才生了个儿子。而此时已经是快40岁的人了，也算老来得子。而他自从得了儿子，反而变本加利，对人接物更加刻薄。尤其是以前和他不对付的人，他动不动就和人摆出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势。” 陈队长插嘴：“怎么天下还有这样的人，这不就是水浒里面的牛二吗？” 夏胜军说：“这个人就是混不吝，他和人一吵架一动手就把我有儿子了，我怕谁挂在嘴边。意思是我生了儿子了，后继有人了，我也不怕和你们同归于尽。这样跟他吵架的人就更加忌惮他，反而认怂，息事宁人。如此几次以后，这个人就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不仅和周围的邻居吵，也和外地人吵。简直就是个长满刺的刺猬，一碰他就炸毛。他不仅和惹他的人吵，他还经常以他儿子为炫耀的资本，经常去刺激那些生女儿的同村人。说那些人是断子绝孙，死了没有人送终，就是到了地下以后也没有人给他们烧钱。反正这话说的有多刻薄，他就说多刻薄。正因为如此，他把他的儿子当宝贝一样供着，不要说外面的人去招惹他儿子，就是无意间碰一下他儿子，他也会没完没了的和对方纠缠。所以从村里人的反应来看，好多人一提起他，那就是直摇头，说他儿子有这个下场，完全是他老爹不积德导致的。他儿子被杀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他的父亲。” 邵大说：“说这些话的是哪些村民？有具体的名字吗？” 夏胜军回答：“讲这些话的村民有很多，他的左邻右舍，包括村里几个干部，都是这种反应。不过这些话也就是和我们私下讲一下，你要是正儿八经的去访问，对方也不会说这些东西。我想阐述的就是这个死者的父亲在村里就是一个无赖，在村里很不招人待见，他的儿子被杀很少有人同情，反而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 陈队长问：“夏探长，死者的父亲知道自己在村里面的这种印象吗？” 夏胜军说：“他哪会有这样的觉悟，他儿子没有出事之前，他一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觉得他在村里可以横冲直撞，大家越怕他，他就越得意。现在儿子出了事情，对他无疑是晴天霹雳，一切自信的根源都消失不见了。我看现在他的情绪就非常的颓废，没有以前那种威风劲了。” 陈队长又问：“你们现在是怎么甄别那些名单上的人的，排除方心的依据是什么？” 徐铁成探长回答了：“这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麻烦，我们现在排除这些重点人员的嫌疑，最过硬的依据就是作案时间。我们现在排除掉的人都是没有作案时间，而排除的。其他技术上没有给我们过硬的支撑，我们也不敢轻易的把这些人列入排除名单。目前这50个人的大名单我们接触了有15个人，由于排除核实的方法非常繁琐，所以我们的进度没法加快。” 邵大邹着眉不说话，陈队长也不敢擅自回复徐探长。一时会场安静了下来，倒是好久没说话的赵局开腔了:“徐铁成，你们在排查重点人员的时候胆子完全可以大一点 本来把你们派去就是想凭借你们的经验对这些人把把脉的。最后你们又把问题全部都放在那里，拿你们去排查这些人，又有什么意义。你们觉得可以放心的就大胆的放一放 把不放心的人重点摘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的技术途径来找到，这些人的破绽 从而突破这个案子。不要一副左手不放心右手的样子，这样干工作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现在余局长每天都在听我的汇报，你们要是老是没有进度，我都没办法跟余局长 说汇报内容了，到时候领导会认为我们是在磨洋工，拖时间，这样的工作作风是不行的。 ” 赵局长说了这话就给后面的工作定了调子，也就是不管我们是重点人员排查组还是入村走访组，都要大胆的推进，该排除的排除，不要畏首畏尾，裹足不前。 邵大这时候才开始说话，道:“同志们，每个案子都有每个案子的难点，这个案子我本来以为是非常简单的，但从目前来看，我们当时的估计是过于乐观了。所以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胆子要大，心要细，该排除就排除，不要有什么顾虑。至于技术部门，你们还需要加大努力，再深挖一下现场的痕迹线索，你们不提供足够的支撑 让侦查员很难下手，有的时候也确实不好排查，真的是手上没有过硬的依据，心里不踏实。至于做线粒体dna也好，对砖块的分析也好，你们尽快拿出报告，使我们的侦查方向更能有的放矢。今天我看先到这里，大家各就各位吧！” 领导给我们定了调，我们排查工作也加快了进度，我们对每户人员逐一访查，将每户租房前前后后的居住过的人员都梳理出来， 只要是在那个时段出现过的人员，我们都一一进行见面核查。虽然我们排查的依据不多，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提取他们的指纹和dna信息 ，为将来的线粒体dna比对提供数据。 我们每天走家串户，有些人白天见不到我们就挑晚上的时间去见她们，有些人需要我们跑很多路去进行见面，但我们一样不厌其烦 。做好排查工作，每日还要到指挥部进行汇总，将每日的进度向专案内勤进行汇报，邵大他们也是天天在专案指挥部里待着 督促我们加快工作进度，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个把月，眼看又要进入过年的节奏。我们分到的那六户群租房才终于告一段落。其他的排查组进度也是差不多，邵大见暂时无工作可做，暂时鸣金收兵，我们的人先都退回刑大。 也就是我们整整在田湾村待了一个月 却什么工作进展也没有，案子又陷入了僵持状态。这个案子是开年第一案，我们就吃了一个瘪。 又是一年春节来临，我们暂时停止了侦破工作，大家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过了一个年假。我们中队去年一年的工作还是可圈可点的，至少在命案破案率上有了大幅的提高 从上年的不到百分之八十，提高到了85%。表面看只有区区五个百分点的提高，但这背后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也只有我们自己体会 至少这一年我们没有给公安局丢脸。没有因命案破案不达标而一票否决，余局长对我们的工作也是肯定的，并且把我们放在了考核优胜单位名单里进行表彰。 当然对我们中队的同志个人表彰也是少不了的，首先就是我们陈队长和徐铁成探长 都获得了个人三等功。局里对我们中队的评优评先包括各种其他的荣誉也都进行了倾斜， 当然我是没有份的，毕竟我是中队里最年轻的还需要历练。 进行完这一系列的表彰，评优工作开年之后马上迎来了重头戏，就是中层领导岗位的竞聘。 一进入到竞聘工作几个探长都开始分头活动，我们中队由于前一年的工作可圈可点 肯定会有几个同志得到提拔，但具体是谁会得到命运的垂青，那就要看每个人背后的努力了。 徐铁成探长刚拿了一个三等功，又有陈队长的全力支持，对于此次竞聘志在必得。我师傅彭维庆虽然上次竞争遭受了挫折，但是毕竟关系都还在，而且这一年里他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竞聘上位的可能性也很高。夏胜军探长是几个探长里面年龄最长的，在刑大的资历最老，好几个探长还是他的徒弟，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参与竞聘的机会越来越少。因此于情于理局里核心大领导都会予以考虑。 其他几个年轻探长也是跃跃欲试，虽然资历上还有欠缺，但是他们并不觉得能力上比其他几个探长有多少的不足，所以也想着努力一把，竞争上位。 我们中队算是暗流涌动，主要就是我们中队人才太多，僧多粥少。 艾冬青又化身成了情报贩子，他这边的小道消息最多，给我们的爆料也是最劲爆。 “兄弟们，我听消息说我们中队这次会上三个人，不过明面上就有5个人在竞争，看来要刷掉两个人，中队里面不好弄啊。对陈队长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击谁都不好。 ”艾冬青说。 朱羽江说:“这一次我看徐铁成探长应该是稳了，他既有我们中队的全力支持，又有大队领导的极力推荐，局里领导也对他印象非常好，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只有一个位置，那一定是他。何况有三个名额，那真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 。” 艾冬青也附和道:“徐探长这次应该没有问题，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但如果是三个名额，还有两个名额会落在谁的头上呢？” 从艾冬青和朱宇江的谈话来看，徐铁成探长仿佛已经成功上位。我们中队无非就是挑选另外两个人进行提拔，具体采用怎样的方式选拔，中队领导还没有公布。这一切都要听领导的指示，我们小民警也就是听听消息到时候鼓鼓掌了。 彭探长是听到了艾冬青和朱羽江的谈话，他是一脸的不屑，只是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学贤，在这个中队里，你是我最可信任的。以前艾冬青也是，现在他完全站到徐铁城那边去了，有些贴心的话我也不能再同他讲了。你不要去听他们两个人的宣传，他们完全是在替徐铁成造势，这上不上位，最后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不要被他们说的就丧失了信心。这一次我也是下足了本钱，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你要记住，如果我们中队是公推推选的，你的第一票一定要投向我，不要去管艾东青，朱羽江他们怎么说，他们现在完全是徐铁成的铁杆。在这个中队里，这话我也只能同你讲了。” 我回答:“师傅，你放心。我始终认一条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这一票永远也跑不了。” 彭师傅拍拍我的肩膀，其他多余的话也没有。然后他就顾自己离开了办公室，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边运作了。 彭师傅刚离开，夏胜军探长又进来了。他对我们说:“维庆人不在吗？我正有些事情要问问他，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们当然知道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问彭探长，什么事情。 艾冬青故意非常惋惜的说:“夏探长，你来的真不巧。彭探长刚刚走出去，要不你现在追到停车场去，应该还能追得上。 ” 夏探长微微一笑，不去搭艾冬青的腔，问我们道:“大家听说了吗？我们中队马上要进行公推了，我听小道消息说这次是采取无记名投票的方法，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朱羽江说:“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怎么会打听得到，我们还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 还是夏探长你的消息灵通。 ”朱羽江这话明显是在堵夏胜军的嘴。 夏胜军装作没听清楚，顾自己说道:“这公推办法好，我也是刑大的老人了，以前都是领导指定，这次中队开民主的先河 ，大家可要好好的投好这一票，不要把票投废了，都说团结出干部，希望大家也能照顾一下老同志，毕竟老同志的机会不多了。”话虽然没有挑明，但已经说的非常直白。 艾冬青和朱羽江都没有回应，我就说了:“夏探长，你我都是北区中队出来的，你以前也没少照顾我，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你还是多做做领导的工作，他们才是决定力量。” 第211章 釜底抽薪 “领导的工作我肯定会去做的，但是兄弟们的意见也很要紧。我这个人平时不大喜欢搞关系，和兄弟们不够亲近，事到临头了，叫兄弟们帮个忙，一切也有些不好说出口。但是我这年纪在这里，再不抓住机会就没有机会。所以兄弟们到时候能拉我一把，我一定感激不尽。”夏探长说。 朱羽江回答：“夏探长，我们认识也算久了，你放心，这次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投你一票。只是我们这一票是不是要紧，那就要看领导的意思了，万一到时候领导下指导棋，我们也只能服从领导的安排。到时候，还请夏探长能够理解我们的处境。” 夏探长对朱羽江和艾冬青的立场那是一清二楚，他原本也不期望这两个人能投他一票，这话主要是跟我来讲的。 我不好直接回绝，但我又答应了师傅，于是，模棱两可的说：“我只要有机会，就一定投你的票，其他我也不说什么了。” 夏探长点点头，然后就又到另外的办公室去了。 刚刚送走了夏探长，从来没在办公室里见过的马应忠探长来到了我们办公室。马探长是重案中队的老人了，是徐探长以外第二资历老的重案中队人。 他的来意也很明确，就是来拉票的。只不过平时和我不是很熟悉，他跟艾冬青，朱羽江还是很有的聊的。 这次见到我，破例先跟我打了招呼：“小林，早上好啊！没和你师傅一起出去啊？” 我马上回答：“彭师傅不知道去处理什么事情了，估计也是用不上我帮忙。” 马探长笑着指着我，道：“你小林，小小年纪也开始跟我打马虎眼了。你师傅除了去忙自己的事，还能忙什么。我当然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你们，马上就要公推投票了，我希望我们中队的兄弟能够团结一致，把票集中投向几个目标，确保被提名的人能够集中我们自己中队的所有选票。这就叫团结出干部。至于投向谁，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尊重中队领导的意见，向中队领导中意的同志集中。我也不瞒各位，现在中队领导中意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徐铁成徐探长，另一个也是我们中队的老人。我们重案中队一向有一个好传统，那就是讲究先来后到，大家依次排好队，挨个轮着上，总会轮到自己。如果不讲规矩，乱抢一气最后弄的都上不了，这样反而耽误了大家的前程。我们工作做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我想你是从北区中队过来的，去年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今年我们的形势一片大好，我们一定要化优势为胜势，确保我们中队提名的人能顺利出线。我呢就是代表中队领导也是代表自己给大家通个气，希望大家在投票的时候不要乱投一气，反而让别人占了便宜。” 马探长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直白了，他的意见就是。这次中队领导中意的提拔名单就是徐探长和他，让我们都服从中队的领导的意见建议。 艾冬青和朱羽江立即表示，他们两个完全服从中队领导的意见，一定按中队领导的意思投下这一票。我这时候也不好回绝，只能默认表示同意。马探长见我们没有表示反对，就满意的离开了。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果然陈队长召集我们到会议室开会。会议的议题就是讨论这一次的提拔人员的中队推荐名单。 陈队长等人到齐后，立即开门见山的说了：“同志们，这个时候召集大家开会，大家也知道这个会议的主题了。今天上午我和指导员及副队长一起统一了意见，我们在正式民主测评之前，先在中队内部进行投票，把呼声高的同志先推选出来。到了正式民主投票的时候，大家就不能随便乱投了，只能把票投给我们已经推选出来的侯选同志，以免分散了选票影响推选出来的同志的进步。今天大家投票可以随便投，投谁都可以。但是今天投出结果以后，正式的投票当中就必须按照中队推荐的人来进行投票，不能擅作主张。如果不服从中队的安排，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只要我还是这个中队的领导，不服从安排的同志就别想在我这边得到推荐。我们中队，不守规矩的人我们不要。” 郑指导也郑重强调：“陈队长的话大家一定要听，别的中队的教训，我们中队绝对不能再发生。这一点上，大家一定要统一思想，团结出干部，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接着陈队长继续说：“各位同志，根据上级领导的安排，我们中队这次分到的提拔人员有三个名额，当然这也是对我们中队这一年来辛苦工作的肯定。因此这一次我们投票就选出三个同志，除了我们中队几个领导以外，每个同志都是一人一票，每个同志在选票上写三个名字。如果多写，那就选票作废，少写仍旧可以计算。我们中队领导的选票另外计算，每个中队领导权重为一票计两票，今天我们现场唱票，得票最多的三位同志就是我们中队推荐的人员。大家有没有听清楚？” 每个人都没有发表反对的看法，接着陈队长就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空白的a4纸，让我们自己把心中意向人员写到了纸上。写完后，把纸折拢上交给陈队长。 写选票的过程很快，我略沉吟了一下，就写下了徐铁成探长，彭维庆探长，及夏胜军探长三个名字。当时艾冬青就坐在我旁边，我偷偷看了一下艾冬青的名单，发现他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徐铁成，一个是马应忠，第3个名字没有写。 这让我大受震撼，中队领导明明要求我们写三个人名字，但艾冬青他们为了确保徐铁成探长和马应忠探长能够顺利出线，故意少写了一个名字。不过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去指责什么，人各有志，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我不明白艾冬青为什么现在投一票彭探长他都不愿意，毕竟彭探长对他还算是有帮助的。 陈队长把所有的选票收齐以后，就和郑指导两个人一起开票唱票的，王副队长负责计票。我们中队的人不多，其实开票的过程很快，也就不到10分钟时间，所有的机票结果就都出来了。 推选出来的名单就是徐铁成，马应忠及彭维庆三个人。我师傅彭维庆能上，也幸亏三个领导都投了他的票，这样他才生生的超过了夏胜军探长。 投票结果出来，夏胜军是难掩失望之情，我师傅彭维庆则是暗暗拍了一下胸脯。我估计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好多人都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因此彭维庆的选票是远远落后徐铁成和马应忠的。 彭师傅虽说脸上有些不悦，好歹结果还是好的，因此也就很释怀。陈队长拿着公推的名单，再次强调：“大家可以作证，我们的公推是公平公正的，名单己经在这里了。改天的正式投票，再也不允许出现杂音，否则就不容于我们中队。这次没竞聘上的同志，下次继续努力。只要团结一心，我们中队的人进步都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大家都要有信心。我们中队是一个有战斗力的团体，大家绝对不能内部对耗，我们要和别人去竞争。”说完就散会了。 几个性急的都去祝贺徐探长和马探长，我师傅当然也有不少人去祝贺。我在此时倒是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先到夏胜军探长那边，去安慰他一下。 夏胜军此时已经快速离开了会议室，我立即赶到他办公室。我进去的时候，夏探长已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沮丧。 我小心的说：“夏探长，你不用灰心，下次就一定是你了。” 夏探长先是紧闭双眼不看我，也不回答我。良久才睁开眼睛：“小林，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投我？” 我回答道：“夏探长，我绝对是投了你一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投的就是你，彭师傅，及徐探长。这个天地良心，我不会来骗你！我也不是那种假惺惺的人。” 夏探长说：“我相信你，只是我就是觉得不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就写了两个人的名字，给我们现成投一票会折寿吗？” 我说：“他们只写两个人名字，可能也是确保他们想上的人能上，免得节外生枝。” 夏探长说：“他们就是小人之心，串联起来玩这一套，也不显得磕碜，太阴了。” 我劝道：“夏探长，你也不用太生气，我们对重案中队来说还是外来人，还没有那么融洽，下次就好了，你是一号种子了。” 夏探长怨恨道：“下次，下次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这徐铁成和马应中太不够意思，亏我以前一直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们，背后却跟我玩这一手，太小人了。” 我说：“人家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也是早就定好的基调，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毕竟人家的功课都是平时做的，你主要是还太生分。” 夏探长道：“话是这么说，只是心里堵的慌，这么被刷下来有些不甘心。” 我又开导夏探长：“其实你也要多想想，人家可不是几个老人抱团取暖，只写两个人的名字比重案中队的老人要多，人家的工作确实比我们做在前面，这点你总要服气。”我说到这里，夏探长才觉得有些颓丧，因为事实上我们好几个新入中队的人，也加入了他们的战车。至少我觉得艾冬青和朱羽江一定是加入了，他们的行动是一致的。 夏探长说：“你说的不错，我也知道我平时积累的太少，临时抱佛脚能有这个成绩也是兄弟们抬爱了。小林，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你至少不会趋红踩黑。但是你这样以后也要改改脾气，否则容易成为炮灰。” 我见夏探长平复下来，也就不过多的刺激他了，识趣的退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 此时彭师傅已经在办公室坐着了，见了我立即对我说：“学贤，今天好险啊！真是一票都不能差。唉，这徐铁成和马应中，居然想到釜底抽薪，我要不是和几个中队领导走的近，差点就着了道。” 我说：“的确，最后竟然成了你和夏探长两个人一决胜负，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 彭师傅说：“你去安慰过夏胜军了，他怎么说？” 我回答：“他有些义愤填膺，觉得徐探长和马探长玩的太绝了，有些小人作为。” 彭师傅说：“这也不能怪人家绝，人家也是确保万无一失罢了。我们只是没有料想到，其实要不是几个领导力挺，我其实是输给夏胜军的。我平时也是跟夏胜军一个毛病，太清高了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这一次闹成这样也是一个教训。你以后可不要学我，这方面你要向艾冬青多学学，他掉头的速度可比你快得多，形势也认得清楚。幸亏你的年纪还轻，在中队里还能等待一些日子，否则我一定劝你离开这个中队，你是会被人家排挤出去的。目前来看，你是肯定争不过艾冬青和朱羽江的，辛好你还不用和他们相争。你以后要好自为之了，师傅以后要和你分开了。” 彭师傅的话有些伤感，他也是有感而发，我于是问：“师傅，你就算这次提拔了，难道就一定离开我们刑大了吗？” 彭师傅说：“我这次上去了，肯定是调离重案中队了，甚至可能调出刑大。我本来就是来刑大过过渡，谋一个出身的，目的达到了，我当然要离开。刑侦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留在刑大，接下来的工作会很别扭。我离开了，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一切都用用脑子，做人做事可别太实在。我们公安局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可都喜欢欺负老实人。” 我点点头，知道这都是师傅临行的肺腑之言，我当然小心谨记。接下来我真的要面对现实的竞争了，我的新手保护期结束了。 第212章 又起波折 结束了和彭师傅的对话，我无所事事的待在办公室。这两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竞聘这件事上，大家都没有心思在工作上。 到了正式投票日，我们毫无意外的全票投了预定好的几个人。这次没有意外，也没有出现上次北区中队的恶性竞争。 彭师傅也是春风得意，因为他在上面的关系早就已经铺垫的妥妥了。他和我说：“只要我们中队不卡他，入围了局里的竞争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提前恭喜了彭师傅，他也是直说等尘埃落定就请我们吃饭。 我们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接着就等出结果然后大家迎来送往就可以了。徐探长，马探长，还有我师傅都是喜气洋洋，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到了第二天，风云突变，陈队长突然把马探长，徐探长，以及彭师傅都召集到他办公室里谈话。等谈完话，彭师傅愤愤不平的出来，我知道竞聘的事情又出幺蛾子了。 我赶紧问彭师傅，出了什么状况。 “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这大家都定好了，今天来突然横插一杠。”彭师傅有些激动。 我问：“咋了，谁欺负你了？” “还有谁，不带这么做事情的？陈队长把我们叫去，说我们中队的名额有变，原本的三个变两个了。于是问我们三个人，有没有自愿退出竞争的。我们都努力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愿退出的。于是陈队长就对我们说，如果大家都不愿意放弃的，中队的意思就是按得票的多少排序，票最少的退出。这不就是让我退出吗？我当时想据理力争的，但是陈队长也没给我争辩的机会。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彭师傅咬牙切齿的说。 我问：“怎么突然给我们中队缩减了名额，局里做事这么随意的？” 彭师傅答：“听陈队长说，我们余局长突然把一个人塞到了我们刑大，并指定要让他在我们刑大提拔掉。邵大和其他大队领导连夜商量，决定这个名额从我们中队出，于是我们就有三个变成了两个。” 我听了也是一脸懵逼，道：“我们局长大人还可以这样操作的，他既然有关系直接自己提拔掉就好了。弄的这么麻烦干嘛？” 彭师傅一脸的失落，道：“我们局长就是婊子要做牌坊又立，弄的我们进退维谷。现在我就很被动，这突生变故，我是应对失据了。” 我问：“彭师傅难道你就这么认命了，就这么算了吗？” 彭师傅说：“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已经为了这次竞聘投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我要是等到下次，我的付出的一切全部打水漂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我还是得想想办法的。” 说完也不等我搭话，顾自己拎着包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干什么，我此时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又是一天过去，第二天彭师傅也没有来上班，我们都知道他是积极去活动了。 艾冬青很不看好彭师傅，道：“你说彭师傅瞎折腾啥呀？上我不也是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呀！除了损人不利己还有什么结果，其实不如老老实实打好关系，等下次一举拿下。” 朱羽江也摇摇头：“他就是不认命，这次徐探长天时地利人和，岂是一个人能轻易动的了的，我看他又是徒劳无功的。” 我本来想替彭师傅辩白几句，但我想到自己人微言轻也只能作罢了。中队里的兄弟都不看好彭师傅能扭转乾坤，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发生奇迹。 到了次日，彭师傅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出现在办公室里面。于是我问他：“师傅，怎么样了，你的事情有结果了吗？能不能上去？” 彭师傅摇摇头，道：“抢下一个提拔名额已经不可能了，局里昨天开了党委会，把这次提拔的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我最终也不能逆转取胜。” 我听了也有一些惋惜，劝师傅道：“彭师傅，你不用失望，下次就是你的天下了。” 彭师傅说：“失之桑榆，得之柴榆。我虽然这次提拔没份，但是领导也同意了我的调离报告。你不要到外面去说，以免坏了我的事情，现在队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已经递交了调离申请报告，领导也答应我会批准的，我很快就会调出公安机关，以后不做警察了。”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彭师傅，你调离公安机关，那你去哪里？” 彭师傅答：“我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去江丰镇政府工作，以后成为一个乡镇公务员了。” “乡镇公务员，这工作有前途吗？”我不解的问，我对政府各部门之间的优劣完全没有概念，于是问道。 彭师傅说：“以前，我们公安局有实权，所以我们单位肯定比镇里面要好的。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我们公安经过三项教育，特别是周部长上来以后我们的工作越来越难干，大家手脚都被捆住了，因此以后一定是乡镇公务员更有前途。经过这两次的竞聘，我也是对公安局完全失望，我没兴趣在来一次竞聘了，我输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说：“彭师傅，那你这事情什么时候办好，我到时候去送送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彭师傅说：“傻小子，我又不是去死，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我就是调出公安局，我还在山阳的，你就不能到新单位来看看我吗？” 我笑了起来，但是心里显然充满了失落，彭师傅也是一直兢兢业业的努力，可老是命运多舛。 我也不多嘴了，彭师傅既然下了决心总有他的道理，谁让他煮熟的鸭子飞了呢？ 过了两天，新提拔的名单很快就在我们局里的主页上公布了。这次名单里有很多意外，但也是意料之中。 首先我们中队推举的徐探长和马探长都被提拔了，其中徐探长直接变成我们中队的副中队长，而原来的副中队长则到禁毒大队任职了。 我们的陈队长升任我们刑大副大队长分管我们中队和情报中队，中队长由西区中队的中队长接任，指导员还是不变。 马探长则到派出所去任派出所副所长了，以后打交道也变少了。我们原来北区中队的章德昭探长也升了，他去了西区中队做副中队长。 夏胜军探长看着提拔名单，有些感慨：“你看上次剩下的都升了，年纪一个比一个轻，我是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 艾冬青说：“夏探长不要气馁，下次就是你和彭维庆探长的事了，也快的，不就前后脚的事情。” 夏探长笑了：“你就别打趣我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进步了，到了下次你们也要出来和我们竞争了。你说你们会让着我们这些老前辈？” 夏胜军的反问让艾冬青哑口无言，于是艾冬青悻悻的离开了我们自己的办公室。 夏胜军显然还意犹未尽，对彭师傅问道：“兄弟，你也算是殚精竭虑了，怎么还玩不过几个小后辈。你怎么老是棋差一招呢？” 这话问的有些尖锐，彭师傅要不是事先和我露过底，我真的担心他会恼羞成怒了。于是我说：“彭师傅只是不惜的使用盘外招，否则他也不会一次一次的吃亏。” 夏胜军说：“这次的确是意外频出，你入围的人都能被人挤出来，辛亏是你去了，否则丢脸的就是我了。” 彭师傅说：“我们两个谁去都一样，都改变不了被人家踢出局的结果。谁让我们不是这个中队的自己人，人家领导心里就亲疏有别，我是已经想明白了，我们在公安局里是没有前途的。” 彭师傅的这一句话如一阵惊雷打在了夏胜军探长身上，他试探的问：“彭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公安局里没有前途？” 彭师傅很随意的说：“是啊，在公安局里已经没有前途了，我比你小两岁，这次上的人都比我们年纪要小，再等两年，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到时候说不定把我们从刑大踢出去了，我们去派出所打杂好了。” 夏胜军见彭师傅说的消极，就觉得彭师傅心中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赶紧劝道：“兄弟，瞧你这个话说的。现在徐探长和马探长提拔了，我们重案中队的1号选手就是你了，你怎么能说这些丧气话。就算是要被赶出刑大也是我先走，你现在中队里面还要仰仗你呢？” 彭师傅说：“仰仗个屁，这一年里我又是赔小心，又是任劳任怨，最后好处全让他们这些重案的老人拿去了。我们只有要干活的时候会想到我们，你一旦到了评优评先提拔任用，我们最多成为陪榜的。所以老哥哥你也要想通一点了，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夏胜军探长说：“你这想法也太消极了，虽然这次竞聘你吃了亏，可这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你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麻烦了。” 彭师傅听了呵呵笑起来，道：“的确没有下一次了，我也不打算再在公安局里面和大家争了。你夏探长和我也算是患难与共了，有些话我也就同你讲明白了，反正这事情过几天就摆上台面了。提前让你知道也不打紧，反正基本已经定局了，我想不会再出意外了。我要调出公安局了，我们余局长已经点头了，我下家也落实好了，这两天就要办调动手续了。” 夏探长一脸惊愕，问道：“调出公安局，你去哪里？” 彭师傅说：“到今天已经落实了，我去江丰镇政府，以后变成乡镇的公务员了。我们以后工作上接触少了。” 夏胜军点点头，道：“难怪你这几天忙进忙出的，我以为你在积极运作，等最后一刻局面反转。原来你是狡兔三窟啊，连我都想不到你来个声东击西，把我们都蒙在鼓里了。” 彭师傅说：“这局面反转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是被人摆了一道以后，才想到了这条路。我们两个都是劳碌命，就是闲不下来。” 夏探长道：“那提前祝你一路顺风，万事如意了。” 彭师傅说：“我部队里面转业以来，从来没有被重视过，因此老是棋差一招，兄弟你也要好自为之吧！” 夏探长说：“我可没有你的本事和人脉，我这点资源是无法和你相提并论的。你能想通，我只有羡慕的份。现在乡镇里面好，不仅活轻松，而且那边互相竞争也少，你要过去很快就会提拔。我们公安局里是僧多粥少，他们乡镇里正好相反，是粥多僧少。我估计以你的资源没几年说不定就当上副镇长了，你到时候也提携提携老兄弟。你这次到底动用了谁的资源，我们余局长一向来对外调人员卡的很紧，这次怎么把你这条大鱼给放出去了。” 彭师傅回答：“我还有什么资源，不就是我那些战友吗？本来余局长答应的好好的，只要我们中队一推荐就给我提拔的。结果事到临头给我来这么一出，直接把我的战友的面子踩在了地上摩擦。所以我战友请了更大的领导去询问余局长情况，这个领导是余局长绝对不敢得罪的。当然在公安局提拔的事情已经木以成舟，余局长就是想改回来也不好弄了。于是退而求其次，问我们其他有什么想法，他好给予补偿。我于是顺势提出调离公安局的想法，余局长为了给大领导一个面子，虽然心里是1万个不愿意，但还是捏着鼻子应承下来。因此这两天我忙进忙出，一边是敲定落实局里的放人，另外一边我是落实下家。进我们战友的群策群力，我和江丰镇政府的党委书记挂上了线，他非常愿意我去他们那里工作。这样我调出公安机关的所有障碍都扫清楚了，就等最后办手续了。” 第213章 尘埃落定 夏探长说：“那这么说，你离开我们中队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我等一切敲定了，就叫你们几个一起吃饭，既是庆祝，也是告别！”彭师傅说。 我其实很不想彭师傅离开，毕竟他一走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不过人各有志，彭师傅要一路高升，我也只能祝福他。 彭师傅和我们讲了几句，就又自己离开去忙他的事情了。我待在办公室，不一会儿，艾冬青，朱羽江还有陈队长一起进来。 陈队长没等我开口，就先和我打招呼：“学贤，早上好呀！你师傅呢？” 我已经起身了，道：“陈队，不陈大，早上好，彭师傅刚刚有事离开了，这几天他也挺忙的。” 陈队长笑笑：“小伙子，什么称呼都一样，我们还是一条战壕里面的兄弟，以后还要并肩作战的。彭探长有事情忙，那也是好事，看来他的事情也要尘埃落定了。” 我不解的问：“陈大，你都知道了吗？” 陈队长笑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彭探长这次竞聘落选了，退而求其次，调出公安局，另谋高就也是好事情。我们大家都要恭喜他呀！” 我听了点点头，知道这件事在我们中队已是尽人皆知了，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艾冬青说：“还是彭探长有办法，这竞聘不成，立即就转换思路。现在乡镇公务员的地位已经显着提高，而且他们那里竞争小，容易升迁，好多人都想调过去呢？没想到彭探长能化危机为转机，果然姜是老的辣。” 朱羽江也附和道。 陈队长又说：“这不我们中队近来喜事连连，好些同志高升，也有同志另谋高就，指日高升。我们中队合计了一下，决定晚上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既是为进步的同志送行，也是大家叙叙旧，增进一下感情，更有利于日后的工作。学贤，你等下通知一下你师傅，我们晚上一起吃饭，让他别约其他的局了。” 我说好的，于是陈队长管自己出去了。我立即电话通知了彭师傅这个消息，他只说知道了，其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晚上，我们中队一个不落的到了我们聚餐的饭店。并且新调入我们中队工作的西区中队长也请了过来，也算是和陈队长做一个交接，毕竟接下来就是他来领导我们前进了。 新来的中队长姓黄，叫黄运久，在西区中队也是做了快两年的队长。和朱羽江十分熟悉，毕竟是朱羽江的老领导了，本来就是称兄道弟的，如此更加的亲近。 在聚餐中，马探长和徐探长刚刚提拔，当然是大家首当其冲的恭维对象。这酒是一杯一杯的敬，很快两人都喝高了。当然彭师傅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了，大家也是纷纷道贺，但是彭师傅并不是很给面子，每个敬酒的人他都浅浅的抿一口。因此尽管敬酒的很多，但是彭师傅喝的并不多。我是知道，彭师傅心中还是藏着芥蒂，因此不会放开来和大家畅饮庆祝。 不过我去和他喝酒，他还是毫不保留的，都是同我满杯喝掉。艾冬青也想来凑热闹，彭师傅冷冷的道：“冬青，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我很佩服你的才智和能力。只是我马上也要去不同岗位了，从此也是分道扬镳了。你以后也不要尽顾自己，也管管一起出来的兄弟。就算不管，至少不要坑自己人，学贤是你的小师弟，对你也是礼敬有加，你以后要多多帮他一下。” 彭师傅的话让艾冬青有些尴尬，道：“彭师傅，学贤和我一向投缘，我们相亲都是一起去的，我和他没的说，我一定会照顾他的。” 彭师傅说：“希望你能记住，我们能一起共事是一种缘分 大家互相帮助才是王道，不要为了些蝇头小利就坏兄弟情分。” 艾冬青知道彭师傅这话意有所指，于是和稀泥道：“彭师傅说的对，我一定谨记，我再去敬一下陈大，你好好喝着。”说完赶紧去其他地方敬酒了。 接下来也就是互相敬酒，互相吹捧，酒喝的很迟，好些人都喝多了。我整件事算是置身事外的那几个人，因此大家也没有关注我，因此我没喝多少，彭师傅撤了，我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徐探长和马探长给艾冬青，朱羽江等等他们的一系人又安排了醒酒活动，我也不参与了。 到了第二天，我还是照常去上班，艾冬青他们都没有看到。接下来几天就是来接送往，彭师傅也很快得到了调令，到江丰镇政府去报到了。那天我特意开车送他过去，主要是在他那边认认门，方便日后联系。 送走了彭师傅，我们很快迎来了新人。由于这次刑大走的人比较多，于是局里从下面派出所抽了好多业务骨干补充到我们刑大。我们中队也补充了三个派出所的同志，都是派出所里的刑侦骨干。我们探组也补充了一个人，这样我就不是中队里面资格最嫩的人了。 所有人员就位，中队特意开了一个迎新会。一是大家互相熟悉一下，二是宣布新的分工和任务。 我们中队长变成了黄运久队长，是一个老刑侦了。指导员不变，还是郑指导。副中队长就是新提拔为中层领导的徐铁成，以后要称呼徐队长了。 探长也进行了增补，我们探组由朱羽江接任探长，徐探长的位置给了李国军，另外一个探长就是龙探长。艾冬青虽然和徐队长他们走的很近，毕竟资历尚浅，因此探长没有他的份。 其他的分工不变，我们重新分配任务，我们探组和夏胜军探长的探长组成专案组，重点攻坚小孩被杀案件。 于是我们探组从原先的专案内勤那边把所有的案件材料都拿过来，这是朱羽江当上探长以后的第一个案件，因此他是十分重视的。 一拿到资料，自己就在办公室里开始研究材料，把里面的线索一一列举出来。然后哪些已经核实清楚的，就作一个标记，还没有核实的，也单独罗列出来。由于到我们大兵团作战结束，重点人员并没有全部核实完，于是朱羽江向徐队长汇报，认为我们应该先把重点人员核实完。 徐队长也深以为然，要我们立即开始工作。于是我们又开始就这案件进行重点人员的核实，虽然进度挺快，但是这一步工作很快进入尾声，可是犯罪嫌疑人依旧没有浮出水面。 比我们更急的当然是我们的专案副组长徐队长，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案，他当然不希望打了哑炮。于是赶紧带着我们和技术中队去商量线索，技术中队其实也没有停止这个案件的工作。 因为我们中间进行了竞聘，技术中队虽然已经取得了砖块和线粒体dna的分析资料。由于大家忙着竞聘，技术中队也不知道该把分析出的结果给谁，现在见我们专案组成立，自然把这方面的资料给了我们。 我们拿这些资料一看，线粒体dna可以当甄别依据使用。而砖块的分析报告还是为我们提供了新思路。 我们拿着这些资料，立即把所有专案人员召集起来开专案分析会，确定下一步侦查思路。 会上徐队长讲砖块的分析报告重点拿出来介绍，该报告中指出，抛尸袋里面的砖块是来自于安徽的一批砖。虽然这些砖在山阳并不罕见，但是相对还是用量不大的。 徐队长拿着报告说：“兄弟们，我觉得案件进行到了这一步，我们有些事情也要胆子大一点了。我们就假设，这些砖块就是在案发现场有的，先不去考虑犯罪嫌疑人从其他地方拿来砖块的可能性。那么，我们就可以分析，这些砖块必然是田湾村里的村民造房子使用了这批砖块。我们接下来就排查，有哪些村民造房子使用了这批砖头。现在技术中队为我们提供了线粒体dna的比对依据，虽然不是很精确，但是总能说明一些问题。我们不能再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进去了，否则我们案子就破不了了。” 朱羽江也说：“我们重点人员排查的差不多了，而且都取了dna数据，也拿去比对了，但是没有一个比重的。这说明，这个犯罪嫌疑人在田湾村里也是比较特殊的。而且本案中，受害人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个无赖，因此他的仇人不计其数，他本人提供的仇人名单未必就是真的实施犯罪的人。因为有些仇恨的种子是无意间埋下的，受害人父亲未必会想的到。” 夏探长问：“那我们该怎么开展工作呢？这田湾村的农民几乎每一家都造过房子，我们挨家挨户的去问吗？” 徐队长说：“这样工作量太大了，我们人手不够，这样弄会弄到猴年马月了。而且时间久远的，村民未必会记得自己砖头的进货渠道，我们挨家挨户的问，效果不会太好。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这砖块看起来上面并没有沾上水泥，因此可以推断这砖块没有被使用过。也就是这些砖块有可能是造房子剩下来的，那就是说这村民应该是在最近几年才造过房子。我们就从这个思路入手，先去村干部那边了解一下情况，查查最近三年造房子的农民家庭。然后我们根据这些名单，逐一到这些农民家里访问，把用了这些砖块的农民户找出来。我们再围绕这些农民户，重点开展排查和甄别工作，说不定会有惊喜。” 其实徐队长的思路已经非常清晰了，于是大家也没有什么需要多补充的。于是我们赶紧开始工作。 首先我们去村干部那边了解一下，弄清楚最近三年造房子的农户。后来很快名单就拿过来了，最近三年还真没有那么多的农户造房子，涉及到的就十户人家。 我们拿来这些数据后，就立即去对这几户人家进行砖块取样。没过多久，这活就干好了，并把这些砖块给技术中队进行比较。 这样技术中队，进一步把名单缩小到了四户人家，我们的排查范围是大大缩小。接着，我们把每户人家的女性家庭成员都理出来。接下来就是重点去找这些人的dna信息。 由于这些人都是本地人，我们贸然光明正大的行事，会打草惊蛇的。于是徐队长决定秘密提取涉及到的女的dna信息，让我们无论如何保密，免得给工作带来麻烦。 这就让我们非常的被动，以前我们是遍排查遍提取信息，老百姓也不会不配合，因为每个人都要提取，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冒犯。 现在个别提取，而且提女不提男，这样老百姓一定会问东问西，一个不小心她们还会反弹，我们反而就藏不住我们的意图了。 徐队长也是看到了这一层，于是他自己和我们的专案组长，新任刑大副大队长的陈大联系，说明我们的困难。 陈大毕竟是老江湖，他说你们如果一个一个单独甄别，一定会遇到巨大的阻力。他于是联系村干部，由妇女主任出面，组织村里的女性人员进行计生检查，我们和社区卫生员说好，让他们在进行计生检查时候，顺便就把我们要取的这些人dna信息取了。这样既隐蔽，村民们也不会反弹。 陈大立即联系城关派出所所长，让他落实这件事情。我们则是在此期间，对这四户人家的背景资料进行访查，务必尽可能多的了解这四户人家的情况。 计生检查很快在村里的安排下进行了，我们技术中队的女同志还化妆成女卫生员，协助村里的卫生站工作，其实我们的人都负责提取dna信息，并且每个都标识清楚，绝对不允许出现偏差。否则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 花了一天的时间做了这项工作，然后我们把我们的目标农户都整理出来，并且由技术中队专人送沈阳进行比对。我们则根据比对的结果，再开展重点的工作。 如果比对中了，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就会浮现出来了。 第214章 完成抓捕 把样本送去了沈阳，我们就在静等比对的结果。一周后，比对结果出来了，我们这四户人家的一家女主人的线粒体dna果然和头发的比重了。 消息传回来，大家是分外的振奋。陈大第一时间把消息汇报给了邵大，邵大是喜出望外，知道案子的突破就在近前。 我们专案组成员全部围绕这家人开始运转起来。首先我们把他的家庭情况进行了细致的分析，我们把情况能收集的有细就收集的有多细。甚至连每个人生活作息都不放过，至于他们与受害人之间的横向联系我们更会放过。 我们通过分析发现，受害人家开的小店和受害人家里之间的这一段路正好要经过这户人家。而且受害人当天也是离开小店后一去不返，直至十天后被发现尸体，才确定其死亡。 不过有一点让领导们有些疑虑，就是这户人家与受害人父亲从无瓜葛，既没有仇也没有其他的来往，可以说是从来不交往。这样我们就很难确定，对受害人下手的到底是那个人。 我们在调查发现，该比重的女的已经怀孕近四个月，也就是这女的如果是犯罪嫌疑人，那她当时已经怀孕了。这样的话，从犯罪动机上来说就说不通。 于是领导们把目光投向该家的男主人，他是村里一个比较内向的村民，平时在村里的存在感不强，以做泥水匠为生。他的房子刚刚进行翻修没多久，他的计划就是改造成群租房，靠房租来补贴家用。因此他家里存在砖头的可能性很大，还有就是事发时候，这户人家还没有房屋对外出租，如果是这户人家的人做的，只能是住在家里的这几个人。 就是一个女主人，一个男主人，还有就是男主人的老母亲。领导们召集我们专案组开会，就是专题分析犯罪嫌疑人是谁的问题。 会上大家一致认为，这家庭的三口人，一老，一女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一个正在怀孕，而一个年纪太大，体力上难以完成作案。而且就是真的需要处理尸体，在男主人的帮助下可能性极大。 因此，大家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案子只要是这户人家的人做的，那这家的男主人一定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下一步工作就围绕这家的男主人展开，就算是弄错了也值得赌一把。 邵大经过反复权衡，也决定冒险一试，因为除了这个人，我们实在也找不出其他的嫌疑对象了。 确定了目标，就是如何开展工作的问题。鉴于本案的证据都是间接证据，只是可以帮我们确定嫌疑对象，并不能直接定罪量刑。所以最后要把犯罪嫌疑人送上审判庭，还是需要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所以抓捕以后的审讯才是重中之重。 为了能顺利突破口供，迫使犯罪嫌疑人交代犯罪事实，因此我们从抓捕开始就要有充分的设计。既要做到抓捕的突然性，也要施加对犯罪嫌疑人强大的心理压力，更要控制影响，以免万一不成能有很好的退路。 所以抓捕前三天，我们就开始对犯罪嫌疑人的生活进行严密的监控。我们不仅是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更有行动技术支队对其本人和关系人的监控，一有蛛丝马迹立即进行分析研究。 三天以后，在完全弄清楚该人的活动规律，邵大决定收网。我们选择的抓捕时机就是犯罪嫌疑人去工地上工的路上。 因为根据前期的了解，该人早上六点左右出门，一个人骑一辆自行车上工。这时候他单枪匹马，是最好下手的时候，其他影响也小。 为了顺利抓捕，中队让我和艾冬青各弄一辆自行车备在犯罪嫌疑人家附近，我们两个是骑自行车尾随犯罪嫌疑人出门，作为抓捕的控制力量。 其他三个人在一辆民用车上待命，一旦我们得手，他们迅速上来控制并带离抓捕现场。当然，邵大组织了强大的审讯团队在刑大审讯室准备，人一到，立刻投入审讯工作。 计划停当，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摸准犯罪嫌疑人在家后，抓捕组的兄弟连夜在他家附近埋伏下来。免得犯罪嫌疑人万一出门时间有变，我们好灵活变化。 到了次日早上六点许，犯罪嫌疑人骑自行车准时出门上班。在制高点观察的兄弟第一时间向我们发出行动的信号。 我和艾冬青早已经推着自行车在等了，我们在犯罪嫌疑人拐上大路后，两个人就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我们也不敢跟的太近，离犯罪嫌疑人约十米的样子，一路尾随。然后车上的兄弟开着两辆车也跟在后面，有时候也会超过去。 大约这样的跟踪持续了约五分钟，犯罪嫌疑人向一流动早餐点靠过去，我们判断他可能要去买早餐。于是我和艾冬青一对眼神，然后快步骑车赶上去，我在偏后一点的位置。开车的兄弟见我们快速追上去，知道我们准备行动了，也开车驾驶向我们靠拢。 就在艾冬青和犯罪嫌疑人骑的并行时候，艾冬青突然伸出一脚把正在慢下来靠向早餐点的犯罪嫌疑人踹倒，我一见犯罪嫌疑人倒地，马上跳下自行车，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去按住了犯罪嫌疑人的手，并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然后熟练的将其手反扭过来控制住。 这时车上的兄弟也下车跑过来，艾冬青则控制了他另一只手，车上兄弟熟练掏出手铐将其反铐住。有一人还直接给他套上了黑色的布袋，遮蔽了犯罪嫌疑人的视线。接着我们几个人把犯罪嫌疑人直接提溜上汽车，扬长而去。 我们几辆自行车全部丢在了抓捕现场。我和艾冬青一左一右夹着犯罪嫌疑人，并立即向指挥部报告，犯罪嫌疑人就位，请审讯组就位。 车辆开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把犯罪嫌疑人送到了审讯室，我和艾冬青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于是从审讯室退了出来。 徐队长把我们叫住，他问我们：“你们在抓捕他时候他什么反应？” 艾冬青如实说：“犯罪嫌疑人什么反应也没有，既不反抗也不问我们情况，总之非常顺利。” 徐队长一拍我的肩膀，道：“好，好，我们没有判断错，犯罪嫌疑人错不了。” 于是徐队长就进了审讯室，而我们则还得回到抓捕现场，因为我们的自行车还有犯罪嫌疑人的车都落在抓捕现场，总得去拿回来吧。 我和艾冬青带上我们中队的司机一起开车过去，到了抓捕现场，那边围满了人。城关派出所的处警车也在抓捕现场，我们一到现场，有几个群众眼尖，就对出警的民警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两个人，他们绑架了一个男的。” 我们听了哭笑不得，辛亏城关派出所民警也认得我们。我们向老百姓亮了一下身份证件，他们才知道我们也是警察。这才悻悻的离开。 原来我们刚才的行动，把老百姓吓了一大跳，他们以为我们是绑架案件的犯罪分子，于是果断报了110。城关派出所民警也是不明就里，听老百姓一说真以为光天化日有人绑架勒索。正向110指挥中心汇报，采取绑架案件行动预案。我们估计，我们再晚几分钟出现，指令就要下达到我们刑大了。 我们立即向110指挥中心作了汇报，告诉他们是我们刑大的一次抓捕行动，不是什么绑架案件。 乌龙解除，我们骑着自行车返回了刑大，这时候审讯已经有一会了。此时犯罪嫌疑人一声不吭，既问我们，也不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是沉默。 徐队长和邵大在认真的讨论审讯预案，两位领导准备自己亲自上阵突破这个难啃的骨头。 赵局也到了我们审讯室的监控室里面，认真看着审讯的过程。并不停的向周围的人问着情况，此时陈大就是我们以前的陈队长陪在赵局身边。 赵局问陈队长：“你看，这犯罪嫌疑人有没有抓错，我们的分析到底对不对？” 陈大回答：“赵局，从犯罪嫌疑人目前的反应看，凭我这几年接触命案的嫌疑人看，应该不会错。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他又对我们的行动觉得理所当然，这说明他已经对我们的行动已经有心里基础了。所以才不闻不问，又一言不发的。” 赵局点点头：“接下来谁去审讯，你们可要找几个厉害的审讯高手上去。这案子马虎不得，毕竟我们手头的证据有限，最后还是要落实在审讯上。” 陈大回答：“赵局放心，邵大亲自上阵，他点将了徐队长这几个审讯老手给他做配手。应该拿下没问题，只是总要有人一个过程，这个急不得。” 赵局道：“这个我当然明白，我心里就是没底，生怕弄错了不好善后，上次联山的事情已经很被动了。而那个人还是个社会上的混混，我们总有把柄可寻。这人可是纯粹一个平头老百姓，你们要在他身上找毛病恐怕不容易的。” 陈大说：“赵局你放心，首先我们找的犯罪嫌疑人就错不了，不用考虑善后的问题，我们只管准备好力量，一旦口供突破，立即投入针对性的取证工作。” 赵局见陈大信心十足，于是也稍稍有点安心，就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观察审讯。我们这些预备力量，除了做好后勤工作，就是随时准备投入到核查和取证工作中去。 大约过去了两个小时，犯罪嫌疑人开始对我们的问话有反应了。虽然他还是不肯说一些实质性问题，但是开始认真听我们的问话了。这时候，邵大亲自进入审讯室里了。 邵大进去后，并没有先和训话一样的做思想工作。而是拿出一支烟递给了犯罪嫌疑人，道：“兄弟，你抽不抽烟的？” 犯罪嫌疑人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烟，道：“这里我也可以抽烟吗？” 邵大笑道：“我能抽烟你也能抽？在这个地方我们都是平等的。”接着邵大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并顺势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火，递过去给他点烟。 犯罪嫌疑人也不推辞，然后伸头过来把烟点上。接着，邵大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但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犯罪嫌疑人。 等犯罪嫌疑人吸了几口烟后，就问犯罪嫌疑人：“这烟味道怎么样，我看你也是老烟枪了，应该抽的出烟的好坏。” 犯罪嫌疑人又抽了一口，吐出烟后说：“这烟比较淡，我以为中华烟有多好呢？原来没有老利群有劲道。” 邵大见他搭话了，就微笑一下：“是的，我一直抽这个烟，也不知道原来中华烟太淡。下次我也去尝尝老利群，看看这烟的好赖。”接着又深吸一口烟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家里还是三个人，小孩还没有生？” 犯罪嫌疑人叹了口气道：“我是平民老百姓，父亲又死的早，我这老婆也是讨的迟了，再加上前些年一直怀不上，所以耽搁下来了。” 邵大见犯罪嫌疑人开始有问有答了，戒备心放下了一些，就又微笑着说：“好饭不怕晚，听说你老婆也是身怀六甲了，这要恭喜你了！” 听到这话，犯罪嫌疑人神色有些黯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应了一声。邵大见犯罪嫌疑人的回答有些反常，也是神色一变。不过他马上仰头猛吸一口烟掩饰了过去，于是又静静的吸了几口烟，一边观察着犯罪嫌疑人。 眼见犯罪嫌疑人的烟快燃尽，邵大马上拿出烟盒又掏出一支递过去。道：“我们两个都是喜欢抽烟的人，烟我有，火却不多，你要不直接续上这支烟，省得我再给你打火。” 犯罪嫌疑人也不推辞，接过烟把没抽完的烟猛吸一口，然后又给新的烟续上火，把抽过的烟头使劲丢在了地上。 邵大则故意打趣的说：“这么恨这烟，这烟虽然淡，抽着还是不错的？” 犯罪嫌疑人看了看邵大：“我不是恨这烟，中华我也是第一次抽，总算也是抽过了。我是恨这世道，我怎么会这么的衰。” 邵大笑了，道：“这世道不是挺好的，大家吃的饱穿的暖，你不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犯罪嫌疑人叹了口气，道：“这位老同志，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今天我落到这步田地我也认了，我只是心里不甘心，我一个老实人为什么要受这些罪。唉……”说完连连摇头叹气。 第215章 惨淡人生 邵大见他连连叹气，于是就趁机问道：“我也是过来人了，有什么事这么过不去，和我讲讲，你么也解解压？” 犯罪嫌疑人道：“说起老婆孩子我心里面就堵的慌，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怕丢人了，反正以后我也看不见了。” 邵大说：“哦，有这么严重的吗？” 犯罪嫌疑人说：“说出来丢人，也是自己的命不好。我没娶媳妇之前我不知道，但是娶了媳妇之后我是知道我的情况了。我这人有病，就是我有绝精症，这是在省里的医院查出来的。只是我碍于面子没敢告诉我老婆，我母亲也是知道的。现在我的老婆怀孕了，你说我这丢多大的人。虽然我母亲一直劝我说不要声张，有了小孩养养就亲了，可是我没让我老婆出去借种的，她给我大着肚子回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也没有想到，犯罪嫌疑人竟然吐出这么个大瓜。 赵局在那里听出了门道，马上对陈大说：“快，让徐铁成可以出场了，犯罪嫌疑人就要交代了。”陈大立即出监控室去布置了。 邵大听犯罪嫌疑人讲完，也是一副同情模样道：“原来你还碰到这种糟心事，这作为男人来说的确是不能忍的。可这也不是你伤害其他小孩子的理由啊？” 邵大的问话直击犯罪嫌疑人的心里，正准备进入审讯室的徐队长也停在了审讯室门外，没有进去，生怕破坏了这个气氛。 犯罪嫌疑人明显神情恍惚，情绪低落了不少，吸了几口烟，抬起头来说：“我知道你们公安局找我为了什么事情，我可以把事情全部讲清楚，但是我想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知道我说出来，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了。我这世界上什么人我也不牵挂，我就是放心不下我的老母亲，我出了这么大事情，见不到她我死不瞑目啊！今天我抽了我这一辈子最好的烟，我已经满足了，我只是想见我母亲最后一面，我以后不能给她送终了。我今天早上出来太早，我都来不及和她讲一句话，我犯了错我认，但是也请你们给我母亲一个见亲人的机会。”说完竟呜呜的开始一边擦眼睛一边哭起来。 趁这个时机，徐队长进入了审讯室，然后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犯罪嫌疑人近旁。并且拿着一杯水递过去，并说：“你这位兄弟，你有这个要求最简单不过，你知道坐在这里的是谁，你的这个要求也是找对人了。” 犯罪嫌疑人止住哭声，抬起头来，看着新进来的人，道：“他是什么人？他会帮我吗？” 徐队长说：“这位就是我们刑大的最高领导，我们的大队长，你的这个要求也就是他能满足你。” 邵大对着犯罪嫌疑人笑而不语，只是看着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说：“领导，你进来我就看着你面善，我的情况你也听到了。我出了事情，最遭罪的是我母亲，我不能连累她，你让我见见她，我做的事情我全部说清楚。” 邵大终于又开口了：“你的这个要求是犯纪律的，但是我也是念你一片孝心，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这之前你必须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无冤无仇，我们同情你，你也要投桃报李配合我们工作。” 犯罪嫌疑人点点头，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接着他开始交代杀害小孩的事情。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我们听了犯罪嫌疑人的整个供述经过，觉得小孩子的死固然有犯罪嫌疑人凶残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我们认为这小孩就是死于他的无赖父亲之手。 原来，事发当日小孩从家里小店出来后就回了自己家。在路过犯罪嫌疑人家门口时候，意外和犯罪嫌疑人骑的自行车撞了一下。本来这纯属意外，大人最多赔礼道歉或者赔些钱也就过去了。 可是死者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无赖，而且他的小孩也是没大没小，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不仅不依不饶，还扬言要告诉他的父亲，让他的父亲来收拾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联想到他父亲的为人，心里也是暗暗害怕，于是就一把把小孩拉进自己的家里。本来想着吓吓小孩子，然后就赔钱了事。没想到这小孩子不仅脾气拧，嘴巴也是胡说八道。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话，进入嫌疑人家里就骂犯罪嫌疑人是绝户，让正为老婆怀孕的事而纠结的犯罪嫌疑人恼羞成怒，于是顺手一巴掌呼在了小孩子脸上。 于是小孩子又叫又哭，犯罪嫌疑人一下子慌了神，这事情如果死者的父亲知道了，非和他拼命不可。于是就一把掐住了小孩子的脖子，同时手去捂小孩的嘴。没几分钟小孩子就没声音了，一探鼻息发现没气了。犯罪嫌疑人这才知道闯下了大祸。 其实当晚死者家属开始满村子找小孩时，犯罪嫌疑人就知道要坏事，于是为了掩人耳目就弄了一个编织袋，把小孩尸体放了进去。为了能沉入水里，他还往里面塞了六块砖头。当晚，趁着天黑，他一个人把尸体沉入了村边的河道里。 作案的过程并不复杂，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的预先设计，完全是一件意外事件步步升级，演变成了一个杀人命案。 我们几个人讨论案情，朱羽江唏嘘的说：“犯罪嫌疑人也够可怜的，虽然我们不能同情他，但是他落到这步田地，也不完全是咎由自取。” 艾冬青也说：“这死者的父亲就是个无赖，怎么不报应在他自己身上，偏偏害死了他的儿子。” 夏胜军倒是别有见解：“其实死他的儿子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应，这个无赖没事就仗着自己有儿子就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在别人那里撒泼打滚。只要不和他的心意，就跟牛皮糖一样跟你弄个没完。村民包括村干部都吃尽了他的苦头，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犯罪嫌疑人直接把他儿子弄死，一下子断了他的念想，也绝了他撒泼的底气。以他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再生一个儿子的机会几乎没有了，除非他让他老婆去借种，可这也不是他的呀！现在据说经历了这个打击，这人在村里安分了不少，人也变的神神叨叨，像丢了魂一样。这就是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儿子就是被他自己害死的，本来这么点小事赔礼道歉就了了，断不至于上升到杀人灭口的程度。就是因为碰上了他们这户人家，犯罪嫌疑人才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毁尸灭迹。” 我也说：“你说，这死者要是知道这么个情况，他会不会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艾冬青笑道：“我估计死者父亲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他一定会想着报仇雪恨。说不定会对犯罪嫌疑人怀孕的老婆下手，你让我绝后，我也不让你延续香火。” 朱羽江开玩笑说：“这么一来不是正中犯罪嫌疑人下怀，反正这种来的就不明不白，死者家属也算是为他出气了。如果因此把死者父亲也送进监狱里去，那简直是为田湾村除了大害。” 我们几个人都听了哈哈大笑，但是笑归笑，这件事本身却是一个本来可以避免的悲剧。 犯罪嫌疑人的交代与现场勘察完全吻合，我们也不怀疑这犯罪嫌疑人是冤枉的。因为后来我们根据他的供述，又找到了一些关键的物证，这个案件就是板上钉钉了。 邵大为了方便办案，也满足了犯罪嫌疑人见见他母亲的愿望，我们是把犯罪嫌疑人送看守所羁押前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 母子俩一见面就哭成了泪人，犯罪嫌疑人的母亲一生与犯罪嫌疑人相依为命，没想到已近晚年却乍逢大变，说来也是够心酸的。 为了防止死者家属的报复，尤其是死者父亲做出傻事，我们在把案件宣布真相大白之前先做了周密的安排。 首先我们把情况先通报了犯罪嫌疑人怀孕的老婆，并详细告知了可能的风险，劝她出去避一避。不过犯罪嫌疑人老婆本身也不是山阳本地人，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丈夫的，所以一得到我们的预警赶紧避出去了。后来据说再也没有回田湾村。 至于犯罪嫌疑人母亲，已经七老八十，也没有人敢和她去为难。案情真相大白后，死者家属当然想去犯罪嫌疑人家里去闹，可是面对一个垂垂老人，也是无可奈何。后来死者家属就开始一直盯着我们司法机关，他唯一的诉求就是判犯罪嫌疑人死刑，给他的儿子抵命。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公安机关能做主的，我们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 这个案件先期以夏探长他们为主，因此这最后的侦办结案任务也交给了他们，我们探组的配合工作也到此结束了。徐队长和陈大都很开心，这是他们升官后的第一个主持侦办的案件，能顺利破案也证明了他们的能力。 案子过去后的一天，我们几个都在自己办公室里。朱羽江当了探长之后，风格还是和我师傅在时完全不一样的。他喜欢了解我们手头的工作动向，就是我们每个人手头的工作他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学贤，你最近手头在忙些什么？”朱羽江先问我。 我听到这个问题挺为难的，因为师傅离开的时候工作上并没有工作移交给我。而我们重案中队一直是吃大锅米饭的，都是有案子来了大家一起上，案子破了再交给一个探组结案。我们上一个案子还是艾冬青获嘉奖的抢劫杀人案件，其他手头也没有了。 我于是不好意思的回答：“朱探长，我手头暂时没有案件，也没有其他的线索。”朱羽江只是点了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着问艾冬青：“你怎么说，手头有什么工作吗？” 艾冬青被朱羽江问乐了：“朱羽江，朱探长，我们天天一起同进同出，我手头有什么活还要向你汇报吗？我不都和你讲了，学贤没有我也没有的。” 朱羽江笑道：“我这不问问吗？万一你们有忘记的事情，又是要紧的，耽误了工作可不好。再说我们探组来了新人，也是让他了解一下我们手头的工作？” 艾冬青笑道：“你这样认真的样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我们这里都自己人你端着架子干什么？新人，我和他介绍好了，一句话现在我们手头没活。” 朱羽江不好意思的讪笑一下，道：“我这也是走个流程，你们认真一点，给个面子吗？” 艾冬青说：“好的，你的面子我们一定给，你要我们怎么配合，给你打个书面报告？” 朱羽江道：“你要愿意写不是不可以，走个形式，我是想把我们探组的凝聚力做起来。” 艾冬青说：“这凝聚力不是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你还是给学贤介绍一下女朋友，帮他解决了个人问题，他一定会感恩戴德，这凝聚力不就来了。” 朱羽江笑道：“你的女朋友不是帮你介绍了，最近进展如何？”朱羽江赶紧岔开话题，知道工作的事情再揪着不放，就要不欢而散了。 艾冬青叹口气：“最近不顺利啊！遇到困难了？” 朱羽江大惑不解，道：“你不是早就把女的拿下了，怎么还遇到困难？” 艾冬青摇摇头：“她我是搞定了，可是她不是有一个能干的爹吗？她爹也不知道听到什么了，死活不同意我们的关系。甚至连我去她家认门都不让我去，我是想解释也没有机会。” 朱羽江问：“你是不是前女友的事被你未来的老丈人知道了，我早就和你讲过，你还是要和你以前的女朋友特别是以前的老领导去缓和一下关系。我们山阳的圈子不大，他要对你耿耿于怀，你在富豪这个圈里，你没法找到称心如意的伴侣。除非你降低要求，不要找大富大贵的，这样就没有障碍了。” 艾冬青有些生气：“凭什么，我又没亏欠他们什么，再说我已经向他们道歉过了，我们两个人分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干嘛老来搅和我的好事？” 朱羽江说：“你跟我们置气也没有鸟用，又不是我们给你捣乱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想想好办法。” 我问道：“艾师兄，是不是徐探长给你介绍认识的那个对象，照理应该提前做过功课，怎么还反对呢？” 第216章 乔迁之喜 艾冬青回答：“照理就是这么说的，徐队长介绍给我的时候，应该是把我的情况说清楚的，怎么后来就反悔了呢？我也搞不清楚，我当时和女朋友已经如胶似漆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生变故了。” 朱羽江思路比较清晰，问：“冬青，你这个原因没有去问过徐队长吗？他是你的介绍人，他去问岂不是最合适的？” “我也和徐队长提过这件事情，但是他一直没有给我回应，我想前些天他忙着晋升的事情，这事情也来不及替我去打探。”艾冬青说。 朱羽江听了沉吟不语，然后久久才对艾冬青说道：“我觉得你也不用多问徐队长了，你这门亲事还是放弃吧！我估计与徐队长的为人不会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定是打探来的消息，不方便和你讲，讲了会伤你的自尊心。你还是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既然能拿下他的女儿，也证明你的个人素质没有问题，还是非常讨女孩子的欢心的。至于最终走进婚姻天堂，那父母的意见也是非常重要的。可能你吃亏就吃亏在不是山阳本地人，你的人脉资源不在这边，所以你受了不白之冤也没有人替你辩白。我还是那句话，你应该把目光放低一点，找一个正经人家的富贵小姐就差不多了。何必要一步到位，找一个大富大贵的呢？这大户人家的女婿不好当，稍不如意就把你扫地出门。好多你用在寻常女孩子身上管用的招数，在富家千金面前都是白瞎。你还别不信邪，你看看李国军的境遇，他倒是家里认可了，但你觉得他幸福吗？” 艾冬青也只是沉默，他是不愿意去面对又一次错失良机的现实。虽然他已经极力的去迎合女家的一切要求，可有道是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也是常事。你越是表现的在乎，越是各种的逢迎，人家反而越加防备你，越看不上你的做派。 尤其是大户人家，他们家大业大，对别人的防范本身就超过旁人。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掉头而去，什么感情，什么信义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毛病，他们是宁可破财打官司，也不愿意花钱买平安。因为他们很怕拿住他们辫子的人，会没完没了的要挟他们。因此他们宁愿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想以雷霆手段去震慑各路牛鬼蛇神，而不是花钱息事宁人，因为这样无疑会助长其他的人来找麻烦。 他们能把事业做大，其背后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肯定很多。如果每次都花钱消灾的话，那他的家业再大也不够他赔的。所以他们会采取刺猬战略，让你不敢去动他，或者不到万不得已不敢去得罪他们，这样他们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越是大富人家越不愿意去惹那些本身带着麻烦的人。无论你这人如何优秀，只要还有麻烦缠身，他们一定会选择敬而远之。否则你把麻烦弄进门，万一这个麻烦带来的后果是你家不可承受的，人家家大业大，怎么肯轻易舍弃事业，陪你鱼死网破的。而且现在这些大富人家，由于计划生育的关系，膝下也就一个两个子女，本身就金贵的很。怎么会舍得陪你赌一把明天你的优秀，这不是风投，大不了钱打水漂，这可是会连累整个家族的，不得不谨慎行事。 艾冬青良久才说：“羽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有些心有不甘。我如此殚精竭虑的进行追求，又谨小慎微的陪小心。为了我女朋友和家里闹矛盾，我多少次不吃不睡的陪小心，帮她消除戾气，和家里和解。没想到，最后我反而成了一个外人，他们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我，我的努力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朱羽江道：“不是一文不值，而是倍感压力。我说了，有钱人家的防备心里远胜常人。你如此卖力的表现，再结合你以前的历史，你让他们能不起其他心思吗？你陷入了一个螺旋困境，你表现的越懂事，就越要劝你的女朋友服从家里的安排，你就反而离你的女朋友越远。最后，你最多成为你女朋友的一个普通朋友，离你的追求那是十万八千里。” 艾冬青也是绝望的叹口气，其实他也是早想到这一个下场，只是还不愿意正视现实。 我这个时候插不上话，因为关于谈对象，找女朋友我的段位本身要差艾冬青不少。我的看法对艾冬青来说就是两字，幼稚。 朱羽江也没有再说下去，然后就出去到我们新的队长黄运久的办公室里去了，估计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汇报。 艾冬青在办公室里发了一会呆，也出去了，不知道去干什么。我是无所事事的呆办公室。 到了下午，久违的电话打过来了。我一看，竟是张小娟的电话，我心里还咯噔一下，估计这丫头又遇上什么难缠的事情了。 “小林哥哥，下午好呀！”电话那头，张小娟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怎么这时候想起我了？有什么事吗？”我小心的问。 “怎么没事情就不能和你打电话了吗？小林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你的一个麻烦？”张小娟故作生气的说。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时间来联系我，肯定碰上什么事了，需要我给你出出主意！”我道。 “嘻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啊！就是个事精。你放心，这次只有好事，没有麻烦？”张小娟说。 我松了一口气，道：“那太好了，你碰到什么喜事了，要迫不及待的和我讲？” 张小娟笑道：“我搬家了，今天是乔迁之喜，你说是不是好事？” 我说：“那感情好呀！你是该换地方了，你之前住的地方鱼龙混杂，小姑娘家家不安全。” 张小娟说：“不仅不安全，环境还差呢？你也去过几次，那里我都不敢喊你去作客！不过现在好了，我搬新家了，房子是新的，今天我刚刚搬完东西。就想着把你，还有杨姐夫妇都叫上，一起庆祝我的乔迁之喜！小林哥哥，你肯赏光吗？” 我也挺为她高兴的，这证明她混的不错，可以住更好的地方了。于是我说：“我今天没什么事，我一定到你新家去参观，你告诉我在哪里吧？” 张小娟听了很开心，说：“地址我一会儿用短信发给你，今天在我新家里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那我们说定了，晚上不见不散哦！” 我说好的，于是就结束了通话。由于张小娟是乔迁之喜，于是我特意问了夏探长，这搬家一般送是什么礼物。夏探长说，你最好就是送个红包，礼物太难买了，而且未必合对方的心意。于是我就包了一个六百的红包。 等到下班后，我就按照张小娟给我的地址，直接打车过去。 张小娟的新家是一幢单身公寓里面，应该就是五十平米的样子，挺适合单身的女性住的。不过这样的公寓租金也要比她原先的地方贵上不少，看来最近她的确风生水起了。只是她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悲哀呢？还是该高兴！ 到了她的房间，我敲门进去。这时候杨姐已经先我一步到了，而且她还带着她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我看着杨姐，明显比生小孩前胖了不少，衣着也不像以前那样讲究了，穿着一件睡衣，非常的随意。而张小娟正忙着给我们做饭，我于是就坐下来和杨姐先聊了起来。 我问：“杨姐，你什么时候生的，怎么也没有知会我一下？” 杨姐笑道：“我生下这娃已经快双满月了，刚出生那会儿福港就想告诉你，是我拦着不让他说的。主要你还是一个大小伙子，阳气重，怕我小孩子刚出生受不了你的阳气。再者我当时刚生完，你过来也挺不方便的，因此想着孩子满月以后再告诉你这个喜事。” 我笑笑道：“难怪最近突然没了港兄的消息，原来是做了爸爸开始行善积德了。这小孩子取好名字了吗？户口上在了哪里？” 我一连串的问题，直问的杨姐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于是她轻轻拍了拍刚睡过去的小孩，轻声说道：“小孩名字是福港自己憋出来的，叫吴有显。因为他姓吴，弄了好几个好名读起来总是不对意思。于是他就用了有显两个字，这样读起来像无有险，也是个好兆头。” 我笑了：“港兄还挺有想法，这名字字面意思也不错，有显，将来一定出人头地，有头有脸的。” 杨姐说：“那就借你的吉言了，今天福港说公司有点事情，要晚一点到，我就先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来了。也是难为张小娟了，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说：“杨姐，你照顾好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帮忙。你现在是一个人照顾小孩吗？这样忙活的过来吗？” 杨姐说：“福港给我叫了一个阿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们不像你们本地的，父母就在身边照顾。我们两边的大人都指望不上，于是福港不得已才叫了阿姨来照顾我。现在我快双满月了，我也能自己支楞着做了，所以前天我就把阿姨辞掉了，我目前就是一个人管。” 我马上说：“那你忙的过来吗？特别是身体吃得消吗？” 杨姐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有这么多的讲究。请一个阿姨很贵的，我自己又不上班，家里全靠福港支撑起来，我也是心疼他的钱。我们现在有小孩子了，以后也要为我儿子将来打算了，总不能一点积蓄都没有，让小孩子吃苦吧！我能省就省一点吧！” 我听了挺感动的，以前我一直认为杨姐是一个势利，娇生惯养的人。其实她也有居家打理的一面，让我挺意外的。 我们聊了没多久，港兄也到了。他一进门见到我就先热情的和我拥抱，于是我立即说：“港兄，你还是轻一点，你儿子刚睡着没多久。” 吴福港立即轻手轻脚的坐下来，轻声说：“现在他是我祖宗，他要一闹我准得睡沙发。你杨姐可宝贝了，我是大气都不敢喘。小林哥，你杨姐不让我告诉你，说怕影响你的工作，否则我早就来找你庆贺庆贺了。” 我说：“杨姐刚才跟我讲了，我也是突然知道你喜得贵子，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于是我立即掏出红包，把准备给张小娟的红包塞给吴福港，“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你可别嫌少！” 吴福港双手推辞，道：“大家自己人，整这些客套干什么？” 我把红包又塞给了杨姐，道：“杨姐，你替吴有显收了吧！我这是给小孩的，港兄还以为我是给他的。” 杨姐倒是不矫情，直接接下了，道：“那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我替有显谢谢你这个叔叔了。” 吴福港见再推辞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就揭过这事情。对我说：“小林哥，那过几天我是要给我儿子办个满月酒的，你届时可一定赏光？” 我说：“港兄放心，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一定有请必到。”吴福港听了很开心，于是又和我闲扯了几句。 这时张小娟也是菜烧的差不多了，正一碗一碗的端上桌。杨姐立即起身去帮忙，我们也坐到了餐桌前，准备步入正题。 没多久，菜就全部上齐了。我没有想到张小娟还是挺会做饭的，虽然都是一些家常菜，但全部是川菜。因为张小娟也知道我能吃辣，所以她的菜都是按她老家的做法做的，因此还是比较正宗的川菜。 接着，张小娟特意拿出了她准备好的我们爱喝的小糊涂仙，道：“我见你们平时都喝这个酒，所以我特意从超市里去买来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吴福港倒是很不客气，道：“丫头，我们平时喝这个是因为那店里只有这个，今天你乔迁之喜，也不给我们弄点好酒。” 我马上劝道：“小娟，你别听港兄瞎说，我们平时就爱喝这个，他是故意逗你呢？”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也真是，我们难得敲她一顿，总得让她出出血。你看你这护的又是哪一出？” 第217章 高额分红 张小娟和吴福港贫了几句，也没有什么恶意，无非就是找找乐子。很快酒都倒上了，当然杨姐还在哺乳，不能喝酒的。 酒一满上，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吴福港就抢先说道：“今天是丫头片子的乔迁新居的日子，我们一起先敬她一个，祝她生活平安喜乐，财源广进！” 大家都说好，我们一起举杯干了一个，由于张小娟的酒杯都是大杯的啤酒杯，因此满满当当的酒，我们也不敢一饮而尽的。于是就喝了一大口，算是开了头。 我先尝试一下张小娟做的菜，发现离饭店烧的菜偏老一些，这味道也是咸的咸，淡的淡，没统一的口味。看来，张小娟平时也很少做菜，手艺不熟练。 当然我不会当面打人脸，我对食物并不是很挑剔，因此就着酒大口的吃。吴福港见我吃的开心，憋着的话就咽了回去。于是先多吃点菜，垫垫肚子。张小娟见我们吃的欢，当然非常开心，不住的帮我和杨姐夹菜。 我肚子里有了点货，就暂停一下筷子，举起杯来先敬张小娟：“小娟，不错，这么快就从城中村出来了，看来你的生意兴隆，能逃出苦海了。” 张小娟也马上举起杯子，对我说：“小林哥哥，杨姐，我一个人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拼，遇到了你们才有我的今天。你们也用不着恭喜我，我得先谢谢你们。当然还有我们的港哥，你也是我的恩人！” 吴福港举起杯子：“别那么见外，我们几个人除了小林哥，无非就是抱团取暖，互相帮助罢了。你要这么算，我的老婆孩子还都要托你的福啦！” 张小娟会心的笑了，道：“那我们一起喝一个，为了我们的友谊！”张小娟的提议，我们一起都起来碰了一下，然后张小娟挺豪爽的，一下把酒喝了个底朝天。 我们见小丫头片子如此生猛，当然也不会甘于人后，先后都喝完了杯中酒。这一下子下肚，大家的酒劲就上来了。 张小娟也开始放开来了，对我道：“小林哥哥，今天当着杨姐夫妇，我们都是自己人。你能成全我一下吗？今天我在这里就先当你的老婆，这样你就不用拘谨了。你放心，就今天晚上，过期作废！” 张小娟的提议让吴福港来了兴致，他在一旁起哄：“好，好，小林哥，你们今天就搭一对临时夫妻，这样喝酒才有劲道。” 我看了看三个人，我有些为难，道：“我们喝酒就喝酒，干嘛凑什么临时夫妻呀！我们应该好好的喝酒才是！” 吴福港立即劝道：“喝酒本来就是讲究个气氛，今天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坏不了你小林哥的名声？” 杨姐也劝道：“今天就是在这里叫个名分，你就当做过家家，不用那么认真，我们真还把这往外说去啊！” 张小娟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我，我这时心也软了，于是拿起酒杯对吴福港说：“好吧！港兄，为了大家开心，那就今天晚上。” 吴福港赶忙和我一起碰一下杯子，算是应下了这件事。张小娟则觉得心愿达成，竟开心的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当时觉得很突兀，脸唰的一下红了。 杨姐大笑：“新郎官，你的媳妇亲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赶紧亲回去吧！我们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吴福港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这时理智还在，当然不会忘乎所以，因此只是轻轻的和张小娟分开一点，赶紧给自己夹几口菜缓缓情绪。 张小娟说道：“老公，你今天认了我这个老婆，有些事情就可以同你讲了。否则我还真不好张口，怕你骂我，说我不懂事。” 我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也不知道张小娟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看着吴福港两口子，显然他们是知道张小娟要说什么的。 我静静的听着，也不去打断张小娟的话。 “老公，今天我能搬到这房子里，你和港哥可是功不可没！”张小娟说。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我，你的房子我压根就没有搭过嘴，怎么我也有功劳？” 张小娟说：“你忘了去年底的事情了吗？当时港哥说给你准备了一份股份，让我帮你代为拿着。现在我告诉你，去年的分红已经到账了，所以我才有钱买下这个公寓，然后顺利的住了进来。” 我很惊讶，然后看看张小娟，又看看吴福港道：“这房子是你买的，还用了什么股份的分红？” “是的，老公你没有听错，这房子就是我买的，用的是分红的钱。总计花了十四万，当然这连买家具的钱都在内了。我本来也没想买这公寓，是杨姐给我出的主意。她说我买个房子，一方面可以保值，另一方面我也要弄个环境好的地方住。于是我就找了这处公寓，并且顺利的买下。因此你也算是房子的主人，你哪天要来住，和我说一声，我给你留门。” 我这时注意力没在这房子上，只是暗暗心惊，对吴福港道：“我以为上次你是随便说说的，你怎么还当真了，这我如何担当的起。” 吴福港道：“上次你都答应了，我这人虽然浑，但说过的事情绝对不会随便过去的。反正你放心，这事情挨不到你的边，一切都在丫头这边，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丫头开口好了，她会替你办好的。反正你们也算是两口子了，两口子的账你们自己去算清楚吧！” 我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吴福港到底给了我多少分红，可以一下子买下一套公寓，这钱一定少不了。 于是我问道：“这到底有多少股份，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 张小娟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股份，只知道港哥往我的账户里面打了30万。除去买房的钱，其他我没有动过，还有16万。” 我更加不可思议了，看着吴福港道：“港兄，这和着有多少股份？怎么会那么多钱？你可知道我现在一年的收入才刚刚十万元钱还不到，你这一下给了我三倍的收入。” 吴福港说：“丫头这边的股份我没有多给，三哥一共给了我20%的股份，我只匀了其中的5%股份到丫头名下。今年由于是第一年，收入还少点，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我有些震惊，道：“这已经不少了，原来你们蔬菜生意这么赚钱的？” 吴福港道：“我们是把批发蔬菜的生意整个垄断下来了，赚这些钱也是正常的。毕竟山阳那么多人，每天都要吃蔬菜的，生意能差吗？三哥是大头，他拿了整个的四成，其他股份就是另外的兄弟们分了。我们的蔬菜公司都是我们这些管理市场的人的，我们主要分那些生意人一半利润，他们统一交到我们的蔬菜公司里面，这样我们可是童叟无欺的。” 张小娟又对我说道：“除了这个房子，接下来的钱我都替你攒着，你什么时候要，就随时跟我要，我一定立即马上给你到账。我一定当好你的贤内助。”说着竟有些害羞的笑起来。 杨姐也解释道：“小林哥，这事情福港早就和我商量过。是我给他的主意，把5%的股份划到张小娟的名下。你可不要嫌我小气，主要是福港这边应酬多，打发的人也多。所以才考虑将1\/4股放在张小娟这边，这钱也算是我们暂存在这里，你要有需要只管支取。我们以后有难，可能也要指望这钱养家糊口了。” 听了杨姐的话，我也是稍稍安心，我记得当时吴福港也是这么和我讲的。因此当时我才勉强答应的，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数目。 我说道：“反正杨姐你们觉得之前是大家的公共基金，那么这钱就由大家共同来使用吧。我现在一时半会也不需要钱，你们但凡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到这边来支取，不用问我愿不愿意。小娟你也一样，你在生活中有什么支不开的，就从这里开支吧，这笔钱是我们4个人共同的钱。你们在取用的时候不需要跟我来说的，我肯定同意的。” 张小娟点点头，道：“有了这钱才会把我们4个人牢牢的绑在一起，否则我们在一起算什么呢？港哥和杨姐是两口子，我和小林哥哥那跟陌生人有什么分别？” 吴福港笑道：“你们也是两口子啊！你刚才不是老公老公的叫的很亲切吗？怎么又开始叫小林哥哥了。嘿嘿嘿” 张小娟说：“我是想叫老公的，可是小林哥哥他很生分啊，还是叫他哥哥更贴切吧。” 我听了有些尴尬的笑笑，因为我很清楚，这所谓的分红就是吴福港要和我牢牢的绑定在一起。方便我将来对他有一个照应，虽说他们的生意非常赚钱，但毕竟是在刀口上舔血。什么时候有个三灾五难的，我就是他们日后的依靠。 我当然明白这一份责任，但是我自觉得我也没有直接接手这些东西。虽然我对张小娟很好，但毕竟我和张小娟是清清白白的，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因此这钱最后还是要还给杨姐他们的。想到这里我也就不担心了。 说清楚了这件事情，其他的也就是喝喝酒吹吹牛了。吴福港比之过去派头是大了不少，动不动就叫几十号人上门教训。而且说话也变得牛气十足，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 我倒是劝他收敛一些，要他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山更有一山高。但是，我的话，吴福港显然听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就是三哥那一套，不顺着他们就上门惹事生非，甚至打架斗殴也是在所不惜。我听了直摇头，但是他已经深深的卷进去了，我的劝说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我无奈的看着吴福港，知道他这么混下去迟早有一天得出事，只希望他不要惹出天大的祸事来，到时候想挽救一二都做不到。 此时吴福港的舌头已经很大了，我问杨姐道：“港兄平时做的事情你过问吗？” 杨姐轻轻的和我说：“他的事情我不过问，我也知道好多事情就是违法乱纪的，可是他现在也身不由己。我就是愿意管，也是管不住，所以我现在也是尽量把赚来的钱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天，也能有救他的资本。小林哥，你是个厚道人，他能认识你也是他的福气。你不要去管他生意的事情，什么事情只要牵扯他的生意你都不要去参与，问都不要去问，免得把你拖下水。如果生意上的事情他非要麻烦你，你就和我来说，我会阻止他的。你到时候可是我们家的最后保证，他要被人构陷，你还得出来帮我家渡过难关。我就谢谢你了！” 到了此时，我才明白，港兄如此安排完全出于杨姐的筹划。她其实虽然拿着大笔吴福港打拼回来的钱，但是由于她心中的不踏实，所以才牢牢抓住我。通过我来给他们一个保障，既是生活中的保障，更是将来为吴福港出事后消灾解难的保障。 因此张小娟成为了一条对她们来说最好的纽带，因为尽管我不会给张小娟什么名分。但是我心底里还是把张小娟区别看待的，至少这丫头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推脱。所以用这种方式和我捆绑，杨姐觉得更安心。至于吴福港这里，他已经被三哥这些人拖下水，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或者说是非常困难了。有可能这些事情很快就会爆发，三哥给吴福港如此多的股份，绝对不仅仅是吴福港是一个弄的清楚的人。这炮灰的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 杨姐还悄悄的告诉我：“张小娟这边你完全不必担心，这丫头把你看的比谁都重要，你就算给不了她名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这丫头给你白生养都愿意。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的青春，你只要点点头，她是死心塌地的。” 第218章 是福是祸 杨姐的话，让我一下子红了脸，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青年，说到生养什么的，我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于是我也不敢应承，只是说:“杨姐，你别这么说，人家还年轻，以后也要找婆家的。我怎么能平白毁人清白，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杨姐还是小声劝我说:“这张小娟做了这一行，以后要找一个好的人家的嫁出去，已经希望不大了。到是跟你，就算没有名分，你们彼此还是知根知底，你也一直照顾她，不如就跟你生养一个，她也有个依靠，你也有个备份不是。张小娟是个懂时务的，这些关系她拎的清楚，她不会缠着你，你也无需像丈夫一样照顾她，你的生活一切照旧，只不过心里多份牵挂罢了。” 我摇摇头，说道:“杨姐，我自己还没有结婚呢，如果现在我拖个女的还弄个小孩子出来，以后我还怎么找对象啊 ！这件事情想想都不靠谱，我家里也不会同意我这么干。” 杨姐继续劝:“你这思想也太保守了，都是年轻人，不要想那么多后面的事情，你跟张小娟挺合适的，而且他还不要你的名分，这是多大一个便宜。” 我笑了，小声说:“可能你在娱乐会所干过，有些事情你和张晓娟一样看的都很淡。 可我毕竟是一个有正经工作的人，这样的事情要是让单位组织知道了，会影响我以后的进步的。这个风险我可不敢冒。我要是真想要张晓娟，我就一定会给她名分，把她娶过门，但现在这个情况还不允许，至少家里肯定不会同意。” 杨姐见我还是回绝，也就不再讲下去，只是摇摇头:“我也只是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你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成与不成你自己心里衡量吧，我现在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 我们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桌上张小娟和吴福港两个人互相之间碰来碰去喝了不少酒。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再喝下去。此时杨姐的小孩也醒了，于是杨姐就顾自己又是喂奶又是换尿片，也就离开了座位。 吴福港对我说道:“兄弟，你说我们两个能认识是不是上天安排的。否则以前你是兵我是匪，我见了你都得绕道走。现在我们能在一个桌上吃饭，这一定是老天安排的。” 我笑道:“你怎么还迷信起来了？我们能成为朋友，也不是上天安排的。其实主要是我们意气相投，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相处下来。否则光让我们见一面就成为朋友，这是不可思议的，我认识这样的人也太多了。我也相处不过来啊！” 吴福港道:“你说的没错，主要是你这人没什么架子，一向来都是对我像兄弟一样看待。我们能走的这么近，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我说道:“我们能在一起，就是两个人的投缘，不用讲谁看的起谁那一套，这些都是你们江湖上的规矩，我们可没按这一套来。我还是劝你一句，你现在跟着三哥有些恶事你能避免就尽量避免，不要弄得不好收拾。今天我就把话跟你说明白，只要你不是犯了大奸大恶杀头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圆转的。还有你的老婆孩子，我也会帮你照顾一二的。” 吴福港总算听进去我这话，道:“你嫂子，一直在背后靠你，说我的朋友里面你最靠的住。今天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里就更踏实了。我们虽然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但是我们还是可以互为依靠的。兄弟，你以后需要问我配合的你尽管说，我一定当做自己的一样，全力以赴。”说完，他倒满了自己的酒杯，颤颤巍巍的举起来说，“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一切就在这杯酒里了 。” 吴福港正要喝，张小娟也已经喝多了，不仅话变多了，身体也开始摇晃。这个时候，她竟然也举起杯子，非要陪着我们一起喝。 我们劝都劝不住，我正要去拿下她的杯子，她竟然先我一步把酒喝完了。这杯酒一下肚张小娟彻底就被喝趴下了，于是我和吴福港两个人就把她搀进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这时候，这酒局也就只能散了。由于吴福港和杨姐都要回去照顾小孩儿，照顾张小娟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这样我一时半会就离开不了了。杨姐临走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还是不好意思的避开了她的目光。 看着醉过去的张小娟，我也实在不忍心丢下她不管。虽然这边是她自己的家里，但是万一我们离开后，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交代不过去。没办法，我只能只身留下来照顾张小娟。 我其实酒也喝的不少，我就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一下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我只感觉有人为我盖上了被子，又听到有洗漱的声音才又醒了过来。 我发现我还是睡在张小娟客厅的沙发上， 身上衣服都穿着。我醒来那一会儿，张小娟应该在洗手间里洗澡，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搅她。于是我清醒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想此时离开也不好，总得和张小娟打个招呼再走。她在洗澡了，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也不需要我的照顾了。 于是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张小娟洗好澡，然后和她说声再见就回去了。我在沙发上等了约五分钟，一会儿我就看到洗手间门上玻璃的人影。我想张小娟应该要洗好出来了，正想起身去和她道别。于是就出现了让我极其尴尬的一幕，张小娟可能认为我是睡着了，于是她也没有带什么换洗衣服进洗手间，她洗完了直接从洗手间里面赤裸着全身就走了出来。 这下就和我撞了个满怀，我是脸羞的通红，赶紧转过身去，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裸体。 张小娟也是看到了我，先是一惊，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不过她并没有立即跑回房间穿衣服，反而朝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想让我转过来。 我此时并不知道张小娟没有穿衣服，她来拉我我下意识的认为她应该穿了衣服。于是就转了过来，发现她还是光溜溜的，于是就囧的不行。 张小娟倒是非常的大方，拉住我的手，身体向我贴过来，弄得我血压一下子飙升起来。 “小林哥哥，你没见过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吧！反正我迟早是你的，你就好好看看吧！”张小娟道。 她的话让我这未经人事的青年一下子羞红了脸，我支支吾吾的说:“小娟，你还是穿好衣服吧！免得着凉！” 张小娟说:“这是在家里，有什么好尴尬的，你尽管看好了，你看我好看吗？没有衣服是不是更性感！”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觉得口干舌燥，不住的吞咽口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我，我”我一连讲了好几个我字，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并且此时下身的反应也起来了，心脏突突的猛跳，简直要跳出我的嗓子眼。 张小娟温柔的贴上来，脸也向我脸靠近。轻声细语的说:“老公，难受吗？没关系，今天我是你老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憋着的。说着手就来抱我的脖子，想亲我的嘴。” 我很清楚，这要是一亲上，我今天非破功不可。因为我的身体开始激烈的颤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配合这原始的冲动。 我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理智，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后后退了一步，进而躲开了抱过来的张小娟。于是我趁我还有一些残存的理智，赶紧夺路而逃，连再见也来不及讲了。 我是飞也似的，跑出了张小娟的家，我甚至都来不及等电梯了，顺着楼梯就一路跑下了楼。直到楼下才敢停步喘口气，发现张小娟也没有追上来，毕竟人家光着身子，不会追出来的。 此时剧烈运动以后，我的生理反应稍微有些平复，于是我赶紧打车回家。 回家以后，我躺在床上久久难眠，我心里是一直骂自己干什么如此迂腐，人家都说了不需要我负责。这样学柳下惠有什么必要，弄的自己跟不正常一样。在这么意乱情迷之中，我睡了过去。 到了天亮，闹钟把我闹醒，于是我赶紧去上班，虽然一路上脑子里还是张小娟那诱人的胴体，可终究要面对现实。 到了单位，我看到手机里面有张小娟发来的短信，大致是和我讲一些别往心里去这些话，我其实挺后悔的，真觉得当时应该收了她。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于是我也冠冕堂皇的和张小娟回了信。虽然我觉得我特虚伪，可是从行为上来说，我毕竟还是守住了底线。 在单位里面，艾冬青他们破例比我先在办公室里面了。他们见迟来的我，就笑着问道:“学贤，你今天面色很疲惫呀！而且还迟到了，你昨天在做什么呢 ” 我挠挠头说:“昨天我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酒喝的多了，就睡过了头，所以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 艾冬青道:“难得啊！以你的个性，就算前一天酒喝多了也不会迟到的。你这理由太牵强了，我不相信。你老实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找到女朋友啦？是不是和女朋友弄得太累了。嘿嘿嘿 ”说完煞有介事的笑了起来。 我又想到了张小娟昨天的胴体，那幅诱人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我脑中有些混乱，但是还是一口回答道:“师兄，你是知道的，我又没有女朋友，哪来的和女朋友搞得太累。你这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昨天酒喝的太多，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好真是不好意思了。” 朱羽江说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没有个朋友，吃个饭，喝个酒的，只要别太耽误工作就可以了。”我听了点点头。 艾冬青继续说:“那这么说你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我正要和你说件事呢？你是单身汉，那就太好了，嘻嘻” 我听到艾冬青说完嬉笑起来，我估计他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他了。反正他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总是以帮我张罗为借口的。 我问:“艾师兄，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好了，也不用说什么帮谁不帮谁的。 ” 艾冬青说:“原本这件事情还要过两天和你说的，今天既然说到这件事情了，那么索性我就和你交个底吧，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 我问:“什么事呢？要我配合做什么？” 艾冬青道:“我女朋友的闺蜜从国外留学回来了。她和我女朋友差不多年纪，因此也到了找男朋友的时候。我女朋友就问我，我们单位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我本来怕你已经找好女朋友了，所以没敢应承下来，现在你既然还是个光棍，那么我就替你说说这门亲事。” 艾冬青和介绍十有八九不靠谱，我估计又是去当电灯泡的命。不过她的女朋友应该是大富之家，应该不会缺这些吃喝玩乐的钱的。所以拉我去做冤大头的可能性又不大， 所以我就有兴趣先听一下。 我问:“你女朋友闺蜜，又是国外留过学的，那是不是他在国外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回国以后，那个男朋友不方便回来罢了，我是不是又做大冤种。”我的话已经有些直白了，也有警告的意味。 艾冬青还没有开口，朱羽江先问了:“你女朋友的闺蜜，是不是那个江老板的女儿，这事情徐队长也和我说过。” 艾冬青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江老板的女儿，他女儿刚刚回国，就和我女朋友说了这件事情。我当时没有应承下来，没想到他们又去托了徐队长。 ” 我发现这个人来头不小，既然朱羽江和艾冬青都说的出情况，于是我问道:“哪个江老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朱羽江说:“这江老板是我们山阳有名的建筑老板，他在我们山阳关系深厚，跟市里的领导称兄道弟。他的建筑工程主要都是承接政府的工程，很少承接民营的工程。据我所知他有两个女儿，这次留学回来的应该是大女儿。没想到他的大女儿，竟然还是你女朋友的闺蜜。” 艾冬青说:“是啊！这个世界好小啊！哪里都是熟人？” 第219章 又当炮灰 朱羽江道：“怎么，你想把我们这小伙子介绍给你女朋友的闺蜜吗？她会看的上吗？” 艾冬青说：“看不看得上我不知道，但是学贤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也不差了。再说这缘分天注定，万一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呢？我们岂不是做了件大善事？” 朱羽江道：“我听说这江总的女儿眼高于顶，没那么容易吧！” 艾冬青问我：“学贤，你怎么看，愿意见个面试试吗？” 我一直在旁边听着，但是插不上话。他们问到我了，我就推辞道：“朱探长都说了，对方女孩子眼界很高的，我怕以我这点道行入不了他的法眼。我看我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艾冬青道：“话不能这么讲，朱探长也是给你敲敲边鼓，希望你能重视起这次相亲，在相亲的时候，把你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倒不是说让你别去试，打击你的自信心。”艾冬青想极力撮合我，我也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想法。 朱羽江也在旁边强调了：“冬青说的对，我给你把困难摆出来，不是让你打退堂鼓的。我只是希望你别跟以前相亲那样任务观点，而是能真正的重视起来，你要像追求你的心上人一样付出努力，这样的相亲才会有结果。否则无非去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最后无疾而终。” 我说：“朱探长，我的这点本事你们一清二楚，让我去追求女孩子，真是差强人意。这活我是领不了的。” 艾冬青说：“林师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到时候有我在你身边给你撑腰，你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便是。我想只要你自己不出大的幺蛾子，有我和我女朋友旁敲侧击，你成功的概率还是挺大的，那样我们以后就是另类的连襟了。”艾冬青说的眉飞色舞，真看到了成功之后的美好场景。 朱羽江也宽慰我道：“学贤，我虽然说了很多困难，但毕竟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很多时候正如艾冬青所说，缘分天注定，你没有去试过怎么不知道这是一桩好姻缘。而且你除了样貌不如艾冬青，其他的条件都要胜过艾冬青。比如你是山阳本地人，而且你之前没有女朋友，刚大学出来的毛头小子，家世也干净，大富人家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婿。因为没有麻烦，自身也立的住，非常有培养的前途。” 我听到了前途两个字，我这才提起了兴趣，于是我就问：“这相个亲，还事关我的前途命运吗？” 艾冬青说：“当然了，我们公安局竞争激烈，多少有本事的人都被卡在那里。你觉得是他们工作不优秀，还是不够努力，当然不是。他们就是缺少资源，缺少助力的资源，以至于到了瓶颈，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望梅止渴。你要知道江总是什么成色的企业家，他在山阳都是承接各种政府工程的，和市里面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是称兄道弟，有事没事就和市里主要领导一起消遣娱乐。他的话语权远远超过一般的领导干部，你要是做了他的女婿，他一定会着力培养你，而且你也具备这些条件。再说，他是两个女儿，他一定想弄一个自己人作为在官场上和人打交道的话事人，你这样岂不是现成的好材料。她的另一个女婿只要会经商，你们一家就齐活了。” 我被艾冬青说的有些心动，我师傅这两次竞聘我是全程看在眼里的，说实话，有资源和没资源相差太大了。我们夏探长尽管资历老，能力强，可是还不时被下面一个个有背景的人一一超车。所以艾冬青拼命的攀高枝，我也能理解了。既然现在有现成的机会，我也就不妨试上一试，真如艾冬青他们所说要是成了，我也能驶上快车道。 想到这里，我就点头道：“既然两位师兄都说好，我也不能不识好歹，那就和你们一起去试一试吧。成与不成也看天意了！” 艾冬青见我答应了，有些喜不自禁，对我说道：“林师弟，你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马上替你去安排，你到时候好好表现就可以了。” 朱羽江也冲我点点头，对我的选择表示赞赏。 艾冬青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他出去办公室没多久，就回来告诉我，他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在今天晚上安排我们见面。地点就是我们山阳最繁华的时代广场里面的一个高档西餐厅。 艾冬青特意嘱咐我：“林师弟，你等下回家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脸上胡子什么的再刮一下，再去弄套像样的衣服换上。恩……我看你等下也别麻烦了，你早点到时代广场，我陪你去买衣服，我好好给你造型一下。” 我有些无奈，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但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也只能照做，否则不是辜负了艾冬青，朱羽江一片苦心。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准时到了时代广场。艾冬青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先带我依照他的口味给我里里外外换了衣服。我穿上了束腰深色的休闲小西装，裤子也是紧身的小西裤。里面把我原有的体恤脱掉，换上了浅色格子衬衫，很有职男范。另外特意把我的衬衫领口放低，让我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弄好造型，艾冬青特意带我去买了一束玫瑰花，其他就什么也不用准备了。于是我们两个人先到西餐厅订好位置 然后坐下来边喝咖啡边等正主子。 我们两个大约等了一个小时，一会儿艾冬青接到了电话。于是艾冬青让我在座位上等，他自己一个人迎了出去。 过了没几分钟，艾冬青领了两个打扮的像小太妹的两个女孩子进来。两个人一个头发是红色的，一个是墨绿色的，虽然是初春时节。但是两个人都穿了短衣短裤，只是外面罩了一件长的绒毛大衣。当然颜色不一样，里面的短衣短裤也是不同款式。 艾冬青细致的为两个人都拉开了座位，其中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就坐到了我对面。这姑娘看上去20零一点年纪，化着浓妆，其他没什么特别，只是口红是深绿色的，和头发差不多颜色，眼影颜色很奇怪，偏红色。总之总体造型看上去非常的妖艳，反而看不清楚她真实的样貌。 女孩子个子不高，约莫160公分左右，身材还是凹凸有致，脖子上挂的是一串彩金的项链，应该是卡地亚的，手上也是带了一串同款的手链，估计是成套的。鞋子倒是平平无奇了，就是一双板鞋。 而她身边的红发女子，不用说，就是艾冬青的女朋友了。因为她先开始介绍起来：“sandy,这位就是我的男宠了，你看还过的去吧？”她的话充满了傲慢，不过我还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绿发女子朝艾冬青点点头，道：“你好，早就听vivian说起你了，今天算是见到本尊了，果然名不虚传，帅！”红发女子听了心花怒放。 回道：“你不要这样夸他，我会骄傲的。”接着她们的目光看向了我，我虽然让艾冬青好好的拾掇了一番，但是和艾冬青比起来，那还是云泥之别。 我也承认在艾冬青面前我是相形见绌的，就只能保持沉默，不说话还能保持一个好印象。 艾冬青马上说：“我和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单位的同事，也是一个警察，是我们中队的后起之秀。今天他听说有两位美女要来，兴奋的缠着我要来见见世面，这会儿被你们的气场震撼了，所以就说不出话了。林师弟，别愣着赶紧自我介绍一下吧！” 艾冬青看着我，冲我使眼色。我看着艾冬青紧张的表情，反而不紧张了。这两个女的脾气差不多，都是眼高于顶的人，我从她们的眼神看出来，我这一趟肯定没戏。索性也不用顾忌太多了，就清清嗓子道：“两位姑娘，我是艾冬青的同事，我比艾冬青小一届，他是我的师兄。本人名叫林学贤，三阳本地人氏，家中无产也无田，只靠这三斗米糊口。跟你们这样富甲一方的财阀无法比较，今天也是斗胆来瞻仰一番，你们可要多多指教。” 我的话里只是称赞她们的家世，对她们的本尊并无奉承。艾冬青是听出了我的话外音，于是极力替我掩饰，并且一直使眼色给我，让我不要乱说。 艾冬青说：“我师弟是书生从戎，在学校里就有些才气，说话夹杂些古文，你们喝洋墨水回来的高材生，可能有些适应不了。不过不要紧，这些仅仅是文化的差异，并不代表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两位美女，你们都是回国来建设国家的，也要尝尝本乡本土的土菜的，味道有些辣，也不要太介意。” 红发女孩说：“你师弟，人还是挺实在的，就是清高了些，不过刚踏入社会，有些书生气也正常。亲爱的sandy，你还是多一些耐心，品评一下，也是种阅历。” 绿发女子并没有立即开口，只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我，像是在市场里面挑选货物。最后说道：“亲爱的vivian，这位师弟就是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吗？跟你的男朋友比，相差的好多哦！你这是故意来向我炫耀的吗？” 绿发女子的话，无疑是为我定了性。更是把我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可以说是完全不给我面子了。我当时就想起身就走，不过艾冬青一直直视着我，我想我现在不应该破坏艾冬青的好事，否则以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就当办案过程中遇到一个赖人，作为我们的工作对象，就没有什么可以不好收场的。于是我索性哑然一笑，也不去回应绿发女子的无理，管自己品咖啡。 艾冬青看懂了我的举动，知道我已经强压住了火气。于是为了缓解尴尬，马上转移话题：“两位美女，逛了一下午，估计肚子也饿了。我们两个人是单位过来的，本身中午就没有吃好，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我们先点菜吃饭吧。” 红发女子也附和：“亲爱的sandy，我今天陪你逛了一下午了，你该犒劳我一下了，我们先吃东西吧！” 绿发女子点点头，于是艾冬青立即把服务生叫过来。然后嘱咐服务生把他点的菜立即上上来，服务生应声而去。 此时西餐厅并不忙，服务生离开后没多久菜就上来了。先是面包和色拉，接着是汤，然后又过了一会，我们点的牛排分别上来了。我和艾冬青是一样的，而红发女子和绿发女子是一样的牛排。 艾冬青拿起桌上的餐巾系在领口处，显得非常优雅。我也学着艾冬青这么做，但是衬衫的领口开太低，我的餐巾根本挂不住。于是我也不管他们怎么想了，一把把餐巾扯下放到一边边。然后也不说什么，顾自己埋头吃起牛排来。 艾冬青本想提醒我，但又忍住了。然后他先问红发女子：“vivian，你的牛排要不要我帮你切一下，这样吃起来方便。” 红发女子也不矫情，把自己的牛排盘子推到艾冬青面前，艾冬青就把自己的牛排放一边，帮红衣女子先切。 绿发女子看着有些羡慕，可是她又不能让我给她切。于是咬咬牙，自己也动手切起了牛排。我因为动手最早，所以没多久就把一份牛排给吃的一干二净。而且我也是第1次吃西餐，我切牛排并不是像艾冬青那样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是直接用刀把牛排切成4块，然后插在叉子上，像吃烤串一样的咬着吃。当然这个场面非常的不和谐，反正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在乎这两个女的怎么看我，自己吃着方便就行了。 在这个过程中，艾冬青点的一瓶红酒也醒好拿上来了。艾冬青给两个女的分别倒上了三分之一杯，当要给我倒时，我告诉他我不喝红酒，因为我对红酒过敏。 这样艾冬青只好给自己倒了1\/3杯，接着他就优雅的吃起牛排来。 第220章 相互试探 艾冬青轻嚼着牛排，但是也没有停止和两位女孩的聊天。 “这里已经是山阳最好的西餐厅了，可能还是有些落伍，赶明儿，我们一起去省城，那边的西餐厅有看头。”艾冬青介绍着。 绿发女子可能也不是很饿，她只是随意的切了几下牛排，但并不往嘴里送。道：“省城那几家西餐厅也就那样，比这里也强不了多少，我们赶过去也只是劳民伤财罢了。下次我们还是吃中餐吧，吃西餐又让我想起澳洲的事来，让我有些伤感。” 红发女子道：“亲爱的sandy,你也不提前和我讲一下，我是怕你吃不惯中餐才特意安排西餐的。要不现在我们到隔壁的餐厅去，那里的粤菜还是挺正宗的，你也吃的惯。” 绿发女子摇了摇头，道：“今天就这样吧！菜都上来了，我们将就着吃一些，还是正事要紧的。” 红发女子听了绿发女子的提醒，会心一笑，道：“对对对，今天我是来做红娘的，我们的sandy要找一个男朋友了。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她先看了看艾冬青，于是先问艾冬青：“这位是你的师弟，那么说你们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也是经历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是吗？” 艾冬青道：“当然，我们学校从进入校园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严格的养成教育。我们从衣，食，住，行，言都经历了深刻的变化，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这一点是其他普通大学给不了的。师弟，你说是吧！” 艾冬青看看我，意思让我也说几句，别跟闷葫芦一样在旁边杵着。 我于是点点头，补充道：“日常养成是我们学校的必修课，我们毕竟是纪律部队，有些要求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我这人从小就比较好动，所以有这些条条框框的拘束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容易闯祸了。” 红发女子又问我：“你在学校里学什么专业，有什么专长吗？” 我答道：“我和师兄一样，都是学公安应用专业的，就是我们警察要用到的技能我们都学。我们学校强调培养即插即用的通才，因此我们学的时候就是什么都涉及，但又什么都不专长。我想这一点，师兄和我一样感同身受。” 艾冬青也笑道：“师弟讲的没错，我们就是什么都学，但什么都不精通。其实真正要精通只能在自己的工作中，所谓熟能生巧而已。” 红发女子又问我：“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我回答：“我们应该情况都差不多吧！父母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优生优育，家里就我一个独苗。” 红发女子笑道：“我们三个都是独苗，sandy可不是，她还有一个妹妹，所以她比我们多一个帮手。” 艾冬青道：“还有个妹妹，那太好了，这样有事就可以商量着来了。我们都是求之不得呢？” 绿发女子道：“我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和人家介绍过，我现在要找一个男朋友也是父亲这边逼的，其实就我来说我还没有玩够呢？现在挂个男朋友，我觉得挺累赘的。” 艾冬青道：“vivian，你还是介绍一下吧！虽然sandy，的爸爸大名鼎鼎，但是我们特别是我师弟对sandy并不了解。你就介绍一下你的姐妹的情况，让我们也亮瞎一下眼睛。” 红衣女子笑了笑，道：“你们想听，那我就不客气了，sandy没问题吧？这位美女，年纪和我差不多，只比我小两个月。我们从小就认识了，而且也是一起去的新西兰留学。我们都是初中读完就出去了，因此我们高中什么的都是在新西兰就读的。sandy的成绩比我好，大学毕业以后又读了两年金融学硕士，因此比我晚回来一年，直到最近才回国。本来她是不想回国的，想在新西兰那边生活工作的，只是他父亲强烈的催促下才回来的。所以她一回来，他父亲怕她又生出回新西兰的念头，才想到给她在这里寻一门亲事，让她在这里落地生根，安心帮她父亲打理家里的生意。” 绿发女子也补充强调：“我父亲的想法就是让我留下来，帮他的公司打理业务，可是我是自由惯的人，我可不想被这么束缚住。你们可一定要尊重我的习惯，不要羁绊我的行动，这样我宁可不找男朋友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又是一个被父母逼着来找姻缘的独立女性。可是我很好奇，既然她这么优秀，干嘛老是被他父亲的淫威慑服，在新西兰山高皇帝远的，他父亲总不见得会拿一根绳子把她去绑了回来。 我好奇，于是我问出了口：“sandy，我可以这么称呼吗？”红发女子点点头，认可了我的称呼，“我想问，你一个人在新西兰，远隔重洋你父亲也管不了你，你干嘛都听你的父亲的，既然自己习惯在新西兰的生活，就自己在那边独立生活就罢了。你父亲估计也管不了那么远的？” 艾冬青看了我一眼，觉得我这问题是多此一问。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他父亲可以通过经济的手段控制她。我这么问了，不是挠她的伤疤，让她下不来台的。 红发女子倒替绿发女子回答了：“sandy肯乖乖听她父亲的，一方面是sandy从小就是个通情达理的乖乖女，她从来不违背她父亲的意愿，从小就服从家里的安排。还有就是，她毕竟有一个妹妹，两人虽然是同胞所生，可是以后总有一天会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她父亲这么大一个家业，要是全交给了她妹妹，特别是她妹妹要找一个生外心的夫婿，那她父亲一生事业岂不付之东流了吗？sandy也是为了自己家庭打算，才听从了父亲安排，回来帮他父亲打理生意，为将来承继父业做准备。所以我们的sandy还是很有事业心和能力的，你们可要配合好她哦！” 听了红发女子的解释，才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看似少不更事的女孩子，却已经有了这么深刻的算计。看来这个绿发女子不简单，至少不是个只会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其想法，远比我们想象的深邃，我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我听了立即点头，道：“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是没法体会你们这些富家人的烦恼的。我们以为你们每天锦衣玉食，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原来也有你们自己的无奈。” 绿发女子说：“我愿意来和你们见见，也主要就是看中了你们警察的身份。毕竟你们总是和坏人打交道，为人处事一定比普通人成熟的多，也想得更透彻。有你们这样的男朋友，可以随时在事业上给我出谋划策，而且你们也懂法律，可以让我避免好多法律风险。” 我打断她：“sandy，规避法律风险你应该找一个律师的男朋友，他们对民事法律更精通，我们这些法律知识估计你们用不上。” 艾冬青立即阻止我说下去：“法律的精髓都是相通的，我们不用去管具体那部法律，只要有了司法的人脉，什么样的官司不好打，又要在乎什么民法还是刑法。” 红发女子也道：“我也这么认为，警察比律师靠谱，律师毕竟是拿法律吃饭的，好多事情都是昧着良心来，而且律师算计太多，做他们的女朋友要做好随时被坑的准备，我可伺候不来。这也是我极力推荐你们警察的原因，小师弟你为什么老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红发女子的问话让我有些窘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们的做派让我不舒服，于是老想着反驳她们。可能也是这件事我已经感觉没戏了，因此我喜欢怼人的劲头就上来了。 我回答：“我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想既然你们目的明确，不是应该有更优的选择吗？我只是提了一下，大家探讨探讨罢了。” 绿发女子说：“这些不用探讨，我和vivian早就探讨过了。我对什么职业都不排斥，也不是非要找一个警察男朋友。主要是vivian觉得这是最优解，因此我也愿意试试。我的男朋友只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要尊重我的自由，不能在生活工作中束缚我。二是要充分理解我，最好能给我工作生活出谋划策，保障我的事业顺利推进。” 我又问道：“sandy，你老是说要给你自由，我斗胆问一句，你说的自由是指哪个方面，我们好有个心里准备。”我问了这个问题，我才又仔细看了看这绿发女子。发现她的左手腕部有一个纹身，好像是一串英文字母，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懂。 看到纹身，我就对她又有了新的评估，想到她在新西兰待了那么多年，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故事也是正常不过。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和这人彻底断绝关系，还是藕断丝连的仍旧保持着联系。 绿发女子想了想，道：“自由其实挺简单的，就是我们彼此都保持一定的空间，你也不要故意来窥探我的隐私，我也不会来干涉你的生活。我们在外人面前是男女朋友，但是关起门来我们又彼此独立。当然我们相处的融洽，也不是不可以成为相濡以沫的爱人。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是要互相尊重彼此的隐私，不要老是腻味在一起，影响自己的正事。” 我是听出来了，她其实就是找一个能在他父亲面前说的响的男朋友，先稳住他的父亲再说。这样她就可以顺利的在家里的公司里开展接班计划，比她妹妹先一步掌握公司的核心权力，在竞争中占据上风。 至于她的感情生活，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得不到他父亲的认可，才被迫回来另觅新欢。 我想了想，绿发女子的情况，以我的道行是很难驾驭的。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她的马前卒，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能成为一枚弃子。我家的家庭条件虽然跟她是天差地别，她对我事业的助力也是动力十足。但是，万一我的表现不能为她满意，到时候抛弃我时也是视如草芥。 我的能力和心性显然胜任不了这样的机会，因此到了此时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结束这次相亲，我和绿发女子之间不合适。因为以我的能力，不能匹配这一份富贵。 于是我开始转移话题，道：“艾师兄，你和你的女朋友进展的怎么样了，你们交往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下来，请兄弟们一起庆祝庆祝。” 艾冬青很诧异，怎么我突然把话题引向他的身上。正被我弄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红发女子倒是不避水火的开始讲了：“唉……”她先叹了口气，然后说，“sandy，这件事我说起来就闹心，刚才你还埋怨我，殊不知，我比你更委屈呢？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简直是两个极端，你的父亲拼命的催你找男朋友，然后落地生根。而我的父亲却反对我的亲事，说我太幼稚，历练历练再找一个靠谱的，不用那么急的。其实就是对我的男朋友不满意，死活都要我分手。为了这事，我和家里吵了好几次，要不是你回来，我好好换了下心情，我现在还在着急上火呢？” 绿发女子看看艾冬青，感觉有些诧异，道：“你爸爸为什么事情反对呀！你的男朋友看上去又帅又体贴，工作也体面，你父亲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这么极力反对？” 红发女子道：“我也是觉得很无奈，我也问过我父亲，他到底反对什么。但是父亲回答我，就是说我年纪太小还不成熟，做事情太幼稚，担心我被骗了。但具体骗我什么，父亲也不肯说。” 红发女子的回答让艾冬青十分的尴尬，他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说什么都是那么苍白，有些真话又不能说。 我就在一旁打圆场，道：“艾师兄，可是我们单位出名的大帅哥，在还是山阳十大青春大使之一。可能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优秀估计是引发有些人的妒忌，所以故意在人后中伤他，其实就是嫉妒惹的祸。你父亲肯定是听了对艾师兄不利的传言，所以才反对你们交往的。” 我的解释很圆满，红发女子点点头表示认同。绿发女子也用别样的眼光看着艾冬青，好像在说，这些事情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第221章 继续试探 艾冬青见我说的对他有利，于是立即补充道：“其实我也不知道vivian的父亲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这点我是非常的苦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林师弟说的透彻，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中伤我，让我百口莫辩。因此，vivian你要安排我见一见你的父亲，有些误会真的需要当面澄清，老是以讹传讹，只会误会更深。所以，你也不要在和你家里争吵了，你要学会围魏救赵，想法子让我见到你的父亲才是要紧事。” 红发女子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我一直记在心上，就是我父亲轴的很，一根筋，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也是心里憔悴了，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听了两人的对话，知道艾冬青还是被困在原地，就是被红发女子的父亲不待见。这就让艾冬青很难办了，他是完全使不上劲，只能在那里干着急。 现在红发女子对他还有新鲜感，还有情人之间的那股热乎劲。可是长此以往，一直这么不死不活的耗下去，一旦这股劲头过去，那感情熄火也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所以艾冬青的急切也是情有可原的，艾冬青不是我们，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绿发女子这时候劝红发女子，倒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艾冬青留。道：“vivian，你有时候也要设身处地的为叔叔想一想，你做事情太容易感情用事，的确不够成熟。叔叔有此担心也不是完全无中生有，这婚姻大事马虎不得，你作为男女朋友处处倒是无可厚非，叔叔也没有禁止你什么。可是真要是终身大事，叔叔毕竟是见多识广，他的担心有时候是非常有道理的，你也不要一味一意孤行。我和你不一样，我有一个妹妹，就算不成功，还有改过来的机会。你是你家的独女，就算你不用继承你父亲的事业，可是你要是被人骗了，那对你家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凡事要谨慎行事，你又不用争什么，因此也不必急着确定真命天子，多了解了解，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这话当着艾冬青的面说，的确是一点面子都不留了。艾冬青这时也是收起了笑容，这任谁也听不下去。 我于是替艾冬青辩解：“我们艾师兄，不仅人长的帅，而且待人接物，人情世故也是深究其理。他其实没什么大的缺点，唯一不足就是他不是山阳本地人，难免有些人会用有色眼镜去看他。这次他刚刚做了一件漂亮活，要不是有些人要压制他，他已经是一鸣惊人了。我这人没什么涵养，但是喜欢有什么就说什么，小心谨慎是对的，但是因此而歧视某些人或事，那也是没有道理的。” 我的话很有针锋相对的味道，这绿发女子是和我来相亲的，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开始，我们两个人已经开始针尖对麦芒了。艾冬青当然听出了我话中的火药味，眼看这次相亲要黄，但是事关他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又不能来阻拦我。他也只能任其发展，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此时也在想，同样是两个富贵人家，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别。红发女子家长处处小心，生怕自己的人上当受骗；而绿发女子家里则开明的多，只要是在山阳扎根，其他就不作要求。 不过仔细比较，两户人家还是有很大的区别。首先两户人家的家业基础就不一样。绿发女子家的产业是他父亲一手打拼下来，可以说是自家企业的完全控制者，可以说是一言九鼎。因此他需要一个个人能力强，而且愿意辅佐他女儿的女婿。因此对这个人的家世关系反而并不看重，因为女婿一旦进入他的关系网里，他就可以控制甚至支配他的女婿，并不怕女婿玩什么幺蛾子。而且他还有一个小女儿，要是大女婿不靠谱完全可以用另一个女婿取而代之，也不会影响自己事业的大局。 红发女子家庭则不一样，虽然她家也是大富大贵。但是她的父亲在公司里面只是三把手，对公司里的事务并不能完全控制。可以说，他也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因此他挑女婿首要就是人品才干要兼具，这样才能给女儿带来一个可靠的保障。他们家本身也没有家族事业需要自己的子女去继承发展，因此他的财富以后也就是助力一下自己的女儿，让女儿锦衣玉食也就罢了。所以他肯定把女婿的人品作为考量的第一要素，而这恰恰是艾冬青的死穴，因为他前面一段情史的缘故，他的品行一定是被我们以前的领导踩在脚底下的。因此，红发女子的家庭才会极力反对，因为他们就是怕她女儿因女婿品行不端而吃苦受累。 宁可红发女子不嫁人，也不能弄个白眼狼进来祸害家人。艾冬青样貌才干一流，但就是之前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这才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我的话虽然反击了绿发女子，但是对于解决艾冬青的困境却是于事无补的。 红发女子先说道：“不管别人怎么中伤我的冬青，但是我只知道他是对我非常上心的。他从认识我到现在，也一直是给我周到的照顾。甚至我们家人诋毁他，他也是默默承受，并劝我好好和家人缓和关系，必要的时候可以和我分开。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我考虑的男朋友，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呢？所以，这件事上我有我的判断，除非冬青真的对不起我，否则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红发女子的坚决的表态，让笑容再次回到了艾冬青的脸上。他说道：“我们也不要讨论我们两个的事情了，我们今天是来撮合你俩的，现在弄的有些跑题了。sandy,林师弟，你们也算是有些了解了。那就互相再了解一下吧！” 话题又转向我，我这时只好偃旗息鼓，因为我发现我和绿发女子有些格格不入，估计今天结束我们就会形同陌路。因此再多做了解，只能是自寻烦恼。我也不好提不合适这些话，我倒是不怕驳了两位女子的面子，只是不想让艾冬青难堪。就算真要说这些，还是让给她们女孩子来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囧事了，见怪不怪吧！ 红发女子这时转的快，道：“哎呀，我看sandy吃东西也没有什么胃口，你们两个也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这么无聊的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和sandy好久没有一起夜生活了。冬青，你看我们接下来去玩什么？” 艾冬青也急于摆脱这尴尬的气氛，道：“你们两位美女有什么提议吗？我们肯定尊重你们美女的意见？” 绿发女子说：“我回到山阳没多久，好多地方已经物是人非了，我也说不上来玩什么，还是听听你们这些老山阳的建议吧！” 红发女子说：“冬青，我们不要看电影，那太闷了。你脑子活，想个好办法出来，我要忘掉一下这些烦人的事情！” 艾冬青说：“要遗忘，莫过于酒精。要么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吧！一边喝酒，一边玩游戏。既放松心情，也可以聊聊趣闻轶事，互相增进了解。林师弟，你怎么看？” 我当然不会提反对意见，于是立即应和艾冬青的提议。两个女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表示赞同，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去酒吧。 这次艾冬青提前先把单给买了，我也不清楚这顿牛排吃了多少。艾冬青对酒吧还是如数家珍的，为了照顾两位人生地不熟的女孩子，艾冬青把酒吧定在了我们警察经常去的真实生活酒吧。 这酒吧我是好久都不曾去了，估计艾冬青还是经常光顾的。我们四个人到酒吧的时候，时间还早，店里的伙计正在收拾，酒吧也是营业不久。 艾冬青熟门熟路，和伙计讲来两瓶黑方，并把酒调好，送上来。接着艾冬青就和两个女的介绍起这酒吧：“这酒吧是我们局里年轻人的根据地，等下你们会见到很多我们局里的年轻同志。你们见了这些年轻同志后，你们就知道我的一番苦心了。我绝对没有坑sandy的意思，我们家林师弟绝对是年轻人中的翘楚，我介绍给sandy，那也是慎之又慎的。这酒吧虽然不大，但是来玩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不会像有些酒吧迪厅那样鱼龙混杂，混乱不堪。而且来的人也是见多识广，玩起来也挺疯的，等下氛围会很好。” 红发女子问我：“林师弟，这酒吧真的是这样吗？” 我尴尬的笑笑道：“我也不骗你，我来酒吧的次数很少，这里我是第二次来，而且也是快一年前的事了。所以现在状况如何，我也说不上来，艾师兄给予如此高的评价肯定是错不了，你等下玩着看了。” 艾冬青笑着点点头，绿发女子倒是没有什么话说。只是拿着手机在发什么信息，反正一直没有停过。 一会儿，伙计把我们点酒都拿上来了，他先帮我们兑了一瓶酒，另一瓶并没有打开。然后他又把送的小点心，干果，零食摆上了桌。 接着艾冬青吩咐伙计拿来四副骰钟，我们一人一副。“sandy,既然出来玩耍，那就入乡随俗吧！我们先玩起来，等下气氛起来了，我们再玩其他游戏。” 直到这时候，绿发女子才放下了手机，和我们一起玩游戏。游戏的玩法是艾冬青定的，我也不是很会玩。再加上艾冬青有意偏袒两个女的，我就遭了殃，没多久，我被连连灌了不少酒。把原本积攒的酒量一下子全交代了。 我只能苦苦支撑，等着其他局里的兄弟来光顾，我好摆脱被动挨打的地位。等了好久，这时酒吧的老板娘来酒吧管事了。 酒吧的老板娘我见过一面，我记得叫芊芊。她应该是艾冬青的老熟人，她见我们四个在玩，特意拿了酒杯过来敬我们酒。 我此时刚刚输了把大的，老板娘此时过来，我也是如临大赦。赶紧起身先招呼老板娘，而红发子对我不依不饶，非要我先喝完赌注再去理会别的事。 到了这时候，我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能躲一时算一时，于是拿着酒杯也不理红发女子的大声召唤。走到老板娘面前，去敬她酒。 而老板娘显然是冲艾冬青过来的，我的举动正好替艾冬青化解了尴尬。我敬老板娘说：“芊芊，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我装的跟老熟人一样，挡在了她前面。 芊芊毕竟是酒吧的老板，当然不会得罪我们这些客人，于是也举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道：“今天，我家里有些事耽搁了一下，平时这时候我早在这里招呼客人了。兄弟好面生啊？我也是应酬的人太多，都有些脸盲了。” 我也不以为意，因为我们确实也只见过一次。因为她是老板娘我对她印象比较深，所以一下能叫出她的称呼。此时，我酒有些上头，只想借这个机会多缓缓劲。 “面生也正常，我来的确实不多，但我认得出你，你却不认识我，那是要罚酒的。”我故意闲扯道。 “罚酒是应该的！”说着芊芊喝掉了她杯子里面的啤酒，“那你也该告诉我你是谁呀？我好长个记性，免得下次还罚酒。” 我这人其实不擅长惹事生非，其他人这时候肯定会借题发挥，而我却此时却偃旗息鼓。“我是艾冬青的师弟，以前和他一起来过，你忘了吗？” 芊芊一听，于是就故意大声和我聊下去：“你是冬青的师弟啊？怎么好久都没见你来，我都不认识你了。冬青也正是，也不多带你来混混熟，倒是让我失礼了！” 芊芊的话应该传到艾冬青那边去了，也不知道两个女子作何感想，我也明显感觉到芊芊的来者不善。 于是我回答：“不是师兄不带我来，只是我这人对喝酒没什么大的兴趣，所以好多时候我就不来了。” “原来这样啊！今天怎么又来了呢？”芊芊问道。 我说：“今天，我相亲，带两个女生来见见世面，艾冬青可是介绍人，所以才又来了。” 芊芊听说是我相亲，脸色才缓和了好多，问：“那要恭喜你了，那等下我一定要送些酒给你，祝你相亲顺利！” 我说：“那就谢谢了，只是我游戏输了好多，酒就不用送了，我已经喝不了了。”这倒是我的真话。 “好吧，不送酒我送其他的，你是艾冬青的师弟，我也不能驳了面子。”芊芊继续说。 第222章 瓜田李下 我只能连连点头，于是芊芊又问我：“这两个女孩哪个是和你相亲的，我等下好在她面前夸你几句？” 我说：“不用老板娘，我们又不熟，你盲目夸我万一夸在马腿上，岂不是更糟。” “好吧！那我就去敬一杯酒，艾冬青还在那边呢？我们可是老熟人了，总不能不理他吧！”说完芊芊绕过我，径直向艾冬青走过去。 我想阻拦已是不可能，因为此时我也有些摇摇晃晃了。 芊芊走到艾冬青身后，一手搭住艾冬青的肩膀，并把酒杯递过去，道：“怎么来我这儿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本来我好给你准备一下，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 艾冬青扭头看了看芊芊，然后给两位玩的兴起的美女介绍：“这位就是这个酒吧的美女老板了，她可是这里的团宠，大家都认识一下吧！” 芊芊大方的把酒杯伸向两个美女，想和她们碰杯，并说着见到你们很高兴的话。但是。绿发女子和红发女子根本不给面子，两个酒杯放在桌上，她们碰都不碰。 红发女子有些不耐烦的说：“老板娘啊！我们见的多了，不要扫我们的兴，你该忙忙去吧。赶快把林师弟叫过来，别让他给躲了。” 芊芊一听也有些不高兴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杯子。然后递向艾冬青，道：“看来两位美女正玩得兴起，那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总不会不给面子吧，老熟人！！” 艾冬青见她说话语气不善，知道也有脾气了，道：“美女老板敬酒，我怎么会不给面子呢？我也是好久没来了，今天还是托了林师弟的福，来我们喝一个。”说着拿自己的酒杯主动和芊芊杯子碰了一下。 刚要举杯喝酒，只见芊芊说：“你这话可太见外了，你来我这儿，什么时候要让你这个小师弟来安排了。哪次不是你一个电话，我都替你留好位置的，今天怎么了？来我这连个屁都不放。是不是因为你小师弟相亲，你来蹭吃蹭喝的，所以连我都不打招呼了。”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的，红发女子听不下去了，道：“冬青怎么回事，到酒吧来玩，还要事先预约的吗？你这是推荐的什么酒吧？架子这么大？” 一声冬青，让芊芊也听出了味道，但是她到还没有发作，只是礼貌的问：“这位美女，你不是和小师弟相亲的吗？怎么还和他的师哥这么亲密？” 红发女子一听，有些着恼，道：“谁跟你说我跟林师弟相亲来着，我是林师弟的介绍人，我和我男朋友都是介绍人。你不了解情况，不要乱指认，真正相亲对象在这儿坐着呢？不要挑事儿？” 芊芊盯住艾冬青看，道：“冬青，是吗？这位美女是你的女朋友？”这女朋友三字，特意加了逻辑重音。 艾冬青看看芊芊，把手在红发女子腰上一搂，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你叫她vivian好了。我是第一次带她来你的酒吧，你给点面子吧！” 芊芊的眼神里面几乎要冒出火来，手上的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摔。道：“我给她面子，你这是要到我这儿来找事吗？” 这是任谁都能听出芊芊话语中的愤懑之情，如果她的眼神中能冒火，艾冬青已经被烧成灰烬。 红发女子也不傻，她也听出了芊芊的话外音，道：“难道老板不欢迎我们来吗？你要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你摔杯子算什么？” 此时现场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我是完全不能理解艾冬青为什么要把两个女的带到这个酒吧里来。明知真实生活酒吧的老板娘和他关系不清不楚，关键是这老板娘一直对他保存着那份幻想。 绿发女子也站起来，对红发女子说：“这个酒吧太low了，我们要不换个地方玩吧，你看林师弟也被我们喝的躲起来了。” 红发女子的好胜心显然被激起来了，岂肯就这样退避三舍。她问艾冬青，道：“冬青，你怎么回事，你是故意找个人来气我的吗？” 艾冬青赶忙解释：“我也是昏头了，主要是没想到这酒吧的老板娘一直对我另眼相看，冒犯到你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芊芊在一旁冷眼旁观，听艾冬青这么一说，不觉冷笑一下，对几个人道：“什么叫另眼相看，我这里来的都是客，要是都另眼相看我的生意还做不做了。今天是小师弟相亲，我也趁着高兴给你们敬杯酒，原来你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那我是领教了。”说完直勾勾的盯着艾冬青看。 红发女子也被芊芊这咄咄逼人的气势惹毛了，道：“你不是敬林师弟酒吗？林师弟他人呢？你把它藏哪里去了？” 其实我就在不远处站着，他们真要找我几步就把我拉过去了，但是他们就是在那边装作看不见我，而又拿我说事。 芊芊说道：“是啊！小师弟他人呢？你们该不会是联起手来整他吧！你们这样相亲是找不到老公的？” 红发女子道：“我男朋友好端端在我旁边站着，谁说我找不到老公了，再说我们也没有整林师弟，是他自己玩游戏输了。男子汉大丈夫，玩得起放得下，要你强出什么头？” 芊芊说道：“这么说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好心来敬个酒，倒还成了麻烦制造者了。” 红发女子不依不饶的说：“难道不是吗？”这话已经非常的冲了，芊芊在随时爆发的边缘。 芊芊指着艾冬青说：“你要交女朋友，尽管找好了。干嘛要带到我的酒吧里来气我，你以为我是病猫吗？可以任你拿捏？” 艾冬青立即说：“我也是考虑不周吗？师弟说要去酒吧玩，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就把他们带过来了，没想到给你添堵了。是我不对啊，下不为例！”艾冬青这话就是火上浇油，芊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这时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而且我一时也摸不透艾冬青的想法，就不愿意过去凑这个热闹。躲在一旁见机行事就可以了。 芊芊拿起桌上的酒杯，然后对艾冬青说道：“你们等着，今天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们来日方长。”说完也不理红发女子和绿发女子，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吧台。 红发女子和绿发女子并没有不依不饶的追过去理论，而是冲着艾冬青在发脾气。我这个时候也不想过去拱火，弄不好这邪火向我烧过来，那就是池鱼之殃了。 于是我索性走到吧台那边，去看看芊芊的情况。 芊芊这个时候冷冷的坐在吧台椅子上，眼角已经挂着泪水。他见我走过去，并没有理睬我。于是我也找了一把椅子，在她吧台的对面坐下。 然后拿着酒杯管自己品酒，什么也不说，也不去看艾冬青那桌的情况。这样坐了几分钟，芊芊首先忍不住了。 她对我说：“小师弟，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玩？” 我摇摇头：“还玩什么？我过去只有被他们杀猪的份，我已经快熬不住了，要不是你过来，我现在应该是趴在那儿了。” 芊芊问：“这两个女的什么来头？让艾冬青突然变得一点面子都不给了，这不像他平时的做派。” 我回答：“她们两个都是富家千金，她们的父亲在我们山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拽的很，今天说是给我安排相亲，我看艾师兄有其他的想法？” 芊芊被我这么一说一下子来了兴趣，道：“这话怎么说，给你安排相亲，你应该高兴啊！而且对方还是富家千金，你得少奋斗多少年？” 我回答：“奋不奋斗的我不知道，首先对方也没看上我，我也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本来就是架不住艾师兄他们的劝，才来走个过场的，没想到让我特别不舒服。现在我也是看着艾师兄的面子，才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下我找个机会就溜了，我宁可早点回去睡觉的。” 芊芊问道：“你给我说说，她们是怎么个没看上你？” 我觉得芊芊于我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让我不舒服，我也正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因此索性就和她好好掰扯一下了。 我说：“和我相亲的就是那个绿头发的女子，她是我们山阳一个大富豪的大女儿。她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本来是不打算回山阳的，但是禁不住她父亲的威逼，乖乖的回了国。接着她父亲就让她在我们山阳本地找一个男朋友，当时是谈婚论嫁的那一种。但今天我们经过接触，我很清晰地感觉到她在国外应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因此他在我们这里无非是找一个挡箭牌，至于后续的发展那得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定。这女的不简单，心思非常的深彻，她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娇生惯养。她有个妹妹，她的一切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控制她父亲事业的基础上。小小年纪就想着争家产，其志向不小啊！这样我就不够看了，我是平常人家的小孩，虽然通过考试当了警察，但是所有的能力也就这样了。我和她的价值观是天差地别，我们根本尿不到一个葫里。因此，我想她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因此我们的相亲也到此为止了。” 芊芊点点头，说：“看不出，两个小太妹还有这么多的背景。那红发女子呢？她真的是艾冬青的女朋友？” 我说：“我们早就知道艾冬青在追求一个富家千金，到底是不是这个红发女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艾冬青说是，那就一定是，我想他也没有必要找个托来骗我。” 芊芊又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说艾冬青为什么非要把你们带到我这里来？以前他过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就是有朋友也都是你们这些同事哥们。他带女的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你说他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 我想了想，我觉得这里面也透着邪性，照理艾冬青正是在红发女子面前玩命表现的时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而且，以艾冬青的缜密心思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他既然把我们带来了，还大大方方的带给千千看，一定有它更深层次的考虑，只是这些心思得靠我们自己猜了。 我想到这里，我就试着说：“我也搞不懂艾冬青为什么这么做？我只能凭着自己的想法猜猜看，猜错了，你可不要怪我，也不要到处去说！艾冬青这次追求这个富家千金其实过程并不顺利，到目前为止，还得不到对方家庭的认可。对方的家庭认为艾冬青这个人不可靠，尤其是富家千金的父亲，反对的尤为激烈。所以，依我看，艾冬青把她带到你这边有两层考虑。首先这是想你表达他的选择，他已经有了正牌女朋友了，让你绝了对他的念头。其次，由于迟迟得不到对方附加千金家庭的认可，艾冬青也怕夜长梦多。可是他又不能去催促这个富家千金，毕竟感情的东西有时候很玄妙，有道是过犹不及。他也怕用力过度，反而起到反作用。所以他就用你作为撬动这个杠杆的支点，以你对他的这种暧昧，激发红发女子的好胜心和危机感，这样红发女子会采取更加激烈的措施，迫使自己的家庭向她妥协。艾冬青的目的就能够达到，同时也向自己的女朋友表忠心，博同情。”我也只是刚刚想到了这些，就倒给了芊芊听。 芊芊听后，叹了口气，对我说：“那这么说来，艾冬青对我还是一点都不往心里去。竟然想到用我来做他的敲门砖，我的确是配不上他，我对他的倾慕之情也变成了他的一种筹码。你说我还生气，我傻不傻！” 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对她自己说的，我也不好去再回应她，因为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在往她的伤口里撒盐。 芊芊看了看艾冬青他们那一桌，泪水又淌了下来。我这时候也不去安慰她，管自己喝酒。 第223章 新旧姻缘 我在吧台这边坐了良久，芊芊一边应付着生意，一边默默的看着艾冬青他们。我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有人在我背上拍了一下，我回头发现是红发女子，她对我说：“林师弟，你在这里躲了多久了，你以为躲起来我们就忘了那笔账了吗？你快过来，就等你了。” 我有些睡眼惺忪，道：“你们不是玩的挺好的吗？有我没我都一样，我以为你们要回去了呢？” 红发女子说：“回去个鬼，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玩尽兴，你要追我的姐妹，总得好好表现呀！该不会一点酒就让你退缩吧！你这也太没有出息了！” 我有些无奈：“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们这么玩法，我再来几个也得交代在这里，我不是不想陪，实在是陪不住啊！你可别给我下任务了，差不多我们撤吧！” 芊芊也帮我说道：“小美女，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师弟确实有点多了，你们体谅他应该早点回去了，或者你们自己去玩。” 红发女子一见芊芊就来气，道：“老板娘，我们是客人，我们多喝点酒是照顾你生意，别不识好歹。” 芊芊也不示弱，回道：“生意要紧，人也要紧，我不像别人为了生意连人的生命健康都不顾了。小师弟，明显是酒多了，再喝我们小店怕是都被连累。” 红发女子一下子就被踩到了尾巴，道：“你是林师弟的什么人啊？怎么跟个狗熊似的，扳一个扔一个呢？怎么来你店的都是你男朋友吗？” 芊芊也怒了道：“小姑娘家家，穿的挺体面，说话怎么那么下作。你家里有点教养吗？”空气中已经充满了火药味，红发女子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响，几乎到了点火即炸的程度。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艾冬青快步走过来，对我说道：“林师弟，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今天我们可是陪你来的，也是给你在创造表现的机会，你可要把握机会哦。就是真不行，也到我们自己的桌子去，这躲在吧台算什么呢？” 然后又圈住红发女子的肩，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马上红发女子转怒为喜。转过身来在艾冬青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芊芊，对我说道：“林师弟走吧！别在这里待了，小心被人偷了。” 芊芊看着两人的眼神简直要喷出闪电来，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不想再拱火了，于是就和艾冬青她们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红发女子吵着要罚我酒，我此时只能学缩头乌龟，来个充耳不闻。 绿发女子倒是没有表示什么，她还是懂得分寸的，也没有对我赶尽杀绝。这样僵持不下，红发女子觉得无趣，所以赌气不玩要回去。我是求之不得，于是马上到芊芊那边付账。 芊芊见是我买单，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给我抹了零，然后我马上付了钱。 我走到艾冬青他们身边，我说我已经买完单了，接下来我也没法开车，就不送她们回家了，我们就此分手。 艾冬青冲我点点头，我如蒙大赦，赶紧打车离开，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一次让我难受的相亲总算过去，第二天，我还是准时去上班。搞好卫生，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突然，我的手机里面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当然我不敢怠慢，因为我们警察的手机随时会来一些陌生电话，就算是被骚扰也不能不接。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我礼貌性的问了个好，电话那头竟然是我已经忘到九霄云外的孙艺秀。 我诧异之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电话那头孙艺秀的声音很轻，她怯生生的问道:“老同学，都快一年没见了，你那边好吗？还像以前那么忙吗？” 我回答:“我一切都好，忙是肯定的，我们山阳也不太平。” 孙艺秀问:“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见你，请你吃饭？” 我一听这个就犯难了，这孙艺秀本来就人比较内向，现在主动提出约我吃饭，已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可是我也不想勉强自己，斟酌再三，我还是决定礼貌的拒绝。 我答:“最近我手头有几个案子要结，好多事情积压在手里。恐怕找不出时间来赴约，我等到空下来，我去约你吃饭。你说要你一个女孩子请客，我怎么好意思呢？” 孙艺秀也没法不应承，然后又问道:“听说，你最近又去相亲了，怎么女朋友还没有落实？” 这话就问的一语双关了，首先这是间接在确定我女朋友的问题，同时也是在问，既然我还没有落实，那么我们本来就是相亲在前的。我也从来没有当面回绝过，是不是还能再续前缘。 我知道这问题怎么回答都会引来麻烦，于是我反客为主，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相亲的，我挺忙的，没那么多时间去安排这些活动？” 孙艺秀被我反问的说不出话来，毕竟她的工作是文职，和我这种专门和坏人打交道的人比，这道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孙艺秀支支吾吾的说:“我也是听爸爸的好朋友说的，我今天来约你，也是爸爸的意思，他让我问问你真实的想法，他那边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我心里一惊，的确我糊弄孙艺秀，那是手到擒来。可是她的身后还有她的父亲孙局长，那可是官场的老人了，哪有那么好糊弄的。我要是应对不好，艾冬青的榜样就在那里摆着。 当然我也不怵他什么，可是得罪一个领导，对我未来的前途产生什么影响，我是真的无法估量。 我想了想道:“的确是去相亲了，那也是单位的同事极力撮合的，我也是推脱不掉，就去看了一下，到到场。这不还没有消息呢？我估计也就是见个面的事情，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估计应该是昨天相亲的事情，否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孙艺秀会来问我。 孙艺秀胆子大了些，道:“是什么原因呢？你不喜欢人家姑娘吗？” 这个问题我就不好回答了，首先我不确定孙艺秀是不是认识绿发女子，万一她们两个是好朋友，那我要是乱说话岂不是自己掉进坑里去。 可是我又不能把绿发女子抬的很高，这样又会伤了孙艺秀的自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患得患失，这有些和我的行事作风不相符合。可能是我师傅的事情，还有艾冬青的事情，让我的性格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也开始变的世故起来。 我谨慎的回答:“也不是看上不看上的问题，主要是我们的生活圈子相差太大，人家是吃牛排面包的，而我是吃路边摊的。我们的行为方式，价值的判断存在根本的差别。” 我不能从个体的好坏去评判，我要强调我们之间的差异性，这样就都不得罪了。 我们都是文科生，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论多少都有些基础，我这么说她也能理解。我继续说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思想。说白了，我们不是谁看上谁的问题，主要是经济基础相差太大，有些差距不是光靠个人努力就能弥补的，我想你也是文科生，这个道理应该好懂吧！” 我把我还记得的一些哲学原理都搬了出来，虽然有些糊弄的味道，但却是一个百利无害的回答。 孙艺秀也是被我绕晕了，我估计她也听的不是很明白，道:“没见你政治学的这么好啊，你怎么说起哲学理论来一套一套的。这相个亲还整起马克思主义哲学来了，我对你还是有新认识了。你的意思就是，你们不合适是因为双方的家世背景相差太大吗？老同学，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自信了，这还是我们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永动机吗？” 我说:“物质决定意识，我在这个社会中生存，有些事情不服不行啊！” 孙艺秀笑了出来，道:“今天你还给我上起哲学课了，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一套一套的。看来，你的学习就是被老师耽误的！” 我发现我已经把问题焦点成功的转移，索性就更扯一点，道:“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看这一天到晚忙的不着家，真要有个千金大小姐，我也没时间伺候啊！我不是不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丫鬟的命，想歇也歇不下来啊！” 孙艺秀笑道：“真这么忙吗？你这么下去媳妇都要没有了，需要帮助吗？我们老同学一切好商量！” 我知道自己说的过了，于是马上改口道：“忙归忙，充实还是很充实的，我挺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年轻人多做一点就是多学一点，才能总是自己的。我只是想说，我这样的情况是没有办法迁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的。这才是重点。” 孙艺秀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说：“你既然还能忙里偷闲，那就给你的老同学留些机会呗！什么时候我约一下我们的高中同学，一起聚聚如何？” 我说：“好呀！求之不得，只是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日程安排没个准头，你们先联系好时间地点，我有空一定赶过来。”我回答的滴水不漏，让孙艺秀也找不出毛病。 孙艺秀以为我答应了，就说：“那我去叫其他同学了，你可不能食言啊！” 我应付道：“只要时间机会合适，我一定到，同学还是要常联系的。” 孙艺秀满意的挂了电话，但是我却有些不平静。因为孙艺秀的电话来的太突兀，让我不由联想到这孙局长和江家的关系。 得亏昨天的相亲不成功，否则我这边贸然开始发展，那一定会遭遇艾冬青一样的强大阻力，说不定对方恼羞成怒，这报复的手段会更严重。毕竟孙局长还是现任的局长，那官场也好，商场也好的能量比之艾冬青的前丈人，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上我也没有艾冬青这样的手腕和机变，我碰上这样的打压，大概率是选择硬刚，那我真的是鸡蛋碰石头了。 所以庆幸的同时，我也有一丝担忧，毕竟这个富家千金与我无缘，但是万一有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千金，我岂不是随时会遭受灭顶之灾。这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惹上这样的因果。 其实我也倒是觉得，孙艺秀这样很适合艾冬青，一方面艾冬青有能力也有野心，身材样貌也是一流；另一方面艾冬青人也聪明，很容易培养，正好是非常合适的家族继承人。我甚至想，等艾冬青和红发女子玩断了，我索性做个局，把孙艺秀介绍给艾冬青，免得我遭受那些无妄之灾。 心里如此胡思乱想着，艾冬青就出现了。所以我立即询问他后面的情况，艾冬青非常淡定，只是说：“后来我就把两个人分别送了回去，也没有其他活动了。” 我于是问：“对方怎么看这次相亲的，应该没有相中我吧！” 艾冬青抬起头来看着我，他一定以为我如此关心昨天的相亲情况，一定是对绿发女子有想法了，才这么关注的。 其实我是因为有了孙艺秀的插曲，我是想知道绿发女子是怎么看我的，为什么孙艺秀第二天就得到消息，几乎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其实和两个女的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她们两个串在一起就让我有些警觉了。毕竟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有我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想笼罩在权力的阴影里，我可不像艾冬青，喜欢拿这些外在条件为第一考量。 艾冬青有些谨慎，可能也是不想刺激我道：“没有特别说什么，她们后来也没有提到你，两个女的自己在那里说了些体己话，我一个男的也不好插嘴。” 我知道艾冬青这边也问不出所以然，毕竟艾冬青和绿发女子也不熟悉，她真有什么其他想法也不会和艾冬青说。我们两个在她们的眼里是一样的，都是货比三家的商品。 第224章 中肯分析 艾冬青和我在她们看来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待价而沽罢了。至于喜欢哪一款，她们自己根据喜好来决定。她们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是否愿意和接受，她们认为我们这些穷人家子弟能被看上就够我们欣喜若狂了，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我知道从艾冬青这边也问不出什么实情，于是就放弃离开了。我想到其他办公室去换换心情，没想到在走廊口遇到了我的老同学王景艳。 我非常的意外，于是热情的和她打招呼，王景艳也是非常的开心。一拍我的肩膀，说：“八贤王，我昨天来刑大报到的，一直没有看到你。本来想着等下去你办公室找你的，没想到在楼梯口就碰上了，真是太好了。” 我问：“大师姐，你调来刑大了吗？你去了哪个中队？” 王景艳说：“我分到了西区中队，作为他们中队的内勤，怎么样，我们现在又是楼上楼下了。” 我说：“这下你可以照应我了，在这里什么人都比我大，我都郁闷了。现在你来了，我们辈分差不多。你什么时候调好的，事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帮你搬东西。” 王景艳说：“搬什么东西呀！我们女的手头又没有案子要移交，也没什么账目什么的，就是两袖清风的来了，需要搬什么东西。倒是你，我昨天来的，一天都没看见你，你忙什么去了？” 我说：“我不过是瞎忙，你不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天只能自己找事做，以后就可以到你那边闲聊了。看来师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去年底时候你跟我提要来刑大，结果出年你就来了，看来师姐也是下了功夫了。” 王景艳说：“下什么功夫，这还不是你姐夫的事情，我现在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他不考虑我，也要考虑小的，我操心什么呀！” 我非常惊讶道：“什么，你怀孕了？你这可真是紧锣密鼓啊！我们区队里面，你一定是最快的了？” 王景艳自豪的说：“那是，哪像你一样，整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为自己的事情上心。吴珍莲的事情已经过去快个把月了，你怎么想的，真的就这样回绝了吗？大美女啊！难得这么中意你，你也不考虑？” 我说：“不是我不喜欢，实在是这条件我真的难以做到。怪我没有安全感吧？我这人胆子小，不敢去拿前途命运去冒险，这大美女也只能有缘无分了。” 王景艳说：“你呀就是前怕狼后怕虎，你想这么多，怎么还会进步呢？这要进步，还是要冒些风险的，否则我们这样的小把戏得熬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是劝你，趁还来得及，抓住机会为好，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说：“师姐费心了，这件事情我也是已经想清楚了，而且我的父母也不是很支持，所以我权衡一下，这事情我没什么好处，还是风险更高。因此我决定放弃。” 王景艳知道劝不动我，于是对我说：“八贤王，在走廊里说也不好，等下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说话方便。”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我们就分开了。 我在夏探长他们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夏探长给我泡了杯茶对我说：“小林，今天怎么想到我这里来坐坐了，真是少见呢？” 我对夏探长说：“我也是碰到问题了，你夏探长见多识广，我也是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夏探长点点头，说：“建议不敢说，但是给你分析分析还是可以的。”夏探长虽说我们平时打交道也不多，但是师傅离开了，我也只有夏探长能说说话了。 我说：“昨天我在艾冬青的介绍下和山阳的富豪江总的女儿相亲，我们谈的不咸不淡，我自己认为是没戏的，本来也没什么，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今天我突然接到了我以前相过亲的同学的电话，说起了我去相亲的事情，这就让我有些不舒服了。我这同学可能你也知道，就是市里孙局长的女儿，你说这是不是好兆头。” “艾冬青介绍的吗？他给你介绍你可得加倍小心，他小心思多，没有那么好心！”夏探长说。 “我倒不在乎是谁介绍的，本来也是走个过场，只是没想到后来有这个插曲，心里才没有底了。”我回道。 “我说，这事情你得好好琢磨琢磨，首先你说这个人把你相亲的事情透露出去，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这才是你破解疑惑的关键。”夏探长故弄玄虚的说。 我被吊起了胃口，于是仔细的听着。 “你认为，你们年轻人去参加相亲是为了什么，单纯是找个配偶吗？不是，绝对不是单纯的找配偶，否则你身边小姑娘多的是，你随便逮着一个，好事做成不就行了。可是为什么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其实相亲就是找资源，用你的资源去整合最大的资源，然后相互结合，产生化学反应，以寻求最大的利益。所以你们才一个个的看，大家也都是相互摆条件，力求资源的最大化。你理解了这一条，你就反过来看你这次相亲。我不管你个人怎么想的，但是就你们双方摆在台面上的条件来说。你最重要的资源是你的人，因为你年轻身体健壮，又有很强的能力，工作上既稳定更加重要的我们是纪律部队，受到的拘束比普通公务单位要多。这也是很多大富人家看中我们的一个重要方面。那对方呢？无非就是大富之家，家财万贯，上层资源丰富。他们最大的软肋就是继承人是一个女儿，所以这时候你们的能力是他们的一大抓手，只要运用得当，可以成为他们延续辉煌甚至再上层楼的利器。因此如能一拍即合，双方互为犄角，这是非常划算的资源整合。”夏探长说道，然后喝了口水。 “艾冬青和你是我们中队唯二两个没有对象的年轻人，我估计在我们中队领导应该有好多你们两个的相亲邀约。只是中队领导也是在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利益，慢慢的排着你们的相亲事已。因此这次艾冬青组织的这次相亲，你不觉得很蹊跷吗？首先，艾冬青自己的婚事遇到了困难，可谓诸事不利。但是他又热心的帮你安排相亲，而且是在这么敏感的节点上。我上次听李国军说起过，说艾冬青现在女朋友的父亲非常看不惯艾冬青的为人处事，甚至已经和徐队长也提过，让徐队长去做艾冬青的工作，让艾冬青不要在纠缠他的女儿。而且，明里暗里的透露，徐队长给他物色一下其他的乘龙快婿。你是我们中队除艾冬青以外的唯一未婚小年轻，艾冬青这时给你介绍对象，无非就是为他自己的女朋友着想。如果你要是与江总的女儿看对眼了，你对他的威胁也解除了，他可以全力以赴巩固他的成果。就是没有成，你也被他比下去了，你的威胁也解除了。因此这件事，成于不成，对艾冬青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他才促成你这次相亲。”夏探长分析道。 我听了恍然大悟，到了这时我才真正悟到了艾冬青的真正心思，果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表面上利用朱羽江一起促成美事。其实两个人联手为我设了一个局，其真实目的是怕我成为徐队长的后备选项，提前废了我，巩固他自己的地位。 难怪，这朱羽江一向对我不感冒，这次却突然对我好言相劝，各种动员，生怕我不去。艾冬青在相亲时候的种种表现，也是情有可原了，我还傻乎乎的维护他的形象。甚至还帮着踩了芊芊一下，把自己的人品都差点败坏。 我于是说道：“艾冬青对我这次相亲他有他的算计，这也是他为了自己的好事的非常之举。可是那个人江总的女儿，为什么要把我相亲的事情告诉孙局长，她就算看不上我，不搭理我就是了，为什么要顺带脚的踩我一下，这我有些想不通。” 夏探长听我这么一说，不禁笑了出来。“我们学贤还是实在，做人做事不喜欢往坏的方面想。你到现在还觉得这件事是江总的女儿捅过去的吗？你真是太天真！” 我有些出神，我还是想不到谁会是幕后推手。 夏探长继续分析：“你觉得你和孙局长女儿相亲这件事情，除了你自己知道，其他还有什么人知道？” 我说：“邵大是知道的，他还特意找我谈过话。” 夏探长说：“这就是了，这事情邵大知道，那么意味着以前的陈队长也知道。以陈队长和徐队长的关系，那徐队长也会知道，那么像艾冬青朱羽江也知道就不足为奇了。实话告诉你吧！也就是你自己没有说这个事，我包括你师傅彭维庆都知道这件事。陈队长还让我们有空做做你的工作，旁敲侧击的让你接受这庄姻缘。我们好几次想提的，但是机缘不好也就算了。那反过来想想，你和江总女儿非亲非故，就这么见了一面，她如何得知你和孙局长女儿相过亲，这得做多深的背景调查才能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捅出去的概率跟中彩票一样，太低了。可能的原因就两个情况，一是孙局长在我们中队安排了监视你的人，你的所有消息都会反馈到他那边。但是你除了跟江总女儿相亲，其他的也相过亲，为什么以前啥事没有，这次却马上来兴师问罪。那么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就是艾冬青把这件事情捅给了孙局长知道，所以孙局长才赶忙有了动作。”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艾冬青！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捅给孙局长，这一边给我保媒拉纤，一边又坏我的好事，他这又是何必呢？” 夏探长笑笑道：“我说了，这相亲就是资源的争夺，我们中队在这资源上可以和艾冬青形成竞争的只有你，你想明白这一点，艾冬青的行为你也就好理解了。” 我说：“夏探长你继续说！” “所以艾冬青把这件事捅到孙局长那里，这是他为这个局加的另外一个保险。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借孙局长的手打压你，使你在这个资源争夺上出局。这也是他的杀手锏，只是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因此孙局长也只是让她女儿来敲打你一下。你要是还是不上趟，下次孙局长出手，你就可能没那么好过了。学贤，你要庆幸你没有生什么异心，否则今天绝对不会是孙局长女儿来跟你好言劝慰了。”夏探长道。 我转过味来，道：“夏探长，那么你的说法，这次相亲我无论喜欢不喜欢都会变成竹篮打水咯！” 夏探长点头道：“孺子可教也，你这次相亲就是一个把你淘汰出局的陷阱，你相亲越成功，反噬的力量就越大。相反你表现的无所谓反而没有什么伤害，你也真是一个没有心机又清高的人，才让你躲过一劫。否则，现在可能你已经在遭受反噬了。” 我说：“艾冬青不是已经双保险了，怎么还要加一到孙局长的保险。” 夏探长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艾冬青这次的姻缘他一定是全力以赴赌上所有的资源了。所以他容不得失败，因此任何威胁到他的人事物他都要杜绝。你是他眼皮子底下的威胁，因此把你压住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另外一方面，可能是我想的多，我在想艾冬青是不是也在找一个备份。这次明面上是和你相亲，说不定他也瞄上了江总的女儿，通过你的相亲他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认识江总的女儿。因为他现在追求的女朋友，家里面的阻力太大，他不好突破。以艾冬青的个性，他不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因此可能也是借你搭桥。所以他又使了一遭釜底抽薪作为备份的手段，可能他会借机接近江总的女儿，自己去展开攻势。如果是这样，那艾冬青的手段更高明了，他是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一套。” 第225章 八仙过海 我听了有些局促不安，因为不就是相个亲吗？为什么要动这么多心思，这是我无法理解的，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得你情我愿吗？我们互相之间较个什么劲，就算分出个胜负，于女的来说也是于事无补的。 我于是就问：“我说这艾冬青的心思是不是太深了一些，不就是相个亲嘛！至于吗？” 夏探长摇摇头，继续说下去：“其他人我不好说，但是艾冬青还真不好说。古话：小人无罪，怀璧其罪。你自己就是那块碧，因此你无论有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你威胁到人家的利益，人家就会针对你。这和你本身怎么想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因为你的存在威胁到他了，他就会压制你，直到你构不成威胁为止。” 我有些沉默，夏探长则继续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年轻的几个人里，现在谁的优势最大，谁最有可能成为我们之后中队的宠儿。” 我有些迷茫，什么也说不上来，因为这问题我觉得离我很远，我从来没有想过。 夏探长说道：“目前我们中队年轻人里面有四个人是非常被看好的。一是龙探长，他是沈阳刑警学院的高材生，又深谙世故，领导和同事都看好他。接着就是李国军，就是项总的准女婿，本来以他的能力应该是往后排的，但是这架不住人家有一个富豪老丈人，他丈人在山阳的人脉盘根错节，可以利用的资源也使我们无法想象的。再加上徐队长对他的照顾和偏爱，可以说我们老一辈的探长也未必拼的过他。因此李国军本身的业务能力虽然弱一些，但是有那么大资源来抬轿，就算真是烂泥也会被涂抹上墙了。还有就是朱羽江，你别看他实实在在，不争不抢，但是他的企图心不小，主动从西区中队要求来重案中队就看的出来。他现在是我们中队长黄队长的亲信，有黄队长的全力扶持，他怎么会甘居于人下。最后就是你打交道不多的莫海军了，他也是这次新任命的探长之一，他的优势就是进入重案中队早，和徐队长也是铁哥们，虽然文化学历上比不上你们这些科班出身，但是实际的业务能力很强。他能得到邵大和赵局的双重认可，这怎么会是一般人。除了他们4个以外，剩下就是艾冬青和你了，你资历尚浅，艾冬青却已经有了和他们一较长短的资格。所以他急着在婚事方面做出突破，也是想在这几个人中竞争一下的表现。他知道他想要超车这任何一个人，没有强大的背景实力作为支撑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才这么在乎女家的身世背景，因为他太需要资源来给他做支撑了。毕竟他和其他四个人比，有两个明显的劣势，一是他不是山阳本地人，他家庭的人脉资源用不上；其次他的资历不够，在领导眼中还是小字辈，所以他要出人头地，非要有强大的外面资源来支撑。艾冬青这个人，从进入刑大开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他的企图心太咄咄逼人了。” 夏探长的长篇大论，也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我们中队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其实互相之间的竞争早就暗潮涌动了。难怪我们中队领导每次开会都要强调团结，真是缺什么就强调什么。 夏探长又说道：“现在你可以理解你师傅为什么要调理公安了吧。其实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次他抢不过徐队长和马探长，下次李国军他们几个顶上来了，竞争只会越加激烈。你师傅离开才是上上策。不过，你还年轻，一时之间还威胁不到他们，因此还不会针对你的。” 我说：“我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思，我只求平平安安就好了，这些想都不敢想。” 夏探长说：“你真是个实在人，不过凡事还要自己小心，艾冬青一心想一飞冲天，可能他是我们中队最大的变数，所以他的事情你少掺合为好。” 我点点头，然后就闲扯几句退了出来。夏探长的一番高论，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东西，我要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有的时候也是要有一些心思的。至少不能在愣头愣脑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否则很容易成为一个牺牲品。 我回到办公室，我也没有去王景艳那边聊聊天，因为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就怕被她一顿规劝又产生动摇。 到了下午快下班，我收拾一下办公室准备下班。这时朱羽江探长兴冲冲的跑进来，一拿自己的挎包，对我说：“学贤，下不了班了，江丰派出所那边有一个命案，我们得马上赶过去了。” 我也二话不说，在办公桌上抓起我的公文包，并跟着朱羽江一起走。此时，我看到徐队长和李国军也形色匆匆的赶出去。估计也是赶往江丰派出所。 我立即到停车场，把我们探组的车开出来，带上了朱羽江。 朱羽江吩咐我：“先去时代广场那边，我们先接上艾冬青，他已经去赴女朋友的约会了，现在先带上他吧。至于我们另一个兄弟，他坐夏探长的车赶过去了。” 于是我们马上赶到时代广场，接上了艾冬青，当然他是满腹牢骚：“我们命苦啊！每到下班就发案子，真不是人做的，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哄好我的女朋友，又放了鸽子，明天我又得花费大把精力了。” 朱羽江道：“你知足吧！你都多少次被你逃过去了，再临阵脱逃，邵大真的要拿你开刀了。” 艾冬青说：“开刀就开刀，把我赶出重案中队最好，我省得整天提心吊胆！” 朱羽江玩笑道：“你舍得离开重案中队，你这是要放飞自我了吗？” 艾冬青说：“这重案中队又苦，机会又少，早点离开我还能早点进步呢？” 朱羽江笑笑，也不和他去争辩，只是让我加快速度赶过去，我也不回答，就是集中注意力赶过去。 到了江丰派出所我们照例先到了他们的会议室，和先期到达的值班力量汇合。当时就王大和徐队长及李国军在，夏探长他们因为还要去带一个人，还比我们晚到一会。 至于技术中队的技术员和法医已经在犯罪现场展开现场勘查了，并没有在江丰派出所。 徐队长见我们到达，示意我们先在办公室里面坐下来，等其他力量到达，再安排工作。这次，邵大来的比较晚，等他到达时候所有需要来的人都已经到了。更让我们意外的，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所以邵大留下两组人在江丰这边收集旁证材料。我们探组加夏胜军探组立即押送着犯罪嫌疑人回刑大审讯室审讯。当然带队的是徐队长，他审讯犯罪嫌疑人本来就是一把好手。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犯罪嫌疑人送到了审讯室里面。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刚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幸亏满了十八周岁，这样我们少了很多的麻烦。至少不用叫未成年保护组织的人在场陪同审讯，也不用给他聘请律师。 其实案件非常的简单，就是在一个家具厂里，两名员工因工作上的事情起了争执。进而两个人动起了手，我们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就拿了工厂里用于工作的割纸刀，一刀捅在了受害人的胸口。结果不偏不倚，正好捅破了心脏包膜。受害人虽然紧急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抢救，但是心脏受损，按照医生的说法，除非人是已经在手术台上，否则神仙也难救。 所以抢救了没多久就宣告抢救无效死亡，一起工友之间的打架斗殴演变成了一起命案。 由于案发现场就在工厂车间里面，当时很多工人也都在上班，因此目击这次事件的人很多。犯罪嫌疑人第一时间也被厂里的人控制，并立即被江丰派出所的人传唤到了派出所看押起来。 我们的力量到后，主要就是取证的工作。其实这样的案件审讯是比较容易的，犯罪嫌疑人也知道抵赖不了，因此一五一十的招供清楚了。徐队长在那边主审，朱羽江负责制作笔录，这样我们探组就是最后办理这起案件的侦查员。 当然，命案的侦办虽然取证要求十分的高，每个环节都一丝不苟。但是案件也有大量的侦查人员参与，每个证据都合法合程序。我们办案人员只需将所有证据串联起来，制作成证据锁链就可以了。 由于案件简单，没花费我们中队多少时间，案件的证据材料就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办好刑事拘留手续，把犯罪嫌疑人送进了看守所羁押。 艾冬青在这过程中显得心不在焉，又非常的急躁。在这个短短三个小时的审讯过程，艾冬青在审讯室里面不停的走到外面，完全没有心思听犯罪嫌疑人供述事实。闹的徐队长，最后也发话了，让艾冬青把事情弄弄好再来审讯室，免得影响办案进程。 后来犯罪嫌疑人的法律手续都是我一个人忙上忙下的办好的。等到要将犯罪嫌疑人押送去看守所，艾冬青就又来告假，朱羽江还是比较照顾他，放他先走了。 当然押送犯罪嫌疑人去看守所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们其他几个人身上。而且涉及到命案犯罪嫌疑人，我们都是全部民警押送，最多驾驶员帮我们开一下押送车。本来我们一个探组就够了，这样又把夏探长留了下来来，陪我们一起押送犯罪嫌疑人。 本来。这件事朱羽江想替艾冬青瞒下来的，但是由于要叫夏探长和我们一起押送犯罪嫌疑人。朱羽江就没法把这事情向徐队长隐瞒了，徐队长当时就十分生气，只说了一句：“做事没有轻重！”就在无二话。 把犯罪嫌疑人送进看守所，此时已经是快午夜了。徐队长十分贴心，他在他经常去的海鲜豆捞替我们点好了夜宵，让我们送好犯罪嫌疑人就过去吃夜宵。徐队长把其他中队参与的同志先叫了过去，我们送完后也被朱羽江和夏探长裹挟下赶了过去。 我们到达的时候，徐队长他们已经各自喝掉了四瓶啤酒了。让我们十分意外的就是邵大居然也在一起夜宵，我们走进去之后，徐队长立即招呼我们坐到邵大旁边。 徐队长对邵大说：“这是朱羽江成为探长以后接的第一案子，今天一切顺利，可谓是旗开得胜。邵大，你能亲自来为我们鼓劲，我们所有的弟兄干劲就更足了。朱探长，今天你也是作为探长第一次接案子，你就好好敬一下邵大，让邵大以后多提点你，你就受用不尽了。” 朱羽江立即乖巧的拿起酒杯，顺势就向邵大敬酒。邵大摆摆手，道：“酒不忙敬，朱羽江应该是探长里面最年轻的吧！今天机会难得，我也说一些我的想法。你们重案中队是我们刑大的核心拳头，你们砸在哪里就得给我砸出一个坑来。而你朱羽江又是最年轻的探长，你不仅自己要身先士卒，也要带好你的队伍，把你探组里每个人都培养成铁拳。你的业务能力我放心，这次的案件相对比较简单，因此我希望你让你们的队员多多锻炼，这样才能共同进步。你看，这次的案件你会交给谁来主办，当然不是你，我更想看到你的协调能力。” 我们此时探组成员就三个人在，除了我就是新来的同事了，而此时艾冬青不在。邵大问了这个问题，让朱羽江一时有些为难。因为他的本意是想交给艾冬青的，毕竟他在抢劫杀人案里表现十分突出。可是偏偏这时艾冬青不在，但朱羽江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准备把这个案子交给艾冬青，毕竟他办案有经验，这个案件虽然简单，但是毕竟是命案我们也马虎不得。” 邵大点点头，道：“你的考虑不错，这个案子再小也是个命案，的确需要有一定经验的人才能接手。艾冬青的确可以，我也觉得合适。艾冬青人呢？让他过来一起敬杯酒，你们探组将来主要靠你们撑起来。” 邵大叫着艾冬青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应。这时徐队长的脸色也很难看，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向邵大解释。 朱羽江知道瞒不过去，只能和邵大说：“今天艾冬青有些要紧事情，现在请假办事情去了。” 邵大听了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要紧事情，什么要紧事情比破案都重要。我估计艾冬青不是第一次了吧，就他事情多，这样的习惯可不好，不利于提高战斗力。这个案子还是不要交给艾冬青了，这么没有责任心，迟早会闯祸。”邵大的这一句话已经非常的重了，本来是一件开心的好事，一下子把艾冬青的印象大打折扣。 徐队长这时赶忙说：“邵大，你说的对。我们中队是刑大的铁拳，当然要随时准备出击。艾冬青杂务多，我看这个案子交给林学贤如何？” 第226章 调查年龄 邵大说:“林学贤在重案中队也有一年多时间了，是可以锻炼锻炼了。朱探长把好关，年轻人还是要练出来的。” 邵大一拍板，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我就成了这起案子的主办人。接下来，大家轮流向邵大敬酒，夜宵的气氛非常的好。一直到午夜时分才散场。 定了我是主办这个案件，第二天我马不停蹄赶到看守所，按照固定程序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了第二次讯问。并且为他申请了法律援助，由司法所给他聘请代理律师。 另外赶紧催着技术中队出具现场勘查报告，还有法医的尸体检验报告，这两个是最重要的实体证据。另外就是将所有的证人证言整理一下，按照重要程度依次排列好。 同时我开始按照艾冬青做的那份案卷蓝本，把一些程序性文件都完善好。接着把案发经过，结案报告，等等文件按照格式制作完成。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我催着当地派出所给我传真了一份户籍资料，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证明。同时把犯罪嫌疑人的违法犯罪记录查询一下，作为犯罪嫌疑人量刑的重要证据。 一切完备，交由朱羽江探长先审核，审核没有问题，再把案卷交给徐队长，有他审核签字以后，我再提交给审案中队。由审案中队的审案员向检察院提请逮捕。 到了这一步，我是不再接触案件案卷，而是由审案中队和我联系来完善证据资料。由于这个案件是单人单案，因此留给我们公安机关的办案时间是7天，而留给我的只有三天时间。 一顿手忙脚乱，案件算是顺利移交，由于案件是命案，检察院的审查效率还是非常高的，没几天犯罪嫌疑人的逮捕决定就批下来了。 一切程序弄完，我以为可以高枕无忧，顺利起诉了。没想到，审案员联系我，说犯罪嫌疑人的律师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辩护意见。 说犯罪嫌疑人的年龄成疑，他说犯罪嫌疑人在报户口时候，为了方便打工，故意把自己的年龄报大了1岁，因此犯罪嫌疑人此时实际未满十八周岁。因此单凭犯罪嫌疑人老家派出所提供的户籍证明，不能说明犯罪嫌疑人的真实年龄。 这可是关系到是否适用死刑判决的大问题，于是审案员提出对犯罪嫌疑人的年龄进行专门的调查。 我向朱羽江探长和徐队长进行了汇报，按照审案员的意见，先对犯罪嫌疑人进行骨龄检测鉴定。但是这报告其实无多大用处，骨龄鉴定它有一到两岁的误差，而年龄杠子差一天都不行的。 因此说明不了问题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出差，赶赴犯罪嫌疑人老家，对其年龄进行专项调查。 当然，这个案件我是主办人，因此出差我也是当仁不让。我们中队领导和审案中队的领导协调，确定由我和这个案件的审案员一起出差，做这个专项调查。当然以我们中队为主，审案员辅助审核。 人员方案确定，我们事不宜迟立即出发。这是我第一次以主办人的身份出差办事，不像前两次那样作为跟班了。 因此这次出差从筹措费用，到联系对方单位，到安排行程，一系列都由我负责完成。因此这趟出差有没有效果，责任全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我问了朱羽江，一些出差的事项。然后全部照办，到了出发那天，我们中队的驾驶员开车送我们去机场，审案中队是这个案件的审案员，他还特意列了一个调查提纲，在出发之前和我通了气。并且让我事先和犯罪嫌疑人的户籍所在地派出所联系一下，把我们需要调查的一些人先给了他们户籍所在地派出所。 并且把我们调查的目的也一一告知，对方派出所一听说是命案，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也是相当的配合。把我们列给他们的调查对象，率先帮我们去落实好。我们在出发之前，好多工作都联系好了。 我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先跟我一起出差的同事通通气，协调一下我们到了目的地后的工作日程。我一起去的审案员叫陈志阳，比我大三届，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因此我也叫他师兄。 陈师兄对我说：“这案子其他证据都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起诉犯罪嫌疑人毫无疑问。但是他的律师还是挺厉害，他在犯罪嫌疑人进入逮捕阶段以后就去会见了一下犯罪嫌疑人，从而向我们提出了犯罪嫌疑人未满十八周岁的辩护意见。由于从户籍证明上看，犯罪嫌疑人正的是刚满十八周岁三个多月，现在提出说犯罪嫌疑人报户口时报大了一岁，这就刚刚不满十八周岁。你们的骨龄鉴定也做了，但是他在误差范围内，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所以这趟去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在报户口的时候报大了一岁。最好是能在他出生的医院找到出生证，这样就可以从源头证明他的出生年月日，我们的证据才有说服力。” 我听了点点头，因为我们在办理这个案子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犯罪嫌疑人会提出年龄的问题。因此对相关的证据收集并没有花费很大的精力，只是问户籍地派出所要了一个户籍证明。 陈志阳倒也没有怪我们，因为这案件的办理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数，也不能全怪侦查机关取证不力。不过既然犯罪嫌疑人这一方提出了这个诉求，我们就必须得排除这个疑点。因为这是犯罪嫌疑人可不可以判死刑的关键证据，一点都马虎不得。按照我国刑法规定，未满十八岁周岁的犯罪嫌疑人，无论犯下什么伤天害理的大罪，也不能判处他死刑。律师提的辩护意见很刁钻，但也很有用。 犯罪嫌疑人是湖南人，那个地方已经接近贵州省的边界，是黔湘两省的交界处，本来就比较贫穷，所以户籍人口管理也相对比较松散。 我们先坐飞机到长沙，然后准备再坐大巴车去犯罪嫌疑人户籍地的市县。我因为把我们飞机抵达长沙的时间和可能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先一步告诉了对方户籍地派出所。这主要是方便对方帮我们联系相关的单位和人员，事先联系好，我们可以提高取证的效率。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户籍地派出所竟然驱车4个多小时赶到了长沙机场来接我们。这是我出差以来第一次有如此待遇，让我们受宠若惊。 对方来接我们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们派出所的司机，还有一个是那个派出所管理犯罪嫌疑人所在村社的片区民警。一路上这个片区民警跟我们介绍了许多情况，尤其是犯罪嫌疑人所在村社的情况，还有犯罪嫌疑人的家庭情况。 我问道：“犯罪嫌疑人的家属通知书收到了吗？他们家里人是否知道犯罪嫌疑人犯下了大罪？” 片区民警说：“你们寄来的家属通知书，我们都已经转交给他们家了，他们对自家孩子犯的罪行也是一清二楚，知道这是一个人命关天的大案。不仅犯罪嫌疑人的家里人就是他们同村的人，也非常重视这个事情。他们的村长也是犯罪嫌疑人的大伯，早就来过我们派出所了，想让我们想想办法，能不能给犯罪嫌疑人通融一下，帮帮他减轻一下处罚。现在你们来我们这里调查取证，他们早就盼着你们来了，就是想和你们反应一下情况。今天我们赶过来接你们，也是他们村民热情要求的，我们所领导怕村民过来惹出麻烦，就派了我过来。见到你们，我真是非常高兴，都说天下公安是一家，你们从发达地区赶过来，更是贵客。” 陈志阳也客气的说：“你们也太客气了，我们这趟公差就是调查清楚一些问题，不知道你们这边有没有帮我们联系好。” 片区民警说：“你们是不是来调查年龄的问题，这些我现在说不上来，等下到了我们派出所，我们所领导亲自和你们汇报。” 陈志阳立即客气的道：“汇报谈不上，我们弄清楚情况就可以了。” 片区民警一路很客气，跟我们谈了许多他们那边的风土人情，也向我们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案子的进展情况。陈志阳性格也是大大咧咧，能说的也就都告诉对方片区民警了，毕竟大家都是警察，有些也不用瞒着对方。 我们在赶过去的路上还吃了一个午饭，本来他们来接我们，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于是我们想着路上这顿饭我们就买单了，但是对方非常的客气，一定不让我们买单。我们拗不过，只好客随主便。 陈志阳悄悄的对我说：“现在越是贫穷，封闭的地方的人越客气，你要是去大城市，人家个个鼻孔朝天，多说一句话都不肯。”我点点头，深以为然。 我们没有直接到他们的派出所，他们先把我们送到了当地县城里最好的宾馆。而且房间已经帮我们预定好了，我们只要办理一下入住就可以了，我们这下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入住以后，对方片区民警一直在宾馆大厅等着我们，我们问他还有什么指教。片区民警告诉我们，他们派出所的领导早就在县城的饭店订好了包厢，要给我们接风洗尘。 我们大为意外，毕竟我们仅仅是来调查取证一下，对他们的工作实绩并无帮助。但是对方极其的热情好客，弄的我们都有一些难为情。 不过陈志阳倒也不多想，想着小地方的同志可能就是这样好客的。然后和我讲，看来下次他们的人到我们那边出差我们也要同等待遇。下次他们来你通知我一下，我一定来作陪，甚至还可以帮你解决些消费的问题。我也没有多说，点头默认就是了。 到了吃饭的地方，对方派出所的领导除值班外都来作陪，弄的我们很不好意思。席间觥筹交错，对方喝酒也是非常的爽快，直把我们都喝的酩酊大醉。在酒多了以后，我无意间听对方副所长聊起这个案件，他们对我们来意一清二楚，需要的工作也是安排妥帖。并且无意间透露，“兄弟，你说事关人命官司我们怎么好不重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条人命怎么也得值六位数不是。”我当时听的很奇怪，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听了就行了。 吃完饭，对方非要带我们去他们那边的娱乐场所醒酒，陈志阳倒是觉得理所应当。我这时也不好驳他的脸，于是就一起去唱了会歌。其实每个地方娱乐场所的路数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消费的贵贱和女孩子质量的差异。 不过我只是一个雏，两个女人陪我们到了宾馆，因为我们是一人一个房间，于是我就打发女的回去了。至于陈志阳那边我也说不清楚状况。 到了第二天，快接近中午，对方片区民警又驾车来接我们。并把我们接到了他们派出所，我们需要取证的证人早已等候在那里，只等我们制作询问笔录。 原来据村里干部，就是原妇女主任反映，犯罪嫌疑人的出生地是在家里面，当时是由村里的接生婆接生的，并没有去医院分娩。这样我们要调取，当地医院的出生证明是不可能了。 而且当地报送新生人口户籍都是由村里的干部代劳，派出所的户籍民警根据村里出具的证明对新生人口进行户籍登记。因此新生人口的户籍登记有一个延后性，有些人登记户籍甚至到了快办身份证的时候才来上户口。 这个主要原因就是计划生育政策导致的，农村里的人偷生超生，为了逃避缴纳罚款，好多人出生以后就故意先不去上户口，等到实在拖不下去了才上户口。 我们调查的犯罪嫌疑人也属于这种情况，因此他真正的出生时间全凭接生婆的记忆了。 接生婆已经70多岁，快八十岁，对于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哪能提供准确的回忆。因此我们虽然做了好几个人的询问笔录，包括接生婆邻居，还有犯罪嫌疑人的亲戚。但是关于其准确出生时间谁也提供不了，可以说就是一个糊涂账。 第227章 各有算计 通过我们的调查，犯罪嫌疑人的出生年月不但没有变得清晰，反而更加琢磨不定。不过有几点信息是可以确认的，首先犯罪嫌疑人出生时不是常规的操作，而是自己家里接生的，接生的人也不是拥有医生资格的正规医生。其次，犯罪嫌疑人首次户籍登记是在16周岁拿身份证的时候，具体有无对年龄进行放大，从其父母的证言看，的确是报大了，但这不足以说明问题。第三，犯罪嫌疑人的确是拿到身份证后就出去打工了，因此也是侧面印证了犯罪嫌疑人父母的陈述。 我和陈志阳合计了一下，我们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可以来证明我们的判断。对方的派出所倒是十分的配合，我们要找的人都帮我们找到了，该取的证言也都取了，陈志阳也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再问的人。于是我们就结束了这次调查取证，派出所的同志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为了配合我们的调查，整个派出所的工作都停下来配合我们，我们都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他们派出所的领导还是非常客气，他还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们，他们那边由于经济贫穷，所以对人口管理并不是那么严格。对一些土办法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我们获取不了过硬的证据，一方面是这件事情年代久远，也是他们那边非常随意的管理模式也有关系。 我们结束了调查，对方派出所当晚又在他们派出所附近一个特色餐馆里面招待了我们。不过这次的招待不是派出所负责的，而是那个村的村干部负责的。他们主要目的还是希望我们在办案时候照顾一下犯罪嫌疑人，并且表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他们开口，他们一定想办法弄好。 我和陈志阳当然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但是人命关天我们两个岂敢轻慢。后来回到宾馆，我也询问了陈志阳，我们这趟出差有无达成目的。 陈志阳对我说：“有无达成目的，是在于这起案件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如果你是站在受害人家属一方，当然是把犯罪嫌疑人以命相抵才是最好的结果。那我们取回去的证据，很不幸，估计达到不了这个效果。但是如果从我们办案部门的一颗公心来说，我们我们取得的证据并不影响案件的定性，对整个案子顺利结案没有影响。至于犯罪嫌疑人会不会判死刑，这对我们办案单位来说没有多大关系。我们已经尽职尽责的取证，也没有徇私枉法，至于证据的效果不好，这也是客观原因造成的，我们并无过错。” 我问：“陈师兄，你结掉的案子多，和检察院法院的人也接触多，可以说见多识广。你说这当地派出所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配合我们，还全程好吃好喝的招待呢？” 陈志阳笑了，道：“林师弟，你这办案经验还是欠缺了些。俗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对方派出所如此重视这次调查，又对我们千依百顺，他们当然有自己的利益，而且是很大的好处。我就这么说吧，我们这些证据拿回去，大概率可以救犯罪嫌疑人一命。现在的证据无法证明犯罪嫌疑人已满十八周岁，根据刑法罪疑从无的原则，我们这些证据递交上去，就会是这个结果。也就是犯罪嫌疑人不会被判死刑，连死缓都不会有，最多一个无期徒刑。这不是救了犯罪嫌疑人一命吗？” 我还是有些疑惑：“这些证据他们就算不重视，我们也要做的，因此对我们的招待其实没有多少意义。” 陈志阳说：“那是因为我们秉着一颗公心办事，才觉得对我们好没有意义。这起案件对犯罪嫌疑人的最大变数就在我们这边，我们如果不把这些证据递交呢？那法院肯定采信我们先前提供的犯罪嫌疑人户籍证明。因为那可是权威部门出具的证明材料，你没有足够的依据哪个法官吃得消不采信。所以如果没有我们手头这些一系列的证据，审判的法官还是会当犯罪嫌疑人为已满十八周岁的。否则万一受害人方申述，审判法官不成了玩忽职守，徇私枉法了。当然我们这趟来了，不会把这些证据湮灭掉的。但是我觉得他们当地公安机关估计敢做这件事情，关键是有没有好处。” 我说：“不对呀！我们的调查他们都知道，我们想瞒也不好瞒呀？” 陈志阳说：“你对我们公安的生态太不了解！这件事的关键在什么地方，就是他们派出所自己出具的户籍证明。如果他们要是敢在这件事上顶真，那么他们不是打自己的脸，变相证明他们工作不负责，办事不认真。这个又关系到生死的大案，这个责任追究起来可大可小，谁敢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去赌这么一件事情，我估计他们公安局的领导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这无意于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而且我们是外省的公安机关，外一我们不愿意配合呢，甚至把事情捅到公安部？那他们是不是得从上到下都要追责，到时候我们没事，他们要兜着走了。因此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我们外围的调查来否决掉他们证明的权威性，这样也不会板子打在他们的屁股上。” 我说：“那他们应该不配合啊！这样只要维护住户籍证明的权威性，他们更加高枕无忧？” “这问题你才问到点子上了！他们为什么对我们百般礼遇，还不远千里到机场迎接，到了后又把我们的工作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是为什么呢？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当地派出所已经收了犯罪嫌疑人一方的好处，而且这好处还不小。他们估计也评估过了，觉得这个案件能搞定的机率很大，且不需要承担风险。唯一的变数就是我们两个办案人员，要将他们提供给我们的证据如数提交上去，不要把这些证据压下不交。这样他们的盘算就落空了，所以整件事情，他们唯一的难点就是搞定我们两个人。其他的都是小问题，因此对我们如此礼遇，当然是事出有因。你还真以为是对方客气，我也是昨天晚上后想明白了这一层。今天从取得的证据看，更印证了我的判断。所以我也不想再多调查了，再查也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无非就是要不要做这个顺水人情罢了。” 陈志阳的一席分析，让我恍然大悟。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出差那么几次，从来没有这次这样的礼遇过。我还是经验太欠缺，待人处事还要多多观察体味才行。 陈志阳又说：“如果我所料不差，明天他们还会送我们去机场，甚至路上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们要不要打赌？” 我说道：“你已经成竹在胸了，我还打什么赌。” 后来对方派出所又来邀请我们去玩，我们婉言拒绝了，毕竟第二天我们一早就回程了，不想弄的太累的。 到了第二天上午，还是那个片区民警及他们的驾驶员开车来宾馆送我们。并且表示，既然工作都完成了，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多玩几天再走。他会全程陪同我们，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开来的车就是我们的专车，而且游玩的费用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一力承担的。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表示回去还有许多工作要完成。其实我不想搅和太深，免得以后骑虎难下。不过陈志阳倒是不以为然，要不是我先开口回绝了，他倒是真想留下来玩两天。因为他们审案员出差机会不多，难得出来一趟不玩一下就很浪费了。 那片警于是开车送我们返回长沙，一路上他是各种恭维我们，说我们办事认真，一丝不苟。要不是陈志阳提前跟我分析的那番话，我还真被他说的飘飘然了。 到了长沙，我们没有让他送我们到机场，他倒是也没有追问什么。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两包土特产，非要我们带回去。接着又偷偷给我们各塞了一个红包，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挺厚实的。 这下我是说什么也不敢接，并告诉他，调查的证据我们一定递交，但这礼却太重了，我们怕犯错误，坚决拒绝。片警没法只能收回，陈志阳本来不置可否，见我不拿，他也坚决退了回去。至此我们和派出所的人分开，接下来回去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解决了。 到了长沙，我本来想着立即买机票返回家里的。但是陈志阳坚持要在长沙玩两天，他说这是他请示自己领导同意的。我也不能太不解风情，于是陪他一起游玩了长沙几个有名的景点。 所幸我们前面的工作一分差旅费都没有花，对方还贴心的为我们准备了差旅发票，这样我们在长沙玩起来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玩了两天，陈志阳满意了，就坐飞机返回了山阳。这一趟并不吃力的公差就愉快的结束。 回到单位，朱羽江及夏胜军探长见到我都很意外。 朱羽江对我说：“我以为你这趟出去会多待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一切顺利吧！你这趟出差可是美差啊！怎么那么快舍得回来了？” 我还没有回答，夏探长也说：“出公差就是要这样的任务，做几个笔录调几份文件，剩下的时间全部可以自己安排。你就是实在，这样的机会就要多玩几天，这么猴急回来是不是家里有女朋友等着？” 朱羽江又立即接上，道：“夏探长，你这么一说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他前些天刚相过亲，还是千金大小姐，这火急火燎的回来肯定和这事有关。” 我见朱羽江他们越说越离谱，于是赶忙分辩：“我们这趟任务挺顺利的，用不了两天公事就办完了，我们还耽搁了一天四处看了一下，已经不早了。” 朱羽江哈哈大笑，他说道：“学贤就是老实，我们还没套话他自己就招了。我们其实早就从陈志阳那边听到对你的吐槽了。说你做事情性子急躁，没有耐心深入细致的调查，不够稳重。本来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我们学贤太老实，挡了人家开心一下的机会了。” 夏探长说：“学贤，你也是。我们都知道你这趟公差在公事上没什么难度，就是去走个过场，不会有什么偏差。剩下的时间就是你怎么合理安排时间，把在湖南的山山水水好好瞧一下了。估计陈志阳这么埋怨你，他肯定是有苦说不出，你怎么像是去带逃犯，马不停蹄就回来了。你可知道，人家是好不容易争取到这趟公差，本来想着散散心，放松放松心情。你倒好，来个快马加鞭，你这让人家情何以堪。” 我委屈的说道：“我已经陪他玩了两天了，本来还要快的。” 夏探长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年纪轻没什么，其实你以后你就会明白，审案员的关系还是要搞好的，以后你办案会有很多的便利条件。人家不像我们，经常有机会全国各地跑，他们一年到头也是难得出去一趟，你这么赶趟似的做事，难怪人家要说你呢？” 朱羽江也对我说：“其实这趟公差应该非常顺利的，你们的公事我心里清楚，你们这是去行善积德去了，对方一定对你们千恩万谢的吧！这样的机会你都不抓住，以后的苦差事就有你受的。” 我说：“朱探长，那什么是美差，什么是苦差呢？” 朱羽江道：“你这趟公差就是美差，具体细节我也不用猜了，你比我更清楚。苦差就是出门抓捕逃犯，一是时间紧迫，每到一地都是忙的昏天暗地的。而且由于任务繁重，我们很多时候还要求人办事，受尽脸色不说，还要陪酒陪的死去活来。你说，你也是经历过的人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如果抓到了，把人带回来又是一件又累又麻烦的事情，不到犯罪嫌疑人进看守所，你就永远处于紧绷的状态。” 第228章 翻起旧账 我说：“这个我体会的到，上次新疆回来，徐队长处处小心谨慎，我当时以为他是神经过敏了。现在想想，当时压力在他一个人身上，不紧张怎么行。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解释，我以后也要绷起这根弦。” 朱羽江说：“所以，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最轻松的，你们完全不用这么紧锣密鼓的赶回来，好好玩下多好，就当公费旅游了。” 我笑笑，没有回答。 朱羽江说：“早知道让艾冬青去了，他一定能让陈志阳开心，他多会来事。” 夏探长说：“艾冬青，你让他这时候出差，说不定比学贤回来的还快。这点小便宜他还看不上，至少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行的，你就拉倒吧！” 朱羽江这时也不说话了，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艾冬青把主要精力都用在追女朋友身上，哪有精力来应付公事。 这时夏探长又说了另一个话题，道：“这几天黄队长我看忙进忙出的，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说他在忙什么呢？” 朱羽江看了看夏探长，知道是在试探他，但是他到也坦然，因为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解释道：“黄队长这几天被去年的一个命案搞的焦头烂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天检察院法院两头跑，结果还是没有卵用，最后还得承受最坏的结果。” 夏探长来了精神，问：“怎么了，哪个案子出问题了，会被追责吗？” 朱羽江说：“追责倒不至于，不过事情倒是十分的棘手。就是去年联山的案子，我们晃荡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又是测谎，又是审讯，才勉强破案的案子。” 夏探长说：“这案我知道啊！这个案件怎么了，谁在案件里面做手脚了？” 朱羽江说：“这样人命关天的大案，谁敢动手脚啊！主要是这个案件由于证据太单薄，现在人民检察院和法院一商量决定不起诉了，说是孤证不立。” 夏探长说：“什么叫证据不足，我们不是按照犯罪嫌疑人的交代形成证据锁链了，怎么还证据不足。” 朱羽江说：“其实这个案件，一直进行的战战兢兢，陈大在的时候，就先后四次对犯罪嫌疑人做录影笔录。但是每次的笔录与上一次比总有出入，特别是提到作案工具的特征，及赃物的去向，犯罪嫌疑人总是闪烁其词，每次的交代都有出入。一会儿说作案工具是一根断了的钻头，一会又说是一根螺纹钢。至于赃物，一会儿说是扔进江里了，一会儿又说是卖给集镇上的一个路人了，总之无从着手查下去。这一次好了，检察院及法院的同志联合去提审他，他当场翻供，说当时他的交代都是胡说八道的，他关于案件的细节都是事后从老百姓的传言里面听来的。他倒没有说我们刑讯逼供，只说当时因为太害怕就把这些传言说给我们听。这样我们所有事后的取证就全站不住脚了。我们的补证变得毫无价值，法院检察院商量后，就是认为我们的证据太单一，基本上都是言辞证据，没有像样的物证和客观证据。这样整个案件就不是很站的住脚，因此要我们补强证据。可是这个案子你也知道，要是能补强证据至于弄的这么战战兢兢吗？” 夏探长说：“这案子前期的排查我们都参与的，其实犯罪嫌疑人早就浮在水面上了，我们迟迟不收网，还不是苦于证据不足吗？否则大费周章的搞什么测谎，还闹了一个大笑话！” 朱羽江说：“其实这测谎还是不搞为好，它也成了案子黄掉的因素之一，犯罪嫌疑人的律师也提出来，说我们公安机关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过测谎，但结果并不是犯罪嫌疑人，因此也证明犯罪嫌疑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法院检察院的同志都非常认同这个看法，虽然我们百般解释，但是人家就是这么认为的。你说，领导们费时费力，结果却给我们带来了反作用，这又从何说起呢？” 夏探长说：“唉！其实当时领导肩上的压力太大，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分担，所以才想到了测谎这个馊主意。可是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早知道直接拿来审讯就是了，会有后面那么多的麻烦。”说到这个，夏探长也是唏嘘不已。 朱羽江说：“现在犯罪嫌疑人是铁定要释放了，只是就这么放出来，后续的麻烦会很多。你说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都是同一个村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受害人的家属会不会找犯罪嫌疑人的麻烦，这就非常危险了。毕竟生杀大仇，不是嘴巴说说就可以化解的。其次我们公安机关也要承受舆论的压力，毕竟当时我们把犯罪嫌疑人当杀人犯抓走的，现在屁事没有的放出来，老百姓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徇私枉法。或者我们一开始就是冤枉好人，屈打成招，犯罪嫌疑人要是再现身说法一下，我们是不是得在火上烤。再者，这犯罪嫌疑人已经在里面关了快一年了，现在无罪释放，他这一年是不是白关了，这赔偿怎么办，谁来负责？这些都是领导头痛的事情，黄队长刚上任不久，就给他整了一个大麻烦，真是愁死了。” 我说：“这维护稳定的事情应该是属地派出所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杞人忧天了，犯罪嫌疑人既然不敢说我们刑讯逼供，说明他心里还是虚的，估计我们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没有弄错，只是手头的证据不足，不得已才放人的。这要是换到以前，早对他大刑伺候了，还会和他客气，有这个结果他烧高香吧！” 夏探长说：“这倒是，犯罪嫌疑人这情况也就是现在了，不用以前，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够他喝一壶的，还会弄的证据不足放人，丢人现眼呐！” 朱羽江说：“估计这人这几天就会释放，黄队长在积极协调派出所和当地政府，大队领导要保证不生事端，其实这挺为难的。” 夏探长说：“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希望不要弄出事情来。” 说完这些，夏探长从我们办公室离开了，我把我手头的发票整理了一下，然后拿给中队的指导员签字，再拿去大队内勤那里，由她负责审核报销。 其实我这趟公差大部分费用对方帮我承担了，因此我们用掉的差旅费并不多。大队内勤看了一下我的发票，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问：“林师弟，你去了湖南五天，连机票带住宿吃喝只花了六千元钱，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你这么省，以后还让别的弟兄们还怎么出差，你这不是打别人的脸吗？” 我本来想如实回答的，后来一想这涉及到案子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都是好的。于是以工作忙，任务重，吃喝用度省等搪塞过去。当然内勤也只是提一嘴，我用的省，报销当然非常顺利，一点麻烦都没有，内勤甚至发票都没有仔细看，就和我结清楚了账目。 临了，她说：“你可别弄错，拉下部分发票，我这里一旦结算，接下来你有什么亏空你就要自己承担了，到时候你不要来找我。” 我点点头，把我没用掉的费用又还给了她，我估计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出差以后还有回头钱的。所以她把我看成了一个异类。 报完了账，我这次的公差才彻底的完成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又闲下来。由于黄队长被联山的案子弄的心力交瘁，朱羽江被他叫过去帮忙应付了。我不是队长的亲信，因此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找我去帮忙，所以我又闲下来。 到了下午，很快临近下班，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电话。我也没有犹豫，就接听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声音，她说：“我是顾云洁，你是林学贤吗？” 我发现她能说出我的名字，我知道她肯定是认识我。但是她自报家门，我听到却是很陌生，我好像朋友里面没有这个人。 于是我不可置信的再确认一遍：“我是林学贤，请问你是找我吗？我好像不认识你？” 对方女的有些不耐烦，说：“你是林学贤那就没错了，我是找你，怎么才不见几天就把我忘了？” 我说：“几天前见过，恕我孤陋寡闻，你还是说的再清楚一点，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谁，得罪莫怪！” 对方冷冷的说：“我是艾冬青的女朋友，就是前些天我们一起吃饭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哦！我想到了！”原来是那个红发女子，我特别奇怪她怎么打电话给我，我和她没有交集，如果是找艾冬青，她都找不到，我就更没戏了。不过我决定还是耐着性子听听她什么事情，万一是正事，也不能这么武断的，“原来是嫂子啊！你找我什么事情，我能帮到你什么？” 她又没好气地说：“我想请你吃个饭，地方，吃什么随便你选，我今天想和你见一面，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我听了十分惊讶，但是碍于艾冬青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我猜测她一定和艾冬青闹别扭了，估计想让我从中撮合一下。 想到这里我也释然，反正晚上我也没有啥要紧事，于是决定答应她的邀约，我说：“我想吃的东西档次太低，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嫌弃？” 她说：“别废话，你告诉我时间地点就行，今天我请你，你就做主好了！” 我于是告诉他我经常去的那家夜宵摊，时间就是我下班以后。我想虽说是她请客，可是估计还是我掏钱，因为这些大小姐脾气大的很，说不定一言不合就甩袖子走人，这账不得我结。难道我还会为了一顿饭钱问艾冬青去算账去，但是那些高贵的地方我想想都肉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所以我选了夜宵摊，一来那边的饭菜我确实喜欢自己吃的开心；二来就算她甩袖子走人，那点账也算不得什么，不会伤到自己的荷包。至于合不合她的心意，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最好不合心意，她早走我早好。 她倒也没有拒绝和矫情，答应了下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到了预定的时间，我早早的到了那个夜宵摊，因为我在单位也没有什么正事，早点过去可以就着花生米边喝边等，也不算亏待自己。 我到了以后先和老板点好了菜，我也不用惯着这些大小姐，反正估计和我也打不着边。我全是按照自己的口味点的，也不至于委屈了自己。我交代老板，等我朋友到了以后再上热菜。老板以为我又是和吴福港他们，因此就没说什么，只是先端上一盘油炸花生米，并按我要求拿了一瓶小糊涂仙，让我先喝起来。 我一个人自斟自饮，自得其乐，不觉过去了多少时间。然后我电话响起来，我一看正是顾大小姐打来的，就接了起来。 “你找的什么破地方，车也不好停，地方也找不到，我现在在这路口，你来接我一下，我是真的找不到！”电话一通，就是一顿埋怨。我也不跟她计较，让她路口稍等，我走出去接她。 我出去时特意和老板交代一下可以上热菜了，然后一路小跑出去。 这顾大小姐大咧咧的把车停在马路边，也不怕违章停车被人罚。我见到她，她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仿佛再说真是个穷屌丝，有人请客也不找个好地方。 我也不和她废话，领着她一路到了我定的夜宵摊，并把她带到了我放着酒的那一桌。 这顾大小姐捏着鼻子进了夜宵摊，估计是嫌店里面脏，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把自己坐的椅子及桌面擦了又擦，直到把一包纸巾都消耗完才作罢。然后她才缓缓坐下，我看着她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面只想笑，觉得莫名的开心。 她先说话了：“林师弟，你真是条贱命，我都说了我会请客的，你怎么还带我来这种地方，这里停车不好停，还那么脏，你怎么想的啊！？” 第229章 纷乱如麻 我笑笑道：“嫂子，你也别埋怨，是你说让我选的，我这人就喜欢个川菜，而这里的川菜，全山阳最地道。你别看这里环境不怎么样，这菜是真的好，你尝尝就知道了。你要是喜欢川菜，你下次一定还会来的。” 她轻蔑一笑，道：“这里菜再好，我下次肯定不会来了。这么脏的地方坐着都难受，吃东西还有什么胃口？早知道你选这样的地方，我就给你订地方了。” 我笑笑道：“嫂子就别纠结了，既来之则安之，你这么急切的找我肯定有什么急事，你就先说事吧！说完，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就早点离开，我反正一个人再好好吃一点。”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吃着也不舒服，想着她把正事说了，我也好安静的享受美食。 她软了下来说：“林师弟你也别急，说好请你吃饭的，只是提些意见，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既然你说好，我们就先试试呗！”她的态度突然转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埋的什么药，于是仔细的观察了她一下。 我发现离前几天见她还是有很大的变化，她的头发又染回了黑色，而且今天穿的也不是上次那样的奇装异服，变得淑女了不少。 于是我问道：“嫂子，几天不见变化挺大啊！至少头发不是红色的了，怎么换造型了，又是流行的哪一出？” 我先就她的妆容进行了发问，因为在不知道她的意图之前，我还是小心点为妙，谁知道这里面又埋着什么雷。因为上次孙艺秀的事情，已经让我足够警觉，我也后悔为什么要答应邀约，明知艾冬青这边没有好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贼船。 她望了望自己，然后不好意思的说：“没想到，林师弟观察的还挺细致，我的头发变了你都察觉到了。当然我染回黑色，有我自己的道理，我染成红色也不是自己的喜好，你可了解？” 我听了这里面有门道，于是继续发问：“我也不知道头发颜色代表什么寓意，只是你的两种发色相差太大，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叹了口气，说：“头发颜色并不代表什么寓意，我也只是配合自己闺蜜的喜好罢了。她没来的时候我也是不染发的，我染成红色也是为了配合她染的绿色头发。要知道我是跟她最好的小姐妹，在初中，包括在新西兰我们都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我什么都迁就她，而她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说到了这里，她的眼角不觉泛起了泪花，眼看感情就要宣泄。我于是赶紧找补其他事情。说实话我可伺候不了这样的大小姐，万一她情绪不受控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马上扯开话题，说：“嫂子，你刚才跟我说你叫什么？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的名字我可是第一次听到？” 她见我问这个，说：“我叫顾云洁，这是我的本名，我的英语名字叫vivian，可能那天你们都称呼我的英语名字，反而把我的本名给忘了。” 我立即点头，说：“好名字，不错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你的本名，所以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你可别见怪！” 她说道：“你怎么会这么客气，那天相亲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礼貌？” 我尴尬一笑：“是吗？我家里虽说不名一文，但是家里对我的教养还是很严格的，因此这礼貌也是自然而然的。那天可能被你们的奇装异服给怔住了，有些失态吧！” 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奇怪你那天表现的有些反常，你是想这样的表现引起我闺蜜的注意吗？” 我对她的逻辑推演表示深深的折服，居然能这样推理，我说：“那天应该不算反常，主要是你们的文化熏陶和我格格不入，两厢激发之下的反常表现，不能做准的。我也不是刻意为之，真是不知所措的表现。” 她点点头：“我问你，你到底对我的闺蜜有没有好感，你想追她吗？” 这问题问的我措手不及，说实话我对她的闺蜜不感冒。但是我怕如实回答驳了她的面子，于是我思虑半天才一字一句的说：“你闺蜜人挺好的，受过国外教育，家里又是大富大贵，谁见了都喜欢。只是我家小门小户的，配你闺蜜这样的实在是有些高攀，而且我这人也是贱命一条，估计很难适应你闺蜜这样的洋文化熏陶的人。所以不是你闺蜜不好，是我太土太low,配不上她。” 我把不和全归结到文化上，还特别突出我的不是，我想这样她应该可以好受一些。 她冲我一笑，道：“你说了半天就是没看上我的闺蜜，还说了一大堆好听的，你这也太客气了。你怕什么呢？怕我去告你的刁状，可是这对你又有什么杀伤力呢？” 我说：“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我这人是愣了一点，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是实话实说。” 我完全不想落个口实给她，到了这时候我越觉得里面有什么陷阱，我更加加倍的小心。她们连孙艺秀都能惹出来，我不清楚她们意图之前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引起她们的打压，那我真是太不划算了。我不怕事，我也不想惹事。 她见我小心翼翼的，于是就换了个话题，说：“你说我怎么样，我给你是什么印象？” 我听了有点愣，我突然更有一种要掉坑里的感觉，于是仔细想了想，道：“你是我嫂子，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是艾师兄这么宠着你，那你肯定有独到的魅力。艾师兄的人我了解，他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能让他一见倾心，你的魅力岂会是泛泛之辈。” 我用艾冬青的视角对她是一顿恭维，此时我深深觉得她就是来试探我的，当然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的职业习惯告诉我，越是这时候，越是考验本身的机变能力，我绝对不能让她抓住话柄。 有了孙艺秀的教训，我觉得凡事还是得多留几个心眼，尤其是艾冬青的女朋友找上门，实在是祸福难料。关键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摸透她的想法，我只能慢慢试探。 她说：“你这话有些言不由衷，什么叫艾冬青的眼光没有问题，好像女孩子优不优秀都要艾冬青评估过一样。看来你也不打算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你在顾虑什么，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就有话直说了。” 我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她的实话，我当然洗耳恭听。 她说道：“我告诉你一个震撼消息，我已经不是艾冬青的女朋友了，前两天他和我提出分手了，你说我是优秀呢？还是不优秀？” 她这话一说，简直让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我就说道：“艾冬青对你不是俯首帖耳的吗？前两天我们在酒吧，他还给你演了一出挥泪斩马谡，不惜牺牲别人的情感来满足你的心里需求，这我才出差几天，回来就大变天了。你这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甜甜，变成过去式的牛夫人了？” 她情绪开始起来了，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现在都觉得生活有些恍惚，不真实呢？”这时眼泪已经掉出来了，终于开始爆发了。 我于是马上问：“艾冬青和你分手，他总有一个理由吧！总不至于转头就不理你了吧？” 她继续说：“艾冬青给我的理由就是我家里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他努力了半天毫无头绪，因此决定放弃了。” 我说道：“这件事我们也知道，不过你们家里一直反对的确也不会有好结果，艾冬青这也算是审时度势了。艾冬青这么做我们都应该理解，毕竟强扭的瓜不甜，长痛不如短痛嘛！” 她听了我的话委屈的哭了出来，弄的我是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她。 她这时也不怕脏了，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我也不去安抚她，我只顾自己边喝边等她情绪平稳下去。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总算有些平复下来，然后抬起了头，看我在干什么。她见我只是拿着酒杯慢慢品酒，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激动的问：“林师弟，到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我趴着哭，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放下酒杯，说：“不是我没有同情心，你要哭我也劝不了，我束手无策只能等你情绪恢复了。你说这时候我不喝酒，我能干嘛，我要呆呆的看着你，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的了，到时候别把警察招来，我可丢不起这人！” 我边吃菜边说，一点都不耽误进食。她看看我这饥不择食的样子，一下把她逗笑了。噗呲，然后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就这么喜欢吃这些东西，改天我给你弄一大桌，撑死你。” 我顾自己喝了一口酒，说：“你有这心，我撑死也愿意，你别想用这个将我的军。” 她擦完眼泪，说：“艾冬青真要是这个原因，我也就释然了，原谅艾冬青了。可是我前两天才知道真实的原因，这艾冬青另有新欢了，你说，我的心里得有多憋屈。” 我简直惊掉了下巴，这个事情估计我是我们单位第一个知道的。果然这艾冬青不是个安分的主，一看这顾云洁快没戏了，果然立即转向其他的对象。 但是这么迅速也是大出我们所料，我立即问：“艾冬青又有新女朋友了吗？这是什么情况呀？他的新女朋友是谁啊？” 我一连串发问，顾云洁也是捋一捋思路，然后对我说：“你也不用惊讶！一开始我自己都不信，他的新女朋友就是和你相亲的那位，就是我的好闺蜜沈大小姐。” 我放下酒杯道：“什么？沈大小姐，就是那个绿头发的女的，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顾云洁又激动起来，说：“就是这个贱人，我说她怎么天天缠着我，感情是看上我的男朋友了。还假模假式的让我陪她逛街玩耍，还穿一样的衣服，都去染五颜六色的头发，真是拿我当冤大头来耍。” 我不小心笑了出来，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他们是从和我相亲后开始的吗？这也太快了，我是不敢想象！” 顾云洁说：“具体什么时候两个人勾搭上的我不知道，但是艾冬青见到江大小姐的第一面就是那天你的相亲局。难怪，艾冬青那几天撺掇我要给你介绍我的闺蜜，感情是他打上我闺蜜的主意了。我也真是傻！” 我说：“你也不要这么想，艾冬青可能也是见了你闺蜜后，才有想法的。说不定，还是你闺蜜勾搭他的呢？谁让你家里一直反对呢？否则也不会有这事的。” 顾云洁愤愤的说：“我才不去管两个贱人谁勾搭谁呢？两个人都不是东西，我就是太傻，我的父亲说的没错，这艾冬青就是个白眼狼，一头野心勃勃的饿狼。” 我说道：“你别生气，其实艾冬青想和你分手早就有准备了，但是他没有找到更好的对象，他不舍得离开你。人嘛，都这样，但你也不要怪艾冬青，他和我不一样，他不是我们山阳人。所以他找老婆的第一标准就是女家要有帮他的势力，因为他在这边身单影只的，也真是不容易。” 顾云洁冷笑一下：“你就替你师兄说好话好了，你的师兄抢了你的相亲对象，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说道：“艾冬青也不算抢我的对象，我和你闺蜜就是相个亲，她又没有瞧上我，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顾云洁捋了一下头发，对我又说：“你不见意也是我意料之中，因为说实话那天相亲后，不仅我闺蜜没有相中你，我也没有看上你。当时我对艾冬青都有怨言，说他怎么给我闺蜜介绍这么矬的对象。简直丢我的脸。” 我说：“你这么看不上我，那又来找我干什么？找我给我们中队的人传话，抹黑艾冬青，那你可找错对象了。” 第230章 福港惹事 顾云洁一愣，说：“你想什么呢？我可不是这样的人，这是下三滥的人做的事情，我这个脸还是要的。我找你呢？主要是艾冬青这么把我蹬了，我觉得不甘心，我比我闺蜜差哪了，他转头就去巴结她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见她没有毁艾冬青的计划，也就松了一口气，于是回答说：“其实你也可以想开点，虽然是艾冬青和你提的分手，但是他对你还不是因为求之不得才放弃的吗？反过来说是你把他给刷了，你是他高攀不起才另觅他途的。你不应该感到失落，而是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再说你的闺蜜，还不是捡了你不要的东西，她才是那个捡破烂的，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顾云洁被我说的脸色平和了不少，然后说：“没想到林师弟还挺会规劝人，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知道我找你的真正本意吗？你估计猜不到？” 我的确猜不到，因为顾云洁这个人做事感情用事，脾气任性而为，我的确是很难猜测她的想法。 见我不吭声，她也不卖关子了，说：“我和艾冬青分手以后，这几日总是魂不守舍，每每想起就要流泪。昨天就是你们的徐队长，又和我爸说了艾冬青和我分手的事情。我爸当然很满意，接着又打听你们单位其他年轻人的情况，没想到徐队长就把你推荐给了我爸。还把你的姓名电话都留给了我爸，说直接联系你就可以了。我爸也是怕我想不开，因此马上把这个给了我，还把你夸的和花一样，我一看不就是你嘛，所以就来找你来了。” 我说:“顾大小姐，这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徐队长也没有给我通过气。这艾冬青和你分手了怎么又赖上我了，你也了解我这个人，咱们也不用再走一遍相亲流程了，你去和你父亲讲，说我们不合适就行了。” 顾云洁说:“本来我是想问问你怎么想的，怎么艾冬青和我分手了，你马上就无缝对接上来了，我还以为是你在背后使的坏，想来质问你一下的，我闺蜜看不上你就来打我的主意。现在看来，你也是不知情的，那问你也没什么用了。” 我说:“我也是毫不知情，上次艾冬青和我安排的相亲我也是勉为其难，因为以我的条件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是瞧不上我的。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面对夏探长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切都如夏探长预料的那样，估计徐队长拿我当备胎，心里面也是早就有了想法。只是碍于艾冬青的面子，就迟迟没有向顾大老板推荐。 现在艾冬青既然和顾小姐分手，我这备胎登场也是顺理成章了。只是这节奏实在是快了一些，让人目不暇接，真的不知道是徐队长急还是顾大老板急。 我这么匆匆被推向前台，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要不是夏探长提前分析出来我有了心理准备，我这真的是措手不及。当然这话不能对顾云洁讲，否则她一定心里不好受， 被人算计的滋味，坦白说真是不愉快。 我于是说:“徐队长这么安排我也太意外了，我和艾冬青相比，那是云泥之别。他你父亲都瞧不上，我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 的，那就更加看不上了。” 顾云洁说:“你还别说，我父亲还挺看好你，把你夸的跟花一样，说你比艾冬青可靠多了。而且能力品行也要端正的多。” 我说:“你爸夸我是为了让你放弃对艾冬青的幻想，让你有更好的替代，你也就不记挂了。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我和艾冬青的比较你心里完全有了结果。看来你爸是要失望了！” 顾云洁说:“林师弟，你就这么一点自信都没有，难道你真的差艾冬青那么多吗？ 你这心里也太悲观了，这不像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 我听出了她话里面的意思不对，但是又没法去仔细体味，只能继续顺着自己的逻辑说:“我和艾冬青比，他无论身材长相，还是能力智商我都远远不如。这也不是我自怨自艾实在是大家一致比较的结果，我也服气这个结果，这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既然如此，拿个烂苹果去替代好苹果，是不是有些狗尾续貂。” 顾云洁盯着我看，缓缓说:“你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一味地摆烂推脱，是不是没有看上我，让我自己把你踢掉。”她这话直戳我的心思，让我有些脸红。 我说:“怎么会呢？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事情，再说了你让我对你有好感，这一点基础都没有，怎么会随便生出好感来。刚刚你还是我的嫂子，现在突然要跟我发展关系，这样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 顾云洁说:“不要转移话题，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看上我，我们要真在一起你怎么想？你不要躲躲闪闪的，直截了当的回答我。” 顾云洁的话，直接堵死了我的回旋空间，他这是逼我表态，我脑子飞速的在旋转着。 我支支吾吾的说:“我对你谈不上喜欢，毕竟你是我的嫂子，我对你只有尊敬之情，其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这些都是我的实话。” “你还真是一个正人君子，朋友妻不可欺，你倒是学的有模有样。”顾云洁故作讽刺的说。 我说:“你要是问这个事，我已经把答案给你了，其他你还有什么要打听的。” 顾云洁笑了起来:“其他还打听什么呀！这么说，连你也瞧不上我咯，看来我活该被人甩！” 我见她语气不善，知道此事和她争辩不得，因此索性自己喝酒。 顾云洁沉默了一会，突然对我说:“我要你现在开始做我男朋友，你答应不答应？” 我微笑说:“这答案不是已经有了，当然不答应！” 顾云洁说:“我想，我们假装成为男女朋友，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搅黄艾冬青他们那一对，我在让我爸出面好好拉你一把，让艾冬青羡慕死。这样我心里就舒坦不少，你也得到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我说:“首先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可以游戏人生，我却玩不起。再者我和艾冬青没有深仇大恨，我没必要去破坏他的好事，俗话说，宁拆是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样的缺德事我做不来。还有至于你父亲提携我的事情，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好处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顾云洁说:“我倒不是就想着报复艾冬青，其实和你聊了聊，觉得你也还不错，我们可以试试处一下，你干嘛拒绝的这么快？” 我说:“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也无需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和你不合适。你喜欢别人宠着你，围绕着你转，可是我却做不到。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围着谁转，这是我和艾冬青最大的不同，而且我的价值观也和艾冬青不同，他看中的东西我是不在乎的。所以我们八字不合，还是不要开始的好，否则你是双重暴击，我怕你受不了。” 顾云洁好像听不进去，我越这么说，她越觉得来劲，说:“我可是你们队长介绍的，你连你们队长的面子都不给吗？” 我这时反抗的情绪也被点燃，说:“不要说是我的队长，我要是不愿意就是局长，厅长来了也不好使，我虽然没什么势力，但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还是知道的。你如果拿这些压我，艾冬青那边好使，我这边估计没有卵用。”我说的义正言辞。 顾云洁见用我们领导也压不住我，知道其他手段也是白扯。于是起身一甩袖子就走了，果然还是没有买单，我的预判还是准的。 接着我一个人吃完了自己点的菜，捎带把一瓶小糊涂仙也喝了下去。有些酒意的我，慢慢往家里赶。 就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发现是张小娟的电话，于是就接通了。 结果电话那头却传来的是杨姐的声音，“小林哥吗？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有急事要麻烦你？” 我于是问:“什么急事，谁出了问题？” 杨姐说:“当然是你那个不省心的港兄，今天一天了，早上出去就一直联系不上他，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他的几个小弟也是这样的，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被你们公安局给逮了，否则不会这样的。” 我清醒了一下，道:“这个我现在在外面，我也没法查，等下我先回到我们单位里，我通过电脑先查一查？” 杨姐哎哎认了一下，然后说:“等下你查的有结果了就打张小娟的电话，她和我在一起。” 我回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然后我马上打了个车回到了单位里面，打开电脑也找不到吴福港出事的消息。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值班的李国军回到了单位。他很诧异我怎么还没有下班，于是我把我一个朋友失踪联系不上，家属怀疑被我们公安逮了的事情说了一下。 于是李国军告诉我，你刚出事的人，在执法系统里面肯定还查不到，你只要登录一下110报警平台，那里说不定会有。于是我立即如法炮制，果然在110报警记录看到了城关派出所接到报警，有人在水果批发市场闹事，为首的就是吴福港。这样就确定，吴福港是被城关派出所给关了起来，至于什么事情上面也没有详细介绍。 于是我立即给杨姐回了电话，告诉杨姐，吴福港现在在城关派出所。于是我就先赶过去，杨姐也和张小娟一起赶往城关派出所。我们一起在城关派出所汇合。 到了城关派出所，我立即打电话给王景艳的老公，因为他是城关派出所的人，让他先帮我打听一下情况。王景艳的老公接到我的电话请求也没有多含糊，立即联系了他们派出所值班的人，帮我了解情况。 当我赶到城关派出所时候，吴福港的事情也打听清楚了。原来吴福港就是因为为了去水果批发市场抢一个人的生意，本来是打算心平气和的讲事情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大和对方吵了起来，最后愤怒的吴福港就打了对方，于是对方就报了警，警察就把吴福港他们都带回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就关掉了他们的手机，吴福港就失去了和家里人的联系。 我到了城关派出所，于是找到了王景艳老公给我打过招呼的人。我把我和吴福港的关系说了一下，让他帮我看看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 对方办案的告诉我，这个案件他们派出所的领导十分重视，因为最近跑到水果批发市场闹事的人很多，老百姓很有意见。因此派出所领导也要求好好整治一下这些闹事的人。 今天我们这个吴福港带了几个人，找到了一个卖蔬菜的老板，说那个老板进的货有问题，里面有好多烂掉的东西，然后以次充好的卖了出去。他们买的人吃了大亏，于是来找老板讨要说法。 那蔬菜老板一口咬定，这吴福港他们压根就没有在他那边进了货，怎么会有吴福港说的情况。于是两个人吵了起来，但是吴福港态度挺火爆的，一言不合就和对方动手动脚。但是对方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就和吴福港推搡在一起，最后越来越升级就打了起来。 然后旁边的店老板帮忙报了警，但是另外一个店的老板认出了吴福港，说前几天他也去那个市场惹过事，于是这和他动手的老板更加不肯善罢甘休了，和我们派出所说，吴福港就是来没事找事的。要我们查查他的背景，是不是地痞流氓。 本来这是一起打架案子，但是蔬菜店老板一说，我们派出所值班领导引起了警觉。于是把吴福港等几个人全关进了笼子，等慢慢收集证据再来决定怎么处理。 我了解了整个过程，估计的确是吴福港他们去制造事端的，但是把他们这么关起来搞好像又过了一点。于是我立即去找以前和我们一起吃过饭的张所，想通过他想想办法。 第231章 另觅新途 城关派出所的张所也是认识我的，他知道我和徐队长关系不一般，因此也挺给面子的。 他说：“吴福港这件事我知道，我不知道他和你什么关系，只是这家伙惹事生非，已经好几次了。我们派出所老大都引起注意了，否则这次也不至于下死手。” 我说：“这吴福港是我的一个六二，以前给我提供过好多线索，确实也是有贡献。这家伙就是混社会的，关系的确复杂了一点，做事情也高调了一些。但是作为我们刑大的有功之臣，我们能帮总得帮一把。张所，我也侧面打听过受害人的伤势情况，好像伤的也不是很重，只要不涉及到寻衅滋事，其实打个架调解一下都可以。你说他们生意上的纠葛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张所说：“兄弟啊！你你的道理的确不错，这要是搁以前这件事情，我去和办案民警说一下，调解一下也就了事了。可是这事情不好办呢，对方事主咬的紧，非要我们派出所处理这个吴福港，我们也很为难。” 我马上说：“张所，这件事情难办我才找你的，否则我找办案民警就解决了，还需要劳动你的大驾吗？你在城关派出所的地位摆着，你要是办不了，找谁也没用了？” 张所被我恭维的笑了起来，道：“徐队长的臂膀就是不一样，这好话是一套一套的，这样的事情我要是不帮忙，下次见了徐队长我也不好交代，既然这个事情有难度，那么我先试着问问看，能帮上忙我就一定帮了。” 我马上千恩万谢的，道：“张所，你要是肯出手，这事情一定有转机，我也不说其他感谢的话了，事成之后再重谢吧！” 说完我从张所办公室退了出来，又回到了城关派出所的值班室。这个时候杨姐和张小娟已经到城关派出所值班室了，她们正焦急的在值班室大厅等着消息。 杨姐看到我从派出所里面出来，一见到我就朝我迎过来。我用手示意她跟我出去，因为我也保不齐这城关派出所有没有人认识我，毕竟前面的几个案子，我们刑大的人每天都在城关派出所转进转出，弄不好有人认出我。万一对方事主的人认出我，这件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我们从城关派出所出来，在城关派出所附近的一个夜宵店里坐了下来。于是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先和杨姐通个气，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病急乱投医。 我对杨姐说：“港兄，的确被城关派出所抓了起来，一同被抓的还有他手下的这几个兄弟。这件事情就是港兄到水果蔬菜批发市场那边去，惹是生非，那边的人认出了他，前面几次他也去惹过事。于是就报警，城关派出所所长本来就盯上他们这几个人了，这次他们又送上门来，于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就直接把港兄他们抓到了派出所笼子里关了起来。要说事情，这是前面他们就惹下的麻烦，只是这一次算总账而已。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他们派出所盯得紧，把港兄他们这几个人当寻衅滋事的流氓团伙办理，那就非常麻烦。这样重的话就要坐牢，轻的话也会被劳动教养，总之没有港兄的好果子吃。” 杨姐被我一说，更加的焦急：“小林哥啊！我们家福港就是做事没个轻重，我劝他了好几次，让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到处惹事生非，可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派出所盯上了吧！只是这件事情就没有转还的余地了吗？我们家福港就得要去当这个炮灰吗？” 我说：“这件事情唯一的好处就是港兄没有伤到对方，虽然和对方打了一架，但是对方的伤势不重，这是最好的一个结果。正因为这个原因，我现在已经托了城关派出所的张所，应该会有回旋的余地。目前，张所还在积极运作，我也刚从他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他已经答应帮忙了，你这时候也不要太焦急了。” 杨姐听我一说，稍稍有点宽心，只是还是不放心，说：“小林哥，我知道你对福港一定是尽心尽力。可是人心隔肚皮，这张所不知道和你的关系铁不铁，会不会对方的人也在搞关系弄我们，这样福港就会吃亏。要不要我先去准备些薄礼，给张所那边先放个投名状，这样事情才保险。” 杨姐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我觉得张所碍于徐队长的面子，就算帮不还这件事，也会和我说清楚的。万万不会瞒而不报的，否则他也怕得罪徐队长。 我想了想说：“杨姐，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这边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要不我们分两条腿走路，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三哥，港兄这件事情一定和三哥有关。不能现在港兄出事了他那边一点动作都没有吧！你也去问问三哥，看看他们那边能想什么办法，多条腿走路总是好的。至于礼物，你的确要准备一下，万一我这边搞定了，也不能两手空空吧！先不用去送，万一办不好，那不是白浪费钱吗？” 杨姐说：“三哥的电话我还真没有，不过他手下的一个人我有电话，我去联系他再说。我这边钱都是现成的，只要你张口我马上拿过来，绝不耽误事。” 我听了点点头，于是杨姐马上拿起电话联系三哥那边的人了。我和张小娟对面对的坐着，今天她破天荒的没有挨到我旁边来，往日这时候她应该是已经圈住我的胳膊了。 于是我问她：“最近好吗？上次一别又有些日子没见了，你一切顺利吧！” 她一开始一言不发，见我问她，她抬起头来说：“上次的事你不生气吗？我现在见到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有些犯怵。” 我说：“上次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你也不过是酒喝多了，都是好意我有什么好怪的，我这人就是迂腐了一些，所以让你难堪了。” 张小娟笑了笑，说：“我的心意你知道，我是一直不变的，现在我也不是小女孩了，事情的轻重我也是分的清楚的。小林哥哥，今天见到你了，我还是和你说一下，我对你是真心的喜欢，就是愿意付出一切的那种。反正你要是愿意，随时来找我，我就是你的。我也不要你有很大负担，更用不着你给我什么名分，杨姐说的有道理，男人都一样，但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哪怕很短暂。”张小娟的表白让我感到心情沉重，因为我知道她的话不假，但是正因为不假，我才更感到沉甸甸的。 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有我的行为准则，我不是那种拉的下脸的人。你有困难，你还是要和我说，我们不能做男女朋友，但还是好朋友，就和港兄一样。” 张小娟有些感动，因为我给她解决了好几次麻烦，这也是她一直恋着我的原因，她更多的是对我的一种依赖。毕竟在山阳，她没什么靠的住的人，我可能算一个。 张小娟对我说：“小林哥哥，其实最近我也是做了一些生意，这是杨姐给我出的主意。我已经做起来了，还真的赚到了一些钱。” 我来了兴趣，于是问：“什么生意，你可要谨慎一些，别被人骗了！” 张小娟笑着说：“骗倒不至于，最多就是没生意，把手头的货砸在手里了。我在杨姐策划下，我开了一家女装店。专门面向我们这些坐台小姐，我也是做这一行的，我就有些客源，只要不出幺蛾子就赔不了。” 我说：“原来是开女装店，你们做娱乐场所的人的确少不了了买衣服，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们本来就是靠脸吃饭，没有像样的衣服还真不好出去见客人。看来杨姐还挺懂女人的心思。” 张小娟抿嘴一笑，道：“杨姐的主意可不是光赚些衣服钱，杨姐教给我的门道多着呢？这些小姐到我这边买衣服我承诺她们，无论新旧，我们都会以八折价格回收。这样这些小姐妹就会带着他的金主到我们店里来买衣服，无论她消费多少都是金主买单，过两天她把衣服一退，这钱就是她的真金白银。” 我问：“这样她的金主会不会不高兴？金主买的衣服，马上就不见了，这要让金主知道，那会断了财路的。” 张小娟说：“所以我们就规定无论新旧，只要你把衣服拿过来，我就给你8折回收。这样那些买了新衣服的人好歹在金主面前穿几天，让金主看了高兴高兴。过了那几天，小姐说衣服不见了，藏起来了，金主也不会追究的。” 我说：“这么一来，你们还赚什么钱，这衣服都是旧的，你们难道还再卖一次吗？” 张小娟说：“我们亏不了，首先我们的衣服都是没有品牌的，我们去服装厂里进货也是便宜的。最主要，为了让小姐妹多拿些小费，我们故意把衣服价格拉的很高。甚至一般高出原来的五倍。这样我们就是把衣服退回来，退了原来的八成，我们也有的赚。所以衣服一旦卖出，无论新旧，甚至是破损了，我们也不怕，照样回收。小姐买的没有后顾之忧，当然愿意带金主来消费，有钱为什么不赚。而且，这时候金主都要面子，我们有时故意找几个托，在旁边消费比较。那些金主为了在美女面前博一张脸，再高的消费也会买单。这样我们的生意就红红火火了。” 我说：“这个生意不是长久之计，你可以做，别的小姐也可以做啊！” 张小娟说：“理论上谁都可以做，可是她们这些人也要有这个实力。我幸亏有你，杨姐还有港兄撑着，年初的股份我还有一笔钱富裕着，而且我买了公寓以后开支也省了，那些小姐怎么和我比。她们想做，也得拿的出本钱来垫这开头的开销，我托你的福，我就有这个实力。而且我做这件事，杨姐也入股了，所以我的实力就更雄厚了，再经营一段时间，我看我就不用在白金汉宫里面上班了，安心做我的老板娘，那时候你还会看不起我吗？” 张小娟这话问的我有些不好回答，按说她变成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我就没有理由再去歧视她。可是有些事情真的能船过水无痕吗？ 于是我岔开话题，问：“我想的是，如果你们的小姐妹也有了实力，开了一样的店，不很快把你比下去吗？” 张小娟说：“这个杨姐也想到了，她故意把这些消费的记录找我们一些要好的小姐，在小姐这个圈子里面撒播出去，引起小姐之间的互相攀比。这消费的多少，和得到的小费是成正比的。这些小姐之间也是要脸的，虽然嘴上不说，但互相之间还是在较劲的。我们这消费记录的多少，小姐的圈里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前小姐红不红，她们自己在那边吹牛，也没有人可以考证。毕竟要到场所里面查包厢消费记录，老板是不允许的。而且，包厢消费多少和小姐红不红也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我这边的消费则不一样，它是能直接反应一个小姐的搞钱水平的。而且你把金主的钱引到娱乐场所消费，作为小姐最多提成十个点，你拿的是小头。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身体的代价，可是同样的代价如果是在我这边消费她拿的是八成，是大头，你说她会往哪边引导。而且这些消费记录一旦传开，有些好事的人就会把她排行，小姐你不知道。平时虽然是做卖笑的活，其实比任何人都在乎面子。她们宁可吃糠咽菜，但是在圈子里面丢面子，那可受不了的。所以据我了解，有些小姐虽然没有金主给她们支撑，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她们宁可自己花钱来消费，就是换取自己人红的这么一个虚荣。这样其他的小姐，包括场子里的妈咪就不敢欺负她，自己在圈子里面也有地位。” 第232章 给我上课 我说：“这做个小姐这么虚荣干什么，大家这样互相较劲，有什么意思。” 张小娟说：“有意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们虽说是卖笑的，可是我们也是有自尊心的，只是客人那边不能表现出来，那在小姐之间一定要争个长短的。否则我们昼伏夜出的赚些钱，又有谁知道呢？” 我问：“就算比出个高低又有什么意义，你们这一行都是干不长久的，没几年就散了，到时候谁又认识谁？” 张小娟说：“这你就不懂这些小姐的心态了，你说我们在这些客人这边拼命讨好，争风吃醋，仅仅是因为客人会来捧场，多赚些提成吗？其实不是，很多小姐也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努力，虽说遇上客人小三扶正的机会很渺茫，可是这种机会不是没有。如果傍上有钱有势的客人，能够被他娶了做下任老婆，对于小姐来说也是逃出生天，改变人生了。否则熬上几年，人老珠黄，就算有几个钱你又能怎么样，回村嫁个庄稼汉或打工仔还不是一样吃苦。那我们辛辛苦苦，又低声下气为哪般？” 我问：“那你觉得做小姐的好归宿有哪些？我还真是不太懂你们的想法？” 张小娟说：“我们的归宿有很多，但是算是功德圆满的确不多，我和你详细说一说。这些小姐首先第一个就是像我杨姐那样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人，可是找到像港兄这样能有出息的太少了，大多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尤其是这些混社会的人，表面上看都是店里的常客花钱大手大脚，其实底子都很虚，有些钱的时候也不是正道的钱，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主，期望他们有什么出息，那是天方夜谭。我杨姐算是非常幸运的了，她看中的吴福港还算有些要强，也是混出了一点出息，可是这和你们几个帮衬分不开。我杨姐也和我交过实底，说要不是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在帮着吴福港，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嫁给他的，或者说是不敢嫁。第二条，就是找一个有些身份的客人，然后想尽办法缠住他，不管这个客人娶不起娶我，我宁可给他做外室，给他在婚姻外面生儿育女，也不嫁人。等他有朝一日和原配离婚，然后鸠占鹊巢，成为正妻。这个办法虽然风险也大，但是能成事的机率是最大的。尤其是原配只生了女儿那种，有些老板就想在外面给自己生一个儿子，这样你只要生出了儿子，那么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这个办法是小姐里面拼命抢好客人资源的主要原因，有时候不惜和自己的小姐妹开撕，甚至拳脚相加。你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我和你相处了这么久，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你是一个敢担当的人，我觉得对你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哪怕不是正妻。所以我把你也归入这一类，你应该感到意外吧！” 我点点头：“我没有想到你如此高看我，可我毕竟是公家的人，有些底线还是要坚守的。虽然你瞧的起我，可是我也不能对不起你。” 张小娟说：“其实你不仅是我看中你，杨姐也说你值得我托付给你，因为她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对我的照顾是完全无所求的。她说你是真心对我好，让我无论如何不要错过，反正嫁给什么人都可以，但是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你就是没有老婆的身份，也比那些明面是妻子，背后却算计的好一万倍。现在你明白了吧！” 张小娟的话，让我感慨万千。因为我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弄来这个歪理，难道真的可以不管夫妻情分，只顾自己眼前利益了吗？ 我回道：“你的这个观点我不认同，小三就是小三，那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尽管觉得客人对你很好，满足你的物质需求，可是他也会喜新厌旧，万一哪天他来个快刀斩乱麻，把你舍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岂不是更加处境艰辛，到时候想找个老实人嫁都找不到了。” 张小娟说：“这样的风险的确存在，而且还很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和客人真有了小孩，这客人真的还能随随便便舍弃你吗？他就是不要大的，也舍不得小的，毕竟弄的你活不下去，遭罪的就是他的娃。因此，这时候他一定会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的。否则他看着他自己的娃被别人欺负，他良心也过不去，尤其是有头有脸的人，更是舍不下这个。纵使他真是那么狠心，可是就小姐来说我们也不会吃很多亏的。首先这些客人本身能成事，他必然有一定的本事，那么他的能力基因一定不错，和这样的男人生的小孩一般不会差，至少比我在村里随便找个窝囊废生娃要强。有了聪明的后代，又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就算一个人拉扯娃娃长大，我也不亏了。这个年代，我回老家谁又会真的来这千里之外攀亲戚的，我说丈夫是什么人还不是全凭我自己说。因此我的人生大事都搞定了，我又有什么可以吃亏的。无非就是和我生娃的人不能在我身边，可是我们现在多少打工的人都是聚少离多，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再说将来娃长起来了，读书就业都是麻烦事，只要他的亲爹还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个娃的未来可期，顶不济还可以投靠亲爹，那不比村里老实巴交的人要有出息的多。娃出息了，我自己看着也高兴，脸上也有光。”她这完全是小三思维，可是也不能挑出什么大毛病。 我于是又说：“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这总归不是正途，弄不好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小娟说：“这你要看我们做小姐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们其实一个个都是可怜人，否则谁愿意在大好年华卖笑又卖身，我们只是和现在处境比，能成为老板的小三，我们也是不吃亏了。否则真到了年老色衰，我真的不敢想我们会是什么结果。”这话说的我彻底沉默。对的，我不能以一个在岸上行走的人的视角去看他们这些已经落水的人的想法。如果我也落水了，可能看岸上的一切都是幸福的。 我问：“那还有其他的归宿吗？” 张小娟说：“还有就是我们很多小姐也在争取的一条路，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拼命的多赚些钱，争取在短期内攒一笔钱。然后弄个生意，再回老家置业安家，用自己的身家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从此过夫唱妇随的日子，从此和小姐的生涯彻底告别。不过这样的小姐最多，但是有多少有好归宿，这就不好说了。但是我们这些人在欢场里经历过，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真要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过日子，还真的不一定能幸福。因为不知不觉间我们对男人的要求也是非常的高了，尤其是那些不如我们的人，我们总会横挑鼻子竖挑眼，是不是真能幸福美满还真不好说。” 我听了张小娟的分析，还是挺佩服她的见解，但这应该不是张小娟自己的想法，更像是杨姐给她灌输的理念。 我说：“话是不错，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比较赞同第一条和第二条路，对第三条路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 张小娟说：“不是我排斥第三条路，实在是我从家里出来时候就看透了第三条路。我家里排行老二，我父亲也是老实人，可是他又管我什么了。甚至还想把我卖了，给我弟弟攒老婆本。要不是遇上了你，我能有今天的潇洒自如。说不定早就拖儿带女，一边做着繁重的工厂活，还要伺候家里的男人，稍不如意就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不到三十岁，人老的和五十岁一样，终日劳作，还要受公婆的白眼。我虽然做了小姐，有时还要卖自己的身体，可是有你和杨姐帮衬，我这边生意也支楞起来，不比在父母身边强上百倍。所以那天我也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更不是和你设套，我是真的感激你也是非常的喜欢你，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一时一刻，可是你终究是嫌弃我。” 张小娟顿了顿，又说下去：“杨姐那天说的话，其实都是我让杨姐和你说的。可能你会认为这是杨姐和吴福港的主意，其实那是我的主意。小林哥哥，我是真的想为你生养娃娃，哪怕他入不了你们林家的大门，但是只要是你的我养起来就欢喜。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你真心帮助我，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对我好，我就用我的全部报答你，这样你是否理解。” 我听了也十分感动，因为从小丫头的表达来看我觉得没有什么做作的痕迹，她也是真情实意。我当然不会去笑话她，更加不会去利用她的感情从而占她的便宜。她只是一个可怜人，她生活不幸，我就更加不能再去踩她一脚，以此来满足我的虚荣心。我甚至觉得自己更加重任在肩，要好好守护我们这份目前还纯洁的友谊。 我说道：“你的心思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我也不是不喜欢你，更加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一个喜欢干干净净做人的人，我有我自己做人做事的准则，虽然你们不认同，但是我还是会坚持。其实我在你们面前，由于我的身份，好像比你们看上去高一些，但其实我们都一样，都是没什么资源的底层人。我现在有能力帮你们一把，我一定是毫不犹豫的拉你们一把，因为我也会遇到同样的麻烦，那时候我也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拉我一把，救我出苦海。当然这个人不一定是你们，可是大家同病相怜。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帮你就等于帮自己一样。我不知道你理不理解我的动机，不理解也没关系，只是你知道我这么做没什么恶念就行了吧。其他你完全不用多想，至于要不要报答，怎么报答都不重要。” 我的话有些绕，逻辑也有些复杂，我不知道张小娟能不能听懂。但这确实是我的心声，也希望她能理解我，进而可以没有那么多的思想负担。 张小娟似懂非懂的冲我笑笑，道：“小林哥哥，你这高大的思想境界我总是难以理解，可能我在你的面前实在太渺小。不过你帮衬我那是实实在在，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也算给你交个底。不管你愿不愿意要，只要你一天没有成家立业，我就绝不谈婚论嫁。我愿意一直做你的备胎，你要需要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上，随时随地都可以找我，我决无二话。这里我就对你承诺，就和你跟我说的一样，我也不需要你负责，和你一样我也是自己愿意的。”张小娟说这话十分的郑重其事，我绝对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我回答：“你如此抬爱我，我虽然受之有愧，可是我也改变不了你什么。但是我话说在前头，你真要有喜欢的心上人，也不用顾及这个承诺，真要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也要大胆的追求。不要被这三言两语的框在原地，毕竟你过的好我才更感到高兴。” 张小娟突然俏皮的说：“小林哥哥你还当真了呢？那我多不好意思呀！我一个小姑娘家家都愿意以身相许，你还瞧不上，这要说出去我怎么见人。这话你听听就行了，你不要当真，我也就算是开玩笑，听过就过了。” 我也不知道张小娟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也许他对我说的话真的只是开开玩笑。女人心海底针，有的时候我这样的不解风情的人，真的不好理解。 我们于是又闲聊了一些事情，都是关于她服装店的奇闻趣事，当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确实挺有意思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杨姐匆匆忙忙从店外面返回，她说她已经联系上三哥，三哥也答应帮吴福港托人，只是让我们等结果。 这时距离我离开张所办公室已经两个小时，但是张所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也不觉焦躁不安。 第233章 处理结果 此时已近午夜，我也不知道该等不等下去。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的电话终于急切的响了起来，我一看电话正是张所打过来的，看来他是向我来说明结果的。 我非常礼貌的接起了电话，说：“张所好，怎么样？有消息了？” 张所说：“我呢努力的说服我们所长了，不过对方也托人了，我们所长已经应承下来，看来处罚是逃不掉了。我是好说歹说，我们所长才终于松口，他也不紧盯了，处罚上也就有了转圜之地。毕竟人家是所长，我们派出所的一把手，绝不能说话出尔反尔，他丢不起这脸。所以我劝了之后，他同意只做治安处罚，其他的处罚不追加了，你看如何。” 我马上捂住电话问杨姐，道：“杨姐，这是张副所长打过来的，你猜的没错，对方也的确去托人了，而且比我们早，因此这件事情不处罚吴福港以我的能力办不到了。张所这边努力的结果就是作治安处罚，其他不追加处罚，你意下如何？” 杨姐说：“我也不知道，三哥那边还没有消息，你先应承着再说，他们先这么办吧！万一三哥那边的关系更足，还能有更好的结果。” 我觉得也对，于是我就向张所应承了这个处理方案，反正三哥那边如果有更好的关系，他们就会改变这个处理方案，总之我们这边稳赚不赔。 张所见我这边应承的爽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按照这个方案处理下去了。其实办这种打架的案件并不复杂，只要双方的言辞证据差不多，旁证也能印证，那处理结果按照当时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处罚就可以了。 不过这件事情上出了个小插曲，吴福港把打人的事情一个人全部应承了下来。但是对方的人则指证吴福港带去的人也动手打人了。 估计在进派出所之前吴福港和手下的人说过，动手的事情全部推到吴福港一个人头上。所以吴福港这边的人众口一词，都说动手打人的就吴福港一个人。而对方也有两个人，指证其他几个人也参与了打人。 这样证据之间就存在矛盾了，派出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信谁的，于是就僵持不下。这时候派出所的给两边做工作，希望一边能松口退让。 吴福港这边就让我去给吴福港做工作，对方那边张所他们去做工作。我这样才见到了吴福港。 我是在询问室里面见的吴福港，他一看到我就两眼放光，像是碰到了救星一样。 我还没有问，他倒是先开口了：“小林哥，哦不，林警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帮我的，我老婆一定是去找过你了吧！嗨，这又要你操心了！” 我回答：“事情大致的经过，我知道了，我估计你也不是自己要去惹这个麻烦的。但是事情已经在了，总得有人负责，现在我呢是根据派出所的要求，给你说说利害关系，我的话你总会听进去吧！” 吴福港说：“你的话我怎么会不听，你尽管吩咐就是了。” 我说：“今天你们去水果蔬菜批发市场，应该有4个人。对方说你们这几个人都动手了，而你们说只有一个人动手，但是事情在了，你一个人鼎雷估计是不够的。你好歹也找一个其他人出来，好让派出所抓紧把事情结案，免得夜长梦多。” 吴福港说：“林警官，你这边我也无需瞒你，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动了手。因为今天我们本来就是去讨说法的，对方话说的太难听我才和他吵了起来，进而动手，所以你让我再找一个人出来实在是冤枉别人了。” 我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不重，不会把你们的人怎么样，最多就是禁区拘留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你们就是全部进去也不打紧，就当是到里面度假好了。” 吴福港说：“你都说好了，今天我看这架势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动手，我总不能胡乱乱指吧！这些人是我带过去的，对方要是别那么拗，我们也不会打起来。现在要冤枉我们的人就不好了！” 我说：“我不是来审讯你的，冤不冤枉的这不重要，现在需要多个人来顶事，好把这件事情赶紧给平息掉，否则夜长梦多，万一派出所领导改了主意，就不划算了。” 吴福港表情有些为难，道：“不是我不知道好歹，可是到了现在我实在也不知道该让谁来和我一起扛事情了。这么着吧！反正我都听你的，你指定，你说谁就是谁了。” 我为难说：“你们那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去指谁去。这样吧，这几个人里面谁跟你最铁，让最铁的陪你一起进去关几天，到时候出来你也好交代。” 吴福港想了想，他说：“你找那个最年轻的，他是最近刚跟我的，估计让他一起陪我坐两天，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就是有，在拘留所里我会和他讲的。” 我说：“你这么说也行，但那需要你出面指证，这你一定要配合派出所的人。你明白了吗？” 吴福港点点头：“全听你的，你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这次只能等我出来再谢你了。” 我说：“我们之间还这么客套干什么，反正等下你配合好。我这边就去给你和派出所传话了，让他们加快进度。” 吴福港吃了定心丸，也就不多说什么，接下来就按照我吩咐的配合。我和派出所把我了解的情况和他们通了个气，他们也松了口气，这样就会比较好向受害人这方交代。接下来他们马上安排人重新对吴福港还有那个年轻人制作笔录，同时也安排人重新制作受害人的笔录。 我这时候没什么事，就回到刚才那家小饭店，去给杨姐她们通报情况。 杨姐看到我，讳莫如深的和我讲：“小林哥，三哥那边有消息了，你猜他们和我说什么？” 我问：“他们是不是托了大领导，让派出所所长同意放港兄一马了？” 杨姐微微一笑，说：“要不是你事先和我说过，我还真的对他们感激涕零呢？三哥和我说，他通过朋友托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本来今天这件事情派出所所长咬死是要把我家福港劳动教养的。因此，他们派出所才精兵尽出，准备至我们于死地。正是因为他三哥托了大人物，然后派出所所长看在大人物的面子上，勉强同意对福港降格处理，只按打架斗殴处理，而不牵涉寻衅滋事。这样仅仅需要拘留几天就可以了，其他的处罚都免了。他特意关照我，大人物那儿他已经打点好了，并要我转告福港，以后有事情第一时间通知他，一般他都搞的定，让福港不用怕，大胆做事好了。至于花费了多少，他倒没有说，估计以后会跟福港算的。你看！”杨姐说完双手一摊，意思是这三哥捡了一个顺水人情，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说不定还要问福港算平事的费用。 我说道：“也不能说没有作用，三哥他们打听来的消息至少告诉我们张所没有忽悠我们，他说的还是真实可靠的。刚才我去派出所，主要是解决口供不一致的问题。顺便告诉你们，派出所决定把和港兄一起去的一个手下一并处理，给对方受害人出出气。不过这对港兄影响不大，处理还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处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杨姐说：“我们幸亏有你在，我们福港才几次化险为夷，要是没有你，以福港的秉性脾气早就做了别人的炮灰。这三哥，面上说的义薄云天，其实啥也不是，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他托的人的问题。到时候，我们福港还要去还这个人情。” 我说：“这个人情要去还的，这样三哥以后也会照着福港，我毕竟只是一个刑大的小民警，好多事情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三哥这边认识的人多，路子野，你们做人做事目光要放长远。” 杨姐说：“三哥的人情让福港自己去还，反正也不是帮我。倒是你这边，张所的面子还是要顾住的，否则将来你再去找就不好办了。” 我道：“这个我也懂，其实我也想说这个事情，但是你不提我也不好开口。具体等福港这边解决了，再来谢张所吧，否则正主不在我这算什么呢？” 杨姐说：“总归是你最靠谱，我早就和福港说，我们家最大的贵人就是你。你是真的拿他当朋友，有事尽力维护，也不图我们回报。福港能把生意做起来，你才是他最大的助力。” 我脸有些红，道：“杨姐不要这么说，我和港兄意气相投，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杨姐看向旁边的张小娟，意味深长的说：“小娟，我看人没错吧！向小林哥这样就是靠的住的男人，你也不用七思八想的，好好拢住一个就一辈子不愁了。” 张小娟也有些害羞：“我知道，我就怕小林哥哥看不上我。” 杨姐没再说什么，于是她点了些饭菜，我们坐下来边吃边等。 时间过得很快，大约一个小时，吴福港的事情就有了结果。张所告诉我，吴福港和他的小弟分别被拘留九天和五天，当天晚上就要送去拘留所。 我把这个处理结果告诉了杨姐，杨姐也是一颗心落地，接着我们就离开了那个饭店。至于第二天给吴福港去送衣送钱，这就是杨姐的事情，反正九天时间说长也不长。吴福港的危机才最终平息。 我回到家里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很快洗漱完就睡了。 接下来几天比较平静，我每天准时上下班。那天我在办公室，另外还有夏探长也来串门，朱羽江进来对我们说：“今天告诉大家一个震撼消息，我们的帅哥艾冬青要订婚了，大家知道新娘是谁吗？” 其实我是非常清楚新娘是谁，就是江家的大小姐，自从那天顾云洁找上门，我就知道这个情况了。不过夏探长的资讯还是比较落后，他的猜测还是停留在以前。 夏探长说：“哦！艾冬青本事不小，顾总这么难搞定的人都被他搞定了，看来帅哥就是帅哥，老少通吃啊！” 朱羽江大笑：“夏探长，你对身边的人了解太少了，艾冬青和顾大小姐的事情早就是老黄历了，他这次的新娘是江家的大小姐。”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世道变化也太快了，我这老头子跟不上了。”夏探长叹息道。 朱羽江说：“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个人早就知道了，就是瞒着我们，平时我们都以为他老实，结果他最不老实。” 夏探长看向我，道：“学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了，这么大的新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还让我闹了笑话。” 我辩解：“我是经艾冬青介绍和这江大小姐相过亲，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和我的相亲对象搞在一起。” 朱羽江摇摇头，道：“是吗？现在学贤也会勾心斗角了，你是真的就相了个亲吗？我可知道，艾冬青能这么快搞定，还是你的功劳最大！” 夏探长听出了里面与众不同的味道，于是马上开始盘问我：“学贤，我们可是都从北区中队过来的，你不至于连我也要瞒三瞒四的，这不像你的为人啊？” 我没想好该怎么和夏探长说，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朱羽江看不下去，于是就替我说了：“学贤，你不说我就替你说，要是不对你更正我。你们相亲以后没多久，艾冬青就和江大小姐如胶似漆了，后来这事情还闹到了徐队长那里，徐队长就把你作为后辈介绍给了顾家的人，还特意让顾家小姐单独约了你，你说有没有。后来，好像说你对顾家小姐不满意，让对方吃了一个瘪。就因为你的这个举动，艾冬青那边怕节外生枝，尤其是江大小姐怕别人横刀夺爱，就在说服其家人后，决定和艾冬青订婚，来个既成事实。所以说，学贤你敢说你不知道。” 第234章 聚众斗殴 夏探长也说：“还有这么一个插曲，学贤你的保密工作可以啊！我们中队居然完全不知情！看来你也学会用心眼了！” 我真是百口莫辩，顾大小姐是找过我，但我们不欢而散，什么结果也没有，怎么就影响到艾冬青的进程了。 我说：“朱探长说的没错，事情的确有这回事，但是当时顾云洁找我我马上拒绝了。我想没影的事情，我也没有必要满世界宣扬，所以中队里都不知道。可是这又怎么影响到艾冬青的进程了？” 朱羽江说:“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学贤的问题，顾大小姐在学贤这里吃了瘪。心里面十分的不爽，于是又去找艾冬青闹。当然也去找江大小姐，两个人被闹得心神不宁。于是艾冬青和江大小姐一合计，索性就和江大小姐的父母摊了牌。而江总不像顾总那么瞻前顾后的，他那边对这种事情是百无禁忌，因此既然江大小姐和艾冬青对胃口，因此也全力支持。于是两边一拍即合，索性定下日子先订婚。免得顾大小姐那边纠缠不清，影响了艾冬青和江大小姐的好事。你说，这学贤是不是帮了艾冬青的大忙。” 夏探长说:“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情，不过学习什么也没有做，反而促成了好事。” “对的，学贤真要义无反顾的收了顾大小姐，那顾大小姐就不会去纠缠艾冬青他们，这样他们的亲事反而要向后推延。现在你无形中做了他们的催化剂。”朱羽江说。 我什么也说不上来，反正顾云洁也好，江大小姐也罢和我都不会有交集，我还是比较尊重自己的本心，并不愿意攀龙附凤。 夏探长他们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也就不说这个话题，于是就讲到了小孩子被杀的案件，说案子已经送到了市检察院那边。小孩子的父亲已经多次到市检察院那边去闹过了，要求一定要让犯罪嫌疑人抵命。甚至有一次比较过激，还和市检察院的保安发生了冲突，最后这个人被市检察院所在的派出所拘留了几天。 其实那起案子，小孩子的事就是小孩父亲平时不积德导致的恶果，现在还不知道反省，估计他的家都迟早被拆散。 到了下午，我们又开始准备下班了。但每次都是这样，案子总是在我们要下班的时候报过来，黄队长要求各探长通知各自的队员立即到城北派出所集中，反正又是有案件发生。 我和朱羽江探长，以及新同志赵云鹏一辆车一起出发。艾冬青由于忙着订婚的事情，向黄队长请了假，黄队长虽说心里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 我们探组到的比较快，我们到的时候，刑大值班的人也是刚刚赶到。于是立即跑到城北派出所值班室了解情况。 这时城北派出所也是乱作一团，因为这个案子是医院里向110指挥中心报告的，说一个男子中刀以后，抢救无效死亡。而追溯案子的源头，竟然发生在我们山阳一所高中的校门口的马路上。时间是上午时分，因此城北派出所的人赶到医院立即将在医院送来病人的关系人全部控制，并立即进行询问，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等我们刑大的人到了以后，城北派出所又将这项工作交给了我们刑大。 我们探组也被分到了一个死者的关系人，他当时是一起送死者去医院的。 我们一问，发现这人刚满十八周岁，是一个高三的学生，于是我们立即进行询问。这学生毕竟年轻，很快一五一十的向我们说清楚了状况。 原来死者是一个校外的无业青年，刚刚从技校毕业没多久。这次的事情是因为山阳四中的两个学生在学校里面因为为了一个女学生争风吃醋，于是两个男生就各自去叫了一帮人进行斗殴。约定谁打输了就退出对女学生的追求，我们询问的这方叫了几个本校的高年级学生，以及联系两个校外技校的毕业生，总共是六个人。 而另一方，高中生只知道对方叫人学生的姓名，也就是和这方发生矛盾的学生的名字。至于他叫了什么人，这边是一无所知。 我们立即把这情况向指挥部汇报，邵大亲自坐镇指挥，立即派出一组同志赴山阳四中，把组织斗殴的另一方学生传唤到了城北派出所。 这时候，学生还在学校上晚自习，学校领导也是大惊失色，把学生交给了我们，还特意让该学生的班主任陪同。同时，学校立即通知了学生的家长，工作全面展开。 徐队长组织李国军等立即对组织的学生进行询问，那学生也比较老实，把自己叫的人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 这个学生自己出面叫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平时关系非常的好。另外的人，他是通过他父亲厂里的一个保安经理安排的，具体叫来人的姓名他也说不上来。 指挥部问明白了这个保安经理的情况，正准备人去抓这个人，没想到保安经理自己已经到了城北派出所来投案自首了，一起来的还有学生的父亲。 徐队长他们又组织人去询问保安经理，我们则对其他参与的人一一进行询问和制作笔录。忙碌了四五个小时，案情总算是搞清楚了。 事情起因就是两个高二的学生争风吃醋，然后两个人约定各自找人在学校的门口约架，谁输了就退出追女孩子。 于是双方按照约定时间和地点各自组织了人来斗殴。死者一方一共是六个人，除了高二学生还有两个技校生及三个本校高年级学生。其中技校生就是高年级学生去叫来的。 而另一方除了两名高中生，其他都是保安经理去叫来的人，一共是七个人，保安经理另外还叫了四个社会上混混的人。保安经理还给每个人一根木棍，自己还特意带了一把匕首。 双方一到校门口，一开始没有立即发生斗殴，只是互相叫骂。后来死者，就是这个技校生突然向对方吐了口水，还扔过去一个矿泉水瓶，里面有半瓶水。于是，对方的混混就拿着木棍冲了过来，对着这个技校生就是几棍子。当然这边也不示弱，他们每个人也都拿着木棒，其中为主的高中生还拿了一根铝制的棒球棒。 双方发生混战，在混战中，保安经理的棍子被打落。按他的说法，死者一方的木棒没完没了的向他身上击打。他情急之下就掏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折叠匕首，并朝这些人一顿乱捅。据说死者离他最近，被捅了几刀，其中有一刀捅中了要害。很快死者倒地不起，被同伙送到了医院不治身亡。 其他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伤痕，不过被刀伤的就是死者一人。案情不复杂，很快我们都搞清楚了，也一一做了印证。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案件的涉事人员都找到了，一个不落。其中六个是在校高中生，未成年人三个。但是案子怎么处理却是非常棘手。 保安经理一方的高中生应该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有优势，父亲不仅企业经营的风生水起，而且还是个人大代表。认识的领导都是我们接触不到的层级。 这个案件是一个典型的聚众斗殴案件，双方各自聚集了三人以上，约定时间约定地点，还携带了木棍，匕首等作案工具。其造成的后果也十分严重，其中一人死亡，多人受伤。 如果这些人的家里没有什么背景，这样的案件就算是在校学生，是未成年人，一样刑事拘留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人命关天，没有一个领导会愿意担这样的风险。 可是我们这个案件，偏偏就是让邵大举棋不定。此时我们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好集中到邵大手上，听夏探长说，邵大已经接到了许多领导的电话。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态度严厉，弄的邵大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原本这样的命案，分管刑侦的赵局肯定是和邵大一起坐镇的，大方向一般都有赵局拍板。但是今天邵大已经催了几遍了，赵局一直没有来到城北派出所，邵大也是无奈。 我们一众侦查员都坐在会议室里，一声不吭。因为此时需要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好，只等领导定方向，然后继续程序走下去了。 但是邵大此时什么汇报也不听，就把手机放在会议桌上，然后闭着眼睛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因为他身上承受太大的压力，而且这些压力还没有办法和我们这些下属讨论。他请示了上级领导，领导们都没有给出明确的意见答复。 我们几个见在会议室里待的憋屈，就偷偷溜到旁边办公室里躲清闲，省得让领导看了烦心。 夏探长说：“今天案子看来棘手啊！领导们一个个只会下指示，但没有一个肯承担责任，连赵局都躲了，邵大真是坐困愁城呢？” 朱羽江说：“其实邵大也是多虑，这个案子证据这么充分，爱情那么简单，清清爽爽的依法办事就可以了，管他领导什么指示呢？” 李国军说道：“这就是你做不了大队长，邵大要是做事和你一样顾头不顾尾，他也做不了大队长了。这个案子里面有几个关键点，一是在校生，二是未成年人，一旦动静太大，就会引起舆论哗然。到时候我们刑大就变成背锅侠，邵大就是第一责任人。” “现在邵大请示了一把手余局长，余局长听说已经在召集党委委员开会了，他们共同讨论再定方案。这样把压力分散开去，大家都好轻松一些，我们就慢慢等着吧！”徐队长也说。还是徐队长这边信息灵通，我们于是又开始闲扯。 我问：“这个案件是定故意伤害，还是定聚众斗殴，从这些人的口供看，这个案件应该是一起聚众斗殴案件。那所有参与的人都有罪，一个都跑不了，都得送进看守所。” 朱羽江说：“对了，你讲了这个案件的关键，邵大为什么纠结，就是纠结在那几个在校生身上。当然这个案件如果不定聚众斗殴，那么其实那几个在校生不关也没事，可是这样就是我们办案的人要担干系了，毕竟证据是十分明确的。” 徐队长说：“我们这案件里面，有一个是人大代表的小孩，这人我认识，在我们山阳影响力不小。他不仅生意做得大，而且据说他跟省里面的领导关系非常的铁，可能到省委书记一级。据说，市局领导已经和邵大通过气了，让他务必注意办案影响，取证一定要慎重，采取强制措施，那更加要慎之又慎了。” 朱羽江问：“徐队长，你猜结果会怎么样，这几个学生会不会被关进去。” 徐队长：“我也是根据经验猜一下，既然局党委在开会讨论这个案子，那肯定是要对这几个学生网开一面了。只不过大家不敢承担责任，集体讨论分散一下压力而已。” 我说：“这案子就是案子，党委讨论了，还能不按法律规定的来吗？” 徐队长笑了笑，不置可否。朱羽江则对我说：“学贤，看来你要积累的经验还是很多，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愿意想办法，法律规定也是有漏洞的。” 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很快徐队长接到了电话，让徐队长带着朱羽江，李国军，夏胜军这几个探长及骨干到会议室，而我们几个明确让我们在办公室里等消息。 于是徐队长他们火急火燎的赶过去了，我们几个侦查员又显得无所事事。 我们在办公室里等了许久，我们甚至打起了瞌睡。直到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我们才都被惊醒。 徐队长让我和赵云鹏两个人立即到城北派出所院子里，此时押解车已经准备就绪。我们把需要送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就由我们两个负责押送，其他的人当晚工作就到此为止了，大家分头回去休息了。 第235章 平息案件 我们到院子里，城北派出所的同志把要送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押上车。我本来以为应该有好些个犯罪嫌疑人，但没想到等来等去，就来了一个犯罪嫌疑人。我生怕漏掉了 犯罪嫌疑人，于是就打电话给朱羽江询问 具体要送几个人。 朱羽江说:“没错的，就是一个人，你送完先回家，明天直接到单位，再安排其他的工作。”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双方至少有十来个人，就算有几个人证据上有所欠缺，那至少关七八个犯罪嫌疑人总要有的。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一个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捅刀的人。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多问，按照领导的要求把犯罪嫌疑人送进看守所再说，我只需确保万无一失。 送完犯罪嫌疑人已经很晚了，第二天我迟了一小时去上班。主要是，单位也没有催我，估计应该没有紧急的任务。 我到办公室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到，就是夏探长还是像钟摆一样准时，已经在办公室里喝茶了。我于是去问夏探长，昨天的案子处理的太诡异，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我走进夏探长办公室，他诧异的看着我:“昨天扫尾工作是不是你做的，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么急着来上班了。” 我说:“一般案件侦破后的第二天都是最忙的，我怕中队里有紧急任务，找不到我就不好了，所以还是先来中队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要跟进。不要耽误了正事，休息随时都可以休息的。” 夏探长冲我竖了下大拇指，说道:“我们学贤的工作积极性就是高，这是其他几个年轻人比不了啊。” 我被夸的不好意思，道:“这没什么，在我们中队这不就是起码得职业要求吗？夏探长，昨天的案子什么情况，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就关了一个人？” 夏探长看看我:“你就是好奇这个吗？昨天的案子，后来我们几个都翻了工，好不容易把案子证据重新固定的。哎，领导们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听着话里有话，于是更加来了兴趣。于是问:“夏探长，昨天后来你们又做了那些工作，怎么前后差距这么大？” 夏探长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起身先关上了办公室门。然后对我说:“这件事情你还是少打听为好，你既然听到了，你也不要到处去说，实在是事关重大，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我估计你是很纳闷，为什么只关了一个人，明明是一起聚众斗殴案件，不可能会一个人顶罪。但现实就是这么有戏剧性，它就是这么发生了。为什么，因为对方的家长关系实在太粗，我们局长都有忌惮几分。 ” 我问:“夏探长，你跟我说说呗！反正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往外面说的，保密意识我也是有的。毕竟我也要参与办理这个案子， 总得对领导的意图有所领会吧？” 夏探长说:“要是别的人问，我一定不会多嘴，但是你还要帮着做事，有些事情的轻重还是要和你点拨清楚的。” 我听了点点头，仔细的听下去。 夏探长继续说:“昨天的案子如果按照我们一开始采集的这些证据那么这个案子是聚众斗殴无疑。那么根据刑法的规定，聚众斗殴造成严重后果的，每个参与者都要追究法律责任，也就是说昨天参与到的那12个人一个也跑不了。无论他是不是在校生还是未成年人，毕竟有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这样就于领导的指示精神背道而驰了。所以昨天局里面除了开党委会，还开了法制讨论会，专门讨论这一起案件的定性。当然我们都知道的法律后果，那些法制部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后果。因此他们看了我们收集的证据，一致认为我们认定的没有问题，关键是后续怎么处理。可是这么大的案子，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不对案件当事人采取相应的刑事强制措施，那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 如果这个案子被有心人举报，那么办理和批准的人都会被法律牵连，轻则丢官丢工作，重则会锒铛入狱。因此参与会议讨论的人没有一个敢拍板，把其他几个人不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最后余局长下了死命令，必须把案件控制在最小范围，尤其是几个在校学生一定不能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法制审核部门的人都犯难了，没有一个人敢领受这个任务。这时候不是逞强斗狠的时候，谁接了这任务就承担坐牢的风险。最后法制科的领导被余局长逼的没办法，只说了除非对证据重新采集，否则这案子就算我们公安局高抬贵手，检察院法院也会被翻出来，到时候这几个人仍旧保不住，我们办案和审核的人还要受牵连。所以余局长拍板，让我们刑大重新取证，而且必须是经验丰富政治可靠的人。这样逼的邵大把大队里所有的探长都召集起来，审案中队的队长也坐镇审核把关。硬生生把一个聚众斗殴的案件改成了故意伤害案件，这样追究法律责任的人，就可以局限在实施具体行为的人。当然你是知道的，如果是故意伤害，那就是处理捅刀的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都变成了证人。” 我挠挠头，说:“不对呀！就算是故意伤害，一方叫人的人也是主犯，怎么能不采取强制措施呢？” 夏探长说：“所以这才是我们重新收集证据的重点。我们首先从事件的起因入手，首先把两方人约定时间约定是地点打架改为了在同样时间和地点里面进行谈判。这就需要对每个人的证言都进行调整，总之一句话，双方约在一起是为了谈判，谈清楚谁放弃那个女孩子的事。没有说要打架，尤其是目的和想法不能是来打架。” 我又发问：“那双方都带着木棍等作案工具呢？这就解释不通了。” 夏探长说：“木棍等作案工具的来源进行异化，反正只说是自己拿着防身的，而且是路边捡的，不是特意准备的，来搪塞过去。双方的人都和他们把利害关系说透了，按照我们提的要求讲就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他们当然是愿意的。我们怎么说，他们就依样画葫芦的陈述一边，这样事情起因就圆过去了。接着就是打架斗殴的事情，我们尽量将每个人自己参与的情况淡化，只说自己拿着木棍在旁边起哄叫骂，而无实际参与殴打对方。将实际动手的人就局限在受害人和被关的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保安经理。” 我说：“可是打起来的时候可是一群人都打的，而且互有伤势的，这些怎么掩盖？” 夏探长说：“这个情况好办，只要大家都把自己的伤势不向我们陈述就行了。而且我们给他们封口了，就算真有伤势也自己去解决，否则他们不怕坐牢就来闹好了。双方当事人的家长都不想把事情闹大，能自己看好的伤也不麻烦别人了。就算个别人有困难，这里面好几个家长都不差钱，他们会出手解决的。至于说道怎么会打起来，双方都把原因归结到死者的身上。一说当时死者情绪比较激动，言辞也非常过激，里面还有许多辱人的字眼。他的种种表现引发了犯罪嫌疑人的怒火，再加上他又不合时宜的向犯罪嫌疑人投掷了矿泉水瓶，并差点击中了犯罪嫌疑人，这才引发了双方的冲突。而且当时上前打死者的就犯罪嫌疑人一个人，其他的人只是在旁边互骂，互相对质。后来就是死者和犯罪嫌疑人互殴，犯罪嫌疑人因被死者打了好几棍，情急之下就拿出了放在口袋里面的匕首，然后就捅了死者几刀，最后死者不治身亡。这样一来一场群架就变成了两个人单挑，而且打架斗殴也是因为双方情绪激动导致的，逐步升级才至严重后果。所以这样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没事了，有责任的，一个被抓了，另一个已经死了。反正这时候你往死的身上按多少罪名都死无对证了。” 我问：“那这么一来，犯罪嫌疑人就要承担所有的法律后果，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弄的不好犯罪嫌疑人是要以命相抵的，这犯罪嫌疑人会不喊冤叫屈吗？毕竟事情很清楚就是他的少东家惹出来的，现在全把罪名安在他一个人身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犯罪嫌疑人当然不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这就需要我们给犯罪嫌疑人弄清楚状况了。首先，这次的事件主角是他老板的公子，也就是这公子有没有事直接关系到老板家的未来。本来他就是替老板看家护院的，现在主人有事他当然要挺身而出，这样老板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家人的，让他在牢里也没有后顾之忧。据说我们在重新取证前，老板已经和犯罪嫌疑人谈好条件了，一次性先补偿犯罪嫌疑人家属两百万，换他一个人把责任挑下来。同时未来，犯罪嫌疑人的小孩上学就业都有老板照顾。你想，我们也和犯罪嫌疑人分析了，如果他不接受这些条件，把老板的公子拖下水，他不仅得不到这些优待条件，更重要的他一样脱不了罪责，该坐牢还是一样坐牢，结果不会比现在要好。最重要的，他自己也清楚，他们一方居中联络就是他自己，他也是本案主犯之一，就算有老板公子分担，他也讨不了好。而且带刀子，包括用刀子都是他自作主张，这事情不能怪到老板公子头上。最重要的是他把老板公子拖下水的话，那么其他参与打架的人也就一个也跑不了，都会被拖下水。你说这些人包括他们的家人是不是会恨上他，万一这中间有些人对他的家里人进行报复，他自己身陷囹圄，又怎么保护他自己的家人。因此我们替他分析透后，虽然他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也不得不接受我们的安排，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了下来。” 我问：“就算犯罪嫌疑人认了，可是死者家属也没有这么好说话啊？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还这么年轻，哪能就这么算了。” “你说的对，这也是本案能够安然了结的关键。死者的损失最大，毕竟其他人不过一些皮外伤。可是有倒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死者虽然死的冤枉，但是相应的补偿也是非常丰厚的。首先犯罪嫌疑人这方，那为首的老板一次性拿出了三百万作为死亡赔偿，并且另外还承担了所有抢救和丧葬的费用。叫死者的人的这一方，也没有落下。他们共同凑了两百万给死者家属作为补偿，不过他们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死者家属不能再在这个案子上进行纠缠，以免把其他一起参与的人都卷进去。在付这笔钱时候，他们特意留了一个扣，一百万先给了死者家属，另外一百万等案子审结在支付。所以这样一来二去，死者家属就得到了五百万的补偿，这可比交通事故的补偿多的多。使者本身在家里就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家长虽然对他的死非常痛心，但是有了这么一大笔的赔偿，心里面也平衡一点，所以也不纠缠这件案件的审理了。” 我说：“那么说起来，这个案件其他一些参与的人都没事了，本案中犯罪嫌疑人的主犯可以逍遥法外了？” 夏探长说：“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但至少是逃过一劫。不过这个案件我们公安局这一关是过了，这接下来的检察院，法院这两关都得过。对犯罪嫌疑人来说，每一步都得摆平，否则还是会翻起浪花的。被关进去的犯罪嫌疑人，他老板也是替他请了我们山阳有名的律师进行辩护，再加上打通检察和法院，估计判刑不会太重，至少肯定不会是死刑。” 我说：“那几个在校生呢？他们还继续在学校里上学吗？” 夏探长说：“他们当然不会再在四中读书了，据说已经各自联系出路了，特别是老板的公子，据说已经联系好马上去国外留学了，不在国内待了。免得事情有波折，再被问罪。” 第236章 如此校风 我说：“这些学生的确不适宜在山阳四中上学了，否则这事情瞒得了上级领导，瞒不了悠悠众口，万一有人捅了出来，所有参与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夏探长说：“可不是吗？这件事情的轻重教育部门比我们更清楚，这个案子一出，教育局长就赶到了我们俞局长那边说明情况。他希望我们公安局一定要控制影响，至少不能把有在校生参与的事情捅出去。以免影响山阳教育的形象，说白了也是为了教育局长自己的位置。余局长答应遮掩，但是有些工作也需要教育局配合，毕竟如果这些涉事人员还在山阳四中出现，不保证这些小孩会不会漏出口风。教育局那边，果断下令，把所有涉事学生都暂时停学，至少不能出现在学校里面。后来我们运作这个案件以后，这件事情变的更为紧迫。因此教育局和学校紧急进行了协调，把几个涉事的学生都转往山阳以外的学校上学。学生家长自己能联系好接收学校的，就自己联系，如果不能联系好的，就由教育局协调，但是学校肯定不会很好了。两个主犯，教育局都替他们联系了国际学校，反正尽快送出国留学，以免节外生枝，家长这时候也是全力配合，也不好再有什么其他想法。包括那个女学生也被转学，当然是去了学习环境更好的山阳二中学习，家长哪有不答应的。安排好了这些学生，其他涉事人员一一进行封口，能安排到外地工作的，就全部安排出去。至少这两年不能出现在山阳，造成一种所有涉事人员都进行处理的假象。学校内部进行重点教育，不能让学生谈论这一事件，老师也要把相关的资料记录都清理干净，不能留下把柄。” 我说：“这教育局也是机关算尽了，如此这般大动作，要不是这事情，教育局一定协调不好。” 夏探长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教育局长也是为了自己前途考虑，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件，你说他一个教育局长能讨的了好。就算不追究责任，他的上升通道也被堵死了，所以瞒下来对所有的人都好。” 我叹道：“看来这山阳四中校风校纪不怎么讲究，学校平时的管理也是流于形式的。” 夏探长说：“是啊，你是山阳一中毕业的，这四中同样是城区的高中，可是这生源和你们一中无法比的。四中建起来的目的，就是解决城区学生在城区上学的问题。因此那些考不进你们一中的官宦子弟，就想方设法进了山阳四中。导致山阳四中校风败坏，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小孩，更是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这次两个斗气的学生家里都是有些资源的，否则两人也不可能约着打群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方学生要是没有那么利害，那遇上了这两方中的任何一方会是什么后果？” 我回答：“那只能低头认怂，任由宰割咯！” 夏探长说：“你说的没错，这样的学校里的学生，万一家里没什么资源，那在学校里就是待宰的羔羊。就像这个女学生，她就像一个战利品一样被摆上货架，成为两方角力的奖品。我先说这学校早恋不早恋的事情，就是没有恋爱这回事，这女生要是被这两方的公子哥侵犯，你说最后是不是也会息事宁人。强奸也会被说成是谈恋爱，这样的学校里上学你不觉得可怕吗？我要是有小孩觉不会把孩子放这个学校里，小孩子之间争强斗狠，绝对不会是个例。校园里面的霸凌事件怎么产生的，就是学校老师长期纵容导致的，而我们的领导的种种作为，无疑是为虎作伥。” 我说：“案件发生后，我想学校里应该好好整顿一下了吧！以前是睁只眼闭只眼，现在都要纸包不住火了，他们还不采取措施吗？” 夏探长说：“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其实进了山阳四中的老师已经养成了一种风气，就是每个老师都会看人下菜碟，他们学生一进学校就会填一张学生家庭调查表。里面会详细调查清楚学生父母的工作事业情况，这样学校老师就会知道学生的家庭背景。然后老师就会对某些有权有势的学生进行资源倾斜，而那些没什么花头的学生就会被搁置在一边。你想老师心中的天平已经弯了，那投射到学生身上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我听说，每学期开学伊始，老师的饭局不断，家长在老师身上又是送礼又是讨好，学生也都看在眼里。有些学生仗着自己和老师关系不错，平时在学校里面就小错不断，当然欺负了别的学生老师也会偏袒。于是这样的学生胆子越来越大，而其他被欺压的学生也开始信不过老师，有什么事就自己解决，甚至抱团取暖，联合起来对抗。这次的案件就是这种氛围下接出的恶果，你说这次的事情学校老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我想要么就是老师疏于管理，不负责任；要么就是熟视无睹，任其自流。其实真要处理掉几个老师，尤其是一些中层领导，包括校长，这个风气一定会被杀下去。” 我说：“你说的没错，我在山阳一中上学的时候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夏探长回答：“山阳一中的学生都是中考考上来的，都是学业的佼佼者，你们互相之间比的是成绩，是个人的实力。那些只靠家里有钱有势的主也进不了你们学校，所以造就了你们良好的学习氛围。你们的老师也只抓你们的成绩，至于校纪校风压根不用考虑。这就是为什么每个家长都要挤破头进入重点中学的原因，只要筛查的方式排除了家庭势力的干扰，你们学生之间不会有什么大的冲突和矛盾，就是有承受不住学习压力导致自杀自伤，那也不会祸害到别人。可是校园欺凌它的本质就是社会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的倒影。一个学生一旦拥有了外部的资源，尤其是家庭资源的支持，他就会去寻求别的不同的特权。这种特权表现在方方面面，由于学习一般不会是这些人的强项，他就把在同学面前作威作福当做炫耀的资本，如此学校和老师又不加以压制，很容易出现校园霸凌的恶果。所以为什么校园霸凌不发生在重点中学就是这个原因，我们的小孩子思想还不成熟，行为逻辑也还简单，外部环境的干扰很容易让人走弯。像四中这样的学校，其校长一开始就把心思放在怎么和好的家长搞好关系，怎么利用家长的资源给自己提供便利上。上梁不正下梁歪，学校的校纪校风能好的了，就是我们警察入住学校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夏探长也是经验丰富，好多见解是直击事物本质。这起案件在我们手里已经拍板定案，而且由徐队长亲自办理，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们只要配合好工作就行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可以置身事外的。 到了下午，中队的兄弟才陆续来上班，当然徐队长也让我们帮着做了一些工作，但是都是些修修补补的活，大方向他一手把控。这可是讨好我们公安局各路神仙的大好机会，徐队长怎么会舍得把机会让给别人。 下午，徐队长还破天荒的就这一个案件到我们一把手余局长那里做了专题汇报，回来的时候徐队长是志得意满，估计余局长肯定好好夸了他一下。 到了快下班，我们也不需要加班就各自回家。刚在回家路上就接到了吴福港的电话，看来他拘留期满，已经从拘留所里面释放出来。 “小林哥，兄弟，我从拘留所出来了。刚刚早上出来的，去找其他兄弟办了些事情，所以到这时候才想着要感谢你。你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吴福港开心的说。 我因为前一天弄的太迟，感觉浑身不得劲，最关键是我想到张所长那边还需要感谢，于是我对吴福港说：“港兄，昨天遇到了个案子，一直加班到凌晨4点多。白天也没有怎么休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我看不安排了。还有就是城关派出所的张所那边我们得谢一下，所以我约一下张所的时间，我们一起谢张所吧？” 吴福港很上道，说：“你既然昨天弄的很辛苦，今天的确不适合喝酒聊天。而且你说的对，我老婆也跟我说了，这次全是你的功劳，你这边需要感谢城关派出所的张所，那我更是当仁不让。你来安排时间，我来安排地方和谢礼，我们总不能做有事朝前，无事朝后的小人。” 我说好的，我安排好时间就通知你，于是就挂了电话。 和吴福港通完电话，我立即找出张所的电话，并拨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电话那头张所一听是我，就客气的说：“原来是小林，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我马上回答：“张所说笑了，我怎么能老是给你添麻烦，我就是上次的事情，吴福港今天从拘留所出来了。他一直念着你的恩情，想让我和你联系一下，他想请你吃饭，当面谢谢你！” 张所笑了笑：“这社会上的人就是规矩多，一点小事就谢不谢的！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盛情难却，不如坦然接受，你先去问一下徐队长，让他定个时间，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徐队长，面子可是他最大。” 我说好的，于是就挂了电话。 接着马上给徐队长打了电话，把事情和他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并把张所的话转达给徐队长：“张所说，这次的事情全是你的面子，所以对方要表达谢意，你的谢意一定要转达到，因此张所说让你来定时间，好让当事人表示一下感谢。” 徐队长笑了：“我们学贤也会人情世故了，既然张所这么给我面子，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我看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吧，今天是来不及了，那就明天好了，反正正好放松一下。” 于是我立即把徐队长的话先和张所说，把徐队长定的时间也告诉张所，问他的意见。张所见是徐队长定的时间，也就没多说什么，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我又打通吴福港的电话：“港兄，我这边人都已经联系好了，张所定的时间就是明天晚上，你这边做好准备！” 吴福港立即说：“小林哥，你这边邀请了几个人，我好去定位子，安排礼物。” 我说：“我这边客人有我们单位的徐队长，他既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也是张所的好朋友。这次的事情，张所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你要一并表示谢意。另外一个就是城关派出所的张所了，这次是他直接做的事情。还有就是我了，其他没有人了。” 吴福港说：“人看来不多，你说我要不要把张小娟也叫上，让她活跃一下气氛！” 我好好想了一下，然后说：“这次来的人里面有我的领导徐队长，那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可马虎不得。张小娟有时候太感性了，我怕她把握不好火候，万一弄巧成拙，我就下不来台了。所以张小娟还是不要邀请了，我们下次自己玩耍时候在叫她。” 吴福港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看不是张小娟会给你画蛇添足，节外生枝，而是你的领导在旁边，怕让领导觉察到你和张小娟的关系，给你带来难堪和麻烦。毕竟有些事情要在领导面前保持低调的，你也是想着要进步的人！” 我说：“港兄，你也不要打趣兄弟了。张小娟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和你统一一下口径，徐队长要是问起你我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的耳朵，你给我提供过许多线索，这样徐队长也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吴福港说：“这是自然，我一切听你的安排。等下我定好了地方再给你电话，你好通知两位领导。” 第237章 兄弟对耗 过了没多久，吴福港又给我打了电话，把他定的饭店和包厢告诉我。我也不敢马虎，立即把这些信息通知了两个领导，一切就绪，就等第二天的感谢宴了。 到了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了吴福港 定好的饭店，我先和吴福港通了气 。 吴福港看到我就亲热的不得了，一把抱住我说:“小林哥，在拘留所这几天日子真是难熬，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我也拍拍他的肩膀，说:“港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做事以后得悠着点，别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吴福港叹口气说:“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惹是生非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拿了三哥的股份，哪有那么好拿的，这抛头露面的事情还不得我出面。” 我有些吃惊，说:“不对呀，你上次和我说你只负责蔬菜运营的事情，这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有三哥的其他兄弟去做吗？” 吴福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原本是这么说的，可是三哥这段时间把那几个干脏事的兄弟调去其他的生意了，这蔬菜一摊的生意全交给了我负责。我本来叹苦经的，可是三哥说给我那么多股份，我要干不好退位让贤好了，有的是其他兄弟接手。我也是被逼上梁山没有办法啊。再说我手头这几个人都还是新手，你不会玩横，也不会动心思，就会在我屁股后面跟跟。你说我怎么能不身先士卒呢？” 我说:“看来这三哥还是坑，总是不忘雁过拔毛的本质，你还是自己小心点，钱要赚，可也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吴福港苦笑一下说:“这道理我当然晓得，可是万事开头难，三哥那几个脏事的人走掉以后，我也是在慢慢培养我自己的人，但这总有一个过程。等万事具备了，我也可以展翅高飞了。” 我说:“我说别的，你也做不了，反正你自己一切小心，多用用脑子，不要老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这一点你要和你的三哥多学学，他怎么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吴福港说:“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我自己可靠的兄弟还没有拉起来，现在想运用三哥的手段也做不到，所以你还是要给我多出出主意。你的办法总不至于是下三烂，不会作奸犯科。” 我点点头，说:“你只要愿意听，我总会竭尽所能，毕竟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吴福港笑了，他还是非常信任我，然后又对我说:“我准备了几个红包，你看看这个数合不合适？” 说着，手从衣服的内袋里面掏出三个红包。然后打开其中一个让我看，我目测了一下应该是两千一个。 我回答:“这个行情我也不懂，你有没有和三哥打听一下，他应该知道行情。” 吴福港说:“三哥那边我是没法问的，这家伙一直在我这边夸海口，说这次的事情全是他的功劳，要不是他打通关节，我就出不来了。所以你说我还怎么问，他还要我去谢谢他那边的朋友呢？” 我说:“这个也应该，毕竟这件事情他那边也是出了力了。” 吴福港不屑的说:“应该个屁，都是马后炮。要不是我老婆把事情的经过原委都和我掰扯清楚了，我还真对他感恩戴德呢？有事还得是你，这次的数字是我老婆定的，他也是听一些客人说的，她要我先问问你，别闹的不好意思。” 我说:“既然杨姐打听过，我也不操心了，因为我也真的不知道。你怎么准备了三个红包，还有一个给谁？” 吴福港笑了，说:“今天感谢的是你们三个人，还有一个当然是给你的，你可不要跟我客气！” 我连连摆手，说:“我们是兄弟，我帮你又不是图这个，我的你就不用客气了，那以后还做不做兄弟了 。” 吴福港说:“我本来也是这么和我老婆说，估计你不会肯收。但是我老婆说的有道理，今天你和两位领导都是客人，我要是把你的这一份跳过了，那两个领导也就不好拿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意思，你就抛砖引玉，勉为其难一下吧。” 我见他说的有道理，又说:“既然是抛砖引玉，你就给我个红包皮就行了，这钱你拿回去好了，我们长长久久要见面的，到时候你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 吴福港马上说:“这可使不得，万一我拿错了，让领导看出来了，反而更加弄巧成拙。再说了，你也不想让你领导知道我们的关系很铁，否则影响你的仕途不是。” 吴福港这话讲到了我的心坎里面，其实我也怕徐队长知道我在外面和社会人员不清不楚，给他不好的观瞻。因此，这次的礼我还真得像模像样的收下，否则真给徐队长留了口实，以后我就不好开展工作了。说不定还会影响我的进步，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一切准备就绪，到了六点左右，徐队长和张所两个人一起到了吃饭的包厢。我立即把他们接引进包厢入座，然后就给两个领导介绍起吴福港。 “徐队长，张所，这一位名叫吴福港 是做生蔬菜生意的老板，以前他是我的耳目，帮我和艾冬青破过抢劫案子，也算是为我们公安机关立过功。最近开始转行做蔬菜生意，目前还是起步阶段。”我指一下吴福港，然后介绍道。 张所点了一下头说:“蔬菜生意，那城郊那边的三哥你认不认识？” 我心说三哥吴福港当然认识，他们本来就是一家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张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没敢替吴福刚回答，我只看着吴福港，看看他是如何应对。 吴福港也看了一下我:“三哥当然认识，现在山阳做蔬菜的哪有不晓得他的。我其实也是三哥嘴边捡饭吃，赚些辛苦钱罢了。” 张所说:“也是，难怪这三哥也托人来替你说情，其实当时怎么弄都已经定好了，他还来横插一脚，差点把我们所长惹毛，事情都黄了。” 我马上见缝插针，替吴福港介绍:“兄弟，和你问话的就是你的大恩人张所，这次要不是他极力转圜，你还真得出不来了。” 吴福港满脸堆笑，对着张所说:“早就听说张所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天一见张所果然名不虚传。” 张所笑了，说:“我在江湖上有什么大名啊？” 吴福港抱抱手说:“我们做生意的兄弟都说，张所义薄云天，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张所笑了，说:“徐队长你看，我就是好事做的太多，外面都把我的名气流传开了，你说我该找谁去评理？” 徐队长说:“兄弟啊！你这还不知足，你的好名都在道上传开了。以后有吃有喝的，还不得谢谢兄弟们帮你宣传。” 我于是又立即介绍:“兄弟，这位是我的上司徐队长，你的事情幸亏徐队长的面子，否则就凭我，在张所面前还说不上话。” 张所冲我摆摆手，说:“小林兄弟缪赞了，你们重案中队的兄弟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能看的起我是我的荣幸。不要老说谁谁谁的面子，这不是折煞我了。” 徐队长又开口了，说:“张所，你们派出所的就这么谦虚的吗？你这话里有话呀， 是不是明着暗着的在讥讽我们重案中队架子大，是不是！” 张所说:“那岂敢岂敢，你们重案中队各个精英，那可是我们局里的尖刀部队有点架子也是正常不过的，嘿嘿嘿。” 徐队长笑了:“你们就是老损我们，难怪我们走出去名声那么差，原来你是这么替我们宣传的。学贤，等下你好好替我敬敬张所的酒，把他的嘴给我堵住，别坏了我们重案中队的名声。” 我应声答应。 张所也玩笑说:“徐队长，你这么弄我可坐不住了，今天你们重案中队人多势众，我可触不起这个霉头。” 徐队长说:“学贤，你叫你的朋友帮张所，今天我们要好好和城关派出所打打擂台，把我们重案中队的名声挣回来。” 这酒还没开始，已经是剑拔弩张，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徐队长和张所唱的双簧，不过我都是点头应承。 接着我吩咐吴福港上酒上菜，今天的菜吴福港全拣好的点，虽说只有我们四个人，但依然满满上了一桌。什么鲍鱼龙虾，鱼翅石斑，还有刺生的象拔蚌，再有就是帝王蟹，应有尽有。 酒是吴福港自己带来的，是准备了五粮液，当时比较流行在高档宴会上喝五粮液。服务员用分瓶器每人给我们上了一扎壶，还上了小酒杯，方便敬酒。 第一杯酒，当然是吴福港这东道主敬客人，他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也跟着喝了。接着他从张所开始，一一给我们敬酒。我们再一一还他。一圈下来，吴福港的一壶酒马上喝光了。 徐队长还记着开始前的话，就撺掇我向张所多多敬酒，要我和张所拼一个鱼死网破。一开始张所还接我的招，但是几杯下肚，张所测出我的酒量，就知道我不好应付。 于是按照宴前的设定，张所开始呼叫增援，吴福港就出来替张所挡酒。如此一来就形成了我和吴福港两个人对耗的局面，我们两个人都是苦不堪言。吴福港趁着敬我酒的间隙，用手圈着我小声说:“兄弟，咱们两个拼什么，放倒了也没人照顾啊！” 我当然非常清楚这个局面，但我并不清楚是不是徐队长在探我的底，如果这时候我不跟吴福港耗下去了，甚至调转枪头对向他们两个人，我和吴福港真实的关系会不会被徐队长察觉。而且徐队长故意让我当枪冲在前面，也是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条心。 因为这之前，尤其是我师傅的这件事上，我明显站在了我师傅那一边，而我师傅当时就是和徐队长形成竞争的，他很难相信我会对他俯首帖耳。因此说是喝酒打擂台，其实是通过张所在测试我的服从性。 于是我也悄悄告诉吴福港:“我们领导在试探我呢？他想知道我是不是和他一条心，今天我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兄弟我也对不住你了，我们只能不醉不归了。” 吴福港也是暗暗心惊，也不多说，只恩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会全力配合我的表现。 接着我索性放下了包袱，索性拿起满杯的扎壶去敬张所，张所当然搬出救兵吴福港，我们这样一来二去，很快我和吴福港都是摇摇欲坠。 徐队长见我们俩拼的两败俱伤，他和张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也是很满意，对我说:“学贤，今天我们中队的面子算是你挣回来了，你很好，是个有战斗力的，而且还实在。这一点艾冬青完全无法和你相比，你休息一会醒醒酒吃点菜，待会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吴福港此时也是摇摇晃晃，但是听到放松几个字还是来了精神，说:“两位领导，放松醒酒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知道你们两位方不方便。” 徐队长说:“吴老板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这招待工作真是滴水不漏，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张所，你看你有什么其他想法？” 张所说:“一切都听你徐队长的，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这样吴福港就吩咐服务员把主食上来， 主食是喝酒之前就点好的。上了一品锅的阳春面，服务员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我此时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哪还吃得下什么主食， 赶紧跑到包厢的洗手间里，把胃里的酒精清空一下。 徐队长看着我去厕所里面呕吐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等我吐完了，就吩咐结束晚餐去醒酒休闲。 趁着这间隙，吴福港强打精神，从衣袋里面摸出三个红包，分别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我先收了下来，两位领导也不说什么，把红包放进了口袋。 接着，吴福港让自己的手下把我们都送到了白金汉宫，那边杨姐早就预定好了包厢，张小娟也已经等在了包厢里面。 第238章 会所社交 吴福港的小弟把我们都送到了白金汉宫，然后张小娟看着东倒西歪的我，赶紧来扶住我。我这时候当然不能表露出认识张小娟，我挡开她强打精神几步跑到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去，管自己大口喘气。我进去以后，张所长和徐队长陆续进来，吴福港走在最后面的。 张小娟走到我旁边，从包厢茶几上拿起湿毛巾给我擦一把脸。于是趁这档口，我小声和她讲：“我的领导在场，你装作不认识我。” 张小娟倒是挺灵秀的，马上明白了。于是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用湿毛巾给我擦了把脸，然后让我独自躺在了沙发上，并从水壶里倒了一杯开水给我放在茶几上。 接着他把徐队长，张所一一安排在沙发落座。等吴福港进来，她就迎了上去，说:“港哥，你吩咐的我都安排好了，你看还满意吗？” 吴福港说:“好不好的现在我不知道，我要的女孩子你都找好了吧，有没有掉链子的。” 张小娟说:“你吩咐的事情我怎么会掉链子，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来就给你们带上来。” 吴福港点点头，在沙发上坐定以后就吩咐张小娟把安排好的姑娘带上来供徐队长和张所长挑选。 吴福港还看了一下我，见我躺在沙发上，知道我酒多了。就直接叫张小娟来照顾我，张小娟是正中下怀，马上跑到我身边，把我头抬起来放到她的大腿上，把她的大腿给我当枕头。 徐队长和张所两个人在开心的聊着天，也不来关注我的动向。不一会儿，女孩子们被妈咪领了进来，第一波就有二三十个人，一字排开。 我因为身边已经有了张小娟，也就不需要再挑了。而徐队长和张所则不客气的各自挑了一个，两个女孩子分别坐到了两个人身边，而吴福港也不客气，也找了一个女孩子陪他自己玩。 很快几个人就各自和身边的女孩子玩起了各种游戏，酒也是一杯杯的喝着，我一开始是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我被张小娟的头发给拨醒了。 我发现我一直枕着她的腿睡，于是我想挣扎着起来。张小娟于是摸着我的脸说：“怎么了，这么睡不舒服吗？” 此时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她的鼻息轻柔的打在我的脸上，让我软酥酥的。于是我说：“不是不舒服，只是这样你太累了！” 她一拍我的胸脯，说：“我不累，只要你舒服，你就一直躺着吧，这样我显得安心。” 我尴尬的笑笑，说：“我这么沉，你也不怕重？” 张小娟说：“不怕，我只怕你跑了，能这么搂着你，我就是觉得满足。” 我转头看看徐队长他们，发现他们几个玩的很嗨，也没有关注到我，只觉得我喝醉了睡着了。 于是我就不去管他们了，就问张小娟：“今天晚上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张小娟说：“是啊，港哥吩咐的，我总得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还有你也要来，我更要好好安排了，我得来看着你，否则万一哪个小狐狸精一发骚把你撩走可糟了。” 我问：“这港哥是怎么和你说的，今天的姑娘是出台的那种吗？” 张小娟冲我点点头，道：“当然是可以出台的，港哥特意吩咐的，我怎么会疏忽。这些姑娘价都谈妥了，事后会问我要钱，当然港哥会和我结算的。” 我喏喏嘴，问：“那港兄身边的那一位也是可以出台的吗？你不怕杨姐抽你。” 张小娟微微一笑：“当然也可以出台，只是我估计我介绍的港哥是不敢带出去的。我想她也不傻吧，今天的局杨姐可是知道的，港哥怎么敢太岁头上动土。” 我说：“那这么说来，杨姐不知道的局，港兄坏事也没有少做？” 张小娟说：“哪只猫不偷腥，其实杨姐也知道港哥的生意，哪有不应酬的，都要管怎么管的过来。很多时候当做不知道罢了，她倒是劝港哥，有什么局尽量照顾我的生意，我可以替她看着，有什么玩过火的，我好及时和杨姐说。只不过港哥未必会把所有的局都放在我这里，因此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说：“那你今天也出台吗？” 张小娟突然在我嘴上亲了一下，说：“亲爱的，怎么今天你想破处了，你说的，我当然没有问题。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大急，说：“我说的不是我，我是说今天万一那两个领导相中你了，你也跟着出去吗？” 张小娟生气的拍了我一下：“你怎么说话呢？今天你在这里，谁看上我我也不去，没得好商量。你觉得我和那些骚狐狸一样吗？我可没有那么贱，什么人都可以碰我。” 我说：“该死，该死！你别生气，我只是好奇问问。” 张小娟突然轻轻抚摸我的脸，说：“亲爱的你可不许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在你面前就更加什么都不是了。对别人强颜欢笑是生意，对你我可是一片真心，你这么说我真的会心痛的，你知道吗？” 说着我看见她的眼眶湿润，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我马上伸手替她擦擦眼睛，并说：“是我说错话了，不该和你开这样的玩笑，你不要伤心，改天我请你吃饭！” 张小娟说：“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命苦，明明我喜欢的人就在怀里，但好像又隔着千山万水。你的话像剑一样，狠狠的扎扎在了我的心眼里，我感觉十分的疼。” 我此时有些手足无措，挣扎着起来，坐在她的身边，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肩膀，说：“别伤心，你可是个坚强的姑娘，我看好你呦！” 张小娟抹了抹眼睛，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你也别老戳我的痛处，你老是戳我最软的那一块。” 我说：“别伤心，我赔罪还不行，我一定答应你的要求！” 我正安慰着张小娟，张所估计是看到我坐起来了。就拿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小伙子，你酒醒了，那就过来一起玩啊！” 我马上放开张小娟，拿起桌上的酒杯，朝张所迎过去，并说：“张所，不好意思，失礼失礼，我刚才酒上头睡了过去，打扰你们的兴致了，我赔罪赔罪！” 张所指指我，又指指张小娟说：“小伙子不错，这酒一醒就把美女拿下了，看来也是个中高手啊！” 我马上陪笑说：“哪里，哪里，我只是谢谢她帮我醒酒，没有拿不拿下的。” 张所说：“没什么，年轻人魅力大这是最正常不过，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只能靠低声下气讨好了，嘿嘿嘿。” 我马上递过杯去和他碰了一杯，接着一饮而尽。张所也满意的嘬了一口，然后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估计这时候徐队长也知道我醒了，于是我索性拿着酒杯，主动到徐队长的座位那边，去给他们敬酒。 张小娟知道我酒还没有醒透，怕我又喝多，赶忙拿了酒杯也跟过来。我先敬徐队长，徐队长看着我说：“小伙子身体真好，这么快又生龙活虎了，年轻就是好。” 说着拿起杯和我碰了一下，又说：“你这样的场合要多参与参与，要想进步这些机会一定要抓住。工作当然也重要，但那只是一个方面，领导考验干部可是全方位的，哪个方面都不能掉链子。你这一点要向艾冬青多学学，他知道到什么山就唱什么歌，而且长袖善舞，弄的每个人都是舒舒服服的。” 我说：“这我还真没法和艾师兄比，我这家里条件不允许啊！” 徐队长笑了，道：“哪个人家里是有金山银山的，你穿了这件衣服，就有穿这件衣服的办法。就像这次你就安排的很好，礼数服务都到位了，这就是你的功劳。” 我笑了笑说：“徐队长说笑了，今天都是那吴老板的功劳，我也只是沾沾你们的光而已。” 徐队长说：“到了这里，你就不要称呼我什么队长不队长的，工作和生活要分开。以后到了这些地方要称呼我为徐老板或徐哥什么的，这里暴露身份不好，以后你就懂了。” 我马上改口：“徐哥你说的对，我立即改正。” 徐队长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天的事情全是你的功劳，吴老板明面上是感谢我，但其实更要感谢你，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认识吴老板，他的事情也托不到我们这里，至于能不能搞定那就看造化了。” 于是他叫我把吴福港叫过来，其实此时吴福港早就伸着脖子关注着我们这边了。他见我转身向他招手，就拿着酒杯，马上赶过来。当然他身边的女孩子也拿着酒杯跟了过来，一起来敬酒。 吴福港一到我旁边，先拿起酒杯向两位领导敬酒，说：“小弟的事全仰仗两位了，真是太感谢了。”边说边喝掉了杯中的酒。 徐队长没有马上喝吴福港敬的酒，而是说道：“吴老板，这次的事情你也不用尽谢我们，你要谢还是好好谢谢你的林兄弟吧！没有他我们也不会认识你，更加不会给你费心费力。我们两个人其实也是非常忙的，我知道你是三哥的手下，如果不是这位林兄弟，就是你们三哥亲自过来，我们也不会插手分毫。我们的面子只给你的林兄弟，你可听的明白？” 吴福港立即说：“明白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林兄弟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两位领导对我的帮助，我也是感恩戴德，以后再有困难不知道可否再向你们求救呢？” 徐队长哈哈一笑，道：“刚说明白，怎么又开始说糊涂话了。以后再遇上困难还是向林兄弟求救，他会给你出谋划策的。至于我们，只要林兄弟向我们报告，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你要清楚，江湖上最重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如果不遵守这些规矩，那也不要怪人手黑。有事情，香得一注一注上，佛要一个一个拜，千万不要乱了顺序，乱了规矩。否则很有可能会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样你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吴福港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辛亏两位领导好好给我上了一课，否则我这样的粗人，许多江湖的规矩并不那么懂的，还是两位领导多提点提点。” 徐队长看看我：“我刚才和你说了，你应该帮着纠正才是？” 我马上反应过来，于是对吴福港说：“吴老板，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要称呼领导。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吗？以后在这些地方要称呼他们老板或哥哥。这位你就叫他徐哥吧！那位就是张哥，别叫错了。” 吴福港马上，一拱手说：“徐哥，张哥，小弟有些不懂规矩，望不要见怪。” 徐队长摆摆手，说：“不知者不罪，以后注意就是了。今天我们还是要谢谢你这周到的招待，看来你也不是第一天混社会的，以后也是个利害的主。三哥手下有你这样的人，是他的福气。” 吴福港问：“徐哥，你也认识三哥？” 徐队长说：“三哥最近在城郊，成长的很快，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想到他开始转行了，还做起了蔬菜生意，看来是剑走偏锋啊！我们也不会管他的闲事，但有些话还是要你跟他说一下，赚钱归赚钱，但是不要太狠了，否则想一个人吃干抹净，那是会生出无穷后患的。” 吴福港暗暗心惊，他也不知道徐队长在警告他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这时张所也说话了：“吴老板，你们有时候做事也要动动脑子，不要什么事都靠打打杀杀，这样生意是做不长久的。你们在我们城关派出所这边惹了太多的麻烦，再这么下去，我们派出所都会遮掩不住了。请你们改进一下方法，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客客气气的，当然花费可能会多一点，但是这样安全。” 吴福港点头称是，但是究竟如何去做还是一头雾水。 第239章 各有生意 我这时对吴福港说：“吴老板，有些事情要合法合规，三哥那边你要多劝劝，不要操之过急，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好办了。再说有些事情，都是你在那里冲锋陷阵，这风险也是你担着，这么说你可明白。” 吴福港听出了我的话，就是他不能任由三哥摆步，毕竟他在前面做事，真有麻烦他也是第一个炮灰。而徐队长的话警告的意味很浓了，三哥要是再这么贪得无厌，公安局那边要是起了心思，那灭掉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吴福港也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这一次也只是花力气捂住而已。 吴福港颇为无奈，因为现在他手下这些人他还不能完全控制，不时有人冒出来打横炮。其实这都是三哥授意的，为的就是让吴福港动起来，不要坐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对三哥来说，这钱是永远不够的，因为他手下养那么多游手好闲的人，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再加上这些人又是挥霍无度的主，因此开支只会越来越大，这就要求吴福港这边的利润越交越多。如果吴福港满足不了，就动吴福港嘴里的蛋糕。再不济就换人，让其他的人来做这件事情，这是吴福港无论如何不愿意的。 吴福港和我叹过这个苦经，我也拿这没办法，只让他做一天算一天，实在不行就不做好了。可是不做这个生意，吴福港一时之间又哪里去弄这一本万利的生意。 接着我们继续玩了一会，这时时间实在迟了我们就和徐队长他们告别。他们两个领导分别由吴福港派车带着女孩子离开了，包厢里留下了我和吴福港还有张小娟三个人。 吴福港问我：“小林哥，你状态怎么样，酒劲有没有缓过来。” 我说：“酒劲哪有这么快恢复，不过比刚才好多了，也幸亏有张小娟帮我挡酒，否则真是起不来了。” 张小娟脸一红：“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刚才看你一杯杯灌酒，我急都急死了，你的酒我特意多掺了些水，这才好很多的。你们的领导也真是会玩，这劲头还这么足。” 我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我们接下来是回去，还是其他。” 吴福港突然灵机一动，说：“小林哥，你刚才也刚刚呕吐过，估计也是肚子里还不舒服。我看今天我带你们一起去洗个桑拿，出出汗，精神会好许多，你看如何？” 我此时也的确如吴福港说的那样，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一听说可以出汗放松就同意去了。张小娟当然也跟着我们一起，于是我们三个人打车来到山阳新开的一家桑拿浴场。 进入浴室当然是男女分开的，我们和张小娟约定了等下休息室里碰面，接着就各自进入浴室泡澡了。 在浴室里，我好好在热水池里坐下来泡着。随着热水漫过全身，我的身体也如释重负，全身血脉偾张，身体里的酒精也仿佛一下子从毛细血管里喷涌而出，人说不出的舒服。 吴福港也在热水里先静静的泡了几分钟，让自己先缓和一下。然后就趟水到我身边，在我的身体坐下。然后和我聊起了他生意的事情。 吴福港说：“刚才徐队长的意思我是听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三哥这儿有催的紧，我现在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我说：“三哥这边不讲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是现在你又没办法脱离他。我看，你先跟我说一下，你们干嘛非要到城关这边的蔬菜水果批发市场惹事生非？” 吴福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的生意已经非常顺利了，我们城郊那边的蔬菜批发市场基本成了山阳外地水果蔬菜的集散地。就是城关这边的也都到我们那边的市场进货，生意还是非常稳定的，收入也很可观。可是三哥他不够啊！他老是问我这生意还有没有增长空间，可是我们都已经控制货源了，再要增长只能向下游市场要利润。所以三哥他那边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出了个馊主意，说是提高我们这边给城关批发市场的货物价格，这样让他们那边没有利润空间，慢慢那边的市场就会倒闭，我们就可以直接向各摊贩销售蔬菜水果，这样我们的利润就大了。可是这么一来，城关那边的市场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提高货物价格，他们索性直接和货源地联系，直接高价去货源地拿货。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形成的控制局面又千疮百孔。而且这次我们教训的老板是做大蒜生意的，这大蒜本来就存放周期长，我们过去的那些招数也不管用。没办法只能带着兄弟来武力解决，这才带来了牢狱之灾。现在我们老是用这种办法，公安局都要盯上我们了，可是三哥又抓着利润不放，我这边才出此下策的。” 我摇摇头：“你们啊！好好的局面被你们搞的一团糟，你们也太急功近利了，这是肯定要闯祸的。你们已经垄断了上游货源，还想着把下游也吃干抹净，这样贪得无厌不出事才怪。有些钱是必须大家一起赚的，这些道理三哥不懂，你一定要懂得。否则一旦出事，你就是替罪羊，这太不划算了。通过这件事情，你呢暂时把生意稳住，好好经营好上游的生意，也让下游的有饭吃，这样才是长久之计。至于三哥那边你也不能一味无原则的顺从，虽然现在的人你还不能全部控制，但总归有些人是你控制的吧。你对你手下这些人不能一味的纵容，出了事无底线的包庇，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你是时候改变一下做法了，首先三哥这里你要想办法拖延，时间越长越有利于你。其他三哥的人你要想办法拉拢，让他们听你的话。当然有几个只听三哥，不时打横炮的人你也不用姑息。真有出格的事情，索性交给我们，我们可以让张所徐队长这边收拾他们，只要把那几个刺头剪除了，其他的也老实了。” 吴福港点点头，说：“有你在后面支持我，我就有胆气了。我有时候也真是为难，有些人不时的把我架到火堆上去烤，弄的我是灰头土脸。以后我也分情况，真要是不听我的命令自己惹事的，索性交给你们。” 我说：“这是一时的办法，但是人还是要你自己物色，不能一味的从三哥那儿要人，毕竟那些人跟惯了三哥，要完全服从你，估计也办不到。我再和你说一件事情，别处你不要去乱说。上次在城郊抢三哥资金生意的本地大哥你知道是谁吗？” 吴福港摇摇头，说不上来。 我说：“我猜的没错，就是徐队长的好兄弟陈老板他们，这本地大哥你知道的，三哥都怕他三分，上次抢了他的生意，三哥不也是坐困愁城，有了你的剑走偏锋，才缓了过来。当然现在他们还看不上这个小生意，但是他们对三哥做大还是心存忌惮的。他们也怕三哥做大了以后报复他们，所以你适当的时候把三哥的铁杆送上去，徐队长他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办的。你也可以实现杀人立威的目的。” 吴福港感激的点点头：“小林哥，你给我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了，这样我在三哥这边就可以唱双簧了，他也不会把账算我头上，而他又不敢去搞本地大哥他们。” 我说：“你还是好自为之，切莫自己去招惹是非，这样弄不好就会被两头打压，到时候你就收手不了了。你对三哥要若即若离，该给的钱一分都不少，不该给的钱也要想办法捂住。适当的时候可以借徐队长他们的势，你就稳坐钓鱼台了。” 吴福港点头称是，然后我们结束了泡澡，擦干身子，换上浴袍，去往休息大厅，和张小娟汇合。 我们在休息大厅坐下来，一人要了一杯茶，而此时张小娟才姗姗来迟。她头上裹着浴巾，也是一身浴袍。 张小娟满脸红扑扑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分外诱人。吴福港直勾勾的盯着看，张小娟有些不好意思。 “港哥，我这么好看吗？你不怕嫂子给你开染坊！”张小娟嗔怒道。 吴福港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出浴后的样子，果然甜美可人，可惜我们有些兄弟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听了有些脸红，但又不知道回些什么。只听张小娟说：“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腥就上，我们小林哥哥可是原则性很强的，这么些小诱惑才不在话下。”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我，其实还是酸溜溜的，我听了更加的尴尬不已。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张小娟倒是不客气的坐到了我身边。顿时身上的少女香气，混合着洗发水香味把我整个人都包围了，我想躲开，但又贪婪的呼吸着，非常的矛盾。 还好吴福港开口说话，把我拔了出来：“小丫头，你的服装店也支楞起来了，现在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亏本！” 张小娟嗤之以鼻，说：“港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会在男人面前卖弄风骚啊！如果这样的服装生意我也做不好，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 吴福港一听有门道，说：“看来你这生意势头不错，给我们说说你赚了多少了？” 张小娟笑笑道：“这赚的钱和你是没法比的，但是比我在白金汉宫里面赚的多，我们店里的价格公道，收的利润点也不高。所以那些女孩子也愿意到我们这边来消费。我现在也不仅仅是做服装，也卖化妆品，发饰，包包一类的女人用品。我打算过些时候把手机也做起来，据说那玩意利润高，女孩子杀客人的钱也容易，我就可以多赚点。” 我不明白张小娟的理念，所以问道：“这我不太明白，这手机你的利润点差不多，怎么会能多赚些钱呢？” 张小娟说：“现在的手机有些是有品牌的，像诺基亚，三星，索爱，摩托罗拉等等，这些手机的价格都是透明的没什么赚头。可是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山寨机，也就是他的样子和诺基亚，摩托罗拉非常的像，功能也都差不多。但是从深圳那边拿过来的价格却只有诺基亚摩托罗拉的1\/3都不到。我们店里卖时，就当诺基亚，摩托罗拉卖给那些小姐的客人。客人肯定会把这个手机送给小姐，过两天小姐就会来退货。由于手机还有一个折旧的问题，打的折扣就大，一般你到店里去退都是打八折的，我们也一样，这样我们的利润就大幅提升了，是不是这样。” 我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们小娟也开始动脑筋了。这办法不是你想的吧！你还有山寨机的进货渠道？” 张小娟说：“我不是家人都在广东那边吗？我也是前几天和姐姐聊起这个事情，才想到了山寨机这件事。而且我收回来的手机还可以价格低一点卖给其他的人，两头赚钱，岂不是更加划算。而且现在正版的手机动辄两三千元，就是二十个点也非常客观，小姐打个八折，也能拿小两千，不比她上钟赚的多的多。哪怕是跟客人上床，她也划算。” 我说：“那你这生意算是有些眉目了，这么下去，你在白金汉宫里面的确不用再上班了，我看我都可以帮你来看店了。” 张小娟开心的笑起来，说：“小林哥哥，你要是肯来看店，我也天天陪着你，但不知道这样的夫妻店长不长久。” 吴福港急了：“这样的夫妻店肯定不长久，小林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为了些蝇头小利就不顾事业。” 我说：“港兄，你急什么！我也是和小娟开开玩笑，不过说真的，我倒是真希望她别在白金汉宫做了。一来伤身体，二来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 张小娟说：“我这个生意要做下去，我还真的不能离开白金汉宫，否则一段时间以后，我就和这些小姐姐们疏远了，我店里的生意也一定不会红火。所以离开白金汉宫，我现在还只能是想想，要完全靠生意还得好长时间。” 第240章 冬青订婚 “这到是的，这会所里面的小姐更新还是很快的，而且也很现实，你一段时间不在会所里出现了，你的小姐妹很快就和你疏远。所以张小娟在白金汉宫上班才可以一直和这些小姐们有联系，她们也愿意带着客人到你店里去消费。我们才都有钱赚！”吴福港说。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各人有各人的烦恼，我也不能体会不到别人的难处，既然她不改变，肯定有无法改变的原因。 我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我说：“那现在你在白金汉宫里面生意还好吗？是不是还有许多钟要上？” 张小娟说：“我现在也不刻意去维护这些熟客，他们愿意来给我上钟我就上，不愿意照顾我生意我也不勉强。反正我用不着像其他小姐姐那样为了个客人争风吃醋，或者出卖自己的身体。这幸亏有你们这些人在，所以我现在重点是维护好和小姐姐们的关系，这个赚钱更容易。” 我点点头，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港兄这方面可以帮你大忙，我就没那么多能力了！” 张小娟说：“我们三个人是绑在一起的，港哥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和港哥，你们要是不在了，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所以小林哥哥，你和我一起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对我的帮助很大的！” 我摇摇头，说：“你们有这个日子都是你们自己争出来的，我无非是做了一些顺水推舟的事情，你们也不用这么念念不忘的。我们既然能碰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互相之间没有什么谁靠谁的问题。” 吴福港说：“小林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厚道人，我能碰到你真是上辈子积的德。你呢也不要和我们客气，对张小娟也是一样的。我们以后兄妹相称，这样你也少一些顾虑。否则我看你总是在小娟这里扭扭捏捏的，我也看着别扭！” 我还没有回答，张小娟有些失落，但还是先开口说：“港哥提议也不错，我做不了小林哥哥的女友，做个妹妹也挺好。不过小林哥哥，就我们几个人的时候你还是让我喊你老公吧！港哥我也不避讳，你呢也不用认真，我过过嘴瘾也好！” 我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能开开心心相处那是最重要的，是什么不重要！” 于是我们也就不聊这些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吴福港提议就在浴室的休息大厅过夜。我酒刚刚有些缓过来，也不想换衣服折腾，于是同意了吴福港的提议。 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在休息大厅里面睡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手机的闹钟响起才把我惊醒。于是我和张小娟，吴福港打了招呼就先换衣服回单位上班了。 到了单位，徐队长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估计早上也不会出现。于是在办公室里搞了卫生，无所事事的闲下来。 没过多久，久未谋面的艾冬青来到了办公室，我看他是满面春风，看来和江大小姐相处的非常融洽。 他一看到我就立即和我打招呼，“林师弟，好久不见，你这相可好？”说着还拿起水壶特意给我水杯加了水。 我说：“艾师兄，听说你要订婚了，你这进展挺顺利！” 艾冬青说：“借你吉言，这段时间发展的的确不错，主要是我的女朋友家里也催的急，我也是积极配合而已。这件事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我和我的女朋友也没有机会认识？” 我听了有些尴尬，说：“艾师兄，我这人不适合这样的大小姐，你是最有实力的，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艾冬青话锋一转，问：“我听说，我和顾云洁分手以后，她来找过你，想和你发展一下的，你怎么把她给拒绝了？其实她也是非常优秀的，只是我和她有缘无分啊！”他一副抱憾的表情，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给我挖坑。 我于是回答：“我这人你也了解，不喜欢迁就别人，尤其是迁就这些富家千金。她来找我，我也搞不清她是出于什么状况，但是我这脾气估计会把事情搞砸，所以还是敬而远之吧！” 艾冬青摇摇头，道：“林师弟你也不用对我有负担，其实顾云洁要是找到一个好归宿，我也挺开心的。你和我共事这么久，你的为人我还是了解一二的，她要和你发展她吃不了亏的。反过来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还没有女朋友我建议你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这样与你与她都是百利无害的。” 我说：“艾师兄，你还是抓住你的幸福吧！我这边一来时候还早，二来我也不是那块料。有些东西看着好，身体要不适合，吃下去会生病的！” 艾冬青叹了口气，说：“你这么想我也不勉强你，我只是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来说，有些机会你要懂得把握。这个世界要成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光靠自己努力，那是事半功倍，但是你要会借势借力，就能做到事倍功半。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是师兄弟，需要我帮忙随时跟我说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我点了一下头说：“那谢谢艾师兄了！你今天这么早到办公室不会就是和我扯这些话的吧？” 艾冬青说：“我前些天为了准备订婚的事情忙前忙后，简直是焦头烂额。今天才有空到单位来把落下的工作补补齐，同时也是给兄弟们发请帖，到时候去给我的订婚典礼捧场！”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印刷精美的请帖递给我，说：“林师弟，到时候你一定要赏光出席哦！等到我正式办婚礼，我还要预定你这个伴郎呢？” 我马上说：“艾师兄，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你这是修成正果啊！我到时候一定准时赴约！” 艾冬青见我爽快答应，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然后他拿着一道请帖，去到各个办公室分发了，我当然也用不着帮这个忙。 艾冬青在发着请帖，夏探长他们就走到了我的办公室。我赶紧给他们倒水，夏探长也坐下来。 “怎么样，你们艾冬青的请帖都收到了吗？”夏探长问。 此时李国军也到了我们办公室，我回答：“应该都收到了，今天他出现在单位就是来忙这个事的。” “是啊，艾冬青都一个月了，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班，今天还是来忙他的婚事的，看来媳妇不过门，我们这帅大使就安定不下来！”李国军说。 我于是问夏探长：“艾冬青这算订婚是不是？那我们要送贺喜的红包吗？” 夏探长笑了：“小林看来人情世故长进不少，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了。这样的请帖我也是第一次收到，这订婚怎么算我也第一次遇到。都不知道该去问谁？真是难到我了！” 我看向李国军，李国军撇撇嘴，说：“这艾冬青就是会来事，你说你们两个谈妥了，直接结婚就行了，还学外国人搞什么订婚？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红包怎么送还真是麻烦事儿！” 我问：“艾冬青干嘛要搞订婚，还弄的阵仗这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 夏探长说：“心虚呗！他也是有过几次毛脚女婿的人了，这一次好不容易双方情投意合，那还不赶紧给确定下来，否则万一又出什么情况，再起波折！” 李国军说：“是啊！他这姻缘可是来之不易，难得他自己满意，他的丈人一家也满意。再错过这村，那真的不好找了。” 夏探长明知故问的说：“你说这江总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就被艾冬青给哄住了，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国军说：“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们的老领导没去戳他的屁股吧！这个我听说还是有的，而且好多难听的话都传过去了。可是这江总就是充耳不闻，还就迁就他自己的女儿，你说奇怪不奇怪！” 夏探长说：“看来这江总还真是宠他的女儿，一般的老板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会阻止的，江总果然不是一般人！” 李国军说：“这倒是的，我女朋友的父亲也说起过艾冬青，当时他的事情在企业家圈里都传开了，当时艾冬青对我的女朋友也是有想法的，被我丈人直接否决了。” 夏探长说：“李国军，你这谈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时候登堂入室啊？” 李国军说：“我也快了，就是艾冬青订婚以后我就要办喜酒了，最近房子的装修还有最后的收尾要弄一下。幸亏艾冬青只是订婚，否则我都要被他抢先了！” 我说：“那我得给你准备红包了，到时候需要我做伴郎吗？” 李国军笑道：“学贤这御用伴郎当然要了，你要是给我当伴郎也不用准备什么红包了，你出力就行了！” 我回答：“师兄结婚我理当帮忙，不过这红包也要的，这是一码归一码的。” 夏探长说：“这学贤进步越来越快了，看来也是开窍了。你自己的姻缘怎么说，还是这么单着吗？领导都看的着急呢！” 我说：“夏探长我可没有李探长和艾师兄这样的本事和机缘，我还是随缘吧，强求不得！” 李国军说：“学贤，你这也太谦虚了，据我所知，江总的女儿原本是介绍给你的，怎么后来让艾冬青占先了？” 我说：“说来惭愧，我们当时的确见不得一面，但是她没瞧上我，至于怎么和艾冬青好上我就说不上来了。不过我和艾冬青还是没法比的！” 夏探长又问：“艾冬青抢了你的，但是他原来那个不是也来会过你，这总是你自己推托掉的吧？” 我有些尴尬，于是就说：“你们怎么都一样，都希望我去捡艾冬青剩下的女朋友吗？” “哈哈，看来我们学贤还有怨气，你说谁也希望你去捡剩下的？”李国军问。 我委屈的说：“今天艾冬青一回办公室就说他前女友的事情，还希望我去追求她的前女友，还给我灌了好些迷魂汤！你说他这是怎么想的？” 夏探长说：“艾冬青也劝你追顾大小姐，看来这里面还是有门道的，艾冬青心里还是不踏实啊！” 李国军问：“这话怎么说？” 夏探长说：“你看，现在艾冬青好事临近，这前女友的事情应该尽力避免才是真的，哪有这时候还帮自己前女友物色男朋友的。他就不怕引火烧身吗？所以这唯一解释就是，这前女友不安顿好，艾冬青这边的婚事也不太平。所以他才想出了釜底抽薪的计策，让我们学贤这个老实人帮他火中取栗。学贤你是怎么回复他的？” 我苦笑说：“我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否则我这算什么，捡破烂吗？我这点骨气是有的，贫者不食嗟来之食，我还不至于落魄至此。” 李国军看看我，然后说：“其实学贤，这倒不是我说你，你看问题可不能这么看。这顾大小姐虽然先和艾冬青谈了一段，但是情况我们都了解，是顾家一直反对才被迫让艾冬青改换门庭的。所以这肯定不能算是嗟来之食。当然顾家的实力和江家还是有些差距，但是据我所知也只在毫厘之间，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大。因此顾大小姐既然对你有意，你也不要辜负这番好意，有时候面子也不是最重要的。你这一点上还是要三思而行，不要辜负自己的前途，否则追悔莫及。我也不是帮艾冬青解决麻烦，其实艾冬青这边不解决顾大小姐的事情还真是一个大隐患，毕竟这很丢顾大小姐的脸。艾冬青也是怕这顾大小姐一疯起来做出出格的事情，如果有你进行制约至少可以化解不少。所以我还是劝你来过将计就计，把顾大小姐稳住并追到手，这样艾冬青和他老婆会对你感激涕零，而且你也得到实惠不少，说不定就此起飞也未可知。要说顾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她还是独女，她们家的资源一定全力以赴的砸在你身上。到时候你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第241章 迅速破案 夏探长也劝我说：“学贤我劝过他好几次，但是他这人外表老实，内心却是一个孤傲清高的人，这些好处估计对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李探长，有些东西我们的追求不一样，你再怎么说了他也改不了。” 我看了看夏探长，我觉得他还是说到我心坎里的。我或许还没有真正经历过风浪，所以好些东西我是没有直观感受的，因此对李国军他们讲的这些好处我还是心存疑虑。 李国军见我没有表示，知道我一定还是固执己见，也就放弃劝服我的想法。 他们两个探长又扯了些闲篇就离开了，到了下班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各自下班。 第二天早上一早，我正准备去上班，电话先响了起来，电话是朱羽江打给我的。他让我赶紧收拾一下，然后抓紧赶到城关派出所，因为有案子发生了。 我赶紧洗漱一下，早饭也不吃了，直接骑车就赶到了城关派出所，这也是我第一次骑自行车出公差。 到了派出所，我马上跑到城关派出所的会议室，一般案子刚开头总是先在他们会议里了解案件大致情况，然后等领导分派任务。 这次我进入会议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我又跑到值班室去询问情况。城关派出所值班室告诉我，案子接到报告没多久，所有的人都赶往案发现场了。 我问清楚了案发现场，也骑自行车赶了过去。其实案发现场离城关派出所也不远，骑个自行车10来分钟也就到了。 我到现场附近时候，见一溜的警车停在路边，还有两辆消防车。我心想，这案子怎么还叫消防员来支援，看来案子挺大啊！ 我骑着自行车就进出比较方便，一下子就到了中心现场的附近。因为我是刑大的侦查员，封锁现场的辅警就放我进入了现场。 我到现场时，邵大和黄队长都在现场指挥，朱羽江和李国军也在旁边。此时现场人员进进出出，消防员还在灭火，技术中队的技术人员全被堵在了外面，要火扑灭排除危险才能开始现场勘查。 我和朱羽江打了个招呼，向他报告我已经到了。朱羽江此时也焦急等待在领导身边，也没有时间理会我，冲我点点头就完了。 我于是也拎着包等在旁边，只是一时也帮不上忙。没过多久，我们中队的人都陆续到达现场，火势也被消防员扑灭了。很快先我们一步到达现场的120救护车急救医生用担架抬着一个焦黑的人员送上了救护车拉走了。 我问：“朱羽江，什么情况，是火烧死的吗？” 朱羽江说：“暂时还不清楚，老百姓报过来说有火灾，里面有个人躺着。具体是烧死的，还是放火毁尸灭迹，就不得而知了。” 火一扑灭技术中队的技术员就进入了现场，他们每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的对现场进行搜索，先确定是否还有其他的人员留在现场。 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方便进入现场的，只能在外围，对现场有一个大致的情况了解。邵大焦急的问陪在他身边的城关派出所所长：“李所长，现场抬出来的这个人员身份有没有弄清楚，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开展一些工作了。” 李所长说：“那个人的身份我已经让负责这一片的社区民警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我觉得是不是现场走访的工作先开始开展，还有几个报警的人也可以先进行询问了。” 邵大点点头，对旁边黄队长说：“黄队长，你赶快在你中队调4个人，先对现场周边的几户人家进行访问，有情况立即制作笔录。还有你调一个得力干将，去对现场报警的人制作笔录，详细问清楚前因后果，特别是问一下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黄队长就点了李国军的探组去开展现场访问，夏探长带了一个队员回城关派出所，对几个报警人进行询问，我们探组就依然在原地待命。 大约又过去了10多分钟，城关派出所这一片的社区民警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现场。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拉出来的身份信息，然后交给他们的李所长，告诉李所长这就是抬出去的人员的信息，还有她的工作地址。 其实这时候邵大已经确认抬出去的人员死亡了，因为我们的法医一起上了那一辆救护车。在救护车里，他已经一起和医生确认过了，派出去的人员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而且法医初步判断这个抬出去的人不是烧死的，是生前被杀扔在火场里面的。也就是说这就是一起杀人以后在纵火焚烧现场，以毁尸灭迹的案子。 案件的性质十分的恶劣，死者是一名女性，由于现场遭焚烧的缘故，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进行辨认。 邵大看了一下死者的身份信息，指示我们几个在身边的侦查员立即就死者的生前关系人员展开调查，这个事项的负责人就由徐队长担任。 于是徐队长带着我们探组四个人，及夏探长探组的剩下两个人，直接赶回刑大，先对死者的身份情况进行彻底的摸底。 我和徐队长说我是骑自行车过来的，于是我也骑着自行车在赶回刑大。 到了刑大，我们先利用我们的网络，把死者有的这些信息先调了出来，发现这是一个湖南人，但登记在我们公安的信息是真的不多。只有一个工作单位的信息和房东的信息，甚至连开房记录都没有。 于是我和朱羽江直接先赶去死者工作的地方，打听清楚她的一些朋友联系人的情况。 死者是一个美发店的员工，但从登记情况看已经有两个月时间了，也不能确定是否还在工作。 我们到达那个美发店的时候，由于是早上，那个美发店还没有开门。打听了一下周围店铺这个美发店要到下午1点左右才开门。 我们当然不会在那边傻等，于是立即和徐队长做了汇报。徐队长问清楚了美发店地址，于是联系了城关派出所的人，让城关派出所负责这片的社区民警立即通知这家美发店的老板，马上到美发店里来，接受我们的询问。 城关派出所的人一分钟都不敢耽误，我们在美发店门口只等了五六分钟，美发店的老板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到了之后他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于是我们向他说明了来意，就是打听一下他手下的员工，即死者。 当然，案件在没有侦破之前，任何和死者熟悉的人都有嫌疑作案。于是我们先问了一下死者的工作情况。 老板告诉我们，死者到目前为止，还是他们美发店的员工没有离职。昨天离开美发店是在美发店打烊之后，时间大约在晚上10点左右。死者在美发店是从事洗和吹的工作，至于头发造型这些工作暂时还没有让她做，她也算是个学徒，收入也不高，勉强糊口的样子。 我们又询问了一些死者平时工作的情况，特别是交友的情况包括恋人情况，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男女朋友情况。 老板把知道的全告诉了我们，据老板说他只知道有一个死者的老乡在追求死者，具体这个人老板也没有见过。至于说到死者的在店里的暧昧情况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有关于有没有和死者熟悉的客人，老板也反映不了情况。 接着我们把这美发店的所有员工的基本信息都进行了收集，包括员工的姓名，年龄，户籍地址，还有最为重要的联系电话。死者的联系方式也有老板向我们提供，我们还特意查看了老板的手机，采集了他的通讯录信息。 接着我们并没有马上离开美发店，朱雨江向徐队长做了汇报，并且把我们收集到的死者的一些信息也马上汇报给了徐队长。尤其是死者的联系方式，这时候指挥部也正急着在收集这一信息。 徐队长得到我们这些信息以后，估计立即向指挥部做了汇报。我和朱羽江则坐在美发店里，和老板做着一些闲聊。我们就是在等待着徐队长的指令，是否要将美发店的老板带回我们刑大办公室，再做详细的询问。 正在我们等待消息的时候，徐队长给朱羽江打来了电话，要我们立即返回刑大，也就是不需要再对美发店的老板做进一步的询问。 我们辞别美发店老板，立即赶回自己单位。路上我问朱羽江：“朱探长，徐队长有什么紧急情况，这么急吼吼的把我们招回去。” 朱羽江略显兴奋，对我说道：“我们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当然有大事。这个案子有门了，估计犯罪嫌疑人就在手边了，我们赶回去就是为了怎么抓捕犯罪嫌疑人的。” 我一听顿时精神了起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们的工作都还没有，怎么展开呢？这犯罪嫌疑人就浮出水面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朱羽江笑笑道：“的确是我们运气好，你知道吗？我们刚才收集的死者的信息当中包含了她的联系方式，技术中队勘查现场的人员一直没有在犯罪现场里面找到死者的手机。因此指挥部判断死者的手机很有可能被犯罪嫌疑人带离了现场，现在根据我们收集的手机号码，经行动技术支队兄弟的工作，发现死者的手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关机，而且经测向发现该手机的信号还在我们山阳。目前行动技术之最的兄弟们应该已经赶过来了，我们也抓紧到刑大待命，等他们确定了地址，我们就动手抓人。你说这是不是运气很好。” 我说道：“这还真是，这犯罪嫌疑人也太不专业了，我估计他还来不及销毁证据，或许他还有什么用处要用。唉，管他呢，破了案，什么都明白了。” 朱羽江风驰电掣一般的开回了刑大，徐队长让我们到刑大会议室去集中。我们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赵局，邵大都端坐在会议桌前。我们中队的大部分人员，包括其他几个中队的骨干力量都已在刑大会议室就位，就等着行动技术支队的消息，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了。 赵局，邵大脸上洋溢着笑容，反正据说行动技术支队的唯一的定位车已经开出来了，正在做最后的测定。 邵大开口了：“同志们，今天早上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命案。犯罪分子作案手段十分的残忍，先杀人，在放火毁尸灭迹，差点造成多人的死伤。现在这个案子取得了重大的进展，目前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已经在最后排查，我们先分好工，一有线索争取第一时间将其拿下。” 然后就是分工，我们在场的人被分成4组，分别是突击组，包围组，监视组，还有就是预备组。 我这一次被赋予了重任，作为突击组的成员之一。另外还有朱羽江，李国军，及龙探长，4个人里面除了我不是探长，另外三个均是探长。 我们分好工过了没多久，行动技术支队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已经将犯罪嫌疑人的地址牢牢锁定，我们立即按照分工赶了过去。 到了犯罪嫌疑人藏身的地方，我们简单的对犯罪嫌疑人藏身地进行了地形摸索。发现这就是一栋我们山阳常见的农民出租房，里面应该有十多间出租出去的房子。犯罪嫌疑人的房间是一楼最西面的一间，其他组的同志按分工进行了包围。我们四个突击组的开始从正面突入实施抓捕。 我们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用踹门方式来个出其不意。因为犯罪嫌疑人刚刚实施作案，应该心情十分的亢奋，我们如果以和平方式进入弄不好犯罪嫌疑人会狗急跳墙。所以还不如直接踹门进去，让他在猝不及防之下就乖乖就范。 我平时喜欢踢足球，因此4个人里面应该是我的脚力最大。这踹门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心里默数三个数字，再拼尽全力，一脚踹在了门上。 看来我的足球训练没有白做，这个租房门也不是那么坚固，在我全力一脚的蹬踹下，这租房门瞬间被踢开。我身边朱羽江等三个人迅速冲进了租房里面，将里面的两个人一举控制。 第242章 摆了乌龙 我们冲入房间，房间里面就一男一女两个人，李国军和龙探长控制住了男的，朱羽江控制住了女的。我也立即帮忙控制住女的，朱羽江腾出手来找死者手机。 一番查找，手机就放在租房的桌子上，确认了一下号码无误，于是朱羽江开始现场简单的询问：“你们两个，这个手机是谁的？” 女的怯生生的回答：“警官，这手机是我的。我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朱羽江有些疑惑，问：“你的手机，你叫什么名字？” 女的回答：“我叫***，男的是我的男朋友！” 我们4个人都大吃一惊，这个女的报出的名字正是死者的名字，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张身份信息。把身份信息上的照片和女的相貌仔细对了一下，结果还真是这个女的本人。 这一下玩笑就开大了，我们是来抓犯罪嫌疑人的，没有想到把受害人给找了出来。 朱羽江立即跑到外面，向在外围等候的领导汇报了情况。我们三个人则继续对两个人进行控制，等领导的情况。 没过一会儿朱羽江跑进来，然后他让我们带上两个人先回刑大，等搞清楚状况再来协商下一步行动。 我们到了单位后，就对两个人进行了询问。 李国军问那女的：“你住在什么地方，老家哪里人？” 女的回答：“我住在城关新地社区那边，现在我因为和男朋友一起住，就搬到底街一带了。我原先的地方目前是我的小姐妹敏敏住着，怎么了？” 李国军又问：“这敏敏具体什么身份，老家是哪里的？现在在什么地方上班？” 女的回答：“她和我老家是同一个村的，我们一起出来打工。我因为有了男朋友，我就把我租的房子让给她住了，她是在山阳的白金汉宫里面上班的。” 李国军又问：“敏敏多大年纪，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其他男的情人什么的？” 女的回答：“有没有男朋友我不知道，我只晓得她经常换不同的男的带回住的地方，具体这些人我也不认识？” 从女的询问情况来看，我们从现场抬出来的尸体应该是女的小姐妹敏敏。我们搞错了死者的身份，才闹了个大乌龙。这样原本已经叼在嘴里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们的案件侦破又陷入了僵局。 邵大听了我们的汇报，也没有怪我们的意思。毕竟死者的相貌被火烧了之后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再加上城关派出所的登记信息有误，才闹出了乌龙。不过还好也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只不过让我们的侦查工作稍稍走了一些弯路。 于是我们重点对这个女的进行了询问，特别是问清楚了这个敏敏的生活习惯，及交往的朋友情况。另外还搞到了死者的联系方式，行动技术支队的兄弟立即把该电话的话单调了出来，我们根据话单上的电话逐一寻找和排查这些对象。 赵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对我们确定的敏敏的身份并不非常放心，于是让法医特别派出一个人去敏敏老家提取敏敏直系亲属的 dna信息，然后和死者敏敏进行亲子关系鉴定。用以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敏敏，以免再重蹈覆辙，又搞错受害人的身份。 法医连夜出发，我们也是开始围绕敏敏展开排查工作。 这个敏敏和张小娟一样都是做陪酒小姐的，而且她们的工作的地方也是一致。因此从这个敏敏的手机话单来看，她的交友和联系人非常的复杂。 不过邵大说我们没有确定死者就是敏敏之前先不大张旗鼓的开展工作，而是先梳理摸排对象。把那些没有作案时间的联系人先排除掉，这样可以减少工作量。 忙活了一天，邵大决定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开专案分析会，毕竟还是要听听现场勘查和法医的尸体检查的意见。 这次的专案会议是在刑大的会议室里召开，这样大家也避免了在城关派出所和他们派出所的人抢地方的尴尬。 会议一开始照例先是技术中队和法医的事情。技术中队的中队长先代表技术中队发言：“同志们，现场位于城关派出所辖区的新地社区，说是社区，其实那是一个城中村。死者租房位于一户农民租房的院子里面，只有一间房间，里面陈设也就是一张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衣柜。由于现场遭受了放火破坏，因此里面的家具都遭到了破坏。特别是消防员在救火作业的时候灌注了大量清水，现场的痕迹遭受了极大的破坏。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起火点应该位于简易衣柜里面，所以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极大。现场进出口的位置，门锁遭遇了人为的破坏，但经正实系消防员救火时所为。经现场询问，尸体位置为房内床上，头部向里，面朝上。尸体面部有焚烧痕迹，面部情况已无法辨认。目前其他的痕迹物证还在做技术处理，暂时无法提供其他的比对痕迹。” 技术员的现场信息非常稀少，几乎是没有任何价值。接着便是法医汇报尸体解剖的情况。 法医说：“尸体身长169公分，裸足，身上有一件破损的睡衣，无内衣内裤。尸体颈部，胸部，及阴部均有锐器伤，且右侧乳房缺失，疑为犯罪嫌疑人携带走。尸体腹部被切开，里面发现一手电筒。阴部多处锐器划伤。死者的死亡原因为颈部切割颈静脉至失血过多死亡。尸体宫颈未开口，无生育史，但有性关系史。死者死亡时间是饭后四小时，根据起火时间的判断，估计在起火前半小时至一小时左右。” 法医简短的作了发言，于是邵大问道：“陈法医，我想问一下，死者死前有没有发生性关系的迹象？” 法医回答：“死者的处女膜是陈旧性破裂，因此无法判断死前有无性行为。我们对死者的阴道进行了阴道拭子的检验，未发现精液痕迹。而且阴部遭遇锐器伤，我们就无法判断其阴道里的血液痕迹是否为性交行为所致。所以这一点我们无法证实。” 邵大又问：“死者只少了一侧乳房吗？另外她的另一侧乳房有无破坏的痕迹，是否是破坏了没有带走？” 法医答道：“另一侧乳房没有破坏的痕迹，只有右侧乳房被割走。” 邵大问技术员：“你们对现场中心及周围进行搜索的时候，有无发现丢失的乳房？” 技术员说：“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对中心现场周围二十米的范围都进行了搜索。” 邵大又问：“死者的腹部有一个手电筒是怎么回事？” 法医说：“这个我们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我们在死者切开的腹部伤口内，就是在肠子底下发现了一个手电筒。而且当时手电筒还是开启状筒，我们也搞不明白犯罪嫌疑人是什么想法？” 邵大又问：“这手电筒有没有进行过技术处理，上面是否留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技术中队长回答：“已经技术处理过了，未发现指纹。” 邵大再问：“死者面部是如何进行破坏的，有无锐器伤？” 法医答：“死者的面部是火焚烧后留下的痕迹，没有锐器伤。” 邵大又问技术中队长：“你们现场搜索中有无发现刀具一类的作案工具，还有死者的通讯工具有没有找到？现场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包括死者的钱包有价值的首饰什么的？” 技术中队长回答：“我们仔细搜索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下一步复勘现场再仔细找一找！” 邵大终于不追着技术中队长问了，接着问徐队长，：“铁成，你把你们开展的工作情况介绍一下，也让大家都知道一些，大家好一起分析探讨？” 徐队长就开始汇报，他先说了一下我们摆乌龙的情况，主要就是城关派出所的信息提供有误，把我们的精力都引向了另一个女的，结果犯罪嫌疑人没有抓到，倒是把我们认为的受害人给找了出来。会场上也是尴尬的一笑，不过马上安静下来。 徐队长话锋一转，把我们对活着的女的询问情况详细讲了一下。着重说了两点：“一是原本应该住在出事地点的女的，搬离出事地点仅仅三天，应该知道她搬离的人不多；二是现在暂时认定的受害人是一个陪酒小姐，社会交往复杂。” 邵大问：“这个案发现场，目前说的敏敏是三天前刚搬进来的，还是早就开始在这个地方居住了？” 徐队长回答：“敏敏在案发地点，应该在早两个月开始就陆续来暂住，但当时和我们发现的女的共住，单独居住是从三天前开始的，因为我们找到的人正式和男朋友同居了。” 邵大点点头：“你们技术中队加快确认死者的身份，否则我们好多工作都无法针对性的开展，我们不能再闹乌龙了。不要说我们这边围绕敏敏展开调查，过几天这敏敏又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可丢不起这脸。” 技术中队长回答：“明天下午他们就采样返回了，我们会让技术支队帮我们连夜把数据做出来，确认死者的身份。” 邵大说：“同志们，这一起案件的恶性程度很大，不仅犯罪嫌疑人杀人的手段残忍，而且杀人以后采取的一系列掩盖现场的措施也非常的残暴，甚至有些变态。所以大家都开动脑筋想一想，集思广益，看看这一起案子，我们从什么方面着手更容易找到犯罪嫌疑人。” 会场安静了一下，大家都在沉思，谁也不敢第一个发言。 约沉默了三分钟，陈大就是我们原来的队长打破了寂静，道：“同志们，以我参加重案中队两年的工作的经历，我先谈谈看法。也算是抛砖引玉吧！我认为这起案件一定是熟人作案，我的理由有三个。首先，这个案件犯罪嫌疑人在做爱以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掩盖动作，包括放火破坏现场，及破坏死者的面部特征，这都是掩盖案件事实的做法，因此犯罪嫌疑人认识死者的可能性很大。第二，犯罪嫌疑人和死者一定有深仇大恨，首先犯罪嫌疑人杀死死者是采用了一种必须要其命的手段，而不是失手造成的。这种只有是互相认识的人才会下此死手，而且犯罪嫌疑人杀人的意图十分明显，没有深仇大恨，不会这么做。既然有深仇大恨，那么一定是互相熟悉的。第三，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带走了死者的通讯工具，而经技术处理，该通讯工具应该是关机状态。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带走死者的通讯工具不是为了卖钱，那么就是一个原因，掩盖自己的身份。延缓我们发现他的踪迹。我的理由就这些，大家都跟着分析分析。” 陈大一开腔，这会场气氛开始活跃起来，接着就是徐队长发言：“我也赞成陈大的意见，从犯罪嫌疑人在现场做了那么多多余动作来看，犯罪嫌疑人和死者应该是熟悉的人。但是我和陈大有一点判断不同，我认为犯罪嫌疑人是否是冲着目前的死者来的，他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找到的那个搬离的女的去的。他做那么些多余动作，是不是为了掩盖他真实的心理目的，因此我们对已经搬离的女的关系人也要进行排查和甄别。” 接着夏探长说：“我认为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冲着死者本人去的，因为如果是杀错了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做那么多不必要的动作，尤其是拿走死者的手机，这完全是欲盖弥彰，对他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毕竟他要杀的人还活着，一查马上就可以找到他。” 朱羽江倒是有些别出心裁，说：“各位同志，你们都说犯罪嫌疑人是死者的熟悉人。我倒觉得也有一种可能，犯罪嫌疑人就是为财而来，偶然遭遇才造成了这严重的后果。因此我们常规的排查也不能放弃，也需要投入一定的力量进行工作。” 第243章 开始摸排 朱羽江这标新立异的话让大家笑了起来，徐队长说：“朱探长，我们不是不愿意投入力量去进行常规排查，只是我们有那么多的精力吗？这个案子显然就是熟人作案，我们再把精力投入到大海捞针里面，我们为的是什么呀？” 朱羽江撇撇嘴，知道这个观点，不能这样坚持下去，否则会被大队领导看轻的。这时黄队长说了：“大家的意见都有道理，只是现在死者的身份还没有最终定论，我倒是觉得死者身份定论以后，我们再来讨论犯罪嫌疑人冲着谁来的问题。当然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倾向于犯罪嫌疑人就是冲着逝者来的，因为冲着前面租客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不过做一下也可以安心。” 黄队长的话和没说差不多，但是却滴水不漏。接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但是说来说去意见其实都差不多，除了朱羽江都倾向于熟人作案，因此都主张把精力放在对死者关系人的排查上。 就是要不要对活着的原房主的关系人是否也要排查存在争论。各自也有各自的理由，双方都是争执不下。 会议一时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看似各抒己见，其实是两方力量在博弈。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没办法，最后大家目光都看向两位领导，赵局可能对早上的乌龙还是耿耿于怀，因此一言不发。邵大倒是先开口发言，此时会场立即安静下来。 邵大说：“同志们说的都很好，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是动了脑筋了。这个案件恶性程度这么高，我们要是不把它拿下，一对不起死者，二也是砸我们山阳公安的牌子。因此我们要尽心尽力破案这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就是我们热情再高毕竟也是精力有限。绝不能平均用力，我们时间上力量上都不允许，我们还需要继续集中力量有的放矢的进行突破。所以我也赞成徐铁军的看法，我们首先要把握好重点，找准最有可能突破的方向重点攻坚。” 邵大点了徐队长的名字，徐队长也是洋洋得意的坐在那里。 接着邵大说：“至于要不要对原房主的关系人进行排查，我倒是觉得不妨胆子大一些，暂时放一放再说。因为如果我们考虑这些因素，那就没有办法工作了。你们想前房主前面还有房主，那我们要排查到第几层那才是一个头。既然是重点突破就不能被一些概率不大的问题所拖累，纠结这些我们就做不好工作了。技术中队的同志，抓紧处理现场的痕迹物证，给我们的破案提供抓手。更重要的是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否则我们好多后续工作无法开展了。” 邵大瞅了瞅黄队长，又说道：“我听到的汇报说，该死者是白金汉宫的坐台小姐，这种人本来就社会关系复杂，我们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搞清楚她的全部人际关系。所以目前更加不适宜分兵搞其他，我们一定要集中力量攻坚克难。我的意见是，我们先把围绕敏敏的工作做起来，我大致分了分，这个坐台小姐分四种关系。第一种是她的小姐妹，特别是在白金汉宫和她一组的小姐，这些人平时既密切相处也相互竞争，极易结下梁子，说不定是你死我活那种；第二种就是这个敏敏的男朋友，包括男客人，因为男人也会因爱生恨。从死者死后的惨状来说，这个人是肯定有深仇大恨的，我们还是要重视这一点；第三种，就是敏敏亲朋好友，毕竟这坐台小姐的名声不好，有些人会因为为了名声而做出出格的事情来，这我们也不得不防。第四种就是敏敏手机上有过联系的联系人，这些人虽然会于前面几类人有交叉，但是肯定会有些不同 我们必须逐一排查甄别。” 邵大一说话，其实就给案子定了调，并且还顺便分了工，大家都屏气凝神，生怕漏过了对自己的分工。 邵大讲关系人排查组分为四组，就是按他的分组分的。我们分的每一组都有一个负责人，而且这个负责人都是刑大各中队的副中队长或中队长。 我和徐队长分在一起，深入白金汉宫，对白金汉宫里面的人员梳理排查，并甄别到底。 徐队长对白金汉宫那是再熟悉不过了，白金汉宫里面几个妈咪徐队长全部认识，因此他开展起工作来也是轻车熟路。 徐队长在排查工作开始的第2天就把白金汉宫里面负责坐台小姐管理的经理先叫到了我们刑大。那个经理一见是徐队长，那自然是曲意逢迎，工作配合那是相当的到位。 徐队长带着几个探长先从整体上对白金汉宫的小姐群体有一个认识，再把她们的亲疏远近分清楚。围绕我们的死者敏敏，再进行碰撞，然后得出我们想要甄别的重点人员。 那个经理介绍，他们白金汉宫一共有小姐300多人，这些人都是最近在白金汉宫里领过台票的。他还特意向我们进行了介绍什么是台票。 这台票就是小姐可以在白金汉宫里面坐台的依据或凭证，一般小姐在下午白金汉宫营业之前问自己各自的妈咪买台票。一张台票是50元，小姐拿了台票就可以到候钟房去等候，如果小姐当天晚上上钟了，在上钟之后妈咪就会把台票收走，这样等于小姐向白金汉宫交了50元上钟钱。如果小姐当晚上不了钟，就可以凭台票把钱从妈咪那边拿回来，小姐也不损失什么。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小姐有熟客为他订包厢并拿包厢的消费提成。那小姐当天就可以免台票，也就是上钟的份子钱也不用交了。 这是变相的鼓励，坐台小姐用各种方法拉拢熟客，以达到熟客来白金汉宫消费，扩大场所的盈利。 经常来白金汉宫拿台票的，那就是白金汉宫的员工，我估计张小娟也是这一种。 白金汉宫300多个小姐被分成10个组，每个组都有30多个小姐。经理管妈咪，妈咪管小姐。而且他们约定好，妈咪对其手下任何一个小姐的客人消费都能提成，而且还能从台费里面抽成五元。 这么一来，妈咪的收入一般都是高于小姐的。当然妈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妈咪对白金汉宫也有承诺和销售任务。因此一旦当了妈咪，你不仅要管理好手下这三四十个小姐，更重要的是自己也要去和客人拉关系，把客人吸引来白金汉宫进行消费，以完成每月的销售任务。 一旦妈咪完不成销售任务，轻者罚款扣提成，重者直接让你打回原形，把妈咪的头衔都给你摘了。 当然白金汉宫300多个小姐我们也不用逐一排查甄别，我们也是分轻重缓急的。敏敏所在的那个组当然是重点排查的组。 我们把妈咪单独归为一类，由夏探长复责甄别，主要还是弄清楚在别的组里有没有有过结的小姐。还有就是敏敏有没有客串到其他组上中的情况。 敏敏所在的组也有三十多个小姐，妈咪是个女的，她对敏敏还是比较了解，敏敏据说跟了她快两年了。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她的询问由徐队长和朱羽江两个人亲自操刀。我旁听，随时随地做一些查询一类的辅助工作。 徐队长一上去就开诚布公的说：“妈咪，我们也是经常在夜场玩的，说不定你还认识我。今天我们告诉你，这里是山阳刑大，我们是专门办杀人放火的大案子的。对那些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事情没有兴趣，就是你让我们管我们也不会去管。现在你的身边发生了大案子，我们也不会冲你来，希望你好好回忆一下，把你了解的我们关心的问题都告诉我们。既不要胡编乱造，也不要推诿隐瞒，否则我们也是可以管这些小事情的，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 这妈咪是唯唯诺诺，对徐队长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也向我们提供了好多我们不了解的隐情。 她说敏敏，虽然入行两年多，但是这个人属于比较相通的。她为了赚钱还是十分的拼命的，因此也没有那么多的底线和原则。其潜台词就是说这个敏敏为了赚钱是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的，那么说来这个敏敏的交往关系就更复杂了。 我们让妈咪提供了一些敏敏的熟客名单，当然里面也不是很全。这些都是敏敏曾经为他们订过包厢，拿过消费提成的。 我们又让这个妈咪提供一下和敏敏发生过关系的男客人或者男朋友。这个她就比较为难了，因为这毕竟是私密事情，有些未必会和她这个妈咪讲。她一半靠猜，一半是真有自己的依据。 不过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意外的情况，在白金汉宫里面存在着一群内保。这是一批场所里面的特殊人群，他们其实是场所里面的打手。专门负责给场所消除别的场子的惹事生非，更重要是对付那些在厂子里面闹事，甚至不付钱的客人。当然有些小姐不听话，也由这些内保上门进行教训。 妈咪透露的信息就是，敏敏和白金汉宫里面多个内保有染，有些甚至是敏敏主动倒贴上去的。具体为了什么目的，这个妈咪也说不上来。但是她反映了一个重要情况，就是在案发前一晚上。敏敏与该白金汉宫里面一个外号黑子的发生了冲突，当时黑子还在白金汉宫的包厢里面打了敏敏一耳光。后来其他的内堡出面阻拦，才暂时把这个事情平息。所以敏敏第二天出事，会不会与这内保的冲突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这当然是一个重大的线索，徐队长决定把其他的排查工作先放一放。重点把这个内保和敏敏的情况排查清楚，并且是要能甄别的那一种。 徐队长把这一情况向邵大作了专门的汇报，邵大一听就来了兴趣。然后只是我们努力深挖下去，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而且他还打趣的说：“我感觉这个案子就要在这里破案了，这个黑子不是一个善茬，平时又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这种人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正常不过。你们无论如何要找到他，并且最好进行有针对性的审查，万一破案了呢？”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邵大一发话，我们所有的工作重点立即转向这个黑子。当然行动技术支队那边有邵大为我们协调，毕竟这个黑子也是个昼伏夜出，神出鬼没的人。没有行动技术支队的支持，好多工作也不能很快的开展。 不过令我们疑窦从生的是，我们在寻找这个黑子，这个黑子却如人间蒸发一样，竟然一下子失去了踪迹。这更增加了我们的怀疑，邵大又增派了一些力量来协助我们，并把情报中队的人也发动了起来。全力寻找这个黑子，甚至觉得这个黑子很有可能就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抓到了他就等于破掉了这个案子。 其实那个时候监控不发达，如果行动技术支队那边没有消息，找一个混混，真的如大海捞针一样。连续一个礼拜我们都没有办法找到这个黑子的踪迹，甚至他连白金汉宫都不出现了，他一起混的这些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们非常的兴奋，情报中队那边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没有关于黑子的人力情报线索。于是徐队长就寄希望于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通过他的这些地下兄弟帮他查找这个黑子。同时给我们也递了话，只要谁协助他找到这个黑子，就给谁立功。 有了这个诱惑，我马上找到了张小娟，向他打听了一下这个黑子的情况。还好黑子的情况，张小娟稍微有所了解，并且他的一个客人还是这个黑子的好朋友。据张小娟说，他和黑子一起在包厢里唱过歌，虽然黑子没有和他直接接触，但是还是有一些熟人。 第244章 特别交易 为了黑子的事情，我特意在排查间隙，找了个时间见了张小娟，详细了解了一下这黑子。 我和张小娟是约在我们老吃夜宵的夜宵摊见面的，她本来想让我去她家里的，张小娟也会做川菜。但是我怕到时候一喝酒就把控不住，就算把控住了回来也得难受一宿，于是决定还是外面来吃。至少我不用受这罪，毕竟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次次坐怀不乱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做的到的。 我们约见是在晚上的十来点钟，这时我们的排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我因为比较关心黑子的信息，就早早等在那边。 张小娟估计是白金汉宫应酬好客人才赶过来的，浑身是酒气。见了我，一脸的媚笑，非要和我做在一起，说：“小林哥哥，有些事情我只帮我的老公，你要不做我的老公，我也不和你说这些话。” 我有些无奈，但是看着张小娟东倒西歪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其实我真的应该答应到她家去吃夜宵的，虽然我可能又要经受折磨，但是看着她强撑精神的样子，也真是过意不去。 这时我一狠心，狠狠打了自己大腿一拳，对自己说：“清者自清，有什么好避讳的，就去她家吧！” 于是我立即起身到老板那里结账，老板此时也只给了我一盘花生米。见我是老主顾怎么好意思收一盘花生米的钱，于是我也没有结账，立即搀扶着张小娟要了一辆出租车直接送她到家。 在出租车上，张小娟什么也不说，只是靠在我的肩膀上痴痴的笑。她略带酒气的呼吸冲在我脸上，让我有些麻舒舒的。 很快我把她带回了她家，进入她家后，张小娟马上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内衣及睡衣，说要先洗个澡，醒醒酒。 我也只能由她，于是我一个人坐在她的小客厅里面等她洗完。大约过了半小时有余，张小娟头裹着浴巾，身上穿着米色的睡衣走出了卫生间。 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水，一边问我：“小林哥哥，你肚子饿吗？你刚才说在外面吃夜宵，所以我这边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现在这么晚了，也没有办法去外面买东西了，我这柜子里还有些泡面，要不你将就着吃些泡面如何？” 我笑了笑，道：“吃什么不要紧，我今天是和你打听消息来了，我肚子也不是很饿，有泡面也很好，我也不是个挑剔的人。” 我说完，张小娟就拿起她的自热水壶打水给我烧开水。同时她从柜子里面拿出两碗红烧牛肉面，分别打开准备好。一场忙活下来，开水也已经烧开了，于是她分别给两碗面冲上水，用叉子固定住泡面的封纸。 然后坐到我身边，顺便还打开了空调。她说：“小林哥哥到了我这儿，你放松一点，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空调一会儿就暖和了，你也可以脱掉外套了，省得穿着不舒服。” 我道：“这些都不要紧，我也不麻烦。你先给我讲一下黑子的情况，我这心里抓耳挠腮的，不得劲！” 张小娟笑道：“小林哥哥，你别一来就谈正事，你难得来我这里一次，吃个泡面已经很委屈你了，我在不把你照顾好，你以后更加不愿意来我这里了。你放心，我知道的会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但是跟你谈正事之前，也得让你吃饱喝足。否则我的心里过意不去，我过不去，我就没有力气说这些事！嘿嘿嘿”说完她笑了起来。 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顺着她来。一会儿泡面就泡好了，她把泡面都端上餐桌，并招呼我过去坐下慢慢吃。 我坐到餐桌前，打开封纸的泡面香气四溢，我本来在工作的时候就没有好好吃晚饭，这香气一诱惑，顿时食欲也上来了。于是也顾不得说什么，拿起叉子三口两口的吃起了泡面。 张小娟自己并没有动手吃面，只是托着三帮子看着我吃。并说：“小林哥哥，你吃起面来真帅，你下次肚子饿了，就到我这边来吃，也不用到外面再去吃那些垃圾食品了。如果你想吃其他的，你也跟我说，至少川菜我还是能做的。” 我这是全神贯注的吸溜着泡面，只是冲她摆摆手，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也不知道我摆手是什么意思，突然她一拍自己的脑袋，对我说：“小林哥哥提醒的是，我这脑子，光给你弄面吃，我这里还有好些啤酒，我马上给你开一瓶，就着酒吃更有味。” 说完几步小跑打开了电磁炉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提溜出两瓶啤酒，用开瓶器都打开了。然后放到餐桌上，又从柜子里拿了两个酒杯出来，分别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了我，一杯放到她自己身前。 张小娟说：“小林哥哥今天就委屈你了，就着啤酒吃泡面，你以后可别到港哥那儿告我状。” 此时那碗泡面已经被我干掉了大半碗，我看到眼前倒满啤酒的酒杯，也不和张小娟客气一下，直接抓起来咕咚咕咚就喝干了。这酒下肚说不出的舒爽，不觉啊的一声长呼一口气。 张小娟见我吃的津津有味，也拿过我手中的叉子，从我的碗里叉了一口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咽下后，“小林哥哥，我从来也没有吃泡面，吃出这么好的味道过。看来这酒就是要和对的人喝！” 说着也学我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就给我倒上酒。 肚子里面有了些货，于是我旧事重提，问：“小娟，这黑子到底什么情况，你就先和我说说呗！” 张小娟见我有些迫不及待，于是也不吊我胃口了，说：“这黑子是我们白金汉宫的内保之一，不过他不算出格，他上面还有好几个老大。不过这个黑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我们白金汉宫里面，他没少欺负我们这些坐台的小姐。据说，他经常以保护为名强拖我们这些小姐陪他喝酒，有一次他也找上了我。不过我毕竟有港哥罩着，后来港哥叫人来教训了他一下，这家伙就老实了，再也没有对我起过什么坏心思。可是其他没人罩着的小姐，她也没少祸害。据我的妈咪讲，他不仅强拖这些小姐陪酒陪唱歌，有时还借故到小姐住的地方去，名义上是去保护她。可是实际上就是要和小姐上床做爱，而且做了之后很多时候不给钱，或者就给个三瓜两枣就打发了。我们这一组的小姐里就有好几个人着了他的道，不过这个人不敢对那些客源旺盛的小姐下手，因为他怕他的老大找他的麻烦。至于那些客人不多，又没有什么人罩着的，那黑子就是欲取欲求了。” 我说：“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具体祸害过哪些人，还有最重要的是黑子现在人在哪里，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张小娟笑道：“小林哥哥你别急啊！黑子的下落，我自然有线索，只是我把黑子的下落告诉你，你对我有什么奖励吗？我可只是个小女人，有来有往的？呵呵！” 我知道她是在挑逗我，但是我听到了张小娟说他知道黑子的下落。于是大大激起了我的兴趣，这时我明知是她在给我下套，我立功心切也是顾不得了。 我问：“小娟，你要什么奖励吗？” 张小娟举起酒杯，说：“来，你先喝下这杯我再同你讲？” 我也不磨叽，拿起酒杯就把张小娟给我刚到的啤酒喝下了肚子，接着又吃了一口泡面作为下酒菜。 张小娟说：“我没什么要求，如果是其他的警官，我也不提奖励。但是今天是你小林哥哥，那我当然要跟你提条件了。你今天晚上别走了，陪我在这里过一夜如何？” 我有些为难，我也实话实说：“我陪你过夜，就是在你房间里待一晚上吗？” 张小娟哈哈大笑，说：“小林哥哥，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细，我一定认为你是在装傻。你留下来陪我，当然是要在一张床上睡觉了，难道让你在我房间里傻坐一个晚上吗？” 我见她说的直白，心里直骂自己糊涂，干嘛要明知故问，现在我变得骑虎难下了。本来我还真打算就在她房间里坐一个晚上，现在直接被她点名，反而让我失去了退路。 我窘迫的说：“我怕我把持不住，到时候会做出一些傻事！” 张小娟说：“我是在等着你犯傻呢？我的小林哥哥！” 我脸刷的一下红了，我此时一下子变的举棋不定，因为我最怕的局面就要来了。 我说：“我一个男人，和你小姑娘家家的睡一张床，这要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张小娟笑道：“小林哥哥，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多添一笔，我就是想和你睡在一起，这样我睡的踏实！” 我这时想扭头离开的，可是黑子的下落已经近在眼前，我很想把这份大功劳挣下来。我也不是一个完全清高的人，可以做到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程度。而且陪着张小娟也有了一些先例，于是我自我安慰自己，反正只要套出下落，我就管自己离开。我想张小娟断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和我恩断义绝。 心中计议停当，于是我回答：“那行，谁让我是一个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是黑子的下落要是没有，那以后我也和你恩断义绝了。” 张小娟笑了起来，说：“我们小林哥哥还是有弱点的，既然你肯服软，我也就和你做这笔交易。那现在就请小林哥哥洗漱宽衣，小女子现在就伺候你上床歇息吧！” 我突然感觉上了大当，小丫头也会用心思了，懂得不见兔子不撒鹰了。我感觉我两杯酒入肚，的确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影响，竟然没有看出她的小计谋。 于是我又挣扎一下说：“小娟，睡觉可以，那你也先把黑子的下落告诉我，否则我就睡不踏实了。” 张小娟说：“呵呵！小林哥哥，我也不是第一天在夜场混了，我们对于交易也是驾轻就熟了。我和你，只有我离不开你的份，我又能拿你怎么样？现在难得有机会拿捏你的软肋，我轻易的把它交出去，万一你不认账，我又找谁评理去！这个当我可不上，你要想知道线索，你就乖乖的和我一起睡觉，等明天睡醒了，我自然会把线索完完全全的告诉你。否则你就算是逼我，我也一个字都不说！”说完，张小娟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思一下子被她戳了一个窟窿。 我知道小丫头也变精了，以前哄骗那一套她是不会上钩了。于是我又给自己心里好好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并且咬定青山不放松，只是一张床上睡觉，一定什么也不做。 我沉思了一下，于是就捏了捏拳头，说：“看来你也是学精了，还懂得先收钱在验货了，以后我也要和你学习，一定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小娟颇为得意，因为她和我的碰撞中难得有我低头的时候，她显得十分的满足。 于是欢天喜地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浴巾，并且还有一件毛巾的浴袍，让我洗澡以后换上浴袍就可以了。 我此时也是拗不过张小娟了，一步步进入了她设下的套里面。于是我匆匆在张小娟的浴室里给自己冲了个澡，男的一般洗澡都比较快，3，4分钟就冲完澡换好了衣服。 张小娟此时已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还特意摆了两个枕头，她自己靠一边，给我留了一个。她见我穿着浴袍出来，然后招呼我在她身边躺下。 我一钻进她另一侧的被窝，张小娟就顺势搂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也立即贴了过来。 我毕竟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大小伙子，她那充满弹性胴体贴在我的身上，一时就血脉喷张，浑身燥热不已。 我此时背对着她，压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让我浑身的血液转上好几圈。 第245章 捕获黑子 终于我的欲念如洪荒之力冲破堤坝，我的精神防线瞬间失守。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死就死了，反正我也不亏。 张小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冲我嫣然一笑，突然嘴合在了我的双唇之上。仿佛我一下子被溶解一样，整个人向张小娟使劲贴上去。 她的脸此时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小林哥哥，你尽管随便罢了！我就是你的人。” 一场颠鸾倒凤的巫山云雨过去，我从张小娟的身体上下来。她也不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只是搂住我不许我起来。我也只能依从，一阵困意袭来我沉沉睡去。 等到我醒来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急促的闹铃把我惊醒。我发现我旁边睡着光溜溜的张小娟，知道大错已铸，此时悔之晚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必须打听到黑子的下落，这是我唯一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我立即摇醒还在睡梦中的张小娟，看着她睡眼惺忪的眼神，虽说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毕竟我的时间有限，不能再耽搁了。 我问：“小娟，你醒了吗？我要赶着去上班了，关于黑子的情况你就和我讲一下吧？” 张小娟侧躺在床上，脸对着我，一只手轻柔的搭在我的脸上，温柔的说：“小林哥哥，以后我才真正是你的人了，我没有遗憾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黑子的情况我等下打电话告诉你，你不得边听边查效果更好吗？” 我想了想也是，现在她笼统的讲一下，我等下还是要打电话来问她。于是我说：“小娟，时间不早了，我得赶过去上班了。昨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有什么补偿你尽管说！” 张小娟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嘴，说：“小林哥哥你说什么呢？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以后你面对我再也不会拘束了，我就是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昨天谢谢你成全了我，以后我们是真的夫妻了，嘻嘻” 她轻柔的笑了起来，我顿时心里的焦躁不安也平复了不少。这时我也不和她缠绵了，赶紧起来去卫生间冲了个澡，然后就穿上昨天的衣服，准备离开。 张小娟慵懒的躺在床上，像一个新媳妇送自己的如意郎君出门一样，也顾不得穿好衣服。见我要出门了，赶紧跃起来，光着身子抱住我，在我怀里深深贴一下，说：“小林哥哥，你不要忘了我！” 我此时也真的动情了，深深一抱说道：“我们现在不一样了，我怎么会忘了你。快上床到被窝里去，别着凉了！” 张小娟点点头，然后非要我亲她一下，她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床上。 我就此离开了张小娟住的地方，然后马上回到单位。立即打开电脑，然后又拨通张小娟的电话。 张小娟开心的接了我的电话，一阵耳语温存以后，她把她知道的关于黑子的下落告诉了我。 其实这线索很简单，张小娟只是告诉了我一个人的信息和电话，而这个人就是和黑子经常一起进出。这个人恰恰是我们没有掌握的，于是我立即查出了这个人的居住地址。 为了慎重，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自然不敢自己独自经营。查实一些信息后，立即向徐队长作了汇报，告诉他这是我的一个线人反映的线索，黑子应该和他在一起。 徐队长大喜过望，正在为黑子的事情发愁，这一下子来了线索岂有不高兴的道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徐队长还是向邵大作了汇报，请求行动技术支队的支持和帮助。 邵大没有含糊，立即将我提供的号码交给了行动技术支队，由他们做数据核实我们查到的信息。 没多久，消息反馈回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出现在我们查到的居住地址附近，因此推测这个人就是在居住地址里面。于是我们的人立即行动，扑向这个人的居住地。 这人住在江丰派出所的辖区里面，我们在出发的时候已经联系好了江丰派出所。他们负责那片管理的流口协管员已经在那边待命了。 我们大部队赶到时候，他们已经摸清楚地方，就等我们安排抓捕方案了。徐队长在赶过去的车上就安排好了抓捕方案，我们一到地方就立即按照预定方案行动。 由于此时是早上，我们的一切安排的十分紧密，因此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留给我们的犯罪嫌疑人。 我们到家的时候江丰派出所已摸清楚了犯罪嫌疑人所在的房间，我们按照分组，立即冲进了犯罪嫌疑人的房间进行抓捕。 两个犯罪嫌疑人都在房间里面，我们要抓捕的黑子也在里面，如此一来，我的线索获得了最大的成功，徐队长也是对我刮目相看。他拍拍我的肩膀，“学贤，看来这两年在刑大没有白待，还是把精力都投入在工作学习上，很好很好！” 我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对着徐队长笑了笑。徐队长十分的高兴，和江丰派出所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把两个犯罪嫌疑人直接押回刑大审讯室了。 邵大听说我们抓到了黑子，高兴的直接到审讯室等着了，准备亲自审讯这个黑子。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黑子就是犯罪嫌疑人布置的，参与行动的人又兴奋又紧张。 我在回刑大的路上还在回味着昨晚与张小娟的交融，毕竟人生第一次，从此我告别了少年变成一个男人了。 到了刑大审讯室，我们迅速将两名犯罪嫌疑人分别押到两间不同的审讯室里面。邵大，徐队长，还有朱羽江等对付头号犯罪嫌疑人黑子。我和李国军等人对付黑子的同伴，如果黑子是我们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那他就有可能是同案犯。因为从现场情况来看，我们也无法分辨到底这个案子是一个人做的还是多个人做的。案子没有弄清楚之前，所有涉及到这个案子的嫌疑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分子。 李国军先对他发问：“这里是山阳刑大，你也知道我们这里从来不抓小毛贼，这次我们大动干戈，肯定有我们的目的。我们希望你在我们问你之前，就把你自己的问题讲清楚，这样可以算坦白自首，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否则等下等我们开始针对性的问了，你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性命交关的事情，你还是想清楚为妙。” 审讯一开始李国军就给他施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因为我们的从天而降，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震撼，这个时候正好是抓住机会敲山震虎的时候。 被审讯的人这时汗水涔涔的流下来，我们也不清楚他这是紧张还是害怕造成的，我们第一判断他当然是因为害怕导致的，否则就会打击我们的心理优势。 他沉默了许久，或许是压力太大了，他终于抬头说：“几位警官是不是我老实说的话就可以从宽处理，我也知道你们刑大是办大案子的，没有想到我的这么点事情，还要劳动你们诸位。” 李国军说：“你赶快说清楚，我说过的话当然是算数的！” 他就说了：“我们就是在稽山地下赌场里面讹了一笔钱，没有想到这还劳动你们来对付我们，看来对方的能量不小，我愿意把拿到的钱全部吐出来，能不能换我们从轻发落？” 李国军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他是答非所问。于是李国军他们让我和另一个侦查员看住他，他们几个人走到审讯室外面交流情况。 我此时也在观察这个犯罪嫌疑人，虽说他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但是并没有那种杀人犯罪嫌疑人的惊慌失措，坐立不安。要么是这个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质太好，要么就是他跟杀人案件无关，就算有关系，也是很轻微的那种，可能他自己都不认为是犯罪。 大约过了五分钟，李国军他们又陆续进来。然后发问：“稽山赌场讹钱，那你把这件事情前因后果先说一下吧！看看你老不老实。” 接着这个犯罪嫌疑人把他在稽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清楚。包括谁开地下赌场，谁在赌场里面作弊，他们又是怎么通过手段讹了作弊人的钱，再躲到我们这边隐姓埋名避风头。 至于说到黑子，他只说了黑子和他一起讹钱的事情，其他的黑料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尤其是关于黑子女朋友的情况，他更是一问三不知。李国军问来问去，又问了好些情况，但始终没有问到我们关心的点子上，这就让我们大失所望。 接着李国军就和我们简单的把他叙述的东西制作了一个笔录，把这些情况先固定下来，省得他一会儿耍赖。 做完了笔录，李国军就拿着笔录到了隔壁审讯室去，把我们审讯的情况交给邵大他们，让他们也了解一下我们这边审讯的情况。顺便也是去听听黑子那边的情况，有没有把他杀人作案的事情讲清楚。 李国军过去了大约半小时，接着看着他一脸颓废的回来。由于我们旁边还坐着犯罪嫌疑人，有些情况也不能乱问，免得犯罪嫌疑人听到了心里有所准备。 接着李国军转变话风，问：“你也是白金汉宫的内保吗？” 对方答：“白金汉宫的内保我是不做的，黑子是里面的内保，他和我就是合作在赌场里面捞钱，关于他在白金汉宫的事情，我是一无所知。当然你们要问我有没有在白金汉宫里面玩耍，那我是轻车熟路的，黑子经常带我去白金汉宫潇洒，而且他因为是内保的关系，我们叫小姐陪我们唱歌喝酒，一般都不需要付钱。黑子说他会从账上扣的，具体有没有扣我也不清楚。我和他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这些东西我们不会分得这么清楚。” 李国军又问：“你在白金汉宫里面有没有玩过那里的小姐，具体是哪几个，你倒给我说说看？” 接着这个家伙就把他在白金汉宫里面搞过的小姐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应该说不算很多，但也有十几个。 可是这些人里面没有我们的受害人敏敏，这样我们关心的事情就询问不下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点他了。李国军问道：“你认不认识白金汉宫里面一个叫敏敏的小姐？”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敏敏我好像知道，是黑子搞过的一个小姐，但据黑子说，这个明明有些脑子拎不清。所以为了一件事情把黑子给惹恼了，黑子在前段时间，应该是白金汉宫的包厢里面，还打过这个敏敏，一个耳光。当晚我没有在包厢里唱歌，但是那天之后黑子就和我到稽山去了，直到拿到了钱才回到山阳，这两天我们一直躲在我的租房里面。敏敏，这几天我们没有见过，也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李国军问：“我们又没有说敏敏和你们在一起，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和敏敏有过什么关系？” 他回答：“那绝对没有，这个人我见都没有见过，只是那天我和黑子在去稽山的路上，黑子提过。” “你和黑子是什么时候去的稽山？”李国军紧追着问。 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们那天是在黑子唱完歌以后就去了？时间大约是在凌晨12点左右，具体几点我就记不起来了。当时一起去的，还有我们的一个朋友，就是那天我们发现了稽山地下赌场里的猫腻，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楚的。” 李国军又问道：“黑子那天始终就没有离开那个地下赌场吗？你可不要在这个上面耍滑头？” 其实我很清楚李国军问这个问题的意思，如果真如这个家伙所说，那黑子就没有了作案的时间，这样就可以把黑子从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里排除掉了。所以我们必须慎重行事，绝对不能让这家伙的谎言把我们给蒙蔽了。 他想了想：“黑的那天始终在我身边，应该是没有离开过那个地下赌场，我们在离开赌场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早上的六七点钟了，那个时候我们钱都已经在口袋里了。” 这么一来，我们的文化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黑子的犯罪嫌疑被排除，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李国钧把他的问话简单的记录了一下，又跑到隔壁审讯室去了。 第246章 审问黑子 我们在审讯室里面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只能看?壁审讯室的审问情况了，所以我们只能等消息。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李国军又回来了，然后问我们审讯的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敏敏是什么情况？” 他回答：“敏敏我都不认识，那天黑子打了他一个耳光，也是在我们去稽山的路上黑子气不过，在那边絮絮叨叨，我才搭了几句话。因此后来敏敏怎么样了也没有听黑子提过，这种小姐多的是，我去费那心思干嘛！” 李国军又问：“那黑子这几天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你们有没有去和别人接触过。” 他回答：“我们这几天就怕对方不甘心找上门来，我那个地方是我们以前租着的，很少去住的，一般不会有人知道。结果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事情我们认，钱也还没动过，只要你们高抬贵手，所有的钱我们都双手奉上。” 我于是和李国军通了个气，也跑到旁边审讯室会会这黑子。 我进去时，邵大已经不在审讯室里面了。只有徐队长，朱羽江，还有夏胜军在。朱羽江正在制作笔录，不时抬头问问黑子。 朱羽江问：“你和敏敏怎么认识的？” 黑子回答：“我是白金汉宫的内保，敏敏是里面的小姐，她是王姐组的，我们早就认识。只是不是很熟悉？” 徐队长笑道：“不熟悉你那天干嘛打她？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 黑子回答：“也算是朋友吧！只是没有那么好，就是玩过她一次，其他没有来往的。” 朱羽江问：“你什么时候和敏敏发生关系的，在什么地方？” 黑子回答：“这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估计有一个月了吧！地方是她住的地方，好像是新地社区那边！” 徐队长问：“你怎么知道是新地社区那边？” 黑子回答：“是她带我去那边的，那天出租车是我叫的，因此地方记得比较清楚。而且那天我是在她那边过夜的，因此记得非常清楚。” 徐队长问：“你是怎么和敏敏到她家里去的？” 黑子回答：“我们那天唱歌时，找了王姐给我们安排，王姐就把刚来没多久的敏敏找来陪我喝酒，也是为了给她练练手，好伺候客人时不出错。那天玩的挺高兴的，她也认我做干哥哥，后来我们就说好到她住的地方，我还答应给她红包的。” 徐队长问：“你给了她多少红包？” 黑子说：“我给了我们的行情价200元，她也没说什么，就收下了。” 朱羽江问：“那你为什么要打她，不是都了结吗？” 黑子回答：“本来我们是没有什么瓜葛了，但是当时这个敏敏看上了我们内保里面另外一个叫雷子的，这雷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还仪表堂堂，敏敏对他是一见倾心。所以她托了我和雷子去说，想做雷子的女朋友。我当时就答应了他，但是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天晚上雷子和我，我们一起都在那个包厢里唱歌喝酒。不知道怎么的，让这个敏敏给知道了，她就先进来看了一下，发现我和雷子都各自叫了另外的女孩子陪酒唱歌。敏敏就不高兴了，她先是把我叫了出去，在包厢走廊上，她质问我，为什么不把她介绍给雷子，而是点了其他的女孩子。我当时就很意外，我回答她，这些女孩子都是妈咪安排的，也不是我安排的。但是这个敏敏对我是不依不饶，说我答应她，给她介绍雷子的，一定要我说到做到。我当时去包厢里面看了一下，雷子正和另一个女孩玩的高兴，我问了下雷子，他愿不愿意换个女孩子。雷子以为我要抢他身边的女孩子，当然就一口拒绝了。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所以出来和敏敏说，下次再找机会把雷子介绍给她。可是她就是缠着我不放，还说我欠她钱，没有给她。我当时就问他，我欠她什么钱了。然后她说我那天和她发生关系，明明是给400的，结果我给了200，我还欠她200。我当时就生气了，我说我们内保在里面和小姐玩都是这个行情价，你不能拿外面客人的价格来跟我们说事。于是敏敏就说要么我把她和雷子撮合在一起，要么就让我还她200块钱。我当然不肯，这个时候我的兄弟来叫我，让我去稽山。但是这个敏敏拖着我不放，我一生气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然后就和兄弟一起去稽山了。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当然我那天打人是不对的，但也是事出有因不是故意的。” 徐队长问：“你那天离开白金汉宫以后去了哪里？中间有没有回过山阳，有没有和其他的内保有过联系？” 黑子回答：“那天去稽山是我们前一天就计划好的，我的兄弟告诉我那边的场子不错，好些人在那里赢了钱。我们本来就是替人家客人到各地去找场子，找到靠谱的场子，再介绍真正的赌客过去，我们从中也抽点提成。那个场子在?山，都要到后半夜才开始，所以我才在白金汉宫里面先待到了十一二点。我的兄弟来接我的时候，那边的场子就要开始了，所以我们也不能多耽搁，得马上赶过去。我们只有亲自玩过才知道那个场子靠不靠谱，跟赌客说才有凭有据。结果没想到才玩了几把，就发现那个场子里面有人在做文法，就是出老千。我们是什么人，他们玩的这一套，我们是门清的。我和我的兄弟很快就看出了他们出千的手法，我们两个一合计就准备抓他们一个现行，然后顺便问他们要一笔损失费。不过计划还是很顺利的，对方出钱的时候被我逮了个正着，当时我兄弟就鼓动着其他赌客闹了起来。场子的主人也是知道众怒难犯，我们也不清楚这些出千的人跟场子的老板有没有瓜葛。所以我和兄弟一合计，我们拿一笔钱就走人，这个场子毕竟在稽山，我们人生地不熟。当时杜克都闹了起来，场子老板只好将赌账一笔勾销，由于是我们抓到的老千，老板还给了我们一笔赔偿。我们拿了钱就赶紧跑回来了，而且我们知道那个老板也不是好惹的，所以这两天我关了手机，和我的兄弟在他的地方避避风头。没有想到还是被你们给找到了，看来这老板的来头不小，连山阳刑大的人他们都请得到。” 徐队长见黑子完全没有把敏敏放在心上，所有的思路都是围绕着他们在稽山那一票讹钱。因此从内心里看，这黑子杀害敏敏的嫌疑已经可以排除了。因为杀人放火，这个罪名比起讹钱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如果真是黑子做的，他应该对敏敏非常敏感才对。但是从他的口吻来看，他为完全没把敏敏当回事，就像是打了一个路人一样。 徐队长又问：“那天你们在白金汉宫里面唱歌，包厢里面除了你以外，另外还有哪些人在？” 黑子头朝天回忆了一会儿，说：“具体多少人我还真想不起来了，我知道雷子肯定是在的，还有我们内保的老大好像也在，其他几个兄弟具体有谁在我没有印象了。我因为比他们早走一步，后来他们什么时候结束，有没有其他的人过来，我也不得而知了。” 徐队长问：“雷子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老家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他的联系电话？” 黑子说：“雷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雷字。他是东北辽宁人，据说是鞍山那边人。他的电话在我的手机里面，你让我现在说，我是说不上来。” 徐队长问：“雷子除了做内保以外，其他还干什么活？” 黑子说：“他和我不是一个大哥，我平常和他交往不多，也不知道他其他有没有收入来源。不过雷子长得帅，好多白金汉宫里面的小姐都喜欢和他交往，他就是什么也不干，就跟着那些小姐也能吃香喝辣的。” 徐队长说：“雷子住在哪里？或者说他跟什么人住在一起？” 黑子说：“这我就说不上来了，我真的和雷子交往不多，如果你们要打听，就问问我们内保的老大吧！雷子是他亲自招过来的人，他应该比较熟悉！” 徐队长见也没有其他可以问，毕竟这黑子虽然在案发当天打了敏敏，可那完全是偶发因素。其事后有不在场的证据，可以排除黑子作案的可能性。而且黑子应该对敏敏了解不深，我们继续深入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因此我们再想通过审讯黑子，查找破案的线索已经没有多大可能性了。于是徐队长把朱羽江叫了出去，我也跟出去听听情况。 徐队长对朱羽江说：“看来这个黑子不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找好退路。你先把黑子和敏敏的情况详细的做一个笔录，尤其是问清楚当天包厢里的那些人，让黑子好好回忆一下。无论男女我们都要，因为现在也弄不清楚犯罪嫌疑人到底是男是女，说不定男女都有。如果实在回忆不清楚，就把白金汉宫里面当天那组的小姐每个人的照片都调出来，然后让这个黑子看着照片，一个一个回忆过去，务必弄清楚有哪些人在，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先围绕这个包厢里的人做。另外你再做一个笔录，详细问清楚他们在稽山讹钱的情况，我们把他们从家里请过来，总得有个交代，不能让他们反咬一口。把稽山讹钱的案子弄清楚，这应该算是个敲诈勒索案子，可以抓住他们的辫子。然后你就把材料全部交给我，我让邵大联系稽山那边的公安局，我们把案子移交给他们，这样烫手的山芋也可以交出去了。”朱羽江点点头，于是又回到审讯室里去做笔录了。 徐队长看到我，同样吩咐我：“你们审讯的那个人也一样，他估计和敏敏没有什么交集，那你去和李国军说，重点做清楚稽山讹钱的情况。一定要让你们审讯的人和黑子的笔录材料印证起来，把稽山的敲诈勒索案办成铁案，为我们的退路打好基础。有了这些材料，稽山公安局也不好推脱，他们一定会把人和案子都接手过去，我们的戏也就可以收场了。否则还真想不好，该怎么办？” 我接受了徐队长的命令，马上回到了我自己的审讯室里面。我伏在李国军耳边，把徐队长的吩咐和李国军详细说了一下，李国军点头示意明白了。 接下来我们审讯室进行的就比较顺利了，我们审讯的人也没有抵抗，老老实实的就把那天讹钱的事情全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他还提供了那个地下赌场老板的身份情况，其中一些认识的赌客的身份情况他也提供了，这样为我们顺利移交案子打好了基础。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们这边的审讯已经结束了，关于黑子的审讯也很快有了结果。一切都是按照徐队长的吩咐进行的，审讯好，我们把材料交给了邵大。 邵大则和赵局商量以后，决定把黑子和他的同伙都交给城关派出所看押。至于和稽山警方移交案子的事情，也有城关派出所去联系搞定，我们刑大的力量则从这件事情里面脱离出来。 邵大连夜召开了我们专案组的会议，因为案件进行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将邵大心中重点的怀疑对象黑子给排除了。 因此这个时候需要邵大来确定一下，下一阶段的侦破重点。这个案子从发生以来高潮不断，但每次都是缘木求鱼，失望大于希望。 在我们刑大会议室里，邵大首先听取了技术中队的汇报。在我们这些侦查员掀起一个个侦破高潮的时候，邵大更关心技术中队的突破情况。 技术中队首先给了邵大一颗定心丸，死者经过dna验证，已被确认是敏敏，所以围绕敏敏来开展工作，已是确定无疑。 第247章 确定方向 技术中队除了给邵大吃了这么一个定心丸，其他的收获就没有了。尤其是关于现场的痕迹物证方面，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留下。或许是有痕迹物证的，但是被消防员这么用水一冲，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甚至技术员连引火材料都没有找到，这就更让邵大有些不开心了。 不过技术中队虽然没有找到痕迹物证，他们也给自己缓了一下颊。他们通过近两个月的案件串并分析，提出在案发中心现场附近周围的村社，一共有10余起租房被烧的案件。而且租房被烧的受害人大多为女性，技术中队认为这些被烧的案子和我们这个案子会不会有关联，犯罪嫌疑人是否就是这样一个惯犯。 邵大没有详细问这些情况，他的注意力还都在白金汉宫包厢里的人员情况。他对当天敏敏在白金汉宫包厢里面被打的事情非常的在意，他认为虽然打人的黑子的犯罪嫌疑已经被排除了，但是不能排除其他人争风吃醋的可能性。因为毕竟这个案件针对受害人的侵犯太明显，至于技术中队提出的犯罪嫌疑人可能为惯犯，无非是技术中队找不到现场的痕迹物证，为自己的工作添砖加瓦罢了 。免得领导把破不了案的矛头，指向技术中队工作不力。 听完了技术中队的汇报，邵大也没有多问技术中队的其他情况了。显然邵大对技术中队串并案一事并不感兴趣了，还是把重心放在了关系人排查上。 邵大接下来让我们侦查员各抒己见，因为我们几波排查下来，应该对受害人敏敏的关系网更有发言权。 朱羽江这次先发言：“我们这几天前前后后找了好些受害人的关系人。有她的小姐妹，也有她的上司，会所的经理和妈咪，更重要是和她有过关系的男性。这些人问了之后，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受害人应该在会所里混的不怎么样。会所里面好些小姐都不待见她，说她赚钱没有底线，经常背后搞些小动作，尤其是对金钱看的十分重，所以暗地里也得罪了不少人。因此我觉得对受害人的关系人排查还要扩大一些范围，我们不能仅局限在她自己所在那一组的小姐里面，对白金汉宫里面跟她有矛盾的小姐也要进行排查，保不齐这敏敏得罪狠角色了。” 夏探长说：“这敏敏生活作风不检点，裤腰带很松，简直是人尽可夫。因此我们要对她的客人情况进行好好的摸排，这些客人的家属中有没有对她怀恨在心的，我们不能轻易的排除。” 李国军紧接着说：“我们通过审讯黑子，发现里面好多内保都跟敏敏有着关系，而这个敏敏估计外在条件不是很出色，我看她的客人并不多。我们是不是把白金汉宫的内保也纳入排查范围，会不会这些内保的朋友见色起意，甚至里面还有一些变态。” 徐队长说：“我也要提醒大家一点，这个敏敏虽然是白金汉宫的小姐，但是她的做派并不检点。有时候也会偷偷的到另外几个场所去串台，我们还是要把他的小姐妹再摸排一下，搞清楚这个敏敏串台的情况，说不定是她串台的时候得罪了人也未可知。”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有说要把内保一个一个逐个审查的，也有说把所有的小姐信息都调过来，在一一的碰撞排查。可是说到最后大家也没有提，到底该把哪一项工作放在优先级，如果按照大家这么眉毛胡子一把抓，我们就是排上几个月也做不完这些工作。 邵大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大家的讨论，在让所有人充分讨论以后，邵大终于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掐灭烟头。对我们说道：“同志们的情绪很高，想法也很多，我们这起案件经历了几个波折，但依旧没有打击到同志们侦破案件的信心，这一点我非常的欣慰。我们必竟有许多的工作需要做，可是时间不等人，上级领导对我们侦破案件也是十分的关注和重视。因此这就需要我们抓住重点，在短期内把这个案件突破掉，否则战线拉的时间过长，就有可能错过最佳的破案时机。所以刚才我听了一下大家的发言，不是说大家说的东西没有道理，我们还是要抓住重点，弹好钢琴，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我倒是觉得对内保的排查目前来说更为重要，首先这些人都是混社会的，做事情没有底线，而且手段狠辣，关键时刻作出杀人灭口放火灭迹的事情来也是情理之中。其次，这些人没什么社会根基和地位，因此普遍都是随波逐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因此他们没有像那些有家有室的人一样顾虑那么多，真要犯了事，他们会一走了之。因此我觉得下一阶段排查重点要放在这些人身上，否则这些人觉察到危险，拍拍屁股走了，我们到时候去抓他们都很麻烦。这样我们就算是知道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但一样还是破不了案子。” 邵大一席话，他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也已经明确。就是围绕这些内保进行排查，先把这些内保的犯罪嫌疑都排除再说。甚至我觉得邵大的心里想的就是犯罪嫌疑人就在这些人里面了，我们没有排查出来，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到边。 散会以后，邵大并没有对工作分工进行调整，我们继续以徐队长马首是瞻，一切工作就围绕徐队长提出的方案进行。 徐队长对我们说：“内保的头我们已经找来过了，应该没有什么嫌疑，我们可以排除了。所以我们现在排查的头号目标就应该是雷子。这人从了解的情况看，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这样的人说不定会是变态，因此我们应该把他列为头号目标。” 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这样我们的排查目标就定了。但是目标确定归确定，可是目标具体在什么地方又犯难了。我们通过黑子的审讯以及他手机里面的记录，大致弄清楚了雷子的真实身份以及联系方式。可是这个人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他。 徐队长向邵大汇报，请求行动技术支队的支援，但是数据做了之后，效果不理想。该雷子的手机已经停机了，问了白金汉宫里面几个内保也说不出雷子到哪里去了。 这下我们的正常工作又陷入了僵局，徐队长被领导催促的愁眉苦脸，他和陈老板，金老板都交代下去了，让两个人的手下帮他打听雷子的下落。 徐队长鉴于我上次找黑子的表现，单独把我叫过去询问情况。 徐队长问：“学贤，你看我们现在又要找这个雷子，可是这个雷子又音讯全无。你那边的线人你再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雷子也挖出来。” 徐队长给我的任务和要求，我当然应承下来，我其实也没有其他办法，立即打电话找了张小娟。 电话一接通，张小娟银铃般的声音就传过来：“小林哥哥，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你是不是猫儿吃了腥就忘不了那味儿了。你虽然身体好，年纪轻，我可是还是得劝你悠着点，来日方长。” 我被张小娟说的脸色通红，可是偏偏无法反驳，毕竟好事是我自己做下的。于是我赶紧切入正题：“小娟，今天联系你并不是为了那个事情。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你认不认识雷子，也是你们白金汉宫的内保？” 张小娟想了想回答：“雷子，外号我知道，人我却没有见过，因为他来我们白金汉宫没多久。而且这个人来上班都是断断续续的，我只知道他的这个外号，具体长什么样没见过。不过听小姐妹说，这个雷子又高又帅，可是个万人迷，我们好多小姐妹都喜欢他。你说我要不要也去追求他？” 这个问题让我十分的尴尬，我明知张小娟这是在调侃我，可是我不想接这个话茬，于是又切回我的问题：“这个雷子和我们的案子有关，但是这几天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正想找他。我来问问你，也是打探打探他的消息，你要是不知道，那我也没有办法！” 张小娟见我说的是正经事，也就收起了调侃我的心，于是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小林哥哥，你既然是正事，那我一定帮你去打听。可能这要些时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回音。要么这样好了，等下你下班了就到我家里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顺便把我打听到的消息全部告诉你。你有什么要问的，也可以当面问我，有时候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张小娟的这个提议对我来说是十分的纠结，上次的事已经让我尴尬万分，一直在埋怨自己，意志不够坚定。现在她又向我发出了邀约，而且又是我关心的话题，我要拒绝了，又觉得对不起自己。 一番思想斗争以后，我终于回答张小娟：“行吧，小娟！只是这两天我们忙于破案，下班不会很早，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的吃饭？” 张小娟柔声说：“小林哥哥，只要你过来，多晚我都等你！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先提前去买好菜，省得像上次一样吃泡面，我可不甘心！” 我回答：“你就按照我们在夜宵摊里点的菜做好了，不用太多，如果你叫了港兄他们，那么就多做几个菜。” 张小娟微嗔道：“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叫港兄，他在那边碍手碍脚的，我和你好多体己话都无法讲了。” 我想想也是，这丫头明显跟前几天不一样了，现在她完全当我是她的男朋友，我是躲都躲不了。没办法，我只能应承下来，至于具体时间，我告诉她等我结束了我就打电话给她，她在着手开始准备。 挂了电话，我立即向徐队长去汇报：“徐队长，我这边已经和线人联系过了，他和我们要找的雷子不是很熟，但是他已经在想办法帮我打听情况。并且他和我约定晚上去和他见面，他会给我一些有用的消息。” 徐队长对我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因为有上次抓黑子的经验，这次徐队长也没有深究我关于线人的问题，他只说我办事他放心，就放手让我去干了。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去找了几个，还在白金汉宫里面的内保。把白金汉宫里面做内保的人摸了个遍，并且把一个个的具体身份信息都找了出来包括联系方式。 朱羽江办事效率还是十分的高，他和我们几个人迅速的找到了其中两个内保，然后带回刑大分别进行询问。 这两个内保在白金汉宫里面刚开始工作没多久，因此对里面的人员还不是很熟悉，认识的坐台小姐也有限。我们虽然按照询问方案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可是好多问题这两个人都回答不上来，因此面对我们的质询，两个人也没有提供过多的信息。尤其是关于死者敏敏的，两个人能提供的线索更是寥寥无几，这让我们非常的失望。 朱羽江把我们查证的情况反馈给了徐队长，徐队长对我们的表现也不予置评。只是单独和我说，让我抓紧和线人联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雷子的下落。 由于我肩负打探消息的重任，所以徐队长也就不留我在单位里加班了。一到下班时间他就让我赶紧和线人去联络，免得夜长梦多出纰漏。 我一下班就跟张小娟通了电话，告诉他，我过半小时以后到她那边。张小娟一看时间，那真是欢天喜地。直说没想到小林哥哥会这么猴急，弄得我是脸孔燥红，但是偏偏却反驳不了。 张小娟推掉了，她在白金汉宫里的客人的预定，一心给我准备饭菜。 等我到了张小娟住的地方，张小娟已经把菜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进去的时候4个菜已摆上桌，她就在那里给我摆放碗筷和酒杯。当然酒还是我经常喝的小糊涂仙，可能她本能觉得我喜欢这个酒。 第248章 打听消息 张小娟开心的给我倒上酒，然后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像新媳妇一样看着我，只是痴痴的笑。 我此时怕酒一喝多就误事，所以趁着还没有喝酒，赶紧把我要问的事情先问清楚。否则又要过夜以后再作交待了。 我先不动筷，只是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张小娟的手，问：“小娟，我人也来了，你把我向你打听的事先告诉我，我怕等下我不胜酒力，又耽误事儿！” 张小娟看看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柔情蜜意，微笑着说：“老公，你这么性急干什么，也不先尝尝我的手艺。” 我微笑着说：“你的手艺我还用怀疑吗？只是这件事在我心里堵的慌，我怕吃起东西来没胃口！” 张小娟伸手摸摸我的脸，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好吧，为了我的夫君好好吃顿饭，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这雷子这几天的确跑路了，甚至于他以前的电话号码都不用了。具体为了什么事我也打听不到，不过这两天据说风声平静了一些，这雷子又准备回山阳了。我的一个小姐妹和他是男女朋友，准确的说是我的小姐妹花钱养过他。这次他回来之前和我小姐妹联系了一下，让我小姐妹给他弄一个住的地方，另外还不要登记在他的名下。我的小姐妹，这两天正在帮他物色房子。” 我立即问：“你小姐妹是怎么和他联系的，有他现在的电话吗？” 张小娟说：“雷子是用一个陌生电话和我小姐妹联系的，电话是昨天早上打过来的。具体电话号码我也不好问？” 我又紧追着问：“那这个雷子什么时候回来山阳，他这边另外还有什么熟人吗？” “我小姐妹正在帮他联系房子，我估计住的地方弄好了，这雷子也就回来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也不好说。”张小娟回答。 我问：“雷子有没有说，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张小娟说：“雷子具体的地点不清楚，他只说现在在稽山那边暂住着，其他也没有了。” 我问：“你小姐妹的电话多少，能告诉我吗？” 于是张小娟把她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并且把她小姐妹的手机号码发给了我，我把他记录下来。接着我再要问雷子的其他信息，张小娟也是一问三不知了。于是我只好作罢了。 张小娟接着说：“现在我把我知道全部告诉你了，这回你该安心吃饭了吧！” 我点点头，于是拿起筷子开始吃，我发现张小娟做的4个川菜都是我平时经常点的，除了酸菜鱼差点意思，其他三个菜都非常的好。 美食一有感觉，心情也畅快起来，于是我主动拿起杯子，敬了张小娟一杯，“小娟，你的菜烧的不错，上次是你搬家的时候吃的你做的菜，看来下次要解馋就得找你了！” 张小娟开心的给我又夹了几筷菜，说：“老公啊！别说你要解馋，你要喜欢你就天天来吃，我很高兴给你做菜，看你吃得开心的样子，我打心眼儿里欢喜。” 我拿酒杯和张小娟碰了一下，并自己呷了一口酒，说：“我要天天来吃，那你还怎么上班，而且这么吃起来，肯定把你给吃穷了！” 张小娟嫣然一笑：“我才不怕穷呢？我要是穷了，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是吧老公。”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别老公老公的叫，我听的肉麻！” 张小娟笑道：“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叫，难道你还不是我的老公吗？” 我想了想，的确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要叫我老公也是无可厚非，大错已铸，我在张小娟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主动权了。 我问：“你现在生意怎么样？我是说那个服装店？” 张小娟说：“服装店的生意蛮不错的，到现在为止也是赚了好几万了。而且我的手机生意也支楞起来了，已经卖出了几台，看来以后这方面会有很大的发展。” 我说：“小娟你不错，这才几天，你的生意脑子完全被开发出来了，看来以后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张小娟听我这么一说，略略有些惆怅，她说道：“老公，这两天你能来，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可是我也知道我们的日子不会长久。唉，过一天是一天吧！和你在一起，我总归觉得安心，我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 张小娟，这话我不好回答。因为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承诺我无法给，而我又是一个不会甜言蜜语，虚情假意的人。我要是说出口了，我就一定会做，我要是答应不下来，那就一定做不了。 我只好岔开话题：“那你在白金汉宫里的生意呢？”我刚问出这话就觉得不妥，张小娟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才在我面前自卑，我又去扒拉她的伤口，的确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 张小娟看了我一下，用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在说非要知道这个事情吗？ 我这个时候是想避开她的眼神的，但是心里一想觉得不妥，这样更加会让她不舒服，索性就看着她的眼睛。 张小娟说：“白金汉宫里面我还是有几个熟客的，也不用避讳你，这几个熟客跟我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平时他们一般都来找我订包厢，我赚些个糊口的钱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放心，今后我跟他们会慢慢划清界限，只要你不高兴，那我一定做的本本分分的。” 我马上说：“工作是工作，我也没理由不高兴，我只是觉得这样更加对不起你。你没有必要为我改变什么，如果你真觉得想改变，我也支持你！” 张小娟听了有些失落，但还是强颜欢笑的说：“在白金汉宫的工作，我早就不想做了，要不是为了店里的生意，我也没有必要老是挂着这个名头。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忠心，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来，我只希望老公你不要这么快就跟我划清界限，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张小娟的话让我有些沉重，我也不知道这个分量从哪里来，但是总觉得心中非常愧疚。 于是我拿起酒杯喝了一杯，说：“反正我们一直是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如果哪天你嫁人了，跟我不方便来往了，那么我们的朋友就到头了。” 张小娟听了有些感动，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良久才说道：“其实老公你的心事我也明白，杨姐也和我说过这些话，我对名分这回事情早就没有幻想了。我上次和你说的都是真真切切的，我本身在家里就不受待见，遇见了你以后才转了运。所以我无所谓嫁人不嫁人，我愿意，就这么没名没份的陪着你。哪怕有一天你娶了别人了，我也是你的人，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张小娟的话，让我越加觉得分量沉重，我不怀疑她的话是假的，可是这份情谊我是真的承受不了。至少我的道德观念是不允许我这么做的，可是我偏偏还是没守住，所以我觉得特别的沉重。 在这个重压下，我只能靠酒精来麻痹自己，于是我又喝了一杯满满的白酒，并且大口大口吃着菜。 张小娟见我吃的高兴，也就不再诉说其他的事情，只是不停的帮我夹菜。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说：“小娟，你现在有杨姐的提点，而且港兄也给了你好多资源，你就不能在白金汉宫里面混个妈咪什么的，这样不是生意更好做？” 张小娟说：“妈咪没有那么好当，现在当妈咪要有自己的队伍，说白了那些小姐你得自己有自己的班底。否则你连会所里面基本任务都完不成，还怎么谈带着队伍做生意。如果我要做妈咪，我也没有精力再开这个店了，整天都要和那些客人周旋，哪有现在这样无忧无虑。” 我点点头，接着我们又闲扯了一会儿，一瓶白酒有一大半让我给喝了，我的酒意也有些上头。 张小娟扶我到沙发上坐下，你马上给我泡了一杯茶醒酒。自己则去收拾我们的摊子，整个一个小媳妇儿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休息了一会儿，觉得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于是打算起身告别。 可是张小娟死活不让，死死的抱住我的腰，仰起头来，用那乞求的眼神看着我。“老公你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走了，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的心顿时被她的眼神给软化了，于是只好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张小娟草草的把厨房收拾了一下，然后赶紧进房间拿了换洗衣服。我一看那衣服竟然都是男士的内衣内裤，而且还有一件宽松的睡袍。 张小娟递给我说：“这些换洗衣服是我今天刚刚买的，你先试着穿穿看，如果不合适我再去换。老公你抓紧先去洗个澡，躺到床上去等我吧，这样舒服。” 我此时心中万分矛盾，可是又无法拒绝。于是我索性放下身份，反正第一次也做了，也不差这第二次第三次了。 我听了张小娟的话，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张小娟已经帮我把热水都烧好了，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接下来的事就和上次一样了，到了第2天早上，我才被闹钟惊醒。于是我赶紧穿衣起床，张小娟也被我的动静给惊醒了，她睨了睨眼睛，对我说：“老公你怎么又这么早起床了，你每天都这么早的吗？” 我穿好衣服说：“当然了，我们上班差不多这个点就出发了。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 张小娟说：“卫生间里白色的牙杯里面的洗漱用品是我昨天新买的，还有毛巾架上的新毛巾也是我为你准备的，怎么样我想的周到吧！你先洗漱一下再出门吧！不要一副邋遢样！”说完一副骄傲的样子。 我也不说什么了，有时觉得她要真是我老婆也是挺好的，至少把我照顾的明明白白的。 我按照她的指引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等我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张小娟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 一看到我，就一把抱住我，双手挂在我脖子上，说：“老公，又要和你分开了，真是舍不得，改天你休息日子过来，我好好陪陪你。”说着一口亲在我嘴上。 我也任由她亲，接着轻轻推开她，说：“我们下次再见了！”接着我赶紧退出了张小娟家。可以说每次离开张小娟家都是匆匆忙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狼狈。 到了单位，我赶紧去见徐队长，当然这时候徐队长已经在了。 他一见我就立即问：“雷子有线索吗？” 我点点头，回答：“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不是很确切，好在还可以查下去。”我把一个女的身份信息交给了徐队长，这是我早上刚查出来的张小娟小姐妹的身份信息，“这是雷子以前的一个女朋友，现在雷子托她在山阳找落脚的地方，估计这两天就会返回山阳。” 徐队长端详了一下这人，然后问：“这女的也是白金汉宫的小姐？” 我回答：“是的，这女的电话我也写在纸上了，雷子前天早上还和她通过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雷子现在据他说藏在稽山那边，具体有几分可性度就不好说了。” 徐队长一脸疑惑，道：“稽山，他去那边干什么？” 我回答：“我打听到，据说是犯了什么事，所以跑到外面去躲一躲的。具体为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徐队长也没有多问，只对我说：“学贤，你做的不错，没有让我失望！”说着就拨通了电话，我也从徐队长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我回到办公室里待了没多久，朱羽江就跑进来，通知我们立即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主要就是我们一组的人，另外邵大也在，徐队长示意我们这些人坐下，会议由邵大亲自主持。 会议一开始，也不按以前的套路，邵大首先说：“同志们，今天我们开一个短会，大家工作还是得力的，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重要嫌疑人的下落，这种工作作风非常好。今天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去抓捕这个犯罪嫌疑人。” 第249章 险象环生 邵大夸了我们几句，接着话锋一转，开始讨论怎么抓捕雷子的方案。 邵大交底道：“现在根据行动技术支队提供的数据，这个雷子给我们的关系人联系的号码定位已经锁定，而且现在处于一种稳定状态，目前在稽山方向。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已经确认过了，这个号码目前确实是雷子本人在使用，我们的情报没问题。只不过行动技术支队今天又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雷子在通讯中提到今天会和山阳这边的人一起吃饭，好像是为了他的一个兄弟过生日。他会跟一个叫小牛的一起过来，而且吃饭的地点就在我们山阳的一个饭店里面。可是从目前来看，他的手机一直在稽山固定地点没有移动，所以我也有些迷惑，我们该怎么办。” 徐队长马上说：“邵大，我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立即赶往稽山对那个地方进行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有这边吃饭的地方，我们也派一路人马过去，把这几个关系人找过来，也是一种印证，万一这些人里面有知情者呢？” 邵大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让大家主要讨论的就是我们应该把哪边作为突袭的重点。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虽然给了我们两个消息，可是他们也没有把握证明我们要找的雷子一定在哪个位置，现在两个地方都有可能出现，而我们的兵力有限，不可能两边都投入重兵。所以给大家开一个短会，就是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朱羽江说：“邵大，我认为应该把突袭的重点放在稽山方向，因为既然确定了那个号码是雷子所用，我想雷子应该不会把这个电话弃之不用的。如果他出来，到我们山阳来吃饭，那么应该会带着那个电话一起过来，既然那个电话的信号没有移动，那么就证明他还在稽山，目前还没有出发。因此我们应该趁他还在固定的地方，立即对那个地方进行突袭。” 徐队长也回答：“山阳这边我们好办，我们派出几个人先去打探情况，就是把那一桌吃饭的人全部控制，我们也可以借助当地派出所的力量，帮我们把那些人控制起来。所以我也赞成朱羽江的意见，把突袭的重点放到稽山方向去。” 这时候其他的兄弟也纷纷应和，赞成徐队长和朱羽江的意见。邵大见大家的意见比较一致，也就下定了决心，接着就是部署怎么对雷子进行抓捕的方案。 邵大决定把我们的精干力量全部投入到稽山方向，而在山阳这边只留下三个人，这组人由夏探长带队，分别是我还有我们夏探长探组另一个新来的同志张一行。 邵大还特别吩咐：“这次的行动务必确保万无一失，去稽山的人由徐队长带队，你们到达地方以后一定要部署一个稳妥的抓捕方案，绝对不能让雷子给脱逃了。至于山阳这一边，你们的动手绝对不能早于徐队长他们，免得打草惊蛇，影响稽山方向的抓捕。大家在行动中随时保持沟通和联系，有情况立即向我汇报，我在刑大等你们的消息。”大家齐声答应，接着立即投入行动。 从我们刑大，到稽山的突袭地点大约有一个小时车程。因此我们等稽山方向的人出发半个多小时以后，我们三个人才在夏探长的带领下出发。 其实这个饭店我们早就认识了，离我们刑大也不是很远，开车过去也就10来分钟时间。 我们到了那个饭店以后，装作吃饭的客人，先进入饭店的大厅。夏探长还要了一张桌子，我们三个人坐下来，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还假模假式的点了两个菜。 当然夏探长在点菜的时候，我们也马上去对方吃饭的包厢探查。由于怕打草惊蛇，我们也不敢进入包厢里面，只在包厢外面倾听了一下。发现包厢里面非常的热闹，应该是满满的一桌，不少于10个人。里面的人各种口音都有，不像是老乡之间的聚会，我们此时也没有探查，听了一会儿就又回到大厅桌前坐下。这个时候我们在等稽山方向的消息，他们那边只要突袭成功，我们进去将包厢里面的人控制住，然后通知城关派出所，把他们带回派出所就行了。至于对我们破案有没有用，我们到时候询问了就会知道。 我们三个人吃着菜，其实食之无味，注意力全在隔壁的包厢里面。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夏探长的电话响起，电话应该是朱羽江打过来的。 我只是零星听到了几句话，大意就是他们已经对稽山的落脚点进行了突袭，但是扑了一个空，我们的目标雷子并不在落脚点里面。因此许队长让我们这边立即动手，因为就怕稽山方向的消息传到包厢里面。如果我们的目标雷子在包厢里，就会惊动了我们的目标对象，那雷子肯定会立即采取行动，溜之大吉，这样我们再要抓捕雷子，难度就大了。 夏探长放下电话，立即对我们说走。紧接着我们三个人推门，就冲进了那个包厢里面。 一冲进包厢我们就傻眼了，整个包厢里满满当当的坐了一桌，我目测一下有十五六个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满脸横肉，一看就是混社会的混混。 他们的人见我们三个人踢门冲进去，顿时有七八个人站了起来，对我们怒目而视。我甚至看到有两个人手已经按到了啤酒瓶上，随时准备向我们发起攻击。 此时对我们来说是千钧一发，夏探长还是急中生智，大声说道：“诸位不要惊慌，我们是山阳公安局的人，我们冒昧的闯进来，是来找两个人的，应该和在座的诸位基本无关。你们该吃饭吃饭，不要多管闲事。”说完这句话，夏团长有意识的把手伸进自己的外套里面，感觉就想去外套里面掏枪。 我此时也赶紧把随身携带的工作证件拿出来，亮给在座的几个人看。告诉他们，我们确实是警察，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张一行在包厢门口，他此时电话已经拨打出去，应该是直接联系的徐队长，让徐队长立即向城关派出所求援，派人来支援我们。 我也有模有样的学夏探长的样子，晾完证件就把手伸进外套内袋里面。此时我是冷汗直冒，对方那站起来的七八个汉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我们这几句话而坐下，反而又多了，两个人站了起来。 夏探长一见有人又站起来，马上警告道：“你们先都不要动，我们大队人马马上进来了，大家安安耽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相安无事。否则今天谁也出不了这个门，我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 这是饭桌的主位上的一个男的发话：“几位警官，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这么贸然的闯进来，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你们这么打断我的生日宴会，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夏探长见对方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冲，知道，可以暂时控制局面，于是也平和的说：“这位兄弟，今天的事是我们冒昧了。我们也不想打扰你过生日的雅兴，可是我们也是官身不由人，我们上头让我们来找一个人。不知道小牛在不在，在座诸位当中，我们是来找小牛问一些情况的。” 这时一个矮粗的黑衣男子站起来，说：“我就是小牛，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今天你们不要打扰了，我们兄弟的雅兴，你们公安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一定尽力配合。” 我看着小牛，发现这个人的长相和他的外号还真的有些相似。夏探长回答：“你是小牛，那很好，因为我们之前也不认识你，我现在也没法核实，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你请你稍待，等我们派出所的兄弟来跟你核实身份之后再说。现在大家都坐下，你们该喝酒喝酒，该吃饭吃饭，只要不离开这个包厢，你们尽管当，我们不存在。” 对方的人看着我们三个人掏枪的架势，怎么会有心情会坐下来吃饭喝酒。不过夏探长的话，也让刚才站起来的那七八个人有一大半坐了回去。但是还有两个男的始终站着，而且手就是放在啤酒瓶上。 我们三个人此时心里是焦急万分，这个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的期望就是这一桌的人不要有人生异心，这样凭我们三个人是断断控制不住的。 我和夏探长的手始终放在外套的内衣袋里，虽然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个架势我们必须得保持。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手上没有武器，毕竟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警察，我们身上带着枪也是理所当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头上的冷汗也已经慢慢的流淌下来，但是这个时候我连擦一下汗都不敢，始终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终于城关派出所的增援力量到了，他们整整来了两大车的人，都带着警戒和武器。 看到城关派出所的人全副武装的进来，我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夏探长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带上了城关派出所的大车，吩咐把他们全带进派出所以后再进行甄别。 我一会儿邵大也赶了过来，邵大询问我们：“怎么样？有没有发生冲突？” 夏探长立即回答：“冲突没有爆发，但也是差了一点点，我们的力量太单薄了，对方幸亏没有狗急跳墙，否则我们说不定得牺牲了。” 邵大又问：“雷子在里面吗？” 夏探长回答：“雷子不知道在不在里面，但是他的朋友小牛是在的，现在包厢里的人一个都没有走脱，我们先带回城关派出所，慢慢再甄别询问。” 邵大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接着我们一行人跟着城关派出所的大车回到了城关派出所。 进了城关派出所，我和夏探长把那个小牛单独先提了出来，我们把他带到城关派出所的询问室进行询问。 夏探长问小牛：“雷子你认不认识？” 小牛挺爽快：“雷子我认识啊，他是我的好兄弟。” 夏探长又问：“雷子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小牛回答：“雷子就在我们吃饭的人中间，现在就在城关派出所里面，你们直接去找他好了。警官，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要找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了。” 夏探长一听，雷子就在我们带回来的人中间，大喜过望。不过也没有立即回小牛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你的问题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们这段时间躲到稽山干什么去了，还要我们提醒你吗？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我们一会儿再来问你，不要让我们来告诉你，这样你后面会很被动。你也是个混社会的人，有些东西不用我教你吧！” 几句话就把小牛给噎住了，然后我们把小牛带进了城关派出所的留置室看押起来。我和夏探长立即又赶到另外那群人中间，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在采集身份信息，就问了其中一个人，就是那个过生日的。 “雷子是哪一个，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他？”夏探长问。 那个过生日的人也吃不准，我们到底要怎么样，只知道我们把小牛带出去并关了起来，而雷子是和小牛一起过来的，所以他估计我们也是问关于小牛的情况。因此这个人也没有对我们隐瞒，指着一旁那个高个子长头发的男子，道：“他就是雷子，你们有情况就去问他吧？关于小牛他们的事情，我们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就是今天过生日，叫小牛过来给我庆祝的。警官，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夏探长回答：“放心，我们把你们的身份核实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我们需要找的人，真要没什么情况，我们会放你们回去的。”说完让辅警继续提取他们的身份信息和指纹，dna等等。 我和夏探长把雷子带到了留置室，让城关派出所的人把他看押了起来，接着我们赶紧出去向邵大汇报。 第250章 讯问雷子 我们向邵大汇报了，雷子就在城关派出所里面，邵大非常的开心。让我们三个人立即把雷子带到刑大审讯室，为了确保安全，他还特意跟城关派出所要了一辆押送车。 很快，城关派出所为我们准备好了押送车辆，我们三个人就带着雷子立即赶到了刑大审讯室。此时邵大带着黄队长已经等在审讯室里面了。 徐队长他们此时也知道了，我们已经把雷子捕获，正紧赶慢赶的往单位赶过来，虽然他们大队人马扑了个空，但结果还是好的。 邵大仔细和黄队长商量了一下，决定不马上对雷子进行审讯，让徐队长他们赶到以后，大家一起商量以后再上审讯手段。 我们先在实训室里看着雷子，既不和他说话，也不问他情况。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徐队长他们赶回了刑大，邵大立即召开我们专案组，在刑大会议室开会。雷子的看管交给了城关派出所的人，并告诉他们我们开好会就会来接管雷子。 在刑大会议室里邵大显得很开心，他给每个进来的人都发了烟，心情是一片大好。 很快参与开会的人员全部到齐，邵大就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情况:“同志们，今天的行动中虽然遇到了些插曲，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我们的抓捕对象雷子已经顺利到位，诸位的努力都功不可没。由于这个案件的特殊性，主要是缺乏技术的甄别条件。因此接下来的审讯才是最大的考验，我们能不能顺利破案就考验我们的审讯能力现在我心里也没有底，该怎么来审这个案子 所以大家群策群力，都想想办法。” 邵大说完就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在那里听大家的发言。 黄队长首先说:“这鸭子已经叼在嘴里了，我们现在就差把它嚼碎咽下去。在座的同志们都是有很多的审讯经验的，所以我们首先自己要有信心，一定把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拿下，另外就是怎么安排审讯人员的问题 这是一个硬仗，我认为一定要安排审讯的高手 。”黄队长的话完全是顺着邵大的意思讲的，但其实跟没讲一样，一点实质性内容都没有。 按捺在位置上许久的徐队长终于发话了，他说:“这个雷子，身上有许多的疑点 。首先雷子在案发以后一直躲在稽山，不知道他在躲什么，但我大胆的猜测他一定与本案有关。所以我们一定要抓住他的这个薄弱环节进行重点的攻击。其次，雷子与我们案件的受害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受害人还一度追求过他，雷子为什么会痛下杀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第三，雷子是个无业人员，虽然做着内保的工作，那点工资完全不够他平时的开销。从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看，雷子有很多吃软饭的记录，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他对我们受害人痛下杀手。比如说他和受害人的关系被某个重要的女客发现了，为了摆脱和受害人的关系而出此下策。也有可能就是雷子的，某些把柄掌握在受害人手上，所以他不得不杀人灭口。” 徐队长总结归纳了雷子杀人放火的几个动机，从目前案件的情况看，也只有从犯罪动机入手才能够撬开，犯罪嫌疑人的嘴。因为我们手头拿到的痕迹物证几乎没有，一切都要从作案动机上来进行突破，否则真的是无从下手了。 夏探长这次先开口:“我是抓住雷子，并且接触雷子的第一个人，我先来谈谈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可能对接下来的审讯会有所帮助。这个雷子当时在饭店抓住他的时候 我看他的表现比较镇定，至少当时站起来反抗的人当中没有他。因此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到了城关派出所，小牛指认我们才知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雷子。所以从这1点来看，小牛参与我们这个案件的可能性不大，否则他绝对不会自找麻烦的。因此这个案件就算做也是雷子一个人做的，所以他有些有恃无恐，因为他毕竟放火毁了现场， 可能他也认为我们没有掌握过硬的证据才会心安理得的任由我们摆布。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十分的好，要么可能不是他做的 。”其实夏探长的话重点在最后一句，夏探长认为雷子可能不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当然这只是他对雷子的这种感觉，没有相关的证据可以印证 。 夏探长的猜测有些离经叛道，也是邵大不愿意听的话，不过既然说了肯定会激起其他同志的反应。 果然李国军就站出来，说:“夏探长，你的意见我不敢苟同。首先这个案子明显是熟人所做，可是我们遍查受害人的关系网 能有这样作案动机的人不多 而雷子就应该算一个。我们不能单凭他在我们派出所或刑大的表现就把他的嫌疑排除掉，这样对我们的破案太草率了。” 朱羽江也说：“这雷子目前看来犯罪嫌疑最大，不为别的就冲他案发突然失踪，这就是最大的疑点，我们必须对他进行细致的甄别，否则真的对不起受害人。” 徐队长和几个探长一说，就基本定调了，而且审查方案也大致一致。当然这由最有信心的徐队长带队，其他成员包括李国军，朱羽江等。 我虽然提供线索抓住了雷子，但审讯组的名单里并没有我，毕竟我的审讯经验还差好多，就是在审讯室里也帮不了多少忙，因此我就乖乖的在外面等他们审讯的结果。 很快我们从城关派出所那里接过了雷子，并投入力量开始审讯。邵大带着我们在监控室里观看审讯的过程。 徐队长先发问：“雷子，你来山阳这边多久了？” 雷子回答：“我是去年出来到山阳的，到现在为止，快两年了吧。” “你在山阳具体做什么工作？”徐队长接着问。 “我就是在白金汉宫里面当内保，有时候白天也在外面打打零工，混口饭吃！”雷子说。 “打零工具体做什么东西？”徐队长问。 “就是给人家开开车，有时候帮人家一起去收收账，反正什么都有，哪个赚钱就做哪个！”雷子回答。 “哪个赚钱！你赚的是女人的钱吧！”徐队长玩味的说。 “也不能这么说，我有时候没钱了，确实会问女朋友借钱，但是人家都是心甘情愿借给我的，这个不犯法吧？”雷子反问。 “你那是借钱吗？你什么时候还过？”徐队长追问。 “钱我有了就会还的，或者他们问我讨我也会还的，但是我手头没钱，想还也还不了！”雷子狡辩。 徐队长直接问：“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让我们找的好苦？” 雷子说：“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了，在稽山那边。” 徐队长直截了当的说：“为什么跑去稽山，你不用在白金汉宫上班的吗？” 雷子陷入了沉默，并低下了头。 邵大看的来了兴趣，对我们说：“好嘛？问到实质性内容了这家伙在想对策呢？看来确实有货！” 邵大的话音刚落，徐队长又开始追问：“雷子，你到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跑去稽山，而且你把你的电话也停掉了，这又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怕谁怕我们吗？” 雷子还是沉默，继续低着头。 徐队长又加重问：“看来你的心理负担很重，是不是怕说出来掉脑袋，可是你不说，那就真的要掉脑袋了。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坐的这张椅子，前面坐过的人基本上都被毙掉了！”徐队长在故意加重雷子的心理负担，让他承受不住了，开始辩解，这样就有突破的希望。 雷子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来：“警官，我知道，我的确犯了事情，可是这事情不会那么严重吧，还要掉脑袋！” 徐队长眼神闪了一下，但是很快说：“那你自己说说看，看看你说的事情，和我们说的事情是不是同一回事？” 雷子说：“是的，我和小妞躲到稽山去，确实是在山阳有点麻烦。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至于要以命相抵，我们无非是打架的过程中把一个人打的伤很重，难道这个人挂掉了。” 徐队长发现雷子说的，和我问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但是他又不能直接指出来，于是问：“打架，你和小牛在哪里打架？怎么就跑路了。” 雷子说：“时间有一个多礼拜了，那天我们在城郊的场子里，小牛和别人来钱。结果那个人输了不认账，还说我们出老千。小牛一生气就揍了那个家伙一顿，那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去找了几个人来，想揍我们。于是我和小牛就抄家伙，狠狠的教训了那些人，我记得我们把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的脚筋挑断了，难道这个人死掉了！” 徐队长听得非常诧异，因为这桩事情我们刑大并没有接到报警，可能事情还在城郊派出所。因为没有弄出人命，派出所是不会把这样的案子向我们刑大报告的。 邵大也听见了雷子的交代，他吩咐我和夏探长，“快，你们赶紧去城郊派出所一趟，问一下他们那边是不是发生过这么个案子，如果确实有这么回事，把案卷的材料都给我复印过来，我要仔细的看一下。难道真的会有这么巧？” 我们听了邵大的吩咐，立即开车就赶往城郊派出所。而且我们在去城郊派出所的路上，黄队长已经联系了城郊派出所值班的领导，应该就是我的老熟人许所。 没多久，我们到了城郊派出所，就直接进了许所的办公室。许所很客气的招待了我和夏探长，因为黄队长已经事先跟他通过气，他们也把这一个礼拜留下来的伤害案子都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有一桩事情和我们说的有些吻合。 这桩事情发生在城郊派出所的一个地下赌场里，当时报过来是有人受了刀伤，于是城郊派出所就去医院了解了情况。对方伤的是一个外地人，左脚的脚筋被挑断了，但是受伤这一方的人说不出是谁干的。只知道是两个东北人，具体叫什么，做什么都不清楚，所以这桩案子还悬在那里。 我们立即把雷子和小牛的照片都调了出来，然后让那个受伤的人帮我们辨认这两个人的照片。结果这个人一眼就把雷子和小牛都认了出来，而且说就是小牛拿刀挑了他的脚筋，当时雷子也动手了，在他身上划了几刀。 看着这个受伤的人一瘸一拐的样子，我们立即对他制作了笔录，也制作了辨认笔录。同时我们把当天在场的几个人也找了出来，同样的也问清楚了情况，并制作了相应的笔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特别问清楚了，案发当天的时间，因为我们害怕，雷子他们做这个案子的时间和我们的案子时间并不一致。结果果然他们打架的事情是在我们案子案发以后的第2天凌晨。 我们带着这些材料的复印件，赶紧又跑回了刑大，把我们调查的情况详细的和邵大做了汇报。 从我们调查的内容看，雷子和小牛打架这一件事情确实存在，而且是把对方的脚筋给挑断了。但是发生这起案子是在我们的案子之后，所以雷子还是有作案时间，闯下我们这起案子的大祸。 邵大立即通过电话和徐队长说了这个情况，让徐队长赶紧询问打架前一晚的情况，打架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多问了，因为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于是徐队长就把矛头对向打架前一天，他问雷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敏敏的小姐？” 雷子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 于是徐队长又问：“黑子你认不认识？” 雷子回答：“黑子我当然知道，他是白金汉宫的内保之一，和我平时处的还可以，他怎么了？” 徐队长问：“黑子有没有给你介绍过小姐认识，就是那种倒追你的小姐？” 第251章 功败垂成 雷子仔细想了想，回答：“我是听黑子说起过，要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但是他一直没有给我介绍。因为我和他虽然认识，但平时并没有在一起玩，我也不知道他要给我介绍哪个女朋友！” 徐队长说：“你打架前一晚是不是和黑子一起在唱歌？” 雷子回答：“是的，那天我们在白金汉宫的包厢里唱歌，陪我喝酒的小姐还是黑子给我推荐的，难道就是那个小姐吗？” 徐队长被雷子的反问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于是我们见徐队长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然后说：“雷子，那天你们唱歌，中间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雷子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包厢里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只知道当时有一个小姐到我们包厢里来找黑子，后来黑子就跟着那个小姐出去了。回来黑子就告诉我，他把那个小姐给打了，说那个小姐脑子拎不清楚。黑子在白金汉宫里打小姐那是家常便饭，我们也没有多在意这个事情。后来黑子说有朋友找他去看场子，所以说他就先离开了。我们那天玩到了凌晨2点多，我才离开白金汉宫的。” 徐队长问：“你那天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具体是和谁在一起？” 雷子回答：“我那天离开之后就去了和我一起玩的小姐那里，当然那天我也和她发生了关系，这个难道也犯法吗？” 徐队长问：“你去的那个小姐家在什么地方？你认识的那个小姐又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雷子回答：“那个小姐我们叫她英英，他房子租在城北那个地方，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至于英英，应该还在白金汉宫上班，她是第3组的，你们打听一下就找到了。” 邵大在那里听的是明明白白，然后又吩咐我和夏探长，那就辛苦你们再去一趟白金汉宫，把那个英英找来。 于是我和夏探长两个人又赶紧跑去白金汉宫，幸亏这个时候白金汉宫正是热闹的时候，大部分小姐应该都在白金汉宫里面上班。 夏探长找到了他们的总经理，又把他们管小姐的经理叫过来，告诉他们，我们要找他们第3组的一个叫音音的小姐。 经理很快就去小姐的等候室把一个穿着暴露的一个长发女子找来，并告诉我们这就是英英。我和夏探长也没有多问这英英，只是告诉白金汉宫的经理英英我们要带去刑大询问一下。白金汉宫的经理当然答应，于是我们把这个英英带回了刑大。 到了刑大，我们根据雷子的供词，重点询问起了英英的情况。首先是黑子打人那晚的情况，这件事情英英倒是记忆犹新。并不是因为黑子打了敏敏，让英英记住了这件事情。而是因为敏敏被打之后又去找了英英，而且是打电话把英英从包厢里叫出去的。找他的原因就是敏敏想和英英调换一下，敏敏想找雷子要个说法，主要是问黑子到底有没有把她介绍给雷子。英英当时就拒绝了，明明想找她吵的，被旁边的小姐妹给劝住了，这样敏敏和英英也就分开了，后来就没有见过面。 至于那晚包厢唱完歌之后，英英也印证了，雷子确实到了她住的地方，并且两人发生了关系。雷子离开英英住的地方是第2天中午的事情了，我们仔细看了英英手机的通讯录以及通话记录，也印证了英英的说法。最重要的是当天英英和敏敏在包厢外面见面的时候，当时有另外两个小姐在场，我们也找到了这两个小姐核实了这一个说法。 这一番的信息核实下来，可以说基本排除了雷子作案的可能。只要英英在出包厢以后的事没有撒谎，那么雷子就没有作案时间，也就排除了犯罪嫌疑。 夏探长把我们核实的信息全部反馈给了邵大，邵大虽然心情低落，可是面对证据事实，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很快邵大就把我们核实的情况打电话通知了徐队长，也就是徐队长，也不需要再对雷子进行过多的质问，特别是关于案情信息的。因为在质问下去，我们案件的信息就会暴露的更多，反而不利于我们后面案子的进展。既然雷子的犯罪嫌疑已经排除，那么我们就需要转换新的目标，排查出更可能的犯罪嫌疑对象。 徐队长他们听了邵大的通知，在讯问雷子的时候也转变了讯问思路。首先他们把问话的重点放在了雷子和小牛挑断别人脚筋的事上，这位我们结束讯问并把雷子他们有一个相对合理的归置掌握主动权。 同时邵大把这个案子的信息告诉了城郊派出所，并通知城郊派出所的人抓紧时间来刑大接人，由城郊派出所把这个挑战脚筋的案子继续办下去。这样短时间雷子和小牛就不会被释放，我们对两个人的讯问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尤其是我们大动干戈的冲进那个饭店的包厢，也需要对包厢里那些人有一个交代。尽管包厢里那些人都是混社会的，但是没有抓住他们切实的小辫子，我们也不能随意的冲击他们的生活。 随着雷子的犯罪嫌疑被排除，我们案件的排查彻底进入了死胡同。邵大是满脸愁云密布，一改刚抓住雷子时候的意气风发，他通知第二天在刑大会议室再次召开专案会议，调整侦破方向。 到了第2天，我们又开始了专案会议。这一次的会议就比较沉重了，徐队长这些人也失去了品评案件的底气，几次三番的扑空，让徐队长的立论也产生了动摇。 邵大也开始重视起技术中队的反馈，对他们提出的案发现场附近的放火案子，也有了兴趣。因此特意派了龙探长和另一个兄弟去协助技术中队串并这些放火案子，找出这些放火案子的作案规律。试图以小案带破大案的方式来攻克我们这一个杀人放火案件。 当然邵大也不放弃剩余未排查人员的排查，虽然我们手头几个重点怀疑对象都一一被排除，可是从案件现场情况来看，我们还是认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只不过这个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的关系埋藏的非常的深，因此我们通过常规的排查手段，可能无法发现这个关系人。所以邵大要求我们对受害人的关系人的第2层次人员进行排查，并逐个甄别过去。 这么一来，排查的对象就大大增加，关键是我们手头没有甄别犯罪嫌疑人的可靠痕迹物证证据，一切的排除工作都要靠我们细致的询问和印证，主要是根据作案时间来进行排查甄别。这样排查的量会极大增加，而排查的时间也会大大的延长。 第3点也是到了案件侦破没办法的办法，就是广泛的向社会宣传这个案件，通过向人民群众征集破案线索来破案。这虽然有破案的可能性，但从以往案件的经验来看，成功的概率太低。无非是作为一条工作措施记录在破案的工作量里面，是所谓的工作留痕的一种表现。 吩咐了这三项工作措施，我们按照各自的分工分头开展工作。但是这三次的破案高潮，又一次次的被浇灭，已经大大的打击了我们破案的信心和勇气。 徐队长向邵大提出了成立专案组的建议，邵大虽然没有立即接受，但也没有立即反对。估计我们大兵团再作战几天，邵大就会确定专案组人员，接下来就是有专案组长期盯着这个案子了。 案子的侦破工作我们继续着，艾冬青那边也传来消息。这些天他在我们单位侦破工作上是断断续续的投入精力，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订婚典礼上。 他通知我们具体的订婚时间，以及订婚典礼的地点。为了郑重其事，他又一个一个不厌其烦跑到每个领导面前，一一向每个领导确认时间地点以及是否出席。 朱羽江就打趣他：“兄弟，你这只是订个婚，你这搞得比人家结婚典礼都隆重。那你下次正式搞结婚典礼，你不得把它办得像奥运会开幕式一样。” 艾冬青说：“我这是人生大事，也是我来山阳以后的第一件大事，我不办的热热闹闹的倒让别人小瞧了。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老丈人家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也不允许我敷衍了事的。所以大家一定要都来，给我撑撑场面，现在单位就是我娘家人，我自己的人都远在稽山，不方便啊！” 夏探长说：“你顾家大小姐那边搞好了，到时候他不会给你上眼药吧？” 艾冬青看向我，把我看的有些发毛，并说道：“林师弟，你有没有和顾大小姐在联络，你只要不出纰漏，我这订婚典礼就稳稳当当的。” 我委屈的说：“诸位师傅师兄也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们被城关的这个案子搞得焦头烂额。我们每天着家的时间都不多，哪还有时间谈情说爱，你要把顾大小姐落实给我，那我只能说我是一点不知道，因为这段时间压根儿就没和她联系过，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艾冬青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难堪大任，这顾大小姐的脾气我也摸不透。不过我现在的老婆也是通过她们其他的小姐妹和顾大小姐在沟通了，争取把她的这一股邪火压下来。毕竟到时候下不了台，丢了，我的面子是小，打了我老丈人的面子，那就非同小可了。因此我也不是很急了，这件事情我老婆她们那边比我更上心。我对林师弟这么说一下，也是想看看林师弟这边有没有进展，如果他这边进展顺利，那我就更多了一层保险。” 夏探长点点头，说：“冬青做事还是滴水不漏的，这一点从你工作开始我就这么认为。我也是故意这么问一下，就怕你疏漏了，到时候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朱羽江突然又问了一个敏感问题，“冬青，那我们刑大以前的老领导，你们邀请他参加你们的订婚典礼吗？照理来说，他和你家老丈人关系匪浅，这样的大事不应该漏掉他的！” 艾冬青说：“请帖早就由我老丈人亲自给老领导送过去了，至于他是否来参加这个我也说不好。这次请他参加典礼，是以我老丈人的名义邀请的，如果他非要驳面子，那也是驳了我老丈人的面子。虽说好多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可是毕竟事情已经翻篇了，他要老是揪着不放，那只能是和我老丈人做对了。” 艾冬青的话里话外都是他老丈人的名号，他把一些麻烦的事和人都推给了他老丈人去搞定。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艾冬青也是很好地利用了他老丈人的影响力，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 我又问：“艾师兄，这一次你们是订婚，我们这些师兄弟也一直在打听，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先例，所以我们不知道该怎么送你订婚礼物。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要不我们师兄弟就给你送这样的礼物，所谓送礼要投其所好嘛！” 我这话是半开玩笑的说，其实这事情我们私下里也商量过，大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今天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艾冬青笑了起来：“这订婚本来就是一个临时的典礼，也没有什么约定的风俗和规矩，大家能来参加就行了，给我的婚姻做个见证。这送礼不送礼的俗礼就免了吧，毕竟我是求大家来为我见证和祝福的，又不是拿这个典礼来敛财的。” 艾冬青的话说的非常的实在，所以在座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艾冬青虽然这么说，我们几个人也一定不会失礼，只是在礼物的价值上，我们就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至少我们不用去比照结婚送礼，大家的负担也会更轻一些。 艾冬青和我们确定了这些订婚典礼上的事情，又跑到局里面去邀请领导了。我们则按照自己的分工分头开展工作，当然这些工作对破案的意义不大。 第252章 订婚晚宴 做到了下班，领导们也没有留下我们加班。我于是自己回到了家里，吃过晚饭，正在玩游戏，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久未联系的孙艺秀，于是我接通，听听她有什么事：“嗨，老同学这一向可好？” 我也客气的回答：“我还是老样子，年纪轻，肯定要被单位当苦力用的。”我先把工作上的忙放在第一位，万一她有什么指责的事情，直接用忙堵住她的嘴。 她倒没有被我堵到，然后对我说：“唉，我是非常的同情你，年纪轻被单位当驴使，那可是常态。尤其是你们警察，这更加是家常便饭了吧！”她一副非常理解我的态度，让我想吐槽也没了脾气。 我说：“还是老同学通情达理，你这个时候联系我有什么急事吗？”我也不想和她多客套，直接步入了正题。 她倒不以为唬，对我打趣道：“老同学，看来你戾气不小啊！这刑大的忙碌，让你的脾气都上来了，我好不容易跟你打电话联系一下，难道非得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我笑着说：“我在单位里待惯了，我们接电话都是有事说事，很少在电话里聊天，你可不要见怪啊！” 孙艺秀说：“我怎么会对你见怪呢？你不要怪我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看我要不给你打电话，你八辈子都不会跟我联系一下。所以想和你沟通一下，也只能自己唐突了。” 我知道孙艺秀这是在点我，但是我不接茬，说道：“我吧，实在是官身不由人，不要说没事，和你不联系，就是和我父母也说的很少，没办法，这是工作的原因。你有什么麻烦要我来解决吗？”我还是极力把谈话内容引向正事。 孙艺秀见我老是问正题，于是就稍稍顿了顿：“你也是个急性子，这上来没聊几句，你就问了我两次有什么困难？如果我要是再东拉西扯，你估计得挂电话了吧？我是想问你，过几天江大小姐的订婚宴，你去参加吗？” “你是指我师兄艾冬青和姜大小姐的订婚宴吗？”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 孙艺秀说：“当然是了，我们山阳又有几个江家大小姐？” 我一听她说的是我们同一桩事情，一时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于是简单地答道：“江大小姐的乘龙快婿是我同一中队的有为青年，我当然被邀请参加的。而且我师兄的人生大事，我也不好意思不去出席！” 孙艺秀笑了：“这江大小姐不是和你相亲的吗？怎么又成了你师兄的未婚妻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拿这个事情刺激我，其实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毫无波澜，我本来就是一个炮灰，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回答：“人家可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这样的逐末小吏怎么配得上呢？我师兄一表人才，又兼精明强干，那是我万万及不上的。江大小姐能够看上我师兄，也证明了她的目光如炬，慧眼识人啊！” 孙艺秀轻轻一笑：“这叫萝卜青菜各有所好，他们两个看对眼也不能证明你不够优秀。你只是没有找对人罢了，不用妄自菲薄的。” 我一时也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于是还是谦虚的说：“我没有自贬的意思，我的确是不如我的师兄，这一点我们中队上下都有公论。人要有自知之明！” 孙艺秀突然自责说：“怪我说到你不开心的事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问你去不去参加，因为我也接到江大小姐的邀请，要去参加这个订婚宴！” 我突然好奇她和江大小姐的关系，于是问道：“你和江大小姐也是同学吗？” 孙艺秀说：“我们不是同学，我比她大一岁。只不过从小她父亲和我父亲有工作上的往来，所以小的时候我经常和她一起吃饭玩耍，就处的十分要好。后来她初中毕业，就不在山阳读书，被她父亲送去了新西兰留学，我们的交往才少了一些。不过她回国以后，在山阳也没多少朋友和小姐妹，所以就又和我要好了，这样我才知道一些关于她私生活的消息。” 我说：“我们这山阳真小，怎么碰来碰去都是熟人，难怪那次我和她相亲，你隔天就知道消息了。我那天还在纳闷，谁那么大嘴巴，这八字没一撇的事情都到处乱传。” 孙艺秀说：“你这是怪我多管闲事吗？” 我回答：“我怎么会怪你多管闲事，我只是在想，我和江大小姐啥事没有，不要给我扣上一顶帽子。” 孙艺秀说：“早知道那天就不跟你说了，原来你这么在乎你的名声的。” 我说：“我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些事情就是传开了也没什么。只是我和江大小姐什么都没有，扣上这么一顶帽子，人家还以为我攀龙附凤呢？”我心中其实有一些怨气，我对江大小姐这样的人并不感冒，可是这样的名声传开，那我真的是躺着中枪。 孙艺秀说：“你能去参加你们师兄的订婚宴，说明你也是襟怀坦荡，心里也是没有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九九，我很期待在那天订婚宴上见到你。” 孙艺秀的话让我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单纯的出席一下同事的订婚宴。可是孙艺秀这么一说，对我来说就有了不同的意义，我得想好怎么应对孙艺秀。 而且不要忘了那天还会有顾云洁出席，这个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万一那天她也借着我借题发挥，那我岂不成了那天的台风中心了。这样的宴席对我来说无疑是鸿门宴，搞不好会被领导们厌烦的。于是我得仔细考虑一下，我要不要出席这样一个订婚宴，我要是不出席，会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 本来我这无忧无虑的，现在孙艺秀打过来的电话平白增添了许多烦恼。不过我也庆幸，她提前跟我通了气，这真要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宴席上出洋相，那我真的是比窦娥都冤。 接下来几天我仔细想了一下对策，我决定在艾冬青订婚宴那天，先应艾冬青的邀请出席该宴会。然后在宴会开始没多久，最好是领导们还没有注意我的时候，我赶紧找个理由溜掉。这样既不会得罪艾冬青，也不会把自己陷入绝境。我想顾云杰和孙艺秀两个人总不会在宴会一开始就来找我麻烦，如果真是这样，我露露脸就跑。 我想好了对策，也就心安无事了。到了艾冬青订婚宴那天，我故意和夏探长一起去艾冬青的订婚宴，免得单独一个人去被人家缠上。 到了订婚宴现场，艾冬青还真是大手笔。整个订婚宴办的比人家喜宴都要盛大，整个大厅里面摆了有80桌，订婚宴的现场也是请了婚庆公司认真的进行了布置，从它精心的装扮来看，这花费一定少不了。 我们中队一共摆了三桌，大队的领导也和我们在同一桌。所以我们刑大的兄弟基本上都在周围，和江大小姐那边的客人隔着比较远的距离。 此时艾冬青在宴会门口迎接客人，我和他打过招呼，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艾冬青嘱咐我招呼好我们中队的人，他对我说：“林师弟，今天是订婚宴，将来的喜宴，你也是我的御用伴郎。你就先热身起来，以后喜宴上还有你更大的任务。” 我也不好拒绝这个差事，于是冲他点点头，赶紧跑到我们中队那几桌去了，我把艾冬青交给我的任务全部忘在了脑后，我一心只想躲起来。最好是不要遇上孙艺秀或顾云洁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样我顺利度过这个难关就有了最保险的开局。 由于人多眼杂，其实要在这么大一个会场里面找到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刻意的保持低调，我此时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走动，谁知道那两位是不是已经在找我了。 大约坐了约半小时，订婚宴的仪式就开始了。这订婚宴的仪式远比喜宴要简单，但是艾冬青还是把它整出了花活。先是订婚宴主持人宣读了两封信，分别是男女双方写给对方的情书。 艾冬青的情书题目叫《一江春水入我怀》，情书里面把他认识江大小姐的过程写得非常诗情画意。要不是我是知道艾冬青怎么认识江大小姐的，还真以为两个人认识是千年修来的缘分。而江大小姐的情书题目叫《万古长青照暖房》，也是从江大小姐的视角进行了一番肉麻的相识描写。虽然说文章写的文采飞扬，但是我看看周围那些同事领导，大多不以为意。 接着艾冬青又整了一出下聘书，江大老板特意邀请了我们山阳市分管工商的副市长为媒人，把那大红套封好的聘书交给了江大老板。还特意差了几组人抬上了聘礼，让大家都感受一下江家的实力。 接着又是双方父母对未婚夫妇，各自进行教诲。当然这父母之命也是由司仪宣读的，其内容也是情真意切，我一直在想是谁写的这么两篇文章。 三个仪式结束之后就有未婚夫妇交换订婚信物，艾冬青送江大小姐的是一对翡翠镯子，而江大小姐则给了艾冬青一只名表。反正都是价值不菲，处处透露着富贵。 一系列花活整完，艾冬青他们一家人给我们全体敬完酒后，宴席就正式开席。我觉得我宴会中已经完成了大半，这时候我抓紧给领导同事敬酒。我的计划就是抓紧时间敬酒，越早敬完越好，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抢着时间完成任务，甚至都没有坐下来吃菜。领导见我一杯一杯敬过去，以为我酒量很好，于是也没有和我为难，一一吃了我的敬酒。 一圈敬完，我打算走人了。于是我偷偷和夏探长说：“夏探长，我有几个同学今天和我一起聚会，我能先走一步吗？” 夏探长回答：“先走没问题，那你走之前和艾冬青打个招呼，否则就不礼貌了。” 于是我端着酒杯就往艾冬青他们那一桌跑，结果什么叫冤家路窄，我过去的时候顾云洁也在那边。 顾云洁正拉着江家大小姐在说着什么，我赶紧避着她去和艾冬青道个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想越想偷偷摸摸的，越要被人看到。 我还没有接近艾冬青，我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顿时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良久我才回头，一看正是顾云洁顾大小姐，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她。 她先开口说：“刚才就看你走过来了，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你这是在躲谁呢？”顾云洁的嗓门很大，我示意她说的轻一点，可是她才不理我的茬，更加大了音量。 我赶紧拉住艾冬青，说：“艾师兄，恭祝你新婚快乐！我这家里有点事，要先走一步，和你道个别。” 艾冬青还没有回答，顾云洁又跳出来：“什么新婚快乐，他们是订婚，你不要说错了。还有你这么早就想溜，你是想避谁？你是怕我吗？” 我心里把她一顿腹诽，心想我这不就是被你给逼的。我嘴上却说：“家里有点事，要马上回去处理一下，也不是避谁的问题？” 顾云洁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一手拉住我，说：“学贤，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我也不知道呢？” 这话真是把我雷的外焦里嫩，我的家事什么时候和你顾大小姐有关系了。但我又不能这么顶她，怕她一下子炸毛，我就更不好收拾。 我回答：“刚刚发生的急事，没来的及说，所以我才赶着回去。” 顾云洁更是拉紧我的手，说：“有急事啊！那也要等到我们给艾师兄两口子敬完酒再说，你这么草草道别，留我一个人怎么办？” 顾云洁这话明显把我套了进去，我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必须撇干净。 我回答：“顾师姐，我的急事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你既然来给你小姐妹庆祝，你就好好庆祝，不用理会我的。” 第253章 一地鸡毛 我的这话让顾云洁下不来台，她有些恼羞成怒，说：“你说，你的事情怎么不关我事了，你前几天不是还吵吵着见我爹妈的，怎么见到你的老相好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面是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就是怕这顾云洁借题发挥，果然她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我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毕竟她的剧情完全不按套路来，直接给我来一个无中生有，让我真的是欲哭无泪。早知道我上来就撇清关系，可能处境会更好一点。 我忙辩解:“我什么时候跟你见过面，见你爹妈的事情更是空穴来风，再说了，在座哪一位会是我的老相好，我又认识谁呀？ ” 顾云洁道:“你别敢做，不敢认，谁是你老相好？你自己不知道吗？还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吗？ ”她是一连串的反问，问的我是百口莫辩，艾冬青他们这一桌的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毕竟他们这一桌不是女方的闺蜜，就是男方的好友。我应该算是同事，出现在他们这一桌本身已经非常突兀。 再加上顾云洁对我一顿抢白，简直让我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这个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也不懂顾云洁再对我发问，我甩开她的手就想离开。可到了这个时候，顾云洁哪还会让我这么轻易的离开，她的一双手死死的拖住了我。顿时在场人的目光都向我聚焦过来，我是真的无地自容。 我也有些急火攻心也不等艾冬青来解救我，一使劲，赶紧甩开顾云洁扭头就跑。顾云洁眼见拉不住我，于是在我身后大喊:“林学贤你给我站住，今天你不说清楚别想跑。艾冬青你也是，你也算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也不帮着我一下，是不是有了新媳妇儿了就忘了旧人了。你媳妇也是你从你师弟那边抢来的，你不能让你师弟像你一样见异思迁啊！你们怎么可以都这样！”这话明着是在骂我，其实是在骂艾冬青和他的新媳妇儿江大小姐。 我此时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虽然顾云洁说的话对我来说完全是无中生有。但是如果我留下来辩白，那更加死的难看 反正她演戏是给艾冬青和江大小姐看的， 其实我在不在都无所谓。她只是需要一个借题发挥的理由罢了。 随着我的离开，所有的矛头都转向艾冬青和他的新媳妇江大小姐， 一时间订婚宴的气氛变得分外的尴尬。艾冬青估计是知道这顾大小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婚宴刚开始就开始借题发挥。 我这个时候赶紧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我的手机也开始不停的响起来，我此时无暇顾及手机的响动赶紧离开为妙。 等我离开酒店一段距离，我才查看我的手机。我发现有三个人给我打了电话，分别是艾冬青，夏胜军，以及朱羽江。而且电话是先后打过来的，估计是艾冬青让他们两个来追我这个人的。他还是希望我能回去给他顶住压力，至少不会把炮火全部集中攻向他这一方。 这个浑水我还能再去趟吗？我既然已经离开，绝不会再回到是非之地，否则我这样搅和，非把自己也搭进去不可。我这冤情又和谁去说理去。 因此我决定不再回他们的电话，至少现在是不能回的。 正当我无所适从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孙艺秀打过来的电话。孙艺秀的电话不能不接，否则后续又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反正我也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 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倒霉了，那就倒霉到底好了。 我接通电话，孙艺秀急切的说:“老同学你怎么回事，怎么和新郎新娘都有瓜葛， 整个订婚宴都炸了锅了。你这个当事人却跑掉了，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我哭丧着脸说:“你就不要来打趣我了 ，我跟你说我跟新郎新娘都没什么瓜葛。我也是个受害者，人家拿我当枪使，我不跑还能怎么样，这种事情就是越想辩白越说不清楚的，我只能溜之大吉了。” 孙艺秀腼腆一笑:“我就说，以你老同学的为人也做不出这些荒唐事来。今天顾大小姐的表现这么反常，估计也是酝酿已久 就是来给江大小姐一个下马威的，以报夺夫之仇，其实这事情我略有耳闻。但没有想到她会拿你作为挡箭牌，看来老实人就是要被人欺负！” 我终于平静一些:“还是老同学明事理， 否则我这冤情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后单位里的领导，同事该怎么看我唉……”我不禁唏嘘不已，我倒不担心艾冬青和他的新媳妇儿对我有什么看法 ，毕竟这是他们自己找的麻烦，但是单位里的同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这是我万万不愿意看到的，毕竟我在这中间只是个炮灰。 孙艺秀问：“你现在什么地方呢？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就走了，你难道肚子不饿吗？说是来吃宴席的，结果啥都没吃就狼狈逃走，你在家里也不好交代啊？” 我说：“这倒没有什么，我在刑大工作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等下回去泡个面吃就可以了，谢谢老同学了。” 孙艺秀故作惊讶的说：“你还真的回去吃泡面呢？我就是随便猜测一下，看来你还真是悲催，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这么倒霉，我就请你吃个饭给你去去晦气。省得以后留下阴影！”孙艺秀的一片好心我也不好拒绝，刚才空着肚子喝了一圈的酒，到了这时候，肚子也确实有些难过了。我是正准备找个地方填饱肚子的，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去骗孙艺秀。 于是我回答：“老同学，那你到时代广场这边来吧！我们在时代广场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填饱肚子就可以了，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到，你一说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孙艺秀兴高采烈的说：“那好，你先在时代广场那边找个餐馆坐下来吧！我马上过去。” 我也不和孙艺秀矫情了，于是我走到时代广场那边，找了一家吃炒菜的小饭店，于是一个人先坐下来。 一坐进餐馆，这用餐的食欲就上来了。我也不等孙艺秀到了点菜了，赶紧点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一个是农家小炒肉，再要了一个芹菜细炒，并要了一碗米饭。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我要先填填肚子。 大约过了10来分钟，农家小炒肉就先上来了，同时服务员还端上了一品锅的米饭，仿佛生怕我不够吃似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礼节礼貌了，孙艺秀虽然还没有到，毕竟大家也是同学，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盛了一小碗米饭，顾自己吃起来。 刚吃了半碗饭，孙艺秀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她来问我在时代广场的哪一家饭店。我把我饭店的地址告诉了她，让她自己找过来。 不一会儿孙艺秀就推门进来，她坐到了我的对面，她见我正吃着饭。于是开口道：“看来你真是饿坏了，都等不及我就一个人吃上独食了。” 我朝她坏笑一下，“今天吃了一肚子的气，再不拿饭量填一下，那真的是要把自己给憋坏了。今天订婚宴的菜怎么样？你难道也是一口都没吃吗？” 孙艺秀笑了：“老同学，我比你好一些，好歹还上了一些菜，不过今天的菜品应该是非常好的，难得的生猛海鲜。你不留下来吃几口，那真的是太可惜了，还要沦落到这个炒菜馆来吃小菜。” 我苦笑道：“我们坐下来吃顿炒菜就不错了，我还能再奢望什么，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突然袭击，我是措手不及。” 孙艺秀道：“你自己不说，我还真的不好问，你怎么会和顾大小姐也扯上关系，老同学的魅力真是不一般呢？” 我说：“你看不出来吗？人家明显是拿我当枪使，别人欠的风流债却让我来偿还，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孙艺秀来了劲：“你这么一说，看来里面还有好多瓜可以吃，你倒是先给我说说，这样我吃饭也有胃口。” 我端着饭碗边吃边说：“你们女的怎么都这么八卦，其实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啊！你不是江大小姐的小闺蜜吗？她没有跟你说吗？” 孙艺秀撇撇嘴说：“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跟我来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难道她会让自己难堪吗？”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件事就是本来艾冬青也就是江大小姐现在的未婚夫，原本是顾云洁的男朋友，而且两个人感情也很好，顾云洁还带艾冬青去见了家人。不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顾云洁的家里人就是不同意艾东青做他们家的乘龙快婿。尤其是顾云洁的父亲，反对的尤为坚决。当时艾冬青也是想尽办法讨好顾云洁的父亲，但终归是徒劳，艾东青总是差这最后一里路。后来姜大小姐就从国外回来了，她是顾云洁的闺蜜，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当时江大小姐的父亲也让江大小姐赶紧在国内找个男朋友，最好是能谈婚论嫁的。因此机缘巧合，顾云洁就把姜大小姐介绍给了我，因为我是艾冬青的师弟的缘故，可能这也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吧。那次相亲你应该也知道，不过相亲并不成功，我和江大小姐都不来电，原本我以为这个事情就此过去了。但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月，顾云洁突然找到了我，说是我们中队领导徐队长把我介绍给了她。我当时差点惊掉了下巴，于是赶紧询问什么情况。结果她告诉了我一个非常狗血的剧情，说是她的闺蜜江大小姐抢了她的现任男友艾冬青。紧接着我们徐队长又把我作为艾冬青的替补介绍给了顾云洁，那天她说是来和我相亲的，但其实就是来抒发心中的郁闷的。在交谈过程中，她提出和我联起手来报复艾冬青和江大小姐。当时就被我拒绝了，我这个人虽然不名一文，但这种火中取栗的事情我也是不做的。后来我们就悻悻分开，我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至少和我是没有关系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今天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直接把我这根烧火棍顶上了枪膛，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艺秀听的津津有味，说：“原来你在单位里也不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还有那么多丰富多彩的桃花运的。你看这姜大小姐也好，还是顾云洁也好，都是大美女，两个人家世都很好，你应该尽力巴结才是，就算两肋插刀，那也是划算的。” 我说：“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这件事我本来就是个旁观者，结果被他们硬生生弄成了当事人。你说我该找谁说理去，现在我倒不怕江大小姐和顾云洁怎么看，我就是想以后在单位里我该怎么立足。今天的大戏一唱，我们单位的人恐怕都知道我的英雄事迹了，我真是人在地下坐，锅从天上来。” 孙艺秀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情说来说去，根源出在江大小姐和艾冬青身上，他们两个人造的孽，却让你来背锅。其实你可以让艾冬青替你澄清就行了，这本来也不该你什么事情。” 我叹了口气：“艾冬青是肯定不会帮我澄清的，现在这么一来，我和顾云洁都成了破坏他们订婚宴的恶人。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洗刷一下他见异思迁的恶名，如果替我澄清了，那他岂不是洗刷不干净了。其实我这个人对名声也不是很重视，恶名就恶名吧，反正我也不是要闻达于诸侯的人。” 孙艺秀见我有一些自暴自弃的味道，就说道：“老同学，这件事情清者自清，你本来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背了这么一个黑锅，也的确不合适，会影响你今后的发展的。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使用。”孙艺秀说的煞有介事，让我也仔细聆听。 第254章 订婚之后 我问孙艺秀：“老同学，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孙艺秀说：“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抓紧找一个真正的女朋友，只要真正的女朋友替你出面澄清，一切谣言自然消弥于无形。” 我说：“这一时之间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分量还不能太轻，否则人家会认为我是随便找一个路人来欲盖弥彰的。” 孙艺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这一刻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无非就是让我去追她，然后她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这样她就会利用她的家世帮我澄清这件事情。理论上这件事情一点毛病都没有，可是我也是一个犟种，我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签订城下之盟。 虽然我不排斥孙艺秀，但是她的这种趁火打劫的套路，却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我这个人有时候手段上会表现的圆滑，但是我的骨子里还是非常的孤傲，因此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索性就来一个装傻充愣。 我见她不说话，于是我就先开口：“老同学，难得我们吃个饭，你怎么啥都不吃？我已经下去两碗米饭，这上来的炒菜我也是吃了大部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另外点两个菜。” 她见我突然将话题引向吃饭，眉宇之间略略有一丝不快。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回答：“我刚才在宴会上是吃了一些菜的，我的肚子可不饿，你要是觉得不够，那就再点几个菜吧！我说了这一顿饭我会请的？” 我爽朗的笑了一下，道：“老同学，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她点点头，因为她不知道我会玩什么花样。 我一招手把服务生叫了过来，接着我又把我喜欢吃的炒菜又加了两个，同时还让服务生给我拿一瓶冰啤酒过来。 接着我问孙艺秀：“老同学，刚才你在宴席上喝酒了吗？你介不介意在这里再喝上一杯，光有菜没有酒，总觉得缺点什么？” 孙艺秀笑了，说：“我肠胃不是很好，从来都是不喝酒的，你要是想喝你就喝吧！” 我冲她拱拱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么好的菜，不喝上一口真的是太浪费了。我可得把我刚才的损失都补回来，否则我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孙艺秀笑道：“你也不要这么沮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能会失之柴榆，得之桑榆，一切都有可能。” 我笑道：“我也用不着考虑这个问题的影响，其实等这阵风过去了，这件事情对我影响也不大，不至于天崩地陷的。我找媳妇儿还早一点，工作才不到两年，这么急匆匆的冲进爱情的坟墓，我自己都觉得亏得慌！这件事情等过两年也就没有人会记得了，那时候我的工作成绩也有了起色，谁还会在意这样一个小插曲。” 孙艺秀见我说的云淡风轻，稍稍觉得有些意外。刚刚还见我愁眉不展的样子，竟然一眨眼把什么事情都放下了，要不是她一直坐在我旁边，她真的会想，是不是有人给我专门开导了。 她说道：“你要这么想，那我倒是很高兴，没想到你是这么放的下的人。只是你有些东西还是要留意，这件事要是处理的不好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你最好还是谨慎一些。” 孙艺秀的提醒，让我更加激起了牛脾气，我没好气的说：“我这个人吧，本来对飞黄腾达没有多大的追求，我这个人就是改不了随遇而安的毛病。因此这件事真要影响我的前途进步，那我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坦然接受。我这人本来就追求不多，何必委屈求全。” 孙艺秀见我顺坡下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激将我。只好顺着我说：“你要淡泊名利，那真是再好不过，我以为你这么一个运动健将，应该是好胜心很强的。” 我说：“好胜心我有，但是也要分情况，那些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情，我光好胜又有什么也用。” 孙艺秀被我的话噎住了，其实她的心思我早已了如指掌，我不会给她浑水摸鱼的机会。 一会儿服务生把我的酒拿上来了，我有了这个神器，顿时如鱼得水。我立即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酒，然后故意摇晃一下酒瓶，道：“你真的不喝上一杯？” 孙艺秀还是摇摇头，我也不勉强她。然后放下酒瓶，顾自己喝了一大口。冰啤酒下肚，浑身一激凌，暗道了一声好。然后大口吃了几口菜，在孙艺秀面前我完全是没有压力，也不用担心她会怎么看我。正所谓无欲则刚，我也不担心她会对我有恶感。 孙艺秀见我一下子沉浸到酒里去了，于是想着找些话题和我聊天。 “你们最近忙什么案子，能和我说说吗？”她问。 我想了想，满不在乎的说：“也不是了不起的大案，一个ktv的小姐被杀了，还没有找到凶手，因此挺忙的。” 孙艺秀说：“真的，你说这小姐得罪谁了，会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我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弄明白，否则案犯就抓到了，我们可以放鞭炮庆祝了！” “的确，我这真是多此一问？”孙艺秀想了想，“你最近还踢球吗？” 我答：“球当然要踢了，只要能挤出来机会，我就会去球场上过过瘾，只是机会太少了。”说到这里，我就有些惆怅。 孙艺秀见我有些低落，于是马上换话题，说：“你们警察这么忙，你就没想着换换工作，让自己可以轻松一些，也可以有更多自己的时间？” “换工作，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是从千军万马里硬挤出来的，好不容易得来了这么一个工作，现在想换我又能换到哪里去？”我顿顿，“再说了，我的专业就是公安，别的我也不会啊！” 孙艺秀说：“这倒对你不是大问题，你们公安局也有好些人跳了出来，这不前些天还有一个你们的同事来我爸爸，就是想求我爸爸收留他的。你看，我爸爸他们是农业局的，和你们公安局八杆子打不着边，还不一样过去。” 孙艺秀的话给我透露了两个信息，我们公安局有好多人动了心思想离开我们这个又辛劳又清苦的衙门。另一个信息就是孙艺秀的父亲是有这个能力促成我这件事的，言外之意也是在给我抛一个绣球。 我当然不能接这个茬，于是我故意说道：“其实我这个人挺喜欢我现在的工作的，虽然是忙碌了一些，但是做起来非常贴合我的性格，我不能说如鱼得水，至少也是得心应手的。因此我这样挺好的，所以我也不想动这个心思。”我的话无疑是一个软钉子，一下子把她后续的话题堵了回去。 接着我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连酒带菜大快朵颐，让她想说些什么也不好开口。后面点的几个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借口上厕所，实则是偷偷把账给会了。说实话，这顿饭我怎么会真的让她买单。这样就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便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买好单我回到座位，又吃了几口，然后拍拍肚子,示意自己吃饱了。然后对孙艺秀说：“老同学，我吃饱了，你想吃一点吗？” 孙艺秀摇摇头，说：“我早就饱了，我就不吃了。” 我于是起身道：“那我们就撤退吧！明天我一早还要上班，不知道要面对什么状况呢？” 孙艺秀看了看手上的表，脸上有些失望：“就这么走了，时间还早呢？我们难得聚一聚，再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呗？” 我说：“唉，今天我没什么心情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说我不愁也是假的，我回去好好静静的思考一下了。” 孙艺秀见我这么说，知道也不好勉强我，于是就叫来服务生，准备买单。结果服务生过来指指我，示意单我已经买过了。孙艺秀有些尴尬：“老同学，说好是我买单的，你怎么一不留神就去把单给买了。” 我回答：“老同学之间就不要那么客气了，男同学请女同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你什么都没有吃，真让你买单，我不就成了打土豪了。我们还是下次等你胃口好一些吧！” 孙艺秀知道木已成舟，也说不过我，于是问：“那好，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一来扫你的兴，还让你买单。你说下次，那你定个时间吧？我可以提前安排好？” 我想了想，说：“这些天案子的原因挺忙的，我空下来再联系你，这样就不会手忙脚乱了，你看如何？” 孙艺秀知道我是无法敲定日程的，又没有什么借口挤住我，所以只好作罢，我们就在时代广场分开了。 我很快回到了家，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直到第二天我去上班。 我早早的到了单位，其他的同志都还没有到。于是我就打了开水，并把办公室卫生仔细打扫一遍，这才坐下来休息。 很快兄弟们陆续来上班了，先到的自然是夏探长。他一见我，就赶紧把我拉进办公室里，并开姶问我昨天的情况。 “学贤，冬青的这个订婚宴，原本是想广而告之的，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抢了风头，看来真是钱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夏探长玩笑的说。 我苦笑道：“夏探长，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昨天闹得这么难堪，这主要责任还是因为你？” “咦，小伙子还学会甩锅了，可是这锅怎么能甩到我的头上呢？”夏探长一脸惊异的说。 “要不是你非让我去跟艾冬青道个别，我也不至于撞到枪口上，被人当枪使，你说是不是你的责任？”当然我说这话有玩笑的成分。 夏探长说道：“我让你去跟艾冬青道个别是出于礼貌，谁知道那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就等着你往里跳。你也真是的，发现那边有埋伏就赶紧撤退，怎么还傻不愣登的和人家争执起来。” 我回答：“我当时也是偷偷摸摸过去的，谁知道人家的眼睛这么尖，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我，接着便是借题发挥，我想跑都没有机会。” “艾冬青呢？”夏探长发问：“艾冬青才是这个问题的根源，他就不当面替你辩白几句，好让你可以体面的离开。” 我回答：“艾冬青当时就愣了，他哪里会为我辩白，他只想着让我把这个锅给背了，他才能顺利的把这场戏唱下去。” 夏探长点点头，“以艾冬青的个性，他还真的会这么做，如果他不让你背锅，他所有的丑行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他就算是结了婚，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说：“夏探长，这回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吧？其实当时这个情况下，我溜之大吉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我真的在那里和他们纠缠，那我在当场真是有理也要矮一头了。” 夏探长说：“你背锅的事情，我们中队的兄弟都心知肚明。大家只是碍于领导和江总的面子一言不发而已，所以关于后遗症，你大可以放心。至少我们刑大的领导不会对你另眼相看，你能在这么多领导面前先露个脸，艾冬青的这个场订婚宴对你来说并不全都是坏事！” 我笑了笑，对夏探长说：“领导们能满意我的表现，我就千恩万谢了。奢谈什么提拔重用。” 夏探长说：“其实这件事就是艾冬青自作聪明，他以为可以把你算计在内，没想到顾大小姐给他来了个围魏救赵。这让艾冬青措手不及，后面场面的混乱也是咎由自取。” 我问：“昨天这件事情后来是怎么收场的，我看顾大小姐拿出了鱼死网破的劲头，不像是可以息事宁人的？” 夏探长说：“你说能怎么办，以顾大小姐的脾气，在场的宾客怎么压制得住她。最后江总还是把顾总抬了出来，顾总亲自赶过来把顾大小姐领回了家，这样订婚宴才照常进行。” 第255章 中队小聚 我问：“那订婚宴之后照常进行吗？” “当然照常进行，那么多宾客在现场，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就连宴会都不办了。不过顾大小姐虽然被领回了家，但是订婚宴的气氛也被彻底的破坏。本来艾冬青，想通过订婚宴来宣示自己的主权，结果这么一闹，把他的屁股给露出来了。许多江家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了这里面的事情，背后指指点点的大有人在，以后艾冬青在江家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夏探长说道。 我和夏探长正说着，朱羽江进入了办公室，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昨天也算是露了脸了。” 我摆摆手，道：“什么露脸呀！应该是丢脸吧！我昨天本来就不想去参加这个订婚宴的，心里想着肯定有什么幺蛾子，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朱探长你还来打趣我。” 朱羽江说：“其实昨天你不算丢脸，昨天脸上最挂不住的是徐队长。毕竟你是他给顾大小姐做的介绍，这么一来，他成了罪魁祸首，江家顾家两边都不讨好。” 我说：“那徐队长会不会记恨我呀？我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仅仅只是一个背锅侠。” 朱羽江道：“徐队长当然不会记恨你，昨天其实你的应对是对的。你赶紧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否则你留在那里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顾大小姐说不定还会借着你的存在，把事情闹得更大，这样徐队长的脸就丢的更大了。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艾冬青惹的祸，他干嘛要去把两位大小姐都给惹到了，关键是他还摆不平。不过还好，我们大队领导并没有就此事发表什么看法，昨天邵大也只是在旁边看看热闹。所以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你也就相安无事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我问：“那艾冬青呢？他会有麻烦吗？” 夏探长笑了，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艾冬青呢？他自己造的孽，这结果本来就是要他自己承担的？不过他只要哄着江大小姐开心，这事情也会船过水无痕的。毕竟江家的实力在那边摆着，江家选了艾冬青做乘龙快婿，自然也不仅仅就是一个女婿那么简单。江家接下来肯定会着力培养艾冬青，所以他虽然名声上会受些累，可是实惠也是大大的。这个账，他艾冬青算得过来！” 我听了渐渐有些明白过来，其实艾冬青明知办这个订婚宴风险很大，而且有好多人想出他的洋相。可是他还是顶着压力，把订婚宴办的风风光光的，其实也是在向江家输送他的诚意。因为一旦成为江家的乘龙快婿，这后续的好处也是肉眼可见。这个账我是无论如何算不明白的，因为我和他的价值观有根本的分歧。 朱羽江也补充道：“艾冬青这个人目标明确，而且脸皮也厚。他认准的事情，才不会在乎人家说什么闲话，因此只要能达到他的目标，被人后面指指点点，那是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听了也是深以为然，因为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下来，艾冬青从来是以自己的目标为第一位的。所以在这过程中他是不惜得罪同事，得罪朋友，甚至得罪领导，这样的人你就是不能和他发生利益冲突，否则他做起事来真的没有什么底线。 这件事情其实在单位里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涟漪，碰到的同事最多安慰我几句，关系好的就跟我开个小玩笑，但并没有嘲笑我的意思。因为很多人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躺枪的主，事情的症结就是在艾冬青身上。 这件事情很快平息下去，我们探组还是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坐台女被杀的案件当中。可惜我们虽然找了几个坐台女的关系人，但都是失望大于希望，一个个都被我们排除了作案嫌疑。 事情过去了四天，那天下午徐队长突然打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下。我也没有多想，想着徐队长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向我交派。 结果到了他办公室，他只安慰了我几句，就是艾冬青订婚宴上的事情。并说道：“学贤，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清楚，你也是一个受害者。那天你的表现我非常满意，那种情况下，你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大家都能下得来台。我本来前两天就想和你说这个事情，但我看你情绪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我想着等你再平静上几天再说这些话。” 我说：“我其实当时就想明白了！这顾大小姐无非就是拿我当枪使，我只要不露头，这事情就大不了。至于事后的影响，领导和同事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我想也不至于产生消极的反应。因此我也就不担心这些事情了。” 徐队长说：“你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不过这个事情上，你毕竟受了委屈，无端的躺枪，让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总会对你指摘一番。因此一是为了补偿你，那天的订婚宴，你啥都没有吃到，更是为了替你平复一下情绪，今天晚上我做东，我们喝一个定魂酒。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我赶紧应承：“徐队长补偿什么的就没必要了，这件事情上我也没受多大影响。不过你请我喝酒，我当然求之不得，一定舍命相陪。” 徐队长见我说的客气，道：“你没有安排就好，那一会儿我定好了，我把时间地点告诉你，我们今天要好好的补上这一杯酒。” 我从徐队长办公室出来后，就先回了一趟家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顺便把自己的车子放放回去，免得第二天上班不方便。 到了5点多，徐队长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了吃饭的地点和包厢。当然徐队长安排一般都会是在金老板那边的海鲜豆捞里面。我准时打的过去，到了以后，我发现朱羽江和李国军都在，因此我想这也算是我们中队的兄弟小聚一下了。 我们几个先在包厢里喝茶，徐队长好像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就晚来了一会儿。金老板到我们包厢来过，并且问我们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如果没有，他就按照以前的套餐去安排菜品了。我们三个人当然不会说什么其他的东西，金老板就顾自己出去安排了。 我们大约坐了半小时，徐队长带着一个神秘的嘉宾进入了我们的包厢。 神秘嘉宾我们三个都不熟悉，只有李国军对他有一面之缘，他先惊讶叫出口：“顾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徐队长你的面子可不小啊！” 李国军的一句话，把我们都给点醒了。当然我还没有联想到什么，朱羽江已经非常清楚了。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学贤，这位就是顾大小姐的父亲，我们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顾总。” 我听了恍然大悟，但是不明白为什么顾总会出现在我们这么一个中队小聚里面。 徐队长先给我们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山阳的贤士，着名上市公司的常务副总，顾董事长。想必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他的尊容，今天他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与我们的小聚会，我们真是受宠若惊！” 顾总还是很客气的，听完徐队长介绍后，便和我们一一握手，并说道：“各位都是我们山阳公安的后起之秀，各个能力不凡，今天有机会能和你们聚一聚，我也是三生有幸。大家以后没事可以多聚聚，互相增进增进感情。” 我们一一和他握手打了招呼，然后徐队长吩咐我们落座，并告诉金老板可以上菜了。 落座以后，菜品很快就上来了。因为是海鲜豆捞，那锅底金老板早就吩咐人在那里煮开了，所以开席的很快。 我坐好，服务员为我们都递上了一小扎的白酒。徐队长也不跟我们客气了，也不问我们一下，到底喝不喝酒，反正每个人面前都是白酒。 每人都有了白酒以后，徐队长首先举起酒杯来说：“我们先敬一下顾总，感谢顾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我们聚餐，更要感谢顾总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白酒，今天顾总带来的可是陈酿茅台，大家都好好开开荤。” 顾总冲我们拱拱手，也端起酒杯，并说道：“这酒，虽说难得，但是和在座各位一起共饮一杯，更是难得。我也感谢大家最近这段时间对我和我女儿的关心帮助，我们一起喝了这一杯。”说完顾总先把自己的杯中酒喝光，我们当然不能示弱，也是一饮而尽。接着便是吃起了菜，聚餐正式开始。 我肚子有一些饿，所以一言不发，先对着这些美味佳肴大口吃起来。因为我也不清楚顾总为什么要请我们吃这么一顿饭，也觉得没有必要知道。 我正吃了几口菜，徐队长端着酒杯来到我面前，并拉住我的手，对我说：“学贤，走，陪我一起去敬敬顾总。” 我不好拒绝，于是放下筷子，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徐队长一起来到顾总面前。徐队长给顾总介绍：“顾总，这位就是我和你介绍过的，我们中队目前最年轻的同志，林学贤。” 顾总也从座位上起身，说：“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前几天的事情是我小女做的太任性，连累到你了，你可不要见怪啊！” 我赶紧鞠躬致敬，说：“顾总客气了，前几天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我本来也是一个无名小卒，你女儿的抬爱，还让我扬名了一下。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女儿呢！” 顾总于是拿杯和我碰了一下，并一起喝掉。喝完酒，顾总又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长的真结实，果然是做人民警察的，这体格就是不一般。小兄弟是山阳本地人吗？” 我回答：“是的，我包括我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山阳本地人。” 顾总听了很开心，道：“不错不错，小伙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我这一眼看去，就知道，你就是比艾冬青实在。” 我见顾总夸奖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徐队长倒是替我解了围：“顾总，我推荐的总不会错。那天在订婚宴上，这小伙子也是机灵，一见你女儿来者不善，他马上就溜之大吉，这样事情才没有闹大。因此这小伙子的机变能力也是不凡。” 顾总说：“是的，那天我女儿去的时候，我跟他还交代的好好的，让她不要在那儿惹事生非，到到场就可以回来了。可是，唉……这也怪我，平时把我这个女儿宠坏了，有时候真的有些无法无天，小伙子千万见谅！” 我说：“您女儿也是真性情，虽然方法不可取，但是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遇到这样的糟心事心里都不好过。” 顾总哈哈大笑道：“通情达理，小伙子前途无量啊！”说完还冲我比了一下大拇指。 徐队长给我倒上酒，并和我碰了一下，说：“学贤，我们之间缘分不浅。一起万里迢迢抓过逃犯，也通宵达旦的审过犯人。你做事踏实，为人也实在，我们班子里的成员都很看好你。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可不仅仅是我们单位的人看好你呀！” 徐队长的话一语双关，我知道他一定另有所指，于是回答：“我师傅离开公安后，是徐队长你一直在关心照顾我。我的工作提升也十分明显，以后我一定紧紧团结在徐队长周围，你指哪我就打哪！” 徐队长听了十分的受用，然后我们一起把酒喝了。我刚喝完，徐队长又给我倒上酒，接着拉着我一起敬其他兄弟：“弟兄们，我们刑大历来强调团结出成绩，团结出干部。这学贤来我们中队之后一直任劳任怨，他的付出和努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因此今后你们几个也要对他多关心关心，虽说年轻同志多干一点是应该的，但是你们帮着他提高也是应该的。我们今天一起喝了这一杯酒，以后就不仅仅是同事了，更要当兄弟。” 接着徐队长带头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朱羽江和李国军也赶紧起身，我们三个人也是一口干完。 第256章 顾总试探 喝完这杯酒，从徐队长的角度来说，从此我就是他自己人了。可是我其实并没有这么想，我尊重徐队长，但是并不依附于他。我一切都服从领导的安排，那是因为我是纪律部队的一员，下级服从上级是纪律的要求。 朱羽江和李国军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朱羽江率先敬我：“学贤，我们虽然同在一个探组，但以前是共事的兄弟，以后我们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了。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能解决的在我这边我就给你办好了，我解决不了，我们再去找徐队长帮助解决。不过你有事情不要越过徐队长，有什么想法尽管和徐队长汇报，徐队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否则他的人缘也不会那么好，当然了，徐队长对你的安排你也要服从，人要有感恩之心。”说着他把酒杯递过来，我赶紧斟了一杯酒，和朱探长碰了一下，一定小心翼翼的喝掉。 接着便是李国君敬我酒，他倒是简练：“兄弟，一切都在酒中了，我们心领神会就可以了，你也是一个有悟性的人。”我也小心翼翼的和李国军碰了杯并喝掉了酒。 当然我回敬是免不了的，这样我们三个彼此之间都互相喝了一轮，此时我的酒微微有些上头了。毕竟这酒是高度的茅台，虽然吞咽下去没什么感觉，但酒的度数在那里，后劲还是十分的足的。 我坐下来吃了几筷菜，正吃的高兴，顾总起身到了我身边，而且就他一个人。我抬头看了看徐队长，见他并没有留心我这边，他正和朱羽江，李国军谈的高兴。 于是我赶紧起身，因为我也不知道顾总单独走到我这边有什么意图。顾总见我起身，赶紧用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来。接着他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然后他开始问我：“小伙子，你叫林学贤，工作了两年是吗？” 我点点头，回答：“顾总，你说的没错，我在我们中队是最年轻的，刚刚从学校里出来没多久，身上还稚气了些。” 顾总说：“小伙子谦虚了，从你做的这些事情来看，你还是一个沉稳老练的，年轻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 我拱拱手，示意顾总过分夸奖我了。 顾总继续说：“小伙子，你们家里几口人呢？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沉吟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顾总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了想，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只是个商人，也不是组织部的考察人员，我需要慎重的回答。 于是我老实回答：“我家里一共三口人，除了我父母就是我一个人，我是独生子女。我父母是做小生意的，经营一些小五金机械方面的生意。” 顾总笑了，说：“小伙子还挺谦虚，你父母的生意有多小，一年有多少进项？” 我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些信息对顾总这样一个人物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是想想，他毕竟是东道主，这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本身也不是一个自卑的人。 于是回答：“具体规模我说不上来，因为父母的生意从来不和我说起，不过从我的家世来说，我父母的生意应该不大，一年的进项估计也没多少，不过够我一家糊口也差不多了。反正我家还住在山阳的老小区里面，家里也没有买过车，这样反推我父母的收入也就可见一斑了。” 顾总惊讶的哦了一声，然后追问道：“你们家没有买车，那你平时上下班是怎么解决交通问题的？” 我说：“我家住的离公安局比较近，所以我现在上下班是用我的自行车，也挺方便的，大概骑行10分钟左右就到了。” 顾总问：“那你会开车吗？” 我说：“驾驶技术是我们警校学生的必修课，我在学校里就已经把驾驶证考出来了。刚开始有些生疏，现在到了单位以后天天开车出去公干，目前驾驶也算熟练了。” 顾总笑了笑：“这话我就多此一问了，你们每天跑进跑出的，怎么可能不会开车，莫怪莫怪！”他先向我道了个歉，紧接着又追问下去，“你家里给你买房了吗？就是准备娶媳妇儿的房子？” 我尴尬一笑：“房子已经买了，刚刚今年年初买的。不过家里只出了个首付，我还要每个月还按揭贷款的。” 顾总点点头，说：“看来你的父母对你安排的很周到，所谓筑巢引凤，你的槽已经筑好了。不知道小伙子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心仪的对象？” 我脑子里面飞速的转起来，顾总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估计他接下来是要说他女儿的事情。说实话，我对顾大小姐一点都不感冒，至少我认为我和她的相处非常不愉快，她在人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前她是艾冬青的女朋友，碍于师兄的面子，我们也是维持着体面的。但是真要和她朝夕相处，我估计我受不了这样的轻慢。 于是我就回答：“正式的女朋友应该没有，但是心仪的对象还是有的，只是还没有尘埃落定，我也不敢把话说满。” 顾总非常诧异的看着我，我的回答可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估计他跟我说这番话，之前已经跟徐队长有过交流，对我的情况大致应该有所了解。可是偏偏说到关键的男女关系的时候，我的回答却让他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不过顾总毕竟是一个老江湖，大风大浪也经历过。尽管我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他很快就联想到前几天的事情，他估计我还是在为前几天的事情发怵。 所以顾总宽慰道：“只要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那你这个男女朋友还不存在。女家是谁，也是我们山阳本地人吗？对方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下轮到我慌乱不堪了，因为我这么回答顾总，也无非是想把顾总的话茬堵回去。现在他开始刨根问底的追问，我一时之间也没有准备这个问题。 顾总是我们山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要随便编个人出来，也不好忽悠他。但是这个人要是太差了，我估计顾总肯定又会一番口舌，到时候会把徐队长也卷进来，那我就骑虎难下了。 我委决不定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孙艺秀，为今之计，她是最好的挡箭牌。可是顾总一定是认识孙局长的，我用孙艺秀做挡箭牌传到孙局长的耳朵里，弄不好会既成事实的。 我激烈的思想斗争着，不觉得汗一阵阵往头顶冒出来。于是我假装擦汗，然后又抹了抹嘴，突然想到了我同学吴珍莲，她是荡城人，反正离我们这边也有段距离，估计顾总想打听也打听不到。 于是我说道：“我的心仪对象是荡城人，她目前也是在荡城公安局工作。我和她是警校的同学，在学校里的时候两人都有好感。毕了业之后，我们才联系多起来，慢慢的就谈上恋爱了。当然由于工作的关系，我们两个也不是经常见面，平常都是靠电话联系，虽然不怎么方便，但两个人还是很说得来。她爸爸是荡城公安局的副局长，在那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们现在已经进展到互相确定了恋爱关系，只是还有一点没有弄好，就是她父亲希望我去荡城那边工作，而我一时之间还决定不了。毕竟我家里也是独生子女，我这么背井离乡的，有些对不起我的父母。” 顾总见我说的有板有眼，于是就又问道：“你们双方父母都见过面了吗？双方的家长都是什么意见，两家人能和睦相处吗？” 顾总的问题总是很刁钻，其实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异地恋的问题，我们双方必然有一方需要做出牺牲。而我不经意间说出对方的父亲是荡城公安局的副局长，本来我是想加重我的心仪对象的权重比例的。没想到顾总这样的老甲鱼，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症结所在。 其实当时我不答应吴珍莲的要求，也就是因为这个症结。我父母并不想让我背井离乡，孤身漂泊。毕竟我们家也只有我这么一根独苗，我父母是非常的不舍的。 我决定如实说：“双方父母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彼此已经都通过气了。我父母相对比较开明，虽然他们对我赴荡城工作这件事情有些不情愿，可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只是我心里过不了这道坎，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再拖一拖！” 顾总笑道：“异地恋，女方的家世比你好，那你这样过去荡城，和上门女婿无异。你说你家是独生子女，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你父母脸上也没什么光彩。可能就你个人来说，你是会得到幸福，但是你父母过得不幸福，你于心何安？” 顾总一句话，直击我的软肋。我拒绝吴珍莲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现在他一下子拿捏了我的痛点，一时之间我还真不好辩驳。因为这些都是我真真切切的考虑，而他言语之间就抓住了我的痛处。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辩解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顾总见他的话有了效果，于是继续分析下去，“小伙子，年轻人被爱情的甜蜜所迷惑，这是每个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一切都情有可原。可是婚姻毕竟不是儿戏，虽然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可哪桩婚姻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每桩婚姻的背后都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只有两个家庭都幸福美满，你们的婚姻生活才会幸福美满。缺失任何一方家庭的幸福，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劝你几句。估计你同学跟你两个人之间非常的对胃口，可是你要远赴荡城，那边人生地不熟，有孤立无援。万一你们小两口之间有个磕磕绊绊，你这样完全是自陷绝地。这样的婚姻生活很少有幸福的，我周围这样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所以你要慎重啊！不要被一时的甜蜜冲昏了头脑，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卖。”顾总的劝解刀刀击在我的心坎上，其实我当时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很容易就被他的话给带过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和顾总辩解下去，因为我怎么说我都是违心话，这很难让我在气势上能理直气壮。 于是我尴尬的端起酒杯，故意敬顾总：“谢谢顾总对我的提醒，你的话我铭记于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的再考虑这个问题，尤其是和父母在好好商量商量。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话是十分有道理的。” 顾总并没有接我的敬酒，说：“这酒不忙喝，你能听进去我的话，说明孺子可教。但是你的终身大事终归要有个归宿，你难道不在近前试试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这个时候只想把今天的事情先拖过去再说，顾总的意图我是明白的，他估计就是想提他女儿的亲事问题。如果我要是不认识顾大小姐，今天他对我的提携，我一定受宠若惊。可是我领教过顾大小姐的脾气及做派，这个喜事我可享用不来。 于是我回答：“听了顾总一席话，我也是茅塞顿开。但是毕竟我女朋友的事情还是要有一个了断，我了结了这桩事情之后，我在考虑其他的姻缘吧！否则艾冬青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我的眼前，我这样和前任还藕断丝连的情况下，又去找下家，那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的。而且以我的心性，我很难应付这么复杂的局面，到时候弄的进退两难，对任何一方都不好。”我的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也一下子把顾总接下来的话题给噎住了。 顾总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的心性的确不赖，做事情也有始有终。不过这个事情我们只是在商讨，成与不成都要你和前任有一个了断，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毕竟你的女朋友在荡城，只要你下定决心分开，那麻烦比艾冬青的事情少得多。” 第257章 线索又至 顾总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我和我的心仪对象分手，这样他下面的话才能说下去。我倒不急于表态，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想听听顾总的说法。 顾总见我不表态，继续说道:“我们山阳也不是一个差的地方，你在自己本土本乡的发展，总归是好过寄人篱下的。你的女朋友家在荡城虽说有些势力，但也毕竟不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家族，你只身前往发展，你这边亲属的势力就完全不能借势了。万一这中间遇上不顺心的事，你身边连一个可以说句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到时候你举目无亲，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后果。所以我们本地人最好还是留在自己家里的地盘发展，找一个本地的老婆，两家人之间互相助力，互相扶持 那才是正道。” 我知道顾总是慢慢把我往他这个方向引导，但是我决定还是不让他把话说出口。我说:“我家里也没什么可以借用的势力，你看我父母是做小生意的，家里既没有万贯家财，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亲戚朋友。所以我觉得我去荡城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关键是女家和我毕竟是三年的同学，彼此有好感，相互了解也比较清楚，更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还比较说得来，不存在磨合的问题。虽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两个人之间要不对胃口，再大的外部助力也无法长长久久的。 ” 顾总听我这么说，一时之间还不好反驳，因为他自己的女儿他很了解，大小姐脾气十分的重，动不动就耍性子。做他的女婿只能一味的迁就他女儿，稍有不顺心，那就是各种作妖，平常人劝都劝不住。其实就两个姑娘本身来说对我完全没有可比性，顾总家唯一的优势就是家世富贵能给我的事业和前途给予助力，至于婚后生活会不会幸福，那真是天晓得了。 我的话正好说到了顾总的软肋上，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用其他的言语来打动我，于是关于他女儿婚事的提议，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接着顾总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多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回到座位以后就跟徐队长在那里耳语了几句，徐队长也是微笑着回复了顾总。 顾总和徐队长耳语完，徐队长就端着酒杯，来到了顾总刚才坐的位置上。他也坐到了我的身旁。 “学贤，听顾总说你的对象有着落了 ，你家还不是我们山阳本地人。小伙子可以啊，你是上演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呐！ ”徐队长说。 我回答:“徐队长，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和我的同学联系上的，因为一切还没有最终定论，所以我也不方便在我们中队里面公开，万一有变化我也挂不住脸。” “你做事谨慎是对的 只是我作为过来人，我也要劝你一句。我以前吃亏就吃亏在没有助力，我的脉络非常清楚，虽然以前我出生入死，可是又有谁记得我的功劳。还不是把脏水往我头上扣，我自打有了你嫂子之后才时来运转的，所以对我们这些家里无权无势的人来说，通过女家给自己找些事业上的助力，那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而且有一句话叫举贤不避亲，人最好不要远离自己家族的势力范围，这样凡事没有照应一个人会非常的辛苦。你如果去荡城那边发展，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艾冬青的例子就放在眼前，如果他是山阳本地人，也不至于弄得一地鸡毛，还每天如履薄冰。艾冬青还是一个情商和能力都非常强的人，但凡他欠缺那么一些，他现在的下场就会非常的难看。你扪心自问，你有艾冬青这样的驾驭能力吗？” 徐队长的话很有蛊惑力，要不是我存心不想接这个茬，很容易就被他给说动了。 我回答:“徐队长你的意思我十分明白，因此我去不去荡城，我还没有最终定论 我也还在权衡利弊。我最终还是要尊重我父母的意见，因为我如果去荡城对我父母的打击最大 。” 徐队长:“你有这份孝心就很好 我想从你父母的角度出发，是肯定不愿意你去荡城发展的，大家都可以将心比心的想一想。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顾总的女儿你也认识，顾总非常欣赏你的品质和能力。刚才他跟我耳语的意思也是想让我撮合一下你和他女儿的婚事。只是你有了荡城这么一回事，我有些话他也不好直接说出口，我既是你的领导，也是你的兄弟。我还是可以基于你的利益出发，劝你几句的。你现在在我们中队里面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年轻新秀了，这次的案件虽然没有直接破案，但是你两次把重点嫌疑对象抓获的情报，已经让我们大队领导对你另眼相看了。你要好好抓住这个事业的基础，争取在这个基础上再进一步，那样你的前途无量啊。你现在若是改换门庭到荡城去发展，一来你在山阳打下的基础前功尽弃，更重要的是荡城有荡城的现实，你的做派未必适合荡城的环境。你这样舍近求远，岂不是非常可惜。你接下来的前途要有起色，缺的无非是外部的助力。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以你的家世情况不可能给你带来这样的助力。因此通过联姻寻找助力，这是你非常现实的一种选择，而且这种选择既经济又简便。” 我说:“徐队长，道理我都懂，只是这顾大小姐我估计我伺候不来，而且艾冬青在那边摆着，这始终是一根刺。她会不自觉的拿我和艾冬青比较，我到时候的地位就非常的尴尬。而且你也知道我和艾冬青的实力总归有差距，这样的比较会更加的明显，我怕我是不能胜任这样的环境。” “学贤，首先你呢不要自卑，虽然你这个人做事比较实在，没有艾冬青那么多的 手段和算计。可是实在人有实在人的优势， 大家都清楚你的为人，艾冬青算计太多，也是让其他的人都看清楚了，这样反而落了下乘。再说顾总家的实力和地位也不是轻描淡写的，虽说江总在山阳的名气更大，可是就家底的实在性来说，那估计还是顾总家更胜一筹。尤其是顾总接触的，那些领导和头面人物，也是江总没法企及的。江总也就是在我们山阳有一定的地位，出了山阳能说的上话的地方还真不多。所以从家底背景来比较，你也是更胜一筹。我觉得你不要急于拒绝，先试着和顾大小姐处处看，又不是马上就要 明媒正娶，你也不需要有那么多的负担 。” 我这个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好再辩解的了，于是我就来一个缓兵之计，说:“徐队长你给我说的这些道理我都记下了，但是这毕竟是人生大事，能不能让我回家和父母商量以后再做回复。” 徐队长点点头:“小伙子做什么事 问问父母的意见也是天经地义的。那我也就不再废话了，你最好把这些道理和你父母都讲透 我想你父母事过来人，有些事情一定比你看的明白，你要多听听大人的意见，凡事不要太意气用事。” 我说好的，然后我就敬了徐队长一杯酒 徐队长也开心的把酒给喝了。接着就坐回自己的座位，又和顾总在那里聊着什么事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个时候大家其实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因为这一次是顾总的安排，所以也没有接下来的醒酒活动。顾总还是挺大方的，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东西很简单，就是每人一个牛皮纸信封，徐队长和朱羽江，李国军他们都收下了，那我也不能不收。 我回到家以后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两张提货券，每张提货券上分别标注了软中华香烟两条。 我把这提货券交给了父母，当然也没有提顾大小姐这档之事，我是打算把这件事情拖下去，然后不了了之。 第二天到了单位，徐队长又把我们叫过去，他给了我们一个信封，是看守所传递过来的线索。 徐队长说:“这是看守所今天早上送过来的情报线索，我们把坐台女被杀的案件的悬赏通告贴到了看守所里面。昨天有看守所的在押人员，向管教民警举报了这起案件的线索。线索里面反映的是一个叫小双的男子，他在前段时间和举报人喝酒的时候向举报人透露了一条信息，说他在我们这起案子的案发地点做下了一起命案，杀了一个女的。 所以我把这条线索交给朱羽江你们这个探组，你们好好的把这条线索查实，给我一个反馈结果。” 朱羽江接过了信封，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线索内容，接着他就带着我们几个走出徐队长办公室，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里，朱羽江先把线索内容上显示的犯罪嫌疑人小双的信息进行了查证。当然举报人提供的信息比较模糊，我们信息系统里面跳出来的相关身份信息有好几个， 一时之间我们也吃不准，到底哪个是举报人所谓的小双。 于是我们就把几个人的照片都调了出来， 接着我们探组就到看守所。和传递线索的管教民警联系，会见那个提供线索的在押人员。 这个过程其实比较简单，我们见到在押人员以后，就这个小双问了一些问题，包括他听到的线索的具体内容。我们仔细做了分析，和我们在侦破的这个案件是否相同，当然光是这么听一下是无法印证这条线索的真实性的。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所谓的小双，这样才能真正甄别这条线索的真伪。 我们把我们调取出来的照片都摆在举报人面前，让他帮我们辨认一下哪个是他所谓的小双。举报人仔细看了一下这些照片，然后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就是他所说的小双，我们就把这个人的身份信息给搞了出来。 我们先通过，小双的身份信息查询了一下，他在我们省里的活动轨迹。结果我们的运气非常的好，从稽山拘留所跳出了一条信息，原来这个小双因为偷东西的原因被稽山警方关在了拘留所里面。 我们大喜过望，赶紧赶往稽山拘留所。到了拘留所，我们拿着介绍信和对方对接上。 并说清楚了我们的来意，告诉他们，他们关押的一名叫小双的男子可能是我们这边一起杀人命案的犯罪嫌疑人。对方一听我们说的案子非常的重大，也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然后拘留所让我们先联系小双的办案单位，先和他们做好沟通和交接。 于是我们又和小双办单位取得了联系， 在说明我们来以后，对方也是非常的配合。办案单位说这个小双态度不老实，在偷东西被抓的时候被老百姓给打了，并且打断了一条腿。小双的办案单位原本打算先给小双行政拘留15天，让小双在拘留所里先养一段时间伤，如果伤还没有好。小双的办案单位打算向他们公安局申报对小双采取劳动教养措施，他接下来的伤就让他到劳动教养所去养了。 我们既然有重大案子的线索，小双的办案单位就同意把小双交给我们处理，他们也不再做后续的处理了。当然我们是没有办法立即把小双从拘留所带出来的，毕竟小双的拘留还没有执行完毕，应该还有五六天的工夫才拘留到期。不过这个案件上我们并不心急，因此朱羽江和徐队长汇报以后，徐队长也同意我们再过五天等拘留期满，再去稽山拘留所，把小双带回山阳发落。 接着我们与稽山拘留所那边打好关系做好衔接， 等小双拘留期满，拘留所就会通知我们。他们也一定把小双滞留到我们去带人为止，这样我们的问题和办案单位的问题都一并解决了，他们也了却一桩心事。 第258章 审问小双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我们探组三个人早早的就来到稽山拘留所门口等待，就等着小双拘留期满释放。 当然我们到达以后也和稽山拘留所取得了联系，他们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放人。很快小双就办好了释放手续，我们在拘留所门口直接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把他带上我们的车。 不过在带小双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一只脚还绑着绷带。小双告诉我们，他骨折的腿还没有好，腿上还有夹板在固定。 很快我们就把小双带到了刑大审讯室，紧接着由我们探组对小双进行了审讯。 朱羽江先核实了小双的身份信息，当然我们查到的数据还是比较准确的。小双说的基本和我们对的上，接着我们就要对小双在山阳的活动情况进行重点的查证。 朱羽江问：“你在山阳住在什么地方，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双回答：“我在山阳住在城北那边，那边有一个垃圾回收站，我就在回收站的工棚里面住。我当时的工作就是帮人家回收垃圾，有时也会去外面捡一些垃圾。” 朱羽江说：“捡垃圾，你别给我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这里是刑大，我们对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兴趣，你最好把你的罪行好好想清楚再跟我们说。” 小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么被无缝对接的带到刑大审讯室来，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他的侥幸心理也十分的重，因为他在?山那边也是不老实的，否则他的腿不会无缘无故的断掉。 于是我们准备就他断腿问题好好和他掰扯一下，因为这样可以给他施加心理压力，让他知道我们这边也不是好惹的。这样可以打消他的侥幸心理，促使他把他自己所犯的罪行交代清楚。 我问道：“你这腿是怎么断的，到了我们这边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有话就老老实实说吧！” 小双回答：“我这腿他们说是老百姓打的，其实我的腿是被稽山那边的巡防队打断的。那天我们在稽山那边捡垃圾，我们捡到了一个变压器的铜芯。刚准备装车运回来，结果就被稽山巡防队给抓住了，他们把我们带到了他们那边的警务站里面。然后巡防队的人就对我们进行了盘问，后来他们说我不老实，就把我们绑起来打。有一个人拿了根钢管，直接一棍子撂在我腿上，当时我就疼得冷汗直冒。后来我告诉他们，我这条腿疼的不行，他们也看我被打的位置肿了起来，就带我到当地的卫生院去查了一下，发现我里面的小腿胫骨骨折了。于是他们就叫来了当地派出所的人，派出所的人对我们的情况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然后又查了我们的信息。后来就以盗窃的罪名把我们两个人都给拘留了，然后他们还说要把我们两个去报劳教，好好关我们一下。” 朱羽江问：“你前面有前科吗？特别是偷东西的？” 小双说：“我以前被山阳江丰派出所也处理过，当时也是捡了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拿去卖了。派出所非说我是偷，拘留了10天，这是去年上半年的事情。” 朱羽江说：“那稽山公安局的人要劳教你就没有问题了，你两年之内有多次盗窃的前科，这是符合劳动教养的规定的。江丰是一次，城郊那次偷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小双一愣，许久才说：“和江丰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捡了一些别人的东西卖了，被抓住后也是拘留了10天。” 朱羽江笑道：“你偷就偷嘛！跟我们还说什么捡的问题，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东西好捡？” 小双沉默不语。 我问：“你打断腿以后，稽山就没有给你医治吗？” 小双说：“去医院给我看过病了，医生给我的腿上了夹板固定，然后说让我静养几个月就会好的。稽山公安局的人怕我出去乱说，因此才先把我拘留掉，然后再去报劳动教养，准备让我到劳动教养所里去养伤。” 我们笑道：“这么说起来，还是我们把你给救了出来，否则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在劳动教养所里面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你的把柄还拽在我们手上，你要不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们，我们随时都可以把你送回稽山，送到劳动教养所里面去。” 小双说：“这个我知道的，你们只要不把我送回稽山，你们需要我怎么配合？我都老老实实的配合你们。” 朱羽江说：“你这小偷小摸的，有没有做过大的案子？比如抢劫放火一类的事情？” 小双吓了一跳，哆嗦着说：“我平时也就捡些垃圾，哦不，偷些小东西过过生活。这抢东西的事情我从来不敢做，我这个人身子骨比较弱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去抢别人的东西。” 我又问：“你有没有去新地一带偷过东西？” 小双道：“那个地方我去过，但是那边是没什么东西好捡的，所以我印象当中应该没有在那边偷过东西。” 朱羽江问：“你就没有进到人家家里面去偷过东西吗？” 小双道：“我没有的，我们只捡人家不要的东西。” 朱羽江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山阳公安局的人会比稽山公安局的人要好好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的腿已经断了，你想不想再断一次？” 朱羽江这话已经开始赤裸裸的威胁，接着说：“不要以为我们有好脾气，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抵命的。你最好把你犯的罪行好好讲清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注意将拿手在他的夹板上敲了几下。 小双看的是心惊胆颤，我也劝道：“小伙子人还年轻，在我们这个审讯室里，迟早都要说清楚，你现在不说，等下也要说。只不过说的方式有所不同，当然带来的后果也不同。你现在说我们可以给你算投案自首，说不定还可以让你保一条命。如果是等下说，那你不仅是命保不了，还有可能要吃好多苦头。稽山那边是怎么对付你的，我们也会加倍的补偿给你，否则不就显得我们山阳公安不够好客了。” 小双还是愣在那里，他还在顽抗，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 朱羽江厉声说道：“小子，不要不识好歹。我就先提醒你一句，在我们山阳的新地，在一个房间里面，你还遇到了一个女的，最后结果怎么样了？” 朱羽江开始用我们的案件信息来点这个小双，因为再这么问下去，小双始终拿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来搪塞我们，我们真不知道得审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个结果。 小双惊恐的抬头看着我们，辩解道：“新地那边我真的没有做过事情，尽管你们不要这么冤枉我？” 朱羽江笑了，道：“我给你说一个人的名字，你就给我好好的回忆一下，你有胆子做就不要没胆子认。况且这个案子我们有充足的证据，你要是自己不说，那么我们就替你说。但是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要让我替你说，那这个代价你不一定承受得起。反正你的腿已经断了，再断一次，也就是多静养一段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地方，让你来养伤。还有你要记住，我们的手段都是用来对付罪大恶极的人的，这可是敌我矛盾，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小双更加惊恐，因为他知道我们所说的绝不是虚言恫吓。他在稽山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头， 稽山把他关在拘留所，又要关去劳教所，本来就是给他时间养伤的。我们不用别的，就是在他旧伤上加加料，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小双颤巍巍的回答：“警官，你们提醒我一下，我这个人记性不是很好，有些事情真的会忘掉？” 朱羽江就把举报人的名字告诉了他，然后问道：“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我不说别的，你和他做的那些事你给我说说清楚？” 小双一听这个人的名字，更加的惶恐不安起来。然后他说道：“这个人是我的老乡，以前我们也一起在城北的工棚里住过，我跟他一直住了有两个月时间。大概就在前两个月，当然我和他也一起偷过东西，但我发誓，我就和他偷过两次东西。这个人做事情没有情义，我们偷到的两次东西都是他拿去卖的，最后他把大部分的钱都私藏起来了，只把一小部分的钱分给了我。一开始我不知道，第二次的时候，他卖的地方正好是和我非常熟悉的一个老板。我碰巧到这个老板那里去，那个老板不经意间把那我的老乡来卖东西的事情告诉了我。这个老板不知道我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他在我的追问下，把收购的价格告诉了我。这样我才发现我那老乡所藏的猫腻，一气之下，我和我的老乡大吵了一架，后来我就搬离了那边的工棚，就跑到稽山那边去做我的生意了。” 朱羽江哦了—声，显然小双的回答并不能让我们满意，因为他的回答离我们要办的案子那是十万八千里。 当然朱羽江不能直接点我们的案子，这样甄别的信息就不准了。于是朱羽江就顺着小双的回答问下去：“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案子，又偷了些什么东西？” 小双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和我的老乡去山阳城郊一个纺织厂里面去偷了一些棉纱。你第一次我们是傍晚去的，但是那个厂还没有关门，于是我们两个在厂外面一直等等到了厂里面关门以后我们才翻围墙进入到那个厂里的仓库。那个仓库并没有锁门，我们从仓库里搬了几捆棉纱出来，我们是用绳子把棉纱通过围墙吊出去的，一共有四五捆的样子，我们是拿三轮车运的。我的老乡，他说他有地方卖掉这些棉纱，于是我就将偷到的面纱全部给了他。他后来告诉我这些棉纱卖了2000块钱，并分给了我1000。这之后过了约一个礼拜，我们又去这家纺织厂偷棉纱。我们用的方法也是同一个，先翻围墙进去，然后用绳子把棉纱从围墙吊出来，这次偷了有六七捆棉纱。我还是把棉纱交给了我的老乡，他拿去卖掉的。这一次的棉纱就是卖给了我认识的那个老板，他告诉我这些棉纱卖了2500块钱，还特意分给了我1300。但是后来我通过这个老板了解到，其实这批棉纱卖了5000块，你说我这个老乡一个人就吞掉了3700块。为了这件事情，我直接和他吵翻了。” 朱羽江问：“那你有没有在新地那边的房子里面偷过东西，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 小双惶恐的回答：“新地那边我真的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遇到什么女的，我都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朱羽江也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追问下去，然后他问清楚了，小双他们偷棉纱的纺织厂地址，以及大致偷棉纱的时间。 接着我们两个人看住小双，朱羽江和另外一个兄弟去查证这些案子。他们出去了，约四五个小时，然后就带了一堆的书面材料过来。看来朱羽江他们的查证情况没有错，小双交代的犯罪事实的确存在。 关键是这两起被偷的案子，那个纺织厂都没有向当地派出所报案。我们要不去问，这个案子可能会永远的埋没下去。偷棉纱的案子是查清楚了，可是我们自己关注的案子却依旧毫无头绪。 我们对小双的审讯也已经快一天了，小双把他做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能回忆起来的都告诉了我们。有些我们能查证，有些也无从查起。 于是朱羽江就跑到徐队长那里把我们审讯小双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徐队长也跑到审讯室来和小双做了当面的质问，接着徐队长把我和朱雨江叫去做了简单的碰头。 我们一致认为小双应该跟我们要破的案子没有关联，这条看守所的举报信息，纯属捏造。之后徐队长就联系了城关派出所过来，把小双连人带案子都移交给了城关派出所。 第259章 调整思路 城关派出所欢天喜地的就把人带走了，接下来就交给他们去结案了。我们对小双的审讯已经非常到位，所有的证据都已经固定好，案情也查清楚了。城关派出所只需要把案卷整理一下，就可以按照法律程序走下去了。对城关派出所来说无疑是捡了个大便宜，不用费劲，还白捡了两个盗窃的打击人头。 城关派出所和徐队长反正是关系匪浅，我们中队的副产品大多数都是交给了城关派出所办理。虽然案件五花八门都有，但一般在进入办案程序之前，我们都会把案件证据收集妥当。其实派出所是非常喜欢办这样的案子的，不用费劲，有难度的活，我们中队都替他们干了。 这么一来我们的案件又成了悬案，以前信心满满的徐队长，对案件的进展也是讳莫如深。这个案件的专案组组长虽然有大队的副大队长担当 但其实工作的任务和破案的压力全压在了专案副组长徐队长身上。 我们专案组又坐下来进行了专题的讨论 我们一致认为这个案件进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再从关系人的角度进行突破，已经是千难万险了。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受害人浮在水面上的这些关系人也好，还是有关联的人也好，都被我们一一排除了。 而那些不为人知的关系人，或者说只有死者知道的关系人，那其实跟陌生人无异。我们再要以这个为抓手，进行案件的攻坚 突破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所以我们专案组决定调整工作思路，再把整个案件的前后调查过程再仔细的梳理了一遍，看看我们这过程中有没有遗漏的人，或者我们遗漏的事。 这时技术中队提出的串并案件的工作思路被摆上了台面，因为原本大家都是以为技术中队提出这个工作思路，主要是为了掩盖他们技术中队在现场勘察中没有获取有利的 痕迹物证。所以才搞出这么个工作思路来应付领导的追问，现在看起来这个工作思路也并非一无是处，还是有迹可循的。 我们特意又翻查了这段时间的报案记录，发现在犯罪现场周围，半径500m范围内，又发生了多起放火焚烧租房的案件。而且受害人大多为女性的租房，所以串并案件还是有一定理论依据的。 于是徐队长特意把技术中队的负责人叫了过来，一起对案件进行了探讨，并确定了新的工作思路。 我们特意拟定了一个通知，把我们命案发生前后的所有类似的案件都进行了收集。要求各派出所把类似的案件材料复印件全部送到刑大综合中队。如果当时把这个案件隐藏下来的就把案件受害人的信息也一并送我们刑大综合中队，后续由我们专案组人员对受害人进行访问。技术中队则通过这些案件现场的勘验来找到这些案件的案发规律。尤其重要的是在这些案件当中查找痕迹物证 ，争取把这类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找出来。说不定这个犯罪嫌疑人，就是我们这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 这就是破案当中的所谓小案破大案的工作思路，通知发下去没多久，各附近派出所都将类似的案件汇报了上来。我们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这样类似的案子，在我们统计的周期里面竟然多达60多起。 有些案子派出所已制作了受害人的报案笔录，有些案子仅仅只有一个报案记录，其他什么都没有。我们对那些没有制作过报案笔录的案件，一一查访受害人，对受害人进行详细的询问并制作笔录。如果还有现场条件的那就有技术中队的同志，对现场进行复勘。 这个工作工程量很大，我们需要整理的信息也非常的多，因此我们整个专案组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来做这件事情，即便如此这60多起案件也没有被我们一一收集齐全。 不过从已经收集的这些案件分析来看 技术中队发现一个特征:那就是每个案件其实都有财物损失。这个损失不是指被火烧掉的这部分财物，而是现场有一些衣物失少。这些衣物无一例外都是女性的内衣内裤，而且现场的起火点一般都是在房间里面的衣柜里面，所以技术中队的同志推断这些案件应该是同一个人所做。 至于我们是怎么发现有女性的内衣内裤失少，这主要是因为受害人将部分的内衣内裤晾晒于房间之外。但是案发以后这些晾晒的内衣内裤却无故消失不见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犯罪嫌疑人拿走了，因此才推断现场有女性的内衣内裤失少。而且从失火现场的残留物看技术中队也没有发现女性内衣内裤被烧蚀的痕迹，推断就是衣柜里的女性内衣内裤被犯罪嫌疑人翻出来带走了。因此技术中队分析认为这个犯罪嫌疑人大概率心理上有疾病，对女性的内衣内裤有特殊的嗜好。 他进行盗窃，放火作案的目的就是窃取女性的内衣内裤。 我们继续下发了一个通知，要求各派出所在平时工作中注意发现那些盗窃女性内衣内裤的案件。如果有抓住类似的犯罪嫌疑人，立即通知我们刑大，由我们对犯罪嫌疑人再进行审讯查证。 因为盗窃女性内衣内裤的案件，案件损失价值非常的小，许多派出所都会把这些案件简单的处理掉。这样犯罪嫌疑人就有漏过去的可能，我们也是本着小案破大案的想法来做。而且徐队长也有一个想法，就算抓不住犯罪嫌疑人，我们也要抓一个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看看这样的特殊嗜好的人有什么特点，他们是怎么一种病态需求。 当然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但毕竟我们还是把网给撒下去了。 这一段时间我们也办了一些命案，但这些命案难度都不大。基本上一两天就破案了， 所以我们虽然忙但是并不是那种持续时间很长的消耗战。我们的经历还主要集中在我们这起坐台女被杀的案件当中，我们这个专案组一直在运转着。 很快，我们的新年又过完了，时间来到了第二年的三月份。在三月份里面，我们中队有几件大事，就是艾冬青和李国军两个人先后要举办婚礼。艾冬青这一次没有出幺蛾子，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至于李国军，那也算是度过了漫长的考验期，总算项家对李国军的考验期结束，也可以转正成为富豪的金龟婿。 夏探长到了我们办公室特意给艾冬青道贺，他说道:“冬青，你的爱情长跑终于结束了。从你第一天进刑大开始，我们就在盼着等着喝你的喜酒，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年多，这新娘也是换了好几个，不容易呀，年轻人要懂得珍惜。” 艾冬青尴尬的笑笑:“夏探长抬爱了，我自己也想不到，到了山阳之后会出现那么多波折。本来我以为我是跟着我的女朋友到山阳来的，到了之后很快结婚生子，然后步入正轨。没想到出现了那么多的插曲，真是不堪回首，幸好我还是遇到了对的人，我一定会好好把握住机会的。” 我也给艾冬青祝福:“师兄恭喜你，终于修得正果，以后可以比翼双飞了。” 艾冬青说:“谢谢师弟了，我的婚事也靠了你的成全，有些事情得罪莫怪，我们一直是好兄弟。” 我拱拱手说:“师兄放心，那些事情也不能怪你，只是好事多磨罢了。你在结婚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吩咐就行了。 ” 艾冬青回答:“我的婚礼基本上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没有需要大家帮我做的事了。 你们只要到时候准时出席我的婚礼，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 艾冬青并没有提让我帮他做伴郎的事情， 让我既感意外，也感到失落。因为这件事情他跟我提了不止一次，但是事到临头却又把我放在了一旁。虽然这不值得计较，但是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还是让我非常的不舒服。艾冬青和我们扯了几句闲话就去其他办公室发喜帖了，我们也不缠着他，毕竟他有许多东西要忙。 艾冬青离开以后，我问夏探长:“夏探长，你说艾冬青为什么不邀请我做他的伴郎，这可是他以前一直要求我做的？” 夏探长拍拍我肩膀:“小伙子在为了这个事情惆怅呢？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你也不想想你和新娘的关系。上次订婚宴上的事情已经让他们两个都下不来台了，如果这次你再以伴郎的身份出现，你让新娘如何看待这件事。艾冬青办喜事毕竟是终身大事，有些麻烦还是能避免则尽量避免的。” 我点点头:“我以为艾冬青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记仇，这就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因为订婚宴上的事情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也怪在我头上，我有些想不通。” 夏探长安慰我:“没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你跟艾冬青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就算没有订婚宴上的事情，他也会逐步的疏远你。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你不仅仅是他的师弟，你还是他的竞争对手，你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还能亲如兄弟吗？人是要往上看的，虽然从北区中队到重案中队，你一直和艾冬青朝夕相处。但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并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而是同行竞争的问题，这一点你必须要看清楚，否则以后会吃大亏的。” 我问:“李国军的婚礼日期没有和艾冬青撞在一起吧？” 夏探长说:“两个人婚礼日期撞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我想艾冬青和李国军肯定也是做好了沟通，不会让婚礼在同一天举行的。不过两个婚礼先后举行，两方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又相差无几。这样两个婚礼 肯定会别有一番比较，以艾冬青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在婚礼规模上弱于李国军的。时候你喝完喜酒，你可以在细细品味。” 我又问:“李国军的婚礼日期应该是早早定了的，我就是想不通艾冬青为什么要挨着他的日子来办这个婚礼。他就不能再往后拖一拖，毕竟他和江大小姐认识时间也不长，给他们准备婚礼的时间也是很短，何必要弄得如此仓促？” 夏探长说:“学贤，看来你对人情世故的理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艾冬青为什么要急匆匆的办这个婚礼，而且还紧挨着李国军的婚礼日期，他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着夏探长拿起水杯先给自己的被子加了水，接着说，“艾冬青怎么做基于两个理由，首先他和江大小姐的相处时间并不长，因此两个人的感情基础并不牢固。虽然这件这段时间他竭尽所能的讨好江大小姐，可是天长日久有些事情纵使是他艾冬青小心谨慎，也难免会出现纰漏。早些把婚姻关系固定下来，对艾冬青无异是最好的保险。第二个就是现在的时间是新年刚过，在这个时间段办婚礼，本来就有些审美疲劳。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一般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办婚礼。而这个时间段办婚礼无疑是3月份最合适，因为中国人有个习俗，一旦过了五月份整个夏天就不能再办喜事了。办喜事就要拖到秋天，那就是长长的半年时间，艾冬青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当然了在四月份也可以，可是四月份有清明节，这和婚姻大事格格不入，因此也不会选择这个月份。艾冬青这么急于把事情办了，所以也只能和李国军的婚期挨着了。所以艾冬青选3月份办婚礼 也是有他的难处，倒并不是为了和李国军一较高下。” 我听了恍然大悟，看来社会的经验我还是有些欠缺，我还是要多多的像夏探长这样 有经验的人学习。因为这些不仅在生活中能够用到，更重要的是我们工作是和人打交道的，懂得这些社会上的风俗，也是我们破案必不可少的知识。 第260章 解救小娟 夏探长和我又闲扯了几句就离开了我们办公室，当天也没什么工作，我把以前剩下的一些活整理了一下，就正常的下班了。 回到家里我照常就是吃饭游戏，然后准备睡觉。快到我要洗漱的时间，大约22时左右，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估计又是单位里有急事催我们过去办案，刚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张小娟打过来的电话。 我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了张小娟急切的声音：“小林哥哥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回答：“我现在在家里说话都方便的，你有什么事你说吧？” 张小娟急道：“我现在被困在白金汉宫里面，有几个客人很不老实，在包厢里面对我们小姐妹动作很大。本来这些也都是正常的，但是我刚才看到有一个客人往我小姐妹的酒杯里面倒了一些不明液体，我小姐妹喝了之后明显就发现精神不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我把这事情和我们的妈咪及内保说了，但是人家并没有理我这个茬。刚才我去洗手间，发现有一个客人往我的酒杯里也倒了这些液体。所以我很害怕，就只能躲在洗手间里跟你联系，你能不能想办法来救我一下。” 我听了张小娟的描述，大吃一惊，看来这几个客人没安好心，这些不明液体大概率就是麻醉药品，这几个人想玩迷奸这一套。 于是我赶紧抄起电话给徐队长打了电话，问他在白金汉宫里面有没有熟悉的人，或者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徐队长很奇怪，我问这个问题，然后说：“白金汉宫里面应该你比我熟悉，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我说：“我碰巧有个线人了解一些情况，所以她把里面一些内情告诉了我，但是说到和白金汉宫的关系，那我是大大不如你的。我的线人在白金汉宫里面遇到了麻烦，估计向他们内部人员求救没什么用，所以才打电话向我求救。” 徐队长问：“到底什么事情，你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回答：“我的线人在包厢里面遇到了几个客人，这几个客人往他们的酒里面倒了一些不明液体，有个小姐喝了这酒以后马上神志不清，我怀疑是一种迷药。现在我的线人的酒里也被下了这药，那几个客人想逼着我的线人喝下去。估计白金汉宫的内保也不管这事情，所以我的线人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救她！” 徐队长说道：“那这么说来是有人在玩迷奸这一套，估计这件事情白金汉宫里面的内保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故意在那里装聋作哑。那我们去跟白金汉宫的经理或者内保说，这个事情是没有用的，说不定人家还会欲盖弥彰，帮那些客人掩饰隐瞒。我看这样你带上工作证件马上赶过去，我这边立即通知城关派出所的人过去，你到时候把白金汉宫里面的包厢号发给我，这样城关派出所的人就可以准确的找到那个包厢，把那些不老实的人一网打尽。” 我听完徐队长的吩咐，立即按照他的主意行动。我一边穿好衣服下楼，一边又和张小娟打电话联系，确认她所在的包厢号。 张小娟告诉了她所在的包厢，我让他无论如何躲在卫生间里暂时不要出来，我已经立即赶过去了。张小娟很高兴，说一定会拖到我到达。 我在去白金汉宫的路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打电话给吴福港。告诉他张小娟在白金汉宫里面遇到了麻烦，让他也带几个人过来帮忙。 吴福港一听我说，张小娟遇到了有人给她下药，也是心急万分，满口答应说马上会赶到白金汉宫。 我们家离白金汉宫不算远，打个出租车约计十分钟就能赶到。10分钟以后，我在白金汉宫门口下车，当时我也顾不得等城关派出所的人赶到，便火急火燎的直接往张小娟的包厢里闯。 白金汉宫的人见我行色匆匆的直接往里面闯，就来阻拦我，问我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他，我要到某某包厢去找个朋友，但是那几个阻拦我的人应该是认识这个包厢里的客人。一边拦住我，一边说那个包厢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当时就急了。我从我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工作证件，亮明了我刑大侦查员的身份。 那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接过我的证件，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但是他们并不打算把我放到那个包厢里去，而是说道：“警官，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一个人穿着便衣，应该不是在执行公务。不是我们不配合你的工作，你要是私事，我们是可以去投诉你的。这里归城关派出所管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通知过城关派出所，你就这么一个人闯到这里来，我们可以怀疑你是冒充的警察。” 我冷笑一声：“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和包厢里的人确认，你们要是在阻拦耽搁了我的公事，到时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城关派出所我已经通知过了，他们的人应该不久就会赶到，你们最好给我配合，等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这两个人应该是白金汉宫的内保，而且应该是和包厢里的客人熟悉，他们一定知道这个包厢里面的猫腻，所以在我亮明身份的情况下，还百般推脱和阻拦。 可是这个时候我是一个人势单力薄，要突破他们的阻拦，冲到包厢里去也是力所不能及。 正在我们双方对峙的时候，吴福港带着两个小弟赶到了。他们一身匪气，也不跟两个内保客气，上来就把两个人按在了走廊的墙上。 吴福港对我说：“小林哥，走，不要管这两个人，我们先去包厢里救张小娟。” 等于是我和吴福刚两个人大步流星的冲到那个包厢，一脚踹开了包厢门。发现里面有三男两女在，其中两个男的已经把上衣都脱了，两个女的显然是精神恍惚，估计已经中了招，被迷晕了。 吴福港大生喝住那几个男的，我则亮出了我的证件，让几个男的坐到沙发上，告诉他们我是刑大的民警，现在对他们进行例行检查，让他们配合工作。 那几个男的当时就怕了，那个衣服完好的想往包厢门口走，欲图趁我们人少冲出包厢去。我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看他有异动，我上去就给他脖子就是一肘子，直接把他打翻在沙发上。然后我喝道：“我们是警察，不要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到时候后果自负。” 这几个男的被我的气势吓到，终于委顿了下去，乖乖的坐到了沙发上。接着我让吴福港去解救躲在厕所里的张小娟，张小娟估计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我们已经赶到了，就打开反锁的厕所门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真是如临大赦，眼角不停的淌着泪水。 我们在包厢里对峙了大约五六分钟，城关派出所的增援人马终于赶到。他们先是打电话和我联系，我和他们确认了包厢号以后，他们大队人马赶了上来。此时吴福港的小弟还控制着那两个内保，我们把这两个内保一并推入到包厢里面，坐在沙发上。 等到城关派出所的人赶到，我让吴福港和他的小弟先回避一下。接着我把情况和前来救援的城关派出所值班领导说了一下，那值班领导知道我是刑大的人，也非常重视这个事情。 于是我按照流程先对包厢里面所有的酒水都进行了采样，并且对那三个客人进行了仔细的搜查，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瓶不明液体，另外还在包厢的垃圾桶里收到了几个空瓶子。 接着我和城关派出所另一个民警，带着张小娟以及那两个精神恍惚的小姐去医院里检查。一是让医生看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更重要的是要对他们进行血样采集，还有就是洗胃以后的胃内容采集。做完这一切，我们把这些样本做好标注，准备由我送到我们技术中队那边进行化验。 接着我们又陪着张小娟到城关派出所，接受城关派出所民警的询问。因为这个案件事关麻醉强奸，因此城关派出所也通知了我们刑大值班的人来办理这起案子。我们刑大赶过来办案的人是城区中队的兄弟，同时他们把技术中队的技术员以及法医都带了过来。 于是我把已经采样的样本全部交给了过来的技术总队的兄弟，并告诉他们，在包厢的现场还提取了一些酒水样本和不明液体的样本，让他们去做化验。技术中队的兄弟对我的操作非常满意，说：“兄弟，不愧是重案中队出来的，对办案的流程掌握的非常熟练，把我们想要提取的这些样本都帮我们一起去好了，我们只需要好好化验就可以了。” 我谢谢了他们的帮助，其他也没多说什么。接着我赶到城区中队在审问犯罪嫌疑人的地方，听听这些犯罪嫌疑人到底是怎么交代的。 这几个犯罪嫌疑人如惊弓之鸟，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从天而降，而且人赃并获，因此他们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和罪行。 犯罪嫌疑人交代道：“我们三个人是好朋友，以前也经常来白金汉宫消费，我们当时看中了那个叫娟娟的女孩子，但是这个人对我们的要求总是推三阻四的，所以不得已才想了这个办法。” 我们问道：“你们对他提了什么要求，要你们怎么下作的办法？” 犯罪嫌疑人说：“男人嘛，就这么一点需求。我们当时就和她商量发生性关系的价格问题，但她就是装清高，死活不同意和我们出去开房。后来我和我的朋友商量，我朋友就给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而且我的朋友跟白金汉宫里的内保头头关系很好，这件事情我们事先也和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内保头头是满口答应，我们都有些意外。我们想着在包厢里就把这个事情给办了，这样既刺激又好玩，而且娟娟也没办法在推三阻四了。而且我们还想到了更好的玩法，我们打算在玩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互相交换一下，这样岂不是更加刺激。” 我在旁边听了大怒，上去就给他几个耳刮子，道：“你们这些禽兽，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这大庭广众的公然行苟且之事，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城区中队共同审讯的兄弟很是诧异，轻声对我说：“兄弟什么情况，这家伙已经老实交代了，没必要再动刑了。如果你真想动刑，也不要在这里，我们先把他们带回刑大审讯室再说。” 城区中队兄弟的话，直接让我冷静了下来，虽然我心里是义愤填膺，但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于是就和城区中队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了审讯室。 接着我直接找到张小娟，他的报案笔录也做的差不多了。不过情况还好，由于她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张小娟做完笔录签字画押以后就从询问室里出来，她一看到我就伸手来抱我。 我用手挡住她，示意这是在城关派出所里面，我现在是刑大的工作人员，不方便弄这些亲密的动作。 接着我去和城区中队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张小娟就先离开了城关派出所。此时吴福港已经先送两个小弟回去了，我告诉他我们去我们经常吃夜宵的地方等他，让他送完小弟马上赶过来。 吴福港当然没有二话，我和张小娟就先到了那个夜宵摊，点了我们平时喜欢吃的菜上了两瓶小糊涂仙及几瓶啤酒。 我先拿起酒杯给张小娟压了压惊，道：“你们今天遇到的几个客人就是畜牲，你幸亏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几个人竟想着互相交换，这都是什么龌龊的东西，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 张小娟则一脸柔情蜜意，他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小林哥哥，幸亏有你在我身边，什么时候总是你最靠得住，跟着你我一点都不用担心！” 第261章 危险之后 我回答：“不要这么讲，今天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幸亏你自己发现的及时，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张小娟说：“这几个客人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一开始总是灌着我们喝酒，三个人还不时的偷偷摸摸的互相交流，我就多长了个心眼。我无意之中看到一个客人往我们包厢里一个女孩子的酒杯中倒了一些不明液体，而那个女孩正和另一个客人玩骰子游戏，玩的入神。接着这个女孩就喝了这杯掺有不明液体的酒，没多久就变得神志恍惚，所以我就知道这液体不简单，里面有猫腻。后来我发现他们把我也吸引到一边，但我还是偷偷的在观察他们，结果他们还是如法炮制。我知道我一旦喝了那一杯酒，也会变得神志不清，所以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躲到了卫生间里。我先是给我们白金汉宫的内保求助，内保答应着说会过来，但是迟迟不见他们的身影。不得已，我就想到了你，就赶紧给你打了电话，总算是让我完好无损。你们进来之前他们已经来敲过我厕所的门，问我在厕所里干什么，我假装是在化妆，你们不到，我是绝对不会出那个厕所的。我听到你们从包厢里闯进来，这使我的心才放下来，小林哥哥你太好了。” 我回答：“我能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凡事你还是自己多小心，实在不行就不要再在夜场里做了，你的生意怎么样？真要是上了轨道，就不要再在夜场里卖笑了。” 张小娟说：“我那店的生意还不错，可是我的客户都是这夜场里的小姐妹，我要是不在夜场里做了，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不过小林哥哥放心，下次我一定放亮眼睛，保护好自己。” 我突然问道：“这次的客人怎么回事？我刚刚审讯过这几个人，他们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那么这几个客人你应该之前就认识，明知道这些人心术不正，怎么还会着了道？” 张小娟说：“这几个客人不是我的熟客，我以前也没有陪他们唱过歌，喝过酒。这几个客人都是我们场所里面的内保介绍过来的，说这几个客人比较豪爽花钱大方，让我们招待好。因此我们妈咪才让我带了那两个小姐，也是我们这一组里比较吃得开的两个人，去招待这些客人。没想到这些人是心术不正，竟然玩迷奸这一套。” 我若有所思：“这几个人是内保介绍的吗？难怪你向他们求助，他们就当做不知道，而且他们还在包厢外面把着门，不让其他的人靠近，我估计他们上演这出戏就是和内保串通好的。人心险恶啊！”我想了想又问，“你们三个小姐都是妈咪安排过去的吗？他们三个客人就没有把你们的小姐都拉过去挑选一下，你们妈咪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接受下来了吗？” 张小娟说：“是的，妈咪还说这是为了照顾我们生意，她认为我们三个人是最靠得住的，这笔生意只有我们几个人才接得住。” 我一拍大腿，道：“看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而你就是那个牺牲品。我在审问的时候听那几个人说，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在白金汉宫里面外号叫小娟是吗？” 张小娟点点头，说：“我们在白金汉宫里面，不可能用真名，大家都有一个艺名，我的艺名就是取了我名字的后两个字叫小娟。” 我说：“我听那几个人说，他们早就看上你了，说跟你谈过价格，但是你拒绝掉了，因此他们才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张小娟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我前些天是听妈咪介绍过，说有个客人看上我，想让我出台，价钱上一切都好商量。我这不已经有了你吗？我怎么能再做这种事情，所以我就果断的拒绝了，没想到会招来这个祸事。”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在这些夜场里混，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不是你身边的人都安着好心思的。这次的内保和妈咪都有问题，我担心是不是因为上次你给我们提供线索，这些内保和妈咪恨上你了，于是想着办法来整你。说是给你介绍客人，实际上却是给你设了一个局，上次你即使答应出台，我估计这几个客人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钱能不能拿得到手另说，但是对你的身体伤害，那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在想你就算是做这一行，要不要换一个场所，这个场所的妈咪和内宝都知道你有一个警察的朋友，你在里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就算这一次躲过去了，他们还会想其他的办法来对付你，我不清楚你到底能不能对付得过来。” 这回是轮到张小娟沉默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她单纯是因为我的原因，才给我提供了这么多的消息和线索。现在这件事情的反噬就过来了，我估计她也是感到十分的无助。 我又说：“等下，等港兄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合计一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话音刚落，吴福港就出现在了夜宵摊的店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们，于是欢天喜地的坐到了我的对面。我赶紧给他倒上了酒，并说：“港兄，今天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一个人还真是搞不定，这样小娟就要吃大亏了。你先安坐，我好好敬你一杯！” 于是张小娟也举起了酒杯，对吴福港谢道：“港哥，今天谢谢你及时赶过来，有你们两个人在身边，我在山阳一定可以好好的过下去。” 吴福港说：“你们两个别那么客气，我有事的时候，你们也是一样两肋插刀的。这次小娟遇上了麻烦，我怎么能躲在一边，还要不要讲义气了。” 说完我们三个人碰了一下杯，把这酒一饮而尽，张小娟喝的也是白酒，虽然她酒量不行，但是这一次他非要跟着我们喝。 吃了几口菜，我又说：“港兄，这次的事情我已经问过那几个犯事的人了，他们就是冲着小娟来的，我刚刚还在和小娟说这个事情。我想这件事情好像是小娟的妈咪和内保给她设了一个局，事情的起因应该是我的原因，所以小娟在白金汉宫里面已经不是很安全了，我在想能不能让小娟换个地方做。反正山阳也不止白金汉宫这么一个夜场，到哪赚钱不是赚钱。” 吴福港问张小娟：“丫头，这件事情你自己怎么看，你愿意换地方吗？” 张小娟面露为难之色：“让我换个夜场做，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觉得有些可惜，我的生意刚刚上了轨道，白金汉宫的小姐妹之间也处的不错，现在换一个夜场，我的客户就要流失很多。在另一个夜场的小姐妹又要重新相处，那我前面的这些努力就全部白费了。不过在白金汉宫，既然已经有人惦记我了，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换个场子也未尝不可。就是可惜了这生意！” 我说道：“其实你就是换了场子，你也没有换行业。你在白金汉宫的小姐妹跟你还是能够来往的，甚至他们也可以到你新的场子里去干活，这样你的生意不会受很大的影响。” 张小娟笑笑说：“如果我要真是带着我的小姐妹一起跳槽，那才真的会引起场子的针对，这是直接挖场子的资源，到时候来对付我的就不是妈咪和内保了。所以我们这一行也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们这些做小姐的可以跳槽，但绝对不可以带着其他小姐一起跳槽，或者鼓动其他小姐跳槽。这样场子就会出手来对付你，他们有许多的办法，有的不是你能想象的。” 吴福港也点点头，解释道：“小林哥在夜场里面混的少，好多场子之间的潜规则，小林哥也不了解。做夜场这一行，关键是小姐这个资源，一个能干的小姐会给场子带来多少的收入，这都是不好估量的。因为好多小姐手头都有自己的熟客，如果小姐跳槽了，就会带着熟客一起到另外一个新场子里去，这就会给原来的场子带来冲击。而且小姐跳槽的越多，这个风气在场子里面一旦形成，场子的经营就会陷入恶性循环。小姐走的越多，客人就越少，客人越少就越留不住小姐，最后场子只能关门歇业。因此一般一个小姐一个人原因跳槽，场子一般不会采取什么措施。但是你要鼓动几个小姐一起跳槽，这就犯了场子的大忌，一定会招来场子严厉的报复。因为他不这么干，任由小姐随便流动，这个场子迟早得关门。到时候谁的损失在最大，当然是场子的老板，这一点每一个老板都看得非常清楚。有些事情上这些老板都会选择息事宁人，唯独小姐跳槽这件事情上，每个老板的神经都是很敏感的。如果你没有很强的实力，千万不要去触碰这个逆鳞。” 听了吴福港的解释，让我也是茅塞顿开。其实想想也是，每个夜场里面的装修经营价格都差不多，而场子的生意好坏，就取决于场子里面小姐的质量。如果一个场子里面能干的小姐都走完了，那这个场子离关门也就差不多了。为了保护自己手头的小姐资源，每个场子也是不遗余力的，有时甚至不惜相互之间火拼。 我说道：“小娟，这钱是人赚的，虽然你的生意遭遇挫折很可惜，但是相对于安全来说，钱就不那么重要了。我还是劝你能跳槽就跳槽吧，虽然生意会遇上一些挫折，但是钱要有命花才最重要。” 张小娟也没有反驳我，点点头说：“小林哥哥，你的话我一定听，我回去就和妈咪商量我离职的事情。反正这次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场子也没有理由再强留我。港哥，你也帮我打听一下，哪个场子更适合我去，我是该跳槽了。” 吴福港说：“丫头，以你的能力，在哪个场子都会混得风生水起的。我和你杨姐回去商量一下，让她给你推荐一个好的去处。至于那几个妈咪和内保，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既然做了初一，我们就要做十五，否则他们真当丫头是泥捏的。” 我说：“港兄，妈咪和内保的事情，我看先缓一缓，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再说我们刑大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一定会顺藤摸瓜下去的，只要拿住了证据，我们就会把他们绳之以法。” 吴福港听了大笑：“小林哥，你是衙门的人，你这么说话，我完全信任。可是你们警察的手段太慢，太柔和，所谓的绳之以法，无非是让这几个人到里面去关几天。这些人都是滚刀肉，到里面去吃几天牢饭，说不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对他们来说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些事情还得我这样的混混来做，我保证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惦记张小娟。小林哥，你这边督促着你们自己单位的人追查下去，我这边我也会有我的手段，反正也不需对你多说，你瞧好就行了。” 吴福港他们的手段我也是清楚的，他现在手头有那么一些兄弟了，腰杆子也硬了不少。有的时候对付这些二流子，下三滥，光用我们警察的手段，的确有些捉襟见肘。如果吴福港出手，估计这几个人一定讨不了好，正好也能好好的震慑一下这几个人。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针对张小娟，但是我估计绝对和张小娟给我提供线索有关系。 用吴福港对付他们，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手头可不仅仅就是警察的手段，我们还是可以动用其他的力量来对付他们的。这样才可以真正做到投鼠忌器，让这些人做起事来有所顾忌，张小娟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全。 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的贼心消灭在萌芽里面，否则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第262章 新的生意 我说：“你要做，我也管不了你，但是你不要太过火，怕到时候收不了场。”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瞧好吧，这件事情不会有多大麻烦的。最近我手上又多了好些人，因为三哥和我商量了，鉴于蔬菜的生意已经到底，我们想开拓新的财源，做更大更容易的生意。” 张小娟在一旁鼓噪：“港哥真厉害，这发展的是高歌猛进。”说完还提议大家干一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明天。 我和他们碰了一下，这件事情上我是比较保守的，于是就问吴福港：“你们最近又盯上哪块生意了，这蔬菜生意那么大的进项，还不够你们花吗？” 吴福港说：“这蔬菜生意赚的钱早就不够三哥使了，上次他想让我往下游发展，不是碰了钉子吗？连徐队长都出面来提醒我们了，我们再造次，岂不是要把自己给送进去。所以这些天我和三哥商量，主要也是三哥定的方向，最近房地产的市场非常的火爆，各种楼盘层出不穷的开工建设。更重要的是，政府也推进了不少大项目。而这些项目里面都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样是混凝土，还有一样就是挖出来的土方。然而这两样东西都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一般谁的面子大，谁就能拿到这个生意。我在工地上干过活，这些生意的赚头有多大，我是有所耳闻的。现在我们通过蔬菜生意积累了一些人脉，也有了更多的兄弟，与其这么白白的养着他们，不如拿出来做点事情，这样我们就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我说：“你说的这些生意，应该是最近刚刚火起来，可是真要那么容易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这盘生意不会比你的蔬菜生意简单。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里面的水深，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吴福港说：“赚头大的生意，当然眼红的人就多，可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有人要眼红，我们就是让他们眼红不了，否则三哥养着那么多兄弟，花费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呢？” 我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干？” 吴福港说：“现在三哥联系了一个运输队，他和运输队的老板说好了，我们给他负责拉项目，由他负责运输。赚了钱之后，他拿他的那份运输费，其他的赚的钱全归我们。这个运输队的规模不大，也就有个二三十辆自卸车，因此我们先弄几个小的项目试试水，把里面的规矩摸透，然后我们再去找更大的运输队，然后接更大的项目。如此往复，等我们赚了足够的钱，我们甚至可以把这些运输队都买下来。成立一个大的运输公司，这样就可以赚大钱了。” 我问：“合着你们手头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们就这么一帮子兄弟，就能做这个生意了？那个运输队的老板会信任你们，和你们合作？” 吴福港说：“这个运输队的老板以前是做蔬菜运输生意的，今年才刚刚转的行。因此跟我们合作过，也知道我们的实力，他答应的非常爽快。他说他自己去接活，太麻烦了，花费的公关费成本高不说，而且经常遇上莫名其妙的麻烦。如果我们负责去接项目，可能好些钱可以省下来，有些麻烦，也没有人敢找上门，这就是我们的优势。为了这件事情，三哥专门和我又注册成立了一个公司，公司的法人是我。这次三哥说了，我们赚的钱五五分账，他不来管我怎么做。他手头的人都可以交给我，我只要把钱赚出来，一切就都教我打理。不过我这个公司的财务经理还是三哥派的亲戚，也就是财务这一块是由他亲自掌握的。这个也是应该的，毕竟亲兄弟明算账，我掌握了公司的运营，财务就理当由三哥来掌管。” “那你打算去哪里接这些生意，你以前又不是这一行的，这么贸然闯进去，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陷阱。”我疑惑的说。 吴福港回答：“我现在已经联系了我以前干工地的几个朋友，知道他们最近要入驻哪几个工地，我就先从这几个工地下手。反正只要是在山阳附近的，我都可以去接下来。如果对方要是不愿意，那么我们就使用我们的手段，不答应就让他答应为止。反正我们准备了那么多人力，投入了那么多的钱，总不能就这么偃旗息鼓。” 我又问：“土方的生意接到是一回事，你们打算把这些土方都倒到哪里去，这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倒的。” 吴福港说：“小林哥，这你就问到问题的关键了，我也是打听了一些行内人，他们向我透露了这里面赚钱的门道。”他顿了顿用酒润了润嗓子，“这土方工程分好几种，有些工地他在开工之前需要先挖地下室什么的，而这些挖出来的土就需要弄个地方去填。我们呢，已经找好了一个场地，先把这些挖出来的土找个场地里面囤起来，这样就可以问那个工地收一笔挖土和填土的费用。有些土质质量比较好的，我们甚至可以从里面筛选出沙子来，这样可以直接被卖做沙石原料，这价格就上去了。如果实在没什么价值，我们就把这些土堆在那里，到时候哪个工地需要回填渣土，我们这些材料就又派上用场。我们不仅可以收到材料的费用，还顺便把我们手头的这些渣土给处理了。我们接下来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把山阳的一些小的水泥厂吃下来，然后改装成混凝土工厂。他们能生产水泥，我们能搞来很多的砂石原料，这混凝土的价值可就高了，你说到时候我们能赚多少钱？现在山阳做混凝土的还没有，而好些工程上马是肯定要用到混凝土的，尤其是那些造路造桥的工程。我们作为山阳的本土企业，政府也会扶植我们的，到时候这个利润就更大了。当然现在是起步阶段，我们还是要靠我们这些人的蛮力，但是生意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吗？反正做蔬菜生意，我们已经有经验了，我想这些经验也是可以复刻到其他行业的。” 吴福港轻描淡写的谈话后面，却酝酿着一盘极大的棋。这里面会发生无数的冲突和纠纷，吴福港就是靠这一帮子亡命之徒，从别人的饭碗里抢饭吃。因为前期他们积累了人脉和财源，他说话也就有了底气。估计接下来惹是生非，聚众斗殴的事情一定少不了，我只希望他少用这样的办法，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有人跟他算这个账。那时候就不是花钱消灾的事情了。 于是我提醒他：“港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警察，你说的这些手段我都清楚。但是作为朋友来说，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刀口上舔血的事情还是少做，毕竟谁然利润很大，终究不是正途，万一哪天出了大篓子，我怕你兜不过来。” 吴福港叹了口气，说：“小林哥，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可是无奈三哥这边花费太大，我们蔬菜生意的这点赚头已经不够他使了。我们要是不找到其他的财源，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被这巨大的花费给耗死。因此我这也是被逼上梁山了，我从一个做苦力的弄起，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生活，我可不愿意再回到以前做苦力的日子。就算我可以回去，你嫂子他们总不能跟着我吃苦吧。有道是人生难得几回搏，我这样的人只能靠这么拼了，否则我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我又凭什么过上好日子呢？这件事情里面的风险我是一清二楚，可就是因为风险大，所以才利润高。反正我们这些人也是打打杀杀惯了，既然都是要打，为什么不多赚点钱呢？万一以后真要出了事，我们也可以有个转圜的余地，就算花钱消不了灾，总能抵挡一阵吧。” 吴福港的解释让我也有些沉默，因为他说的全是实情，我要是站在他的角度，我估计也会逼着这么干。 我说：“你接下来的活整的太大了，我估计不会再是以前那种小打小闹了。你再要出了什么篓子，我估计以我这么一个小民警的身份是镇不住的，你还要早做打算呢？”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说的这些也是正中我的下怀。要不说你是我的贵人呢？这件事情我知道以后仅仅靠你，那是无论如何不行的，你也还没有到那种一手遮天的程度。但是有你在，我们就有了一座桥梁，我们就可以接触更上层的领导。所以接下来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你认识的领导，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把他们请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拉近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你就多给我牵牵线，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情我答应不了你，因为我也不保证我能接触到什么领导，还有领导会不会买我的账，这些都不好说。但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一定尽力而为，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没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敢答应的。” 吴福港听了是感激涕零，道：“小林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这人我还会不了解，你做事比较谨慎，但也不会掉链子。你留心着就行，我还是那句话，你尽力而为，我全力以赴。”说着拿起酒杯敬了我一杯，我也不矫情，一样一饮而尽。 接着吴福港又对张小娟说：“丫头，接下来你也得帮帮你港哥了，虽然你在白金汉宫不做了，我估计你也很快会到其他的厂子去做。到时候我这边会有好多需要招待的人，你可到时候一定帮我招待好，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只要让他们满意，钱你哥这儿有。” 张小娟点点头：“我在山阳，也就是你们两个靠得住，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港哥只要你有吩咐，你以后的客人我一定帮你照顾的，妥妥贴贴，给你的生意助一把力。” 吴福港点点头，接着又问我：“你们徐队长这个人怎么样？我发现他非常吃得开，跟方方面面的人物打交道也是游刃有余。你说我们能不能从你徐队长那边找找突破口？” 我说：“徐队长这个人能力很强，他无论是跟黑道还是跟白道，都能说得上话。尤其是跟上层的领导，有几个还是他的好哥们。他的背景我略有耳闻，也是听他自己跟我说的。他曾经做过我们这边一个黑恶势力团伙的卧底，也是因为他的努力把这个黑恶势力给一网打尽了，他亲自把他以前的老大送进了监狱。现在他黑道的兄弟，就是他以前那个团伙的留下来的人，虽然他不怎么提及这件事情，但是我听我们的同事说，他以前那帮子兄弟都以他为新的老大。也就是说，虽然以前那个团伙的老大被抓了，但是剩下的那帮兄弟并没有恨他，反而尊他为主。这样他就有了双重的身份，如果要从他这边攻关，他也有一帮兄弟，甚至比三哥的更多，你们到时候会不会在利益上冲突呢？” 吴福港若有所思，说：“小林哥，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难怪徐队长对三哥不是很待见，我估计是不是上次在城郊派出所地下赌场的事情上，他们有了矛盾，估计双方也是较量过。幸好我们及时调了头，跟他们没有再进行较量，否则徐队长他们就成了我们直接的竞争对手，我们不要说是和他搞好关系，他不动用资源来整我们就不错了。不过这次的生意跟徐队长他们应该没有冲突，据我所知，他们的生意主要在借贷和典当这一块，有时候也弄一些实业，但他们并没有往建筑这方面靠。所以我想借借徐队长的势，给他一些好处，把我们建筑的生意抓紧做起来。等我们赚了大钱，我们就可以结识更高的领导，更厉害的人物，到时候我们也就不怕山阳这些地头蛇了。” 第263章 试着牵线 我回答：“联系徐队长那是没有问题，只是你们之前有过这么一番较量，我也不清楚徐队长是不是个记仇的人，毕竟我跟他的交情不深，有些了解还是比较肤浅的。” 吴福港说：“徐队长记不记仇我不清楚，但是上次的事情他不是一样帮了我们，而且我们也玩得很高兴，就算有些不愉快，我想也应该过去了吧。” 我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上次的事情是因为徐队长不知道你是三哥的人，所以他是为了帮我才帮的你。但是接下来他已经知道你是三哥的人了，会不会再帮你，这就不好说了。而且现在你还和三哥又搞新的项目，徐队长他们会不会给自己树一个敌手，那也不得而知了。” 吴福港说：“不过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之前有过节，事情都过去了，能够相安无事，各做各的项目，这不是很好吗？” 我说：“有些事情我得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个新项目现在还没有成气候，一切的利润都还停留在你们的想象中。如果你们真的把这个项目做大了，特别是利润滚滚而来，到时候徐队长他们会是什么态度，就不好说了。就算是徐队长不眼红，他手底下那帮兄弟估计也没那么好说话，万一他们也介入你们这些项目，到时候你们是收手还是不收手呢？有句话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利益面前，有些道义也是不起作用的。” 吴福港回答：“我想走一步看一步吧！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现在的话还是希望小林哥你帮我牵一下线，我和徐队长能够搭上关系。然后可以在他的庇护下，我去放手发展我们的新项目，一旦形成气候，我们也可以一飞冲天了。”吴福港还是憧憬着他美好的愿景，对这中间存在的风险，它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去面对。 我见吴福港非常坚持这个项目，知道多说也无益。于是我点点头，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这就表示我答应了他的请求，我会尽快跟他和徐队长牵上线。 我们的夜宵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吴福港也非常的兴奋，他一直对他的新项目保持着乐观的期望。至于张小娟的事情，就交给他善后，我也就不再继续过问下去了。 张小娟本来想带我回她家的，因为出了这么个事情，她说她心里忐忑不安，想让我好好陪陪她。我考虑到第二天还需要上班，就拒绝了张小娟的邀请，她独自一个人打车回了家，我也管自己回到家里。 第二天我来到单位，我心里还是惦记着吴福港托我办的事情。于是我趁着没什么工作的空隙，就跑到了徐队长的办公室，把吴福港想和徐队长套近乎的想法告诉他。 徐队长见我突然到他办公室，也是有些诧异，于是问道：“学贤，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单独汇报工作。” 我讪笑一下，说：“我有些事情想征求一下徐队长的意见，不知道现在徐队长方不方便说话。” 徐队长哈哈一笑：“小伙子现在也变得见外起来了，看来刑大的确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你和我和兄弟一样，有什么事情就尽管直说好了，不要这么怯生生的。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以后我们不仅仅是同事，更多的你以后是我的兄弟。” 听了许队长的话，我胆子又大了不少，然后说道：“这个事情应该不是公事，但也不算是我的私事。我也是受一个朋友的委托，他想和徐队长您好好认识一下，不知道徐队长给不给他这个面子。” 徐队长见我说话，说一半藏一半，语气吞吞吐吐的，就说：“有话你就尽管直说，我们之间不用藏着掖着，无论私事公事，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好了。” 我顺势回答：“徐队长，我们上次一起吃过饭的那个人，就是那天张所也在。他是我的一个线人，现在他跟着城郊的三哥混，但是他的生意想要发展，必须要有一个可靠的人做靠山。他想来想去觉得徐队长你是最好的依靠，因此想托我和你联络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赏他这个脸。” 徐队长微微一笑，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又轻轻的吹了一下杯中的水面。像是有些若有所思，但又不做回答。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徐队长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也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这样僵持了一分多钟，徐队长像是考虑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开口问我：“我说学贤，我们既是同事也是兄弟，你是我们中队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之一。这个事情你来跟我说，我既不能打击你，也不能答应你。你要知道靠山不是那么好做的，你那个线人是三哥的人，这个三哥和我好些朋友都有过节。我要是出面帮他的人乔事情，你让我那些朋友怎么看我，而且你那个线人到底靠不靠得住，你心里有没有底。”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徐队长的问题，徐队长有这些顾虑也是正常不过。毕竟他前面和三哥这边是有过节的，双方之间肯定也斗过法，谁赢谁输这个不好说，但是肯定埋下了不少心结。现在三哥的人突然跑过来，要找他做靠山，估计他首先考虑的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是不是三哥给他挖的一个坑，他要是就这么跳进去了，徐队长这些年的道行也算是白废了。 我想打消徐队长的顾虑，最好的办法还是和他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透，这中间的风险和机遇，他一定比我更清楚。他最怕的是我成为这其中的棋子，这样他也要考虑还能不能再把我当成兄弟来看了。毕竟他风风雨雨的过来，好些事情比我见多识广，我这点道行在他面前那是实在不值得一提。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说道：“徐队长，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和你讲一下，你首先听一下这个事情靠不靠谱，然后你再来决定要不要见一下我的这个朋友。反正你要觉得这事情不值得一试，那也就到此为止，我以后也不提这一茬了。” 徐队长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拿起杯盖托了托，示意我把话说下去。 于是我继续说：“我的这个线人叫吴福港，现在一直在做蔬菜生意，估计这些徐队长你也有耳闻。现在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新项目，就是给工地上做渣土生意，因为我的这个线人以前就是做工地的出身，所以他对这一行还是比较了解，他觉得这中间有很大的赚头，只是做这个生意，肯定也要想一些邪的办法。既然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一定绕不开我们公安，他知道你在我们公安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以前你和他的老大三哥有过交锋，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他们也很好的领教了你的手段。所以在新的生意里面，他们想寻求你的帮助，这样他们做起来才会一帆风顺，至于这利润的分配，我只是个传话的，这个还得徐队长你自己来拿主意。” 徐队长盖上杯盖：“你说他们要做哪一行，渣土，这东西有什么利润？” 我回答：“他也是一知半解的跟我讲了一个大概，具体的利润在哪里我也讲不清楚。我只听他说这里面的利润比较丰厚，值得他们去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其实别的都不担心，就是担心徐队长你这边的朋友也在经营这个项目，这要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那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队长回答：“我这边的朋友现在还没有做工程的人，这工程土方也是最近才开始兴起的项目，我们还没有时髦到这种程度。既然是一个新项目，那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的朋友的见解，你就帮我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如果真是前景远大，我们一起谈谈合作也是有可能性的。” 我听了徐队长的回答，知道这个事情有门了。虽然徐队长还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但是至少徐队长有了兴趣，想深入的了解一下。 于是我说：“那我立即去通知我那个线人，让他抓紧做好准备，然后立即约时间和徐队长聊聊天，让他来详细告诉你他们的计划和手段。” 徐队长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突然又问道：“学贤，你也工作快两年了，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这齐家，你打算怎么弄。前两天和顾总吃了个饭，饭桌上顾总的意图你应该很清楚了吧？你那个同学女朋友处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这个事情你也得跟我汇报一下。好歹我是这件事情的牵线人，我总要给那头一个回复的，你这自己的事情不管，老管别人的闲事，我于公于私都要好好的说说你。” 徐队长，这突然的问题让我一愣，因为我兴冲冲跑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以为这个问题可以拖很久，徐队长也不会这么快来问我这个问题的结果。 但是我显然错估了徐队长的注意力，他可不仅仅关心他的朋友，对我们这些小兄弟的关心也是一样不少。 我挠挠头，回答：“这个事情我已经和家里面商量过了，我父母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就是尊重我的意见。我昨天和我的同学联系过了，我是想劝说她，能不能放弃让我去荡城的想法。但是她的回答还是模棱两可，应该这两天会给我肯定的答复。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的女同学非要让我去荡城，那我是抛不下我这边的父母和现在的环境的，那我们之间可能也只能有缘无份了。如果我的女同学放弃让我去荡城发展的想法，那我毕竟跟我的女同学更有共同的语言和想法，我还是倾向于选择我女同学做我未来的另一半。徐队长，你觉得我这么选择正不正确？” 徐队长说：“你的选择没有错，至少你大方向是把握住了。只是这中间还是有一个问题，你的女同学就算放弃了让你去荡城，可是他也没有承诺会来我们山阳。这样你们就算好了，还是要面对两地分居的问题。你们现在正在兴头上，好像觉得什么问题都能克服。但是两地分居是很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的，如果长此以往，如果一方不能做出妥协的话，你们的姻缘非得被两地分居的现实绞断不可。如果是这么个结果，那你觉得你现在做出的选择还是正确的吗？因此作为你的领导，也是你的兄长，我还是希望你能从长远考虑，不要被眼前这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给迷住了双眼，到时候是要后悔不迭的。” 我其实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因此对于吴珍莲，我也是拿他来应付一下徐队长他们。我真实的想法就是不想和顾大小姐有瓜葛，只要用吴珍莲挡过这一阵，等顾大小姐有了新的男朋友，这个挡箭牌也就可以丢入历史了。可是现在我绝对不能让这个挡箭牌消失，否则我就要面对是否接受和顾大小姐交往的难题。 我说：“徐队长，你说的这一层意思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这个人就是太单纯，凡事总是过于感性。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得好好回去想一想，可是毕竟我和我的女同学还是很聊得来，如果她已经做了妥协的情况下，我还提出非分的要求，我觉得也是于心不忍的。我觉得还是等她回复了她的想法以后，我在做定夺如何？” 徐队长看了我一眼，冲我摆摆手，说：“你做事情就是太优柔寡断，这一点和艾冬青正好是两个极端。其实这事情上你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你那个女同学就是不靠谱的，你们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我还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顾总的女儿，毕竟你能得到顾总的赏识也不容易，有些机会你要懂得把握。” 第264章 甄别线索 我于是说：“顾大小姐人不错，只是我这边没有结果之前也不合适去联系她，否则不就是见异思迁了吗？我也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徐队长也没有再说下去 ，于是我从徐队长办公室退了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我就打电话联系了吴福港，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我让他准备好，我这里约定好时间，他就自己来给徐队长解释。 到了下午，黄队长突然把我和朱羽江都叫了过去。我们也不知道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我们进入黄队长办公室时候，夏探长先我们一步已经在了。黄队长见我们两个人进去，就对我们说：“你们两个最近那坐台女的案子进展如何？” 朱羽江回答：“我们正在整理那些纵火案件，准备理出些头绪再做针对性工作。” 黄队长点点头，道：“你们在重案中队的时间比我长，有些案子还是你们比较熟悉。去年龙湾的案子你们有印象吗？” 我回答：“当然知道啊！去年我们在龙湾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案件，可惜这个案件我们至今还没有破获！” 黄队长说：“记性不错，就是龙湾那个杂货铺的案子，现在有一条线索从龙湾派出所传递过来。我想你们在重案中队待的时间长，这个案件你们应该有些头绪，所以我派你们三个先去听听情况，回来我们向领导汇报之后，再来商定怎么做好下面的事情。” 朱羽江问：“黄队长，是条什么线索，能给我们先透露一下，我们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黄队长说：“我也是刚刚接到龙湾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没多久，他告诉我，有一个人跑到他们单位里向他们举报说有去年龙湾命案的消息。我因为没有经历去年龙湾的案子，所以好多问题也没有问到点子上，我想了想你们几个去年应该参与这个案件时间比较长，所以想让你们先去给线索把把关。看看举报人的消息到底成色如何，我好再向大队领导去汇报。” 夏探长笑了，道：“看来这个线索价值不大，去年的命案，今年才想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的。不过我们好歹去把把脉，死马当活马医。” 朱羽江这时说：“既然这样，那我先不参与了，因为坐台女的案件，还有几个关系人要进行核实，过两天大队领导又要听取案件进度的汇报，我怕到时候拿不出什么汇报内容来。这条案件线索就有学贤和夏探长辛苦一下了，你们两个也足够优秀了，你们甄别过的线索也应该没有问题。”朱羽江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黄队长这条线索一听就是小道传言。我们费时费力的进行甄别，最后往往是无功而返。不仅捞不到什么功劳，还耽误了其他案件的侦破，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朱羽江找个借口推掉，这是最明智的做法。估计黄队长之前也找过李国军，龙探长他们，这些人精也以各色理由给推掉了。所以不得已才找了我们这些重案中队的后来者，也不管我们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业务工作了。至于艾冬青，正忙着筹备婚礼，哪有功夫管这个闲事。 夏探长虽然心里也有小九九，但是他是一个不愿多计较的人，见黄队长一脸为难的脸色，就接了下来。这样这条线索的查证工作，就成了我们两个人的差事。 我们稍稍准备了一下文件，就两个人开了一辆车直奔龙湾派出所。 一路上，夏探长问我：“你们关系人调查组还有多少关系人没有找，怎么弄的这么忙？” 我只好替朱羽江圆：“有几个边角的关系人，是第二层次的联系人，据其他关系人反映，这两个人和死者有过接触。但具体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我们还不清楚，所以也要甄别一下，万一邵大问起来，我们也能说出个1234。” 夏探长笑笑：“你们朱探长真是忙的是时候，这几天，天天和北区中队几个人一起泡酒吧，一到要干活什么任务都急起来了。也就是黄队长是他的老领导，要是陈队长在，我看他还敢不敢说的出口？” 我只能笑笑不回答，于是我岔开话题到案子上：“夏探长，你说龙湾派出所这次给的线索靠不靠谱，这么神神秘秘的，他们自己也是警察，也不知道先把把关的。” 夏探长笑道：“小伙子太年轻了，不管说这条线索靠不靠谱，他们派出所对命案是没有甄别的权利和义务的。因此他们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自己去那里甄别，万一他们排除了以后，又发现这条线索是可靠的，你说这个责任他们负得起吗？所以线索提供给我们就行了，成与不成他们都完成任务了，这才是最稳妥的处理。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算不靠谱，也得拿出不靠谱的理由来，谁让我们是重案中队的，又接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说着，把包往膝盖上一放，竟然躺倒睡了起来。我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毕竟到龙湾派出所比较远的。 一路无话，直到到了龙湾派出所我才把夏探长叫醒，然后先到龙湾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 龙湾派出所所长很客气，先给我们倒了茶，然后一人又塞给我们一包华子烟。接着言归正传：“你们刑大的兄弟到了，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我也和举报人简单的谈了谈，从他反映的情况来看，我觉得这条线索还是有些嚼头的，不像是空穴来风。你看我们龙湾派出所又小又远，去年背了个命案，到现在都翻不了身。局里面大会小会的提我们的案子，各种检查也是源源不断，弄得我们真是不胜其烦。所以你们最好，好好的经营一下这一条线索，有什么困难跟我提，我派出所层面能解决的问题，我一定帮你们都做好。我就一个要求，抓紧把这个案子破了，省得局里老是拿这个案子作为借口，来给我们小鞋穿。”说到这里，龙湾派出所所长的表情也是一脸的严肃，我们知道这也绝不是开开玩笑。毕竟命案破案率不达标是要把我们局里的工作一票否决的，他们龙湾派出所这么小一个偏远派出所，还给局里贡献一个未破命案。局里的领导怎么会饶的过这个派出所所长，一定是一双又一双的小鞋扔过来，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估计这一年的工作他们就没有顺心过，当然普通的民警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是作为一所的一把手，那肯定是影响深远，至少他的仕途就多了不少波折。 我们也不和龙湾派出所所长做过多的讨论，夏探长提出要先见见那个举报人，当面听听举报人是怎么说这个线索的。 龙湾派出所所长早就准备好了，于是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举报人候着的办公室，里面一个社区民警正在陪着举报人聊闲天。 我们一进去，龙湾派出所所长亲自给举报人介绍了我们的身份，然后他和那个社区民警就退了出去，留我们单独和举报人谈话。 夏探长先问了举报人的个人身份情况，以及联系方式，另外还问了举报人的家庭情况和工作情况，反正关于举报人一切信息我们都进行了询问。我则不插嘴，把这些信息一一的记录在我的笔记本上，同时我也看到了旁边的电脑，准备信息都记录完全以后，再在电脑上进行核实。 这些都做完，我也在电脑上核实完了信息，夏探长才步入正题，问举报人核心问题。 “你要说的举报信息到底是什么？先简略大致的说一下？”夏探长问。 举报人道：“是！是！其实这个事情我也不敢肯定，放在我心里也是有一年多了。我一直没有来反映，主要是怕这个事情不对，到时候冤枉了人家，倒是我的不是了。可是我要不说，死了的人更冤枉。我举报的这个人是我的表兄，他在案发的那几天还在我们这里，他当时住的地方离案发地点不远，而且那几天我看到他的手指上受伤了。我们问他是怎么伤的，他只说是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钉子了，他是纺织厂里给机器搬尸的，怎么会碰到钉子呢？后来没过几天，他说家里父亲生大病了，需要回去料理一下，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到我们这里。我过年回老家，还特意去看望那个舅舅，他的身子骨很硬朗，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也问过我舅舅有没有得过大病，我舅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最近你们龙湾派出所又在把这个案件的悬赏信息在每个村里布告栏进行张贴，我当时看到了这个信息，所以结合我当时表兄的反常表现，向你们来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夏探长问：“你表兄当时住在龙湾什么地方？” 举报人说：“我表兄就住在小陈湾村，离案子发生的现场大约一里路。而且他平常也是去那个小店买一些杂货的，这个我们也听他说起过。” 夏探长看了看自己的排查汇总表，发现这个小陈湾村当时是由北区中队的缪队长带队排查的。由于我们两个来的匆忙，也没有去带上这些排查表，所以我们也一时无法得知这个排查表上有没有对他的表兄进行甄别。 于是我们又问清楚了他表兄的身份情况，我特意从电脑里面调出了他表兄的照片，让举报人进行了确认。一切确认无误以后，我把这个犯罪嫌疑人的信息拉了出来。 同时为了一步到位，我们又向举报人问了他表兄的家庭情况。特别是犯罪嫌疑人的直系亲属，包括父母及他自己的小孩，还有就是犯罪嫌疑人在老家的住址。接着把他每一个直系亲属，包括犯罪嫌疑人的兄弟的联系电话，我们一一进行了记录，以备不时之需。做完这一切，我们的谈话也就到了终点。 这时举报人问：“两位领导，我看悬赏通告上说，如果线索被查实是有奖励的，而且最高奖励3万元，我想问一下，这到底确不确实？” 夏探长回答：“如果你的线索被查实，真实有效，我们举报奖金当然是要兑现的。但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步信息，你表兄到底是不是这一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我们还要做进一步的甄别调查，如果查实了，我们会把线索调查情况反馈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问我们来要这个举报的奖金了，你就找龙湾派出所就可以了，如果线索是真的，他们会负责兑现的。” 举报人点点头，又问：“如果线索是真的，你们会不会替我保密？你们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我表兄吧，这样我在老家就无法立足了，那你们就当我是放屁好了，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夏探长笑了，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对举报人的保护是非常严密的，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一定替你牢牢保密的。” 举报人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线索已经握在我们手上了，此时说什么也都晚了。于是又再三叮嘱了我们几句，举报人就离开了龙湾派出所。 我们也和龙湾派出所所长打了个招呼，就立即赶回自己单位，向黄队长反馈消息。 回单位的路上，我把车开得飞快。平时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愣是提前了十多分钟赶到，因为我怕晚了，黄队长他们就下班了。 等我们到单位，夏探长才笑着对我说：“学贤，其实你不用赶的，今天黄队长值班，他多晚都不会下班，哈哈哈！” 我真是憋出一口老血，后来想想，估计是夏探长想早些下班，所以才故意编排我的，让我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到了黄队长办公室，一切的情况由夏探长向黄队长进行汇报。我则把犯罪嫌疑人的所有信息都打印了出来，包括犯罪嫌疑人的父母及兄弟姊妹小孩，然后全部交给了黄队长。 黄队长也没多说什么，拿了我们这些信息和汇报的情况，估计单独去向大队领导汇报，一切由大队领导来拍板。 第265章 明确目标 黄队长在汇报之前，特意关照我们，把当时的排查表去拿出来，确认一下这个线索中的犯罪嫌疑人当时有没有被我们排查到。我们排查到了以后，有没有对他进行甄别，尤其是提取它的dna和指纹信息。如果当时提取了这些信息，那我们的工作又可以简化不少。 于是我去当时的专案内勤那边把所有的排查表都拿了过来。特别翻出了小陈湾村的排查数据，进行一一的核对。 但是我把所有的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我们被举报人的信息。所以十有八九当时这个被举报人没有被我们的排查组排查到，那么这个人的指纹和dna信息应该没有进行过提取。 我把这一情况先给夏团长通了个气，让夏探长心里有个底。很快大队领导的指示就下来了，他们让我们立即取得被举报人的指纹和dna信息，因为这个案子有很好的物证甄别条件，所以只要把这信息拿过来，和现场嫌疑人的信息一比对就能知道，被举报人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 我们把排查表上的情况和黄队长进行了汇报，黄队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于是黄队长又向邵大直接做了汇报，告知了我们在排查表上的发现。 于是邵大指示我们，立即出差赴该被举报人的老家。找到被举报人的直系亲属，当然能找到他本人那是最好的。然后提取这些人的指纹和dna信息，带回来由技术中队进行比对。 这个出差的苦差事当然落在了我和夏探长头上，我们两个人也不犹豫，稍稍准备了一下，就立即动身出发。 被举报人的老家在湖北蕲春，一座长江边的小县城。离我们山阳不算很远，为了方便行动，我们决定自己驾车前往。由于此行的目的，我们就是拿到犯罪嫌疑人或其直系亲属的指纹dna信息，因此工作的难度并不大，但是至关重要。 黄队长把我们中队的驾驶员也配属给我们，我们三个人开了一辆民用车就赶过去了。 一路上，夏探长跟我扯了不少闲篇，还特别谈到了我的婚恋问题。 “学贤，据说顾总相中了你，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夏探长问。 我回答：“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上次艾冬青的订婚宴以后，顾总又特邀我们几个年轻人吃了一顿饭。名义上是说为顾大小姐的事和我们赔礼道歉，其实还是为了她女儿的婚姻大事着想。在吃饭的宴席上，徐队长极力的撮合我和顾大小姐，顾总也算对我有些好感。所以你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夏探长说：“那你真是迟来和尚喝厚粥，这顾大小姐艾冬青是花了多少精力巴结讨好。特别是他在顾总那边，那更是竭尽讨好之能事，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不得已才找了江总的女儿，还败了自己的人品。你小伙子可真是占了渔翁之利啊，那你现在还不赶紧行动，趁早把这桩事情定下来，那样的话我们中队就成了三足鼎立了。” 我笑笑道：“夏探长别这样取笑我，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呢？你也知道这顾大小姐脾气怪的很，我可不是艾冬青这样长袖善舞的人，我怕我驾驭不了这样的女孩子。” 夏探长大笑：“这女孩子有什么好驾驭的，既然他老爹都看好你，你就直接上手，最好是直接把肚子搞大，一但既成事实，那对你还不是千依百顺。” 我尴尬的笑笑，道：“这正是我的弱项，我最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从高中开始到现在，我也没有正儿八经和女孩子相处过。这突然让我整大活，我怕我顾不上。” 听我这么一说，夏探长一下子更来了劲，说：“看来小伙子对男女之事还很生疏，要不要这一趟出差，我给你好好出出师。反正我们天高皇帝远的，单位也管不到我们，我给你在湖北当地找个姑娘，让你先学习一下。反正这顾大小姐跟艾冬青交往了这么长时间，该做的事情估计什么也不会落下，你艾师兄也不是这种正人君子。这样你就算是跟顾大小姐好了，你也不吃亏，嘿嘿嘿”说完竟然讪笑起来。 我听了不好意思，对于夏探长这种问题，我也不做回应。 夏探长又管自己说：“那你可太有福气了，一边可以找姑娘教你，回去又可以进行实践，这艾冬青全替你做了好事，你替他背个锅也不冤枉了。” 我回答：“这个锅可不好背，我也正想着，我要真把这件事情做实了，我的人品会不会也败了。因为这样顾大小姐在艾冬青订婚宴上的吵吵闹闹，就真成了我的问题。以后大家会怎么看我呢？” 夏探长说：“小伙子太迂腐了，你自己做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管别人怎么看呢？况且，这件事情上，你未来的老岳父对你非常的满意，这就足够了。其他人的眼光未必是为你好，他们巴不得你什么事都做不好，一副落魄的样子他们才高兴，你干嘛去在乎他们怎么看呢？这件事情上我是劝你一句，我毕竟也是看了那么多的事情。小伙子有机会一定要把握，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要将来再后悔。从我了解的情况看，江总虽然在外面的派头很大，但是论底子的实力，那还得是顾总。甚至于李国军的老丈人，也可能比不上你未来的老丈人顾总。艾冬青是退而求其次才去追的江大小姐，真要是顾总不建议他那段历史，他才不会傻乎乎的转投江家门下。” 我说：“这个徐队长也是这么跟我讲，但是我现在有一个未定的女朋友，这件事情没有了结，我也没办法和顾大小姐谈情说爱。” 夏探长说：“没了掉就抓紧了掉，不要让机会白白的溜掉。你平时做事情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怎么遇到自己的事情还婆婆妈妈起来？你那未定的女朋友是什么来头，有比顾大小姐更靠谱吗？” 我就把吴珍莲的情况又和夏探长说了一下，夏探长一听就乐了：“你呀！你呀！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你都不会吗？你的那个女同学压根就不靠谱，还要让你到荡城去，艾冬青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那里，你可不要做这种傻事。要我说你就马上对顾大小姐展开攻势，趁着她还是空窗期，对你还有歉疚之心，赶紧拿下，免得夜长梦多。我也是老同志了，我那时候也是太天真，太相信自己的实力，你看现在我落了什么好。一有提拔重用的好事，我总是被拿来做垫背，你说我心里没有怨言吗？这是在领导面前说说的，我当然不服气。可是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背后一条大腿都没有，全凭自己在领导面前玩小心翼翼，可是谁又能记得你呢？你要是傍上顾总这条大腿，我敢说未来我们中队的格局就是你，李国军，艾冬青的事情。至于朱羽江能不能和你们匹敌，那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如果他不能傍住一条大腿，那大概率是要靠边站的。就这样的好事，你就不心动吗？甘愿一辈子就那么碌碌无为？你要知道趁着年轻抓紧进步有多重要，好多事情一步赶上就步步赶上。这可不是用钱能够买回来的，更不是凭自己的奋斗能够争取来的。” 夏探长的话倒是句句说在我的心坎上，但是我心中的那份顾虑始终却消除不了。因为顾大小姐的脾气我领教过，我还是非常抵触和她交往，因为我自己本身也不是一个柔顺的人。我的圆滑充斥着太多的棱角，很容易就会把自己卡住的。 我也不多做解释，虽然我开始心动，但要真正让我行动起来，我还要给自己一个更大的理由。 到湖北蕲春的路，需要开车7个多小时。我们一早出发，到了下午3点多就到达了蕲春。夏探长建议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被举报人的户籍地，趁对方还没怎么留意，立即展开工作，先拿到对方的指纹和dna信息再说。 于是我们一路打听到了蕲春那边的户籍地派出所，我们拿着我们刑大的介绍信，和当地派出所的领导取得了联系。 我们把我们的工作要求一五一十的都和派出所的领导讲明白，对方也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因为我们的案件涉及命案，他们倒是十分的重视，然后他们替我们想办法，怎么去接近被举报人的家属。 最后派出所的领导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由村里的妇女主任出面，以排查计生工作的需要，去提取被举报人父母的dna信息。因为被举报人当时不在老家，所以提取他父母的指纹信息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们也不强求这个。 安排妥当，派出所就立即联系了那个村的村书记，村书记在吩咐妇女主任帮我们去落实这个事情。妇女主任的工作还是开展的十分顺利，她下去了没多久，就把两份dna信息带了过来。其实提取也不复杂，只要用棉签棒在口腔里面提取口腔拭子就可以了，我们得到这些信息，真是如获至宝。 接着夏探长就提出邀请派出所的同志和村干部一起吃晚饭，派出所的人也没有推辞，于是我们一起吃了一顿便饭。酒当然是没有少喝，不过对方也没有拼命灌我们，这样到了第2天早上，我们要干的活就全部干完了。于是中午时分我们启程返回山阳，一路上非常顺利，到了傍晚时分，我们就回到了山阳。然后马不停蹄把我们提取到的dna信息交给了技术中队，由技术中队去进行dna比对，一旦有结果，他们就会告知我们。 第二天黄队长知道我们一路辛苦，特意让我和夏探长休息一天。到了第3天去单位，黄队长把我们俩又叫了过去，他兴奋的告诉我们：“你们两个要立功了，技术中队那边传来好消息了，经过dna的亲子鉴定，被举报人和犯罪现场的dna信息对上了，应该现在可以确认被举报人就是我们要抓的犯罪嫌疑人。你们把被举报人的信息再和我详细说一下，尤其是他的背景情况，及联系方式，大队领导马上要听取汇报。” 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就把我们掌握的一些情况再次进行了汇报。黄队长也问东问西问了好些，但其实有用的信息也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联系方式以及他亲属的联系方式。 因为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犯罪嫌疑人已转到广东那边去打工了，这一年多来都没有踏足过我们山阳。估计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我们现在就是要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 通过他的联系方式，行动技术支队那边就可以把他的活动轨迹刻画出来，当然抓他也就有了办法。 黄队长这边催着技术中队立即把dna鉴定报告拿出来，有了这报告，我们就有理由对犯罪嫌疑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然后就可以上网追逃了，我们也能名正言顺地对其实施抓捕。 这个工作很快，在几天内就完成了。一切就绪，行动技术支队那边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目前所在的位置，邵大立即组织了抓捕组。这次由黄队长带队，我和夏探长肯定是少不了的，毕竟我们掌握的情况最多。另外就是有龙探长，还有市局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和我们一起去犯罪嫌疑人落脚点交办任务。 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在广东东莞那边，市局行动技术支队的同志交办好任务就返回了。我们则等着广东东莞警方配合我们工作，由于我们的情报相对比较准确，广东东莞警方费吹灰之力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 等确定了他所在的位置，我们在东莞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立即对犯罪嫌疑人实施了抓捕。抓捕应该说非常顺利，当时犯罪嫌疑人正在工厂的车间里干活，我们分三路在车间里一举将其拿下，然后交办好手续以后立即把他带回了山阳。 第266章 功过是非 我们顺利的把犯罪嫌疑人押回了山阳，在回的路上我们也简单的询问了犯罪嫌疑人。 其实犯罪嫌疑人对自己被抓，其实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当时做完案子就整天提心吊胆的。我们问他作案过程，他也一五一十的都讲清楚了。 到了单位，我们在刑大审讯室里再对他详细的讯问。我们对照着技术中队当时的勘查报告，仔细的进行细节讯问。 首先我们从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谈起，犯罪嫌疑人告诉我们，当时是晚上9点左右，他想买包烟，发现那个杂货铺关门了。于是他绕着杂货铺看了一圈，发现东面的窗户没有关紧，于是想着爬进去拿盒烟就走。结果进入店里一看，发现隔壁的隔间亮着灯光。 于是犯罪嫌疑人就爬上半隔的墙头，看了一下隔间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把犯罪嫌疑人的所有肾上腺素都调动了起来。原来店主女老板刚刚洗完澡，全身赤身裸体，一下子晃瞎了犯罪嫌疑人的眼睛。 于是犯罪嫌疑人色心大起，顺势就翻过了那半隔的墙头，一下子跳了进去。里面洗澡的女店主也被这从天而降的男子吓傻了，当时也没有大声呼救。 犯罪嫌疑人也没有和女店主多说什么，色欲迷心的人直接就冲上前去，对女店主实施强奸。由于女店主本身光着身子，其他的麻烦也都省了。犯罪嫌疑人把女店主按上床，女的当然拼死抵抗，犯罪嫌疑人一手捂住女的嘴，又要做下身动作，当然做不了。 于是犯罪嫌疑人将女店主反手捆绑，在其脖子上也勒了一个绳子，这是防止女的呼喊的。然后犯罪嫌疑人在身后实施强奸。 犯罪嫌疑人实施动作没多久，突然感觉女店主不动了，伸手一探发现女店主已经没气了。原来犯罪嫌疑人在受害人脖子上绑了一个活结，结果在动作中不小心把绳子抽紧，就此把女店主勒死了。 接着犯罪嫌疑人也无心强奸了，把绑手的绳子解开，随便勒在脖子上挂在床头，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接着赶紧从店里逃跑。 跑之前还不忘从柜台拿了一些烟，然后关闭灯光从店门跑出去了。 我们还特意问了他的伤势情况，他告诉我们，手是在屋里翻墙时候弄伤的，伤到了右手的食指。 我们仔细记录了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基本上与技术中队分析的作案过程相吻合，甚至受害人身上的伤痕也能相印证。这样犯罪嫌疑人强奸杀人作案就被查实，一年多的恶性命案也终于水落石出。 将犯罪嫌疑人送进看守所，这个案子也告一段落，当然这案件由龙探长探组主办，尽管我和夏探长忙前忙后的，但是接下来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疑难案件顺利攻破，局里面上上下下的领导都十分开心，市局刑侦支队还特意给我们发来了贺电。当然荣誉是属于集体的，不过邵大也在大队会议上强调了，鉴于突破了疑难案件，为了激励士气，决定对有功人员也要报个人功劳。 消息传到了中队里，我们私下里就议论开了。夏探长意气风发的跑到我们办公室，他是特意来找我的，告诉我这一个好消息。 当然夏探长自己也有小心思，这功劳也分三六九等，不可能每个人的功劳都一样大。因此他也是来试探我的态度，毕竟这个案件侦破过程中我和他做的工作是差不多的，功劳自然也是不相伯仲。 夏探长先恭喜我：“学贤，还是你运气好，一个线索就成就了你初出茅庐第一功。” 我谦虚的说：“都是你夏探长的功劳，我只是在你身后的小跟班，只是沾上了你的运气而已。” 夏探长见我并没有居功自傲，于是顺势说道：“学贤，你是我们中队的有作为的年轻人，能力和劲头都是上层，以后前途无量。只是你也知道，这次大队领导给我们报功，依照以前的经验，这主要功劳肯定只有一个人。现在情形看，不是你就是我。你也知道，我这年纪老大不小了，再过两年也没有我什么事了。因此我想抓住这最后的尾巴搏一搏，争取能在最后关头挤上船去。我这两年，老是给人垫背，差就差在这功劳簿上。所以我也是和你来商量一下，脸是厚了厚脸皮，这次的主要功劳能不能让给我，因为我的进步太需要这一次的成绩。搞得不好，上面领导一高兴直接把我就地提拔，那真是善莫大焉。当然这次如果你能被提拔，我也愿意把功劳让给你。只是毕竟你的工作还没有满三年，不符合提拔的条件，因此我就是想贪这个机会，不知道你怎么想？……”说着声音有些沉默。 夏探长的意思很明白，这次的主要功劳如果给他，他就可以顺势被提拔，少了很多竞争对手。但是如果这次的功劳给我，我因为还没到提拔年限，顶多是面子上好看，实际意义没有多少，不如成人之美。 我于是说：“夏探长，先不说，这次的主要功劳本来就是你，我也不会跟你来抢。你是我进入刑大以后一直关照我的老大哥，光冲这一点，就算这次的功劳不是你的，既然你有如此重要的用途，我也理当拱手相让。所以我这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功劳归咎于你的，你好好做好上面领导的工作就行了。” 夏探长听了开怀大笑，道：“我们学贤名字中有个贤字，果然是名不虚传。你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这次要真能如愿，我一定好好的请你吃大餐。你的恩情我也没齿不忘。” 我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朱羽江也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这次的大功劳本来只有他的份。是他自己当时嫌这个活没什么前途，自己放弃了，现在估计他心里撞死的心都有了。这泼天的富贵砸下来，他竟然就这么轻轻巧巧的避了过去。 他见下探长在跟我谈功劳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情。于是酸溜溜的说：“这次的案件的确功劳不小，但是你们两个也不用高兴的太早，现在这功劳到底归谁上面领导还没有定论呢？你们两个虽然忙前忙后，但是功劳归谁不是你们两个能定的，上面领导考虑问题的角度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对于朱羽江的酸话，夏探长完全不在意，说：“朱探长，你的提醒很对，但是我们刑大风清气正，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我们两个人之中领导无论选择谁，那是领导的权力。但是如果其他人插入进来，恐怕就坏了规矩了，我想领导没必要坏了这个风气。否则以后谁还会肯拼死卖命，大家都投机取巧就行了。” 朱羽江见夏探长完全不在意他的劝告，也就不愿再多说什么，管自己在办公室里做自己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问起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我问：“据犯罪嫌疑人讲，他当时就居住在龙湾的小陈湾村，而且案发后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小陈湾村又待了一段时间才离开的，当时小陈湾村是谁在那里排查，怎么就把犯罪嫌疑人给漏过去了。要不然犯罪嫌疑人早就被我们抓住了，也不至于我们在那边耗了那么多时间，还导致那一年我们刑大的破案实绩被否决。” 夏探长示意我少说，因为这个问题非常的敏感，当年邵大是发了话的，谁要在排查当中不负责任，就要追责到底。可是现在犯罪嫌疑人已经抓获了，案件侦破过程中哪边出了漏洞也已十分明了，如果要追责，应该很容易就找到责任人。不过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提，领导也不想就这么追究责任，因为这样追来追去，最后还是会落实到领导头上。因为当时作为专案指挥官的邵大，他的领导连带责任是跑不了的，这个事情上估计没有人愿意去触邵大的霉头。 不过朱羽江当时是西区中队的，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个案子的排查，因为当时他们是在另一个专案的犯罪嫌疑人缉拿当中。因此他并不怕得罪什么人，也可以大胆的说这些事情。反正横竖他都没有瓜葛，所谓无知者无畏。 朱羽江说：“这个案件的排查表我看到过，应该当时小陈湾村是由北区中队的缪副中队长排查的。当时排查表上并没有犯罪嫌疑人的登记，因此在排查的时候应该是把犯罪嫌疑人给漏掉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漏掉的，那就要问当时排查的人了。是龙湾派出所的登记数据有误，还是排查的人没有把这个人找出来。照理当时排查的时候是逐人见面，访谈，甄别的，不应该会漏掉一个人的。而且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手上有伤的，你们应该好好问一下犯罪嫌疑人，他当时是怎么混过排查的。” 廖副中队长，和夏探长的关系非常的不一般，其实当时我们被北区中队排挤出来，也是因为站队了廖副中队长的缘故。因此这层窗户纸下队长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去捅破的，而我一开始没有留意到这些，无意中做了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夏探长则辩解道：“龙湾派出所的基础工作本来就有问题，当时排查我也参与了，他们派出所对流动人口的登记本来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多信息都不全，所以漏过去一两个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大家也没必要把这件事情上纲上线。而且当时排查的任务时间排得非常紧，每一个排查组都是心急忙慌地完成了排查工作，具体有没有做到人人见面，那真的是天晓得了。我想大队领导也是了解实际情况的，如果把破案寄希望于排查工作，那我们其他的工作也不用做了，以后遇到案子就开始排查就可以了。” 我一听也打圆场，说：“这件事就是我多嘴了，其实案件能破获就是好事情。如果每个案子破了之后来倒追责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刑大就没什么侦查员了。就像这次坐台女的案子，大家难道心里都这么有底，我们排查的对象一个都没有漏过去，你们说是吧？” 我一起坐台女的案子，朱羽江就觉得面上无光，于是也没有心思在和夏队长作争论，就管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夏探长见搞定了我，而且又堵住了朱羽江的嘴，脸上是一脸胜利者的笑容，也没有多打招呼，就管自己出去了。 这件事情在我们侦查员里面很快就没有人议论了，时间也过去了约两周。到了第2周的周末，那天应该是一个周五。 黄队长突然把我和夏探长都叫了过去，我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了夏探长，见夏探长是一脸开心的样子，我估计这立功的事情，他应该有门了。 但是进入办公室，我就有些发愣，因为办公室里不仅是我和夏探长，还有龙探长和艾冬青。我当时就觉得这个氛围非常的诡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黄队长见他要叫的人都已经到了他的办公室，就开诚布公的对我们讲：“诸位都是在龙湾这个案件里面立过功的，反正每个人的功劳，我也好，大队领导也好，都是心中有数的。可是，个人的荣誉毕竟是有限额的，这次政治处虽然开了绿灯，但还是僧多粥少，总要有人会失望。我把你们几个人召集在一起，就是和你们讨论一下，这荣誉该怎么分的问题。这一次政治处一共给了我们4个荣誉名额，两个个人三等功，两个个人嘉奖。但谁来立三等功，谁来接受嘉奖，我希望你们当中能够发扬风格，把荣誉让给有需要的人。” 黄队长先是顿了顿，然后就先看向了我：“林学贤，你是我们中队里面资格最嫩的，所以说有些荣誉你目前还用不上，我希望你能先发扬风格，把三等功的名额让出来，不要再和其他的兄弟抢了。因为你抢过去也没有用，无非是摆着看而已。” 第267章 意外结果 黄队长这话，直接宣判了我和三等功无缘，虽然这个结果我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这么赤裸裸的说给我听，老实说，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更让我不解的是，我们4个人里面居然还有艾东青在。艾冬青在这个案子的侦破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进来，为什么这立功受奖也有他的份，我感觉很纳闷。 把我排除了三等功，剩下来两个三等功名额就会在另外三个人里面产生。我心里想，就算把我排除了，夏探长应该是稳拿一个名额。毕竟这件案子的侦破过程中夏探长居功至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接着黄队长又问道：“那么剩下三位同志，你们有没有自愿放弃三等功名额的，我还是希望你们自愿发扬风格。” 黄队长的问话就犹如石沉大海，三个人都是一言不发，毫无表示。陷入尴尬的黄队长就又继续说道：“你们都不说话，那我也只能根据中队的讨论，给出大家比较认可的看法。” 黄队长在说出中队的决定之前，先把中队的集体讨论搬了出来。但是我很清楚，就这件事情，我们中队从来没有开过什么会议，至于中队讨论什么的，完全是空穴来风。 黄队长说：“这些都是中队讨论以后的意见，大家也不要怪我偏心，其实我也很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立上三等功。可是局里就给了我们这么一些名额，我想让大家都满意，也做不到。所以我也只能根据中队里面同志集体讨论的意见，给你们定一个上下高低了，这绝不是说哪个同志能力和功劳不行，我从来是对事不对人的。而且这也仅仅只这一次，跟以后的提拔重用没有关联，这一点诸位尽管放心。” 三个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每个人面色凝重，仿佛都能滴出水来。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盯着黄队长看，不知道这结果到底会是什么。 黄队长扫了三个人一眼，加速自己的语气说道：“这件事情大家都有公论，首先我要说的第一个名额就是要给这个案件居功至伟的首席功臣。我们都知道一个案件，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主办人，他要对整个案件的过程负责，因此第一个功劳主办人肯定是不能少的。龙探长主办了这起案件，这个案子能够成功侦破到办结，龙探长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这立功授奖礼当是龙探长第一功臣，这三等功应当有龙探长的位置，我想这一点，另外两位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黄队长说完这话就看向夏探长和艾冬青，夏探长脸上稍稍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掠了过去。 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艾冬青脸上毫无变化，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夏探长则有一些担忧的神色。 黄队长接着说下去：“这案子的第二功臣，的确是有些棘手，中队里面的意见也不是很一致，因此我特意去请示了大队领导。大队领导毕竟站得高看得远，给出的意见肯定是非常中肯的。他们觉得这个名额应当给，在这个案件中默默奉献的艾冬青同志。”黄队长说出艾冬青的名字，夏探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胸口也开始剧烈的起伏，显然是受了非常大的刺激。 黄队长刚要继续说明理由，夏探长就插话了：“黄队长，中队里面要栽培年轻人，这一点我不反对，我是老同志，发扬风格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年纪大了为年轻人让路，这是天经地义的，可是这个案件我也毕竟是全程参与，我应该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如果真要是栽培年轻人，我觉得这个三等功名额应该给林学贤，毕竟他在这个案子中的表现有目共睹。无论是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还是赴广东进行抓捕，他无一例外，都是身先士卒。因此哪怕真的要把三等功的机会给年轻人，那也是应该给林学贤，而不是给毫无建树的艾冬青。如果中队这么操作，怎么能让其他的兄弟服气，以后侦查破案哪还有士气可言。” 夏队长第一时间就把我这个挡箭牌拉了出来，虽然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也算是为我好，我就没有搭腔。 黄队长清了清嗓子，说：“学贤和冬青谁优谁劣，大队领导自有定论，这个刚才我也强调过了。不把荣誉交给学贤，主要是考虑到学贤尚年轻，还需要再历练一段时间才行。艾冬青的能力中队上下有目共睹，大队领导也十分认可，所以这个无需多做说明。当然，老夏，这次的荣誉没有交给你，并不是因为我们要提携年轻人，而是确实艾冬青做了一些非常突出的贡献，得到了大队领导的认可。你是老同志了，应该对这些情况相当了解了，难道还要我做过多的解释吗？” 黄队长的反问，不仅没有堵住夏探长的嘴，反而更加激起了夏探长争辩的心气。 夏探长反问：“黄队长，我很奇怪艾冬青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自己的私事，他在这个案子上到底做了什么贡献，你也让我们知道知道，我们也以后可以向他多学习学习！” 黄队长哈哈一笑，说：“这件事，艾冬青的贡献大队领导非常清楚，我你也知道前期我没有参与这个案子，因此谁强谁弱我真的不好评价。既然大队领导这么肯定艾冬青的贡献，那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们不能用自己的眼光来看待别人的贡献，一定要多看多想。” 黄队长把这个责任全部推给了大队领导，他也知道夏探长是不会找大队领导去质问的。有了这个心理优势，黄队长自然不会跟夏探长客气。 夏探长气鼓鼓的，虽然满脸的不甘心，可是毕竟质问不下去。于是啥也不说了，转头就离开了黄队长的办公室。 黄队长看着我们剩下的三个人，问我们还有没有意见。我心里其实也是非常的不服气，可是一进入办公室我就默认了这个结果，也不好再反对什么，于是也就不吱声了。 龙探长和艾冬青两个人相视一笑，显然两个人都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当然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意见，接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出了黄队长办公室，这个表彰方案就这么敲定了。 我一走出黄队长办公室，夏探长就招手让我到他办公室去。我本来是不想和夏探长再去吐槽的，可是想着毕竟夏探长是我的老大哥，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于是我就来到了夏探长的办公室。 一进入夏探长办公室，我只见他仰头躺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对着天花板直喘粗气。见我进去，颓废的说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我夏某人，就是吃亏在上面没有大腿，所以竟然被这些小辈们欺负。学贤，你可要长点记性，趁现在还年轻，一定要做好选择，免得以后受我这样的窝囊气。” 我也非常的同情夏探长，毕竟这之前他是信心满满的，觉得这一次的荣誉一定是他的首功。就算是出什么变数，也应该会出在我的身上，但是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程咬金。艾冬青突然从斜刺里杀了出来，不仅抢走了他的功劳，连他晋升的希望也一并被抢走。对夏探长来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就这么轻飘飘的到了艾冬青的手上，这让夏探长情何以堪。 我劝慰道：“夏探长，这世事无常，你也要想开一点，看来这艾冬青的老丈人开始着力栽培他了。否则我们大队领导也不会这么罔顾事实，把不属于他的荣誉硬按到他的头上，让你这个老同志做了一回嫁衣裳。可是你也是经常规劝我们的，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能够想开这些事情，反正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在意呢？” 夏探长一开始是一言不发，不停的深呼吸着。我知道他心里仿佛有一座火山淤积在喷发之前，这样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想通。 我默默的看着他，也不好就这么离开，总得让他平复一下再说吧。良久，夏探长终于垂下头来，脸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夏探长呆呆的对自己说：“我就是自己太傻，都一把年纪了还去抢什么位置，自己没有靠山，就算争个头破血流下场也是个陪榜的。我要想通一些，这重案中队我是不能再呆了，否则就对不起家庭，对不起自己了。” 夏探长的话是对自己说的，我也没有去应和他。于是我说道：“夏探长，你不要灰心，毕竟就是一个三等功，还不至于决定升迁的大事。你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夏探长说：“学贤，你也用不着安慰我，因为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这次的机会都错过，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好事情了，我的年纪摆在那边呢？这艾冬青看来有些迫不及待了，多等一会儿都不愿意了。否则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夺别人的胜利果实，吃相也的确难看了一些。” 说到艾冬青我有些不解，我问：“黄队长为什么要剥夺你的功劳，而不去夺龙探长的？” 夏探长道：“我估计原本政治处只给了我们一个名额，但是给了艾冬青，龙探长这里摆不平，不得已才又多给了一个。因此这次朱羽江说的没错，本来就没有我们的份，是我们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你说我有多可笑。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还在那里做着提拔重要的梦。”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我也不愿意多说。不过上面总算没有把事情做绝，还给了我们各一个嘉奖，算是安慰奖吧！ 于是我又安慰了几句，就从夏探长办公室出来了，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此时艾冬青又不见踪影了，估计是向他的老丈人报捷去了。朱羽江则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玩着游戏，见我进来，就询问道：“怎么，你们的嘉奖结果出来了，我看艾冬青一脸欢天喜地的样子，结果让你十分意外吧？” 显然，这结果是在朱羽江的意料之中的，因此我更想知道一些其中的内情了。我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就算是败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我问道：“我们的确是非常的不理解，龙探长拿个三等功，我们还可以理解。但是艾冬青这个案件什么都不挨着，怎么也有他的份，而且还是大功一件。” 朱羽江玩着游戏，头也不抬。说：“你们就是想的太美，艾冬青的运作又不是这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他这么急吼吼的结婚为了什么，还不是指望他的老丈人抓紧给他助力，助他脱离原来的老领导的影响。否则老是有人给他捣乱，他也受不了的。你们这次的破案，正好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艾冬青的运作人怎么会不抓住这样的机会。所以，艾冬青的功劳你们是抢不过的，唯一就是可以和龙探长去争一争。可是以夏探长在重案中队的资历，要想胜过龙探长一头，那也是千难万难的。能给你们一个安慰奖，你们就知足吧！不要好高骛远！” 我答：“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是夏探长可惜！” “夏探长，他可惜什么，平时不去领导面前好好表现，想通过撞大运把自己弄到位置上去，这和买彩票有什么区别？”朱羽江一点也不客气。 我傻傻的问：“我不明白，夏探长也是玩命表现了，一直是任劳任怨的，怎么说是撞大运呢？” 朱羽江笑了：“你把这也叫做表现吗？看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吧？你可以去问问夏探长，他局里的领导熟悉的有几个，这不是平时打个招呼那种？如果没有这些铺垫，他无论怎么玩命表现也是徒劳无功的，你也要懂些事了。就说艾冬青吧！他是一直在努力，你们别看他破案的时候不出力，可是人家在出力的时候，你们压根就看不见。他这么拼命的找富家千金你以为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在局里领导那里留给位置，现在不是派上用处了？” 第268章 约见冤家 我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说：“那领导也不能张冠李戴呀！这次案件和艾冬青搭不上边，他怎么可能以居首功，这样是不是有些欺负人？” 朱羽江面无表情，“什么欺负人，荣誉是集体的，艾冬青也是我们集体的一员，从这个角度说给他也是没有问题的。在我们单位里，领导分配一切，不要不服气，你要学会适应。你是徐队长看好的人，我才和你多说几句，你要学学你的同学贺珍婷，你们同样时间工作的，人家和领导都玩出花来了，在局里也是风声水起。你要知道，将来不会有人记住你是怎么干的，只会记住你干了什么事。小伙子成熟一点吧！” 我被朱羽江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他的逻辑有失偏颇，可是现实的运行，就是按这一套行为逻辑在运作的。我的确不服不行。 朱羽江又说：“其实你不服气也可以，你也可以去找一棵大树，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又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今天你在这里栽倒，明天就会在你讨厌的地方爬起来。说不定还能踩到艾冬青的头上去，那样才真的叫做快意恩仇。” 我知道，朱羽江是意有所指，就是提点，我抓紧抱住顾总这一棵大树，这才是我处理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我有多少不服气，都可以在以后通过运作来挽回，说不定我还能顶了别人的荣誉，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听了朱羽江的话，我也无言以对，只能撇撇嘴悻悻的回到自己座位上，这样的事情是我第一次遇到，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件事情反正木已成舟，我多想也是无益。于是我把精力又投入到吴福港这件事情上，我跑到了徐队长办公室，把吴福港预约他聊天的事情和徐队长定个时间。 由于破掉了一起疑难案件，徐队长身上的担子也减轻了不少，大队领导对我们那起坐台女案子催的也不是那么紧了。徐队长也有心思可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他一见我单独到他办公室，就知道了我要说什么事。然后他示意关上他的办公室门，再详细的和我说：“学贤，前几天你忙着龙湾的案子，估计你线人的事情你也耽搁下来了，今天你是不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找我。” 我笑道：“徐队长果然是料事如神，我在你面前毫无秘密可言，我线人的诉求的确要处理一下，这毕竟关系到他财源广进的大事。徐队长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心里跟明镜一样，你就看能不能定个时间吧，我好穿针引线？” 徐队长笑了起来，“你做事就是直来直去，像个年轻人的方式。那你就和你的线人去说，我们就定明天晚上，地方还是金老板的地盘，问问看他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一切全凭徐队长的吩咐，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们就明天晚上见了。” 徐队长微笑一下，又问：“这次荣誉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本来想吐槽的，但是这个事情也有可能是出于徐队长的安排，毕竟艾冬青也是他一手牵的线，我这么表达意见会不会让他难堪。 于是我婉转的说：“我一切全听中队的安排，我们是一个集体，集体的荣誉高于个人的荣誉。中队任何事情的安排，肯定有通盘的考虑，我小家一定要服从大家，这一点觉悟我是有的。” 徐队长笑着点头：“我是生怕你想不通，你是个老实人，做事情也直来直往，没有艾冬青这种手腕。你能这么快想通这一点，说明你是前途无量的，我没有错看你。既然我们是自己人，我也可以给你交个实底，这次的事情是上面领导的指示，黄队长也是不得不执行，委屈了你们，我们中队领导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你们放心，以后一定会给你们找补回来的，千万不要耍性子，破坏了我们中队的团结大局。艾冬青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要的也太过激烈，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如此的锋芒毕露，迟早有他吃亏的一天，你可千万不要学他。” 我点头同意，心里顿时也好受了不少，于是说：“各人有各人的本事，谁都有意气风发的时候，艾冬青这么做，也有他的能力在那里。” 徐队长惊讶的盯着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学贤，你这是让我有些惊喜了。我正想跟你说这番道理呢？没想到你自己悟透了，那我也不用多废话了，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材。说到这里了，我又要谈你个人的事情，道理我是不用讲了，那你的行动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他是要提顾大小姐的事情，在徐队长面前，那是绕不过去的。我一想这个事情老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徐队长也是个较真的人，我要真在这件事情上敷衍搪塞，徐队长也会在其他事情上敷衍我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能节外生枝，反正这顾大小姐脾气大，我决定来个金蝉脱壳。 我说：“我女同学那边已经了结了，她还是放不下让我去荡城的执念，所以我顺势就和她结束了这个关系。现在我算是无牵无挂了，至于顾大小姐这边，我愿意听从徐队长的安排？” 徐队长哈哈大笑，道：“小伙子前途无量，做事情目光长远，很对我的脾气。我本来还想着怎么和你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几天时间你不仅破了案子，也把自己的事情料理清楚了，真的非常的好。那顾总那边我就去跟他报告这个消息了，估计过几天就会有结果，到时候你可得把握好啊！” 我顺从的点点头，然后说：“徐队长，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先去安排线人的事情，另外的一切都拜托你了。” 徐队长笑笑：“一切都好说，你这样的人才，这是我们需要的。” 说完我和徐队长拱了拱手，就出了他的办公室。关于和他明天聚会的事情，我也第一时间通知了吴福港，吴福港是大喜过望，说明天一定不会掉链子，接着就自己去准备了。 到了下午，我突然接到了顾总的电话，他倒是十分客气，我当然也礼貌的应对。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也就是为了他女儿的事情。我也不推却，他很贴心的为我安排好了见他女儿的时间地点，我当然接受。 到了晚上，我和父母交代了一下，然后来到指定地方接受顾大小姐的接见。为了把戏做足，我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顾总一早就安排妥当了，服务生见我一报家门，就带我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顾总安排的很周到，包厢里面古色古香的，连香气都是古朴的檀香。我一入座，服务员就给我沏上了一杯毛尖，并端上了各色干果配茶，还为我打开了电视，免得我一个人无聊。 我等了二十多分钟，一会儿服务生领着女子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正主子到了。 我扭头看去，顾云洁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头发不似以前那样五颜六色了。一股御姐范儿扑面而来，服务生小心的给她搬开椅子，并把她的包在衣架上挂好。接着又赶紧端上沏好的茶，就离开了包厢。 顾云洁理理头发，说：“林师弟，你好难约啊！没想到，你的工作是这么忙的，上次一别都快两个多月了？” 我讪笑一下：“师姐，我的工作你也知道，就是这样没着没落的，凑不好时间也是正常的。” “我看你是对我有意见吧？怎么想通了！知道来我了！”顾云洁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我回答：“我怎么敢对你师姐有什么意见，那天我顾自己跑了，丢你一个人在那里应付，我是怕你怪罪我，所以才有些怵你的。” “好吧！你倒还有自知之明，那天这么场面，你丢我一个人，让我真的有些孤立无援。”顾云洁埋怨道。 “师姐，那天你也不事先和我通个气，来一个突然袭击，当时不仅艾冬青他们震惊了，我也是措手不及。这样的场面我应付不来，所以只能溜之大吉了。这个方面我和艾师兄有巨大的差距，你可要包容我。”我知道顾云洁是个自尊心十分强的人，所以我想来一个示弱于她。只要让她觉得我处处比不上艾冬青，这样她的自尊心就会受不了，自然会瞧不上我。她要是瞧不上我，我的计划也就大功告成了。 果然顾云洁的脸色一变，“你少跟我提艾冬青，这两个贱人我不想再提他们，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为了不欢而散，我当然捡着她不舒服的说：“不提艾冬青倒可以，只是有一件事情恐怕绕不过去。你也知道再过几天就是他婚礼的日子了，你到时候还去不去参加你闺蜜的婚礼了？她邀请你做她的伴娘了吗？” “她还哪有脸来邀请我，现在见到我是怕都怕死了。生怕我又在她们婚礼上惹事生非，这次直接就没有给我发喜帖。你说我跟江家的那个贱人，早就水火不容了，还什么闺蜜不闺蜜的。”顾云洁恨恨的说。 我说：“那么说你是不会再参加他们的婚礼了，那样不显得你怕了他们？”我也是故意在那边拱火，我倒不是说想让顾云洁去艾冬青婚礼闹事，只是让她记住我和艾冬青有一个对比，这样就会处处显示出我的不足来。只要我是一个拿不出手的货色，以顾云洁的脾气，分分钟就会把我甩开。虽然这样的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怕得罪顾总或顾云洁，我就是不能在徐队长那边种一根刺。 只要顾家人瞧不上我，那也就没我什么责任了，我就可以安然的度过这一难关。 顾云洁显然有被我刺激到，说：“我怕两个贱人干什么，你要这么一说，我还真得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不可了。否则真的会被我圈子里的朋友瞧扁的？你不是要去参加艾东青的婚礼吗，到时候你作为我的男朋友，我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参加，那不就两全其美了。” 我说：“你陪我参加是没问题，但是你可不能去惹事，否则我可得罪不起艾冬青，他是我的师兄，比我厉害的多。我要是这件事情上给他难堪，我怕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我故意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并且事事处处上都显得不如艾冬青那么有魄力有手腕。 顾云洁道：“你这么怕艾冬青干什么？他也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而已，他有的你都有，不用怕他的。” 我故意装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说：“师姐，你可不要这么说，艾冬青现在在我们单位，可红了。他是我们单位重点培养对象，我只是一个年轻小子，怎么可以和他比。他现在是如日中天，这忙我可不敢帮你。” 顾云洁看我这一副不成器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怎么怕艾冬青怕成这个样子，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怂？那你以后怎么帮我撑住场面，我真的看错你了。” 我故意狡辩道：“我不是怂，是被现实教育的结果，你看我这段时间下来， 被你这么一搞，我在单位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你说我能不弄清现实吗？” 顾云洁不屑的说：“你就是怂，艾冬青要是给你甩脸子，你就给我怼过去，我就不信他还敢厚着脸皮和你较劲。你就是太怂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我怯生生的说：“我可没有师姐你这样的底气，而且你也不是我们单位的人，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 顾云洁白了我一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窝囊下去吗？你还有没有点血性？你还是个警察吗？” 我说：“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也劝你一句，不要再计较了，该放下就放下吧！这一点你可得和我好好学学。” 第269章 欲擒故纵 “向你学习，跟你一个窝囊得性吗？这个我可做不到。林师弟，这个事情你可得听我的，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怂，否则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这样我在姐妹们面前哪还有脸呢？”顾云洁说。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掩饰心中的狂喜，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怂样子，说:“你说的我做不到，如果你要真有这么个想法，你也不要怪我是怂包，我得先向艾冬青去道歉，免得让师兄误会是我在那边捣鬼。当然当天的婚礼我也不会参加了，你要参加你就自己去参加，我可不想趟这个浑水。” 顾云洁当场气结，说:“你怎么还想着要去告密，你不帮我也算了，还出卖我的计划，我爸不知道怎么想的，让我和你交往？你这样的人进了我们的家门，除了给我家丢脸，还能带来什么？” 我故作惊讶:“顾总还看的起我？这我太开心了，你今天来是和我谈交往的吗？”说到这里我是满脸的欢喜之色，并且一脸谄媚的看着顾云洁。 顾云洁有些鄙夷的看着我，不客气的回道:“怎么，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俩见面的目的吗？你对这件事情很惊讶吗？惊讶的人应该是我吧，我爸看上你什么了？” 我故意开心的说:“顾总只是让我来和你见一面，并说是上次的事情你和我道个歉，我还想着这点小事过去就算了，原来我还有这样的好运！”然后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搓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顾云洁看我更是心烦意乱，眼见我猥琐的样子，她脸上满是不悦之色，道:“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些还都是我父亲一厢情愿的看法，这件事有没有下文还得取决于我的态度。” 我满脸堆笑:“师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顾总能给我这个机会，这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对师姐是无比的敬仰的，你放心我一定比艾冬青更加听话 。”我故意是三句不离艾东青，一直拿艾冬青东作为我的标杆， 让顾云洁把我和艾东青做充分的比较。 顾云洁开始仔细的打量我，我虽然浑身不舒服，但我还是保持着谄媚的笑容。因为我知道这时候我越显得猥琐，越能摆脱这个 不利的处境，正所谓欲擒故纵。 顾云洁说:“要求，我的要求不是已经提了吗？你难道没有听到？” 我听了顾云洁的话，一下子止住了笑容 满脸是惊恐的表情。然后故意说:“师姐，你还是换个要求吧？这个事情我实在做不到，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怕得罪他艾冬青。” 顾云洁说:“我就是这一个要求，你连艾冬青都不敢比，我和你交往，那我的脸不是丢大了？” 我一脸为难之色，说:“你干嘛老和艾冬青和江大小姐攀比呢？你要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都有了我了，这件事情也应该可以放下了。”我语气之中故意透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顾云洁听了不舒服，这样他就会越加的讨厌我 我。 “放下，你让我怎么放下，你要搞清楚，你现在还不是我的男朋友，你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才有可能成为我的男朋友。”顾云洁故意挤兑我。 我非常享受这种咄咄逼人，因为只要她对我没有好感，我金蝉脱壳的机会就越有把握。 我立即说道:“师姐，你要这样这样说我就只能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总，让顾总来给我评评理，你的要求到底合不合理？”我是故意把她爹抬了出来，这样就可以让顾云洁更加反感我的做派。 说完故意眼神闪烁，不住的瞟顾云洁。顾云洁果然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你怎么可以把这件事情和我的父亲去说？ 你觉得你和我父亲去说了，你就可以做好人了吗？你到底是找谁做老婆啊？” 我回答:“当然是找师姐你做我的女朋友，可是我不能看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只能把你的情况如实的报告给顾总， 让顾总来和你说说道理。”我故意以报告顾总相威胁，这样必定导致顾云洁更加反感我，因为谁都不希望身边出现一个监督自己的人。 顾云洁果然炸毛，厉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去向我父亲告密，你觉得我父亲会听你的话吗？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说:“师姐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老是揪着艾冬青不放，这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还是要想想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我去告诉顾总也是为你着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嘛！” 我的话犹如火上浇油，果然把顾云洁稍稍平复的情绪又给点燃了。 她质问道:“我要不依不饶你又咋的，你放心，我不会来靠你的。至于你要不要告诉我的父亲，随你便，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怂的人！” 我继续挑衅说:“师姐，这件事情，你既然做我的女朋友，那你必须按我说的办。否则我就要行使一个男朋友的权利，向你的家人报告。这可不能惯着你！” 我这句话彻底把顾云洁激怒，说:“你是我谁啊？还行使男朋友的权利，你去行使一个看看？” 我故意说:“不是顾总已经认可我了，我难道还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的这句话把顾云洁给气笑了，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呐？给你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我爸看的起你，你就是我男朋友了，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说，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顾云洁的反问，我知道我要的效果达到了，于是我就不在乘胜追击，而是故意露出我怂的一面，突然显得外强中干，说:“师姐，我也就是逼急了这么说说，没事我当然不会去顾总那边多嘴，我知道这事需要你成全。我还是那话，只要不是为难的事情，我一定鞠躬尽瘁。” 顾云洁冷笑一下，说:“我算是知道我爸为什么瞧上你了，你就是来替我爸监视我的，我爸是不是给你交代什么任务了，让你来套我？” 我说:“我可没有这样的任务，我就是做你的男朋友，替你消灾解难，至于顾总我也不熟！”这话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我知道我越这么说，顾云洁就越怀疑。 我接着辩解说:“能做你的男朋友是我的荣幸，因此我一定要对得起顾总对我的信任，师姐你也不用怀疑我，我会做好一个男朋友的本分的。至于顾总的良苦用心，你也一定要多多体谅才是。我们小辈一定不能让长辈多操心？” 我的话成功的在顾云洁的心中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她说道:“你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我父亲你都开始关心起来了，是不是就差叫我父亲作岳父了，想的真是美啊！” 我不回应她的话，故意引开话题，让她以为是戳中了我的小心思。我笑笑说:“师姐有没有觉得饿，我去吩咐服务生先上菜 ，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顾云洁白了我一眼，不搭我的腔。我于是故意补充:“今天顾总安排了大餐，我们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顾云洁冷冷说道:“要吃你吃，我可不饿，吃完了赶紧滚，我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 于是我吩咐服务生上菜，然后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吃，故意不去管顾云洁的感受。一顿大餐吃完，我还意犹未尽的邀请顾云洁:“师姐今天你一定先吃了什么东西，一点胃口没有的样子，改天我再请你，让你好好吃一顿。还有就是关于我的情况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问，我一定开诚布公的回答。” 顾云洁摆摆手，示意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叫我离开好了。 我这时起身，又突然问:“师姐，我看这里的消费也不便宜，这单我是不是要买一下。” 顾云洁笑了，道:“这是我父亲的安排，不用你买单，你赶紧走吧，看着你就心烦！” 我谄媚的点点头，然后说道:“谢谢师姐，也谢谢顾总，下一次我来安排，那我先离开了。” 顾云洁没有再理睬我，管自己坐在那里，于是我立即离开，一刻都不敢耽搁。 从这个会所出来我是浑身的轻松，我知道顾云洁对我的印象一定非常的差，这桩姻缘一定是成不了了。我也可以躲过徐队长对我的压力，反正是顾家瞧不上我，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接着我又约了吴福港，虽说我已经吃饱了，可是吴福港的事还悬在我心上，我得把这个事情有一个大致了解，免得第二天和徐队长的聚会当中出丑。 吴福港也知道事关重大，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在同一个气。这样在谈事情的时候就可以互相策应，尽量促成这桩事情。 我们约会的地点还是选在了老地方，这次没有叫上张小娟一起来。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张小娟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的她并没有多少好处。 我和吴福港见了面，我问他:“明天和徐队长的见面，你有没有跟你的三哥通过气？ 除了你之外，其他还有什么人过来？” 吴福港回答:“这件事情三哥全权委托我了，因此我具体去搞什么关系，三哥并不过问。我知道三哥之前和徐队长的朋友有过节，所以我想还是不要把三哥拉进来为好， 免得双方见面有些尴尬。因此明天的聚会我就只身赴宴，三哥给我的人我是一个都不带， 这样徐队长会更加放心。” 我点点头，又问:“见了徐队长，他一定会问起你的情况，说到我你该怎么回复徐队长呢？” 吴福港面露难色，问我:“我的情况好介绍，反正我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徐队长估计已经摸过我的底。但是说到和你的关系我就有些为难，难道要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吗？” 我说:“当然不能都说，这样徐队长会起戒备之心的。你和三哥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防着你，也要防着三哥。因此作为牵线人的我绝对不能和你有太深的瓜葛， 毕竟我是徐队长手下的人，他最怕的是祸起萧墙 。”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说:“关于你和我怎么认识的，你就老老实实说好了，这一点我的师兄肯定会帮我印证的。” “师兄，哪个师兄？”吴福港问。 我回答:“就是艾警官，我们第一次见你和你问话的那个，你一开始不就是联系的他？” “哦，就是艾警官，我还真把他给忘了 啊！”吴福港恍然大悟。 我继续说:“后来我帮了你几次，特别是上一次帮你，你要说的详细一点，因为那次请客吃饭，城关的张所也在，里面的内情你最好不要隐瞒。至于我在那次你从城郊的地下场子脱身的事情，你不要把我说进去，那次的事情你都要推给三哥，这样我和三哥就不会有任何的瓜葛。徐队长会认为我只是帮了你，事实上我和三哥也确实没有什么联系。但你绝对不能让徐队长误会，否则接下来我的戏不好唱。” 吴福港挠挠头，又多问了一句:“那关于蔬菜生意的股份问题，我需要和徐队长提及吗？” 我说:“那是你和张小娟的事情，不要把我扯进去，我帮你跟什么股份都没有关系， 你要把我定位在警察和线人的关系。如果问起你具体给我做了哪些贡献，你可以把上次坐台女案子给我提供的线索说一下， 你就说你和白金汉宫内保的关系匪浅，里面好多情报都是你提供给我的，徐队长知道这些情报的价值，他不会怀疑的。” 吴福港又问:“那我和三哥的关系该如何说呢？” 我说:“这个我不清楚我你在外面是怎么宣扬你和三哥的关系的，你就按照外面传言的说，实事求是，但是也不要说的过于亲密，你还是要强调你和三哥是一种合作关系 大家一起赚钱。” 吴福港似懂非懂，但还是应承了我的要求。 第270章 设局谈判 我强调了这一些问题，吴福港一一都进行了准备，我主要要让徐队长知道我和吴福港关系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不能掺杂其他的因素。否则就很容易坏事，尤其是吴福港，说不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我们欣然赴约。我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过去的，我到达金老板的饭店的时候，只有吴福港一个人在。他不仅准备了烟酒，还准备了其他的礼物。 我和他又闲聊了几句，徐队长和陈老板两个人才一起出现在我们的包厢里面。没多久在外面招呼客人的金老板也来到了我们包厢，这样参与吃饭的人都到齐了。 徐队长首先说话，他先介绍起每个人，他指着金老板和陈老板说：“学贤，这两位你认识你的朋友可能不熟悉，一位是这个豆捞店的老板，姓金，也从事一些投资生意。至于陈老板，主要是做典当生意，也兼营一些投资方面的事情。你把你的朋友也跟在座的各位介绍一下，大家先熟悉熟悉。” 我立即接话说：“我的朋友叫吴福港，目前从事蔬菜生意，也做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生意。他不是我们山阳本地人，想和各位认识，以后能多照应照应。” 然后吴福港就起身向每个人致意，嘴里说道：“小弟，吴福港，人家也叫我臭港脚，可能各位大哥应该听过我的贱名，我本人可能是第一次见到。” 徐队长说：“吴老板不必过谦，你在蔬菜生意上的道行，各位都有所耳闻。我和学贤就不必再介绍了，诸位也想必都认识我们。今天设这个局，主要是为了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然后深入的交流交流，看看在生意上能否互相扶持和照应。今天能坐下来，非常的难得。我丑话说在前面，大家互相之间，虽然是刚见面，可是大家都是在江湖上走的，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今天我们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如果以前有什么不愉快，希望从今天开始放下来，我们要善于展望未来，这样大家才都能风生水起。山阳不大，但是很富庶，大家只要齐心协力，都能在各行各业上取得很好的发展。我们这几个人，要做好职业分工，不要搅和在一起，互相消耗实力，要以和为贵。我和学贤公务在身，有些事情只能帮你们协调，但是具体的运作还得靠各位老板，那我们也就不多废话了，趁着酒还没有端上来，我们先开诚布公的谈一下，心里面有一个底数。” 说完徐队长看着我，我知道这时候该吴福港开腔了，毕竟接下来的生意是吴福港有求于徐队长他们。具体双方该怎么合作，当然先得有吴福港拿出一个计划雏形出来，然后再有其他诸位认真的商量讨论。 于是我就先替吴福港开个头：“徐队长，两位老板，这港兄弟以前是为我工作的线人。”我先把吴福港和我的关系交代清楚，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对我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后来机缘巧合，港兄的生意慢慢开始有了起色。尤其是做蔬菜生意，可以说做的相当成功，只是谁也不会嫌钱多，港兄除了做蔬菜生意，还想在其他方面有所发展。所以他找到了我，想通过我和各位联络联络，共同商讨开发新的生意，具体的事项还是由港兄自己来介绍吧！港兄你自己来说吧！” 吴福港第一次这么人五人六的在一众大佬面前说话，加上本身也没什么文化，显得非常的紧张。他在说话前，猛喝了一口茶，再清清嗓子说：“徐队长，两位老板，本人以前包括现在，都是在跟着城郊的三哥混。诸位应该认识三哥，可能跟你们也打过交道。但是我虽然是跟三哥混，但也并不全是三哥的手下，就像这蔬菜生意，我和三哥之间也是合作关系。具体就是我负责运营，三哥替我出面解决一些我解决不了的麻烦，赚了钱我们两家之间分账。这个生意目前还不错，只是我现在也有了一些兄弟跟着我做生意，慢慢的蔬菜的这点生意已经不够大家使唤了。因此我想着另觅新途，开发我们另外的赚钱渠道。小弟我在蔬菜生意之前在工地打过工，对工地的运作情况相对比较了解， 同时也认识一些工程方面的老板，经理。现在诸位也知道，国家对工程项目非常的扶持，不仅上马的项目多，规模也都很大。这里面好些项目还是很有赚头的，也不需要太多的技术资质，只要我们手头的人手充足，完全可以在这些项目里面抢到一个蛋糕吃。我跟三哥也谈过这个事情，三哥也是非常的支持我，并且决定和我成立工程建筑公司。模式还是参照我们蔬菜生意的模式，运营归我，有些我摆不平的事情由三哥出面，因为这次的项目比较难操作，所以三哥在利润上做了让步，分成以四六分成，我六他四。诸位对三哥几斤几两大致都心里有数，他虽然给我打保票能搞定一些我搞不定的事情。可是他毕竟也只是个外地人，好多事情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我才想到求林警官帮忙，能够结识诸位大佬，有了你们的帮助，那才能万无一失，否则这生意想要做大做强，在我看来还是困难重重。” 陈老板和金老板听了是没什么声响，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徐队长，一切还是全凭徐队长做主。 徐队长点起了一根烟，吸了两口，然后问道：“吴老板，你和三哥四六分成，那拿给两位老板的有多少呢？” 吴福港说：“我这儿也有一个初步的设想，诸位也就先听一下，有什么不妥的，你们立即提出来。我打算，在我的这份利润里面，我们大家五五分成如何？三哥的利润，我目前没有办法去动它，毕竟他现在还是我的老大，我手下好些兄弟还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徐队长点点头，说：“看来吴老板的诚意还是十分足的，按你的算法，两位老板在整个项目里能占到三成利润，我说的对不对？” 吴福港立即道：“徐队长数学好，一下子就算明白了，你算的一定没错。” 徐队长笑了，道：“两位老板什么也不干，这便宜可就占大了，吴老板你再具体的说一说，到底需要两位老板做什么？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拿了你们的利润总得有些贡献吧？” 吴福港说：“明人不做暗事，在几位大佬面前，我也不用隐瞒什么。我们都是在江湖上飘的，这工程项目，尤其是倒运渣土，还有泥沙采购，这些活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谁来做谁不能做，那就得看各自的本事。诸位大佬都是有实力的人，在山本地也是叫得响呼得应。我和三哥的人开始做这个生意，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眼红和干扰，甚至还会带人和我们对抗。如果没有得到诸位大佬的认可，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拜求到各位大佬头上，到时候诸位大佬肯定会觉得我们不讲理，做事情太蛮横。你们要是出面对我们进行指摘，我们是无法对抗的。尤其是三哥这边的人，耍横撒泼还在行，真要遇上硬碰硬的大活，我估计他也是吃不消的。那最后倒霉的不就成了我和我手下的人，我们拿出那么多的利润，还不能成事，那又何苦自寻烦恼！” 徐队长听了很满意，吴福港的一番话，无疑是把徐队长和他的兄弟捧上了天。这也是江湖上的规矩，大家先礼后兵。而且在工程建设领域，徐队长及其兄弟都还没有涉及，具体该如何操作，徐队长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吴福港主动拜倒在他们门下，无疑是把他们带进了这一个领域。现在一切都不明朗，他们只要在背后进行运作，就能看清楚这盘生意的深浅，何乐而不为。 徐队长并不急于表态，而是又问了一些细节，他问：“吴老板，在工程这一行，这两位老板都是外行，你具体说说你该如何动手，我们也好明白我们的位置，这样才能大家做好配合。” 吴福港早就知道徐队长会有此问，因此已经做了准备，道：“我们打算先从渣土的倒运开始，我现在通过以前的老熟人联系了一个工程运输队。并且和他们商定好了运输的费用，这个运输队只赚他们的运输费，其他的活就全交给我们。我也不瞒徐队长您，目前山阳有一个本地楼盘马上要上马，这工程上马第一件事就是挖土方，打地基。现在我已经打听到承包这个楼盘建设的建筑公司，那是我以前打过工的一个建筑老板。我前两天专门跑到他那儿打听过，现在想接这个楼盘土方生意的有三家运输公司，当然包括我们在内。另外两家分别是一家山阳本地公司，另一家是山阳外地的公司。这山阳外地的公司比较好办，我们上门会跟他去谈，估计他也不敢和我们对抗，只是以后在山阳外面的项目包括一些大项目会和他有所合作。棘手的就是这家本土的运输公司，人家工程队的规模比我们大，资金实力也比我们雄厚，他们现在叫的价比较低，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因此这是我们公司成立以来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我们一定要打出我们的名气和威风出来，我们会用我们的办法去把这个项目承接过来。当然这中间会有一些麻烦，那到时候就要烦请徐队长和两位老板操操心，如果能和平解决，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不能和平解决，希望到时候也能替我们兜个底。” 徐队长问：“不能和平解决，那是什么意思？” 吴福港说：“其实这件事情和做蔬菜生意是一样的，这土方工程关键是运输，我们的人自然会在这个方面做工作。一定让对方知难而退，这期间要是发生什么冲突，还希望徐队长为我们多多周旋？” 徐队长问：“周旋没什么问题？可是每个事情的周旋都是要花力气下本钱的，你们的项目能花得起这个本钱吗？” 吴福港说：“我就跟徐队长交个底吧！目前这渣土倒运，行情价是在1500左右一车，我们看中的这个楼盘，预计的土方量有三万车左右。刨去成本，我想着生意还是划得来的。所以周旋的成本还是花得起的，但是得找到能干的人，而徐队长你们就是这能干的人。” 徐队长听了吃了一惊，然后也看了看两位老板，三个人之间互相耳语了一下，于是徐队长又问：“这土方工程造价在5,000万左右，我们也是外行，这样一个工程做下来利润有多少？” 吴福港老实说：“只要没有人恶意竞价，这土方工程三成的利润总是有的，也就是赚1500万左右，我们三家分一下，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这是我们介入的第1个工程，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工程，尤其是政府的项目，那这利润就更加可观了。因此我们抓紧要把我们的名气打出来，以后赚的钱会越来越多。” 徐队长又问：“你们拿下这个工程把握大不大，需要动用我们这边的人吗？” 吴福港说：“这个工程我前期已经进行了规划和运作，用三哥的人应该是可以拿下来的。就是这个过程中需要有些政府的配合，所以在和你们没有谈妥之前，我们也不敢贸然行事。我们仍旧是秉承这一原则，先礼后兵，对方要是执意和我们相争，我们在采取我们的手段。当然对方也就是运输队的规模比我们大一点，其他方面的人手是不如我们的，这个我已经在前期做了了解，就这一个项目还不需要动用到徐队长你们这边的人。” 徐队长点点头，说道：“看来吴老板你今天是有备而来，我们在这方面是外行，那么我们就以这个工程为抓手，我们就好好的合作一把，如果合作的亲密无间，那以后就是亲密的战友了。” 吴福港点点头，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271章 相互攀比 徐队长答应的爽快，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下来。金老板和陈老板以徐队长马首是瞻，自然不会有别的看法。 谈好了这些细节，徐队长开了几句玩笑，接着便吩咐服务生上菜开酒。大家开心的喝起酒来，席上觥筹交错，互相致敬，自不必说。 酒后吴福港非常贴心地安排了醒酒服务，我因为是这件事情的联络人。原本不想参加这样的醒酒活动，可是碍于吴福康的面子，也只能勉强参加。 幸好安排醒酒活动的是张小娟，地方也是她新去工作的地方，东方文化馆。所有参与服务的小姐都是张小娟提前物色好的，我当然是张小娟陪着我，因此也没什么危险的。 陪着徐队长等人又喝了一会儿酒，玩了一会儿酒桌游戏，同时自己也过了一下歌瘾，一直到深夜才和徐队长他们分开。 张小娟此时也是烂醉如泥，非要让我送它回家。吴福港识趣的和我分了开，让我一个人单独送上张小娟回家。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也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索性也不多想什么，反正一切顺其自然。 我把张小娟送回了家里，果然这丫头不安好心，一进她的家门就把我死死的拖住。非让我在她家里洗澡，我略微推辞了一下，也就顺从了张小娟的安排。结果自然又是一场颠鸾倒凤，直到深夜，我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安排，只顾自己要离开。张小娟劝阻不得，也只好随我而去，这场聚会就此结束。 过了两三天，李国军的好日子就先到了。他和项总的女儿总算修成正果，本来他是喊我去做伴郎的，但是临时他的几个同寝的大学同学，竟然一一提前赶到，于是我的伴郎资格也被临时取消了。这样我也就单纯只需要喝喜酒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忙了。 关于说到怎么包红包礼金的事情，由于我们中队未婚的男青年有好几个，接下来要办喜事的也是接踵而至。为了不给其他已经结婚的老同志增加负担，徐队长想了一个好办法。 已经结婚的老同志一律随礼200元，并交由中队指导员统一包红包。其他没有结婚的未婚同志，就根据自己的判断随便随礼。那时候是21世纪初，一般也就随礼600元左右。几个未婚的年轻同志也不单独包红包，而是几个年轻人拼在一起包一个大的红包，这样显得分量足，拿出去也有面子。 当然两个红包分别由指导员负责包装，分别标注上年轻人的红包和老同志的红包。这样大家形成惯例，谁也不会丢份，谁也别想打赖皮。 到了婚宴的日子，我们中队先后都到达了婚宴场地。项总在我们山阳是排进前10的富豪，她嫁女儿的排场自然小不了。为了烘托气氛，他婚礼的司仪也是聘请了市级电视台的主持人担任现场司仪，具体花费多少我们也不知道，只有李国军自己知道。 婚礼现场的布置也十分的考究，那时候我们山阳这样的小地方，还没有专门的婚庆公司。于是李国军专门从省城聘请了婚庆公司来参与婚礼现场的布置，一切都装点的气派非凡。 由于项总家是信仰耶稣基督的，因此他们婚礼的现场布置完全参照欧式的婚礼来布置。 整个婚礼现场摆放着一架钢琴，以及一个可供近百人合唱团站立的合唱台。这些合唱团成员都是项总家参与礼拜的教堂教友，项总为了弄得隆重大方，特意给每个参与合唱的教友都定制了新的礼服。 其实这场婚礼有两个司仪，一个是他们聘请来的主持人，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教堂的牧师。他们先按欧式婚礼的典礼程序，搞了欧式的典礼，一切都是仿照欧式进行。牧场还领唱了赞美诗，接着分别是新人，老教友，新教友领唱赞美诗。整个典礼显得宗教色彩十分浓厚。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牧师还公然传播什么基督教，主的福音。弄得我们一众共产党员好不尴尬，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整个宗教典礼搞了有半个多小时，弄得我们又尴尬又饿，接着电台主持人又弄了10来分钟的仪式，两个仪式相加将近一个小时。此时坐在婚礼现场的我们都有些不耐烦了，桌子上的人菜已经都被吃得一干二净，要不是顾忌着项总的面子，好些人想着起身就走了。 因此尽管电台主持人在仪式上妙语连珠，不停的搞活气氛，但是底下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早就兴意阑珊，只盼着他早点结束。 好不容易典礼结束，司仪宣布上菜，大家这才热闹的吃起来。 由于仪式时间太长，大家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些热菜往往是上一道就吃干净一道，我们刑大的兄弟都是平时抢吃惯了的，因而一开吃我们这一桌就显得特别热闹。 弄得在我们旁边的单位领导那一桌也十分的不好意思，邵大几个借着和我们敬酒的机会提醒我们悠着点，不要入了刑大的名声。我们虽然稍稍有所收敛，但几杯酒下肚，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邵大见说我们也没啥用处，索性就不管了。 其实我知道我们这两桌兄弟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我们是来喝喜酒的，人家搞婚庆典礼也算了，还搞传教仪式。弄得我们这些马列信仰者，骑虎难下。因此我们在酒桌上直截了当地警告艾冬青，道：“冬青，过几天就是你的结婚典礼了，你可不要整这些幺蛾子，如果你整这些幺蛾子，你提前知会我们，我们推后一个小时再来。省得听这些无聊的东西！” 艾冬青说：“大家放心，我老丈人家是信中国传统宗教的，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更没有什么传教仪式。你们放心，真要有这种事情，你们起身走好了。不用给我面子，我甘愿丢人现眼。” 大家这才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纠缠下去。但此时我们这两桌已经变得非常混乱，大家互相交错敬酒，弄得整个婚礼现场就像个菜市场。后来其他认识我们的人也参与了进来，我们这边这几桌都变得混乱不堪。 毕竟是喜宴现场，项总虽然颇有微词，我们这边人太多，他也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其实严格来说，项总这顿喜宴是非常考究，主菜里面鲍参刺肚，飞禽走兽全部都齐全了。素菜也是非常的考究，各种蔬菜都是做出了花来，可以说说的出名堂的菜都上了。 白酒上的是茅台，红酒我不是很熟，但像是进口的，我叫不上名来，就连啤酒上的都是喜力。饮料有五六种，包括了碳水饮料和果汁，喜糖也十分的考究，是各种糖的什锦包裹，好多糖果都是名牌糖果。 夏探长粗粗对这一桌酒席做了估计，不算酒水和香烟，光是菜品估计就得值六七千一桌。 夏探长就故意问艾冬青，说：“冬青，过几天就是你的酒席了，吃了今天的婚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压力，毕竟你的丈人家也不是小门小户。” 艾冬青狡黠一笑，道：“我先卖个关子，我的婚宴过几天大家就知道了，我今天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一定会吸取李国军的经验教训。” 夏探长听了大笑，道：“我们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过几天我们可不想，像今天这样饿肚子。” 艾冬青摇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国军的婚宴结束，没过5天，艾冬青的婚宴接踵而至。江总和项总财力不相伯仲，而且论人脉的广度还要更胜一筹。 由于两家的婚礼时间挨得非常的近，好多参加婚礼的嘉宾都是重复的。因此不免这两家的婚礼会拿来进行比较，两家都是丢不起人的主，因此暗暗的在进行较劲。 首先是婚礼的会场，两家都包了山阳最大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堂。 接着是婚礼参与嘉宾的邀请，项总邀请了山阳的父母官出席，为了隆重，还把市里的领导也请了过来。当然这些领导不在我们婚宴的主会场，而是在旁边的包厢里面。因此婚宴现场的繁文缛节，他们都没有被影响到，什么传教不传教的，他们也都没有听到。 江总直接对标了这些领导级别，为了更胜一筹显示自己的优越性，他还特意托关系去邀请了省里的领导来参加婚礼，这样大大给江总的婚姻加了份量，面子上也十分好看。 然后是婚宴的司仪，项总是聘请了市级电视台的主持人，已经是十分难得。江总为了压他们一头，特意托关系，从省级电视台请了电台主持人来主持婚宴。司仪的级别上也要比项总的高一个档次，而且婚庆公司请的是省城的婚庆公司，虽然花费不菲，但是档次上却要更胜一筹。 婚礼的典礼，江家采取的是全中式的风格，这一点和项家的婚礼格格不入。艾冬青本身就是一个文艺青年，排演这些婚礼仪式，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艾冬青为他的婚礼特意做了一个剧本，一切都像是在演话剧。整个婚礼按相识，相知，相爱三部曲进行。每一幕剧都非常的生动和别出心裁，当然婚礼的时间也是耗费不少。 艾冬青这一点上吸取了李国军的教训，因为李国军的婚礼是所有仪式进行完才宣布上菜开席的。这样导致来参加婚宴的嘉宾，被活活饿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是一桩开心的喜事，这样一来，反而让每个来参与的嘉宾窝了一肚子火。可以说所有的好酒好菜都打了水漂，一切精心设计都变成了白费，婚庆典礼的效果大打折扣。 艾冬青者改进了这个典礼，仪式一切照旧，只是在进行仪式的同时，酒席的饭菜也同步上来。这样参与婚宴的嘉宾，可以边吃边欣赏婚礼典礼。 由于每个嘉宾都能吃饱喝足，这样他们的典礼即便进行的繁琐复杂，但整个氛围还是其乐融融，安心祥和。艾冬青和江大小姐可以在舞台上，尽情的挥洒自己的创意，大家在吃酒吃菜的同时，也是尽力的为他们营造一种欢天喜地的氛围。 我们刑大的兄弟，两场婚礼都深度参与，但是两场婚礼的效果则截然不同。李国军的婚礼虽然花费不菲，但是由于他的典礼又臭又长，其中还伴随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弄得整个婚礼前期就想在教堂里面参与教友聚会。弄的所有嘉宾非常的不爽，尤其是我们公安的这些同志，本来就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李国军他们整了这么一出，差点把我们有些人给逼走了。 当然这些肯定不会是李国军的主意，因为李国军是没有信仰的，他自己绝对不会把这些教堂的仪式搬到婚宴现场来，其实就这一点，会让在场的领导十分的难堪。万一有好事者把这婚礼现场曝光出去，每个在场的领导都会有政治站位的问题，但是项总他们显然是毫无顾忌。 而艾冬青的这婚礼效果好得多，他特别吸取了婚礼和酒席分开的弊端，因为这样会导致参与婚礼的嘉宾饿肚子的问题。 让婚礼边吃边进行，这样虽然有部分参与的嘉宾没法专注在婚礼上。可是艾冬青本来就是把婚礼整成了话剧，其实边吃边干才更符合中国人的特性。这也避免了婚宴开头，主人家上一道菜就被客人吃完，一道菜的尴尬，满眼望去，整个婚礼现场一片狼藉。 李国军和艾东青也会遇上，不过那是在婚礼之后。当时我们对李国军进行了毫不客气的嘲讽，朱羽江说：“国军，知道的是你们在办婚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办基督教聚会呢？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还把宗教仪式也搬过来了，你以后还要不要在政治上进步了。” 李国军撇撇嘴：“你们就不要再嘲笑我了，我老丈人一家对基督太虔诚了，我劝了半天也没有用，已经砍掉很多典礼了，否则你们更加要骂死我。” 第272章 婚礼之后 夏探长说：“所以我说，这富家翁的乘龙快婿不是那么好当的，也就是李国军你这样脾气好的才可以，否则，脾气火爆一点，非得起冲突不可。” 朱羽江说：“这个事情跟脾气火不火爆没有关系，主要看是否有利可图。同样是新郎官，艾冬青可是志得意满，也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我很奇怪，问：“这艾冬青讨媳妇儿我知道，还有一喜从何而来？” 朱羽江说：“这事情也要恭喜你们两位，你们立功材料已经批下来了。学贤，你和夏探长各得了一个嘉奖，龙探长和艾冬青则立了三等功，因此艾冬青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夏探长一听，顿时脸色微变，哼了一声心里并不开心。 我也高兴不起来，李国军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调侃说：“那艾冬青的婚宴也就是他的庆功宴了，难怪他要拼命的大操大办了，原来他是为了感谢领导的帮助。你们两个把荣誉让给他，也算是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了，他一定会感谢你们的。” 夏探长酸酸的说：“是啊，我还等着他再请我们一顿呢？没有我们，他这庆功宴也没有什么好庆功的，那他也没有现在那么风风光光。” 我心里也不痛快，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总是提不起兴致。 朱羽江问李国军：“你老丈人就没有帮你去活动活动，难道他就愿意你在单位里碌碌无为。你要好好把艾冬青的事情和你老丈人说一说，人都是要脸的，有了艾冬青这个例子，你老丈人一定也会努力帮你活动的。项总也是大人物，怎么能丢这个面子？” 李国军苦笑一下，说：“我老丈人对这样的事情是不上心的，他只对他的生意上心，这一点和艾冬青的老丈人完全两个风格。我自己的事情还得靠我自己努力，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的。” 我说：“的确，每个人风格不同，处事的方式也不同，有些差异也是非常正常的，李探长你也不用太在意！” 夏探长说：“有了这个三等功，看来艾东青的野心就更加明显了。我看他是瞄上我们中队的提拔名额了，你们两个不着急吗？” 李国军相对争强好胜的心稍微弱一些，因此说：“人家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争不过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光靠急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是我们的总跑不了的。” 朱羽江本来还想调侃几句的，听夏探长一说，就沉默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毕竟艾冬青资历比他浅，对中队的贡献也比他要少，无非就是傍上了一个大款老泰山，现在竟要超他的车，还要他为他让路。这种事任谁心里都不可能会好受，只是现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就是觉得糟心。 很快大家就不欢而散，因为几个探长也没什么心情谈论这件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九九，只是不方便和别人说。 我又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里，于是我把坐台女的案子材料整理一下，免得老是这么乱糟糟的堆着，有一天弄少掉一些材料，那就玩笑开大了。 我正在整理材料，徐队长打电话找我去他的办公室。我一时摸不着什么情况，于是赶紧赶过去。 徐队长一个人待在办公室，他见我进去，就叫我关上办公室的门。 然后问我：“学贤，你的嘉奖命令下来了，首先要恭喜你了。” 我说：“都是中队对我的栽培，我要谢谢中队领导的关心。” 徐队长回道：“这个你就不用谦虚了，我还觉得亏欠你呢？还有一件事要亏欠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有想法。就是关于顾总女儿的事情，今天顾总给我打来电话，说他的女儿最近好像又谈了一个男朋友，当然这个男朋友没有你那么优秀。因此他让我和你说声抱歉，让你另觅高枝，他也批评过他女儿了，但是女大不中留，有些东西也不是他一个父亲可以完全左右的。” 徐队长的话充满了歉疚，但是我心里并不失落，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这件事情完全在我的掌控之内，结果也是我想要的结果，看来上次我的表现非常的成功。成功的让顾大小姐讨厌我，完成了一个完美的金蝉脱壳。 不过我不能在面上表露出来，我故作失望的说：“这样啊！唉，我就是太弱了，让顾大小姐失望了。” 徐队长安慰我，说：“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还是我十分看好的，顾大小姐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你不用往心里去。” 我故意略显失落的点点头，做戏要做足，我绝不能让徐队长觉察出什么，这样对我以后会很不利。 徐队长又安慰了我几句，然后说：“吴老板那边你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既然和他合作，也不想半途而废的。这个事情我回去和陈老板金老板都商谈过，他们也去打探了一些工程方面的消息，吴老板的这条财路还真的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你去告诉吴老板，让他也不用全指着三哥，如果真是人手上有问题，随时可以和我联系。我会让金老板他们那边安排人手，做起事情来也是干净利索的。” 我诚惶诚恐的说：“徐队长，你们上次谈的事情，我听的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我立即会把你的话带到吴福港那边，我想他也是个聪明人。你给了他这么大的帮助，孰轻孰重，他也是个分得清的人，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徐队长说：“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好多事情都在摸索阶段。但是事情就是需要这么一点一点的摸着石头过去，否则哪有天上掉馅儿饼的道理。吴老板那边，我觉得他做事情的思路没问题，就是胆子还可以再大一点，真有什么麻烦，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总会有缓转的余地，这一点我估计那个三哥是做不到的。老实说，三哥的几斤几两，我们还是知道一些，你要把这个道理讲给吴老板听。” 我点点头，因为这涉及到两个势力之间的比较，孰优孰劣，我是一无所知。从徐队长的话里看，他是有意想把吴福港拉到他的那一边，让吴福港替他们专心打理新财路。 当然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未尝不可。可是从吴福港的角度出发，他现在用的人毕竟都是三哥的，要想马上甩开三哥单干，一时之间吴福港也是力不从心。三哥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人，如果他知道吴福港吃里扒外，也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吴福港。 这话当然不能直接对徐队长讲，徐队长，话里话外也没有说要把吴福港直接拉过来。因而作为传话人的我，我只要做好我的本分工作，把这些话的意思一五一十的都带给吴福港。至于是非好歹，还得由吴福港自己去把握，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于是我回答：“徐队长，你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一定全部带到。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你其他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并去说。” 徐队长勉励我说：“学贤，虽然你到重案中队不久，而且一度还不是我的弟子。可是到了今天，我最能信任的人可能就是你，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来做。这是李国军，朱羽江他们都比不了的，你不要和他们去争个长短，现在火候未到，你踏踏实实的做事，你的前途以后一定是最好的。艾冬青虽然捧住了一条大腿，自己也觉得自己非常的了不起，可是他的这些终究只是外力，能转化成自己的实力终究全靠造化。你也用不着去羡慕他，这条路走不好，你自然还有更好的阳关大道，你千万放心好了。” 徐队长，后面这些话句句出自肺腑，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也是表明了对我的态度。他其实是害怕立功和顾大小姐的事情会打击我的士气，以及我做事的积极性。 我其实完全没有这么想，但是关于吴福港的事情，我还是得做好。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吴福港是我帮着成长起来的，他要真能发展的风生水起，也是我的一种另类成就。 我说：“徐队长，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有些事情不成功，那是天时不行，我是想得通的。” 徐队长拍拍我肩膀，说：“小伙子，你做人做事的风格非常对我胃口，你就好好完成任务，你的功劳总不会被抹杀，就算一时有人占了你的便宜，最终也会属于你的。这些人的手段也不能长久，而且负作用很大。” 我也没有必要感激涕零的样子，更不需要赌咒发誓，只需要点点头，徐队长就可以体会一切。 我从徐队长的办公室出来，立即打电话联系了吴福港，并且和他约了晚上的时间，就是想把徐队长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和他分析透。我也想听听吴福港的真实想法，然后我们共同商讨出他的最优应付方案。 吴福港反应没有让我意外，我一约，他就立即同意，但是把这件事情商讨的地点定在了张小娟的家里面，这倒是让我十分的意外。 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答应。当然联系张晓娟的事情我也交给了他，其他就等晚上再见。 第273章 商量对策 到了晚上我直接赶过去，张小娟也没有去会所上班，而是细心的在家里替我们做好了饭菜。做的都是我爱吃的几样川菜，还给我们准备了经常喝的小糊涂仙，一切都是在夜宵摊的配置。 张小娟见到我，非常的开心，忙帮我倒上了茶，因为吴福港还没有赶到，于是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和我说起了情话。 “小林哥哥，那天你怎么狠心抛下我就走了，你走了我该多冷啊！”说着把头靠进了我的胸口。 我也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我就一把抱住她的腰，轻轻说道：“我第二天一早单位里面有事，不去不行。再说我那天也没跟家里说不回家睡觉，不回去父母要担心的。” 张小娟媚笑着看着我：“你难得到我这边来一趟，也不好好陪陪人家，你这个人就这么恨心吗？本来你在我还指望你替我暖暖脚的，你都不知道早上起来有多冷！” 我说：“冷的话你就开空调好了，干嘛省这些电？” 张小娟轻轻在我胸口一拍，嗔怒道：“你真是，人家是心冷吗？你不在了温度都没有了。” 我只好敷衍：“好！好！好！下次我一定留下来！” 张小娟说：“择日不如撞日，你也不用下次了，今天你就留下来吧！港哥说要在你这边吃饭，我连换衣服都替你准备好了，我看你今天还怎么跑！” 说完张小娟起身就跑到卧室里，把她准备好的衣服给我看。 她拿出一叠衣服放到沙发上，一件一件的展示给我看。最上面的是内裤，是ck牌的，我也不是很认识，因为我从小到大，我母亲也从来没有给我买过这么贵的内裤。接着是一件黑色的t恤，是当内衬衣穿的。然后是一身睡衣，丝绒的，非常的软和轻便。 张小娟拿起睡衣，说：“小林哥哥，吃饭之前你要不要洗个澡先，然后换上这身睡衣，这样吃起来比较舒服，不拘束！” 我有些尴尬的回答：“等下岗兄他们要过来，我穿着睡衣吃饭，恐怕不好吧！” 张小娟笑道：“港哥又不是外人，他也不是个讲究的人，你就随便一点好了。” 说到吴福港，我心里的疑惑就问了出来：“今天岗兄安排了几个人到你这边来吃饭，为什么想到安排在你这边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张小娟笑了：“今天就你和港哥两个人到我这里吃饭，至于他有没有叫杨姐，我就不得而知了。今天的饭安排在我这边，是我上次和港哥商量好的，因为一来是为了省钱，最重要的是你们要谈的事情在我这边谈比较方便，也不怕隔墙有耳。而且我烧的川菜不比那家夜宵摊的差，我很乐意为你做饭做菜。” 张小娟的解答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其实就是这个丫头想把我拴在她的身边。生怕我什么时候跟港兄一商量，又甩开她到会所里去找其他的姑娘玩耍，到时候整出一个坐台小姐的女朋友来，这是张小娟万万不能接受的。 以前她在白金汉宫做的时候，里面的小姐妹她还认识个七七八八，我只要一出现，总会有人向她打小报告。现在她换了工作的地方，哪怕我去了张小娟所在的会所，她的消息也没有这么灵通了。 张小娟是打定主意的，我可以去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姑娘谈婚论嫁，甚至结婚生子。但绝不允许跟她一样工作性质的坐台小姐染指我的生意，如果被其他的坐台小姐占了我，哪怕就是一次普通的唱歌，也是张小娟不能接受的。 因此她这几天和吴福港进行了主权宣示，两人达成默契，以后我和吴福港的聚头就定在她的家里。反正只要我们两个去，张小娟再大的生意也会推掉，专门替我们两个服务。 这么一来，我去会所的几率大大下降，因为我一般去商务ktv唱歌，基本上都是吴福港安排的，切断了这一条路，我的大部分机会也就被掐断了。 我对她的这点心思心知肚明，但也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其实自从和张小娟有了超友谊的关系，我们之间的交往早就不纯粹了。她愿意护食，我也只能由着她，反正我对商务ktv的应酬，并不感冒。 我说：“你还想的挺周到，只是我到你这边来，你可不能每次都拖着我在你这边过夜，这样我家里不好交代。” 张小娟说：“你到了我这里，我还能吃了你，我不会每次都让你留下来的，但你总得留下几次陪陪我吧！特别是今天，那可是我第一次开门做生意哦，你怎么可以拒绝我呢？” 小丫头一下子拿第一次说事，我只好先回答：“等下吃完饭再说吧！万一有什么紧急事情要赶回去，我现在答应你了也不好，这样你岂不是更难受？” 张小娟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直盯的我心都软下来。但是因为我没有跟家里说过，所以我不想就这么答应张小娟，至少要问问父母的意思。 不一会儿张小娟家的门，被咚咚的敲起来。不用说，就是吴福港到了。 于是我赶过去开门，打开门见吴福港夫妇都过来了，于是赶紧迎进了门。 吴福港一进门就跟我开玩笑，道：“小林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你该不会下午都没去上班吧。虽然是刚吃到的桃子，那也要慢慢的吃，不要太心急，会噎着的。” 我当然知道，吴福港意有所指，但也只是一笑置之。张小娟倒是听得有些害羞，说：“港哥你说什么呢？一进来就没个正经的，杨姐还在呢？我们小林哥哥可不是这样猴急的人！” 吴福港哈哈笑道：“你看小丫头急了吧！一定是被我说中了，你看沙发上还放着睡衣呢？你这要没点什么事儿，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一看见睡衣顿时脸庞发烫，心想这张小娟也太不小心了。这衣服拿出来了，也不知道拿回去，就这么摊在沙发上，让吴福港看了笑话。 杨姐倒是通情达理，我和张小娟的事，估计她已经知晓，因此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干嘛老是羞臊人家，你福港不也一个德性。小娟估计已经做好饭菜了，我们抓紧时间开动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说小林哥这么急着找你，肯定也是有些正事要商量！我们不能耽误正事。” 我立即回答：“阳姐说的没错，我们先坐下来吃着，我的确有些事要和港兄说，而且挺要紧的。” 接着我们四个落座，吴福港坐在我的对面，张小娟和杨姐也是相对而坐。张小娟知趣的给我们各倒上了一杯酒，说：“几位先尝尝我的手艺，有什么不对的，马上提出来，我下次改进。”说完她替自己也倒了杯酒，并拿起酒杯来敬我们。 我们四个人碰了一下杯子，并且一饮而尽，我接着马上开始讲正事：“港兄，这几天不知道徐队长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如果联系过了，他具体和你说了些什么。因为他今天找我谈话了，我不知道我传的话对不对。” 吴福港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直到我说的都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正色道：“小林哥，我目前还没有跟徐队长他们有过联络，因为我这边项目目前推进的还比较顺利，还用不到徐队长他们替我解决麻烦。因此那天之后，我一直就没有和徐队长他们联系，不知道徐队长今天找你谈了些什么。” 我先回忆了一下徐队长和我讲的话，接着我把我猜想的意思一并转述给吴福港：“徐队长看来去了解过这个项目了，而且他也从中得知，这个项目的确利润非常的丰厚。因此他今天把我叫过去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给你传个话，他希望你这个项目以后专门就给他去做这件事情，当然利润的分配可以重新谈判，但可能要和三哥那边脱钩。” 吴福港说：“去帮徐队长他们做事，那我跟三哥不就闹翻了，三哥可不是吃素的，我在他这边还有这盘蔬菜生意，我总不能把两个生意都带过去吧。那三哥会找人把我做掉的，说不定改天你替我在街头收尸了，你嫂子都要成寡妇了。” 杨姐也觉得事关重大，说：“小林哥，这样的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们徐队长真是这个意思吗？那我们就麻烦了！” 吴福港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三哥打交道，知道三哥的手段有多么恶劣，所以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背叛三哥，那吴福港是无论如何不敢做的。 我回答：“徐队长只是和我谈了三哥这个人不靠谱，而且做起生意来不讲究规矩，说好的分成，有的时候会耍赖。所以他和他的兄弟们并不信任三哥这个人，但是你港兄不一样，你这个人他还是非常认可的。据我估计，徐队长一定是对你做过背景调查了，你的一些情况他也已经掌握。尤其是你过往的那些事情，基本上他都已经了解了，否则他也不会贸然让我传话给你。你目前是三哥最好的赚钱手，他也知道你被三哥盘剥的不轻，因此他觉得可以和你好好谈谈条件。” 吴福港说：“小林哥，不是，我不相信徐队长的实力。实在是三哥这边也是不容小觑，他的手段那也是非常的残酷的。我这拖儿带小的，有些事情那可是人命关天啊。今天我要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我还真不必要顾及那么多。可是我家里还有你嫂子和你的大侄子，我可不希望他们两个出事。” 杨姐说：“福港，你说的没错，这个事情我们得小心为上。这徐队长肯定是有他的考虑，但是他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程度，三哥要吃了这个大亏，未必会卖这个面子给徐队长。万一三哥来个鱼死网破，徐队长倒是能够平安无事，我和福港那该怎么办，你小林哥到时候能保得了我们吗？” 我说：“杨姐，你和港兄的顾虑的确非常的重要，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只答应给徐队长传话，并没有答应一定把你们拉过去给他。今天这顿饭，我们就是好好合计一下，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港兄躲过这一劫。” 吴福港说：“我和徐队长的利润分配不是谈得好好的，他们也是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怎么又开始得寸进尺了。” 我说：“你说的没错，因为那天谈的时候，徐队长就留了一个扣。那天他只答应和你合作这个项目，但是没有答应和你一直就这个事项，同你一直合作下去。那天吃饭的时候，估计徐队长对工程项目的利润还一知半解，知道有利可图，但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利益。徐队长和陈老板及金老板，一定回去，就这个工程项目进行了调查，对这个项目的利润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所以他们就把这个扣拿了出来，他们估计是想和你平分三哥那部分的利益，这样他们就拿的更多了。” 吴福港说：“我也知道，三哥那边的利益分走了一大块。可是这个项目没有三哥的人，我做不下来，我要是不分给三哥，也没有其他的利益分配给徐队长及他的兄弟。” 我回答：“你不要忘了，三哥那边有人，徐队长这边的陈老板和金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手头的人估计比三哥还要多。因此你就这个理由和他们去进行回绝，估计你讨不了好。甚至他们会把这个生意摸熟以后，连你一块儿踢出去。上次三哥在城郊的地下赌场生意，不就是这么没的，三哥又拿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吴福港听我说起上次城郊的事情，一下子沉默下去，知道这个事情上山哥的确吃了大亏。当时吴福港还不知道是徐队长他们的人，但是三哥不会不知道。可三哥就是忍下了这口气。 第274章 义气为重 由此可知，三哥也是知道徐队长他们的实力的。上次吃了这么大亏，也不敢正面和徐队长他们硬刚，还是选择了忍让。这次吴福港的生意，万一真的是一本万利，难保徐队长他们不起黑心。如果想着独吞这些利润，三哥会不会和上次一样选择避其锋芒。 要是又是这么个结果，徐队长他们这次给吴福港一个改换门庭的机会，他没有抓住。以后很有可能就跟着三哥一起吃糠咽菜，好好的一条财路，又为别人做嫁衣裳。 我见吴福港沉默，知道他心中在盘算利益得失。于是我说道：“港兄，你们出来吃江湖饭的，理当义字当头，这样才能混得长久。这次你要是轻易改换门庭，对三哥来说就是不义，这让你的兄弟怎么看你。而且徐队长那边未必会重视你，把你当铁杆的兄弟看。万一两头脱空，你就得不偿失了。” 吴福港听我这么说，倒是有了反应：“小林哥，你讲的不错，我们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把义字都看得很重，如果为了眼前利益置义气于不顾，迟早会被人看扁，终有一天会遭殃。三哥虽然没少盘剥我，可毕竟是他带我混出了名头，把我从一个卖苦力的，变成了可以登堂入室的人了。这个转变你知道有多难，你杨姐最清楚。现在徐队长他们仗着自己势力大，又想以势压人，我虽然只是个苦力出身，但是卖主求荣的事情我还是不敢干。我怕这报应在我子孙身上，那样就是缘木求鱼了。” 杨姐朝吴福港比了一下大姆指，说：“福港，你这话说的在理，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对你们江湖上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可是我毕竟在欢场里混过，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还是略懂一二的。这样见异思迁的事情和人我见的多，可是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个，无论男女。”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吴福港这两口子，竟然观念如此的一致，让我都有些惊讶。 我说：“港兄，你的观点我是非常的赞同，我也喜欢你讲义气。但是眼前还是想好怎么应付徐队长，他们跟你们可没什么义气可讲，他们有的只是利益。怎么弄利益大，他们就会怎么做，这一点你要弄明白！” 吴福港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给他们三成已经是我这边的极限了，他们在要贪得无厌，我只能动三哥的那部分利润，这事情可得跟三哥商量。因为我接触徐队长的事情，是瞒着三哥去做的，那部分利润也是从我的身上切割出去的，并没有动到三哥，本来是万事大吉的。可是哪曾想，徐队长他们会贪得无厌，弄得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问道：“你这个项目推进到哪一步了，还要用到徐队长他们的什么？” 吴福港说：“这个项目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有三个公司在竞标这个渣土工程，除了我们之外，另外还有一家山阳外地的和一家山阳本地的运输公司。那家山阳外地的运输公司，我已经带人和他们谈好了，他们退出这个项目，但是未来我的项目一定要和他们合作。因为他们那边也有几个项目，我们也会去参与竞争，但是我已经答应他们，只要他们参与，我们就退出，大家礼尚往来。至于说到本地的运输公司，我带了人和他们的老板去做了谈判。一开始对方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想在工程价格上压我们的标，反正对方说无论我们给出什么价格，他们一律比我们低200元一车。一开始他非常的强硬，我们怎么说他都不低头，但是这件事情上因为和徐队长他们达成了默契，我于是给这个家伙来了点硬点子。我叫了几个兄弟，开了破三轮，连续几天都去蹭他们的车制造交通事故，然后让交警把他们的车扣下来。对方要跟我们谈事故的事情，我这边这几个人就借故和他们打架，反正不弄的进派出所我们就不罢休。这么一来，那个运输公司手下的好多司机都着了我们的道，一时之间他的预付业务就瘫痪下来。那个运输公司的老板知道是我们搞的鬼，知道通过白的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也知道我们和三哥的关系，于是肯定托人去找了徐队长他们的人。我是先和徐队长通过气，徐队长当然不会管这个闲事，和对方打了几个马虎眼，然后又叫人给对方老板传了话。对方知道我们不好惹，这才态度软了下来，托中间人来和我们说和。我们知道做生意应当见好就收，对方既然已经肯服软，我们也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绝。于是迅速的和他消除了事故上的误会，让他的运输公司正常运营。昨天我又去找那个运输公司老板谈项目的事情，他一下子变得老实了很多，对我的态度也变好了，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了。我当然不会赶尽杀绝，在这个项目上，他只要肯退出，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昨天我们已经谈妥了，由于他们两家都退出了竞标，其他也没有敢再进入这个项目的公司了，因此我们就可以和这家建筑公司老板好好谈一下项目的价格问题。我们决定在项目的单价上提高200元一车，也由不得对方不答应。这个工程总计有3万车的土方量，如果光靠我们现有的运输公司，很难短时间完成这个项目。所以我和山阳本地的运输公司谈妥，我们谈下来的价格，减去500元一车的利润归我们。我们会把总土方量的一半，也就是15,000车，交给他们来倒运。这价格和他准备竞标的价格差不多，他也能够接受。而对于我们来说，总利润也是差不多的，这一次工程的利润大致也就1500万左右。徐队长，他们大致可以分到500万左右，我想他们搞地下赌场也赚不了那么多钱。所以这个项目基本上已经都谈好了，只等着最后和建筑公司签合同了，但不知道这个情况，徐队长知不知道。” 我回答：“徐队长目前不会知道这个情况，他知道的，都是从别人那打听来的，具体到底会有多少利润，他们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但是你说你第一个项目就给出了这么丰厚的回报，这难保他们不会动心。因此我在想你要不要在这利润上面再动动脑筋，不要一下子把他们喂得那么饱，有时候太饱了，未必是好事。” 吴福港说：“你说的这些我也理解，但是你反过来想一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要是瞒报利润给徐队长他们给少了，那他们就更有理由搞我们了。那时候我们就真的是给自己在挖坑，三哥知道了，也不会给我有好果子吃。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的利润，也就是我们运送这些渣土的利润。这些渣土放在那里，等到以后要回填的时候，还有这么一笔利润。如此这般，一来一去，我给徐队长他们的利润不下1,000万，你说让我瞒报，我怎么瞒报。就算真瞒了，以后一旦被戳穿，那反噬的后果就更大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句话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很惊讶，我说：“怎么还有渣土回填这么回事，这利润又是来自于哪里。” 吴福港说：“渣土，其实就是在挖地基时挖出来的泥土，里面含有大量的沙石。我们只要把这些渣土好好的堆积在一个地方，经过沉降，分筛，就能得到沙石这些建筑材料。而这些建筑材料正是他们建房子需要用到的，特别是打地基的时候，这些沙石和水泥搅拌在一起，就能成为混凝土，品质还不差嘞。我已经联系好一个填土场，那边有上百亩土地，我可以把挖出来的沙土暂时堆放在那里，等过一段时间水全部风干以后。我就弄一个筛土机，把这些渣土筛理成砂石，到时候买沙土还能大赚一笔。当然这笔钱会慢一点，不会像倒渣土一样，几个月就会有收益，这个钱就要看房产项目的行情了。” 我说：“这么说来，这个渣土项目真是一本万利，不过这些利润项目肯定是瞒不住徐队长他们的。就算你不告诉他们，他们也会来问你。三哥知道这些利润来源吗？” 吴福港说：“三哥没有了解过这些情况，但是他就算不问我，我也不会扣下他那一份，做人做事这点诚信还是要讲的。” 我说：“既然你不打算脱离三哥，那你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徐队长他们这边一旦尝到了甜头，他们一定会胃口更大。你到时候得小心应付，最重要是你得掌握住这里面的核心关窍，让他们少不了你。只有这样你才有跟他们讨价还价的筹码，否则卸磨杀驴的事情，他们不是不会干。” 吴福港说：“徐队长他们要是胃口真的大，大不了我再牺牲一点，从我的那一份里面再拿出一半给他们，我就少赚点，能养家糊口也就行了。” 我说：“这不是个长久之计，迟早三哥和徐队长他们还会发生冲突，到时候你夹在中间，那才是最危险的。这一点你得多想想，你到时候要有脱身的办法，义气归义气，安身立命也是为了你家里人好！”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说的对，我一定时刻警惕着这件事情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我就停下来，大不了我就只做蔬菜生意。三哥那边肯定会有其他的人选来接替我，我就用上次金蝉脱壳的办法，反正有你在我总能化险为夷。” 我笑道：“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神奇，上次你的生意盘子还小，你也没那么引人注目，所以以我的能量还能帮你脱险。这次你的生意做的这么大，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有些东西你必须早做打算，留好退路，否则到时候悔之不迭。” 杨姐说：“这件事情先这么办吧！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我们已经爬到半山腰了，也只能步步为营，小心行事了。小林哥，我会看着福港的，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和你来商量。我们家这位有时候太意气用事，容易耽误。” 这时候张小娟插话了，说：“你们的项目也商量的差不多了吧？我这边也碰上一个事，本来我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拿个主意的。刚才我就想和小林哥哥商量来着，事情一忙就忘了，现在我想起来，我也问问大家的意见。”说着她顿了顿，仔细想了想，“就是上次有人给我下药的事情，今天我接到了一个自称律师的人，他来给我商谈上次下药这个案子。说这个案子已经到了检察院，他们通过关系和检察院那边基本上弄的差不多了，检察院那边也愿意放他们一马。但是检察院提了一个条件，不起诉他们的前提就是赢得我们这些被害人的谅解。否则检察院也不敢贸然挑这个担子，因为他们怕我们这些受害人去申诉，到时候他们要被追责。我另外两个小姐妹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和解，他们也赔偿了我小姐妹的损失，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所以他们希望我开出条件来，只要合适，他们就会把赔偿给我。他委托的人也可以早点从牢里放出来，少吃些苦头。” 吴福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这样的烂人去理他们干嘛！要我说这赔偿我一分都不要，就是让他们多坐几天牢，我们还差他们这点钱。丫头，他们给你多少钱，你跟我来说，我来出，就是要弄的他们不舒服。” 杨姐没有发表意见，因为她想听听我怎么说，她也是在厂子里混过的人，这样的事情估计也看到过。可是事关张小娟，她也不能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劝张小娟什么，尤其是我，她得弄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第275章 重新起航 我于是说话了：“小娟，对方到底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或者说你有没有喝了对方那下药的酒，如果喝了，那这事我们没完！” 张小娟说：“那天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两个小姐妹都着了道，我因为发现他们在下药，所以死活都没有喝那下过药的酒。我算是躲过那一劫，否则哪怕你小林哥哥及时来救我，恐怕一切也都晚了。” 我说道：“这些下药的人虽然是烂人，但人家好歹也是花了钱来给你做生意的，手段的确是下作，但幸好你没有中招，既然躲过了这一劫。我觉得有的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既然没有多大损失，也没有必要和他们不死不休的。如果真把这些人得罪狠了，万一他们出来之后又找你麻烦，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据我所知，人家虽然下了药，但毕竟对你们的身体还没有进行侵犯，最多也就是个强奸未遂，真要到法院去判判不了几年。但是等他们出来以后，这麻烦就又另说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谁也摸不透？港兄，那几个白金汉宫的内保，他们才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这几个人你教训过了吗？” 吴福港说：“这个不用你兄弟，你来催我，官家收拾不了他们，我的手下收拾的了他们。那天之后，我逮了个机会，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们了。几个人也知道了，马王爷有几只眼，其中两个已经灰溜溜的从山阳走掉了，估计以后也不敢回来了，这个兄弟放心好了。” 我问张小娟：“这该报的仇都报了，而且你也从白金汉宫里面离开了，走的也挺干净的，没有惹什么麻烦。 港兄这边还需要你张罗着招待客户，你真要把那些客人得罪狠了，谁知道这些人跟岗兄的生意有没有关联，万一结了个仇家，到时候想化解都难。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由你自己做主吧！我的意见就是，该放手时就放手，你还要在这欢场里面混下去，万事不能做绝。” 杨姐见我的态度明朗，也马上劝张小娟：“小林哥的意见那是长远的打算，其实这里面的确水挺深的。这几个人胆子那么大，敢在白金汉宫里面下药，说明他们也是有恃无恐。只是这一次遇上了我们这些硬点子，才让他们惹上了麻烦，吃尽了苦头。这也是因为有小林哥在的原因，他们刑大的兄弟还是非常的给力，硬是顶着压力把他们的案子送进了检察院。要是没有小林哥这一层关系，我估计在派出所层面对方就和你来谈判了，哪里还需要关到现在。这种事情我见怪不怪，其实可恨的就是那几个内保，他们是故意把祸水引给你的，我们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报仇就找谁报仇。至于那些冤大头，我也觉得，有时候要想得远一些，不要把这些人都得罪狠了，影响我们的生意。” 杨姐的话都是一个过来人说的劝告，张小娟听了马上回答：“其实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我生怕我就这么答应了，辜负了小林哥哥的一片苦心，那我就罪过大了。既然小林哥哥和杨姐，你们都是这个意见，我当然都听你们的。明天我就找到他们的律师，和他们把这件事情了结掉，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什么，这口恶气也出了，该是顾全大局的时候了。” 吴福港插嘴道：“不要主动去找那几个律师，显得我们掉价，对方反正还被关着，那些律师会主动来找你的。这样好了，这件事情的善后你就交给我，让那些律师跟我来谈判，我好狠狠的宰他们一刀。就是放过他们，也得让他们出点血，否则他们不长记性。” 我拍手说：“港兄说的对，这些人就是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否则他们就无法无天。现在他们是赶着趟，那些律师肯定是尽快想把这几个人保出来，应该很快会和你们来谈判的。小娟小姑娘家家的，这谈判没有什么经验，的确是得港兄出马，这谈下来的钱也算是对小娟的补偿。” 张小娟笑道：“好的，我一切全凭两位做主。港兄，你要谈来多少钱，我都拿出来请大家喝酒吃饭，也不枉大家替我操心一场。”于是在场的几个都笑了，这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就由吴福港去做了。 至于吴福港自己生意的事情，我们几个分析的已经很透。由于这桩生意牵涉的利益太大，我们不可能再事先谋划的十全十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具体看三哥和徐队长他们怎么出招，我们再想办法应对就是了，否则有些事情想复杂了，也会带来很多副作用。 吴福港深谙此道，知道江湖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有的时候你谋划的很好，那些小弟也能把你搞砸。 接下来我们4个人又喝了一会儿酒，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吴福港也终于不胜酒力，于是杨姐就搀着吴福港离开了，而我则被留了下来。 张小娟这丫头，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在一起，他怕我趁乱逃走，甚至把我的鞋子都藏了起来。弄得我想借送吴福港离开为理由，都做不到。杨姐和吴福港当然也知道成人之美，他们也极力阻止我送他们，两夫妻赶着趟就走了。 杨姐和吴福港一走，张小娟也不急于收拾屋子和一桌子剩菜剩饭，而是先替我烧好热水，接着就伺候我洗澡。她怕我趁她洗澡的时候溜走，一直看着我洗完澡换上睡衣，这才放心的把剩菜剩饭端进厨房的水池里放着。 接着马不停蹄的自己洗完澡，简单拿浴巾把自己擦干，光着身子就钻进了被窝，并且死死的抱住我，生怕我跑掉。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顺水推舟。又是一夜洪湖水，浪打浪，我直到第2天早上被闹钟吵醒，这才醒了过来。 这是张小娟还是死死的搂着我，可能她是怕我半夜醒来管自己溜走了。所以她的手始终搭在我身上，但凡我有风吹草动，她都可以察觉。 早上一醒来，我告诉张小娟，我要去上班了。然后张小娟就先我起来，帮我准备好洗漱用品，还特意嘱咐我再洗个澡，免得身上沾着腥味。 我当然知道这道理，草草的用水冲洗一下，然后换上昨天的衣服，就准备离开。张小娟告诉我，我昨天穿的内衣内裤，她已经帮我浸泡在洗衣机了，等过几天干了我再过来取。 我是知道这丫头的心思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管自己就离开了。张小娟依依不舍得把我送到门口，直到我进了电梯才关上门。 回到单位，我还是最早到单位的，我简单的搞了一下卫生，没想到第1个到的竟然是艾冬青。自从他筹办婚礼以来，我还没见到过他，早上上过班。 于是我和他打招呼：“艾师兄，你这新婚燕尔的，怎么舍得丢下自己的媳妇儿，这么早来上班？今天有什么大事，你和我说说呗？” 艾冬青笑了：“我好久都没有早上来单位了，再要不出现单位领导都要有意见了。反正现在老婆也已经娶到手，我也再不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了，该是回来干事业了。” 我说：“艾师兄还是一心扑在事业上，这一点让我佩服不已，你想你都已经大富大贵了，干嘛还在乎这三瓜两枣？” 艾冬青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娶江大小姐，并不是为了傍着她，靠她吃饭。我自己的生活还是要靠自己来奋斗，只不过娶了个千金小姐，以后我的事业上她会给我助推一把，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至于靠她养着我，我想都没有想过。” 我冲他拱拱手，表示对他的佩服。他突然问我：“我和江大小姐成了，你和顾大小姐怎么说，也没见你有个动静？说来这次也要感谢你，听说徐队长把你介绍给了顾大小姐，我们这次婚礼能波澜不惊，也幸亏有你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否则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挠挠头，说：“我和顾大小姐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顾总有些瞧得起我，但顾大小姐对我是一点都不感冒。这个事情原本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所以前些天徐队长已经告知我，这事情已经黄了。以后艾师兄也不要再提起了，说出去我挺丢脸的。” 艾冬青笑起来，道：“没成也好，以你老实巴交的劲头，的确也驾驭不了顾大小姐这样的烈马。你放心，你也用不着自怨自艾，我是你的师兄，我会让你嫂子给你留意着，有合适的第一时间介绍给你。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师弟，你的实力只是别人不懂得欣赏，只要明白你的能力，那就是沧海遗珠啊。” 我笑道：“艾师兄你这话也太夸奖我了，说到能力我哪能跟你比较，我和顾大小姐不能成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和你有一个差距，她直观地感受过，当然瞧不上我了。嘿嘿！” 艾冬青显然很受用我对他的夸赞，于是又煞有介事的对我说：“林师弟，你我都是从北区中队一起过来的，我们也一直在一条战壕里战斗。要说战友间的感情，我和你当然是最深的，当时我最落魄的时候，也是你一直在那边支持我。我给你透露一个小道消息，最近我们又要有人事变动了，这一次我也不瞒你，我觉得以我的资历和能力，也可以和他们去比一比了。到时候你可得站在我这一边，替我摇旗呐喊。你放心好了，有我的肉吃，绝少不了你那一口汤。这一次，我上上下下都打点明白了，应该说成事的几率很大，我也是先跟你透个消息。你到时候替我拱一把，以后你的事，也尽管来找我好了。我们两个只有先后的问题，绝对没有互相不帮助的可能。你可一定要记好了，在重案中队，我们俩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我惊讶的说：“这么快吗？我们局里就要进行人事变动了，我记得上次提拔还没多久呢？” 艾冬青说：“原本没这么快的，主要是我们的老大余局长，最近传出风声来要离开山阳高升了。因此在老大走之前，他肯定要安排升迁一批人，一来为了还债，同时也是捞最后一票，这些都是人之常情，见怪不怪的。” 从艾冬青的嘴里，我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我们的老大局长要离开了，第二个就是在他离开之前会有一波大的人事调动。这个时候谁对老大的贡献大，谁就会在这波人事变动当中尝到甜头，看来接下来中队里面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回答艾冬青：“艾师兄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师弟，你的事情我肯定会放在心上，到时候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配合着你作罢了，我这人你也知道，没什么心眼，你多提点提点就是了。” 艾冬青说：“其实这一次竞争是非常激烈的，现在还不确定局里面会放出多少位置，但是我们中队盯着这些位置的人却有好几个。我算是新冒出来的一匹黑马，其他摆在面上的还有龙探长，夏探长以及新任的朱探长。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个都是探长，资历上我吃亏一些，可是其他方面我都比他们强。” 我问：“艾师兄，这次难道没有李国军李探长的事情吗？你可不要忘了人家的老丈人可是项总，他可是在我们山阳也是数得着号的人？” 艾冬青鬼魅的一笑，然后意味深长的说：“这项总的行事风格可跟我的老丈人不一样，人家项总想事情从来是面面俱到的。他虽然招了李国军做女婿，可是他这是为了他的女儿着想，希望他女儿有一个生活上的保障。但是项总有好几个女儿，李国军娶的是大女儿，正因为如此，项总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女婿目前有大的长进。否则就会大大提升他大女儿的地位，万一到时候尾大不掉，会影响项总的通盘大棋的。所以在这个时候，项总绝对不会帮李国军来出头，也就是说李国军暂时没戏。” 第276章 风起云涌 我点点头，说：“那样说来，李国军一定非常的失落，本来希望傍上的大款千金，能够在他事业上提供助力。现在机会来了，他老丈人居然对他不管不顾，这两下一对比，李国军真是情何以堪？” 艾冬青说：“人的运气有时候就是这么奥妙，李国军和我一样，都是娶了千金大小姐，可是我的老丈人就是愿意给我提供帮助，李国军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不过他也应该想通点，至少他现在手头是宽裕的，听说他老婆带来了大量的嫁妆，这些资金都是李国军可以调用的。就算李国军的老丈人不帮忙，他本人要真有心，也可以用钱砸出一条路来。这就要看李国军有没有这个魄力了，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干，天赐良机岂能白白错过。李国军的老婆嫁过来，心里也是有小九九的，必竟娘家还有几个姐妹，项总的家产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项总是个不安分的人，外面的花边新闻很多，项大小姐的好几个姐妹也都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现在项总和项大小姐的母亲已经是离婚状态，万一哪天项总整出个男丁出来，那家产大头都得给那个男丁。这些都是项总在公开场合放过话的，圈里面的人都知道。因此项大小姐应该会全力支持自己老公，现在李国军才是他真正一条战壕里的人。不过这个话你可不能跟李国军去讲，他估计现在还没有回过味来，我可不想现在多一个竞争对手。” 我说好的，也就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讨论下去，管自己做自己的事。而艾冬青则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跑过去，不用说就是在为自己的提拔造势。 果然，我在办公室里待了没多久，夏探长就溜达着进来。 一进来他就合上我们的办公室门，对我说：“今天艾冬青兴致很高，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给大家打招呼，而且他也许久没有早上到单位来了。今天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故作玄虚的说：“夏探长，有些消息你还没有听到吗？艾东青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今天他大早上的出来活动，肯定对他有好消息。” 夏探长有些急了，自从立功的事情上被摆了一道，他的确也有些着急上火。问：“什么消息，我从来没听说，刚才艾冬青进来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估计他是顾及我这个人，所以我才从办公室里出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夏探长，心想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他，否则我就要捞个不是了。 于是对他坦白道：“刚才艾冬青跟我说，他听到小道消息了，最近局里人事要有变动，所以他在提前打铺垫了。” “什么？这才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又要新一轮的人事调整了吗？”夏探长有些不可思议。 我进一步说：“我也是听艾冬青说的，他说最近我们老大余局长有可能要高升，所以余局长抓住最后的时间，再进行一波人事调整，给自己的一些老关系还还债。” “是吗？唉！我这个人消息太闭塞了，难怪好事都轮不到我头上，我不用去怪别人，这一次我又落后了。看来这次的汤我仍旧喝不上！”夏探长表情失落的说。 我劝慰夏探长：“现在这些消息还只是在坊间流传，都是做不得准的，夏探长你也别太丧气了。毕竟你也是个老探长了，中队领导无论如何，总得考虑你的资历吧？” “考虑个屁！我们中队的提拔任用什么时候轮到中队领导说三道四了，哪次不是上面领导下指导棋，中队的领导配合他们表演。艾冬青这么早就出来活动，这消息十有八九就是千真万确的，只是瞒着像我这样的人而已，免得我成了别人的绊脚石。现在艾冬青都公开出来活动了，这事情就要马上落地了，我就算去上面活动也已经晚了，这次又难逃陪榜的命运。”夏探长有些义愤填膺。 我于是劝慰道：“夏探长，你不要着急，事情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你也可以抓紧去活动一下，亡羊补牢，犹有未晚也。反正凭你的资历和能力，包括这些年作出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现在行动应该还不算晚！” 夏探长一跺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转身就离开我的办公室了，直奔黄队长的办公室。 我也不去理会夏探长，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也就是个站在城头观山景的角色。 没过多久，果然朱羽江回到了办公室，我看他面色不善，想是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当然我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也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话。 朱羽江坐回自己座位，然后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人瘫坐在座椅上，接着是仰天长叹。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开心，也不好多问什么，就不吱声。 这样沉默良久，想是朱羽江熬不住了，他问我：“学贤啊，事情你知道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说：“朱探长，什么事情啊！我看你一脸不悦的样子，也不敢询问，我只是希望你自己想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呵！”朱羽江冷笑了起来，然后道：“又是让我顾全大局，明明是有些人不讲规矩，为什么不让那些不讲规矩的人顾全大局，老是欺负我这样的老实人。” 我奇怪的问：“谁不讲规矩了，让你朱探长如此生气？” 朱羽江说：“还能有谁，我们探组的，你的好师哥，艾冬青！” 我说：“是不是有关于这次人事变动的事情，刚才艾冬青就和我说了一番话，我以为这些只是传言而已，难道真的要变成现实了。” “传言！人家都已经赤膊上阵了，怎么还会是传言。这次把我叫去的是徐队长，上面的领导也知道，我听徐队长的。因此上面领导让徐队长来做我工作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退出这次竞争，给艾冬青让道。”朱羽江满脸不忿的说。 我有些诧异：“让道，你怎么让道？” 朱羽江就原原本本的和我说：“刚才徐队长把我叫过去，我就预感到大事不妙。其实这次的消息我早些天也听到了，正琢磨着要怎么去争取这次的机会，结果就给我来了当头一棒。徐队长告诉我，艾冬青这边托了大关系，让我们局里的领导难以招架，因此徐队长希望我把我们探长的位置暂时让给艾冬青。他以我们探组探长的位置去参与这次竞争，这样我就失去了这次的机会。徐队长还承诺我，下一次的机会一定力推我，作为中队的第一候选人。同时还勉励我，说我办事能力强，业务能力也强，不要争一时的长短，眼睛要向前看，我的前途是十分的光明的。唉，和艾冬青在一个探组就是我的悲哀，这大半年来他就没有正儿八经的为我们探组工作过。现在功劳是他的，竞聘机会也是他的，我们这几个人都是他的轿夫吗？”说到这里朱探长不禁拍了一下桌子。 我知道这次朱羽江也是真生气了，否则以他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个性，绝对不会在我的面前失态。艾冬青这次的骚操作，的确是得罪了一大波的人，就算他能胜利上位，估计也是和我们中队的很多兄弟分道扬镳。我不知道艾东青为什么是如此的急躁，可能他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吧，他急于表现和证明自己。 我说：“那么说来，徐队长就是让你退出这次竞聘，这的确有些做得过分了。” 朱羽江说：“谁让人家有个好丈人呢？因此，学贤，你也自己上把心吧，不要把好资源都浪费了。在我们单位，功劳可不是干出来的，那是领导要看着给谁的？前几天我还在为夏探长的事情惋惜呢？没想到这么快，石头就砸到我头上来了，我估计这都是艾冬青策划好的，他为了上位已经是毫无底线原则了。先是抢夏探长的功劳，再是抢我的名额，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无下限的事情。这个人真的是早走早好，和他成为同事也真是我的悲哀！”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反正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非常的苍白。我知道朱探长心中不痛快，也不再去触及他的逆鳞，就管自己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整个中队都是暗流涌动，我到哪个办公室都避不了清闲。一想，这王景艳来刑大也有大半年了，一直没有抽出机会去她那边坐坐。今天正好无处可去，索性就到她那边去避一避。 于是我就来到了王景艳的办公室，其实跟我也就相差了两个楼层，由于我们中队老是出外勤，所以鲜有机会到楼上去找她，再加上我也是个不愿动窝的人。因此虽然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这大半年来没有见过面。 我敲门进入王景艳办公室，她开门见是我也是吃了一惊，道：“八贤王，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我来了大半年都没见你到我这儿来问候一下，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想着来我这里请安？” 我笑嘻嘻的说：“师姐说笑了，我们中队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吗？我们几时有机会能让我们安安心心的坐在办公室，今天好不容易得个空，就来师姐这边讨杯茶喝！怎么你不欢迎吗？” 王景艳把我让进了办公室，并泡茶入座。她先开口：“不对，你这家伙我还会不了解，你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突然造访，肯定另有目的。我们俩你就不用客套了，有话尽管直说好了。” 我喝口茶：“看来我的印象在师姐的心中已经很差了，只要我一来找你，那就必然要给你出难题。你说我怎么会混到这么个境地？不过今天还真的不是找你有什么事情让你帮忙，单纯就是到你这儿来坐坐，陪师姐聊聊天！” 王景艳一脸疑惑，说：“我丑话说前头，现在你要不说，等下你再说我也不帮你！我总觉得你不安什么好心，今天又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你来找我让我有些良心不安呢？” 我说：“其实和你说实话也不要紧，我是到你这边来躲清闲了。有些消息你们中队没有听到吗？我们中队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在哪边做都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到师姐你这边来讨杯茶喝！” 王景艳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说：“原来你们为了这事啊！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中队的竞争要比你们小的多，能上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估计已经角力的差不多了。没有你们中队这么情况复杂，大家实力相仿，自然有一番龙争虎斗。” 我说：“师姐说的不错，这次的人事调整消息一走漏，我们中队立马就天下大乱。几个有实力的探长都在那里跃跃欲试，就是不是探长的人，也想着弯道超车，因此才会乌烟瘴气。” 王景艳说：“你们中队还有黑马出现啊！都有谁呀？这么有实力，还能把你们中队几个探长拉下马来？” 我回答：“人选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就是最近春风得意双喜临门的那一位！” 王景艳一下子懂了：“就是我们大队的大帅哥，艾冬青吧！他也就比我们大了一届而已，怎么这时候就急不可耐了？这是要把你们中队搞乱的节奏啊！” 我说：“是的，这一次艾冬青突然以一匹黑马的姿态杀出来，已经搅得我们中队天翻地覆了。好几个探长都到中队领导那边去诉过苦告过状了，好多关系也都摆不平，真是一团乱麻。” 王景艳说：“咱们先不说艾冬青的事情，说到这次人事调整的黑马，还有一匹比艾冬青还要黑的马，你想知道她是谁吗？”看着王景艳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自己的胃口也一下子被她吊了起来。 第277章 各有前途 我问道：“师姐，你就别卖关子了，痛痛快快的告诉我吧！我也是真的很好奇，还有谁比艾冬青还厉害？” 王景艳说：“说到这个人跟你的关系匪浅？你还差一点成了她的夫婿呢？” 我隐隐预感到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听王景艳把这个人说出来。王景艳见我异常期盼的看着她，于是就说道：“这个人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大美女？我们这一届的校花，贺珍婷贺大美女！” “什么？他和我们一样工作才刚刚满两年，我们局里不是有规定，新人要提拔重用，起码工作满三年，她这个工作年限都没有到？”我有些疑惑的质问。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们的领导愿意，那些规定都是用来卡正常人的，向那些有特殊贡献的人，肯定不能被这条规定给束缚了。这次的提拔人员里面一定有她，局里办公室早已经把这条消息传的满天飞了，你难道一点都没听到。”王景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说：“我听到要人事调整的消息还是刚刚没多久，你给我的这一条消息，那更是惊掉人的下巴。这么一对比艾冬青这个也算不得什么，虽说在我们中队里，艾冬青的确是急了点。但是如果跟贺珍婷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政治处也真是什么底线都不要了。” “哪还有什么底线啊！我们余老大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这贺珍婷的高尔夫球小姐的美名传扬这么久了，这一次就是把他放到提拔人员上去，大家不服都不行！”王景艳叹息道。 “是的，这么一来，我们这些兢兢业业干事情的人该怎么办呢？我可不会打高尔夫球，那玩意儿价格太高了，一般人也承受不了。”我酸溜溜的说。 “你打什么高尔夫球，你就算会打高尔夫球，余老大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人家打的是球吗？人家要的是人？”王景艳嗔道。 我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当时觉得贺珍婷只不过为了调一个好岗位，没有想到人家还有更大的企图。 如此一来，这贺珍婷就成了我们这一届里发育最早的人。这是我们无论如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无情的打脸。我们这些年轻人在自己岗位上没日没夜，加班加点，随时随地随叫随到。就是破了疑难命案这样的大功劳，在局里领导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相反，像贺珍婷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是陪我们余老大打打高尔夫球，可能还有其他的陪侍活动。现在反而高高在上，很快就要被局里提拔重用了，成为我们年轻新人学习的标杆。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我们的顶头上司，对我们的工作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贺珍婷成为黑马，远比艾冬青的事情更有冲击力，尤其是对我的，那真的是一种三观的颠覆。 我无奈的说：“那师姐你怎么看？你和贺珍婷一样都是美女，你还有机会，我是没有机会了！” 王景艳嗔怒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像她一样的下贱，你要这么说，小心你哥拿棍子抽你。” 我赶紧给王景艳道歉：“口误口误，我只是有感而发的感叹一下。师姐，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这边向你赔罪！” 王景艳倒并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嗔怒以后，悠悠的说：“其实你说的也不差？我这段时间从派出所到刑大，也算是经历了很多。像我们这些女警，要想在事业上有所突破，有的时候真得舍得出去。你师姐我，现在下有小上有老，也真的做不到贺珍婷这么洒脱了，家庭也不允许了。” 我听着王景艳这话有些怪怪的，这里面没有对贺珍婷的不屑和鄙视，相反，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就让我非常的意外了。 我说：“师姐，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竟让你出现了这样的感悟？这贺珍婷的行为让多少人不耻，你怎么还羡慕起她了？” 王景艳正色说：“我这只是有感而发，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这次我能从派出所调到刑大这么一个清闲岗位，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看我这边付的代价不大，因此得到的回报也不大。而贺珍婷那是真的下了血本 所以她能有这个回报，那也是他努力的结果。你们也不要鄙视她，只是我们都做不到而已！” 王景艳的感叹让我十分的诧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真是我的观念落伍了，还是我不知道这职场里面。特殊的规矩。 我回答：“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羡慕不来，为了事业可以不顾一切，但起码的底线总得把控住吧，否则我们穿的这身皮还有什么意义，这和江湖混混有什么区别。” 王景艳并没有回应我，我从这一刻开始起，我和她的价值观已经发生偏离，她再也不是那个身清气正的师姐了。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王景艳又问起吴珍莲的事情，她说：“前两天我还跟珍莲在联系着，她虽然跟那个富二代见了面，但是她觉得她跟那个富二代价值观差距太大，两个人始终无法聊到一块去。所以她对你还是有所挂念，她还问起你最近有没有女朋友，还能不能再考虑跟她的事情。其实有了这一次的人事调动，我觉得你也应该清醒一些了，你在山阳无权无势，要想出头，唯有和那些富贵人家攀亲。否则单凭你自己苦干，简直是难如登天。你们中队那几个年轻探长都很郁闷吧，这艾冬青不就是攀上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就一下子站到他们头上去了。他们这些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部被无视，甚至还张冠李戴成了别人的资本。这珍莲家虽说是在荡城，离我们山阳远了一些，可是人家毕竟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把你提拔起来简直轻而易举。更为难得的是，珍莲这个人你也熟悉，你们如果在一起，也算是有真感情的。如此这般天时地利人和你不把握，你还要等什么样的机会，非要等后来者踩到你头上去吗？现在形势很明朗，即使没有后来者，你们中队这么排资论辈下去，轮到你也是10年8年以后了，那时候你也就是个日薄西山的人了，还能有多少前途和发展。我还是劝你一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吴珍莲你还是仔细想想清楚，不要轻易的错过了。这一点你要向你同寝室的小春多学学，人家在学校里就瞄定了目标，现在一边谈婚论嫁，一边自己的事业风生水起，人家也是异地恋，哪有那么多禁忌和讲究。你这人有时候就是舍不开，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就是把自己的幸福给忘了。” 王景艳的话算是句句讲在了我的心上，也是句句戳中了我自身的软肋。其实我这人就是心中放不下那一份傲气，总是想凭自己的努力来获取一切回报。其实这两年下来，我可以走的捷径不少，但都被我一一躲闪过去了。 不用我去选择吴珍莲，只要我有心，哪怕能舍得像艾冬青的一半，也是可以原地起飞的。比如权贵家庭孙艺秀，人家几乎已经是倒追了，但我还是舍弃了；再比如顾大小姐什么的，要不是我自己在那里玩花样，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王景艳的话，我听了非常的沉重，我其实也是知道自身存在的问题。可是这是我身上的一种顽疾，靠我自身是无论如何克服不了，特别是我也不想去克服。因此王景艳的话虽然实在，但让我做起来却有些强人所难。 王景艳见我沉默不语，知道她的话说动不了我。于是她又拿她的老公打起了比方，说：“我老公这个人和你有一些相像，做事情也是一板一眼，非常的死板。我多次劝他，有些事情上要看开一点，但是他始终拿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他在城关派出所，尽管也是所里的业务骨干了，可是一旦到了提拔重用，他也总是被靠边站。其实问题出在哪里，他一清二楚，但就是不肯低头去和所里的主要领导搞好关系。尤其是所里主要领导一些不方便做的事，几次暗示他由他代劳，我老公都装聋作哑的躲过去了。那么提拔重用的机会也就这样被躲过去了，这次人事调整他们城关派出所也是有名额的，可是我老公连个边都沾不上，甚至连陪榜的资格都没有。你想他工作比我们早了三年，一直在城关派出所兢兢业业，比他资历老的，基本上都被他熬走了，可是就是这样，还是轮不到他上位。那你说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一来自己没有人，二来也不肯去找人。我这个妻子也是个外地人，在山阳的根基全无，我能从农村派出所调查来，他已经是卯足全力了。再要有所寸进，也真的是勉为其难。我也不去怨他，我嫁鸡随鸡，以后的生活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来经营。我现在小孩子刚刚出生不久，我也复工没多久。但是我想好了，既然命运安排我来到了山阳，我一定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我丈夫也就是这个个性，要指望他能发达，也真是临渊羡鱼。因此接下来我要靠自己，反正小孩子也有了，我也可以试着舍得出去了，不知道你明不明白。这话也就是我们是同学，彼此亲密无间，我才跟你这么提一嘴，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宣传出去。” 我笑道：“师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的嘴巴有这么不牢靠吗？你刚才给我的建议，我虚心听了，我不选择吴珍莲，也是经过很久的权衡利弊的。因此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拍板定案的，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毕竟事关人生大事，马虎不得的。我现在年纪尚轻，你的提议非常的重要，我一定铭记在心里。只是有些机会溜掉，不是我不愿意把握，实在是时机不到，勉强为之，只能鸡飞蛋打。没想到你生了个小孩，一下子多出了那么多的人生感悟，看来你在坐月子期间，没少琢磨人情世故。我以后遇上犹豫不决的事情，我一定要向你请教机宜，你才是我的人生导师。呵呵！” 王景艳并没有跟着我笑，反而一脸严肃的说：“我说的这些都是实在话，你也不要不耻贺珍婷，人家才真的是人间清醒，把这世间的人情世故看得透透的。虽然她的行为让人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她所要的客观效果则一点都不差，你们又能奈何与她。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虽说还年轻，可是要有大作为，留给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挥霍时间，以后追悔莫及的。” 我拱拱手，说：“师姐教训的是，我一定谨记在心，但这次的人事调整肯定没有我们什么事，估计我们中队还要一段血雨腥风才能稳定下来，你觉得谁会在我们中队胜出。” 王景艳在我面前是毫不避讳，说：“这话要是别人来问我，那我连个屁都不放。但是你是我的师弟，你的为人我也了解，我就跟你闲扯几句，你也可以仔细观察一下，看我说的是否应验。你们中队这次如果推举，提名的人一定不会少了艾冬青的份，你想他还在人家打探消息的时候，就明目张胆的开始为自己活动。那你说他的准备得提前到什么时候，这样充分的活动，还不能被提名的话，那你们中队提名，其他的人上去估计也会被刷下来。你觉得你们中队的推举是必要的条件，可是在上面领导的眼中，你们中队的提名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这些提拔重用的人，不仅你们中队里面做不了主，就是我们刑大的领导包括邵大，也没有多少发言权。最后起决定作用的，就在我们局里的那几个局党委委员，这个现实你以后一定要认清楚。而且起决定作用的就是余老大，所以我说这次贺珍婷是板上钉钉的，又启是随便说说。” 第278章 波谲云诡 贺珍婷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在这之前，她一直是我心里面的女神，不可亵渎的女神。可是女生也有世俗的一面，甚至是超越世俗，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王景艳一提她我就只能沉默以对，因此她也没有多做解释：“你们中队还有一个人要引起重视，就是不显山露水的龙探长，虽然他在你们中队比较低调。但是有好事从来没有落下过他，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所以我说龙探长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或势力，这一次的提名也一定少不了他的。至于其他人能不能上，那都要看造化了，反正我是不看好的。” 我非常惊奇的说：“师姐，你是双脚不出门，却尽知天下事啊！我们中队的情况你是门儿清，比我都知道！” 王景艳说：“你们中队可是我们刑大第一中队，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看呢？只是你置身其中，反而看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期望王景艳的预测是错误的，因为你这样真的有些颠覆我的三观。可是我又相信这是对的，因为事态的发展就是朝这个方向在运转。 我又和王锦艳说了一会儿闲话，然后悻悻的出来了。所以说一番长谈对局势有了比较明朗的了解，可是乌云始终积压在我的心上。 尤其是对自己，我对自己产生了比较严重的怀疑，我不知道我所做的选择是否正确。我是不是也和王景艳的老公一样，在挥霍着自己手头为数不多的机会。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了。 回到中队，此时中队里面又安静了下来，好些兄弟都不知道去哪边了。这段时间的人事调整，肯定是牵扯着许多人的利益，这些人也都没有心思再工作了，他是一门心思扑在找人托关系上。 我倒是遇上了李国军，他非常淡定的在办公室里玩着电脑游戏。我看到他就和他攀谈了几句：“李探长，你怎么这么清闲，其他几个探长都已经忙坏了！” 李国军头也不抬，双眼盯着电脑屏幕，只是淡淡的说道：“又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这次的事情也没有碍着我什么事，所以我除了玩玩电脑还能干什么？至于他们，一个个在那里左顾右盼的，明知道机会不大，还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我和你一样，我在这个局中，我们尽管淡定一些好了。” 我说：“你好歹也是探长，跟龙探长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你应该争取一下才是啊！” 李国军说：“我和龙探长可比不了，人家可是有个好舅舅的，这次的调整显然是余老大在还债，你是没有多少筹码，就不要去掺和这个热闹了。夏探长和朱探长就是不死心，跟飞蛾扑火一样的冲了上去，到时候只会更加失落。” 我说：“你和艾冬青一样，不是都有一个好丈人吗？你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你的资源又不比艾冬青的差！” 李国军叹了一口气，然后若有所失的说道：“个人有各人的活法，也有不同的追求，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美好和简单。” 这话说的非常笼统，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他丈人，还是在说他自己。反正说完这一句，李国军就不再理会我，一心玩他的电脑游戏。 这次人事调整的风暴一直刮了好几天，这期间风刮过来雨下过去，几个探长在那里不停的折腾。 探长之间彼此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艾冬青这几天露面的机会也很少，基本上是早上出现一下，白天就再也见不到人了。中队领导也不去管他们，直到局里发了拟用人员考察通告，这件事才终于告一段落。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名单，尤其是我们中队的上榜人员，要说王景艳对人情世故的把握已经妙到毫巅。我们中队上榜考查的就是龙探长和艾冬青两个人，夏探长和朱探长虽然这两天是卯足全力，但依旧是沾不到边。不知道两个人看到这份名单会是什么感想，因为我并没有看到两个人在单位里，可能是找个地方去发泄去了。 另外这份名单上我看到了贺珍婷的名字，而且排名比较靠前，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不过这份名单还是有一个小悬念，上榜人员一共有55个人，但是最终提拔任用的人员是50个人，就是说还有5个人是陪榜的。那具体是哪几个人陪榜就不得而知了，我想已经上了榜的人，谁都不想捞一个陪榜的下场。 因此接下来这55个人的名单会竞争的非常激烈，哪5个人被刷掉，只要这榜单最后一刻不开榜，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我相信王景艳的话，谁都有可能被刷掉，贺珍婷却没有可能。毕竟人家可是余老大钦点的，驳谁也不会驳了余老大的面子。 考察公告之后，就是政治处的人组织工作人员到各个拟提拔的对象单位里进行重点考察。同时我们局里的纪委督察部门，也公开接受考察对象的举报材料，反正这段时间谁都可以向局里提有关拟提拔人员的意见和材料。一般这都只是一个过场，可是有时候也会出现意外。 这次的考察就是出了意外，等到考察期到了第3天，此时夏探长和朱羽江，也有些认清形势了。他们两个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开始做一些日常工作了。 那天早上，朱探长神采飞扬的走进办公室，嘴里还嚷嚷着：“报应啊，报应！也不知道是谁下的这剂猛药，这心机也真是深不可测！” 我很奇怪，朱探长怎么突然发这样的感叹。正要询问，夏探长也跑了进来，两个在这次调整中失落的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我们的办公室，感觉两个人都是非常的兴奋。这是一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快感。 我问：“两位探长，什么事情让两位如此兴奋，把你们这几天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夏探长抢着说：“我当然要开心了，这几天一直被郁闷包围，总算也是老天开眼。也算是替我出口恶气，让我的心情是顺遂不少。刚才政治处来人了，一起来的还有纪委督察部门，据说是来调查的。这个时候来调查，当然跟我们两个上榜人员有关，我和督察队的老马是老兄弟了。我刚才和他通了气，他也不瞒我，说这一次就是奉政委的命令，来调查核实上次立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上次两个三等功就是给了龙探长和艾冬青，既然上头想到来核实，肯定是有人拿这个在做文章，看来两个人结怨的人不少。” 我非常诧异：“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烂在我们中队的肚子里，怎么让外头的人得去了消息，还在这关键的时刻抛了出来。” 朱羽江说：“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竞争对手已经不是我们中队的人了，我和夏探长已经出局了。能拿这件事情说事，说明人家就是要把我们的两个人挤到陪榜的名单上去。这件事情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政治处的人捅出来的，因为立功受奖前前后后都是他们在操作，他们也是对前因后果非常的了解。这个时候爆这么料，一定是政治处的人在帮他们自己的关系户上位。” 我说：“那我们中队领导是什么态度，如果立功造假，我们中队领导也是有责任的，哪个领导愿意背这个责任。” 夏探长说：“中队领导谁来负这个责任，我估计上面不会追查，但是谁冒领这个大功，这次是一定要搞清楚的。因为人家的目的就是用这个猛料卡住需要卡住的人，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我立即问道：“需要卡住的人，这个人会是谁？” 朱羽江说：“这次立上三等功的一共是两个人，学贤你也知道，这个案子具体是哪些人在勤勤恳恳的干活。夏探长这段时间义愤填膺，你觉得他是在生谁的气？” 朱雨江一提点，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我们这个案子的两个三等功，的确给的有些蹊跷。当然我觉得龙探长立这个功没什么问题，虽然案件的侦破，他没有起很大的作用，但是他毕竟是这起命案的主办人，案件是他主办侦结的。一般像这样的案子，给主办人立个功，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政治处就是要说什么，也不会怪到龙探长的头上。 可是艾冬青立这个功就有很大的水分了，首先这个案子的侦破过程，艾冬青全程就没有参与过。案件的举报线索是我和夏探找两个人去查实的，查实清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和下落，也是我们两个第一时间赶过去配合广东警方抓的人。 而艾冬青这个时候忙着筹备婚礼，哪有时间来管这些工作上的事情，好多命案的现场他都没有到。真要说他这个案子出了什么力，那么就是去年这个案件刚发的时候，还在大兵团作战的时候，艾冬青是参与排查的。可是事后的破案经过可以证明，他的这些努力跟破案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案件事后的侦结他也没有参与。可是立功人员里偏偏有他，那谁在冒领功劳那是一目了然。 可是这次的立功，我们大队操作张冠李戴，原本就是为了给艾冬青抬升地位的一步棋。这应该是和政治处打好招呼的，或者说这个立功就是政治处给艾冬青量身定做的。怎么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拿这件事当做猛料来卡他艾冬青，政治处难道还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正在臆测着，结果徐队长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到他办公室去。我猜测估计跟这个立功事件有关，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这时候徐队长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而纪检督查部门的人员还在黄队长那边听取汇报。 徐队长见我进来，请示意我坐下。然后说道：“学贤，把你叫过来，想必你心里也有点数了吧！” 我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关于艾冬青立功的那件事情？” 徐队长点点头，继续说下去：“你猜的没错，我要和你讲的就是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你是当事人之一，有些情况我必须和你核对一下，等会儿纪检督查部门要找你谈话，谈话的口径，我得先和你统一一下。不要讲歪了，免得无缘无故的得罪人。” 我立即说：“徐队长你放心，我一切听你的安排，你要我怎么谈我就怎么谈！” 徐队长说：“我也和你交个底，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去政治处那边打听过了。人家是得到了上头领导的指示，非要把这个艾冬青刷掉，所以政治处那边把这个问题揭了出来。你这边只要把你参与这个案件侦破办理的情况如实的讲一下。如果说到艾冬青的参与情况，你也只需有一说一，他参与了就说参与了，没参与也说没参与。由于你也得到了嘉奖，关于功劳怎么分配的问题，你就不要提了。你就说这都是中队的安排就可以了，其他的情况你一概推到中队里面，具体原因由我们去和纪检督察部门说清楚。总之这次的事情人家是冲着艾冬青来的，你万万不要陷进去，尤其是不要给人家当枪使，把我们中队置于不利的地位。” 我知道，徐队长是在告诫我，同时我也知道这是徐队长在为我们中队找台阶下。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中队配合政治处卖了一个人情，也不知道艾冬青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可以让政治处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个领导的能量一定不小。 我只要推说不知道功劳的分配，政治处就没有办法把锅甩给我们中队。因为帮助人冒领功劳，那都是要负连带责任，我们黄队长和徐队长才不会在这个坑上掉进去。 我回答：“徐队长，我这里你尽管放心，你让我怎么说，我一定怎么说，不会给中队找麻烦的。你还是和夏探长好好谈谈，他心里才憋着一肚子火呢？” 第279章 借刀杀人 徐队长说：“你提醒我这个我都知道，夏探长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这里面孰是孰非，他是分得清楚，反正你自己做好就行了。当然我是相信你不会掉链子的，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我点头称是，然后我就从徐队长的办公室里出来。徐队长还让我通知一下夏探长，也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当然事情也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我回到办公室，夏探长还在我们的办公室和朱羽江在探讨着什么。我把徐队长让夏探长到他办公室去的事情和夏探长说了，夏团长就马上赶了过去。 这时朱羽江问我：“徐队长和你说什么？” 我回答：“当然是关于艾冬青立功的事情，看来你们说的没错，人家就是冲着艾冬青来的。唉，我这个师兄锋芒太露，也不知道又得罪了谁，竟然让政治处下这个狠手。” “原来果然是冲着艾冬青来的，我也在想，这冒领功劳只能是艾冬青，龙探长是办结案子的，给他立功是没毛病的。那这样说来，艾冬青的提拔又是空欢喜一场。那徐队长找你谈什么，让你替艾冬青圆谎吗？”朱羽江有些不解。 我说：“徐队长就是让我们实事求是的说，只是关于中队如何分配功劳一事，让我们不要再说了，全部推给中队就可以，我们当作不知道。” 朱羽江笑笑：“我明白了，徐队长他们打算弃车保帅了，反正艾冬青这件事情肯定是要黄了，做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们中队的领导却不愿意担这连带责任，所以索性把屎盆子全扣在艾冬青一个人头上。反正当时好处也是他拿的，这祸水也得由他担起来。” 我奇怪的说：“你说是什么人要在这紧要关头踩艾冬青一脚，这要是让艾冬青知道了，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我其实心里怀疑的是朱羽江和夏探长，因为这次艾冬青的出招让夏探长和朱羽江受害最大。当然这两个人也最有动机这么做，所以我也是随口一问，探探口风。 朱羽江倒是没有在意我的试探，反而和我认真的分析起来：“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政治处在追查冒功的事情，但是大家谁都明白，无非是以这个借口卡住艾冬青前进的步伐。那么有动机做的人一定是艾冬青的竞争对手，尤其是考察名单上的人。像我们这种在推荐阶段就被卡掉的人也没有必要去种这个刺了，毕竟这是损人不利己的，不需要斗个两败俱伤的。而且你看，这个时间点卡的非常准，正好是考察名单公布两天，让艾冬青一下子手忙脚乱，想补救都来不及。这个人，对我们中队还十分了解，否则我们中队这些秘辛一个外人怎么会如此了解。” 我突然压低声音，道：“朱探长，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龙探长出的手，他可能对自己的前进不保险，来一个釜底抽薪。” 朱羽江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说：“我觉得不是，龙探长的背景很厉害，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而且，在这节骨眼上画蛇添足也不是龙探长的作风。这个人，一定是名单上的边缘人物，只有搞掉一个才能上岸的人。” 我们正说着，艾冬青脸色铁青的进了办公室，于是我们立即停止了讨论。显然，咋遇大变，艾冬青是完全措手不及，甚至他都不知道出手的人是何方神圣。 我们也不好上前询问，看着他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好回避出办公室。我就跑到了李国军他们办公室，因为此时夏胜军正在和徐队长对口径。不一会儿，朱羽江也，鱼贯而入，于是讨论的战场又到了李国军他们办公室。 李国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破天荒的给我们两个都倒了茶。接着自己也不玩电脑了，陪我们聊起了这件事情。 李国军笑说：“今天真是热闹啊！在政治处和纪检督察都来了，我们中队可从来没那么热闹过！” 朱羽江说：“你的消息路子野，能给我们透露一下内幕情况吗？我也只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没有其他的想法，你可不要想歪了。” 李国军喝了一口茶，并放下茶杯道：“想歪了也不要紧，我这边打听到了一些比较深的消息，大家听听也无妨，就当听故事吧。反正这次艾冬青着得道，和我们中队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们中队的人做的好事。所以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是看客，和我们无关紧要。这次出手的人，给艾冬青布置了个死局，出手的人能不能得利不知道，反正艾冬青是死定了。” 李国军这么一说，我们两个顿时都来了兴致，竖起耳朵来听。“这次出手的人，给艾冬青来了个围魏救赵的计谋。” “围魏救赵，怎么操作？”朱羽江问道。 李国军说下去：“这次的考察名单里不是有一个争议很大的人物吗？就是学贤你的同学，那个高尔夫球小姐贺珍婷。这是板上钉钉的人物，原本也没有人会去触她的霉头，因为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们余老大过不去。可是这次出手的人，偏偏就冒充艾冬青向纪检督察部门实名举报了贺珍婷。在举报材料里面，罗列了很多贺珍庭的劣迹，尤其是提到一点，说她作风不正，有和上级领导搞权色交易的事例。这高尔夫球小姐的事情在我们局里大院早就传遍了，只是这件事情牵涉我们余老大，大家都是讳莫如深，谁敢去触这个逆鳞。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冒充艾冬青做的，纪检督察部门接到举报材料应当先和艾冬青确认核实才行。可是就是那么巧，在局里准备讨论提拔名单的时候，这份材料被不小心夹在提拔名单里面一并交给了余老大审阅。余老大一看大为恼火，因为里面写了很多隐射贺珍婷向上级领导出卖色相的内容，好多事例都是指向我们余老大。而且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准的，余老大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心中就有鬼，又一下被人戳了痛处。能不恼羞成怒吗？于是一看这个举报人的名字，发现也赫然在考察名单里面，顿时就武断的认为这就是举报人玩的敲诈伎俩。余老大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怎么会接受下属这样的敲诈，于是立即指示政治处，调查这个举报人艾冬青。因为这个材料已经送到他那边审阅，因此余老大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份材料还没有经过纪检督查部门的核实，以为就是举报人玩的花样。政治处接到了余老大的直接指示，哪敢怠慢，这艾冬青本来上去就充满了争议，这冒领功劳的事情也是政治处一手操作的。这余老大指示的时间紧任务重，政治处一时也找不出其他的内容，迫不得已才把冒领功劳的事情摆上了台面。接着就有来我们中队调查的事情，而且是纪检督察部门一起来的。” 朱羽江脸上非常的精彩，小说：“没想到这出手的人用计如此毒辣，而且这个人背后一定有高人帮忙，否则纪检督察部门绝对不会把一分没有经过调查核实的材料直接送余老大审阅。这纪检督查部门得承担多大的风险，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李国军说：“你说的是，这个人和纪检督察部门的领导关系一定非常的铁，否则怎么敢下这样的重手。现在举报人举报的材料已经不去调查核实了，但艾冬青冒领功劳的事情却被坐实。而且这件事情犯了余老大的忌讳，余老大对这个艾冬青印象非常的不好，因此要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挽回印象也是没有可能性了。余老大对于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是杀一儆百，绝不容情的，所以这简简单单一份举报材料就卡住了艾冬青上升的路子。艾冬青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朱羽江说：“报应啊报应，这艾冬青，把我们中队的人得罪了个遍，本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好了，接下来可能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李国军对艾冬青也是丝毫不同情，说：“艾冬青，前两天还在我们面前飞扬跋扈，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恨不得抽他两耳光。现在终于有人出手替我们收拾他了，他就是活该，以为傍上个富豪老丈人，就一副了不得的样子。我估计，肯定有局领导看他不爽，而且一定是得罪了这位局领导，所以才示意手下给艾冬青来了个借刀杀人。同时也是局领导之间争权夺利的内斗表现，他们这份举报材料，罗列的非常详尽，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写的。这份材料无疑不是在敲打余老大，提醒他要适可而止，万不能飞扬跋扈越过了界，否则这样的材料就不仅仅出现在我们局里的纪检督查部门了。他们完全可以换个马甲，送给更上级的纪检部门，那时候我们余老大那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这段时间传出余老大要高升的消息，可是这些小问题就能成为他的拦路虎。特别是这贺珍婷还活生生的摆在这里，说不定举报人还真拿到了真材实料的证据。否则余老大也不会这么来历风行的处置艾冬青，我估计上面罗列的材料，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要说还是上面领导玩计谋更深沉，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朱羽江问：“一石二鸟，这二鸟指的是什么？” 李国军的谈性很高，我从来没有见过李国军这副眉飞色舞的样子，看来他对艾冬青的做派也是非常的不满。 李国军喝口茶润润嗓子，说道：“这二鸟，一则当然是指艾冬青，打掉了艾冬青能让举报人后面的领导欢心；再者，艾冬青下去了，也间接的腾出了一个位置，那个领导就可以保送他的人上位，这人情也是做好了。更重要的是用这件事情提点了我们余老大，使余老大在接下来的任用上面不会做的太绝，把什么好处都吃干抹净一把全撸走，给其他的局领导一口汤都不留。艾冬青如果是被冤枉的，其实也是告诉余老大，真正的知情人还没有浮出水面，让他做事得留有余地。这样其他局领导的提名，余老大也不好意思给他们都否决了，该玩平衡的时候还得平衡一下。否则不知道哪个人手上也是拿着把刀的，这一刀真要捅下去就会见血。这警告的意味才是人家真正要达到的目的，如果从这个角度讲，艾冬青就是个替死鬼，可是谁让他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多呢？否则人家就会冒充另外人的名字了，就不是艾冬青了。” 这恍如大戏的一件事情，听得我也是血脉喷张，真没有想到这人事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刻的斗争。所以说，一把手最大的权利就是人事任免权，因为有了位置你就有了获取利益的抓手。而一把手恰恰就是分配这些位置的，所以每个体制内的人对一把手都是噤若寒蝉，这就是权威。 艾冬青这个人什么都好，但是就是急功近利，也不懂得收敛锋芒。这一次他硬生生的抢朱探长夏探长的提拔名额，已经犯了众怒，特别是得罪了这些人背后的人。人家轻描淡写的一出手，就让艾冬青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关键是他还搞僵了人际关系，如果这次不能顺利上位，他就要被中队其他人所排斥。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甚至中队领导都不能保全他，这才是最最可怕的事情。 我说：“既然举报的事情不是艾冬青做的，纪检督查部门就不能还他一个清白，这是非曲折总得和余老大讲明白吧！” 朱羽江回答：“这个事情就算不是艾冬青做的，余老大也会把艾冬青作为一个打击对象，他并不是真的对艾冬青有什么意见，余老大就是要杀人立威，给真正做事情的人一个警告，否则这背后的人就会蠢蠢欲动。因此艾冬青死的既冤枉也不冤枉。” 第280章 幕后大佬 朱羽江的话李国军也十分的认同，强调道：“说艾冬青冤枉呢？这事情真的不是他做的，是有人冒着他的名做的。但是说他不冤枉呢？就是因为他锋芒太露，得罪了人，有人故意要整他，就冒他这个名，行给余老大敲山震虎之实。余老大一方面是整治艾冬青，其实也是给背后的人一个面子，故意就事论事，也是打消背后人的顾虑。省得人家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来，余老大说到底就是屁股不干净，否则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这背后的玄机大着呢？” 我们三个人正热烈的讨论着，冷不丁的夏探长推门进来。他脸上也是洋溢着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呦！你们几个都坐在一起讨论呢？看来不止我一个幸灾乐祸啊！”夏探长这一次毫不掩饰是他的心思，直接把这个词儿挂在了嘴上。 朱羽江回道：“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啊！这艾冬青可是把你得罪的够深的，让我们夏探长装都不装一下了。” 李国军说：“是啊，我们也正在分析艾冬青的事情，夏探长有什么新消息吗？” 夏探长说：“我的消息哪有你灵通，我正是到你这边来八卦的，没想到你们几个都在。我刚刚从徐队长那边出来，他就功劳的事情和我统一了一下口径，学贤应该都知道。” 我说：“这事情我已经和朱探长他们都讲了，也没什么新鲜的了。中队领导的意思肯定打算把这事情撇清楚了，反正政治处要对付的也就艾冬青一个人，至于撸草打兔子的事情，估计他们不会干。” 夏探长说：“对的，这件事情的根源本来就在政治处，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现在又自打自脸，也就是他们脸皮厚做得出来。算了算了，不提这个了，你们把艾冬青的新情况给我说说吧，我也有些小道消息告诉你们呢！” 于是我当了这个代言人，把李国军告诉我们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并且把朱羽江的分析也加了进去，应该算是没有什么遗漏了，至少李国军和朱羽江都没有进行补充。 夏探长听完，说：“你们的这个消息刚才督察队的兄弟已经偷偷跟我讲了，我当时听到了，也是一脸的震惊。而且听督察队的兄弟说，这份检举材料送到余老大手上，连他都不知道。而这份材料和名单都是他交到办公室的人的手上的，办公室的人直接递交给了余老大，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督察队的兄弟，当时自己都捏一把汗，他生怕为这事牵连到他自己，那他就真的是一个替罪羊了。我也问他，你怎么材料看都没看，就往上面交。但就这个事情，督察队的兄弟不肯跟我吐露真情，看来里面的水不浅。不过他还是跟我透露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但这事情还没有查实，他们也只是嗅到了一些风声，我们关系好他才跟我说了一下。你们可千万别往外说去，这个消息还没有做实呢！” 李国军说：“夏探长，你就不要吊我们胃口了，我们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你还不了解，有哪个人嘴巴是尖的？你就痛痛快快说吧，我们听过就忘了！” 夏探长也是故作矜持，其实他肯定是要告诉我们的，因为他也想出一口心中的恶气。“督察队的兄弟告诉我，这次艾冬青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已经有指向了，人家自己就忍不住在外面放风了，也不怕得罪艾冬青。你说这个人你们还猜不出来吗？” 朱羽江一拍大腿，说：“是不是我们刑大的前领导，艾冬青原本的丈人，就是把他带到山阳来的人。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夏探长一指朱羽江，说：“朱探长就是朱探长，看事情就是通透，我们整个山阳公安局，也只有我们的前领导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艾冬青。估计现在艾冬青也应该有所耳闻了，人家也是故意要恶心他的，这就是所谓的明人不做暗事吧！艾冬青遭此大劫，估计现在是欲哭无泪吧？” 李国军说：“不对吧，我们刑大的一个前领导，他怎么对贺珍婷的事情怎么这样一清二楚，这时间上都对不上啊？” 朱羽江说：“这把刀当然是刑大领导的朋友们递给他的，我刚才分析过了，背后的人是想通过这件事敲山震虎的。我们的老领导只不过是正好要找艾冬青的麻烦，因此双方一定是一拍即合，艾冬青才挨了这一闷棍。使他自己所有的图谋付之东流，算是为我们也出了口恶气。而且督察队的人做这个传递手，也一定不是我们刑大老领导的安排，因为他的能量已经不够了。” 李国军一盘手，轻声问我们：“大家就私下里探讨一下，你们猜猜看这幕后的大佬会是我们局里的哪个领导？我们只是随便探讨一下，出了这个门千万不要乱说！免得引火烧身！” 朱羽江说：“这个还真不好猜，但是能同时让督察队和办公室都为这个人做事的，那这个范围应该很小了。我想逃不过两个人，一个是我们的政委，另一个就是我们目前的常务副局长，但具体会是谁那只有天晓得了。要不哪天你们去问问我们的前领导，他一定知道是谁。” 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人都会心一笑，我们刑大的老领导绝对不会拿这件事在外面透风的。他既然敢在外面放风，也是通过深思熟虑的，故意把艾冬青的矛头引向自己，给幕后真正的大佬转移视线。所以他是一定不会把这个人讲出来的，这个人的矛头也是直指余老大，反而艾冬青是那个最无关紧要的人。 夏探长提醒：“这个幕后大佬是谁？我们只要对这次提拔重用的人拭目以待好了，到时候谁得利，谁就可能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这一点我们几个人都是赞同的，其实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针对艾冬青这个人了。而是这次的人事任用非常的仓促，动了的奶酪也不仅仅是我们局里个别领导。余老大估计是有恃无恐，因此吃相也变得十分的难看，我们局里的其他大佬肯定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故而，这背后的大佬通过这件事来提醒余老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你做得初一，别人明天就能做十五，不能好处就一个人全拿走了，你要后来的人怎么办？ 李国军说：“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艾冬青的点子不够硬，否则这样的倒霉事不会轮到他的头上，你看我们龙探长就啥事儿都没有，顺顺利利的马上就要提拔重用了。” 朱羽江也说：“不错，白冬青的老丈人不过仗着有几个钱，可是在这官场上光有钱不一定能成事。官场上有句闲话叫做能用钱搞定的事，都是小事。这句话反过来说，有些事是不能用钱搞定的，还得看你有没有其他的资源。而艾冬青的老丈人差就差在这一点上了，因此那些大佬敢拿艾东青做炮灰，简直是肆无忌惮。艾冬青老丈人的资源都是花钱买来的，有时候钱能买到一切，而有时候钱买到的资源往往又是最不值钱的。到了他们这一个段位，有些资源就不仅仅是要用钱去换了，这背后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法想象的。艾冬青吃亏就吃亏在这一点上了，人家吃准了他手头的资源都是用钱换的，所以敢拿他做炮灰。” 夏探长说：“艾冬青看似聪明伶俐，精通人情世故，可是和那些真正大佬比起来，他还是太幼稚，太年轻了。本来如果他能沉淀几年，积累一些人望和人脉，到时候再在老丈人的资源加持下，完全可以一飞冲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急起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真以为自己是皇太子出身吗？每个人都要为他让路，他在那些有实力的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靠吃软饭上位的凤凰男而已。还真以为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实力，这说明他的老丈人的眼光也有问题，年轻人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这阅历这么深的人，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不可思议啊！这么说起来，李国军你老丈人才是真正懂得进退的，他就没有脑子一热帮你去某一个位置，否则说不定这样的糗事就轮到你了。” 说到这件事，李国军就沉默不作声了，显然李国军认为他老丈人不帮他出头露面，并不是懂得什么权衡利弊，进退有序。还是有其他的考量在那里，李国军这大女婿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至少在资源上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应有尽有。这和艾冬青的老丈人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这一点李国军自己都不敢否认。 朱羽江是知道夏探长的一番话，踩中了李国军的痛脚，因此立即就转移话题：“这人事调整，估计马上就会尘埃落定，大家最后看结果好了，总会有让我们意想不到的花絮。” 我们话说到这里，这时黄队长打电话给我，让我立即到他办公室去。不说我们也知道是政治处和督察队要找我核实情况了，于是我一个人先过去。 进到黄队长的办公室，督察队的人也没有多问我，就是把当时案件破获，经过简单的问了一下。我就按徐队长的吩咐，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其他的督察队也没有多问，就让我出去了，并吩咐我把夏探长叫过来。 接着就是夏探长去接受询问，其实也就是走了个过场，整个询问都不到两分钟时间。我们回答的问话都是按照徐队长统一好的口径回复的，督察队当然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也没必要刨根问底了。做好简单的记录，督察队和政治处的人就满意的离开了，接着就是等待对龙探长和艾冬青的考察结果了。 这个事情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大约也就是两天左右的时间。到了周五晚上，应该是快下班了，至少离下班的时间很近了。在我们局里的公告栏上出了一则通告，是关于新晋人事提拔的公示。 其实有经验人的人都知道，这是人事提拔的最后一个环节，一般公示期为5天。这5天里政治处会接受广大群众的监督，只要是实名举报属实的，就可能把提拔任用的人给刷掉。 不过政治处往往会耍一个小聪明，他们会把公式的。起止时间故意放在周末快下班的时候，这样一般看到这则公示的人都在周一早上的事情了，这5天的公示期就一下子过去了一大半。等到周一你真的有什么需要举报的时候，留给政治处核实的时间也很少了。这样被提拔任用的人就可以安然的度过公示期，等到进入任用期，你再要去改变这个结果，那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我那天下班比较迟，而朱探长和夏探长则是特意在等着这个公式结果的出来，他们就是想验证一下他们的判断是否准确，这一点当然无可厚非。 我们迫不及待的打开公示页面，然后把这个名单逐一的审阅下去。等到所有的名单看完，我是有些心潮澎湃了，因为结果让我有些匪夷所思。 原本按照局里的计划和章程，最后进入考察的名单的人，有10%是需要淘汰的。也就是一共50个人的名单，是有5个人是需要淘汰的。可是我们看了一下最终提拔任用的名单，考察人员名单上真正被淘汰的竟然只有两个人，也就是局里比原来计划又多提拔了三个人。这真的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脸，看来最后的斗争过于激烈，局里领导只能委曲求全，勉强淘汰了两个就算完成任务。 当然这被淘汰的人里面第一个就是艾冬青，他从局里的角度说起来那是有理有据的。而另一个人我们也不熟悉，想必这个人本来就是上去陪榜的，他也没有做过多的挣扎，所以另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这个人。 第281章 福港喜事 这大出意料的结果，当然让我们这些看客又有了另一番唏嘘。夏探长是连连扼腕叹息，道：“这艾冬青真是不得人心，在我们中队这一场瞎搅和，不仅没把自己弄上去，还浪费了我们这一次大好的机会。接下来我们又要互相较劲，这提拔重用不知道又得猴年马月了。” 朱羽江也是气的，把鼠标往桌上一摔，愤愤的说：“艾冬青自己一屁股的屎，还出来瞎闹腾，真是损人不利己，和他一个中队，真是我们的悲哀。” 我只能劝慰两位探长，说：“两位想开一点，这一次艾冬青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本来他也是想着手拿把攥的。否则中队领导也不会这么由着他瞎搞，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他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夏探长和朱探长没有回应我的劝慰，只是简单的收拾一下，就顾自己下班了。我知道这时候无论我说什么无异于火上浇油，他们和艾冬青之间的梁子是结得更加深了，真不知道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又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我还是详细看了一下名单，以及每个被提拔的人的提拔任用的岗位。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贺珍婷依旧在她得原单位，只是给她上了一个级别，变成了办公室的副主任。不过原来办公室本身已经有四个副主任了，加上她就是五个副主任了，这副职难道是可以无限增加的吗？我们的龙探长被提拔为综合中队的副指导员，可是综合中队已经有一个指导员了，那样的话，两个人的岗位职责不是重叠了吗？ 其他的好多副职岗位都是新增设的，就像一个派出所原本是一个所长，一个指导员，外加两个副所长，可是这一次好多派出所都增设了第三个副所长，如果这样的话，派出所里面需要管辖的业务就得进行再次分摊，有几个部门甚至出现了官比兵多的现象。 因为旁边也没有其他人，我也不能进行咨询。我的判断就是这次的提拔是把下一次提拔的位置都给占据了，这些人都先放到预设的岗位上面，先占一个职级职位，等到以后真正职位空缺，这位新增的人就会补充到这些岗位上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余老大已经把后任局长的权力也给提前预支了。难怪我们局里的其他局党委成员不淡定了，他这次做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原本的范围。看来余老大要离开那是板上钉钉了，所以他也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该收的好处先收了再说 反正他高升了也没人敢去追究他。 艾冬青这件事情的幺蛾子，最大概率还是我们局里其他的党委委员对余老大的一种警告。否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好处被透支，这样等后任局长一来，属于其他局领导的资源就更少了，他们就没有办法向他自己的关系户提供帮助了。 我看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单位。刚到家没多久，吴福港突然给我打电话，而且电话里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兴奋。 我问：“港兄，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还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喜事儿？” 吴福港说：“当然是喜事了，我这边工地的合同拿到了，今天下午刚刚签的合同，估计明天的首付款就打过来了，这算是初出茅庐第一功。有了这喜庆的事情，我就想到了小林哥你，你看你等会儿有空吗？我们一起喝杯酒，庆祝一下！我另外还有一件高兴的事告诉你，如何？” 我说：“喝杯酒没问题，就是又要到张小娟那边去，是不是太频繁了？” 吴福港笑了：“小别胜新婚吗？丫头对你也正在兴头上，不过你也真是，你那么一个热血青年，居然也耐得住寂寞。” 我被吴福港说的脸一红，当然在电话里他也看不见。于是我问道：“那晚上又到张小娟那边去吗？” 吴福港说：“现在让丫头去准备，好像有些晚了，我估计这个时候她应该去上班了，我们把她这样叫回来，好像也不地道。要不等下我们还是老地方见吧，那个地方喝酒无拘无束，大不了我们不去放松就是了。” 我说：“我们两个喝完酒，什么时候有放松的习惯，不都是喝完就散的吗？你的坏毛病不要把我也给带进去，否则以后我真没法和你分享喜事儿了！” 吴福港说：“好，好，小林哥你批评的都对。那我也不和你废话了，过一个小时我们老地方见如何？” 我回应说好的，于是便挂掉了电话。我在家里和父母讲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会儿，就去那家夜宵摊了。 我到了之后，老板见我好久没去了，对我也是分外的热情。一到就问我今天几个人，我跟他说就两个人按照以前的菜安排就行了，顺便再拿两瓶小糊涂仙过来。 在准备菜之前，老板特意给我拿了一碟花生米，另外还送了两瓶啤酒。老板说：“这位小哥，你也是好久没来了，这一碟花生米和两瓶啤酒你先吃着，我估计你的朋友应该没那么快到。我要是热菜先上来，就怕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说：“谢谢老板，你这有心了，我估计我的朋友也差不多快到了，你要烧也可以做起来了。” 老板说：“好的，你要上热菜了跟我说一声，我烧起来是很快的。”说完转身就离开，回去厨房忙活了。 我打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就着花生米吃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吴福港一手提着两瓶茅台过来了。 他一见我，把茅台酒往桌上一放，然后呦呵老板：“老板上菜吧！” 接着就坐下来，先打开一瓶茅台酒，边开边说：“小林哥，今天我遇到了喜事，这两瓶茅台酒也是家里拿来的，我们好好喝一个，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我说：“你到底遇到什么高兴事了，除了拿下那个合同，还有什么让你这么高兴的？” 吴福港并不急着跟我说高兴的事，而是先给我倒上了酒，然后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接着端起酒杯和我碰一下，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有两桩高兴的事情，一桩我已经跟你讲了。这次渣土的运倒工程被我们拿下了，你知道整个工程项目值多少钱吗？” 接着吴福港把一只手伸出来，张开5个手指头：“这次的项目总标的是5000多万，我粗略计算了一下，利润约在2,000万左右，你说我是不是发大发了。就这一件事，就够我们喝一个礼拜的茅台的。还有一件事，那就不大了，不过也挺开心的。上次说起给张小娟下药的人，他们律师那边已经谈妥了，对方给我们补偿每个人1万块钱，我们给他签了谅解书，这件事也算有了个好的结果。现在这钱还在我这里，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张小娟请我们好好吃一顿。” 我说：“这是给张小娟的补偿款，你怎么好意思喝她的血呢？” 吴福港呵呵一笑，说：“小林哥，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这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动张小娟的，现在不就我们俩吗？这便宜话总得说几句吧！” 我说：“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次合同怎么会签的这么顺利，看来你初次出手，就马到成功啊！” 吴福港说：“这中间当然也有曲折，我当时也是担惊受怕的紧张了好久。我是真怕对方和我拼个鱼死网破，因为我已经卯足全力了，这合同要是拿不下来，我也得亏的爹妈都不认识。这个山阳的本地运输公司老板，直到投标的最后一刻，还死咬着我们不放。他甚至放出话来，宁可生意不做了，也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我们那段时间几乎把他的运输生意给掐死，但这家伙就是跟我们死挺着。在投标的价格上，始终咬死比我们低200元一车。对方建筑公司的老板也是准备坐收渔人之利，迟迟不肯把合同定下来，就等着我们狗咬狗，他好吃肉。最后我去和三哥商量，想着这一单生意利润薄一点，但是先拿下来再说。三哥见我一时无从下嘴，也是来了脾气。他直接指示手下的几个亡命之徒，拿了死人用的纸钱，分别来到这个运输公司的老板家里，小孩子上学的学校。接着把纸钱分别塞给了他的家人和小孩子，那个老板看到这些纸钱，这才真的慌了。赶忙从竞标中撤了出来，并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建筑公司的老板见另外两家投标企业纷纷退出，而对方房地产公司又在催着工程进度，这才不得已答应了我们的要求，签订了这个合同。” 我有些吃惊，道：“原来最后你们靠玩邪的才把合同拿下来，你不怕对方报警吗？” 吴福港说：“这一次三哥说必须志在必得，否则第一炮打了哑炮，以后的生意就更难做了。这几个亡命之徒也是三哥的得意弟子，在牢里进进出出也是好几回了。不过这一次幸亏了徐队长，是他一早就把这个运输公司老板的家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否则我们就是想打草惊蛇也无从下手。这老板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们下死手才肯就范。” 我也说：“这么大盘生意，是个老板也不愿意轻易割舍，不过你们既然拿下来了，最好也能遵守承诺。人无信不立，你不要老想着用这种方式来占便宜，这样很容易翻车的。”我的话有警告的意味，有些手段不能多用，虽然效果好，但是副作用也大。 吴福港说：“我们这也是被逼急了，否则祸不及家人，这点江湖规矩我们还是遵守的。你想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总不能为了生意，让我全家都提心吊胆吧！” 我说：“你知道就好，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说着我们两个又相互碰了一杯酒，吴福港依旧兴致很高。 对我悄悄的说：“小林哥，今天兴致这么好，你就真的不想去唱唱歌散散心。你放心，我们不去山阳的场子，我带你去稽山那边开心开心，听说那边玩的更疯。” 我说：“你呀，还是省省吧，我不去这些场子玩，纯粹是自己不想这样玩下去。我才不会因为张小娟要生气，就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倒是你，你可想想嫂子，别一天到晚的瞎混，赚来了钱，要多考虑以后的生活。” 吴福港挠挠头说：“你一说到这个就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不过也是，你和张小娟也算是新婚燕尔，这样你就可以忍住不去，我也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回答：“我和张小娟，本来就不会有夫妻的名分，我就不能老去占她的便宜。做人做事不能这样，我的道德底线不容我这么做，这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吴福港知道他在这方面和我的价值观完全不同，因此也不来劝解我。于是又给我倒上了满满一杯，然后又说道：“这次的合同能顺利拿下来，虽说徐队长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没有他们我们就拿不到。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找徐队长出手，那趴下的就是我们了，我估计对方给徐队长的利益太小，我们是真的下了血本的，所以徐队长一直在暗里帮助我们。现在合同拿下了，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徐队长，让他吃颗定心丸。” 我问：“这件事情你是事先和徐队长谈好，利益分成的，你只要不食言，就不会什么麻烦。既然合同拿下了，你当然应该通知徐队长，否则他就会认为你的诚意有问题，万一他反悔，这事情反转也未可知。” 吴福港说：“只是我们现在拿到的只是首付款，那给徐队长的利益该什么时候给呢？” 我说：“这个你最好尽早给，因为这一次也是因为徐队长他们袖手旁观，才成就了你的好事。你要懂得感恩，千万不要做节外生枝的事。” 第282章 我的猜想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说的对，徐队长他们的势力和手段我也有所领教，目前来说，我很难和他们去抗衡。因此短谁也不能短他们的利益，我想这首付款一拿到手，就按比例把他们的那一份先给一部分。这样徐队长他们放心，我们做起事来也得心应手。” 我说：“港兄，你这才是聪明之举，有些时候认清形势才是最重要。尤其是你在江湖上混饭吃，千万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吴福港自从上次在城郊吃了亏以后，对这个道理理解的更加深刻。做了蔬菜生意之后，也是碰了几回钉子，还好，都化险为夷了。 吴福港说：“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了，只是以前心中还不甘心，觉得我能腥风血雨的拼杀过来，人家动动嘴却要拿大头。难免心中有些不服，现在我是懂了，别看人家就是动动嘴，人家背后代表的势力那是我们难以企及的。这钱不是给他们的，而是我们给他背后的人烧香的。我们这些混江湖的，光靠争强斗狠，迟早有一天得到牢里去。那我们的奋斗，全都变成了镜花水月。” 我说：“你能悟到这个也是不容易了，你知道和你们打擂台的运输公司为什么能撑到最后一刻，如果他不是还抱有希望，绝对坚持不到让你们使出绝招的那个时候。这里面，你仔细去观察，对方能撑住，绝对有徐队长他们的影子。换句话说，你们能在最后一刻拿下合同，真正在给你们使绊子的，应该是徐队长他们。” 吴福港有些茫然失措，道：“我们和徐队长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他们又何苦这般呢？这生意砸了谁都没有好处啊？” 我说：“原本我也是想不到这一层的，但是自从我们中队这次的人事变动，让我悟到了很多。有些困难就是来自于你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要阻止你成事。而是通过给你制造困难，让你没那么容易把事情做成，只有这样才能凸显他们存在的价值，你才能把他们那一份乖乖的孝敬上去。否则他们真要在旁边袖手旁观，或者现成捞便宜，无论是你，或是三哥，给他们那一份不会那么爽气的。甚至有可能你们还会翻脸不认人，反正大家都是口头约定的，也不像做生意有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合同。如果真到那一步，徐队长他们也犯不着和你们翻脸，但是他们的面子却让你们白白的占了，他们心里怎么会甘心。我分析，徐队长他们透过其他人给了对方运输公司一定的承诺和帮助，这样那个老板才有了些底气，和你们硬杠到底。最后徐队长他们给你们使了个绝招，助你们成事，你们才会对他们感恩戴德，他们那一份你们才不敢藏私。”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这么一说，我们费了老鼻子劲和对方较劲，原来其实是在和徐队长他们打擂台。这一招也太绝了，你不提醒我，我都没往这处想。” 我说：“这些也是我猜的，具体是不是这样，你也只有通过自己事后的观察再来确认。反正我是这么分析，你们给对方运输公司的利益也不算少了，其实他真要按照自己报的价格拿下这个合同，赚到的钱也是差不多的。可是人家为什么要跟你们杠着，逼你们使出下作手段，最后才和你们签订城下之盟。这样的做法和一个生意人的生意经不符合，所以我猜测后面有人给了这个人一定的助力。让他有底气和你们较劲，他想通过把合同拿下来，来个反客为主，这样这个老板能拿到更多的好处。所以才死活和你们缠斗到最后一刻，当然你们也是招数使尽，徐队长他们在幕后也是看清楚了你们的真实实力。这一次的项目只是一次试水，他们既弄清楚了这个项目里面所包含的利润，更是试探出了你们三哥的真实实力。这样在下一次合作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到了知己知彼，和你们的合作谈判居于不败之地。我想这才是他们这么给你们使绊子的真正目的，这些你得自己去想明白。当然这话你可不能跟三哥讲，这完全是我自己猜测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和你提醒一下，这都是做不得准的。” 吴福港呆呆的愣了十几秒钟，然后突然一拍脑袋，说：“小林哥，要不怎么说你是文化人，这中间的关窍，你要不给我提点，我还在那边给人家数钱呢？你的分析有道理，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这次的项目已经拿的惊险万分，我怕下一次会不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我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吃一口菜，接着边嚼边想。因为我们中队的这一次人事调整，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好多道理。有些利益上的博弈绝对不是光用规则和义气可以解决的。我对于人情世故的把握，也只是粗粗懂了些皮毛，让我马上给吴福港出谋划策，那必须仔细的斟酌一番。 一番细想后，我开口道：“上次徐队长托我给你传了个话，我想你和嫂子也都已经明白了。以徐队长及背后金老板，陈老板，他们也有那么多的兄弟要经营，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满足于你们的这三成利润。尤其是三哥，还和他们有过过节，他们是绝不放心，和三哥共同分享好处的。这一次的项目，主要是因为他们对这一行还不熟悉，想通过你们的试水来搞清楚这行里面的水深水浅。因此这三成利润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但也是对你们的一种测试，看看你们到底是否真心的和他们合作。或者说你们有其他的小心思，这样他们弄清楚状况以后，很有可能找其他的合作对象取代你们。上次徐队长对你发出的邀请，其实就是一种试探。他们也在进行某种测试，看看能否分化你和三哥，因为你对这一行了解，他们可能想的是让你直接做他们的代理人。这样确保你的利益的情况下，三哥这四成利润就可以到他们的手上。因为他们觉得三哥并没有多大价值，三哥能提供给你的，徐队长他们可以10倍的供应给你。因此我估计在他们的计划里面，以后是一定要把三哥排除出去。毕竟三哥有一个做老大的心思，怎么会甘心屈居于徐队长他们之下。”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说的对，其实这次的合作我也是瞒着三哥和徐队长他们进行的。我们好些盘外招的信息来源，我都没有告诉三哥，否则我也不知道三哥对徐队长他们是什么态度。甚至有可能三哥先把我给清理了，他要知道了会不会认为我这是吃里扒外。” 我有些惊讶：“港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和三哥通气。这次的合作要是出了问题，三哥是一定会拿你开刀的，因为三哥绝对不是那种省油的灯。他在徐队长他们手上吃过亏，没那么容易放下对徐会长他们的成见，这个你可要想清楚。这次的项目固然已经拿下来了，接下来做下去肯定还会遇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到时候你还需要找人来解决麻烦。我想不明白，你到时候是用三哥的人还是直接找徐队长解决麻烦呢？” 吴福港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答：“我就一个一个分析吧，不一定对，你先听听看。首先你要是用三哥的人，这本来无可厚非，你们的合作本来就是你来运营三哥负责解决麻烦。可是三哥是一个不地道的人，你用他的人和资源如果少三哥还不会和你计较。但是如果你用多了，你给他的这四成利润，他一定满足不了。到时候他就会打你手上那六成利润的主意，现在你已经把这六成利润一半分给了徐队长，三哥打你手上的主意就是在打徐队长他们的主意。你可以一忍再忍，你认为徐队长他们做得到吗？万一两家要是撕破脸，你夹在中间，你该何以自处？特别是这一次的合作，你没有事先通知三哥，我就怕三哥到时候把你给推出去，这样你就真的成了替罪羊了。到时候两边都要找你麻烦，你岂不是死路一条。” 吴福港听了冷汗直冒，急道：“小林哥，你所言不虚，三哥还真是这个尿性。这一次的生意利润实在是大，让三哥退出，他一定会狗急跳墙的。” 我接着说：“再说第二种，你要是舍弃三哥的人，用徐队长的人。那在徐队长眼里，三哥就将变得毫无价值，那三哥拿着那四成利润，徐队长一定会认为这是一种极大的浪费。本来他会出让这个项目的利润，但三哥真要毫无价值，徐队长反悔也是不一定的。毕竟你粗略估计一下，这4成利润可是800多万呢？和你们做一年的蔬菜生意差不多，谁都不会把这钱当做一注小钱的。就算这次徐队长他们不动心思，那接下来的合作呢，还有三哥什么事？三哥要是知道你和许队长他们这么合作，你说他会不会找你的麻烦？就算不和你找麻烦，三哥也会和许队长他们掀桌子的，这么一来你仍旧是个死局，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 吴福港听我这么一分析，刚才的高兴劲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勾勾的盯着我，想让我给他一个走出困局的办法。 我说：“这件事上你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我的办法不一定管用，但是你万不得已时可以试一试。”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痛痛快快说吧，我都急死了。” 我说：“这件事情你首先要告诉三哥，把你们得来这个项目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三哥，让他知道徐队长他们这边的实力。同时也要把你和徐队长之间的交易和三哥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候他把手伸过了界，触碰了徐队长他们的奶酪。同时你趁着这段时间，抓紧把你自己的人培养起来，你要有自己铁杆的人，不要老是想着借三哥的势，或徐队长的势。这叫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你要解决麻烦，还得要你自己来。只有这样，你从双方争夺的代理人，变成双方利益的调配人，他们都忌惮你会倒戈相向，这样你才能确保安全。不过做到这一步太难，我就怕你时间上来不及，其实你应该再安心做几年蔬菜生意，把自己的队伍拉起来再说。现在你借着别人的车，又跑上了另一条高速公路，你的处境自然是非常危险的。” 吴福港说：“我这不也是被三哥他们给逼的吗？现在蔬菜生意的利润已经越来越难以满足三哥的需求了，我自己那一份他都不保障我，我哪有资源来拉自己的队伍。小林哥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吃江湖饭的，表面看着人前人后前呼后拥的，众多小弟大哥大哥的叫着。其实这位置一点都不好坐，你要手头资源不够，这些小弟立马变成吸你血的蚂蝗，你是不找钱不行啊。这一点我也同情三哥，他虽然赚钱的路子比我广，但是他要维系这些兄弟跟着他，这花下去的钱更是如流水一般。你要财路不够广，分分钟就会被你自己的小弟吃干抹净。” 我有些不可思议，问：“不会吧，你们这些小弟不是最服你们吗？他们不是你要往东绝不往西的主，怎么反而成了你的累赘了。” 吴福港说：“这些小弟人前凶神恶煞似的，其实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人。你给他们派些小活，但平时却要大把大把的钱供养着。别的不说，就是吃喝拉撒睡，他们那样肯比别人差，他们又没有正当的收入，这可都得指望着你这个大哥。否则谁愿意在你面前被你使唤，还替你去消灾解难，这都需要很多钱的。我之所以这两年不拉自己的队伍，就是以我现在的财源，是支撑不起来的。你看三哥他坏事做尽，可是他也只是在勉强应付着。要不怎么会我这次一提这个生意，他比我都来劲！” 第283章 讨论未来 我听了吴福港的解释，也有些沉默。这吃江湖饭的确也是如此，否则明明这些黑老大。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偏偏他们一个个都贪得无厌，依旧我行我素，不到进牢狱那一刻，就不会停止他们的作恶。 我们外人看来，既然已经赚到了钱，就应该抓紧改换思路，做一些正行，赚一些正经钱，也不至于到了恶贯满盈被政府收拾的那一天。 但是吴福港这么一说，其实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些所谓的小弟，一个个整天不干正事，还花天酒地，这得需要多少钱来支撑这样的消费。而他们的收入来源只能指望老大的生意，所以作为这些混江湖的头头，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就是几十个人的吃喝拉撒。你要不搞点邪的生意，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这么多人的开销。 你要是想着削减些人，你的实力马上就会萎缩，接着就是被其他的势力所吞并，到时候你依然是连渣都不剩。所以徐队长和金老板，陈老板这样的人，表面上看在人前风光无限，好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要维持这样的地位，所花费的代价也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如我们坐台女案件里面那些内保，他们应该算是场子里面的黑道，但是这些人依旧消费极高，厂子里给的那点保护费远远不够他开销的。所以这些人会时不时的到外面找些偏门捞，有时也会盘剥一下场子里的小姐，对他们来说也是无奈之举。 吴福港这两年做的蔬菜生意，表面上看，它垄断了上游的进货渠道，应该可以说是一本万利。可是三哥这边拉着这么大的队伍，全指着他这点蔬菜生意的利润分成，这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三哥会时不时的拿吴福港开刀，从它的利润分成里面克扣一些，去填他自己的窟窿。这才导致三哥的人品败坏，吴福港要做事，要继续发展下去，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一条新的生财之道，可是一开始就让两股势力都盯上了，毕竟这条财路利润太高，钱来的也容易。关键这个行业是政府支持的，政府需要有人来做这些事，因此里面有些鱼龙混杂，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想通了这个道理，又思索了一下，提出了我的一些想法：“港兄，你的难处我也理解，现在你要拉一支队伍，的确很难。关键是你手头的人都不是你自己的铁杆弟兄，真正到了要命的关头，谁知道这些人是姓汉还是姓曹。尽管困难很多，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做自己的事，拉自己的队伍。我觉得像三哥他们这样大水漫灌式的操作，迟早有一天会被拖垮，这一定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三哥大量的资金，养着一大帮的闲人，有事没事就在高消费场所里面泡着，你们就算是有座金山也会被吃空的。这样带队伍的方式肯定不适合，而且长此以往，一定是会累积大量的恶业，这黑锅就全由你们这些头头脑脑的担起来。因此我觉得，你要拉自己的队伍，要改变方式，不能像三哥那样只讲义气，不讲效率。你自己的队伍中，你作为老大，你得分清楚哪些人有用，哪些人是混日子的，有用的人要花费重金养起来，混日子的人抓紧清理掉，这样可以减少开支，也能增强你队伍的战斗力。” 吴福港说：“小林哥，你的道理是不错，可是我手下这些人，我也分不清楚哪些人是真正有用的。你想我们出去做一些盘外招，总得有个十几个弟兄跟着你心里才踏实。可是这些人你平时不养着，你到要用的时候，哪里能够一呼百应呢？三哥也想分清楚，谁是忠谁是奸，可是这几年下来除了自己另投他路的，他又能真正把谁赶走。他就怕落一个不讲义气的坏名声，把自己的队伍给搞散了，真当遇到要紧的事情的时候就没人呼应了。” 我举起一只手，一边扳手指头一边说：“港兄，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数落。我觉得你的队伍里面，你要区分情况，有几类人你就必须得养着，有些人你可以泛泛之交，甚至临时拼凑都问题不大。我先说必须养着的人，第一类就是给你提供情报的人。这就好比我们警察的线人，这些人是你的眼睛，是你的耳朵。没有他们你的嗅觉和视觉都会不灵敏，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会听不到看不到，这样是非常危险的。第二类人就是懂你生意运营的人，这些人的地位就好比你在三哥他们队伍里的作用。你是你们队伍的财源，是生意经，有些生意的拓展都要靠他们来做，这些人你必须贴心，也必须是你牢牢把控的人。第三类人就是你执行计划的具体执行人，你们可以叫他们马仔，也可以叫打手。泛泛的马仔你不需要养着，平时维持着关系就可以了，需要用的时候花钱叫人，甚至可以临时拼凑。但核心的马仔就非常重要，这样的人是替你干脏活的，不需要多，有个几个就可以了。所以我帮你粗略估计一下，这三类人你养起来，这最多也不超过10个人。其他的费用你要用来维持和上层的关系，尤其是和政府部门的关系。徐队长他们占的优势就是徐队长本身就是我们衙门的人，所以在这方面他比较容易搞好关系，平时维护起来也比你们简便的多。这一点是三哥无论如何比不了的，你也比不了。所以我说你在山阳，千万不要想着和徐队长他们抢资源抢生意，否则你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我的分析有些拗口，吴福港一时之间也听不明白，更加想不明白。尤其是关于情报线索这一块，他并不觉得有多么重要的作用。反正他知道的好多消息都是通过他们那些马仔收集过来的，他觉得这些消息来源完全是可以和马仔同一的，不用单独归一类。 我本身是警察，这些道理跟吴福港这样的混社会的也讲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吴福港对维持政府人员的关系非常的重视，他认为少养几个马仔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和上层的关系必须得牢牢的维持好。上面有肉吃，下面才会有汤喝，这一点他是非常清醒的。 因此他想让我帮他编织起一张上层的网，毕竟我是政府内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可以事半功倍。而且好多联络的活由我出面，对方同样是衙门里的人会亲切很多，至少可以降低对方的戒备心理。尤其是我们公安这一块，我这样的身份出面帮他运作，那会更加的如鱼得水。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首先我目前情况并不缺钱，我认为我的工作能力一定会在我们自己的单位做出一片天下。尤其是我还得到了徐队长等领导的赏识，只要踏踏实实的干，一定有一片属于我自己的天地。因此我不需要在盘外想招，也用不着吴福港替我打拼资源。所以我也就没有动力和动机来为吴福港做这件事情，当然作为好朋友，我力所能及的忙是一定会帮吴福港做的，这一点他也认同。 其实吴福港的心思就是想让我成为另一个徐队长，他在背后替我全力张罗，成就我的同时，也成就他自己。但很可惜，这样的路不是我的选择，我觉得以我的能力和学识应该有更光明的前景。 我们两个又海阔天空的扯了很久，吴福港天性就是个乐观的人。虽然我给他指出了很多危机，但毕竟这些危机都是猜想的，也没有真正出现的苗头。因此几杯酒下肚，吴福港又释怀了：“小林哥，做好未来的设想固然重要，可是在当下，我毕竟还有两棵大树可以依靠。这三哥虽然有时做事会不地道，但他义气还是讲的，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是不做的。这一点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因此真到了徐队长和三哥翻脸的时候，我估计我还是会跟着三哥走。当然这个生意利润这么大，资源那么广，未必见得三哥和徐队长他们到了兵戎相见的程度。你的建议我听着，我一定小心谨慎的两面应付好，尽量不要让双方产生隔阂，俗话说和气生财嘛！有生意大家做，我想这点道理，徐队长和三哥应该都是懂的。没有到生死相搏的程度，也不至于弄得一山不容二虎，我们这山阳也不止一座山呢？” 我见吴福港非常的乐观，我的这些未雨绸缪的分析，也没有给他带去多少阴云。既然他有信心，把两方的势力平衡好，我就没有必要非要给他添堵。万一弄巧成拙，吴福港岂不是更要怪我。 除了现在已经签合同的项目，吴福港已经打听到了另外两个项目，也是房地产的楼盘开发项目，虽说工程量没有这一次的大，但是两个项目加在一起，跟现在的项目工程量也是相差无几。有了这次的成功操作，吴福港也是有了很多的心得，只要再拿下这两个项目，就可以确保第1波的投资能够收回成本。这样以后做下去吴福港也就有了底气，这是他真正乐观的原因。 我在酒桌上预祝了他的成功，他也是欣然接受，然后又开了一下我和张小娟的玩笑，我们才结束了这次碰面，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我立即洗漱上床。刚刚在床上躺下，张小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林哥哥，你和港哥两个人吃饭怎么没有通知我，我们不是说好你们的碰头都到我那里吗？怎么可以转头就忘？”言语之中充满了埋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笑道：“小娟，这一次的碰面也是临时起意，毕竟你也是要工作的人，我们说起要一起吃饭时间上已经很紧迫了。估计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上班了，再把你叫回来给我们烧菜做饭就不合适了，这也是为你考虑。其实你的心思我明白，你就是怕港哥把我带到那些欢乐场所去花天酒地，但是你放心，我这人对这些玩意并不感兴趣，除非有必须去的应酬，一般我是不会去的。你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法来管束我的行动，我是纪律部队的人，有些纪律是我自己会遵守的。” 张小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善，于是立即就软下来：“小林哥哥，我怎么会去关注你呢？我只是想，本来这是一个能见到你的好机会，你看又这么白白错过了，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张小娟的这个良心拷问，让我一时无言以对。说不想见她，那是不可能的，我这样精力亢奋的年轻小伙子，又是初通人事，怎么会没有欲望。但是我又怕见到张小娟，因为现在每次到她那边去，我越来越无法拒绝和她水乳交融。这样的次数越多，我的负罪感就越重，因为我真的无法给张小娟一些名分，而我们的交往又和夫妻无异。虽然张小娟没有对我提这样的要求，但是我自己的心理是过不了这道坎儿。 一方面我想冷却这段关系，一方面见到她又是一阵狂风骤雨，弄得我心里非常的矛盾。 想了想，我还是咬咬牙说：“见你我当然是想的，可是我又害怕，你也知道我给不了你什么承诺，可是老这样下去，我们又算什么呢？”我这话说的非常婉转，但是无疑戳到了张小娟的痛处。 她语音中有些哭腔，说：“小林哥哥，没想到你有那么重的负担，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不需要想那么多。我也真的不图你什么，就图和你待在一起，有些鱼水之欢，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干嘛老是把名分这些看得那么重，我一个女孩子家家都不在乎，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我说：“我不是在乎名分，这件事情上毕竟是我占你的便宜，我心理上过不去！” 张小娟说：“小林哥哥，我们俩之间没有谁占谁的便宜，你要是真的负担那么重，那你别见我好了。”这话有负气的成分，说完她就想挂电话。 我立即劝：“小娟，你也别多想，你要不觉得吃亏，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你我已经坦诚相见了，你也不用太在乎我。” 张小娟说：“好吧，小林哥哥，我也没有理由埋怨你，但是和我相处你真的不要有负担，我们只不过是互相需要罢了，这样多好！” 第284章 推心置腹 张小娟的话，让我有些惆怅，她是不计代价的和我好。而我这边总是对她处处设防，始终无法做到以心换心，因此对自己的执念很讨厌，但又甩不掉。 我说：“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跟我这样保持下去，我不反对。但是你要让我给你承诺什么，我给不了。”这话对任何女性来说听了都要寒心，可能张小娟是太过在意我，竟没有发作和反对，然后给我道了声晚安，就挂了电话。 第2天我照常去上班，我还是比其他的人先到了单位。一样常规的操作，先把办公室卫生搞一下，然后打上一壶热水。接着就在办公室里等领导给我分派任务。 我心里还在猜想着，今天谁会第2个进入我们办公室。是朱羽江还是夏探长，他们两个肯定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我讲，因此我也非常的期待。毕竟这种八卦精神不仅仅女生有，男生也会有，特别是和升迁相关的事情，男的更会格外留意。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今天第2个来到办公室的居然是艾冬青，他除了前几天意气风发的时候早到了一回，这两天在单位里基本上见不到他。今天又早早的来到单位，这就很不寻常了。 艾冬青来到办公室，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于是问我道：“朱探长他们还没有来上班吗？” 我赶忙回答：“艾师兄，朱探长他们应该还得迟一点才会到，今天你在单位里有什么任务安排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这问话纯粹出于好意，但是艾冬青脸上却掠过一抹不快，不过他并没有对我发作。 他说：“我来上班，这难道不正常吗？我前段时间因为忙着婚礼的事情，耽误了一些工作，你们可不要误会，我是不干正事的！” 我说：“没有这样的误会，你也知道我们中队是比较自由的，领导也不重视上下班这一类的细节。基本上是忙的时候忙，空的时候就闲，天天守在单位的也没几个人。我是没有其他的事可以操心，所以才到单位来坐坐，喝杯茶，也算是修身养性了。”说完尴尬的笑了起来。 艾冬青也知道我说的是实情，以前他也不会来计较这个东西。但是今天他的说话多少带点敌意，我不清楚他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们整个中队的人都有意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艾冬青居然走到了我们整个中队的对立面。 他说：“提拔的名单你看到了吧！师弟，你是我们中队里可以值得我信任的人，你实话实说，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这可是一道要命的必答题，我真要实话实说，我怕艾冬青的心里会受不了。可是我要是虚与委蛇，又怕对不起他对我的信任，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艾冬青他想听到些什么东西。是我的安慰，还是我们中队里一些真实的反馈。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名单上的人提拔的很多，基本上上考察名单的，都在里面了。说明这次局里对上考察名单的人都非常满意，所以原本说好的1比1.1，也被领导们忽视了。当然刷下来的也不是不好，可能是局里觉得全都上了，有些打脸，因此刷掉两个强的，留着下次再上。反正酒香不怕巷子深，是金子总会发光。有的时候先跑未必是快！” 艾冬青说：“师弟，这段时间下来，你也变得世故了。看来徐队长没少教育你，你的话说得很中肯，我听了心里也好受很多，可是我并不想听这些。你这几天一直在中队里待着，中队里的杂音你总该听到一些吧！你是我自己人，你也不用顾及我听不听得下去，实话实说就可以。” 我尴尬的笑笑：“师兄，你多想了，这次的人事调整，中队里就是传些八卦消息，你在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杂音。” 艾冬青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说：“师弟，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生分到了连句真心话都不能说了吗？”他的语气也变得重了，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我也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些言不由衷，肯定是搪塞不了艾冬青这样的精明人。 我也有些同情他，这次艾冬青虽然有些急功近利，做的事情也有些操之过急。但是他却真真实实的变成了孤家寡人，要找个人吐槽，讲几句真心话，却没有人了。 我的同情心突然泛滥，于是我又把自己那一套面具一放，索性豁出去说：“师兄，你也不要这么说。这次的人事调整来的突然，你呢又从后面超车上来，那么其他几个探长有些闲言碎语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也确实顶了别人进步的空间，他们怎么会不记恨你呢？” 艾冬青说：“这个我也知道，我这一次上来竞争基本把几个前面的探长都得罪了。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你和我原话讲一下？” 我说：“原话我也记不住了，都是埋怨你操之过急，同时对你不顾我们中队的排序规则非常的不爽，其他也没有了。” 艾冬青问：“那我立功这件事呢？谁的反对意见最大？” 我说：“你立功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只不过是你提拔操作的一步。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等到考察名单一出来基本也是偃旗息鼓了，没有人提起了。怎么你难到怀疑是我们中队的人做的手脚？” 艾冬青面色凝重，但是嘴上却不是这么说：“这我倒不怀疑是我们中队的人使的坏，因为都已经快到最后环节了，我们中队的人出手也对他们于事无补的。因此我只是想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立功的内情，我判断这消息传播的有多广。” 我于是立即帮他解惑：“你也不用瞎猜了，你立功这件事情爆雷，主要就是政治处的手笔，原因就是为了卡住你，不让你提拔。这件事徐队长专门和我讲过，我想他也没有必要向我说谎。” 艾冬青说：“其实我不怀疑这件事情的反转，我是想知道谁在背后给我下刀子，居然想到借刀杀人这么一条毒计。当时督查队向我核实情况时候我都愣住了，这飞来横祸让我措手不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结果第二天，政治处就给我来了这么一手，我反应不及，就已经被淘汰了。” 我说：“这件事情我倒可以给你一个线索，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说是你以前女朋友的爹，就是我们刑大的老领导做的。估计是见不得你好，才用这条毒计来给你下绊子。” 艾冬青说：“这消息我也听到了，但是有人出来认，则恰恰不是他做的。虽然他对我的成见很深，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情，但是这次政治处、办公室都配合着出手，恐怕他一个退下来的领导做不到。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捣鬼，以后放着他就是了！” 我说：“其他消息我也没有听到了，你也知道这样的密辛只有一些能接触到的人会了解。我们中队这样的前端实战单位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消息，你也太高看我们中队的人了。” 艾冬青说：“这个我也知道，我也不怀疑我们中队的人。但是我们中队的人看我的笑话那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对我未来在中队地位无疑是极大的伤害。本来，我做的这些事，我也知道会得罪很多人，但是我想着我提拔成功了，我也从我们中队出去了。所谓船过水无痕，我离开了一切也会随着时间消弭。唉，谁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说到这里，我看到艾冬青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我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劝慰道：“师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这一次不成功，但是你还这么年轻，何必在意一时的成败呢？” “师弟，你有所不知，这一次我赌上我的人品，想来一个弯道超车。其实也并不是为了提拔重用这回事，我也是想给自己打个翻身仗，让那些中伤我的人闭嘴。但操之过急，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接下来中队里不待见我的人很多，我实在想不出我该怎么在中队混下去。”艾冬青略显哀伤。 我说道：“师兄，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虽然这一次不成功，但你还有你老丈人在，你的资源依旧胜过别人一大截。下一次人家要跟你交锋，估计也难办了。” “唉！这一次的事情，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老丈人。他这一次可以说是竭尽全力，把能打点的关系全部打点了一遍，我们自己大队的领导，局里的政委，包括余老大那边，哪个不是妥妥当当的。否则你以为政治处会那么好，顶着大家异样的眼光给我操作立功。那个三等功就是我老丈人花钱买来的，无非就是为我在提拔重用里面增加砝码。没有想到这么一件锦上添花的事情，反而成了压死我这只骆驼的稻草。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说：“你的检举材料应该是督察队送上去的，这督察队归属于政治处管，既然你都把他们摆平了，人家怎么还会这么摆你一道。” 艾冬青说：“说到这个事我就来气，当时这份检举材料督察队连核实都不跟我核实就往一把手那里送。照理这些事情，他们应该是非常谨慎的。我事后去问他们，政治处的人说在这件事情上督查队是单独向局里领导负责的，他们也不知情，否则一定是会拦下来的。而且材料是办公室的人转交老大的，这说明办公室有对贺珍婷不满的人，是故意出贺珍婷的洋相。总之他们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我说：“这里面的真实原因一定错综复杂，我想你不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只是借了你作为攻击的那把枪。这一点我倒赞同李国军的分析，真正的黑手是想警告余老大，可能名考察单里的人你相对势力比较弱，所以就借用了你的名声。” 艾冬青说：“要做成点事情太难了，我老丈人为了这件事情也要对我另眼相看了。因为当时我操作提拔这件事情的时候，当时老丈人就提出让我不要操之过急，但我和我老婆信誓旦旦的让他做了保证，我老丈人也想在政府内部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所以这一次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全力替我操作这件事情，可惜功亏一篑。我最怕的是失去我老丈人的信任，那我真的没法恢复元气了。” 我说：“只要江大小姐没有意见，你们依旧伉俪情深，你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而且希望还很大！” 艾冬青说：“师弟，你对我推心置腹，我也和你坦诚相见。我今天和你说那么多，其实也不是在你这边寻求安慰，或者打听什么消息。我其实就是想知道我们中队里面现在对我的真实态度，我已经感觉到蚀骨的寒气，所以到现在为止，我在考虑我是否还要再在我们中队待下去。因为这一次我得罪的人太多，可以说犯了众怒，接下来再要在我们中队有所建树，这掣肘实在太多了。” 我惊讶：“你要离开我们中队，你已经想好去哪里了吗？不过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对，我们中队你再待下去的确不是一个好选择。树挪死人挪活，你换个环境一样是一个英雄好汉！” 艾冬青说：“去哪里我还没有落实好。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举棋不定，毕竟刚刚遭遇了大败，现在要离开还是要动用很多的资源。我只是下不了决心走，这倒不是因为我留恋我们中队的这些人和事，而是我对继续下血本，权衡是否值得。” 我说：“我师傅彭维庆也是在我们中队提拔失败以后操作离开的，现在你也要步这个后尘，想起来真有一些心酸。其实就我来说，我倒觉得你也不必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如果动用的资源很多，未必划得来。因为我师傅出去了，现在也没有他的好消息，所以你还得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