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执剑,闯梦中江湖》 第1章 这寺庙的和尚怎么还结巴呢。 天空暗黑,乌鸦成群的飞翔在上空,如此异样的景象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界产生了恐慌。 而在此之前修仙盛世,人界安居乐业生活幸福,佛界自持一处,仙界为三界之首,靠着十五个修仙门派来进行更新换代,三界互不干扰一片祥和的景象。 却在两千年前,混沌初起,人、佛、仙三界接连被这个猝不及防出世的混沌乱了手脚,这才聚集在一起商讨解决混沌之事,最终各界决定派出神力最高者合力消除混沌之力以换天下太平。 但混沌本是人世间乃至三界的恶念所成,恶念越多混沌的法力就越强大,经过这几年恶念的累积,混沌的法力早已是各界选出神级强者无法抵抗的存在。 这么做无非就是在最后一线生机,以三界中各界战神的陨落换得他们未来的太平,说来自私的很,但这就是三界战神的命运。 在昏暗的天空之下发着黑光且庞大的混沌面前,三位战神的身影近乎渺小又单薄,可他们却异常坚定的飞停在混沌面前。 他们知道这次的战斗不会有生的希望,也知道不管输赢他们都会就此陨落进入轮回。 捆绑在他们身上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毅然的飞到了混沌眼前,故作无谓的开着彼此心里都明白的玩笑话。 人界的战神身穿白色交领齐腰素衣外穿金黄色的铁甲,雄赳赳气昂昂的在混沌的面前停下,周身散发着白色的灵力。 惹得混沌异常兴奋的叫嚣着,簪到头顶的发髻,利索但又不失英气,裸露的额头下立体的眉骨棱角分明,骨节分明的手中攥着与他一同散发着白色灵力的配剑。 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在下乃人界战神均安,能和二位战神合力保护三界平安,我以无憾,愿我们来世还能相遇。” 仙界战神则是一身淡蓝色交领齐腰素衣孑然一身的负手飞到了均安的身旁,周身淡蓝色的灵力,显得整个人优雅中带了些不似寻常女子的那般活泼,相反古怪呆板严肃的很。 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寞落的悲伤,莞尔一笑:“我乃天界战神郡皎月,虽为这三界中唯一的女战神,但为了世间陨落,也算是我等的荣幸,只愿我们来世能不止相遇在此。” 佛界的佛僧负手飞在了最边上,默默地单掌放于胸前,另一只手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神色淡淡, 周身棕褐色的灵力让他充满了神秘感,棕黄色的袈裟更是让他显得神秘不可捉摸。 眉眼间的坚毅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无畏,是生是死皆为命运:“贫僧乃佛界无念,出家之人虽不可杀生, 可这一战为了世间安宁杀生已是破戒,无脸去见佛祖,还愿下一世我们不用背负这等盛名,做个执剑闯荡天涯之人吧!” 三人似是放下了满身的戒备,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混沌见三人对自己放松了警惕趁机打了个措不及防,惹得三人均被这突如其来的混沌之力向后撤了一大步。 三人相视一同召唤出自己的灵剑,使得三色的神力相互结合在了一起,白色淡蓝色和棕褐色的交织,在天空之中被混沌黑压压的笼罩下显得尤为明显。 撑不多久三人明显感觉到了自身的灵力正慢慢耗尽,但依旧强撑着身体,没有一个人说不行的抵御着混沌之力,继而倾尽最后的力气逼迫着混沌的退离。 直到把混沌逼退至空虚之中,三人再也撑不住的一个接着一个嘴角流着鲜血,睁着不愿闭上的双眼,缓缓的从空中坠落。 在混沌彻底消失的那一刹那他们完成了这一世的使命,慢慢闭上了强撑着的眼,相继陨落才得以把混沌逼退于空虚之中来保世间安宁。 混沌一战结束后,三界均等丧失了灵力至强者,心痛欲绝之际三界为陨落的三人举办葬礼时,三人剩下的一缕魂魄早已悄然落入到了三界之中,迎来新生。 他们会有怎样一番作为?是如无念说的那样执剑闯荡江湖,护安宁还是在一方偏僻之地安稳度日?或是再一次的重蹈覆辙踏上解救混沌之路? 这些都未曾可知 ...... 十五年后 修仙界 烈日当空下,一处深山之中传出一阵恨铁不成钢的叫喊声,把停在树枝上歇脚的鸟儿惊的连忙飞走了。 随后便是一袭白色残影和一袭淡蓝色残影的追逐,直至到了半山腰一处人烟热闹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陌厝气喘吁吁的看着体力充沛的郡皎月,掐着腰无力的指责着:“郡皎月,你不给我在雪莲院好好修炼跑到报名处干什么?” 郡皎月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脸上写满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呀的欠揍表情,坐在厝明宗报名处空闲的板凳上,把一条腿撑在椅子上,毫无女子形象粗狂的抖动着双腿。 “今日的课程我都修炼好了,不用师尊费心,再说了我就是过来凑凑热闹,顺便给落晖师兄减轻下负担,还能帮您老人家筛选筛选麾下弟子,有何不可?” 陌厝见自己说一句话郡皎月得有二十句话等着,便也不自找没趣的去找不痛快,看着郡皎月眼底满是无奈。 墨黑色的长发下隐约能看见几根显眼的白发,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的,面庞顿时老了几分。 唉叹了口气后也就放任了郡皎月的做法,眼不见为净的负手御剑离开了报名处。 郡皎月见陌厝一走,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阔着步子负手走到了填写报名处的地方,走到一个看起来一个十七八岁稚嫩的少年面前停了下来。 偷摸的扣了扣桌面,机警的打量着四周,生怕被让人听到的低声说:“落晖师兄我下山去给师尊找些资质好的修仙者, 你可千万别跟师尊说哦~要不然我又得被罚抄静心诀了。” 怕落晖不同意,便率先出卖了自己那不值钱的可爱,手肘抻着桌面,双手捧着精致肉肉的小脸,水灵灵的双眼一眨一眨的看着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峻的落晖, 声音不自觉的委屈了起来,眼眶里也泛起了层层泪花,看起来尤为楚楚可怜的接着说道:“你肯定也不想让你这小师妹这么惨吧?” 落晖冷峻的脸下才有一丝动容,但依旧是冷淡模样,说话也是冷冷的,全然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模样,反而更像个老者,眸子间满是对郡皎月的无奈,抬起空闲的手挥了挥。 还没等开口嘱咐几句,郡皎月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提着裙摆拿着她的佩剑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厝明宗的报名处。 落晖只好对着郡皎月开心的背影大声提醒着:“别忘了申时回来,要不然到时候师尊问起,我就保不了你了啊......” 郡皎月背对着落晖挥了挥手答道:“知道了,师兄!” 紧接着郡皎月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厝明宗的报名处。 ...... 佛界 一座坐落于高山之上的落山寺中,充斥着人们虔心祈祷低语不断的拜佛声,烟火旺盛,人声嘈杂,极为热闹。 然而在寺中一处偏房内的氛围却不甚寺庙大堂内如此热闹,只见空荡的屋内只有一老一少的身影跪坐在蒲团之上,面对着佛祖虔心的跪拜着。 老者的出家人手中拿着木鱼,闭着眼有节奏的敲打着,无形中给房内增添了一丝宁静。 而少年的出家人手中则是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只是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团上静静地等待着老者的说话。 少年总归是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尽管是出家之人也耐不住在一房间内孤独与寂寞,跟老者相比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也是可以理解。 少年见身旁的老者不说话,便沉不住的性子的出声问道:“师傅叫我来所为何事?” 勿怨在无念的询问下,不紧不慢的睁开了闭着的眼,仰头看着眼前的佛祖,浑浊的眼中皆是对佛祖的信仰,深沉的嗓音下充满了老者的沉稳。 “我佛慈悲,无念,你且离去吧,你与我佛缘分已尽,离了去找你心中所想吧!” 不咸不淡的语气下满是佛僧对世间缘法的随心,随行。 无念对此闪烁的眸子下藏着疑惑,敛着眸子,神情不解的问道:“为何?” 勿怨手中依旧有节奏的敲打着木鱼:“阿弥陀佛,这皆是你的缘,你与佛祖的缘分只能到此。” 无念炯炯的眼神看着再次闭上眼的勿怨,他口中的缘并不能得到无念的理解,便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道:“那我的缘在何处?我自小落入佛门, 未曾有一刻想要离去,如今却说我与佛缘尽于此,能否说出为何也好了却我心中的疑惑。” 勿怨在无念沉不住气的询问下选择闭着眼,嗓音中带着些沙哑的质感,难得从中听出了些疼惜:“你的缘在常阳山的厝明宗之中, 今世所为皆因你上一世的执念,只愿你这一世能摆脱掉束缚在你身上的枷锁,去吧!” 无念听出了勿怨话中的执意,便不再多说的从蒲团之上离开,对着虔心打坐的勿怨行了离别礼后便独身离去,去往了勿怨口中的厝明宗。 勿怨在无念行完礼离去后站起身,默默地看着无念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我这做法是对是错,师徒一场, 为师不愿看到你数年后再次因为混沌离去,算是我违背了天意了吧!但愿你能不怨念与我。” ...... 人界 本寂静无声的朝堂之上传出一阵争吵声暴露在这空间之中,怒吼声下一句句撕裂的质问都在宣泄着他心中的不忿。 只见一身纯白色的素衣少年风骨正傲的跪在大殿之中,身后无一人站立,目光炯炯坚毅的看着坐在朝堂之上神态严肃之人,很难想象如此俊美的少年郎竟心中的愤恨会如此之大。 “父皇,孩儿不知道为何自从我一出生,你们就一直对我给予厚望,说我是人界的战神的第二任,是天之骄子。 可我并不想背负着这盛名,我只是我自己,我不要做什么人界战神,不要做什么天之骄子,我只想执剑闯出一番江湖有何不可?” 话中句句不提均启做的决定,却又句句都在质问着均启的内心,本以为会得到掷地有声且肯定的回答。 却不曾想事先反驳的倒不是受万人敬仰的金龙之躯均启,而是朝堂之中的各位官员因为均安的一句我并不想背负这盛名哄乱成了一团。 一个接着一个的站出来反驳着均安口中说的话,仿佛眼前的太子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臣反对,人界战神乃是我等最敬佩之人,是救人界而陨落的英雄,身为太子有这等殊荣理应勤加修炼,护好我人界安危,而不是在这朝堂之上抒发你的理想。” “臣附议,均安身为太子,却觉得身形具像战神而感到不适,此乃我朝大耻!还愿皇上严教太子,不得对战神无礼。” “臣附议!” 均安仍然傲骨依旧的跪在朝堂之中,听着身后众臣连二连三的附议,心里已是死灰一片。 但对均启的看法还抱有一丝幻想,眼下闪过悲伤继而故作坚强的望着均启,希望他能护住自己,不要让自己彻底对他失望。 然而均启并没这么做,一句话让均安的心彻底寒下。 “朕从即日起废除均安的太子之位,从此之后均安被贬为庶人,原因乃身为我均朝太子不尊我人界战神,目中无人。” 均安挺直的脊梁骨一点一点变得弯曲,宛如一朵盛开正旺的花被被人拦腰折断,神情悲悯的躬坐在朝堂之上,没了方才的傲骨。 而那些出声反驳自己的大臣现如今就跟哑巴了般,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在背后赞同着均启这昏庸无能的圣旨。 均安本应是开心的脸庞现如今被填满苦楚,扶着地缓缓站起身,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身形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而有些站不稳的踉跄了一下,却也无人在意。 站在原地低着头暗自垂泪,泪滴从眼角缓缓划过脸颊,最终还是浸湿了衣襟,说话间声音早已不自觉的沾染上了哭腔:“既然你以这样的借口来放我自由,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最后我就在以你儿子的身份跟你说一句,希望你能保全你的朝堂,保全你养的这些好狗,我就不在这肮脏之地做过多停留了, 你们无非都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如此大的年岁还在企图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来护你们万事平安,说出去别人只会嘲我大均朝无人。” 随后只见均安拔过放在身后的配剑,割掉了身上象征着身份的吊坠,把头上带着的官帽奋力砸在了地上,负气离开了朝堂,眼底没有片刻的留恋和停留。 ...... 厝明宗山脚下的采塘小镇内,异常热闹的随处可见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出现在小镇内的大街小巷。 讨论着一些关于厝明宗的八卦和连厝明宗弟子都不曾听闻的传闻,惹得让一向爱热闹的郡皎月站在一地驻足不前,满脸新奇静静地听着。 “听说厝明宗十年前收了个女弟子,拜在陌厝的麾下,你说向来不收女弟子的厝明宗头一次这么反常,会不会是陌厝在外留下的风情债啊?” “有可能,好像叫郡皎月吧,而且刚才我路过那个卖画像那里,看郡皎月的画像就跟个男人样,胡子拉碴的,老难看了。” “哦,你看到了吗?我也看到了,你说一个女人长成那样陌厝居然还能收下她,也不怕半夜那个郡皎月出来吓死他,我只能说陌厝好魄力啊,说没有点关系我都不信。” 听的让郡皎月起了好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思考着能有多丑,刚想着上前问问那卖画像在哪的时候,就听见有个小贩在叫喊着卖厝明宗弟子的画像,两文钱一个。 如此吆喝让郡皎月不禁心想:“两文钱一个?厝明宗弟子的画像就值两文钱?未免也太便宜了吧,亏他们还天天替他们惩恶扬善呢,真的是不知好心。” 下一秒小贩又出声吆喝,成功打断了郡皎月为厝明宗弟子的不忿:“郡皎月的画像五文钱一个喽!” 就一个简单的涨价,让郡皎月霎时间没了刚才的不忿,刚要暗暗窃喜自己在人界原来这么值钱,就听那个小贩接着吆喝道:“五文钱买去不亏,可以镇宅又可以辟邪,一举两得,划算的很啊!!” 窃喜的心一瞬之间低落到了一处冰冷的雪地之中,冻得结结实实,惹得郡皎月没忍住站在原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虽是对小贩话中的意思有些不满,但他这一吆呼再加上刚才听别人的谈论,好奇心一下子就激了起来。 负着手故作只是看看的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他们口中所谓“厝明宗的弟子的画像”,结果看了半天让身为土生土长的厝明宗徒弟产生了困惑,居然一个像的都没有。 反而自己的画像在不知道本人长什么样的情况下还是最丑的那一个,跟他们讨论的一样。 粗眉大鼻就跟个汉子似的,嘴角间还有一颗极为显眼的大痣,显得整张脸又丑又挫还不和谐。 难怪他们说自己不像个女的呢,就这样丑化谁能好看的起来。 让脾气本就不好的郡皎月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怒拍着桌子,抽出自己的那一张画像拿起质问着小贩。 “这是谁?” 小贩以为郡皎月是来闹事的,掐着腰满脸不耐烦的回道:“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郡皎月啊,这你都不知道?” 小贩一脸鄙夷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郡皎月的心,可低头一看那画像,简直不忍再看第二遍,把目光看向了一边。 “她长这样?你见过她?” 小贩理不直气也壮的夺过郡皎月手中的画像:“没见过啊!但我们都传她凶神恶煞的跟个男的样,真不知道陌厝那样俊俏的人怎么会收这么丑的女徒弟。” 小贩后面的自言自语虽是小声,但还是被郡皎月听的干净,放在两边的拳头紧了又紧。 最后实在忍不住的把腰间挂的一轮玉的皎月玉佩拿下,把写着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郡皎月的一面举到小贩的面前,昂着下巴。 “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跟个男人样的郡皎月。” 随后只见那小贩略显局促的站在原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个劲的说着抱歉,让郡皎月都不忍心再去说他,只说了句无碍,下次把自己画好看点后就离开了。 许是太久没下山的缘故,郡皎月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极了,一会跑到这个摊看看,一会儿跑到那个摊上摸摸的。 正想着挑选个新奇的玩意儿给落晖玩玩时,忽然一个反光的东西,耀的郡皎月都睁不开给落晖选东西的眼。 拿手挡着才看清了反光的东西原来是个人的脑袋,放下手中的正挑选的东西,满眼猎奇的堵住了无念的去路。 刚从寺庙出来没几日还涉世未深的无念以为自己挡着了郡皎月的路,赶忙往旁边走了走,谁知下一秒郡皎月紧接着又跟了过来,目光不带任何掩饰的打量着自己的脑袋。 耳尖不自觉染上了绯红,垂着眸子向后退了,磕磕绊绊的询问着郡皎月为何这么打量着自己。 “施主为何...为何...为何用这样的新奇的眼光看...看...看贫僧?” 郡皎月听着无念磕磕绊绊的说话都替他着急,好不容易听完他说的话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心想着:这寺庙的和尚怎么还结巴呢。 却丝毫不耽误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无念那光洁的头,清了清嗓子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厝明宗没有留光头的,我就觉得好奇的紧,想着多看几眼!” 第2章 拙劣的演技 郡皎月如此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宗门,着实让无念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顺利。 在下山之前无念以为找到厝明宗会再用上些时日,却怎么也没想眼前这个不着四六的郡皎月会是厝明宗的弟子,心里不免对这个宗派产生了些切合实际的疑虑。 低头无意间看到了郡皎月别在腰间的玉坠正好漏出了她的名字,这一招自投罗网着实让自己省下了些兜兜转转浪费盘缠的功夫,为了让目的显得没那么刻意。 故作惊讶应着郡皎月说的话:“厝明宗?那里很厉害啊,不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么?” 郡皎月背过身,肉肉的脸颊皱在一起摆了摆手,不再去看无念,背着手一副老成模样,言语中满是对于无念出现在采塘小镇的新奇。 “厉害是厉害,可这个小镇出现的少年人一般都是上我们厝明宗报名的,佛界的人是不会来我们这些修仙门派的, 因为需要杀生,所以也就没有出家之人,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出家人呢,如有冒犯的话,真是抱歉。” 无念听着郡皎月的话自兀的笑了笑,看着一旁的摊位上卖着的佛珠,神情中闪过一抹不易人察觉的悲伤。 如若不是勿怨口中的缘分已尽,自己又怎会弃了心中的佛祖,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已被逐出佛界,早已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出家之人,所以还让施主失望了!” 郡皎月闻言只是有一时的震惊,但很快又变回了原貌,压根就不介意无念话中已被逐出师门。 慷慨的拍了拍无念的肩膀,宽慰着说:“大兄弟没事,大不了你去我们厝明宗,跟我当师姐弟岂不快哉? 我定会护好你,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再过个几年我们一起游历江湖,闯出一番天地来。” 无念对于郡皎月没去过多询问被佛界逐出师门的原因有些惊讶,内心在郡皎月提出和她一起去厝明宗的时候出现了些许挣扎。 勿怨虽说了自己的缘在厝明宗,可心里其实并不能踏过杀生这一个坎,脸上不免露出了些难色。 郡皎月看不到比她高一头的无念做何表情,只觉得他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刚想把人拉走去给陌厝交差,就被一身全白衣衫的男人给挡住了去。 眉骨立挺,冷峻的脸不苟言笑的静静地盯着郡皎月,目中杀气引的郡皎月感觉周身阴森森的,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恼他方才无理的举动,而是打量了一番这位拦住自己去路的少年郎,略微仔细一看心里便把人猜出了十有八九,眼前的少年人虽是一身全白衣衫。 平平无奇可以说甚是朴素,但衣服的布料却是平民老百姓乃至富人都买不起的布料,因为这种衣料只自于皇宫的制衣局,供宫中之人所穿。 采塘小镇鲜少有来自于皇宫之内的路过此地,自是对这一概不知,只会觉得这人风骨翩翩不似寻常人家。 还没等郡皎月率先质问,对方显然不愿意废话多说,一脚踹到了郡皎月的腹部,好在郡皎月并不是不勤学的人,他那一脚顶多是让她无法自制的向后撤了一大步,踉跄了一下。 此举无异于是惹恼了郡皎月,拔出佩剑指向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男人,眼里满是怒火,猛然想起自己是偷摸下山,不能被陌厝察觉到自己的剑气。 只好把已出鞘的剑收了回去,但心里的怒火着实难以熄灭,却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实在是心里郁闷的很,一向不愿自我消化负情绪的郡皎月。 借着一旁摊位上不用的木块,在身后幅度极小的转着手,那木棍就跟被控制了般嗖的一下从地上朝那人飞去。 在这人界使用法术定会有人觉得新奇,不多时候就引来了爱看热闹的人都聚集在了此地,把地方围的水泄不通,连架都打不起来。 就在木棍到达了那人的眼前时,众人都吸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慌的让那人赶紧躲开,却见那人负手翻了个跟头,躲过了木棍。 随意招了招手那木棍就顺从的停在了他的面前,好似成精了一般。 郡皎月愤然的目光这才有了一丝改变,多了分打量,转手间在背后把法术收了回去,但心中的怨气断不能让此事就此翻篇,尽管眼前的少年是不可多得修仙之人。 权衡思量片刻之下,便阔步走到均安的面前,双手抱拳向均安行了简略的一礼,顺便洗白一下世间关于自己没有礼貌还嚣张跋扈的传闻。 恬然一笑的开口询问均安:“这位少年,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一介女流大打出手,恐怕有失体面吧?” 脸上虽有着笑意,但总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阴森感,让人回想起来不免觉得后怕。 均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无惧的向前走了一步,虽身高有些差距,可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安静了片刻,均安头向一旁站着的无念撇去,高傲的扬着下巴说:“你为何挟持一个出家之人?” 此话一出着实有把正在想要不要去厝明宗的无念惊的脑袋顿了一瞬,错愕的睁着妖孽般处处留情的桃花眼,不知所措间看向了一旁嗤笑的郡皎月。 只见郡皎月看了看无念顺势看了眼自己的体型,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无语的看着均安那一副胸有成竹的高傲模样。 顶了顶腮,当着众多人的面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堪堪说道:“要说劫持,恐怕是个有常理的人都能看出我才是最容易被劫持的那个吧, 我这瘦得跟个竹竿样的小身板能是他那肌肉健硕膘肥体壮的对手?如果他不想跟我走,我能打的过他么?” 均安闻言只是挑了半边眉,并未觉得自己想的有何错,出声回怼道:“怎么打不过,你会法术,而且会的还不少,谁知道你会不会给他施法呢!” 均安这话一出,气的郡皎月恨不得立马拔出佩剑就刺死他,但现实却是自己不能这样做,攥着的拳头无奈的紧了又紧,不耐烦的看向一旁站着的跟木头样的无念吼了声。 “秃头,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 无念头一次被人喊秃头,一向迟钝的他并未反应过来郡皎月喊的人是自己,环顾了下周围,才发现秃头的人只有自己,慢一拍的哦了一声,走到均安的面前微鞠了一躬。 单掌浮于胸前,嗓音清澈的宛如薄荷般清新的为郡皎月辩解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我此次前来是想去厝明宗报名的,迷惑之余正好遇到了身为厝明宗弟子的郡皎月,刚想离开前往,就被你给拦了去路。” 均安狐疑的看了眼无念,抬手在无念的脸上挥了挥,发现没有施法的灵气才冲郡皎月深表歉意的鞠了一躬。 均安头一次跟人道歉,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笑着挠了挠头:“抱歉啊是我没搞清楚缘由,真是抱歉,如若你以后有任何帮助,我一定竭尽所能去帮助!” 郡皎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故作悲伤的抬手擦了擦没有一滴泪的眼眶。 身体一颤一颤的说道:“我乃厝明宗陌厝师尊麾下的弟子,被派下山寻找两位适于修仙且人品皆佳之人, 可我下山至今只寻了这么一位佛僧,如今已经身无分文了,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厝明宗报名?” 哭的鼻尖微微红起,连眼睑都染上了粉红色,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起来都心疼。 再加上话中染上的哭腔,均安本是君子之人,对于踹郡皎月那一脚本就心怀愧疚,想也没想郡皎月拙劣的演技就答应了下来。 这可把站在一旁看透了郡皎月演技的无念深深怀疑了一番均安的智商,不免对日后在厝明宗的日子感到无比的忧心啊。 郡皎月见均安答应,心中一喜,面上也不免乐了起来,方才那副悲伤模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均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郡皎月的圈套,本想反悔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郡皎月要去厝明宗,也就将计就计的如了她。 郡皎月替陌厝给自己找了两个伴也才刚午时,要是此刻回宗还为时尚早,郡皎月可不想那么早回去,眼睛机灵一转,脑子里就已经有了点子。 清咳了声,负手转身面对着均安和无念,抬起了师姐的架势说道:“你们先去收拾些衣物,跟家里人说一下,等申时的时候在这里集合,我带你们上山。” 均安和无念便转身回到住所整理衣服离去了,只剩郡皎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强忍着心中的窃喜。 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化成了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转身就偷摸的去了一家在山上都听闻的百坛酒肆。 百坛酒肆确实和名字一样,酒有百余坛,但完全和酒肆不沾边,破破烂烂的四处漏风就算了,喝醉酒大声吵嚷吆呼着一决高下的人比比皆是。 让郡皎月想要安安静静的喝杯好酒的心情都没了,要不是厝明宗明令禁止喝酒,禁止把人界的酒私藏带进厝明宗,郡皎月早就转身离开了,但奈何谁让自己嘴馋呢。 第3章 有我在绝不会有人逼你强制适应的 扫视着一推开门看到嘈杂冗乱的百坛酒肆,让郡皎月有一丝怀疑自己的师兄弟说的和自己来的是不是同一家酒肆,但她偷听到的确实是采塘小镇里的百坛酒肆。 他们口中的百坛酒肆环境可谓说是十分大气,两层楼设有包厢,桌子用的都是实打实的实木,不仅是环境舒适卫生好,小二服侍的态度和酒菜更是让他们都赞不绝口。 可现如今郡皎月身处的这家百坛酒肆先不说缝缝补补破败的窗户吧,它连最起码的两层楼包厢都没有。 通体下来就一层,桌子倒是让她找出了些一样虽然不是实木,但好歹也是木头,没有破破烂烂的也还算能接受。 可脏乱差的环境让郡皎月恕不能接受,退到门外又确认了一遍门上的牌匾,写的确实是百坛酒肆,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怀疑那些下山偷偷喝酒的师兄弟是不是在骗自己。 看着里面的环境,又想到昀筠师哥说里面的酒甚是好喝,让她有些犯了难。 站在门口思索的小声嘀咕着:“这家酒肆是遇到何事破败了么?怎么和那些师兄弟说的不太一样呢, 难不成他们骗我?可昀筠师哥说里面的酒好喝,万一是看起来破实际上酒好喝呢,不能以貌取人,酒肆应该也是如此。 ” 平细的眉此刻皱了起来,摩挲着下巴,一时之间发现自己被骗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一天到晚不练功的间隙惯爱挑逗自己,细想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排了出去。 继而嘀咕着:“他们嘴刁的很,更何况我还是偷听的,应该听不到假的,这到底是个所为何事或者是惹了何人,把他们口中样样都好的百坛酒肆给弄成如今这副模样?” 内心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脚步被身后要进来的人做出了一个选择,把郡皎月撞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好在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没让她狼狈的在一众人面前丢了脸。 刚想把人抓住好好说教一顿以解心头之恨,结果还没等开口就被撞她的那一帮人抢先了话头。 为首一个粗壮肚子圆鼓鼓的跟女人怀胎十月了一般,让郡皎月好奇的舍不得移开目光,全然忘却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一个氛围之下。 只听见有个男的狗腿子往前走了几步,贼头贼脑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小人相殷勤的凑到为首的男人身旁。 卑微的低声道:“老大,这女的腰间的玉佩好像是厝明宗的弟子,我们和她过招断不会得到好处的啊!” 郡皎月在心里十分满意狗腿子话中对厝明宗的惧怕,站直了身子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如自己猜想的一样,这个男人细声细气的做派吸引了在酒肆里一小部分客人看好戏的目光。 包括即将要被他们打的主人公郡皎月在内都期待着他们的老大会回答些什么,是狼狈的道歉说有眼不识泰山还是硬要在修仙者面前找死。 就见狗腿子的男人被他口中的老大一脚给踹到了一边,撞在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框上,冲他的脚边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用粗狂的声线反驳了回去。 “怎么得不到好处,你不知道厝明宗弟子不可在山下动用法术,就算拔个剑他们的师傅也会察觉到,到时候回到厝明宗受罚的就是她, 怕个毛球,再说了厝明宗明令禁止宗下弟子喝酒,她出现在百坛酒肆就是违反了宗规,又会比我们好到哪去。” 言语中尽是对郡皎月不能动手打人的沾沾自喜。 郡皎月心里也没有因为那个老大话中带着的轻蔑惹怒,反而是挺佩服他的,毕竟自己这个正儿八经厝明宗的徒弟对厝明宗的宗规只在陌厝面前遵守一下。 却没成想一个凡人之躯的人居然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挺有理有据的分析了利弊,郡皎月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一次拔剑,不过多时陌厝就会赶到。 为了不受罚只好忍下不去计较,嘴角微弯算是赔笑,随后便抬腿直接绕过了堵在大门正中间路的他们,却没成想被他们的老大抓到了错处。 对着在百坛酒肆吃饭喝酒正尽兴的客人大声吆喝,赚足了他们的目光后便装作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把自己说的很委屈埋怨着郡皎月的做派。 “哎呦,厝明宗就这么教徒弟的呀,鄙人就是见此女挡住去路,轻轻撞了她一下,她便动用法力把仁弟这骨瘦如柴的体格推到了门框,让他痛苦的很, 鄙人乃一介凡胎手无寸铁自是不能打的过厝明宗的人,但他们厝明宗的弟子仗着自己有法术就肆意妄为,自视清高的明是自己的错还如此不讲理,这天理何在。” 郡皎月被他们老大说的如此慷慨激昂的话愣在了原地,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让她不知该如何自处才可以摆脱他们的一种埋怨。 眸子下掩藏了数不尽的无奈与悲伤,认命的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与绝望。 攥紧着拳头在内心给自己打着气,面向那些在酒肆里的客人解释道:“我没有他口中所说的自视清高,我没有用法术去让他的仁弟撞在门框上, 是他推的他仁弟然后栽赃嫁祸于我的,厝明宗命令禁止在山下妄伤无辜百姓,我们厝明宗常年来为采塘小镇处理事务,是何做派你们也是清楚的呀!” 却被他们中有些声音大的人给盖了过去,完全没有人听见郡皎月的出声解释,奈何一嘴难敌众嘴,在他们人多的势力下一通颠倒黑白便让郡皎月成了众矢之的。 议论的声音纷纷传进郡皎月的耳朵里,好坏不一,她也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心里不再有无助,相反听完后心里如死了一般平静。 “厝明宗的徒弟可真是没有些好人啊,成天打着为我们斩妖除魔的名号,我就没见他们斩过一个妖, 说好听点不就是个妄图长生的小喽啰嘛,说不好听的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成天想着白日做梦。” 有人打开了哀声载道的先例,必然有人接下话茬,果不其然本就嘈杂各说各话的人声此刻全都被此人说的话带出了赞同的声音,就算相隔甚远也能搭上旁人的话茬。 “可不是嘛,咱们也不知道他们厝明宗的人一天天都在干什么,成天喊着护天下太平的口号,实际上什么事不干。” “可不嘛,里面的徒弟能有几个有真本事的,挑几个出来抵御外敌或者说妖怪能有几个扛事的,成天除了闲闲散散的还会干些什么?” “以我自身的拙见,厝明宗并不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无能,他们每年招生的时候, 那些少年人不都是奔着厝明宗来的,顺便提高了我们的买卖交易,互相成就谈何不好?” “要不说你们是少年人嘛,少年人有少年气,个个都在说些什么闯荡江湖的大话,实际上呢成天只会闲散有何用之有!” 这副嘴脸全然忘记了厝明宗为他们做的一切,不免让郡皎月有些看不懂自己和厝明宗这些年为采塘小镇做的一切,就像在养一堆只知道享受却不会回报的白眼狼。 已然没有了想喝酒的念头,临走前郡皎月瞥了眼他们的老大,只见他歪嘴一笑,显然是对挑起这件事的满意。 和对郡皎月面对采塘小镇的居民对于厝明宗的唉声怨载却什么都不能干的嘲讽。 郡皎月本不想给他尝点苦头,可看他那副样子让自己心中万分不痛快,便也懒得把陌厝口中劝诫自己凡事都要忍耐的话放于心间。 看着男人嘚瑟的嘴脸恬然一笑,放在背后的手打了个响指,在心里默念道:“言语吐真,吐。” 紧接着男人就把方才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厝明宗的风评虽被挽回了不少,但郡皎月并不想看到他们为时已晚的补救, 一言不发的在众人面前轻挥了下胳膊,他们面前就出现了宛如倒映在皮影戏的幕布一般,只不过它是圆的,周围冒着跟刚烧开水一样的雾气,待它自己放完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这一群人栽赃陷害自己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展现在了他们面前,然后负手转身离去,这一做法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心里图个痛快和为厝明宗洗脱他们口中的闲闲散散。 出了酒肆无聊的闲逛了一会儿,给落晖买了个笛子,让他报名的这几天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然后给自己买了些画本子,让自己除修炼外能有别的乐趣。 见快到申时了才回到了放无念和均安离开的地方,好在等了没一会儿郡皎月就看到了两人背着行囊走来的模样。 俊俏的脸蛋着实引人注目,让她心里甚是欣慰,下了个山就挑中了两个修仙极佳者,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内心的笑意。 嘴角刚要扬起就想到了他们要入宗可就是自己的师弟,得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便把内心的窃喜忍了下去。 肃声说道:“我叫郡皎月,想必你们在采塘小镇呆的这几天里,都听了关于我的一些真真假假的传言, 我确实是陌厝麾下弟子,但面貌却不似他们说的那么不堪,你们也说一下你们叫什么吧,好熟悉熟悉。” 说完目光就锁定在了低头摆弄衣服褶皱的均安,奈何均安摆弄衣服太过入迷,让本就有些淡凉的氛围彻底冷了下来。 无念见状赶忙出声回答,打破了这快要凝成冰的气氛。 “贫僧叫无念,长居寺庙可能会不太适应你们的生活。” 郡皎月表示无碍的摆了摆手:“没事,慢慢适应就行,有我在,绝不会有人逼你强制适应的。” 均安恍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郡皎月说的话,赶忙说道:“我叫均安,受家中之人疼惜,所以有时会有些傲慢还请担待着些。” 郡皎月对于均安的介绍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给了自己一脚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见他们满头是汗的模样,许是住的客寨离这里有些远,便带着他们去了一家茶馆,歇了会儿脚才说道:“行了,跟我走吧,我把你们带给我师尊认识认识。” 说完,三人便跟着郡皎月一同离开了采塘小镇,在了无人烟的山脚下御剑回到了厝明宗。 第4章 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郡皎月领着两人飞到了厝明宗的报名处就停了下来,让两人找个显眼的地方等一下自己。 然后就去到了自己下山前待过的地方,看了眼临近酉时报名的人还是一如自己下山时排满了山头,左瞧瞧右瞅瞅的寻找着落晖的身影。 想着去陌厝的浔吟阁之前把给他买的笛子给他,结果愣是从报名处的头寻到了山脚下也没有寻到落晖身在何处。 纳闷的在长队之中小声嘀咕:“落晖师兄这是跑哪去了?莫不是玩忽职守跑哪儿玩了? 不应该啊,落晖师兄如此恪尽职守断不会失职,那是做何原因寻了半天也寻不见呢?” 惹得报名的人都侧目看着郡皎月暗自嘀咕的身影穿梭在长队之中,打量着她的装扮纷纷在她离开的背影后唏嘘的低声议论着。 “哎,厝明宗的衣服难道不是统一的么?为什么就她的衣服是淡蓝色的?难不成还分三六九等?” “应该不会吧,厝明宗好像每个师尊麾下的徒弟衣服都各不相同,大多数都是以淡色系为主, 这淡蓝的服饰我还真不知道是谁,长得那么貌美的女子应该是哪个师尊成家后生的女娃娃吧。” “好像不是,厝明宗应该还没有成家的师尊,我看她的玉佩是个皎月的形状,我记得厝明宗只要是拜了师父, 他们的玉佩都会根据他们名字里其中一个字的形态打造专属的玉佩,然后再刻上厝明宗哪个师尊的徒弟。” “厝明宗有名字里带月的徒弟么?” “怎么没有,陌厝师尊前些年不就收了个叫郡皎月的徒弟嘛,好像还是破了厝明宗不收女徒弟的先例了呢,要不然现在的厝明宗就是个和尚庙。” “那方才那位貌美的女子正是郡皎月的话,那我们在山脚下听到关于她的传闻以及样貌不都不攻自破了么?” “可不怎么的,我刚才在山下看的郡皎月那画像和她本人完全不搭边,他们谈论到陌厝师尊收下郡皎月的时候, 面上都是一种一言难尽的模样,要是看到了郡皎月如此貌美,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哑口无言。” “那肯定会啊,我们要不是亲眼所见,可能还真会听信山脚下那些人的谣言呢。” 他们谈论的声音极小,再加上郡皎月无心去听报名的人谈论自己的声音,想着想着埋头又走回了报名处。 抬眸无意看了一眼,原本无人落座的椅子上早已有了人,只不过坐的人不是她想的落晖师兄,而是平日里最好逗自己玩乐的昀筠师哥。 看着昀筠那喜笑颜开的嘴脸,脑海里冷不丁的想起今天在百坛酒肆的那一番遭遇,本来还想打招呼的手一下子就收了回来,高傲的仰着下巴目中无他的直接径直走过。 昀筠看着郡皎月这一副小孩做派,也不知是哪里惹着她了,无奈的低头笑了笑,和别人调整了下时间,便走到郡皎月的身旁。 嬉笑的歪头看了眼仍旧有些生气的郡皎月,肉嘟嘟的脸颊此时气鼓鼓的就像嘴里塞满了吃食一样,甚是可爱,让他没忍住上手捏了一下郡皎月气鼓鼓的脸颊肉。 见郡皎月愤恨瞪着眼看着自己时,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做法无非就是在她的气上火上浇油,眼睛狡黠一转立马想到了可以让郡皎月转移心情的方法。 这方法说起来唯独有些心虚,需要克服心里对郡皎月的愧疚感,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又做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呦,皎月小师妹从山下鬼混回来了?陌厝师尊现在可是在浔吟阁等你有一会儿了啊!” 郡皎月本来还气着的心一下子被昀筠说的话给消了下去,转念一想落晖下山前给自己的嘱托,浅棕色的眼眸直愣愣的锁定在昀筠的瞳孔之中。 昀筠对上郡皎月如此有攻略性的眼眸,有些心虚的左右乱飘了会儿,但如此心虚郡皎月定会察觉,便强装镇定的对上了郡皎月那试探的眼眸。 郡皎月一眼便看出了昀筠眸子里的躲避,将计就计的说着他的话说道:“鬼混回来啊, 师尊为何要在浔吟阁等我,我在山下也没干什么呀我记得落晖师兄说的是申时回来啊!” 昀筠一听落晖让郡皎月申时回来,可现在明明就已到了酉时,想都不用想自己的这个原本只是想哄骗的话现如今已然成了真的,毕竟陌厝最讨厌的就是不看时辰的人。 由心的替郡皎月揪了下心,低下头没了笑意,好意提醒着:“哎呦,我的小师妹呀!你还知道是申时回来啊,现在都快到酉时了啊~” 郡皎月目光一滞,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报名处的一炷香,一个时辰换一炷的香现如今已是崭新的一炷,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着急又抽出空的和昀筠道了别:“啊~啊~啊~啊~完了完了,师尊要发火了,我先走了啊师兄,谢谢你的提点啊......” 跑到一半感觉到自己身后少了两个人,仔细一回想跑的时候忘把还在报名处傻等的两人给带上了。 慌乱的刹住车,站在原地闭着眼,手掌之间相互摩擦了一下,嘴里念念有词道:“千里寻音均安无念速速归来,寻。” 随后睁开眼把掌心直立相对,攥紧的右手拳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微微并拢,指向报名处的地方,指尖便溢出了她自身淡蓝色的灵气,随着她指的方向寻了去。 而此时的均安和无念在报名处找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小洞穴闲谈着两人的往事。 均安看着无念右手上转动着的佛珠想着借来玩玩,但转念一想佛珠应是出家人最在乎的东西,便也就放弃了,随意找了些别的话题。 “你们佛界不是不杀生嘛?这来到修仙界无疑是要杀生的啊,那你不就破戒了么?” 均安说完眸子中闪亮的光亮满是对无念为何会来厝明宗的好奇,却没成想这话题还不如直接问无念要佛珠来的好一些。 只见无念面无表情的把目光移到了别处,看着在天上飞翔的鸟鸣,本是在正常不过的景象,却让他清心寡欲的心生出了几丝向往。 短短从寺庙出来几日,自己的心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不知是对佛祖的不忠还是正如勿怨说的那样是自己上一世的执念。 纵使如此他的心还是有些不愿杀生,一时间思绪飘散的愣起了神,脑海中早已把均安问的话抛之于脑后。 最终还是在均安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下渐渐回过神,淡淡的回应道:“早已没了破不破戒这一说,我已被逐出佛门,现如今和你们无异, 只不过是十五年来一直存有的习惯,或许会惧怕杀生吧,但下山之前我师傅指明了我的缘在厝明宗,为了一探究竟我便来到了此地,你呢?你又是为何来厝明宗?” 均安听完无念的自述眼底的光亮逐渐消失,心里悔恨自己说什么不好非得提及旁人的伤心之处,对于无念的反问均安心中没有丝毫隐瞒全盘托出。 唯独刻意隐瞒了自己是人界太子的身份,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人界太子的身份,毕竟已经被自家父皇在满朝文武面前贬为了庶人,现在的太子早已物是人非。 “我只想执剑闯荡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却被别人一直说像为保护三界而陨落的人界战神,每时每刻都顶着这个名号勤学苦练,到头来还是得不到父亲的理解。” 随后两人便陷入了一股无法言说的静谧氛围之中,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人提及别样的话题,连同全然不知自己过一会儿会被郡皎月的千里寻音带走。 均安刚想出声打破僵局,两人就毫无预备的被郡皎月的千里寻音给传送到了郡皎月的面前,吓得均安刚想开口说话的嘴现如今只剩下了刺耳的尖叫声。 直至接触到了地面还惊魂未定的一直大声叫嚷着救命,扰的郡皎月秀气的眉嫌弃的一时间眉头皱成了川字,赶忙捂住了耳朵,远离了均安这个噪音体。 安抚均安异常亢奋的情绪的重任只能交给站在均安身侧毫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惊的无念。 郡皎月水灵灵的眼眸拜托的看着无念,希望他可以安抚好现在惹人嫌的均安。 无念只好忍下心中的烦躁,简单直接的捂住了均安还在叫喊的嗓子,想起下山的时候偶然听到有人谈论一个人害怕的话要怎么哄才能让那人不在害怕。 他就好奇的停下听了一会儿那人的说的答案,没想到偶然听到的居然那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对着眼里充满了恐惧的均安,勉强的牵起一抹嘴角抽搐的笑容。 “均安现已无事,无需叫嚷,你这副模样着实有失皇宫的脸面啊!” 冷淡的语气就好像从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走出来刚进化成人的妖怪一般,让人听了浑身发颤。 均安更是吓得连忙闭上了嘴,一个箭步走到了郡皎月的身后企图找到一些安全感,完全没去在意无念是怎么猜出自己是皇宫之人的话,至于脸面丢就丢了。 郡皎月见均安已恢复了平静,就是精神有些恍惚,本不想去管,但转念一想,回了要是让陌厝察觉到均安这副胆小模样,本是一件立功的事却被均安这人给破坏了,不仅得不到好不说,还得罚抄静心决。 想了想还是给均安施了法,在均安极力抗拒的身躯下不容抗拒的食指点在他左右摆动的心口处,闭着眼在心里默念道:“胆力增强,无人察觉,增!” 淡蓝色的灵力便从指尖传到了均安的心口,直至消失就收回了手,嫌弃的斜睨了均安一眼。 往前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疑惑的转过头,就见均安的嘴止不住的和无念描述着自己刚才给他施法时,他心口的变化有多么奇特。 “无念我跟你说哦,我现在感觉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和勇气,就郡皎月那一点我感觉就算她在用一次刚才把我们传过来的法术我也不会怕了,刚才你不害怕么?” 无念平静的心没有因为均安说了没完的话而有一丝波澜,相反比他嗓门大的叫嚷时平静了不少,淡淡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本以为均安就会止住嘴不再说话。 谁知他描述的欲望空前旺盛,在看到无念摇了摇头后硬是把这个举动理解成了无念在强装镇定,一脸我知道的模样安慰的拍了拍无念的肩膀。 “没事,我都懂,男子不愿承认自己有懦弱的一面很正常,我刚才只是装出来的惊吓,让郡皎月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法术很厉害,哄骗她一下而已。” 郡皎月站在山头本想看到无念被均安烦到的模样,结果无念情绪平稳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相反自己最先忍不下去的冲均安说个不停的脑袋吼道:“均安别说了,赶紧走,再说个没完的话,信不信我让你未来一个时辰说不出来话。” 均安被郡皎月这么一威胁连忙闭上了嘴,毕竟自己的法力在郡皎月面前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算的小喽啰,识时务者为俊杰才能得到安稳日子。 到了浔吟阁就见大堂之内陌厝满脸严肃的坐在正中央,让郡皎月霎时间察觉到了不妙,想绕到无念和均安身后逃跑时却被陌厝喊住了。 “郡皎月不必藏了,为师都看见你了,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赶紧给我过来。” 郡皎月撇了撇嘴,垂着头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认命的跪在了落晖的身旁,见陌厝还在气头上赶忙冲傻愣愣站在原地的均安和无念使了使眼色让他们进来。 随后殷勤的企图让陌厝在气头的情绪会因为两个外人消下去一点:“师尊,你看我下山这一趟给你带来了两个备有天赋的修仙者,怎么样你可否满意?” 郡皎月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自己下山的这个事情,想挽回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只见陌厝眼里的怒火藏都藏不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落晖和郡皎月,指着他们的手气的都在发抖,怒声的斥责着郡皎月连同在一旁跪着什么话都没说的落晖。 “你下山了?好哇,郡皎月你不听为师的话就算了,你居然还趁着厝明宗报名的缝偷偷溜下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去静心庭把静心决给我抄一百遍再来吃饭, 还有你落晖,平常那么稳重的性子,怎么任由郡皎月胡来,郡皎月偷玩下山肯定经过了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回了她在人界干了些意气用事的事情你让为师的脸往哪放,你和郡皎月一起去静心庭给我把厝明宗宗规给我抄五十遍,谁都不能使用法术。” 第5章 难道师尊不是男子? 郡皎月朝坐在正前方的陌厝扬起了一抹悲伤的笑容,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死缓,最起码保住落晖也是好的,这样晚饭就有着落了,得到的回应只有陌厝冷脸相向的面容。 但郡皎月满是主意的脑袋瓜又怎会那么被打败,方才眸子中的星河流转现如今已在垂眸之中变为了奸诈,还在思考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可以免得落晖受下这一残酷的惩罚。 学着今天看了几眼的戏本子和在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的那样联合实际情况,悲惨的跪着往前爬了几步,试图用卖惨来赢得陌厝的心软。 就在快爬到陌厝脚边时,本以为会得到陌厝的于心不忍然后就此放过自己和落晖,却没成想戏还没开始就被陌厝冷血无情的用法术归回了原位。 郡皎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离开了好不容易才爬到的地方,为了让自己的心不痛闭上了眼,认命的让陌厝的法术把自己送回原位。 表面上看着陌厝笑的很甜,殊不知心里早已被泪水淹没,在心里默默反思着自己的做法:“师尊怎么这样,平日里不最疼惜我了么?虽然也没有太疼惜吧, 但人家说书先生讲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他说女子只要一卖惨欣喜她的男子就会心软,从而不再生气,可师尊却不慎如此,难道师尊不是男子?” 郡皎月全然忽略了一个问题,女子卖惨的前提是向一个欣喜她的男子,陌厝贵为她的师尊欣喜她可就成了大祸。 成天被她的调皮捣乱扰的没了清净,五岁收为徒弟,十年的朝夕相处下来早就把她的习性品行摸得一清二楚,哪会对她的这派做法心软。 猛的一拍身旁的案板,震得刚上的茶水都跳离了案板,只听嘚嘚几声才趋于平静,看着仍跪着的落晖和郡皎月厉声说道:“还不快去?” 声音不大但威严充斥着浔吟阁大堂的各个角落,让跪在地上和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四人皆被陌厝的发火整得有些不知作何神情。 郡皎月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拉着挺直腰板跪坐在地上的落晖麻溜的站起身,按着落晖的肩膀对陌厝仍旧面无表情的神情鞠了一躬。 不敢有丝毫懈怠的说道:“师尊,我和落晖师兄已知错,这就去静心庭去罚抄,还请师尊消气。” 而被郡皎月突然拉起的落晖,此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突然站起来,直到被郡皎月暗暗掐了下胳膊才反应过来。 赶忙说道:“徒儿这就和皎月一同领罚,还请师尊消气。” 刚说完郡皎月便先一步的拉着落晖逃离了这让人多待一刻后背就直冒冷汗的大堂,马不停蹄的和落晖一同去静心庭领罚。 留下了两个带上来也没能让陌厝消气的无念和均安,站在浔吟阁的大堂和陌厝大眼瞪小眼,不知该从何去和陌厝说明自己是被郡皎月带上来的,相视皆是无措。 陌厝见两人不知所措的对视,放缓了方才对落晖和郡皎月的态度,面色也比方才舒缓了些,见均安和无念紧张的神色不甚害怕后才略微柔声的向两人说道。 “你们二人既然是被皎月选上来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定不是个靠谱之人,但选择了你们二人却是干了一件靠谱之事,今日你们二人便就是我麾下弟子了, 日后和落晖皎月一同练功吃行,住在德馨阁,练功在雪莲院,今日你们刚来我也就不测试你们的仙根了,现在时辰尚晚,我也有些乏了,那些繁冗复杂的拜师礼等明日在弄吧, 为师只派你们二人干一件事,去打扫庭院切勿给落晖和郡皎月二人送晚上的吃食,晚些时辰我会过来查看你们打扫的如何,可曾明白?” 无念和均安抬眸看了一眼脸上满是警告的陌厝,不敢有半点懈怠的连连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明白,师尊!” 陌厝便离开了浔吟阁的大堂,让均安和无念长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均安后怕的拍着胸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无念眼神中已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不是,郡皎月跑路的也太快了吧,师尊一发火溜得比谁都快,全然没想到咱俩作何处境,不过说真的师尊发火是真的吓人,就他刚才那柔声说话我都感觉他像是在发火, 郡皎月还给我施了法,我怎么没见那法术体现在哪里啊,现在还要打扫庭院,我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这等累活,等郡皎月罚抄出来后我怎么找她......” 无念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好似对陌厝的发火没有一丝动容一般,但心却是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看着大堂之上陌厝做过的位置心有余坠的打断了均安抱怨没完的话。 “均安,切勿埋怨师尊,你在宫中贵为太子,有无数人细心照看确实干不来这些下人干的粗活,但我们来到厝明宗即是拜师学艺, 你理应摆脱在皇宫里的那般养尊处优和凡事自有下人干的想法,要放低姿态,贴合平民百姓的生活明白与否?” 均安坐在地上听着无念和陌厝如出一辙的以理服人,心累的瘫躺在大堂之中,毫无在宫中被教养的那般规规矩矩的形态可言,懒懒散散的回答着无念的训话。 “知道了,我已是被废的太子跟庶人平起平坐,老老实实的当个安分守己的平民,自不会拿出当太子的架势。” 两人谈论间迎面走进来一位盘着发髻的女子,身穿白色的交领齐腰襦裙,裙底增添了些淡黄色彩拿着两把大笤帚的女子走到了均安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眼神有意无意的看着站如松的无念。 微微捂起嘴轻笑一声,莞尔地说道:“二位我是厝明宗的婢女,叫我云溆便可,这是陌厝仙尊让我给二位准备打扫庭院用的,特此让我前来传话,需打扫浔吟阁整个庭院, 无论郡皎月用何种仙法给二位怎样传话都不要去静心庭给她送吃食,否则明日严格操练二位,最后还说让二位好自为之。” 均安一听是陌厝要给的东西,刚忙从云溆手中接过,看着手中多出的两个大笤帚属实是不知该回些什么,张着嘴停顿的额额了两声就把气氛尬住。 不善言辞的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站立不动目视前方甚至连余光都不给云溆的无念,结果无念的目光也不曾看向均安。 无奈均安只好强撑着不善言辞的嘴和云溆说道:“好的,我们谨遵师尊之命,绝不会向郡皎月施舍半分今日晚上的吃食。” 这才把三看两回头的云溆给送离了浔吟阁,扭头一看无念还站在原地,双眼空洞的一动不动,就好像是谁往他身上施了定身咒一样,走上前拍了拍无念的肩膀。 “兄弟,你们出家之人见到女子这么呆的么?她还没干什么就是给我们送个笤帚你就呆成这样了?以后和郡皎月一同练功吃饭,你岂不是得冻住?” 无念从均安的话中回过神,接过均安手上的笤帚,敛着眸子看不清神色的解释着自己刚才为何那样。 “我只不过是还没适应脱离寺庙的生活而已,再加上刚才那位女施主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我不自在所以才装作没看见的,郡皎月的眼神和她又不同。” 均安被无念说的这一番话回想着刚才云溆来给笤帚的眼神,好像确实是在看无念,脑回路清奇的转念一想,自己的这副俊容差在了哪里,不懂得欣赏。 但还是略显失落的耷拉下脑袋,兴致缺缺的走向庭院:“赶紧干活吧,别过会儿师尊来了我们动都没动。” ...... 另一边去到静心庭的郡皎月和落晖本以为陌厝不会做的如此决绝,便想使用法力来写罚抄的内容。 偷工减料的偷一会儿懒,却不曾想法力在这静心庭之中压根施展不起来。 落晖见施不出来就放弃了,因为施展不出法力无非就是陌厝早已在这设下结界,老老实实的坐在蒲团之上安安静静的写起了罚抄的那五十遍。 反观一旁的郡皎月就像一匹倔强的野马一般喊破喉咙的试图施展出法力,落晖见状劝诫了郡皎月几句。 “皎月别试了,在静心庭施法是没有用的,平常你在静心庭罚写静心决的时候,略施法术就可以了,而这次不管你施再多遍,你这偷懒的小心思也得逞不了。” 郡皎月听完落晖说的话,丧气的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捧着脸侧过头看着一旁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落晖,眼眸中透露着不解。 “为何?难不成你我的灵力都下降了?可是我们也没缺乏练功啊!” 落晖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罚写的毛笔,看向郡皎月疑惑的脸庞不忍心说出一些现实的话,在脑海之中理了下措辞才说道:“我们的灵力没下降, 师尊不是说让我们写的时候不能使用灵力了嘛!这句话就已经告诉我们他肯定有些防备了呀。” 把不太说出口的话放在了心里:咱们俩确实是没缺乏练功,但你惹得事着实也是不少,师尊之前只是不愿管罢了, 你下山短短不过几个时辰就让师尊感知你的剑气两次,好在后来你又把剑收了回去没酿成大错,要不然我都活不过今天。 郡皎月听完落晖的分析不愿相信的站起身对着毛笔又施了一遍法术:“挪移闲散,写。” 结果可想而知是失败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下郡皎月选择了放弃,拿起落晖早已磨好的墨,认命的写起了早已倒背如流的静心决,和落晖一同承受这应有的惩罚。 写了没一会儿郡皎月和落晖就感觉到了一阵饿意,看着桌案上堆满了罚抄的纸张,多到无处堆放的散落在地下。 但奈何在陌厝施下的护网中任何法术都实现不出来,连最起码的千里传音都不可以。 郡皎月饿的实在是别无他法,扫视了静心庭一周,猜不出陌厝布下的护网到底在何处开外。 只好随机挑了一处静心庭的墙角挖起了土,落晖见状也跟着郡皎月一同刨土,希望能有一线生机,两人就这么撅着屁股在静心庭的墙角认真的刨土。 最终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施展出了千里寻音,激动的喜极而泣,怕一会儿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薄弱处被陌厝感知到,赶忙收回了这激动的情绪。 说道:“无念、均安你们二人能给我们送点吃食么?我和落晖师兄都快饿死了,又累又饿的。” 均安正懒懒散散的扫着地,在听到郡皎月声音穿出来时用左右寻了寻,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郡皎月可能用的是法术。 “不是我们不想去给你们送吃食,是师尊罚完你们后怕我和无念二人会给你们送吃食特意安排我们打扫庭院呢,说过一会儿就来查看打扫的怎么样,等师尊查完我们就给你们送去吃食可否?” 郡皎月此时已被饿的头昏眼花,他们能来给自己送吃食自是最好,只要能填饱肚子便是她的大恩人。 “可以,可以,师尊今天做的也太狠了,他在静心庭设下了护网,让我们不能使用法术,我和落晖师兄写的手都快断了,静心决才写了短短不到二十遍, 落晖师兄更惨厝明宗的宗规堪比两本静心决那么厚,写不到十遍就已经提不起力气了,给你们传音还是我刨了半天洞才找到护网薄弱的地方,” 第6章 我呢?把我忘了? 均安听到郡皎月话中的刨洞,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和无念相视皆是不解,但心中着实好奇环境都那么闭塞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使用法术。 “你们二人使不出法术就使不出了,待写完之后师尊自会放你们出来,你们在静心庭中勤勤恳恳的写争取早日出来不就可以了么,为什么要执着于刨坑施法?” 郡皎月低头看着自己和落晖费尽力气刨出来的洞,累瘫的毫不顾忌干净与否直接趴在了土堆之上,仰望着天上的月亮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不叫执着这叫自保,你没听我说嘛我和落晖师兄抄了半天也是了了几遍,一晚上可能就待在静心庭了, 不吃不睡身体能吃的消嘛,再加上我们现在都快饿死了,不找你们送点饭,我们一晚上都得饿着了。” 无念想了想确实是如此,眼神瞥了眼浔吟阁的大门原不见身影的云溆早已恭候的站其门右,估摸着陌厝一会儿便会来到,手上加快了扫地的速度。 “我看云溆在院外的大门站着等候了好一会儿了,估摸着应是师尊快到了,我们加快些速度大可以在师尊检查完后偷摸给你们送吃食,耐心等待着些。” 郡皎月不求他们快只求他们能够靠谱些,均安她可能不相信,毕竟身处深宫之中处处都得留着心眼。 但无念身为出家之人一言一行在他们看来都有佛祖监视,信任自然就比均安多了几分。 和落晖相视眼中皆是感激,奈何无念看不到,郡皎月只好以最饱满的情绪来叙说二人对他的感激之情。 “无念真的太感谢你了,等我出去了,啊不,等我把师尊罚抄的写完定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唯独不感谢均安,让均安在一旁听着怀疑郡皎月是不是忘了自己,一手拿着笤帚一手叉着腰乡井妇人骂街的模样,出声质问着千里传音的郡皎月。 “我呢?把我忘了?不应该也谢谢我么?用你那拙劣的演技把我骗上你这条贼船就算了,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如今连个补偿都只补偿无念的,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郡皎月趴在泥土之上有些累的翻了个身,碰巧护网察觉到了这处遗漏的地方,快速把千里传音给割断了来,因此郡皎月还没听完均安说的话就被阻断了。 待反应过来后再次施法就已是和施法偷懒一个模样,施展不出法术,两人只好认命的从土堆之中起身回到静心庭之中,看着散落满地写满字的纸张只觉得头疼。 看着桌案上写到一半的罚抄,内心万分痛苦,但还是拿起了手边的毛笔,一笔一划的拖着酸痛的手写下一遍又一遍如出一辙的罚抄。 郡皎月眼里的光芒现如今早已被罚抄磨得没有了灵魂,神情呆滞的如同傀儡一般,和一旁同样失去灵魂的落晖无二。 另一边的均安没收到郡皎月的回答,试探性的喊了几声郡皎月,而此时的千里传音早已被护网割断了,所以每一声喊郡皎月都是徒劳。 让毫不知情的均安此时恨透了郡皎月,泄愤的加大了扫地的力气,险些把手中的笤帚掰成两半,嘴里嘀咕着:“好你个郡皎月,话都不听我说完,用拙劣的演技把我骗......” 话还没嘀咕完就被一旁的无念出手打了下胳膊,皱着眉眼下的眸子染满了阴恶与埋怨。 抬起头刚要斥责无念为什么打自己,结果余光一瞥看到了正从大门款款而来的陌厝。 立马收回了眼眸中那让人一看就能察觉出的阴恶,低着头装作很努力在扫地的模样,衬托一旁的无念倒显得有几分懒散。 陌厝走过来的过程中自是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面色严肃的走到他们正扫地的身前站立。 厉声咳嗽了几声见,均安和无念抬头看向自己才开口说道:“已是亥时,就莫要再扫了,且去饭堂吃饭吧!饭后便可回德馨阁歇下。”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无念和均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约而同的巡视了一眼扫了不到一半的庭院,着实很难理解陌厝的做法。 均安看着无念眼中皆是不解:“师尊这是作何意思?我们扫了不到一半的庭院就让我们去饭堂了?饭堂在哪都不跟我们说一下?这都亥时了饭堂还会做吃食么?” 均安一连串的疑问把无念问的猝不及防,站在原地被均安问话比看着陌厝的离开还要无措,只好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把笤帚放到了一处空地放着。 但均安的好奇丝毫没有被打乱,面对均安不嫌累的发出疑问就好像一个刚会说话的孩童一般对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好奇,让无念着实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清了清嗓子。 “师尊可能只是让我们有事干,姑且饿着郡皎月和落晖师兄给他们长点记性的吧,毕竟四下漆黑的夜色也不会有多少人挑灯扫地的。” 均安对于无念给出的解答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番,好似确实是如此,便不再追问的放过了想要逃离自己的无念。 两人不知道饭堂在哪儿,再加上厝明宗大多数弟子早已入睡,走在路上无一人可以问路,漆黑的夜晚只能通过月光照下的微弱光亮辨清道路。 看着树影和灌木在月光之下漆黑的身影就像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衣的刺客,让在皇宫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的均安心中很是惧怕。 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默默的靠近了丝毫不畏惧的无念身旁,寻求庇护的挽着无念的胳膊,心里的害怕一瞬之间降低了不少。 无念低头看着均安挽着的胳膊,想要抽离却发现均安挽的死紧,无奈的任由均安挽着,猜到了均安可能是因为害怕,便随意找了个话题。 “也不知道厝明宗的饭菜好吃与否,看郡皎月和落晖师兄那副模样感觉应该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我还没见过厝明宗内有几个长得壮实的呢,难不成不好吃?” 第7章 怎么一来到这就吃不上热乎饭 均安被无念话中的问题带动,心里对黑夜的惧怕随之减轻了不少,大胆的阔着步子但还是走在无念的身后,随意一瞥看了不远处有亮着的烛光。 脑子头一回灵光的猜想现如今走在黑灯瞎火的路上没见到一个厝明宗的弟子,大抵不会是没有入睡的弟子,那应该就是饭堂, 指着亮光的地方和无念说道:“那亮光之处或许就是饭堂,我们且去看看不就得了,你们出家之人不是吃不得荤腥嘛!我们却酷爱这等美味,这可有你受得了。” 无念随着均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处确实和周围漆黑一片相比显得灯火通明,眉尾一挑来了兴趣。 自己虽不能吃荤腥,但菜再怎么做应该也难吃不到哪去,抱着这一种吃饱的决心,跟着早已摆脱了对黑暗惧怕的均安,一路小跑到了饭堂。 迎面看到的只有烛光,两人呆滞在原地扫视着饭堂内近乎空无一人,宽阔的饭堂此时在黑夜的衬托下安静的吓人,没有人的饭堂估计剩的菜也不多了。 但他们盲目的感觉像厝明宗这种有钱且名声远扬的大宗修仙门派饭菜剩的不多但应该也少不到哪去。 便抱着好好饱餐一顿的想法上餐盘处拿了碗筷,满怀期待的走到了打饭的地方。 结果却出乎意料的让他们大失所望,满心欢喜扬起的笑意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餐盘上零零散散的食物残渣渐渐没了笑意,连内心都归于了平静。 本以为会有多到数不清的美食任他们选择,甚至吃到撑的想法现如今看着眼前的所剩无几且卖相极差的菜品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给他们泼了一盆凉彻心扉的冷水。 均安端着盘子的手一时间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腾出手揉了揉眼,这时的他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因为时辰太晚了而出现的幻觉,紧闭着眼安慰着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再睁开眼时眼前空空如也的饭盘冷酷的告诉了他这一切都是真的,霎时间让他大失所望的看向身旁同样呆愣住的无念,瞬时哀声哉道的控诉着厝明宗的饭堂。 “哎呀妈呀,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才刚亥时饭堂就没饭了,让我们这些新来厝明宗不爱早睡的人怎么办啊, 一个堂堂修仙大宗,不应该十二个时辰都备好饭菜嘛,我在宫里他们都是准时上饭的,怎么一来到这就吃不上热乎饭, 上了郡皎月的贼船她也没说晚上饭堂没饭啊,还让我们给她带,我们自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全空的饭盘怎么给她带嘛!” 无念对此心态平和的叹了口气,和一旁暴躁的均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静的扫视着眼前近乎连渣渣都不剩的盘子,最起码能够确定厝明宗不管是素菜还是荤菜都挺好吃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点都不剩,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轻声安抚着身侧暴躁的均安:“切勿烦躁,厝明宗如此定是有他们的道理,我们且去上别的地方找些吃食。” 脾气正暴的均安此时压根就不想听无念在耳边扯一些他听不懂的大道理,不耐烦的皱紧眉头轻啧了一声,看向无念的双眸中皆是隐忍的燥意。 这时来了几个厝明宗的男弟子,身穿淡紫色男式交领齐腰襦裙,裙子底端还染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 不知道是哪个仙尊麾下的徒弟,为了不给陌厝丢脸均安只好把心中的愤怒忍了会儿等待他们离去再发火。 那几个来的弟子看着空荡荡的饭盘习惯的闭着眼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就走了,好像来这就是走个过场。 均安见他们一走内心的愤怒立马就显露了出来,看着无念平静的脸色道:“别给我扯你们佛家爱说的什么缘法,这饿着肚子都快饿扁了你还跟我讲大道理, 那你告诉我哪里还能找到既能填饱咱俩肚子还能有给郡皎月和落晖师兄两人带饭的地方?” 无念其实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地方,但见均安脾气这么暴躁,便抬手趁其不备点在了他的肩膀处,均安暴躁的神情才渐渐舒展开来。 看着均安眼眸中的怒意逐渐消散,无念悄咪咪的松了口气,殊不知他的内心有多么害怕刚才均安发火时的模样。 单单是眼眸中无形的怒火就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怕再不施法让均安归于平静,自己可能就成了均安的盘中餐。 无意之间眼神瞟到了饭堂窗外茂密的树林,思索着厝明宗的宗规里应该不会有点火烧菜这一条,毕竟饭堂烧火做饭定是要用到火的。 脑子里便有了些想法,慢步走到饭堂门口对着还在愁填饱肚子的均安说道:“愣在原地作甚,我已想到办法且跟我来, 保证能让你填饱肚子,还能给郡皎月和落晖师兄二人带去吃食。” 均安半信半疑的跟上了无念大步流星的步伐,着实没能猜透在厝明宗黑灯瞎火四下无人之中到底是何种办法能填饱肚子。 均安跟在无念身后鬼鬼祟祟的踱着步子去到了饭堂后面的小树林,漆黑一片的树林就算是月光都看不真切地上的东西,让均安心底里没来由的害怕,紧跟在无念身后也没能缓解。 无念看了一眼均安害怕的模样,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抬起攥紧的拳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微微紧闭,目光坚毅的盯着指尖嘴里念叨着:“恍如白昼,亮!” 然后指尖便有棕褐色的灵力流出,无念从容不迫的把放在胸前的两只手向暗如深海的天空指去,只用了片刻黑暗的天空就亮堂的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 让均安这种只喜欢舞刀弄枪从不喜欢练习法术的人头一次燃起了对法术的乐趣,有了光亮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跟在无念身后费尽口舌的让他教自己法术。 “无念你教教我法术呗,不用多了就这个能让四周亮起来的法术就行,我不贪心的,教教我呗,教教我呗!” 无念着实被均安重复不停的话弄得有些烦躁,隐忍的情绪连同这手中转着的佛珠都比平常转的更快更频繁了些。 第8章 我还不想死啊... 加快的步伐试图摆脱掉均安满是让自己教他法术的话语,却没成想自己不管走的多快身后的均安就会跟的多快。 让无念的表情在均安的追问下尽显惨淡,无奈之下只好让均安去做些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扫视着四周没有干燥的树枝,眼底立马闪过一抹不易被均安察觉的欣喜,随后轻咳了一声道:“这些法术待上学堂的时候老师自会教你, 毕竟报名的学生中肯定有来自人界的弟子,到时候你勤学些就是了,我怕我这三脚猫的法术教坏于你可就惨了,要不你去捡点树枝,我去找些能吃的,怎样?” 均安听无念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便打消了让无念教自己法术这说来就来的热忱。 扫视着地上除了潮湿的树叶就是刚落下来的枯叶,全然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只好在他们所处位置以外的地方悠哉的游荡马马虎虎的寻找着干燥的树枝好利于生火。 结果游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一根干燥的树枝,让走了许久的均安回头看向原地,已然走出了一里地,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发现树枝,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起这树林的邪门。 弓着的身子就差把眼埋进土里了,如此认真的找寻依旧是空无一根,有些气馁的靠着大树的树干,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黢黑一片的树林,就好像找树干一样看不到尽头。 抱着手低声嘀咕着这奇怪的现象:“真是有意思了嘿,走了半天怎么说也得有二里地了吧,怎么一根能烧起火的树枝子都没有,怕不是邪乎了?” 说完不信邪的又找了一圈结果仍旧如此,均安见往前走光亮就暗了,只好空着手原路返回的去找无念,对吃饱饭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看到无念用衣服捧着都快撑不下果子。 让均安灰暗的心此时又重新跳动了起来,高兴的跑上前把无念扔在怀里的果子还有一些野菜分担了一些在自己的怀里,脸上写满了能吃饱饭的高兴。 重量减轻不少的无念这才看到均安手中空无一枝自是有理由怀疑均安偷懒了,便问道:“你手上为何一根树枝都没有?怕不是趁机偷懒躲在一处睡觉了吧?” 均安有苦说不出的捧着下摆最外层的布料,兴致缺缺的垂着头,似是被无念的这一句话伤到了他可怜脆弱的内心。 无念见均安垂头丧气的模样,察觉出了自己的一句话让均安霎时间低落的情绪,刚想说无碍大不了吃果子嘛!下一秒均安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出口解释道:“那你可冤枉我了,我找了得有二里地一个干燥能燃起火的树枝子都没有,连个一小点树枝的影子都没找到,还真是邪了门了。” 无念在寻找果子和野菜的路上不是没有帮均安寻找过树枝,而是自己一路上和均安一样也没有找到一根树枝,不免起了怀疑,按理来说这偌大的树林应当会有树枝。 歪头看向底下的道路不解的轻啧了一声道:“一个偌大的树林,残枝败柳不说满地都是吧,但也不至于一大片的地一根都没有, 按理来说这也太邪门了,你我二人走的路加起来怎么也得有十里地了吧,愣是一个树枝子都没看到,莫不是这树林里有什么邪祟的事物在作怪?” 均安本还心大的觉得没什么,以为单纯是他们二人运气有些背,结果听无念这么一分析,脚底冒出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害怕的打了个哆嗦,赶忙凑近了无念。 两人相互依偎之下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一阵接着一阵的谈笑声和脚步声,惹得胆子本来就不大的均安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惊恐,紧拽着无念的袖摆。 听着那些声音传入耳朵浑身战栗,极小声的在无念耳边说道:“这树林里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人啊,这林子怕不是个禁林吧,空无一人的哪来的欢声笑语, 听他们的声让我浑身发颤,呜噜噜的说不清话就好像是被拔了舌头一样,怕不是厝明宗犯了大错的弟子?那我们年纪轻轻的不就要死在这深林之中了嘛!” 随后欢声笑语变成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和两三人低沉却又中气十足的谈话。 “哎,今天这肉不错啊,哪里弄来的,劲道爽滑嫩而不腻,可比平常吃的好多了啊!” “这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山下买来的,因为太沉了我肩膀到现在还有些红肿嘞!” “不过这肉沉也有沉的道理,毕竟这肉一大坨肉还挺扎实的,买的好,下次再去那买。” 简短的几句谈话本是单纯的夸赞肉嫩,却愣是让多想的均安听出了些别的含义,吓得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嘴里念念有词的跟无念说道:“你看他们吃的肉, 这深林之中我们都找不到肉,连只动物的影子都见不着,他们吃的肉是从哪来的,还劲道爽滑谁家动物的肉用劲道来形容啊,吃的怕不是人肉吧,我还不想死啊......” 只字不提他们谈话中肉是在山下买的话和一大坨肉,我行我素的只提取自己想听到话段,不吓死自己才怪。 无念受不了均安的嚎啕大哭,上手直接捂住了他只打雷不下雨的干嚎,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厝明宗犯了大错的弟子少之又少, 再说你从何处听得他们说话不清了?刚才他们说话你听的不是挺清楚的嘛,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吃肉啊,口齿清楚哪里像是没了舌头的,别没事吓唬自己啊!” 说完拖着站在原地不愿意走的均安朝人声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越发清晰。 无念施法的光亮只能照射以自己为中心两里地之内的地方,而眼前触及到的光亮却是真真实实的恍如白昼。 三两人讨论的声音现如今也变成了多到数不清的一群人谈笑的声音,让均安的内心愈加确信了自己这是进了禁林。 抬起脚想要撇下无念逃离,手腕却被无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的手拽的死死的,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认命的闭着眼心一横做好了死的准备和无念一同接着向前探索。 第9章 莫要在此处丢人了! 两人相互依偎走近时声音听的愈发清晰,均安想逃离的心也愈发强烈,光亮在愈走愈近的距离下更显晃眼,晃得无念抬起一只没有被均安死死拽住的胳膊捂住眼。 直到有人说了句:“有人来了,把人眼晃的都有手遮住了,赶紧收回些。” 光亮便暗下了些,无念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一堆又一堆人围在一起点火做饭的一幕,不像是均安口中所说的大恶之人。 三五成群的中间烧着正旺的火,见他们身着淡绿色服饰和腰间的玉佩时便确认了他们是厝明宗的弟子,年龄看着尚年轻不可能是关了好几年之人。 对上他们打量的目光咧着嘴角笑了笑,随后凑在怂的不敢睁眼一直问自己什么情况的均安耳边低声说道:“你想多了,都是厝明宗的弟子,活人,莫要在此处丢人了!” 说着就要挣脱开均安死拽着不放的胳膊,结果没想到均安压根就不相信无念话中所说的活人,拽着无念想要挣脱的胳膊越拽越紧。 声音一时没忍住大声说道:“怎么可能,这大晚上谁闲着没事在这深林之中闲逛啊,厝明宗弟子我们去饭堂的路上都没见着几个,怎么在这林子中会有。” 无念无奈的扶住额头,一时语塞不知该用什么措辞让均安放下心中那些自己吓自己的想法。 好在有一位正在大树分叉上假寐的少年郎英姿飒爽的从树枝之上翻越而下,高高束起的方髻用白如玉的发簪固发身穿瓷白色的交领襦裙不带任何颜色, 只见他伸手拍了拍害怕到哆哆嗦嗦的均安说道:“我们都是活人,你大可睁眼看看我们的服饰,一个正直热血的少年郎怎如此胆小。” 均安许是受不了他方才口中说出的胆小,一时要面子逞强的放开了拽着无念胳膊的手,冲那人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怎么胆小了,我这不睁眼了嘛。” 说完睁着眼好奇的打量一番眼前的景象,确实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且淡色系的服饰都是厝明宗弟子的装扮,心中便没了畏惧。 而那个少年郎只是摊着手耸了耸肩完全不在意均安话语中的嘴硬,飞上树又接着在树叉中假寐了。 均安撇下无念走上前随便找了一个蹲在地上用树枝子翻动着在火种里烤的土豆的人,熟稔的问道:“兄弟你是哪个师尊麾下的啊?” 那人闻声抬眸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白色素衣的均安,眉头微微皱起看了一眼站在均安身后穿着棕色素衣的无念,开口有些疑虑,但还是如实和均安说出了自己是出自哪个师尊麾下。 “尘约师尊麾下,看你们的服饰纯白和棕色?我记得厝明宗各师尊麾下弟子从未有过这种颜色的衣服啊!你们是何人?” 说着站起身就拔出身后的配剑,防御的把剑刃朝向均安和无念二人,紧接着身后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起身拔出身侧的配剑指向无念和均安。 随着他们的逐步逼近,让离他们的最近的均安连连后退躲在了无念的身后,拽着无念的衣袖全然被这阵仗吓到了忘记替自己辩解。 好在无念处变不惊的站在原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在他们充满戒备时转着佛珠的那只手单掌置于胸前微微屈身鞠了一躬。 平静的和他们解释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我们二人是陌厝师尊麾下的,今天刚被郡皎月给带上山来,还未举行拜师礼,所以服饰暂无。” 实际上无念的内心也忐忑的很,毕竟世人皆知佛界从不踏入修仙界,而自己则是一个例外,所以赶忙解释就是怕晚一秒他们就要把自己和均安的尸骨留于这深林之中。 好在这些弟子在此之前听在报名处的人议论过郡皎月带来了一个和尚,便放松警惕的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配剑。 被均安搭话的那人说道:“我们知道了,我叫云生,白云的云生辰的生,陌厝师尊和我家师尊素来交好,想必你们在此时前来应当是饭堂里没有吃食了吧?” 无念见误会解除,心中的那一份忐忑也随之散去,淡淡的松了口气道:“正是,可我们找了半天树枝也没找到一根敢问是何原因?” 云生看了眼身后一堆又一堆分散开来烤些吃食的众人解释道:“哦~都被我们这些半夜饿了的人捡去了, 人太多断然不会留有太多树枝,我们给你们些吧,缺了什么再问我们要就是。” 随后两人便在云生提供的帮助下做好了供郡皎月和落晖的吃食,待吃饱喝足后留有了一些果子给了云生当做是谢礼后便提着云生提供的竹编餐篮离开了。 而在静心庭罚抄的二人经过不懈努力已经写完了一大半的罚抄,而然因为实在是太饿了,郡皎月根本提不起酸痛的胳膊接着写。 下巴抵在桌案上看向一旁奋笔疾书的落晖,有气无力的说道:“落晖师兄你不饿么?” 落晖闻声只是草草瞟了一眼趴在桌案上的郡皎月道:“我当然也饿啊,可我们要端正态度抓紧着些或许还能早些吃上饭, 以你这样写一会儿就休息的进度我们何时能出了这静心庭,所以还是抓紧着些吧。” 回话间手中提着的笔也从未放下,如此端正的态度丝毫不影响郡皎月听完之后继续趴在一旁偷懒。 没过多时均安和无念在偌大的厝明宗内一通好找才找到了建于小湖中间的静心庭,无念本不确定眼前是不是在林子走之前问云生静心庭在何处的描述。 站在原地有些拿不准主意,均安便上前走了几步,正好看到一个趴在桌子上闲玩的郡皎月和在一旁勤勤恳恳写罚抄的落晖。 指着眼前红木搭建亮着烛光的庭子冲还有些犹豫的无念喊道:“无念无需犹豫了,此处便是静心庭,我看到郡皎月和落晖师兄了。” 无念这才挎着餐篮走到了均安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罚抄的两人,快步走到与静心庭相连的小桥之上给两人送去了饭食。 第10章 真是可怜了我的小宝贝 郡皎月趴在桌案上正昏昏欲睡之时听到了有人从桥上走来发出哒哒哒的脚步声,立马有了精神,抬起头便看到均安和无念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灰暗的眼眸中霎时有了烛火照射下星星点点的光亮,娇软的脸庞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墨迹滑稽的很,顶着一头凌乱的方髻毫不违和的就像流浪的乞丐一般脏兮兮的。 在无念渐行渐近的距离下,让她仿佛闻到了美食的味道,没出息的流下了饥饿的口水。 让本在专心写罚抄的落晖,忽的感觉到放在郡皎月那边胳膊的衣袖上有了些不似平常的重量,紧皱着眉心眼眸中透露着狐疑的看向一旁的郡皎月。 看到郡皎月满脸痴迷的模样高耸的鼻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嫌弃的放弃了对郡皎月的说教。 刚想回正身子写余下的几遍罚抄就看见郡皎月的嘴角染上了晶莹剔透的口水正在慢慢坠落。 视线随着郡皎月嘴角边的口水落到了自己的衣袖上,定睛一看自己衣袖上原先的水渍不用多想就能猜出罪魁祸首,眼眸中存余的怒火在郡皎月口水泛滥的嘴角下燃烧。 而流口水的本人压根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的流下了口水,呆滞的目光就跟痴傻了一般盯着无念肘间挎着的食盒,让落晖一瞬之间更气了。 直接抬手拉过郡皎月正捧着脸的胳膊,用她自己的衣袖仔细的擦了擦她口水成灾的嘴角。 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痛斥道:“郡皎月你当你还是三岁孩童么?三岁孩童恐怕都不会流口水吧,看到了食盒就馋成那样,平常是亏待了你还是怎的。” 郡皎月被落晖的这一训斥才感觉到自己的下巴黏糊糊的,忙不迭用另一只胳膊擦着滴落在桌案上的口水,憨憨的笑了两声,试图用甜美的笑脸来换取落晖的消气。 但得来的效果甚微,落晖眼眸中的余火看向自己时依旧烧的猛烈,这充满火焰的氛围让均安一把拉住还要往前走的无念。 无念被均安这一拽脑子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均安的牵扯下站定了向前的步伐。 均安用余光见无念站定后把头微微转向了无念,目光却一直盯着郡皎月和落晖看,压低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嗓音说道:“先别过去, 你没看见落晖师兄眼里的那一抹能把郡皎月杀了的怒火么?我们要去了可不就成了无辜牵连的小鸡崽了,所以啊为了你我二人的生命安全还是站在此处等等吧!” 无念脑中本就充斥了均安把自己拦下的不解,现如今听着均安话中落晖眼中流露着的怒火更加不解的把目光看向了坐在庭子中的郡皎月和落晖。 只见郡皎月着急忙慌的手本想拿过身侧的纸巾却没成想弄巧成拙的拿成了落晖好不容易抄写完的宗规,看都没看一眼就要给落晖沾了自己口水的袖子擦去。 要不是落晖眼疾手快反应过来郡皎月手中拿着的是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罚抄,一把给夺了下来,要不然这一晚上本能早早结束的事情愣是要弄到第二天清晨去。 气的眼前一黑,不想看郡皎月的把身子背了过去,眼眸中的怒意气上加气,连原先平缓的呼吸都变的粗重了些。 但奈何郡皎月嘴笨说不出一些好听的哄人的话,只能坐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落晖生气的后背欲言又止。 均安见此轻拽了一下正研究落晖眼眸中掩藏怒火痴迷的无念,见无念没有动静便率先走了过去,一走进静心庭他就感觉到一阵火热的烈火正在燃烧。 为了让气氛不再死寂下去,只能强撑着内心的苦楚开朗的冲落晖和郡皎月摆了摆手打着招呼。 “我和无念二人来给你们送吃食了,怎么不欢迎我们么?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们可就走了?” 说完转过半截身子试探性的把左脚向外迈了一步,结果落晖和郡皎月二人一个搭理均安的都没有。 让均安一个脸皮堪比城墙还厚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二人的冷漠悻悻的收回了脚,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丢脸丢到了十万八千里。 捂着已经丢尽的脸走到庭子边的坐凳上坐下,难掩眼中的悲伤,低头看向看不清鱼群的小湖,低声啜泣的喃喃自语:“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了, 想调节一下氛围结果还没有人理我,本太子哪受过这等冷漠,让本太子的脸面往哪放啊~~” 站在桥中间的无念从沉浸中回过神就见庭中的三人各执一角的坐着,互不干扰的模样着实是个难以打破的僵局,无念抬头仰望着天上星星点点的星空。 第一次让出了寺庙的无念感觉到了做人的难处,深叹了口气在心中鼓足了勇气才挎着食盒走进了三人冰火两重天的磁场。 扬着僵硬的笑容让自己的肉嘟嘟的脸上显得稍微开心那么一点,思索着该用怎样的语气才能听起来比较开朗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脑子里想着自己说话的语气要带着些上扬的语调听起来开心,可真当开口说话时语调中却听不出任何开心的情绪。 反而异常平静的抚慰着三人各种各样的情绪:“诸位放下心中的怒火,生气无非就是用旁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何必因为一些小事惹的心中不快, 也无需对一些举动感觉到丢脸,以前的身份尊贵现如今就要学会放低姿态,开朗活泼的性格调节气氛无需感到丢脸,还望诸位能够给贫僧一个面子如何?” 三人觉得无念话中的意思确实在理,便强扭着心中的别扭不情不愿的握手言和,毕竟落晖和郡皎月是一同拜在陌厝麾下的,所以怎么真的会因为这一小事不理对方。 郡皎月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大,虽平常大大咧咧的但高低还是个女孩子家家,四人之中就自己的肚子坏气氛的咕咕叫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 无念见状摇着头笑了笑,把堆满了罚抄的桌案堆积成了一摞放在一边拿郡皎月已经干涸的毛笔压在了上边。 随后便在郡皎月和落晖期待的目光下拿下了挎在臂弯处的食盒,一层又一层的把餐盒中的饭食端了出来摆放在桌案上。 见没有筷子便将一旁细小的树枝折下给两人当了筷子。 郡皎月的目光追随着无念一盘接一盘端出的饭食不忍直视的闭上了双眼,皱皱巴巴的小脸不愿相信的看着无念问道:“你们带的饭食怎么黑不溜秋的,怕不是投了毒? 虽然我把你们带入了厝明宗但都是你们事先同意的啊,正人君子佛家之人的可不能当背后投毒的小人啊!” 均安一听郡皎月话里的警惕,满脸写着不高兴的从庭子旁的坐凳上走过来,站在郡皎月背后低头俯身看着桌案上自己和无念辛辛苦苦做的饭食。 盛出来的卖相虽算不上好吃,和自己在宫中御厨做出的美味菜肴也有些距离,但这是自己亲手做的,所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这些菜都是完美中的完美。 自是不愿让郡皎月猜忌自己的付出,心存怒火的把郡皎月手中的树枝筷子夺了下来,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些许的说道:“还投毒!你就这么想我和无念是的吧, 你吃不吃?不吃就拉到,全给落晖师兄吃,给你带饭食就不错了,你们厝明宗的作息和饭堂这个时辰能给你们弄饭吃的就不错了,辛辛苦苦给你做的还那么多废话。” 郡皎月见均安脸上的愠怒不像是假的,便自知理亏的咧着嘴角笑了笑,赶忙凑上前闻了闻味道想着用夸赞来弥补自己刚才对他们的不信任。 结果鼻子凑上前深吸了一口,一股醋的酸味直冲脑门,让她本来还有些疲倦的大脑一瞬之间清醒了不少,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让她忙跑到庭外的空地干呕了起来。 好在远离了那刺鼻的酸味胃舒服了不少,抬衣袖不拘小节的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 夸赞的话着实说不出口,再加上刚才的举动只能秉着不昧着良心说话的原则毅然决然的指出了他们这些菜的缺点。 “你们这饭从哪里搞来的?都发馊了,难不成是从饭堂的渣斗里翻出来的?” 均安看着郡皎月吐的微红的脸颊,只好把要发出的愤怒藏匿在了紧攥的拳头之中,暗暗的咬紧牙关辩解道:“我堂堂人界太子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嘛, 这明明是醋放多了而已,哪有你说馊了那么夸张,我们自己吃了都觉得味道还行,还是那句话你爱吃不吃。” 落晖在均安和郡皎月为桌案上的饭食吵的正热时,早已默默的把无念折下的树枝筷子用腰间随身携带的除配剑外的匕首削下了外皮。 在无念期待的目光下叨起了一根似是茄子又似青椒的长条状黑乎乎的菜,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触动。 实际上在叨起菜看到真实卖相的一刹那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内心更是为这看不出原材料为何物的菜充满了畏惧, 为了不让无念伤心忍下心中的畏惧闭着眼一口塞下,却发现只是卖相不太好脏兮兮的,其实味道还挺好吃,震惊扬起的眉毛足以证明这道菜确实有些惊艳。 眼眸中的视死如归被菜的味道惊的回归了原先的明朗,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坐的挺拔的无念:“你们自己做的?味道确实挺不错的,在何处做的?” 无念在看到落晖眼睛闭起来时其实已经做好了被落晖打击的准备,却在看到落晖吃完后眼里透出的震惊心里的落差渐渐被抚平。 松了一口气,淡淡的回答道:“就在饭堂后面的小树林啊,那里聚集了好多厝明宗的弟子, 一堆又一堆的都在那做呢,均安还害怕的说那林子里是厝明宗的恶人害怕的不敢睁眼呢。” 郡皎月听到无念口中所说的好多厝明宗的弟子心头猛然一紧,随后看着无念说话中平静的表情应当是没有什么事发生。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出声问道:“没有被巡查的人发现吧?” 均安一听不解的盘腿坐在郡皎月的对面,十分好奇的问道:“为何要怕被巡查的人发现?这巡查的人在你们厝明宗很有威严么?就像人界的慎刑司?” 郡皎月并不知道均安口中的慎刑司在人界担任怎样一个职位,所以支支吾吾的没能解释,便把这解释的话语落在了落晖的身上。 十年的相处落晖一下就猜出了郡皎月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因为她在上人界职位之分课时没有好好听学堂先生讲课,自是不知人界的慎刑司是何种地位。 便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满是好奇的均安,解释道:“和你们人界的慎刑司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你们人界的慎刑司是掌管皇上身边的乱臣贼子, 权利很大甚至可以只手遮天,而我们厝明宗巡查的人顾名思义就是检查我们有没有越规律的一个阁,和你们人界的慎刑司大不相同, 他们的本事没有大到可以去干涉各个师尊的权利,至于为什么要怕,因为在饭堂后院的小树林点火烧菜是违反宗规的。” 均安听完落晖的解释后心中的好奇减轻了不少,但他脑瓜子里的问题却是源源不断一直往外冒的,如果有一个容器的话恐怕得要一片汪洋大海才能承载他的好奇。 看着落晖吃饭时优雅的吃相,为了不打扰他的吃饭本想等他吃完饭后再问问题的,可落晖吃饭慢条斯理的实在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吃完。 便再一次厚脸皮好奇的问:“那我们饿了饭堂里又没有饭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晚上都饿着肚子吧,带着饥饿入睡得多难受啊!” 郡皎月在均安发出问题时用余光瞥了眼身侧不紧不慢吃饭的落晖,见他要放下手中没吃几口的筷子,便抢先开口和均安解释道:“当然是在自己住的院子里啦, 厝明宗弟子的住处会给一些做饭的调料,为的就是怕我们半夜饿了饭堂不供应吃食的,只不过也会有很多弟子会在饭堂后的树林里烧火烤些红薯吃。” 均安为此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自己亲眼看过那场面,三五成群的蹲在地上烤红薯着实壮观的很。 所以为了彰显出自己的辛苦特意夸大的其词的说道:“嗯,我们还聊了会儿天,酱油醋调料都是通过尘约师尊麾下的徒弟云生借来的呢, 要不然你们现在吃的菜可能连味都没有,还挑三拣四的说馊了什么的,浪费人家的好意还伤了我们的心。” 为此郡皎月很是愧疚和落晖一同把他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饭食全部吃完了,和饭堂里那食物残渣的饭盘相比落晖和郡皎月二人吃的更加干净,油光锃亮的都不用再刷了。 吃饱喝足后郡皎月便给均安和无念指了去德馨阁的路,嘱咐着二人别走丢了,如果真的走丢了的话。 站在原地默念三遍德馨阁,德馨阁的守护之灵便会发着光前来把他们领走。 把二人送走后落晖和郡皎月在月光的陪伴下写一会歇一会的用酸痛的手抄完了各自的五十遍和十遍,最后因郡皎月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两人便趴在静心庭桌案上睡着了。 ........ 翌日卯时,太阳已悄摸爬上了半空,在落晖和郡皎月熟睡时就已有早睡的弟子早起晨练,舞刀弄剑的声音和路过静心庭交谈的声音无一不是扰乱郡皎月清净美梦的声音。 眉头紧皱的捂住了耳朵试图隔绝他们的声音,却不成想消停了一会儿便又来了人,一来二去之下惹得郡皎月彻底没了睡意。 看着一旁同样捂着耳朵怎样睡都睡不着的落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拿上师尊的罚抄去浔吟阁睡吧,那里还有床可不比在这睡得舒服。” 然后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赶忙把静心庭内散落各地的罚抄捡了起来,整理好后抱着一大摞的纸张就去浔吟阁接着补晚上写到寅时的觉了。 陌厝在他们来到后没过多时一进浔吟阁大堂的门就看到了两大摞满是墨迹的罚抄,正欣慰于落晖和郡皎月都已省心之时转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宝贝的两张实木的床榻被自己的徒弟睡了。 心痛不已的走上前,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郡皎月刚用她那双没脱鞋的脚踩到的尾部,眼眸中透露着心疼,弓着的腰显得格外悲伤。 悲伤过后在听到院外有人声传入时站直了身子,保全自己对外的庄严形象,虽然自家弟子知道自己并非是个庄严之人,但还是要对外树立威严。 可心里的心痛却不能因为装出来的威严而抚平,看着两人熟睡的脸庞小声嘟囔着:“这可是我的宝贝呦,怎么还给你俩给惦记上了, 我都没躺过几回,你们倒怪是挺会享受,写完罚抄就跑到我浔吟阁的床榻就睡,也不知道脱了鞋再睡,真的是可怜了我的小宝贝啊,尽给你俩这调皮蛋给糟蹋了。” 德馨阁内...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遍布着德馨阁,而在德馨阁睡得正熟的均安和无念压根就没听到。 但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搅乱了睡意,无念顶着乱成鸡窝的头发给敲门的人打开门。 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就被前来敲门的人快速且被迫灌入了一大波自己和均安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和要去的地方,最后就是那人说完离开了,无念还傻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着德馨阁的弟子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 回忆起那人说的话大抵的意思就是自己和均安现在就要起床去灵根阁测验灵根,随后再去浔吟阁行拜师礼。 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感无念赶忙把在床上不愿起床的均安强制性的拉起,着急忙慌的从包裹中找出一件淡色系的衣服穿上,听在床上的均安没有动静不放心的回过头。 结果一看均安还一动没动坐在床上一颠一颠的眯着眼就要睡着了,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冲均安说道:“快起来了,一会我们就该去测灵根了,迟到了你看师尊怎么罚我们吧!” 一说到罚原本坐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均安立马醒了盹,自从见识过落晖和郡皎月的罚抄后他便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不要犯错。 所以在无念说完话后嗖的一下从床上跑了下来,麻溜的穿好衣服,一会儿的功夫便整理好了着装,和无念一同去到了测验灵根的地方。 第11章 你准备作何处置? 两人刚起床脑子还不清醒,迷迷瞪瞪的并不知道灵根阁在何处,看着眼前一左一右的两条分岔路口有些犯了难。 本想着看哪条分叉走的人多便跟哪条分岔的人走,盯到发酸的看了半天两条分岔路口的人大致都一样多。 索性站在原地点兵点将凭缘分挑选跟一大波人走,毕竟他们自己也不认路,想着总没有错便跟了上去。 正好误打误撞的让跟着右边分岔路口的两人找到了灵根阁,只不过到了地方的时候灵根阁已排起了长队,他们二人所排的位置已然是队伍最末端,待了半天也无人再来。 均安垫脚想看一下建在半山腰的灵根阁到底长什么样,结果一垫脚眼前尽是一片黑压压的发顶,让他这堂堂五十四尺男儿身只好作罢,站在原地颇为闲散的摆动着衣袖。 可等了半天跟前的队伍没有丝毫挪动,让均安再一次心生好奇的想看看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看到的仍是一片黑压压的头顶。 如此呆傻的举动让站在他身后的无念啧啧称奇,见状实在忍不住的戳了戳均安的肩膀,待均安转过身后冲半山腰的灵根阁扬了扬头,均安傻愣愣的顺着无念的目光看去。 本以为无念让自己看天上的天空,结果抬头之间便看到灵根阁的外观,和寻常老百姓双层的屋子外观大差不差。 和自己所居住的皇宫之内更是比不上的辉煌,但它的设计却是个圆弧形,伴随着里面时不时亮出的光芒更是让它充满神秘感,金黄中带点棕的外观更是给镀了一层神秘。 均安看着灵根阁内亮起的光亮很是稀奇,目不转睛的盯了老半天,一会儿白一会儿蓝白的,让他的内心好奇极了。 但奈何他对修仙界的了解甚少,法术更是学的马马虎虎,便把对灵根阁的新奇放在了满腹才华的无念身上。 贼眯眯的扫了眼前面的人正在和旁人聊天聊的正开心,时不时的踩人一脚,均安为了脚不变成猪蹄便向后退了一步。 惹得无念看均安向后退以为站的地方不够,同步的在均安后退时也向后退了一步。 对此他低头看着均安所站的空地,在心中满是不解的嘀咕着:“这么大的位置他怎么还要往后退,难道不够他站的?那我在给他空出些位置吧,反正应该也没人来了。” 心里想着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让向后拍打无念的均安胳膊在半空中拍打了半天都是扑空,倔强的又拍了几下才向后转去,就看无念已经和自己隔开了一步有余的距离。 顿时无语凝咽的扶住额头,不知说什么好的轻啧了一声,无念看着均安满面愁容的模样,皱着眉头下皆是不解均安为何如此惆怅。 均安消化完心中的无奈后抬手把皱着眉 傻愣在原地的无念给拉了回来,嘴里念念有词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身上有洪水猛兽啊?” 无念对于均安的念叨,深知刚才自己的那一番想法都是多余,尴尬的挠了挠在太阳光下反光的脑门,呵呵干笑了两声道:“我以为你往后退是因为不够你站的, 想着给你腾出点地方给你站,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是想多了,抱歉抱歉!” 均安大手一挥没去计较这事,继而向后退了一步挪到无念的身旁,怕被人听见自己问的问题后觉得自己无知。 碍于面子只好小声的用只有无念能听到的嗓音说道:“这灵根阁内为什么有时候发的光不一样呢?” 无念听闻均安问的话才抬头看向了正在冒白光的灵根阁,他其实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毕竟修仙界的事他们佛界也很少过问,甚至往来。 所以对于均安的问题他给不出回答,只好如实的向均安坦诚:“我也不知,佛界向来很少过问修仙界的事,甚至连往来都很少,所以我也不曾可知这灵根阁为何发出的光不同。” 均安也只好作罢,安安静静的耐心等待排到自己,而早早就跑到浔吟阁睡下的郡皎月和落晖早已被陌厝忍无可忍的喊了起来。 郡皎月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哪个聒噪的弟子闲着没事的喊闹,没去在意翻过身接着睡,睡在另一个床榻的落晖本也是如此以为,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困顿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忙不迭的从床榻边翻了下来,刚想爬起低头的目光下便看到眼前一双银白色的长靴上绣着一条条金缕细线时就已猜到了自己和郡皎月的结局。 强忍下心中的悲哀缓缓站起身,对上陌厝那不笑肉不笑的笑容,无形之中的寒意让落晖感觉到凉气直接从脚后跟窜到了天灵盖,彻底醒了盹。 在陌厝死死盯住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步伐挪向了还在睡的郡皎月身边,看着陌厝脸上的愠怒,害怕的咽了口口水,慌张无措的打了个哈哈。 弯下身子瞥了眼院外毒辣的太阳,尽可能的放平心态,但说话间还是带着些恐惧的颤音跟陌厝狡辩道:“师尊今日起的挺早啊!这才辰时就醒啦,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缓了会儿看着陌厝脸上的愠怒逐渐变成了怒目圆睁,落晖才察觉到自己话里说的嘲讽,慌乱的摆着手解释道:“师尊,师尊,我绝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想说您今日起的甚早,真不愧是我们的师尊,我们都...都做不到这个时辰起来,如此...如此作风简直就是我们的榜样!” 见陌厝脸上的愤怒随着自己话中的溜须拍马消了不少,暗暗的在心里松了口气,抬手用衣袖擦了下额间因为紧张生起的一层薄薄的汗珠。 然而掩耳盗铃的掩护了郡皎月那么久,郡皎月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落晖只能背过手接着和陌厝聊着一些别样的问题来掩护,殊不知放在背后的手在拼命的拍打着还在沉睡的郡皎月。 好在郡皎月感受到了清晨的凉气,瑟缩的颤抖了一下便打着哈欠从陌厝宝贝的床榻上离开了,闭着眼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时就对上了陌厝要把她杀了的眼神。 赶忙小碎步的移到了落晖身后,只露出一个甜美的脸蛋笑嘻嘻的看向满腔怒火无处撒的陌厝道:“师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昨天罚抄抄到寅时实在是太累了, 回到德馨阁的话动静大肯定会惹得其他弟子睡不着,所以我们就在静心庭对付了一宿,却没成想他们起的一个比一个早,我们睡不着但又实在是困所以就跑来浔吟阁了, 您就看在我们是您徒弟的份上就饶了我们吧,保准以后不管再晚都回德馨阁睡,不跑到你宝贝床榻上睡觉。” 躲在落晖身后寻求庇护,却不知在自己没醒来之前落晖一人应对陌厝时差点就被杀了。 陌厝本想借此训斥二人,可余光一扫旁边点燃的一炷香快到了尾部,只好作罢的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心痛的背过身不愿再去看被郡皎月这睡觉不老实踩的宝贝。 待缓平了心中的悲痛才说道:“今日无念和均安要在灵根阁验灵根,你们要随我一同前往灵根阁看他们的灵根属于何种。”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了让他悲伤的地方,而落晖和郡皎月在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皱起了鼻尖,不情不愿的拖着疲惫的身躯跟上了陌厝大步流星的步伐。 刚走到灵根阁门前就听到了一阵骚乱,让郡皎月十分好奇的随着吵闹的声音巡了去,本想看个热闹,却不成想这热闹的本身包括均安和无念。 以他俩为中心的周围早已围满了人,甚至还有人为了看这场热闹排到他连灵根都不测了直接跑了过去围观热闹,郡皎月被迫只能顿在了他们不远的地方听着他们的争吵。 其中一个淡紫色服饰的弟子戳着无念的肩膀使之后退,脸上更是嚣张跋扈的神情对着无念指指点点:“哎,这怎么佛界的人也来修仙界了呢, 不都说佛界瞧不上修仙界么,你个秃驴是因为什么啊?怕不是杀了生?我还以为佛界都是那种看淡生死的呢,这不能杀生那不能干的,成天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恶心。” 无念愤怒的睁着眼想要反驳,但奈何他长期生活在寺庙之内,从未听过污言秽语骂人的脏话,嘴笨的他只能用那充满愤怒的眼神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均安最看不得就是狂妄自大自以为自己多厉害而瞧不起旁人的人,冲上前拽住那人的上襦的衣领恶狠的咬着牙,青筋暴起的脖颈足以看出他现在的愤怒。 目光如夜晚捕食猎物饥饿的狼一般,阴雾中充满了对猎物的肃杀,死死的盯着方才还狂妄的男子,紧紧抓住的衣领不让他有片刻逃脱。 看着那个男人躲藏害怕到存起眼泪的眼眶,冷着的脸突兀的歪嘴一笑,这一笑连顾晓晓都觉得有些阴森的浑身打了个颤栗,更何况近在咫尺的男人。 腿脚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均安一句话没说,单单是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就足以让他心中感到畏惧,带着些哭腔的向均安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兄弟, 我不应该看不起佛界之人,我就是嘴欠,饶了我吧,都是同为师尊选上的,别...别...别打了你我家师尊的脸面不是?” 均安冷笑一声,把拽着他领子的手放了下来,拍打着刚才拽着那人的手,嫌弃的皱起了鼻头,像是方才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拍到掌心微微红起才作罢。 玩弄着另一只没碰过他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抬眸,那双墨黑色瞳孔饱含温情的桃花眼现如今宛如一把杀人的刀,冰冷的刀身一片一片的剐下他的脸皮,使他整张脸变得血肉淋漓。 “你觉得你的做法就高人一等了,你也说了都是同为师尊选中的弟子,你这么说别家的弟子你觉得你这个做法就给你家师尊长脸了嘛?相反你把你家师尊脸丢尽了。” 冰冷的嗓音下充斥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句句都让那个男人下不来台,只能干站在原地听着旁人的审判。 让郡皎月不得不佩服均安当太子的气场确实强大,随后便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狂妄的弟子应属于哪个师尊麾下。 发现他的着装虽是淡紫色但下摆并没有零零散散的白色花朵,霎时间了然的走上前剥开一层层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把均安和无念从人群之中带离了出来。 顺便把吓得浑身哆嗦的男子也一同带到了陌厝眼前,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陌厝冰冷的神情默默退到了一旁,和落晖一同站在陌厝的身后。 陌厝严肃着脸走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摸索着光滑的下巴思索的说道:“你是哪个师尊看中的弟子?姓甚名谁?如此志高气傲狂妄着实不符合我厝明宗的宗风啊。” 男子上下打量着陌厝的服饰,和旁人的服饰着实有天大的差别,金缕丝线缝制白色外袍再加上淡蓝色的交领齐腰襦裙和旁人比起很是贵气。 猜测到了陌厝可能是师尊,但仍抵不住他内心的不服,扯着脖子质问着站在面前比他高一头的陌厝。 “我是景柏师尊麾下的弟子,叫徇晔,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哪里不符合厝明宗的宗风了,更何况只有我师尊才能安排我的去留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样着实没了刚才在均安面前那胆小瑟缩的模样,同时也让深知陌厝脾性的郡皎月和落晖默默感叹着徇晔的勇气,为此陌厝给的回答只是冷冷一笑。 抬手向南方指去,白色的灵力随即快速的追寻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六人之间便听到了一阵杂乱像是在收拾东西的声音。 陌厝废话不多说的对正在收拾东西的景柏说道:“景柏啊,你新收入麾下的弟子徇晔怎会如此放肆?狂妄不羁,瞧不起佛界之人,更何况这佛界之人还是我麾下的徒弟, 你准备作何处置?你要不会处置那就交于我处置吧,如此品行不端之人下山历练只会为我厝明宗丢失脸面。” 第12章 因为师尊认生 徇晔见状想开口狡辩些什么被陌厝一个手势刚发出了一个师字便静了音,再开口说话时就已然发不出声音了。 景柏被陌厝话中的直率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眼眸闪过一丝诧异,没有回答陌厝的话,而是陷入了第一次见到徇晔的回忆。 那时的他并不是陌厝口中所说的放荡不羁和放肆,相反孝顺的很,和年迈的父亲相依为命,家境虽贫苦但为人老实本分,自己便是看中他的这一点才破格把他收入麾下。 况且自己见他时并未说明自己的身份,还在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所以一时半会接受不来陌厝口中的徇晔,反驳道:“怎么可能,徇晔可是我在人界精挑细选挑出来的, 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什么放荡不羁啊,再说了你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能越矩吧,徇晔乃我麾下弟子,我自己处置便是还轮不到你。” 陌厝对于景柏的指责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自己也不想管这档子事,但徇晔说了无念这件事,他必须要给自家的徒弟讨回公道。 瞟了眼徇晔听完景柏维护他的话语后昂着的下巴无一不显示他现在有多么有恃无恐,因为景柏的维护让他感觉到了他现在的处境会很安全,并且自家师尊是维护自己的。 陌厝眼中不屑的剜了一眼徇晔嘚瑟的模样,闷哼了一声,对着景柏说道:“既然你想维护我也不拦着你,但徇晔他辱骂攻击我麾下的弟子, 我说了他几句他便咄咄逼人顶我的嘴,这份狂傲难不成都是你教的?你也不是个爱顶嘴的脾性,你替你家的徒弟主持公道,我也需给我家徒弟主持公道还望你能给我这个权利!” 话中态度的强硬和实事求是的证据属实是让景柏无法反驳只好同意,陌厝便收了千里传音,看着眼前的徇晔早已换了副嘴脸,喜笑颜开的想要祈求陌厝能够从轻处罚。 然而作为他徒弟的郡皎月和落晖深知陌厝可是厝明宗出了名的护犊子,不由得在陌厝的背后替徇晔感到惋惜。 只见陌厝并没有立即让徇晔接受到惩罚,而是疏导着测灵根的人重新排队,待无念和均安测完灵根后让他们二人自行抉择应该怎样惩罚徇晔。 就这样陌厝领着郡皎月和落晖在灵根阁外等了一个时辰,累的郡皎月腿都麻了,均安和无念才测完灵根出来。 因为两人测完灵根之后还有拜师礼,所以陌厝在他们出来后就领着他们回到了浔吟阁。 至于徇晔这外人断不能乱入除了自己的拜师礼外旁人的拜师礼,陌厝便在徇晔身上施了万物追踪术,待举行完拜师礼后想找到他直接默念咒语便可马上出现在他身边。 把徇晔放走后他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陌厝的惩罚,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下满是死后重生的欢喜,而知道内幕的郡皎月和落晖看着徇晔欢喜的背影只觉得可悲。 ...... 浔吟阁内 陌厝的拜师礼向来都是一切从简,包括郡皎月和落晖一同拜入陌厝麾下的时候只有两个蒲团,对着陌厝双手抱拳深深鞠一躬后便跪在蒲团上面磕五个头。 随后再起身给陌厝敬上一杯茶后拜师礼就算完成了,而这一次均安和无念的拜师礼比郡皎月和落晖乃至已经独自修行昀筠那时的拜师礼都要隆重的多。 还未走进浔吟阁就看见了几朵显眼的大红花透过院墙露出了一点,虽有些老气,但着实让郡皎月心中十分不平衡的走到陌厝身旁质问。 指着五朵大红花满眼嫉妒的问道:“为何这两人的拜师礼如此隆重,而我和落晖师兄的拜师礼却是如此简陋?从昀筠师哥开始您就说拜师礼无需准备的那么复杂, 随便简单置办置办便是,你看看你如今的这派做法又是为何?那五朵大红花贼显眼,你让我和落晖师兄心里多有落差啊,你这是不是有些表里不一?” 陌厝面对郡皎月有理有据的争论,心虚的瞟了眼那五朵冲出围墙的大红花,张开的嘴着实找不到一些合理解释的话语,便把这锅甩在了云溆身上。 目光极不自然的对上郡皎月那双清澈到直击人仅存的理智,只能强装镇定的磕磕绊绊为自己辩解道:“这都是云溆擅自布置的,我昨夜嘱咐她明天的拜师礼简略些弄, 谁知道云溆会给他俩的拜师礼置办的这么招摇大摆,还显眼的弄了五朵大红花,我都觉得丢脸。” 最终还是败在了郡皎月和落晖双重紧盯下,在骗人方面的造诣还是有些浅薄,内心的良知被击破了,闭着眼心一横说出了自己这次为何略微置办了一下。 “我这不是看均安是人界太子,简略布置一下好上些档次嘛,要不然多少有些显得寒酸了, 再说了人家无念是从佛界来的,理应办的好一些,所以啊为师也是有顾虑的,你们要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啊!” 却不知这几句话足以让郡皎月和落晖乃至不在场昀筠都平等的在心里受到了重创,落晖悲痛的摸着心脏靠在门槛上,不愿听陌厝接着说的闭上了眼。 而郡皎月杏仁般水灵灵的眼中充满了悲伤,眼眸中本还有着的光亮霎时间黯淡了下来,看着陌厝手足无措想要解释的模样,悲伤的转过头抬手止住了陌厝想要解释的话。 掩面擦着干涸的脸庞,光打雷不下雨的在指尖沾了些口水,快速的点在眼眶两旁装作一副哭的很悲伤的样子,带着哭腔的说道:“师尊原来是这样想我和落晖师兄的, 难怪我们当初只有一个简略的蒲团敬个茶就完事了,原来是我们的背景不够强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干脆偏爱他们两人得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拜师礼就是增加了那几朵大红花连同说错了几句话愣是给郡皎月和落晖演出了一场可以在戏班子里看到的深仇大怨的戏码。 陌厝心累的叹了口气,千里传音的让云溆把靠在院子围墙的五朵大红花给撤了,看着演累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 郡皎月昂着下巴十分高傲的点了点头,殊不知眼底流过一抹狡黠的精光,看着陌厝那一副苦大仇深的在心里默默的偷着笑,清了清嗓子道:“还算满意吧, 只不过你这眼光有些太土了,人家人界才不弄这样没有水准的仪式呢,就那五朵大红花放哪我都觉得丑,还不如看看我和落晖师兄怎样布置的吧!” 说着拍了拍手掌,刚空出来的院墙现如今一步一点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模样,院子中凭空多出了些架子填满了院子的上空,架子上都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蔓。 藤蔓之下盛开的花朵全是郡皎月可以操控万物生长的灵根,而落晖的灵根则是凭空变出了五只冒着火光的凤凰在上空盘旋,直截了当的是操控鸟禽的灵根。 在如此盛大的场面下均安和无念迎来了隆重且庄严的拜师礼,在落晖和郡皎月的带领下在蒲团上磕了五个头后,他们上完茶这拜师礼也就算结束了。 陌厝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麾下的四位徒弟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脑海里便想到了一些事,拿出了当师傅的威严压低着嗓音道:“三日后是入选厝明宗弟子的入宗测试, 到时候你们去围观围观,且去给我撑撑场面,要求不多别让我丢脸就行,如若有人想入到我麾下随便找个借口让他退了去, 然后呢就是从今日开始你们二人便和郡皎月和落晖一同练功啦,行了我要说的就说完了,你们该练功的练功去吧,回了落晖带你们去仙衣院领衣服,玉佩什么的。” 刚想抬脚离开却被均安的一句话给拦住了要离开的腿脚,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陌厝问道:“师尊不去么?那可是入选弟子的入宗测试哎, 这么隆重各位师尊不应该都去么?师尊您不去是否会显得我们不重视啊,到时候再落下诟病怎么办?” 郡皎月看着均安疑惑的神情像极了自己刚拜入陌厝麾下时的样子,那时的自己被陌厝安排了这一差事后和均安问了同样的话。 可现如今的自己早已适应了陌厝的这种随手就扔给他们的差事,为了不妨碍陌厝早已飘荡到远处的心出声解释道:“师尊每次入宗考核和拜宗礼都不会去。” 谁知均安听完郡皎月的解释丝毫难灭心中的好奇接着问道:“为何不会去?” 郡皎月被均安都是问题的脑袋充满了无可奈何,但又不能搓了他的好奇心,因为学堂先生说了人好奇说明他们有创造的能力,万万不能搓了他们的好奇心。 郡皎月只好忍下快要崩溃的情绪耐心的给均安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因为师尊认生,在不熟悉的环境待久了会不自在, 所以每次这种场合都是作为师尊麾下弟子的我们一同去给师尊撑场面的,连同你们在树林里遇到的尘缘师尊麾下弟子都跟我们一样替师尊出征的。” 解释清楚后郡皎月便带着均安和无念去到了佩剑库选择属于他们的灵力佩剑,至于落晖干什么去了,他老成持重的作风定是坐在一处远离喧嚣的落花楼内喝茶欣赏美景。 所以这个顶着太阳走半个厝明宗的差事就落到了郡皎月手中,不情不愿的但毫无办法。 为了减少去佩剑库的路程,郡皎月抄近道的把均安和无念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伸出两只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放于胸前。 两个大拇指相对,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大拇指相对的上方相对,定了几秒后大拇指仍旧相对,而两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则变换了位置,左手停在原位,右手向下。 闭着眼在嘴里小声念叨着着:“千里传送佩剑库,传!” 紧接着三人一瞬之间就被传到了佩剑库的门口,为郡皎月这庞大的差事省了好多事。 在打开佩剑库的大门前,郡皎月很是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抵着大门对无所畏惧的均安和无念说道:“你们要做好刚进去就要面临万剑飞起的场面,我没有能力控制他们, 所以如果没有实打实的无佩剑打斗功底,我劝你们不要逞强,在我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赶紧跑到走廊的两旁,要不然我怕我一个人难以招架那么多利器,听劝对你我都好。” 均安先开始并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在心里觉得郡皎月的说辞是在小题大做,万剑飞起这种场面都能说的出来。 直到郡皎月走到坐落在两旁的石狮子右边的那只石狮子,伸手按下它嘴里凸起的机关,缓缓打开沉重高大的石门,均安才发觉刚才自己心里想的多么的愚蠢。 石门只是露出了一小点空隙,均安和无念便听到了里面噼里啪啦剑与剑之间相互切磋发出的声响。 一时间忘却了呼吸的顿在原地看着渐渐大开的石门难以想象里面的剑会乱成什么样子。 让无念头一次感觉到畏惧的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一旁同样畏惧的均安心里霎时间就舒服了不少。 郡皎月走进佩剑库见无人跟上大声催促下两人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争先恐后的跟上郡皎月的步伐。 当佩剑在上空打斗时,郡皎月的佩剑流云剑也飞了上去混入其中,任凭郡皎月怎么唤它,流云剑都无要回剑鞘的意思。 郡皎月这才感受到今天的灵剑异常兴奋,许是感应到了两个生人的到来亦或是觉得均安和无念是个很有资质得到他们的人。 所以异常兴奋的在广阔的佩剑库的上空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剑锋和剑柄,就像当初陌厝带自己前来挑选配剑时他们也是如此的激动。 第13章 一切命中注定 万剑齐飞本就是平常难得见到的场景,现如今难以见到的场面着实有些不可控制,郡皎月走在走廊的右侧拼命的扯着嗓子喊流云剑,奈何流云剑和别的佩剑打的太过忘我根本喊不回来。 足以见得今日的佩剑库着实有些兴奋过度了,无奈之下郡皎月只好用千里传音把能镇得住他们的昀筠给喊了过来,面对均安时不时的好奇,无念和郡皎月是百般阻挠。 两人拦的精疲力尽之时昀筠可终于御着他那佩剑库的镇库之剑的冰玄剑飞了过来,浅蓝色的剑身宛如由冰雪凝结而成,剑身嵌着蓝色的冰原石。 飞来时剑气上的蓝色冰雾让在佩剑库的佩剑意识到了危险,在昀筠收回冰玄剑的一刹那这些在佩剑库打闹的佩剑立马回归了原位,让郡皎月不得不佩服昀筠这佩剑的威力。 而自己的流云剑见没了撒泼的地,悻悻的冒着同自己一样的浅蓝色薄雾回到了剑鞘,时不时的震动一下郡皎月就猜出了流云剑现在的脾气。 故作凶狠打了一下鞘外的剑身道:“流云啊流云,你一天天的有架你就飞出去了,还把我这主人放在眼里么?我们是来给旁人选配剑的,你飞上去凑什么热闹。” 均安看着郡皎月和一个佩剑自言自语以为她脑子是出了什么问题,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无念身旁捂着嘴低声道:“郡皎月怎么还和剑说话?怕不是昨晚罚抄脑子抄傻了?” 刚说完话脑袋就被慢慢踱步走近的昀筠用手中的扇子轻打了一下,捂着被打的有些疼的头刚要说是谁啊,还未说出口,昀筠就拿着扇子拍打着手心。 悠闲自得的往前走着,就好似到了自家庭院一般休闲的很,抚摸着一把异常兴奋散发着白色剑光的沧渊剑,堪堪说道:“佩剑库的剑通灵性, 选择它的人它并非乐意屈于为那人而用,而佩剑库的剑只要看上你,它必会为你所用,但它们也有自己的脾性,所以跟它对话不成问题,不必惊讶。” 随后沧渊剑好似并不满意昀筠抚摸自己,在剑鞘之中比放在抖动的愈加厉害,为此昀筠只是笑了笑,便把它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伸直手臂放开了禁锢着它剑柄的手。 只见沧渊剑散发着白色薄雾径直飞向站在无念身旁的均安,在仅差一拳距离的时候在均安惊恐的眼眸前停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飞在均安面前。 让均安本就不大的胆子吓得心突突的都快要跳出来,惊恐的睁大了他的那双桃花眼,表情呆滞的默默向后退了一步想和近在咫尺的沧渊剑保持些距离。 但他却不知剑只要认准了你就说明你的最佳佩剑就是此剑,所以在均安向后退时,沧渊剑的剑尖就向前进了一步,把均安吓的咽口水的频率都加快了。 眼眸中求助的冲着捂嘴憋笑的郡皎月喊道:“别看戏了啊,快把这剑放回剑鞘啊,这么对着我一会儿把我刺瞎了怎么办?本太子英俊的容颜就要毁啦!” 这一句话险些让郡皎月憋笑的嘴脸彻底暴露在均安面前,揉了揉笑僵的脸颊出声解释道:“沧渊剑认准你了,所以才会跑到你的面前, 在佩剑库里的佩剑飞到你眼前的就是你的最佳携带的剑,只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完碧海龙踪就着急要出来,既然它认定你了你就给它命个名吧,日后唤名它便会飞来。” 均安听完郡皎月的解释后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心脏安然无事的从嗓子眼回到了原位,有些迟疑的抬起手握住沧渊剑的剑柄,仔细打量着它。 白褐色的剑身仿若蕴藏着千百年来的印记,剑身流动着的苍白的薄雾,透露着古老而神秘,让均安不禁好奇起沧渊剑的来历。 双手捧着已停下抖动现在分外乖巧的沧渊剑走到昀筠身前略微屈身算是行了个礼数,随后对上昀筠眼眸中透露着和沧渊剑一样的神秘问道:“这沧渊剑可有何曾来历?” 昀筠看了眼在均安手上颇为乖巧的沧渊剑笑了笑,抬手拿出与它配备的剑鞘交付于均安后背着手走了几步,扫视着佩剑库所有的配剑。 这里的佩剑都各有来历,如若细究恐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这些灵剑有先人仙逝后无了去处便找到了此处可以滋养它的地方,与它相通很简单,只需它认准你便可。 而有些则是惯会铸剑的器皿之宗万剑宗所铸下,万剑宗铸下的剑和旁的剑不同,与它相通则需要在它剑柄处中间的红色原石滴上一滴鲜血方可相通。 这把沧渊剑则是人界战神陨落所留下,世间对于沧渊剑的流传旁人可不在意,但修仙之人对于此剑可谓是十分想要得到手。 只不过沧渊剑两千年来忠于人界战神,所以十五年间有人相中它时它都无动于衷,今日相中均安方可谓是和它有了缘分,昀筠自然是为沧渊剑和那位陨落的人界战神而开心。 如此衷心的神剑还望均安能够好好使用,便开口说道:“这把沧渊剑乃是两千年前的混沌之战人界战神的佩剑,只不过沧渊剑衷心的只跟人界战神, 所以这十五年来它从未选中过一人,你是人界又是当朝太子定是让它感受到了几分熟悉吧,沧渊剑威力甚强,所以它即可在受到危险的情况下自行保护, 又可斩断眼前的一切障碍,人界战神用它更是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为你们人界开疆拓土可谓是多有了沧渊剑的协助,再加上你的灵根是控制万物水源,它能保护你在陆地上不受伤害。” 均安听完昀筠叙述,内心有些许纠结,剑确实是把好剑,但自己自小被冠上人界战神二世的称号着实有些反感,虽说这本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认可,可自己只想当自己。 再三纠结之下最终还是接纳了手中沧渊剑,因为它给自己的感觉很是熟悉,握着手中的剑柄总感觉在哪里有所触碰,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从自己被迫冠上战神的接班人开始。 欣然接受总好过一直被迫接受的强,把沧渊剑放入剑鞘之中更是让均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护手处盘错相交突出于剑身外的剑造就好像凌飞于上空之中的剑。 让均安脑海不禁想到一个词盘龙,或许是沧渊剑的护手处颇像盘旋着的龙,又或许是相对的两个突出于剑身的形象颇像飞天的龙。 便把沧渊剑命名为了盘龙,随后一把剑似乎是感觉了它的有缘人,在剑鞘之中猛烈抖动引起了昀筠的注意,见状走上前把它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 放手的一刹那它毫不犹豫的飞向了无念的眼前,可它不像沧渊剑那样莽撞,虽迫不及待但还是保持着沉稳的立起停在了无念的眼前。 无念抬手握住它的剑柄,它便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握,散发着棕褐色的剑身和无念的灵力悄然契合,昀筠同样在无念握住玄影剑的时候把玄影剑的剑鞘递上。 垂眸看着玄影剑沉稳的模样和无念确实很是契合,没等无念和均安一样问玄影剑来历时,他便抢先了一步说道:“此剑名叫玄影剑, 先前的主人乃是你们佛家的佛僧所持有,后因两千年前突发的混沌连同人、仙二界两位战神一同陨落,十五年来无为一人而动,现在看来是没有找到有缘人啊!” 无念对于昀筠话中的佛家佛僧所持有感到了困惑,佛家之人从不舞刀弄枪,而昀筠口中的佛僧却持有配剑,如此便推翻他自小认知中的佛僧。 看着手中暂未放进剑鞘的玄影剑和均安的沧渊剑有所不同,深邃的黑色剑身显得神秘又威严,是比郡皎月和均安都要长些的长剑。 剑柄上竖着刻下一些佛家的文字,写着: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短短的一句刻字让无念心中颇有感慨,一切命中注定像是在说自己被勿怨逐出寺庙,遇到郡皎月和均安已然是命中注定,心中再多的疑惑也都随之解开。 作为旁观者且最清楚这些配剑回溯的昀筠看着郡皎月手中的流云剑,陷入了沉思,当初郡皎月来佩剑库时自己正巧下山历练,所以不曾可知流云剑落入了谁的手中。 也不曾知道到底是何样的人会让两千年前衷心耿耿辅佐仙界战神的流云剑挑中,如今看到郡皎月手中握着的流云剑倒还挺符合她的脾性。 想来这三把剑都是用先前三位战神的背景来找的他们,缘分着实有些妙不可言,背着手走到观赏着佩剑的均安和无念,轻声说道:“今天庆祝一下你们喜提佩剑, 作为你们的师哥就带你们去一个厝明宗除饭堂外最好的吃饭堂吧,保证让你们吃完后就会感觉到在此之前吃过的饭食是个什么玩意儿的美味。” 显然如此夸大其词钓足了均安和无念这两个单纯小白兔的胃口,而郡皎月作为过来人被昀筠哄骗的不在少数,自是在昀筠开口自卖自夸时就以猜出了地方在哪。 背过身摩挲着下巴,脑子疯狂转动的思考怎样才能躲避昀筠说的地方,想了半天没有眉目脑子终于想到了借口,把流云剑置于身后收起,故作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走。 边走边说道:“我未时学堂还有课,不能在此过多停留我就先走了哈,均安和无念你俩吃好哈!” 说着便要御剑离去就被昀筠看透了这拙劣的戏码,抬手只是轻轻一挥便堵住了郡皎月离开的去路,看着郡皎月无奈的转过身时。 目标达成的拍了拍手,心情愉悦的掐着腰道:“郡皎月你别想跑,这么美味的饭食你都不去吃得多亏啊,作为你的师哥我自是不能让你错过了。” 郡皎月嘴角看着昀筠自信的嘴脸不自觉的抽了抽,生无可恋的耷拉着胳膊完全没有体会到均安和无念那份激动与期待。 心中更是叫苦不迭的揭露着昀筠说的那能吃美味饭食的地方:“还美味饭食,要不是我亲身经历过,我还就真信了你夸大其词的自卖自夸, 无念和均安刚来你就嚯嚯他们,你看他们以后见你饶不绕道吧,骗我百坛酒肆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开始哄骗他俩啥都不知道的两张白纸了, 你那饭食给尘缘师尊养的小狗吃它都不带吃的,做那饭比我在静心庭看到均安和无念做的卖相还差,吃起来还没有无念均安做的好吃,还不让我跑了。” 在均安和无念期待的神情下郡皎月的丧气可谓是在三人之中最能看出来的,半推半就的走在最后,贼兮兮的看着走在最前方自卖自夸的昀筠想着找个机会偷偷溜走。 结果正要逃走时被转过身的无念给抓了个正着,郡皎月慌张的瞪大了眼,看着跑到一半的距离就可以逃离昀筠做的鸿门宴,着实不想白费自己小心翼翼跑的大汗淋漓的辛苦。 双手合十的在胸前疯狂摆动着,嘴里无声的祈求着无念别发出声就当没看见,好在无念只是顿了一会儿便猜出了郡皎月的心思。 装作没看见转过身和均安继续交谈着,郡皎月十分感激的对着无念充满安全感的背影下抱了抱拳。 当抬起脚憋着一口气紧张的要走掉最后不到三尺的距离时,均安的好奇心好奇点啥不好非得好奇无念刚才回头看到了什么。 转过头时说道:“你刚才转头看到了什么啊,怎么停留那么长时间才转过来啊?” 无念刚想抬手阻止均安向后看的目光,郡皎月更是愣在原地忘记了呼吸,可一切当均安问出话时就已经晚了。 不管无念再怎么去阻止均安回头看,郡皎月的这场逃离终究还是以最不可控且没长脑子的均安而失败。 第14章 或许是鸿门宴亦或许是断头饭 郡皎月在心中为无念拦住均安的嘴巴提心吊胆,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现在的她只求无念能够把均安的嘴闭上,却忘了均安的脑子和嘴实诚的比第一次见面给自己一脚还要快。 用余光瞟见郡皎月扥在原地跟石狮子一样一动不动,直接忽略了郡皎月拜托他不要开口的祈求,十分热情的抬起手招呼着扥在原地的郡皎月赶快跟上他们的脚步。 “快跟上啊郡皎月,咋走着走着还跑偏了呢?快跟上别丢了。” 随着均安热情似火的招呼成功引起了走在前方昀筠的注意,让郡皎月一下就成为了昀筠的重点看管对象。 郡皎月闻声只能随机应变的站直身子前后挥动着手臂拍打着,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略带恨意的笑容目光直直的看着均安,苦笑了两声被迫走到他们身边。 对上昀筠那微眯起打量着的眼神,心虚的挪开了目光,不自然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狡辩道:“我刚才看那有几只小凤凰,看起来怪好看的,新奇就过去瞅了几眼, 昀筠师哥盛情邀请我怎么可能拒绝呢是吧,别随便揣度我的心思哈,看不懂眼神就别说话。” 最后一句话低声咬着牙以此来抒发自己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他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地的愤怒。 而均安的注意力却只抓住了郡皎月话中说的小凤凰,跑到郡皎月方才站的地方往天上一瞅晴空万里,脑子缺根弦的跑回来直接拆穿了郡皎月的谎话。 “天上没有凤凰啊,蓝天白云的,你应该是昨晚罚抄抄的眼神有些不好了,多注意少惹事啊!” 气得郡皎月咬着后槽牙咯吱咯吱的作响,奈何均安这人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作了一件让郡皎月失去自由的事。 昀筠听均安说的话嘴角一抽,没有说话而是揽着郡皎月的肩膀并排走着,以防郡皎月再偷偷跑掉,让郡皎月头一次感受到原先只会逗自己玩的昀筠如此有压迫感。 在无念的目光下,昀筠宽大肩膀的衬托着郡皎月的身形显得愈发娇小,如此之大的体型差从外人来看昀筠就是一匹饿了三天三夜的狼,而郡皎月则是一只胆小如鼠的羔羊。 在昀筠绝对的气场下郡皎月就是随时待宰的羔羊,阴冷着眸子瞥了一眼表情复杂的郡皎月道:“小月月啊,刚才跑什么?是不是不想吃我做的饭啊?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几年我邀请你去吃我做的饭,你哪次不是用要上学堂的借口躲避, 现如今厝明宗的学堂正在修整哪来的上学堂,我又不是傻子,十年如一日的借口也应该换换了吧。” 昀筠的话句句直戳郡皎月内心真实想法的质问,有那么一瞬间郡皎月用余光瞟到昀筠眼眸时,那冰冷的眼神就好似冬天透心凉的河水还带着些遇见敌人的仇杀。 只是短短的瞟了一眼,郡皎月心里就已经想好了死后要埋在哪里,表面上赔着笑跟昀筠解释道:“我可没有,我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是突然想上茅厕才没打招呼的, 昀筠师哥做饭做的那么好吃,我怎么可能会不想吃呢,一天不吃我就浑身难受的很,主要是今天惹了师尊生气,着实害怕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撑气啊!” 此番话一说倒是把刚才的举动给圆了回去,却殊不知脸上僵硬的笑容比哭起来还难看,让均安实在难以确定郡皎月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在阳奉阴违。 但也懒得在意,毕竟他们眼前坐落在山水之间的山水苑已然到了自己的住所,郡皎月再想逃离也已经晚了。 所以对于郡皎月来说眼前的庭院是一座牢笼,是一座只要昀筠一做饭就会爆炸的牢笼,很明显均安和无念高兴模样还没意识到今日吃的饭或许是鸿门宴亦或许是断头饭。 均安看到昀筠居住的住所眼眸蹭的一下明亮了起来,坐落于山水之间,溪流环绕着整个庭院,茂密的大树更是遮下了院子中一半的阴凉。 但太阳升起时又能照射进屋内,冬暖夏凉的庭院好不让人羡慕,如此清新淡雅全然不似他在皇宫中住的那般压抑,一旁的无念看到眼前的山水苑同样也是满心欢喜。 有山有水还有鸟禽的叽叽喳喳作伴,在院子之中品茶应是相当惬意自在,在昀筠热情的款待之下均安和无念连同不情不愿的郡皎月一同进入了昀筠的山水苑。 昀筠给三人倒了几杯茶水之后便自顾自的在屋内生起了炊烟,生了半天也没生着的柴火随着风吹到大堂内,熏得郡皎月和均安无念三人皆被烟呛的咳嗽不断。 只听在侧房砰的一声巨大声响郡皎月就已经猜出了今日午饭定是得饿着肚子,为了吃上一口正常的饭菜郡皎月决定带着均安和无念离开。 一句话也没说拉着两人就跑了出去,路过厨房时,均安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就见屋里冒出的浓浓白烟和一股烧糊了的味道,心里大抵猜到了郡皎月为什么刚开始想要跑。 所以在昀筠端着炒糊到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做的菜出来时,看到的只有三杯动都没动过的茶水和空无一人的大堂,心中猜到了他们是因为听到厨房砰的一声吓跑了。 把所有问题都猜了一遍,也没有想是自己菜的问题,坐在椅子上泄愤似的把桌上一动没动的三杯茶水哐哐下肚。 满脸幽怨的看着敞开的庭院大门说道:“跑就罢了,你倒是把我倒的茶水喝了嘛!肯定是郡皎月跟那俩人说我厨艺不好了,没有品味还不让旁人尝尝。” 说着叨起眼前炒的黑乎乎的大白菜,嚼了几口表情狰狞的皱着眉头生硬咽下,强撑着最后的倔强道:“哪有那么难吃,和平常饭堂里炒出来的不都一个样嘛。” 结果下一秒就跑到庭院内的空地上干呕了起来,认清了现实的昀筠最终选择去到饭堂来解决饿扁的肚子。 ...... 从山水苑跑出来的郡皎月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带着均安和无念顺路去仙衣院领衣服和玉佩,在领完衣服后三人已是无事可做。 饿着肚子去到饭堂,结果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和空无一物连残渣都没有的饭盘,无奈之下郡皎月只好带着和自己一样饿着肚子的均安和无念去到了落花楼,找到正颇有闲情雅致喝茶的落晖。 郡皎月只需一个祈求的目光落晖就知晓的放下了手中看着的书,站起身叹了口气,四人一同回德馨阁等待着落晖做吃食来填补饿到前胸贴后背的肚子。 三人坐在德馨阁的庭院之中乖巧的等待着落晖做饭,出于对自身的厨艺有清晰的认知,也为了能吃一顿油盐不大且不糊的饭食,他们选择乖巧的坐着,不去厨房给落晖添乱。 没有三人出马帮倒忙,厨房没一会儿就飘出了令人直咽口水的菜香,好在德馨阁虽是聚集了厝明宗所有的弟子。 为了分辨谁和谁是同一师尊麾下的徒弟,便细分成了一个师尊麾下的徒弟同住一个庭院,而昨日均安和无念所睡的地方只是暂时的居所。 好在陌厝收的徒弟不多,他们分的庭院又是在德馨阁的最里端,除了隔壁庭院住着的尘约麾下的徒弟偶尔会在落晖做饭时闻着菜香就来和他们抢饭吃,其他就没了。 今日最应当庆幸的是尘约麾下弟子众多,拜师礼也弄得不知道要比陌厝好多少倍,繁文缛节多的很,估摸着没有两三个时辰办不完,所以今日隔壁庭院的弟子没有赶上这等美味。 没过一会儿经过落晖的巧手,凭一己之力便做出了这两天来他们吃到过最美味丰盛的饭食,鸡鱼个个不少且色香味俱全的摆放在了桌子上,还考虑周全的为无念做了五盘菜。 清蒸鲈鱼的鲜味光是落晖在做时均安就已经垂涎三尺,一上桌均安就迫不及待的拿着汤勺喝了一口鱼汤,鲜味丝毫不输于宫中大厨所做。 夹起一块鱼肉更是嫩的在夹起的一刹那就碎掉了,只能极小的力气夹起才能夹到一片完整的鱼肉,清蒸的鲜香完全没有鱼腥味,咸淡正好的充斥鲈鱼的每一寸肉。 辣子鸡则着重突出一个辣字,因为落晖知道郡皎月无辣不欢但又考虑到均安可能不太能吃辣所以就少放了些,在做饭时辣椒呛得落晖眼泪直流,咳嗽和喷嚏更是一声接着一声。 清炒空心菜做法虽简单,但胜在味道着实不错,糖醋茄子和木耳炒芹菜更是体现了什么叫做简单的调料便能做出美味的菜品。 土豆炖豆角和辣椒炒鸡蛋让不爱吃米饭的均安连吃了两碗大米饭还觉得回味无穷,四人中三人皆是没有吃相的扒拉着落晖做的吃食。 均安和郡皎月更是为了仅存的一只鸡腿在饭桌上大打动筷子争抢,让无念避恐不及把眼前的土豆炖豆角还有糖醋茄子拉离了他们二人的战场。 最后落晖实在看不下去,不怒自威的夹了一块子辣子鸡出声制止道:“你们再争这饭别吃了,饿着肚子吧,就为了一个鸡腿在餐桌上用筷子争抢,让旁人怎么吃? 还有没有些规矩,油渍蹦的哪里都是,衣服脏了不好洗不说,满桌子上都是油还得擦,你俩精力要旺盛的话吃完饭你们俩收拾卫生。” 郡皎月和均安悻悻的把筷子收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反抗。 因为他们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更何况以后要让落晖做饭的日子多着呢,忍气吞声的总比日后吃不饱饭强。 吃完饭才刚刚到未时,陌厝的千里传音在四人吃饱喝足的坐在庭院之中闲聊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传出了陌厝那浑厚空灵的声音,让郡皎月四人止住了还未聊完的话题。 “均安和无念选好佩剑了没?过会儿你尘约师尊那的拜师礼今年多了一项,邀请我们一同前往酝栖阁吃他们的拜师礼的午宴。” 郡皎抚摸着吃的有些发涨的肚皮想拒绝,但师尊的话着实难以反抗,纠结之中作为四人之中最为年长的落晖看着他们吃饱的模样回道:“师尊你且吃去吧, 我们刚吃了午饭,肚子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空去尘约师尊的午宴上平添积食,回了扫兴不说,再被人传师尊麾下的弟子瞧不上尘约师尊的午宴这可如何是好, 到那时厝明宗一传十,十传百肯定传的沸沸扬扬,尘约师尊也必定会听到些旁人的言论,到时候你和尘约师尊的友情恐怕会就此断裂啊, 我们这也是为您着想,你都一把年纪可不能不出去社交,仅靠着我们几个弟子去帮你摆脱那几个烦人的师尊不是个长久之计,要学会长大昂!” 陌厝半躺在浔吟阁今早被落晖睡过的床榻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在这聘请人的社交场合里必定少不了一些违心夸赞的来维持表面功夫,所以带上落晖他们四人肯定会少些麻烦。 听到落晖说他们已经吃完午饭时,好不容易打的如意算盘彻底破碎了一地,想着拿出自己做师尊的威严强迫他们和自己一起去,结果却被落晖一番有理有据的理由给说服了。 满脸愁容的扶着额头,颓丧的坐直了身子,轻叹了口气道:“那行吧,为师一人去便可,今日虽没有课时,但也不许偷懒,勤加练习法术和剑术别给我丢脸, 尤其是郡皎月,再让我知道你上景柏那摘果子吃,你看我等你上学堂,去雪莲院练习法术和剑术之时怎么惩治你,所以给我老实点听到了没有?” 郡皎月坐在椅子上三心二意的听着陌厝五句话里没一个重点的唠叨,无聊的靠在椅背上玩弄着头发。 当陌厝的唠叨接近尾声一如既往的用着威胁的语气让她老实一点时,郡皎月已是毫无波澜玩弄着手指头,敷衍的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陌厝话中的不要去摘果子。 随后大手一挥便没等陌厝回话就把千里传音给收回了,一身反骨的冷哼了一声道:“我不去偷景柏的果子,那我去他的鱼塘抓鱼当晚饭吃,一下午的时间不干些别的肯定不可能。” 第15章 只要踏入这幻林必死无疑 郡皎月的一身反骨让均安在内心不禁为郡皎月感到佩服,虽只是短短相处了一日,但他能看出陌厝对郡皎月其实还算仁慈。 拜入陌厝麾下十年,陌厝还能让郡皎月有这等脾性定是好生相待,反观自己,十五年来一直在深宫之中被旁人无时无刻的盯着言谈举止。 见了谁或者跟哪位官员说了话都会被有心之人算的一清二楚,自己的太子之位更是被人惦记,毕竟是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就能够一举夺得的皇权,这么轻而易举的事定是人人都想。 自己每日都在刻苦练功,为得就是受到危险的时候能够保护自己,可终究还是抵不住他们往酒中下毒,在一次次太医的医治下他都想一走了之。 但在太医医治时自己的母妃在一旁低声抽泣的唤着自己的乳名时,自己那寻死的心又有了那么一丝触动。 看清了均启对于这些要夺自己命的官员和杀手,只是草草训斥几句便没了后事,然而自己的母妃在这深宫之中只有自己,性格漂亮的她素不愿与人为敌,向来都是得过且过。 可旁人却不这么想,被均启大手一挥说看中了将军府刚及笄的暖曦时,她的一生注定会困在深宫之中,艰难怀下自己,自己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直到在五岁那年暖曦被端贵妃下毒害死,均启却毫无作为的草草了事给暖曦办了葬礼,许是他心中有愧于暖曦,所以让自己当了太子。 也深知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但他不惜用他的亲身血肉来换得他王朝的大业巩固他用肮脏手段换来的皇位,暖曦已故自己本就无心当太子,只想替暖曦好好活下去。 所以均启废除自己的太子之位已然是种再好不过的解脱,没有目的的游荡在遇到郡皎月时一切皆为不定,而来到厝明宗他感受到了快乐。 是前所未有的快乐,是在深宫之中不用处心积虑只要做回自己的快乐,因为遇到的人皆是诚挚之人,所以自己也愿诚挚待人,放下心中在深宫之中留下的戒备,把以前身为太子不能干的事全干一遍。 在郡皎月说下午的要去抓鱼的时候立马附和道:“我也要去,我小时候连树都没爬过,今日抓鱼也算是开辟一项新技能吧!毕竟听起来还怪有意思的呢!” 无念坐在一旁扫视着郡皎月和无念,心中自是也有些想参与,可奈何自己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做过越矩之事,更何况此事还是是偷窃之事。 支支吾吾的开口试图制止两人的行为:“这样不好,你们这样和偷窃的贼有何种区别,不能做这样的事。” 落晖已是习惯了郡皎月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先开始劝诫她不要那么干,最终的结果也都是白费功夫。 再加上今日景柏作为徇晔的师尊,在得知徇晔出言不逊甚至贬低无念时毫无作为的姿态,索性懒得去制止郡皎月,甚至还给觉得没事干的郡皎月提了别的事情让她有些乐趣。 抬头看着明媚的太阳高照在上空,蓝天白云干些费体力的活着实有些炎热,靠着椅背懒散的伸了个懒腰,判断了下时辰,此时的徇晔应当是无事可做。 摩挲着下巴蔫坏一笑的挑了半边眉道:“抓鱼多没意思啊,师尊不是说了嘛,徇晔之事交给无念和均安两人自行处置, 与其偷景柏师尊的鱼,不如去找徇晔讨要说法来的轻松还不费体力?现在估摸着他也定同我们一样无所事事,索性用师尊的口诀寻了去,还省的我们四人浪费力气。” 郡皎月被落晖这么一提醒心中就替无念感觉到生气,毕竟在灵根阁门前徇晔说的话让自己都想揍他,便放弃了去景柏鱼塘捉鱼的想法。 迫不及待的拍桌而起,把桌子上落晖当着的浅绿色翡翠茶壶与其配套的子母钟都给吓得震了一颤,叮里咣当像是极力在配合着郡皎月的心情,而落晖只觉得心疼。 拿着子母钟其中一个杯子心疼的抚摸着它的杯身,看着郡皎月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愤恨,咬着牙道:“这是我下山时花大价钱买的,我平时都舍不得摔一下, 你要是再给我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看下一月发银钱的时候我怎么向你索赔吧,女孩子家家的稳重着些。” 殊不知他此刻的行为在郡皎月的眼里和今日睡了陌厝床榻后陌厝心疼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道:“这不是没坏嘛, 怎么和师尊那小气的脾性一样,碰都碰不得,摸都摸不得,不就是欺负我没有心爱之物嘛, 你看我到时候偷摸下山时带回来了心爱之物,但凡你们碰了一下我就向你们索赔银两。” 落晖放下手中的茶杯,被郡皎月话中的和师尊一样小气给磨得没了脾性,想着郡皎月本就酷爱玩耍,如若真的这碰不得那碰不得的,她这爱玩的天性估计得被磨灭没了。 自己可不想多一个和自己一样死板的郡皎月,便转移了话题道:“还去不去找徇晔啊,要不然一会儿他就不知道要去哪了,现在这时辰正好都在吃饭,要找我们就去。” 郡皎月成功被落晖的话带偏了,赶忙在心中默念:“万里追踪徇晔,寻!” 紧接着三人便被传到了一个山林之中,是郡皎月和落晖都不曾见过的山林,郁郁葱葱茂密的树林没有一条被开拓出的路。 厝明宗除饭堂后的树林中没有被开拓出的路外,其他的山林近乎都有被开拓的路,如此诡异的山林让郡皎月和落晖不禁察觉到有一丝异常。 一个时辰前,郡皎月正带着均安和无念在佩剑库选取佩剑,殊不知景柏的拜师礼也向来都是精简草率,行完拜师礼后徇晔大致猜到了陌厝往自己身上施了法术。 要不然也不会不在灵根阁前不替他的宝贝徒弟报仇,想来就是悄无声息的对自己施了法,如此做法徇晔便用从景柏那偷摸学习的三脚猫法术弄了虚幻的山林。 待均安和无念寻来时便可有所防备的去抵制,设下层层陷阱还在自己方圆一里地放了佛家最害怕也是最见不得鸡的尸体,血淋淋的放置在他们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从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迹把周围的矮草都染上了血色,可他并不觉得这样能把无念吓到,所以在鸡还活着的时候硬生生的把鸡的头用蛮劲拧了下来,放置在鸡尸体不远的地方。 而他的动作却不止于此,他私下偷学些害人的法术,往这座虚幻的山林之中每一寸地下都放置了一条毒蛇,以此让两人只要踏入这幻林必死无疑。 他在人界受人差使低三下四的生活了二十几载,早已不是他们这些十六岁毛头小子天真烂漫的年纪,心中的城府自是缜密堪比大海中的水还深,甚至比宫中的大臣还要深不透底。 从看到景柏穿着的服饰后,他就确认此人定是个有权威之人,所以每一刻都在伪装,伪装孝顺伪装勤快,为的就是让景柏这个没有脑子的看中自己,然后把自己收入麾下。 自己便可光明正大的学习到法术,以此来惩戒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乃至那些横行霸道的地方官员,他都要用所学的法术来惩治他们,这万恶之首定然就是当朝皇上均启。 可均启身边戒备森严着实难以暗杀,信任的护卫之人个个皆是厉害角色,他便只好把这埋藏在心中已久的恨意寄托在了同样在厝明宗的均安身上,在灵根阁前发起冲突也都是他故意而为之。 只不过原先他只是想直接和均安发起冲突,但无意之中看见了来自佛界的无念,看不惯无念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泰然自若模样,便临时转换了矛头找无念的麻烦。 阴差阳错惹起了均安的愤恨,一举两得给自己省去了一大波后续夺命,借此机会除掉均安,让均启这昏君为失去了唯一的太子而感到悲伤。 可他千算万算只算了均安和无念会来,针对二人布下的种种埋伏与见不得人的暗器,均是一针扎入肉体就是死,却忘了郡皎月和落晖也会来。 郡皎月和落晖察觉到他使用拙劣的法术幻影出山林时,立马提高了警惕,把还未正儿八经练习过法术的均安和无念护在身后,眸子戒备的扫视着林子里一切的事物。 以静制动之时,郡皎月的鼻尖隐约吸取到了些别样的气味,微微抬起放在右侧的胳膊,挺直的身板宛若一个独身于江湖之中的侠客。 瘦小单薄的背影虽显得萧条却又不失飒气,目光直直的看向气味正浓的地方,肃声唤道:“流云!” 流云剑便从剑身开始散发出薄薄的云雾在郡皎月的手中逐渐显出全身,落晖见状随即也召唤出凌霄剑, 金色的剑身散发出赤红的光芒从手中慢慢显现出来,剑刃上火焰般的波纹汩汩流动,和他的灵根极为相似,就好像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站在身后的均安和无念学着郡皎月和落晖唤剑的举动唤出佩剑,两人的佩剑皆是配合连同剑鞘一同出来,让均安很是激动睁大了眼,刚想和无念分享这份喜悦。 立马就想起了场合并不适合,只好把这份喜悦忍了下去,均安和无念拔出藏匿于剑鞘中的佩剑,却没成想一个不注意打到了站在身后的郡皎月和落晖的大腿。 郡皎月和落晖吃痛的捂着刚才两人剑鞘杵到的地方,眼中含起了泪水,表情痛苦的皱紧眉头想要把均安和无念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举动训斥一通。 却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不似人声但又像是人声叫出的凤凰叫,凄惨又悲凉的声音回回荡荡的充斥着整个山林,四人分别向四个方位看都并未看到凤凰的身影。 郡皎月立马确认了这就是一个套,和均安相视蔫坏不屑的一笑,为了不让均安和无念受到伤害便给两人设下结界,嘱咐两人千万不要出结界后,就见郡皎月和落晖握着手中已无剑鞘的佩剑。 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踩着地上吱嘎作响的草走进了发出凤凰叫声的地方,走了不到一里地,郡皎月顿下时便听到右耳有一瞬短而急的声音,似是飞快飞来的银针。 目光机警的转过头去时,银针只差两步距离就会穿过太阳穴继而死亡,如此危急的情况容不得郡皎月有半点迟疑,向后躲的同时拉着一旁还未察觉的落晖用轻功给拽离了原地。 压着脚尖还未停下,脚下的碎草之中就传出了一阵爬行在枯草之上窸窸窣窣的声音,落晖往下一瞅便看见通体银白的蛇正吐着信子看着自己和郡皎月。 落晖认得出这蛇,根据在学堂发的百毒手册上的介绍它是毒蛇中的毒王,名叫齿尾蛇,第一页上就有它的画像,通体银白在黑夜之中会泛着层层银光来获取人的好奇。 齿尾齿尾简言意骇,齿内有剧毒,连身上也有剧毒,只要被咬一个时辰不到就算有了解药也必死无疑。 如若用剑将它杀死,它的血肉喷溅之处皆会枯萎乃至腐烂,是个全身上下都有毒的蛇,但只要不攻击它,它就会离开。 两人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的定在原地,忽然听到身后均安和无念的方位也有蛇吐信子声,相视皆是震惊,心中暗叫不好。 第16章 为何是我? 郡皎月连忙向后看去,就见自己给均安和无念设下的结界外已吸引了一大堆的齿尾蛇往那里爬去,他们的脚底和自己一样也有了几条齿尾蛇。 眼看均安和无念再退就要退至结界外,容不得郡皎月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怎样去解决自己眼下的情况,和落晖一同踮起脚尖轻飞到树枝之上。 只见郡皎月两拳相对,伸出两只大拇指对于拳头之上后张开双手掌心向外,左手放于右手之下,两只手掌分别画一圈后除大拇指和食指伸出相对,其余皆为半握拳状。 闭上眼嘴中念道:“护之梦网,升。” 随后在均安和无念仅有一步之遥就要退出结界时,结界便护着均安和无念升了起来,升到郡皎月觉得伤害不到他们距离时便喊了停。 却不曾想自己会落入何种处境之内,耳边愈来愈多的银针向自己飞来,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让她拿着流云剑挡下所有朝她飞来的银针。 剑与针相互交错发出的叮当叮当的声音,让亲眼见证郡皎月和落晖陷入这等处境的均安和无念内心实在是焦灼。 可能力有限就算是破了这结界,出去后仍是给落晖郡皎月平添麻烦,让他们二人分心来护着自己,所以为了能不给他们添麻烦,无念和均安只能在结界内干看着替他们着急。 本以为这银针顶多不过数百根,却没成想这银针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没了似的,让郡皎月打的有些乏累的抻着剑半蹲在地上休整,只是单单停顿了一瞬,便有银针奔着她的额头飞去。 让无念和均安为此状况提了口气,好在落晖见状挥舞着手中散着红光的凌霄剑替郡皎月把这快要危及性命的针给挡了下来。 郡皎月蹲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疲倦让落晖看了心里心疼,抬手轻摸了摸郡皎月的发顶,柔声道:“要累就歇会吧,我能替你挡下,不必感到愧疚。” 话是这么说,但郡皎月并非是那种有一些累就要把同伴的危险抛掷脑后的人,待存了些力气便借着插在土里剑柄站了起来,和落晖一同抵抗。 可这银针是徇晔在背后有意操控,所以不管落晖和郡皎月费多大的力气把银针打飞,它最后还是会直直对准郡皎月,就算插在了树上也可以重新对准郡皎月。 徇晔眼中的流露着的猩红让人感到害怕,就好像一个几近颠魔的食人兽,扬起的笑容中只能看到阴森与弑杀,看着郡皎月挥舞着流云剑挥打着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银针。 嘴中低沉着嗓音喃喃自语着:“郡皎月我让你坏我好事,你如此做法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这毒针可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那么爱保护别人,那我就偏要让你自身难保,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住他们,又或者让你死后亲眼看看你想拼命护住之人他们是怎样冷眼相观的,就当是我送你的离别礼了。” 说着大手一挥更多的银针朝郡皎月和落晖身旁飞去,让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位开始抵御,一下子慌了神。 无奈之下郡皎月只好把流云剑的剑刃朝上剑柄朝下,用左手攥紧的拳头伸出食指和中指从刀柄处慢慢向剑尖划入。 不一会儿周身包括身旁的落晖都被流云剑布下的结界笼罩了起来,郡皎月这才得以偷闲的看到底是何人从中操控。 扫视着四周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飞来的银针,郡皎月不懂这些奇门毒物,因为在课堂之上她从未提起过兴趣听课,现如今只觉得后悔为什么没有认真听。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上万根银针争先恐后的扎还无从办法,不过好在落晖每堂课都会好好听,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落晖身上,委以重任的拍了拍落晖的肩膀道:“靠你了!” 冲着郡皎月如此信任的一句话,让落晖心中流淌着的血液都为之沸腾了起来,流云剑布下的结界让落晖正好有了大把时间判断银针到底有无毒性。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定会觉得这只是一根普通的银针,但只要你从眼前相差毫厘的躲过就能看到它的针尖有些发黑,像是从哪里沾上了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具体有没有毒落晖不能确定,唯一能联想到的有毒的话应该和齿尾蛇脱不了干系,但终归只是联想,无奈说道:“针尖发黑,好像沾有血迹,具体是沾了什么不知道, 如若真要说出是什么的话...我感觉会是齿尾蛇,所以万事小心着些,这些针定是被人控制,所以才会只朝你飞,想必操控银针之人和用虚幻之术之人定为同一人。” 郡皎月郑重的目视前方,目光坚毅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然升起了熊熊怒火,但还是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毕竟那人躲在暗处偷窥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若显露出自己的暴躁定会被抓住。 闭着眼吐了口浊气道:“好的,不过那人最好识相的收起这下三滥的肮脏手法抓紧跑,要不然我让流云剑去寻,那人必定是生死难料。” 随后歪嘴邪魅一笑,在她肉嘟嘟的圆脸上理应是违和的,但冷下的眸子和眉眼的英厉就显得这个笑毫不违和,甚至能让人感受到做了坏事被紧盯的恐惧。 由于用流云剑设下的结界外面是听不到声音的,所以郡皎月的邪魅一笑放在徇晔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听不到里面对话的内容更加激发了他内心变态的杀人欲望,咬着牙抬起右手慢慢攥起拳头,所有的银针都随着他的手势逐渐聚集到了他所处的位置。 这等气急败坏的做法无疑是把自己的位置暴露无疑,上万根银针聚集在一处想看不到都难,只需余光一扫郡皎月便看到了这一场面。 指着银针那个方位正中间的地方,拿着手中的流云剑放在放在了身前,随后放开手低声说道:“流云,寻!” 随后流云剑便从两人的眼前寻了去,随着流云剑的飞走,他们周身用流云剑的剑气气所设下的结界也随之消失,没了银针的干扰,落晖便用凌霄剑指向身下爬动的齿尾蛇。 轻轻一挥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线,地上立马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此大的烈火让地上的齿尾蛇在烈火之中蠕动,但都是白费功夫,随着火势的增大,齿尾蛇也都被烧成了灰烬。 落晖便拎着郡皎月腰间的缠绳飞到了树叉上,静静的等待着流云剑带着喜讯归来,让他们看看究竟是谁会有如此恶毒的心。 在操控着银针的徇晔此刻正沉浸在马上就能把自己看不惯的人都杀了的喜悦当中,全然没注意到郡皎月的流云剑飞来和他布下的齿尾蛇被落晖的凌霄剑全部烧成了灰烬。 直至流云剑飞到他的背后,委婉的用剑柄戳着徇晔的脊背时,徇晔才感觉着身后有东西顶着自己,转过身一看就见流云剑散发着淡蓝色的薄雾悬在了半空中。 吓得心颤了一下,猛的向后退了一步,流云剑也跟着向前挪了位置,许是知道了徇晔看到自己,剑柄中的淡蓝色原石便闪烁着点点光亮。 慢慢的把徇晔从地上悬浮了起来,邀功似的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徇晔带到了郡皎月的面前,然后乖巧的立在郡皎月身后,好好的偷听一下。 郡皎月看出了流云剑的这个想法,抬手握住流云剑的剑柄便把它放在身后收了回去,不给它听戏的机会。 想起身后还在被结界悬在半空的均安和无念后赶忙转身指着两人说了声破后,均安和无念才被结界缓缓护送到了地面,全然忽略了站在眼前的徇晔。 徇晔只是微微皱眉看着郡皎月刻意的忽略,只觉得郡皎月的这把戏太弱,扬着嘴角不屑的笑了笑,低声唤了声黑武后,手中便有了一把冒着黑气的佩剑。 通体黑色的剑身与冒着黑气的薄雾,就连剑柄都是黑色,只不过剑柄带了些银色点缀了些,让郡皎月不禁觉得徇晔这人有些捉摸不透,甚至还有些偏执。 而被结界放下来的均安和无念一接触到地面之后赶忙跑到郡皎月和落晖的两侧,虽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好歹拿着手中不会收回去的佩剑也可以震慑一下徇晔。 而这样的阵仗徇晔在十三四岁被一群小混混围堵时就已经历过了,所以对于他们的震慑徇晔只觉得嗤之以鼻。 惯会用以多欺少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却不知这样只会显露出自身懦弱自卑的内心,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们都会死,眼眸中泛着寒光的盯着站在最右侧的均安。 让均安感受到一丝阴森的凉意,而他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在均安试图躲避目光时仰头大笑,笑的肆意。 让经历过大场面的落晖和郡皎月都不解的看着他的这个行为,而无念则是站在郡皎月的身边转动着佛珠,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以此来让内心静下。 笑够了的徇晔扫视着均安四人不解的目光,没有丝毫难为情,拿着手中的剑直指在均安差之毫厘的心脏处。 本是疯意的眼眸中再抬起时已然变成了厌恶的弑杀,均安身形一颤直直的顿在了原地,落晖见状赶忙把愣神的均安拉在了自己身后。 拿起手中的凌霄剑和徇晔一样,只差毫厘便可戳进徇晔的心脏,徇晔没有躲而是把剑尖从指向均安的方向一移指向了护着均安的落晖,落晖也不曾躲避。 两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僵持着谁也不去动那只差毫厘的剑尖 最终落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四人和徇晔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来给他们布下陷阱,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但手上的剑仍不偏离半分的戳在徇晔的心口。 对上徇晔毫无畏惧的眼神甚至可以说是狂妄的眼神,肃声问道:“为何?” 徇晔对于落晖的疑问,即便知道落晖说的为何是指的什么,却仍要装作不知道的嗤笑反问:“什么为何?” 落晖透过徇晔的低头嗤笑猜出了他已然猜出了自己话中的为何所指何事,但如此僵持下去的话无非就是浪费时间,索性也就懒得和徇晔斗心眼,直截了当的把话说了个明白。 “我们四人和你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毫无关联,只是在灵根阁前有过一次冲突,并且是你先言语中伤无念,为何要这般费尽工夫给我们布下陷阱, 虚幻的山林以及上万只飞镖乃至这幻林之中每一处方寸之地,但凡是能下脚的地方都被你设下了齿尾蛇,如此之毒的蛇厝明宗之内断不会有人去用,你又是从何处觅来?” 徇晔对于落晖一句句的质问,睨着眸子看着地上被落晖凌霄剑所烧成灰烬的齿尾蛇遗体后,坦然自若的对上落晖的试图窥探内心的眼神,歪着头看着落晖身后的均安。 “你们四个是与我无冤无仇,可你们和均安要好啊,和均安要好的人就是我的仇人。” 躲在落晖身后的均安对于徇晔莫名其妙的话心中很是疑惑,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接触徇晔,更何况自己身为太子接触的人少之又少,他不知道徇晔为何对自己会有如此大的杀意。 握紧手中的盘龙,强忍下心中的害怕,神情严肃的从落晖身后走了出来。 落晖怕徇晔会伤到均安便伸手拦住,却被均安抓着手腕放下,冲他微微点了个头,如此举动让落晖有些难以捉摸,直到见均安走到徇晔的面前时,心里便猜出了些许。 均安面对徇晔满怀仇恨的眼眸,内心已然没有了丝毫波动也没了害怕,因为此时他的心里只想知道徇晔为何执意要杀害自己。 拿出了在深宫之中太子的架势厉声问道:“为何是我?我不曾和你有过交集甚至牵连,你为何费如此大力只为了杀我?” 落晖见均安出声质问时,默默退到了均安的身后仅有半步的距离,继而防止徇晔伤害到均安。 第17章 敢欺负我徒弟 徇晔不屑于均安的质问,半挑眉看过落晖和郡皎月一副紧张模样,只是笑笑,神色淡淡的道:“为何是你?你乃当朝太子, 皇上的儿子,均启做的那些肮脏龌龊之事你不比我清楚得很,同流合污你觉得你又是什么好人?” 均安听完上前走了一寸,剑也随之向徇晔的心间深了一寸,让他的心口微微渗出了血迹,为此厉声反驳道:“我和他不同,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他费劲心机登上的皇位和我有何关系,我这个太子不过也是他的一个挡箭牌罢了,有名无权的太子你听过么?我和他本就不亲近, 为何他的过错要有我一人承担,就是因为你懦弱,你胆小,你不敢去刺杀均启,因为均启身旁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而你这个懦夫就把报仇的心思落到了我的头......” 均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徇晔怒目圆睁瞪大的眼给止住话语,面色阴冷的向前走了一步,剑尖戳着均安的心脏,淡蓝色的上襦已然红成了一片,让均安感受到疼痛的闷哼了一声。 然而徇晔并没有为之收手,而是大声怒吼道:“闭嘴!” 让均安迫不得已闭上了嘴,很显然此番话戳到了徇晔的痛处,要不然怎会气急败坏的让自己闭嘴。 均安强忍下心口上的疼痛,神情淡淡中带了些嘲讽,继而说道:“气急败坏了?这就是你脆弱的心, 我方才说了我和均启不同,你无需白费力气杀害我,因为杀害我对你起不到任何好处,也不会让均启为之伤心,你若这样无非就是再给自己增添一条人命。” 徇晔丝毫不管均安说的大道理,眼中的杀戮显然已经暴露了他内心所想,抬脚想再往前一步,却被站在身侧的郡皎月一脚踢飞了握在手中的佩剑。 站在均安的面前挡住徇晔上前的步伐,唤出刚收回去没多久的流云剑,曲肘放于胸前,满眼戒备的对上徇晔那双气急败坏的眼眸。 满脸严肃的出声道:“徇晔,你个只会用肮脏手段来阴别人的卑鄙小人,均启做的事和均安有何关系, 父债子偿么?如若你还要执意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杀害均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很显然这种威胁在现如今被报复和杀戮占满了内心的徇晔这里,郡皎月的威胁就是一个笑话,把郡皎月踢飞的黑武唤回,不屑一笑的扭了扭脖子。 低沉着阴森的嗓音道:“均启和均安有何不同,均启当年不也是从太子爬起,为了当上皇上不惜杀戮城中百姓,他那是可有过一丝心软,他没有, 城中的地面上随处都可以看到他命人杀害的百姓横死街头,而他均启虽没伤及无辜, 但他手中无辜的血债已然不低于数千具平民百姓的尸体,古有替父报仇,我为何不能父债子偿!今日我就要杀了均安为当时的百姓一个交代,谁挡我,我也会一同杀掉。” 郡皎月不畏惧徇晔的杀戮,微微抬起的眼眸中充满了戾气与连落晖都不曾见过的狠厉,只见郡皎月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瞬。 转而肃声说道:“哼,就凭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说出这等狂妄的话,欺负我师弟,你觉得你能好过到几时?” 说着徇晔握在手中的剑便想趁其不备的直戳郡皎月的心口,速度之快郡皎月连忙轻轻踮起脚尖落在了徇晔的黑武的剑身之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徇晔有些诧异的目光,握着流云剑抵着徇晔修长的脖颈,嗤笑嘲讽:“你就这么点能耐还想和我斗,我在厝明宗十年,论打架估计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怎么要不要放弃啊?” 徇晔没有立即拿开手中被郡皎月踩着的剑,而是抬起另一只胳膊对准了站在黑武之上的郡皎月,邪魅一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想死还那么多废话,那我便直接送你上西天吧!” 紧接着衣袖间的手腕处就飞出了一根银针,郡皎月微微歪了下头才得以把这致命的银针给躲避掉。 两人心中的怒火皆被对方的狂傲与不屑惹怒,剑与剑相对时敲打的声音,在虚幻的山林之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没一会儿愈打愈烈的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先的位置。 速度之快让只是微微一愣神的落晖便寻不到了人影,想要追去身后的均安闷哼了一声就吐出了一大摊血,让落晖不得不停下去追郡皎月的心思。 伸出食指和中指指着天空说道:“梦幻渲影,破!” 随后眼前的一切事物逐渐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灰突突的土地和周围的悬崖峭壁,显然是厝明宗的一处偏僻之地,徇晔的虚幻山林消失。 郡皎月和徇晔打架的身影也随之显露出来,只见移动的速度之快,剑影在阳光之下格外耀眼,刺的让落晖不得不抬手遮住了双眼,把手放下时郡皎月的胳膊俨然有了血迹。 让落晖看了心急,怕郡皎月本就消耗了许多的体力,再加上男子与女子的体力本就悬殊,如若徇晔想动些肮脏的手脚定是轻而易举。 可身后的均安更是让他有些难以走掉,摇摇欲坠的身体让无念先行扶住,随后唤出凌霄剑道:“凌霄把二人安全送到师尊面前,切勿非得太快,知道了么?” 凌霄剑悬在落晖的眼前晃了晃意思是听懂了,落晖便让无念扶着昏昏沉沉的均安站在了凌霄剑的剑身之上,随后嘱咐着无念道:“回去告诉师尊,让他跟着凌霄剑前往。” 无念知晓的点了点头,凌霄剑便载着两人去到了已经吃完饭回到浔吟阁准备小憩一下的陌厝身边,扶着颤颤巍巍的均安,为了不让他闭上眼,无念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 直到扶着均安走到了陌厝面前才松了口气,本在小憩的陌厝听到院外一重一轻的脚步有些困惑,刚要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就见无念扶着嘴唇泛白虚弱不堪的均安进来了,赶忙上前扶住均安另一边,二话没说把均安放到了床榻之上,抬手慢慢从均安的脚底到头部检查了一番。 白色的灵力围满了均安昏昏欲睡的周身,直到在心口处的血迹时陌厝的神情一瞬之间紧张了起来。 严肃的看向一旁没敢打扰陌厝检查均安身体的无念,出声问道:“均安从何处受的伤?为何会有齿尾蛇的毒?” 如此严肃的神情,让无念不敢有半分懈怠的和陌厝交代了实情道:“我们吃完午饭的时候去找了徇晔,然后徇晔早就料到我们会找他, 便在厝明宗一处偏远的地方设下了虚幻的山林,每一寸地都放置了齿尾蛇,上万根银针上也沾有蛇的血迹,然...” 话还没说完站在无念身后的凌霄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剧烈的抖动着,陌厝稍稍没看懂的愣了会儿神,直到凌霄剑的剑身冒着的红光中急促的闪烁着微弱的白色光芒。 让陌厝立马猜到了什么,大声把云溆从门外喊了进来,着急嘱咐着云溆和无念:“云溆,你抓紧去百药阁把治疗齿尾蛇的药拿来, 无念在云溆去寻药的期间,你要做的就是让均安时时刻刻睁着眼,不断和他说话,直到云溆从百药阁拿来药方可安心。” 随后便跟着有些着急的凌霄剑飞到了落晖和郡皎月所在的地方,然而凌霄剑急促闪烁的光芒不因别人,只因落晖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 徇晔的剑尖持有齿尾蛇的剧毒,单单是划破一层皮只要渗出鲜血,齿尾蛇的毒就能攻进体内,一个时辰只要没有解药,在这一个时辰中顶着伤痕动一下便会感觉到全身乏力。 郡皎月打着打着忽的全身发软,昏软无力的从树枝之上坠下,流云剑许是感应到了郡皎月的不对劲,在郡皎月坠下的一刹那赶忙用剑刃接过郡皎月的脚底,慢慢放在了地上。 尽管这样徇晔也没有放下心中的杀戮,趁郡皎月体力不支之际那小人得志的猥琐嘴角更是毫不遮掩的直逼郡皎月的额头,想要使其一剑毙命。 好在落晖反应及时给徇晔下了定身咒才堪堪把郡皎月从徇晔的剑下救了出来,可落晖却不知道徇晔自小就偷窥一些邪恶之术,上了厝明宗更是短短不过一日就偷窥了近乎一半的法术。 所以落晖的定身咒在徇晔这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现如今配合落晖定身无非就是想陪郡皎月和落晖好好玩玩罢了,毕竟亦正亦邪的法术他都会。 而郡皎月和落晖自小学的就是正派法术,从未接触过歪门邪术,所以尽管是二打一,徇晔的胜率也还是更胜一筹。 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在落晖盘腿在郡皎月身后传输灵气时破了落晖施的定身咒,歪嘴玩味一笑,抬手一掌便把落晖给郡皎月传输的灵力给隔断开了。 落晖难以置信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徇晔,紧皱的眉头在他英俊的容颜上已然皱成了川字,负手挡在虚弱的郡皎月身前。 赤手空拳的和有着佩剑且心思阴暗的徇晔对峙:“你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均启的错你为何一定要归根在均安身上,那时的均安恐怕还在他母妃的肚子里,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人你的内心不会愧疚嘛?倘若郡皎月和均安皆因为你投放的齿尾蛇所丧命,你将会是整个江湖之中各大门派都不想要的人,赶紧收手吧!” 殊不知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告,在徇晔心里就是居高临下自视清高的怜悯,内心平白升起了一阵怒火,抬起手中的佩剑利落快速的架在了落晖的脖颈旁,让落晖来不及躲避。 在落晖不可置信的眼眸下,闲闲散散的摆弄着手,手中握着的剑也在一点一点靠近落晖青筋暴起的脖颈,亲眼目睹着落晖的脖颈流出鲜血,无辜的耸了耸肩。 “我收手?别拿你们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训斥我,毕竟你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装什么清高啊, 识相的跪下来求我,我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如若你们还这么死性不改的话,那可就别怪我赶尽杀绝了哟~” 落晖有骨气的站在原地静等着徇晔赶尽杀绝,凌霄剑也就是在此刻感应到了落晖有危险,急促的闪烁着白色光芒以此来让陌厝抓紧时间跟自己走的。 陌厝随着凌霄剑到了落晖的身旁,看着身前的徇晔只觉得后悔为什么不在灵根阁门前就把他逐出厝明宗,而是放任了他在此险些杀害了自己麾下的三个徒儿。 抬脚便把徇晔手中带有齿尾蛇的剑刃踢到了一边,一个转身轻薄的大袖衫柔顺的布料划过徇晔的脸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去。 陌厝抓住徇晔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再次抬脚踹在了徇晔的腰间,让徇晔不受控制的向后滑了一大段距离,陌厝眼眸中的暴戾丝毫不给徇晔撑起手起身的时间。 抬脚压在徇晔的胸脯中间,目光阴狠的对上徇晔眸子中闪过的一丝害怕,居高临下的以徇晔最不喜欢高高在上的姿态道:“敢欺负我徒弟, 你还真是不把我陌厝放在眼里啊!景柏就是这样教你,见了师尊不问好还顶嘴,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同门?” 第18章 宽宏大量一点呗? 徇晔在陌厝逐渐加大力量的脚底下想奋力挣脱开来,却都是浪费力气的无望努力,看着陌厝眼神中的杀戮也不曾减轻。 咬着牙不死心的摆动着身躯,冲陌厝微扬起眉角,眼眸中的挑衅与狂妄许是无念看了都忍不住想动手打死他。 而陌厝却忍下了徇晔对自己这极其不尊重的行为,静静等待着徇晔开口说话,正当等的不耐烦想要逼迫徇晔道歉时,徇晔那原本紧闭着的嘴。 终于扛不住在陌厝脚底的侮辱,冲居高临上的陌厝吐了口口水,愤愤的道:“你身为师尊欺负厝明宗的徒弟,你觉得你又高尚的到哪里去,用自己的身份以大欺小, 也配当师尊,还有我师尊说了他自己会处理,你如此逾越规矩的惩罚我恐怕不好吧?再说了我又没把他们怎么样, 厝明宗的百药阁内有治疗齿尾蛇的药,他们都没死,你还想怎么样?杀了我?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修仙之人也会利用高人一等的身份杀害一个刚入宗的徒弟啊!” 陌厝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徇晔挑衅的话,内心也没有因为徇晔的一句话有过一点点的波动,嘴角淡淡的笑意不似笑也不似僵着的脸庞。 相反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像是无所畏惧又像是毫不在意的轻蔑,就好像那胜负已定的自信与对败者的挑衅,微微弯下腰看着徇晔那不忿的眼眸。 淡淡的说道:“这些话还是留给你的师尊解释吧,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你的师尊保不保的了你在这厝明宗呆下去,倘若你能留的下,再来跟我这个身份高人一等的师尊说话吧。” 徇晔先开始对陌厝说的话抱有迟疑,毕竟在灵根阁前可以听的出来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僵,再加上景柏当时是向着自己的。 况且自己在人界装的样子可谓是深入了他的思想,定是不会相信陌厝说的话,顿时对陌厝话中的威胁没了害怕,嘲讽一笑也不挣扎,静静地等待着陌厝口中景柏的到来。 两人就这么一个抬脚在胸脯上等累的弯着腿,痞里痞气的用胳膊撑着大腿,表情甚是烦躁。 而被踩的人则是表情故作轻松的把胳膊枕在头下,不管多疼也不说一句,只不过紧皱的眉头已然出卖了他强忍着的痛苦。 至于落晖和郡皎月在两人还在争执时,落晖就带着嘴唇泛白的郡皎月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回到了浔吟阁和均安一样躺在床榻上等待着云溆拿着药回来。 这样一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无念就是最忙的一个,一会看郡皎月要闭上眼了赶紧拍拍,刚把郡皎月喊睁开眼落晖又闭上了眼,无念就跟陀螺一样在浔吟阁的大堂来回转。 心中比躺在床榻上的几个人都期望着云溆能快些在百药阁拿完药回来,这样他就可以解脱了。 这么一对比反倒是陌厝和徇晔在荒地之中显得轻松了很多,只需静静等待着景柏那磨蹭蛋过来即可。 好在正当陌厝等的不耐烦想要再施法给景柏千里传音时,景柏就优雅的提着他纯洁的下摆在两人注视的目光下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惹得陌厝在景柏靠近时没忍住嫌弃的目光,没眼看的把头撇向了一边,瘪着嘴抬起了压在徇晔胸脯上的腿道:“你的好徒弟说我用师尊的这个身份杀他, 还说万事等你来了再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收了这样的徒弟,伤了我三个徒弟不说,也不知从哪偷学的幻术和齿尾蛇,你这徒弟的本事,估摸着能和那些邪教之人苟同。” 徇晔从地上狼狈爬起,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站在景柏面前,殊不知景柏在陌厝用千里传音跟自己说了这件事之后,他就已经用寻踪影之术看到了徇晔的一言一行。 那时的景柏看到徇晔有着他在人界没见到过的嘴脸时,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如今看来徇晔或许还不知道每个师尊对于麾下的徒弟都可以使用寻踪影之术看到他的所作所为。 眉间微微挑起,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弄,将错就错的顺着徇晔和陌厝说的那样,拦过徇晔就看了他胸脯上一只大大的脚印,便神色紧张的前后查看了一下徇晔还有没有其他伤势。 就见到徇晔的大腿外侧渗出了血迹,应当是郡皎月或者是落晖伤的,他们为人正直的很,断不会像徇晔那样使阴招。 故作轻松的松了口气,其实内心是在想陌厝这麾下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嘛!打了半天还没把徇晔打出个吐血来,回了可得让陌厝加强一下郡皎月和落晖的功夫。 但表面装的很心疼的把人护在身后,梗着脖子就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对峙着眼前靠着树正准备看戏的陌厝。 “陌厝你什么意思啊,欺负徇晔没有师尊是不是?我没想到你平时护徒弟耍耍横吓唬吓唬就算了,今日你当着我的面将我的徒弟踩在脚下,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靠在树上正准备看戏的陌厝被景柏这毫无商量的加戏,不敢相信的蹭一下瞬间挺直了脊背,满脸震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气笑的看着景柏那凶狠到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模样。 完全忽略了景柏训斥完之后的挤眉弄眼,自顾自的说着刚才景柏对于自己的态度:“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你就这么教你徒弟的是吧, 在你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你就跟那戏本子里被耍的团团转的女子一样,憨傻又好骗,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为此还深信不疑,你和徇晔才刚接触几天啊, 就这么信任他,我和你再怎么不济也得有三十余年你就这等对我着实让我心寒了一大半啊!行啊,既然你执意要维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今日我便要把你这徒弟强制送去惩戒宫去,让惩戒宫之人对你处处维护的徒弟做出判断,是去是留,是奖是罚全看惩戒宫之人做判断。” 说着高傲的仰着下巴,冷哼一声刻意奋力撞开了挡在徇晔身前的景柏,拎着徇晔的后脖领就离开了原地,留下景柏一人傻愣在原地。 气笑了的抱着手对身后的空气发泄着心中的愤怒道:“我像画本子里的女子那样又傻又好骗,你以为你好的到哪去,把我贬低的一文不值,就跟你多聪明的一样, 和尘约一个样的封闭自己,多少年了你俩还就我这一个朋友,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面指责我,给你挤眉弄眼眼都快瞎了,你那眼和脑子就跟个摆设一样,留着出气用的。” 一通脾气发完之后气消了不少,可是回想起来刚才的发泄总感觉话说的有些重了,要不然身后的陌厝也不会不说话,便又自顾自的在内心矫情了一下,想着要不要道歉。 最后在一番本就想好的结果之中纠结了一番道:“陌厝对不起啊,刚才我的脾气差了,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好还说了些重话,还希望你不要生我气,宽宏大量一点呗?” 没收到陌厝的回应,不解的扭过头就见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心中对于陌厝的愧疚立马就转换成了愤怒,甩着大袖衫愤哼了一声,轻轻一跃也离开了这空无一物的荒凉之地。 而早早就到惩戒宫的陌厝和徇晔因为缺少证人和徇晔的师尊景柏,所以只能站在惩戒宫外等待着景柏和那几个差不多应该恢复了的伤残病患的到来。 郡皎月三人刚吃完云溆拿来的药,稍稍有些缓解就被陌厝用千里传音让他们这几个虚弱无力的伤患自己去讨回公道,无奈之下四人只好把目光放在了唯一良好的无念身上。 由于德馨阁离惩戒宫的距离甚远,相隔一座山头,要想尽快赶到必须御剑飞行,奈何四人里面有三个没力气的,御剑的话指不定一个没站稳就跌落深渊丧失性命。 无奈之下无念唤出玄影剑,苦命的一拖四飞到上空,刚到半山腰无念等人都感觉到了玄影剑往下降了降,飞的速度也比之前慢了许多。 飞飞停停的让无念都为玄影剑感觉到心疼,它只是一柄剑却要受到这种不似剑的对待,也是受了平生都没受过的苦了。 好不容易到了惩戒阁太阳都快下山了,让陌厝在他们下了玄影剑时看着他们灰头土脸的模样甚是嫌弃与不耐烦,但还是上前替郡皎月拍了拍头发上的粘的树叶子。 不禁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能从未时飞到都快酉时了才到,灰头土脸的怕不是在我给你们千里传音的时候你们先出去玩了一阵吧?” 对于陌厝的质问,四人皆是避而不谈的低下了头,郡皎月回想起凭空消失的那四个时辰的他们都干了哪些蠢事。 由于玄影剑不堪重负四人的体重,继而越飞越低越飞越低,飞到半山腰上就已消耗完了灵力回到了无念的体内,玄影剑是解放了。 但四人可就有难了,无念和均安的轻功不是很好,而轻功甚好的落晖和郡皎月皆又没恢复体力。 全身软趴趴的压根就轻不起来,四人只好任由坠落的从半山腰落到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山林之中。 从如此之高的高度坠下,四人分散在了山林之中的各个地方,好在离得都不远,无念因为没有受伤所以就晕了一会儿,便醒来了,见周身没有郡皎月和均安等人。 赶忙起身扫视了眼四周,奇形怪状的山林,生长茂密的树林让无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位找寻他们。 便扯着自己有生以来最大嗓门的声音,挨个呼喊着郡皎月他们的名字,得来的却是一片寂静中伴随着空旷山林赠与的回声。 如此看来应当是除了无念外没人醒来,这种情况让无念不得不漫无目的在这山林之中大海捞针的寻找着受了齿尾蛇毒且还在昏迷之中的三人。 走了半天总感觉是在原地转圈,便把襦裙靠蛮力撕了下来,好在用的布料顺滑柔软,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偏硬费了好大劲才撕下来一小坨,绑在树干上完全不够长。 无奈之下无念只好把从襦裙撕下来的淡蓝色布料绑在了高于自己头顶且需要垫脚才能够到的树枝之上,费劲吧啦的绑完之后,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 没看到自己绑的布料高兴的跳了几下,便听到脚底下发出了一声惨叫,赶忙低头一看就见长到膝盖处的草堆有一处陷了进去。 如此悲烈的叫声,吓得无念赶忙蹲下身子去把那些还未塌陷的野草扒拉到了一旁,直到看见瓷白色的发簪立马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赶忙把脸朝下摔得凄惨的均安从杂草之中扶了起来,对上均安问罪的眼神,心虚的抬手挠了挠本就没有头发光滑的脑门。 呵呵笑了两声解释道:“我方才真的没看到这里陷下去了,我刚才一直再走同样的路总感觉是在绕圈, 然后我就把襦裙撕了一点绑在树杈上,走了半天没走回原位,我一高兴就踩到了,实在是对不起啊!” 均安眯着眼试图判断无念话中的真实性,随后转念一想无念乃是出家之人,出家之人不打诳语同样就更不可能说谎了。 再加上无念方才眼神中闪过的慌乱一看就是不知情的,便大度的没去计较,接着在无念的搀扶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杂草和无念一同踏上了寻找剩下两人的路。 第19章 我哪里有胡闹 在满是树木山林之中,所有的树近乎都长的一模一样,辨别不出方位只能硬着头皮走,本以为很快就能找着剩下两人的均安和无念走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人坠下的痕迹。 均安走的有些累了往地上随意一坐,捶打着酸痛的腿,抬头看向仍在专心寻找的无念就好像不知道累一样,刚想喊无念停下歇会儿。 一抬头正巧看到了挂在树上的郡皎月和落晖,连忙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兴奋的挥舞着空气喊着:“无念,无念,快来,找着那俩了!” 无念转过头疑惑的看向均安,原路返回的时候仔细的扒拉着草生怕落下或者踩到他们的身体,就这样扒拉走了一路也没扒拉着他们坠在地上的痕迹。 就以为均安是拿这件事开玩笑,严肃且正经的对均安兴奋的行为很是气愤,肃声训斥道:“别拿这么严肃的话开玩笑,在这山林之中容不得我们有半分懈怠,抓紧着些找吧,别在这开玩笑胡闹。” 均安困惑的指着掉在树杈上的郡皎月以及不足一里地开外另一个树杈上的落晖道:“我哪里有胡闹,不在地上那就在树上,他们两人挂在树上被我坐下抬头时无意发现,现如今倒还是我胡闹了?” 无念一听秉持着对均安话中半信半疑的态度仰头看向了树杈,果不其然一抬头就看到了郡皎月挂在树杈上,双手双脚都在半空中悬挂着,让人光是看都觉得累。 只不过自己不会轻功只能把目光看向了有些在气头上的均安,均安在看到无念看过来的目光时傲娇的撅着嘴冷哼了一声,撇过头不愿去看无念。 无念只好走上前殷勤的给均安捶着背,试图让均安能够消消气,本来心中还有气的均安看到无念谄媚的样子像极了郡皎月惹陌厝生气然后死乞白赖求求原谅的做派。 想要笑但为了颜面只能把笑又憋了回去,捂着嘴轻咳了一声借机笑了笑,无念没有发现,以为均安肃着个脸还在生气,便用那本就不善于解释的笨嘴道:“对不起, 我刚才说的话伤到了你,我保证日后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你,今日之事就算过去了呗,日后郡皎月带我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我都带上你。” 说着凑到均安的眼前,而均安则是肃着脸毫无波动背过了凑上前的无念,抱着胳膊不屑的哼笑一声。 无理取闹的撇着嘴:“哦,合着就是说我不配和郡皎月吃香的喝辣的呗,你们俩多好,一起上山的,却单单孤立我一人,终究还是我不配啊!” 此话一说出口,无念着急忙慌的想做解释,结果被均安抬手捂住了嘴,还未搞明白均安什么意思,就见均安掩面垂泪,不知何时脸上有了泪珠。 悲伤的抽噎着:“哎,你不用多说,多说无益且多说多错,在你们心中我堂堂人界太子终究是一个借着太子之名油嘴滑舌的无信之徒罢了。” 让无念彻底慌了神,抬着手想要把均安捂着嘴的手拿开为自己刚才的话进行解释,就听着挂在树杈上的郡皎月嗯了一声。 让均安以为是出现了幻听,放开了捂着无念嘴的手,抬头望着郡皎月挂在树杈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很难把刚才那充满了费劲的嗯和到挂在树杈上昏迷的郡皎月联想在一起。 但为了给无念一个台阶,顺便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便趁机说道:“快把郡皎月放下来吧,挂在上边怪难受的。” 无念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忙不迭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两人都忘了最艰难的一步,那就是他们不会轻功,抬头仰望着郡皎月挂着的那个树杈少说也得有个八九十尺。 爬上去都够一个时辰了,想了想阔着的步伐顿在了树前,而还没意识到这问题的均安和无念一样上前走了几步,才逐渐意识到这个严重性。 两人站在树前面面相觑,再三踌躇之下,均安的武功还算可以,轻功虽算不上厉害但好歹也比飞不起来的无念好一些,便和无念道:“我轻功虽算不上厉害, 但这高度应是可以,但我抱不下来,只能由你在郡皎月的身下等着,待我把郡皎月的胳膊拉起时,你在下面做好接应,别让她摔了。” 无念满脸严肃郑重的点了点头,均安才轻轻踮起脚尖向郡皎月所在的树杈飞了去,淡蓝色的白衣飘飘和这墨绿色的山林莫名的融合。 挺拔的身姿负手飞去,着实让无念有了一丝羡慕,十分后悔自己不会轻功,要不然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也不至于和均安在这纠结半天。 均安飞到郡皎月身处的树杈之上,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一个不注意郡皎月没下去,自己倒率先掉下去了,那自己这轻功可就白费了。 极其小心的弯腰把郡皎月耷拉的手举了起来,结果郡皎月毫无预兆的睁眼,把均安吓下了一跳,拉着郡皎月的手一松,底下一直关注着郡皎月掉落的无念连忙撑着手。 妄图把郡皎月平平安安的接下,对着郡皎月掉下的方位调整了半天,结果郡皎月擦身径直略过了无念撑着的胳膊,十分平稳的蹭着无念的后背脸着地。 刚醒来又一次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待无念反应过来时,一个退步险些踩到了郡皎月的手,把人拖到一旁的树干上靠着,好晕的舒服一些,内心属实有些愧疚。 待均安下来后,无念便把这愧疚抛之脑后,两人同样的分工,把落晖从树杈上弄了下来,无念和没接到郡皎月那样同样没接到落晖。 就这样两人又费劲巴拉的把落晖也弄到了一个离他掉落不远的树干上靠着,均安和无念各看一人,静静的等待着两人的醒来。 好在没过多会两个经历过二次伤害的人便醒了来,郡皎月揉着酸痛的腰间,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无念,脑海之中隐约记得自己是挂在树杈上的。 扫视了眼周围的情形便看到了同样刚醒的落晖,懵懵懂懂打量着周围,而均安和无念有些心虚的没敢凑上前主动和他俩刚醒的人搭话。 而是在心里殷切的期盼着这两人能够忘记刚才树杈上掉下来的一幕。 好在两人醒来后纷纷以为自己原先就是掉在了地上,虽有一瞬的怀疑,但通过第一眼的辩证还是选择相信记忆混乱了。 郡皎月休整好后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落叶和怎么也拍不掉已经干涸的泥巴,看着相互依偎且战战兢兢的均安和无念问道:“我们二人昏了多久了?” 无念和均安相视皆是不想率先回答郡皎月问出的问题,推推搡搡的让郡皎月以为自己问了个什么让他们说不出口的话,探过脖子发出了疑问:“你俩推推搡搡的,我问的这问题很难么?” 无念和均安心虚的摇了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最后均安趁其不备把无念给推了出去。 无念不敢相信瞪大眼看向身后的均安,咽了咽口水道:“没有,我们俩就是在算时辰呢,我们四人昏迷加起来差不多半个时辰有余了吧。” 此话一出落晖赶紧忙的站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落叶和泥泞就唤出凌霄剑催促着三人赶紧走。 三人这才想起陌厝让他们去惩戒宫一事,愣了一瞬赶忙唤出佩剑紧赶慢赶的才在酉时到达惩戒宫。 所以对于陌厝的疑惑,四人着实不想提及这丢人的记忆,支支吾吾的也算是回应了陌厝最后说的那句玩了一阵,毕竟晕了半天没赶路也算是玩了吧。 陌厝见他们支支吾吾的不出点声,索性懒得计较的拽着徇晔去到了惩戒宫内,惩戒宫是整个厝明宗弟子最害怕也是最不想来的地方。 不管是来领罚还是真犯了事过来,结果都是半伤不残的,轻则在德馨阁躺上半个月有余,重则死在惩戒宫的地牢之中。 再或者懒得和你废话直接逐出宗门,昭告各大修仙门派你的罪名,使其无一个修仙门派敢收你为徒。 惩戒宫从外表上看都觉得压抑的很,更何况里面黑压压的装饰和死一般的寂静,就好像在死后直接入地狱一样让人感到窒息,郡皎月拘谨的打量着惩戒宫内的装饰。 郡皎月不自觉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拘谨和害怕是因为刚入门时还不懂厝明宗的宗规,擅自下山渴望自由,再加上当时脑子不灵光遇人不淑,把下山这件事告诉了那人。 那人便在自己下山后告诉了厝明宗的长老,让自己回来便入了这惩戒宫,本想撒谎躲过却没成想被那人狠狠拆穿,年仅十岁的她就这样硬生生的在惩戒宫挨了二十大板。 在德馨阁躺了半个月有余才从床上,自那以后自己便多了个心眼不再和他说话,同样对这惩戒宫更是充满了恐惧,再一次踏入心中也仍旧有些后怕。 当初因为自己是女娃娃虽被陌厝选中但厝明宗不要,在陌厝的再三争取让自己和那些没有师尊的弟子一同练功一个月有余,咬牙坚持下来才拜入陌厝麾下。 而那人最后因为和徇晔一样弄了些捉弄人的小把戏,险些把尘约师尊麾下的弟子弄死,用的正是齿尾蛇,自那以后厝明宗便研制了专治齿尾蛇毒的药。 在被惩戒宫宣判逐出师门时自己先逃了,当时对他的追捕可谓是天下十五个修仙门派都为之实施抓捕,可过了三四年仍未有他的踪迹。 而尘约师尊麾下险些被他害死的是尘约师尊最得意的弟子,在没有治疗齿尾蛇的解药时没熬过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人世,陌厝当时也心疼的很,所以对于徇晔投放齿尾蛇这一事更加的气愤。 要不然也会得过且过,但用了齿尾蛇就让陌厝想起这一件事,而郡皎月的心理阴影也随之袭来,害怕的躲在陌厝身后,轻轻的拉着陌厝大袖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被惩戒宫的婢女带到了一间小黑屋子,四下没有光亮,靠着一个昏黄的烛火堪堪辨的清事物,让均安不禁想起了人界的地牢也是如此,只不过地牢还有光亮。 没有这里压抑,陌厝和景柏端坐在椅子上尽显师尊风范,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们也怕惩戒宫之人,挺直着背无非就是装一下态度罢了。 身后站着的徒弟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有个穿一身黑的交领齐腰襦裙,腰间由白色的细绳作为装饰,显的一身下来没那么呆板。 只不过肃着个脸让这身衣裳着实有些压迫感,眸色深沉的来到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时,本以为会稍微轻松些,结果他的到来让原本就压抑的氛围更压抑了。 郡皎月和落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在陌厝身后紧张的拉紧了双手,不为别的就是这人打量时停顿在了两人这里,让内心本就有些恐惧的郡皎月咽口水的频率都增加了些。 可能就是这种心虚的小动作引起了那人的着重的审视,屋子中唯二不害怕但还是要在意为人师表的陌厝和景柏,在那人一直带着审视的意味打量时。 陌厝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这位惩戒宫的小公子可否快一些?我们这三个人刚中完齿尾蛇毒,站着的时间不宜太久,也不宜受到惊吓,冒昧的还请小公子快一些。” 坐在陌厝和景柏眼前的男子听到陌厝的话后才收回那令人害怕的目光,惊吓一过郡皎月和落晖的手也都撒开了,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判定。 第20章 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 铭瑄听出了陌厝话中的不满,收回那令人不舒服打量的视线,脸上依旧是像死鱼一样耷拉着脸,让人看了压抑。 可他力挺的鼻梁和白皙的肤色多笑笑定能招来许多姑娘的追捧以及爱慕,但奈何就算是这张帅脸,不笑笑没有表情任谁见了都得说俊郎是俊郎,就是脸有些臭,看着怪害怕的。 郡皎月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无聊的扣着指甲打发时间,就见铭瑄不紧不慢的抬手拿过放在桌子右上角的宣纸,郡皎月就知道这是要开始正题了,赶忙站直了身子。 拍了拍站在两旁同样无聊耷拉着脑袋的均安和落晖,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要开始正题了,但奈何这两个榆木脑袋压根就猜不出郡皎月这明显的提示是干什么。 均安微微俯身紧紧靠着郡皎月的胳膊道:“打我什么意思啊?” 郡皎月刚想开口解释另一旁的落晖和均安一样挤着自己,问着同样的话,让郡皎月本来还算平静的心和惧怕这惩戒宫的心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忍住在铭瑄写完字后的打量下翻了个白眼,还没来的急跟均安和落晖解释,就被铭瑄盯上了,眸中透出的寒光直直盯着郡皎月翻了一半又连忙回正的瞳孔。 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泛着汩汩淡蓝色光的鞭子,瓷白色的手柄给它暗黄色的鞭子平添了几分柔和,平平的漂浮在铭瑄张开的手掌之中。 郡皎月知道这是什么也知道它的作用,毕竟自己那次在它面前撒的谎险些给它捆死,可旁人第一次来不知道此为何物。 只好沉下气静静的听铭瑄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叫铭瑄,是审判你们的执事,我手中的这个鞭子叫天灵鞭,它的用法就是捆在你们身上, 把你们四肢全部缠绕,倘若你们骗人的话那天灵鞭就会把那人捆紧,相反你若没说谎那这天灵鞭就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松上一松, 刚才看这位漂亮的女子面色有些不耐烦,那便就让这里唯一的女子来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吧?” 郡皎月在内心强烈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倘若不是在这惩戒宫之中,自己定要把他丑恶的嘴脸给撕成八块都不解恨,但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这屋檐还是惩戒宫这阴森之地,只好把心中的愤怒咬碎了咽进肚子里,神色淡淡的让人都看不出她方才心里想的事。 待天灵鞭一缠绕,铭瑄便扬了扬头示意郡皎月说话,郡皎月才开口淡淡的道:“今日在灵根阁景柏师尊麾下的弟子徇晔言语辱骂无念, 说佛家之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人恶心这种贬低的话语,然后我们师尊就说这件事由均安和无念自行解决, 我们吃完午膳想起来便找他去了,谁知他埋伏我们,设下幻林还有齿尾蛇,连银针和剑尖上都沾了齿尾蛇的血液。” 天灵鞭在郡皎月说完之后明显比方才松了许多,松松垮垮的落了下来,以此说明就是没说谎,铭瑄便指派了始作俑者徇晔,厉声问道:“这位女子说的可是真的?” 徇晔在心中冷哼一声,十分瞧不起这天灵鞭,心想道:就这一个破鞭子就能辨别人说话的真伪,果然修仙派以及仙界就是如此哄骗旁人, 就多了瓷白的手柄就说的那么邪乎,也就骗骗他们这些沉溺于修仙这种没有脑子人还管用。 心中充满了鄙夷,所以天灵鞭在缠绕在徇晔身上的时候明显加大了捆绑的松紧,勒的徇晔胳膊上的肉都成了一条杠一条杠的了。 可徇晔依旧觉得天灵鞭就是个虚谎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撒谎来验证这鞭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灵。 直接推翻反驳了郡皎月所说的实话,在众人都心知肚明是怎样一回事时,硬是要颠倒黑白为自己力证清白。 “郡皎月说的都是胡话来诬陷我的,就因为这个破鞭子来判断我做的事是好是坏那也太不公平了吧,就凭郡皎月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了,那你们这惩戒宫也不怎么样嘛!” 殊不知这种行为在他们眼前就是心虚,尽管他神态自若的对上铭瑄那打量的目光时没有片刻闪动,甚至瞳孔都没乱飘一下,实际上就是看似坦然自若,内心却慌张无比。 因为天灵鞭在他说谎的时候越收越紧,收到他全身上下血液都不流通的涨红,实在受不了了才开口承认自己做的所作所为乃至当时的心中所想。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们现在不还在活蹦乱跳的站在这么,又没把他们毒死,就他们这种败类在厝明宗依我之见还不如毒死, 你们厝明宗虽为名门正派的修仙第一大家,但好歹也得培养一下他们害人的能力吧,正派是正派了就是脑子不会变通,害人才能保全自己啊。” 说到这时铭瑄的表情就有了些微弱的变化,眼角一抽,忍耐下的情绪皆为此刻他作为惩戒宫的执事不能有太多暴露个人情绪的隐忍。 继而徇晔的情绪突然亢奋起来,余光紧紧的瞟着站在身侧的均安,好似如若没有这天灵鞭紧紧捆着他,他就会拿出佩剑把均安一剑捅死一般。 眸中渐渐存起了仇恨,猩红的眼白足以证明他现在的愤怒已到了怒不可遏的程度,咬着牙继而宣泄着心中的愤怒道:“我就是想杀均安, 可是他们都在护着他,那我只能满足他们啦,让他们一起在黄泉路上有个伴,这样有何不好,我是在做好事啊! 均启做的那些肮脏事我就要寄托在均安身上,你们又能奈我何,让我跟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一样心中只有大道,继而飞升成仙?我告诉你们这绝对不可能, 别用你们那高高在上,自以为做什么都是对的想法来判断我的行为,我就算杀害了三界全部的人,你们这些只会说放肆,岂有此理的人又能奈我何?” 言语中依旧透露着不屑与愤怒,两者均为平静与愤怒,是两种情绪的表现,但在徇晔这你看不出来这不屑与愤怒到底是什么,你只能看的出嫉妒与想把均安杀死的迫切。 他的说辞放在厝明宗中惩戒宫是要把他押进地牢的,同时也变相说明了这些事都是徇晔干的,也省的浪费时间了,铭瑄抬手一挥,天灵鞭便把徇晔五花大绑拎了出去。 而郡皎月这些没有事的人便可以离开惩戒宫了,出了惩戒宫郡皎月刚想和落晖讨论铭瑄凶巴巴的脸,就被身后陌厝和景柏的争吵声给忘了想要讨论的话题。 四人莫名默契的慢慢走在前方,表面是在走路实则是在偷偷听陌厝和景柏到底是因为何事争吵。 毕竟只要是在厝明宗待过三年以上的弟子都知道陌厝和景柏还有尘约关系甚好,自是对他们吵架的内容很是感兴趣。 景柏一从惩戒宫出来就在把抓徇晔的那地方的气撒了出来,愤愤的戳着陌厝的肩膀质问道:“你刚才在那地方为什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带徇晔走啊? 都不跟我说一声的,还有你说的那些话对我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说我跟那画本子里的女主那般又傻又蠢得,你没看到我说完话后对你挤眉弄眼的嘛?” 陌厝被景柏训斥完后才回想起那时的场景,现在才反应过来景柏那眼神示意,赶忙找了话圆了回去。 “哪有,我说你像话本里的女子是夸你善良又纯真,愿意相信别人,说你又蠢又傻是单纯的想让你长点心眼,别回了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你要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 如此一番解释倒是让景柏心中平衡了些,只字不提自己在他俩人离开之后自己在背后说了他们什么,傲娇的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陌厝的这一解释。 “那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把我撇下站在那的做法还是有些令我十分生气。” 景柏这话一说让陌厝立马有了充分的依据解释自己这一行为,毕竟确确实实的说过自己要带着徇晔走的话。 “那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走之前可是跟你说了‘今日我便要把你这徒弟强制送去惩戒宫去’你没往后看就怨我了?那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冤枉我张口就可以了。” 如此有反转的内容让听的人很是期待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转,步伐放的更慢了些,就差跟落后的陌厝还有景柏并排走了,而两人的主人公还未意识到他们的谈话成了旁人的乐趣。 景柏仰头回想着陌厝离开时说的那一番话,好像确实有提过,但那时自己正在气头上就给忽略了,现在一被提及还有些小小的不知所措。 心虚的挠了挠头道:“当时我被你说那些话给气上头了,一没注意听就给忽略了,着实要和你说声抱歉,埋怨了你,确实是我的错。” 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这么和平的解决了,而对于某些想听到点别的人来说,只觉得这和平来的有些戛然而止,还没听够两人之间的拌嘴就结束了。 随后四人见身后没了动静便悻悻的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德馨苑休整休整今日中的毒,躺下没一会儿四人便在床榻之上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亥时,月亮高高挂起,发出来的光亮足以让睡到半夜的他们看的清路,郡皎月醒来并不是因为睡醒了,而是因为饿醒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本想着忍一忍等明天早上再吃,倘若自己要做夜宵的话整个德馨苑的人会遭殃以外,他们这个庭院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体贴的考虑到均安和落晖和自己一样还是个伤患,再三思索之下理智告诉她不能在德馨苑生火,而肚子却在告诉她饿着睡觉属实受罪。 最终郡皎月选择穿上外袍敲响了落晖他们睡得房间,趴在他们的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饿的有气无力喊着他们:“快起来啊,我要饿死了,实在不行让落晖师兄给我做碗饭再睡呗!” 最后在郡皎月一声声的催促下,熟睡的三人成功被郡皎月半死不顾的嗓音和有节奏的敲门声喊醒。 落晖揉了揉迷糊的双眼,近乎习惯的套上挂在一旁的外袍想着出去给郡皎月开门,但今晚不同往日。 自己有了一同睡觉的人,要体谅他们的睡眠,回头看着无念和均安熟睡的模样,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 殊不知两人也被郡皎月给吵醒了,只不过就是不愿意睁眼罢了,率先醒来的均安撑坐在床上看着窗户上郡皎月的黑影,原本还有的困意顿时吓醒了不少。 这时的均安已然忘却了自己已经逃离了皇宫之中,错把窗户上郡皎月倒影的影子给误认为是刺杀自己的刺客。 便大声的喊道:“来人,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啊,本太子要有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快来人!” 如此突兀且没有预兆的大喊把下床的落晖都给吓了一哆嗦,顿下了去给郡皎月开门的脚步,甚至开始怀疑门外这个是不是郡皎月了。 而郡皎月被均安这一喊,下意识张望了下四周,见附近都没有人才意识到均安口中说的刺客就是自己,站在原地无语凝噎的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还在睡觉的无念彻底吵没了睡意,烦躁的摸着他那光滑的脑袋坐起身,眯着还未清醒的眸子看向一旁跟疯了似的均安。 眉头微微皱起,心累的抬起骨节分明的双手揉了揉眉心,本想用比平时还要轻柔的嗓音安抚着均安害怕的心,但感觉轻声说话应该不足以让均安回过神。 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道:“均安,这里不是宫内,无需警惕,门外那不是刺客,那是郡皎月饿了来找落晖做饭吃的,你饿了么?你要饿了的话和郡皎月一块吃点。” 毕竟他再这么放肆的放声咋呼,估计下一瞬他们所住的这个庭院就要被人包围用唾沫星子淹死了。 第21章 怎么可能是云生!! 在无念的提醒下,均安迷迷瞪瞪的头脑才算清醒了些,慵懒的抬起那修长如玉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处,深叹了口浊气,浑噩的目光逐渐聚焦在窗外郡皎月的影子上。 有气无力的弓着腰,全然没有太子的那份高傲与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威严的坐姿,疲倦的模样,让正打量均安的无念察觉到了什么。 好似从他们来的第一夜均安就异常怕黑,微皱眉头下的双眸从不解变成了怜惜,并不是可怜他,而是替他感到绝望。 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在深宫之中又贵为太子,想在夜晚趁他入睡后杀他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他在宫中每夜都是这般提心吊胆。 同时也意识到了均安心里其实很脆弱,十四五岁的年纪本就喜爱玩耍,除了个别原因让他们不得不丧失玩耍,不然定会向郡皎月那般活泼开朗爱玩耍。 落晖见均安从睡梦之中恢复正常才开门把门外喊了许久,嗓子都快喊冒烟的饿死鬼郡皎月放了进来。 均安率先看到郡皎月那气鼓鼓的脸颊,才想起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定会让郡皎月满腹牢骚的质问自己。 索性装作还没睡醒的在落晖开门之际立马躺了回去,以此让郡皎月以为刚才自己的那番话是个梦话。 兴许还能躲过一顿牢骚,却忘了在躺下之前给身旁的无念传去暗号,躺下时让无念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定睛看着眼前不按套路出牌的均安,内心充满了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果不其然郡皎月一进来就是寻找均安所睡的床位,立马就在大通铺中找到了蒙着头且睡得笔直的均安,恶狠狠的掐着腰站在均安的头前,看着均安蒙着头装睡的模样。 不屑一笑,这种小把戏倘若能骗得了自己,那他还是真小看了厝明宗唯一淘气鬼的称号,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转过身看过一旁的无念。 故作很是体贴的压低了嗓音道:“均安这是睡着了么?刚才他是不是做噩梦了?把我看成了刺客?” 均安在被子里听完郡皎月把自己所想叙述了一遍后紧张的抿紧了唇,在心里暗暗祈祷无念能够帮自己打掩护。 无念在郡皎月说完后不确定的睨着眸子看了一眼均安,心想他躺下应该就是想让郡皎月少些牢骚吧,思考了一下说辞,便顺着郡皎月的话头接了下去。 “啊,可不是嘛,刚才做噩梦了,说的梦话把我都给吓醒了,许是梦见在宫中有人刺杀他了吧,毕竟他身为太子想杀他的人肯定不少。” 妄图用这种卖惨的方式来让郡皎月信以为真,殊不知郡皎月早已猜透均安的想法,故作心疼的捂着嘴,夸张的看着躺的笔直的均安, 出声道:“啊,在睡梦之中都如此警惕,看样子我们日后定要对均安好生相待来弥补他在宫内受的委屈。” 如此一来让蒙在被窝里的均安松了口气,以为郡皎月是真的信以为真了,便装作在熟睡中感觉到闷热,嘤咛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无念,对着墙壁暗自窃喜,却忽略了咕咕叫的肚子。 而落晖则是趁他们玩闹的时候贴心的点燃了蜡烛,眼含笑意的看了眼郡皎月做作的模样,上厨房给他们做饭去了。 郡皎月亲眼看着均安翻过身去,微微俯身凑近了均安的耳朵,低声说道:“装够了就给我起来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睡,我只不过是不想拆穿你罢了, 就你这三脚猫的把戏早就是我玩剩下的了,赶紧穿上外袍起来吧,一会儿落晖师兄就好把饭菜做好了,你那咕咕叫的肚子都把你出卖的彻底了,吃完饭我在跟你算账。” 均安见把戏被拆穿也没了装下去的必要,便不情不愿的躺平了身子,猛的一睁开眼就见郡皎月背对着烛火。 昏黄中又带着些惨白的脸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自己,吓得在这略微清凉的秋夜都觉得脚底冒着冷气。 不禁一颤,笑呵呵的坐起了身,垂着眸子时不时的瞟一眼眼前的郡皎月,心里着实被她那张昏黄惨白的脸吓得现在都还在突突直跳。 捂着跳动不止的心脏慢慢吞吞的在郡皎月走后下了床,在披上外袍时小声嘀咕着:“真的是就这还要算账,我只不过是一时间忘了自己已经出宫了而已, 这么小气还要算账,全天下的账都给你算好了。” 没过多时落晖就已经简略的做好了饭,毕竟中午那一餐属实是吃的太好,郡皎月偷鸡摸狗从别的师尊那偷来的食材早已都用在了午饭。 晚上只能简略的弄了些青椒炒肉和土豆丝和一些旁的蔬菜来配着米粥吃也能填饱他们饥饿的肚子,虽然菜平平无奇,但胜在落晖的厨艺了得,把这些菜做的色香味俱全。 让几乎无肉不欢的均安都喜欢上了吃菜,但仅限于落晖做的菜,宫中的菜好看但不一定好吃,花里胡哨的全在摆盘上讨人欢心,自己嘴挑换走了好几位御厨。 唯独落晖做的饭他一吃便爱上了,后悔没能早些来厝明宗之际就见郡皎月把所有的菜都夹进了碗里,包括落晖也是如此,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均安和无念愣愣的看着。 郡皎月刚想提醒,就听见隔壁本是寂静的庭院突然传出了别样的声音,落晖和郡皎月显然已经习惯了,而均安则是感到害怕的询问着一旁的无念。 “是什么声音?着急忙慌的,莫不是这大半夜的真有刺客?” 无念抿着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端着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均安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收起心中的好奇安心吃饭。 郡皎月一听在心里十分赞同均安的这个形容,吃着碗里的饭随意解释道:“这人可比刺客还吓人,那是饿死鬼投胎第一人,也就是那天你们在饭堂后面的树林里给你们提供帮助的人——云生。” 均安和无念一听皆是不愿相信的皱起了眉,一时间都忘了吃饭的顿了下来,异口同声的出声反驳郡皎月话中的人。 “怎么可能是云生!!” 郡皎月对于两人的质问无话可说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云生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只见过一面就把他们迷成了这样子,着实令人佩服。 放下手中的碗筷,悲凉一笑的提醒着两个被灌了迷魂汤的人:“你们要是不信,那过一会儿你们一看来人便知道了,趁他现在还没来,我劝你们赶紧能多吃点就多吃点, 或者说和我们像一样把菜夹在碗里,这样你们才能保证你们吃的饱,别不相信,我和落晖可是过来人。” 均安和无念狐疑的看着郡皎月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难以接受那天在树林之中侃侃而谈的云生会过来蹭饭,且看着落晖连连点头赞同郡皎月的模样应该还不止一次两次。 所以均安和无念在落晖和郡皎月这防备的做法下半信半疑的夹起了点菜放进了他们喝粥的碗里,虽然现在的粥看起来没有食欲,但听人劝,吃饱饭,听他们的话总好比不听的强。 没过一会儿他们庭院的房梁之上就传来了房顶上被人踩的叽里呱啦的声音,还有几个瓦片甚至径直砸向郡皎月。 郡皎月只是稍稍一歪头就躲了过去,面色平静的就好像已然习惯了似的,正当无念和均安准备一探来者究竟是何人。 在月光下没看清脸倒是先看清了那瓷白色的服饰在月光之下周身泛着白光,只需略微看眼服饰就知是哪家师尊麾下的徒弟,而均安和无念刚来厝明宗目前知道的服饰很少。 唯一知道的就是尘约师尊麾下的弟子服饰是瓷白色的齐腰交领襦裙,上襦交领处带了些细碎的珍珠,下裙则是在底部用白色的银线缝制成了跟白色浪花一般的纹理。 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了来人确实是尘约师尊麾下的徒弟,但仍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直到那人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他们才感觉事先夹好的菜很是必要。 至于云生为什么会在落晖刚做好菜就从隔壁庭院闻着味就来了呢,因为他半夜也会饿,本想着将就睡下就想起落晖他们庭院今夜没有做饭。 就在三人睡的房间之中干坐着,静静等待着落晖做完饭闻到菜香就跑出去,厚着脸皮笑呵呵的模样,丝毫没有任何来蹭饭的不好意思。 反倒是每一次来蹭饭时反客为主的姿态,让郡皎月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就感觉自己才是这庭院之中最多余的人,而这一次则是这三四年来郡皎月最不自在的一次。 奈何云生并未察觉到,一屁股都坐在凳子上了,论谁都不好意思驱赶,郡皎月虽然挂脸但态度也算平和。 可云生却明知故问道:“小师妹啊,我来蹭点饭不介意吧?你这么貌美如花,内心也一定是相当大气,不会同我计较的对吧?” 郡皎月平平的嘴角在云生说完话后微微扬了扬,杏仁般的眼眸中带着平静的冷淡,听不出分毫开心的道:“我怎么会介意呢,云生师哥想来就来便是,尘约师尊和我们师尊玩的那么好,我们又怎么会介意呢!” 实则在心中默默的说出了没能说出口的话:成天就知道蹭落晖师兄做好的饭,我都快饿扁了,你还要跟我争,都二十好几的人不会做饭, 还和我个十五岁正长身体的女孩抢饭吃,说出去丢脸都丢死了,现如今统共就这么点菜,五个人四个人都在长身体,这些菜都不够我们吃饱的, 你还非得横插一脚过来蹭吃的,二十有余的饭量就跟头猪一样,自己心里没点羞臊,谁家女子跟了你就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 第22章 因果即命运 不过好在云生今晚在饭堂吃了晚饭,所以吃的并不多,要不然五个人五盘菜还真吃不饱,一顿风卷残云下来盘子就就变得油光锃亮。 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抢饭,毕竟落晖做的菜太好吃了,让云生每次来都得和郡皎月抢上一抢青椒炒肉,完全没有做师哥的礼让。 落晖自知劝不住便慢条斯理的在两人中间安静平淡的吃着饭,场景滑稽又显得充满了生活气息,让均安感受到了别样的生活,有人情味的生活。 最后郡皎月以不再跟尘约师尊告状,拿下了最后一筷子的青椒炒肉,两人才进入了休战安安静静的吃饭。 吃饱喝足的五人已然没了睡意,坐在庭院之中静静的赏着被薄云遮住的月亮,微弱的光亮是一群少年人想要去追寻的方向,太阳也是。 太阳是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而月亮在黑夜之中你只能昂头看着它散发着的微弱光亮去寻找方位。 听着微风吹动着树梢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就好像在演奏一曲妙曼的舞曲,坐在庭院之中三两好友聚在一起比在戏班子里听戏都来的惬意。 树影摩挲在月光的照亮下就好似寻不到方向的他们,在有所方向之前都是呆在一处静静的寻找契机。 寻找梦想的方向和实现梦想本就需要等待,不论何时只要你没放弃,梦想必定不会放弃你。 闲谈喝茶自然是最佳的享受方式,但奈何他们院内没储备茶叶,便也就少了项可以惬意的品味。 郡皎月拍打着吃饱的肚子惬意的喟叹了一声道:“过三天厝明宗的测验尘约师尊去不?该不会还和我们师尊一起去景柏师尊那钓鱼去吧?” 云生闭着眼享受着缕缕微风带来的凉爽,慵懒的答道:“那不然呢,这仨哪次测验不都这样,每隔五年报一次名,哪次不是我们去的, 师尊他们钓鱼钓的确实惬意,怪会享受的来,受罪的不还都是我们,如今开了新一批的人年纪也都尚小,到时候饭堂抢饭都抢不到热乎的。” 落晖看着天上渐渐被薄云放出的月亮,淡淡的附和道:“可不嘛!我们站那就跟个站桩似的,一动不动的,着实无聊还不能不看他们测验, 看了两年了,再怎么出新花样也看倦了!除非今年能有些厉害的弟子,要不然真的挺无事可做的,人家师尊在的都有水果吃,我们没有师尊去的, 都是年长坐在师尊位上,谁敢摆那架子给分水果啊,我这两年坐上去我都老害怕了,生怕自己做的越矩,回了还得遭人背后说闲话。” 然而他们三位在厝明宗待了十年的老人讨论的话题均安和无念全然听不明白,只能自行窝在一个小角落低声讨论他们说的一些听不明白的话。 均安面露难色的揉了揉鼻尖,把椅子搬离了与无念更近的方向,掩耳盗铃似的捂着嘴低声说话,如此明显的举动生怕旁人不注意他,但他本人却没有意识到。 依旧以这样的姿势去和无念说着话道:“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果然在宫里待久了人都变傻了,师尊坐的位置徒弟怎么可以坐呢?那不是越矩了嘛?” 无念不知的摇了摇头,对于均安这光明正大却又非要掩耳盗铃说小话的姿势懒得去纠正,两人就这么开辟了个别样的小世界。 最后索性直接不藏着心中的好奇跑到了郡皎月那边,把喜欢独处的无念留在了一旁,如若让旁人来看,不知道情况的定会说郡皎月他们故意孤立佛界之人。 却不知无念不管是在佛界还是在这一贯都喜欢独处,可内心的孤独终究在有相伴之人下会显得充足,他不排斥均安的热情同样也很享受被均安烦后的片刻安静。 但总归在旁人欢声笑语之下心中还是会有所羡慕,但无念深知自己和他们并不能聊到一起,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而自己的生活却是在寺庙内感受世间冷暖与世态炎凉。 与他们讨论什么都会让他们感受到一些悲观,现如今这轻松的氛围自己插一嘴饶了兴致还不如默默的坐在一旁。 畅聊的五人本来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无念,还是云生抬起头时看到了无念在一旁无聊的把玩着指尖,虽不知他为何不过来和他们一起聊天。 但他却能感同身受的感觉到无念由心散发出的孤独感,并非真正的喜爱孤独,而是强装出自己已然可以强大适应孤独的倔强。 十五岁正是活泼好动散发好奇的年纪,哪有生来就不喜欢热闹的,倘若真的喜静那便是先天环境和人引起的。 便悄无声息的把话题引向了无念的身上道:“哎!无念,佛界有什么事么?我们厝明宗往年以来还真没有佛界的人呢!” 好奇的眸子中全然看不到刻意而为之,相反这个话题引得很是自然,就好像有魔力一般让无念心中不愿提及的话题莫名在心中豁然开朗了起来。 但眸子中的落寞与飘荡却出卖了他,在他沉寂之时郡皎月猛然想起在山下自己第一次和无念见面无念便说了自己是被逐出佛界的,许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有些顾忌。 郡皎月便率先打破了这僵局,笑着说:“怎么没有,当初佛界的那位佛僧不就是修仙之人嘛,我们厝明宗见得少不一定别的宗派就没有啊!” 云生一听郡皎月替无念的开脱,好像确实是有点道理,便被说服了的换了话题,继而问道无念:“那你们香火是不是特别旺盛?许的愿是不是都能实现啊?” 无念被云生说的这一句话逗笑了,或许在他们世人看来佛界的寺庙好似就是这么灵验,灵验到可以让死后的人复生这一些荒谬绝伦的祈祷。 在寺庙之中有人抱着憧憬而来求子求心上人,也有人抱着为家人健康而来求平安,也有前来还愿之人。 见许愿的人多了,但诚心祈祷的人又有多少,或许当时的他们祈祷的很真诚,可是过了几天或许就忘了。 所以无念给出的答案就只是笑笑,在均安的一同好奇下,为了不破坏这氛围才说道:“有用。但这种“用”绝不是所谓神通实现帮你改变因果。 这里的用处在于使人通过这种形式改变自身的恶心恶行,修持一颗清净慈悲心,改变人自身的“因”,“因”好了,命运自然会得到好的改善。 “礼佛一拜,罪灭河沙;念佛一声,增福无量”,你有真心忏悔,才能消除恶业,聚集福报。唯有用心,才能真实受益。否则,口念观音心不善,喊破喉咙也枉然。” 说的有些口渴本想就此打住话题,却没想到均安和云生听完自己的话后,眼神中虽充满了迷茫但仍是很好奇的想听着自己说下去。 而落晖和郡皎月则是体贴的在无念说话时烧了茶,倒了一杯移到了无念面前,眼中的期待也是不言而喻,无念只好喝下解渴的水,继而满足他们的好奇与期待。 “但如果你们烧香拜佛只是为了迷信和换取佛菩萨的神通,那就是颠倒妄想了。佛门里说:神通不敌业力。你自己种什么因、造什么业, 佛菩萨是改变不了你,你该遭受的果报,谁也无力取代。不能说你造了恶业,害怕遭受恶果,烧香拜佛,佛菩萨就帮你消灾,这不可能。 我们信佛,信的就是因果,因果即命运,没有忏悔心,求神拜佛无用,所以你们倘若真的要问我能不能还了你们的愿,我还真给不了你们确切的答案。” 郡皎月虽然在无念的长篇大论中没听明白,但情绪价值却在听完无念说完话后一片寂静时给提供到位了。 奋力的鼓着掌附和着无念说的话,生怕没把隔壁几个庭院的人给吵醒,什么都没听明白却硬要装作听明白的说:“好,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因果即命运,就像你的因果就是来到厝明宗,遇到我们就是你的因果,你在我们的庇护下大可以做你自己,有人欺负你的时候我们一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无念刚觉的有些感动,下一秒均安的接话彻底把这温馨的氛围给破坏的体无完肤。 “但如果要是遇到像各个师尊那样厉害的人的话,恕我们不得不扔下你不管了啊,毕竟我们的灵力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也是你我到时候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昂,别到时候挂脸还不好哄,我们要认清现实外加随机应变,反正会把你救出来的。” 气的郡皎月恨不得上前给他两脚,可无奈于他那纯真无害的神情和眼眸中流露出的清澈着实让人很难生气去训斥他。 夜色渐浓,尽管是睡了一下午,但伴随着静谧的夜晚与一些走心潸然泪下的谈话,哭到发酸的眼眶伴着困意一同悄然袭来。 郡皎月看着淘气好似什么事都不会让她有所顾忌,但只有云生和落晖以及好找郡皎月事的昀筠都知道她内心很脆弱。 所以五人之中就属郡皎月眼睛哭的最肿,眼皮都要睁不开的打了个哈欠,成功感染了一片人,但郡皎月为了不扫他们的兴,愣是强撑着一扽一扽的眼皮听着他们说话。 如此体贴的样子让落晖看了是既欣慰又心疼,扫视着桌前的人眼眸中都带了些浑浊的困意。 便出声提议道:“好了各位,天色已晚,今日我们的交谈就到这,都回房睡觉吧,明日还得早起打扫厝明宗呢!” 云生这才从正门离开了他们的庭院,德馨阁也渐渐归于了平静,但今夜的谈话让他们加深一分对彼此的了解,少年高谈阔论的庭院困不住他们激情澎湃的热血少年心。 第23章 别让尘约知道这个事情 翌日午时,五人或多或少都被昨夜的促其长谈牵住了起床的眼睛,太阳高高挂起他们却熟视无睹的把被盖过头顶接着睡觉,连在寺庙常年早起的无念也被绊住了起床的脚步。 在德馨阁的弟子都去晨练时,只有郡皎月他们的池磬院连同住在隔壁云生的涟漪院连起床都没有起床的,恐怕只要没人去打扰五人的美梦,这两个庭院的人定能睡上一天。 而在浔吟阁和浮尘阁等待自家弟子的二位师尊,久久没能等到他们的爱徒,正纳闷之时陌厝就猜出了他们昨夜定是没有睡觉。 想着他们睡便睡去吧,正好自己也可以清闲一会儿了,结果刚要惬意的躺在浔吟阁外的庭院的躺椅上观赏喝茶,院外的云溆忙忙慌慌的就跑了进来。 彻底扰了陌厝想安安静静观赏昏黄的树叶从树上脱离在空中慢慢掉落这一无聊但又惬意的雅致,喝了口茶,眉眼淡淡扫了云溆提着裙摆着急忙慌跑来的样子。 不咸不淡的道:“慢些跑又不是什么急事,怎和郡皎月一般毛毛躁躁的,回了磕了碰了的疼的只有自己。” 而云溆并没有因为陌厝的话放慢脚步,气喘吁吁的从惩戒宫路过后听到了一些事就赶忙跑了过来,怕再晚一些郡皎月他们几个就要遭殃了。 应有的礼数尽管陌厝抬手免了,但还是要行的,倘若被别的婢女看了去定会在背后乱嚼舌根,匆匆行完礼后着急的道:“徇晔在今日巳时从惩戒宫内逃出来, 把惩戒宫的人只要是看守过他的人都趁其不备杀了,现在具体去了哪里无从知晓,如此做法和当年杀害尘约师尊麾下弟子暖兮如出一辙,恐怕下一个目标就是皎月他们。” 陌厝一听原本不在意的心头紧了一瞬,当年暖兮被害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年,现如今重蹈覆辙不仅仅是对尘约心里一直埋藏阴影的折磨,更是自己现在乃至往后的折磨。 陌厝神色紧张的把披在身上淡蓝色用着金缕线缝制的貂皮大衣扔给了还未缓过劲儿的云溆手上,临走前特意嘱咐云溆:“千万别让尘约知道这个事情。” 说完云溆刚要答应陌厝就没了身影,而徇晔的踪迹如云溆说的那样去到了郡皎月他们所处的池磬院中。 脸上洋溢着邪恶的媚笑,在他四四方方的脸上虽算不上帅气,倒也滑稽的别有一番风味,但他眼神中的鄙夷不屑让人望而生畏。 徇晔逃出惩戒宫不为别的就是要找郡皎月报仇,均安他可以不杀,但从郡皎月那里得到的耻辱他必须要拿回来,在没成功之前所有阻拦他的人结果都是死。 就好比看守惩戒宫牢房的人都被他一刀割喉,然而郡皎月可不能就让她死的那么痛快,他摸准了郡皎月他们中了齿尾蛇的毒不可能醒的那么快。 尽管有解药让他们短暂醒了一瞬,但齿尾蛇的解药是有嗜睡的功效,所以这两日他们的睡眠时间会比平常多的多,这是陌厝忽略掉一点。 所以当陌厝在休闲的喝茶赏景的时候,徇晔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去到了池磬院郡皎月单独的房内。 蹲下身看郡皎月那张甜而不媚的睡颜,使他的内心激情澎湃,本想着直接给郡皎月一个痛快的徇晔现在看到郡皎月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些红晕。 粉红的脸蛋虽然不媚但着实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摩挲着手一步步的悄蔫着步爬上郡皎月的床,神情猥琐的轻轻抚摸着郡皎月如婴儿皮肤般的大腿。 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便把郡皎月的双腿困于自己的双腿之下,抚摸的双手慢慢轻轻的往上移,移到郡皎月微微敞开怀的胸口。 神情中的龌龊更是不加掩饰的盯着郡皎月雪白如花的脖颈,视线再往下便是他最喜欢的好风景,看着那好风景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沙哑着嗓子道:“没想到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还挺有实力的呢,看你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宠幸的情况下,那便让我这已不再是厝明宗弟子的人好好宠幸宠幸你吧!” 殊不知郡皎月早在他摸腿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至于为什么不立马起身反抗,因为郡皎月知道如若此刻动手徇晔这小人定会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让自己昏迷。 现如今他浑浑噩噩色胆迷天正是出手的好时机,抬起在他胯下的膝盖直接了断了他后半辈子的幸福,随后抬手给了要坐起来捂住裆部的徇晔一巴掌,顺势再把人从床上推了下去。 整理好被徇晔微微拉开的衣领,一脚踩在了徇晔的肩膀之上,使他蜷缩的倒在地上却不能捂住他那疼痛的裆部,让他体验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觉。 徇晔此刻躺在地上动也动不得,就好像任人宰割的蝼蚁一般,郡皎月用尽全身力气踩在徇晔的肩膀上踩搓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让徇晔下半身痛不欲生的大声直叫,上半身的肩膀处更是快要被踩成粉碎的钻心疼痛,撕心裂肺的大喊都可以把整个还在德馨阁熟睡的人都给喊醒了。 所以叫了没一会儿,郡皎月觉得他的叫声跟公鸡打鸣一样让人心生烦躁,索性摊开右手,为了防止徇晔把法术学了去,便在心里默念道:“万物有灵乃变之,手帕变!” 随后手中便在多出了个手帕,郡皎月在徇晔困惑且震惊的眼眸下直接堵住了他尖叫不断的嘴,让他在想出声叫时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比方才没堵住嘴的时候清净多了。 虽然徇晔的叫嚷声没有持续多久,但落晖还是听到了,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想着是哪个房间的人这么烦,认真一听才意识到不对劲,不敢有片刻犹豫的把身旁没有被尖叫声吵醒的无念和均安挨个打醒。 蹦下床着急忙慌的换上衣服,无念和均安才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落晖着急忙慌的样子,均安懵懵懂懂的噘着嘴揉了揉眼睛。 沙哑着刚睡醒的嗓子问落晖道:“你这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吗?我记得今日我们无事啊!” 落晖略微扫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均安和无念,加快了手上的穿衣速度解释道:“今日是无事,但方才我听到皎月屋内传出男子尖叫的声音, 皎月屋内就她一人怎会有男子的声音,这其中必有蹊跷,前去查看一眼总是没错的,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我们还能护住她。” 第24章 你的死活便由不得你 均安本来还觉得没什么,毕竟郡皎月会法术,那男人不一定能打的过她,可转念一想自己都还没醒,郡皎月这时又会清醒到哪里去。 无念反应慢一拍的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两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赶忙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繁杂的上襦和下裙,和落晖一同跑到了斜对面大门紧闭的郡皎月房间。 闯入女子房间总归是不能冒闯,尽管是相处了十年的人也不可,所以落晖在跑到郡皎月房门口时顿住了脚,结果均安和无念都跟在落晖的身后。 两人没料想到落晖会到门前突然急刹车顿在门口,一个没注意接二连三的都撞在落晖的后背上,让落晖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敲门都没来的急就把门给打开了。 身后站着的均安和无念捂着撞得生疼的额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往下移看到手撑着地面的落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无念连忙把险些脸朝地摔个狗啃屎的落晖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落晖待站稳后先是瞪了一眼均安和无念。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看你俩干的好事,就在均安和无念以为要迎来落晖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时,落晖却转过了身,看着郡皎月面无表情的脸以为是自己没敲门闯进来生气了。 想解释没敲门纯属意外,就见郡皎月穿着睡觉时的里衣有些凌乱像是慌乱之下急忙穿上的,赶忙撇过头不自在的咳了几声。 让做错事心虚的均安和无念抬起头好奇的看向眼前的一幕,随即和落晖一样意识到不对后连忙移开了目光,三人齐齐的看向一处。 引得郡皎月也好奇的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裹得严实的都没有露的地方,但看均安他们那样应是有些不得体的地方,象征性的把里里外外都整理一遍。 清冷的说道:“我整理好了,我也没事,有事的是脚底下的徇晔。” 言语中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寒天里结了冰的湖水,周身的冷气让人感觉到冰冷,落晖察觉出了郡皎月情绪上的不对,赶忙上前把给郡皎月带的银白色裘皮大衣披上。 郡皎月在徇晔面前强装的强硬与冷漠在看到落晖进来后顿时卸了下来,身心疲惫的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外的风景,总觉得多了那么些肮脏与粗鄙。 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很脏,被徇晔碰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对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厌恶,脏到不配呆在厝明宗这圣洁的修仙之地。 让站在一旁想开口哄哄郡皎月的落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她摆脱这一种情绪,均安和无念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调节郡皎月的情绪。 只好上手把堵住嘴呜呜呜个不停聒噪的徇晔从郡皎月房间的地上拖到了池磬院的院子里,让郡皎月眼不见心不烦的清静一会儿,这就是无念和均安能够想到为郡皎月做的了。 郡皎月淡漠的一句话不说,在徇晔被拖走后房间一片安静,落晖只能坐在一旁揽着郡皎月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而郡皎月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对什么都没了兴致。 如此安静的郡皎月让落晖恨不得冲出门外把徇晔给大卸八块,但郡皎月这不哭不闹不诉说的样子更让他担心,想说的话最终都变成了若有似无的叹息。 将心比心倘若自己和郡皎月换了身份,睡得正熟之时被人上下其手要行不轨之事定会大喊大叫惊慌失措。 而郡皎月没有,她沉着冷静的把徇晔从一个施暴者变成一个受害者,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她孤立无援得有多么的崩溃,而自己却还在睡梦之中没能察觉。 陌厝在徇晔要用毒膏抹在均安和无念裸露的皮肤上时碰巧赶到,可无念和均安此刻压根没注意到徇晔的这个小动作,于是连忙施法把徇晔手上已经打开盖子的瓷器膏盒给扔到了一边才没让徇晔得逞。 徇晔气急败坏的模样让陌厝看了只想把他给杀了,但陌厝还有些理智深知自己不能如此,便从手中变出了捆绳,不用多说泛着金光的捆绳便把徇晔扭动的身躯给绑成了一条大长虫。 把徇晔解决完后才出口询问郡皎月在哪,均安冲着郡皎月的大开的房门昂了昂头,陌厝一下便猜到了徇晔究竟干了什么。 墨黑色的瞳孔只能看见徇晔在地上蠕动的身形,让陌厝恶心至极使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了徇晔的腹部,因为不能当场杀了他,陌厝便在徇晔的下身狠狠的踹了一脚。 朝徇晔冒着冷汗的额头吐了口痰,蹲下身拽着徇晔的衣领,把徇晔半截身子提溜了起来,咬着牙以此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愤怒。 压低声音尽量不让郡皎月听到的说道:“我告诉你以后出了厝明宗别再让我逮到你,要不然我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我贵为厝明宗的师尊有种种条件束缚了我的行动,但我要告诉你只要我下了山,你的死活便由不得你。” 说完愤愤的把徇晔用力扔在了地上,神情淡然的站起身,垂眸睥睨着躺在地上的徇晔,就好像看待垃圾一般充满了厌恶,拍打着方才拽徇晔衣领的手。 肃声嘱咐着已经看呆了的均安和无念道:“把人送回惩戒宫内,把他今天做的一言一行都如实说了,我要让他离开厝明宗也要是个残废之躯。” 如此辛辣狠毒的言语与神情让均安和无念不禁在陌厝说完后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的应下了这个差事,不敢有半点迟疑的扛着徇晔就离开了陌厝的视线。 发泄完愤怒的陌厝在要进郡皎月房间时脸上的阴狠立马切换成了笑脸,本想以最积极乐观的笑脸去让郡皎月开心些。 却在进到房间后看见郡皎月神情淡漠的坐在床上,眼眸中也没了以前那般快乐的眉眼弯弯,让陌厝心里很是心疼,强硬撑起来的笑脸最终被郡皎月由心的悲伤而抚平。 但蹲下对上郡皎月呆滞的眼眸时还是略显牵强的扬起了嘴角,可他的心疼还是从眼眸中流露了出来。 第25章 我自有办法让他自食恶果 郡皎月见陌厝蹲下时眼底的心疼,憋在心中的委屈一瞬之间有了释放的地方,双眼慢慢存起闪闪的泪水,但她还是强撑不让它落下。 但看到陌厝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时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哭了出来,就好似一个孩童受了委屈找亲人哭诉一般,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 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陌厝很是心疼,赶忙站起身把郡皎月揽在怀里,轻柔的拍打着郡皎月的肩膀,默默的安抚着郡皎月委屈的情绪,没有去询问徇晔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身为男子他们都心知肚明,陌厝做不到感同身受,郡皎月受过的难他没经历过,所以自始至终做不到感同身受,同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只能默默安慰。 听着郡皎月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让坐在一旁的落晖心底也是一阵心疼,但落晖带了一丝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徇晔的到来从而让郡皎月受了侮辱。 可徇晔本就是个变量,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变量,谁都不能确保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郡皎月哭了好一会儿嗓子都变得沙哑了起来,哭累了便在陌厝的怀中悄无声息的睡了过去。 陌厝听着郡皎月的哭声逐渐消停了下来,低头一看自己怀中的郡皎月已然哭累的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和落晖一同把熟睡中的郡皎月放到了床上。 生怕毛手毛脚的把人弄醒,连给盖被子的时候落晖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好在郡皎月睡得沉一直没有醒,让陌厝和落晖直起身看着脸上挂着泪痕的郡皎月松了口气。 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郡皎月的房门,两人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郡皎月的房门,不约而同的走远了些,想着三里开外的地方说话应当吵不醒郡皎月。 这便让看起来很平静的陌厝脾气突然暴躁起来,从手里变出佩剑杀气腾腾的就要离开池磬院,落晖见陌厝如此激动赶忙上前拦住,不解的问道:“师尊拿着羽灵剑是要去何处?” 陌厝对落晖也不欺瞒,奋力的把拦着自己的落晖给推到了一个满是泥土的地方,眼眸中充满了血腥还有和徇晔一样的弑杀。 但陌厝神情中的弑杀和徇晔眼中流露出的弑杀不一样,陌厝的神情下掺杂着几丝心疼,是有血有肉的人情味,而徇晔是无血无肉的冷酷无情。 咬着牙怒视着前方的惩戒宫,眼角一抽,周身充满了杀意,低声怒喝道:“去惩戒宫,杀了徇晔那畜生替皎月报仇,我还就不信了我要杀了他谁能拦我。” 落晖艰难的从泥土之中爬了起来,他知道陌厝现在的愤怒,自己对于此事也很愤怒。 但愤怒能解决什么事,把人杀了然后呢?让他就这么死了?郡皎月受得委屈要从何处宣泄? 所以落晖忍下和陌厝一样的情绪,顾不得身上带着泥土再一次拦住了正在怒火中只增不降的陌厝,大声制止道:“师尊您现在去能改变什么?让他没有感到愧疚的死去? 那皎月在他身上受得委屈怎么算?不仅得不到应属于他的报应,反而变相的成全了他作恶多端的解放,您倘若要杀他,您也会毁了多年来的名声, 到时候世间讨论到您的时候只会说您越矩杀人实属无得,所以他既不配脏了您的剑也不配辱了您的名声,更不配就这么痛快的死。” 陌厝渐渐被落晖的话拉回了仅存的理智,但心中的愤怒没有分毫减退,肃穆的表情下带着些不敢让人接近的冷漠。 回眸看向郡皎月的房间淡淡的道:“那你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替皎月报仇的同时还能不脏了剑?如若没有别怪我现在就去惩戒宫把人杀了替皎月主持公道。” 落晖抬头望向惩戒宫的方向,垂着眸子淡漠一笑,心底早已有了想法,在陌厝再一次忍不住心中的弑杀时缓缓说道:“让他自食恶果,徇晔不甚是喜爱偷偷下毒嘛! 厝明宗的宗规处处都告诉我们杀不得他,那我们让他自食恶果有何不可,一报还一报, 让他在皎月身上下的毒全都体验一遍,死不了也得得个癔症,如此让他备受折磨,钻心的疼痛不比直接杀了他来的爽快?” 陌厝听完后,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最终脑子里还是想不明白一件事,继而把目光移向满脸严肃的落晖,出声问道:“好似确实比直接杀了他来的爽快, 可这毒药从何处得来,咱们厝明宗的致命毒药可谓是少之又少,何来让他备受折磨之药?” 落晖只是负手淡淡一笑道:“到了惩戒宫我自有办法让他自食恶果,师尊还请放心。” 说话时眼神中带着的冷漠疏离是陌厝这十年来都不曾见过的,让他有些震惊自己平常见的温文尔雅的落晖如今就像变了个人,阴郁险恶的言语中透露着平淡的杀心。 如若不是徇晔非得惹上郡皎月,落晖恐怕很难露出这样的眼神,同时也让陌厝对落晖有了别样的认知,但陌厝不会因为落晖一次的展露恶念来批判他。 因为陌厝知道落晖的本性不是如此,淡漠如水的他心思细腻,只要有人伤害了他熟悉之人,落晖才会显露出自己邪恶的一面。 落晖说到了惩戒宫自有他的办法,陌厝也没有过多的去过问,负手率先离开了德馨阁去到了惩戒宫,落晖紧随其后的也到了惩戒宫门口。 被铭瑄告知徇晔刚被关进水牢,两人在惩戒宫婢女的带领下去到了徇晔所处的水牢,阴暗的水牢之中关着各种阴恶之人。 他们挣脱手铐脚链发出几里哐啷的声音充斥着水牢的每一个铁笼,水牢中的水更是散发着恶臭味,让人一进去就得紧皱眉头。 在婢女的带领下两人找到了还未被捆绑的徇晔,此时的徇晔早已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风采,狼狈不堪的任由人用铁链捆绑着他。 可当看到陌厝和落晖时依旧是那桀骜的神情,让人看了心里可气的很,要是被站在水牢外的陌厝看到,肯定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脚。 而落晖对上徇晔那挑衅桀骜的目光只是嗤笑一声,待水牢的人给徇晔捆绑完离开时才渐渐走近被捆绑着的徇晔面前。 “都是个将死之人了还这么有傲骨啊,还真的是小瞧你,如此肮脏的人还能活在这世上,没有本事的人死了也是浪费体力,我只能说你的毒在厝明宗的解药面前不值一提。” 第26章 出门在外给我些面子 经落晖的几句委婉却带有目的性的斡旋,没过一会徇晔便被激起了心中的愤怒,不服气的把看家的蚀骨毒让落晖替自己拿了出来。 低眸看着落晖手中的蚀骨毒满脸的骄傲,甚至还傻不愣登的给落晖介绍了起来,丝毫没有戒备之心。 “你手上拿的可是我在人界精心调配的毒药,蚀骨毒,由万枯草和九阴鼠所调配而成,只要在那人引用的水中少量放上几许, 无色无味喝不出来,却能让那人每到正月十五月圆之夜都会承受钻心难耐之疼,怎么也得持续半个时辰吧,世间连同我都没有解药,如此阴险毒辣之药也就你说我没有本事。” 落晖低头看着手中瓷白色的小陶瓷罐中褐红色的药粉转了转,看向眼前自以为很聪明的徇晔挑了半边眉,冷哼了一声附和道:“哦~如此厉害的毒药居然出自你手, 那确实不能忽视它的毒性,毕竟你满肚子坏水,那便让你肚子里的水再坏坏才能配得上你这制毒的脑子不是!” 此时的徇晔丝毫没有意识到落晖说话中眼神一闪而过的狠厉,而是沉浸在落晖饱含深意夸赞中沾沾自喜,直到看见落晖从手中变出一个淡绿色的翡翠琉璃盏。 在徇晔好奇的目光下,落晖毫不遮掩的弯腰舀了一杯水牢之中肮脏的水,挑衅的看着被束手束脚的徇晔。 光明正大的把蚀骨毒全部倒进了翡翠琉璃盏中,怕倒的不干净还贴心的沿着翡翠琉璃盏的边沿磕了磕,直到罐中倒不出粉末才罢休。 如此做法让被限制四肢的徇晔奋力想要挣脱捆绑的铁链,但铁链在他挣扎时只会越收越紧,所以徇晔只能眼睁睁看着落晖拿着手中下了蚀骨毒的翡翠琉璃盏一步步走向自己。 现如今的徇晔顾不得他所想要的面子与高傲,声泪俱下的祈求着落晖能够放过自己,已然在知道蚀骨毒的威力下,惜命成了一副狼狈的模样。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对郡皎月起色心,更不应该一肚子坏水的去研制这这毒药,待我出去后我断然不会拿毒药去害人,放了我吧落晖,我知道错了。” 而落晖对于徇晔的祈求只是嗤笑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已经晚了!”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徇晔的耳朵里格外刺耳,更加起劲儿的挣扎着越收越紧的铁拷,眼神中也不再透露着惊恐,而是带着愤怒的瞪着一步一步宛如魔鬼的落晖。 大声呵斥:“落晖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修仙之人怎会如此毒辣,这件事要是被郡皎月知道了她会怎么想你? 把我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陌厝知道了他对你只会厌恶,所以趁我对你的仇恨还没达到想把你毒死的时候赶紧把你手中的水扔了, 要不然等我被逐出厝明宗定会在你下山历练时,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 气急败坏的话语对落晖完全没有影响,动作干脆利落的把没有搅拌开的蚀骨毒水抬手就要往徇晔张开的嘴里灌,徇晔不是傻子,在落晖抬起手把水喂到嘴边时极力的扭头抿嘴不喝。 落晖对于徇晔的不配合也不恼火,而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硬生生的掰开徇晔抿紧的嘴强制灌下,尽管徇晔喝的时候往外吐,但喝进肚子里的足以让他后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 翡翠琉璃盏中的毒药见底后落晖没有立即把翡翠琉璃盏扔掉,而是低声在徇晔耳边说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你给皎月留下的阴影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这些药足以让你每个月圆之夜生不如死了吧!你不用管我后不后悔,我只知道你让郡皎月受了委屈你就得死, 杀了你太划算,既然你这么想展现出自己制毒的实力,那你便亲自试试吧!让你知道自食恶果是什么滋味。” 刚要转身离开之际就见陌厝抻着个脑袋露出了他那不太聪明的脑子,吓得落晖一个激灵把手中的翡翠琉璃盏扔到了徇晔的脚边,扑通一声就听徇晔大叫了起来。 如此混乱的场面险些让落晖没站稳的跌落在水牢黢黑的水中,好在及时扶住了眼前的铁笼才没狼狈跌落。 满眼幽怨的看着站在水牢入口的的陌厝,恨不得立马上前把懵懵懂懂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陌厝给扔出去,可自己不能只好把对陌厝的不满放在了还在大叫的徇晔身上。 一个肃杀的眼神藐视过去就让徇晔乖巧的闭上了大叫的喉咙,而陌厝则是单纯的听到徇晔在水牢提到了自己,才从水牢的入口处往前走了走。 因为水牢的水太过恶心便停在了下水牢的阶梯上,抻着脖子冲徇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结果无意之下就把落晖给吓了一跳,对此他内心有抱歉但不是很多,怕落晖出来后跟个老大人样的苛责自己,连忙一溜烟的跑到了惩戒宫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落晖出来。 果不其然如陌厝预想的那样,落晖一出来就苛责他在水牢里的行为,俨然一副苦口婆心学堂先生劝诫学生改邪归正的做派。 “师尊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啊,成日里就在我们面前展现玩性好奇就可以了,你要是在外边这样被人捉住了你爱玩的天性,后果可不堪设想,所以能否请您在外成熟些?” 陌厝撇着嘴在心里暗自嘀咕道:“成天就知道让我成熟些,到底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我都是师尊了还能是那种没有心眼的人嘛, 闯荡江湖十余载没有脑子我早死了,还用着你这个十五岁就一副老派作风的毛头小子教育我了!” 但到落晖的目光看过来时脸上立马扬起了明媚的笑容,有些心虚的耸了耸肩道:“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傻,我只不过是好奇里面是什么光景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师尊,哪有师尊听徒弟训斥的道理便负手往前走了几步,拿出了做师尊的做派。 清了清嗓子严肃的道:“明日带皎月还有均安无念他们下山散散心吧,这两天糟心事恐怕让他们也很是疲倦,精神萎靡,待后日再回来替我参加厝明宗的入宗测验, 还有我才是师尊,出门在外给我些面子,要不然被旁的弟子看到了不知道要怎么议论我呢!” 落晖对此闭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累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知道了,弟子知错!” 得到落晖的道歉后陌厝高傲的抱着手撇过头哼了一声,随后道:“知道错了就行,明日别忘了带他们下山玩玩啊,切记一定要一起行动别走散了。” 落晖刚要回答就听耳边有一阵风掠过,不用睁眼就知道陌厝离开了,习惯的叹了口气,随后也离开的惩戒宫门口。 第27章 郡皎月你能不能坚强一点 刚到池磬院想着去看看郡皎月醒了没有,结果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分外惹人注意,落晖站在院外皱紧了眉头,靠在院外的墙上面露难色。 他是真的不知道院内在吵什么,因为何事而吵,如若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去定会被卷入这场乱斗之中,索性靠在院外的高墙旁听上一听,只不过就是有些头疼罢了。 院内郡皎月的房间... 无念本想拦住想要去询问郡皎月情绪的均安,想着郡皎月现在的情绪理应不是很好,现如今上前无非就是在郡皎月的伤口撒盐。 而均安则和无念的想法恰恰相反,他觉得郡皎月受了委屈就应该找人哭诉,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心里好受总比一直憋着的强。 所以在把徇晔送到惩戒宫回来后两人就在院中为之辩论不休,直到现在口干舌燥的还争辩不出来,最后无念情绪平稳的拦住一心想要郡皎月说出现如今心中最不想被提及画面的均安。 冷漠中带着严肃看着均安厉声说道:“均安,郡皎月身为女子,有些事我们不应过问,如若你硬要让郡皎月说出心中的憋屈会出事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均安面对无念的话依旧保持着自己原先的观点,看着郡皎月紧闭的房门出声反驳道:“我不这么觉得,一个人受了委屈倘若在心中憋屈久了是会生病的, 就像我母妃那样遇到的事一句话不说,更别提受了委屈了,在深宫之中找个可信之人都成了问题,父皇也对母妃爱答不理,渐渐的母妃便患上了心病,所以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 无念听完均安的顾虑后心里一阵发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往,面对一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和以前的记忆挂点勾,像今日只是均安的记忆就和小时候的过往重合了。 在内心的挣扎与自我说服下放开了拦着均安的手,毕竟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否定了另一人的想法,如此看来也就放任了均安的想法。 均安见无念沉思的模样应该是被自己话中问题产生了沉思,便趁其不备的跑到郡皎月房门前敲响了门,在长时间没得到的回应下。 两人均以为郡皎月出去散心去了,均安便擅自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结果一打开门迎来的就是郡皎月扔来了一个陶器样似的小花瓶,险些砸中均安的脑袋。 得亏均安反应的快,在瓶子到眼前时微微歪了一下头便轻松躲过,而郡皎月的脾气却不受控制的暴躁了起来,本来坐着的身躯在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后躲回了床上。 捂着脸闷闷的大声赶着均安和无念离开:“你们走啊,来我房间干什么,我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滚出去。” 无念见状赶忙想把均安给拉出去,但奈何再怎么对着均安使眼色摇头,均安依旧死站在原地犟的根本拽不动,让无念在郡皎月失控的情绪和均安这倔强的脾气之间很是头疼。 刚想开口和均安讲些道理从而让他别去说一些刺激郡皎月的话,谁知还没开口均安的话就先行了一步。 站在原地态度强硬的让郡皎月打起精神以及让她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的坚持道:“郡皎月你能不能坚强一点,这点事就把你给击垮了? 你心中有什么事说出来啊,憋在心里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实在不行你冲我们发个火也比憋在心里啊!” 态度如此强硬让站在一旁的无念都替均安捏了把汗,生怕把郡皎月惹急了给他一剑。 而郡皎月则是比无念预想的更加暴躁,只见郡皎月从床上掀开被子翻身下来,直接在手中变出流云剑直指站在门口脑子还未反应过来的均安。 使得剑尖在均安鼻梁毫厘之差的位置停下,无意想要伤害均安,而是均安说的话实在让她不爱听,情绪崩落的大声质问着说出这番话还一脸轻松的均安。 “这点小事?均安我险些被人屈辱这叫小事?你是人界太子自是不懂,你根本做不到在说完之后能和我感同身受,你只会说又没真的伤了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倘若我得来这样的回答,我还不如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愿去找那种搞不懂他人情绪的人倾诉!” 均安听完郡皎月的发泄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话中对于这件事的轻蔑,本来一触就燃的脾性在郡皎月剑指来时就已经有些愤怒了,待反应过来后赶忙笑脸盈盈的把郡皎月的剑尖往外偏了偏。 继而干笑了两声道:“我刚才情绪一下子就上头了嘛不是,我的目的得放在最后那几句话上,你老把事憋在心里这样不妥,我们贵为男子理应就是保护女子, 倘若你什么情绪都不发泄的话我们在你阴郁的情绪之下确实难熬啊,所以发泄出来对你我都是一种好处不是么?” 郡皎月听完均安的话陷入了沉思,把手中的流云剑收了起来,低着头颓然的坐在床上,呆滞无神的双眸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今天发生之事。 她能感觉到每个人对着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什么话就会惹得自己心生愤怒,包括陌厝与落晖在院外的高声谈论,自己其实听的一清二楚,装作熟睡只是想安静片刻。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失控了一般近乎发狂,明明均安什么都没做,可自己脆弱的心还是被戳到了。 郡皎月呆坐在床上坐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眼里存起的泪水也被心里的平静渐渐干涸在了眼眶,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目光忧郁的看着均安和无念,想表达出抱歉,脸上却是死一般的平静,扬起僵硬的嘴角淡淡的道:“抱歉,我知道你们今天因为这件事都很小心翼翼, 可我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你们说的话在我脑里尽管没有错但还是会像针扎的一样刺激我的心,我奋力的想让自己平静,换来的却始终只有暴怒。” 均安看到郡皎月提及今日发生的事时眼眸中的落寞他的心随之有一丝心疼,可如若不这样,郡皎月一直郁郁寡欢的惦记着此事更不好,便就强做了一回坏人。 第28章 要不你们想想? 可一时间面对郡皎月情绪崩溃后的平静,均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是自己要让郡皎月提及今日的伤心事发泄了出来,可现如今郡皎月真的发泄出来了情绪,自己反而说不出一些安慰的话来。 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便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榆木脑袋的无念,想了想无念长年待在寺庙那种和尚庙,都没有女子更别说让他哄了,不把人小姑娘再给惹生气都谢天谢地了。 无奈的站在原地弓着腰叹了口气,霎时间气氛尴尬的停滞在了郡皎月说完话后,让站在院外偷听的落晖更是无奈的靠着墙叹了口气。 轻咳一声快步走到郡皎月的房间,引得三人的目光纷纷向走来的落晖看去,而落晖的到来更是直接把三人之间诡异僵持给打破了个彻底。 背着手俨然一副师哥做派的扫视着均安,眸子中带着的审判就好像是在说均安你可真是好样的,审判中透露出隐隐的寒气让均安不禁在这凉爽且即将步入冬天的秋季打了个冷颤。 一句话没说却让无念感觉到了不明觉厉的愤怒,忙不迭的向后退了一步表示均安的言论和自己没关系,自己已经尽全力制止过了。 如此出卖均安的做法,让均安有些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瞳孔微动的看着无念谄媚的模样,内心属实是恨的牙痒痒,他没想到短短不过几日无念就成了这样的人。 在落晖颇有压迫打量的目光下均安只好转过头被迫扬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眼底见不到一丝开心的模样,现在笑容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心虚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瞟一眼站在面前的落晖,清了清嗓子道:“我可没欺负郡皎月啊, 我只是怕她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容易出事,好心刺激刺激她,结果无意之间说错话了,绝对没有特意找事啊。” 均安急于解释的样子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会觉得均安的解释就是做贼心虚,而落晖则是心知肚明,但看着均安这不打自招的解释眼底闪过了一抹玩味的狡黠。 刚想说些什么逗逗均安,就听见身后传出一声细小的笑声,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便用余光寻了一眼发出声音的地方,就见郡皎月的嘴角扬了扬,眸子中也不再透露着死一般的寂静。 现如今眼睛亮亮的郡皎月才是最真实也是他们最想看到的模样,郡皎月高兴落晖也就懒得把陌厝下发的话藏着掖着以此来逗逗他们三人了。 淡淡的在三人各有各的情绪时说道:“师尊说了明日让我带你们下山放松放松,歇一歇,待后日的厝明宗弟子测验再回来,所以你们现在大可以想想明日想去何处!” 一把这件事公之给两个爱玩的人,郡皎月悲伤的心再也不悲伤了,从床上跳起来吹捧着陌厝这一做法,快的让落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郡皎月这说变就变的情绪。 再反观均安本来畏畏缩缩的表情立马扬起了堪比太阳一般明媚的笑容,而在角落里特别平静的无念却被迫加入了高兴的行列,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脸上写满了牵强。 落晖对此头疼的扶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前把激动到抱着无念转圈的均安给制止了下来道:“现在你们应该想要去哪里玩,我们过一会儿走也是可以。” 均安这才沉下浮躁激动的情绪,平静的坐在郡皎月床边的椅子上思考了起来, 让落晖落得清闲的喝了口茶,静静的等待着均安说出一个地方。 郡皎月和无念更是对均安说出的地方感到十分的好奇,因为在他们眼中人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好吃的小食与饭菜肯定都个顶个的美味。 均安贵为人界太子,去过的地方肯定不少,却殊不知均安自小就被困在皇宫之中,除皇宫外他还真不知道哪里好玩,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均安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哪里...哪里...哪里好玩!要不你们想想?” 郡皎月对均安的话充满了疑惑,但也没多问,毕竟一个人想不到还有三个人想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人愣是被去哪里这个不用一会儿就能给出答案的问题困住了半个时辰。 郡皎月实在看不下去的拍了拍在床上盘的有些酸痛的大腿,轻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地方推荐,风景甚是好看,有山有水的, 只不过当地的人喜爱吃菌菇这一类的饭菜,清淡又鲜香的饮食,你们应该都可以吧,正好也能让无念好好弥补一下在寺庙之外别样美味的素食。” 落晖一听便猜出了郡皎月说的地方在哪里,刚想开口告诉无念和均安这个地方在哪,但看到均安眸子里透出来的憨傻,立马有了个好玩的想法。 “要不你们猜猜这个地方在哪吧,要是能猜到我们立即就走,如若没猜到那我们就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走,在黑夜的上空中赏万家灯火也是个好的选择。” 郡皎月一听恨不得立马说出答案告诉他们,却在要开口时被落晖先一步的预判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奈何均安去的地方实在是少再加上无念长年在寺庙里呆着更是不知道郡皎月说的地方是哪里,一瞬之间原本活跃的气氛就安静了下来。 思考了没一会儿,均安就蔫了吧唧的靠在椅背上放弃了思考,连连摆手道:“我不猜了,我去的地方少之又少,天天都被困在皇宫里,你说的这些我都是在奏折里面见到过些。” 无念紧接着说道:“我成天待在寺庙里见过的风景有限,如若不是师父把我逐出寺庙我也不会下山啊!” 落晖见状一句话引起了民愤,连忙改口说道:“算了,我也不让你们猜了,郡皎月说的那个地方呢叫旗云, 和我们相隔也不算甚远但也不近,现在动身亥时便能到,明日还能玩上一天,倘若你们再浪费些时间的话,我们明日估计也只能玩半天喽!” 第29章 你们是要去避难么? 话刚说完,均安便着急忙慌的跑回了他们居住的房间,甚至还带上了傻愣在原地的无念。 唯独没有把落晖也一同带走,让落晖一时间成为了被孤立的人,郡皎月更是对站在原地跟个柱子一样的落晖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落晖师兄我在收拾随身包袱,你再在这待着恐怕不妥吧?” 落晖这才从他们光速的收拾随身包袱中恍回神,忙不迭的扬着抱歉的笑意走到了门口。 贴心的把房门给郡皎月关上后惬意的躺在选中的摇椅上,享受着这短暂的不用为他人发愁的时光,却没成想享受了没一会儿清闲时光就被不知从哪冒出了云生给扰乱了。 刚喝了口茶水就听见墙角一处长满杂草的地方传出簌簌的响声,经过今天郡皎月的事让落晖不得不多了个心眼,慢慢踱步轻声轻脚的走到草堆前静静的观察着到底是什么人。 结果就见云生鬼鬼祟祟的从草堆后面的一个大洞里钻了出来,吓得落晖身形猛的一颤,尖叫着向后退了一大步,云生见状来不及拍打身上的泥土,赶忙上前捂住了落晖大叫的嘴。 低声在他耳边轻语哄道:“落晖小点声,都自己人叫什么叫,以前我咋不知道你胆子那么小呢,叫的差点把整个德馨苑的人都给招惹来了。” 落晖对于云生捂住自己的嘴奋力抵抗,过了一会喊累了便止住了呜呜咽咽的声音,趁云生放松了警惕一个呲牙死死咬在了云生的掌心,感受到疼痛的云生立马放开了捂住落晖嘴的手。 表情嫌弃的撇着嘴没有片刻犹豫的把手上沾着的口水擦在了落晖的衣袖上,直到感觉手上没有那种奇怪的触感后才把手收回来。 蹙紧的眉头写满了对落晖这个做法的不耻,无奈中掺杂着愤怒的说道:“落晖你属狗的是吧,咱俩多少年交情了我会真的捂你, 虚掩着捂你嘴只是想让你单纯的减少噪音,你咬我作甚?我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你这个不受控制的变量。” 落晖看着云生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走到云生刚爬出来的洞前,一脚踢开挡在前面若有似无丝毫起不到遮挡作用的小草堆。 无语凝噎的闭上眼,倾尽全力的在心里说服自己云生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但脑子里唯一有一点疑惑的就是云生为何要在池磬院挖洞,而不是去他自己居住的涟漪院挖洞。 在种种的困惑下让落晖不得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平静却又好奇的问道:“你这是作何事才爬狗洞啊,而且为何不挖在你自己居住的庭院内反而要挖在我们院子里?” 云生看着裸露在空气中的洞,赶忙上前把落晖踢开的草堆放了回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怨声哀哉的仿若心中的苦难甚是深重。 对此让落晖心里刚有些愧疚感,云生就开口解释道:“我傻嘛,把狗洞挖到涟漪院不就是给我偷懒耍滑的时候一个致命的错误嘛, 本来还能偷会懒不用罚抄或者说逃避责罚的闲散,挖到涟漪院简直就是让我的闲散罚抄和责罚最一击致命的理由,相比之下你们池磬院才是最适合我挖狗洞的地方。” 落晖对于云生话中的偷奸耍滑充满了无奈,毕竟郡皎月和云生一样酷爱偷奸耍滑早已习惯了,有时候还时不时给两人充当个挡箭牌来躲避责罚。 负手叹了口气回到了摇椅之上,云生更是毫不客气的在落晖坐下时一屁股坐在另一边的摇椅上,观察着池磬院才发现这里异样的安静。 不禁好奇的扭头看向一旁悠闲喝茶的落晖问道:“你们院中今日为何如此安静?莫不是你也逃了练功?不可能啊,无念逃了我都不相信你会逃。” 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懒散的态度都变得警戒了起来,颇为警惕的提溜着那双死鱼眼打量着池磬院内的花花草草乃至一举一动,好像这样就能判别出哪里不对劲儿似的。 最后什么都没发现,便把警惕的目光放在了闲散的落晖身上,一本正经的沉着嗓音问道:“说,你们池磬院今日为何如此安静, 诡异的有些吓人了都,莫不是你们想不顾我们这么多些年的相处要把我逃脱练功的事情告诉我师尊?” 落晖刚要喝茶的手听完云生的分析后一下子顿在了嘴边,不知该说什么好的一口闷下了杯中玉龙雪茶,刚要细品玉龙雪茶的味道就被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云生给止住品茶的雅兴。 落晖对此十分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平静的回答着云生那恨不得全世界都在迫害他的心眼子。 “他们正在收拾随身包袱,院中自然是没人了,再说了我不是人嘛?年纪不小眼睛但先坏可不行,待他们收拾完包袱我们要去旗云玩上一天好好放松放松。” 落晖本以为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却不知道云生的脑袋堪比生了锈的铁链,行动起来吱嘎吱嘎响不说还迟钝的要命,完全没有理解落晖话中的意思。 甚至还傻不愣登的问了句不切合实际的话:“你们是要去避难么?出去的那么着急怕不是均安的仇家找上门了?那你们不应该和那群人硬刚么? 咱是修仙者还怕打不过他们嘛!做人不能贪生怕死,大不了把均安给他们就是了。” 落晖听的云生这一番看似聪明却不怎么聪明的分析嘴角一抽,刚想说些什么郡皎月就适时的提着包袱出来了,成功把落晖解救于水火之中。 均安和无念也都接二连三的提着包袱出来准备走了,落晖强忍下心中的欢喜,故作不舍的给云生下了逐客令。 抱歉的笑了笑道:“他们都收拾完了,我们也该走了,你看你呆在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云生听出了落晖话中委婉的让自己离开,也没厚着脸皮在他们要走之际过多停留,贴心的让他们吃好玩好后便离开了池磬院内,漫无目的的闲逛于各个庭院,就是不愿去练功。 郡皎月提着手中的包袱习惯性的扔给了落晖,看着云生恋恋不舍的背影问道:“落晖师兄你刚才和云生师哥聊了些啥,怎么我们一出来就不聊了呢?” 落晖稳稳接过郡皎月扔过来的包袱,随意回了几句:“哦~云生大白天除了吃饭时间来我们院还能是因为什么啊,行了别管他了快些走吧。” 见落晖这么说郡皎月便也没再过问,毕竟对云生大白天来池磬院的原因可谓是心知肚明,紧接着一溜烟的功夫三人便御剑离开了池磬院内,踏上了飞往旗云的上空。 第30章 买不起就别看啊 戌时天已然暗下,纷纷攘攘的街道充斥着人们高谈阔论的声音,和厝明宗清冷到宛如一片荒凉的树林完全不一样,没有宵禁的夜晚,灯火通明的照亮着这大街小巷中每一寸不起眼的地方。 让在上空御剑飞行的郡皎月看了好不羡慕,脚底下的万家灯火照亮了暗无天日的上空,如此繁华快乐的景象让她放缓了御剑飞行的速度。 只需低头一瞥不用细看都能感觉到他们那如同白天般快乐的生活,好似夜晚的降临对他们的夜间生活没有半分减退。 在一阵呼啸的耳边风缓缓消失时,郡皎月清楚的听到了小贩的叫喊声和他们讨论后哄堂大笑的自由,让她有了想下去体验体验的心。 可出于顾虑,郡皎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不远处房顶等着自己的均安和无念,让她本是向往的心生了几丝犹豫,她怕如若到了地上,那花花的世界会让自己逐渐迷恋与此地,然后继而迷失去往旗云的路。 如此一来均安和无念的旗云之旅就因为自己的向往白费了,便强忍下心中的这份躁动,却殊不知自己双目流露出的向往压根就掩盖不住。 在熟悉的人面前只要微微一扫便能一击猜中你的心中所想,落晖便是如此,只需微微一瞟就足以察觉郡皎月对于人界夜市的向往。 他虽不知道郡皎月在顾虑什么,但既然想玩的话,如今这地界正好也是旗云的郊外,虽不敌旗云中心那边热闹,但既然郡皎月想下去玩那便找一处僻静的地界落下就是。 唯一不知情的均安和无念就这么成为了一个多余且不自知自己多余的人,老老实实的跟在落晖和郡皎月身后,全然没有一点防备。 四人飞出了一些距离,街道上的景象依旧没有任何的冷清,热热闹闹的就好像不知道疲倦般,如此一来让郡皎月本就向往的心更加向往了。 落晖在看到郡皎月充满羡慕的目光之下擅作主张的落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丛林之中,让不明就里的均安和无念一头雾水但听话的在落晖落下后乖巧落下。 然而落晖的这一举动只有郡皎月明白,向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毕竟她已经做好了就此错过这里的准备,并没有想到落晖会突然停下。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开心的嘴角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开心而微微上扬,冲上前微微抱了一下落晖,说了句谢谢后懒得管站在身后还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停下的无念和均安。 满心欢喜的拉着落晖就离开了那荒凉的丛林之中,留下毫不知情的均安和无念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不明就里的跟着郡皎月和落晖身后走。 郡皎月如此抛弃同伴的做法还是让均安心里很是不忿,虽不是什么背信弃义的事,但如此忽略他们存在的做法属实让均安满腹牢骚。 要想让均安埋藏在心里定是不可能,所以这满腹的牢骚必然就落入了无念的脑袋上,无念的眸光只是轻微一瞥,想看看均安为何如此安静,眸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都不足半秒就被均安逮了个正着。 随后均安就掩着嘴小声的和一旁正在为自己那眼神而感到懊恼的无念说道:“他们就这么把我们扔下了?不知道身后还有两个人嘛, 虽然一时之间没太适应有两个师弟吧,但我们好歹也是个人啊,两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俩身后,他们看都不看我们两人一眼, 那两眼睛怕不是留着出气的吧,扔下我们就走了,我们还得傻不愣登的跟上他们,什么意思啊!!我堂堂人界太子我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无念在均安声声愤怒的牢骚下,心情毫无波澜的看着脚下黑暗的路,听着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和脚底干燥的树叶被踩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好像那听着均安牢骚的心已然便成了死灰一般。 压根就没有专心的去听均安发的牢骚,随意嗯嗯了几声算是敷衍了过去,毕竟外出在佛界可谓是少之又少,要细想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下山,所以无念对人界的任何事物依旧保持着好奇。 可这如此敷衍的语气,让均安本就浮躁和愤怒的心更加浮躁了,一气之下本想着自己走不跟他们一起了,却在走了一小段路才回过神扫视着周围略显黢黑的环境后,立马放弃了这份没有必要的骨气。 悄悄摸摸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无念身边,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远离了无念的这三步路无念定会有所察觉。 却殊不知无念压根就没在意他干了什么,因为对于均安这份说没就没的骨气,无念只在意人界有什么美味的佳肴。 在月光的陪伴下四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在天上看到的热闹集市,郡皎月难掩心中的高兴。 和孩童第一次逛集市一般蹦蹦跳跳的穿梭在花花绿绿的集市之中,看看这摸摸那的,属实是对这个集市充满了太多的新奇。 同样新奇的还有无念和均安,在看到集市的一刹那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就好像那万年没下过山的样,丢人现眼的摆弄着人家摊位上的东西,四人之中只有落晖稳重的跟在他们身后。 以防万一在他们出了事第一个赶到他们身边,本以为会安然无恙的逛逛这集市,却在下一秒均安就把人家摊位上的一个摊主亲自做的小马驹样的小装饰品给弄成了两半。 摊主叫均安赔偿,但奈何均安身上的银两在出了皇宫后没个三四天大手大脚的就给花的差不多了,走到厝明宗也纯属是因为手上没银两后碰巧走到采塘镇。 如实告知摊主自己身上没钱后,摊主那本就看着恶狠狠的脸变得更加凶恶了,甚至恨不得把眼前的均安撕成八瓣。 落晖见状赶忙一个箭步走上前,笑呵呵的安抚着摊主:“这位摊主我家兄弟只是单纯的没有钱了,多少钱我来替他付不就成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结果摊主见他们是个好糊弄的,狮子大开口的伸出了一个巴掌,落晖以为是五文钱想着还怪便宜的,也不贵正好还可以给剩下两人一人买一个,结果刚要从腰间找钱就被摊主告知是五十文。 一瞬之间顿住了在腰间找钱的动作,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摊主那乘机敲诈后沾沾自喜的模样,一下子就确定了这个摊主看出了他们并非本地人且还都是循规蹈矩之人,便公然给他们涨了价。 大言不惭的当着均安和无念的面拿起旁边那个手工做的陶瓷雏鸡,挺着胸膛给两人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制造,耗费了半月有余,都是有市无价之物,宫中之人都不一定得的到, 我在这摆摊无非就是想要寻得懂货之人,却没成想寻到了这位小公子这等毛手毛脚之人,可谓是残了我这宝贝,所以我向你们索要五十文并不过分。” 对于摊主这等狮子大开口这种无礼的要求,均安和落晖嘴笨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谴责这摊主卑劣的做法,想着吃一堑长一智的妥协就当是买了个教训,就被不知道从何处跑过来的郡皎月拦住了付钱的手。 叉着腰蛮横的对上眼前同样蛮横无理要钱的摊主,两人的气场竟没有半分的逊色,让落晖由衷的在心里对郡皎月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而在一旁的均安则是被两人之间的气场给吓得瑟瑟发抖。 只见郡皎月眉尾一挑,眼中充满对摊主这种行为的不耻,正义的挡在最前方,替均安和落晖主持着公道。 “怎么给我们外来人哄抬物价?那您这做生意也太不道德了吧,一个小马驹虽然是手工做的要十文我还觉得不过分,但您这狮子大开口直接问我们要五十文恕我们给不了。” 本以为摊主会有被戳破心思的心虚,却没成想摊主满不在意的把郡皎月玩弄在小马驹上的手拍了下来,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还带着些轻蔑。 “买不起就别看啊!看你们穿的那么板正谈吐文雅的还以为是哪家富人的小公子呢,没想到还是个穷鬼!” 惹得均安本来还有些畏惧的心一瞬之间燃起了愤怒,拍着摊位上没有摆放东西的空位,生气的声音都比之前大了不少,如此刚硬的态度让郡皎月和落晖都有一瞬错愕。 只见均安控制不住情绪的怒声斥责着摊主这副狗眼看人低的丑恶嘴脸:“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旁人想买就买本就是自由买卖,你却还在这辨别哪个人富人好趁机抬高下物价,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们身上有银两, 但你这东西赔五文钱已经是最多的了,我们断不会多给你多一文,如此看人下菜碟的小人做派,夸大其词的坑骗老百姓钱财,我看你这个破小马驹就这么摆在这吧, 我就不信我不买你这小马驹还是我的损失了!如若这样的话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你亏还是我亏。” 均安如此强硬的态度着实让摊主知道了什么叫做不要把人惹急了,扫视着越聚越多的围观者,他也只好放低了姿态,撇着嘴悻悻的把破碎了的小马驹递到了均安手中,脸上的不开心不言而喻。 对此均安只是冷哼一声,接过落晖拿出来的五文钱,拍在了桌子上贴心的嘱咐着摊主:“别天天找软柿子捏,哄抬物价一看就没少干,今日就是一个教训,务必要记在心里啊!” 经过这件事郡皎月和均安也没了逛下去的乐趣,毕竟有一家这样附近接连几家也定是这样,索性随意找了家外表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填补一下饿到咕咕叫的肚子。 第31章 做的恶自有天收 郡皎月提着裙摆走在前方,刚要抬手推开紧闭的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嘈杂阔谈的交谈中掺杂着女子的尖叫,诸如此类的声音传入郡皎月等人的耳朵里。 但他们肚子饿的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这远离了集市的地方能找着个饭店已然是万幸,所以郡皎月心一横的打开了饭店的大门。 打开门后掺杂的人声愈发清楚的传了出来,粗狂的言论以及不雅的行为皆被郡皎月的开门揭露了出来,里面何种模样都被路过的行人看的一清二楚。 郡皎月原先并没有把目光看向饭店内,直到听见无念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非礼勿视善哉善哉才抬头看向饭店内的光景,不知是这饭店的特色还是人是如此。 一抬眼郡皎月就看到相当香艳的一幕,让她不禁以为是误入了青楼,赶忙在落晖和均安向后退去的同时一个跳步退了出去,仰头查看着牌匾上的招牌‘大仁饭店’。 是饭店没错,可进去的光景却不是饭店应该看到的场景,里面的人高谈阔论这些他们都可以忍,唯独忍不了的就是他们谈吐之中的污言秽语以及对郡皎月穿的审判还有一些非礼勿视的场景。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一个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筷子,自以为很痞气的翘着二郎腿,色眯眯的盯着郡皎月下裙的腿和同伴打趣道:“哎!你看门口那小娘子穿的多么花里胡哨,定是特意穿来勾引我们的, 还带着三个男的,可真是骚狐狸精啊!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越危险,还勾引着了一个佛界的人,啧啧啧,魅力还不小来。” 如此言论引来了同伴的大笑迎合,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抒发着他们自己心里的想法,其中一个瘦瘦的男子穿的破破烂烂的,不用猜差不多就能看出这男子是这一群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殷勤的第一个附和着叼着筷子男子的话道:“老大说的是,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不过这佛界的人肯定心中也不是特别坚定,果然一群人能玩到一块脾性定是一个德行,这女子不去青楼卖都可惜了。” 而他的声音却被叼着筷子的男子身旁穿的还算华丽的男子给盖住了些,醇厚低沉的嗓音一开口气势上就已经胜了那个献殷勤的男子。 没有丝毫表情的抒发着自己心中的想法:“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有些时候强硬融入也不一定比人家这种勾引人来的有尊严, 最起码人家凭实力勾引男人,让男人对她魂牵梦绕,而有些人凭殷勤也不一定会在这个群体之中获得一丝体面, 还不如去青楼卖卖身子或许还有些价值,再不济跟那娘们一样多勾引些其他男子,这样钱到手不说生活还愉悦的很。” 话中讽刺显而易见是针对方才献殷勤的男子,至于为什么郡皎月他们这些外来人自是不清楚,也懒得去猜忌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但他们充满污秽嘻哈大笑的声音均被郡皎月听了去,今日所有的事本就让她内心对于污秽的言论充满了抵抗以及厌恶,还没完全忘徇晔这人渣今日做的事就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的身材。 一时之间没控制好情绪,站在原地满腔怒火的张开手掌召唤出了流云剑,眸子下幽深的瞳孔此时就好像冒着一层层的火焰,恨不得一剑封喉刺死那一群满嘴污秽的人。 可奈何这是在人界,倘若被惩戒宫的人知道了,回到厝明宗定是要没了一层皮外加陌厝也要因为自己在人界莽撞的举动受加惩罚。 对此落晖再三思考下稳重的按住了郡皎月握住剑柄要拔出在剑鞘之中流云剑的手,对上郡皎月质疑的眼光,落晖沉着的摇了摇头。 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郡皎月本想不顾落晖阻拦直直刺向那个率先对自己言语污秽的男子,但在看到落晖面无表情的劝诫自己冷静时一下子收回了那暴怒的脾性。 抬起拿着剑鞘的手和另一只空闲的胳膊把想要上前为自己理论的均安和无念拦至到了门外,贴心的为落晖关上了大仁饭店的大门。 正当均安满脸不解的想出声询问郡皎月为何拦着他们不让上前和落晖一样与之对峙时,大仁饭店内便传出了一阵鬼哭狼嚎和男男女女求饶的声音。 不用多想定是落晖在里面整治了他们,如此具有反转的局面让均安抿着唇把往前迈的半步收了回来,静静的和郡皎月一样在门外等候,无念则是充满震惊的瞪大了眼,好似这样才能抒发出他心中的难以置信一样。 在均安和无念都在惊讶于落晖的这一性情时,只有郡皎月处变不惊的环抱着还在剑鞘之中的流云剑,面色冷淡的听着饭店内和方才不一样的嘈杂声。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猜出了落晖会如此,毕竟十年的相处,就算是再不熟悉的陌生人也都了解到了一些习性,而落晖的习性就是每次发火前都是面无表情的。 要换做平常落晖不管发生任何事他的嘴角定是都有些弧度的,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脸上才会毫无表情,如若细心感受还能察觉到落晖发火时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没过一会儿饭店内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停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声音没有,这逐渐安静下来的大仁饭店让郡皎月好奇里面到底被打成了什么样,刚想上前推开店门落晖便亲自打开了店门。 和郡皎月正巧打了个照面,落晖猜出了郡皎月的心思,便侧过身好让郡皎月好生打量打量大仁饭店内此时的光景。 映入眼帘的便是店内一片狼藉,本是完整的一张桌子,现如今已然在那一阵鬼哭狼嚎中变成了两半乃至四分五裂,连同茶水都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地上。 趴在各个地方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淤青,唯独不一样的是带头起郡皎月哄的那人伤的更为严重,满嘴污言秽语附和他的那几个男子嘴角也都流血,眼角的淤青相比于起哄的男子还是轻了些,如此惨烈的画面让郡皎月心中十分开心。 店内桌子断裂的纹路,内行人看一看就知道这桌子是被人猛的一撞或者说是一剑劈下造成的,而不知道的外行人全围在店外看着热闹。 把均安连同身旁还未从落晖情绪转变中回过神的无念一同围在了人潮正中间,让两人离开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讨论。 不听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听见有人直言不讳的抒发着心中看到如此场景的爽快后郡皎月才了解到大仁饭店中的丑恶。 “妈呀可终于有人收拾这丧尽天良的大仁饭店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意思起的这么名,他们连最起码的仁都做不到,生而为人他们连条狗都不如,忍不住心中的污秽和下半截身子的躁动, 借着有几分武力,知道我们打不过他们就强抢良家少女,连还未及笄的孩童都不放过,如此丧尽天良的做法现如今可终于有人收拾啦,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做的恶自有天收。” 本来只是静静看热闹的人霎时间被这位妇人大嗓门的直抒胸臆,纷纷说起了赞同的话,一时间让郡皎月感受到了在集市上的那番热闹。 “可不嘛,成天作恶多端的,抢劫我们果店里的水果就算了,一说些不合他们心意的话他们就把店铺给砸了,一个本就不赚钱的小本买卖他们直接斩断了后路。” 此话一出皆是引起了一片人的赞同,看样子在大仁饭店吃饭的大多都是一些作恶多端之人,听着他们对于大仁饭店接二连三的言论让郡皎月感受到人界的险恶。 但同时对在这住的村民感同身受的感觉到了愤怒,他们这些居民本应可以安稳度日,不愁吃不愁穿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却被这突然坐落的大仁饭店给扰了清净。 如此一想把郡皎月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前把他们再给打一顿过过惩恶扬善的瘾,但奈何在门外看热闹的人太多,摩肩接踵的让他们连个下脚离去的地方都没有。 第32章 这是土豆? 均安见此情形有些脚步一滞,随后连忙示意还在人群之中的均安和无念离开,为此四人已然没了吃饭的胃口,在这大半夜的只好先找一个落脚的客栈,待休息好后再去找些饭店。 就这样四人在本就孤僻的旗云偏野之地紧找慢找,在一处还算有些人烟的地方找到了亮着灯一看就很热闹的客栈,名叫客来客栈。 郡皎月也没多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抬眸打量的一刹那让郡皎月有些许震惊,敞亮又干净的客来客栈和大仁饭店简直就是两模两样。 一个脏乱至极一个环境极佳,人与人的谈吐举止更是人比人气死人,二层楼上的租客互相玩闹全然不扰乱在一层吃饭的人,没有人随意插话扰乱聊天,由此可见这些人教养甚好。 可在看到郡皎月他们一行人时也是和大仁饭店一样有一瞬的打量,但也只是短暂的议论了一番没有任何的越矩。 倘若如此一对比,大仁饭店的议论则处处都透露着他们的粗鄙不堪,客来客栈的客人谦逊有礼让郡皎月和落晖等四人得到了尊重,他们也没有因为郡皎月是女子而议论不断。 最能让郡皎月记下很久的一句话就是一个披着墨绿色外袍的男子,让郡皎月在扫视中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亭亭玉立。 亭亭玉立虽是形容女子但在他身上却比郡皎月合适的多,小巧玲珑似水般的五官,尽管是簪着方髻也不能让他有些男子气概。 在他吃饭喝茶时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让郡皎月一时间有些自愧不如,但不得不说他虽然没有英雄气概但一举一动间却一直在透露着自己的温文儒雅,比郡皎月这身为女子都还要优雅不少。 而落晖的关注点不同于郡皎月,郡皎月观察的只是表象,如若再深究则一看就能看出他身形是练功之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警惕斜眼扫过郡皎月时落晖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不同。 本想小声提醒一下郡皎月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就见郡皎月的神情之中全然没有痴迷的神色,这时落晖才知道自己的顾虑多虑了,郡皎月无非只是对他这沉稳的情绪来判定他这人应是不错的。 毕竟在众人都在低声议论纷纷脸上洋溢着笑容时,只有他面色冷淡的用骨节分明且白皙的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茶杯。 在杯口微微抿了一口后才不慌不忙的出声反驳,就好像一切事情到他手里都会变得很游刃有余的感觉。 斜睨着那些还在小声议论的人说道:“身为女子为何不能闯荡江湖,为何只能是男子才可以,那这偏见是否太多了些?” 他的这一问让那些本来还在小心翼翼议论郡皎月坏话的人哑口无言,一个开口为之辩驳的都没有。 那男子身旁坐着一个似是仆人装扮的人,浅灰色的素衣头上的簪子乃是木头而做和他身旁的男子头上瓷白的相比全然不是一个档次,如此一来定是某户人家的公子哥出来游玩的。 可那仆人却没有平常仆人那般对主子卑躬屈膝,而是普通朋友一般想要伸手拦住他想要继续说话的嘴,却被他的主子一个歪头给躲开,这等顽劣的一幕郡皎月看到了那个下人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的相处非常和谐有趣,完全没有很严重的主仆关系,两人之间就好像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熟悉又不会过多干涉想做的事,让郡皎月不禁对他的身世更甚了一番, 刚想要猜测这人究竟是谁,只听那仆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提醒道:“少爷,您是偷溜出来的,这要是被让人知道了您的身份,要是回到宗内宗主可是要罚你的啊。” 郡皎月耳朵尖把那仆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尽管那仆人说话的声音再小,也架不住郡皎月惯爱看些热闹而练就的顺风耳,方圆五百里之内只要有了别样的动静,郡皎月定会是第一个知道。 可那称之为少爷的旭临丝毫没觉察到自己说的话是有什么不对,继而满脸不服气的小声反驳道:“我说的话有何处不对的,倘若父亲知道了那也必定是夸赞我的。” 此话一出让那仆人没了可以去制止的理由,轻叹了口气摇着头看向了一边,不再去约束旭临的所做所说,旭临见状连忙大声在客栈之中说道:“男女本来平等, 哪里来的男子可以闯荡江湖而女子不可以这一说,我们被自家母亲所生时从未觉得母亲有过一丝不对,甚至还觉得母亲是最伟大的人,而放到了江湖之中, 女子便成为了让你们讨论乃至嗤之以鼻的谈资,狭隘之心的大男子做派令人愤起而怒之,如若这样你们哪配得上君子这一称号,还没一女子心胸宽广。” 如此言论让郡皎月没个三两下便把人大致猜到了,虽然她经常偷溜下山,但这些江湖之事她年岁还小,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倒也是在别的师兄师姐那里听到了些。 正巧这人的身份郡皎月在偷懒到树上假寐时偷听到了那些师哥师姐的议论,眼前的这个人乃羲和宗大长老的孩子旭临,因为羲和宗大长老年迈再加上夫人体弱多病。 生他时难产不幸离世,所以羲和宗大长老对旭临可谓是严加看管且细心照料,生怕有一些闪失继而对不起已过世的夫人。 毕竟他们的恩爱有加在整个江湖都让人很是羡慕,羲和宗的大长老又是那种文人墨客,如若不是羲和宗与他有解不开的渊源,想必他也不会留在羲和宗。 至于是什么事情让他一个喜爱吟诗作对的人在一个成天只有打打杀杀的修仙门派之中做起了大长老。 江湖之中并未流传,所以他们也都不知,讨论起来也都是猜测,具体什么原因恐怕只有羲和宗大长老他一人知晓。 不过旭临的言行举止可见羲和宗大长老的教导还是好的,因为旭临没有摆出羲和宗长子的架子,就光这一点就已经打败了十五个宗派之中绝大多数长老的长子。 话中没有对女子闯荡江湖的看不起,更多可见的是坦诚与公平没有任何鄙夷,让那些颇有微词的人慢慢的闭上了嘴,但他的仆人还是有些顾虑。 所以为了不被旁人发现他的身份从而引来别样的事情,便在旭临说完话后带着他匆匆离开了客栈。 对此郡皎月只能感激的看着旭临离去的背影,淡淡无声的在黑夜之中说了句谢谢后便和落晖一同进入了客栈。 此时热闹的客栈已然被旭临的训斥安静了下来,店小二过来迎接时都带着抱歉的笑意,姿态谦卑的问着走在最前方的落晖:“请问这位客人来者几位,是来吃饭还是住店啊?” 落晖一贯警惕的扫视了眼坐在店中吃饭的客人以及房屋内的构造,见没别的状况才放心说道:“包括我一共四人住店,给我安排四间中规中矩的客房便可。” 店小二表明知晓的说了声好嘞后便让落晖四人跟紧他走到了柜台,和负责记录住店的人一交涉,四人便住进了相邻的四间客房。 随后店小二并没有立刻带他们去客房,而是贴心的说道:“我听着几位的一直肚子咕咕叫的定是没有吃饱饭吧,如若对我们店的饭菜不合口味可以到我们的后厨自行做些吃食。” 话说完后店小二便离开了四人,在落晖还在纠结要不要做饭的时候,郡皎月自告奋勇的揽下了做菜这一项繁杂的工作,在厨房一阵忙活,火急火燎的跑来跑,手中却一直都是空荡荡的。 正当均安为今天能不能填饱肚子发愁的想点菜时,郡皎月终于做好了忙活半天做的菜,灰头土脸的把菜端上来放在了桌上,眼眸中的期待一闪一闪的看着均安和无念的反应。 均安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盘子中黑不溜秋一块一块的不明菜品,着实不太像是吃的,像是石头又像切成块的土豆,最后在一番挣扎之下均安选择相信郡皎月的厨艺。 夹起眼前的菜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不确定的看着郡皎月期待的眼睛问道:“这是土豆?” 第33章 你一个人就能横扫厨房 对于均安真诚的发问郡皎月对此非常的不满意,掐着腰站在均安的面前,眼中愤怒的怒火仿佛可以突破瞳孔冲出来一般。 恶狠狠的看着均安夹起的茄子,冷哼了一声,神色愠怒斥责着均安道:“什么眼神啊,看不出来这是茄子吗?切成块的茄子没见过么?还土豆我看你长得像土豆似的,果然是在宫中被悉心照料的人连茄子都没见过。” 均安听着郡皎月狡辩的话语后嘴角不禁一抽,再一次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眼前近在咫尺的菜,左看右看哪眼看哪眼都不像是一个茄子,一块一块的黏在一起更像是一块黢黑的土豆。 着实不好对付郡皎月做的茄子,便大义的把问题转给了在一旁看戏看的正欢的无念和落晖,嘴角微弯眼底的玩弄一闪而过,邪魅一笑把放在眼前土豆样的茄子推到了落晖和无念面前。 强忍下心中对于郡皎月做这份饭的反胃,一口气嚼都没嚼的在进入嘴里的一刹那咽进了喉咙,让均安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鲠在喉。 但为了让落晖和无念都尝一尝,均安在咽下后不能让落晖和无念察觉到这菜的不好吃。 所以尽管再难吃均安也要在郡皎月面前表现出一副这菜非常美味的样子,以此来降低落晖和无念的警惕。 在咽下时扬着似笑非笑僵硬的嘴角,面色微皱闪过一瞬难以咽下的疼痛感,随后在郡皎月期待和落晖无念打探的目光下。 迫不得已扬起了明媚的笑容,以此来骗取他们心里对郡皎月厨艺提升的期待,眼中却在不知不觉间存起了泪水,如此明显的一个漏洞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因为落晖和无念以为是郡皎月做的菜太好吃了,让均安有了在宫中那般家的温暖,所以就没去过多在意均安眉头紧皱的痛苦之情。 均安在味觉的崩溃和心里想要逗逗落晖和无念的小九九之中徘徊,转念一想自己苦都受了他们断不能轻易逃过,所以玩弄挑逗的小九九占了上风。 看着落晖和无念满脸真诚,平静的昧着良心说道:“这个菜真的好吃,快尝尝,虽然卖相不好吧,但胜在用量特别扎实,可以看出郡皎月她的厨艺还是挺不错的。” 脸上的平静与由衷的赞扬让落晖和无念成功入了圈套,半信半疑的夹起郡皎月做的茄子块。 无念和落晖的这个举动就像两只误入了狼窝的小羊崽子,呆呆傻傻的完全没有任何警惕,还没等均安为自己的整蛊而感到高兴时,就见郡皎月也被均安真诚的情感打动,没有丝毫犹豫的在无念之后夹起了茄子块。 在吃下第一口的时候立马忍不住的扭头对着地板把刚才吃的茄子给吐了出来,落晖和无念一见郡皎月对自己做的菜都那么对待。 赶忙忍不住的对着桌子下吐了起来,连同害人终害己的均安也跟着落晖和无念疯狂的想要把咽进去的菜给吐出来。 结果嗓子都快扣冒烟了,均安也吐不出来自己自愿咽下的那一筷子茄子,最后落晖为了不打消郡皎月做饭的积极性,在再三斟酌下选择了一种委婉却又可以让脑子再笨的人都能听懂的话中话。 “皎月啊你能为我们做饭也是很好的,只不过这厨艺还是有待提高,不如先借鉴借鉴这家客栈大厨做的吃食,待日后做菜指不定你一个人就能横扫厨房了呢!” 郡皎月听出来落晖话中的委婉,选择妥协的点了这家客栈的招牌菜,鱼香茄子和豆腐蛋花汤以及一些清炒的青菜和一些不辣的肉菜,让四人皆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吃到合适的菜。 吃饱饭后四人懒得闲聊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本以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房间,却没成想这家客栈中规中矩的客房会有如此之大的空间。 让郡皎月一推开门眼前房间里的布局就让她有些诧异,宽阔敞亮且南北通透,房间中更是一应俱全什么都有,泡澡用的浴池和一些生活用品,属实不太像中规中矩的房间。 郡皎月带着好奇又往里走了走,就发现这个房间和平常住的客栈房间不太一样,因为平常自己偷下山玩要的房间虽不是很豪华,但也不至于一个外观略显小型的客栈里面的客房会有如此之大的空间。 不禁让打量着房间的郡皎月起了疑心,总感觉如此布局似乎有些不合乎常理,这么一想郡皎月便提高了警惕,伸出手掌召唤出流云剑。 亦步亦趋小心谨慎的勘察着屋内的一切,忽然一股白色的烟雾从窗户低端来着的小缝中飘了进来。 郡皎月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小臂捂住鼻子,让自己尽量不要去闻那股气味,时刻的劝诫着自己,万事万物多点心眼总归是好事, 再加上一个客房出现一股不明的白色烟雾,不得不让人深思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便以不变应万变的静止待在原地等待着窗外放烟的下一步动作。 正满身戒备的时候就听见窗外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必是那放烟的人已经离开了。 郡皎月这才毅然打开了窗户,随后躺在床上假寐,等待着那人过来把自己弄走,然而过了一好会儿那放烟的人也没有来,相反这空气之中还掺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让郡皎月不得不从假寐的床上醒来,慢慢的踱步走到窗前,因为窗前什么东西都没有,郡皎月就四下都扫了扫,嗅着气味锁定在了自己房间的下一层,还没看到全貌郡皎月就已然毛骨悚然的汗毛竖起。 一个人头掉落在下面敞开窗户的窗户框上,让郡皎月本来还有些小困的眼皮立马清醒了不少。 一瞬之间都忘了尖叫,甚至都忘记了去找落晖说这件事,而是站在原地傻愣着一动不动。 木讷的把头伸出窗外,向上看想要去搜寻到底是何人做的,就见房梁之上悬挂着一具无头躯体,想必楼底下的头颅和这躯体应同属一人。 郡皎月便把思索方向移到了头颅上,看着那头颅脸上的胡子大抵可以看的出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 挂在房梁上的躯体衣服上穿的破破烂烂的,甚至有好几处地方都是用补丁补得,全身上下的布料全是各不相同的颜色。 由此可以看出此人并不有钱且年纪尚大,本应不会惹上杀身之祸的他现如今在这漆黑半夜死去,着实令人沉思。 思考了良久郡皎月也思考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带着疑惑敲响了落晖的房间,想让落晖和自己一同思索思索,但敲了许久落晖的房间也没有开门。 郡皎月想着以落晖这样的作息此时应该睡下,便敲响了另一边均安的门,却没成想结果和落晖一样。 而以均安的作息现在断然不会这么早睡觉,可经过长途跋涉他一介凡人躯体,想必也累了,郡皎月就没往别处去想,此时还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而是心大的敲响了无念的门,这一回无念开了门。 就听无念走路一晃一晃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门前,神色略显忧愁的打开了房门,微皱的眉头让郡皎月这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第34章 真是晦气 此时的郡皎月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和自己的名声,拼命的敲打着均安和落晖的房门。 让本来已经吹灭了烛火准备睡觉的房客都被她催命的敲门声一下又一下的给吵的没了睡意,骂骂咧咧的穿上外袍走出来打开门四处观察着到底是何人扰了他们的美梦。 无念此时站在房间里迷迷瞪瞪的看着郡皎月焦急的拍打着均安的房门,不紧不慢的揉着不知被什么东西熏得头疼的脑袋静静的听着那些被吵醒的房客骂骂咧咧的话语。 其中有一名听着声音都觉得年纪很大的人边拖拉着鞋边说道:“什么动静啊,成天不让人睡好觉, 就这么开客栈还能招来人也真是招笑,现在的少年人都是些鲁莽的主,这三更半夜的谁不睡下了,一个女子家的大半夜敲人房门敲得跟催命似的,真是晦气!” 而无念昏胀的脑子则是把这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说的话听成了夸赞,夸赞他们谦逊有礼貌是个难得的少年人,为此他还傻不愣登的冲那位老者的房间憨傻的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多时被郡皎月吵醒的人越来越多,被吵醒时说的话也都越来越让人听了可气,可如此吵闹急促的敲门声唯独就是叫不醒均安和落晖。 在郡皎月逐渐感觉到不对劲时,无念也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本来迷迷糊糊的头脑立马清醒了不少,赶忙凑上前和郡皎月一同叫喊着里面依旧没有动静的均安。 喊了半个时辰,客房里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一些人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凑上前和处于急躁状态下的郡皎月和无念说道:“你们要不然开门看看, 这都喊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见有动静,我们这些熟睡的人都醒了更何况他们了,现在不醒肯定是出事了啊!快开门看看啊!” 郡皎月被他们异口同声的一提醒连忙在无念刚要抬手文雅的打开时直接一脚踹在了均安房门的门底,只听砰的一声均安的客房便被郡皎月踹开了。 映入眼帘的房间之中本是干净利落宽敞的房屋现如今已然变成了一片狼藉,书柜中的书杂乱的散落在地上,像是和旁人打斗之中其中一人为了自保而拿书砸的另一人。 让郡皎月脑海中的直觉更加不妙的连忙跑到了落晖的客房门口,尽管被地上拖得锃亮的地板给滑了一跤,她也没有矫情的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一摔不起,而是顾不得疼痛的从摔倒的地方爬起来。 跌跌撞撞的跑去打开了落晖的房间,反观落晖房间的整洁和均安房中的杂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是这样郡皎月反倒越是担心房间里看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落晖。 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踏过门槛,试探性的打量着四周的喊到:“师兄,师兄我饿了你来给我做饭吃吧!” 郡皎月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便警惕的把脚步停在了床边,刚要抬手掀起帘子,床上就传出了不似落晖的声音,更像是蒙在被子之中特意模仿的声线,闷闷的出声止住了郡皎月想要掀开床帘的举动。 “啊...师妹啊,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就不给你做饭吃了,都十五六岁了又不是孩童,做饭这些小事就不用来劳烦我了, 再加上咱们长途跋涉,我的体力属实是跟不上你们少年人的体格,所以啊这菜你还是自己做吧,我想再休息休息。” 他以为三言两语就会打消郡皎月心中的怀疑,却不知他说的话漏洞百出,以落晖的脾性和心疼郡皎月的程度断然不会说出让郡皎月自行做饭的话,况且他们已经吃饱了饭,郡皎月说这话也只是想诈一下他。 谁承想他那么不经诈且还送上门的提及了年龄,落晖与郡皎月年纪相仿,体力和精力郡皎月更是一清二楚。 落晖绝对不会因为一次御剑而累到这种程度,更何况他还说了长途跋涉继而彻底暴露了他并不是落晖本人。 但他到底是谁郡皎月也不曾可知,在郡皎月还在思考应该怎样去配合时冒充落晖的男子以为郡皎月听信了自己的话,便继续装作疲累的驱赶着郡皎月的离开。 “今日着实是有些晚了,我方才听外面的那一阵嘈杂的声音定是因为你这惹人厌恶的敲门声,更何况孤男寡女你又是急躁的擅闯我一男子的客房定会遭人议论, 所以还是抓紧着些出去吧,别让人误以为我们魔族大势...阿不,修仙大宗教出来的弟子是个没素养之人。” 殊不知尽管他说的那四个字改口改的再快还是被郡皎月听到了,郡皎月原本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扫视一圈之下确实没找到落晖的人影,如此一来在这床上躺着的人便是唯一的罪魁祸首,再加上这一点此人就已经在郡皎月这露出了马脚。 郡皎月为了让他放松警惕配合着他往外走了几步顿在一个柜门旁边,在门前的一处空白的地方上打了个响指。 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出现了和郡皎月一模一样的女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以此引起了在房门外随时准备看戏人的躁动,七嘴八舌的问着郡皎月用幻术变出来的假人。 “诶,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啊?怕不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也太没公德心了吧,人家隔壁房的出家人找人找的都快累死了,你们却在这打情骂俏,简直不是个人啊!” “可不嘛,出家之人哪见过如此混乱的场面啊,就为了找自己的意中人就把那乱七八糟一看就出现了问题的棘手事交托给了佛界之人,这心思可真是歹毒。” 对此郡皎月用幻术制出来的人并不能回答她们的话,因为这幻术变出的人除非自己想要用她来辩解否则这位被郡皎月虚幻出来的人一句话也回答不了他们。 因为郡皎月并不想理会他们,便把幻术之人控制回到了房间,随后在心中默念道:“行知法随,破!” 随后那虚幻之人便在郡皎月所住的房间里自行焚烧了起来,在无人在意的房间内成了灰烬,而郡皎月则是隐蔽在落晖的房间内等待着那人放松警惕的出来。 没过一会儿那人许是听着屋外嘈杂的声音逐渐热闹,想来是以为郡皎月已经离开了便从落晖的床榻上爬了下来。 继而让郡皎月看清楚了他的脸庞,透过帘子上的薄纱看到那人的脸庞时郡皎月的身形不由得打了一个颤栗。 第35章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在床帘最外层的薄纱处郡皎月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男子的脸庞,像是带了面具又像是本身的脸就是那样,但脸庞上的沟沟壑壑与疤痕属实不像先天就有的。 而且他手上拿着的面具似是黑色的犀牛状样,让人很难不怀疑这是他乔装掩面的工具,在他轻手轻脚的挪动着下床时,就已经可以说明这人并不是一个好人。 所以据郡皎月从他说话的方式和藏匿的方法以及说漏嘴的魔族,一桩桩一项项都证明他是为魔族效力的人,可令郡皎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魔族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被三界剿灭。 尽管有剩余之人也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然而听他口中所说剩下的魔族余孽可谓是早已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势力,一个稍逊修仙界的势力。 只不过他们在三界之中已经三千年没出现过身影了,如今这一场感觉是有备而来的阴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开始计策的,这些郡皎月都不曾可知。 她只能以静制动的待在原地等待着这个有些不机灵的伤疤男自投罗网,正当郡皎月等的腿有些酸痛时,床上的伤疤男终于又了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他骂骂咧咧的从床上挪动下来,嗓音也由方才的温文儒雅变成了粗声低气,完全不似方才演出落晖的那个模样。 “真的是烦人啊,一个女孩子家家跑到男子客房作甚,这个修仙人不想开门就不开门嘛。 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这个宗派怎么交的,差点让我这黄花大男子被人看了个精光。” 此时的他却不知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郡皎月双目紧盯的视线下,不过经他这么一说一下就让郡皎月的思绪跑到了别处。 在心里暗自嘀咕道:“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那么厚的一层床帘如若不是他自己打开里面的床帘,谁能看到他这黄花大男子啊,再说了我和落晖是同门, 一同拜入宗门谈何羞耻不羞耻,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敲门,喊的那么大声是个人都能听到,也就做贼心虚的人不敢打开房门。” 此时的郡皎月现在的处境悠闲悠哉,甚至还有时间听个戏曲,反倒是苦了无念呆在均安的房间,一人抵抗着比他武力值高上千倍万倍的人。 无念本以为把均安找出来简简单单,便也没多想阔着步子就在均安偌大的房间里寻找了起来,全然没去想会有人还在均安的房间内。 当感觉身后冒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凉气时已经晚了,猛的一转身就见身后站了一个身穿黑色交领齐腰襦裙的男子,半簪发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无念的身后。 上襦交领处黑色的皮革上绣着一些黑丝银线盘旋在交领上的龙,是无念没见过的一种服饰,暗黑压抑就好像身在沼泽之中染着满身泥泞费尽艰辛从沼泽里爬了出来一般,浑身都写满了嗜血的杀意。 在面具之下俊俏的眼眸中泛着层层冷意,让从未见过这种人的无念满心害怕,但为了不让那人察觉出自己的惧怕,无念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和那男子面对面的瞪着眼。 正当无念满脑子都在想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时那男人直接在背后踹了无念的腰,完全不给无念一点反应的时间,如此突然的举动让无念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摔在了均安还算完整的桌案之上。 许是桌案太过脆弱又或是那人一脚的力气太过大力,让无念在落入桌案上的一刹那立马跌落在了地上,桌案清脆的破裂声伴随着无念难以忍受疼痛的轻呼声一同掉落在了地上。 无念坐在地上扶着腰皱紧眉头,抬眸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男子,全然没了在寺庙之中的平静,在佛珠没拿出来的那一刻无念就没了可以控制住情绪的东西。 至于无念手中的佛珠为什么会对他起到静心的效果,全然是因为小时候的无念情绪和均安郡皎月一样满腔热血莽撞冒失的很,但佛界本是一个静心圣洁之地。 如若再是这样的情绪很难在寺庙之中呆下去,所以勿怨便给了无念这一串檀木佛珠,虽不是很贵重,但胜在是亲手制作的一个心意,在无念五岁生辰时赠与了无念。 并说道:“这是为师赠与你的一个小物件,虽不如他们送的那么合你心意,但这也是为师亲手给你做的。 倘若遇到什么令你烦恼或者说脑子很混乱坚持不下去自己心中一直信仰的道时可以转一转它,希望它可以让你解除忧愁和当时埋藏在你心中的困境。” 无念听了进去,所以在每次有烦心事的时候都会转上一转,所以在勿怨把他逐出寺庙时他什么也没带,只带了勿怨送的这条能让他静下心的檀木佛珠。 而今日迷迷糊糊的醒来忘了带,所以当无念想要转动手中的佛珠时才想起自己没有带,如此一来封印着无念心中埋藏已久的狠厉再也没了可以阻碍的东西。 在男子带着犀牛样的面具亦步亦趋的走到无念面前时,那露出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屑与轻蔑。 弯着嘴角嗤笑了一声,一脚踩在了无念的手上,突兀的举动让无念还没来得叫喊出疼痛立马就被他手里拿着的手帕塞进了嘴里,如此做法无非就是想让无念叫不出声。 因为这样郡皎月就不会有所察觉包括在外面还等着看戏的人也不会有想要进来查看的心,慢慢的蹲在无念的面前,紧紧的捏住无念的下巴。 稀奇的把无念左右两边看了看,随后恶狠狠的放开手,淡淡的说道:“我居然没想到佛界的人竟会如此。 世人都传佛界自持清高,如今一看拜在修仙派的门下也不过如此,如若这样不如和我一同侍奉于魔族,保你荣华富贵的同时还能让你身边有数不尽的美人, 到了修仙界必定得杀生,那倒不如破戒破的再彻底点,跟我一同侍奉魔族,我定会让你身边有数不尽的美人,你看这条件如何?” 无念给出的回答只有恶狠狠的红着眼眸宁死不屈的瞪着眼前充满邪恶的面具男子,就好像在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第36章 你这人界太子也不怎么样嘛! 无念倔强的神情在那个魔族走狗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抬手掐着无念细长的脖颈,微眯着眼眸恶狠的盯着无念泛着浅棕色的瞳孔,把塞在无念口中的手帕拽了下来。 咬牙切齿的俯下身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加入我们魔族都是因为看的起你,你别在我这蹬鼻子上脸,我的脾气不好,所以我劝你最好把这个请求给我吃下。” 无念丝毫没有为之动容,瞳孔中流露出的无畏压根就不惧怕他口中的威胁,只觉得他这个威胁可笑至极,迄今为止自己在寺庙之中遇到不讲理的人多到几乎每天都有。 如若每次都要忍气吞声的忍下他们蛮不讲理的请求,恐怕自己早就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寺庙和尚被人用口水淹了去。 自是不会把那魔族之人的威胁记在心里,淡淡的在嘴角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轻蔑的挑了半边眉,无所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神反驳道:“我就是不吃你这罚酒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就是不屑加入你们这见不得光的魔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为人正直入了仙界也是正直之人,倘若加入你们这扰乱世间的魔族,我心中有愧断然做不到你们三千年前干的丧尽天良的坏事!” 这边无念正饱受折磨,而郡皎月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一个是行为上一个也是言语上,哪一个都让人不能容忍,但他们必须容忍。 此时郡皎月遇到的魔族之人嘴里依旧叭叭个不停,就好像对这次的任务充满了牢骚,恨不得把魔族的人都骂个遍以此来抒发自己的情绪。 “真是烦人,这次行动让那张二自己来不就可以了,派我来干什么啊,我不给张二这身手敏捷的人增添麻烦就不错了,不仅耽误我吃肉喝酒还耽误任务的进度。” 就这几句发自内心的牢骚话全被埋伏在柜门后的郡皎月听了去,强忍着内心对于这个魔族自言自语的烦躁,竖着耳朵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声音,直到听见有些咯哒咯哒的走在地板之上发出声音时郡皎月才稍稍探了个头。 静悄悄的观察着魔族男子的一举一动,就见径直走到了一处白花花的墙壁前站立,抬手轻轻一挥手,眼前的墙面就从中间往两边打开了,这郡皎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毕竟但凡会点法术的人都会,只不过要看这人内力如何,像郡皎月这样修炼十年的,内力已然是有一些雄厚的功底,所以足矣开出一个颇大的空间,而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不着四六的人内力却深厚,和陌厝的内力不分上下。 空间里的烛火无需他亲自点亮,只需听到有脚步声两旁的烛火便会亮起,直到照不到他前进的路时光亮才会熄灭,所以郡皎月想要跟上去必须幻化成别样的东西且不被这些烛火发现才可以。 再三思索之下郡皎月从萤火虫想到了与这季节十分不符合的苍蝇,到最后想到了一个细小的蚊子,便一巴掌说重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胸口,默念道:“万物皆可变,蚊子!” 随后郡皎月便变成了一个蚊子嗖的一下跟上了他进去的步伐,步步紧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在他的身后。 得亏郡皎月跟的这人脑子和警惕性都不太敏感和机灵,要不然在听到有动静时郡皎月就要被他闪出个内伤了。 在蚊子渺茫的视线下郡皎月只能感受到他们的这空间亮堂的很,一个走廊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一个宽敞的地方,狭窄的走廊让郡皎月生怕他一转身就把自己发现了个彻底。 好在他并没有,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前方郡皎月以为眼前的那一片黑夜还是走廊时,忽的一下前面的路途亮堂了起来。 霎时间和狭小的走廊相比简直就是豁然开朗,富丽堂皇的内饰让伪装成蚊子的郡皎月看的眼花缭乱,仿佛到处只透露了一个字豪。 但郡皎月还没仔细欣赏他就抬着步子走到了另一个一片黑暗的地方,那恶臭中掺杂着些火熏的味道,让此时身为蚊子的郡皎月十分难以接受。 没过一会儿这阴暗的地方都被填满了光亮,让郡皎月彻底看清楚了这阴暗肮脏的地方正是他们这些魔族惩戒的一些修仙之人,一些宁死也不愿加入他们,拥有骨气的修仙之人。 在看到他的到来时关在牢房中的人立马聒噪的叫嚷了起来,跑到牢笼的铁栏处辱骂着郡皎月正跟着的这人,辱骂中的肮脏让郡皎月只想把耳朵捂住。 却在想要逃离之际郡皎月看到了有一个修仙的男子全然被魔族给折磨的没了修仙之人的傲骨和挺立。 只剩下满身的伤痕和不知什么时候愈合的伤疤以及流着的脓包,让郡皎月只是用那渺茫的眼睛一看就觉得内心一阵心疼。 只见那修仙之人拖着疲惫的身子靠着墙,以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嘶哑着嗓子喊到:“吴二你的良心都被喂狗了么?同为修仙之人就因为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把我哄骗至此, 冠冕堂皇的说自己遇到了麻烦需要我前来解救,我听信了你的话,着急忙慌的跑到你给的地方找你, 结果呢?你就把我关进这暗无天日的黑房之中,受尽你们的屈辱,如若这样我就不应该听信你的一派言辞,狠下心也不来解救你。” 他口中说的一桩桩一件件让郡皎月都难以接受,毕竟在吴二方才在落晖屋内的诉说,郡皎月就以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还酷爱酒肉的人罢了,全然不知道他会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但当悄咪咪的飞在了吴二眼前时,郡皎月清晰的看到了吴二眼神中不屑凌冽的眸光与她在落晖房中偷看到的全然不同,就好像一个蛰伏了多年在修仙界之中的细作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今日能够一雪前耻。 可现在的郡皎月如若心气就这么被激起不但不能把他们救出来,反而自身难保的同时落晖和他们都会受到伤害,所以郡皎月只能忍下心中的愤怒,继续静静的跟在吴二的身后,以此来发现落晖和均安的身影。 而还在均安屋中僵持不下的张二和无念依旧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谈判外加劝说无念加入魔族之事,但奈何无念自始至终只要认准了一件事这辈子都不会有所动摇和改变。 所以对于张二无论给出多么丰厚的入族条件,无念都是摇头拒绝,正当张二没了耐心想要逼迫无念自愿加入时墙忽的一下打开了,轰隆隆闷闷的声音让无念立马提起了警惕。 张二向后转身看着身后打开的墙壁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提起力气把五花大绑的无念搬到了均安的床榻之上,低声警告道:“我劝你别不识抬举, 这件事情你最好想清楚,等我回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毕竟以你这罕见的佛界之人不管是人界还是修仙界可都是个香馍馍啊!” 说完还没等无念说话,张二就转身进了和吴二一样的走廊之中,而无念不会幻影之术,所以只能干巴巴的在床榻上目送着张二的离开。 而此时的郡皎月还没察觉到张二的到来,全身心的寻找着落晖的身影,不过多时就在地牢之中最里面的地方找到了昏昏沉沉的落晖。 他身上干净不像是被人迫害的模样,脸上也都是一些污泥,许是不知是谁在把人拖过来时粘上了泥巴,和那些满身伤痕的有所不同。 如此没有生气的模样让郡皎月一阵心疼,恨不得立马幻化成人形把吴二给一刀戳死,就在郡皎月以为眼前是个好时机可以变成人形时张二不适时的来到了吴二的身边。 骂骂咧咧的似乎对吴二这一行为充满了不满,满脸躁意的给了吴二一个后脑勺,全然一个上司的姿态训斥着吴二的这一行为? 气愤的说道:“成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魔族首领的,和我平起平坐也真是侮辱了我一身本事!” 气场如此之强直接让吴二气势低了一大截,全然没了方才的狂傲,委屈巴巴的低着头撇了撇嘴,对于张二的斥责他不敢有半分怨言。 如此的气场让郡皎月稍愣了一下神,两人就并肩走到了另一个和落晖不远的房间,郡皎月赶忙跟了上去,生怕错过什么有关于落晖和均安的机会。 看着离落晖不远处的另一个小房间内依旧是漆黑一片,郡皎月就已经猜出了这可能是关押均安的地方,但黑漆漆的一片属实难以辨别到底是不是。 好在他们过了一会儿就赶到了均安的牢中,继而让郡皎月看的一清二楚,眼前的人就是均安,只不过他的处境比落晖的还要危及,落晖身上干净的没有一处伤痕,而均安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有伤痕。 血淋淋的烙印渗透在衣服上,让人只是轻轻瞟一眼都觉得难以接受,奄奄一息的模样定是受到了和这里的修仙者一样非人的待遇, 让郡皎月本就热血的心此刻达到了顶峰,恨不得立马显出原身用流云剑把他们一刀一刀的刺死。 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他们对这些修仙者的酷刑有多么恶劣,但她不能,因为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把落晖和均安一同救下,同时也不能保证自己暴露了后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关押在另一处遭受非人对待。 所以郡皎月心里尽管再愤怒也没敢轻举妄动,但吴二和张二反倒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吵的不可开交,让郡皎月霎时间有了可以把均安和落晖救出来的把握。 张二看着均安这副惨样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就想着别折磨均安,结果就因为张二的这一个心软,让吴二找到了错处,拼命把张二这不致命的错处不断放大,使其让他的气焰逐渐消下。 雄赳赳,气昂昂的昂着下巴着实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肃声训斥着张二的心软:“他们这些惯会装可怜,如此一来他们一装可怜你就要放过他们么? 如若这样的话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嘛,你别忘了!统领告诉我们要心狠手辣方可拿捏住他们。” 如此一训斥张二的心软一下子刚硬了起来,目光凌厉一瞥便一步一步的走到靠坐在墙壁上的均安,狼狈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当太子的那一份高傲。 捏着不知道被用了什么酷刑现如今陷入昏迷均安的下巴,张二很是可惜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这人界太子也不怎么样嘛,全身上下的银票还没有我的多,简直磕碜,也不知道均启是怎么对待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子的。” 张二这话一下子就无意之中点明了自己的身份,人界的人对宫中事物有一定的了解。 但对一个昏迷的人说话无非就是对牛弹琴,而张二却依旧在说些自己这几年受过的苦,惹得吴二没了耐性,上前直接一脚说重不重的踹到了张二的腰间。 肃声催促道:“跟一个昏迷的人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把另一个人给弄了,看对他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要不然咱俩交不了差回去都得完蛋。” 紧接着两人便从均安的牢房走到了落晖的牢房,而此时落晖已经清醒了,眸光正恶狠狠的看着张二和吴二这两个宛如魔鬼一般的人。 只见两人微微一抬手,牢房内立马亮堂了起来,生着不知从哪燃起的碳火,火焰知啦知啦的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显得分外响亮。 就在张二想夹起在碳火之中练就的铁片直直对准落晖腹部的时候,郡皎月再也承受不住的显出了原形。 召唤出流云剑一个转身站在落晖的身旁,用流云剑护住落晖的身体,颇有种要想动落晖就先通过流云剑这一关的做派。 郡皎月如此莽撞的做法,让落晖都为之提了口气,却不知郡皎月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早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所以郡皎月便在幻化成人形之前给陌厝传了飞信,她知道以陌厝的法术不过一会儿便能找到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 要不然她才不敢无后顾之忧的幻化成人形以此来给落晖撑腰的,只见郡皎月神情严肃的宛若如临大敌一般。 紧绷的脸颊和情绪一下子就被吴二和张二捕捉的一干二净,在他们嬉笑之时直接把剑尖指向了笑的最欢的吴二面前。 让吴二立马止住了笑声,郡皎月这才压低了声线别有威慑力的说道:“你们二人再往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一剑就给你们痛快,送你们进入下一世轮回!如若还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往后退一步。” 然而受到威胁的吴二和张二完全不畏惧郡皎月说的话,甚至还有些挑衅的向前走了一步,嗤笑了一声就好像在说就你也配指使我,对于他们的这一举动,让郡皎月的内心有一瞬的慌乱。 因为在她的计划之中吴二和张二应该会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可如今他们丝毫不畏惧向前走了一步让她所有的设想都成了泡沫。 无奈之下郡皎月只好强撑着表面上的严肃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心虚,心里却在祈祷着陌厝能够及时收到飞信之后赶紧过来解救他们。 第37章 你看均启怎么把你给碎尸万段吧! 可飞信是需要些时间的,更何况现在的情况郡皎月不知道他们这两个魔族的人会不会布下结界以此来断了他们施法求助的这条后路,所以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不会这么干。 浔吟阁内... 子时的浔吟阁烛火通明的照亮着庭院内,本应是孤寂的庭院却听到了别样的声音,无需仔细一看就能看见陌厝正和尘约一同在湖中心的亭子中下着象棋。 象棋对弈的谋略与闲散和郡皎月他们此时此刻的处境简直就是两幅光景,一个惬意悠闲一个濒临死亡。 而濒临死亡的正在求救于惬意下棋的,至于这下棋之人有没有收到他们的求救都另说,不过好在尘约常胜不衰的光景下,陌厝的自尊心终于被尘约击碎。 耍赖皮的把棋桌上尘约尤为明显的胜局给搅和的一团乱,在尘约审视的目光下大言不惭的昂着脖子辩解着自己的这一行为:“我就这么干又怎么了,这大晚上的我下个棋还要被你欺辱, 那我今夜就得含恨入睡,如若这样我还不如搅乱掉这胜负已定的棋局,以此来让我晚上睡个好觉呢。” 尘约对于陌厝伶牙俐齿的狡辩丝毫没有半分生气,脸上也不见得染上愠怒,相反更能看到尘约嘴角微微噙着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宠溺的看着跟孩童一样耍赖皮的陌厝。 身为比陌厝年纪尚大一点的尘约,觉得自己有义务去说教一番,便在陌厝耍着小孩脾性时清了清嗓子,端坐的身姿和半靠在椅子上的陌厝就已看得出来哪个更稳重了。 神色淡淡中带着些严肃的说道:“你都身为师尊了,有了宗派就不能再像在江湖之中的那一番做派了,有了徒弟就应该有个当师傅的样子,别整天让皎月他们下山游玩, 今日让皎月下去放风还让均安无念一同跟着去怕不是有些太过冒进了吧,均安虽贵为人界太子但锦衣玉食惯了恐怕很难降低身价,倘若皎月和落晖想去的地方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 待他负气脱离无念和落晖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均安虽被贬为庶人但他的习性一定还会保留着宫中的习性,如若真的出了危险,你看均启怎么把你给碎尸万段吧!” 陌厝懒得和尘约扯这些有的没的,在陌厝眼里均安都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了,再怎么负气也得思考到自身的安全问题,所以陌厝心大的就没去管。 直到被尘约这么一说陌厝才感觉均安还真有可能意气用事,刚想起身就收到了郡皎月传来的飞信,叮叮的在耳畔作响,陌厝紧皱着眉,烦躁的大手一挥。 郡皎月求救的飞信便展现在了陌厝和还不知道这为何物的尘约面前,在半空之中散发着层层薄雾,长篇大论却又简短利索的写了重要的地点与事情。 飞信的内容是这样写到:师尊我们在旗云长安街的客来客栈,在休息之时遇到了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我敲响均安和落晖师兄的门并无响应,无念开门时也都是晕晕乎乎的, 他们自称是魔族之人,法力远高于我们之上,修得恶邪之术,我们参不透其中的阴谋诡计,落晖已被魔族派出的其中一人关在了他们虚幻空间的大牢之中,目前还算安康无事, 但均安的情况却不甚如此,满身血淋淋好像是被两人中一个心思狠辣之人率先用冰冷的铁片放进了烤的正旺的炉火之中严刑逼供了一番, 身上淡蓝色的布料已然被染成了血色,而我现在幻化成了一只蚊子跟在他们的身后了解情况,只不过我不能保准下一秒我还是不是只蚊子, 也不能保准在看见他们当着我的面威胁落晖和均安时袖手旁观,所以我必然会变回人形,只不过生死与否全看今日师尊前来解救的速度,还请师尊速速前来。 陌厝看完郡皎月的飞信心头猛的一紧,就好像已然身临其境的呆在郡皎月所描述的昏暗的地牢之中,而尘约依旧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不紧不慢的抬眸看着在庭院之中着急打转的陌厝。 动作轻柔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回味甘甜的茶味和清香中掺杂着在草原之中随性而为的茶香和落晖还没来得及细品的茶香颇为相似,但奈何落晖还没来的及细品。 尘约停停顿顿的也算是把这一杯喝完后才安抚着现如今已经没了理智的陌厝,平静的道:“陌厝无需着急,有些事情急不得也慢不得,皎月如今的这种情形你着急反而会越急越乱, 倒不如坐下安稳的思考一番该如何把落晖与均安救出来,这才是重中之重,要是像你这样急得乱转能解决什么事。” 陌厝这才稳下心态坐回了位置上,和仿若什么事都不急不躁的尘约四目相对,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解决这事?魔族乃在三千年前就已被磨灭, 而现如今皎月提及魔族时定是魔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静悄悄的发展了起来,如若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很明确,只想扳倒我们修仙派以此来报复,我们又该如何预防?” 尘约依旧是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与世无争的闭着眼静静地闻着茶香,好似在他心中魔族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只见他再一次抿了口泡好的茶,抬手一挥把眼前郡皎月传来的飞信给挥散了去道:“魔族我们无需惧怕, 皎月说了只有两个魔族之人何必如此惧怕,多带上几个人手不就可以把落晖和均安救出来了么?” 陌厝经尘约这一提醒立马醍醐灌顶的哦了一声,眸子中的困惑霎时间有了明媚的光亮,仿佛尘约的这一句不咸不淡的提醒在他心里就是教书先生在学习中提点般的存在。 赶忙站起身不敢有丝毫懈怠的上涟漪院找尘约那些还在睡觉的徒弟们,率先喊醒的就是他最为熟悉的云生,因为云生有号召力,人缘也不错,三言两语便能把人给哄骗的服服帖帖的。 陌厝和尘约严肃的负手站在涟漪院的院子中间,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让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他们都乖巧的闭上了嘴,没过一会儿院子中便站了十五个人。 在陌厝心中不是很多,但对付魔族之人应该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无念和均安给救出来顺便再把那两个魔族之人给绑回来,以此来审问他们魔族这些年来的密谋。 第38章 属实让我感到恶心。 在月亮都已悄悄落下之时,平常清冷到近乎没有温度的涟漪院在陌厝的求助下变得热闹了起来。 陌厝站在涟漪院的最高处,头一次以严肃的脸庞待人,要换做平常在涟漪院都是嬉笑着脸的,如今一严肃着实让尘约的弟子有些惧怕,没敢多问,以最快的速度在院子中站好。 陌厝扫视着站在院子中的人肃声说道:“今日子时把你们喊起来并非是什么严重的事,而是我麾下的那几位弟子跑到了旗云,途中住的客栈遇到了魔族之人, 事态紧急,如若晚一些我怕那些魔族之人会下死手来折磨他们,所以我想让你们和我一同前往, 或许人多力量大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当然不想去的也可以不去,毕竟我们不知道魔族如今的法力到底有多么强,” 陌厝此话一出就有了一些议论纷纷的探讨,有贪生怕死的,这可以理解,毕竟魔族在三千年前可是个狠厉阴毒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的邪恶群体,害怕自身安全也是情有可原。 发出一些议论的声音更是言之有因,陌厝对于他们低声细语的议论,只是默默的站在前面俯视着身下尘约的众弟子。 事先挑起这个话题的不是见多识广的云生,而是站在他们人群之中显得略微老气的弟子,沙哑着声音引起了陌厝的新奇,虽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其实心里早已追随到他的言论之中了。 只见他在人群之中侃侃而谈就已经引来了一些和陌厝一样怀有好奇的人,面对他们的注视,他没有任何露怯,继续缓缓而谈道:“魔族三千年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邪恶力量啊, 本已经被灭绝了现如今却又出现了,我们也没有察觉出他们的踪迹,可想而知他们现在的势力与法力许是在我们这正宗修仙门派之上,现如今陌厝师尊的弟子落入魔族手中, 魔族的人怎么可能不加以防范,所以我们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以他们在我们修仙界受到的委屈定是会加倍奉还,到时候我们前往解救就是毫无生还的可能性,所以别因为一腔热血就头脑一热的往上冲啊!” 云生听完后全然不赞同那人说的话,横着脖子冲上前攥住那人的衣领,行动迅速到连陌厝和站在云生周围的人都没能察觉到他这激动的情绪,直到听到云生的大声训斥才反应过来。 云生说的话别无它话,而是直接挑明了自己愤怒的点,咬着牙怒斥着那人方才说的话:“慕寒你还是不是人啊,郡皎月和落晖可是我们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啊, 如今他们遇难了你却在这因为一个早已磨灭的魔族而感到害怕,简直就是不配和我们师出同门,你如今的做法属实让我感觉到恶心。” 慕寒眸色冷冷的看着完全没有理智的云生,冷嗤了一声淡淡的道:“你要去你可以去,我就是怕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人生来就有惧怕,我害怕所以我为何又必须要去。” 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陌厝才慢慢走到他们的身侧,墨黑色的瞳孔下让人一对视上就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 抬手把云生攥着慕寒衣领的手给拽了下来,眼眸中警告的看着云生愤怒的眼睛,没有偏袒的斥责着云生这一和同门自相矛盾的做法。 “你们师出同门理应相敬相爱,相互理解,何须在这因为一些事而大打出手,人家选择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且我也说过选择权交于你们的手中, 所以别在这给我弄出一些同门之中相互矛盾的事,更何况慕寒说的没错,魔族三千年前确实是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所以没有对方的做法恶心不恶心这一说,知道了么?” 云生心中仍怀揣着不忿但碍于陌厝的面子还是放下了手,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应声回答了陌厝的话:“知道了陌厝师尊,我以后断然不会再去挑起事端了。” 陌厝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对于云生这认错态度可谓是十分的欣慰,毕竟可以证实自己对于他们还是有些威严在的。 给了他们一些思考的时间就负手回到了原位,扯着嗓子对有些躁动的人群肃声着道:“好了,现在想离开的就离开吧,我说不会强求就断然不会强求,如若是惧怕云生在回来之后找你们的事, 你们大可以上浔吟阁找我,我定会前来为你们主持公道,训斥云生的做法,绝不会有任何偏袒。” 话音一落原先的十五个人零零散散的都撤了出去,统共只剩下了五个人还站在原地愿意和陌厝一同去解救落晖和郡皎月。 陌厝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召集着五个人和自己一同前往了郡皎月所在的地方,只不过没有见到郡皎月飞信中提到的客栈,找了半天只有原先在这里居住的住民。 陌厝无需多想就已猜到了魔族的这个把戏,他们在夜晚运用幻境来吸引一些修仙之人前来驻店,随后感觉吸引到了自己想吸引的人便把着幻境化为了泡沫。 让所有人连同居住在此处的居民都会忘了他们在这里存在过,可谓是阴险中带着些警惕,好在一行人中有陌厝,在他们感到疑惑时。 陌厝只是站在原地,把冒着层层寒气的白玉寒霜剑插进了泥土之中,闭着眼双手合十后立马指向冒着寒气的白玉寒霜剑,让云生有些好奇的凑近了陌厝的身侧。 还没来的及说话,眼前就升起了两层的客栈,名字和郡皎月说的一模一样,正当云生想要向前一步探探这突然升起的楼层所为何物时,陌厝立马抬手把云生拦了下来。 第39章 也就你们当成个宝贝 正当云生为陌厝的这个举动感觉到不解时,客来客栈便有人走了出来,盯着陌厝好一会儿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就好像陌厝身上有着吸引他的特质一般看着。 直愣愣的瞳孔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甚至连走出来时的一举一动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过多的表情和眼神也没有情绪,冰冷的就和受人控制的傀儡没有半分不一样。 云生站在陌厝的身旁就是这么觉得的,毕竟他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的到他穿着的破破烂烂,甚至可以说穿的连在大街上行乞的叫花子都不如。 每一寸衣服上都或多或少裸露着病态的皮肤,惨白惨白的肌肤之上还有些渗着血肉的伤,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去看他,同时也不免让人想去猜他到底是不是个人。 云生便是如此,撇过头不想再去看,可内心又着实想上前去试探试探出来迎接的人他是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是个傀儡时,那人终于开口说了话,神情痴愣愣的开口道:“你们是何人?” 他说出的这一句话让云生有些惊讶的轻呼了一声,在一众安静的环境下云生的大惊小怪显得突兀的很,而云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这一反应在他们之中有什么区别。 想开口回话却想起身旁的陌厝才是主位,尽管和陌厝关系好,但长幼尊卑还是要有的,省的被人烙下诟病。 过了好一会儿陌厝没有回话,云生也就站在陌厝的身侧静静的得待着,就当那人僵硬的脸上出现了皱眉时,让云生无声的感觉到了诧异。 而陌厝依旧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脸上微微皱起时,眉头与额头之间那皱巴巴又干涸的抬头纹,不急不躁的回道:“你是魔族之人?” 那人目光呆滞的连睁眼闭眼都有些迟钝,自是不会回答陌厝问出的问题,然而有一个身穿黑色交领襦裙半簪着头发的男子就从里面闲闲散散的走了出来,面色虚无,一看就是常年被别人用药物所控制之人。 身上淡漠的扫视了眼站在六人之首的陌厝,他目光中的神情比方才的傀儡丰富着些,嘴角弯起冷笑了一声,这笑中充满了对陌厝的不屑以及他身后这些傻愣愣尘约的弟子。 让云本就生一击就怒的性子立马就想冲上去给他一拳,让他彻底倒地不起,可见他的神情究竟有多么的让人为之愤怒。 但奈何陌厝在他挑衅般的冷笑下仍然站在原地虚靠着插在地上的剑没有动作,不能越距的云生便也就收起了心中的愤怒,乖巧的站在陌厝的身侧,充满幽怨和怒火的眼神却藏不住他的内心所想。 都不用人仔细去观察,旁人就能从他的神情以及眼眸之中察觉出他的情绪是愤怒还是平静,为此面黄肌瘦穿着全黑色交领襦裙的男子嗤笑一声。 目光没有一丝波澜的从云生身上扫回到了陌厝的身上,淡淡的回答着陌厝方才对那傀儡问的话:“是啊,时隔三千年再一次相遇,你的徒弟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如此鸡肋, 遇到问题就知道找你这个师尊来解决麻烦,就这样还配称之为修仙者,我看他们连狗都不如,跟个娃娃一样没断奶出了事只会叫人,就以你身侧这徒弟更是连个情绪都藏不住,着实一眼就能让人察觉出来啊, 所以啊,你这么拼死拼活给厝明宗卖命到底是因为什么,当一群没有脑子徒弟的师尊?那简直是侮辱了你在江湖之中的名声,倘若当初你愿和我一同加入魔族, 以你的功力和谋略定能当上我魔族的统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美人陪同,如此之好,哪一项不比你在厝明宗来的轻松爽快?” 陌厝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态度轻蔑中又带着些漫不经意的把插在地上的白玉寒霜剑收入手心,背着手略微抬眸的看着眼前跟走狗一般吹捧着魔族有多么多么好的无败。 双眸中暗如墨池一般黑色的瞳孔给陌厝渡上深不可测的光辉,噙着嘴角冷冷的笑了笑,让站在他身侧的云生一瞬之间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可谓是嚣张跋扈剑拔弩张的氛围。 无需猜测就能察觉出来两人之间的仇恨有很多,所以云生十分识相的向后退了一步,给两人留了充分的叙旧空间,毫无违和丝滑的加入了身后早已讨论起来的师兄弟们,边聊边观察着陌厝和无败的一举一动。 “哎,这地方可真是稀奇,从刚给我们开门的人开始在加上第二人出来,就给我了一种这里很阴森的感觉,也不知道皎月小师妹和落晖小师弟是怎么住进这家客栈的。” “或许当时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阴森吧,毕竟落晖又不和皎月一样不靠谱,落晖谨慎小心的很,定是他们这帮人弄了些邪晦之术迷惑了他们。” 随后云生一个小箭步走到了他们面前,淡淡的添加了一句自己的看点:“你们有没有感觉陌厝师尊和那人有些渊源啊, 总感觉那人的眼神看着陌厝师尊的时候流露着些别样的情绪,那其中情绪定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短短的几句分析就把他们的好奇心给吊足了兴趣,争先恐后的想要跑到最前面观看着陌厝和那个男子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焰。 还没分析出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见陌厝满脸无惧的向前走了一步,既像光荣赴死的战士又像是对无败这种挑衅的无畏,更让云生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好奇。 还没来得及和那些弟子讨论新的情况,就听陌厝淡淡的道:“魔族好?你哪只眼看到了魔族好,好到给你们下毒,以一月为期限给你们投下毒药, 给你们尝些甜头就让你们如此为他们卖命,真不知道你在沾沾自喜些什么,如此恶毒的行为也就你们当成个宝贝,我今日来这不为别的, 把我麾下的那四位徒弟放了,要不然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把你们这小破客栈劈的干净。” 第40章 当初陌厝师尊就不该救你 对此那人只是耸肩,表情轻蔑的呵呵讥笑了两声,全然没把陌厝话中的威胁放在心里,相反他倒是很期待陌厝说出口的威胁。 泛着幽绿的瞳孔直直的对上陌厝已然有些愤怒的双眸,不紧不慢的抱着手上前走了几步,在离陌厝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神色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几年功力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倘若我就是不让我的那两个手下把人放了,以你现在在厝明宗那吃喝玩乐已然埋没的功力定然撑不过我一招, 如若这样你还不如趁早离了厝明宗加入我魔族大业,不过多时你的功力定会在更上一层楼。” 陌厝对于他口中的夸大其词充满了不屑,废话不愿与他多说直接唤出白玉寒霜剑直指他的喉结处,见他没有闪躲便把剑尖停留在了只与他喉结相差毫厘的地方。 眸子中显露出的冷漠与坚毅处处都在诉说着自己心里一尘不变的选择,在对上那人挑衅的目光下陌厝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异常激动的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火气。 连同拿着剑的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带动的哆哆嗦嗦了起来,咬着牙愤恨的低声呵斥道:“雍禾我之前只觉得你只是年纪尚小,喜爱干一些玩弄他人的小动作罢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就是单纯的坏,并且坏到了心里,我一生正直的闯荡江湖却总能在不想碰到你的地方碰到你,从你暗箱调换了我的茶水开始, 你就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雍禾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瘦骨嶙峋的受人欺辱,在一大群人拳打脚踢的衬托下显得弱小又手无缚鸡之力, 我心一软将你救下,悉心教你练习法术和剑术,本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是个坦荡的闯荡江湖之人,却没成想我最信任之人终究还是错付了我,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是谁在我接受旁人赐教之时往我喝的茶水之中下了麻散筋,让我在打斗中无力抵抗,最终失了内力,如若不是当时厝明宗的大长老将我救下, 恐怕我早就死在那荒野之中了,现如今看来魔族确实更符合于你,下三滥的手段和你当初的做派简直大相径庭,难怪才时隔几年就混成了个统帅,着实在摸爬滚打间是有些谋略的。” 雍禾对于陌厝的回忆计只是冷哼了一声,抱着手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能透过他的双眸看到他已结成了冰的心脏,冷漠孤傲轻蔑不屑这便是陌厝对于他现在的评价。 在陌厝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瞬的温存时,雍禾立马抬脚踹在了陌厝恍神的腹部,让陌厝忍着疼痛闷哼了一声,人被雍禾往死里踹的力度踹出了一里地开外。 云生还没反应过来陌厝就倒在了身后泥泞不堪的泥土之中,而雍禾则在为自己的这份见不得人偷袭沾沾自喜,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猖狂的看着陌厝倒在地上那副狼狈模样。 神色淡漠的吐了口口水,让云生一时间的情绪着实难以控制,想冲上前和雍禾过个几招却被他的师兄弟奋力阻拦,雍禾对此只是蔑视一瞥,丝毫没有把云生的愤怒当做一回事。 随后把目光放在了正费劲爬起的陌厝身上,暗紫色被毒了似的薄唇淡淡的道:“你还敢提想当年,想当时确实是你救了我,给了我生的希望,却把我的尊严置之不理......” 话还没说完,云生这护主的暴脾气性子立马在那些师兄弟的阻拦之中出声大呼反驳道:“怎么可能,你莫要在这颠倒黑白, 陌厝师尊既然救了你必定会待你不薄,而你却在这埋怨了起来,如此白眼狼的作态,当初陌厝师尊就不应该救你。” 雍禾垂眸嗤笑了一声,站立的身姿在无人簇拥和关怀下晃了晃,让这笑显得有些许悲凉,陌厝不紧不慢的爬起身,带着满身黄褐色的淤泥走到雍禾的身前。 尽管白色的外袍和里面的衣衫都被染脏,但那股震慑人心的深奥不可否认在陌厝身上体现的很好,反观雍禾那挺立的身姿不管再怎么力挺在和陌厝对峙站立时都显的稍逊一筹。 就只是这么一个平凡的相对而站陌厝就已然成为了人们视觉中的焦点,而雍禾永远都只是一个在陌厝身边不起眼存在,事实也正是如此。 二十年前陌厝和雍禾还都是少年郎,十五岁的年纪心高气傲的很,以为自己能闯出一番天地,任凭旁人怎样劝阻都觉得他们是在害自己。 所以陌厝在云阳宗不管他的师尊怎样劝他,他都执意要闯荡江湖,后来因他一直存有这个想法并且太过执拗,云阳宗的长老也别无他法便只好放任他去闯荡江湖。 在江湖之中陌厝的功力与法力都算不上顶尖,但他有无限的可能性能够在这江湖之中闯出一番名堂,所以尽管云阳宗再怎么去隐藏陌厝的真实实力。 但只要入了江湖必定会遭人盯上继而惹来杀身之祸,所以陌厝刚入江湖时毛头毛脑,满脑子的行侠仗义得来的只有半路杀出来要和自己打一架的人。 陌厝就是在这个时间段中以少年人的体魄与经久不衰的体力闯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能遇到雍禾也是一次意外。 当时的陌厝已在江湖修仙之人中打出了名声,名声正噪的他已然是没了敢上前拦住他然后不自量力打上一架的人,也就是在这时陌厝在建清镇上遇到了正在一群人围在中间被揍得瑟瑟发抖的雍禾。 那时的雍禾胆小又无助,眼眸中闪烁的泪水都写满了畏惧,在看向陌厝时眼眸中的恳求更是戳中了陌厝那惩奸除恶的心气。 结果不用多想自然是救下,但当时陌厝把雍禾救下后并没有让雍禾跟着自己一起闯荡江湖,而是给了雍禾一些银两,让他自己找些能养活自己的营生。 却不曾想雍禾执意要跟着陌厝一起,陌厝看着雍禾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也就带上了他,教他修行一些可以自保的法术和剑术,以防自己不在他身边,他还可以自保。 久而久之两人变成了好友,就当陌厝以为自己闯荡江湖多了个志同道合之人时,雍禾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一个背信弃义的巴掌。 第41章 脑子随你没有就罢了 当时陌厝早已把比自己年小的雍禾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却没想到只因那天来找自己赐剑之人给了他颇多的好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让他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在茶水之中下入麻散筋以此来赢得这次的输赢。 陌厝出于对雍禾的信任并没有把这件事和他联想在一起,直到和自己对打的那人赢了后狂妄自大一时间走漏自己花钱指使雍禾干的事情,他才知晓自己这软弱无力并非别的原因,而是那麻散筋起的药效。 几近颠魔的看着单手持剑插于地上,单漆跪地吐了一口鲜血狼狈至极的陌厝,就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一般,高高在上负手持剑背于身后。 黝黑的瞳孔染着鄙夷的看着陌厝:“我还以为你和你那形影不离的同伴有多么要好呢,结果我只不过是给他略施了些小恩小惠, 他就不惜让你内力尽费也要得到我给的钱财,如此看来友情也不过如此嘛!在一起一年有余最终还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或许人心难测便是给你闯荡江湖上的第一课别太轻易相信旁人,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你不能确保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你或者你最亲近的人亦或者是软肋,今日的赐剑我认输,赢得不光彩我也没脸见人。” 说完不等陌厝忍下麻散筋钻心的疼痛去问个明白便御着剑离开的原地,让单膝跪在原地的陌厝打死也不相信那人口中说的话,甚至还可笑的冲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扯着嗓子反驳替雍禾说话。 “我不相信雍禾是这样的人,我们在一起的年月虽然不多,但怎么也是一年有余,要显露脾性早就显露了,何必装那么长时间,如若你是想挑拨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们之间的友情稳如磐石,就算是千斤之重的锤子都砸不开,所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却不曾想失望的人会是自己,此时说的这一番话在看到雍禾手攥麻散筋剩余的药粉时,就好像在街头上杂耍的跳梁小丑一般任人啪啪打脸。 陌厝不敢置信的撑着剑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顿慢慢悠悠的走上前夺过雍禾想要销毁掉的麻散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他有些精疲力尽即将闭住的双眼。 看着雍禾那一脸心虚的模样,答案已然呼之欲出,陌厝强忍下心中的悲痛,故作镇定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你为何要这么做?一年有余啊!我原以为在这一年有余的时间里我们会是极好的朋友, 可现在呢?你让我的以为全都成了虚影,就因为那人给了你钱财你就迫害朋友,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雍禾面对陌厝的质问与愤怒只是冷冷的旁观着,抱着手靠着树干静静的看着陌厝的悲痛,就好似让陌厝心痛的人不是他一般,在陌厝说完最后一句看向他时。 雍禾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变动,眼角一抽似是隐忍又似是愤怒,满不在乎的神情倒是被这眼角一抽占了大半,只见他冷笑一声后悠哉悠哉的阔着步子走到陌厝的面前。 抬手按在陌厝受伤的肩膀上,让陌厝疼痛的挣脱不了只能顺着他的力气单膝又跪了下去,阴恶的脸庞中藏匿着蔑视与睥睨,全然没了之前的那般清纯听话的模样。 如今雍禾被陌厝直戳出了原本的面貌,更是也懒得装下去的把原本的自己显露了出来,阴森的扬着半笑不笑的嘴角,慢慢的俯身靠近陌厝的耳旁,压低着声音说道:“陌厝这怎么能怨我呢, 你的光芒远驾于我之上,旁人提及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是你身旁的小跟班,换做是谁这么默默无闻久了心中也是会有落差的,在你光芒万丈时我极为不起眼的在你身旁就跟个陪衬一般, 说实话那样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全天下知道我的名字,并且我的名字要凌驾于你之上,虽然你很优秀,但你的心太软,所以抓住你心软的这一致命点拿捏你不是信手拈来, 更何况你现在已没了师父,没了可以依靠之人,如今内力也尽数消失,我就不信你这残废的身躯如何闯荡江湖, 没见到你师父你定然后悔极了,毕竟想当初你为了下山闯荡江湖不惜和他大吵一架断了联系, 却没想才时隔几年你的师父就死在了我的手里,说来当时你师父七窍流血的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祈求我不要伤你时那卑微模样和那在大街上行乞的乞丐毫无二致。” 雍禾这一段话陌厝本是满不在意,直到听他提到了师尊之死乃是他亲手杀的之后,彻底压弯了陌厝挺立的傲骨。 因为陌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心软从那些人手中救出来的人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的杀师仇人,而自己这蠢钝的脑子在临了才发现这人的真实面目。 正如当时前来赐剑的人说的那般这是他闯荡江湖,江湖给他上的第一课知人知面不知心,待人接物不要那么快显露本性与软肋。 自此之后雍禾揭开了这一年来伪装的面具,也撕开了对于陌厝这本就羡慕嫉妒的窗户纸,两人分道扬镳,直至今日还是第一次相见。 以一个两人都没想到的见面方式让陌厝的愤怒达到了顶峰,而雍禾则依旧是一副看客的模样看着陌厝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胜券在握一般,继而出声补充着方才被云生打断的话。 “我在你身边无非就是一个衬托你多么优秀的存在,只要和你对比我永远都是处在下风的人,旁人知道我也都是在知道你的前提下才想起你身旁的小跟班, 如此不被人重视的日子过久了,是个人心中都会有落差感,今时今日你的名声虽然经久不衰,但你的徒弟却不甚如此,脑子随你没有就罢了,如此鲁莽的行事倒是给我们魔族复仇省了一大麻烦哪!” 陌厝经雍禾一提醒才想起郡皎月落晖四人还在他们手中,赶忙止住越聊越偏的话题道:“说,我麾下的弟子你们是放还是不放?倘若不放可就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 对你们这小小魔族不客气了啊,所以趁现在我还并不想动手时赶紧把人都给我放出来,要不然我定会殊死一搏,尽管我现在的功力不及你用那下三滥的灵丹妙药增强内力的药物来的厉害, 但我劝你可别小瞧了师父保护徒弟的那份力量,就算是死我也要从你们手中把我麾下的弟子接回来,绝不会让他们再受到你们非人的折磨。” 第42章 可真是好一场师兄妹情深啊 雍禾故作畏惧的抬起手向后退了几步,嘴角噙着的笑意别具嘲讽,让人看了心里分外不舒服,陌厝更是被雍禾这一副表情激的上了头。 阔步踏上台阶,剑尖随着陌厝的走动与逼近,逐渐刺进雍禾的脖颈处,在众人都以为雍禾会有所畏惧时,雍禾只是微弯着嘴角笑了笑。 冷哼了一声,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陌厝的剑刃往外挪了挪,把剑尖移开了自己的脖颈,随后摸着脖颈处流淌出来的鲜血,表情木讷的看了一眼,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用着不咸不淡的语调说道:“你现在倒是和以前有几分相似了,在厝明宗这等修仙正派的调教和条条框框的宗规下还可以这样属实难得,只不过好像缺了点脑子,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如今我已是魔族的统帅,如若真的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你觉得我还会坦然的挨下你直指我脖颈的剑尖么?我既然不躲那必然是得到了些东西啊!” 陌厝听完雍禾说的那一段话,困惑的皱紧了眉,目光从雍禾的脸庞转移到了他脖颈间流血的地方,云生也被雍禾说的话好奇看向了他的脖颈。 只见雍禾脖颈流血的地方没一会儿便在慢慢的愈合,流淌出的血液也不似寻常人那般鲜红而是暗黑色的,似是中了毒亦或是他自己口中说的好处。 对此云生十分不解的小声嘀咕着:“这人脑子怕不是有病,都被他们控制了还傻不愣登的替他们卖命,果真是蠢到家了,这么控制还当是个恩赐。” 低声细语的声音没让一个人听到,陌厝在看到雍禾伤口在慢慢愈合的时候只是稍稍愣了一瞬,随后斜着嘴角嗤笑了一声,眸子看向雍禾那沾沾自喜的模样时满是怜悯。 看着往日的好友如今被这不知何时复兴起来的魔族感恩戴德,心中已然五味杂陈,默默地收回被雍禾推出去的剑,背在身后一张开手剑便化作一团云雾消失在了手中。 想劝说的话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因为雍禾已然被魔族之人哄骗太深说不得一点不好,而好话终究是忠言逆耳,就算说了雍禾也不会感觉他是对的。 浪费口舌不说还惹得两人都不痛快,也就懒得去充当老好人,一瞬之间两个亦正亦邪的门派在客来客栈门前陷入了僵持,全然忘记了还身处大牢之中的郡皎月三人。 大牢内... 郡皎月因一时气急换回人形,早已没了可以隐藏的形态,只好故作镇定的站直了身子,唤出流云剑以此来作为后盾,只不过张二和吴二压根就没有把郡皎月的这一举动放在眼里。 两人平淡的相视嗤笑了一声,随后张二看着郡皎月不屑的说道:“你觉得你这赤手空拳的拿把破剑就能和我们二人抵抗么?属实是太欠思考了,救人心切也得观察下情况吧, 没有救援的人,以你这十年修炼来与我们二人对打,着实是有点不自量力了,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投顺于我魔族,我们立马就把你的那三个同伴给放了, 二呢如若你不愿意投顺于我魔族,那你今天的小命恐怕的交代在这了,包括你的三个同伴也一同死于此处,和你一同离开这世间,黄泉路上有个伴也是好事!” 郡皎月对于张二说的话充满了不屑,对着两人中间吐了口唾沫,如此看来是胆子颇大,实际上郡皎月的心里十分的畏惧,如若仔细观察定能看到她哆哆嗦嗦的腿。 不听使唤的在襦裙的遮挡之下摇摆着,但郡皎月此时此刻不能展现出自己的害怕,所以在颤抖的声线下她一直在尽力克制住自己的畏惧。 面色如常的道:“你们这等无恶不赦的坏人,简直就是没有脑子,他们只是稍稍给了你们一点好处,你们就替他们拼死拼活,说实话我脑子比你们灵活, 和你们配合不到一起,再加上我一心向善,所以和你们更是不同,让我和你们同流合污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我十年修炼虽不及你们这药罐子来的厉害, 但多多少少还是能抗下两招,再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没留后手,我不傻,单打独斗打不过你们,求助外援我还是会的。” 许是话中的嘲讽与贬低让张二和吴二心里受到了打击,脸上逐渐显露出了愠怒,面目狰狞的瞪着郡皎月,吴二更是咬牙切齿的向前迈了一步。 吴二如此妄动的向前让郡皎月害怕的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可这一步直接抵到了大牢的铁栏,冰冷触觉让郡皎月看清现在的局势,她已经无路可退,唯有率先出手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所以郡皎月在吴二和张二处于愤怒的情绪的时候抬脚踢在了两人的脑袋,成功的隔开了他们逼近的距离,随后在两人摇摇晃晃的没站稳时,轻盈一跃双脚腾空,横着身子正面朝上的在两人的腹部又踹了一脚。 郡皎月本以为自己抓住的这个时间点刚刚好,却没成想在吴二和张二眼里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对自己功力不清晰的小丑。 在郡皎月将脚踹在他们二人的腹部时,他们嘴角带着一抹讥笑的握住郡皎月那盈盈一握的脚踝,奋力一拽的把郡皎月翻转后往地上摔去,让郡皎月毫无防备的脸朝地摔在了地上。 没忍受住疼痛的在狠狠摔在地上时极其隐忍的闷哼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在这封闭狭小的空间下,发出的任何一个声音都尤为清楚,所以这一声不想被人察觉的闷哼还是被吴二和张二听了去。 摔在地上的郡皎月由于突然的一瞬失重,没能立即起来,耳朵倒是听见吴二和张二两人中其中一人不大不小的嗤笑了一声,随后身后就传出了皮鞭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还没等吴二有下一步动作,落晖率先喊出了声:“皎月快起来啊,危险!” 落晖歇斯底里的提醒让郡皎月赶忙强撑着疼痛站了起来,把掉落在一旁的流云剑唤回了手中,单手执剑强撑着摔的生疼的脊背,孤立无援的站在两人的对面。 尽管是如此景象,吴二的心中也没有半分对郡皎月的怜悯之心,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戮直直的看着郡皎月,就宛如在丛林之中捕食猎物的豺狼虎豹一般,冷血又狠厉。 在吴二手中泛着层层黑雾的皮鞭就好像猎人在看到有猎物掉进自己的陷阱中那般欣喜,吴二趁郡皎月还在疼痛之中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抬起手中的皮鞭向郡皎月挥去。 好在郡皎月反应的还算快,在吴二的皮鞭挥过来时轻盈一跃点着墙便飞到了吴二的身后。 出其不意的抬起流云剑就要向吴二刺去,却没成想本来在看戏的张二突然从手中变出和吴二一样的皮鞭挡下了那一剑。 剑刃与皮鞭的相互试探,让流云剑的剑刃擦出一瞬的火光,就这一瞬的火光让郡皎月不可自控的闭上了眼。 张二敏捷的捉住郡皎月这一细小举动,捎带着些力气,手中的皮鞭便把郡皎月全身都给捆绑住了,让郡皎月怎样都逃脱不得,相反越挣扎这皮鞭就会越收越紧。 紧到肋骨破裂肝肠寸断也不为稀奇,郡皎月先前并不知道这皮鞭会有这等功效,所以挣扎了几番才意识到这皮鞭其中的奥秘,便也就识相的放弃了挣扎。 就是这等挣扎让张二抓住了嘲讽回去的把柄,眸色略带挑衅的走到郡皎月的面前,冷嘲热讽的用那粗糙的手挑起郡皎月光滑的下巴道:“我都说了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们是药罐子又如何?我们的内力与功夫已然凌驾于你们这些修的十年的人之上,你这么做无非是在自寻死路。” 郡皎月奋力想要摆脱掉张二这恶心的举动,但没有办法这皮鞭捆的太紧,让她动弹不得。 落晖和均安更是看着干着急,颇为默契异口同声的斥吼着张二的这一猥琐举动:“放开郡皎月,有什么事冲我来!” 如此歇斯底里的呐喊换来的只有张二的不屑一笑,表情淡淡的扫视着两人道:“哇哦~可真是好一场师兄妹情深啊,但你们别急,今日自会轮到你们的啊!” 郡皎月见此情形全然顾不得这么多,看了眼吴二和张二此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赶忙用背在身后的手张开慢慢握紧,在心中默念道:“急急如立令,速向师尊求救,寻!” 随后一抹淡蓝色的灵力在吴二和张二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溜了出去,通人性的停在了陌厝的身侧,陌厝见状不再和雍禾拖延时间,只见走上前把堵门的雍禾撞开。 气吞山河的气势让云生以及余下弟子都有些震惊的跟了上去,郡皎月传出的淡蓝色求救云雾乖巧的带领着陌厝走到了他们所处的地牢之中。 直到把人带到才化作一团云雾消失在了牢房之中,陌厝见自己的徒弟如今被他们折磨的已然没了平常活泼的样子,心中护徒弟的情绪已然达到了顶峰。 没等吴二和张二反应过来,云生抬脚直接一脚踹在了两人的胸口上,理论的脚法与出其不意的出现,让吴二和张二纷纷跌倒在地,其余弟子见状赶忙走上前。 把跌落的吴二和张二团团围住,让他们逃脱不得,而陌厝和云生则是把用铁链拷着手脚落晖和均安救了下来,但捆绑着郡皎月的是张二的灵器所为,所以想要把郡皎月救下来得靠张二的态度。 于是便有了三两人围着张二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又是放低姿态求求甚至睁着眼睛说瞎话夸张二贼眉鼠眼长得漂亮的一幕,嘈杂的人声中混乱中掺杂着夸赞让满意本就转的不是很灵活的张二脑子没转过来弯。 一时之间在他们的夸赞声中迷失了自我,迷迷糊糊的把绑在郡皎月身上的皮鞭收了回来,却不知下一秒云生直接忘恩负义的把他打晕了,和一旁背着吴二的人一起大摇大摆的跟在陌厝开路的身后走了出去。 郡皎月落晖均安连同还在大牢之外的无念皆被陌厝用法术送回了池磬院好生歇息,至于明日的游玩待明日再商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客来客栈的门外,早已没了阻拦他们路的人,所以一行人便畅通无阻的带着两个魔族的小喽喽回到了厝明宗。 把人送到惩戒宫好生看管时天上早已悄摸的亮了些许,一晚上没怎么休息着实有些疲乏,让陌厝这快要步入老年的中年身体有些吃不消。 想着睡一觉充好体力后再上惩戒宫询问吴二张二他们魔族之事,便把尘约麾下已经迷迷瞪瞪的弟子均给遣散了回去。 第43章 可这混乱的江湖全然不会给你生的机会 寅时入睡的他们醒来已经是次日的午时,但德馨阁的涟漪院和池磬院仍旧没有动静,连一只叽喳的鸟儿都没有,就好像陷入了死寂一般,陌厝的浔吟阁也是如此。 如此反常的静谧着实不太符合成日嬉笑打闹的涟漪院和近来有了均安这个活宝而热闹了不少的池磬院。 本以为他们都还在睡梦之中,却没成想一个两个的一大早就去了惩戒宫,昔日里处处都透露着威严与恐惧的地方,现如今成了厝明宗最热闹的一方乐土。 两个院中的活宝集聚于此,碎嘴与嘈杂是惩戒宫的人都不敢过多插手或插嘴的存在,连平日里一板一眼的铭瑄如今都站在一旁畏畏缩缩的,着实有失了惩戒宫执事的身份。 至于为何他们会集聚惩戒宫,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想知道魔族到底是怎样兴起的,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自是一个两个的起了个大早,比平常早起练功的时辰还要早。 然而因为惩戒宫要想进去必须要有个师尊带领,所以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全都堵在了惩戒宫的大门,可这件事唯一参与的师尊此时还在房中呼呼大睡,全然没有要醒的样子。 一群人闲聊也是可以等等还在熟睡中的陌厝,但聊的东西多了难免会有尬场的局面,在这尬场的局面之中必定要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去打破着尴尬的局面。 外向的宛如刚出山的野猴子均安必然成了这打破僵局不二人选,只见他十分不怯场的走到人群的中间,情绪高亢的调动着已经缺乏激情口干舌燥的弟子们。 “我们等的时间太过长了,不如我们玩些好玩的,比如说我说一句话你们依次补充一句话,直到有人补充不上便可结束,虽然说听起来枯燥,但总比在这等的无聊来的有趣,你们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回应他的只有鸦雀无声的寂静,他们并不是觉得均安的提议不好,而是他们肚子里的墨水有限的很,和均安在宫中经历过尔虞我诈的人来说着实匮乏。 云生左瞧瞧右瞅瞅的见全都低着个头没有搭均安话的,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说自己肚子的墨水更加干涸吧。 但均安作为厝明宗的新人又是在皇宫之中人人捧着的太子,让他备受冷落确实是有些失了礼数。 便在僵持到冰点的气氛下毫无预兆的嗷了一嗓子,让本来还有些沮丧自己这个提议不好玩的均安一瞬之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但也把正在愣神的旁人都给吓了一跳。 可在均安这里云生的这一嗓子让他沮丧到已经黯淡无光的双眸在听到声响后立马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发出声音的云生,一闪一闪的瞳孔中就好像存满了星星一般耀眼。 如此闪亮的双眸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生好一阵,直到云生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把目光移向了别处,均安才收回那感激的目光。 云生瞟了眼已经把目光收回去的均安,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觉得均安的这个提议不错啊,这个游戏多么的简单,胡编乱造不就可以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想半天么?人家均安比咱们有文化多了, 不像我们睁个大眼光知道吃,这小游戏还可以唤醒一下我们脑子里已经遗忘的知识,省得到时候上学堂的时候先生说我们脑子里除了吃就是喝。” 云生前几句话本来还没有什么,直到听见他说唤醒一下脑子里的知识,立马有了附和的声音,毕竟在厝明宗谁都可以不怕唯独就怕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一提到他近乎所有厝明宗的弟子都为之惧怕。 至于为何那么惧怕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严厉又有计谋,每一次的提问与问题都措不及防,打的他们没有丝毫防备,惩罚更是让他们累断手。 要说一大把年纪留着白花花的胡子理应是了无心事,但学堂中的教书先生潇凌却不慎如此,八十九岁的他成日里严肃的很,一板一眼的全然没有越矩的时候。 步入老年的和蔼可亲在云生和郡皎月眼里分毫没有,相反可怖倒是潇凌的常态,他的为人处世和他的名字一般潇洒凌冽,年轻时更是年轻气盛潇洒无比。 潇凌在课堂之上有一日见他们没了上课的兴趣闲谈了几句自己年轻时的过往,本是无意之间的一个让他们放松放松拉回注意力的方法,却没成想才刚说“想当年年轻的时候”时,直接让还在神游的学生提起了兴趣。 目光炯炯的和均安方才的模样别无二致,潇凌见他们都一副很想听下去的样子才把原先说到一半的话说了下去,负手站在他们的前方。 侃侃而谈道:“我年轻之时和你们不同,年岁悄无声息的变化让你们对学习充满了排斥,相反对外界的各个地方与吃食倒是颇有一番见解,成日迷迷瞪瞪逐渐迷失对生活的追求 而我年轻时则和你们恰恰相反,我酷爱学习,学堂中的教书先生分外喜爱与我,也正因如此我成了当时学堂之中的红人,每日测试的成绩我每次都是第一, 然后我就开始有些狂傲自大,久而久之我就丧失了对学习的乐趣,在一众玩乐的氛围下我逐渐也融入了其中,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 只想着出门玩耍结交朋友,当年上完学堂的我没了人生的追求,便想着闯荡一下江湖,和一个武功胜于我之上的好友头脑一热便闯去了, 却不成想这江湖之大丝毫不太平,一路上打打杀杀我们二人早已满身的伤痕,想要找一处僻静之地就此归隐山林,却在途中遭遇旁人的埋伏, 那位好友被乱刀砍死,而那时的我懦弱的不敢向前与之抵抗,所以啊我想提醒你们这江湖并不好闯,你们有一腔热血想闯出属于自己的江湖,可这混乱的江湖全然不会给你生的机会。” 满脸褶皱的脸上此时好像在他的诉说中染上了几许悲凉与落寞,浑浊的眸子渐渐在眼眶中存起了泪水,不知为何当时的郡皎月体会不出来他这别样的情感,只觉得他这样很是矫情。 直到现在经历被关在魔族大牢一事,郡皎月终于有了和潇凌当时的感同身受,人生来就有感情,如若没有感情和受人指使的傀儡别无二样。 在潇凌的口述中郡皎月能感受到年轻时的潇凌亲眼见证好友离世定是痛苦万分,缅怀过去即是回忆也是一种解脱,诉说当时无法言说出来的痛苦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第44章 干了坏事心虚了? 一群人被云生的一番说辞稀稀拉拉的也算是都同意了均安的提议,均安脸上的开心毫不掩饰的显露在他们的眼中,欣喜的开了头:“从前有个村庄异常诡异,好了下一个!” 站在均安身旁的云生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的神,直到均安用胳膊肘撞了撞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开口接着均安方才开的头道:“从前有个村庄异常诡异, 漆黑一片的天空就...就...就好像黑夜一般让村中的人都为之畏惧,我说完了!” 磕磕绊绊的也是和这开头串联了起来,一身轻松的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嘀嘀咕咕的郡皎月。 心里十分期待着郡皎月思考了这么久会说出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毕竟郡皎月可是在均安刚起头就在酝酿了。 但有时候期待越大失望就会越大,郡皎月就给云生好好上了一堂课,叫做不要抱有期待。 同云生一样磕磕绊绊的重复着均安和云生说的话,随后补充了一句:“忽然天空闪过一抹红光。” 突然的截止便没了后文,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听完了郡皎月的半成品,不解的看向郡皎月的下一个人落晖,疑惑的眼眸中充满了看戏的愉悦。 落晖听完郡皎月的补充后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脑子有一瞬的愣住,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郡皎月的补充,结果第一句话就想不起来了,犹豫的额额了两声。 最后实在记不起来了索性直接放弃的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道:“我忘了,什么惩罚说吧!” 惩罚落晖的这个机会在平常可谓是少之又少,抓住这个机会趁机报复定有郡皎月一人,但郡皎月考虑到昨日落晖受了点伤怕有人会说一些危险的惩罚。 便抢占先机的开口道:“昨日落晖师兄受了伤,所以我觉得不应该让他做一些危险的动作,但我有一个绝好的惩罚,不知你们听没听过落晖师兄吹的笛子?” 众弟子纷纷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过,唯独受惩罚的主人公落晖尤为激动,呵呵干笑了两声冲郡皎月挤了挤眼道:“我身体无碍,就是一些小伤, 我吹笛子不好听别在扰了你们兴致,所以啊换个惩罚最为稳妥,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接受的。” 此话一出让原先还不怎么好奇的弟子心里纷纷激起了好奇心,闪着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落晖,其中有一个弟子更是直接出声抗议道:“既然郡皎月提出来了,那你便吹一个吧, 再加上我们都没听过,好奇的要命,你就满足了我们的好奇心吧,吹一个吹一个。” 随着这人的带动,原先还有些尴尬的场面一瞬之间混乱了起来,都在附和着这人说的话,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皆是让落晖吹上一曲,如此局面正是始作俑者郡皎月十分想看到的。 因为自己偷溜下山给买来的笛子迄今为止落晖还一次没有吹过,如今这无事可做的不来上一首,着实有些白费了自己从那一堆木头所做的笛子中翻找出一个冰透无瑕的玉笛子。 最后落晖实在是抵不过一堆人起哄想要听他吹笛子,无奈的不再推脱,从衣领处拿出郡皎月所赠的笛子。 通体白玉无瑕,在阳光的照耀下这冰透白玉的笛子反光的照着一众人的眼,温润儒雅的气质和这玉笛子也甚是相配的很。 只见落晖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笛子的孔间来回摁压,吹出的乐曲就好像身处在天上一般,飘飘然的让听不懂的都觉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如若了解一二的人听了定会觉得落晖是个清透的人。 空灵中带着些许的灵动,就好像在云间来回飞动的鸟儿,不亦乐乎的在云彩间穿梭,让人甚是身临其境的全身心的疲惫都放松了不少。 一曲下来让他们这些不懂的人都为之赞叹与留恋,刚想开口让落晖再来一首就看见陌厝正背着手大步走来,连忙让有一些意犹未尽的人止住想接着听的心。 因为陌厝是御剑而来,中途遇见了别的师尊跟他打招呼,他便收起了剑和那师尊随意闲聊了几句,这才腿着脚从惩戒宫的大门走来,全然没听到落晖吹笛子的声音。 所以在走到他们身边,见他们一个个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时,不自觉的皱紧眉困惑的扫视了一圈,安静的简直不像他们,如此安静反常的做派让陌厝不得不多个心眼。 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刚才不聊的还挺欢的嘛,闹哄哄的说着话,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呢?平常也不见你们对我这师尊有畏惧的心呀!难不成你们干了坏事心虚了?” 对于陌厝的猜测一众人都陷入了沉寂,一个个心虚的就好像刚才落晖吹笛子是什么错事一般,可这只是调节情绪的一种方式,郡皎月不知道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 便在陌厝以为他们真的做了坏事要下定论时,在一众人的沉默下出声反驳道:“我们才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们要做坏事的话都不用您亲自看到,直接就会有人给您千里传音了,哪还轮得到您捉个正着啊!” 陌厝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如此,至于为什么会觉得郡皎月的这个说法没有错呢,是因为郡皎月每次犯错与偷溜下山自己都是通过旁人议论的嘴里听到的。 没有一次是亲手抓住郡皎月犯错的,都是旁人说的,所以以经验来说郡皎月做的坏事自己只能从旁人的嘴里听到,这一次自己亲手抓到定是没做什么坏事,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不少。 略微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尘约的弟子和自己麾下的弟子集聚在一起断然不会如此安静,如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为何见到自己来就不说话了,那答案只有一个肯定是郡皎月在骗自己。 如此一来郡皎月的说辞全部都解释的通了,随后便肃声的把郡皎月的话全都有理有据的反驳了回去。 “你没做亏心事不代表你没带着他们做,要按照往常你们聚集在一起哪次不是能吵到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今日见我来如此安静定是玩了些有惩罚的游戏,惩罚也定是些调皮捣蛋的事,所以心虚的不敢说话了吧?” 最后一句直接戳中了他们方才的所作所为,让本就心虚的他们更加心虚了,再加上陌厝的一口咬定郡皎月是始作俑者。 着实让郡皎月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的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实事求是的无念,以此来增加自己在陌厝心中的诚信。 第45章 那可真是太没有脑子了! 接受到郡皎月眼神示意的无念先开始并未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在郡皎月一抽一抽的眼皮看向陌厝时才反应过来郡皎月这是在让自己替她说话。 忙不迭的在陌厝心存怀疑时开口说道:“师尊这一次你当真是想错了,我们方才确实在玩游戏,但惩罚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让落晖吹了一曲笛子,怕你训斥我们,才没有说出来。” 陌厝看在无念是佛家之人,应当不会说谎话,这才收回了还想接着训斥的话,狐疑的盯着郡皎月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半信半疑的和方才训斥的人说了几句抱歉,全然没有一点师尊的架势。 如若换了别的师尊,可能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说错了话,也不会觉得误解了他们,继而摆出师尊的架势愣是给他们强行的扣下这一帽子,这或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弟子喜欢陌厝的原因之一。 一些小插曲和陌厝的晚起让一行人都差点忘记了是何种原因来惩戒宫的,好在铭瑄在看到他们迟迟不进来时适时提醒了一下陌厝,一行人这才想起来这目的,忙不迭的跟着铭瑄去到了关押吴二和张二的大牢。 许是关押的太过着急,没有仔细商讨便把二人关押在了相邻的牢房,虽是方便了他们审问,但其中的问题不得不让人有所顾虑。 身为早已消逝的魔族在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中悄摸的扩大着势力,现如今选择不在隐忍而是直接弄出一番大作为,想必已经留了后路,张二吴二以及雍禾或许就只是他们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但却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魔族在暗而他们却在明,现在一举一动或许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所以必定要一再小心,惩戒宫的这一失误兴许不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局面,可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错。 毕竟吴二和张二的法力在魔族的培育之下定是具备些抵抗修仙界各种法术的功法,在看到雍禾出现时就可以知道他们和药罐子样的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区别。 近乎不怕流血不怕死的体格让他们疯狂的为之追随,殊不知这一追随便是永无天日的牢笼,拼死拼活的卖命到头来还是一死,出于对他们盲目信任魔族的表现来看,如若让张二和吴二逃出这大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陌厝在看到张二和吴二在牢房的铁围栏背靠背坐着嘴巴嘟囔着话时,直接让铭瑄把张二给押到了让吴二看不到的另一个牢房。 那个牢房密不透风没有窗户,密闭的空间下空气都不流通连一只苍蝇想飞进去都难的很,人长期呆在里面也会觉得压抑至极。 关押在这里的也都是一些厝明宗中作恶多端且屡教不改的倔强邪恶的弟子,单人单房设有护网,让他们用不了法术,相互说不到话,至于吃饭都有人专门送饭,也还算仁至义尽。 吴二牢房内... 陌厝和云生站在吴二的面前,现在的吴二已然没了昨日的那般狂傲,头发乱糟糟的宛若在大街上行乞的乞丐,身上黑色的布料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血液的浸润。 破烂不堪的外衫被皮鞭抽到的不成样子,两人不用猜就能知道昨夜惩戒宫就把吴二给好生的询问了一番。 要不然现在的吴二断不可能会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嘴角留着干涸的血迹,丝毫没有反抗的被捆绑在铁链之上耷拉着脑袋活脱脱的就是一副乞丐模样。 在江湖之中惩戒宫的雷厉风行无人不知晓,大多都是以酷刑狠厉流传于世间,却不曾知道严刑拷打才是惩戒宫的拿手刑法。 但凡有嘴硬的人来惩戒宫,倘若被询问到没有说实话,那惩戒宫便会有一大串的酷刑来让那人心甘情愿的说实话,所以对于惩戒宫询问的结果陌厝百分百的信任。 至于为什么会在吴二这里待着,原因无它,就是单纯的想替落晖报仇,吴二趁其不备的把落晖绑在他们所做法的空间内,如若不是郡皎月及时赶到恐怕落晖也会落得和均安一样的下场。 陌厝双眸中的愠怒不加遮掩的攥着越收越紧的拳头,青筋暴起的手背无一不在说明着他现在情绪的愤怒与隐忍,一步一顿的脚步落在地上让本就压抑阴暗的空间更加阴郁了些。 陌厝如此不似平常嬉皮笑脸的一面让站在一旁的云生吓得胆战心惊,虽说昨天见识到了陌厝的狠厉,但和今天对比昨天的愤怒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多变情绪中的冰山一角。 没等陌厝开口说话吴二倒是率先点破了陌厝想要问的话,垂着乱糟糟的头闷闷的嗤笑一声,这突兀的一下惹得陌厝的情绪都受到些不可控的变化。 可吴二并未察觉到,依旧没有力气的垂丧着头,用着沙哑的声线道:“你们来这的目的怕不是来问我魔族是何时兴起这样的废话的吧? 那可真是太没有脑子了,果然修仙的人就是胆小,连个面对面交手的胆量都没有,用下三滥的手段把我们绑到这里着实看不出来你们的实力, 倒不如把我放了来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我倘若输了我自会心甘情愿的说出魔族之事,倘若我赢了你们就必须把我放了怎么样?如若这都不应战的话, 那你们这修仙界也不怎么样,胆子小的连比划比划都不敢,也对,我们魔族的实力定比你们强上千倍万倍,不敢应战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抓住我们还都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可这厝明宗身为修仙界的佼佼者如若真的承认自己抵不住魔族,要传出去的话颜面恐怕早已丢尽了吧?”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陌厝的耳朵里只剩下吴二赤裸裸的挑衅与心里狂打不灭对魔族的忠心耿耿,陌厝的情绪没有被吴二说的话带着走,而是不屑的哼笑了一声。 顿在吴二的面前,微微俯下身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吴二此时的样子,嫌弃的撇着嘴厌恶的向后退了一大步,如此做法惹得吴二难掩心中的怒火。 但奈何他现在被铁铐铐住了四肢动弹不得,就算有脾气也发泄不出来,陌厝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故意激的吴二,挑着半边眉毫不在意的回应着吴二方才说的话。 “这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胆小,你也不必这么激我,浪费口舌不说还没有用,倒不如省着力气把魔族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来的轻松不是?” 第46章 你觉得呢? 如此轻蔑的做派成功激起了吴二倔强的性子,抬眸看向陌厝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懑,低沉着沙哑的嗓子反驳着陌厝说的话。 “我告诉你,你们想要从我嘴里撬出些东西这辈子都不可能,魔族对我如此之好,我绝对不会因为要承受痛苦而去出卖魔族的,你们就白日做梦去吧!” 吴二的狂傲与对魔族的绝对的忠心让云生很是反感,明明都被惩戒宫折磨成了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却还对魔族莫名的忠心。 可从他话语间的落寞云生却感觉到了吴二其实已经认清了现实,只不过就是想保留些体面的嘴硬罢了。 认清了魔族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死亡来暴露自己的计划,同时也认清了自己和张二只不过是魔族想要对三界宣战的棋子,死不死的对他们并无大碍。 陌厝对于吴二的反驳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淡漠的抱着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吴二的发疯以及保持吴二对魔族的忠心耿耿在严刑拷打下能坚持到几时的怀疑。 吴二见陌厝和云生不说话便接着用那沙哑到近乎听不到声音的嗓子道:“陌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想让我接受酷刑继而忍受不下去,然后贪生怕死的说出魔族的计谋, 那你就想错了,我对魔族的忠心天地可鉴,断不会因为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而背叛我魔族,如若这样我定会以死谢罪。” 先开始云生心中还对吴二这副狼狈模样有些怜悯,但听完吴二方才说的话后只觉得如此可恨的人就应该早点死,污染空气不说还让人身心不能愉悦。 落得这般田地还自以为清高的给旁人甩脸子,思想迂腐顽固的压根就没想自己落得这副田地原因究竟是为何。 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罢了,还硬要觉得让他改邪归正的人都是坏人,如此不识好歹的行为,活该被魔族当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瞧不起吴二的抱着手冷哼了一声,带着蔑视的走到了陌厝的身后。 随后吴二的牢房之中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无一人开口说话,本应充斥着哀叫的牢房此时却安静到只能听见三人沉沉的呼吸声。 陌厝不急着去逼问吴二魔族之事,吴二也不急着去猜想陌厝想要干什么,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耗着,倒是站在一旁的云生心中生出了些许的急躁。 想着这么安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件事早晚都得解决,冲动之下迈出去了一只脚,但转念一想陌厝不急定是有他的想法,自己的一时冲动万一破了他的计划可不好。 便默默的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看着陌厝游刃有余的模样只好把心中的急躁给埋藏了下去。 陌厝通过对吴二的观察自是察觉出了吴二本人是个急性子且说的话有时候不经过脑子,简单点来说就是空有一身本事但没有谋略,倘若一直不说话吴二定会耐不住寂寞的找话聊,然后趁机从中套点话可谓是得来却不费功夫。 果然没过多时吴二便承受不住寂寞开口道:“你们二人怎么不说话了?这么快就放弃审问我了?看样子这厝明宗弟子和师尊的骨气也不怎么样嘛!遇到点挫折就放弃!” 陌厝面对吴二的挑衅不急不恼的瞟了一眼,随后走向了摆放刑具的地方,在一堆靠着墙摆放的器皿之中挑挑拣拣,最后选择了一个铁锈色的钳子。 眼底玩弄的意味不假思索的看向还不知晓即将要发生什么的吴二,观摩着手中抵自己一个胳膊长的钳子踱着步子走到离吴二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 故意把本来拿起的钳子垂在地上让吴二看到,随后再故意用满不在意的语气说道:“我们想说就说,还需要你在这指挥我们么?你要搞清楚你现在身处怎样的一个处境, 你只是一个俘虏,不配跟我们谈任何条件,还有你口中无所不能的魔族,倘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为何到现在了还不来解救你们二人啊? 说白了就是没把你们两人当回事,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所以说啊我们厝明宗是给了你们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只要你们说出魔族的阴谋,我们就会对你们从轻处理,倘若不如实交代恐怕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是说出来从轻处理还是非得受皮肉之苦最后死在厝明宗, 就这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是怎么选择的了,想必只要是聪明的人都会选择前者吧,你觉得呢?” 果不其然在陌厝句句戳心的话语和对魔族的不屑成功的挑起了吴二那一点就燃的脾气。 瞪大的双眼怒目圆睁的昂着头直直的盯着陌厝,充血的眼白猩红的就好像要把陌厝杀了一般,咬牙切齿的道:“别以为用这招就能从我嘴里套出有关魔族大计的事, 我宁死不屈也不会让你们从我这套出一点信息,我魔族忍辱负重的蛰伏这两千年就是为了打的你们个措手不及,就算你们此时做好了防患的准备也已经晚了。” 陌厝摊着手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撇着嘴认同的点了点头,吴二说的确实没错,可他却忽略一件事,一个只会用毒来控制人的种族就算能掀起一番不小的浪花,但只要有解药他们的毒又有什么屁用。 所以陌厝还不心急,就让他们在这里好生关押着,继而抓紧研究定能在魔族掀起浪花之前有破解的药物,等到时候魔族有动作之前还能防患于未然。 反观张二的牢内就简单的很,郡皎月和落晖懒得和张二拐弯抹角,不仅问不出什么不说还有可能暴露出自己的短处,索性直接问出问题让张二回答。 这样既省了问话时的心眼子还省了暴露自己短处继而被张二抓到把柄的情绪漏洞,郡皎月一马当先的在这安静的牢笼之中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们为何要在旗云的长安街设下虚幻之处?莫不是想以此来吸引修仙之人前往此处继而抓住各个修仙门派的把柄?” 张二看着郡皎月赞许的点了点头,确实问到了点子上,但他懒得去费脑子和郡皎月他们四人斡旋,出于顾虑他还是若有所思的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说的没错, 我们就是想骗那些修仙之人前来,那又怎样?可你们发现的太晚,有些修仙之人因为自持清高早已被我们砍得骨头都碎成了粉末。” 噙着嘴角的笑在落晖眼里全是嗜血与毫无人心的邪恶,渐渐握紧的拳头无一不在暴露着他的情绪,郡皎月见状赶忙走上前握住了落晖的手。 第47章 小肚鸡肠还疑神疑鬼 抬眸间一个眼神的对视,让落晖意识到了自己这个举动已经暴露出了把柄,赶忙装作无事的在郡皎月的掩护之下把情绪调整回了方才的状态。 若无其事的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继而肃声着道:“你说你把那些修仙之人的骨头都砍成了粉末,那你可知道来到这惩戒宫你的骨头也不会好过, 挫骨扬灰在平常不过,留个全尸都是个奢侈,所以我劝你好生的把魔族的计谋说出来,这样或许还能留下半条命。” 本以为是一场足以有谋略的威胁,却没成想张二把头歪向一旁嗤笑了一声,极具嘲讽让郡皎月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本想冲上前给张二一拳,却被落晖攥住了手腕。 同样的眼神示意让她恢复了理智,安静的站在落晖身旁,耐下性子去听张二接下来要说的话,就见张二嗤笑一声后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像是对落晖说出的话的不屑与嘲讽,随后抬着眸子定定的看着落晖道:“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小小的惩戒宫?你们厝明宗的惩戒宫在人间广为流传,大都以酷刑最为多见, 只不过我魔族虽不如你们来的狠厉,但好歹也是个制毒的高手,给我们下的毒有好有坏,自是每一味毒药都是来与你们修仙界抗衡的了, 所以啊,不必拿你们这的酷刑来恐吓我,因为在我这里你们惩戒宫的这些酷刑简直就是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感觉不到痛觉的, 想问的话你们也未必能从我口中撬开,浪费时间不说,就凭你们的脑子来斡旋我也不一定够用,也不知道陌厝怎么想的,让你们四个脑子不灵光的来审问我。” 后面的话声音逐渐变得小了起来,郡皎月和落晖没听的往前凑了凑耳朵啊了一声,唯独听清楚的均安态度极其不好的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 无语的啧了啧舌,直接重复了张二越说越小声的话道:“他最后的那句话说的是也不知道陌厝怎么想的,让你们四个脑子不灵光的来审问我!” 落晖和郡皎月相视一笑若有所思的异口同声拉着长腔哦了一声,随后带着玩味的笑意看向站在一旁随时准备着烫铁钳的均安和无念。 这一番有来有回的谈话虽说没有多大用处但好在是让张二这人张开了嘴,继而为后面的问话省去了很多可有可无的麻烦,自以为聪明滴水不漏的回答了话。 殊不知在这些话中的细枝末节里早已把魔族给出卖了个彻底,郡皎月只是和均安对了一个眼神,均安便满脸兴奋的把手中热的差不多的铁钳从火堆之中拿了出来。 兴致冲冲的走到张二的面前,在张二错愕的目光下均安直接把滚烫的铁钳印在了张二隔着薄薄衣物的肉体之上,在腹部略带停留了一会儿才把滚烫的铁钳拿开。 张二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足以表明这酷刑他忍得有多么煎熬,口口声声说魔族自是每一味毒药都是来与你们修仙界抗衡,可现在却在承受烫刑时露出了马脚。 但不得不说张二还是挺令郡皎月最敬佩的,毕竟在铁钳滚烫的灼烧之下还能面不改色的盯着前方不喊出声,硬是咬着牙忍下了均安的这一滚烫的铁钳,着实是个狠人。 魔族给他用的毒药,作用郡皎月是没看到,但她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宁可被烫的满头大汗也要为魔族赚够体面,属实是忠心耿耿的很啊,但魔族却未必会把张二的这份情怀放在心上。 还没等郡皎月开口说话,张二就率先忍着方才被烫的疼痛,压低着声线说道:“你们惩戒宫的手段也就到这了,除了会拿铁钳烫人还会什么, 呵呵,小肚鸡肠还疑神疑鬼,依我看你们修仙之人还不如我们这些为魔族卖命之人呢,最起码我们遇到一些事可以蛰伏,而你们只会秉持着一身可有可无的傲骨,让人厌烦。” 郡皎月在张二刻意的激怒之下抱着手臂满不在意的哦了一声,抬起眸子瞟了一眼说完话后再也忍不住疼痛而龇牙咧嘴的张二,皱着鼻子满脸的鄙夷。 慢慢踱着步子走上前低身看了眼张二身上烫伤的痕迹,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继而再一次凑近张二被烫伤的地方,按理来说均安的力度不轻不重,顶多只会在皮肤上留下一点浅浅的红印。 但张二被烫伤的皮肤却不甚如此,均安烫他不过短短几秒,那皮肤就有了要溃烂的架势,血肉模糊的露出了一点白花花的肋骨,不过多时张二身上便发出了恶臭。 这让凑上前的郡皎月不得不嫌弃的撇着嘴向后退了一大步,以此来清新一下鼻尖的空气,正好也可以想想到底为何张二的身体会因为烫伤而溃烂发臭。 可凭借郡皎月这上学堂时不认真学习的脑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的张二全身溃烂发臭,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扭头就看到陌厝和云生走了过来。 郡皎月立马迎了上去,把从张二嘴里问出的话跟陌厝一五一十的汇报完,一身轻松的站在了陌厝的身后,就好像找到了靠山一般摇摇摆摆的走到了张二的面前。 昂着下巴那嚣张的嘴脸和方才略显畏畏缩缩的气势完全不一样,正借着陌厝狐假虎威的摆着架势,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想陌厝为何会来到张二的牢房。 然而陌厝来到张二的牢房原因无它,就是单纯的怕郡皎月这个脑子不多还极容易冲动的性子会被张二当成趁机逃脱牢房的剑使。 虽有落晖和无念在一旁看管着,但以陌厝对郡皎月的了解,但凡只要她脾气一上来一百个落晖和无念这种头脑清醒且脾性颇好的人都不一定能把人给劝下来。 所以陌厝便把刚要离开惩戒宫的脚调换了方向,特意过来看一下四人询问张二的情况,看到张二那满头汗珠的模样一下就猜出了四人定是对张二用了刑罚。 带着警告意味的瞪了一眼郡皎月,背着手走到了张二面前,因为吴二和张二两人性格大不相同,一个一点就着和郡皎月一样没有脑子,另一个心思缜密做事严谨有些老成和落晖一样,所以陌厝用的方法和审问吴二的方式是有所不同的。 第48章 但我当初也救了他 对吴二那必定得情绪激动说些看不起的话激他一激,而张二呢必须要条理清晰,头脑保持绝对的冷静,要不然没几轮谈话就得被他绕进去,到时候谁套谁话就不一定了。 陌厝正摸着下巴沉着的思考着到底要怎样去审问张二才能撬开他的嘴从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思索了好些时间也没想出来要怎么审问张二。 还没等出声说句话,张二这个即将要接受审问的人倒率先等不及的出声催促道:“不是我说陌厝,你好歹也是个师尊吧, 审问人你不会啊?亏得还是和我们统帅一起闯荡江湖之人呢,做事犹犹豫豫的样子压根都不配和我们雍禾统帅一同闯江湖,磨磨唧唧的一点也不干练。” 郡皎月一听张二言语诋毁陌厝不如雍禾,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刚想冲上前给被铁铐禁锢的张二一巴掌就被陌厝抓住了手腕,眼神往后一瞟示意郡皎月老实站在自己身后。 郡皎月只好听话的敛下心中的怒火,不情不愿的走到了陌厝的身后,瞟了眼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的陌厝小声的嘟囔着:“真的是奇了怪了, 按理来说师尊被人挑衅与诋毁不都是第一个不乐意的嘛,可如今这情绪稳定的全然没有不乐意的意思啊,难不成师尊长脑子了?只不过师尊这样倒显得我没脑子了。” 或许是嘀咕的太过小声,又或许是这牢房之内的人都各怀心思,虽然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但思绪确确实实是离开这大牢好一会儿了,愣是一个听到郡皎月嘀咕的人都没有。 其余三人都在各司其职的干着手头上的事,虽然都不怎么要紧但陌厝在这多少还得装下样子。 郡皎月见他们一个两个的手就没停下来过,赶忙走到落晖身侧拿了个抹布装模作样的擦着石头的墙壁,眼睛却是在观察陌厝下一步的举动。 身旁的落晖和均安以及无念也是一样,手上拿着抹布擦着用石头砌成的墙壁,实际上都在期待着陌厝会怎样去审问这个狡猾且惯会转移话题的张二。 刚想议论议论怎么这么老半天还没动静时就见陌厝冷静的走上前,眸子中的寒冷直直对上张二鄙夷的眸子,许是张二被陌厝眼眸中的冷漠给激起了脾性。 表情狰狞的冲陌厝脚底旁吐了口唾沫,陌厝不恼的拉过饭桌旁的椅子,神情淡漠的坐下。 冷冷的垂着眸子看向张二吐在地上的唾沫,歪着嘴角不屑一笑,这笑中满是讥讽,如若换做吴二定会立马暴跳如雷的质问这笑是什么意思,张二青筋暴起脾气倒是没有暴躁。 陌厝抬头看了眼张二,音色低沉的问此时正处于暴躁又偏向冷静的张二道:“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能激到我?那可真是抱歉啊,浪费了你这一番苦心,我不仅没被你激起脾气, 相反我还愈发清醒了,多亏了你在我面前提到雍禾,哦不,以你这忠诚的走狗程度来说应该叫他雍禾统帅......”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二的如狼狗一般的吼叫声给止住了后面还没说完的话,只见他全身奋力挣扎着铁铐。 怒目圆睁的模样让郡皎月略微瞟一眼就觉得可怖的很,赶忙转过身擦着石墙装作没看到。 陌厝倒没当一回事的抱着手不屑的看着张二发疯,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把张二刚要平复下来的情绪再一次给挑了起来,怒不可遏的咬着牙道:“陌厝别以为你高高在上, 你说我是走狗你觉得你又好的到哪去,现在不还是归顺了厝明宗,受人约束和我有什么区别,还有雍禾统帅可不是你用来嘲讽的,因为你不配!” 嘶吼着的嗓音在这空僻的屋内回荡着他方才说的话,陌厝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表情淡漠如常的对上张二填满了红血丝的眼球,尾音上挑的哦了一声。 实事求是的帮张二回忆起了昨日把他们绑来时雍禾的态度,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 你所景仰的雍禾统帅在我们绑架你们的时候可是连阻拦都没阻拦一下呢,他如此没有心的家伙居然还能得到旁人的景仰恐怕你也是第一人, 他冷血冷到可以出卖朋友我当然不配了,因为我是个有心有血肉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背叛一个与我有恩的朋友。” 张二抻着脖子上的青筋一看就是不相信陌厝所说的话,冷哼了一声把陌厝方才说的事实都给反驳了个遍的说道:“呵,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厝明宗审问人的一种方法,想击溃我的心理防线,我劝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雍禾统帅确实是有些冷血,但他体恤手下也是真事,我的命是雍禾统帅救的,所以我才不会听信你的谗言而对雍禾统帅产生二心。” 陌厝听到张二的命是雍禾救的时候冷笑了一声,淡漠的表情下有了一丝变动,垂着头似是自嘲又似是对自己年少时的后悔,短暂过去了几秒后抬起头。 眼眸中不知何时存起了泪水,流光细闪的在眼眶之中打转,强忍住哭腔的和张二说道:“你是一个有心的人, 可你却选择跟随一个无心之人,雍禾他没有心,在他心中只有利益和金钱至上,在他还没发展起来之前,任何阻碍他的人他都会清除掉。” 说着说着陌厝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的激动了起来,眼泪也随着他激动的情绪泪如雨下,情绪高亢的和张二诉说着雍禾当初令他寒心的话。 “他确实救了你没错,但我当初也救了他,可他是怎么报答我的呢?他给我下药,如此卑劣的做法就是你景仰的雍禾统帅所为,尽管他是这样的人,你也要继续追随他么?” 陌厝激动的情绪让张二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的双眼之中写满了震惊,张二不知道陌厝和雍禾有那么一段过往,也不知道陌厝救过雍禾。 一切的一切说是触景生情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谁都有一个伤心的过往与生活,但在这种场合之下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只会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就好比现在看似十分悲伤的张二。 眼睛滴溜一转,脑子里立马有了想法,表情故作悲伤的低头抽泣,装作一副十分能懂陌厝的样子,带着哭腔的道:“没想到我和雍禾统帅的经历如此相似, 难怪平日里他都会坐在一处僻静之地仰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嘴里时不时的嘀咕着对不起之类的字眼, 所以我相信雍禾统帅当时背叛于你定是有他的苦衷,还请你莫要错怪于雍禾统帅。” 第49章 把我当成什么啦? 张二看似聪明的抚慰实际上在陌厝看来就是愚蠢至极的做法,在郡皎月四人眼里更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让人憎恶,有时自作聪明的机灵不如愚钝一点来的让人开心。 张二的小聪明陌厝只需一眼便看出了他是不是真心地,眉间一挑不屑的哼笑了一声,随后垂着头在牢中背手闲庭信步的踱着步子,就是不说话吊足张二的胃口。 在张二摸不准陌厝作何情绪想要开口试探时,踱步的陌厝用余光瞟了一眼张二细微的表情变化,从悲伤转为了急躁,这才故作悲痛的转过身。 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足以说明他方才的悲伤之情是真情流露,面上的样子装的足够让人信服,但心里却不一定和面上一样悲伤,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而张二却被陌厝满脸泪痕的样子有一瞬的错愕,张大的嘴充满着难以相信,陌厝抬起胳膊用丝绸面料的外袍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以及有些湿润的眼眶。 沙哑着嗓子道:“你真的能做到感同身受么?你所谓的雍禾统帅实际上是怎样的为人你很清楚么? 人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有所改变,但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自身的品行,与他相处的这么多年他的恶习我比你还清楚。” 随后话锋一转,脸色从悲伤变成了冷漠,板着脸的模样让郡皎月四人心虚的都停下手中擦着石墙的动作,就好像陌厝的突然严肃是因为他们一样。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对方才张二自作聪明的嗤讽,冷漠傲然的背手道:“所以你不必在这假惺惺的为雍禾开脱,你自以为是的开脱说实话在我这里就是笑料。” 此话一说完牢中的空气明显有一瞬的停滞,郡皎月看着陌厝那严肃的模样畏惧的咽了口口水,站在离陌厝最近的原地不知该如何去打破这僵局的看向了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落晖。 落晖对上郡皎月那求助的目光,默默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哀叹道:“师尊啊,师尊,你审问个人非得和人家玩心眼子,摆脸就算了怎么还弄得那么严肃, 吓得皎月都不敢说话了,真的是当了师尊玩心还这么重,早知道把尘约师尊给喊来了,这样分开询问还省时间,哎!” 在郡皎月期盼的目光下落晖无奈的走到了入戏太深的陌厝身旁,凑近陌厝的耳朵低声劝阻着这不知何时可以结束的审问。 “师尊这入宗测试快要开始了您就别再审了,伤脑子不说还绕不过他,索性直接让惩戒宫的人加急审问便是,他们比咱们专业, 三下五除二就能让他们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我们在这询问两三个时辰还没人家一个时辰询问的快,所以啊术业有专攻,我们就别在这抢惩戒宫的活了好不好?” 嘀嘀咕咕的话陌厝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斜睨着眼看着落晖怀有歉意的笑了笑,憨憨的模样落晖一下就猜出了陌厝的意思,无奈的深叹了口气把刚才说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 落晖见陌厝有些犹豫赶忙转过头和一直在看的郡皎月对上了眼神,微微皱着眉扭了下头,郡皎月就领会到了落晖眼神里的意思,忙不迭的扔下手中的抹布。 挽住陌厝的胳膊就要往外走,但奈何陌厝的体格太大,就算郡皎月动用法术陌厝愣是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在陌厝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动时,郡皎月只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让陌厝心甘情愿的离开。 眼睛滴溜一转随后说道:“师尊您确定您现在还不离开么?可您要是再不回浔吟阁装装病的话恐怕这一次的入宗测试您就要与我们一同去了哦, 到时候师尊与师尊之间的应酬与客套定会让你觉得窒息的很,所以啊咱们应当快些离开,回浔吟阁内和云溆统一一下说辞,要不然露馅了可不好哇!” 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接着审问张二的陌厝听完郡皎月说完的话后,脸色骤然一变,紧张的神色已然盖过了方才的严肃,紧绷的脑袋让陌厝的脚步慌不择路的险些撞到墙。 均安见状一个箭步走上前扶住已经入戏的陌厝走到了张二牢房的门口,还不知道情况的担忧着陌厝的身体,体贴的问道:“师尊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传太医来诊治诊治?” 郡皎月用余光一瞟就能看出来陌厝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就是装出来的,毕竟谁家正常人上一秒还在有脑子的审问人下一秒就脑袋疼胳膊疼的,这样的人有是有但是少见。 陌厝这装的就有些略显刻意,本以为不会有人信结果均安这傻不愣登的上了套,担心的样子让郡皎月这拜入陌厝麾下十年的徒弟都有些自愧不如。 但陌厝这本来就是装的病如若叫来均安口中的太医恐怕就有点难以收场了,所以在陌厝皱着眉的眼神瞟来瞟去的目光下,脑子机灵一转。 一个大跨步走上前挽住陌厝的另一个胳膊,面带浅浅笑意的看着均安道:“均安啊,师尊这身子无大碍, 老毛病了不必在意,更何况师尊的体质和人界的有所不同,所以就算你请了太医也是白请。” 郡皎月用手肘顶了顶陌厝示意他接一下话,陌厝这才忙不迭的从半死不活的装病中虚弱的开口附和着郡皎月说的话道:“都是老毛病了, 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不伤身的啊!你的这份心我就收下了,无需担心。” 经过两人默契的一唱一和这才把陌厝从水火之中救出来,而被冷落的张二此时看着他们的这一场闹剧。 脑子里满是不解,刚想开口挽留一下他们,无念就走上前冲他行了个礼,随后头也不回的跟在了陌厝他们的身后,继而惹得张二心中满是不快。 在他们离开的背影大声叫嚷着:“哎!你们就这么走了?把我当成什么啦?我好歹也是个人质吧, 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你们修仙界都是这个做派么?亏得还是个修仙大宗,如此做法真是令人唏嘘。” 奈何距离有些远,四人耳朵也都不太好使,所以对于张二无能的怒吼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把陌厝送回浔吟阁也差不多快到了入宗测试的时辰,郡皎月和落晖装模作样的嘱托着陌厝好生歇息后便带着均安和无念一起到了厝明宗的测试殿。 第50章 但好歹也别多管闲事吧 等他们赶到时测试殿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测验,在厝明宗报名的弟子如若要真正进入厝明宗需经过三项测验。 第一轮为笔试,专考修仙之人为何修仙,厝明宗的礼仪规矩以及斩妖除魔的方式方法均有涉猎。 在上万人中自然是优先录取笔试中的佼佼者,前一百位通过者方可进入下一轮测验,没通过者则需回去巩固,三年后方可再来。 这第二轮测试便是陌厝想要躲避的入宗测试,在笔试挑选出的一百人中再淘汰五十位,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有基本的法术和佩剑。 两者在这入宗测验中缺一不可,因为所谓的入宗测验是测面对对方比你厉害时你应当如何自处。 顺便再看看如若对方输了个彻底,你的招式却一招毙命,在对方可怜兮兮的求饶之下你是否会心软放过。 而这第二轮测验分为守擂方和挑战方,守擂方顾名思义是在上一场较量如若赢了方可接着进行,如若输了那便是输了。 挑战方也很好理解,想上就上随意的很,唯独不可以的就是一场不能有两个和两个以上的人选择挑战方。 这第三轮便是报名弟子最终的考核,考验明辨是非以及搜寻妖的能力,厝明宗会在一处僻静空旷的地界设下虚幻之处,让他们五人为一组的进去,随后施法设置一些最为经典的案例。 以此来判断他们是否有斩妖除魔且明辨是非的能力,从第二轮幸存下来的五十人中再筛去三十人。 第二三轮为同一天,也就是测试完后直接去往虚幻之地,那些观看的人厝明宗会用照明镜来让他们看到,最后通过试炼的二十人便可成为厝明宗正式的弟子。 可谓是万里挑出二十,竞争压力尚且也算的上比较大,从中做些小动作的也大有人在,但厝明宗绝不允许,所以一旦有人看到了那人做小动作则直接踢出测试的队伍,永远不得再上厝明宗报名。 他们刚落坐没一会儿落晖便姗姗来迟的带着郡皎月三人走到了陌厝的位置,落晖早已习惯在众师尊面前抱歉的微微弯腰行礼算是对来晚而打扰他们看测验的抱歉,待别的师尊的回应后才泰然自若的坐下。 与其说是泰然自若不如说是早已习惯,每次只要有陌厝要出面的事,陌厝都会以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为由不去参加,但师尊之位全都坐着人陌厝的位置空着确实有些不好看。 所以落晖跟陌厝提了一嘴,本以为陌厝会就此出面,谁知陌厝为了不出面连这师尊之位都要让落晖来顶替,因此每次落晖都要代替陌厝出席,替陌厝这不靠谱的坐稳师尊之位。 郡皎月和均安以及不太懂的打打杀杀到底哪里好看的无念悠哉悠哉的坐在落晖的身后,闲散惬意的探讨着看台下正打的火热的守擂者和挑战者,只不过过程有些稍显无趣。 正当郡皎月想说报名的人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的时候底下的守擂者和挑战者给了郡皎月不小的震惊,同时也让还没大致学习法术与剑术的均安和无念大饱了眼福。 擂台上一男一女,女方为守擂者,可见自身的实力不容小觑,一身淡紫色的交领襦裙,裙底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玫瑰,束起的长发利索的用棕褐色的发簪簪在了脑后,英姿飒爽的模样成功让郡皎月提起了兴趣。 本来还对这测试不抱希望的心因为这位女子的出现一下子燃起了看下去的希望,白皙略显消瘦的脸蛋站在偌大的擂台之中强大的气场丝毫没有减弱,相反更加强盛了起来。 而男方则是挑战者,一身淡蓝色的交领襦裙别无它色,挺立着身子傲骨群雄的站在擂台上和那名女子争锋相对,两人手上握着的剑冒着熠熠流光,颇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待双方双手抱拳以示礼貌后,二人便打的不可开交,前几场的较量要说是有来有回,那么这次的较量则是处处直逼要害,剑与剑相互交错之时剑刃处冒出火光。 金光灿灿的在两人的眼里存放着,只见女子一个空翻翻到了男子的身后,剑尖直指男子的心脏部,正当所有人都为男子提着一口气时,男子反应机警的利索转身用剑刃挑开女子刺过来的致命剑。 两人就这么分不出胜负的你来我往,招招致命却又能及时躲掉,就这样两人缠斗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前几场打的时间,精彩程度抵得过今天的每一场。 但守擂守擂必定有一人会输,在这长时间的打斗之中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女子的体力已经处于劣势,再打下去只有输,但她却强撑着体力手握着剑。 一下又一下的奋力抵抗着男子的猛烈进攻可力量的悬殊以及体力的耐久性让女子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力不从心,对于已经守擂三个回合的她来说这一场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 即便是输也要输得体面,便在体力耗尽之时冲男子抱拳认输,虽是输了这场较量却赢得了看台上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声音震耳欲聋,连平常很少赞同旁人的苏西师尊都赞赏有加的鼓起了掌,可见这一场较量确实是精彩至极。 郡皎月的情绪太过激动,一个不小心便把心中想对那位在擂台之中的女子说的话给喊了出来:“好样的,你已经很棒了无需沮丧哦!” 鼓励与安抚的话喊出来本是无错,在往年的入宗测试中郡皎月也常常这样久而久之他们便也就习以为常了,可今日却多出了个爱管闲事面色不太眼熟的弟子厉声斥责了郡皎月的这一行为。 “你这样和那地痞流氓有什么不一样,输了就输了,倘若这是在外面,大声安抚与鼓励着实有失我厝明宗的名声。” 稚嫩的声音惹得郡皎月在人群之中左找右找愣是没有找到,随后有一处人群躁动一身白色素衣挺拔的身姿与半披散着头发的男子在郡皎月的寻找之下走了出来。 郡皎月定睛一看白皙的小脸和脑袋活脱脱话本里面善于勾人心魂巧舌如簧挑拨离间的小白脸。 无辜的眼眸本应是楚楚可怜,但到了他的身上就跟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样,处处都透露着不和谐。 光明正大的当着小白脸的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抱着手不屑的反驳着他方才说的话。 “我在这看他们入宗测试,觉得有几个不错的人叫喊叫喊以资鼓励有什么错么?同样都是厝明宗的弟子,虽不属同一位师尊但好歹也别多管闲事吧,再说了这是在宗内别用假设那一套来让我心怀愧疚。” 第51章 这都是你们的刻板印象 在一众弟子和师尊的注目之下,郡皎月本想小声去和眼前的这个事多的小白脸好好的计较计较,谁知那小白脸先发制人的指着郡皎月圆钝的鼻尖。 似是被气的上了头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使得一呼一吸间胸腔都在剧烈的起伏着,语无伦次的张着嘴瞪了郡皎月好半天,在看戏弟子的催促下他似乎才想好措辞。 压低着嗓子斥责道:“粗鄙粗俗,简直不堪入目,一个女子家家不乖巧懂事些,学习也不好生学习,还未及笄就如此不可教也,如若嫁人的话可别说你是厝明宗的人, 我们厝明宗可丢不起这人也受不得民间因为你而产生的议论,平日里就这副德性暂且不说,如今有了外人还依旧如此丢人现眼的咋咋呼呼, 简直不知道你的师尊究竟是如何教导于你的,在厝明宗十年有余也不知端正自己的言行举止。” 郡皎月看着眼前气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小白脸,撇着嘴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眼神中的不屑直直显露在他的面前,在小白脸激动的情绪下平静的上前走了一步。 在仅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站停在原地故意嬉皮笑脸的道:“粗俗就粗俗呗,我跟你又不是一个师尊,所以我粗俗又不管你的事, 再说了女子家家的又怎么?谁说女子必须要乖巧懂礼,这都是你们的刻板形象,什么女子应当相夫教子,注重家庭不应该外出劳作, 照顾好家里的孩子长辈以及无能的相公就是身为女子的本分,但女子的活法可以多种多样,她们可以和你们男子一样外出劳作也可以外出经商, 完全不用拘泥于家中那一亩三分地和那些鸡毛小事的勾心斗角,不用有孩子的负担,因为有能力的男子定会尊重女性,把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不会妨碍女子干任何事, 只有没有能力的男子才会要求女子在家中相夫教子,不允许外出劳作和经商,让女子彻底脱离她原本的生活,可她在没有成为你们的夫人之前那可都是家中捧在手心上的存在, 结婚前口口声声说会对女子好一辈子,可实际上呢并不会,你们都做不了,因为你们无能,所以只能把所有的要求与在外存储的怨恨都发泄在女子身上。” 郡皎月顿了顿越说越上头的话语,抬手轻轻揉着着脑子里仿佛有上千只蚊子在脑子里嗡嗡叫的蚊子,一口气的嘟囔下来让郡皎月面色潮红的喘着粗气。 郡皎月面色的变化不免让在一旁看戏的落晖心头一紧,赶忙从最前方师尊所坐的位置上跑到了郡皎月的身旁,轻柔的拍打着郡皎月的后背,责备又关怀的柔着嗓音斥责着郡皎月方才嘟嘟嘟没完的话。 “你跟着小白脸气个什么劲儿啊,气的差点岔气不说还满肚子火,人家心里还不一定气着呢,你这就是自损一千,死伤八百,亏得很。” 郡皎月刚想反驳落晖的说的话,一抬眼就看到了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在了自己的身上,方才情绪一激动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如今冷静下来了。 着实让郡皎月心中有一瞬的退缩,但一看到眼前站着的小白脸情绪就莫名的激动的很,完全顾不得让人怎么看自己,情绪上头的把落晖推向一边。 可刚想开口接着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就被眼前的小白脸抢了去,气的郡皎月本就潮红的脸更红了,喘着粗气的模样和小白脸淡漠的脸色与眼眸中墨黑色的瞳孔简直没有可比性。 如此一对比郡皎月还是略微的逊色了几分,只见他向前迈了一步,俯身在郡皎月的耳边低声着说:“女子这一辈子就当如此,就算你是修仙之人也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有了心爱之人我就不信你还能像今日这样说出如此独立专断的说辞,恐怕那时候你定会被那男子绊住脚步,继而忘却了本心,女子就是如此心软又怜爱。” 郡皎月暗暗的咬着牙,强忍下心中想把他推到一边的心,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想知道他狗嘴里会吐出什么样的象牙,本以为他听完自己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说辞后会改变看法。 结果他不但不觉得自己的思想有错误反而从女子的身上挑错,着实让郡皎月认识到什么叫做对牛弹琴和真正的白费口舌,对于一个坚信自我的人来说你和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但郡皎月的性子断不会让自己受这等言语上的委屈,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测试殿,让本来还没注意到的人霎时间全都看向了郡皎月这里。 可郡皎月情绪上头的压根就没注意,均安见状上前拉着郡皎月坐下,结果喜提郡皎月的一个大力推搡,狼狈至极的跌落在了地上。 无念见均安落得这个下场十分有眼力见的默默站在一旁转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情绪控制与否皆在她本人的一念之间,任何人都控制不了。” 对此看戏的人也都识相的给郡皎月让开了地方,生怕郡皎月情绪一激动伤及无辜伤到自己,在众人都在思考郡皎月还会有什么动作时只见她粗犷的挽着袖口。 表情凶狠的一步一顿走到小白脸的面前,提溜着他的身前的衣领道:“我性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个文绉绉思想迂腐的男子来指手画脚。” 小白脸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郡皎月,就好像郡皎月现在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个笑话一般,淡淡的嗤笑了一声,拿着手中的扇子拍在了郡皎月的手上。 “如此顽固不堪应当是属于陌厝麾下的徒弟吧,想当年陌厝排尽万难也要把你带入厝明宗,本以为他会把你教养的落落大方, 尽显女子风范暂且不说最起码有教养应当可以教好,如今看来粗鄙之人骨子里就流淌着粗鄙,是这辈子都改不掉的。” 郡皎月看着他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扇子,抱着手冷哼了一声道:“你觉得你又好的到哪里去,我师尊乃是厝明宗的十大长老之一, 虽不是大长老二长老,但好歹也是厝明宗的老人,就冲这一点你理应尊称我师尊为陌厝长老,而不是直呼我师尊的名讳, 如此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你觉得你是谁啊,你是哪位师尊麾下的弟子,如此嚣张着实丢了你师尊的脸面。” 第52章 这就怕了? 但那小白脸听完郡皎月的说辞后没有半分的畏惧,就好像陌厝的名号在他这里压根就构不成任何威胁,坦然的模样让郡皎月十分好奇他的师尊是谁以及他自己叫什么。 刚想着出声询问询问,一旁作为陌厝最忠诚也是被陌厝忽悠最深的均安听不下去了,二话不说大声带着些怒吼的唤出了还没有与他完全相契合的沧渊剑。 均安原本想帅帅气气的在众人面前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手中的佩剑,谁知沧渊剑和他默契度不够压根就召唤不出来,再加上把沧渊剑收为佩剑后的这几日,均安没有和沧渊剑磨合磨合。 继而造就了今日和沧渊剑的种种不默契以及在众人面前小声祈求着沧渊剑能够卖自己几分薄面,出来替自己撑撑这一气之下意气用事的场面。 咬着牙卑微的祈求着在心中的沧渊剑:“盘龙啊盘龙,我这几天收了你没用确实是我的不对,但这不是事出有因嘛,没有可以让我出剑的机会啊,你说是吧, 再说了我不就是这几天略微没有勤加练习让你受了委屈嘛,可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吧,我来自人界和你这如此厉害的剑相交着实让我难以消化,一时之间受不住你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今日你就卖我个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我下不来台啊你说是不是,这要是被人知道我的佩剑是你,再看你今日的表情指不定日后要怎么唏嘘你这把战神佩剑呢!” 许是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沧渊剑心中的不甘和不愿被人落下诟病的体面,在均安手中渐渐流动起来苍白的薄雾,均安就知道是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 在小白脸面前昂着下巴,雄赳赳气昂昂的握着一瞬之间就显出剑身的沧渊剑走到了他的面前,眼神不屑的藐视着眼前的人,也不知从哪来的自信,心里就觉得自己和他打,赢得必定是自己。 在均安气性上头之时,无念见状赶忙上前拦住了他,想着都是同为厝明宗的弟子,以和为贵方能展现厝明宗的品德,继而让那些新来的弟子有个好印象。 秉着和气生财的态度在两人中间卑微的抚慰着他们的情绪,卑微的堪比均安方才祈求沧渊剑出来帮自己撑场面那般卑微到了低谷。 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番继而低声道:“二位莫要在测试殿有失了我们厝明宗的颜面不是,和气生财啊和气生财,都是厝明宗的弟子别这么剑拔弩张的。” 随后试探性的抬头看了眼两人的表情,均安满含怒火的眼眸瞪着自己时,无念就已经知道了这时候劝说均安消气必定是个失败的结局,所以只好把目标放在了那个事多且思想迂腐的小白脸身上。 挪着小碎步在郡皎月和均安的怒瞪下,强撑着心中的恐惧与后怕挪到了那人的身旁,低声着劝说道:“这位弟子消消气呗,这是测试殿,那么多来厝明宗报名的弟子都在这看着我们呢, 不给他们带个好头回了这一年的新徒弟不就乱套了嘛,你说是不是啊?再说了都是厝明宗的弟子,不管是出于哪位师尊的麾下,我们都应和睦相处不是嘛?” 在无念殷切期盼的目光下那小白脸点了点头,对于小白脸的妥协与好说话的行为霎时间让无念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他直接把方才无念苦口婆心的劝说大声的都抖落了出来,并且有理有据的反驳以及说教了一番以及方才不公平的做法。 “我觉得我方才的做法没有丝毫的错误,我叫少煜是游憩师尊麾的大弟子,身份自是比陌厝都大,以你们师尊那吊儿郎当的习性我们师尊都对他麾下的徒弟嗤之以鼻, 处处贬低,本来我还觉得师尊说的应当严重了,今日一见我只能说师尊跟我们说的还是委婉了,一个两个都是没有教养之人,从打破规律开始陌厝就以是愚蠢至极,这几日还收了个佛界之人。” 说完顿了顿看向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无念鄙夷的冷嗤了一声接着说道:“佛界之人大家肯定都知道,他们不杀生,身姿和傲骨都高贵的很,不愿与我们修仙界有所牵连, 而现在却有佛界之人来,可想而知这佛界之人定是被逐出了佛门,被这高傲的佛门逐出品性和言行举止又能好到哪里去,所以啊今日想要拜在陌厝麾下的弟子我劝你们三思啊!” 如此一番贬低的说辞让无念还波澜平静的心一下子风起云涌了起来,把手中一直转着的佛珠放在交领处,不疾不徐的走上前,冷冷一笑让郡皎月的脊梁骨立马冒出了一股股莫名的冷汗。 不明觉厉的气势让少煜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在无念渐渐逼近的脚步下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磕磕绊绊的质问着压抑着怒火的无念:“你...你...你要作甚?方才不是你说的要以和为贵么?现在这副模样又是为何?” 无念不屑的弯着嘴角笑了笑,眼眸中的冷漠处处都让少煜感到畏惧,在少煜被逼的退无可退时才冷冷的说道:“这就怕了?方才诋毁陌厝师尊时不是这副狼狈模样吧? 现在这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是为何?连最起码的尊敬都做不到还配教育别人,你简直是太自大了些,女子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她们自有定夺,不需要你这迂腐之人在这谗言, 并且佛界之人来修仙界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十五个修仙宗派多多少少都有佛界之人,只是你见识短没有看见罢了,再说我是被佛界逐出的又怎样? 你不照样还是和我这种人在一个宗派么,有时候别把自己想的多么高尚,殊不知你这些只有自己在意的高尚在旁人眼里和痴傻之人别无二样。” 可能是无念说的话一字字一句句都刺中了少煜方才的所作所为,让他一时间难以控制住情绪的和均安一样召唤出佩剑,在无念愣神之际直接把剑尖抵在了无念的喉咙。 第53章 感到诧异 但他却忘了人生来就有血性,无念也一样,只要威胁到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都会激发出心中的血性。 而少煜则是威胁到了无念的生命,只见无念二话没说的唤出佩剑抵在了少煜的脖子上,这一毫无征兆的举动无一不让均安和少煜感到诧异。 落晖站在一旁想上前阻止无念的这一举动,可一回想起方才少煜的所作所为以及对陌厝的讥讽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终究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并未付出实际行动的上前充当这个烂好人,而少煜在被无念用剑尖抵着喉咙时有一刹那的惶恐,瞳孔倏地一下瞪大的看着眼前的无念。 如此激进的做派和他脑海中对佛界之人的印象有所不同,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忘却了要躲避无念的剑。 但他并不慌,因为他猜得出来无念压根就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毕竟在此之前自己又不是没调查过他。 三岁被勿怨收入佛门,如今和郡皎月均安一样年仅十五岁,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无念在寺庙之中深受勿怨教诲。 一言一行一板一眼定当干什么都不会越矩,也是抓住了无念不好下手的这个空隙才召唤自己真正的佩剑。 暗红色流光熠熠的薄雾在少煜的手中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在少煜身边徘徊的云雾,无念见状微微蹙起了眉。 他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更何况如此不同寻常的剑气让他一时之间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的傻站在原地。 但在场所有厝明宗的弟子都知道暗红色在他们这些修仙之人中并不常见,因为他们习得至纯至善的法术,灵力也大都呈现淡色系,如此暗色系的颜色数着手指头都不一定能说出来几个。 这种暗色系的无非是在修习一些和至纯至善的法力相悖论的一种法术,如若指导有加用在了好处自是好处多多,但凡没有稍加指导用在了坏处,这法力就会成为那些图谋不轨心术不正之人的利器。 再加上方才他说他的师尊是忧憩更是让人觉得大事不妙,在厝明宗众所周知的一件事便是忧憩的为人,讨论起来皆是一阵又一阵的唏嘘和亢奋。 先不说为人究竟如何,先从品性上方才少煜所说的话句句都出自忧憩之口,以此让自己麾下的徒弟对郡皎月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单从这一点都可以看出他的品性也好不到哪去。 从以前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忧憩颠倒黑白的闹到惩戒阁开始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有所来往了,让他正好借此机会和其他师尊断了来往连同麾下弟子也不让与其他弟子过多交涉。 就好像多说一句话对于他麾下的弟子都是致命的伤害,久而久之有一些晚上来的弟子也就不怎么知道忧憩这个师尊的存在。 可现如今少煜的突然出现以及言语中的贬低与轻蔑让早些年对忧憩颇有不满的弟子都不愿与他多废话几句。 可少煜手中的佩剑以及自身的灵力让落晖脑海里闪过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怕郡皎月和均安这两个暴脾气以及已经在怒火边缘的无念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举动,赶忙千里传音给陌厝传去了飞信。 可少煜则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机敏的抓住无念愣神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的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握着剑柄目标明确的朝无念的心口刺去。 刹那间让郡皎月刚刚回过神的思绪一紧,大声的在少煜就要刺到无念心尖之时及时唤出流云剑流云剑,在流光熠闪的淡蓝色薄雾之下反倒衬的少煜的剑更加有气势些。 但郡皎月现在顾不得这些,眼看着少煜的剑正在以光速的距离刺向无念的心脏,握着流云剑的剑柄,滑着步子瞬息之间就滑到了无念的身旁。 动作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把少煜险些刺进无念心尖的剑尖给打到了一边,把满眼只有仇恶的少煜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子随着剑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待少煜站稳身子无念和郡皎月已然处于防备状态,这时再次进攻自己势必会处于落败方,他可不会让自己吃亏,灵光一现便跟郡皎月来了个君子协议。 却殊不知还没等开口众人都对他方才见不得光的做法议论纷纷。 “忧憩师尊我怎么没见过啊,怕不是他胡诌的吧,看他剑身冒着暗红色的薄雾定不是咱们厝明宗可以习得的法术。” “忧憩师尊已经好久没出来和我们一同有过交涉了,因为他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所有的事只要你鬼鬼祟祟的他就觉得你要杀他,久而久之无需忧憩师尊谢客我们就都不去了。” “那他麾下怎么还有徒弟啊?” “在厝明宗的拜师礼上选择师尊都是靠自己的意愿,虽说是师尊选人,可这个师尊不是你想选的师尊你可以拒绝,然后继而说出你想选的这位师尊, 如若这位师尊不介意方可拜入他的麾下,由此可见拜入忧憩师尊麾下的定是习性与他差不多之人,所以见到他们能躲就躲,别惹了不愉快。” 声音不大但三两句的议论少煜还是听进去了不少,也不知是他内心太过强大还是怎的,在他们的议论之下他心中丝毫没有为方才的举动而沉思,相反心中对于刚才的做法颇有微词,但他不屑于解释。 因为受到忧憩的影响在他这里他们的议论全都是错误的,所以他丝毫不在意的单脚站在看台的围栏之上,昂首挺胸的宛如一只傲立群雄的鸡。 尘约院中... 此时正在尘约院中悠哉悠哉吃着葡钓着鱼陌厝忙不迭的收到了落晖传来的飞信,按照以往的判断陌厝以为落晖传来的飞信定是说些什么有人要拜入自己麾下的事,再一次心大的没有当回事。 在落晖飞信越来越亢奋的飞动下陌厝才不情不愿得挥了挥胳膊,随意瞄了一眼飞信的内容,注意力就放在了还没有上钩的鱼身上,在长时间没钓到鱼的情况下。 陌厝毅然决然的把这口黑锅扣在了落晖传来的那封飞信身上,愤恨的咬着牙嗔怪着:“都怪你,闲着没事传什么飞信给我啊,打扰我钓鱼不说,现在鱼都不上钩了我上哪钓去。” 情绪幽怨的刚想把眼前落晖的飞信给抬手挥去,恰巧尘约从厨房端出了刚做好冒着热气的饭菜,神色温柔的劝说着陌厝看一下,万一是个要紧事错过了可不好了。 陌厝转念一想也是,别再像上回一样自己光顾着玩乐差点就把自己的徒弟们给葬送了,本想略微看看,却无意之中的看到了一个打字,这才忙不迭的把落晖的飞信逐字逐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第54章 替我们讨回公道 落晖的飞信上写到: 师尊有个紧急的事急需你出面,忧憩师尊麾下弟子少煜今日参加报名弟子的入宗测验,皎月只是抒发出自己的激动情绪就被少煜一阵说教, 由于他言语对于我们太过轻蔑,均安和无念的情绪皆被激起,现如今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还请您务必前来测试殿一趟替我们讨回个公道! 陌厝读完落晖传来的飞信后,那飞信就化为了云雾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了无痕迹,尘约看完后在陌厝还没做出反应时先一步的给陌厝指明了应当怎样做既不用撕破脸还能替郡皎月他们出一口恶气。 “你大可先过去,看皎月和落晖他们到底和少煜闹得了怎样的地步,如若闹到了惩戒宫皎月他们连同少煜自是少不了一通皮肉之苦, 所以快去观察一下情况最为妥当,到时候闹到一发不可收拾时再出手也可以及时止损不是?省的让前来测验的弟子认为我们堂堂修仙大宗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陌厝听完尘约说的话后仔细思索了一番,孰轻孰重在厝明宗的荣辱面前陌厝还是分得清的,只不过陌厝一想到自己要面临上百双眼睛的注目他就打心底里的恐惧。 瞳孔微颤的靠在椅背上,一想到这全然没有了吃饭的兴致,反观尘约则是放松着身姿斜靠在一旁矮小的围栏之上,淡淡的神情中眼眸里带着了些许的悲悯。 不知是对忧憩的还是对今日少煜所作所为的看法,情绪比往常更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低落,和尘约好几十年好友的陌厝自是一眼便能看出尘约此时的不对劲。 浅浅小酌了一口尘约泡好的上等大红袍,虽不是什么罕见的茶叶,但能泡出大红袍其中的味道就是难于上青天,而尘约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大红袍本身的味道散发的淋漓尽致。 毕竟在厝明宗流传着这样一句尘约泡茶的歇后语:品上尘约茶,胜似天上神仙。 这句话要让厝明宗以外的人乍一听觉得夸张的很,实际上只要你喝了出自尘约的手泡出来的茶你就会流连忘返,再也找不到第二家能让你魂牵梦绕的泡茶味道。 这一口大红袍足矣让陌厝唇齿留香留上好一会儿,原先险些奋起的情绪在一口入肚后脑子清醒了几分,第一回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 看着尘约愁然的神情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嘴角微弯没想点破委婉的道:“有心事?倘若在平日里你定会和我一同前往, 而今日你却只是单单给我提了意见就再无 其他,如此一反常态的做法着实可疑的很啊!” 尘约一听既然陌厝都已看出了自己有心事,索性也就懒得把一直埋藏在心里多年不愿提及的事给说了出来。 “我和忧憩其实在年少时认识,那时的他和今日封闭的模样完全不同.....” 说着说着尘约的思绪飘荡回了第一次遇见忧憩的时候,那时尘约无父无母没有住处,在大街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乞讨着,炯炯的目光中全是期望着那些过路人能好心的给些钱财让他能够吃个饱饭。 可事实却不甚如此,一天行乞下来连一个买包子的钱都乞讨不出来,饿的两眼一抹黑的就要晕倒之际是忧憩来给将要饿死的尘约送去了关怀。 一个猪肉馅的包子和一碗热腾腾的汤让那时的尘约对忧憩有了报恩的想法,自此之后忧憩走到哪尘约就跟到哪,活脱脱的就是忧憩身后忠实的小跟班。 那时的忧憩自是察觉到了尘约的存在,想着尘约怪可怜的就没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不知道,可随着尘约年岁的增大他必然要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吃饱饭的营生。 所以在某一天尘约就不在跟着忧憩了,但失去了跟随者的忧憩一瞬之间就感觉身边少了一样什么东西似的,浑身不得劲的要命,让当时已经身为旬阳宗弟子的忧憩浑身不自在。 便主动的找到了在一家茶馆端茶倒水任劳任怨不辞辛苦的尘约,把他拉到一边严肃的向尘约抛出了去旬阳宗的橄榄枝,可那时的尘约并不愿意修仙,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在忧憩长时间锲而不舍的纠缠以及对旬阳宗各种事物夸的天花乱坠的说辞下成功俘获了尘约的心,没过多长时日尘约便和忧憩成为了同门师兄弟,要不然也造就不了名震四方的枪尊尘约了。 但尘约先前并无仙根,所以想要步入旬阳宗必须经历重重考核,在这些考核中一大部分都是关于法术,而这些尘约都是第一次接触。 所以尘约在步入旬阳宗的第一道坎便是法术,在众多都会法术的人中尘约唯有勤加练习,在旁人都在玩的时候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才堪堪能跟的上,好在忧憩及时察觉出了尘约修习法术的吃力。 二话没说的在尘约上完一天的课后不辞辛苦的给尘约多加了一个时辰的修习,最终在忧憩称职的指导下尘约成功以第一名的成绩过了旬阳宗的考核。 那时的忧憩正直坦荡,同伴遇到危险第一时间都会出手相助,为人友善不会乱嚼舌根,是旬阳宗内正直无私的存在,可自从下山历练尘约和忧憩走散再回到旬阳宗是忧憩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后出于想让陌厝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忧憩这个人,尘约不得不长话短说的概括了和忧憩这几年的相处,自己忧憩这人变化后的性格是怎样的。 接着方才停顿的话说道:“少年时的忧憩也是满心报复,想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年少轻狂热血的很,而我怀揣着想要报恩的心一直跟随着忧憩, 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却在一次下山历练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忧憩性格大变,和以前那乐于助人心中宽广的忧憩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换了人一般, 或许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下山历练时我们本是共同行动,走到了一处月黑风高到处都是树林的地方,我想着时间不早了就在此处点着火便睡下了,没有去管忧憩怎样, 翌日再一睁眼忧憩就没了踪影,唯一留下的就是他腰间的玉佩,看着脚印在泥土之中摩擦的样子定是受到了攻击,我便立即起身去找寻了忧憩的下落, 可一月有余仍未找到,我就以为他先回去了就心大的回到了旬阳宗,在得知忧憩没有回来时我心中一颤,想着下山再找找时忧憩就出现了, 或许是因为那次我的疏忽让他不在信任与我,自那以后我们就渐行渐远了,他也因为性情的突变成了如今这样封闭的人。” 陌厝听完尘约的陈述后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哦了一声,没有立即的给尘约一个假意的宽慰,而是在深思熟虑后才给出了最适合尘约释然心事的说辞。 第55章 你我比划一番 可要开口的话在看到尘约说完后那强装轻松的模样,如此模样让陌厝误以为尘约心中的石头大概是放下了不少。 但尘约脸上的情绪却不似陌厝想的那般轻松,只不过就是面上轻松实际上心里早已被这年事已久的回忆带的伤感了些。 陌厝默默的站在尘约的对面,不给予安抚也不给予同情,只是呆愣愣的在原地等待着尘约能够自己忘却往日陈旧的伤心事,以此来获得新的救赎。 毕竟作为曾经同样在江湖之中名声正噪的陌厝来说,他需要断忘的和尘约不相上下,只不过陌厝不会把事一直埋在心里,再次遇见定会和那人讨个明白,就像和雍禾相逢那样。 在一点一点逝去的时间里,尘约眼神中的悲伤释然的看向了陌厝宽慰的眼神,心里那块压的喘不过气的石头终于得到了安放。 陌厝在尘约用澄澈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他就知道尘约已经看开了和忧憩那段压抑很久的过往,完全不需要自己多此一举的宽慰。 如此一来倒也省了自己一个不会哄人的大麻烦,可眼下陌厝并不想孤身一人前往测试殿,出于对自己清晰的认知陌厝刚开始其实是想让尘约跟自己一同前往的。 可在听完尘约叙述和忧憩的前尘往事时陌厝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念想,毕竟谁愿意和以往的好友闹掰后再一次相遇,如若相遇那场面定是尴尬的很,不免让陌厝回想起了和雍禾再次相遇时那争锋相对的场面。 在这件事上陌厝心底其实还是有些后悔的,和昔日好友再次相遇谁不想好好高谈阔论的把酒言欢一番,但奈何雍禾现如今和自己道不同,在雍禾选择拜入魔族门下时两人就完全没有再废话下去的必要。 舞刀弄枪的再次相遇想想都令人感到可悲,所以陌厝没想让尘约和自己一样再一次接受昔日好友翻天覆地变化后的相遇,与其剑拔弩张还不如事先斩断。 但万事万物的发展都不一定会在你的安排下发展,就在陌厝品完一杯茶想要出发去测验殿时尘约身侧破天荒的出现了飞信,看飞信那急迫的样子感觉最起码得是个棘手的事。 陌厝好奇的斜着眸子看了眼尘约的神色后便在原地佯装要走的磨磨唧唧了好一阵,让尘约原本想等陌厝离开后再查看的多虑一下子被陌厝这空前旺盛的好奇心给打了个猝不及防。 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一挥把云生传来的飞信展开显示在了半空中。 云生的飞信上写到:“师尊陌厝师尊可否已经出发了?倘若在不出发的话恐怕皎月以及均安就要死于少煜和忧憩师尊的剑下了, 出于对少煜言语的不当和皎月的交情我在传完飞信后便上了测验殿的擂台之上,定要鼎力协助皎月均安为陌厝师尊争下着一口气。” 尘约一看心中万分的无奈,本以为云生性子虽不沉稳但好歹也不会胡乱行事,可如今看来是自己这作为师尊的对他们了解的太过片面了。 在尘约忧愁应当以怎样的方式和忧憩相遇时一旁的陌厝悄摸的松了口气,有了人的陪伴他又不疾不徐的翘着二郎腿坐回了位子上,静静地看着尘约为和忧憩相遇一事发愁。 却不知测验殿他们二人的弟子已经把第二轮测验给搅和的一团糟,郡皎月心中对少煜本就是满心不忿,在看到少煜满脸平静的站在围栏之上时心中更是奋起而恨之。 用力的握着流云剑的手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落晖沉稳的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怒到心头的郡皎月,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些郡皎月极度不想听的大道理。 “皎月我方才已经传了飞信给师尊,忧憩师尊麾下的弟子也定传了飞信给忧憩师尊,所以你再忍忍等师尊来到便能给我们主持公道, 万万不能因为情绪一时的冲动而把今日的二轮测验给搅和的一团乱啊,想想惩戒宫那心狠手辣的惩罚方式,所以我们更不能先动手了, 如若你先动手的话,我们没理不说,他们定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向我们,这样一来我们的惩罚更是要在往上加上一加,对于这样的人挨下如此重的惩罚着实有些得不偿失啊!” 此时的郡皎月情绪上了头顾不得在此次如此大阵仗的情况下惩戒宫会怎样惩罚自己,她只知道最疼自己的师尊现如今被旁人言语上的轻蔑和对他麾下弟子的瞧不起了。 假若再忍气吞声下去指不定他们回去怎么和他们的师尊说他们是怎样赢了陌厝师尊麾下弟子的呢,光是想想他们得意忘形的样子郡皎月心中就填满了愤怒。 少煜更是如此,站在围栏之上受了不少人的挑拨离间,情绪早已被旁人牵着鼻子走,在人声鼎沸时更是情绪一激动拿剑指着郡皎月。 情绪高亢的大声着道:“倘若你不服,今日你我比划一番,我倒要看看陌厝这不负万人反对也要领进门的女子究竟有何等过人之处,希望不要被我打的落花流水没了贱命。” 郡皎月此时此刻本就受不了言语上的刺激,奋力推开落晖阻拦的手,大步走到少煜的面前,眼神轻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少煜的全身上下。 随后鄙夷不屑的轻笑了声:“那当然是可以,毕竟是你先下的战书,我要不应下的话你定会说我胆小鬼、怂货,与其被说这些我还不如坦荡自若的接下你说下的战书。” 说着低头看向现在台下和看台上的师尊和众弟子,拿着流云剑抱拳微微鞠了一躬,态度谦和礼貌的说道:“抱歉各位还未测验的弟子, 今日今时我们和这位弟子有些恩怨要在此处就近处理,所以多少会耽误你们测验的时间,真是抱歉,我们定会尽快解决,不多耽误你们第三轮测验的时辰,还请见谅。” 就冲这谦和卑微有礼貌的态度就不知比狂妄自傲的少煜好上多上倍,一众参加测验的弟子也都没有异议,毕竟能免费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斗何乐而不为呢。 便在郡皎月询问完后大声回道:“无碍,师哥师姐们解决便是。” 此话一出附和的人接踵而至,生怕错过郡皎月和少煜的比划。 “是的,毕竟能现场观摩一下你们打斗时的手法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是啊是啊,我们无碍,再你们身上学个一招半式的回了在第二轮和第三轮的测验上或许还能用的上,你们解决便是。” 第56章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啊! 郡皎月听着他们讨论的声音呆愣在原地,本以为他们会直接不同意甚至说骂骂咧咧的让自己不要占用他们的时间,却没成想他们不仅不不反对,相反赞成的很。 光是这一做法就比三年前弟子入宗测试好的不止一星半点,但想是这么想,如若真的把他们的时间耽误久了也是不妥的,毕竟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了他们考核着实对他们不公平。 所以郡皎月眉光凌冽的看向眼前正等不及的少煜,眉尾轻轻挑起斜着的嘴角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成功把少煜的脾气给激了起来,握着手中冒着暗红色的剑就要冲郡皎月刺去。 而郡皎月则是握着流云剑负手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对少煜来势汹汹的剑气有半分畏惧,可如此举动倒是让站在一旁看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震惊之余也有人开口大声提醒着此时脑子里已经有谋略的郡皎月道:“师姐快让开啊!” 经过这一喊呼让原先还没反应过来的人都渐渐回过神,接二连三的让郡皎月注意躲避少煜刺过来的剑,均安更是控制不住紧张的情绪想要冲上前去把那一剑挡住。 但奈何刚要用轻功往外迈出一步就被一旁平静的落晖给拉住了手腕,垂着眸子看着擂台上依旧没有躲开的郡皎月。 神色淡淡的低声劝说着情绪激动的均安道:“不必紧张,皎月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出手定是还没到出手的时候,毕竟厝明宗弟子倘若在厝明宗内没有任何缘由的打架, 都是要被惩戒宫给逮了去受罚的,只不过就是先动手和后动手的惩罚不一样,前者多少都得受些严峻的皮肉之苦,轻则半年下不了床,重则瘫痪一生, 少煜如此激动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率先刺到皎月大约会是后者,但以忧憩师尊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估摸着也不用唉几板子惩戒宫的人就受不了忧憩的蛮不讲理败下阵来了。” 说完有些口干的顿下了还没说完的话,说来说去就是没说后出手的人在惩戒宫内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这可把还不了解厝明宗宗规的均安给急的直跺脚,看着少煜即将要刺上郡皎月心间的剑尖。 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一下子就把落晖后边没说完的话忘在了脑后,趁落晖不备直接拿着盘龙飞跃而下,平稳的落在擂台之中。 由于少煜的剑快之又快完全让刚下来的均安不敢有半分犹豫,还未在擂台上站稳脚跟便一个阔步走上前把少煜的剑给打到了一边。 均安如此突然的出现让正闭着眼的郡皎月听到剑与剑相互交错的声音后吓的心跳停了一瞬,赶忙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均安和少煜已然成为了敌对状态。 但此时郡皎月心中没有半分欢喜,相反有些幽怨均安的这一举动,虽说行为仗义可确确实实把自己心中的计划给推翻了个彻底。 因为郡皎月心里想的正是落晖那还没说完的后话,在厝明宗内只要动手那人伤了你不管重不重都不会追究被害者的责任,所以郡皎月站在原地不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均安的这一举动彻底打破了郡皎月事先想好的计划,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均安的肩膀,略微强颜欢笑的和均安点了点头。 随后拿着手中正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流云剑指向了少煜的脖颈处,神色冷漠的完全不似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态度的转变连同周身的气场都为之发生了一定的改变。 从方才临危不乱的从容不迫到现在的气场强势可谓处处都可以看出郡皎月这十年虽说不太听课,但在修习法术和御剑方面还是有一定底气的,所以面对少煜的挑战她没有丝毫畏惧。 手中的流云剑更是充满了对剑与剑对决的那种久违的快感,毕竟在上一位主人的手里它可是征战沙场的老剑了,结果落入郡皎月的手中血腥味都尝不到一点。 自是对这次少煜的挑战充满了期待,可激动的完全不受郡皎月控制也不是一种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出如此丢脸的一面着实让郡皎月难堪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但奈何不能,郡皎月只好强撑着已经丢的彻底的面子咬着牙低声训斥着流云剑:“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啊,亏得你还是仙界战神的佩剑, 现如今见着我要打架就激动成这样,简直是把仙界战神的脸丢了个彻底,但话说回来我还是有些亏待了你,毕竟在我手里用你打架的次数不多, 你现如今激动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如此激动吧,情绪冷静着些,别再给我丢脸了啊!” 流云剑不满意郡皎月这套说辞的奋力摆动着剑身,想脱离郡皎月的手掌之中,可身为佩剑的流云剑只能待主人允许让自己行动时才可以自己动身。 尽管有再多的不服终究还是败在了郡皎月的手中,在郡皎月轻啧的一声下悻悻的停下了摆动的剑身,安安静静的任由郡皎月的摆布。 正当三人刀剑相逼之时少煜的师尊忧憩才姗姗来迟的赶到,二话没说直接用法力一掌把郡皎月和均安拍在了擂台的围栏上,恰巧把正处于劣势且体力不支的少煜给解救了出来。 忧憩的这一掌让郡皎月这堪堪十年修为的人都抵不住的吐了一口淤血,更何况是还没有具体学习法术内力也不知多少的均安毫无征兆的接下忧憩这一掌,可想而知后果会是怎样。 郡皎月在围栏的绳上强撑着身体站起身,轻咳了一声嘴里便吐出了一口鲜血,不是很多但也是让郡皎月有些元气大伤的眼前一黑,摇摇晃晃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而均安则是被忧憩那一掌直接拍晕在了围栏上,身体软趴趴的跌落在了地上,落晖和无念见状心急如焚的把所有的规矩都抛在了脑后,冲上前把郡皎月和均安半抱在怀里。 正好可以方便给他们疗愈元神以及伤口,忧憩见此状况不屑的撇着嘴笑了笑,背着手闲庭信步的走到颇为狼狈的郡皎月和落晖面前。 冷嘲热讽道:“陌厝教的徒弟如此没有底线?身体弱成这样居然还敢在测验殿和少煜大打出手,先不说不自量力,最起码连认知得有吧,如今认知没有脸皮还没了, 连二打一欺负弱小这种卑鄙无耻的打法都能用的出来,可见陌厝这几年来除了收昀筠是正确的以外没一个有用的徒弟。” 第57章 我压忧憩师徒二人胜 郡皎月躺在落晖怀里,眼神愤愤的看着正得意至极的忧憩,瞳孔中的怒火仿佛要冲破眼眸把忧憩和少煜师徒二人杀了一般。 郡皎月唇红齿白的牙齿此刻被吐出的血染满了整个口腔,让一旁看戏的人心底看着郡皎月这惨烈的样子都为之一颤。 在底下默默地窃窃私语着这两个师徒的所作所为,大多都是斥责他们没有人性和做人的准则。 “你们说这两个师徒怎么那么不要脸啊,都是厝明宗的师尊和弟子何必来上一出尔虞我诈背后说闲话的这一做派,如今这一幕更是直接颠覆了我在人间听到的厝明宗。” 一旁听到的人就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十分赞同的点着头,自顾自的抱着手看着还在擂台上的忧憩师徒和陌厝麾下的徒弟。 走心的叹了口气补充道:“可不是嘛,在人界这厝明宗可是让人都为之向往般的存在,而厝明宗作为修仙大宗师尊和徒弟理应是精挑细选, 可如今到了这一看却是不慎如此,师尊与师尊之间不和睦就算了,还带着弟子也开启了内讧, 少煜他的功力不知比擂台上的另一位俊俏男子好上多少倍,与其说是一打二不如说是一打一。” 此话一出引的周围还未参加测试的弟子纷纷回忆起了方才的一场极具观赏性剑与剑的交锋以及少煜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一场正规且正直的打斗多出一些小动作着实让他们历历在目。 其中有一个女生异常激动的抒发着自己的心中所想,“你说的没错,那位男子多么俊朗啊, 一看就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人,侃侃而谈瘦瘦弱弱文质彬彬的怎么可能是那个手脚不干净人的对手啊!” 话里话外都在帮衬着均安说话,不用多想有心之人自会察觉到她的心思究竟是因为为什么。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戳穿她,也没有告诉她现在对均安狂热的爱慕终究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失败。 因为从均安的穿衣打扮上有一大部分人已经察觉出了均安的身份,但都出于不好直接问出而把这个问题咽进了肚子里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答案。 很显然这个女子没有看出来,与其说喜欢均安倒不如喜欢落晖,毕竟从身份上比落晖没有什么太大的身份。 但落晖的心却很硬,有着俊郎外表的落晖这十年来自是同样不缺爱慕他的女子,可他强硬以及说一不二拒绝人的说辞直接让春心萌动的少女伤了心。 “还请你们换一个人喜欢,你们喜欢我只能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因为我修的无情道,绝情断爱不允许谈情说爱,即便是动情我自己也不会允许,所以还让你们失望了。” 想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拒绝了一个女弟子之后那个女弟子成日郁郁寡欢,吃饭都没了兴致,如此颓废的情绪也因此让均安少了不少的爱慕者。 思绪渐渐走远,直至擂台上的几人有了动作那些知情人士才收回了思绪,静静地猜测着忧憩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 甚至更有甚者兴致冲冲的在人群之中打起了赌,殊不知这一个娱乐的细节就决定了他们能不能留在厝明宗。 “我压忧憩师徒二人胜,毕竟忧憩师尊一人足矣抵上他们五人了,胜负不是很明显了嘛!” 在人多的地方只要有人打开了话匣子,要么不过多时就会有人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么就是沉默不语的不回答他的这一个说法,然而在人界大都会选择前者。 因为他们喜欢热闹,所以但凡有热闹事情他们总想着插上一脚,尽管不关自己事也无所谓,随意看个热闹也是可以。 就因为有人开了谁赢谁输的话匣子,没一会场面就变得不可控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全是在议论着到底赌谁胜算最大,就好像赌赢了就能得到什么好处一样。 “我倒觉得郡皎月他们四个人能赢,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更何况他们还是四个人呢,怎么打不过了,所以我压五文钱。” “呵呵才刚五文钱,我还以为会是多大个数来,结果就五文钱,你要是穷就不要凑着热闹,丢人不说还丢了那本就不多的钱。” 两人对此产生了一番不可开交的嘴头争执,嘟嘟嘟宛如抖落下的麦穗那般极速的让人插不进去话,想劝都张不开嘴。 最后还是那位穷人不愿与其争吵,随意说了句话就把那个自持清高的有钱人怼了个哑口无言,那便是:“你算的上是老几啊,我穷关你屁事。” 这场闹剧才算结束,但赌谁输谁赢的争论还没有结束,嘈杂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测验殿尽管是再小的声音也会被无限放大,挑起话头的那人见状赶忙把话拉回了正题。 “我觉得啊皎月师姐他们确实有赢得希望啊,擂台上不还有落晖师哥嘛,作为陌厝师尊的得意门生实力一定不容小觑。” “我压一两忧憩师徒赢,说出这句话你就没赢钱的可能性噜,忧憩他的功力都可以抵得过在场任何一位,人家贵为师尊定是有他的道理,如若他没有实力怎么当上师尊,所以我还是压忧憩师徒赢吧。” 最后的结果无非分为三类,一类忧憩师徒碾压式胜利,二类是郡皎月四人永不服输奋力抵抗,第三类则是双方均打个平手。 待他们讨论完声音渐渐变弱,目光锁定在擂台之上,被寄予厚望的忧憩在擂台之上似乎并不满足郡皎月和均安只是受了伤,因为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陌厝麾下的弟子都得死。 面色凶恶的唤出他的佩剑渊源剑,冒着层层赤焰的红光伴着一步一顿不屑的步伐与目光就好像在宣判着郡皎月他们这一场打斗终归是个输得彻彻底底的结局。 云生见状赶忙把飞信传给尘约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飞到了擂台上,孤身一人的挡在他们四人的面前,气势如虹的对着忧憩那充满杀气的气场没有半分退缩。 本想和忧憩过上几招结果忧憩轻轻一掌云生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飞向了一边的围栏上。 云生见状赶忙把剑插在地板之上来让自己少些移动距离,好在没过一会儿剑刃便抵在了钢铁之上,让云生止住了还在向后退的身体。 就在郡皎月心中为云生提着一口气时,就见云生在强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地板上握着剑柄,硬撑着力气也要为郡皎月他们讨一番公道,磕磕绊绊的止着要吐血的冲动。 嘶哑着嗓门不用大声却足以让整个殿里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忧憩师尊您作为师尊就是这样以身作则的?教坏徒弟不说还诋毁旁人, 着实是我厝明宗的一个错误决定,因为您这样心术不正只会散发负面情绪的师尊能带出怎么样的一个好徒弟,我们师尊虽说不是很好,但他最起码不会背会说人闲话和瞧不起任何一位师尊。” 第58章 既来之则安之 云生掷地有声的质问与斥责让挺着傲骨站在他对面忧憩的脸轻一阵白一阵,完全没有方才那信手拈来的稳重,眸光猩红的看着半跪在眼前的云生。 咬牙切齿的为自己挽回几分在测验殿丢了的脸,闭着眼深叹了口气道:“云生你作为厝明宗的弟子怎敢和我这师尊犟嘴?并且你这副样子你认定的朋友也没有上前来给你挡下我这一掌, 你觉得和他们成为朋友真的值得么?更何况他们现在就算有那力气也不会在意你,你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眼里都是白费功夫,一个愿意牺牲自己的小丑罢了。” 话刚说完忧憩抬手又是一掌落在云生的胸腔上,让云生不得不不受控制的再次握着剑向后退了一大步,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让在云生身后的郡皎月和落晖四人看的心尖一颤,郡皎月奋力的撑着地板想要从落晖怀里站起身。 却又一次又一次的以全身没力气跌落回落晖的怀中,心里满是愤怒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生一人承受着忧憩的欺辱。 但云生尽管是狼狈的蹲在擂台上,在忧憩居高临下的用师尊之位来压迫自己时他没有丝毫的畏惧,昂起的脖子在他强忍住的疼痛中青筋暴起。 沙哑着嗓子怒斥着忧憩方才刻意压低嗓音的做派道:“我呸,你可真是恶心,你还知道你贵为师尊,成日里不是散播些我师尊的谣言就是诋毁陌厝师尊哪有些师尊的做派, 还有你根本不配用师尊的身份过来压我,因为你没有朋友,完全不理解我的这个做法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你性格怪癖对朋友也不真诚肯定是不理解的,所以我真为你感到可悲。” 云生这短短的几句话句句都戳到了忧憩心中最在意的疼痛,尤其是对朋友不真诚时直接让忧憩心中满是怒火,想起了以前年少时自己的做派。 怒不可遏的快步走上前攥着云生衣领前的布料,低声呵斥着云生的说法:“你怎么知道我的过往? 莫不是尘约在你们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果然我就知道他死性不改,从我们恩断义绝开始他就说自己毫无过错, 直到如今和我平起平坐了也仍旧改不掉他那颠倒黑白的做派,可真不是个人啊,但看在你是尘约麾下弟子的分上我就直接赐你一死吧。” 云生颤颤巍巍的扶着剑直起身,微微曲着腰略显狼狈的一晃一晃立挺起身姿,淡绿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了大半,在血液的侵染下近乎全身都被粘上了血迹。 无念见状不舍让云生独自承受下忧憩单方面的碾压,轻轻放下怀中昏迷的均安,唤出佩剑走上前和云生肩并肩的抵御着忧憩, 亲眼看着忧憩唤出的佩剑在他身后围成了一个圈,十余把剑在忧憩身后彰显气派不说还显得十分具有压迫感。 随着忧憩一步一步的靠近让无念和云生心中畏惧的很,正当两人做好了要死的准备时测验殿的大门一点一点被人打开,吱呀一声无需过多的声音就获得了大多数人好奇的目光。 引的正愁着没有新事来解闷的看戏群体都为之好奇的窃窃私语,叽里呱啦的夹着嗓子议论,生怕来者是什么大人物回了议论不好的话招惹到来的人。 “你说这个时候才来的人会是谁啊?” “不知道,我看师尊都来齐了,陌厝师尊和尘约师尊在人界我就听说他们不怎么过问和参加厝明宗的任何活动,所以来者应该不会是师尊这一类的。” “那或许是厝明宗的长老呢?毕竟我看着测验殿没有一个看起来年长的人坐镇以此来起到威慑的作用啊!” “那你恐怕还是不了解厝明宗,在厝明宗见到两位长老可谓是比登天还难,堪比我们十余年或者几十余年后修炼成仙,估计他们在这厝明宗几十年的也没见到过几次大长老和二长老。”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真事,可那来者究竟是何人呢?既不是师尊也不是长老,难不成也是同样参加测验的弟子?可现在来是不是晚了一点啊? 倘若皎月师姐和少煜没打起来,估计他们就进不来厝明宗了,可想而知来者对自己的实力对战我们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在测验殿大门一点一点的打开他们的议论也随之止住了声音,在看到来人后有一瞬屏住了呼吸,不知该作何感想的看向四仰八叉鲜血淋漓的擂台。 在寂静到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下隐隐伴着几声错愕的惊呼以及咽唾沫的声音,可刚来的尘约和陌厝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昀筠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气氛有什么不对之处。 至于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呢,原因很简单,三两句话便能说的非常清楚,陌厝和尘约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所以几乎能少参加就少参加。 除了实在抵不过的大型场合像那些过了层层测试的人正式入了厝明宗的拜师礼时,他们这些作为师尊的不得不到现场撑撑场面,而有些可以逃的就像三轮测试他们就会找云生和落晖前来替他们参加。 而昀筠呢则是实在不喜欢这种场合,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修仙阴阳剑法到了无法忽视的分身的理由为由屡次推脱,所以参加的也没有几回,自是看着沉寂的人群一头雾水。 至于今日为何一向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的二人会一同前来包括昀筠呢,这全都得从尘约收到云生的飞信开始说起。 陌厝先一步看完云生传来的飞信,二话没说就替还想再犹豫犹豫的尘约做出了决定,态度强硬的快步走上前紧紧挽着尘约的胳膊,半推半就的推搡着尘约和自己一同离开。 嘴里念念有词给尘约洗脑着以此来打消尘约心中的疑虑,小嘴叭叭的道:“哎呀!别想那么多,或许那个忧憩都已经忘了呢?厝明宗那么大他又不是不知道云生是你麾下的弟子, 假若他也怕见到你不想去测验殿呢,或许他早就忘了你俩的前尘过往呢,所以别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万一云生遇到了危险我们没有及时前往那可怎么办!” 以云生为引子才把尘约心中的疑虑给消散了不少,走到半路正好遇到闲闲散散没有事干的昀筠,说了下他们要去做的事,昀筠原先没有乐趣,知道听见少煜出手伤了郡皎月才来了脾性。 怒气哼哼的就和陌厝和尘约一同前来了,要不然成天神龙见头不见尾的三人怎么会聚到一起呢,能让他们聚到一起的原因无非就是有人伤了他们的宝贝徒儿和师妹郡皎月。 第59章 难不成他们两人有什么过节? 陌厝尘约和昀筠一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郡皎月嘴唇发白额间冒着冷汗的躺在落晖的怀里,陌厝心里着急的想要立马冲上前把郡皎月护在怀里好生检查一番。 可师尊的身份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时刻都在提醒着他要有师尊的稳重,包括尘约在内心里看见郡皎月在擂台上那虚弱的模样心中也很是着急。 但尘约的着急和陌厝相比较之下显得沉稳不少,神色淡淡的瞥了眼站在郡皎月对立面昂首挺胸的少煜和想要赶尽杀绝到满心杀戮的忧憩,眉心不受控制的直突突。 可仍旧要维持着作为长者的体面,伸手拦着跨出一步就要走上前为郡皎月报仇的陌厝,闭着眼安抚的冲陌厝摇了摇头,但昀筠才不管这些。 自从从陌厝麾下脱离出来后他一向以自己开心就好为生活宗旨,过得洒脱又肆意,是厝明宗少有的拜在师尊麾下还保持着本心的弟子。 在一点点打开的门缝中昀筠第一眼就锁定在了躺在落晖身上的郡皎月,不顾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擂台之上把郡皎月从落晖的怀中轻轻的抱着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抬手传出自己的灵力从郡皎月的头和脚查看着她的伤势,闭着的眼逐渐从舒展的眉头变成了紧皱,让在一旁的落晖心头一紧,把昀筠会说的说辞在脑海里都想了一遍。 千万种设想,有什么忧憩的那一掌有毒,在一定时间内找不到珍奇药材就会死或者五脏六腑皆被震碎活不过三日之类的猜测。 结果昀筠直接把落晖所有多余的猜想都给推翻了个彻底,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轻松的叹了口气,看着落晖不咸不淡的道:“得亏没事,我们皎月命还是大的很啊! 忧憩那一掌虽不致命但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吧,但我的小师妹可不是一般人,经过我的灵力疗愈不出半日就会清醒,到时候我活泼可爱的小师妹就可以回来噜!” 落晖本来还有些悲伤的神情一滞,实在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附和昀筠还是该同情昀筠,毕竟这能躺上个几天逃脱明日的学堂开课的契机可不多有,结果因为昀筠的这一疗愈成功赶上了学堂开课。 不用多想要是被醒来的郡皎月听到定会气的追着昀筠追半个厝明宗还要长,如若现在趴在她耳边说,郡皎月铁定会气的直接坐起身把昀筠给暴揍一顿。 随后又检查了一番均安的身体,均安的情况就不似郡皎月那么好了,身为人界太子的均安虽是修习的时间算的上长但平日里生活起居上还是娇身冠养出来的,身子骨不似郡皎月那般英朗。 忧憩的这一掌更是把他那还不太稳定的内力给拍散了不少,所剩无几的内力近乎快要丧失了武力,无奈之下昀筠只好让无念背着均安离开这是非之地,也自是无缘看到尘约和忧憩的争锋相对。 在昀筠等人走后忧憩在看到尘约的那一瞬眼神从弑杀变成了厌恶,毫不掩饰的神色和脸色让有些不了解尘约和忧憩之间私人恩怨的人纷纷对忧憩这细微的神情变化猜测不以。 追随着忧憩的眼神定在了刚进门风骨翩翩的尘约身上,有些了解缘由的人了然于心的默契对视选择不再说话,退到一旁默默地观察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牵扯。 而不知道的一部分人则是用细如蚊子的声音互相窃窃私语。 “忧憩看尘约师尊的眼神怎么感觉很是厌恶呢?难不成他们两人有什么过节?” “过不过节的咱不知道也不了解,但看这架势他们二人之间必然有些别样的关联,并且这关联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到现如今也很是僵硬。” “你分析的这不废话嘛!谁家好人看没有过节的人会用那厌恶的眼神啊,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呗,咱们就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吧,别那么多话啊!” 紧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减少,都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尘约和忧憩之间磁场的变化,尘约带着陌厝一步一步的走到擂台。 负手挺胸的站在忧憩的面前,彬彬有礼的跟忧憩疏远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而陌厝则是在上了擂台之后就把郡皎月和落晖从擂台之上传回了浔吟阁,对比德馨苑浔吟阁是个安全的好去处。 待一切事物解决完后陌厝才不急不躁的走到尘约的身后,以此来给到对面的忧憩震慑力,尘约斜着眼看到了陌厝极其幼稚的冲忧憩欠嗖的昂了昂下巴。 尘约没有轻声阻止而是在心中暗自窃喜,毕竟自己做不出来这种幼稚的举动来让忧憩心中满是愤怒,现在有了陌厝这一惯会激人性子的人在倒是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了出来。 微微扭过头露着侧脸轻咳了一声示意稳重些才淡淡的说道:“忧憩这是我们两人的恩怨,如今你这等做法又是为何?重伤我的徒弟和陌厝的徒弟作何原因你我一清二楚, 可当初我们心中都有怨气,但我这几年并未对你有过半分的议论,对你的徒弟我也没有说区别对待给他们穿小鞋,万事万物我都是一视同仁的对待,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尘约的停顿是有意而为之,他想要知道忧憩在听完自己的说辞后有没有辩解的说辞,但在他说完话后测验殿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从这一瞬的寂静足够让尘约知道忧憩的心中所想。 情绪有所触动的加大了声音,没了方才的平淡道:“从少煜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你对我和陌厝颇有微词甚至看不起我们二人麾下的弟子,一掌重伤皎月和均安,幸亏是没了大事继而被我拦住, 要不然以陌厝的性子你以为他在看到皎月受伤的第一眼不会冲上前把你揍个半死,以你现在把自己和麾下弟子封闭在一处的做法你以为你的功力和我们还有什么可比性么? 倘若真的打起来,你定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们贵为师尊想为弟子做个榜样这才没想跟你一般见识,可现在你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再不出手倒显得我们胆小懦弱了,” 忧憩看着尘约嗤笑一声,把身后分散开来的十余把剑都变为一把握在手中,不以为然挑了半边眉的抬起手中的冒着寒气的剑直指尘约的脖颈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比试比试, 时隔几年也该让我们的恩怨有个了断了,就让我们今时今日来见真章,看看谁才是那手下败将吧。” 第60章 一个个的蠢得要死 尘约看着眼前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物是人非的忧憩,一时间不知是该为忧憩的诬陷而辩解还是该与忧憩好生说道说道。 本意是不想再和忧憩闹得不愉快,可忧憩却丝毫不给尘约拒绝自己请求的机会,张开手掌慢慢攥成了拳头,把身后十余把剑归为一把的拿在手中。 不得不说这几十年前的万千剑在忧憩的手中可谓是十分契合,找到了一个和前位主人一样性格的忧憩。 万千剑万千剑,顾名思义剑可以变为千把万把,在战场上可谓是一把颇有震慑力的利器,想当初万千剑的上一个主人便是拿它抵御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猛烈的侵袭。 只不过利器终归只是利器,在与敌人进行思想上的斡旋时终归是没有用处,敌方首领擅长动用脑子而万千剑当时的主人只会用万千剑来征战沙场。 因为感觉到了万千剑会分身的好处,所以它前一个主人便觉得得到万千剑谁都不用怕了,自然而然狂妄自大就成了只会依靠万千剑的莽夫。 没过多久敌人看出了他的主人因有了万千剑后一直对万千剑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敌方的首领就选择趁其不备得夜袭营地,把他们打了个措不及防,尽管把万千剑发挥到了最大化也为时已晚。 最终因为他的疏忽导致乔家关失手,他也死在了战场之上,这人便是当时红极一时人人称赞为战神转世的念岚,万千剑的前一主人便是这样有了依靠就不再努力的人。 念岚死后万千剑便找到了厝明宗的佩剑库,呆了得有十年之久才遇到失去佩剑正要找寻新佩剑的忧憩,得了万千剑的忧憩和念岚一样,看出了它的好处后便狂妄自大了起来。 先前尘约听别人议论说忧憩成日拿着万千剑不务正业恐吓旁人他还不相信,直到今日确切看到他看向自己时那狂傲的眼神他才相信有的人在得到了一个东西的好处后就会狂妄。 看到被仇恨填满的忧憩尘约懒得和他废话,唤出自己精心雕刻的桃木剑指着忧憩一步一顿往前走的脖子。 态度冷淡的仿佛要舍去和忧憩往日的情分一般,清冷着嗓音道:“忧憩我本不想和你剑与剑针锋相对,可这是你在看到我后的第一反应, 可想而知这几年你有多么记恨我,但我很明确的告诉你那天夜里我并不知道你会被人绑了去,他们给我下了迷药让我沉睡所以我不是故意而为之,我想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 忧憩闲散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他并没有认真去听尘约嘴里巴拉巴拉说的一大串话。因为认真看的话就能随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尘约手中桃木剑的倒影。 陌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想去多管,毕竟这是他和尘约的私事,如若自己贸然插手忧憩定会把自己也一同给杀了,倒不如先隔岸观火的当一下局外人好好看会戏, 正当那些从尘约的话中刚反应过来的弟子好奇的看着忧憩的下一步动作是直接毫不留情的下手还是因为尘约一阵推心置腹的谈话而放下心中的芥蒂时。 忧憩只是停在了离尘约还有几步路的距离,拿着手中堪比五六把尘约手中桃木剑的万千剑,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不咸不淡但充满了嘲讽意味的道:“尘约啊尘约,几年不见你居然混到了这副田地, 用个毫无法力且最低级的桃木剑来与我这万千剑比试,如若这样的话你早些认输也省的到时候闹了笑话不是?” 话语中看似是在关心尘约,实际上就是打着关心的幌子来嘲讽尘约过得不好,连把佩剑都是个最低级的桃木剑,但尘约并不在意。 面色依旧的握着手中的桃木剑,没有被尘约话中的嘲讽激起分毫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手中的桃木剑,随后眼神忧伤的看着忧憩。 尘约不是不想用他最擅长的枪,而是用自己最擅长的枪和忧憩来打这一架着实有些不太公平,为了公平起见这才出此下策,把自己雕了好几年还无用武之地的桃木剑拿了出来。 只不过那眼神充满了悲悯与怜惜,就好像在说忧憩不识货一样的扎在忧憩的心中拔不出来,随后用着冷淡的语气解释道:“这桃木剑虽不似你的万千剑那么威名远扬, 但也确确实实是我一步一步不紧不慢雕刻出来的,如若要打起来与你的万千剑其实相差不了多少,还是愿你能够低调着些,别回了输不......” 忧憩不耐烦的把玩着手中的万千剑,啧了一声低声催促着话还没说完的尘约:“哪那么废话,赶紧开始别在这给我讲大道理,往日就爱扯那些没有用的大道理今日也是, 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我可不是平日里你的那些徒弟,简简单单的说个几句话他们就听信了,简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材,一个个的蠢得要死。” 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拿着万千剑直逼尘约的心头,尘约贵为师尊也不是傻子,只见他在忧憩直愣愣的剑下一个利索的转身成功躲过他的夺命一剑。 如此毫无征兆且猛烈的开始让站在一旁的陌厝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尘约躲过的那一剑直愣愣的冲着陌厝心间的位置刺来。 陌厝见状赶忙踮脚用轻功逃离了这是非之地,省的回了两人打架再伤及无辜,自己这看戏之人无端受到波及。 反观陌厝的逃离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毕竟在陌厝逃离后回过头来看擂台上的忧憩经过方才尘约躲过的那一剑,情绪上明显恼怒了不少。 停下脚步一个利索转身轻轻踮起脚尖,用轻功飞了起来再一次用剑直逼尘约,只不过这一次是直逼尘约的脑门,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忧憩是多么想让尘约死在他的剑下, 可他着实低估了尘约的实力,那么长时间是个人都会进步,尽管以前众所周知尘约惯喜爱用枪,但贵为师尊多多少少对别的武器还是都要精通一些,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师尊之位呢。 第61章 你的愧疚太廉价了 一番打斗下来忧憩明显已经处于了劣势,体力的不支让他无法专心的去接下尘约的剑式,但为了颜面他终究选择了强撑着体力和尘约打个你死我活。 忧憩的体力不支尘约是看在眼里,所以他故意放了水,落剑的速度比方才那几剑慢了不少,本以为是悄悄摸摸却没成想还是被忧憩察觉了出来。 猩红的眼眸抬起怒瞪着心软的尘约,低声倔强发怒道:“我不需要你在这可怜我,今日你我二人势必得要打个伤残,不是你死就是我残,何需装出这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好心放水的尘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在忧憩的眼中无非就是在侮辱他实力不如自己,为了不伤及他的自尊心还故意放水,但凡是个人被人放水心中都会感觉是在嘲讽他。 更何况是忧憩这强势之人,更是受不得这种侮辱,只见忧憩手中万千剑一动一动的想要脱离他的手中直接一剑刺死尘约,但奈何忧憩是他的主人,得不到主人的释放他断不可能擅自出逃。 此时气急败坏的忧憩肯定不会让万千剑委屈多久,在众人包括尘约都在好奇忧憩为何还不动手时只见他缓缓的抬起右手放于胸前。 掌心向内攥起的拳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胸前,随后向下转了一圈掌心便向外,把身后左手握住的万千剑一放,万千剑霎时间就化成数十万把剑在忧憩的身后。 上万把剑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占据了一大片方位,这架势颇有种要为忧憩撑腰的架势,尽管是大场面看多了的尘约看到了也有不小震撼。 呆愣在原地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桃木剑,刹那间脑子里没有生死只有怨念,怨自己为什么要装作武功非常高强的换了把武器,怨自己为了不丢脸面用了自己最不擅长的武器。 可面对武器数量的差距时,尘约的脸色倒没有一丝变化,但并不说明他的心中在看到上万把剑的时候不慌,只不过都是强装镇定的在心中暗暗倾诉罢了。 “完了,完了,完了,非得装作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现在可倒好了吧,先不说这桃木剑和那存活了几十年的万千剑有多大的差距,光是数量上就输了个彻底, 擅长用枪非得装个样子用剑,可真是剑死了,那上万把剑扎在身上想想都酸爽,一把一把的跟个刺猬一样,到时候就上黄泉路上后悔去吧!” 在心中诉说完了自己悔恨之后,尘约闭上眼站在原地一副壮烈赴死的样子等待着忧憩的那上万把剑把自己刺成个刺猬,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疑惑的悄悄睁开一只眼,就看大门处站了两位不容人忽视的头发白花花的老人,尘约一看顾不得死不死的,惊的一下子睁开了眼,错愕的看着正迎面走来的大长老和二长老。 忙不迭的收回手中桃木剑走上前迎上大长老和二长老,赔笑与卑微的嘴脸是尘约这辈子都不会干出来的事,但奈何方才和忧憩的那一番打斗确确实实是坏了厝明宗的宗规。 如若不是想要从轻处理尘约才不会低三下四的看大长老和二长老的脸色,我行我素的何不比这自在的多了。 勉强的扬着嘴角微微屈身抱拳行了礼后道:“大长老和二长老是什么风把您二老给吹来莅临测验殿了呢?” 本以为会得到两位长老的回话,尘约就保持着方才的谦卑的姿态没动,结果等了好半天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没有回他的话,他才悄咪咪的抬起头看了眼。 眼前的二位长老早就忽略自己走到了擂台之上,姿态儒雅的站在忧憩的面前,脸上的严肃之意让在擂台之下的弟子深深吸了口凉气。 大长老和二长老是尘约和陌厝这种在厝明宗时间最长的师尊都畏惧的存在更何况是来这十几年也没曾见到过长老一面的弟子们。 在看到两位长老来到测验殿时一个个都不知作何神情的呆在原地,要不是陌厝带头作揖说见过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这一群要头脑没头脑的人指不定会傻愣到什么时候。 大长老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过了他们的这个礼数,随后眼神直逼眼前依旧不行礼傲到目中无人的忧憩,眉头紧皱肃声着道:“忧憩今日的事皆因你而起, 你心中不管有再多放不下的执念也别扰了厝明宗选拔人才的测验,更何况你和尘约的恩怨早在你回来时旬阳宗大长老就已和你说过了,尘约并非故意, 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不愿意放过尘约,你带着你的徒弟自居一地我从未说过什么,任由你去封闭自己,全当你不愿和尘约有接触, 可你如此纠结于过去,那便别怪我把当年的事公之于众,让众人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希望你看完之后还能保持对尘约的愤怒,而不是怀有愧疚,因为你的愧疚太廉价了。” 怒斥浑浊的嗓音仿佛是历经沧桑,看过万千风景世界变迁的大树,高大粗壮茂盛却又充满了固执严肃与神秘,不大不小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测验殿,让每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没过多时擂台之上就出现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让他们都有些没搞明白大长老这是要干哪出,直到薄雾之中出现了年少时的尘约和忧憩,他们才知道大长老是在兑现自己方才说的话不是个威胁忧憩的空话。 薄雾从一片白茫茫的云雾逐渐显现出了人影,画面之中没有他人只有年少时的尘约和忧憩,那时的他们不似今日这般争锋相对,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拔剑相向。 相反画面中的他们很是和谐和睦,开怀大笑的状态和现在完全相反,直到画面随着他们发生的事变成黑夜,尘约在竹林点起了火,忧憩在一旁不知在干什么时一切都变了。 要是细致观察定能看到不远处的草丛有一丝不似风吹的那般抖动,而是有人特意埋伏此地,可画面中的尘约和忧憩皆没发现,心大的靠着树就进入了梦乡。 第62章 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没过多久忧憩熟睡的打起了鼾,而尘约靠在树干上有些难以入眠,辗转反侧的紧皱着眉头,翻来覆去转身的声音掩盖了身后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 躲在草丛中的人许是察觉到了尘约还没有入睡,害怕暴露出踪迹从而招来尘约和忧憩的逼问,把刚露出来探查的一只眼悄咪咪的又掩藏在了草木之中。 如此小心谨慎的做派也不怪尘约和忧憩两人没有察觉出来有人埋伏,过了半个时辰尘约才渐渐进入梦乡,紧皱的眉头随着进入梦乡而慢慢抚平。 待两人都陷入了沉睡埋伏在草丛的人才敢悄摸的踮着脚窸窸窣窣的从草丛灌木之中走出来,身上草叶扎在他的身上,灰头土脸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让观看的人都忍俊不禁的在如此郑重的场合笑出了声,笑的正开心一回想起有大长老和二长老在场连忙把上扬的嘴角给压了回去,生怕被两位长老看到后给训斥一通。 短短一会儿原本哄堂大笑的声音就又回了原先的静寂,收回笑容的弟子专心的把目光放在尘约和忧憩的恩怨之上,念在大长老和二长老在场不再敢有半分的失礼。 埋伏的人悄悄摸摸的走到了尘约的身旁,对着他的鼻子吹了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团白烟,随后尘约便不受控制的软趴趴倒在了地上。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人的目的是尘约时,可他直接转身走到了忧憩的面前,同样对着熟睡中的忧憩呼出了一团白烟,但忧憩却没有像尘约一样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相反看着睡得很沉的忧憩在吸入了那一团白烟后醒了过来,刚醒的眼眸中染着一层薄雾,还未看清是谁蹲在自己的身前忧憩就以为是尘约。 便沙哑着刚睡醒的嗓子说道:“尘约你怎么还不睡啊?是睡不着么?” 埋藏着的人许是没料到忧憩会突然醒来,蹲着的身躯不禁一颤,提溜着眼睛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让忧憩没有戒备。 随后目光便定格在了躺在地上被迷药迷的不省人事的尘约,刻意的夹着嗓子学着尘约的音色和说话方式道:“睡不太着,靠着树干睡得不大舒服。” 明明他在躲藏之前从未和尘约有过交流,可这埋藏之人却能如此了解尘约的音调和说话方式,一瞬之间让看的人都众说纷纭,唯一不变的猜测就是这人定是熟悉他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在一句交流都没有情况下把尘约了解的这么透彻,连原先不想回顾往事的尘约和忧憩都有一瞬的错愕,尤其是忧憩回想起当时的场面更加不敢相信现在看到的一切了。 画面中的场景他这个当事人在熟悉不过,当初忧憩因为这人装出来的声色像极了尘约,便在心里为尘约开脱辩解了好久,但由于声音实在太像让忧憩信以为真的以为尘约当初就是醒着的。 但当时的忧憩听到埋藏的人学出来声音不禁眉头一皱,感觉到尘约的声音有一丝不对劲,极力的想睁开眼仔细看看眼前的是不是尘约,可沉重的眼皮却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沉。 最终迷迷糊糊间忧憩彻底忘了自己想要问些什么了,用似是喃喃自语的声音嘟嘟囔囔的说道:“哦~我也是,总感觉靠的浑身不得劲,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历练, 盘缠我们不省着点花回头连住客栈的钱都没有了,再加上就算咱想住客栈,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允许啊!所以姑且先将就将就吧,等走出这个山林我们就可以睡床了,……” 话还没说完忧憩便再一次进入了梦乡,而那个埋伏着的人看着熟睡的忧憩长舒了口气,拍打着胸腔里险些从嘴里蹦出来的心脏。 小声嘀咕着:“这么大的迷药量居然还不能让你立马昏迷,看样子是我低估你了啊忧憩,早知道就听信栎吝的话不对你那么松懈了,听他说你还一天到晚的习武, 你都是修仙的人了习什么武啊,一身腱子肉头脑不好使的,干好一样事就得了呗,嘟嘟囔囔的差点把我心给吓跳出来,真的是耽误我时间。” 说完便要把忧憩给驼走,但奈何忧憩身上的东西太多,埋藏那人的体格又是瘦骨嶙峋身上只有一丢丢肉的瘦子,哪能背的起浑身上下就肉最结实的忧憩啊! 所以他只能拽着忧憩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狼狈的拖拽着,忧憩的玉佩就是在他拖拽的时候掉落的,事情回忆到这里事情的真相便都浮出了水面。 唯一暗藏的问题就是那埋藏者口中的栎吝究竟是何人,为何他会如此熟知忧憩和尘约的一举一动包括生活习惯。 但由于那埋藏者说名字时是一带而过的,再加上说话的语速有些快,就导致了有很大一部分的人没在意这个名字,这么明显的问题就被搁置到了一边。 薄雾在放完尘约和忧憩的那一件事后便彻底散成了缕缕青烟,在偌大的测验殿里逐渐消失了踪影。 大长老站在一脸错愕的忧憩面前,神色淡淡却依旧掩盖不住身上强大的气场,肃声着道:“这就是你一直对尘约心怀仇恨的真相, 现如今亲眼看到了全部的过程,你们二人面对这人的埋伏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可你却因此错怪了尘约十几年,方才要不是我接到在这里弟子的飞信, 我还不知道你的执念居然坚持到了现在,厝明宗的宗规我看你这当师尊的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的帮着少煜一同打伤陌厝麾下的徒弟, 我是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教导出来的好徒儿,口口声声训斥说郡皎月丢尽了我厝明宗的脸,我看少煜才是那个丢脸的人,今日那么多弟子集聚于此来看测验, 可你的好徒儿愣是把这测验弄得打打杀杀乌烟瘴气,还说诋毁陌厝的话都是出自你口,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指不定我今日训斥完你后我这大长老会在你口中落得怎样的闲言碎语呢!” 尘约默默的听着大长老的训斥,抬眸看了眼不知该怎么回答大长老话的忧憩,面无表情的神色尘约却能够感受到忧憩心中有几分犹豫,也能感受的到他内心的纠结。 毕竟自始至终忧憩就认定了是自己遇到危险没去救他,可当真正的真相放在眼前时,一时之间任何人都不知道该做何神情来让自己看起来体面。 第63章 本太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啊! 忧憩那纠结到欲言又止的模样无论谁看了心里都着急的很,但也没有一个人出口催促或者说替尘约打抱不平,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自是会感同身受到忧憩心中的纠结。 尘约能察觉到忧憩心中的别扭,要说最冤的理应是尘约,想想他被忧憩埋怨了这么多年说冤枉也挺冤枉的,说不冤枉其实也不怎么冤枉。 毕竟忧憩自从那件事之后就脱离大众的视线不怎么出来,自我封闭岔开了两人见面的机遇,平常宗内大大小小要师尊出面的事,忧憩也是让麾下弟子代劳。 这一次出来完全是因为自己麾下的这个新徒弟少煜,传来的飞信话没说清楚,只写了:陌厝麾下弟子要与我争个胜负。 简言意骇的就把事情给颠倒了黑白,让忧憩以为陌厝和尘约的徒弟都敢欺负到自己头上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一怒之下便来到了测验殿,第一眼看到的又是两人打一个的场景。 自是一下子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陌厝教的人不行,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让忧憩不得不在看到尘约后满心愤怒,可当看到当时的事情真相时忧憩的第一反应是愧疚。 第二反应便是夺门而出,逃离这方寸之地从而让思绪归拢,在众人都在新奇忧憩是会道歉还是依旧心怀怨恨时,忧憩却是推搡开那些挤攘看戏的人群,低着头落荒而逃的离开了测验殿。 忧憩如此举动有些人为之替尘约这些年来受得欺辱而感到愤愤不平,而尘约心中则没有任何波澜,相反倒是对忧憩的逃离存有几丝庆幸。 至于在庆幸什么,可能是庆幸忧憩没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悔恨不已然后痛哭流涕那样的事吧,众人见尘约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也就没在过多议论。 大长老或许是猜到了忧憩会这样,处变不惊的站在擂台上维持着秩序,沧桑的嗓音一开口,让台下还有些意犹未尽议论纷纷的众口不敢有半分延迟的闭上了嘴。 “这件事乃我厝明宗的过错,还望各位前来参加测验的弟子不要介意,恩恩怨怨你我都有, 无需过多议论和探讨,方才的事耽误了点测验的时辰,不过好在耽误的人也不多,各位抓紧时间测验吧!” 这话一说完就意味着忧憩和尘约的个人恩怨已经落幕,在听到大长老说要接着开始测验时站在擂台上和看台边的弟子一个接一个的乖乖回到他们应该在的地方,乖巧的等待着测验的重新开始。 第二轮测验有了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坐镇,让有些腼腆以及心中本就畏惧的人羞涩的不敢展现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便就是错过。 一个时辰后第二轮测验才结束,虽说那场闹剧没有占用多长时间,但总归还是占用了的,所以第二轮和第三轮的测验之间休息的时间就要缩短半个时辰。 本就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以命相拼的测验者还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就要再一次进入测验,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但转念一想进的是厝明宗,一瞬之间仿佛所有的累都不算什么了。 而陌厝和尘约想着等会找个借口离开,不去参加那枯燥乏味的第三轮测验,结果刚迈出步子就被二长老行色匆匆的留下了脚步。 “陌厝尘约你们先等一等,今日的第三轮测验你们必须参加,至于为何等到时候第三轮测验开始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还有把郡皎月他们四个也给喊回来。” 神经兮兮的模样让陌厝和尘约听的一头雾水,再加上还要把郡皎月和均安这两个病患也给喊来着实让陌厝有些想要拒绝,犹豫了一小会儿,在心里做足了建设。 结果刚一抬头要和二长老说郡皎月他们来不了时,身前早已没了二长老的身影,陌厝不敢相信的转着圈打量着四周,难以置信的瞪着眼震惊的看着身旁同样震惊的尘约。 磕磕绊绊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二...二...二长老身手那么矫健啊,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人影都没了?” 尘约在陌厝的问话下渐渐回过了神,强装淡定的闭着眼点了点头,试图和陌厝描述一下二长老离开时嗖的一下的速度,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出能够描述的话。 呆愣愣的在陌厝问完问题后点了点头,待从震惊中缓过神已经快要到第三轮测验的时辰了,陌厝无奈之下只好千里传音给落晖,让他带上郡皎月和均安以及无念来一趟。 可陌厝始终没弄明白二长老为什么要让他们参加,着急忙慌的来告诉他们又着急忙慌的离开,属实是令人捉摸不透,把郡皎月他们四人喊来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边走边和尘约嘀咕着二长老如此一反常态的做法,要按照以往他们不去参加便不去了,从来没有说像今日这样特意跑过来说让他们的参加的。 因为第三轮测验的地方选在了饭堂后的树林里,所以郡皎月四人从浔吟阁出来直接去到了饭堂后的树林里,均安拖着刚刚被昀筠治愈好的身子骨。 虚弱至极的趴在无念的背上,唇色苍白的难受也抵挡不住他那张闲不下来的嘴,再加上陌厝千里传音时所说的话,更是让均安心中满是不解,虚弱的身躯都抵挡不住他心中的万分吐槽。 “我们都成这个样子了还让我们来,没人性了吧?更何况我的内力被那个蛮不讲理的老东西一掌全给打没了,刚治好不让我好好休息就算了, 还惨无人道的让我跋山涉水的去看测验,简直就是没人性啊!本太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啊!” 话刚说完背着他的无念默默翻了个白眼,轻啧了一声道:“你还先委屈上了,你要不看看我?我背你我说什么了?沉得跟个死猪样,再说个没完信不信我把你摔下去。” 这一句话便堵住了均安嘟嘟嘟没完的嘴,自知理亏的老老实实趴在无念的身上,心中虽有不忿但奈何自己现在这样确实得需要无念的帮助。 只好闭上嘴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养足精气神,等到了饭堂的后林再好好宣泄宣泄憋在心中的情绪, 第64章 这偏心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饭堂后林因为有测验而变得比往常夜里跑这里偷偷加餐的弟子还要多,看着地上一堆一堆焚烧过后还没消除痕迹的柴火堆。让极个别弟子心虚的默默低下了头。 生怕一个飘忽不定的眼神就会被自家师尊察觉出来这些火堆是他们所为,毕竟这违反宗规,平常那些巡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但要被他们师尊知道了指不定得受到什么惩罚呢! 所以此时不说话和低头是最正确的选择,夹着尾巴做人才不会把自己犯下的错给显露出来,好在他们夹的够紧,他们的师尊没有察觉出来是自家弟子所为,随口说了说也就过去了。 饭堂外,无念背着比他略沉些的均安到饭堂的正门,额间豆大的汗珠让无念累到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看到墙后径直走到墙根扶着墙挺直发酸的腰板,腰间的酸痛让他的眉头紧皱,一句话也不想说的把在背上一身清闲的均安给放了下来。 板着个脸垂着酸痛的背,让被放下来的均安十分不解的瞪大了他的双眼,死命的追随着无念躲避的视线,就这样一个逃避一个追随,愣是在饭堂的门口纠缠了好一会儿。 明明都长了张可以说话的嘴,可一个两个的却都不开口说话,非得整丢人现眼让人侧目的做派,让路过要去后林的弟子看着他们二人转圈眼神里充斥着看傻子的怜悯。 惹得郡皎月和落晖丢不起这脸的纷纷远离均安和无念,捂着本就不厚的脸旁跟随着人群丢下两人,生怕无念和均安两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跟上自己,所以快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自己该待的位置。 没了均安和无念两个丢人现眼的人,让郡皎月顿时感觉世间都安静美好了不少,坐在师尊位置的后面,拍着胸口吐出了一口浊气,小声嘟囔着:“真的是丢死个人了,转圈转来转去的也不怕头晕, 大庭广众你来我往的多难堪啊,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得一句话不说当个哑巴,不说话这事情解决个屁啊!早知道他们是这副德行我就不把他们带来了。” 坐在前面的落晖听着身后郡皎月嘟嘟囔囔的声音不解的转过头,满眼疑惑的看着郡皎月,脑子里闪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以为郡皎月身体还没好完全导致的发烧,嘴里说的话都是烧傻了说的胡话。 所以赶忙侧过身子用手背试了试郡皎月的额头,感觉和自己的体温没什么区别后松了口气收回手,淡淡的说道:“小声嘟囔什么呢,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难不成你现在后悔把门口那两个光转圈的大傻子带来和你成为同门师姐弟了么?” 郡皎月一下就听出了落晖口中的嘲笑,满脸郁闷的撑着头看向一旁绿油油的灌木,抑郁寡欢的扯弄着它的叶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可别提了,肠子都快悔青了, 第一眼见他俩的时候,一个个都还挺正常的,无念恪守成规的说话也是文绉绉的,一看就是体面且文静的人,那个均安身为人界太子按理来说教养也是一等一的好, 毕竟身处皇宫不得谨言慎行着些,他又身为太子不更得注重礼仪细节,要不然回了被人抓到把柄不就惹来杀身之祸了,就算他身为太子周身护卫多的是, 但如若不严以利己他身边的护卫再多也不够别人杀的,可这才刚过了几天啊,他们一个两个的就成了这副德行,你说我能不悔嘛!” 落晖听完郡皎月满腹的牢骚,忍不住的抿着嘴偷摸的在郡皎月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许是这件事太过好笑让他下一瞬没忍住笑出了声,还没回过头他就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忙不迭的转过身搜寻就对上了郡皎月那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畏惧的咽了口口水,急忙为自己没忍住的发笑辩解道:“我刚才可不是笑你的啊!就是牙龈有点疼, 呲了一下牙,和笑声正好撞了,绝对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啊,别多想,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呆愣愣的怪吓人滴!” 郡皎月懒得和落晖计较,闭着眼无语的轻啧了一声便把目光放在了率先进入虚幻境界的五人,高矮胖瘦四个体型都给占了个齐全,刀枪长剑短剑以及匕首也给他们五人占了个遍。 相貌长得也是各有千秋,让郡皎月这以颜值为上的人着实没有啥想看下去的心,左瞅瞅右瞧瞧的试图找些稀奇的事来解下闷,谁知观察了半天也没有观察到什么,反倒是把均安和无念给盼来了。 均安和无念两人一进来就对郡皎月展开了强烈的谴责与质问,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郡皎月和落晖嫌丢人抛弃他们两个。 对此做法均安很是愤怒,掐着腰站在郡皎月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郡皎月的鼻头就是一阵谴责:“郡皎月你可真好啊,嫌我们丢脸抛下我们就走了, 都是同门师兄弟这么冷血的嘛,同生死共患难先且不说,但最起码的陪着一起丢脸又不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你们说抛弃就抛弃了?” 郡皎月先开始坐的老老实实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被均安劈头盖脸一顿说,心里委屈的要命,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均安说的事,撇着嘴满脸不忿的指着身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落晖。 “不是,你们别光说我啊,落晖他不也抛弃你们了么,怎么光说我不说他啊!这偏心也太光明正大了吧?还同门师兄弟,你这同门师兄弟偏心偏的都能装下一片汪洋大海了!” 均安不屑的转过头,随意看一眼落晖说道:“落晖师兄走那肯定是因为你撺掇的,落晖师兄为人那么正直温柔,怎么可能抛下我们,肯定就你撺掇的,没想到现在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拉落晖师兄下水,简直就是嘴硬!” 郡皎月刚想反驳什么,就见观看虚幻境地里的云雾有些闪动,但她没当回事,以为就是正常的闪动没什么异常,结果定睛仔细看了眼云雾中的画面。 一个两个的倒在地上好像都失去了知觉,对此郡皎月心底有一瞬的紧张,左看右瞧的发现好像并没有人在意这一细微的变化,毕竟在虚幻之中干什么都死不了。 可里面的人长达好几分钟都不动弹一下,着实让郡皎月心间生出了一瞬的不安,总感觉他们在虚幻之中出了意外,可又怕自己擅作主张妨碍了测试。 只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以此来引起大长老和二长老的注意:“哎,倒地的那两个人怎么那么长时间也不动一下啊?就跟死了一样” 介时大长老才有所动作的起身查看倒地的二人一动不动的是死是活,大手一挥便有一团黄色云烟穿入虚幻的幻境之中,只见它在那两个倒地的人之间徘徊了一圈随后果断漂浮回了大长老的身侧。 大长老对此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发现不对劲的郡皎月,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小到除了郡皎月没一人会察觉出来他点了头。 郡皎月看见大长老的确认,心中不免生出了许多的疑惑,快步走上前凑近大长老的耳边小声说着:“虚幻之地怎么可能会死人?莫不是被人动了手脚?难道我们这些弟子和测验的人之间有内鬼?” 大长老听完郡皎月的话心中有一瞬的警惕,虽说他们已经知道这其中有魔族的细作,也知道他们会在第三轮测验时捣鬼,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在第一次虚幻之境就开始了。 第65章 你还有脸问啊! 有些听到郡皎月说话的人在人群中有意而为之的引起骚动,不用细看就能看出这其中是谁在捣鬼,做法太低端再加上心虚和刻意的做派让大长老和二长老一下就抓住了可疑的人。 均安好奇的目光追随着大长老,愚笨的脑子一下子就聪明了不少,两眼放光的挪着小碎步走到郡皎月的身侧,警惕的左看右看,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的举动时。 小心翼翼的用胳膊肘撞了撞郡皎月的胳膊,微微偏过身凑近郡皎月的耳朵低声着道:“哎,大长老光盯着那一窝人看,里面是不是有别的宗派的细作啊?” 郡皎月不耐烦的皱着眉奋力把均安紧凑的胳膊给撞向了一边,没说话冷着脸轻啧了声,向右迈开了步子不动声色的和均安拉开了距离。 对此均安十分不解的往郡皎月离开的那一步紧紧相随,坚持不懈的询问着同样的话,最后郡皎月实在是被均安这碎嘴子给烦到了极致。 不耐烦的连续嗯嗯了两声,本以为这样均安心中的好奇就会有所消散,谁知均安反而更加激动的拉着郡皎月的胳膊兴奋的晃着。 “我去,还真被我猜对了,需要我怎么做!头一回抓细作有些激动啊,平常都是别人抓,第一回自己上手,光是想想都可以想出我抓人时那威风凛凛的样子。” 郡皎月听着均安的这一番措辞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随后怕被均安抓住声音的尾子赶忙用咳嗽掩饰了方才没忍住的笑意,在心中默默给均安狂妄自大的心理插了一刀。 “就你这没脑子的样还想要威风凛凛的抓人,别被人当成威胁我们的人质就不错了,身体都没恢复好,虚弱成这样还想着逞英雄,对自己没点清晰的认知。” 表面上呆愣不语充满了鄙夷,可在均安侧头关注面上神色的一刹那,郡皎月立马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把面无表情的脸切换成了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让旁人看起来别扭又僵硬,如若在晚上用烛光从下巴往脸上照定是要把一堆胆小的人给吓破了胆,均安本就不大的胆子在看到郡皎月僵硬的嘴脸时身形吓得猛的一颤。 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和郡皎月拉开了距离,后怕的咽了口口水磕磕绊绊的说道:“皎月师姐你是对我刚才的说法有什么意见或者问题么? 如果没有问题和意见为什么还那么严肃的板着张脸,凶巴巴的怪吓人的,这种神情完全就不应该出现在你这肉嘟嘟的脸上,简直太违和了点。” 郡皎月还没表示出半分的无奈一旁看戏看的正欢快的无念没忍住出声贬低着均安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你还有脸问啊,刚才你那烦人样还需要我来给你回忆回忆么?追着郡皎月哐哐问,郡皎月没用法术给你呼一边去都是对你的仁慈,还对你的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问题, 你这问就是白问,问一个人那人都想把你这碎嘴子给撕碎喽,问一个都一个样,我劝你想要活命的话还是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一字一句处处都在戳着均安脆弱的心脏,但奈何无念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均安只能把心中的不服气咽进肚子里。 看着那些测验的弟子看热闹的嘴脸,异常碍眼的哪眼看哪眼够,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的把心中的愤怒抒发到了他们的身上。 冷嘲热讽着里面被困的人以及暗讽还没有测验的人道:“哎呦我天,这测验还能困里面我真的是服了,这得是多么蠢得脑子啊!” 这一耍欠的做派引来的无非就是那些弟子此起彼伏的讨伐声,距离远的没有看清均安的长相但心中的怒气一点也不亚于亲耳听到且就在均安身边的人,他们心中此时最统一的想法估计就是想要把均安给碎尸万段。 包括郡皎月和落晖以及心中没有凡尘情绪稳定的无念皆想把均安这张嘴给他毒哑了,同时均安的这一场闹剧也迎来了站在最前面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关注。 只见大长老微微眯着眼便把目光聚焦在了一直往地下蹲的均安身上,歪着嘴在满是胡子的络腮中笑了笑。 随后肃着嗓音冲还在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均安说道:“均安无需多说了,既然你那么想抓细作,那就和你的师哥师姐还有无念一同去幻境之中把人救出来吧! 倘若能不受幻境之中的干扰安然无恙的出来我就让去抓捣了第三轮测验的细作,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均安听着大长老似请求又似强迫的语气根本就不容他反抗,看着二长老那意味深长的打量又让均安觉得这件事非他不可了似的,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就这样被二位长老一唱一和下激了起来。 其实大长老和二长老心中并没有想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测试一下这个人界的太子实力究竟如何,让郡皎月和落晖一同进去也只是单纯的怕均安出了什么意外。 测试弟子里的细作一时半会他们不能排查的很准确,尽管是把幻境的这个窟窿给修补好了此时让他们进去肯定还是会有一定危险,如若真出了意外回了不好和均启交代,这才是他们唯一顾虑的事情。 第66章 瘟疫爆发 可他们的顾虑均安却不知道,脑子缺根筋的均安只听到了他只要安然无恙的出来就能抓细作,光是想想他的心就激动的不行,哪顾得了这么多。 二话没说就替郡皎月他们三人应了下来,一只手拉着无念一只手拉着落晖没等大长老和二长老再说些祝福的话就化作一缕青烟进入到了测验的虚幻境界之中。 第一轮的场景乃是十万年前在人界爆发的一场不同寻常的瘟疫,按常理来说只要是瘟疫理应会找到究竟是何种东西或事物或饮食所导致的,而这场瘟疫却不是这样。 找不出任何的缘由以及致命的东西,却能让整个村庄的每一个人身体都有那种腐臭的味道,就像买了个苹果放在一个地方很久腐臭烂了的味道。 身上时不时的也会出现淤青,过个几天心跳异常活跃,平常能一口气干完且不带喘的农活到了后期胸口就变得喘不过气,休息半个时辰后才堪堪能够呼吸新鲜空气。 先开始那些有前两个征兆的村民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单纯的以为是下地干农活没洗干净身子而产生的腐臭味,可当他们拼命的揉搓都搓出红印时他们才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但他们依旧没有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的觉得过个几天身上的腐臭味就会消散,谁知道身上的腐臭味不但没得到消散,相反身上的味道反而更加浓烈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后怕的觉得会危及生命,赶忙上了药房去看,可这种情况本就少见,甚至说少之又少,这么多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例。 如今一大波人都是这种症状,让那些乡野大夫着实有些后怕无穷,再加上他们身上青一块白一块的皮肤给了那些大夫不小的冲击力,纷纷害怕的不愿去救治他们。 再到后来和他们有过接触的人无一例外都患上了和他们一样的症状,可得不到救治的他们久而久之只能在家干吃等死,越来越难受的症状让他们难以承受。 慢慢的因为忍受不住这个瘟疫选择自寻短见的人也不在少数,后来这件事渐渐被人添油加醋越传越严重最后传到了官府,官府先前并不知道有此事。 因为这个村庄的村长为了不让官府怪罪到自己头上,特意挨家挨户的嘱咐加威胁了那些得了这个稀奇瘟疫的人,让他们闭紧嘴巴不要声张。 要不然被官府知道了他定会仔细搜查把走漏风声的那人好好尝尝苦头,轻则打个几十板子,重则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让你处处都不好过。 就因为他们村长的威胁加刻意隐瞒让整个村庄的人都患上这种疾病,倘若他第一时间选择上报朝廷或许这个瘟疫还会有可控的一面。 可他们的村长第一时间选择的是隐瞒,因此这个瘟疫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也是他自找的,尽管官府有本事把一些能把死人救活的神医请来,否则他们的病情也是控制不了。 第一批测验的人他们现在所处的时间段正好是官府刚刚上这个有瘟疫的村庄调查,这五个人他们进入虚幻境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个爆发瘟疫的村庄, 亲眼见证了初发者的所有症状以及他们不在意的样子与思想,许是他们出生的年岁太晚又或许是身边没有人和他们普及几十年前的这场让人光是听都觉得庆幸万分的事情。 所以他们在进去后闻到那些从初发者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毫不在意的以为是他们干农活时流汗才有的气味,然后继续观察着整个村庄有没有可疑之处。 直到发现那些人身上一直散发着腐臭味时他们才察觉出这个事件的严重性,在村长没来威胁之前率先上京城把他们的病症告诉了官府。 好在这官府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在听到他们的叙述后十分着急的把京城中所有有威望的大夫都给带了去,紧赶慢赶的带着官府的人在三日之内回到了村庄。 然而此时的村庄已被初发者给传染了大半,所以尽管官府带了多么有威望的大夫也是白搭,因为人数众多官府带的大夫又仅仅只有那几人。 缺懂药材的人手不说,单单光是药材用在那么多人身上再富有的药材储存量也会变得匮乏,纵使这些神医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去救治这些得了瘟疫的人。 可一下救治这上百口子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浑身乏力,就在他们思绪凌乱急促时幻境之外的细作破坏了虚幻之境里所有虚幻的伤势以及事态发展。 在虚幻之境外的细作用不知什么法术操控住了幻境之中一个年轻力壮身子骨在瘟疫的笼罩下还身强力壮的一位男子,控制着他走到了一家杀鸡宰牛的铺子。 随后只见身强力壮的男子眼神狠恶的看着进去测验的五人,手中拿着刚剁完牲畜的刀血淋淋的在刀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滴着,面色发青充满邪恶的歪着嘴笑了笑。 在细作的操控下快步走到五人中最具有威胁的一个人身后,在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这场瘟疫到底该如何制止没有关注到他的一举一动时,他歪着的嘴角就像嗜血成性的牲畜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第67章 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么? 任何人都没在意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正好给了那细作充足的操控空间,操控着那个男人抬手一刀砍在了那个胖乎乎的男子脖子上,如此突然的残杀让周围的人不禁放声尖叫。 这个被砍死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第一批进去测试的弟子其中之一,紧随其后的便是另一位第一批测验弟子中唯二的男子,郡皎月他们进去时剩下的三位测验弟子被吓得不轻。 三个女子咋咋呼呼的嗓门尖锐的让均安本想一进去就直奔主题的激动心情停留在了激动,经久不衰的叫声与她们咄咄不休的害怕着实有些难以进行自己要干的事。 四人只好暂且停在原地等待着这三位测验的女弟子从惊吓之中缓过神,郡皎月和均安闲的没事看着她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只有落晖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事物。 毕竟四人之中要说年长都是同一年龄段的,但非要说谁年纪大估计就得是生在初春的落晖了,因此每一次需要警惕的事情落晖就会自觉扛起这个事。 周围破败的房屋破烂不堪的窗户感觉在房屋内都四处透风,光是想想在这寒冬腊月住在这破败的房屋内就觉得难熬的很,可这样的房屋最容易招惹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不是人界常说的孤魂野鬼而是他们修仙之人最防备的妖,几十年前这场瘟疫因为人界的人看不起修仙界的为人处世,与成日里喊着捉妖的旗号在人界横行霸道的做派。 而当时的修仙界正在举行六十年举办一次的簪花大会,通俗易懂点说就是不用法术的比武大会,各个宗派都会派人前来参加这场大会,赢得第一名的弟子该宗有权插手各个宗的事务。 所以修仙界并没有过多的去过问以及听闻人界的事,也正是因为当时人界心中的鄙夷与嗤之以鼻,高傲的不愿放低姿态去和修仙界一同商讨此事。 于是乎尽管整个村庄的人还有几人幸免躲过,但这妖不尽早除去这个村庄的人早晚死光,起因很简单这个村庄的每一个人都喜爱干净,而这妖喜欢的东西与事物又千奇百怪。 所以最早有这个症状的人就是因为在河边洗衣服就被一个喜欢吸人身上气味的妖给盯上了,因为他身上的气味非常的独特,充满了汗液味却又掺杂了些草药的味道。 就是这种两种气味结合的味道把这喜闻妖给吸引住了,喜闻妖喜闻妖从命名差不多就可以猜的出来它喜欢干什么,喜闻妖长相不说凶神恶煞吧但确确实实不太能让人接受。 尤其是脸上一道一道的疤痕,至于这疤痕作为妖族百科全书的郡皎月并不知道,或许是它有个喜欢的味道和它自身相冲所以才产生的疤痕吧,如若要不是这个理由郡皎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而被喜闻妖所看中的人它就会一直吸你身上的味道,久而久之身上的味道没有了喜闻妖对你的味道没了兴趣,那么看中的人就会发出腐臭味。 所以这便是他们身上为什么会有腐臭味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身上还会出现淤青其实也很好解释,有个妖和喜闻妖一样,只不过喜闻妖不会危极生命,而这个妖却会让人生不如死。 他们后面伴随的淤青全是拜这个妖所赐,形成这一症状的妖叫蚀骨妖,蚀骨妖顾名思义肯定是喜欢吃骨头,它的面貌千变万化,出现的契机与原因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是整个修仙界最头疼的妖怪之一,要说喜闻妖喜爱闻一些它稀奇的味道,怎么的也算是个规律和喜欢,他们细细一查便能查出它来。 而这个蚀骨妖它习性不一,没有一定的习惯和规律,但被它盯上的人只要是蚀骨妖觉得你的骨头不好吃了,身上就会出现瘀斑,久而久之骨头就会变得异常脆弱。 神出鬼没的蚀骨妖流连在人界的各个角落,至于原因是什么,万妖手册上写的是蚀骨妖喜欢看这些愚昧无知的人备受折磨,知道原因后仍手无缚鸡之力的抵抗。 不过想要制服它们两只妖说容易也挺容易的,毕竟只要把自己身上的气味以及身上全身各处的骨头给弄的稀奇古怪些就能赢得这两个没有脑子的妖的青睐。 至于说为什么会不容易呢,因为要选出一个百分百会吸引到它俩的诱饵很是困难,它们在人世间存活的一千年之久,什么样的味道和骨头没闻过没吃过啊! 所以这便是捉拿它俩最需要考虑的问题,可现在先不说能不能实施,光是看那三个测验的女子咋咋呼呼刺耳的嗓门就让郡皎月和落晖的思绪全都打乱了。 其中一个拿着长枪的女子惊恐的瞪着眼小碎步的向前走到了那两个死的透透的人的身侧,把手抖抖索索的放在了其中一人的人中上测试着鼻息。 许是得到了肯定答案再一次没忍住的大叫了起来,惹得无念都有些烦躁的皱着眉退到了一边,在这嘈杂的环境下实在是让人难以沉下心来去思考该如何行动。 四人本想等待着这三个测验弟子情绪稳定了再展开捉妖的工作,谁知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让郡皎月知道了原来女子受到惊吓尖叫声真的能刺耳。 最后要不是官府的那几位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她们三人的矫情,指不定她们还得再叫上些时辰呢,耽误时间不说还把均安原有的好心情全给毁了。 见她们要三人聚成一窝的嘀咕这件令她们害怕的事,均安便率先一步的打断了她们的这一做法。 神情严肃的木讷着俊容说道:“你们无需凑在一起讨论,议论纷纷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对这次测验没有任何帮助,况且测验的时间本就不多, 你们光是咋咋呼呼惊吓就用了一个时辰,倘若再议论个半天你让虚幻境地之外的旁人怎么办?你们在这里延迟的时间虚幻境地外的他们可能就会没有时间进行测试,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么?” 这样训斥虽说不礼貌但她们的测验时间本就不长,但如若不这样说她们再耽误下去旁人测验的时间就会缩短。 甚至可能会有些人轮不上,所以均安的这一举动即是在拯救自己也是在拯救那些还没有测验的弟子。 第68章 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可没成想自己的这一番善举在这三位女子眼中压根就不值当,三位女子中拿着枪的女子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均安,那模样像极了皇宫之中被那些妃子娘娘宠的跋扈的小丫鬟。 抱着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均安,似乎想要从中判断出均安的身世以及归属于哪位师尊麾下的弟子,可轻蔑的目光让均安着实有些接受不了想要上前与她好好理论一番。 结果还没等上前那女子便出其不意的自爆了家门,打了均安一个措手不及,语气依旧是同眼睛一般瞧不起人的蔑视,态度傲慢的说道:“我是来自人界的姜早, 生姜的姜,早晨的早,出身于官宦世家,我爹爹乃是最受当今圣上喜爱的大臣姜棠,所以以你们这等低贱的身份能和我说上话简直就是你们这几年来修得的福分。” 本来均安还想为之辩解几分,可听姜早如此一说让他心中闪过几丝想要耍弄姜早的恶趣味,把要脱口而出质问的话话锋一转变成了礼貌的回应,说是回应倒不如说是阿谀奉承。 学着平常大臣对均启阿谀奉承的拉着个脸表情极为不爽的道:“妈呀!官宦世家哎,这人世间有几户人家可以被称为官宦世家啊!这得是陪伴了多少个皇上才得来的荣耀啊!” 均安在说完后在心中都快被自己说的话给恶心的要吐了,毕竟官宦世家在人界一个巴掌就能数的清清楚楚,这些官宦世家的权利仅次于均启和锦衣卫。 不愿世世都在均启手下行事的他们,有的起兵造反私下勾结外邦之人从而扩大他的军队力量,随后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后他们的野心便直逼均启。 但奈何均启身旁有个个都武功高强的锦衣卫保护,他们训练出来的军队那些三脚猫功夫在锦衣卫的眼里就如同招猫逗狗一样简单,随便几下便把他们悉心训导的军队给打的溃不成军。 所以均安这身为太子的十分知道谁对自己有最大程度的威胁,而在这些可以一手遮天的官宦世家中他完全没有印象有个姜姓的人。 不用过多思考均安就判断出姜早所说的身份并不是真实的,因为朝廷之上如若想要活命必须有伙伴,而这伙伴的为人处世如何全都得靠私下去观察。 而这其中没有一个姜姓的大臣,就连最小最不起眼的官位以及朝堂之上他们所器重的人才均安都仔仔细细在脑子里筛查了一圈。 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所以从而可以进一步的说明姜早的身份造假,但均安想着姜早身为女子脸皮薄,继而没有直接拆穿而是隐瞒了下去,却不曾想他的这一慈悲心里让姜早心中种下了一颗爱慕虚荣的种子。 再加上方才那一番阿谀奉承,更是让只是生活在乡野之中爱慕虚荣的姜早感受到了被人重视的幸福感,扬着压不住上扬嘴角的笑脸。 极为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多讨好讨好我,或许我还能让我父亲在朝堂之上举荐举荐,继而让你们获得个一官半职,光是这一点我就是你可遇不可求的贵人!” 均安听到姜早说到贵人时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怕被姜早发现是自己笑的再说出些什么话来让自己难堪,继而赶忙用咳嗽掩盖了去,装作极为崇拜她的样子让她的虚荣心越飘越高。 谄媚的抱着手给姜早行了一礼后道:“您说的是,我们这等平民能跟您这种官宦世家的女子说上话乃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真是蒙的您的垂爱。” 话虽这么说,其实均安心里有百万分不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在心里默默嘀咕着:“我不拆穿你是看在你是女子,给你个台阶下下,见好就收不就好了, 非得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说自己是官宦世家,在这偌大的朝堂之上有谁是官宦世家我比你都清楚,还非得装作这副狂傲的样子,属实是让我无话可说。” 两人的这一交谈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均安看似说的是好话,其实暗藏着阳奉阴违以及对姜早话中的官宦世家的不屑,本以为姜早能够有所察觉。 谁知姜早不仅没有觉得均安的话中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反而把均安说的话全都听成了好话,全都悉数收入囊中,继而接着嚣张跋扈的对待着郡皎月以及无念和落晖。 同行的另外两个女子许是知道他们四人是谁,在姜早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拽着她的衣角想阻止她这一狂傲做派,结果全被姜早尽数拍开。 如此做法让她们心中很是愤怒,也懒得再去管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当个局外的看戏人。 还没等众人从她狂傲的态度中回过神,就见她话锋一转面向郡皎月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抱着手说着对郡皎月的种种不满,欠不愣登的摇头晃脑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打量着郡皎月。 随后站定在郡皎月的正前方说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从我说话开始就摆着张臭脸,难不成对我说的话有意见?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身份,你一介贱民还敢对我有这种脸色, 着实是体现出了贱民的见识短浅以及不会看脸色行事的乡井习性,也就我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罢了,倘若换了旁人你摆着这张死鱼脸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模样欠揍的让郡皎月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她揍一顿,出于考量最终在条条框框宗规的束缚下郡皎月把心中的怒火忍了下去,姜早这才躲过一劫郡皎月的暴揍,要不然以郡皎月的脾性与法力现在的她估计已经满身伤痕皮开肉绽了。 第69章 当真是狂妄自傲到了头 但姜早似乎并不满意郡皎月的反应,她想让这场面都为之她掌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必须在她身上,所以她进一步的逼近怒气未消的郡皎月。 平静的脸上让任何人都看不出她的情绪,可昂头时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着实让人心中生出了诸多的不悦,连同与她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位女子都忍不住的背过身翻了个白眼。 而郡皎月却不甚如此,本就在发火边缘徘徊的她冷漠淡然的盯着姜早行为上的细微变化,看不透的面色在姜早慢慢踱步走过来时她更是好奇姜早到底要干什么。 毕竟在厝明宗女子少之又少,平常都和男子打交道的郡皎月着实不太了解世间女子的相处方式,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了解人界的女子究竟是以何种方式相处,回了下山历练也好适应的来。 但郡皎月却忘了姜早从一开始趾高气傲的瞧不起人,以权位压人的时候就已经舍去了那些在人界清贫的庶民,假冒出的身份在均安懒得拆穿的前提下现在的姜早别提多嚣张了。 轻挑的眉尾看着郡皎月仿若在看被人随处可丢的垃圾一般让人心中生起不悦,可大多数人因为她的身份而选择忍辱吞声,郡皎月倒不是因为这个,她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姜早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因为在郡皎月眼里慢慢踱步的走来气势都做足了,如若不做出些让人眼前一亮或者心头一惊的举动,着实配不上如此温婉大气的步伐。 废了一段时间走到郡皎月面前的姜早不负众望的在一众人一头雾水的追随着她的举动时,毫无预兆的抬手狠狠打在了郡皎月肉嘟嘟的脸上。 打完后嘴上还说着一番令人心中为之愤怒的话:“像你这种贱民这辈子能和我说上话都已是前生修来的福分, 结果你却以这种眼神待我,果真是没有见识的贱民,今日我便替你那目光短浅的父母来好好教教你见了官臣应该怎样!” 姜早如此措不及防的一巴掌让郡皎月不可自控的踉跄了一步,不过多时就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万千灯火烧灼在脸上一般, 还没等郡皎月对姜早有所动作,站在一旁的落晖抢先一步的在姜早得意的扬着嘴角不屑的要再给郡皎月一巴掌时,一个利索的抬腿踢在了姜早的腹部。 让姜早瘦弱的身体不可控的向后撤了一大步最后踩着她那浮夸妖艳的鲜红大袖衫狼狈的跌倒在地,随后落晖神情愠怒的直着腰板挺立在跌倒的姜早面前,如此举动让一旁的均安都为之震惊了一刹。 均安震惊的眸色和无念相交错一瞬之间脑子里所有的困惑全都迎刃而解了,能让落晖如此温吞的人变成这样原因定是因为姜早方才那一响亮的巴掌。 了解之人皆都识相的闭嘴退向了一边,给足了落晖算账的地方,而郡皎月则是捂着被姜早扇的火辣辣的脸,怒火中烧的看着姜早那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还没等开口好好算上一帐,便被倒在地上狼狈至极的姜早给抢去了话头,一开口便是对那些看戏的人的斥责,恼羞成怒的模样没有一点官宦世家的大气,反倒更像是蛮不讲理的乡井之人。 掌心摩擦着地上细小的石头,面色愤怒的对着另外两个一同进入幻境的女子扯着嗓子吼道:“你们两个人眼睛是瞎了么?没看到我倒在地上了么?” 求人的态度如此恶劣让她们心有怨念,但出于如若姜早通过了此次测验后有绝大的概率会是同门的原因,她们只能半推半就把这个觉得自己极其金贵的矫情之人给搀扶了起来。 而落晖才不会惯着她这矫情嚣张的性子,在她们把姜早扶起来站直的一瞬间他加大了比上一脚还重的力度再一次把姜早给踹出了百里开外来给郡皎月出这口恶气。 如此解气的一脚看的均安和无念在一旁真想拍手叫绝,可奈何他们二人刚拜入陌厝麾下,和落晖这种前辈不同,所以他们二人只能强压住嘴角的笑意,故作严肃的站在落晖的身后。 这可把对外宣称自己身份尊贵的姜早给气的够呛,不用人扶麻溜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落晖面前指着落晖的鼻子就一通发脾气。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个粗犷之人信不信等我回到了家中同我父亲一说,再让他去皇上那参上你一本,我就不信就算厝明宗有意护你,他们还能违抗圣旨让你安然无恙的在这厝明宗内待下去。” 唾沫横飞的模样像极了在商铺里同人讨价还价最后因为老板不卖给她而气急败坏的泼妇一般,这做派让身为皇宫之人的均安十分嗤之以鼻,且不说最基本的礼数没有,就连形象与体态都不见得有半分体面。 忍不下去的刚迈出步子就被站在前方的落晖给察觉到了,先一步抬起胳膊挡住了均安前进的脚步,淡漠的眸子微微垂了垂,示意均安站在原地别动。 均安这才收回了方才迈出的步子退回了原位,想着落晖阻拦自己上前为之争论难不成他有更好的法子来整顿整顿这个不会敛起锋芒只会娇纵跋扈的假冒官宦之人的姜早。 随后只见落晖沉着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向前走了两步,抵在姜早手指着的胸脯,凌冽的对上姜早充满愤恨的眼眸,低沉着控制不住的情绪道:“你大可现在就前去你父亲那让他参我一本, 但你要想清楚,如此一来你现在的举动同样会被在这的诸位一五一十的告诉前来询问事情经过的官人,到时候我就不信当今圣上会如此不分是非黑白的冤枉一个好人。” 顿了顿话语,在郡皎月讶异的目光下又接着说道:“况且是你先动手打的郡皎月,我替我师妹撑腰有何不可,在我厝明宗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这一说法, 就算是来自人界的皇宫之人在我厝明宗也都是和庶民一样,这些年来我们平日里都只是口头教诲她几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而你连厝明宗的门都没进就打了她, 对待比你大的前辈都这样,当真是狂妄自傲到了头,如若真的让你进了厝明宗,你怕不是下了山就仗势欺人的顶着厝明宗弟子的身份欺压旁人了!” 和姜早对峙的落晖全然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连郡皎月都不曾见到过的落晖,一个不再温文尔雅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因为旁人的话而为之辩驳反驳的人。 第70章 你要跟我道歉 姜早被落晖训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反驳,只能吃下这哑巴亏愤愤的甩着大红的大袖衫离开他的面前,落晖见姜早罢休的样子便懒得再同姜早一般见识, 待转头看向郡皎月娇嫩的脸庞时已然有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心疼的抬手在郡皎月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心中说不忿是不可能的,毕竟郡皎月怎么也算是自己亲眼看到大的,在陌厝的宠爱下更是没人敢动得了她一根汗毛。 如今姜早这一巴掌扇的实在是利索的很,疼在郡皎月的脸上,然而对于姜早的恨却记在落晖和陌厝的心中,陌厝在虚幻之境外把方才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碍于师尊的身份陌厝只能在位子上暗自攥紧拳头记下姜早方才的嘴脸与举动,担心郡皎月会再次受到欺负,但他却忘了郡皎月才不会让自己受到的委屈后还把气憋屈的憋在心里。 在姜早没有一句道歉的转身离开之际,郡皎月放下捂着脸的手,一个阔步走上前拽住姜早的手腕,一言不发的绷着脸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继而逼迫着姜早转身。 姜早在郡皎月加大的力度下面目狰狞的试图扭动着手腕挣脱,奈何她对郡皎月的力气一无所知,细小的手腕在郡皎月的手掌之下奋力扭转,但到最后都是徒劳。 无奈之下姜早只能被迫转过身,紧皱眉头对上面色无常的郡皎月,咬着后槽牙不耐烦的瞪着郡皎月道:“你到底想干嘛?我都不同你一般见识了,你还在这纠缠于我作甚?” 郡皎月凝着眸子淡淡扫视着气急败坏的姜早,敛着的眸子下充斥着压抑的愠怒,在姜早说完话后薄唇轻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诉说着自己的诉求。 “你要跟我道歉,扇了我的巴掌连一句道歉的话不说,你的父亲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如果他们没教好你或者说不舍的把你教的有教养,那么我很乐意用今天一天的时间来好好教导教导你!” 郡皎月冷静的态度与说一不二的语气让姜早心生寒意,心里在听完郡皎月说的话后生起层层后怕,薄薄的一层汗珠显露在额头之上,赶忙应着郡皎月的要求说了对不起。 随后逃命般的消失在了郡皎月冷峻骇人的容颜之下,均安见三位前来测验的弟子因此都老实了不少,姑且是没有想要挑事的念头,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和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他们处理完事务的官府之人交涉。 礼仪周全的向那官府之人抱拳微微欠身行了礼,那官府之人连忙从看的入迷的热闹中回过神,略显粗略的给均安回了礼,基本的礼数做完均安才不紧不慢的介绍着自己以及旁人,尽量让官府之人知道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但姜早方才闹的那一通始终要给官府一个合理解释,可这拉下脸解释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所以均安有些面露难色的小心打量着那大人脸上的神色,本来还觉得没多大事的心一下子就顿住不跳了。 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的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毕竟这是均安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看旁人眼色行事,慢慢吞吞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最后在看到那大人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才鼓起勇气的说道:“这位大人我叫均安,乃是一位可以忽略不计的庶民,方才那位女子同我一同前来,在您面前闹了笑话真是抱歉,还请见谅。” 那位大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无碍,无碍,这人与人就是这样,我们男子之间都这样更何况女子了,在朝堂之上这些都常有,何来见不见谅一说!” 许是怕气氛太过严肃,赶忙故作轻松的笑了几声,经过他那爽朗笑声的洗礼,好像一下就把方才姜早给惹的不快给消散了几分,只不过对于均安的一番宽慰下来唯独忘了介绍自己。 随后便看似处变不惊的在笑完之后自我介绍道:“我叫鹊羽,喜鹊的鹊,羽毛的羽,唤我名字便好,无需大人大人的唤,显得生疏!” 后添的这一番介绍倒也不算突兀,但倒是让均安脑子里生出了别样的思绪,鹊羽这名字他在朝堂之上并未听人提起过,就算是多年前的人在朝堂之上也必定会被人提起。 而这鹊羽倒是没有,可这作风做派确确实实是具备了贤臣的条件,为何至今他的名号却没有被世人熟知,想来背后定是有别样的勾当,至于是什么勾当均安不曾可知。 眼下事态情急,鹊羽也是奉上头官人的指示,在五日之内调查出这事发的缘由,现如今已经用了三日仍旧没有头绪,说不急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并没有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双方的寒暄上,介绍完自己后便直接明了的说出了自己需要他们干的事情以及需要两方配合的事宜。 “话不多说,这几日这个村里闹出了太多的事情,死伤众多,伤情离奇,上头限我五日之内找到病发原由,但奈何我们耗费了三日也查不出其中缘由, 方才听你们说话时说到了厝明宗,不知你们是否是来自厝明宗的弟子?如若是的话冒昧叨扰的想请你们帮我们解决一下这棘手之事,如若你们此次下山还有其他安排我们也不强求!” 均安细细听着鹊羽说话时圆润的处事以及不卑不亢的求人态度让他对于鹊羽的欣赏之色不加掩饰的展露于眸光之上。 但奈何他已不再是人界太子,参与不了朝政也已经脱离了朝堂之上,就算想要举荐鹊羽的后人也是难上加难。 所以觅得贤臣只能望而观之给不了任何帮助,只能配合他处理好眼下妖怪作祟而引起的事,继而让他好交差于上头,待日后再调查他为何得不到赏识的因果。 眼下之事虽为紧迫也是他们来这的主要目的,但均安确确实实不敢擅自接下,因为这是厝明宗给那些报名人出的考题,如若自己擅自越矩指不定出去了要遭到怎样的指责呢! 所以他犹犹豫豫的没有接话,反倒是资质最深也是呆在厝明宗最长最知道厝明宗规矩的落晖阔然接下了鹊羽的这一请求,洒脱的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显露在鹊羽的眼前,以此来获取鹊羽的信任。 面色冷淡泰然自若的道:“我们确实是来自厝明宗,今日前来也确实是受长老的调配前来调查这个村庄的事情,如今你我二人都要插手此事, 身后的手下和同伴必定会有不服气,所以还请你我二人管好手下的人,莫要因此扰乱了咱们调查的速度,毕竟双方真的要有了矛盾你既交不了差还要遭受上头的责罚,得不偿失不是?” 第71章 生起层层不爽 鹊羽听着落晖似提醒又似明说的话语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头脑,回想起刚才他们的争论自己这边的人没有片刻插嘴和打断,自己也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全然没有落晖话中的举动。 脑子里理解了好一会儿才明了落晖说出这一番话是出于何种原因,因为两方合作必须要有很明确的规定,立下下马威,要不然到时候任何一方有了争吵不好管束。 如此一来鹊羽思绪便被打通了七七八八,连忙附和着落晖说的话道:“是是是,你说的很对,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今是两个互不了解的群体来解决此事, 必定会有争吵,先立下规矩也方便后续不妨碍调查,不愧是来自修仙界大宗的作为啊!处事比我们这些官府之人都有谋算顾虑。” 明明是夸赞的话落晖却听出别样的意味,抬眸看向鹊羽那僵硬的假笑心中分外不爽,配上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让落晖潜意识里总感觉鹊羽是在暗里嘲讽自己自作聪明。 有了这一想法的落晖心底一惊,以前的自己断然不会把旁人想的那么坏,如今看到鹊羽心中却生起层层不爽,他没有去怪鹊羽,而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强加在了自己身上。 为了防止自己心中再蹦出对鹊羽别样的不满,赶忙适可而止的换了话题,把话题引到了如何捕捉喜闻妖和蚀骨妖身上。 继而让脑子里把对鹊羽的不满舍去掉,毕竟现在要并肩作战,有了间隙和隔阂总归是不方便配合。 落晖刚要开口和鹊羽商量的话被郡皎月的一声刺耳的惊喊彻底打乱,刚想训斥郡皎月尖叫什么下一瞬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户房顶上凝聚了一团黑雾。 这让落晖立马警惕了起来,唤出凌霄剑抬手挡住郡皎月马上就要追随着那团黑雾而走的步伐,皱紧眉头下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紧张与慌乱,处变不惊的举动让郡皎月和均安心中万分着急。 那一团黑雾不是旁的,正是他们索要寻找破案并且收入囊中也是考核中最至关重要的妖蚀骨妖,至于为何是这种形态想必是这个村庄之中没有令它着迷的骨头了吧。 蚀骨妖的这种形态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只要被它这种形态包围你的骨头包括皮囊可能在一瞬之间就会化成灰烬,所以落晖才会如此紧张的护着分外激动的郡皎月和均安。 毕竟这妖存活的时间比他们都大,如今聚集在一处迟迟不散,定是看中了他们其中的一人,倘若贸然行动定是着了蚀骨妖的道。 眼看那蚀骨妖的黑雾正在慢慢逼近,速度快的来不及给落晖任何反应和思考的时间,眼看着蚀骨妖就要冲到他们眼前要把他们吃干抹净。 如此令人害怕的场景引得还没有见过妖的人吓得不轻,吱哇乱叫已然没了方才的泰然自若,一度混乱的场面落晖只能先打开护网,先抵挡住是蚀骨妖的侵袭才是正事。 说时迟那时快落晖眼下已经没了起阵的时间,只能轻点脚尖手握凌霄剑冲上半空和蚀骨妖战上几战从而换的郡皎月起阵的时间。 用一人的抵抗换的一群人的平安,看似傻到了极致而这其实本就是修仙之人要有的觉悟,和蚀骨妖交手之前落晖怕郡皎月被蚀骨妖的现身而兴奋到忘记布下护网。 特此在用轻功飞离之前嘱咐了郡皎月道:“皎月你和均安以及无念姑且在这护住他们的安全,我先去替你们拖延些时间,你们抓紧时间布下护网,毕竟我可能支撑不了多久!” 沉着的语气和部署丝毫看不出落晖的心其实已经慌了,说完不听郡皎月的劝阻径直飞上半空阻挡住了蚀骨妖前进的去路,面对蚀骨妖庞大的黑雾落晖心中对方才的决定有一瞬的后悔。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心态,目光坚毅的看着逐渐逼近的黑雾,慢慢攥紧手中闪着熠熠火光的凌霄剑,嘴里念叨着:“妖魔散去,凌霄斩!” 随后双手握着凌霄剑奋力的自上而下朝蚀骨妖的黑雾中劈去,本来还聚成一团的黑雾霎时间就被凌霄剑劈的四散开来,正当底下的人以为落晖已经战胜了蚀骨妖准备欢呼时。 四散开来的黑雾在一眨眼的功夫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郡皎月见状不再愣神的赶忙站在原地布下护网,好让落晖能够和蚀骨妖少些周旋。 只见郡皎月双手十指相握,紧接着伸出双手的食指和中指互为相反的转了半圈,让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变为平行的后。 在一束束白色灵力从肩膀传到手腕时立马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向了那因蚀骨妖而变得黑压压的天空。 嘴里念念有词道:“天地玄黄,万事万物皆有灵性,护网落!” 随后天空之中便出现了以他们为圆心的白色线条,以肉眼追随不到的速度迅速包裹住了他们,形成了一个安全坚挺的护网,如此大的阵仗让这些没有见过的人分外激动。 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吵的郡皎月脑袋疼,全然没注意到在不远处喜闻妖正攀附在一人身上观赏着这一场好看又刺激的闹剧。 由于人界没见过这些新奇的场面,自是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落晖大战蚀骨妖和郡皎月布下护网的事上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力放在鹊羽身上,从万众捧着的官府之人一下跌落成了最受冷落的人。 人气上如此大的差距让鹊羽心里十分不满,从笑颜如花绽的明媚笑容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霎时间变成了阴郁冷淡弑杀的面容,和方才满脸笑意的他简直是两模两样,如此嘴脸可谓是深得喜闻妖的喜爱。 第72章 先冲锋之人 喜闻妖在那男子俊俏的脸庞上显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邪恶又狠厉的沉着眸子打量着眼前正处于吵闹的人群以及面色和旁人不一样的鹊羽。 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抱着手摸了摸圆钝又有些消瘦的下巴,嘴里嘀咕着:“这人我还是从未见到过,明明脾性不恶,为何脸上却处处都透露着僵硬勉强的笑意。” 眼里嘴里以及心里满是对鹊羽这一心态的好奇,对于常常附身在人身上的喜闻妖来说,它见过太多太多人与人之间的表面功夫。 久而久之就练就了一种光是看他的为人处世就能判断出他是好是坏,是否是心口不一爱说旁人坏话的小人,今日这久而久之的判断却败在了鹊羽身上。 人界每个人的性格与思想都有所不同,千人都有千面,而喜闻妖这几十年只是见识了万千世界中芸芸众生中的一部分,所以喜闻妖对他感觉到好奇也并不奇怪。 许是它的妖气在附身时忘记了隐藏,在它身上独特的香气与臭气味飘散到了郡皎月他们的鼻子里,再加上郡皎月对气味一向敏感准确。 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就猜到了喜闻妖就在附近,但她没选择打草惊蛇立马向喜闻妖发起进攻,而是选择先帮落晖把蚀骨妖给解决了。 毕竟两个妖谁更厉害已经摆在了眼前,喜闻妖它对于人体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而蚀骨妖却不同,人体都是靠骨头支撑着肉体的,如若骨头没了人体就和那皮一样软弱无力。 孰轻孰重郡皎月还是知道的,但倘若可以两个都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以,既节省了时间又可以让均安好好体验一下捉妖的快感,所以郡皎月就把这个把喜闻妖捉拿的任务自是落到了均安的头上。 扭头看了眼正处于兴奋状态下的均安平静的安排道:“在你右手方正对着的那条小巷子里有喜闻妖在那观看, 只不过他现在是附在了一位男子身上,虽然喜闻妖实力不怎么样,但你还是要小心着些。” 均安满脸激动的握着手中的佩剑,激动的连句话都说不全,在郡皎月说完方位后立马就冲着喜闻妖所在的小巷跑了过去,速度快到郡皎月刚要开口再嘱咐几句,发髻上的头发就飘了起来。 莽撞的做派像极了落晖和郡皎月第一次捉妖,但现如今的他们已是长者,就算再怎么喜于玩乐也要考虑事后的一个安全。 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中不可能一个修仙之人都没有,而修仙之人本就不多,三个女子对法术也都是半差不差的理解一些,郡皎月和落晖两位在这其中算是长者。 假若幻境之外没有魔族的人他们或许会让她们三人去和喜闻妖以及蚀骨妖好好战上一战。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往日,外面的人群中包含了魔族之人,且在他们进来之前对今日前来的魔族细作没有任何的头绪,如若中间他们再一次出手,这三个人年轻的性命就要止步于此。 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她们三位女子正值青春年华,大把的时间去享受快意江湖的年纪,万万不能丧命于此,所以于情于理郡皎月和落晖都得扛起这一个先冲锋之人。 交代完均安后郡皎月又交代了留在护网之中保护人界的四人,神色严肃的抬头看着上空中还在奋力与蚀骨妖周旋的落晖道:“无念你且在此护好这些人,我先去帮着落晖, 切记在受到危险之前一定要护好他们,然后大声呼喊我和落晖,如若来不及就再布下一道护网来保护他们,你和他们周旋,为三界而死是我们的职责,切勿做个贪生怕死的人。” 说着头也没回的掂步飞到了落晖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念和他们群龙无首的模样,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所以就用流云剑在空中对着地上人群开设了一个加强的护网。 随后才安心的和落晖并肩对抗这来势汹汹且已经被激怒了的蚀骨妖,蚀骨妖妖力虽说强劲,但两个人齐心协力抵制它终究还是会有些力不从心。 在郡皎月的帮助下没几个回合,蚀骨妖的那团黑雾聚集的时间就越来越慢了,见此情况郡皎月和落晖面面相觑,眼中的精光与对时机成熟的欣喜皆在两人的眼眸中呈现了出来。 第73章 我们厝明宗选人还有什么意义? 如此明显的胜负让在护网之中没见过世面的人为之震惊,瞪大的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仿佛生怕只要稍稍一懈怠,眼前这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就会结束一般。 当然他们三人把生命暴露于妖的面前,自是会引来这些只知道动动嘴永远不会有实质性举动的人的议论。 话也因为自身的性子好坏各异,好在郡皎月他们都在殊死搏斗听到的话不是很真切,这样也好毕竟议论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听到了伤心还不如听的不真切呢! 然而这场议论领头并不是嫉妒作祟的鹊羽,也不是假冒身份的姜早,而是鹊羽的那些手下,看着郡皎月他们用矫健的身子与妖搏斗时,由心发出的感叹。 “诶,看他们这样也不太像成日里只会舞刀弄枪,无所事事的人啊,看他们行云流水的剑法感觉还是挺厉害的!” 本是无心之话,但落到有心之人耳中便就是有意之话了,鹊羽和姜早听着他对于落晖郡皎月均安三人由心的赞赏,两人心里各怀心思。 但相同的是他们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咬紧的嘴唇无一不在说明他们两人心里对于郡皎月他们得到的赞扬嫉妒的要死。 但奈何他们的实力着实比不上郡皎月和落晖均安三人,倘若把两人其中一个放出去和蚀骨妖喜闻妖周旋,不出一会儿败下阵来的只有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在暗地里强忍不甘。 可赞扬声听多了心里的嫉妒就会越发明显,原先脾气就高傲的姜早听他们的夸赞心烦意乱,小声嘀咕了几句贬低吃味的话,却没成想引来了舞刀弄枪。 而鹊羽出于私心并有组织,因为只有这样郡皎月他们才能分心,继而被妖打的落花流水受他们贬低。 事情如他所量的那样,本应是速战速决不拖带水的完成的事,眼看着蚀骨妖就要被捉拿进万妖葫芦中,郡皎月放松警惕的偶然一瞥便看到了护网之中备受保护的人们大打出手。 眼看护网之中的姜早与旁人的争论愈演愈烈,双方为此吵的面红耳赤,让落晖和郡皎月不得不从蚀骨妖身上抽出些精力,以防双方动起手来让蚀骨妖和喜闻妖钻了空子。 就在姜早愈演愈烈之时鹊羽才出口阻拦,却没成想得到了姜早的一顿贬低,握着的剑在姜早口中与落晖的对比下越攥越紧。 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出声释放出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对着还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姜早怒斥道:“对,他们修仙之人都是顶好的,在我们文武百官面前出尽了风头, 就单单是捉个妖就让你们对他们这些成日里浑水摸鱼不干些正事的浪荡子充满钦佩与赞赏, 你们也不仔细想想发生混乱之时是谁护卫了你们?是我们而不是他们这些成日里说要为民除害的修仙之人!真不知道他们这随便的几个招式是怎么让你们这些没有脑子的人心生赞扬的。” 鹊羽释放出的情绪和说的话就好像温文尔雅的文人墨客一瞬之间变成了乡井之人,令护网之中的众人都为之震惊,呆站在原地静静的静观其变。 这让在不远处的孤身一人对付喜闻妖的均安动作一顿,显然是听到了两人争吵的话,察觉到主人不对劲的盘龙也停下了和喜闻妖的纠缠。 只见均安眼神犀利且肃杀的看向正出言不逊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自己本性暴露无遗的鹊羽。 心底恨不得把第一次对鹊羽的第一印象撕碎了去喂狗,他说的话虽说的没错,但随意评价他人的所作所为,就光这一点他就不是一个好官,看着鹊羽愤怒的脸庞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 垂眸自言自语道:“救人还救出错了,亏得我还赏识了你一番,你如此说法着实是让我对方才心里所想的种种跟个笑话一般, 心里嫉妒旁人还不如拿出点真本事让旁人看到,如此贬低别人只会让人觉得你这人是个小人。” 刚说完喜闻妖就正正撞上了均安满怀怒气的枪口上,让原本还想周旋一番的均安直接打开万妖葫芦对着喜闻妖附上的躯体小声念着咒语。 “万事万恶皆有人收,万妖葫芦收!” 紧接着被喜闻妖附上的那人捂着头身体逐渐扭曲了起来,面目狰狞的模样让人为之惊吓,随着人声的逐渐刺耳悲悯喜闻妖的真身也随之显露了出来。 一团黑雾就这么被收入了万妖葫芦中,而郡皎月那边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妖的真身倘若没幻化成人形就很难收入万妖葫芦中,就像蚀骨妖这般一团黑雾抓不到它的任何薄弱之处,只有慢慢消耗它的体力。 但与此同时自己的体力也会为之消耗,就在他们能感觉到蚀骨妖的黑雾移动速度有所降低时,均安立马快速的把蚀骨妖收进了万妖葫芦。 几人见形势已经安全,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把护网撤下,剑插在泥泞的泥土之上,攥着剑柄半跪在地上寻求着一丝歇息。 但奈何有些人并不想让他们休息,就像鹊羽这样,眼中的嫉妒与厌恶毫不掩饰的显露在众人的视野下,可他仍故作体贴的上前把郡皎月等人一一扶起。 随后故作感激的抱拳向郡皎月他们鞠了一躬说道:“感谢三位的鼎力相助,要不然对付妖魔我们还真的需要些时日来想对策了,你们这一出现无疑是解决了我们的心头事!” 态度如此阿谀着实是做足了表面功夫,但装的样子让均安心中万分恶心,没忍住的冷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揭开了鹊羽方才那般丑恶的嘴脸。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的道:“装的可真是像模像样啊,方才我所听到的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我们在你口中可是个浑水摸鱼不干正事的浪荡子啊, 没想到一介君子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着实让均某佩服,如此小人之心难怪到现在了还没被世人赞颂,所以我送你一句话: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谈论自己,更不要议论别人。” 话刚说完鹊羽的脸色一变,正当要开口反驳时几人便被穿回了现实世界,这一场测验全是在他们的努力之下圆满结束了,魔族的细作在他们测验之时已经忍不住出手了一回。 大长老察觉到后直接把人用锁魂绳捆绑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着他们出来,均安想大显身手的机会终究是无处可使,蔫蔫的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 这一轮测验的人他们本性暴露无疑按照厝明宗的选人标准定是无一人选中,包括假冒身份的姜早他们虽都不约而同没有拆穿给女孩一个面子,但心里都是心知肚明。 两个时辰后这场测验才算结束,一天下来最终留下的二十人终究是缩减了一半,最后的十人通过厝明宗的测验算是侥幸,实力不低但也不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 大长老和二长老连同陌厝和尘约一起挑挑拣拣了半天才选出了十个资质不怎么样但还算看得过去的人,头痛的让陌厝在选人时忍不住发牢骚。 “这次报名的人没几个厉害让人眼前一亮的就算了,啥啥都很一般的人坚持到最后我倒是头一回见,一次报名的比一次实力不行,真的是人让头疼,如此一来我们厝明宗选人还有什么意义?” 这话一出引得长老们陷入了沉思,陌厝说的并没有错,他们资质平平算不上优等,三年前的那一批人虽说不上太过厉害,但也一两个实力突出让人眼前一亮的。 这一次就那么一两个实力还行的,但都撑不到最后就被刷下来了,着实是一届更比一届差,而有这种转变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是为何,只能垂头哀叹让众人离去。 第74章 答案越来越像后者! 经过这场测验,陌厝麾下的几人内力都有所损伤,在虚幻之境中损耗的内力本应在回归现实时便可恢复,可因为魔界的人从中捣鬼。 所以他们几人在幻境之中损耗的内力都会相应的带回现实之中,也是成功的让郡皎月这活蹦乱跳,成日里只会乱窜的性子沉稳了下来。 许是男子的身子恢复的快些,本应该是五日方可痊愈的身子愣是让均安和落晖三日就痊愈了大半,无念本身就没在幻境之中用内力,自是四人之中最安康的。 同时也是四人之中第一个踏入学堂的人,受到折磨可谓是一天之内,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便变成了年过七旬的小老头,前去探望三个伤残人士还被嘲笑了一番。 郡皎月看着无念无精打采的样子,本想着忍下心中的笑意,可直到目光慢慢向上移看到无念光滑到冒油反光的头顶,一瞬之间再也忍不住了憋着的笑意。 放肆大笑的坐在床上嘲笑着无念,更甚的是在放肆大笑时还不忘开口嘲讽,笑的一顿一顿的道:“无念这上学堂才堪堪一天你就成了这副样子, 如若回了练习武功可不得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啊,你在佛界不应该也会上些关于佛法的学堂么,怎么这副狼狈模样?” 话刚说完均安和落晖便从他们男子的住处走了出来,身体硬抗的走路堪比箭步流星,让本来还笑的欢快的郡皎月刹那间止住了嘲笑无念的笑意。 撇着的嘴充满了悲伤,但奈何她从小身子骨就弱,在幻境之中更是险些伤到命门,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身子断然调养不好。 郡皎月心想:就算调养好了陌厝也会严加看管,像如今这样赖在床上倒也闲的自在,不用去学堂听那枯燥乏味的人界过往之课。 想开后便收回了那副苦大情深的模样,眨巴着星星般的双眸打量着三个与自己共生死的三位,心中颇有感慨,有一群朋友真不错。 一个月后... 郡皎月柔弱的身子终于在陌厝的严加看管和落晖几人的督促下调养好了不少,落下的课业也由学的最好的落晖所弥补。 落晖利用闲暇之余给郡皎月填补上落下的课业,可一向喜欢到处玩的郡皎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听落晖讲些枯燥乏味的人界过往史呢! 这不就在郡皎月实在不想听落晖授课时,趁机在落晖松懈时,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到了落花楼喝酒解闷去了。 落花楼本是厝明宗的大长老怕他们这些人习武学习的无聊设下的一个解闷的地方,却没成想成了他们一来便不想回学堂的消遣之地。 里面的美景都是由眼光最好的二长老所设计,落花楼的茶更是在世间都绝无仅有的美味,但奈何郡皎月品味不出茶中的奥妙,便串通了掌管落花楼的桦南替她私藏酒。 郡皎月这次前来便是馋了酒,一路上偷偷摸摸的左探探右瞅瞅,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见不得人的贼。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遇到熟人,让仅差一步就可以喝到美味的酒的郡皎月松了口气,本以为会十分顺利的喝到酒,结果下一瞬身子就撞向了一男子的怀里。 郡皎月手下意识的把人推开,隔开了距离才抬眸从脚往上打量了自己撞的那人,不打量不要紧,越来越熟悉的装扮让郡皎月背后蹭蹭的冒着冷汗。 在落晖还没彻底发火之前,郡皎月十分从心的走到落晖的身侧,怂的一批的拉着落晖的胳膊散发着自己独一份的可爱,毕竟落晖和陌厝都吃这一套。 撇着嘴小心翼翼的讨着落晖的欢心道:“落晖师兄你怎么来到这了呀?莫不是我们师兄妹之间心有灵犀想到了一起?” 此话一出落晖绷着的脸才算放下了一丢丢的严肃,但为了让郡皎月能知道自己的过错,便用指关节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她的额头,颇为宠溺的低头轻笑转身进入了落花楼。 郡皎月见状赶忙殷勤的跟在落晖的身后,同时也分神的观察了一下落花楼中的变化,和之前来的氛围大不相同,原先的轻快热闹现如今变成了荒凉肃穆。 如此反常的情形让郡皎月不得不长一个心眼,而与此同时观察到落花楼有异样的落晖也提高了警惕。 同时脑子里比郡皎月多了几分思考,黑如墨的双眸机敏的扫视着落花楼的每一寸的地方,思考不出这落花楼今日为何如此凄冷,是偶然还是有人特意在此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落晖在没见到任何人之前不敢妄下定论,可随着她们的步伐踏上二楼,口无一人的楼层答案越来越像后者。 第75章 四个人的脑袋总归好过两个脑袋吧 出于不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的处理方法,落晖赶忙把阔步流星往上走的郡皎月拦在了通往二楼过道的转角处。 尽管心中对落花楼冷清的原因分外好奇,但落晖更想看看能让这热闹的落花楼安静下来的人究竟是有各种本事,便在郡皎月疑惑的神情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郡皎月不知道落晖为何这样神经兮兮的跟个贼一样,但她相信落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便听话的靠在墙上安静不语。 可过了一会儿楼上楼下皆没有任何动静,郡皎月就有些开始怀疑落晖是不是太谨慎了些,如此安静压根就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于是不顾落晖的阻拦就要上二楼,结果刚迈了一个台阶就听见了一个他们整个厝明宗都为之熟悉的声音,厝明宗的三长老惟钦。 此人虽为三长老可厝明宗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由他掌管,所以厝明宗的任何人都对他十分熟悉,同时加上他平时和蔼可亲的,大家对他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了和蔼可亲上。 但接下来的他和另一人的谈话却颠覆了他们对他和蔼可亲为人平和的认知。 “落晖和郡皎月乃是我厝明宗最有潜力可以突破仙境的人,而我们这几位长老在他们这个年纪却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夺了我们这些长老的风头,尤其是我的,我让你们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是三日之后陌厝的那几个徒弟要下山历练三月有余,所以我要你们魔族趁这个时候让他们再也回不到厝明宗,这么点小事你们魔族肯定能办到吧?” 魔族那人似乎有些震惊惟钦说的话,饶是见多勾心斗角,在震惊也不过迟疑了片刻,端起桌上用千榕雪山的雪所泡的上好觅蓉茶喝了口。 随后才不紧不慢的发出心中的疑惑:“为何要选择与我们魔族合作,我们沉寂了那么些年,一出山你们便要我们做杀人的买卖,说实话这名号打出去了你们这些修仙帮派不得有意提防我们啊?” 惟钦听完这人说的话不禁嗤笑一声道:“你们魔族之人在没落之前不就已经是这名号了么,还用得着故作洗心革面的样子么?而且我找你们合作想必你们也是十分乐意吧?” 不咸不淡的语气中带了些稍纵即逝的瞧不起,但那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听完惟钦说的话后爽朗大笑了几声。 幽幽开口道:“果然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爽快啊!想事想的通透,有你这么个合作伙伴我们荣幸之至, 只不过你们修仙界的境界分为四境,任游地境、玄游意境、遨游天境和仙境,可你们厝明宗的长老和他们这个年岁时早早已入了遨游天境,何必那么在意这几个黄毛小子呢?” 惟钦淡然一笑,喝了口入口苦涩但到回味时又是甘甜的觅蓉茶,充满阴狠的道:“他们这几个黄毛小子可是最有潜力的,尤其是在虚幻之境出尽了风头, 想必然会有人看出他们的潜力,而我最不喜欢出尽风头的人,所以三个月之内能否让他们彻底消失与接下来我们的合作密切相关啊!” 魔族的人聊表忠心的表示道:“我们办事自是毫不拖泥带水,答应了的事就算是死也会完成,这你就放心吧!” 两人之间的互相试探和阿谀奉承的话让郡皎月和落晖心中极其反胃,惟钦和蔼可亲的外表下充满了阴险与毒辣。 如若不是亲耳听见他与魔族之间的谈话,落晖和郡皎月还真以为惟钦平日里装出来的样子就是真实的他。 想必今日落花楼里空无一人定有惟钦的功劳,毕竟这话要是让任何一人听到了心中的怒火定会上前和他决一死战,虽打不过但与这叛徒过招死了也无憾,郡皎月便是这么想的。 好在身侧还有一个顾全大局冷静应对的落晖拦住了郡皎月,不容郡皎月挣脱的拽着她的手腕就离开了落花楼,想着郡皎月要质问等出去了再质问也不迟。 这不刚出来远离了落花楼郡皎月就忍不住自己的一腔怒火,奋力挣脱了落晖的束缚,站在一地愤愤的看着落晖质问道:“为何不让我上前和三长老这叛徒决一死战?” 落晖看着郡皎月这气愤的模样,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细语的分析着郡皎月倘若贸然上去与惟钦决一死战的弊端。 “这件事我们需从长计议,三长老要的是我们的人头,并不是你我二人的,假若你头脑一热,气急上头的跑上去质问三长老你会得到什么?我就这么告诉你吧, 你的后果只有死,到时候我们就会被魔族的那人给处理掉,然后他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们埋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到时候你让还不知道要身处险境的均安和无念怎么办?” 郡皎月听完落晖说的话,满腔怒火渐渐平息冷静下来的情绪让她空出了脑子来思考以后的对策,毕竟不是所有事都要靠满腔怒火来解决的,更多的事是冷静从容的想对策。 还有三日他们就要下山历练三月,这三个月里他们应该怎样小心谨慎提高警惕的提防着魔族的人来取他们的命,这么多的信息灌进他们的脑子,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该怎么应对。 所以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回到德馨阁把这件事给均安和无念说,四个人的脑袋总归好过两个脑袋吧! 再加上均安这长期在皇宫之中勾心斗角,日日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担惊受怕的人想法肯定是最丰富的。 可结果有时候往往都会和自己所预期的不一样。 第76章 莫不是对我们师尊心生爱慕? 均安脑子里且不说没有勾心斗角的心眼子吧,连最基本的想法都说不出来一点,原本是没什么的,可他没被贬为庶人之前那可是一国太子啊!一个皇上死后继承皇位的人啊! 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均安带着他那空荡荡的脑子愣是活了下来,不得不让落晖和郡皎月佩服不已,当真是诚不欺人啊,傻人有傻福说的恐怕就是均安吧。 郡皎月满怀期待的捧着脸从来没有那么期待的看着均安思索的神情,以为均安会想出多么厉害的办法呢,结果盯了半天换来的只有均安的一句:“我脑子里也没有思绪!” 就这一句话让郡皎月心中的不解加上期待落空的愤怒全都抒发了出来,放声斥责着均安,气的面红耳赤的道:“你这身为太子没有谋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不想的话三日后咱们下山历练就死无全尸了,人要靠脑子啊,你在皇宫之中顶着个太子的头衔, 是个想要登上皇位的人势必都会除掉你,倘若你脑子里没有思绪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那杀人不眨眼充满了阴谋诡计的皇宫之中活下来的呢?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状啊?我们是要被魔族杀掉的那个人,不只有我和落晖师兄还有你和无念,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对这件事上点心啊!” 均安被郡皎月这一通训斥,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他是身为太子没错,但他并不喜欢伤害他人,再加上太子身边定会有值得自己信任的谋士。 不管出于何时都会为之参谋一番多点想法与防备,打打杀杀也不必自己动手,全然可以交给人界中武力最高的锦衣卫去,哪还用的着自己费脑劳力的。 可由于郡皎月愤怒的势头正猛,肯定不可以为之顶嘴,所以均安只能默默的吃下这哑巴亏,委委屈屈的绞着手指解释道:“你都说了我是太子, 太子的地位在人界是除了皇上第二高的人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差使旁人定是轻而易举,再说了我是有谋士的,有他帮我出谋划策猜忌后事我才能活到现在, 虽然我这太子是个架空的吧,但我好歹也是顶着太子这个身份,出门在外试问要杀我都得估量着我身后由我掌管的人界武力最高者锦衣卫。” 郡皎月被均安这一解释本来还有些愤怒的情绪霎时间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脑子里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如此,一个太子坐着使唤旁人就行了,哪还轮得到自己了。 再说倘若真伤到了太子弹皇帝怪罪下来那人就算逃,皇帝大怒的话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他找出来,自是不用自己发愁,如此一来自己方才发的那一通火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了。 刚想道歉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让郡皎月刚要开口道歉霎时间恐惧的闭上了嘴。 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方才争吵时声音大的整个德馨阁都听的一清二楚,精彩程度让相隔好几个院的人都为之前来观看这出好戏,多到他们这池磬院里都站不开厝明宗的所有弟子。 要换做以前和落晖打打闹闹不管多大声也不会引来这么多人,今日这般多人不用想定是来看笑话的。 毕竟一个月前他们可是在虚幻之境出尽了风头,如今吵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好奇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索性随着人群过来凑凑热闹。 如此一来他们四人就像是被围观的猴子,他们那赤裸裸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们看光样,议论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有好有话大多都是猜忌。 在这嘈杂的议论声中让无念印象最深的一段话就是出自一位身穿茶白色交领齐腰襦裙的男子所说。 说的内容并不入耳,甚至可以说是粗鄙,简略出筛检有用的字后便是:“他们可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虚幻之境装什么友谊情深,如今闹出这种动静真是让人恶心,法术不也怎样还惯爱出风头,当真是随了陌厝这样自负的师尊啊!” 无念本想上前与他理论,可奈何嘴笨的很,脑子里找了半天可以反抗的话一句能用的都没有,便放弃了与他为之争论。 而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郡皎月却不同,从小被陌厝带大,虽不说是陌厝肚子里的蛔虫吧,但最起码陌厝的为人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正愁着在惟钦那听到的谈话没处撒这人就上赶着找骂,郡皎月自是好言相待,低头冷笑的走到那人的面前,轻蔑的看了眼那人腰间的玉佩。 笑意更甚的噙着笑,蔑视的抬起头对上那人挑衅般的双眸冷然说道:“我说这衣服颜色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嗪轲师尊麾下的弟子, 只不过嗪轲师尊与我们师尊不曾有过几次来往,想必嗪轲师尊对我师尊的为人定不会熟悉到哪里去,只不过听你的话里好像很熟悉我们师尊呢,莫不是对我们师尊心生爱慕, 所以连最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了,可真是嗪轲师尊麾下的好徒儿啊,退一万步来讲我们进虚幻之境是大长老同意的,那么危险的处境,如若你也有这胆量你也可以进去啊, 来我这嚼舌根你可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对旁人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闲言碎语你怎么不去当个妇人啊,身为男子如此小肚鸡肠真是令人嗤之以鼻!” 把嗪轲麾下的徒弟说的光张着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郡皎月见他气的磕巴索性懒得和他一番计较。 平等的把气撒在了每一个前来想要看笑话的弟子,咄咄逼人直击他们内心的小九九,直言不讳的道:“各位今日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了,还是散了吧, 毕竟也没啥可以看了,我们这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解决完矛盾了,所以啊~还是撤了吧!等下次你们有热闹的时候我定会准时到的啊!” 说完大臂一挥闭门谢客,都做到这份上了,再傻的人都知道再在这待下去恐怕郡皎月就得动粗了,就这样原本来看笑话的众人吃了闭门羹憋着一肚子气灰溜溜的离开了池磬院。 第77章 本就年少 听肆满眼愤恨的站在原地怒目的看着郡皎月得意的笑容,那眼神就好似存着火球一般烧的正燃。 可他明明都那么生气了为何还不上前与郡皎月理论,原因无它,纯纯因为他嘴笨说不过郡皎月,用这种方式表达愤怒。 如此做法让刚把人赶走心情颇好的郡皎月给吓了一跳,抚慰着惊吓的心向后退了一大步,皱着眉看着听肆这副满腔怒火却不敢发的模样。 当即没了方才被吓时的惊恐,克制的嘴角终究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如此模样无非惹怒了恼羞成怒的听肆,许是出于争吵占不到上风的原因,听肆只能怒目圆睁的看着郡皎月然后负气离去。 听肆那副憋着气发不出来的模样在郡皎月看来分外舒爽,毕竟他们这几人的友谊虽不说长久吧,但共生死还是经历过的。 陌厝对于她的而言更是亦师亦友的师尊,不管出于何种,郡皎月都不会让听肆逞口舌之快来污蔑他们任何一人。 可生死攸关的事一时间想不出来想法也是正常,可郡皎月的却拉不下脸和均安说句对不起,于是四人在郡皎月的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许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过压抑,落晖忍无可忍的拍着大腿从椅子上起身,颇为无奈又无法言说的憋屈的说道:“我出去透口气哈!” 其实落晖不说郡皎月也能知道他是不喜欢这个压抑的氛围,毕竟要换做以前他们绝不会安静下来沉思半个时辰都不说一句话的,想到这郡皎月也懒得再和他们耗下去了。 整理了思绪和憋在心里对均安的不安,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心平气和的说道:“天快黑了,大家就散了吧,所有的事等到真正发生了再说, 毕竟我们也不能预知未来,我们是少年,有热血的资本,无需嘈杂朝堂之中或者那些险恶之人的阴险举动,所有的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要知道年少便是我们闯荡江湖的资本。” 经过郡皎月如此一说,无念和均安心中颓乏的思绪霎时间热血了起来,毕竟郡皎月说的并无道理,他们本就年少,有和他们这些险恶之人对抗的资本。 想到这均安心中便不再与郡皎月怄气,情绪亢奋的拿着手中正闪着熠熠光芒的盘龙剑,似是在抚慰亢奋的盘龙又似是在叙述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突兀的在这静谧的安静之下激昂慷慨的把盘龙剑举过头顶大声着道:“对,说的没错,我们闯荡江湖的一腔热忱没必要为他们的弯弯绕绕所打断,我们最好的资本就是年少, 他们来一个我们便打一个,来一双我们便打一双,来一群我们便打一群,我就不信我们四个热气方刚的少年郎会因为他们几个半截入土老奸巨猾的奸人所害!” 均安的这一句话成功鼓舞了他们闯荡江湖的士气和对未知事物的期待,怀揣着期待和迫不及待四个伴着黑夜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三天之后为期三个月的历练,他们会面临怎样的处境,他们未曾可知,陌厝也算不准,可他们年少,少年人闯荡江湖本就是直来直往,在许许多多的诱惑下保持心中所向往的江湖,这才是陌厝让他们下山历练的缘由之一。 其二便是陌厝算准了郡皎月和均安无念有一劫,至于什么劫他并未算出来,或许是好的结果又或许并不好,好似这个劫仙界特意封锁了,陌厝连一点都未算到。 既然仙界刻意封锁他们这一劫难,那就说明这劫虽然不好但是是他们三人必须要面对的,所以陌厝便想与其刻意躲避这劫,不如让他们三人一同去面对。 让他们好好去感受一下闯荡江湖的不易和难言之隐,撕碎他们对大义江湖的所有幻想,把所有不管是人界还是修仙界仙界的不堪全都展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好好斟酌,以此好好坚守自己心中所向往的江湖。 第78章 去闯荡你们想要闯荡的江湖吧,少年们! 三日后的清晨... 天还未亮,在本就要黎明之际空气之中蒙上一层薄雾,这时按常理来说池磬院此时定是陷入沉睡之中。 而郡皎月此时却毫无睡意的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很累可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面忽然间被一些细微的小事占据了大半,混乱的很。 想着要快天亮了也就不强制自己睡下,混乱的脑子趁现在外面的早风清凉也好替自己理清思绪便穿好外袍坐在池磬院的院中默默的呆坐着。 这一坐便直接坐到了太阳升起,这样持久的呆在一处让郡皎月都有些震惊于自己的耐性,要换做以前她断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一处待上一个时辰之久。 许是脑子思绪混乱的原因让平常急躁的性子沉稳了下来,待太阳升起落晖和均安以及无念也都陆陆续续的醒了来。 落晖伸着懒腰满脸倦意的从房中走出来,睁着朦朦胧胧刚睡醒的眼睛打着哈欠,待哈欠打完才看到坐在院子里盯着自己看的郡皎月。 霎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困倦的双眼,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快步走到郡皎月的身旁绕着圈道:“你是谁?为何要占据我师妹的躯体?不管你是妖还是魔,赶紧从我师妹的身体里离开!” 郡皎月坐在石凳上无语凝噎的抬眸追随着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落晖,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强撑起笑容的道:“师兄这德馨苑何等安全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妖魔闯入,我起的早倒也不必如此讶异。” 而落晖却并不赞同郡皎月所说的,急忙摆着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替郡皎月认清自己早起这件事多么令人惊奇。 “你起的早还不必惊讶,那我就试问在你与我一同住入这池磬院以来你何时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郡皎月本觉得自己的起得早并不是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事,却没成想均安和无念醒来后看到她皆是和落晖同样的说法。 如此一致的言行,让郡皎月不得不反思自己平常的种种陋习,但仅限于反思,绝不会悔改。 耐着性子一一为均安和无念解释自己是因为思绪混乱没了想要睡觉的念头才起的那么早的。 均安和无念了然的哦了一声,待收拾完这三个月下山历练可能会用到的仙符和衣服后,四人便怀揣着终于能够下山的兴奋,步履轻快说说笑笑的前往浔吟阁。 此时在浔吟阁的陌厝早已无事可做,坐在坐榻上心里分外混乱,脑子里对于郡皎月等人要下山历练的事可谓是占据了他颇多的思绪。 为此他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木桌以此来转移思绪,静静的等着郡皎月几人前来拜别。 几人一进浔吟阁便看到了满脸写着忧愁与不舍的陌厝,不知陌厝为何这样的均安和无念顿时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只有深知陌厝的心思的郡皎月和落晖知道陌厝这样是为何,陌厝重感情接受不了离别的苦,要不然换做任何一个没心没肺的师尊今日都不会在当事人还没来时就眼泪汪汪了。 郡皎月见状只好率先开口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故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语气轻松道:“师尊你别哭了,我们又不是死了,只是下山历练而已, 介时三个月一到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可您现在如此悲伤就好像我们人已经归西了般。” 陌厝一听恍然回过神,出于维持在弟子面前冷酷的形象,陌厝赶忙用宽大的外袍袖子把脸上的泪痕粗狂的给擦了去,装作一切都没人发生的坐直了身子,毕竟他可不愿意当着郡皎月他们的面承认自己的脆弱呢。 故作无事发生的冷哼了一声,为自己方才的举动心虚的狡辩道:“谁说我是因为你们要下山舍不得哭的了,为师哭就不能是高兴喜极而泣的么? 你们下山后我耳根就清净了,耳边没有你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想想都开心,也没有你们犯了错让我去领你们的烦心事,我可真是太高兴了,你们就赶紧下山撒欢去吧!” 落晖见陌厝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本想安慰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想着他们在这多耽误一会儿陌厝这强装无所谓的心可能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当师父的面子都丢没了。 便毫不留恋的带着郡皎月等人离开,可刚要离开之时陌厝的一句等一下让正要转身离去的四人定在了原地,以为是这几天做的错事太多,陌厝要惩罚完才让走。 霎时间四人的心拧在了一起,紧绷着脸缓缓转身看向陌厝严肃的神情,一瞬之间均安仿佛见到了学堂里的先生,严肃的脸庞像极了宣判惩罚的前兆。 可陌厝只是清了清嗓子里的痰,不紧不慢的嘱托道:“你们下山后切勿忘了斩妖除魔,近日魔族已有了动作, 定要在赶路的时候严加小心,倘若真出现了你们几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务必要千里传音于我,行了,去闯荡你们想要闯荡的江湖吧,少年们!” 四人拧着的心随着陌厝的嘱托逐渐放下,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四人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陌厝,极其郑重的向陌厝行了礼后才离去。 陌厝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落寞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道:“真不知这次让你们下山历练是为了你们好还是害了你们。” 头一回正式下山的四人怀揣着激动的心却不知道要去往何处,迷茫没有方向的站在厝明宗的山脚下四处张望着人界的事物,四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耐不住寂寞的郡皎月率先开口问道:“我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呢?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想该去往哪里吧?身为人界太子,均安你有什么地方推荐么?” 突然被提及的均安托着下巴细细搜索了一番脑海里他听到的关于各个地方所有的传闻,略显犹豫的提了一嘴姑苏。 “嗯...我成日呆在皇宫之中着实不大知道外面的事,但我总能在皇宫之中听闻一些好玩的趣事,对姑苏颇为向往, 听闻那里随处可见小溪河流,而这个时节正好又是百花齐放的时节,想必去到那里供我们看的美景定是数不胜数。” 无念和郡皎月还有落晖脑子里没有别的地界可以供选择,便当机立断的决定了向姑苏出发。 落晖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呼喊道:“那我们便去均安口中看看那被小溪河流环绕的房屋,看看那百花齐放的美景!” 第79章 我们敢来应战 在去往姑苏的路上,郡皎月他们见识了在厝明宗见识不到的事物,看到了人间疾苦与人与人的贫富差距,也看到了经历了生死离别留下活着的人悲痛落泪。 一桩桩对于人界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都看到了,同时还看到了战火纷飞百姓们慌乱的收拾着自己的行囊流离失所的场景,上一瞬还是热闹非凡的集市下一瞬就变成了一片废墟,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野心勃勃的均启。 对于初次见识到这些的郡皎月和落晖心中有万分憎恨人界的战争,明明双方都可以相安无事的过着没有屠杀幸福安康的日子,百姓们也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处尽享天伦之乐。 可郡皎月和落晖却不知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舍不得舍弃手中掌握的权利以及从某些肮脏算计中得来的金银珠宝。 他们这些修仙之人可能因为修习的法术不同,对于任何事的欲望都没有那么大,但人界不同,他们有些人一旦有了权钱势,他们就会舍不得眼前的利益,继而进一步的索取。 战争后掠夺来土地亦是他们的成果,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让百姓流离失所方可稳固他们所为的皇权大业,全然忘了在这一桩一件件的战争之下有着流离失所无处可住的百姓。 可因为修仙界有明确规定任何下山历练的弟子都不可擅自插手人界的任何事务,所以郡皎月等人看到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百姓只能强行去忘掉他们的苦楚。 经过了两天的无所事事均安有些乏味,他觉得这样闯荡江湖未免太没有意思了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热血与激情,没有威风凛凛斩妖除魔的快感。 再加上这几日看到的种种,让均安不得不重拾他太子的身份好好劝阻一下他那只会开疆拓土完全不顾及百姓安危的父皇了。 正好前往姑苏的路途中会经过京城,到时候正好顺便去拜会一下他那死守皇位的父皇均启,不过他可不想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让均启知道他回来了。 他想要的是风风光光令世人都为之钦佩的高调出场,他要让均启知道自己脱离了太子的身份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而身为皇上的他只能和那些思想迂腐的官臣尔虞我诈。 想想都觉得无比舒爽,看着眼前从荒凉慢慢变的繁华时均安就知道离他高调回宫的路不远了,为了尽地主之谊,均安直接把郡皎月他们带到了在他还是太子时置办下来的饭馆。 前来迎接的店小二刚开始并不认得他的这位老板,如往常一样招呼着他们坐下点菜,直至路过的店掌柜无意一瞥,本来还在大摇大摆的气势立马卑躬屈膝的走到了均安的身边。 脸上噙着恭维的笑意说道:“太子殿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你瞧瞧我这也没能大操大办的招待您,真的是小的失职啊,还请太子见谅!” 均安没有去责备店掌柜口中的失职,而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寥寥无几的几桌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紧皱着眉头不解的询问眼前谄媚至极的店掌柜:“我这饭店开在凌渡最繁华的地段,按理来说吃饭的人理应是络绎不绝,为何今日只有寥寥几人?莫不是你们玩忽职守,成日里只知玩乐导致的?” 店掌柜一听均安话中的责怪,吓得心都停止了跳动,连忙跪下求均安饶命,叫苦不迭的诉说着这其中的缘由。 “太子殿下可真是冤枉草民了啊,这可是您置办的产业,草民哪敢玩忽职守只知玩乐啊,先前这饭店刚开的时候确实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吃饭,可前几天不知怎么的人突然就少了很多, 我们对此那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菜都是当天新鲜的,我们请的也都是之前在皇宫之中用过的大厨,味道那必定是一等一的美味,价钱虽有些昂贵,但也还算亲民, 可自从前几日这里早上突然生起了大雾,大到仿若入了仙境一般,四周白茫茫的全是雾,都看不见人,自从那之后来这吃饭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我们去拉客他们都说店周冒着黑雾, 可我们左看右看是怎么也看不到他们口中所说的黑雾,再加上今日长缨公主要被送去和亲,他们都去凑热闹了,人自然是少之又少了。” 店掌柜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均安责罚于他,哆哆嗦嗦的身子别提多畏惧了,郡皎月和落晖抬眸相视,心中已有了答案,均安和无念也不傻,猜到其中的缘由。 由于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不方便任何人听到,便让在一旁跪着乞求赦免的店掌柜离开了。 被赦免的店掌柜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嘴上说着谢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可慌忙逃跑的步伐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 不过均安也不甚在意,等人一走见周围还算空荡才压低着声音开口道:“估摸我的这家饭店已经被魔族的人盯上了,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家店是我名下的或者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此? 而且今日还恰巧碰上我妹妹长缨的和亲,我还在皇宫时并未听说过有要派公主和亲的言论, 总感觉今日之事绝对不是机缘巧合,而是有人清楚的掌握着我们的行踪,定是有备而来。” 郡皎月刚开始觉得可能真的只是巧合,魔族之人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的知道他们都不曾知道的事,可当两件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一起的事发生在一起事时就可能不是巧合了,而是刻意而为之。 可魔族的目的是什么呢?当真是和惟钦做了交易取他们命的?随着问题的逐渐增多,四人原本轻松的神色变得略显沉重了起来,魔族掌握着他们的行踪。 而他们却不知魔族的人身在何处,他们所作所为就好像全在魔族的掌握之中,就宛如傀儡一般被人监视着。 沉寂片刻后无念不紧不慢的说道:“想必他们已经和惟钦长老达成了合作,据万年录记载魔族只要与那人达成了合作,不管是以何种见不得人的方式都会让合作那人期望人死掉, 而这件事正好落到了我们头上,也不知道是该高兴我们是他们隐没千年之久第一个要杀的人还是该惋惜我们的生命就要结束于此啊!” 均安听不得无念说的这些丧气话,拿起桌子上倒好的梨花酿,一口气给喝了下去,猛的放在桌子上震得桌子都为之一颤,随后情绪高亢的道:“既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他们掌握着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就偏不按照他们想让我们走的来,独树一帜不管旁人,拿出我们少年人的无畏来,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一群我们杀一群。” 说着情绪颇为激动的一只腿放在椅子上,鲜红的外袍随着细风微微的飘动着,抬起胳膊直指京城的方向慷慨激昂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让魔族知道我们的厉害, 他们想把我们留在这为安饭店,那我们就偏不如他意,吃完这顿饭我们便启程前往京城,告诉皇宫里的那位懦夫以及魔族,我们敢来迎战。” 此时均安的一腔热血激起了原本还在为此纠结不断的无念落晖以及郡皎月,三人纷纷拿起桌子上倒好的梨花酿,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分外激动的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杯子噼里啪啦摔碎的声音仿佛在给他们鼓舞着士气一般,点燃了他们这群少年的热血,落晖随着均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眸光闪烁着坚定。 铿锵有力的应和着均安说的话:“好,那我们就直指京城,告诉魔族我们并非等闲之辈,让世人皆知我们厝明宗陌厝师尊麾下的徒弟绝非无用之人。” 这一幕就好像看到了少年人不怕危险,迎难而上的坚韧与执着倔强,高调且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从不设想后路的他们随着躁动的情绪迎来了属于他们四人的江湖。 第80章 可有资格与你们决一死战? 可均安才不想那么低调的前往,眼眸中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昂着下巴自信的说道:“既然要高调那我们就高调个彻底,我出宫怎么说也得三月有余了, 我定会把在厝明宗师尊谆谆教诲与我的本事我定会分毫不差的展现出来,让宫里的那位好好看看我和他的不同。” 说着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之中多出了冒着熠熠白光激动到颤抖的盘龙剑,均安面色如常的抬起胳膊指向了京城皇宫的方向,只是略微松了松手盘龙剑便嗖的一下离均安而去。 而这一幕让在京城之中的百姓议论不已,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盘龙剑飞走的方向,百姓们没见过这样的世面,还处于震惊之中时便有人看着盘龙剑离去的剑身议论了起来。 “你说咱们这是不是有仙人路过此处啊?要不然那冒着白光的剑是从哪来的啊!” “也不是不可能,冒着白光的剑一看就很有气势,想必拿它来当佩剑的人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说的也没错,如此气势磅礴的剑倘若主人都震慑不了它的话,势必会成为一柄凶剑。” “哎,你们看这剑飞的方向是不是皇宫啊?” 随着这人的惊呼,所有人仿佛商量好的一般闭上了嘴,目睹着剑飞到了皇宫之中,悻悻的收回目光,接着讨论着他们没有讨论完的话题。 “这剑飞到皇宫之中莫不是要取宫里那位的项上人头?如若真是这样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确实,不过话说回来宫里那位怕死怕的要命,周围的护卫那可都是个顶个的暗卫,武力强悍不说还特别忠心,一心一意只为他效劳,也不知道这位高人能不能成功。” “我感觉应该会成功,毕竟刚才我看那剑总有种杀气腾腾的感觉,想必是宫里的官臣或者那位干了些维护自己利益而枉杀他人的事了,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灭族之仇不可不报啊。” 随着他们的议论声剑最终飞向了何处他们不曾可知,他们只知道是飞到了皇宫之中,具体的位置想必只有盘龙剑的主人均安再清楚不过了。 为此对于剑的来源又多了不少,猜测的变幻莫测,倘若均安几人身处其中听着他们的讨论都会觉得有几分的真实性,如此一来均安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只用了一柄剑便成了他们口中的英雄,想来均启早已得不到民心,一个得不到民心只会打打杀杀四处征战的皇上百姓怎么会团结一致呢。 皇宫之中... 因为均安盘龙剑的到来变的混乱无比,均启正与朝中大臣议论着边塞征战的事,听着青鸾殿的牌匾发出了异样的响声,均启以为是鸟撞了上去所以并未在意。 直至在门外看守的官兵来报,均启才知道有人特地为了他而来,神色平静的询问着慌忙跑来的官兵道:“这么慌张做什么?细细说来便是。” 面色虽是平静但紧皱的眉头写满了他此时的不悦,对此那位官兵可谓是背后急得冒出了层层冷汗,根本不敢抬头的跪在大殿之上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方才看到的景象。 “小的只看见了天上忽的偏过一道白光,由于速度之快没来及追上,待追上时这剑便直挺挺的插在了青鸾殿的牌匾上,还请皇上恕罪!” 均启透过大开的殿门看到了这官兵口中冒着白光的盘龙剑,对此他十分不解,想取他性命的人不少,但大多前来刺杀他的人都是直接提刀前来,今日情形倒也还是第一次见。 本要仔细回想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时底下前来商议边塞要事的官员就委婉的提醒道:“许是持这佩剑的人无力看管好自己的剑,才让这剑飞到了这里,还请陛下不要在此事上浪费时间了!” 彻底打断了均启的思索,心中有万分不悦,但他身为皇上情绪不可外露,为此他只能赶忙收回思绪。 淡淡的轻咳了声,端坐着身子抬手挥了挥宽大的衣袖,低沉着看不清思绪的眸子看向了眼跪在地上的官兵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大臣。 冷嗤了一声,轻蔑的模样倒有了做陛下的气势,不紧不慢的看着那位坐在椅子上威风凛凛的大臣细细说道:“朕要做什么事还不需要你来提醒,你只需做好你大臣的本分,当好你的开国大将军便好,切勿越界。” 随后看了眼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的官兵,早已没心思去纠结于这件事,便大手一挥放了人。 而吃完饭正在赶往京城路上的几位少年却遭受到了来自魔族的警告,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来宣战的。 一群蒙着面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人把郡皎月他们团团围住,不是宣战还能是什么,郡皎月和落晖警惕的召唤出佩剑,紧皱眉头的看着眼前的一群黑衣人。低声交谈着对策。 “他们穿成这样莫不是魔族之人?”郡皎月道。 落晖随着郡皎月的说的话打量了一番眼前近乎看不到五官的黑衣人,冷声着肯定道:“你猜的没错,不过他们为什么突然动手?如此粗狂的围堵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郡皎月刚想回答落晖发出的疑问,还未发出声就被一旁情绪异常亢奋的均安给抢了话头。 均安不紧不慢的说到:“他们许是看到了我那盘龙剑直指皇宫之中,趁我没有佩剑之时好对我们赶尽杀绝,真不愧是魔族啊,下三滥的心思多的很啊!” 站在最前方的人显然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之中的首领,听到均安说的这一番诋毁的话心中难免会心存愤恨,怒目圆睁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均安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手中握剑暴起的青筋好像在极力隐忍着均安所做的这一切,极力忍耐下心中的怒火,可均安的目的可不止于此,他要的是让这首领彻底暴怒继而露出马脚。 便背着手挺立在那首领的面前,杀人诛心直戳首领心中要害的句句诛心道:“怎么?我说错了么?你们魔族不一直都是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么?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公平决斗,你们敢么?” 其实均安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气,因为此时的盘龙剑正悬挂在青鸾殿的牌匾之上,这是一次示威也是一种变相的宣告自己的到来,所以断不可能把盘龙剑从青鸾殿的牌匾之上唤回。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嘴上功夫激怒他们,从而在打斗之中抓住他们的破绽,言语戳心便是他能想到的第一招,在看到他们的首领身体气的发颤的时候,均安以为自己成功惹怒了他。 谁知那首领好似已经猜出了均安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整理好情绪毫不在意的冷嗤一声道:“我们魔族从不杀无民之辈, 但你们的命是旁人要索取的,所以是个特例,你们应该高兴死在我们的剑下,人生走一遭死而无憾了!” 均安对此对他们首领说的话嗤之以鼻,低着头冷笑了一声,再抬眸时眼中早已充满了讥讽,忍无可忍的朝他们脚底吐了口痰。 嘲讽的笑道:“呵!我呸,还从不打无名之辈,想必在早些年你们杀过的无名之辈多了去了,现在装作一副深明大义自制清高的样子着实可笑的很, 不过既然你们说不杀无名之辈,那我便报上我的名讳来个你们好好打上一架,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当今人界太子均安可有资格与你们决一生死?” 第81章 从不做还未开始就有所畏惧的怂货。 魔族的首领听闻讶异的挑了半边眉,随后讥笑着道:“哦吼,口气还不小,小小年纪如此狂妄自大,果真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啊,看在你这么想寻死的份上那我们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你自己出招便是。” 均安的性子不受激,一听魔族首领语气这么狂妄,当下就想要与他们赤手空拳的打上一架,可还未上前走半步便被站在不远处的郡皎月抬手阻止了。 只见郡皎月眼神示意他冷静一点,随后自己便忍不住心中怒火的挡在均安身前,握着手中听话的流云剑。 鄙夷的斜着眸子打量着魔族的首领,语气颇为阴阳的说道:“呵,果真和万年录中说的分毫不差,魔族的人就会干些以多欺少的事情啊,带了那么一大伙人来对付我们, 想必只要均安一动手你的这些手下定都会一窝蜂的全都上来和均安过上两招吧,既然这样我们作为他的师兄师姐理应帮上一帮,这不过分吧? 你们也说了不杀无名之辈,如此的话那我便报上我的名讳,还请您听好了,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郡皎月前来助均安一臂之力。” 魔族首领许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像今日一般受到年轻人狂妄的挑战,今日一下被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给讥讽了两次,心中不可能没有怒火。 握着手中冒着黑雾的剑直指均安的脖颈,丝毫不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的道:“好好好,当真是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贱丫头,既然你们俩这么想送死那就别废话了, 一起上吧,看看是你们那陌厝师尊教的好还是我手中的嘌呤表厉害,我倒要看看两个孩童能在江湖闯出一番什么名堂来。” 说完便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命令身旁宛如提线木偶一样的下属道:“都给我上!” 只是一瞬的功夫那些呆愣愣站在原地的下属便蜂拥而至的拿着剑朝均安跑去,而此时的均安仍是赤手空拳无配件傍身的站在原地等着魔族的一拥而上。 落晖见状连忙抬起左手在胸前顺时针画了一个圆,随后奋力的均安的方向一推,原先气势汹汹一窝蜂朝均安跑去的魔族一瞬之间全都狼狈的翻倒在了地上。 对此均安十分感激的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落晖。 而神色如一的落晖其实在听到嘌呤表时心底一沉,这嘌呤表在兵器录里面记载过,乃是千年前在仙界的法宝,黑金色虽形似飞镖,可作用却不似飞镖那般用的单一。 它可以随着主人的意念随意变化大小,既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用巨大的虚形把人吓退,是真正的法力无边,可不知怎么的就不知所踪了,今日这魔族首领拿在手中想必是当年的魔族给偷了去。 这么一来魔族当真是厚的连脸皮都没有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却可以用的心安理得,当真是令人作呕。 这小人的做法让落晖原先淡漠的情绪一瞬之间耐不住心中热血,踮起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身轻如燕的停在了郡皎月身旁大树的最高处。 俯视着魔族的人道:“谁说只有他们二人的,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落晖前来助均安一臂之力。” 此时落晖手中冒着赤红薄光的凌霄剑好似感应到了自己主人激动的情绪,一反常态的剧烈晃动了起来,就好像和落晖一样心中充满了怒火,仿佛只要落晖一撒手凌霄剑就能立马杀了魔族首领般。 无念本想着自己法术浅薄,这热闹不凑也罢,可原先那与世无争看淡了世间炎凉的心竟在看到郡皎月和落晖不畏生死的护着均安时有了纠结。 无念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悄然的发生了变化,三个月对任何事都不曾有过波动的心此时因为他们口中的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而长出了血肉,便把握在右手中不停转动的串珠仔细放进了衣领处。 向魔族首领礼貌的鞠了一躬,悠哉悠哉的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界落山寺勿怨麾下弟子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无念前来助均安一臂之力。” 按理来说换做以前无念定会唠唠叨叨好一番,劝说他们不要妄动杀念,可他现在看清了那些坏人的真面目,他们不会因为你的善举与劝诫而放下心中的杀戮,与其这样还不如用武力保护自己。 很明显在无念自爆家门后魔族首领愣了一瞬,不解的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道:“佛界?你个佛界之人前来凑什么热闹,你有佩剑么就来横插一脚, 佛界之人不是不可以杀生么,这是我们和修仙界的私事,所以我劝你赶紧滚远点,别到时候误伤了你,把你打个半死可别怨我啊!” 无念听完只觉得这魔族首领装的很,千万年前这魔族又不是没有杀过佛界的人,要不是佛界不愿杀生,佛界与魔族的仇想必在千年前魔族销声匿迹之时也会有佛界的一份功劳。 现在装作一副善良的模样着实可笑,淡淡的噙着嘴角嗤笑了一声,高亢的厉声说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佛界已是我拜师当中的过去式,所以不存在什么杀不杀生, 我说出这名号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更有气势一些,可你能否把我打个半死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毕原先空荡荡的右手片刻间便多了一柄冒着棕褐色薄雾的玄影剑,而在众人都在震惊于来自佛界的无念为何会有佩剑时,均安先前空荡荡的手中却多了一样宛若星辰般璀璨的精美扇子。 纯洁白色的扇面绘画着细腻的蓝色纹路,星星点点的仿若是天空中流转的星河,深邃的蓝色扇骨两者相互映衬,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出自人界的东西。 落晖方才并未注意,而是随着魔族首领那惊诧的目光才注意到均安手中的天河扇,他脑海里有印象,毕竟均安手中的扇子乃是一件上古神器。 在兵器录中有所记载,但也只是简略交代了天河扇来自千年前已经陨落的东海大帝之手,后因魔族觊觎散落人间,竟没想落入了落晖手中。 天河扇杀伤力虽然不大,但它可召唤疾风,发出淡蓝色光芒时可引发天河共鸣,召唤天河之水,只需刹那三界流动着的河水便会围绕在它的持有者身边,只要持有者扇子指到哪里,那滔滔江水便会朝持有者指到的地方蜂拥而至。 魔族首领如此诧异想必知道天河扇的厉害,均安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在均启年幼时赐予了天河扇时他就已经翻看了兵器录,知道魔族与这天河扇有所渊源。 用从他们想抢却没抢到的东西与他们打上一架,也算是给他们惹了一股无形的不痛快。 均安拿着手中的天河扇踮脚轻跃到了半空中,抬起双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圆,随后把拿着天河扇的手从腰下的位置缓缓举过头顶,随后极为优雅的保持着这种姿势转了一圈。 没过多时他的周围就筑起了一道河墙,四散而来的河流化作一道水河湍急的护着均安,被河水护着的均安睥睨着身下的魔族。 淡淡的道:“这天河扇想必你们清楚的很,心中看到它定是充满了诧异,那今日我便用天河扇来与你们打上一架,让你们知道我们虽是少年但从不做还未开始就有所畏惧的怂货。” 说完便把拿在胸前的扇子指向了魔族的那一群人,刹那间所有的河水都朝魔族的那一群人流去。 卷起惊涛的冲散了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魔族之人,不用郡皎月他们三人出手,魔族的一群人便被天河扇给冲的不知所踪了。 想来魔族隐没的这几千年里实力不见增长,只会做做口头功夫,吓唬吓唬一些胆小懦弱的人装装威风罢了。 落晖见身下原本挤满了人的地现如今已变得空旷的好像魔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顿时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在心里暗自佩服着这来自上古神器的天河扇。 但出于谨慎些总归没有错的心理,用千里追踪术追踪了一番方才出现在这里魔族的踪迹。 好在天河扇的威力大让他们没有反抗的机会,万里之外已然没了那些魔族的踪迹,便对还在警惕的均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现在的处境安全了。 均安见状赶忙收起手中出尽风头的天河扇从半空之中重回地上,此举并不是怕人知道他手中有这一法物,而是他不想让有心的魔族之人起偷盗之心。 第82章 你可还满意? 眼瞅着前方的京城愈来愈近,均安心中的石头就愈来愈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心中十分期盼着能够重回京城。 可当真的到了京城时就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压抑,心中的那一块莫名的石头压的喘不过来气,如此混乱的思绪均安只能把它短暂藏起。 强撑起笑意的看着眼前和往日一样热闹的街道,语气上扬强装开心的道:“你们有什么想要吃的么?我虽然不怎么出皇宫,但偶尔偷溜出来也是发现了不少美味饭店, 过了这个城门里面便是京城了,京城那可是我的天下,所以我做东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定会把你们招待的好好的。” 郡皎月听完均安顺德话开玩笑道:“你这都是被贬的太子了哪来那么多钱和势力啊,再说了我们的盘缠够用着呢,不需要你请我们吃。” 话虽是好意可总感觉有些扎心,均安强装起的笑意随着郡皎月说的话化为了平地,气氛也随着郡皎月说的话一瞬之间陷入了低沉,无念见状赶忙拉着郡皎月走到了一边,尴尬的缓和着气氛。 咳嗽了两声试探着缓和道:“郡皎月的意思可能是我们身上有钱,所以暂时不需要你的招待,她就是一番好心可就是张了张嘴,可千万别想太多啊。” 话毕三个人的视线全都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均安没有情绪的脸上,尤其是郡皎月分外紧张,生怕均安记仇生气后用天河扇把自己冲走,所以目光对比另外两人格外殷切。 好在均安在听到郡皎月说的话后只是难过了一瞬并没有太在意,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 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自嘲道:“皎月说的也没错,我都被贬为庶人了,已经不是那能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太子了,回到京城人人恐怕只知道我是位落魄的庶民吧。” 此话一出可把郡皎月紧张的够呛,刚要咽下去的口水堵在半道上,呛得郡皎月直咳嗽,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要强撑着不适把均安给哄好。 慌乱的为自己那心直口快不经思考的话诡辩道:“不...不...不是的,我刚才说的那话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就算被贬为庶人又怎样,你获得了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自由, 有了我们这群朋友说这丧气话干嘛,他们想议论就议论去呗!嘴长在他们脸上,他们想说咱也阻拦不了,所以啊把你藏心里的那些疑虑都赶紧扔了吧, 况且咱们身上的盘缠也不多,不需要请我们吃饭玩乐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那种贪财爱势之人,” 均安细细一想郡皎月的开导没错,他人的言论自己阻挡不了,那自己不去听便可让自己身心愉悦,如此一来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就轻了不少。 抬头用隐晦难懂的双眸盯着不远处的皇宫,释然的说道:“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好好感谢我那满心满眼只有皇位与权势的父皇,倘若没有他我至今还不一定得的到自由呢。” 落晖看出了均安情绪有些低落,赶忙转移了话题,看着微微有些变暗的天催促着还在执着于低迷情绪的均安道:“行了,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找个客寨住下吧,明日的事明日再商量如何?” 均安听出了落晖话中的那一番刻意转移话题,便顺着落晖转移的话题,洋溢着没心没肺的笑意积极的张罗道:“得嘞落晖师兄, 那我作为东家便带你们去住一住京城中家喻户晓且人人都为之向往的客寨吧,就当是养精蓄锐了,毕竟明天可是一场费脑子和体力的活呢。” 郡皎月先前在采塘小镇闲逛时有所耳闻,但亲耳听到均安所说还是有些许震惊,不敢相信的开口询问道:“你说的莫不是千金客寨? 那里面可谓是从桌子到吃食都是个顶个的昂贵精致,据说要住他们家客寨要赌赢他们家掌柜的,因此许多富家子弟花大钱想住都不一定住的上呢。” 均安傲娇的昂着下巴哼笑了一声,颇为得意的显摆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呢,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你忘了我被废除之前是什么身份了么? 那可是当今太子啊,均启庶出的儿子就我这一个,想必日后还会让我恢复身份,他们考量考量自会有所顾虑。” 郡皎月用手抻着头仔细思索了一番,想来均安说的确实没错,要不然也不会废除均安太子之位三月有余还不立新太子,便道:“说的好像是没错啊,可你不是不想与那些人勾心斗角么?” 均安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后毫不犹豫的嬉笑说道:“不想归不想,可有这通天的身份走捷径你不用还要等到何时啊!” 郡皎月随着均安说的话慢半拍的反应了一瞬惊呼道:“也对吼!” 反观一旁的无念难掩的烦躁,看得出他着实是不想在这大街上受那些女子钦慕的目光了。 如若不是因为方才气场不对他才不会忍到现在,怕他们再聊起来,便在郡皎月说完话后赶忙催促道:“行了赶紧带路吧,要不然我可保不准明天有没有精神去替你摆平烂摊子。” 说着一群人就在均安的带领下去到了那花重金都不一定能够入住的千金客寨顺利安然的入住。 次日午时... 郡皎月几人在客寨中吃完了饭就紧忙随着均安赶来,皇宫之中因为他们四人的到来可谓是热闹非凡, 均安象征性的对均启弯了弯腰后,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仰视着均启说道:“草民拜见皇上,怎么样啊父皇我给你备的这份见面礼你可还满意?” 说完不管均启作何反应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子把目光看向青鸾殿的牌匾上,略微抬起手盘龙剑就听话的回到了均安的手中。 只见均安把剑转到了身后,手掌一握一张间盘龙剑便化作虚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对此均启觉得十分的诧异,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份大礼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赠,想来情绪就控制不住的激动,一掌拍在龙椅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惹得底下大臣纷纷下跪请求他的息怒。 唯独郡皎月他们三人无所畏惧的站在均安身后,均安更是不卑不亢的挺直腰板走到均启的面前,噙着嘲讽的嘴角:“怎么?想立马把我斩首示众? 果真是个旁人一惹你不痛快就要把那人斩了的暴君啊,倘若是换做这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个大臣你恐怕连脾气都没吧,当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均安声音虽小,但站在均启面前的任何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唯独底下的大臣听不到,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了均启的脸面。 可均启恼羞成怒的不曾顾及均安给留的脸面,扯着嗓子对着均安大吼道:“你...你...身为太子成何体统?莫不是想气死我好继承这皇位?” 均安看着恼羞成怒的均启嗤笑了声,不紧不慢的踱步到均启的面前,毫无情绪的道:“哦~父皇怕不是忘了早在三个月前我就被你贬为庶人了, 再说了我自始至终都对皇位没有兴趣,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我已不想再经历了,你想与他们这些满是心眼的大臣迂回并不代表我就喜欢,所以你还是另择太子之位吧。” 说完方才嬉皮笑脸冷艳旁观讥讽的神情霎时间便的严肃狠厉了起来,一步一顿的靠近还有几步之遥的均启面前。 略带愤怒的质问道:“还有你不是最擅长打仗了么,向来不会示弱的你为何要让长缨前去和亲?” 第83章 一剑劈了你这青鸾殿 均启面对均安的质疑有些许犹豫,但是在朝堂之上他绝对不可能让任何挑衅他继而失了他身为皇上的威严,便挺直腰板背着手肃声说道:“朕做什么决定还需要与你过问,你当真是在外几个月变得得寸进尺蛮横无理了些。” 均安看到均启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已然看透他的心中所想,毫不客气的瞪着均启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真是个为了坐稳这皇位什么心狠手辣的事都可以做的出来啊, 受奸人蛊惑没有点自主不说,听信小人谗言要把长缨派去和亲,母后在世时嘱托过你要让长缨幸福快乐,日后嫁给她自己喜欢的男子, 而你口头上答应现在却要让她去和亲,倘若母后在天有灵定会让你有所报应的,今日我便把长缨带走,从此以后你就当母后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吧!” 均启被均安的话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的瞪着眼对着那些在暗地里埋伏时刻准备着上前护驾的暗卫吼道:“来人把均安给我拿下!”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踩着地嘎达嘎达跑来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大殿,想来这暗卫的人不在少数,均启是个怕死鬼,在看到盘龙剑插在青鸾殿时想必就已经加派了暗卫,这点均安早已猜到,但是他才不会畏惧这所谓的大阵仗。 就在那些暗卫倾巢出动的拿着手中明晃晃的剑要刺杀均安时,郡皎月唤出流云剑挡在了均安的身侧。 而无念当即也选择上前护住均安,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些伺机而动的暗卫,怒吼的警告道:“我看谁敢动均安一下!我必让他血溅当场。” 均启见郡皎月和无念上前护住均安有些许的震惊,愣了一瞬后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们修仙界和佛界想插手人界之事?” 郡皎月懒得和均启废话,直言了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要杀了我师弟我凭什么就护不得了,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况且我就插手你能奈我何!” 就这一句话挑明了要与均启为敌,而均启在暗卫的围护下,原本怕死的心一瞬之间有了底气,就像狗仗人势一般加大了声音对郡皎月呵斥道:“这是我人界的事也是我的家事,在人界我做主,你们难不成还想抗旨?” 落晖一听打心底里的嗤笑了一声,低头敛着眸子看不清神情的走到均启面前,在距均启还有一步之遥时抬起那冷如寒霜的双眸对上均启为虎作伥分外嚣张的眼眸。 慢慢悠悠的向前一步一步的靠近护着均启的那些暗卫威胁道:“我们下山历练用的可不是修仙界的名号,再说了我们就是要抗旨你又能奈我何, 我话就放这了,今日谁敢动均安我定会让他灰飞烟灭,今日长缨公主我们也带定了,谁敢阻拦先打过我再说。” 落晖说的话无疑是不把均启这个人界皇上放在眼里,遭受到蔑视的均启自是心中存有愤意。 眼眸带着怒火的看着眼前挑战他底线的四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怒喝着身旁按兵不动的暗卫道:“都给我上,我派你们护驾不是让你们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当木桩的!” 此话一出原本按兵不动的暗卫面面相觑,赶忙一波一波的拿着手中充满血气的剑上前拿下郡皎月四人。 无念见状想着今天这玄影剑必定得沾点血腥了,心中跨不过去的那道坎终究要在今日为了均安跨过去,不过在他心中为了保护兄弟而破戒也值了,勿怨就算晓得了想必也不会怪罪自己。 如此一来无念心中顿时从乌云密布变得万里无云,冲上前一脚踹在了一个拿着刀就要砍了他人头的一个暗卫,其余三人见这些暗卫是要取他们首级。 当即嬉笑的眸光变成了凌冽的寒霜,但他们心中仍是保存着不枉杀的想法,握紧手中的剑以防备的姿势抵御着眼前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暗卫。 而均安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了一般,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看着眼前眼中满是杀戮与狠厉的均启自嘲的笑了笑,无念郡皎月和落晖见状紧忙后撤护着不知要干什么的均安。 均安语气一改方才的嘲讽,像是存满了失望的拿起手中的盘龙剑指向距他一臂之遥的均启的眉心道:“呵呵呵呵,好一个冷血帝王家啊,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去的手,可想而知长缨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也受尽了屈辱吧,既然你那么喜欢赶尽杀绝,那我便一剑劈了你这青鸾殿, 我倒要看看你的威严被你的亲生儿子挑衅踩在脚底,传出去百姓是会说我还是你。” 均安这一大段话说完均启只以为他说的要劈了青鸾殿是说着玩恐吓自己让暗卫停手的手段罢了,便嗤笑一声,目光挑衅的对上均安满是失望的眼眸。 淡淡的道:“在外混荡了三月,倒是让我见识了一番你这狂妄自大的本领,你要有那本事大可以把我青鸾殿给劈了,但前提是你能不能活着拿起手中的剑。” 说完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均安,自以为方才说的话震慑到了均安,然而实际上均安心中并没有半分畏惧,只觉得均启此时放下的狠话可笑至极。 挑了半边眉,分外挑衅的用鼻腔哼了一声,不屑的道:“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成全!” 说完话直接抬起手中的盘龙剑冲向聚成一窝护驾的暗卫,暗卫的反应也还算机敏,看出了均安要杀了他们,赶忙四散开来分别对抗郡皎月四人。 庄重威严的大殿宛如一个笑话般上演着一出儿子誓死杀爹的戏码,想想都可笑,更何况传到民间,百姓不笑掉大牙已是最好。 双方实力不相上下,相对比下来精炼的暗卫倒是更胜一筹,不过多时郡皎月等人的体力便处于下风。 眼看寡不敌众之时昀筠御剑而来,抬手间所有人都被他的灵力给震的换了个位置,包括已经精疲力尽的郡皎月等人。 昀筠的到来让郡皎月他们极为不解,按理来说此时的昀筠应当在厝明宗教那些新来的弟子法术而不是出现在人界,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昀筠才负手走到均启惊愕的神情前。 抬起右腿向上迈了四个台阶堵住均启想要逃离的动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维护着均安道:“我乃厝明宗的昀筠,想必你这个人界皇上应该不陌生吧, 我们修仙界为你们人界做了那么多好事,而你今日却要对我修仙界的人赶尽杀绝,是觉得以你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能对抗的了魔族么? 我受厝明宗长老之命前来告诉你魔族已经显现于三界,至于他们会作何举动我们不曾可知,还请你这狂妄自大的人界皇上提防着些。” 随后转过身看着均安他们那诧异的神情不耐烦的说道:“这青鸾殿均安你就别劈了,你们师尊说了你要是敢劈, 三月期限一到你们回厝明宗他定然狠狠的罚你们,赶紧去把那个叫长缨的小丫头带走吧,我在这给你们撑腰呢。” 说完见郡皎月他们还不动,不耐烦的蹙紧了眉头轻啧了声,按耐不住脾性的催促道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我一会儿就要赶回厝明宗了,我就看到时候谁给你们撑腰。” 均安一听知道是陌厝有意让昀筠前来帮助他们,可眼下的情况着实不太适合煽情,便赶忙带着郡皎月他们离开了大殿朝皇宫的西南角的华颂宫跑去,速度快的仿佛御剑了一般,快到郡皎月他们三人追都追不上。 第84章 不用逃了。 均安在将要步入华榕宫时停下了脚步,眼前本应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充满了长缨和宫女的嬉笑打闹,一派快乐无忧无虑的景象,再加上这青阳时节万物复苏,这华榕宫理应更加热闹。 可现在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别家的宫殿为了主子乐呵,可谓是费劲了心思来装扮他们所住的宫里,却唯独华榕宫一派凄凉无人问津的自持一处。 可想而知长缨拒绝与凉穆国和亲后均启是用什么方法来让长缨被迫和亲的,不理会长缨的撒泼打滚与反抗,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一般照常,只不过是少了些对华榕宫的宠爱与赏赐罢了。 这是均启最习以为常的做派,他以为这样长缨就会像那些渴望得到他宠爱的妃子一般摇尾乞怜让他放过自己,服软的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的说她愿意和亲,可他却忘了在长缨还小时是谁带的她。 是一贯不会委曲求全的均安,是那在朝堂之上敢于与均启叫板,甚至以青鸾殿相逼的均安,是那废除了太子之位身后依旧有一群兄弟护着的均安。 均安一手养大的亲妹妹,脾气习性定是与他有个八九分相像,岂会为了自己不愿的事委曲求全放弃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坚持。 思绪一下子就跑远的呆滞在原地,愣愣的回想着和长缨在一起的一点一点,在知道长缨要被派去和亲之时更是慌乱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阻止长缨去和亲。 好在他身后有一群默默支持自己的兄弟,要换做旁人他们定会觉得自己对长缨的感情非平常兄妹,而感情这种东西均安甚是鄙夷。 生在帝王家,帝王的寡性凉薄他早已参透,说什么爱不爱的太过敷衍,想当初自己的母妃便是因为均启的一句我爱你步入这深宫之中,得了被后宫嫔妃嫉妒从而万劫不复的下场。 长缨身为女子终身可能都会被禁锢在皇城之中,没有自由没有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均安说什么也不会让长缨步入他们母妃的后路。 然而此时的长缨被囚禁于华榕宫,所有宫外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就连一旁伺候自己到大的婢女也被无辜的牵扯了进来,自是不知道均安在青鸾殿闹得一出。 一想到均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本来还算平和的心一下子猛烈的跳动了起来,恨不得想此时拿着剑一路杀到青鸾殿,威逼均启打消了让自己和亲的念头。 气上心头抬起手拍桌而起,漂亮细嫩的小鹅蛋脸上写满了不爽,可转念一想自己多大的本事能和均启身边的暗卫对上几招。 身旁的婢女云鬟仿佛能看懂长缨的心思般,连忙在长缨站起身有所犹豫之时,焦急的拉着长缨的胳膊劝说道:“公主您可要三思啊, 您从小在太子的庇护下快快乐乐的成长,不曾习得自保的剑术,倘若正有个一长两短,您让奴婢该怎么像太子殿下解释啊!” 此话一出让长缨失去的理智渐渐回归,云鬟说的没错,自己假若一气之下真去了青鸾殿向均启讨个说法,虽是死不了但也得在床榻躺上个半年有余。 如此一想是个不划算的买卖,便顺着云鬟的话为自己找个台阶下,悻悻的跌坐在贵妃椅上,目光滞愣的看着眼前荒凉的院子。 深深的叹了口气,慢慢悠悠的说道:“我这华榕宫当真是不受宠了,一个两个说生死不弃的婢女都走了,现如今就剩下你一人,今时今日的我当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话刚说完就被正要寻找她的均安听的一清二楚,说是不难过那肯定的是假的,可此时此刻均安不想可怜长缨,他想让长缨重新开心起来。 扬着洋溢的笑容,轻咳了声打破了长缨低迷的情绪,开玩笑的说道:“呦,让我看看是哪位小女子家家的在这默默悲伤呢,哦~原来是长缨啊,那让为兄来开导开导如何?” 原本情绪有些低迷的长缨一听到均安的熟悉的嗓音,怕错过了似的赶忙抬起头,见是真的后快步跑到均安的面前激动的一把抱住。 一旁的云鬟想着兄妹俩这么久没见,定是有许多心里话要说,而他们所说的心里话自己听了也是一种麻烦,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院内。 站在院外耐心候着,长缨想来是这么多天没人同她说话憋坏了,一口气如滔滔江水一般络绎不绝的去死诉说着在均安走后受的所有委屈。 “皇兄你可终于来了啊,我不想去那个齐悦国和亲,我听闻他们那里荒凉不说人还极为暴躁,我不想去和亲,还请皇兄去说服说服父皇,让他改变主意让我别去了呗!” 此时场景就好像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家的一对兄妹,哥哥疼妹妹,妹妹不会对哥哥有任何的隐瞒,什么事都会与哥哥分享,哥哥也是耐心的听着,可这终究只是一种虚幻的想象罢了。 但过了今日可就不是了,均安见长缨一副苦大仇深的愁苦模样,没忍住的想要逗一下长缨,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你倘若不想去便不去了,为兄问你个问题,务必诚实回答,你想逃离这偌大的皇宫么?” 长缨几乎是想都没想,在均安说完话后就立马说道:“想,怎么不想,呆在这皇宫之中无时无刻不被有心之人盯着,成日提心吊胆的,可我不会武功,要是这样我就能早日逃走了。” 均安疼惜的抚摸着长缨戴满繁重头饰的头顶,一个又一个的替长缨拿下直到长缨的头上空无一物,随后奋力扔在了底下,就好像在与这皇宫中的规矩对着干。 “不用逃了,今日为兄便带你离开这如牢笼般的皇宫,无需再担惊受怕顾及安危,自此之后你不再是均国的长缨公主,你只是你自己,抛下在皇宫之中学的繁文缛节,自由自在的和我们一同游历江湖。” 长缨震惊的闪着眸子小心翼翼的确认均安说的话:“皇兄此话当真?” 均安昂着头负手站在凉亭之下看着天上的风景,有那么一瞬之间长缨仿佛看到了身处皇位却能够悠然自得的均安。 胜券在握的肯定道:“皇兄何时说话不算话过,自是当真!” 得到均安肯定的回答,长缨差不多是连激动尖叫的时间都没有,蹦跳着就和云鬟一起收拾逃出去的衣物和首饰了。 彼时在皇宫里转了好几圈的郡皎月等人才堪堪狼狈的跑来,一进门就看到了长缨开心到活蹦乱跳的背影。 对此落晖心中什么疑惑,便撞了下看着长缨背影愣神的均安,呆傻的问道:“你为什么对长缨公主去和亲那么反对?” 均安在落晖好无厘头的提问之下回过神,看着四周密不透风高高垒起的围墙,神色淡淡的说道:“皇宫中的万丈高楼与高墙围住了许多女子向往的爱情, 因为各种原因身不由己的她们不得不被迫入宫困于这如牢笼一般的围墙之中,平日生活里说话与吃饭都要无比小心,可如若不进宫中她们又何尝不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呢! 这陋习是我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我身为太子之时想极力阻拦,但奈何坐上这皇位之人有了权势不可能不爱慕貌美之人,所以你我对于这种现状尽管可以极力劝阻,但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徒劳。” 落晖本想着长缨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个均安这样好的哥哥,可听完均安说的他顿时就觉得方才没把青鸾殿劈了着实可惜的牙痒痒。 对此落晖的神情均安看在眼里,满不在意的说道:“行了,别露出这种同情的神情,山高水远我们可得好好观赏一番, 要不然怎能对得起这三个月的,只不过时间和人数有变,可现在天色已晚,今日我们只能在华榕宫住下了,真是对不住了啊!” 落晖知道均安心中因为连累他们深感愧疚,所以也装作毫不在意地半开玩笑的说道:“有什么对不住的,都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了还这么客气,看来还是摆着太子的身份啊!” 均安听出了落晖话中隐晦的安抚,为了不让落晖担心他只能故作轻松的用胳膊转了一下笑的贼兮兮的落晖。 笑骂道:“去你大爷的,谁摆太子的身份了,这不是想煽情一下么,谁知道你比无念还这么不解风情,真是无趣死了。” 落晖见均安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就懒得和他废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许是受不了自己的肉麻,赶忙装作困极了的模样,打着哈欠背对着均安摆了摆手道:“行了,今天一天都在轰轰烈烈着实太累了,别矫情了赶紧睡觉吧啊,走了。” 说完逃命似的离开了这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而均安只是站在原地暗自哑然失笑,自言自语道:“心思果然纯良哈,正好传染传染我,好让我这满是尔虞我诈的脑子轻松一些。” 第85章 持剑的本心 在华榕宫住了一晚的郡皎月和无念可谓是十分的精神抖擞精神百倍,前一日的萎靡与颓唐全然不见分毫,可想而知在这华榕宫住的是何等的幸福。 郡皎月他们四人因为每日太阳升起陌厝就会用万里巡音镜视来监督他们有没有偷懒,所以在整个华榕宫都在睡梦之中与周公约会时只有他们四人在选择听陌厝唠叨和耳根清净下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 快速的穿好他们的着装,懒懒散散的一同去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有气无力的拿着手中的剑,象征性的动了几下敷衍着在万里巡音镜另一边的陌厝。 然而平日里这个时间陌厝一向不怎么在意他们修习的,大都是催促他们赶紧起床象征的看几眼询问他们这几日干了什么就潦草结束了。 可今日却不一样,愣是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也不曾移过目光,漆黑一片的瞳孔下虽没有任何变化,可郡皎月就是总感觉陌厝有心事。 想着想着便忘记了自己此刻在干什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杵着,和其他三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如此一来陌厝就算是再想装作看不见也极为困难啊! 肃木着脸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平等的把每一个人都给训斥了一通,气急攻心的抬起手那哆嗦的不成样的手,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闭着眼降了些心中的怒火道:“你们就是这么糊弄为师的?为师不是傻子,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那是看你们路途太过劳累想让你们早些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懒懒散散摇摇晃晃,连手中为他人也是为自己的剑都握的有气无力的,难道这就是你们闯荡江湖的决心?” 落晖一听才发觉他们对比刚下山时确实懒散了不少,对于陌厝劝说的警示他比其他三人更知道悔改,因为陌厝说的确实没错,才短短几日他们就养成了懒散的习性。 忘了他们持剑的本心以及下山前的那一番对于闯荡江湖说下的豪言壮志,在时间的推移下他们好像确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陌厝抬眸看着落晖和郡皎月窘迫的神情,严肃的脸庞渐渐柔和不少,放轻了方才的重语气,语重心长的拿过一旁茶杯里的水喝了口。 淡淡的说道:“我想对于你们持剑的本心你们需得重新思量一番了,既然你们这么懒散,那我便派一个活给你们,在你们所在京城十里开外的一处名叫李家村的村庄, 前几日不知怎么的田里的水稻一直被不知名的糟蹋,成片成片的倒下,据他们跟朝廷所说在地里看到的脚印很大,不像个人也不像寻常可以见到的动物, 人界请我们帮助,这件事都已经有三日有余了,你们浑浑噩噩这几日都不曾听闻,可见你们早已忘了本心,我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今日务必赶去李家村查清缘由。” 四人还没等向陌厝诚心认错和保证完成任务的决心,陌厝就抬手挥开了万里巡音镜,只留下郡皎月等人不知该如何挽回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万里巡音镜愣神。 要不是收拾完东西的长缨前来找他们,或许他们都得在这愣神愣上好一阵,长缨疑惑的在远处就想不明白他们四个人身子聚在一起不干什么也不说话到底是要干哪出。 直到愈来愈近都快凑到他们四人的耳朵根了,他们还是没有动作,着实令长缨很是稀奇,脑海中忽的想起之前看的话本,按话本里描述他们应该是被人点了穴吸走了阳气。 想到这长缨便从心的不敢再往下想,赶忙拽住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云鬟,胆小又想看的站在云鬟身后推搡着云鬟去找愣神的四人。 结果长缨近距离一看他们还在眨巴着眼睛,鼻子也在呼吸,顿时无奈的翻了白眼,用稍重的力气拍了拍愣神的均安道:“皇兄你们在这愣神作甚?莫不是真如话本里写的那样人站在原地而魂已经飘走了吧?” 均安被长缨的突然一拍吓得一激灵,通过发麻的腿他意识到他们确实在这里找了好久,对上长缨探究的目光,忙不迭的说道:“没事别瞎看那些话本子,我们只是被师尊教训了一通,在这反思呢!” 然后这才把目光看向素朴的长缨,没了那些笨重的发簪和步摇,只是简单的用姜红色的发簪将头发全部束起就已经十分好看活泼了,把宽大的大袖衫换成了交领齐腰的襦裙。 此刻的长缨才有了和寻常百姓家的闺女一般漂亮活泼的性子,没了下人的约束更是轻松自在了不少,看着看着均安的思绪就沉重了起来。 要不是一旁的落晖解释了一下均安恐怕脑子早就出去神游好一会了,连忙在落晖说完后附和道:“啊~是的,师尊刚才派给我们了个任务,让我们即日前往李家村, 所以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我们在处理妖上可能会来不及顾及你保护你,就算再小心也会有疏忽,然后呢我们就决定今日在前往李家村的路上教你几招看起来跟厉害,能够吓退敌人的剑法。” 正愁着该怎么和均安开口说自己想要习武的长缨一听他们这几个修仙之人要带着自己学习剑法,当即就激动的抱住均安的胳膊说了句谢谢皇兄,当然剩下的三人她也没落下。 挨个的抱了一遍,才怀揣着激动到要跳出来的心站在了他们四人面前,抬起胳膊平行放于胸前,左腿向后退一步跪下,微微屈身点头用均国最高尚的礼感谢了他们。 在郡皎月和落晖一脸茫然时长缨才说道:“谢谢你们没有觉得我是个累赘,也谢谢你们愿意教我习剑完成我从小以来的奢想,让我有了别样的人生。” 郡皎月和落晖不善于应对这种煽情的场面,包括无念在内三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试图让对方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最后还是郡皎月看不下去这两个大老爷们眉来眼去的挺身而出,只是在对上长缨那存满泪水楚楚可怜的脸蛋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赶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快走到华榕宫宫门口时才转过身看着眼神里透露着莫名其妙的三人,有些磕磕绊绊的催促道:“赶紧走吧,还愣着干嘛,师尊不是说了嘛今日务必赶到,这眼瞅着都快午时了还不走?” 第86章 最好别给 因修仙界的种种束缚导致能御剑而行的四人走路前行,路程虽不是很遥远,但光靠着两条腿一步一步走也得走上一天半天的,从辰时开始走的,愣是走到了未时。 一路上停停走走的难免考验人的意志力和耐受力,长缨自小就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路程,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苦。 但郡皎月四人压根就没注意到长缨的情绪变化,闷头往前走想尽可能的在下山之前赶到李家村,一方面可以确保长缨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完成陌厝布置的任务。 可长缨却不知他们的顾虑,见叫嚷了半天他们四人跟个聋子一样不作为,便气哄哄的拉着一旁的云鬟走到了湖边的大石头上歇脚。 这不走着走着原本吵嚷着要歇息歇息的长缨没了声音,他们四人才反应过来,这可把均安给吓得连忙原路返回,好在他们回过神的时间算快,往回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了长缨正坐在湖边。 耷拉着小脸不知道在和云鬟说着些什么,越说脸上就越来越气愤,这可把均安和郡皎月好奇坏了,悄摸的走上前趴在两人不远处的树后偷听。 结果就听到长缨说:“我哥真是个不懂得女子的木头,也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个娇俏小娘子是如何忍受的了的,我喊累喊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他就是闷头走,就跟前面有啥美若天仙的女子在等他似的。” 听到这郡皎月没忍住的笑出了声,继而惊扰了正在发牢骚的长缨,见长缨尴尬的攥着手郡皎月才敛去笑意,抿嘴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为均安这木头解释道:“妹妹啊, 你哥不是有意的,一来呢是因为我们师尊有任务交托于我们,我们得赶紧去看看情况,要不然情况愈演愈烈我们就没招了,二来呢是因为我们想天黑之前赶到,因为这样安全不用风餐露宿。” 长缨听完郡皎月解释的缘由后恬然一笑,赶忙为自己方才的一番话辩解道:“啊哈哈,我刚才那是说着玩的,别当真啊皇兄。” 说着一脸谄媚的看着身侧不苟言笑的均安,而均安则是在接收到郡皎月的眼色才反应过来长缨说的话,忙不迭的说道:“你小时候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还少么?我哪回当真了,行了,歇够了脚那就赶紧赶路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背着个手就往前走,留下郡皎月和长缨云鬟在身后跟着。 落晖本以为自己找的这条路不会有人走,却没成想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给他的判断打了个大大的叉号。 对此落晖赶忙压低声音对身后的郡皎月等人说道:“有人,听着脚步声应该不下四十个人,大概率是冲着我们来的,小心警备着些。” 还没等郡皎月他们有所戒备,那些发出脚步声的人就已经把他们这一群人团团围住,活脱脱的一副要命的做派,对此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长缨有些慌乱。 抓着均安的胳膊眼里噙满了泪水,但她一句话也没说,对此均安眯着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们一番。 青绿色的交领齐腰襦裙,腰间的腰带是金黑色的,黑色的丝绸蒙面一看就是皇宫制衣局所制,如此整齐划一的行动力让均安一下就有了猜测的人选。 但不确定,为此均安只能和他们周旋,抬起眸子把长缨和云鬟护在身后,满眼戒备的问道:“你们是何人?看穿着不像是普通老百姓更不像是土匪,如此训练有素谨言慎行莫不是大理寺的人?” 长缨听到大理寺有一瞬的错愕,她在宫中极少可以看到大理寺,因为她都鲜少参预朝政,但她听到关于大理寺的事情可不少。 像哪个大人贪污枉法被大理寺查到后被押入大牢差点没了一条命,好在还悬着一口气的时候均启让他们把人放了,要不然再出来可就是具尸体了,可想而知大理寺的手段有多么狠毒。 所以长缨对于大理寺是有所畏惧的,而均安却不是,他和大理寺有过一次合作,只不过不是很愉快,其中的缘由只有一人可以操控,那便是均启。 对此大理寺的人对于均安也不陌生,为首的人见均安猜出了他们的身份,索性也懒得伪装了,摘下蒙面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哈哈大笑的阿谀奉承道:“哈哈哈,还真是怎么伪装都逃不过太子殿下的眼睛啊,我乃大理寺少卿青酒拜见太子殿下。” 均安深知大理寺是奉谁的命,懒得和他们斡旋,直言道:“拜见就不用了,我已不是太子何需拜见一说,话说你们大理寺日理万机的怎会有如此空闲的的时间来很有我这个贱命一条的庶民呢?难不成是来秋后算账的?” 青酒对此站直了身子,神情也从玩笑变成了不苟言笑,清了清嗓子听不出情绪的说道:“太子殿下我们今日奉皇上之命把你带回京城,还请您不要让我们这些当差的为难啊!” 均安猜出了他们是奉命行事,脑海中闪过的缘由也有颇多,唯有这一缘由他没猜到,许是君心难测,尽管是身为均启的儿子,他也猜不透均启心中的城府。 可如此难看的吃相着实让均安十分嗤之以鼻,不屑的哼笑一声道:“哼,为难?看来果真是均启那个小心眼的老头让你们的来的啊,那你便回去告诉他我不回,以后也不会回,就当他从来没有我这个儿子。” 青酒见均安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也没了方才的客套,拔出手中未出剑鞘的剑,颇有一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执行力。 肃声着道:“当真不回?我们只听命于皇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大理寺的人不给你太子的面子了。” 均安不屑的抱着双手站在原地,睥睨着眼前这些就算死也要为均启卖命的大理寺,冷声道:“好啊,最好别给,我就站在这里不动,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能把我带走。” 青酒见均安这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带着些年少的狂傲与无知,既然这样那他何不成人之美,教教均安什么叫做低调,站在原地抬起右手挥了挥,薄唇轻启:“弟兄们上!” 两人相对站立,均安对此只是侧过头看着青酒身后犹豫不决但拔剑速度却没耽误的手下,挑衅的扬了扬嘴角,成功激起了青酒心中的怒火。 再一次下令吼道:“都给我上啊,愣在原地干嘛呐,当石头啊!” 第87章 我只能说好自为之吧 这一吼他的手下不敢有半分懈怠,握着手中的剑就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均安跑去。 在剑即将要落在均安心口上时,郡皎月的剑嗖的一下停在了均安的眼前,把那柄近在咫尺只差毫厘的剑给截成了两半。 就在那人震惊于自己的剑就这么脆弱的被斩断时郡皎月直接一脚把人给踹倒在地,用脚抵着那人的脖子,昂首挺胸风骨正傲的看着和均安同样不为所动青酒。 扬声说道:“既然你们今日非要把均安带走,那就先打过我的流云剑吧。” 一旁的无念见还有人不怕死的拿着剑往均安身上刺,赶忙一脚踹过去把人踹倒在地,转手间唤出玄影剑握在身侧昂声道:“还有我的玄影剑!” 无念刚说完话青酒的那些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蜂拥而至,拿着剑就要和郡皎月和无念好好比试一番,可一人难敌数手,就算他们的佩剑是灵器也抵挡不住那么多人的围攻。 落晖本想着他们两人对付他们应该是轻而易举,可耐不住青酒他们人多,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眼看着无念寡不敌众的用薄薄的衣袖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剑体力不支时。 落晖再也看不下去的唤出凌霄剑,把握在手中的凌霄剑扔向无念的地方,这才把无念解救于水火之中,无念本想感谢却没成想他们压根不给他说谢谢的时间,忽的一下又来了一大波人。 对此几波下来无念和郡皎月可谓是筋疲力尽,这时落晖才在青酒的面前出现,微微歪过头扫过身后体力不支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剑上的无念和郡皎月。 颇为责怪的说道:“我可是你们之中最早拜在师尊麾下的,除了昀筠师哥以外,再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出了风头啊,你俩就先休息一下,让我来会会他们。” 对此郡皎月可谓是颇有怨言,喘着粗气责怪道:“我们都快精疲力尽你才出手,刚开始袖手旁观可真是有你的,你怎么不等到我们被他们乱剑砍死了再出来帮忙呢?” 为此落晖给出的答案是:“啧,这你就不懂了吧,英雄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而我就是那个英雄。” 说完不听郡皎月的笑骂,直直的对上青酒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的说道:“青酒是吧?均安是我师弟想带走他还得先过问一下我的凌霄剑同不同意,长缨你先和云鬟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躲着。” 长缨忙不迭的应声道:“哦哦哦,好的,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说完带着云鬟跑到了不远处的树后,静静的等待着郡皎月他们。 只见四人的剑气在那些杀气腾腾的人群之中来回穿梭,快到只能看见它们的虚影,而持握着剑的他们也近乎化为虚影,来来回回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没一壶茶的功夫青酒手下的那些人便倒下的七七八八,唯有青酒安然站在原地,并不是郡皎月他们忘了,而是青酒就这么死了均安头上得被安上莫大杀朝廷重臣的罪名。 就冲这郡皎月他们才不敢伤他分毫,可青酒却觉得是因为自己武功太过高强,他们怕和自己打落了下风才迟迟不敢与自己过招。 便自以为是的昂着头负手说道:“你们一起上便是,以我的实力和你们对战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青酒本以为自己说完这通话会迎来他们的剑,却不曾想他们脸上连怒意都没有,面面相觑脸上皆是讥讽。 均安更是看不惯青酒这样狂妄自大自以为很厉害的样子,嗤之以鼻的噙着笑,冷冷的往青酒的心上戳窟窿。 “嚯,还真是自以为是啊,一个人界的大理寺少卿竟会狂妄到和修仙之人做对比,他们不杀你,你理应对他们感恩戴德,感谢他们顾及我的面子饶了你一命, 怕我被安上诛杀朝廷重臣的罪名,你在我们打你手下的时候就应该畏畏缩缩的逃离,可你偏偏选择不这样做,而是站在原地自以为我们是怕了你, 我不怕被安上罪名,毕竟是你的人要把我置之于死地,我以牙还牙理应把你和你的手下都杀了,刚才能逃命是你不珍惜,那就别怪我喽!” 说完拿起手中的盘龙剑,眸光凌冽的对准青酒心脏的位置,邪魅宛如恶魔般的微微一笑,不过片刻青酒就吐血而亡,沾了鲜血的盘龙剑回到均安手中时青酒的尸体便应声倒地。 如此一幕虽说狠辣,可郡皎月他们都明白,均安要不这样做死的只会是他和长缨,但长缨并不这么觉得,在青酒倒地之时她便气冲冲的走到均安面前。 指着倒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的青酒质问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连剑都没有与你们相对,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均安被长缨的质问凝噎的没有回答,只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开口和长缨解释,而长缨却觉得均安冷酷无情,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自以为了然全部的闭上眼,叹了口气,眼底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悲痛欲绝的和冷漠的均安说道:“果然你和父皇没什么两样,他们虽说是为我们卖命, 可他们也是有生命的啊,你一剑就把他杀了有没有想过他的家里人会怎样,冷血帝王家说的果真没错,你和父皇一样都没有心,有朝一日你也会像杀了青酒那样杀了我。” 说完拉着一旁的云鬟径直离开了,完全不给均安开口解释的机会,对此均安着实无奈,叹了口气便和郡皎月他们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长缨的步伐。 走了好一会儿郡皎月四人偷摸跟着长缨和云鬟走到了一家饭馆,想着她俩来饭馆许是饿了,便找了个离她们两人不是很远但也发现不了的地方坐下。 结果郡皎月他们饭还没等上齐,正闲聊着李家村的事究竟要怎么弄就听右后侧长缨她们做的地方分外热闹。 四个喝的酩酊大醉的油腻男子把长缨和云鬟二人围在其中,压低着那刺耳的嗓音,嘴里的话让人听了格外恶心。 “小娘子长得可好生貌美,跟这几个糙男人在一起可不亏了你,何不从了我?” 说完环着长缨的油腻男子不管长缨乐不乐意就用手捏着长缨的下巴,让长缨被迫的与他相视。 长缨也不是吃素的,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怒斥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别碰我,我乃均国的长缨公主,你们思量思量后果,有几条命可以斩!” 殊不知长缨这种水灵灵强装凶狠的模样正对了他们想要调戏女子的心,长缨刚说完话眼前的男子便喜笑颜开。 同时眼底的淫色也丝毫不加遮掩的打量着长缨的胸前,极其猥琐的舔了舔嘴唇说道:“呦吼,还是个暴脾气,我喜欢,还均国的长缨公主, 我还太子呢,谁不知道公主就是个供男人玩乐的玩物啊,过些时日就要送去和亲了,据说和亲的那国人长相丑陋的很, 如此一来可委屈你这等美人,倒不如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和你爽一把,定会让你去了别国流连忘返的。” 郡皎月一听恶心都快要吐了,原本眼不见为净闭上的眼再也忍不住的拍桌而起,转过身抱着手怒瞪着围着长缨和云鬟的登徒子们,吼道:“住手,我看谁敢再动她一下! 均安你们均国就是这样对待女子的么?简直是轻浮至极,只不过他们以为我和他们平日里见得那些女子一样会害怕,那今日可真要让他们失望了。” 均安撇着嘴摊开手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用余光扫了眼还被他们圈在怀里的长缨和云鬟,直接长臂一伸把两人拉了出来。 赶紧忙的撤到了一边嘱咐道:“皎月啊悠着点,别打死了,要不然回厝明宗的话师尊定会罚你的。” 郡皎月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打不死给他们留着一口气,一定会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定会让他们记忆犹新日后不再对女子无礼。” 可身为地痞流氓的他们怎么会放过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俏丫头呢,定是色眼相瞧,污言秽语的先占占嘴上便宜。 “呵,还有送上门的俏娘子啊,既然这样哥几个好好快活快活,毕竟这两个俏娘子的绝色和风骚日后不一定会有了,可得好好品味品味啊!” 一旁的落晖见郡皎月脸上已然没了笑容,便头也不回的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只不过看到那四个油腻男子一脸瞧不起郡皎月的样子着实有些同情。 为了让他们不要小瞧了郡皎月,他只能畏畏缩缩的走到了方才调戏长缨的男子身边,抬手挡着嘴轻声轻语道:“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郡皎月, 我只能说好自为之吧各位大哥,我们先溜了,你们好好感受一下郡皎月貌美的脸庞吧,长缨我们就先走吧,场面太血腥了你看不得。” 说完一溜烟的功夫拉着无念就溜到了打架伤不到他并且还是最佳观赏打斗的位置,好好看看那四个男子是怎样被打的落花流水的。 均安则是拉着长缨去到了外面,好好和她说一说方才的危险以及为何要杀了青酒这件事,可长缨对于均安不由分说杀了青酒的事依旧记忆犹新,心中别扭。 极力的想要挣脱掉均安攥着的手腕,但奈何男女力量悬殊,直至均安停下也没能挣脱的了,只好瞪着均安不说话,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 均安当然也看得出来长缨的别扭,所以把原本想要询问的话全部变成了叙述,耐着性子的解释道:“你觉得我和均启没什么不同,可事实上我和他天差地别, 你心中记恨我没有理由的杀了青酒,却不知青酒的手下只想取我性命,大理寺听从均启一人,均启要杀了我,所以青酒也定会杀了我,我不杀了他死了的只会是我, 这就是我杀青酒的缘由,我的命任谁拿去都可以,但唯独不能是他均启拿去,这样我死了也不会瞑目,与其这样我不如心狠手辣的先一步杀了对我起杀心的人。” 冷静下来的长缨听完均安的解释,心中的那一丝别扭荡然无存,她其实猜得出来青酒这次前来是受了均启的指使,但她却没有猜出来均启他们的父亲派他来是来索命的。 为此长缨深感愧疚,垂着头深表歉意的给均安鞠了一躬,随后起身说道:“皇兄对不起,其实我猜得出来青酒是受谁指使,但我不相信他会痛下下手对自己的亲身骨肉, 当真是我对他的期望太大了,真是对不起了皇兄,因为这么一个人我还对你发火,说了那么多戳你心窝子的话。” 均安不以为的抬手摸了摸长缨柔软的发顶,温柔的开导着陷入自责的长缨道:“无碍,你见哪个哥哥会真因为一件事情生妹妹气的,你还小不懂的地方多,哥哥会包容, 但一生气就自顾自的走这件事我必须好好说道说道你,我们是兄妹吵了架哪一次不都是我示弱和好的,在皇宫之中你生气了到处走安全的很, 可眼下地界早已不同,方才遇到的那种情况要不是我们偷摸跟着你可想而知你会落得怎样下场,所以啊,尽管生气了也要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三思而后行,行了, 去看看你皎月姐姐是怎样把调戏你的人打的落花流水鼻青脸肿的吧。” 说完拉着长缨又回到了饭馆,在一众看戏的人群中找到了落晖和无念以及怕血腥一直没睁开眼看的云鬟。 只不过这一场好戏终究是一场郡皎月的单方面碾压,对面的四个男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一阵摔摔打打下来桌子凳子碗还有门啊二楼的护栏啊均被砸的个稀巴烂。 郡皎月他们喜提赔偿饭馆掌柜的五十两银子,让他们本就不富裕的盘缠又瘦了几分。 春节特别篇 郡皎月为了迎接春节可谓是把压箱底鲜艳新衣给拿了出来,左瞅瞅右看看的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分外美丽,不描个眉涂个唇都对不起这一身漂亮鲜艳的衣裳。 均安和无念还有落晖住在一间房,无念没怎么过过春节,以为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起床后刚要把自己那棕褐色的交领齐腰襦裙和褐色的长袖外袍穿身上就被一声大叫的均安夺下。 无念满脸困惑的看着眼前异常愤怒的均安问道:“为何抢我衣服?平日里我穿你都没这么大反应。” 均安恨铁不成钢的捏着无念的肩膀,把对着窗户的身子转向了门口哄道:“这不是过年吗!穿点喜庆的多好啊,你在佛界可能不在乎,但在人界今天可是最重要的一天了,所以要穿的喜庆些。” 无念被均安一大箩筐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慢半拍的哦了一声,随后均安便积极的给落晖和无念挑选了今天应该穿的衣裳。 红色的交领齐腰襦裙上点印着星星点点的青金色的梅花,喜庆中还带了些俊俏儒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眼前一亮的美感。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四人这么一打扮谁都有点不适应对方,尤其是适应不了分外美丽动人的郡皎月,无念见了老脸一红快步略过郡皎月走到了均安的身后。 均安更是被郡皎月的美貌震惊的站在原地和石塑一样,落晖见过郡皎月的各种样貌打扮,所以对于郡皎月今天的着装打扮并没有过多的震惊。 郡皎月猜到了这两人会沉迷于自己的美色,便在他俩面前打了个响指,抱着手无奈又激动的说道:“今日街道上会有集市,热闹的很,我们要不要去逛逛,顺便买一下春节礼物互送怎么样,你们有异议么?” 均安一听来了兴趣,兴致昂昂的赞同着郡皎月的提议:“行啊,我还没怎么收到过礼物呢,我倒要看看你们通过这一年的了解对我有何种独特的印象。” 郡皎月在均安说完话后悄摸的嘀嘀咕咕道:“还独特印象,都是人有啥独特的,成日里干没有脑子的事算独特的话确实够独特。” 无念扫视了一眼均安那兴奋的模样,复议道:“我都行,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买的礼物就好。” 落晖继而回答道:“我也都行,到时候在晚上吃饭嗯时候好好期待一下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吧,一定会让你们为之震惊的。” 就这样四人便出了客栈的大门分别买属于对方的礼物,而无念则是被均安硬拽着被迫成了一同买礼物。 刚开始逛均安就看到了一个和别的摊子格外不同的摊,上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些被世人熟知的名字以及画像,如此一来均安可谓是十分感兴趣。 拉着无念就跑到了卖石头的摊子前,一通翻找下可终于找到了刻着郡皎月名字另一面刻着世间对于郡皎月传闻的丑陋如男子的画像的石头。 随后兴致冲冲的问商贩:“老板你这块石头卖多少钱啊?” “两文钱!”商贩答道。” 无念一看均安听完价钱后就要付钱,赶忙出手阻止了均安要付钱的手委婉的劝解到:“确定你要给郡皎月买这个当做礼物?” 均安看着手中的石头别提多兴致高昂了,压根就没管郡皎月收到礼物后会是什么样子,连声音都透露着高兴的回答道:嗯,“不然呢,如此独特的礼物多适合她啊。” 无念无言以对的干笑了两声:“额呵呵,你觉得适合就行,不用管郡皎月的死活。” 均安看着两手空空还在乱看的无念问道:“那你准备给郡皎月准备什么新年礼物啊?” 均安看似随便一问,实际内心的小九九确实打探做好要准备什么,别回了自己送的礼物是四人中最逊色的。 无念没想那么多,毫无防备的就和均安透了底:“准备一个发簪吧,有女子的那种温婉,虽不求她和平常女子那样温文尔雅,但愿她可以收敛着些,省的旁人说三道四的。” 均安顺着无念的话仔细一想,好像人界对郡皎月的议论只多不少,对此他表示:“也是吼,咱们三个大男人糙就糙点了,可不能让皎月糙,要不然回了师尊知道恐怕要打死我们哦!” ... 酉时天已黑,街道上的商贩陆陆续续的收了摊,他们也回到了客栈吃晚饭,在餐桌上郡皎月率先拿起酒杯说道:“各位,今日是我们四个的第一个春节, 我甚是感动,往年都是我和落晖师兄还有师尊一起过的,别提多无趣了,今年有了均安可算是热闹了不少,来这么开心的日子咱们不醉不归啊。” 说完仰着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剩余的三个也都乐乐呵呵的配合郡皎月一饮而尽。 喝完酒郡皎月便忙着推销自己费了半天做出来的菜,给均安和无念一人来了一筷子,自卖自夸道:“来尝尝我做的油焖大虾,闻着味道老香了。” 目睹了郡皎月做菜全过程的落晖在一旁小声的和均安提醒道:“她没看清炒菜的铲子,用了人家挖土的铲子,吃的时候小心点,别吃到土啊!” 给两人夹完菜的郡皎月一扭头就看见了给均安通风报信的落晖,怕暴露自己做菜用的铲子,赶忙出声质问道:“落晖你说什么呢?”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说完话的落晖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夸你这油焖大虾味道真好!” 郡皎月不相信的眯着眼盯着落晖:“你还没吃你就知道味道好了?可真是说话不打草稿呢!” 落晖尴尬的挠着头笑了笑:“啊哈哈,这不是光闻着味道就让我垂涎三尺了嘛!” 郡皎月看无念已经吃了也就懒得和落晖一般见识,坐下摆了摆手:“行了,别在这阿谀奉承了,开动吧!” 四人饿了一天,没过一会儿桌子上的菜就都吃的一干二净了。 郡皎月见状从桌子底下拿出了自己给他们买的礼物,控制着要离开的三人:“好了,饭我们吃完了,该检验检验成果了, 今天大家都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了吧,东西想必都买了,下面就从我先开始把礼物都展示出来吧。” 说着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书递到了无念的面前,叙述着自己为什么要买它的原因。 “这是一本《人界杂文》是给无念准备的,想着他对人界的事还是有些不了解,特此购买以表心意。” 无念感激的接过郡皎月的礼物,满眼欢喜的翻看了几页,感激的说道:“谢谢皎月费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随后郡皎月接着展示道:“下面这一个呢是给均安准备的,一个瓷白色绣着平安的香囊,里面是你最喜爱的栀子花香哦,不用太过感动。” 均安故作高冷的把头转到一边,昂着下巴傲娇着道:“我才没有。” 然后嘴硬完用袖子摸了一把感动的眼泪。 这小动作郡皎月尽收眼底,但她没有戳穿,而是接着介绍道:“最后是给落晖师兄买的一串小叶紫檀的手串,寓意呢有很多,但我看中的寓意只有平安健康, 你作为我们四人中年纪最大的,什么事都会想很多,危险的事情也都是你挡在我们前面,受伤你最严重,所以平安健康是我对你的祝福。” 落晖满脸欣慰的接过郡皎月手中的手串,颇为感慨的道:“谢谢皎月,真是长大了啊!” 郡皎月傲娇的扬着下巴:“那可是,好了下面就让均安展示展示吧!” 均安看着郡皎月准备的如此丰富又符合他们本人,而自己准备的着实有些逊色几分,对此均安眼睛滴溜一转有了更好的说辞, 拍桌而起拿出了为剩余三人准备的礼物。 “好的,下面我一口气给你们介绍介绍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吧,你一个是给郡皎月的, 别看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啊,但你凑近这么一看,刻着郡皎月的名字和画像呢,多么有意义啊!我敢保证人界绝无仅有。” 郡皎月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两声:“呵呵,我可真的是谢谢你呢!” 然后小声在心里嘀咕着:“就这石头扔在大街上我都懒得捡起来,赶路都觉得它是个累赘,可可是让这个傻帽给看到了,还以为是啥好玩意儿。” 如此情形是个人都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奈何均安脑子不太好,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笑呵呵的接下了郡皎月的谢意。 “不客气,下一个是我专门为无念准备的,一顶草帽,别看他是黑色的,他可是冬暖夏凉啊,这样无念走在外面再也不用担心秃头耀到别人的眼睛了。” 无念同郡皎月一样强颜欢笑的回应着均安的好意:“你可真贴心,想的真够长远的呢。” 随后在均安不在意的时候小声嘟囔:“还冬暖夏凉呢,黑色吸热,夏天我的脑袋不冒烟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商贩告诉你这帽子冬暖夏凉的,恐怕也就卖出去了你这一顶吧,哎!可悲啊!” 可均安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继续没心没肺的展示着落晖的礼物:“客气客气,这都是我应该观察到的,下面这一个呢想都不用想是给落晖的啦, 这可是我花重金求来的人界美女子画像,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考虑考虑谈婚论嫁了,所以我特地不要脸的去问的摊贩。” 落晖听完均安的话,嘴角一抽眉骨一跳,心里想着果真不能对均安抱有太多的幻想,表面上却笑着收下。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我还没到弱冠之年,及笈都还未及笈你就着急了,师尊都不曾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想,倒是先一步的想到了啊!” 均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哎呀那有啥,总归是有人要操心的,早操心晚操心都是要操心的,还不如我先一步解决不是,好了我准备的礼物都展示完了下一个就无念吧!” 有了均安的礼物做对比,无论后面两人买什么礼物用什么样的说辞他们都能欣然接受,好在无念是有用心准备的,在三人都在期待他会准备什么时。 只见无念挽起袖子,原本空无一物的手臂上多了三串手串,对此无念给出的说辞是:“我看了一圈下来并未看到什么适合你们的, 所以我买了三串手串和一个发簪,这个108珠沉香佛珠是给均安准备的,你性情急躁而沉香戴久了会让人进入到平和心境的状态,正适合你, 然后是给皎月准备的海南黄花梨,长期佩戴呢可以美容养颜,健康长寿,平安顺遂,小女子家家正适合这样的,发簪呢皎月样式微弯玉做的发簪,可以让你的一举一动更温婉一些。 最后是给落晖师哥准备的是一串菩提根,长期佩戴可以带给你平安健康富贵吉祥,正适合你,我买的礼物就介绍完了,下面到落晖师哥了。” 落晖在桌子底下一阵摸索,随后站起身把礼物挨个分达到了属于那人的面前才说道:“我准备的可能没有你们那么用心,但也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郡皎月的是一个你心心念念想要的《江湖闯荡游记》,无念的呢是两个大龙狮子头的核桃,我听他们说这个很好就买了, 坑没坑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没买亏,最后是均安的一本《心眼与情商的提高》,祝你以后说话带点脑子。” 均安受挫的捂着已经碎的心口,故作悲痛的说道:“你可真是戳我心窝子啊!” 郡皎月见礼物给的都差不多便再一次拿起酒杯站了起来,满面笑意的说道:“好!新的一年了,让我们举起酒杯,共同庆祝我们一起度过的一年,尽管这一年我们经历过生死,有过欢乐, 这些都是我们视为珍宝的东西,我们放在心中,把脑海里肮脏的不干净的晦气东西在新的一年全都扔掉,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贺喜新年,红包拿来!!” 落晖和无念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有!” 均安的回答则是有所不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如此做派让郡皎月内心极为受挫,眼眸中亮着光芒霎时间暗淡了下去,提不起精神蔫了吧唧的发泄着愤怒:“不带这样的,我作为四人组里唯一的女子不应该有点特殊的待遇么?比如红包多给点钱之类的?” 落晖斩钉截铁的把郡皎月的这个幻想斩断:“在我们这抠门的这里不可能。” 郡皎月见落晖如此坚决只好断了这幻想,撇着嘴兴致缺缺的应道:“好吧。” 结果到了丑时,近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唯独郡皎月的房内进了三个鬼鬼祟祟的人。 三人围在郡皎月的床头自以为很小声的讨论着该给郡皎月多少钱合适。 “哎落晖,你准备给皎月多少钱红包啊?” “十两银子吧,毕竟她可是期待了整整一年呢,可不能给少了,你给多少?” “我给三十两吧,毕竟在我人界的地盘总不能给少了,你呢无念你给多少?” “我折中二十两吧,行了,咱给完就赶紧撤吧,别回了人醒了,惊喜都没了。” 说完三人就偷偷摸摸的出去了,殊不知一直在被窝里蒙着头装睡的郡皎月憋的有多难受,等到他们一走立马借着外面的烛光数收到的钱,活脱脱的一个守财奴。 第88章 没想到离我化为狸的日子这么快就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遭遇,郡皎月已经不敢再走夜路了,一是因为他们不敢保证在走夜路的时候会不会遭遇不测,二是不敢打包票均启会不会再派人前来索取均安和长缨的性命。 不管出于各种原因他们四人都不敢拿长缨和云鬟的命做赌注,好在这个地方离李家村相隔并不远,四人吃饱喝足后就在村里转了老半天才找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可以的客栈。 只不过这家客栈不像别家那样热闹有人住的气息,反倒是有种阴森森埋葬了许多尸骨的冰冷感,但是由于时间原因他们几人困得都快真不开眼了,便就没在去细究这家客栈不寻常的地方。 关于住房,他们本来打算男的一间女的一间,这样可以省下盘缠以备不时之需,可长缨不喜欢和自己不熟悉的人住,三位女生就开了两间房,对此落晖神情皱巴暗暗的为自己的钱包流泪。 然而郡皎月原本精神抖擞的精神在踏入客栈时眼皮就开始打架,鬼使神差的推开门直奔柜台开了三间房,走在最后的落晖同样也是满眼倦意的付钱。 其他几人拖着疲惫的身子骨软塌塌的在管家的带领下去到了他们所住的房间,压根就没有多余的精力看此时在客栈里吃饭的人近乎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就连付完钱准备回房休息的落晖都没注意到,直至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一行人准备出发前往李家村时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们没放在眼里,毕竟陌厝布置的任务才是主要。 也就没再多管,背着包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玄定地图发着光显示他们已经踏入了李家村的地界,可他们眼前却是一片荒芜,只在正前方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指示牌,上面简单意骇的写了李家村三个字。 均安带头就要往指示牌指的地方走去,可落晖却站在原地没有跟着均安走,对此觉得纳闷的郡皎月和长缨也停在了原地,无念则是走到落晖的身侧,紧皱着眉头似是同落晖一样看出了什么。 抱着手看着前方写着前往李家村的指示牌语气异常严肃的问一旁的落晖:“怎么?你也感觉李家村里面不对劲?” 落晖没说话,而是微眯着眼眸想透过指示牌看到李家村的内部,但奈何除去捉妖他们不可动用法术,所以没有法术的加持下他可以看到的地方也就寥寥几个。 见此情形落晖的眉头紧了又紧,快步一路小跑的跟上均安和云鬟的步伐,郡皎月和无念也跟着落晖一同跑了过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随着指示牌进入了李家村。 不似寻常村庄的热闹,就光这一点人人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一点风吹草动在落晖这里都分外胆战心惊,紧绷着的神经小心谨慎转身看了四周的环境。 见目前还没有什么异样才开口说道:“李家村就在眼前小心着些,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诡异,我们初来乍到不管任何情况下我们都要在一起,切勿擅自行动。” 郡皎月和无念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就连什么也不会的长缨和云鬟都没有什么补填的,唯独均安看着极其静谧的李家村分外的激动,眼中冒着的光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为此落晖心头一揪,赶忙出声把正在四处乱看思绪不在正地方的均安喊回声,极其严肃的看着还是很激动的均安嘱咐道:“这里不是我们在幻境之中一样, 别老想着这里真好玩,安安静静的能有什么事之类的,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后别乱跑,有我在不需要你们逞英雄知道了么?” 均安对于落晖的唠唠叨叨闭着眼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那我们第一步先干什么?总不能在这李家村瞎逛吧?这样我们何时才能完成师尊的任务啊!” 对于第一步先干什么落晖其实被没有头绪,因为这李家村具体什么情况还都在摸索阶段,所以他不敢妄下结论,如果真遇到了危险继而搭上他们的性命,那他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 明显落晖的沉默换来了郡皎月不解的目光,疑惑的眼神在落晖的身上游走,看着落晖木讷的神情实在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便在众人都看着落晖等着他发号施令时开口提议道:“师尊不是说李家村的这个东西脚印很大不似平常的动物,所以我们第一步先去田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脚印吧!” 但众人的目光还是停留在落晖的身上,毕竟在这里落晖的面积最大,他最有发言权,只要他说行那就可以,可落晖手抵着下巴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就在郡皎月以为自己的建议给否定时落晖才迈开步子往李家村田里的方向走,郡皎月紧绷的神经松了口气,快步跟上大部队往李家村的田里走。 走到田中放眼望去几乎都是被摧毁的稻田,稻穗七零八碎孤零零的只剩下茎,一点也不像此时应该繁茂生长的稻米,残枝落穗让种田人看了心得揪的生疼。 往田里走确实可以看到陌厝口中的大脚印,大到六人凑在一起还绰绰有余,一步一个脚印的把肥沃的土地踩出了一个大坑,深得到了落晖的下腿肚子。 这可让方才困得直打哈欠的长缨霎时间瞪大了双眼,张着嘴震惊的发不出声,愣愣的看着脚底的大脚印。 郡皎月更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脚印道:“我勒个乖乖,这脚印都快赶上我两个大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啊, 师尊确定要我们去收了?那师尊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我们几个不被那妖怪给收了都挺好了。” 均安默默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旁对声音极其敏感的无念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本就害怕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紧忙走到人群中间寻求一丝安全感。 拍了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胸脯缓了好一会儿,见他们几人都没有发觉异常心急的抬手把东瞅西瞅的他们挨个拍了拍。 待他们把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才指着不远处凹陷下去的稻草小声提醒:“你们看看那堆凹下去的稻草里总感觉在动, 这风和日丽的连树上的树叶都不曾被吹起来,那就不是风吹的,可没有风这草怎么会动呢?” 这一说让均安平静下来的心立马激动了起来,暗淡的眸子蹭的一下亮了起来,兴致高昂的扬起嘴角,低声兴奋道:“那就说明那草丛里可能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咱们悄摸着走,别被发现了啊!” 落晖本想阻止均安鲁莽的行事,可转头间原地早已空无一人,对此落晖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追上了这一群不省心的家伙。 随着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草丛里的一幕也在慢慢显现在他们眼前,扒拉开遮挡视线的枯草,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正在吸食人梦魇的大老鼠。 个子足足有两个八尺男儿一般高,看体格足有两百斤,脚更是大的离谱,比寻常人中的大脚还要大个三四十倍,见状郡皎月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为之震惊的小声说道:“我滴个妈,这妖兽可真是大啊,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去宗里的锁妖塔里关妖兽的见过和它一样大的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居然在人界见识了,落晖这到底是个啥呀!” 落晖见到魇鬼先是不敢相信由心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接受现实但心里还是震惊的咽了口口水,在郡皎月问他时他才堪堪回过神。 从怀里掏出一本陌厝在他们下山的前一晚给的古老陈旧,纸与纸之间用细绳绑着的万妖手册,翻翻找找最终在万妖手册的末尾处找到了关于眼前这庞然大物的介绍。 落晖把翻到的那一页伸到了他们几人的正中间,看着看着就把这个介绍读了出来:“万妖手册上记载这种东西貌似是魇鬼,是能引起人睡觉的千年老鼠, 无时无刻只要与它对视超过三秒便会进入梦乡,如若它吸食了三千人的梦魇便可转化为狸, 被吸食梦魇的人会精神不佳然后精神萎靡而死,可手册上并未记载它爱吃水稻啊,莫不是还有别的妖怪?” 对于落晖的困惑引起了郡皎月和均安的思考,几经思索下来他们觉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总觉得这李家村每一处都很诡异,一个妖兽定是达不到这种效果。 无念抬眸看着郡皎月他们思索的扶额惆怅,便率先出声止住了他们的思考:“虽然现在我们看到的种种都指向它,可我们还未进村查看,所以还是别忘下定论的好。” 郡皎月愚钝装满玩乐的脑子着实是思考不出来什么索性就放弃了,看了眼渗人的魇鬼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颤栗。 不放心的询问落晖道:“那这魇鬼怎么办?就这么放任它在这吸食百姓的梦魇?” 落晖正沉醉于李家村还有什么妖兽所以没有听到郡皎月的询问,倒是一旁的均安给出了合理且可实施的解答:“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先在它身上安上千里寻符,这样它的一举一动我们都能知道还不用我们无时无刻盯着它。” 郡皎月抿着嘴想了想均安说的确实没错,难得没有反驳的赞同道:“也对哈,那我们赶紧去村里看看吧。” 就这样六人又回到李家村,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吸食完梦魇的魇鬼正在虎视眈眈,看猎物一样的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低声垂语暗自窃喜。 “呵,修仙之人~他们的梦魇可是大补啊,本来我还要再苦苦的吸食一千余人,既然你们送上门不请自来那就别怪我把你们吃干抹净了。” 随后疯疯癫癫的顶着老鼠头仰天长笑,笑声阴森渗人,让听到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它可不这么觉得,张开双臂放声大笑:“啊哈哈~没想到离我化为狸的日子这么快就来了。” 小彩蛋:皎月喜得路人喜爱,落晖均安无念直呼原来长得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闲来无事的郡皎月正和落晖和均安还有无念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溜达,刚走没一会儿郡皎月就觉得总有人在盯着自己,猛的一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郡皎月就在心里安慰自己是自己多虑了,可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有这种感觉,对此郡皎月神秘兮兮的把均安无念还有落晖拉到了自己跟前。 围成一个圈小声的把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你们有没有觉得总有人在盯着咱们啊!我老感觉我背后蹭蹭蹭的冒冷汗呢!” 均安一听连忙扭头观察四周,一番搜索下来着实没有看到有谁的目光在盯着他们,只有三三两两围成一窝说悄悄话的,便看着郡皎月的样嫌弃的推开。 无语凝噎的撇了撇嘴戳心道:“旁人都是来逛街的,哪有这闲心看你啊,就你这样的我在宫中看都不看一眼,真的是可把自己当个稀世珍宝了。” 对于均安的口出狂言,落晖和无念可谓是十分害怕郡皎月会牵连无辜,赶忙向后撤了一步远离这个火葬场。 郡皎月一听抿着嘴,暗暗咬紧了后槽牙,怒目圆睁的瞪着均安昂着头一副欠嗖的表情,好在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郡皎月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要不然均安现在就能躺在地上进入睡眠。 但均安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满脸不屑的瞟了一眼郡皎月,欠不愣登的挑衅:“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郡皎月没有说话而是选择压抑着怒火,把所有的都转移到了后槽牙,仔细听还能听到牙被咬的吱嘎作响的声音。 谁知均安却觉得郡皎月的隐忍是怕了他,继而欠揍的凑到郡皎月的面前拍了拍他那白里透红的脸颊:“来往这打!” 正当郡皎月忍无可忍之抬起拳头就要给均安一拳时一个女孩童走到了郡皎月的腿边,仰头用那湿漉漉的双眸好奇的盯着郡皎月左看右看。 可爱的让郡皎月的怒火都散去了大半,抵挡不住小女孩可爱的诱惑,蹲下身熟稔的把小孩抱了起来,夹着嗓子温柔的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呀,莫不是我长得好看把你迷到了?” 话刚说完就收到了小女孩猝不及防的一吻,这可把郡皎月震惊坏了,表面上咧着嘴角温柔一笑,实则内心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然后小女孩用那稚嫩的嗓音打断了郡皎月的内心狂喜:“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了也可以和你一样漂亮么?” 这一番话可把郡皎月哄得嘴角都快笑裂了:“当然了,你这么可爱肯定比我漂亮,长大了也是个大美人哦!” 说完看到不远处有个卖糖葫芦的摊子,便把小女孩放下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的蹲下身说道:“在这和这三个大哥哥等姐姐一会好不好?” 小女孩看着郡皎月的脸奶声奶气乖巧的回答道:“好!” 得到回答的郡皎月便放心走到了卖糖葫芦的摊子前,还没等挑选就听着摊子的商贩夸赞道:“哎呀,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可爱啊!” 郡皎月以为摊主是在和别人说话也就没回复,随后那摊主又接着说道:“这么大还水灵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个子也不矮,哪哪都好的可真是罕见啊。” 郡皎月以为摊主还是在自言自语,直到付钱时看摊主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时她才反应过来摊主说的是自己。 刚忙谦虚的回答道:“您可真是过誉了,您长得也很水灵啊,如此貌美也不知是便宜了哪位郎君,要我是男子啊恨不得无时无刻不盯着呢。” 此话一出可把摊主哄得开心的合不拢嘴,抬手就把郡皎月付钱的那只手推了回去,笑意抵达眼底的说道:“嘴可真甜,长得好看说话还好听,这糖葫芦就当我送你的了,拿去吃吧!” 郡皎月一听受宠若惊的赶忙把退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怕摊主拒绝的急忙说道:“那哪能行,您赚钱也不容易,这钱你就收下吧!” 但奈何摊主是铁了心的不想收郡皎月的这份钱,郡皎月也就不再推诿,假意接受了摊主的好意:“谢谢姐姐,祝您生意越来越红火啊!我就先走了!” 然后在摊主不注意的时候把糖葫芦的钱塞到了摆放糖葫芦的筐子底下,怕被摊主发现拿着糖葫芦就匆忙离去。 目睹了一切的均安无念还有落晖纷纷佩服的给郡皎月这个操作竖了个大拇指,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来长得好看果然能当饭吃,事实证明长得好看的人不用动手也可以丰衣足食。” 然后就见给完小女孩糖葫芦的郡皎月臭屁的昂着下巴,得意洋洋的抱着手显摆:“那可不,奈何我的美貌人见人爱,这就是我郡皎月的魅力,” 第89章 您怎么知道我们是修仙之人? 然而四人并未观察到后身的魇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不知不觉间成了他口中的猎物。 当他们真正进入李家村时便看见男女老少如同死了一般垂着头拖拉着鞋走在大街上,如此情形让一直在他人保护之下的长缨十分害怕。 身体不由的一抖,紧忙一个后撤步从队伍的前方撤到了均安的身后寻求安稳,均安见长缨的吓得小脸苍白心里心疼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低声安慰道:“无事,有我们在你身边保护你呢,别害怕了哈!” 长缨敷衍的点了点头继续躲在均安身后,而郡皎月则是盯着这些村民左看右看,忽的眼眸一亮,转过身对着落晖激动的打了个响指。 止不住激动的分享着自己的发现:“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李家村里的人和我们昨天晚上住的客栈的住客好像啊,就跟没了精气神似的,好像那个任人摆布的皮影一样,死气沉沉的。” 郡皎月话一说完落晖才顺着郡皎月的肩膀向后看去,看着他们行走时一步一顿的模样让他陷入了今早在客栈离开时的情形。 在郡皎月期待的目光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确实,而且他们好像都面如死灰就好像死了好多天一样, 要按照平常来说人的脸上不应该呈现这种色泽,这李家村肯定不止有一个妖兽,应该还有一个我们不曾注意到的,” 郡皎月见落晖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又接着推断道:“并且这妖兽应该也在我们昨日住下的客栈里干了和在李家村一样的事, 只不过我们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它的真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这就有点难办需要费点时间精力了!” 均安先是警惕的看了几眼周围的人,见没有什么危险能够危及长缨的生命才向落晖身旁走了去。 “这不怕,我们三个月的时间这才刚用了七日,有的是时间,我就不信剩下的这八十四天我们抓不住这俩妖兽。” 昂头挺胸额间被风吹起的碎发颇有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气势,一旁的无念也出声鼓舞着士气。 “也是,可不能还没做就先否定自己,我们一定可以的,那我们兵分两路,落晖和均安去看看这些人的共同之处,我和皎月去寻寻这个妖怪。” 长缨一听无念的计划中没有自己,刚放下的心咻的一下又悬了起来,赶忙提着裙摆跑上前询问:“那我和云鬟怎么办?我们不会法术,万一被那两个妖抓去怎么办?” 此话一出引起了四人的低头思考,不过多时郡皎月就想起了什么,把腰间的锦囊拽了下来,闭着眼,伸出中指和弯曲的食指在锦囊的上方写了些什么。 随后锦囊便发出了一道蓝白色耀眼的光芒,正当众人疑惑这是何物时它才慢慢显出,郡皎月伸出空闲的手一把短小却又精致的蓝紫色雨伞就悬浮在了郡皎月的掌心之中。 “我把菁护伞留在这里给你们设下护网来保护你们。” 长缨凑上前在郡皎月的手上看了又看,实在是不相信这么小小的一把伞可以护得了自己,语气中带了些许怀疑和嫌弃。 “郡皎月你要是不想保护我们就直说,这么小的一把伞怎么保护我们两个女子啊!” 郡皎月闻言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还是缩小版菁护伞嘴角抽了抽,随后转念一想长缨是一介凡人不知道修仙界中的宝贝也是常事。 便开口细细向长缨解释道:“这菁护伞可是上古神器,你可别小瞧了它,你现在看到它现在的形态只不过是它示人的样子, 它施法后可是它现在形态的数万倍,任何法器不管多厉害都破不了它的护网。” 随后郡皎月便拖着菁护伞踮起脚尖停在了半空之中,把掌心的菁护伞推到离她一臂的距离,双手合十然后立马分离,面前的菁护伞就开始逐渐变大。 然后郡皎月在胸前画了个半圆推了出去,一把大成参天大树的菁护伞才停止变大,随后郡皎月收回一只手,另一只手向下一压。 菁护伞便没有任何动静的落在了地上把他们一群人围了起来郡皎月才重回地上,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灰,挑眉仰头的对上长缨诧异的目光。 颇为傲娇的撅着嘴等待着长缨的夸赞,谁知过了半晌长缨一句夸赞都没有,郡皎月只好故作无事发生的背着手在护网外说道:“赶紧行动吧,别回了天黑了!” 说完不等均安和落晖以及无念跟上就负手离去,殊不知长缨不夸赞她有这三人一份功劳。 天色渐晚无念和郡皎月才在一处僻静的柴房找到这个村里的另一个妖兽,在郡皎月他们的视角当中是一个未化成人形的小妖兽站的挺立吸食着躺在床上人的精元。 可这小妖兽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让郡皎月和无念都生不起杀心,郡皎月更是想着这小妖兽如若是个良妖就收为灵兽这等好事。 便迫不及待的让一旁呆呆的无念查查这小妖兽是好是坏,赶忙催促道:“你翻翻落晖给你的那个万妖手册,这么可爱的妖兽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就跟那荷塘里的小鱼一样,身上白花花的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但头上又长了对和龙角似的犄角,着实让人看了就不想抓它啊啊。” 无念听话的把万妖手册左翻右翻,见翻到底了还是没有翻到这个妖兽的介绍就又重新翻了一遍,这才在万妖手册的其中一页的一个小角落翻到它。 本想把这一页递给郡皎月看看,结果抬头看了眼正盯着妖兽流口水的郡皎月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捧着万妖手册认命的读了起来:“翻到了,是似龙兽,上面介绍它是上古的妖兽,本性纯良是个良兽,长得和神龙极为相似,靠吸食人的精元生存喜吃水稻, 被它吸食精元的人面色呈灰白色没有呼吸和死了一样,不过没什么大碍,过个三四日这似龙兽就会把他们的精元还给他们让这些人恢复正常了, 至于它为什么那么做,估计是想让外界的人觉得自己很坏,这样就没有妖兽来招惹他了。” 郡皎月一听眼前的这个小妖兽是千古妖兽,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又盯着似龙兽打量一番,不经感叹道:“我的个天啊,这李家村到底是干了什么,有什么特有的魅力么?让两个上古妖兽都集聚于此? 无念撇着嘴耸了耸肩:“这我就不曾可知了,只不过现在这种人人都是傀儡的情况下我们也问不到可用的信息,李家村有什么魅力我们还得等均安和落晖问了隔壁村的人才能知道。” 另一边的均安和落晖可谓是处处碰壁,似龙兽和魇鬼几乎把李家村的每一个人都给嚯嚯遍了,根本找不到一个正常且没有被吸食的人。 走的腿都快麻了也没发现一个,均安和落晖只好转道去了隔壁的徐家村打探打探李家村被验收盯上的消息。 好在徐家村一切如常,人都是好好的,均安和落晖那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可终于揣进了肚子里。 但他俩要面临的问题就是谁先开口找人询问,两人在路上各种找借口理由推脱,落晖说自己不好意思和不熟悉的人说话,磕磕巴巴的怕问不出点啥有用的消息。 均安则是说自己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活泼开朗,实际上腼腆的很,就这样推脱了一路也没有个结论。 均安站在一边左看右看就是不上前,落晖见状只好厚着脸皮走上前拦住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娘问道:“大娘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觉得您隔壁的李家村有些奇怪呢?” 被拦住的大娘只是略微打量了眼落晖,本来被拦住还不怎么高兴的脸立马扬起了笑容,意外热情的说道:“怎么没有啊,我家离李家村近, 平常他们村都是热热闹闹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大半夜熟睡老是被惊醒,还总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脚步声。” 落晖一听立马竖起了耳朵,就连一旁装作无事的均安都提起了心,连忙走到落晖身旁追问:“什么奇怪的脚步声?可否细细说来?” 大娘眯着眼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说道:“就是...那种抬不起脚鞋拖卡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反正大半夜的听起来老渗人了。” 落晖立马乘胜追击的问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李家村前几日有没有什么外来人去过?” 大娘不知道的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我倒不记得了,不过有个人知道,就村东头一处破茅草屋的七婶家,他们知道的事情老多了,年轻时好像是算命的吧。” 落晖和均安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谢了大娘准备去找她口中的七婶。谁知刚要转身离开落晖就被大娘有劲的力道猛的又拽了回去,空荡的身旁让原本要和落晖说话的均安讶异的转过了身。 站在原地呆滞的看着大娘热情的挽着落晖的胳膊:“小伙子你今年多大啊?长得那么俊郎家中可有婚配或者心悦的姑娘什么的?” 落晖被大娘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吓到,紧接着又被她说的话惊愕到,心惊胆颤的咽了口口水,边推开大娘的手边温婉的回绝道:“不曾。” 不曾想大娘压根就听不懂落晖话里回绝的意思,继而接着问道:“那你有找另一半的打算么?我们家小女啊刚及笄,长得和你身后这位娘子一样水灵,你要不要看看啊?” 落晖此时被大娘逼的可谓是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把那大娘的手甩开,但一生懂礼数的他还是选择了好声好气把话说开。 “大娘这就不必了,今日来叨扰您真是抱歉,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您还是给您女儿另择他人吧。” 然后落晖的逃命的离开了大娘的掌控之中,如释重负的回到均安身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猛的吐出,结果就对上了均安那欠嗖嗖的模样。 “哎呦呦,你有找另一半的打算么?啧啧啧,没想到师兄你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你看我给你准备的那个人界女子的画像多么适合啊!” 落晖听的太阳穴直突突,难得控制不住情绪的咬着后槽牙警告还在作死边缘徘徊的均安:“均安我劝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别在这阴阳怪气的,小心我回了回厝明宗的时候把你做的坏事全都告诉师尊。” 均安一听立马意识到了惹怒落晖的严重性,赶忙抱紧落晖的胳膊挽救道:“落晖不带你这样的,我错了,我再也不耍贫了。” 说完抿嘴做出个把嘴封死的动作:“我闭嘴!您大人不记小孩过别跟我一般计较哈!” 落晖其实心里也没有多气,就是一时间情绪上了头缓了一会儿就好了,只不过没有找到台阶下,好在均安被自己唬住给了个台阶。 这才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算你识趣!行了天快黑了我们快些去把这个七婶找到询问询问吧!” 两人一路上逮着人就问,好歹是把那个大娘口中所说的位置找到了,落晖抬头看了一眼破旧程度然后喃喃自语道:“村东头的破茅草屋,想必就是这个了,可我怎么觉得这屋子有些阴森呢?” 却不知均安的耳朵可不是一般的灵,立马在落晖说完话就立马附和道:“我也觉得,可能因为他是个算命的缘故吧,所以会显得很阴森。” 落晖听完均安的分析想来也是就没多想,敲了敲七婶的门得到可以进的话才和均安前后进入。 落晖见七婶脸上有点倦意想来是困了,本来准备的先唠唠家常拉近距离转变为了直奔主题目刚坐下就问:““七婶您好,我们想问你一点事可以么?” 七婶只是垂着眸微微一笑,眼底看不出情绪的反问:“你们是修仙之人吧,有什么不知道的要问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太婆啊。” 此话一出让均安有些诧异和惊讶,一个老太婆就算是算命在瞎了眼的情况下第一反应不可能觉得来者是修仙之人,便多了个心眼反问了回去。 “您怎么知道我们是修仙之人?按理来说正常人都会警惕的询问一番,可你却处变不惊的喝着茶把我们的身份给推断了出来,着实有些让人存有疑心啊!” 第90章 越漂亮的人越危险 七婶闻言只是低头嘴角扬着不明的笑意,让郡皎月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这个七婶不太对劲,明明眼神那么澄澈完全不像瞎了眼。 想着便伸出手在七婶的眼前晃了晃,见七婶没有丝毫感知才半信半疑的收回手,摩挲着下巴沉思的走到落晖的身后小声嘀咕:“不应该啊, 我记得眼睛瞎的人眼神都浑浊,可这个老奶奶不仅不浑浊还十分清澈,应该不是个瞎子啊,但刚才测她她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难不成真是我多虑了?” 回答她的只有七婶轻蔑性的嗤笑,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不用测验我,我糟老婆子一个,见过的世面肯定多, 你们刚进来时那正直气宇轩昂的风骨就已经把你们出卖了,毕竟你们的气度和我们这些老百姓不一样,所以一猜就能猜出来了。” 均安也察觉出了这个七婶的不对劲,但他并没有像郡皎月那样直接光明正大的试探,而是站在原地故作相信的赞同。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此次前来是想问您李家村近几日有没有什么外来人进去过或者说异样?” 七婶没有说话而是在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时她猛的一抬头,头顶上就出现了一道血肉淋漓的刀痕,看起来割的十分潦草残暴,然后魇鬼的身子慢慢显露出原来的形象,从头上的皮一层层的把身上的人皮挣开。 待全身都现出原形时,魇鬼就用那贼眉鼠眼的双眸打量着郡皎月他们四个前来送死的人,嘴角噙着渗人的笑意:“你们可觉得我有些眼熟么?” 落晖一见魇鬼现出原形第一时间把站在前面的无念护在了身后,高抬起右胳膊在心中喊了声凌霄现,凌霄剑便从手掌心渐渐展现了出来。 然后把胳膊放下顺便在魇鬼的面前留下了一道异常闪耀的金光,耀的魇鬼连忙抬起他那短小的胳膊挡住那米粒一样的双眼,随后见落晖没了下一步动作,就又轻蔑自傲的站直了身子。 “我原本还想过几天找个机会,趁你们熟睡时吸了你们的梦来助我早日化形为狸呢,却没成想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既然这样不吸了你们怪不好意思的。” 郡皎月本不想把魇鬼怎么样,想着他要是认错态度良好的话她或许还会从轻处理,却没成想魇鬼压根就不怕他们,甚至还妄想吸食他们的梦境来助自己早日化成狸。 如此一来郡皎月不得不从乾坤袋里掏出天地玄黄琉璃宝塔摆在魇鬼的面前质问:“魇兽你在人界无恶不作,吸食他们的梦魇你可有一丝心怀愧疚?” 魇鬼面色并没有郡皎月期待的悔恨相反在他脸上看到的更多的是不屑,对着站在前方落晖的脚底啐了一口:“愧疚个屁,他们能被我吸那是他们的荣幸,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如此不知悔改可把郡皎月这暴脾气气得够呛,拿在手中天地玄黄琉璃宝塔气的直哆嗦,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流云剑便在手中随着她的情绪异常激动。 郡皎月自知和魇鬼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口舌,便把流云剑放在胸前,闭着眼嘴里念叨着:“妖魔万恶皆要铲除,金盾护法妖魔皆散。” 说完直接把胸前闪着金光的流云剑朝魇鬼胸口扔去:“你如此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了!流云剑杀!” 可魇鬼的第一反应却不是躲开,而是震惊了他那豆大的眼睛呆愣的站在原地,木愣愣的盯着正朝他飞来的流云剑,讶异的偏过头躲过流云剑:“流云剑?你莫不是皎月战神?” 郡皎月以为魇鬼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只当魇鬼是错认了人,出口反驳道:“什么战神不战神的,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肆意残杀村中百姓,今日便是你还这些受害百姓性命的时候了!” 魇鬼用他那肥大的身躯费劲的把两个相隔万里的胳膊抱在一起,不屑的说道:“呵,可真是狂妄自大,我一个上古妖兽岂会这么轻易的让你们这一群毛头丫头小子收了去。” 均安本就不受别人的激怒,魇鬼这一做法无疑就是在均安一点就炸的暴脾气上点火,刚说完均安就轻轻一踮脚负手风度翩翩的飞到了半空中。 伸出右手唤出盘龙剑握在手中,气宇轩昂中气十足的冲魇鬼提着醒道:“那你便瞧好了。” 随后就冲郡皎月和落晖以及无念使了个眼色,郡皎月在均安挑眉的动作中一下就猜到了均安要干什么,冷冷的瞥了一眼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强大的魇鬼。 刚要踮脚与均安肩并肩就见落晖和无念傻傻的站在原地相互对视,眼神中的空洞别提多傻了。 郡皎月一看就知道落晖和无念没看懂均安的眼神,索性直接一手抓着一个的衣领飞到了均安的身侧围成了一个圈。 到了这一步落晖和无念才知道均安要干什么,均安要布下剑阵把魇鬼收于天地玄黄琉璃宝塔之中,这剑阵四把剑方可组成,且这四把剑都必须沾过血,他们这四柄剑刚好符合。 只见四人在半空之中默契的盘起腿,双手捏着兰花指放在双腿的膝盖处嘴里异口同声的念叨着:“心念合一,剑心一体,妖兽除去,百姓安宁,众剑相连,斩!” 随后在魇鬼的视角中四柄原先平平无奇的剑在他们的一阵念叨下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宛如一颗仙界的仙灵果树一般大的出奇,以此让魇鬼十分好奇的盯着看了半天。 如此良机郡皎月他们四个人绝对不会放过,放在身前一上一下的双手突的向下一压,原本缓慢下降的剑阵嗖的一下把魇鬼困在了里面。 郡皎月见状赶忙把腰间挂着的天地玄黄琉璃宝塔扔到了魇鬼的头顶上,攥紧的拳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身前小范围的画了一个圈,魇鬼便毫无抵抗力的被塔中的吸附力吸附了进去。 对此均安表示解决了一件大事,呼的松了一口气,而郡皎月则是迫不及待的往村子里走,边走还边催促她身后磨磨蹭蹭走着的均安他们。 “哎呀,你们快点走啊,剩下那个小可爱的妖兽可别让他跑了。” 说完急得不再等他们,直接跟着寻妖罗盘找到了正趴在一户人家床上呼呼大睡的似龙兽,对此郡皎月并没有选择偷偷摸摸,而是直接哐当一声以极大的噪音打开了房门。 在似龙兽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看见正翘着二郎腿坐没个坐像的郡皎月,本来想着忽视郡皎月接着呼呼大睡,结果眼睛无意间就看到了郡皎月腰间挂着的天地玄黄琉璃宝塔。 吓得刚才困顿的倦意霎时间醒了不少,咻的一下躲到了屏风后面以此来躲避郡皎月的目光,只不过的他的龙角和龙尾巴着实是难藏,让郡皎月想装作没看见配合一下他都难。 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揪下腰间令似龙兽闻风丧胆的天地玄黄琉璃宝塔在两手之间把玩。 不急不躁的威胁道:“似龙兽你虽为良兽但总归是做了坏事,今日我们便要扬我修仙界之名,把你放进这天地玄黄琉璃宝塔之中,永无出头之日。” 似龙兽一听吓得龙角一哆嗦。连忙从屏风后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别呀,我承认我是吸食的有些无度了,但也不至于把我放进这仙器之中吧, 我虽为上古妖兽但我灵力很浅的,进这仙器里面我恐怕半条命都没了,你看你们能不能通融通融放了我呗,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那么放肆的吸食他们的精元了了。” 郡皎月对此十分震惊的张了嘴,往后靠在椅背,眼睛睁得提溜大:“我天见鬼了,你居然会说话!” 似龙兽见状傲娇的仰着下巴,自豪的显摆道:“那有什么稀奇的,我可是上古妖兽,会说话多正常啊!” 郡皎月仔细想了想觉得似龙兽说的并没有错,但心中对于他开口说话心里还是疑惑的很,就接着问道:“可我们自从见了你还从未见过你说话呢。” 似龙兽没话说的撇了撇嘴,嫌弃的对着郡皎月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们见我的场合不对啊,再说了你们见过我几回,我总不能在吸食他们精元的时候和那人说话吧。” 在似龙兽说完话的一瞬间,郡皎月眼睛滴溜一转脑子里立马有了想法,贼眉鼠眼的站起身走到了似龙兽的身旁,轻轻的撞了撞:“既然你不想进这宝塔那我给你一条路,保准你过得比现在好,怎么样?” 似龙兽一听来了兴趣,原先因为要被关进天地玄黄琉璃宝塔里的失落情绪一下子因为郡皎月的话霎时间消失了不老少,闪着明亮的双眼期待诚挚的看着郡皎月问:“什么路?” 郡皎月听似龙兽这么问就猜到了他会上当,脸上藏不住笑意的看着似龙兽,满脸的不怀好意极其奸诈的哄骗着单纯的似龙兽。 “当我的灵兽,保证你不愁吃不愁穿还不用在担惊受怕自己会被修仙人抓,怎么样这条路挺好的吧?” 似龙兽听郡皎月的花言巧语听的有些心动,撇着嘴犹犹豫豫的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确实挺好!只不过...”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郡皎月剥夺了话语权:“好就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今日今时你便是我的灵兽了。” 然后郡皎月迫不及待的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写下灵主契,一个类似梅花样的灵主花纹就展现在了他们眼前,然后郡皎月张开右手直接推到了似龙兽的眉眼之间。 一个眨眼的功夫原本一闪一闪的灵主契就慢慢的隐匿在了似龙兽的眉眼之间,只有离主人过远的时候才会显现然后把灵兽带到主人身边。 作为上古妖兽似龙兽自然是知道郡皎月刚才干了什么,气急败坏的掐着腰质问做了坏事的郡皎月:“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这样,快把这灵主契给我解了,老子可是上古妖兽,你是拿捏不住我的。” 郡皎月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欠嗖嗖的晃了晃身子道:“啊哦,真是对不住了这灵主契现在解不了, 只有主人仙丹散尽后才可以解哦~,再说了上古妖兽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收为灵兽了,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拿捏不了你呢!” 似龙兽被气的语无伦次,张嘴想了片刻才想出来发泄自己情绪的话:“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那我走总可以吧,我离你远远的,这样我就可以看起来不是你的灵兽了。” 说完就要用轻功远离郡皎月的身边,可他不知道刚结下灵主契的灵兽不可以离主人太远,五十步的距离便是灵兽与主人初级阶段的极限。 所以似龙兽在飞到了一半的时候就被这该死的灵主契牵制住了前进的步伐,嗖的一下就回到了郡皎月的身边,可似龙兽不死心,再一次要离开郡皎月,结果可想而知。 几次失败下来似龙兽就开始嘟嘟囔囔的在背后说郡皎月坏话,具体说的什么郡皎月没有听清。 但郡皎月看着似龙兽屡战屡败的精神表示心疼的给似龙兽提了个醒:“抱歉哦~忘了告诉你作为灵兽你的每一步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不然你休想离开我半步,还有你也不能在背后说我坏话和伤我,因为到最后报应只会反噬在你身上的哦。” 似龙兽一听立马回想自己刚才在背后说郡皎月的坏话,像什么:“真是该死啊,早知道我就不在这村庄了。”“郡皎月也是真够烦的,早晚有一天我要往她吃食里下药。” 句句都在透露着郡皎月给自己绑灵主契的不满,听到郡皎月说说主人坏话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原来还没消下的气又蹭的一下点燃了。 “你们修仙之人怎么那么狡猾啊,都是骗子,果然人界的人说的没错,越漂亮的人越危险,我就不应该听的话。” 郡皎月听到似龙兽话里的夸赞,不由的笑了笑,但一开口还是免不了对似龙兽一顿嘲讽:“那能怪的了谁,你没有脑子还怪我了,谁让你长得那么乖巧可爱还是个良兽,放心吧做我的灵兽亏不了你的。” 说完身体十分诚实的摸了摸似龙兽头上柔顺的毛发,继而引得似龙兽又一阵怨言:“母妃说的果然没错,长得可爱就是会被人欺负,早知道我就化个高大威猛的形不用真身示人了。” 刚收完灵兽心情颇为明朗的郡皎月想着这似龙兽得知道主人的名字,以免以后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该找谁,便填补道:“哦~忘了告诉你我叫郡皎月, 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你的名字以后干脆也别叫似龙兽了,十有九慕,澄澈明达,就叫慕澄吧,跟我姓以后你就叫郡慕澄。” 这可把有名有姓的似龙兽给气的够呛,自家父母好不容易给起的名字愣是在给人当灵兽的时候改了。 这要是传到似龙兽族丢人可就丢大发了,结结巴巴的怒斥着郡皎月的做法:“郡皎月你...你...你真是可恶至极!” 谁知郡皎月满不在意的重新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有杀伤力的歪头恬然一笑:“谢谢夸奖。” 等到均安和落晖以及无念把村中的百姓恢复原样就看见似龙兽想打郡皎月却在快要触碰到郡皎月的时候放缓了速度,最后在郡皎月身上落下轻轻一拳,别提多想笑了。 第91章 做个交易如何? 但似龙兽这想法属实危险,尽管有灵主契的保护加持也难以彻底消除似龙兽心底里的那一丝丝小小的杀意。 对此落晖不放心的走上前把郡皎月和似龙兽不动声色的隔开,看了眼屋中的情形,确定两人之间没有打斗才松了口气。 神色严肃又庆幸的看着似龙兽威胁道:“你现在虽为皎月的灵兽,但总归是干了对人界百姓不好的事情,按照我厝明宗的规律灵兽犯错杖责五十大板,你难逃其咎。” 似龙兽显然听信了落晖说的一番话,慌张的看向一旁毫无动作的郡皎月,急得抓着郡皎月的胳膊一阵哀求表忠心。 “郡皎月我可是你的灵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五十大板想想都疼,你让这个榆木脑袋放过我一码,你要帮我求情我保准以后只听你的话,做个听话乖巧的灵兽。” 说了一大堆殊不知他的这些花言巧语郡皎月压根不为所动,抱着胳膊靠在树上轻笑的挑了半边眉,听话乖巧这个保票着实让她有些心动。 但就因为似龙兽说了她就听信的话那也太不是郡皎月的行事作风了,她要的是加大筹码,似龙一族虽不说有多大的权势但总归也是有一方势力的。 以慕澄这没头没脑的似龙族皇子姑且还有些用处,便抬眸看了眼正急迫着想要避免杖责的慕澄,恬然一笑,抱着手一步一顿的走到他的面前。 “这话说的我确实心动,乖巧听话亏你还说的出口,我听闻似龙兽的皇子名叫傲然,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一点也不听话,想必这个人就是你吧?” 傲然听完郡皎月分毫不差的分析呆愣在了原地,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绞着手指头,郡皎月说的没错自己确实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这几日出入人界还都是偷摸出来,干了坏事就怕被父皇傲邴知道。 郡皎月见傲然这做贼心虚的模样一下就猜中了他想的什么,顺势跟这个没有脑袋的傲然做了个交易。 “你出入人界干了这么多坏事祸乱人间想必你的父皇还不知道吧?既然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傲然一听又要做交易,连忙多了个心眼,环抱着缩小的身躯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看着郡皎月问道:“你又要做什么交易?” 郡皎月邪魅一笑,抬手缠绕着耳边簪起掉落的碎发引诱的说道:“这交易啊很简单,就是我们如果遇到实力悬殊的危险时请你务必让你的族人援助我们, 好处就是你在人界干的这些事我不跟你父皇说,但你要对外要和别人说你叫慕澄,这样你才能安然无事。” 傲然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觉得郡皎月的交易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是个不错的交易,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而他们五人全然忘了在村中心被菁护伞护着的长缨和云鬟,要不是长缨看到村中百姓各个都恢复了正常神色从菁护伞出来,要不然以他们五人的记性一天也不一定记得起来还有两个人。 长缨带着云鬟问了村民一路才找到傲然所处的房屋,一进门就看到傲然那似龙非龙的龙头,似人非人的身子霎时间和云鬟惊吓的愣在了原地。 迈进的一只脚顿在门槛上迟迟不敢落下,直至均安上前把两人拉进来长缨和云鬟才从惊吓之余回过神。 长缨在原地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着龙头身上还带着些鳞片的傲然着实好奇的很,但人面对稀奇的事物总归是有所畏惧的。 所以躲在均安的背后看了老半天见傲然半天也没有要杀自己的念头也就怎么怕了,便大着胆子走上前绕着傲然走了一圈,满眼疑惑的看向郡皎月:“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跟条龙似的?” 郡皎月简言意赅的跟长缨介绍了一下身边这位看起来极其不聪明的傲然:“这是我刚收的灵兽,名叫似龙兽,但我给他起了名字,以后你们就唤他慕澄吧!” 郡皎月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道长缨是个一生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事都能给抖搂出来的性子,所以特意隐瞒了傲然是似龙一族皇子之事只是简略带过。 长缨一听更是来了兴趣,围着傲然转个不停,眼底里满是欢喜:“灵兽?这么好啊,我也想养一个,你能不能找个他的同族和他婚配一下,然后把他们生下来的小宝宝给我啊!” 傲然一听那必定是十分的不乐意,一把推开了看着自己图谋不轨的长缨,抱着手委屈巴巴的走到了郡皎月的身后,试图唤醒郡皎月身为主人的那份怜爱之心。 却没想到郡皎月只是站在原地嫌弃的看着自己,撇着嘴朝一旁跨了一大步移开了身子,傲然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对上长缨那蛮横无理的人。 出口即自报家门,走到长缨的面前,学着她的样子气鼓鼓的叉着腰道:“你这人真是异想天开,我似龙一族婚配哪有这么容易, 你们人界都讲究门当户对,我们似龙一族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我乃似龙一族皇子能配的上我的着实少之又少,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郡皎月站在一边顿时间瞪大了眼,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顾虑他被傲邴抓特意替他瞒住了身份,没成想这被抓的主人公倒是丝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看着傲然那没心眼的样子无奈的扶额摇了摇头。 长缨身为人界公主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自是不会惯着傲然那臭脾气,谁惹了她就没有让她咬碎了咽肚子里的事,尽管这人是似龙兽一族的皇子也一样。 明亮的双眸被傲然几句话就填满了怒火,一步一步的以冒火的气势压迫着傲然:“呵,还是个看人低的灵兽,我们都是被父母生出来的何来高贵不高贵一说, 亏你还是皇子,没人跟你说皇子犯罪与庶民同罪啊,这一个村庄的人都因为你胡作非为导致他们日常生活受到了不可挽救的缺失,你心里就没一点愧疚?还高贵不高贵的,心地不善照样是个恶人。” 一大串的话一口气说完,顿时傲然就被长缨一顿嘟嘟嘟说个没完的话给训得当场没了方才的那一番高高在上的傲娇感,反倒是被长缨一句又一句的谴责感到心虚和一丝丝愧疚。 刚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就被长缨不由分说的给打断了:“还有你既然是似龙一族的皇子为何会落到我们修仙之人的手里还当了灵兽, 如此看来你实力不咋的就会吹嘘自己,有什么好骄傲的,要换做是我,我宁愿死也不当人家灵兽,技不如人就算了还自持清高,恶心。” 傲然本想着是自己做错了,自己也意识到错误了低个头认个错,不成想长缨说自己恶心,原本还有些低迷的情绪高涨了起来。 怒瞪着葡萄大的眼睛看着长缨那怒气冲冲恨不得冲上来杀了自己的样子反驳道:“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见过谁家皇子成日里舞刀弄枪了,在争夺皇权上靠的都是谋略好吧,一个小女子家家的懂什么啊!” 很显然长缨并不吃傲然的这一番开脱,撇着嘴十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切,什么谋略不谋略的,都是你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 我哥身为太子的时候被世人称为第二个人界战神,舞刀弄枪样样精通,谋略更是老谋深算未雨绸缪一个顶仨,比你这花架子皇子可好太多了。” 傲然被长缨的这一席话怼的哑口无言,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落到了郡皎月的身上,指着长缨就委屈巴巴的说道:“你...你...你...郡皎月你快管管她,她说的话也太扎人心了。” 在一旁看戏的郡皎月正看的不亦乐乎,突然被傲然提及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说出了自己下意识的想法:“额...其实长缨说的也没错。” 这可把傲然给气的够呛,他觉得郡皎月作为自己的主人不向着自己给自己撑腰反倒是赞同别人的观点着实可恨,气的话都说不利索的转身就要走。 最后的结果就是没走出一里地就被灵主契给强制的带到了郡皎月的身边,郡皎月这才抱歉的冲傲然给予了一个抱歉的微笑。 好在傲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顿饭就给哄好了,只不过这哄的代价还挺大的,毕竟他一个人就吃了他们六个人半个月的盘缠。 如此海胃让郡皎月不得不怀疑傲然的是不是似龙兽,毕竟从吃饭上来看说他像一只吃不饱的饕餮也不为过。 第92章 夹起尾巴做人了 好在长缨怕傲然把他们吃穷了他们以后就得饿肚子连忙制止了傲然这吃不饱的再点的手。 在傲然疑惑的目光下说道:“慕澄你不能再吃了,你再吃我们一个月的盘缠就要给你吃光了,你就不能克制着点?” 傲然这才看了眼自己眼前宛如一座小山的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解释道:“嘿嘿嘿,抱歉啊,这几天光去吸食他们的精元了都没吃人饭,早知道我就从家里带点钱出来了。” 长缨顺着傲然的话一想,杏仁大的眼睛提溜一转立马给出了建议:“那你现在偷摸回家拿不也行?” 傲然听完长缨的建议后连连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拒绝:“那不行,这要是被我父皇撞见了我以后上人界可就麻烦了,大不了我这顿吃饱了以后少吃些就是了。” 长缨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想让傲然真回家偷钱,摆摆手打断这个话题顺便又要了一碗馄饨。 没过一会儿这饭馆之中有几人的谈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穿着打扮虽没什么不同,但靠在桌子旁的大砍刀着实让人有所畏惧又有些猜忌。 “哎,你说那凝神村到底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就有命案,大理寺的人破都破不过来,怕不是招惹了什么邪祟的东西?” “也不是不可能,凝神村好像信奉一些牛鬼蛇神,平常人信奉的他们都不信奉,或许还真有可能。” 听到这郡皎月和落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寻常百姓家信奉龙王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信奉观音菩萨保佑家中无事身体健康,信奉佛祖保佑平安万事顺意。 信奉这些神仙上的都不足为怪,可根据他们口中所说这凝神村信奉牛鬼蛇神就让人十分起疑,再加上三天两头出命案更让人倍感怪异。 郡皎月本想上前询问一下这凝神村到底信奉着什么时却被落晖拉住了胳膊,对上郡皎月疑惑的神情眼睛随着头略微低下了一些,郡皎月这才明白落晖的意思。 刚站起的身又缓缓坐下,如此突兀的举动可谓是赚足了在饭馆里吃饭的众人,包括正吃的不亦乐乎的傲然,以及聊些琐碎打发时间的长缨云鬟和正在因为一件小事而翻旧账要跟无念一决高下的均安。 对此郡皎月只能悻悻的笑了笑表示抱歉,这才把一众人的关注的目光遣散了开,然后郡皎月见状先是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落晖方才的举动:“方才为何不让我上前询问他们那个凝神村是什么情况?” 落晖斜眸看了眼方才在说凝神村的人,总感觉他们身上散发着一些让人畏惧的气息,满脸横肉一看就做过许多不正当的买卖。 但嘴上给郡皎月的解释却是:“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们还未可知,他们也只是随口议论了几句,我们掌握的实情不多,再说了有人界的大理寺断案我们贸然插手恐有不妥。” 郡皎月坐在凳子上,手托着下巴细细想了想落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修仙界和人界两界之间有许多不相似的地方,如果贸然插手恐怕只会惹祸上身,所以他们只能静观其变静静的听他们的议论。 “而且这隔三差五死的还都是未出嫁的女子,死的时候衣不蔽体,身上全都是男女之间香艳的痕迹,可想而知在死之前就是个不洁之身了。” “那这作案的人可真是荒淫无度啊,真是无耻至极,把人家未出嫁的女子睡了还把人家给杀了,可想而知那些女子得多痛苦啊。” “也不能这么说,我听别人说那些女子的房间里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说不定人家被奸的时候还挺乐意呢,男欢女爱那些事谁不想啊!” “听说死的女子长得都挺不错的,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小家碧玉的大家闺秀,想来这凶手还是个没有节制的淫夫啊!” 他们言语之间的声音说大也不大,但足以让周边的人听的一清二楚,长缨听到也是无意之举,刚开始她还觉得这几个男子会为女子打抱不平是个好人。 却不曾想越听越不对劲,听到后面更是气的牙痒痒,拍桌而起力气大的震得桌子上的碗盘碟子茶杯都为之震了一震,均安和无念还有傲然看着长缨眼含怒火的样子。 畏惧的咽了口口水,均安和无念更是怕的缩在了一起小声议论,无念不知长缨的脾性,再加上常年在寺庙中没见过女子发火,头一次见脾气如此暴躁的公主,心中难免会有点好奇。 又怂又好奇的低声询问均安:“你妹妹平日里也这么暴躁么?” 均安被无念这一问呆住了,看着他不曾见过这一面的长缨抿起了唇,实话实说的小声回道:“说实话我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看来我们的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两个母老虎日后可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无念刚要赞同的点点头就被郡皎月一个犀利的眼神给止住了动作,心虚的把目光落在了长缨气冲冲的往那几个男子走的步伐。 郡皎月和落晖没拦长缨,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说的话着实可恨,让长缨去教训教训算是对他们仁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想要听到更多的事情。 还没等那几个男子喝完杯中的酒长缨直接把其中一个人的酒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他们还没答应过来时长缨更是直接开口批判他们方才的言语。 “你们就是这么议论女子的?我看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的也得有孩子了吧,如果你们的孩子是个女孩,那她有一天被旁人这样议论你们心里好受么?将心比心别拿你们那肮脏的思想去议论女子。” 那几个男子被长缨教育的可谓是连反驳都没反驳,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论有错误吧。 迟迟没有再说有关于凝神村的话题,对此郡皎月和落晖有一瞬的失落但也无碍,反正都是要前去解决这件事,知道多少只不过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具体什么样还得到了才能判断。 待傲然吃饱喝足几人才前往这近乎邪乎的凝神村去一探究竟,毕竟这隔三差五的奸杀蹊跷得很,不免让他们觉得是有些坏妖在这个凝神村作祟。 想着低调行事大理寺的人不会有所察觉也就没有向人修通力办案处说让他提前知会大理寺少卿一声。 人修通力办案处听名字就知道,这个是修仙界专门为人界设立的一个旁门别类的办案地方,和人界大理寺相同。 因为人界和修仙界向来都是会通力合作,人界脑子灵活断案找线索比他们好上太多效率也高,但终究是一介凡人面对妖终归是毫无办法。 再加上妖总爱在人界作乱所以就要修仙界的人出手去抓捕,两方合作需要提前知会,要不然双方在都不知道派了人的情况下抓了对方使得判断有误,这麻烦可就大了。 可其中的手续着实繁琐,在修仙界传信只需千里传音就可以,而人界不懂他们的法术,所以要想告诉他们就要写在信纸上,画出派去协助他们的弟子的画像。 只不过修仙界的画工着实令人界的人有些难以辨认,对此许多弟子下山协助人界办案都很坎坷,一个个都卡在了画像上,人界的人都谨慎的很,哪怕有一点不一样他们都不相信你是修仙界派来的。 落晖想着他们行事低调应该不会被大理寺的人发现,也就懒得去千里传音告诉人修通力办案处,直接省了一件麻烦事。 第93章 你不合适谁合适啊! 待傲然这个海胃彻底填满之后郡皎月四人的盘缠可谓是在饭馆里瘦了不少,为了能够保证剩下两个月有余的时间里一行人不会风餐露宿。 最终连长缨偷摸从宫里带出来的金银珠宝翡翠金钗都无一幸免的出现在了当铺,把空荡的钱袋子嗖的一下填满了。 这让落晖原先不放心盘缠不够的心终于落了地,可总归不是自己的东西,心底里还是会对长缨有些愧疚,毕竟人家在此之前过得可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如今跟了他们这一群成天抓妖的穷修仙人在一块着实委屈,现如今还加上了个没有脑子且能吃的傲然,着实是有些难为长缨了。 所以落晖在前往凝神村的路途中特意和长缨表明了自己心中的愧疚并表示到了厝明宗他定会好好招待长缨以及云鬟。 落晖本以为长缨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些怨念,却没成想在他刚说今日之事着实抱歉时,长缨直接一个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思索了半天才整理好的话。 毫不在意的说道:“那有什么抱不抱歉的,你们带我出来已是件愁人的事,我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锦衣玉食的,难免会有些任性的时候,就像那天去李家村我走累了, 耍脾气不想走了,你们不也包容了么,再说了这些当的金银珠宝翡翠金钗啥的我都带腻了,以前雍容华贵的我不喜欢,如今像这样素朴我倒是喜欢的紧, 所以哪有什么抱不抱歉的啊,你们把我和云鬟从深宫之中带出来就有够你们心累的了,这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再说了原本也是等着钱不够了要当了的。” 落晖一听长缨的解释霎时间心里的负罪感就没有那么重了,下意识的颠了颠沉沉的钱袋子,嘴角刻意压下的笑意止不住的流露了出来。 笑着表明自己知道了,说了些以表宽慰的话开导开导这个提供钱财的老板,说着说着就落下了队伍一大段路。 要不是均安觉得耳边有些空落落的少了些长缨的碎嘴估摸他们都快到了长缨和落晖都不知道在哪条路上慢悠悠的走呢。 只不过均安这一个转身转的不太是时候,刚转过身就看到了落晖正在贴心的讨好长缨,接过长缨和云鬟那沉重的包袱。 如此一幕换做平常均安绝对不会觉得有些什么,因为他相信落晖是个正人君子一心只想着修炼对自己极其严苛且有目的的人。 绝对不会一些旁的事而扰乱他心中所为自己铺下的路,但今天均安却觉得落晖此时此刻对长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格外刺眼。 刺眼到眼中冒着无形的怒火咬紧牙关恨不得冲上把落晖给按在地上打,却不知落晖眼中的那抹光亮不是因为爱慕而是一个穷鬼对于有钱人的讨好。 想都不想就攥紧拳头气冲冲的向落晖的方位走去,对于这种情形郡皎月和无念可谓是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疑惑的视线相对又同时把疑惑的目光落在了突如其来充满怒火的均安身上。 最后郡皎月着实没忍住的发出了疑问:“他这又抽什么风,落晖招惹他了,怎么气冲冲的,难不成是因为我们当了长缨的金银珠宝?他个当太子的应该不会这么抠搜小心眼吧?” 无念诚实的耸了耸肩,无话可说的看着均安有病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撇着嘴回答着郡皎月的疑问。 “他抽风是一天两天的了么?他成天这样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不过我猜应该是看着落晖师哥离长缨太近心里有些不平衡,怕失了在长缨心里的地位吧。” 郡皎月想了想竟觉得无念方才的那一番话说的在理,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两人便不约而同抱着手观看这场戏,再反观一旁吃饱了就犯困的废物傲然一点都不感兴趣。 均安一走到长缨和落晖的面前不管什么揍不揍的过了,直接把手搭在落晖的肩膀上奋力一推,然后他就顺势一个跨步走到长缨的身旁,警告着满脸懵懂的落晖:“离我妹远点,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这一句话可是把落晖给说的满头雾水,刚想试图和均安解释身旁的山坡上就传出了一阵低沉的叫声,呜呜的声音像极了猛兽,便没那心思管均安,站在原地仔细辨别。 但奈何身旁的均安头一次这么钻牛角尖,颇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烦人劲,非得让他为方才的举动做出解释,这样是被路过的人看见还以为落晖方才对长缨干了什么呢。 对此落晖只能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烦躁的情绪,紧抿着唇伸出食指发出了嘘的声音,试图让均安闭上他那咄咄不休不知道累的嘴,以防万一他再说话直接抛出了问题:“有声音,你们听见了么?” 谁知道在此时此刻的均安眼里落晖的这一番话就是做贼心虚的在转移话题,于是又是一阵对落晖的谴责:“没啊,你是不是想转移话题, 落晖我跟你说这个话题你是绝对转移不过去的,你可修无情术的人啊,可不能因为一些外界的因素就让你这些年的修行都废了啊。” 落晖本想再忍忍,可奈何均安那张嘴和脑子属实是有太多的新想法了,如果不及时制止恐怕到时候那猛兽闻着味就来了,他们谁也逃不过。 满眼怒意的瞪着均安说道:“废你个毛线球啊,我修无情术早已到了澄清地界,再往上就是无浊境界了,就跟你那说法我我一下下山就被外界因素迷惑了我这无情术还修个什么啊, 无情术它是具有反噬的,就我修行的这个地界轻则吐血反噬心头留下病痛,重则遭受天劫在生死门外走一遭,所以啊你的担心都多余了, 我要有感情那郡皎月和我朝夕相处我不得对她先有啊,真的是成天瞎想,我可知道这太子就应该你来坐,成天疑神疑鬼瞎想的你不合适谁合适啊。” 正巧说这话时被同样听到有猛兽在低吟想上前跟落晖确定的一下的郡皎月听到了,没忍住心中嫌弃的跑到一边扶着树干呕了起来。 待胃中的排山倒海好了些后才再一次走到落晖的身边,不留情面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别说这恶心的话, 你敢想我都不敢想,就你这榆木脑袋的样喜欢我,我都不知道我要知道了心里得多反胃,走路估计都得绕着你走。” 均安被怒气冲昏了的头脑终于在两人互相嫌弃的情况下恢复了正常,尴尬的挠着头笑了笑:“也是哈,真是对不住啊,我这不是就长缨这一个妹妹嘛,难免对她感情上的事情得上点心别在意哈。” 郡皎月和落晖心大的摆了摆手,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事!” 然而就在此刻山上的猛兽早已走到了他们的视野之下,目睹着老虎一步步靠近的长缨,吓得赶忙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指着前方庞大的老虎说道:“哥,咱要不别纠结这个了呗,你看看那边是什么?那么大的动静你们能够处变不惊也是厉害了。” 均安顺着长缨的话看去,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行动上害怕嘴到是一点没闲下的一直说这话:“妈呀,老虎啊,赶紧跑啊!我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刚跑出一段路见长缨还愣在原地,想也没想就把长缨一把拉过:“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啊!” 被拉着跑的长缨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均安还是有点眼神的,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拉着长缨跑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了下来。 跑的气喘吁吁的长缨扶着腿喘着粗气不解的抬眼看了下身旁胆小如鼠的均安:“不是,你怕啊,那你刚才看到它的第一眼怎么不跑啊。” 长缨本以为得到回答会是有点血气强装镇定的大话,却没成想均安十分诚实的说出了内心想法:“谁看到它了,我余光都没看见,那么大的一只老虎我要看见了还用等到现在才跑,我肯定都不和落晖废话直接跑了啊!” 第94章 我们啊信奉牛蛇神! 站在原地的郡皎月和落晖看着均安落荒而逃的背影,纷纷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郡皎月更是表示:“真是个怂蛋,一个老虎就把他吓得撒腿就跑,回了出去他可别说他和我都是师尊麾下的徒弟,这没出息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然后转身直勾勾的对上那老虎的眼神,在两者都在对峙的情形下郡皎月右手手掌中已然多出了把冒着熠熠白光的流云剑。 直指着老虎的眉眼之间,放大了声音呵斥道:“你老实点,别在这给我叫,你要转头就走我还能好声好气的把你放走,倘若你还在这对我吼,我不把你杀了烤了吃了你看我姓不姓郡。” 老虎就好像听懂了郡皎月说的话一般霎时间就蔫吧了下来,没了方才吓均安的气势,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呜呜咽咽的转身离开了。 这可把均安看的一愣一愣的,牵着长缨的手愣在了原地,由心的向身旁同为女子的长缨发出了疑惑的提问:“老虎都怕你们女子的么?我现在看郡皎月都觉得她比这母老虎还吓人。” 长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傻傻的站在原地震惊的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的回答了均安那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问题:“这...这...这我也不知啊,反正我是没有这胆识的, 倒是哥你这经常把人气够呛的性子郡皎月居然能忍住不揍你也是怪有耐心,就冲老虎见了她都绕道走的样子,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多亏你是她师弟啊!” 均安自知的没再说话,默默的跟在长缨的身后回到了原位,一抬眼就对上了郡皎月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嗖的一下又低下头。 对此郡皎月只能叹了口气,闭着眼在内心安慰着自己:“无事无事,气出了病谁如意,不气不气,心胸宽广自能练出一番宽广的胸怀。” 宽慰完自己的心灵后斜愣了一眼跟乌龟一样缩着头的均安,一言不发的咬着牙离开了原地,对此均安表示郡皎月方才的视线属实是让他背后冒冷汗。 几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也还算顺利,直至天黑才堪堪走到凝神村的附近,只不过这个村子和李家村有些不太一样。 李家村光从外表就能让人感觉出来它很不一样,周围笼罩的黑气压的让人喘不开气,而凝神村是诡异神秘让人想上前却又畏惧的刺激感。 这也是他们一行人站在凝神村的村子门口迟迟不肯上前的原因,黑压压的天空无形之中给这个在外人口中神秘又诡异的凝神村赋予了一种无形的阴森感。 以至于让胆子本就不大的长缨害怕的躲在了均安的身后,成为了别人依靠的均安只能压制下心中的恐惧,强装伟岸的挺直了脊背。 郡皎月和落晖见过的场面多,这种村子里的氛围他们在捉妖时遇见的不下十多个,内心自是毫无波澜,一旁的无念本就不信这些更是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至于傲然么早就吓得缩成跟小弹珠一样大小的形态钻进了郡皎月的衣袖之中寻求安全感了。 郡皎月扫视了一圈因为害怕而形态各异的其余人,无奈的咂吧了几下嘴,迈出了前往凝神村的第一步,愣是成了给剩下几个人开路的领头羊。 郡皎月嫌弃但又不能摆在明面上,只能一下又一下的叹着气,以此来抒发自己心中的无奈。 但她终归对于未知的事物也是怕的,一步一停的放慢着脚底的脚步,警惕的用眼神和余光打量着凝神村里面的情形,握在手中的流云剑似乎也对这个村子有些恐惧。 哆哆嗦嗦的在郡皎月的手掌之中乱动,再加上紧张郡皎月的手掌和额间已然有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就在即将踏入凝神村地界的时候头顶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大群乌鸦。 聒噪的在半空中不厌其烦不知疲倦的叫着,还时不时落下点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着实是让郡皎月原本还有些害怕的心给惹冒火了。 抬头怒瞪着在半空盘旋吱哇乱叫个不停的乌鸦,收回了手中的流云剑,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万物细无声,无声胜有声,万物皆安宁。” 然后抬起攥紧拳头的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指向了天上成群的乌鸦,霎时间叽叽哇哇的乌鸦就没了声音。 没了乌鸦烦人的叫声,郡皎月这才安心的迈着步子踏入了凝神村,一进村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足足有一个府邸那么旷过的地,地上用木板搭起了一个圆台。 圆台正中间有规律的摆了一个烤火用的柴火堆,火堆中间还放了一根十分粗壮的大木头,应该是要绑什么东西。 这让郡皎月的内心万分疑惑,边凑上前边说道:“为什么在村门口搭一个大圆台啊,像这种占地方的东西不应该在村中心么?莫不是这个凝神村最近有什么活动?均安你去打听打听!” 均安一听郡皎月派自己去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头,讶异的抬高了音量震惊的说:“你让我去?我能拒绝么?” 均安的问话得到的无疑是郡皎月斩钉截铁的摇头且肯定的答复:“不能,且就得是你去问,毕竟你长得那么帅气那些小娘子看见了肯定会对你坦诚相待的。” 均安想反驳的话立马因为郡皎月突如其来的夸赞给咽了回去,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意,挑了半边眉欣然接受了郡皎月的指派,兴高采烈的蹦跳离开了原地。 可溜达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村里的人好像很抗拒他们这些外来人,只要他靠近的地方他们凝神村的村民都会避恐不及,这让均安十分纳闷,以为是自己长得太帅了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可接近,又或者是因为衣服太显昂贵。 便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灰尘往脸上拍了拍,又抹了一大把灰抹在了衣服上,生拉硬拽了些口子让它看起来像是因为劳动时而划破的。 费劲心思捣鼓了半天衣服脸,这才把原本面料舒适昂贵的衣服弄成一种破旧积灰的感觉,又怕他们还是会怕就把头发给弄的凌乱了些,这会儿才看起来像干活的。 一靠近村民见他们不躲了均安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方法奏效了,便走上前开始了询问:“近日村里是要干什么事么?” 村民上下打量了一眼均安,觉得有些眼生便警惕的问了一嘴:“看着面生恐怕不是我们村的吧?” 均安对此询问也是如实回答,只不过隐瞒了点他们的身份:“对,我是过来赶路的,看着眼下天都要黑了赶路不安全就进来了。” 村民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均安的这一番话放松了警惕,又感觉均安不像坏人才继而说道:“哦,是这样的那个圆台啊是我们村里办祭祀用的,乞求上天让我们这一年都风调雨顺的。” 均安装作不知道的接着追问道:“那你们信奉的仙是什么啊?佛祖么还是菩萨?” 另一个村民斜睨了均安一眼才说道:“我们啊信奉牛蛇神!” 语气中满是对均安问出这话的嫌弃与嘲讽,让从来没受过这种对待的均安十分恼火,可奈何他需要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这才强忍下心中的愤怒,继续故作无知的问:“牛蛇神?那是什么?为什么信奉他啊?” 而先开始回答均安的那位村民见均安确实不知才开口解释信奉这个牛蛇神的缘由:“那是一个蛇身牛头的神仙,神的很,在我父亲那个时候他们就说他可以保佑我们平安, 好像是在几年前我们村里有个老汉出去砍柴偶遇了一只老大的老虎了,凶猛无比,就在那老虎要扑上来把他吃了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蛇身牛头的生物把他给救了,就这样他就是我们信奉的神了,每一年这个时候都要祭祀。” 第95章 毕竟明天可就见不到了 均安立马恍然大悟的仰着头哦了一声,可这祭祀按理说传到外界不应该是命案且大理寺破都破不过来啊,况且这也没有大理寺的人,莫不是有人特意把他们引到此处?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均安都不曾可知,只能接着追问这些村民:“哦~那这祭祀是要祭祀什么啊?为什么我看圆台中间还有用木头堆起来的柴火堆中间还有根大木棍啊?” 村民显然是被均安问饭了,简言意骇又敷衍的回答了一句:“祭祀未及笈年轻貌美的女子!” 均安一听震惊的提高了音量,全然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的,咄咄不休的向村民发问:“什么?为何?他不是神么,神不应该怜爱众生而不是夺取人性命么, 为何你们要把未及笈的女子作为贡品献祭给他?那如果这样谁家愿意让自己养大的女儿送死啊!” 此时过来一个刚劳作完背着锄头的老者走了过来,满脸疲倦的回答了均安的连环提问:“这我们也不想, 这不是每到这个时候牛蛇神啊都会托梦给我们村里的大祭司,告诉他他挑中的女子,不献也得献要不然我们他要是怒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均安一听他们的解释更加难以置信的提高了音量斥责着他们的内心:“所以你们就把这个女子找出来然后以这种冠冕堂皇理由让她去送死么?” 此话一出方才那个瞧不起均安的村民不乐意了,挽起袖子就想和均安打上一架,均安见状向后撤了一大步,不过好在周围的那些村民明事理,连忙拦住了他想要揍人的举动。 但他肯定是不会罢休的,打不成就换成了用嘴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送死那是叫献祭,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能被牛蛇神选中是他们一家的荣幸,我看你也不是诚心想问赶紧走吧,别玷污了我们的神。” 均安见他对那个什么牛蛇神信奉的很,便懒得和他废话,怒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就这样均安和这些牛蛇神的忠实信徒结束了有关这场献祭的对话,不过好在是知道了他们要干的事,刻不容缓的连忙跑回村头和郡皎月他们商量对策。 刚到村头就见到了一个大阵仗,均安没敢轻举妄动,他怕是因为他们的突然闯入而引得了这些村民的提防,可左看右看始终没有看到在村头等着他的一行人。 直至人群之中有个浑厚的男声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你们这修仙之人闯入我凝神村到底有何目的?” 还没等郡皎月他们出声辩解,均安就知道围在其中的必定是郡皎月他们,想也没想就用轻功飞到了他们身边,低声和郡皎月简单概括了方才打探到的消息。 “他们近日要举办祭祀大典,他们信奉的东西就是一个蛇身牛头的不知物,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献祭一个女子还是未及笈的小女子。” 郡皎月一听献祭的祭品是未及笈的女子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眼眸中冒着火星子般盯着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的村民,明明都很淳朴为何就因为一个不知物而乱杀女子。 这种做法动脑子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落晖的眼眸随着均安的话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女子,眼中满是悲痛,他们明明可以有美好的未来,可就是因为这等荒谬的信仰而葬送了性命。 无念更是一气之下唤出了玄影剑指着站在他眼前的年长者质问道:“我们为何来此难道你们不清楚么?你们这些年干了什么心里难道没有数么? 献祭未及笈的女子你们的良心过得去么?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而去牺牲一条活生生的命,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亏你们找的出来!” 无念这一番慷慨激昂发自肺腑的话可谓是直接的戳到了那些村民的痛处,毕竟任谁被旁人光明正大的指出错误都会为之辩解,而凝神村的人却不会辩解分毫,他们只会恼羞成怒。 其中站在最前方的老者冷冰冰的看着无念和郡皎月一行人,就好像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悔过,说是冷血倒不如说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狂。 可正当全村人想要把郡皎月他们乱棍打死之时看的又是他的脸色,可见他的地位在这凝神村里不低,是个可以主断是非的主,在村子里能主断是非的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村长。 观察到这一细枝末节的长缨直接目光直直对上村长冷冰冰的眼眸,愤愤的难掩心中的怒火,用比平常还大的声音怒喝道:“你们难道都没有心么? 你们难道没有孩子么?就因为一个信奉每年都要献祭女子你们当真是恶毒至极,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就因为你们的一己私心而葬送了她们的生命, 干了这么缺德的事你们难道不怕这些死去的女子回来索命么?” 回答她的只有村长的冷笑和满脸的毫不在意,冷酷的就好像献祭的这些人命不是他干的一样,好像那一条条死去的生命是毫不相干的东西。 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的扫视着长缨和她身旁的云鬟:“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个修仙之人吧,有如此魄力敢对我这样想必以前过得日子必定很好, 再加上你这衣服的布料都是皇宫之物想必是皇帝哪位爱妃或者公主吧,只可惜你跟着他们来错了地方,我们凝神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女子, 包括外来人在内,来人把他们都给押入地牢,好好让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修仙之人尝尝苦头。” 均安一听他们的目的是三位女子,立马冲上前用盘龙剑唬住了正要往前的村民,怒瞪着他们道:“我看你们谁敢!要不想死的抓紧起开。” 却不曾想到他们这些人压根就不怕,直愣愣的就要赤手空拳夺了均安手上的剑,那蛮横无赖的乡野之气着实让均安有些难以招架。 村长见均安他们并没有想要杀人的念头继而接着步步紧逼的挑衅道:“我们就敢,在人界只要你们伤了我们,我就不信你们的宗主会轻饶了你们, 所以啊为了少受些苦头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大牢受罚吧,不会死的啊!今天牛蛇神已经选出了献祭的女子也算是你们这三个女子逃过了一劫,好好看看这最后的天空吧,毕竟明天可就见不到了。” 说完哈哈大笑的转身离去,落晖听着他说的话满腔怒火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们这些村民捆绑挟持。 因为他说的确实没错,他们对于人界的人不能以剑相挟,这是人界与修仙界立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可以破坏。 所以他们几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被押入他们口中的大佬,可落晖心中仍有不甘,看着村长离开的背影恨恨的说道:“你...你...可恶,又是一个能拿捏住我们的人,真是够了!” 话刚说完嘴巴就被塞进了一大块的白布塞满了整张嘴,继而使得他们说话都呜呜呜的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随后堵完嘴巴头就被打水的桶给遮住了。 想来如此熟练定是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为何盖住他们的眼睛无非就是怕他们认得路回了跑出来找他们寻仇,但他们却忽略了一点他们可是修仙之人。 就算不用法术也有法器傍身,只需念念口诀便可沿路做下标记,人多眼杂小动作也可以很好的完美隐蔽,郡皎月便是知道这一点。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追踪回溯的咒语地上便落下了一些和灰尘差不多颜色的东西,干完这些事郡皎月便悠然自得的在他们怒斥的推搡下进入了大牢。 第96章 该我们出场了! 把他们一行人押入大牢之后他们头上的桶才得以被摘下,那些绑他们来的村民言语恐吓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跑否则让他们今晚就死。 可郡皎月他们才不是吓大的,对于他们的恐吓只是冷笑了一声,为了早日脱身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反抗这些村民,而是顺从着这些村民的意思才把绑他们来的人给打发走。 均安见那些村民离开直至见不到背影后才从衣袖中滑落了一把匕首,垂直向下的手正好让匕首安安稳稳的落到了掌心,郡皎月见状则是警惕的观望着四周的牢房。 她怕会有人见他们有小动作后大吵大闹继而引得外面看守人的注意,却不知周围被关押的人已然被他们折磨的失了明,看不到任何事物,耳朵也被折磨的听东西不太清楚。 为此郡皎月的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均安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手腕上和脚腕上的一圈圈环绕的粗绳给割断,割完的那一刹那忙不迭的又给郡皎月他们割了起来。 先被解绑的无念细细打量了一番这间大牢,说好听点是大牢,说难听点就是一间见不得天日的地牢,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都是用铁栏围住,像极了关狗的笼子,如此一想他们在这里比牲畜还不如。 再放眼望去里面的人好似都没有任何生机,蔫头巴脑的坐在一处很是安静,身上腿上甚至是脸上都有着渗人的疤痕,无念不知道是他们之前留下的还是来到地牢之后留下的。 但从那干涸到裂开的血迹就知道是那些疤痕是在这留下的,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有多么的残暴不仁,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打成这个样子。 无念正痛恨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虚弱的女声闯入了她的耳朵,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们这一行人听到,可瞅了半天也没见是谁在说话。 直到那个女孩说出了自己具体的位置他们的目光才堪堪找到,瘦小的身躯窝在墙角,身上的衣服衣不蔽体就好像在此之前逃难了一般。 可转念一想这是个还未及笈的女子,郡皎月和长缨以及云鬟霎时间就明白了这个小姑娘遇到了什么,为此郡皎月只能站在原地痛骂他们这些村民不是人,连还未及笈的孩子都不放过,当真该死。 小姑娘乞求的看着他们,从她的眼神中落晖看得出来她想逃离这里的渴望,但他们眼下自己都没办法逃离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个瘦弱的孩童。 可他们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商量了好一番对策最终决定在明天的祭祀大典上救下女孩,毕竟他们要跑带着她也跑不多远,还不如明天痛痛快快的和他们打上一架为她解了恨再走。 他们把这计划告诉了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也知道他们的用意,坐在地上用感激的眸光点了点头。 待到天亮之时几人依旧毫无睡意,包括即将要被献祭的小姑娘也兴奋的睡不着觉,他们在琢磨凝神村中的妖他们能否对抗的了,如若不能那怎么办,而小姑娘则是在兴奋马上能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村落了。 在太阳刚刚升起,一束明亮刺眼的光刚落在大地上时那些恶人便来把小姑娘给带走了,郡皎月几人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玩味一笑充满了戏谑与阴冷。 他们昨夜便算好了这个村民应该会在何时开始祭祀大典,所以他们此刻只需按时出场便可。 半个时辰后凝神村的祭祀大典才堪堪开始,郡皎月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土,看着暗无天日的地牢大门说道:“该我们出场了!” 说完蹲在地上摸了一把土,嘴里念叨着:“昨日踪迹快快显!” 没过一会儿地上便浮起了一些细小宛如珍珠一般大的东西,郡皎月为了以防万一把随身携带的迷药握在了手中,第一个就把看守地牢的人给迷晕了,见周围没有看管的人这才带着均安他们离开前往村头祭祀台。 刚到村头就见有个人捧着一个牛头跪在圆台上对着被绑在大木棍上小姑娘念念有词的,下一秒就不知从哪里举了个火把点在了那个柴火堆上。 落晖见状赶忙施法把那团火给灭了个彻底,因此也收到了这些村民的注视暴露了行踪,郡皎月看着他们如此残忍居然要活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用轻功飞到了圆台之上怒瞪着眼下的那些村民,吼斥着他们的罪行:“什么神女怜悯众人天神降世, 说白了就是你们迷信,一个小女子一个还未及笈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那通天的本领去护你们周全,动脑子想想都觉得这件事玄乎。” 无念见郡皎月都如此直抒胸臆想也没想也飞到了圆台上,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埋汰的外袍继而接着郡皎月的话接着揭露着他们丑恶的嘴脸。 “就因为一次偶然的献祭让你们过上了平安富裕的生活,你们就要依附于这些没有实据的鬼神,每年献祭一位长相貌美未及笈的女子给你们信奉的这些牛鬼蛇神。” 顿了顿观察了一番底下村民的神色,见他们的脸上有的面露悲伤一看就是被自己方才的话戳到了痛处,内心柔软不是个顽固的人。 而有的人则是面露不耐,一看就是没经历过这些,觉得事不关己冷漠淡然的很,是个死倔死倔且冷血的人感化不了一点。 随后挥了挥宽大的外袍衣袖,挺立着身子接着说道:“那我告诉你们真正的神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他们深明大义正直无私,不管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不做坏事他们都会保佑你们, 而倘若真如你们所说每年都献祭保佑你们这个凝神村风平雨顺的蛇身牛头兽会保你们平安,那我只能说他升仙的途径定是走的歪门邪道, 在天地之间是不会有任何人的,且因为他你们杀害了那么多年轻女子是会被众仙斥责且天帝也不会放过的。” 其中有个村民许是被郡皎月和无念的一番话给戳到了痛处,拿着棍子举过头顶对着他们站的圆台就砸了过去,好在郡皎月他们反应快,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木棍。 可能是他见没砸到任何一个人才继而开始大声维护:“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们的神,他的灵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他让我们一整年风调雨顺就算他修的是个歪门邪道也是个好仙,给他献祭个貌美女子又怎么了!说的可真是轻巧,你有女儿么?” 落晖嗤笑了一声,背着手直直对上那人满含愤怒的双眼,冷着脸问道:“说的可真是轻巧,你有女儿么?” 只见那村民理直气壮的掐着腰回答着落晖的话:“没有啊,那又怎么样,能够被天仙看上那是他们一家的荣幸。” 随后不知从哪传出了一阵冷笑冷意刺骨让人直打寒颤,随后所有人随着笑声锁定到了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的均安身上。 只见他慢慢踱步走到了那人的身旁,边走边又那苛责严肃嘲讽的话谴责道:“呵,荣幸?那这荣幸之至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难怪说这些慷慨激昂的话一套一套的, 合着是因为家里没有女儿啊,假若换位思考一下,你的妻子给你生了女儿,你们尽心尽力把她养大却因为一场空有其谈的梦被选去给你们所信奉的仙当妻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毫不在意么?” 谁知那人根本就不听均安他们几人说的一连串的道理,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均安他们说的话是废话,是来诋毁牛蛇神的话,不是一群好人。 懒得和均安他们废话的催促道:“什么在不在意的,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要想逞英雄我们给你逞,时间还够逞完了就赶紧滚,别耽误了我们献祭的良辰吉日。” 第97章 要学会的第一课 村民说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质疑郡皎月他们只会逞口舌之快,全然不会有所作为,同样也是抓住了他们是修仙之人不可在人界动用法力这一细节。 对此郡皎月可谓是毫无反驳之力,可要一直这样对他们这些恶心之人一再退让么?郡皎月给出的答案必定是不可能,眼睛滴溜一转立马有了惩治他们的想法。 他们是修仙之人没错,毕竟他们拜在了厝明宗门下是正规弟子,但他们其中有的人不是,这人远在天边近在不远处的房顶上。 郡皎月狡黠一笑,甜甜的笑容让人觉得此刻她定没有什么恶意,也就只有落晖知道郡皎月的这个笑容下是一个坑,一个给别人挖的坑,至于这个坑是谁跳。 郡皎月笑完后就给出了答案,抱着手痞里痞气的站在圆台上毫不在意的对着底下的村民淡淡的说道:“合着我们说了那么多你们以为我们就是逞逞口舌之快的人呗?” 郡皎月在这些村民困惑的神情下顿了顿才继而说道:“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今日这献祭恐怕是献不得了, 我们是修仙之人没错,但你也不想想我们这一群人拿到都会是么?啧啧啧,真是没有脑子的一群人,慕澄过来。” 远在一家房顶上看戏的傲然忽然被郡皎月唤到了身边,神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后猜到了郡皎月的用意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 无可奈何的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些拿着木棍成防御姿势的村民说道:“不是郡皎月我好歹也是个皇子,这些思想禁锢迂腐的人你解决不就好了,喊我干什么?” 郡皎月对于傲然的怨言只是白了傲然一眼,嫌弃又郑重的拍了拍傲然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看你太清闲了,作为我的灵兽看着主人有危险不保护我要你有何用!” 这一句话可是把傲然的脾气给激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脚下毫无杀伤力的村民,着实难以消化郡皎月口中的危险从何而来。 尖声质问着郡皎月那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话:“你可真好意思说啊是,他们都不是你的对...” 话还没说完就被底下一个壮年给打断了,哆哆嗦嗦的拿着手上的棍子质问着此刻站在献祭台的两人:“你什么意思?你旁边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的傲然把这句话听了进去,咬着牙掐着腰气哼哼一跃而下,径直跳到了那个质问他是什么东西的人身旁,现出了似龙兽的原形,步步紧逼的呲着牙吓唬着凝神村的村民。 “你居然说我是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们整个凝神村又算个什么东西啊,因为你们信奉的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而每年献祭女子你们也真是好意思, 实不相瞒我是龙,是万人敬仰且神力通天的龙,你说我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信奉的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只配在我的脚下永无出头之日,这下你知道我是什么了吧?” 吓唬人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倒还把凝神村的村民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郡皎月就趁着这个时间赶忙把即将献祭的小女孩给解救了下来,随后脚尖一点离开了这个让她火大的献祭台,留下傲然一个人在那继续威胁他们。 待把人带到他们住的客栈后才把傲然给施法唤回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对此傲然可谓是满心怨言,刚想和郡皎月倾诉一番就被郡皎月施法封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对此他只好作罢的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听他们分析这个蛇身牛头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妖,是上古妖兽还是何种近几百年来幻化而成的妖,他们迄今为止都没见过他的真身。 但前路艰险是肯定的,他们几人不确保在和妖兽打斗时会保护好长缨他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毕竟到时候要真是遇到了难对付的妖兽肯定是浑身乏术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护着他们。 几人面面相觑想法显然是想到了一起,可要托付给谁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托付给平常百姓长缨的身份有特殊,思来想去只能千里传音拜托远在厝明宗的陌厝前来一趟把他们带走。 陌厝起先并不想来,御剑飞行路程虽不算不上远可他懒得动啊,要不是郡皎月在一旁撒了娇又哭了鼻子他才不会来呢。 但总归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徒弟,怎么可能不担心他们出门在外过得好不好,嘴硬别扭了几下也就同意了,收拾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郡皎月爱吃的东西后立马就动身前往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短短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陌厝先是在门口偷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论,听他们都在猜测自己会带什么来和自己何时会来,没一个人猜的准。 陌厝见他们着实笨的可以就懒得在门口受太阳的照射了,在他们谈论的正欢之时推门而入,郡皎月他们见状谈论的话停顿了几秒后直接站起身跑向陌厝,争先恐后的想要抱陌厝。 陌厝站在原地愣是被他们跑来的冲击力没站稳的向后退了一步,师徒温情上演完也该步入正事了。 陌厝先是把带给他们的东西交到了落晖的手中,然后在众人都不注意时把一个锦囊塞在了郡皎月的腰间,为此郡皎月深感疑惑,陌厝仅用了一句话便打消了郡皎月的困惑,具体什么话以后自会知道。 由于他们的时间着实是太过紧迫所以陌厝给完东西他们就说出了他们的目的,什么也不知道的陌厝两眼一黑就差倒在地上了,好在无念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 陌厝躺靠在椅子上,眼神木讷的看着房屋上的房梁,顿时感觉这些徒弟不要也罢,在心里默默的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心灵:他们是你的徒弟,不能见死不救。 随后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现实,扶着头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训斥道:“你们这几个当真是把厝明宗当收容所了是的吧?你们这几个月想怎么行侠仗义我不管, 可你们总不能每行侠仗义一次就要把受害人护在身边吧,你们是修仙者没有错但你们不是神,你们收留下那么多人照顾的过来么?以你们现在的境界可以护得了他们一世么?” 郡皎月和落晖几人自知理亏,在陌厝的训斥之下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知道这种做法不对,也深知这种做法只会消耗自身,可他们实在做不到冷眼相看。 陌厝知道自己这几个徒弟的习性,深知他们心软,可在这江湖之中心软只会成为他们的把柄软肋,因此他们闯荡江湖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不要心软。 陌厝知道自己在这苦口婆心的劝导也不顶什么用,只有让他们在心软这件事上吃了亏他们才能吃一堑长一智,看着他们想反驳却又不敢反驳的纠结也就打住了想教育他们的嘴。 沉沉的叹了口气,心软的接受了郡皎月他们的请求,眼眸流露出的疼惜在几人身上来回辗转,最后落在了那三个即将被带走的人身上。 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我就帮了你们,长缨和云鬟一看就是个乖巧听话的丫头,带他们一定比带你们省心,你们这个从祭台上救下来的小女娃娃先前应该也是个爱笑的主。” 随后看着那个小女娃娃和蔼的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可她立马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惊恐的避开了陌厝的触碰,对此陌厝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和破烂的衣服差不多也是猜到了些她经历过的事。 只能低声耐心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虽然并未得到回答,但陌厝依旧保持着和蔼的微笑,看着小女孩瘦弱的身躯流露出了些许的疼惜,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把她带去厝明宗让她慢慢痊愈。 可没有名字始终是不行的,见她呆傻傻得模样应该也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陌厝便自作主张给她取了名字,蹲着身子慢慢挪到她的身旁尽量和她平视。 用最温柔的语气和声音让她放下心中的戒备:“鱼跃鸢飞,十全十美,那你以后便叫十鸢吧,愿你以后可以自由自在心想事成。” 许是她甚是喜爱这个名字,听完陌厝的话后又小声嘀咕了好几次,郡皎月他们在一旁也都低声重复着十鸢,寓意很好很适合这个小女孩。 慢慢的十鸢觉得陌厝不是个坏人便把手搭在了陌厝一直伸出的手上,陌厝温柔一笑拉着十鸢的小手就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满眼宠溺的拉着就走了,长缨和云鬟见状以为被落下了,结果下一秒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带走了。 对此几人的看法纷纷是十鸢的出现夺走了郡皎月在厝明宗一半的宠爱,郡皎月也不在意,只觉得心里分外轻松,待该走的人都走了后他们才开始真正商讨牛蛇神一事该如何解决。 第98章 容易丧命啊! 可这牛蛇神他们迄今为止只是听村民说起过,他们根本就没见过真实的样貌,所以要在万妖手册上找到也是难事,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还没开始知彼呢就已经败了,四人坐在地上个个都情绪低落的耷拉着脑袋为此伤脑,商讨了半天最终还是停留在了他到底在何处。 可忽然之间郡皎月敏锐的耳朵突然听见了一声细小的蛇身在草丛上滑动的声音,在这黑夜中伴随着风吹草动虽不明显,但挡不住郡皎月耳朵好使。 只不过从声音上辨别总感觉这条蛇行动的有些笨重,不像平常的蛇一样移动之快,好像顶着什么东西一样,霎时间郡皎月就把这个蛇和牛蛇神挂上了关系。 蛇身牛头行动起来可不费劲笨重么,如此一来全都说的通了,郡皎月眸光微眯警惕的看向门外发出声响的地方,落晖被郡皎月的这一举动吓了一激灵。 落晖知道郡皎月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警惕的看向一处,郡皎月习得万物通灵之术对声音格外的敏感,借此推断郡皎月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待缓过神后赶忙问道:“可是方圆几里外有什么异样?” 郡皎月刚想开口回答落晖的话,门就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给打开了,可见这牛蛇妖此时迫不及待的很,但还不知道牛蛇妖要到来的均安和落晖倒是被他吓了个机灵。 呆坐在原地傻愣愣的抬头看着恶心至极的牛蛇妖,虽穿着和平民百姓一样的衣服,但他没化成人形,顶着蛇身穿着人的衣服道貌岸然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恶心。 牛蛇妖倒不这么觉得,反而相比于郡皎月他们的呆愣与警惕,他在房间里转悠的样子倒显得悠然自得自然的很,看着些新奇的玩意儿就拿起来看看,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般自在。 许是见郡皎月他们对他抱有警惕之心,便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笑意洋洋的看着郡皎月他们四人厌恶的目光轻松的调节着气氛道:“哈哈哈哈, 各位修仙小友我们可终于见面了,我盼这一天可是跑了好久,听闻有家修仙的门派有弟子下山历练我立马闻着味就找你们去了, 可是找你们的路途实在是累啊,我便找了几个人去散播了凝神村的谣言,这才引得你们前来,我等你们等的可真是太苦了。” 均安一听只觉得牛蛇妖恶心至极,道貌岸然的穿着与行为和虚伪至极的笑意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不管做什么都让人觉得恶心。 面露厌恶的朝牛蛇妖的尾巴下啐了口口水,直直对上牛蛇妖那黑色的牛眼,“我呸,谁和你是朋友啊, 你是妖无恶不作的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没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还有吸引我们到此处你到底有何目的?” 牛蛇妖知道自己不招他们待见,听着均安说的话也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是劝说着情绪激动的他们。 “哎呀,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大家好商好量的不行么?” 均安正气的上头,听牛蛇妖每说一句话心里就烦躁无比,但从小到大的教导告诉他不能打断旁人说话,所以均安强忍下心中的怒火等着牛蛇妖说完。 牛蛇妖刚一说完话他就白了一眼,厉声呵斥道:“滚开吧你,谁要和你好商好量了,不请自来,快说今夜前来到底为何缘由?” 牛蛇妖见均安等人软的不吃,只能原形毕露露出自己最真实的嘴脸,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围绕着郡皎月几人,把他们四人围在其中绕着一圈又一圈。 阴森冷淡的说道:“呵,既然你们不想好商好量的话就算了,我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妖,我今夜来此缘由还不明显么?自是来把你们吃干抹净提升修为的呀, 我苦苦修炼十余载也没幻化为人,多亏魔族的人告诉我,吃了你们修仙之人修为可以大大提高,你们一下来了四个我自是迫不及待的很。” 无念看着牛蛇妖对着他们转圈立马感觉到了不对,连忙盘腿坐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就在郡皎月想问无念在干嘛时一直转圈的牛蛇妖一下子被弹开了。 弹出了一丈远时郡皎月他们才知道是他们太过大意轻敌了,再加上牛蛇妖方才的话让郡皎月此时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伸出右手直接唤出了流云剑直指牛蛇妖的眉心,嘴上也没闲下来的看着牛蛇妖的豆大的眼睛抒发着自己的情绪道:“又是这个魔族, 当真是无恶不作蛇鼠一窝的坏种,牛蛇兽因为你的一次现身让这个村子里的女子都为之丧了命你就没有半点悔过之心么?” 被剑抵在眉心的牛蛇妖丝毫不慌的透过剑身冷冷的看了一眼脸都快要气红的郡皎月,冷嗤了一声用牛角顶开了直指他眉心的流云剑。 不咸不淡的回答道:“悔过?我需要什么悔过?我干什么了需要悔过,是他们自己迷信求着我保佑他们上赶着给我献祭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郡皎月听着牛蛇妖那毫不在意的语气让她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因为气愤而为之扩张,见过不少妖的她觉得起码讲点道理他们或许会听甚至改过自新。 可直到遇见了牛蛇妖,让她觉得所有的口舌在他这里全部都是浪费,因为他没有脑子没有良心,是个纯纯的坏妖,死不足惜的那种。 想到这郡皎月的怒气达到了高潮,握在手中流云剑不再指着牛蛇妖的眉心,而是直接上前了一步把流云剑抵在了牛蛇妖的牛头脖子上。 杏仁般的眼睛此刻已染上红丝,一句一顿上都都充满了悲痛:“你什么都没干,据我所知你每年都会给这个村的大祭司托梦说你看中了谁谁家的姑娘,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干么?” 被刀架脖子上的牛蛇妖仍旧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对的地方,但怕死的心让他说话时带了些颤抖,不再是方才那无所谓的态度。 “那都是他们自愿的,他们要是不愿意牺牲这条命不给我献祭不就完了,要怨还得是怨他们无能。” 在一旁的落晖本想着由郡皎月解决了他在合适不过,讲讲道理什么的郡皎月在行,可死性不改的郡皎月只会直接杀了,但落晖可不想让牛蛇妖就这么死了。 毕竟因为牛蛇妖凝神村中未及笈的女孩被火活活烧死的太多了,落晖想让他也尝尝被绳子捆绑挣脱的滋味,要不然怎么能让已经死去的女孩解恨。 随后若有所思的落晖慢慢踱步到牛蛇妖的身旁,冷哼一笑的说道:“呵,他们一介赤手空拳的村民怎么可能是你这个的上古恶兽的对手,他们做过挣扎, 三年前他们没有给你献祭女子,以此来抒发他们的不满,可你呢,你贪得无厌,因为女子极阴你吸了她们的魂魄你可以借此提升修为,可歪门邪道快是快, 唯一不好的就是只要断开了供应的阴气你所修炼的邪术就会力不从心,你为此夜里现出原形在村子里奸杀了数名女子,然后把这些村民种的地全都毁了, 以此让他们确幸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继而更好的为你找寻女子供你提供法力,你当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想给牛蛇妖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可奈何牛蛇妖对因为他而死去的姓名太轻蔑了,耸着肩挑衅的扫视着他们四人。 无所谓道:“你们知道了那又怎样?我现在可是进入了玄幻境界,以你们的境界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啊,年纪轻轻的别多管闲事容易丧命啊!” 话刚说完落晖的袖口处便滑落出了一团绳子,就像是通灵性一般直接把牛蛇妖从头到脚全部都缠了起来。 均安冷冷的看着眼前被缠的和蛆一样的牛蛇妖,轻蔑一笑,冷冷的说道:“呵,我们一人确实打不过你,但我们一群人呢,可别小瞧了我们一起的力量,既然你口气那么大那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况且我们手中的法器那都是上古法器,绑你用的呢是捆妖绳,你越动它就会越紧,所以啊我劝你别挣扎,就算你修为到了多少也挣脱不开。” 奈何牛蛇妖不信这个邪,非要扭着他的蛇身挣脱掉捆妖绳,可最终结果就是把他紧的他都快喘不过来气了,他想活命才放弃挣扎。 怒瞪着那双牛眼看着郡皎月他们吼道:“你们修仙之人果真阴险,有本事把我放开堂堂正正打上一架啊!” 郡皎月看着牛蛇妖被捆妖绳捆的无能为力的样子,撇着嘴耸了耸肩,从腰间拿出天地玄黄琉璃宝塔端详了一阵。 故作体贴的嘱托道:“那可真是抱歉,激将法对我们没用,你还是好好上我这宝塔里好好活下去吧,毕竟里面的妖怪活的比你还长,干的坏事也比你多呦。” 说完不等牛蛇妖嘶吼着怒喝他们就打开了天地玄黄琉璃宝塔把牛蛇妖收入了其中,解决完这牛蛇妖已是半夜,四人后知后觉才觉得有些困,打着哈欠就各回各房睡觉了。 至于接下来该去往何方需等明日再说。 第99章 以后别干这事了! 翌日清晨... 近乎所有人都在睡梦之中与周公约着会,却唯独一人勤快的很,早起的均安在厝明宗都没有这么勤快早起过,想着或许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辰过了困得时候这才起的那么早。 再睡也睡不着,索性就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跨过睡得和猪一样沉的无念出了房门,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就开始在客栈中闲逛,许是早起真的是无事可做,均安脑子里便蹦出了一个要给他们做饭的想法。 均安行动力强,一有这个想法后直接直奔后厨,此时的后厨一个人都没有,正是均安一展身手的好时候,半个时辰之后随即听到嘭的一声。 声音大到隔壁村的人都被惊醒了不少人,更别说住在这客栈里的房客了,听到这声音忙不迭的都起了床,客栈掌柜的更是连衣服都还没来及穿好就跑去厨房查看了情况。 而引起这个声音的始作俑者此时早已脱离了作案场地,把做好的菜全都端进了他和无念的房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门和他们一起去厨房查看。 看着厨房那惨不忍睹的样子着实心虚,所以听着他们咒骂自己只觉得刺耳至极,便在一众咒骂声中为自己开脱。 “或许那人饿急了来厨房做饭的呢,又或许那人想给朋友家人做顿饭呢,我想他应该也不想发出这动静吧!” 一番为自己开脱的话算是让自己的骂名变少了些,在回房的途中均安直接把想回房再睡一觉的郡皎月和落晖拉住带回了他和无念的客房。 郡皎月定睛一看桌子上的饭菜,顿时瞪大了双眼,这色泽和卖相惨不忍睹的和昀筠做出来的有的一拼,但总归是均安起了个大早做的,为了不昧着良心说话,郡皎月只好闭着眼睛硬生生的夸赞。 “哇塞,这些菜的品相真不错,都是均安你一人做的吗?那得是起多早做的呀,肯定花费了很长时间吧,真厉害呢!” 均安骄傲的站在饭桌旁抱着手昂着下巴道:“那是肯定了,本太子这么勤快聪慧,自是一会儿功夫就把这些菜做好了。” 反倒是无念转念一想客栈厨房那响彻云霄嘭的一声,顿时猜出了是谁干的,被吓着被迫起床的滋味可谓是十分的不爽,尤其是这罪魁祸首还是自家兄弟。 原本的不爽都化成了麻木,麻木着双眸坐在板凳上,呆愣愣的看着桌子上一道道黑的不成样子的菜着实是难以开口夸赞。 均安以为他们都在感动等着自己动筷呢,便赶忙夹了一道菜给了郡皎月道:“快吃啊,别愣着了!” 说完就用十分期许的目光看着郡皎月,这可把郡皎月愁坏了,本来这饭就不是很想吃,结果均安第一筷子就给了自己,不吃还不行,只好眼睛一闭把那黑到看不清楚原物的菜塞进了嘴里。 连嚼都没嚼直接吞下去了,控制住了表情,再睁开眼对上一众人期许的目光,郡皎月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吃。 这一句话可是把原本怀疑饭菜不好吃的落晖和无念给听进心里了,以为是真的好吃,夹了一大块就往嘴里塞,结果吃到嘴里尝出味时是难以下咽啊! 表情十分痛苦,对此均安好奇的夹了一口菜尝了尝,刚进嘴里一秒立马吐了出来,落晖和无念见均安都吐了出来,赶忙把嘴里的菜也相继吐了出来。 看着饭桌上的菜几个人面面相觑无人动筷,落晖看的无奈,只好把均安炒的那些菜又回锅重新炒了一遍,好在是把原先那股奇怪的味道给拯救过来了。 他们这才吃上一顿味道极佳的佳肴,也顺便商讨一下下一站他们去哪,总不能哪里有妖去哪里吧,这样的话别的门派下山历练的徒弟还历练什么了。 可不去抓妖他们又该去哪?全然忘记了第一天时均安说的姑苏,这个问题让落晖吃不下饭,便开口在饭桌上说了出来。 “我们接下来去哪?总不能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吧,这样的话我们下山还有什么意义?光是收妖么?” 落晖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吃的正香的三个人问住了,一个两个的在落晖询问的目光下犹犹豫豫的放下了手中的碗,郡皎月见无念和均安都放下了,只好恋恋不舍的把碗给放了下来。 撑着头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均安不是说想要去姑苏么?现在时节也正好,离我们现在这个地方也不远,就先去姑苏看看呗。” 落晖想了想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就点头赞同了郡皎月的提议,多亏了郡皎月首当其冲脑子好使,要不然这顿饭想要吃下去估计会有些难。 吃完饭后无念怕均安再一次脑子抽风给他们做饭,然后再把厨房炸了,只能狠下心拍了拍均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有时候吧, 做饭这件事还得交给落晖师兄来做,想长命百岁就别想不开那么勤快,咱以前可是太子不是下毒的啊,以后别干这事了!” 说完就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了,整张饭桌只剩下蔫了的均安呆坐在原地暗自伤神,不过好在均安脑子不多,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一会儿就屁颠屁颠的收拾行囊去了。 四人再次踏上去往姑苏的路,他们不知道去姑苏的这条路会不会很顺畅,会不会再遇到一些想要吃了修仙之人来提高修为的妖兽,会不会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事而耽误去往姑苏的路。 在去往姑苏的路上有太多未知的事情可能会发生,但他们不愿去想,因为走一步看一步是他们眼下最看重的,思虑长远他们是做不到也不想去顾虑。 走一步看一步如若遇到了棘手的妖和事他们几人聚在一起也是可以成功化解的,要是思虑长远恐怕这一路上都会觉得心中不安不能好好赶路,眼下这种方式倒显得自在逍遥。 没有人规定指引管束他们该往哪走,那便走到哪算哪,就算这一路上一无所获沿途的风景也算是个不错的收获,所以他们四人此刻只觉得轻松。 许是上天感觉他们这两天确实太累了又或许是觉得他们为人老实善良,在去往姑苏路上的这两天异常的顺利,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没有那些作恶多端妖。 只不过风餐露宿的着实有些考验他们吃苦耐劳的意志,再加上这一路上遇见个人都是个稀奇事都,更别说村民居住的房子了,偶然能找着荒废许久的破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可姑苏不应该没有人会不向往,那里风景秀丽山水环绕空气清新,是继京城之外第二个令人往之的地方理应是一些文人雅客的向往之地。 再或者说条条道路都有互相交错的地方,就算不去姑苏也应该有去往别处的人,可这一路上他们连个赶路的人都没有遇见,荒凉的让他们都觉得这条路不像是能通往姑苏的。 可打开引路图一看确确实实是前往姑苏的路,而且他们走的还是个官道,官道附近没有住户可以理解但没有人走难不成他们那些去往姑苏的人走的都是羊肠小道? 这些种种不禁让落晖有些心生怀疑,按理来说路上不管再怎么偏僻也会有一两个人经过,可他们这一路上都没有,所以落晖担心也是正常。 走在前方正砰砰跳跳分外激动快要到姑苏的郡皎月察觉到了落晖的不对劲,连忙退着脚步走到了落晖的身旁,担心的询问思考着的落晖:“怎么了?在想什么?” 毕竟是一起在厝明宗长大的,落晖一个皱眉郡皎月就知道他在思考什么,无一例外每一次都猜的很准,包括这一次也是没等落晖回答便开口宽慰。 大臂一伸搭在落晖的右肩大大咧咧的说道:“别想这些有的没得了,路上遇不到人很正常的,再说了官道绕的路远,他们不想走远路自会走近路啊,所以啊别想了。” 落晖听郡皎月这么一说心中的疑虑才减去了不少,但心中仍旧有些不安,小声呢喃着:“但愿是我太敏感了吧。” 由于声音很小郡皎月没听清的嗯了一声追问他刚才嘀咕的什么,为了能让自己耳朵安静片刻落晖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才把郡皎月这个大嗓门给打发走。 第100章 改造改造 好在落晖的先前的所有顾虑都是多余的,四人背着行囊宛若没见过世面的大傻子一样在进入姑苏的城门就左看右看的环视着这与北方全然不同的水乡。 小河流水人家用在此处甚是正好,每一户人家的房屋周边定有一处有小溪流过,清晨起床听窗外清脆的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打开窗户又能看见一副翠绿盎然的春景,光是想想都让人心旷神怡。 郡皎月看着姑苏城内的一切事物都好奇得紧,蹦蹦跳跳的跑到一座石桥,垂着身子就往下看桥下的溪水河流,偶然经过的船只,船上坐着的温雅女子和鲜衣怒马少年郎都让郡皎月十分好奇。 只不过这个姿势这可把落晖给吓得一激灵,赶忙上前把激动的郡皎月给拉了回来,就怕人掉下去死了不好和陌厝交代,虽然说现在郡皎月回到厝明宗后不一定受不受宠,但护着总归是没错。 但奈何郡皎月此刻完全被姑苏城里的景色给吸引了,还没等落晖责怪问切的话开口人早就跑到一棵正在发芽的树下看起了日落在小溪上的倒影。 嘴里由衷的感叹道:“哇,不愧是水乡啊,风景秀丽潺潺流水,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果然只要没有妖哪哪都是好的,啊,空气真清新啊,让我来了就不想走了。” 均安慢慢悠悠的背着手走到郡皎月的身侧,宽大的肩膀和纤细匀称又高挑的再加上长得实在是或许好看,高挺的鼻梁和那双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可谓是让周围的女子都为之心生爱慕。 只不过要凑近一听说的话着实不入郡皎月的耳朵,嫌弃的把郡皎月抬手薅树枝的手拉了下来,无奈提醒道:“你能不能有点见识,好歹是个修仙之人, 虽不说大风大浪见得不多吧,但好歹也有点出息,行事作风能不能娇滴滴一些,你看姑苏城中的这些女子各个都温柔淑雅的, 再看看你大大咧咧的,今天高低得把你这一身淡粉色的交领齐腰襦裙给你换了去。” 说着就拉着郡皎月的手腕往一家制衣坊走去,可无缘无故被比较一番的郡皎月哪能让均安那么容易达到他的目的,誓死站在原地抱着粗犷的树干和均安抗衡。 奋力的挣脱着那只被均安拉着的手,誓死不从的抗拒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穿的这一身挺好的呀,舒服自在捉妖干什么事都很方便,她们身上穿的太过累赘了, 里衣和外袍都是宽袖实在是耽误事啊,再说了我是修仙之人,和她们这些大家闺秀不同, 她们站在一处不用动光动动嘴就有人伺候她们,我还得捉妖呢,穿上到时候成了你们的累赘不是。” 乍一听郡皎月说的其实没有错,宽大的袖子行动起来确实费劲,可是这姑苏城内眼下还是一片安宁,他们也要在这尚待一些时日,不急于这一时。 所以均安依旧不放手,铁了心的要把郡皎月这一股子小野孩子气给改成淑女,用尽全力的掰开郡皎月另一只抱着树干的胳膊。 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下姑苏城内太平的很,所以今天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改造改造你,好让你有点女子气息,别回了让人看到说我们亏待了你。” 郡皎月属实没想到均安对于改造自己那么执着,想着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事,还不如早买完早找家客栈歇息睡觉呢,深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认命的笑了笑:“好的,带路吧!” 四人到了制衣坊郡皎月左挑挑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入得了眼的,不是太艳就是衣服上绣的图样太过招摇显眼,而且姑苏这边女子的衣服都是大袖衣的,所以郡皎月一件也瞧不上。 反倒是均安无念和落晖三个男子逛的不亦乐乎,好像买了之后是他们穿的一样,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由于他们挑选衣服的过程太过漫长,郡皎月便向掌柜的要了张板凳坐着等。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见均安挑选了一套衣服兴高采烈的就来了,还细细的和郡皎月说了给她挑这一身的理由。 “你看这件外袍怎么样?桃粉色一看就衬得你小脸粉扑扑的,外袍的底下还绣了些桃花呢,里衣配上一件比外袍还浅一些的交领襦裙多温柔淑雅啊,这可不比姑苏里的女子温柔?” 郡皎月看着一身粉的衣衫,不知该如何评价的抿紧了嘴,想拒绝的话还没开口就被均安强制性的拉到店中换衣服的隔间,见她不想换还出声催促:“快点换,相信我的眼光,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啊!” 均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郡皎月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深吸一口气抱着穿了又死不了的决心,骂骂咧咧的穿上了均安给挑的温柔淑雅小粉衣。(皎月骂的太难听了这里就不写了嗷!) 换好衣服从隔间里出来就得到了均安溜须拍马般的夸赞,毫不夸张的围着郡皎月就是一顿看夸,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他没见过好奇一样。 “我就说嘛这一身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粉嫩嫩的温柔素雅多好啊,可比你成日里穿的小袖好多了, 用美若天仙形容你都不为过,小女孩子家家的还得是靠打扮啊,倘若穿着我给你挑的这一身出去不得把外面的男子迷死。” 夸的郡皎月满脸的恶心,再加上均安实在是太过夸张了,把店里其他顾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许是有些人觉得均安说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便讨论了起来。 在这些讨论声中作为备受瞩目的主人公郡皎月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既有面对众人围观的窘迫还有想要杀了均安的恨。 可奈何任凭郡皎月再怎么怒瞪均安让他闭嘴,均安就当做没看见似的继续夸赞着,说委婉点不戳破他的小九九是夸她好看,说白了就是变着法的再自夸自己挑衣服的眼光好。 就在郡皎月忍不住想上前把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的均安揍一顿,在众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残暴时落晖好巧不巧的拿着他挑的衣服就来了。 郡皎月皱眉看着落晖表示自己不想试,可落晖的眼神告诉她不试也得试,就这样郡皎月拿着落晖挑的一身衣服蔫头巴脑的耷拉着鞋再次走进了隔间换衣。 不过这一身深得郡皎月的欢心,外袍的颜色不艳浅浅的绿色在裙底还画染了一些比外袍颜色要在深上一点的小山,交领上衣是比外袍还要再浅上一些,襦裙则是她平常穿的白色襦裙。 简简单单的一身足以让郡皎月欣喜的合不拢嘴,低头看着外袍和襦裙的裙底说不上来的美丽轻盈又适合眼下季节,内心比较了一番,觉得比均安的好上了一万倍。 夸赞欣喜的话还没说出来无念就拿着他挑好的衣服走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闷头塞给了还在欣赏这身浅绿色衣裳还在笑的郡皎月。 此刻郡皎月看着手中无念选的淡蓝色宛若天空的外袍用金线细细勾勒着衣服的各个角落和一身白色细袖交领齐腰襦裙麻木且不情不愿的走向了隔间。 但再好看的衣服也经不起一个人老是换,但这都是他们的心意,不能其他两个都试了唯独不试无念的,这样显得她好像很排斥无念一样。 带着这一份思虑郡皎月抱着换都换了再换几次又如何的心态再再再一次的进入了她这一辈子也不想进的隔间,然后麻木的出来任由他们三个男子指手画脚点评全身。 “这一身衬得皎月蛮有活力阳光的,要是师尊看了也得赞不绝口,唯独这簪起的头发有点违和,但奈何咱皎月生的貌美就忽略不看了。”落晖道。 “不得不说皎月穿浅色的衣服就是好看,温柔又素雅,一点不比外边那些小姐差哈!”无念道。 “可不嘛,但小姑娘总归得有几件靓丽的颜色,毕竟总穿素衣也会腻,我再去挑几件鲜艳点的。”均安道 说完均安立马起身再一次陷入了花花绿绿的衣服之中,大手一挥挑了一些让郡皎月穿,看着均安胳膊上的一大摞衣服把郡皎月吓得连忙阻止。 “别换了呗,不是你跑前跑后的了,女子换衣本就麻烦,你可就饶了我吧!你挑了买下来我日后穿也是一样的,没必要现在就把你们挑的全都试一遍。” 均安听完郡皎月说的话后,觉得有道理的点了点头道,边把挑的那一大堆衣服拿到柜台那付钱边说道:“行吧,那我们去看看首饰, 你平日里带的都是些素朴的发簪挽着个头,现如今到了姑苏多少得淑女些,头发就放下吧啊,乌漆嘛黑跟瀑布一般的长发再簪上发簪肯定得迷倒不少男子。” 郡皎月见均安精神头颇好就没有阻止,说话间掌柜的就包好了他们给郡皎月买的衣服递到了他们手边,因为他们想让郡皎月穿的实在是太多。 见一个爱一个挑的衣服自然也就多了,但他们不想让郡皎月受累,那些买下的衣服就全由他们拿着了,郡皎月呢空无一物自是身轻如燕的先行一步。 结果刚走到桥头就被一群嬉皮笑脸的男子给挡住了去路,嘻嘻哈哈的样貌也算不上好看,但通过他们谈笑时说的那番话郡皎月就感觉他们对自己的样貌不是很自知。 毕竟要是自知的话也不会这么没有教养的堵住郡皎月的去路,言语轻浮的上下打量着郡皎月的身材,最后那肮脏的眼神停留在了郡皎月裸露的锁骨上。 咽了口口水轻挑又傲娇的看着郡皎月此刻宛若天仙般的容颜说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有几口人啊,可有婚配?” 第101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无念见状猜出了那一群男子什么意思,聚成一窝挡住女子的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刚想上前护着郡皎月就被落晖一个胳膊拦下。 无念转头困惑的看着不急不躁甚至没有半分慌张的落晖问道:“为何不让我上前?万一他们几个人要对郡皎月干什么呢?” 落晖抱着手不慌不忙的半坐在石桥边,挑了半边眉,努嘴示意无念看看郡皎月此刻的神情,泰然自若道:“那你可就太不了解皎月了, 任何一个对她言语不当的人她都会以牙还牙还回去,并且直戳痛处,所以啊,坐着好好看看这些不知死活男子会在郡皎月这里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吧!” 听落晖这么一说,无念才放下心中的不放心,于是乎三个大男人格外悠哉悠哉的靠在石桥上看那几个男子的下场并默默替他们哀悼。 郡皎月听着对面那个男子刻意压低的声线,嫌弃的抿着嘴翻了个白眼,待他说完后眯着眼虚假的笑了笑,随后面色严肃的一步一步朝面前的男子走去。 边走边说道:“你是检户使么,家住哪里年龄几许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难不成你是想半夜趁我们都睡着了上我家偷东西吗?还可有婚配, 我有婚配又怎么了,就算我没有婚配我也瞧不上你这样的,人丑多作怪让人恶心,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鬼样子居然还想追求我,简直就是恶心自恋至极。” 许是被郡皎月的一番话戳到了痛处,梗着脖子气冲冲的就走到了郡皎月的面前:“你说什么?” 郡皎月面色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惋惜的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子体贴的说道“你是耳朵聋没听清吗? 那好吧,从小我师尊就教我好人做到底,既然你那么想再听一遍我便再说一遍吧。” 话刚说完眼前的男子满眼猩红,不出意外的话那要抬起拳头会毫无例外的打在郡皎月的脸上,但他的朋友为了顾及颜面把怒气冲发的他给拦了下来。 但他心中的怒火却消不掉,因为郡皎月的那一番话无非是在挑衅他身为男子的尊严,可他被朋友以命相拦压根就碰不到郡皎月一根汗毛,只能无能的咬牙切齿的怒吼着:“你找死!” 对于他的威胁郡皎月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毕竟区区一个凡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没个二两肉的瘦子了。 站在原地抱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到那男子的面前,挑了半边眉莞尔一笑挑衅的说道:“吼,那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喽。” 许是他从未见过郡皎月这样面对威胁还能丝毫不慌的女子,有些磕巴的说道:“你...你...你...我...我...我...” 还没等他说出来第三个字郡皎月直接不耐烦的皱着眉打断,咄咄逼人的直击他心里的心思。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是哑巴还是脑子不好使导致不会说话了啊,我不接受你的爱慕你就气急败坏,倘若我接受了你不得把我打死, 就你这样自持清高觉得自己特别好看的人就该一辈子找不到夫人,像你这样思想迂腐又肮脏的人啊,恐怕哪家女子嫁到你家光是听你夸自己都受不住的想逃, 洗衣做饭还都得样样承包,不让她出房门一辈子把她囚禁在宅院之中,然后每天听着你在那胡吹,想想都替她感到不值。” 看着他满眼猩红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郡皎月就知道自己已经把他彻底惹怒了,可她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看着他攥紧的拳头,挑衅的往前走了一步。 嘲讽的说道:“怎么听完我的话戳到你痛处了?那你有本事揍我啊!来来来,往我脸上揍。” 说着脸就凑了上去,还没等那男子有动作下一秒就听见郡皎月一声哀嚎捂住了半边脸,然后再转过头时对上男子不知所以然的眼神玩味一笑。 微微转过身,微弯的手掌放在嘴边大声喊到:“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啊,追求不成反要杀我,救命啊!” 不过多时周围就聚了一群人,对着那个看着郡皎月满眼恨意的男子指手画脚恶语相向打抱不平,而郡皎月则是功成名就的退出了人群之中,心情极爽的回到了客栈。 这也算是郡皎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退让吧,毕竟倘若那男子没有人拦着真的一拳挥过来的话他的下场恐怕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了。 然后在掀起一阵热潮,目睹的人一传十,十传百他就不要在这姑苏呆了,直接换个地方生存吧,毕竟一个堂堂八尺男儿打不过一个瘦弱的女子,听着就怪丢人的。 解决完了这件事他们就找了家客栈住下,到了客栈郡皎月就浑身无力的驼着个背坐在了椅子上,在坐上椅子的一刹那郡皎月放松的喟叹一声,把酸痛的腿直直的挺在地上。 唉声怨气的抒发着自己的情绪:“哎呦喂,逛了一天我可真是累死了,均安你等着哪天我非得把你也改造改造的,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均安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撇着嘴学着郡皎月方才说的话道:“呦呵,还恶气呢,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的排面, 我们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人家见了你都得说你家里人把你养的真好,这多有面啊!所以啊多体谅点我们三个的良苦用心吧!” 郡皎月听着均安的诡辩不满的反驳道:“有面个屁,你要有面你为什么不打扮打扮...” 话还没说完就被落晖紧急打住,怕他俩打起来充当和事佬的安抚着两个人激动的情绪:“好了,好了,不要再斗嘴了,逛了一天了不嫌累啊,赶紧回房休息休息吧,等做好饭我喊你们。” 郡皎月一听落晖要做饭,带着些倦意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回想起在街上看到的糖葫芦,没出息的流下了口水,好在回过神快没被人发现她这没出息的样。 在落晖和掌柜的交涉使用厨房时连忙补充道:“师兄我还想吃糖葫芦!” 落晖可谓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郡皎月的这个要求,责怪的看了郡皎月嬉笑的脸:“想得美,回了吃的牙疼哭天喊地的,不给做。” 郡皎月佯装失落的低着头,蔫了吧唧的轻声回答了落晖的话:“好吧!” 实则在低头的时候眼神时刻的在关注着落晖的表情变化,见落晖看向自己立马就装出一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然后对任何事情没有兴致的样子趴在桌子上。 而实诚的无念见郡皎月抑郁寡欢的趴在桌子上没了昔日的活泼劲就有些心疼的宽慰郡皎月因为吃不到糖葫芦而假装低落的心情。 “你要是想吃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去买,反正落晖做饭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做好呢,咱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别不开心了。” 郡皎月面对无念的宽慰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保持方才的沉默与无欲无求情绪低迷,直到用余光瞥见落晖上厨房了才恢复原状。 立马开心的摆弄着小二刚端上来的碗筷,笑眼弯弯的拒绝了无念的好意,满眼了然的看向厨房的方向说道:“不用了,落晖会给我做的,放心吧!” 被回绝的无念转念一想落晖这么宠溺郡皎月,再加上方才郡皎月装的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自己都心疼了更何况落晖呢,所以对于郡皎月的请求落晖只会同意。 无念这才恍然大悟的理解郡皎月刚才装出的一副抑郁寡欢的样子,反观一旁的均安像看傻子一样的瞥了无念一眼,然后自信一笑好心的替无念指点迷津。 “均安师哥那么心疼郡皎月怎么会拒绝他呢,从他给郡皎月挑的衣服饰品上还看不出来落晖多么宠郡皎月嘛,果然是个和尚什么也不懂。” 无念无话可说的撇着嘴暗暗的在无人看见角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不要奢望从一个欠嗖嗖的人嘴里听到人话,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均安的这一目的无念和郡皎月再熟悉不过了,原因只有一个他想显摆自己有个聪明的脑子,由于他经常干这些让人觉得无话可说的事,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均安时不时脑子抽筋的显摆。 第102章 冠甲榜 无念懒得和均安一般计较,毕竟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人说他也不好,人界太子脸面还是要给的,万一哪天被人认出来恰巧还目睹了他被凶的画面那均安的脸可就丢大了。 无话可说的抿着嘴白楞了均安一眼也算是抒发了自己的情绪吧,而一旁的郡皎月才不管均安是不是太子呢,在她这里均安太子的身份只是一个过去的事情。 现在他就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修仙之人,再加上陌厝经常教导他们同门之间要和睦不能有把人看低,可均安方才的做派就把无念看傻了。 郡皎月可忍不了,抬手就给旁边还在为自己除了口舌之快而感到高兴的均安一个后脑勺,眼神中透露着严肃的告诫着均安方才的行为。 “谁让你这么看低无念的,你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我们看在你之前是太子不太会与人打交道的份上忍了一次又一次,厝明宗有一宗规同门之间不可互相贬低要和睦相处, 可是你呢,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像个得志的小人,无念出身佛界脾气好对外面的世界不是很了解心思单纯,有些事不知道也是正常, 但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无念说了些你知道答案的话后立马就接过他说的话继而彰显你的聪明,你觉得你这样做君子么?” 均安挨了郡皎月没来由的一后脑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郡皎月一阵说道,着实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在懵懵懂懂间听到了郡皎月说的话。 郡皎月最后一句的反问让均安深刻的在心底里回想了一番自己以前的作为,尤其是看低无念的做法着实有悖君子之道,意识到了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小人得志。 经过反思之后郑重的面向无念道了歉,无念本来就没想着说要计较,但是听郡皎月一说觉得这件事确实是有些严重,倘若不适时制止而是任由放任的话,恐怕均安一辈子也不会反思。 便板着个脸和郡皎月一样再一次指正了均安的错误:“你的道歉我可以接受,可是倘若日后还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就很难再接受你的道歉了!” 均安见状连忙伸出四个手指和无念郑重的保证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再这样的话我就和慕澄决一死战。” 无念一听和慕澄决一死战死的只能是均安,出于别闹出人命的发誓无念连忙把均安的手给按了下去,了然的点头劝阻:“我知道了,这个誓大可以不用发,对你的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随后三人就陷入了寂静,做完饭把菜全部端上来的落晖刚坐下就察觉到了他们三人之间有一股严肃的气味。 尤其是均安一脸讨好谄媚的给无念夹菜就很令人匪夷所思,继而很想知道他不在的这个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尽管或许很无趣但耐不住心中好奇。 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一旁吃饭的郡皎月,试图从她口中知道些事情原委,郡皎月对上落晖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落晖要问的是什么。 刚放下碗筷要跟落晖说就听别桌的讨论起了一个令他们十分好奇的话题,落晖也不在意他们三人发生了什么,竖着耳朵就听,四人便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放慢了吃饭的速度静静地听。 “哎,你们看了悬赏栏上贴的那个公告了么?咱们人界和修仙界一起弄的那个叫什么冠甲榜的一个东西。” “我今天路过的时候没去看,但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些,好像是人界和修仙界的人都可以入榜,榜单好像都弄出来了,其中就有厉害的习武之人和法术高强的修仙之人, 只不过他们好像要找比他名次高的人比试赐教名次才能往上升,但进那个榜也要有实力人数也有限,是谁好像并没有出,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榜,估摸实力也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看了那个悬赏榜上贴的关于冠甲榜的介绍了,他那个榜具体谁入围他们那个由各个修仙派长老构成的叫什么玄机会还没有选出来,好像得过两天, 而且入围的冠甲榜名单会立马发放给那些入围的选手,里面会有他们的名次,规则是只要打过你上面的其中一位便可上升一位, 然后好像有个叫百晓堂的一个组织会知到江湖之中所有的事情,包括冠甲榜上谁死谁认输,但具体怎么个打法冠甲榜张贴的告示上没写,估计得是一番腥风血雨吧。” “哦~那这江湖可有看头了,沉寂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重振一下了江湖的落败和颓废了。” “可不嘛,这么多年那么多妖魔鬼怪的作祟都没几个宗派下山捉拿,让他们横行霸道,那些个修仙门派也都没举办过什么比武大会,这些年可是无趣的很!” 等最后一个人说完就没了动静,但引得他们四人此刻对这冠甲榜好奇心达到了顶峰,心里痒痒的很恨不得现在就去那个什么悬赏榜哪里去看看这个有实力才能进的冠甲榜。 江湖之中法术高超武术高强的多的是,就凭他们四个刚下山历练毛头小子姑娘的能够被选入冠甲榜着实是有些悬上加悬。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四个人对这冠甲榜充满好奇,听完他们的讨论郡皎月率先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现在可是对这冠甲榜充满了期待啊,愿我们能够上榜吧!” 均安也难掩兴奋之色的闪亮着双眸激动的说道:“是啊,那个榜上肯定有不少法术高超武术高强的人,真想和他们过过招啊!” “是啊,是啊,这样也不枉我们在冠甲榜上出现个名!”郡皎月附和道。 在郡皎月和均安的激烈讨论下落晖和无念显得格外的沉稳,你要说他们会好奇么?那肯定是会的,那要问他们难道不激动么?肯定也是会有的。 但为什么他们还表现得那么淡定呢,或许是因为他们听那桌人说了具体什么怎么个打法冠甲榜的告示上没有说,那就是说明可以把比你高一位的人直接杀气也可以选择点到为止。 如果这个江湖之中因为一个冠甲榜的出现而充斥着杀戮,郡皎月和均安还会像现在这样期待自己出现在冠甲榜上么?充满杀戮的江湖不是他们想闯的。 他们是想惩恶扬善捉妖替百姓解忧没有错,但要因为一个突然现世的冠甲榜而杀害比他们高的人束他们难以办到。 两人思考的太过久远,以至于没了吃饭的胃口,面对郡皎月和均安激动的询问他们的想法也是兴致缺缺。 提不起半分精神,均安和郡皎月在落晖和无念丧气气氛的烘托下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加上他们沿途奔波风餐露宿了那么久精神立马就因为刚刚的饱腹感而产生了困意,再加上刚来到姑苏他们就没有歇息立马去置办了行头,没过一会儿郡皎月就提议回房睡觉了。 精疲力尽的四人全然不知身后的饭桌上有一个身穿一袭黑衣带着黑色薄纱帷帽的男子正盯着他们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他们走后嘴角牵起一抹邪恶玩味的笑意。 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暴戾的杀意阴声说道:“原来你们几个就是排在我前面的人啊,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和我撞上了那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音刚落就被耳朵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十分敏锐的郡皎月听了去,在听到声音后立马转过头眯着眼,眸光警惕的打量着大堂之内正在吃饭的所有人。 男子见状立马抬起一只手拉着帷帽低头掩饰自己的真容,只给郡皎月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但由于帷帽的薄纱是黑色的所以郡皎月并未看见他刻意的嘴角。 落晖见郡皎月在楼梯口迟迟不上来,便说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客栈的大堂,扫视了一圈没见有什么稀奇古怪吸引人注意力的事物,便出声打断了郡皎月的扫视:“皎月怎么了还不上来?” 第103章 屿礼你个疯子 扫视了好几圈下来郡皎月依旧一无所获便悻悻的回过了头,纳闷的皱紧了眉头,心里陷入了一瞬的自我怀疑方才听到的话是否是幻听,可自己修炼的万物通灵之术不可能出现幻听。 便边上楼边小声怀疑又否定的嘀咕着:“难不成真的是我听错了?不可能啊,我这几天来也没疏于修炼啊,怎么可能会听错呢?可能就是别人随意一说吧!”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落晖回头看着郡皎月上下开合的嘴巴不理解的挠了挠头,刚想再追问一下郡皎月就说了句没事,既然郡皎月都说没事了他也便没在询问。 回到房中的郡皎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上楼时听到的那一番话,感觉那声音离自己并不远甚至就在他们身边,可她就是没有找到说话的这个男子。 向来不会多想的郡皎月此刻着实是难以入眠,心脏扑通扑通的异常跳动着像是在提醒着些什么,让郡皎月有些没来由的心慌总感觉今天夜里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具体是什么事郡皎月猜不出来,经过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她体力早已消耗殆尽,没过多久便带着这个还没想出来的猜测陷入了深深地睡梦之中。 福来客栈丑时二楼客房 今天在大堂吃饭的那个黑衣男子悄摸着步子走到了郡皎月的房前,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郡皎月紧闭的房门,仅仅开了一条缝就看到了在床上毫无防备步入沉睡的郡皎月。 继而阴险一笑,甩手间从袖口掉落了一个一掌大小的竹筒,只见他把竹筒放在嘴边对着中间的空心圆圈一吹那竹筒便冒出了一团白雾,随后他又跑到了均安落晖乃至无念的房门口都吹了这个竹筒。 待郡皎月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舒适宽大的床上了,而是坐在了一个粗木棍旁,想动却发现已经被捆住了手脚,放眼望去就是在一间偏僻的柴房到处都是干枯的草木头,耳边还能传来阵阵的磨刀声。 磨刀的声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显得刺耳又诡秘,可眼下四人之中只有她一人醒来,她和谁都商量不了目前的这种情况,只能镇定的静观其变看外边磨刀的人究竟是何人。 当均安和无念落晖陆续醒来时那个绑架他们的人才拿着那把磨得锃亮的剑走了进来,瞪大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要说话的郡皎月。 歪嘴邪笑间慢慢的歪过头把郡皎月渗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还是壮着胆子咽了口口水,对着男子喊到:“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你要对我们做什么?” 男子听完郡皎月的质问突然的仰头开怀大笑,随后又瞪大着双眼恶狠狠的在她和刚醒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落晖之间来回转头看,边看边低声说道:“我是谁你无需知道,自然是杀了你们让我在冠甲榜上更上一步啊!” 郡皎月听到冠甲榜三个字后紧紧的皱紧了眉头,他们都没有收到冠甲榜的名次表有哪些人,更不知道排在第几。 而有的人就好比眼前这位就已经开始了自己上升名次的大计,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把他们四人的冠甲榜给偷了去。 可偷这冠甲榜的人究竟是谁目的为何郡皎月想不出来,但想让他们在这冠甲榜中彻底消失的人她倒是知道是谁,希望他们死于冠甲榜的名次争夺之中恐怕也是偷了他们冠甲榜名次表的人。 而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给他们在路上制造困难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杀了他们,不用脑子想也猜出了必定是魔族干的。 郡皎月可不想死在这个地方刚不想和眼前的疯子呆在一起任由他的玩弄自己,眼睛滴溜一转灵活的脑子里早已蹦出了想法,便向近在咫尺的屿礼吐了口口水在他的脸上。 挣扎的扭动着身子放声对着那人喊到:“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偏偏相中我们,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绑他们三个男人也就算了绑我个弱女子作甚,你就不配当君子,有本事把我们放了堂堂正正的比试一把。” 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激怒眼前为了夺得冠甲榜名次的人,却不成想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还比刚才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满脸严肃的半蹲在郡皎月的面前,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郡皎月光滑而又娇嫩的下巴不屑一笑,郡皎月奋力的扭着头试图摆脱他的手,可奈何输在了男女力量悬殊。 只能憋屈抿着嘴表情痛苦的在他粗糙长满茧子的手掌下任由摆弄,许是眼前的人嫌郡皎月的表情太过痛苦,掐着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后便甩开了郡皎月的脸。 拍了拍摸了郡皎月那张脸的手缓缓站起,居高临下的冷声说道:“你是弱女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陌厝麾下的徒弟有几个法术弱的, 更何况你和你旁边那位落晖还是五岁时就拜入他麾下的,法术能低到哪里去,一个太子一个和尚也都是个顶个的聪慧法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相比之下我才是那个弱者,想让我把你们放开,门都没有,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交手的时候用仙术耍阴招,把你们放了我赢的机率可就不大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郡皎月心中本就对他刚才捏自己脸充满了怒火,现如今他还讽刺自己说自己不是弱女子,原先她还不是很在意女子弱不弱这件事。 可倘若在他的眼里别的女子都柔弱唯独自己强的可怕,就好比在说自己个假小子一样,越想越气,抻着脖子满眼怒气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就放声大骂。 “你个卑鄙阴险的小人懦夫,明知打不过我们就趁我们熟睡时绑了我们,当真是阴险卑鄙又恶心的小人,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知道的那么清楚?” 谁知那男子依旧以为郡皎月是在用激动法,全然不知因为自己的一句反问话把人家惹怒了,唯有落晖知道要是郡皎月被放开的话他就完了。 甚至没意识到危险的屿礼还毫不在意的用蔑视的眼神瞥了一眼此刻被自己一番话气的面红耳赤的郡皎月。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竖着拿起手中的剑边观摩边说着:“想要激怒我?这招对我没用的,我从小就被旁人说各种污言秽语早已习惯了, 更何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就得死在这春暖花开时,多好啊死了还有盛开的鲜花相伴,如若你真想知道的话那我便告诉你吧,我叫屿礼,屿是山川岛屿的屿,礼是诗书...” 此刻的郡皎月没那耐心去听屿礼款款而谈的介绍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因为她现在的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想法想要暴揍他一顿。 本就没有什么耐心索性直接打断了屿礼的说话,扯着脖子抬头和屿礼对视上了视线,只见屿礼挑衅般的挑了挑眉毛,彻底把郡皎月给惹毛了。 不知痛的挣脱着绳子大声对着屿礼那失了心智的模样吼道:“屿礼你个疯子,在这冠甲榜上取得一个好的名次就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要杀害一个个比你名次高的人?这样值得么?” 却不知她说的这一番道理屿礼油盐不进依旧我行我素,均安和落晖还有刚刚迷迷瞪瞪醒来的无念瞪大了双眼看着郡皎月和屿礼的对峙。 听完郡皎月的话屿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感动,因为这么多年了,没人关心过他,郡皎月算是第一个用反问来问他的人。 可此刻的他早已被冠甲榜的名次牵制住了思想,所以郡皎月不管说的多么有道理在他这里就是为了晚死拖延时间的负隅顽抗罢了。 第104章 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看着郡皎月愤怒的脸颊不屑一顾的嗤笑了一声:“怎么不值得,你们自小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自是不知道这个冠甲榜对于一个家境贫寒的习武之人是多么大的一个转机, 倘若我能夺得榜首,被世人皆知会有无数人前来重金求我杀人,这是我改变家境的唯一机会, 我可得牢牢抓住了不能出现任何差池,所以不管今天你们怎么劝阻我我都是不会听的,今天你们必死无疑。” 郡皎月不解屿礼的这个不符合常人的想法,她只觉得此刻的屿礼十分可怖,瞪大的双眼和那双牙齿就好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要准备吃了她似的。 但她依旧壮着胆子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可你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人的血你的家人知道了他难道不会觉得害怕恐惧么?” 眼前的屿礼本来还算平静的情绪一下被点燃,眼中的红血丝就好像在黑夜之中捕食的老虎一般吓人。 嘶吼的嗓子反驳着郡皎月说的话:“家人?别给我提家人,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生了我却不抚养我,把我扔在荒郊独自生长他们也配当父母当家人。” 郡皎月听完屿礼说的话后有一瞬的心疼,因为父母的生而不养,所以导致现在的他不知道亲情为何物,一个人自己长大适应了孤独,哪能有那么多感同身受的思绪。 可郡皎月不死心,她总觉得屿礼是有弱点的,但直戳弱点这种卑鄙做法她做不出来,她做不出直戳屿礼已经百般破裂的心,只能柔声细雨的开导:“万一他们当初抛弃你是有苦衷的呢?” 屿礼吼完后激动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就好像方才的大声嘶吼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发泄心中的情绪才做出的一副疯癫模样,至于为什么是他们可能确实是凑巧遇见。 屿礼本就没想伤他们,只不过是见他们一起吃饭当即的嫉妒,嫉妒他们凭什么那么快乐,凭什么他们可以拥有一群谈笑朋友而自己却没有罢了, 待发泄完后这种嫉妒的思想全部因为方才情绪爆发的怒吼而尽数消散了,平静的神情下写满了疲倦。 疲倦之余淡淡的反驳了郡皎月的问题:“什么苦衷,你告诉我是什么苦衷让他们在生完我之后的一年后又生了一个, 是多了张嘴的苦衷么?那他们大可以别要第二个孩子,所以别给说什么苦衷不苦衷的,都是不负责的借口罢了。” 郡皎月看着坐在椅子上情绪低迷驼着背的屿礼只觉得他可怜,低垂的头就好像方才的那些话压倒了他一番,她想开口劝阻却不知如何开口。 嘴里要说的话有些烫嘴,迟迟说不出来,只能犹豫再三鼓足了勇气说道:“万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屿礼突然扔来的剑给吓了一跳,止住了后边的话面容呆滞的低头看了眼离自己脖领仅有毫厘之差的剑身,后知后觉的害怕,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老实的闭上了嘴。 见郡皎月老实了些后屿礼再次警告道:“别那么多废话给我老实闭上你的嘴,非要整垂死挣扎这一出没用的戏码多累啊, 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待我把刀磨亮砍在你身上的时候有的你叫喊的,当然了你喊也不会有人听到,除了他们三个。” 很显然这个江湖因为一个冠甲榜的出现已然成了有目的有人选的屠杀,甚至有预谋的杀戮,这不是他们想闯的江湖,他们不需要出名不需要在冠甲榜上夺取多高的名次。 他们只是希望可以和法术武力高强的人赐教比试一番知道自己的不足,继而往后可以勤能补拙,可眼下出现在冠甲榜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不知谁排出的名次而丧命。 想想都觉得可笑,人生而无价,名次更是无谓,可这冠甲榜非得排出个所以然来让名单上的人自相残杀,想来想出这个冠甲榜的人也是残暴。 可眼下屿礼已经因为这个冠甲榜的出现而心生歹意,就算再怎么和他说理他也只会觉得聒噪,再加上他心态平稳的可怕激怒这一招就不能用了。 郡皎月只好另外想办法脱困,皱紧的眉头写满了想不来办法的烦躁,直到抬头和斜对面的均安对上了视线,郡皎月立马有了想法,满脸欣喜的冲均安挑了挑眉示意他配合自己。 随后也不管均安看没看懂就开始嘟嘟囔囔的大声埋怨道:“我就说你给我买这大袖衣是个累赘吧你还不信非得给我买,现在好了吧我干什么都不得劲不说还被抓了,逃命都费劲。” 均安被郡皎月突如其来的埋怨牢骚吓得愣了一瞬,好在郡皎月在此之前给他传递了眼神,只不过刚才他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郡皎月开口后过了片刻才理解。 赶忙情绪激动的接过郡皎月说的话,满脸怒意的反驳了回去:“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成天穿的跟个男子一样,我花钱给你改变一下还成我错了,当真是蛮横霸道。” 均安说完郡皎月试探的斜着眼观察着屿礼的一举一动,希望他能有烦躁的情绪继而阻止他们,却不成想他在两人吵架时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吵,完全没有烦躁的意思。 许是察觉到了郡皎月的观察的斜视还挑衅的挑了半边眉示意他们继续吵,郡皎月只好硬着头皮无理取闹的耍着无赖。 “我蛮横霸道,你觉得你又好的到哪里去啊,成天为我好为我好的挂在嘴边,但做的哪一件事受伤的不都是我,你还好意思说为我好。” “你...你...你...当真是狼心狗肺无理取闹。” 对于两人突然愈演愈烈的争吵,落晖和无念不知所以然的面面相觑,眼神交流的询问着郡皎月和均安为何无缘无故的争吵。 直到看了一眼屿礼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们才知道两个人突然吵架的目的是给他们割绳子脱身的时间,后知后觉意识到的两人连忙用法术变出小刀卖力的割。 好让这俩人不再激化矛盾,因为以落晖对郡皎月的了解来看,再吵下去郡皎月会急眼真的会生气,到时候均安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为了让均安活下来落晖割的更快了。 伴随着他们割绳子的小动作耳边郡皎月和均安的争吵也还在继续,眼前的屿礼依旧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放任态度,不上前查看也不拿着剑上前威胁他们闭嘴,正好给了落晖和无念充分的时间。 废了好长时间落晖和无念才把绑在手腕上的绳子给割断,脚上的绳子屿礼绑的并不紧随便挣脱就可以挣脱,挣脱完后落晖和无念警惕的唤出佩剑看着突然站起来的屿礼。 屿礼疲倦的站起身打了哈欠,目光停留在警惕看着自己的落晖和无念,不以为然丝毫没有紧迫感的挑了半边眉,讽刺道“还不算太傻,知道自己割开绳子自救。” 落晖这才听出来屿礼其实并不想要杀害他们,既然不杀他们可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劲费力的把他们绑起来,对此落晖只能把屿礼的这种好无厘头的做法和冠甲榜挂上了关系。 猜出了屿礼的想法后落晖心中也没了刚开始的那般害怕,泰然自若的握着手中的剑走上前把无念护在身后,自己孤身站在屿礼的面前。 面色如常的肃声说道:“我们已经挣脱了绳子,既然你是要争夺名次的那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比一场,你在我二人中选一个和你拿剑与你比试,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 屿礼抱着手接受的点了点头,赞同了落晖的观点说道:“好,但光打太没意思了,来点赌注吧,赢了有什么要求输了要给什么怎么样?” 落晖见屿礼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请求,也就没有拒绝屿礼提出来的要求,郑重的点了点头。 再一次说明了他们的诉求和他们可以给的赌注:“可以,如果我们输了我们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唯独性命, 可以是上古神器也可以是一些增强灵力的药丸或者别样疗效的药丸,如若我们赢了放了她俩,怎么样?这个赌注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第105章 但愿再相见时你们都已在顶峰 落晖开出来的条件太过丰厚,屿礼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这很难不让人心动,上古神器他这辈子见过的太多,但陌厝手里才是好东西。 便坦然接受了落晖的赌注:“行,那便依了你,你们的性命我本就懒得要,你们名次虽在我前面但实力远不如我,我只不过是想来试探试探罢了,这场争夺冠甲榜名次的头不应该由我牵起。” 落晖听闻有些震惊,只是单纯的过来试探他们的实力,为何刚开始还要装作一副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的样子,把他们吓得够呛以为遇到了疯子。 但也只能任由他,毕竟他的想法旁人也猜不透,只能无奈的开口说道:“好,那你便选择吧!” 落晖本以为屿礼会纠结片刻却没成想屿礼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再问完后毫不犹豫的就指向了落晖:“我就要你!” 落晖不解的蹙着眉反问屿礼:“我?为何?” 屿礼绑他们来的这一会儿已经被问了无数个为何,为什么,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他们老这么问。 控制着情绪不满的咬紧后槽牙,不耐烦的轻啧了一声,烦躁的挠了挠头说道:“对就是你,哪有那么多为何,你们修仙之人就是话多, 成天干什么都要问清楚缘由,凭心而动哪有什么缘由,要非要我说出一个缘由的话那就你是他们里面年纪最大的,论剑应该比他们要耍的好,这个理由可以了吧。” 落晖以为屿礼选他会有些别的理由,像夸他什么法术高强、行动灵敏啊什么的可以让他学到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年纪大。 顿时就有了情绪,好在是忍耐住了不悦的神情,因为落晖把这情绪埋藏在了心里暗暗吐槽:“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说的话尽是些不中听的,我老你又年轻的到哪去,疯疯癫癫的还没我稳重。” 一脸严肃全然没把心里的情绪展现出来,握紧了右手中的凌霄剑,一脸严肃的说道:“行,那便开始吧!” 随后就见屿礼手中不知为何名的剑周身带着淡绿色的光嗖的一下飞到了落晖的耳边,像是在打探落晖一般,还没等落晖拿起剑把它剥开它就像躲捉迷藏一样飞到了另一边。 无念趁他们打架之时赶忙把郡皎月和均安松了绑,已经做到屁股麻木的郡皎月险些没站稳的面朝大地摔下,好在反应快扶住了一旁的柱子,三人帮不上什么忙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屿礼这柄剑的调皮让落晖只能被动的站在原地抵抗着它时不时的凑上前,全然没有精力去看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反而一身轻松抱着手宛若旁人般看戏的屿礼。 唯一动的可能就是他的右手一上一下间他的剑就好像能听懂一般配合着他的手势,陷入被动的落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被动的局面继续下去。 不能使用法术纯靠人与剑的合二为一,落晖只能放手一搏,左一下右一挡的把屿礼的佩剑打出去继而获得可以出剑的时机。 可奈何这几天他们着实忽略了练剑,落晖把凌霄剑扔出去的一刹那闭着眼刚要静心和凌霄剑融为一体,凌霄剑就被屿礼的佩剑给打落了下来。 听到凌霄剑哐啷一声落地落晖焦急的心终于死了,他在心里想着这或许就是江湖给他们上的第二课,永远不要小瞧对方和高估自己的真实实力。 可落晖不仅仅是轻敌了他还疏忽了练剑,剑人合一是他们入宗之后陌厝时常挂在嘴边的,当时的落晖是厝明宗中最快掌握人剑合一的。 但他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厝明宗如此并不能代表在江湖之中也会如此,以为自己人剑合一已经无人能敌后便疏忽了练习,继而让凌霄剑这么一柄曾经征战沙场的剑此刻毫无反击的落地。 落晖对自己有些失望,落寞的垂着头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已经没有往日风采的凌霄剑,他这才发觉到自己变了,心中闯荡江湖那片热血的心好像只是说说而已。 他输了,他承认他输了个彻底,心霎时间低到了最低点,无念见落晖魂不守舍的样子赶忙上前把扶住,担心的看了眼因为一次落败而失落的落晖,又看了眼眼前轻松自在的屿礼。 他好像顿时明白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靠以前的记忆真的比不过勤学苦练的人,输给屿礼他们也认了,赌注他们也是信守承诺。 “我们输了,你要什么?”无念看着屿礼问。 屿礼眼底没有半分对落晖的怜惜,毕竟要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不枉受人之托给他们打击嘛! 虽说是受人之托但东西他确实要向他们讨要,毕竟那人把所有名贵奇效的药丸都给了他们,要不然他才不会放着山林的悠闲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呢。 抱着手满不在意的扫了一眼经受不起打击的落晖,直言道:“我要可以治百病的药丸就可以了,这就是我此行抓住你们的目的。” 郡皎月一听赶忙从陌厝给的百药锦囊中翻找出了屿礼要的东西,上供般毕恭毕敬的双手放在了屿礼的手中。 屿礼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没在做过多的停留,毕竟他们四人中有个人被自己打自卑了,倘若再待下去他怕给落晖破碎的心灵更碎。 便抬手把他的佩剑扔到了窗外,嗖的一下就站立在了剑身之上,看都没看他们四人一眼就御剑扬长而去了,但总归有人嘱托,他临走时还是留下了一句可以鼓舞他们的话。 “有缘再见各位少年,但愿再相见时你们都已在顶峰。” 他们目送着屿礼走后立马安慰起了心灵受到了创伤的落晖,好在落晖不是那种会一直陷入低迷的人,他会自我反思然后知道自己的不足往后勤加苦练,没过一会儿也就看开了。 另一边厝明宗浔吟阁内... 屿礼大口的喝着陌厝刚泡好的茶,而一向得理不饶人的陌厝见他喝的那么急头一回没有出声阻止,反倒是憋屈的在一旁抿着嘴敢怒不敢言,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加急赶路的屿礼解完渴后看出了陌厝的欲言又止,他也知道陌厝想问什么,无非就是他那几个宝贝徒弟没受到太大打击吧之类关切的话。 只不过现在看着他屿礼就会想起他的那四个徒弟,可真是有什么样的师尊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打破砂锅问到底和一直问和陌厝简直一模一样。 回过神再看陌厝这一副窝囊样顿时心中的那团火就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看着陌厝就是一顿诉苦埋怨。 “你还委屈上了,你的那几个徒弟可真真儿的是随了你了,我绑了他们之后,你那宝贝女徒弟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我是谁,我要干嘛! 哇哦,我举动都那么明显了她还问,她问我是谁就好像我会回答她一样,不过到最后我实在是被问烦了告诉了他们,可是他们不认识我。” 陌厝听屿礼说自己徒弟不是有些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可终归是自己求他去的,求人办事人家受了委屈发几句牢骚也是应该的,陌厝就是这么安抚自己的情绪的。 屿礼顿了顿,气的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还有你那大徒弟他怎么回事啊,连最起码的人剑合一都做不到,玄影剑在他手里都白瞎了。” 陌厝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脑子里回想着以前落晖在学堂上学东西可是一等一的快,有灵性还聪明的很,连学堂那刻薄严厉的先生都夸他好。 可被屿礼测试过得落晖却如此不堪他是十分的不理解,但总归心里是疼徒弟的,在屿礼说完后终究还是说出了问切的话。 “那他们怎么样啊?没有什么人找他们吧?那个冠甲榜上他们排多少啊?郡皎月没被他们三个糙男人养瘦吧?郡皎月穿的怎么样啊?落晖败了之后没受到打击吧?郡皎月没有生...” 一连串的问题把屿礼问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直接抬手打断了陌厝咄咄不休的问题,恐怕要是不打断的话估计他今天一天都别想离开浔吟阁半步了。 这可不行,家里的小妹还需要吃饭呢,而且自己保证了申时回去,眼下未时都快过了他才解决那几个问题多多的少年,再听陌厝叨叨半天回了申时赶不回去。 家里的小妹该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了,以后干什么都不相信他了可怎么办,屿礼脑子想到这身躯一震,大声说道:“这可不行!” 这一声把陌厝吓得够呛,屿礼趁陌厝还没开口问问题赶忙把方才他问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全部解答了一遍。 “郡皎月过得非常好,他们住的也很好,福来客栈乃是姑苏城内数一数二的客栈,他们给郡皎月重新买了一身行头,穿着一席粉白色的大袖衣温温柔柔的很好看, 他们在冠甲榜上名次靠中而且是连在一起的,一百人中落晖在五十五位,郡皎月在五十六位,均安在五十七位,无念在四十八位, 你家那大徒弟也没啥事,就是我来之前情绪有些低迷,估摸现在应该没事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就用千里传音问他们不就行了,我还有急事就先回山林之野了嗷!” 说完没等陌厝开口说话就夺门而去,生怕晚了一刻自家小妹就该生气了,留下悬在半空想要挽留的手和那张刚要开口说话却因为他跑的太快从而没来及说出来话的陌厝。 第106章 死人啦!死人啦! 姑苏城内福来客栈大堂... 回到客栈的郡皎月等人满脸疲倦的趴在桌子上懒得再动一下,落晖更是因为和屿礼的比试而在心中一直检讨自己,虽说表面看着还和平常一样,实则就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只不过他要是知道屿礼是陌厝师弟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失落了,毕竟陌厝都当上师尊了屿礼的法力武术又怎会差,只不过没有要是,屿礼成天隐居在他的山林之野,没有谁去请他的话着实难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郡皎月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均安在吵架的时候说了自己一些不好听的话,立马愤怒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二话不说的直接提溜着均安的耳朵,把人从桌子上抬了起来,眯着眼睛愤怒的质问着均安:“你刚才吵架的时候是不是说我狼心狗肺来着?” 不等均安说话郡皎月脑子里就已经脑补出了一大堆均安对自己有埋怨久而久之忍受不了就杀了自己的画面,许是想的太过入迷了,郡皎月把想的事放到了现实,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均安试图明辨他的说辞。 而均安则是被郡皎月直戳心思的话吓得有些慌乱的扥了一下,眼神不安的四处乱看完全不敢和郡皎月对上视线。 磕磕巴巴的狡辩道:“没...没...没有,我...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怨言呢!你...你...你把我想的也太小人了吧。” 郡皎月目光一下就锁定到了均安那不安乱看的小眼神,揪着均安的耳朵越发用力,面露凶狠的皱着眉道:“均安你是不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啊, 骂我的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吧?肯定不好受吧,那我今天就给你往外好好的排排,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姓郡。” 说完就撒开了均安的耳朵,迟迟没落下的拳头让均安以为自己躲过了一顿揍,正偷着乐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在转头活动手腕的郡皎月,他以为他能侥幸躲过,实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没过一会儿郡皎月活动完筋骨的拳头一一都砸在了均安的脊梁骨上,疼得均安唰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远离了郡皎月。 但也低估了一个女子在生气时势必要报仇的决心,怒气中烧的郡皎月跑的比均安还快,就像是激发了身上的某种潜能一样,爆发的令人害怕。 尤其是均安见不是郡皎月的对手,紧急停止了步伐抬手止住郡皎月的前进,解释的同时边往后退,以此来拖延自己逃命的机会。 “哎哎哎,不是演戏么怎么还往里代入了呢,我那不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吗,看在都安全脱身的份上饶了我呗?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郡皎月怒火中烧哪能听得均安的辩解,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狠狠地捶打着均安的后背胳膊,只要能打到地方全都被打了个遍,唯一没打到的地方估计就是均安死命护着的脸了。 均安见辩解无用只能拉下脸面求饶谄媚的夸些好听的话以此来让郡皎月消气,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离郡皎月是越来越远。 往后退的同时嘴也没停下:“哎哎哎,别揍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姑奶奶您聪明漂亮美丽大方怎么可能是个狼心狗肺的无理取闹的人呢,这些成语啊那都是来形容我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别打了,气大伤身不好。” 郡皎月听均安的夸赞心里开心了不少,毕竟谁不喜欢一些夸赞自己的话呢,全然没猜出均安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挑着眉抱手骄傲的昂了昂头。 傲娇的说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双会发现美得眼睛,要不然的话你这眼睛我看今天也别想要了。” 对于郡皎月的危险均安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小声嘀咕:“果然干什么都不能和女子吵架,回了和好了小肚鸡肠想起吵架时说了句不好听的话,还没想好埋哪呢就被打死了,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早已把均安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郡皎月装作没听清的凑上前出声质问道:“你说什么?” 被抓包的均安慌乱的向后退了一大步,闭着双眼紧急的在脑海里思索着说辞,好在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能激发出一些潜质。 下一瞬脑子一向不是很灵活的均安就想到了怎么圆自己自说自话的嘀咕,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慌忙诡辩道:“啊!没说什么,我说你美丽大方温柔可人夸你呢。” 如此拙劣的演技在郡皎月的万物通灵之术下皆是无用,更何况他的诡辩听着就像是违心说出来的话,郡皎月本想着他如果如实说的话自己可能还不会拆穿他。 可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蛐蛐自己着实让自己心里不舒服,抱着手看着均安那不安的神情冷冷的笑了两声,不咸不淡的给了均安一记重击。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吗?你是还不知道我修的是什么吧,我修的是万物通灵之术可以让耳朵清晰的听见千里之外的声音,更何况就在身边的声音呢,你说是吧均安。” 均安一听立马就觉得自己今天命不久矣了,在郡皎月还在活动手腕要再次痛击自己之前立马跑到了落晖的身后,企图用落晖作为挡箭牌躲过一劫。 但奈何落晖根本不护着他,在他躲在身后的一刹那看见了郡皎月冒着怒火的眼神,就好像在说谁护着均安今天一块遭殃一般,立马就识时务者的往旁边一个跨步,把均安彻底暴露在郡皎月的视野之下。 均安没想到落晖如此没有义气,只能在郡皎月洋溢着邪恶的笑意往这走的时候立马跑了出去,郡皎月见状直接用流云剑朝均安逃跑的方位咻的一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被挡住去路的均安只能苦苦哀求放下尊严的乞求郡皎月的放过:“完了,失策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个面子别别打了呗!” 郡皎月才不吃这套,吃过一次亏的她绝对不可能吃第二次,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均安学会怎样正确的看待女子,要不然就是她作为师姐的失职。 毫不顾忌情面的只要拆穿:“面子?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还有你有什么面子,当今太子于半年之前被废已经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了,所以啊面子这东西你早就没了,还给你个面子可把你厉害死了。” 均安一听郡皎月说的话句句戳心,想反驳却发现她说的好像并没有什么错,但自己身为男子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子,便昂头挺胸不输气势的看着郡皎月。 刚要开口和郡皎月好好理论就被站在一旁的落晖给打住了,听着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都消停点吧,看样子你们还不饿,既然这样的话我和无念就先去找饭吃了啊!” 郡皎月和均安一听落晖要去找饭吃,立马老实了,没了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毕竟没了落晖他们就得饿着,人是铁饭是钢,是尊严报仇重要还是吃饭重要他们还是领的清的。 乖巧的看了眼落晖,一脸严肃的样子让郡皎月和落晖以为他生气了,知错的低下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错了!” 落晖本来就没有真的生气,只不过是担心他们再这样下去耗费体力回了饿着肚子不好,见他们老实之后就给了掌柜的银子上后厨做饭去了。 为什么不去饭馆里吃,原因无它,单纯的是因为他们做的饭没有落晖的好吃,落晖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还精致,比外面的饭馆好吃百倍,所以他们苦苦哀求才求来落晖每日下一次厨给他们做饭。 没过多时落晖就端着做好的饭找到了正老实坐着的郡皎月身旁,均安更是殷勤的替他分着四人的碗筷,就好像在刻意讨好一般。 落晖困惑的看了眼身旁一副委屈巴巴的郡皎月,立马就猜出了什么原因,许是方才的脸色太过严肃让郡皎月和均安误以为自己生气了。 如此一来也可以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说道说道他们两个,摆正脸色清了清嗓子看着身旁的郡皎月和对面的落晖肃声说道:“同门之间要和睦相处,成天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更何况我们代表的是整个厝明宗的脸面,成日打闹你让百姓怎么看待我们厝明宗,还有女子是什么样的我们无法定义,因为她们有自己的思想,别总用你的思想禁锢她们知道了么?” 均安听完落晖的训斥连连点头,生怕自己晚一秒点头落晖就会生气,好在落晖见他们两个认错态度良好没怎么接着说教。 吃饭的时候郡皎月脑海里忽的想起了屿礼的事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怪怪的,大半夜绑架他们开始说是因为冠甲榜前来要他们的命后来又说本就懒得要,前后矛盾的思绪着实让她怀疑。 百思不得其解饭也就没怎么吃,拿着碗里的米饭咬着筷子不解的问了其余三人,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三个人总归会有别样的想法。 “哎!你说这屿礼那么大费周章的绑我们最后又只取一个可以治百病的药丸到底是为何啊?” 落晖先是随着郡皎月的问题皱了皱眉,虽其中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不要他们的命尊重就行了。 便开口说道:“这是人家的想法,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就别再琢磨了,好好吃饭,回了胃疼我可不给你抓药啊!” 郡皎月才不,她心里有对冠甲榜产生了疑惑,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可你们说这冠甲榜是谁提出来的? 现在天下太平不是很好么?弄出这个绑想要逆天改命的肯定会乱杀无辜,到时候这江湖不就乱套了。” 落晖想了想道:“这我们不曾可知,但总感觉这冠甲榜出来的突兀,从未听说过这一绑,今年我们下山历练就开始了,总感觉与三长老有关。” “或许还真有可能,他不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么,我们下山历练正是让我们悄无声息死去的好时候。”郡皎月满脸严肃的附和道。 可他们说的这话均安无念不知道什么意思,满脸疑惑和好奇的看着均安和郡皎月两人严肃的讨论,着实好奇的紧,便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三长老死不死的?” 郡皎月觉得这件事还没到时候跟他们仔细解释,毕竟这姑苏那么大万一他们身边就有个魔族的人呢。 郡皎月只好岔开了话题:“没...没...没什么,我们在聊明日我们去姑苏的哪里逛逛,毕竟姑苏那么大好吃的好玩的地方肯定不少。” 均安和无念看出了郡皎月是有所顾虑所以刻意避开了话题,但他们也不追问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因为她们相信他们不跟他们说应该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话题便到这戛然而止,四人各怀心思的心不在焉吃饭忽的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刺耳到能够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脏,声音中充满了惊吓,响彻了整条街巷。 “啊——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啊!” 第107章 花魁云听 郡皎月四人听到动静后不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听声音感觉离她们不远,就好像近在咫尺一般,可方才他们也没觉察到有任何异样甚至不对的人,这凭空冒出的死人着实令他们好奇的紧。 均安更是满心纳闷,按理说姑苏作为城治安理应不会差到哪里,更不应该出现当街出现死人而引起百姓混乱人心惶惶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治安不行应该在自己还是太子之时恐怕就已经有人弹劾了,回想自己当值太子职位时并未听闻姑苏城内治安不可,要不然他才不会心神往之。 但却没成想来这姑苏城内先是被屿礼绑了去,看了一场疯疯癫癫的闹剧最后以药丸收场,再然后就是当街死人,着实让均安有些怀疑姑苏城的好治安是不是一个假象。 出于好奇均安便往外看了看,此时早已有一大波看热闹的人聚集在了案发处,甚至连客栈掌柜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出去了,单单留下一个账簿伙计。 郡皎月虽没出去但翘首以盼的头都在努力的张望着外面的种种,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好戏开场,可目光所及之处都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早已看不到案发现场,事情发酵至今连大理寺的人影都没见到。 对此郡皎月好奇的问道:“死人了?大白天的谁那么大胆子敢当街杀人?这也太不把大理寺看在眼里吧!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来了这几天好像没看到过大理寺的身影哈?” 均安之前身为太子自是知道大理寺一天到晚着实浑身乏术,后宫之中各位嫔妃大小事情不断,下毒下药把丫鬟乱棍打死投入废井之中,光是后宫中的事一天都得靠大理寺跑八百遍不为过。 所以均安才对大理寺深表同情,入大理寺需要有聪慧的才智和中等以上的武力,避免办案时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尤其是犯人被绑后通常会心有不服继而趁你不注意反过来杀你。 可在百姓之间学堂并不多,就造成了有些人想进大理寺但奈何学业不可,而朝臣家中的儿女近乎都会上学堂,女子学习针织女红男子则是学习治理国家和兵法。 所以大理寺之中多为有钱人家的儿子和朝臣家中的儿子,甚至更有甚者因位高权重直接把儿子塞进了大理寺,不用参加任何考核。 平日里娇生惯养不缺钱财的他们这些公子哥步入为百姓解忧的大理寺哪能设身处地的为百姓着想,思百姓之忧,尝百姓之苦呢。 只不过他们大多都不会分派到离京城甚远的地方,因为家中母亲担心,所以大多都会让在朝为官的丈夫替儿子换个离京城近点的地方。 这样他们安全家里人也放心,不需要他们思忧百姓,像姑苏城估计都是正儿八经考进大理寺的贫民百姓。 派的人不会很多,可姑苏城有那么大,不可能无时无刻都能发现任何的隐患,所以忙不过来就会是常事。 出于不让郡皎月误解的情况下,均安开口解释道:“大理寺处理的琐碎事务太多,一会儿是百姓的事一会儿是朝廷的事一会儿又要断案鸣冤, 再加上朝廷分人除了京城人多外,别的地方在职的大理寺人员根本就只有寥寥几十人, 这姑苏那么大巡查都查不过来呢更何况及时发现案情抵达战场了,而且咱刚来一天就被屿礼绑了,今天才刚第二天你能见到就怪了。” 郡皎月听完之后了解的哦了一声,随着外边讨论的声音不断变大使得郡皎月越发对那个死者而感到好奇,连饭都不吃直接放下碗筷激动的提议道。 “我们出去看看吧,听着外面的声音怪嘈杂的,估摸是死者的死法有些非同寻常,掌柜的我们等会儿再过来吃啊,别给我们收走了,收走了我可就要找你闹了哦。” 落晖他们也好奇的紧所以就没拒绝,而在柜台上正打盹的账簿伙计被郡皎月的这一声吆喝吓醒了盹,忙不迭的应声道:“好嘞客官!” 他们四人一出去就见到了极为震撼的场面,光是围观的人就已经围到了客栈的门口,并且还有络绎不绝的人听到消息前来看戏,郡皎月不免被这种大阵仗吓了一跳。 在她的认知里人界的人要是知道有人死了不应该会很畏惧觉得晦气么?就像厝明宗山脚下的采塘小镇那样一听到有人死了家家户户基本上都两天不出来,直至觉得没有危险后才敢出来。 反观姑苏城内的百姓一个两个的生怕见不到死人,来来往往的全都蜂拥而至到离客栈不远的案发现场,不过短短喝口水的时间客栈面前的这条早已人满为患,堵的水泄不通。 郡皎月他们和那些拥拥攘攘的人群挤了好一会儿才进到最里面,在挤得途中原本在一起的四人被人四散冲来,各自遇到了些不一样的困境和意外。 先是郡皎月总感觉有人在用手摸自己的身后,但一转头却又没发现是谁,想用法术又怕把他们这些围观的人吓一跳,只好忍了下来。 谁知道这人好像知道郡皎月在忍,手上的动作愈加放肆,把郡皎月惹得忍无可忍直接一个反手抓住那双在自己后背乱摸的手,一个利落的转身把那双手的主人按压双腿跪在地上。 郡皎月低头一看才知是个胖乎乎的油腻男子,脸上的那二两横肉和猪都有得比较的了,郡皎月一想到自己的后背被他乱摸由心的感到恶心。 不管手下的男子怎样的求饶喊叫郡皎月都不为所动,反而还加重了擒他的力度,但奈何他太会颠倒黑白,张口闭口间郡皎月就成了那种风流女子。 “大家快给我评评理啊,这个娘们跟脑子不好一样唰的一下就把我扣住了,死活都不放手,我可什么也没干她就这样,这偌大的姑苏城居然还有这等蛮横的女子, 你们可得给我评评理啊,要不然被我家夫人知道了她还生气了,这个女子我和她有过几面之缘,本以为萍水相逢可每每我在哪她就在哪, 肯定是心悦于我却找不到方法,想用这样的方法引起我的注意,可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啊,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子这样成何体统你们说是吧,赶紧劝劝她吧诸位。” 随后以郡皎月为中心火速散开了一个圆圈,众人围着他们二人指手画脚,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郡皎月才回想起他刚才说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求饶的话。 而是造谣自己的话,由于他声音粗狂中又带着些女子的尖锐让郡皎月有些听不太懂他到底说的什么,还是听旁人的议论相结合才知道自己被造谣了。 低头看着手下跪在地上的男子冷哼一笑,眼底透露着丝丝冷意,神色淡淡的扫视着周围不明所以却以为可以替他伸张正义的百姓。 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始作俑者的身上,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把他疼得吱哇乱叫之时郡皎月才不咸不淡的在他惨叫声中为自己辩解抨击着他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人。 “你们想要伸张正义可以,但麻烦你们不要只听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们清楚么?不你们不清楚,你们只知道曲解事实, 去听你们想听的,认为你们想认为的事实,继而毁了一个女子一辈子的名声,你们觉得你们这样和杀人有什么区别,倘若你们的孩子被人造谣侮辱清白你们还会这样么?” 对于郡皎月平淡的质问,周围原先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众人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许是觉得郡皎月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在议论默默的看着郡皎月的做法。 郡皎月的做法就是以牙还牙,既然他那么喜欢摸别人,那这手大可以不要,轻轻的转动了下男子的手腕只听嘎达一声男子的叫声便响彻云霄。 但声音太过聒噪了郡皎月不喜欢,索性伸手把他打晕摔在了地上,然后右手掐着兰花指在大袖衣下轻轻一抬,一条条白白的细如蚕丝的线窜进了他的喉咙。 既然他喜欢造谣那便一辈子也别说话好了,他以为自己惹到了个软柿子实际上却提到了木头,相反受伤遭报应的只能是他自己,解决完他郡皎月面露嫌弃的拍了拍手掌。 负手站在原地坦然自若的扫视着周围异样的眼光,许是他们怕郡皎月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连忙给她让出了条道生怕晚一秒就惹火上身。 反观均安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大群的女子把他围的水泄不通,走走不了退退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散落在四处的郡皎月他们。 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盖不过周围女子尖叫的声音所以只好作罢,与其做无谓的抵抗不如直接在原地坐下静等时机,但奈何这时机来的好像有些慢。 坐在地上听周围女子的尖叫和挑逗让均安无时无刻都觉得坐立难安,可眼下自己不伤女子是他的教养,所以他选择好声好气的和她们商量,能不能让一下。 结果换来的是更大声的尖叫和挑逗,对此均安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企图用越走越快的步伐摆脱她们这些疯狂至极的女子。 这么一对比落晖那就显得格外顺利了,只不过就是在挤来挤去的路途中一只脚被人踩掉了鞋罢了,无念那也只是头被那些没见过和尚的百姓盘出了油。 四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到了案发现场,死的那人脖颈上的已经干的血窟让人看的毛骨悚然,按理来说那么大的血窟出现在脖颈上会有一滩血迹。 但地上一滴血迹都未发现,可见这里并不是凶手杀害死者的第一地点,凶手是在哪里杀得人又为何费尽力气的把死者带到这里引起注意,这些种种他们都不曾可知,而周围围观的人只在乎一个看热闹。 眼前这个死者是个女子,面容姣好现如今面色苍白,可见如若她要还活着定是美若天仙的一位美人,但可惜了没有如若。 死者脖颈上的血窟深则露骨,这让头一回见这样死法的郡皎月倒吸一口凉气,后知后觉的说道:“这人应该不是现在死的,她嘴都白成那样了估摸得死了两天得有了。” 落晖凑近仔细看了看皱紧了眉头,摸着下巴静默的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道:“她那血窟好像用的是那种类似锥子一样的东西戳进去的。” 均安一听大声惊呼了一声,好在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就放低了声音,小声惊叹道:“妈呀!一个柔弱女子平日里是招惹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但再小的声音在这人挤人的环境之下还是会被人听到,更何况均安这近乎平常嗓门的声音了,没过一会儿便有看热闹的人给他们说了死者。 “这人啊是春花楼里的花魁云听,一看你们就不知道,是外来的吧?” 郡皎月一听死者的名字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首诗,没意识到的小声嘀咕的说了出来:“蓬边山色和云看,枕上风声带浪听,如此好听的名字为何当花魁啊,话说这花魁是什么地方?” 落晖听着郡皎月这自言自语的说话像是在询问,便出口回答了郡皎月的话:“不知道,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杀她的人是谁?为何要把她杀了之后扔到这里。” 但凭他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知道这死者的背景只能询问长期住在这里的百姓。 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在和身旁的人议论纷纷,谈论的不亦乐乎,所以他们的目光便落在了方才告诉他们死者名字的大叔身上。 只不过以四人腼腆内向的性子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也没敢踏出和大叔交流的第一步,因为那大叔剑上有一道疤痕像一条虫子一样,身材虽不说魁梧但也不是精瘦的类型。 光是脸上的那道疤郡皎月就已经望而却步了,落晖和无念也不敢,最后还是均安看不下去了,眼睛一闭鼓着勇气走到了大叔的身边。 壮着胆子为自己打气的吐了口浊气,小心翼翼的戳戳大叔的手臂,轻声又礼貌的问道:“这位兄台冒昧打扰,这云听可是有些与常人有异的地方?你们都认识她么?” 第108章 眼下的姑苏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太平 大叔问声只是侧目扫视了一眼均安,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已经死去却生的好看的云听身上。 正当均安以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搭话要以失败告终时,大叔才说道:“这云听在我们姑苏城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那跳舞的舞姿妩媚却又不媚俗,了了的几块布料遮住该遮的部位,露出的小蛮腰婀娜多姿令人神往, 只可惜她先前是个妓女,估摸早已是不洁之身了,如若我有钱的话我也要去一睹为快,好好的和她愉悦愉悦。” 听的郡皎月越听越不对劲,转过头看了眼大叔此刻脸上的神情,顿时觉得恶心至极,连忙转过了头。 小声的替死去的云听说道:“怎么越听越不想个正经行当呢,再加上他那什么眼神啊,龌龊至极的思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真是恶心至极,一点也不尊重死者。” 随后嘈杂议论的声音不断增大,关于云听的事围观的百姓也都是各抒其词很难有有用的信息出来,直至人声鼎沸持续不散时大理寺的人才侃侃而来。 其中一人呼喊了一句:“来了来了,大理寺的人来了!” 围观的人立马给大理寺让出了一条可以进到死者身边的位置,待人全部进去之后又一窝蜂的把刚让出来的路给堵死了,谁都不希望错过一秒好戏。 随后郡皎月他们就见到那些长剑身穿黑色细袖交领齐腰襦裙下摆用皮革做了几片褶皱缝于襦裙之上的大理寺人员,簪起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显得他们一个个英气却又不失气势。 在这群围观的人群中有的希望云听活着但他的思想目的绝对不纯正,而有的人却希望她死了最好,死的罪有应得,基本就是这两种声音在大理寺来了之后依旧火热。 可围观的人太多再加上环境嘈杂压根就叫人静不下来,所以大理寺的人便把以死者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 拿着剑把围观的百姓步步往后逼,肃声说道:“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不要在此围观闲逛,凡是妨碍办案者一律杖责十五。” 一听到要受罚围观的百姓一下子就四散开来,原本蜂拥而至已人满为患的街道立马安静宽敞了不少,因为那些百姓生怕跑慢了板子就会挨在自己身上,而郡皎月四人则是边走边观望。 郡皎月看着大理寺查案的阵仗不禁惊讶的感叹道:“嚯,办个案阵仗还不小嘞,浩浩荡荡的估摸是整个大理寺都来了吧?” 落晖回过头数了数围在尸体旁的人,总共加起来得走十五人,按均安方才解释的来说还真有可能是大理寺所有的人,便出声附和道:“有可能,哎,你说他们能破么?” 说完目光落在了之前身为人界太子的均安身上,毕竟人界的这些事物他是最了解的,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均安身上,让均安莫名的有一种压迫感。 思索片刻后才谨慎开口道:“我估计够...”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理寺的人伸出胳膊给堵住了去路,郡皎月不想理他转身就要绕开他,谁知来拦他们的人直接以剑相拦,把郡皎月惹得是满肚子火没出发。 刚想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这样时那人才冷冰的开口说道:“你们四个留下,我们少卿请你们过去一趟。” 落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异常冷静的大理寺官差,重复确认了一遍他们少卿叫的到底是谁。 “我们?” 那人像用看傻子一般的神情扫视了眼落晖,斩钉截铁不容人反驳的说道:“对,就是你们。” 落晖见状看样子这大理寺是看出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想让自己和他联手,也懒得和那人推脱的径直走向了大理寺少卿南图。 郡皎月和均安还有无念刚走一到一半的路程一扭头见落晖走到了大理寺少卿的身旁,立马一溜烟的跑了回去,全都站在落晖身边,就好像找到了庇护所一般。 南图见他们如此防备自己,先是恬然一笑套了一番近乎:“你们好,看你们手中的佩剑和腰间的玉佩想必是修仙之人吧!” 落晖知道他这么问只是想确认自己判断的没有错,继而进一步的循循善诱,把他们哄骗到这个案件当中,可落晖不想趟这趟浑水,态度便傲慢的点了头,身后的人见落晖不乐意立马就有样学样的点了点头。 图南看着这一幕也不觉得窘迫,继而继续说道:“是这样的遇到在我们姑苏从未发生过,我们看那女子脖子上的血窟我们初步断定应该不是人为的, 我们怀疑是妖作案,关于妖你们更有发言权,所以把你们请来和我们一同破这放血杀人案,你们意下如何?” 落晖听完立马就拿出了在脑子里已经想好的说辞婉拒道:“这不合规矩,我们修仙界的各个门派和人界的大理寺是通力断案没错, 可是我们是要向上禀告师尊和长老,然后两者同意过后在向人修通力办案处禀报,过程着实繁琐。” 暗话就是我们不想帮你们,所以特意找了充足的理由来让你们知难而退,流程这么麻烦我们可不想费这劲儿。 谁知一向八面玲珑的大理寺少卿今日装起了糊涂,如此明显拒绝的话术愣是被他解开了:“不用你们说,我身为大理寺少卿可以越俎代庖和他们说,所以不必担心,请——” 说完伸出右胳膊微微弯腰示意请他们先看,落晖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推脱了,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说道:“行吧!” 由于大理寺见过的修仙人不在少数,所以落晖便直接抬手从云听的脑袋到脚慢慢的移动着,可淡蓝色的灵力却显示着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妖气。 所以落晖又查了一遍得出的结果依旧是如此之后直接和南图说明了情况:“我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勘察到妖气息,所以现在可以判定她不是妖,既然这样我们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所以我们可以走了么?” 本以为会得到他们的放人却没想得到了南图的拒绝,理由非常的充分,让他们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方才已经派人去和人修通力办理处说明了情况,所以现在这桩案子不管是不是妖怪所为你们四人都得和我们一同办案。” 郡皎月一听心里来了气,因为是怕与妖有关所以才与他们合作,可现如今告诉他了没有妖的踪迹想走却走不了了。 郡皎月头一次哽住的嘲讽:“你...你...你诓我们,果然师兄他们说的没错,大理寺的人各个都是人精,心眼子多到可怕,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南图泰然自若的负手站在郡皎月的身前,微微低头自信一笑,可这笑容在郡皎月眼中显得格外讽刺,从咬紧的后槽牙可以看出郡皎月此刻有多么忍耐自己的情绪。 不紧不慢的为自己方才行为辩解道:“这位女子此言差矣。我们只是请你们帮个忙,况且在此之前你们是答应了的,要不然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领诓骗你们呢。” 无念本不想表露情绪,可南图说的话着实让他难以接受,抱着手不屑的撇着嘴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指出了他们对于这个案件的不负责任和轻视。 “呵,油嘴滑舌,这就是你们大理寺办案的态度,事情发酵至今也只是疏散了围观的百姓,查看尸体连个仵作都不带在身旁,怎么这个案子是想全权交给我们处理么?” 南图见还有双方还有商量的余地赶忙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们的仵作就一个,现如今估摸还在解剖太平间里的尸体,所以没第一时间前往这里让你们误会了。” 均安立马捕捉到了南图话中的几个字眼,还在解剖,光是这四个字就已经把姑苏城内的治安暴露无疑,眼下的姑苏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太平。 挑着眉直勾勾的看着南图,不怒自威的神情展现了他身为太子的气势,好奇的扬声反问道:“哦~解剖尸体? 看来这姑苏城并不像我们看见的那么太平嘛,要不然太平间的尸体仵作怎会解剖不过来呢!你说是吧少卿大人?” 南图听出了均安的语气是在质问自己的管理失误,连忙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头微微低下,认错态度良好的和均安请罪。 “为了不给百姓造成恐慌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有所隐瞒,图南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均安并没有立刻让南图起身,因为这件事明面上是为了百姓好,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尸体又怎会瞒得过方才那一群消息灵通的百姓。 拿出太子的气势背着手,肃声质问这跪在地上请罪的南图:“既然知道我是太子,知而不报可是大罪你可知道?欺瞒百姓我算你们顾及百姓安危,可欺瞒朝廷不往上上报这是为何?不怕朝廷撤了你的职?” 南图低着头把均安问的问题一一否认,简单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是。” 均安被南图这简单的两个字给气笑了,低声重复了一遍南图说的不是,随后声音猛然增大把郡皎月和落晖无念以及其他大理寺的官差都给吓了一跳。 “那你倒是如实告诉我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内有没有发生过命案。” 这时候郡皎月才知道均安当太子还是有点气势在的,就从刚刚那一声质问,瞬时间就把他们唬住了。 看着均安生气的神情郡皎月立马有了以后再也不揍均安的想法,毕竟均安生起气来太吓人了,自己的小心脏可承受不了。 可南图却没有半分畏惧,跪在地上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回答了均安的话,只不过回答的依旧简洁:“有!” 第109章 一个被人买来买去的物件 均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南图,诧然间让他想起了半年前在朝堂之上自己也是如此半跪在均启的面前不卑不亢均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均启冷血无论自己说了什么他最终会为了稳定他的江山而放弃自己,但他和均启不同,他不是当皇帝的料,虽在乎百姓却脾性火爆爱玩。 眼下看着南图跪在自己面前对于隐瞒案情之事的简言意骇让他为之气愤,指着南图脑袋的手直打哆嗦。 怒气冲天的吼道:“好好好,你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对命案知而不报可是死罪,无论理由何种皆要撤职流放, 你这是当官当腻了想被流放边疆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大可以满足你,即刻罢免了你的职。” 南图面色依旧如常,低着头终于抬了起来,眼神镇定的看着均安为自己辩解道:“太子殿下这可就冤枉了卑职,臣曾在朝上提及过, 但由于当时还有别的事情也比较紧急,所以皇上便把此事放在了一边,轻重缓急我们做大臣的能够理解,所以我就没再次上报。” 朝堂的事均安知道的不多,只不过会偶尔闲暇上一下早朝,平常近乎不怎么关心也不想和他们那一群老油条有所接触,触及他不知道的地方均安也是消了脾气。 毕竟以均启的作风确实可能会把这些为百姓好的事放在一边,把那些自己发展的势力放在首位,就像哪个大臣贪了税收他便会直接派暗卫前去悄无声息的把人杀掉。 因为在均启眼里国库充盈才是他治理国家的长久之策,至于百姓的死活一个月偶尔一两次的巡游以示慰问,装模作样给百姓看罢了,因为只有这样百姓才会觉得他是个体恤百姓的明君,继而继续拥戴他。 均安深呼了口气,这件事虽不是他干的但他身为均启的儿子也得为均启不明智的做法做一个了结。 强忍着心中对均启的不满肃声说道:“那眼下这姑苏城内到底发生了多少起命案?务必与我们四人详细毫不隐瞒的说清楚,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大理寺解决此事,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南图知道均安和均启不同,一个冷血无情不顾百姓只顾势力,一个心怀百姓和江湖,谁能解决此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落晖等人就是他们需要的人。 肃穆着脸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在两年之前姑苏城内确实是平安无事的,可两年之后不知怎么的每过两个月就会出现一具尸体, 且都是来自春花楼的女尸,死状不一但都很奇怪,有的女子一丝不挂的被掉在城墙之上,身上随处可见香艳的痕迹, 有的女子则是穿着衣服但到处都是被皮鞭狠狠抽过的血痕,皮开肉绽深则见骨,光是看都觉得触目惊心, 有的女子则是手脚被束缚,面目狰狞蜷成一团,想必生前遭受过虐待,还有的则是死于水中,皮肤都泡的囊肿了我们才接到有人报案, 打捞上来时尸体早已腐败,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查到,这些女子虽死状不一但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春花楼中的头牌,且都侍奉过员外郎聿丛, 她们的死皆都被放在大街上让百姓看到,就好像是凶手有意的一般炫耀着他的作品,我们这两年也一直都在查,可凶手就好像一直在我们身边一样, 我们一找到些关于他的蛛丝马迹,下一秒全都会被打成原型,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让你们帮我们破案的原因, 神出鬼没心里变态能后察觉我们要对他做的所有事,这些都太不合乎常理了,所以我们才觉得有可能妖兽所为。” 光是听南图口述出来这些死者的死状郡皎月就觉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立,她虽然捉过不少妖怪,但对于人的死状她心里还是会畏惧的打怵。 落晖知道郡皎月会害怕,抚慰的拍了拍郡皎月的肩以示宽慰,而无念作为长期在佛界呆着的缘故,听到一些万恶至极或者残暴的画面总会在一旁碎碎念一声又一声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之类的话。 均安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关于聿丛的所有记忆,搜寻一圈并未有有关于聿丛的记忆,突然一个本不是很深刻的印象突然在某一瞬间明朗了起来。 记忆回溯到儿时,那时候均启和皇后清婉的感情还算和睦,清婉只要在后宫的妃子都请完安之后要是没有其他事就会经常带着小时候的均安去找正忙于国事的均启。 当时均启就在和这个员外郎聿丛商量一些他那时候听不懂的事情,现如今时过境迁他也早就忘记了他们当时谈论或者密谋的是什么,只觉得当时的气氛严肃连清婉都被均启肃声吼了出去。 可想而知那时这两人就已经是狼狈为奸了,再大些时候他就开始学着太子应该做的事,学着那些大臣上早朝禀告事物写奏折。 那时有关聿丛的评价都是为人低调不奢靡,虽深得皇上重用但从未有高人一等的架子,那时的均安觉得聿丛此人是个良臣。 再然后他渐渐看透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也就不再像以前那般对上朝那么重视了,因为禀奏的事均启大都先紧着那些他的人,再然后才是那些不愿意趋炎附势的老实人。 思绪整理到这均安才堪堪说道:“聿丛是均启的心腹,不过我听旁人都说他节俭低调,钱也都从未花在不该花的地方,而且夫妻和睦家庭幸福,有一儿一女生活美满, 怎么会去春花楼贪图美色呢,倘若接连死的这些女子都与他有关恐怕他定是做了些坏事或者见不得人的勾当,近年来有没有含冤入狱然后近两年出来的囚犯?” 南图愣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均安问这个是想干什么,出于好奇他才问道:“太子是怀疑凶手可能是近两年刚被放逐的囚犯?” 均安没有避讳,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满不在意,满脸都透露着严肃的说道:“对,想必凶手和聿丛有些瓜葛, 要不然也不会专挑伺候过他的人下手,杀害聿丛确实能了解心头之恨,可相比之下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头牌接连死去何尝不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报复, 久而久之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就会有人传聿丛克女子是个大凶之人,继而让聿丛从万人手捧到身败名裂,如此一来有大臣畏惧怕和他有所接触自会杞人忧天的在均启那弹劾, 一个两个均启可以装作熟视无睹,但弹劾的人要是一多他就必须革了聿丛的职,如此一来凶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了聿丛,多么完美无瑕的作案规划,想必凶手在牢中就已经想好了这个规划。” 南图听完均安的分析顿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一声哦中有兴奋与激动,也有懊悔与自责,假若他们能早日往均安提出的方面想,或许就不会有更多的女子受到杀害。 她们是无辜的,虽是不洁之身但如若不是为了活下去她们又何尝想这样生活呢,被父母卖到春花楼就已是不幸,若不好好的伺候那些前来玩乐的少爷官爷们。 她们恐怕过得会比在家中还要惨,在春花楼有人点你你就有钱,伺候好了主子他心情一好或许还会额外给钱,光凭这一点就比冷血毫无感情的父母好太多了。 不是她们不想生活在太阳之下,不想和常人一样,而是因为她们迫不得已,被卖到春花楼都要签卖身契,有了卖身契她们就是一个被人买来买去的物件,没有选择权的底层。 除非有人心软不愿看她们在春花楼里继续这样生活给她们交赎金,否则她们这一辈子也逃脱不了春花楼的掌控。 第110章 再也不进第二次。 回到客栈的几人没了吃饭的胃口,脑子里此刻装的全都是这个案件的重重疑点,边思考几人就很默契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由于用脑过度导致他们想了没一会儿就睡下了。 既然凶手是从春花楼下手,那么调查的第一步他们当然是选择从春花楼开始调查,但聿丛作为被凶手盯上的人,他们就得先从跟踪聿丛的一举一动开始。 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郡皎月他们就在客栈大堂聚集了起来,商讨着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去破,因为既要调查这些女子的死又要翻看近两年可疑的卷宗,一起合作肯定不现实。 所以商讨下来郡皎月和均安负责跟踪聿丛,无念和落晖则是负责去大理寺查看以往的卷宗,看看近两年有没有过存疑或者入狱者喊冤的案子,就这样四人兵分两路去调查这离奇的春花楼女子死亡案。 在去春花楼之前均安有备无患的去换了一件华丽的衣服,为的就是让春花楼里的人打一眼看就知道自己是个有钱人从而争抢着讨好自己,这样他们的计划才能顺利。 可这做法把郡皎月看的满头雾水,越发好奇这春花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让一向着装朴素低调的均安特意换了衣服。 靠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均安这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不忍直视的咂了咂舌,抻着头看着均安问道:“这春花楼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居然能让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打扮一番,着实让我好奇啊!” 均安没有回答而是选择沉默,郡皎月见均安不想说她就不问了,等到时候去了自己就知道了,随后看着均安又拿了些银子他们才前往春花楼。 到了春花楼郡皎月不明所以的看向里面,里面女子大多都穿着花红柳绿的衣裳,着实令人眼晕,就连灯笼都少的可怜,可大堂又很亮堂,这让郡皎月更加不解的看向一旁故作镇定的均安。 “这春花楼怎么从外面看阴暗又灯火通明的,而且感觉里面有好多女子的样子。” 均安不自然的攥着拳头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和郡皎月解释道:“这春花楼就是青楼。” 郡皎月不解的皱紧了眉头,以为均安口中说的青楼是指里面的颜色都是青色,可左看右看也没瞧见里头有什么带有青色的东西。 便接着问道:“青楼又是啥?我看里面也没有青色啊!里面有好吃的么?” 均安被郡皎月这么一问有些怔住,这春花楼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他只是听那些大臣散朝的时候提过几句,说什么回了请他到春花楼吃饭,可春花楼都是女子哪里来的饭。 所以均安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郡皎月的问题,有些犹豫的说道:“应~该有吧,只不过来这的人恐怕都不是奔着吃来的。” 郡皎月虽说偷溜下山很多次,但从未听说过什么春花楼,到了姑苏她才知道有春花楼这么一个地方,自是好奇的打紧,心中全是问题。 这不均安刚说完下一秒郡皎月的问题就接踵而至,眼里透着对知识的渴望:“既然来这不吃饭,那他们是奔着什么来的?” 均安被问的有些害羞,这其中的解释多少有点难以启齿,可偏偏郡皎月偏偏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又偏偏这聿丛今天非得来这。 对于郡皎月的问题均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烦躁的说道:“哎呀,这说不明白也不好说,今天我们就先跟到这吧啊。” 郡皎月见均安转身就要离开赶忙把人拉住,听着春花楼里女子此起彼伏娇媚的声音让她越发好奇,生拉硬拽的把均安拉到了门口。 见均安不乐意便宽慰道:“别呀,都到这了进去看看呗!里面有吃的我们去尝尝味道有没有落晖做的好吃,更何况我饿了。” 均安奋力的想要脱离郡皎月拽着的胳膊,但奈何此刻的郡皎月做好了不让他走而用尽全身力气挽着他胳膊不让他走的准备,任凭均安怎么挣扎郡皎月都死活不撒手。 无奈之下均安只好认命的和郡皎月进到了热情似火的春花楼,刚进门就被两个身穿红绿衣服的女子一人一个给拽着分开了。 拉开她们的两个女子用娇媚的声音招呼着他们道:“二位客官里面请,哎呦还是位水灵的小娘子,来这捉奸啊还是寻快活啊?” 郡皎月顿时愣在了原地,眉头紧皱抿着唇的和那个拽她的女子抗衡,那女子见郡皎月不走索性抚摸上了郡皎月的胳膊,跟没有骨头一样似水般靠在了郡皎月的肩膀上。 这可把郡皎月吓了一跳,嗖的一下抽出了被她挽着的胳膊,不敢和她对视的低着头,闷声闷气的磕巴说道:“都...都不是!” 那女子被郡皎月拒绝也不恼怒,相反她觉得郡皎月此刻好玩极了,凑上前拿着手中合起的扇子挑逗的抬起郡皎月的下巴,娇嗔着道:“哎呀,别那么拘谨嘛,来这的人都是玩的,放开点!” 郡皎月歪头一撇躲开了挑着自己下巴的扇子,身体紧绷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往同样陷入这种境地的均安身旁一躲,小声说道:“均安这里面的女子都那么外放的么,外放的让我有些害怕。” 均安见郡皎月害怕的脸色惨白,原本也在害怕的心突然有了责任感,皱巴着脸挣脱开身旁女子的肢体接触,板着个脸把郡皎月护在身后,小声回道:“你害怕就对了我也害怕。” 话刚说完不知从哪又冒出了一个女子,用拿着手帕的手在均安胸口轻轻一锤,随后娇羞一笑。 身姿扭捏的柔声嗔怪道:“这小郎君别总板着个脸啊,僵着身子做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来笑一笑喝一杯?” 这可把郡皎月恶心的不禁打了个哆嗦,浑身不自在的皱巴着脸拉着均安的衣角往退后,可眼前的女子就好像没见过他们非得把他们往里拽,手中拿着的酒也往他们手里塞。 郡皎月和均安吓得连连向后退,左挡一下右挡一下的拒绝她们要给自己喂酒,后来又觉得这样做不太礼貌,两人才异口同声的开口忙不迭的拒绝:“不...不...不必了,还请...请...请离我远些。” 郡皎月他们却不知他们只要一只脚踏入春花楼就已经是她们的客人,想走就难了,毕竟他们是给她们送钱的客,哪有见了钱不热情的人呢。 尽管郡皎月和均安多么拒绝抗拒她们的接触,她们还是会再一次的扑上去,只不过这一次不再热情过火,而是变为了在你耳边轻声细语的夸赞。 均安还没来得及躲开一个身穿姜黄色衣裳的女子就见机快速的附上了均安的耳朵,轻声耳语道:“郎君你看起来气度不凡,想必家门槛都快被女子踏破了吧,今日来这春花楼有看上的么?比如我?” 均安身体先是微微一怔,在那女子手快要摸在自己脸上时恍然回过神,立马把人推到了一边。 紧忙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肃声警告道:“这位小姐还请您和我保持些距离,不要贴着我耳朵说话。” 那女子见均安通红的耳朵,没来由的用手帕捂住嘴轻笑了一声,继续用她那轻声细语的嗓音戳穿道:“呦,耳朵怎么红了呀,难不成是个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痴情种?” 许是话中的肮脏让均安感到恶心,烦躁的皱着眉打量着眼前自以为自己很有魅力的女子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离我们远一点,还请姑娘们自重。” 要知道在春华楼里的姑娘靠的就是男子的喜悦赚银子,倘若来的人都像均安这样让她们自重她们会对自己产生怀疑的,会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够大继而继续妩媚。 所以她们听懂了也要装作没听懂的接着揽客,她们早已习惯了这样那样的待遇,但均安的一句句姑娘请自重给了她们尊严。 可没有男子她们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要尊严有什么用照样填不饱肚子,所以她们再次凑到了均安的身上。 软弱无力的拿着手帕打在均安身上,娇嗔的说道:““来我们春花楼不必这么难以启齿,我保准让你流连忘返于这床上之事。” 这样换做旁人定会被迷的五迷三道,无法克制内心的那团火,但均安可不同,他是君子也不贪图美色所以任凭眼前的这些女子怎样挑拨他的心中只有被压抑着的怒火。 拉着郡皎月就离开了春花楼这个是非之地,出来的两人疯狂贪婪的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相比于里面的乌烟瘴气和浓重的酒味以及一些不入耳的话,外面的烟火气让他们更加自在。 郡皎月扶着腿长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拍着胸脯道:“妈呀!里面真的是太吓人了,这一个个的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啊,搞得我怪拘谨的。” 均安从郡皎月的话里听出了些后悔的感觉,挑着半边眉饶有兴趣的看着郡皎月说道:“怎么听你这语气听着有些失落啊,难不成是还想再来?” 郡皎月一听连连摆手,生怕均安真以为自己对春花楼流连忘返,赶忙皆是道:“不不不,我可是知道了这春花楼是个什么破地方了,再也不进第二次。” 第111章 第一个云渺 听着春花楼里传出阵阵不入流的声音叫喊,郡皎月满身嫌弃的瑟缩着身子皱紧了脸,又想起聿丛家中有个夫人,听均安说长得还甚是不错。 顿时替他的夫人对他这偷腥的行为而感到愤怒,双手愤恨的掐着腰气不打一处来的对春花楼吐了口口水,替聿丛他夫人忿忿不平。 “没想到这员外郎聿丛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温润如玉满腹诗书的雅人呢,我看是只知享乐贪图美色的色人吧,真是替他家中的夫人感到不值, 你说他夫人温柔可人柔情似水,家中都有这么一个貌美如花娇香似玉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小娘子了居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均安没有说话,郡皎月不了解人界男女之情的事情,像朝中大臣的女子或者家中有钱的女子,她们的爱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时候由不得她自己做抉择。 她们大多是父母拿来笼络或者高升的一枚棋子,从小就开始教她们女子之道需顺从夫家,万事都要丈夫为先,不管做什么都要先顾及丈夫的脸面,尽管你在外面受了欺负。 而修仙界却不同,男女平等,甚至女子更为受宠,因为稀缺所以师尊们大多都把她们当掌上明珠一般供着,但也不会太过娇纵,练习法术的时候和男徒弟一样,所以郡皎月不了解人界男尊女卑也是正常。 郡皎月不解的歪头抬眸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均安,总觉得他此刻脑子里在想自己不知道的事,并且这些事让他觉得很麻烦,她才闭上了要追问的嘴。 继而头脑一转,懊悔的拍了一下均安的胳膊让他回过神的道:“不对啊,我们现在是帮大理寺办案,替那些死去的女子讨个公道的,聿丛都没出来我们怎么就出来了呢,不行,回去!” 均安听完愣在了原地,郡皎月往春花楼走了几步才发觉自己身后没有人影又退了回来,强拉硬拽的想把均安拽走和自己一起,毕竟有人和自己一起有安全感。 被郡皎月拽走的均安一回想起刚才进春花楼的场面就汗毛耸立,扎着马步身子反向歪着奋力挣脱着胳膊,任凭郡皎月怎么拽他都不动一下。 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开口劝阻郡皎月道:“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吧,那春花楼就跟没见过男的似的前仆后继的太吓人了,而且她们连女子也不放过,我是真的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郡皎月宽慰道:“没事,这一次进去我们直接亮大理寺的腰牌,她们肯定得服从我们的,放心吧!” 均安一想确实是如此,可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仍旧热闹的春花楼,不确定的说道:“真的吗?那我就勉强相信你这一次,豁出去了走吧。” 说完两人闭着眼心一横握紧拳头大步流星的再一次进入了春花楼的花花世界和聒噪的声音之中。 对于再次围上来的女子郡皎月吓得直接攥紧均安的手缩进了他的怀里,均安见郡皎月吓成这样只能强装镇定的肃着脸掷地有声的对着那些要围上来的妓女说道:“大理寺办案!” 随后就把怀里的郡皎月给护在了身后拿下挂在腰间的腰牌举起展示在她们那些女子的眼前,她们见状有的嫌无趣的切了一声就走开了,有的则是害怕的离他们十万八千里。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没人围着他们接客周围都安静了不老少,但这春花楼总归是个不正当的地方,有些人做贼心虚听见大理寺就跑了,如若假以传播这春花楼的生意就比方才淡了不少。 许是有人告诉了春花楼管事的闻黎,没过一会儿他们就见一个身穿正红色大袖衫的盘发女子身影妖娆的拿着一把金色上边娟绣着人物花鸟亭台图面锦边象牙柄团扇款款而来。 用着他们难以言喻的双腿交叉的步伐走了过来,均安还没等她说话直接开口占据了主动权:“我们来此是来问事的,还请移步去一些安静的地方!” 听完均安的话闻黎面色立马不耐烦的拿着手中的团扇扇了扇以此来降降火气,但语气却没能伪装的住不耐。 走在他们前面颇有埋怨的发着牢骚:“好吧,好吧,真是费劲,你们大理寺成日里三天两头的往这跑,害得我连生意都没法做了,当真是给我阻断了钱路,话说你们大理寺就不能快些了解了此...” 均安一听有些不乐意的皱紧了眉头,死的那些女子都来自春花楼,可她们的管事却对她们的死一点都不在意,为此均安为她们感到心寒的出声制止了闻黎咄咄不休的埋怨。 “我们近日前来是有要事询问,还请您摆正态度,毕竟死者为大,还请你尊重一下。” 闻黎有些讶异的转过头看了眼均安此刻脸上的神情,猜出了他对自己方才说的话很是介意,连忙赔着笑说道:“诶诶诶,好嘞好嘞好嘞官爷,我这就是发几句牢骚您不必在意。” 闻黎把他们二人带到了春花楼的一个后花园,离春花楼不远没太多人来往相对僻静些,郡皎月和均安站定后纷纷不约而同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看着像是给人住的地方,但又不太像,没有太多人生活过的气息,冷清的就好像来自春花楼的一片净土一般,郡皎月和均安打量完后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 均安这才回归正题的看着眼前的闻黎,看她一脸猜忌的模样定是会对自己问的问题有所隐瞒,但她们春花楼中的女子终归是怕受刑,毕竟这样客人会觉得入过牢的晦气。 所以均安便稍加威胁的问道:“这两年死的那三个女子都是春花楼的,你对她们可有印象,平日里她们除了接客还有没有别的一些事情做? 为人和脾性是什么样的?在死前有没有和人发生过冲突,如若你有所隐瞒我们会当做你和凶手有所串通,然后把你关进地牢,所以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这样也方便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你妨碍春花楼的生意,你也不用受这无缘无故的牢狱之灾不是?” 闻黎一听会有牢狱之灾,立马表示衷心的谄媚说道:“好嘞官爷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如实回答方才的问题不掺半句假话,如若掺了假从今往后赚不到一分钱。” 郡皎月懒得听她说的这些废话,眼下时间颇为紧张,百姓也都在时刻关注的这个案子,没有那么时间和闻黎在这尔虞我诈猜忌心思。 不耐烦的开口说道:“别整这些虚的,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前面提出问题进行回答就可以了,别的废话不要多说。” 闻黎立马闭上了还要再说些废话的嘴,知道谄媚对他们两人没用便正了正身子边走边说道:“这第一个女子呢名叫云渺,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妓女, 人如其名长得很小巧,芸芸众生中算得上渺小,样貌也并没有很出众,但她的舞艺确实够吸引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员外郎聿丛大人的小妾, 只不过她性子比较孤僻,常常只爱窝在一个地方,这一窝就是一天,咱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除了和聿丛大人说话跟其他人一句话也不说的。” 均安听到了闻黎口中说的小妾,是昨日从南图口中没有得知到的消息,怕闻黎一带而过便连忙追问道:“小妾?这是怎么回事?” 郡皎月也好奇的凑上前去,按理说春花楼里的女子能和大臣步入婚姻的不多,因为她们的身份实在是拿不上台面,所以大多人都会选择来这里偷腥,再怎么喜欢也不会求娶青楼女子。 可这聿丛身为均启最为器重的大臣居然会不顾百姓的议论和成为众大臣口中的饭后谈资而选择纳春花楼的女子为妾,如此做法作为正室的夫人她会有何感受。 就从聿丛纳妾来看正室的同意并不重要,毕竟两年前的他可是均启身边最为器重的大臣,没人敢当面讽刺和诋毁。 第112章 蛇鼠一窝 但究竟是聿丛以权位强娶还是云渺自愿嫁给聿丛他们都不知道,没人知道他们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大多都抱着看客的心态看个热闹。 看着闻黎那副左思右想苦恼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她不知道两人其中的事情,均安便出声打断了闻黎的思考,毕竟有闲工夫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思考上还不如找点有用的线索。 “你可有她生前用过的一些物件什么的?” 闻黎兴奋的拿着手中的手绢在空中一晃一晃的,难掩兴奋的尖声说道:“有有有官爷,怎么没有,当初出现命案时大理寺就让我们把她的房间原封不动的保存好,以便以后取证方便。” 郡皎月和均安一听云渺的房间被原封不动的保存情绪立马激动了起来,双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说道:“快带我们去!” 闻黎想着赶紧去做生意,既然他们想去就立马带着郡皎月和均安去到了云渺生前的屋子,绕过他们方才的小院穿过长廊再往右拐,终于在宅子的最角落找到了云渺的房间。 闻黎推开门,随后屋子里的尘土遇风飞扬全都飘了起来,闻黎连忙嫌弃的拿着手帕掩着鼻子,抬手挥了挥飘起来的尘土说道:“这个就是她的屋子了, 好久没打扫了有些积灰,各位官爷见谅,你们就先看着吧,我去招待生意去了。” 说完没等郡皎月他们说话转身就离开云渺的房间,也不知是真的要招揽生意还是觉得云渺的房间晦气,他们也没多想,反正后面的查找她在一旁看着也不好,如此一来还省得他们开口赶了。 郡皎月看了眼闻黎头也不回的离开无话可说的耸了耸肩,人人都有死的时候,就因为这个人死了而觉得她的任何东西都晦气,实在是太不地道了,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谁也说服不了。 均安抬着胳膊挥开漂浮的尘土打量着云渺房中的陈设和物件,虽说这春花楼只是她的一个居住点,可她也给装扮的不错,不管是饭桌上还是桌案书架上都有花。 可见云渺生前很喜爱种些花花草草,虽然都枯萎了,但不妨碍让活着的人透过她的物件猜测她的生前,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饭桌和一个桌案和书架再加两把椅子便再无其他。 房间陈设看似低调实则桌案下的几个实木箱子引起了均安的注意,以云渺在春花楼里接客的频率来看她生前是买不起这些东西的,出于好奇均安把正在云渺房中闲逛的郡皎月喊了过来。 两人一起把放在桌案底下的两个实木箱子搬到了房间里相对空旷的地方,郡皎月放下的时候顺手把两个箱子的锁用匕首给撬了开。 两只手一手一个箱子往上一抬,里面的东西通过太阳的照射直接反光的照进了毫无准备的郡皎月眼里,耀的郡皎月连忙用手挡住一道道夺目璀璨的光芒。 均安见状赶忙把大开的门关上才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两人呆滞的看着眼前箱子里近乎都是金银珠宝翡翠首饰,各种款式让他们看的眼花缭乱。 多到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均安都不禁惊叹道:“看样子这聿丛没少往云渺这里花钱啊,你看这金银首饰哪一个不是花重金打造的,一个舞姬哪能买得起这些,所以啊只能是聿丛所给。” 郡皎月控制不住的上手抚摸了几下最上面的翡翠手镯,一点杂质都没有可见是上等中的上上等,想拿起来仔细打量就被均安拍了手背。 只好不情不愿的撇着嘴把翡翠手镯放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附和道:“确实,给的还不少呢,花钱都是大手笔,金子都是成箱成箱的给, 还有人说他为人清廉节俭,倘若带着那人过来看看,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从出自聿丛,也不知道聿丛是怎么心安理得接受群臣的夸赞的,不过这得贪了不少吧!” 均安细细数了数里面光是金子就足足有八十条,前两年国库亏损严重,有些地方甚至出现虫灾和旱灾以及洪灾,可就是在那么需要用钱的时候聿丛从中获利贪了那么多老百姓的钱。 当真是让人唏嘘当朝皇帝身边的重臣就是这样一个贪婪做派,倘若被拥护均启的那些百姓知道聿丛和均启蛇鼠一窝时他们会怎么想,可能会有一瞬的失望吧,毕竟均启装的那么像个明君。 只有均安知道均启到底是不是个明君,在百姓面前只用装一会儿,而在皇宫之中虽说圣心难测。 但总归还是有那么几个眼力颇好的人观察的到,反观均安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和均启接触,可想而知没有谁能比均安更了解均启。 郡皎月看屋外的太阳渐渐直射头顶时她才发现他们两人在这浪费了太多时间,一个上午什么可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如此一来剩下那几位死去的女子就没有时间逐一核查了。 为此郡皎月摸了摸藏在腰带间一个扁平方形由金丝制成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储物袋,大脑飞快转动的同时手也没停下的掏着储物袋中的东西。 均安见状好奇的低下头看着郡皎月在储物袋里翻来翻去的手,过了好一会儿就听郡皎月惊呼一声,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精金铸体雕刻细致的一个可以转动的神器。 郡皎月见均安好奇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轮回仪略微解释道:“这是神器之前是为仙界所有的,但因为我们修仙界斩杀妖魔需要仙界便给予了我们, 名叫轮回仪,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可以能够倒流和加速时间流动的神器,可使万物轮回,只要把靠近中间透明球状的那一层空心的雕刻轻轻一转就可以回到我们想回到的时候。” 均安听着郡皎月叽里呱啦一大堆的介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呆滞的神情却出卖了他,郡皎月猜得出来均安听不懂,也懒得说第二遍,索性直接随便拿了一件云渺房内老旧的东西就拽着均安离开了。 另一边大理寺的归档阁内...... 地上散落着各个时期的卷宗,有上至上一位皇帝的,下至近几天的卷宗皆被落晖和无念两人摆放在了地上,姑苏城内两年之前还算比较太平。 所以对于卷宗的分门别类他们这些录侍就随便一放后面因为破了案就一直放在了原先的地方从未想过整理分类一下,因为没有大案就一直毫无规律的堆积,如此一来苦的就是他们两人。 从兵分两路开始他们就直奔大理寺的归档阁,当时他们抢占先机的先一步选择干什么时抱着的还是大理寺会有整理卷宗这一习惯的痴心妄想,如此一来坐着轻轻松松的就能找到这两年来出来的囚犯。 结果刚推开门就尘土满天飞扬,把两人吹的那是一个灰头土脸啊,挥的胳膊都快酸了眼前才明亮了一些,没了灰尘遮挡视线,落晖和无念抬眼一看,两眼一黑的互相搀扶住了柔弱到即将倒下的对方。 落晖难得抿紧了嘴唇露出一副愤怒又不解的复杂神情,看着眼前宛如废墟一般的归档阁他站在原地十分不解的挠了挠头发出了嘶的一声。 深呼了一口气想要排出心里的怨念,可落晖终究是高估了这怨念在他心里的地位,越想越气的手插着腰,短暂的闭上了双眼之后就是一顿牢骚。 “这大理寺的录侍是干什么吃的,整理完案件之后就这样分的类啊,难怪一个案子也破不了呢,灰都堆得有一尺厚了也没人来打扫, 硬生生的把一个归档阁给弄成了废墟,就这样的断案态度冤案肯定不少,他们不分类也不过来帮忙,行迹闲散还一个个都说自己有事要出去, 真把我当傻子呢,不想帮忙也不直说,非得整拐弯抹角胡说瞎话这出,难怪姑苏城内的百姓对于大理寺断案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呢,就这对卷宗随便一放的态度我都不看好他们。” 第113章 来取你们性命的人 无念在门口呆愣愣的看着从未有过负面情绪的落晖,好像以前刻板古老且严肃的落晖一瞬之间变了个人,但也让他看到了落晖的有情绪有喜怒的一面。 只不过眼下这个时候感慨好像不是个时候,只是稍微一愣没反应过来落晖的话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劈头盖脸一顿督促。 只见落晖掐着腰满脸怨气的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无念,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你站在门口怪悠闲的啊!” 无念没理解落晖话里的意思,呆头呆脑不解的嗯了一声,这一声可把落晖气的够呛,撸起衣袖怒气冲冲的就把站在门外的无念给拽了进来,险些让无念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好在拽的时候注意了些才没让无念摔着,待无念站稳后放开了手指着大理寺偌大且堆积成灰的归档阁气不打一处来的发散着心中的怨气。 抬手啪的一下利索的给了无念后脑勺一个巴掌,不等无念问落晖就抢先了话语权,如同怨妇一样的抱怨着归档阁的脏乱差。 “看看看,就知道在外面看,跟个木头一样,怎么?想让我一个人把这很废墟一样的归档阁整理出花来了嘛!在门口长了俩眼就知道看,没点眼力见,快些找近两年的卷宗,早找完早回去。” 说完叹了口气认命的朝那落了灰的书架走去,无念反应慢一拍落晖都开始翻找了他才开始有所动作。 两人各找一排,找卷宗的时间就少了些,但大理寺的归档阁他们的录侍从未正儿八经的归档过,一年两年甚至一些细小的案子他都能给混在一起。 大大的给翻找的两人增加了困难,落晖想着以后大理寺求他们办案的情况可能还会出现,为了以防万一下回找起来方便,他直接把案件档案都扔在了地上。 边看边按年月和案件大小做了分类,从姑苏城内设立大理寺开始的案件到近几天的案件足以把整个归档阁铺的满满当当没有地方下脚。 可一趟整理下来没有看见这两年的卷宗,就在落晖有些心灰意冷甚至怀疑大理寺这两年根本就没往归档阁放卷宗时,无念发现了两年前一月份的卷宗。 让落晖死了的心瞬间恢复了跳动,喜悦溢于言表的踮着脚跑到无念的身边,和无念一起看着他手上来自两年前一月份的案件卷宗。 卷宗上记录的案件全过程说简单两页纸就写完了,说难整个案件又充满了疑点,乍一看确实看不出什么觉得只是一场毫无预谋的杀人,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入狱的那人说的作案时间和大理寺调查的并不一致。 如此明显的一个漏洞大理寺为何草草结案,甚至核查都没有核查,里面的种种缘由或许只有当时参加过这个案子的人才知道。 但唯一排除不了的一个缘由就是真正的凶手在朝堂之上可以一手遮天,而这个卷宗唯一提到的大臣只有聿丛,并且他还是那个犯了错结果到最后没有定罪的人。 这就让他们两人更好奇了,想要调查清楚其中的缘由就必须找到当年参加过这场调查的人,但两年的时间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不可能事无巨细的全都在一瞬之间记起来。 所以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短短只有两页纸的卷宗之上,卷宗记载两年前聿丛从春花楼出来后见着一个生的貌美的女子,见色起意把那个女子强行带去了他的府邸。 却不知这个女子已有家室,本是要回家的脚步愣是被聿丛这个荒淫无度的人给强背进了他的府邸,女子在此之间挣扎过,可换来的只有聿丛不堪入耳极具侮辱的毒骂。 直到深夜人都睡着了女子在家的丈夫沈度也没见的妻子回家,便有些急的去到了女子经常走动的几家查看,可得到的回答均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直到路过刚收摊的一个馄饨摊,那个摊主目睹了聿丛把他的妻子背走的全过程,想着他那么急应该是来找那个女子的,便告诉了沈度。 沈度得知是聿丛后许是猜到了妻子现在已然被聿丛这个王八蛋给践踏了,拿过一旁靠在墙上锄地的锄头就走了,到了聿丛的府邸他没有敲门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但聿丛的府邸是何等之大他又是第一次来,定然是找不到聿丛的房间在哪,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来自妻子的凄惨的叫声,他慢慢的寻着叫声拖拉着锄头走着。 忽然一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人的身影跑了出来,这个女子便是她的妻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跑的飞快,他想拦却被妻子一把推开,随后他的妻子撞树头破血流而亡。 亲眼目睹爱人死去的丈夫悲痛欲绝,想要和聿丛这个罪魁祸首拼个你死我活为死去的妻子讨个公道,却没成想聿丛的大袖衣的袖子里藏有匕首,在锄头将要砸向他的时候聿丛直接捅在了男子的腹部。 许是那个馄饨摊的摊主觉得可能会闹出人命就入大理寺报了案,可明明是一个强抢民女的名誉导致的死亡,沈度也只是想为妻子报仇并未造成伤亡的前提下聿丛率先捅了男子。 最后的判定为沈度杀人,而真正杀人的聿丛则没有任何罪过,在卷宗上关于女子的死因肯定有所简写,要不然不会留下一个头破血流不止而亡的一个死因。 落晖看着这两页纸陷入了沉思,虽说案件简略,但凭想象以正常的思路都能把整个案件推断出来,错的人是聿丛可坐牢的却是沈度,馄饨摊的摊主怎么又那么恰巧在收摊时遇见了寻找妻子的沈度。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且合理,可一想到聿丛干的事落晖就越生气,难忍怒气的咒骂着写下这个卷宗的录侍。 “就因为聿丛是均启身边的红人他们就歪曲事实,不去认真对待案情,他们心中难道真的不愧疚么,我真的不理......” 话还没说完归档阁的窗户外忽的传出了一声如风吹一般的响动,落晖立马警觉的抬眸扫视着归档阁,右手攥紧早已唤出来的凌霄剑,严肃的板着脸大声质问:“谁?” 来者也不躲藏,打开窗户翻窗进到了归档阁,戴着的帷帽用黑色的纱巾挡着,嘴巴以及鼻子也都被黑布遮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犀利带着杀戮的眼睛。 拔出腰间在剑鞘里的剑,歪头挑眉不屑的看着落晖和无念那紧张的模样,不咸不淡的说道:“来取你们性命的人。” 落晖眉毛一挑察觉出了不对劲,这人全身上下皆是黑色,再加上翻窗时利索的身手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再加上他目的明确且知道他们就在这里,想必是受人指使。 那人定是要求他拿他们的命去交差,如此一来落晖和无念本想得过且过的心警惕了起来,上一次看轻了屿礼,所以这一次落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看轻眼前人。 但狠话总得说说,有气势打起架来才能不留余地,落晖和无念背对而站,落晖双腿呈马步分开,举起拿剑的右手停在了脸旁,不屑的说道:“想取我们的命,那就要看你有没那个本事了。”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等落晖说完他便划着步子轻盈的举着剑朝落晖双眼刺去,落晖反应也是快,一个下腰躲过了男子刺来的剑。 门外的太阳光照射在剑身上,凌冽的白光又反射在落晖的眼眸上一晃而过,但男子显然不想给落晖反应的时间,划出了一些距离后拿着落空的剑直接一个转身。 直指着落晖的心口戳去,情急之下落晖直接弯腰向后翻了个跟头躲过了那直戳心口的剑,随后落晖化被动为主动拿着凌霄剑用剑身挡下他手里的剑。 剑身与剑身随着移动的两人迸发出些许火星和铁与铁之间碰撞的声音,而无念作为一个被忽略的人他只能默默的退到一边,等落晖精力不足时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有歇息的空隙。 第114章 笼罩了一层迷雾 眼前的黑衣男子剑剑都是直指落晖的命门,就在那男子冷冽的剑要刺向落晖的腹部时,落晖翻身跳起从男子的头顶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 随后控制着腰腹在将要落地之时直接踹在了男子的后背,让还没反应过来的男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好在他用剑支撑住了将要摔倒的身体。 只不过落晖这一招背后踹引起了他的不满,深情的丹凤眼下显现出了冷意,顶了顶腮内心的怒火彻底被点燃,看着落晖挑衅般的挑眉,愤恨的咬紧了牙关。 紧握着扎在地上的剑柄艰难起身,眸光凌冽的落在落晖身上,随后一个奋力的冲刺就要把落晖的命给解决掉,因为太过速度,落晖情急之下他只能微微侧过身侥幸躲过,但还是被男子的剑划破了胳膊。 胳膊上的血立马就从伤口处流到了手掌心,渗透在衣服上的血迹也甚是可怖,无念见男子还要接着杀了落晖,赶忙唤出玄影剑护在了落晖的身边。 男子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拿着剑尖直逼落晖的心脏位置,无念连忙用剑身宽的那一面抵挡住他锋利的剑尖,由于他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剑上,所以无念向后撤了好大一段距离来抵挡住他怒气冲冲的剑意。 直至背靠到了墙无念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眼前的男子也没有丝毫要松手放过他一命的想法,因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杀戮实在是太明显了。 想把他的剑给打开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奋力抵抗眼前这近在咫尺的剑,就在无念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的时候落晖一个抬腿踢在了男子的脸上。 然后一个利索的转身拿着剑呈防御的姿势来护着自己,如若男子先前的情绪还算平和的话那现在就是被彻底点燃,只见他站在无念和落晖中间双手一上一下画了个半圆。 他面前的剑立马就变成了上万柄剑在他的身后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落晖觉察出了这是修仙门派里的万剑归一术,万剑归一既可以让一柄剑变成千柄万柄,同样也可以让千柄万柄的剑变为一柄。 只不过这种法术需要消耗太大的内力且极其容易遭到反噬,如若没有人在一旁运气还有可能逆血而亡。 这些仅针对于他们这些法术不怎么好的少年人来说,但像陌厝那样的他们用起这个法术就是轻而易举。 可眼前这个人用万剑归一时脸上闪过一抹难掩的疼痛,随后怕被察觉出来立马就强撑着疼痛装作无事发生,而就是那一刹那落晖就给捕捉到了。 只不过落晖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人的命对于他而言就那么重要,宁愿逆血而亡也不愿放过他们直接离开,落晖很钦佩但同时也打起了精神。 毕竟上万柄剑抵挡下来要耗费不少的体力和反应能力,能够全部躲过都已是命大,但不知为何眼前的男子迟迟不把身后的剑刺向他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好像在等什么指示一样。 随后那男子满脸幽怨的收起了身后的上万柄剑灰溜溜的翻窗离开了归档阁,离开时放下狠话说日后再遇到他,他们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落晖想弄清楚控制他的人到底是谁,在男子翻窗出去后,立马也追了出去,原本在地下分类好的卷宗此刻已然因为方才的打斗再一次变得杂乱无章。 无念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归档阁,想也没想下一刻也追了上去,紧跟在落晖的身后,但奈何那个男子的轻功太过厉害,他们跟了没一会儿就把人跟丢了。 无念和落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身影无奈的闭着眼叹了口气,一想到归档阁那杂乱的场景落晖和无念就觉得头大一点也不想回去,所以他们只能灰头土脸的先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就看见已经回来的均安和郡皎月,本来还有些沮丧的心情在看到均安那一身富态装扮给驱散了不少,均安虽然生的俊俏,也有君王的气势与气场。 一身乳白色的大袖衣底下用了一些金色点缀,衣领也是用金色和红色相互混合,剪裁合身的布料把均安挺拔的身姿凸显的淋漓尽致,可落晖为什么看到均安打扮成这样还会想笑呢? 原因只有一个,均安头上的发冠着实太过惹眼,但凡配个金色的发冠落晖都不会觉得滑稽,可均安愣是配了一个缠花青雀发冠,颜色也是惹眼的绿。 放眼望去恐怕连眼神不好的都能看到均安头顶上如同开屏孔雀一般的发冠,手上更是夸张的戴满了金晃晃的戒指,像极了突然发了一笔财,然后急于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显摆。 抿着嘴想把笑憋回去,但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落晖的笑声就一发不可收拾,拍着腿哈哈大笑的指着均安头上的发冠险些喘不上来气。 不知落晖为何笑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落晖指着的方向均安的发冠,一瞬之间郡皎月立马就知道了落晖的笑是因为什么。 想笑的嘴角但因为怕均安心里会留下创伤而忍得抽搐了起来,无念反应慢一拍的看向了均安头顶如同开屏孔雀的发冠,连忙忍俊不禁的低下了头,生怕在均安脆弱的心灵上增添新伤。 可他们莫名其妙的笑意让引发这场爆笑的均安十分好奇,不明所以却又很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笑的在原地打转,想问的话对上他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憋了回去。 拿过郡皎月桌子上的镜子看了一眼引发他们三人爆笑的发冠,立马就猜到了原因,又羞又怒的板着个脸警告道:“别笑了,别笑了, 我只不过是为了去春花楼显得有钱好套话,再说了这个发冠多难订你们知道么?缠花用的是金子打磨做的,包围着缠花的也是金子上色的,那些大户人家抢着要都要不到呢。” 落晖和郡皎月见均安脸上有些许愠怒连忙止住了笑个不停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哄道:“我们错了,我们审美不够,理解不来你的搭配,对不起嘛,别气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笑你了。”郡皎月道。 一旁笑的险些厥过去的落晖连忙用手控制住了想笑的嘴角,抿着唇一脸严肃的自欺欺人的哄骗道:“其实这样搭配也挺好看的,就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审美过于落后没能受到你的熏陶,真是抱歉。” 均安听着两人拍马屁的话傲娇的抱着手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郡皎月的房间把今天穿去春花楼的衣服全都换了下来,换衣服的时候均安闻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满眼困惑的把穿去春花楼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凑近鼻尖闻了闻然后立马把衣服扔到了一边,嫌弃的皱巴着脸,劣质便宜的水粉味把均安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把鼻子里的那股味散去。 边往外走边嘟嘟囔囔的说道:“这春花楼的味道怎么那么重啊,明明我在里面呆的时间也不长啊,用那么刺鼻的胭脂水粉还能持香那么久么? 真是奇怪,回了高低得去姑苏城内的胭脂水粉铺看看,总感觉这气味有些不同寻常。” 随后脑海里便回想起在春花楼时看到的一些场景,去到那的男子眼神都很空洞也有近乎迷恋的,皆都是被春花楼中的女子牵着鼻子走,就好像被勾了魂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到这立马让均安对胭脂水粉的存有的疑惑更加坚定了些许,止不住激动得跑到郡皎月的房间想和他们分享这一消息。 可一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南图和郡皎月三人严肃的神情,意识到什么的均安原本的激动立马就消失的荡然无存。 看了眼地下的尸体以为又是春花楼某个无辜的女子,便用满是悲伤的眼眸看着郡皎月,试图得到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的答案。 郡皎月眼神呆滞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全然没把目光放在均安身上,无念和落晖更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放眼望去只能由看淡了生死的南图简言意骇的告诉了均安实情:“这人便是沈度,因为聿丛而含冤入狱的牢犯,死因不明被抛尸在萱花大街!” 均安并不认识脚下那具名叫沈度的人,但无念和落晖却是十分熟悉,这个名字他们在卷宗上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一度怀疑沈度有可能是报复聿丛继而滥杀无辜的凶手。 可是他却死了,一切的猜测和猜想还没付诸行动就已经给落晖和无念的猜想打上了句号,死的蹊跷死因不明。 这让本就迫在眉睫的放血杀人案又被笼罩了一层迷雾,让人怎么用力挥手也挥散不开,就好像一个迷宫因为迷雾四起而永远走不出来一般。 第115章 没有可是 眼下凶手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在归档阁受伤从而让他们更加确信沈度就是此案的凶手,可就在他们确信并且深信不疑的时候杀了他们最笃定的人。 任谁都接受不了自己的推断在一瞬之间全盘否定甚至怀疑人死了的事实,落晖和无念难以置信的皱紧眉头,扶额叹气,充满了无奈与无助,更加能够理解了南图说的好像凶手就在身边。 南图自从进了大理寺开始就习惯了这样刚有些眉目又全盘皆错的事,所以看着落寞的四人他回想起了四年前刚入大理寺的自己,可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一次是沈度一个和案子有关的人死了那下一个他们调查出来的嫌疑人会不会已经也在凶手的计划之中了呢?他们不知道,所以他认为眼下重要的是弄清楚沈度为何而死。 而郡皎月他们则认为沈度的死全然是凶手在挑衅他们,他们越为之感到恼怒凶手就越开心,那他们就让他不开心,既然他那么想牵着他们走,那他们就偏不如他意。 静悄悄没有任何大动作的调查第一个春花楼死者云渺,让凶手对自己的这个逼迫和挑衅感到怀疑,继而露出马脚,凶手反应机敏能够洞察他们所做的一切。 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埋伏在大理寺,他们就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不作为,凶手自然会自己有所动作,毕竟有些作恶的妖就是这么干了不少坏事,他们都是这么解决的。 可修仙界和人界办案的方式不同所持的观点也不同,所以在商讨的过程中南图和他们起了争执,均安以太子的身份施压才让南图接受他们的提议。 随后郡皎月拿出了在云渺随手拿的一个有些破旧的手帕,紧接着又从储物袋里翻出了轮回仪,满脸透露着严肃郑重的用双手捧着轻放在了桌子上。 如此珍重的拿出轮回仪,这让身为人界的南图有些好奇郡皎月放在桌子上的是什么,那么精致又充满了神秘。 但他并没有开口问,因为他们此刻脸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的严肃,问了估计也不会问出什么,索性就不问把问题埋在心里。 郡皎月把轮回仪放在桌子上以后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轻轻的捏着云渺生前的手帕翘着手腕放于胸前,左手也以同样的手势低放手腕正对着放于右手手腕的正下方。 然后两个手向上画了一个圆后替换了双手的位置,闭着眼睛的说道:“亡人有冤无真相,千年万年寻真理,轮回世道皆顺遂,千年轮回送。” 随后轮回仪中间小巧精致被透明物体封起来的小轮回仪突然闪烁出了一抹金黄色的光芒,霎时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缕缕细如蚕丝的金光从轮回仪中间的小轮回仪四散出来,像遨游在大海里的鱼一般潜伏在被金黄色笼罩的光芒之下。 无念和均安以及第一次见使用神器的南图都满眼好奇的追随着那一缕缕飘出来的小金线转了个圈,下一瞬那些金线蜂拥而至把他们包裹了起来。 仅是片刻他们五人就进入到了一个和他们原先所处位置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四周荒凉的土地上只有他们五人站在一起,放眼望去四下荒凉,没有房子只有枯萎到干巴巴的小草。 没有生机谈何人烟,南图看着眼前的这一番景象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两年前的那场天灾亦是人祸,有的地方因为天不下雨百姓颗粒无收,有的地方则是下了太多的雨淹死了庄稼并且河水上涨流到了家中。 他当年因为初入大理寺被当时的大理寺少卿差遣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村中解决一些事情。 所以他对这种情景分外熟悉,均安虽没见到过,但通过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的述事也是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形。 可两年前云渺应该已经到了京城,要不然也不会遭到凶手的暗杀,均安心中存疑,直到郡皎月说轮回仪显示这是在三年前,他们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那就说明三年了有些地方还是如此荒凉,朝廷也不作为,足以说明均启在位多年都在忙于自己的勾心斗角,朝政全然都是想处理就处理一下,太麻烦的索性装作没看见。 一想到这均安就感到怒火中烧,还没等开口抒发心中的怒火,一旁的郡皎月就走到了四人的面前,严肃且正经的扫视着有各种各样情绪的四人。 平静的拿着手中云渺的手帕,像是感知到了均安心中想的事情一般开口说道:“这里是三年前云渺生活的地方名叫白鲟村,在这里我们不能更改他们这里原先发生的任何事情, 现在不管你心中对这种景象多么的痛恨愤怒也不能妨碍正常事情的发展,一但阻碍了这个世界我们就会被轮回仪送回原来世界,同样现在世界也会遭到改变,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所以把你们心中那些热血和同情心都给我收起来,要不然这里的人就会因为我们阻碍而彻底消失, 是一时为快的行侠仗义换来所有人的消失还是忍耐调查案件真相我希望你们可以郑重思考。” 听完郡皎月说的话四人陷入了沉思,他们都有一腔热血,均安以前身为太子想的都是百姓,让他就这么干看着这些百姓受苦他做不到。 可如果插手了所有的事情都会改变,所以令他心中纠结万分,有些犹豫的看着满脸严肃的郡皎月说道:“可是...” 郡皎月猜的出来均安想的是什么,直接打断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可是,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能改变他们的任何事情,这是规矩我们要遵守,要不然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落晖知道轮回仪是神器,神器大多都有自己的脾性,有的甚至可以幻化成人形,他们有自己的原则。 倘若你一旦违反了他或许就不会再让你进第二次,轮回仪就是很有原则的神器,陌厝跟他们说过轮回仪最讨厌不遵守规则的使用者,所以他们只能遵守规则。 无念出身佛界心怀苍生但好在看的开,有些注定是命运,改变不了那便顺其自然不让事情恶化,对于他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况且一条生命和一个村百姓的生命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 但南图不同,他身为人界不知道这些神器的弯弯绕绕,他只觉得为百姓解决困难才不负他这身大理寺少卿的衣服,认知的事情不同,继而就会有很大的麻烦,这不南图就走到郡皎月的面前质问了起来。 “为什么,就这一个神器还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够预判我们日后做的事,我看你们修仙界就是太依赖于这些神器了,我们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帮助这里的百姓改变不是么?” 郡皎月本不觉得有什么,但听到南图话中有贬低修仙界的意思后心情顿时有这些不满,但转念一想修仙界和人界本就有隔阂,他们不了解修仙界和自己不了解人界是一样的。 将心比心自己真正来到人界也经常不理解人界的种种和修仙界不一样的事情,顿时心胸就宽阔了不少,恬然一笑再一次和一心想要为百姓改变这个世界的南图解释道。 “你都说了这是神器,所以他和我们人是一样的,他不喜欢不遵守规则的人,倘若我们真的掺和阻碍了这个世界的正常发展他就不会再为我们所用了, 并且如果惹怒了他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百姓都会灰飞烟灭,我知道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为百姓着想是你的责任, 但眼下境况不同,你是个聪明人一条命和全村人的命你应该能分的清谁轻谁重对吧?” 南图不是那种不为他人着想的自私之人,他虽不了解修仙界的种种但听郡皎月的解释他也是知道了这个轮回仪的作用,以一命换多命确实不适合,如此一来他也只能接受现状。 第116章 会是什么呢? 只不过眼下这四处荒凉的地界见到个人或者活物都费劲,没有作物全是满天的黄土,风一吹黄沙尘土飞扬的飘荡在空中,要不是几人穿的都是大袖衣恐怕土得脸给埋了。 如此恶劣的地方云渺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正当他们不解的四下观望之际就看到了远处的一个石头堆里冒出了一个人影,身材瘦小薄弱,仿佛稍大一点的风就能把她吹倒一般。 怯生生的在石头堆里露出一双湿漉漉却又充满警惕好奇的双眸,那双眼看的让人内心泛起阵阵心疼,郡皎月对上她怯懦的眼神,笑容温柔的向前走去。 慢慢蹲在石头堆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她并没有立刻递上自己的手而是警惕的侧过头看了眼郡皎月身后的四人,许是察觉到郡皎月他们不是坏人后才犹犹豫豫的把手递给了郡皎月。 郡皎月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只觉得她很可怜就心生怜悯走到了她的面前,全然不知眼前这个满脸脏兮兮,瘦的皮包骨头个子比自己还高一些的人会是他们要找的云渺。 直到把人拉起来郡皎月温声和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后听到她说名叫云渺时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死者云渺,郡皎月看着三年前的云渺眼底存起了泪水。 有心疼也有困惑,心疼云渺三年前过得那么苦,却在一年后因为聿丛而丧命,困惑云渺为何只身一人在这空旷的土地之上,附近没有住户她来这是因为什么? 郡皎月没敢问,她怕问了之后自己会更加心疼眼前的可怜人,但云渺死的实在是太冤了,凶手通过杀害一些和聿丛有过关系的女子来报复,云渺就是第一无辜之人。 郡皎月实在是开不了这口,可时间紧迫他们的时间不多,轮回仪只能给他们两个时辰的时间调查清楚前因,所以郡皎月问不出的话落晖替她说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那么荒凉又没有住的地方,你的家里人呢?” 云渺抿着嘴小心翼翼胆怯的垂着头扣着手指,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一旁的均安有些急了,走上前刚要把人拉过来就被郡皎月拦住,蹙着眉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急。 可过了好一会儿云渺依旧是跟个闷葫芦一样一句话不说,五人都有急了,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眼看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一句有用的信息和物证他们都没有。 而且连推动事情发展都推动不起来,无奈之下郡皎月只能柔声安慰让云渺放下警惕继而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你别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的家人又在哪?” 云渺似乎对郡皎月的询问没有太多的警惕性,扣着手指支支吾吾的闷声说道:“父亲把我卖到了姑苏城的春花楼里,那...那里面的娘子...让我去招待男子, 穿...穿的也很轻浮,只要我...我...我不听她的话,她...她就会揍我,所以...所以我趁着昨天夜里下着雨偷...偷...偷跑了出来,我以为你...你们是她派过来抓我的,所以...我...才躲了起来。” 郡皎月听完心一揪,原来云渺试过逃离,可后面因为春花楼里的管事娘子把她抓了回去她才成为了一个舞姬供人观赏,说来她的父亲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把女儿卖去春花楼的事都能干的出来,可见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郡皎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己不能阻碍这个事情的发展她就无能为力。 眼下云渺已经见到了他们肯定会求得帮助,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去干扰这个世界的事情发展,但干扰了这个世界就会不复存在,是死是活是他们最在意的。 所以落晖只能走上前和郡皎月对了个眼神,然后抬手在云渺的面前一挥手腕翻转一缕黄色的细线从云渺的脑袋上慢慢的抽离刻出来。 随后落晖握着那根线的手猛的握了起来,顿时那缕黄色的细线就断开了,从落晖的掌心断裂缓缓从手掌两边滑落在地,掉落在地上时顿时没了踪影。 这是方才云渺见到他们时的记忆,他们没有办法,种种规则框锁着他们,他们想帮却不能给予帮助,所以抽取方才的记忆是最稳妥的方法,大不了在后面默默护着。 为了避免云渺再睁开眼时会看见他们几个人,郡皎月便从储物袋里翻出了五身透亮如月华又似夜空那般星星点点薄如蝉翼的纱衣一一递给了剩下的四人。 以防万一的和不知道这是何物的均安无念以及还在粗暴的拿着隐月纱好奇的左看右看的南图嘱咐道:“我给你们的这个纱衣乃上古神器隐月纱,可以把人隐于无形,但声音不会, 隐月纱乃是星辉落纱由灵气凝结而成的纱,一纱难求,百年来凝成一件,我们手里的五身还都是问仙界求来的,所以穿的时候小心着些当个宝贝,行了快穿上吧。” 南图拿着手里的隐月纱入迷到郡皎月说的一句话他都没听进去,而其他四人已经把隐月纱穿的好好的不见了踪影,要不是一旁的均安猛拍了下胳膊提醒,他估计到现在还在沉迷于隐月纱。 四处打量了眼已经穿上隐月纱而消失的人,南图赶忙把隐月纱披在身上,抬起藏于隐月纱的胳膊看了一下,看着真的消失的胳膊险些惊呼出声。 好在有郡皎月及时提醒,要不然估计南图的惊叫声云渺就听见了,五人挤缩在云渺偷看他们的石头堆后看着往这赶来的人,顺便观察观察云渺在无人之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云渺呆头呆脑的左顾右看就好像一个生锈了的铁片似的,扣了扣有些瘙痒的脑袋小声嘀咕道:“怎么总感觉忘了些什么?会是什么呢?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不是在那堆石头后面躲着的么?什么时候稀里糊涂得躺这里来了啊?想必闻黎的人都快追上了,亏我还睡得着。” 她说完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黑色的交领上身绣着比黑色更深一些的暗纹,这种绣法和技术像极了皇宫里专门为均启所用的锦衣卫而非暗卫。 这让均安看到的那一刹那十分疑惑,锦衣卫的人蒙着面纱前来捉拿云渺到底是为何?难不成这春花楼暗地里还与身处皇宫之中的均启有合作? 除了这个均安暂且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可以让锦衣卫替春花楼效命的地方,可均启怎会和春花楼有合作?难不成春花楼有可以为他所用的地方?那会是什么可为他用? 正当均安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云渺就被前来的锦衣卫给压了回去,云渺挣扎的叫声在这空荡的地方显得格外明显,凄惨悲凉的求饶声让郡皎月他们都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她救下。 可理智告诉他们不可以,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他们穿着隐月纱悄摸的跟在锦衣卫的身后,默默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隐月纱虽可以把人隐于无形但声音却不会,所以他们跟在身后就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秉着呼吸生怕暴露了自己从而改变事情的发展。 可锦衣卫选出来的人都是在地牢里面通过厮杀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无论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格外灵敏更何况是紧跟着他们了。 第117章 我提醒过你适可而止 五人秉着呼吸不敢有半分松懈的跟在他们一群人相隔五步之遥的距离,忽的走在压着云渺的锦衣卫猛然停下,郡皎月等人没反应过来差点就撞上了锦衣卫。 许是锦衣卫为首的人听到了他们方才没来及停下的脚步声,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这才重新走了起来,郡皎月紧张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只不过他们五人没想到这么荒凉的地界离姑苏居然不远,一个时辰便到了姑苏城内,可能是怕压着云渺进城太大张旗鼓了,所以专门派了人在门口拉着马车接应他们。 郡皎月他们也不客气在他们上完之后继而也坐了上去,走了那么一大段路有个免费的坐他们恨不得直接先一步上车,但奈何这样他们肯定会发觉不对。 虽然他们此刻坐在马车上那些锦衣卫也总是会疑神疑鬼的,所以郡皎月从锦囊里翻出了无声符放于左手摊开于身前。 闭着眼把右手放于脸前拿出食指和中指在心中默念道:“万物无声,唯我独静!”随后手腕一转指向无声符,指尖便流出了一道道淡蓝色的灵力注入了无声符内。 随后郡皎月左手手指微弯四张无声符便飘了起来,郡皎月见状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夹住嗖的一下把无声符放在了剩下四人隐月纱的帽子上。 均安看着郡皎月神神叨叨的本来就好奇以为是在干坏事,结果没想到那符直接贴在了自己的帽子上,害怕的身形一抖就要把帽子上的无声符给摘掉。 郡皎月目睹均安跟个身上长了跳蚤似的乱动,害得马车都跟着他的蛄蛹一颠一颠的,本来想着不管他随他动去吧,结果听着身旁的一个锦衣卫小声嘀咕的说道:“这路不是挺平坦的么,怎么会那么晃啊!” 郡皎月立马轻啧了一声警告道:“均安干什么呢你别乱动,这是马车不是剑,更何况一个平坦的路怎么可能晃成这样,回了惹锦衣卫怀疑。” 均安吃瘪的撇着嘴不服气的低着头哦了一声,随后手就要把隐月纱帽子上的无声符给摘掉,郡皎月翻了白眼在心中把均安骂了好一通。 最终认清了现实无奈的再次开口警告道:“均安这是无声符,贴上之后旁人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只有我们几个可以,如果你现在不想被锦衣卫杀得话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坐好。” 均安一听立马老老实实的挺直了脊背,乖巧的和刚上学堂的孩童一般,只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就耐不住寂寞的又动了起来,看着旁边神情严肃的锦衣卫对着人家的脸吹了口气。 害得人家觉得脸痒痒一直在挠,把那一半脸挠的通红均安才停止他的坏心思,郡皎月懒得管他,靠在马车上浅迷了一会儿,谁知道均安没完没了的一直在说话。 一会儿自言自语的测试这个无声符是不是真的那么管用在那对着锦衣卫大吼,人家锦衣卫听不见上哪离他去,他就在那哈哈大笑的嘲笑。 “真是耳朵不好使,在宫里你们多威风凛凛的,拿个腰牌就彻查寝宫,均启屁大点事在你们那都是大事,现在你们看不到我,我可得好好报复你们以解心头之恨。” 说完就听见脚步抬起的声音,啪的一声落在了另一个的脚上,假寐中的郡皎月在平缓的马车都快睡着了,结果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陡然升起。 把在睡梦中的郡皎月吓了个激灵,顿时驮着的背就立挺起来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在看向罪魁祸首均安时藏满了杀意,好似下一秒就能唤出流云剑把均安给杀了。 怒瞪着已经意识到自己错误而老实坐着的均安,怒气中烧直接站起身把无念给拽到了她原先坐的位置,无念也没有任何反抗,毕竟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看戏才不会惹火上身。 随后郡皎月一屁股坐在均安的旁边,温柔一笑均安就觉得因为自己方才的那一番做法会迎来暴风雨的洗礼,谄媚又心虚的扬起嘴角,慢慢抬起手试图先一步抵挡住郡皎月的手。 但他完全低估了一个女子在被吵醒后的那股无形的力量,只见郡皎月眯着眸子看似温柔的把均安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实际上手上的力气只有满目狰狞的均安知道。 然后在众人都以为郡皎月要抬手揪均安耳朵的时候,她却抬脚啪的一下狠狠踩在了均安的脚上,但她并没有用力毕竟她知道均安这细皮嫩肉的踩疼了还得花钱找大夫。 所以她也就没有用力,脚离均安的脚都隔了一点空隙,结果均安觉着疼了,扯着嗓子嗷了一声,让离均安最近的郡皎月耳朵都快聋了。 郡皎月还没开始算账呢均安就找到了她的错处,咄咄不休的就是一顿埋怨:“你踩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你就踩我,是不是太不讲理些, 都是同门师姐弟的下脚就不能轻一点么?你要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嘛,忽然踩我一下算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看不惯我?说话啊?” 让郡皎月毫无反驳的机会,索性也就懒得反驳,抱着手不屑的打量着颠倒黑白自说无辜的均安,在面对均安的质问她也只是轻蔑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善意提醒了句适可而止。 这可把认为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均安给气坏了,掐着腰瞪着眼又是一番得理不饶人的啰里吧嗦,郡皎月咬紧后槽牙眼神警告着均安这一做法会带了什么。 结果均安压根就没看懂,以为郡皎月是在挑衅他,加大了嗓门继续为自己鸣冤道:“哦?你踩了我就说一声哦?道歉都没有的?明明是你踩了我,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道歉都没有就算了你还满不在意,这就是你对待错误的态度?真不知道厝明宗到底教了你什么!什么适可而止的,是你踩的我你叫我适可而止干什么!” 喋喋不休的嘴都不带停一下,任谁想插话都找不到地方,无念和落晖默默的在一旁给均安挤眉弄眼的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哪知道均安越想越气,郡皎月忍无可忍的闭上眼在右胳膊大袖衫的袖子里手掌向上弯曲手指中指和大拇指指尖相对。 微转手腕在心中默念道:“万物无声,世界皆静,封!” 见淡蓝色的灵力慢慢飘了出来郡皎月对着均安闭不上的嘴一弹松开了中指和大拇指,因为均安的不能说话郡皎月顿时觉得耳边清净极了,心满意足的耸了耸肩。 用着看似无辜实则暗藏坏意的笑容冲着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声的均安笑了笑,凑到均安的年前故作为他着想的说道:“我提醒过你适可而止,谁叫你不听, 别忘了我们有要事在身,来到这不是让你玩的,隐月纱和无声符给你也不是让你趁机报仇的,我最后在警告你一边适可而止分清主次,别带有个人情绪,知道了么?” 均安面对郡皎月严肃又恼怒的神情下终于乖巧的坐正了身子,不敢有半分怨言的连连点头,生怕点晚了郡皎月就会有下一步折磨他的方法。 郡皎月见均安终于安分了下来才把失音咒给解开,均安以为没有解开所以一路上都乖巧的闭着嘴没再说话,经过了这一场均安无厘头的闹剧他们也快到了春花楼。 一切的一切云渺和其他春花楼女子的死因和做小妾的缘由马上都会在这仅有的时间内得到揭晓,杀死春花楼女子的凶手为何人他们终究会在这里仔细观察然后相遇。 忽然马车猛然一停,其中一个坐在马车上的锦衣卫板着个脸下了车,郡皎月趁机也跟着他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的郡皎月粗略的看了眼这地方,总感觉这个地方不像是春花楼,倒更像是一个地方的后院,随后目光便落在了下了马车的锦衣卫身上。 只见他手放在了一个长满野草的盆栽上轻轻一转就听见吱嘎一声,原本没有门的地方霎时间多了一道门,这让郡皎月更加好奇这其中到底牵扯了什么,居然会让一向狂妄以自我为中心的锦衣卫如此小心谨慎。 第118章 等我治好了皎月再找你算账 只见那锦衣卫谨慎到不能再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最终确定周围安全才只身一人走了进去,郡皎月也连忙跟上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事情要让他们如此谨慎。 郡皎月刚进入暗门时四下漆黑道路狭窄到只可以容一人的身躯而且是那种较瘦的人才可以畅通,如若胖点估计这狭窄拥挤的石壁是过不去了。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郡皎月都以为这条暗道永远都走不完暗无天日之时忽然豁然开朗,明亮的烛火和宽敞的房屋耀的适应了黑暗的郡皎月赶忙抬起胳膊遮挡住了些光线。 本以为锦衣卫会就此停下可他却没有,依旧是摸黑前行,郡皎月不理解但也是实诚的跟了上去。 低着头看路的同时抬眸瞅了一眼前面走的飞快宛如如履平地般的锦衣卫,难掩嫌弃的翻了白眼不满的说道:“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平常你们锦衣卫一出场不都大张旗鼓的嘛,今天小偷小摸铁定没干啥好事,还和春花楼有来往,看样子你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杀人不眨眼还流连于春花楼,杀人放火浪荡真是样样不落下。” 话刚说完那锦衣卫就突然停下了脚步,郡皎月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他的后背,随后也不知从哪吹来的一阵风把郡皎月的无声符给吹掉落在了地上。 但此时的郡皎月并不知道无声符已被风吹掉,揉搓着生疼的鼻尖烦躁的很,脸上带着些愠怒的皱着眉瞪着眼前的锦衣卫嘟囔道:“走路都不会还当什么锦衣卫啊,突然停下怎么是干什么,难不成到地方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锦衣卫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戒备的拿于身前左右看,可郡皎月此刻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的身上,而是在刚才撞在他后背生疼的鼻子。 在反应过来时就是腰间传来一阵疼痛,郡皎月闷声哼了一声,表情痛苦狰狞的护住腰间那汩汩流淌的鲜血,低头再看时腰间的瓷白色腰带已然被染成了鲜红色。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帽子上的无声符结果就是空无一物,这时候郡皎月才知道自己没有无声符,锦衣卫这么警惕也不稀奇了,毕竟这么个隐匿的地方有人声却不见人影谁都得警觉着些。 只不过郡皎月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思考锦衣卫到底要干嘛,扶着旁边的墙一点一点的滑坐在地上,低沉的双眼带着头一扥一扥的。 倾尽最后力气用右手写下了救然后推向了方才进来的地方,这是她和落晖的暗号,写下救就说明自己遇到了危险。 越来越沉的眼睛看着手中飘出的灵力她才缓缓的闭上眼,头靠着墙往边上一沉,双手也垂落在地晕了过去。 远在密室外的落晖心不安稳的跳动着总觉得里面的郡皎月会遇到危险,焦急的想要下车去寻找郡皎月,过了一会儿郡皎月晕之前写下的千里传音就飘到了坐立难安的落晖眼前。 落晖看到独属于郡皎月的灵力难以置信的把千里传音打开在了眼前,偌大的空中只写着一个闪着熠熠红光的救字,落晖的心猛然一揪,愣了一瞬后连忙跳下了马车。 不敢相信的一路跌跌撞撞随着郡皎月灵力的指引找到了已经没有气息晕过去的郡皎月身边,身后跟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选择跟着落晖的均安和无念看着毫无生机嘴唇泛白的郡皎月心头皆是一揪。 落晖心疼的把昏迷了的郡皎月慢慢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好像怀里的人儿是个珍贵稀罕物,亦步亦趋小心的尽量走的平稳用千里寻音把自己和郡皎月传到浔吟阁。 他们的身体和人界表面上虽然说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可总归一个是凡人之躯一个是修仙之人,倘若是用人界的诊断治疗修仙之人的病永远都不会好反则加重。 这就是各界有各界的体质所以大夫也是不可能精通三界医术的,只不过落晖抱着郡皎月一声不吭的就用千里寻音传到了厝明宗,就剩下的均安和无念呆呆的站在原地。 想跟上去结果落晖嗖一下的就没了踪影,他们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刚想去找捅了郡皎月的锦衣卫结果下一瞬因为落晖和郡皎月的传出。 他们二人也就被轮回仪传到了现实世界,连同坐在马车上的南图也被传回了大理寺。 如此突然的遣送让均安和无念更加不知所措的坐在了房间的凳子上,什么都没调查到毫无头绪,想找落晖和郡皎月他们却不知道去了哪。 无奈之下只能静静的在客栈里面等,而被传回大理寺的南图还一头雾水,迟迟缓不过神来。 厝明宗浔吟阁内...... 落晖抱着郡皎月着急忙慌的进了浔吟阁,此时陌厝还在浔吟阁的院子里和昀筠聊着天下着棋,落晖来的突然又大喊大叫的扯着嗓子嚎,把一把年纪的陌厝给吓了一跳。 慌忙起身小步追上已经跑进浔吟阁大堂的落晖,刚想问今天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跑来还着急忙慌的,结果下一瞬眼睛就随着落晖的背影看到了郡皎月虚弱的脸色。 心顿时疼得险些跌倒在地,好在一旁的昀筠及时扶住才没让陌厝倒下缓过神的陌厝看着在落晖怀里没有丝毫生气的郡皎月,满眼心疼的抬起手轻轻抚上郡皎月苍白的脸。 落晖不敢耽搁随便在大堂里找了一个软榻就把已经昏迷了的郡皎月轻轻放下,简单的和陌厝交代了郡皎月为何受伤的实情,话语间他不敢有半分隐瞒。 因为郡皎月可是陌厝的宝贝,要有隐瞒恐怕自己就得交代在这,抱拳于胸前挺直脊背微微弯腰给陌厝行完礼后便说道:“我们在人界受锦衣卫托付在查一个案子, 此案皆因人界大臣聿丛引起,因为牵扯太多我们便找到了第一个死者的旧物用轮回仪回到了三年前,跟踪间因为皎月的无声......” 话还没说完就被正在努力隐忍怒火的陌厝给打断了,板着个脸瞪了眼同样担心的落晖,压低声音的说道:“先出去,等我治好了皎月再找你算账。” 落晖不敢有半分怨言,低着头畏手畏脚的就退出了浔吟阁,只身一人在外浔吟阁外焦急等待坐立难安。 陌厝先是抬手检查了下郡皎月的身上有无别样的异常好让自己安心,好在除了腰间被剑捅了之外别无异常,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抬起右手伸出中指和微微弯曲紧贴着中指的食指放于眉心,闭着眼从眉心抽出了一抹淡蓝色的灵力,随后侧过得掌心向前淡蓝色的灵力便浮在了中指的指尖之上。 在淡蓝色灵力逐渐变成金黄色时立马打开了放于身前的手掌,掌心向上转了一圈之后泛着些许金黄色的灵力便乖巧的被陌厝攥在手里。 过了一会儿陌厝便把愈来愈强的灵力一推,把愈来愈亮的灵力缓缓的注入在了郡皎月的体内,不一会儿郡皎月原先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就慢慢的合上了。 郡皎月的脸和嘴唇也恢复了原先的红润色泽,只见郡皎月放于床上的手指微微一动,陌厝和昀筠立马跑到了郡皎月的床旁等待着郡皎月醒来。 没过一会儿郡皎月缓缓睁开眼就看见了两个满脸写满了关怀和着急的陌厝和昀筠,想起身和陌厝和昀筠行礼却发现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无奈之下只能舔了舔苍白的嘴唇。 有气无力的和陌厝和昀筠说道:“师尊师哥你们怎么在这?” 陌厝听郡皎月在和自己说话连忙坐在了软榻旁握着郡皎月的手担心的询问道:“你都这样了我们怎么可能不在, 身体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地方?刚才师尊给你注入了些护身的灵力,所以你现在可能会有些浑身无力。” 郡皎月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除了浑身无力外我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师尊放心吧!” 陌厝看着郡皎月这样心疼的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郡皎月有些微凉的小手柔声嘱咐道:“你现在还虚弱,先好生休息,过会儿师尊再来看你!云溆照顾好皎月。”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浔吟阁,转身离开之际原先的温柔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至极,铁青着脸攥紧了拳头掺杂着满腔怒火的走了出去,昀筠见陌厝这样大概是要找落晖算账,怕他真把落晖打了赶忙跟了上去。 第119章 没有弑君一说 陌厝一出去就看到了坐立难安的落晖,怒气一下子就被点燃,怒气冲冲的走到落晖面前,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但终究下不去手,便抬腿踹了落晖一脚。 落晖自知有错不敢和陌厝说理,只能硬生生的挨下陌厝满含愤怒的一脚,可陌厝踢了落晖这一脚仍然觉得不解气,刚想抬腿在给落晖一脚眼神扫过浔吟阁。 转念一想可不能让郡皎月看见,便把落晖给拽倒了别院的亭子里,瞪着眼质问着落晖:“皎月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就被人捅了腰, 你是怎么照顾皎月的,均安和无念呢?这就是你们保护皎月的态度?还有大理寺是什么情况,你们莫不是直接隔了我擅自和大理寺合作了?” 落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师尊,我们没有隔了您擅自和大理寺合作,是大理寺少卿南图跟我们说他自己会和人修办案处说明的,我们也拒绝了,可他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说完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观察陌厝脸上的表情,原以为自己说的话可以让陌厝消点气,谁知道陌厝听完自己说完话后更加气愤了。 再次抬起的手让落晖害怕的缩起了肩膀,抬手护住自己的脸生怕陌厝一巴掌会让自己的脸留下鲜红的巴掌印,但害怕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他便壮着胆子微微睁开了眼悄咪咪呢看了眼陌厝,只见陌厝颤抖的手唉声叹了口气终究放下了手。 负手走到亭子里看着亭子下的溪水平稳着情绪的说道:“现在大理寺少卿当真是越界了,怕不是他们给你们施压了吧,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用万元镜看着呢, 他们这案子那么简单容易哪轮得到你们去办,想来是那南图觉得你们好骗所以有意拜托的你们,安的心想来是不好的,要不然发生命案时他为何偏偏就看到了你们?” 落晖一听陌厝的分析顿时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南图让他们留下的时候自己也在好奇为什么他为什么看到了他们一群人,他们当时看完死者之后就离开了中心。 更何况他们穿的衣服不算艳丽高贵站在人群之中也不是最显眼的那一群,可偏偏被他看了去不疑惑想来是假的,但听完他的解释以后自己就没在过多的去思考。 想来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是冲着他们来的,陌厝眼神瞟了一眼后知后觉的落晖嫌弃的收回了目光,看着厝明宗层峦叠嶂的山峰没忍住叹了口气。 无奈的摇了摇头,负手走到落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落晖啊,你身为他们之中的年长者,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多想些才不会发生像今日这样的事,行了,我还有事要下山一趟,照顾好皎月。” 说完不等落晖应下就背着手走了几步,身影便化作一团云雾消失在了落晖的视线之中,昀筠猜到了陌厝要去干什么,估摸过程会有唇舌之战。 自己不善于和人争辩也就懒得跟上去,揽着落晖就回到了浔吟阁静静的等待着郡皎月休息好。 姑苏城大理寺内...... 南图为了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来特意派人上来福客栈把落下的均安和无念请到了大理寺内,只不过派来的人和均安无念闹了些许的不愉快。 南图派的人是大理寺的司直游弋,身形瘦小个子倒是不矮,差不多有八尺一寸那么高,不过还是比均安和无念稍矮一些,气势汹汹的带着大理寺的人就踹开了来福客栈的大门。 并在大堂之中高声喧喊要找那几个修仙之人,在房中稍作休息的均安和无念没过多的关心以为客栈里还有旁的修仙之人,直到游弋再一次提高嗓门吼道:“今日被少卿留下的那几个修仙之人何在?” 均安这才知道来势汹汹的人找的是他们,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烦躁的挠了挠头,低声埋怨道:“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刚躺下准备歇息就找来了,长脑子干什么的!” 边说边下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时和无念打了个照面,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皆在询问彼此眼下是什么情况,最后看了眼楼下一群大理寺前来的阵仗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满脸写满了不耐烦的撇着嘴不紧不慢的下了楼,许是他们两人怠慢的态度把志高气傲的游弋给激怒了,扯着嗓子就对他们二人吼道:“大理寺唤人还不抓紧上前来!” 均安不耐烦的蹙紧了眉,他还从来就不知道大理寺的本事如此之大,唤人都不用他们找而是让人去找他,如此大的架子着实让他对大理寺高看了一眼。 无念性子本来就慢,所以不管游弋怎么急躁的吼叫他都不急不慢,两人没一个听他的,而这一做法在游弋的眼里就好像在刻意挑衅他的威严故意不从似的。 许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对身旁一脸谄媚的狗腿子使了个眼色,那狗腿子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均安和无念的身旁,一人一脚把两人踹了一个踉跄走到了为首的游弋面前。 两人狼狈至极的模样正是游弋想要看到的,冷哼一声不屑的上下打量着穿着淡蓝色细袖交领齐腰襦裙的均安和无念,光从打扮上游弋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两人不是个有钱的人。 便狗眼看人低的蔑视着他们,抱着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已然有些怒气的均安和无念说道:“我们少卿大人有请,你们两个人还不快些,再慢一点到我眼前方才踹你们那一脚都是轻的。” 均安听着游弋这一番话没忍住的低头嗤笑,如此突兀的笑声就好像在和游弋对着干,所以游弋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放弃为自己找威严。 用面色淡然又有些愠怒的神色拔出腰间在剑鞘里的佩剑,直接架在均安的脖子旁,差一点剑刃就可以划过均安的脖子,无念见状连忙上手想要把游弋的剑给推向一边。 却被方才踹他们一脚的走狗先一步的把无念拉到了一旁,均安只是微微低头垂眸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仅差毫厘的剑,不屑的扬了扬嘴角。 随后直接逼近了还有些距离的剑刃,锋利的剑刃只是稍微碰到了均安的脖子,均安的脖子上就流出了一道鲜血。 对此游弋并没有恐慌的收回剑,而是嗤笑的看着均安的这个做法,冷漠的说道:“既然你那么想挑战我的底线,那不如自己寻死吧,这样也不用我费力气。” 均安闻言挑了半边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笑了两声,噙着笑容淡然的说道:“我没想到大理寺的一个小小司直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随意判定一个人的死活, 如此一来恐怕大理寺少卿南图在你眼里都是如同泡影吧,横行霸道这就是为百姓断案的大理寺?倘若站在你眼前的是当今太子估计你现在就已是背负了刺杀太子的罪名。” 眉眼间透露出的凌冽把原先志高气傲的游弋给吓得一身冷汗,说话时不自觉的心虚了起来,磕磕巴巴的眼神也没了原先的那般高傲。 “我没有...没有越界,我这是...是听从少卿的旨意前来找你们去...去大理寺一趟,何...何..何来横行霸道一说,再说了太子殿下...如今已被废除, 就算他真的在我眼前,我...我伤了他...他和伤了庶民一样,倘若他犯了错我行使我大理寺的权利又没有弑君之罪一说。” 第120章 不属于你的高堂之上 均安不卑不亢挺直脊背,用冷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神飘忽不定的游弋,忍着被剑划破皮肤的疼痛上前走了一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挺直脊背傲然站立在游弋的面前。 淡淡的说道:“你就这么确定被废了的太子不会再重回太子之位?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所生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太子之位,其余妃嫔所生的皇子也不过是个替代, 太子只要活着一日就永远轮不到他们,本太子就算犯错也轮不到大理寺前来治罪,别把自己看太重,话不要说太绝事也不要做太绝。” 游弋抓住了均安方才对自己的称呼,本太子一般人是万万不可能自称的,毕竟开这种玩笑可是大罪,随后回想起了南图让自己找人时说的其中有一个名字名叫均安。 立马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干了多么蠢的事,连忙想把剑收回剑鞘却被均安止住,无奈游弋只能单膝下跪低着头双手抱拳举于身前,铿锵有力的求饶道:“游弋知错,还请太子恕罪。” 均安冷漠的垂着眸子不屑的说道:“伤了侮辱了本太子就一句轻飘飘的请恕罪就想让我免了你的罪,那你可把我的心胸想的太宽阔了些。” 说完抬起左手把游弋架在脖子上的佩剑用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剑刃推了下去,蓦然抬眸不紧不慢的用衣袖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不咸不淡却又极具威严的说道:“本太子最讨厌得意忘形之人, 你最好祈祷我重回太子之位时你的任职刚好结束,我向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如若你那是还当值的话过得一定不会太好。” 游弋本就慌乱的心在听完均安说的话后更加确信了自己方才的做法把均安给惹怒了,想来道歉是没有什么用了,便只能谄媚的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手帕。 鬼迷日眼的递到了均安面前,均安没有接也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径直略过了他把无念拉到身旁,一言不发的直接离开了来福客栈,故意让游弋最在乎的尊严遭到践踏。 均安和无念两人心里因为南图派去的人憋了一肚子火,火急火燎的存着气一路上大步流星的到了大理寺,均安更是直接用力踹开了大理寺原先紧闭的大门。 不顾上前阻拦和询问的人,一路上气势汹汹的带着无念目中无人的走到大理寺的正堂,看到坐在椅子上扶着头假寐的南图,均安在来福客栈受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满含怒火的双眼直愣愣的瞪着还没意识到有人来且不知自己要替人背锅的南图,缓缓的抬起冒着阵阵黄光的左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在抬到与肩平行时赫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鞭子。 均安一个反手极小的鞭子立马就变大了许多,鞭子的手持处老老实实的被均安攥在手中,均安见南图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直接挥出手中堪比一个人还长的鞭子抽在了南图的桌案上。 鞭子在桌案上发出极为响亮啪的一声,足以响彻了整个大理寺包括正在熟睡中的南图,南图一个哆嗦立马在这如此之大的啪的一声中醒了神。 可困倦的双眼依旧无法聚焦来这是谁,好在看到了无念锃亮的脑瓜顶立马精神了不老少,忙不迭的揉了揉困顿的眼睛坐直了身子,随后才看见均安手上拿着的鞭子。 想起方才巨大的一声啪想必就是来自均安手上的鞭子了吧,可南图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叹了口气问道:“均安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么居然让你拿鞭子抽我?” 均安满脸烦躁的抱着手斜楞了南图一眼,直接了当的说出了他派去找他们的手下游弋干的种种好事,细节一样不落的说了个明白。 “你派去的人怕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对我们二人有成见吧,二话不说上来直接踹开来福客栈的大门不说还让人家来福客栈的掌柜的没法做生意, 这就是你们大理寺嘴头上说的要为百姓说话?不破坏百姓的辛苦劳作我看就是你们横行霸道最好嗯仁慈了吧,对我出言不逊还扬言就算被贬为庶民的本太子站在他面前他也照杀不误, 这就是你们大理寺找人的态度么?那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仗着你们是官员就在民间为非作歹,你就是这么管理你的手下的?” 咄咄逼人的架势一点也不给南图插话的空隙,甚至越说越来气的攥紧了手中的鞭子,南图见均安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连忙抚慰着均安的性子为游弋解释道:“冷静, 冷静太子,这大庭广众的这样有失体统不是,游弋这人就爱耍些威风,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计较不是?” 均安被南图这最后一句话给气笑了无话可说的顶了顶腮,深吸一口气刚要和南图好好掰扯掰扯就听大理寺的正门传来了他们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陌厝一出声说:“我的徒弟可不是来这受苦的。” 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正在气头上的均安和默默忍下怒火的无念纷纷的震惊的回过头,看着陌厝背着手缓缓的向他们走来。 顿时两人眼底双双盛满了泪光,待反应过来后立马跑到了陌厝的身旁一把把人抱住,陌厝张开胳膊任由他们委屈的哭,哭了有一会儿陌厝才拍拍两人的肩膀。 和蔼的笑了笑,温柔的说道:“不哭了,为师这不是来给你撑腰了么,都那么大个人了挺直腰板,一个太子一个佛僧哭鼻子算怎么回事,都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均安和无念立马止住了哭的止不住的声腔,抬手把仍往下掉的眼泪用袖子粗犷的给擦了去,随后仰着下巴趾高气昂的走到了陌厝的身后,仿佛陌厝的来临让他们顿时有了底气。 不过确实是这样,对于南图方才的那一番话说白了就是把均安架的高高在上然后均安就说不出计较的话了,均安向来君子脸皮也不是特别的厚,所以当时是有些犹豫的。 但好在陌厝来的及时没让他纠结要不要原谅,同时陌厝的出现让南图有一时间的诧异,他不是不知道来者是谁,他只是有些难以置信陌厝会这个时候来。 南图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从而揭穿自己,便连忙在陌厝要开口质问时率先夺过了话语权,故作轻松的熟络寒暄道:“这不是厝明宗的陌厝师尊嘛,今日是什么大风把您给吹来啦?” 陌厝闻言不屑的抬眸冷眼斜视了一眼坐在高堂之上毫无要迎接他的南图,直接开口说明自己的不满:“这就是你欢迎的态度?按理说我是长者我都没摆出什么架子, 你倒是悠闲的高坐明堂不带下来恭敬半分啊,光是动动嘴皮子就是欢迎了,可见我堂堂厝明宗的师尊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个你的手下一样不受待见啊!” 南图听出了陌厝话中的埋怨,连忙赔笑着起身走到陌厝身边为自己辩解道:“哪有,陌厝师尊莫不是把我想的太没有礼数了些。” 陌厝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离南图远了些,毫不客气的说道:“哼,你要有礼数在我来的第一刻就应该下来迎接我,而不是坐在那个本不属于你的高堂之上耍你的威风。” 陌厝的直言不讳让南图很难下的来台,周围越来越多的下属围观,让南图有些难堪,陌厝他说不得,便把在陌厝身上憋的一肚子火全都发泄在了那些前来看自己笑话的下属身上。 “看什么看啊,花楼女子放血案都调查的很清楚了么?都有证据可以抓到凶手了么?什么都没有还在这里看热闹还不赶快给我滚去查案!” 被南图凶的众人无法反驳,只能撇着嘴把不服藏在心里,表面上是露出了认识到错误的神色,可实际上一转身充满了没看到好戏的可惜。 第121章 你可愿意? 南图看着围观的下属渐渐散去,立马恢复了原先真实的样子,言语中带着些不以为然的说道:“陌厝师尊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坐上这大理寺少卿之位可都是自己一桩桩案子破过来的,您可别平白无故的诬陷了我。” 陌厝看着眼前装都懒得装的南图嗤笑道:“哼,旁人不知道你这大理寺少卿之位是怎么坐上去的,可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试问我有真凭实据你敢让我拿出来么?你的德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别在我面前装的一副清明的样子,因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南图抱着手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他的高堂之上,直接不和陌厝拐弯抹角的说道:“陌厝师尊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陌厝见南图显然是摆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索性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但心中因为郡皎月的事还是对他有些恼火,没了往日待人的宽和。 略显隐晦的说道:“我今日前来到底因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么大理寺少卿南图大人?我称呼你为少卿大人还望你能配得上,所作所为别玷污了这个神圣的称谓。” 南图满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仙风道骨的陌厝,委屈的说道:“我不知我到底干了什么居然让您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 如若真的是我做错了事何不一一举出让我认下,这样空口无凭的诉说着实给我扣了一顶偌大的黑帽啊。” 两人一来一回的说话内容着实是把均安和无念听的一头雾水,两人异常默契的挠着脑袋在陌厝和南图身上徘徊。 陌厝见南图脸皮这么厚当即没了耐心,本想着他若自己说承认自己也就不给他难堪,可他非但不承认还给自己加了过错,着实令人恼火。 直言说道:“哼,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既然你非要这样那我便一一说出来,想必你看到我这四个徒弟绝不是偶然吧, 有意而为之到底是埋藏了什么秘密这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积压了两年的案子为何让我的这几个徒弟去破并且还越俎代庖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我就也不知道, 你利用他们去破解你们一直不想要破不敢破的案子当真是心思慎重,今日我唯一的女徒儿在进入轮回仪中被锦衣卫无意捅伤为何不是身为大理寺少卿的你率先下车, 毕竟这其中的结果你最应该知道不是么?我就问你是不是有意推卸责任你回答我便是!” 南图被陌厝点名了心思,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暴露了本性,倚靠在椅子上抱着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挑衅的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现如今我已向人修通力办案处送去了办案奏折,他们不办也得办,如若不办他们自会受到人修通力办案处给予的惩罚。” 陌厝彻底被南图口中的挑衅点起了脾气,负手怒瞪着披着羊皮的狼道貌岸然的南图吼道:“好,那我便替我的徒儿们解决了此案。” 说完大手一挥,宽大的袖子随着胳膊的摇摆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下一瞬原本空荡荡的大堂慢慢集聚了一团白色的圆球,随后里面渐渐显现出了云渺以及其他死者的生前受害的画面。 第一个出现的便是云渺,他被锦衣卫带到春花楼的其中包厢内捆了手脚下了迷药,没过一会儿爱流连于春花楼的聿丛便醉哄哄的推门而入。 刚刚醒来的云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身上趴着一个禽兽,想喊叫却因为锦衣卫塞在嘴里的帕子而出不了声,只能流着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被聿丛吃干抹净失去清白。 事后清晨晕过去的云渺渐渐醒来而聿丛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云渺霎时间起了杀心抬起昨夜被聿丛解绑的手攥紧了头上的发簪,眼睛一闭狠下心的想要扎入聿丛的脖颈。 却没想到聿丛在即将落下时醒来了,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发簪吓得眼睛都瞪大了,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连忙起身把云渺的手腕翻了过去。 感受到疼痛的云渺手上的力气猛然一脱,手中的发簪掉落在地云渺的噩梦开始了。 聿丛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第一次流连春花楼的模样,体贴的递给了云渺掉落在地上的衣裳,云渺接过衣裳后便裹着被去屏风后面换去了。 而聿丛换好衣服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坐在床上表演着他的坐立难安,继而把这初入春花楼识人不清的云渺骗得一愣一愣的。 以为他也是第一次想着他也是喝醉了酒无意与自己发生了关系便替他着想的说道:“你不必这样,想来昨夜你喝多了酒也是无意, 都是已经过了及笈的年纪这种事情也就不必太过在意,并且我现在已是春花楼的妓女本就应该伺候好你。” 聿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装出一副君子模样的说道:“那怎么行,你的第一次是被我强迫的我怎能不愧疚, 昨日酒后失态成了禽兽是我的错,我愿意为你负责,待我赚足银子之后定会把你赎了成为我的夫人,你可愿意?” 那副君子和第一次与心爱之人表白的娇羞模样着实是让人以为他的一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实则呢只不过是他惯用骗初入春花楼的妓女的伎俩罢了。 但云渺哪知道他是个惯犯,听完聿丛这一番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她那渴望被爱的心完全受了聿丛的拉拢,一言不发的腼腆娇羞的点了点头就答应了。 之后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聿丛每一次都会隔个四五天来一次,就这样云渺的心就被他牢牢抓住,可怜的云渺因为生性腼腆不爱与人打交道迄今为止也不知道聿丛有个正房夫人。 直至两个月后聿丛把云渺从春花楼中赎了出来娶了她,在远离姑苏城外的一处僻静地界有山有水诗情画意。 就是因为云渺和聿丛说过她想远离城内喧嚣去一处无人地界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聿丛偶然记下却让云渺更加确信了自己遇到了此生挚爱。 隔天聿丛的正房夫人语眠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踹开了云渺的房门,上去就是三四个巴掌,还没等云渺反应过来语眠身边的丫鬟就已经把房里的值钱玩意儿全都摔了个稀碎。 语眠解了气冷哼了一声放下狠话说道:“狐媚子的把戏居然还想和我平起平坐,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一头雾水脸颊肿胀的云渺,缓了好一会儿她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来者是聿丛的正房。 霎时间她与聿丛往日的甜蜜化为泡影,心灰意冷的云渺就这么呆愣愣六神无主的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马车停下的动静,云渺以为是聿丛回来了,只是略微抬了抬眸就迎来了属于她的杀身之祸,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看不清面貌但身材却让均安和无念看向了南图。 看到这陌厝便把那团白雾给挥散了来,因为后面的事情着实太不是人干的了,紧接着再一挥手便是第二个春花楼的死者云圻生前的回忆。 那是云渺死后的第一天,聿丛本就对云渺心中无爱,只不过是想在她的心里树立一个深情的人设罢了,随便找人把云渺的尸首埋在了云渺所居住的后山之中就草草了事了。 没了云渺的管束聿丛再次落得自由身流连于春花楼的温柔乡中,云圻便是他盯上的第二个女子,样貌生得妩媚,右眼眼睛下的一颗痣又尽显青春。 当时云圻身穿暗红色薄纱,衣不蔽体的在春花楼的圆台之上摇着纤细的腰肢,这可把坐在看台上的聿丛迷的尽显龌龊本色,直接换来闻黎点名了要云圻今晚陪他。 第122章 真正的动了情 云圻比云渺要早来半年多一点,经验自是比云渺更为熟练,所以表演完舞蹈下台时有人找到她她就知道有男子找她,有些疲倦的云圻揉了揉眉心不耐的点了点头。 随后换了一身更为清亮凸显身材的衣服去到了聿丛在三楼的包厢,人刚一进去聿丛就迫不及待的把云圻拉进了怀里,坐在床上的同时顺势把云圻抱在了腿上。 聿丛那这他那粗糙的手若有似无的抚摸着云圻露出的白皙的腿,眼里充满了龌龊的想法,抬起手捏着云圻的下巴强势的说道:“美人,今晚陪好了我,我一定会把你赎去当我的小妾,你看如何?” 云圻感觉到有些痒的想要从聿丛的腿上下来,但奈何聿丛抱的太紧让她无法挣扎,无奈她只能任由聿丛摆弄。 但为了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她便说道:“公子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更何况我们风月女子就算赎出去也是会被人处处刁难沦为笑柄的,与其这样您又何必在这给我许下这些承诺呢!” 聿丛抬手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放于云圻的嘴边,用自以为很深情的口吻说道:”小美人这是不乐意了?放心吧我能护的好你,你且信我就是了,明日我便带钱来赎你,到时候你便恢复自由身了。” 云圻懒得和聿丛讨论这个事便敷衍着道:“好,那我姑且信了公子,在此先谢过了。” 其实云圻心里都知道男子在床上说的话最不可信,尤其是夸下的海口更是如浮云一般轻飘飘的,永远都不会许诺的成,许是看着聿丛眼睛太过澄澈让她心中有了动摇。 得到暗示的聿丛立马迫不及待的把云圻放在床上,解开她衣服上的薄纱,难掩兴奋的说道:“那我们快开始吧!” 后面的场景追忆镜就模模糊糊的跳了过去,等到不堪入目的场景过去后追忆镜才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明朗。 待云圻从床上醒来时身旁的聿丛万一不见了踪影,云圻见过那么多男人自是猜到了聿丛很有可能已经离去,昨夜说的那些话宛如泡影一般随风而逝。 正当她自嘲自己怎么还会相信男人时闻黎便派人前来把她的卖身契给拿了来递给了她,并说道:“你以后便是自由之身了, 在外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好生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为要紧,不过前来赎你的男子也是个顶好的人,你可要把握住了啊!”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云圻呆愣愣的站在包厢里对着手中聿丛赎回来的卖身契发呆,就这一瞬云圻的心对于男子的看法变得有些动摇了起来。 从她被卖到春花楼以来有许许多多的人说过类似于聿丛昨夜说过要拿钱赎她的话,但没有一个男子真正的做到,隔个几天再次来到春花楼时早已把一时的狂妄忘得一干二净。 聿丛的这一做法确实是让云圻心中对他有了别样的看待,但仅限于改变了看法,心中对男子的那一份不信任依旧保留,是在什么时候渐渐对聿丛放松了戒备和看法呢? 或许是在聿丛天天给予她暗地里的帮助吧,刚恢复自由身的云圻由于身份处处受限,近乎没有哪个店铺愿意要她,无奈之下她只能学了个旁的手艺。 也是她在春花楼中闲来无事最爱干的事绣手帕,针织女红她极为熟练,绣的各种鸟儿兔子啊什么的活物都栩栩如生的,绣完一些她就挎着篮子在街上叫卖。 一个绣有花草树木的手帕五文钱,一个绣有鸟儿鱼儿等活物的十五文钱,不管卖出去哪一个都能管一顿的饥饱不至于饿着,为什么说聿丛暗地里给予帮助呢? 因为有些女子一看就不会买小商小贩卖的手帕,从她们衣服上所绣的花纹和头饰就可以判断的出来她们比起款式更在意布料,而云圻绣手帕的布料算不上上等但也还算柔软。 云圻脑子不笨,只要稍微一经思考就可以猜得到究竟是谁所为,对于聿丛的这种做法让云圻对男女之情这方面产生了一些动摇,但云圻想着日久见人心,存一寸光阴。 便就想着再看看实验实验聿丛对她的新鲜感到底可以维持多久,就这样两人你不见我我也不去找你的拉扯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有余。 就在向来爱玩弄女子感情的聿丛差点以为自己的手段对云圻不起作用时云圻居然亲自找到了他在姑苏城外另一处比城内略显寒酸的宅子。 聿丛先开始是有些诧异,后来见云圻脸上那一抹娇羞的红晕时聿丛就猜出了云圻今日前来的目的,那就是被自己日复一日的帮助感动到了,真正的动了情。 但他依旧伪装着他那恶心的外表温柔询问云圻今日为何而来,亲耳听到云圻说心悦于他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尽在掌握之中的快感,而后两人迅速确定了婚事在两天后。 婚后聿丛先是和当时对待云渺那样甚是无微不至,把云圻的心拴的死死的,让云圻以为自己就是他这辈子的认定的那人,可伪装久了聿丛也就累了。 一个月有余他就找了借口离开了他们所居住的姑苏城外的小竹屋,借口说合理吧但也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云圻怀疑的地方,说不合理吧总感觉他的借口很是敷衍。 因为最近云圻总是会没来由的呕吐嗜睡,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云圻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之后便都以清淡的饭菜为主,但胃口一直平平。 云圻这才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了身孕,早已在家憋坏了的聿丛立马嗅到了可以出去撒野浪荡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呢,便非常激动的说这就去城内找大夫过来看看。 云圻以为聿丛的这份激动是出自知道自己可能身为父亲而高兴的,却怎么也猜不到他是因为可以再次流连于春花楼而高兴的,有了云圻的同意,聿丛连忙出了门。 就这样聿丛给云圻随便煮了些胡萝卜白菜粥和醋溜土豆丝当做早饭后就走了,从巳时出去的,到了亥时云圻也没见聿丛归来的身影。 她以为聿丛出什么事了,便想出去寻人,刚要出去大堂门就听见院门外的大门吱呀一声,云圻以为是聿丛回来了,忙不迭的提着裙摆就跑出去迎接,可迎来她的只有和云渺一样的结局。 而在春花楼肆意快活的聿丛全然不知的在和一个名叫云漾的妓女玩的不亦乐乎,把已有身孕在家等着自己寻医归来的云圻抛到了九霄云外。 以至于云圻临死前还在为他担心,殊不知自己担心的人自然把自己忘了一干二净,待第二天聿丛回家时看到就是一地的狼藉,有瓷器破碎的碎渣估计是云圻为了自保砸向凶手的。 同时也有些拖拽的痕迹,聿丛看着眼前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云圻心中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还有一点解脱的开心,毕竟自从娶了云圻的这一个月来。 先开始聿丛对云圻还有些新鲜感,可到后面云圻开始管束他开始,新鲜感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有不耐烦和敷衍甚至恶心。 如今云圻已死对他来说反倒是种解脱,压根就没想是谁杀了云圻,因为在聿丛的看法里春花楼的女子伺候的男子无数,也有许许多多痴情的男子在一棵树上吊死。 云圻长得不赖自是有的男子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思前来杀了云圻也不足为怪,所以云圻死后的丧事聿丛连办都懒得办,面对旁人询问家中娇妻今日为何不见时。 他也只是把自己说的极为无助,把死去的云圻说的极为浪荡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再后来的两个月时间里他用同样的时间把云漾的心拿下娶回了家,可想而知云漾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第123章 我们武断? 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不是没有人报官,有因为赶路偶然路过姑苏城外他们住处的人目睹了云漾被杀害的场景,因为黑夜将至本想借宿的他当即立下慌忙逃跑。 一步也不敢停歇的跑到了大理寺的门外,击鼓鸣冤示意,但大理寺内没有人前来开门,他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得人来,随后他怕杀害云漾的凶手跟来就慌忙逃走了。 在他走的过一会儿后有一个穿的和杀死云渺云圻云漾三人一模一样服饰装扮的人打开了大理寺的大门,虽然蒙着面整个人的面容看的不多真切。 可右眼眼角下的有一个泪痣着实格外显眼,而这个泪痣好巧不巧,姑苏城内在职的大理寺少卿南图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位置说来也巧。 到这三个死去女子的回忆才被追忆镜慢慢放完,陌厝抬手把追忆镜化为一缕缕薄烟慢慢散去,可没过一会儿散去的那一团薄雾渐渐变成了三个人的形态出现在四人的面前。 追忆镜散去的薄雾聚成的不是别人,正是满含怨念和因为聿丛而有了爱意却又因为聿丛的原因无缘无故命丧黄泉的三个女子。 均安和无念第一回见识到如此的法术,虽不是起死回生,但好歹也是让他们当面与杀死她们的凶手有了一次堂堂正正质问的机会。 坐在高堂之上的南图脸色在看到她们出现的时候猛然一僵,原先面带嘲讽的笑意现如今看着化为薄雾的云渺三人僵的不知作何表情。 陌厝站在原地看着她们三个女子的背影和坐在高堂之上道貌岸然的南图就好像她们三个女子死前所有的冤情都有了结果,南图闪躲的眼睛无意对上陌厝的眼眸。 陌厝见状抱着双手一步一顿的慢慢走上前,站在三个女子的身后给她们撑腰,随后看着南图眉尾一挑,不紧不慢但对于南图来说却极具压迫的戳穿他的所作所为。 “南图这几个人你不觉得很熟悉么?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几年来你到底是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没有一丝愧疚的坐在这为百姓断案的大理寺的, 居然还当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到底是人界当今皇上均启的不作为还是你的伪装太过精湛,骗过了与你相处的所有人,但你唯独骗不了我, 因为在三年前你还是个司直时你在我面前暴露了本性,这就是我为什么对你很熟悉,而你却对我毫无印象的原因,如今你杀的三个女子的魂魄皆都被我唤了出来,你应该给她们一个解释。” 明明陌厝说话时没有多余的眼神和举动,但均安和无念光是听着话就浑身颤栗,不由得佩服陌厝的气场是何等的大,就算站在那一动不动板着张脸就会让人畏惧三分。 南图磕磕巴巴的反驳着陌厝话中意思:“我没有,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她们,方才那团破雾连凶手的正脸都没看到, 你们就这么武断是我杀了她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如此潦草的断定我就是杀了她们的凶手我是不是太冤枉了。” 然而在都知道真相的人面前,他的狡辩显得尤为苍白和可笑,均安默默的听着南图绞尽脑汁的为自己洗白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咸不淡的戳穿了南图此时的内心。 “我们武断?是你断定了自己蒙着面不会被人发现真实的长相,所以借此为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可你却忘了你的身形和你所在的位置是有特殊性的, 不管是右眼眼角下的那颗痣还是手上的老茧包括你平时脸上和动作上的习性都告诉了我们,杀了她们的人就是你,你居然还敢在这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冤枉,真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大的笑话。” 南图再一次开口狡辩,试图想把均安和无念还有陌厝的记忆混淆,颠倒黑白的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了死去的三位女子身上,殊不知此时的三位女子是可以开口和他对峙甚至行动的。 “你身为太子也知道没有理由冤枉人的下场,怎么可以知法犯法呢,右眼眼睛下长痣的又不止我一个,天下那么多人十个里面随便抓来一个都有可能和我的习性极为相似, 所以想治我的罪还请先找到证据,要不然我身为大理寺少卿定不会轻饶了你们这些没有真凭实据而冤枉好人的人,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要为自己言行负责。” 云渺作为第一个被南图杀死的人怨恨肯定是十分的重,由于是第一次杀人尽管当时南图做了多少周密的计划多多少少在真实实践起来还是会有漏洞。 所以云渺在死前由于不甘心把凶手的蒙面拽了下来,因此清晰的看到了凶手的长相,所以旁人可以说她们没有真凭实据但云渺肯定会有。 云渺攥紧拳头走上前时满眼愤恨的把薄雾染成了鲜红色,这说明云渺此刻心中的怨气自然到达了顶峰,如若不及时制止她很有可能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像杀了南图之类的。 深知其中危害的陌厝没有阻止,而是在她们身后抱着手给予撑腰,一言不发的默默盯着南图的一举一动,但凡南图起了杀心他定会第一时间把他的杀心彻底杀灭。 云渺开口说话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陌厝,她在确认是否真的可以相信陌厝可以还她们一个公道,可以替她们把恶人绳之以法。 在对上陌厝坚定的眸光时云渺下了很重的决心才放下心中在聿丛那受过的伤痛,毅然决然的选择陌厝是个好人。 在陌厝鼓励的注视下郑重点头,看着南图的眼神愈发坚毅,鼓起勇气揭露了南图当晚杀死她的种种细节和证据。 “你敢说杀我的人不是你,杀我之前你对我百般凌辱你心里就没有半分的愧疚,做了亏心事也不怕我死后找你夺命,要证据是吧,好啊! 你忘了你欺辱我时我把你的蒙面给拽下了么?你没有夺去而是任由我攥在手里,我带着它一同埋葬了,陌厝他们是修仙之人,找寻真果的法术他们定是会,所以证据我们有。” 南图随着云渺说的话思绪回到杀害云渺的那天晚上,她确实拽下了自己的面纱,自己也确实没有在意,毕竟都已是死人了他觉得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就没管。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他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死了呢,高低得拉个垫背和自己一起命丧黄泉,这个人选无疑落在了聿丛身上。 “你要怪就怪聿丛,因为他的欲加之罪让我们家满门抄斩,一夜之间呼风唤雨的姜家自此消失在了人世间,而我因为外出游玩而逃了灭门这一劫, 自那以后我改名为南图,奋发考取功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扳倒聿丛,而你们则是可以引起这场舆论的最佳人选,你们应该怨恨聿丛而不是我。” 南图把自己说的如此无辜,就好像被她杀死的那些人不无辜一样,无念在一旁听的都恨不得冲上前同南图理论,但刚迈出一步就被均安拦住了。 不解的看向均安又顺着均安的视线看向了陌厝身前的那三位女子,顿时理解了均安为何要拦住自己,这是她们的事理应由她们自己了结,要不然心中仍旧会有怨恨。 云圻被聿丛伤的最重,毕竟聿丛是让她对婚事有所改观的男子,所以在听到南图在推卸责任时嘴角就噙着不屑的笑意,直到南图说完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 直戳南图痛处的说道:“聿丛还活不活着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他么?账要一点一点算,路要一步步走,我们先解决了杀我们的人再去解决欺骗我们的人有何不可?” 一旁的云漾抱着手同样不屑的出声附和道:“而且你的所作所为连聿丛都不如,你那么怕死的想把聿丛拉下水可真是个懦夫,不过你很快不是了, 好好享受你这被众人敬仰的少卿之位吧,你的惩罚将会和聿丛的惩罚一同来临,你们就在牢狱之中好好度过晚年吧!” 云漾的一番话把南图弄得一头雾水,连忙紧张的追问云漾话中的意思,陌厝无奈的撇着嘴耸了耸肩,装作替他惋惜的啧了啧舌,好心回答了他的问题。 “云漾说的很直白了,你的报应即将到来,你就好好在地牢里受受苦感受一下你们对待犯人的那种酷刑吧,场面太过刺激我们看不得,所以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你就认命的好好待在这吧啊,别想着在人没来之前逃走了,我只能说在我布下的结界之下还是省着点力气在地牢里叫唤吧啊!” 说完一手一个就跟提溜小鸡崽似的把均安和无念带回了浔吟阁,至于云渺云圻云漾三人她们三人的魂魄在解决完心中的怨气之后自会消失。 出于对她们三人的信任所以陌厝就放心的带着均安和无念两个傻徒弟回到浔吟阁了。 第124章 总感觉有戏 浔吟阁内... 时隔半月以来浔吟阁头一回重回往日的热闹,陌厝输送的灵力带有舒缓的功效,所以郡皎月睡了没一会儿再醒来时只会觉得精神百倍。 再加上均安和无念也被陌厝给一手提溜一个的给带回来了,在厝明宗养伤的这段时间无聊想必是不会的了,只有热闹和更热闹。 陌厝刚把均安和无念从大理寺带回浔吟阁郡皎月就好像和他们有心灵感应一般醒的正是时候,这一醒一众人都围了过去嘘寒问暖。 “伤口痛不痛啊?” “头晕不晕啊?” “刚醒肚子饿不饿啊?”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叽叽喳喳的把郡皎月头都给吵大了一圈,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凭女子的感觉如果不打断的话他们估计得唠叨到很晚。 那自己的耳朵就别想清净了,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说道:“停,别再说了,我脑子都快要被你们吵炸了,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声音大到近乎浔吟阁外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陌厝他们被郡皎月的一吼傻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闭着嘴就像犯了错的孩童被大人凶了一般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扣着手指头。 郡皎月吼完之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抬眸打量了一圈他们的脸色,因为自己方才的大声吼叫好像让他们脸色有些许的不对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们就被陌厝他们抢先了话头。 “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在你刚醒来就一阵嘟嘟,对于你这样还未康健的病人来说太过吵闹了!” “对对对,都是我们的错,你可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不有利于伤口康复,我们这就闭嘴。” “为师也是心急了,看你一醒就迫不及待问这问那的,为师也有错,原谅为师啊!” “皎月对不起,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如果当时第一个锦衣卫下马车时我跟上去你就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我作为你们的长者没有保护好你!” 落晖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冒了出来,郡皎月心头一慌,有些不知所措的抬手擦掉落晖脸上的泪痕,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居然会让他们产生如此愧疚,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原本无错的落晖因为自己受伤而心怀愧疚甚至觉得是自己的错,一个两个的包括陌厝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感动之余不免有些好奇之后的事情。 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落晖哭的有些抽泣的后背,贴心安抚着落晖心里那本不属于他的愧疚感顺便问一下自己出事后轮回仪的事情。 “没事,你看我这不活蹦乱跳的嘛,别给自己扣那么大一顶帽子,再说了就算你跟着那个锦衣卫下去被他捅了我也一定会愧疚的,你想让我愧疚么?” 落晖低着头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从心的摇了摇头没说话,但足以说明他不想让郡皎月因此感到愧疚,郡皎月正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知道落晖会心疼自己。 所以恃宠而骄一下下让落晖换位思考,毕竟自己和他从小就在一起自是了解一些不让对方愧疚的方法,见落晖脸上的愧疚少了些才接着宽慰了几句。 “你看你舍不得让我愧疚那我会舍得让你愧疚么?肯定不可能吧,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又不是死了什么的,哭哭唧唧的让人家还以为我咋了呢!所以别哭了!” 落晖被郡皎月这一句玩笑话破涕为笑,哭笑不得的胡乱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见落晖情绪终于归于平静郡皎月才安心问自己晕倒后轮回仪发生的事情,眸光炯炯的在均安和无念两人身上徘徊,难掩好奇的问道:“想来我一晕倒落晖师兄就把我抱离了轮回仪, 那我们走后你们可有看到凶手的长相?到底是何人这么心狠手辣的杀了这些无辜的女子?” 均安和无念相顾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死一般的寂静回答了郡皎月的问题,郡皎月看着均安和无念那一副犹豫模样十分不解的皱起了眉。 没忍住的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别看了,你们两个人再看脸上也不能看出个花来,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你们这么畏缩不敢言语?” 郡皎月的肃声质问依旧没有换来均安和无念开口,反倒是房间门被人猛然推开,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让郡皎月心中没来由的好奇得紧。 稍微侧过身子探着脑袋看了眼来者,险些认不出都快要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会是几个月前自己狠下心让陌厝叫人接来的长缨。 没了皇宫之中那些繁琐的头型和发簪,把长缨本就活泼开朗的性子衬托了出来,原先脸颊上还有些肉肉的小脸此刻已然消失的荡然无存。 变化如此之大不免让郡皎月等人心生感慨,但他们都没有说出口而都是用一种看孩子长大般欣慰的眼神追随着长缨一路小跑的跑到床边,全然没注意身后一脸幽怨的傲然。 长缨满脸担心的坐到郡皎月的床边,手放在郡皎月的双肩左看右看见没有哪里受伤紧张的神情才松了松,埋怨的皱着眉头嗔怪着郡皎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你看看你,你干什么事之前就不能小心着些?成天毛手毛脚的以后遇到有头脑的会直接要了你的命的,以后多长点心知道了么?” 郡皎月不敢反驳的点了点头,双手把长缨的手握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面色柔和的安慰道:“知道啦,我以后一定注意,长点心眼,不让我们长缨公主担心。” 话刚说完站在长缨身后跟个保镖一样的傲然没忍住的头偏向一边干呕了起来,郡皎月此时不想和他一般计较也就懒得管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和长缨他们闲聊。 许是他感觉自己遭受到了冷落,在几人激烈的讨论中愣是要往里插话,就好像那惹人注意的孩童一般顽劣,对此长缨也没有惯他,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傲然立马抱住了头跑到了一边。 傲然抱头求饶的跑向长缨不在的地方说道:“姑奶奶别揍我了呗?我好歹也是个妖啊在旁人面前给我点面子行不行,你这样追着我打显得你多彪悍啊,所以咱在外人面前收敛点成不?” 却没成想自己说的一大串话在势必要为郡皎月出口恶气的长缨身上压根没有用,相反长缨的耳朵里就听见了傲然说的两个字彪悍。 顿时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一把夺过均安手中的盘龙剑冲上去就要把傲然揍上一顿,嘴里也没闲着的和傲然互呛:“我彪悍?我还用得着你来评判我么?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活的快乐就行了,还需要你在这说教我,我就算彪悍我也比你好,脑子机灵学什么都比你快我告诉你,就你这笨脑子瞬息剑法你十天半个月你都不一定学会。” 最后一句话深深地戳中了傲然的痛处,瞬息剑法是能控制住剑意让它稳定下来听从持有者的一种法术,两天前陌厝就开始教了,长缨没一会儿就学会了,而傲然愣是学不会。 看着傲然如此熟练的自保让郡皎月不得不好奇这两人在厝明宗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人界娇生惯养脾气火爆的公主,一个没有头脑怪爱耍性子直来直去的似龙兽太子。 啧啧啧,这火花光是想想郡皎月都觉得刺激万分,妥妥的欢喜冤家,看着抱着头四处乱窜躲着长缨的傲然本来无神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的目光。 于是郡皎月的心中就多出了这么一个想法,默默自我赞同着:“这一对欢喜冤家总感觉有戏,我可得好好把这一对守护住了,要不然我回到厝明宗除了练功就是枯燥乏味的生活了,那可不行。” 第125章 就好像前来索命的一样 最终这场闹剧因为尘约的到来而被打断,尘约一进门差点就被长缨打傲然的剑鞘给重伤,如果不阻止的话恐怕自己这次来浔吟阁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满脸透露着略微沉重的神色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故作乖巧的长缨和傲然,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凶人的话最终对准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陌厝。 紧皱着眉看着陌厝严肃的说道:“看看看,就知道看,都是身为师尊的人了,麾下的徒弟打的都快你死我活拼命了你都不带管一下的,放眼天下有你这样当师尊的嘛?” 陌厝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撇嘴装作无辜的耸了耸肩为自己辩解道:“这又不能怪我,皎月和落晖从小就打,这不没死活的好好的,他们就是打着玩玩, 相互吓唬吓唬,又不能真的下死手,要下死手的话你现在看到的估计就是傲然的尸首了,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以为人人都和你麾下的徒弟那样死板啊,要是这样也太无趣了些!” 尘约被陌厝的巧舌如簧的快嘴堵的无话可说,憋红了脸最后就憋出了四个字:“荒唐至极!” 陌厝听到了尘约说的这句话,压根就不在意挑了挑眉闭上了眼,脸上写满了对尘约的无话可说,其实心里也在默默的说着尘约的坏话。 “我还荒唐,你也不看看我配管的了谁,一个人界的公主,一个似龙族的太子,我就是一个在庴明宗担任师尊一职的平凡人罢了,向着谁都会惹来不快,那我还不如不管呢!” 知道和尘约说不通,所以陌厝就只能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辩解,好在尘约没有用窃听术,要不然听到了陌厝的心里话又免不了一阵气涌上心头。 郡皎月见陌厝和尘约一直僵持闹别扭下去自己房里原本欢快的那一点气氛就都没了,只好小心翼翼的用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贼眉鼠眼的一双杏仁眼快速的看着两人。 见确实没有缓和的痕迹,脑子快速的想好借口,眼睛一闭抓紧床单鼓足了勇气的在一片寂静下开了口:“二位师尊我今日受了伤,还未痊愈所以有些累了,还请你们出去等待,可以么?” 有了伤口未愈下逐客令是再好不过的借口,毕竟生病了确实需要静养来让身体舒畅,就方才那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任谁心大也会有些想逐客。 好在陌厝他们一行人也没有推脱,一个个提溜着脑袋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看着坐在床上面带和善微笑的郡皎月,就好像一下不看床上的人就会没了一样。 一段四五就可以出的房门,此刻愣是被他们拖拖沓沓的有了三四十步,最后郡皎月上扬的嘴角都快笑僵了他们一行人才把门关上,霎时间郡皎月吐出一口浊气,拉着被子重重的躺回床上。 唉声载怨道:“我咋那么悲催啊,成天只要一有危险先受伤的必定是我,一个原本不可能的事愣是发生了,想问后面发生了点啥尘约师尊就冒出来了,妈呀,真的是诸事不顺!” 说完蒙着头气的闭上了双眼渐渐进入梦乡,而被她赶出去的几人,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住在一起的均安无念和落晖开始分析开了南图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已经知道全部事情经过的均安和无念颇有耐心的倾听着落晖这个局外人头头是道却又没有任何依据鲁莽的分析,均安听得是满头的黑线。 甚至心里都在怀疑落晖作为他们的长者脑子是怎么个构造法,不切合实际脑洞大开让他们都佩服不已,从妖兽附身这种正儿八经的猜测逐渐变成南图其实是喜欢聿丛的这种离谱的想法。 最后无念忍无可忍的和落晖说明了南图究竟是为何要杀了春华楼的那几个女子,简言意骇的说道:“聿丛本就不是个正人君子,更何况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了, 因为他的一己私利害的南图一家惨遭灭门,那是正在外出游玩的南图躲过一劫,回到家就看到了自家人横尸遍野,所以下定决心要为家里人报仇, 然后就有了云渺云圻云漾三个女子以各种不一样形态的死法,你猜的南图心悦于聿丛这一猜测全然就是个错误,行了,赶紧睡吧,明天估计我们还得被师尊拉起来晨练呢!” 顿时房间一阵唉声载道,均安更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房顶,眼神空洞的诉着苦和对郡皎月的羡慕:“唉,我们还不如在人界呆着呢,最起码晨练可以偷会懒, 现在回到庴明宗想偷懒都没地方偷了,想想都觉得累,此刻我只羡慕卧病在床身负伤的郡皎月,如果当时受伤的是我,我就不用晨练了,哎呀,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一旁已经躺下要进入梦乡的无念没忍住的开口打破了均安的幻想,一针见血的一根一根的扎进均安的幻想的美梦之中。 “这你就别想了,也不想想在师尊心里你和皎月有可比性么?” 说完顿了顿因为他十分好奇均安有没有这份自知之明,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还是好奇均安会说什么。 结果果不其然均安的回答十分的自恋,撑起上身情绪异常激动的面向期待自己回答的无念说道:“怎么没有可比性啊,我虽然没有郡皎月来的时间久,但我总归是人界的太子, 就冲这师尊心里的份量我就是最重的那一个,毕竟师尊总得给均启一个交代,所以啊我觉得我和郡皎月在师尊的心里不分上下,甚至我更有可能更胜一筹。” 快要进入熟睡的落晖听到均安如此大言不惭的觉得自己在陌厝心里更胜一筹时没忍住的笑出了声,针针见血的直戳均安那不愿相信现实的小眼睛和心。 “哇偶,我头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在师尊心里占据的地位比皎月还高的呢,你个被废的人界太子。” 一句被废的人界太子彻底击溃了均安自尊心,呜呜的哭了两声以表自己的心痛,落晖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三人便进去了梦乡,就在此刻郡皎月的梦境有了和平常不太一样的逼真场景。 一层层的白雾只有郡皎月只身一人的站在上边想出声喊落晖和无念他们,结果一开口就是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嗓音,让人听了浑身不适。 郡皎月本人都觉得难听至极直接闭上了嘴,想着自己找找吧,往前走几步却感觉脚和手有千斤重一般,郡皎月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脚踝和手腕已然被镣铐紧紧铐住。 郡皎月奋力的想要挣脱这束缚住自己的镣铐,却发现越挣脱手腕和脚踝的镣铐就越紧,被紧紧铐住的手脚腕愈发疼痛,就好像是真的一般,发现了这一现状后郡皎月就停止了挣扎。 适可而止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顺着镣铐的铁链忍着剧痛的走到了镣铐的起始地,它源于一个柱子上,本以为会在它的底部结果视线上移时才知道这镣铐和柱子一样没有尽头。 正当郡皎月看着眼前偌大又粗壮的石柱思考自己为何会陷入这种情形下,为何明明自己在睡梦中痛感却格外清楚,一系列不知道答案的事情让郡皎月灵活的脑子陷入了死胡同。 她不知道自己的梦为什么会这么真实,真实到就好像身临其境一般,百思不解之际远处展现出了一群乌泱泱穿着各色大袖衫的人正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走来。 离得虽然有些距离,可郡皎月总感觉有些不妙,那气势汹汹的样子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觉到,就好像前来索命的一样,让郡皎月一向坦然的心顿时紧张的揪成了一团。 第126章 替我们死是你的荣幸 果不其然,由远及近他们的目标所及之人只有郡皎月,在睡梦之中梦到这么离谱的场景,属实是让郡皎月百思不得其解。 瞪大了双眼满眼透露着疑惑的歪头看着他们一行人中为首的白头发白衣小老头,脸上长满了褶子,想来年纪肯定很老了。 为首的那个人年龄确实很老,但比郡皎月脑子里想的还要老,郡皎月可能以为也就撑死一百多岁,其实他感觉的那个小老头已经三千万岁了。 和那个成精的千年老树都一样打了,要是郡皎月知道了估计满脑子都透露着诧异和难以接受,毕竟三千万岁在她脑海里能够送走自己的机会数都数不过来。 不等郡皎月先开口他身后一个长满络腮胡和散着到腰间的头发的糙老大汉看见郡皎月就控制不住内的那股激动。 冲上前就想拽住郡皎月脖颈间的衣领,好在为首的小老头抬手拦住了他,否则郡皎月都怕自己在梦中会被揍成一摊烂泥,光是想想郡皎月就浑身颤栗。 只不过后来他开口说的话郡皎月总感觉好像身处现实一般,可他话里所说的任何事郡皎月都没做过,可脑海里就是觉得熟悉的很,那种感受就好像自己真的做过一样。 “郡皎月你身为战神却不想着为三界撑起一片天来,这个战神之位你着实德不配位, 再加上你前几日不与天帝说私自下界使用了法术伤了人界的人,所以你要在这混沌柱下挨下一百道天雷方可作为此次下界的惩罚,日后别再说你是神界的战神。” 话听到一半郡皎月就弄清了自己在这梦境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又在这个世界犯下了什么罪,先开始郡皎月还觉得自己都是战神了是非分明肯定是刻在心头了,怎么可能做出多么严重的事。 到后面听完他说的话后面部神色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人嘴给撕烂,剜心掏肺看看他的心到底是多么的迂腐黑暗和只为自己的利己。 在他刚要再开口说话时郡皎月直接没忍住的打断了他嘴里要说的话,直接换位思考想他之所想替他把后面的话率先一步给说了。 “就是啊,我怎么这样呢,我身为战神保护三界是我毕生的职责与责任,我怎么可以不顾三界安危只顾一时的享乐呢,简直是太不称职了,你们给我定下的惩罚简直就是天地良心, 如此惩罚确实再合适不过,你们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是你们应得的,这等明辨是非奖罚分明怀揣着一个正义的心在这三界着实难找, 没想到我们仙界一下就出了两个,放你们的手下实在是我等的荣誉。” 虽不是真心的但稍微的说点示弱和恭维的话可以少一些折磨,就好比现在,几句示弱的话就对为首的小老头和那个糙大汉十分受用,在听完郡皎月违心的认错后喜悦溢于言表的扬起了嘴角。 大手一挥就想把捆着郡皎月的镣铐给松开免了对她的惩罚只不过这一举动在刚抬起手时就被身后的那一大群事不关己却极其怕死的人给出口拦住。 一举一动在悠悠众口之下在心中坚定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些摇摆,会再一次思考做这件事情之后的利弊是好还是坏,毕竟多听意见可能会对日后自己盲目说下的结果有所帮助。 “司明君这可万万不行啊,天帝虽说让我们看着惩罚,但郡皎月的种种违反早已超过了受下这混沌柱和一百道天雷的惩罚了,我们对她以是从轻处理了,可不能因为她的花言巧语哄骗了!” “对啊,司明君您可要三思啊,用您活了三千万岁的脑子和看过的履历好好想想,就这样饶了郡皎月她就会对您有所改观从而对您言听计从么?根本不可能的!” “是啊,我们需要让郡皎月意识到自己身为战神的职责,从她身为战神之时就一直以自己的想法为主,这从一开始本就是错的, 所以我们要借此机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算为了三界而死都是她应该承受的责任。” 有人开口后面就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声音,许是觉得这样起不到效果,随后一众人一起跪下异口同声的抱拳举于胸前低着头整整齐齐的说道:“还请司明君三思!” 这时作为掌管仙界奖惩的司明陷入了沉思,抬起的手在一众人的请愿下缓缓放下了手,回过头看着让自己不要心软的众人闭上眼大手一挥,郡皎月希望迎来的自由霎时间变成了一道道痛之入骨的天雷。 既然自己说好话他们不听还对自己变本加厉想要致自己于死地,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去迎合他们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不管是什么结果死的只有自己。 索性懒得去附和他们,在一道天雷毫无准备的落下时郡皎月被劈了一个踉跄,后背的刺痛让郡皎月再一次认清了自己此刻恐怕不是身处梦境这么简单了,而是有人在她睡觉时布下了往生术。 往生术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身处未来的人在睡觉时因为一个梦境进入上一世心含怨念的种种事情之中,疼痛会比在现实之中疼上万倍。 就她脑子里正在想究竟是谁想在自己身负重伤修养身体的时候致自己于死地时剩下的九十九道天雷一次落了下来,在落到第三道天雷时郡皎月的身体就受不住的从嘴中吐了一大滩鲜血。 尽管郡皎月想让自己坚强的站着挨下这一百道天雷,但她却低估了仙界对于犯错仙子的惩罚就是让他们半死不死痛不欲生。 所以在第六道天雷劈在她的背后时直接没控制住已经没了力气得身体双腿跪在了地上,而眼前的这些人见一个女子惨遭酷刑马上奄奄一息全都是高高在上的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 郡皎月单手支撑着自己已然没了力气得身体缓缓站起,倔强的在一次次天雷劈下时慢慢直起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可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痕却给不到她该有的体面。 再一次起身时有一个上仙带着不屑的语气说一句话:“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拿来的这些不重要的骨气,既然你不想替我们去死那我们便让你痛不欲生的度过余生。”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郡皎月原本不想计较的心顿时间渐渐生起了一股杀意,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上仙,随后不屑的撇嘴一下,不咸不淡的戳破他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脑子里的想法。 “呵,可终于说出实话了,你们把欲加之罪强加在我身上,让我平白无故受到惩戒不就是因为我不愿替你们去死么? 一个个法力本就不低的上仙居然因为位高权重的一己私欲企图用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他们的长生,永劫不死简直就是恶心至极,我呸!” 说完吐了一口充斥着嘴巴里鲜血的痰,然后依旧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接下剩下的数道天雷,而被郡皎月纯种肮脏心思的上仙气急败坏的纷纷离开了惩戒池。 唯独一个人在走之前说了一句:“你就是该替我们死,替我们死是你的荣幸,一个战神傲个什么劲儿啊!” 就因为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郡皎月心中万物平等的思想,瞪大着猩红的双眼,眼神狠戾的盯着那人的背影。 逐渐攥紧了拳头在人都在往一处走时,郡皎月在天雷劈下的一瞬间仰头大声怒喊了一句流云拦住他们,随后一群人就被一股淡蓝色的剑气硬生生的逼迫了回来。 第127章 贱人终究是贱人 司明君看着眼前好似疯了一般的郡皎月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郡皎月从不会随便召唤出流云剑,因为郡皎月当选战神时说过流云剑这辈子不会指向自己人。 以往郡皎月被他们惹怒后再怎么生气流云剑在一旁剑身气的都发抖想要自己杀了他们时郡皎月都会开口阻止,可这一次则是直接把流云罪名剑的剑鞘都给去掉了,可想而知今天的郡皎月多么不正常。 不光是司明君觉得不可思议,连同跟在司明君身后参加讨伐的仙界众上神虽不常见到在战争前线的郡皎月,但有关于她的传闻可是屡见不鲜,好坏各一有说好的像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之类的。 坏的则是说郡皎月借着战神的官职以权谋私残害无辜,所有莫须有的所有罪名全都强加在她的身上,不听天帝说教在人间放荡成型就是仙界的耻辱,所有的所有全都不顾及事情真相。 他们对郡皎月的流云剑有所忌惮,因为流云剑和郡皎月一起厮杀在充满血腥的战场之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了,一柄嗜杀成性的剑威力只会更高。 也许会是他们众多人都抵挡不住的剑气,所以他们惧怕郡皎月手中的流云剑,但碍于面子他们就只能强装淡定的板着张面无表情的脸。 在被流云剑逼回的那一瞬间他们心中对于郡皎月的成见更甚,有个别一些上神情绪激动的抬手指着郡皎月脑袋破口大骂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在这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在仙界不可使用佩剑,更何况你说过你的流云剑这辈子不会指向自己人,怎么这么快就忘在脑后了?怕不是在人界放荡的太久乐不思蜀了吧?’’ 全然不顾自己身为上神的形象,对比看透了他们思想的郡皎月噙着上扬的嘴角不屑一笑,尽管嘴角还留着鲜血可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骨。 看透了他们丑恶嘴脸的冷哼了一声嗤笑的挑着半边眉说道:“呵,对,我就是乐不思蜀了你又能奈我何,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还有脸说我呢, 年纪加起来都比那千年的王八还大了,居然会把生死寄托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身上, 我都替你们感觉到丢脸啊,那么大岁数了还妄图想要让晚辈去送死既而换来自己的长生说出去难道不怕人嘲笑么?” 随后不等他们说话,郡皎月就自问自答旁若无人的回答了自己方才问的话。 “当然不会,你们脸皮比这混沌柱还要厚,厚到深不见底怎么可能会怕人嘲笑呢!还有我流云剑想指谁就指谁,更何况你们想置我于死地我也要乖乖服从么?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 还有你们配当人么?狗都知道有人救了它要报恩,而你们拿我当替死鬼还不知道报恩,简直是给神界丢脸,再说在我这里你们永远都不是自己人,今日之仇我必报之,流云斩!” 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惩戒池,在惩戒池的众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流云剑就数十倍的放大悬在了他们的头顶之上,一点一点的从半空慢慢撒下淡蓝色的结界把他们都围在了其中渐渐向下。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上藏不住的害怕,惊恐的瞪大着双眼仰头看着头顶上宛如庞然大物的流云剑。 就在流云剑马上就要落到他们头上时他们立马顾及不了颜面,出于对死的畏惧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出声大喊着郡皎月向她求饶。 “皎月战神我们错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这1样了,保证再也不做小人不想把你置于死地了,你就收了流云剑放了我们的性命吧!” 郡皎月没有回答,依旧强撑着身体站起有骨气有血性的接下一道道可以把她小命丢掉的天雷,她在用事实证明她宁愿死也要他们和自己一起陪葬。 既然他们那么怕死那么正好让他们亲眼见证自己是怎样一步步死的,一剑杀了他们着实是难解心头之恨,所以慢慢的折磨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郡皎月看在他们都是上仙的面子上都加快一点流云剑下降时的速度,如此体贴的做法迎来的却只有流云剑结界下一众人的破口大骂。 “郡皎月你作为仙界堂堂的战神胆子居然那么大的想要残害我们这些上神,到底是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也太过猖狂了!” “别以为你为仙界立下汗马功劳天帝就能饶了你,你要是杀了我们你觉得天帝还会这么偏袒你么?说白了你只不过是天帝征战杀场的一个傀儡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流云剑这种杀剑我都说了不应该出世,厉剑冢所铸的剑都是穷凶至极的凶剑,谁获得了这把剑都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原本以为郡皎月会是个例外,却没想到拿到厉剑冢的剑没有例外。” “贱人就是贱人,一个人界的低等修仙者一步步爬到战神之位可想而知其中的手段不言而喻,怕不是出卖色相换来的,早就说过女子不可能担任大全,喜怒无常没有定性就会拖后腿。” “之前说的多么好啊,刚被天帝委以重任时放下大话流云剑从不会指向自己人且遇见什么关乎生命都会挺身向前,现在需要让她挺身向前了,嘿,说我们不是自己人了!” “用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这两句话形容郡皎月这个小人再合适不过了,毕竟贱人终究是贱人上不得台面的!” 有人出声迎合道:“就是就是,贱人终究是贱人,披个战神的头衔还真以为自己多么厉害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的恶魔哪来这么多傲气。” “天帝只不过是看她有用器重她,她就厉害的在仙界横着走,我就看看她把我们都杀了之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那下场能好?杀一个也就算了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可一旦杀的杀的人多了还都是些重要的人你就看天帝怎么往死里罚她的!” “她也傲不了多久了,被一百道天雷劈至后背,隔了一夜能够活下来都够呛,所以啊,咱可别跟她一般见识,还是好好想想怎样破了流云剑布下的这结界吧!” 由于流云剑在布下结界时会屏蔽里面的声音,不管里面被困住的是人还是物还是法力高强的人在结界内搞些小动作都是极为困难的。 所以里面的人说的的耳红脖子粗的在郡皎月眼里就是疯狗急了乱咬人的景象,内心毫无波澜的静静的看着他们在流云剑的结界里抓狂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的无助和向自己的示弱等。 郡皎月全当熟视无睹,挨完他们给自己惩罚的一百道天雷后拖着浑身都沾满了鲜血的衣服拖着破败不堪的身躯漫无目的的走在她不熟悉但又熟悉的仙界。 走到一处僻静清冷的宅院郡皎月的心里就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然后郡皎月抱着这份心态走进了这处宅院,本以为从外边看这个房子都破的不成样了,结果进去一看还真是别有洞天。 里面虽不似大户人家的那种奢华,但她胜在装扮的温馨,一个两个路过的丫鬟看到自己后回以礼貌的喊了句大小姐后。 郡皎月不记得嗯了一声,以为会得到答复,谁知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 无奈下郡皎月只好既来之则安之的享受几天大小姐的待遇,毕竟看话本子上写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气质也是一等一的高,自己能克制住半个时辰就已经够多的了,绝对不可能装一辈子,所以找到离开梦境的办法才是关键。 第128章 你跟我很熟么?切! 但郡皎月想的太过天真了,有人故意且有预谋费尽心思的布下这往生咒怎么可能会轻易让郡皎月找到可以逃离自己手掌心的机会呢,肯定会借此机会加以折磨好好泄泄愤。 这不郡皎月刚到郡府没一会儿就被丫鬟不由分说的拽到了府内一处极其僻静且四处充斥着一股恶臭味的柴房,郡皎月刚准备探头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就被领自己来的丫鬟推了进去。 二话不说的关上房门,丝毫不顾郡皎月的感受,眼里的厌恶更是让人深感不快,作为被一个丫鬟不顾主仆尊卑翻白眼的当事人郡皎月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被推进去了一个踉跄后稳住身子刚想跑到门口质问,结果终究还是差了一步,那丫鬟撇着嘴烦躁的啪的一下就把门给锁上了,还没等郡皎月从这震惊中反应过来只听格外清脆的吧嗒一声。 自己所在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被丫鬟锁上了门,任凭郡皎月怎么拍喊求救威胁她让她开门,她就是十分硬气的站在一边装作听不见。 最后许是被郡皎月的叫喊给弄烦了,这才开口阻止了郡皎月这种撒泼的行为,语气上不说多么谦卑甚至还是有些不耐烦,但到底是有点耐心给郡皎月解释缘由的。 “小姐,您就别白费力气的在那喊了,嗓子累不累啊,我都听累了,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您说不腻我都听腻了,所以啊省省力气,老爷让您在这闭门思过您好好思过就行了可别作妖啦!” 郡皎月听到门外的丫鬟回答了自己这才停止那用拟声重复符继续吆喝,抬手把贴在门上的拟声重复符攥在手心里轻轻一揉符就变成碎屑给销毁掉了。 随后清了清嗓子好让丫鬟以为自己真的喊累了,丫鬟也确实天真的以为被关在柴房的郡皎月终于老实了,松了一口气宽慰的安慰道:“小姐,这样就对了嘛,你看眼下你不哭不喊我也好交差。” 郡皎月在门后无话可说的对门前的丫鬟翻了个白眼,然后放低姿态装作善解人意,学着在人界学到的阿谀奉承全都用上了。 轻轻叩了叩门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哎呀,你也是有够累的,既要在门口没日没夜的看我又要和我爹交差,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替你感到不甘, 能说会干的还那么听东家的话言听计从没有半点怨言的丫鬟我可是头一次见,容貌也不赖一个月的月俸还给那么少,要我我肯定给你涨工钱。” 或许是阿谀奉承的精髓让郡皎月领悟到了,把那丫鬟说的都有些害羞的娇笑了一声,表面上故作谦虚的说没有没有,实际上心里恐怕早就乐开花了吧。 郡皎月见这招对于门外那喜欢听违心话的小丫鬟十分受用,连忙趁热打铁的继续说着令自己愧对于良心的话。 “真的我说实话像你这么貌美如花心思灵敏的到哪个府里不吃香啊,生的如此貌美水灵灵的那个男子见了不一面倾心啊! 高挑的个子和你这脸简直就是完美,心地善良为人忠诚,非得赖在这郡府作甚,所以我劝你趁年轻你还是往更远的地方看吧。” 自己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被人陷害才落于这个世界,才见了两次面都不到的人郡皎月能够说出这些看似平常却又深深符合她本人的形容词和夸奖词就已经是费尽脑汁了。 谁知那丫鬟还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在郡皎月夸赞完自己以后非得特地的再次去确认郡皎月口中如此完美的人是不是自己。 得到郡皎月肯定的认定后,说话的语调上都发生了变化丝毫没有发觉郡皎月纯属是在胡诌。 上扬着激动的声线反问道:“我当真是貌美如花心地善良而不是奇丑无比且心狠如毒蝎的女子?” 郡皎月闻言连忙表达着自己违心的忠诚应声附和道:“你难道不貌美么?我就没见过几个比你还漂亮的, 所以说你要自信一点,别老在一棵树上吊死,那么听那老头的话干什么,月俸月俸不给你涨还对你们吆五喝六的, 你还不如跟了我我保准比那老头对你还要好怎么样?如果可以就把我放了,我可是战神,钱财这些还能少了?” 门外的丫鬟听着郡皎月疯狂的洗脑有些心动,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但行动上却是实诚得很。 只听啪嗒一声随后又是一阵急切的跑步声还伴随着那丫鬟为自己开开柴房钥匙的开脱。 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就跑了出去:“哎呀哎呀,我这肚子咋那么疼呢,怕不是吃坏东西了吧,我得去趟茅房解决一下。” 郡皎月听完就知道门外的丫鬟对自己的提议心动了,但是她才不会真的用她呢,就冲方才她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就不会对她有好感。 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只当是说说,毕竟衷心没看出来有几分,如若真的有真心也不会被自己的谎话心动。 不过她既然把自己放了,那自己就没有不跑的理由,把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小眼滴溜溜的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毕竟在这种府里呆的时间长的丫鬟她的心思就越深,就怕她是假意投敌然后背后埋伏,警惕着些总归没有错。 好在她是真的没心眼一个人也没有留,不过既然这郡府的老爷要把自己困于柴房那么自己就好好的配合他演一出好戏。 想着郡皎月就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横撒献血符贴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闭着眼抬起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默念了一些话。 随后指向贴符的地方,瞬间那个地方遍地都充满了鲜血,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但郡皎月怕这样太假。 左手一转变出了个银晃晃的匕首,蹲下身子在刀刃和刀柄上各弄了一点鲜血让效果看起来更逼真 就像一个被人杀害然后带走的一个逼真场景,事成之后郡皎月满意的看着自己布置的结果点了点头。 随后直接翻墙离开了郡府,毕竟如果再在这府里乱走的话估计自己在被抓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与其这样翻墙更为安全。 结果一落地就看到路过的均安正在哼着小曲格外悠闲的在郡府外闲逛,郡皎月先开始并不知道是谁,见是均安在墙横上就挥了挥手。 说了句均安你怎么在这,结果均安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只是从书中的世界抽出了一个眼神快速的看了狼狈的趴在墙横上的郡皎月。 板着脸冷漠的说了一句:“我和你不熟,你一个小女孩子家家还是别搞翻墙这样的事,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而且还危险,要是你不改一改的话估计以后没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为妻的,所以你还是改改你这个蛮横无理还动不动就翻墙的习性吧。” 这一句话可把郡皎月给气的,想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和均安或许不认识,但听到他说的话心里着实气的紧。 一下子没扶稳啪叽一下从墙上摔了个狗吃屎,均安仍旧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四仰八叉趴在地上极其狼狈的郡皎月。 趴在地上的郡皎月第一时间没有起身,而是抬头瞪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都不知道来扶自己一下的均安。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对上均安那淡漠的眼神,随后又见他耸了耸肩,眼神加上动作在郡皎月的眼里和理解上就好像再说:“我都说了危险危险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摔倒了,这可不能怪我。” 郡皎月越想越气,嗖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走到均安的面前,指着均安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蛮横无理爱翻墙又怎么你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嫁不嫁人和你有毛线关系,谁说女子就一定要找个男人嫁了,我偏不,我就要自己自立自强不靠男人,装作跟我很熟的样子,你跟我很熟么?切!” 最后那一声充满了不屑与轻蔑,饶是再有忍耐的人都会有些生气,但均安就好像没有脾气一般神情依旧淡然无味。 第129章 你们比我还可笑 郡皎月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这样的均安,虽然梦境之外的那个均安也不是很讨喜吧,但有了梦境中的这个均安做对比。 相较之下郡皎月还是更喜欢梦境之外的均安虽不说作为太子谦和有礼吧但好歹也算的上风趣幽默,尽管说的话有时候不太入耳。 但总好过眼前这个说话不入耳也就算了连表情神色什么的都让人看不顺眼的强,不禁暗自绯腹的在心里嘟囔着。 “真的是不讨人喜欢,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你的人缘怎么样但我感觉肯定不好,一点公子的谦和有礼都没有, 就我这一个貌美如花身姿卓越的女子倒在你面前你都不走过来献献殷勤扶一下,可见人缘一般,白瞎了长得这一张好面容。” 就这在心里嘟囔的一会儿均安就抬起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回过神的郡皎月再一看人早已没了身影。 对此郡皎月没忍住的出声说道:“均安啊,均安你在这个世界真是个没有风度的人。” 不过眼下是逃离郡府,所以郡皎月也没有在原地做过多的逗留,可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人生地不熟的,她不知道哪里容得下她,去厝明宗找陌厝,估计陌厝都不认她这个徒弟。 自己顶着战神这个身份想必去了厝明宗也会被众星捧月的相待着,想想都没意思,不知道去哪里的郡皎月索性在大街上转了起来。 偶然看到一处地方十分热闹,毫不夸张的说可谓是人声鼎沸,这下可把郡皎月好奇坏了,一路小跑的跑到热闹聚集的地方。 刚想看看这场热闹的主人公就看见了围在人群之中坐着的均安,立马明白了这一群人是干什么的了,不用想就是被均安的美貌给魅惑住了,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对此郡皎月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就他这样的你们要知道他的为人肯定不会觉的他很英俊,再说了在厝明宗比他俊俏的人多的是,他这样的都算丑的。” 谁知这么小声就和蚊子叫一样的音量居然被别人听了去,一旁的身穿深紫色衣裙的女子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郡皎月。 抱着手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翻了白眼用着瞧不起人的语气说道:“你觉得你又漂亮的到哪里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什么丑样子,居然还敢说我们安安长得丑, 我们安安为人就算是再差也比你这只会对人指指点点的小人好!眼瞎就好好找个大夫瞧瞧,看你年纪不大眼神却不好的尤为明显。” 郡皎月哪能受得了这等委屈,要换做在现实里试问谁敢这么说她,厝明宗的徒弟们都得哄着她来,结果但这个梦境之中被均安比下去了不说,还被维护均安的女子说眼神不好。 越想越来气,心里安慰着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不就是说自己眼神不好,长得没有均安好看么,自己打死她又能怎样。 她让自己痛了心还侮辱了自己的眼睛和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一桩桩一件件皆触碰了自己最在意的地方,所以怎么可能让她平平安安的走出这人群之中。 倘若真的让她平平安安的走出去了,那自己就不姓郡,想要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个女子的膝盖处。 只听那个女子刺耳的大声啊了一声发簪掉落在地,扑通一声不受力狼狈的双腿跪在了地上,引得本来都在关注均安的人纷纷回头看。 那女子见状就要对围观的人诉说自己方才被郡皎月踢了一脚的事,郡皎月自从在百坛酒肆吃过一次被人冤枉的亏后她就大抵知道了人界冤枉人之前是个什么做派。 两腿一蹬屁股吧嗒往地上一坐颠倒是非白的话张口闭口不用思考一下就说出来了,眼下这个女子肯定也是想使出这招好让别人为她感到同情,既而用群众的言语来让自己受到侮辱,不过她算错了一步。 像以前女子都在乎清誉,所以对外界人的流言蜚语甚是在乎,甚至或许会因为旁人闲聊时她的一句话有点不好的她们都会难过半晌。 不过这个时候的郡皎月才不在乎这些,谁说不是说,她们又不和自己一起生活,以后或许都见不到,一个一年半载连见面都见不到的人为何要要去在意她们对自己言语,徒增烦恼不说还脏了自己的耳朵。 但出于好奇郡皎月还是想看看人界冤枉人把戏还会有点什么别的创意,所以就跟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样饶有兴趣的抱着手看着她的作妖。 那女子见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这里包括被围在中间的均安也注意到了,她想着要把自己说的再惨一点好博得均安的心疼。 就那一瞬间原本干涩的眼睛欻的一下就填满了泪水,因为生的漂亮所以哭红的双眼加上一抽一抽的呼吸颇有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美感。 在众人都在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就指着和围观百姓融为一体的郡皎月,身体微微侧向一边双手柔弱的撑着地,带着哭腔的开口说道:“大家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方才她在一旁贬低安安,然后我就出口纠正了她一下,谁知她是个不听人劝的人,二话没说一脚就踹到了我的膝盖,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跪倒在了地上,你们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围观的人听完她的叙述,近乎就像风吹麦浪一样吹向了郡皎月,讨伐声伸张正义的声音在人群之中此起彼伏,比方才的吵嚷还要热闹上好几分。 “就是就是,小姑娘长的这么好看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呢,人家说你说的又没错,怎么就不知道虚心听取别人意见呢!” “人家小姑娘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那么瘦弱的身躯亏你还下的去手,年纪轻轻的真是恶毒。” “都是女子,何必针锋相对,再说了有错的明明是你还不让别人说了,真的是这辈子就没见过几个像你这样蛮横的人。” 只不过郡皎月内心庞大对于他们的议论听都不带听一下的,左耳朵进紧接着右耳朵就冒出来了,但话说回来解释可以不解释。 但自己总归是不想受到委屈,在议论声渐渐停止时郡皎月才面无表情的出口一个个的把他们说的话全都呛了回去。 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看着对自己添加各种罪名的百姓噙着蔑视世间的嘴角不屑的说道“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我就是蛮横的人, 你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么?就因为她是最先开口的为自己说话的人你们就被傻不拉几的牵着鼻子走,被人当了刀使还不知道,你们比我还可笑。”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把围观人堵的鸦雀无声,因为郡皎月说的确实在理他们没办法反驳,他们没有亲眼看到又怎么可能亲耳听到,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主观臆断。 直到当时站在两人周围的一个女子出现给重新复述了一遍两人之间方才的对话强加在郡皎月身上的罪过才算消除。 有些人心怀愧疚诚心的和郡皎月说了抱歉,而有的人则是为自己的愚蠢去责怪起了倒在地上依旧不起来的女子。 “真的是,颠倒黑白你倒是有一套,差点让我们冤枉了人,真的是好歹毒的心,也不知道你父亲母亲是怎么教的。” “看你穿的衣服布料价格肯定不菲,居然还做冤枉别人的勾当,简直是替你父亲母亲蒙羞。” 一瞬之间因为那个人的出场作证让所有不好的言论全都回到了倒地不起的女子身上。 许是说过的话太难听,只听尖锐的一声啊响彻云霄,随后捂着耳朵气急败坏的捂着脸跑出了人群。 第130章 好好回忆往生 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均安的身上,在这过程中均安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 丝毫没有想要多管闲事的说点什么,对此郡皎月更加肯定梦境之中的这个均安是真不讨喜,那无念呢?无念此时此刻又在哪里?难不成还在他的破庙里? 想来应该也是有可能的,现实之中他是因为一些事情被逐出了,而这一世她从出来就没听到有人谈论有个出家人步入修仙门派。 可能或许是真的没有吧,那自己要怎么去找他呢?脑海里绞尽脑汁的回想着无念和自己说过的话。 竭尽全力的从中提取出他之前的寺庙是在哪里,终于费了好半天劲才想起来是在一个名叫落山寺的寺庙里。 随后不管均安怎么样转身就离开了原地去往落山寺寻找无念,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均安的注意力在她的背影上。 围着均安的人群依旧嘈杂,但多了些许别样的声音,在郡皎月走了好一会儿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大声惊呼道:“我说方才那个被冤枉的女子怎么那么眼熟呢,她是仙界战神郡皎月,哎呀! 她怎么可能会做出欺负人界的事情呢,她一向以三界为重,为人正直善良坦率,又怎么可能做出欺负女子之事,想来我们真是做了件极大的错事。” 随后听到她说话的人也随之反应了过来,纷纷悔不当初,冤枉了一个保卫她们人想想都觉得愧疚。 此刻坐在人群之中的均安神色这才有了一瞬的变化,微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看神色想的应该怪入迷。 而此时此刻的郡皎月才不知道原先冤枉自己的那一群人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一门心思的只想找到无念,想看看无念现在过得好不好。 只不过落山寺她不知道在哪,所以一路上东问西问耽误了点时间,因为有些不信佛的人不知道在哪所以常常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好在在就要心灰意冷的时候郡皎月问到了一个过路的男子,说落山寺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山上,需要爬很久很久才能爬到山顶。 先开始郡皎月听到要爬很久很久的山心里顿时有些打退堂鼓了,毕竟爬厝明宗她都是用御剑飞行的,如果要去佛界的话肯定要抱着一颗虔诚的心,御剑是万万不可能的。 郡皎月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无念所在的寺庙,爬山爬就爬呗,又死不了,自己是个修仙之人难不成还会被一个小小的山给难住。 随后给自己鼓气的嗯了一声,转头就去卖饭菜的小摊上买了点可以直接吃的熟食,毕竟山上可都是些树木草丛什么的。 如果贸然生火万一一个不注意把山给点了,那自己可真就成了罪人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买了一大堆吃的,有烧鸡烧鸭还有些馒头烧饼一些久放不容易坏的食物背上行李就出发了。 这一路上她看到的种种场景和在梦境之外的现实截然不同,这里的人界一片祥和,没有厮杀更没有战争的硝烟,可为什么人界和佛界都那么太平,却唯独仙界那么混乱呢? 想来是那一群看东西看上的东西太多,自己又没有实力去打打杀杀所以就只能靠自己这个战神来打,想明白的郡皎月不禁嗤笑。 看透了一般的说道:“看样子谢些老东西可真是怕死怕的要命啊!自己看上的东西自己不去争取, 反而让自己成为那个冤大头,当真是贪生怕死,明知自己死不了还那么怕死,就没想想人界天天经历生老病死,那些活着的人是怎么过来的。” 越想郡皎月就觉得那一群老不死的可恶的很,气的恨不得一剑劈了他们的住处,只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抓紧找到无念才是重中之重。 而身处人界的郡府此时此刻因为郡皎月逃跑早已闹翻了天,郡府的老爷气的坐在椅子上不断的咳嗽,面目狰狞的拍着桌子。 连下人倒得茶都不喝大手一挥给打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琉璃的茶杯碎成碎成了碎片。 下人见状忙不迭的低头下跪,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气急败坏的郡府大老爷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眼底下的这一群下人简直是哪眼看哪眼够,大声斥责道:“连个人都考不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她要是跑了我该怎么给仙界交代, 我们就如同蝼蚁一般,他们大手一挥我就可能无痛无痒的死了,就是因为你们的疏忽弄丢的郡皎月,要想活命的话还不赶紧去给我找。” 得到命令的下人不敢有半分犹豫的从地上爬起来,接踵而至的往门外跑,生怕跑晚了还要挨那个阴晴不定的大老爷一顿骂。 不过他们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在山上已经爬到半山腰的郡皎月,他们也只不过是随便敷衍的找找,为的只是好交差罢了。 爬到半山的郡皎月累的气喘吁吁的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树墩坐了下来,翻找着在人界买的一些吃食,翻了半天没有符合自己现下口味的吃食。 索性躺在地上小睡了一觉,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眼前就一片漆黑了,可想而知她这一觉睡得多久,布下往生咒的人得多希望自己做的梦能够长一点。 醒来后郡皎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吃了几口买的馒头烧鸡又一次踏上了寻找无念的路途。 好在是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休息了一下,虽已是晚上但有月光的照亮相伴也不算黑暗,一路上哼着熟悉的小歌也不是很孤独。 一路走走停停的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无念所在的落山寺,因为郡皎月极少踏入佛界,所以对于佛界可谓是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忌讳。 但也倒是听说了佛家人近乎都是吃素食的,这让郡皎月看着包袱里剩的一半烧鸡头疼了起来,自己虽然只是过来看看,可也得尊重人家的习俗。 想了想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在一步之遥快要踏入落山寺的时候收回了脚,下了好大的决心把买的烧鸡烧鸭烧鹅啊那些肉食全都给解决了干净,打了个饱嗝后才一只脚踏入落山寺。 刚步入落山寺她就被一个和尚领了进去,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可他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把自己领进了寺庙里一处僻静的小屋。 刚想开口问无念在哪,把他领来的人就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神秘莫测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不紧不慢的和郡皎月说话。 “施主此次前来我已知晓是为何原因,但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因果轮回,在这里无念现如今还不宜与你相见, 你要真心想与他相见自会有相见的时候,还请施主见谅,按原本的发展走下去,勿要随意篡改, 不然回到现实对你我都有不好的影响,梦境一年现实一天,愿你能够平安的在梦境之中度过,好好回忆往生。” 郡皎月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那位老和尚做了个请的姿势,无奈之下郡皎月也只好闭上嘴不再去自找不快,毕竟说的都那么明白了,自己也不可能硬要看看无念。 说了有再见的机会那边就是有的,姑且信他一次,不过按照原本的发展走下去,那么自己此刻应该出现在郡府而不是落山寺。 那么此刻的郡府因为自己的不在变成了什么样她不曾可知,只好向那老和尚道了谢连忙加快了路上的时间。 紧赶慢赶好歹是在天快要放亮之际回到了原先把自己关起来的小柴房里,经过泥巴地还特意往身上抹了抹,然后再故作虚弱的靠在柱子上。 第131章 就她郡皎月出来了都得礼让我三分呢 故作虚弱的闭着眼装作自己方才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又怕不够逼真,就把地上的血往沾满泥土的衣服上沾了点,把自己遇害弄的更像一些。 刚闭眼没一会儿就听见墙外传来一阵阵呼喊的声音,这可把刚要准备进入虚弱感的郡皎月好奇的要命啊,死命的抻着脖子想要听清喊的到底是啥。 直到愈喊愈近的声音传入郡皎月的耳朵郡皎月才知道墙外的人是自己,只不过自己与他们有一墙之隔,应该怎么才可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就在柴房呢? 郡皎月打量着眼前柴房可以用到给他们传递信息的东西,随后目光就锁定在了墙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弹弓,既不大也可以让墙外的人注意到的自己,简直是再趁手不过的东西。 心想着就把放在墙角的弹弓捡了起来,走到柴房外瞅了一眼顺手的小石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索性就用自己离开之前沾满血的匕首,抵着刀柄的地方嗖的一下就飞向了墙外。 只听格外清脆的吧嗒一声匕首落地,随后传出了一阵惊呼,一群人三言两语的站在原地猜想着这把匕首从何而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压根就没有一个人猜到正地方,甚至越来越离谱了起来。 “你们说这把匕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这花纹和样式应该不是那些小门小户会买的,那就是大户人家?” “我觉得应该不是,你没看这把匕首沾了血嘛,依我看应该是人血,所以就排除了是大户人家的,人家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自己动手杀人呢,肯定是雇佣杀手啊!也不动脑子想想。” “你说的也没有错,真正的大户人家常常都是借刀杀人,从来不会亲自动手,倘若真的要让他们动手他们也会施压给旁人,毕竟他们可不想脏了自己的那双贵手。” “那是肯定,但我看到这把匕首好像是从墙的另一边飞出来的,莫不是有刺客想要潜入我们府中杀人?但我记得老爷平日里也不怎么出去与人交谈啊,干什么都谨慎的很怎么可能会有仇敌么?” “那谁知道呢,平日里老爷去上早朝,大臣和君王之间的勾心斗角可谓是深如深渊,一个不注意都能摔得体无完肤,或许是说错一句话和一句不该说的话就会遭人嫉恨,从而每日提心吊胆的度过。” “不过匕首扔出的方向应该是关押小姐的柴房吧?如果这样那匕首上的血不就是小姐的了?那小姐现在岂不是已经遇害甚至命不久矣了?” “快呸呸呸,说什么大实话呢!小姐死了我们有什么好开心的,最重要的是让府中做主的那位开心才是正事?” 几人的猜测时间是太久了,久到郡皎月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他们才出个所以然来,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猜到的第一时间并不是连忙跑回柴房去看郡皎月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不测。 而是拿着沾满血的匕首去到了郡府大堂,郡老爷看着一群人捧着一柄匕首就好像捧着稀世珍宝的一样,皱着眉头揉了揉眉心,想都没想难以直视的闭着眼就把他们训了一通。 语气愤怒的吼道:“我让你们去找小姐,你们给我找过来了什么?一把破匕首用得着你们这么一大堆人围着过来么?怎么是这把匕首有什么特别么?” 为首捧着匕首的那个人听完郡老爷说的话后连忙一个大跨步一下子出现在了郡老爷的面前,待郡老爷再次睁开眼时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近在眼前。 近到只要方才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抹脖子随后立即死掉的程度,如此想取自己性命的是郡老爷哪能忍得了直接一脚踹在了拿着匕首的人身上。 言语激动的辱骂道:“你要干什么?离我那么近是想杀了老子么?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你那一大家子人通通都得给我陪葬!!” 着重加重了陪葬这两个字,因为一个无心之举换来那么大的代价,让那个人着实有些心慌,忙不迭的重重下跪,对着郡老爷哐哐磕头希望能得到原谅。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那一家老小吧,求求您了,您打我骂我扣我月俸我都可以接受,但请您放过我的家人。” 郡老爷听着眼下这个和自己谈条件的下人,不屑的歪着嘴嗤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磨挫着手指淡淡的说道:“放过你对我又没好处,所以啊你的条件不成立。” 随后大手一挥喊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然后把这个月的月俸给他,从此以后他与我郡府再无瓜葛。” 还没等那人开口为自己寻求一些开脱,身子就嗖的一下腾空了起来被两个武夫一人一个胳膊的给拖走了见此情形骂人索性也放弃了挣扎。 而此时的郡皎月还在苦苦的等待有人能够发现在柴房的自己,好在郡老爷有点脑子,信了一点下人的话吩咐了人去柴房再找一下。 这一找自是可以找到已经熟睡了的郡皎月,郡皎月想的是他们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这样也都合理。 但她实在没想到这些下人脑子没几个好的,猜了半天那么明晃晃的匕首从府里扔出去他们还猜。 下人一看到满身都是泥土和血的郡皎月登时吓了一跳,随后连忙把人给抬了出去,感受到自己身体腾空的郡皎月立马就醒了。 微微把眼睁开了一条缝就看见一窝人把自己给团团围住,抬着自己离开了柴房,神色没见得多紧张,反正是吓坏了。 郡皎月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她们抬到哪里,毕竟自己此刻还是以一种虚弱的形态示人,只能任人宰割的被他们抬着。 在看到郡老爷的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自己一个堂堂的郡府大小姐,都晕过去了还得先给郡老爷先过目一下。 倘若自己死了估计还得需要郡老爷点头才能下葬,光想想就觉得可笑至极,可这目前来说就是现实,自己的一举一动是死是活都得给这府中高高在上郡老爷过目。 郡老爷看着满身肮脏的郡皎月嫌弃的撇了撇嘴,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下人把过去的郡皎月抬远点。 然后用十分厌恶的语气说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脏?不知道先带下去把她洗干净醒了再带给我看么? 那么脏弄脏了府里不说还弄脏了我的眼,你们就不能脑子聪明一点,真的是,也不到当初怎么买了你们这些个废物点心。” 被训得下人没有半分不快,连连认错然后把郡皎月带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等醒了再伺候她沐浴。 郡皎月在醒来时已是隔天酉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听见门外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一个人突然提高的嗓门,她才知道原来是仙界的那几个贪生怕死的人来找自己了。 “我们小姐现在正在昏迷不醒,你们不能进去打扰!” “我们小姐还未出嫁,你们这一群人擅闯我们小姐的闺房恐怕不合乎礼节吧,您这样我们小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仙界的那几个老头才不管这些,冲上前就要把门给踹开,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人界就是规矩多, 一个屋子踹开就踹开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今日我们就算踹也轮不到你在这说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拦我,就她郡皎月出来了都得礼让我三分呢!” 郡皎月听到这话没忍住的笑出了声,噙着嘴角不屑一笑,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在院子里拉拉扯扯谁都有理的众人。 第132章 明知道要丧失性命却还是来了 饶有兴趣的盯着那个说自己看到他都得礼让三分的老头,语气上扬的说道:“哦~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我堂堂仙界战神礼让三分?” 说完下了一个台阶凑近看了看那个老头,啧啧的闭着眼摇头的说道:“啧啧啧,看着怪老口气也挺大,你是谁呢?你要是有威望有地位我怎么可能对你没印象呢?” 随后顿了顿,抬着右手恍然大悟的瞪大了双眸接着说道:“哦~原来是大话啊,毕竟你要是有实力我不想认识你都难,这就可以说明你在仙界并不出名。” 这一句话可把那个说郡皎月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的蛮横小老头气的够呛,吹胡子瞪眼的把宽大的袖子挽起来就要不顾众人阻拦上前把郡皎月揍一顿。 只可惜只凭他一人力量着实薄弱,压根就抵挡不过一群人的阻拦,打人不成他就只能站在原地指着郡皎月的鼻子威胁。 “今天不管怎样你都要和我回到仙界,不走那我就用捆仙锁把你捆回去,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走我自有办法让你走!” 郡皎月一听心头很是来气,自己的生命明明是由自己做主何时轮得到他们来逼迫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 咬着牙狠狠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说道:“为何?凭什么你们的生死要用我的生命作为结束,凭什么非得要我死?给我个理由!” 没成想那老头真的给了郡皎月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混沌之力重启,经三界商议派出各界战神领军前去,保护天下苍生是你义不容辞的职责,你难道想看看芸芸众生都因为你不去而丧命么?” 郡皎月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听眼前这个老头的,万一他说的话是骗自己的呢,为的就是把自己骗去仙界然后借此机会让自己丧命。 可万一他说的话句句属实呢?难道就真的因为自己没去而让天下苍生就此丧命嘛?如若真是这样自己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的走到了那个老头子面前,郑重其事的眼眸下带着谨慎的威胁。 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告诉你,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我到了仙界没有看到你跟我说的情况我必定让你让你死的惨不忍睹!” 随后表情凶狠的抓紧了眼前小老头的衣领,眸子中透露出的狠厉让眼前不经意和自己对视上的小老头不禁一惊,吓得连连摇头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郡皎月看不懂他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所以再一次拽紧了他的衣领拽到了脖子处,歪着头神情依然狠厉的说道:“说话啊, 哑巴了?刚才不还是牙尖嘴利的么?现在这是怎么了?怕了?还是说你方才说的那一番都是为了欺骗我的?给我说话!” 最后四个字近乎是用吼的,把旁边还在看戏的丫鬟下人都给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皆是浑身一哆嗦,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郡皎月生气自己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个老头更是被郡皎月吼的吓得连连说:“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骗您呢,事关三界安危怎可儿戏,还请战神放宽心随我一同前往,便可勘察个究竟。” 随着郡皎月一个傲娇的抬头眼前的老头便狗腿子一般的脸上洋溢着谄媚的笑容领着郡皎月回归到了仙界。 两人刚一进去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群人神情严肃的聚在一起,嘴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直到有人喊了声仙界战神到了,郡皎月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地位这么高。 伴随着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都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郡皎月就是在这一种强烈的炽热却又严肃的目光下走到了房间正中间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郡皎月见没人开口说话才大着胆子鼓足勇气的起身大声说道:“各位,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出来,我虽是仙界战神反正我想来也没有你们大, 在人界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善用贤能方可治理好家国,所以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和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的布局好战略的。” 听到郡皎月这么说底下的人纷纷献出了自己的谋略,大堂之上一片哗然,虽是有些吵闹但讨论的却让人耳目一新。 “我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三路,佛界不杀生那我们便让他们去疏散人界百姓,以免让他们受无妄之灾。” “说的倒是没错,可佛界常年待在山上与我们接触甚少他们会与我们配合着来么?想来我们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可以。” “对啊,多想一点总归是没有错以备万一,不过混沌之力是收集三界怨念所形成的,想要让他彻底消失在古书上记载了只有献祭三界强者方可彻底封印。” 三界强者不用多想那便是三界的三位战神,为什么不是掌管三界的诸位皇帝呢,因为权利越高者他只会贪生怕死,如此一来就顺延在了他们战神的身上。 在那人说完话后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郡皎月的身上,期待着她的看法和回应,对此郡皎月没有任何异议。 因为她知道三界战神的身份赋予的是百姓们的期待,他们有能力护他们周全所以怎会推脱,他们的存在就是有朝一日为保护百姓而牺牲的。 眼下只不过是提早了一些罢了,拍案赞同了此时,扬声说道:“好,为三界不再有更多的无辜亡魂我们死了也值得,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所以家中有妻儿老小的就不必去了,半个时辰后在混沌显现处集合。” 说完郡皎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这一刻郡皎月终于明白了身为战神肩上的重任是何等的重,可若有来事她也不会选择当战神,她想自私一回交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闯荡江湖。 现实中确实是如此,半个时辰后,仙人佛三界的战神都齐聚于此,对于有现实记忆的郡皎月来说看着前来赴死的均安和无念心里百感交集。 自己好朋友的离开是因为自己的决定,他们不得不服从,但同时因为他们也背负着战神的责任,所以他们明知道要丧失性命却还是来了。 回想起在落山寺那位老僧同自己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盯着前方空荡的空地红了眼眶,转头看了看负手飞停在自己身边的无念。 喃喃自语的小声说道:“原来您口中的缘分这么快就来了,难怪下一世您会把他赶出佛界,原来都是因为他的一句想做个执剑闯荡天涯之人啊!” 第133章 会有你想知道的任何答案 正当郡皎月以为自己真的要目睹身旁的均安和无念因为自己决定而殒命时忽然感觉有一种原神抽离般疼痛的撕扯感。 一瞬之间眼前陷入了漆黑,身子也在变得越来越沉,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然是一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眼神中的瞳孔没有聚焦的环顾着自己房间中的环境。 以此来判断自己是否还处于上一世的梦境之中,看着房间里再熟悉的布局,郡皎月确信了自己真的回到了现实,回想起在梦境的种种顿时红了眼眶。 心中百般苦涩,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二人都为之丧命,郡皎月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回忆往生,在里面发生的桩桩件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究竟是谁给自己布下了结界和法术,让自己想起以前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这些郡皎月都不曾可知,但他这么做绝对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一想到这郡皎月的心莫名的慌了,此人的目的为的就是让自己想起前世然后呢,继续履行身为战神的职责么?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上一世自己不管接不解决混沌都会死,自己决定不了的生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重活一世自己就要为自己而活,什么天下苍生,着天界最不缺的就是法力高强的仙者,还有活到上万岁的比那万年的龟活的时间都长,如此大的岁数都不死。 在人界来说做了好事的人人们会说他长寿,而对于一辈子坏事的人郡皎月就会说那人老不死的,仙界的诸位长寿仙君在郡皎月这都是老不死的。 因为在回忆前世里郡皎月实在是没有看到他们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倒是做了一大堆,就比如非得让自己替他们死。 重活一世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替死鬼这个身份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所以为了防止那个让自己重走老路的小人找到自己,当即起身跑到浔吟阁找到正在悠哉悠哉喝茶的陌厝。 陌厝对于郡皎月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以为是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是身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郡皎月摇了摇头说道:“师尊你看我都在庴明宗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又是在下山历练的阶段,总不能待太长时间,所以我下个明天就下山历练。” 郡皎月突如其来的请求把陌厝打了个措手不及,明明才回来三日不到就吵嚷着要下山历练着实有些仓促。 不过陌厝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毕竟他们现在确实处于下山历练的阶段,就因为一次受伤斩断剩下两个多月的历练是不可能的。 庴明宗更是没有这种先例,与其自己开口赶他们下山历练还不如成全了郡皎月的请求,也省的自己纠结什么时候把人赶下山。 次日..... 天刚蒙蒙亮,郡皎月突然做了一个真实无比的噩梦,就好像被人施了法术一样,梦境中的自己为了保护一个抱着孩童的妇人和一团模模糊糊看不清形态的东西殊死相搏。 就在精疲力尽之时那个妇人和孩童也变成了一团黑雾,这时郡皎月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就在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一瞬之间。 三团黑雾目标明确的冲向郡皎月,穿过郡皎月的身体,下一瞬郡皎月嘴中吐出鲜血浑身无力的摔倒在地,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此刻耳边传出了一个神秘又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生命永远只有死路一条,惨死是你的命数,别想着安安稳稳的步入死亡, 要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命数为何如此便动身来幻虚村里面会有你想知道的任何答案,快快动身吧可悲的孩子。” 随着声音的渐渐远去郡皎月也从梦境之中突然醒来,猛地做起身慌张的扫视着房间中的角角落落,可结果只有落空。 对此郡皎月的心因为那个男生的话而变得惴惴不安,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这两天的梦境是不是都是他搞的鬼。 为了一探究竟在几人下到山脚开始惆怅犹豫抉择该去哪里时,郡皎月直接给了他们一个抉择那就是那个人说的幻虚村,严肃的神情让均安和落晖无念三人完全不敢说不。 其实郡皎月的只是在想这个幻虚村里面到底埋藏了什么,居然能解开自己心里想的问题,高低要去看上一看。 就这样四人御剑在高空中再一次踏上了历练的路途,有了充分的准备去迎接一场又一场未知结果的历练。 飞了半个时辰后郡皎月几人终于到了这个光听名字就觉得很神秘的村子前了,四人吸取经验谁都没敢先一步的踏入这个幻虚村。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一次的血淋淋的教训他们谨慎些也是好的,倘若再鲁莽踏足万一就被人算计了呢。 再加上这个村子里散发出的奇怪味道让他们四人着实不敢,要说臭可从中还能闻到香味,要说香它掺杂的味道着实复杂。 最后还是郡皎月觉得一直站在人家村门口迟迟不进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壮着胆子先一步的踏进了这个充满神秘的幻虚村。 原本不敢走的三个男的看着郡皎月再一次先一步的走了进去,脸面上有些过意不去的走上前把郡皎月护在了身后。 在郡皎月脸上透露着不解的时候,为首的落晖昂首挺胸颇有种害怕但又要勇敢的无力感,义正言辞的板着严肃的脸说说道:“这么危险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小丫头打头阵,这种事理应是我们来。” 郡皎月知道落晖是怕自己打头阵再次受伤,因为一次没保护好自己而心怀愧疚所以这一次他要做领头的那一个来保护住他们。 郡皎月其实都知道,但她没有说而是欣然在三人的保护下进入到幻虚村,不过好在他们在村外设想的种种危险进入村庄后都没有发生。 这些村民不管是面色还是行为都正常的很,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一切正常四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心中的紧张全部叹了出来。 第134章 呦呵~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呢 可就是这样正常的场景往往迎接他们的就是一场大战,在修仙界他们下凡历练只会寻找有妖魔作祟的地方,收了他们保护一方百姓。 基本上恶妖都会胡作非为来凸显自己的妖术多么的厉害,只有一小部分的妖是在等修仙之人的到来,耍些小手段把修仙之人吃干抹净以此来提高他们的修为。 所以为什么说越正常他们就越害怕,可眼下郡皎月的目的只是想弄清楚睡梦中的那个男子说的这个幻虚村到底有什么能耐。 居然可以给自己心中的困惑一个解答,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想一探究竟,在不知道这个幻虚村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下贸然把剩下的三人卷了进来。 想开口解释可一想起前世的自己心中就有愧疚,张开嘴到嘴边的话愣是说不出去,可能是心里不想承认自己前世做的事,所以郡皎月想先知道答案再去和他们解释。 内心的纠结显露于表面,作为和郡皎月相处最久的落晖看的出来她有心事,紧蹙的眉头代表了她的纠结。 他不知道郡皎月是因为什么事而惆怅纠结,可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会问,或许是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郡皎月自会坦诚相待。 就这样四人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警惕的打量着村庄的任何一个角落,生怕落下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就这样四人异常的举动很快就引来了幻虚村村民的注意,没一会儿他们身边原本空空的空地片刻间就堆满了人。 对于他们四人异常的举动议论纷纷,议论的声音在他们的耳朵边此起彼伏,基本上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嗡嗡的就好像蜜蜂在耳边嗡嗡叫一样,听的郡皎月浑身烦躁。 没忍住脾气的板着脸,抱着手眼神犀利的扫视着眼前这些爱嚼舌根的村民,均安眼神偷摸一瞥见郡皎月这个表情霎时间屏住了呼吸。 落晖更是感受到了郡皎月即将爆发出的怒火,连忙拉着还不知道过一会儿会发生什么的无念离开了原地,均安不用落晖拉早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千里开外。 落晖刚带着无念找好地方郡皎月的脾气唰一下的就释放了出来,冲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就是一顿发泄。 “都闲的是吧,没有农活了么?钱都赚的很多了么就在这背后乱嚼舌根,你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在一旁画蛇添足, 我承认我们的行为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会很奇怪,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因此对我们进行言语上的侮辱。” 嗓门大的仿佛能把人的五脏六腑给震裂,得亏落晖熟能生巧,先一步的让无念和均安把耳朵捂上,这才得以保全了一双健全的耳朵。 被郡皎月训过一通幻虚村的村民知道了郡皎月火爆的性子,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纷纷离开了原地。 见他们陆续离开郡皎月心中的怒火才熄灭了几分,落晖和均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郡皎月的脸色行事,见郡皎月脸上的怒气消散了几分他们三个大男人才敢重新回到郡皎月的身边。 小心翼翼的挪着小碎步默默观察,好在郡皎月气发出来之后小了点,要不然他们三个此刻的这种行为同样会惹来横祸。 经过这么一打岔郡皎月也没了刚才的那份执念,毕竟相较于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答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奈何这幻虚村就那么大点,饭馆和客栈着实是有限,所以他们几人挑不了住的怎么样吃的怎么样,因为幻虚村只有一家饭馆和客栈。 他们别无选择,只好认命的在唯一一家饭馆坐下,看着里面脏乱差还有一些村民喝醉后的高谈论阔和污秽的言语默默攥紧了拳头。 由于修仙界的种种规矩束缚着他们,他们不可能违抗,毕竟违抗的后果他们承担不了,所以他们只能按捺下心中想要冲上去把人给揍一顿的冲动。 可有个男子说的话越来越过分,对女子更是出言不逊,这让郡皎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换作别的郡皎月或许会装作充耳不闻不放在心上。 可说女子一辈子只能靠夫家的施舍才能存活下去,他们对女子非打即骂她们都不配反抗,就像家养的牲畜一样指望着他们这些男子养活废物一个。 郡皎月一听就来了脾气,原本对这幻虚村就充满了不满,要不是因为想知道自己前世究竟是不是战神和自己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才不会踏入这肮脏的村庄一步。 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大声嘲讽的笑了一声,然后一句话都没说,那些方才贬低女子的男的就对号入座,觉得郡皎月这声嘲讽的笑意是在笑他们。 没等郡皎月说话他们倒是先急了,气急败坏打的转过身怒气冲冲的就扬声质问郡皎月在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郡皎月闻言无辜的眨巴着双眼转身看着那几个要长相没长相皮肤黝黑,要教养没教养的一群男子恬然一笑。 淡淡的说道:“呦呵~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呢,也不算没有脑子都知道对号入座,我就是在笑你们这一群自以为能耐很大却碌碌无为的人。” 越说眼里的不解就越甚,看着眼前的那一群男子气的浑身发抖她也没有要停下自己说话的嘴的意思,相反看着他们这么窝囊的被自己训斥心中格外的舒爽。 可她不能表示出来,依旧保持着疑惑和淡淡的情绪接着说道:“女子没了你们或许会过的更好,这不是你们说女子是牲畜的借口, 她们倘若没有朝纲束缚,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说实话她们赚的钱肯定比你多,你们的妻子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 得不到你们的体谅就算了没想到还得落得和牲畜没什么两样,如若被她们知道她们的心得有多么的心寒啊, 还有有能耐的人只会尊重女子,越没有能耐的人才会贬低女子的所作所为,对女子做的事情和付出评头论足。” 直到点的饭菜一一上桌,郡皎月的注意力转移懒得和他们这些迂腐的人浪费口舌就闭上了嘴,转过身专心的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谁知刚吃了没几口,身后的那几个男子因为郡皎月说的话戳到了他们懦弱的自尊心,气哼哼的一抬手掀翻了郡皎月他们这一桌的饭菜。 碗碟跌落在地噼里啪啦全都碎了个彻底,饭菜的汤汁悉数落在了郡皎月洁白的衣服上,均安和落晖看到了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反应一向慢半拍的无念都知道他们要完了。 嘈杂的人声也因为他们的举动戛然而止,一瞬之间原先叽叽喳喳的饭馆变得鸦雀无声,视线全部落在了郡皎月的身上。 郡皎月原先就没想过自己的几句话就可以改变他们亘古不变的迂腐思想,所以她就想着他们倘若能克制住脾气让自己安安静静吃饱饭自己也就得过且过了。 可没想到他们偏偏挑自己吃饭的时候把桌子给掀了,汤汁还全都有意的全都撒在了自己最喜欢的衣裳上,那他们的后果就不是在床上躺个半个月那么轻了。 就在众人好奇郡皎月会作何反应时,她只是板着脸看不出情绪的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言不发,眼神中透露着寒意的在眼前这几个以为自己怕了他们而洋洋得意的男子身上扫视。 第135章 我们不是他们 还没等开口问他们为何这样做,那三五成群的粗犷男子倒是先装出了一副受害人的姿态,在一众还没搞明白的事情的众人面前颠倒黑白。 “这位小娘子我们的谈话言语想来是没有点名道姓的指您,我们在讨论家室讨论的好好的,相反是您贸然插嘴出言不逊, 我们忍到忍无可忍才掀了你的桌子,还请你能够意识到自己错误,今日遇到了我们这些好人只是掀桌,倘若遇到了心思狠辣得理不饶人的人的话后果可比今天的教训严重多了。” 说完故作大气的离开,可郡皎月不会平白无故吃了这哑巴亏和诬陷,在采塘小镇有过一次就绝不可能有第二次。 在那糟心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时郡皎月直接唤出了流云剑挡住了他们要离开的脚步,而她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淡。 眼下郡皎月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落晖和均安以及无念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看着那五个男子默默的在心中替他们默哀。 郡皎月唤剑拦人让他们五个大男人格外的气愤,因为在他们的思想里郡皎月的这个做法就是在践踏他们一直维持的体面,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所以他们在流云剑的步步紧逼下选择先发制人的对郡皎月发起了谴责:“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与我们之间明明是你先出言不逊的, 现在用剑指着我们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修仙之人做错了事还不准人说了?那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那这样谁还敢说你们的不是啊!” 郡皎月对于他们的颠倒黑白依旧保持沉默,没有立即和他们起争执,直到众人的言论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郡皎月拿捏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们这几个男人无非就是想通过弱小自己缩小概括自己做的错事,然后装作一副被人欺负的姿态以此博得同情换得方才丢掉的脸面。 郡皎月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戳穿只是想看看这幻虚村的男子脸皮可以厚道到什么程度,如此看来这颠倒黑白的功力想必是薄不到哪里去。 同时也是在看他们会不会心怀愧疚说实话,给了他们说实话的机会,可是他们偏偏再一次选择了撒谎。 这让郡皎月原先抱着退一步你好我也好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代替它的就是你让我不好过你的下场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看着他们嘴角噙着瘆人的笑意,让看到的每一个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五个做了亏心事的男子看到更是内心感到了畏惧。 可偏偏他们该死的信念和颜面让他们出声对郡皎月发出了质问:“你这么看着我们做甚,我们说的都已经很明白了,难不成你还想抵赖不成?” 郡皎月看着他们越来越较真的信念感觉得好笑的低着头笑出了声,抬头直直对上为首男子的眼睛玩味的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给出了回答。 “既然那么能忍为什么不接着忍呢,说出来做甚?难不成是让这些人同情你然后言语上攻击我?没想到几个大男人心思当真的是可怖啊!” 郡皎月直白的几句话把五人肮脏的心思全都揭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他们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全都转向了他们,以为郡皎月会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去没成想是个硬茬。 当即气急败坏的攥紧了拳头就要朝坐在椅子上的郡皎月挥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剑,用剑柄把他们都捅倒在地上。 这让郡皎月和落晖感到十分的好奇,因为他们两人能感觉到这个剑气不属于修仙之人,修仙之人的剑不管是为什么而拔剑都是会多多少少的带些杀气的,而这把剑没有杀气,取而代之的只有温柔。 所以郡皎月和落晖才会十分好奇这把剑的主人是谁,他们很想见识见识一柄没有杀气反倒是透露着善良的剑主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均安和无念不懂只觉得这柄剑平平无奇。 可却迟迟不见这柄剑的主人出现,就在郡皎月和落晖以为见不到人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淡蓝色大袖衫的男子款款走了进来。 头发上的珍珠发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烁,襦裙上更是悬挂着闪闪发光的鳞片,这可让那些喜欢闲言碎语的人有了新的讨论话题,丝毫不加遮掩的议论。 “你说这人什么来头啊,头上和襦裙上的挂饰我怎么都没见过呢,难不成是京城里哪家的公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头上的那个应该是珍珠吧,光一颗就价值不菲的,我们能捡到一个半辈子吃喝不愁了都。” “妈呀,他头上那小东西那么值钱的么?那我们回了在他身后看他能不能掉下一颗给我们捡着,万一捡到了我们不就发大财了。 ” 说完露出一副贪婪的丑恶嘴脸,直到那人越走越近她们才停止了本不属于白日的白日做梦。 他们认不出来,郡皎月和落晖看着他们的装扮倒是熟悉的很,一打眼就看出了他是归属于东海的鲛人。 本以为这鲛人拿完自己的佩剑就会离开,没成想他却径直走到了郡皎月四人的面前,那欣喜的目光就好似和他们很熟络一样。 温柔的面庞扬起的笑容就好像三月的春风让人如沐春风,嗓音温柔的和郡皎月四人说道:“你们三人现如今的性格变化和两千年前大不相同啊!” 四人面面相觑,眸子中皆是对阿苏话中的疑惑,更是对他口中的三人充满了不解,明明他们是四个人说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郡皎月看着眼前的鲛人总觉得有些熟悉便开口问道:“你认识我们?” 阿苏淡淡一笑的回答道:“认识但不熟悉,因为你们落入凡尘前的命运我大多都能算出。” 这番话让均安感到十分的困惑,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可放在了一起就好像无字天书一般让人难以理解,便问道:“落入凡尘前是什么意思?我们之前是什么人?” 阿苏看着他们自由的样子实在是不想把仙界那一群老头的话带到,但奈何自己身处仙界无可奈何,只能装作自然的假装笑了笑。 目光落在均安无念还有郡皎月身上道:“你们两千年前可是人佛仙三界的战神,骁勇善战,杀伐果断,仅次于那时你们三界的帝君,但奈何那时仙界的帝君怕你们会威胁到他们的位置, 以护三界之由派你们去剿灭混沌,但奈何混沌之力过于强大,你们相继陨落,他们装模作样的给你们举办了为期三天的拜别,殊不知你们留有一丝魂魄投生于了三界之中。” 郡皎月知道其中的全部过程,可唯独对他这个人没有印象,在他说完后均安和无念还在反应的时候直接问道:“那你所谓何人?” 阿苏轻笑了一声道:“我乃仙界千音阁阁主阿苏,后因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直言道出他们仙界肮脏的心思被贬下界的一个小机运仙官。” 均安一听心中的那股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喘着粗气替阿苏打抱不平道:“那他们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随后郡皎月看到了阿苏眼神里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眼神便直勾勾的盯着阿苏,没想到得来的只有阿苏心虚的躲避。 当即郡皎月就猜到了阿苏很有可能是仙界派下来让他们慢慢恢复前世记忆的,立马出声反驳了阿苏方才话里说他们战神的身份。 “我想你认错了,我们三人只不过是个第一次闯荡江湖的少年人罢了,不是你口中的战神,或许是我们和你口中战神长得太过相像让你认错了人, 但你切莫忘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不是他们,也终究不会重走他们的老路,现如今我们只是庴明宗的陌厝师尊麾下的弟子,还请您分清楚了。” 说完一手一个拉着均安和无念离开了饭馆,被落下的落晖只好对着阿苏抱歉的笑了笑随后连忙跟上郡皎月的脚步,留下阿苏一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第136章 我偏不如你意 只不过郡皎月并没有走太远,一方面是她可不想自己受了委屈报复不回来,要报复怎么的也得自己报复才得劲。 另一方面则是她想弄清楚这个阿苏话里的真实性,自己方才言论只不过是出于自己的猜测,具体冤没冤枉还得跟上去看看才知道。 就这样四人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一溜烟躲在了饭馆对面的一个茶馆里,找了个他们看到饭馆里的一举一动,饭馆里的人却发现不了他们的位置静静等待着这六个人出来。 阿苏当时正在被那五个倒地的男子围在中间承受着他们恶意的谩骂,由于他第一次下界,对于人界的骂人的话不是很能理解,所以只能保持着笑意。 那五人见阿苏这样以为阿苏是在嘲讽他们,不屑于与他们起争执,当时在郡皎月身上受到的恶气就顺其自然全部撒在了阿苏身上。 指着阿苏的鼻子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谩骂与指责。 “你笑什么笑,打了我们你还好意思笑,长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还笑话我们,怕不是脑子有病,穿的人模狗样的人品不行照样是个小白脸,装什么谦谦君子啊!” 阿苏没听懂,但听到了那人话里的谦谦君子,以为他一直在夸自己,为表谢意诚挚的傻不愣登的向他们道了谢。 “谢谢你们的夸奖,只不过我方才出剑打了你们,这个谦谦君子的评价我着实惶恐,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 这可把那五人给整不会了,头一回见被骂的人给骂他的人道谢的,顿时空气安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说话的愣在原地。 让坐在他们中间的阿苏以为说完了,站起身神情试探的迈出了一步,见他们没有理自己便大步走出了饭馆。 均安率先看到了出门的阿苏连忙着急的用力拍打着坐在一旁的落晖说道:“出来了,出来了,那个阿苏出来了。” 完全没有看到一旁的落晖此刻痛到面目狰狞的样子,直到郡皎月实在是看不下去落晖痛苦的样子便开口阻止了均安那不知道何时会停下来的拍打。 “均安啊,咱要不然停一下呗,看看你旁边的落晖呢,不是说你力气大啊,只是我怕你再打下去我们四个人就要有人掉队了。” 均安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停了下来,怀揣着歉意的摸了摸落晖已经通红的胳膊,对上落晖满含怒意的眼神干笑了两声。 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诡辩道:“抱歉啊师哥,我只是太激动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哈,我保准下回激动再也不打你了。” 这话一出让坐在均安另一边的无念感到了害怕,不动声色的拉着椅子和均安保持了距离,而落晖只是笑笑。 已经习惯了均安在着急时都会打自己的习惯,没忍住的戳穿道:“你居然还想有下次,我都不知道你说这句话说多少次了, 上上上上上上一回你就是这么说的,可你没改,往后的几次你也说了,我也没见你改啊!你说吧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借此报复呢?” 均安连连摆手的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这都是习惯而已,习惯了往右转,所以啊下回你让无念坐在这。” 原本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感到庆幸的无念顿时后背直冒冷汗,拿着椅子连连后退走到了郡皎月的身旁坐下。 对上均安诧异和质问的目光无念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直言说明了自己的做法,毫不在意的均安听到了之后心里会怎样的伤心。 毕竟自己要不拒绝下一回自己估计就不在这个美妙的人世间了,人间大好他还不想那么快就去另一个世界里转世投胎。 喝了口茶在均安炽热的目光下不咸不淡的说道:“我远离你你心里没有点数么?你祸害一个人就够了,现在你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下次换我, 换谁谁不躲着你啊,你也不想想是谁在你饿了的时候陪你到饭堂后的树林里做饭,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任劳任怨的照顾你, 是谁在你还有一文钱的时候拿出身上仅有的十文钱给你买了一份烤红薯,又是谁在你无理取闹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郡皎月实在是听不下去的拍桌子轻啧一声离开,默默的一人跟上了走了有一段的阿苏。 临走时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让最后一个说话且咄咄不休翻旧账的无念十分惶恐的闭上了嘴,在郡皎月走后三个男子陷入了沉默。 三人就这么默默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一口接着一口喝着茶也不追出去,面面相觑也不开口说话,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 最终落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再喝下去就真的要把喝的茶全部吐出来了,碰的一下拍桌而起,把猜测落晖的无念和均安给吓了一跳。 两人不解的目光落在落晖的身上,结果落晖就只是拍桌站了起来,没了一会儿又慢慢坐下,因为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要追出去的话也看不到郡皎月和阿苏,便只好一言不发的悻悻坐下,接着喝着桌子上快要见底的茶壶,三人就这么安静的反思着自己究竟是哪一句话说错了让郡皎月生气。 然而只是单纯急着追阿苏的郡皎月完全不知道留在茶馆的三个男的想的那么多,一路躲躲藏藏左转右藏的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跟在阿苏身后。 就在郡皎月怀疑阿苏发现了自己故意玩弄自己时,阿苏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这个目的地让郡皎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一片密密麻麻种满竹子的半山坡,尽管是在晌午照进来阳光也是稀稀疏疏昏暗至极,所以郡皎月在他上去时就没有跟上去,而是选择躲在了一个大柱子后面静静的看着。 阿苏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因为他一路都是在嘟嘟囔囔的埋怨给自己派下界来的小老头,完全没有注意身后。 直到找到了一处空旷人烟稀少可以供自己回仙界的小竹林,心中的牢骚再忍不住的全都说了出来,皆被身后的郡皎月给偷听了去。 “这一群该死的小老头,自己不下界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当真是可恶,要不是我官职小我高低得给你拒绝了, 哼,自己做的对战神的那档子龌龊事自己心里不清楚么,人家这一世好不容易解脱了不放过人家就算了,居然还厚皮不要脸的让我下界劝她回去,我偏不如你意。” 话音刚落阿苏拿着手中的玉佩嘟嘟囔囔的说了点什么之后就换作一道无形的光影消失在了郡皎月的视野之中。 第137章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郡皎月猜的出阿苏的身份,同样也可以猜出阿苏的目的,要不然她不可能会在阿苏说完话后立马猜出了意图出声拒绝。 至于为何跟在阿苏身后,唯一目的只是在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眼下看来是无语了。 在阿苏走后郡皎月站在原地对着他离开的地方愣了一会儿神随后也走了,在返回茶馆的路上郡皎月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仙界此番做法究竟是有何用意,她猜不出事情起因,但也猜出了个大概结果,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的用处只有一种。 自己在梦境之中已经猜得出来了,一个冷血无情且重情重义的杀人狂魔,不仅要上前线浴血奋战还要为了他们而死。 所以他们找到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这两种,可他们却忘了自己接触了新的事物并且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怎么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任他们宰割,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呢,重活一世肯定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了,去他的深明大义,去他的为千万百姓而死。 想着想着就听见一阵十分熟悉的嘈杂的男子声音,就是在饭馆里冤枉自己的那一群男子,当即郡皎月就觉得自己和他们当真是有缘分。 不动声色的快速走到一个拐弯处等待着他们的经过,就在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郡皎月牵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在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依旧往前直走的时候,郡皎月转手间手里立马多出了五个褐色的麻袋。 站在原地一个响指嘴里念叨着:“万物皆停,独我自由。” 随后眼前所有可以看到的一切瞬时间都停止了行动,连同那五个人也是如此,唯独郡皎月可以不受法术的约束行动自由。 只见郡皎月不紧不慢的走到那五个男子的面前,看着他们醉醺醺的模样还浑身散发着酒气,十分嫌弃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抬手挥了挥鼻尖吸入的刺鼻的酒味,撇着嘴没忍住的说道:“喝的是真不少啊,酒后出的洋相肯定也不少, 看你们的品行估计酒后定会干坏事,为了防止你们回家借着酒气把今天在饭馆里撒在妻女身上,所以我先委屈委屈把你们揍一顿吧!” 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往他们的头上一人一个的套上了麻袋,然后就近取材在路边捡了一大摞人家不要的绳子,绑在了他们身上。 看到眼前的这个场景郡皎月犯了难,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光凭自己是不可能把他们给弄走的。 那么此刻就需要那几个在茶馆里的三个人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写下自己的需求后告诉了他们位置用千里传音传给了落晖。 这样郡皎月的任务就轻松多了,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着那几个苦力的到来,没过一会儿茶馆里的落晖就收到了郡皎月的千里传音。 当即吓得站了起来,看到内容的均安和无念则是一脸淡定的起身往门外走去,留下惊站起来的落晖。 刚要说郡皎月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们时转头一看身边的两个人早已没了踪影,连忙结了账也跑了出去。 在找到郡皎月的时候小范围让时间静止的法术并未消除,所以落晖和无念均安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有些诧异,猜不透郡皎月的做法。 看着她面前五个套着麻袋被捆住双手的人他们更是觉得讶异,加深了对郡皎月做法的不理解。 刚要问这是要干什么,郡皎月就抢先了一步给他们下发了任务,指着眼前的五个静止的人道:“我已经封了他们的风府穴, 现在需要你们把他们拖走,我一个人弄不了,所以用千里传音把你们喊来了,感谢帮忙!” 均安和落晖听完郡皎月说的话后脑袋一时间有点反应过来,迟迟没有动作,只有无念反应过来了郡皎月是要报仇。 在另外两个人愣神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扛起两个人扔到了一边没有人荒废的小巷子里了。 郡皎月看着均安和落晖迟迟不动手以为是他们不想干这件事,便出声说催促道:“赶紧动手啊,愣在这干什么呢?等着我请你们?” 感受到了郡皎月话中的威胁,两人连忙哦哦哦的应声,落晖一人两个均安一个的把人扔到了无念扔到的地方。 这时候郡皎月打了个响指,原先静止的时间再次恢复了平常,那五个人却在郡皎月封住了风府穴后陷入了昏迷。 郡皎月对着他们五个人一顿拳打脚踢直至有些累了才稍稍停下,过了一会儿五人昏昏沉沉间感受到了有人在踹自己。 可自己说不了话不过多时再一次陷入了昏迷,而郡皎月心中的气也差不多撒完了,拍了拍脏了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无念均安还有落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随着逐渐变黑的天空,夜晚悄无声息的到来了,郡皎月一行人找了老半天的客栈在太阳落幕时终于找到。 一路上的路途奔波让他们很难有精力去看看这幻虚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而郡皎月的梦境之中再次出现了那个低沉神秘的男声,不过他不似之前那样有耐心了,相反语气中带了些愤怒的质问。 “你为什么不回仙界,你本就该归属于仙界,而不是在人界放荡玩乐,你背负的是三界生命存亡的重任, 你如此这样怎么对得起上一世我们对你的栽培,还有上一世的你沉稳稳重,对任何事都认真对待,怎么重活一世如此分不清轻重了。” 郡皎月就猜出来了阿苏的下界是他指示的,不禁冷笑一声,她着实没想到口口声声说正直为三界着想的仙界会如此龌龊自私,为达目的什么都能干出来。 当即反驳了他的话:“你错了,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是你们对我强加的希望,从没问过我想不想这样, 我自私自利,我贪图荣华富贵,我贪图玩乐不思进取,我只想过安稳无忧的日子,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你们不想死所以培养了我这么一个听话顺从的替死鬼,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我,所以今天我就这么明确的告诉你, 我不会成为上一世的自己,也不会成为你们手下的傀儡,这一世我只想为自己而活,所以你们还是放弃把我弄回仙界的念头吧!” 第138章 我成全你们 郡皎月说完话迟迟没有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回答,有些不耐烦的皱眉轻啧了一声,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出声催促道:“你还能不能行啊,憋了半天不说话,难不成哑巴了, 看样子你们仙界也不咋地嘛!人人不行我没想到说话也得有人教,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有个一官半职的,莫不是托了关系才得来的,如果真是那样还真令人唏嘘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个不露面的男子气急败坏的喘着粗气,光听着他那一呼一吸的喘气声就能猜到此刻的他被郡皎月气的何等严重。 许是因为他嘴笨,气了半天最后只冒出了一句对于郡皎月来说不痛不痒的威胁:“郡皎月你会为今天你的态度和言行付出代价的,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等你求我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郡皎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抿着嘴不屑的点了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求你的,我想闯一个有血有肉的江湖, 而你们仙界却一个个的贪生怕死的想找一个替你们去死的人,我告诉你人界有句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绝不走回头路, 意思就是错过一次长记性下一回不能再犯同样的,而我已经看到了我上一世被你们利用的种种重活一世怎么可能在走老路。” 那个人没有再说话,而现实中的郡皎月随着太阳的升起慢慢的从睡梦中抽离了出来,渐渐的苏醒回到现实中,再睁眼的郡皎月恍如隔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坐在床上回想了半天才回过神。 皱着眉头烦躁的啧了一声,然后十分暴躁的揉着乱糟糟的长发,最后泄了气的放下了双手,心怀怨念气哄哄的控诉着这两天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却不出现的有病之人。 “真的是有病,一天天的老是在我睡觉的睡梦中出现,要是跟我说未来会发生的好事我还开心的欢迎你呢,结果每次出现都在说一些我不想听的话,怪惹人烦的还怎么接着睡,烦人。” 随后带着这份怨气起了床,穿好衣服后去到了客栈的大堂等那三个人下来,左等右等都等的不耐烦了落晖还有无念均安三人才不紧不慢的从房间里出来,落晖更是放松的在二楼挑起了话题聊了起来。 根本看不出来由于郡皎月比他们早下来等着而愧疚的心,相反悠然自得的很,这让本就有些生气的郡皎月气上加气,微闭着眸子想要把心中无名的怒火给忍下去。 可以听到他们三个有说有笑不紧不慢往这来的时候顿时想忍下去的怒火彻底忍不住的爆发了出来,对着下了半天还在二层楼的三人就是一顿怒吼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你们三个大男人走路就不能快一点么?在二楼楼梯口都磨蹭半天了,没看见后面有人要下楼么?杵那挡人路干什么玩意儿的!” 均安顺着郡皎月的话回头一看果然是堵了旁人的路,连忙拉着无念和落晖赔笑的让开,满怀歉意的说了声抱歉,见一行人不计较心中的紧张才落下些许。 三人本来打算着让郡皎月体验体验等人的滋味,现在可到好了滋味没体验到他们自己下不来台了,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故作无事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临危不乱的下了楼。 而此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盯着他们四人许久了,然而他们四人却毫无察觉的在玩闹,压根就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出了幻虚村的路上郡皎月在落晖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她知道自己只要有点不对劲的地方落晖肯定是第一个察觉出来的。 可她不想告诉他们关于自己和他们前世的任何事情,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上一世那沉重又艰巨的身份,她怎么舍得再告诉他们,让他们重蹈覆辙。 他们没问并不代表他们不想知道,可回想起在梦中的种种她只有心痛,所以郡皎月决定避重就轻的说出了自己这几天情绪不太对劲的原因。 “我相信你们看出来了我这几天的情绪其实是不大对劲的,你们不问我也知道你们其实是担心的,所以我实话跟你们说吧, 就是我这两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三个出了落晖都背负着重任,保卫着天下苍生,常常以保卫三界太平为己任,或许落晖也担任着某种重任, 梦里有个人问我如若重活一世会不会还选择这个身份,我犹豫了,我没有立刻回他,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在纠结,是三界重要还是自己的快乐重要。” 说着说着郡皎月的脸上显现出些许的愁容,对此落晖给出了不仅是郡皎月想听的同样也是在郡皎月说完话后陷入了沉思中的均安和无念想听的。 “都说了是上一世,上一世我们不知道中间的种种原因而背负了我们不想背负的重任,或许上一世的我们会觉得死是一种解脱,所以重活一世的我们又何必纠结自己和三界呢, 三界的安危固然重要,可那是前世的我们会觉得很重要,可这一世我们所有经历的事情我们都记的清清楚楚,且每一个做出的选择都是我们深思熟虑的,所以不管结果好坏我们开心就行。” 郡皎月纠结的思绪在落晖的开导下恍然大悟,自己嘴上虽然一直在否认和拒绝自己上一世的身份和过往,强调自己重活一世想做自己的决心,可实际上心中仍然有些纠结,直到听了落晖的话才解开了心结。 仰头看着天上随风而动的云彩豁然开朗的叹了一口气,好似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吐露出来了一般,霎时间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张开手享受着风的自由和大自然空气中弥漫的清香,对着不远处的深山放声吼道:“是啊,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与我们何干,重活一世自己开心才最重要,去他的三界苍生,去他的战神之名,都滚远远的。”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了一个低沉中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道:“还怀念着上一世呢,莫不是上一世死的太快了吧,那这一世应该是嫌活的久了, 既然这样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四人都死在这里怎么样?也算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就凭你们这种排在冠甲榜中间位的小喽喽还配说什么去他的三界苍生,去他的战神之名,没有点自知之明真是可怕。” 第139章 无可奉告! 郡皎月低着头哼笑了一声,对于眼前这个男子说的话心中没有半分气恼,相反觉得搞笑至极,冠甲榜的用意聪明人在出来时就猜到了原因。 无非就是让他们入榜的人自相残杀,最好是落得都死只有强者活下来的下场,但总有脑子不聪明的人被当剑使,以为这一次夺得冠甲榜的头筹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誉。 其实说白了就是替那些位高权贵的人卖命罢了,想来看明白其中原因的人占大多数,而像今天这样想和高位者打个你死我活的是少数。 许是郡皎月没言语的哼笑传进了前来的男子耳朵里就是有种瞧不起的嗤笑和嘲讽意味,二话不说拔出剑就要朝郡皎月的腹部刺去,郡皎月意识到了他的这个举动。 但她没有任何动作,而是双手环抱于胸前悠然自得的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慌张,身旁的落晖和均安以及无念见那男子直奔郡皎月。 心都停了一瞬,正要唤出佩剑就看到了郡皎月从容不迫的笑意,立马就意识到了郡皎月不是不躲而是不怕,因为从她的眼神里他们看到了郡皎月的自信。 所以才放心的放下了要唤出佩剑的手,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子自顾自鲁莽的举动,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男子没有赢得把握。 就在那个男子手中的剑尖逐渐逼近郡皎月的眉眼间时郡皎月才不慌不忙的冲着那个男子挑了挑眉唤出了流云剑,男子的注意力立马就转移到了郡皎月的手上。 可郡皎月现在已经和流云剑磨合到了唤剑时剑无需在手得境界,被唤出的流云剑在郡皎月喊出来时悬在她的身后晃动了一下,这一下郡皎月没有看到但是被均安给看到了。 立马抿起了嘴角,憋笑的转到无念的耳边强忍着笑意的说道:“这流云怕不是在剑鞘里没睡醒就被郡皎月喊出来了吧,刚才飞到郡皎月身后的时候都晃了一下。” 无念一听紧接着就把目光放在了郡皎月身后的流云剑身上,只不过他看到的流云剑此刻已经睡醒了,所以剑身格外的直挺,晃一下都没晃,但无念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的玄影剑就经常这样。 只不过可怜了那个男子目光狭窄短浅见识的也少,在郡皎月唤佩剑的时候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郡皎月的手上,手中举着的剑也随之偏了几分。 从郡皎月的眉心偏到了她的心口处,郡皎月见状依旧不慌不忙,可她身后的流云剑却急坏了,嗖的一下在没得到郡皎月指令的情况下和那男子的剑相互交错擦出了火花,随后用剑柄打在了那个男子的手上。 那个男子手吃痛的下意识松了下手,那快要刺到郡皎月心头的剑咣当一声擦着郡皎月的衣衫落在了地上,男子显然是没有见过方才的一番景象。 在被流云剑打了手之后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就好像痴傻了一般难以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一切,佩剑唤出像他们这种修为一般都只会出现在手掌之中握着。 所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因为在他的想象里和别人跟他描述的实力完全不符,这让他原先高傲的心瞬时间落败了下来,在心中对自己方才的举动觉得耻辱。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安于现实,弯腰双手捡起剑时嘴角噙着一抹邪恶的笑意,然后洋洋得意的挑着下巴回了郡皎月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落晖当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他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立马拔出凌霄剑挡住了他来势汹汹的剑意,向来好脾气也忍不住的恼火了起来。 眼神逐渐从玩味的看客变得严肃且愤怒,他不知道为什么冠甲榜的排名在他们眼里那么重要,重要到不惜两败俱伤甚至死都要让自己在冠甲榜的排名更上一层楼。 由于落晖出剑抵御时带着怒意所以手上的力气很大,把那个男子推出去了有些距离才踮起脚用轻功回到了郡皎月的身旁,表情甚是严肃的看着那个脸庞略显稚嫩的男子。 肃声训责道:“你是何人?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因为一个冠甲榜的排名而杀个你死我活,浪费精力不说还有可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样真的值得么?” 江浔之目光紧盯着义正言辞的落晖心中没来由的有种落差感,虽然他认同落晖所说的话,可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逆天改命的机遇,如若错过那下一次的机遇又何时才会来? 他不知道,他也等不了,家中的妻儿都在等着他闯出一番天地之后过上好日子,他知道打打杀杀不可取,可他没有办法,乡试会试殿试他都参加了。 可结果呢自己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却还是比不过人家达官显贵的几句话和给考官塞得银两,他失望透顶只能再次捡回老本行继续为别人卖命。 而这一次同样是有人给了他银两让他前来杀了他们四人,先开始他有些犹豫,可面对着眼前他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赚来的金银他动摇了,再想想一贫如洗的家财他果断接下。 所以江浔之看着落晖这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很是气愤,如若不是迫于生活的无奈谁想打打杀杀的生活,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自己的气愤。 只能尽可能的压抑着心中的情绪,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用着不屑的语气回答着落晖的话:“我叫什么你们也配知道?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毕竟你们马上也要不在人世了, 告诉你们就当积德行善了,我叫江浔之,浔阳街头的浔,之所以的之,还有我最讨厌旁人用自以为高尚的思想来说教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不需要你们来审判,你们从小生活在蜜罐里并不代表别人也是,送你们一句话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冠甲榜的名次,但目标不是你们,只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让我杀了你们我才来的。” 均安听完之后眉头紧锁,脑海里一闪而过在他那在皇宫之中觊觎太子之位的兄弟,本就对太子之位的虎视眈眈他们现在因为自己被废除恐怕都陷入了可怕的暗斗之中,可他却忽略了那几个人的野心。 听完江浔之说有人花大价钱让他前来杀了他们时他心中就觉得会是自己皇宫中的那几位兄弟,可他不确定,当即只能急迫的问道:“是谁?” 结果换来的只有江浔之冷漠到不能在冷漠的回道:“无可奉告!” 第140章 他想和这种恶劣的行为说不 虽然江浔之只说了短短的四个字,可脸上的错愕却出卖了嘴上说的话,均安敏捷的捕捉到了江浔之表情上任何的变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甚至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自己虽然不可能回宫继承那该死的皇位,可自己的身份摆在那,皇后所生的儿子自是整个均朝唯一的太子。 只要自己活在世上一天他们就永远不会继位成为皇帝,就算是被废除了太子之位这个身份也永远只有自己配拥有,任何人应当都会顾及到未来,倘若自己重回太子之位。 他们所在自己身上使用的种种小伎俩都会被自己报复回去,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些有野心的朝野群臣和有策反之心大臣还没有有所举动之前他们倒是按耐不住了。 想到这均安不禁失态的笑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发笑着实让身边的人毛骨悚然,让从未见过这一面的郡皎月落晖连同无念都对均安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而江浔之却没有,相反他见均安这样第一反应是心疼,他虽然贵为太子可他却从来都猜不透他身边的大臣和兄弟都在埋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帝王之心难以猜测可皇宫之内谁的心思不难测呢,自以为被废了太子就可以过上无后顾之忧的生活怎么可能,毕竟只要他活着一天宫里的那几个他们就永无继位之日。 慢慢的在均安的笑声下郡皎月听出了几分自嘲中有带着心酸的情绪,也逐渐意识到了让江浔之前来的人是谁。 想要安慰均安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被自己的兄弟算入计划之内,可想而知心中得有多心痛啊。 可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种成长吧,虽然痛但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也算是好事一件,最起码以后再也不用顾忌兄弟情面了。 眼下五人各怀心思气氛尬到了冰点,江浔之可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自己拿钱办事只有杀了他们自己拿的钱才能心安理得。 唯一让他犯难的是均安身边的三人,自己能确保和均安一人对打自己胜券在握,可自己要杀了均安的话剩下的三人必定会插手。 自己的体力和学术不精的剑术必然不可能以一敌四,如果贸然再次出手死的只能是自己,那在家等着自己回家吃饭的妻儿就再也没有了生活保障。 想到这江浔之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前三日在京城三皇子君陌给自己的一个用黑色手帕装的绵绵沙沙的似粉末一样的东西。 当时他还不敢接怕是什么一沾染上就戒不掉的东西所以再三推阻拒绝,嘴一直重复着说:“谢谢三皇子的美意,心意领了这东西我就不拿了,毕竟帮您做事那可是我的荣幸啊!” 就这样两人在一个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一个拐角处推搡了良久,君陌解释了半天自己给他的手帕里装的是用蚀心草磨出来的毒药让他趁均安不注意的时候抹在剑身上的。 可却没想到江浔之推阻的说话声实在是太大,就好像巴不得让人家知道他与自己有合作一样,说的每一句话江浔之都好巧不巧的全没听到。 推阻到最后君陌实在是不耐烦了,用了他生平再也不会用的大嗓门吼道:“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用不到你身上推搡什么推搡,让你拿着自是给均安用的,长个脑子不知道变通一下么?难怪这么多年了考不上个状元。” 江浔之听到这脸上的犹豫和尴尬顿时垮了下来,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接下君陌手上的毒药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这是他的痛处也是他们这些皇宫之人最不配提起的事情。 什么为了平民百姓也能入朝为官设立的考试,什么为了广纳贤才设立的乡试会试殿试,说白了他们皇宫的人应该最明白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的。 他参加了近五年的科考每每都是名列前茅,自己满怀欣喜的期待可到头来自己却总是落榜,最后空欢喜一场,那些虚想出来的事情终将是成了幻影永远实现不了,这其中的猫腻先开始他并不知道。 去衙门击鼓鸣冤可到头来依旧是不了了之,直到后来参加会试看完离场的时候无意间他听到了两个大臣之间的谈话,这让他清楚的知道了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说这个江浔之也真是可怜啊,每每科考都能碰上达官显贵人家的孩子,你说得那么高的分却被那些对考试内容一窍不通只知玩乐得人抢了去我都替他觉得惋惜。” “谁说不是呢,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明明可以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可偏偏每回都有朝中大臣的孩子一同前来,只能怪他时运不济吧,命运多舛或许上朝为官不是他的命数。” 当时江浔之年轻气盛,又因为学业好更是自持轻傲的很,一听他们二人说的话心中格外的不舒服,想着一定要考取功名给他们看看自己适不适合走这条路,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可接下来自己每次参加的科举同样是取得了好名次却在榜上无名,久而久之他就相信了有些时候光看自己一腔努力是不够的,因为有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了比你更好的权利。 就算活的再糟糕他们也有父母亲可以为他们谋得一条好出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辛苦,而生在平凡人家的百姓永远都不会体会得到什么叫不劳而获就能得到全部。 再慢慢地江浔之认清了现实,可他心中仍觉得不公,他想和这种恶劣的行为说不,可一次次的落榜就好像在嘲讽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在负隅顽抗。 认清了现实的他开始颓废,直到有个大臣找到了他让他去替他那只知玩乐的儿子参加科考,只要能够取得名次就给他一锭银子作为报酬,他犹豫了,他想坚守住心中的清正廉洁。 可环顾四周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回想着每日吃的粗枝烂叶他终究还是没能坚守住,那份想要坚守的那份清正廉洁和正义终究是败在了现实面前,以前说的那些要与权位作斗争在这一刻就好似笑话一般。 第141章 被扔了出来 或许就从此了自己就已经被这肮脏的世界同化了吧,所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只能认下,只能求日后对他的报应可以不连累到妻儿身上。 回过神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认清现状,睁开眼时用余光瞥了眼郡皎月他们四人,见他们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均安身上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时。 便偷摸的往剑身上抹了君陌给的毒药,趁他们不注意时突然拿剑冲向了均安一气呵成的解决掉,可谁知均安和其余二人都没反应过来,落晖反应的倒是机敏迅速。 立马拿出玄影剑挡开了江浔之带有毒药的剑身帮助均安躲过一劫,可他能和均安一样那么幸运的同样躲过么?显然是不可能的,江浔之的目标本来是只有一个的。 可是落晖多管闲事的坏了他的好事扰乱了他的计划,那必然不可能放过他,随后就把剑转向了落晖,这时候听到剑与剑相撞时的声音均安郡皎月还有无念三人才反应过来。 想上前帮忙却发现他们打的正火热完全容不下第三人,就这样三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一旁乖乖的看着,并且时不时的为落晖加个油打个气。 两人打的焦灼甚至可以说是不分伯仲,江浔之的体力显然是远远不如落晖,没打一会儿便有些气喘吁吁的迹象,反观落晖人家脸不红心不跳的显然是没觉得到累。 江浔之就想着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弯腰躲过落晖剑的空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当面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如若耍点小心思呢? 他先是按照落晖预判到自己的动作出了剑,然后下一瞬在落晖毫无准备的时候划在了他的胳膊上,顿时落晖胳膊上的衣服就渗出了一滩血迹。 江浔之见好就收的伤了落晖后顺带着一个转身把抹有毒的剑身轻轻划在了均安的小腿处方便跟君陌交差,随后头也不回地垫脚趁其不备地用轻功走了。 此时才感觉到胳膊有种灼烧感的落晖没有去追,疼的皱紧眉头嘶了一声,让原本想要追上江浔之的无念和郡皎月二人停下了脚步,连忙凑上前关切地询问。 郡皎月抬手轻轻地抚着落晖渗血的胳膊,光是靠触摸郡皎月都能感受到落晖地伤口上地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没过多时同样被划伤小腿的均安也感觉到了撕心裂肺一般地疼痛。 无念连忙就跑了过去把均安扶到了落晖地身边,就这样四个人里两个受伤的靠在树边,看着他们虚弱到嘴唇干裂的样子郡皎月和无念想去给他们找水喝。 可留下落晖和均安着实不妥,毕竟他们这个样子万一遇到什么人或者江浔之再返回来恐怕他们就只有死的份了,对此郡皎月和无念想了一番。 最终决定无念留下来守着他们,而郡皎月则是找一个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寻找水源,这样双方都安全也不用为此感到担惊受怕,郡皎月用皮囊接了满满一壶后才回到原地。 给他们两人一人喂了一点可他们的嘴唇依旧很干,当即郡皎月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慌忙将手搭在了落晖和均安的脉搏上,闭着眼把了很久,在睁开眼时满眼都是愁容。 无念见状连忙问道:“是把出了什么吗?他们现在的情况是很严重么?” 郡皎月没想瞒着点了点头,如实告知了他们自己把出来的结果:“剑上有毒,蚀心草炼制出的虽不是剧毒但也要快快寻得解药。” 落晖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郡皎月话中说的蚀心草,脑海里对于它的解药有些印象,想了好一会儿才用虚弱到近乎听不到声音的说道:“蚀心草的解药只有鸟羽一族有,正好我们所在的地方离鸟羽一族不远,可以前……” 话还没说完落晖就晕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均安也撑不下去的跟着昏了过去,这下郡皎月和无念相视解释无奈,现在两人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落晖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留下一个鸟羽一族就在不远处的描述可谓是让他们头疼,而另一个晕倒的均安体格摆在那呢,大高个又不缺营养想来是死沉死沉的。 光是看郡皎月就觉得崩溃了,但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两个要死不死的人扔在这然后他们两个健健康康的人去找那个鸟羽一族吧,就怕鸟都没找到他俩被人掠走杀了他们还不知道呢。 所以他们只能当苦力把他们一人一个的背到背上,只不过郡皎月面对这两个人背谁都是一个大问题,郡皎月本想着让他们体面一些的出现在鸟羽一族的面前。 可要保全他们的面子累死的就只能是自己,没有丝毫的犹豫连忙从腰间拿出了储物袋里的净月莲,净月莲的莲是出混沌,月照乾坤。 净月莲是在最初的月光下沐浴,从天地之间的一滴露中诞生孕育而成的,外观白如凝脂,花瓣如泉水一样清透宛若夜晚的月亮照进湖水一般澄净而神秘。 可以帮助他们恢复身体,有着助人恢复的作用,想也没想就用法术把他们送到了里面,手捧着净月莲就出发寻找落晖口中鸟羽一族的居住之处。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空荡荡的树林之中走啊走愣是一个鸟都没看到,想来是到了鸟羽一族居住的地方,但树林之大他们没有确切的位置属实是难以找到。 愣是走到树林的尽头也没看见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没有办法两人只能原路返回仔细的观察着树林里的一点一滴,终于在一个树上看到了一个类似鸟的刻画。 两人开心的相视一眼后开始十分默契的拍打着树干,终于在两人以为自己找的方向错了的时候那棵树渐渐变成了一道门出现在了郡皎月和无念面前。 顿时两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跟个傻子样呆愣愣的迈出腿就要进去,结果被人家布下的结界给轰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结界让郡皎月手上拿的净月莲一个没注意脱了手摔在了地上。 许是净月莲有自我保护,以为自己处在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立马缩成了极小的形态,而在它正常形态中昏迷的均安和落晖毫无疑问不在它缩小的范围内,所以被扔了出来。 第142章 当真是无知 郡皎月和无念没料到有这一出,看到两个大男人突然变出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说实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俩死了,净月莲嫌他们死在自己的莲花里晦气才给扔出来的。 两人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无念才怀揣着心惊胆颤的小心脏挪着小碎步蹲下伸着胳膊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在了两人的鼻尖,在感受到呼吸的那一刹那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还活着。 眼下陷入昏迷的时间越久蚀心草的毒性就在蔓延,生命面前郡皎月和无念两人顾不得所谓的体面,高声呼喊着居住在里面的鸟羽一族。 “你好,冒昧前来打扰你们了,我们是厝明宗的弟子,此次下山历练遭小人暗算剑上抹了蚀心草的毒药,听闻鸟羽一族有解药便前来冒昧叨扰,还请救救我的两个同门吧。” 语气迫切中带着些祈求的意味,费尽口舌的一番说辞鸟羽一族依旧是没有人出来,人命关天郡皎月和无念只能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说着同样的话。 可里面的鸟羽一族就是不曾露面,如此一来想必是要给他们四人吃个闭门羹,郡皎月本想着双方都好声好气的商量着来,可自己态度是放低了,里面的鸟羽一族却故意不见。 顿时郡皎月的脾气就上来了,气的两眼一抹黑的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直接抬脚踹他们的结界,一脚不行她就踹两脚,直到把心中的怒气泄愤完才停下,别人对她怎么样都行,但唯独受不了无缘无故的针对。 而这鸟羽一族恰巧留给她来了个无缘无故的针对发泄完情绪郡皎月也懒得再装礼貌了,毕竟人家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帮助他们,他们的礼数都没做全自己又凭什么对他们谦和有礼。 对着结界就开始破口大骂,全然没有一丝女孩子的优雅沉稳,泼妇般骂街的架势把一旁的无念吓得够呛,但郡皎月顾不得形象,能为均安和落晖讨的解药才是大事。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能耐啊,人都到门口了你们还选择避而不见当真是一个我从未见到过的待客之道啊!连最起码的礼数都没有,难怪世间知道你们名字的人这么少, 原来都是有原因的,想来你们这解药不一定给我们,那我也就懒得装出一副谦逊有礼了,毕竟面对你们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都是多余的,对待你们就应该态度恶劣。” 许是郡皎月说的话对他们诋毁太过,为首的长老终于忍不住的从房间走了出来,面露凶相的皱眉紧盯着郡皎月的挑衅,霎时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敲击着自己的拐杖。 气冲冲的喘着粗气的说道:“你们厝明宗就是这么教育徒弟的?得不到就开始恶意的揣测别人的心思?一个小女孩子家家心思就这么恶毒,不改改这泼辣的性子以后谁敢娶你, 而且还有我们一句话没说你就开始颠倒黑白,当真是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借了,我倒看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救你们那两个快要死了的短命鬼。” 郡皎月听到那个老者说的最后三个字,本来想着好好商量的脾气一下子就恼火了起来,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盯着站在结界里面的老者。 咬牙切齿的隐忍着心中怒火的说道:“你们本来就没打算给我们解药,所以在这装什么委屈,还有我的朋友不是短命鬼, 我方才的言语中一个诅咒您的话都没有,而您呢?上来就说我的那两个中了毒的朋友是短命鬼,想来谁更没有礼数谁清楚, 不过看在您是长者的份上我也就不同您争论了,省的您气出了问题还要强加在我身上,我可背不了这莫大的锅。” 说完头也不回地和无念一起把躺在地上的落晖和均安给扶了起来,刚要走结果结界里又传出了一个年轻一些的女子声音替那个长者打抱不平的说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没有礼貌, 长辈说的话虚心听着犟什么嘴的,难不成你们厝明宗都像你这般没礼节么?那我可真替你们厝明宗感到可悲,而且我们长老说的也没有错,你们朋友都是短命鬼包括你也是,哼!” 郡皎月心中的怒火本就未消下去,那个女子就再一次惹怒自己,想来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还把厝明宗和他们四人都暗讽了一通。 恐怕不给他们鸟羽一族点颜色瞧瞧,他们就真以为自己和无念二人迫于无奈需要放低姿态求他们了,殊不知他们的东西大多都是厝明宗给的,他们拿什么本事在这志高气傲的说厝明宗的不是。 气笑了的把落晖地身子靠在了树干上,无念见状想拦住郡皎月,可奈何郡皎月此刻的愤怒达到了顶峰,谁拦她她估计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一巴掌,哪怕是陌厝也会是同样的待遇,所以无念没敢拦。 郡皎月面无表情地边走边唤出了流云剑紧紧地握在手中,走到那个方才说话的女子面前邪恶一笑,随后把流云剑扔向空中,趁流云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熠熠白光的时候。 郡皎月便胳膊双手合十于胸前闭着眼嘴里嘟囔着:“天地自然,万物合一,散为星光,流云分!” 随后睁开眼放下了左手,右手握拳只伸出中指和食指,食指微微弯曲指尖靠在中指的第二个关节点了一下眉心,随后反手指向流云剑的方向转了个半圈,流云剑立马就从一柄剑变成了上百柄剑。 整片森林能照射进来的阳光都被流云剑给遮了个彻底,对此那个女子依旧保持着不屑瞧不起的态度撇着嘴嘲讽着郡皎月这种在她眼里神经兮兮的举动。 “你们修仙界惯会弄这些神神叨叨的法术咒语,打几下就耗费了内力不说还耽误时间,真不知道你们成天弄这些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 郡皎月对于她的无知嗤笑了一声,随后语气轻蔑地说道:“当真是无知,你要记住今日你们鸟羽一族受到的惩罚就因为你这张嘴惹的,你就瞧好吧!” 上一秒那个女子还抱着郡皎月能有多大能耐的心理看戏,下一秒在郡皎月的一个伸手指向了他们的结界上万把剑就都飞了过来的时候再想求饶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第143章 真是稀客啊! 郡皎月在众多流云剑冲向他们的结界的时候转身扶着落晖跟着无念一同离开了,她本来就没想过毁了鸟羽一族,只是单纯的吓唬吓唬罢了。 毕竟这两个人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不报仇都觉得憋屈的很,鸟羽一族不肯给解药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郡皎月只好翻看了一下她从来不会看的疗愈书。 看了半天才从里面找到了一个还算可以解决燃眉之急的法术,可这是她第一次试难免会有些害怕,无念在一旁也揪着一口气,但也没办法。 眼下这种情况他们两个人再拖下去真的会没命,所以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听天由命但愿可以一次成功,在对着疗愈书一字一句对照着做和说的时候额头上紧张的出现一层薄薄汗珠,无念自知不能有什么帮助只能在一旁干紧张祈祷可以顺利。 郡皎月边看边嘀咕道:“生命之舞,唤魂复苏,恢复蓬勃!” 手上也跟着咒语下面的施法动作做了起来,双手翘着兰花指交叉放在肩膀处,然后手腕相错转了一圈,在指尖冒出淡黄色灵力时立马伸直右手朝需要的那个人传送,左手从肩膀处慢慢的往指尖输送灵力。 随后郡皎月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无念见状一个滑步好在是把人人稳稳接住又轻轻放下,拿过郡皎月手里的疗愈书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她方才用的法术。 立马就明白了郡皎月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因为郡皎月完全忽略了最下面的一行字,需要输送自己的灵力,郡皎月前几日伤才刚好灵力和内力都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所以这就是郡皎月这个马大哈干出来的事。 人没有救成自己倒是先倒下了,无念看着三个人整整齐齐的倒在一起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所有事都不能看的太过悲观,无念就笑着自我安慰着自己即将破碎的小心脏,只不过现在的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事,不就区区三个人么,我驼两头猪都没问题更何况三个人了,可是均安真的好重的啊,平日里吃那么多让他少吃点他又不听,现在好了全靠我一个人了,我就是天生干苦力的命, 啊哈哈哈哈哈,我就不信了区区三个人我背着他们走但厝明宗我还能累死不成,呜呜呜呜,真的有可能累死啊,你说你们三个人怎么就不知道注意点么,这下好了我一趟一趟搬你们都要搬三趟。” 到最后精神状态近乎癫魔了起来又哭又笑的,要是有旁人在场估计会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但无念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让自己心里不那么累罢了。 闭着眼深吸了口气认命的一手拎了一个放在了肩膀上,至于均安无念只能把他外边穿的大衣衫的下摆给撕了几条下来绑在了均安的手上。 可这样均安就上不来了,没有办法无念只好先把肩膀上的那两个放下来,然后把均安绑着的手放在了脖子上,也算是物尽其用没用错地方,再一手拎一个跟拎小鸡仔似的重新放在了肩膀上。 京城皇宫...... 江浔之把均安伤了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回到皇宫交差了,正好撞见与人商讨要事的均陌,他深知皇宫之内的勾心斗角还是少知道的为好便在谁都没有发现他之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待均陌谈完事后已是用晚膳的时候,而自己给妻儿说的今晚吃完饭的时候会回来的话因此成了空话,但他没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儿子心里能够不怪他。 均陌在屋里用着晚膳而江浔之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外头候着,没有均陌的允许他甚至不可以离开原地半步,这就是除了有权有势人之外平民百姓的生活。 正当均陌用完晚膳之后要传唤江浔之,这时来了一位和皇宫大臣有所不同的人前来,没有华丽的服饰和昂贵的布匹,也没有那种自己一来恨不得让全府上下都知道他来的高调。 他全都相反,身上穿的缝缝补补一看就是穿了很多年了,弓着腰谦卑的姿态许是在任何一位大臣身上都看不到,江浔之见过他,为人清洁正直,是个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官。 和原先的自己一样心中有抱负,但自己败给了现实,而他坚守住了本心,可为人正直清正廉洁的大臣在朝堂之上真的会受到均启那个老东西的器重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如若是均启刚登基或许会喜欢他,但现在已经时过境迁了,均启也从那个为百姓着想的皇帝变成了一心多用提防自己的儿子和大臣的人了。 而他却依旧如此,所以他现在的憔悴和卑微是有原因的,均启不喜欢听直言不讳的建议,他只喜欢听取那些能够让他开心的建议,久而久之他肯定是越来越不受器重。 作为大臣不受皇上器重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情,这意味着你会是那些高权大臣的牺牲者背锅侠,会是他们口中的谋乱之人,就算他辩解了也无人会相信,这就是当今朝政的现实。 江浔之不知道他此次前来是因为什么,在他的脑海里狡猾如狐的均陌肯定不会和清正廉洁的澍阳有接触,所以他感到好奇的凑近了君陌的门口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均陌:“真是稀客啊,不知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啊?” 澍阳看了眼均陌桌子上一盘子的荔枝又低头看了自己手上那一小点带过来作为礼数的葡萄,小心翼翼的把它藏了起来,干干的笑了两声道:“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一下戍边流民的百姓该如何解决!” 均陌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了,他从不屑于管这样子的事情,那些流民在他眼里就是死了他也不会有半分心疼,能用钱打发就打发了,如果贪得无厌的想借此赖上那就是死。 拿过桌子上的荔枝毫不在意的把玩着,用余光看了眼澍阳藏起来的葡萄,猜出了他心中的那份自卑,他想掩饰可自己偏要把他揭露出来。 单手撑着椅背玩味的看着澍阳手足无措拘谨的样子哼笑了一声说道:“澍阳大人带来了葡萄为何不给本王啊?难不成是本王不配吃您老买的葡萄?” 随后不等澍阳出口解释接着说道:“也是,我这种狡猾之人怎么配吃向来清正廉洁的澍阳大人买来的葡萄呢!可有些时候啊一旦入了虎穴,那便是一条船上么蚂蚱了,这么说来您也不清正廉洁啊!” 第144章 你们想要我几时死我就要几时死 均陌话里的意思明显,作为看多了朝中勾心斗角的老人澍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均陌话里的意思,他是在嘲讽自己一辈子秉持着清正廉洁不还是和他这样的坏人同流合污了。 他想反驳可身份地位的悬殊让他只能默默的闭上为自己辩解的嘴,因为他知道自己辩解了也没有什么用,与其白费口舌不如直言说明了自己为什么来。 把手中的葡萄放在均陌的桌子上,虽然和他那昂贵的荔枝没有可比性,但他却没有自卑,因为葡萄有葡萄的好,而荔枝也有荔枝的好,人喜欢吃什么都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澍阳吃不惯荔枝,这一辈子都不一定吃的惯,所以他觉得葡萄更合他的胃口,至于荔枝嘛有人喜欢吃那便吃了呗,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知道就是。 在均陌想要再次开口嘲讽前澍阳不卑不亢的和均陌对上了视线,表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顺便划和他清了界限:“我想三皇子怕是想多了,我此次前来目的十分单纯, 只是想知道戍边的流民该如何安置,毕竟这是皇上派给你我二人的任务,我完不成或者完成的不好没关系,顶多就是革职或者降官,可您就不一样了, 您是要争夺太子之位的,更何况这可是皇上给您指派的第一个任务,如果这您都办不好,您想想皇上以后还会器重您么?所以说啊您喜欢吃什么我管不着, 但劳烦请您也不要觉得您觉得可以入嘴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今日前来的事我已经说完了,既然三皇子没有更高的提议那我就先走了,但愿您可以凭借着您的处理方式平步青云。” 话里的威胁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均陌又何尝听不出来呢,在听完澍阳说的话后怒拍桌子,力度大到把桌子上的茶水都为之震了一下。 怒目圆睁的看着澍阳说道:“老东西你觉得你又能活到几时,居然敢在这里给我横,当真是觉得自己的官位可以保你一世坦途么?” 澍阳面对均陌的怒气只是淡淡的行了礼,随后不卑不亢的说道:“我能活的到几时我自是算不到,毕竟你们想让我几时死我就要几时死,所以何必说这些话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站在门外偷听的江浔之一听两人结束了商讨连忙一个后撤步隔开了与门的距离,看着澍阳离开的背影坚韧不屈,刹那间让江浔之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有些开始怀念原先那个善良正直的自己,可眼下时过境迁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只能尽力补救,让自己心中的亏欠可以少一些。 澍阳走了过一会儿的时间均陌才唤江浔之进去,江浔之看着满地的碎渣渣立马就猜出来了均陌这是不服气澍阳说的话,戳到了痛处气急败坏砸东西来发泄。 进去之前江浔之就猜到了均陌的情绪肯定会因为澍阳有所影响,这样一来自己就是那个承受均陌怒火的冤人罢了。 果不其然刚进门均陌就朝江浔之扔了一个茶杯,江浔之侧身躲过,这做法无疑是在均陌怒火上又添了一把火。 眼神就好像在冒着火星子似的狠狠的盯着江浔之侧身的举动,咬紧了后槽牙拿拿起茶杯再一次奋力扔到了江浔之身上。 这一次江浔之没有躲,毕竟体验了一把反抗均陌的感觉还不错,第二次再躲就是真的这么多年白活了,所以只能接下了均陌扔来的茶杯。 均陌见江浔之没有躲过以为他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看着江浔之冷哼了一声,右手撑着桌子慢慢起身走到江浔之的面前。 牵起嘲讽的嘴角轻轻挑起江浔之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拍打着江浔之的脸,看来均陌对方才江浔之躲得那一下很是在意。 江浔之心中虽有不爽但也只能挨下,均陌看着江浔之憋屈的样子心情大好的哈哈笑了几声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满脸瞧不起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结果到头来也就这点能耐,有本事接下来的你也躲开啊, 你为什么不躲呢?你看我不爽也给我憋回肚子里,我是皇子而你只是个下贱之人,几次科举都没中就已经说明了你的未来就是一摊废铜烂铁, 别想着翻身反抗,因为你还没有那本事,所以等到你什么时候有本事再来和我对着干吧!虽然你一辈子也没这机会了!” 江浔之依旧保持着沉默,均陌说的没错,在这势高权重的年代他们平民百姓就像蝼蚁一样祈祷着别碰到他们。 许是觉得江浔之跟个木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觉得没有意思才开始询问均安的情况,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均安死了重要。 在他的幻想中只要均安一死自己就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过多时这个太子之位必定是他的。 闲散的拿了颗侍女洗完的澍阳买来的葡萄,嚼了几口随后嫌弃的吐了出来,撇着嘴不满的打翻了那一盘葡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有些时候啊不是一路人大可不必强行一路,以免被让人知道了你与对家勾结死无全尸,你说是吧江浔之?” 江浔之没有阿谀奉承的回答均陌,只是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行礼,跟他汇报了他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自己的完成情况。 “回三皇子,对于朝政我一介平民无法回答,但您给我安排的任务我已完成,由于他身边还有三个人我无法直接将他杀了, 所以把蚀心草的毒药抹在了剑上,与别人对战时趁其不备的划破了他的胳膊,现在估计已经死透了!” 均陌本来还想再刁难刁难江浔之寻个开心的,眼下江浔之带来的消息着实比玩弄他要开心多了。 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疯癫中带着一丝变态,不怕隔墙有耳的说道:“他死了可是我这几年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他一死老大老二那两个废物点心完全不是我的对手,这样一来未来的太子之位就非我莫属了!” 江浔之最不愿意听他们说的这些话,在他眼里他们这些皇室子弟都是冷血无情的人,眼下也是证实了他这一看法,和自己流着同样血脉得亲兄弟死了他们居然可以放声大笑。 不是冷血是什么,江浔之懒得在这看均陌在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之前就开始自觉代入太子的发言,果断行了礼之后离开了均陌的府邸。 就在快要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路过给别的宫里送吃食的丫鬟讨论的话,澍阳在虔诚宫活活被五皇子的人给打死了,背上脸上鲜血淋淋的血肉模糊死状惨烈。 第145章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江浔之听到后先是不可思议,但回想起和均陌的那番谈话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均陌和五皇子均韫素来互不对付,在这种太子还未确立的情况下,每一个朝廷官员的举动都会被他们所监视。 澍阳或许已经料到自己今天前往均陌的宫中会有死的风险,但他还是选择了步入危险,可他明明可以借此机会和均陌示弱让均陌保住自己,他没有,他临死也要保持着自己心中的正义。 这让江浔之不由得反思自己之前所坚持的正义有什么意义,因为一次次的被现实打败而放弃了心中的正义,对比澍阳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正义实在是太容易被舍弃了。 他想去看澍阳最后一眼可他不能,澍阳的死和均韫有关系,所以皇上如果真的想要彻底查清此事的话,均韫肯定会找个替死鬼,这样一来谁去看了澍阳的死谁就有可能成为替死鬼。 他家中的妻儿都在靠他存活,所以他不能以身犯险惹来杀身之祸,只能闭着眼试图忘掉方才听到的那一切快步走出皇宫,在回家的路上他才开始思考。 能解决这一切的人会是谁呢?脑子里蹦出来的只有一个人均安,均安虽不是太子,但他是唯一一个只要活着就还能恢复身份的人,也是可以为那些清正廉洁的大臣做主的人。 可一想到自己用抹了毒的剑划破了均安的胳膊,他就觉得有些犹豫,自己在他们眼中已然是个坏人了,一个坏人如果想要变成好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他不知道自己前去给解药郡皎月他们会不会理解自己的苦楚,但如果不去自己以后肯定会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当即头脑一热回到家和妻儿说了声自己晚些再回来后就前往了寻找均安他们的路。 另一边...... 无念一个人背三个人每走一小会儿就要停下来把他们三个放下休息好一阵儿,就这么重重复复了上百次还没有走出鸟羽一族居住的树林。 终于无念脆弱的心灵在看着前方永无止尽的路时嘭的一下破碎了,欲哭无泪的把背上的三人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一个人满脸憔悴颓废的坐在地上。 自言自语道:“这江浔之也真是有病,你下毒你看准一个不行嘛,你还非得一划划俩,简直就是不理解你这种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好了郡皎月为了救他们昏了, 我一个驼三个,骆驼都没我能驮人,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你都划了两人为什么不连着我一块划了?难不成我一点用都没有么对于你来说?” 说完后想起不能怨天尤人,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佛珠和木鱼闭着眼就开始敲,为自己方才说的话做忏悔,好一会儿才把心中的怨念散出去了不少。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大变活人的出现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让无念好不容易散发出去的怨念又一次集聚在了一起,看着站在均安身边想要蹲下观察均安伤口的江浔之就是满含愤怒的一脚。 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那一脚就想要了江浔之的命一样恶狠狠的,让刚要给均安服下解药的江浔之摔了个狗吃屎,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散乱着头发一脸疑惑的看着无念。 很不理解的说道:“你踢我干什么?” 破音的话里充满了不理解,而无念此刻破碎的心在江浔之的质问之下更破碎了,抬手指着靠着树的三个人冷哼了一声,随后把心中的火和委屈全说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踢你干什么,你看看那棵树上看着的三个人,都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我一个人背着三个人走了那么长一段路,骆驼都不一定有我驮得多,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问我踢你干什么,你觉得你很委屈么?不,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你为什么不把我也给划一刀,这样我就不用跟个拉磨的驴一样了!” 江浔之本想开口解释自己这次前来是给解药的,料想过很多他们再次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反应,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次回来晕了一个还疯了一个。 在面对无念疯了一般的发言震惊之余让他原本愧疚的心更加愧疚了,连忙拿出袖子里揣着的解药递到了无念的眼前,十分抱歉的鞠了个躬说道:“我也是替人办事,所以很多事身不由己, 还请谅解一下我们平民百姓,不过我这次前来不是伤你们的,我是来给你们送解药的。” 无念皱着眉头眼中的猜忌不言而喻,看着江浔之手上的药罐罐不知道该不该拿,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他都说了他是替人办事,那给的解药万一是宫里人让他给的毒药呢! 这么一想好像全部都合理了起来,无念哼笑了一声并没有抬手接过江浔之手上的解药,江浔之一直保持着伸手给药的姿势也没有生气,他理解无念心里想的。 毕竟如果是换作自己上一秒还说要要了你的命去交差下一秒却好心的过来给解药是个人都得觉得蹊跷,但如果再这么耗下去均安和落晖可能真的会因为蚀心草的毒而丧命,如此一来他可不想背负这两条无辜的性命。 既然说无念不会相信那就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真诚,拔出那把划破了均安和落晖的剑,顺方向的转了一下稳稳当当的对准了右胳膊,没有丝毫犹豫的划下。 无念见状连忙起身走上前想拦住江浔之的这一举动,但奈何江浔之还是快了一步,没等毒性发作无念就心软了,见江浔之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无也不再怀疑,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罐罐。 分给了江浔之一颗才给均安和落晖喂下,至于郡皎月只能等她自己醒来了,毕竟他们三人修炼的法术和郡皎月不能相融合,所以郡皎月消耗内力只能通过休息来恢复,他们无能为力。 如果再一次求助陌厝前来的话估计免不了又是一顿臭骂和暴揍,甚至还有可能提前结束历练,一想到这结果太吓人无念连忙在郡皎月腰间的储物袋找了些可以快速恢复内力和灵力的药丸喂进了郡皎月的嘴里。 江浔之见无念给他们都喂了解药才把手上留下的解药给吃了,想着自己的愧疚已经弥补完了没有必要再在这待下去,便一言不发的默默转身离开。 恰巧这时刚睁开眼的均安看到了江浔之要离开的背影,扯着虚弱的嗓音用最大的声音把人喊住,江浔之闻声停住了脚步转过头不解的看着均安。 第146章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江浔之试图从均安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可惜是却没有,江浔之只能自己用脑子去猜测均安喊自己停下的意图,可能无非就是想问清楚派自己来的人究竟是谁吧。 想着自己和均陌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从澍阳这件事就可以看的出来,均陌并不是一个好的东家,也就意味着之后自己不会和他有任何联络,如此一来任由均安问也不是问题。 便走到均安的面前蹲下,细细的观察着这个他平常见都见不到的太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到底有何等过人之处让均启把他给废了。 许是目光太过炽热,把均安盯的有些许不适,抬起攥紧拳头的手轻咳了几声,江浔之才慢半拍的发觉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均安身上太久了,连忙转过头转移了目光。 有些不自在的瞥了眼均安随后迅速转过头问道:“你…你…你让我停下所为何事?” 均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江浔之,他想透过江浔之的眼睛去看透江浔之的内心,只不过江浔之双眸浓黑看不出一点内心的情绪,可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江浔之情绪的颓废。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并非是个他们以为的坏人,再三思考之下他决定开口问一问,只不过在一个知道自己身份却差点让自己死了的人面前均安心里着实有些不太自在。 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自在说道:“我想问一问你,你到底是为谁卖命?听谁的话来取我性命呢?可否细细的和我说一下呢?” 江浔之既然回了头自然是没打算瞒着他们,所以面对均安的问话他也是坦言相待,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我是受均陌之托前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曾和我说, 让你们中毒的是蚀心草的毒也是他给的,不过我给你们了解药,那位僧人给你们服下了,不过一会儿就会彻底解掉,所以人品信任这方面你可以不用担心。” 均安心中还是有些顾忌的问道:“你以前是干过什么么?总感觉你不像是个因为一些钱财就杀人放火的人啊,莫不是均陌拿什么威胁了你?” 江浔之听到这不自觉自嘲的笑了笑,回看过往自己真的是活的一塌糊涂,科考次次落榜屡次受挫,因为要准备科考而负担不起家中的开销。 自己心中的坚持被现实一次次击败,无奈之下只能重操旧业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本来不是很想说自己这些年来受到的这些苦楚。 但心中压抑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事也很多,所以在均安体贴的询问自己的时候情绪一下没有控制住,眼泪在眼眶之中滴溜溜的打转倔强的不愿落下。 可当开口说话时他的情绪还是没控制住,强忍着哭腔的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现在这个社会你老老实实的会受到别人的欺负,甚至更有甚者会连你的家里人也一同欺负了, 还有的有钱人他会仗着自己有钱而去欺负穷苦之人,有的穷苦之人甚至会被欺负的妻离子散丧失性命,我也不例外,那时的我因为一心扑在科举上,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我能考上是在痴人说梦,那时的我很坚信自己可以考上,继而打他们的脸让他们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可现实却是我次次科考都是以上榜而从未收到过消息告终, 直到我有一次科考完偶然间听到了看视我们的大臣说了一些话,我才得知我次次落榜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我每次参加科举都会和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儿女撞上, 他们考的不如我,可就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亲有钱可以托人走个捷径,有权可以直接让他们占用一个位置,这也就导致了为什么我次次考试榜首却没有消息的原因。” 说完顿了顿看了眼义愤填膺的均安大致可以猜的出来他眼中的那份困惑是想问什么,见均安迟迟没有开口询问江浔之也就只能猜测的问了一下:“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报官?” 均安没料到江浔之会猜到自己心里所想,所以有些诧异的点了点头,江浔之见均安那么好奇也没有选择就此结束,而是牵强的扬着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再次云淡风轻的说起了过往的自己。 “我也报过官,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了无音信甚至是颠倒黑白说我并没有在榜上之类的话,久而久之我也就意识到了自己不管再怎么去报官他们也是不会替我主持公道的, 所以我也就放弃了,因为这些事情让我以及我的家里人被连连针对,当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后来我明白了,是因为我这举动涉及到了某些大臣的利益, 所以他们特地给我送了份长达一年的大礼,我没有办法,那个时候饱受折磨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再加上他们对周围行当的嘱托,让我那时候连个讨口饭吃的杂役都没得做, 所以我放弃了心中的抱负,开始降低自己的自尊,替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儿女替考,只要给钱我就替他们杀人,我的底线一次次因为他们的折磨而一降再降,所以现在的我只能受人指使。” 说完自己这些年来的苦楚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今夜被均韫折磨到死还坚持着一直以来风骨的澍阳,他觉得均安是时候回一趟京城施压一下了,尽管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人轻言微。 均安没必要听也没有必要去实行,可每每回想起来一个忠臣就这么死了,江浔之的心中就分感不平,觉得不替死去的澍阳讨回一个公道他就寝食难安。 最后在纠结之下还是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而站起来的均安说了这件事,深吸了一口气攥紧身侧的拳头默默的为自己鼓了鼓气,然后神情严肃的问道:“我不知太子听没听过澍阳澍大人?” 均安听到江浔之提到澍阳的时候他有些诧异,在他眼里澍阳是亦师亦友的忠臣,不管对均启还是对自己都是忠诚至极,不参与朝廷争斗洁身自好,自己与澍阳认识也全是因为他的为人正直。 所以在江浔之嘴里听到澍阳名字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心慌,心里对江浔之的警惕又升了起来,没敢太多表露自己心中慌张的点了点头。 第147章 可真的会如此么? 江浔之没有察觉到均安的心慌,所以对于均安的点头就只是以为他对澍阳有印象,既然有印象的话自己说起来也好说,不用特地的为了介绍澍阳而做过多的铺垫。 这样离京城的太平也就省了一些时间可以早日结束这不知何时结束的混乱,继而直接说出了自己要说的中心然后循序渐进再往内深入一些朝堂之事,他不信以均安这样为民的人会就此放任不管。 “既然您认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澍大人于今夜死于五皇子的手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最后貌似是以贪污定的罪打死后用火烧成了灰烬,死无全尸!” 均安刚开始听到时还有些不相信,明明前几个月自己还是太子之位时朝堂并未动荡甚至可以说是颇多忠臣敢于在朝堂之上抒发己见,可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朝堂竟然乱了套。 明明自己下山历练去了京城,本以为会给他们带去一些危机,却怎么也没想到经过自己那么一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够重新坐回太子之位的机会着实渺茫。 所以在自己带着长缨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拓展自己的势力了,几天的时间朝堂纷争云烟四起,虽不见得明里互不对付,暗里却是各顾各的给对方布下陷阱。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均启居然能放任到这种地步,澍阳一代忠臣从先皇开始澍阳的父亲就为此效力忠心耿耿,最后因病痛折磨属实疼痛难忍离开了人世。 澍阳凭借自身的努力一步步走到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尽心尽力的为均启分忧,可谓是忠臣中的忠臣,结果被均韫活活折磨至死居然就这么轻易给下了结论,当真是昏庸无能识人不清。 可自己不知道前因后果万一是江浔之编造的事情自己轻易听信了,一气之下冲动的带着郡皎月他们三人再次回到京城,恐怕就没有第一次去的那么简单了。 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被不知道宫里朝上的哪一个人监视着,均陌派江浔之前来用毒把自己毒死,假若江浔之以为自己真的死了那么均陌得到的消息就是有误的。 他肯定坚会信不疑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去告诉与他有勾结的人,皇宫之中隔墙有耳所以不过几天时间整个皇宫的人都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真的会如此么? 向来谨慎的他们定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所以均陌对于江浔之去皇宫之中给他的复命也只不过是敷衍而已,再拖些时日肯定有更多的人想看到自己死。 这样一来目标一致的人多了,自己恐怕再回京城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路了,所以他不可能让郡皎月他们冒这个险,因为自己而丧失性命,如若真是这样他后半辈子定会在愧疚之中度过。 所以他不能告诉郡皎月他们,要不然以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仗义定会因为自己和那些要杀了自己的人殊死相搏的,他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但对于澍阳死的前因后果他还不了解,也还不知道江浔之说出来这事的目的究竟是为何,所以他只能掩饰心中的悲伤故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无知的特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澍阳乃是吏部尚书被人活活折磨至死这难道不是一个疑点么?为何皇上会以贪污之罪了结了此事,难不成这中间出现了什么事让澍大人卷入了什么事情上?” 江浔之见均安对这件事那么好奇便把现如今的朝堂都毫无隐瞒的一五一十的交都代了出来,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天上熠熠闪烁的星星,总觉得有一颗是属于澍阳那忠诚的心。 闭着眼把这种难过的情绪掩埋下去后才说道:“太子离开朝堂数日有所不知,现如今的朝堂文武百官早已分崩离析,各有各的想法心已然不同属一处,皇上更是不理朝政, 成日流连于后宫的那些凡尘俗世,对于那些忠臣提出的意见可谓是厌恶至极,而对于那些阿谀奉承没有一点为百姓着想的大臣说的话可谓是甚是喜爱。” 江浔之话说到这均安就差不多清楚了现在的朝堂是个怎样的局面,他需要尽可能的让自己恨铁不成钢和为百姓担忧的心平静下来,继而可以快速的思考如何去改变朝堂之上现如今动荡的局面。 所以对着江浔之轻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后陷入了沉思,江浔之也是听话的闭上了嘴,给足了均安思考的时间和安静的空间,让均安好好的梳理一下,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均安思考的对策很快。 而一旁的落晖和无念边观察着郡皎月的情况边分神的观察着均安和江浔之之间的谈话,鬼鬼祟祟的着实让均安很难不注意到,从落晖严肃的神情里均安就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心里大概也会猜到了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可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绝不可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白白丧命,所以在再一次说话时均安便把江浔之拉到了一个和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 落晖不傻猜的出来均安为什么要把江浔之拉的离他们远一点,所以当即就和无念商量了起来跟均安一同回京的事情,反正在落晖这里无论如何均安都可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险恶的朝堂。 把人拉过去的均安一言不发,只是用着一双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双眼就这么看着江浔之,而江浔之不知所以然的反盯了回去,随后恍然大悟的参透均安眼神里的困惑是想问什么。 连忙说道:“澍大人之死其实是有原因的,今夜我进宫去给均陌交差时偶遇了和均陌商讨该如何处置戍边流民百姓的澍大人,当时均陌刚用完晚膳所以我还未被传唤澍大人就进去了, 当时澍大人给三皇子带去了一串葡萄,然后我就听见三皇子在暗讽澍大人居然会和他们狼狈为奸,然后嘲笑了澍大人一番,澍大人当即就反驳了三皇子所说的话, 当时三皇子就说澍大人能活到几时?许是澍大人猜到了自己这一次前来凶多吉少,但他还是选择孑然一身并未选择三皇子的庇佑, 就在我跟三皇子交完差准备出宫时就听见了路过侍女说了此事,所以有时候善良只会被人欺,你们皇子位高权重可以任意玩弄掠杀百姓大臣,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我们身为百姓的苦难。” 均安听完没有说话,而是呆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第148章 别那么急躁 均安千想万想也没能想到会是因为去了一趟均陌那里澍阳的命就没了,可想而知现在的朝堂有多么混乱,没有忠臣连最起码百姓也能报效国家的科考也因为那些庸臣而丧失了机会。 有冤屈官府不给申冤反而得到了好处去帮助那些恶人,想来也是需要整顿的,均安这时才知道江浔之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他想让自己去京城,去告诉那些期盼着自己死的人自己还活着。 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他们就永无可能再出新的太子,也就是说皇帝之位只能是他的,他们连痴心妄想的资格都没有,但现如今还不是时候。 不是他不立即决定,也不是因为他怕去了之后再想重获自由很难,而是这一次他想风风光光的重回京城,眼下就缺一个时机,不过很快这个时机就会到来,只需要耐心等着便是。 所以反观江浔之寻求的目光均安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静候时机,别那么急躁,我无名无份的回到京城没有用,所以我们要等,相信我很快就会等到的。” 江浔之听的满脸疑惑,皱着眉思考着均安话中的意思,看着均安胜券在握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们要等,他们要等什么? 静候什么时机才能让他风风光光的回京呢?难不成是觉得皇上会恢复他的太子身份?那未免也太不现实了,以皇上说一不二的性子怎么可能把自己在满朝文武颁下的圣旨再给收回来嘛, 他这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啊,不想回京城他大可以直说,何必做这样的春秋大梦来堵上我的嘴,我又不是傻子,对这朝廷里的事还是略知一二的好吧,没想到当朝被废的太子居然是这副德行。” 快走到郡皎月身旁的均安莫名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声音可谓是震天动地甚至是还处在昏迷中的郡皎月都给吓醒了,虽然不知道郡皎月醒来是不是纯属巧合。 但卡在这个时间点也是属实让落晖嘲笑他多了一个理由,均安揉了揉鼻头嘟囔着:“究竟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有那么恨我么就?我也没做啥坏事啊!” 话音刚落落晖那巨肆意的嘲笑声就响了起来,在这漫漫长夜中就好像谁家走水了有人放声尖叫一般刺耳又大声,得亏是没在百姓的村庄之上而是在这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树林里,要不然真的会有人半夜因为落晖的笑吓醒的。 紧接着落晖一个转眼看到了昏迷中的郡皎月凑巧醒来,笑意更加肆意了,在均安警告的目光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嘲笑道:“均安啊,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你打喷嚏, 说实话你这喷嚏的威力...威力...威力还是挺大的,把人...人...人正在昏迷的小皎月都给...都给震醒了,不得不说你这...你这...你这喷嚏也是挺厉害的, 以后用在...用在日后打架上肯定...肯定很有杀伤力,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吓死他们,这样我们…我们直接不战而胜,啊哈哈哈哈哈……” 均安不知该如何反驳落晖的站在原地,抿着嘴有些无语的耸了耸肩,看着无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笑到停不下来的落晖,就像是在询问自己打喷嚏有那么好笑么?无念不知所以然的摇了摇头。 气不打一处来的走上前给了落晖一个后脑勺,还没等落晖反应过来均安就趁机说道:“笑笑笑,成天就知道笑笑笑,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不,别回了小心一会儿就悲了!” 落晖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抱着手十分傲娇的得瑟道:“什么悲不悲的,我不刚才已经悲完了么,所以我放声大笑又怎么了,我就是在嘲笑你,怎么小自尊心因为我的嘲笑受到伤害气急败坏了?” 均安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要尊老爱幼,不跟年纪大的一般见识,可再睁开眼一看到落晖那得得瑟瑟的样子心中的那股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叉着腰气哄哄的盯着落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打个喷嚏就把您这个老人家笑成这样可真的是别笑死了哈,要不然我真的怕你会笑死,还有我没有气急败坏, 只是比较害怕像您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会笑撅过去,我可担负不起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啊只是在尊老爱幼的略加提醒一下罢了!” 落晖一听均安的话心情顿时就没那么美丽了,上扬的嘴角因为均安轻飘飘的一句尊老爱幼怎么也笑不起来了,均安见落晖脸上没了笑意连忙挖苦的说道:“哎呦,怎么不笑了呀?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说完欠不愣登的晃了晃身子,把一向心平气和的落晖给激怒了,走上前抬起脚对着均安的侧腰就是一踢,让嘚瑟的均安顿时痛苦的捂住了踹的生疼的侧腰,两人之间的闹剧才算结束。 郡皎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重新生龙活虎起来的落晖和均安,总感觉在自己晕倒之前他们中毒后险些死亡就是一场梦,真实又不那么真实,但总归是恢复了活蹦乱跳,便默默的看着他们笑着。 而还不知道均安是个怎么样为人的江浔之看到均安这样的一面,当即就傻眼的愣在了原地,毕竟在他印象里太子应该和皇宫里的那些阴险狡诈的皇子没有区别。 可今日一见才发觉均安和那些自己见到太子确实不一样,没有谋略不会居安思危,我不会过多的思考以后自己的路是否会平平安安坦坦荡荡的,相反他自在的很,自由的享受着没有太子身份束缚的人生。 没有阴险狡诈,在朋友面前和平民百姓一样没有丝毫的架子,打打闹闹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如此一来让他对均安如果能继承皇位有了更大的期盼和畅想。 第149章 说话就说话可别急眼哦 而此时的均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放飞自己的一幕居然成了江浔之觉得自己能够当上皇帝的期盼,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话当即就做出一副沉稳狡猾的模样了。 对于皇位均安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他不想继承皇位,不想参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更不想成为人界战神的替代品,这一次如若回京也只不过是想保住国家罢了,处理完之后该走还是会走的。 几人想着夜晚的树林不是很安全,再加上有三个人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如若这时候选择赶路尽快离开鸟羽一族的居住地恐怕他们会吃不消。 所以只能决定今天晚上先在这里睡上一觉,待明天天一亮就走,不给鸟羽一族挖苦他们的机会。 翌日清晨...... 还在睡梦之中的均安总感觉周围老是时不时的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落晖他们醒了便没有过多的思考又睡了过去,直到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均安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所处的附近皆是参天大树,没有草丛更别说草垛了,没有风所以树上的树叶更不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这声音究竟从何而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出没在这里。 想到这均安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慌乱,猛地一下睁开眼困意都没了不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终于在一处极其不合理的地方观察出了猫腻。 因为昨天在他的印象里空旷的石堆上突然多了一堆快有他半个身子高的草,只要不傻的人都会觉得很可疑,而他们偏偏就选择了这里以为这里是个很不错的藏身地点。 简直是愚蠢至极,愚蠢到均安都觉得自己方才睁开眼时心里么一通胡思乱想就像个笑话一样,毕竟以他们这连伪装都不会伪装的脑子怎么可能伤的了自己。 顿时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警惕,慢慢悠悠的走进那堆很是扎眼的草垛,越走越近的时候均安还听到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傻里傻气的应该不会是宫里培养出来的。 “唉,你说我们躲在这会不会太明显了呀?毕竟这里实在是太突兀了。” “突兀个球啊,他们哪能观察的那么细致啊,一群被宗门保护还有皇宫保护的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啊,所以啊放平心态,别忘了大将军是怎么嘱托我们的。” “也是,大将军说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暗中保护好太子殿下,我们这天衣无缝的伪装想来也不会吸引到太子殿下的怀疑,只不过他们这一行人也是心大,都不留个放哨的就这么睡着了。” “那又怎样,太子殿下现如今拜入的宗门可是个修仙门派,肯定是有些什么法术可以在他们熟睡时观察呗,真的见识短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将军非得把我和你安排在一起。” “呵,说的就好像我想和你在一起似的,要不是大将军安排你以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啊,真的是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说着说着均安就觉得这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连忙拿开了他们挡在前面草堆笑了笑说道:“说话就说话可别急眼哦,就算是你们大将军安排的也要和谐相处不是?” 那两个人许是没有想到均安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稍微愣了一下神后立马跪下给均安行了个大礼,诚惶诚恐的把自己为什么来这和是谁派他们来这的前因后果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完全不需要均安再次开口询问。 “手下见过太子殿下,我们是奉琅琊王之命前来护您周全的,具体为什么大将军并未和我们说,他只说了让我们暗中保护好您,让您和您的朋友们平平安安的踏入京城就没有了。” 均安听到他们话里的人有一瞬错愕,琅琊王名叫沈凌州是一个清正廉洁的朝臣,虽掌握均朝兵权,但从未有过起兵谋反的心思,对此了均启那个老狐狸对他还是比较放心,但也是时时刻刻的保持着警惕。 要不然也不会成立只听命于他的暗卫,说白了就是不信任,他怕给了琅琊王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这样一来势必会成为自己日后的顾虑。 而均安和琅琊王相识全然是因为她与琅琊王的想法实在是有太多一样的地方了,一次醉酒之间的交谈让他们二人成了忘年之交,琅琊王虽然年事已高,可他的心却依旧秉持着清正廉洁,和澍阳是很好的朋友。 一想到这均安就想起昨天晚上江浔之跟自己说的关于澍阳的死讯,想来身在京城的琅琊王他早就知道了这一消息,也知道现如今的朝堂已然变了样,自己的存活与否直接决定了他们这场暗斗是不是一个毫无机会的败仗。 这么一来这两人前来的作用均安是知道了,他怕自己会死在回京的路上,因为自己一旦决定真的回京这一路上肯定有千千万万的人希望自己死掉,所以才派了这两个虾兵蟹将前来。 只不过他是不是有点太过敷衍,这两个人一看就不太聪明而且武力值想来也不高,恐怕到时候遇到危险都不是他们保护自己,而是自己分心去保护他们。 但总归是沈凌州的一番好心他也无法不给面子,只好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无语全部咽进肚子,再睁开眼时就是强撑起来的假笑。 看着他们两个人欲言又止的说道:“谢谢你们家大将军,也辛苦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隐藏啊,毕竟那么多不是很显眼的地方你们偏偏挑选了这么一个显眼的地方,让我不看到都难!” 均安这话一说完两人明显低着头不敢说话了,均安的本意就是开开玩笑也没想让他们感觉到难堪让他们下不来台,所以在说完后看到两人羞愧的低下了头的时候,均安强硬的把自己方才的话给圆了回来。 “我的意思是你们伪装的方法很是奇特,想来也是一种战术吧,因为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感觉你们藏的挺好的,就是我昨天留意了一下别的地方这才发现了不一样。” 两人半信半疑的抬起了头,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以他们的脑子还是选择了相信均安方才的说辞,顿时开心了不少。 第150章 你们是谁很重要么? 但随着均安的话锋一转,他们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带着一丝严肃的听着均安接下来说的话。 “我虽然知道你们的存在,可你们依然要小心躲藏,更不要让我的同伴察觉到,与此同时遇到危险一定要先在考虑自身安危的前提下去力所能及的反抗,倘若不能立马向我们求助。” 均安考虑到他们两个人如果突然出现肯定会引起郡皎月他们的怀疑,所以他不可能让这两个人出现在郡皎月他们三人的面前,可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跟在自己的身后郡皎月他们也会有所察觉。 到时候就更不好开口解释了,正当愁着该怎么把这两个人自然又不突兀的介绍给郡皎月他们时,落晖打着哈欠慢慢悠悠的朝均安走了过来。 这可把均安给吓了一跳,连忙把那两个人用力给推到了一边以免被落晖看到察觉出异常,而那两个人则是还没反应过来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狼狈的很。 此刻均安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不让落晖察觉到不对,但他却忽略了落晖的观察能力,落晖虽然有时候不是很靠谱,但是在观察方面还是可以灵敏捕捉到的。 所以在靠近时听到了两个男声疼痛哀嚎的时候落晖就知道有人,他没选择拆穿,而是装作不知道的半开玩笑的问着均安:“你怎么起那么早啊,难不成以您这娇生惯养的身子睡不了这大自然的觉?” 许是落晖装的太像,均安没有半分怀疑落晖已经猜到了,笑着把落晖给撞到了一边,笑骂道:“你可别乱传我谣言啊,我只不过是昨天睡的比较早所以今天早醒罢了,别回了这话传到师尊的耳朵里我就完了。” 落晖笑了笑没说话,则是把目光看向了均安一旁的草堆上,再加上均安说话时眼神时不时的往这边看,落晖就大致猜出来了这里面的人可能和均安回京有些关联。 但他不能当即就拆穿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而是选择抛出这个话题看均安是选择继续隐瞒还是选择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这样他也可以判断是否要和郡皎月他们商讨一番关于均安回京后的安危。 如果均安说了自己可能要回京并表明了他们可以跟着去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如果均安选择不说隐瞒的话,那就表明此次回京凶险他不想让他们三人跟着一块去,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商量对策了。 故作纳闷的踮脚看了眼均安脚旁边的草丛,十分刻意的和均安说了起来,疑惑的问道:“昨天这里有草丛么?我怎么没有印象啊,均安你记得有么?” 均安顿时心里就有些慌了,一直舔着嘴唇思考着该如何骗过落晖,最后只能强装镇定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回答道:“这个昨天就有了,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估计是你看错然后记错了吧!” 落晖看出了均安脸上的慌张,也猜出了均安不想说,既然均安不想说实话落晖也不再试探,有这一次足以猜透均安心中所想,故作思考的想了一下,然后装作真的是自己记错的样子。 半信半疑的说道:“是的吗?那还真有可能是我昨天看错了吧,毕竟半昏半醒间记得东西也都不真切。” 均安连忙附和道:“对啊,再说了我们中间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记得住啊,所以说啊肯定是你记错啦!” 落晖懒得拆穿均安这拙劣的演技,只能配合的顺着他说的话应声道:“或许是的吧!行了,回了就要上路走了,咱也别纠结这原来有没有草了,走吧!” 由于落晖强制性的把人带走,均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拒绝,因为这样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只能顺从的跟着落晖离开。 而沈凌川派来的那两个人只能先呆在草堆里静静看着他们的离开,只不过很快均安想要隐瞒的事情就被均韫派过来的人袒露的一干二净。 一行人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想着走到哪里便就在哪里歇一下脚,然后再去打探周围有没有一些稀奇的事情,因为如果出现稀奇或者离奇的事大多都是妖魔在作怪。 他们正好可以直接根据村民提供的地点去到地方,这样他们不用怕跑空,就像这一次跑空幻虚村一样,不仅没有妖魔不说还正常的要命,白白浪费了他们三日的时间。 所以他们才决定先有确切消息再去一网打尽,只不过还没走到地方就被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前去的路,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均安意识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宫里的某个人盯上了,至于是谁他还不能确定,但不排除是均韫或者均陌派来的人,毕竟这两个人是最希望自己死在回京路上的。 落晖见状唤出玄影剑挡在他们一众人的面前,神情严肃的盯着一群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个男子,为了秉持着能动口就不动手的选择,落晖礼貌的扬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为首的男子哼笑一声,拿着剑指着落晖的眉心语气不屑的说道:“自然是有人想要你们死了,你们确实是和我无冤无仇,但是和找我的那个人可就不一定,所以啊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毕竟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郡皎月闻言眉心一挑,抱着手以同样不屑的语气说了回去:“哇哦,你们这口气还真是不小的嘞,知道我们是谁么?” 为首的男子听完郡皎月的话有些顾忌的看了眼他们手上的剑,一个个的都十分精致不像是皇宫之人所用,因为宫里给个皇子的佩剑不是说不精致吧,而是只凸显了贵气一点也不实用,只当是装饰。 他们的剑精致且实用并不似一把起到装饰作用的剑,所以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的出来他们肯定不是皇宫之人,既然不是皇宫之人那他们就没有丝毫的顾忌了,毕竟如若是皇宫之人他们就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东家。 如此一来自己的这番举动想来会被记住继而让自己不好做,所以对于郡皎月的问题他也只是配合的反问了一句:“不认识,所以你们是谁很重要么?” 第151章 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郡皎月故弄玄虚的扬着嘴角笑了笑,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因为自己的话而议论纷纷时她才重新开始说话。 “不认识我是谁就对了,就凭你们还想妄图认识我们,那你们了太看的起自己了,我们的身份还不是你们可以认识的!” 为首的一听当即就被郡皎月的话给激怒了,恼羞成怒的吼道:“别那么多废话,小心死的更快。” 郡皎月不以为然的在落晖身后耸了耸肩,满脸写着不屑的切了一声,彻底把为首的那个人激怒。 只见那人眼中写满了杀戮的冲向落晖身后的郡皎月,恶狠狠的说道:“既然那么迫不及待的自己寻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落晖见状他们的来意很明确,也懒得和他们废话,一脚踹在了为首那个男人的腹部,在他跌倒之时直接抬脚压住他的胸腔,让他起也起不来。 那一群人见首领都被他们给踩在脚底下了,顿时就有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更是有些犹豫的议论了起来,让为首的人把他们的胆量摸得一清二楚,同时也认清了成天在阳奉阴违自己的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 “你上啊,我这武功肯定不及他们,所以还得是你来,你考核次次榜首你不先打谁先开始,我么?那我们直接就是全军覆没了。” “你还好意思说,剑剑不行,读书读书不行,真不知道你是靠什么就在行军营的,难不成靠你这张什么都说的碎嘴子么?” “你说对了,我这碎嘴子能够讨得上面人的欢心,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在一群有身法的人里面脱颖而出的呢,换句话说我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脑子,所以这种事还得你们先上。” “你上!” “我不上,我打不过他们,到最后死的还是我,你这么厉害你先上呗!” “我不,你上!” 就这样郡皎月在他们的推诿声中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耐烦的在一众推诿声中说道:“要不然我们先上啊, 你们到底是谁培养的杀手啊,我从来没见过还没开始打呢就开始推来推去谁都不愿意上的,你们老大现在还在我们脚底下呢, 你们好歹装个样子救一下呢?这样如果我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还可以借着救过他的借口升官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为以后着想呢!” 郡皎月的话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把原先愣在原地互相推搡的人给点住了,随后就开始争先恐后的冲上前混个眼熟以后好升官,全然没有一个人在意落晖脚下的人。 落晖低头看着他那样子着实有些于心不忍,便给了他一次机会,再一次询问他是为什么来的:“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谁知脚底的男人嘴牢的很,尽管自己用多大的力气他也不出卖让他来的人,可谓是十分忠心,反观剩下的人一个个的全是贪生怕死之辈着实说不上忠诚。 既然这样落晖就不得不换一个目标了,抬脚放开了脚底的那个人,然后一个后抬腿直接踢到了想要偷袭他的人的下巴颏,当即那个人随着落晖的放腿以一个华丽后空翻狼狈的重重跌倒在地。 在他快起身之际郡皎月以最明媚的笑容蹲在了他的身旁,双手死死地压住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兄弟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劝你如实招来要不然得话我真的怕你会死的很惨哦!” 光看外表郡皎月人畜无害眼含笑意丝毫看不出威胁,但话里的威胁之意却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正在被郡皎月威胁的人现如今吓得说是屁滚尿流也丝毫不夸张。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直接交代了他知道的全部,完全没让郡皎月有施展审人的机会就一顿嘟嘟囔囔全部交代了个清楚。 “我说我说,我们是奉五皇子之命前来要了你们的命的,我们是他近几个月来暗自招兵买马的士兵,所属的军营名叫行军营,五皇子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了你们,倘若不杀了你们我们就得提头去见他。” 眼睛对上他那怂样的目光顿时郡皎月就感觉没有意思,一掌把人打晕后撇着嘴十分嫌弃的拍了拍手站起身,看着仍在与剩下的怂包打架时果断选择插手。 唤出流云剑但没有把剑拔出剑鞘的提防着那些只想把自己杀死的人,因为她知道他们肯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倘若过的舒心的话又怎么会选择替人卖命,所以归于私心她不想杀人。 可她不想杀人那些人可都是在想杀死他们,恨不得提着他们人头回去复命谋个一官半职让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呢,只不过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太令人堪忧。 三下五除二他们五个人就把一群人给打的个七七八八了,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唯有靠在树干上揉着自己胸口的人除了一开始那一下被落晖放了就再也没出过剑。 如此突兀的举动引起了无念的好奇,所以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时无念走到了他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很可惜眼前的这个人心思十分的深沉,让人根本看不透。 所以无念就更好奇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不出手了,向前走了一步离他近了一点,正当张开口问他的时候,原本虚弱的靠在树干上的人嗖的一下站起了身转手从袖口滑出了一把匕首。 动作麻溜利索的锁住了无念的脖子,丝毫不见方才虚弱的样子,这让无念感觉到了欺骗的滋味,歪头看了眼想要用自己威胁郡皎月他们的男子笑出了声。 因为他觉得这个人的行为十分好笑,自己既然可以从他们这一群人中毫发无伤的走到他面前,那么实力定然是不容小觑,哪能是个被人刀架脖子就感到害怕的人。 倘若换作以前或许会让他三思而后行切勿杀生,但都说那是以前在佛界的时候,现在的自己已然见识到了三界人的杀念有多么的强,倘若自己不杀生那么自己就是被杀的那一个。 那男子脆弱的心灵被无念这一声嗤笑彻底崩塌,然后紧锁着无念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别忘了你现在的性命在我手上,要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无念看见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着实有些想笑,但为了不再打击到他脆弱的心无念只能配合的闭上了嘴,以点头来回应他的话,谁成想他后面的要求着实过分的很。 第152章 原来的傲骨跑哪里去了 无念本以为自己配合他就不会有什么,谁知道他让自己闭上嘴之后又让自己开口说话,着实是让无念无话可说。 轻啧了一声表示不满,结果男的真的以为擒住无念就相当于抓到了把柄,一个劲的拿着手中的匕首威胁:“快和他们说,要想让你活命就给我一匹快马,快点!” 无念紧挨着眼无话可说的在心中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委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好像给他一匹快马自己就死不了一样。 无念还想感受一下被人挟持的感觉,便小声的把他说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结果那个男的压根就不满意,嫌弃他说的声音太小了。 紧紧的锁着无念的脖子,嘴巴凑到无念的耳朵处,压低着声音的说道:“给我大一点声,别给我在这耍花招,要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你信不信!” 说话时那气全都喷在了无念脖子上,这种痒痒的实在是让无念有些忍无可忍,直接一个肘击狠狠的给了他的腰侧一个重击。 许是力气真的很大,让他疼的立马就松了劲捂住了腰侧,无念连忙从他的怀里跑了出来,面色嫌弃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紧皱眉头全是方才他凑近自己说话时压低的声音,一回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哆嗦了一下,强忍下心中的恶心说道:“这位男子,你我都是男的, 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还有你压低声音说的话真的很恶心,别以为这样多帅,再说了我又不傻,被挟持了我还是有能力可以逃脱的,真以为我是个任你挟持的和尚啊!” 那个男子显然是被无念说的话给怔住了,因为在世人眼里和尚都是谦逊有礼看淡生死的那种神神秘秘知道很多事情的沉稳之人,而今日无念的所说所做皆与他们想的不一样。 震惊也是常理之中,无念在这一路上也是司空见惯处变不惊了,只不过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他身后的那些小喽啰不是一路人,单是武功他的能力就远远在他们之上。 如果是一个地方培养出来的,那么这两方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悬殊,但凡是不傻的人都能觉得他们不是一种人,恐怕至于是谁派的只有均安知道的最清楚。 均安本就想着偷偷摸摸的回京,却不曾想有人这么快就按耐不住那造反的心了,脾气当即在无念被那个人放开之后就点燃了,怒气冲冲的对着那个男子的后背就是一脚。 然后狠狠地把人踩在脚下,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人,拿着剑威胁的架在他的脖子边说道:“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和你身后的那一群人究竟认不认识?” 那男子依旧一句话不说,均安索性就不学着锦衣卫那样的逼问法了,直接从姓甚名谁开始问让他放松点警惕,以为自己真的放弃了对他的逼问。 “行,既然你不说的话我也就懒得问了,那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总可以了吧,毕竟我已是平民百姓就算知道你的姓名对于你来说也不会什么大的影响,所以啊放松点,我只不过是会点法术的普通百姓。” 那个男人听完均安的话后不屑的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强扭着身子想要挣脱,但奈何均安的脚劲确实有些大他挣脱不开,转身的那三两下差点把脊椎骨都给弄骨折了。 为了自己的性命他感受到撕心裂骨的疼痛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臣服于均安的脚底下了,但对于均安的话他依旧是选择咬紧牙关避而不谈。 这可把郡皎月给气笑了,叉着腰走到他的身旁缓缓蹲下,狠狠地掐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在那男的用一种死了也不说的倔强表情看着自己时郡皎月也不气。 反倒是恬然一笑的从腰间拿出了一罐和葫芦一个样的小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丝毫隐瞒的对他说道:“你就算不说我也有千万种方法让你说,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 修仙之人哪能就被你这么轻易拿捏啊!看到我手上的这个小瓶子了么,知道它是什么吗,这个是就算你不说也没关系,他会帮助你说出实话的吐真丸,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副作用的, 至于副作用的程度呢具体我也是不清楚的,所以啊你要么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是谁派你来的,要么我就逼你吃下这吐真丸让你生不如死。” 许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了紧迫感,在郡皎月要把药丸强硬的塞进他嘴巴里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抵抗不了对死的那种恐惧感,当即为了活命就和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吐露了出来,至于有没有隐瞒他们就不曾知道了。 “我说我说,别给我吃这吐真丸,我年纪轻轻的还不想死啊,我只不过是奉三皇子之命前来确认太子能有没有真的被一个叫江浔之毒死,真的没想杀了你们啊,你们看我那么善良的份上放过我怎么样?” 说完那祈求的眼神就看向了他方才怎么都不愿意和他对视上的均安,均安则是看了一眼后当即就转过了视线,冷哼了一声冷嘲热讽的看着他道:“呦呵,原来的傲骨跑哪里去了, 不是说死也不说,怎么现在被人威胁就全盘托出了呢,亏你这样的还配在三弟手下做事,我还以为三弟手下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呢,结果没想到就培养出了你这么个怂货。” 而郡皎月则是拿着药丸仰头在嘴里嚼了嚼,过了一会儿并没有出现对他说的一些症状,那个男子才慢半拍的发觉自己被骗了,气急败坏的咬着牙恨不得把郡皎月给碎尸万段。 均安因为郡皎月的逼问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就懒得和他废话的直接一脚把人给踹晕,均安回京这件事终究也是没能瞒得住郡皎月他们。 在把他们这一群穿黑衣服的怂货都给解决完后,均安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郡皎月三人把均安可以逃跑的路全都给堵住了,让均安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第153章 你就是这么想我们的? 均安见他们三人这架势自己不说也得坦然交代了,至于带来这场无声战争的江浔之则是默默的躲到了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在看到均安的眼神后他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却不知均安只是想让他开口替自己解释一下,刚要开口提点一下江浔之就亲眼看着他脚底抹油的离开了,完全没有半分的犹豫,就好像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郡皎月斜着眼默默的看着均安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想着等着他和江浔之好好的偷摸串一下供,结果人家江浔之压根就不理均安,再反观均安眼神里那急切么目光,郡皎月跟那不理解是均安一人的想法。 气哼哼的抱着手走到一旁的树旁,斜睨了眼均安说道:“你可别那么看着人家江浔之,怕不是你没和他串好口供然后怕我们问吧?” 上扬的语调明明没有别的意味,可做贼心虚的均安愣是听出了点别的意味,冷不丁的在三人冰冷且严肃的注视下打了个冷颤,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僵着嘴角。 磕磕绊绊的思索着该以什么样的说辞才能够让郡皎月他们没那么生气,想了好半天那一向想什么都快的脑子愣是一个合理的说辞也想不起来。 但看着他们三人那带有审问的眼神,均安立马慌乱了起来,恨不得当即下跪以表自己的亏欠之意,不过好在均安的尊严还是在的,没有在他们目光的威胁下践踏自己的尊严。 强鼓起勇气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我只不过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们说,因为...因为我还在等一个时机,等这个时机成熟了我才会认真的思考到底...到底要不要去京城。” 落晖直言拆穿均安的说辞,对于他的话落晖他们三人表示十分的不解,所以为了表示他们心中对于均安的不老实交代还是有所介意的,便在一阵眼神交流一下选择了落晖。 落晖也没推卸,因为他本来就想找个机会问问均安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毕竟听到了总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吧,只不过还没问出口这京城里的人就坐不住的派人来了。 如今倒是给了落晖一个可以好好质问的机会,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的皱着眉说道:“那我们就给你一个坦诚相对的机会,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有危险且可能会回京城? 我昨天晚上就听到了你和江浔之之间说的话,我本想着等你说实话的,结果等来了却是我们险些丧命的消息,你当真不给我们一个解释么?在你的计划之中我们在哪?你的时机又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说话时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均安后怕的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因为是头一次看到落晖这个样子所以均安觉得十分可怕,调整好心里的那份害怕才说道:“我...我本来是想告诉你们的, 可是...可是我倘若真的按我计划的来进行的话,我肯定是要回京告诉他们我均安身为太子死不了他们也绝无可能顶替我的位置,老老实实的本本分分的, 我不跟你们说也是有原因的,我...我不想你们...你们因为我而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因为这一路上肯定是...是~是少不了想让我死的, 所以这一路上很辛苦会有打不完的架且还要居安思危,至于这时机嘛~今天你们就会知道了,这也正是我要风风光光回京的第一步,你们等着便是!”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让落晖和郡皎月还有无念都十分的好奇,好奇这个时机是什么的同时也在好奇是什么样的权利可以让他风风光光的回京,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猜。 唯一理解不了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均安话里说过的他不想让他们因为他而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他们本来就不怕死,所以更不是什么怕死之辈,所以在均安说完话之后郡皎月实在是没忍住脾气。 走上前对着均安的太阳穴点了又点,恨铁不成钢的咬紧了后槽牙的斥责道:“好你个均安,你就是这么想我们的?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怕死的人吗? 本以为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会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家人,结果呢你有事情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跟我们说,而是怕我们英年早逝, 如果我们要真的怕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陪你回那趟京城带回长缨的知道了么?再说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倘若真是这样我们还做到了后者,有什么好顾虑的!” 均安在郡皎月心疼的目光下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不畏惧生死,可自己怕他们死,他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以身涉险明知道是条死路却还要陪着自己走? 可这终究只是自己想的,他们怎样想的现如今他们表达的很清楚,他们不怕死更不怕因为他而死,所以自己又何必纠结隐瞒,最后还落得个不相信他们为人的话头。 均安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太过为他们思考而忽略了他们本身对这件事的看法,他们很不跟着自己回京理应由他们自己选择,而不是自己盲目的替他们做了选择。 对于这件事均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神情严肃的他们三人面前以人界礼仪之中最为尊贵的礼仪向他们行了礼,向后撤了半步单膝下跪,胳膊从身侧放于胸前,右手搭在左手的上面手掌朝下额头紧贴这手背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种礼仪在人界是表达感谢的最高礼仪自然也是最珍贵的,郡皎月和无念看不懂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均安行礼,唯有落晖看懂了,在均安鞠躬的时候微微屈身回了一躬以表同样感谢。 郡皎月和无念用余光观察到均安的动作后,连忙照葫芦画瓢的跟着给均安鞠了一躬,待均安起身时看着郡皎月和无念那慌张模样不解的皱紧了眉,心中好奇他们俩为什么鬼鬼祟祟却没问出口。 第154章 我哪敢啊 许是自己还活着或者说知道有人自己已经死了却不放心自己死透了的人在这一路上可谓是费尽心思想要探查到均安的下落。 所以他们为了让他们扑空特意选了一条人们不常走的路,结果谁承想还是被人给找到了踪迹。 至于这个人是谁,均安看到后全在意料之内,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派人暗中保护自己的琅琊王沈凌州。 沈凌州的出现也很是让人意想不到,均安猜到了均启会派沈凌州过来却没猜到沈凌州以什么样的方式出来。 不过均安想的是均启收回成命恢复自己太子的身份,想来应该也不会选择个大晚上显得不正式。 白天风和日丽浩浩荡荡的也符合自己恢复太子之位的气势,结果谁承想沈凌州就走常人都想不到的路,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夜半三更估计村里路边的狗都进入了睡梦之中,郡皎月他们毫无例外早已睡下为明天养精蓄锐。 半梦半醒间均安就听到了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人数肯定不少,整齐划一的步伐更可以说明这是个严格的军队。 一想到这均安觉得他们几个这辈子就葬送在这了,压根就没往沈凌州帅兵前来上面想,吓得当即盹就醒了不少。 连忙起身把郡皎月无念还有落晖以及陷入沉睡的江浔之一个一个的晃醒,可他们四人的睡眠实在是太好,任凭均安怎么用力摇晃他们都没有一点要醒的痕迹。 对此均安表示心累的跌坐在了地上,做好了以一己之力赴死的心理准备,谁知道待脚步声和马蹄声逐渐靠近时沈凌州派的那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把均安这脆弱的小心脏吓的一愣一愣的,刚在心里想着他们两个怎么那么轻易就背叛沈凌州了,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他们异口同声的喊道:“大将军!” 他们两人轻飘飘的这三个字让均安前半段的担惊受怕全部沦为一个笑话,只不过好在自己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们也没有发觉到。 但是均安的心里依旧对于沈凌州的这个出场方式和出现时间有所介怀,所以故意在他停稳马匹的时候没有上前迎接。 傲娇的昂着下巴等待着沈凌州自己来找自己,沈凌州猜出了均安的脾气是从何而起,所以对于均安不上前迎接自己没有半分的不乐意。 相反还觉得这样的均安可爱至极,和自己在几个月前看到均安多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回想均安的过往沈凌州心中只剩心酸,此刻的均安本应是朝堂之上天之骄子般的存在,没人敢对他有半分不敬。 可他的志不在此,一心一意的想做自己,可身为太子他哪能真正的做自己啊,只要有着太子的身份一天他就永远做不了自己。 从小就被学堂里的教书先生灌输勾心斗角的谋略,在别人都还在无忧无虑玩泥巴的年纪他就已经开始猜忌究竟有谁对他不利了。 说早熟吧他不算,因为他倘若不早日意识到朝堂的可怕他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甚至卷入别人的明争暗斗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是好在均安争气,在一众皇子都在玩耍的年纪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让均启越来越喜欢他这个太子。 但总归是心不在此,所以才有了均启在众多文武百官面前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本以为他会因此堕落,结果没成想拜入修仙门派。 看他开心的样子看来是过得不错,最起码身边的人不会因为他之前太子的身份而去刻意讨好,一个个没心没肺的倒也玩的到一块。 下马后没有半分犹豫的立刻走向了均安,看着均安表露出孩童一般的脾性和蔼的笑了笑。 噙着上扬的嘴角自觉的和均安认了错,用着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道:“太子殿下我来晚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我气了,微臣一路舟车劳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均安小心翼翼的斜眼瞥了一眼沈凌州,看着他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就更气了,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敢啊,我现如今又不是太子,哪能承受的住您这么大年纪的人的歉意啊!” 沈凌州当即就被均安一句话堵在胸口,他的那一句我现如今又不是太子在他这里永远是心疼且心酸的事实。 不过好在均启那个老狐狸还想让自己的皇位坐的久一点,为了自己可以活的长一点,不惜拉下面子恢复均安的太子之位,殊不知这太子之位已是那些皇子的眼红之位。 所以均安能否平安归来均启的做法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均安恢复太子身份有一大部分人会顾忌以后倘若均安继位了被他抓到把柄株连九族,而坏处就是给均安树立了一大帮的仇人。 这仇人不必多说就那几个,五位皇子已经有两位皇子相继暴露了野心,所以均安和他们两人算是打明牌了,这样也好不用均安回到京城之后暗中调查。 可每每听到旁人讨论均安什么什么的时候他的心里每次都很不是滋味,更何况是现在均安亲自挖苦自己,作为均安的同伙沈凌州自然不会让均安再说这样的话。 挑着半边眉不咸不淡的说道:“那太子殿下还真是折煞老朽了,以您的谋略想必只要动动脑子我都玩不过您,更何况您也应该猜到我这次前来究竟因为何故吧?” 看似是疑问把问题扔向了均安,实际上却是一个肯定的话,在沈凌州眼里均安的聪明无人能比,如若宫里的那几位真的玩大了估计他们还玩不过均安的谋略呢! 均安刚想开个玩笑的跳过这个话题让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舒缓一下,结果不知从哪个方向射过来一支箭直直的擦过均安的鼻头,要不是均安反应快躲过了,恐怕此刻的均安已经鼻子上穿了支箭了。 均安错愕的瞪大了双眼,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箭落在了站在自己身旁马的脚下。 第155章 都给老娘让开 马受了惊后仰天长啸让郡皎月这三个睡的和死猪一样的人从睡梦中惊醒,落晖被马叫吓得慌忙坐起身子左看看右看看,困顿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看见了月光之下琅琊军穿的盔甲在熠熠闪耀。 有那么一瞬落晖怀疑过自己的眼睛,闭上眼揉了揉试图再睁开眼时方才那熠熠闪耀只是幻觉,可他再次睁开眼依旧还能看到,这可让落晖这个怕鬼的胆小鬼给吓了一跳。 花容失色的坐在地上放声尖叫,那尖叫声直冲脑门估计落晖的这一嗓子足以方圆五百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长大的嘴感觉都可以透过嘴巴直接看到喉咙了。 边跑边叫的跑到了郡皎月的身边,死死地抱着郡皎月的胳膊,感受到胳膊一阵疼痛的郡皎月顾不得落晖那刺耳的叫声,直接抬手把落晖那拽的死紧死紧的胳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掰开。 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落晖那大惊小怪的惊叫啧了一声,烦躁的把粘在自己身上的落晖用尽全身力气给他推到了一边,满眼厌恶的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翻了白眼嫌弃的说道:“不是我说落晖你好歹也是我们这几年最年长的,看过的事情是最多的,怎么见识了那么多胆子却那么小呢,一惊一乍的,晚上看着发光的你就以为是鬼啊, 都是修仙的人了,见着鬼还吓成这样当真是丢脸,你但凡往均安那瞅瞅,往有马叫的地方看看你都不会叫成这个鬼样子,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那一片闪着光的是人家的盔甲么?” 落晖顺着郡皎月的话缓缓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斜睨着贼兮兮的眼睛看了又看,见他们一动不动才鼓起胆子上前走了几步,郡皎月见落晖这弓腰前进的步伐险些没笑出声。 随后眼睛滴溜一转想到了一个整蛊落晖的好法子,悄摸着步子静悄悄的跟在落晖的身后,就在落晖眼看就要到琅琊军的行军营的时候,郡皎月一个踹飞就把毫无准备的落晖给踹到了虎穴。 落晖一路上压根就没意识到郡皎月跟在自己身后,对于郡皎月的那一脚更是不知,就这样他屁滚尿流十分狼狈的一路爬到了琅琊军的行军营之中。 就以落晖这样的突然闯入,对于他们这些当兵打仗的人来说那就是偷袭,是敌方趁其不备派过来的敌人,一瞬之间落晖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琅琊军的人层层围住了。 还在神游的落晖当即吓得立马就回过了神,精神百倍的瞪大了双眼,在一众充满了敌意的眼神之下落晖从心的扬起了谄媚的笑容,颇有种话本里说的那种娇俏美人郎。 虽然这么形容落晖这个正气方刚的人确实不太贴切,但郡皎月在一旁观望时脑子里偏偏就蹦出来了这么一个形容词,莫名的还觉得挺贴切的,最起码现在时,看着落晖那一脸谄媚猥琐的笑容郡皎月就想笑。 而落晖则被她坑害的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糙汉面前显得格外的柔弱,落晖谄媚的笑容也渐渐害怕的收了回去,胆怯的蜷缩着身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也不想想一个五大三粗的行军营突然闯进一个瘦的跟个竹竿似的男人他们哪能不好奇呢,毕竟每日陪伴他们的只有刀枪剑,血光剑影让他们不得不有所畏惧,而均安的到来就好像在给他们枯燥的生活添了一个调味品。 他们向来喜欢直话直说,所以对于落晖的突然闯进他们依旧是毫不动脑子的直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突然闯进我们的行军营,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进来就出不去了吗?” 落晖当即就被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弱小又无助,僵硬的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嘴角,语气中带着些颤音的回答道:“我...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是别人踹进来的, 所以各位...各位大哥看在我这么柔弱的份上放我走吧,我发誓...发誓...发誓以后再也不大半夜闯人家行军营了,您们都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说完还不等周围这些人的回话落晖就脚底抹油的想趁机溜走,结果就是溜没有溜成,反而被人抓了个正着,伸手抓住落晖的脖领子,落晖就被这么轻轻松松的给抓了起来。 躲在不远处的郡皎月只听落晖一阵惊呼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头,连忙收回自己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以最快的速度闯入了这个狼窝。 落差一步之遥就要步入行军营的时候郡皎月犹豫了,她知道这些行军营里的男子大多都因为行军路茫茫而好久没有接近过女色了,毕竟他们这一路上见到的女人恐怕都是少之又少。 郡皎月如果闯进去自己就是这一群狼窝中待宰的小羊羔,他们力气大的恐怕都能扛起一头牛,而自己呢弱的只能欺负欺负落晖这个胆小鬼,虽然有时候还得指望着他,但总归能欺负的只有他了。 可如果不闯进去把落晖给救出来的话,落晖万一受了伤那都是因为自己,假若真的是这个结果的话郡皎月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孰轻孰重郡皎月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有些慌乱的心态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背着双手走到了行军营之内,可走了好一会儿人都是零零散散的不像是个很大的行军营。 直到耳边传出一阵熟悉的尖叫声郡皎月的注意力才被吸引过去,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她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就是出自一到晚上就胆子小到一个突然窜出的小兔子都能吓一跳的落晖。 回想起方才的那声惨叫郡皎月的心中就十分愧疚,硬着头皮就往一圈又一圈的人群里冲,但奈何他们的体积实在是太过庞大,让郡皎月无论挤了多久都感觉是在原地踏步。 对此郡皎月实在没办法的站在人群中眼睛一闭鼓起了勇气大声尖叫道:“都给老娘让开,不知道让着点女子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女子难怪一个个的都娶不到夫人。” 郡皎月此话一出原先嘈杂的声音立马就变得安静了下来,包括被人提溜在手里双脚悬浮的落晖也被震惊的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和郡皎月想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156章 就不能安静一点 郡皎月小心翼翼的眯着眼观察着周围那些糙汉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有要打自己的举动立马撒丫子就跑,也不管落晖的死活自己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观察了半天周围也没有一个人生气的要打自己,当即郡皎月的胆子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大了起来,狐假虎威的叉着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环顾着四周看着他们道:“怎么样你们也觉得我说的不错吧,我就说你们这一群糙汉怎么会那么柔情么,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讨到心爱女子的欢心么?” 郡皎月问的这一句话可谓是戳到了他们最想知道的地方,一个个满眼都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如此情形可谓是助长了郡皎月心中的那些小高傲。 许是他们对这件事太好奇了,在郡皎月说完后一个个的争先恐后想要问郡皎月这个对感情一窍不通的万年单身女,可谁让郡皎月是女子么呢,在他们眼里就算不知道这个女子有没有感情经历。 但只要她是女子她说的话就十分具有意义,在他们眼里女人是最懂女人的,而他们大男人不懂得女人的原因有二,第一要么是自己打心底里就不尊重这个对方,一开始就对女方不尊重。 第二就是女人的心海底针,人们常说的女人最了解女人是有一定见解得到的看法,就好比他们感觉自己这件事没有做错可女子偏偏就生气了,一来可能是观念问题,另一来就是你可能真的惹到她了。 对此几乎所有军营男子都逃不过哄女子开心的命运,看不透猜不透正巧又有个可以替自己答疑解惑的人来,他们肯定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问个明白。 而此时的郡皎月还在看着被抓起来悬空在地的落晖沾沾自喜,压根就没意识到独属于自己的危险到来,刚想让那人把落晖放下,下一刹那原本围绕着落晖的那一群人全部都蜂拥而至的涌了过来。 这时郡皎月才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想趁他们还没有把自己彻底围住之前突出重围,可想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只用了短短不到几秒的距离郡皎月的周围就被围了个疏泄不通。 随后就是一阵又一阵起此彼伏的提问声,当即郡皎月想死的心都有了,抬手扶住额头悔恨的咬紧了后槽牙,小声的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该以身涉险去救落晖了, 现在好了围着他的那群人注意力是转移了,全转移到我身上了,早知道我就应该装作没看见,踹完他我就走,省得我现在还得充当一个军师的作用在这里替他们答疑解惑。” 说话时还夹杂着几声极其洪亮的声音令郡皎月十分深刻。 “唉,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如果那个女子说我是个榆木脑袋是夸我还是在说我不好啊?” “如果有个一个女子跟你说你很好可是我配不上你,那我到底是有机会还是没机会啊?” “你们女子的心情都很变化多端么?为什么我前几日还和她好好的谈天说地,这几日她就不理我了呢?我这几天明明也没干什么啊!” 随着一声声不见消停的提问,郡皎月耳朵都要炸了,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大声吼道:“就不能安静一点,我就一张嘴没办法分身,所以一个一个说行不行!” 顿时在郡皎月的一阵怒吼之下周围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反倒是他们小心翼翼的观察起了郡皎月的一言一行,贼眉鼠眼的模样着实让郡皎月有些忍俊不禁。 险些笑出了声,但很快就想起自己还在生气,连忙板起了个脸装作还在生气的样子,随后因为落晖的一句郡皎月别在那大喊大叫快来救他的话彻底彻底破了功。 他们也很配合的给发出声音的地方让开了一条路,就这样被人提溜起来弱小又无助的落晖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时郡皎月才知道那个抓落晖的人压根就没有放开过他。 打心底里的佩服他的毅力着实难得可贵,毕竟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也是个很厉害的事情,更何况还要面对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瘦小的男子也是很有魄力的。 只不过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好让他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放下落晖,谁知道这个人那么的刚正不阿且心无杂念,连个心爱的女子都没有,但凡有了都得跑过去听听自己能说些什么。 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郡皎月刚想开口祈求他放下落晖,结果就被军营里的一个人抢占了话头,只见那人神情严肃的看着抓着落晖的那个人,不怒自威的样子让郡皎月不禁心生害怕。 或许是他们的声音太过杂乱,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吵闹的在这树林之中就显得尤为明显,对此身为掌管琅琊军的沈凌州自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继续和均安闲聊的。 所以在听到郡皎月的怒吼后连忙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到了行军营的所在地,均安听到郡皎月的声音也有些些许的不安,这种不安可能是来自于沈凌州的行军营。 毕竟他们常年行军打仗遇到的女子可谓是少之又少,再加上郡皎月生得也还算是平民百姓中最貌美的那一种,万一被哪个心术不正的人看上了郡皎月就会失去很多东西。 所以对于均安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安全隐患,在沈凌州止住话题往行军营走的时候均安就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着急的恨不得现在就可以找到他们驻守的行军营。 结果看到有事的并不是郡皎月而是落晖时当即均安就觉得脸一阵羞红,气笑了的站在沈凌州的身后探出了个脑袋,对着那些对于自己出现在沈凌州身后议论纷纷的士兵挥了挥手。 尽量的摆脱和落晖认识的这个话题,拿出太子的气派体贴却又不自降身位的说道:“诸位将士为何那么晚了还不睡啊? 难不成是为了保护本太子而连夜想对策么?如若真是这样我就先谢过你们了,待会到京城以后定会一人赏一百两以报答你们保护我的恩情。” 第157章 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沈凌州手下的那些士兵纷纷试探的看向他,就好像他说可以他们就会听话的接下一样,沈凌州和他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德行啊! 看在均安大气的面子上他也没有扫兴,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想要就要呗,毕竟这么好的嘉奖我都心动,更何况你们了。” 话音刚落方才抓着落晖的士兵立马高兴的和他们一起欢声雀语了起来,和方才那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让郡皎月有一瞬看到了他们孩童般的模样。 他们虽说是上战场打仗,可回到家也都是父母眼中的孩童,只不过是身穿战甲保卫国家装出成熟模样罢了,因为他们接触的东西都是纯粹而又直白的。 接触到的人大多也和他们一样坦率直言不会拐弯抹角的,所以时间一长他们的思想早已固化,长时间的封闭和只接触相同的人让他们渐渐忘却了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会除了与他们军营以外的人接触。 继而就造就了方才得那一幕,不过好在他们心地单纯并无恶意,对于落晖只是出于害怕他是敌国的刺客这才警惕了些,事后也是郑重的和落晖道了歉。 包括郡皎月在内他们都齐刷刷的表明了自己心中的亏欠,声音齐整而洪亮把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的落晖和郡皎月给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要打自己,后来听到他们说的话才意识到是误会一场。 均安把两个调皮的人从行军营中解救回来,几人才是正式进入了正题,无念作为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人不能逃过,包括一开始被均陌安排刺杀均安的江浔之也不能幸免。 几人围成一圈,伴随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彼此之间的眼神与面貌,由于沈凌州对于郡皎月他们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均安就擅自安排了他们跟沈凌州做一个自我介绍包括江浔之。 至于这第一个自我介绍的人选,均安想都没想直接点名道姓的喊了江浔之,突然被提及的江浔之趁着月光的朦胧心虚的垂下了头,压根就不敢抬头生怕和沈凌州对上视线。 只能强硬着头皮咬着牙鼓起胆子的说道:“我叫江浔之,江河湖泊的江,半夜水军来,浔阳满旌旃的浔,之是祈招之愔愔的之,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就如 同蚊子一般嘤嘤细语,让人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因此这让沈凌州对他多了几分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名字他很是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绞尽脑汁在脑海里回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忽然惊呼一声在众人都不知他为何激动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心中对于江浔之的赞赏。 惊喜中带着衷心的夸赞道:“你就是江浔之,我早就听闻了你的大名,科考次次都是榜首很厉害,朝中的那些忠臣都对你上朝为官十分看好,但是由于现如今情况复杂所以你次次都落榜, 这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想着抓到他们更多的证据后把他们抓个现行,所以我们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掉进他们的陷阱,让你一直不能实现你的抱负真是对不起!” 江浔之听完沈凌州说的话后有一瞬的诧异,因为在他次次落榜失意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抱负会成为他们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的棋子。 说实话刚开始他听到自己次次落榜他们这些欣赏自己的人却不作为的时候是有些生气的,可静下心来转念一想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如若朝廷变得一团乱麻,各种势力搞的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心不在一起说实话这样的朝堂他还真不想去,不过因为自己的次次落榜换得朝堂的太平他也是甘愿的,毕竟谁也不想看到王朝逐渐归于落败。 为此他表示可以理解的点了点头,出声回复道:“不必感到抱歉,都是为朝廷着想,何来抱不抱歉一说,只不过我回回榜首最后却了无音讯的时候也是会有些低落的,但听完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凌州看着低着头的江浔之此刻眼神里多出了一些赞赏的目光,难掩欣赏的看向了均安,凑近了均安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这是个可塑之才,你是怎么把他弄到手的?” 均安看出了沈凌州对于江浔之的欣赏,但有些事实他还是有必要和他说一下的,以免日后多出些不必要的误会从而不好解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江浔之做的事说出来江浔之脸上会挂不住。 为了顾及脸面均安便把满眼离不开江浔之的沈凌州给拉到了一边,在沈凌州对于均安的举动深感困惑的时候,均安偷偷摸摸的目测了一下和江浔之之间的距离。 最后觉得离得还算远,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他们听不到的时候才说道:“这个江浔之可不是我弄到手的,是他在次次落榜后认清了现在的状况,空有理想抱负是支撑不了家中开销的, 所以他选择了拿钱杀人,我和江浔之的相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受均陌之命前来把我杀了,在白天的时候先是把我的同门师哥用涂了蚀心草毒的剑划破了他的胳膊让他重度, 随后借此时机一气呵成也划伤了我的胳膊,让我也中了毒,随后他马不停蹄的回到京城给均陌复命,看到和听到了澍阳死前和均陌的谈话,然后离开皇宫时就听到了澍阳被老五折磨至死的消息, 再然后是他告诉了我现在朝堂上的一些情况,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受着均陌的指使,但我希望你也要对他抱有一些警惕性,最起码是在确定他和均陌没有任何关系之前保持警惕是必然的。” 沈凌州听完均安的话后眼中对于江浔之的赞赏随即变成了警惕,毕竟在他的调查里均陌背后搞的小动作也不小,颇有种想发展自己的势力继而成为太子的人,当然不单单是他,还有均安的其他四位兄弟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第158章 对我很好奇? 沈凌州本就做好了要殊死相搏的打算,可没想到均安居然养虎为患,一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竟然可以大胆的把他留在身边,就冲这一点沈凌州就已经看不透均安的做法了。 但他没有把心中的困惑说出来,他知道君心不可猜,在朝堂上如果事事都想的多抢在了均启的思考之前,那么均启就会觉得他太了解他自己了,因此就会想方设法的打压那个抢他风头的人。 虽然他知道均安不是那样的人,自己和他也是多年旧友也不在意这些,可是这身份终归是他们二人无法跨越的洪沟。 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看似相谈甚欢,但两人肯定不会什么事都与对方说,定会都有所隐瞒。 适当的询问或许可以,但一直询问那便是傻子,沈凌州可不愿意做这傻子,均安侧过脸透过月光猜出了沈凌州的那些小九九,自己与他相识多年,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表情他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既然沈凌州选择不问自己也没必要自顾自的去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澍阳死之前是江浔之看到了最后一面,澍阳和均陌具体谈论了什么也只有江浔之知道,所以均安留下江浔之的目的只是为了弄清澍阳和均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回到人群之中郡皎月才开始和沈凌州自我介绍,只不过对于沈凌州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有些怕,怯懦懦的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叫郡皎月,是厝明宗陌厝师尊麾下的徒弟, 想来你也是知道我的,毕竟我的名声也不亚于你们的这位太子,做过的丰功伟绩也不在少数,人界对我的评价也都真假不一,我看得出来你是聪明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别对我抱有意见。” 沈凌州一听郡皎月这壮着胆子威胁自己的话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结果坐在一旁的落晖感觉沈凌州的眼睛不怀好意,当即就怒瞪了回去。 沈凌州对上落晖带有警告的眼神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识趣的把目光移向了一边,没敢过多回答的嗯了一声,有礼貌的回一句你好,落晖那双警告的目光才从自己身上离开。 顿时沈凌州就松了一口气,落晖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就好似风一吹就能把他吹跑一般,可方才眼睛里那警告之意让沈凌州这种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都觉得有些许的畏惧。 他也不敢和均安说,只能默默的在心中暗自的抚慰受伤害怕的小心脏,接下来就是落晖跟沈凌州做自我介绍,神情严肃不含半分笑意。 “我叫落晖,是他们几位的师哥,一路上也都是我在护他们安全,方才闹了笑话让你对我的印象可能不是很好,但是我相信以后的我肯定会让你有所改观尽情期待便是, 至于你军营里有些士兵的想法,我却你还是让他们趁早打消,尤其是对郡皎月的,不该有的别有,她修的是无情道,但凡有人对她起了不好的心思扰乱了郡皎月的心,她便会血流而亡,所以还请您多费心去警告一下你们军营里那些抱有龌龊心思的人。” 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沈凌州可以说是度秒如年,更是在落晖自我介绍是可谓是吓得都不敢抬头看落晖一眼,头低的就和那缩在壳里的缩头乌龟一样怂不拉几的。 面对落晖的警告他也是弱弱的嗯了一声,均安原先并不知道郡皎月修的是无情道,甚至还想着等会了京城给她找个好儿郎相处相处。 如今一听落晖说的话顿时吓得咽了口口水,连忙把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看着呆滞到反应顿顿的沈凌州,均安抬手使劲的把人晃了晃对沈凌州严肃的重复了一遍事情的严重性。 “听见没有啊,别光愣神了知道了么,今日你们互相都熟悉了之后赶快去警告那些心思不纯正品行浪荡的士兵别打郡皎月的主意,任何方面都不可以有知道了么?” 沈凌州这才回过神,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剩下的无念在沈凌州好奇的打量下才不紧不慢的反问道:“对我很好奇?” 话中的疑问让沈凌州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无念看着沈凌州一副娇羞的模样不解的皱紧了眉头。 但他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这秃秃的脑门任谁都可以猜得出来自己是和尚,再加上众所周知佛界从不杀生而自己却手中拿剑。 换谁都会对自己感到好奇,尽管是沈凌州这种见多识广的中年人也没见过,所以他也是习惯了。 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淡淡的说道:“我叫无念,无欲无求的无,无需念想的念,如你所见佛界之人, 不过因为缘不在佛界而离开了佛界,所以现在和你们一样是个俗人,没必要对我心怀尊敬。” 沈凌州听完听话的点了点头,但心里对于佛祖的信仰依旧,无念也不想过多的浪费口舌,在沈凌州扑闪扑闪的眸光之下闭上了嘴。 几人介绍完沈凌州仍旧处在对佛祖敬仰的状态,均安见状无奈的轻啧了一声,抬手用力推了一下沈凌州。 沈凌州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连忙说道:“我叫沈凌州,你们应该也可以看的出来,我是率兵打仗的将军, 和当朝皇帝是表兄弟,因战功赫赫被封为琅琊王,为人只要你们相信均安就大可以相信我。” 落晖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想到方才他看郡皎月的眼神就来气,气上心头在一众人都静默的情况下抱着手扭动了下身子。 挺直肩膀昂起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表情却是蔑视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有时候并不是人以群分, 万一善于伪装的话谁能知道哪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啊,而且你方才看皎月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你并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你最好是把你那些小心思给我咽肚子里。” 落晖此话一出均安和无念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沈凌州,恨不得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 第159章 可他们终究是位高权重 当即沈凌州在看到均安的眼神时以死表明自己对郡皎月别无他意的心都有了,连忙挥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她为什么怕我,并无他想。” 落晖半信半疑的眯着眼打量着沈凌州,感觉他那慌乱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也就不再为难他了,闭着眼靠在树上假寐,转移话题的说道:“行了,早些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明日肯定还会有像今日这样的情况的,所以早些休息补充好体力,这样才不至于明日赶路时体力不支。” 几人一听落晖说的不无道理,便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就睡下了,均安和沈凌州靠在同一棵树因为有安全感,而无念只能选择和落晖这个胆小鬼靠在同一棵树抱团取暖。 至于郡皎月身为女孩子家家肯定不能和他们一样随随便便找个树靠着就睡了,醒来之后脖子也不好受,再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多,体力和内力这几日都有所不支,需要充足的睡眠好生修养。 所以均安就派沈凌州问行军营里的人要了一堆草垛,然后脱下衣服铺在草垛上让郡皎月睡的舒服,郡皎月猜出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没拒绝。 翌日午时...... 郡皎月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让本来还想接着睡的她彻底没了困意,烦躁的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皱眉看着周围混乱的景象。 一时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懵懵的在日上三竿太阳的照射下眯着眼沙哑着嗓子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乱七八糟的?那不成要逃命啊?” 在郡皎月问问题时方圆几百里只有沈凌州离的最近听清她说的话,想回答可一想到昨天晚上落晖的警告和那双能杀人的眼睛他就十分后怕。 所以在选择回答和被落晖打死之间他果断选择活命低头快步离开,虽好自己有一身好武功,上战杀敌可以做到战无不胜,可毕竟人家是修仙门派的靠的又不是蛮力,对此沈凌州才会怕。 坐在草垛上的郡皎月不解的眯着眼追随着逃命般离开的沈凌州,就好像后面有催债的追一样这让她万分不解,不禁对着沈凌州逃跑的背影反问道:“我有那么吓人吗?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两句问话显然是永远得不到回答的,对此郡皎月便自言自语的回答了自己方才问沈凌州的话。 “应该是我长的太貌美让他害羞了,像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试问哪个男子见了我不得一个劲儿的夸我,走不动道都是常有的事,对没错,我人见人爱!” 自卖自夸的话说完郡皎月也弄明白了眼前这混乱的景象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要赶路回京去迎接新的挑战,迎接一个没有血雨腥风或者也会有的战场。 一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一看就是来自京城的军队,不怒自威的架势把过路的村民吓得都不敢从家里出来,经过一个两个这样的他们或许还不会在意,可每经过一个村庄迎接他们的都是大门紧闭。 这让均安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回京虽不奢望人人笑脸相迎,但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家家大门紧闭的现象,心里多少会有些落差在的。 可要是他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们都很惧怕身穿官服的沈凌州,沈凌州因为路上穿盔甲不太方便但对于均安的阵仗而言他又不能懈怠,所以思来想去之下选择穿上了官服。 而这身官服就造就了百姓看到就躲的场景,这让均安顿时茅塞顿开知道了其中的原因,连忙叫停把沈凌州拉到了一边,给了他一套自己平时穿的衣服让他换上。 随后郡皎月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妖气,像是一个人的邪念太过深重吸引了妖的光顾,这种情况郡皎月还是第一次见,她的鼻子灵敏尤其是对于妖气判断的格外精准。 但从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郡皎月确确实实之前从未见过,所以她有些害怕不敢和均安他们说,因为一旦说了均安他们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小心一点。 一行人每走到这个村子里郡皎月都能闻到这种味道,闻到的多了郡皎月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出现了问题,均安也是见到的多了就开始有所起疑。 最终在均安的不解下他们在一个人丁兴旺的村子停了下来,听着人与人交谈的声音想来是这个点都在外面,正好如了均安的愿也不用在费劲扒拉的去敲想人家的房门。 可他们刚一进去原先嘈杂的人声立马就变得稀疏了起来,近乎一瞬之间站在外边的百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躲进了房间,就好像早上的集市来了查案的锦衣卫仓皇而逃的景象没什么两样。 这让均安愈发的好奇到底这些京城外的县乡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居然会让这些近乎见不到朝廷文武百官的百姓如此惧怕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到来就是如狼群野兽一般的存在。 无奈之下均安只好自己前去敲响了一户房门紧闭的百姓家中,刚要抬手敲门询问就听见里面一男一女的人声议论道:“这不是官府的人嘛,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脸来的,当初他们干了那么多不是人干的事都不眨个眼停下来的。” “可不嘛,要我我都没脸来,当初他们来的时候烧伤抢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烧人家宅抢穷苦之人的钱财,甚至活埋的事都干的出来,如此丧尽天良他们怎么就那么轻易忘记。” “一想到这,我就想到了我们的妙妙,她才多大啊就被他们这些不当人的当官的给欺辱了,欺辱完就把她给活埋了,我当真是看到他们就想到了这件事,他们就应该杀人偿命全都死了给妙妙陪葬。” “夫人,我也心痛,可他们终究是位高权重,无论我们怎么同他们斗受伤的只会是我们自己,所以啊我们要替妙妙好好的活着,切勿做出一切鲁莽之举啊!” 夫人在男子的安抚下狂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抽噎的说道:“我们妙妙孝顺,肯定看不得我们因为她做傻事而丧命,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不能让那些朝廷的人得逞。” 第160章 那你可小瞧我了 均安听到这大致是了解了这些百姓为什么那么怕身穿官服和身后那一群士兵了,因为他们遭受过非人的对待。 还是险些要了他们命的灾难,所以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心大的不去畏惧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人呢。 可他们说的事均安没有一点印象,但那么大的事情在理应会在朝堂之上传的沸沸扬扬,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人议论。 不可能一点风声也透露不出来,那些围观的大臣也不可能最严成这样,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大臣在那个时候可以一手遮天。 那时均安还小,实在是想不起来能够一手遮天的人除了均启还有谁,或者说均启责罚的很严重严重到诛九族的人都有谁,这些他都不曾知道。 但沈凌州和江浔之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那时年幼而那时的他们或许正当年肯定会有所耳闻。 眼下为了让这些百姓不再惧怕中度过,均安只能领着他们走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偏僻小路以此来让那些百姓安心。 路上均安把跟在军队里的江浔之给拉到了身边,和他们一群人走方便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均安也不拐弯抹角一手一个的揽着江浔之和沈凌州直言不讳的说明了自己揽着他们的问题。 “我问你们,在很多年前或许也不是很早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京城外的一些事情,就好比滥杀无辜活埋十恶不赦的那种事情。” 江浔之听完均安说的话,闭着眼陷入了沉思,可奈何脑子着实是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一个有关于均安口中说的这件事。 只好如实的摇了摇头,均安看着江浔之的样子确实不太像知道的,便把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沈凌州。 沈凌州其实听到均安说滥杀无辜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但他在等均安自己问,他不确保均安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今日的这幅场景他每每在外征战都会遇到,当时出现这事时朝堂之上不管是谁无一人不在议论这件事。 既然这件事出现了定会有想在均启面前邀功的,一时之间弹劾的奏折空前增多,大多都是在说这件事,均启看到后愤恨不已。 在朝堂之上大动肝火说谁在弹劾这件事就拖出去斩了,自此之后没人敢再去弹劾提及这件事,这也就是均安为什么对这件事一概不知。 从均启的种种反应来看,或许是均启让他们这么干的,但因为他是皇帝如若被百姓知道了他们有这么一个恶毒的皇帝,恐怕很难不会谋反。 为什么他不自己主动说而是等着均安问呢,原因很简单,均启是他的父亲,如若这件事一经他们调查真的和均启脱不了关系。 那造成父子的人就会是他,到时候均启只要稍微一查就可以查到自己的头上,毕竟均启的眼线遍布各地。 谁又知道这附近会不会有均启的眼线呢,所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尽管自己和均安之间没有秘密也不可以。 但只要均安问了自己,自己回答了他那么就不是自己的原因了,所以他在等均安问他,好在均安对这件事也是十分在意。 待均安问到自己时他直接告诉了,因为他也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无数百姓的死到头来还得不到平冤,这是他最看不得的。 “这件事我是知情的,甚至可以说当时我知道的比任何一个在朝为官的老者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这些年来我也从未放弃过查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可奈何做这件事的人好像只要我有一点动作他就会立马察觉到, 然后我们查到的线索立马就全没了,几经周折兜兜转转下来近乎都是白费功夫,所以我希望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可以用毅力去查。” 均安没听出来沈凌州话中隐晦的意思,只觉得他这番话是在嘲笑自己没有毅力看不起自己,当即挑着半边眉反驳道:“那你可小瞧我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见过我哪次遇到困难就退缩的。” 沈凌州就知道均安会这么说,如此一来想必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应该就知道了这件事是均安先提及的,自己有所推阻但均安仍觉得好奇,自己与他身份悬殊肯定不敢再回绝只能老实交代。 话术都给他们想好了,但愿他们如实禀报给远在京城疑心病重的皇帝,要不然自己回去受到了责罚他们一定也不会好过的。所以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理清楚轻重。 果不其然沈凌州刚要交代时右侧的一处生长茂密的草丛突然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沈凌州早已猜出他们就会在附近,断章取义的了解完事情后定会离开,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己迟迟不交代的原因。 因为均安现如今已恢复太子的身份,所以他的安危极为重要,尤其是在这种荒郊野外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是一些不轨之人前来的预兆。 更何况一个偏僻的地方就算有风吹过,草丛怎会传出人衣服摩擦着草叶的声音呢,不知道朝廷中勾心斗角的士兵自然是满心戒备,一步一顿的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的靠近。 在快要靠近时用剑把遮挡的草丛给挑开结果就是一无所获,因为这些人肯定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培训出来的,早在他们犹犹豫豫的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的时候只会落空。 见是空的他们也就松了一口气,给沈凌州和均安行了个礼后就重新回到队伍之中了,均安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方才的声音到底是因为什么,顿时明白了沈凌州方才明明可以直接说却迟迟不说的用意。 有些怒意的看着方才的草丛,随后转向沈凌州时又换上了那副求知若渴的样貌,沈凌州看出均安已经知道了方才躲在草丛的人究竟是谁。 也没多嘴而是说出了均安一直想知道的这件事:“这件事我知道的并不完全但也算是知道这件事里面算多的,当初这件事传入朝堂之上时百姓的日子早已苦不堪言, 可奈何引发这场无声残害的人权利太大,所以过了半月有余才传到京城,而此时京城外的这些村庄早已惨遭毒手,有些为百姓担忧的大臣弹劾,一时之间可谓是十本奏折里面就有九本都是在弹劾这件事,而皇...” 沈凌州话还没说完均安心中的困惑就显现了出来,与其说是困惑倒不如说是他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直接打断了还在追忆往昔的沈凌州道:“为何这件事半月才传到你们耳朵里?那些县史不曾主动上报么?” 第161章 进城! 沈凌州听到均安问的问题没忍住哼笑了一声,扬着苦涩的嘴角看着天空淡淡的说道:“他们为何不上报这其中的缘由想必你们更清楚吧,尤其是当今圣上再清楚不过。” 均安的脑子顿时茅塞顿开,只留下听的云里雾里听的不是很明白的郡皎月和落晖,至于无念只要稍微谈论他大致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所以自是比郡皎月他们二人看起来聪明些。 但均安心中仍有不解,虽然那时的自己可能尚且年幼可均启当时根基应该尚未稳固,按理来说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让文武百官对他有所意见。 如若真的和沈凌州所说一样,那自己这些年来理应知道些什么,如此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所以他不太能够相信这背后主使的人会是均启。 假若真的不是均启那又会是谁的权利可以凌驾于均启之上呢,均安一时半会还未有所头绪,一旁的沈凌州静静的打量着正在思索的均安。 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也懒得去想,索性直接把自己近几年来调查到的事情再和均安说一些。 “这件事惹得皇上容颜大怒,说日后谁也不允许商量谈论此事,如若被他知道当场处死,就这样这件事渐渐就销声匿迹了,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 皇上知道肯定会有些大臣不甘心让这件事就此埋没,所以定会有尽管警告了还会弹劾的大臣,然后他就杀鸡儆猴当场斩首给还有这种想法的大臣一种警告, 这几年里我也调查过,但也只是零零散散的过程,一知半解没有查明白,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这事一定和皇上脱不了关系。” 均安自是知道和均启脱不了关系,但这件事绝不止均启一人所为,这让均安不禁开始往当时有没有过和亲这种事情上想,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那当初有没有一些和亲的事情或者说出征打仗之类的,总归就是像有一大群人离开京城的情况出现,你想想当年有没有这种事情!” 沈凌州被均安真的一提点立马醍醐灌顶的想到了当年发生过的一件事,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悔恨不已的说道:“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你别说当年还真有一大群人出京的事情,是是玟倾公主和远在京城之外的一个大国和亲,因为那时他们国库强盛兵力充足,而我们那时刚刚经历了先皇驾崩新帝登基的一个情况, 民心不一心就连朝堂之上的大臣都不一心,一时间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是混乱无比,他们要攻打我们我们肯定是无法还手的,就这样皇上就提出了和亲这一想法, 因为墨国有五个儿子,我们呢近乎都是公主,所以皇上就提出了和亲这一说法,墨国的皇帝没有拒绝,就这样刚刚及笄的玫倾公主就派去和亲了,这是当年唯一一个大场面出京的事情。” 均安皱着眉思考着脑海里沈凌州说的这个人,玫倾公主他不曾有过印象,但他就感觉这件事这个和亲的玫倾公主脱不了关系,至于为什么这么觉得均安给不出回答,只能给出一个感觉的说辞。 大致了解完这件事情之后均安脑海里有了些头绪,只等回京之后自己查个明白。 回京路上遇到皇宫里派来的熟人生人不在少数,但他们却都没有杀意,就好像只是完成雇主的任务走走过场,至于人是死是活他们随口一说也就交差了。 所以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先开始均安他们或许还会有所戒备感觉会遇到危险,直到后来发现他们都同属一个行当的人,遇到的多了双方都走走过场用剑互相碰撞了几下装装样子给那些暗中观察的人看看。 历经五天的兜兜转转打打杀杀一行人才到京城的城门前,均安仰头看着城门上的两个大字京城心里颇有感触,时隔一个月最终还是再次踏入了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 顶着自己最不喜欢的身份踏在这令他反胃的徒弟均安简直就是哪里都不舒服,但他没有办法,现在朝堂之上混乱至极,勾心斗角占据了整个朝堂,时间一长估计也不会长久。 所以自己必须来,仅仅是为了百姓的安危,相比之下自己心中对于均启的恨也就无需拿到台面上了,因为均启这人现在在均安这里根本不配让他有这种情绪。 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马上傲气凛然的挺起胸膛,气宇轩昂的说道:“进城!” 随后站在城门之上的士兵一看来者是均安连忙拿着手中的锵屁颠屁颠的跑了下去,跪在均安的马前行了个礼说道:“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均安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他真心想回,太子这个身份他也是在心里恶心的很,但不回答总归是不好便淡淡的点了点头,方才的士兵连忙跑到城门前狼狈的推开城门。 随后站在一边微微屈身恭迎均安回京,均安则是保持着上位者的姿态昂着头在城中百姓的注视下前往皇宫。 而默默跟在均安的身后的郡皎月他们看着均安这装模作样嗯样子小声议论了起来,因为怕自己说的话会被百姓听到然后给均安添麻烦。 所以郡皎月对于均安这副模样只能咬着牙小声的说道:“均安这么看确实是有种太子的威风啊,只不过是不是有点太过隆重了,人家百姓看他他都不挥挥手啥的。” 落晖一听立马附和道:“可不嘛,但是不得不说这样还挺气派的,整的我们都有气势了,只不过这么冷漠着实让我有些想挥手啊!无念你想么?” 突然被提及的无念无奈的耸了耸肩,直言了当的说明了他们要挥手的结果:“我不想,你们如果要挥手的话肯定会和我们格格不入,然后你们就不是热情了而是脸都丢光了,要挥你们挥去吧,这么蠢得事情我才不干呢!” 郡皎月一听立马打消了要和落晖当显眼的那个傻子,在落晖看向自己时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连连拒绝,生怕晚一点落晖就会拉着自己和他出洋相,她的一世英名可不想就这么毁了。 第162章 莫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宫,其中也不乏还想在均安未进宫杀了他的人,只能说不是没有而是太多,多到近乎朝中的每一个大臣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这不刚到了宫门口只有仅仅几步之遥的路程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把镖直愣愣的朝均安飞去,好在均安早有预谋猜到了他们大多都会在此刻动手。 身子微微向后躲过了这一镖,躲过了这一镖下一秒另一边就飞来了一支箭,均安这一次没有躲,因为镖他们可能会私铸不会让他查到蛛丝马迹,而箭就不一样了。 均启早些年间时常怕人觊觎他皇上的位置,所以为了彻底解决这一忧患他便下了一道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圣旨,那便是不允许任何人私铸箭,所有的箭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百姓箭只能由铸铁库给予。 一时之间颁布的这道圣旨可谓是引起了朝中大部分武将的不满,文臣倒是没什么,他们不用战场杀敌不用成日内忧外患,而武将则是不同,他们时不时的就要上战场。 如若遇到突发情况也要立即前往率兵出征,用到箭的地方本身就多,现如今还要等着铸铁库自己给,当即就有些不乐意了,在朝堂之上均启颁布完这道圣旨就有了意见。 “皇上三思啊,我们武将率兵打仗需要用箭的地方多着呢,而现如今您颁布的这个圣旨无异于让我们武将自生自灭啊!还请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满朝文武殊不知我们武将用到兵器最多,上战场打仗那个比的不是兵器,而您现如今让铸铁库自己给我们,这不就是在弃江山于不顾嘛!” “臣附议,还请皇上收回呈命!” “还请皇上三思啊!” 近乎所有的武将都在说均启颁布的这道圣旨对他们颇有不妥,可当时的均启并未觉得他们说的有多对,只觉得他们忤逆自己诚心和自己对着干。 雷霆大怒的拍了下龙椅上的扶手,脸上更是毫不遮掩的怒气,肃声说道:“众爱卿难道都对朕的这个做法有意见么?朕的这个做法何错之有,倘若人人都可以铸箭那么城中百姓的安危该如何!” 此话一出原先有意见的大臣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把心里的不满咽进肚子里,所以均安见到箭就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是宫中之人所为。 因为箭都一样,宫中的人为了区分他们之间的区别,大多都会在箭的身上刻字,至于什么字就要看哪个字可以代表他们了,而镖则不同,镖在民间盛行均启并不知道,所以均安判断不出来。 待箭要从自己眼前划过时均安直接抬手抓住了箭身,随后细细的端详着这个想致自己于死地的箭究竟是出自谁的手下,这不刚打量到箭身就看到了一个字。 名为陌,只需一眼均安就猜到了这人是谁,只不过他没想到他想让自己死的心居然那么强烈,一次杀不成那就杀第二次,就要自己死的心当真是执着。 只不过均安可能要让他失望了,随后看着箭飞来的方向噙着玩弄的嘴角轻哼一下继续挺拔着身姿进宫了,完全没有因为一支箭而过多停留。 进了宫均安肯定不会放过上朝的好时候,毕竟当朝太子被废后再次恢复身份回京而且是毫发无伤的回京,料想也得满朝文武都得来参见自己这个太子殿下。 自己倘若不去的话指不定会落得什么样的名声,那自己便去露露面,让那些看到过自己被均启废除太子之位的大臣好好看看自己没了均朝太子之后过的怎么样。 所以进到宫里没歇息一下就连忙动身去到了大殿,郡皎月他们三人也是紧随其后,虽然不是很理解均安为什么这样做,但他们三人心里觉得均安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他们只需护好他让他好好的争夺朝堂就可以了。 身为众人所归的太子还在大殿之外太监就已经开始向大殿里面喊太子驾到了,里面的大臣听到连忙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生怕哪一点入不了均安的眼。 想当初有多么的瞧不起现如今就有多么的阿谀奉承,一副小人做派是均安步入大殿后看到的评价,他没有向任何人行礼尤其是均启,他连君子最起码礼仪都懒得和均启维持片刻。 朝中有些均启的狗腿就看不下去了,均启还没说话他就没忍住的出口说道:“太子殿下为何进来不向皇上行礼啊,你要知道你太子之位得以恢复可都是皇上仁慈啊,这你都不知道感恩么?” 均安闻言不屑的哼笑了一声,看着说话的那人轻蔑的说道:“怎么你抢在皇上的话前头指责我么?我是太子,就算被人说也只能是皇上才有资格, 而你只不过是一个皇上阿谀奉承的狗腿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去训斥太子呢?倘若我发起火来你可知道你的后果以及你家人的后果么?如若我真的在意现在你就不会在这里好好站着了,而是应该在黄泉路上和你的九族见上面了。” 那人一听均安说的话就气的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均安,磕磕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当真是忘了你太子的身份,才刚刚出去几天就粘上了乡村妇人的那一套得理不饶人的嘴脸,回来不先向皇上请安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说比你年长的人,这几年在学堂里学的知书达礼莫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均安一听并没有生气,相反是看到这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揉了揉鼻子强忍着笑意说道:“你当真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任你们宰割的废物太子了么? 人都是会变得包括我,以前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有阅历不够,这才让你们牵着鼻子走,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看透了你们的嘴脸,只不过是不想拆穿罢了, 想当初我太子之位被废还有你的一份力呢,你当真以为我会傻到不同你计较还是觉得我这种不关注朝政的太子会不记得你啊!李相国李连清。” 第163章 还请皇上三思啊 李连清本以为均安会不认识他,所以他才在这挑拨均启和均安父子二人的离间,可哪曾想均安不仅知道自己是谁还连自己干了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即他就有些害怕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大殿之上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的均启,想着均启会看着自己这些年来尽心尽责拍他马屁的份上会替自己说话。 便有了想找均启主持公道的念头,结果还没等开口均启就不耐烦的挥了挥宽大的衣袖说道:“在大殿之上之上吵闹成何体统,这些年来的规矩我看你们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既然这样你们一人下去领十个大板再来朝上接着争辩个胜负。” 李连清一听均启要给自己十大板当即有些不乐意了,那十大板说轻了自己半个月下不来床,说重了自己就直接一命呜呼的躺在那挨板子的长凳上了,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挨板子,就算把脸面丢尽也无所谓。 在大殿之上可谓是出尽了洋相,撕破嗓子的大声祈求着均启说道:“皇上您可要替臣做主啊,十个大板可是要要了微臣的老命啊,所以还请皇上三思啊, 微臣这几年虽没有上场杀敌但为您排忧解难的事情也没少做,治理水患接济贫民哪一样不是我干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这倘若十板子下去我可就是要么老命没了要么要了半条老命啊,还请皇上三思三思再三思啊!” 这一段段话可谓是闻者落泪,听者悲伤啊,但他却忘了君王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搬出陈年往事诉苦了,李连清这一做法无异于是在均启的面前自讨没趣,日后有什么好差事自然是再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反观均安没有半句废话,头也没回的直接去到慎刑司领了罚,郡皎月他们一言不发的跟在均安的身后,看着均安在一个个板子重重的落在后背上那沉重的声音时三人的心中可谓是提了一口气。 在均安挨到第五大板的时候均安的背上已然渗出了血迹,落晖和郡皎月看的眉头一紧想出手阻止可他们知道均安的脾性,如若他们擅自阻止了均安肯定会不乐意,与其后面还要接着挨板子不如一下子受完,长痛不如短痛。 由于郡皎月实在是于心不忍看不下去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均安挨板子的场面,无念心中也是百般疼痛,可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也只能忍受。 直到均安挨完十个大板从长凳上没有力气的滚落下来时三人连忙围了上去把虚弱的均安给扶了起来,好在无念在法术书上学了一点受皮外伤治疗的法术。 正好可以替受伤的均安疗疗伤,也好在自己的法术对于均安来说没有任何的冲突,在再三反复的确认之下无念才敢替均安疗伤。 可刚要施法时却被均安给拦住了,无念不解的皱紧了眉放下了手中的正要施法的手一言不发的盯着均安,就好似在用眼神询问均安为什么不让自己给他治疗。 均安则是拖着狼狈的身子扶着一旁的落晖站起身,舔了舔有些血迹的嘴角不屑一笑淡淡的说道:“放心我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 只不过是拖着这残缺的身子去驳得均启的同情罢了,如果我身子好了还怎么上演一出能忍受痛苦还不抱怨的戏码啊,待演完这场戏我一定老老实实的接受无念的治疗,所以你们就别生我气了呗!” 说完顶着那一张惨白的脸可怜巴巴的盯着无念看,无念当时就心软了,其实他本来也没生气,只不过是看不得均安没有理由的不在乎自己身体罢了。 不过好在是知道了均安的意图这才放下了心,但嘴上依旧不满于均安的这个做法,拿出一副老者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是在气这个, 但我们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知道这是你的一个计谋,所以除了这次之外绝对不允许出现下次,倘若你下次再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体那我们也懒得管你的。” 均安也是给了台阶就连忙下了,连连的点头丝毫没有当今太子的架势,可他旁边的那几个人可是吓坏了,因为是他们打了均安。 如若均安问起这件事来自己可真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看着均安这个样子心里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他们如果不下重手万一再被旁人问起责来他们依旧是死路一条,毕竟均安此次回京盼着他死的人不在少数,正好他一回京就犯了错遭到了杖责。 如果打轻了他们肯定会找当时杖责的人,到时候他们二人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们索性就豁出去了。 但看着均安的样子他们还是会有些害怕日后均安会找他们事,毕竟在他们眼里皇室的人心都很小,尽管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却还要刁难他们。 均安走之前看到了他们那害怕的模样,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在皇宫之中最难混,所以临走前特地停下宽慰了他们几句。 “你们不用怕,我的身份只是一个称谓,其实我和平民百姓和你们是一样的,所以不用害怕,而且啊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所以不要怕我以后会故意刁难你们的。” 说完在那两人感激的目光之下扶着落晖慢慢的离开了。 回到大殿上均安就看到那个李连清依旧跪在地上估计是想驳得均启的怜悯继而躲了这次杖责,可他却没想到自己毫无半分怨言的就去领了罚。 满脸错愕的表情让均安止不住的想嘲讽他几句,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落晖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到跪在地上的李连清身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在李连清带着恨意的看着自己时,故作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故作无辜的对上李连清的眼睛。 看似认错了暗地里却是在警告的说道:“李大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不是在埋怨我是我害的您受罚了? 可是我已经去慎刑司领了责罚为何您还迟迟不去?难不成是觉得皇上不该罚你只该罚太子?您的那您的身份还真是高呢, 毕竟和太子一同领罚太子都毫无怨言的领完了,您还迟迟不去领罚呢,看样子是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啊!” 第164章 尽学了些个不正之风! 李连清听出了均安话里的意思,毕竟在朝为官久了那人口中说的话大多都有另一层意味,更何况均安这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明晃晃的警告。 因为均安说的确实没错,他身为太子领罚的时候毫无怨言,再反观自己死乞白赖毫无颜面可言的在朝堂之上祈求均启放过他这一条老命,传出去任谁知道了都得说几句。 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天天被戳脊梁骨,无奈之下只能前去慎刑司领罚,临走时还瞪了一眼嘴唇没有血色的均安,瞪大的双眼就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似的。 均安装作害怕极了的拍了拍胸脯,扬着无辜的眉毛双眼水汪汪的柔弱的跌倒在了地上,虚弱的对着李连清的背影说道:“李大人为何那样看着我,看的我好生害怕,果然您还是在怪我多嘴!” 刚要迈出右腿离开的李连清一听到均安真的诬陷自己可谓是一时间百口莫辩,这要是被传出去自己指不定得落个不宜接触的名声,再加上得罪过太子,日后恐怕就不会有人敢和自己走的近了。 一想到这李连清连忙收回悬在半空中的脚,一个利索的转身马不停蹄的走到均安的身边扑通一声的跪下,那毫不犹豫跪下的劲可谓是让整个朝堂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均安听得自是更为清楚,吓得当即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下意识伸出了胳膊想要把人扶起来,可脑子和腿却配合的不默契,就导致了他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坐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李连清便说道:“我从未怪过太子殿下,只不过是微臣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受杖责恐怕会要了老夫半条命甚至活活打死, 所以这才恳请皇上饶了微臣,但微臣却忘了身为太子的您都不为自己求情,头也不转的就去领了罚,这么一来反倒是微臣太看中自己了,微臣只是一个臣子怎能太子都挨罚了我却安然无恙的道理。” 像是装样子给均启看又像是在装模作样给他的那些同僚看,反正在均安这他是真没感觉出来李连清道歉时的真情实意,相反演戏夸张的说辞居多。 但他都牺牲了对于他来说这么大的代价均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礼貌的笑了笑拖着身痕累累满是血痕的背体贴的把人扶起来,让别人对自己改观一些。 这场作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激发出均启心中对自己的愧疚之情,而李连清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全然打破了自己装惨的计划,在李连清说完之后朝堂之上更是议论纷纷。 一时间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方才还静谧的大殿现在混乱的就好像每逢元宵时夜晚的街巷那样嘈杂聒噪。 均安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他们议论的几段话,分别从大殿的各个地方传出,让人听了浑身不适,郡皎月和无念落晖三人站在朝臣之中听的也很是真切。 “这太子莫不是真以为自己可以坐稳这太子之位了吧,一进来先不说拜见皇上连行礼都不曾行过,当真是在乡野之地待的时间长了,同那里的人尽学了些个不正之风。” “那可不嘛,上个月他不还大张旗鼓的来大闹皇宫么,这宫中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当时大殿上的景象,当时啊我就在现场,那时候他可是口出狂言说自己才看不上这太子之位呢,现如今不还是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哼!他怎么可能撇下太子的这个身份啊,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太子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多少便捷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说人人都得对他唯命是从,所以啊怎么可能说看不上就看不上。” “你说的也是,这要换作我我也不舍得放下,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放下这种豪言的,这脸面不疼么,当真是沾染了乡野之气变得粗鄙不堪了。” “要我说啊皇上就不应该让他回来,这一恢复他的身份你看他那仗势欺人的样子当真是让人厌恶至极啊,方才明明就是他的错却还要连累李大人,当真是小人做派。” “李大人这一把年纪他也不想想如若真的要挨那十个大板他能不能承受的住都是一说,他也当真是冷血,人家五十岁了哪能和他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一样。” “要我说啊,他这就是借着李大人的由头给我们下马威呢,殊不知他的这些小伎俩我们看的透透的,真以为我们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啊! 我们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给他点体面罢了,真当自己恢复了太子的身份以后就能高枕无忧稳坐龙椅了么,当真还是太年轻了呀!” 就这几句话郡皎月恨不得冲上前把他们一拳一个的给打到,但一想到这样鲁莽可能会给均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便只用眼神怒瞪了他们谈论的几人一眼,忍下了这口气。 而站在大殿中间的均安只用余光扫几眼就可以大致确定他们到底是谁在背后说自己,但他的并没有上前理论,而是扫视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扬着玩味的嘴角不屑一笑。 在心中默默的说道:“但愿你们别有什么把柄被我抓到,尤其是澍阳的事情,倘若让我知道这其中也有你们的参与那就别怪我行使太子的权利, 我们慢慢绕,来日方长,你们最好所有的事情做的都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我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也自然不会让你们像今日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 坐在朝堂之上的均启听着底下的人叽叽喳喳的跟个蚂蚱一样烦躁的很。奋力的抬手拍在了龙椅旁的扶手上,只听啪的一声不怒自威,原先议论纷纷的朝堂立马安静了下来。 均安也恢复原先淡漠的样子,斜眼瞅了一眼依旧没选择去受罚的李连清,猜到了他是一定不会去的,可他不想接着祈求均启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均启下定夺。 均安懒得同他玩心理战,先不说自己肯定会赢,可其中的过程着实是让人心疲力尽,当即就向均启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后说出了不让李连清受罚的话。 “父皇,这事皆因儿臣而起不管李大人的事,所以李大人的责罚您就别罚了,再加上李大人年事已高打这十大板怕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了,所以儿臣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第165章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均安此话一出让方才还在埋怨他的文武百官纷纷给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说自己没有教养那自己便装出一副体恤的模样给他们看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均启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那份无奈给压下去,但今天这糟心的事情太多,再加上均安说完话后朝中的那些大臣又叽叽喳喳了起来着实让他难以静下心来好好的平复心情。 最终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宣布退朝,均安看着均启那副苦恼的模样扬了扬半边眉毛,转身离开之际轻声说道:“均启这是你自找的,这些时日我就看看你能管的了这朝堂几时!” 说完和郡皎月他们一同离开,而还有些头疼的均启仍坐在龙椅上为均安的到来忧愁,虽说是自己授意给他恢复太子的身份,可现如今的场景他也是没有想到的。 如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才不会让均安回来,可自己的时日真的不多了,均安又是皇后生的唯一一个儿子他不得不恢复他的身份,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王朝绝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就这样均启在龙椅上看着大殿上的一砖一瓦静静的看了很久很久,直到急匆匆走来了一个穿着官服的太医情绪夸张的喊了一声皇上,均启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连忙回应了那人的话。 “胡太医怎么这么突然的就跑到大殿里来了,这大殿是个什么地方岂是你说进就进的,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谁把你放进来的?” 胡轩钦一听均启话里的恼怒之意连忙害怕的跪在了地上,磕下的头不敢抬起来瓮声瓮气的承认着自己所犯的错误:“皇上微臣知错,是微臣执意闯入锦衣卫拦不住这才让微臣钻了空子,还请皇上息怒,切勿伤了身子。” 均启烦躁的揉了揉有些头疼的太阳穴,站起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滚落朝堂之上,好在胡轩钦眼疾手快嗯站起身把人扶住才没让这一惨状发生。 随后均启在胡轩钦的搀扶下退出了大殿,但出了大殿后均启就放开了抓住胡轩钦的手,自己一人回到了寝殿,胡轩钦深知均启的这一做法,无非就是不想让任何知道自己身体出现了情况。 而身为均启最信任的太医的他也表示理解,所以他只能每天午时,在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享用午膳的时候他才可以去到均启的寝殿去给他诊治。 因为均启落下的病根实在是太多,所以胡轩钦他的诊治过程就显得十分漫长,常年思虑过多精神状态紧绷到无时无刻都在警惕,这也造就了其中一个病名叫神经衰弱。 说好治还挺好治的,但他长期以往这个病就变得不再好医治了,再加上前几年染上了风寒没得到及时的医治落下了个咳嗽的毛病,就这样均启的病就越来越复杂,成日里要吃好几副药。 可长此以往的喝药只会让他对药有依赖,或许是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自己说断药一些时间,在断药的这段时间均启的病情不断恶化,咳嗽时总能咳出血来。 他慌了连忙连夜换来了胡轩钦替他医治,并告诉他这件事谁也不准知道,倘若有一人知道他就让胡轩钦全家都在黄泉路上相遇,就这样均启身体抱恙且一日不如一日的事情迄今为止没一个人知道。 就连与他接触最近的均安都不曾知道,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还是在皇宫之中,所有的事情就宛如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毫无秘密可言,因为你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会被人听了墙角。 今日胡轩钦闯入大殿均启被搀扶而出没一会儿便传到了觊觎皇位的众人,其中也包括正在回寝殿的均安在半路就听到了这一消息,想来这传播的速度也是很快。 均安也不甚在意,反倒是郡皎月他们三人对这件事格外的上心,碍于那些太监会是均启或者是别个有心之人派来的,所以他们三人只能磨磨唧唧的走在最后小声议论。 郡皎月有些不解的说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啊,方才在大殿上他不还精神百倍的么,一点也不像身体有问题的样子啊!” 落晖看着郡皎月一本正经分析的模样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自古君王就十分多虑,所以啊他们患病都不敢对外说,因为只要有人知道了他身体抱恙你觉得会有人选择坐以待毙么? 这皇位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香饽饽啊!所以他们无论用什么方法总能探到均启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均启一有不适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再好不过。” 无念听到落晖的分析赞同的点了点头,可对于皇位这个看法仍有不解,因为在他的想法里只要不是皇后所生其他的人都不可能继承皇位。 出于困惑便问道:“为什么均启只要一有点不太好的状态就会有人伺机而动啊?他们难不成都对皇上的位子感兴趣?可不应该是皇后所生的人才能坐上皇帝之位么,他们为什么也要掺和呢?这么做不是白费力气么?” 郡皎月一听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无念说的很是不错,他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不会坐上皇帝之位,那为什么还要争个你死我活最终还没有结果的事情呢! 落晖看着两人求知若渴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默默的安慰着自己谁让自己在这四人中年纪长点呢,身为长者多操点心是应该的。 平复好心情后才开口跟郡皎月和落晖分析解释道:“按理来说是这样的没错,可他均启有那么多个孩子,皇后所生固然是给坐稳皇位加上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枷锁, 可你别忘了均启不是只有皇后这一位女人,他后宫中的女子千千万万哪一个他都宠幸过,而且还有身份仅次于皇后的妃嫔且深受均启的青睐,就冲这这一点他们的孩子肯定要争一争, 在这整个皇宫中唯有身份尊贵之人才会不屑于争,但就算身份再尊贵也会被人惦记,在这皇宫之中小心谨慎的人很多,生怕走错一步就是死罪,而畏惧的来源就是均启的身份,所以你让他们怎么可能不对这皇帝之位心动。” 第166章 他们有几条命可以活着走出水牢? 郡皎月和均安一听顿时明白了这朝中的复杂,落晖更是在替均安在这趟浑水中能否全身而退的担忧,他们可以确保均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受到半分伤害,可谁又能确定背地里那些觊觎皇位的人不会耍小手段呢! 落晖自以为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是小声了,但他却忘了在皇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不小心会掉脑袋的,所以他们很是警惕继而练就了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技能。 身为在均启身边呆的最长的太监刘岩峰自是最会看脸色行事的人,如若不会看脸色恐怕他就不是在均启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了,落晖方才的种种言论自是躲不过这个老油条的耳朵。 但他和郡皎月他们三人总归是不熟,劝诫警告的话他也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提点着均安,嘴角扬着的和蔼的笑容回过头看了一眼讨论的正起劲的郡皎月三人。 不咸不淡的说道:“太子殿下,妄意皇上可是死罪,您的那几位朋友就算不是人界的但好歹也得遵守我们的规矩不是,倘若他们说的话被让人知晓,他们有几条命可以活着走出水牢?” 均安不耐烦的听着身旁太监夹着嗓音尖声的说着话,本来不想说些什么的,郡皎月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以想到身边的这个太监可是均启的心腹。 当即就故作严肃的转头瞪了一眼郡皎月他们,然后以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神情说道:“你们三人当真是大胆,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闲聊的地方,更何况你们议论的还是皇上,遵守点我们人界的规矩,不能说的话别说!” 落晖郡皎月无念三人被均安说的这一番话听的一愣一愣,面面相觑的确认均安说的是不是他们时就看到均安那宛如抽筋了一般的眨巴眼,顿时猜到了均安说这一番话的原因乖巧的闭上了嘴。 直到均安快到寝殿把均启的那位心腹打发走郡皎月他们三人才决定的松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太监离开的背影是又打又踹,均安在一旁看的是哭笑不得但也没阻止,毕竟自己也看不惯他。 因为几人一路上奔波劳累回到寝殿没一会儿就有些乏了,均安便给他们三人安排了相邻的住处,而自己则是独自一人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样应对。 并不是说他贪生怕死,而是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算三步才能让郡皎月他们不牵扯进来,安安全全的和自己一同离开这深渊之中。 待他们睡醒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睡醒觉的他们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均安全在自己意料之中自豪的挑了挑眉点着头看着一旁站立如松毕恭毕敬的太监说道:“上菜吧!” 随后便是一大堆宫女太监端着一个一个的十分精美的盘子走到了屋内,然后轻拿轻放的把盘子放下后就走了,一瞬之间原本空空荡荡的大圆桌瞬时间给填满了。 郡皎月立马就暴露了自己爱吃且胃口大的本性,看着哪个好吃就往嘴里塞,均安还不是很饿再加上他已经吃腻了就没怎么动筷子,一旁的丫鬟就没忍住的小声说了几句郡皎月他们三人的吃相。 “太子都没动筷呢,你们吃的倒是欢快,一点规矩都不懂当真是粗俗至极。” 而被说的三人专心的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所以并没有听清,均安却听的很清楚,他不想让女子难堪便抬眸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该说的别说,很显然她也是听懂了,怯生生的闭上了嘴。 均安见他们三人吃饱喝足的靠着椅子抚摸着肚子时提议去后花园去溜达溜达消消食,他们三人出于好奇这后花园到底长什么样也就没有拒绝。 由均安领路四人走了有一会儿就遇到了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面容姣好的女子手中拿着扇子身后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郡皎月见状没来由的皱了下眉。 而均安则是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在那个女子快要走到面前时抬起手微微屈身行了个礼,嘴上说道:“丽妃娘娘安!” 丽妃闻声只是斜眼瞥了一眼便离开了,均安倒是无所谓习惯了,反倒是郡皎月看着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快气疯了,看着均安那不在意的样子就是一顿愤愤不平:“不是,这女子谁啊, 你和她行礼她怎么理睬都不理睬的啊,也太没有礼貌了吧,更何况你还是太子,这她都不打招呼,未免也目中无人了,这你都能忍受的下去。” 均安无奈的耸了耸肩,不想多说的抿着嘴和郡皎月介绍了一下方才的丽妃:“忍不下去啊,但我能怎么办,方才的那个女子是均启后宫之中最受宠的,是先皇帝也就是我祖父的妃子,但因为种种我不知道的原因现如今成了均启的妃子而且还是最受宠的,就算忍不下去我也得咬着牙硬忍下去。” 郡皎月和无念一听大为震撼,一时间脑子宕机的站在原地转动不起来,要不是落晖在他们眼前打了个响指让他们回神,恐怕他俩得在这站他个一个时辰去思考这其中的炸裂性。 郡皎月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问:“你爹当真是饿极了,你祖父的妃子都要,怕不是没见过什么漂亮女子吧,你们都能忍得了?”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让均安无法回答,只能简单概述了一下自己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和自己为什么读对于她满不在意的态度丝毫不觉得生气的原因,前因后果前前后后只要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 “没办法啊,你总不能和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一般见识吧,这样就会显得你肚量很小,所以只能说什么事都不要往心里放,要不然容易因为塞不下而气死,还不如什么都不在意呢!而……” 均安话还没说完落晖扑闪个求知若渴的双眼就打断了均安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奇的问道:“她精神为什么不太正常啊?方才看她明明和正常人无异啊,你是听谁说的,这其中埋藏着什么样的事情?” 第167章 只能说真假参半吧 均安面对郡皎月的提问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要说自己从哪里得知这宫里传的是人尽皆知且和说的跟真事一样自己想不知道都难,久而久之自己也就认准了她精神不正常。 可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所以均安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直到有一天自己半夜睡不着觉想着起来转一转,兴许累了躺到床上就可以倒头就睡了呢! 秉持着这种想法,均安从自己的寝殿一路漫无目的的溜达溜达,一不留神就溜达到了后花园,因为他睡不着的这个时辰宫女太监们都睡下了。 也就没人跟着他,难得的清静和不用被人簇拥盯着自己时刻干什么的他此刻看着池子里养的肥肥胖胖的锦鲤心情没来由的舒畅了不少。 结果刚观赏没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子的叫声,毫无准备的均安就这样被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掉进锦鲤池中,不过好在最后稳住的脚跟才让他没有湿身在这寒冷的冬夜回寝殿。 只不过他很好奇究竟是哪个女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后花园中大吼,这声音虽说吵不到后宫中的各位妃嫔但总归也是个不妥的举动,所以均安便壮着胆子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了几步。 快走到的时候就听见了她和一个男子的交谈声,为了不被发现立马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呆在原地静静的听着一个大气都不敢喘。 女子:“你身为堂堂知贡举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的夫人可是在家中等着你呢,难道你就不怕伤了你夫人的心?传闻中知贡举王大人和夫人很是恩爱啊, 如今我只是逼迫了一下你,你就屈服了,但这屈服的姿态我很不满意,别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今晚来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所以啊跪下好好的屈服,跪下!” 女子话语中带着命令但又有那么一丝的倾慕疼惜之情,这让均安越发搞不明白了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知贡举王玄烨他虽然与他交流不多,但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可眼下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以为正直是否是他夺取自己信任的一种伪装,再加上别的朝廷命官对他的为人也是百般夸赞,究竟是他太会伪装还是说另有隐情,今天他便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均安下意识的觉得王玄烨不会听那个女子的跪下,所以就偷摸的又往前走了几步,躲在一处较高的和花丛之中作为掩体,结果刚找到地方均安就听见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了一声扑通膝盖跪地的声音。 这只是夸张的说法,因为王玄烨的这个举动均安想都没想过,看着他下跪时屈服的侧身均安当即就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难以想象一向独来独往的王玄烨会有这样的一面。 随后还没看清那个女子的穿着长相就听着她接着说道:“王大人就是气度不凡啊,连下跪都这么有傲骨,真的是有些羡慕你家的那位夫人了,成日欣赏你这等俊朗的容颜,不过今晚伺候好我才是重中之重。” 事到如今均安才知道两人幽会于此是什么原因,但他心中仍然不相信王玄烨是这种人,可方才那位女子说的话句句都在告诉他王玄烨是自愿的。 后知后觉均安才觉着女子说话的声音有些许眼熟,眯着眼借着月光才看清了这女子的长相,正是他那父亲最宠爱的妃子丽妃,两者有所交集均安可谓是想都想不到。 没一会儿的功夫丽妃就拽着王玄烨的腰带离开了后花园,均安也慢慢从丽妃那渐行渐远瘆人的笑声中回过神,不禁打了个冷颤震惊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带着这不敢令人相信的消息进入睡梦之中。 回忆到这里结束,均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郡皎月他们去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因为他到现在也接受不了两人之间类似于情妇一样的关系,而且那个情妇还是均启最受宠的妃子。 但对上郡皎月那好奇的目光均安不忍心拒绝,左右警惕的观察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什么人走过来才挥了挥手让另外三人聚到自己身边来,神色紧绷的边说话边观察着周围,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多留个心眼总归是没有错的。 “这丽妃的事迹皇宫之中都有流传,只能说真假参半吧,前朝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就听前朝的一些大臣讨论过这件事留意了一下, 丽妃起先在前朝并不受宠,甚至可以说是因为父家的身份才让祖父对她有一点点的顾虑,毕竟当朝相国的女儿入了后宫久久不升位份想来是不合乎常理的, 不管是人情世故还是说另有隐情久久不升位份对于相国来说就是再打他的脸,所以祖父顾及到了这一点才在丽妃入宫半年后翻牌侍寝随后晋升了位分, 后来好像是因为她为了得到祖父的恩宠给祖父最疼爱且还”怀有身孕的妃子下了堕胎药导致孩子没了,祖父大怒把她关进了大牢, 关了差不多四五年吧出来之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穿的也很是风流,祖父本来就懒得看她,再加上她出来后疯疯癫癫的样子就更懒得搭理了!” 说完顿了顿开始左看右看的观察周围的情况,隔墙有耳警惕着些是好事,刚想开口和他们再接着讲述丽妃的过往,落晖以一种十分不解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落晖出于心中的好奇,所以就诚心诚意的问道:“那你父亲是怎么看上她的按理来说她都如此疯癫了旁人肯定避之不及, 咋就你父亲偏偏看中了呢?而且前朝的妃子先皇死后不应该去陪葬么?为什么她却安然无恙的留在了后宫之中?” 均安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关于她和父皇之间的事情我也只是听到了一些但也都差不差,说是因为丽妃在一次宴会上跳了一支十分摇曳身姿的舞蹈,父皇为此心生爱慕, 便借着酒意和丽妃表明了心意,其实丽妃就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其实心里的规划比明镜都清楚,她不想自己那么年轻貌美就要给祖父那个老头陪葬,所以跳舞就是吸引父皇的一个办法, 然而父皇深陷这个陷进无法自拔,就这样在祖父驾崩需要下葬之际他不顾一众大臣的反对把丽妃纳入了后宫,随后母妃死后他也是想把丽妃封为皇后,可众大臣知道后很不满意他才放弃了这一想法给了丽妃一个仅次于皇后的位份。” 第168章 别回了生出来脏了我的眼 郡皎月上人界课的时候没有听进去一点,所以对于均安说的什么仅次于皇后的位置一点也不知道,歪着头试探性的说了一句:“那是啥位份啊?贵妃?” 落晖听着郡皎月说这话原本放着的心突然悬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紧张的左右看看了,见确实是没有人才抬手给了郡皎月一个后脑勺。 恨铁不成钢的咬着后槽牙说道:“你这一天天的,学堂先生讲人界的事情的时候你不听,你知不知道在这但凡让那些妃子听到了一句对她们不敬的话,脾气好的就不同你计较了, 但万一你点背遇到个脾气差的可就完了,就算是师尊来估计她们也不会把你放了的,尤其是那个丽妃,均安这么叫那是因为习惯,但我们得叫她皇贵妃。” 郡皎月头脑发懵的听着落晖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虽然没听多少但最后一句话她还是记住了的,在落晖不厌其烦的撞着自己的胳膊询问自己记没记住的时候,十分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无念在一旁震惊的瞪大着双眼,他虽然看的开但还没到儿子抢父亲妃子这一地步,一时间难以接受均启和丽妃两人,就连均安他都有那么一瞬的会觉得均安和均启会是一路货色。 随后立马又把这种危险且不符合实际的想法给扔了出去,他深知均安不喜欢皇位,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和均启这个想要为了稳坐自己的皇位而不惜让自己孩子来开启这场斗争的人一样呢! 均安看着他们对于丽妃的身份深感好奇,他想接着告诉他们丽妃和王玄烨之间的事,但由于他不想毁掉女子的清誉最终没有选择在郡皎月落晖和无念期许的目光说出来。 毕竟这件事他们早晚都会发现,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有可能是今晚均启大设宴席恭喜自己恢复太子身份进入朝堂他们就可以察觉出来,也有可能他们心思缜密一辈子都看不出来。 只不过就是可怜了王玄烨的夫人,不知他知道自己丈夫与别的女子通奸的时候会不会很是心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这个时候理应会有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王玄烨都对不起她们。 后花园其实说大也是可以溜上好一会儿的,大都是妃子前来偶遇均启,毕竟这后花园可是均启上朝下朝平时回寝殿的必经之路,所以能不能再次得到了均启青睐靠的就是这后花园。 说不大吧上到二楼的楼阁一眼就可以看到整个后花园的景象,所以郡皎月他们三人转悠了没一会儿就没了兴致,均安的被迫逛过好几次且留下的都是不美好的回忆,自是也不想在后花园多待的。 就这样几人回到了寝殿,一路上均安已经察觉到了好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他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甚是知道了也得装作压根就不知道,因为这样他们背后的人就会觉得自己计划天衣无缝。 殊不知他们已经在均安布下的圈套之中了,澍阳的命是死在这些为了夺取皇位而不择手段的人手里,死前受尽了折磨所以均安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就识破自己的圈套,他要做一张大网让他们自己往里面跳。 今晚恭喜自己恢复太子身份的宴会就是一个好的开头,他万分期待这张大网究竟会有多少人往里面跳或者说秉持着观望的态度不轻举妄动。 这不四人刚回到寝殿没一会儿屁股还没坐热呢均启身旁的公公就来传话说宴会要开始请他们过去就坐,均安宛然一笑不咸不淡的语气中带着疏离:“知道了刘公公,我们这就去!” 说完在刘公公的带领下几人去到了特意为他准备的晚宴的地方,也是均安母妃最喜欢的地方听雨殿,这个地方虽说没有过人之处,听名字也会觉得这个殿平平无奇。 可它在均安和均安母亲的眼中却是一个避风港可以给予他们安慰的地方,从均安记事起他母妃就经常满面愁容的来到这听雨殿,看着殿中那宛如瀑布的流水就没那么愁了。 那时的均安并不明白母妃为何成日的不开心,直到有一天他从一个公公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他才知道母妃不开心究竟是因为谁,就是因为丽妃,仗着自己均启的宠妃在后宫之中蛮横无理。 做所有的事情都越过了唯一后宫之主的皇后,只要是哪位妃嫔怀了均启的孩子她都要用手段让那个孩子胎死腹中,就算那位妃嫔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她也会找机会把那孩子折磨至死。简直就是坏事做尽。 身为皇后的温溪在众妃嫔请安时每每都能看到妃嫔之间的互相暗讽和倒苦水,其中遭众多人不愿要求自己好好处罚的人就是丽妃。 她不是没有说过,而是说不得,在请完安后她把人留了下来要和她商量此事,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她便界越的先一步说了话。 “皇后娘娘倘若是因为那些妃嫔的诉状特地留我我看话就不必说了,我看不惯她们还需要什么理由么?长的那副样子生的孩子能好看到哪里去,别回了生出来脏了我的眼, 所以我做的没有错,你更不应该因为这件小事把我留下,更何况你不也才生了一个长的奇丑无比的儿子么,虽然说他是太子但只要我生了儿子你觉得你孩子的太子之位还保得住么?” 丽妃这番话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甚至可以说是思想极其恶毒,不仅没有愧疚之心居然还觉得自己没有错甚至恶语伤人威胁,感受到自己不受到尊重甚至蔑视的温溪当即就有些生气了。 明显是带了怒气的拍了下桌子,拿出了自己身为皇后的威严,看着丽妃将要离开的背影扬声说道:“丽妃,虽然你身为皇贵妃,但你总归不是皇后, 而且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是皇后,所以还请您越界跳过我去做任何事情,还有我是皇后你是皇贵妃终究是位份比我低,所以还请你尊重我, 你残害那些嫔妃腹中的孩子竟还不知羞耻的觉得自己做的没错,现在我就以皇后的身份罚你禁足宫中五个月,这五个月你不准踏出你的寝宫半步,倘若不听那你便去云清寺吃斋念佛五年。” 第169章 均安,他终究是你父皇啊! 然而丽妃全然不在意温溪的警告,反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捂着嘴嗤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转过头挑衅的看着温溪道:“皇后娘娘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罚我这罚我那的,倘若被皇上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想着谁?你应该清楚的很,你这个位子是我不能坐施舍给你的,所以啊对我放尊重一点知道了么!” 温溪听着她说的话默默攥紧了拳头,回想起自己年少时和均启的相遇如今只觉得嘲讽至极,年少时两人暗生情愫可以说是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两人十分的般配。 可是呢其实并不然,只不过是郎无情妾有意的一场父辈官职的交易罢了,温溪当时第一眼见到均启的时候是在冬季的下雪天,那时自己被困在府中太久了便想着翻墙出府玩玩透透气。 谁成想爬到墙头才发现自己下不去了,就在以为自己不能出府好生玩上一同时就看见均启从街巷走了过来,身姿挺拔,头发利落的盘在发顶可谓是吸引住了温溪这不怎么出府的小娘子。 结果一个不注意温溪就从墙头掉了下来,均启当时怕人受伤连忙跑上前把人稳稳接住,随后立马把温溪从怀中放了下去,多一刻钟的接触都不能够,看着温溪那带愣的表情不解的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留下了温溪一人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离开的步伐,就那一瞬间温溪的心就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少年郎给牵制住了,成天魂牵梦绕的就是在回想均启的容颜却不知均启其实已经喜欢上了丽妃。 就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温相国也就是他的父亲奉命进宫参加盛宴,并且可以带一位女眷,温相国本来是想带自家夫人的可一经回想此次设宴肯定不是让自己带夫人的,怕不是借着设宴的幌子给各位皇子选择一下夫人。 温溪就这样和均启毫无征兆的在宴会上见了第二次面,只不过这一次温溪知道了均启的身份,可当时年轻见识的不多觉得这一辈子就非均启莫属了,所以拼了命的展现出自己大家闺秀的一面。 如愿以偿被皇后看到然后经过和皇上的一番商讨许给了了均启,就当温溪以为自己可以和自己心悦的少年郎相濡以沫时却发现他并不心悦自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温溪看透了均启的厌烦便不再自讨没趣,每日都尽量的少出现在均启面前以免遭到厌烦,由于先皇专情于皇后所以孩子不是很多,所以才让均启毫无斗争的坐上了如今的皇位。 而当时的均启其实早就暗自心悦了丽妃,所以继承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丽妃纳入了自己的后宫并封为皇贵妃,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封她为皇后呢是因为当时封丽妃为皇贵妃时就已经不得人心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这皇位变得岌岌可危无人拥戴这才不得已把一路陪着自己的温溪封为了皇后,温溪也渐渐看透了均启的内心不再奢望得到他的爱,可看着他与丽妃在一起时心中还是有些疼痛。 因为均启的宠爱让丽妃有了恃宠而骄的胆子,在她眼里温溪就是得不到均启宠爱的可怜女人,自是不会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当一回事。 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温溪在丽妃走后突然上吊自杀,自那以后均安看着丽妃就多了一丝仇恨,因为温溪的死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可奈何谁让人家是均启的宠妃,他说不得只能忍下心中的怒火装作毫不在意。 但如今均安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让丽妃给自己的母妃陪葬,他要让均启还有丽妃连同那个负心汉男子知贡举王玄烨身败名裂,今日晚宴所有达官显贵都会在此。 所以是既能捕捉到大鱼又能复仇的好时机,一想到这均安就止不住的兴奋,笑得很是突然让郡皎月以为均安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一下子就疯疯癫癫的了。 直到跟着他进到了听雨殿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神情她才大差不差的清楚了均安为何突然发笑,但其中的原因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的甚是滑稽。 明明巴不得均安死可看着均安疯疯癫癫的样子又觉得稀奇,那模样简直比旁人往他们身上扔烂菜叶子还要精彩,为了不伤及他们的自尊,郡皎月只能拼命的抿着唇压下笑意。 而均安则是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在一众达官显贵面前肆意狂笑,均启承受不住那些人异样的眼光,碍于面子肃声斥责了均安这一疯癫的做派。 “均安你身为太子怎么如此这般疯癫,还不赶快跟各位官臣道歉,真不知道你在外的这几个月究竟学了些个什么不入流的东西竟然变得如此没有教养,也不知道温溪是怎么教育你的。” 均安本觉得没什么,可直到听见均启说的最后一句埋怨温溪的一句话,当即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肃到可怖的脸庞。 慢慢走到均启的面前,刚要和他的好父亲叙叙旧坐在一旁的丽妃却非要自己找上门来,装作一副为父子俩好的模样站起身拿着酒杯走到均安身旁柔声劝阻道:“均安,他终究是你父皇啊! 再说了今天晚上的宴会还是你父皇特意为了庆祝你恢复太子之位重回京城而办的呢,你可以一定要明白你父皇的良苦用心啊,虽然我不是你的母妃,但我终归和你母妃经常相处,所以啊胜似你的母妃,快给你父皇敬上一杯。” 说着便把酒杯不由分说的塞进均安的手中,均安听完她说的话讥讽一笑,神情淡漠的在均启和已经落座的丽妃之间看着,随后淡淡的说道:“儿臣知错,还请父皇不要计较,这一杯就当儿臣赔罪了!” 在均启还未做出回应时均安直接一饮而尽,而均安的这一做法算是给足了丽妃的面子,毕竟先礼后兵让两人先尝尝甜头后面的戏才能更精彩不是。 敬完酒后均安径直回到了座位,在回位子的时候看到了身为知贡举的王玄烨就在自己的旁边,特意在他面前听了一下,然后以一种特别熟络的口吻询问道:“王大人听闻家中喜添千金真是恭喜恭喜啊!” 均安看似笑脸盈盈的祝福实则就是有意提及,回到位子上坐下他就看到了丽妃脸上已经有了些愤怒,许是吃醋于王玄烨和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有了孩子吧 第170章 哦,不,只有你愚蠢又无知, 丽妃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以至于一旁的均启立马就感觉到了身边的美人有些不开心,便附身问道:“爱妃是不开心么?” 丽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找借口解释道:“没有,就是感慨均儿如此听我的话,让我很是感动, 只是可惜我不能再怀有身孕了,要不然他也应该和均儿一样大年纪了吧,都怪我当年不小心让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死于腹中。” 说着说着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均启见状连忙抬起袖子为她擦去眼泪,柔情似水的揽着丽妃的肩宽慰道:“无事爱妃,你把均儿当做亲生骨肉便是,” 均安离他们两人其实不远,完全可以听见两人的交谈,听到均启说的话只觉得讽刺可笑。 自己和丽妃本就血缘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关联,谈何亲生骨肉,自己有生母且生母的死因皆因她而起,均启能说出这话均安不得不出声反驳。 喝下杯中的酒看着丽妃那做作的样子嗤笑了一声直言说道:“父皇儿臣只有一个母妃那就是皇后, 所以还请您不要随意说出让人把我当做亲生骨肉的话,我和皇贵妃素不相识甚至可以说是鲜少往来, 熟悉都不熟悉父皇就让皇贵妃把我视为亲生骨肉当真是不妥,毕竟皇贵妃当年怀的是谁的骨肉也是留有存疑不是。” 看似是疑问的口吻,其实就是陈述事实,此话一出让均启丽妃连同那个在外装作正直顾家的王玄烨都坐不住了。 均启估计是不知道这件事亦或是知道但不想相信,在均安说完后第一个气急败坏的指着均安的脑袋就怒吼道:“均安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诬陷后宫的妃嫔当真是有失君子的风范,皇贵妃的孩子是谁的哪能是你觉得存疑就存疑的,朕的妃子怎么可能怀的不是朕的骨肉。” 均安不屑的嗤笑,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大殿中间,在走到王玄烨身边时斜睨着带着些玩味的笑意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就就击溃了王玄烨的内心,眼神立马变得慌乱了起来只不过仍旧保持着他那平淡如水的表情。 众人看着均安走向大殿中间都为他的这个举动感觉到十分的好奇,包括郡皎月他们三人也不知道均安究竟是什么目的。 直到无念用余光瞥见了王玄烨那心虚慌乱的眼神再加上方才均启说丽妃不开心的言论顿时猜到了一些什么。 猜到了均安要干什么他就放心了,毕竟这样的戏自己在佛界可谓是看都看不到,自是抱着手悠哉悠哉的看戏。 而落晖和郡皎月猜不出来也看不出来,但出于对均安的信任,两人就都抱着观望且不知的态度看着均安的一举一动。 均安见近乎所有在殿的朝中大臣都看向了自己这才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眼神犀利的对上王玄烨心虚的目光。 猜出了以王玄烨这样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官臣会对自己有所畏惧,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均安才敢直言。 颇有压迫感的看着人出声问道:“王大人,方才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呢?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看似询问实则是坐实了王玄烨做了这件事的事实,他没有明说是想看看王玄烨到底是反驳还是说恼羞成怒的不顾身份的斥责自己。 而斥责完或者反驳完自己以后听到这些话的丽妃又是作何感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均安为之好奇和兴奋。 这不被均安戳到痛处的王玄烨愤怒的拍桌而起,眼神中皆是愤怒,气的说话声中都带了些许的恼意道:“太子殿下可不能诬陷人啊,我为人正直朝堂之上人尽皆知, 谈何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是与别人通奸了还是说监考考试的时候放任考生作弊了,我为朝廷每日尽心尽力可不是在今天晚上受您污蔑的,更何况我与内人恩爱的很世人皆知。” 如此这般说辞和做法着实有失他在外营造的知书达礼谦谦君子家庭和睦与夫人结婚十余载依旧恩爱痴情种的人设,这也正是均安想揭露的,只不过自己只是稍加提点聪明的人就自己上套了。 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人听起来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均安看着气急败坏的王玄烨邪魅一笑的耸了耸肩,面无表情的冷漠说道:“你的为人旁人不清楚你以为我就会傻傻的分不清么? 他们会被你处心积虑经营的人设所欺骗而我不会,你不要忘了我被废后拜入了谁的麾下,所以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只需略微施法便能探得全部, 只不过你的记忆和为人实在是太过肮脏和迂腐,我没有看完就把你的记忆挥到了一边散去了, 倘若你方才的言论句句属实为何你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皇贵妃的脸上多了些许的仇恨呢,莫不是吃了人家夫妻二人恩爱且有孩子的醋吧?”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均安说的话看向了丽妃,而此刻的丽妃只能僵硬的扬着嘴角,生硬的解释道:“均安还小,更何况他那个宗门啊也不是多厉害,所以学个一星半点就有些傲过头了,真是让大家见笑了,我待均安向王大人道歉。” 郡皎月和落晖一听丽妃口中说在修仙界排名前三的厝明宗是个不厉害的宗门,顿时气的恨不得想要冲上前把她的嘴给撕烂,让她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乡野粗鄙之人。 就算不用剑与人界的这些人赤身肉搏他们都是占据上风的,更何况他们本就对这个作恶多端心思狠辣行为肮脏的丽妃就极其厌恶。 所以郡皎月毫不犹豫的就站起身走到了丽妃的面前,玩味的噙着一抹笑意弯腰靠近她的耳朵轻声威胁的说道:“你当真以为均安方才说的话是闹着玩的么?人界果真是愚蠢又无知,哦,不,只有你愚蠢又无知, 我们身为修仙之人你觉得有什么能骗得了我们,你们人界手无缚鸡之力刚愎自用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如此,倘若你还是如此不把修仙之人放在眼里你信不信今日我便让你身败名裂。” 第171章 所以千万要站好队别糊涂啊! 丽妃对于郡皎月的威胁压根就不放在眼里,所以她的威胁算不上什么,不屑的嗤笑一声道:“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能耐? 不就是个破修仙的么,倘若真有能耐你大可立马给我拿出真本事来,假若没有也不会在这威胁我。” 郡皎月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对于丽妃的无所畏惧耸了耸肩,挑着半边眉努了努嘴佩服的说道:“我可真佩服你的无知啊,你做的那些破事当真以为我没有那修为放出来么?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激的了我?那我就偏不如你意,我现在让他们看到你丑恶的嘴角以后我有的是机会,毕竟只要均安在这个牢笼里一天对于你来说就是煎熬。” 丽妃一听郡皎月话语间的严肃顿时紧张了起来,紧蹙着眉头警惕的转过头对着郡皎月的耳朵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是说你想要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或是交易你尽管说出口。” 郡皎月面无表情宛如局外人一样一脸平静的看着丽妃的紧张,对于丽妃给的好处也只是笑笑不说话,转身回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位置上。 殊不知这也是均安安排的一场戏,几人回到寝殿时均安把人支开之后布下结界,人界的凡人之躯是进不得也听不到,所以均安把自己今天晚上要排的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郡皎月他们? 起初郡皎月并不赞同均安的做法,因为她觉得同为女人这样去毁了她的清白属实是不妥,直到均安解释了她这些年来干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让郡皎月好不想现在就把她杀了。 要不是为了均安着想她丽妃恐怕今晚坐在这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可她却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厝明宗是个不入流的门派,当真是应了一句话不知者无畏。 丽妃见郡皎月不言语顿时有些急了,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急迫和把柄,只能眼睁睁坐在位置上看着郡皎月噙着玩弄的笑意回到位子上。 和郡皎月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丽妃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头,心脏没来由的加快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可眼下均安虽说自己和王玄烨有私情,但无凭无据的均启定然不会相信均安说的话。 除非他手中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自己和王玄烨有一腿,要不然诬陷后宫妃子不管你究竟是何身份都得关进大牢受割舌之痛,所以丽妃冷静下来才想明白。 可她始终忽略了一个点,均安虽拜入厝明宗门下不久,但他本就聪明好学知识都是能牢牢铭记于心且会熟练掌握的,所以只要不是最为厉害的修行均安都是会的。 更何况追溯记忆这种法术是最基础也是最常用的,均安自是熟能生巧,但奈何丽妃目光短浅并不知道这一回事正狐假虎威的借着均启的心疼来警告均安方才做事鲁莽的后果。 “均儿啊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随便说出口啊!毕竟你们那个叫什么厝明宗不见得在修仙界的门派里有发言权,更何况教授于你们的法术了, 俗话说说话之前要讲证据,你这空口无凭无凭无据口头上的几句话就把我的名声毁了这可是辱了你父皇的脸面啊!而且不管何人诬陷后宫嫔妃都要关进大牢受割舌之刑的哟!” 眼神中看向均安的尽是些得意忘形的模样,全然忘记了她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而均安忘不掉她手上其中有条命是来自自己的母妃,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让丽妃血债血偿。 对于丽妃的看似好意提醒实则不屑的话语冷哼一声,阔步走到大殿的正中间,听雨殿是温溪最喜爱的地方,那便让这地方成为替她报仇的地方。 众人看着均安神情淡漠的模样个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试图猜测均安是要干什么,就连均启也是满脑子疑惑,唯独丽妃有些慌了,她怕了,可惜啊晚了。 均安先是一个利落的转身,站定之后目光炯炯的看向均启转手间手中便多出了温溪生前最长戴的手镯,原本冷漠的眸光在看向手镯时多了一丝温情,但当再看向均启时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 就在众人看着均安手中温溪的遗物议论纷纷时,均安才不紧不慢的看着均启开口说道:“我相信父皇对于我手上的镯子并不陌生吧, 毕竟这可是您下的第一步棋,怎么的不也得记忆深刻的很,想当初你与我母妃初遇看似是巧合,实际上是与否你心里最清楚,你对母妃明明没有感情, 却因为母妃父家的身份来帮助你稳坐这苟延残喘且希望渺茫的皇位,可你当上皇位稳固江山之后又是怎么对母妃的呢?当即就把祖父那疯疯癫癫的妃子丽妃纳入后宫封为了皇贵妃, 好一个君子的作风当真是令人唏嘘又令人敬畏啊,父亲的妃子都有所觊觎可想而知也不是什么专心之人,可你玩弄了一个真心待你的女子。” 顿了顿在看到均启的脸色有些难堪之后接着说道:“母妃是多么温柔又强大的人啊,你宠丽妃没有错,可你千错万错就是不应该让她横行霸道持宠而娇,这听雨殿是母妃最喜爱的地方, 你这个让她伤心的人不配来,杀了她的丽妃更不配来,你以为你把接风宴办在听雨殿就会让我觉得你特别深情么?其实不然,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话刚说完被戳到脊梁骨的均启就坐不住了,奋力的拍桌而起,气的直哆嗦的指着均安满脸怒气的说道:“成何体统,身为当朝太子不仅诬陷后宫还斥责父亲,当真是粗鄙不堪,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均安看着均启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内心只觉得万分爽快,哼笑一声扬声道:“我看谁敢?均启的身子大不如从前,倘若他突然驾崩,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继承皇位啊?所以千万要站好队别糊涂啊!” 第172章 你无凭无据动不了我 均安此话一出在听雨殿的各位大臣心中都有了数,他们看的出来均启的身体每况愈下大不如从前,所以不久他定会离开人世。那唯一可以名正言顺且有实力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均安了。 他们也都是在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什么时候该站到那一边去支持谁他们心中都有数,看似一句话不说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其实内心早已做好了选择。 均安话音刚落他的那四位觊觎太子之位的好弟弟好哥哥们就不请自来了,其中最先来的就是均陌,均安猜的到均陌会是第一个耐不住性子的,毕竟自己的归来势必会让他再次无人问津。 所以他势必会成为第一个来让自己感觉他并不好惹的人,但均安并不怕他甚至不屑于与他针锋相对的争斗,不是因为他没有威胁而是因为他的脑子不足以让他在这场争夺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中胜利。 一个本就会输的人均安又何必在意呢,可均陌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的出现对于均安来说会是一种威胁,莫名的自信心让他走到均安面前转过头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优雅高贵的抬起手不紧不慢的撩了一下掉落在额前的散发,坐到一边的空位上噙着看戏的笑意看着均安说道:“弟弟当真是回来一趟就要鸠占鹊巢了啊! 父皇现如今的身子如此硬朗你居然如此盼望着父皇病逝好让你继承皇位,当真是好狠的心啊!如此狠毒的心各位朝中大臣确定还要跟随于他么? 毕竟都诅咒他父亲早日死的人心地能有多好啊,所以啊别期盼如果站到他身后会得到优待说不定得到的是死讯可就不好了,如此危险的买卖可不值当啊!” 均陌话音刚落一个在朝堂之上清正廉洁的忠臣就开口反驳了均陌的话说道:“大皇子您觉得您又好的到哪里去呢?二皇子身为皇后所生的皇子理应成为太子, 封为太子于情于理,而您却一直觉得这太子之位是您的,在太子殿下被废除的这些时日您也是坏事做尽,有什么资格去说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太子呢?” 此话一出戳中了均陌的心尖,因为这位大臣口中说的话虽没有指明具体事情,但朝中文武百官甚至城中百姓乃至城外百姓都有所耳闻,自是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口中说的坏事做尽指的是什么。 这位大臣所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一个激将法想让他承认他这些时日不做人的所作所为,看透了他的本意他才不会就这么让这位大臣就此得逞。 可惜了均陌看的出来却脑子不好使,脸上的表情暴露了真实的情绪,在加上他本就是那种一点燃的性子,所以对于这位大臣的挑明激将无疑是用对了人。 均启还未做出回应均陌就突然气哄哄的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怒气冲冲的双眼看着那位坐在他对面的大臣扬声说道:“魏大人可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啊。 坏事做尽我想请问我干了什么就坏事做尽了?在座的各位大臣可否说出一二啊?倘若不能魏大人您这可是污蔑皇子的重罪啊,可知道污蔑莫须有的罪名会得到什么惩罚么?” 魏诚满脸不屑的看着均陌,发自内心的嗤笑一声道:“我没想到大皇子的脸皮居然厚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做的事情却颠倒黑白说是我污蔑当真是好厚的脸皮啊!” 均陌一听心中的怒火彻底被激起,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均陌忍下了想要冲上前把魏诚揍一顿的举动,只是拍着桌子发泄自己的愤怒,喘着粗气的说道:“魏诚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魏诚看着气急败坏的均陌只是一言不发的耸了耸肩,而站在大殿中间的均安可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记在了心里,均陌确实不是一个可以安稳的主,可他却没想到均陌会是一个残暴至极的人。 魏诚均安曾经在朝堂之上时就有意想和他结交,可魏诚秉持着独善其身忠心耿耿的为百姓为江山社稷的赤诚之心觉得和太子为伍会让他心中坚守的贞洁化为乌有。 所以他在均安说二人可以合作时果断决绝的当场回绝了均安的提议,均安被拒绝后也不强求,毕竟人各有志他们有自己的规划和坚守的事情或者东西,既然人家拒绝了那他只能不去触碰。 自那以后两人的交集便变得少之又少,今日魏诚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他有些震惊,震惊之余又有些刮目相看,因为在他印象之中魏诚不会是那种会做出当面冲撞他人的事情,或许人都是会变得吧。 这场以均陌而起却因为被人戳穿而占下风的好戏刚落下帷幕五皇子均韫才不紧不慢的赶到,均安看着笑脸藏到的均韫可谓是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把他碎尸万段。 最终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均安明确的知道澍阳不会白死,倘若今日自己冲动把均韫杀了那澍阳的死就不值得一提了。澍阳是清官是个清正廉洁为百姓着想的知府。 官位虽然在朝堂之上算你不上高位,甚至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可他依旧不攀附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所以均安此次回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这些年埋藏在朝堂之上身穿官服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官员都抓出来。 并且还要好好整顿如今的考试制度,绝不会让这些没有脑子只知道玩乐的富家公子或者说官家子女掌握现如今的各个地方,他要让所有辛辛苦苦准备考试的百姓就像江浔之一样满腔抱负的少年郎铺出一条光明且正直的道路。 均安对于均韫的恨意本就是强忍下来的,可均韫却是有意的走到均安的身侧,故意的在均安的身侧停留了一会低声说道:“怎么?知道澍阳死了很恨我吧,可你无凭无据动不了我,所以你是永远也护不了忠臣的哼!” 说完昂着下巴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均陌身后的位置,而均安听完均韫的嘲讽后并没有恼怒,而是仰头看着屋顶的瓦片肆意的放声大笑,可均韫听着均安的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 第173章 多么讽刺的考试啊! 均安的这种做派无疑是让均启丢尽了脸面,刚要大声斥责均安,均安就先一步的止住了笑意。 随后就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均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觉得你有多少分的把握可以和我争夺这太子之位? 你要有本事早就应该在我回来之前就把我杀了,可你没有,这说明你的实力不怎么样, 你们一群人都盯着我这太子的位置可是却没一个人可以在我回京的路上伤我分毫,可想而知你们的本事也就如此!” 随后顿了顿用余光看了眼坐在均韫前方的均陌,见他们两人的脸色着实难看的很才接着说道:“你们说我拯救不了现在的朝堂, 那你们可就是大错特错了,我现如今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你觉得还有谁可以阻挡的我?” 均启一听脸色骤变,他没想到均安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震惊的呆坐在位子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反倒是急于表现的均陌以为自己抓住了让均启器重他的机会,在均启还未说话时抢先一步打抱不平的斥责道:“二弟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父皇听了该有多伤心啊,出了回宫怎么一回来就变得如此粗鄙不堪了,你这样和那些乡野之人有什么区别。” 均安没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慢慢的走到均陌面前,一口一个乡野之人粗鄙不堪他这两天听到的太多太多。 他早已不在意了,可是乡野之人指的是平民百姓,他们老实本分只不过是没上过学堂没有学识。 淳朴善良不善言辞理应是描述他们最好的形象,而乡野之人包含了太多的贬义与讽刺,他们的形象不应该就这么被毁掉。 均安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均陌一瞬之间有些发怵,在均安走到他面前时他甚至还险些害怕的摔倒。 要不是一旁的侍女扶着恐怕现如今他早已在这大殿之上摔了个狗吃屎了,随着均安的站定他才鼓起勇气的挺着胸脯道:“怎么? 我说的难不成有什么错处么?你如此气势汹汹的前来莫不是想在这大殿之上把我揍一顿?” 均安依旧是还以一个不咸不淡却让人看了之后心里发怵的微笑,这可把均陌给吓坏了,忙不迭的跌坐在椅子上。 仰着头看着均安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心里的害怕更甚,可是他不能承认自己害怕了,因为这样他的脸面恐怕就丢尽了。 然后在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不管是宫中还是民间都鄙夷议论自己,他可不想成为全天下人饭后的谈资。 磕磕巴巴的强装着高傲,均安见他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目的已经达成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他桌子上斟满酒的杯子。 不急着喝的拿在手中把玩,居高临下玩味一笑的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眼中盛满了恐惧的均陌。 平淡中又带着些讥讽嘲笑的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呀?我只是走过来什么都没做呢,你怎么就吓得一屁股坐下来了呢?” 均陌被均安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反驳,吃瘪的瞪着均安,眼中的愤怒足以说明此刻的他很是生气。 但他生不生气均安才不在意呢,相反他越生气均安过会儿的戏就越好看,毕竟均陌的出场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嗯作用,见均陌张着嘴憋半天也没憋出个什么话便抢先了话头。 “大哥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乡野之人你可知城中百姓为何是乡野之人粗鄙不堪么?因为你们颁布的律法和你们实际上在做的事情着实不符合啊! 说好的广纳贤才可事实呢?受人贿赂拿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身外钱财去把那些富家子弟官家子女塞入朝中任职,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希望,来人传江浔之进殿!” 均韫听到江浔之的名字时有一瞬的诧异,因为江浔之的每次考试都位于榜首记忆深刻的很,而均陌则是转换了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掌握着江浔之的家庭是肯定会听命于自己的,所以对于均安的传唤他并不害怕,但他却忘了说均安已经死了的人也是江浔之。 这不得到传唤的江浔之没过一会儿就进入到了听雨殿,进殿时先是和均安对了个眼神然后迅速离开看向了自己的老东家均陌,而此时和江浔之对上眼神的均陌一瞬之间盲目的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待江浔之站定之后均启十分不解的把目光看向了均安,看着江浔之扬了扬头示意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均安不傻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个眼神一个神情他都要猜的到且准确,就像时刻陪着他的公公一样。 均安在均启身边那么多年自是看出了均启那扬头的意思,他也相信均启肯定听说过江浔之的名字且也知道考试为官的那些弯弯绕绕。 可是身为君王的他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视而不见让这些人愈发的猖狂,要说错的最甚的那便只有均启一人,以往没人敢站出来为这些平民百姓发声,是因为他们不敢因此得罪均启,因小失大对于他们来说是最亏本的买卖。 而均安不在意这些,他本就无心回来参与这场皇位嗯争夺,要不是现如今的朝堂着实令他作呕让他看不下去他才不会回到这个困了他十余年的牢笼之中呢。 既然他们不戳破那自己便借着这次机会让均启好好的重视起来,江浔之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不紧不慢的踱着步伐走到均启面前边走边说道:“父皇难道不清楚么? 江浔之这个名字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肯定都听说过吧,回回考试的榜首却没有入朝为官,这其中究竟是为何我相信有一部分的人都知晓甚至是始作俑者, 当初设立乡试殿试都是为了能让散落在各地的贤士能够得到重用,可现实却又是那么的残酷,说的好听为了让百姓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说难听点就是让他们认清他们和你们这些当官人的区别, 如此做法当真是恶心至极,一辈子都在想着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养活妻女的百姓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入朝为官,说着公平却干着不公平的事,多么讽刺的考试啊!” 第174章 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均启一听当即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听得出来均安是在暗讽自己的不作为,自己都听明白了更何况是那些大臣呢。 吹鼻子瞪眼怒气冲冲的指着均安吼道:“均安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做什么决定之前难不成还要跟你汇报? 我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你作为朝中大臣只需配合即可何必非得挑明了说出来,以前学的那些君子之道你当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均安不屑的看着均启那副高高在上怒气冲冲的模样,从小看到大他着实是厌烦至极,每次只要他一生气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无一不害怕的下跪祈求他能够消气。 他早已厌倦了均启的这个表情,要说那些文武百官面对均启毫无理由的斥责他们说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碍于均启的身份在那不敢说罢了,而自己不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前自己忌惮于他无非是因为自己还在乎父子之情。 可现如今从他被文武百官牵着鼻子走,只知道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废除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开始他就已经不在乎这父子之情了。 所以面对均启的圣怒听雨殿中的各位大臣纷纷起身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祈求他的消气。 均安则是毫不在意的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低三下四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在文武百官说完后均安才不紧不慢的走到均启的面前。 双手撑着均启的桌子眼神挑衅的挑了挑半边眉毛淡淡的说道:“父皇莫不是忘了我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么? 我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可都是因为你啊,俗话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可你偏偏就喜欢听些阿谀奉承的话废除了我的太子之位, 从一开始你把丽妃封为皇贵妃时你我父子二人就已经有了隔阂,至于我为什么成这样那是因为如若我不强硬一点恐怕我现在已经死在你那几个好儿子的手中了, 想必他们的所作所为你都是知情的,可是你没有阻止放任了他们的做法,从这一刻开始你我父子二人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话虽不杀人但句句诛心,这一桩桩一件件虽没说出但都大致挑明了均启这几年来的变化。 均安看着均启那气的喘着粗气的模样接着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 可这些事情都已经危害了甚至让许多人都为之丧失了性命,事情愈发不可收拾,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有自己的道理, 身为一国之君昏庸无道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外滥杀无辜,你当真是当了一个好皇帝啊,你夜里入睡时就没觉得有半分良心不安么?” 均安最后一句话击溃了均启内心的底线,因为在他的思想中自己是最辛苦的,成日里处理朝政还要应付朝中大臣和后宫的勾心斗角。 整天身心俱疲对于朝中之事难免会有疏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他认为自己的疏忽是人之常情。 他不认为自己的疏忽酿成了大祸,不就是死了几条人命嘛自己如此昌盛繁荣的朝堂又不缺这几条。 对于均安最后的质问他觉得问心无愧,所以可以理直气壮的和均安辩驳,神情逐渐从怒气冲冲转变为冷淡。 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的扫视着头一回把脾气展现出来的均安道:“均安我没想到我居然会把你培养的如此失败, 我跟你说过情绪不外露是作为你最基本的要求,可你从回来乃至上一次带走长缨已然把自己的脾气显露了个彻底, 当真是让我失望啊!还有对于你最后一句话我可以回答你,从未,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处理朝中事务,从未有一刻的松懈,不过就是一时疏忽何必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均安听完均启的解释只觉得可笑至极,处理朝中事务本就是他身为皇上的职责所在,可现在他处理的事务哪一次不出现纰漏,接管的手下无一不贪点,这里是他成日处理事务的好结果。 均安已经不想争辩了,因为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如此一来自己又何必操着那太监嬷嬷的心去让他们改邪归正,不过丽妃和王玄烨之间的种种他今晚势必要揭发连同自己的那两位好兄弟干的好事也一同揭发。 他倒要看看均启在文武百官面前丢尽了面子是个什么样的,是更在乎面子还是很在乎他所谓的深情,不管是那个他都觉得过了今晚均启的皇位势必会得到更多人的觊觎。 好在这些人觊觎争夺的你死我活和自己都没关系,自己此次回京的目的就是报仇替再一个就是给那些靠着考试改变人生的百姓改变制度,待一切都落下帷幕他便会离开京城回到厝明宗继续逍遥快活。 想着想着便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微微弯曲的中指指向丽妃的眉头,随后随着均安胳膊的往回收,丽妃的眉头就出现了一条暗黑色的细线。 在修仙界这种抽出回忆的细线一般分为三种,一种是十分纯真的回忆,天真烂漫从未感受到人间疾苦美好的回忆,同时也表示他们为人善良,所以抽出来的线是粉色的。 另一种就是丽妃这样的细线,可谓是从生下来她的脑海里就留下了杀生的念头,以至于她的思想并不健康,坏事做尽杀伤抢掠,也就是表示她从出生开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而剩下的一种就是半粉半黑的细线,这种细线则表明这个人心地并不坏,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渐渐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是生活的压迫又或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压力种种都有可能成为她后面变坏的原因。 均安起先并未料想到丽妃会是一个从小就充满坏心眼的女子,他想的是丽妃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或许是因为先皇的种种,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是个充满了坏心思的人。 在看到丽妃那暗黑色细线时均安着实有些震惊,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在手收到胸前时闭上眼嘴里嘟囔着:“往昔追溯,万恶自现。” 念完周五之后手腕一转摊开手掌在虚无缥缈的半空之中缓缓挥出了一个弧度,随后在那个弧度上慢慢聚集了一层薄雾,丽妃的所做的不管是好事和坏事接连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包括与王玄烨的那档子龌龊云雨之事。 第175章 难不成是动了心? “小姐这样做是不是不妥啊?二小姐虽说不受重视但女子的清白可是很重要的啊!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清白毁了人家的清白,所以我们还是别这样做了吧。” 本以为会得到丽妃的反悔,却没想到她听完自己贴身丫鬟的提醒之后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心,嘲讽的撇嘴一笑,眼神警告的瞪了一眼身旁的丫鬟,高傲的说道:“怎么, 你是在教我做事?难不成我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这小小丫鬟汇报同意么?胧月你可要记住了谁才是主子,别以为你从小伺候我就可以的对我做的事指手画脚了!” 胧月一听就听出了丽妃话中的不悦,连忙跪下认错道:“胧月知错,还请小姐消气,我日后绝不多嘴多舌惹您不快了,还请小姐切勿怪罪胧月。” 丽妃不愿和胧月过多的废话,坐在摇摇椅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从桌子上不紧不慢的拿起了一颗剥好了的荔枝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嚼了嚼把核吐到了胧月跪下不曾抬起的头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胧月道:“知道错了就好,赶紧起来吧,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苛责丫鬟呢,我可不想我苦心经营的温柔淑雅被你毁于一旦。” 胧月一听不敢有半分懈怠的站了起来,陪着笑的走到丽妃的身边,低三下四的屈身道:“胧月知错,还请小姐切勿怪罪,别因为我的事气坏了身子。” 随后画面随着胧月的话音一瞬之间就变换到了她们方才说话的事情,此时一个肌肤白嫩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子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好在丽妃还有些良心把被子盖到了胸前不至于让她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与此同时躺在丽雅苑身旁的男子则是赤身裸体的瘫躺在丽雅苑么胸前,可想而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样龌龊的事情,而让他们发生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跟没事人一样的和围观的人一同围观看戏。 因为躺在丽雅苑身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常年流连于春花楼的相国之子莫炜,此人性子放荡是个喜欢流连于春花雪月嗯浪荡人士,也是在京城出了名的没了女子不能活。 而丽雅苑则是他们心目中大家闺秀的名人,严于利己从不做出格的事,做任何事都十分有分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为人处世也是十分的圆滑。 论谁都不敢相信如此博学多才么女子会和一个浪荡子弟有所联系,甚至还干了如此龌龊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荒唐至极,顿时间诋毁和污言秽语逐渐多了起来。 “原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居然喜欢如此浪荡的人啊,早知她如此不自爱离不开男人我就先一步抢先了,可惜了如此貌美的女子第一次居然被如此肮脏嗯男子给玷污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她那傲人的身材光是想想那些云雨之事心中就格外汹涌澎湃,再看看莫炜身上嗯痕迹,可见他们昨天晚上很是激烈,光是想想我都想好好体验体验了, 都是个不清白的身子了,第一次还是和如此浪荡嗯男子可想而知才女也是个有欲望的人,真的好想听听她的叫声让她好好伺候伺候我啊!” 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丽雅苑的侮辱,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丽妃却和无事人一样默默的站在人群的末尾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画面再次一转,转到了丽雅苑和莫炜为何会发生这件事的前因。 前因很简单丽妃心悦的男子心悦能歌善舞温柔似水的丽雅苑,对于丽妃的关怀都是出于利用她接近丽雅苑的手段罢了,起先丽妃并不知道覃塘时不时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因为什么。 只觉得这人十分俊朗再加上待她和旁的女子不一样,这才让丽妃误以为覃塘心悦于她,知道有一次自己偶然心血来潮打探到覃塘有时候会去茶楼里面喝茶,当即就决定去装作默契的偶遇一番。 结果到了茶馆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也没见到覃塘的身影,正当赞满了失望失落而归时忽然丽妃就听到了一声和覃塘十分有九分相似的声音引起了丽妃的好奇。 偷偷摸摸的和胧月凑到了包房门口趴在门前贼兮兮的偷听着里面的谈话,起先丽妃并未猜出或者说确信里面的人会是覃塘,直至听到方才声音提到了自己和丽雅苑时丽妃才确信里面的人就是覃塘。 “你到底是喜欢丽家哪位小姐啊?我看你最近和丽家大女儿走的怪近,难不成是动心了?可我记得这丽家大女儿丽妃是一个妾室所生, 虽然说她的母亲十分受的丽家家主的喜爱,可身份终究是对你没有太大的帮助,相反这丽家二女儿母亲家个个身份显赫,和丽妃母亲家那没落的书香门第想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倘若你真的喜爱丽家大女儿可得好好再思考思考,别头脑一热就觉得此人是此生最重要的人,你要知道身份地位大于爱情,两者之间必须要有取舍。” 莫炜听着那人好心的警告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杯中泡好的茶,浅尝了一楼说道:“谁说我喜欢丽家大女儿了,就她长那样的就算白送到我床上我都懒得看一眼,怎么可能心悦于她啊, 我和她经常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接触丽雅苑的机会,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丽妃只不过是我和丽雅苑之间牵线搭桥的人罢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强忍恶心和她那种人说话是为了什么啊!” “可我感觉丽妃对你有些上心了,虽然说她长的不算貌美但总归是女子,所以是利用还是早日和她说清楚的好,别回了再伤了人家女子的心, 回了丽妃悲痛欲绝要和你同归于尽,到处散布你的谣言如此一来你的名声就毁了,切勿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因小失大,细节决定成败啊!” 听到这丽妃就不愿意再继续偷听下去了,毕竟听来听去伤心的只有自己,都只有一个结果那自己还不如不听,转身就离开了茶馆并在心中下定了要让丽雅苑身败名裂的决心。 第176章 皇上不宠你还能宠谁! 为了一个男人,大多数名门贵族的女子都不会觉得太过重要,除非那人位高权重,对于自家未来的发展有帮助。 否则谁会把一个浪荡公子哥放在眼里啊,而丽妃偏偏就认定了他,可奈何天公不作美。 先帝选妃各家达官显贵只要家中有女子都要前往皇宫,两个女儿的需选择稍大一点的女儿进宫,丽妃很显然是那个幸运儿。 幸运到先帝第一眼便看中了样貌妩媚却又清纯至极的丽妃,当即把人纳入了后宫,全然忘记了选妃的诸多规矩。 选妃结束后她们需要在皇宫待上些时日,所以丽妃报复丽雅苑的计划就被推迟了些。 可在这期间丽妃想的很美好,毕竟皇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人人都想挤破了脑袋也要进的地方啊,更是衣食无忧的代表。 吃穿用度有人伺候想想就觉得开心至极,可现实真的会如她的意么?然而并不会且还重重的给了她一击。 由于她是被先皇破格纳入后宫的,所以自会遭到别的妃子的嫉妒,要知道她们选为妃子可是要经过重重考量的。 而她丽妃却因长相直接跳过了这些步骤,你让这些妃子的心里怎么过得去,不过好在先皇还没有色令智昏的把丽妃封为妃嫔。 而是封了小小的才人,才人见到皇上的次数本就不多更别说得到恩宠了,所以丽妃在这段时间里过得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 被各位妃子针锋相对,把她脑海里对于皇宫的幻想打破的一干二净,曾有一度想要逃离回家,可奈何皇宫戒备森严完全没有机会。 就这样在长时间的受压下丽妃把所有的过错都堆积到了丽雅苑的身上,怪罪她凭什么不先出生,凭什么要勾引莫炜的心。 一桩桩一件件莫须有的罪名全都安在了丽雅苑的身上,在宫里的时间差不多有一年之久丽妃才被翻牌侍寝。 随后就一直得到先皇的青睐,从小小的才人半年的时间里就成为了贵妃,有了可以回家探亲的机会。 丽妃自是不可能放过的,因为她要把这几年在皇宫之中遭受过的种种全都要悉数奉还甚至加倍奉还给在家中无忧无虑的丽雅苑。 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下药和方才见到如此春艳的一幕,自以为大仇得报的丽妃回到宫中备受先皇的宠爱。 殊不知先皇宠爱于她只不过是为了平息朝中大臣的身份地位罢了,丽家没有在朝为官的人所以选她为宠妃再合适不过了。 而丽妃并不能猜透,自以为自己在先皇心中的地位已经无人可以撼动,便在后宫之中肆意妄为,甚至连先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吧,不过这样的情形也没过多久,丽妃花了一年半多的时间全都被她恶毒的心葬送了。 起先是才人被先皇翻牌怀上了龙种,虽不知是位公主还是位皇子,可丽妃就觉得这个人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想也没想就对那个才人肚子中还未成型的孩子起了杀心,买通了那位才人的贴身丫鬟,威逼利诱以她在宫外家人的性命相逼,让她不得不顺从的听命于丽妃。 丽妃让她给她的主子下堕胎药,即便是再不情愿她也得咬着牙给她办了,自此之后丽妃变得愈发不可收拾,只要但凡后宫之人有人怀了龙嗣,她都要让那位妃子使其流掉。 时间久了先皇也难免怀疑是不是自己身子骨不行,半夜传唤太医替他诊治,可太医却说身体并无大碍影响不了让嫔妃怀上子嗣。这就让先皇十分的困惑。 直到偶然一天自己没有事情可做,批完奏折后闲来无事嗯去了一趟先皇后的寝殿,结果半只脚还未踏进去就听见了先皇后与丽妃之间的谈话,才知道了自己这几年来没有子嗣的原因。 当即就意识到了自己这几年来当真是太纵容宠爱丽妃了,隔天就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人押进了大牢,大牢是个什么的地方,是个杀人不眨眼,只要你不认错就有各种刑罚等着你的地方。 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杀伐果断武功高强,必定不会因为丽妃身份尊贵而有所减轻刑罚,在均朝残害孩童是个重罪,再加上丽妃不止残害了一位还未出世的孩童而是将近十位,想想都觉得她恶毒至极。 大牢的人听命于当朝皇帝,再加上这大牢之中的人都是实打实的犯过大奸大恶的人,相比之下丽妃所做的种种确实少了一些,但这并不说明她的刑罚就会有所减小。 刚去的第一天大牢的人并不想让一个女子第一天来就接受如此酷刑,所以就没什么事找她,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可谓是让丽妃误以为是先皇有意嘱托他们才不敢动手的。 第一天她就这样无聊的在大牢之中望着天,直到第二天先皇派了他的贴身太监前往大牢,当即已经有些失落于先皇没有前来接她的心情立马恢复了起来。 兴高采烈的跑到太监的身旁,可奈何一个铁窗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没有放弃而是选择质问太监:“刘公公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男子的心就那么善变? 明明前些日子对我百般恩爱可现如今说把我打进大牢就把我打进大牢了,好歹给我个理由让我死的痛快一些啊,倘若不告诉我我黄泉路上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刘公公一听丽妃口中大不敬的话当即脸上就写满了不爽,侧过头怒目圆睁的看着丽妃,一字一句的说道:“丽妃娘娘您做的事情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你干了这么多坏事不应该给皇上一个交代么?残害了那么多子嗣,难不成你真的以为皇上除了你就没别的妃子了么?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傻到这种地步, 就试问在这后宫之中有几位妃子对待皇上是真心的,不过都是为了家中的人罢了,后宫之中单拎出来一个妃子她身后的父家都比你厉害,所以你觉得你一个庶女且家中没有人在朝为官的,皇上不宠你还能宠谁!” 第177章 真真儿是打了一手好牌啊 一开始丽妃还没有理解刘公公说的话,直到听见后面一个庶女,她不傻,顿时就知道了自己这一年来为什么独受宠爱的原因。 先皇不想让后宫之中的家人太过嚣张,所以只能选择无家人在朝中的自己,当真是一个好算计,亏的自己还真的以为自己抓住了君王的心,结果到头来只是被人当做一个靶子罢了。 想通之后在大牢之中疯了似的仰天长啸,笑声在这寂静的大牢之中显得格外瘆人,不再是以往对外体面的丽妃,而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心中对先皇做出这种事的不满。 “当真是可笑至极,什么时候一个王朝的荣辱复兴会和后宫的女子有所牵连,说白了就是怕宠爱了后宫之中那些有背景的妃子,自己的皇位就会得到危险,真真儿是打了一手好牌啊。” 刘公公在先皇身边这么久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妃子,顿时嫌弃的撇了撇嘴,对着身后站着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上前,侍卫也是十分有眼力见的走到刘公公的身侧。 见他抬起手连忙侧耳靠近刘公公的嘴边侧耳倾听,可谓是放低了姿态,随后刘公公瞥了一眼仍旧疯疯癫癫看起来不太正常的丽妃轻声说道:“挑了她的手指甲在线几个男人跟她好好玩玩扔到冷宫!” 说罢没再看丽妃一眼转身离开,丽妃看着刘公公的背影只觉得他十分的决绝狠厉,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是他们的盘中之物,已是个弃掉的棋子。 那个侍卫对于刘公公的交代没敢有半分的疏忽,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丽妃的精神一度进入萎靡,甚至不想活的念头都有了,可是先皇怎么可能就让她这么死了呢,定是她死一回他就派人救一回。 久而久之丽妃已经麻木了这样的日子,不再寻死,而是成日爬到房梁上看着冷宫外的种种,许是缘分让丽妃遇见了身为方面状元的王玄烨进宫面圣。 就这一眼丽妃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她知道自己的这场爱慕终究是得不到圆满的,她想放弃,可是一回想起在大牢之中所受到的屈辱她就感觉到十分的不甘。 随后她便找机会买通了看她的侍卫打探了一些消息,把自己打扮的温柔贤惠之后偷偷溜出了冷宫,有目的性的走到了均启的必经之路。 她打探到均启喜欢长相温柔的人,那自己便迎合他的喜好,同时也在为这一场偶遇捏了一把汗,因为她不知道均启是否会因为一面之缘看上自己,也不知道均启是否能坐上皇位。 可她别无选择,因为只有均启可以帮助自己脱离苦海,好在先皇驾崩后均启顺利的在没有勾心斗角大臣叛变的情况下坐上了皇位,丽妃也是用那苦心积虑营造出的那一面之缘让自己脱离了苦海。 在刚开始的那几天她听到了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均启把自己纳入后宫十分不解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理解,因为作为先皇的妃子,先皇驾崩后先皇的后宫说好听了委婉了是守灵说通俗一些就是陪葬。 在这其中只有自己被新皇后宫,想必是用了什么手段,具体什么手段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估计是觉得丽妃是以一种龌龊的行为勾引到了均启。 再而后就是均启迫于压力娶了当朝皇后,与此同时丽妃也打听到了王玄烨的消息,近乎一天的时间原本还算和睦的夫妻关系因为两个的突然加入而变得微妙了起来。 丽妃先开始打听时就知道了王玄烨有一个妻子,夫妻二人的生活很是恩爱,她原本是不想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的,直到有一天王玄烨向她释放了信号,丽妃才坚信王玄烨也喜欢自己。 殊不知这个信号的背后只不过是王玄烨喝的有些多了没看清楚人随手抓了一个人问一下吐的话要吐哪里罢了,就是这一个无意之中的拉着的胳膊让丽妃以为他和自己情投意合。 当天晚上丽妃便趁着王玄烨的酒劲干了有违道德的事情,次日醒来后王玄烨看到眼前这番情形,说是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但身为君子的他不允许自己有出了事就跑不负责任的事情发生。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情感开始了,丽妃的回忆也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团云雨四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这段回忆两位当事人可谓是各有各嗯说辞。 丽妃怕均启发怒继而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回了再被打入冷宫她可不想,所以丽妃无论如何都要让均启消气,便把所有的过错和借口全扔在了均安嗯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模样还真有点被冤枉的样子。 “皇上你可不要相信方才看到的一切啊,这均安才下山几个月啊,想必学的都是皮毛学艺不精就拿出来炫耀了,所以啊您可要相信臣妾啊, 你也是了解臣妾为人的,臣妾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啊,想来就是均安想要污蔑臣妾用的巫术,毕竟他口中的厝明宗我可是听都没有听到过,可想而知均安方才施法放出来嗯东西毫无可信度而言。” 对于丽妃喋喋不休的解释与狡辩均启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王玄烨都身上,王玄烨感受到了均启那炽热嗯目光,想开口解释可因为他的懦弱让他根本张不开那口。 均安听到丽妃为了撇清自己没有干这档子事不惜污蔑百年大宗,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无知的妇人,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丽妃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就被困在了皇宫之中,消息闭塞也是可以理解。 只不过她说的话让均安连同坐在一旁的郡皎月他们很是不满,不能因为她的一面之词就否定了厝明宗这上百年来的存在,均安不想有过多的牵连觉得同她这一种人说了也是白费口舌,便没有辩解。 谁曾想丽妃见均安不为自己方才的话开口解释,误以为自己说的话没有错,觉得自己说的话占了上风让均安哑口无言了,当即就开始以这个切入点对均启进行了二次颠倒黑白,把脏水全都泼到了看戏看的不亦乐乎的均安身上。 第178章 有时候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皇上臣妾是怎样的为人皇上是知道的呀,我怎么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败坏您的声誉呢,想来是均安不服气你之前对于他的种种惩罚,心怀不满才用他那不正经的法术来冤枉臣妾的, 这厝明宗想来也没把真本事交给均安,所以啊他的法术定是会有所纰漏的,万万不可相信啊皇上,他学艺不精就想来诬陷臣妾当真是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均安听着丽妃一口一个学艺不精的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很了解自己么呢,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丽妃就是急于为自己辩解失了分寸。 均安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不语是因为她不想让丽妃太难看,可既然丽妃既贬低了自己又诋毁了厝明宗,饶是再怎么有君子风范的人都会有点情绪。 待丽妃说完均安不等均启开口为丽妃辩护直接抢先了先一步开口说话的机会,冷哼了一声,眼神冷漠的扫视着丽妃那因为焦急于自己丑陋的事公之于众而分外狰狞的脸。 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说道:“丽妃身为皇贵妃怎么能不知道厝明宗的厉害呢,厝明宗在修仙界那可是排得上名的宗派,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那都是要经历层层选拔,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拜入厝明宗可不是和咱们一样有权有势就可以拜入厝明宗门下的,更何况人家厝明宗那么大个宗门法术高强的人多的是, 人家可不像咱们似的那么小气有点什么好的就藏着掖着的,他们对于勤奋好学的弟子很是疼惜,如若遇到困难他们大都毫不吝啬的教授与你,可不像咱们学堂中的学子和先似的吝啬的很, 而且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忘了,均启能有这样安定的天下究竟是谁在护他周全,护百姓们周全幸福安康,这些事情不是别人正是丽妃口中的小门小派瞧不上的厝明宗, 而我本身就有灵根所以学起法术来并不慢,更何况我的参透性也是一点就通,并且还是拜入厝明宗陌厝师尊麾下的徒弟,你觉得在厝明宗能叫得出名字的师尊他带出来的弟子会差到哪里去呢!” 话语中皆是对丽妃的暗讽,虽不明说但足以让丽妃以及听雨殿中各位大臣都听得出来,话音落地均安就看着丽妃那吃瘪的嘴脸心情别提多开心了。 均启的脸色更是挂不住的难看,可是丽妃身为他的妃子且还是宠妃出于体面他也不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各位大臣发脾气,所以只能深吸着一口气把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 均安目光略微一转就看到了均陌和均韫那一副看戏的嘴脸心中就想起了被他们折磨至死嗯澍阳,均陌虽没有折磨可是他当真是对澍阳动了杀心,均韫这么做也是合了他的心意。 所以两个人他不可能放过,看着均启那气哼哼的嘴脸内心只觉得好笑,明明有人真心爱过他可是他却没有珍惜,甚至还相信了那个不爱他的女人的谗言,让真真爱他的女子心灰意冷。 走到如今的局面本就是他自找的无需多言,而下一步他还要让他很崩溃,感到气愤才是第一步,毕竟当年温溪心灰意冷被丽妃折磨至死的时候他可是一点情绪也没有。 如今自己太子之位被废再得以恢复他不高调点怎么能让人家觉得自己去了一趟民间有没有变化呢,那这变化必须得让他们看到啊,均启就是第一个先让他们看到自己变化的人。 告诉他们自己已然不是被废之前那个窝窝囊囊的太子了,而是一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蛮横太子,具体他们觉得自己的变化或好或坏均安他都不在意,因为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人生就太难了。 这不看着均陌那笑嘻嘻的模样均安二话没说就把均陌的回忆从他的脑海中抽离了出来,刚飘散开来的云雾在均安的操控之下再一次聚到了一起。 均陌的回忆展现出来的场景不是别的正是他在拉拢朝中各位大臣的场景,那话说的均安都觉得不敢相信,甚至觉得他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第一个他想拉拢的是先皇的忠臣绮怀,这个人均安是知道的,因为他的忠贞朝中的每一位大臣都为之倾佩,均陌争夺皇位第一个拉拢他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画面之中两人相对而坐的下着棋,表面上看着淡定如水没有波澜,可实际上两人的谈话背地里就已经听明白了他们之间下棋的意义,晦涩难懂的话语不点名但处处都在试探,身为朝中的大臣再熟悉不过了。 均陌把玩着手中的黑棋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绮怀,果断的下在了胜负已定的棋盘之上,收了绮怀的五个棋子之后说道:“绮大人有时候步步谨慎不见得是件好事, 一直都抱着同样的态度更不会适应现在的朝堂,所以啊,有时候还需变通一二,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指不定你的一时疏忽会让你满盘皆输。” 绮怀挑眉看了眼均陌,不屑的扬着嘴角果断的下在了均陌放下下的棋的旁边,不紧不慢的收走了均陌的黑棋,面不改色语气更是不咸不淡的说道:“有时候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利就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住了胜局,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这句话说的不错,棋品即人品,有来有往方能下的有些意思,可是不坚定定然不会拿下胜利,更何况摇摆不定了。” 两人仅用几句话就已经说的很彻底了,均陌不傻听得出来绮怀话中的坚持,他就要做忠臣绝不会有所动摇,尽管你是有机会成为皇帝的也不行。 毕竟在绮怀的印象里均陌一直都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他是万万不可能和均陌有所交易甚至站在均陌这一边的,均陌的棋品要说好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胜负心太重且思考的不多很是鲁莽。 就从这几点看来绮怀就已经决定均陌无论是不是未来的皇帝他都不会与他同上一条船,因为他这样的只会为自己着想,百姓的事他极有可能不放在眼里,再加上在绮怀眼里百姓为大,就冲这一点均陌就没有机会拉拢绮怀了。 第179章 当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均陌自是听出了绮怀话中的拒绝之意,也不再试探,因为他知道自己再聊下去最终得到的结果始终如一,还不如不去浪费那时间。 这一局以绮怀的胜利为终,而绮怀前脚刚走后脚另一个在朝中有发言权的中书令前屿就来到了均陌的寝殿。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杀伤抢掠可谓是无恶不作,但他善于伪装,做的事也都是滴水不漏所以常人基本上不会对他有所怀疑。 均陌就是被他的伪装给欺骗了,毕竟他伪装的是对百姓认真很有眼力见的大臣,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秀才不到一年就晋升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 均陌就看中他有眼力见的这一点,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人聪明,任何事都不需要自己过多的提点,如若真为自己所用想来会省不少精力。 所以前屿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当然以前屿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早就料想到了均陌会找到自己。 只不过他并不觉得均陌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今天来他看透了均陌的目的但不准备中招。 均陌没有像对绮怀那样拐弯抹角的试探,绮怀太过迂腐只能暗里点拨,可前屿可不同,聪明机灵是个可以直说表明自己来意的人选。 所以毫无保留的递给了前屿一杯刚泡好的茶,在前屿接下后均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抿了一口眼神满是赞赏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前屿。 淡淡的说道:“想必以前大人聪明的脑子应该猜到了今天我叫你来所为何事了吧?” 前屿也不藏着掖着蜻蜓点水般抿了一口茶之后坐到了均陌身旁的椅子上,轻笑了一声说道:“回大殿下臣确实猜到了, 可是臣却不知道臣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么?竟然能让您和五殿下一同邀请我喝茶,当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均韫邀请前屿去他的宫中是均陌想不到的,因为在他记事起均韫就是那种狠厉且杀伐果断的人,可以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挡了他的路人的死。 可自己却不能狠心到这种地步,却不知前屿和均韫其实是一路人,他单纯的以为只要自己的筹码和好处比均韫的好前屿就会为自己所用。 便笑了笑道:“前大人有这份资格,说这话莫不是有了选择?我劝你可别急于下决定啊, 万一听完我的话后又有所改变了呢,所以啊做所有事之前可别就认定了前者不是,万一后者更有吸引力筹码更让你心动呢!” 均陌的话说到这份上了前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拿均韫作为借口来推辞了,只能委婉的说出自己再想想的话。 “大殿下所言甚至,所有的事情还不急于下定论所以我还未答应五殿下,咱们都挑明了说吧,您口中所说的更有吸引力的筹码是什么?” 均陌没想到前屿会直言问自己这个问题,着实被前屿的这段话问的有一瞬的震惊,不过好在一会儿就调整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看着前屿淡淡的扬起了笑容,眼神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侍卫和公公,侍卫和公公立马就猜到了均陌的意思。 默契的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殿内只留下均陌和前屿两人,如此突兀的举动让前屿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很快均陌就说出了这次的目的,很是简单直接,直接突然到前屿这样机灵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均陌直言道:“均韫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甚至可以给的更多,你想选择跟谁全由你自己决定,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选择关乎你的生死,所以你可要思考慎重了。” 前屿听出来了均陌话中威胁的意思,尽管他表面上没有半分不悦,可言语中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前屿知道得罪这些皇子的后果。 既然均陌说出来了那就是抓住了自己的弱点可以拿捏住自己,在自己全然不知道的情况下前屿没有万分的把握可以猜到均陌抓住的人到底是谁。 是家人还是爱人,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敢为之反抗,他相信只要自己再说出的话里有拒绝的意思,那么均陌定会把手中自己最为重要的人杀死。 自己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均陌的要求,深吸了口气走到大殿的中间对均陌十分郑重的行了跪拜礼,边行礼边说道:“微臣愿辅佐大殿下荣登皇位,定会殚精竭虑为殿下思虑。” 均陌一听前屿说这话心中早已放起了重重烟花,但他不能把喜悦表露出来,只能面不改色的淡淡说道:“起来吧,果然和聪明人做交易就是轻松,既然前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来人倒酒!” 话音刚落方才出去的侍卫和公公立马快步走了进来,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给了刚起身站定的前屿手中,嘴角的笑意让前屿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但自己已经步入了狼窝再去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前屿和均陌一同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干了一桩桩一件件让人为之发愤的事情。 随后均安当然也不会放过残害澍阳的均韫,在均陌的回忆结束的下一瞬均安直接提取出了澍阳死了那天晚上的记忆,因为均韫有意想让澍阳成为自己的手下。 但却被跟踪在澍阳身后的侍卫告知他去了均陌的寝殿,当即就觉得自己遭到了侮辱,待澍阳从均陌的寝殿中出来的时候,他便提前嘱咐了侍卫只要澍阳一出来立马把人带到自己的面前。 澍阳其实早就知道了均韫有意的让侍卫跟着自己,可他就是不戳破,因为一旦戳破他不知道均韫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但今天他决定了既然当今圣上昏庸无能。 这堂堂的大均王朝已然没了有了正直之人那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在澍阳当天去见均陌的时候就抱着必死的的决心去的,可谁曾想这决心成了现实。 均陌说的话更是一语成谶,澍阳的死成为了均陌心中永远磨灭不掉的痕迹,均陌本心不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好心在身上的,只不过他太过看中名利权势才导致了他变成现在这样。 第180章 走啦 澍阳跟随着均韫的侍卫踏入寝殿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今天自己注定会死,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沉不住气。 他本就不想为这朝堂继续卖命,且不说现在的帝王昏庸无能放任那些乱臣贼子不说就连朝堂之上都变得乌烟瘴气了。 这样的朝堂气象他可不想在继续侍奉卖命于均启了,无妻无女无父无母只身一人空有抱负,有才华却不能施展着实可悲。 如今均韫这一手也正好了却了他想死的心只不过他没想到落入均韫的手里竟然是求死不得,受尽了酷刑的折磨。 先是被侍卫绑在了木桩上,然后均韫手中拿着弓箭和箭走到了离他数步之远的地方。 手持着弓箭不用猜就知道是要射澍阳,可是澍阳深知均韫的射箭技术,虽说准头不大好但只要有了目标且目标地点站立不动他便可以百发百中。 现如今的场景显然清楚的很,均韫就是想一箭杀了自己,可他却让自己在这种即将被杀的恐惧感中一直存留迟迟不放箭。 就冲均韫迟迟不放箭时澍阳就知道了自己想死在均韫手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定要受折磨让均韫这个魔鬼发泄完自己的性子自己才能上路。 可什么时候发泄完谁都说不准,均韫可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澍阳认命的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当今社会想当个忠臣实属不易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说的话触碰到了别人需要做的事情那么自己很有可能死,但如若不说这个朝堂就完了,可惜均启昏庸无道。 均韫故意射偏没有直接要了澍阳的命,而是往绑住澍阳手的位置射了去,只听澍阳吃痛的啊了一声。 再看时澍阳的手已然变得鲜血淋漓甚是骇人,但均韫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转身就对准了澍阳的另一只手。 歪嘴看着澍阳吃痛到额头布满了汗珠玩味一笑,果断的射中了澍阳的另一只手,澍阳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放声痛呼。 只听闷哼一声,澍阳就昏了过去,均韫见澍阳这样只觉得没意思,坐到了阴凉的地方静静等待着澍阳的醒来。 看着澍阳那没有血色的嘴唇和依旧往下滴答的鲜血不禁冷笑一声,颇有种胜利者姿态的说道:“澍阳啊澍阳你究竟为什么呢? 明明我才是那个最好的选择,可你偏偏选择了那个最没有用最废物的选项,当初你在朝堂之上用着一双手可是否定了我一次又一次啊, 现如今两只手都给你废掉了我看你还怎么在朝堂之上提出质疑,一个忠臣也不过如此,真把自己当成这朝堂之上无人能敌的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澍阳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均韫就命人提了一桶冰凉的冷水整整一桶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泼在了澍阳的脸上。 澍阳被冷水刺激的猛然清醒,本来以为会是解脱却没成想只不过是步入均韫下一步清醒的深渊罢了。 均韫命人拿了一把刀又让人把澍阳绑起来的双手放下,随后就是他非人般的折磨,如同魔鬼一般让他们一个个的把澍阳的手指甲全部挑出来。 此时的澍阳全然被折磨的没了叫出来的精力,不仅如此均韫更加变本加厉的让他的手下把澍阳的手筋脚筋全都挑了出来。 澍阳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折磨至死,均安看着回忆中的澍阳,恨不得想上前把均韫给乱剑砍死,可是他不能。 他要让均韫也尝尝这种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然后被人活活折磨至死的感觉,绝不会让澍阳白白的离开人世。 这只是让均韫和均陌知道自己厉害的第一步,也是想让让他们知道他们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做的所有事都要为之付出代价。 看到后面澍阳惨死的样子均安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抬手挥开了正在放的回忆,均韫的手段可以更狠辣,他自以为自己是皇子没人敢把他做的事抖搂出来,那自己偏要不如他的意。 他要告诉朝中的诸位大臣与均韫合作最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如果不怕死大可可以和均韫合作。 事已至此均安均安今晚的戏才算结束,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和坐在座位上看戏时吃饱喝足的郡皎月他们使了个眼神。 还在没出息的往嘴里塞吃食的郡皎月三人知道了均安的意思,可是眼前的这些山珍海味实在是让他们挪不开腿。 最后均安实在看不下去的快步走到毫无女子吃相的郡皎月身旁,皱了皱眉拉着郡皎月的手腕低声说道:“先走,别在这就跟没吃过吃的一样, 到时候回到寝殿有你们吃的,别在这跟饕餮似的使劲往嘴里塞,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厝明宗闹饥荒饿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呢。” 说完又拽了拽沉迷于吃饭的郡皎月,但奈何郡皎月吃的实在是太过入迷,均安使出了浑身力气咬着牙再次低声提醒道:“走啦,回到寝殿有你们吃的,保准你们吃的不比这差啊!” 郡皎月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吃食不情不愿的离开,而其他人见郡皎月被均安拉走才意识到自己给均安丢脸了,连忙跟着均安的步伐离开了听雨殿。 就在均安前脚刚走均启就再也控制不住脾气的一巴掌扇在了一旁献殷勤谄媚试图用这些小举动来让自己消气的丽妃。 以前他会觉得丽妃这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直到均安用法术挑出她的回忆他才知道自己对于丽妃的一厢情愿是多么的可笑。 自以为自己与丽妃情投意合可到头来就是自己的一场彻头彻尾的深陷其中,丽妃所谓的情爱只不过是利用自己逃离先皇的接近王玄烨的工具。 管理不好后宫,让后宫之人与大臣有染,甚至因为独宠一人而间接害死了当朝皇后,这让均启一国储君该怎么面对百姓怎么面对朝中大臣。 光是想想均启就觉得脸颊滚烫,被扇了巴掌的丽妃还想为自己开脱,狼狈的爬到均启的脚边,抱住均启的大腿。 用着楚楚可怜的深情说道:“皇上都是王大人勾引的臣妾啊,这可不能全怪臣妾一人,更何况我待皇上如何皇上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难不成你我二人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到头来要断在均安这个学术不精的法术上么?” 均启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一脚踹开了抱着自己大腿的丽妃,居高临下的看着丽妃冷冷的哼笑了一声,转身果断的负手离开了听雨殿。 第181章 听不懂人话啊? 均启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丽妃不傻知道均启生气的后果,瘫坐在地上神情悲痛,或许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做的这些事。 只不过会不会心怀愧疚他们并不知道,反观王玄烨神情依旧没有过多的变化,板着冷漠的脸看了眼丽妃先行一步的离开了听雨殿。 丽妃仰着头看着王玄烨离开的背影,她以为自己同王玄烨之间的感情王玄烨会上来安慰自己,可是他却没有。 转身就走是多么的决绝,有那么一瞬丽妃好像看到了王玄烨眼神里的鄙夷,着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对着王玄烨离开的背影放声怒吼丝毫不顾皇贵妃的脸面,撕心裂肺的指责着王玄烨离开时的果断决绝。 “王玄烨你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待你如此之好,为你要走的路铺路,帮你解决一切的困阻,让你走的能够平稳些, 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方才我如此狼狈你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一旁看戏,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嘛?” 王玄烨听着丽妃颠倒黑白强人所难的话没有说些什么反驳的话,依旧是不回头的果断快步的离开,只留下丽妃一人在殿中丢尽脸面。 均韫和均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自从均安放出了他们二人的回忆,朝中近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二人的为人。 以他们这种老谋深算走一步看十步的老油条大概是不会同他们二人有所合作了,毕竟残暴凶狠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呢。 他都可以杀了别人为何不可能杀你,种种原因和现象让他们都不敢拿出自己的性命作为合作的赌注。 万一他们当天心情不好,自己办的事情也不合他的意,他一怒之下就把自己和澍阳一般折磨疼痛至死,这赌注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可赌不起。 均安的寝殿内...... 四人刚回到寝殿郡皎月连同落晖就迫不及待的用着水灵灵的双眼看着均安,均安起先想装作看不到略过他们的。 可谁知道他们格外倔强的自己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贼有目的性,均安见自己怎么躲都不躲过,所以懒得躲的抱着手靠在了石柱上。 静静的看着两人殷切的双眼,三人站着对峙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退步,一旁的无念才觉得这样下去可不是回事,自己还没吃饱呢。 可不能让均安这个投喂自己这个人反悔,连忙走到三人的中间把人隔开,尤其是郡皎月和落晖的那个没出息的眼神。 自己看都嫌弃的要命,抬手直接一手一个挡住了他们两人的双眼推到了一边,笑呵呵谄媚的看着均安。 无念这一笑可是把均安吓得够呛,看着无念那谄媚的笑容让均安都开始怀疑自己以前认识那个虽不说稳重但也在他们之间是靠谱的。 现如今这一脸谄媚的模样着实让均安有些害怕,在无念靠近时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了桌子边,眼看已经退无可退了。 均安连忙抬手阻挡了无念的身体,皱着眉问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先别...先别离我这么近,有话好好说,神神叨叨怪吓人的!” 无念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均安的距离属实是有点太过暧昧,忙不迭的在均安的提醒下向后撤了一大步,神情极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随后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解释道:“你可别多想啊,我只不过就是怕你回了忘了答应我们的承诺,你可是在听雨殿答应了我们回到寝殿要给好吃的的。” 无念话音刚落傲然突然窜到了均安和无念的中间,十分好奇的打量着无念和均安这两个气氛格外不对劲的两人,对于同样爱吃的他来说无念的话他感兴趣的很。 这不无念话音刚落傲然就迫不及待的抻着脖子凑到了均安的面前,眼中是按耐不住的新奇,目不转睛眸光澄澈的追问着均安方才无念说的话所为何事。 “均安,方才无念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啊?是有好吃的么?并且这好吃的还是你请客?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莫不是偷的抢的吧?如果真是这样师尊会杀了你的。” 面对傲然穷追不舍的追问均安愣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傲然哪一句不合乎常理的话,最后挑挑拣拣不耐烦的把和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的傲然给推到了一边,轻啧一声道:“听不懂人话啊?” 傲然显然是没能理解均安话里的烦躁,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面他又不是人,他只是一个幻化成人形的似龙兽,再加上因为性子腼腆又鲜少与人交流。 就用了一句话让均安方才的不耐烦顿时转为了愧疚,恨不得杀死方才的自己,傲然不解的抚摸着下巴试图理解均安的话,可最终他还是不能理解。 便开口回答了均安的话:“可是我不是人啊,你们说的话我都是半懂半不懂的,在我们似龙兽一族和你们说话又不一样,成天都是嗷嗷的,所以我听不懂人话不是很正常么?” 均安就因为这句话心里别提对方才的一时嘴快有多么愧疚了,一时疏忽竟伤了人家的痛处,当真是让均安心中有些愧疚,连忙解释道:“正常正常,每一种族都有他们的语言, 只不过说的话互不通用,我方才想说的是你仔细听听无念说的话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了,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方才说话着实是无心之举。” 傲然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眼神瞟了一眼神色怪异的郡皎月,分神的回答道:“无碍无碍,无需觉得心中愧疚,毕竟我现在在厝明宗过的那么好还是托你们的福呢!” 听着傲然说的这句话均安他们才把目光放在傲然的穿着和形态上,不得不说陌厝养孩子着实有的一套,不管是野孩子还是脾气犟的跟头牛似的孩子只要到他手上都会变成他们从未想到过的样子。 第一次见傲然时傲然可以说是要长相没长相,要体态没体态,外衫和里衣更是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而如今被陌厝养的竟然有了翩翩公子的样子。 第182章 不就是这小小的整顿朝堂嘛 人模狗样的着实让郡皎月有些认不出来,活脱脱就是人界的那种白面书生,只要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傲然的到来待众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有几分不解,按理来说陌厝肯定不会让傲然自己一个人在这种时候下山。 并且他们的一举一动陌厝肯定都会知道,如今这节骨眼上他不可能会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傲然给放下山。 但也不一定,毕竟陌厝的心思落晖和郡皎月猜了十多年才堪堪能猜到陌厝想法的一点苗头,后面他会干什么事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猜准过。 所以这次傲然下山他们也不知道陌厝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为了避免傲然是自己想下山而非得到了陌厝的应允。 郡皎月带着威胁的目光走到了傲然的身边,神色严肃的问道:“你这次下山是受了谁的应允?” 傲然被郡皎月这打探的目光盯得发怵,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有些磕巴的说道:“就是...就是教你们的那小老头让我下来的啊!” 听着傲然磕巴说的话郡皎月不禁起了疑心,迈着步子又走近了傲然一步,看似甜美的笑容背后实则埋藏着让人心惊胆颤的警告! 噙着上扬的嘴脸淡淡的反问道:“你确定么?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呢?” 傲然为了自己清白只能强装不害怕的对上郡皎月的双眸,坚定的为自己证明道:“我的确是被那小老头派下山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拖油瓶。” 郡皎月不解的皱了皱眉,讶异的上扬了语调道:“什么叫还有一个拖油瓶?难不成这次下山师尊不止派了你一人?” 话音刚落穿着隐形衣的长缨唰的一下把隐形衣脱了下来,看着郡皎月和均安掩藏不住的兴奋。 扬着刺耳的音调说道:“皎月,皇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被提及的均安和郡皎月看着长缨的出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且不说长缨是不是跟着傲然偷溜着下山的。 现如今他们出现的地方不可改变的是皇宫,皇宫是个什么地方,而且在这种人心不定人人都有想谋反的时段里,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个不懂朝政的傲然下山进入皇宫他们都很难护他周全,不过幸好的是傲然会法术,且不说是不是好的但总归可以在危险的时候自保。 而长缨呢?以均安对她的了解,她在厝明宗的这几日定是不可能定下心来好生练习法术的,能不受管制的玩耍她恨不得撒丫子乱跑。 乐不思蜀哪能学着点什么保命的法术,光是想想均安和落晖就觉得头痛,就在此刻好巧不巧陌厝的千里传音来了。 身处厝明宗的陌厝悠闲的坐在他中的葡萄藤下悠哉悠哉的品着茶,如此反差让郡皎月他们好不羡慕。 他们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死在了谁的手下,结果自身都难保了陌厝还给他们增加难度又派了两个人。 光是想想落晖就觉得头痛万分,还没等陌厝开口说话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师尊你这在厝明宗过得那么自在也不能给身处于水深火热的我们出难题吧!” 陌厝没听懂落晖说的话,疑惑的啊了一声问道:“为师什么时候给你出难题了?你这话说的可是让为师着实有些费解。” 落晖听着陌厝说话时的口吻一下就知道了陌厝就是故意的,许是嫌他们在浔音阁饶了他的清净才把他们二人派下山来,一方面可以让他的耳朵清净个几天,也能让他们两人帮助一下现如今处于困境的他们。 可陌厝这份好心在落晖他们这里还不如去喂狗,因为有他们在他们的计划肯定会难上千倍万倍,一时之间他们四人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陌厝的话。 明知故问可又不能伤了这两个傻大春的心,思量片刻落晖只好咬牙认了这个宰,叹了口气神情寡淡的好似决定赴死后的壮烈,看开之后内心毫无波澜的说道:“师尊这说的哪里的话, 你待我们能不好嘛,就冲您这体恤我们任务艰难特地派出两个人下山来协助我们,就冲这一点您就是顶好的师尊,哪能是您的不是啊!” 看似是在夸赞陌厝的体贴可往细了想想落晖说的这番话句句都在埋怨陌厝这一举动,可傲然和长缨这两个人愣是没听出来,乐呵呵的以为自己在落晖眼里就和及时雨一样,不禁在心中暗喜。 暗喜过后就是觉得自己很重要的高傲,长缨不会如此,可并不代表傲然不会,这不陌厝喝了口茶刚要开口回答落晖的话,傲然就负手在大殿里面昂首挺胸的走了起来。 如此举动可谓是把郡皎月他们给整不会了,想开口问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时候不能问傲然,要不然过会儿有得他在你耳边一直叨叨个没完了。 但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傲然已然学会了就算他们不理他他也能自说自话的功夫,原因无它,就是单纯的因为他在厝明宗实在是清闲的很,一清闲下来他就想找人聊天唠嗑。 厝明宗往年现在这个时候每日的课程都很是紧凑,毕竟一年过了一半不管是学堂还是师尊都要检查他们学习修炼的成果,不忙的脚不沾地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理会傲然这一个大闲人呢。 就这样在这成天的无聊下傲然学会了自娱自乐自言自语的技能,尽管一个人也能说的滔滔不绝不知疲倦,陌厝坐在亭子内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傲然是多么能叭叭。 “我就知道我们的作用是无比大的,毕竟我和长缨那么聪明的人下山来帮助你们,只能说对于你们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不就是这小小的整顿朝堂嘛,办法那么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直接让那些嚣张的人永远闭上嘴不就是了,亏得你们在人界生活了十余载,结果到头来还没我想解决办法想的利索,你们这几年的饭怕不都是白吃的吧,真的不是我说你......” 叽里呱啦一大堆在郡皎月他们耳朵里全部都变成呱啦呱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陌厝更是不受其扰的把千里传音收了回去,不再听傲然的叭叭。 第183章 您可真是大度的很啊 陌厝是躲了清闲,但是郡皎月他们可没有那么幸运,傲然就在他们身边,想直接让他闭嘴怕伤了他的心。 可如果不说的话他们就得一直听傲然在这叨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也不一定说完,或许天都黑了他还能说。 一想到这郡皎月就觉得可怕至极,连忙抬手示意沉迷于自己世界里而说个没完的傲然自己有话要说。 但奈何傲然太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压根就没看到郡皎月的示意,沉迷于自己分析朝堂的局势而无法自拔。 郡皎月见状也懒得举手示意了,眯着眼靠在椅子上闭上眼在傲然的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中沉沉的睡去,剩下的两个人也都各干各的。 只剩傲然自顾自的抬高自己和一脸烦躁样子的长缨,最后长缨实在是听烦了,抬脚直接把傲然踹了个狗吃屎。 眼神嫌弃至极的撇了撇嘴道:“你能不能闭会儿嘴,你的嘴是不累么?说了一个时辰了,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陪你耗,有话快说有屁麻利放,别磨磨唧唧的!” 傲然本来还想反驳长缨说的话的,可放眼一看均安和无念已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说了好久,连忙吃瘪的闭上了嘴,不情不愿的把后面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在睡梦之中的郡皎月许是习惯了傲然念叨的声音,当声音源泉戛然而止时竟毫无准备的清醒了。 混沌的双眼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打转,最后说出了令傲然伤心欲绝的话。 “怎么了?傲然怎么不说了,是口渴了么?” 然后说完眼睛依然没有看到傲然,最后看了眼外边的天伸了个懒腰道:“听他说话还蛮催眠的呢,只不过就是有点聒噪,讲的天都黑了!” 前面说的话对于傲然来说可以说是没有一点杀伤力,可是后面的话对傲然来说那就是极具杀伤力,顿时心跌了下来。 得亏落晖看到了傲然神情上的变化,连忙对着郡皎月使了个眼色,郡皎月顺着落晖的目光才看到了已经蔫了吧唧的傲然。 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晚回道:“不是,不是傲然,我可没有嫌弃你说话多的意思啊,只不过是有些震惊罢了,没想到你在这么快就说完了!” 这一番话解释完傲然的心更低了,落晖在一旁听得也是恨铁不成钢,咬着牙目光凶狠的给了郡皎月一个后脑勺。 咬牙低声警告道:“你这嘴跟淬了毒似的,能说话就说,不能说话就给我死一边去,真的是让你挽回一下人家受伤的小心灵,你可倒好直接点火了!” 郡皎月被落晖训得一句话也不好说,毕竟落晖说的句句属实,就算郡皎月心有不服但她不可否认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谁听谁心都得碎。 落晖见郡皎月那知错了的表情也没在过多的训斥,连忙转身宽慰起了心里有些悲伤的傲然。 “傲然啊,皎月那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意思呢是你讲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可是她头脑简单听不懂这才睡着了,” 硬生生的把郡皎月方才无脑说出来得话给美化了一番,顿时把傲然那受伤的心灵给拼凑了起来 傲然不傻,知道落晖这是在安慰他,脸上闪过一丝丝的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往常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就知道皎月不会怪我的,只是有点困而已,而且我也觉得我很有谋略,你们没有我在这皇宫之中可真是太可惜了。” 这话一说完均安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很是牵强,其实傲然方才叽里呱啦说的一大堆,他都有听,可是他还是把皇宫想的太简单了。 说出勾心斗角我们就引蛇出洞的话要是被隔墙有耳的人听了去指定会被人笑掉大牙,那他可真就是孤立无援没一个人愿意站在自己这边了。 有时候引蛇出洞引出来的不一定是蛇也有可能是龙,所以他们做什么都不会下这个险棋。 所以傲然的话均安也只是听听就罢了,并不会去采取他话里面的意见。 无念本来就困,也是到了睡觉的时辰,可出于礼节也是出于不想让傲然伤心他才强忍住了困意。 最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白说道:“好啦,别说了,时辰已经很晚了,咱们快些睡下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可是个硬仗。” 无念说的这话确实没错,明天是个硬仗,因为今天晚上均启特意为均安恢复太子身份而在听雨殿设下宴席。 如此隆重且郑重的场面,均安果断选择揭露了一些人丑恶的嘴脸,让这个宴席变得不再是一个宴席,而是一场属于他们的鸿门宴。 是个人只要心中有不服,今天晚上回到寝殿或者家中就已经开始计划怎么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说是硬仗也并无错误。 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均安就要起来去上那个对于他来说十分无聊的早朝了,一个已经知道立场的早朝。 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一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开始,昨天晚上的种种,但凡顾及自身安危的人都会有所站队。 而为人正直的人在他们退缩时站出来替自己说话那便是选择了自己,既然他选择了自己那他断不可能让他们失望。 倘若没有人选择自己他大可以独自一人舌战群儒,和那群阴险狡诈之人来些弯弯绕绕。 朝堂之上,昨夜均安的举动在已然是一大堆的弹劾,参他的本子愣是占据了大多数,尽管均启不想管,可弹劾的多了作为皇帝的均启就无法蒙混过去。 这不一上朝就满脸怒火的把参均安的本子扔在了地上,大声斥责着:“均安你身为我国太子昨夜做的种种着实是太过放肆, 丽妃乃朕的皇贵妃,就算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也轮不到你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如此鲁莽你让朕的面子置之于何地啊!” 均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大殿中央对均启鞠了一躬,情绪异常稳定的回答道:“回皇上,微臣只不过是看不下去丽妃和王大人的苟且, 难不成这样品德败坏不守妇道的女子您也要袒护不成,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您可真是大度的很啊,这都不计较!” 第184章 均煜 就冲均安的这一句话均启就不可能在对这件事上纲上线了,因为他说的确实在理,丽妃不过是后宫之中的女子。 与旁人苟且本就是她的不该,自己在家朝堂之上倘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丽妃开脱,那么底下的大臣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均安料到均启最在乎名誉,所以拿出丽妃这一项他就已经可以确定均启不会再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然而昨天晚上他招惹的不止一人,还有他的那两位好兄弟呢,虽然说他们不是太子,但他们也可以成为太子。 站在他们身后想要为此分一杯羹的大臣肯定不在少数,这不丽妃这件事刚解决完,均陌这边铺天盖地的弹劾就来了。 各种造谣诽谤不管是做过的还是没做过的都往奏折上写,而均启虽知道这件事不是他干的,但只要是有弹劾他就得落实。 这不均安还未起身均启气急败坏的怒斥声又在朝堂之上响了起来,把手中的奏折狠狠地砸向均安的头顶,使得均安还未有所防备的闷哼了一声。 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挺直脊背眼神中带着恨意的看着均启,就这眼神彻底激发了均启心中的怒火。 因为在他眼里均安这种眼神就是在和自己作对,是在挑衅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严,如此一来你叫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声音陡然间上升了一个度,大到整个大殿之上到处都有他的回声,看着均安怒声吼道:“均安,你身为太子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在流放的这些时日里残害百姓,面对妖魔置百姓安危之不顾,这就是你所选的江湖之道?” 均安面对均启的质疑他没有辩解,不是辩不了而是他不想辩,如今的朝堂早已变得混乱无比,如今的均启更是昏庸无道。 所以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会对自己有所芥蒂继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辩。 冷着眸子面无表情弓腰行了礼说道:“皇上愿意相信那便相信去吧,我无话可说,儿臣告退!” 说完不顾均启的诧异的神情以及一旁大臣的议论声果断的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毕竟他们的好日子不多了,多说点也是好的。 回到寝殿就见郡皎月他们几人早就被长缨和傲然给早早得揪了起来,连个懒觉都没有睡成的在庭院之中眼皮都睁不开,昏昏沉沉的在练剑。 在看到下朝回来的均安后顿时精神抖擞了不少,连忙收起剑跑到了均安的身旁,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着朝堂之上的情况。 “唉,你在朝堂上没受人欺负吧?倘若有告诉我,我拿着流云剑好好问候问候他!” 结果话音刚落落晖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脖子处,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这是在人界,不是在宗里,别动不动的就打打杀杀的。” 郡皎月努努嘴不服气的哦了一声,均安看戏也看的清闲,仿佛只要有他们在身边自己所有的坏情绪都会被赶跑一般。 只不过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虽说距离回到厝明宗还有两个月有余,但这里的事绝不可能花很长的时间,速战速决才是正事。 还没等长缨他们询问他就带着他们走到了一个湖中央的亭子中坐下,神情格外严肃,让郡皎月他们等人都有些害怕。 直至他说关于如何改变现如今的朝堂时他们的面容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个朝堂已经变得迂腐虚伪至极,可他们现如今却毫无办法。 倘若毫无理由行动起来势必会有些阻碍,如若用法术来解决一些事情或许会好很多,可这是在人界需要遵守他们人界的规矩来办事,如此一来就麻烦了很多。 现如今均安知道自己的好哥哥和好弟弟们已经对自己的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毕竟在回京的路上他们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让自己死于非命了,自己能活着回来就相当于在和他们摆在明面上的作对。 既然他们那么想坐上这个皇位那不如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逼着均启那狗东西做决定,一个时日不长的人尽管再怎么贪恋这今生的权势终究也是死命一条,何不快些做决定了却心中的杂事。 只不过他不想要这皇位,所以他就要选择一个当初初入学堂君道就选择君道的人,那这个人就是他的四弟也就是当朝的四皇子均煜。 想当初他们还小不知道学堂给出的道是什么,全是凭心而动,当初自己选择的是江湖道,或许冥冥之中小时候的他就已经厌倦了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而其他几位皇子均选择了无情道。 无情道故是无情无义心无杂念只顾自己的道义,偏偏均煜选择了个和他们都不同的道那便是君道,君道顾名思义君子之道,所以均安觉得他们这一群人中均煜是可以胜任这皇位的。 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虽说他做的事情确确实实是为百姓着想,可万一是装模作样的呢,所以均安心中便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这不刚用完午膳他便和郡皎月他们说了句要出去拜会一个人,这可把郡皎月他们心中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不管均安怎么劝阻他们就是要和均安一同前往。 均安拗不过耍无赖极其熟练的郡皎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同前往均煜在宫外的住处在京城的偏僻之地,均煜给它起名叫风雨小筑。 当时均安就十分不理解他的这个做法特意问了一下他起这个名字的含义和把宫外的住处选在这里的意义,因为1其他几位皇子在外开府都选择了京城最繁华的路段,而他却特立独行。 本以为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结果人家却说这里清净,名字也是随意起的没有含义,均安也没在多问,毕竟他说的确实没错这个地方确实安静的很,平常甚至都没人路过的确清净得很。 时隔十年之久均安凭借着记忆再次踏入这个风雨小筑,猛然发现这里竟然和十年前毫无差别,这让均安不禁怀疑这风雨小筑早已人去楼空,均煜的府也不知搬到了何处。 直到郡皎月看着均安迟迟不上前的脚步愈发好奇的跑上前敲了敲门,可里面迟迟没有人应声前来开门,均安心想郡皎月再敲下去也不会有人开门刚想出声阻止时风雨小筑的门被人打开了。 第185章 是闲活的时间太长了么? 开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他要找的人均煜,且不说这几年来他不常出现在朝堂,或者说自己不怎么过多的关注他。 今日一见竟让他有了些错愕的感觉,感觉哪变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变了,而均煜则是一眼就认出了均安。 两人相视无言,却好似已经把彼此的心都给猜透了似的,一个点头一个挑眉,就好像天生的默契无需多言。 均煜早就听闻均安回京,他本想前去迎接,可自己犯了错事被软禁于风雨小筑之中,被均启下令不能踏出风雨小筑半步。 所以均安声势浩大的回京他没有见到而是在这风雨小筑之中懒散度日,可均安不知道均煜此刻还在软禁之中。 刚想抬腿迈进去就传来了一阵齐刷刷放箭的声音,均安连同郡皎月胜在反应迅速,向后划了一步才躲过这嗖嗖嗖射过来的箭。 均安此刻才意识到了今天他们的到来对于均煜来说是意外惊吓,对于均启来说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也不为过。 可对于旁人却不一样了,自己开到均煜的住处那便是想和均煜站队,所以均煜从给自己开门开始他的生死就已经和自己挂钩了。 他不相信均煜这点都看不透,倘若他都看透了那就说明他想与自己合作,那自己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只不过眼下这一波人显然是想置他们一行人于死地,均启虽说是软禁了均煜但绝对不会过于严厉,他知道均煜的品行。 很显然这一波人就是想让自己死在均煜的风雨小筑,然后来个顺水推舟把自己的死转移给均煜身上。 只不过他们也着实小瞧了修仙之人的剑,他们可以为保护他人而拔剑护他人周全,可以为自己周全杀尽所有自己不利的人。 他们该幸运他们遇到的都是为保护而拔剑的修仙人,不会轻易要了人的性命,倘若遇到眼中自己权利至上的修仙人他们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落晖经历的事情多,所以对于方才的这种情形可以说是看的透透的,他生气可真正应该生气的人不是他,他也只能默默退在一旁。 均安猜出了这一波人很有可能是均陌或者是均韫的人,今天这个火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发泄出来的,要不然自己不发火人家自恋的以为自己不敢惹他可就不好了。 随后脸色转变成了愠怒,面露不快的转头看向了箭射出来的方向,肃声严厉的呵斥道:“我乃当朝太子, 你们伤了我是闲活的时间太长了么?既然你们这么着急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盘龙!!” 话音刚落盘龙渐渐展露在均安的手中,这是均安第一次再动怒的情况下唤出盘龙,所以盘龙一开始还是很平静,直到察觉出了自己终于要见血后格外的兴奋。 均安可以感觉的到,这几日的勤学修炼他与盘龙的磨合可谓是更上了一层楼,今天确实是个让盘龙恢复一下以前的口味适应适应了。 毕竟日后剑口上舔血日子会常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这句话一向是均安做事的准则。 郡皎月也随之戒备了起来,把武艺不精的均煜护在身后,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眼神犀利的好似只要有活物经过都是死路一条。 均安见没人说话彻底恼了,自己身为太子试问这京城之中谁敢无视自己说的话,赤裸裸的挑衅均安如今可不会平白吃下。 再次出声警告道:“倘若你们现在出来我还可以让你们不死,假若你们一意想为你们的主子做事就主要怪我登基之日就是你们将死之时了!” 在他们这些为人当枪使甚至死都是不值得的暗卫杀手来说忠诚是最重要的,不是因为他们想而是因为他们迫不得已。 但在这期间他们做了太多的错事,虽然可以理解可已然回不到过去,均安也只不过是给他们选择另一条路的机会。 过了很久仍旧没有人回答均安就知道他们一个个得都是很忠诚的人,但很可惜他们站错了队做错了事。 杀死自己他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困难,他们没有退倘若自己心软那死的只可能是自己,要换做以前均安肯定会舍不得犹豫。 可现如今不一样了,他自从被废了太子之位开始看透了太多得人和事,之前他是看透却不点头,本以为这样会让自己处于一个舒适的位置。 可没想到自己在他们眼里自己的行为就是个软柿子,任谁欺负他都不关心一样,不然也不会有太子被废一事。 今日他恢复太子之位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头一号人物了,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一次好的机会让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世人传颂名流千史呢。 均安气笑了的看了眼射箭的方位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当真是忠心耿耿啊,可是你们全然忘了我已然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太子, 既然你们那么衷心那就以死来表达你们家主子对你们的事栽培吧!” 说罢垫脚停于半空之中,把他们藏匿的地方看了个清清楚楚,而后抛出盘龙剑让它停于自己的胸前,双手一上一下的在胸口画了个小圆。 随后盘龙立马就散发出了和他本身的剑气不一样的颜色,淡淡的蓝色灵力从均安的手中流出输入盘龙剑的剑身。 原本有些愤怒的盘龙剑在均安灵力的输送之下慢慢的归于平静,均安趁盘龙归于平静之时趁机抓住他的剑柄直指那些人所在的位置。 那些人见均安朝这边飞来也没有任何要躲的意思,甚至没有半分畏惧,如此反常的反应胖均安有些心慌,总感觉这其中有炸。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晚了,均安早已飞到了他们的面前,而让他们不慌不忙的人在此刻终于现了身。 一道红色的剑气把还在半空中的均安逼退至一米开外,均安尚不清楚这剑气从何而来,可他能感觉的到这剑气充满了杀意。 第186章 本太子问你话呢 同时展现出来的还有他深厚的内力,是郡皎月他们一行人加在一起都远远不够的,意识到他们身后的高人可能早早入了仙境。 以他们这几个连傲游天境才刚刚过了没几天的人去对战一个已经站在无人能敌的剑仙,光是想想他们几人就要下很大的决心才可以有勇气前往。 他们还都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难免会有些畏惧,可他们并不缺这种畏惧,因为少年们有他们想要守护的,且他们想要守护的已然超出了他们心中的畏惧。 这种剑气但凡出现江湖各大势力势必都会赶来瞧瞧这一场热闹,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啊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坏事吧,但好戏谁又会想错过呢自然是没人。 所以这被欺负的人只能靠是均安还有他的那群好兄弟了,均安下意识的看了眼脚下的均煜,见他早已躲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几人的事情伤及无辜可不好。 均安想问问他们出剑的是何人却发现这么问的话显得多多少少有些降低自己的身份且有些傻傻的,他就以不变应万变的停在他们对面的房顶之上静静的等待着那道剑气再次出现。 郡皎月他们等人站在均安的身后同样是严阵以待,可迟迟等不到那个剑气的再次出现,就在均安以为这个剑气不会再出现的时候那道剑气突然从右侧传了过来。 均安连忙轻跳起身翻了个跟头险些躲过,均安可以感受的到这次他的出剑明显带了杀气,就在均安他们以为那人还会选择销声匿迹的时候出剑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一身血红色的交领窄袖齐腰襦裙拿着手中冒着杀气的剑负手站立于了均安的对面,均安常年在人界对修仙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就算是传闻他听到的也是少之又少,所以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在修仙界的名号多么响亮。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拿着剑指着那人的眉心,气势汹汹的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这么想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对我哪来的这么大的杀心?” 一句句的话听起来是质问实际上是均安来求证这人是不是均启怕来杀他的人罢了,至于为何看起来这么凶那可能是因为孩子大了要面子,毕竟均安身为太子输人不输阵好歹也得展示一下他的威严吧。 而知道他是谁的郡皎月和落晖看清了人的面貌吓得眼睛都瞪大了,震惊的连嘴都闭不上了,郡皎月神情近乎呆滞的看着那人的脸庞道:“我滴个乖乖, 这到底是哪里刮来的妖风把芠柳前辈给招惹来了,他老人家不是说不参与江湖之事的嘛?怎么现如今跑到人界来掺和朝堂之事了呢?” 落晖他不知道的看着芠柳的身形耸了耸肩,不知所以然的道:“这谁知道去,咱们就是怎么说像师尊他们已经突破仙境的奇才来说他们可谓是无人能敌, 所以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闲着没事了下趟山找找乐子谁有能耐他们什么,更何况他们来去影去无踪的,谁知道下一瞬突然出现在哪。” 无念在一旁听的可谓是一头雾水,心怀好奇的凑上前问道:“他究竟是谁啊?怎么感觉听你们说他好像很有名的样子,难不成他很厉害,那均安岂不是不死无疑了。” 落晖和郡皎月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随后落晖给无念讲解道:“均安面前的这位呢是咱们修仙界唯三的天生奇才芠柳,仅次于师尊和尘约师尊之下, 师尊他们十四岁便已经入了仙境成为了剑仙,而他也仅仅是晚了两年十六岁破了仙境成为剑仙,只不过江湖之中对这三位年少成名的剑仙都有着不同的称呼, 像咱们师尊呢被世人称为闲剑仙,听名字就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师尊他老人家什么重要场面都不参加,久而久之大家就认为他很闲, 虽然实际上也是如此吧,起先师尊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久而久之被人称呼习惯了也就认下了这一称谓。” 无念接着问道:“那尘约师尊还有这个人的呢?” 落晖和郡皎月眼神一交换郡皎月就知道了落晖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说道:“尘约师尊的称谓很符合他本人,儒雅端庄做什么事都沉沉稳稳的很和咱师尊就是两个极端, 所以世人称他为儒剑仙,至于眼前的这个剑仙呢由于心中的杀气实在是太过重,所以世人称他为活阎王。” 无念听到世人给他的称呼后后怕的咽了口口水,畏惧的说道:“那均安岂不是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一下啊?” 刚想动身去告诉均安就被郡皎月他们拦住了去路,不咸不淡的说道:“不必了,这活阎王没有杀心,要是有的话方才那一剑均安就必死无疑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均安十分有九分着无知的胆子冲这个世人称为活阎王的芠柳质问道:“你谁啊,见到本太子居然不下跪行礼,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郡皎月他们三人听到这话胆子都快吓破了,连连向后退和均安保持着距离,在芠柳视线看过来时可谓是十分惜命的拼命摇头示意自己和均安真的没关系且不是他们教唆的。 可均安不知道啊,见芠柳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当即那暴脾气就起来了,向前走了一步指着芠柳再一次问道:“你聋了么是,本太子问你话呢。” 均安的这话可谓是让郡皎月他们的心跌倒了深渊,想上前阻止结果均安以为是他们怕了,奋力挥开了拦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无念,轻啧一声说道:“你们要是怕就我来,我就不信了一个小老头我还打不过他,如果害怕你们就躲一边去。” 无念见劝不动果然放弃,默默退至郡皎月他们身后在对上郡皎月和落晖询问的眼神时撇着嘴摇了摇头示意劝说无果,郡皎月和落晖也就懒得再去劝了,默默退到一边看戏。 芠柳听着均安的质问觉得好笑的嗤笑了一声没有半分不悦的说道:“我叫芠柳俗人一个,只会用剑解决问题的莽夫,太子殿下无需惊扰。” 第187章 想想你这剑仙也是万分恶心。 均安本来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自己装的也还算可以,谁知被芠柳这家伙一语戳穿,如此直言直语让他这个太子的面子往哪放! 当即就反驳道:“本太子那里惊扰了,你可别胡说八道,一个平民居然敢伤本太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均安的口出狂言在芠柳这里就是一个孩童说的玩笑话,当真不得,不过现在的少年郎有这种血性甚是不错。 只不过看均安那傻不愣登的样子,芠柳猜出来了均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突然有了想法,他想试试眼前的这个少年郎。 想试试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还会不会那么狂妄自大,甚至是要杀了自己,倘若有那自己也不可能死他也不会,倘若不能那边不能,毕竟自己前来的目的可不是他。 只见他背着手从容不迫的看着均安,不咸不淡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澜,淡定的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均安不解芠柳为何突然问出这话,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不解的转头看向了看戏的郡皎月他们,试图从他们眼中找到答案。 谁知道他们几个人见自己转过头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眼神这瞟一眼那瞅瞅的就是不跟他对上眼神。 均安为此闭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果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到了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都没有,咋的别的地方有花啊看看看,干脆斜着眼得了要眼干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耍着蛮横道:“我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反正今天你无缘无故伤我就是你的错,本太子日理万机为何要认识你一个平民!” 芠柳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不认识自己,就算自己报上名号他也不一定知道,有那么一瞬想放弃告诉他自己是谁。 但是他想看看如果自己跟他详细的说明自己在江湖的地位均安会作何反应,轻笑了一声淡淡的道:“少年果然还是少年啊! 在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就敢放出豪言,如此作风全然不像宫中之人,有这种血性均启应当很看重你吧!” 均安最讨厌别人说的就是均启最看重自己,在他的回忆当中自己从来都不被均启看好,甚至只要有大臣弹劾他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质问自己,让自己在大殿之上抬不起头。 从很小的时候均安就知道要居安思危,可他本就志不在此,人人都告诉他他是未来的皇帝需要好生学习,无论何时何事都要做到最完美。 这样的日子全都是拜均启所赐,在自己被废了太子之位时他原以为迎来了自己的自由,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还要被他拉来救他这个即将落败的朝堂。 当即脾气就被点燃了,神情愠怒的怒吼道:“别跟我提他,你怕不是他派来的吧,我应该早就猜到的,他最讨厌对百姓好的人, 可偏偏我和四弟就是如此,你的身份我大致也猜出了些,被均启放心重用想来在江湖之中地位不会太低,功夫也肯定是顶好的, 毕竟以均启这怕死的怂样怎么可能在身边安插一个没有用武功也不好的人呢,他看不看重我无所谓,我不需要他的看中。” 郡皎月本来还想着芠柳这样的大人物她惹不起,可是她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可以感受的出来均启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好父亲好皇帝。 均启和均安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对谁都有所提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设防的昏庸皇帝。 一个是满腔热血想保护天下百姓却无奈朝堂混浊让他不得不再次踏足他这辈子都不想踏足的朝堂的均安。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怎么可以相提并论,而且均启可不喜欢均安,他说这话不管是不是无意都让人听了有些许反感。 身为均安的朋友她十分知道他为何情绪突然那么激动,作为朋友的她才不会让自己的朋友自己去消化负面情绪了。 管他是剑仙还是妖魔,在她心里只要欺负了自己的朋友就是不行不管是言语上还是行动上,只要让他们不高兴了自己拼了命也要替他们报仇。 想着便唤出流云剑伸出食指和中指一个转手伸直胳膊指着芠柳的眉头,在离芠柳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使其停了下来。 这一做法着实让芠柳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流云剑诧异的瞪大了双眼,他认得流云剑,可在他的脑海里江湖之中乃至仙界持它的人已经死了。 且是魂飞魄散没有归还的可能了,流云剑又是极其忠诚的剑绝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的光景里再去选择另一个主人。 不过诧异之外还有些震惊,毕竟在这江湖之中知道自己身份还用剑指着自己的人不多了,他很是想看看这个持着流云剑如此猖狂的人是谁。 对此他带着诧异又好奇的声音问道:“在江湖之中能唤剑指在我眉头的人不多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这么好的一把流云剑在你手里倒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维护无所谓之人的戾器了,也不知道第一个持这柄剑的战神看到后会是什么感想!” 郡皎月对芠柳的印象其实也就是因为他被世人称为活阎王剑仙,其他的她并不知道,不过就冲他诋毁自己又不屑于友情的话语。 郡皎月就打心底里的对这个芠柳彻底改观了,嗤笑了一声背着手昂首挺胸的飞到了均安的身前,眼神毫不畏惧的对上芠柳打探的目光。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大致猜出来了你究竟是为何而来,均启本就是一个昏庸无能的人,你和均启有所牵扯想来本质上也是昏庸霸道, 方才得剑气招招都带着杀意你以为我们感受不到了,再者均安才不是无所谓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是你才对, 均安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他是我的朋友,我不维护他难道维护你么?更何况我手中的流云剑是自己选择的我, 逝者已逝,再提就不礼貌了,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上一位持着流云剑的主人是个冷血之人呢, 万一他也是个会为朋友拔刀相助的性情中人呢,你不知道却要装作一副知道的样子,想想你这剑仙也是万分恶心。” 第188章 朋友之间哪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 芠柳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闭关修炼这几年江湖已然更新换代,原先打打杀杀的江湖已然不复存在,但听到后辈如此评价自己说实话他心中是不好受的。 但冲着这几个晚辈发火又着实有损自己这个当长辈的颜面,几经思考之下芠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被郡皎月怼的一时语塞的愣在原地无话反驳,磕磕绊绊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要是传出去比他欺负晚辈还丢人,几经顾虑之下他懒得思考,唤出自己的佩剑握在手中,静静的打量着控制着流云剑的郡皎月。 他不相信就凭郡皎月一个女儿身能让流云剑死心塌地的为她所用,所以打量的目光之下带了些不屑的瞧不起,轻蔑的昂头对上郡皎月凶巴巴的眼神。 用着不屑的语气说道:“当真还是个丫头片子啊,一个男子就可以让你为之付出生命,真不知道流云剑看中了你哪点,竟然会选择一个女子,看在你这么想死的份上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把手中的剑扔到了半空之中,随后只见他站在原地闭着眼双手呈现出一朵花的样子放于胸前缓慢的绕着手腕转了一圈,随后就见悬在半空中的剑由原来的火焰似的剑气逐渐显现出了几抹温柔又突兀的桃粉色。 只是片刻郡皎月他们眨眼的功夫他剑的周围连同他的身旁都围着他和剑筑成了一道桃花瓣墙,密密麻麻的层层环绕一圈又一圈把郡皎月看到浑身起鸡皮疙瘩。 剑仙出剑在已经逐渐没落的江湖之中可谓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剑仙最拿手天下之人都不曾见过几面的绝招,只要有了一点苗头就可以把修仙界的众多想见识这一剑的人给吸引过来。 这不只要是感受到剑意再加上看到近乎各个地方的桃花都往一个地方飘大都猜到了是谁,而陌厝和尘约在厝明宗早已猜到了郡皎月他们会和芠柳相遇,并且双方很有可能都落得个你死我伤的结局。 他想过要替郡皎月他们去会会这个活阎王甚至想替他们先把他的体力给消耗了,可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被尘约给阻止了,尘约阻止的理由很简单,把正要为郡皎月他们保驾护航的陌厝拦了下来。 在陌厝质问的眼神下把人拉到了他们经常下棋的凉亭之中,强制性的把死活不想坐下的陌厝给摁在了石凳上,给自己和他倒了杯茶,自己喝了一口见陌厝迟迟不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见陌厝喝了之后刚要问自己为何把他拦下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做法,慢条斯理尽显儒雅的挥了挥整理了一下衣袖道:“皎月他们已经不是孩童了, 宗门有规定弟子在下山历练时师尊不可以从中插手,你已经让昀筠下过一次山替他们出过头了,虽然宗门对此没有实质性的处罚,可你这么做他们下山历练有何意义, 遇到任何事都有你前去做铺垫前去替他们扫清障碍,那他们下山历练和不下山历练又有什么区别,等他们到了真正的江湖难不成你还想用这样的方法护他们一辈子? 让他们以为闯荡江湖很轻松,学会适当的放手,你又怎么知道郡皎月一定不是那活阎王的对手呢,就算皎月不是那还有落晖他们呢么,消耗他不也可行嘛,再说了对她们有点信心,我就不信从咱们厝明宗出来的弟子打不过他一个。” 陌厝本来觉得尘约会说让他放心去之类的话,可万万没想到是劝阻的话,但尘约他说的没有错,他们本来就是下山历练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确实是让这下山历练显得十分多余,几番思考的争斗之下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在陌厝想象中应该处于水深火热的郡皎月他们相反在面临实力悬殊胜负一定的一战显得格外悠闲,郡皎月昂头看着眼前聚成一团的桃花不禁惊呼道:“嚯,桃花满天, 看样子我的实力在你眼中也是蛮强劲的,要不然你也不会第一手就拿出自己的杀招,如此一来就算我死了看到如此美的剑也是死的心甘情愿了。” 郡皎月说出这话时没经过大脑,结果话音刚落站在身后的落晖还有一向不怎么掺和打打杀杀的无念飞了过来,一人一剑形成一个叉号挡在郡皎月的身前,防护的滴水不漏甚是严密。 落晖边飞上前边扬声说道:“谁说你会死的,你不还有我们嘛,护住均安那是我们一同认定的,他是太子没错但亦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就算眼前的这个人是剑仙又怎样! 我是你们中最年长的那就是你们的大师兄,只要我活着你们就不可能死,就算我死了我拼尽全力也要让你们活着离开,所以啊你们想耍威风谁都不能走到我的前面,要不然我这大师兄当的就太失败了。” 均安听着落晖说的话心头一热,以前他会以为自己身处这深宫之中每日经历的生死以及算错一步都有可能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压根就不配拥有令自己羡慕的兄弟情义, 直到下山从遇到郡皎月拜入厝明宗和这几个人的朝夕相处开始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做错了事不用受的责罚也不用害怕因为一句的错话而引来杀身之祸,就算自己做错了事身后也会有一群坚定选择自己的好伙伴。 芠柳本来是不想来的,要不是欠均启一些情分自己才不会闲着没事来这京城呢,但方才均安的不屑与狂妄以及郡皎月他们的义气以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目中无人1成功点燃了他的怒火。 右手伸直于身侧的同时他的佩剑也随之移动到了右侧,让他的脸终于重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见他们把目光移向自己时扬声道:“好,好一群有义气的少年郎,我就看看你们的义气可以抵得过我的一招一式么!” 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芠柳这个破坏氛围的一说话让均安本想煽情的情绪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芠柳的这一番话让无念更是对这活阎王的印象差到了低谷。 头一回带了些脾气的怒瞪着芠柳气哼哼的扬声说道:“就算不能那又怎样,朋友之间哪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你无情并不代表我们也无情, 我们深知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可那又怎样,你要伤害我们的朋友,就冲这一点我们也要替均安多挡下几招好让他为人界的百姓谋出一条安稳的道路。” 芠柳看这无念这副样子总觉得有些许眼熟,尤其是他手中的玄影剑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可他这狂妄自大自以为仗义的话让他不由得发笑。 嗤笑了一声不屑扫视着他们说道:“当真还只是少年啊,不过我可不杀无名之辈,你们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是死的出名,报上名来好让这个江湖记得你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小丫头。” 第189章 你一个大男人心胸就非要那么狭隘么? 郡皎月本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浪费的时间越多他们的时间就会越往后推迟,世间万物的变化着实太快,他们不能保准现在他和自己浪费时间不是在为均启拖延时间。 可他说的话恕郡皎月他们忍受不了,他们还年少就算轻狂那又怎样,可他话里的轻蔑着实让郡皎月他们难以咽下这口气,既然他下定决心要杀了均安,那他们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反正怎样都是一死还不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些,毕竟他说的没错,他们初入江湖就遇上他这类的大人物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在死之前高低得在江湖留下自己的名讳也是不负人生。 落晖作为他们之中的长者自是先一步的拿着佩剑报上了自己的名讳,不卑不亢的昂首挺胸负手执剑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也给郡皎月他们有了底气。 昂声说道:“我乃厝明宗陌厝师尊麾下弟子落晖,把你打的落花流水的落,让你直接和被你妄杀之人在黄泉路上有个伴最好是共度余晖用不落入轮回道的晖。” 芠柳原先只觉得像落晖他们这样的小娃娃说话不会那么毒辣,最起码是不会那么狠毒,结果落晖的一句话直接戳自己的痛处,自己年少时确实因为一心为了走到剑仙这条路妄杀了很多的无辜之人。 那时候一心想要名扬天下的他被名声带来的钱财蒙住了双眼,因为在云鼎城时自己在登天阁连闯十层楼用时一个时辰登上了登天阁的阁顶。 用的就是他现在用的这一招桃花满天问剑了当时仙界的战神,只不过仙界的战神之所以被称之为战神就是因为她足够善战。 见过的招式比那时的芠柳还多,虽然芠柳的这一剑很有美感在别人看来十分的浪漫,但在仙界战神的眼中只不过是虚假的花招罢了。 还没等芠柳把世间的桃花都召集过来仙界战神便不耐烦的大手轻轻一挥把芠柳好不容易唤出来的桃花破了个彻底。 由于仙界和修仙的人光是内力都是天差地别的,所以在仙界战神这里她只不过是轻轻挥了挥胳膊并没有动用内力。 可在芠柳这里就是一个杀招,那一挥袖就好像一阵莫须有的狂风,让芠柳挡都来不及挡的从顶楼摔到了地上。 仙界战神对此也只是用着她那毫无感情的眼神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狼狈至极的芠柳。 “就这点本事还问剑于我,我可是一点力气都没用你就自己摔在了地上,功夫不到位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自取其辱的!” 话语之中没有丝毫怜悯,相反语气中的讥讽让人一听就听出来,芠柳当时最好面子。 因为自己没能挡住她的一挥手就被仙界战神这么毫不顾忌的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错处全都说出来,心中自是死的直喘粗气。 仙界战神懒得在人界耗费时间,刚要垫脚离去芠柳突然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的就拿着他的佩剑飞了上来。 直指仙界战神的心脏处,正当在下方看的众人以为仙界战神就要就此陨落的时候,就见仙界战神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不屑一笑。 仅需一个歪头,手掌张开然后慢慢的在快要攥成一个拳头时翻转一下手腕,手中存储的内力直接把拿着剑想要偷袭自己的芠柳打翻在地。 她最不屑于这个做法,这要是在仙营之中倘若有人这样当即得到惩罚只会比芠柳的还重,如若情节严重甚至直接丧命都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要对芠柳有所收敛或许是因为他还年轻,一时的鬼迷心窍可以悔改,可倘若自己给过他机会他还是这样,那就不是挨这一掌那么简单了。 她打完这一掌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想对芠柳痛下杀手,可谁知芠柳并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那扭曲的心里她的做法无非是在侮辱不屑于与他打上一架的羞辱,所以他不伤到她总感觉自己的脸面无处安放。 随后就有了芠柳不死心的把剑插在地上借着剑的力气颤颤巍巍的起身,待缓过力气的时候再一次的拿着剑冲向了仙界战神。 这一次仙界战神再也不给芠柳机会,转身时一个低身弯腰用近乎极速的速度到了芠柳的身旁,手掌放在芠柳持剑的那只手上。 加大力气的顺着芠柳的手腕转了个圈,承受不住疼痛芠柳持剑的力度立马变小了些,她就抓住这个机会直接对着芠柳的胸口把人推开了一丈远。 待芠柳稍稍站稳后抬脚踢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受力的往后倒下,然后直接把芠柳踩在了脚下。 仙界战神本不屑于与芠柳这样的人动粗甚至是动武,不出剑是因为他还不配让自己出剑。 动粗和动武是因为她发现芠柳这个人甚是可怕,她习得一门绝学现已失传名叫时光窥觑。 听着名字就差不多可以猜出来它能够干什么,顾名思义有着窥视的作用,它既可以回溯到那人心中想的过去也可以直接看到未来,更可以直接直击他的内心。 只需抬眼和芠柳对上眼神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看到了芠柳的内心,他对自己起了杀心,原因就是因为方才自己没有给他留脸面。 她不理解,可芠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想致自己于死地那她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当即就想到了一招。 既然芠柳这么看重脸面,那么自己便要让他自取其辱把脸面丢尽,踩在脚底下只不过是一个见面礼,毕竟丢脸丢脸可不就得先从脸开始。 随后她就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高傲的抱着手睥睨的看着脚底下表情狰狞的芠柳,冷哼了一声。 嗓音懒散的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觉得你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会是我的对手么?背后偷袭这恐怕是魔族之人都不屑去干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心胸就非要那么狭隘么? 而且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找个机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既然你那么要面子,那今天我偏要把你的面子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第190章 你会拔剑么? 芠柳听到这话立马奋力挣扎了起来,但奈何他现在还不是仙界战神的对手,人家仙界战神只是稍微一用力受伤的只会是他。 丢脸是必然的,但一个女子把一个大男人打趴下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那就是毁了,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的脸面被她踩在脚底下。 只见他眼睛滴溜一转,双手握拳再张开手时手中赫然冒出了一群群密密麻麻的蜘蛛,在仙界战神毫无防备的时候爬到了她的胳膊上。 蜘蛛是有剧毒的,不管是内力多么厉害的人对于它的毒素都清不了,当即她就浑身一软摔在了阁楼之上,只不过没过多久仙界有所察觉把人给传走了。 就是这么不入流的手段让芠柳的名声大噪,有许许多多的世家需要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自己,自然会选择这一代江湖之中的强者。 当时的陌厝和尘约不喜欢在江湖露脸这才让芠柳钻了空子,因为给的钱多所以芠柳几乎就是他们说杀谁就杀谁,谁看到了有说出去的风险也杀。 就这样他才有了活阎王的称号,本以为他会知道滥杀无辜不好却没想事到如今他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轻蔑的扬起嘴角笑着泼落晖冷水的道:“果然是毛头小子,当初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你怕还没出生呢,竟然敢如此叫嚣当真是狂妄。” 落晖对上他的眼神没有半分畏惧,相反多了些许的瞧不起,扬着嘴角肆意的笑着道:“我本就年少,为何不能狂妄, 我有试错的资本,也有放手一搏的拼劲,你的那个打打杀杀耍阴招的江湖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江湖是属于我们这一代得少年, 所以别把你那时的江湖和我们这一代得江湖相提并论,我们闯的坦荡要的就是肆意江湖,而你所闯的江湖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你是因何而出名又是因何被世人成为活阎王这个称号的想必你比我们都清楚得很,滥杀无辜之人就不配再重出江湖。” 芠柳被落晖戳穿了往事当即有些愤怒的恨不得立马拔剑刺向他让他就此丧命,可眼下自己多了个剑仙的身份。 如果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个毛头小子点燃了脾气,那自己这老脸可真就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只能气笑的瞪着落晖警告道:“世人所传那是他们传的,难不成他们说我已经死了你也相信么?倘若这样的话让我不得不怀疑陌厝带出来的徒弟是不是个白痴。” 此话一出让陌厝的贴心小棉袄郡皎月听不下去了,在郡皎月心中陌厝只有自己可以说别人说不得,就算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也轮不到他这样的人说。 当即脾气就被点了起来,拿着流云剑直愣愣的就要刺向芠柳,不过两人之间的差距着实是有些大,郡皎月就算是牟足了劲也不是芠柳的对手。 以强敌弱芠柳就算赢了也赢得不是很高兴,芠柳只是抬手在胸口聚了一团气后向飞来的郡皎月打去。 郡皎月便狼狈的仰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飞着,就在郡皎月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狼狈的摔在地上时无念连忙垫脚用轻功把还在悬空的郡皎月抱在了怀里。 手放在郡皎月的腰间带着郡皎月一个利索的转身稳稳的站在了落晖他们的面前,无念握着手中的玄影剑护着身后的落晖他们。 郡皎月深知无念其实心中并没有踏过手上拿剑沾染血腥的这道坎,连忙皱着眉把站在最前方的无念一脸严肃的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抬眸间对上芠柳那看貌美女子时那令人厌恶的眼神郡皎月就觉得恶心至极,但她又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只能默默的闭上了眼抿着嘴试图忘掉这令人厌恶的的眼神。 突然脑子不知为何想到了陌厝在练剑时问了他们一句话:“你们知道自己为何拔剑么?会拔剑么?” 那时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剑,当时郡皎月还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觉得陌厝问的问题十分的痴傻,拿着剑在他的眼前把还在剑鞘之中的剑抽来抽去的很是嘚瑟,还说:“拔剑有什么难的。” 直到真正练剑的时候郡皎月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多么的可笑,没错拔剑人人都会且人人都可以拔,可他们修仙之人就有所不同了。 他们的剑是有灵性的,和人界他们的剑不同,倘若心中拔剑的意志不坚定那么剑的杀伤力就会毫无作用,倘若心中有为何拔剑的心那么这一刻你和剑将会合而为一。 郡皎月和流云剑其实从一开始并不熟悉,甚至当时的郡皎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拔剑,所以每次拔出的剑连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稻草人都劈不开。 知道有一次看到落晖受人欺负,那时郡皎月情急之下拔出剑就把落晖护在了身后,当再次拿起剑抱着毫无杀伤力的挥过去时流云剑突然冒出了一层朦胧的白光,就在这一刻郡皎月知道了自己拔剑的意义。 今天看到芠柳她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了这个问题,脑子还想着嘴就顺口的问了出来:“你还记得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拔剑么?” 芠柳被郡皎月如此突兀的一问,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皱着眉不解的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郡皎月的问的问题,生怕自己听错了。 “你是在问我当初是为何而拔剑么?” 本以为就是郡皎月一时兴起的提问却没想到得来的是郡皎月一脸严肃认真的点头,对于这个问题芠柳一直没和旁人谈论过,既然郡皎月这些后辈那么好奇那么自己也是乐于分享的。 仰着头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年少自己一人练剑时的场景,那时的自己没有拜入任何一个宗门,就单靠自己一个人去领悟这剑中的奥义,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碰见当时名声大噪的酒仙蓦箖。 他看着自己拔剑舞剑问出了和郡皎月一样的问题:“你究竟为何而拔剑,就你这拔剑还不如不拔,你会拔剑么?” 第191章 我的回答只会有一个 年少的芠柳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酒仙,只觉得他问出这样得话让自己很是生气而且突然一问也很冒昧。 懒得理他的翻了个白眼没去搭理他,继续自顾自的练着没有一点剑气的剑,蓦箖在一旁看着一个明明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天才现如今却连最基本的剑气都没有。 光是想想他都为芠柳觉得悲哀,可他透过他的剑以及方才他看自己的眼神,蓦箖一眼就看出来他日后必是大患。 只不过他着实看不下去一个天才就这么被埋没,大不了把他收入自己的门下然后好好调教调教。 万一一个混世魔王无时无刻都有可能迈入魔族的少年在自己手里可以变得温良呢,光是想想蓦箖就觉得极其富有挑战性越想越激动。 一想到这蓦箖就行动了起来,毕竟看着别人都有徒弟就自己成日里孤身一人,想收个徒弟乃是再合适不过的想法,只不过芠柳压根就没有想拜入师门的想法。 对此蓦箖思索了片刻,没过一会儿脑子里便有了想法,要说论嘴去烦人蓦箖敢保证自己是第一绝对没人敢称第二,只不过他没想到年轻时候用的招数现在到老了居然还能用得上。 这不芠柳正专心的练剑,蓦箖就这么突兀的站在了他的身边,跟着芠柳的动作给芠柳灌鸡汤和拜入自己门下的好处等一系列大话。 在芠柳出直剑的时候蓦箖一个灵活的扭头凑近芠柳的耳边低声细语道:“小少年自己一个人啊,就没拜师傅?你看我怎么样?我可是酒仙武功法术在江湖之中厉害的很, 而且你如果拜入我的名下,我保证你衣食无忧,剑能够更上一层楼,在短时间内虽然让你破不了仙境吧,但逍遥境地还是可以让你突破的,所有有没有兴趣拜入我的......” 话还没说完芠柳不耐烦的皱着眉侧过了身子,本以为拒绝的表现很明显了,但1蓦箖才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主,芠柳越是想躲避这个话题那自己就偏要一个劲的去说,直到烦到他答应为止。 然后从旁人的视角来看蓦箖就好像那甩不掉的粘虫一直在芠柳的身边不曾离开半步,而且小嘴叭叭的就没见他停下来过,最后最烦耳边吵闹的芠柳忍不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不耐烦在这口气叹出去闭着眼调整了一下情绪,可开口就暴露出了他的不耐烦。 “不是我说大哥你就没有别的事情么?你在我边上叭叭了半天不渴么?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意思我都知道,不想理你你还不清楚么? 我没兴趣拜入你的门下,所以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另找他人不好呢,放过你也放过我不行么?算我求你了!” 芠柳单纯的以为蓦箖会接受自己的提议,毕竟是个人在一方拒绝了之后另一个恳求的人或多或少都不会在纠缠了吧! 但他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蓦箖如果那么容易被劝退,那他周围同他玩的要好的朋友都不会到最后连赶人都不赶了。 其中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赶不走,和他说的委婉点他听不懂,说直白点好了更不走了,一身反骨的就要留下来烦死你。 最后索性就放弃了,因为改变不了只能被迫接受,芠柳最后也是这样,被烦的不行了同意了蓦箖的提议。 就这样蓦箖一步一步的教导着芠柳怎么练剑怎么样去看待人间的事物或好或坏,十五年之后蓦箖看出了芠柳志不在此。 也知道他心中其实并不热衷于练剑这件事情上,葱他那一次在为了利益而拔剑带有剑气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芠柳。 他好面子可是在这江湖之中面子值几个钱,江湖打打杀杀有赢就会有输,既然看不淡这些那他就会放不下脸面。 蓦箖用了十五年没能改变他也就放弃了,毕竟他的十五年又何尝不是宝贵的呢,既然改变不了那只能适当阻止。 回忆到这芠柳的思绪才渐渐回归,看着眼前为朋友把剑的他们,他心中纵有说不出的感慨。 他从不畏惧拔剑,不管是年少还是现在,只不过少年人从不畏惧拔剑只是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拔剑,待拔剑时带有剑气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时隔这么多年蓦箖早已归去不在世间,当郡皎月再次问出这样的话时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拔剑的初心。 思索了半天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郡皎月,郡皎月不像芠柳那样想的那么多,在她眼里拔剑很容易。 只不过就是要知道自己为何拔剑从而一直坚守最初拔剑的本心很难,她没有回避芠柳这个问题,相反回答的让芠柳对他们之间的友情有些刮目相看。 “我从不畏惧拔剑,我为何而拔剑就是我为之坚守的,有人拔剑是为了保卫家国而有的人拔剑是为了保护自己认为最重要的朋友或者亲人, 有的人拔剑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各种各样拔剑的初心就在不经意的那一刹那展露出来,我很显然是第二者为保护朋友或者亲人而拔剑。” 芠柳不理解为何有的人会因为一些瞬间而去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这辈子都要交的朋友,甚至连为他付出生命都不怕。 想也没想就把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为什么?他和你非亲非故或许只是一个闯荡江湖的时候过客, 亦或许是你人生阶段的一个看客,不管出于哪一种客他们终将会离你远去的,为了终将会离你远去的人付出生命真的值得么?” 郡皎月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芠柳的问题:“为什么不值得,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所以他值得,朋友之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必不必要, 我相信有朝一日我遇到危险他们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过来救我,尽管知道这是一场必死局,但只要有朋友在生死好像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所以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的回答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值得” 芠柳试图去改变郡皎月的看法可得来的是结果却是他这辈子都奢望的友情,他看到周围都是三三两两的朋友时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的,可他又是个傲娇的性格不会主动去何人交谈交朋友,就这样他像一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偷窥他人的友情。 第192章 今日我便要让你血债血偿 年少时的他成为剑仙问剑云鼎城,这一路上看过了太多得人心叵测,所以他羡慕这种出了事会有人在背后挺身而出的人。 同时他也知道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友情,一向杀伐果断的芠柳此刻竟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这一群热血的少年郎不禁说教道:“人都是会变得,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随着你们经历的越多就会知道友情是最脆弱的东西!” 郡皎月不想同他说太多的废话,拿起流云剑就俯身直冲芠柳的心脏处,只不过在她的教养里面不回答人家的话不礼貌。 所以在快要飞到芠柳年少时停了下来,眼神从毫无敌意变成了犀利和杀意,把流云剑停于身前,双手打开一上一下画了个半圆。 最后手指微弯停于身前,手上暴起的青筋像是在暗暗发力,不过多时原先寂静的流云剑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在半空之中左右摇晃着。 郡皎月随后猛然睁开眼快速的握住流云剑的剑柄,加快了俯冲的速度朝芠柳冲去道:“别那么多废话, 他值得我们毅然守护,无需多言,倘若你今天是要取他性命的话先杀了我再说,我定会倾尽全力以赴护他, 您方才说您不杀无名之辈,那我便先说出自己的名号,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郡皎月请您赴死!” 话音刚落郡皎月身后便显现出了一条由云雾化形的龙雄赳赳的在郡皎月的头顶之上飘荡。 芠柳在郡皎月说完请自己赴死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愣住的,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也会那么狂妄。 甚至开始有些好奇陌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教出这么有血有肉还狂妄自大的徒弟,光是想想他就十分好奇。 可惜眼前的这个郡皎月压根就不给他好奇的机会,郡皎月的剑虽说是为了守护而拔剑,但她的佩剑流云可不是一柄守护之剑。 它是一柄喜欢血腥的剑,却选择了郡皎月作为它的持有者想来是心甘情愿的守护,先入为主得以为郡皎月这样的小丫头剑术肯定不厉害。 却在方才郡皎月头顶上空出现的化形龙开始对她有了改观,能够把周身的事物幻化成世间的任何一种生物说实话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当初自己练化形之剑都用了将近十年有余,化形的剑术它需要有极其深厚的内力和当即的专注力而且急不得,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 可见郡皎月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努力了多久,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郡皎月其实就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就已经完全学会了化形剑术。 落晖是第一个见证郡皎月练就化形剑术的第一人,也深知郡皎月拿出这一剑的危害,这一剑术是陌厝让她练的,说是以后在危急的时候可以自保。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郡皎月现在就用上了,化形剑术本就不在郡皎月的练就范围内。 内力她才刚十八岁哪来的那么多深厚得内力去支持化形剑术得所需,所以用化形剑术在郡皎月这里就是一个强行作用内力和自杀没什么两样的死法。 落晖眉头紧皱就差把担心写在脸上了,可是郡皎月既然用了那自己人了老命也要把郡皎月这条命给救回来,陌厝并不是不知道郡皎月强行使用内力的后果。 所以特地让他练了可以帮助郡皎月恢复内力得法术,只不过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恢复内力,在这段时间里郡皎月的内力全无,甚至连拿剑的力气都不会有。 他怕郡皎月在这段时间里太过难熬,看着手中的流云剑暗自神伤,这才是他的担忧所在。 郡皎月俯冲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离芠柳不到一圈的距离,就这会儿功夫楼顶之下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 看着郡皎月越来越近的距离芠柳却没有要动的意思,这可把底下的人急坏了,纷纷开口呼喊让芠柳快些躲开。 其中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让郡皎月快些把芠柳杀了别磨磨唧唧的,一时间众口难调说什么得都有。 正当郡皎月以为芠柳真的不打算躲开的时候一瞬之间近在眼前的芠柳不知到了何处,再分神寻找时芠柳已然出现在了郡皎月的身后。 这等轻功快到近乎极速,让人看不到他的行动轨迹只能感受到一阵风从身边吹过变没了其他感觉。 郡皎月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身影瞬间消失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懊恼方才为什么不出手快点杀他个措手不及,只不过这样的结果她还算可以接受。 毕竟眼前的人是谁啊,那可是号称活阎王的剑仙啊,倘若真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杀了那自己怕是要就此迎来杀身之祸了,江湖各路众人都得好好的来看看这个杀了芠柳的人是谁。 光是想想郡皎月就感觉到了害怕,只不过自己不杀他他就会杀了均安,所以不论什么结果芠柳都不能动均安一根汗毛。 可她却忘了自己强行运用内力已经是极限,再加上强行运功还落了个空,待还未找到合适的站脚点时郡皎月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筋疲力尽。 在即将落地时郡皎月终究还是没能承受住缓缓的在半空中闭上了眼慢慢的落入地下,无念见状连忙踮脚飞到半空把已经晕了过去的郡皎月抱在怀里,轻轻的把人放在了他们一群人的身后。 落晖见自己想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就有些懊悔为什么不阻止一下,可就算当时开口阻止了郡皎月也不一定听他的话,所以说和不说其实没什么两样。 可亲眼看着郡皎月倒在自己面前说实话落晖当即就起了杀心,看着无念把郡皎月把过来时随意一瞥,看着郡皎月那虚弱的神情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凌霄剑,暗暗下定决心要让芠柳为之付出代价。 拿着手中的剑没有半分畏惧的指向一脸不屑的芠柳道:“我方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想来在你那里也不是个无名之辈,可你在我这里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 是剑仙又怎样,在得到剑仙这个称号的路上伤了多少人耍过多少阴招别人不知道,可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我们师尊就被你这个阴险小人在过招时中了你的毒至今未愈, 这可都是拜你所赐,今日我便要让你血债血偿,是剑仙又怎样,伤我师尊现如今又想杀害我同门师弟,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在轮回路上陪我走上一遭。” 第193章 听不懂人话礼数总得有吧 芠柳听到落晖嘴硬的话只觉得可笑至极,一个逍遥仙境都没有破的毛头小子竟然会狂妄的以为以自己那三脚猫得功夫可以杀了自己。 要是被让人听去铁定得笑掉大牙,嗤笑了一声神情淡淡的道:“当真还是毛头小子,你觉得你们几个人加在一起能够伤的了我一根汗毛么? 就请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我都不想欺负你们,光是避开你们就已经是给你们面子,居然还敢在这跟我叫嚣,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们么?” 被落晖他们护在身后的均安不屑的笑了一声,忍不住的戳穿了芠柳的为人,先开始他不知道芠柳这个人而盲目自大。 知道后对芠柳的为人嗤之以鼻,他和均启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牺牲他人的自私之人,说白了就是一丘之貉罢了。 不耐烦的道:“别那么多废话,要杀要剐咱们一对一的打一架,我知道你是均启派来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是敌人,你和均启也不过是惺惺作态的利益关系,说白了你俩谁也不服谁, 可你有把柄在均启手中所以不得不听命于他,卉春宫的温贵妃便是你在均启这里的把柄吧?你和他本就不对付, 可因为温贵妃传信于你,你的心也从没忘记过她,所以你听她的来到了京城,随后听信她的话前来把我杀了好让他的孩子均陌继位, 这一桩桩一件件想必我猜的不会有半分的差错,因为这些都是我偶遇温贵妃时亲口问出的,你心悦于她, 可她却把心全然放在了均启身上,所以你就想把这愤怒强加在我身上,让我生不如死, 那今日那我便告诉你就算你把我杀了温贵妃也不会对你刮目相看心怀感恩的,你只不过是她用来理清均陌继位的杀手罢了, 当真以为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就会对你有儿女私情啊,你错了,在这深宫之中只有权才是最重要的, 后宫更是如此,如此痴情到头来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成为剑仙又怎样,不还是沉迷于儿女情长,不好好习得剑术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芠柳显然是被均安给戳到了痛处,因为均安说的没错,自己年少时曾对救过自己一命的温窈动过情,现在也是。 可是她却因为权势而甘愿嫁入皇宫不愿与自己远走高飞,这终究是她的选择所以他也只能把这份喜欢埋藏在心里,默默的守护着她。 只要她有求于自己,自己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她,只不过怎么也没想到她求自己的第一件事竟是为了让她和均启的孩子继承皇位,继而杀掉不利于他们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人只有均安,尽管芠柳想要改邪归正不再滥杀无辜,可一看到她哭哭啼啼他的心就忍不住软了下来,迫不得已答应。 被人当众戳破自己的内心芠柳有些愠怒,皱着眉头执剑放于身侧,看着那直挺于阁楼之上的芠柳被风吹起的衣角,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年轻时候芠柳的意气风发。 但现在一切都事与愿违,现如今的芠柳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得偿所愿,心爱之人不心悦自己,世道众人对自己的看法也都是滥杀无辜。 虽然贵有剑仙之名却不像陌厝和尘约那样受人爱戴,现如今被均启的儿子陌厝的徒弟双重自己讨厌的身份加在一起的均安嘲讽。 你让他心中是何种滋味,当即气的用轻功嗖的一下就出现在了均安的面前,随后在均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动用内力把呆愣在原地的均安一掌拍出了一米远。 均安的内力本就不强根本就承受不住芠柳的这一掌,撑着剑半跪在地上滑出了好长的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均安哪能就这么屈服,既然他不选择和自己用剑,那自己也略懂一些拳脚,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盘龙剑上缓缓站起身。 上扬着倾斜的嘴角满脸倔强的抬手擦拭掉了嘴边的鲜血,对上芠柳的眼神时他的眼中透露着不服输和倔强的精神。 一个转手把盘龙剑收了回去,不服输的说道:“既然你不用剑与我争斗,那我们就赤手空拳的来一场, 我乃人界太子厝明宗陌厝麾下弟子均安,请剑仙赴死!” 说完攥着拳头上一下左一下待胸口聚了一团气之后双手1一上一下的挥了出去,这不需要靠内力,只是他平常在人界最长练得拳法罢了,连芠柳的皮毛都没碰到,排出去的气就好像那被风吹了一般。 许是太过简单芠柳看完后不禁不屑的嗤笑一声道:“当真是半路出师的野货啊,就这拳法照葫芦画瓢的我也能练会,也不知道陌厝是怎么教你们的,堂堂一个剑仙居然还收你这样的徒弟,当真是我们修仙界的奇耻大辱。” 落晖本就对芠柳十分不满,眼下听到芠柳出口诋毁了自家师尊还明讽均安,可谓是当时气的火冒三丈,刚要开口怼芠柳,一直被他们保护的均煜从屋里走了出来。 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维护均安的话,却怎么也没想到开口就让几人愣在了原地。 “你们能不能先从房顶上下来呢?我这不是皇宫,用的瓦片没有那么的好,承受不住你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在上边打来打去飞来飞去的,要打架下来打不行么,回了我房子漏雨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此话一出让他们原先剑拔弩张的气焰消下去不少,一个个的就好像犯了错的孩子,抿着嘴不敢直视均煜的低着头飞了下来,唯独芠柳就是不听。 均煜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容忍不了的就是故意不听自己说话的人,换做旁人脾气暴躁的那样的人,看到芠柳这样理不直气也壮的站在原地一点做错事的态度都没有早就动手了。 而均煜讲究的是以理服人,能不动粗他是绝对不会动粗的,这不看着芠柳那趾高气昂的那样心里早已把他骂了千遍万遍,但是一开口还是把脾气忍了下去。 “这位剑仙还请您高抬贵脚的下来,寒舍的屋子简陋承受不住您这样的大人物,毕竟在别人的屋顶上搞破坏可不是一个剑仙干出来的事,听不懂人话礼数总得有吧,在别人家的地盘撒野,我看你这剑仙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194章 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们 芠柳本就不喜欢皇族之人,再加上均煜方才说的话对于他而言着实可气的很,眉尖微挑。 睥睨的居高临下看着均煜淡淡的道:“我就不下你又能奈我何?你这房顶我站得也毁得,别太挑战我的底线。” 均煜不混迹江湖,也从未正儿八经的拜过师父,更何况最基本的法术用在他身上都会让他没了半条命。 均安听出了芠柳话里的意思,为了不让均煜受到伤害,均安顾不得自己身子得不适连忙上前把均煜给护在了身后。 警惕的说道:“有什么火冲我来,我相信均启让你来的目的就是杀了我,别牵扯无辜的人,让自己下了黄泉还有人索命。” 芠柳脾气也不是面团捏的,被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开口戳自己的痛处,任谁都会生气,更何况他们还挑衅自己让自己赴死。 所以芠柳并没有搭理均安,拿着他手中的佩剑一个飞冲俯下身就要刺向均煜,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均安不得不唤出盘龙剑。 金光闪烁的盘龙剑和他的佩剑只听剑与剑之间清脆的嘭的一声,均安以为快到眼前的剑迟迟没有落下,均安就知道盘龙出手了。 芠柳看着把自己挡住的盘龙剑有些不可思议,人界战神的剑仙界战神的剑居然会接连认了两个为守护而拔剑的毛头小子。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让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他虽是剑仙但也抵不过沾染过上万条人命的仙剑。 不过看着他们那修行半斤八两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把剑练到绝杀的地步,多虑的心瞬间就不怕了。 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他们的作为,二话没说直接一个闪身把均煜给提溜了起来,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人带走了。 待均安反应过来的时候芠柳和他以为不会法术和武功的均煜打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有来有往,甚至均煜还不输芠柳。 着实让均安有些大为震惊,只不过终究是实力悬殊,均煜没接几招均安就感觉到了他已然处于下风。 当即立下如若不去帮他均煜可能就这么年纪轻轻的死了,他死了就代表自己要继承那恶心的皇位。 他可不能让均煜就这么死了,在均煜不堪重负的即将跌落在地时均安垫脚把人揽在了怀里,平稳把人放在有可依靠的大树之后飞到了芠柳的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和他过多废话,而是拿着剑在半空之中划了个半圆,随后就见剑尖划过的地方都有金黄色的金光停留。 只见均安闭着眼低声默念道:“大道无情,万事因果,万变不离其宗,盘龙升!” 随后随着他伸出又收回反转手腕转过身子一个下腰的舞剑天上原本的白云朵朵此刻渐渐的变成了乌云密布。 天气变化的突然让底下的任何一个人无一不讨论着均安的这个剑术到底是什么,怎么能呼风唤雨。 看过大场面的落晖和无念则是不足为奇,因为这是持有盘龙剑必须会的法术,可以在线生死关头爆发出巨大的威力。 这不均安下完腰剑从他的脸庞上划过,直起身时昂首单脚站立,随后一个出剑瞬时间天空之中在白云和乌云之间闪烁出了一抹金光。 正当众人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揉了揉眼再睁开双眼时均安得身后正缓缓的出现了龙的形状,还是金煌煌的就好似真的龙一般栩栩如生。 对龙怀有敬畏之心的百姓见到如此逼真的龙纷纷下跪祈求着风调雨顺或者一些自己的心愿。 均安听声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拿着剑指着天空,那化形的龙也随着盘龙剑的移动飞到了云顶之上。 随后均安把指着云天的剑缓缓落下在身侧划了一个半圆随后直指芠柳所在的位置,那化形的龙就好像看的明白一样。 顺着均安的剑绕了一个圈,在均安最后停下的那一瞬间它立马就冲了出去,随之伴随的还有它惊天动地的吼声。 化形龙这一吼可把围观而来的百姓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意愿惹得神龙不满意了,刚站起来没一会儿又纷纷跪地祈求神龙的原谅。 而在此期间远在厝明宗的陌厝和尘约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剑意,看着均安那一剑万里游龙说实话他着实又被惊艳到。 难得带些赞许的口气说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们,既然你们一心求死,那今日我便成全你们,让你们死之前看看我的惊雷剑术,好让你们这几个少年死而无憾。” 落晖听到芠柳说的这些话心中很是烦躁,歪着头瞥嘴一笑:“你怎么知道死的人会是我们,不会是负伤的你呢?虽然我们的剑术差距甚大,但是我们定会倾尽全力与你一战, 护均安均煜周全,我们少年人从不畏惧生死,所以你的剑我们会活着观赏这惊为天人并让人为之好奇的惊雷剑术。” 芠柳显然是被他们的情谊再一次震惊到了,不过也就愣了那一瞬,随后继续自己一贯的作风道:“好大的口气,那我便让你们了结在此处,破风!” 随后就见芠柳手中的那把平平无奇的佩剑剑身一直闪烁着雷电的光亮,就连雷雨来临之前的闪电都在缠绕着破风的剑身,惊雷剑术如此看来倒也贴切。 转瞬间因均安的万里游龙而变得的乌云密布的天空黑的宛如黑夜,忽然之间的狂风大作也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天气,忽闪忽闪的雷电伴随着雷鸣声让城中的百姓无一不以为是放在龙的生气而要降灾于此地。 一阵阵哀求声再一次传入均安和落晖他们的耳朵里,顿时有些怀疑他们和芠柳真的要闹到这个地步么?芠柳要赶尽杀绝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温窈拜托他前来杀了自己。 他个痴情种必然是只听信于温窈的,至于别人说什么想来他也是不在乎,如此一来只要温窈不前来阻止芠柳就不会收手,宁愿让城中百姓都陪葬也要让均安死在这京城之中替均陌清除障碍。 第195章 打架我可太擅长了 这不是均安他们的目的,他们要的只是能够不牵扯任何人的把这件事解决完,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能行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城中百姓和他们隔开,这样才能让无辜的百姓不受他们的牵连。 想着落晖就想到了好法子,就见他先是把郡皎月的身子给直起来,自己坐在郡皎月的身后给她输送灵力。 待郡皎月一有些要醒的迹象时收回双手在身前手腕上下交替的画了个半圆后又立即推出,就这样重复了得有四五次郡皎月才缓缓的睁开眼。 还没弄清楚眼前的局势落晖的命令就吩咐过来了。 “皎月快用你那锦囊把城中百姓隔绝开来,我感觉我们和芠柳对打势必会伤及无辜,所以你快些在锦囊里找找可以护住他们的法器!” 说话的速度如此之快让郡皎月刚清醒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他的话就结束了,郡皎月只能尽量的去回忆落晖方才说的话。 待理清之后忙不迭得从锦囊里翻找出了一个泛着银光的羽毛,别看它样貌平平实际上它护人的本事可不差。 郡皎月把它夹在手的中间,闭着眼默念道:“大吉大悲,天下平安何需要悲,护他人之危,羽护去!” 随后就见方才的羽毛从仔细一看才能看见的银光逐渐变成显眼的银光,随着郡皎月扔的方向飞去。 只需片刻它飞到了京城的上空,在上空之中宛如蜘蛛一般吐丝散落人间,密密麻麻的丝交错纵横的交叠在一起把京城围的密不透风。 寻常的人是看不见的,只能感觉的到出去只要想出了护网就会有阻碍出不去,并不能看见天上的羽护和它交错纵横的护网。 落晖见城中百姓安全才敢和芠柳斡旋,羽护乃上古神器,就算是步入仙境之人也不一定能够把它击溃。 芠柳见状也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如今这个年纪了他也不想滥杀无辜,可是温窈所托之事他必须办到。 “你们做的很好,但又不是很好,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我乃年少成名,如今早已进入仙境无人能敌, 我就看你们这几个连逍遥天境都没破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伤的了我,有什么剑术都使出来吧,让我好生看看陌厝麾下的徒弟都是个什么外拐裂枣。”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郡皎月他们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乃厝明宗尘约师尊麾下弟子云生,特此前来赐教,还请剑仙赴死!” 就在众人都在找寻云生身影的时候,云生早已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芠柳的面前,两人两剑相撞,发出的声音让人为之一颤。 随后只见刀光剑影之间芠柳和云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打着打着往不远处的竹林飞去。 落晖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总感觉芠柳是在刻意把云生往竹林那边引,毕竟芠柳想当年闯荡江湖可没留下什么好名声。 留下的就只有与人对战见打不过别人就耍暗器赢得不光彩输不起的名声,所以落晖不得不会往这边想。 见他们离竹林越来越近落晖想也没想就和他们一同飞了过去,郡皎月和均安自己无念虽不知道落晖为什么要飞过去,但看着落晖飞走他们下意识的也跟着飞了过去。 待飞到的时候郡皎月他们才察觉出了异样,这片竹林和他们平常见到的竹林很是不同,平常的竹林窸窸窣窣的只占一小片地方。 而他们身处的这片竹林占的地方未免太大了一点,而且密密麻麻得很是聚集,连条路都看不见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云生后知后觉的也察觉到了不对得地方,可是已经为时已晚,芠柳手中得剑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死于剑下。 他没有退路,可他着实不是芠柳的对手,短时间的打斗早已让他有些精疲力尽,可他为了护住郡皎月他们不负尘约对他的嘱托,只能尽可能的去耗费芠柳的体力。 郡皎月不傻看出了云生突然出现是受陌厝和尘约之命,因为此刻的他理性在厝明宗练剑而不是出现在这。 看着云生连连败退精疲力尽得模样,郡皎月觉得不能再这个样子了,右手持剑飞到半空之中。 用流云剑在面前下了天地玄黄,万物有灵,皆为我用,随后把流云剑举过头顶使流云剑放平之后抬起右手张开手掌然后慢慢握紧使流云剑转了圈。 随后郡皎月右手举着流云剑向上又飞了些距离后紧接着用右手抓住流云剑得剑柄横斩于身前。 随后就见流云剑划过的地方泛出了层层淡蓝色的波澜,就好像大海之中被风吹起的波浪一般。 落于竹林之上时放声喊道:“傲然!” 随后原先还在皇宫之中四处乱窜试图打探一些关于均陌他们策反的证据时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拉了出去。 速度快到傲然都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了眼前十分混乱的一幕,落晖的凌霄剑和无念的玄影剑纷纷闪着金光于一股剑意很强的剑相互碰撞。 顿时就明白了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境地,一转头就看见在身后的郡皎月,紧皱着眉头轻啧了一声。 “唤我来所为何事啊?我正在皇宫给你们打探消息呢,突然把我唤过来差点让我把今天吃的午饭给吐出来。” 郡皎月没好气的白了傲然一眼道:“我唤你来自是有要事,不是喜欢打架吗,喏,眼前正好打的热火朝天的,你去打去吧!” 傲然一听可来劲了,在厝明宗不允许宗内弟子打架,再加上他们的实力对他而言还是有些不堪一击,就算平日里以切磋为由也没几个能打的。 所以很是好奇的把目光对准了需要自己出手解决的人,剑为破风是铸剑阁难得十年才出的仙品,其威力不容小觑,如若练得好方可呼风唤雨。 如若练不好那就是破剑一柄,不过好在这把剑的主人是个会把破风的优点展现的最大化的人,并且他对这把剑的主人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那一面之缘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也是见过面的,当时他给出的评价就是好像一个会吹牛且爱慕虚荣的人取得了成就到处宣扬的小人得志的嘴脸。 那时他有求于他父皇时还只不过是连逍遥仙境都不曾破的毛头小子,为了得到父皇的支持还夸下海口说三月之内必步入仙境,如此血气方刚的承诺父皇答应了可结果就是三月之内他才堪堪破了逍遥仙境。 看向如今比他晚些时候步入仙境的芠柳,傲然眼底满是激动,手上也止不住的摩拳擦掌了起来,舔了舔唇道:“打架我可太擅长了,我保准打的他落花流水!” 第196章 为何不选他而是我呢? 说完傲然没有片刻犹豫的就参与到了他们几人的打斗之中,快到郡皎月都还没开口阻止眼前就只剩下空气了。 傲然没有佩剑,但他的法术却是厉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踏入了别人拼死拼活才能踏入的仙境。 只见他左手张开然后微微握拳时,原先没有的风就好像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刮的突然。 芠柳察觉出了熟悉的仙气,抬头在一众用剑的人中一眼就锁定了什么都没用赤手空拳的傲然。 满脸错愕的险些忘记出剑去提防落晖他们的,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傲然道:“傲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傲然听声停下了正在施法的手,看着芠柳挑衅的挑了挑眉,满眼嘲讽的反问了回去。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好好的在你的世外桃源待着跑到人界做甚,而且险些滥杀无辜,年轻时如此还有理由, 现在你这个岁数了,人情冷暖理性搞得明白吧,而且就算我出现在这你又能怎样?想当年说三个月突破逍遥仙境结果呢? 还不是空谈,现在你是成剑仙了,那又怎样?成为剑仙的路上你走的正么?入睡时真的不会做噩梦嘛, 既然你今日一定要伤我同伴,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生的修仙圣体,好好的挫挫你这趾高气昂的态度。” 一字一句皆戳芠柳的肺管子,可芠柳还不得不承认傲然是有实力这么说自己的,要想知道似龙兽修炼成仙的时间很短。 如今傲然怕是已经是天上神兽了,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当即放低了姿态。 “我是受人之托,你无需对我如此恶毒,你我二人本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我要杀的人也不是你,你何必出这风头!!” 傲然才懒得听芠柳在这叭叭的拖延时间,到头来总结就是一句话让自己别掺和这件事,因为自己打不过。 要说郡皎月他们以多欺少,那芠柳对于郡皎月他们而言就是恃强凌弱,光是境界就分的很清楚了。 再加上芠柳的德行说实话他信不过,帮郡皎月他们是必然的,所以他面对芠柳的好言相劝只是一句话:“你管我,受死就行了!” 说罢抬起右手翻转间手中便多出了一把枪,步入仙境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会一样兵器,剑傲然没看到合适的不想练。 而枪在东海龙宫中却一眼相中了一个通体玲珑上面刻着龙图的枪,当即他就决定自己要练剑破了仙境。 所以芠柳只知道他法术厉害却不知他会用枪,在看到傲然右手中出现的枪时有些诧异,不过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郡皎月在一旁看着他们与芠柳对剑时心里别提多忐忑了,可她现在上去同芠柳对战,负伤的只会是自己,继而拖累他们。 这件事她做不到,均安的安危关乎人界的生死,所以这一战他们必须赢,当然均煜的生命也同样珍贵,毕竟日后继承皇位的是他。 既然她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帮均安解决一下心中最忧愁的东西,那就是让均煜短时间内破了逍遥仙境。 她从方才迷迷糊糊中其实看到了均煜的出剑,可以看得出来均煜其实就还差一步便可破了逍遥仙境。 也并非均安所说的他不会武功和法术,相反她从她的剑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一个已经逝世可是他的事迹却永流传的剑仙。 他的剑气可以说是江湖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他的剑既不是为了守护谁也不是为了杀谁,而是遵循自己的心来拔剑。 均煜方才的出剑可以看的出来他不是为了护着均安,而是因为他心中看不下去芠柳这样的人才拔的剑,和他们这两种全然不同的拔剑心态。 他们感觉不出来但她可以,玲珑之心方可遵循自己的心意而拔剑,这江湖之中除了楚逸她估计还想不出第二个人。 他的剑法毫无规律可言,可他却可以号令全江湖的剑为他所用,这便是他最出名之处。 均煜的剑看似毫无章法可实际上在他出剑时他们的剑都像感受到了召唤一般,激烈的抖动了起来。 所以均煜只是差一激,只不过这一激可能会让他步入两种结果,一种是平稳破了逍遥仙境,而另一种则是因至深的执念而坠入魔。 郡皎月习得窥探人心之术,只需与那人对视上一眼她便知道那人的前尘往事以及他最看中的事情,也就是执念,均煜的执念其实全部来自于均安。 因为均安太过优秀所以他常常会把均安当做一个他日后争夺储君之位得假想敌,再加上他的母妃也一直在灌输他强有力的对手是均安,日日的说导致均安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梦魇。 倘若想让他破了逍遥仙境那便得直戳他的痛处那就是使劲的拿他和均安作比较,好结果是会成功突破逍遥仙境,坏结果便是坠入魔道,如此难得一遇的人才倘若真的坠入了魔族,可想而知日后的隐患会何其的大。 郡皎月思索了半天才想出了一个稳妥的办法,看着身旁有些呆愣的均煜扬起了一抹看不透却感觉十分狡诈的微笑,直勾勾的眼神更是让均煜汗毛直立。 许是被盯得有些瘆得慌便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了一眼身侧的郡皎月,犹犹豫豫的才开口问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总感觉不怀好意的样子。” 郡皎月继续扬着她那瘆人的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没有啊,就是觉得你比较俊俏罢了,和均安相比你多了几分阳刚之气,不像均安小心思太多让人根本看不透还冷飕飕的让人心生寒意。” 均煜一听自己居然有比均安好的点嘴角当即就控制不住的扬了起来,那笑容就好像一个孩童一般让人心疼,郡皎月站在均煜的角度一想也是了,从小一直被比较到大,也一直处于一个被诋毁的教育中成长。 换谁被打压惯了偶然听到有个夸自己的会不开心啊,越想郡皎月就越心疼,实在是于心不忍的再让眼前的均煜伤心,无奈之下只能把话题引到了他最看重的老百姓身上。 故作好奇的问道:“你和均安谁更看重老百姓啊?毕竟这皇帝之位在我看来应该得传给一个心系天下心系百姓的手中吧,我在朝堂上见识过了你的那几个兄弟说实话他们太过狭隘残暴, 眼中只有自己,相比之下其实你更适合当这皇帝,我感觉均启这小老头如果不把皇帝之位传给你啊,我相信你们早晚会发生策反,毕竟民愤是你们最抵抗不了的。” 郡皎月的这一番话唯独没有提起均安,为的就是要让均煜好奇从而问出自己和均安当皇帝之间,自己选择他的一系列的问题。 果不其然郡皎月话音刚落均煜就迫不及待的顺着郡皎月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为何你在我和均安之中选择了我?按理说你与均安相处甚密,比我一个从小与他一同成长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都长,为何不选他而是我呢?” 第197章 你们可别掉以轻心啊 郡皎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均煜那一脸不自信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了以前自己从不被他人看好得样子。 郡皎月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均煜,一字一句发自肺腑的说道:“你为何觉得你处处不如均安呢?你就没想过你也很优秀么?” 均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因为他打心里就已经被一些人的看法同化了,随后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使劲的摇了摇头。 郡皎月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均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其实无需与他人作比较, 因为你也同样优秀,只不过是别人的看法强加在了你的身上,你才觉得你不够好,可你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童啊, 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因为生在帝王家而变得优柔寡断提心吊胆,甚至连自己喜欢什么都要被管束还要隔离别人比较, 这也是你为什么心里对于超越均安的执念那么大的原因,均安他从未把你当过敌人,你在他眼里相反你是他最看重的帝王, 要不然你以为均安和落晖他们为什么要在上边与芠柳这个剑仙以命相搏?那是因为她以为你不会法术从而被芠柳杀害, 所以他们才如此奋不顾身,可是你明明回且已入了傲游天境,现如今只差一步便可破了逍遥仙境,你为何不破?” 郡皎月看着均煜那犹豫不决得握着手中剑接着说道:“芠柳乃剑仙,你觉得以他们几个刚破了逍遥仙境的人来说他们活着的可能性有几成?” 均煜不傻听出了郡皎月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阵感动,在自己把均安想成继承皇位的假想敌时均安却不顾自己的生死护住自己。 回望以前确实是自己小肚鸡肠了,想通了之后拿起剑放于胸前,让剑竖着指天随后另一个张开左手呈一个托的手势。 见左手手心渐渐冒出了灵气后慢慢把左手推向了剑身,随后只见原先没有任何灵力加持的剑身此刻闪烁着海蓝色的灵力。 均煜闭上的眼在这一刻突然睁开,看着面前的剑和平常的冷漠多了一丝坚毅,随后均煜单手执剑把眼前的剑举了起来下着腰转了一个圈。 在快要起身时把剑平放在了右侧,原先没有任何波澜的上空在均煜的挥舞下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股清泉。 随着均煜在身前反转手腕转剑时,那股清泉便环绕着均煜的身旁,就好像贴身的暗卫一般在保护着他的安危。 这个剑法毫无规律可言甚至可以说这江湖之中没人见过,让郡皎月十分好奇一个即将破了逍遥仙境的人只能引来这么一股清泉? 在还没确定答案时均煜直接告诉了他的答案,只见他拿着剑右脚直立左脚微弯的站在半空之中。 左手伴随着右手持着的剑一上一下的交替着,随后剑法发生了改变,均煜开始拿着剑反转手腕,转到身子得左侧一直转到右侧。 边转边加大了声音的说道:“我以一剑踏入这逍遥仙境,让世人为之一颤,助你送剑仙赴死,也不忘师父对我的栽培!” 随后只见一股股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只是泉水也有海水把均煜团团围住,隐约可以看到均煜在水的包裹下。 身上海蓝色的灵力越来越显眼,一闪一闪的透过水为他遮起的那个屏障可以模糊的看出均煜扭曲的身体。 随后只听均煜撕心裂肺啊的一声响彻云霄,围在他身侧的一股股泉水和海水全都分崩离析没了原来的紧密。 只见均煜腾空飞到云彩之上,以剑为画笔以云彩为纸,泉水为色彩的在上空舞起了剑,从中可以看出均煜此刻已经成功踏入了逍遥仙境。 还在打斗中的均安看到突破了逍遥仙境的均煜为之一惊,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均煜从来没有学过剑术更何况修为会突破逍遥仙境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芠柳的破风差点就插进了他的心脏,均煜不经意的一看连忙停下了舞剑的动作,把他的佩剑扔出去挡住了芠柳趁其不备的攻击。 也顺便让破风脱离了芠柳的手飞出了好几里地,随后均煜从天上负手飞到了他们所打斗的那片竹林。 看着芠柳诧异的眼光歪嘴一笑,不屑的挑着半边眉杀人诛心的戳着芠柳的痛处,秉持着伤了均安他也不能好过的原则句句戳心。 “你想让温贵妃投入自己的怀抱,那你怎么就能那么确定人家温贵妃对你也是那样的心思呢, 倘若人家对你有那样的心思那为何她不离开?这说明她看中的是我父皇的身份和地位,我父皇可以给他荣华富贵你能么?” 一句句的问题看似是没有答案的实际上已经让芠柳认清了自己在温窈心里的地位。 均煜见芠柳不说话而是一脸不相信的执着与自己挑明了说出来得愤怒,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要的就是让芠柳清醒一些别在为他人所用最后死了还不自知。 继而接着扎心道:“你不能,你滥杀无辜不说还懦弱,就是因为温贵妃当初说自己想呆在皇宫你就隐于江湖,现如今温贵妃有求于你, 你就屁颠屁颠的重回江湖了,你觉得要被我父皇知道了,你这剑仙之位又能待多久,不要执迷于温贵妃会和你隐于世间了!” 芠柳听着均煜一句句的分析好像看清了温窈的内心,彻底死心的回到了地面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把破风收了起来。 看着均煜的眼神中写满了落寞,随后看着均安落寞中又带了些许的羡慕,强撑着笑意的看着眼前的郡皎月等人。 “我输了,我从一开始就输的彻底,我早该知道温窈是看重权势之人,也应该明白越过均启杀了你们我的后果会是多么的凄惨,我认输, 你们也确实厉害,属于你们的江湖才刚刚开始,冠甲榜上的人还没有开始厮杀,你们可别掉以轻心啊,好了,该释怀该执迷不悟的事我也是被你们开导明白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少年人好好去享受这肆意的江湖吧。” 说完芠柳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快到郡皎月还没来得及安慰几句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少年人面面相觑,你眼我一眼最后看着芠柳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均安看着身旁的均煜总觉得心里闷闷的,百思不得其解均煜为何会剑法且已经到了傲游天境,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以均启这样的老顽固得知自己拜入修仙门下都气的半死。 均煜又是怎么能在均启的眼皮底下习得剑术且伪装的没有丝毫差池的,这可太让均安感到好奇了。 犹豫再三的想开口询问可又觉得太过冒昧,最后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你是跟谁习得的剑术,都到了傲游天境我都没有察觉,以你这样听话的人怎么还违背了均启那小老头的意愿.” 第198章 拜师父纯属偶然 均煜低着头苦涩的笑了笑,确实换作以往的他不会去忤逆均启的意愿,就好像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们差遣。 觉得只要自己听话了他们就会喜欢自己看重自己,可前十一年来自己的听话换来的只有无休止的打击。 每走错一步甚至说了不该说的话都会遭受到谩骂和埋怨,终于在十一岁那年遇到了一个白头发的老者。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者实际年龄比看上去都大且是他离经叛道作何叛逆孩子的第一步。 这时候的楚逸已经是一百五十岁的年纪也只是面容憔悴了几分头发花白,早早的就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的存在了。 他和均煜的相遇说来也是巧了,按理来说深更半夜不会有人还在外面瞎晃荡,楚逸也是成婚后被憋在家里太久了。 趁着夜黑风高偷摸溜出来的,结果看到了坐在凉亭之中一脸惆怅的均煜,看到均煜的第一眼楚逸就在想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就那么惆怅。 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且不说惆怅吧,一天到晚除了打打杀杀就不动脑子,嘻嘻哈哈的过完一天,和眼前这个心思捉摸不透的少年差太多了。 所以一向喜欢挑战的楚逸决定要收他为徒,把他这多愁善感的性子给变得和自己一样,成天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 然后就这么头脑一热的在皇宫的房梁一上看着和自己四目相对眼神中皆是冷漠的均煜吹了个口哨。 “哎,少年要不要拜我为师啊?我可是很厉害的哦,天下第一无人能敌的剑仙,别看我老可我身强力壮的很哦!” 均煜听完楚逸说的话有过那么一瞬的动摇,他也想和均安一样练习剑术,可是不管是均启还是他的母妃都在警告他让他别碰剑。 作为乖孩子的均煜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拒绝了楚逸的邀请,楚逸也不气馁,毕竟他看的出来均煜是个不可多得的练剑奇才。 在看到均煜摇头后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同意没关系,大不了等我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来,你早晚会有一天受不了同意的!” 说完负手就离开了,均煜看着楚逸离开时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把楚逸方才说每天都来找自己的话当真。 低声道:“就算我同意又能怎样,这偌大的皇宫我又怎么可能逃的出去,父皇母后都不允许我练剑, 可我又何尝不想碰剑呢!要不是母妃和父皇极力反对我也应该会和均安一样剑法高超了吧!”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楚逸第二天的这个时候居然又来了,可他依旧拒绝,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就当均煜以为楚逸被自己的拒绝伤了心不会再来的时候,楚逸还是来了,均煜的内心被楚逸的坚持所打动才决定拜楚逸为师。 在那段时间里楚逸基本上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均煜的寝殿教他练剑,因为均煜身份特殊所以就辛苦点楚逸了。 但这样的时间没有过多长时间,来自江湖之中的绝命阁找到了楚逸,绝命阁按手中有几条人命所排名。 第一名手中杀了的人就足足有三百余人,基本上只要是有人花钱让他杀他基本上都会杀掉交差。 绝命阁最出名的就是杀人不眨眼,只要钱给到位,说啥谁就杀谁,使命必达,被绝命阁盯上的人很难活着。 同时也就意味着有人看你不顺眼和绝命阁做了交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绝无生还的可能,楚逸自持天下第一的称号已经多年。 看不惯他却又杀不死他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也不意外绝命阁会找到自己,相反还觉得绝命阁盯上自己的时间晚了些。 但他却忘了绝命阁为了交差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得出来,背后下毒也是江湖之中人尽皆知的事。 楚逸认为自己百毒不侵可殊不知绝命阁已然把他的弱点统统查了个明白,在他外出时绑架了他的妻女。 在楚逸面前不由分说的把两个女子杀掉,没有半分留情,楚逸看着年仅两岁的女儿和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伤心欲绝坠入魔道。 可终究是寡不敌众,一打三且还是在中毒的情况下尽管楚逸是天下第一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楚逸用尽最后的力气飞到了妻女的身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均煜直到夜里感受到了楚逸和自己心灵相通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才追随着楚逸仅存的气息找到了他。 再见时师徒二人已是阴阳两隔,楚逸已被被挖去了双眼浑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浑身遍布了伤痕血肉分离的视觉震撼让均煜不愿相信这个人会是楚逸。 直到看见了一旁楚逸的妻女均煜才逐渐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楚逸,因为楚逸和他的妻子十分恩爱,也是个妥妥的女儿奴,就单凭这点均煜才敢确认。 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楚逸一家?,费尽了自己身旁所有的人脉才从楚逸的身上找到关于绝命阁的蛛丝马迹,迄今为止均煜也没有放弃过寻找绝命阁的下落。 可他不知道绝命阁只会在有雇主的任务要买人命杀人的时候才会让你找到蛛丝马迹,其余时间找他们简直是难于登天,甚至可以说是机会渺茫。 所以他也就没有和均安说,现如今均安拜入修仙派门下按理来说会知道些关于绝命阁的事情,可是从均安回来自己就不知道为何一直被均启囚禁。 理由也是极其的荒谬,说自己卷入了不该卷入的事情当中,险些酿成大错囚禁与风雨小筑三月,三月之内不可踏出风雨小筑半步,这才把想要问的问题堆积到了今日。 均煜回想起以往和楚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禁红了眼眶,强忍着哭腔的说道:“我只拜了师傅还未拜入修仙门下,拜师父纯属偶然, 同意拜入师父麾下还是因为他成日里往我寝殿的房顶一站,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拜入他的麾下,软磨硬泡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才同意拜入他的麾下。” 郡皎月抿着嘴有些犹豫的不敢开口,好在均煜看出来了郡皎月有话要问自己,看着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可以问。 郡皎月这才鼓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确定的说道:“我看你的剑法和楚逸师祖的剑法有些相像,我斗胆猜一下你的师父是不是楚逸师祖?” 第199章 人死不能复生 均煜没有隐瞒这个事实,看着郡皎月点了点头,随后郡皎月又接着问道:“那楚逸师祖是因何而死这你可知道?” 均煜猜到了郡皎月会问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想逃避回答郡皎月的问题。 可他不能,如若他刻意隐瞒或者说闭嘴不谈这件事,那么楚逸的死就真的没人在意了,所以他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时父皇找我有事,以一个我不知道的理由将我留下,就好像故意的一般,可我当时没有把这反常当回事, 因为父皇不常留住我,所以我就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结果父皇从头到尾都在说你!” 说完把手指向了均安,均安满脸疑惑的指着自己,不知所以然的嗯了一声,着实想不通为什么留下均煜却要说自己。 纳闷的问道:“他留下你难道不是因为有要事么?讨论我干什么?那么好无厘头么?” 均煜表示不清楚的摇了摇头随后道:“大多都是在说你练剑的事和为你找的师父不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 当时我就感觉父皇是在点我或者说是在试探我有没有拜师,我当即为了打消他的猜忌就连忙说自己从未对剑产生过兴趣, 怎么可能会碰剑之类的表示自己不会练剑的决心,这才稍微打消了一点父皇的疑心。” 郡皎月不想听均煜的回忆,因为楚逸的死对于陌厝来说一直是个心头之患,从拜入师门开始陌厝几乎每年都会在一个日子去祭奠楚逸。 有一次自己半夜没有睡觉闲来无事的在浔音阁闲逛,突然在院子里的墙角看到了陌厝正蹲在墙角点着火往里面撒纸币。 嘴里嘟囔着一些话,但郡皎月离得有些远所以没有听清,看着陌厝的样子感觉怪悲伤的,便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离陌厝最近的一棵树后,静悄悄的听着陌厝口中说的话。 陌厝情绪正悲伤自是没有察觉到有人的靠近,只见他双眼呆滞就好像被吸了魂魄一般呆愣愣的往火坑里扔纸币。 “楚逸你当年因何而起现如今都没有人能够知道,就连你一家老小的遗骸我们都不曾找到, 莫不是你怕我和尘约怪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成为剑仙,情谊如此至深又怎会怪你,要怪也是你怪我们, 我们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绝命阁找上你,害的你死于它地悲痛入魔,都是我们的不好,你在天之灵不要错怪我们好不好?” 这时候的郡皎月就在想楚逸到底是谁,居然能让陌厝和尘约都如此愧疚,待思考片刻后忽然恍然大悟,这楚逸可是天下第一。 他的惨死传遍了江湖,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陌厝和尘约居然和楚逸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问楚逸是为何而死,可均煜说了半天也不见说到正事上,急性子的她一下子不耐烦的轻啧了一声。 没好气得催促道:“别回忆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不想让他的死成为一个冤案或者说你不想报仇你就别说了, 在这拐弯抹角说半天有什么意思,耽误你我的时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现在要吃上饭了, 费劲内力去护住你,你却连个事情都不说,早知是这样我们方才就应该懒得帮你破了逍遥仙境。” 均煜确实想有些隐瞒,因为他不知道郡皎月他们是敌是友,所以才拖延了一点时间,却没成想郡皎月他们比自己还想知道楚逸死亡的真相。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和自己一样,所以对他们也不再有顾虑,把自己当时看到的一切都交代了。 “既然你们和我一样都想找到杀害我师父的凶手那我就告诉你们我那一日夜晚寻着师父最后的气息看到了什么吧, 双眸被挖去扔到了一边还被踩了个稀碎,那个场面是我迄今为止都难以忘怀的,身上皮开肉绽皆是各种武器刺杀的痕迹, 血肉模糊,甚至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看不见,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脸已经看不清了就连四肢都被割了下来扔到一边, 不完整的手指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药物早已经糜烂,就连脚趾他们也没有放过,师父的孩子和妻子也是一样的下场, 这些年我也没有放弃过追寻这个杀人凶手,终于通过我的各种人脉查出了有这种狠辣手法的人非绝命阁莫属,可你们也知道绝命阁除非有人雇佣他们杀人否则是找不到他们的行踪的。” 郡皎月对此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均煜说的确实没错,绝命阁做的是要人命的买卖,倘若不真心与他们合作想要找到他们恐怕比登天还难。 就算如此想跟他们合作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绝命阁他们的交易也是让人捉摸不透,即可以花大量的金钱去促成这场交易,也可以交易一些别的东西来交易。 就好比你是皇子,你的身份可以给我带来便捷,那么你必须要靠这重身份给到我好处,倘若不能他们杀的人随时可能会变成你,在绝命阁只有你能给他带来好处你才能保证不会死在他们的手下。 毕竟他们的行事作风可是阴狠毒辣,害怕死在他们手上也是实属正常,均安虽是步入江湖但对绝命阁和江湖之中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 在看见郡皎月和落晖得知是绝命阁干的时候那绝望的神情令他十分的好奇。 抻着脖子就跑到郡皎月的面前问什么是绝命阁,见郡皎月懒得理他便一个转身对上了落晖的视线,落晖深知躲不过便在和均安对视上的那一刹那轻叹了口气。 认命的和均安讲解了绝命阁在江湖之中干的一些出名的事情,好让均安可以充分的了解到绝命阁的狠辣与阴毒。 “绝命阁是在五十年前就建立的一个杀人的帮派,起先绝命阁还不叫绝命阁而是叫杀人帮,光是听名字就知道他们干的是杀人的买卖, 他们彻底在江湖之中有了名声还是拜你的父皇所赐呢,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和你父皇有关么?” 此刻均安可谓是被落晖吊足了胃口,连忙追问道:“为什么和均启有关?快说啊,别在这拐弯抹角的卖关子。” 第200章 否则我真的和方才我说的一样说道做到。 郡皎月本来也没想着瞒着均安和均煜,只是怕说出来之后他们父子几人会有隔阂,但现在看来她完全想错了,他们父子几个全然都不在意对方。 感觉不会受到影响这才说道:“当年均启为了可以让自己继承皇位,专门找到了当时的杀人帮也就是绝命阁帮助他登上皇位,所有阻碍他登上皇位的人都会被绝命阁杀死, 其他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纷纷利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了修仙破了逍遥仙境的人前来护住自己,绝命阁当初和均启的交易就是他们帮均启登上皇位,均启要让他们在人界不受管控, 均启同意了,这交易对于绝命阁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所以挡均启登上皇位的人都得死,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一个境界都必须死,然后就是许多当时名震江湖的剑仙乃至即将成为剑仙的人, 只要站在了均启的对立面去帮助其他皇子夺皇位都被绝命阁杀死了,惨状各有千秋,但死状都很狠毒,有的被毒虫侵袭身体的每一寸五脏六腑最后暴毙而亡, 有的则是成为了药人,变成他们试毒的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就这样绝命阁的名声大噪,一切的功劳都得归功于你们的父皇均启。” 均安和均煜在郡皎月说他们的死和均启有关的时候他们心里就猜到了会是什么原因。 均安嗤笑了一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说道:“这就是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如此更何况现在了,心狠手辣是他一贯的作风。” 郡皎月不想和他们把话题扯远了,找到绝命阁为楚逸报仇确实重要,可是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城中的百姓乃至人界天下人的安危最为重要。 没忍住的催促道:“找到绝命阁为师祖报仇固然重要,可是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天下百姓的安危不是?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回宫去观察敌情呢!” 正在一旁观察竹子的傲然一听要回宫嗖的一下就回到了郡皎月的身旁,对着郡皎月就是一顿说教。 “你还好意思说,我正打探的好好的,你一个招呼就把我唤过来了,正听得是重要阶段呢, 结果现在那个事不了了之了,要知道是打架,最后还是以对方认输结束,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来了,拿上你的破烂号令我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一时之间把郡皎月说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抿着唇和傲然道了歉,毕竟确实是自己的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这件事全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郡皎月耗费的内力因为落晖的输送而得以保命,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突然。 就好像有人刻意的想让他们几人都灵力降低似的,感觉所有的事情在他们下山历练时就被人安排好了一般离奇。 落晖越想越不对劲,渐渐的孤身一人落单的走到后面,得亏郡皎月察觉到身边少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估计他们几人都到皇宫了他还不一定在哪里呢。 冲着苦思冥想却想不明白的落晖喊到:“落晖快一些,我们是要在下山之前回到皇宫的,别想了!” 落晖这才堪堪回过神把方才想的抛之脑后,管它是不是真的有人刻意如此,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由于这次进宫带了均煜,均煜此刻还在禁足的时候所以他们只能用法术把均煜变小,小到一个巴掌的一半然后藏在郡皎月的储物袋里。 就这样几人怀揣着偷偷摸摸的心思忐忑的躲过了进宫时各个守卫的排查,在到了均安的寝殿后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把均煜给变回了原样。 生怕再晚点均煜就在储物袋里面窒息而死了,均煜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好在是晚上会安全些,但也不能保准均启在风雨小筑安排的人手会不会把均安把均煜带走的事情告诉均启。 不过就算告诉了也没有事,大不了撕破脸,毕竟现在任何人都不希望他活着,所以告诉了他又能怎样。 眼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各个皇子胡作非为的证据,毕竟想要知难而退手中得有证据方能走的长久,倘若龙口说出用法术他们这些人肯定会嘴硬。 现如今天色已晚再加上今天下午又耗费了许多精力,看着饭桌上诱人的饭菜,饶是平常再有胃口的郡皎月也没了对吃的开心。 几人昏昏欲睡的垫吧了几口便回到房中歇下了,毕竟在这皇宫之中又是如此特殊的时期。 对于他们来说无时无刻都在打一场毫无准备的仗,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更多的脑子和精力去和他们拼脑子拼武力。 翌日清晨,不知何时均安的寝殿门口聚集了一群人,吵吵嚷嚷叽叽喳喳的声音把他们几个人的睡意给赶走了大半。 均安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烦躁的穿上衣服走了出来,走近可才听清他们说的什么还他们命之类的话。 让原本还有些混乱的脑子顿时醍醐灌顶的清醒了不少,这是在皇宫不是在别的地方,平常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进入这皇宫之中。 那门外这一群来要自己一个交代的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不曾可知,不过可以确定这是有人想搞垮他特意找的人,只不过不知道是谁。 既然不知道是谁那自己何不来个将计就计然后在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步入他们圈套的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光是想想就觉得十分好玩,想必那个人在自己找到他时那吃瘪的表情均安就觉得心情舒爽。 本想着装一下大尾巴狼,却没成想他们早已抓到了自己的痛处疯狂击溃自己那一方脆弱的心灵。 “一个懦夫太子居然会重回太子之位,莫不是使了些什么手段才回到如今这位子的吧。” “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啊,你也不想想人家现在可是修仙门派的弟子,会的法术多着呢,鬼迷心窍操控别人的行为举止那不是手到擒来嘛。” “就是就是,要我说啊他拜的那个宗门肯定是不入流的,要不然就凭他那样脑子不好使的谁要啊,而且他那母妃不也是个疯婆子,就冲这是个人都得思量再三吧。” 均安听到他们说自己的母妃当即就有些怒火,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是受人挑唆所以这个账不能找他们算。 这样一想均安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按捺了下去,打开门装作满脸疑惑的看着门口从穿着上来讲都不低调的小老百姓们,彻底恼火了板着脸看着他们道:“看你们这个穿着想必不是什么穷苦老百姓吧, 你们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一大家子都得死,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撒泼打野出言不逊的地方, 我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否则我真的和方才我说的一样说道做到。” 七夕特别篇之楚逸夫妇过七夕 七夕这天楚逸起的特别的早,想着起早一些给自己的妻子沐汐布置一下七夕节的惊喜。 却不曾想这成婚后的第一个七夕节会被自己前两个月刚出生的小女儿楚沐给打乱了个彻底。 因为楚沐现在还小睡着睡着突然醒了见不到他们就会哭闹,这不楚逸趁着沐汐去茅房的间隙偷摸溜了出来准备惊喜。 结果被楚沐这震耳欲聋的哭声让眼看着就要到达布置惊喜场地的楚逸欲哭无泪,无奈的叹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楚沐的身边。 轻轻拍打着情绪波动的楚沐,拍着拍着他自己也渐渐进入了梦乡,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准备惊喜的事情。 要不是陌厝和尘约过来焦急的敲门呼喊,估计他都快到晌午了也不会想起来布置惊喜这回事。 本来脑子就不太好,尤其是现在有了楚沐这个小磨人精,成天把他折磨的精神涣散的哪还能记起别的,被折磨神经衰弱了都。 是陌厝和尘约看了都会觉得说跟鬼一样没睡觉的模样,白天小楚沐就知道睡觉,一睡就睡到将近晚上了。 白天睡足了晚上就是精力十足,而白天有事干的楚逸和沐汐累了一天回到家就想睡觉,结果遇到了她这个小磨人精。 最后没办法沐汐便不再去那清月茶楼喝茶听书,专心照顾楚沐,而楚逸呢因为是清月城的大城主肯定不可能只顾着家里。 所以身为天下第一的楚逸英年早婚有了两个月大的女儿,白天在清月城处理一些杂七杂八琐碎的事情,晚上回家还要去哄自己的小女儿。 说不憔悴那肯定是假的,有一次和陌厝和尘约相约喝酒,到了酒馆喝了没几口就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身体腾空了,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睁开眼,陌厝和尘约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也是看过别家有了孩子是怎么样的。 对于楚逸这睡不醒困到倒头就睡深表同情,只不过可惜了这一顿酒,可是上等的好酒啊回味甘甜不可多得,楚逸是没这个福气了,只能他们二人来承受这份痛苦了。 待酒足饭饱他们二人才把困到跟昏厥一样睡的死沉的楚逸送回了他家,全然不知道他醒来后面对了怎样的狂风暴雨。 沐汐以为楚逸是喝醉了才成这样的,原先还关心的心一下子就烦躁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揪着楚逸的耳朵就给扔到了一边。 感受到疼痛的楚逸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了此刻正在怒火中的沐汐,头脑发懵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 “媳妇儿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我保准以后再也不和他们两个人鬼混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沐汐不以为然的坐在一旁的凉亭上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看着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楚逸道:“那你可知错哪了?” 这可把楚逸问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要说喝酒吧自己也没喝几口就困的睡着了。 可要说别的他今天就干了这一件事,顿时恍然大悟,许是沐汐闻到了陌厝和尘约身上的酒气以为自己昏睡的原因是喝了酒这才发的火。 连忙解释道:“媳妇儿我没喝酒,我这几天困的眼睛都充血了,喝了没两口就睡死了,喝酒的那是陌厝和尘约,你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沐汐半信半疑的起身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楚逸嘴里的味道,见真的没有酒味才放过他。 到后来慢慢的他们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只不过就是晚上睡不好这一点以外他们都能接受的了。 七夕这一天是清月城老夫老妻最期待的日子,店铺里各种各样的折扣接踵而至,而且都是只针对夫妻或者确定了关系的男女。 并且在这一天倘若遇到了投缘的人还可以到清月城内的千年灵树前去看看你们的缘分和前世今生。 在灵缘河里放河灯,在千年灵树上系红绳许愿皆是只有七夕节方可感受的到的,因此别的城中百姓也会前来。 只不过楚逸觉得这些太没有心意了便想着给沐汐一些特别的惊喜,只不过因为楚沐的没睡醒在他这里惊喜险些变成了惊吓。 陌厝和尘约在门外喊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沐汐才把他们放进来,询问他们二人怎么那么早来找楚逸干什么的时候。 陌厝和尘约相视尴尬一笑,最后由比较会说谎的陌厝承受下了来自沐汐的追问,干笑了几声用飘忽不定的双眼回答着沐汐道:“楚逸不是清月城的城主嘛, 我们身为二城主和三城主自是要过来和大城主商讨一下今天的七夕应该怎样给你……” 话刚说到这尘约连忙拍了拍陌厝的后背示意他别说漏了嘴,过了好一会儿陌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 生怕沐汐察觉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今天不是七夕嘛,清月城七夕节每年都那几样我们都看腻了,更何况城中百姓了,所以我们想着可不可以换点花样。” 沐汐半信半疑的看着紧张到手心冒汗的陌厝哦了一声,也没再问,回到房间一掌把还在睡梦中的楚逸给拍醒。 感受到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的楚逸这才从睡梦中惊醒,混浊的眼神中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看了眼沐汐问了句:“干什么?” 然后又立马转身睡去,沐汐看的是咬紧了后槽牙,抬起手又给了楚逸一巴掌,看了眼一旁熟睡的楚沐只能忍下心中的怒火,单手揪着楚逸的耳朵低声说道:“我劝你现在给我起来,要不然我揍的你屁股开花。” 就这一句话让原本还有些困意的楚逸顿时醒了盹,麻利的穿好衣服忙不迭的拉着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忙不迭的消失在了沐汐的眼前。 几人到了指定的地点楚逸麻溜的就开始布置了起来,他选的这个地方呢是他和沐汐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桃花树下远离喧嚣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闻着他们自以为的自由。 楚逸先是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一大堆的小苍兰,这是沐汐最喜欢的花费了好大劲才从沐汐的眼皮子底下藏好的,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楚逸连忙开始使唤着陌厝和尘约布置了起来。 慢慢的原先一个光秃秃的土地现在变成了一个遍地都是小苍兰的浪漫之地,随后便是令楚逸最头疼的了,就是该如何把沐汐骗出来。 三人挤在一起想了老半天愣是没想出来,最后陌厝想到了一个损招,这个损招的背后是需要楚逸付出代价的也或许不用,犹豫了半天最终在楚逸的催促下眼睛一睁一闭把想到的招数说了出来。 ‘‘到时候我们就说你偷偷去春花楼了而且喝的还不少,这样嫂子肯定会怒气冲冲的跟着我走,然后我把她引到这来不就行了吗,就是唯一一点我怕嫂子秋后算账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个法子楚逸思量了半天确实是可以让沐汐自己出来的好法子,只不过就是苦了自己,光是想想就觉得屁股生疼,但能怎么办呢,这个家现在楚沐最大,要想让沐汐自己出来只能用这招。 一切都按照计划有序的进行,结果在沐汐这里出现了差池,沐汐是上了陌厝的当没错,可她把陌厝留下来照顾楚沐了,得亏尘约脑子转的快悄摸的飞到了沐汐的身后说道:“这春花楼的路你可能不太熟悉,我带嫂子过去。” 这才让一切都步入正轨,沐汐也没多想就跟着尘约走了,越走越察觉不对,可他依旧还是选择相信,毕竟尘约在她的印象里是十分靠谱的。 楚逸在一旁静静观察他们的动向,在沐汐即将靠近时嗖的一下窜到了沐汐的面前把手上的捧着的小苍兰花瓣朝着沐汐的头顶撒了过去。 激动的喊道:“我最美丽最美丽的媳妇儿七夕节快乐。” 沐汐和楚逸可以说算的上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以往的七夕她都是和小姐妹一起过的,今年是因为有了楚沐离不开。 本以为自己的这个节日会继续这么枯燥的过下去的时候看到楚逸为自己准备的惊喜,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来话的点了点头表示惊喜。 楚逸见状连忙走上前把沐汐揽进了怀里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宽慰道:“好了别哭了,你看作者本人都还单着呢想必看她书的人孤身一人的也不少, 咱俩这么恩爱岂不是杀人诛心,咱俩就祝作者和看到这章的朋友们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吧,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咱们就祝她们发大财,毕竟他们那个时代这个祝福是最好的。” 好啦,今天的章节就更到这里啦,此后青川携郡皎月落晖均安还有无念在这里祝我的读者友友们七夕快乐。 第201章 你真的以为均韫是个什么好人么? 门前的那些百姓被均安这生气的模样吓得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可唯独有几人趁乱又喊了几句,把刚陷入寂静的人群再一次陷入了高涨。 均安不傻,本来大家都被自己的气势给唬住了,偏偏有个别几个不要命得大声吵嚷鼓动民心。 但凡有耳朵的人都挺听得出来这人就是刻意的,均安也不惯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造谣自己的母妃和自己的话品行。 试图颠倒黑白说澍大人的死与自己有关,这一脏水泼在均安身上当真是有些过于一目了然了。 原先均安还对是谁挑起的民愤把这些任葱层层守卫中带到这的,现在看来就凭他的栽赃均安就已经猜到了是谁。 穿过人群直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许是均安当时的气势确实有些太过凌厉又或是他和均安的身高均安太有压迫感,导致他一直在往后退。 均安见他往后退就紧跟着他,就这样把他逼到了宫墙上,他边退还边试图威胁煽动一旁人的情绪。 “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怕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冲进皇宫大殿上皇上那告你, 到时候你别怪我没警告你,我手上你这些年的把柄我可都是很多的,倘若我一不小心在皇上面前全抖搂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会是什么下场,如果害怕的话就赶紧从我面前离开我或许还能考虑考虑!” 均安低着头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威胁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道:“哦~那你去皇上那告我吧, 我倒要看看我到底有什么样的把柄居然能够让你威胁了,看样子我现在在百姓眼中如此没有威严, 甚至可以把自己做过的坏事胖天下百姓看到,那我可真的是蠢得可以,我乃当朝太子而你只是一个被均韫用完就丢得垃圾。” 许是被均安的话戳到了痛处,只见他满眼愤怒却又不敢对着均安大放厥词的吃瘪的样子,均安别提多开心了。 还没等他想好说辞均安就开口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并且好好的嘲讽了一场,可谓是嘴瘾过了个痛快。 “怎么你想反驳均韫其实很好,不允许我这么说均韫?这都是多少年的话术了,作为均韫身边最阿谀奉承的人, 咱们就不能换个话术拥护他么?翻来覆去的只要是说了谁的主子都是这一套说辞,你们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顿了顿看了眼身前这位身为均韫的拥护者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万分啊,让均安这几天不好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但他可不仅限于此哦,他想要更深一步的击溃眼前这个人对于均韫的那种崇拜,让均韫最真实的形象完完全全公之于众。 抱着手懒散的靠在与他对面的墙上,他不怕均韫的小忠臣趁机跑了去告密,因为这一小范围内他已经布下了结界,他们是逃不出去的。 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噙着上扬的嘴角道:“你真的以为均韫是个什么好人么?你真以为他许诺过你的他就会遵守诺言么? 我和他一同长大他什么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对于他的评价四个字就足矣,糟糕透顶, 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啊最不讲信用,在他眼里只要是对他没有用的他会立马舍弃掉,不管你之前给他创造过多少价值, 但是你只要没有用了他就会赶尽杀绝,所以啊不要以为均韫是个什么好人,空口承诺你荣华富贵你还就当真了?” 一字字一句句皆是直戳那人的内心,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均韫的翻脸不认人的,当时朝堂之上有人反驳了他说的话并举出了例子, 让均韫被均启当朝训斥,隔天那位朝廷重臣的尸体便出现在了宫中的荷花池中,是谁杀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去当朝指认是均韫所为,毕竟谁也不想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但当时的自己可不管这些,他身为太子均韫就算要杀也要冒着自己被砍头的风险杀自己,均韫怕死所以他不敢,所以自己才是指认均韫杀人的最好人选。 谁知均韫却找到了一个替死鬼,一个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对他而言是个忠心耿耿的,但是均韫为了不被均启责罚果断把这个手下推了出来。 最后那个手下的下场可想而知死于断头台,而均韫神情一丝变化都没有,甚至看向自己时还带了一些埋怨怪罪。 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看那眼神就好像在说:“闲着没事多管闲事,我杀谁要你管,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杀你,毕竟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均安也懒得同他计较,太子之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那个皇位的唯一人选,倘若当不上太子那只能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去夺得皇位。 尽管登上了这皇位自己干的那些事随着一些胃口大的大臣不满足于现状进一步的向你提要求,你若不同意他们势必会把你做的事情公之于众在民间广为流传。 到时候民心还未得到,朝中大臣就开始内讧了,那这皇位他恐怕是坐不稳了,毕竟自己本身也是通过不正当手段登上的皇位,自己开创了先河肯定会防患于未然忧虑以后啊。 靠杀人铺路得来的皇位为终究不是一个稳妥的办法,成日里提心吊胆居安思危不英年早逝就不错了,所以啊成为太子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帝顾虑或许会少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皇子盯上太子的位置。 郡皎月本来就被门口这一群人吵得没了睡意,但眼睛却很困迷迷瞪瞪的刚要睡下就听见门外那一群人又开始了。 顿时就没了睡意,她不像落晖和无念一样睡的死沉死沉的跟头猪一样,风吹雨打的都叫不醒他们唯有吃饭。 烦躁的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的怒吼道:“吵吵吵吵吵,一大清早的就打扰老娘的美梦,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门口吵嚷毁了老娘的好觉,就算是均启来了老娘也得给他一剑让他跪下来给老娘谢罪!” 第202章 那么吓人么? 随后暴躁的穿好衣服,想起了陌厝下山时跟自己说的话要多一点耐心,只好疯狂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闭着眼睛深呼吸试图把狂躁的情绪平复下去,可是她这暴脾气实在是忍不下去,越想越气。 只能怒气冲冲的啪的一脚把门给踹开看着门口还有些想吵嚷的人吼道:“吵吵吵吵吵,咋的,就你们张了嘴, 你们也不看看这才什么时辰,你们不睡觉别人还不睡觉么?我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劝你们在我还没有彻底起杀心的时候离开这里,否则你们信不信你们再吵我直接把你们都给杀了,到时候你们再跑可就来不及了。” 郡皎月此话一出一些害怕的人就想离开,可是一想到均韫的吩咐又止住了脚步,犹犹豫豫的在原地踌躇。 这让郡皎月感觉自己的受到了无视,二话没说就唤出了同样还没睡醒的流云剑,被唤出来的流云剑晃晃荡荡的。 就好像喝醉了一般,也好像没睡饱被突然唤醒的烦躁,反正和郡皎月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正在威胁均韫走狗的均安害怕的站在原地,木讷的回过头看着发火的郡皎月,顿时感觉自己方才的威胁就像是在挠痒痒。 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威胁,甚至可以说自己的威胁在他们眼里就跟看戏一样,而郡皎月就不同了。 郡皎月从脸上就可以看的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均安也是第一次看郡皎月生气,他的害怕其实是和这些人一样的。 犹犹豫豫的不敢动一步,甚至不敢说自己在这人群之中,可又怕郡皎月当真气上头起了杀心自己死了了怎么办。 无奈之下只好偷偷摸摸在挤挤攘攘聚成一团的人群中默默退了出来,果不其然郡皎月在看到有人想溜的时候大声吼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是当我瞎么?想走需要这么鬼鬼祟祟么?把脸抬起来看着我然后离开。” 均安愣在了原地,不敢抬头但又不敢再让郡皎月的怒气再往上升杀了自己,无奈之下只能眼睛一闭视死如归的抬起了头。 郡皎月顿时无奈的撇了撇嘴,嫌弃的走上前把均安给拽到了门后,用嫌弃到不能再嫌弃的眼神扫视着均安。 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赶紧进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就你这样的性子人家能怕你, 难怪我说怎么消停了一阵又开始了呢,赶紧走,回去把落晖还有无念那两个猪给喊起来,收拾好之后去找均韫算账!” 均安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要去找均韫算账,但是郡皎月此刻的威力让他很是服从。 郡皎月见均安离开后看着眼前这一帮人,心里的怒气突然又蹭的一下上来了,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 但是陌厝说了在人界不可枉杀无辜之人,无奈之下郡皎月只能用流云剑在地上画出了一道线。 继而说道:“我不是均安,我不喜欢威胁别人,在我这只要谁惹我不痛快我必然会让他得到相应的代价,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知道你们是受了均韫的好处才来的,不然以你们这膘肥体壮跑都跑不动的体格, 能够躲掉皇宫之中的层层守卫就请你们的脑子也绝对不可能,所以啊你们要走就走, 毕竟均韫在今天他要么死要么就是再也没有能力去兑守承诺,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倘若你们还要在这胡闹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刚落方才还对均韫拥护有加的人纷纷逃命般的离开,谁更有能力他们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郡皎月他们修仙可是比均韫这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强太多了。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可以判断的,这时候不走难道要等到郡皎月气上心头,一怒之下把自己杀了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郡皎月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均韫这一招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做派,且不说幼稚吧。 以他这皇子的身份做这件事传出去是个人都得嘲笑他就会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继而更瞧不起他。 本来前几日恭迎均安回来的晚宴他就丢尽了脸面,现如今却自找没趣的过来报复,传出去别人瞧不起他还会戴上心眼小的看法。 说到底均韫这个做法就是太欠考虑,今天自己便要让他知道做错了事的后果不可能会自己消散。 也并不是一个补偿就可以抵消的,自己要让他知道做错了事且已经对那人造成了不可避免伤害的时候他的所有道歉和弥补都是虚无缥缈。 皇宫教不会他的那就让他们几个来教,让他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尊重人,让她郡皎月忍下这口气绝对不可能,睚眦必报才是她最爱干的事。 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在她这退一步只会让那人以为自己好欺负继而蹬鼻子上脸的继续作妖,所以她要让均韫付出吵醒自己的大家,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顾及你太子的身份的。 另一边均安喊醒落晖和无念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他俩真的可以说是雷打不动的睡的很沉,推又推不动,无奈之下均安只能站在他们的床头喊道:“开饭啦,快醒醒,要不然一会饭我全给吃了啊!” 均安话音刚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原先怎么推都不醒甚至没有任何反应的两个人在听到喊开饭的时候嗖的一下就一个鲤鱼打挺的起了身。 且完全没有一副刚好睡醒的样子,格外精神抖擞亢奋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均安,异口同声的问道:“饭在哪里?哪里开饭了?” 如此迅速的反应让均安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揉了揉眉头道:“方才门口如此吵闹的声音你们都没能醒你们也是厉害啊!” 随后心服口服的给这两人竖了个大拇指,落晖听到这就猜出了均安的口中的开饭是假,顿时没了精力刚要倒头接着睡,均安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快要躺平的落晖给立了起来。 怕他们两个倒头就睡连忙说正事道:“均韫找了一大伙人过来闹事,然后我是第一个听见的,出去制止但是无果皎月就被吵醒了,方才在外面发火让我把你俩喊醒随后去找均韫。” 无念可能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想睡个回笼觉就被忙忙慌慌起床的落晖给提溜了起来,神色紧张的说道:“他们吵到皎月睡觉他们不一定死, 但是我们假如不听她的安排必定会死,惹谁都不要惹还没睡醒的郡皎月否则他的生命算是看到头了。” 无念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那么吓人么?” 落晖1格外郑重的点了点头,不像开玩笑的说道:“你觉得我这样像是说到假话么,连师尊都不敢打搅郡皎月睡觉,你可想而知多吓人吧。” 无念一听陌厝都害怕还没睡醒的郡皎月顿时也不敢怠慢的快速穿衣服起床。 第203章 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了 毛毛躁躁的两人连鞋都没穿好就忙不迭的边走边提着鞋走了出去,生怕出去晚了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面对前面已经空无一人的宫墙郡皎月只觉得心情烦躁且还压在心里发泄出来,结果落晖他们正好让郡皎月有了发泄的时候。 郡皎月听着身后嘈杂的步伐声,心里油然而生的气愤开始蔓延,最后再也忍不住的转过身就是一通说教。 “我都说了快点快点,怎么的你俩就是快不了呗?成天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到时候等有人杀我们的时候, 怎么滴光想凭我和均安把你俩这膘肥体壮的给扛走啊,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真不知道你们还能干啥, 方才那么一大群人在这吵,你俩是一点也听不见,听不见好啊,起的还那么慢,俗话说时间就是金钱,就你们这样的孩子辈不穷就怪了!” 落晖和无念就像做错事的孩童一般被训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均安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他感觉此刻的郡皎月就好像一个生气的兔子,等急了就一口把你吞了那样的现状。 就导致无念当时害怕的一直再往后退,结果对上郡皎月那气的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双眸时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落晖这几年早就见识过了郡皎月发火时的威力,可以说是他们这几个第一次见郡皎月发火的人里算是比较淡定的。 但其实也淡定不到哪里去,因为郡皎月怼完只要你在她说完话后说话,那么很抱歉你将是她还未找到是谁惹她不愉快的第一个开涮的人。 他们三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喘的低着头听着郡皎月的训斥一言不敢发,这时候恰巧就来了一个人转移了郡皎月对于他们的怒火。 “哟,二哥,我可是听说今早你这殿门前聚集了一大群百姓大吵大闹说你杀了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均安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均韫只觉得他现在的做法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他们不傻只要稍加思考就可以猜的出来。 毕竟他不聪明他找的人又能聪明到哪里去,三下五除二威逼利诱的他找的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刚想把均韫给说教一顿郡皎月就抢先一步走到了均韫的面前,面色高冷的一步一步的抱着手走到均韫的面前。 虽然身高上两人的差距有些大,但此刻郡皎月的愤怒值已经因为他达到了顶峰,气势上也丝毫不输的瞪着均韫。 一步步的向前走让均韫心里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不敢直视郡皎月的眼神,可是这样的做法终究是有失自己皇子的身份。 只能强装镇定不怕的站在原地,皱紧眉头盯着郡皎月那眼里冒火的双眼,恐惧的咽了咽口水后壮着胆子的握紧了拳头。 磕磕巴巴的说道:“你要……你要……你要干什么?我乃当朝皇子,你……你……” 说着说着结果发现郡皎月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秉持着在外要有君子之道要男女有别的均韫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均韫抬手想要阻止:“你……你……你别往前走了,我跟你说……男……男女有别, 你生为女子别……别这么不矜持,我告诉你,你再往前走,我就出手了啊,我下手没有轻重的啊,我先跟你说了嗷, 别回了伤了残了的在没事找我事,我已经是警告过你的啊,你别过来,我都跟你说了你别过来,来人把她给我拦下。”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那两个侍卫就要拔剑威胁郡皎月的上前,但郡皎月此刻一听到均韫话里的威胁心里别提多生气了。 本来自己生气就是因为他,结果他倒好自己还没去找他,他就先来暴露自己了,还口出狂言的会觉得自己会被他打伤打残的。 在别人那里或许均韫的威胁是个不小的威胁,甚至可以说是害怕立马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但在郡皎月这均韫的威胁就是一个屁,放了就没有了只是有点臭罢了,和说空话没什么区别。 毕竟以他这种纨绔只知道玩乐混迹于春花楼的人渣来说,他能碰到自己的一根汗毛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 就算是他身边有数一数二的侍卫,在她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不值得放在眼里。 对此郡皎月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侍卫拿剑试图阻止自己时,她十分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抬头时眼中的怒火已经藏也藏不住的恨不得把眼前的均韫给烧透他,但是出于在人界不能使用一些残酷的法术。 要不然就凭均韫这找死的作风,郡皎月分分钟就要用法术放火把他给烧成渣渣了,抬手把那两个侍卫肌无力的拿剑的手给拍了下去。 眼神讥讽的看着他们两人,就好像在说:“连剑都拿不稳还想要自己的命,可真是太高看了自己。” 那两个侍卫对此有些羞愧,均韫更是看他们两个恨铁不成钢,一人踹了一脚咬牙切齿的斥责道:“两个废物连把剑都拿不好,就连一个女子的力气都不如,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郡皎月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均韫试图再找丢失的脸面,可是在自己这里只会让他丢尽脸面,所以这两个人被踹只不过是他为了挽回颜面的一种做法吧。 不过这挽回颜面的做法恰恰相反,只会让人觉得他输不起这人拿手下的人撒气继而更看不起他,不管别人是不是这样的看法,反正在郡皎月这里他的行为甚是可笑。 淡淡的抱着手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场闹剧,待均韫觉得是时候停下时郡皎月才开口堵住了均韫想要先发制人的嘴。 “行了,你要说的话我也大多都猜出来了,所以啊你这话就憋肚子里烂掉吧,继而你话都说完了那就应该到我了,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今天早上那一群人是谁派来的么, 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俗话说狗随主人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你派来的那几只狗和你一样的蠢到了极致,稍加威胁就自己暴露了个彻底,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就自己送上门了。” 第204章 你当真还要和我们对着干么? 均韫被郡皎月辱骂后他那点虚荣心可谓是被郡皎月说的话彻彻底底的给踩在脚底下踩的稀碎。 恼羞成怒的就想上前给郡皎月一巴掌,奈何两人的力量虽然悬殊,但均韫就是一个软骨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 郡皎月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均韫就不受控的倒在了地上,柔弱的模样让郡皎月可以说是嫌弃至极。 皱着眉满眼嫌弃的上下打量着一副女人样的均韫,没眼看的把目光投向了均安,不敢置信的指着倒在地上颇具风情的均韫。 “这是你弟?你确定他的性别没有错么?就这力气连个女子都不如唉,而且你看看他倒下的姿势多么的让人眼睛肮脏, 要我说啊他还不如阉了当个太监呢,这样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柔弱妖娆,甚至还可以个男子一同睡觉什么的,总比他这样男不男女不女性取向不确定的样子好多了!” 均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瞪大了双眼,因为在他的成长环境下从来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 甚至男子和男子一同睡觉的话在他这里说出来就是荒谬至极不可理喻,可扭头看了眼倒在地上别具风骚的均韫。 均安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郡皎月会说出均韫男不男女不女性取向不确定的话,毕竟一个大男人力气没一个女子的力气大就算了。 倒在地上还这么娘了吧唧的丢人现眼而不是立马起来,换谁看了都得怀疑均韫现在的举止都是女子。 深吸了一口气果断否认了和均韫的血缘关系,毕竟这个样子倘若是均启来了都得生气的说均韫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一类的话。 落晖和无念听郡皎月的话时就觉得均韫可能是有些问题,甚至觉得郡皎月判断的没有错,当即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去找到和均韫交往密切的男子。 人相处久了思想都会差不多一样,郡皎月也是同样的想法,看着均韫那柔弱妖娆的模样就有些倒胃口。 可是倘若今天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恐怕日后像今天吵到自己睡觉的事情还会重蹈覆辙。 只能强忍着心中对均韫的恶心闭着眼视死如归的走到了均韫的身旁,鼓起勇气睁开看了一眼均韫后又极其厌恶的闭上了眼。 仿佛现在的均韫的脸就好像多么丑陋一般,均韫看着郡皎月的这副模样十分的不解。 皱着眉头不解的拽着郡皎月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的质问道:“我就丑到你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至极么? 我告诉你这要是换作旁人见了我都得跪下,你如今不仅不跪不说,还如此厌恶至极,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上父皇斩了你。” 郡皎月奋力的挣扎开均韫握着的手腕,十分嫌弃的拿着袖子擦了又擦,就好像手腕上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均韫看着郡皎月的动作可谓是十分的刺眼,方才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身子立马就被郡皎月气的站起了身。 把背对着自己的郡皎月按着她的肩膀强制性的面对自己,郡皎月本就恶心均韫,结果他本人还不自知。 本来她不想把心里的话说的明白露骨,可谁知道均韫就这么贱非得让自己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顿时从厌恶变成了烦躁,把均韫刚放在肩膀上的手奋力掰了过来,随后听着均韫的一声刺耳的惨叫。 只见他直接从郡皎月的身后倒立的飞了上来,然后只听啪的一声伴随着均韫的惨叫他整个人就被过肩摔摔在了地上。 郡皎月深呼吸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一对上均韫的那张贱嗖嗖的脸心中的怒火就压制不住。 咬着牙半跪在均韫的身边,看着均韫疼得狰狞的脸气哼哼的说道:“均韫我告诉你,我本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可你一次次的没事找事那就别怪我揭露你这丑恶的嘴脸了,你知道我我学了什么法术么?我自幼学习看的人心之术, 只需和人对视方可探究到他从前干过的所有的事,所以你当真是把我惹急了,把你这蛮横无理取闹的劲儿用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我不介意把你的事情公之于众,不过你的那些破事从我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我嘴臭,你当真还要和我们对着干么?” 均韫错愕的瞪大了双眼,试图从郡皎月的眼神中判断她是否在说话,但最终的结果却令均韫遗憾至极,因为郡皎月的眼神分外坚定。 均韫立马就慌了神,他自己的这些事不可以被传播甚至可以说是只要被人知道了自己就和过街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好色但不是女子,是个正常人可能都接受不了朝中有个这样的皇子的存在,所以他一直都伪装自己喜爱女色的前往春花楼。 实际上去春花楼点的都是男戏子前来服侍自己,随后为了保守住自己的这个秘密,在他们和自己欢愉完了之后就给杀了。 在他的认知里活人是不可能完全保守的住的,但凡给的钱多或者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 他们就会把这个秘密全盘托出,因此只有死人才能够守得住秘密,所以为了让自己的秘密不被世人知道他们这些人都要背负着自己的这个秘密永远的闭嘴。 当然他此刻当即的想法就是想让郡皎月永久的,闭嘴,在郡皎月没注意的地方均韫默默的轻手轻脚如同做贼一般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带着颜色的匕首。 想来是有毒的,皇宫之中宫斗时哪一样会缺了毒,各种各样的毒在后宫之中更是层出不穷,所以均韫能找到带毒的匕首不足为奇。 只不过他傻他就把别人也当成了傻子,这是均韫最蠢也是最可笑的一点,自己以为自己躲藏的还不错,实际上在他顾涌袖子的时候郡皎月就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只不过是不想打翻他脆弱的小心灵,毕竟刚才经历了一番秘密被别人得知,现在还要被自己嘲讽蠢,估计他的心脏应该是受不了的。 第205章 不扒了你层皮我就不姓陌 郡皎月在心中翻了无数的白眼,本想忍一下可看着均韫一把年纪了还那么蠢的跟猪一样属实是没忍住。 一把抓住均韫拿着匕首的手腕,稍加用了些力气均韫就卸了力气手中的匕首就落了下来。 郡皎月听着匕首掉在地上发出的哐当一声,没忍住的嗤笑了一下,随后还不等均韫把掉落的匕首藏起来郡皎月就先一步抢了过来。 拿在眼前细细的观察着匕首尖尖上的毒,郡皎月只需略微一看就看出了是五步蛇的蛇毒。 不屑的扬着嘴角把眼前的匕首拿着刀把把匕首的身子给转了下去,噙着讥讽的嘴角看着均韫道:“就凭你这毒还要把我毒死?” 均韫被抓包的有些恼羞成怒,可奈何他的力气和郡皎月相比自己才是最不具有优势的那个。 所以尽管他怎么奋力的扭动着身躯去挣扎,在郡皎月的手里他就是个待宰的羔羊,根本动都动不得。 只能瞪大双眼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可自己表示愤怒的方式在郡皎月眼里连个屁都不是,只觉得搞笑至极。 他只能朝郡皎月的脸上吐了口口水,成功把郡皎月的脾气嗖一下得给点燃了,郡皎月气笑了的先给了均韫一巴掌。 随后不紧不慢的把手中的匕首回正慢慢的靠近均韫最在乎的脸上,毕竟他作为一个在下面的这张脸可是个宝贵的东西啊! 此刻在看见郡皎月手中沾了毒的匕首正慢慢朝自己的脸上逼近时,均韫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可是他被郡皎月禁锢在她的手掌之下根本就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在精神紧绷和恐惧的双重打击下成功击溃了均韫的心里防线。 连忙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撕心裂肺的扯着嗓子求饶喊到:“郡皎月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小人之心, 为了报复均安在前几天欢迎他回来的晚宴上让自己下不来台而派来一堆人摸黑吵醒你们,我真的知道错了。” 郡皎月听到均韫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拿着匕首的手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因为均韫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究竟在哪。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慢慢靠近均韫的脸,让均韫做贼心虚的内心越来越恐惧,继而把他的内心的那些恐惧全部击溃。 一五一十的把他这几年来做过的所有错事全部大声的说出来,她要让均韫认错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果然没过一会儿均韫就受不了了郡皎月的心理战,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这些年来自认为犯下的大错全都坦白了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去春花楼寻花作乐去点男子,随后欢度一夜之后怕他们不保守秘密而毫不留情的把他们都给杀了, 更不应该因为自己想要成为皇子而滥杀无辜之人,让一城的百姓都死于非命,更不应该以年少无知为由去伤害同袍, 给年幼的均安的菜里下春药,想让他背负上一个年幼就是个浪荡痞子,让世人都知道均朝有个太子年纪轻轻就知道了男欢女爱, 更不应该给本就对槐花不适的均陌在他的茶水里放入槐花粉末让他险些丧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均韫认错的声音可谓是响彻了没有一整个皇宫但也有半个皇宫了,再加上皇宫中的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一会儿整个皇宫都会知道均韫方才所说的话和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自此之后均韫在皇宫之中只会遭受到人的冷眼。 不再有大臣的谄媚,他会变成一个过街老鼠受众人唾弃议论不屑叫骂,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个畜牲。 并不是说郡皎月多么恶毒,而是均韫做的所有事情实在是太不当人了,以前或许会有他母妃的庇护。 在有一点对他不好的事情传出时就把那人割了舌头扔进河里淹死了,他们伤害的人全然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意思。 可他们做贼心虚,心里害怕所以连夜杀人灭口,许多无辜的生命都葬送在他们母子二人的手中,你让郡皎月怎能不觉得气愤。 这一招还是轻的,只是让均韫自己承认了自己这些年来犯下的过错,她没挑了均韫的筋扔进锁妖塔里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在听到均韫一字一句的把自己仗着年幼做出来丧尽天良的事时郡皎月的当即反应就是想把均韫掐死。 但他不能,他不能让他死的那么轻松,他身上沾染的血可都是无辜之人的,他能让别人死的轻松,那自己就要为他们报仇,让他死的痛苦且长久。 她深呼吸紧挨着双眼压制住了内心想要直接杀死均韫的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把匕首抛向空中,然后张开双手把匕首在半空之中化为了灰烬。 但仍旧觉得不解气还是觉得均韫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可一起杀心脑子里就回想起了陌厝下山前对自己的叮嘱。 “不要随便起杀心,这样你的修为就会充满了杀气,难道你的胸襟不应该是天下嘛,所以说啊心怀天下者不要那么残暴,这样不好。” 郡皎月当时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陌厝只好严肃的警告了郡皎月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郡皎月我告诉你,去了人界,除非别人欺负了你或者说那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个时候你才可以反击?,但绝对不能杀了他知道了么, 别把我说过的话当耳边风,我警告你倘若让我感受到你在人界随随便便用流云,你看你回来的时候我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不扒了你层皮我就不姓陌。” 郡皎月一听陌厝不再苦口婆心的劝导自己连忙摆正态度,见陌厝气的够呛连忙上前拍着陌厝的背后一个劲的安抚着,生怕一个不注意陌厝就被气撅了过去,到时候自己可就真成罪人了。 连忙认错的说道:“我错了师尊,师尊教训的是,人要放平心态,怎么能成天被别人提着情绪走呢,我保证下了山我一定能够不乱动杀心个你个不会随随便便召唤流云的。” 陌厝当时见郡皎月认错的态度还算可以,便也没在说什么,毕竟师徒十余载郡皎月什么尿性他还是清楚的,说到却做不到的事郡皎月干不出来了,这才放宽了心。 第206章 难怪皇上懒得理你 为了让陌厝放宽心,郡皎月一起了杀心脑海里就萦绕着陌厝劝诫自己的话,无奈之下再大的杀心也会变淡。 可这个均韫犯下的错死不足惜,自己不杀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的去别人的身上发泄继而找到快感。 但陌厝的话就和经文一样在脑海里挥散不去,郡皎月只好放弃了杀他的念头,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眉眼一挑不怀好意的在宽大的袖子里偷偷摸摸的攒着法力,在众人都没有在意的时候把手中已存好的蚀心术狠狠地拍在了均韫的背后。 让刚在起来腿还在发软的均韫一个不小心险些面朝大地摔个狗吃屎,好在在均韫快要倒地之时他身旁的两个站的跟个柱子一样的侍卫眼疾手快的把均韫给推了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郡皎月总感觉他们推均韫的时候都带着些恨意,要不然也不会攒足了力气把均韫往回推。 本就不受力的均韫就跟个摆钟一样任人摇摆,最后在那两个人的有意为之之下眼看着蓝天再一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两个侍卫都能欺负到均韫的头上,可想而知以均韫这要面子的脾性他们的下场不会很好,轻则留个全尸,重则死无全尸。 他们两人的做法可把均韫气的够呛,倒地后都来不及喊疼忙不迭得的就爬起来要拿一旁被郡皎月打落在地的剑。 气急了的指着那两个侍卫的其中一个,拿出了自己身为皇子的身份,毫不顾忌他们的颜面大声斥责。 “你们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们?我乃当朝皇子,你们方才的行为就是不忠,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去告诉父皇,让你们死无全尸?” 他们两人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相反只觉得现在均韫狰狞狐假虎威的面孔搞笑至极,一时间忍不住两人都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均韫更加愤怒了,向前走了一步把剑直直的插进了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侍卫身体里,就好像在以这种方式让他们和自己道歉。 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怕,对于他们而言进了皇宫其实和死尸没什么区别,成日里他们这些人的尔虞我诈打打杀杀皆是他们去干,见不得人的买卖数都数不过来。 成天见不得天日,理想抱负都不得志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们和这些大臣皇子背地里搞得那些侍卫不同。 他们是暗卫的是专门保护均启的,在大堂之上以至于身份保密所以均韫向均启开口要他们时,他们为了不暴露只能和均韫走了一趟。 结果谁知道这人是过来挑衅均安的,在他们暗卫的心里其实早就默认了自己下一任要守护的皇帝是均安。 所以无论如何均韫就是一个丑角,一个不折不扣的丑角,再加上方才的威胁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不自知的做派。 他们作为均启的暗卫,多多少少都看的懂均启的意思,只要他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他们要杀谁,同时也可以看的出来在均启那里谁最不受待见。 倘若说实话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说均韫,因为均韫的做派在他们和均启的眼中着实是一个跳梁小丑。 成天除了吵嚷着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凭什么他也有我没有的任性性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孩童在无理取闹。 起先均启还会觉得说均韫是他的儿子,不能厚此薄彼了谁,所以均韫说什么均启都会尽力的去满足去给予。 结果谁知这反倒是给了均韫变本加厉的机会,他以为均启这么做是看重他,所以才会满足他所想拥有的一切,而均安则是处处都得不到。 如此的差别让均韫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了,他以为均启是向着他的,均启心中的太子之位乃至接替他的皇位都是自己的。 便得意忘形的在均安面前摆架子,成天有意无意的就找均安的不痛快,把均安好一通折磨。 但他忘了天下就属人心最难猜,更何况是君心呢,在均启得知均韫的作为之后当即就没再满足过均韫的任何要求。 甚至是对他的诉求都是敷衍了事,当即答应却不去实施,尽管均韫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均启都是不给予回应。 可均韫脖子上的那个脑袋就好像新长的一样压根就没意识到均启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甚至还觉得均启这么对他是对他的考验。 昨天特地去大殿向均启撒娇要了他们两个人,明明就是来找均安麻烦但却又怕郡皎月几人打自己害怕才来借人的。 还冠冕堂皇的找了借口说是因为怕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会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动手,自己这几日做噩梦觉得害怕才借两个人。 话是这么说可事实真的如此么?均启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以均韫这没事找事睚眦必报的性子不去找均安事都是好的,哪还怕什么被人动手啊! 但为了厌恶的不那么明显最终还是满足了均韫的要求,把他们两个派给了均韫,但服不服从他们只听均启的话,至于均韫他还没有资格让他们听他的。 均韫见演的这个人不躲更加生气了,转头又把剑刺向了另一个人,这下他们忍不住了,直接一脚把均韫这个柔弱不能自理却还要耍威风的一脚踹在了地上。 其中第一个被刺的那个脸上在看向均韫的时候充斥着不耐烦,蹙着眉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着撑着地向后躲的均韫,最后还是那个侍卫懒得走了一把抓住了正在退后的均韫的双腿。 烦躁的轻啧了一声,看着均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当真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你也不想想你是从哪里借的我们,还要告皇上,你成天出了告状你还会干什么啊? 都快要及笄了,脑子居然还和孩童一般,真不知道学堂是怎么教的你,我们奉的是皇上的命不是你的,也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蠢得可以, 连皇上的敷衍都看不出来当真是我们脑子和猪不相上下,还告皇上,有本事你就去告,你看皇上向着谁,难怪皇上懒得理你,一个废物点心哪还用得着上心。” 第207章 难道我为了替她们讨回公道有错吗? 均韫一听自己被一个下人这样称呼,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就要赤手空拳的和上过战场的人打上一架。 可想而知均韫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最后两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均韫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随后扬长而去。 郡皎月他们懒得看均韫出丑,毕竟他要是回了发疯遭罪的只会是他们,孰轻孰重郡皎月他们一下子就有了掂量。 毫不犹豫的把均安寝殿的大门关上,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迫切的把门关上,就好像关晚了下一秒就有什么晦气的东西进来似的。 如此大的反差让均韫有些难以接受,可他现在被揍的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地上无能的狂吼,吼声随着狭窄宫墙之间的传播渐渐的让整个皇宫都听见了均韫的无能怒吼。 今天从早上开始显然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让他们一个两个的平常最喜欢吃饭结果饭菜上来了全都没了胃口。 眼睛一闭一睁的在饭桌上险些都快睡过去了,最后就是几人没吃几口就拖着困的快要晕过去的身子回到了房间睡回笼觉。 秉持着早上没睡好吃了点饭垫巴了点,高低要把觉睡充足的郡皎月他们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要不是陌厝用千里传音把他们几个人吼起来,恐怕他们就要跟死了一样睡到第二天去。 陌厝最先喊醒的就是他们之中醒的最快的郡皎月,半梦半醒的郡皎月以为是傲然这个大嗓门在寝殿的院子里大叫。 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翻过身把被子蒙住头,忍不住的对着门外吼道:“傲然你再吼你信不信我这就让长缨去把你杀了!” 随后就再也没听到傲然那讨人厌的声音,可随着傲然声音的消失换来的却是郡皎月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一个她化成灰都可以听出来的声音,一个成天怕自己做错事而耳提面面的声音,怒吼着取代了她以为是傲然的声音。 “郡皎月还知道睡呢?你也不看看现在几时了,你们几个都不起来,让你们下山历练你们就是这么历练的? 可真是把你厉害了,方才居然敢吼我,当真是应了人界的一句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这才没教育你们你们就全然忘记了我的叮嘱了么?倘若方才喊你们的就是傲然那又怎样,都睡了一天了难道不应该喊么? 还说什么再喊一声我就杀了你,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在人界对任何人都不要轻易起杀心, 你可倒好这才几日就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别以为你们这几日在皇宫干的事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用望冰镜时时刻刻的看着你们的啊,别以为你们下了山脱离了我的掌控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等着你们下山历练完回来的吧,看我到时候不扒了你们一层皮的。” 前面的的话对于郡皎月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甚至可以说是成天听耳朵都起茧子的程度。 而且在陌厝说的第一句话的郡皎月就可以和陌厝一起说出下一句话,简直就是倒背如流。 直到陌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郡皎月本来还有些困倦的疲惫瞬时间清醒了不少,连忙做起身咽了口口水。 慌乱的理了理头发,拿出了自己惯用的笑容夹着嗓子撒着娇道:“师尊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把杀杀杀的放在嘴边了, 您就看在我们下山历练还得参透人心的份上回了回到厝明宗就饶我们一命呗,你看我们也挺不容易的,比脑子比不过人家,动法术又得被您凶,我们当真是难做的很啊!” 陌厝这次没有吃郡皎月的这一套,看透的了的沉着脸冷哼了一声,说的话着实是给郡皎月结结实实的泼了一头冷水。 “你别以为你撒个娇我就会放过你,你犯的错是最严重的,今天均韫的做法是有错误,但是他的过错不是由你来判定知道么? 他是人界的皇子,以他的身份他的对与错生与死只能由均启来决定,还轮不到你自作主张的给他施下蚀心术。” 郡皎月一听陌厝说道均韫她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陌厝会说什么,方才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只觉得十分的牵强。 郡皎月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的看着狭小的屋内,总觉得这一间间陈设相似的屋子就好像一口古墓一般。 即是后宫之中女子生活的地方也是她们死去的地方,而均韫就这样用着自己的刁蛮任性害死了一个又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让她们痛失孩子的同时又受到他们母子二人接二连三的打击,导致在后宫之中悬梁而死的妃子不在少数,但均启并不在意。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没必要因为女子劳神伤身的,况且他的后宫又不缺那几个,所以她们的死终究是不会被世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但郡皎月心疼她们,同为女子最能感同身受,她们本应是家里受宠最疼爱的女儿,可是却被所谓的选妃永久的关在了这牢笼之中。 他们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双一世一辈子的平淡日子,可就是单纯的因为她们的身份1所以让她们在刚出生就已经被确定好了命运,又有谁替她们诉出不公呢,没有人,因为他们畏惧君权不敢。 但她不同她归属于修仙界,她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虽然说前提是1要练完法术,但也是好过了一辈子都在深宫之中的女子。 郡皎月是说了片刻后反问了陌厝一句话:“均韫他们母子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包括在这皇宫之中的苦命女子,倘若换作是您,您会袖手旁观么?” 郡皎月的问题让陌厝陷入了沉思,太不知他会不会和郡皎月有一样的做法,但不可置否的是他一定不会让均韫好过,他会让均韫付出应有的代价包括他的母妃。 随后还没等他回答郡皎月有接着问道:“师尊此前跟我们说过一句话话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您说过万事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凭心而动,我凭心了, 因为这几日在皇宫我看到的女子她们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不敢有半分差池,可您要知道她们没入这该死的皇宫之前她们会有个美好幸福的未来包括人界百姓,难道我为了替她们讨回公道有错吗?” 第208章 我数三声,三…… 陌厝被郡皎月的一番话彻底堵住了嘴,说实话他心里也对均韫起了杀心,尤其是在用法术窥探到了他往事的时候。 陌厝就恨不得亲手把他给杀了,可他不能,郡皎月也不能,因为倘若被宗门查到郡皎月将会步入万恶山。 这万恶山乃是关押世上所有的恶妖,无恶不作且心中的恶念极为深重,所以仙界重仙为了让他们不在外界兴风作浪。 特此将其捉拿把他们关在这万恶山中,因为里面的恶妖不满自己被关进来,所以时常可以在山外听到他们的撕裂的吼叫声。 他不想让郡皎月进入这里,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郡皎月起了杀人的心思,不过好在郡皎月只是让均韫受到了一些惩罚。 不至于立马就死但在活着的时候会十分的痛苦,也算是让他体验体验他杀死这些人死前是怎样的痛苦吧。 思索了片刻的言语随后回答道:“我也觉得你做的没错,可是皎月厝明宗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 在人界杀了人倘若是被厝明宗的长老或者说惩戒宫的人会把你带去万恶山,那里关的都是在世间坏事做尽然后被仙界的仙君捉拿的, 我不让你起杀心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在外界都如此张狂更何况在山里面了,肯定是你杀我我杀你拼个你死我活, 虽没有主体但魂魄他们也是可以打个你说过的,要不然万恶山外根本就不会听见任何的惨叫声,为师的苦衷你可知道啊?” 郡皎月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她其实并不知道他们修仙之人要是在人界杀了人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可陌厝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了自己就把这句话听进心里了,却没想陌厝为什么会有一直唠唠叨叨的叮嘱这些。 现如今知道了对于郡皎月来说只有感动,还没等眼泪掉下来陌厝的话音再一次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皇宫之事不可耽误你们太长时日,均启死期将至,这场闹剧也该落下帷幕了,早日处理好皇宫的事,是时候的时候我也会同你们一同出现, 眼下你们需要尽快处理完朝中各个不明所以的阴暗势力,让均朝可以安安稳稳的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也好让百姓们平安度过,最多不超过两日,必须处理完!” 郡皎月一听两天时间就要把那些他们看不到的战场打扫干净,顿时震惊的坐直了身子,瞪大着双眼环顾四周。 不敢相信的质问道:“两日?您是想让我们几人没日没夜不吃不喝的找出他们的破绽嘛?” 陌厝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语气淡淡的说道:“对,你们今天都睡了一天了,在不抓点紧,等过两日均启病死你们是想让人界大乱嘛?” 郡皎月被陌厝训得吃瘪的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心里暗道这好日子怕是到了头。 陌厝见郡皎月还没有动静气的直接吼道:“还在床上坐着呢,都告诉你了还有两日的时间,你还不起来,麻利的给我起床把他们都弄起来,我数三声,三……” 还没等陌厝喊到二郡皎月就连忙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以平生绝对不可能出现第二次的速度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夺门而出。 陌厝难得欣慰的点了点头,果然这三二一的威胁对于他们这几个人屡试不爽,随后困的打了个哈欠便回房睡了去。 而郡皎月则是把门拍破了也不见房里的那几个人有动静,就好像睡死了一般任谁喊都动不了。 无奈之下郡皎月只能跑到寝殿的正中间大声高喊道:“开饭啦,再不吃饭饭就要凉掉啦!” 几个在睡梦中的人一听见要开饭了且饭要凉的时候瞬间清醒了过来,完全没有半分还没睡醒的模样嗖的一下就起了床。 飞一般的穿好衣服跑到了门外,郡皎月站在门口面色无奈的撇了撇嘴,静静的看着他们几个人着急忙慌为了吃饭的样子。 心里着实是有些咋舌,自己方才喊破喉咙的喊他们最终居然还抵不过一个大声喊吃饭让他们醒的快。 光是想想郡皎月就觉得嘲讽至极,在他们迫切的询问自己饭在哪时郡皎月无话可说的翻了个白眼。 强忍下心中想要骂人的心转述了陌厝方才说的话,顿时郡皎月面前的这三个大男人方才的兴奋现在就好像泄了气一样。 动作颇为一致的打着哈欠转过身想要再回去睡觉,都以为郡皎月是在开玩笑做的恶作剧,所以没一个人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陌厝带着刚从睡梦中醒来那沙哑的声音在四周传来他们几人方才不在意甚至困倦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陌厝猜的出来他们几个人不会相信郡皎月说的话,所以睡了一会儿掐着时候用了千里传音。 “你们三人睡的当真是舒服啊,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睡了一天还睡,当真以为自己是头猪啊,除了吃就是睡的, 一喊吃一个两个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嗖一下得就起床了,皎月手都快敲出血了你们三人愣是听不见动静, 我限你们两日之内务必在均启病死之前把他朝堂的那些破事全都给我处理好了,要不然等你们回来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落晖一听连忙摆正了态度,非常听话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最后几人趁着夜色夜黑风高的踏上了找把柄的征途,虽说都是在皇宫之内。 可是高墙林立再加上侍卫繁多让他们行动上稍微的有一些费劲,不过稍稍动用点法术也是可以悄无声息的在皇宫之中穿梭畅行的。 均安内心其实对于先让谁身败名裂他的内心早已有了规划,本想着第一个就是先把均陌处理掉,挫挫他的锐气,可谁成想均韫突然跳了出来,他没办法只能先来后到的把均韫先处理掉了。 不过今天的处理结果应该是于他们而言最稳妥的结果了,既让均韫自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让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此可能会有人幸灾乐祸但是他绝对不会让那人高兴太久。 第209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今夜便是均陌好日子到头的时日,他们几人穿着隐形斗篷一路上躲躲藏藏的才到了均陌的寝殿。 此刻已是三更,按理来说无事的人们大多都在沉睡之中,而均陌的寝殿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如此反常的举动让均安有点捉摸不透他这个好哥哥了,人前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就连前天的宴会上自己明明戳穿了他。 但他却凭借着他那高超的表演把在座的人都转移了重心,委屈巴巴的样子倒像是均安在无理取闹了些。 那些大臣看惯了均陌伪装的样子,在他们的印象里均陌是一个乖巧之人绝对不会干一些杀人放火的坏事。 可他们眼前这个他们自认为乖巧的人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甚至可以用残暴来形容的杀人狂魔。 如今今天晚上他便要让均陌的伪装揭露于这偌大闭塞的皇宫之中,还没等均安说点嘱咐,郡皎月早已跑到门前侧耳倾听屋内的声音了。 落晖和无念见状拉着均安一起跑到了郡皎月的身边排成一排,十分整齐划一的侧过身子蹲在地上侧耳倾听屋内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他们四人隐约的可以听到屋内不止两个人在场,通过交错复杂的声线均安觉得里面至少不少于五人。 这让均安很费解,大晚上的按理来说大臣都已经回家了不可能来到皇宫,除了均启特意留下否则哪个大臣都不可以在皇宫之中过夜。 这是均启自己定下的规矩没人敢打破,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成日里待在皇宫之中被人无时无刻盯着的皇子们了。 可这均陌为何那么有胆子顶风作案,是不怕还是在锦衣卫有人呢?这些均安都不曾可知。 只能皱着眉和郡皎月他们一样耳朵紧贴门框,屏住呼吸的静静听着里面的声音,生怕发出一丝声响里面的人就谨慎的不再开口了。 “这皇位各位觉得我有几成的把握?或者说均安成为皇帝的可能性更高还是我的可能性更高?”均陌问。 其中一个满脸肥肉都耷拉下来的大臣阿谀奉承的恭维着均陌道:“那肯定是大皇子您啊, 均安他到头来不还是拜在了修仙界的门宗之下,怎么可能再去管这皇位的事情,要我说啊他就已经不是我们人界的人了,这皇位除了您没有人再合适不过。” 剩下的四个人或许觉得那个肥头大耳的人说的没错吧,纷纷争先恐后的附和着,生怕晚一步自己就在均陌那讨不到好处一般。 可就在他们出声附和的时候看着均陌的表情明显不太对劲,凭他们经常和均陌有来往的直觉均陌的这个表情不像是开心。 附和的嘴脸和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均陌看着坐在屋中和缩头乌龟一样的大臣只觉得心里烦闷的很。 在他看来他们只会两件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阿谀奉承,就算是你做的多差劲在他们的嘴里你永远就是做的最好的。 起先均陌还会觉得他们这样的夸赞有利于建立自己的自信心,可是时间一长只觉得他们这副嘴脸恶心至极。 他要的不是一味的阿谀奉承和讨好,他要的是可以适时的提点他一些他会做错或者说做的太过的良臣。 对此隐忍了许久的均陌最终在今夜再也忍受不住他们这副嘴脸的冷哼了一声,冷眼的环视着屋内的五个人。 没有任何神情的说道:“你们心里当真是这么觉得么?成日里只会阿谀奉承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难道你们就是这么从县官爬上来的么?怪不得父皇现在都听不得一些说他不好的话,原来是被你们给哄的, 今天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不需要你们阿谀奉承,我需要的是忠言逆耳,是有利的提醒, 而不是连个想法都没有就知道附和,你们但凡长个脑子都不至于走到这,有点实力都不需要畏惧任何皇子的威胁。” 此话一出胖屋内的五位大臣明显有了不满的情绪,他们不是畏惧而是他们这些皇子的手段各有各的残暴。 且招招都戳他们最在意的地方,他们是有家室的,再加上走到这个位置一路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正当的交易。 稍有不慎那可是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情,所以你让他们怎么可能不畏惧这些手段毒辣的皇子们呢! 五人中其中一个瘦瘦巴巴的大臣听不下去均陌所说的话,愤怒的拍桌而起看着均陌为自己鸣不平。 “我们畏惧?难道我们不该畏惧么?想当初您是怎么威胁我们的,我们这五个人皆是被您威胁的做事, 这些年我们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家破人亡,所以说话都是三思而后行,都是挑好话说生怕惹得您不痛快, 可您现在却说我们没有能力,当真是可笑至极啊,您要知道不是我们没有实力,而是我们是人, 我们有软肋,而您抓住软肋威胁我们,说实话这种做法才是令人最作呕的,也最不是君子所为,今日我便不再为您所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头也不回的想要离开,可均陌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地离开呢,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自己的把柄定时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万一他去投奔了别人,那自己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威胁。 他可不想让自己这好不容易铺好的路就这么被人毁了,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要走出门口的大臣,玩味不屑的笑了笑。 “魏大人当真把我这钦翰殿当成一个客栈了,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既然你说你已经没有软肋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话那我便成全你这想死的心。” 均陌说完均陌扭了扭酸涩的脖子,右手靠着椅子的扶手微微抬起挥了挥原先除了他们几个人的正堂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罩的黑子男子上前把魏炘一剑封喉,随后又隐身而退。 剩下的几个大臣见状纷纷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朝均陌额头认错,生怕魏炘的结局会轮到他们的身上,自是一个两个的争先恐后对均陌表忠心。 第210章 您的大驾光临可是让我诚惶诚恐啊! 均安在门外听着他们恭维的话只觉得均陌这人心口不一的很,上一秒还说想要实诚的话而不是阿谀奉承。 可是下一秒人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却又找人把人杀了,当真是心眼小玩不起,君子之道他就是这么走的。 均陌冷漠的看着一个两个一大把年纪的大臣跪在地上,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随后嗤笑一声用力踹了一脚一个年事已高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的老大臣,坏笑的走到跌倒在地的大臣身旁。 狠狠地结结实实的踩在了那位大臣的手掌上踩搓,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软,相反眼神中透露的皆是冷漠。 “于大臣年事已高,这几年来为我做的事也是寥寥无几,你已然没有价值了就不必在我这苟活了, 还不如早早下地狱和你那心心念念的夫人团聚呢,你说我说的对么?难不成你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活的了几天啊, 还不如我今天成全了你呢,让你自己寻死还不如我来做这样的好事送你下去,这样我也算功德圆满了,你说是吧!” 说完冷漠无情的抬起手挥了挥,方才出现的黑衣人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个房间之内,一剑封喉的让还没有说话的于大臣就这么死了。 死之前于大臣的双眼呈惊恐状,就连手还在举着想要祈求均陌放自己一条活路,他还想多活几天陪他的女儿。 可他没想到均陌那么着急的想让他死,以至于他被黑衣杀手一剑封喉他的双眼都在瞪着均陌,死不瞑目的看着门口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其余的几个人不傻,通过已经死了两人的做法,他们就已经看出来了均陌今天的目的。 均陌的目的就是要在今夜对他们赶尽杀绝,要不然以他这多疑的人也不会在房间里安排其他人在这听。 其余活着的三人同样也意识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或许已经不复存在了,毕竟以他们对均陌的了解,均陌最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挺直了腰板直面看着均陌,他们已经没有了软肋,再加上今天均陌就是要赶尽杀绝。 那么他们在畏畏缩缩那可真的是白有一腔热血了,以前是因为被均陌抓到了把柄和软肋,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大臣,就好像刚步入朝堂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感到畏惧了。 均陌静静的看着于大臣死去的样子轻蔑一笑,这一笑在他们眼里格外的刺眼和嘲讽,虽然一句话都没说。 可在他们眼里就好像在说:“你们就是没骨气,都死了还在祈求着我让我不杀你们,这就是你们的命得认。” 其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本就对均陌颇有不满,对他的积怨更是埋藏在心里很久了,所以在他暴露出自己本性的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下去了。 要不是因为家中的妻女他早就和均陌撕破脸皮了,可奈何均陌抓住了自己在乎家庭这一弱点威胁,无奈之下他只能和均陌苟同。 可内心却没有一次觉得均陌干的是对,今晚他既然起了杀心那就说明自己的妻女可能早就被他杀了。 如此一来自己没了软肋他还怕均陌那才是真的不是男人,在均陌让人杀了于大臣之后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狂暴的内心了。 站起身攒足了力气把均陌推到了墙上,怒气冲冲的诉说了自己这些年来对于均陌的看法。 “均陌你当真不是个东西,出尔反尔毫无君子之道可言,想来今晚对我们痛下杀手怕不是已经把我们的软肋给杀掉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破罐子破摔和你讲吧,其实你每次让我杀的人我都没有杀死,而是让他们假死躲过你的脏眼, 偷偷把他们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你就是个卑鄙小人,想必我们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我就祝你死无全尸,得不到皇位。” 说完还没等均陌发火直接一头撞向了郡皎月他们所蹲守的门上,郡皎月他们只听门哐当一声,随着门的晃动他们清楚的听见了那个大臣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剩下那两位大臣的惊呼,忙不迭得跑上前把那个撞死的大臣靠在了柱子上。 或许是发现了郡皎月他们的身影,他们在把那大臣靠近柱子的时候趁机敲了敲门框,随后又敲了敲别处的门框,发现声音不太对立马就猜到了有人在门外。 郡皎月他们还没有察觉,以为自己藏的天衣无缝,直到无念听到了一个极其小声的说话声他们才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我是屈潇,是当朝中书令,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相信你们肯定是想把均陌推入深渊替人报仇的人, 均陌不当人我也活不过今晚,我一直在帮均陌做事,看似做的天衣无缝忠心耿耿,可事实我并非衷心, 均陌这些年来让国库亏损的证据在我房内床底下右上角的一处暗格里,只要你仔细的摸就可以感受的出来, 你只需要摸到后轻轻一按就可以了,均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要让均陌成为皇帝。” 起先无念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直到听见里面的均陌说了一句:“在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莫不是怕死了吧。” 无念才意识到方才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真的有人在和他们说话,刚想和均安说这一事情就见均安站起身嘭的一下踹开了门。 如此突然的举动把郡皎月他们都给吓了一跳,在屋里的均陌也是如此,被吓傻了的站在原地,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慌不忙的坐回了方才的位置,看着均安那气愤的样子轻笑了一声,玩味的说道:“呦,这不是太子殿下嘛!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的大驾光临可是让我诚惶诚恐啊!” 均安看着均陌那揶揄的嘴脸咬紧了后槽牙,想上前和他争执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返回去,只能语塞的站在原地气鼓鼓的看着均陌。 第211章 这柄剑落到你手上可真是白瞎了 均陌看着均安说不出来话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不过他忘记了均安不会说话并不代表郡皎月他们不会。 郡皎月本来就对均陌他们心有不爽,尤其是他们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更是觉得他们恶心至极。 见均安说不出来话内心着急的直接抢先了话语权,看着均陌以同样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均陌。 随后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我们这风可不是谁都能吹来的,能吹来我们的那就说明你这个人离遭到报应不远了。”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了均陌心中的怒火,毕竟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是知道郡皎月说的报应是什么。 当即他脆弱的内心就承受不住郡皎月的针对,抬手把他的底牌那个黑衣杀手给亮了出来。 郡皎月对此丝毫不加掩饰心中的不屑一顾,嗤笑一声连流云剑她都懒得唤出来,抱着手不屑的抬眸。 看着那个黑衣杀手挑了挑眉,这一做法无非是让那个黑衣杀手觉得自己遭到了挑衅。 拿着剑就要把郡皎月一剑封喉的杀死,但奈何他和郡皎月可不是一个段位的,只见郡皎月只是弯着腰轻巧的躲过了那个的刺来的剑。 待那杀手还没刹住脚站定时郡皎月抬起脚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踩,随后便是膝盖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的声音。 一旁的落晖和无念当即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但很快就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人的膝盖可以完好无损。 毕竟郡皎月的力气可不是盖的,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是小了一些,但对于人界的这些人来说郡皎月的力气就是力大无穷。 那个杀手面目狰狞的想要从郡皎月的脚底挣脱出来,可奈何郡皎月踩的实诚的很让他根本动不了。 均安怕真的出了事均陌就有理由找自己事了,连忙走上前拍了拍郡皎月的肩膀,待郡皎月转过头时他摇了摇头示意别这样。 郡皎月秉持着不喊打喊杀不给均安找麻烦的前提下听话的把腿撒开了,结果下一秒杀手就要趁其不备偷袭她。 只不过他的身手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快的,可对于他们修仙的人来说他的这身手已经是慢到不能再慢了。 郡皎月闭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那杀手无奈的皱了皱眉抓住了他的肩膀,一个转身把他拿着剑的胳膊掰到了身后。 稍加用了点力气那杀手就承受不住疼痛的把手中的剑一个松劲掉了下来,郡皎月眼疾手快的把就差一点就掉在地上的剑踢了上来拿在手上。 仔细查看着这杀手的佩剑,越看越忍不住咋舌,从表情上来看可以看的出她对这柄剑落在这杀手的手上很是可惜。 连连咋舌的惋惜道:“这柄剑落到你手上可真是白瞎了,如此白玉无瑕的剑本应是世间至纯至善之剑, 结果却被你用成了杀人的剑,当真是毁了一柄好剑啊,就和你这人一样,本性不坏要不然这剑也不会选择你,可你带着它终究是走到了挽回不了的地步。” 那杀手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的想要挣脱郡皎月的掌控,但没办法他挣脱不开,郡皎月见他一直动来动去的就跟身上招了虱子一样一点也不老实。 索性对着他的后脖颈就是一掌,感觉到他身子发软后毫不犹豫的就把人给扔到了地上,嫌弃的撇着嘴拍了拍手。 均陌看见自己的杀手锏就被郡皎月这么轻轻松松的给解决了才感觉到害怕的想要逃跑。 不过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时间,一开始他们给过他逃跑的机会,踹开门的第一时间没有抓他他就应该知道这是他活命的好时候。 可他没有,看着他那杀手锏还在沾沾自喜甚至可以说得意洋洋的以为他的那个杀手可以和他们与之对抗。 既然该逃命的时候不跑那是他不会抓住时机,无念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表面看着不在意实际上早就注意到了均陌想要溜出去的小动作。 玩味的笑了笑,闭着眼装作眯着眼睡觉的样子,均陌斜眼看到了无念装的样子,天真的以为无念真的在睡觉。 原先还有些恐惧的心一下子就不怕了,壮着胆子吸着一口气慢慢踱步到门口,随后想着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无念和门框的中间出去。 可往往结果最不尽人意,无念察觉到了均陌的靠近,便眯着眼瞅着均陌那鬼鬼祟祟的小步伐靠近门口。 就在均陌一只脚踏出门口以为自己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无念邪魅一笑,直接抬手把另一只脚刚要迈出去的均陌提溜了起来。 面色嫌弃的把满脸惊恐的均陌给重新扔回了屋内,在均陌诧异的看向自己时,无念满脸蔫坏的耸了耸肩。 “均陌啊,你别这么诧异,谁让你这么没脑子呢,别人对你阿谀奉承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了吧, 那你可真是对自己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你明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你偷偷溜走我们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所以啊!别把人当傻子,毕竟要说傻没人能傻的过你。” 均韫被无念所说的话深深地戳中了他那柔弱脆皮的内心,眼里冒着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和无念拼命,只不过还没等出手就被无念察觉到了内心的小九九。 “别气了,就凭你这柔弱的模样你能动的了我一根汗毛那就算你厉害,所以啊这气你就省省吧,毕竟过了今晚以后有你气的时候。” 均陌疑惑的皱紧了眉,开始思考无念口中的话有什么特殊意思,结果还没等质问无念他就听见浩浩荡荡听起来不下数十人的脚步声正在由远及近的来到他的寝殿。 此刻均陌才知道无念话里的以后有你气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他自以为的天衣无缝都被他自己亲手给毁了,原本他是可以不受这皮肉之苦的,可他偏偏就选择和他的这些同伙赶尽杀绝。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他们是真的人,今夜的种种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前来的锦衣卫把均陌团团围住,看似客气实则强硬的让均陌和他们前往地牢一趟,这是均陌有了恐惧感。 祈求着均安不要让他去进去了就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地牢,均安对此只是挣脱开来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均陌被锦衣卫架着狼狈离开。 第212章 当真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 大殿内…… 均启身旁的贴身太监见均启成日里为继位的事情愁的成日睡不着觉,便开口询问道:“皇上,关于皇位你可有人选?” 均启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几日朝堂之上对于他们这几个儿子的弹劾,心里五味杂陈。 止不住咳嗽的说道:“咳咳咳,朕的这些孩子啊一个个得其实都有不可以胜任这皇位的点, 老大太过卸磨杀驴,只要他得到了这件东西那他就会立马杀掉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任何人, 这一点身为君王确实很好但又不是那么的好,老二他心系江湖朕也是知道,他就是太过看重兄弟情义, 心思说重也不重,杀伐果断着实是君王该有的手段,老三和老四心思太过简单,时常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 老五的心思我参不透,他的心就好像密不透风,但他不会武功,所以我只能把他禁足在他的风雨小筑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场满城风雨消逝。” 太监看着均启把这五位皇子看的那么透彻,继而宽心的安慰着均启,希望可以缓解均启疲惫的心思。 “皇上当真是为这以后的事情太过操劳了,您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还是好生歇息着才是,愿这几位皇子能够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啊!” 均启的咽了口口水,可依旧止不住那干痒的嗓子,想说话可嗓子里止不住的痒,干咳了半天直到太监倒了杯茶后才得以缓解。 缓了好一会儿后接着说道:“咳咳咳咳,朕的良苦用心恐怕他们是不会知道了,他们现在成日里都在盼望着朕死来继承皇位, 一众兄弟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哪来的时间去想我是否是良苦用心呐!所以朕要用所剩无几的时间为天下百姓寻得一位好皇帝。” 话音刚落,从大殿的侧门进来了一个太医,眉头紧皱似乎是不满均启这么晚了还不睡。 开口满是不悦的说道:“皇上,我都跟您说了,您要保证睡眠方能有力气养好病,当初您可是口口声声答应我的,现在您该诊脉吃药了!” 均启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太监伸过来想要扶自己起来的手挥了挥,示意不用扶自己。 揉了揉疲倦的内心拒绝了太医让自己喝药的命令:“不用了,朕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与其用药来延续生命,被病患缠身的活着还不如断了它让我自己死去,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你就先退下吧。” 太医听见均启这样的回答,有些愣住,随后想要再劝说劝说,可一开口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磕磕巴巴的道:“可是皇上,这……” 均启猜到了他会说什么,直接抬手打断了他说的话。 “好了,不必再说了,退下吧!” 太医见状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均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他是知道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对此他也只能无奈回答道:“是。” 随后便退出了大殿,均启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大殿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想在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 再睁开眼时均启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贪恋,要说为何贪恋可能是他还想活着吧,现在他已经时日无多,在怎么活也不过是痛苦。 如此一想均启也就看开了,眼神里多了些澄澈,沉思的思索了半天后喊到:“来人,把那五位皇子传来见我。” 身旁的侍卫应声回答道:“是!” 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对于均启吩咐的命令没有半分犹豫。 均启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均启有一瞬就在想他这一生恐怕最让自己信任的就是他身边的贴身侍卫了吧。 说来也可笑,他看似得到了天下人都羡慕的权势,可到死也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就连自己的孩子成日里也是盯紧了自己的皇位,身旁的太监倒是个忠心的,可终究也不是自己的身边人。 太监一听均启要把那几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唤来当即有些急了,连忙劝阻道:“皇上这样恐怕不妥吧,这五位皇子对您这皇位可是虎视眈眈呐,倘若贸然传唤您恐有性命之忧啊,还请皇上三思啊!” 均启表示无碍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没事,朕本就是将死之人了,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去吧,只不过有些话必须要说明白, 省的朕死了之后他们心中还对朕有所怨言,另外我写了两个圣旨,在朕找他们谈完话后交于镇国大将军叶凡尘,随后在转告他明日丑时前来大殿,朕有话同他交代。” 太监看出了均启此刻的豁然,不再劝阻而是应下了他说的话:“是,皇上。” 回完话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大殿就留下一众暗卫和均启留在了这朝堂之上,方才还有些人气的朝堂霎时间变得清冷,就好像均启的一生,看似呼风唤雨实际上到死了和一无所有没什么两样。 均韫是第一个到的大殿,因为此刻的他身后已经没有可以供他差遣的人,孤军奋战已经什么都不怕了,看到均启的那张脸已然不想再藏住自己的野心。 “呦,现在见父皇一面可是难得啊,今夜怎么有时间传唤我呢,莫不是想要把这皇位传给我了?” 均启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呵斥道:“均韫切莫妄言,朕还在这里就想着夺这皇位,怕不是有些太心急了!” 话音刚落原先应该被关进地牢的均陌被路过的太监看到后免了一场牢狱之灾来到了大殿,刚一进殿就听见了均启的怒吼声。 以他此刻的野心自是也不能少了揶揄:“四弟怎么来的这么快啊,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呢,你看你把父皇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回了死了这皇位了怎么办啊!” 均启被气的直拍胸脯企图让自己的怒火降下去几分,可每当看到均韫和均陌那张脸怒火就蹭的一下起来了,丝毫冷静不了。 气的浑身直发抖的指着他们二人:“你们....你们...你们...当真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朕可是你们的父皇啊,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盼着朕死么?” 均韫对此不屑一笑,把心中一直以来的怒火和以前从不敢说出来的话在此刻全都发泄的说了出来。 “哼,我们狼心狗肺,我们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啊,我们冷血无情这还不是拜您所赐,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您难道不该想想您是什么样子的么?\" 第213章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均启不知该怎么和均陌他们解释自己的良苦用心,千言万语终究只汇成一句叹息,他自己认为的良苦用心在均陌他们那里或许并不重要。 过了好一会儿均煜和均安以及郡皎月他们一众人才赶到大殿,按理说这样的场景是不允许有外人在场的。 太监也是在告知的时候特地说明了,但郡皎月他们态度强硬丝毫不退缩,没有办法太监只能让他们跟着均安一同前往。 均安人还未到他到的传唤声先到了一步,只听一声太子殿下到,殿外站着的人纷纷跪下,毕恭毕敬的给均安行跪拜礼。 郡皎月和落晖无念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一个激灵全都默契的躲到了均安的身后抓着他的衣服。 一人两只手抓着均安的衣服就好像找到了安全感一般壮着胆子的左看右看,把均安抓得险些在前往大殿的路上摔个狗吃屎。 均安被拽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本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让自己的情绪暴露的,但这一个两个三个修仙的人。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愣是被这场面给吓得路都走不了了,还把自己拽的走起路来左右摇摆的,可谓是把自己的体态展现给外人的面前极差。 最终忍无可忍的轻啧了一声,翻手把在最右侧走着的无念拉到了前面,然后郡皎月和落晖也没放过,全都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说道:“我可真是谢谢你们啊,这么大场面你们是没见过嘛?在这丢人现眼的, 我好不容易攒好的脸面全都给你们今天晚上丢尽了,见到妖你们都不怕,乌漆麻黑的捉妖眼睛都不带眨的, 现在就因为有人突然喊了声你们就害怕成这样了,怕不是薛定谔的胆子啊,我不管你们多害怕, 今天晚上都给我打起精神,别给我掉链子,我们能不能活过今晚和过几日的皇位就靠今晚了听到了没有!” 落晖和郡皎月心中的热血被均安的这一番话欻的一下就给点燃了,熊熊燃烧的内心恨不得在此刻就把大殿给拆了。 无念则是心平气和的很,在他的世界里他其实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皇位厮杀甚至是滥杀无辜的。 亲兄弟不应该相互扶持么,为何就因为一个皇位自相残杀呢,他不理解,明明可以相安无事可就是因为这滔天的权势让他们不惜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 可是他不理解那又能怎样呢,现在的局势在今天晚上就会变成一道定局,无论再怎么争这皇位在均启逝世之后都会知道谁才是继位之人。 只不过有一点均安连着一同前来的均煜看不明白,今晚他们明明可以各自去商讨均启死后的夺权大计。 可均启却突然把他们聚到一起把他们有些皇子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着实有些难以捉摸透这个原因和理由是什么。 他们兄弟五人,老五还小不适合参与朝堂之事,均启却也喊了他今日上朝,此种行为让他们参不透原因。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就算你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大臣或者说辅佐他的良臣。 只要有任何他觉得你威胁到了他的地方那么你就会很快的消失在人世间,快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无人知晓你去了哪里。 这就是君心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到就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有可能成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你让均安怎能不怀疑今夜均启的突然把他们喊过来的企图,表面上看着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其实内心很是忐忑慌张,总感觉这条路走了好久。 终于在均安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的时候到了大殿,还没进去就听见了均韫说的话让他为之一惊。 给他了一种别样的冲击,经历过今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之后就好像破罐子破摔了一般,如此大声的质问均启可是他以前打死都不会干的。 在听到均韫的怒吼之后均安可谓是立马醍醐灌顶的清醒了不少,打起精神的摇了摇头,意识到了今天晚上对于自己而言的严重性。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后才慢慢走近大殿,一只脚刚迈进去他最不放在心上的五弟均可第一个把炮火瞄向了自己,一时之间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呦,二哥现在当真是太子的架子啊,还没坐上皇位呢,我们这都来齐了太子殿下才刚到,这压轴出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这皇位胜券在握了呢!” 均安听着均可说的话可谓是十分的刺耳,在他的印象里均可从来不参加任何争夺之事甚至是朝堂之事,因为年岁还小所以他也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结果往往他最不在意的人却能在他最毫无准备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均安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均可这个问题。 此刻他说的话自己如果顺着应下势必会得到均启的不满,倘若自己不承认把话返回去他又会给自己挖下什么坑也不曾可知。 均安估计均可年纪尚小,说的有些话可能不经过思考就说出来了,他自己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在别人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为了让他不被当枪使均安只能保持沉默。 可谁知均可并不领情,进一步的逼问均安来晚的缘由并说他是不是在摆太子架子之类的话,这些话让均安着实有些诧异,一是诧异均可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二是如若他不能说出这些话又是被谁教唆的。 这些他都不曾可知,但出于稳定均安选择闭口不语,就在均安被均可一句又一句的逼问之下点燃了怒火,只不过郡皎月先替他张了口避免了他因为言语不当而形成过失。 抱着手看着均安还没她腿高的小不点均可,郡皎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随后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走到均可的面前,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这咄咄逼人火气正旺的小不点只觉得好笑。 刚想开口说点威胁警告的话,面前这个小不点倒是先给了她个下马威,一句话把郡皎月整的哑口无言。 “这位大婶莫不是也跟太子殿下一伙的吧,难怪看着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就你这种姿态你震得了别人震不了我,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这种姿态装腔作势的人我见多了,大多都是装装样子没什么真本事。” 第214章 你觉得他们坐的稳这皇位么? 郡皎月可以忍受的了别人怎么说她人品啊长相啊都无所谓,唯独忍不了别人说她没本事。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她不想让世人对女子的看法只有柔弱,她要让世人知道女子也可以凭借着自己闯荡出一番事业。 可面对均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郡皎月只能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在脑子里不断洗脑重复着一句话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但一睁眼看到均可那挑衅的目光,郡皎月强力压下去的怒火终究是没能忍住,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的弯下腰。 一手把面前才刚到她大腿的均可给提溜了起来,让均可的目光正对着自己满腔怒火的双眼。 咬牙切齿的低声警告道:“是谁教你看不起别人,我告诉你不是那些人没有本事,而是你的身份在这里, 倘若你没了这层身份我告诉你你死在哪都不会有人知道,毕竟这么小年纪就如此的欠换谁都想杀了你, 还有我告诉你,别用你那迂腐生锈恶心的脑子去看待任何人尤其是女子,如果我过会儿还听到你说女子的不是,你就看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晚。” 说完后不顾均启吓得煞白的脸面无表情的把这个可恶的均可粗暴的给扔了下来,只听嘭的一声均可摔倒在地下一秒他的哭喊声就响彻了整个大殿。 均启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郡皎月干的这一切想阻止,可想可想终究是放弃了。 毕竟均可确实是欠教育了,以后自己走了就没人再惯着他了,郡皎月给他点个教训也是好的。 便在均可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时强忍下心中的心疼移开了目光,均可见求助均启无果自己没了可以倚仗的人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收了声。 可那双眼睛依旧充满了愤怒的看着郡皎月,就好像要杀了她一样,不过郡皎月一个眼神看过去他立马就移开了目光。 郡皎月猜的出来均可这样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抱着手不屑的的看着面前的均启,总感觉今日均启不像是个好人,虽然平常也不是吧。 均安见均启半天也不说话索性直接询问了均启今晚要见他们的缘由,没有拐弯抹角的直言道:“父皇今夜叫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就连从不参与朝堂之事的五弟您都给喊过来了,莫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吧,只不过儿臣还是想请您长话短说, 毕竟有时候夜长梦多,我怕澍大人会过来寻命啊,这大晚上的死个皇子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当初澍阳被杀一事均启口头上结的案,可在这皇宫之中因为威胁到了均启地位而死的大臣不在少数。 所以均安提起澍阳既是在提醒也是在告诉均启他这些年来干的那些混账事,这些年来他确实不喜欢参与朝堂之事。 可是他不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干的好事,多少忠臣和良臣死于断头台上,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相反对于那些奸臣的谄媚格外喜欢。 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今夜就算均启要死也要承认他自己这些年来干的那些畜牲的事情,不为别的就是想让那些死去的忠臣得到属于他们的抱歉。 均启听完均安说的话脸色一变,从原先的泰然自若变得有些许的愤怒,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许别人不在意看不出来。 但均安看出来,他时时刻刻不眨眼的盯着均启脸上一闪而过的任何表情,自是不可能放过均启这么明显的变脸。 他知道了均启心里当即的结果,均启不会道歉,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是一国之君,就算他做错了事杀错了人也不应该和那些死去的忠臣道歉。 他怕传到百姓的耳朵里,到时候他的一世英名都毁了,均安不傻他看的出来均启的心思,直直的对着均启混浊的双眼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对着沉默不语的均启说道:“既然您说不出来今日喊我们过来干什么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毕竟您和我们恐怕也没有那么多话说吧,既然没事我们就离开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均启见状大声斥责了均安现在的行为,拍桌子的声音响彻大殿。 “均安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就可以坐稳这皇位了么,今日如此的目中无人,我可是你的父皇,这些年来学的礼仪你怕不是都忘了。” 均安停下了出去的脚步,一脸不耐烦的转过身,顶了顶腮烦躁的翻了白眼,痞里痞气的道:“我是忘了又怎样, 如今这朝权试问谁能平稳的拿住,是您么?还是杀人不眨眼和他母妃一同坏事做尽的均韫,又或者是惯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均陌? 再或者是你最疼爱却连脑子都没发育齐全却知道成日里挑衅瞧不起别人的均可?这一个个的你觉得他们坐的稳这皇位么?” 均启没有想到均安会如此的有恃无恐,气的当即一口气没喘上来,要不是一旁的太监见状连忙给均启倒了杯茶恐怕均启此刻就得被均启给气毙命。 随后他为了不让自己情绪那么激动,平复的深吸了一口气道:“均安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或许是最后一次听了,今晚我把你们都喊来不是想跟你们吵架的, 我自知我时日不多了,也深知你们因为这皇帝之位明争暗斗了数次,你们的种种做法我也已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谁最终会成为这最终的皇帝待我死后会由叶大将军叶凡尘告诉你们的, 我们好歹也是父子一场,我不想我死了还让你们对我颇有言辞,今日我便告诉你们我对于你们是怎样的良苦用心。” 均启话音刚落均陌不加掩饰的冷哼了一声,扬着看透了一切的嘴角直接戳穿了均启这一做法的目的。 “你说和不说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您都说了您是将死之人了,那说出来的废话还不如省点力气苟活着呢! 毕竟您的所作所为我们身为皇子的还参不透么?倘若参不透的话那我们就是怎么活到今日的啊。” 第215章 因为我怕问心有愧 均启被均陌的话气的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不过好在均启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还算可以,没一会儿变把愤怒转化成了无奈。 叹息的摇了摇头,用那混浊的目光看向大殿之上的诸位皇子眼里满是失望与不舍,只不过他的这份不舍在诸位皇子眼里不过是舍不得他这皇位。 毕竟均启之前为了稳住他的皇位做出来的坏事也不尽其数,为了巩固他的皇位不惜杀掉他最宠爱的妃子,单单就是因为她的父亲要谋逆的想法。 他看出来后便利用宠妃回家探探虚实并找到把柄,待找到把柄并把把柄握在手中的时候毫不留恋的就把人给杀了。 这种利用完就毫无用处的人对于均启来说死一个不多不痛不痒,均陌的卸磨杀驴想必就是效仿的均启吧! 均陌为此只觉得可笑,一众皇子在看向均启的时候无一不是冷漠不屑,因为在他们心里均启身为父亲却从没有承担父亲的责任。 后宫的妃子她们本是家中的千金小姐衣食无忧,本可以在家找个心仪的人幸福的享受余生。 可就是因为均启的好色本性把她们落在了这偌小闭塞的皇宫之中永远都出不去,她们本来就很喜欢孩子,教育他们更是争先恐后的让他们和平相处。 可均启却要让他们这些孩子相互残杀,说来也可笑,就因为均启许诺下的权利让他们的母妃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或许是因为均启承诺的话语之中是有一点让她们为之争斗的吧,毕竟可以出宫和家人团聚是她们到死都在期盼的事情。 倘若均启不随便允诺她们这些富家小姐根本就不会去干一些血腥伤害人命的事,可他均启呢居高临下仿佛圣人一般的批判着她们干的这些事。 说过了也不承诺最后让她们自相残杀过后没有半分的后悔,相反他很喜欢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有些妃子的父亲有威胁的皆被杀了。 她们动的手,再怎么闹事也难不到自己的头上,顶多就是自相残杀,然后均启在一旁看看戏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 均韫懒得在这里看着均启浪费时间,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强硬到不容有旁人置喙。 “父皇倘若再不开口说你口中的为我们好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毕竟在叶将军还没宣读圣旨之前谁都有可能夺得这皇位不是,所以你还是别耽误我们时间了。” 说完均韫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面对均启的愤怒呼喊他也没有片刻的停留依旧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大殿。 有了均韫的开头,其余人也纷纷离开了大殿,一时之间原先还算热闹的大殿顿时又变的空荡了起来,均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无尽的酸涩。 为此均安和郡皎月他们一同离开后落晖却没有走,看着均启想到了陌厝在下山之前嘱咐自己要给均启说的话。 不是现在才想起来而是他们这几日都被均启干的这些好事给绊住了脚,今日得以见他把陌厝的话转述给他。 均启见落晖没有走有些诧异,微眯着眼里充满了警惕,言语谨慎的询问道:“这位仙友他们都走了为何你还不曾离开?” 落晖不傻看出了均启这个老登心里的害怕,懒的拆穿的抱着手靠着一旁的梁柱哼笑了一声。 看着均启淡淡的说道:“我师尊让我给你带话,师命不敢不从,要不然你以为我会乐意呆在这里。” 均启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里他与陌厝的关系也不过是萍水相逢,顶多算是个有过几面不熟悉但又有往来的陌路人。 当真是猜不到陌厝会让落晖转达些什么话,便皱着眉疑惑的问道:“你师尊让你传达的什么话?” 落晖撇着嘴闭着眼翻了个白眼之后一脸吊儿郎当的说道:“师尊说了你如今的下场就是罪有应得, 当初他提醒过你不要太看重权利,可是你不听,现在好了与儿子关系不和还落下一身病, 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活该都快死了儿子也没有一个知道心疼你的, 就你的那些做法你好意思说自己是良苦用心,我都不好意思赞同,因为我怕问心有愧, 话已至此你应该也知道我说这话的目的了,没错我说的这话就是在指责你这些年来干的这些烂事,师尊就说了这些,话已经传完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和郡皎月他们几个一样脚底抹油般的快速离开了,留下均启一人对着方才的那番话陷入了沉思。 他当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他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没有做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百姓,为了百姓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他有什么错。 或许陌厝早就猜到了均启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说完指责他的话便止住了嘴不再说些什么。 就这样均启在无人在意的时辰悄然死去,可他是死了活着的人却要为他忙前忙后,他的贴身太监昭告天下皇上驾崩,随后赶去叶府把均启嘱托他要交给他的东西交完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忙碌。 由于突然正在熟睡着中的皇子以及妃子皆都顶着一张困倦的脸打着哈欠往均启的寝殿走去,不过到了均启的寝殿那些妃子才意识到自己要面临什么。 均启的贴身太监看着跪了一地妃子,毫不留情的说道:“各位娘娘们应该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吧,如今皇上驾崩你们作为皇上的妃子理应陪葬,还请做好准备吧。” 话音刚落就冲进来了一群穿着不似人界服饰的人闯入,淡紫色淡蓝色各种色系的衣服颜色倒像是修仙界的事情,那些妃子眼界被这皇宫弄的狭窄了。 但这太监可没有,在看到修仙界闯入时当即有一瞬的诧异,随后是思这修仙界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此,而且气势汹汹的不太像是来和平商讨的。 刚想开口询问他们前来何事就看见了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出场的均安以及郡皎月他们那一众人。 第216章 那就由他们二人自己定夺吧。 只需片刻他就反应过来这些修仙界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拜入修仙界门下又有可以随意旁人进出皇宫的人只有均安。 想通后再看向均安时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质问,只不过均安对此置若罔闻,脑袋一转完全不去看他。 跪在大殿之上的妃子们看到这种场景吓得尖叫连连纷纷缩在一起相互慰藉,仿佛这样她们恐惧的内心就会得到安慰。 均安环顾四周看着她们害怕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带着这些修仙界的人出场可能吓到她们了。 连忙快步走到高堂之上俯瞰着大殿里齐刷刷跪着的一众女子,没有成就感相反多的是心酸。 他不愿意看到众人对他下跪行礼卑微的模样,站上去的一瞬间就走了下来靠到一边,走到与他们一样的地方时才觉得内心平稳了不少。 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喊到:“诸位不要害怕,今日你们不必再去遵循那该死的规矩,不用去给均启那死老头陪葬, 你们和他也不过一面之缘甚至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谈何来的感情,且这一面之缘都没有的感情可以深到去陪葬, 说实话想来是不可能的,对你们也不公平,你们本应是家中受宠的女子,可悄悄就因为你们的父亲位高权重威胁到了均启 他为了牵制住你们的父亲不让他叛变,所以牺牲了你们,说实话我是万分不屑于这种做法, 在我看来只要我清正廉洁就不会有人生出这样的念头,身为太子这皇位早已有了归属,可我不想要,但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话音刚落,叶凡尘带着均启的密旨出现在了大殿之上,从脚步声可以听得出他带了不少人前来。 一瞬之间一众盔甲在里一众修仙界淡色系衣服在外围针锋相对拔剑相向,说实话这是均安最不想看到的,但是均启最想看到的。 叶凡尘那充满杀戮的气场不用说话只是拿着剑站在原地就可以感觉他威严高大,是岁月沉淀出来的气场。 不怒自威让本就处于害怕紧张状态的妃子们更加害怕,哆哆嗦嗦的小声抽泣,叶凡尘最看不得女子这样。 只能僵硬的笑了笑看着均安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均安你身为太子理应知道顺的事情他不一定走的长远, 因为你拿捏不了它,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能为你做的这件事负责才是真正的长远,这是你父皇也是我对你的劝告。” 均安听到叶凡尘提到均启的时候不屑一笑,抱着手扬了扬嘴角吊儿郎当的说道:“他的劝告现在说实话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就凭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你觉得他的劝告又能嘱咐什么好事呢,人都死了还要搞一出兄弟残杀的戏码当真是恶心至极。” 神情中没有半分伤感,相反觉得可笑占的更多一些,嗤笑一声向叶凡尘的方向走了几步就看见他身旁的侍卫就如防洪水猛兽一样的看着自己。 这时不傻的人都可以看出来结果了,他均安不是皇位的继承者,可那又怎样呢,这皇位就算不是他的。 就凭均启的一纸破字谁会去相信是否是均启亲手写下,无人可知,但世人知道这均朝唯一的太子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当上这皇帝的人只有均安。 叶凡尘瞥了一眼正往这来随后被身旁的侍卫止住了脚步的均安,嘴角洋溢着不可捉磨的笑意。 就好像一个绝世坏人在此刻正挑衅着这世间唯一坚守善良的人的嘲讽与不屑,眼神里写满的讥讽让均安有些看不懂。 叶凡尘身为护国大将军可谓是享受着世人的爱戴,无人可以扞卫的动的地位,可均安从叶凡尘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 对于皇位的野心,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不管均启圣旨上写了什么只要他想要这个圣旨即刻就可以被他毁掉,没有人会知道圣旨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来一个毁尸灭迹,让他们这几个皇子自相残杀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说实话真的卑鄙可它舒服啊。 均安猜透了叶凡尘心里的想法想必叶凡尘也会知道凭借着均安的脑子肯定能想到什么。 在均安还没有有所动作之前就想把圣旨撕毁让均安此刻的行为变成一场笑话,可他却忘了他是谁的徒弟。 修仙界修习的法术他们人界的人都不曾知道,最可以助他们拿到叶凡尘手上的东西的就是以迅移术最为妥当。 离叶凡尘较近的郡皎月不经意的转头和均安对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致,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 只需一个眼神郡皎月就猜出了均安的意思,一个玩味的挑眉,下一瞬就消失在了原地看不见了身影。 只能看到一个淡蓝色的残影嗖的一下拿走了叶凡尘手上的圣旨之后还挑衅的给了叶凡尘一脚。 随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郡皎月又回到了原地,待他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郡皎月早已打开了圣旨仔细的看了一遍。 最后不得不由衷的佩服的点了点头,随后把均启的圣旨公之于众把圣旨放大悬空的放在了大殿的中央,让所有人都看到这圣旨上写下的内容。 怕有人看不清或者说不想承认郡皎月特意贴心的大声的读了出来:“朕死期将至,深知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迄今为止继位人选人抉择不出来, 但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怕我活不到宣读圣旨的那日那我便写下告知于叶大将军, 这皇位的人选乃均安莫属,但是均煜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这到底谁可以胜任我心中没有答案,那就由他们二人自己定夺吧。” 均安和均煜相视一笑只觉得均启写下这个圣旨的意义就像一个笑话,既然抉择不出来为何又要说非均安莫属,随后又激化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说均煜也在皇位的考量之中。 让他们二人思考无非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谁能活到最后谁就稳坐这皇位,只不过他们要让均启失望了。 他们二人可不想让这场闹剧闹得人尽皆知,再加上他们早已达成了一致,所以就算这皇位落入均安手里均安也是会把他落入均煜手中的。 可他们就好像默认了均安是新皇,齐刷刷的对着均安就是下跪嘴里喊着:“恭迎新皇登基。” 第217章 出了皇宫就是好啊 在均安眼里他们这种行为无疑是在赶鸭子上架,他们聪明肯定是知道自己不愿意当这皇上,可却做出了这种做法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故意而为之。 无奈的叹了口气,迫不得已走上了他永远不想踏足的皇位,看着皇位满眼都是嫌弃,随后坐下感受了一下,只觉得压力山大,没一会儿起了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只觉得不舒服。 大声说了句:“对我不必行如此大礼,毕竟我可承受不起你们口中的这个新皇,如今的这个朝堂早已变得腐烂不堪,落入我的手里也只不过是一摊烂泥,任谁救都救不回来, 这朝堂之上的蛀虫实在太多,既然你们那么急着去拥护新皇,那你们便拥护吧,今日我均安在此说的每一句话都做数,这皇位我不坐而是均煜, 你们想拥护我为新皇无非就是觉得我不会管理朝政对此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但你们错了,我懒得坐上这皇位是因为我觉得坐这皇位不自在,而你们不拥护均煜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均煜为人正直,善用贤才,是真正适合坐稳这帝王之位得人,可不是像均启那样谄媚几句就会有好处的人。” 底下的大臣听着均安的那一句这皇位不是他坐而是均煜坐的时候就已经是议论纷纷,均安见状故作愤怒的大吼道:“为何不叩见新皇?” 底下的大臣见皇帝已定只能认命的磕头齐声说道:“恭迎新皇登基,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均煜见状傲首挺胸的走到均安的身旁,看着底下文武百官对着自己行礼内心有些畏惧,带着不安的看向均安,在看到均安眼神里的鼓励时立马重拾了信心大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这些跪在地上的大臣才一个接一个起身,但议论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继而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对均煜坐上这皇位充满了争议,均煜环顾着底下窃窃私语的大臣深知他们在议论什么。 继而大声质问道:“怎么对我继承皇位你们有异议?有什么不服大可以现在说出来不必藏着掖着。” 大臣们左顾右盼愣是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对此均煜故作生气的怒吼道:“既然都没有异议为何还在底下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世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今日我便点上几火均韫、均陌为了皇位残害无辜百姓即日起废除皇子身份压入大牢择日处死。” 均煜这话一出均韫和均陌立马就不淡定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冲了出来试图走向皇位和均煜对峙,可奈何他们二人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没了身份的加持他们只不过是一介百姓而且还是背负了杀人罪名的罪人,他们这种做法无非就是在加快自己的死期。 均韫被拦下可内心依旧没有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即就破口大骂的诋毁均煜道:“均煜你当真是冷血无情啊,我们身上都流着均启的血,你就这么不顾及兄弟情分?我就不信你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均煜不屑的看着均韫那气急败坏逐渐变红的脸毫不在意的说道:“伤天害理的事我没有干过,来人把这均韫给我拉下去,执迷不悟妄图弑君既然处死。” 均陌看到了均韫的下场本来也想和均煜诡辩一二的想法当即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想着悄悄摸摸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但均煜又怎会装作看不见呢。 在均陌以为自己看不见转身离开的时候故意开口道:“均陌这是为何转身就走啊?朕记得你方才也挺亢奋的呢,似乎对朕的处罚颇有说法,何不现在说出来,要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均陌一瞬之间愣在原地,木讷的转过头好似真的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均煜一般,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这做派和均韫想比简直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杀过的人和均韫想比不知道多了多少,以均煜的性子杀了均韫又怎会放过自己呢。 哼笑一声想开了自己这一生所犯下的件件错事,他杀过的人大都无辜,那自己被处死也可算是该死,坦然的说道:“我这一生杀了太多无辜的人,早已死有余辜,要不是有皇子的身份傍着恐怕早已死于非命,能活到现在已经知足了。” 均煜并不觉得均陌说的这些话多么的煽情,相反他只觉得恶心,不过看在他认错态度还算的不错的份上便赏了一杯毒酒送走也算是给他留个全尸体面一些。 均安站在一旁就好似一个过客一般冷冷的看着这场闹剧,这场闹剧在他看来早该结束,只不过均启太过贪心不想让他们过的太舒服,这才让这场闹剧持续到现在。 均煜的做法在他看来是没有错的,均韫和均陌仗着这层身份嚣张了太久,只能说走到现在有这样的结局就是罪有应得的,是他们应该承担的代价,可唯一令他想不到的是均煜接下来要说的话。 均煜看着均安眼里满是不舍,可是他知道均安的心不在这皇宫之内而是在江湖,但是他不能让均安就这么没了身份就去闯荡江湖,万一遇到什么事还是有个身份比较好办,便给他挂了个闲职。 “封均安为愿安王昭告天下,愿你闯荡江湖的路能够一路平安,万事顺遂这便是朕为你赐名的意义,二哥接旨吧。” 均安知道均煜是为了自己好,笑着走下高台跪在地上谢主隆恩接下了这道圣旨,随后起身最后看了眼这朝堂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均煜的身上。 不咸不淡,没有丝毫留恋的意味说道:“好好的治理朝政,这以后我还得在外面吹牛呢,行了,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再也不用踏足的朝堂,走在出宫的路上均安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无比舒畅和自由,他再也不用被这可恶的皇宫所束缚了,想想都开心连离开的步伐1都止不住的欢快了起来,去宫外找郡皎月他们汇合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儿。 郡皎月他们本就懒得去看这场闹剧便出了皇城准备好好逛逛这繁华的京城了,看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瓷器让郡皎月对京城的繁华有了实感。 来京城十多天了他们一直被囚禁于皇宫之中,光是成日里他们的勾心斗角就让郡皎月他们浑身乏力,如今什么事情都解决完了再出来满是自由的味道。 皇宫之中的菜肴虽说丰盛可是因为均安身份的缘故他们每餐吃的都很少,每一道菜只能吃一两口根本就吃不饱,问了均安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竟然是怕被人猜忌,可想而知在这皇宫之中哪里会有自由可言。 郡皎月更是无比怀念民间的小吃,感觉就是普普通通摊贩做出来的吃食都可以说是美味至极,这不在大街上闻着一股飘着肉香的包子味郡皎月抻着个鼻子一路嗅到了那家飘着肉香的包子铺。 三人就好像饿了好几天一般一口气把每一种口味的包子都给点了一笼,对此郡皎月感慨道:“出了皇宫就是好啊,最起码能一个东西吃到饱了。” 落晖无念应声附和了几声注意力全放在了那热气腾腾的包子上,至于郡皎月说的什么完全不在意,最后在他们两个饿死鬼的紧盯下刚出锅的包子就到了他们面前。 面对美食他们向来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就因为他们的埋头苦吃不说话偶然间听到了隔壁桌的聊天。 “唉,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有个地方老邪门了,好像是什么妖猫杀人,听说死的都是女子,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说着不禁啧了咂舌。 他的另一个同伴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便也附和道:“可不嘛,我听说是在云秀城中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感觉八成是真的了,前几日我去茶楼听戏感觉几位神似官府的人聊到了这件事。” 郡皎月和落晖一听立马抬起头对视了一眼,既然能传到京城百姓这里看样的是确有其事,他们口中提到云秀城将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只不过眼下是填饱肚子然后到城门口等着均安,三人吃了一大半然后留了一小点当路上的粮食就去城门下一处显眼的位置等着均安了。 第218章 妖猫索命 均安大摇大摆走到城门口就看见了一群等他的好友,当即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他们,结果还没等站稳呢无念就把在包子铺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先别高兴的太早啊,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见了一群人在说云秀城妖猫杀人,好像在云秀城应该得有怪长时间了,但当地官差不以为然没当回事,貌似是只知贪图享乐的那种小人, 不得不说啊均启治理朝政手下的人都是一个个的人渣渣他是怎么做到现在还没让均朝走向灭亡的啊?不过话说回来凭我们感觉事有蹊跷决定前往云秀城一探究竟,不知道你怎么看待?” 均安一听有命案眼神里那期待的目光别提多耀眼了,摩拳擦掌的一把揽住无念就走了,看着城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情绪高亢的说道:“我还能怎么看待,那肯定是去啊,少年人哪能被这些鬼魅谣言所畏惧, 就算是真有妖魔作祟,我们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修仙之人还能怕了不成,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妖猫能把我怎么样,咱们直接说走就走去探探究竟, 至于均朝为什么现在还好好的只是看着罢了,均启看似被拥护实则和架空差不多,看似平和的朝堂其实早就分崩离析了,作为地方官员都不恪尽职守那就只能说明比他位高一阶的官员也是如此,我早已看透了这迂腐的朝堂,不过好在我现在就是个挂个名分的闲散王爷不用去面对那些糟心的事。” 郡皎月和落晖跟在均安的身后无奈的笑了笑,他这话说的没有错他们这几天对于朝堂的观察也看得出来,不过前半句不太对,万一这妖猫道行极深他们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这种万一是极有可能的,但他们没有出声去扫了均安的兴,而是选择闭口不谈把这想法忘掉。 云秀城离京城其实算不上远但也不是很近,他们御剑至此就用了两个时辰,更何况是用脚走过来呢,两三个时辰恐怕都是少的。 均安有象征着身份的令牌傍身所以他们进城很是顺利,这令牌还是均煜怕均安进出各地城门不方便特地弄的一个令牌,上面刻了均安的名字和他的封号,要不然地方官员哪能知道他是谁。 郡皎月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好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转头和落晖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郡皎月坚信了自己的观点,这云秀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墓地且是尸横遍野的那种荒凉墓地。 云秀城表面上看着确实热闹,但是这热闹却让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开心,就好像每时每刻他们都紧绷着一根神经不敢松懈似的,反正处处透露着反常。 刚想告诉均安和无念都小心点时,均安拉着无念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让郡皎月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把话咽下去了,看着均安那没心没肺的背影郡皎月和落晖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均安拉着无念离开并不是心中没有数,而是觉得云秀城城中的百姓对于他们的到来好像都充满了提防,想来是和他们听到的妖猫杀人有关,被他们起疑越是急着查案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越离奇,还不如装作过来玩的呢。 云秀城以布匹远近闻名,宫中和一些达官显贵乃至各个地方的富商穿的衣服布料几乎都来自于云秀城,他们的布匹乃是上乘,布料柔软光滑但又不是厚度,是他们这些上流人士最看重的质量。 在云秀城大多都是买布匹的商人,别看他们穿着朴素但实际上可能都是有钱人家,只不过是财不外露罢了,但凡你举动异常他们都能察觉出来,到时候在和当地官府一说他们这几个外乡人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走到一半见郡皎月和落晖站在原地不动,均安就知道了他们心里打的算盘,但眼下不是他们着手开始查案的好时候,便回过头揽着两人低声说道:“这云秀城中的人对外乡人很是提防,眼下查案不是个好时候,且等着晚上夜黑风高再说,先观察着,装作就是单纯过来玩的,避免人家看咱们行为反常告诉官府。” 郡皎月和落晖点了点头,拿出了以前的散漫开始这瞅瞅那看看的不经意观察着云秀城的反常之处,可他们如此正常的举动依旧是没逃得过云秀城中百姓的警惕。 郡皎月他们正逛着忽然就来了一大群身穿官服的人把他们给团团围住了,郡皎月正纳闷到底是谁把自己告了呢就看见从人群中开辟出了一条道出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着官服趾高气昂的另一个典型的狗腿子模样卑躬屈膝的让人看着就恶心,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就听见那一副小人模样的人高声邀功道:“大人就是他们,寻常百姓来咱们这云秀城哪会带刀啊。” 郡皎月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的一步那就是他们的佩剑着实有些惹眼,郡皎月刚想为自己辩解,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人家官府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一个反手强制性的带走了,郡皎月他们不敢反抗只能和待宰的羔羊一样任凭着他们蹂躏。 就因为他们的忽略导致他们想探查的脚步都得往后放一放,郡皎月他们等人是不用知道这个县令会对他们下怎样的死手的,是随便询问几句还是严刑逼供这些在他们被押入了大牢他们才知道自己的结局。 同时也震惊于他们这堂堂正正的做派居然会有朝一日被押入大牢等候审判,均安就更难以置信了,自己乃太子虽然现在不是了但好歹也是个王了吧,居然被关在这么闭塞的地牢之中,光是被押过来心里就充满了别扭。 逃狱这种事他们更做不出来,只能静候这个迂腐县令的发落,不过这也阻碍不了他们想要查案的心,大牢中的人一个个的并不肮脏,甚至可以说和他们一样刚被关进来似的无比干净,这让郡皎月起了疑心。 眼睛提溜一转就和自己隔壁牢笼里的狱友聊起了天:“唉,这位朋友我看你这样应该是刚被关进来吧,姓甚名谁啊?具体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啊?” 那人先是一愣以为郡皎月在和落晖他们说话就没搭理,结果就看见郡皎月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才确定郡皎月是在和自己说话,心里的那股委屈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口,开始和郡皎月诉苦。 “我叫江亦行,是个盐贩子,因为近几年这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就遭到了这县令的嫉妒,我做生意本来就是本本分分的结果他愣是给我安了一个罪名说我造盐不干净吃死了人,这不昨天刚把我关进来。” 郡皎月从江亦行的话中算是猜透了这云秀城的县令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了,不过她并没有出声附和江亦行说的话,是真是假谁也说不准。 不过他刚才说自己是昨天才关进来的且一直住在云秀城说不定对妖猫杀人的事情知道,先是出声替他打抱了几声不平然后佯装好奇的问了一嘴妖猫杀人的事情。 “这县令当真是小人之心恶毒至极,不过我听说这云秀城不是有妖猫杀人的谣传嘛,听说死了不少人,你们这县令不急着破案成天管这些没有用的干什么?” 江亦行心思单纯也就没把郡皎月的询问当回事,就当做她是外乡人对这件事好奇,便好心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云秀城长达一年每日夜半三更都会有女子离奇死亡,都是被吸干了血扔到荒郊野岭且脖子处都有尖牙似猫一样的咬痕,还都是刚办完及笄的女子,闹得可是人心惶惶,但官府没动作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对此我们就流传了这样一句话夜半三更,少女退避,如若不避,妖猫索命,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郡皎月听完若有所思的摸索着下巴,脑子里全是江亦行方才说的话,思索半天也没个头绪就先放弃了。 第219章 真把我当傻子呢 落晖不急着想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这个云秀城的县令会再次找上他们,毕竟他们对于他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空白纸任凭他怎么处置,等到他找自己再去调查他的为人也不迟,可均安就不行了,一向养尊处优甚至可以说以前身为太子那可是被整个皇宫捧在手心里的存在。 像坐牢这事那都是他大手一挥小嘴一说的事,现如今轮到被人关进大牢了换谁都觉得憋屈,况且还是无缘无故的被抓进了这大牢,要说有错那持剑还有错了,倘若真的是这件事的错那干脆都别用刀了, 均安气的在牢里是坐坐不住站站不住,恨不得一剑把这云秀城的县令给杀死,一个劲的晃悠嚷嚷着要找云秀城的县令,那声音让人听着就烦,烦到无念都握紧了拳头想要把均安给胖揍一顿。 “快点的把你们那县令给我薅出来,我们不过是路过这云秀城过来看看凭什么把我们当成犯人似的关起来啊,难不成你们这偌大的云秀城不让外乡人进嘛, 还是连剑都不让带啊一个个看到剑就跟看到什么妖魔鬼怪似的避恐不及,你们城中的人胆子都那么小的话那干脆连切菜的刀都别用了,用牙咬吧,真的是均朝哪还有什么不让人带剑的地方啊,你们这云秀城怕是太过奇葩。” 就冲均安这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甩无赖的做派让云秀城县令不得不召见他们,均安他们想要见这个风评不怎么好的县令才得以提上时间,郡皎月不禁悄摸的给均安竖了个大拇指的同时也在思考这县令到底是怎样一个蠢才。 四人在一阵推推搡搡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漆黑的过道他们才终于看到这个还没见过面风评就已经不咋好的云秀城县令曹丕,个不高但贼眉鼠眼的样子着实让人记忆深刻。 因为当你第一眼看到他是给他的第一个评价肯定是矮丑,第二个就是贼眉鼠眼一副小人模样的阴险狡诈得很,在见到郡皎月的时候那放光的双眼都不知道比一旁的烛火亮多少倍。 龌龊的思想都快从他的眼睛里那警告表露出来了,对此郡皎月觉得十分恶心,紧蹙着眉头没有片刻舒展,不禁小声嘟囔着:“当真是恶心至极啊,就这恶心的样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活下去的,那眼睛都没一个牛眼大, 大半夜的能看见什么啊,这心胸肯定也狭隘,不是肯定是一定,就那贼眉鼠眼的样都不知道恭维过多少脑子不好使的大臣,可真是让我确切的理解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小人得志,就冲这小人样还能当个县令我就不信不是个小人还是个卑鄙小人。” 落晖没去在意郡皎月的嘟嘟囔囔,反倒是看到曹丕那肮脏的眼神恨不得用法术把他眼睛挖了去喂狗,郡皎月从小到大还没有被那个男人这么带有意味的盯着过,她可是整个厝明宗捧在手里怕摔了握在手里怕疼了的掌上明珠。 现如今竟然被这样一头恶心的猪给盯着,在落晖眼里就好比一朵美丽的鲜花被一只浑身充满恶臭味的野猪给碰了一下立马就粘上了臭味不干净了,当即落晖就忍不住的往曹丕的脚底下吐了口口水,恨不得用唾沫把他给淹死。 落晖这一口口水可把曹丕气的够呛,在平常人眼里可能觉得没什么不就是一口口水么,但在曹丕眼里落晖的这口痰就是在挑衅,二话没说就给了落晖一脚,落晖吃痛的嘶了一声但没有反抗。 而此刻还在后面的均安和无念毫不知情的瞪大着双眼看着曹丕对着一向好脾气的落晖火冒三丈,最后落晖被说的忍无可忍踹了曹丕一脚郡皎月借势也踹了一脚,直至最后郡皎月和落晖跟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两个人仍旧不知道缘由。 他们不了解曹丕的为人,但是通过方才看他的种种表现已经把本性暴露无遗,但是知道了他的人品又能怎样还不是因为他们人多寡不敌众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曹丕抬手擦掉了嘴角残留的血迹。 看着落晖眼中充满了阴狠的啐了一口血痰,见落晖被控制住才装威风的拽着落晖的衣领恶狠狠的放着狠话:“你挺能耐啊,我就看剁了你一只胳膊折了你一条腿你还能不能这么能耐。” 随后大喊了一声来人,就听见窸窸窣窣的一大群身材魁梧壮硕的人从门外走了过来,浩浩荡荡的站在曹丕面前甚是乖巧,就好像被驯化了一般。 想到这郡皎月立马就恍然大悟了,云秀城大多部分的人都是这种情况,就好像和他们一样被驯化了一般,看见曹丕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很害怕。 这不得不让郡皎月联想到在大牢里听到的备注的原因还真有可能是这个曹丕会干出来的事,如果曹丕能让整个云秀城都对他害怕畏惧成这副模样那可想而知他的有多么残暴。 郡皎月也不必好奇这曹丕到底多么残暴了,因为眼下他们一行人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冲撞挑衅了他,他睚眦必报的喊来这一大群的人原因肯定是只有一个啊,还没等落晖他们了解状况就被曹丕的手下二话没说的拉了出去。 他们力气大的让郡皎月他们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满脸轻松就好像提溜着一个小鸡崽似的没有半分吃力,他们这一次换了个地方。 不似刚才的大牢还有那么一点光亮,这里则是阴森的可怕到处都是火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血喷射在墙上的痕迹,,当即均安就知道了曹丕这是在准备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酷刑一般是用给杀人犯无恶不作的人用的,根据均朝律法不能无缘无故1给还没立案的百姓行使这个权利,可想而知这曹丕多么不把均朝律法放在眼里。 均安忍不下去了大声控诉着曹丕的做法以及他伤了自己的后果:“曹丕你当真是不把这均朝律法放在眼里啊,在你这我这个堂堂的愿安王居然也会是你的阶下囚,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王动用酷刑!” 在控诉的时候均安手也没闲着,悄摸的在背后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一只很小的见到阳光后才可变为正常形态的信鸽,信上的内容是在被关大牢的时候觉得会走到这一步写下的。 至于传给谁他早已有了想法只需在心里想信鸽便能让飞到那个地方,这或许就是修仙的好处吧,最起码再不能用法术打人的时候可以保命. 谁知曹丕根本不相信均安说的话,以为均安就是找了个身份忽悠自己的,当即就被均安这一招给逗笑了,毫不在意的看着均安不屑的哼笑了一声道:“你是愿安王那我还是当朝皇帝呢,当真以为随便捏造个身份我就信了,真把我当傻子呢。”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传了出来,均安听着很像沈凌州的声音但他不能够确定,毕竟自从他回到皇宫之后沈凌州就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更何况自己方才传出去的暗装貌似和琅琊军有些关系,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 一声质疑的哦让曹丕闻声而跪,态度极其恭顺一改方才的蛮横,沈凌州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他们眼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曹丕没好气挥了挥手的说道:“曹县令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对愿安王动用酷刑,怕是活腻歪了吧? 你这一火钳下去那可就是弑王啊,如今愿安王的地位和皇上同等,那就是说明你是在弑君啊,如此胆识我可不敢让您拜见我啊!” 曹丕一听当即让手下的人把郡皎月他们几个放了企图能够将功补过,但是为时已晚沈凌州看到的就是现实,曹丕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相反一味地狡辩推卸责任只会让沈凌州觉得聒噪,挥了挥手他手下的人便把人给拖走了,聒噪的地牢终于恢复了安静。 第220章 这就是干的好事啊曹丕 把人送走后沈凌州嘲笑的把均安给解了绑,那笑意可谓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刚想开口说话但都被遮掩藏不住的笑意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最后喜得均安的一个白眼,懒得和沈凌州计较的揉了揉被绑的有些发胀的手腕,蹙紧眉头神情严肃的瞪了一眼还笑个没完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沈凌州。 轻啧了一声示意他适可而止,沈凌州看见均安的脸色不对这才连忙止住了自己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嘴脸,均安斜眼瞥见沈凌州止住了笑容才说道:“亏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你怕不是还不了解云秀城现在的情况吧, 身为朝廷命官虽身处前线,可如今暂未有战事你回京已有好些时日居然如此不关心百姓之事还在这笑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嘲笑我这件事我并不记在心里, 我和你虽是多年好友,可这云秀城出事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可是整整的一年多,许是再密不透风的墙也得有点风声了吧,可是并没有就很奇怪啊, 难道这云秀城的曹县令就那么的权利滔天可以堵住云秀城的芸芸众口?我当初布下的暗桩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琅琊军干出来的事?” 均安的质问声在沈凌州耳朵里句句都如针扎一般,身为均安多年的老友怎能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处于气头上,不过他说的确实没错,均安当初设下暗桩安排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且都是出自琅琊军。 能够接手暗桩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腹,可就是这些自己以为自己最信任的人却背叛了他们,或许是他们早已反水亦或是曹丕察觉到了不对私下里解决了暗桩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人。 可是能有资格进琅琊军的都是实打实的反应机敏上过战场的,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杀掉,所以最终是个聪明人早就确定了第一个猜想那就是暗桩里出了别家的暗线。 只不过不知道是效忠于谁的,但云秀城出了那么大的事却没传到京城,甚至连皇宫之中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很让人疑惑,按理来说暗桩铁定是被人盯上了,可均安身为太子的时候能够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只会是那几位皇子。 均安左想右想实在是没想明白这琅琊军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出了叛徒,闭着眼叹了口气,沈凌州也猜出了是什么原因,呆站在原地看着均安叹气时皱眉的样子。 可想之他如此生气是对自己多么的失望,当下沈凌州并没有推卸责任,因为均安有一句话说的确实没有错他身为朝廷命官虽常年身处前线,可现如今天下太平自己也回来这么久了居然不知道云秀城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 在到了云秀城也没察觉到不对居然还有心思笑得出来,自知自己错的离谱失了本分,连忙跪在地上磕下头承认着自己的错误,拿出了一位大臣和帝王应有的态度道:“臣知错,还请愿安王恕罪,暗桩之事却有蹊跷, 今日我前来确实不知此事,是皇上在前几日就派我来的,说只要您到见立马有不对的地方立马协助,暗桩更没有跟我说你在此处, 更不知此刻的云秀城现如今到了如此地步,我身为朝廷命官却辜负皇上以及愿安王对我的信任,方才对君王的态度不端还请愿安王责罚。” 均安本来只是被沈凌州方才的笑烦恼了才忍不住开口斥责的,本就是让他止住笑意好好看待云秀城之事没想惩罚他,随便找了个打了胜仗戴罪立功为借口就不罚了。 沈凌州起身后和均安说明了自己前来的主要原因,神情轻松了不少拿出手下递过来的圣旨,均安早就看到了他手下手中的圣旨,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看见沈凌州要宣读时均安也只是站在沈凌州的面前等着接旨。 郡皎月他们不知道圣旨是什么更何况接旨要行礼这样的事情了,见均安不跪他们就站在均安身后,十分好奇的打量着沈凌州手上展开的圣旨。 沈凌州看着他们好奇的那样也没吊他们的胃口,毕竟自己过会还有重要的事情,属实是不能在这里耗费很长的时间,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抖抖肩格外重视的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闻云秀城最近不太平, 朕有分不开身特此前往便特允愿安王全权调查云秀城妖猫杀人一案,任何人等全力配合查案即可,若阻碍查案者执迷不悟者由愿安王自行处理,钦此! 愿安王还请接旨吧,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这曹丕就关在大牢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我就先走了,好好保护好自己。”(内容纯属虚构,本文是架空的,就当看看乐呵别太在意哈友友们!) 均安接过圣旨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沈凌州才离开地牢,均安看着手中的圣旨确定了这个圣旨就是均煜亲手写下的。 可想而知均煜可能早就知道了云秀城发生的事只不过也比他们早不了多久,由此可以看出均煜的未雨绸缪很是不错,现如今自己手中的权利完全可以让自己在这云秀城中横着走。 那这第一步肯定是要为自己找回公道了,其实表面上是为自己讨回公道事实地上是询问妖猫杀人一案,曹丕身为县令肯定对着案件十分清楚,近乎所有的调查结果他都会知道,所以问他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 合上圣旨就来到了他们来到云秀城他给他们的大礼,曹丕看着均安一来立马就屁颠屁颠的跪爬到了牢房门口祈求着均安。撕心裂肺·的祈求在均安看来就是亡羊补牢的诡辩,是真的认错么?不,只是怕死罢了。 他见过很多无恶不赦的坏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都会用这种方法企图延缓自己的死期,但最后的结果显然是不可能,他们干的可都是丧尽天良千刀万剐都难以解恨的恶事,怎么可能因为他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让他们活下来。 均安看着曹丕卑微的模样只觉得可恶笑至极,走上前面露厌恶的的掐着曹丕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修仙的人啊,那你肯定也知道我能通过法术看到你利用官职强抢民女民男为非作歹残害百姓的事情吧, 你觉得我都知道了还能放过你么,说这妖猫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因为何,死的人都有什么共同点,大多都发生在什么时间,为何这件事都发生了呢么久你们却知而不报。” 一句句的质问和表情让曹丕害怕的不自觉抖动着,磕磕巴巴的回答着均安问得问题:“这妖猫案是从一年前就开始了,当初我刚当上县令想着发生了这件事被上头知道肯定会撤了我的职的便没敢上报, 具体发生的原因我们没查出来,但共同点都很明显都是青楼且在青楼及笄的女子,大都发生在夜半三更的时候,这个时候几乎人都睡下了,只有在外伺候完达官贵人之后回青楼的女子,这就是我们调查来的全部。” 均安越听越生气,直到曹丕说的最后一句这就是他们调查的全部,气笑了的撒开了紧紧掐着曹丕的手,掐着腰看着曹丕满眼愤怒,咬牙切齿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怒瞪着已经吓尿了的曹丕吼道:“这件事都发生一年了, 你就告诉我这就是你们调查出来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会观察的都能看出来这个案件的相似之处,身为县令知瞒不报就算了,一年了居然连这城中人皆知的妖猫杀人都查不出来!” 越想越气的直接奋力一脚踹在了曹丕的胸脯上,大声吼道:“这就是干的好事啊曹丕,什么事你都干不好玩的倒是挺花,你当真是把朝廷当成傻子了事吧?从今天开始关上囚车游街示众五日后当众斩首。” 说完不听曹丕鬼哭狼嚎的饶命转身带着郡皎月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牢,那些被曹丕无辜关进大牢的人皆以释放,偌大的大牢只能听见曹丕撕心裂肺的祈求声。 第221章 这换谁能忍得了你们说是吧? 出来的他们竟觉得阳光有些许的耀眼,在那种阴暗的大牢之中能见到阳光都是件奢侈的事情,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觉得那些有牢狱之灾的人可怜,只能说他们不好好的在阳光下生活那么就只配做阴沟里老鼠见不得光。 郡皎月警惕的观察着云秀城的一切,总感觉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没变,潜移默化之间的变化可谓是少之又少让人察觉不出。 或许是大街上的人对于他们好奇的目光收了几分,亦或是觉得他们不是坏人而放松了警惕,这些细微的变化他们可以感受的到可就是觉得这种变化让他们倍感不适,那感觉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你身上爬一样十分难受。 郡皎月非常想从中找到一些他们这些人变化的证据和蛛丝马迹,一出了大牢就对周边的人啊事啊观察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点的改变和蛛丝马迹,但奈何这些变化实在是太细微了亦或是她自己太多虑了发现的变化可谓是少之又少。 不过一不能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再被押进大牢之前均安特地留意了大牢周边的种种事物,原先在大牢旁边停着一个算命的小老头在他们进去的时候还在,可是他们出来的时候人却没了。 然后方才路过一个男的身边时他说了一句话成功的让郡皎月对这个算命老头产生了浓浓的兴趣同时也对他的这异常举动保持了怀疑。 那男子看着算命原本在的摊位不解的挠了挠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时间不禁喃喃嘀咕着:“不应该啊,这小老头平常这个时候都在啊,怎么今个儿走那么快呢。” 不过眼下的重中之重就是把妖猫杀人一事解决让这云秀城不再人心惶惶,均安环顾的看着城中百姓紧盯着天空的神情就止不住心痛。 要说呆滞也算不上可脸上的恐惧却在他们刚开始来到这的时候就观察到了,之前自己身为当朝太子之是就只顾着自己的自由和苦楚,目光和手段全用在了那些不该用的人身上。 为了得到均启那老不死的青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到头来只不过是攒满了失望对这皇位没了兴趣,一群人的勾心斗角身为太子的自己全然忽略了各城百姓的情况。 反思下来只有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但是这为时已晚的悔恨与自责又能怎样呢,把这份悔恨和自责当做一种动力去调查真相让云秀城百姓不在惧怕黑夜才是真正的弥补。 他不信就算真是妖魔作怪还能不留下痕迹,毕竟人作案都会有所遗漏,他们便从这些遗漏的地方开始搜查这些蛛丝马迹,人和妖大相径庭,妖的所作所为近乎都是和人学的,只不过他们的本事比人多。 根据郡皎月在牢里闲聊到的消息可以看的出来这妖似乎对青楼之中及笄的女子格外注意,他们不了解青楼女子的及笄礼是怎样办的,但有一点可以说明这杀人犯对青楼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格外清楚。 要么是青楼之中的常客,要么是因为被类似情况的青楼女子伤害过,一般这种情况官府的人认定为情杀,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杀心且杀的目标地点和年龄都那么有目的性。 既然这杀人犯是个惯犯且杀人时利落果断事后又处理的干干净净,由此可以判断他并不是外乡来的,且每次抛尸的地方都如此的一致那就说明他想给青楼管事的一个警告? 可他要找女子和青楼管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青楼女子本就是靠着肉体为生,假若没有钱她们又怎么赖以生存呢?那肯定是伺候完这一个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你了,想来每一个流连于青楼的男的都应该清楚吧。 管事的也只不过是处理一些蛮横无理的男客人和找上门来捉奸的妇人,哪能把偌大的青楼女子都知道伺候过谁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让这青楼没有生意可做?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世上的男人倘若都那么安分守己那青楼和春花楼以女子侍人的买卖又怎么会越做越大呢,只能说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更何况是男子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要想让他只爱自己那这能等他死了才能确定。 既然他的目标是青楼里的及笄女子,那就好办了,几人想着在这大庭广众的讨论势必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随便找了一家店开了独间商讨这件事。 郡皎月坐下当即就说了自己对待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谋略,眼里止不住的兴奋道:“这凶手既然那么喜欢杀刚及笄的青楼女子,那我们便来个引蛇出洞,正好我刚及笄没多久又生的貌美,到时候咱们和青楼管事的说一声, 我去当诱饵咱们直接来一个瓮中捉鳖岂不是很好,这样一来直接把人抓住了不说还省了力气,今早破案才是重中之重不是吗?” 均安落晖还有无念知道郡皎月这做法是为了早日破案,可是在对方不知道是什么实力的情况下让郡皎月一人孤身涉险说实话他们并不放心,均安几经思考之下决定男变女和郡皎月一起钓大鱼,好歹也有个照应。 至于无念和落晖嘛就当他们要外出伺候的那个人,到时候他们便在青楼上演一出横刀夺女子的戏码,而郡皎月和均安只需要甜言蜜语的哄着他们就够了,看似简单实行起来会不会也这么简单呢?只能祈求一切顺利了。 商讨完他们也不磨叽立马动身前往了青楼,二话不说进了青楼点名要找她们管事的,显然架势让她们有些害怕,犹犹豫豫的就是不说出口,他们没有办法只能让这件事愈演愈烈让这管事的自己出来。 落晖和无念相顾无言却十分默契的猜到了对方想要干什么,只听无念在那个女子说不知道管事在哪之后一阵大声嗷嗷,具体说的什么连要和他演戏的落晖都听不明白,那动静就好像喝多了耍酒疯舌头理不直似的身子还晃晃悠悠的。 落晖见状这才知道无念要上演哪一出戏码,连忙接下话茬顺带着装作气急上头的推搡了他一下,怒气冲冲的说道:“别个那给我支支吾吾的,方才喝酒的时候明明是我先看上的那小妞,怎么你一睁开眼就说是你的了,这不得将就个先来后到啊!” 见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落晖便鼓动着那些同样来青楼寻乐子的男子赞同自己说的话,放声说道:“大家都评评理啊,我相信大家肯定都遇到过, 咱们来这不都是为了寻乐子背着自家夫人出来偷腥的嘛,再加上就好比那看中的妓女本来是伺候你的,结果后来的人非得说这人是他的换你们你们气不气啊,我们想着不就一个女子嘛就让给他了, 谁知道他居然拿钱侮辱老子,老子堂堂当铺老板哪还轮得到他在我面前炫耀啊,我只不过是碍得体面不想计较的,可谁知他出言不逊说老子不行,这换谁能忍得了你们说是吧?” 一瞬之间所有的矛头根据落晖这一通莫须有的事情瞬间把这舆论导向吹向了无念的身上,讨伐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外围看戏的郡皎月和均安就不相信这青楼管事的会不出来。 这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这管事的看着势头不对着急忙慌的就从二楼跑了下来,郡皎月记住了她出来的房间不像是伺候人的,那就说明是她自己的住所,既然找到了那郡皎月和均安就去恭候着她们的这位管事的去了。 管事的在下来的楼梯上就忙不迭的尖声让那些围观的人散了,那些围观的人也只不过是凑凑热闹毕竟谁来这是为了凑热闹的啊,但落晖和无念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们在这不在这继续围观对于他们而言也都无所谓了。 第222章 这要是被师尊知道我可就完了。 管事的做法和他们想的大差不差,说要给他们找两个妓女好生伺候想把这事小事化了,落晖借此机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言语中却透露着盛情难却的意思。 “既然掌柜的那么诚心的做生意那我就不那么的胡搅蛮缠了,本来这件事就不大就是一时间气不过,那就劳烦掌柜的晚些时候挑个美人把人送到云府啊!” 落晖见管事的有些许犹豫连忙补充道:“掌柜的你就放心我云府不会差了你这点钱的,我们的买卖那可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所以啊只要那个美人把我伺候好了价钱都好商量啊!” 管事的一听价钱好商量那犹豫的嘴脸立马就消失不见了,笑呵呵的恭维着吹着牛的落晖道:“大人这说的哪的话啊,能够把您伺候开心那是她的荣幸,这价钱到时候我亲自上门取就是了哪还需要您亲自跑一趟啊。” 落晖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要是拒绝了的话这目的性太强了,再加上怕这个管事的到时候找的不是个刚及笄的,那他们的那个计划可就泡汤了,无念便连忙在一旁补充道:“我们俩都要那种刚及笄细皮嫩肉的那种啊!我的把人送到顾府就行了。” 管事的想了想许是觉得这买卖不做白不做便应下了,只不过让她犯愁的是青楼里面及笄的女子少之又少,所以回到屋中郡皎月和均安的出现简直就是解救她与水火之中,没有多问就指定了她们两个吃过晚饭之后就去找落晖和无念所提供的住处去伺候。 回想起来进到房间的管事其实是有一瞬被吓到了的,可是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近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方才的失态就已经荡然全无了,对此郡皎月觉得这种调理情绪的快速值得自己去学习,毕竟自己常常控制不住情绪。 她方才那一瞬间的情绪转变都是自己要学习一辈子的,刚想说话介绍自己的来路那管事的就坐下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茶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问道:“今年多大了?及笄了么?” 郡皎月略加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装作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前两天刚办完及笄礼。” 随后那管事的把目光放在了均安的身上,可均安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郡皎月在一旁急得手都快要抠破了结果均安人老还不知道回答呢,完全处于一个精神游离的状态。 僵持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均安才察觉到有那么意思的不对劲,可脑子里对方才那个管事问的话几乎为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问道:“麻烦再说一遍您方才说的话,我刚才愣神了没注意听。” 管事的听完均安说的话后脸上立马显露出了一抹不爽生气的神色,郡皎月见状连忙代替均安回了话。 “回管事的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是前两天刚办完及笄礼。” 管事的看着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咋舌的小声自言自语道:“这王二可真是给我找了两个好女子啊,长相虽然酸的上是上成,可是这一身子的凌然正气半点妩媚都没有怎么去伺候今天楼下闹事的两个小少爷啊。” 可眼下他们两个人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及笄的人已经没了他们两个也算是雪中送炭吧她也就懒得挑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等会儿下去看看别的人是怎么伺候闺房之事的,等回了晚上一个去云府一个去顾府就行了,下去吧。” 郡皎月和均安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原本以为还会考她们点什么呢,没想到直接就是让她们两个刚来的就去了,可想而知这青楼之中已经没有及笄的女子了。 只不过让她们两人没想到的是这管事的居然这么变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规矩,居然派人跟着她们两人还是男子,着实有些郡皎月和均安的意料。 郡皎月去的是落晖说的云府,打开门还没等落晖说话直接把门关上了,生怕被门外的人察觉出异样,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落晖一脸呆傻的看着郡皎月着急忙活的样子不知所措。 郡皎月见状连忙快步走到落晖的面前催促道:“装装样子,快。” 落晖看着郡皎月着急的模样着实好奇的很,但对于郡皎月的催促保持着纳闷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郡皎月急得只能长话短说的和落晖讲述了来龙去脉以防万一露出马脚,到时候别回了妖猫没抓着自己就成了那有嫌疑的人。 “那青楼管事的派人跟着我呢,想来是怕失去了这个大客户从而没了生意,明天那管事的过来拿钱目的也不单纯,到时候如果我和均安真的被那妖猫抓去还没出来的话你就和无念先好自为之看着办吧。” 落晖了解清楚了眼下的情况连忙说道:“好,那我要怎么配合你?” 郡皎月二话没说就来了句:“抱着我。” 这一句话可把落晖吓够呛,连连后退嘴里的话都说不利索的想要拒绝郡皎月这一违反男女有别的诳语:“这....这.....这不妥吧!” 郡皎月看着落晖那怂样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妥的,我都没害臊你害臊什么的,大老爷们的别给我在这磨磨唧唧的啊, 装装样子把跟着我那人骗走就行了,别回了他到时候听我伺候的不好不走了,快点的搂住我的腰,然后头趴在我的肩膀上,说当真是肤白貌美啊,我都等不及了。” 郡皎月让落晖说的这句话可谓是让落晖的畏惧又增加了几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郡皎月让那个自己说的这句话:“不是,这话我当真是说不出口啊,也太羞耻了吧,我不行啊。” 郡皎月态度强硬,完全不给落晖拒绝的理由,在她这里她们引诱的这个计划绝对不可能失败,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落晖的狡辩:“这有啥羞耻不羞耻的, 一切举动都是为了查案别给我在这扭扭捏捏的啊,你要想咱俩还是知根知底,假如我落入别的男的手里那可就不能是演戏了,那些男的什么样你也清楚,所以说啊装装样子。 落晖见郡皎月态度实在是坚定,可让自己说那话他着实说不出来,就连抱郡皎月在他看来都没这句话来的恐惧,连忙把陌厝给搬了出来希望可以不说这句话:“我....我....我不敢啊,这要是被师尊知道我可就完了。” 郡皎月依旧不以为然,看这落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不耐烦的威胁道:“哎呀,行了,到时候我跟师尊解释,就装一下哪那么费劲,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就真跟师尊说你羞辱了我,我就看你能不能承受的住师尊的皮鞭。” 落晖本来是还想拒绝的,可是一听到郡皎月说在不配合就诬陷自己连忙答应了下来:“别,我配合,我配合还不行嘛。”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陌厝的那皮鞭抽在人身上不是一般的疼啊,只能照着郡皎月说的做,搂着腰然后把头趴在她的肩闭着眼咬牙豁出去的说出了郡皎月叫自己说出的那句话。 本以为他的这场历练就结束了,哪成想郡皎月接下来说的话没把他吓死。 郡皎月学着青楼女子说话的口吻夹着嗓子喘着粗气的娇声说道:“大人别那么急啊,都把人家弄疼了,今夜那么漫长就让人家慢慢伺候嘛。” 当时落晖一把就把郡皎月给推开了,瞪大了双眼连连后退,难以置信的看着郡皎月那恶心陌生的嘴脸,着实不敢相信的看着郡皎月说道:“你在那青楼都学了些什么肮脏的玩意儿,果然早知道我去好了,那青楼都让你学坏了。” 郡皎月自己也觉得恶心,被落晖推开后也久久不能自己,方才说的话她自己都恨不得一个巴掌扇死自己,可是她也没办法啊。 这管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派人跟着,要换做真是干这事的或许不会有什么,但他们这知根知底的演戏着实别扭。 眼睛滴溜一转立马想到了一个办法,找了两张剪纸然后施法把他们在烛光下能成了一个人的心态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展现在了那个人眼中。 那人见郡皎月都伺候到这份上他的任务也就算结束了,便自以为悄咪咪的离开了,郡皎月见那人离开的背影呼的松了一口气连同还在害怕会有一些恶心话的落晖也跟着松了口气。 第223章 这青楼也太变态了吧 反观均安这里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毕竟两个大男人不管做什么恐怕都会对彼此造成阴影和不可磨灭的伤害,不过无念心很大心无杂念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他没见过均安女装的样子所以有些好奇。 在看到均安穿着女子衣服进来的时候他没忍住的惊呼了一声,连忙凑到均安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细皮嫩肉的着实和小女子蛮像的,没忍住的夸赞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时候呢?不过不得不说你这女子扮相还挺不错的,颇有种小家碧玉出水芙蓉的那意思。” 均安一听立马就炸了,自己一个堂堂大老爷们为了破案装扮个女装还叫人夸赞了,那反过来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己不够阳刚么,他闭着眼深呼吸把这愤怒咽进肚子了。 但一睁开眼看到无念这充满看热闹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时不耐烦的皱着眉道:“啧,别给我废话,那管事的派人跟着我和郡皎月呢,配合我点。” 无念在均安提醒完后非但没有配合反而还要去打开房门去查看是不是如他所说,但被均安拦着他只能小声地发着牢骚。 “人在哪呢?我咋没看见,这管事的也太变态了吧这是都要监视着,不过不想让他看到这不简单一拳给他打晕不就行了么?果然啊人不可貌相,越是美丽的女子越危险就像郡皎月那样猴精猴精的啥都能料想到。” 均安本想着早装完样子让那个跟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自己好交差不用第二次丢脸,可是一抬头对上无念那澄澈的双眼他的内心就没来由的烦躁恨不得一个巴掌把他打晕。 但强大的脸面让他忍了下来,毕竟均安非常在乎脸面,无念他可以不要但是均安的脸面是必须要的绝对不能丢脸,深呼吸强忍下心中的狂躁。 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打晕他个头啊,那么想打怎么先不把自己打晕呢,成天除了打打杀杀就没别的了,跟个傻子似的只会舞刀弄枪的, 亏你还是佛界出来的,就不能稳重一点光用武力能解决什么事,你把他打晕了到时候被师尊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动动脑子啊,脑子长搁脖子上是摆设啊,只会转不会动。” 无念被均安那嘴念叨的着实有些烦躁,挠着光秃秃的脑袋皱巴着脸索性顺着均安说的话说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咱俩个大男人总不能真干这事吧。” 均安一看着无念这傻不拉几的呆头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眯着眼忍住了想骂人的嘴,再三思索才把能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你想什么呢,那肯定是不能啊,得亏我在青楼的时候观察了一下那些女子惯说的话和一些动作,你就配合就是了。” 无念懒得想,觉得青楼的女子能干出什么事,顶多就是给自己倒倒酒就站一边然后就没了,想也没想的就赞同了均安的话:“哦哦,好的。” 无念的果断赞同可谓是把均安给难住了,毕竟自己在青楼学到的话和一些动作对于他们两个大男人来说可以说是让任何一个人看到都大开眼界的程度。 当时那个管事的让自己和郡皎月看着学,但是那些女子敢做敢说他们都不敢看不敢听啊,可以说是在所谓的学习的时间十分难熬,他们想逃可是逃不掉,因为他们的计划不允许他们就这么放弃。 不过最让他们两个人想不到的是居然还会有男的,并且还是男的伺候男的在那和女子一样同男子行闺房之事,这可是把郡皎月和均安震惊到了,属实是让他们两个人大开眼界,在他们的印象里男女才是正常。 但没想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固有的认知,他们没看到过但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这个世界他们还是看的太少了,那妖娆的体态完全不输女子甚至比女子还妖娆也是难怪了为什么会有男子沉迷流连于青楼。 均安看着眼前的无念心里仍旧觉得十分的别扭,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建设才再次睁开眼,就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眼睛一闭直接抱着无念上下其手,嘴上说着那些青楼女子惯会说的话。 “公子当真是长的好生俊俏啊,不过出家之人流连于这男女之事真的不会有事么,不过放心奴家定会把您伺候的好好的,定会让您欲罢不能久久不能忘怀的。” 均安说这些话的时候以及手上来回摩挲的手时,无念的脸毫不夸张的说就好像闻到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味道一般非常的狰狞。 心里上的恶心以及对于均安这种行为的不习惯可以说是让他倍受煎熬,咬着牙小声地在均安的耳边嘀咕道:“你从哪学的啊,这也太恶心了,这青楼伺候人就这么伺候的,不就是倒倒酒嘛怎么还整上这出了,也太让人恶心了吧。” 均安对于无念的评价打心底了赞同,可是要换作以前他可能会当场赞同,可是他是在说自己,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恶心,但是现在是自己所说束他不能苟同。 低声轻啧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然后说道:“废话别那么多,身子动一动就跟身上痒痒似的可劲动,然后再说点恶心的话。” 无念满脸的不情不愿但实际上身体上却很听均安的话,就跟身上长了跳蚤似的来回动但就是迟迟的不说话,这可把均安急死了,连忙开口催促道:“要不想让咱们的计划前功尽弃就赶紧说几句恶心的话啊,在这光动不说话干啥呢。” 无念知道均安很急当然他自己也很急,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脑子里确实是没有适合男女之间暧昧该说的话更何况恶心的话了,虽说去了青楼但是青楼的声音以及观感都让他不敢多看一眼。 没有学习的话语和参照物着实是有些把无念难住了,绞尽脑汁也提不出一句话,支支吾吾的最后低声问道:“我咋说啊,我去青楼连眼都不敢抬更何况说话了,那你教我几句抓紧把他弄走。” 均安无话可说的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宽慰着自己,小声地一个劲的给自己洗脑不要害羞做心里建设。 “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两个男人嘛,抱一下又怎么了说几句恶心露骨的话又怎么了,全当耍贱了,可是两个大男人我不敢啊呜呜呜呜,不行,均安你是最棒的,人家落晖和郡皎月还是男女有别的呢, 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你在这矫情个什么,云秀城百姓被这妖猫杀人案害怕的觉都不敢睡你还在这矫情,你可是一国王爷啊,以身作则可不能拖后腿啊,加油均安,你是最棒的。” 随后又是一阵的心理建设才和无念说了几句自己在青楼里学的一些话。 “你就说美人你....你肤白貌美,光是身上的香气就已经让我欲罢不能了,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然后把我抱起来去床上把床帘放下来,都到这步了他应该就走了。” 无念没想那么多,均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果不其然在他们上床的时候跟着他的那个男的就离开了,均安察觉到有脚步声渐行渐远的时候呼的一下松了一口气。 用全身的力气把呆头呆脑的无念给一把推开,满脸羞红的松了一口气,颇有种死后重生的感觉,不禁说道:“呼,这人可终于是走了啊,这青楼也太变态了吧,这男女之事还要派人跟着,这到底得多么的恶心啊。” 无念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椅子上同样不知道的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或许干这种营生的早就习惯了呢,咱们只不过是查案但她们得生活啊,所以啊别发牢骚了啊,时间快到了赶紧引诱那个妖猫去吧。” 均安顺着无念的话仔细想了一想好像也是,撇着嘴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顾府,临走之前还不忘拿两个桌子上摆着的糕点,想着郡皎月和自己自从从京城出来还没吃过饭呢,又怕这妖猫万一不按套路出牌这两个糕点就当充饥了。 第224章 那是因为她们该杀 郡皎月其实也没来的及吃饭,因为时辰快到了落晖选的地方离和均安约定的相遇的地点太远了让她连顺手拿个糕点的功夫都没有就出门了。 均安在路上把自己的那一份糕点吃完后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刚到就听见了郡皎月肚子饿的咕咕叫,连忙从怀里把给郡皎月带的糕点拿了出来递到了郡皎月的手里。 看着郡皎月那薄薄的一层衣服在这寒风中压根就不顶什么用,现在已经入秋,虽然说不怎么冷可是晚上的温度也是会比白天的低,好在自己穿的衣服多,见不得郡皎月冻的那瑟瑟发抖的少身板。 二话没说直接把自己身上外面另外穿的外袍脱下披在了郡皎月的身上,郡皎月看着均安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怕均安受凉,连忙回绝道:“不用了,我又不冷,还有这糕点也给你我不饿。” 均安看着郡皎月要把衣服和糕点还给自己连忙走上前把手重重的搭在郡皎月的肩膀上,带着些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行了,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哪能风一吹就冷到生病啊,倒是你身体还需要调理就被在这给我谦让了, 回了到时候且不说衣服披在谁的身上,就这光谦让来谦让去的咱俩都得生病,所以啊你就老老实实披着吧,这糕点也是我特地给你带的,我已经在路上吃过了,这妖猫咱还不知道要期盼多久呢,估计还需要且等着,你就麻利吃吧。” 郡皎月一听均安的说辞感觉也没什么错,索性就不再谦让了,谁让自己现在确实饿了呢,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等的猫妖正在悄悄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嗖的一下对着郡皎月和均安的后脖颈毫不拖泥带水的一人一巴掌给拍晕了,扬着得意的嘴角颇为得意的说道:“真当我是傻子吗,你们两个是修仙之人我还不能察觉到么?当真是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说完便一手提溜着一个人的后脖领飞到了他的老巢,在此期间均安和郡皎月眯着眼相视一笑静静的看着这个蠢猫为自己的成功而高兴。 在感觉到身体从腾空的状态慢慢停下的感觉时郡皎月和均安就知道是到了这只蠢猫的老巢了,不过他们还不急着暴露自己其实没有晕,而是继续装作昏迷的状态静静的看着这只蠢猫到底要干什么。 结果到了这只蠢猫的老巢郡皎月才知道他是多么的邪恶,看着脸人畜无害的就感觉整个人秀气的很,再怎么想也不会把他和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个场景联想在一起。 他的老巢是个山洞,根据他们飞得时间可以察觉的出来其实离有人居住的村庄啊什么的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一般人上山采药啊什么的绝对不会来的一个地方。 不傻的人就可以推断的出来这个山洞十分的偏僻,整个山洞如果不是点满了蜡烛恐怕是不会有任何的光亮的,在临近这个山洞的洞口时甚至可以闻到一个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就好像什么东西腐败了一般而且还伴随着血腥味,这不得不让郡皎月和均安往里面到处是尸体的一个场景上面想,进到洞里果不其然和他们两人想的大差不差。 用尸横遍野去形容也不为过,整个山洞狭长闭塞躺着一个又一个的尸体,让郡皎月没忍住的打了个哆嗦,待傻猫把他们提溜的近了郡皎月和均安才看清这一个又一个的尸体都是女尸,她们都是衣不蔽体的而且嘴巴都没了。 那让人恐惧的抓痕处处都在说明她们的嘴巴是怎么被挖去的,面色狰狞足以说明她们是被挖去嘴巴后活活疼死的,就冲这一点就可以说明这个猫妖十分痛恨这些女子的嘴巴。 但是为什么呢?他这人模狗样的又不是缺嘴巴,不至于到处去找刚及笄的青楼女子的嘴巴吧,不过也不能这么笃定,毕竟他们这些杀人的心思是捉摸不透的,杀人的理由更是让人无法理解,所以郡皎月只能放弃。 那猫妖到了山洞里把两人放下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捆麻绳把他们两个人手脚都给绑了起来,郡皎月趁着他去绑均安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试了一下松紧才发现这蠢猫还不算太蠢绑的这手法还是有点东西的。 把他俩绑完之后他也没闲着,看着他们环绕了好几圈,就好在欣赏他的战利品一般,随后许是欣赏够了吧就离开了,郡皎月一看人走了就按捺不住想要找到蛛丝马迹的好奇心,但是刚想把绳子给解开就被均安出声制止了。 郡皎月不解的皱着眉看着均安,一句话没说但均安知道郡皎月想说什么,便开口解释道:“这他老巢你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么,他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会在我们还在昏迷把我们的弄醒的时候全盘托出,且等着看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招吧。” 郡皎月想了想也是,这么个山洞遍地都是裸露女子的尸体且都没了嘴她确实是想知道缘由,自己贸然自救自己,万一正好触碰到了他最忌讳的地方发了疯想要杀了他们,那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没过一会儿正如均安说的一样,那蠢猫就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两桶水,郡皎月一下就猜出了他要干什么,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套路一天到底要经历几遍自己才能不被泼水而醒。 出于配合郡皎月和均安心里无论多么的崩溃还是配合这只蠢猫在泼完水之后猛然惊醒,那一瞬间的惊愕就好像真的一样,他们自己本人都觉得有些许震惊。 那蠢猫见两人醒来后自以为聪明的向两人显摆得瑟道:“亏得你们还是修仙之人,就你们脑子都没我一半聪明,真的以为我傻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啊。” 郡皎月在听到他说自己还没他一半聪明的时候没忍住的笑出了声,那妖猫的目光立马看向了郡皎月,神情严肃的颇有几分滑稽,就连一向不会被表情逗笑的均安都没忍住的嘴家上扬,更何况是平常经常笑的郡皎月了。 在看到他错愕又带着些凶狠的表情时笑声更大了,尽管是被蠢猫出声警告郡皎月也不为所动,因为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看到眼前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蠢猫就想笑的情绪。 缓了好一会才停下笑意满脸严肃的看着那蠢猫挣脱开了他自以为绑的很紧的麻绳,一步一步的靠近着他说道:“你以为我们傻殊不知你才是最傻的那个,当真以为自己被猫妖附体就可以我为所欲为了? 别忘了我们修仙者也捉妖,你杀的这些女子都是无辜的,就因为你的执念让她们都冷冰冰的躺在这里,死了还不放过她们,让她们连死都没有尊严。” 那猫妖就好像被郡皎月的某一句话给戳到了痛处,一个劲的仰天长笑好似疯了一般把郡皎月吓得够呛,均安见状连忙把郡皎月护在身后生怕这蠢猫发疯伤了她。 许是笑够了那妖猫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眼底闪过一抹绝望平静的和郡皎月他们两个人叙述着过往。 “你说为什么青楼女子都那么见异思迁呢,难道就是因为干这个行当所以才这样的么?可那些被他们哄骗了感情的男子看见她和另一个男子行闺房之事时又何尝不是为情所伤, 你们问我为什么要杀青楼女子,那是因为她们该杀,我原本不这样的,我本来应该是考取功名的,只是因为一个朋友邀请我去青楼里喝酒,我不知道青楼是个什么地方,酒量又不好酒后失德和一个青楼女子发生了关系, 我醒来后看着她裸露的身子我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一件多么龌龊的事情,然后我一个劲的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然后给了她些银钱表示对自己酒后失德的抱歉, 然后她许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客人便和我谈起了心,自那时起我便每日都去青楼找她谈心,就这样我对她动了心,她也表示会爱我一生一世,本不应该当真的话我却听信了,我努力的赚钱写书, 为的就是早日把她赎出来然后明媒正娶,却不曾想夜半三更亲眼撞见她和令一个男子都说了同样的话,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被刚及笄的女子玩弄,便被满怀怨念的猫魂附了身,一夜之间我就拥有了猫的所有特性, 为了报复青楼里的这些女子,我就特地在选择夜半三更时寻找还在外面伺候客人然后晚归的刚及笄的青楼女子,这山洞就是她们的归宿,她们不配得到尊重。” 第225章 决定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郡皎月听的只觉得这个蠢猫心里十分变态,懒得和他多说废话从腰间拿出收妖塔就把这个没有丝毫妖术的妖猫收了进去,可看着这些死去的女尸郡皎月心痛万分,抬手用法术把这山洞变成了一个鸟语花香开满了鲜花的山洞。 至于她们的尸体均安施法给她们穿上了貌美华丽的衣服让她们走的体面,至于嘴巴两人没有办法,只能把他们认为最美的嘴巴施法还给了她们,因为不知道她们的居住在何处只能把她们埋在了这个山洞里。 妖猫杀人案就这么寥寥草草的因为一些情情爱爱所结束,没有他们以为的这么多假象情况,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被伤透了心的男子因爱而杀人。 在回去云秀城的路上郡皎月不禁在怀疑现在人的脑子里除了情爱还会有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被情爱所困住呢,难道就不能想点发家致富的方法么,成天纠结他是不是不爱自己还不如钱来的实际点呢。 她不懂但也秉持着人界对于感情的那种执着并没有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毕竟每个人对待事物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没必要硬去说自己的看法让别人去改变。 只不过没想到这过程这么简单,简单到就好像这一切就跟睡了一觉一样快的很和没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均安和郡皎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让云秀城人心惶惶的一件大事,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均安换为男儿身之后和郡皎月在云秀城之中闲逛,毕竟他们在那傻猫的山洞里度过了一晚上,活生生的饿了一晚上,身心俱疲的她们两人只想先填饱肚子然后回客栈睡一觉,至于别的事情等他们睡醒再说。 郡皎月随便找了一家包子铺要了两笼肉包子就开始随处观察,偶然间看到了一户人家院内一直有摔摔打打的声音,让郡皎月分外好奇刚想走过去去看看那一家人突然就跑出了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被打出来的狼狈男人。 都不用凑近他们的房子都可以听到屋子里的女子歇斯底里的怒吼声,突然的放声尖叫把郡皎月给吓了一跳,耸着肩轻拍着自己的小心脏,没忍住的嘟囔了一句:“我天,这嗓门真的是响彻云霄啊。” 就冲这嗓子引起了郡皎月的注意,她倒是要去看看到底这个气沉丹田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在等包子还有些时候的郡皎月便控制不住自己凑近了发出声音的方子。 刚要去一睹真容那个女子就咻的一下就出来了,那速度可以说是连御剑飞行都达不到她咻的一下冲出来的速度,着实是把郡皎月给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的从一旁偷摸的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说实话不难看但是和自己比确实是略逊一筹,她好奇的点是这么貌美的一位女子是怎么被丈夫气到如此不顾形象的,结果还没听到关键时候就被均安一声饭好了的时候吆喝了回去。 对此郡皎月觉得格外的遗憾,包子铺的掌柜的对于他们的吵架就好像有一种已经习惯了的感觉,就好像他们这一家的吵架在他们眼里可以说是很习以为常了。 贸然去打探别人的家事也不礼貌,郡皎月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心老老实实的吃饭茶余饭饱就是郡皎月该犯困的时候了,回到客栈一头栽倒床上就是呼呼大睡,全然忘记了还在别的地方的落晖和无念。 身在别人家的落晖虽说只是借用了一下别人家的地盘,但为了能够不被人察觉出来马脚可谓是把整个真的云府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可能会被别人问道的信息,为的就是把那个青楼管事的给糊弄过去。 结果上一秒落晖刚嘱咐完整个云府上下,下一秒青楼管事的就迈着她那妖艳的步伐以及穿着一块布就出来的衣服就到了云府。 把落晖震惊的恨不得转身就走,但奈何自己给她保留的形象是一个贪图美色的公子哥,被吓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再加上昨天晚上郡皎月告诉了这个管事来的真是目的之后说实话还没有那么紧张 可她那架势就好像在说我要把你吃干抹净了一样让落晖感觉到十分的害怕,二话没说把钱袋子装好了钱想都没想在看到她来了以后直接嗖的一下扔在了门外,然后火速躲回云府紧闭大门,嘱咐看门的佣人今天谁来找自己都说自己不必见客。 起先那管事的还很执着说一定要见到落晖,后来许是真的等的不耐放了就离开了,落晖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下,不为别的就是要保全自己的名誉,绝对不可能受到任何的污点。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事这姐从他这离开转头就去找无念了,无念没有丝毫的准备,甚至可以说他就不知道这管事的会来。 在看到那管事的入秋了还穿着一身清凉的衣服无念就知道了这人来的真是目的,刚要扭头就溜就被她喊了下来,无念见躲不过只能咬牙在心里宽慰自己糊弄几句话就过去了。 随后不情不愿的转过身装作不认识的和那管事的打了招呼:“这位女子喊我何事?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吧。” 他原以为自己身后的顾府已经告诉了她不要乱说话,最起码眼力见是要有的吧,毕竟她动脑子想想一个名门贵族在被人传出有人流连于青楼这种事的话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到时候她可能连钱都拿不到。 就在无念祈祷着这个姐能够有点眼力见的时候人家一个箭步走上前就挽住了自己的胳膊,任凭自己怎么挣扎她就像那狗一样一直拽着自己,最后无念被烦的忍无可忍直接一把钱袋子甩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滚。 拿到钱的管事的本想再纠缠纠缠的,结果一看到无念那要喊人的架势只能灰溜溜的抱着钱袋子走了,钱财和以后能否在云秀城混下去的轻重她还是分的清的。 解决完管事的时候收到了均安的传信直接去到了他们事先就准备今天入住的客栈,至于落晖郡皎月回到房间都睡着了没人告诉他,还是无念回来没看见落晖才知道郡皎月没告诉他连忙去接的人。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均安此刻也是精疲力尽,全然没有想要和无念还有落晖去分享他们所看到的事务,迷迷瞪瞪的上楼关上门和郡皎月一样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就剩下此刻还沉浸在今天早上那管事整的那一出的惊悚之中没出来,直到店小二过来问他们两人吃点什么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郡皎月均安早就回房了。 无念本来早饭就没吃几口现在肚子还是有些饿就点了一碗面,落晖在云府的时候就已经吃完早饭了且还是要吃的吐出来的程度,现在的落晖和郡皎月他们一样急需睡觉。 和无念说了去太困了之后也回了房,只剩下无念一人孤零零的把那碗面给吃完了,然后同样也回房休息了一会儿,几人愣是睡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掌柜的没见到他们的身影怕他们死在屋里特意挨个喊了一遍。 他们四人才从睡梦中惊醒,那掌柜的敲门有种不把你敲醒他就誓不罢休的执着,对此本就讨厌有人打扰睡觉的郡皎月皱着眉,脑子恍恍惚惚间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起身给掌柜的开了门。 结果一开门对上掌柜的那赔笑的嘴脸没忍住的把早上的怨气全都撒在掌柜的身上,嘟嘟叨叨的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看似夸赞实则是披着夸赞的幌子指桑骂槐的说他的不是呢。 “掌柜的您人可真好呢,这么一大早的鸡都没醒月亮都没下去太阳都没升起您就开始操心起了你的住客,当真是天下不可多得好掌柜啊。” 郡皎月本以为掌柜的可以听出自己话里面的揶揄然后转身离开,结果谁知道掌柜的非但没离开还真的觉得郡皎月在鼓励他,还有些小害羞的扭捏了几下说郡皎月多些夸奖了。 就这一句话直接把郡皎月气笑了,最后回了掌柜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果断的转身关门说了句慢走不送,然后一气呵成重回了她那温暖的被窝,剩下的几个睡神比郡皎月还敷衍,连开门都不开直接把掌柜的骂了一通。 好心办坏事的掌柜的在这四个人受到了委屈灰溜溜的回到了一楼,决定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第226章 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憋了一肚子气的掌柜的回到柜台抬头看着郡皎月他们的房间可以说是气的牙痒痒,但奈何他们的实力自己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这毕竟是做生意的没有些眼力见怎么能把这客栈越做越红火呢,他的客栈能够在云秀城成为独一家就足以说明他的眼力见以及处理事务的方法超过了任何一个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妥妥的人精。 从均安他们能够安然无恙的从曹丕那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的大牢里出来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远远高于曹丕且极有可能仅次于皇上,再加上沈凌州的突然造访大牢曹丕被处于死刑掌柜的心里的猜测就确定了七七八八。 要不然凭他这暴脾气极有可能被均安他们骂完之后立马让他们卷铺盖离开他的客栈,但是猜到了身份之后他只能好生的供着这几个佛。 正愁着这窝囊气没地方发店小二恰巧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刚对视上掌柜的那幽怨的眼神,店小二的第一反应就是悄悄咪咪的转身溜走,但是很可惜他没能逃成,因为掌柜的眼神已经锁定在了他的身上,他早已插翅难逃。 那种看猎物的眼神让店小二的脑子疯狂的想找些理由躲避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结果一向灵敏的脑子却在今天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怎么想都合适的理由被掌柜的反驳回去,无奈只能站在原地静听掌柜的牢骚。 “张三你方才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可是你老板,我管着你的,你就那么烦我么?一点作为下属对于上司的敬畏都没有,是不是不想干了,一天天得我关心你们还有错了是的吧,一个个的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一旁正在给客人上茶水的两个小二无意间聚到了一起,看着掌柜的发飙的样子没忍住的小声嘟囔道:“今个儿掌柜的犯的什么毛病,咋对张三吼啊,平常也不见掌柜的训斥过谁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人同样不知所以然的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吃错药了,所以咱们今天还是少出现在掌柜的面前吧,省得一会儿咱俩也得挨骂,咱俩也别议论了干活去吧。” 然而就在这几天郡皎月他们的生活一切都那么稀疏平常的时候,郡皎月身为女子的预感过两天就会有大事发生打破他们这几日轻松自在的生活。 果不其然在他们来到云秀城的第七日时郡皎月和均安逃出妖魔山洞时他们曾待过的一个地方发生了一场命案,一个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命案。 当时郡皎月想要一探究竟的夫妻吵架以为只是吵吵过两天就会和好,毕竟人界总说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夫妻之间没有真吵架。 但是就是因为这一错误的观点让郡皎月真的以为他们只是小小的吵架,结果就在他们在云秀城呆到第七日时他们在曹丕处理案件的地方商讨怎么样才能让云秀城的百姓从曹丕的阴影之下走出来的时候。 曹丕手底下的人急匆匆的来报说在七巷里的湖里发现了一具男性的沉尸,这话一出让郡皎月他们商讨的声音戛然而止,说来确实有令郡皎月他们震惊的很。 因为据他们所了解的云秀城来看杀人沉尸这件事在曹丕的眼皮子底下估计是没人敢干,毕竟曹丕自己就是个十恶不做杀伤抢掠样样都干的人,所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放火等同于在老虎的面前耍威风找死。 结果没想法道本以为云秀城的人都是怂包结果曹丕刚被处死就有了命案,这很难不让郡皎月他们觉得是有人在借此对他们宣战,这种做法就好像一只狗忠心的跟着主人然后主人死了把它交给了另一个人。 在他们看来这种报复方式幼稚至极,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想,毕竟人心险恶具体是什么样子还得到事发现场才能够确定具体是怎么一件事情。 只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死的人会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一家夫妇,更令郡皎月想不到的是死的会是那天冒冒失失撞了自己的男子。 这不得不让郡皎月把疑心放在他妻子的头上,但总归只是空口无凭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郡皎月只好作罢从他们的邻里邻居询问开始,毕竟他们的一举一动邻里邻居再清楚不过了。 郡皎月眼睛一扫就看到了躲在墙角捂着嘴和别人嘟嘟囔囔的长舌妇大妈,直接吊足了郡皎月的趣味,在郡皎月的理解里一个正常人在看到自己邻居死了第一反应应该是惊恐而不是议论,毕竟死者为大不应该这么不尊重亡灵。 郡皎月也是毫不遮掩直接走到了那长舌妇的面前,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言语直接的问道:“你和死者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他死了你一点也不好奇甚至有些看戏的意思,莫不是知道点什么?” 那长舌妇被郡皎月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不敢直视郡皎月的眼神略带逃避的看向一旁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叫蔡栀是他们这家的邻居,就住在他们隔壁的这个房子,我和他可没有任何关系。” 郡皎月紧接着逼问道:“那你为什么看到他死了不是惊恐而是和旁人谈笑风生,怕不是他的死同你有关?” 蔡栀被郡皎月泼脏水的话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声音止不住的提高了好几度自证清白,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够留下一个好名声。 “他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要说你们最该怀疑的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吧,毕竟他们小两口的夫妻生活在我这么多年的见证下可算不上和睦,成天吵架就算了还摔摔打打的,从早吵到晚那声音大的哟我是一天好觉没睡过, 吵架的原因也是没有理由,成天就是女的在那无理取闹,成天的吵吵吵,要我说他的死啊指不定是他夫人吵架的时候气正上头给杀了呢,我知道的可都跟你说了,可别觉得我是杀他的了啊,我都嫌晦气。” 郡皎月只不过是用这招让她说出点什么,现在她都把她知道的都说了那自己也没有可以怀疑她的理由了,只不过这怀疑人让郡皎月始料未及意想不到。 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很深啊,要不然也不会成天没日没夜的吵架,想必自己那天撞见的正是他们已经吵到最凶的时候,这让郡皎月更加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让一个女子成天吵架。 更想好好的看一下这个在旁人嘴里蛮横无理只知道吵架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口碑不好但对于她的脸邻里邻居给的回答只有一个这暴脾气白瞎了她那一张姣好的脸。 这种评价无一不让均安和落晖无念他们三人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奇,郡皎月更是不假思索的直接推开了他家的门,在进到他家的一瞬间郡皎月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但是在往里走走这味道又变得很轻。 这让郡皎月产生了些许的怀疑,不确定的捯了一下身旁的落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刚才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啊?” 落晖顺着郡皎月的疑惑抻着脖子对着眼前一阵乱嗅却没有闻到郡皎月话中的血腥味,但他却没有矢口否认掉郡皎月的困惑,相反对于郡皎月的困惑他也多了几分忧虑。 郡皎月的鼻子在他们厝明宗可是出了名的灵,只要是郡皎月闻到的味道只能说是肯定是存在过的,不管他后面用了什么法子掩盖在郡皎月这里那都是浮云,所以落晖对于郡皎月提出的疑惑深信不疑。 一下就推开了眼前紧闭的房门,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乱糟糟的房子,各种东西全都摔落在地,不知道是不是男的死前是不是和妻子发生了争吵,或者说真如蔡栀所言真的是他的妻子在吵架时情绪激动杀了人,这都让这个乱糟糟的房间以及这个家的女主人多了比旁人更多的嫌疑。 第227章 对我感激着点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整个杂乱无章甚至连站的地方都要四下打量看看哪里可以下脚的地方,就在郡皎月想要好奇的打量一下这个房间试图找到杀死男子的工具和杀死他的案发现场时。 突然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小孩子的哭声,那清脆洪亮的嗓音让落晖心下一揪,这小孩的哭声并不是已经长大的孩童了,而是一个襁褓中刚出生的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们一众人的心揪在了一起。 但是这房子里面却没有人,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孩子的哭天喊地的哭声,郡皎月想着静观其变万一这个家的女主人突然出来误会了他们,那他们可以说是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但等了有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哄小孩,郡皎月的心随着小孩哭哑的声音最终还是放弃了原先要静观其变的铁心,一个箭步打开传出哭声房间的房门,结果映入眼帘更让他们意想不到。 孩子赤裸着身子坐在脏兮兮的地上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就这样坐在地上泪汪汪的看着闯入他世界的他们,他的身边都是些碎掉物品的渣渣,这让郡皎月心里不禁觉得这一对夫妻都该死。 死了的爹不在的娘,尽管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们的,但是一个孩子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别人的家里,再说了就他们家这人人都嫌的情况谁会闲着没事把孩子扔给他们,所以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孩子肯定是他们的。 不过这件事光是他们觉得不行,万一真的有脑子有病的把孩子扔在这他们岂不是就真真冤枉了他们,均安当即想了想立马出去找了人问一下。 最后的结果就是均安气哄哄的攥着拳头恨不得把人杀了的那种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无念一看均安这情绪有些许的亢奋连忙问了一嘴。 “这是怎么了,知道啥了把你气成这样,气的鼻孔都变大了,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么。” 郡皎月和正在哄着孩子的落晖听到无念这么一问连忙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均安的身上,郡皎月一下就察觉到了均安身上那要杀人的气,立马就猜出来了这对夫妻并不是一个好父母。 和好不容易把孩子逗乐的落晖交换了一个眼神以后,郡皎月立马起身把还不知道均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无念和正在处于暴走状态的均安给拉了出去,不为别的,只是怕均安没忍住破口大骂把小孩再给吓哭了,在哄可能就没那么顺利了。 郡皎月刚把人拉出他们的房子均安就没忍住把自己刚才调查到关于他们这一对夫妻的事情带了些情绪的全部和郡皎月还有无念交代了刚才自己出来打探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我跟你讲我原先可能还替他觉得惋惜觉得他错不致死,甚至我还傻到觉得这个女子也不容易,结果我刚才出去仔细打探了一下,才知道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男的死就是死有余辜就是单纯的该死我跟你们讲, 这孩子是他们的,但是准确的说是这个女子和别的男子的,并不是这个死者的,而这个死者呢和好几个女子都有过交集,你只能说别人红杏出墙可能只是一个女子他不是, 他是和好几个女子一同但是这些女子并不知道死者是个有家室的且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死者死前会常去一个地方赌钱,是个亡命赌徒再加上他的技术实在不行常常输个底朝天,然后一输光就找人借钱, 借到钱之后就又开始赌,让他去找些别的营生养活一家老小,可是他不听总觉得自己可以靠赌钱发财发大财执迷不悟甚至是到了忘我鬼迷心窍的地步了,就造成了借钱的人找上家门他掏不出钱, 一拖再拖把借钱的人惹毛了就把他们家里能摔得摔能砸的砸泄愤了,女的呢先开始还是会赚些钱但是她觉得这样来钱不快就和男的一样也染上赌钱这个瘾,这俩一个德行,然后女的背着男人找了个有钱的冤大头, 一来二往的估摸就有了一些肌肤之亲然后怀了孕,就在前五六天吧刚生下来,然后男的沉尸被发现的时候女的已经两天没着家了,具体干什么去了周围的那些人也不知道, 听到小孩哭他们也觉得正常就没在意,毕竟小孩都哭他们就没在意家里有没有人,你就说这夫妻俩多该死吧,生下来小孩的时候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好像就是再说小孩是谁的这件事,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啊,然后就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直至下半夜才消停,但小孩的哭声还在继续,然后就是女的烦了一直在把脾气发泄在小孩生上,快天亮了才没了声响, 这俩就是该死,剩下了孩子还不管,成天品行败坏还欠了一屁股债,当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要不是我们发现了这孩子,这孩子指不定没个几天就饿死了。” 郡皎月和无念听完此刻和均安现在的情绪一模一样,恨不得直接用法术探到她的行踪之后给他一巴掌以解心头之愤,只为她只生不养的这个做法实在是该打。 但是他们不能,他们看着这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脸红脖子粗属实可怜的要紧,落晖看的实在是于心不忍对这孩子不管不顾只能把他抱着代在他们身边。 至于这小孩怎么长大那就由他们全权负责回了回到厝明宗让陌厝这个教育孩子极其丰富的老年人带他,也不至于让他这个老人离了他们院里就没了活气,交给陌厝让他每天有点乐子。 当即和郡皎月他们两眼一换立马就猜出了他心里想的,均安更是十分赞同的说道:“哥,咱们想带就带,咱又不是没有这实力,再说了师尊那老人家还有傲然长缨那两个活宝正缺个小孩消耗一下他们的精力呢。” 均安这话一说郡皎月和无念也出声附和,这让落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感激一笑算是感谢,怀里哭累了正在睡梦中的孩子好像感觉到了自己即将变得很幸福恬然一笑把郡皎月的小心脏都快要给可爱化了。 捂着心脏就是一脸幸福的表情,仿佛刚才的生气全部都烟消云散了,这里既然没人就没了调查的价值,再加上怀里的小孩估计这几天也没吃奶他们就走了。 但是他们这几个大小伙子年轻丫头的带孩子还是头一遭呢,面对这个年纪小孩该吃啥他们还是一头雾水,回到客栈郡皎月想也没想的就找到了已经有家室还有孩子的掌柜的,直接和掌柜的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掌柜的,就是我们捡了一个孩子,刚出生没几天估计是饿了,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应该吃什么,我看您家里有个小孩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帮忙。” 金隅顺着郡皎月的话歪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落晖怀里睡的正熟孩子,看到小孩脸上那泪痕心里一疼应了下来,走到落晖的身边看到他那别扭且僵硬的抱小孩的姿势满眼嫌弃的说道:“哪有你那样抱小孩的,给我抱着吧可,看好了学着点。” 落晖听话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把小孩递给金隅只能抱着孩子僵在原地,把金隅看的那叫一个无话可说,无奈的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把落晖怀里的孩子接过。 看着他们眼里的担心没忍住的调侃道:“行了,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们家那口子很喜欢小孩,保准给你们喂的饱饱的还给你们,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自己都活不明白照顾不明白的还捡个小孩养真是闲的,还有啊我叫金隅,以后喊我金老板,对我感激着点,别像今天早上我喊你们似的给我一顿骂,知道了么?” 金隅这一提可以说是深深地戳中了落晖和无念还有均安的痛处,一个两个的低着头心虚的不说话就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金隅看着他们心虚的样子心情没来由的舒畅,抱着孩子哄了哄然后对着站在面前没有一点要走意思的郡皎月说道:“行了,都别在这站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几个找我事来了呢,该干嘛干嘛去, 我把孩子交给我家夫人,喂饱了就还给你们,别担心了,再说了出了事不还是毁我自己的招牌么,我这几年积攒的口碑可不能被这件事给毁了,再说了我也打不过你们啊,你们就放心吧。” 经过金隅的再三保证,亲手看着他把孩子交给他的夫人郡皎月他们才放心的回到房间去商讨怎么样去找到这孩子的母亲,确定是不是她了自己的丈夫还有如果真的是他杀的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第228章 你还是好好可怜可怜自己吧啊。 就在他们商讨到怎样才能找到死者的夫人的时候金隅找人送上了茶水,因为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讨论一直没停下来过,金隅怕他们口渴特意派的。 郡皎月正专心找寻这女子可以藏身的蛛丝马迹,对于金隅的关心只能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等到他们最终决定先守株待兔一会儿看看这个女的会不会心软回来看看孩子,如果不能那就去赌场去一探究竟。 再看向窗外时原先冉冉升起的太阳已经被月亮取代了,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已经凉掉的茶水才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的讨论真的有够费时间的 而小孩金隅却没有给送过来,郡皎月当时就急了,原本困到一合一合眼皮顿时瞪大了,就这小孩现在可是他们的重中之重宝贝疙瘩可不能让金隅拐了去。 一想起来郡皎月就着急忙慌的去到了楼下,问了伙计金隅的房间后,对着金隅的门就是一顿砸,正要带着小孩睡觉的金隅听到这报丧似的敲门声立马就烦躁了起来,但第一眼还是看了一下床上正睡觉的孩子睡的香着呢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才放下了心。 轻啧了一声打开门就看到郡皎月那着急的脸立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侧过身子示意她可以进门查看,但是又怕郡皎月毛手毛脚的再把刚睡着的小孩吵醒了就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告知郡皎月动作小点。 这让原本动作粗鲁的郡皎月立马就放轻了脚步,踮着脚走到床旁,生怕一点小动静就会把这个小东西吵醒,看着小东西熟睡的样子郡皎月悬着的才放下来。 随后又想起这小东西都是个什么情况出来的时候就把金隅给拉了出来,颇有一种孩子第一次上学堂父母担心孩子一个样,金隅完全可以感同身受,毕竟自己家的孩子把他交给别人之后接回家他也会问那个热自家小孩怎么样没添麻烦吧之类的。 “这孩子今天吃饱了么?没哭没闹吧?还算乖么?” 金隅骄傲的昂了昂头道:“放心我不能亏待了孩子,我家夫人把你家孩子喂的饱饱的,洗的干干净净的老喜欢了,以后你们要是忙的话还可以托付给我们,毕竟他这样小的海之子还不能断奶, 你们这一个个那么忙,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哪来的经验去照顾他啊,所以啊,忙的时候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啊,你们就好好的打拼的事业就行了。” 郡皎月对此对金隅那可是感谢万分,他说的确实没错他们这一天天在云秀城确实忙再加上他们确实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能遇到他这样的为自己分担也是蛮幸运的。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需要拜托金隅他们夫妻二人,但是时间可能会有些长郡皎月着实有些难以开口,再三思索下才开口向金隅请求道:“我们确实有件事需要你们夫妻二人帮忙, 因为最近的那个沉尸案把整个云秀城闹得沸沸扬扬心惊胆战的,我们作为朝廷官员有必要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不过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孩子需要您先帮我们照顾着,放心绝对不会超过三天的,关于这个孩子所有的费用我们会付钱的您看可以么?” 金隅没想到郡皎月会向自己坦白他们是朝廷官员的这个事情,一时间有些诧异还没等说话郡皎月就把金隅的这份震惊给误认成了不愿意。 怕金隅拒绝的话不好说出口便抢先了一步说道:“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我们把他带在身边也是可以的,今天太晚了再加上孩子睡了,等我明天早上就把孩子抱走。” 金隅听着郡皎月说的话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为自己惹来的误会解释道:“没有,没有,这孩子乖的很我们夫妻俩很乐意带,钱你们也不用给就当是替朝廷分忧了,再说了我也不差你们这点钱, 你们有这钱还不如攒下来给孩子改善改善生活呢,毕竟养一个小孩花销可不小,就你们这有钱就挥霍的性子孩子跟了你们喝西北风啊。” 郡皎月一听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在金隅的眼里他们好像很没有钱,是那种只有势没有权更别谈钱的那种窝囊朝廷官员了,对此她试图想要把金隅对他们的看法改变一下,对他们的身份有一个清晰的了解。 “你怕对我们有些误解,我们不至于向你口中说的那样纨绔,没有钱装富得那种人,主要是我们身上的钱挥霍不完的,均安可是愿安王,仅次于皇上的一个王爷,而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朝廷官员但我们是修仙之人啊, 厝明宗乃是修仙界的前三大宗完全不缺钱好吧,所有啊你就别为我们担心了啊,以为你的这些钱在我们眼里完全不值得一提,你还是好好可怜可怜自己吧啊。” 金隅一听心里可以说是备受打击,二话没说就是敲诈郡皎月他们的钱,狮子大开口就是一两银子,郡皎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即就把兜里的一两银子放在了金隅的手上说了好几声谢谢就打着哈欠回房了。 留下金隅一个人对着手上的银子发着呆,他是真没想到郡皎月二话没说直接给钱,不禁开始怀疑有钱人对钱是不是真的没有概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觉得自己要少了。 隔天郡皎月起了个大早,对着均安落晖还有无念这三人的房间一顿敲,他们正在熟睡的三人才有了些动静,正当郡皎月以为自己的这个叫醒计划终于要顺利的成功的时候。 三人的房间里连个动静都没有,郡皎月就猜到了这三人估计翻了身继续睡去了,完全就没有要理她意思,好在郡皎月对于他们的习性可谓是了如指掌,粗暴简单点来说就是他们三个一个眼神郡皎月就知道他们要放什么屁。 二话没说直接拿出了刹手锏,走到三人房间的中间落晖的房间大声且刻意的说道:“哎呀,今天的这早饭怎么那么丰盛啊,混沌饺子面条居然还有鱼唉,金隅你也太了解我们喜欢吃什么了吧。” 一旁路过的金隅听到郡皎月故意说的话一脸不知所以然,傻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郡皎月说的这件事,慌忙的问道:“你们现在就要吃么?你们现在就要吃的话我让厨房的厨子现在就给你们做。” 郡皎月本身也饿,他们起来自己也还是要找金隅点菜吃的,想着正好就没推辞,得到指使的金隅二话没说转身就要去厨房,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找他们什么事。 连忙一个转身快步走到郡皎月的身边说道:“唉,我这脑子都忘了饿我过来干嘛的了,那孩子现在正吃着奶呢,你们就好生办案别担心了哈。” 郡皎月了然的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在美食的召唤下这三个困死鬼终于是从那柔软的大床上起来了,四人吃完饭就着急忙慌的去到了孩子家来个瓮中捉鳖,如果不行就去赌场碰碰运气,反正不能让今天没有收货。 他们最坏的打算就是在家等人然后去赌场也抓不到人一无所获两手空空,他们在他家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到女子再回到家,不过好在是知道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以及女子傍上的那个冤大头的名字,也不算一无所获了。 死去的男子叫沈二,女的叫清霜,冤大头叫纪云澈是云秀城一个最大的布料商铺纪家的独生子,是个只知道玩乐贪图美色的富家纨绔公子哥,清霜最常去的赌场是在清风饭馆的底下,据听说是整个云秀城规模最大的赌场。 第229章 我看见一次打你一次 郡皎月他们第一次进入赌场,对于赌场中的一切都觉得格外好奇,顺着嘈杂的人声郡皎月带着落晖他们找到了被掩藏至深的赌场。 映入眼帘的就是烟雾缭绕黯淡无光都是点着蜡烛才可以看清楚这个赌场的整个面貌,越走近郡皎月就觉得眼前的这些声音聒噪的很,恨不得用法术让他们全都把嘴闭上。 那一个两个的臭德行可以说是让郡皎月都没眼看,爆粗口吐口水全然就是一副粗犷的野蛮之人,郡皎月当做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企图去把眼前的这些脏人都屏蔽掉。 但奈何在这一群大老爷们之间郡皎月这个女子的出现就好像是羊入虎口,他们都是饥肠辘辘的老虎,时时刻刻的盯着属于他们的猎物也就是自己。 郡皎月闭着眼深呼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劝解着安抚着自己,自言自语的小声嘟囔着:“没事的,没事的郡皎月,他们这眼睛长在他们的身上你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让他们不看自己的,所以啊干脆把他们的目光视为垃圾别在意。” 落晖和均安以及无念三人恶狠狠的把一个又一个盯着郡皎月看不怀好意的男的全都盯了回去,在他们的心中郡皎月就是他们的宝贝疙瘩不能磕了碰了,更不能被这些恶心男的带着些恶心的眼神盯着。 就在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全然忽略了有些胆子大的男的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这种装腔作势,在他们都没在意的时候走到了郡皎月的身边。 用肩膀撞了撞还在宽慰自己的郡皎月,带了些调戏的说道:“小娘子要不要跟爷玩去啊,在这被这一群大老爷们围着不憋么,爷带你好好快活快活啊。” 郡皎月起先被吓了一跳,秉持着不想在赌场闹出点动静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将要爆发的脾气忍了下去,但是一听到他说的话郡皎月就再也忍不住了。 一脚踹在了那个言语上调戏自己的男子的命根上,那个男的被郡皎月踹的疼得捂着下体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就因为喊叫的声音太大了把一旁正玩耍的人给吸引了过来。 郡皎月不耐烦的低头看了一眼他轻啧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还有脸喊疼呢,像你这么思想龌龊的人就应该落得一个太监的下场,很的是心脏看什么都脏,我不理你并不代表我好欺负和你一样的思想肮脏, 而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闹大了我无所谓身败名裂的反正是你以前我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才领悟退一步只会让你这样的人蹬鼻子上脸,所以我告诉你不要惹任何一位女性对她进行言语骚扰,要不然我看见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均安知道点关于赌场的规矩,虽说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正规,但自己好歹也是去过京城千金台应下了五家酒肆在京城赤手可热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弯弯绕绕的。 直接带着郡皎月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一个赌钱的地方,这是最能赚回本的也是赢多了之后最能见到这家赌场老板的唯一办法。 均安大手一挥直接放下了一块金条,嘴角扬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轻蔑的看着眼前用诧异眼光看着自己的人叫嚣道:“这没什么好诧异的,没必要这么看着我,这要是场地换成千金台你觉得我出这样的筹码还大方么?不会吧,所以啊别那么诧异。” 但是郡皎月害怕了,在看到均安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子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因为在她看来均安这块金子就是泼出去的水完全就是散财童子的败家做法,恨不得走上去把压在赌桌上的金子拿回来,但毕竟赌场有赌场的规矩。 凡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了那他所抵押的这个东西就是不能收回的了,郡皎月只能放平心态的期盼着均安可以把这一块金子赢回来顺便在把别人的也赢回来,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的心放下来了。 但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均安在她的预料之内输了,这可把郡皎月心都要疼坏了,但是最终赢钱最多的人却被这里的店小二带走了,完全不管这人是不是玩的景兴二话不说直接带走,这让郡皎月不由得怀疑均安输下的这一把别有用心。 均安看着这家赌场的管事的已经急眼了,看着刚才赢钱人的背影上到二楼一处偏僻的地方扬起了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因为赢钱的人被带走了那就说明自己如果也是赢钱的那一方且钱比较多的话他也可以。 光是想想均安就觉得刺激,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个赌场的掌控者究竟是谁均安也不知道,可他的第一怀疑的人就是清霜的大怨种纪云澈。 据他所知纪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朝中更是没有一个姓纪的官员,均安就自然而然就把这一连串的漏洞全安排在了纪云澈的身上。 一切尽在均安的掌握之中,他依旧是拿出了一块金子,不同方才的是他刚才打赌只拿了一个,而这一把他拿出了三块金子,人人都说财不外露会遭到小人惦记,但均安可不在乎这些。 他们做的目的就是单纯的要引蛇出洞,下了血本把这家赌场的背后之人自己出现来看自己,果不其然均安的散财法终于是得到了纪云澈的召见。 这一切都是均安已经猜透了的答案,郡皎月后知后觉才猜到均安这么干的用意,在见到纪云澈的第一眼均安并不知道可就是感觉就是他。 直言问道:“你就是纪家的独生子纪云澈吧,想不想知道我是谁呢?” 纪云澈面对均安的看穿有过一瞬的惊恐,但是这种惊恐与不安都被他们所在这个地方的安全感而取代,这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样和均安能够是死是活走出这里都是自己说的算,所以均安猜到自己的身份那又怎样呢。 他毫不在意的把玩着手上的手串瞥了一眼道:“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我对于你是谁并不感兴趣,我把你带过来就是单纯的告诉你凡事要有度,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均安面对眼前纪云澈的威胁只觉得可笑至极,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私下建立赌场还就真的以为自己权利滔天了,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看了看自己身边围着的人群只觉得他们这做法格外幼稚,现如今改了国法,但凡无辜伤人者都得去牢里蹲上几天,虽说现在的云秀城还没有新的城主但是自己的身份还是足以震慑他们的。 对上纪云澈那不屑的眼神道:“果然是个纨绔子弟啊,试问现在整个云秀城谁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你刚愎自缚成为第二个敢把我抓起来的人。” 纪云澈一听有些慌了,连忙看了一眼手下的眼色,发现他们确实对均安很是客气,连方才他让人把人抓过来都是让均安自己走过来的,这要是换作平常他们肯定是没有那个耐心的,而是会直接把人拖进来。 他们现如今的毕恭毕敬着实让纪云澈有些慌张,但他的虚荣心告诉他这绝对不可能,所以嘴硬的直接嘲笑的否认了均安方才说的话。 “我管你什么身份,在这里只有我说的算,你要是身份厉害还用的着在这了,要是真的厉害的话你身边的侍卫应该立马冲进来保护你才是。” 均安对于纪云澈的单纯想法不屑一笑,他身边的侍卫如若真的冲了上来他当真以为自己能活下来,要说他蠢还真是蠢到了极致,要说他不蠢吧他还能知道皇家的人会出门有侍卫跟随。 但有一点他就不知道了,均安好心的坐在位子上带着太子的口吻好心的跟纪云澈单纯的说了一下:“哦,你当真是蠢得离谱啊,你当真以为你身边护着你的这些人是侍卫么?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能成为皇宫侍卫的那一个个都是有脑子的,概不会向你的手下这样没有脑子看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手下的侍卫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猜到,要不然你真的以为那手下的这些人没有我的允许会完好无伤的把我带过来么?” 第230章 只可惜没有如若 纪云澈的心随着均安说的话一下一下的跌入了深渊,他没想到自己的狂妄居然迎来了深渊,当即就害怕的只听扑通一声方才还狂妄的纪家小少爷就跪在了均安的面前苦苦哀求均安可以放过自己。 但均安不为所动,只是用那冷漠的双眸看了一眼毫无尊严狼狈至极的纪云澈,不屑的牵起嘴角道:“每天在我面前跪下乞求原谅的人多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会安然无恙呢, 纪云澈你别忘了你在云秀城或许可以横着走,但是你出了云秀城你屁也不是,不过你想让我饶了你也不是没有办法,告诉我你和清霜干的那些破事以及她现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所有关于清霜的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要不然明天的太阳你恐怕是看不到了。” 纪云澈胆子不大,立马就把清霜给出卖了个彻底,不敢有片刻犹豫的说道:“我和清霜就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关系,然后出于女子的清誉我觉得我得答应他一件事,然后他就让我帮他把欠了的钱还了, 我俩就真的没有交集了,不过他前两天确实过来找了我一趟,说她有事需要处云秀城一趟,具体去哪我追问她,她支支吾吾的也不说实话,不过她好像是说了什么她杀了人想回家里去。” 均安立马抓住了纪云澈话里的回家里去,连忙追问道:“她家在哪?” 纪云澈仰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激动的拍了下手说道:“离云秀城不远,就在云秀城的附近的一个渔村,出了云秀城就可以看到一大片海,岸边停满了船,然后她家的具体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均安耐下性子听完纪云澈的话迫不及待的就跑了出去和郡皎月他们说了这件事,郡皎月他们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跑到了纪云澈所说的地方,挨家挨户的看问,费了半天劲才找到清霜她所住的地方。 说实话和在云秀城的房子想比这里的房子可以说很是萧条,云秀城中的房子最起码四处不漏风,但这里的房子不但四处漏风不说,刮风下雨的房顶估计都得没。 郡皎月见到她就想到了被抛弃的孩子,没好气没耐心的直接开始了问询以及适当的威胁。 “说吧为什么要杀了你的丈夫,知不知道杀人是要被砍首的,你要是死了你让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当真是自私的紧啊,一点都不为孩子想想,也是能够把孩子说扔就扔的想来也是个狠人。” 清霜面对郡皎月的讽刺内心没有半分波澜,甚至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脸上说话时那瘆人让郡皎月看的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还是鼓足勇气听完了清霜的倾诉。 “我怎么不想孩子啊,可是谁让他的血流得不是沈二的啊,说来可笑,先开始沈二对我百依百顺什么事都听我的,可自从接触到赌博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开始变得放荡不着家成天喝的烂醉,甚至和女子不止一个的来往, 试问换哪个女子能够忍受啊,所以我为了报复他也找了一个,谁知意外怀了孕又被沈二察觉到这孩子不是他的,随后就是一阵的争吵,明明他才是那个不尊重我们的爱情,按耐不住寂寞找女子的人, 可到头来我倒是成了不检点的那个,一气之下我就把人砸死了,然后在他的腰上绑了一块大石头让他的尸体沉入海底,至于孩子我想我应该是见不到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是我没有跋扈好他。” 随后还没等郡皎月他们做决断清霜直接嗖的一下投湖了,跳的很是坚决,就好像下了决心要和死去的沈二一走那黄河路呢,人要是想死你是怎么拦都拦不动的。 这个案子最终落得一个双亡案结束,郡皎月在回客栈的路上就不由得在想在清霜这里看到的一些事情,看向一边同在思考的均安问道:“哎,男女子之间为何要有感情,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为情所死,所有的事情皆因一个情字而变得复杂了许多,可他们的人生明明很美好,如若没有情字当头恐怕也会有美好的未来。” 均安对此也深感惋惜,这本事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男子你想让他彻底不去偷腥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些看重感情的人势必不会忍受自己未来的丈夫红杏出墙,清霜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杀了沈二并殉情。 对此均安给出的回答是:“我们不能对他们的感情加以评价,毕竟他们经历过什么我们只是一个听着他们叙述的旁观人,我们也只是一个不能真正感同身受的路人, 所以啊情这字皆因心动所生,何为心动我们没有体会过,我修的无心术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可他们情绪思想很多,或许因为儿时对方救了她一命, 她可能会选择以身相许再者脑子里对他念念不忘,为情所困为情所伤为情所死皆是他们对这段感情的选择,我们无需感慨怜悯,天人永隔也好一辈子也见不到第二面也罢这都是他们对这段感情所赋予的,我们作为旁人看看便好。” 落晖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通过住的地方完全就可以看出来沈二和清霜完全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对此落晖的看法是:“他们的感情他们自己清楚, 明知不可能有结果还要在一起,最后落得个天人永隔的下场,或许这就是他们这段感情的结局,只是可怜了活下的那人,她带着他们那段美好的感情在余生中独自回忆,或许她还会有真正的良人但她肯定不会忘记那个为情而死的人。” 郡皎月不经有些费解人界对于感情这件事情的态度,实在是想不通问道:“但女子成家是他们人界必须要干的么?一个人单独生活不可以么?万一那个男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把女子娶进家门之后就要了孩子,随后变的残暴和原来那个满眼温柔的人完全判若两人,就算是这样的婚姻女子为何还要往这火坑里面跳。” 落晖听着郡皎月的话仔细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这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想法去想他们,我们无需传宗接代,但他们需要,或许是因为这个吧!” 郡皎月心中对人界的着一些对女子不平的做法充满了看法,不禁开口惋惜道:“那女子在他们这里不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嘛!没有尊严不说还要被男子非打即骂,不能外出务工只能靠男子养家糊口, 如果那男子是个赌徒是个挥金如土的,那那女子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哎,何时人界的女子可以能够像我们修仙派的女子一样可以独立自由的做自己啊! 我想那时候她们肯定会很开心,无需男子也可以过得很好又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赚钱不用看那些自以为自己赚钱很多的男子的脸色, 自给自足无需男子们的施舍,光是想想都为以后的女子而感到开心啊,如若均安没被废除太子的话,他在我们的维护之下肯定可以顺利成为皇帝,然后人界的女子就可以活的不似现在那么累了,只可惜没有如若。” 对啊只可惜没有如若,不过不要紧,均安相信在不就得将来在均煜的统治下男女平等定会到来,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太平盛世,紧接着由于郡皎月心里着实想着那个小家伙他们就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郡皎月就找掌柜的把小家伙要了回来,趁着小多培养培养感情,不然回了被忘记了,金隅看着郡皎月那猴急的样子嫌弃的翻了白眼。 顺便提醒了他们一下:“你们怕不是还没给孩子取名字,成天小家伙小家伙的叫着可不是个事,你们抓紧想想吧,还有你们差不多什么时候走啊?” 第231章 忘不了你的 落晖一经金隅已提醒才意识到他们在云秀城待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倘若换成别的地方他们最多也就待待五天,而这一次在云秀城整整呆了十天去,如此想来确实把闯荡江湖得时间浪费在这着实可惜。 郡皎月和均安以及无念都觉得金隅说的确实没错,这云秀城问题固然多,但都不足以让他们在这待上那么多天,他们的江湖还在等着他们,冠甲榜也没有分出个胜负,就意味着这江湖的厮杀还在继续,他们不能在这耗时间。 想着郡皎月他们就已经有了规划,连忙从金隅怀里接过小孩,满脸笑意的看着这白静静的娃娃确实是该给取个名字了,不过跟谁姓这个问题着实不太好确定,只能回了千里传音给陌厝,等他老人家商定,毕竟这孩子以后还得靠陌厝带。 但是这孩子现在还处于吃奶的阶段,他们几个人对于这个一窍不通对此格外的头痛,不过好在金隅给出了解决方案。 金隅早就看出来了郡皎月他们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小娃娃还小可不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事先在昨天给他找好了奶妈专门喂他,事先支付了一年的薪水,待孩子断奶她的工作就结束了。 只不过就要难为郡皎月他们闯荡江湖要带着个啥都不会的拖油瓶了,拍了拍手示意郡皎月他们看向自己然后说道:“你们肯定在愁孩子吃奶的问题吧,这事我已经给你们解决好了, 给这娃娃找了一个奶妈,支付了她一年的薪水,一年过后孩子戒奶她就离开了,至于她来开后能不能回来或者说别的事情,这件事你们就不必操心了,毕竟我金隅是谁啊,这钱开的肯定很高的啦, 这钱就让她随便在那个地方开个饭店做个生意都是有钱让她挥霍的,只不过她不会武功,所以在有危险的时候你们可能要分神去保护她。” 郡皎月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些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小问题,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不是很多人一块来他们还是可以应付的过来,实在应付不过来也还有一些法器来护她和孩子周全。 “这倒是没事,只不过我只担心一点,她为人实不实诚,手脚干不干净,倘若手脚不干净的话我们这里的法器不在少数且样样精美被她偷了去卖钱,我告诉你她就是惹了大祸了,连同我们都得受罚。” 金隅想了想她上一位东家的评价都是些什么宽厚老实,干活麻利脑子转的快之类赞不绝口的话,因为找的急也就没有去考察一下就把她买下给了钱。 所以对于她的为人金隅还真不能打包票,人心都是会变的,万一哪一天她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偷了法器那自己这信誉在郡皎月他们这里就大打折扣了。 为了自己的声誉他如实回答道:“我不确保她手脚是否干净,毕竟人心变得很快,很可能上一瞬还感激着你对她的话,下一瞬就会被一些东西蒙蔽双眼而去做一些背叛你们的事情,我可不敢以我的信誉给她打包票, 不过倘若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们直接赶她走是了,至于多了的钱就当是我散散财了,可千万别看她可怜然后再给她机会啊,她们是绝对不会改的,行了,赶紧去收拾收拾闯荡你们的江湖去吧,只要别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就行。” 郡皎月一个本就感性的人在听到金隅这个祝福的时候眼泪唰一下的就掉下来了,撇着小嘴尽量控制住哭声的说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忘了你的.......哦,不是,忘不了你的。” 无念在一旁看的一个头两个大,丢脸丢的要死,本来是不想管的,结果一扭头落晖和均安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只留下自己呆愣愣的在这傻站着和郡皎月一同丢脸。 后悔的扶住额头,最后认命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把郡皎月怀里笑得甜甜的娃娃给抱了过来,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把郡皎月给拉走了。 随意看了一眼郡皎月的脸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啊,就冲她脸上的这泪痕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死了呢哭的那么伤心,由于郡皎月的哭声太吵了。 无念没控制住脾气直接出声训斥道:“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哭,咋的是金隅一会儿就死了还是咋的,又不是以后看不到了,正那生离死别那出干什么,就算你哭你好歹也分下场合吧,这一大窝人吃饭是来这听你杀猪似的号啕大哭的嘛,别哭了。” 郡皎月本来是不想哭的,可就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是想断了线的珍珠一个劲的往下掉她控制不住,无念见这样也没了办法,索性眼不见为净的抱着孩子直接回到了房间,留下郡皎月一个人在这大庭广众的的好好哭。 过了没一会儿郡皎月的眼泪才止住,回过神才留意到整个在客栈吃饭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对此郡皎月迟来的羞耻连忙跑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几人收拾完自己的东西都到了客栈大堂,看着空荡荡的柜台他们猜出来了金隅不擅长离别特意躲着他们呢,不过也好省得离别的时候哭哭啼啼的寒暄半天。 出了云秀城那个奶妈便把孩子抱在了怀里,说是孩子估计一会儿得饿提前抱着好一些,他们也就没多想继续赶路,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去哪,不过郡皎月在云秀城里听说过几天边水城近几天来会有一个泼水的日子。 郡皎月一听好奇的紧,二话没说出城的时候就和落晖他们商量了这件事,泼水是怎么泼的呢,拿着盆大街小巷的追着泼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很是想想都开心,还可以伺机报复自己看不惯的人,想想都刺激。 不过他们本以为在赶往边水城的这段路上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完全没有警惕的被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人用飞镖伤到了胳膊,四人都无一幸免,不过幸好他们的目标明确没有伤害奶妈和孩子。 郡皎月在受伤时下意识就看了一眼奶妈怀里的孩子,见他没有受伤才唤出流云剑在奶妈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圈,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道:“奶妈千万不要踏出这个圈子,这个人虽然目标很明确是我们几个人, 但我们不能够保证他会不会使阴招以及人数是否很多,所以抱好孩子在这圈里呆着,谁让你们出去都别出去,直到我们说出去了才可以,记住了么?” 奶妈觉得郡皎月就是在故意吓唬自己,所以也就没太当回事,但这毕竟是自己工作的第一天也不好装作不耐烦,只能随便的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郡皎月看到了她一闪而过的情绪不过也没说什么。 一把从她手中抱过孩子,毕竟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过了,她要是不怕死的话就出来呗,自己也懒得管,孩子就不交给她了,怕孩子跟着她遭罪还不如拴在自己身上。 奶妈表面上看着郡皎月把孩子抱走笑脸相迎,实际上内心却是在说:“不就是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圈么,谁都可以啊,当真是修仙修糊涂了,真以为画个圈就能护住人了,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身体很诚实,那腿是在圈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落晖在感受到周围不一样的时候就唤出了凌霄剑把郡皎月他们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均安和无念也不甘落后的唤出佩剑,三人围成圈的把抱着孩子的郡皎月护在中间,果不其然在一丛丛有半个人高的杂草中走出了四个人,看衣服穿着郡皎月果断判定他们四个人师出同门。 要不然也不会同时找到他们,只不过令郡皎月他们所好奇的是这冠甲榜都出来那么长时间了怎么才有人要和他们试上一试,不经让郡皎月陷入了一种猜测,难不成是被人都太强了,他们喜欢挑战强者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弱者只配等到最后来解决么? 郡皎月越想这个说辞越合理,本来还有一瞬的失落不过她立马转念一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得到这个冠甲榜前几名还是很有可能的,强者都被解决了,只剩下菜鸡和顶级强者,无外乎一种结果顶级强者赢菜鸡输。 第232章 怎么是怕了? 要是被陌厝知道了的话他们几个人估计是少不了一顿说教,郡皎月懒得去想他们是谁了,直接拿剑指着四人中中间的其中一个人。 凶狠狠的质问道:“你们是谁,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堵住我们的去路,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叫什么冠甲榜的名次?” 其中一个人不经嗤笑了一声说道:“看来还算不上太傻,没错我们就是因为冠甲榜而来,怎么是怕了?看来厝明宗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嘛,居然连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都不敢应下,当真是厝明宗的耻辱啊。” 郡皎月哪能忍受的了厝明宗的名誉就这么受辱啊,把孩子扔给奶妈之后,当即攥紧流云剑就冲他们飞了过去,剑尖直对着方才嘲笑他们的那人的心脏。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弯腰快速躲过了郡皎月来势汹汹的进攻,其余人看见郡皎月就这么开打了也忍不住手痒痒的握住手中的剑打了起来。 八人两两混战尘土飞扬看不见人影,随处都可以听见剑与剑的碰撞清脆而又此起彼伏,双方躲避的也是一个比一个快,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分出谁胜谁负,战况可以说算得上很是焦灼。 偏偏就这个时候奶妈不信邪的踏出了郡皎月给画的这个圈,让对方那四个人立马就抓住了郡皎月他们的弱点,还在打着打着人就没了,郡皎月正纳闷呢一抬头就看见了奶妈抱着孩子正吓傻的站在了对方的剑下。 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是把郡皎月他们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再一看奶妈压根就没听郡皎月的话直接出了方才用流云剑布下的结界。 这可把郡皎月气坏了,气上心头懒得去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怒气冲冲的握紧了拳头眼冒火焰的看着奶妈,一步一步都充满怒火。 走到奶妈面前的时候直接赤手把劫持在奶妈脖子上的剑给夺了下来扔在地上,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腹部,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拽着奶妈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么? 还是压根就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我告诉你这差事你要能干就给我好好干,不能干立马给我滚,老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警告过你不要踏出圈外,而你是怎么干的, 你怀里还抱着孩子呢,你就那么不怕死的话,好啊,我直接把你交给他们,让你好好的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在要你了,你爱上哪去上哪去,就算死了也和我们没关系,滚!” 说完直接把她人先是稳稳的放在了地上然后接过被吓哭的孩子直接一脚把她踹在了地上,见她还想再为自己辩解,郡皎月直接怒吼一声滚,奶妈也只能狼狈的起身消失在了郡皎月她的视线。 随后郡皎月深呼了一口气把激动的情绪恢复平稳之后才重新把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目光从方才的凶狠转变成了柔和,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孩子笑了笑。 柔声哄到:“没事啊,没事啊,没事了,咱不哭啊,刚才吓到了吧,他们坏他们吓小孩,咱不看他们,不跟他们玩了啊,姐姐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去啊,不哭了不哭了哈。” 说完抱着孩子就远离了他们几个,临走之际给落晖留下了一个都杀了一个都别活满含杀意的眼神,落晖一下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和郡皎月不谋而合,他们险些伤到了他们的宝贝疙瘩,说什么也是不能安稳从他们手里走出去的。 要换作以前他们可能还不会轻而易举的动杀心,其中一个原因是那时他们还没有软肋,想着能少一个人受伤就少一个人受伤,不必要非的以死我活,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喜欢以德服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但是现在和以前那是大不一样了,他们有了放在心上的东西,孩子就是他们此刻的重中之重,倘若伤了孩子那就和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所以落晖才能立马读懂郡皎月满含杀意的眼神。 当然均安和无念也是猜到了郡皎月这眼神的意思,毕竟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们还是有些默契在的,待郡皎月抱着孩子走远了他们几个就开始扭了扭头摩拳擦掌的看着面前的四个人一脸坏笑。 落晖看着持剑险些伤到孩子的人说道:“我们是不笨,但是你们也不要随意挑战我们的底线,做人连最起码的不伤害无辜都做不到,那简直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了,不是想决一生死嘛,那来吧,我就看是你死还是你们都死。” 说完和均安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立马就拿起手中的剑互碰了一下,随后两人飞至半空一左一右宛若同一个人似的耍着招式,而在底下的无念则是和他们先斡旋,一人抵四对于无念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因为他们四个人的能力连他的一半都达不到,随便几下无念就感觉到了他们四个人明显体力不支,为了给均安和落晖两人的双剑合璧一个展示的机会,就悄悄默默的放了下水,连出剑的动作都慢了不少。 而郡皎月则是走到了一处开满鲜花的地方哄着孩子,全然不去管身后的打打杀杀,就好像身后的一切都和她还有孩子无关似的。 郡皎月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让他看了看花,嗓音柔和的哄到:“怎么样好看吧,喜欢的话姐姐给你摘几朵回家放着,当时候啊我们就是整个宗里面最帅气的小男孩了你说是不是呀?” 郡皎月尽管知道孩子可能还听不懂自己说的话,但是自己想告诉他的是他不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被抛弃的缘故吧,所以他想让孩子知道自己是有人疼的。 刚才还在号啕大哭的孩子好像明白了郡皎月的用意似的,看着郡皎月竟然笑了,顿时间嘴角上扬的那一下把郡皎月可爱的心都要化了了,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脑子突然对孩子的乳名有了想法,不禁笑着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笑咱们就叫笑笑怎么样啊,当然这个乳名也不是胡乱起的哦, 笑笑呢是因为想让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是低谷也好悲伤也好,都要去笑着面对,要坚强成为一个无坚不摧的大男子汉,怎么样啊,你喜欢这个乳名嘛,喜欢的话就笑的再大点声。” 笑笑就好像听懂了一样,从原本的微笑顿时笑出了声,这可把郡皎月开心的连忙抱着他转了一个圈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地方。 以为是已经结束且收拾好了战场,结果人是已经结束了,但是因为刚结束郡皎月来的太巧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施法掩盖住这些骇人的血迹郡皎月就抱着孩子来了。 郡皎月怕孩子看到直接一个丝滑的转身抱着孩子有溜达了好一会儿,一路上不知道是哄着笑笑睡着还是试图用碎碎念洗脑的方式让孩子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小嘴叭叭的就没停下来过一个劲的说。 “笑笑以后回到厝明宗就会有好多的哥哥姐姐围着你转了,上一个被他们围着转的人还是我呢,所以啊我们笑笑老幸福了,有了那么多人的爱, 当然你很有可能会在短时间里被喂的跟个球一样,但是这种时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因为你要上学堂,你要习武累的很, 没个一两个月就瘦下来了,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自己被抛弃,但是你要记住你才没有被抛弃呢,是他们”没有那本事照顾你,所以这才让我们遇见了你,这是缘分哦。” 话刚说完郡皎月就察觉到了笑笑平稳的呼吸以及紧闭的双眼进入了睡眠,第一次哄孩子睡着的郡皎月别提多激动了,顿时瞪大了双眼冲着离自己不远的落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看自己怀里已经熟睡的笑笑老骄傲了。 第233章 握手言和一下吧 落晖是怎么也没想到郡皎月这不靠谱的在哄小孩这方面居然还有点耐心,虽说郡皎月并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但是只要尝试过后她放弃的会很快。 这不禁就让落晖想起了小时候陌厝下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下了很久差不多两个月多点的时间,具体什么事让他下山这么久落晖和郡皎月他么到现在也不知道。 一回来就让郡皎月学一些人界学的刺绣啊缝缝补补这些心细的适合女子让干的事情,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郡皎月的噩梦,她本来就静不下来,坐都坐不住的性子让她坐下来在手帕上绣个小鸟都费劲的要命。 每天一睁开眼郡皎月就是整个厝明宗的躲着陌厝,就是不想去学那些手艺活便求助于落晖,想让落晖劝一劝陌厝,当时落晖对于陌厝的这个做法也是很迷惑便问了。 “师尊为何您下了一趟山回来就让皎月学这些啊,您也知道郡皎月静不下来,成天整个厝明宗的找还不够折腾的呢,还不如别让她学了呢,反正她学了也痛苦。” 原以为陌厝经落晖会觉得有点道理,结果并没有,相反觉得落晖的想法及其的危险,纠正的诡辩道:“人家人界的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先不说饱读诗书吧,最起码人家心细会绣点什么,人家专注安静啊, 你在看看郡皎月要心细有心大,要专注有飞出去的心,要安静有躁心,你就说说哪一点像个小女孩子家家的,虽然咱们厝明宗都是男子她是个独苗苗,咱们厝明宗把她当成个宝贝疙瘩似的惯着, 缺乏一些正确的小女孩子的教养方法,所以啊,我觉得要想让郡皎月有所改变就得先学会这些刺绣啥的,我们不要求她像人界女子那样禁锢在牢笼里, 她自由开心是最好的,但是也不能让人家瞧不起或者说因为一些事情在背后遭人议论你知道么,这都是我的良苦用心,你就别替她说话了。” 陌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落晖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每天看着郡皎月被陌厝耳提面面的学着些手艺活,学了没几天郡皎月从原来的还有点兴趣到完全没兴趣放弃只用了短短的三天时间。 充分的演示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许是陌厝终于看明白了郡皎月根本就不是心细这块料子的人,在郡皎月学不下去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对此落晖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郡皎月学这几天啥也没买没学会,反倒是一直在教的陌厝绣的越来越好了,仿佛就是生来就会绣的一样越绣越好。 郡皎月的耐心有限,可能一小会儿也有可能是半个时辰,绝对不可能超过半个时辰,落晖原以为她对待孩子也会一样的没耐心,结果没想到尽管孩子一直哭闹郡皎月也没有烦甚至还哄睡着了,这是令他没想到的。 连忙走上前扒开遮挡住孩子眼睛的被子,先开一看还真的是睡着了,鼓励式的一个劲夸赞道:“哎呀,还得是你啊, 给咱们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啊,这要是被师尊知道你这么有耐心高低的开心死,不过话说这奶妈走了咱们拿什么喂孩子啊?” 落晖的问题一经问出原先还在高兴于孩子终于睡着这个喜悦情绪中的其余三人陷入了寂静一言不发的让落晖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郡皎月用她那聪明的小脑袋瓜一下子就想到了对策。 打了个响指继而说道:“这里离边水城不远了,应该可以找到奶妈,毕竟你们想想皇宫都有奶妈呢更何况各个城了, 那些达官显贵如果不想受罪的话肯定会请奶妈的,到时候我们就动用均安的身份去打探观察这些奶妈的行为举止和所作所为最后天选出一个咱们最满意的给她温婉的抢过来。” 均安不解的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郡皎月你要不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委婉的把人抢过来,你告诉我怎么委婉的抢人?” 郡皎月不怀好意的撅着嘴一脸邪笑充满了心眼子,欠欠的扭了扭身子说道:“这就得看你这愿安王的身份地位在他们那里几斤几两了,毕竟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在人界不可以过多暴露,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皇宫里的人啊我们出门在外在人界还得靠你,等过几天我们下地府去找谛听玩玩你就靠我们就是了。” 均安别的话没听进去,奉承的话愣是当做耳旁风,听到了郡皎月话里的地府,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的,拿着盘龙剑就要和郡皎月决一死战,但是被无念冷静的给阻止了他也随之冷静了下来,但是心里还是有气。 咬牙切齿的说道:“郡皎月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带我去地府你是安的什么心啊,想让我走你就直说,同门一场没必要让我死赶尽杀绝吧。” 郡皎月看到均安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着实是没能理解他生气的缘由,看着均安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所以然的挠了挠头说道:“地府咋了?我们经常去地府啊,还有我为什么要杀你啊,我没有这么有病。\" 落晖看到均安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其实也是有些不解的,好在无念在一旁和自己解释了一下,无念看着落晖那傻不愣登的模样估计和郡皎月一样不知道这地府在人界就相当于咒人早点死的存在。 怕两人口出妄言不理解均安为什么生气再把均安给气死了,这才不得不站出来走到落晖的身边用着不大不小但足矣让郡皎月他们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解释道:“人界和修仙界乃至仙界魔族对于地府都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修仙界的人因为一些事情会经常和地府有些共利互惠的事情就好比一个小妖在得知地府可以有助于他修炼的地方,他就会偷偷潜入,这时候修仙界如果察觉到了就会和地府的人商量一下,其中和谛听的交往甚为密切, 这个谛听呢均安可能不知道,谛听乃上古神兽,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大狮子被神兽谛听所取代,谛听的耳朵能听处天上地下, 人鬼神仙的善恶贤愚,其主要职责就是作为地藏王菩萨的坐骑,帮助地藏王菩萨处理事务是地藏王菩萨的得力助手,而人界呢则是把地府当做一个穷凶极恶只有这辈子做了坏事死了之后便会到的地方, 修仙人死了顶多是落入轮回道,和忘川水然后去轮回镜中再度轮回,而仙界的人死了则是化作一缕烟消失,魔族更是不用下地府, 所以啊怕地府的只有一些穷凶极恶的大妖以及在人间坏事做尽的凡人,你们两者所接触到的地府都不相同所以会起争执,再加上一个两个都犟的要命谁都不理解谁,现在理解了吧,握手言和一下吧。” 郡皎月深知自己的错误比较大,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可能对于均安而言不太的好,所以郡皎月很是诚心的道了歉,而均安直到现在也是才知道他们和其他三界的认识原来都有偏颇,便和郡皎月也道了歉。 一番兄友妹恭的场景看的落晖是热泪盈眶啊,要换做别人他可能还不会有那么多感慨,甚至都不会觉得这场景会是感人的,只会觉得这两个互相道歉有病的很。 瞬间理解了为什么自己和郡皎月小的时候因为一个不好吃的吃食互相谦让的时候陌厝会流下感动的眼泪,甚至是奔走相告的欣慰。 因为他们两个是陌厝一手带大的,平常打打闹闹的只觉得头疼,突然一下子知道了互相谦让的陌厝心里肯定是很欣慰的。 落晖也是如此,虽然郡皎月和均安不是他养大的吧,但是整个下山历练都是自己这个年长者照看的他们,都说长兄如父。 在看到均安和郡皎月听完无念的一番说辞之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互相道歉一改往日的冤家聚头,你让落晖怎么可能不感动,毕竟这样的场景以后不一定可以看到。 第234章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高啊 解决完这个矛盾之后他们就踏上了边水城的路,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要不然笑笑估计就要哭了,再加上这荒郊野岭的带着小孩走夜路总归是让人心惊胆战的。 如果没有笑笑他们或许还会在路上磨叽个一天,终于在唐洋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边水城的城门,均安向看城门的侍卫出示了他的令牌之后,之见那侍卫连忙跑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再回来时身前走着一个身穿铠甲,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群人,对此均安皱起了眉头,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被暴露的彻底,要不然的话如果这里出了事他要去调查的话,以自己的这个身份百姓们是不配合的。 他想低调的入城好好玩个几天,谁知道边水城的驻军就这么声势浩大的过来把他的身份暴露个一干二净,均安看着为首的那个人连连摆手表示不必了。 但事实上在那人的眼里均安的这个手势是在让他们快点,索性直接带人跑到了均安的面前,以他为首然后齐刷刷的下跪,声音也是很洪亮的说着:“恭迎愿安王来我边水城游玩。” 当时郡皎月和无念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对均安跪拜总感觉有种感同身受的替他觉得难为情,不过好在出洋相的只有均安没有他们。而此时出尽洋相的本人均安抿着嘴埋下头迟迟不愿意抬起面对周围的看客。 郡皎月一看到均安羞耻的样子就没忍住的笑出了声,悄摸摸的靠近无念身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声蛐蛐着这架势道:“均安这架势也是可以啊, 咱来到边水城还没进去呢他们就先给均安派了侍卫,要我说还得是均安能撑得起来场面,就一个手上持有的金子的令牌就让他们望而生畏。” 面对郡皎月的说辞无念也深表赞同,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不嘛,只不过这架势有点像把均安架在那了,只要他们边水城在他在这个时间段里发生了啥事,要么均安去调查, 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一暴露,好了,老百姓见着他不绕着他走的,要么就是把出的这件事全都推给均安,说是因为均安突然来边水城的原因导致他们有所疏忽,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高啊。” 经过无念这么透彻的一分析郡皎月才明白这一群人背后的心是多么的恶心,想去站在均安的身边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不会给均安造成影响,刚想让落晖做决定结果一会头落晖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溜得没了人影。 郡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笑笑走到了一边坐在一家在外面吃饭的饭馆子,轻轻的拍打着笑笑的背希望他此刻不要醒来,因为他就算醒来也是饿着,等到他们回了用均安的身份找到一个奶妈先救救急的时候他再醒也不迟。 但是小孩子哪能在她的掌控之中呢,正当郡皎月在心里期盼着笑笑能够安安稳稳的睡觉不要醒的时候,笑笑哇一下的就哭出声,把郡皎月给吓了一跳,随后条件反射的就开始抱着哄,但是不管怎么哄笑笑还是哭,把郡皎月哭的都给崩溃了。 毫不犹豫的直接把哭的震耳欲聋的笑笑送进了无念的怀里,无念一瞬之间傻了眼,抱着笑笑呆坐在原地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郡皎月,就好像再说:“郡皎月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么?” 还没等质问郡皎月呢就听见均安和他面前的那个首领说道:“你去给我找一个奶妈来,要那种伺候过朝中大臣孩子的那种, 为人憨厚老实听话的,赶紧去给我找,顺便再给我们准备四个房间,这五六日我们便在这里歇脚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齐安不敢有半分懈怠的回答道:“属下叫齐安,整齐的齐,平安的安,是这边水城驻军的首领,房间呢最晚在天彻底黑下半个时辰的时间,我的手下就会带你去,奶妈问我也会快快找到,在此期间王爷可以在边水城随处逛逛,现在是刚酉时,戌时的时候王爷和朋友们可以回到这里,我们带着王爷去住处。” 齐安在一听均安要在这里待五六天的时候心都快要死了,脸上那一瞬的想死瞬间就被郡皎月给抓了个正着,只觉得有趣的笑了一声,然后就被齐安抓了个正着,连忙抿起了嘴看向一边心虚的说了几句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齐安看了一眼心虚的郡皎月只觉得她这副躲闪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笑,但是他也没有戳穿,毕竟他现在的重中之重是给均安找奶妈然后就是住处的事情,没功夫去对郡皎月产生好奇,不过他相信如果有缘分的话他们应该是还会再见面的。 尽管郡皎月移开了目光,但他还是礼貌的还了一个微笑,随后快步离开了城门,边走边快速的吩咐手下:“赶紧去把我刚买下来还没开始住的宅院收拾一下, 该置办的置办,戌时之前收拾好,然后戌时的时候到这个地方来带着王爷过去,我去找奶妈,动作都给我麻溜的,省得回了掉脑袋知道了么?” 手下连忙点了点头,还不等齐安催促就已经抓紧时间的离开了,齐安还没来得及欣慰自己也立马跑了起来,要说找奶妈这件事他也是不知道去谁家找。 思来想去最终只能找自己的家人下手,想也没想的直奔孩子三岁多正在处于戒奶阶段的亲姐姐齐佳佳家里,此时的齐佳佳还在陪孩子玩耍,刚玩的累到不想动就听见自家弟弟叫魂似的呼喊还是不间断的叫。 齐佳佳当时就快气死了,撸起袖子就要把齐安给打一顿,但是还没等出手呢齐安早就已经认错的跪在了地上,随后直接说出了自己深夜前来的缘由,惨兮兮的企图可以得到齐佳佳的同情。 “姐,你是我亲姐,我这个时候来是真的有急事,愿安王突然造访边水城还带着几个月大的娃娃,现在娃娃饿得想喝奶,所以你看顾肆齐现在不是戒奶嘛, 戒了这么多天肯定是因为看着奶妈还在,所以觉得你们肯定不会那么狠心,那么你们干脆一点把奶妈给我,正好现在愿安王有这方面的请求,姐姐我当官也是不容易你就帮帮弟弟吧。” 齐佳佳本来也没想把他怎么样,所以也就答应了,毕竟这也事关自家弟弟会不会被穿小鞋,所以也不敢懈怠连忙找人把奶妈给找了过来,这件事一完可是解决了齐安的一个大事谢过齐佳佳之后。 感觉还有些时候就带着奶妈快马加鞭的去到了他买下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住处去查看一下打扫的怎么样了,好在是人多干的快,就他去接奶妈的这个工夫都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其余的床啊什么的他们也在加急去买。 齐安见帮不上什么忙后就带着奶妈回到了军营,和她是交代了一遍又一遍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好在这个奶妈以前伺候过不少少爷小姐对此也还算机灵有经验,齐安没说几遍她便把他方才说的话一些忌讳记了下来。 而在此刻郡皎月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就他们的这几句简简单单的话能让他们严阵以待成这个样子,抱着笑笑逛吃逛吃的好不开心。 落晖刚开始躲得远远的就怕丢人,随后见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回来,郡皎月想着小孩子转移一下注意力可能就会停止哭闹了,便抱着笑笑到处逛,原先还在哭的笑笑在看到一些杂耍的时候乐的都看不见眼了。 人家刚表演完需要休息一下他就不乐意了,撇着嘴就要哭,下一秒就被郡皎月一个怒瞪给害怕的不敢哭了,水汪汪的眼珠子愣是不敢掉下眼泪。 郡皎月看的心里是心疼,但是她必须要告诉笑笑这样不乐意就哭的举动是不对的,板着脸看着笑笑那苦巴巴的脸说道:“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被说啊,我告诉你这是教养问题,你看哪个小朋友不开心了就哭的啊, 还有人家累了需要休息,你哭个什么劲,就因为你想看你就哭,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哭的话到时候人家听到了会揍你的,所以不开心的时候少哭。” 第235章 平时还挺文雅的 一旁的无念听着郡皎月对着一个还听不懂话的小孩愣是一个劲的说了半天,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边笑边笑话郡皎月道:“皎月啊,咱家笑笑还小听不懂咱说话呢,你现在跟他说半天就是鸡同鸭讲,放弃吧啊!” 郡皎月对此撇了撇嘴,看着怀里的笑笑昂了昂头说道:“笑笑要不听啊,你哥哥就是嘴欠全是坏心眼子,要不跟他似的啊,咱们能听明白嗷,咱聪明着呢。” 话音刚落怀里的笑笑扬着笑容跟着郡皎月脸上的笑意一起笑了笑,把笑笑再次哄睡之后郡皎月他们才开始自由自在的玩。 该吃该喝喝喝,吃着边水城的特色美食烤菌子郡皎月就感觉怎么吃怎么好吃,直到吃到了一个长的不太一样的菌子,郡皎月整个人就呆傻了。 双手扑腾的就好像在抓什么,随后又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开始傻笑,笑得还贼憨咯咯咯的跟母鸡下蛋似的,贼搞笑。 事到如今都到这个程度了无念和落晖还没察觉到什么,直到郡皎月说了一句:“这树长的怎么五彩斑斓的啊?” 顿时落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走上前想要把郡皎月的嘴给扒开,甚至恨不得让郡皎月直接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但是此刻的郡皎月压根就不受控制,均安他们想抓住她,结果她比那泥鳅还会躲,均安和无念以及落晖为了保护笑笑的安全。 想把笑笑从郡皎月的怀里抢过来,谁知道虽然有些出现幻觉的郡皎月躲人那是有一套,左躲右躲狼狈的只有无念还有均安以及落晖,一个两个摔得跟个狗吃屎的。 最后把落晖给气急了,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气急败坏的看着郡皎月那傻不拉几的样子骂骂咧咧的说道:“郡皎月你就吃了几个啊, 怎么就那么凑巧吃了个没烤熟的啊,成天吃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熟就往嘴里塞,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怎么的我们平时亏待你了还是不给你饭吃了,都能把你饿的虎口夺食了。” 一旁摔得把腰闪着的无念听着落晖的破口大骂顿时也一肚子火,但是一反应过来就算他们现在骂郡皎月,就凭郡皎月这副样子估计也不会往心里去。 想了想只能平复心情去把脸着地摔得那叫一个惨的落晖给扶了起来,安慰着道:“你就别骂了,你就看郡皎月这个样子你就算骂她,她也听不明白,所以啊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别回了郡皎月还没被治你就先她一步了,看开点,最起码郡皎月虽然说嘴馋但是也没吃死啊你说是吧,她现在这样顶多是致幻, 咱们稍加治疗一下就差不多了,要是吃死了咱俩可都得完蛋,这么一想是不是还是好的结局啊,最起码师尊不会对我们破口大骂只会说她吃吃吃就知道吃。” 落晖经无念一说教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两人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椅子上,屁股刚要碰到凳子,抓郡皎月的均安一个飞扑直接把他们要坐的长椅给翘飞了。 狠狠的给了落晖和无念的屁股一巴掌,而均安也没好到哪里去,磕到桌角然后是凳子的腿脸一整个的肿了起来。 这可把无念和落晖吓得,还没顾得上自己疼的屁股连忙跑过去把摔得贼惨的均安给扶了起来,结果就看到均安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跟那变色龙似的,疼的均安是呲牙咧嘴的。 但是促使他们变成这样的郡皎月依旧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妥,笑呵呵的说好多好吃的啊,然后边说边流口水的往嘴里塞空气,另只手还不忘把笑笑给抱得紧紧的。 郡皎月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均安他们的心,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抢笑笑他们抓不住郡皎月,所以只能在一旁静静的护着。 最后落晖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给了郡皎月后脖子就是一掌,郡皎月不受控制的就要倒下,均安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快要掉下来的笑笑给护在了怀里。 至于郡皎月嘛直接躺在地上晕了过去的,好在笑笑睡的比较香没有被郡皎月的发癫给弄醒,对此他们三人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随后觉得郡皎月躺在这里着实是有点妨碍人家做生意了,几个残障人士生拉硬拽才把这个昏了以后堪比十头猪的郡皎月给拖了出来。 眼瞅着齐安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路边巡逻的侍卫也多了不少,正巧有一队巡逻的侍卫从他们身边经过,均安连忙把人喊住道:“各位帮个忙,把这个姑娘抬到城门口去呗?” 其中带头走的侍卫看着均安有些眼熟但是又觉得不太眼熟,他们巡逻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平常他们是断不会巡逻的。 在帮和不帮之间犹豫了好久,最终在看到郡皎月那傻不拉几躺在地上流口水的样子心里万分嫌弃的答应了。 均安看到了那人脸上毫不遮掩的嫌弃,刚想开口质问凭什么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郡皎月时好奇的说着一旁路过人的视线转了转头。 把目光落在郡皎月身上的一刹那,均安想否认自己和她认识的心都有,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晕着呢还不忘砸吧嘴,没出息的流着哈喇子。 顿时落晖感觉他们三个人的脸都被郡皎月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都丢完了,均安更是觉得自己一直营造的不苟言笑的人设最终在交了郡皎月这么个朋友以后格外丢脸。 在侍卫的帮助下几人还不算狼狈的回到了和齐安约定的地方,刚到郡皎月就迫不及待的吼了一嗓子好酒,把均安还有无念落晖他们给吓了一跳。 就连平日里上战场杀敌天不怕地不怕佛打杀佛,神打杀神的军队士兵都被郡皎月这一声醇厚的丹田之气吓得都哆嗦了一下。 均安嘴角略带抽搐的看着齐安一脸震惊的模样,不得不替郡皎月挽回面子,略带丢脸的解释道:“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平时还挺文雅的, 今天就是因为吃了你们这里有些没烤熟的蘑菇有些致幻所以才变成这样的,不知道你们这么晚了还找不找得到大夫,如果能的话就太感谢了,如果不能的话就让她在晕一个晚上。” 均安请求都说出来说什么齐安也得去边水城的大夫给耗起来,就算睡下了也得给他起来,要不然他是真的没有那命给均安交差啊,均安原话是不着不急,其本意也是不着急。 但是在齐安听来均安说这话就是在着急,甚至是在给他下死命令,看了一眼迷迷瞪瞪的郡皎月,齐安心下一惊,在心里不经感叹道:“难道这就是缘分?只不过这缘分的二面你有些丢脸哦!”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可不敢表现出来,装装样子看了一眼郡皎月那憨憨傻傻的模样然后安抚着均安说道:“她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平常进出我们边水城的都会吃蘑菇, 因为没吃过所以个个都想尝试,还没等商铺老板说开吃他们就已经动嘴了,然后有些蘑菇烤不熟啊煮不熟啊她就会中毒,这都太常见了,我们这的大夫都成这方面的专家了。” 说完快步离开了城门,抓紧时间去找他们这的一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而均安他们的住处则是由他的手下带去的。 一路上齐安累的是呼哧带喘的,俗话说大多有能力的大夫都会选择隐居山林,这个大夫就是这样。 以前自己病了只相信他,结果就是因为他住的太远险些死在路上,好在他医术精湛,把他救了回来,自此以后他身体不舒服都会到他这治,久而久之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这一边齐安奋力骑马累的不敢喘口气,,反观均安这边就很惬意了,唯一不太行的也只有郡皎月,被带到住处的均安一下子就被院子里的锦鲤池给吸引了。 快步走上前就看到一个肥肥胖胖的锦鲤翻了肚,立马就止不住的开心的喊道:“来人快来人,把这条翻了肚的锦鲤给本王捞起来炖汤喝。” 第236章 别拱了咱家的白菜 领均安进来的侍卫在均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快碎了,这锦鲤是从齐府里的池塘里搞出来的,是齐安给他们放的话说从府里搞几条锦鲤放到新宅以后他住进去我就不用麻烦了。 但是现在均安这个大馋小伙子的嘴愣是提了一口,着实让他们有点站也不是捉也不是,最后想着均安是愿安王身份和齐安想比他们选择听从均安的。 刚要着手把池塘里的锦鲤给弄出来,齐安就快步走了过来,在看到他们逐渐靠近池塘的时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忙不迭的跑上前说道:“王爷,这是我父亲养的,我也只是拿过来养个几天,家父爱鱼如命。所以啊这池塘里的锦鲤只是起到一个观赏的作用, 如果你想吃鱼了,我这就让下人去给了您做当地最有海稍鱼,您看就放过这几条锦鲤吧!而且这海稍鱼有酸辣还有清汤的做法, 很好吃的,酸辣的放了黄梅、青梅、梅干还有木瓜,汤汁浓郁保证让您眼前一亮,而且还有蘸水,它可是吃海稍鱼的灵魂,就是将干辣椒面、花椒面、蒜泥、芝麻等调料放入碗中, 然后用滚油淋上,然后加入味精葱花什么的,最后加入高汤或者鱼汤就行了,肯定让你吃了还想吃的。” 均安被齐安的这一番说辞整的止不住的咽口水,拍了拍手连忙小跑到齐安的身边期待的看着齐安说道:“那快带我们去吧。” 说完没出息的舔了舔快要流下来的口水,落晖亲眼目睹后嫌弃的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踹了均安一脚,嫌弃的骂道:“给我有点出息,别给我在这整这死出。” 均安也不敢反驳,毕竟自己这层身份确实应该稳重一些,捂着屁股敢怒不敢言的撇了撇嘴,轻咳一声试图挽尊的说道:“咳咳咳,别有事没事的踢我,我现在是王爷,对我尊重点,还有我饿了,让下人去准备吧。” 齐安看了看均安又看了看站在均安身后的落晖,总觉得均安的地位在他们之间不高,应下刚要转身走就被均安给喊了回来。 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等会儿啊,就是赶紧给这个女子找个大夫,总感觉她现在的状态太傻了,要不是我把她打晕了她现在估计还得疯疯癫癫的呢。” 齐安侧过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郡皎月,许是梦到了什么,郡皎月砸吧了一下嘴,可能是梦到了好吃的,齐安看了一眼不禁一笑,带着笑意的回答道:“好的王爷,大夫就在我们官府里歇着呢,一会儿就把他带过来,放心,问题不大的,我就先让下人给您做海稍鱼去了。” 无念看到了齐安看到郡皎月嘴角带着的笑意,总感觉这齐安对郡皎月有些心思,立马提高了警戒,忙走到落晖的身边说道:“落晖,你就没有感觉到这齐安看着郡皎月的眼神和表情都有点不对劲么?” 落晖顺着无念的话仰头想了想,记忆里着实没有回想到齐安看郡皎月的眼睛和表情有任何的不对劲。诚实的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没感觉啊,齐安看向郡皎月的眼神和表情不是很正常么?” 无念轻啧了一声走到均安的面前,洋溢着得意的嘴角摇了摇手指,高傲的仰着头说道:“这可不正常啊, 他从第一次看到郡皎月的时候嘴角就带着笑意,刚才也是哦,他从这个角度看样子是没有任何表情, 看咱们任何人脸上的笑容都是谄媚,唯独看着郡皎月的时候那眼神可不是哦,那感情带着几分感情,所以咱们在边水城的这几天可得小心着点他,别拱了咱家的白菜。” 落晖和均安一听无念说齐安的那几分看着感情的笑意时态度立马就转正了,在他们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郡皎月被拱了。 这是陌厝下山之前对他们的告诫,他们可不敢让齐安拱了他们家的白菜,立马就瞪大了双眼,态度坚决的就好像要练功一样,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可以。” 随后落晖又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可不能让郡皎月和他这个没有正调的人给拱了,要不然被师尊知道咱们就直接玩完了,别回了还有一个半月的下山历练回到厝明宗就是我们的死期了。” 均安本想着这人界的人都不靠谱,再加上郡皎月修的也是无情决,要的就是对人世间的感情冷淡一些,现在郡皎月的无情决已然到了更上一层楼的地步,如果被这齐安给落入凡尘。 那好了,郡皎月体内因修炼无情决的内力都会得到反噬,到时候不管是厝明宗还是所有上古稀奇药材药材都救不回来,他们可不能让齐安这家伙毁了郡皎月。 想也没想在落晖说完之后补充道:“皎月修的和落晖一样都是无情诀,所以齐安要是动心的话绝对不能让他和皎月见面,绝不,任何时间地点都不可以,我们要把皎月狠狠地看住。” 无念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提高一下警惕的,谁知道均安和落晖两人那么严肃,他感觉齐安不太是那种会追小女子的样子连忙开口说道:“别那么警惕,齐安感觉不太像是郡皎月会动心的类型,再加上皎月的未来她还是能够清楚的。” 均安在人界那么多年,在皇宫之中看到侍卫追宫女的戏码多了去了,而且人界的心思他看的透透的,说齐安不会追女子他确实可以肯定,但是他的手段均安还是知道的。 在无念说完话后摇了摇头,啧了啧舌说道:“那你可想多了,人界男子只要想追女子,那心思可以说是非常的重了, 再加上咱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是要经过齐安的,他想追郡皎月那不是很容易嘛,你们对人界追女子的心思不了解,所以啊,别把齐安想的太好。” 无念一听立马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再等齐安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警惕还有审视,把齐安吓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回想着自己在走之前所作所为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里害怕的紧,总感觉他们这审视的目光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扫视着均安他们三人畏惧的问道:“王爷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盯着我啊,怪吓人的,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啊?” 均安一听才意识到他们的这眼神确实有点瘆人,晃了晃头看着落晖和无念摇了摇头,随后打了个哈哈随便找了个借口的说道:“没事, 我们就是看你年纪不大,估计和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年少有为所以看看我们可以学习到什么罢了,不必紧张啊,我们没有恶意。” 这句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说话的人也是随意扯的话题,但是在齐安的耳朵里均安说的这话就是别有用意,想了半天估计是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军队首领。 轻咳一声,慌忙解释道:“我只是看着显小,其实已经二十五了应该比王爷你们大了好几岁,年少有为说不上, 我是二十三岁才当上边水城的首领的,一路上过来打打杀杀才走到如今的地步,和王爷你们为百姓斩妖除恶的想比算不上什么,你们就别抬举我了,我还有要是先处理就先退下了,王爷你们吃好喝好啊!” 说完,慌忙的快步逃离这场酷刑,在逃跑的路上忙不迭的险些摔了一跤,随后又慌忙站起,一瘸一拐的快跑了。 --- 次日清晨 太阳刚刚升起,郡皎月经过昨天那一遭史无前例的早起了一次,伸了伸懒腰从房间里出来呼吸一下空气,刚想着要不要去喊均安他们起床,就遇见了进来送饭的齐安。 肚子饿的咕咕叫,在齐安把饭菜端到院子里的时候郡皎月肚子里的馋虫就控制不住的寻着香味走了过去。 刚坐下齐安就递上了碗筷,郡皎月看了眼桌子上的大鱼大肉感觉个个色相俱全的,和均安一样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动就想起了陌厝之前说教自己的对待自己要有礼貌。 便抬头跟齐安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叫郡皎月,和均安他们是一起的,你叫什么名字?” 齐安看到郡皎月扬着的笑容的时候心没止住的停了一瞬,然后回答道:“我叫齐安,整整齐齐的齐,平安的安,是边水城驻军的首领。” 郡皎月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饿的要命,懒得和齐安多说一句话,眼前只有饭菜,敷衍的点了点头之后就吃开了。 齐安见郡皎月忙着吃也没太在意自己,就不在自找没趣的找她聊一些有的没的了,和郡皎月说了一句那我就先离开了之后就走了。 第237章 打了他可不能打我了呦! 郡皎月饭都快吃完了均安他们才刚起床,完全就不知道郡皎月和齐安已经见过了面了,均安打着哈欠的出来看了眼正在吃饭的郡皎月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来吃饭。 四个人在齐安的招待下难得吃了一回正儿八经且丰盛的早饭,均安他们都是吃撑了才停止进食,刚吃完饭郡皎月就想着出去逛逛玩一玩。 回到房间休息了好一会儿郡皎月才想起来笑笑,和渐渐浮现出昨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顿时提了一口气,以为笑笑因为自己死了,随便洗漱了一下后就破门而入。 一出门就看见了齐安怀里抱着笑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快步走过去想要把笑笑给抱过来。 齐安见郡皎月着急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我可没偷小孩啊,是笑笑饿了,我带他去找奶妈了。刚喂完奶想着给你们送来。” 郡皎月了然的点了点头把笑笑从齐安的怀里笑笑说道:“谢谢啊,不过这奶妈是什么时候找的?找的那么快么?靠不靠谱啊?” 齐安这才想起来郡皎月昨天晚上因为中毒还没见过奶妈呢,理解郡皎月的着急,连忙说道:“奶妈是我姐姐家的,我侄儿正处于戒奶的时候, 他现在不需要了,所以我索性就让他来伺候小王爷了,为人老实,很本分,在很多大户人家都当过奶妈,人品这方面你就放心吧!” 郡皎月刚想回话均安恰巧出来就撞见了两人的交谈,起先均安想着没有多大的事,到江湖之上哪能除了他们谁都不接触啊,直到郡皎月晃了晃身子,均安透过郡皎月的身子看到了和她说话的人。 想也没想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把齐安和郡皎月拉开,但是刚要过去就被同样在一边看的无念给拉住了。 均安不解的看着无念,紧皱着眉头想要问无念为什么要拦着自己,无念还没来得及回答呢郡皎月抱着笑笑就走了过来。 看着均安和无念互相看着的眼神不解的问道:“你俩这是干嘛呢?拉着小手不知道的以为你俩多恩爱呢,起来别挡着我回房间和笑笑玩。” 均安和无念慢半拍的连忙给郡皎月让出了一条道,待郡皎月回房关上门时不约而同的跑到了落晖的房间门口。 一个劲的敲着落晖的房门,正在补觉的落晖被这两人夺命的敲门声烦的全跑没了睡意,吐了一口气攥紧拳头烦躁的起身开了门。 眼含怒火的在无念和均安之间来回转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俩现在找我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不然我就把你俩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无念一听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连忙说道:“是均安,是均安撺掇我来找你的,你要打打他,打了他可不能打我了呦!” 被无念背叛的均安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无念这副甩锅的嘴脸,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气笑了的说道:“无念你现在真是变了啊,以前不屑于说谎的,现在直接说谎话都不打草稿了,你这才脱离佛界几天啊,不到一年你就成这副德行了, 甩锅给我,刚才你跑过来一起敲落晖房门的时候我怎么就不见你有半分犹豫呢?还我撺掇你的,明明就是你也有这种想法,小样的,你看我今天不打你一顿的。” 说着就要把手穿过落晖打到无念,但奈何手太短均安打不到,只能一个劲的跳脚试图打到无念。 最后被均安当做一个屏风的落晖实在忍不住的冷脸推开面前的均安,然后转过头看着无念白了一眼。 实在忍不住的指着两人训斥道:“你俩要打要骂给我滚出去,别在这我眼前烦我,你们最好在我没有发大火的时候赶紧说找我什么事,要不然你们两个我别想逃。” 均安连忙闭上了嘴,随后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来往才开口说道:“刚才齐安和郡皎月说话了来着,有说有笑的,这小子咱们得提防着点了,要不然真出了事皎月就麻烦了。” 落晖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啧了啧舌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能长点眼么?心是有了但是眼睛不好,他们在我门前聊的天,你觉得他们要是但凡有点火话我会不出门阻止么?” 均安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转身就离开了,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边水城今天有郡皎月最期待的那个泼水的,你们准备准备一会儿出去玩,热闹热闹。” 说完才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说实话他还挺期待边水城的泼水节的,毕竟自己从小到大还没玩过泼水呢。 现在可以好好的玩一下放松一下想想都开心,一想到过会儿自己要泼别人就觉得刺激,回房间的步伐都变的轻快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齐安过来告诉他们可以去泼水节的主街玩的时候郡皎月就控制不住的开心,但奈何怀里的笑笑拖住她想玩的步伐。 齐安见状十分有眼力见的走到了郡皎月的面前说道:“孩子给我吧,一会儿让奶妈看着,你就放心玩就行,过会儿把孩子给完奶妈我就带你们过去。” 郡皎月一听立马就开心了,头一回迫不及待的把笑笑交给了别人,恨不得立马就去齐安话里的泼水节的主街。 但是他们在边水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需要本地人带着他们去玩的,毕竟这样他们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玩更多的好玩的,最主要的是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不用担心吃饭不好吃的。 等到齐安把孩子送到奶妈手里连忙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院子里,看着郡皎月他们手上空空如也的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想不起来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快步走到均安他们身边道歉道:“王爷对不住啊,我忘了给你们准备水桶还有水瓢,还需要王爷你们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准备,可以坐在亭子下面稍作休息,我一会儿就来。” 郡皎月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均安一看心里立马敲响了警铃,见齐安边走边回头一步三回头,一共没走五步愣是回了三次头,次次都落在了郡皎月身上。 均安一看到就不行了,看着齐安那不舍得样子,蛮横催促道:“齐首领为什么走的那么犹犹豫豫,难不成是不想让我们去玩故意拖延时间?一步三回头这个地方就那么让你怀念不舍么? 我告诉你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要是你的都不用你主动,所以赶紧把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儿女情长咽进肚子里,赶紧去给我找水桶别逼我揍你。” 齐安一听有些窘迫的笑了笑,被均安戳穿内心说实话他是有些丢脸的,才刚见了几面就想着追人家姑娘,想想好像确实有点像无耻之徒的做法。 僵硬的扬着嘴角干笑了两声说道:“没有,王爷你想多了,我现在仕途为重,绝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我的仕途,王爷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拿水桶带你们过去。” 均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才不相信齐安说的话呢,他还不了解男人,他那眼睛盯着郡皎月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他又不是傻子,同为男子谁能不知谁心里的小九九啊,虽然齐安比他们大,但是齐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都不是傻子,是个人都可以看的出来齐安的那些小心思。 待齐安走后和无念对视上之后没忍住的把对齐安的看法说了出来,鄙夷的轻哼了一声,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就说吧,齐安他有的是手段,嘴上说着仕途为重但其实相信我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做,要是真的以仕途为重他就不会看着郡皎月一步三回头了,真的是都是男的, 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捉摸不透,这做人也太不实诚了,郡皎月以后少跟他来往,见色起意满嘴跑火车的,离他远点,他跟你说话也别理他。” 第238章 是不是有点太迫切了 郡皎月听得一脸懵,懒得和均安废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直接戳中了均安脆弱的小心灵,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半步,心痛欲绝的指着郡皎月毫不留情的背影说道:“好歹是同门一场别那么毒呗, 给我点面子,在人界我高低是个王爷呢,让我出门在外有点地位,最起码别让我看起来很卑微似的。” 落晖在一边听着均安的牢骚耸了耸肩,撇着嘴拍了拍均安的肩膀,说出了令均安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均安啊,不是为兄说你,是你真的对自己的地位不太清晰,你在皎月那里连路过的小狗都比你有地位, 而且在我们这四个人之间,你的地位确实不高,已经降无可降就别觉得自己地位很高了,那只是你在人界的地位。” 就这几句话成功的让均安破碎了的心直接成了渣渣,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落晖那平静的嘴脸只觉得自己地位确实不高。 深吸了一口气哇的一下就干嚎了起来,这可把无念和落晖给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有些丢脸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随后路过他们宅子的路人每经过一个都得站在门口探着头往里看找是谁在哭,目光落在均安身上时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移到了无念和均安身上。 无念和落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揶揄以及看小人的那种鄙夷。 这让最在乎脸面的两人想都没想捂着均安的嘴巴就拖进了房间,不管均安再怎么挣扎无念捂嘴的动作没有半分松懈。 落晖则是直接向后拖着均安把他强制性的按在了椅子上,然后立马把门关了起来隔绝别人目光的同时还能让均安丢人现眼的声音小一点。 关好门转身看着均安立马就变了脸,警告的指着均安说道:“我告诉你别在我这耍无赖,我又不需要奉承你, 嚎嚎嚎,都多大人了还用哭解决问题,也不嫌丢脸,人家小孩见改变不了现实都不哭,你多大了还哭, 真是丢脸丢到厝明宗了,你看师尊知道了回了怎么教训你吧,实质性的东西还没做呢, 就因为些有的没的哭,就应该过两天直接带你下地狱去见见谛听,到时候看到他有你哭的时候。” 落晖这些有的没的话一说均安立马止住了干嚎的声音,抿紧双唇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去地狱见谛听。 但是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刚才谛听千里传音给自己说郡皎月昨夜发疯给他传去了信说这两天就去他那刷一刷,他今早过来问了一下具体时间好招待他们。 落晖看着均安摇头都摇成拨浪鼓了,他这怂样让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后挑了挑眉。 坐在了均安另一边的椅子上喝了杯茶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的通知着均安道:“你现在拒绝也没有用, 今早谛听问我什么时候过去的时候我已经说了后天就去,再然后就是我告诉了他我们一行四人, 就算我不告诉他,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么?那你也把上古神兽想的太蠢了吧,人家的法力那可是比你高了那可是千倍万倍, 别以为人家是神兽就觉得人家蠢,他可是个上古的神兽,你掰掰手指头人家就知道你放的什么屁想的什么,去就去了,你该不会是不敢怕了吧?” 均安本来是害怕的,但是被落晖这一刺激,顿时嘴硬的死不承认,态度极其肯定的否决了落晖最后话里的嘲讽之意。 “我告诉你我均安从小到大就没有不敢的事情,上山下海的我都不怕,还能怕了地府,再说了地府还是有神仙的, 我就不信他一个上古神兽的权利能够打过神仙,我告诉你去就去,我话就撂着我均安这辈子没有怕过什么,切。”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落晖的房间,这种举动在落晖的眼里就是小孩子嘴硬的表现。 和无念对视一眼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对于均安的无奈,无念虽然不是很知道谛听,对于谛听也只是在别人的讨论之中听到的。 心里的期待大于了害怕,毕竟可以和郡皎月落晖他们成为朋友的,最起码人品这里应该是不用说的。 两人在房间坐了一会儿才出去到亭子里等着齐安把水桶拿来,过了好一会儿齐安才从门口带着一众士兵浩浩荡荡的就来了。 人手一个桶的就跟在气安的身后,他们没数究竟有多少人,但是目测的话怎么的也是有二十多号人的。 对此郡皎月表示不解的皱紧了眉头,小碎步走到均安的身边,满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你让他这么干的? 咱们就是想去体验一下没必要那么大阵仗吧,你就那么喜欢万人簇拥的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自己去吧, 我和落晖还有无念去别的地方玩,你自己就在他们的重点保护下玩去吧,被那么多人跟着也太不自在了吧!” 均安他自己对于齐安的安排,他和郡皎月一样是不知道的,他原本就以为齐安是自己一个人去拿的,回来也应该是一个人,最多最多也就两个人而已。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齐安能浩浩荡荡的带一大群人过来,顿时尴尬的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深吸了一口气在齐安走到他们面前时,均安想着给齐安点面子,就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说道:“齐安,你这想上位的心是不是有点太迫切了, 没错我是愿安王,但是我也是人啊,这一次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只不过是亮了牌子, 你就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人过来把我的身份在边水城暴露了个彻底,说实话我是真的很不自在, 我不想我每去一个地方就被人行礼,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我自己,我出门在外除了特殊原因以外我从来不会暴露自己, 结果你的手下还没等我说直接去禀告了你,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只是想和我的朋友一起去玩, 而不是像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我是这个边水城里面最有地位的人,这要是传到皇宫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这一辈子我都没耍过什么威风,除去遇见地方官员欺负老百姓我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把人都给我撤了,留下四个水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有不准给我靠近郡皎月,要让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你的仕途直接玩完。” 齐安本来还觉得自己办的事挺好的,以他以往的经验,几乎来到边水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恨不得自己到了就被这座城的人供起来。 他不了解均安的行事作风就以为均安和其他的大臣一样喜欢万众敬仰的感觉,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均安和他们不一样。 均安前身身为太子早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那都不是受万人敬仰是受全朝阿谀奉承的存在。 高位坐久了他早就腻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他没有当皇上而是选择做了一个挂名仅次于皇上的王爷闯荡江湖。 原本就是不想被人知道,结果自己倒好直接马屁拍在了驴屁股上,愣是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人把他的身份暴露了个彻底。 还处处小心宣扬,害的整个边水城的人都知道了边水城来了王爷且还都知道长的什么样了。 顿时齐安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