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拍卖行裁员后，反手坑死老板》 第1章 离奇的车祸 疼，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般，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冒金星。 好半天，李悠然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是等到了绿灯才穿越斑马线，一辆灰色suv也不减速，就直接朝自己撞了过来。 好在他身体还算敏捷，躲闪的快，才没有被迎面撞上。但是依旧被那辆灰色suv从侧面剐蹭到，把自己直接甩了出去，重重摔在水泥地面上，手中抱着的那个黑色包裹也被甩飞了出去，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此时，过路的行人见有人出了车祸，纷纷赶紧过来一看究竟，没过多久，李悠然身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出车祸了！我看见有个人被撞飞了！！赶快去看看。” “没撞飞，就是被刮蹭到，不过那辆车好像逃逸了。” “逃逸了？刚才那辆车是闯红灯才把人撞到的吧？” “是啊，现在的人都是什么素质？？报警，别让撞人逃逸家伙的跑了。” “哎，先救人吧，救人最重要。你看，那个小伙子已经醒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围观的路人七嘴八舌进行着交流，正在十字路口执勤的交警也看到这边发生的状况，急忙赶了过来一看究竟。 交警同志见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对围观的路人道：“各位同志请帮帮忙，大家往外站站，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围观的路人见到交警，也十分自觉的配合交警的工作，主动围了给交警同志让路，让交警挤了进来。交警望着躺在地的李悠然道：“这位同志，醒醒，你还好吧？意识是否还清醒？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已经清醒过来的李悠然好容易坐了起来，听到了交警的提问，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自己并没有十分严重的撞伤，最重的几处疼痛其实都是和地面亲密接触时出现的擦伤和磕伤。 李悠然忽然想起自己抱着的东西不见了，在围观人群的脚下东张西望，十分焦急的问道：“警察同志，我的身体问题不大，不需要叫救护车。 只是，刚刚我手中的黑色包袱呢？请您帮忙寻找一下。” “在这里，小伙子你别着急，你的东西没丢。”说着话，一个大爷把李月祺的黑色包裹给递了过来。 李悠然看到自己的黑色包裹，这才松了口气。 围观的人见到李悠然意识慢慢清醒，而且还在寻找自己的什么包裹，他浑身上下也没有缺少缺少某些零件，看样子也没有受到太致命的伤害，也就失去了继续看热闹的兴趣，纷纷四散而去。 只有交警依旧搀扶着他走到警车里面，要他介绍一下自己的遭遇，警方要做下笔录。 “我叫李悠然，22岁，京城人,目前在中州市嘉亿拍卖行工作。 今天外出是按照公司要求，从中工银行保险柜中把一件客户的取回送往公司。没想到刚才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就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刮伤。 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全过程我没有任何违反交通法规的地方，都是那个肇事司机的过失……” 李悠然向交警复述了自己的一些情况和简单遭遇，一脸愤慨的表情。 交警同情的看着李悠然道：“我知道都是对方的错，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肇事后逃逸，就足以判定对方全责。” “逃逸了？在十字路口，众目睽睽的围观下，居然逃逸了？？”李悠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震惊的问道。 “是的，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肇事司机在你被撞倒后，似乎是怕担责任，直接开车逃离了现场。 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们中州市已经普及了天眼系统，到处都是摄像头。对方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了多远。我已经把肇事车的情况进行了上报，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肇事车辆和司机。 只是你的一些状况有点意思，京城人，居然来我们中州的在一家拍卖行工作？为什么不回京城呢？” “是这样的，我大学是在中州念的，学的专业也比较冷门。大学毕业之后，就决定先在中州找一份工作实习一段时间，适应一下职场环境，并不着急回京城发展。” “原来是这样，那你再感受一下你的身体状况，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需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做下全面检查。同时再看下有没有什么物品上的损坏和损失，然后记录一下。 这次事故是对方的全责，等找到那辆肇事车和司机，可以让对方承担全部损失。” 听到交警同志这么说，李悠然才想起自己那个黑色包袱里的物品。虽然那是一件青铜器，但是刚才被自己抛起后重重抛到了地上，有可能出现什么什么磕碰的痕迹，还是赶快检查一下为好。 想到这里，李悠然赶快打开自己的黑色包裹，里面露出了青铜色的光泽，一件精美异常的香炉露了出来。 交警惊讶的道：“博山炉？这应该是文物吧？” 李悠然一边低头检查，一边向警察同志解释道：“明代仿制的，汉代真品可不敢拿出来拍卖。这件博山炉是一个客户在我们嘉亿拍卖行寄拍的拍品，全程都有合规合法的程序，我这里有全套的收藏证明和寄拍文件，等下我拿给你看。”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不着急，你先慢慢检查，等你检查完，我再看你们的收藏证明和文件。” 李悠然点点头，并未说什么，他知道警察同志这么做，只是正规程序，并非有意为难自己。 好在这个博山炉在寄存之前，被好几道防护层包裹。虽然在刚刚的车祸中把它摔在地面上，但是好像并未受到什么损伤。 李悠然这才长出一口气，幸好没事，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公司交代。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被安排运送拍品的任务，如果因为自己这件贵重的博山炉受到什么损伤，那自己丢工作就算了，很有可能还要承担向赔偿的责任。 “没什么太大问题，如果真出了事，把我卖了也不够赔人家的。警察同志，你稍等一下，我去把我们拍卖行的一些文件和公证证明拿给您看。”李悠然长出了一口气，笑着对警察道。 就当李悠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突然“嘎嘣儿”一声，那件博山炉上的云气纹的一枚尖角掉在地上。 李悠然眼前一黑，暗道一声 ：“这下完蛋了……” 第2章 损坏的博山炉 这只博山炉虽然是明代仿制的，但据说是明代宣德年间的官窑精品，其价值比之汉代正品也不遑多让。 嘉亿拍卖行本身并不是一家大型拍卖行，本身只有中等规模，按道理是收不到这种级别的委托。 听拍卖行的同事说，博山炉的寄拍人是嘉亿拍卖行的鉴定师当年的老朋友胡先生，诚叔通过当年的一些关系，才好容易争取到了这件博山炉的拍卖权。 嘉亿拍卖行的老板梁总听说这么个大馅饼砸到自己头上，高兴的合不拢嘴。根据诚叔鉴定，这个明代仿制的博山炉本身价值并不算太高，只给出了50万的起拍价。 不过由于博山炉本身的寓意非常好，再加上明代宣德炉的名声，因此尽管这只是明代仿制的东西，嘉亿拍卖行从上到下依旧十分看好这个博山炉的行情，把它当做嘉亿拍卖行秋季拍卖会的压轴拍品。 李悠然是大学毕业后才入职嘉亿拍卖行的，目前身份也仅仅只是拍卖行的实习业务员，还不是正式员工。好在李悠然非常有自知之明，始终把自己的身段放的很低，腿脚勤快，踏实肯干，因此嘉亿拍卖行上下都非常喜欢这个刚入职的小伙子。 尤其是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诚叔，看起来非常欣赏李悠然这个刚刚入职的实习生，经常指点他一些古董鉴定方面的知识，甚至有时还会主动给他派发一些出力少又容易出成绩的任务，好让他能够在老板面前露脸，以便尽快度过实习期，成为拍卖行的正式员工。 比如这次把博山炉从银行保险柜带回公司的任务，就是诚叔让李悠然去做的。这种任务惠而不费，只要不出现什么大的纰漏，就顺利完成任务，还可以在拍卖行老板梁总和博山炉的委托人胡先生面前刷个脸熟。 可偏偏这个非常简单的工作，李悠然却遇到了这么一起车祸，自己被蹭伤不说，肇事车辆还跑了，最重要的是，这尊十分珍贵的博山炉，在刚才的车祸中被摔掉了云气纹的一角。 古董这种东西，尤其是这种青铜器，完好无损的和有所损伤的，在价值上可谓是天壤之别。别说摔掉一个云气纹，哪怕是磕掉一个豁口，都会大大影响这种古董的价值。尤其是在拍卖会这种场合上，更是如此。 李悠然捡起那个掉在地上的云气纹，微微颤抖的往博山炉上拼，希望它是镶嵌上去的，可以复原。可惜看着博山炉上那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缺口，就知道自己这种幼稚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众所周知，古董这种东西，很难又一个具体明确的估值，一般全看购买者个人喜好，经常是人家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非常容易产生高额溢价。 虽然诚叔给这个博山炉的估值是五十万，可这只是拍卖会的底价，一般情况下像这种级别的博山炉，再加上宣德官窑的噱头，到时候再安排几个抬价的虚造（虚造，就是抬价的托），成交价破百万都不无可能。 难道自己要赔一百万以上吗？ 李悠然眼中闪出一丝绝望，因为按照拍卖行的规定，像他这样的实习生，属于是拍卖行的非正式员工，在工作期间因为个人原因导致拍品受损，则由实习生本人承担一切相关损失，拍卖行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这也就意味着，这座博山炉的因为受损造成的价值降低，要由李悠然本人赔偿给它的寄拍人。 一百万的赔偿款，对于李悠然这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那将是一座何等恐怖的大山？至于说向家里要钱，且不说母亲能不能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单单是想到自己家里那个混乱的状况，李悠然也不愿违背自己离开京城的初衷。 交警同志也看到博山炉的损坏情况，也察觉到李悠然的异样。这种状态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安慰李悠然道：“小李，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只博山炉损坏，主要原因是那辆撞你车。虽然肇事车逃逸了，但是现在整个中州市的天眼系统已经非常完善，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肇事车辆和车主。 逃逸是对方的全责，到时候这只博山炉值多少钱，让对方想办法赔偿你们拍卖行就是了。” 李悠然知道交警同志这是在安慰自己，苦笑的摇摇头道：“警官同志，如果肇事车的车主要是有钱人的话，还犯得着逃逸吗？ 再说了，交通肇事逃逸，也就意味着保险公司不用承担赔偿责任。这只博山炉我们拍卖行估值起码五十万以上，那个肇事车主有钱赔吗？到时候还不是都要由我来承担？ 真是倒霉透顶，第一次出外勤就遇到这种事，明明我没有任何过错，却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交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李悠然，只能表示尽快找到肇事车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对方。期间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李悠然这才知道，这位交警姓陈。 登记完成后，陈交警看着李悠然有些萧索，主动提出想要开车送李悠然回拍卖行帮他进行解释，李悠然拒绝了陈警官的好意。 他知道拍卖行是做生意的，他们不太可能因为并非自己的过错，就帮一个实习生去承担对客户的损失赔偿。与其带一个警察跟拍卖行的高层示威，不如主动放低身段，哀求一下非常欣赏自己的诚叔，看看能不能让诚叔跟客户说说好话。 李悠然同交警分别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送自己回拍卖行，车上李悠然通过电话跟诚叔说了自己的遭遇，同时把博山炉的损坏情况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诚叔。 诚叔沉默了半晌，最后声音阴沉的道：“你先回公司来，胡先生和梁总也在这里，具体情况我们看了之后再说。” 诚叔的话让李悠然的心又悬了起来，毕竟对方没有给自己任何承诺，就算回到公司，面临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还很难说。 考虑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结果，李悠然此时非常懊悔，要是自己当时选择不出这趟外勤任务就好了。 想到这里，李悠然紧紧地抱住那个包裹在博山炉的背包，想着它完好无损时的样子，同时祈祷它能够恢复如初就好了。 只是李悠然没有察觉到，就在他祈祷的时候，那只博山炉上，闪现出一丝难以琢磨的气息…… 第3章 居然完好无损 李悠然乘坐出租车匆匆赶往嘉亿拍卖行，一进大门，前台的吴小姐告诉他，梁总和诚叔正在鉴定室等他，让他到公司后就赶快过去。 李悠然知道他们这么着急是想要快点知道博山炉损坏的情况，因此他也不好耽搁，扭头就赶往拍卖行的鉴定室。 嘉亿拍卖行本身就不是一家大公司，拍卖行上下只有两层，连正规的拍卖场地都没有，举办大型拍卖会一般也是临时租用的酒店会场。 李悠然来到公司二楼的鉴定室门口，心中非常忐忑，轻轻敲门后，听到“进来”二字之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李悠然走进鉴定室后，看到梁总、诚叔正在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聊天，李悠然猜到那个陌生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座博山炉的主人胡先生。 三道锐利的目光同时看向李悠然，使得他更加不安。李悠然急忙向三人解释道：“梁总，诚叔，还有这位先生，实在是抱歉。 我刚从银行出来正准备过马路，被一辆车刮倒，手没拿稳，就把抱着博山炉的包裹给抛了出去，所以才造成了博山炉的损坏。最可恨的是，那辆车肇事还逃逸了。 不过交警大队的陈警官答应帮我寻找肇事车辆，对方逃逸就是全责，造成的一切损失都会由对方承担……” 李悠然正在慌慌张张的为自己进行辩解，胡先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梁总则一脸冷漠，对他的辩解也完全不感兴趣。 只是诚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还不赶快把博山炉拿出来，让我们看看究竟摔成什么样子了？” 李悠然看了三人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一沉。知道这三人中大概只有诚叔关心自己，剩下两人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尤其是梁总，对自己甚至有所恨意。 事已至此，再多的辩解也是无用，只能寄希望于诚叔能多替自己说两句好话。李悠然把自己一直抱着的黑色包裹放在鉴定室的茶几上，一层层打开外面的保护层。 保护层打开后，李悠然不愿再看那座博山炉，低着头的退到一旁，等着诚叔对它进行损伤鉴定。诚叔带上白色手套，拿起那座七寸博山炉，上下翻看起来。 好一会儿功夫，诚叔仔细观察了那座博山炉，奇怪的问道：“小李，你说的那个摔掉的云纹尖角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啊？” “就在朱雀旁边……” 说着，李悠然走到诚叔身边，给他指出那个被摔掉的云纹尖角之处。 可是李悠然却看到，原本朱雀旁边被摔掉的云纹缺口竟然完好无损。 李悠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被他亲手放在黑色包裹里那枚被摔掉云纹尖角，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那座博山炉上。 诚叔又看了半天，十分不满的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哪里有损失，你自己来看……” 胡先生和梁总也急忙坐到那座博山炉面前，拿起来仔细观察，同样没有发现李悠然所说的那处受损的云纹尖角。 尤其是胡先生，他担心自己的博山炉是不是被眼前这小子掉了包，拿起来摸了摸博山炉的底座，然后才放下心来。 原来胡先生的博山炉底座上有一处特殊痕迹，是他当年购买这座博山炉时就存在的一处微小豁口，不认真观察绝对难以发现。 胡先生担心自己的博山炉在寄存的时候，被拍卖行掉包，就没把这处微小豁口告诉任何人。现在拍卖行的实习生先是说博山炉被摔坏了，拿到自己眼前后，又发现它完好无损，自然是担心拍卖行的实习生害怕承担责任，跑去买了个假的把自己的真品给掉包。 可是胡先生检查自己的博山炉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又摸到那处微小的豁口，确认这就是自己那座，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更是奇怪嘉亿拍卖行的这个实习生，为什么要当面撒这种谎言。 不理解李悠然为什么撒谎的人不止胡先生，诚叔和梁总同样十分不解，他们也都一脸疑惑的望向李悠然，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沉默许久的梁总十分生气，先行发难道：“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你来告诉我，这座博山炉到底哪里损坏了？” 李悠然同样十分懵逼，他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更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明明是被自己亲手摔掉的博山炉云纹，为什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悠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总的疑问，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辩解。 诚叔看到李悠然沉默无语，帮忙解围道：“好了，梁总，先别怪他了。老胡，这博山炉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都检查过了，确实是我的那座，而且完好无损。” “那就好，我也检查了好几遍，同样没有发现任何这座博山炉有任何问题。我看大概是小李刚刚被车刮伤，精神有些恍然，所以才觉得博山炉被摔坏了，让他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悠然看到诚叔一直在帮自己说话，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诚叔继续对李悠然道：“好了，这没你的事儿，你今天也辛苦了。我给你半天假期，回去休息一下午，明天再来上班。你刚刚说自己被车剐蹭，我看你手上还有伤口，不行的话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随时跟你联系。” 说完，诚叔给李悠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赶快离开，梁总则在一旁冷哼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李悠然对诚叔的袒护十分感激，对他深深鞠了个躬之后，然后缓慢退出了拍卖行的鉴定室。 李悠然刚刚走出鉴定室，就听梁总不满的声音响起：“老高，你就护着吧，这小子连这种谎言都敢撒，以后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大事！” “呵呵，梁总，我就喜欢这小子的劲头。年轻人嘛，做错了事，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上帝都会原谅。老胡，你说呢？” 胡先生并没有附和两人，只是望向李悠然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第4章 时间回溯 李悠然走出嘉亿拍卖行的鉴定室，整个人依旧处于懵逼状态。 那个明代宣德年间的博山炉，明明是在他眼前损坏的，可是为什么拿到诚叔面前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完好无损的状态？难道真的是他是像诚叔所说的，自己因为被车剐蹭之后，脑子秀逗了？ 这不可能啊？就算他脑子秀逗了，当时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交警队的陈警官，难不成陈警官的脑子和自己一起都秀逗了？ 李悠然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不去想了。也许这是老天在帮自己，毕竟那个博山炉如果损坏的话，自己肯定要承担不小的赔偿责任。如今博山炉完好无损，自己不用再赔钱，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再去寻根问底，倒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诚叔说给自己放假半天，让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可是李悠然看了看那可怜的支付宝和微信上面的四位数出头余额，苦笑了一下，还是算了吧。自己这种穷逼，别去耽误医生和护士的工作了。 反正身上都是擦伤和硬伤，回到出租屋抹一点碘伏和红花油，先保证不感染。然后好好睡上一觉，也许就这么过去了。 李悠然搭车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拿出备用的医疗包，在伤口上胡乱涂抹了几下，等火辣辣的药劲过去之后，疲倦之意就涌了上来。李悠然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落山，城中村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李悠然感到肚子有些饥饿，这才想起自己从昨天晚饭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已经连续饿了两顿。 本来想着点个外卖，打开外卖平台，才发现自己外卖卡包里的优惠券已经用完了，再点外卖就没有平台补贴。 没有补贴点外卖，李悠然觉得很不划算，想到前天在超市买的蔬菜还剩下一个番茄两个鸡蛋。现在正值八月，天气很热，即使是生番茄和生鸡蛋，也要尽量避免久放，最好还是赶快吃完。与其与给外卖平台贡献利润，不如自己做一个西红柿鸡蛋面，又干净又省钱，符合穷逼的一贯思路。 心动不如行动，李悠然打开电磁炉，就开始生火做饭。 也许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即便是睡了一下午，李悠然的脑袋瓜子依旧是迷迷糊糊，只听得“吧唧”一声，其中在不经意间一个鸡蛋掉在了地上。 李悠然看着地上的摔碎的蛋壳和一摊鸡蛋液，暗骂了一句“倒霉”，打算收拾一下，用仅剩的一个鸡蛋炒菜。 李悠然脑海中此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那个摔碎的鸡蛋面前，指着那摊鸡蛋液，义正词严的喊道：“复原。” 五秒钟之后，一只苍蝇飞到破碎的蛋壳上，地面上那摊鸡蛋液毫无变化。￣□￣｜｜ 然后李悠然又指着那摊鸡蛋，连续试了好几个指令“恢复”、“还原”、“复活”，那摊鸡蛋依旧毫无变化。 几分钟后，李悠然对自己的中二姿态感到有些羞耻，暗叹所谓的超能力，根本就是胡思乱想。 也许真的就如诚叔所说，那个博山炉之前根本就没摔坏 ，所谓的恢复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念。最终，李悠然只能自言自语的道：“也许只有时间回溯，才能让我看到事情的真相。” 话音刚落，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枚摔碎的鸡蛋，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手里，再看地上的破碎蛋壳和那摊鸡蛋液，居然踪迹全无。 李悠然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门窗紧闭，确认四下无人，才低下头仔细研究自己手中那枚鸡蛋。 经过反复确认，可以肯定手中这枚完好无损的鸡蛋，就是刚才摔碎的那枚。至于这种结果是如何产生的，李悠然也无法解释，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他似乎真的拥有改变时间的能力。 李悠然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却发现时间依旧是正常流转，看来自己只能在一定范围内使物品的时间状态改变，并不具备改变整体时间的能力。 为了确认这一点，李悠然这次把手中的鸡蛋磕了一下，掰开蛋壳，把蛋液倒入碗中，然后伸手指向蛋壳和蛋液，心中默念了一句“时间回溯”。一阵玄之又玄的气息之后，那枚鸡蛋果然又回到最初完好无损的状态。 此后李悠然又试了两次之后，每次都能把鸡蛋恢复如初。然后看下时间，果然依旧是正常的流转，并没有影响改变正常世界的时间流转。 李悠然还想用其他东西试验一下，不过之前还精神奕奕的他，在几次时间回溯的操作之后，产生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鸡蛋，晕晕乎乎的摸到床前，直接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多，天色早已经大亮，李悠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竟然又睡了足足十一个小时，即便是如此，李悠然依旧感觉到精神上有些萎靡不振。应该昨天连续几次使用时间回溯，让自己的精力消耗太大。 李悠然犹豫要不要跟诚叔再请一天假，让自己在休息一下。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李悠然拿起一看，发现是嘉亿拍卖行的前台客服吴晓静来电，李悠然接通来电，还没等说话，就听电话那头道：“李悠然，醒了吗？赶快来公司一趟，有人找你？” 李悠然闻言整个人一激灵，难道是昨天复原的博山炉又变回损坏状态了？那自己可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吴姐，这么一大早的，是谁找我？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呢？” “是中州市交警队一位姓陈的警官找你，说是昨天车祸的事情，你赶快过来处理一下，别让警察同志等的着急了。” 感情是交警队的陈警官，李悠然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 看来应该是昨天车祸时那个撞了自己后逃逸的家伙找到了，那个家伙把自己害的那么惨，差点要了他李悠然的小命不说，还险些让他背上无力偿还的巨额债务，如今警察帮自己找到这小子，那就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第5章 不是意外，是谋杀 李悠然知道警察同志在等自己，于是匆匆忙忙的搭车赶到了嘉亿拍卖行。赶到拍卖会门口的时候，果然有一辆警车停在拍卖行门口的停车场。 李悠然从容走进嘉亿拍卖行，看到陈警官正坐在大厅右侧的沙发上，一边刷手机一边等待自己。看到李悠然进来，前台客服吴晓静走到自己面前抱怨道：“李悠然，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人家陈警官都等急了！” 李悠然还没解释什么，陈警官就打断吴晓静的抱怨，笑着对他道：“不着急，感谢吴小姐的招待，我有些事情想要跟李先生到外面去谈。” 吴晓静虽然也想知道陈警官找李悠然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听对方这么说，也只能无奈的道：“好吧，李悠然，你和陈警官去门外谈吧，” 李悠然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吴晓静的表演，吴晓静虽然比他大两岁，却是几乎和他同时进入嘉亿拍卖行实习的实习生。只不过李悠然被诚叔看中，已经管理层独自派业务了，而她吴晓静则依旧屈尊前台客服的工作，只能做一些迎来送往的简单任务。 两人都知道，嘉亿拍卖行不可能留下太多的实习生，因此两人最终一定会有一个人在实习期结束之后，被拍卖行扫地出门。 因此吴晓静对李悠然没有任何好感，尽可能的给他找茬，就是希望能让他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昨天有消息说，李悠然把拍卖行大客户胡先生视若珍宝的博山炉摔坏了，吴晓静感到喜从天降，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居然自爆了。 因此昨天她非但没有刻意为难李悠然，还在梁总和诚叔面前假模假样的帮李悠然说了很多好话，就是希望能够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印象。 可是没想到最终剧情反转，李悠然带回来的所谓“摔坏”的博山炉，居然在完好无损的呈现在诚叔、梁总和胡先生面前。最后诚叔非但没有怪罪李悠然撒谎，反而勉励了他几句，还专门给他放了半天假。 这下让吴晓静彻底破防了，当着领导和大客户的面撒谎，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在领导面前刷了不错的印象分。吴晓静的心情败坏到了极点，因此跟李悠然说话也是冷言冷语的，没有半分好气。 今天有警察来找李悠然，吴晓静又希望警察是来抓他的，又陈警官面前说了不少李悠然的坏话，可是没想到陈警官居然只是来请他协助调查，并没有抓他的意思。倒是让陈警官察觉到吴晓静对李悠然不怀好意，主动避开吴晓静，想要带着李悠然到警车里谈具体的事情。 吴晓静对自己什么态度，李悠然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尤其是当他确认自己已经获得了让时间回溯的能力之后，有了这种能力，李悠然有太多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两人已经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物，嘉亿拍卖行的工作，对自己其实也已经是可有可无。 陈警官拉着李悠然上了警车，关上车门之后，陈警官道：“小李，昨天那个被摔坏的博山炉怎么样了？你们拍卖行没追究你什么责任吧？” 李悠然昨天就想到陈警官可能会有此一问，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微笑道：“陈警官放心吧，我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发现那个云纹角和博山炉并非一体铸件，而是被铆钉镶嵌在博山炉上的，这样的话只需要采用一些手法，把云纹重新镶嵌在那座博山炉上，就可以完好无损的交差了。 回到拍卖行后，我把那座博山炉交到客户面前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是还请陈警官代我将这件事保密，如果我们拍卖行的领导和客户知道曾经因为我导致这座博山炉受到过损伤，那我可就真的要倒大霉了。” 陈警官听李悠然如此说，也长处一口气道：“唉，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博山炉受损而遭到巨额索赔，那可就是我的失职了！” “怎么了，陈警官？不是说昨天开车撞我的那小子找到之后，对方逃逸，就可以判对方全责吗？”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出了点状况。昨天我回交警队后，请我的同事们通过天眼系统和沿途监控，全力寻找那辆撞你的肇事车，最终锁定那辆肇事车停在腾龙国际广场的停车场内。 可是等我们的派人赶到腾龙国际广场的停车场后，发现那辆车依旧在那里停着，可是开车的人却不翼而飞。起初我还觉得对方是去广场内闲逛去了，当我们有调取了停车场的监控后，发现那人自从进了腾龙国际广场的商业街区之后，过了好久没见出来。 我们跟着监控录像的轨迹去找，发现那人下车后就一直带着口罩，似乎是有意避开摄像头，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扎。腾龙国际广场原本就是大型商业街区，整天都是人来人往的，一来二去之下，就再也不见那人踪迹。 人找不到之后，我又去查了那辆车，发现那居然是一辆套牌车。我们有立刻联系那辆车的车主，发现原车牌的车主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向银水区派出所报案说车丢了。 一来二去之下，线索全断了。 其实回过头仔细想想，昨天那个撞你的家伙，又是闯红灯，又是肇事逃逸的，似乎就是冲着想要谋害你去的。否则根本没必要用套牌车，更没必要在连人都没撞到的情况下，就开车肇事逃逸。 因此我判断，昨天的那起车祸，原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只是没想到你躲开了，才让对方计划落空。 我来找你，除了向你通报此事之外，还有就是想要问你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或者是你的存在挡了什么人的路，这才使得有人安排这起车祸来谋害你？ 你把能想到的一些细节告诉我，我们警方才能为你提供保护，同时也好尽快抓到那个肇事逃逸的凶手？？” 第6章 修复专家 陈警官通报的话里，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好在李悠然是听懂了。 原本是想着找到肇事车主就可以向那家伙索赔，可是没想到撞了自己又逃逸的肇事者，却如同石沉大海，不翼而飞，警方又去查那辆车，发现是一辆赃车，现在警方希望他李悠然提供相关线索，才能把调查继续下去。 李悠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算计自己，只能摊手向陈警官表示，自己苦逼青年一个，自己的全部物品加起来，身价也不超过3000块钱。就算把他李悠然卖了，大概还不如那辆肇事车值钱。像他这种小人物，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来谋杀。 因此，就算这起车祸是有人蓄谋的，那也肯定是那个肇事者认错了人，把他李悠然误以为是要谋害的目标，所以才制造了这起莫名其妙的车祸。 陈警官见李悠然故意说的很轻松，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就明白大概是从对方这里获得不了什么重要线索，只能最后嘱托李悠然几句道：“小李，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我最后劝你一句，虽然你觉得自己没有得罪对方，但是这起车祸的策划者也许并不这么想。 你要是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快告诉我，否则对方如果策划下一次袭击，那你的运气会不会依旧像这次这么好，就很难说了。” “谢谢陈警官的嘱咐，请您放心，如果我想到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陈警官见自己问不出什么，只能点点头。 李悠然正准备从警车中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似随意的问陈警官道：“对了，陈警官，我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 您刚才说那辆肇事车的赃车，原主人已经几天前就已经向警方报案了。那么您方便透露一下，这辆车的原主人是谁吗？ 当然了，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如果不方便的话您也可以不必回答。” 陈警官没想到李悠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神色有些犹豫，毕竟这个问题属于不相干的人透露案件细节。但是看着李悠然脸上手上的从擦伤，又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神，忽然心软了一下，恍然间在李悠然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名字：“林佳宁！” “谢谢您陈警官告知，如果警方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您招呼一声，我一定配合。” 说完，李悠然下了陈警官的警车，还满脸堆笑的向其摆设告别。 陈警官的警车驶离嘉亿拍卖行的停车场后，李悠然心中兴起滔天巨浪，目光中凶光一闪，望向了北方，自言自语的道：“林家，我都已经远离京城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京城林家，华人世界有数的世家大族之一。林家不但华国商界的巨擘之一，在政界，林家同样有多位嫡系和旁系的子弟跻身高位，哪怕是在海外，林家也是华人世界中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 按理说像林家这种级别的家族，跟李悠然这种小人物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偏偏李悠然的身份背景同样极其复杂，可以说是他这个人的存在，让林家某些大人物感到不舒服，所以才想方设法要搞掉他。 当初也是因为如此，他的母亲为了儿子的安考虑危，逼着当时已经在京城准备参加高考的李悠然，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从京城“高考移民”到了豫州省中州市。让李悠然在中州参加高考，并且逼迫他以非常高的分数，报考中州的一所普通院校——豫州农业大学，专业给他选的也非常奇葩，居然是“前途远大”的考古专业。 为此李悠然埋怨了母亲很久，大学四年，除了第一年之外，母亲后面几年给的学费和生活费他都一分钱都没要，全靠自己打零工和助学贷款完成了学业。平日里除非是母亲给他联系，否则他也很少给母亲打电话。 至于父亲，李悠然根本就不想提起那个男人。如果说对母亲的埋怨的话，对都市则完全是十足的恨意。李悠然始终认为，自己和母亲的所有悲剧，都是源自于那个他喊了十几年“爸爸”的男人。 京城林家之所以会与他李悠然的发生纠葛，归根结底就是源自于那个生理和血缘上的父亲。 父辈人之间的狗血事儿，因为血缘的缘故，他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可是对于京城林家，李悠然曾经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群家伙。 之前因为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李悠然面对林家这种庞然大物，还是暂时只能选择躲避和隐忍。 可是现如今，李悠然已经拥有了掌控时间的能力，这就意味着他的未来，已经拥有了无限的可能。向林家复仇这句话，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再是一句空话…… 正在李悠然心情激荡畅想未来的时候，吴晓静尖锐的声音把他从幻想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李悠然，陈警官都走远了。你不回来上班，在那儿傻站着想什么呢？快回来招待客人，再不过来就直接记你旷工……” 吴晓静虽然讨厌，但这个时候人家占理，李悠然觉得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她硬顶。一路小跑回到嘉亿拍卖行的大厅，就看到有几个客户正在那里等办理业务。 李悠然回到工位，拿起自己的记事本，来到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士面前，微笑着道：“这位女士，我是嘉亿拍卖行的业务员李悠然，请问有什么事情能够帮您的。你可以先说下，我来做下记录。” 这名身穿旗袍的女士淡淡的道：“我听朋友介绍说，你们嘉亿拍卖行有一名非常厉害的文物修复师，也承担一些古董玉器的修复业务。” 李悠然知道这名女士说的文物修复师就是诚叔，诚叔不但是古董玉器鉴定的权威，而且在古董玉器修复上也很有一手。 李悠然虽然入职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曾经就亲眼见过一件真实发生却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几周前，诚叔将一个近乎报废的清代的古董座钟，以2万元的价格收过来，进行修复之后，几天后又以50万元拍卖出去。 这件事李悠然见证了整个过程，也见证了懂得古董修复技术的人，拥有多么恐怖的赚钱能力。 第7章 断裂的玉镯 嘉亿拍卖行能竞争激烈的中州古玩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可以说大半都是诚叔的功劳。如今这名女士慕名来找诚叔，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是诚叔的一般很少接这种修复单，一方面诚叔年纪大了，古董修复耗时耗力，诚叔有些精力不济。另一方面，赚的钱也不如直接买下对方的“报废品”多。 除非是十分令人动心的佣金，否则对于这种修复业务，诚叔专门有过嘱咐，任何助手和业务员不得未经他允许的前提下，揽下这类修复业务。 因此，李悠然也无法为这位女士打包票，只能按照经典的话术欲擒故纵道：“这位女士，你所说的古董玉器修复业务，我们公司排的非常满，您说的那位修复师非常繁忙，需要提前预约。 您看能不能这样，您要修复什么东西，拿出来我先帮您拍张照片，做下业务登记。等修复师来到以后，我们再判定能不能为您进行修复” 没想到这位女士根本不吃李悠然那一套，瞥了李悠然一眼，不屑于顾道：“我跟你个小业务员说不着，把你们经理叫出来，让他来跟我谈。” 李悠然自然是知道业务员这种笑脸迎人的饭难吃，比她难伺候的客户多了去了。对于她的冷言冷语，李悠然也不气恼，继续恭顺的道：“那好吧，这位女士，我们经理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请您先坐在这里等候，等我们经理过来之后，我立刻通知您。我先去为您倒杯水，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叫我。” 李悠然正准备去给这位女士倒水，梁总就缓步走进了嘉亿拍卖行的大厅。 梁总看到这位女士后，脸色微变，紧走几步来到她的面前，满脸堆欢道：“齐女士，您屈尊到我们嘉亿拍卖行来，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去接您啊？ 那个谁，小李，有没有点眼力劲？快去我办公室，找到收藏在第二层抽屉里的茶叶。 齐女士，我收藏有今年的雨前龙井，一会儿我亲自为您冲泡，请您一定要尝尝。” 看到梁总对这位齐女士这种态度，李悠然自然知道对方要么是身份尊贵到离谱，要么是身价高的吓人，不论是那种情况，都意味着齐女士都绝对是嘉亿拍卖行重要的客人。 李悠然暗道幸好自己全都是按正规程序走的，没有丝毫怠慢对方，要不然这位齐女士今天歪歪嘴，他肯定少不了要吃瓜烙。 事实上齐女士根本没把李悠然这种小人物放在心上，跟着林总就前往嘉亿拍卖行物品鉴定室，等待诚叔的到来。 而李悠然则来到梁总的办公室，找到那罐所谓的“雨前龙井”，然后拿着茶叶就来到拍卖行的鉴定室内。 李悠然在得到允许后，走进鉴定室给梁总送茶叶，此时诚叔也已经到了。 李悠然看到齐女士拿出一只摔成两半的翡翠玉镯，递给诚叔道： “高先生（诚叔姓高），这只翡翠玉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说是我们家的传家宝都不为过。前些天因为一些意外被摔断了，家母为此自责了很久。 我也咨询过一些中州的玉器修复专家，这些人提出的修方案我都不是很满意。 豫州省博物馆的孙馆长曾经极力称赞过你在古董玉器修复方面的造诣，还说你是中州玉器修复方面的权威，让我来你这里碰碰运气。 高先生，我希望你能帮我修复好它，多少钱都无所谓。除此之外，只要你能修复好它，我还可以承诺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帮忙，随你开口，我都会尽可能为你办到。” 李悠然无意间看了一眼齐女士的那只玉镯，那是一枚非常晶莹透亮的翡翠玉镯，几乎不含有任何杂质，绿色花纹也显得非常清新自然。即使是断成两半，也可以看出其价值不菲。 他想到自己昨天掌握的时间回溯能力，如果有机会施展，应该可以将其完好无损的修复，到时候不但可以获得不菲的报酬，还可以收获齐女士的感激。 只是齐女士是冲着诚叔来的，诚叔待他十分亲厚，李悠然再想发财，也不可能主动去挖诚叔的墙角。 李悠然如同什么都没看一般，将茶叶在梁总面前放下之后，就准备离开鉴定室。 诚叔看到李悠然后，喊了他一声道：“小李，先不要离开，你去准备一些工具，我来为齐女士的玉镯做下鉴定，然后再看看如何修复。” 李悠然闻言，知道诚叔让自己准备的工具是什么，于是他点头称是后，就来到诚叔的办公室内，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小皮箱子，提着这只小皮箱又回到鉴定室内。 李悠然把小皮箱放到诚叔旁边，打开皮箱后，里面存放了各种工具。如镊子、酒精灯、天平、放大镜，眼罩式放大镜、桐油等等。 诚叔带上眼罩式放大镜，仔细观察了那只玉镯的断裂处，然后进行简单拼对之后，对齐女士道：“齐女士，恕我直言，你这只玉镯的断裂面，存在一些缺损的的部分。如果想要完美修复，实在是难以办到。 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采用金镶玉的方式。传说当年王莽从太后王政君手中抢夺传国玉玺，王政君就曾经把和氏璧制成的传国玉玺摔掉过一个尖角，后来王莽融化黄金补齐了那个破碎尖角，这个传说正是金镶玉的由来，想必你也听说过。 对于这只翡翠玉镯来说，我认为同样可以考虑类似的方式。用黄金做成两个活扣，镶嵌在玉镯的断裂处，用于连接这只玉镯。” 齐女士摇摇头道 ：“高先生，这种修复方式其他专家也跟我提过，但是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所谓的金镶玉的修复方式。我需要的是对这只玉镯的完美修复，否则我就无法向我母亲交代此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说道另一种方式了。就是对这只玉镯进行重塑，然后用强力粘合剂对断口处进行填充和固定。 但是恕我直言，这种方式需要对玉镯断裂处进行重新打磨，可是在断裂处进行加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翡翠这种硬度极高的硬玉，修补加工之后，难免把高的变低了，把肥的变瘦了。 而且目前市面上的所有的翡翠粘合剂，也无法让玉镯做到完美粘合，到时候各种裂纹是少不了的。加工完成之后，这只玉镯也很有可能面目全非。 齐女士，您确定真的要选择这种方式进行修复吗？” 第8章 挖林氏集团的墙角 诚叔提供了两种修复玉镯的方案，供齐女士选择。齐女士犹豫了一阵道：“高先生，请问如果选择第二种，使用粘合剂对这只玉镯进行重塑式修复的话，有多大几率能够做到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完美修复？” 诚叔无奈的摇头解释道：“抱歉，齐女士。您的这枚玉镯，断裂面之间本身并不完全契合，需要对缺失部分进行填充，这这粘合材料与玉石本身之间本身就存在相当的差距。 你所要求的那种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完美修复，是我们嘉亿的技术做不到的。而且据我所知，目前古董玉器行业内，也没听说哪位修复专家可以做到您期待的那种完美修复。 具体能够修复到与之前有多少的一致性，我也很难说。毕竟我们目前都是在纸上谈兵，修复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我也很难预估。” 齐女士听了诚叔的话，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她为了修复这只翡翠玉镯，确实已经找过很多古董玉器方面的修复专家，甚至连豫州博物院的院长都请教了，这些专家与诚叔的方案和建议，基本也是大同小异。 只不过这种玉镯对她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包括诚叔在内的专家给出的修复方案，齐女士都无法接受。 “那好吧，感谢高先生和梁总的坦诚，可是这两种修复方案，就算我能勉强接受，我母亲那边也无法接受。这只玉镯是我母亲的传家宝，我必须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因此很遗憾，高先生，梁总，我们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了。” 梁总和诚叔见齐女士都这么说了，就知道这笔交易肯定是无法完成，梁总也没敢让诚叔说大话先把业务揽下来。 毕竟如果玉镯的修复结果如果不能尽如人意的话，那嘉亿拍卖行非但会损失一大笔赔偿金，还会大大得罪这位背景非凡的齐女士，梁总和诚叔都不敢去赌那微小的概率，去做一个可能让自己损失巨大的承诺。 李悠然在一旁听了诚叔和齐女士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是修复这种玉镯最好的手段。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不可能为了一笔业务去撬诚叔的墙角，因此只能遗憾的放弃了。 李悠然陪着梁总和诚叔送走了齐女士，他能看得出来，双方都心有不甘。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哪能真的事事如意呢？李悠然经历了多年的磋磨之后，早已经看开了很多。 齐女士走后，嘉亿拍卖行又恢复到日常工作之中，梁总继续联络客户，诚叔继续鉴定和修复古董玉器，而像李悠然这样的实习生，继续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为了转正继续辛苦工作。 转眼间到了周末，嘉亿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如期举行。当然了，李悠然这样的实习生是没资格参与的，只是听参加的同事们说，这次秋季拍卖会让总成交额突破2000万大关，创下嘉亿拍卖行创立以来的新高。 其中的压轴拍品，正是那尊明代宣德年间仿制的七寸青铜博山炉，在拍卖会上被各大收藏家视作难得一见的精品竞相竞价，最终被一位港城来的公子哥以620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收入囊中，成交溢价高出诚叔给出的估价50万元十二倍之多。 成交之后，不论是博山炉的原主人胡先生，还是嘉亿拍卖行的梁总，都兴奋的合不拢嘴，梁总还在拍卖会结束后即兴跳了一段。也难怪梁总如此高兴，这次拍卖会的成交额，不但让嘉亿拍卖行收获了巨额的佣金，还被视作是嘉亿拍卖行更上一层楼的重要标志。 李悠然听得却是后怕不已，620万，天文数字。就算把他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幸亏自己无意之间掌握了时间回溯，修复了那只博山炉，否则他现在大概只能跳楼躲债了。 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拍卖会过后，就算那只博山炉原地爆炸，也跟他李悠然再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李悠然觉得光靠在嘉亿拍卖行熬时间，永远也找不到改变命运的机会，更别说还要自己现在还对上了京城林氏家族那种庞然大物。 天知道下一次林氏的刺杀，会什么时候到来。如果他无法快速积累实力的话，中州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他李悠然的葬身之地。 李悠然想了想，既然拍卖行的业务不能去挖，不如去古玩城逛上一逛，也许那里有让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于是趁着周末，李悠然乘车来到中州市古玩城。刚刚下车，还没有往古玩城里面走，李悠然就见到马路对过儿的林氏珠宝店面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攀谈着什么。 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来过嘉亿拍卖行的林女士，而那位唐装老者，李悠然恰好也在拍卖行业内部简报上见过对方的照片，正是林氏珠宝中州分公司的经理。 李悠然猜想，这两人能够碰在一起，应该是齐女士的翡翠玉镯还在找人修复，诚叔表示无法完成后，齐女士自然要去找其他的修复专家。 林氏珠宝是京城林氏的业务之一，也是华国最重要的几大珠宝商之一，与周生生、周大富，老凤祥、华国黄金等齐名。 齐女士在求助中州市修复专家没有结果之下，把求助对象升级为林氏珠宝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问题是，李悠然跟林氏家族有着“深仇大恨”，之前他不愿直接找齐女士，是因为诚叔的情分，故而不愿去撬嘉亿的墙角。 如今齐女士显然有意把这项业务交给林氏珠宝来做，那李悠然如果不出手阻止，岂不是显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李悠然觉得，如果他能够从林氏珠宝手中虎口拔牙，抢先一步帮齐女士修复后那枚断裂的玉镯。 既可以收获一大笔佣金，还可以交好这位背景深厚的齐女士，又可以从林氏珠宝这边挖走他们一单重要业务，先收一笔林氏的利息。 这种一举三得的好买卖，李悠然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第9章 说服齐女士 李悠然躲在一旁默默观察，等齐女士与林氏珠宝的经理交谈完毕，准备带着自己的助手上车离开。 李悠然知道机不可失时，此时不冲更待何时！紧赶慢赶冲到齐女士面前，大喊道：“齐女士，齐女士，您还记得我吗？” 齐女士看见有人自己喊自己，还朝着自己冲过来，一时半会儿没认出这人是谁。反倒是齐女士的助手非常尽职，直接挡在齐女士的身前，不让李悠然在靠近自己的老板。 李悠然被拦住后，也没有强行齐女士身边挤，站在助手拦截他的地方，不卑不亢的道：“齐女士，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嘉亿拍卖行的业务员小李，也是高诚先生的助手，前几天在嘉亿拍卖行我接待过您的。” 齐女士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她确实见过，嘉亿拍卖行的高诚似乎还挺看重他的样子。即便是如此，李悠然的身份也只是嘉亿拍卖行的一名普通业务员，根本够不上资格跟她说话。 齐女士只是淡淡的问道：“你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 “齐女士，请问您的翡翠玉镯修好了吗？” “没有，怎么了？” “那您找到完美修复的方法了吗？” 齐女士很奇怪，这个小业务员怎么这么多问题？非常不耐烦的道：“是否有方法关你什么事？你问这些做什么？？” “不是的齐女士，我是想说，我有完美修复您的玉镯的方法，您要不要试一试？” 齐女士冷笑一声道：“你？中州那么多玉器的修复高手都做不到完美修复，你却可以？你的意思是，这些玉器修复高手都不如你？包括你们嘉亿拍卖行的高诚也不如你？ 既然你有这种技术，当初在你们梁总面前的时候，为什么不展示出来，反而要在私下里联系我？” 李悠然急忙解释道：“齐女士，掌握玉器修复技术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大学的一位师兄，他研究出一种粉末合金的粘合剂，可以完美修复这种断裂的翡翠玉镯。而且我可以打包票，修复完成之后，可以做到和当初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专业的人士指点，单纯用肉眼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与之前有任何区别。 我知道您不相信我，可是据我所知，别说中州，就算是整个华国，也很难有人能够做到您所要求的完美修复。可以说除了我，没人敢给您这样的承诺。 您也说过，这只翡翠玉镯对您有着特殊的意义，如果按照一般专家的金镶玉或者粘合填充的方案，修复的之后很有可能使您的翡翠玉镯面目全非，最终给您带来不好的回忆。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这对您来说，不过是另一种尝试，反正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李悠然的话，确实让齐女士产生了一丝动摇。毕竟即便是林氏珠宝，给他的承诺也是找最好的修复师傅，尽可能的还原玉镯的状态，而且还无法做到在那只翡翠玉镯上不留任何痕迹。按照林氏的方案，能还原50%就算不错了，这也是齐女士找的修复专家中，唯一能给出明确保证的一位。 现在眼前这个家伙突然跳了出来，宣称说他有完美修复翡翠玉镯的技术。如果要是放在平时，齐女士根本完全不可能相信李悠然的任何话。 不过李悠然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反正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正是这句话，让齐女士有些心动。 她抬手示意阻拦李悠然的助手，冷漠的询问道：“你有几分把握，把我的玉镯修复如初？” “至少五成把握，而且就算修复失败，也能在现在的基础上，给您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说的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我不太敢赌。” “齐女士，想必您最近也了解玉器修复方面的消息，不论是金镶玉也好，还是断裂面粘合填充也罢，都不敢保证将您的玉镯恢复到成原本的样子。您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只能得到一只残缺的玉镯。 如果您愿意接受一只残缺的玉镯，那您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如果您想要能获得一只完美无缺的玉镯，则只有我能够帮您 。一切的一切，都由您来做决定。” “多长时间能够修好？你要多少钱？或者说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暂时不要您的钱，您也无需付出任何代价。修复所需的一切材料，都由我自己出钱来购买。而且我还向您承诺，如果修复失败，我不要您一分钱。想必您也知道，这种级别的修复，昂贵的修复材料，同样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修复之后的佣金，我想等您看到看到修复效果之后再说，但是我保证不会高于您在林氏珠宝的修复费用。 至于时间问题，您也无需担心。如果您现在把这只玉镯教给我，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齐女士沉吟了半晌，最后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李悠然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记住自己的话，就算无法修复，也不能让这只玉镯遭到进一步的损伤。如果再伤到一点，我保证你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另外，我不能凭空的信任你，你必须把你的身份证抵押在我这里，等明天你拿修复好的玉镯来我的公司，我再把你的身份证还给你。” 李悠然自然知道齐女士的顾虑，毕竟自己孤身一人，一无所有，想要让对方完全相信自己非常困难，唯一也就是让对方放心的，也就只有随时可以找到自己的身份证了。 李悠然毫不犹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齐女士。 齐女士瞥了一眼李悠然的身份证道：“京城人？为什么跑到中州来工作？” 李悠然依旧不卑不亢道：“我老家是豫州省中州市的，只是在京城出生，返回故乡工作而已。” 齐女士“哦”了一声，然后把李悠然的身份证递给自己的助手，助手刷了一下仪器，验明身份证真伪之后，冲着齐女士点了点头。 齐女士对助手道：“把你的名片给他一张。” 然后又对李悠然道：“我只给你半天时间，不论是否修复成功，你明天都必须按照名片的地址，把玉镯给我送来！ 如果你的修复真能达到我的预期，我会送你一场大机缘……” 第10章 玉镯上的字 李悠然拿着齐女士递过来的盒子，望向宝马汽车远去的车尾灯，在炎炎烈日之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死马当活马医的尝试，居然真的让齐女士相信了自己，并且把修复这只玉镯的机会给了自己。 李悠然提出为齐女士修复玉镯，并不是单纯想要想赚钱，还存了一丝破坏林氏珠宝业务的心思，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尝试了一下，竟然真的成功了。 想到这里，李悠然苦笑了一下。林氏集团家大业大，珠宝首饰业务只是旗下的一个分支而已，连主流都算不上。中州分公司在林氏珠宝的分公司中，完全不值一提。自己只是撬了林氏珠宝中州分公司的一单业务而已，又怎么说得上做就能够破坏林氏集团的业务？ 李悠然依旧冷眼斜视一下林氏珠宝那金字辉煌的招牌，即便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自古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未来的事情，谁又能一定说得准呢？ 从此刻开始，就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为林氏集团覆灭的敲响丧钟吧！！ 未来的愿景再好，眼下首先要做的，还是先把齐女士的非常玉镯修复好，否则就真的谈不上未来了。 李悠然打开玉镯的盒子，里面果然放着那只断裂成两截的被红布包裹的翡翠玉镯，跟之前嘉亿拍卖行鉴定室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由于担心四周的监控系统，他不敢在大街上使用时间回溯，立刻将盒子重新盖上，又将盒子放入自己的公文包内守好。然后伸手拦了一辆路边的出租车，前往自己的母校——豫州农业大学。 之所以不立刻以回自己的出租屋，是因为李悠然担心齐女士不放心自己，派人盯着。毕竟他之前说过，掌握玉石修复技术的，是自己的一位师兄。如果直接回出租屋，第二天就拿出完好无损的玉镯，那肯定会引起齐女士的怀疑。 李悠然好歹也是在那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活过，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那些勾当，他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点点的。 事实上李悠然并没有猜错，齐女士自然不会将自己珍贵的翡翠玉镯，放心交给这么一个陌生人来修复，即便他已经抵押了身份证。 齐女士在离开时，专门给自己的一位保镖打电话，让他一刻不停的盯着李悠然，包括李悠然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等等，都要向她汇报。 如果李悠然有破坏玉镯的迹象，让保镖不要犹豫，立刻阻止。同时如果他有离开中州的企图，同样让保镖当场拦截，然后带到公司来见她。 现在李悠然乘坐的出租车抵达豫州农大，大概就是去找他口中那位懂技术的师兄，那就没必要阻止，远远的跟着就可以了。 李悠然来到豫州农大之后，确实找了与自己交好的一位师兄，对方也确实主修的是文物修复专业，李悠然只是单纯的跟对方聊了几句天，交流了工作上的一些状况，中午又在豫州农大的小食堂请对方吃了一顿饭。至于那只翡翠玉镯，李悠然则是全程提都没提，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跟着李悠然的人只是见他见了一位豫州农大的一位古董修复专业的博士研究生，中午还一起吃了顿饭，至于双方在一起谈了什么，做了什么，这不是那位保镖需要关心的事情。 等李悠然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楼外监视的保镖把今天盯梢的一切汇报给齐女士，齐女士点点头，在确认李悠然并没有耍花样后，就让保镖离开了。 而李悠然在自己的出租屋内，打开那只装着那只断裂的翡翠玉镯的盒子，揭开上面的红布，从里面拿出那只翡翠玉镯，将断裂处拼对到适当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后，李悠然明白，成败在此一举了。然后脑海中联想着这只玉镯完好无损时的样子，他伸出手，心中默默的念道：“时间回溯。” 刹那间，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再次出现。在抬头一看，那枚之前还断裂的翡翠玉镯，就恢复到完好无损时的状态。 李悠然还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立刻拿起那枚翡翠玉镯，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可以确认和之前的确实是同一只。 李悠然的母亲也有一只翡翠玉镯，而且是比冰种级别更高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镯，李悠然从小就摸过玩过，对于高档翡翠的手感并不陌生。 李悠然拿起抚摸着这只翡翠玉镯，感受着它放在手里时冰凉润滑的手感，可以确认和以前他摸过的高档翡翠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之前诚叔说过，这枚玉镯断裂口部分有些残缺，必须进行打磨填充，才能用粘合剂进行修复。因此李悠然一直担心，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能否在有残缺的情况下，将这只玉镯进行完美无缺的恢复。 如今看到这只完好无损的翡翠玉镯，李悠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才放了下来。看来即使有部分缺失，自己的“时间回溯”也可以进行完整的还原，这还真是一个重要的发现。 直到此时，李悠然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只翡翠玉镯，这只冰种玉镯并非通体皆绿的那种，属于是阳绿，也就是绿中带白，绿色飘花的那种冰种翡翠。 无意之间，他还看到这种玉镯的内壁还刻着几个篆文小字，篆文虽然难写难认，却难不住李悠然这个准专业人士，他在大学期间选修过古文字学。 李悠然望着内壁上的篆文小字，一个一个的读了出来：永~结~同~心。赠戚虹。 这行小字的意思很简单，这只玉镯是送给戚虹的，而且从永结同心这四个字来看，这只玉镯应该是丈夫或者母亲所赠，只是不知道这个叫戚虹的人，跟齐女士是什么关系。 当然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李悠然需要关心的，他只要明天将这只玉镯按照名片上给的地址，送到齐女士面前，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想到这里，李悠然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脸上也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第11章 震惊的齐女士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悠然就从床上爬起来，激动了一晚上，终于要到收获的时候了。 按照昨天齐女士助手的名片上显示的公司地址，李悠然打了辆滴滴，就直接来到齐女士的公司。 齐女士的公司位于中州市金融新区世博大厦，属于是晟兴商贸集团的总部所在地。李悠然专程查了这家晟兴商贸集团的相关信息，不查不知道，查了之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梁总和诚叔对齐女士如此恭敬了。 晟兴商贸集团是一家集进出口贸易、金融、房地产、生物医药、互联网等许多业务范围的大型商贸集团，集团年营收破300亿。 齐女士名叫齐红霞，是晟兴商贸集团的董事长兼法人代表，更重要的是，根据网上流传的小道不可靠消息显示，齐女士的爷爷，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革命，蒙父辈荫功，齐女士父兄都身居高位。齐女士的丈夫同样不得了，是华国核工业领域的顶级专家之一。 有了如此豪华的背景，也就不难理解梁总和诚叔为什么想要跟齐女士攀上关系，又为什么在齐女士面前如此恭敬且谨慎了。 李悠然很顺利的抵达晟兴商贸集团所在的世博大厦楼下，这座50多层高的商务大厦，同样是晟兴商贸集团的资产，也是集团的总部所在地。 李悠然在网约车上，就通过微信与齐女士的助手取得了联系，说是齐女士的翡翠玉镯已经修复好了，他现在正准备为齐女士送来，并且还附上一张完好无损的翡翠玉镯照片。 助手收到李悠然的信息，她知道齐女士是多么重视这只玉镯，对于李悠然能够在一天时间就把事情办好，感到很意外。在确认信息无误后，这名助手将相关信息同步给了自己的老板，还将李悠然发的照片也发给了齐女士。 齐女士见到照片后，更加惊讶不已。尽管李悠然的手机拍照效果一般，但是仅凭目前的照片来看，这只玉镯修复的相当完美，可以说大大超乎了齐女士的想象。当然了，照片上想显示的再好，也终究比不上实物，一切还是要等看到的真实物品再说。 既然李悠然已经来了，齐女士干脆就让自己的助手亲自前往世博大厦门口，迎接一下李悠然。一方面以盛兴商贸集团的安保等级，如果没有内部人员带路，李悠然根本不可能抵达位于三十七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另一方面，照片上所呈现出来的这枚玉镯修复状态，值得齐女士对李悠然更加重视。 果然，李悠然刚刚抵达世博大厦门口，齐女士的助手就迎上来笑道：“李先生，您好，我姓周，是齐总的生活秘书，齐总让我在这里迎接您。” “周小姐好，感谢你的迎候。既然齐总要见我，就别让她久等了，麻烦你头前带路，我们赶快过去吧。” 有了齐女士的生活秘书带路，李悠然畅通无阻的来到位于三十七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走进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内，李悠然第一感觉就是奢华无比。 齐女士的董事长办公室面积足足有200多平米，装修的也是古朴典雅。除了一面墙的书柜外，还有各种古董文物的陈设。 俗话说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随着华国的国力越来越强，逐步走向前所未有的千年盛世，古董收藏也在华国越发昌盛。只要稍微有点资产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对这方面感兴趣。 有钱人玩古董收藏的目的，并不都是为了附庸风雅，还有投资理财、分散风险、资产升值、转移财富等目的。 自古黄金有价，古董玉器无价，这东西的交易完全看个人喜好，交易价格也深受参与者的兴趣爱好等主观因素的影响。尽管如此，随着华国的发展和国力的提升，华国古董的价格也自然水涨船高，根据办公室的陈设来看，齐女士想必也是爱好收藏古董之人。 不过李悠然不敢耽搁齐女士的时间，刚刚走进办公室，李悠然就从自己的公文包内拿出首饰盒子，亲自打开呈现在出来道：“齐总，幸不辱命。您的这只玉镯，我已经托人修复好了，您看下效果。” 齐女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只玉镯果然跟李悠然拍的图片一样，被修复的完好无损。 齐女士冲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色，周小姐走到李悠然身旁，从李悠然手中接过盒子，又放在齐女士的办公桌上。 此时齐女士这才拿起翡翠玉镯，仔细检查起来。令齐女士感到震惊的是，这只玉镯修复的似乎太过于完美了一点，之前断裂的痕迹在上面一点也观察不到了。如果不是玉镯的纹路变化与自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齐女士还真觉得李悠然是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翡翠玉镯来糊弄自己。齐女士看到玉镯内壁上刻的几个篆文小字后，才确认这就是自己的玉镯。 即便是如此，齐女士依旧没有完全相信李悠然，回头对自己的秘书道：“请宋老过来一趟。” 然后又对李悠然道：“李先生请坐，请稍等一会儿，我的鉴定师马上就到。” “齐总客气了，叫我小李就行。您请便，我完全配合您。” 几分钟后，一名文质彬彬的老先生跟着周小姐来到齐女士的办公室，齐女士把那只翡翠玉镯递到这位老先生面前道：“宋老，这就是那只修复好的玉镯，我拿的不是很准，你帮我看下。” 这位宋老既见过之前那只玉镯完好无损时的样子，也见过摔断后的模样。此时再拿起这只修复好的玉镯，仔细端详了半天，一脸震惊对李悠然道：“真没想到，居然是能修复成这样。小伙子，能不能告诉老朽，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李悠然笑道：“老先生，这并不是我修复的，是我的一位师兄完成的。他是一位古董修复专业的博士，在国家级实验室工作。我曾经了解到，他的实验小组开出了一种粉末合金的粘合剂。昨天我带着这只镯去找他，在他的亲自操刀下，才完成的这只玉镯的修复……” 第12章 齐女士的承诺 宋老先生也许是真的信了李悠然的瞎话，抬头对齐女士道：“现在的科技发展速度，真是不一般 。齐总，我看不出这只玉镯有任何问题，不过可以肯定，就是你之前的那只。” 得到了宋老的肯定之后，齐女士一改之前警惕的态度，微笑着对李悠然道：“小李，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您随意，怎么叫我都成。” 齐女士拿起玉镯，怀念的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之所以如此重视这只玉镯，不惜代价也要想办法完美修复，是因为这只玉镯对我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这只玉镯是当年我外公外婆的定情信物，这上面刻的戚虹，就是我外婆的名字。 后来外婆又把它传给了我母亲，我目前又把它传给我的，说是我们家的传家宝都不为过。过去几十年风云激荡，它不但见证了我们家的兴衰，也见证了我外公外婆，以及我父亲母亲的爱情。 上个月我母亲拿出来欣赏的时候，一把小心把它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虽然我母亲嘴上说不在意，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一直非常自责。 为了让她老人家安心，我才想方设法修复这枚玉镯。因此那些人人提出的什么金镶玉，什么重塑粘合之类的常规的修复方案，我都不可能接受。 为此我找遍了整个豫州省，甚至京城、魔都等许多地方的玉器修复专家，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做出完美修复的承诺。 后来，林氏珠宝给我了一个建议，他们说可以帮我找到一块与这只玉镯材料类似的翡翠原石，然后通过雕刻、打磨、调色，做出一只与这只玉镯类似的，先把我家老太太糊弄过去再说。 可问题是，且不说世界上是否存在一模一样的两块玉，就算林氏珠宝做出来的玉镯真到能与之前类似，恐怕也很难骗过我的老太太的眼睛，这可是她带了一生的东西。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骗过了我家老太太，在情感上我也很难说服自己接受，毕竟这是我们家百年风雨的见证。 所以小李，谢谢你，是你让我和我母亲安心，也使得她老人家不再自责。” 说着，齐女士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开始为李悠然写报酬。李悠然心里一阵紧张，他对齐女士家族的故事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齐女士能够为自己一家的情怀，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齐女士同时开了两张支票，然后跟周小姐示意了一下，周小姐立刻会意，从齐女士的背包里拿出李悠然的身份证，递给齐女士。 齐女士站起身来，亲自把李悠然的身份证递给李悠然，郑重其事的道：“小李，这是你的身份证，请原谅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悠然接过的自己身份证，十分大气的道：“齐总您太客气了，这么珍贵的玉镯，您放心让我带走，我也必须对得起您的信任。” 然后齐女士递上两张支票，李悠然看了下上面的数字，两张都是一模一样的五十万。 “这是两张五十万的支票，一张请你帮我转交给你的师兄，感谢他帮我修复这只玉镯。另一张是你帮我前后奔走的酬劳。” 李悠然看着齐女士递过来的两张支票，略微感到有些不安。 他之前打听过如今玉石市场的行市，私下里也预估过那只冰种翡翠的价格，大概在三十到五十万上下。之前齐女士在找诚叔修复玉镯的时候，李悠然就在身边，当时齐女士开价也是五十万。 李悠然没想到，如今他帮齐女士把玉镯复原后，齐女士竟然给出了翻倍的酬劳。李悠然有些心虚，毕竟他口中的那个师兄根本不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张支票都是他的。 李悠然担心齐女士事后发现端倪，强忍住50万的诱惑道：“齐总，我和师兄一起拿一份就可以了，另外一张请您收回去吧。” 齐女士把两张支票塞到李悠然手里，笑着道：“放心大胆的收下，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李悠然看着手中的两张支票，有些不知所措。回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对齐女士道：“齐总，这次为您修复玉镯，我师兄使用的是未公布的技术，希望您能够代为保密，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一定会帮你们保密。” 说着，齐女士又递给李悠然一张自己的名片，郑重其事道：“小李，你找人帮我修复了玉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在中州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这算是齐女士给了李悠然一个承诺，也是当初嘉亿拍卖行的梁总最想要得到的东西。李悠然知道以齐女士的身份，这个承诺意味着相当于给自己多了一道护身符。 支票、承诺已经全拿到了，李悠然也该告辞了。 李悠然对齐女士道：“谢谢齐总的慷慨，既然事情已经了了，那我也该告辞了。对了齐总，未来这只玉镯如果出现什么裂纹、损失之类的，您可以让人通知我，我一定第一时间过来为您进行二次修复。” 齐女士点点头，然后吩咐自己的秘书道：“周秘书，你送小李下去。” 等李悠然离开齐女士的办公室，齐女士才开始仔细观察自己那只非常玉镯，这时，从另一个房间内走出一个六七十岁的男人。 齐女士看到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立刻站起身来，把玉镯递过去道：“爸，这只玉镯已经修复好了，我让宋老看了下，应该确实没什么问题。” 齐女士的父亲接过玉镯，同样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才缓缓放下道：“太不可思议了，真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怎么做到的？回头给你妈送过去，省的她整天念叨。” 齐女士继续道：“这个小家伙把身份证放在我这，我让人查了他的背景，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信息，发现他居然是京城白建丰的儿子。” “白建丰？林氏集团的白建丰？” “没错，这些信息虽然隐蔽，但是还瞒不住我们齐家。我也很意外，白建丰居然把自己的儿子放在了中州。” “真没想到，白建丰的儿子，不姓林也不姓白，反而姓李，应该是私生子吧？林家居然能容得下他……” 第13章 失败的试验 “容得下？怎么可能？ 我让人了解过，李悠然高二之前一直是在京城某中学读的，结果高三开学前，却突然转学来到中州就读。这里面要说没有受到林家的压力，可能吗？ 就在前几天，他还遭遇了一场十分离奇的车祸，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当场就被人撞死了。 更离奇的是，连人都没有撞到，肇事司机却驾车逃逸，追都追不上。最后只找到了那辆车，肇事司机却不见了。后来警方调查，发现那辆车居然是赃车，而且这辆赃车的主人，叫林佳宁。 这是连遮掩都懒得做，直接要撕破脸了？亲生女儿算计自己的私生子，您说这些事儿白建丰那个奸滑似鬼的家伙，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林氏集团那些烂事儿，咱们还是少管，别没吃到肉反而惹得一身骚。 倒是这个小家伙，可以适当关注一下，没准能成为咱们手中一张奇货可居的牌。” “明白了，爸。” 李悠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正被人一点一点的挖出来。此时他拿着刚刚到手的100万，心中还难免有些激动。 倒不是说他此前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只不过这100万和之前不同，是他亲手赚得，而且是明明白白的属于他。 自从李悠然到中州读书开始，生活就过得一直很拮据。尤其是当初一时负气，不肯再接受母亲给的生活费和学费，自己要一边读书，一边打零工来养活自己，收入微薄的可怜，几乎可以说每个月都在饥饿的边缘徘徊。 四年大学期间，他从未参加过任何学校社团和班级的集体活动，连宿舍几个兄弟的聚聚餐，他都很少参与。甚至有段时间为了节省饭钱，他打着减肥的名义，坚持不吃早饭和晚饭，脂肪肝都被饿的“自愈”了。 班级和宿舍都把李悠然当成那种极其贫困的学生来看待，还十分贴心的为他申请的助学贷款和特困生补助金，正是靠着这些资助，他才磕磕绊绊的读完了大学。 如今靠着自己的手段，第一次赚到了这么大一笔钱，同时还收获了非常有背景的齐女士的好感（自己以为的），这些都让李悠然觉得自己不虚此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更加重要，那就是他发现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不但可以在修复所有部件都在的文物，即使是有部分残缺，也依旧可以通过时间回溯来完成复原。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物品的有一部分，然后针对这部分物品使用时间回溯的能力，就可以获得一件完整的物品了呢？ 李悠然忽然想到，如果将100元现金撕成两半，分别针对这100元时间回溯，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得到两张完整的100元现钞呢？ 要是这样，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不就兼有复制功能？李悠然越想越激动，这如果成功的话，那自己还辛辛苦苦的打个毛工，直接天天玩复制不就啥都有了？ 李悠然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先去银行，把100万现金支票兑现。来到这两张支票所属的中州银行，在他向柜台出示支票之后，银行柜台的小妹盯着李悠然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拿着支票反复对了很久。大概是觉得像他这种衣着简陋的家伙，忽然拿出两张大额支票，似乎是有造假的嫌疑。 李悠然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了，敲了敲防弹玻璃，不爽的道：“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是我的支票有什么问题吗？” 银行柜台的小妹连忙尴尬道：“这位先生，您的支票没有任何问题，我这就为您进行额度兑现。请问您是要现金，还是要活期余额？” 李悠然想了想道：“现金携带不太方便，全部兑成活期余额吧，我也方便随时取用。” 银行小妹闻言眼睛一亮道：“这位先生，您在我行存有100万现金，可以自动升级为vip贵宾客户。我们中州银行针对您这样的高净值vip客户，推出了大额存单业务，还有各种理财、保险，您看是否需要了解一下。” 李悠然赶忙的道：“中州银行大额存单？就是存进去再也取不出来的那种是吗？ 我不是vip，我就是个屁，求你们赶快把我放了吧……” 李悠然的话说的很难听，使得银行职员小妹尴尬不已，这也跟中州市一些银行前些年的“丰功伟绩”有关。取钱赋红码，银行股东转移资产卷钱跑路，大大败坏了中州市地方商业银行的声誉。 使得中州市的老百姓即便是存钱，一般也只会选择国有大型银行，包括中州银行在内的地方商业银行，大家是一点也不敢相信了。如果这次不是齐女士开出的支票恰好是中州银行的，李悠然无论如何也不愿跟他们打交道。 李悠然的打算很简单，等钱到账之后，再通过“云闪付”或者华国银联的app，把钱转到自己的工行或者建行户头上去，再不行直接转到余额宝中吃利息，也比放在中州银行安心。 银行小妹没能捞到李悠然这么个大客户，感到略微有些遗憾，但是手上的业务还是非常熟练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两张支票上的数字，变成了李悠然账户中的余额。 李悠然通过app，查了余额之后，在银行小妹充满遗憾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中州银行。 刚刚走出中州银行，李悠然不敢犹豫，在路上就直接打开华国银联的app，果断的把钱转走，免得将来再节外生枝。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李悠然把身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床上胡乱一扔，忍不住嚎叫了一声，发泄此时自己心中愉快心情。幸好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错，否则准有人以为某租客大白天就在做羞羞的事情。 好半天才缓过来悸动的心情，李悠然从口袋里掏出100元人民币的现金，先将其进行对折，对折之后沿着中线把钱一分为二。 其中一半放在桌子旁边，然后对着另其中一半默默念道：“时间回溯。” 几秒钟之后，果然得到了一张完好无损的100元毛爷爷，只不过另一半钞票，却不翼而飞…… 第14章 师兄李渊 李悠然拿起那张100元的毛爷爷，心里感到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还是把物品恢复到自己想要的状态，还没有逆天到可以凭空复制出另一份物品的地步。 好在口袋里还有100万，值得犒劳一下自己。李悠然联系上豫州农大的那位师兄，约他在大学附近的烧烤摊小聚。 这位师兄虽然是农大的博士，读的专业却跟李悠然一样，都是苦逼的考古专业。他们这个专业的特点，是非常好就业。 全国那么多考古遗迹等待专业人士去研究发掘，像大名鼎鼎的三星堆，目前只发掘了全部遗迹的百分之二，教授告诉他们按照现在这个发掘的进度，整个遗迹全部发掘完成，至少需要七百年时间。 即便是如此，三星堆在华国的考古遗迹中的发掘速度都算是非常快的了，还有大名鼎鼎的二里头遗址，目前发掘了整个遗迹的千分之二，等到全都发掘完，现在的文明估计也早就成遗迹了。 殷墟遗址挖出了那么多甲骨文，其实发掘了不到千分之一，秦始皇陵遗址的兵马俑虽然震撼世界，但其实一直都是在外围打转，真正的核心连碰都没碰到。 因此华国考古真的非常缺少专业性人才，只要是稍微正规一点的院校，毕业之后都会有专业的考古机构来学校挑人。 只不过这个专业的学生，苦逼也是真苦逼。因为考古专业不能创造财富，基本都是吃财政饭。 除了自主创业，最好的前途就是进各大城市的博物馆，不过这些职务最终都是留给那些有门路、有背景的，而像李悠然这种如果去了考古机构，一辈子的前途都是多半跟古墓打交道，月薪三千基本会伴随他很长时间。 升职成研究员之后，可能会涨一些工资，只不过也不会涨太多。他们学校的老生曾经说过，在一座坟里奋斗了二十多年，好容易评上研究员，工资从月薪三千涨到了四千五。专业考古机构，是彻彻底底的清水衙门，注定被媳妇埋怨了一辈子窝囊。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悠然在大学毕业时，也曾经收到某市文物局的考古机构offer，他当时考虑了很久，最终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当时母亲得知李悠然没有选择进入考古机构工作，埋怨了他很久。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坚持不愿进考古机构，而是选择了嘉亿拍卖行。直到后来发生了那场离奇的车祸，李悠然才明白当初母亲的好意。 师兄名叫李渊，跟历史上的唐高祖的姓名一模一样。当初李悠然独自来豫州农大报到，当时迎新接待他的正是正在读大四的李渊。 李渊是个很厚道的人，见李悠然单独来学校报到，非常热心的帮他料理好了一切。知道他生活困难，还帮他处理了助学贷款、勤工俭学等相关问题，两人也就从这时开始有交情。后来李渊考入了本校的硕博连读，李悠然也被李渊师兄照顾了四年。 李渊师兄接到李悠然的邀请，十分欣然来赴约，两人约到豫州农大附近的一家名叫“洪哥烤肉”的小店，就在店外的摊位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几十个肉串和啤酒。 肉串上来，李悠然也不客套，随手抄起一串啃了起来。 李悠然吃了一根肉串，又灌了一杯啤酒之后，忽着辣味道：“还是洪哥家的肉串地道，我毕业后一直就想再回来搓一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李渊略显尴尬的道：“行了，注意一下自己的吃相，周围还有学妹们看着呢……” 李悠然左右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有几个女孩好奇的往自己这边看过来，虽然他不是什么要脸的人，但是李渊还要在附近混，李悠然也不得不收敛了一下自己。 李渊喝了口啤酒，问道：“你这铁公鸡也舍得拔毛了，怎么着，昨天你说的那个项目搞定了？” “那是，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穷鬼一个。要不是搞定了客户，哪来的钱请你吃饭？” “是吗？老弟你效率挺高啊。才过了一天，就搞定了客户？怎么样，拿了多少佣金？” “嘿嘿，不多，不多，也就十几万。还是借了渊哥你的威风。” “好家伙，那可真不少。难怪这么大方一次。” 李悠然担心齐女士不相信自己，昨天找李渊的时候，就跟他说想要借李渊博士的名头，帮自己做成一个翡翠修复项目。到时候就算是两人合作，修复的那个翡翠玉镯。 李渊倒是无所谓，借就借呗，李渊这个考古学博士，并不是翻故纸堆的那种老学究，而是偏技术向的。恰好他研究的项目中，就有类似的课题。中州不少古玩店、拍卖行、典当行，都跟李渊的课题组进行过合作。 李悠然觉得，有了李渊的名头，到时候就算齐女士调查自己，也有了一个解释的方向，可以避免暴露。而李渊这边，他反正也没见过自己把翡翠玉镯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暂时暴露不了。将来就算有人来找李渊，暴露了玉镯其实是李悠然修复的，那也只能说明李悠然的修复技术牛逼。 两人撸了几个肉串之后，李悠然给李渊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李渊见到李悠然的动作，脸色微变道：“悠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悠然赶忙道：“不是，渊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是这次借用你名头的一点酬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赶紧收回去，不然咱俩以后就没交情了。” 李悠然见李渊态度坚决，只好收回那张银行卡。 李渊这才语重心长的道：“悠然，我一直拿你当弟弟看待，从你入学开始，我也是眼看着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不要这么见外，咱哥俩几年的交情，难道还不如一张银行卡吗？ 我知道你孤身一人闯荡中州不容易。现在赚了点钱赶快放好，不要胡乱挥霍，存起来准备将来安家之用。 以前没钱没机会，现在赚钱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不要犹豫，现在的女孩子，手快有，手慢无。早点找个能照顾你的人，我也就放心了……” 第15章 救人 师兄的脑洞，搞得李悠然非常无语，见过父母催婚，爷爷奶奶催婚，叔叔阿姨催婚，就没见过兄弟催婚的。这他喵的天理呢？再说了，哥们身边没有能照顾自己的人，你的女朋友在哪呢？ 李悠然拿起啤酒狠灌了一口，沉声道：“渊哥，你在学校这么久了，就没想着给我找个嫂子吗？” 李渊没想到李悠然反戈一击，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淡淡的道：“我这些年忙于研究，没闲心想其他的事情，我打算等参加工作之后再说。” “伊甸园里那么多女孩你都遇不到合适的，到了社会上，大家都变得那么现实，到时候你就能遇到了？” 李渊不想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互相“伤害”也不是个事，狠狠的撸了一口肉串，不再跟李悠然较劲。 李悠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李渊道：“渊哥，按照时间算算，你再过两个月差不多，就该毕业了吧？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咱们这个破专业，未来有什么太多选择吗？除了留校之外，也就那么几个。 上个月南粤省的一家博物馆联系我了，希望我在毕业后到他们那里工作。如果没有什么大意外，毕业后我就去那里工作。” 李悠然也明白，对于考古专业的毕业生来说，进博物馆算是最好结局，最起码不用像考古队那样整天在野外风吹日晒的挖土。如果当初有博物馆愿意要他，他才不去什么拍卖行当打工人呢。 李渊能进博物馆，一方面因为他是博士研究生，另一方面，大概也跟他参与过文物修复的课题组有关。在专业上，李悠然知道自己跟师兄差得太远，也羡慕不到人家的机缘。 李悠然举起啤酒杯，跟李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尽在不言中…… 和李渊分别后，天色已晚，好在李悠然居住的城中村距离农大不是太远，溜达几步也就到了。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李悠然发现前方不远处许多人和车辆挤作一团，呼救声、警笛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李悠然知道，大概是又发生车祸了。 中州这个地方，车多人多，交通规划相当混乱。尤其是老城区，立交桥不多，大多数还是要靠红绿灯协调交通。 但是现代人生活节奏很快，每个人都是紧赶慢赶的，中州又是一个“天天挖沟”的城市，天知道某个路段忽然就要大修，一条路只剩下一半还能通行。拥挤在一起的车辆和行人互不相让，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李悠然走近一看，果然又是几辆车横七竖八的怼在了一起，其中有两辆撞得挺狠，里面的司机和乘客被挤成一团，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着周围在打电话呼叫救护车的人群，李悠然知道已经无需自己帮忙叫救护车了。既然如此，自己上前也是无能为力，纯属给救援工作添乱，还是绕开这里，不要再瞎凑热闹为好。 想到了这儿，李悠然正准备离开，就见一个年轻女人抱着怀里的婴儿在呼天喊地的哭喊，她本人的下半身还被车门卡着，救援的人想尽才把她从车里拉出来。 那个婴儿脸色紫青，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年轻女人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嘴里大叫道：“宝儿，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妈妈，赶快醒过来。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求求医生救救她……” 李悠然见到这种情况，心里生出一丝涟漪，他想到自己的能力有时间回溯的效果，只是不清楚对于人是否依旧有效。眼见得这个孩子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李悠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李悠然不再犹豫，强行往人群中挤，好容易挤进了人群，却被旁边的交警拦住斥责道：“这这么乱，你挤进来干嘛？！” 李悠然对交警道：“我有一些急救技术，也许我可以尝试救一下人？” “你？你是医生，还是医学院的？” “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会一些特殊的手法。” 说着，李悠然没有理会交警的阻拦，走到年轻女人身边，微笑着道：“让我来看看宝宝。” 也不等年轻女人拒绝，李悠然按住婴儿的身体，手上模仿影视剧中点穴的手法，心中默念“时间回溯”，一秒钟后，婴儿嘴里突然传出一阵悦耳的哭声，脸上的紫青色也渐渐消退。 年轻的女人见状，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救活过来了，抱着左看右看，见没有什么异状，连忙激动对李悠然表示感谢道：“谢谢，太谢谢您了。” 刚刚阻拦李悠然的交警也对李悠然竖起大拇哥，佩服的道：“哥们，牛b。” 李悠然摆摆手，往里面看看其他有没有需要救助的人。这些伤者都是车祸造成的硬伤，绝大多数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有一个正躺在旁边口吐鲜血，处于昏迷状态的老人，看样子已经等不到医生到来了。 于是李悠然走到老人身边，如法炮制，一边使用点穴手法在老人身上按了几下，一边心中默念“时间回溯”，果然又过了几秒钟后，老人吐血的状况就停止了，还喘了口气，有悠悠转醒的迹象。 围观的交警和群众见状，响起了雷鸣般掌声和叫好声。有人甚至举起手机，准备拍摄李悠然救人的场面。 李悠然见状，把老人交到正在向他一个劲道谢的亲人手里，对着拿手机拍摄的人道：“请大家见谅，我不是公众人物，希望不要随便拍摄，我不想引起的不必要关注，造成我生活的不方便。” 交警听李悠然这么说，也帮忙阻止对着李悠然乱拍的人道：“大家自觉一点，配合一下，不要耽误人家救人。” 交警的阻拦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有些准备拍视频的人，放下了自己的手机。只不过仍有一些想要靠着轰动新闻吸引流量的家伙，丝毫不理会李悠然和交警的阻拦，继续对着李悠然拍摄。 李悠然也没阻拦，只是暗中指着其中一台正在拍摄的手机，心中默念“时间回溯”，只见那人的手机“轰”得一声，竟然自燃起火了…… 第16章 顺流 正在拍视频的手机突然自燃，不但把正在拍视频的人吓了一大跳，急忙扔了手中的手机，人群中忽然起火，也确实吸引了不少围观者的目光。 李悠然正打算趁此围观者被火光吸引这个空档悄悄溜走，不过却被一个中年妇女拦住去路。 这个中年妇女用十分尖锐的声音对李悠然道：“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快继续救人，我丈夫的胳膊被车撞断了，你赶快去救他，耽搁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有你的好果子吃……” 中年妇女嚣张的语气，使得李悠然心里有些不舒服，正在维持秩序的交警和围观的群众，对她的态度直皱眉头。 李悠然淡淡道：“这位大姐，我只是一个路人，会一些特殊手法而已，并非专业医生。你也说了，你丈夫是胳膊被撞断了，我不会接骨，对于这种跌打损伤的硬伤也并不在行。医生马上就到了，你丈夫的伤自然有医生去治疗，你让我去给你丈夫治疗，风险极大。我看你丈夫的伤也并不致命，不如耐心等医生到来……” “大姐？谁跟你大姐啊？你叫谁呢？有没有点眼力劲？ 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啊？明明已经救了两个人，却对我丈夫不管不问？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丈夫是中州市国税局局长，今天如果你敢不救他，等我丈夫伤好之后，有你的好果子吃！！” 在场围观的人见这个女人如此嚣张，道德绑架不说，居然还拿当官的身份仗势欺人，都十分厌恶的看着看着这个女人的表演。 维持秩序的交警见周围势头有些不对劲，连忙赶过来劝说中年女人道：“这位女士，这位小同志已经说了，他只会一些特殊手法治疗内伤，并不擅长接骨。医院的救护车离这儿已经不远了，请你和你丈夫耐心等待一会儿，到时候自然有专业的医生给你丈夫治疗。 你现在强行让人家给你丈夫治疗，万一接骨接坏了，不也是增加你丈夫的痛苦吗？” 交警的话合情合理，引发了围观者的共鸣，李悠然也不想多事，想要趁机离开此地。 但是只听“啪”的一声，中年妇女一记耳光打到交警同志的脸上，打懵了在场的所有人。只见这个女人蛮横无理的对交警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刚才的婴儿和那个老头儿那么重的伤，眼看都快咽气了，这小子几下就把人救活了过来。现在让他救我丈夫，他就这么推三阻四的，我看他分明是在搞区别对待，不想给我丈夫治伤。 你身为警察，不帮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替他说话？回头看我不找人扒了你这身狗皮！！” 被打的交警是又气又怒，想要直接把这个泼妇给铐起来带走。只是这么多围观群众在这里，不好当众发作，在一个这个女人 如此嚣张，想必背后有一定权势，交警同志真要处理了对方，事后可能会惹麻烦。 李悠然看到这种情况，同样是怒火中烧。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这要是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天知道她还会祸害到什么地步。 李悠然暗中思索，自己可以使用“时间回溯”指令让时间倒退，那有没有什么指令可以让时间加速向前呢？ 刹那间，他的脑海中想到了三四个指令，但是具体是哪个，还不好说。现如今刚好有机会，不如就拿这对嚣张的夫妇做下实验。 于是李悠然走到那个断了胳膊的男人面前，这男人四十多岁，衣着打扮看起来确实像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只不过这家伙比他那个婆娘还嚣张，一边哀嚎一边严厉的道：“哎呦，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我把胳膊接起来！！ 要不然等我恢复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哎呦……” 李悠然没理会这家伙的态度，反而如同对待实验动物一般，按着他胳膊上骨头的断裂处，心中连续默念了好几个指令： “时间加速”，没反应！ “时间前进”，依旧没反应！ “时间向前”，还是没反应！！ 直到此时，李悠然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也许自己的能力并不包含时间加速的选项的时候，李悠然默念出来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指令：“时间顺流！！” 这个指令一出，只听到身旁“嗷呜”一声，那个坐在地上的家伙险些从李悠然身边跳起来，抱着受伤的胳膊，竟然疼的嚎啕大哭起来。 李悠然立刻意识到，自己找到时间加速的指令了。这个指令用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就相当于让对方在没有任何治疗的情况下，拖延了相当一段时间。 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受了伤应该尽快找医生治疗，尤其是这种骨头断了的硬伤。一旦耽搁下来，很可能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而伤势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轻则造成伤势加重留下后遗症，重则就可能因为并发症导致丧命。 好在李悠然只是想用对方做实验，同时给这对当官的夫妻一个教训，让对方不要那么嚣张，并没有真的想要对方的命。 故而李悠然始终掌控着“时间顺流”的力度，只是相当于让那个男人的伤在没有经过治疗的情况下，多待了几个小时。否则李悠然再狠心一点，让直接让对方一条胳膊直接报废掉也说不准。 男人抱着胳膊突然嚎啕大哭，惊动了周围所有人，尤其是那个自称他老婆的中年妇女。 那个中年妇女也顾不上对交警嚣张了，直接闯到男人面前，蹲下身抱着对方喊道：“顾瑜，你怎么样了？” 这个叫顾瑜的男人表情异常痛苦，一遍哀嚎，一边狠狠的道：“这小子暗算我，我的伤势反而加重了……” 中年妇女闻言大怒，站起来就对着李悠然冲过来，一边打算用巴掌扇李悠然，一边大吼道：“你个小王八羔子，竟敢暗算我老公，你不想活了！！” 李悠然没有惯着这个女人，用手指顶着对方的脑袋，几乎是刹那间，女人停止了所有动作和喊叫，像是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瘫坐在地上，双目失去了所有光彩。 与此同时，一股带着骚臭味液体从女人的下身流了出来…… 第17章 都市传说 那个叫顾瑜的男人看到看到自己的婆娘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十分恐惧盯着李悠然，同时大声呼救道：“杀人了！我老婆被人杀死了，警察、警察，你眼瞎了，我老婆被这个家伙杀了，赶快抓住他，不然他还要杀我！！” 正在维持秩序的交警也发现这边的异样，纵然再讨厌那个女人嚣张态度，也不得不赶过来挡在李悠然和那对狗男女之间，阻止李悠然继续有什么动作。 交警警惕的盯着李悠然道：“这位小同志，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悠然微笑着道：“没事，做了个小小的试验而已。 喂，那个什么局长，你不用哭天喊地的叫喊，放心吧，你老婆没死，看样子大概是受了点惊吓，过一会儿应该就缓过来了。” 李悠然话音未落，果然那个女人就突然抱着脑袋疯狂大叫道：“啊……！！”仿佛见到了什么过于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看，我说的吧，这不就缓过来了吗？” 其实李悠然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疯婆子的遭遇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李悠然对她的惩处非常简单，就是向对方的大脑连续进行了两次指令输入。 先指着疯女人的脑子对其默念“时间顺流”，几秒钟后，又对其默念“时间回溯”。整个过程看似发生在一刹那，可是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却是相当于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过完了一生，然后又把她从老年的时刻硬生生拖了回来，把人生倒着又走了一遍。 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尽管看起来疯女人女人外表没有受到任何外伤，可实际上李悠然施展的手段，相当于让她在脑海里经历了两次丛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轮回。 可以说这个女人没有立刻疯掉，也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神经线条过于粗犷强悍，不然也不至于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干出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情，还敢扇警察耳光。 交警同志见这个女人已经缓了过来，也就没兴趣在管她的情况，更没有理由继续盯着李悠然不放。此时医院的救护车已经赶到了车祸现场，医生们纷纷下车进行抢救伤员的工作，现场又是一阵乱哄哄一片。 李悠然趁此机会，悄然溜出了车祸现场，没有带走一丝云彩。而且不知道是受了什么破坏，除了现场围观的人群的记忆外，不但那些拍短视频的手机中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记录，甚至就连遍布各处的监控摄像头的监控录像中，对这段记录也是一片空白。 从那以后，中州又多了一段都市传说，说是有个身怀神通少年，在一场车祸中突然降临，轻轻点了几下，就把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婴儿和老人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然后又出手惩处了嚣张的官员，把对方吓的当场尿了裤子，最后在人们不经意间悄然离去…… 这种都市传说越传越多，各种说法千奇百怪，添油加醋怎么扯淡的都有，最后反正怎么看，也都跟他李悠然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不远处的角落，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全程观望了李悠然救人的全过程，从此一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李悠然溜达着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进屋之后刚刚冷静下来，当即就后悔了。经过反省，他痛恨自己不够冷静，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能力，虽然最后用手段破坏了一些监控和手机录像，可也正因为如此，也许会更加吸引有心人的注意。 现在画像技术那么发达，现场中看见自己的人那么多，还有交警在场。只要有人找一个画像师，就可以根据相关描述，画出自己的画像，然后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到时候恐怕又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最可恶的是还有林家，万一被林家人注意到，恐怕又会在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不惜一切代价对付自己。李悠然在自责中给自己定下规矩，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尽可能的少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自己的能力。 好在这次也并非没有任何收获，除了救助婴儿和老人，惩处了那个疯狂的官员夫妻之外，再就是他发现自己掌控之间的能力，并不仅仅可以对物品进行回溯，还可以进行加速。更重要的是，这些能力不但可以对物品使用，对人也是可以使用的。 想到这里，李悠然正准备拿东西再做下实验，一股深深的疲惫之感涌上心头。毫无疑问，这又是今天过多使用能力导致的精力消耗殆尽。 既然如此，那干脆也不试了，直接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又是周一，李悠然又不得不开始新的社畜之旅。搭乘公交车来到嘉亿拍卖行，先照常进行了签到。 他此时的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因为今天正好就是李悠然在嘉亿拍卖行工作两个月的日子。根据跟拍卖行的hr谈好的约定，李悠然以实习生身份工作两个月后，如果没有大的纰漏，拍卖行就该跟他签署正式的工作协议。 签署工作协议之后，不但可以享受最低4500元的起薪，还有五险一金之类的社保，尽管他昨天已经通过跟齐女士的交易，赚到了100万，但是拍卖行的工作李悠然并不准备放弃。 一方面是因为他随遇而安的性格决定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跳槽的人，另一方面，他觉得拍卖行的工作氛围不错，不论是诚叔还是梁总，对他虽然说不上多么器重，可也算得上栽培了。尤其是诚叔，李悠然觉得跟在这么一个古董专家的身边，可以学到不少的东西。 虽然跟李悠然同期进入拍卖行的还有一个吴晓静，而且梁总当时说的很清楚，他们二人只留一个。李悠然觉得凭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再加上跟他跟诚叔的关系，留在拍卖行的几率，怎么着也要高于在前台站岗两个月的吴晓静。 李悠然志得意满的走到自己的工位，却看到拍卖行的hr正在给几个年轻人进行训话，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18章 被迫离职 嘉亿拍卖行规模不大，加上李悠然和吴晓静两个实习生，也才二十多人。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年轻人在听hr训话，这让李悠然从心底里产生一丝危机感。 虽然在刚刚结束的拍卖会上，嘉亿拍卖行拍品的总成交额突破2000万大关，创下嘉亿拍卖行历次拍卖会成交额的新高。但是这次的新高却有很多的水分在里面，比如那座宣德年间仿制的七寸博山炉，一件拍卖品就占到了总成交额的三分之一。而这座博山炉拍卖权，是通过诚叔的人情关系拉来的。 这也就意味着2000万的成绩确实不错，只不过这种成绩属于是一锤子买卖，几乎不可能延续的。毕竟就算诚叔再怎么交友广阔，也不可能天天都能拉来一个拍卖博山炉的朋友。 因此对于嘉亿拍卖行来说，每次拍卖会的成交额能达到1000万，就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当然拍卖行还会接一些古董鉴定、修复、抵押等小业务，勉强也算是能够赚到一些外快，可也不至于一口气增加好几名实习生。 李悠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年轻人应该是来顶替自己和吴晓静的位置的，否则没理由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李悠然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等拍卖行的hr给这些年轻人做完岗前培训，就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道：“李悠然、吴晓静，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吴晓静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走到李悠然的工位时，敲了敲他的办公桌道：“走吧，看看人家怎么说。” 李悠然心情有些沉重，站起身来整了整衬衣，跟着吴晓静一起走进hr办公室。 嘉亿拍卖行的hr是一个叫做钱红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李悠然一直很不喜欢这个钱红，她整个人的形象就像鲁迅先生作品中的那种细脚伶仃的圆规，整个人既尖酸又刻薄，上个月在发工资的时候就没少挑李悠然的毛病，想方设法扣他那点可怜的实习工资，有时甚至根本不是他的错误，也会被这个女人扣到他的头上。 尽管如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悠然在中州无依无靠，又在人家手底下干活，不得不经常陪着笑脸。 果然一进屋，细脚伶仃的钱红平淡的道：“李悠然，吴晓静，你们两个在我们嘉亿拍卖行实习已经两个月了，公司高层经过评定，认为你们二人不符合我们的招聘要求。因此我们决定在与你们的实习合同到期后，不再与你们进行续约，也无法向你们提供正式的工作合同。 这是两份终止劳务合同的通知单，你们可以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字。至于你们八月份的实习工资，你们在这份通知单上签字之后，我们会照常为你们发放。 领到工资后，你们今天就可以离开嘉亿拍卖行，走之前把自己的物品全部带走，同时把工位收拾干净。” 钱红的话刚刚说完，李悠然愤怒的道：“我到底哪里不符合你们的规定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两个月前，我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进入嘉亿拍卖行，这两个月正值盛夏，我每天顶着大太阳出门去跑业务。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把我的努力给否定了！！ 梁总呢？？诚叔呢？他们在哪？让他们出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钱红见李悠然突然暴怒，心中一虚，但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冷漠的道：“李悠然，你喊什么？梁总今天去接一个客户，今天没来上班。高经理带队前往外地参加一个交流会，一周以后才能回来。 再说了，不与你签正式合同，是嘉亿拍卖行高层的共同决定，梁总和高经理，自然也是同意的。 如果你不满意这个决定，可以等梁总或者高经理回来之后，向他们进行反映。如果你想找说法，可以去中州市劳务仲裁委员会申请劳务仲裁。我只是把消息给你通知到，至于其他的，我无权过问。 你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就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李悠然心中憋着一口闷气，他此时真的非常想用自己的能力，送这个女人下地狱。好在旁边的吴晓静冷笑一声道：“行了，别闹了。李悠然，你就是社会经验太浅。 那个梁道丰和高诚是什么货色，你到现在才看出来吗？人家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你就算再不满意又能咋滴？ 再大的火气也没必要跟这个充当传声筒的工具人去撒，她真把保安叫进来，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 好歹你悠然也是正规大学的毕业生，也算是一身本事。这个世界这么大，死了他姓梁的、姓高的，姓钱的屠户，你就得吃带毛的猪了？ 堂堂七尺男子汉，为了一份憋屈的工作，跟一群骗子闹成这样，丢不丢人？” 吴晓静含沙射影，表面上训斥李悠然，实际上处处针对钱红和嘉亿拍卖行贴脸开大，弄得钱红脸色铁青，险些要拉着她去搞真人pk。 好在李悠然在吴晓静的训斥下，反而逐步冷静下来。吴晓静的话虽然难听，但是话里话外其实就一个意思，那就是“不值得”。 如果是几天前的李悠然，或许还会跟钱红、梁道丰、高诚等人闹上一番，可是想现在，他已经拥有了掌控时间的能力，同时还通过这种能力，赚到了100万元现金，还在昨天的救人实验中，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以在人身上使用。 嘉亿拍卖行的这份工作，对于他李悠然来说，甚至可以连鸡肋都算不上，舍弃也就舍弃了。不录用自己，是嘉亿拍卖行的损失，也是梁道丰和高诚的损失，唯独不是他李悠然的损失。 昨晚李悠然对这份工作还所纠结，今天不用了，有人帮他做好了选择。他自以为是的关怀和人情，都化作冷漠的算计。李悠然自嘲了一下道：“吴姐，你说的对，是我太着相了。 圆规，哦不，钱红。把协议拿过来吧，我签。 但是八月份的工资，你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 另外，你转告梁道丰，今天我所遭遇的所有屈辱，在不远的将来，我会一点不少的都给找回来。 终有一天，他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万分……” 第19章 招聘的套路 李悠然签署完离职协议，又从钱红那里领了3187.50元的八月份工资，根据他的计算，这份工资至少应该有3800元，少的那600多不用问，又被细脚伶仃的圆规给想方设法克扣掉了。 李悠然没有再计较什么，吴晓静刚才说的很对，不知当。既然将来迟早有清算他们的时候，剩下的那600多就相当于给梁道丰提前烧纸了。 领完工资后，李悠然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装满一个大大的塑料袋，提着走出了嘉亿拍卖行。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同样收拾完东西的吴晓静。 以前李悠然挺不喜欢吴晓静这个女人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们之间所谓的“竞争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觉得吴晓静跟梁红一样，也是一个非常刻薄的人。可是没想到现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竟然是吴晓静帮他从暴怒的情绪中缓和的下来。 人生有时候真的很讽刺，李悠然之前对梁道丰虽然说不上好感，但也算是十分尊敬，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老总。而对于高诚充满了感激的情绪，觉得他是自己人生中遇到的贵人。 为了回报对梁道丰和高诚的感激，李悠然甚至放弃了为齐女士修复玉镯的机会，直到确认齐女士不会再找嘉亿进行修复，而去选择林氏珠宝之后，他才出手虎口拔牙。 可是万万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天，这份讨厌和感激就发生了惊天逆转。李悠然感激的人，在关键的时刻抛弃了他。而李悠然讨厌的人，在关键的时刻劝说他。 李悠然望着和他站在一起相顾无言的吴晓静，长长的叹了口气。 吴晓静完全不像李悠然那样矫情，大大咧咧的道：“瞎叹什么气啊，怎么了，还没缓过来呢？ 不是我说你李悠然，整个嘉亿拍卖行就你傻。那个梁道丰和高诚稍微对你示好一点，你就把人家当成恩人一样，拼命干活为人家创造价值了。 你以为你整天在高诚面前套近乎，那个老东西就会为你说话？他们玩的那套把戏，我从上个月那个实习生被赶走后，就看的一清二楚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嘉亿拍卖行上下，除了实习生之外，正式员工全都是梁道丰的关系户，包括那个高诚也是。钱红是梁道丰半公开的情人，高诚是梁道丰他爹的朋友，还是拍卖行的股东，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跟梁道丰有亲戚关系。 他们打着招聘实习生的名义，实际上就是想少花点钱招聘干粗活的临时工。而且每次都是这样，都是招聘之后就跟实习生签一个实习合同，然后说干两个月，合格后就转正，让人家卖力给他们干活。 结果在这两个月之内，先让去钱红扮黑脸，想方设法克扣实习生的工资。然后等到两个月后，就像你我这样，找各种理由说我们不合格，然后把我们扫地出门。 这个套路梁道丰他们已经玩了好几年了，我也是上个月在人才市场见到钱红她们又在招聘实习生，才明白他们玩的这套把戏。 不信的话你看着，就今天这批进公司的实习生，两个月后照样一个都留不下，全都是被人赶走的命。” 李悠然完全相信吴晓静的话了，因为真实的案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苦笑一声道：“吴姐，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还去找拍卖行的工作吗？” “拍卖行？别想了。这两个月我也算看明白了。这个行当只能容下三种人，第一是梁道丰这种，有钱的资本。第二是高诚这种，懂技术的大牛。第三就是有人脉关系的，能够给他们拉来客户。除此之外，全都是白瞎。 跟你说实话你别不信的，刚才你说要找梁道丰和高诚理论，钱红那个女贱人说梁道丰去见客户，高诚去外地出差，其实都是谎言而已。梁道丰的车还在停车场停着，他去见个屁的客户。 其实他们都在楼上的办公室，只是怕咱们闹起来，躲着不见咱们而已。” 说着，吴晓静还冲着嘉亿拍卖行二楼的办公室指了一下。 李悠然和吴晓静在嘉亿拍卖行门口交谈时，二楼鉴定室内，梁道丰和高诚也确实在一起喝茶，正如吴晓静所说，他们就是故意躲着不见李悠然和吴晓静二人，毕竟这些年因为实习生到期不给转正的事情，闹事的人确实是不少的。 扮白脸当恶人的事情有钱红这个hr顶着就够了，老板和股东当然只能当好人。 高诚走到窗口，望向楼下的李悠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高？还舍不得了？” “李悠然这个小家伙跟之前的实习生确实不太一样，又是学考古专业的，算是半个圈内人。他本人一直踏实肯干，从不计较什么，嘴巴又甜，对你我又十分尊重。 说实话就这么把他裁掉，我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老高，你是怎么了？在咱们这行混，踏实肯干那能算是优点吗？至于说圈内人，他是有像你一样的过人的技术呢，还是有足够的资源能给咱们带来大客户呢？ 背后什么都没有的小子，光靠见谁都笑脸相迎，将来会有有机会这个尔虞我诈的行当中混出头吗？ 我们裁了他，其实是在帮他，让他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让他早点明白，他不是吃这碗饭的料。赶快找个专业对口的考古队去野外挖土，才是他这个专业的毕业生最好的归宿。” 相对于梁道丰的恬不知耻，高诚确实对李悠然生出三分恻隐之心。只不过这点同情不足以让他为了留下李悠然，去得罪梁道丰这个老板。 高诚想起自己这些年曾经遇到过多少像李悠然这样努力的年轻人，被他亲手埋葬了梦想。 一个个年轻人从满怀热情和希望而来到失望而去，他的心肠也早已变得像铁石一般。正如梁道丰所说，这就是嘉亿拍卖行的生存法则，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高诚望向李悠然的时候，恰好李悠然也听了吴晓静的话向上观望。李悠然似乎有所感觉，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情绪，指着二楼的办公室大声道： “姓梁的，你等着，老子会让你个老王八哭都哭不出来的！！！” 第20章 赘婿界的天花板 京城，西山别墅区，白公馆。 白建丰自从把自己的李悠然强行送去中州，并非就真的对他不管不问完全放养了，而是派人暗中关注着小儿子在那里的生活，学习与工作的情况。 按照白建丰的指示，除非是李悠然遇到危及生命的突发状况，否则这些关注着他的人，不要干预他在中州的任何事情。除此之外，每个月的月底中州还会发一份简报到京城，向白建丰通报李悠然在中州的一些遭遇。也就是说，李悠然在中州遇到的所有事情和麻烦，都是在白建丰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八月底的时候，白建丰照例收到了来自中州的简报。 白建丰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开简报大致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当他看到李悠然在前几天遇到的车祸中施展点穴之术，救了一个婴儿和一个老人，白建丰的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 然后李悠然当众施展手段，把中州市国税局副局长顾瑜整的伤情加重，还把他那嚣张的媳妇整的死去活来，到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不稳定。 看到这里，白建丰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从哪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手法？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人？只不过还是太年轻，这种手段哪有随随便便就使用的？一旦被有心人注意到，闹不好还得老子我给他擦屁股。” 至于撬了林氏珠宝的生意，跟豫州农大的师兄合伙，帮助晟兴集团的齐红霞修复了那只翡翠玉镯，齐红霞用100万进行酬谢。还有李悠然被嘉亿拍卖行拒绝续约，被迫失去了自己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白建丰都是一眼而过，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直到他看到那场离奇的车祸，李悠然险些被撞死之后，肇事车当场逃逸，白建丰的眉头皱起，强忍住怒火继续往下看，后来警方通过调查，只找到了逃逸的肇事车，却没有找到肇事者，而那辆肇事车是赃车，原车主居然是林佳宁。 白建丰冷哼一声道：“哼，这是连遮起码的掩都懒得做了？ 老莫！老莫！” 白公馆的管家老莫听到主人呼唤，急忙来到白建丰的书房道：“老爷，您吩咐。” “夫人呢？佳宇和佳宁那两个小兔崽子呢？？” “夫人出去做美容了，应该到午饭时才能回来。 公子去他的游戏公司，听说今天他要见一个海外的客户。 至于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此刻正在跟她的闺蜜一起去西山马场骑马。” “这大热的天，骑什么马？装模作样的糊弄谁呢？ 去把佳宇和佳宁都给我叫回来，三十分钟内不回来，家法从事！” “是！！” 林佳宇和林佳宁都在外面忙自己的事情，但是听说老爹要求他们立刻回家。这兄妹俩不敢耽搁，跟客户和闺蜜告罪了一下，当即马不停蹄的就往家里赶，果然都在三十分钟内赶回了西山白公馆。 林佳宇和林佳宁二人进家之后，原本还有些埋怨，说是自己有正事在忙，为什么忽然要把他们叫回来。直到进入白建丰的书房，发现老爹满脸冰霜的状态，有点不大对头，立刻变得噤若寒蝉，什么话都不敢连说。 白建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淡淡的道：“佳宁，跪下！” 林佳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不敢违抗老爹的命令，也顾不上哥哥在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白建丰面前。林佳宇虽然不知道老爹为什么忽然惩罚妹妹，却知道老爹出手，绝不会无的放矢，丝毫不敢生出为妹妹说话的心思。 白建丰站起身来，走到林佳宁身边，“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惊住了兄妹二人。林佳宁不知道老爹为什么突然打自己，捂着脸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林佳宇从小跟妹妹的感情就非常好，眼见的妹妹挨打，他再也忍不住道：“爸，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你这么打佳宁是为了什么？” 白建丰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反而冷漠的问林佳宁道：“在中州想要撞死悠然的人，是你派去的？” 林佳宇闻言一阵愕然，他没想到在老爹白建丰已经三令五申不得去打扰李悠然母子生活的情况下，自己的妹妹居然又派人前往中州，听意思好像这次玩的很大，还要让人直接撞死他们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林佳宁听到李悠然的名字，同样恨得是牙根痒痒，但是面对老爹的指责，却十分嘴硬道：“我没想撞死他，仅仅是想让人给他一个警告，否则也就不会只是剐蹭他一下。” 白建丰冷笑一声道：“仅仅是想给他一个警告？你说的可真轻松啊，我以前跟你们说过什么？看来是都忘到太平洋去了吧？ 看来今天非得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长长记性，老莫，请家法！！” 林氏家族是从古代民国就有传承的大家族，因此有着一套完整的宗族内的家法传承。白建丰入赘林氏后，经营了这么多年，同样获得了对内执行家法的权力。 因此白建丰怒喝一声“请家法”，不但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彻底不知失措，管家老莫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老莫犹豫之际，白公馆名义上的户主，白建丰的正牌妻子，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的母亲林淑婉回家了。 林淑婉刚刚到家，发现丈夫和儿女都不在客厅，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打算到书房一看究竟，结果就看到了左脸红肿跪在地上反省的女儿林佳宁，和在一旁低着头不知所措的儿子林佳宇，林淑婉知道这一定又是这对儿女惹的丈夫生气了。 林佳宁看到母亲回来了，似乎一下子有了底气，捂着红肿的脸扑倒林淑婉的怀里，眼泪如同泉水一般从眼眶中汹涌而出。林佳宇此时也松了一口气，有母亲林淑婉在一旁站着，至少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林淑婉拍了拍怀里的女儿，让她安心。然后劝解丈夫道：“建丰，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又是罚跪，又是打人，又是要上家法的？ 还有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都多大人了，整天就会在外面惹事生非，让你爸生气？” 第21章 昔年恩怨 见到林淑婉回来，白建丰知道无法再用家法惩罚女儿林佳宁了 尽管林淑婉这些年来从未摆过“户主”的谱，但是不论如何，林淑婉才是白公馆名副其实的主人，也是他们一家四口名副其实的“户主 ”。 在京城的世家大族女儿之中，除了彼此之间联姻的，招赘一些有潜力的青年入赘也并不少，白建丰被誉为是京城赘婿界当之无愧的天花板，自然是有着相当的手段。 当年白建丰以一介穷小子身份，入赘林氏，就从林氏集团最低的普通职员做起，用了短短二十多年时间，成为了林氏财团大中华区名义上的二号人物，事实上的一号人物。也被林氏集团当代家主，也就是林淑婉的三爷爷钦定为林氏财团下一任董事长的备选人之一。 这里面固然与白建丰天资、努力有关，但是也不得不说，这里面也有妻子林淑婉的一份功劳。没有和林淑婉联姻这块敲门砖，就没有他白建丰在林氏财团如今的地位。 和一般的赘婿不同，白建丰和林淑婉的婚姻名义上是入赘，可实际上林淑婉非常懂得分寸，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都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普通妻子的位置上，算是给了白建丰足够的尊重。 白建丰和林淑婉在一双儿女面前，也是扮足了严父和慈母的身份，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对兄妹除了不跟白建丰姓以外，其他在任何时刻，都跟普通家庭的儿女没有两样。丝毫不敢因为白建丰林家赘婿的身份，就违逆半点父亲的意思。 自从白建丰跟林淑婉结婚以来，林淑婉一直相夫教子，从未有过任何身份上的逾越之举，也从未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异性假以颜色。 白建丰在结婚之前，就与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李清霞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只是当时李清霞并未在京城读书，两人还处于藕断丝连的异地恋阶段。 白建丰迫于林氏集团的压力，被迫入赘林家，却又不愿与李清霞完全撇清关系。直到儿子出生，白建丰才向李清霞道出自己已经入赘豪门了的事实。 这些年李清霞对于白建丰的异常早有察觉，她并非那种矫揉造作的矫情女子，她不甘心明明是自己来的，却被别人摘走了自己一手调教的“好哥哥”。 李清霞在得知白建丰与林淑婉结婚之后，非但并没有切断和他的关系，反而继续留在白建丰身边，为了向林淑婉示威，李清霞特意从中州搬到了京城，就在林家眼皮子底下定居。 没过多久，李清霞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李悠然，并跟白建丰以夫妻名义生活。在这期间，李悠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庭，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平时工作很忙，只有在周末才能回家探望他和母亲。 而且白建丰对李清霞母子非常好，不但为李清霞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房，还经常陪伴李清霞母子出入各种亲子娱乐场。这让李悠然从小就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直到李悠然十二岁那年，在小学的毕业典礼上，李悠然才发现自己的父亲还有其他的家庭。当时年纪尚幼的李悠然以为父亲出轨，简直怒不可赦，跑到白建丰面前，当面责问林淑婉三人是谁。 林淑婉一直都知道李清霞母子的存在，只是她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地位，同样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见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指责自己的父母，自然不会惯着李悠然。 三个小家伙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打了一架，李悠然年纪较小，又双拳难敌四手，自然不是林家兄妹的对手，只是李悠然利用自己的优势，不论其他人怎么打，李悠然都死死咬住林佳宇的半片耳垂，生生在林佳宇的耳朵上咬下一块肉。 正是这次冲突之后，李悠然和林佳宇、林佳宁兄妹二人从此不同戴天。李悠然也知道了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从此之后，对白建丰始终是横眉冷对的态度，再未喊过白建丰一次“爸爸”。 林淑婉和李清霞的矛盾也就此公开化，虽然事后在白建丰的极力安抚下，双方都选择沉默以对，但是却再也回不到之前和谐一片的样子。 五年后，高二那年，李悠然在一次聚会上，再次遇到了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李悠然也受到母亲的警告，刻意不去接近林家兄妹。林佳宇也对李悠然的狠劲一直心有余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对李悠然完全视而不见。 本来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林佳宁却心有不甘，当众嘲讽李悠然是野种，还言及李悠然的母亲李清霞。李清霞是李悠然心中最大的逆鳞，自然不容许林佳宁这样出言不逊。 于是二话不说，抄起桌面上一个电热水壶，就往林佳宁的脸上砸。好在当时已经是冬天，电热水壶里的水温并不高，否则这一下就要把林佳宁彻底毁容不可。 即便是如此，林佳宁也被迎面飞来的电热水壶彻底砸懵，捂着鼻子当众嚎啕大哭。林佳宇见妹妹吃亏，再也忍不下去了，又和李悠然打在了一起。 林家兄妹带的保镖见状也是一拥而上，李悠然见对方人多势众，打肯定是打不过。于是采用老一套的办法，去咬林佳宇的耳朵，跟上次一样，又把林佳宇的另一边耳垂咬下一块肉来。就这还是林佳宇有了上次的经验，躲得快，否则林佳宇的整个耳朵都要被李悠然咬下来不可。 只不过李悠然这次被打的非常惨，肋骨折了两根不说，脾脏还被保镖踢的内出血，送到医院抢救了三天，才算抢救回来，之后李悠然又在医院住了足足两个月才出院。 白建丰见自己的三个儿女闹成这样，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就强令原本已经考上大学的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出国留学，把儿子林佳宇送到阿美莉卡，女儿林佳宁送到澳大利亚。 至于还在读高中的李悠然，则被送回到老家豫州省中州市继续学业，而且就在中州参加的高考，高考后又强制高考成绩不错的李悠然就读豫州省内一所普通的高校——豫州农业大学，学的专业正是考古学。 第22章 林淑婉的算计 李悠然，林佳宇和林佳宁三人之间的恩怨很难责怪到他们自身的身上，说白了都是白建丰自己造的孽。白建丰把三个同父异母的儿女送往不同的地方，也算是煞费苦心。 送林佳宇和林佳宁出国，是为了用一个陌生的环境，消磨一下他们颐指气使的傲慢。而独独把李悠然留在国内，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小儿子。 这次三人之间大打出手，虽然是林佳宁挑衅在先，李悠然也确实被打的不轻，但是到底是年轻，休养一阵就完全康复了。而林佳宇却两次被李悠然咬掉耳垂，丢人丢在了明面上。 况且李悠然身份尴尬，说白了就是一个私生子。很难说林氏家族的宿老和林淑婉的亲眷们，就能真的咽下这口气。 如果送李悠然出国，以林氏在海外的影响力，白建丰也无法保证林家人不会出手暗算李悠然。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小儿子留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也能保护一二。另外把李悠然发配到中州，逼他学了考古专业，也算是给林家一个交代。 至于李清霞和林淑婉二人，白建丰也尽力进行安抚，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 林佳宇和林佳宁完成学业之后，就先后回国，然后进入林氏集团工作。而李悠然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基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但不再受父母的管束，甚至连大学的学和日常的生活费也完全靠自己打工赚取。 大学毕业之后，李悠然也没有听从母亲李清霞的建议，选择和考古队签订合同。而是选择跳出待选，直接进入自主择业状态，进入到嘉亿拍卖行工作。 只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哪有那么容易就安抚的住的。不但李悠然非常不甘心，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同样不甘心， 他们兄妹二人回国后，被白建丰三令五申，不要去找李清霞母子的麻烦。林佳宇的耳朵上还挂着遮掩缺口的耳环，对李悠然的凶悍始终心有余悸。 林佳宁却只记得自己险些被李悠然毁容，对李悠然恨得牙根痒痒。如今李悠然被安置在了中州，她也确实鞭长莫及，于是就想安排人给李悠然一点颜色看看。 那场车祸确实是林佳宁安排的，她对是否要杀害李悠然的保持一致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真撞死了，那肇事者反而没必要逃逸，按交通事故处理，肇事者最高也不过三年刑期，反正林佳宁已经给足了钱。事后就算父亲追查起来，反正李悠然已经死了，木已成舟，有老娘在，她爹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如果没撞死，也无所谓，安排肇事司机跑路便是。一场意外而已，就算查到她林佳宁的头上，没有证据谁来给她定罪呢？ 唯一百密一疏的是，林佳宁居然用自己名下的车去制造车祸，这才让李悠然察觉到幕后黑手。除此之外更加令林佳宁没想到的是，李悠然居然因为这次车祸，意外获得了时间回溯的能力，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只能说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如今林佳宁被白建丰责罚，躲到了母亲林淑婉的怀里，还装作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林淑婉见林佳宁脸上红肿的掌痕，心疼不已。 她知道一定是女儿犯了丈夫的忌讳，才会被如此责备的，只能继续在一旁说好话劝解道：“建丰，佳宇和佳宁刚从国外回来，有些时候不懂规矩，做了错事。你好好教他们就行了，没必要动不动就要用家法吧？” 林淑婉这话软里带硬，把白建丰咽的气不打一处来。 “不懂规矩？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去做了什么事？” 林佳宁见母亲投来询问的目光，轻描淡写道：“不就是找人安排了场车祸，吓唬一下李悠然那个野小子吗？他不是没事吗？ 爸，您也太偏心了吧！！ 过去五年，把那小子放在国内，把我和佳宇扔到国外去。到底谁才是你的嫡子，谁才是林家未来的继承人？莫不是您打算安排那个家伙继承您的家产？” 林佳宁有了林淑婉做依靠后，居然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用林氏家族的名头来反呛自己，白建丰顿时火冒三丈，就要直接动手捶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林淑婉知道白建丰一直以赘婿的身份为耻，女儿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触及了丈夫的逆鳞。于是她也不再袒护自己的女儿，严厉斥责道：“林佳宁，什么嫡子庶子的？是谁教你的这些封建余孽的东西？ 林家的继承人？ 我和你爸都还没死呢，你就敢惦记家产来了？你是不是打算为了争夺家产，干脆也去做一场车祸，把我和你爸撞死！你好来继承家产？？我真没想到，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养出你这么个祸害来。 你出去留学这么些年，都学了什么些鬼东西？ 林佳宁，从明天开始，解除你在林氏集团的所有职务，你给我从最普通的职员做起，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是，妈，你怎么也……” “闭嘴，林佳宁。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家门，你爸不叫你，不许回来。 老莫，给少爷小姐收拾东西，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没我的话，谁也不许再让他们进家门一步！！” 林佳宁清楚，在白公馆，如果说老爹发话还有回旋的余地，那老娘做出了什么决定，就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林淑婉下达命令后，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俩只能灰溜溜的被赶出白公馆别墅。 白建丰在一旁冷眼旁观妻子的操作，说白了还是避重就轻。表面上把兄妹俩赶了出去，还把女儿从林氏集团的高管降为普通职员，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实际上这兄妹俩本来在京城拥有多处落脚点，平时不是父母召唤，也压根不回白家的西山别墅居住。这么安排表面上看是惩罚，实际上是让白建丰无法再对林佳宁施以所谓的“家法”。 至于降职，更是可笑。林氏集团原本就是林家的，今天降为职员，明天再升为高管，不过都是家族成员的一句话的事情。 说白了，林淑婉这番连消带打，既照顾了丈夫的面子，又袒护了自己的女儿，端是一个厉害角色…… 第23章 身份 白建丰眼见妻子把一切都安排的八面玲珑，风雨不透。这种情况下他也很难再去追究林佳宁针对李悠然制造车祸的责任，于是冷哼一声，扭头就离开了白公馆别墅。 看到父亲离开，林佳宁才从林淑婉的怀里探出头，不满的道：“什么嘛？老爹真是太偏心了，为了一个私生子，居然打我，还要对我用家法。真不知道那个小畜生有什么好的，老爹居然这么袒护他。 妈，不是我说你，老爹好歹也是入赘到林家的，这个家明明就是你说了算，你干嘛这么迁就他？降我的职不说，还要让我从西山别墅搬出去！！” “你这丫头，才吃了几两饭，懂的什么？？你爸本来就以赘婿身份为耻，你还在这整天张嘴赘婿，闭嘴林家的，戳你爸的心窝子。我看你爸就是把你打的太轻，刚才真该让他好好修理你一顿。省的整天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林佳宁见母亲话里的语气也越发严厉起来，立刻使出惯用的伎俩，极其撒娇的喊了一声道：“妈！！” “少跟我来这一套，别以为撒下娇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该降职还是要降职，最起码要给你爸一个交代。” “知道了，妈。” 林淑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佳宇、佳宁，你们别整天看不起你爸这个赘婿的身份，你爸和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的上门女婿不一样。 当年在京城清华园里，英才汇聚，你爸在那群人精中叱咤风云，不知道收获了多少倾慕和敬佩，我也只是你爸其中一个的追求者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爷爷突然身患重病，急需用钱。以他的心高气傲、才华雅度，又怎么会接受成为赘婿这种离谱的要求？ 其实我本人是不同意你爸成为反过来当倒插门的，我当初的心愿只是要嫁给你爸，成为他的妻子。只是林氏集团那群老顽固，无论如何也看不上他这个穷小子。 向他提出要娶我可以，必须成为林氏集团的赘婿，儿女跟着姓林，否则就不同意我下嫁。我曾经坚决的反对过，可是却扛不住家族的压力。最后还是你爸看在我一边诚心的份上，答应了做上门女婿这个耻辱的条件。 我们婚后，在他面前，我也是尽可能的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从不拿所谓赘婿的身份说事，这才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否则以你爸心高气傲的脾气，我们恐怕早就过不下去了。 李清霞母子的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只要我不追究，你爸在心理上就始终对我有所亏欠，对我的意见才会更加的尊重。我越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才会在其他地方越发的迁就我。 如果不是这样，他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轻易放过你们这两个要谋害他宝贝儿子的蠢货？” 林佳宇无辜躺枪，他很想对老妈说，撞人的事情是妹妹策划的，他其实一点也不知道。但是看着母亲凌厉的眼神，辩解的话只好咽进肚子，替妹妹扛下这个莫名其妙的指责。 林佳宁倒是没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关节，父母之间所谓的入赘不过是走了个形式，这场婚姻反而是看起来吃亏的母亲林淑婉占了大便宜。 林淑婉担心儿子和女儿还是不明白其中关窍，又继续解释道：“现代社会，大家都是自由人，靠的都是本事吃饭，除了那些老顽固，谁会总是拿一个破身份瞎摆谱？ 你爸入赘林家之后，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把林氏集团在华国大陆不起眼的分公司，经营成全球顶级跨国财团之一。林氏集团这些年的疯狂成长，有一大半都是你父亲的功劳。 林氏集团在华国的业务，被他经营的铁板一块，公司上下所有要害部门，都是他的铁杆嫡系在掌控。新加坡那边的总部派人回来想要分你爸的权力，却始终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所有的财务、人事全都是你爸的一言堂，姓林的在林氏集团内部也就占个名分，真要是去摆谱，说的话根本就没人听。 我当初也不过是林家一个普通女儿，如今在林氏集团内部却获得一言九鼎的地位。你们以为这些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没有你爸在后面撑腰，没有白建丰妻子这个身份，林氏集团那些族老，谁会把我当成一盘菜？ 真以为赘婿就会任人拿捏吗？华为的老板任正飞，当年和孟军结婚时，同样是赘婿身份。当初抛弃任正飞的孟军，现在又在哪里？ 你们总是拿李清霞和她儿子李悠然说事，可是任正飞的几个子女有姓孟的，有姓姚的，有姓苏的，就是没有一个姓任的，现在有谁敢瞧不起华为吗，有谁敢小看任正飞吗？（任正飞的儿子任平起初叫孟平，任平是后来改的） 再说咱们林家内部，我的亲妹妹，你们的三姨。当初追求所谓的爱情，找了一个所谓的港城巨星。现在呢？她那个明星丈夫在她面前，跟一个宠物一样，什么用的没有。 没有夫家撑腰，你们三姨在林氏集团内部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现在除了每月一份固定津贴外，有事把她当成林氏集团的重要人物？有谁把她当成是林氏家族的嫡系女儿？ 林佳宇、林佳宁，你们给我记着，人这一辈子，所谓的身份，其实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想要往上爬，想要在巅峰屹立不倒，要么靠本事，要么靠背景，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们还想要继承林氏这份家业的话，那么从今天起，你们对你爸保持一百二十分的尊重，真正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父亲的孝敬。因为他不但生养了你们，也是你们未来最大的依仗！！” 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俩这才知道一场婚姻，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算计，而老娘考虑的又是是多么的深远，过了好半天，林佳宁才道：“妈，那李悠然那个小畜生呢？” 林淑婉白了这个愚蠢的女儿一眼，自己的一番苦心看来都是白费了，只能无奈的道：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他当成人生之路上的一块磨刀石吧。 不要再去耍阴招谋害他，要想办法去堂堂正正的战胜他。胜的光明正大，胜的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只有这样，你爸才无法袒护他那个私生子……” 第24章 彩票(上) 林家发生的一切，李悠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和白建丰林淑婉一家完全不是一路人，人家已经开始谋划如何争夺家产了，他这个刚刚被嘉亿拍卖行赶出去的苦逼打工人，还在为自己明天该去哪里上班而发愁。 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应届生招聘季早已过去，像他这种考古专业的毕业生，再想进博物馆或者考古队，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当然了，如果李悠然愿意去给晟兴集团的齐女士打个电话，请她帮忙为自己安排一份工作，相信齐女士很乐意帮他这个忙。只不过齐女士的这个人情，李悠然并不想把它浪费到一份工作上。 好在自己的支付宝里还躺着100万的现金，就算是暂时不工作，也饿不死。李悠然觉得自己还是先试验一下自己刚刚获得的时间顺流能力。 可问题是，拿什么去试呢？ 李悠然抬头扫了一眼自己住的出租屋，看到墙上贴了不少过时的旧报纸。像这种城中村的老破小出租屋，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租金，房东自然是没有任何动力对其进行装修维护，很多东西都是当年留下的，基本上就是建的时候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什么样。 租客们人来人往，出租屋除了显得更加破旧，其他的基本不会又任何变化。李悠然刚毕业的时候也是太穷，否则绝不会来租住这种挂逼出租屋的。 昨天刚拿到100万的时候，李悠然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从出租屋内搬走，找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可没想到，自己这边才刚刚有了个计划，今天就被裁员了。 也好，反正已经月底了，等明天就去跟房东结算房租和押金，趁早离开这种非人类居住的地方。 想着想着，李悠然随手从墙上揭下一张完整版面的旧报纸，是一张名为《大河报》的报纸。大河报李悠然听说过，据说是豫州省曾经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只可惜这些年受到网络媒体和手机的冲击，所有传统纸媒的日子都不好过。 李悠然没工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只是想用报纸做个实验而已，这些报纸全都停了也不关他的鸟事。 李悠然看了一眼《大河报》上面的日期，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发行日期是2009年8月21日。好家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报纸了。 李悠然一只手按在这份报纸上，心中想了一个过去的日期，就定在申奥成功那天，同时默念“时间回溯”。 几秒钟后，这张《大河报》似乎变得更加老旧了，再去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日期，上面果然写着2001年7月13日。 李悠然大概浏览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大概意思都是申奥程序多么紧张，华国人民多么期待奥运到来，参加投票的几个城市与华国经常相比有哪些优劣。 李悠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一句“笨蛋”。当年京城申奥的投票时间是在2001年7月13日的深夜，报纸的刊印发行时间一般都是在凌晨。 这张报纸发行的时候，国际奥委会那边还没有正式进行投票，自然看不到申奥成功的消息。 意识到这些后，李悠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随手把那张《大河报》扔在一边，无意间看到最后一个版面上，印着一些关于彩票的消息。 李悠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彩票！！ 时间回溯是把物品变成过去的状态，时间顺流是物品变成未来的状态。既然如此，自己如果对着这张报纸使用时间顺流，是不是就可以获得一张未来的报纸呢？ 然后再按照报纸上刊登的彩票中奖号码，去购买彩票，中个一等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联想起新闻报道了动辄一个人买中几十注一等奖，中奖金额多达几亿甚至十几亿人民币的事情，李悠然忍不住嘴角上扬，如今这种好事也有轮到咱老李的一天。 等中奖之后在带个动物面具去领奖，既隐蔽又能迅速完成的原始积累，多美的事情！ 心动不如行动，李悠然想着第二天的日期，右手按着桌面上那张《大河报》，心中默念“时间顺流”，又是一阵玄之又玄的气息之后，桌面上果然出现了一张2022年9月1日的《大河报》。 李悠然又大致浏览了一下明天的大河报，具体内容跟每天晚上的新闻差不多。 第一版，国家和豫州省的领导人都很忙。 第二版，全省人民都很幸福。 第三版，世界其他地方都很乱，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民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其他版面大同小异，都是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广告和戏子明星家长里短之类的花边新闻。 …… 直到看到最后一版，李悠然才看到自己想要的内容。这个版面其中一半的内容是华国股票的一些消息，这部分内容李悠然基本上嗤之以鼻。 他虽然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在网上经常看到的都某某某因为炒股赔光的家产，a股各种造假爆雷的消息。从来没听说过有谁因为炒股发了大财的。 李悠然认为，就算是提前知道涨跌结果和利好消息，股市本身是人为操纵的，自己又不是本家老哥奇迹投资总裁李月祺（上一本书的男主）那样的大投机家，就自己那点钱去玩股票，纯属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屎（死）。 就自己这点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别去碰a股这个大坑了，老老实实玩下彩票比较好，毕竟中奖号码只有自己提前知道的，而摇号的又是随机的，根本无法人为控制。 彩票每次投注只需要2元，每注最高奖金500万元，就算投个100注，也才200块钱，中奖后一次就能清空数亿元奖池，这是名副其实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而且这种事可以长期做，积累一段时间奖池，就可以来买一次。 只要自己没有舞弊，或者找不到舞弊的证据，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反正一次就能中几亿的这种离谱的事情，是某些人先开的头，总不能只允许那些家伙中，不允许他李悠然中吧？ 第25章 彩票(下) 李悠然先看了一下《大河报》上刊登的体育彩票和福利彩票的奖金池，其中福利彩票之前刚刚被人用仅仅10万元，就中了注欢乐8二等级，一个人领走2.2亿元奖金，还他喵的连一分钱的税都不用交。 有这种清空奖池且完美避税的神人珠玉在前，李悠然也不禁为之神往。 难不成对方也跟他一样，掌握了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既然如此，李悠然只需要效而仿之即可。毕竟注二等奖都能出，就算再出一个单张一百注一等奖，相信官方也不会说什么。就算彩民有所怀疑，只要查无实据，自会官方机构亲自下场为他辩经。 既然福利彩票的奖池刚刚被清空，李悠然只能盯上体育彩票。体育彩票中的超级大乐透，是李悠然看好的，买的人多，奖金池积累的也多，玩法相对简单。 最关键的是，超级大乐透的奖金可以突破500万的上限，单注奖金最高达到1000万元。比如之前的一期，超级大乐透的单注一等奖单注奖金就高达843万。 体育彩票的超级大乐透，玩法很简单，大乐透号码由7个数字组成，分红蓝两个区域。红球区域是从1-35中任选5个号码,蓝球区域号码从1-12任选2个号码，七个号码全中，就可以获得一等奖奖金。 李悠然反复看了明天出版的《大河报》上彩票页面，很容易就找到2022年8月份最后一期超级大乐透的开奖结果，其中前区红球号码为07、14、19、32、33，后区蓝球的号码为02、06。 看到这组号码后，李悠然担心自己记不住，还找了张纸，专门把这组号码抄了下来。然后为了保密，再次按住这张报纸，心中默念“时间回溯”，又将这张《大河报》变回了初始的状态，随后又拿出打火机，在卫生间点燃了这张报纸，算是对其进行了彻底的“毁尸灭迹”。 做好这一切后，李悠然又是感到一阵疲倦，这次的精力消耗，比之前修复玉镯、循环修复鸡蛋时要大得多，甚至比在车祸中救人的消耗还要大。 看来在自己找到快速恢复精力的门路之前，这种利用报纸洞悉未来的方法，还是少用为妙。 不单单是因为消耗太大，更重要的是，非常容易泄密。 那些一次中注二等奖的家伙，用脚指头想也该知道，肯定是某些人安排好的。可是像自己这种跟彩票中心的人没关系的，也去一次中个几百注清空了奖池，事后难免被有心人觊觎。 就算彩票中心的人没办法公开指责自己，但是他们只需要把李悠然就是数亿元大奖中奖人的身份“无意间”泄露出去，他李悠然立刻就会麻烦上门。 想着想着，李悠然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自己彩票还没买，大奖还没中，就开始幻想别人对自己的算计饿了，看来真是迫害妄想症上头，觉得谁都会盯着自己拿仨核桃俩枣。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去买彩票，李悠然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那张记录着超级大乐透中奖号码的贴纸，来到了城中村的彩票店。 对于中州这座城市来说，城中村是充满希望的地方，因为这里聚集了无数想要闯荡这里的年轻人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们，他们激情洋溢，充满乐观，他们就是中州未来的希望。 与此同时，城中村也是一个充满绝望的地方，这里到处是几百元一间的挂壁房，充斥着各种脏乱差的苍蝇馆、网吧、洗脚城，也有无数绝望的年轻人。他们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稳定的心态，甚至很多都把身份证和银行卡卖掉，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只能靠临时工做日结生活，过着那种干一天玩三天日子。这些人一般被称为“大神”。 这些满怀希望的青年和已经彻底绝望的“挂壁大神”交汇之处，就是城中村。 正是因为这两种人的存在，城中村的彩票店特别火爆，经常会看到有各色各样的“大神”们来到彩票店，用自己剩余不多的收入，买上一两注，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些年彩票行业的各种丑闻，他们多半也知道，可是对于这些中漂青年和“挂壁大神”们来说，除了彩票，他们已经找不到这么简单就能翻身的机会，买彩票的目的，也许仅仅是给自己找一个心理上的慰藉，证明自己还是个人，自己心中还有希望，自己依旧还活着…… 彩票店距离李悠然住的出租屋不远，下楼三两步就到了。推门进入彩票店，李悠然果然看到几名“资深彩民”正在研究各种玩法的号码的规律，彼此之间还互相交流经验。 李悠然对他们的探究不感兴趣，掏出自己抄录的号码，小声对彩票店的老板道：“老板，打票，超级大乐透。红球号码07、14、19、32、33，蓝球号码02、06。” 彩票店老板打完号码，李悠然为了避免引人怀疑，就随口又说了几组号码，凑够5组一张彩票。然后又对老板道：“这五组号码，各投100注，总共500注！” 彩票店老板觉得自己听错了，吃惊的问道：“你说投多少注？” “五组号码，各投100注，总共500注……”李悠然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同时拿出手机，给彩票店老板扫了1000块钱。 “支付宝到账，1000元整。” 彩票店的收款提示音响起，彩票店老板才回过神来，立刻按照李悠然的要求为他打出了彩票。 李悠然看了彩票上面的信息，确认无误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彩票店。留下的几个资深彩民对李悠然的玩法议论纷纷。 “刚才那人你们有谁见过吗？老张，你在这的开店这么长，见过他吗？” “没有，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就敢买1000元的彩票？怕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咱们要不要也跟一注？老张，刚才的号码你记下来了吗？” “算了，别扯淡了，还内幕消息呢，人家有内幕消息的谁来这里买彩票？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雏儿，连起码的遮掩都没有……” “说的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对了，你研究的号码给我看看！！” 第26章 黑幕重重 李悠然小心翼翼的收好彩票，没有继续城中村的小巷子里瞎溜达，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出租屋。回到出租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房东退房。 李悠然还是担心如果今晚开奖，“城中村青年中100注超级大乐透一等奖”的爆炸性消息传出去，高达数亿元的奖金，一定会引来无数人的疯狂觊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发疯似的寻找他。一旦被人发现了行踪，他的生活也会从此不得安宁。 李悠然找到房东大姐，说自己换了家公司，现在住的地方离新公司太远了，想要提出退房。已经月底了，房租正好到期，这家房东大姐挺通情达理的，没有故意刁难李悠然，也没有出现“提灯定损”那么吊轨的一。 房东大姐到房子里大致看了一眼之后，就给李悠然结算了押金。临了还送了几句奉承话，就是“一看就知道李悠然有前途，未来发达了别忘了大姐”之类的。 李悠然嘿嘿干笑了几声，暗地里吐槽“也不知道这位大姐是什么发现的，反正他自己都没发现当初的自己有什么前途……” 收拾好东西后，李悠然拿出手机在美团订了一家快捷酒店的大床房，然后就离开了城中村，搭车来到快捷酒店所在地。 开好房间后，李悠然把行李之类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直接倒在柔软的床上，这他喵的才叫活着啊。虽然快捷酒店的布置称不上豪华，但是整体环境比之前声音嘈杂、异味丛生的城中村出租屋好很多。 陶醉了一会儿之后，李悠然下意识的掏出那张彩票看了又看，然后自我陶醉道：“谁能想到，今晚在这间不起眼的快捷酒店内，将见证一位亿万富翁的诞生！” 体彩的超级大乐透开奖时间为每周一、三、六的晚上21点25分，而且很多地方电视台都会全程直播摇号开奖的过程。今天恰好是周一，时间来到21点20分左右，马上就要摇号，李悠然已经打开了酒店内的电视并且调好频道，焦急的等待着开奖的最终结果。 几分钟之后，电视上开始直播摇号的画面，首先要摇出的红球号码，随着摇号机内的乒乓球被吹起，第一枚乒乓球滚入涌道内，李悠然定睛一眼，正是“07”号乒乓球。 第一个号码中了！！ 李悠然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这才哪到哪啊，后面还有六个号码呢。于是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继续观看摇奖过程。 随着第二个号码“14”和第三个号码“19”被摇出，都能彩票上的号码对上，李悠然心情也越来越兴奋，已经开始畅享“豆浆喝一碗倒一碗的美好画面”。 就在此时，意外出现了，正在直播摇奖过程的电视信号突然被中断，出现了一张满是格子的画面。李悠然的心中忽然一凛，该不会出幺蛾子了吧…… 好在直播摇奖过程的电视频道不止一家，李悠然赶忙换台，继续观看摇奖过程。却发现换了频道之后，显示的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满屏格子的画面，此时，李悠然的心情已经凉了半截。 几分钟之后，等到直播信号完全恢复，整个摇奖过程已经完成，摇奖机上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 前三个摇出的红球号码乒乓球，老老实实的躺在摇奖机的沿斜坡下滑的甬道内，而后两个红球号码和两个蓝球号码乒乓球，则被卡在摇奖机的出口，并未按规定进入斜坡下滑的甬道。 让李悠然痛心的是，后面摇出的两个红球号码和两个蓝球号码，与他买的号码完全不同。红球号码由“32”、“33”，变成了“11”、“17”，两个蓝球号码则从原本的“02”、“06”，变成了“01”、“05”。 按照超级大乐透的规则，中三个红球，只有九等奖，每注奖金仅为5元。 这就意味着李悠然原本期待的清空4.36亿奖池的超级大奖，变成了500元的安慰奖。哦，对了，他买彩票花了1000，其他四组号码一个也没中。 此时摇奖过程依旧结束，电视上开始直播公证员庄严宣读公证词的画面：“经本公证员与本处工作人员现场监督，华国体育彩票超级大乐透第期，开奖器具使用正常，开奖过程符合预定的程序规则，本期超级大乐透开出的红色球号码为07、11、14、17、19，蓝球号码为01、05。以上结果真实有效。 公证人，xxx。华国京城公证处。” 眼瞅着自己的大奖不翼而飞，李悠然又听到这段公证词，心中愤怒不已，指着电视破口大骂道：“黑幕，绝对的黑幕，直播信号怎么会被突然掐断，摇号的乒乓球为什么会卡在出口？ 还他喵的开奖器具使用正常！乒乓球卡在出口那里也算器具使用正常？ 开奖过程符合预定的程序规则！！直播信号突然中断也算符合预定程序规则？？ 这他喵的绝对是人为操纵黑幕！！！” 好半天之后，李悠然才缓过劲来，十分郁闷道：“我也是瞎了心了，明知道彩票黑幕重重，居然想着买彩票发财。以为自己提前预知了中奖号码，就真能中奖。 看来还是人家技高一筹，掐信号，改结果，这假做的丝毫不加掩饰，看来是真不怕反噬啊！” 不过对于这种事，彩票中心那帮家伙应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之前还爆出过中注大奖还不用交税的荒唐事，这已经不是造假了，而是公开抢劫彩民的财富，掠夺国家财产，某些人为了钱真是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可是别人都不是傻子，如果这背后没有利益纠葛，谁会相信有人能一次性中注大奖？彩票中心的那帮家伙还专门为其辟谣，一句“摇奖过程绝对光明正大，不存在任何黑幕”，就把所有要求追查的声音给搪塞过去了。 眼瞅着自己想要靠彩票实现财富自由的梦想破灭，李悠然自然非常不甘心。 此时，一个探查真相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第27章 永远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委屈自己。 现在的智能电视，基本上都有一个“即时回放”功能，这个功能是在用户错过某些精彩的直播内容后，方便重新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李悠然房间内的电视，自然也带有这种即时回放功能。他点了下遥控器的即时回放按键，打开电视的即时回放功能，重新播放那段超级大乐透摇奖的过程。 在仔细研究了那段摇奖过程之后，李悠然认为，关键点还是出在直播时诡异的信号中断上，因为正是直播信号中断，才导致摇奖结果与报纸上公布的既定结果的出现了偏差。没有人知道，那短短几分钟的信号中断期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几个乒乓球为什么会卡在摇奖机出口处。 李悠然甚至觉得，那两段视频的内容，根本不像是连续的，而是因为摇出了并非彩票中心预期的大奖，导致彩票中心的人慌了，所以才及时中断了直播，用后面几分钟时间摇奖画面，替换了原本的直播视频，才导致他即将到手的巨额奖金不翼而飞。 可惜，他没有证据，无法印证自己的猜测，如果无凭无据冒然指责，那只会遭到反噬。而这件事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段信号中断期间彩票中心的摇奖视频，不过，这种视频就算有，也只好被牢牢锁在彩票管理中心的机房内，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能够拿到的。 李悠然想到，自己的“时间回溯”和“时间顺流”能力，之前一直是针对现实中的物质，从物体到人体，都可以针对性使用。 既然如此，如果可以使用自己的时间能力，把那段直播信号中断后的视频给呈现出来，这样就可以知道，在直播信号中断之后的摇奖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从而判断出彩票中心在这次“超级大乐透”的摇奖中是否存在造假。 这是第一次对非实物使用时间能力，李悠然自己也心里没底，也不知道能否成功，无论如何还是要试试，最起码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悠然从网络电视上的缓存文件夹中，找到那段超级大乐透的摇奖视频的缓存，复制粘贴到自己的手机里。然后用剪辑软件，把整段摇奖视频，分割成黑屏前的和黑屏后的两段。 做好这一切后，李悠然开始进行尝试，在意识中想着那段视频，右手指着手机，心中默念道：“时间顺流”。手机本身没有任何变化，而那段视频，则果然延长了一截。 李悠然当即点开播放按键，果然不出李悠然的预料，那段视频在红球的第三个号码“19”被摇出后继续开始，接下来摇奖机摇出了第四个红球号码“32”、和第五个红球号码“33”。 就在此时，有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突然闯入摇奖现场，强行制止了整个摇奖的过程。现场的主持人和公证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正在录像的工作人员，也忘了关闭录像机。 这个男人先是过去跟公证人员交代了几句，然后似乎是下意识看到录像机，立刻斥责正在录像的工作人员道：“录什么录，还不快把录像机关掉！！” 工作人员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赶忙把录像机关掉。 第一段视频结束，和李悠然猜想的没猜错，就是有人意识到大奖摇出的号码不对，有可能爆出超级大奖，才中断了整个直播的过程。 为了进一步寻找事情的真相，李悠然先把第一段完整的视频保存到手机的本地文件内，又对着第二段视频默默的念“时间回溯”，视频果然又往前延长了一分多钟。 在这一分多钟的视频里，李悠然收获了更多的信息，原来前三个红球号码，根本不是从摇奖机里面摇出来的，而是被人为放置好的。同时在第二段视频里，工作人员为了保证效果逼真，还专门把通道内三颗红球的位置特意进行了调整。 至于剩下卡在涌道口的红球和蓝球，应该是时间上来不及了，无法及时进行调整，故意留在那里的。 至此，两段视频结束，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李悠然还是低估了彩票中心的无耻度，原来他们不止在结果上造假，在整个摇奖直播时，就已经开始造假了。 不，不对，哪有什么摇奖的现场直播？ 电视台播放的，都是提前拍好的摇奖录像。只不过在摇奖视频在电视台播放期间，彩票中心的那些家伙突然发现有人买中了他们预先设置好的中奖号码。 为了避免大奖落入到普通彩民的手里，彩票中心的人才被迫中断播放摇奖视频的电视信号，对摇奖视频进行了替换。 根据超级大乐透的规则，彩票售卖点在晚上20:00整就开始封机停售所有彩票，可是彩票中心的摇奖却是从晚上21:25分开始直播摇奖过程。按照彩票中心的说法，中间这段时间是为了进行数据汇总，同时还可以防止公证人未到现场等意外的发生。 只不过这种说法，明显是哄人玩的。彩票销售全程联网，每张彩票的销售数据都会在出票的那一刹那，被传输到彩票中心的服务器内，根本不需要再进行所谓的数据汇总。 至于说防止公证人员未到现场，这种说法更是可笑，人家公证就是吃着碗饭的，难道不是应该提前到现场等候摇奖直播的开始吗？ 只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从彩票停售到开始摇奖，这一个半小时期间发生了什么，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段时间内，彩票中心的人有充足的时间对摇奖的结果做手脚，按照他们的需要，设置他们想要摇出的号码。 而且据说之前超级大乐透的开奖直播时间是20:30分，后来被调整到21：25分，这难道不是为了更加方便彩票中心的那些人上下其手，专门进行修改的？ 李悠然使用实践能力，获得了这两段彩票中心的造假视频之后，就想着立刻发布出去。至于那些视频发布会会带来什么后果，李悠然才懒得管呢。 自己才是受害者，凭什么为了迁就那帮家伙的错误，就他喵的要来委屈老子！！ 第28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李悠然想要曝光彩票中心的黑幕，可他也不是莽夫。他非常清楚清楚这两段视频一旦曝光，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他无法解释这两段视频的来历不说，还很有可能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李悠然认为自己必须小心谨慎的想出一套完整的行动方案，才可以规避掉很多风险。 手下发布视频要用到平台账号，现在的平台账号基本都跟手机绑定，想要避免被人家追查到，就必须找到一个不会被找到的平台账号，再发布那两段视频。 华国的手机账号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实施了实名制，可凡事总有例外，远的不说，在中州市的某些角落的手机充值店内，就有非实名制却依旧可以使用的手机号出租或者出售。 这些手机号大多数当年遗留下来的休眠账号，也不存在所谓的月租或者保号费，而是按照打电话的时长或者发短信的次数收费。按照移动公司规定，只要手机号内存有现金，这个账号就不能回收。 有些机警的手机充值店的老板，立刻就意识到这些规则中的漏洞，于是当时就屯下很多类似的手机号，原本是打算作为靓号储备，准备遇到喜欢靓号的买家再进行出售。 可是后来国家要求平台和手机账户实名制，而这些注册有需要接收验证码。很多人只有一两个手机号，根本不够用。 有人发现反正接收验证码又不收费，这些未实名的手机号就有了新的用途，被当成注册平台账号专用，有些储备的手机号多的老板，甚至专门开通了验证码注册平台，专门接收验证码帮人注册平台账号。 上大学期间，李悠然为了搞钱生活，也曾经玩过一些擦边球的项目，其中就做过帮人接收验证码以及平台打码的工作，每天挣钱不多，但好歹也算一份收入。正是这段经历，让他知道在哪里可以租到或者买到无记名手机号。 翌日，李悠然乘车非常低调的来到一处没有监控的小巷内，小巷的尽头就有一家手机充值店。李悠然向小店的老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要买几个无记名的手机号。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自然非常乐意出售，拿出一批无记名手机号的手机卡供李悠然挑选。这些手机号价格不菲，每张卡至少要500元。 李悠然随便捡了几个，付了钱之后正准备离开，无意间发现这家手机店内居然安装有监控摄像头。李悠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暗中对这些摄像头使用“时间顺流”的能力，加速了摄像头的损坏。 此时手机充值店的老板还不知道自己的摄像头已经被破坏，还沉浸在刚刚赚了不少钱的喜悦之中，李悠然却已经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拿到这些无记名手机卡后，李悠然找了一处可以蹭wifi的热点，使用了一些国外的代理ip，通过这些无记名手机号接收的验证码，分别注册了抖音、b站、快手、爱优腾等多个视频平台的账号。 然后又把那两段彩票中心造假的视频，分别挂上十分夸张名字，上传到这些短视频平台。做好这一切后，李悠然找了个厕所，把那几张无记名的手机卡全部扔进便池里的用水冲走，一切都是那样的丝滑。 做完这一切后，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李悠然无关了，只需要耐心等待着这件事情发酵即可。 现代社会，信息传播速度远比想象中的要快，那两段视频上传了还不到几分钟，就迅速引发全网关注，观看到视频的网友纷纷点赞收藏转发，一键三连。 视频的弹幕也是多到飞起，各路网友也集思广益，下方的评论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我去，视频里的内容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就是昨晚超级大乐透摇奖直播的视频，我在电视上还看到了。昨天晚上我就怀疑，怎么着摇奖的时候直播信号就突然中断了，感情是真的有人造假！” “彩票中心那帮家伙玩的也太黑了吧，这造假造的，丝毫不加掩饰。我说我买的彩票为什么总是中呢，原来摇奖结果都是人家设置好的，这也太坑爹了吧？” “话说回来，上传这两段视频的哥们，那才叫真勇呢，这下不知道砸了多少人的饭碗，那些造假的、卖彩票的不都得恨死他啊。” “也不至于，这两段视频跟昨晚的直播前后衔接顺畅，应该是昨晚直播时直播时录像忘了关闭，遗留下来的录像视频。按理说能接触到这种视频人，只有可能是彩票中心内部的工作人员，外人根本没有可能接触到。所以这两段视频，很有可能是彩票中心某个有良知的人上传的。” “别听楼上胡说八道，这两段视频都是假的，大家都别信，完全是别有用心的人抹黑华国彩票，估计这两段视频的上传者很快就要进局子了。” “果然，有些人破防了，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呵呵……” 好在网友们也都知道，现在是和谐社会，这种不利于“社会和谐”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太久。见到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下载到本地保存，以防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正在网友们脑洞大开的时候，彩票中心的热线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大家纷纷要求彩票中心针对这两段视频给出合理的解释。 与此同时，各大视频平台也注意到这两段视频，立刻对其进行了删除，同时禁止所有类似的视频上传。不过此时为时已晚，很多东西已经被网友们看到，而且还被网友下载到自己的本地文件之内。有些东西一旦落地生根之后，再想彻底铲除，就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当天下午，上级的调查组就进驻了彩票中心，针对视频中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调查。几天之后，有消息爆料称，彩票中心的各种丑闻被爆出，多名彩票中心管理者落马。 而那两段视频的上传者，同样有很多人查过，可是李悠然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所有的调查全都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那个人出现过的迹象…… 第29章 花鸟虫鱼市场 外面的火烧红了半边天，可是引火的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亿万富翁的美梦破灭，李悠然还是有点小郁闷，毕竟之前期待值拉的那么高，想要通过这张彩票搏一把财富自由。谁能想到“你有张良计，人家有过墙梯”，就算你能提前算好中奖号码，人家体彩中心可以吹黑哨，直接黑掉你的大奖。 网上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说是你有500万现金，存在彩票中心，彩票中心的人跟你说了，我们玩石头剪子布，你赢了我给你500万，你输了只需要支付2元钱。正当你心情激荡的想要尝试的时候，对方说出了规则：必须你先出！！ 只要你先出，人家就能保证永远不输，什么摇号、直播、公证，都是做做样子，那些买彩票的家伙居然还当真了……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虽然没拿到几个小目标的奖金，但是能源两段视频把彩票中心的那群王八蛋造假者，最起码情绪价值上还是得到了安慰。 至于那张彩票，第一组号码的前三个号码还是中了的，按照超级大乐透的规则，中三个号码，就可以领九等奖，每注奖金5元，李悠然的买的5组号码中，只有这第一组中了九等奖，可以回收500元。 李悠然看着手中那张从5个小目标缩水成500元的彩票，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算了，蚊子腿也是肉，先睡觉，每天把彩票兑了再想下一步吧。 尽管财富自由的梦暂时破灭，李悠然还是决定把快捷酒店的房间续租下去，这里住着确实比城中村的出租屋舒服，再加上工作已经没了，城中村的出租屋也已经退了，他也无处可去，不如在这里停留两天再去找新的房子。 好在眼下他已经有了100万的存款，也没必要再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的去委屈自己，还是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环境舒适价格又及相对便宜房子出租，找到个落脚之处再说。 李悠然去快捷酒店的前台，又续了两天的房租，然后出门找了个彩票销售点，把自己的100注九等奖给兑现了。按照规定，不论是体育彩票还是福利彩票，元以上的大奖去当地的彩票中心兑奖，元一下的小奖，去任意一个彩票销售点都可以兑奖。 只不过李悠然的这张彩票过于奇葩，又不是在人家这里够买的，彩票销售点的老板仔细查验了这张彩票的真伪后，又盯着李悠然看了小半天，把李悠然看的有些发毛。 李悠然郁闷的问道：“老板，我这张彩票是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问题，我马上给您兑奖。” 说着，彩票店老板从自己的钱箱里拿出500元现金递给李悠然，然后还冲着他神秘兮兮的笑道：“哥们，你这个玩法挺大胆啊，1000块钱就买5组号码，每组100注？ 你来我这兑奖，是住在这附近吗？要不要加个微信？下次要买彩票，就来我这店里买，我们这里有代买业务的。你如果忙得话，可以先把号码告诉我，我先帮你打出票来，等你空闲了再来付款。” “不是，我不住在这里。我就是正好路过，顺道来兑奖的。微信就不必加了，我住的挺远的，来往也不方便。” 彩票店老板闻言有些遗憾，刚刚出了彩票摇奖造假那档子事儿，买彩票的人都学精了，知道彩票内部黑幕重重，执着于买彩票改变命运的人，往后恐怕会越来越少，彩票滞销，彩票店老板的日子也不好过。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种一期就买1000元的大客户没能笼络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李悠然拿着兑奖得来的500块钱，头也不回的走出彩票店，心中暗暗冷笑。 找你代买？？ 别说彩票中心的黑幕，就是这种代买业务，新闻上同样报道了不少有这种代买业务的小店同样发生过不少纠纷，有老板收了钱却就不给你打票的，有中奖之后彩票店老板连夜卷铺盖跑路的，也有中奖之后老板根本不承认出过这张彩票的，总之什么花样都有。 别说李悠然已经不打算再玩彩票，就算他还想继续买，也不可能在这种不知根底的小店玩什么代买。当利益足够大时，至亲之人都有可能与你翻脸无情，更何况这种压根不认识的陌生人。 兑完奖之后，李悠然打算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租房的地方。没走几步，就到了一个国基路与丰庆路交叉路口，抬头看了下指示牌，忽然想到中州市最大的花鸟虫鱼市场应该就在这附近。 他是学考古的，上大学时专业知识学过多少不好说，鉴宝之类的网络小说倒是没少看。主角都是具备一些黄金眼，透视眼之类的异能，不但能够看出一些古董宝物的真假，还能看出宝物的年限，然后到潘家园、琉璃厂之类的古玩市场捡漏，用极低的价钱，买入一件别人都看不出来的古董，然后卖出去大发横财。 李悠然对这种情节也是激动不已，也曾经想过类似的事情。于是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曾经去过中州市的古玩城，以及花鸟虫鱼市场之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跟小说中的主角一样捡到大漏。 只可惜他虽然是考古的，但是并不具备多少古董鉴定方面的知识，再加上他一直拒绝父母接济，靠着勤工俭学过日子，囊中羞涩，就算是看中什么物件，也不可能花大钱去购买。 偶尔挑个一两件价值三五十块钱的，回来后都无需找专业人士鉴定，宿舍的几个哥们一看，就能判断出这些物件的出产地不是在江浙省的义乌，就是在粤州省的南国，有些上面还落款着made in china的字样，引发宿舍那几头牲口的一阵爆笑，让当时的李悠然好不郁闷。 如今李悠然也掌握了时间能力，在嘉亿拍卖会的时候，也恶补了一些古董鉴定方面的知识和经验。再次来到这座花鸟虫鱼市场的门口，不进去探索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能力？ 第30章 毛瓷(上) 豫州省自古就是华夏龙兴之地，华国人引以为傲的八大古都（我一直认为只有六大古都，郑州和安阳都是凑数的，现在居然连大同和成都都是古都了，凑了个十大。），有四个在豫州省。古代说的逐鹿中原，主要就是在豫州省这块儿地方。 几千年来在豫州这片大地上不知道有多少帝王将相你方唱罢我登场，演绎出无数悲欢离合可歌可泣的故事，自然也就诞生过无数奇珍异宝，这些奇珍异宝流传到现在，也就成了人们竞相收藏的古董。 俗话说，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随着华国进入盛世，有钱的富豪越来越多，竞相投资古董行业，再加上鉴宝类电视节目大行其道，荷包逐渐鼓起来的老百姓也逐步认识到古董文物的价值，也愿意拿出一部分闲钱出来附庸风雅。在这种全民收藏的情况下，古董的价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李悠然小时候回中州市探亲时，中州只有中州大学附近一家古玩市场。到了李悠然大学毕业之时，中州市的古玩市场又新开了四五家，其中陈砦的这家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一家。 陈砦的这家古玩市场，是跟花鸟虫鱼市场连在一起的，总建筑面积高达20多万平方米，分成三个楼层，根据出售物品的不同，分成不同的区域，有花卉树木区、有观赏鱼类区，有古玩交易区等等，同时还分固定摊位和流动摊位。 所谓固定摊位，就是有一定实力的商家在市场内租的固定店铺，里面的东西比较可靠，价格也相对昂贵。而流动摊位则是供一些散户或者古玩爱好者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开设的摊位，按次缴纳一定的管理费，他们的东西一般相对便宜，但是可靠性可想而知。 陈砦的古玩交易市场距离李悠然所在的豫州农大比较近，上大学时也来过几次这里。这里算是整个豫州省花卉交易的最大集散地，李悠然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是人头攒动，几乎人挤人的状态。 古董交易是在这座交易市场的三楼，李悠然对花鸟虫鱼之类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直接乘坐电梯抵达了三楼。 到三楼后，李悠然看到这里根本没几个人，大多数店铺也都关着门，今天是工作日，不年不节的，来这里摆摊的和购物人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李悠然边走边看，路过一家开门的店铺，里面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 瓷器店的老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微微有些发福，老板坐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期待着有顾客上门。 瓷器店的老板看到正在闲逛的李悠然，眼睛一亮，朝着他笑道：“小兄弟，要不要来我这店里看看？我这里什么样货都有，准保由你满意的。” 李悠然觉得有些怪怪的，据他所知，古玩店的老板都是等待顾客上门，很少有主动招揽生意的。但是看着这家老板热情的样子，不进去跟他聊两句确实对不起他这番热情劲。 李悠然微微一笑，平淡的对老板道：“这位老哥，你看我这样的像是有钱买你的物件的吗？” 瓷器店老板上下打量了李悠然一眼，故作高深道：“古董这玩意，讲究个货卖识家。兄弟的年纪虽然不大，衣着也很简单。但是在老哥我的眼里，却比那些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家伙看起来更加顺眼。 再说了，今天本来就没几个客人，遇到个能聊的上来的人，就算老弟你什么都不买，说上几句话，也算是值了。” 李悠然没想到这位老板还是个喜欢侃大山的性格，反正也是闲逛，不如跟这位聊上几句，哪怕是加深一些对古玩这个行业的了解也好。 于是李悠然迈步走进这家名叫谷月轩瓷器店内，大致浏览了墙柜摆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各种瓷器。胖老板也没有再打扰李悠然，坐在一旁扇着手里的大蒲扇。 李悠然看了一圈壁柜上的东西，根据他朴素的鉴宝知识判断，这些瓷器无一例外，全都是现代工厂生产的工艺品，没有一件是所谓的古董。 老板见李悠然看的差不多了，笑着道：“小兄弟，有没有看中的东西啊，如果看上哪件儿，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价。” “老板，跟您说实话吧，我也就是个新手，经验不足。你这里面的东西我看不准，还是算了吧。” 老板也不气恼，微笑道：“小兄弟敞亮，鄙人姓谷，在这里开店十多年了。这些东西都是摆出来糊弄外行的，能蒙一个是一个，蒙到了就赚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玩古董的人那么多，哪有那么多真东西让咱们这些小人物去卖啊。可是哥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总还是得吃饭不是？ 遇到小兄弟这样的，就算赚不到钱，彼此交流一下，也算是一段缘分不是。” 李悠然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胖老板倒是个妙人，居然愿意承认自己的东西都是假的，还说自己开店就是为了蒙外行。于是笑着反问道：“谷老板你在这儿开这么大的店，应该有点真东西吧，总不能都是假的，否则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谷老板笑着道：“俗话说货卖有缘人，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件宝物，拿出来保准吓老弟你一跳，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敢收。” “哦，是吗。那不妨拿出来看看，也许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有缘人？” 谷老板见李悠然有意，站起身来，从自己的柜台下面拉出一个木头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好几个锦盒，从这些锦盒中拿出一个放到桌面上，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帆布袋子。 谷老板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暼李悠然一眼，见他没有厌烦的情绪，这才再打开帆布袋子，从里面掏出来的居然是一块一块的破碎瓷片。 李悠然看着这些破碎的瓷片，居然质地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忽然脑海中一道闪电闪过，惊讶的叫道：“毛瓷？？” 第31章 毛瓷(下) 所谓毛瓷，就是传说中的红色官窑。是在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由某些特殊瓷厂生产的一些生活用瓷和装饰用瓷，这些红色官窑的瓷器，都带有那个时代的烙印，成了见证这段时代的历史文物。后来，这些瓷器主要供一些领导使用，或者被当做国礼用于馈赠国外元首。 毛瓷是华国瓷器工艺的巅峰，在“不计成本，只追求精品”的要求下，毛瓷用的是已经近乎枯竭的临川高岭土制作，先是从10吨的上好材料中，手工挑选出2吨精选料，最终研制了件胚胎，而烧制成功的只有4200件左右。 毛瓷不但具有极高历史价值，还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实用价值。毛瓷制作出的半薄胎高白釉瓷器通体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用手指轻轻的敲击，其声清脆悦耳，在光线照射下，器壁呈半透明状。它还有一个最大特点是导热系数低，把它制成壁厚不足毫米的茶杯，注入开水后，用手紧握杯体也无烫手之感。 在为这些瓷器上釉的时候，同样集结了一大批顶级大师，专门为这套瓷器设计了釉上彩水点桃花的画面。 在绘画工艺上，毛瓷采用了无骨画和分水填色。所谓无骨画，就是在精胚上用墨线勾画轮廓，墨线在烧制过程中达到一定温度即可自然消失，称为无骨画。 所谓分水填色，则是墨线中含有一种乳香油成分，在填色过程中能根据墨线轮廓将颜色自然分开，称为分水填色，采用分水填色画面层次感强，颜色干净，不会出现 “脏色”现象。 毛瓷毫无疑问是现代瓷器“不朽的杰作”，不论是在工艺难度上还是在艺术成就上，比之历史上的宋代、明代的五大官窑瓷器，也毫不逊色。 只是和历史上的官窑作品一样，从问世开始，数量就受到严格控制，民间流传极少，每次出现都能引发收藏界不小的骚动，每次登陆拍卖会，也都能引发无数藏家争相抢夺的精品。 谷老板拿出来的碎瓷片，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毛瓷，即便只是碎片，也是大大出了李悠然的预料。不是说这玩意流传出去的一共都没几件吗？怎么连中州的一个小店老板都有？ 谷老板对于李悠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些碎瓷片，同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笑着对李悠然道：“老弟，你还是自己只是略懂皮毛，能够一眼认出这玩意，怎么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吧。” 李悠然缓过神来，故作神秘的道：“老板说笑了，我真的只是略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只不过家里的长辈曾经拥有过一件毛瓷茶碗，我小时候有幸见过而已。今天谷老板你这里的碎瓷片，跟我小时候记忆中的毛瓷极为相似，我才能够脱口而出这些东西的名字。” “原来如此，你也别叫我什么谷老板了，熟悉的朋友都叫我老谷，老弟也可以这么叫。 既然老弟你小时候就见过家里的长辈拥有毛瓷，看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吧？” 李悠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悠然说的其实是真的，当初在他还没有知道白建丰“家外有家”的时候，白建丰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工作比较繁忙的好爸爸形象。虽然每个月只有偶尔的机会能够见到白建丰，但是白建丰这个当爹的都对李悠然十分宠溺，每次回家都会给李悠然带上各种玩具当礼物。 白建丰除了宠溺李悠然外，对于李悠然的母亲李清霞也是非常爱护。经常当着李悠然的面，两人就公开秀恩爱，弄得年幼的李悠然从小就吃了一肚子狗粮。有一次李清霞生病，白建丰放下手中的工作，三天三夜没合眼，在医院贴身照料，这拳拳的爱护之情李悠然也都看在眼里。当时的李悠然真的觉得父亲只是因为工作繁忙，无法经常回家而已。 至于说见过毛瓷，那是李悠然十岁左右的时候，白建丰带回家过一件陶瓷茶杯，据说是某位有求于他的客商送的。白建丰对其爱不释手，并且一向疼爱儿子的他，居然禁止李悠然随意触碰那件茶。 后来，李悠然才知道，那件茶杯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毛瓷。那件毛瓷茶杯，在李悠然离开京城前，依旧被锁在白建丰的保险柜里。 这种瓷器不论是其特殊的手感，还是简洁明快的设计，以及独特的瓷釉，都让见过它的人根本无法忘记它的特点，也不存在造假的可能。 李悠然小时候就见过毛瓷，也曾经抚摸过毛瓷，甚至用毛瓷喝过茶。这也是他能够一眼认出谷老板拿出的那堆碎瓷片就是毛瓷的根本原因。 谷老板见李悠然看的愣神，心中暗道“有门儿”，笑着道：“老弟既然如此了解毛瓷，那想必对于这东西的价值也有充分了解，具体的东西我就不在这卖弄了，老弟觉得这算不算一件宝物呢？” 李悠然轻笑一声道：“谷老板，你也不用蒙我，瓷器这东西，只有完整的才有价值，你这一堆碎瓷片，哪来的价值？”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谷我就是个小人物，如果要是完整的毛瓷，哪怕只有一件，也足够咱咸鱼翻身成为千万富豪了，何必在这儿苦守这么一个小店呢？ 这堆毛瓷虽然只是碎片，拼起来却是一件完整的茶碗，除了茶碗本身之外，碗盖和碗托同样包含在内。如果能够有修复高手将其拼凑起来，再进行修复，那毫无疑将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毛瓷精品。” “那既然谷老板你这么清楚，为什么不去找一些瓷器修复的高手，对其进行修复，而要将它卖给我呢？谷老板在这经营了这么久的古玩店，肯定也是圈内人，中州市的瓷器修复高手不少，比如嘉亿拍卖行的鉴定师高诚，豫州农业大学考古系的阮毓秀阮教授，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谷老板如果不跟这些人不熟悉，我和他们还有一些联系，如果谷老板需要，可以代谷老板引荐。等这些专家将你的这件毛瓷茶碗修复好之后，谷老板不就可以大发横财了吗？” 第32章 讨价还价 谷老板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声称认识中州市古董修复界的一些专家，可以帮他引荐这些人，然后让修复这件毛瓷之后在卖，就可以赚大钱，还举了两位专家的名字，嘉亿拍卖行的高诚，豫州农业大学考古系的阮教授。 古董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认识一些专家不稀奇，可要是清楚的知道对方擅长什么的话，那就只能是真正的圈内人才能掌握的一些信息了。 谷老板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小子看着跟个雏儿似的，却又了解这么多圈内的人和事儿，怕不是真有什么背景吧。 那些古董专家每一个都背景深厚，背后一大堆徒子徒孙不说，还跟喜欢收藏的很多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李悠然还自称小时候在自家长辈那里见过毛瓷，毛瓷这种东西，显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拥有的，能拿出毛瓷的自然不会是一般家庭。即便是按照他所说的，毛瓷只是在长辈那里的。这起码说明，他跟这个拥有毛瓷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好好再盘算一下了，否则即便是暂时能够忽悠的李悠然掏钱，一旦人家背后的势力追究起来，谷老板也难免会有麻烦。 李悠然举出的那两位专家，确实跟他关系匪浅，嘉亿拍卖行的高诚自不必说，李悠然跟着他混了两个多月，最终被人家不再续约赶了出来。 而豫州农业大学的阮毓秀教授，是豫州农大考古专业的主任，豫州农大考古专业的招牌，享受特殊津贴的顶级学者，也是豫州省古董修复界的专家。 阮教授曾经带过李悠然他们那个班两个学期的《古董鉴赏与修复》课程，这么算来他也是李悠然的老师之一。阮教授还是豫州农大考古系唯一一位有资格带博士研究生的导师，李渊师兄就是阮教授的嫡传弟子。 李悠然把这两位的大旗举出来，是因为他确实想要拿下这些毛瓷碎片，可是古董这么生意，就没个标准价格。除了那些极其有钱的家伙愿意接受一口价成交外，其他时候，古董的价格都是买卖双方心理、感情、关系、人脉、以及喜好程度相互博弈的结果。 李悠然亮觉得，如果自己不亮出一些底牌，是很难让对方报出的真实底价的。 谷老板既担心眼前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诈他，又觉得对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沉吟了一会儿后，又微笑着试探道：“原来老弟也是圈内人 ，这就是哥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俗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哥哥我跟就是个摆摊卖货的小人物，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专家教授之类的，修复瓷器这种事，就不麻烦老弟你引荐了。 倒是老弟你既然跟那么多懂的修复技术的专家有交情，不如把这堆毛瓷碎片买下，然后请那些专家帮你修复，这样老弟你也能大赚一笔，我老谷就在这提前恭祝老弟大发横财。” 李悠然没想到这位谷老板居然如此狡猾，居然又把皮球给他踢回来了。 李悠然确实想要这对毛瓷碎片，能不能修复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他可以使用“时间回溯”的能力，将这些碎片复原成完整如新的毛瓷茶碗。 这件毛瓷茶碗即便不是那批伟人使用过的128件精品之一，只是流传下来4200件普通货，那也是极其罕见的当代瓷器艺术精品。 根据目前毛瓷的市场价，一件完整的毛瓷茶碗，随意找个拍卖会放上去，都会引发极大的轰动性效应。拍个几百上千万，还不是跟玩一样。 李悠然觉得，自己的第一桶金，就指望眼前这堆碎片了。可是他手中资金有限，担心这位谷老板狮子大开口，想要尽可能的压压价。 李悠然拿起那堆瓷片中的一片，轻轻敲了一下，声清脆悦耳，又拿到led灯下照了一下，瓷片呈半透明状，由此确信，这些都是毛瓷的特征。 李悠然轻轻放下瓷片，淡淡的问谷老板道：“好吧，谷老板既然有意割爱，那能不能告诉我，这堆碎瓷片在你心中的底价是多少？” 谷老板心中一喜，终于说到正题了。拿出一副故作高深的嘴脸道：“老弟既然也是圈内人，想必也了解过毛瓷的价格。哪怕是一件最普通的毛瓷，放到拍卖会上，那都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行情。 我只能自己人脉圈子太窄，不认识老弟你口中的那些古董修复专家，否则无论如何我也要去碰碰运气。” “别跟我绕圈子，你就告诉我价格，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老弟既然如此爽快，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亏着不是？前几天有人出100万我都没卖，今天看着咱们这么有缘，80万你拿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李悠然闻言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谷老板见状赶忙阻拦道：“这这可是毛瓷啊，这玩意的价值你老弟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样吧，50万也不是不行……” “还100万、50万？你蒙傻子玩呢？这确实是毛瓷不假，但只是一堆破烂碎片。如果要是一件完整无损的毛瓷，确实值100万。可就只是一堆碎片，那就一文不值。 瓷器这玩意，完整的才值钱，这是古玩界的基本共识。世界各大拍卖行拍卖过的华国瓷器不计其数，卖出天价的也确实不少，可是那都是整件或者整套的价格，你见过啥时候拍卖碎瓷片卖出价钱的？ 修复过得东西，哪怕是那些专家进行的完美修复，也一定会有瑕疵存在。再价值连城的瓷器，只要被修复过，价值也是一落千丈，即便是毛瓷也不会例外。 你这堆碎瓷片，我买回去之后，就算能够人对其进行修复，也不可能卖出原来原来的价格。到时候搭上一大堆人情不说，还只是收获一件价值不高的残次品，真的值得吗？。 这样吧，我也是不想白来这里一趟，5000块，就5000块，我就当买个指望，你愿意卖就卖，不愿卖就算了。” 第33章 故友 人家谷老板要价50万，李悠然还价5000块。 5000块，这就是李悠然给这堆毛瓷碎片的价格。 谷老板闻言先是心中一喜，这堆碎瓷片放在他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愿意出价。确如李悠然所说，完整的毛瓷确实价值连城，但是摔成碎片之后，那就真的一文不值。别说毛瓷的，任何瓷器都是如此。 因为买家无法确认破碎的瓷片是否完整，不完整的瓷器，即便是之前价格在昂贵，修复之后也照样价值大大折损。 别说古玩界了，哪怕就是寻常百姓家，也照样如此。家里的瓷杯瓷碗就算只是崩出一个豁，父母也会在第一时间把它扔掉，免得将来用它喝水吃饭的时候划伤了嘴。在古代，只有叫花子，才会使用带豁口的瓷碗。 普通人家都不愿用带豁口的陶瓷物品，更别说收藏界了。因此谷老板的这堆碎瓷片，虽然很多人都看过，也确认就是毛瓷，但是却从未有人愿意出价买下。 如今李悠然愿意出价，这本身就已经出乎谷老板的预料了。谷老板明明心里乐得跟一朵花似的，却依旧摆出一副哭丧脸对李悠然道：“老弟啊，你开价不能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啊。5000块，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嘛？这可是毛瓷，哪怕它只是一堆碎瓷片，也不只值这个价钱吧？ 这样吧，20万，这真是我老谷的底价了。” “呵呵，20万？？ 谷老板不是说前些日子你有个朋友出价100万，你都没卖吗？ 现在怎么愿意20万卖给我这个陌生人？ 那要不这样吧，我也别耽误谷老板你发财了，你回去再找找你的那个冤大头朋友，让他以20万接手你这堆碎瓷片怎么样？” 谷老板闻言一愣，他所谓的100万不卖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被李悠然拿捏住反将一军。他要是真认识所谓要花100万买那堆毛瓷碎片的“朋友”，早就上天了，又何必在这里辛苦摆摊开店呢？ 谷老板担心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赶忙挽留道：“我和老弟你一见如故，堪比二十年的至交好友。其他的什么朋友我都不在乎，就卖给老弟你了。 20万那是唬外人的，也就是说说罢。既然我和老弟你这么投缘，这样吧，这些毛瓷，5万你拿走。” “5000块，多一分我也不要。或者老板你再等等那个愿意出价100万的朋友……” “2万，2万总行了吧。” 李悠然见谷老板还在纠缠不休，毫不犹豫的起身要走。 “行行行，老弟，5000就5000。开门做生意，能遇到一个识货的知己不容易。5000给你了，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李悠然见谷老板答应自己的价钱，这才缓过脸来道：“把那个锦盒包装一起给我装上，要不是路上不好拿，万一颠簸的更碎，就没有修复价值了。” 谷老板已经占了大便宜，就不再纠结一个锦盒，帮李悠然装好那堆毛瓷，又装作一脸肉痛的递给李悠然道：“老弟真是这行的高人，三两句就把我的底价给套了出来，还拿走我一个价值几百块的盒子，这笔生意老谷我算是亏死了。 以后再买瓷器类的古董，别忘了来店里，照顾一下我老谷的生意。” 李悠然默默给谷老板扫了5000块钱，心中冷笑不已。 还亏死了？只要不是抓瞎打眼，卖古董的要是都能亏钱出货，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赚钱的生意了。 就这堆碎瓷片来说，李悠然说5000块的价格，绝对是给高了，这位谷老板不可能少赚。如果要是放到一般懂行的人，能给对方2000块钱，就算是照顾生意了。 李悠然之所以愿意开出5000块钱的价格，是因为他真的想要拿下这些毛瓷碎片。毕竟他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哪怕是这些毛瓷碎片真的缺少某些部分，他的时间回溯也能将其完整复原，这一点在齐女士的玉镯上依旧得到了验证。 完成支付后，谷老板还想忽悠李悠然再买点别的，李悠然则是带着那个锦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古玩城的三楼。 李悠然走后，谷月轩旁边店铺的老板凑了上来，笑着对谷老板道：“老谷，我见刚才有个年轻人在你这里扫了码，带着锦盒离开了。这只肥羊怎么样，捞了多少？” “嗨，别提了，本来以为来了个雏儿，没想到人家背后有懂行的人，张嘴句说自己认识中州两位修复专家。我好说歹说，才把那堆毛瓷碎片卖给他了，也就套了5000块钱。 那小子说是买回去做研究，我看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拼成一件完成的瓷器来。” “行啊，老谷，真有你的啊。那堆一文不值的破碎片，在你手里都能卖出5000块，最起码这个月的房租回来了吧？ 只不过你那堆碎片并非从一个完整瓷器上取下来的，刚才那小子就算买回去，也不可能拼成一件完整的来，你不怕人家倒时候到时候回来找你的麻烦？” “呵呵，老马，这就是你多虑了吧？干咱们这行，讲究一个眼力劲，所有的买卖都属于落子无悔，一旦售出，概不退还。老谷我也只是让这些小年轻提前知道社会的险恶而已，花5000块钱，能学到这些规矩，也不算吃亏。 就算那小子不古董懂这行的规矩，他家长辈也会告诉他的。 如果他家长辈也不懂古董这行的规矩，等他反悔老来找我的时候，咱们这的兄弟们也会教他懂的，你又何必担心呢？” “有道理，还是你老谷心黑，看来哥几个要想发财，还是得跟你老兄好好学学。” 李悠然没有听到谷老板和他一起开店的老板的对话，如果他听到这些，说不好会回去把那堆碎瓷片甩到谷老板脸上。 现在的李悠然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宾馆看看能不能用时间回溯能力，把这堆毛瓷碎片复原。 当他下到二楼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他道：“咦，这不是老三吗？你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第34章 操蛋的社会 虽然按年龄算，李悠然在白建丰的子女也是排行第三（比林佳宇和林佳宁略小），但是白建丰绝不会如此称呼自己，母亲李清霞和林淑婉，以及那对贱人兄妹自然也不会这么算。 知道老三这个称呼的，只会是当初在豫州农业大学时217宿舍混了四年的几个兄弟之一，李悠然在5217宿舍几只牲口中排行第三，因此也只有那几个家伙会叫自己老三。 李悠然回头张望，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正是5217宿舍牲口群中一位——耿晓辉。 耿晓辉别看名字中带着一个“晓（小）”字，却是豫州农大桃李园公寓5号楼217宿舍的老大，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海拔足足有一米九高。 耿晓辉认出是李悠然后，上来就是熊抱，差点把李悠然抱的岔过气去，不愧是牲口。过了好一阵，耿晓辉才松开已经奄奄一息的李悠然，又拍了拍李悠然的肩膀，惊喜道：“老三，咱哥俩毕业后也有两三个月没见面了吧？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李悠然缓了口气，埋怨道：“老大，好是好，只是你表达热情能不能注意一下，考虑一下我的承受能力？你是属狗熊的，这一熊掌下去，你老弟我的三魂七魄都能惊走一半儿。” “那也怪你，平日里既不注意饮食，也不注意锻炼，长得跟个小鸡仔似的，风一吹就倒了。我听说都在那什么拍卖行上班两个多月了，怎么你们老板克扣你饭钱了？看着你也没长多少肉吗？” “去，别胡说八道，哥们是吃不胖的体质，现代人以瘦为美，我可以胡吃海喝满足口舌之欲，你行吗？喝凉水都他喵的长肉，以后想找个对象都难。” “切，你哥我都结婚一个多月了，还找个毛的对象。到是你，还以瘦为美，忽悠谁呢？瘦的跟个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了。” 李悠然听说耿晓辉结婚了，感到非常惊讶。要知道他们是同一届的毕业生，耿晓辉虽然是5217的老大，可也就比李悠然大上几个月，虚岁上算还不到24岁。耿晓辉从豫州农业大学毕业两个月而已，居然已经结婚了。 李悠然震惊的道：“额，老大你都结婚了？真的假的？瞒的可真够紧的，兄弟几个都不通知一声，这可就有点不地道了！！对了，嫂子是哪位？” 面对李悠然一连串的问题，耿晓辉嘿嘿的笑了几声，不好意思道：“倒不是故意瞒着你们，主要是事态紧急，都闹出人命了，实在没办法再拖。 考虑到老二和老四都不在中州，你又刚刚上班，住的地方离我们家又相对较远，所以才没通知你们。至于说新娘子，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更咱们联谊过的2217宿舍寝室长唐欣悦。” “我勒个去，老大你可太行了，居然真把那头母老虎给拿下了，弟弟我真是佩服死了。我还以为你们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了呢，没想到居然都闹出人命了。” 唐欣悦不是他们考古系的同学，而是隔壁外语系的。当初5217宿舍四头牲口聚齐之后，宿舍的老二和他高中时交的女朋友也考入了豫州省农业大学，而且恰好就分到了2217宿舍。 老二把他女朋友带到5217之后，引得其他几头牲口一阵鬼哭狼嚎，拜见嫂子的同时，还祈求嫂子介绍对象。老二的女朋友恰好也是2号楼217宿舍，觉得挺有缘，双方的217宿舍进行联谊，没想到五大三粗的老大就跟性格泼辣的唐欣悦对上眼了。 李悠然这边也有对位的女孩，而且是2217四个女孩中最漂亮，据说还是外语系的外联部部长。只可惜人家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李悠然这穷小子。而李悠然当时同样是满腹心事，也无意追求一个根本看不上自己的女孩。双方在联谊中见了一面之后，也就无疾而终了。 其实大家都清楚，这种大学里的恋情，虽然看起来美好，但是说白了都是年轻人在发泄自己多余荷尔蒙时的副产品，一般都是毕业就分手，很少又能走到最后的。老大耿晓辉居然能够大学的女友修成正果，确实是一件值得李悠然羡慕的事情。 耿晓辉大大咧咧的问李悠然道：“行了，甭扯淡了，你呢，最近怎么样？我记得你不是说过，毕业后去那个什么嘉亿拍卖行了吗？ 今天还不是周末啊，怎么没去上班啊！” 李悠然把自己在嘉亿拍卖行的遭遇跟耿晓辉说了一遍，然后无奈的道：“哥们也是流年不利，刚毕业就遇到这种骗子公司。” 耿晓辉拍了拍李悠然的肩膀，叹了口道：“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单枪匹马，也能够闯荡出一番事业来。可是真的在社会上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签了考古队去跟着人家挖土，也好过现在带着媳妇在家啃老。” 兄弟俩同病相怜，也就无所谓谁安慰谁。李悠然又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参加公务员考试了吗？考的怎么样了？” “然子，互相伤害是吧？你以前可不这样的。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哥们要是考上公务员，还能在这儿晾着？现在在帮我爸看店呢，看见没，后面那家店，就是我爸的……” 耿晓辉一指自己身后，是一家观赏鱼店，招牌上写着“鱼来鱼往”的字样，应该是这家观赏鱼店的名称。店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鱼缸，鱼缸里面养着大大小小几十种的鱼类和各式各样从水草。从五颜六色的金鱼，到优雅的龙鱼，可以说应有尽有。这些鱼都只有一个特征，那就是都非常漂亮。 李悠然看了一会儿鱼缸里的鱼，笑着道：“老大行啊，这都当老板了！成家立业放在一起，这可是领先兄弟我好几步了！” “滚蛋吧，哥哥我正伤心呢，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在这看笑话，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想我当初也是意气风发，辛辛苦苦念了十六年书。 最后要么去挖土，要么回来养鱼，现在这社会都他喵的操蛋成这样了吗……” 第35章 咱找他们去!! 李悠然听着耿晓辉在一旁伤春悲秋，也触及到他的一些伤心回忆。 回想他李悠然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那才是真正的悲催。老爹是人家的赘婿，老妈是赘婿的情人，直到十二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人家的私生子。 在京城上了十一年学，最后在高三时被迫从京城反向移民被称为高考地狱的豫州省参加高考，又在父母的胁迫下选择在豫州读大学，还被迫选择考古学这么一门很有“前途”的专业。 上大学后坚心不再接受父母的资助，靠着勤工俭学和助学贷款，非常清贫的熬到了大学毕业。毕业后因为不愿去“挖土”，心高气傲的选择自主择业。结果第一份工作就遇到了耍流氓的无赖公司，辛苦干了两个多月，被人家扫地出门。 即便是自己获得了一些能力，去买了必定中奖的彩票，最后也硬生生遇到“中断的直播”和“卡住的摇奖球”等造假黑幕，硬生生把自己必中的几个小目标，变成了一地鸡毛…… 李悠然感慨耿晓辉的话实在是至理名言，对于他们这种苦命人来说，这个世界真他喵的是太操蛋了。 正在李悠然陷入回忆的时候，耿晓辉大着嗓门道：“然子，在那儿愣着瞎想什么呢？这日子再苦逼，咱们该过也得过啊。” 李悠然笑了笑没回应，反正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再悲催些又能怎么样？至于将来，他还寻思着要把这些年吃过的苦，加倍偿还给伤害自己的那些家伙们。 耿晓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李悠然道：“对了，然子，我记得你不是在城中村那边住吗，怎么今天想起来陈砦这边来了？还有你手里拎着的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哦，你说这个，我刚才在三楼转了一圈，买了个小物件，看看回去能不能修复一下。” 耿晓辉更加疑惑道：“物件？在三楼买的？那边不是卖古董文物的吗？我跟你说，咱这里虽然挂着中州古玩交易市场的名头，可是三楼那帮孙子的口袋里，真货根本没几件。 他们那里卖的东西，档次较差的是产自义乌，档次较好的也是产自烟云涧（华国仿古文化第一村，在洛城伊川县）。嘴上是一个比一个能忽悠，个顶个的坑死人不偿命，你小子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跑到这儿来买物件？” “不至于吧，我觉得我买的东西挺真的，我已经验过了。” 耿晓辉见李悠然如此嘴硬，恨铁不成钢道：“老弟，你还是经验太少，在这地方买物件，马芸来了也得扒层皮。你买的什么物件，拿出来让哥哥给你掌掌眼，我也好好指点你一下。” 李悠然见耿晓辉既然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拒绝对方好意，把锦盒放在耿晓辉店里的办公桌上，打开锦盒，向耿晓辉介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堆毛瓷的碎瓷片，我觉得像是真的，给，你看吧。” 李悠然把锦盒里面的碎瓷片呈现在耿晓辉面前，耿晓辉拿起一片端详了好一会儿，脸上阴晴不定道：“然子，你这堆毛瓷碎片是不是在三楼电梯口附近那家叫做谷月轩的瓷器店买的？老板姓谷，四五十岁年纪，头发谢顶？” “没错，就是那家，老大你对古玩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啊，连人家店里卖什么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花了多少钱？” “不贵，5000块。” 耿晓辉无奈道：“我说，你小子好歹也是读了四年考古专业，又在拍卖行干了两个多月，这堆破玩意值不值5000，你心里真没一点数吗？ 瓷器这玩意，首先看中的是完整，再珍贵的瓷器，哪怕是崩出一个豁口，价值也会大大缩水的。 老谷那个老小子，是不是说这玩意可以拼成一个完整的茶碗套件？你小子就心动了，买回去打算拼起来试试？ 实话告诉你，这堆碎瓷片有行家看过，根本就不是来自一件完整的瓷器，而是好几件凑在一起的，根本就不可能拼成一件完整的。要不然人家会卖给你吗？ 在这里经常混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谷月轩有这么一堆毛瓷的碎片。之前还有人打赌，看看最后那些碎瓷片究竟会落到哪个倒霉蛋手里。没想到最后是你这个笨蛋。 老谷那个王八蛋，连我兄弟都坑，走，哥哥带你找他去，非得让他把钱退还给你不可……” 说着，耿晓辉就十分气愤的拉着李悠然，要去三楼找谷老板退钱。 李悠然知道耿晓辉是一番好意，可是他接下来要修复毛瓷，并不需要技术，也不强求完整，而是靠时间回溯能力啊。 如果真如耿晓辉所说，这堆碎瓷片是来自好几件不同的瓷器，那对他来说，更加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也因此可以获得多件完整的毛瓷瓷器，这样的话，那他就更没有必要去找谷老板退钱了。 李悠然不动声色的笑道：“老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的和你想的不一样。毛瓷碎片可能不是出自同一件这点情况，”我之前再跟谷老板交涉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而且我也很清楚瓷器真正的价值在哪里。 我之所以依旧坚持买下这堆碎瓷片，是有我自己的一些原因。我在嘉亿拍卖行期间，还是掌握了一些古董修复的知识的，后来我又跟咱们考古专业的博士研究生李渊师兄学了不少的东西，只是缺少上手实践的机会。 我买下这堆碎瓷片，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实践的机会。毛瓷本身也很难得，尽管会存在一些缺陷，只要在我的修复能力的加持下，相信是可以获得一件还不错的毛瓷修补件。 修补之后肯定价值大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上手实践的机会，所以才买了这堆碎瓷片。 而且价格也不贵，才5000块钱，修补好了，那是我自己赚了，修补不好，就当是花钱买了个实践的机会，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再去找人家。” 第36章 耿晓辉的炫耀 对于李悠然的抗拒，耿晓辉颇为感到意外，以前上学的时候，李悠然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自己赚得，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日子过得相当清贫，如今刚刚毕业才两个月，竟然都不把5000放在眼里了？ 耿晓辉惊讶的道：“然子，你发财了？5000块钱都不放到眼里了？这些日子在嘉亿拍卖行，是不是接到了什么大项目，赚了笔不小的外快？否则以你小子的个性，也不可能花5000买这么一堆碎瓷片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接了一个私活，帮一位大老板修复了一只翡翠玉镯，这位老板给了我十几位万的佣金作为酬谢。要是没有这笔钱，我现在可能真的要喝西北风过日子了。” “你小子行啊，在那个什么拍卖行没白混，长进确实不小。这才去了两个月，都能出来接私活了，而且一个私活就能赚十几万，你们老板要是知道放走了你这么一个能人，暗地里肠子不得悔青了。” “拉倒吧，人家手下有高诚这样的大牛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小虾米呢。 再说了，你以为十几万是那么好赚的？哥们我也是担着风险的，我在接下这单私活之后，人家把我的身份证都给扣下了。那意思很明确，如果修复失败，导致那只玉镯残损面变大，你兄弟我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听到李悠然这么说，耿晓辉深表认同道：“确实，有些活儿接下的时候，确实要慎之又慎。一个不小心，就栽进坑里再也出不来了。” “对啊，就是这样。我也是想要积累一点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才买下这堆碎瓷片，打算回去尝试自己修复一下，成了就成，不成就算了。” “行吧，反正就是练练手而已，你现在有钱了，5000块钱也就是那么回事，试试也好。 对了，然子，咱哥俩也好久没见了，你最近也没啥事，等下我把店关了，咱俩去附近小聚一下怎么样？” “好啊，反正有人请客吃饭，不去白不去。” “去你的吧，赚了十几万还是这么小气，让哥哥我请你吃饭。” 为了骗老大出钱请饭，李悠然故意岔开话题，指着耿晓辉的鱼店问道：“不过话说起来，老大，你这些鱼好卖吗？ 这个市场看起来挺冷清的，这都快中午了，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咱俩在这聊了小半天了，也没一个来你这里问价的。” 说到鱼，耿晓辉立刻神采飞扬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当这里跟公园里那些卖金鱼的小摊似的，十块八块就能买一条，用塑料袋拎着回家的那种？ 实话跟你说吧，咱这是高档鱼店，卖的自然也是高档观赏鱼。这里面的品种有血红龙、花群、侧袋锦鲤、红薄荷神仙，每一条都价值不菲，即便是最一般的，也比你那堆碎瓷片之前。品相稍微好一点的，动则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 所以咱这店做生意，跟楼上那些卖古玩玉器的一样，属于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根本没必要天天人来人往的瞎招呼，只要维护要几个大客户，就足够吃香的喝辣的了。” 李悠然一脸惊讶的问道：“十几万，几十万买条鱼？那我可是真的要开开眼了，什么样的鱼一条值几十万？” 说着，李悠然走到店里的鱼缸前，瞪大眼睛观察着里面的鱼。耿晓辉略带炫耀着给他介绍道：“你看这中间这条，这叫血红龙，是一种非常高档的热带观赏。 我这条血红龙五十多公分长，鱼龄三年左右，全身色泽鲜艳、纯净，游动身姿灵动不呆滞，气质高雅而出众。 身体比例协调，鳞片宽大平整，鱼须很长且挺直，全身上下无明显伤痕，双眼大小均匀、明亮、清澈，牙齿、鱼鳍、鱼鳞无缺损状态。 像这种品相的血红龙，在整个市场内都不会超过五条。如果有人想要带走它，没有三十万连想都不要想。” 李悠然也不懂什么观赏鱼，只是看着这血红龙，确如耿晓辉所说，全身像一团火焰，镶嵌在碧蓝色背景灯下，显得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看着就让人喜欢。 李悠然啧啧赞叹道：“确实漂亮啊，不过30万一条的鱼，真的有人买吗？” “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吧，咱这花鸟虫鱼市场是什么地方。说白了就是让有钱人心甘情愿从兜里掏钱的地方。一件大开门的古董花瓶，凭什么就值几百万几千万？ 它是当聚宝盆还是咋地？还不是因为有人喜欢吗？ 只要是有人喜欢，自然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你以为几十万买条鱼就惊讶了是吧，可事实上，这种事在咱们这屡见不鲜。你自己不就花5000块钱，买了一堆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的碎瓷片吗？ 远的不说，哥们我上个礼拜，刚刚卖出去一对蓝底过背金龙鱼，你猜猜卖了多少钱？” 看着耿晓辉趾高气昂的炫耀模样，李悠然根本不惯着他，一脸不爽道：“我不猜，你想说就说，炫耀个毛啊！！” 耿晓辉更加得意洋洋道：“你小子，根本就是嫉妒，哥们不跟你一般见识。实话告诉你，两条鱼，50万。 怎么样？吓到了吧。有钱人的生活，你根本想象不到。” 其实这话耿晓辉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有钱人的生活，李悠然不止想象得到，而且还正儿八经的经历过。他那个便宜老子白建丰虽然不养鱼，却是一个古玩爱好者。 白建丰在林家布置成什么样李悠然不知道，但是他在老妈李清霞那里的时候，确实往家里捯饬了不少好的物件。据说光是一个明代祝枝山的一幅画，就至少值600万，平日里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在李悠然离京之前，那幅画锁在他家的保险箱里。 李悠然也觉得，这些有钱人，有时候真的拿钱不当钱。这么算来，有人愿意花50万买两条金龙鱼，似乎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37章 耿晓辉的大麻烦 既然是损友，李悠然自然看不惯耿晓辉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故意嘲讽道： “两条鱼卖出去50万，就把你嘚瑟成这样？ 那你还这么用功考公务员干嘛，这辈子就在这儿养鱼不也挺好？” 耿晓辉立刻反唇相讥道：“切，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妒忌。你小子工作也没了，要不干脆来跟着哥哥我打工算了。 反正你喜欢捡漏一些碎瓷片碎玉器之类的破玩意，这座市场里面，有的是这些破碎的玩意，保准你捡漏捡个够。要不了多久，你小子就能成为整个陈砦花鸟虫鱼市场最大的破烂王。哈哈……” “去你的吧！” 两人笑闹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十一点半左右，耿晓辉估计今天上午已经不会再有客人上门，在店铺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就直接关门了。 店铺关门后，耿晓辉拉着李悠然直奔附近的一处小酒馆，哥俩随便点了几个菜，一边互相吹牛，一边怀念着大学时的美好时光，时不时还把对方的糗事拿出来嘲讽一番。 耿晓辉正在炫耀他知道他们考古系的最漂亮的女生其实有狐臭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耿晓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立刻跟李悠然使了个眼色，十分谨慎的笑道：“喂，刘总啊，您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吗？ 行，我知道了，您别着急。 我现在立刻就过去帮您看一眼，具体情况等我到了，看过之后再说。 您放心，我们鱼来鱼往是老店铺了，说话绝对算数，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李悠然在一旁听着耿晓辉与电话那头对话的内容，估计对方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果然，耿晓辉挂了电话之后，脸色凝重道：“抱歉，然子。哥们不能陪你了，我这边遇到了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等下你吃完就自己回去吧，咱们有时间再聚。” 李悠然奇怪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耿晓辉挠头道：“别提了，我刚才不还是跟你说上个礼拜50万卖出去一对蓝底过背金龙鱼吗？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就是买了鱼的那位金主。他说两条鱼中的一种一条， 情况有些不对劲，让我过去看看。 他们这些常年玩龙鱼的大老板，自己就是半个专家，比我这种几个月前才半道出家的，懂得要多得多。 一般能处理的小麻烦，根本用不着叫我，等他们需要叫我过去的时候，估计就是那条鱼已经养不活了，他们想要退款。” 李悠然感觉有些不对道：“你们养鱼方面的技巧我不清楚，但是卖鱼的规则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据我所知，像这种高档观赏鱼，跟其他花鸟虫鱼，古玩字画的规矩一样，不论是亏了还是赚了，都是一锤子买卖，都讲究出门概不负责。 不管多贵的鱼，卖出去之后，哪怕是当天就死了，也跟卖鱼的商家无关，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买家买回去，是怎么伺候这些鱼的。要是出了事就来找麻烦，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可是你这怎么鱼都卖出去一个多礼拜了，人家来找你，你也要负责到底？还要给他们退款？” 李悠然讲的是花鸟虫鱼，古董字画交易的一些基本原则，之所以这几样要凑成一个市场，除了都是服务有闲钱，想要寻开心的人外，还有一条共同的行规，那就是都讲究一个落子无悔，出门概不负责。 在花鸟虫鱼市场买东西，即使是假货，即使事后出了事，那就叫打眼，不存在上门讨说法这种可能性。来这座市场买东西的客户，基本都默认这条行规，这就是这个市场能够存在并且安稳运行下去的基础。 可是耿晓辉的两条金龙鱼卖出去都一个多礼拜了，出了问题，居然还要去给人家负责到底？ 耿晓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无奈道：“理是这么个理，可凡事总有例外。任何规则，都是约束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的，不是约束有实力强者的，人家有足够的时候，就可以无视一些潜规则。 你自己也说过，你帮人家修复玉镯，人家直接把你的身份证扣了，修不好你就有大麻烦。你是运气好，给人家修好了。万一修不好呢？人家如果要找你麻烦，你不也一样没辙吗？ 这次买龙鱼的老板，是福景代工厂的刘老板，手下养着近几千号工人和二百多名保安，算是中州市仅次于富士康的几个大型代工厂之一。 面对这样的老板，人家讲规矩，那是给你面子，不讲规矩，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别说人家买鱼才过去一个多星期，就算过去一整年，鱼在他手上养死了，他要是真找咱们，咱们也得负责到底。” 耿晓辉的话说的相当颓废，也让李悠然看到了这个行业的一些真实情况。他之前只是在书中了解过类似的行业，知道一些基本的潜规则。 可是这些潜规则背后，一切依旧是要靠实力说话的。所谓潜规则，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就是人家想遵守的时候，那就是一条规矩，人家不想遵守的时候，那就连个屁都不是。 李悠然离家之后这些年，也深刻领略过这些潜规则背后的真相。 李悠然看着自己兄弟这样，于心不忍道：“老耿，我这工作辞了，左右也没啥事情。要不我陪你一块去看看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你？这种事儿你掺和干嘛？再说了，你又不懂养鱼，带你去又能咋滴？” “哼哼，瞧不起哥们是吧？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我也养过好些年的金鱼，虽然比不上龙鱼，但左右都是水里的，应该都差不多。我觉得我比你这半路出家才两个月的货色，懂得还多一些。” 听了兄弟的话，耿晓辉有点哭笑不得，龙鱼和金鱼，那是一回事吗？拿养金鱼的经验往龙鱼身上套，这个老三也真想得出来…… 不过耿晓辉从李悠然的话里，听出了关心的意味，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两个人一起去也好，最起码在跟人家刘老板交涉的过程中，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有个陌生人在场，也可以让对方有所顾忌。 第38章 不讲规矩的刘总 李悠然和耿晓辉匆匆结束了饭局，俩人都喝了几杯啤酒，没办法开车，只能临时叫了辆出租，赶往那位刘总的福景代工厂。 豫州省是人口大省，拥有华国第二多的人口，因为国家战略的需要，农业用地限制了豫州省的工业发展。豫州省的工业门类就只能被限制在食品、医药、粮食加工等几个简单的门类之上，难以发展出沿海那种大型重工业集团。 只不过豫州省也有一些自己的优势，豫州省地处中原，又是大平原省份，人口众多。省会中州市又是全国最大的铁路枢纽之一，来往各地物流非常发达，这正是发展代工产业最得天独厚的条件。 因此中州市催生出了华国最发达的代工产业，这其中不只有富士康一家，还有多家代工企业纷纷在中州发展壮大，其中刘景福的福景代工厂，就是豫州省本地发展起来的代工企业之一。 福景代工厂距离陈砦较远，几乎在中州的最北边，出租车开了几乎一个小时才到。抵达福景代工厂后，李悠然和耿晓辉被工厂保安带到了福景的董事办公室。 抵达董事长的办公室后，保安说刘总正在谈事情，让他们在办公室内稍等片刻，然后就把二人留在了办公室内。 李悠然坐在沙发上观望了这座办公室，发现里面处处感受着暴发户的气息，里面的办公桌，书柜，沙发，茶几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红木雕琢而成。这位刘总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尊仿故宫翡翠白菜的装饰，刘总的座位旁边，摆着一个硕大的地球仪，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而后面的书柜上，放着多本管理、哲学、历史类书籍，只是无一例外，全都是崭新如故，一看其主人就从未打开看过它们，纯粹只是把这些书当初摆设。 至于耿晓辉和刘总说的那两条蓝底过背金龙鱼，被安放在办公室右侧的水族箱内，李悠然远远地看了一眼，确如耿晓辉所说，两条金龙鱼非常漂亮，放在水里远远观望，鱼的质感是丝绒一般的细滑的蓝，有种金属般色泽的冷感。 只不过两只小家伙明显都有些萎靡不振，其中一只还好，身姿还算正常，只是静静的沉在水底懒得动弹，另一只双眼都已经翻白，完全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耿晓辉也走到水族箱前，仔细的观察着两只小家伙，然后又大致感受了一下水温和水质，正在这时，那位刘总走进办公室内，略微不满的问耿晓辉道：“两个人？这位是？” 耿晓辉连忙向刘总解释道：“哦，这是我同学，对养鱼颇有一些心得，我让他一起来帮我看看这两条鱼有什么问题。” 刘总似乎没兴趣知道李悠然的情况，面无表情的道：“小耿啊，我在你们鱼来鱼往的店里买了这两鱼，养了不到十天，就出现这些状况，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啊？” “刘总，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这两条鱼本身没什么疾病和伤痕，应该是水族箱内的环境出了。金龙鱼属于是热带鱼，您的办公室内空调开的有些大，室温太低，导致他们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再有您的水族箱底部有些污渍残留，应该是没有及时清理，金龙鱼对水质的要求很高……” 刘总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打断耿晓辉的解释，一脸冷漠的道：“好了，我没兴趣听你解释，你既然这么懂，为什么在你卖给我这两条鱼的时候不说？等它们出了状况，你又开始滔滔不绝了？？” “不是刘总，我在给您送货的时候，已经都跟您交代了。当时是您说您养了多少年鱼了，难道没我懂得多？就把我给打发走了，怎么现在又……” 刘总十分暴躁的打断耿晓辉的解释：“拉倒吧！！你们这些卖货的，总是推卸责任，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我花50万在你们店里买了两条鱼，玩了不到十天，两条鱼就快死了的样子。难道这里面都是我的错，你们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耿老板，这样吧，这两条鱼我也不要了，你今天就把他们带回去，也不需要你们赔偿我的损失，你把50万原封不动的给我还回来，怎么样？” 耿晓辉见这位刘总这么说，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不会养鱼，还不听人劝告，把两条昂贵的金龙鱼快给养死了。结果还要倒打一耙，说什么不需要我们赔偿你的损失，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最后还有脸要求退货，让我把钱还给你，这生意要是都这么做，那卖观赏鱼的商户，早就该死绝了 。 耿晓辉还想要争辩些什么，刘总冷漠的道：“怎么，小耿老板，你不愿意？？” 李悠然在一旁再也看不下去了，对这位刘总道：“刘总，话不能这么说吧，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规矩，观赏鱼本身是活物，出货后概不负责，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这两条鱼您都养了十天了，现在因为水温和水质的问题，出了麻烦。您要求全额退货，损失全都由我们承担，哪有这样的说法？ 要是买鱼的都像您这样，那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耿晓辉见李悠然说话凌厉，指责这位刘总的意味明显，急忙拉住他，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刘总听李悠然居然敢指责自己，非常生气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小耿，这是你的朋友吧，他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李悠然还想说什么，耿晓辉急忙先开口道：“刘总，我这位朋友不是这行里的人，不懂行情。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您放心，我不会再让他给您添麻烦的。” 刘总冷冷的看了李悠然一眼，然后又对耿晓辉道：“小耿，你们的事情我懒得去管，解释我也懒得听，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两条鱼，你们究竟能不能给退……” 耿晓辉犹豫了好一阵，正要痛下决心的时候。刘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人，搀扶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第39章 恩将仇报 刘总看到老人，急忙走到他跟前道：“爸，您怎么过来了？医生不是说让您多休息吗？” 老人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而是颤巍巍的走到李悠然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对方，微笑中道：“小伙子，你还记得我吗？” 李悠然看着老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一脸茫然的道：“大爷，我好像在哪见过您，可就是想不起来了。抱歉啊……” 老人摇摇头，继续笑着道：“小伙子人品就是好，连救人姓名这种事都不放在心上。前几天在东风路上的时候，你是不是遇到了一起车祸？在车祸现场，还救了好几个人？” 李悠然忽然想起来了，几天前他在完成和齐女士的交易后，就去跟农大校园附近找师兄李渊吃饭，吃完饭回城中村的路上，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了一起连环车祸。（详见第15章《救人》的内容） 当时车祸的现场异常惨烈，多人受伤，其中一个婴儿和一个老人受伤严重，生命垂危。李悠然见到那一幕的悲剧，心中突然起了恻隐之心，就想着试试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尝试一下对人体本身十分有效果。 结果一试之下，效果出乎预料的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婴儿和老人从鬼门关中给拉了回来，还顺手惩戒了一对自称是中州市国税局局长的夫妇。 等到医生抵达现场之后，李悠然担心事后惹来更大的麻烦，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车祸现场，他救人后并不图人家报答什么，也就没关心他救的到底是什么人，自然也没有记下自己救下的人长什么模样。 如今老人说起，李悠然才想起这茬来，难道当时老人也在现场？或者他就是自己救的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老人叹了口气道：“哎！小伙子，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天车祸发生的时候，老头子我就是被一辆闯红灯的车撞飞出去的。当时我半昏半醒中就觉得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疼痛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可以说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死了。 当时是你救了我，你在我身上按了几下之后，我身上的疼痛感就消失了一大半，我猜道自己大概是已经得救了。我勉强睁开眼，想要看看救我的人长什么模样，你当时正在跟那个当官的夫妇交涉，我也只看出你的侧半边脸。 后来医生到了以后，把我送到了医院。事后我也想找到你，好好表达一番感谢。可是交警队的同志告诉我，你在救人之后就离开了，没有留下姓名，他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你担心惹麻烦，要求现场围观的人，不要对你进行拍照录像，所以交警同志也不清楚你究竟是谁。老头子对此还感到颇为有些遗憾，只是没想到今天能在这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听老人的讲述，耿晓辉等人才知道几天前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有些佩服的看着李悠然。毕竟现代社会，大家都担心给自己惹麻烦，愿意出手救人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而像李悠然这样，救人之后不图回报，反而飘然离去的年轻人就更少了。 李悠然其实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高尚，当时他救人只是觉得可以趁机试验一下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对人体本身是否有效。至于悄悄离开，则纯粹是因为担心惹麻烦，不愿被有心人注意到。至于说不图回报，他只知道自己救的是一个婴儿，一个老头，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回报个蛋蛋啊。 想不到这个老人竟然是这位福景工厂老板的父亲，那今天这件事，没准还有转圜的余地。 果然，老人向李悠然表示感谢后，就对自己的儿子道：“景福啊，这位小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别对他们太过于苛责了，有些事该放手就放手吧。” 刘老板瞥了一眼李悠然，然后对自己的父亲道：“好的，爸。您身体刚好，就不要出来多活动了。医生说了，您还是需要多休息。小黄，快把老爷子送回家好生将养着。”说着，还冲着那个姓黄的保姆使了个眼色。 保姆立刻会意，搀着老人笑道：“刘叔叔，厂里的事情，既然都已经交给刘总了，您老就别瞎操心。我带您回去听戏去好不好？” 老人见儿子故意岔开话题，就知道他依旧不打算放过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非常不满道：“怎么，你还打算找这两位小哥的麻烦？在你眼里，老头子我的一条命，难道还比不上两条鱼吗？” 刘老板心中腹诽道：“什么救命之恩，医生都说了，自家的老头子根本就没那么重，只是外表看起来很严重，其实根本就没有内伤。自家老头子的脑子有些糊涂了，可能是觉得自己是被这小子救了，于是就跑出来谢人家。 不行，那两条鱼值50万呢，不能因为老头子的一句话，就这么算了。还是得把他老人家尽快打发走，否则老头子开了口，事情就不好办了。” 于是刘老板又对老人道：“爸，您放心吧，我不会太过为难这两位小哥的，您快跟保姆回去休息吧。” 李悠然其实原本也没打算挟恩要求刘老板报答自己，但是见他连老爹的救命之恩都不愿认下，心中有些气恼，眼见老人要被送走吗，等到他离开后，刘老板没准又会逼迫耿晓辉回收这两条鱼。 李悠然决定趁着老人还在，对刘老板趁热打铁道：“刘总，你说这两条鱼有问题，而且是因为耿晓辉的过错，没有及时告知你养鱼的细节，才是你想要退货的原因是吗？” “对，没错，就是你这位朋友的问题，没有给我交代清楚养鱼的细节，导致这两条龙鱼要翻肚，我这50万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了，他们的观赏鱼店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李悠然笑道：“那太好了，刘总。我看这两条鱼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的水族箱受了污染，水温也不对，才导致这两条鱼出现目前的状况。 刘总，我看着这样吧，这两条鱼暂时就不要退了。今天我们先把它们带回去恢复两天，两天后如果这两条小家伙恢复如常，到时候再把它们给你送来，如果没能恢复或者死了，我和耿晓辉再一起过来给你退款。 不知道刘总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呢？？” 第40章 每天都有意外发生 李悠然提出的方案，看似给了刘景福一个两全其美的体面。让他们把那两条蓝底过背金龙鱼带回去调养恢复两天，如果到时候那两条龙鱼死了，到时候在给刘景福退款，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那两条龙鱼最终恢复了，刘景福还是可以获得两条完好无损的龙鱼。 刘景福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左右都不亏，只是李悠然并非鱼店的老板，他还是得问一下耿晓辉的意见：“小耿老板，你的这位同伴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我觉得还可以，你的意见呢？” 耿晓辉在一旁看了李悠然和刘家父子交涉的全过程，原本面对不讲规矩的刘景福，在跟对方讲道理讲不通后，他都已经做了吃下这个哑巴亏的准备，想要给刘景福退款息事宁人。 没想到李悠然居然是这位刘总父亲的救命恩人，刘老先生对李悠然感恩的态度，让耿晓辉庆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刘景福却翻脸不认人，连他老子的面子都不卖，丝毫不给他老子面子，依旧要求耿晓辉给他退款。 可是李悠然却在这个时候又提出另一个方案，先不给对方退款，要求把那两条金龙鱼先带回去养两天，养不活再来给对方退款，养活了就无需再做什么。 问题在于那两条鱼在刘景福的胡乱折腾下，其中一条已经奄奄一息了，另一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耿晓辉不理解李悠然又折腾这一圈到底有什么意义。 耿晓辉看向李悠然，眼神中露出询问的目光，李悠然悄悄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先答应下来。耿晓辉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处了好几年的兄弟，忽然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神秘，他也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事情已经这样了，然子也不至于坑自己，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认赔退款，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答应下来，没准这小子真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妙招，俗话说事缓则圆，听李悠然的，没准还真有挽回的余地。 想清楚这一切后，耿晓辉点头道：“刘总，我兄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也想把这两条金龙鱼带回我们店里，请其他专家帮忙调养一下。等调养好了，再给您送来。如果真的救不回来，再来给您退款。” “那好，那咱们就说定了。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我可以让你们把它们带回去。 另外，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救治这两条蓝底过背金龙鱼。三天以后，你们要么把这两鱼完好无损的给我送来，要么把50万全额退给我。 如果这期间你们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保证你们在中州无法立足。” 李悠然看着狂妄的刘景福，不顾耿晓辉的劝阻，冷笑一声道：“刘总，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这种底气，居然敢当众威胁我们遵纪守法的公民。 但是我请你给我记着，不要觉得你手底下有一些产业，就可以枉顾法律，枉顾行业基本规则的为所欲为，迟早会栽大跟头。” 说着，李悠然打了一个响指，刘景福办公室上方其中一个吊顶灯的玻璃灯罩，突然毫无征兆的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着实把办公室里的几人吓了一跳。 被掉落的灯罩猛然惊醒的刘景福，忽然觉得自己老爹说的可能就是真的，就是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在老爷子危难之际，使用特殊手段救了老爷子。再联想到同样在那起车祸中，传说被吓尿裤子的国税局局长夫人，刘景福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看似跟普通的年轻人，突然变得如此高深莫测。 但是大大得罪了李悠然的刘景福，担心对方会忽然暴起，对自己在使用什么手段，声音颤抖道：“这位先生，你，你想怎么样？” 李悠然微笑着道：“我？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告诉刘先生，这个世界永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不要试图把别人对你的谦让和善意，看做是一种懦弱，否则没准哪一天就会遭到老天的报应。” 刘景福看着李悠然脸上恶魔般的微笑，心中猛然一寒。又想到这是在自己厂区内，心中胆气恢复了一些，强撑着道：“我不信你敢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动手！！” “动手，当然不会！！不过说是意外不就可以了吗？” 说着，李悠然又打了一个响指，刘景福办公室内其他吊顶灯的灯罩同时掉了下来，其中一个恰好掉到刘景福的身边，又把刘景福吓了一大跳。 李悠然笑着道：“刘先生，请你恪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总想着仗势欺人。否则的话，会有不断的意外发生…… 晓辉，打电话叫车，把刘先生的鱼带回去救治，过几天救好之后，我们再给刘先生送来！！” 此时，同样被李悠然手段给震惊了的耿晓辉还在呆呆的看着李悠然，似乎是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李悠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好气道：“装什么呆头鹅呢，我说什么你没听清啊，用货拉拉叫一辆带鱼缸的厢车，把这两条金龙鱼带回去。” 耿晓辉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掏出手机准备叫车。 刘景福觉得这也许是送走两个瘟神的好机会，急忙道：“李先生，耿先生，不用这么麻烦了，这两条鱼我挺喜欢的，我觉得根本不是耿先生的问题，而是我没把它们伺候好。 既然是这样，您二位也就不用把它们再带回去了，我会亲自请相关人员处理好的。” 李悠然断然拒绝道：“那可不行，我既然说了把它们治好后再带回来，就要说话算数。刘总，你放心，我这人，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三天之后，我们会亲自把这两条金龙鱼鱼完后无损给你送来，如果这两条金龙鱼死了，后果由来我们承担。我们也会把你的50万元现金给你送来的。 可是，如果你胆敢说了不算的话，那后果可就要由你自己承担哦……” 第41章 奇遇 再次受到惊吓的刘景福急忙道：“是是是，这位先生，您说的对，人确实应该言而有信。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 这位先生，您和耿先生也不用再叫车这么麻烦了，我厂里就有这种专门送货的厢车，我这就安排人帮你们送货。 那个谁，小张秘书，快安排一辆厢车，然后叫几个人，把这个鱼缸和里面的两条金龙鱼，安全无误的给耿先生送回到他们的店里去，不要出任何意外。” 李悠然笑着道：“那就麻烦刘总了，老耿，还不谢谢刘总。” 耿晓辉接到李悠然的眼神示意，正要说些什么，刘景福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刘某应该做的，当不起您一个谢字。” 随后，那个张姓女秘书收到老板的指示后，立刻招来十几名工人，七手八脚的架抬起那个硕大的水族箱，一点一点把它抬到福景代工厂门口的厢车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李悠然拍了拍耿晓辉的肩膀道：“走吧，老大，咱回去给刘总伺候他的宝贝金龙鱼去……”说着，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就乘车离开了福景代工厂的厂区。 等到李悠然和耿晓辉走后，刘老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对方的手段也太过于诡异，没有人知道办公室吊顶灯的玻璃罩为什么会掉下来的，但是刘景福觉得，一定是那个年轻人搞的鬼。 对让既然能把好几个灯罩无声无息的突然掉下来，那下场再掉下来一点别的呢？比如他刘景福走路的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根钢筋呢？这种意外一旦发生，他刘景福岂不是小命不保？ 而且就算他知道是对方搞的鬼又能怎么样呢，报警？开玩笑。警察抓人需要证据，对方站在那里没动弹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正如李悠然所说的，只要把一切推给“意外”，就可以解释一切，警察拿他一样毫无办法。 此时的刘景福无助的看向父亲，希望老爹能够给他指一条明路。刘景福的父亲也很无奈，明明他已经向反复劝说自家的傻儿子，那个年轻人手段不一般，让他想办法结好对方。可是自家的傻儿子，偏偏自以为是，为了区区50万，就轻易的得罪了一个他们得罪不起的年轻人。 现在木已成舟，在后悔也是无可奈何。刘景福的父亲无奈的道：“景福啊，我老了，帮不了你太多。眼下想在结好对方已经不可能，往后还是尽可能中规中矩，不要在得罪对方吧。 以后做事之前，先过过脑子，不要以为手中掌握了一点点资源，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像那个年轻人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永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做法，迟早要吃大亏。好了，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刘老爷子在保姆的搀扶下，离开了福景代工厂，只留下刘景福在那里扼腕叹息。 耿晓辉和李悠然乘坐福景代工厂的车，回到了陈砦的花鸟虫鱼市场。一路上耿晓辉都处于茫然状态，他也搞不明白，这个和自己在一个宿舍睡了四年的兄弟，大学毕业才几个月，怎么就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回到店里后，耿晓辉指挥工人把那个大水族箱放好，就打发对方回去了。然后就赶紧把那两条金龙鱼换到自己干净的水族里，看着两个小家伙依旧萎靡不振的样子，无奈的对李悠然道：“然子，你让我把那50万还给那个姓刘的就是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把这两条鱼再带回来。 那个姓刘的根本不会伺候这两个小家伙，他们眼瞅着就活不了了，带回来又能怎么样？两天后又拿什么换给人家？” 李悠然笑道：“那也不一定，我也养过一段时间金鱼，知道有些金贵的鱼类，生命力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那个姓刘的草包一个，水族箱弄得看似挺华丽，却连水流泵都不舍得配一个，鱼在他的水族箱里待下去，早就憋死了。 看这只快要翻肚的小家伙的样子，明显是细菌感染所致，我估计姓刘的根本就没往水族箱里加硝化菌，导致水族箱细菌超标。只要换下氧气充足的清水，加入一些硝化菌菌种，这两条金龙鱼应该可以救回来的。” 耿晓辉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反正我就这点办法，你可以先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想你说的，把那50万再还给姓刘的就是了……” “也是，反正已经这样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其实李悠然根本没养过鱼，只是在嘉亿拍卖行的时候，老板梁道丰养过几只花罗汉，经常伺候。李悠然听对方吹嘘过一些养鱼的心得，于是就现学现卖，拿来忽悠同样半路出家的高晓辉，没想到还真把对方唬住了。 即便是如此，这些话也只能忽悠一时，如果没有救治的方法，要不了多久，那两条金龙鱼同样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李悠然的手段当然不会只是如此，他在观赏这两条金龙鱼的时候，就悄悄对他们施以“时间回溯”，帮他们恢复了几天的状态。如果不是担心耿晓辉怀疑，他完全可以立刻让两个家伙完全恢复。 李悠然既然把话放到这了，耿晓辉也只能耐心等待。 空闲下来后，耿晓辉回想起刚刚发生的诡异事件，一肚子疑问的悄悄的问李悠然道：“然子，仔细跟哥们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刘景福办公室的吊顶灯的灯罩，为什么会突然掉在地上？” 李悠然意味深长的道：“这个啊，说起来可就话长，两年前大三的时候，咱们系的同学一起去嵩山游学。 在嵩山上我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对方自称达摩祖师转世，觉得我骨骼精奇，是学武的奇才，愿意把一身武学传授给我。 我见老头仙风道骨，清静无为，当即决定拜师，学的一身本领……” 第42章 地图 耿晓辉听着李悠然在一旁胡说八道，奇怪的道：“达摩祖师转世？达摩祖师不是和尚吗？和尚不都是秃瓢吗？怎么可能仙风道骨、清静无为？” 李悠然顿时语塞，强行辩解道：“仙风道骨是风范，清静无为是境界，跟和尚还是道士有什么关系？谁秃瓢就不能仙风道骨了？”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是，你这个师傅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东西？能不能也传给哥们我一些本事，让我看起来也仙风道骨一些？” “能，当然能，而且我师父说过，他跟那些敝帚自珍的迂腐之辈不同，他出之所以出山传道，就是为了普通众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把他的功法传给更多的人。” 耿晓辉原本还以为李悠然会说一些什么师傅不让的话拒绝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愿意传授，也就不再纠结什么和尚道士之类的，非常热情道：“然子，那你看看，哥哥我的资质怎么样，能不能修炼你家这门功法？” 李悠然笑道：“老耿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我们这门功法，名叫《大品天仙诀》，并不太看重资质，谁都可以练，只是练得时间稍微长一点而已，要看修炼者有没有毅力。” “《大品天仙诀》？这名字挺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不过既然不重资质，那总要分境界吧？需要练多久才能有你这种境界呢 ？” “那是自然，我家师傅这门《大品天仙诀》，一共分四重境界。 第一重，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 第二重，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第三重，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第四重，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像老耿你这么有毅力有天赋的人，我相信练个百八十年的，也能略有小成。” 耿晓辉听李悠然说完，冷笑一声道：“好本事，好神通，不过我觉得你的这个师傅应该不是达摩祖师转世，应该是孙悟空或者六耳猕猴转世吧？你小子应该不是人，是猴子吧？” 李悠然搞怪的笑道：“哟，老大，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耿晓辉怒道：“滚你个蛋，老子又不是没看过《西游记》，用这种屁话来忽悠老子。 还练个百八十年就能略有小成？你小子难不成已经一百多岁了？估计没成仙，快成精了吧？ 让我来看看你这猴精的本事……” 说着抬腿就要踢李悠然，李悠然赶忙笑着躲开。 哥俩闹了一阵后，耿晓辉也没再提灯罩的事情，李悠然也故意回避不谈，二人心照不宣，自有默契。 耿晓辉岔开话题道：“然子，我这儿有个东西，你帮我看一下 。” 说着，耿晓辉从自己店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露出一个羊皮纸一样的东西。 李悠然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啊？” 耿晓辉打开羊皮纸，摊在店里的桌面上，认真的道：“这是一张地图。” “地图？这有什么好鉴定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地图，是当年小鬼子侵华时留下来的军用地图，你过来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悠然走到桌子旁，看着那张地图，上面果然留有许多小鬼子的残体日文，也有许多汉字标注着一些县城、村镇，以及山川、河流、道路的名称，其中只有一个大城市的名称——洛城。 这幅地图标准的十分准确，各地的等高线画的也非常精准，可以看出小鬼子当年没少在华国搞非法测绘。 除此之外，地图上还有一条红线，从洛城市城区，一直延伸至地图的西北方向。只是这幅地图的左上方区域，有一团污垢，把这份地图给污染了，看不清这条红线的终点是哪里，让人感到有些遗憾。 李悠然看完地图，问耿晓辉道：“老大，这不就是小鬼子的一张地图吗？小鬼子在我们国家搞过非法测绘，确实亡我之心不死，可是这有什么可鉴定的？” 耿晓辉不屑的道：“就你这水平，好东西放在你面前也看不出来。你看看左下角，这幅地图的绘制人是谁？” 李悠然按照耿晓辉的指示，找到地图左下角，下面果然用汉字标注了绘制人的名字：花舞真一。 李悠然喃喃地道：“花舞真一？这个名字倒像是个女人？” “什么女人啊，花舞在小鬼子那边，是个大姓。小鬼子的和尚也是可以结婚的，传说当年花舞氏是给他们神道教寺院祭祀和尚的后代。 放到阿三那边，这就是正统的婆罗门贵族姓氏。现在小鬼子的漫画中的式神，名字里很多就有叫花舞二字。”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个花舞真一是谁啊？” 耿晓辉从木箱子里又拿出一个黑色的记录本，递给李悠然道：“这个本子也是花舞真一留下的，上面记录了这个家伙的过往的一些经历。” 李悠然接过黑色记录本，打开后发现里面大多数是一些土木工程类的资料，比如某些建筑的图纸，某些楼房的设计图，以及某些碉堡、炮楼、地道的剖面设计图等等。 通过这些资料，李悠然可以确定，这个花舞真一是当年小鬼子侵华时的一名随军建筑设计师。当年抗日战争期间，小鬼子为了逼迫华国尽快投降，从他们国内征发了各式各样的“人才”，其中就包括一些随军的建筑设计师。 对于一场战争来说，建筑设计师往往有着许多特殊的用途，除了设计碉堡、炮楼、地道等防御工事外，还可以在进攻时，依据工程学和力学原理，找到对方建筑和防御工事的弱点，然后引导己方的炮火，集中进行攻击，往往能够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于小鬼子这样一个资源匮乏的国家来说，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其作用甚至比很多的将军还要大。 这一个小小的黑皮本内，当年记录了不知多少华国军人和老百姓的血泪，又曾经给华国造成多么巨大的损失。 小鬼子当年犯下的罪孽，在这个小本本里面，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第43章 花舞真一的秘密 李悠然合上黑皮本后，沉默了许久，才把情绪缓和过来，然后问耿晓辉道：“老耿，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是上上个月，我在这座市场三楼的一个出手旧报纸、旧书刊和旧资料的私人小摊那里淘来的，我当时把这些东西淘回来后，原本只是当成一个过时的资料来看，直到我从其他渠道详细了解了这个花舞真一的背景，才算了解到这些东西可能真正的价值。。” 李悠然见耿晓辉神色凝重，出言问道：“那这个花舞真一究竟是什么人？” 耿晓辉拿出了另外一份资料，向李悠然解释道：“起初，我通过这个黑皮本，以为这个花舞真一只是当年侵华日军的一名普通的随军建筑师，负责为小鬼子进行地图测绘、碉堡、炮楼等防御工事修建之类的简单工作。 后来我找到了当年的抗战时期，第十一战区司令部的一份秘密文件，里面提到了这个花舞真一的名字，我才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着，耿晓辉打开了那份资料，从里面的文件中找到了那份秘密文件 ，然后继续对李悠然讲述到道：“1945年夏季的时候，小鬼子战败在即，于是就搞了一个代号为‘樱花行动’的秘密计划，这项计划内容就是要把从北平、津门、三晋省、冀北省、豫州省等地搜集的一批贵重文物，打包裹挟至小鬼子本土。而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就是这个叫花舞真一的家伙。 后来花舞真一携带者一个鬼子小队，携带者这批文物沿着京汉铁路南下，企图先把这批文物先秘密送至汉口，再从汉口坐飞机飞抵小鬼子本土。 可是没想到花舞真一在押送这批文物的途中，遇到了黄河泛滥，冲垮了京汉铁路上的一座铁路桥，火车无法继续前行。花舞真一及其手下就只能从中州下火车，该从公路继续南下。 再后来，第十一战区司令部得知了此事，就派人追赶花舞真一小队，想要追回那批失落的文物。当时已经是1945年，小鬼子早已是四面楚歌，覆灭在即，根本派不出兵力去保护一只押运华国文物的小队。 于是花舞真一小队带着那批文物只能东躲西藏，终于在荥阳附近，遭到华国抗日力量的伏击，花舞真一小队的成员几乎全军覆没，文物也有相当大半部分被追回。 可是花舞真一本人虽然负伤，却依旧和几名亲信携带着最重要的几件文物，逃过了抗日武装的追捕，最后逃到洛州市孟津县的北邙山之中。 此时花舞真一本人和他的几名亲信都已经身负重伤，身后还有无数抗日力量的追捕，根本已经没有可能再把这些文物带回到本土。 于是花舞真一便和剩下的几人想出了一条毒计，那就是把这批文物就地埋藏在北邙山的一出洞穴之中，然后埋藏这些文物的地点绘制成一份地图，让其中一名身体状态最好的小鬼子，把花舞真一绘制的这份地图，带回到小鬼子本土。 等到将来小鬼子遇到再次侵略华国的机会，便派人携带着这份地图，抵达孟津县北邙山中，按照地图的中的指示地点，挖出这些珍贵的华国文物。到时这些珍贵的华国文物，自然又会重归小鬼子所有。 花舞真一绘制好地图后，便把他交给了他们当中手上最轻，身体条件最好的那个小鬼子，让他无论如何要把这张地图带回到小鬼子本土。 也许是天佑华夏，花舞真一的奸计并没有得逞，他本人和他剩余的残党，在孟津县养伤期间，没过多久被华国抗日武装发现，花舞真一及其残党负隅顽抗，很快就被全部消灭。 而那个带着花舞真一所绘制的地图和笔记本潜逃的家伙，在前往嵩县途中，遭遇土匪袭击，同样命丧黄泉。 只不过那个携带地图的家伙，在被土匪袭击后奄奄一息之际，把随身携带墨水倒在了那张地图上的宝藏掩藏之处，永远遮蔽了那批华国文物的埋葬地点。 后来，华国的抗日力量没有从花舞真一及其余党身上搜到剩余的那批文物，感到非常遗憾。而那伙打死携带企图潜逃小鬼的土匪，也没有从哪个小鬼子身上搜到什么值钱的物件，感到颇为晦气，就把他随手仍在了嵩山的一处乱葬岗里。 只是被老大安排扔小鬼子尸体的那个小土匪，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把那个小鬼子身上携带的笔记本，地图和一些资料给拿走了。 再后来到了华国解放后，嵩山土匪有的被消灭，有的被俘虏，成了社会改造的一员。花舞真一绘制的那些资料，也一直被当年那个小土匪的后人收藏，直到这些资料又出现在了古玩城交易市场的小摊内。” 听耿晓辉长篇大论的讲完这段故事，李悠然在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随后“噗嗤”一声，抱着肚子哈哈大笑，笑的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 耿晓辉被李悠然笑的有些恼火，非常不满道：“别笑了，哥哥我的讲述有什么问题吗？？” 过了好久，李悠然在耿晓辉就要动手打人之际，才强忍住自己的笑意，但是依旧抱着有点疼的肚子，非常佩服的拍拍耿晓辉的肩膀道：“哎呦，我说老大，真亏你长篇大论讲了这么半天，我真他喵的佩服死你了。 你先跟我说说，这么奇葩的故事究竟是哪来的？是那个卖给你这些资料的家伙给你讲的吗？古玩城真是什么人才都有，为了把一份所谓的文件和地图卖出个好价钱，居然能编出这么一个故事，这能力可比那些番茄起点那些写小说的可是强太多了。 下次在遇到卖你这些资料的那个家伙，你告诉他别再古玩城混了，直接来番茄写小说吧，网文作者真的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倒是老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居然连这种故事都敢相信？？ 花舞真一在邙山埋藏了那么多贵重的文物，那个什么嵩山的土匪及其后人拿着资料和藏宝图 ，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去把它们挖出来，专等着你去发现……” 第44章 惊天文物 耿晓辉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跟那些小白一样，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肯定做过一些调查的。 首先，这个花舞真一的身份的真实的，他确实是当年小鬼子华北驻屯军的一名建筑师，这方面的相关记载并不少。而且华国抗日力量是知道花舞真一的破坏力的，不论是军统还是地下党，都曾组织过针对花舞真一的暗杀锄奸行动。可惜小鬼子对他的保护太过于严密，以至于多次锄奸依旧功亏于溃。 其次，我找人鉴定过，不论是那个黑色的记录本，还是那份地图，都确实是花舞真一本人的东西，那里面的笔迹和花舞真一现存资料的真迹一模一样。由此可知，花舞真一确实到过洛州市，那张地图上的线路图，确实是他本人画的。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东西。” 说着，耿晓辉又从资料本里拿出了另一纸，递给李悠然。 李悠然接过耿晓辉递过来的那张纸，疑惑的问道：“这又是什么？” “这是一份通缉令，民国三十四年五月，即1945年五月，由第十一战区司令部签发的一张通缉令。通缉令上说有一伙日寇携带华国重要文物，企图逃往小鬼子本土，为首的就是这个叫花舞真一的家伙。要求沿线驻军和抗日游击队配合拦截。 这份通缉令可以证明，花舞真一执行的那个‘樱花行动’，多半真实存在，而且后来的战报证明，华国的一支抗日游击队在荥阳附近伏击了花舞真一小队，也追回了一批重要文物，只可惜让花舞真一本人潜逃了。” 李悠然看了耿晓辉递过来的通缉令沉思了良久，随即反问道：“那既然如此，有没有可能花舞真一携带的文物，已经被咱们全部追回，只是让花舞这个老鬼子逃跑了呢？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后面的什么邙山藏宝图，什么土匪伏击之类的，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耿晓辉摇摇头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什么藏宝图之类的完全当做一个笑话看。但是直到前几年发生的一件事情，再结合这个故事，我才觉得它很可能是真的。 ” “哦？？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改变了看法。” “几年前，有一部喜剧电影，叫做《追击阿多丸》，就是冯小宁导演，郭哒、潘昌江主演的那个，你看过吧？” 李悠然不由笑道：“你说那个，就是《举起手来》的第二部，郭哒演的那个农村大爷，潘长江演的愚蠢小鬼子的抗日神剧？还他喵的击沉阿多丸的米利坚军官的儿子是大统领的那个？” 耿晓辉闻言一愣，也不禁失笑道“对，就是那部电影。当时，那部电影挺火的，讲的就是小鬼子通过阿多丸号商船，把华国的一批重要文物运输回小鬼子本土，华国的一批特工想要把文物拦截。后来，阿多丸号在八闽省平潭海外被米利坚的潜艇击沉，导致文物阿多丸号沉没，那件文物也沉入海底在华国的故事。 这部电影虽然是神剧型的搞笑片，把小鬼子的军官拍的太蠢。但是整件事却并非完全都是胡诌，在现实的历史中，也是有原型的。 在真实的历史中，1945年的时候，小鬼子同时面临海陆空三个防线的封锁，战线早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海军舰船无法穿过米利坚的潜艇的海上封锁，空军飞机又经常被配备了防空力量的我军击落。 无奈之下，小鬼子只好启用民用船只，企图把从华国和东南亚掠夺的文物、珠宝、黄金等贵重物品，以及有色金属，橡胶等战略物资，运送回本土，阿波丸号就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艘。 1945年4月1日，阿波丸号刚刚驶出八闽省平潭牛山岛外，就被美军潜水舰“皇后鱼号”发现，随即遭到数枚鱼雷袭击，3分钟后迅速沉没。除1人外，2008名乘客、船员以及船上装载的40吨黄金、12吨白金、40箱左右的珠宝和文物、3000吨锡锭、3000吨橡胶以及数千吨大米，全部沉入海底。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阿波丸号沉船事件。” “老大，阿波丸号的故事我当然听说过，可是这跟那个花舞真一有什么关系？他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离得几千公里呢。”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讲。话说阿波丸号沉没后，各种传言飞起，很多人都说上面有很多贵重文物，其中最为贵重的一件无价之宝，就是大名鼎鼎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咱们中学古代历史教科书封面的那个，被誉为是人类进化史上的那个。”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我当然知道，而且它就在阿波丸上的传说我也知道，可是咱们国家后来打捞了很多次，不是什么都没有捞着吗？ 还有传说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其实是被老美私吞了，又或者被小鬼子带回到他们本土了，怎么说的都有，反正现在是下落不明。” 耿晓辉耐心解释道：“阿多丸号我们打捞了很多次，只捞上来一些铝锭、锡锭、橡胶之类的物资和几百具小鬼子的遗骨，并没有找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其中最近的一次打捞，是在2014年，那次打捞的唯一目标，就是找到那些珍贵的化石，据说打捞船把搜索范围扩展到周边十几平方公里的海底区域，找了整整七天七夜，却最终一无所获。 当时就有一种说法，也许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根本就不在阿波丸上，是小鬼子故意放的烟雾弹，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小鬼子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掩护真正押运小队，让他们把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安全送到小鬼子本土。” 李悠然难以置信的道：“我说老大，扯了这么多，你不会就是想要告诉我，花舞真一的那支运送文物的小队，护送的最重要的文物，就是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吧？” 第45章 难以去除的墨水痕迹 对于耿晓辉的猜测，李悠然震惊不已。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是什么级别的文物？这么说吧，华国小学的和中学的古代历史教科书封面，用的就是参考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复原的头像。 当年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被发现时，可是引发了全世界古人类学界、历史学界的超级大地震。只可惜北京龙山遗址被发掘的时候，正值华国近现代以来的动荡期，以当时的华国国内社会状况，根本无法守护这批世界级珍宝。 当时不论是米利坚，还是小鬼子，都觊觎这批珍贵的化石。千方百计想把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弄到自己手里，虽然当时的华国考古学家也都尽力守护，可是由于正值小鬼子全面侵华时期，这批化石最终落到小鬼子的手里。 后来小鬼子战败后，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最终跟随小鬼子的撤离而不知所踪。 有人说是被小鬼子弄回到了本土，也有人说是米利坚那群家伙趁火打劫，通过洛克菲勒研究中心把这批化石弄到了大洋彼岸的米利坚，还有人说当时小鬼子败退的匆忙，无法带回，就地把那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掩藏在华国的某处山洞或者地穴之内。 当然流传最多最广的一种说法，就是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被小鬼子藏在了阿波丸号商船，最终商船被击沉，导致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与阿波丸号一起沉入华国海底。 其中最后一种说法，随着华国组织对阿波丸的多次打捞，结果一无所获，已经被证明纯属妄言。 现在耿晓辉却告诉李悠然，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是被一个叫花舞真一的小鬼子带到了豫州省的邙山之中，还绘制了一幅所谓的“藏宝地图”，而这张藏宝图就在他们手中。 这他喵是哪来的天方夜谭？耿老大难不成是得了失心疯了，根据自己听来的一点点传说，脑补出一个如此夸张的故事？ 耿晓辉见李悠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消息，这也难怪，无论是谁，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都会感到难以接受。 耿晓辉决定继续拿出自己的证据说服李悠然：“然子，你先别惊讶，我这也是基于现有的证据，做出的一种合理的猜测，毕竟在真相被完全揭示之前，一切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被发现后，最开始华国政府是想让其随故宫文物南迁川中，可是却被洛克菲勒中心的米国佬截胡，一直保留在京城洛克菲勒研究中心，他们也是想把这些化石占为己有，找机会弄回到米利坚去，却因为战争的缘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小鬼子和米利坚开战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被小鬼子抢走了。有证据表明这批化石在1941年之后就保留在小鬼子的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内。 当时花舞真一本人很早就说小鬼子华北驻屯军司令部的座上宾，可谓是深得小鬼子高层信任，能够跟当时的小鬼子华北驻屯军司令梅津美治郎搭上话。像偷窃华国文物潜逃回小鬼子本土这种脏活，花舞真一这也所谓的学者身份，确实是一个相当合适的人选。 还有就是通过第十一战区的通缉令可以看出，当年华国军方也曾经收到过类似消息，知道花舞真一带着小鬼华北驻屯军搜刮的华国文物潜逃。 既然小鬼子高层和第十一战区司令部都对这个花舞真一如此重视，在战争状态下依旧因为他发生过激烈的较量，那是不是就可以认为，花舞真一带走的那批最顶级的华国文物中，就有华北驻屯军手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呢？ 如果这些猜测成立的话，那后面的伏击也好，地图也好，路遇土匪也好，就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悠然一边琢磨耿晓辉的猜测，一边神色凝重的看着桌面上那张所谓的花舞真一遗留下来的地图。地图上的那条红线，就是从洛州古城穿过，直奔邙山深处的。只可惜左上方那团蓝黑色魔团，遮掩了邙山区域的所有信息。对此，李悠然心中也满是遗憾。 许久之后，李悠然叹了口气道：“老耿，就算你的猜想都很合理，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所谓的土匪的后人，为什么没去想办法修复这幅地图呢？按理说要去掉羊皮纸上的蓝黑色墨水污渍，应该不难吧。 用小刀刮掉也好，用有机溶剂溶解也好，他们这些年都没有想过办法去掉那团墨水痕迹吗？” 耿晓辉摇头道：“别说他们了，我也想过很多办法。两个月前，这张地图到了我手里之后，我就第一时间找人做鉴定。鉴定的结果，可以确认这就是一张小鬼子当年留下的军用地图，而且地图上各种标注和划线，检测上面的字迹后，可以确定就是花舞真一本人标注的。 后来，我也想过各种方法，把那团墨水痕迹去掉。 羊皮纸的含水量并不低，羊皮纸的吸水性不算好。我当时也以为用常规的方法就可以去除墨迹，于是买来乙醚、酒精、84消毒液之类的有机溶剂，希望消融掉那团墨水痕迹。 可是没想到，小鬼子的那团墨水，居然也是有机的。与市面上常见的有机溶液之间根本不相溶，尝试了几次之后，污渍范围反而越来越大，我也不敢继续再试。你看最左边那团蓝中带黑的污渍，就是我尝试失败的结果。” 李悠然仔细查看了那幅地图左上方，果然发现地图的最左边区域，有一片更黑的污渍。 “化学试剂不行，物理方法行不行呢？比如用小刀刮掉，或者用火烤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墨水痕迹去掉？” “也不行，我都试过了。而且不但我试过，那个卖我地图的家伙应该也试过很多次了。 不论是这种羊皮纸，还是墨水，都是小鬼子专门研发的。一旦被这种羊皮纸被墨水污染后，墨水会与羊皮纸紧密结合，墨水分子会渗透到羊皮纸的深层，根本不是火烤或者刀片刮，就能轻易去除的。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一下你认识的古董修复专家，想办法去除掉这张羊皮纸上的墨水痕迹。” 第46章 考古的意义 李悠然看着那团蓝黑色的墨水痕迹，无奈的对耿晓辉道：“老耿的，你可真看得起你兄弟啊。我也就是在嘉亿拍卖行学过一些古董修复的皮毛，你居然就想让我来帮你修复什么小鬼子的地图。” 耿晓辉笑道：“谁让你小子交友广阔呢？你也许不行，但是跟你交情不错的李渊师兄和阮毓秀教授也许可以。 你也知道，哥哥我在大学期间，就不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主儿，最后能混的一张毕业证，都是靠兄弟几个帮忙，以及教授们手下留情。 可是你小子不同啊，你小子人缘好，跟那些有能力有技术的大牛们都说得上话，所以这种事也就只能拜托你来牵线搭桥了。” “行吧，我可以去试试。不过老耿，有些话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是什么级别的文物，想必你也知道。咱们兄弟之间当然无所谓了，就算地图修复后真的发现了什么，我也可以帮你隐瞒实情。 可是如果让李师兄或者阮教授看到这张地图的话，对方一定会有所怀疑。就算他们不会跟你似的脑洞大开，猜测里面什么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种玩意。但是只要查一下相关的档案，应该就知道当年这个花舞真一裹挟华国文物潜逃的事情。 那样的话，你这张地图的秘密，可能就守不住了。万一他们也打算掺和一脚，到时候就算找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或者其他什么贵重的文物，那些东西也不太可能落到你的手里。 就算不找他们，由我来帮你修复，可是邙山那种地方，古往今来埋葬的大人物无数，多少帝王将相的陵墓都在那一带。 自古觊觎邙山的盗墓贼无数，那里也一直都是国家重点监控地区，到处天眼系统和摄像头，你别说进去寻宝了，哪怕是陌生人进入邙山，也会立刻被当地人提高警觉。 到时候人家问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怎么跟人家解释？所以我劝你还是先想清楚这些，然后再决定这事儿该怎么办。” 耿晓辉闻言，哑然失笑的道：“然子，你不会觉得哥哥我找什么地图，就是为了去盗墓吧？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要先验证一下这张地图的真伪，谁知道那个所谓的土匪的后人说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再说了，咱好歹也是学考古的，受到四年的专业教育和熏陶。谁不知道像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种国宝级别的文物，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我只是想要试试，看看能不能通过这张地图找到它。就算是最终找到了，我也不可能把它据为己有，更不可能把它拿出来交易。 至于这张地图，你就放心去修复吧，不论能否修复成功，也不论修复成什么样，就算最终毁了这张地图，我也不会怪你的。 万一真的修复成功了，到时候具体是上报文物局也好，是找考古机构合作也好，或者是咱们自己先去寻找也好，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你就放心好了。” 李悠然听了耿晓辉的话，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在他的印象里，老大确实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就去违反法律的人。再怎么着他们也是受了四年考古专业教育，就算这个专业坑爹了点，但是起码的价值观和是非观还是有的。 当年带他们的老教授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曾经教导过他们，考古的目的，是为了了解自己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过往，以及他们曾经创造过的灿烂文明。 因此文物从来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文明传承的体现，是一个民族在千百年之后，留给后世子孙的回忆。如果为了一己私利，就去从事与考古原则相违背之事，那不但是对这个专业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祖先和后代子孙的不负责。 这也是为什么李悠然在掌握了时间能力之后，随手就可以造出一批假古董去贩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发现。可是这种堪比印钞机的买卖，李悠然却未这么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是学考古的人，不论他是否从事考古相关行业，都要恪守自己做人的底线。 当然了，李悠然心底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外国人和外国的文物例外。尤其是日韩欧美这些国家，反正他们都可以自己帮祖先“创造”那些根本不曾存在过的文明，如果将来遇到合适的机会，李悠然自然也很愿意帮那些家伙“创造”一些。 至于眼前这张地图，李悠然根本不需要找任何人，他只要使用时间回溯，很快就能恢复。他只是担心耿晓辉被那些珍贵的文物蒙蔽了双眼，走上那条不归路。 好在耿晓辉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李悠然的担心暂时可以放下了，那他只需要把这张地图带回去，然后将其恢复如初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李悠然对耿晓辉道：“行吧，这张地图我先带回去，先自己修复一下试试，如果不行再找别人，等有消息了，我再给你回信。” 耿晓辉见李悠然答应，非常高兴道：“那太好了，然子，接下来一切就拜托你了。” “行了，今天在这儿耽搁的够久的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还有这两条金龙鱼，如果明天恢复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把鱼送回去，省的那个什么刘景福在为难你。” “好，不过我觉得那个姓刘的也是被你吓得够呛，别说这两条鱼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算是真有，那个家伙也不敢再来说三道四的退货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做事还是要讲究个名正言顺，不能仗势欺人。咱们既然承诺把这两条鱼给他治好再送回去，那就一定要做到。至于他是不是受到惊吓之后才接受的，那就与咱们无关了……” 耿晓辉看着李悠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样子，终于明白这小子明明不是啥好东西，却在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人缘那么好，跟什么人都能说得上话了。就是因为他不论做什么事，都始终掌握着道德的制高点。 要是当初他耿晓辉有这种心思，也不至于连个事业单位的博物馆都考进不去啊…… 第47章 租房 李悠然和耿晓辉分别后，带着那张地图和那个装着毛瓷碎瓷片的锦盒离开了陈砦花鸟虫鱼市场。原本他还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可是回来后发现时间已晚，这时候就算是想看房也来不及，只好回那个快捷酒店房间再将就一晚，等明天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李悠然回到快捷酒店的房间后，先是照例把门窗反锁好，窗帘拉上，然后又仔细的检查了房间内有没有被放置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检查无误后，李悠然才是打开锦盒，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毛瓷碎片从锦盒的袋子里拿出来，每一片都平铺的摆放在桌面上，根据那些碎瓷片的纹路、形状、花纹、瓷釉等细节，尽可能找出差不多属于一件的放在一边，而其与这些不一致的，则堆放在一旁。 根据上次恢复齐女士翡翠玉镯的经验，即便是物件有一定缺失，他的时间回溯也可以将其恢复成原状。只是他不知道缺失到什么程度，就不能恢复了。 总不至于只有一点边角料，就能恢复成一件完整的物件，那他喵的就不叫时间回溯，直接变成大召唤术。 因此他想用这些碎瓷片再试验一下，看看究竟缺失多少，时间回溯就无法在恢复成一件完整的物件。 李悠然先把其中一片比较大的碎瓷片摆放好，对着它默念“时间回溯”，结果一阵玄之又玄的气息之后，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使他觉得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疲惫感陡然增加。应该是精力消耗过大的结果，他也不敢再继续进行试验，直接睡觉先恢复一下精力再说。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李悠然却依旧感觉有些疲惫，看来一晚上根本来不及补充昨晚的消耗。昨晚的尝试证明了果自己的预料，当物品不完整的情况下，使用时间回溯能力时的精力消耗就增大。如果物件缺失到一定程度，他的全部精力都无法支撑得起消耗的时候，就会产生深度的疲惫之感，却依旧无法将物品恢复成完好无损的形态。 李悠然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觉得今天依旧不适合使用时间能力恢复那两件物品，如果强行使用，很有可能在精力消耗过大的情况下发生晕厥，那样的话就危险了。 既然如此，李悠然决定先把那张地图和毛瓷碎片的事情放一放，今天还是先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他现在需要一个相对私密隐蔽的空间，天天在快捷酒店住着也不是个事儿。这种地方人来人往的，毫无秘密可言，万一被人发现异常，就不好处理了。 决定好之后，李悠然简单收拾一下，把装着毛瓷碎片锦盒和花舞真一的地图放置在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拉着行李箱就去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办妥之后，李悠然来到一家房产中介的门面店，还没进门，就有一名女业务员给他拉开大门，非常热情的对他道：“这位先生，您是想买房还是租房？要不要先了解一下相关信息？” 李悠然被这名业务员的热情搞得有些不适应，微笑着道：“我需要在附近租一套相对密闭宽敞的房间，最好能够交通便利一些。” “请问您是一个人住还是几个人住？需要套间还是单间 ？多大面积？是否需要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您的租房预算是多少？” 李悠然讲了自己的大致需求后，这名女业务员查了下附近的房源，然后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我手头上正好有一套适合您的房子，就在不远处的天伦水晶城小区，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带您去看看房间如何？” 李悠然听到天伦水晶城几个字，觉得有些熟悉，猛然间想到，嘉亿拍卖行的老板梁道丰似乎也是住在这个小区，一个多月前，他还专门前往天伦水晶城小区去给梁道丰送过文件。 他记得梁道丰之前私下里说过，想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刚刚被辞退，就成了老板的客户？不会这么凑巧吧？如果他真的租了梁道丰的房子，可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好在到了天伦水晶城小区之后，这名业务员并没有把李悠然往梁道丰家里带，李悠然不禁哑然失笑，人家梁道丰再怎么着，好歹在中州奋斗了几十年。这名女业务员无论多么看得起他，也不可能向他推荐那梁道丰那套房子的户型。 李悠然跟着这名业务员来到她所推荐的房子，就是一套普通的两室一厅房间，里面收拾的倒是非常干净。简单的欧式装修，独立厨卫，常见的家电和家具布置，跟梁道丰的那套“豪宅”比起来，明显简陋了许多。看样子就算是同一个小区，户型设置和位置、装修都条件也是千差万别。 李悠然看了一下房间的布局，问业务员道：“这套房子我还算满意，房租多少 ？什么条件？” 现在房地产行业竞争激烈，不论是租房还是买房，完全是都是买方市场，因此客户的眼光自然也是十分挑剔，普通业务员带客户看七八套房子，能签下一单就算不错了， 这名女业务员没想到李悠然如此痛快，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非常高兴道：“李先生，这套房子房东给我们最低房租是5000元一个月，正常的押一付三。佣金为一个月的房租。” “这位小姐，这边的租房的行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就在这个小区的12号楼，有一套比这套豪华的多的四室两厅的房子出租，房东才开价6000元一个月。 这套房子5000一个月，明显太贵了。算上佣金和押金，我一次性就要支付元，有这个钱我干脆去做宾馆多好。” 李悠然说的6000一个月的房子，就是梁道丰的那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房间面积比这套大上一倍不止，装修也远比这边豪华。 这名业务员明显是在坑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热情洋溢的青春女孩，居然把他当肥羊，下手这么黑，李悠然对她的好感骤减…… 第48章 冤家路窄 这名女业务员原本还以为能开一张大单，没想到这个拎着行李箱的家伙，居然还了解过附近的租房行情，只能暗叫一声可惜。当然她又不愿就这样放走李悠然，毕竟现在房地产市场低迷，开单多难啊。 女业务员急忙补救道：“李先生，您别着急。我说的只是房东的报价，如果您觉得这套房子合适的话，我可以帮您跟房东争取一下，应该可以降低一些房租。” “那行，你去跟房东联系吧，我看看你能跟房东谈到多少。” 女业务员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对李悠然问道：“那您觉得这套房子月租多少合适？如果您愿意签长约的话，应该可以再降一些。” 李悠然想了一下道：“长约不太可能，还是三个月一签。同时我希望在优先条件下，可以优先续约。具体房租吗，我觉得2500每个月比较合适。” 女业务员闻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无奈的道：“李先生，2500这个价格太离谱，这个价格我就没必要跟房东联系了，对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虽然现在租房市场是不太景气，但是天伦水晶城附近毕竟算是黄金地段，周边配套设施相当齐全，超市、医院、小学、ktv应有尽有。 这套房子70多平米，又是准新房，周围这个标准的房子就没有低于3500一个月的。您还要求短租，这种报价我实在无法跟房东张嘴。 如果您想租2500一个月的房子，我知道附近还有一套，不如我带您去那里看看？” 3500一个月，这就是女业务员给的价格，李悠然觉得如果再挤一下，应该还可以让对方再降一点。只是他觉得这套房子不论是周围环境还是封闭性，都算很不错。为了几百块钱继续跟对方磨叽下去，也没这个必要。万一谈崩了，又得耽误不少时间。 于是李悠然决定答应下来：“不用麻烦了，就按你说3500一个月定下来。。如果方便的话，你现在就跟房东联系，我希望他能尽快过来签合同，最好能够今天就入住。” 女业务员见李悠然敲定这套房子，心里自然也很高兴，3500一个月确实是房东授权给她的底价，想要继续往下谈，就必须说服房东接受降价，那样的话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麻烦。 现在尘埃落定，女业务员恢复热情道：“好的李先生，您既然定下来了，我这就跟房东联系，请她过来签合同，尽可能今天就给您办好一切。” 价格谈妥之后，剩下的就简单了，没过多久，一个开着仰望u8的女生来到房产中介的门面店，看着她娇小的模样 ，实在是跟比亚迪的仰望u8这种大车不太相称。 合同是中介拟好的，双方签名即可。李悠然看着女房东那手秀娟的字体，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羡慕，人家这个年纪都做收租婆了，自己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对了，她的名字很好听——凌清馨（致敬上一本书中女房东）。 完成了签约付款，李悠然拿着钥匙，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天伦水晶城小区。布置好个人用品，小心翼翼的把装着毛瓷碎瓷片的锦盒和花舞真一的地图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只可惜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无法今天就将它们复原，只好先把这些东西找个安全且私密的地方保存起来。 他记得业务员说过，房东在这套房子内安装有一个入墙式保险箱，就在主卧的梳妆台后面。李悠然找到那个梳妆台，将其推开后，果然露出了保险箱的位置。 这个保险箱并不大，正面箱门只有巴掌大小，而且是那种需要手搓的旧式机械保险箱，这种保险箱要比那种电子保险箱令人放心些，最起码不用担心密码随随便便就被破解。 也许是为了方便租客使用，保险箱的说明书和钥匙就放在梳妆台上，密码也被设定为初始秘密，李悠然暗自为房东心细点赞， 打开保险箱，没想到里面倒是挺深的，李悠然按照保险箱的说明书，修改了保险箱的密码，又尝试几次开关，确认无误之后，李悠然将的身份证、毕业证、学位证书之类的重要证件，以及花舞真一的地图、那堆毛瓷碎片都放在了里面。 处理好这一切，李悠然走到窗户边，想要看看窗外的情形。无意间低头一看，看到自己曾经的老板梁道丰的正好停在自己对面的楼下，而从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十分亲热的走向对面的楼栋。 李悠然揉揉眼睛，往楼下定睛一看，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正是自己的曾经的老板梁道丰。而那个年轻的女性，显然不是梁道丰的老婆，也不是他那个半公开的情妇钱虹。 李悠然琢磨道：不对啊，梁道丰家李悠然也去过，距离自己现在住的地方还隔着好远呢。天伦水晶城小区规模不大，只有三十多栋住宅楼。 他现在租住的是二十一号楼，而梁道丰的家是十二号楼，双方隔了好几栋楼呢，这点距离李悠然是不会弄错的。 只是看梁道丰的模样，那个被他搂着的年轻女子，显然不会是他的女儿或者其他亲属，应该又是他的情妇或者小三之类的女人。 李悠然暗自冷笑，老梁玩的挺花啊，在外面公开找情妇就算了，还把安排她们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这是方便自己“兴趣来了”，随时“临幸”是吗？ 李悠然当初在嘉亿拍卖行打工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梁道丰的八卦。他当初同样是一个从乡下来中州的穷小子，得到现在的老婆扶持下，才创办了嘉亿拍卖行。 远的不说，嘉亿拍卖行的顶梁柱鉴定师高诚，就是他老婆的亲戚，以高诚的技术，显然有条件和资格去更大的拍卖行一展身手。高诚之所以心甘情愿窝在嘉亿这么个小小的拍卖行十几年，除了能跟梁道丰同流合污外，显然也是有梁道丰老婆的面子在。 梁道丰的老婆李悠然也见过，看起来是长得慈眉善目的，实际上为人非常霸道。李悠然给梁道丰送东西的那次，就曾经撞见过他老婆。当时李悠然还在他家楼洞口，就听到梁道丰的老婆把他骂的祖宗八代都骂出来了。 李悠然觉得如果梁道丰的老婆知道自己的老公居然背着自己在家门口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那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第49章 毛瓷三件套 李悠然租了一套房子，无意中竟然发现了自己的前老板梁道丰婚内出轨的证据，要是把这个消息发给他那个强势的老婆，梁道丰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是李悠然觉得，利用婚外情收拾梁道丰这个喜欢耍无赖家伙，实在是太过于低端，最多弄得他一阵手忙脚乱，无法对其造成根本性伤害。 梁道丰对实习生的无耻利用，把李悠然硬生生从一个粉嫩应届生变成了社会闲散人员，以自己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老小子？ 李悠然认为，不如把梁道丰在同一个小区内“家外有家”这件事暂时先隐忍下来，收集更多有价值的证据，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给这梁道丰老小子致命一击，狠狠的教训那个无耻的家伙。 为了将来给梁道丰的老婆火冒三丈收集更多的“助燃物”，李悠然特意在网上网购两个高清摄像头。一个对着梁道丰“新家”的楼洞口，记录他的车上每天都下来什么人。另一个对着梁道丰“新家”的窗户，至少可以看到梁道丰和他的二奶、小三，经常都从事什么活动。 这两个摄像头李悠然都安装的非常小心，避免被梁道丰发现后有所提防，同时也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拍下那些视频李悠然也懒得看，全部存入本地文件，准备找个合适的时候，给梁道丰的老婆打包送过去。 就这样，李悠然在新租的房子里忙活了一整个白天，晚上早早的就休息了。 等李悠然再次醒来，感觉精力和体力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再次精神焕发的李悠然已经等不及了，从床上爬起来后，第一时间就打开保险箱，把装着毛瓷碎片的锦盒和花舞真一的地图一起从保险箱内取出。 首先要恢复的，是那些毛瓷碎片。李悠然按照那些碎片的形状、纹路、瓷釉等特征，找出相似度最高的碎片摆放在一起，然后用右手指着那些碎片，心中默念一句“时间回溯。”一阵玄之又玄的气息之后，一件完整的茶杯三件套出现在他的面前。 “成功了！”李悠然惊喜的喊道。 李悠然挺起腰板，自己查看这件这件毛瓷茶杯套装。这组三件套并非是华国古代那种传统的盖碗茶杯，而是建国后兴起的带杯托的茶杯，整体上看起来简洁大方，非常具有实用性。 把茶杯的杯盖翻过来看，这件瓷器内壁烧制的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瓷体表面光滑如镜，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青银色光芒。 放下杯盖，李悠然又拿起那件茶杯本身，杯壁非常薄，只有大约一二毫米的样子，杯壁上画有梅花图案，颜色干净整洁，画面层次感极强。 李悠然忽然想起网络上流传的毛瓷的开水不烫手的传说，拿起那个茶杯，走到饮水机旁边，对着开水的出水口按下开关，往茶杯里倒入滚烫的开水。 开水杯倒入茶杯七八分满后，李悠然一只手依旧端着杯托，另一只手尝试抚摸茶杯的身部，果然如同网上传说的那样，杯身外壁仅仅只是温热，如果不是杯口处正在呼呼冒热气，恐怕谁也不愿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瓷器。 放下那件茶杯后，又拿起那件托盘李悠然，轻轻的用手指弹了一下托盘的边沿，果然传来清脆悦耳的敲击之声。 李悠然心中狂喜，眼前这件毛瓷茶碗，不知是什么原因，被破坏成一堆碎瓷片。然后落入到他李悠然手中，又重新被恢复成传世的精品瓷器。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以白建丰的威势，也仅仅是得到一件普通的毛瓷茶碗单件，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找个地方供起来。 在李悠然看来，白建丰那件毛瓷茶碗跟他手里这件茶杯三件套放在一起对比，用王司徒的话来讲就是“腐草之荧光，焉能比天空之皓月？” 毛瓷本就是特殊时期的产物，存世不多，大约只有四千多件，说是稀世珍宝都不为过。而且由于毛瓷的历史意义，这种瓷器市面上流传极少，大多存于博物馆或者是京城香山双清别墅之类的特殊景点内。普通人想要见上一见都非常困难。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能够拥有一件完整的毛瓷茶杯套装。 至于值多少钱，李悠然也不好猜测，毛瓷这种级别的东西向来有价无市，极少现世。最后一次在大型拍卖会上出现，还是在2014年港城的佳士得拍卖会上。 根据李悠然后来了解到的信息，在2014年的那次拍卖会上，拍卖的毛瓷仅仅是一件跟白建丰手中差不多的茶碗，就被各路富豪竞相争抢竞价，最终国内某位收藏家以800万人民币的价格收入囊中。 而最近十年间，华国经济爆发，文物市场、尤其是高端瓷器的行情同样水涨船高。根据他自己估计，他手中这件毛瓷茶杯套装如果上拍卖会的话，没有2000万人民币的价格，想都不要想。 李悠然买这些毛瓷碎片的目的，原本打算恢复成一件完完整的瓷器后，就想办法把它卖掉筹集资金，好去跟林氏集团对抗。 可是当他亲手将这件毛瓷茶杯复原后，心中竟然生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他也算体会到了当初白建丰为何如此珍爱那件茶碗的心情。 钱将来有机会可以再赚，如果这样一件精品从自己手里流失，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得到这样的瓷器了。 李悠然犹豫了一下，不如暂时先把这件瓷器存放在自己手里，看看有没有其他筹集资金的办法，如果最近能够找到搞钱的办法，就把它留在手里，如果实在找不到，再去把这件毛瓷茶碗套装卖掉也不迟。 打定主意后，李悠然倒掉茶杯里面的水，然后又用干净的吸水纸反复擦拭，最后找到一些海绵垫到锦盒内，最后小心翼翼的将茶杯、茶杯盖和茶杯垫分别放入锦盒内。 合上锦盒后，又锦盒放入到保险箱深处，至于剩余的碎瓷片，同样小心收藏起来，看看将来有没有机会再次恢复。 将毛瓷摆放好之后，李悠然又看向花舞真一的那张地图，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该你了……” 第50章 小鬼子的阴谋 李悠然拿起那张地图，先是用手感受了一下它的质地，确实是用工业羊皮纸制成的。这种纸质的特征就是结构紧密，防油性强，防水，湿强度大，不透气，弹性较好。 然后经过所谓的“羊皮化”处理之后，具有高强度及一定的耐折度，是制作行军地图的优质材料。 二战时期，小鬼子应该还没有掌握工业羊皮纸的制作工艺，所以他们的工业羊皮纸，应该都是进口的。而使用羊皮纸这种材料制成的小鬼子军用地图，在侵华战争期间应该只会配发给级别很高小鬼子指挥官。 花舞真一能够拿到这种级别的地图，就很能说明小鬼子高层对于所谓的“樱花行动”的重视程度。 至于地图上的那团蓝黑色墨水痕迹，耿晓辉说了那是小鬼子特制的有机墨水造成的。 所谓有机墨水，其实就是用有机颜料制成的墨水。比如最常见的胡桃壳或种子、章鱼的墨汁，都曾经被人类当做墨汁来使用，这就是最初的有机墨水。 但是小鬼子这张地图的上的有机墨水，是通过化学工艺后期合成的有机物制作而成，既不溶于使用它们的介质，也不溶于被着色的底物。一旦附着在物品上，墨汁和附着物本身就会相互转化。也就是说，那些羊皮纸与墨迹之间，已经融为一体。 这应该也是为什么耿晓辉拿到地图后，无论想什么办法，却无法将其去除的根本原因。 如果耿晓辉讲的那个故事确实是真的，地图上的墨汁确实是小鬼子临死前泼上去的话，那也能说明这张地图确实隐藏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 好在小鬼子的化学工艺虽然先进，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未来会有华国人使用“时间回溯”，来还原这张地图的本来面目吧。 跟之前恢复毛瓷一样，李悠然一只手抚摸着那张地图，心中默念“时间回溯”，那张地图七十多年前的模样，就此呈现出来。 李悠然看着那张恢复如初的地图，想看看小鬼子在这张地图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可是让李悠然感到意外的是，地图上在邙山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标注。 在有墨水痕迹的情况下，小鬼子在地图上的画出的红线确实是从洛城市老城区一直延伸至洛城北郊邙山的位置。李悠然将墨水痕迹去除后，看到了被墨水遮掩的部分，那条红线在邙山山口的位置向西一转，又往西延伸了好远，最终落于洛城市西北的郁山。 在郁山那个位置，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标注红点，红点被标注为一个叫苍岩洞的地方。 李悠然所料不错的话，郁山的苍岩洞的这个红点，应该就是花舞真一或者与其同行的小鬼子特意标注的，意思是在苍岩洞那个对方，放置了十分重要的物品或者宝藏。 看来耿晓辉的猜测，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当年小鬼子在紧要关头，确实在洛城市的西郊存放了东西，只是存放地并不在他以为的邙山，而是被更往西的郁山。 往这张地图上泼墨水的那个小鬼子也确实狡猾，因为从那条红线延伸的位置来看，其终点确实很像是在邙山深处，可是如果不看原地图，谁也不会想到，小鬼子竟然在邙山山口处，笔锋一转，把存放物品的地点选在了向西二十公里外的郁山。 从小鬼子的这些掩饰动作来看，恰恰说明他们在郁山苍岩洞确实掩藏了一些东西，至于掩藏的究竟是什么，里面究竟是否真的有国宝级文物，甚至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那恐怕只有等找到苍岩洞之后，才能知晓。 想通了这些之后，李悠然决定先查一下郁山和苍岩洞的位置。现在的地图导航很方便，千度、藤讯、还是阿里的高德地图，都有实景功能，还提供卫星拍摄图片，李悠然认为自己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苍岩洞具体在哪。 洛城市是一个盆地，四面群山环绕，关河耸立，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也正因为这种地形。古代各大王朝在选择都城时，往往都会考虑洛城。 而郁山正是洛城的西大门，是古代崤山的支脉，古代所说的崤函之固，其中有一部分指的正是郁山。司马光说过：“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郁山作为洛城的西大门，在历史上这里也曾经发生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往事。 东汉时的刘秀、窦宪，隋唐时的韩擒虎、贺若弼、李世民、窦建德、北宋时的老神仙陈抟老祖，都曾经在郁山上驻军、打仗、隐居。因此郁山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是在华国历史中绝对有着极其光辉灿烂的一笔。 只是历史的光环散去，即便是洛城市，如今也只是一座普通的三线城市，郁山曾经的辉煌，都已经消散于过往的尘埃之中。 打开高德地图，搜索郁山，地图很快就显示出了郁山的位置，就在洛城市西北二十公里之处，现在的郁山，是一座面积很大的森林公园，开发的很不错的样子，还有各路网友对它的评价。 李悠然在网上看了网友拍摄的郁山图片和游记来看，郁山本身并不算太险要，最高处海拔也只有600多米，山涧有不少峡谷和山洞，奇峰怪石，还修建了不少宾馆、茶社、酒店、跑马场、高尔夫球场之类的旅游娱乐设施。 李悠然感到有些奇怪，都已经被开发的如此充分了，难道这么多年来，当地人都没有发现那个苍岩洞的所在？如果苍岩洞真的早已被当地人发现，那不论是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或者是其他什么珍贵文物，早就应该传的满天飞了才是。 小鬼子掩藏的真的就如此隐蔽？以至于大规模商业开发都没能找到那处神秘的洞穴？ 为了继续探索事情的真相，李悠然在地图上郁山苍岩洞，可是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不论是高德地图，还是藤讯、千度或者其他网络地图，在郁山范围内根本找不到苍岩洞这个位置。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李悠然的心头…… 第51章 不存在的藏宝地点 导航地图上搜不到郁山苍岩洞的名字，李悠然并不死心，直接用千度、360，必应之类的搜索引擎搜索。 结果显示在华国境内，叫苍岩洞的地方不少。比如在冀北省滦县就有一处苍岩洞，除此之外，在渝州市、粤州省，都有好几处名叫苍岩洞的景区或者山洞。 可偏偏就是在搜不到郁山的苍岩洞，别说郁山附近没有，整个洛城市，甚至整个豫州省，都丝毫找不到苍岩洞的痕迹。 这下子就麻烦了，小鬼子的地图明明标注了藏东西的地点就在郁山苍岩洞，可是不论是在地图上，还是在网络上，根本就找不到苍岩洞具体位置。 要知道，郁山地处伏牛山北坡，是崤山余脉，是一处相当大的山脉，光是一个郁山国家森林公园，占地面积就高达二十多平方公里，整个森林公园85%的面积都被广茂的原始森林覆盖，如果再算上森林公园外的面积，整个郁山的范围大的难以想象。 除此之外，郁山地区地形复杂，高山、峡谷、小溪、山洞、悬崖等等各种地形地势应有尽有，光是叫得上名字的山洞，在整个森林公园内就高达三四百个。叫不上名字的中小规模洞穴，恐怕没有人知道具体有多少。 想要找到当年花舞真一那个小鬼子藏东西的地点，就必须搞清楚郁山苍岩洞的具体位置，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李悠然也就无法说服李渊师兄或者阮教授等人跟他一起去寻宝，那么光靠他和耿晓辉两个人，就算找到死也别想找到当年小鬼子藏东西的地点。 可问题是，这个苍岩洞到底在哪呢？李悠然一边继续在网上找线索，一边推测当年小鬼子的遭遇的。 既然不论是导航地图，还是网上的搜索引擎，都找不到郁山的任何线索，那就存在以下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花舞真一小队来到洛城郁山的时间是1945年，距离现在已经小八十年了。现在的郁山不存在苍岩洞，不代表当年也不存在。也许是因为在这近八十年的时间里，当地人将苍岩洞改成了其他名字，因此现在在网上就搜不到苍岩洞的具体位置了。 第二种可能：因为当年小鬼子埋藏这片文物的时候，出于保密的考虑，用炸弹炸毁了苍岩洞的洞口，苍岩洞遭到小鬼子破坏后，洞口被堵塞。就算当地人发现什么异常，反正郁山周边山洞无数，也不会觉得一个山洞被炸毁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苍岩洞就此消失。就算有人去寻找，没人会想到一个被堵塞的山洞里面会有什么宝藏。 第三种可能：那就是郁山上根本就没有苍岩洞这个位置，而苍岩洞可能也只是花舞真一等人随口给山洞起的名字，那个山洞可能叫白岩洞、黑岩洞、红岩洞或者其他名字。而苍岩洞这个名字，只有花舞真一小队这么叫。 这三种结果，还只是相对较好的可能性。还有最糟糕的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所谓的藏宝地图也好，藏宝山洞也罢，都是花舞真一那个小鬼子故意放出的阴谋。 也许他已经将那些文物全部破坏破坏，也许派出小队的其他成员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悄悄地带回到了鬼子本土，甚至有可能将那些文物随手丢进了华国的一处山谷或者河流内。 所谓的地图，可能根本就是花舞真一制造的烟雾弹，花舞真一从来就没指望他派出的那个小鬼子能够将那张地图带回到鬼子国本土。 对于花舞真一来说，反正那些东西是华国的文物和珍宝，又不是他们倭国的，这些东西能带回去就带回去，带不回去就地破坏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李悠然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到郁山实地考察一番，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判断。 就在此时，李悠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又是耿晓辉的来电，接通手机后，耿晓辉依旧是大大咧咧的道：“喂，老三，起来了没有？” “早起来了，正在研究那张地图呢。” “研究的怎么样了？想到去除那团墨水痕迹的办法了吗？” 李悠然轻描淡写道：“哦，那团墨水痕迹已经去掉了，我正在研究具体位置呢……” “要我说去不掉就算了…… 什么，老三，你说什么？ 墨水痕迹已经去掉了？真的假的？” 李悠然淡定的道：“这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正在分析小鬼子藏宝的具体方位呢。” 耿晓辉惊喜的道：“我嘞个去，然子，你小子这个逼装的可是真牛，牛逼大发了。 那你分析的怎么样了？地图到底是不是真的？花舞真一那个小鬼子到底把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藏哪了？” 李悠然有些犹豫道：“老耿，你先别问这么多，这里面的事情非常复杂。 对了，你今天在店里吗？要是在店里的话，我一会儿就带着地图过去，咱哥俩好好盘盘这里面的道。” “我在，你过来吧。” “行，见面细聊。” 两人中断通话后，李悠然决定带着地图，再前往陈砦花鸟虫鱼市场一趟，和耿晓辉聊一下那张地图的具体细节。 李悠然租住的天伦水晶城也在中州市北三环附近，而且与陈砦花鸟虫鱼市场有地铁直通，李悠然乘坐地铁2号线，仅仅十几分钟，就到了陈砦花鸟虫鱼市场门口。 和上次不同，今天恰逢周日，陈砦花鸟虫鱼市场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无数市民趁着周末的机会，来这里逛街消遣。 走进市场内，更是拥挤不堪，谁能想到同样一座市场，仅仅相隔一天，竟然呈现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冰火两重天的场面。 来这里买东西的人多了，卖东西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了，除了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开门之外，就连提供给个人摊贩的流动摊位，也挤满了摆摊卖东西的人群。 李悠然看到这种场面，脑门上一阵黑线，暗骂耿晓辉不靠谱。 这种情况下，真的适合谈小鬼子的藏宝地图这种机密的事情吗？ 第52章 热情的耿叔叔 李悠然跟着拥挤的人群，漫步来到二楼耿晓辉家的鱼来鱼往观赏鱼店，跟其他店一样，他家的店里同样涌入不少的顾客，还有不少喜欢观赏鱼的小朋友。 除了耿晓辉外，店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在维持生意，长得跟耿晓辉有六七分像，不用问，这位大叔应该就是耿晓辉的父亲，也是这家观赏鱼店真正的老板。 耿晓辉在一旁跟买鱼的有意购买的顾客聊的正兴起，也顾不上李悠然了。看到李悠然过来，冲着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等一会儿。 李悠然心里吐槽，看着耿晓辉这小子笑眯眯的跟小朋友介绍某些观赏鱼的猥琐模样，怎么感觉都像是一个“带小女孩看金鱼的怪蜀黍”。 好在“怪蜀黍”并没有让李悠然等待太久，在送走了一对买走罗汉鱼的父女后，耿晓辉就跑到李悠然的身边，拉着他来到那位大叔面前介绍道：“然子，这位是我爸，也是咱这家店老板。” 李悠然看着这位面相和善的大叔，连忙打招呼道：“耿叔叔好，我是李悠然，晓辉的大学同学。” 耿晓辉又向自己的父亲介绍道：“爸，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起的大学时的好哥们，李悠然，然子。我卖出的那两条蓝底过背金龙鱼，全靠然子帮忙处理的。” 耿晓辉的父亲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好，你好。小李啊，之前就听晓辉说起那两条金龙鱼的事情，你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晓辉，今天晚上关店之后，找个好一点的馆子，我要请你这位好兄弟吃饭。” 耿晓辉的父亲也是个讲究人，前天儿子说起那个刘景福要退货那两条快要被他养死的蓝底过背金龙鱼，差点没昏过去。50万的鱼，都他喵的卖出去一个多礼星期了，都快给玩死了，你丫的说退就退？这不就是说让他们耿家自己来承担这50万的损失吗？ 50万，他在这儿卖上一年的鱼，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对于他这家小店来说，如果硬吃下这么大笔的损失，不说是灭顶之灾，最起码也是元气大伤。 可是没想到奇峰突起，跟着耿晓辉一起去的那个同学，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逼着刘景福一改嚣张的态度，被迫同意先不退货，而是将那两条蓝底过背金龙鱼先带回来养几天再说。 耿晓辉的父亲远比他儿子的社会经验要丰富的多，他知道刘景福这种开着代工厂的地头蛇有多难缠。中州最大的代工厂富士康老板郭盖铭，手底下养着几十万工人，面对整个国家，都敢扬言是他给华国大陆赏饭吃。不同意他的条件就把代工厂迁走，让中州几十万工人失业。 福景代工厂在富士康面前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但是手底下同样养着几千名工人，在耿家父子面前，却是惹不起的庞然大物。想逼着这种级别的老板突然伏低做小，需要什么样的手段？ 在耿晓辉父亲的眼中，自己儿子这个同学，远不止是“同寝室的好兄弟”那么简单，说是他们耿家的财神爷、护身符、保护伞都不为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耿父，知道有一个大人物愿意罩着自己，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脸面什么的，在这种社会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耿晓辉的父亲甚至愿意取代自己的儿子，当场跟李悠然结为异姓兄弟。 李悠然总觉得这位耿叔叔看自己的模样怪怪的，眼神里的热情像是要把自己融化一般，连忙拒绝耿叔叔的好意：“不用麻烦了，耿叔叔。我这边找晓辉有点事情要谈，可以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 还不知道差点和自己的兄弟变成叔侄的耿晓辉也在一旁道：“爸，吃饭这种事儿，您就别请了，等今天生意结束了，我去跟然子找个小摊喝两杯就行了。” 耿晓辉的父亲瞪了儿子一眼，心中有些遗憾，然后又满脸堆欢的对李悠然道：“那行，你们去吧，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说完，耿晓辉的父亲冲着两人示意之后，就回到店里继续招呼客人。 空闲下来的耿晓辉，就把李悠然拉到一个市场内一个人数较少的角落，然后跟李悠然道：“我爸这人就这样，你别介意。” 李悠然笑道：“我没啥可介意的，叔叔对我热情，想请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倒是老耿你，张嘴就把我的一顿好饭给搅和了，找机会你得赔给我……” 耿晓辉见李悠然这么说，终于放下心来，同时嗤之以鼻道：“你小子还差那一顿好饭吗？行行行，找机会一定补偿你。” 哥俩笑闹一阵，耿晓辉正色道：“然子，那张地图恢复的怎么样了？带来没有？你在电话里说事情有些复杂，怎么就复杂了？” 李悠然点点头，同时又抱怨道：“地图是带来了，可是老耿啊，这周围这么多游客，人来人往的毫无秘密可言，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谈这种机密的事情吗？” 耿晓辉拍了一下脑袋，懊恼道：“我当时也是急傻了，听说你把地图修复好，风急火燎的就让你赶紧过来。却忘了今天是周末，这个市场内人正多的时候。 要不这样吧，你先把地图带回去，等我今天忙完了，回头找机会咱俩再聊地图的事情。” “也行，不过我也想在这市场里转转，带着地图不方便，要不先放到你这儿？” 耿晓辉连忙摇头道：“还是你拿着吧，你也看到了，我爸那店里都挤成什么样了，店里没有任何密闭空间。我拿着也不保险，要是无意间被谁顺走了，咱哥俩哭都来不及。” 李悠然觉得自己的方案不靠谱，耿家的观赏鱼店里的客人确实多了点，还不如自己随身携带更保险些。于是也不强求，同意了耿晓辉的意见。 地图的事情暂时搁下了，李悠然又问耿晓辉道：“老耿，我看着你店里并没有那两条蓝底过背金龙鱼，怎么，已经给那个姓刘的送去了？” 第53章 尊重他人命运 耿晓辉听李悠然问起那两条金龙鱼，眉飞色舞的笑道：“你说那两条鱼啊，昨天下午就给姓刘的老小子送去了。” “不是说好养两天吗？怎么，都恢复了？” “当然，说来也怪，那两条鱼在刘景福那里还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当时都想要放弃了。听了你的建议，拉回来仅仅一天，就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看样子哥们我养鱼的本事又有所提高，那个姓刘的都快把鱼养死了，按你的建议弄回来才一天，就在我手中恢复生机了。” 李悠然见耿晓辉危机刚刚解除，就又开始在那儿吹牛，心中暗中吐槽：“要不是我用时间回溯把那两条金龙鱼恢复成几天前的状态，就算弄回来恐怕也很难不活，真要是出了事，你小子才哭都来不及，哪还有闲心在这吹牛？？”不过自己的能力不能泄露，他李悠然也只能做一个无名英雄，让耿晓辉这小子继续得意洋洋下去。 李悠然没好气道：“行了，别吹了，再吹牛都死了。你去给那个姓刘的送鱼的时候，那个老小子没说什么吧？” “哼，那姓刘的还能说什么？我看他根本不是不会养鱼，觉得花50万买了两条金龙鱼，心里感觉有些亏。尤其是现在经济形势不好，50万对于他那个代工厂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才故意把鱼养成快死的样子，想要通过退货找补回来。 然子，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哥们我只能硬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 尽管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确实是那个姓刘的不讲规矩。可是在法律没有明文规定的情况下，不论是在台面上走法律，还是在台面下玩黑的，哥哥我都玩不过人家。” “唉，兄弟之间说谢谢就见外了，这件事了解了就好。以后跟这种地头蛇做生意还是小心些，要是再遇到这种开大单的机会，提前把规矩跟人家说清楚，免得再遇到刘景福这种不讲规矩的王八蛋时候，他们还能找类似的借口为难你。” 耿晓辉心有余悸道：“确实如此，前天我回家，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跟我家老爹说了之后，差点没把老头子出心脏病吓出来。最后还是我说你是那个姓刘的他爹的救命恩人，在他爹的劝说下，姓刘的同意让我先把那两条金龙鱼带回来先养着，等恢复生机后，在给他送去。 即便是如此，昨天一大早我家老子就来店里看那两条金龙鱼的情况，见到它们已经恢复如初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让我趁热打铁，赶紧把这两条烫手的山芋给那个姓刘的送过去。” 李悠然点点头，耿晓辉这么说，其实是在替他隐藏真相。 让刘景福改变态度的，根本不是李悠然是刘老爷子的救命恩人，而是李悠然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耿晓辉很清楚，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即便是面对自己的老爹，他也尽可能的替李悠然保密。 耿晓辉继续笑道：“说起来好笑，我去福景工厂给那个姓刘的送鱼的时候，那个老小子的似乎是见你没有一起去，还觉得有些失望。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两条金龙鱼上，反而一直在跟我打听你的消息。还说想请咱俩一起吃饭，要好好谢谢咱们帮他救回了价值50万的金龙鱼。” 李悠然不屑道：“吃饭？谁有心情跟这种王八蛋一起吃饭？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连他爹的命都不放在眼里，他会为了两条鱼感谢咱们？ 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免的老天爷降雷劈他的时候，被他连累到。” “哈哈，这话说的在理，所以我半点机会都没给他，直接替你回绝了。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那边正忙着呢，再等一会我家老头子又该发飙了。你自己去逛吧，把地图收好，等闲下来咱们在细谈。” “行，那你去吧，别让叔叔着急。” 两人敲定了地图的事情之后，耿晓辉就回到他家的观赏鱼店继续招呼客人了。 李悠然把那张地图贴身藏好，觉得也没必要就这么回去。今天是周日，陈砦花鸟虫鱼市场热闹非凡，就当是出来散心，在这里逛逛也好， 李悠然对一楼的花卉果木和二楼的鸟类、蝈蝈、和观赏鱼兴趣不大，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古玩玉器，因此还是决定去三楼看看。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电梯口迎面就是上次买毛瓷的谷月轩。和几天前的冷清不同，今天谷月轩瓷器店内同样有不少人驻足观看。那位谷老板一边向顾客吹嘘自己的瓷器，一边招揽生意道： “我这店里的瓷器，都是古代官窑和民窑的精品，比如这件，就是一件大开门的清代景德镇釉里红瓷器。俗话说汝窑天青，景德红釉，意思就是说汝窑的天青色瓷器，和景德镇的红釉瓷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汝窑瓷器的价值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家有万贯，不如汝瓷一片，这句名言在古董界可谓是家喻户晓。可惜景德镇的红釉瓷器的价值，却并未被广为人知。因此明清两代的景德镇红釉瓷器，其价值未来被重新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大家不要在犹豫了，现在买入景德镇的红釉瓷器，升值空间大的难以想象。未来当做传家宝都不为过。” 李悠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谷老板一本正经的直播式推销，忍不住轻笑一下。他知道这位谷老板的店里几乎没有真货，全都是现代工厂里批量生产的工艺品。 还他喵的清代景德镇釉里红？几天前他来谷月轩的时候，谷老板店里还没有这件瓷器，这么几天就上新货了？八成是在这几天里从哪个工艺品厂进的货吧？ 不过李悠然也没有去故意拆穿谷老板的表演，古董这行，比的就是个眼力劲，亏了赚了都是自己的。 愿意来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手里有闲钱的，除了那些极个别的疯子之外，几乎不存在买了一两件假古董就吃不上饭的状况。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尊重别人的命运，没必要事事都当滥好人。 第54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谷老板 李悠然在人群中看完了谷老板的“直播式”揽客后，笑着摇头正准备离开，可是却被眼尖的谷老板看见了。 谷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李悠然，就是几天前在自己这里买走毛瓷碎片的那只肥羊。 也许是谷老板觉得李悠然没有来拆穿自己，应该是还没有发现那些毛瓷碎片根本就凑不出一件完整的瓷器，于是眼珠一转，当即便十分大胆的决定让李悠然替自己现身说法。 谷老板喊住李悠然道：“唉，那位小兄弟，请先等一等。” 李悠然闻言一愣，指着自己道：“我？？” 谷老板十分热情的拉住李悠然笑道：“怎么样，几天前在我老谷这里买的瓷器还不错吧？” 李悠然一时之间没搞明白谷老板想要干什么，就被对方介绍道：“这位小兄弟也是我们谷月轩的贵客，前几天刚刚从小店买走了一件毛瓷，花费仅仅5000块，由此可见我们谷月轩的瓷器质量……” 谷老板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叹道：“什么？毛瓷？才5000？真的假的？” “5000块就能买毛瓷？？忽悠谁呢？老板，这人不会是你找的托吧？” “喂，我说那人，你买的毛瓷呢？带了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谷老板把李悠然推到前台，自己却在一旁笑眯眯的等着李悠然替他“现身说法”。 李悠然原本还没想拆错的谎言，他觉得既然来到古玩市场，那就该按照正常的规矩，一切都看各自的眼力劲，没必要为了那些不相熟的人的命运，去砸这些开店的老板们的饭碗。 可是没想到这位谷老板如此不讲究，居然故意把他李悠然抬出来，去给自己店里卖的的假瓷器做宣传。李悠然心中冷笑，果然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既然是你不讲究，那就别怪我拆你的台了。 面对围观群众的提出的问题，李悠然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愤慨的对谷老板道：“谷老板，你还说呢，就你那些毛瓷碎片，可把我坑惨了？” 围观的人群听了李悠然的话，纷纷表示道： “哦，原来是碎片啊，我还以为是完整的毛瓷呢……” “就是，哪有5000块钱就买毛瓷的？要是完整的，几十万都不会卖。”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怕是碎片，只要是完整的，5000块钱买过来也不亏啊。如果修补好之后，起码也能卖个好几万。” “唉，这位兄弟，你倒是说是，这位谷老板怎么把你害苦了？” 李悠然还没等谷老板说话，立刻继续对谷老板道：“谷老板，你的那些碎瓷片，我找我老师去看了，他说那些碎瓷片根本不是一件，是好几件瓷器混合在一起的。 我老师还说，如果真是一件摔坏的毛瓷碎片，根本不存在好几件瓷器碎片混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件毛瓷碎片混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些碎瓷片，原本就是被人故意毁掉的残次品。 谷老板，你这生意做的可是太不讲究了，卖给我的碎瓷片不是一件就算了，还是多件混合在一起的残次品。 我原本还顾及古玩行当里的规矩，不知道该不该向你索赔，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承认了。那既然如此，谷老板，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呢？” 谷老板原本是想拉李悠然现身说法，来给自己店里的瓷器站台的。他以为李悠然没去找他麻烦，是因为还没发现那些碎瓷片不对劲。 可是没想到，李悠然不但早就发现了问题，还通过他所谓的“老师”之后，道出了那些毛瓷碎片的真正来历。 这下谷老板可是彻底坐蜡了，毕竟刚才是他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宣称李悠然在他店里买了瓷器碎片，并且要求李悠然来为他现身说法。 可是李悠然反戈一击，明明白白道出了他在古月薪买的那些瓷器碎片的问题，而且还要求向谷老板索赔。 这下可是让谷老板陷入进退两难的状态，如果赔偿李悠然吧，那就等于承认他店里卖出去的毛瓷碎片有问题，大家就会对他谷老板宣传的东西产生怀疑，那最起码是今天，谷月轩的生意是没法再做了。 可要是不赔偿李悠然吧，谷老板刚才的牛已经吹出去了，刚才是谷老板都说了，李悠然从他店里买了瓷器，现在人家说瓷器有很大问题，不赔李悠然，谷月轩这块招牌就会被人家质疑，一旦丢了诚信，谷老板以后的生意都有可能收到影响。 谷老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才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在谷老板懊恼之际，李悠然却没等他是否决定要赔偿自己，而是悄然间隐入人群之中，不给谷老板做最终决定的机会。 毕竟他早就知道谷老板的毛瓷碎片有问题，而且还是在明知道那些毛瓷碎片问题的情况下，依旧自愿购买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人家谷老板没跟他说清楚。 李悠然之所以要来拆谷老板的台，单纯是不愿被他拿来现身说法，免得以后那些买了瓷器的人，真出了什么问题，还要自己替分担骂名。 而李悠然就这么悄然退走，等于是把谷老板加到了火上烤，弄得他想承认错误也好，想反戈一击也好，却连人都找不到，彻底断了谷老板一切念想。 李悠然离开谷月轩后，继续在三楼闲逛，今天这里多了很多个人摊主，这些人大多数并不是靠古董交易吃饭的，大多数都是把自己家里的一些老存项，拿出来出售好补贴家用。 因此这些个人商户出售的东西，简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最多的都是一些旧时的书籍，最多的就是六七十年代的红宝书之类的。还有像八九十年代的歌谱、挂历、杂志，甚至医生的病例，某些工厂的档案等等，总之就是突出一个离谱。 大概是这些人觉得只要是有些年代感的物件，不论是什么，都会很值钱，反正搁在家里也是占地方，卖给收废品的又卖不了几个钱，干脆拿到这种类似于跳蚤市场的地方，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第55章 地图集 对这些废旧物品，李悠然根本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在他眼里，这些东西最好的去处，应该是废品收购站。它们出现在古玩市场的作用，就是引诱那些不懂古董的人上当受骗。 古董行业基本都遵循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并不是说几百几千年前的随便一个什么东西，放到现在就值钱了，就成古董文物了。而是不管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必须在当时就非常值钱的东西，放到现代才会更值钱。 郭德纲说过，唐朝的夜壶放到现在，那也一样是装尿的。同样道理，唐朝时的金银珠宝是硬通货，放到现在依旧是硬通货。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古代五大官窑的瓷器，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这些名窑烧制出来的瓷器，从其诞生之日起，就是古代皇家的御用之物，放到民间也有无数豪商巨贾争相收藏。家有万贯，不抵汝瓷一片的说法，可不是从现代流传开的，而是自古以来就有。 再比如李悠然刚刚恢复的那件毛瓷，烧制时间到现在也不过几十年时间，每次出现都能引发不小的轰动，都一样是无数藏家竞相争抢的精品。 而像古代墓穴里发现的大量陶器，除了极少数拥有特殊历史价值的之外，其他绝大多数都属于堆在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还有着名的清代五帝钱，由于发行量过大，民用保有量太多，即便是到现在，一枚五帝钱也不过几块钱。 这些个人摊位上的物品，绝大多数都属于是那种过去都不值钱，放到现在怎么可能就会突然升值呢？在李悠然看来，如果是出于个人喜好，买个一两件回去把玩，倒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想要靠这些东西发财，那也纯粹是瞎了心了。 李悠然正准备离开这些个人摊位，到其他地方看看，忽然看到某个角落的旧书摊上，摆放着一些旧地图在卖，他忽然想起自己怀里的那张花舞真一的地图和那个不存在的苍岩洞，现在的地图上找不到线索，也许可以去过去的地图上找找。 想到这里，便来到那个有旧地图的摊位，随手翻了翻。摊位的老板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似乎对李悠然的在他摊上翻找的做法感到习以为常，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询问，依旧自顾自在看一本很多年前的旧杂志。 李悠然翻了半天，并未找到洛城市的地图，一边继续找一边问正在看杂志的道：“大爷，您这里有没有过去洛城市的地图？” 大爷面无表情的瞥了李悠然一眼，就继续地图看书道：“不知道，你自己找找吧，如果能找到就有，找不到那就是没有。” 对于这种佛系的卖家，李悠然感到非常无语。 其实想想也对，跟谷月轩的谷老板，耿晓辉的父亲这些开店卖家完全不同，这位大爷来这摆摊，也许是在家里闲着无聊出来找个事情做，也许是纯粹的出于个人爱好，人家既不指望它吃喝，也不指望它发财。自然也就懒得搭理像李悠然这种主动上门的顾客了。 既然这位大爷让李悠然自己翻找，那也就真的只能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继续在大爷的摊位的寻找。扒拉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一本豫州省地图集，上面的字体都是繁体，从纸张发黄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李悠然闻了闻那本豫州省地图集的气味，果然有一股发潮发霉的味道，而且这本地图集上豫州行政区划来，临漳县等地依旧属于豫州省，豫州省的省会，依旧是汴京而不是现在的中州。这些都是很难造假的信息。 李悠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背面右下角标准的出版社和印制时间等，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商务印书馆，民国三十六年第2次印刷，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一本民国时期豫州省的行政区划地图。 看到这里，李悠然心里有谱了，这就是一本商务印书馆在1947年发行的豫州省各地地图集。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李悠然连忙打开地图集，翻到洛城市的地图。地图上显示的城区范围和街道等信息，与现在洛城市旧城区大差不差，只是在街道名称上有所不同。 不过这些都不是李悠然想要的，他又往后翻了几页，找到郁山所在的新安县，只可惜只有一张新安县的地图，至于郁山，在这本地图集上也只有一处郁山位置的标注，并没有郁山上有哪些山洞的信息。 李悠然有些遗憾，不过想想也是，郁山开发成景区，也就是最近十几年的事情，此前的地图能有一个方位就不错了，印书局也不可能做如此细致的勘探和标注。 就在这时，摆摊的大爷冷不丁的问了正在发呆的李悠然一句：“喂，那个小伙子，那本你都看了半天了，到底买不买，不买的话不要翻烂了。” 李悠然猛然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的看了半天，惹得对方厌烦了，只是他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一下对方，决定先买下再跟对方攀谈，也好套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哦，大爷，这本地图多少钱，如果合适的话我就拿下了。” 大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从李悠然手中拿过地图，翻过来看了一眼背后的信息，然后又递给李悠然道：“这本地图200，你要真想要，150拿走。” 李悠然没有还价，直接掏出手机道：“大爷，怎么扫码？” 大爷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二维码，李悠然果断的给扫了150块钱，算是买下了那本地图集。 交易完成了，大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李悠然趁热打铁的问道：“大爷，我这本地图的信息不太全，哪有具体地名更加细致的地图吗？。” 大爷想了一下道：“更加细致的地图？建国前后的吗？这种合集地图应该就没有了。 你要想找更加细致地图，那就只能去查当地的县志或者村志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当地人写的，里面的东西应该更全面些……” 第56章 狡辩 李悠然疑问道：“县志？这位大爷，像县志这些东西，在哪里可以查到呢？？” “这些东西都是被当做档案收藏的，一般来说在各县县城的图书馆或者文化馆、档案馆之类的地方就可以查到。 只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他们肯不肯让你查很难说。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那就得看你懂不懂办事的规矩了。”说完，大爷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悠然一眼。 大爷的意思李悠然已经懂了，所谓的办事规矩，那就是求人办事时候需要打点的人情事故。县志可以在县城的图书馆或者档案馆查到，但是让人家帮忙，需要给到一定的好处，人家才会愿意给你开绿灯。 李悠然笑着向大爷道：“懂了，大爷，多谢您老指点迷津。” 大爷也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笑容，冲着李悠然点点头，然后自顾自的看起了杂志，不再理会李悠然。 李悠然得到高人指点迷津，向这位大爷道谢后，便拿着花150块钱买的那本地图集，离开了这边的个人摊位。 古玩市场逛到这儿，李悠然觉得已经逛的差不多了，毕竟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至于说在这里捡漏买到真正价值连城的古董，他压根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正准备下楼离开，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大喊：“你这摊子里怎么卖假货啊？” 李悠然听到这话，差点忍俊不禁的笑出声，心中暗道：说这话的家伙，社会经验也太浅了，这儿原本就是卖假货的地方啊。 所谓的古玩市场里的东西，说是高仿都算抬举他们，绝大多数连工艺品都算不上，想在这里买到真品，那也纯属是瞎了心了。 李悠然好奇的望向声音的方向，原来喊话的那人并不是在古董区，而是在旁边的玉石区，好像是有人因为赌石没赚到钱，在跟老板理论。 李悠然对此倒是十分感兴趣，毕竟现在的各种鉴小说电影网剧满天飞，主角绝大多数具有透视眼之类的异能，能够看穿x光线也看不穿的翡翠原石，从一堆翡翠原石中切出玻璃种帝王绿之类的翡翠宝石跟家常便饭一样。 从那以后，网上经常出现某某up主切石头的时候，切出百万级甚至千万级的翡翠原石，一夜暴富的传闻。 “赌涨”、“赌垮”之类的说法，“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抹布”之类的口头禅，也逐步被广为人知。 李悠然来到玉石区，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满脸涨的通红，十分生气的跟那位卖赌石的摊主理论道：“老板，你不是跟我保证这堆石头买了就能赌涨吗？我这10万块钱买的石头，切开之后里面完全是白蒙蒙的一片，别说帝王绿了，连他娘的最一般的翡翠玉肉都没有。 这10万块钱就这么打水漂了？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吗？” 李悠然听罢，觉得挺无语的，这哥们也真是瞎了心了，在中州这种闲散的玉器摊上，10万块钱，随便买一块石头，就要切出帝王绿？？甭问，这位跟他一样，都是鉴宝之类的小说看多了，以为帝王绿跟红薯疙瘩一样常见呢。 结果什么都没有切出来，就要跟摆摊的老板理论，确实挺让人无语的。 不过看样子那个卖石头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是没少花心思忽悠卖石头的那哥们掏钱，牛皮吹得应该是多了点，否则人家也不至于对他不依不饶的。 看到这里，李悠然反倒不急着走了，打算把这个热闹看完再说，看看这位老板打算如何应对被他欺骗的买主。 这位老板玉石摊的老板原本不想搭理这个花10万块钱买石头的买家，没想到对方嗓门大，一番话说完，反倒引得很多人凑过来看热闹。老板见状有点心急，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今天这事情算是没法善了了。 当然了，这个老板又不可能给给这个买了翡翠原石的壮汉退钱，根本就没这个规矩。只能想办法安抚对方道：“我说这位兄弟，赌石这就是这样。凡事只要沾着一个赌字，那就都是概率问题。 咱们把之前的事情理论清楚，我原先跟你说的是我这些翡翠原石有一定几率能切出帝王绿翡翠，我可从来没保证过一定会切出帝王绿翡翠。 赌石这东西，跟你买彩票、股票一样，都是有一定概率会中奖，股票有一定概率会上涨。同样道理，既然都是概率，那就同样有一定概率不会中奖，股票有一定概率会下跌。中奖了或者上涨了，你就赚钱了，没中奖或者下跌了，自然而然你就亏钱了。 你既然愿意花钱买我的翡翠原石，愿意参与赌石的博弈，那就说明你已经充分了解到这里面的风险，也愿意承担相关风险带来的损失。 这位兄弟，如果你买了彩票没中奖，你会去跟彩票店去闹吗？如果你买了股票下跌了，你是不是要去找证监会的头条，让他们赔偿你的损失呢？ 你花10万买了这块翡翠原石，如今切夸了，你心疼那10万块钱，你觉得不满意，于是你说我是骗子，说我卖假货，要我赔偿你的损失。 话说回来，如果刚才那块石头要是切涨了呢？如果真的切出帝王绿了呢？要是你刚刚从我这买走的翡翠原石切开后大涨，我也不甘心，要找你闹，要求你把石头退归我，你是否愿意呢？ 凡是都要讲个规矩，总不能啥事都只能让你占便宜，亏都留给别人吃吧！！！” 这个摊主的一番话，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共鸣，毕竟古董字画也好，玉石翡翠也罢，都讲究一个眼力劲，捡漏了兴高采烈，打眼了就要求赔偿损失，那这行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那个亏了10万块钱的壮汉被对方一通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心疼自己的钱，又被人指指点点如坐针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悠然在一旁听完了那个玉石老板的话，心中冷笑一声，他喵的能狡辩，这家伙的做法，说他是诈骗一点也不为过…… 第57章 赌石的秘密 这个卖翡翠原石的摊主为自己辩解的一番话，在围观的人群中引发了广泛的共鸣，包括那个亏了钱的壮汉，似乎也觉得确实是自己理亏。 可是在李悠然看来，这个摊主纯属是在狡辩，他的那些说法，完全是在pua买原石的壮汉。说他是诈骗犯，那都属于是抬举他。 理由很简单，这个摊主虽然一直强调，他卖的翡翠原石赌涨，是概率事件，亏了赚了都应该是由买家自己承担，还拿股票和彩票举例。 可事实上，就他出售的那堆原石，基本上不存在赌涨的可能。别说切出玻璃种帝王绿了，就连最低档的花青种、油青种见到的可能性都几乎为零。 全世界产翡翠原石的国家虽然不少，但是高端的翡翠原石矿几乎90%都集中在缅甸，缅甸的翡翠原石，不仅储量产量巨大，同时也是品种上最全、质量上也是最好的原石。 翡翠的消费地，又主要集中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华人儒家文化圈内。确切的说就是华国周边地区，尤其是华国大陆经济腾飞之后，华国大陆就几乎成了缅甸翡翠原石唯一大买家。 缅甸国弱民穷，军政府把持权力，国内军阀遍地，民族矛盾尖锐，整天都在打内战。因此整个国家几乎没有任何工业，所需的民用工业品全都依赖从华国进口。 缅甸为了平衡与华国之间的贸易，就只能把大量的农产品、矿石出口给华国，其中深受华国民间百姓喜爱，价值又高的离谱的翡翠就成了缅甸人的心头肉。 缅甸从军政府到各地军阀，都把自己境内的翡翠原石矿当成家里的摇钱树一样宝贝，对其苛以重税不说，还搞出集中交易的仰光公盘，同时采用各式各样的暗标、拍卖、栏标等方式，想方设法抬高自家的翡翠原始价格。 可是缅甸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依旧觉得自己只卖翡翠原矿石依旧太亏，于是把开采出来的翡翠原石，在上架公盘交易之前，先请出自己的翡翠矿专家，把自家矿里开采出的翡翠原石先过一遍。 从好的老坑种原石中，挑出品相较好的，赌涨率高的，种水优异的自己来切，切开之后以成品来卖。 剩下把握不大的，种水和品相较差的，赌涨概率低的，再拿去仰光公盘上交易。然后用暗标、拍卖等方式，把这些剩下的翡翠原石出售给华国来的珠宝商人和原石商人。 而华国的原石商人和珠宝商人，也如法炮制。把这些从缅甸买回来的原石，经过自己的鉴定师和翡翠专家再过一遍之后，同样挑出他们认为价值相对较高的，品相较好的，赌涨概率高的翡翠原石，自己来切。 被他们挑剩下这些非常原石，才会被上架到南海平洲公盘、四会天光墟、彩云瑞丽三大公盘进行交易，卖给国内各地没有条件前往缅甸玉石商人们。 当然了，华国经济发达，交易时玩的花样更多，除了明标、暗标、栏标、拍卖等交易方式外，还额外搞出了会员制、对赌、试价、虚造等各种“创新”的交易方式。目的同样只有一个，想方设法抬高这些翡翠原石的交易价格。 来自华国各地的翡翠商人，在平洲、天光墟、瑞丽等公盘买了原石之后，同样也会让自己手下的翡翠专家再过一遍，同样挑出那些有价值的，品相好的，自认为能够赌涨的非常原石，留下来自己切。 在经过这三遍重重筛选后，基本也就剩下一些边角料，以及根本就不可能切出翡翠的原石，这种剩下的所谓的翡翠原石，其实跟矿渣差不多，基本属于是在缅甸扔到地上都没人要的货色。 这些玉石商人才会以废物利用方式，把这些矿渣级原石拿到古玩玉器交易市场出售。 然后为了把他们手中的矿渣卖出一个好价钱，这些玉石商人按照赌石小说中的各种都市情节，编造出什么买一块石头就切出玻璃种之类的故事和传说，诱骗那些根本就不懂原石交易规则，却又想要通过赌石改变命运的小白们，高价去买他们出售的矿渣级翡翠原石。 而到了中州古玩市场这一层，能够买到的翡翠原石，基本都是这种第三层的矿渣级原石。倒不是说这种级别的原石一定切不出翡翠或者一定无法赌涨，只不过经过三层专家的层层筛选之后剩下的矿渣，能有5%的赌涨概率，那就已经是非常良心的卖家了。 至于说想要在这些矿渣级原石中切出所谓玻璃种帝王绿，那概率基本跟买一注彩票就想要中双色球一等奖差不多。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坑人的地方，最坑人的是，这些玉石商人为了把那些矿渣级翡翠原石卖出一个好价钱，玩命的宣传和吹嘘自己手里的这些矿渣，给那些赌石小白们编造出一个虚幻的梦境，让他们觉得自己真的能够通过赌这些矿渣来改变命运。 彩票虽然很坑人，但是一注不过2元钱，即便是买上1000注，亏得也不过是一个月的饭钱。可是这些黑了心的玉石商人，通过自己的种种谎言，还给出缅甸仰光、南海平洲等地公盘的参考价格，把这些矿渣级原石以数万、甚至数十万的价格出售给赌石小白们。 在豫州省中州市这种城市，一块石头的价格，就敢卖出一年工资甚至一套房的价格。玉石商人们明知道在这种价格之下，自己的翡翠原石切涨的概率基本为零。却依旧引诱他人乐此不疲的去买他们的石头，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李悠然在一旁冷眼观望那个玉石摊主狡辩的过程，暗叹那个10万元买了翡翠原石的壮汉，在不懂规则的情况下，被玉石摊主的言辞忽悠，只能生吃下这个哑巴亏。 还是那句话，不懂游戏规则的玩家，最好不要参与游戏，否则很快就会被清除出场。 李悠然摇摇头，还是尊重他人的命运，他也无意去主持什么正义。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旁边一个小姑娘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他再次止住了脚步…… 第58章 翡翠原石 李悠然冷眼旁观了玉石摊老板行骗后如何狡辩后，准备离开三楼古玩玉器区。即便是他知道那个玉石摊老板是如何pua那个壮汉花10万块钱买了自己的矿渣，他也无意去拆除那个玉石摊老板的把戏，更无意帮那个被骗了10万块钱的壮汉去伸张正义。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虽然玉石摊老板没安好心，可是那个买家也未必有多无辜。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贪心，幻想着在中州古玩城这种地方花10万块买块石头就能发大财，才会被他人有可乘之机。 李悠然又不是警察，何况即便是警察来了，也未必能说得清谁更占理。玉石摊老板的所做所为虽然非常无耻，却符合古玩玉石行业的潜规则，即便是挖坑骗外行，那也很难说人家做的就是错的。 尊重规则，尊重他人命运，这是古玩行业的基本原则。否则所有的捡漏也好，打眼也罢，就无法该存在。捡漏是你占了别人便宜，打眼是别人占了你的便宜。 可要是古玩行业少了捡漏和打眼，那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整个古玩行业会变得死气沉沉，毫无价值。 热闹看到这儿，李悠然也没兴趣再关注那个玉器摊老板和壮汉之间争论的结果，准备下楼去跟耿晓辉打个招呼，就回家继续研究洛城市的地图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被她的父亲抱在怀里，父女俩大概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看玉石摊老板和买翡翠原石的壮汉之间的争论。 每逢周末，就会有很多小朋在父母的陪伴下来到这座花鸟虫鱼市场游玩，尤其是在二楼宠物和观赏鱼区 ，聚集了很多喜欢去各种鸟类，观赏鱼，以及小猫小狗狗之类小动物的小朋友。刚才在耿晓辉家的店里，就有不少的小朋友在看鱼。 二楼逛得差不多后，有家长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到三楼古玩玉器区来看看，因此三楼同样也有不少抱着孩子的家长。 这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被她爸爸抱着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两个大人在争论什么，就指着在争吵的二人，小声问自己的爸爸道：“爸爸，那两个叔叔吵架在吵什么？” 小姑娘的爸爸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解释赌石之类的事情，只能换个角度解释道：“那两个叔叔在争论那块石头里面有没有翡翠。” “那什么是翡翠呢？” “翡翠是一种价格很贵很漂亮的宝石。” “哦，那翡翠这种很贵很漂亮的宝石，为什么会藏在石头里面呢？翡翠又是怎么来的呢？” “那是因为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年前，由于火山喷发、地壳运动等原因，一些岩浆在特殊的条件下形成的。那些石头的外壳，就是之前岩浆冷却后包裹在外面的外衣。” 小姑娘对父亲的解释听了个似懂非懂，继续问道：“爸爸，那我们把那个叔叔石头重新埋到地下，在过上一些时间之后，是不是就会重新形成那些漂亮的翡翠，到时候两个叔叔就不用再吵架了呢？” 爸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解释非常形成的时间问题，只能笑着道：“那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小囡囡可以试试，找块石头埋在咱家的楼下，等到小囡囡长大后，也许就可以形成漂亮的翡翠了……” “好的爸爸，我今天回家就找块石头，埋到楼下的石榴树下，等囡囡长大，就可以收获漂亮的翡翠，到时候两个叔叔就不用再吵架了。” 周围的人投到父亲和女孩的对话，都对女孩的天真和善良忍俊不禁，也非常佩服父亲的聪明和机智，既满足了孩子的善良，又给了孩子希望，真是一个好爸爸。 站在一旁的李悠然听了这对父女的对话后，忽然灵机一动。这个爸爸说得对啊，既然翡翠是岩浆冷却后，在地壳高温高压的特殊情况下形成的。 那些翡翠原石之所以没能形成翡翠，根本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矿物质聚集不够，翡翠的主要化学成分是钠铝硅酸（naal[si2o6]），翡翠原石的聚合程度，决定了翡翠的等级。 第二是因为地下埋藏的时间不足，很多翡翠都是由于在地下埋藏的时间不足，没有形成完整的物理和化学反应，导致形成翡翠的各种分子无法聚合，开采出来的原石都是半熟不熟的生瓜蛋子，才导致没有形成期待中的翡翠。 这两个问题，李悠然却可以通过实践能力解决。翡翠原石都是饱和度相当高的钠铝硅铝，之所以呈现出不同的种水，根本原因是因为分子的聚合度不同。 李悠然可以用时间顺流，加速钠硅酸铝和各种金属分子的聚合，提高其翡翠原石的聚合度后，就可以将一块种水很低的翡翠原石，提升成高种水的翡翠原石。 换句话说，李悠然的时间能力，让原本需要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年才能完成化学反应翡翠原石，在一瞬间就可以完成，从而将豆种、糯种，干青种的低种水翡翠，提升成冰种、玻璃种的高种水翡翠。 当然了，一块完美的翡翠原石，看的绝对不仅仅只是种水，里面的纹路、裂痕、颜色等等同样很重要。裂痕越少的翡翠价值越高，如果一块翡翠原石的种水很高，但是裂痕却很多，依旧不能称其为高价值翡翠。 裂痕最少的非常可以做摆件，其次是掏镯子，再次是做玉牌、挂饰，最差的也是裂痕最多的，就只能做戒面或者车珠子。同样种水的翡翠，因为纹路和裂痕的多少，价格同样是天差之别。 不过这些对李悠然来说同样不成问题，因为纹路也好，裂痕也罢，都是在翡翠聚合初期，在高压强的情况下形成的。他可以使用时间逆流，先将翡翠原石还原到最初状态，就可以大幅降低翡翠原石聚合时里面出现纹路和裂痕的概率。 这也就意味着，一块普通的翡翠原石，经过他的时间能力的加持，就可以重新组成一块高种水、少纹路，少裂痕，色泽完美的翡翠。 想到这里，李悠然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从理论上讲，自己只要动动手，就可以批量制造完美翡翠。冰种，玻璃种，帝王绿、血玉等等传说中的高价值翡翠，未来将会源源不断的在他手中出现。 他的第一桶金，也许就在这些不起眼的翡翠原石中…… 第59章 买石头 李悠然看过相关资料，知道赌石这行的水很深，一块很不起眼的原石，动则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开出翡翠的概率却低的可怜。 那些卖翡翠原石的人，都是在翡翠这行业历练多年的精英，其眼力和经验都远胜一般的小白。大家都是来求财的，没有人愿意把发财的机会平白无故让给别人。 当这些玉石商人愿意把一块翡翠原石拿出来卖的时候，那基本就是确认这块石头赌涨的概率远低于赌垮的概率。因此普通人想要靠随便买一块翡翠原石切涨之后就能发财致富，概率基本跟中双色球一等奖差不多。 只不过这些对于李悠然来说并不重要，他并不强求在中州的这些翡翠原石必须赌涨，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要随便买几块回去做下实验，印证一下自己之前的想法。 三楼古玩玉器区做玉石生意的老板很多，放眼望去至少有七八家店铺在经营翡翠玉器，而且基本上每家店的门口都摆着一大箱子的石头，那些石头应该就是所谓的翡翠原石。 除此之外流动的小商贩也有不少在卖各种翡翠玉器的，但是真实性就非常令人质疑。一对通体晶莹透亮的镯子，种水基本就是按照玻璃种帝王绿的标准打造的，标价才7800，这他喵的能是真的才怪！！ 李悠然上手摸了摸，冰冷光滑，完全没有玉质的温润、柔和。不用问，不是玛瑙的，就是玻璃的，甚至有可能的树胶的。 李悠然暗自摇摇头，就这种货色，放到街边的那种2元店还差不多，在这居然敢买7800？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放下这镯子后，又转头看向旁边的摊位，低价的东西水准都差不多，有几块看起来质地不错的饰品价格高的吓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翡翠观音像，标签上的价格居然高达元。 这些玩意真的会有人买吗？李悠然深表怀疑。 这个摊位的角落也摆着一个大纸盒子，盒子里面放了大大小小几十块石头，看起来应该像是翡翠原石。 李悠然蹲在纸盒子面前，随手拿起几块外皮是灰黑色的石头，举在头顶，想要借助灯光观察一下石头里面的样子。 这个玉石摊的老板原本也在旁边吵架，回头看到有人在自己的摊位上挑挑拣拣，立刻回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玉石摊的老板并没有干扰李悠然的挑石头的动作，而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似乎是就等着对方发问。 李悠然挑拣了几块之后，随口问这位老板道：“老板，你这些石头是翡翠原石不？该不会在河边随手捡的几块石头来糊弄人的吧？” 面对李悠然的质疑，玉石摊的老板丝毫没有动怒，反而耐心解释道：“这位先生，瞧您说的，咱老于在陈砦市场里摆摊也有我七八年了，卖出去的东西有赚钱的，有不赚钱的。有赚的多的，也有赚的少的。 但是唯独没干过那种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勾当。那么做是砸自己的招牌，也不符合老于我的为人。” 李悠然站起来，看了看这位“为人正直”的于老板，似笑非笑的问道：“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些石头跟那边正在吵架的老板一样，也能开出玻璃种帝王绿吗？” 面对李悠然的调侃，这位于老板的态度倒是非常坦诚。“能不能开出玻璃种帝王绿，您的得自己琢磨，我没法给您打包票。否则要是您买了我的石头，切开了万一不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那不就成了我再在向您虚假宣传了吗？ 跟您这么说吧，我只能说这些翡翠原石有一定几率能够切出玻璃种帝王绿，您要是觉得合适，就买一块来试试水，如果觉得没把握，不如看看我这边的成品。这批玉器里面玻璃种帝王绿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我保证都是这些都是翡翠的高种水正品a货，也不乏一些冰种的坠饰或者玉佩。” 李悠然觉得这个老板真是一个妙人，既撇清了关系，又给自己的成品做了推销。只是他对那些价格昂贵的成品不感兴趣，他想要的是这些原石。 “成品就算了，我还是对赌石更感兴趣。老板，你这些原石都能赌涨吗？” “赌石这种事儿，谁也不敢跟您打包票。俗话说，神仙难断玉。到目前为止，在翡翠原石被完全切开之前，没有人可以确切的知道这块石头里面究竟有什么。 况且赌涨还是赌垮，都是相对而言的，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涨垮。 比如一块石头，完全切开把里面的玉肉完全掏出来之后，被估值5万元。 还是这一块石头，你是花1万块钱买下的，还是花10万块钱买下的，心情会完全不同。还是这块石头，前者就是大涨，后者就是切垮了。 切涨还是切垮，这种事本无定数。关键还是看卖石头的老板对原石的定价。 有些老板心善，宁可自己赚的少，也好保住自己的招牌，那在他那里买的翡翠原石切涨的概率就高。有些老板心黑，逮着一只肥羊往死里坑，拼命想要提高利润，不择手段的忽悠别人买石头，那在他那里买的非常原石赌垮的几率就大。 就像那边吵架的那一对的，根本原因还是那块被切垮的石头没有切出符合买家预期的东西。如果那个壮汉的石头是1万块钱买的，而不是10万块钱买的，我觉得她们俩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李悠然被于老板的高情商给逗乐了，笑着称赞道：“老板看的果然通透，你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这样吧，既然老板你跟我聊了这么多，我也想买几块非常原石试试水。” 于老板见李悠然愿意买他的翡翠原石，也非常高兴道：“好啊，您随便挑，挑好之后我给您报价。” 李悠然在那个箱子里面随手挑了三块不大不小的翡翠原石，放到于老板面前道：“于老板，就这三块了，你既然这么能说会道，那就给我个实诚价吧……” 第60章 买回去自己切 于老板低头看了一下李悠然挑出的三块翡翠原石，三块石头无一例外，全都被厚厚的石皮包裹，没有露出一点痕迹的全赌毛料。 最大的一块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其他两块也都差不多，三块石头形状各异，从外表看不出里面的任何痕迹。 于老板从自己的摊位上拿起一个强光手电筒，分别照向三块石头石皮较薄的地方。希望能够看出里面的一些蛛丝马迹。 检查了半天之后，于老板略带疑惑的看向李悠然道：“这位先生，你挑的这三块石头属于是全赌毛料，根本看不出里面的任何迹象，赌的风险非常大。你确定真的要买吗？” 李悠然笑道：“我当然知道看不出里面的痕迹，赌性就会很大，可是它便宜啊。那些开了窗的毛料，价格太贵，我又买不起。 那还不如直接买这些全赌的毛料，风险全部自己承担，就算是赌垮了，里面什么都没开出来，损失也不是很大。不用像那边那个哥们，花10万块钱买了一块大理石回去。 于老板，你不用劝我了，我就想买几块翡翠常原石尝试一下，涨了垮了也无所谓。并不是真的指望能够开出什么玻璃种帝王绿来。” 于老板也被李悠然逗乐了，分别拿起那三块翡翠原石，掂量一下它们的重量，然后盘算了一下后对李悠然道：“这位先生，既然您都想开了，那我就给您报价了。 这块大的非常原石我给您9800元，那两块小的，一块7800元，一块6200元。三块共计元。这个价格比照平洲的价格我只加了10%左右，绝对没坑你。” 李悠然嘴角微微一笑，都说无商不奸，果然如此。这位于老板说话办事八面玲珑，看起来挺厚道的样子，可是一旦牵扯到实际利益的时候，该坑你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就算他对赌石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但是对于这些全赌翡翠原石的价格，他还是多少有点了解的，这种未开窗的全赌毛料，由于风险全都是买家承担，因此在价格上比照普通翡翠原石是会低很多。 这位于老板给出的元的报价，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还他喵的有脸说只加了10%？ 李悠然收敛起之前玩世不恭的模样，十分淡定的道：“于老板，我要的是低价，可是你给的这个价格可是有点虚高啊，比照平洲公盘的价格只加了10%？？恐怕不止吧！ 据我所知，即便是开出一层石皮价格的原石，也不值这个价。如果你确实给我这个价，那我不如去别的店里看看。” 于老板听了李悠然的话，也暗骂一句狡猾的小子。这小子真的是赌石小白吗？搞价手段怎么这么熟稔？于老板虽然不想降价，但是他也不想失去这单生意，毕竟现在还愿意买全赌毛料的人不多了，尤其是这种边角料翡翠原石，基本都是能处理一颗就处理一颗，要到自己手里占用流动资金不说，还他喵的纯粹是占地方。 因此当于老板听说李悠然要走，虽然他也猜到这可能是李悠然在玩欲擒故纵的巴西，也依旧十分配合的拦住李悠然道：“唉，这位哥们，别急着走啊。那你说说吧，你能给多少钱？你说个数字，我看看是否合适，如果合适的话，那就把这三块石头拿走。” “三块加起来，给你块钱。行的话我就扫码，不行就算了。” 于老板听了李悠然的报价，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这个价格开的可谓是十分刁钻。基本上是贴着三块翡翠原石的成本价还的。 这个价格于老板有点不太想卖。可是问题是，这种全赌毛料，如果不卖留着自己切，风险实在是太大，能切出什么只有天知道。 于老板最终无奈的道：“这位先生，你给的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我要是卖了就要亏钱。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再给我加点？” “亏钱不至于，少赚了点而已。这样吧于老板，既然你开口了，我就给你个面子，再加500块，元。如果你依旧觉得不合适，我就去别家看看。” 于老板咬咬牙，叹了口气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行吧，就按你说的，元。我就当给你免费带货了。这位先生，这三块石头，如果你真的切出了玻璃种帝王绿，别忘了给咱老于分红。” 生意成交后，于老板又恢复了八面玲珑的风格，说话依旧是那么的好听。 李悠然扫完码后，从于老板手里接过那三块翡翠原石，淡淡的笑道：“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玻璃种帝王绿？我压根就不会做这种梦。这三块石头赌涨的几率低的可怜，要不然像于老板你这么精明的人物，也不至于把它们处理给我啊。” 说完，李悠然把三块翡翠原石装进自己带的背包里准备离开。 于老板也想知道那三块石头里面到底有什么，赶忙拦住李悠然道：“这位先生，三楼玉石区的西头，有一套专门切石头的机器，免费供给大家使用。要不您去看看，把这三块翡翠原石切开后再走？ ” 李悠然显然不可能现场切石头的，毕竟这三块石头切涨的概率太低，要是现场切开后切垮了，怎么再恢复啊？因此他打算回去后自己搞一套切石头的机器，自己切，切开后不好也可以及时处理。 李悠然婉拒了于老板让他现场切石头的念头，带着三块翡翠原石和那本洛城市地图集，乘坐电梯下了三楼。 来到二楼之后，看到耿晓辉依旧在自家的观赏鱼店帮忙，随口跟他打了个招呼，又交代了几句，说自己这边有事，先回去了。耿晓辉也没有挽留，只是说自己这边忙完，哥俩再商量那张地图的事情。 李悠然离开了陈砦花鸟虫鱼市场，一路上想着如何切开那三块翡翠原石的事情，凑巧花鸟虫鱼市场的旁边，就有中州市最大的汽配城。 在汽配城里，李悠然又花一千多块钱，买了一架小型砂轮切割机，让人送到自己住的天伦水晶城。切翡翠原石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 第61章 血玉 李悠然到家的同时，送货的师傅已经把李悠然买的小型砂轮切割机送到了天伦水晶城，经过简单的调试，确认没问题之后，送切割机的师傅就离开了。 李悠然接下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先切开自己买的三块翡翠原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这种小型砂轮切割机，并不是手持式的那种，而是整架的按压式，为了防止切割时的损耗，李悠然特意买了最薄的切割砂轮。 李悠然从包里先把最大的那块拳头大小的翡翠原石，用固定钳固定在切割机的下方，然后确定了一下大概的位置，李悠然打算沿着整块翡翠原石中间的位置将其切开。 其实李悠然这种切法是非常不符合切石头的常理的，因为有极大可能会伤害到原石里面的玉肉，就算里面真有极品翡翠，这种切法也会有很大几率把一块原本有可能掏镯子的玉料，变成只能加工玉牌、玉坠的边角料。 但是谁让李悠然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呢，就算切开后真的伤到有价值的玉肉，他也可以将其复原，然后再从边上开窗，慢慢切出一整块完整的翡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确定翡翠原石的价值，沿中线切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固定好位置后，李悠然双手同时握住切割机的手柄，手中按下开关的位置，还没有碰到翡翠原石，切割机就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之声。 幸好天伦水晶城的房子隔音效果良好，否则李悠然还真担心这么大的声音会把楼下或者隔壁的邻居招来。 在进行了简单从尝试之后，李悠然双手同时握住切割机手柄的位置，开始用力下压切割机，等到砂轮靠近翡翠原石的之时，按下切割机的开关，然后砂轮飞快的旋转，与翡翠原石接触的同时，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声音，与此同时，切割机的砂轮旋转防线的外侧，迸出无数的火星。 翡翠原石并不大，很快就被切开，切开之后，李悠然拿起来查看，这块原石被切开的横截面，两边都呈现出灰白色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玉肉的痕迹，里面还有很多裂纹痕迹。这种石头的玉化程度很低，无法评估任何种水，放到市场上也没有任何价值。 第一块翡翠原石赌失败后，接下来又如法炮制，将那两块比较小的翡翠原石放上切割机，同样沿着中间一刀两断。 这两块翡翠原石切开后，同样不出李悠然的预料，一块玉华程度和上一块一样，低得可怜，没有任何价值，属于是只能垫桌脚的水平。 最小的那块玉化程度倒是有了，只不过里面的玉肉呈墨黑色，显然就是铁离子含量较高，如果真要掏出来可以被称为墨玉，种水方面也是低的可怜。这种级别的的玉镯最多五六百块钱一只，至于玉牌、玉佩，能值个一二百就不错了。 三块翡翠原石开完，毫无疑问都是垮的不能再垮，这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李悠然此时的内心毫无波澜。这也再次印证了之前的想法，不懂赌石的人想要靠赌石发家致富，基本跟做梦一样。 只不过对于李悠然来说，真正要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这时他已经被切开的三块翡翠原石摆放在一起，先将其重新恢复成未切开时的状态。 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拿起最大的那块石头放在桌面上，集中所有精力，全神贯注的对其施展时间回溯。 在这期间，感觉千万年时间在他手指甲飞快流逝，原本万年不变的翡翠原石的石皮，此时也已经不知道变换了几次颜色。 终于，原石的外皮从灰褐色变成了普通石头的颜色，这应该就是这块原石刚刚从岩浆凝结成普通石头时的样子，外皮变化如此巨大，原石内部更是经历了怎么的反应。 到了这个程度感觉就已经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要反向对这块石头施展时间顺流能力，让它在极短的时间内，过完整个质变和玉化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李悠然还担心时间太短，这块石头玉化程度不够，又再次延长了它的反应时间，相当于让这块石头又在翡翠形成的状态下经历上千万年。 在这期间李悠然原本还担心自己会因为消耗过大而导致精力不足，毕竟之前有过好几次在恢复玉镯和毛瓷的时候，就是因为精力消耗过大而极其疲惫，甚至陷入到昏迷状态。 好在对这块翡翠原石进行时间回溯和时间顺流的时候，精力消耗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他也只是觉得略微有些不适，并没有感到过于疲惫。 所以会有所不同，应该是之前的玉镯也好，毛瓷也罢，本身都属于是残缺的。而这次对这块石头是完整的，进行回溯和顺流，虽然时间跨度极大，却也没有出现那么剧烈的精力消耗。 不管什么原因，李悠然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检验一下自己努力的成果。 先观察一下这块翡翠原石外观，整体大小和重量与之前变化不大，但是的外皮的颜色已经之前完全不同，并非是之前的灰褐色石灰岩的样子，而是变成了现在的青白色砂岩外皮，看来在自己的时间能力下，这块翡翠原石变化的不止是内部，外皮的变化也是很大的。 当然了，外皮如何变化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玉质的变化。这块石头的外皮现在已经不像之前将里面完全包裹，已经有所脱落，里面露出来的玉肉，并不是常见的青色或者绿色，反而是微微泛红的感觉。 家里没有强光手电，只有led灯。在led光线下，根本看不清这块石头里面的情况。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还是直接将其沿着中间切开，这样里面的状况就可以一目了然。 至于会不会伤到里面的玉肉的完整性，就算伤到了也不怕，最多再费点力气，将它恢复成没切开的样子就是了。 随后将这块石头又固定在了切割机的切割台上，沿着中间将其完全切开。 一阵刺耳的轰鸣之后，翡翠原石被一分为二，李悠然顾不上烫手，就直接将其从切割台上取下，打开之后，里面呈现出晶莹透亮的鲜红色。 李悠然惊喜的喊道：“啊，血玉！！” 第62章 卖个好价钱 翡翠的颜色普遍以绿色为尊，喜欢绿色翡翠的人最多，比如只有绿色的玻璃种翡翠，才有资格被称为帝王绿。当然了，喜欢其他颜色翡翠的人也不少，比如红色、紫色等等。 所谓血玉，顾名思义，就是红色的翡翠。当然了，并非所有红色的翡翠都叫血玉，还要有最起码冰种以上的种水，只有种水达到玻璃种和冰种的翡翠，才有资格被称为血玉。 李悠然切开的这块翡翠，从其晶莹透亮的品质来看，玻璃种应该是达不到，高冰种是绝对是妥妥的。这种级别的红翡，在宝石市场上也是硬通货，成交价格绝对不会比同级别的绿色翡翠差。 李悠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走运，第一次使用时间能力转化翡翠原石，就获得了一块血玉级红翡。除此之外，这块红翡整体纯净度极高，并没有翡翠中常见的绺裂，可谓是加工玉镯的极品。根据他的推测，整块翡翠加工出两副手镯应该不算太难。 当然了，现在这块翡翠原石只是沿中间一分为二，具体能掏出多少玉肉，还是要磨去外表的石皮后再说。 接下来，李悠然又用切割机的砂轮，一点一点将翡翠的石皮磨去。这种磨石皮也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他这种第一次操作的菜鸟，还用的是非专业机器。整个过程非常麻烦，既考验耐心，又考验的手艺。在的过程中，好几次让李悠然险些伤到手。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整块翡翠的石皮磨去。 石皮被磨去后，里面的红色翡翠完整呈现出来，和李悠然预估的差不多，整块翡翠原石玉化程度非常高，鲜红色填满进了整块翡翠，而且翡翠的背面也没有出现明显的纹路和绺裂，纯净度和透明度也很不错。 李悠然大致掂量了一下翡翠的重量，整块掏出来红色翡翠大约2000克左右，相比于切石期间的损耗，能掏出这么多玉肉，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毕竟切石的工具不专业，只是一台简单的小型切割机。李悠然下定决心，等自己赚了钱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搞一台专业的台式翡翠切割机不可。 这块石头搞定之后，又先后对另外两块比较小翡翠原石整活。与之前那块相比，这两块石料又小又麻烦，李悠然连续尝试了几次，不是种水不理想，就是里面充满绺裂，极大的影响里面翡翠的价值。 最后只得到了一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和一块豆种蓝水绿飘花翡翠，最令人郁闷的是，那块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冰种阳绿飘花翡翠，个头不大不说，里面还又一道非常明显的裂痕，根本掏不出玉镯来，最多分解后，做几个玉佩玉坠之类的挂饰。 当然了，这三块翡翠原石被李悠然炮制之后，都可以称得上是大涨。可李悠然依旧觉得，那两块小石头对不起自己为了它们耗费的精力。 三块石头开到这种程度，李悠然也懒得继续再努力下去，他打算明天就把这三块翡翠卖了，筹集一些资金，等将来有机会去到平洲、瑞丽、四会天光墟这些大型翡翠公盘上，再去继续施展自己的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李悠然睡了一觉之后，整个人精神奕奕。带上昨天解石时开出的三块翡翠，前往中州市最大的玉石交易市场，打算按计划将其出售。 最近几十年来，华国经济增长迅猛。老百姓兜里有了钱，高端翡翠消费量也在快速增长。可是缅甸每年能够开采出的翡翠原石就那么多，因此对于华国珠宝玉石商人来说，高端翡翠市场早就进入了原料为王的时代，很多时候他们并不缺少高端消费者，他们真正缺的是拿得出手的高端翡翠玉料。 他昨天开出三块翡翠都不算差，好东西你不要有的是人愿意要，李悠然并不担心自己手中的三块翡翠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豫州自古以来同样也是产玉大省，宛城市的独山玉自从春秋时代起，就是华国四大名玉之一。豫州省为了更加合理的利用自己的玉石资源，在中州市建起了规模宏大的玉石交易中心——中洲玉器城。 这是李悠然第一次来到这座玉器城，此前他对玉石翡翠并不感兴趣（废话，感兴趣也没钱）。 这座玉器城和昨天的陈砦花鸟虫鱼市场混杂不同，而是由一家家独立门面的店铺组成。这些店铺的主营业务也不是玉器出售，大多数经营的是翡翠玉石的打磨，分割，加工等业务。当然了，这里也有专门出售翡翠玉器的地方，市场门口的几家店铺主营的就是出售各种翡翠玉器。 李悠然来到玉器城之后，并没有急吼吼的就上去找店铺出售自己带来的翡翠，而是先各家店铺走一走看一看，打听一下市场行情再说。 玉器城里面的店铺，每家都有自己的解石机和专门的玉雕师傅。李悠然来到一家店铺内，这家店铺的老板正在将一块玉石加工成手镯，从解石、打孔、打磨、抛光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钟。 李悠然询问了掏出一副手镯的具体价格，店铺老板告诉他这要看材料，一般翡翠这样的硬玉，每只手镯的加工费在150-200元不等。而像独山玉、和田玉这样的软玉，每只玉镯的加工费则只需100元上下。 老板还告诉他，这些都只是一般材料的价格，这些材料本身不值钱，加工过程也全部是机械完成，所以不太需要估计加工过程中的损耗问题。一些比较有价值的翡翠玉石，为了减少加工过程中的材料损耗，需要专业的师傅手工加工，这样的话价格就要昂贵一些了，但是依旧不会超过500元一只。 这个价格倒是大大出乎李悠然的预料，他没想到一只动辄几万、几十万的翡翠玉镯，加工费居然只需要几百元，这让他犹豫要不要把那块血玉翡翠拿出来，加工两副玉镯再出售价格会不会更高。 就在此时，李悠然在玉器城内，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打断了他的计划…… 第63章 玉器城 李悠然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嘉亿拍卖行的老板梁道丰和鉴定师高诚，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不过想想也对，对于拍卖行来说，经常做的生意无非也就是两种，要么帮特定的拍卖品找个好买家，要么帮出的起价的买家找到他需要的物品。 嘉亿拍卖行的生意做的不大，业务员都是像李悠然这种被忽悠过去给他们干杂活的小年轻，很难拉来什么像样的业务，因此经常需要梁道丰和高诚亲自来维护关系，给嘉亿拍卖行联系业务。比如那只七寸博山炉，就是高诚通过自己的关系拉来的。 能在这里看到他们两个，不用多问，十有八九不是来找拍品的，就是来找货源的，又或者来帮什么人找贵重物品的。 这一切都跟李悠然无关，自从他被赶出嘉亿拍卖行之后，就跟梁道丰和高诚再没有任何关系了。李悠然也不会自己犯贱，去主动跟他们打招呼。 李悠然来这里的目的，是打算处理自己昨天切出来的三块玉料，在玉器城逛了一圈之后，让他心中生出了“把自己的玉料加工成成品，会不会卖出更好的价钱”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虽然对于翡翠来说，高端成品和高端玉料一样，都不缺少买家，但是玉料的买家显然比加工后成品的买家要多的多。 李悠然想要把这三块玉料尽快出手，换成现金。然后筹备接下来的洛城郁山之行，没那么多时间等待加工成成品之后再出售。 打定主意，李悠然便不再继续玉器城内的加工作坊内继续逛下去，而是来到了玉器城门口的交易市场。 中州玉器城是中州市最大的玉器交易市场，而豫州省自古以来就是产玉的大省，这里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玉器珠宝商们在这里进行交易 。可惜李悠然来的还不是时候，据说这座玉器城每年的三月和十月还会举办豫州省玉器交流会，到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玉石珠宝商们都会云集中州，进行业务上的交流和洽谈，如果到那时再出手这三块原石，想必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尽管今天没有交流会，这座交易市场来往的客商依旧不少，李悠然来到一家门面比较大店铺，店铺内有两名店员和几名顾客。其中一名店员在跟一名女顾客推销自家的翡翠玉镯，这名顾客一边试戴，一边再跟店员讲价钱，其他两名顾客在彼此交流着对这些玉器的一些看法。 另一面店员见到李悠然进来，也没有打扰，让李悠然自己去看。像翡翠珠宝玉器这行，一般只有顾客问了，店员才会来为其介绍，如果对方不问，店员也好，老板也罢，是很少主动向其推销的。 毕竟翡翠玉器珠宝价格昂贵，谁也不知道顾客的消费能力到底如何，如果你向他进行推销，推销的产品好了，顾客买不起，推销的产品差了，顾客会觉得你看不起他，不论好坏，都非常容易得罪顾客。 李悠然看了下这家店里的东西，有一只红色翡翠玉镯，质地品相都跟他那块红色翡翠差了不少，标签上的价格居然高达300万，李悠然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的那块红色翡翠应该能掏出至少三四只这样的大小玉镯，如果这种品质的玉镯都能值300万的话，那自己的那块红色翡翠在加工之后，岂不是能值到1000万以上。 想到这里，李悠然按耐下内心激动的心情，毕竟翡翠玉器行业价格虚高很常见，难保这个标价就是忽悠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的。 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问一下这只玉镯的一些情况，李悠然向那名闲着的店员示意了一下，并询问道：“你好，我想了解一下，这只红色镯子的一些情况。” 那名闲着的店员闻言立刻来到李悠然跟前，微笑着为他介绍道：“这位先生您好，您看的这只血玉手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之一。它是选用原产缅甸的冰种红色翡翠为原料，经过翡翠专家人工打磨而成。这只手镯圈口直径为54毫米，内直径为42毫米，宽度为11毫米，手镯厚度为4毫米，总重量42克，是现今少有的翡翠玉镯精品。” “听起来小了点，请问这300万的标价是底价吗？如果优惠的话能优惠多少？” 这名店员见李悠然一上来就直接问价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像是那种能消费得起这种级别的玉镯人，但是却依旧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毕竟现代社会，有钱人很多，奇葩的有钱人更多。 某些隐形富豪就是喜欢穿普通衣服，粗茶淡饭的生活，但是却在一些自己喜欢的消费上从来不吝啬钱财。类似的事情这些年流传的太多，如果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去一名大客户。因此对所有顾客都一视同仁，就成了珠宝行业店员的必备素质。 这名店员耐心的向李悠然道：“这位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店里的标价就是鉴定师对它的大概估价。也就是说300万的价格，是我们的鉴定师认为他值300万。 现在的翡翠市场，原料的成本都摆在那里，基本上都是非常透明的价格。像这种品质的血玉手镯，翡翠本身的成本基本上占到玉镯的八成以上。 当然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我们的老板，到时具体的价格您可以跟他商量。” 这名店员的对于300万这个定价解释，李悠然暗自点头，这个解释还是很满意的，原材料本身的成本占了绝对的大头，价格是鉴定师定的，想要搞价的话可以帮忙联系老板，到时候跟老板商量。 尤其是对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李悠然对这家店铺心生好感，那不如就在这家店里出手自己的几块翡翠，于是对店员道：“那好吧，这位小姐，请帮我联系一下你们的老板，我确实有笔生意想要跟他商量。” 第64章 不留情面的李悠然 玉器店的店员在得到李悠然的首肯之后，就去请自己的老板。没过多久，这家玉器店的老板就来到店内。看样子这位老板大约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头发已经斑白，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李悠然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年纪还在经营店铺的老板并不多见。 这位店老板进入到店内，店员立刻迎上去扶助这位老人家，走到李悠然身边。店老板微笑着对李悠然道：“小伙子，听小晴说你有生意要和我当面谈，不知道是什么生意？” 李悠然正要向这位老人家说明自己的来意，就在这时，几名不速之客突然闯入这家玉器店内，其中一名年轻人还没进来，就非常狗腿一般向领头的献媚着道：“梁总，高经理，我说的地方就是这儿。整个中州玉器城，只有这家店有您二位要找的血玉手镯，” 这几位闯入玉器店的不速之客，正是李悠然的熟人，嘉亿拍卖行的老板梁道丰和鉴定师高诚。李悠然心中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自己明明都已经不打算跟他们碰面，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梁道丰和高诚二人见到李悠然时，也是微微一愣。他们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仿佛没看到李悠然一般，来到老板面前大着嗓门道：“江老，这二位是嘉亿拍卖行的梁总和高经理，他们二位对您店里的血玉手镯非常感兴趣，麻烦您跟他们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李悠然这才知道，这家玉器店的老板原来姓江，但是见到梁道丰身边的年轻人无视自己，直接跟这江老板交谈的做法，心中甚是不悦。 这位江老板最仿佛没看到那个跟自己说话年轻人一般，反而笑眯眯的对李悠然道：“小伙子，咱们刚才说到哪了？你有什么生意要来跟我面谈呢？” 江老板的这个举动让李悠然对他好感大增，同时也让那边正在拍梁道丰马屁的年轻人有些破防，他不敢跟江老板说什么，反而一只手要扒拉李悠然的肩膀，同时大声斥责李悠然道：“你这家伙，有没有点眼力劲啊？梁总有非常着急的大生意要跟江老谈，你还不赶快让开？” 这下李悠然就不能惯着他了，身体向右边一侧身，就躲开了那只扒拉自己肩膀的手，同时狠狠的推了他一下，把对方推得向后六七步，后背撞到了墙才停下来。 同时李悠然冷冷的道：“滚！再动手动脚的，我掰了你的狗爪子。就你们的屁事着急，别人的事情就不着急？” 除了斥责这名狗腿子之外，李悠然还不带任何感情的扫了梁道丰和高诚一眼，却没有对他们说一个字。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梁道丰见自己的狗腿子被骂了，骂人的还是几天前才从自己的嘉亿拍卖行被赶走的李悠然，这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还想跟李悠然摆谱道：“小李，你从我们嘉亿离职才几天，就不懂规矩了吗？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钱老谈，你还不赶快给我让开？耽搁了我的大事，你吃罪的起吗？” 李悠然心想这家伙还没睡醒吧，自己都已经离职了，他居然还敢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冷笑一声道：“我倒是谁呢，这不是嘉亿拍卖行的梁总吗？今天刮得是哪股邪风，居然把你吹到中州玉器城来了？你今天没去见客户啊？ 还有，你跟谁小李呢？老子跟你有关系吗？耽误了你的大事儿？你要我让开，我就得让开？老子不是你亲爹，没理由惯着你？？” 梁道丰没想到的是，几天前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李悠然，现在居然丝毫不留情面对着他直接开怼。不过他怎么也不想想，当初刚过实习期，就把人家从自己公司赶出去的时候，人家心里是啥滋味？ 自己无法说服李悠然，就冲着身边的高诚努了努嘴，意思是让高诚上去跟李悠然对线。可能是高诚觉得丢人，装作没看见梁道丰的眼色，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老板在一旁听出双方的确实关系，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和梁道丰等人大概率是认识的，只不过双方非但没什么交情，而且彼此间的结下过很深的梁子。 嘉亿拍卖行的那套钻法律空子的坑人玩法，古董玉器圈内混的多少都有所耳闻，只要是稍有良知的人，都非常鄙视他们那一套。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应该之前也是被梁道丰他们坑过，所以才会对丝毫不给他们面子。 江老板大概猜出了李悠然淡和梁道丰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源之后，淡淡的道：“梁总，不管做什么，总得讲个先来后到。 你的生意是生意，别人的生意也是生意，这位小伙子先来的我店里，我理应先和他交流。梁总找我有什么事，我看还是等这个小伙子和我谈完再说吧。” 梁道丰被江老板教育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几次想要转头离去。但是想到江老在玉石圈的地位，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能等李悠然和江老谈完之后，再去跟江老交流。 梁道丰安静之后，李悠然问江老板道：“江老，您是经营玉器店的，不知道您收不收翡翠玉料？” “玉料？是赌石吗？” “不，不是赌石，确切的说是从赌石里掏出来的明料。” 这下江老板明白了，眼前这个小伙子应该是买了翡翠原石去赌，结果真的切出了翡翠，找自己是想要把这些翡翠卖掉。 江老板笑着道：“原来是明料，当然收。现在玉石这行，完全是原料为王，而且只要是好货，我们可以给出同行中的最高价。 小伙子，不知道你切出来的明料带来没有，能不能拿出来让老头子看一下。” “带来了，您等一下，我给您拿过来。” 除了江老板，同在这家店里的几名店员，顾客，甚至梁道丰和高诚等人，听说李悠然要出售翡翠明料，都好奇他能拿出来什么样的档次明料出售。 梁道丰一边盯着李悠然，一边小声冷哼道：“哼，我看这小子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玉料，纯粹是在这故弄玄虚，浪费大家时间而已。” 第65章 出价 李悠然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三个塑料袋，然后从掏出被一大团卫生纸包裹的翡翠，在场的众人看到如此简陋的包装，眉头直往上皱。 梁道丰暗自冷笑一声，看来确实如他想的那样，用卫生纸包裹的，能是什么好料子？ 其实李悠然用卫生纸来包裹这三块翡翠，也是无奈。他刚刚搬家，一切应用之物还没有凑齐，更别说能够装裹翡翠的盒子了。可偏偏翡翠这种东西又硬又脆，根本经不起任何磕磕碰碰，携带途中必须要有相对柔软的东西保护。 李悠然寻思了半天，手头上能用的东西，只有卫生纸比较合适了，又便宜又适合包裹翡翠，起了一个降低缓冲力的作用。除了不好看之外，其他都挺合适的。 坐在他对面的江老板看到拿出李悠然那一大团卫生纸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但是好在江老板年纪大了，城府极深，外表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依旧笑眯眯的盯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李悠然拨开那一大团卫生纸后，里面露出了那块豆种蓝水飘花翡翠，让江老板不禁侧目。这小子故弄玄虚了半天，感情还真有料子。 这块豆种翡翠个头不算很大，而且是从中间被一分为二的，很显然切料子的人是想图省事，直接将翡翠原石从中间切开，这样就能够最快的知道毛料里面的情况。 这么切翡翠原石的人，绝对是个外行中的外行，因为这么做基本就是往死里赌，真的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那种。一旦切失败了，整块毛料都会瞬间变得一文不值。毫无疑问，能这么干的人，只有眼前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 不过这块料子整体来看，本质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豆种翡翠中算不上精品，只能是中低档的存在，价格也不是很好。 可是李悠然的这块豆种，属于豆种中的糖豆种，晶体中颗粒很细，整体上显得漂亮明快。尤其是那一抹蓝水飘花，更是提升了这块翡翠的整体价值。 最为难得的是，这块翡翠的个头虽然不大，又被不懂行的主人从中间一分为二。可也正因为如此，可以让人更好的看到翡翠里面的构造，不至于还要再去赌内部。尤其是整体干净整洁，几乎看不到纹路和裂痕，绝对是掏镯子的好材料。 江老板检查了半天，最终确认这块翡翠就是a货的天然翡翠，才满脸笑容的对李悠然道：“小伙子，你的这块料子不错，虽然是豆种，但是却属于是豆种中的精品，老头子我很喜欢。 怎么样，你是想要雕琢之后自己用呢，还是想直接卖掉他呢？” “老爷子，您能不能先帮我估计一下，这块料子值多少钱，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 江老板闻言，拿起这块翡翠掂量了一下它的大概重量。又用手比划了一番测量了规格，心里基本上有谱了。然后笑着对李悠然道： “这块料子如果由我们店的师傅进行加工的话，可以掏出一副完整的镯子，我大概估计了一下，这种镯子的价格普遍在30万上下。除了镯子之外，再沿外面裸露的裂纹切割，还可以雕刻出几块玉佩。每块的价格在3万到5万不等。剩下的就是一些坠饰，界面之类的小玩意，大概还可以再卖出个3万元左右。 按照80%的原材料费用计算，这块豆种蓝水绿飘花翡翠，我可以给出大概40万的估价。当然了，如果你要是到一二线大城市的玉器市场去卖的话，或许价格还能更高些，但是在咱们中州，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 李悠然的这块儿豆种蓝水绿飘花翡翠，江老板给出了40万的估价，还讲了给出这个价格的理由。对于这个价格，李悠然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道： “江老爷子这个价格靠谱，这种明料40万确实不少了。小伙子你要卖吗？卖的话，40万我收了。” “江老给出的40万是底价，如果这个小伙子想卖，我愿意多出5万，45万。卖给我吧。” 李悠然惊讶的往身后一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后就站满了人，有来买翡翠岛顾客，也有开店的商户。在江老板给出估价后，他们纷纷第一时间开价，想要拿下这块翡翠。 对于这些跟李悠然报价的商户，江老板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反而在笑眯眯的等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做决定。但就他来说，这块料子算不上多好，拿下拿不下都无所谓。 梁道丰在一旁看着李悠然的第一块毛料被人叫出了45万的价格，心中难免有些妒忌，嘉亿拍卖行虽然每个月的拍卖额都能达到千万级别，可那些钱都是别人的，拍卖行也就赚个6%左右的拍卖费用，顶多就是个辛苦钱。 就这还是拍卖的毛利润，如果加上前期宣传上的投入，再加上拍卖师的抽成，租用场地的费用，员工工资和拍卖行的日常运营成本，嘉亿拍卖行每个月的纯利润大概也就是四五十万左右。 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几天前还是被自己赶走的员工，如今开出一块翡翠，就能抵得上自己公司上下辛辛苦苦努力一个月，梁道丰就忍不住想要骂娘。 李悠然犹豫了一下，想到刚才江老板对自己的维护，而且自己还有两块质量更好的翡翠需要江老板帮忙估价，这块不如先还了对方的人情。 于是笑着对江老板道：“老先生，我还是决定把它卖掉，您看您愿意收吗？如果愿意的话，就按照您说的价格，40万。这块翡翠就属于您了。” “呵呵，小伙子，刚才可是有别的老板都出到45万了，40万卖给我，你不后悔吗？” “就5万块钱而已，有啥可后悔的。” 江老板一拍巴掌，对身后的店员道：“好，小晴，用你的手机给这个小伙子转账40万，这块毛料是咱们的了。” 李悠然劝阻道：“老爷子，您先别着急，我这儿还有两块料子你还没给过眼呢……” 第66章 这种问题是你能问的吗? 李悠然一共带了三块翡翠玉料，那件豆种蓝水飘花的翡翠只是其中一块，他的计划是把这三块玉料都卖了。现在第一块谈好价格了，李悠然打算趁热打铁，把剩下的两块也一起出了，到时候再算钱不迟。 江老板笑道：“小伙子，你先别急，咱们一件一件结账，钱货两讫之后再谈下一件。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老头子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小晴，来个这个小伙子转账。” 李悠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想要三件都鉴定了再结账，可是江老板却不愿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李悠然带了三块料子，现在江老板的店里已经吃下了一块，如果在吃下剩下两块，未免有些太霸道。在任何行业，吃独食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按照规矩除非这些店铺出价不如江老板，否则的话也该给玉器城的其他店铺留一份。 因此江老板才让自己的店员给李悠然结钱，意思就是剩下的两块他不会吃独食，大家各种竞争。讲规矩，不吃独食，这也是为什么江老板在玉器城如此受人尊重，能够一言九鼎原因。 那个名叫小晴的店员通过手机银行，给李悠然转过去40万现金，李悠然确认收款无误后，店员小晴就把那块已经买下的翡翠拿到自家店铺的后堂内保管起来。 有了江老板的这番表态，玉器城其他店铺的老板都开始摩拳擦掌，现在翡翠在原材料上属于是卖方市场，高端玉料大家都处于常年缺货的状态。李悠然带来的剩下的两块玉料如果在种水和质量上不逊色于第一块的，一定会引发玉器城各位老板的争夺。 李悠然不管这些，他又从包里拿出第二块翡翠原石，和之前那块一样，同样是用卫生纸层层包裹来充当缓冲的。 等到卫生纸被撕开后，一块晶莹透亮的翡翠就呈现了出来，晶莹透亮中和含有一抹阳绿，在光线的照耀下非常刺眼，如此质地的翡翠只要不是瞎子，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其价值不凡。 江老板拿起这块翡翠端详了许久，长出了口气道：“确实是冰种阳绿飘花翡翠，小伙子，你可真是了不起啊。这块翡翠的种水，飘花，个头都非常不错，内部晶莹透亮，折射度高，外表抛光细腻。看样子应该是出自会卡场口或者木那场口的老坑高品质玉料，在高冰种也算是精品的存在了。 只可惜啊，这块翡翠也带有会卡那边料子的缺点，中间有一道非常清晰的裂纹，这种裂纹属于是会卡场口玉料的典型特点了，种水高、品质高、品质好，但是却很难成型。 因为这道裂纹在，应该是掏不出镯子来了，但是如果由高手来分割的话，应该可以分割出多件玉牌、玉佩之类的饰品。 这块翡翠的不论种水还是色泽，都远胜之前那块，重量和个头，也比之前那块豆种的翡翠稍大。我可以给出280万的参考价格，小伙子，如果你觉得合适，可以让在场的商家进行竞价。” 江老板话音刚落，他身后就有人喊价道：“300万，我收了，卖给我吧。” “老徐，小弟我的店里急缺这种级别的料子，你就别和我争了。我出330万，小兄弟考虑下。” “哼，你缺货，别人就不缺啊，350万。” 李悠然在一旁听着别人为自己的物品竞价，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爽快感，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钱人买卖贵重物品都喜欢上拍卖会了，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是他之前那种打工人的状态下无论如何也体验不到的。 看着很多人在为李悠然的第二块翡翠竞价已经叫价到350万，几乎相当于嘉亿拍卖行半年的利润，梁道丰此时已经妒忌的想要发疯。刚刚被自己赶走的穷小子，短短几天居然就要咸鱼翻身，爬到自己头上，梁道丰双眼冒火，心理已经快要变态了。 经过几轮竞价之后，这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最终被徐老板以420万的价格拿下，比江老板的估价的280万高了足足一半。其实这个价格买下玉料，再做成成品玉牌、玉佩、饰品之类的卖出去，徐老板也很难在赚到什么利润。 但是高端翡翠，很多时候其意义并不在于赚钱，而在于吸引顾客。这就跟某些店里的所谓镇店之宝一样，就算不卖出去赚钱，但只要这玩意在自己店里，就能吸引无数的客流量。 这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玉料，放到林氏珠宝，周大福、周生生之类的大型店铺当镇店之宝显然不够格，但是放到中州玉器城内的一些小型店铺，当个镇店之宝还是绰绰有余的。江老板店铺的镇店之宝，不就是一只冰种的血玉手镯吗？ 李悠然不管这些，他只要安心收钱即可。再跟徐老板确认报价后，徐老板当众通过手机银行向李悠然转账了420万，然后获得了这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的所有权。 事后，徐老板还不忘跟李悠然套近乎：“李老弟（转账的时候知道的），一会儿咱们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再有类似的好料子，可以直接跟哥哥联系。” 李悠然把翡翠卖出了超预期的价钱，心情也很好，连忙道：“好说，好说，我的手机号是xxxxx，微信也是这个号，徐老板加上就可以了。” 双方互相加完联系方式，徐老板又悄悄问李悠然道：“李老弟，哥哥我有个私人问题想要问你一下，这两块翡翠是你自己切出来的吗？” 李悠然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啥好隐瞒的，点头道：“是啊，昨天我买了三块料子，切出来的这三块翡翠。” 三块料子切出三块翡翠？徐老板简直要爆炸了，连忙又问了一句：“那李兄弟，这三块料子你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周围很多人都翘首以盼李悠然的回答，只有江老板非常不满的道：“小徐，还讲不讲规矩了！！ 这种问题也是你能问的吗？你是要刨人家的货底子吗？” 第67章 完美的红翡 所谓的“刨货底子”，就是打探别人家的货源渠道。任何行业，都有属于自己机密，翡翠珠宝行业，最大的机密就是货源渠道，这属于是人家的立足之本。 你要打探人家的货源，无非就是也想拥有这条货源，这等于是把人家的饭碗占为己有。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种事情无论在哪里都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虽然李悠然没有透露买这三块翡翠原石花了多少钱，但是从这三块翡翠都不是很大个头来看，这些都意味着这小子几乎不太可能花太多钱的买这三块翡翠原石。 这就是说，三块翡翠原石无一例外，全都赌涨了。三块翡翠原石，切出了三块不同的翡翠（虽然第三块还没有展示）。这种赌涨出翡翠的几率，在现如今的赌石界几乎跟神话一样。 看李悠然的样子，几乎跟小白差不多，也不像是对赌石有什么天赋异禀的样子，就算这小子是运气好到爆棚，那也能说明这批翡翠原石的质量好到惊人，随便挑上三块就能赌涨。 如果现场的这些人知道了李悠然的在哪买的这三块翡翠原石，那结果只有一个，这些人立刻就会赶过去把剩余的翡翠原石全部包圆，这就等于是断了李悠然的财路。 江老先生年纪大，威望高，对于钱财之类的事情早就看淡了许多。 老人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破坏规矩，掠夺他人财路的事情，担心李悠然小年轻一个，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随口就把自家的发财渠道拱手让人，所以他才会出言打断徐老板等人继续向李悠然询问下去。 徐老板等人被江老板呵斥之后，也都讪讪的闭上了嘴，但是眼神中依旧充满了炙热，想着等李悠然离开玉器城之后，看看能不能请他吃顿饭之类的，然后旁敲侧击从这小子嘴里套出到底是在哪买的这三块翡翠原石。 甚至就连妒忌甚至憎恨李悠然的梁道丰，此时也在盘算着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李悠然冷眼旁观了在场众人的态度，心中暗自冷笑，这些家伙居然想打探自己的货源？如果不是江老板阻止，自己就告诉他们好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真以为陈砦花鸟虫鱼市场卖的那些翡翠废料矿渣里面，随随便便就能赌涨？就能切出翡翠？ 就随他们去吧，李悠然也懒得管，等吃了亏，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了。 与此同时，李悠然向江老板投以感激的眼神，毕竟像这样萍水相逢，却能持身以正的老先生实在是太少见了。 江老板见李悠然和徐老板交易完成，就对大家道：“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都散了吧。” 李悠然急忙道：“别啊，老先生，前边这两块料子都是开胃菜，我这里还有第三块料子请您帮忙鉴定呢？” “哦？对了，还有一块。瞧我这脑子。那小伙子，你去把你的第三块翡翠拿出来吧。” 跟之前两块一样，李悠然拿出的第三块玉料也是用卫生纸包裹的，只是个头比前两块大了不少。 随着卫生纸一层层被揭开，那块冰种红翡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江老板露出了和李悠然一样震惊的神情，声音颤抖道：“红翡？血玉？？” 这块红翡晶是高冰种，莹度极高，色泽鲜红，纯正均匀，有玻璃光泽。不存在混杂任何颜色，整体呈鲜阳亮色，翡翠内部也没有任何棉絮状物质。 最为难得的是，整块翡翠的完整度接近完美，内部没有出现任何纹路和裂痕，纯净的简直不似人间之物一般。 江老板自己店内就有一只血玉手镯，要价300万，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梁道丰和高诚二人来这里，就是冲着这只血玉手镯来的。 可是江老板的血玉手镯原料的玉质，和李悠然的这块红翡比起来，差距还是有点大。 这块极品红翡一亮相，就惊呆了江老板店内围观的人群，所有人都露出炙热的眼神，想要把这块红翡吞到肚子里。这种品级的的红翡，居然会在中州玉器城出现？？ 江老板还没对这块红翡进行估价，刚刚跟李悠然完成交易的徐老板就大声道：“李老弟，我出1000万，这块红翡我要了！！卖给我吧。” “老徐，贪心了吧。你都吃下一块，也该嚷嚷别人。这位小兄弟，我出1200万，把它让给我吧。” “哼，1200万，也想拿下这种级别的翡翠？我出1300万！！” 江老板的店里跟顿时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报价声，争论声此起彼伏，稍微有点实力的玉器老板们，都想要拿下这块红翡。 就连此前对李悠然非常嫉恨的梁道丰，也暂时放下妒忌之心，低头跟高诚小声商量道：“老高，咱们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宋女士寻找血玉手镯吗？江老店里虽然有一只，但是宋女士说了，最好能凑成一对。 那小子的这块红翡我看了，个头不算小。按照一般的标准，掏出三四付镯子不成问题。咱们如果能拿下这块红翡，不但可以完成宋女士的托付，剩下的料子打造成物件慢慢卖，咱们拍卖行也可以支撑很久了。 我知道你跟这小子关系不错，你看能不能去跟他套套近乎，从他那里把这块红翡拿下来。” 高诚一直都知道梁道丰很无耻，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让他去跟李悠然走关系套近乎，然后拿下那块红翡？这种话梁道丰怎么说得出口！！ 当初是梁道丰一意孤行，非要逼走在嘉亿拍卖行干的不错的李悠然，高诚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也没有表示强烈反对。 自从李悠然被赶走的那一刻，双方就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李悠然临走的时候对梁道丰破口大骂，可见这个年轻人对嘉亿拍卖行和梁道丰的憎恨。 刚刚梁道丰又想在李悠然面前摆谱，当众踩乎人家，双方险些直接动手。 这种情况下又想让他高诚拉下老脸，去跟李悠然套近乎攀关系？梁道丰的脑回路究竟得残疾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第68章 免责声明 梁道丰看上了李悠然的红翡，想让高诚凭借之前和李悠然的一些交情，去跟李悠然攀交情套近乎，好让他们有机会拿下那块红翡。 高诚则对梁道丰的异想天开完全无视，不是他不想获得那块极品红翡，而是高诚也算是一个要脸的人，脸皮的厚度达不到梁道丰的那种钢针都扎不穿的境界。 梁道丰见高层对于自己的建议无动于衷，也只能暗叹一声，谁又能想到，几天前才被自己赶走的小人物，短短几天时间就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呢？虽然这些人的冲着他那块红翡去的，可是他梁道丰又何尝不是对红翡垂涎三尺呢？ 可是眼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出价争夺，然后都成交之后，梁道丰再去跟最终买下红翡的人进行交易，只要出的钱够多，最后打两副镯子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多了这么一层渠道之后，自然而然的又要多一层盘剥，到时候他们嘉亿拍卖行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钱，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想到这里，梁道丰就对李悠然痛恨就更加的咬牙切齿，应了那句老话，看自己讨厌的人赚钱，比自己赔钱都难受。 梁道丰的心态如何李悠然完全不知道，自然也不在意。此时玉器城的各家店主们，都在铆足了劲想要拿下那块红翡，就连之前一直非常淡然的江老板，此时也难免有所失态。 李悠然请江老板来给自己的三块翡翠做鉴定，可是谁也没想到，李悠然的切出的第三块玉料，居然是传说中的极品红翡。江老板自己对红翡就有着特殊的喜好，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之前那只血玉手镯当做镇店之宝。 只可惜事情变成了这样，江老板也不禁有些后悔，要不是之前他装过头，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公开鉴定，如若不然，他完全可以十分低调的用平常价获得那块珍贵的红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和玉器城老板们的公开竞价。 面对此起彼伏的竞价之声，江老板叹了口气道：“小伙子，这种极品红色翡翠，基本没啥好点评的，看看大家的热情就知道了。我也没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估价，毕竟大家都很喜欢，至于具体的报价，我只能说喊到哪算哪。 但是小伙子，这种级别的翡翠，可遇不可求，你真的想要卖掉它吗？” 李悠然笑了笑道：“老先生，我只是一个俗人，不懂什么极品不极品的。我接下来还有其他的要紧事去做，非常需要大量资金。至于什么可遇不可求之类的，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这种价格昂贵的东西，如果不卖掉，放到家里我还担心晚上睡不着觉呢。” 李悠然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剩下的就是大家竞价就可以了。从1300万开始，一路上升，最终还是刚才买下刚才那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的徐老板财大气粗，报出了2000万的天价后，没人再往上加价。 其实江老板的财力并不比徐老板差，只不过江老板年纪大了，考虑的事情更多，讲究一个平安落地。2000万对于这些玉器店的老板来说，不算是一个小数目，全力投入风险极大，因此江老板只叫到1500万的时候，就放弃了继续竞价的打算。 竞价结束后，剩下的事情就顺利多了，价值2000万的翡翠，自然不能只让江老板一个人鉴定就敲定下来。徐老板的店里也有自己的鉴定师，在仔细检查了这块红翡，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徐老板才打算给李悠然进行了转账。 李悠然收到钱后，按理说这笔交易已经完成了，徐老板却又突然叫住了李悠然，笑眯眯的道：“李兄弟，请稍等，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对这块翡翠之后再卖给什么人，有没有什么意见？？” 李悠然闻言一愣，没搞懂徐老板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站在徐老板身边梁道丰，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徐老板敢用2000万的天价来买这块翡翠，感情在没有拿下之前，就已经替自己找好了下家。梁道丰之前对江老板说过，他来这里是想要为一个重要客户寻找血玉手镯。 原本梁道丰看上的应该是江老板店里的那只，只是江老板店里只有一只，而那个客户想要一对。可是极品红翡哪是那么好找的，只能先拿下江老板那只血玉手镯先顶一下。 可是当李悠然拿出这块极品红翡的时候，梁道丰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也想买这块红翡，但是碍于和他李悠然的关系，抹不开面子，又担心李悠然不肯卖给他，所以才跟徐老板搭上了线。 让徐老板喊出天价拿下那块红翡，然后约好这块红翡的分配比例，拿下付钱的时候，在按照比例支付现金。 至于最后再问李悠然一句，要么是示好，要么是嘚瑟，要么是挑衅，也可能兼而有之。 对于徐老板的做法，李悠然心里其实是非常生气的，毕竟他刚才和梁道丰冲突的时候，徐老板也在一旁围观。徐老板不可能不知道李悠然和梁道丰关系不睦。 现在徐老板刚刚买下李悠然的红翡，就要分一部分给梁道丰，这不就是等于是拿他李悠然的东西去资敌吗？资敌就资敌吧，徐老板完全可以闷声发大财，低调处理好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可他偏偏在转账完成之后还要有此一问，这不就相当于是在帮梁道丰踩乎他李悠然吗？ 想到这里，李悠然平淡的回应道：“这块红翡已经徐老板既然已经付过钱了，那就属于是徐老板自己的东西，怎么处理自然是由徐老板自行决定。 你要把这块红翡卖给谁，卖到了什么地方，都是徐老板你自己的事情，根本无需问我。 只是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情要提前申明，这块翡翠已经由徐老板检验无误后，才给我付了现款。 我对这块翡翠的处置权在交易完成的那一刻已经失去，同样道理，未来这块翡翠在雕刻之后，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完全与我无关，希望到时候徐老板同样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第69章 作死的梁道丰 原来徐老板对李悠然的红翡在竞价之前，梁道丰就已经暗自跟徐老板进行了私下里的勾兑。他希望徐老板不惜代价，从诸多竞争中手中买下那块红翡，并且事后将其中一半转让给嘉亿拍卖行。梁道丰愿意出竞拍价的一半，除此之外还可以再给徐老板一笔不菲的“辛苦费”。 徐老板很快就同意了梁道丰的条件，毕竟即便是他在看好那块红翡，也因为其价格太高而心里犯嘀咕。如今有人愿意跟自己共同分担风险，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更何况买下之后，什么都不用做，原地转让就可以分得一份过手的钱，这种生意不做白不做。 因此，徐老板才敢叫出2000万的天价买下李悠然的红翡，而在交易完成后，故意询问李悠然翡翠是否可以转让的事情，一方面是气恼李悠然不肯说出自己的货源之地，另一方面，也是在帮梁道丰故意打压一下这个凭“运气”成了暴发户的小子，不要那么嚣张。 面对徐老板的挑衅，李悠然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动怒，毕竟东西已经是人家的了，再去阻止只会显得自己无知且无能，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他抛出一份免责声明，着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种事不用李悠然多说，在场的人懂得都懂。古董玉器花鸟虫鱼的交易，跟银行一样，都属于是离柜概不负责的“弱势群体。” 在交易完成钱货两讫之后出了问题，哪怕是对方真的卖了假货，哪怕是明知道被卖家骗了，也只能打掉了牙往肚里咽，自己认赔认栽。 除非是像福景代工厂老板刘景福那样故意耍无赖，否则基本不存在所谓事后出了问题再回来找麻烦的可能性。 李悠然这份免责声明，也是有意为之，梁道丰对他恨之入骨，他对梁道丰同样没啥好感。如今梁道丰对着他李悠然贴脸开大，想要用原本属于他的红翡来羞辱他，这也只能说梁道丰的真实作了大死。 李悠然的三块翡翠交易完成后，江老板店里的人陆续散去，刚才还打算买那枚血玉手镯的嘉亿拍卖行的人，在得到李悠然刚刚卖出的一半红翡之后，对江老板的“镇店之宝”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毕竟那块红翡在品质上比江老板的血玉手镯的材质要优秀太多，如今梁道丰要做的，则是赶紧找个玉器加工厂，去把那块红翡加工成玉镯，好回去给那个什么宋女士交差。 李悠然暂时没有离开，反而留在了江老板店里，继续跟江老板聊天道：“老先生，没想到麻烦了您半天，最后还搅和了您的生意，实在是抱歉。” 确实，李悠然请江老板帮他鉴定三块翡翠，原本是想着如果价格合适，都卖给江老板。可是没想到后面徐老板横插一脚，从中抢走了质量最好的两块。不论是李悠然和江老板，当时都被架着，根本容不得他们拒绝。 李悠然好歹还得到了更多的钱，可是江老板最终只是得到了质量最差的那块豆种蓝水飘花，而且还失去了原本想要来买血玉手镯的梁道丰等大客户。这让李悠然心中有些不安，因此才在众人走后，向这位人品一流的江老板道歉。 江老先生洞若观火，早就从众人的表现和对话中，得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他并没有抱怨李悠然，反而非常淡然的笑道：“小伙子，没必要太在意这些，我的手镯还在我的店里，今天卖不出去也无所谓，继续当镇店之宝就是了。 你也不要把那些人的挑衅太放在心上，那些狂妄的家伙，一朝得势就嚣张的不得了。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恶人自有天收，我们只需要冷眼旁观即可。 我一会儿当小晴给你一张我的名片，老头子和你聊的很投机，以后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都可以来跟老头子我絮叨絮叨。 小晴啊，把我的名片给这些李小兄弟一张。” “好的，老爷子，您稍等。” 说着，那名叫小晴的店员给李悠然递上一张名片，李悠然双手接过名片，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华国玉石文化协会理事，豫州省玉石文化产业协会会长——江少宗。 李悠然大吃一惊道：“老爷子，您居然就是玉石协会会长？？您怎么屈身这个小店里面啊？” 江老爷子摆摆手道：“啥会长、理事的，都是虚名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现如今翡翠玉石这行，完全是原料为王，谁能拿出优质的玉料，比什么会长、理事之类的虚名有用的多。” 旁边那名叫小晴的店员略微骄向李悠然介绍道：“我们这家小店只是江老爷子的产业之一，他老人家在全国拥有十几家珠宝玉石连锁店，规模比它大的有的是。像那枚血玉手镯，也只能在这家小店里当镇店之宝，放到其他大店里面，也就是一支比较优秀的玉镯而已。” 李悠然听了小晴的介绍之后，对江老爷子的为人更加佩服，十几家大型玉器珠宝店，江老爷子的资产恐怕早就破十亿了吧？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多头衔，他老人家没有任何架子，反而肯为了他的三块翡翠鉴定了这么长时间。 难怪他完全不在意所谓的“镇店之宝”没卖出去，对于江老爷子来说，这种事根本就稀疏平常吧。 随后，李悠然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跟江老爷子聊了很多玉石翡翠相关的知识，江老爷子也不嫌烦，一边给李悠然讲解介绍，一边向他展示了店内的一些珍贵收藏，让李悠然大开眼界。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徐老板带着梁道丰等人有说有笑的从后面的玉器加工厂回来了，梁道丰看到李悠然居然还在跟江老爷子聊天套近乎，心中邪火顿时升起。 拉着徐老板来到江老爷子的店里，故意当着李悠然的面，把刚刚加工好的两只红翡手镯放在江老爷子面前，挑衅道：“江老爷子，我们的血玉手镯加工好了，您如果有空的话，帮我们也鉴定一下？？” 第70章 李悠然的报复 梁道丰把两只加工好的血玉手镯拿到江老爷子面前，明面上是希望江老爷子给点评几句，实际上就是想要当面告诉李悠然，翡翠是你切出来的又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落到我的手里了吗？ 江老爷子也知道梁道丰不怀好意，起初并没有接过递过来的手镯，而是看着李悠然的脸色，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能拿得起放得下。 李悠然对于梁道丰的挑衅，表面上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用余光斜眸一眼梁道丰和徐老板的兴趣都没有，这让江老爷子更加感慨李悠然的心性不简单。 这时，江老爷子才接过两只玉镯，简单了晃了两眼，淡然道：“这对血玉手镯在材质上没什么可说的，小李切出的极品红翡，价值你们也都清楚，否则不会开出2000万的天价购买。 玉镯的雕工老辣，技艺纯熟，打磨精细，看样子应该是出自翠玉阁钟家那哥俩的手笔，没错吧？” “老爷子您也真是洞若观火，没错，就是钟庆和钟轩两位师傅帮忙加工的。” “别的不敢说，单就玉器加工，钟家这哥俩的技艺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即使放眼整个华国，老大钟庆的雕工和手艺也没几个能出乎其右。再加上这极品红翡的材料，这对血玉手镯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了。” 说着，江老爷子忽然把玉镯递到李悠然面前道：“小李，这块翡翠是你切出来的，要不你也看看。” 李悠然连忙躲开道：“算了吧，那块翡翠已经出售了，人家怎么处理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这玉镯，我也不懂它为什么值那么多钱，还是不要上手了。 再说了，这手镯这么珍贵，万一将来坏了，碎了，人家再赖到我的头上，说是在我上手的时候弄坏的，倒时候我找谁说理去？ 所以我还是不要上手，您看着好就行。” 江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这里有监控，就算你上了手，也不会有人讹到你头上的。” 见到李悠然实在不愿去碰血玉玉镯，江老爷子也不勉强，把它们还给梁道丰和徐老板道：“行了，我们也鉴定的差不多了，你们还是赶快把它封存好，然后给你们那个客户送去吧。” 梁道丰接过那两只血玉手镯，然后把它们安放在一个红色锦盒内，合上锦盒之后，又贴上专门的封条，算是最终鉴定完成。 李悠然见那对血玉手镯被放入锦盒，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手中不动声色的做了几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动作后，就站起来对江老爷子道：“老爷子，很幸运能够认识您，也感谢您的招待。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家里面还有些事情，小子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小李，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我这里，陪老头子我喝杯茶、聊聊天。小晴，帮我送一下小李。” “不用了，我现在身上已经没什么贵重物品，比来的时候还轻松。请留步。” 李悠然跟江老爷子告辞后，径自离开了中州玉器城，全过程没有看一眼梁道丰和高诚二人，也没有跟他们说一句话。 高诚本来还想叫住李悠然，问一下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而且李悠然在出售三块翡翠，获得大量资金后，经济实力已经丝毫不逊色于高诚几十年的努力。双方从此已经是平行线，注定不会再有任何纠葛。 反而是梁道丰看着李悠然轻飘飘的离开，如同一记猛拳挥到空气上，没伤到人家反而令自己浑身难受。恨恨的看着李悠然远去的背影，骂了一句道：“小兔崽子，什么东西？” 江老爷子见梁道丰依旧敌视李悠然，对他的小肚鸡肠更加不喜，平淡的道：“你们既然已经拿到心仪的血玉手镯，就赶快给你们的客户送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再出什么纰漏。” 梁道丰、高诚等人见江老爷子下了逐客令，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乎跟江老爷子告罪了几句之后，带着锦盒也离开了中州玉器城。 在返回嘉亿拍卖行的路上，梁道丰跟此前要他帮忙寻找血玉手镯的宋女士去了电话，还把之前就拍好那两只血玉手镯的照片发给了宋女士。宋女士看到照片后非常满意这两只手镯的品质，让他们带着手镯，直接前往她的家里进行交易。 宋女士是中州市的隐形富豪，曾经和她丈夫经营打拼了几十年，共同创建了苏省最大的化工厂。几年前她丈夫过世，宋女士放弃了公司的经营权，只保留股份和分红，回到故乡中州市定居。 如今宋女士的女儿要嫁人了，她想寻找一对精品血玉手镯，送给她女儿当做结婚礼物。于是就委托了嘉亿拍卖行的梁道丰帮忙寻找。 精品血玉手镯本就稀少，在中州市这个内地的二线城市更是不多见，梁道丰经过多方打听之后，才打听到中州市玉石协会会长江老爷子的店里似乎有一只血玉手镯。于是他跟高诚二人才不惜纡尊降贵，亲自前往中州玉器城面见江老爷子，随后就碰到了要出售翡翠玉料的李悠然……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梁道丰感到浑身难受，他没想到一个刚刚被自己赶走的实习生，居然爬到自己的头上，获得了江老爷子的重视，更没想到的是他一直寻找的极品红翡，居然会出现在李悠然的手中。 不论如何，梁道丰认为还是要先把红翡搞到手再说，于是他才联络了徐老板，许下了很多好处之后，才获得徐老板帮忙的承诺。 好在接下来的过程很顺利，徐老板高价拿下了李悠然的极品红翡，又找了玉器城最好的雕刻师把那块红翡加工成了血玉手镯。除了手镯之外，剩下的边角料也依旧是非常罕见的极品翡翠，梁道丰委托钟家的雕刻师，帮他把那些剩余的红翡雕刻成各种玉牌，坠饰，戒面之类的小东西，作为嘉亿拍卖行未来的拍品 。 此时的梁道丰，正乘车赶往宋女士家的路上，似乎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美好，只是他没想到的，他的锦盒内的两只玉镯，已经发生了难以预知的变化…… 第71章 被掉包了? 梁道丰和高诚带着两只血玉手镯来到宋女士家中，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说到了正题。 宋女士微笑着道：“梁总，高经理，你们发过来的血玉手镯图片我看了，品质确实超过我的想象。说起来嘉亿拍卖行的效率很高啊，我前天才跟你们下了委托，你们今天居然就找到了我想要的血玉手镯？。” 梁道丰闻琴弦而知雅意，当即为自己表功道：“感谢宋女士的信任，我们嘉亿拍卖行一向以客户为中心，只要是接了委托，我们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说起来找到这对血玉手镯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宋女士想必也知道，咱们豫州省距离沿海地区较远，经济不发达，因此豫州省的翡翠市场，尤其是高端翡翠市场并不活跃。中州又没有彩云省粤州省那样深厚的赌石文化，也没有平洲、瑞丽那种规模庞大的翡翠公盘，很多经营高端翡翠的商人，根本就不跟咱们做生意，因此想要找到符合品质的红翡玉料相当不容易。 这两天我和高经理跑了整个中州多个经营玉器生意的市场和店铺，最终才打听到豫州省玉石文化协会会长江少宗老先生的店铺里有一只品质不错的血玉手镯，是江老先生的店铺的镇店之宝，于是我们高经理就连忙前往中州玉器城拜访江老先生。 可是等我们到了江老先生的店铺之后，看了江老先生那只血玉手镯的品质之后，总觉得并不是很理想，而是江老先生的血玉手镯只有一只，不太符合您希望要一对的要求。我们又转了多家店铺，却没有找到心仪的东西。 可就在这时，一个毛头小子，走了不知道什么狗屎运，在翡翠原石中切出来了一块冰种极品红翡。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就前去和对方联系，想要购买这块红翡。 这个小子非常狂妄，想着凭借这次运气咸鱼翻身，喊出了2000万的高价。宋女士想必也知道，这种红翡虽然昂贵，但是也根本值不了2000万。于是我决定跟对方盘盘道，看看能不能把价格压下来。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油盐不进，咬死了2000万这个价码，根本不给我们讨价还价的空间。我当时也有些犹豫，买下吧，价格太高，风险太大。不买吧，又担心无法完成对宋女士的承诺。 我跟老高商量后，为了完成对宋女士的承诺，最终还是决定买下这块翡翠。而且一切风险由我们来承担。 买下这块红翡之后，我们又请了中州玉器城最好的玉器雕刻师，翠玉阁钟庆和钟轩两位师傅主刀把这块红翡雕琢成两只玉镯。雕刻完成后，我们又找江老爷子对这对血玉手镯进行了点评，老爷子当时给出的评价是雕工老辣，技艺纯熟，质地优良的极品血玉手镯。品质远胜于他店里的那只镇店之宝。 当然了，这些都是其他人的看法，具体还要看您的意见。如果宋女士对这对血玉手镯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帮您寻找其他的血玉手镯。” 梁道丰在宋女士面前洋洋洒洒的吹了半天，可谓是完全掌握了说瞎话的技巧。几乎每句话都是真的，放在一起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最典型的就是那个2000万的报价，明明2000万是整块翡翠的报价，梁道丰买下的只有一半，而且这一半还只不止是加工成了一对玉镯，剩下的材料加工厂玉佩、玉坠、戒面之类的，也是相当值钱的。可是梁道丰话里话外营造出了这对血玉手镯光是材料就花了2000万的印象，就是为了能在宋女士这里卖个高价。 只不过宋女士同样在商业战场摸爬滚打多年，对于梁道丰话里话外的各种套路门清，淡淡的笑道：“看来梁总确实尽心了。2000万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是对我们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数目。这对玉镯是我送给我女儿的结婚礼物，一个女孩子，这辈子只有这一次，花点钱还是值得的。 只是梁总，你给我看的照片虽然不错，具体我还要看到血玉手镯的实物，才能决定是否买下它。你放心，如果能够达到照片上的效果，我会付给你充足的报酬。” 对于宋女士的态度，梁道丰和高诚都长出了一口气，按照宋女士口吻，这两只玉镯的成交价怎么也不会低于2000万，这样下来，嘉亿拍卖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就算敲定了。 梁道丰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急忙向宋女士表态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宋女士，这两只玉镯就封存在这个锦盒内，请您亲自打开它。” 宋女士对梁道丰的故弄玄虚搞得有些不爽，但是她城府极深，不动声色的撕去锦盒的封条，打开了承载着那对血玉手镯的锦盒。 锦盒打开之后，宋女士看着那对所谓的“血玉手镯”，神色逐渐转冷，淡淡的道：“梁先生，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血玉手镯吗？” 梁道丰此时还沉浸于大赚一笔的梦幻之中，没有意识到宋女士的神色和语气不太对劲，依旧微笑着道：“没错，这就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替您找到的血玉手镯，宋女士觉得怎么样？” 宋女士脸色阴沉，冷漠的道：“看来梁先生真是有心了，专门挑了这样一对玉镯来戏弄我，既然如此，那我还真得对你们嘉亿拍卖行好好感谢一番。” “戏弄？”梁道丰和高诚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急忙问道：“宋女士，这话从何说起呢？” “从何说起？你们自己看吧。”说完，宋女士把那只锦盒推到梁道丰和高诚面前。 梁道丰和高诚急忙看向锦盒内的手镯，发现原本由极品红翡雕刻成的血玉手镯，变成了一对墨绿色手镯，而且手镯上还各种凹凸不平，手镯表面布满了各种裂纹。 这下梁道丰才知道出了大事，他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极品血玉手镯，被他全程抱了一路，为什么到了宋女士家后，就被调换成了这样一对残次品了呢？ 第72章 先入为主 梁道丰和高诚看到锦盒内的那对极品的血玉手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墨绿色手镯，手镯上还布满了各种裂纹，令二人震惊的目瞪口呆。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手镯被掉包了，可是这对血玉手镯从二人离开江老爷子的店铺开始，就从未离开过梁道丰的怀抱的盒子，怎么可能到了宋女士家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呢？这点让梁道丰和高诚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现在他们没时间想这事，目前最最重要的，得把这位背景深厚的大客户宋女士安抚好，如果因为这对玉镯的事情惹怒了宋女士，那对于他们嘉亿拍卖行来说，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梁道丰反映过了之后，立即对宋女士道：“宋女士，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不敢存有戏弄您的心思。我们二人就算是再傻，也不会这样得罪您这样一位大客户的。 至于这对血玉手镯的事情，我想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我们来您家的途中，把它给掉包了。不过请您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您把这对血玉手镯找回来。” 宋女士其实也觉得梁道丰和高诚不至于真的这么傻，绕这么大一圈子，就为了找这么个机会戏弄自己一下？？应该确如他们所说，这对血玉手镯，应该就是被人掉包了。 但是这些跟宋女士无关，在她看来，你梁道丰之前吹嘘的那么厉害，画了那么大一张饼，最后却把事情办成这样。两个人，都抱在手里了，却连一对价值千万的翡翠玉镯都看不住，能被人在眼皮子地下掉包。 这么废物的家伙，谁还敢信任？这么无能的拍卖公司，谁还敢把重要的事情委托给他们？ 宋女士冷漠的道：“梁总，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女儿最近就要结婚了，我原本打算找一对血玉手镯当做结婚礼物送给她的。原本我有很多大公司可以选择，是你一再向我保证，可以为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才把这份重要的委托交给了你们。 可是现在你们把事情给我办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跟我的女儿交代？？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没能完成我的委托，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完全可以起诉你们的。但是看在你们也许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你们的责任，不过我对你们的委托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你们也不要在跟我联系了。” 梁道丰听了宋女士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要知道他们此前为了李悠然的那半块红翡，和徐老板合谋，花费1000万才从众多竞争者手中买下了那块红翡。 嘉亿拍卖行本身不算是一家大公司，中州有多家由于他们规模相近的公司，全公司上下每年的毛利润也就五六百万左右。如果除掉各项开支，梁道丰和高诚这些股东们能够拿到手的分红也就只有三四百万。 如果梁道丰无法完成跟宋女士的交易，那嘉亿拍卖行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导致资金链断裂，从而使得公司破产也说不定。 因此梁道丰急忙恳求宋女士道：“宋女士，请您一定相信，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我们一定在您女儿婚礼之前，把完美的血玉手镯送到您的手上？” 宋女士嘲讽道：“送到我手上？怎么送？跟这次这样送？如果到时候又被人调换了怎么办？梁先生，信任这种东西，不是无限的。你都把事情办成这样了，我还怎么信任你？来人，送客。” 说着，宋女士招呼家里的管家，直接把梁道丰和高诚二人赶出了自己的别墅。 梁道丰被赶出去的时候一脸绝望，他身边的高诚同样脸色惨白，两人走在路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沉默了许久，梁道丰问高诚道：“老高，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还用问吗？不论宋女士是否还要我们的血玉手镯，都要尽快把它找回来。不然的话，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对对对，可是我搞不明白，这对血玉手镯明明一直被我抱在手上，究竟是谁又在什么时候本人调换的呢？” 高诚回忆了一下道：“我们拿到这对血玉手镯之后，一共经历了三个地方。江老的玉器店、宋女士的家里，以及一路上的车内。 车内只有你我二人，车一直是我开的，你一张抱着锦盒坐在旁边，自然是没有调换的机会。宋女士的家里也不太可能，宋女士家大业大，不至于为了一对血玉手镯故意跟我们搞这么一出。所以能够有机会调换的地方，还是在江老的玉器店内。 其实说起来，这也怪你，你拿到雕刻好的玉镯之后，我们直接来到宋女士面前不就完了，你非要跑到那个李悠然面前显摆一番。 李悠然那小子既然已经被你赶走了，就算他赌石切出了翡翠，发了大财。但是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有必要为了他自降身份，亲自去折辱他？这块红翡本来咱们就已经花了大钱，这些钱都是人家的了，你赢了又能怎么样？ 还装模作样的跑到江老爷子面前，请他帮忙鉴定这对玉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这对血玉手镯，十有八九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调换的。” 对于高诚的推理，梁道丰基本认同，他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梁道丰想的更深一层，恨恨的道：“这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也没想到一个鉴定，居然会出这么多事情。 老高，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对玉镯就是那个李悠然调换的？我想一下，当时有机会接触到这对玉镯的，除了你我之外，一共只有三个人。江少宗老爷子，徐老板，还有就是那个正在和江老爷子聊天的李悠然。这里面嫌疑最大的，就是这小子。 这小子对我们当初把他从公司赶走，非常恨我们。以至于临走的时候还对我们破口大骂，扬言要给我们好看。 我看一定是是这小子对我们怀恨在心，趁着江老爷子鉴定玉镯的机会，不经意间完成了掉包。如果让我找到证据，我这次非得把他送进监狱，让他牢底坐穿不可！！” 第73章 警察上门 梁道丰先入为主的把李悠然定性成调换玉镯的罪魁祸首，扬言找到证据要给李悠然好看。 可是他身旁的高诚却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反而忧心忡忡的道：“老梁，你说这话得有证据，那小子跟我们的关系确实不睦，可是江老爷子在坚定咱们那对血玉手镯的时候，你我也都在一旁看着，那小子可是从来都没有上手的机会。 后来江老爷子主动把咱们的玉镯递给他，让他也看看情况，都被他不愿惹上麻烦拒绝了，连碰都没有碰过咱们的玉镯一下。 这之后江老爷子把玉镯还给我们，而李悠然那小子则是直接起身向江老爷子告辞，然后离开了玉器城。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在此期间他都没有机会再靠近咱们的锦盒。 既然如此，那他是怎么完成玉镯的调换的呢？” 梁道丰被高诚的态度搞得有些恼羞成怒，愤愤的道：“老高，你怎么还帮这小子说话，要不是因为他，咱们能变得这么惨？你就算之前再同情他，现在也该清醒了吧？” “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陈述事实。咱们的目标的找回被调回的手镯，而不是意气用事把你讨厌的人直接定性为调换手镯的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认为都对，就是他李悠然调换的，但是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我们需要的证明就是他调换的手镯的证据。 没有铁一般的实证，警察不可能凭借你的猜测，就把李悠然那小子定为罪犯。 我问你老梁，你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他李悠然调换的玉镯吗？” 面对高诚的反问，梁道丰顿时语塞，他要是有证据，那还需要在这里瞎扯淡，直接就去报警抓了李悠然不就行了？ 高诚没有继续逼问梁道丰，而是建议道：“因此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不是争论谁才是罪魁祸首，而是尽快找到玉镯被调换的证据？” 梁道丰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老高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冒失了。这样吧，咱们这就去中州玉器城，我记得江老爷子的店里是安装了监控设备的。只要能拿到监控，不管是谁做的手脚，都会在监控之下无所遁形。”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而且我们就这么去调监控，人家不一定会让我们调取。我建议咱们兵分两路，你去玉器城调去争取，我去那附近的派出所报案。这毕竟案值超过千万的大案子，我不相信那些警察还会故意倦怠，推卸责任。有了警方的介入，咱们做起事来才更加得心应手。” “有道理，有道理，老高，咱们这就分头行动……” 梁道丰和高诚二人为了他们价值千万的血玉手镯无缘无故的变成一对废品玉镯而奔波，此时的李悠然已经回到了天伦水晶城的家中。 这两天的首次赌石，让他收获颇丰，光是出售三块翡翠原石，就获得了2460万的资金，而投入的本金则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元。 如此丰厚的利润率让李悠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难怪现代社会贫富差距如此巨大，很多普通百姓辛辛苦苦努力一辈子，比不上有钱人的一块石头。 如果说帮助齐女士修复玉镯赚到的那100万让他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那这次赌石赚到的2460万相当于为他将来的腾飞获得了第一桶金。这还只是中州本地的一个小摊上的三块翡翠，真的想要赚大钱，还是得去瑞丽、平洲、天光墟三大翡翠公盘，甚至去缅甸仰光的公盘上购买翡翠原石。到时候自己这点钱恐怕就又不够看了，因此他还需要筹集更多的资金。 只不过赌石这个办法，暂时是不能用了。这次三块石头卖了2000多万，别人会认为自己是狗屎运。可要是继续赌涨，甚至每次都能赌涨，难免会引得有心人的怀疑。如果他要是真能现场买翡翠原石现场切开，那大家顶多觉得他赌石的技术好，眼光好，毕竟彩云省那边也有每次都能赌涨的赌石高人。 可问题是李悠然赌石，不能确定究竟是赌涨还是赌垮，他买了翡翠原石之后，需要亲自动手改变其内部构造，有时一次两次还不够，还需要多次改变才能获得自己心仪的翡翠原石。这就导致他的所有过程，都是见不得光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需要暂时停一停，等到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能不畏惧外界的闲言碎语。 眼下既然已经有了2000多万资金，接下来就可以安心准备前往洛城的郁山之行，也不知道耿晓辉那个家伙究竟在忙什么，昨天说好的他闲下来之后就跟自己联系，今天都周一了，陈砦花鸟虫鱼市场在周一基本上应该是门可罗雀的状态，难道这家伙还没有时间？？ 想到这儿，李悠然正准备给耿晓辉那家伙发个信息，询问一下他的具体情况，是不是真的忘了那张地图。就在此时，李悠然听到的有人敲门的声音。 李悠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刚刚搬过来才几天，谁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呢？来到门口，透过大门上的猫眼，居然是几名警察同志在敲门。 警察上门，李悠然立刻意识到应该是梁道丰的血玉手镯被变成了其他模样，才会报警来调查自己。但是他一点也不慌张，因为他在做事之前，就已经打好了一切腹稿，根本无惧任何调查。 为了稳妥起见，李悠然又把整个过程在脑海里复盘了一遍之后，确认没有纰漏了，才打开大门。 开门后，李悠然故意问道：“咦？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上门的警察打量了李悠然一眼道：“你就是李悠然哪？” “嗯对，我就是李悠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警察严肃的道：“有人报案说你与一起价值2000万的翡翠手镯盗窃案有关，我们上门来了解一些情况，方便我们进入你家里看看吗？” 第74章 调查 “2000万翡翠玉镯的盗窃案？还跟我有关？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我今天确实出售过几块翡翠玉料，可是我从来没碰过什么翡翠玉镯啊！！”李悠然一边故作震惊，一边暗骂梁道丰夸大其词。 李悠然的那块红翡玉料，确实卖了2000万不假，可是梁道丰只买了一半，而雕刻成两只玉镯之后，顶多也只用了玉料的50%。可是梁道丰却拿红翡玉料的整体价值报案，真他喵的无耻之尤。 上门警察是梁道丰走关系请来的，梁道丰已经打点过了，绝不会因为李悠然简单的推卸几句，就这么把他放过。 警察见李悠然抵赖不认账，于是又对李悠然道：“这点你放心，我们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是不会抓人的。怎么样，方便我们到你家里面看看吗？” 李悠然也看出来了，警察上门就是来找茬的，这个时候任何装逼硬顶都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李悠然没有当面要什么搜查令，也没有让对方亮警徽和警号之类的，反而十分热情到啊：“没问题，请进来吧，随便看。” 说着，李悠然就闪开身子，邀请几名上门的警察进入到自己的屋内。警察同志进屋之后，分散的看了房间的情况，领头的警察在客厅看了一圈道：“你这房间够简陋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前几天刚搬来，家里很多东西还没来及归置，一些必需之物也没时间采购，让警察同志笑话了。” 几名警察大致找了一圈，有一名辅警走到领头的警察面前，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几人就一起前往房间的次卧。 李悠然也跟着来到次卧，警察指着一台小型切割机和地上的一大堆碎石块问道：“请问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昨天在陈砦花鸟虫鱼市场买的三块翡翠原石，然后自己买了一台小型切割机，回来自己切。这是碎石块就是那三块翡翠原石切下来的石皮和废料。” 领头的警察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今天在中州玉器城出售的三块高价值翡翠玉料，就是这些石头切出来的吗？” “嗯，是的。我在切出来之后，就直接拿到中州玉器城江少宗老爷子的店内，请他鉴定后直接出售了。确实有一块极品红翡在多人竞价之下，卖出了2000万的高价。可是这跟什么盗窃案，又有什么关系？ 东西我都已经卖了，难道还有必要再偷回来不成？” 领头的警察听了李悠然的辩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三块翡翠玉料卖了2000多万，人家干什么不成？还有什么必要去偷什么血玉手镯？ 他们受到上级的压力，要多查查李悠然。可是警察办案更要讲证据，没有证据，说破了大天也定不了人家的罪。 领头的警察只能硬挺着道：“是不是你偷得，我们自有判断，你只需要配合即可。” 李悠然略带嘲讽的道：“好，我配合，完全配合。只不过警察同志，我家都让你们随便查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配合？对了，警察同志，中州玉器城内摄像头无数，几乎每间店铺都装了好几个。我在中州玉器城期间的所有行踪轨迹，都在摄像头的监控之下。 你们只需要多查查我在中州玉器城期间的监控录像，就可以知道我哦究竟有没有接触过那个所谓的价值2000万的翡翠玉镯，从而判断出我是否参与了他们口中的盗窃和调换。 ” 李悠然的辩解又把领头的警察咽的不轻，面无表情的道：“我们办案不用你教，你只需要老老实实的配合就行了。” 正说着，又有人跟领头的警察嚼了几句耳根子后，冷哼一声道：“要求倒是还不少，你去跟他说，我尽力吧。” 说罢，这名领头的警察来到李悠然面前道：“李先生。我们接到通知，希望你能跟我前往案发现场，也就是中州玉器城，参与接下来的调查。” 李悠然似笑非笑道：“怎么，又收到新的指示了？行吧，反正我暂时也没什么事情，不如陪你们走一遭。不过警察同志，你们这样无证据办案，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完全可以投诉你们的。” 领头的警察面无表情的道：“感谢李先生的配合，至于投诉，那是你的权力，如果你觉得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投诉。” 说着，李悠然便跟着这些来他家的警察一起上了警车，前往所谓的“案发地点”，中州市玉器城。 抵达玉器城后，李悠然又被警方带下车，几人一起来到江老爷子的店内，在店内李悠然又见到了江老爷子和店员小晴，买了李悠然两块翡翠的徐老板，还有就是梁道丰和高诚二人，以及一套监控视频播放器。 李悠然冲着江老爷子点了点头，老爷子带着怒意问道：“小李，怎么，他们也把你给弄来了？” 李悠然努了努嘴，不屑地道：“唉，没办法，人家关系硬，没有任何证据就能搜我家，一个电话就可以把我从家里叫出来要求我配合。我能怎么办？” \"哼，太不像话了，明明看监控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把大家都给招来，配合他们调查？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言罢，冷冷的望向梁道丰二人。 “老爷子，您又何必动怒呢？人家丢了2000万的翡翠玉镯，警察同志自然重视，要求我们配合调查也是正常的。” 正说着，一名警衔很高的警官把几人叫到一起道：“感谢大家配合，我姓曾，大家可以退叫我曾警官。嘉亿拍卖行的梁总报案，声称他们价值昂贵的翡翠玉镯在与客户进行交易前遭到调换，我们奉命来进行调查。 根据梁总提供的证据，在案发之前，只有你们几位曾经靠近过那对翡翠玉镯，我们警方按照规定，公开播放案发之前的监控录像。 期间可能会询问大家一些问题，请大家如实回答，当然了，各位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所疑问，也可以向我们提问。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播放监控录像。” 第75章 是我卖给你的吗? 监控录像播放的过程没啥可说的，跟之前一样。 徐老板和李悠然交易完那块红翡之后，分了一半给梁道丰。梁道丰拿到那半块红翡，就去了钟家兄弟的店铺加工成了一对血玉手镯。血玉手镯加工完成，梁道丰主动请江老爷子来帮忙鉴定，期间江老爷子想将血玉手镯递给李悠然，被李悠然拒绝。 江老爷子鉴定无误，又将那对血玉手镯还给了梁道丰。此时李悠然跟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直接离开了中州玉器城。直到这时，那对血玉手镯依旧在梁道丰手中。江老爷子发逐客令，梁道丰把血玉手镯放到锦盒内封存，然后和高诚乘车离开了中州玉器城。 中州玉器城的监控设备不止一处，光是江老爷子店内就有四个，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虽然监控录像没有录音功能，但是所有的监控画面都显示的清清楚楚，所有监控都显示，李悠然在把红翡交易给徐老板之后，就再没有碰过那块红翡，也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那对血玉手镯。 这下梁道丰傻眼了，在他心里，早已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李悠然对他心生怨恨，用极其隐蔽方式调换了那对血玉手镯。所以他才大张旗鼓的前去报案，还动用私人关系，请到了和他私交不错的廖警官来主持调查此案。按照梁道丰的想法，只要能够顺利拿到中州玉器城的监控录像，李悠然所有的阴谋都将无法遁形。 可是让梁道丰万万没想到的是，监控录像中根本找不到任何李悠然可能调换血玉手镯的任何蛛丝马迹，也没有其他人可能调换血玉手镯的证据。最起码在中州玉器城的时候，那对血玉手镯还完好无损的被梁道丰亲手放在他自己带来的锦盒内。 梁道丰忽然觉得，一个深不见底的阴谋正在朝着自己袭来。 那名主持调查的廖警官看完监控后，对梁道丰也是很不满意。就算他跟梁道丰关系不错，愿意配合梁道丰办案。但是警察抓人也要讲究证据，就这什么证据都没有，警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真的把李悠然定性成调换玉镯的嫌犯啊。 廖警官见梁道丰到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梁先生，监控录像播放完了，你觉得录像显示的内容怎么样？” 梁道丰此时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也不清楚事情的结果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廖警官解释。梁道丰认为，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继续死撑着：“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敢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一定是李悠然调换的我们那对血玉手镯，这点是肯定不会错的，至于监控录像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觉得绝对是李悠然采用了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手段。比如是他修改的监控录像，又或者是用其他方式做到的这一点也说不定。” 李悠然在一旁冷笑不说话，江老爷子和徐老板对于梁道丰的发癫也暗自摇头，廖警官也非常无语的道：“梁先生，我们警察办案是讲究证据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李先生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你要指证是李先生调换了你的手镯，就请你拿出有力的证据来，不能无端指证一个无辜的人，更不能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他人的犯罪事实。 至于你说的什么修改监控录像，我们刚才也看到了，监控录像播放流畅，不存在任何缺失、断档的痕迹，也没有修改、涂抹的迹象，因此你的指责根本站不住脚。” 梁道丰已经快被逼疯了，旁边的高诚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忽然灵光一闪，梁道丰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疯狂的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根本就不是调换。是你一开始卖给我的红翡就有问题。警官同志，我发现问题所在了。这个小子从一开始就对我怀恨在心，因此故意弄出一块假的红翡，想要引诱我上当受骗。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卖的那块翡翠一定是被特殊的药水浸泡过，才会变红翡的模样。现在那些药水的药效过去，才会变成我们看到的墨绿色。 我根本不该告你盗窃，我应该告你造假才对。” 所有人都觉得梁道丰已经疯了，疯到语无伦次的地步，否则也不至于胡言乱语到这种地步。 李悠然当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决定趁着自我辩解的机会，把梁道丰的棺材板彻底钉死。 李悠然叹了口气道：“警察同志，我本来不想说过，但是这位梁先生一口咬定我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那我就不得不说几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了。 首先，今天我确实出售了三块翡翠，这三块翡翠是我昨天在陈砦花鸟虫鱼市场的一个玉器摊上花块钱买来的三块原石，当时只是想着尝试一下赌石，并没有笑着赌涨或者发财之类的事情，这些如果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到陈砦花鸟虫鱼市场进行求证。 买到三块翡翠原石后，我也想当场解石，只是当时玉器摊位有人吵架，我担心现场解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决定带着三块翡翠原石回家自己切。我为了解石，在路过中州汽配城的时候，我还买了一台小型切割机。这些警察同志上我家搜查的时候，应该都已经看到了。 昨天下午我在家里解石，切除了三块翡翠玉料，其中最值钱的一块，也就是这位梁先生口中的红翡。我本人对翡翠并不热衷，只想着把他们换成钱改善生活，这才带着三块玉料来到江老爷子店里请他帮忙鉴定，鉴定后直接现场出售。 至于说我出售的玉料有问题，且不说江老爷子现场鉴定的结论，我就想问问梁先生，我什么时候向你出售过红翡玉料？ 换句话说，梁先生，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打造血玉手镯的红翡玉料，是从我这里买的吗？” 第76章 架在火上烤 在监控视频无法证明李悠然曾经掉包了他的血玉手镯之后，梁道丰又换了一套打法，转而指责李悠然出售红翡造假。 此时李悠然也不再惯着梁道丰，向他发出了“灵魂之问”，梁道丰的红翡是从他这里买的吗？ 这个问题恰好击中梁道丰的要害，那就是李悠然从来没有跟他梁道丰交易过。李悠然也承认自己确实出售了一块红翡，可是那块红翡是卖给了玉器店的徐老板，根本就没有卖给梁道丰，梁道丰后来是又从徐老板那里买了板块红翡。 现在梁道丰说红翡有问题，那关人家李悠然李悠然毛事？谁卖给你的你去找谁去，我又没见你的钱，你凭什么来找我要赔偿？ 李悠然把这套说辞讲出来了，又把梁道丰逼到了墙角，因为他确实从未跟李悠然交易过，不论那块红翡出了什么问题，他都没资格找李悠然要说法。即便是如此，李悠然的反击依旧没有结束。 “廖警官，江老爷子，徐老板。我知道不论如何，这位梁先生都已经认定我是他那块红翡被调换的罪魁祸首，先去说是我调换的，后来又说我卖的红翡有问题。为了不让某些小人中伤我的名誉，我愿意自证清白。” 廖警官皱了皱眉头问道：“李先生，你打算怎么自证清白？” 李悠然面不改色的道：“既然梁先生说我出售的红翡，是因为特殊的药水浸泡后，才出现的极品红翡，现在那些药水的药效过去了，才变成他那副玉镯表面呈现的墨绿色。 且不说现实中有没有梁先生口中所说的额能让墨绿色翡翠暂时变成顶级红翡的神奇药水，退一万不讲，就算有，就算确如梁先生臆想得的那样。 那么好了，大家都知道，我昨天分割翡翠原石的时候，为了尽快看到非常内部的模样，将它从中间一分为二，切开之后，翡翠内部的大致情况就基本上一清二楚了。 今天徐老板以2000万元的天价购买了我的那块红翡，这也就是说，他买的时候，这块红翡就是一分为二的状态。后来梁道丰又去跟徐老板交易，价格不清楚，但是那块翡翠却是两家各分了一半，也就是说，梁道丰的两只血玉手镯，是用我出售的那块极品红翡的一半雕琢的。 情况是这样吧，徐老板？” 徐老板听到李悠然突然问起自己那块红翡的一些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李悠然目的很明显，就是希望徐老板拿出他那半块红翡，然后向警方证明自己卖出的红翡没问题。可是突然把徐老板抬出来，等于是把他架在火烤。 一方面徐老板跟梁道丰算是准盟友，之前梁道丰为了拿下那半块红翡，向他许下了许多好处。如果这个时候实话实说，等于是背刺盟友，让梁道丰心怀怨恨不说，还有可能无法获得梁道丰向他许诺的各种好处 。 另一方面，如果徐老板此时帮梁道丰说话，声称梁道丰的红翡不是从自己这里买的，又无法解释翡翠材质，银行流水等问题，一旦警方对他也进行详细调查，他很有可能被梁道丰拖下水。 徐老板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和今天梁先生确实有交易，至于梁先生后来是怎么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悠然见徐老板避重就轻，不肯正面回答问题，自然再次步步紧逼道：“好，那既然如此，徐老板，你从我这里买的那块红翡，不知道还在不在？” 廖警官见徐老板又陷入了沉默，非常不满的问道：“徐先生，请回答李先生提出的问题，你的那块红翡还在不在？该不会也变成墨绿色的假翡翠了吧？？” 徐老板的余光扫了梁道丰一眼，然后又叹了口气道：“在……” “那好，既然在，请你把他拿出来，让大家再来鉴定一下怎么样？” “好吧，各位请稍等一下，我这就回去取。” 徐老板这么说，很明显是准备抛弃梁道丰了。 此时的梁道丰也终于明白过来，李悠然所谓的自证清白的真实目的。既然他梁道丰说是李悠然出售的红翡有问题，那不可能只有梁道丰的那一半有问题，徐老板的那一半应该也有问题才对 。 现在徐老板去取他那半块红翡，让警方重新鉴定，如果鉴定后证明徐老板的半块红翡没问题，这就意味着李悠然出售的红翡同样没问题 。 这就等于李悠然自己彻底解套，又反手把他梁道丰给套死了，梁道丰说的所有理由和证据，都不足以在取信警方。就算廖警官和他关系不错，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公然偏袒他梁道丰。 梁道丰搞清楚了李悠然的所有算计之后，就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可是眼下骑虎难下，他就算是想退却，别人也不让。 没过多久，徐老板带着他从李悠然那里买的那半块红翡回来了，廖警官请警方的物品鉴定专家接手了那半块红翡进行鉴定。 警方的物品鉴定专家虽然玉石鉴定水平远不如江老爷子，甚至不如徐老板等人，但是最起码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其实这种极品翡翠没啥好说的，上手一摸，大眼一看就知道它的真实情况。 这位专家当着大家的面，拿出强光手电照了一下这块红翡的内部，又用一些药水擦拭了这块红翡的表面，很快得出结论。并把结果当中公开道：“没问题，高冰种极品红翡，我对翡翠市场了解不多，没办法对它进行估价。但是据我所知这种级别的红翡，即便是放到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也是有钱人竞相争抢的对象。” “那你觉得，这块红翡是否存在造假嫌疑，它是不是化学药水浸泡后出现的这种效果？？” 这位专家呵呵一笑道：“化学药水浸泡？别开玩笑了。什么样的化学药水能制造出这种效果？？ 要是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化学药水，那些世界顶级珠宝公司早就倒闭八百回了。” 第77章 反戈一击 警方的物品鉴定专家的一通说辞，算是彻底洗清了李悠然的所有疑点，也把梁道丰送入了无底的深渊。 李悠然被梁道丰攻讦了半天，现在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接过这名专家的话继续道：“廖警官，我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一直备受怀疑。刚才都是我在自证清白，现在我也有几个小问题想要问一下这位梁先生，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廖警官点头道：“当然可以 ，大家讨论一下案情，你想问什么就去问。” “好的，谢谢廖警官。”然后李悠然又转头对梁道丰道：“梁先生，你之前说，你的血玉手镯是被人调换的是吗？” 梁道丰见向自己李悠然提问，认定他绝对没安好心，冷哼一声不肯回答。李悠然见梁道丰又在装死，扭头望向廖警官，示意让他帮忙说一嘴。 廖警官皱了皱眉头，对梁道丰道：“梁先生，现在大家都想帮你找回玉镯。李先生问你一些相关问题，只要不涉及隐私，我看你还是回应他一下比较好。” 梁道丰骑虎难下，冷冷的对李悠然道：“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对，你说的没错，就是被人调换的。” “那请问梁先生，调换后的那对玉镯还在吗？是什么样子的？我能不能看一下？” 梁道丰还没有回答，旁边的廖警官道：“调换后的玉镯已经被当做此案的关键证据，我们警方带走了。给你看原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这里有几张照片，可以给你看一下。” 说着，廖警官吩咐人拿来一台ipad平板电脑， 在平板电脑上放出那对被调换后的玉镯的图片。然后廖警官把那台平板电脑放在桌面上，给李悠然、江老爷子和徐老板等人观看。 根据ipad上的图片显示，那两只玉镯呈现出极深的墨绿色，玉镯表面凹凸不平，上面还有各种纹路和裂痕。这种玉镯连残次品都不如，根本就是废品。反正现实中没谁会把一块翡翠雕琢成这个样子，也没人会用这样一块翡翠去雕刻玉镯。 李悠然看了之后，心里直犯嘀咕：“没想到时间回溯这么不靠谱，回溯一下之后，就把一对极品红翡手镯变成了这么个鬼样子。” 江老爷子和徐老板也是一边看，一边直摇头。 等到三人看完，李悠然微微一笑，对梁道丰道：“梁先生，也真难为你了，居然找到这么一对玉镯充当残次品，这比极品红翡还难找吧？？” 李悠然的话说完，在场的几人全都脸色一变，梁道丰勃然大怒道：“小兔崽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悠然冷冷的道：“你嘴巴放干净点，梁道丰，你的把戏已经完全被我看穿了。” 梁道丰又气又急，上来就想要对李悠然这个把他害的这么惨的小子动手，却被警察拦住。廖警官急忙冲到二人之间道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梁道丰被警察阻拦，冲着李悠然破口大骂道：“李悠然，你这个王八蛋，你把话说清楚，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悠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梁道丰的责问，反而对众人道：“江老爷子，徐老板，还有各位警察同志，你们没发现这件事情背后，有一个根本解释不清的漏洞吗？” “漏洞？什么漏洞？李先生，你能不能不要故弄玄虚，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好吧。是这样的，梁先生一直说，他的血玉手镯是被人调换的是吗？那既然如此，调换血玉手镯的人，肯定知道这对手镯的价值，否则根本不会去调换。” “极品红翡嘛，根本不需要什么鉴定，看一眼就知道这玩意价值连城。”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刚才廖警官向我们展示了被调换之后的手镯，江老爷子，徐老板，你们二位在翡翠玉石行业内经营多年，想必也是见多识广。你们见过这样的残破成这样的墨绿色玉镯吗？” 江老爷子摇摇头道：“老头子我在这行混了大半辈子，墨玉手镯我见过，但是残破成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玉质，属于是扔了都没人要的那种，我想不出什么人会把这样一块翡翠雕刻成玉镯。” 徐老板接过江老爷子的话道：“我也没见过，说句不客气的话，就这玉质，我怀疑玉镯的加工费，都比这对玉镯本身还值钱。” 李悠然接着道：“那就对了。 廖警官，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说真的是我想要获得那对价值连城的血玉手镯的话，只需要偷偷把它拿走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去画蛇添足，又去搞这么一对残破的墨玉手镯掉包的。 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为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掉包的人，既知道那对血玉手镯的价值，有想要用这对残破的墨玉手镯，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悠然，你放屁！！”梁道丰终于听出了李悠然话里的弦外之音，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这小子终于图穷匕见，把调换玉镯的责任，安到他梁道丰头上。 梁道丰理所当然的勃然大怒，毫无形象的对李悠然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兔崽子，坏种，王八蛋。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诡计，先是调换了我的玉镯，然后又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你的算计如此阴狠缺德，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李悠然冷冷的道：“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说是我调换了那对血玉手镯？只可惜你没有任何证据，你的所有指责都是凭空捏造的。 我却有充足的理由和证据，指证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你放屁，你胡扯，你个坏种，居然诬陷老子！！你有个毛蛋证据！！”说着，暴怒的梁道丰又要冲向李悠然。 廖警官也见梁道丰失态，也十分生气对手下的警察道：“拦住他！！ 梁先生，请让李先生把话说完，如果能够证明他确实是诬陷的话，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 第78章 合理猜测 梁道丰之所以暴怒，是因为他发现李悠然设计了一个非常巧妙的逻辑陷阱，在双方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提出了另一种假设。那就是这次血玉手镯调包事件，根本没有所谓的嫌疑人，完全是梁道丰自导自演下完成的。 梁道丰本来是指望着这对血玉手镯来给自己赚大钱的，结果先是发现手镯被调换，得罪了背景深厚的宋女士，还损失了这笔利润丰厚的大订单。 然后梁道丰通过关系，请警方帮他找回那对刚刚花1000万才获得的血玉手镯，找来找去，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原本他认为的嫌疑人，比他喵的av女优的屁股还清白。 最后被梁道丰看做是最有可能调换血玉手镯的嫌疑人李悠然，却突然根据现有的证据，提出调换玉镯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梁道丰本人。 这下可把梁道丰彻底激怒了，也难怪他如此生气，在梁道丰看来李悠然纯属是倒打一耙、贼喊捉贼。更为重要的是，李悠然提出的这个假设，似乎已经引起警方的怀疑。否则廖警官在明明偏向他梁道丰的情况下，反而给李悠然说话的自己回。 当然了，廖警官还是要摆明一下自己的公正态度的，严肃的对李悠然道：“李先生，之前梁先生说你是调换血玉手镯嫌疑人，我们因为找到对你不利的证据，放过了你。 现在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指责梁先生自己才是调换血玉手镯的嫌疑人，那么请你也拿出充足的证据，否则我们警方无法采信你的意见。” 李悠然声音深沉的道：“好的，警官先生，我这么猜测，当然有理由。 梁道丰一直声称血玉手镯是被人掉包的，我也相信那么珍贵的血玉手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翼而飞，必定是被人拿走了。而拿走那对血玉手镯的人，为了稳住这位梁先生，用那对残破的墨玉手镯，调换了血玉手镯。 而之前我们看的所有视频，可以证明那对血玉手镯在江老爷子鉴定之后，被梁道丰亲自封存在了那个锦盒之内。 而梁道丰自己亲口说过，那个锦盒在他离开中州玉器城之后，包括去见他的那个客商期间，锦盒都从未离开过梁道丰半步，包括在车上那段时间，装有血玉手镯的锦盒都是被梁道丰抱在怀里的。 也正因为如此，梁道丰才会认定，那对血玉手镯是在中州玉器城丢失的，然后才会跑到这里又是调监控，又是找证据，在找不到证据之后，又企图把调换玉镯的罪名栽到我的头上。 可是我们换个角度想一想，梁道丰在离开中州玉器城之后所有的经历，其实都是出自他的口述，没有人知道他在那段时间之内，究竟干了什么。 那么既然如此，我完全可以合理猜测，会不会是梁道丰自己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的调换了两对玉镯，也只有他有这个时间，也有这个动机……” 李悠然说完，梁道丰再也忍不住了，又破口大骂道：“李悠然，你个小瘪犊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害我？！还我调换的那两对玉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多此一举？挖坑埋自己？？” 廖警官这次没有阻拦梁道丰，同样询问李悠然道：“对啊，李先生。那对血玉手镯原本就是梁先生的，他买这对血玉手镯的目的，就是完成客户对他的委托。 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啊，这么做的结果，不但完全没有好处，反而得罪了他的客户，白白损失一笔巨额利润。既然如此，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对他的目的并不是很了解，但对他的手段，我还是十分清楚的，他是那种以那种空手套白狼为发家手段的人。 我记得之前上门的警察同志跟我说过，梁道丰报案的时候，声称被掉包的是一对价值2000万的血玉手镯。 我当时还有些奇怪，梁道丰只得到了半块红翡，原材料价值不过1000万，雕刻成玉镯之后，还有大量的边角料可以做成其他翡翠物品。 按照江老爷子说的原材料占翡翠首饰的80%的行规计算，梁道丰的那对红翡玉镯，怎么算也值不了2000万。 可是后来他一口咬定是我调换的那对血玉手镯，还举出各种证据，使得我一下子想通了整件事情。 我猜啊，是梁道丰知道我的这块红翡卖了2000万，惹得他眼红了，想要把我的这笔钱据为己有。于是就创造性的搞出了这么一场调包大戏，然后把调换血玉手镯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至于为什么是2000万而不是别的数字呢？ 因为他知道我只有2000万，那块红翡只卖了2000万，再多就从我这里榨不出油水来了。如果那块红翡当时卖了1000万，我相信梁先生在也会把那对血玉手镯的价格定为1000万的。 至于血玉手镯被调换，我目前没有更多的证据，判断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大家注意，那就是，关于血玉手镯被调换这件事的过程，全部出自梁先生的口述。既没有相关的人证，也没有充足的物证，更没有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等关键性证据。 当然了，还有一位同样出自嘉亿拍卖行的高先生做成人证，可是他跟梁先生的关系过于密切，我们也无从判断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我们目前能知道的事情是，梁道丰在离开中州玉器城之前，那对血玉手镯还没有被调换，这点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到，后来到了他的那个客户家里之后，就发现血玉手镯被调换了。 事实上，从中州玉器城到客户家中这段时间，那对血玉手镯一直在梁先生手中，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外人永远也无从知晓。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想象一下，血玉手镯就是在梁道丰从中州玉器城到他的那位客户家中的时候被调换的，至于是谁调换的，谁又能打开一直被梁道丰抱在怀里的锦盒，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第79章 不了了之 李悠然的一番推测，把现场的所有人惊得鸦雀无声，他的这反戈一击，把梁道丰营造的受害人和苦主形象掀了个底朝天，彻底颠覆了大家的固有印象。 梁道丰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能不住冷笑，同时心里把李悠然这个小王八蛋诅咒上无数遍。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得是警察同志，廖警官最先打破沉默道：“李先生，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推测，你指责是梁先生监守自盗，自己调换了自己的血玉手镯，请问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李悠然一摊手，非常光棍道：“没证据啊。廖警官，你都说了，都是合理推测嘛。推测还需要什么证据？” 廖警官差点被李悠然噎死，感情你这个家伙扯淡了半天，同样没有半点证据，那你说这么多干嘛？逗大家玩吗？ “李先生，既然没有证据，你这样无端指责他人监守自盗，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呵呵，廖警官说得对。没有证据，无端指责他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 那么我倒是想请问廖警官，刚才梁道丰话里话外把我定成这起血玉手镯调换案件的元凶，还把案值夸张到2000万。梁道丰指责我的时候，他向警方出示什么证据了吗？又或者在我来这里之前，警官同志带人搜查我家的时候，梁道丰向警方出示什么关键证据了吗？ 廖警官，双标也不能双标成这样吧？他对我的指证就是基于现实的合理推测，我对他的指证就变成无端指责？ 你给评评理 ，这件事到底是他梁道丰错了，还是我李悠然错了？” 廖警官闻言顿时语塞，他私下里确实跟梁道丰有交情，梁道丰的嘉亿拍卖行在他的辖区内经营，平日里少不了一些人情上的往来关照。因此当梁道丰报案之后，廖警官自然要投桃报李，处理的也不会很中立，有意无意间先入为主的把梁道丰的话当做办案的主要线索。 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失控了，按照梁道丰给出的线索，又是搜查，又是监控的忙活了半天，别说李悠然调换玉镯的证据没找到，其他这这件事有牵扯的人也没有找到一个。 现在李悠然却利用这些的线索，反手指责梁道丰才是自导自演，贼喊捉贼的罪魁祸首。同一件事，居然还能这么解读，这是令梁道丰和廖警官都没有想到的。 廖警官知道，李悠然这么做显然不是真的要把梁道丰打造成嫌疑人，毕竟这次血玉手镯被调换，损失最大的就是梁道丰本人。他根本没必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去陷害一个被他赶走的实习生。 只是这件事经过李悠然这么一编排，则完全变味了，把一个普通的失窃案件，变成了官商勾结陷害无辜群众，兵匪一家藏匿案件真凶。这要是处理不好，引发外界关注，天知道那些无良的自媒体还会脑补出什么样乱七八糟的剧情来。 目前最重要的已经不是为梁道丰找回什么血玉手镯了，毕竟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要完成这个任务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此对于廖警官来说，最关键的是考虑这个案子如何落地和善后，安抚住双方苦主针锋相对的情绪，把这个案子在可控的范围内消化掉。 廖警官一本正经道：“李先生，我之前说过，我们警方办案是要证据的，我们不会随随便便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坏人。因此你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冷嘲热讽的无端添乱，如果真的误导了我们警方调查的方向，那我们也找不到放过你的理由。 梁先生，这个案子是你报的，从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有些不足之处。没有证据，我们恐怕也很难帮你找到你的那对被调换的血玉手镯。 不过请你们双方放心，这个案子，我们银水区公安分局已经立案调查，未来我们不断的搜集和补充相关证据，也一定会把这个按照办到底，给你们双方一个合理的交代。 也希望你们未来能够想到与案件相关的线索，及时的与我们警方联系，以便早日告破此案。” 廖队长既然这么说，那就意味着警方已经不再紧咬那对血玉手镯不放，李悠然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把这潭水搅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李悠然义正辞严的道：“好的，请警察同志放心，我回去后一定尽力回忆这起案件的全部细节，如果想到什么，也会立刻跟警方反应的。廖警官，那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悠然过去跟江老爷子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中州玉器城。梁道丰眼睁睁的看着李悠然轻松脱身，肺都快气炸了，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廖警官拦住。 “廖警官，你们就这么放嫌疑人离开！！？” “老梁，我知道你气不过这小子的嚣张气焰，我也一样气不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家我们也搜了，监控我们也看了，没找到关键证据，我们总不能凭空抓人吧。 再说了，这小子后面的猜测虽然纯属胡说八道，但是现有的证据对你确实很不利。如果他死咬着不放，你和老高恐怕也很难收场。”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价值千万的血玉手镯被调换，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既然已经立案侦查，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到底。暂时放这小子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能让他放松警惕。更何况从目前的证据来看，拿走血玉手镯的人，也未必就是这个李悠然。 未来这段时间，我们会一直盯着血玉手镯的线索，我想那对血玉手镯不论是谁拿走的，最后总得销赃吧。只要我们盯着销赃的渠道，一旦有人拿出同样的血玉手镯进行交易，我们会立刻将其扣押。到时候再倒过来追查嫌疑人，就可以事半功倍。” 梁道丰见廖警官都这么说了，明白这件事已经无力回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为了获得一个低价劳动力，把李悠然这个王八蛋招进了嘉亿拍卖行…… 第80章 蹊跷的索赔 李悠然回去了，但这件事还没完。他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已经跟梁道丰和嘉亿拍卖行彻底撕破脸了。不管他是否承认，也不管梁道丰是否有证据，反正在对方心中，他李悠然就是害的人家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 1000万的巨额损失，对于家底本就不丰厚的嘉亿拍卖行来说，即便是说不上灭顶之灾，最起码也可以称得上雷霆一击。梁道丰恐怕要卖掉大半家当，才能堵上这个窟窿。都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对于梁道丰来说，让自己损失惨重的李悠然，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死敌。 李悠然很清楚，梁道丰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俗话说，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接下来只能做个更大的局，送这位梁总和他的嘉亿拍卖行上黄泉路。 李悠然刚刚到家，老大耿晓辉的电话就到了。 接通后，李悠然非常不满道：“喂，老耿，昨天说好的闲下来就过来说事。今天是周一，咋感觉比平时还忙？你这一天到底忙个啥呢？” “唉，别提了，店里又出事了。这不上上个月嘛，有位老板下了订单，要七条买七彩神仙鱼当风水鱼。我家老爷子忙前忙后找遍了中州观赏鱼市场，才把这些货凑齐。 凑到货后，把照片发给那个老板，那个老板见到照片之后，也非常痛快，直接把钱付了。 只说是自己有生意要忙，需要先把那些神仙鱼寄放在我家店里养一段时间，等他有空就来提货。当时我爸举得人家钱都已经给了，放几天就放几天吧。 谁知道这一放，就放了两个多月也一直没来提货，那些神仙鱼就一直养到我们家小店。 神仙鱼属于热带鱼，身娇肉贵的。对水温，水质，ph度，光照等条件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养死个几条根本不足为奇。 那些鱼养在我家店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其中一条蓝色的就养死了。我家老爷子当时也是非常着急，好在那些七彩神仙鱼并不稀缺，再找一条差不多的补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当时我家老爷子就自作主张，找了一条色泽，大小，纹路都差不多的蓝色神仙鱼，补上了之前的空缺。 谁知道这事儿才过去两三天，今天早上，那个客户突然上门要求提货，并且主动提出愿意支付这两个月的托管费。我想提货就提货，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提走也是人家的权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偏偏出了事儿，那个客人也不知道眼就那么尖，一眼看出那条蓝色的神仙鱼不是之前我们给他看的那条。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家理亏，跟人家坦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且表现表示愿意补偿对方一些费用，而且那条蓝色神仙鱼的钱，我们就不要了，算是送给对方。 谁知道人家不依不饶的，说这些神仙鱼是人家的风水鱼，之前风水的方位都是算好了的，现在突然死了一条，等于破了他的风水局，要让我们承担赔偿责任。 我爸的意思是，这次确实是我家有错在先，那七条神仙鱼就当送给对方了。可是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的，非要我家赔偿破坏了他风水的钱，张嘴就要二十万。 那七条鱼一共才三万多块钱，二十万纯粹是空手套白狼嘛。我家当然不干，今天一天就在这扯皮这件事情。” “这也确实够倒霉的，看来观赏鱼虽然赚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李悠然笑着道，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耿晓辉道： “咦？？不对啊？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一直把鱼寄养在你家不闻不问，刚刚死了一条，对方就上门了？” “嗯，差不多吧。其实也不能说不闻不问，我爸和对方一直微信联系，催促对方尽快过来把神仙鱼提走。对方一直推脱，说工作太忙，有空再来。观赏鱼这东西，就算养的再好，也很难避免一条都不出事儿，隔三差五死上几条，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耿啊，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对方故意做的局啊。人家就是故意告诉你们，买神仙鱼当风水鱼，然后付钱之后又故意把这些神仙鱼存放你家鱼店不闻不问，等到死了一条之后，突然上门说你们坏了他家风水，向你们索赔。关键是人家还支付了充足的托管费，你们就算是向推卸责任都办不到。” 李悠然一番话，让耿晓辉如梦方醒，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一定是这样，对方这是在拿神仙鱼当饵，吊我们家上钩呢。至于什么风水鱼，纯属是他的说辞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诈骗我们家的钱。说起来这也怪我爸大意了，居然没有看穿对方的用意，还想着用其他蓝色神仙鱼蒙混过关。” “不，不对。老耿，你搞错了一点。我推测，这次换鱼事件，只是加大了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却不是最关键的。 神仙鱼不好养是众所周知的，时间一长，死上几条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估计对方也早就算到这一点了。按照对方的说法，蓝色神仙鱼死的时候，风水局就已经破了。这个时候你们换不换鱼都不重要，就算你们主动承认，对方依旧可以说你家坏了他的风水局，向你们索取高额赔偿。 换鱼事件只是让对方更加理直气壮，也正是这件事，蒙蔽了你和耿叔叔的双眼，让你们自己觉得心中有愧，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我甚至怀疑，那条蓝色神仙鱼之死，都有可能是对方故意弄出来的。耿叔叔在观赏鱼这行干了几十年，经验早就非常丰富。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比可能接受对方托管的。 以耿叔叔的养鱼技术，就算神仙鱼难养，也不可能只养了几个月，就突然死了。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你们家店里整天人来人往，周末节假日更是客人无数，万一有哪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趁着你和耿叔叔不注意的时候，往神仙鱼的鱼缸里面投些不好的东西，那才是真正恶毒的算计。” 第81章 木已成舟 李悠然把自己的想法跟耿晓辉说完，耿晓辉也立刻意识到问题不对劲。 对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养了两个多月都没有把鱼提走，这边鱼刚死，对方就上门了？这不明白是在做局吗？ 古玩玉器和花鸟虫鱼这些行当，都是投人所好的行业。人要是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不惜血本掏钱，比如买入一件价格昂贵的古玩，比如花几十万买上一条观赏鱼，甚至是追求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行当里面，永远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博弈。被人做局坑了的事情，也是数不胜数。 耿晓辉也不是生瓜蛋子了，此前就已经遇到过那个玩的半死之后又要退货刘景福，这次遇到的事情和之前其实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上次刘景福是不讲规矩强迫退钱，谓之豪夺，这次人家是做局坑人，还有可能是故意陷害，谓之巧取。 经过李悠然一提醒，耿晓辉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诀窍，如果这件事儿不是巧合的话，那十有八九应该是对方做了手脚。 耿晓辉反应过来后，坚定的道：“然子，你说的对，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大意了，也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做局。好在我家店里也有两台监控设备，我一会儿就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对方做局，那么这些天下来，应该会有蛛丝马迹。” “嗯，你去把这套想法跟耿叔叔好好说说，他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类似的事情经历的应该不少了，经验比咱们丰富，只是暂时被人蒙了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你把这件事稍稍点一点，我相信他一定会察觉出咱们看不到的很多东西的。” “对对，然子，咱们不说了，我得现在就跟老爷子联系。要是他跟人家商量好了价钱，把钱赔给了人家，那就什么都晚了。” 耿晓辉挂了电话之后，李悠然也是无限感慨。都说古玩城的水深，这几天的经历来看，果然如此，不是自己坑别人，就是别人坑自己。一天天的没几个想要耐心做生意的，都想着怎么靠邪门歪道发财赚快钱。 没想到刚挂了电话没多久，耿晓辉又打来了，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情绪不是很好：“然子，我刚才跟我爸联系过。 他在半个小时前，就跟那个买鱼的家伙达成协议，10万外加剩下的六条鱼，了结了这件事。现在那些家伙应该已经走远了，找都没法找。 本来那家伙还咬死的20万，我爸刚刚一还价，对方立刻就同意。我爸还担心对方反悔，也就没再多想，给对方转了10万块钱，还送给了对方六条七彩神仙鱼。 刚才我跟我爸把你的想法跟他一说，他才意识到问题不对，再想找人家已经找不到了。 我爸说报警意义不大，一来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家理亏，就算知道是人家做局，也很难追究对方责任。再一个做这种局的人，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流动作案，很少有在一个地方的呆很久的。我们又不知道那个家伙的地址，很难找到他们。” 对于这个结果，李悠然也是没想到。 好快的动作，这边刚一还价，对方立刻就同意了。看样子对方应该没少干这种事，绝不跟你做过多纠缠。把诈骗手段玩到这种地步的，一看就是那种就“久经沙场”职业玩家。被这样的人盯上，耿晓辉他们家，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李悠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耿晓辉，只能叹了口气道：“老耿，算了，别追了。耿叔叔说得对，从这伙人做局的手段来看，应该是那种十分专业的骗子，被他们盯上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10万块对你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观赏鱼本就难养，卖出去之后就让他们赶快带走，这种寄存的差事，还是别干了。否则很难说以后还会不会遇到类似的情况。” “唉，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10万块对我家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是我这心里就是感到憋屈。我家每天老老实实做生意，没得罪谁，你说这种事怎么就隔三差五的找到我家头上呢？ 那个诈骗的家伙，别让我逮着他，一旦让我再遇见了，我非把他的卵子挤出来不可！！” 李悠然见耿晓辉说的咬牙切齿，不禁哑然失笑道：“呵？老大，别动怒，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耿晓辉见李悠然打趣自己，郁闷的道：“去你的，哥们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还拿哥哥我打趣？真没良心。”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认罚。这样吧，晚上没事的话，哥们请你去阿庄豫菜馆搓一顿，算是给你赔罪怎么样？” 这下反倒把耿晓辉惊呆了：“我去，老三，太阳今天从西边出来了？阿庄豫菜馆？真的假的？这才一天不见，你这小子这是在哪发大财了，居然愿意请问去吃中州最贵的豫菜？？” “嘿嘿，哥们今天确实发了一笔小财，请你搓一顿也是应该的。等下在文化路店见面，你尽快赶过来吧，过来吧，咱们见面再说。还有，小鬼子的那张地图的事情，咱们也一并说了。” “行行行，说起这个我可就不客气了。你等着，哥们今天非吃穷你不可。” 两人李悠然和耿晓辉住的不算太近，半个小时后，哥俩才在阿庄豫菜馆文化路店碰了面。 李悠然之所以会选这家店，还是因为之前上大学的时候，5217宿舍的哥几个曾经开玩笑，等将来发达了，就请宿舍的众兄弟到这家店搓上一顿。只可惜李悠然之前是出了名的穷鬼，耿晓辉也没啥钱。如今李悠然和耿晓辉站在这家伙门口，看着装修的如同别墅一般的阿庄豫菜馆，心中都是无限唏嘘。 想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笑，迈步走进了这家中州最着名的豫菜馆。 第82章 菜馆交谈 豫州省虽然号称历史悠久，5000年传承，实际上中原这个地方，历史上经过多轮战乱、饥荒、洪水，很多上古的东西都已经失传了。 比如炒菜公认起源于北宋的都城汴京，可是北宋的汴京现在埋在开封城20多米深的地下，人们也只能通过一幅清明上河图，一部东京梦华录，来感受汴京时代的风土人情。至于汴京的炒菜，谁也不知道当年具体的技法究竟如何。 豫菜中最着名的几道菜，比如鲤鱼焙面、牡丹燕菜、煎扒青鱼头尾等等，其技法大多成型于近现代，靠这些传承豫州省千年文明的精髓，只能笑笑就好。 阿庄豫菜馆是近些年才兴起的饭馆，老板是80后，现在才40多岁，开店不过十几年，就扩张到十多家店面。据说经过他改良的新豫菜，既保留了传统豫菜的精髓，又在口味和技法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创新。 李悠然和耿晓辉走进这家菜馆之后，发现里面生意好的出奇，三四百平米的大厅里面，摆了几十张桌子，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十几名服务员来往于各个桌子之间，传送着各种五花八门的菜肴。 要知道这家菜馆的消费可不便宜，随便一桌子菜都得七八百起步，豫州省放在整个华国，都算是经济洼地了。可是光看这人来人往架势，谁还敢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 李悠然却看得直皱眉头，他跟耿晓辉来这里可不光是为了吃饭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如果是这种情况，还怎么谈小鬼子地图的事情？ 李悠然招呼了一下他身边的服务员道：“请问你们饭店有单间吗？我们有事情要谈，需要一个相对安静隐蔽的环境。” 服务员连忙道：“二楼有单独的房间，二位请随我来。” 李悠然和耿晓辉跟着服务员来到二楼，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差不多，只不过被分割成一个个的单间。每个单间都不大，只能坐下七八个人，好在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把门一关，基本上就听不清外面嘈杂的声音了。 服务员把哥俩引入一个叫做“听雨阁”的包厢，李悠然随手点了几个鲤鱼焙面、香煎羊排之类招牌菜，就把菜谱递给耿晓辉。耿晓辉也不客气，除了点菜之后，还要了麻段、芋酥、花生糕、豌豆糕之类的小甜点，服务员还问要喝什么酒，二人推说有事要谈，没有要酒，让服务员直接上菜了。 等服务员出门，李悠然问道：“老耿，你查你家的监控录像了吗？监控录像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尤其是那条蓝色神仙鱼死掉前的那几天？” “唉，那能不查吗？我把你的猜测跟我家老子说了之后，我们俩立刻就去翻看前几天的监控录像了，可是那条神仙鱼是周日没的，我家那店你也知道，从周五下午开始，一直都是人来人往的，总有一些管不住手的家伙，喜欢逗弄那些鱼。 光是那条神仙鱼出事的前一天的周六，我就查到至少几十人这么做了，以那些小孩子居多，这种事我们没法管，管的太紧就没生意了。 至于那个买鱼的家伙，则从来就没露过面，就算有人动手脚，也不可能是他亲自来干的。这么多人，你说这种情况怎么查？” “那个买鱼的背景呢？这个你和耿叔叔找了吗？” “也找了，他说他是开咨询公司的，可是从来没说过是哪家公司，也没说过他家公司在什么地方。要是知道具体位置，我早就把那七条神仙鱼给他送去了，还用得着在我店里寄养吗？ 之前我和我爸也没想过对方是来下套做局的，因此也就从来没怀疑过对方的说法，现在来看，他说的应该也是谎话，这种情况下就很难在找到对方了。” 李悠然又问道：“转账的时候总该知道对方的姓名吧，有了这些不就能报警吗？” 耿晓辉叹了口气道：“没用的，还是那句话，我们家换鱼本事有错在先，说人家做局又没证据，就算找到人家又能怎么样？所以我爸的意思，只能忍了这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生意的时候小心些。” 李悠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陪着叹了口气。 哥俩正说着，就听到包厢有人敲门，原来几道菜已经做好了。 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将几盘菜和糕点上了桌，李悠然担心对方上的是预制菜，故意试探道：“这位小姐，你们店里生意这么好，客人这么多，可是这菜做的够快的？” 服务员听出了李悠然话里的弦外之音，一边上菜一边笑着道：“先生放心，我们的菜都是现炒现制的，菜上得快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店里的师傅多，做的也就快。 另一方面，我们每天会大概预估客人数量，提前准备好一些菜肴的半成品，比如那道鲤鱼焙面，在您到店里之前，我们就已经把鲤鱼和焙面提前炸好，等客人点菜之后，只需要把料汁调好回锅翻炒，即可出锅了，所以请您二位放心食用。” 菜上完后，服务员说了句“请慢用”之后，就退出单间。哥俩也不用客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连续品尝了好几道菜肴，李悠然觉得这家豫菜的扛把子果然名不虚传，每道菜都做得风味独特。也许是美食让人心情舒畅，耿晓辉似乎也忘了之前的郁闷，吃的是热火朝天。 吃过一轮之后，李悠然觉得差不多了，旁边的耿晓辉早就放下筷子在那里品着花茶，完全没有刚才饕餮进食的模样。 李悠然见状，知道该说正事了，先站起来检查了这个单间，确认没有监控摄像头，才把花舞真一的那张地图从怀里掏了出来，扔给耿晓辉道：“待着也没事儿，你先看看这个。” 耿晓辉接过李悠然扔过来的地图，抻开平放在桌面上，看到地图上已经没有一丝墨水的痕迹，一脸震惊的道：“我去，然子，你可真会给哥哥我惊喜，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第83章 准备行程 耿晓辉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惊叹道：“然子，这该死的墨水是你亲自去掉的？光是这种技术，你去修复一些特殊文物，这辈子也能吃穿不愁了。” 李悠然十分装逼的摆摆手道：“淡定些，都是小意思。关键还是这幅地图上的内容，跟你之前猜测的完全不同。你看他们画的这条路线图，表面上看是通往邙山，可是到了这个街口，笔锋一转，就向西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郁山。” 耿晓辉也是十分惊讶道：“嗯，网上一直有人说小鬼子是华国的千年大敌，自始至终对咱们华国贼心不死，一旦遇到机会，将来会再度入侵咱们华国。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当年花舞真一那个小鬼子把咱们华国的文物藏起来，看来就是期待将来再次侵华的时候弄走这批文物。后来送地图的家伙死前用特殊墨水这张地图毁掉，还用这条路线迷惑我们，明显也是存了宁可毁掉也不留给华国的心思。 要不是然子你有这种技术，能够恢复这张地图，咱们华国的文物可能就用随着花舞真一那群小鬼子永远的埋在地下了。 那现在咱们有了这张地图，上面又清晰的显示了文物埋藏的地点，咱们这就联系考古队或者咱们中州农大的考古系教授们，把这批文物起出来，咱哥俩立刻就是大功一件。” 李悠然见耿晓辉又兴奋又猴急，摆摆手劝阻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找考古队？那得必须先确认这个位置确实是真实的再去。 否则你带着人家兴匆匆的找了一大圈，结果什么都没找到，落得一个埋怨不说，这张地图恐怕也会落到人家手里，咱哥俩以后就跟这件事彻底无缘了。” “怎么会？地图上不是显示的很清楚吗？在郁山苍岩洞，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郁山苍岩洞？你用手机导航地图查查这个位置，看看是否存在？” 李悠然的态度让耿晓辉有些疑惑，拿出手机打开自己常用的高德地图app，输入郁山苍岩洞，果然上面显示该位置不存在。耿晓辉还不死心，又连续试了四五款导航软件，依旧查不到郁山苍岩洞这个位置。 接下来耿晓辉跟之前的李悠然一样，又通过多种搜索引擎，想要找到郁山苍岩洞的相关细节，可是却同样一无所获。 耿晓辉喃喃地道：“怎么会没有这个地方呢？然子，你说会不会是这张地图年代久远，苍岩洞被改名了呢？” “这个问题我也有过猜测，之前我去陈砦市场找你的时候，买了一套民国版的洛城市地图，在那幅地图上，洛城市城区的布局和现在差不多，其他像龙门、邙山之类的地方都是清晰可见，但是同样没找到郁山苍岩洞这个位置。” 说着，李悠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找出他之前用手机拍下的那幅民国版的地图照片，然后把手机扔给耿晓辉道：“给，你看看这个。” 耿晓辉接过手机，手指不断滑动，锁定郁山的位置后，不断将其放大，果然没有在上面找到任何苍岩洞的标识。 “这怎么会没有呢？那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也没必要那么绝望，这本地图集是商务印书馆发行的豫州省各县市地图的合集，当时兵荒马乱的，很多东西标注的都不是很完整。卖给我这本地图集的那个老板跟我说过，想要查最完整最细致的当地地图，最好的去查当地的县志或者村志。” 耿晓辉敲了一下自己脑袋道：“对啊，我真笨，我怎么没想到呢？地图集这种东西，是外人测绘的，当然不可能太完整。而县志这种东西，都是当地人记得，即便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当地人也会小心翼翼的记录下来。” 李悠然又夹了一块黄河鲤鱼，一边吃一边淡定的道：“没错，就是这样。郁山属于新安县，我原本希望能在新安县的网站上找到他们的县志。可是找了半天，也未能找到。大概是豫州这地方古老，发生的事情太多，县志规模也太大，因此才没有被上传的网上。 不过也不用沮丧，县志这种东西，在当地的档案馆或者图书馆内，一定会有所保存的。而且县志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一般来说都会对大众开放查阅。 如果你有空的话，咱们最近去一趟洛城市，亲自去实地考察一番，应该比咱们在这里纸上谈兵的吓唬猜测强得多。” “嗯，有道理，有道理啊，看来这洛城咱们好歹也得去一趟，就算什么都找不到，最起码让我死心。” “呸，哪有你这样的，还没上路就尽说丧气话。你应该咱们去了，就一定能找到咱们想要的东西（没敢说文物，毕竟是在饭店，怕别人听到）。” “哈哈，说得对，咱们只要去了，就一定能找到那些东西。” “那咱们说好了，你回去后跟耿叔叔说说，然后安排出时间，我这两天采购一些东西，等准备好就出发。” “没问题，最近这些天店里的糟心事太多，出去散散心也好，没准真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我一会儿回去就跟我爸说这事，今晚一准就给你准信儿。” 洛城之行定下来之后，哥俩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李悠然下楼结账，在没喝酒的前提下，一桌子饭菜居然让他花了1200多块，虽然此时的他已经身价千万了，但是消费习惯还没有发生变化，面对1200元的账单，还是感到有些肉疼的。 从阿庄豫菜馆出来，连俩人也没有再闲逛下去，直接就各回各家了。 当晚，李悠然接到耿晓辉的电话，说他已经跟家里商量好了，周四可以出发。让他在接下来的这几天，尽量准备一些应用之物，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李悠然听到耿晓辉那边已经定了出行的日期，也总算是放下心来，剩下的安心准备这次郁山之行即可…… 第84章 洛城行 周四早上五点多，李悠然被一阵嘈杂的敲门声惊醒，同时外面还有人喊道：“然子，快开门，咱们该走了。” 李悠然睡眼朦胧的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开了门，开门后就撞见大大咧咧的耿晓辉，李悠然忍不住吐槽道：“艹，这才几点啊，你就跑来叫魂？？” 耿晓辉惊讶道：“然子，不是你说今天要去洛城郁山吗？怎么现还没起来呢？” “那也用不着这么早啊？你看看外面，天都还没亮呢，现在就去啊？” “哎呀，我不是着急吗？咱们今天就早点去，我还想去洛城逛逛呢，十三朝古都啊。咱们学考古的，洛城可是咱们的圣地。那么多坟头，随便挖一个，都该咱们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挖你个头，还圣地呢。要挖你自己去挖，哥们可不陪你冒这个险。那里坟头多不假，你要是敢不经批准的随便挖，下半辈子就等着牢底坐穿吧。有牢饭吃，倒也是另类的吃喝不愁。” “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的。我听说烟云涧那边最近两天有青铜文化交流节，你不想去看看吗？” 李悠然摇头道：“不想去，都是高仿的假古董，稍微有点经验的一眼就看穿了，根本不值得跑着一趟。我想着是直接去新安县图书馆或者档案馆查县志，等查到线索后直接前往郁山，省的夜长梦多，又摊上不相干的事儿。” “要我说，你这人就是没趣，做事的目的性太强，算计太过。凡事先问因由，说话必有目的。时间久了，很容易没朋友的。你就听我的，咱们这次去洛城还是要多逛逛。很多没有线索的东西，也许就在不经意间得到了。” “哼，到时候再说吧，逛得多遇到的麻烦事也就多。行了，不扯淡了，我去收拾洗漱一下，这就准备走吧。” 毕竟洛城就在中州隔壁，相隔也就一百多公里，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李悠然只带了的一个登山包，里面有强光手电，防割手套，探照灯，防风打火机，匕首之类，饮水壶之类的常规装备。 唯一特殊的是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李悠然觉得，小鬼子既然把这个藏文物的地点搞得这么隐蔽，到时候难免会设置一些机关消息，埋伏陷阱之类的东西，到时候万一他和耿晓辉有人受伤，那就需要用时间回溯来救治。带上这么一套银针，万一出了什么事，需要使用时间回溯救人的时候，也可以用针灸来自圆其说。 准备的差不多了，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就直接下楼，到了楼下之后，李悠然看着面前的越野车，又震惊又无奈道：“老大，不用这么夸张吧，咱们就去个洛城，你整这一出干嘛？” 耿晓辉撇嘴道：“什么叫夸张？我这叫未雨绸缪。咱们要去的地方是郁山，郁山那边都是山区，普通的小车地盘那么低，怎么跑？ 这辆坦克500越野是我专门从我表舅手里借来的，也只有车的地盘和性能，才能在山路上跑。” 李悠然绕着这辆坦克500看了两圈，这辆车也是改装过的，前面加装了胳膊粗的防护杠，在车头的两侧，还有四个硕大led车灯。再加上3.0t的发动机，高悬挂地盘，宽大的车身，整辆车给人一种狂野的感觉。 不得不说，和现在很流行的电动车相比，这种充满机械美感的燃油越野车才是男人的最爱。 耿晓辉看着李悠然一直盯着这辆车，笑道：“怎么样然子？看上了吧？走，坐上去，哥们今天带你去兜风，好好体验放飞自我的感觉。” “拉倒吧，你还是慢点开，别太野了，再好的车也没有小命值钱。” “切，要我说，你小子就是被压抑的太久了，整天活得谨小慎微，根本不懂得如何享受生活……” 耿晓辉的话让李悠然陷入了沉思，谨小慎微吗？也许是的，但这也是被生活逼得没办法。他的出身，背景，经历都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尤其是来到中州之后，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生活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如果不谨小慎微，他又如何活得下去呢？ 也许只有等自己真正拥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才能够放下那份心理防线，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生活。 这边李悠然在畅想未来的生活，那边耿晓辉已经开动了这辆坦克500。现在才五点多，时间还太早，按照耿晓辉的说法，中州到洛城也就一百三四十公里，高速公路上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儿，不如趁着早上城区道路上车辆较少，尽快赶路，等到了洛城再吃早饭。 李悠然同意了耿晓辉的机会，从天伦水晶城就在北环附近，距离高速公路不算太远，拐了四五个弯儿之后就直接上了连霍高速。 中州到洛城之间的路很多，光是高速就有三四条，连霍高速是其中绕的比较远的一条路。之所以走这条路，是因为连霍高速是靠着黄河修的，地势比较平坦，其他几条高速公路都要路过嵩山，属于是旅游公路，路上车辆比较多，开起来不爽 。 这种越野车跑高速，基本上就是小菜一碟，耿晓辉一路上都顶着限速极限开，过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洛城市城区的景色了。 下了高速之后，耿晓辉跟着导航，找了一家洛城市图书馆附近的停车场。二人下车后，李悠然看了下时间，发现还不到八点，于是提议先去找家附近的小摊，吃了早饭早饭之后再去图书馆看看。 洛城市的早餐主要都是一些汤汤水水之类的，最着名的要数洛城水席，算是非常有名的豫州小吃之一。 哥俩找了一家名叫老润邦牛肉鲜汤的小店，要了两份牛肉汤，两份特色饼丝，李悠然尝了一口，果然鲜美无比，和几天前吃的那顿正宗豫菜大餐相比，这才是正儿八经生活的气息，学着当地人把饼丝往牛肉汤里一泡，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第85章 陋习 鲜美的牛肉汤不愧是洛城的名吃，李悠然喝了一大碗还不过瘾，又续了一大碗。喝的都有些撑着了，才恋恋不舍的擦了擦嘴。 当地人都说，大早上美美的吃上一顿牛肉鲜汤，可以使一天的工作充满干劲，李悠然对此深以为然。 早饭吃完，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李悠然和耿晓辉打算先前往洛城市图书馆，看看当地的县志。洛城市图书馆位于洛龙区安乐镇大学城内，距离他们吃饭的早餐摊不算太远。原本洛城市图书馆并不在这里，2019年的时候，洛城师范学院老校区搬迁，后来在该校的大学图书馆又增添扩建，改造成了现在的洛城市图书馆。 洛城市是国家一级图书馆，拥有藏书128万册，各种珍贵的古籍善本也珍藏有5.3万册。数字图书馆拥有自建数字资源6个，数字资源总量达21.68tb。 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来到图书馆一楼大厅，交了200元的押金，办了两张借阅证，就按照计划开始找洛城市的市志。 只是在洛城市档案区找了半天，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资料，真正记载关键信息的市志和过去的地图册，一份也没找到，李悠然决定找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询问一下。 “您好，请问咱们洛城市的市志和各县的县志保存在什么位置？我想借阅一下。”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李悠然一眼，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借阅市志和县志干什么？” 李悠然按照之前编好的瞎话道：“哦，我是豫州农业大学考古系的毕业生，毕业后没找到什么好工作，正在准备考研。在考研之前打算先写一篇关于洛城市近现代发展的论文，看看能不能发表到sci期刊上，也好为接下来考研面试增加一点印象分。” 说着，李悠然还拿出了手机，把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展现在图书馆的工作人员面前。 工作人员看到李悠然确实是今年的考古专业的毕业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但是继续打官腔道：“考古系的学生啊，按照我们图书馆的规定，市志和县志属于是馆藏机密文件，即便你是考古系的学生，也需要上级特批。 你回去找你们的教授开一份介绍信，然后到洛城市行政大厅市志办公室盖个章，回来就可以借阅我们的市志和县志了。” 李悠然心中暗骂一声，他喵的啥时候市志和县志也成机密文件了？还他喵的找教授开介绍信，再去盖章，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 好在他之前买洛城市地图的时候，摆摊的大爷曾经告诉过他，跟这种事业部门的人打交道，难免要被对方刁难，到时候就要看他懂不懂规矩，会不会来事儿了。 “介绍信我有的。”说着，李悠然就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图书馆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李悠然递过去的信封，捏了捏感觉有些厚。打开信封口，低头往里面一看，里面放着一小摞红色纸装的东西，华国公民对这玩意都非常熟悉。 李悠然笑道：“这是我来洛城之前特意找我们教授开的介绍信，还请您行个方便。你看一下行不行，还如果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更大的诚意。” 工作人员脸色微微一变，抬头看了笑眯眯的李悠然一眼。要知道图书馆可是名副其实的清水衙门，这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拿死工资的。豫州省经济本来就不发达，事业单位人员工资低得可怜。再加上这些年经济形势不好，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每年就靠那点死工资生活，日子过得相当清贫。 李悠然递过去的信封里面装了1000块钱，至少相当于这名工作人员一周的薪水。原本市志和县志就不是什么机密文件，有人要查阅，在可给看和不可给看之间。李悠然先是亮明了自己应届毕业生的身份，还给出了打算考研，写sci论文的理由，这名管理人员就该放行了。 为难一下李悠然，也不过是想在自己的范围内，展现一下权力的小小任性。可是李悠然递过来那封“介绍信”之后，一些的阻力自然就不存在了。 果然是钱财动人心，这名工作人员见李悠然如此懂事，双手一翻，迅速把信封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拿起桌面上的一页纸，递给李悠然道：“你去把这个表填一下，回来我给你盖个章，就可以查阅洛城市的市志和各县的县志了。” 李悠然接过那份表格，上面也就是一些姓名、年龄、性别、工作单位、身份证号码、手机号之类的常规信息。 李悠然很快的填好了那份表格，工作人员结果来回看都没看，直接在表格的右上角盖了个章，递给李悠然，微笑着道：“你拿着这个表，去二楼档案科，在那里可以借阅到洛城市的市志和各县的县志。” 李悠然接过表格，向工作人员表示了感谢，随后招呼了如同晕头苍蝇的耿晓辉一声，一同去了那名工作人员所说的档案科。 到了二楼档案科，推开门之后，接待他们的是一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大爷。大爷看了李悠然的文件一眼，慢腾腾的问道：“你们要看什么？” 李悠然急忙道：“我们要看抗战时期和解放前那几年咱们洛城市的市志和新安县的县志，如果有新安县详细的老地图，那就更好了。” 大爷没有再问什么，依旧慢腾腾的道：“洛城市解放前抗战时期的市志在二号柜底层最右边，新安县的县志在三号柜二层中间。新安县的老地图，在新安县县志的旁边。你们要看的话就自己找吧。 对了，你们看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损坏了，这都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文献资料，一旦损坏，就很难恢复了。” 李悠然和耿晓辉一起点头称谢道：“谢谢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第86章 诡异的记载 李悠然和耿晓辉按照管理员大爷的提醒，分别找到了民国时期洛城市的市志和新安县的县志，还在新安县县志旁边，找到了一大本新安县的地图。随后二人进行了分工，李悠然查洛城市市志的内容，耿晓辉查新安县的内容。 李悠然打开这本洛城市的市志，这本市志的纸张已经有些微微发黄，还有一股轻微发霉的味道，很明显已经有些年头了。 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字体还是繁体字，排版方式也是传统的从右往左竖版排列，但是这本市志并非原版，而是建国后重新排版印刷的，现在的扉页上写的很清楚，1951年9与第一版印刷。 这种竖版的繁体字看起来很累人，而且上面没有标点符号，要是没有一点古文功底，还真得很难看懂里面的内容。好在李悠然和耿晓辉都是考古专业的，华国古代文学和古代文字都是他们专业的必修课，学分很高。 当年学这个科目的时候，把整个考古专业的同学搞得欲仙欲死，全班30多名学生，一次性考及格的不到10个，而这十个人中，李悠然恰好就是其中一个。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古代文学和古代文字有什么天赋异禀，纯粹是因为学分太高，重修的话花钱太多。 在考试前一个多月，李悠然认认真真把这科的教材看了三四遍，最终才能勉强过关。认真学了一个多月的好处就是，李悠然能够在繁体字和简体字，以及大部分异体字之间做到随意切换，做到大部分繁体字的听说读写已经毫无问题。 最关键的是，市志中的记录，绝大多数都是流水账一般大白话的内容，很少有晦涩难懂的地方，因此对于李悠然来说，看懂这本市志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洛城市的市志首先记录的是洛城市的历史沿革、行政区划、管辖范围、地理环境、自然资源、人口组成、历史文化、风景名胜之类非常常规的东西，具体的大小事件，是按照编年体方式分别记录在每一年的部分。 在目录页找到民国三十四年的内容，这一年已经到了抗日战争的尾声阶段，记录的内容绝大多数都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在，在什么什么地方，发生了一场什么样的战斗，我军有多少人吗，小鬼子有多少人，战斗结果如何额，我军伤亡如何，打死打伤多少个小鬼子，缴获了什么样的武器，我军指挥官是谁等等，类似的东西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 既然花舞真一那群小鬼子是在民国三十四年五月抵达的洛城，随后又在嵩山附近发生了战斗，那么这本洛城市的市志上应该也会有所记载才对，毕竟当时嵩山范围内的嵩县、伊川县和登封县都属于洛城市管辖 。 想到这里，李悠然找到民国三十四年五月的内容，这本市志上是这样记载的：“民国三十四年五月，日寇一行三十余人携重要文物路过伊川县，国军孙连仲部奉命拦截。五月十一日凌晨，我军一队游击队在伊川县嵩山附近巡逻时遭遇日寇，与日寇激战三十分钟。消灭日寇二十余人，其余日寇负伤后向西逃窜。 此次战斗缴获日寇携带重要文物两箱，包括韩干《牧马图》一副，王蒙《具区林屋》一副，王渊《松亭会友图》一副，青铜器井季史尊一尊，蟠虺纹鼎一尊，寿山芙蓉石释迦摩尼像一座，以及其他珍贵文物若干。 我军追击其他日寇，未能寻得其踪迹，驻军长官邱行湘遭到处分，洛城市保安司令刘焕芝因故被撤职。” 这场战斗的记录的内容不必多说，但是李悠然看到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小鬼子一个三十多人的小队，被我军游击队伏击，击毙二十多人，追回两箱重要文物。 李悠然看了市志上记载的这些文物目类，确实都是目前现存的重要宝物，绝大多数藏于南方的故宫博物院。 按理说，消灭了这么多小鬼子，又找回了这么多文物，这场战斗怎么看都是一场胜仗。虽然最后有几名小鬼子逃跑了没找到，但是也不影响胜利的大局啊。 要知道抗战期间，即便是1945年抗战末期，国军对小鬼子的战绩都是非常凄惨的，胜率更是低的可怜，往往消灭几个鬼子，都被吹嘘成一场打胜仗。可是为什么打了如此胜仗，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邱行湘被处分，保安司令刘焕芝惨遭撤职呢？ 李悠然觉得，这件于情于理都很难说通的记载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根据这场战斗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推算，以及最后缴获的文物来看，这队小鬼子，很有可能就是耿晓辉之前说的花舞真一运送华国文物的小分队。 花舞真一小队一行三十多人，携带大量华国重要文物，企图经过洛城前往汉口，再从汉口乘船把这批文物运回倭国。 只是这个重要情报被华国军方探知，于是华国军方打算派人拦截了花舞真一小队，结果被在伊川县被游击队撞上了。 双方激战之后，花舞真一小队中的小鬼子大部分被消灭，花舞真一本人也身负重伤，只能带着几个亲信潜逃。而他们所携带的文物，大部分也被游击队缴获。 问题就出在这些被缴获的文物上，洛城市市志记载上重要文物确实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放在任何一个博物馆，评个一级文物都不为过。即便是在珍宝无数的南方故宫博物院，也都被当做镇馆之宝来供奉。 可是，这些文物在当时的政府看来，远远没有达到他们情报中所知的那种重宝。花舞真一携带的重宝级文物没有找到，还让剩下的几名小鬼子携宝潜逃，这在当时的政府看来，就是一场极其严重的失职。 也正因为如此，这场看起来明明是一场大胜的战斗，却以当地驻军的长官被处分、保安司令被撤职告终。 那是什么样的文物，才会让国军将领打了胜仗还要被处分呢？李悠然能想到的，只有那些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了…… 第87章 扫地僧 总算找到当年的一丝线索，这让李悠然感到异常兴奋。既然洛城市的市志对发生在伊川县的剿灭花舞真一小队的战斗有所记载，那当年那名携带地图进入洛城市市区后被发现的小鬼子，应该也有记载才对。 李悠然继续翻看市志，结果看了此后二十多天的内容，甚至于直到抗战结束小鬼子无条件投降，也再未找到这伙小鬼子的记任何载。似乎花舞真一带着残余几名小鬼子向西逃窜之后，这群家伙就此人间蒸发了。 按照花舞真一那幅地图上显示的内容，花舞真一的残余势力应该是穿过洛城市市区，又穿过北邙山，才最终到达的新安县郁山地区。 这么大的动静，洛城市的居民无论如何也该有所察觉才对，可是洛城市的市志对这件事的记载为零，这让李悠然心中产生一丝不好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也对。洛城市当时是我军的防区，小鬼子在这一片没有什么太强的势力。花舞真一这伙小鬼子在被我军击溃后，就算向西逃窜，应该也会做些最起码的乔装打扮，而不会继续穿着小鬼子的那身狗皮招摇过市。 当时正值战乱期间，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很多，流离失所的老百姓更是数不胜数。如果这群小鬼子打扮成伤兵或者贫困百姓的模样，从洛城市市区通过，确实很难引起大家的注意。 而那个携带地图想要潜逃回倭国的家伙，是在嵩山被当地的土匪袭击的，那幅地图最终也是落到了嵩山土匪的手中，耿晓辉也说过，卖给他地图的那人自称是嵩山土匪的后代。既然是土匪做的这件事，那正规的市志、县志应该都不会有所记载。 李悠然叹了口气，现在所有的线索，依旧停留在确实有一只小鬼子的小队携带重要文物路过洛城市，后来被我军击溃后，扔下大量文物潜逃这个点上。这些东西不需要专门跑到洛城看市志县志，很多文献资料都有证明。 可是花舞真一残部的下落，他们携带文物向西逃窜后的结局，以及那幅地图的真假，苍岩洞的具体位置等等，依旧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 洛城市市志应该没什么重要线索了，李悠然看耿晓辉依旧是在眉头紧皱的寻找，新安县的县志那边有什么内容吗？ 李悠然轻轻拍了拍耿晓辉，询问道：“老耿，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耿晓辉摇头苦笑道：“这本新安县的县志我也看了半天了，从民国三十四年五月一直看到九月小鬼子正式签字投降，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小鬼子的记载。 看样子当时的新安县已经被咱们的部队完全控制，花舞真一那伙小鬼子想要穿过咱们部队的防区到郁山，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那苍岩洞的位置呢，你找了吗？县志上是否有苍岩洞的相关记载？地图上是否标注有苍岩洞的位置？” 耿晓辉依旧无奈的道：“这还用你说吗，这本新安县的县志我是倒着看的，从现代一直翻到清代，没有找到苍岩洞的任何记载。 这幅地图就在这，我也仔细看了好几遍了，郁山那片地方的也有详细标注，根本找不到苍岩洞的位置。 最大的可能就是，苍岩洞这个地方，在新安县的地图和县志上，根本就不存在。” “唉，没想到跑到洛城，居然还是这么个结果。” 就在哥俩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那边一直老神在在的档案管理员大爷突然询问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么用心，到底找什么呢？” 管理员大爷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都给吓得一激灵。李悠然脑子一转，想到既然县志和地图中都找不到相关线索，那不如询问一下当地的老人。 看听这位大爷说话的口音，应该就是洛城市本地人，而且看他的年纪，也有六七十岁了，这个年纪的老人，坐镇图书馆档案科，基本上跟《天龙八部》里面的扫地僧差不多。 当然了，李悠然也没有冒然询问，而是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道：“大爷，您今年多大年纪啊？” 大爷端起茶杯，笑眯眯的道：“小着呢？七十一岁了。” 李悠然听这位大爷装年轻，立刻会有眼力劲的拍马屁道：“哟，看样子可不像，以您这么中气十足的跟我说话，我一直以为您老才五十岁。” 大爷一听，笑骂一句道：“别拍我老人家的马屁，你们俩小子自从进了档案室，不是查市志县志，就是查地图，应该是再找什么地方吧？介绍信上说你们俩是学考古的，怎么，不想好好搞考古研究，想学人家去玩盗墓倒斗去了？ 我跟你们说，要是你们俩有这心思，给我趁早打住。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去学那些土夫子搞偷坟掘墓，那可是断子绝孙的买卖。万一被人抓住，再把你们抓进监狱去，到时候你们下半辈子就彻底毁了。” 李悠然和耿晓辉听了大爷的警告，微微感到有些紧张。 李悠然急忙道：“大爷，您想哪去了，我们俩深受国家教育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去干什么偷坟掘墓的买卖。再说了，我们也犯不着啊。再说了，如果我们是挖坟的，怎么可能跑到档案室查资料，那不是等着被人抓马？您要是不相信，可以直接通知考古队，甚至通知我们学校，查证我们的身份。” 这位大爷脸色不变，依旧笑眯眯道：“哦，你们不是倒斗的，那是来干嘛的？说来听听，也许我还能帮你们查一下线索。” 李悠然见大爷发问，当初编好的腹稿半真半假的对大爷道：“告诉您也无妨。大爷，您也看到了，我们一直查的是民国时期的资料。 现在研究当年小鬼子侵华的罪证，在历史学界也是一门显学。 当年小鬼子侵华，同样没少祸害咱们中原大地。我们在搜集当年小鬼子侵华时的一些证据，写成一篇sci论文，将来考研的时候，可以给导师增加不少印象分。” 第88章 阴狠的老头 “哦，是吗？那你们找吧。” 对于李悠然给的解释，大爷不置可否，他只是劝一句，听不听全在人家，就算李悠然二人真是盗墓倒斗的，也轮不到他来管，自然会有警察去收拾他们。 李悠然觉得这位图书馆的大爷已经七十多岁了，还在档案馆管理员这个岗位上发光发热，应该可以跟他打听一些洛城市的详细情况。 李悠然凑到这位大爷身边问道：“大爷，您是洛城市本地人吧？” “对啊，老头子在洛城生活了七十多年，从未离开过。” “那您知道新安县的郁山吗？” “郁山啊，当然知道，我老家就是新安那边的，我从小在新安县长大的，年轻人时候，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在新安县务农。直到1978年改开之后，才到洛州市吃上了商品粮。 至于郁山那边，基本上跟我家的后院差不多，我小时候有事没事就去山里玩。当年闹饥荒的时候，我还去郁山采过野果，打过狍子，算起来到现在也已经有五六十年，那时的生活还真是令人怀念……”大爷缅怀着当年的生活，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 李悠然和耿晓辉听大爷自己就是新安县本地人，哥俩互相看了一眼，耿晓辉问道：“大爷，那您有没有听说过小鬼子当年祸祸咱们这儿的事情呢？” “小鬼子祸祸咱们这儿？其实咱们这儿还是挺好的，抗战八年，咱们洛城市虽然被小鬼子反复进攻，但是从未沦陷过。洛城市周围四面环山，易守难攻，自古以来都是中流砥柱般的雄城。 即便是唐朝以后没落了，但是地理位置还在。小鬼子想要打过来，北边是黄河，东边是嵩山，南边是伏牛山，且不说小鬼子打不打的进来，就算真的打进来了，咱们的军队把路口一封，小鬼子不就只剩下等死了吗？ 咱们洛城市最危险的时候，大概是在1944年豫湘桂战役的时候，要知道咱们洛城当时可以算是华国的战时首都（民国的行在），一旦陷落天下震动。所以当时的守军将士都在跟小鬼子拼命厮杀，打到最后，咱们洛城也没有完全陷落。” 大爷跟李悠然和耿晓辉普及历史，话里话外透露着自豪的情绪。 李悠然继续问道：“那后来哪？咱们洛城的市志上说，1945年5月的时候，当时有一伙小鬼子潜入咱们洛城，后来被游击队消灭了大半。但是这群小鬼子并没有被完全消灭，而是由领头的带着几名亲信向西逃窜了。 既然是自洛城向西逃窜，那应该不是进了青要山，要不是去了郁山，您小时候有听说过这伙小鬼子下落吗？” 面对李悠然的提问，大爷努力回忆道：“1945年西逃的小鬼子？逃进了郁山吗？这我还真没听说过。我毕竟是见过前后出生的，记事儿的时候都五六十年代了。关于小鬼子祸害中原的很多事情，都是听家里的老人长辈说起过，我其实也没见过。 1945年5月那次兵灾之后，洛城市就再也没听过哪里有过小鬼子的踪迹。就算是真有，大概也已经被咱们的部队给消灭了吧。” “消灭了？”李悠然若有所思，随后换了个方向问道。 “大爷，您说你是在郁山附近长大的，那应该对郁山的地势地形非常了解吧？” “那还用你说，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在郁山走过几个来回。当年我才十几岁的时候，我曾经深夜闯过郁山。当时的郁山还是原始森林，里面豺狼虎豹都有，可照样不是走出来了？ 郁山的地图，就跟刻在我脑海里一样，就算每一个山头，每一条小溪，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悠然十分惊喜道：“那既然如此，大爷，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你知道在郁山，有个叫做苍岩洞的地方吗？” “苍岩洞？苍岩洞！苍岩洞……” 大爷回忆道：“斯，郁山有这么个山洞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对了，你们俩小子不是要找小鬼子侵华的罪证吗？打听苍岩洞干什么？” 李悠然见自己的问题引发了大爷的怀疑，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跟大爷解释。好在旁边的耿晓辉拿出花舞真一的笔记本，向他解释道： “大爷，是这样的，我们在整理小鬼子遗物的时候，找到了这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属于当年小鬼子的一名随军建筑师，他在这个记录本上记载了一些文献资料。我们后来查证，这个小鬼子曾经到过咱们洛城市郁山附近，之后关于他的记载就完全消失了。 我们怀疑这名小鬼子的建筑师最后死在了郁山，所以才想把他找出来，看看他身边有没有更多的相关线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老头子我在洛城市生活了七十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郁山有什么苍岩洞啊！别说郁山那旮旯没有，整个洛城周围这么多山，我都不知道有过什么苍岩洞存在。” 李悠然和耿晓辉见这位大爷这么说，满怀希望的心情顿时失落了下来。 “没有吗？？” “没有，最起码老头子我是真不记得有！” “那会不会是曾经之前的山洞，改了名字呢？” “这个就很难说了，毕竟郁山那么多山洞，谁也不知道解放前会不会有个什么苍岩洞。最起码解放后我是不记得有这么个洞穴的。” 大爷见李悠然心情不佳，又笑道：“老头子我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知道啊。洛城是千年帝都，高人无数，你们不妨去古玩城、文博城之类的地方，找当地的老人打听一下。” 虽然老人家给了建议，但是李悠然的心情依旧不好，毕竟老人家在洛城七十多年，又是新安县本地人，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还能去找什么样的老人打听呢？ 事已至此，县志和市志这条线索是断了，那也就只能按照老人家的建议，死马当活马医，去洛城市古玩城找那些当地的老人询问一下。 告别了老人家之后，李悠然和耿晓辉离开了洛城市图书馆。 他们刚刚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刚才还一脸慈祥的老人家顿时变色，拨通一个手机号码道：“三子，有肥羊上门，是俩刚毕业大学生，在新安县那边，看样子是去找生坑的。 现在他们俩去古玩城了，等他们出来，你们注意盯着点……” 第89章 同行是冤家 这位图书馆的“好心大爷”，当年也是土夫子出身，后来年纪大了，才洗白上岸，到洛城市图书馆，干那种帮盗墓贼找资料的闲差。 如今遇上李悠然和耿晓辉这两个生瓜蛋子，见他们毫无遮拦，逢人就打听当年小鬼子的下落，又反复询问苍岩洞的具体位置，自然明白他们不会是为了写什么sci论文。 这个图书馆的老头也是真不知道苍岩洞在哪，他在李悠然和耿晓辉面前装模作样的说自己是洛城市新安县人，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对他的警惕，好从他口中多套出具体的信息。 而他给李悠然建议去古玩城问问，也是想要拖住二人，让他们暂时不要着急前往新安县，好给他联络真正的盗墓贼留足时间。 李悠然和耿晓辉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打算按照那个“好心大爷”的建议，先去洛城市古玩城寻找一下新的线索。 洛城市城区人口不足百万，在经济上远不如隔壁的省会中州市，但是却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不过洛城市号称千年帝都，北邙山古墓无数，不知有多少千古风流的帝王将相葬身于此，随葬品更是数不胜数。除此之外，洛城市还有龙门石窟、白马寺、关林、隋唐遗址等名胜古迹，这些都造就了洛城市非常繁盛的民间古玩市场。 洛城的古玩城很多，其中最大的一座位于洛城市历史文化古街，周围坐落在三四家大型交易市场，每一座都不在中州市古玩城之下。 李悠然和耿晓辉驱车来到一座名叫洛邑古玩城的交易市场，进去简单的溜达了一圈，发现基本没有真东西，而且里面非常冷清，店铺也没多少开门的，摆摊的私人小贩更是一个也没见着，感到颇为有些失望。看样子如果想要找那些老人打听内幕消息，可能还得等到周末人多的时候再来。 原因很简单，跟中州市的古玩市场类似，这里的古玩市场也是在周末人才会很多，平日里比陈砦的花鸟虫鱼市场还要冷清。而且来这里的顾客都认为洛城市历史悠久，想必真东西也会很多。其实洛城市真正发达的是文物造假行业，大名鼎鼎的华国仿古文物第一村——烟云涧村，就在洛城市的伊川县。在这边卖东西的，基本都是从哪里进的货，想要在洛城靠买古董捡漏，也只能说是想多了。 二人商量了一下，反正今天依旧是周四了，不如在这边多待两天，等到周末再过来，趁着这个机会，也好逛一逛传说中的洛邑古城。 事情定下来之后，哥俩就从古玩城离开了，刚刚走出古玩城的大门，耿晓辉突然眼睛一瞪，像是看见了什么，紧跟着小跑两步，一边跑一边朝着李悠然打手势，让他尽快跟上。 李悠然也不明所以，几步来到耿晓辉身边问道：“老耿，怎么了？遇到鬼了，这么小心？” 耿晓辉也不回头，继续盯着道：“先别说话，后面跟着，一会儿我在给你解释。今天真是遇到鬼了，我还以为这个家伙在什么地方，没想到居然是洛城的。” 李悠然见耿晓辉不愿解释，只能在他身后继续跟着。就看到耿晓辉跟的是一个男人，衣着打扮很随意，看样子应该也是这附近的商户。 跟了没多久，就跟到一座破旧的大楼前，上面的招牌上写着老集花鸟鱼市。看样子这里应该跟中州的陈砦花鸟虫鱼市场差不多，是洛城市的花鸟虫鱼市场。 耿晓辉见那人进了这座老集花鸟鱼市，毫不犹豫的继续跟踪，李悠然也只好陪着他继续跟随，一起进了破旧的大楼内。 事情跟李悠然猜的差不多，这里确实是洛城的花鸟虫鱼市场，里面有着跟陈砦那边差不多的大大小小的店铺，只是比平日的陈砦花鸟虫鱼市场还要冷清些，店铺同样没几家开门的。 耿晓辉跟踪的那人，走进了一家名叫老孙家水族馆的店铺，跟店铺里面的老板娘交代了几句之后，老板娘就离开了。而那人坐在这家老孙家水族馆老板的位置上，悠然自得的耍起了手机。 耿晓辉观察了好一阵子，拿起手机又远远的给这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拉着李悠然离开了这座破旧的大楼。 刚刚走出大楼，李悠然见耿晓辉脸色阴沉，急忙问他道：“老耿，出什么事儿了？” 耿晓辉沉声道：“然子，帮我一个忙行不？” “咱哥俩还有啥帮不帮的，有啥事你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对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要帮你完成。” 耿晓辉没有被李悠然的夸张逗乐，反而脸色非常难看的道：“然子，你不是想知道前几天从我家骗走10万块钱的是什么人吗？” 李悠然惊讶的道：“你该不会想说，就是这人吧？” “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的模样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说着，耿晓辉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把刚才拍的照片呈现在李悠然面前。 “然子，你看，这是我刚才给这人拍的照片。你再往后翻，是我从我家监控录像上截图下来的图片，你看看，这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李悠然接过耿晓辉的手机，看了刚刚拍的照片，又看了之前的截图，连比对都不需要，大眼一看就可以确认这绝对是同一个人，此外，这人的额头上还有紫色胎记模样的东西，这是个特征是无论如何都很难认错的。 李悠然笑了笑道：“嘿，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子不是说他是什么公司的老板，要买七彩神仙鱼当风水鱼吗？敢情闹了半天，也是个开观赏鱼店的，同行骗同行啊。” “哼，我也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无耻，骗到自己人头上了。最让我感到愤恨的是，他在我家除了骗走10万块钱外，还骗走了其余六条七彩神仙鱼。 而现在那些神仙鱼，居然就养在他自己的水族箱内。把我养的鱼骗走再拿来出售，这种王八蛋我恨不得冲上去一脚踢死他。” 第90章 你说巧不巧? 李悠然看着耿晓辉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耿晓辉见状，恼怒的朝着李悠然胸前来了一拳，非常不满的道：“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啊，我这么痛心，你居然笑起来了。” 李悠然侧身一躲，躲了耿晓辉的老拳，依旧笑呵呵的道：“老耿啊，不就10万块钱，你至于这样吗？” 耿晓辉咬牙切齿道：“那是10万块钱的事儿吗？那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点养大的神仙鱼！！那个家伙把我的鱼骗走，如果真的按他所说，当做风水鱼来养，那也就算了。 他居然把从我这里骗走的鱼拿来卖，这不是在羞辱我吗？ 不行，这件事我跟他没完！！” 说着，耿晓辉就要往花鸟虫鱼市场里面走。 李悠然在身后一把拉住他，正色道：“不管这个家伙是不是骗子，当初耿叔叔已经把那几条神仙鱼和10万块钱赔给人家了。人家把那些神仙鱼当风水鱼也好，拿来卖也罢，都是人家的自由，你现在再去找怎么跟人家说？ 好，退一万步讲，这家伙就是一个骗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就两个人，势单力孤。今天这个市场里人这么少，你上去跟人家理论，人家万一不承认怎么办？又或者找一帮人围攻咱们怎么办？” 耿晓辉冷静了一下，止住了脚步，但仍然恨恨的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今天咱们不去闹，一方面是因为没有证据，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今天逛市场的人太少，没办法把事情闹大，也就很难对那个骗子制造压力。 咱们在洛城市多待两天，都到周末人多的时候，到时候我亲自动手来给你出气，怎么样？” “行，就听你的，反正最近没什么事，不如等到周末，到时候更方便来找苍岩洞的线索。” 耿晓辉被李悠然劝住以后，暂时不去找那个骗子麻烦，先找了家宾馆，在洛城安顿下来再说。 在宾馆办理好住宿后，二人并没有立刻入住，直接前往新安县图书馆，看看新安县的图书馆内有没有关于苍岩洞的相关线索。 新安县的图书馆显然比洛城市图书馆好说话，办了两张临时借阅证之后，拿着借阅证就可以直接查阅新安县县志和郁山的相关资料。 只可惜新安县图书馆的县志和洛城市图书馆保存的县志在内容是一模一样，同样没有找到关于花舞真一那伙小鬼子想下落和苍岩洞任何线索。 至于郁山的相关资料，非常遗憾，虽然郁山历史悠久，也有很多名人埋葬在这里，可是距离现在都太过久远。 现在的郁山，就是一座国家级森林公园，图书馆里的资料，都是介绍郁山的自然风光的，而且郁山的山洞名称，都是建国后重新命名的，过去叫什么名字，根本找不到。 耿晓辉找的几乎都要绝望了，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幅地图的真伪。可是李悠然反倒觉得，那幅地图应该是真的，毕竟那幅地图确实是经他之手才修复过来的，是不是后世造假，他的感觉最清楚。至于找不到苍岩洞的具体位置，应该还是没找到破解谜题的关键。 当年的花舞真一，把地图绘制好之后，应该是想到过这幅地图有可能会落到华国军人手里，要是这样的话，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因此他不可能完全指望那名把地图带回倭国的小鬼子，在一路上不出任何意外。既然如此，除了那瓶特制的墨水外，花舞真一应该还在绘制地图的时候，设置了其他保密措施。 所谓的苍岩洞，很可能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埋藏文物的地点，应该就在这幅地图之中。 在新安县图书馆一无所获之后，李悠然决定不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还是先回去，再把那幅地图好好研究一下再说。 接下来的两天，李悠然和耿晓辉在宾馆里连门都没出，拿出那幅地图翻来覆去的研究，拿着新版旧版洛城市地图反复比对，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这下二人都有些丧气，决定等把那个骗子的事情处理了之后，再去郁山景区内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周六，二人再次来到洛城市花鸟虫鱼市场，和中州的陈砦花鸟虫鱼市场的情况差不多，今天这里客人非常多，和平时完全是冰火两重天的情景。 找到那家老孙家水族馆的店前，人来人往的，有很多大人小孩在这家店里驻足观赏。那个额头上有着一块紫色胎记的人，此时也在店里招呼客人，看样子他确实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耿晓辉见到这个骗子，心情依旧不是很好，沉声问李悠然道：“然子，你打算怎么拾到他呢？” 李悠然笑着道：“这个你就别管了，你把这个人的在你店里的截图，那几条七彩神仙鱼的照片，还有耿叔叔给他转账的截图发给我一份就可以了。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帮你讨回这10万块钱。” 耿晓辉一边给李悠然发截图，一边担心的问道：“然子，你自己也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千万不要跟他随便起冲突啊。” “哎呀，放心吧，甭絮叨了，我自有打算。你就在这给我好好待着，见到我冲你招手的时候，你在过来就可以了。” 说完，李悠然非常从容的朝着那家老孙家水族馆走去。 来到这家店内，李悠然装模作样的欣赏着那些观赏鱼，这家店人来人往的，店老板对于李悠然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还在招呼店里要买鱼的其他客人。 李悠然对比了耿晓辉发给他的那几条神仙鱼的照片，发现这家店里只剩下四条，其余的两条不是死了，就是已经卖出去了。 这不是他关心的重点，而是继续观赏，还拿着手机给这些神仙鱼拍照。 那个老板见李悠然看的如此仔细，以为是生意上门，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您对小店的这些神仙鱼感兴趣吗？” 李悠然也笑着回应道：“是的，我很喜欢这些神仙鱼。我刚刚搬入新房，打算买几条回去，充当风水鱼……” 第91章 过于巧合的买鱼人 “风水鱼？”这个老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古怪的问道。 李悠然似笑非笑道：“对，风水鱼，有什么不可以吗？” “哦，不是的。七彩神仙鱼做风水鱼确实很流行，也是做风水鱼的优秀选择。那请问这位先生，您的风水位怎么样？需要多少这种神仙鱼呢？” 李悠然哪懂什么风水啊，只能根据在网络小说上看到的一鳞半爪胡说八道：“我请高人去我家新房看过，他说我家财运在正北方，对着北极星的位置。所以需要七条颜色不同，但大小相近的七彩神仙鱼，组成北斗七星。 这叫做七星汇聚，可以保佑家宅兴旺，财源滚滚！！ 所以我需要七条颜色不同，大小相近的七彩神仙鱼，不知道老板能否安排？” 这位老板听了李悠然话，越听越不对劲，这话好像很耳熟，似乎跟他之前在中州做的那单无本买卖有点相似。老板打量了李悠然一眼，心道这小子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还是先打听一番再说。 这个老板疑惑的问李悠然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李。” “哦，李先生。请问李先生的新房买在什么地方？” 李悠然见这个老板这么问，知道自己刚才的挑衅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如果要是说中州的小区，对方很有可能加了小心，就不打算再卖了。 好在他之前了解过宾馆附近新开的楼盘，应对起来并不麻烦。于是随口道：“洛龙区，云香天着小区。怎么老板，买你家的鱼还要查户口吗？” 老板从李悠然的话中听出了不耐烦的意思，他既担心李悠然是中州过来报复的，又担心万一不是，自己岂不是白白丢了这单大生意？连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我是想了解一下您的风水位对不对。说实话，我卖鱼的时间也有些年了，对于风水位这些东西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你是在洛龙区云香天着小区买的房子，那边楼盘都是新的，价格可不便宜啊。最起码也要8000多块钱每平把吧?” 李悠然见这个家伙还在用楼盘的价格试探自己，果断的道：“8000多？那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几年前的一期云香天着的楼盘都要9800每平米了。我家买的是最新的三期现房，要多每平米。都说房地产价格调整，调整来调整去，怎么还越来越贵了呢？？” 听着李悠然的抱怨，老板反而放下心来，笑道：“虽然说房地产调整，但是调整的都是城市郊区了周边的楼盘，城市的核心区属于稀缺资源，再怎么调整也降不到哪去？ 先生在云香天着几号楼？我可以帮您算一下位置，然后再确定一下具体的颜色。” 李悠然暗骂一声，这个王八羔子，居然还在试探老子，幸好昨天闲逛的时候，自己亲自去过云香天着小区，也亲自去售楼处了解过楼盘销售的情况，否则这还真他喵的不好回答。 “二十七号楼，十一层，1103号房间。老板，你觉得风水位怎么样？” “哦，我看看啊。1103号房间，在东南位吧？？” “什么东南位？东南位我摆北极星干嘛？1103号房间在西北角的位置。你到底懂不懂风水啊？？你说这么多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对不起这位先生，是我搞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老板一边跟李悠然道歉，一边才终于放下心来。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李悠然挖坑，目的就是要看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在云香天着小区居住过。 毕竟李悠然跟他说的那个风水局的理由，让这个骗子老板有点心生疑虑。 既然试探无误，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这位老板笑着对李悠然介绍道：“你既然要在财位摆北斗七星，那最好是用色鱼，那个给你介绍风水的高人还是非常有眼光的。 七彩神仙鱼是非常好的风水鱼，颜色众多，长得漂亮，寿命还很长，通常有十多年。关键是价格相对于红龙鱼、宝石鱼、玛丽鱼之类的，价格还相对便宜，是非常适合咱们普通市民的热带鱼类。 我这家店里出货最多的风水鱼就是神仙鱼。” “嗯，那个风水大师跟我推荐的也是神仙鱼，说的就是价格相对便宜，红龙、宝石太贵，还要凑成七条不同的颜色，一般人消费不起。 对了，老板，你这里的神仙鱼养的都很不错啊，这些都是你自己养的？？” “对啊，都是我从鱼贩子那里收过来之后，慢慢养大的，养到现在都有感情了。” 李悠然听这个骗子老板这么说，心中暗骂“无耻之尤”，这些鱼明明就是你从老耿他们家骗来的，却说自己养的，有他喵的感情。 当然了，心里再怎么骂，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 李悠然指着其中一条背部是橙红色的神仙鱼（耿晓辉家的其中一条）问道：“这样大小的神仙鱼多少钱一条呢？” “你要是单买一条的话，那就要贵一些了，7000块钱。先生你既然是要摆风水位，肯定是要买七条。我可以帮你凑出同样大小，不同颜色的七条神仙鱼，每条可以给你优惠1000块钱，总共加起来你给元就可以了。” 李悠然冷笑着盘算道：耿叔叔给你开价5000元一条，七条元。你把鱼从更加店里骗来，居然还加价1000卖给我，要不要脸。 “元太贵了，我最多给你5000一条，七条元。再多我就消费不起了。” 这个骗子老板心中猛然一惊，满腹狐疑道：元，今天怎么这么多巧合，眼前这小子究竟是不是来找茬的？不行，我得问清楚，不然今天就栽大了。 “元？？这个价格可不太好，这位先生，就这个品相的神仙鱼，你去满洛城打听打听，哪有这种价格。如果您要是愿意买，我就再给您优惠2000，块钱，还立刻给安排您送货上门。 您觉得怎么样？” 第92章 当场去世 立刻安排送货上门？李悠然心里暗骂一句，这个老小子看来还是没死心，依旧在明里暗里试探自己。他大概是担心自己跟他一样，玩一手寄养，等把鱼养死了，再以坏了风水为由上门闹事。 只可惜这个老东西想不到，李悠然的手段和他完全不同，一般有仇不隔夜，当场就报了。 李悠然微笑着道：“块，呵呵。老板真会做生意啊，行吧，就，我买了。你看咱们是现场转账还是货到付款？？” 这个骗子老板见李悠然同意送货上门，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警惕，也为能做成这么一单大生意而高兴。 骗子老板十分兴奋的道：“都可以的，看先生您怎么方便。您是先付款也行，不放心的话，付个定金，我们给您安排送货，等货送到您在付款也可以。” 李悠然不怕他搞事情，直接就要给他扫码，完整的支付了元现金。同时标注清楚这块钱是买神仙鱼的钱。 这个骗子老板听到钱到账的提示，再无一丝怀疑道：“先生，您方便把您家的具体地址跟我们说一下嘛？我好安排人给您送货。” “等等，先不着急送货，老板，我听说现在的花鸟虫鱼等宠物行业，为了吸引顾客，故意给猫、狗、和观赏鱼等宠物，打了激素，甚至喂了药。 让这些宠物在卖的时候，就跟喝了兴奋剂似的，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但是一旦这些小动物接触到了某些药水之后，生命力已经被完全透支，免疫力和细菌病毒的抵抗力都已经被严重削弱。 这种小动物就算买回去，最多一个星期就死了。所以现在市面上有很多星期猫、星期鱼之类的宠物。 老板，你的这些神仙鱼卖相这么漂亮，不会也是这种刻意制造出来的星期鱼吧？ 我知道花鸟虫鱼这行的规矩，只要钱货两讫，那就离店概不负责。别我买回去之后，刚刚放到家里，过个几天就死了。死几条鱼对我来说无所谓，可是万一破了我家的风水和我的财位，下辈子我找谁哭去？？” 李悠然这话一出口，瞬间又让这个骗子老板敲响了警铃。因为这话他太熟悉了，几乎就是他当初在中州骗耿家父子的翻版，甚至连台词都不带换的。 这个骗子老板看着嘴角冷笑的李悠然，换了一副嘴脸，面色阴沉的道：“那先生你的意思想要怎么样？难道是想要把这几条鱼寄养在小店一段时间？我们小店可没这项业务。” 按照这个骗子老板的想法，如果李悠然提出寄养，那他就立刻把钱退给对方。他宁可不做这单生意，也决不能冒这个险，栽到自己曾经施展过的骗术上。 李悠然笑着摇摇头道：“寄养？没这个必要，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 我听说这些观赏鱼都非常娇贵，对水质的要求极高，很多观赏鱼的死，都是在换水时无法适应新环境而翻肚的。 这样吧，反正这些神仙鱼往我家运的时候，要进行换水。我就挑七条颜色不同，大小差不多的神仙鱼，就在老板你这店里换水。如果换水之后依旧没有问题，我们这单生意就算成了，你就安排给我送货，怎么样？” 当场给这些神仙鱼换水？？ 骗子老板没想到李悠然提出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误会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面十分面善的年轻人？？ 这个骗子老板纠结了半天，好在他觉得对方的所做的一切，自己都能看在眼里。而且他家的店里也有很多监控设备，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没有可能如同他当初一般，派人给耿家店里的神仙鱼下药。 那既然如此，不如就同意对方的要求，当场给这些神仙鱼换水。既能够打消对方的顾虑，也能够最终做成这单生意。万一这家伙要是不怀好意动什么手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机会动手。 这个骗子老板自以为考虑的十分周全，于是就点头同意道：“好吧，这位先生。我们店里送鱼的时候，也是需要给这些神仙鱼换水的。既然您有所怀疑，那我可以亲自给这些鱼换水，打消您对小店的顾虑，也向众位顾客证明小店的诚信。” 李悠然见这个骗子老板已经上钩，故意大声道：“好，老板果然很讲道理，我就愿意和你这种讲道理的老板打交道。只要当场换水后这些神仙鱼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给我安排送货。 块钱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到时候咱们钱货两讫，以后不论再出什么问题，我都绝不纠缠。” 这个骗子老板听了李悠然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不过他只注意到李悠然话里的话的内容，没有注意李悠然说话声音比之前大了很多。 周围人来人往的顾客和其他店里的老板听到价值块钱的生意敲定，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都想看看什么样的鱼，居然能值块钱。 而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耿晓辉，听到李悠然大声说话的同时，又看到了他在无意间向自己的方向招手，立刻按照之前的说好的，跟着这群顾客围了过来。 骗子老板对于围过来的人群也没有太在意，对于他来说，这种大订单的生意，关注的人越多，反而越是一件好事，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客流量。以至于他连之前被他骗过的中州鱼店老板的儿子已经走到他身边都没有注意到。 不论如何，骗子老板觉得这单生意已经敲定了，只要换水之后，这些神仙鱼没有问题，对方也再没有任何理由故意找茬。 于是骗子老板当着众人的面，让人搬过来一个比较小的鱼缸。神仙鱼毕竟是淡水鱼，不像海水鱼那么麻烦，换水过程比较简单。 这个骗子老板亲自动手，在这个小鱼缸里面放了活性炭、过滤盒、又打开专门的氧气泵爆氧，最后才往这个鱼缸里面灌水，完成这一切之后，拿起罩子捞起一条红背神仙鱼，轻轻的放到那个小鱼缸内。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条红背神仙鱼刚刚被放入小鱼缸，连扑腾的动作都没有，居然直接翻肚死了。 李悠然见状，大声怪叫一声道：“哎呀！老板！ 这条神仙鱼好像当场去世了啊！！” 第93章 倒打一耙 众所周知，鱼类生活在水里，是因为鱼是用鳃呼吸的，鱼鳃只能呼吸水中的氧气。因此绝大部分鱼类都不能长期暴露在空气之中，鱼在空气之中暴露的时间长了，会因为缺氧而被憋死，神仙鱼自然也不例外。 李悠然的手段很简单，就是在那个骗子老板捞鱼的一瞬间，给那条神仙鱼加上时间加速的buff，让这条神仙鱼在看似极短的时间内，却度过了相当一段时间，这条神仙鱼暴露在空气中时间长了，得不到氧气补充，自然而然就被憋死了。因此这条神仙鱼根本不是入水之后才死的，而是在空气中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是那个骗子老板和周围围观的群众却不知道这些，在他们的眼中，这条神仙鱼就是在换水的时候死的。而李悠然此时恰到好处的怪叫，说这条神仙鱼当场去世，又加重了大家的疑惑。 此时那个骗子老板还愕然在那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也不明白自己养的好好的神仙鱼，为什么会在换水期间突然就这么死了。 李悠然却绝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故意大声道：“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告诉我你养的神仙鱼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吗？为什么仅仅换个水而已，它就死了？我花了块钱，买你七条神仙鱼，结果这才第一条就出这种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骗子老板在懵逼的时候，被李悠然抓住痛点连番攻击，好在他此时还没有失去理智，不住的向李悠然解释道：“意外，纯属意外！！这位先生，请您放心，这条鱼算我的，我再给您选其他类似的，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意外？第一条就出这种意外？那我把这些神仙鱼带回去之后，会不会再出这种意外？我一直以为现在所谓的‘星期鱼’都够离谱了，没想到你家店里更离谱，干脆给我来了个‘分钟鱼’！！仅仅是换个水的功夫，就当场去世了！！ 大家都知道，花鸟虫鱼这类物品，交易之后都是钱货两讫之后，离店概不负责的。 现在还是在你家的店里死了，你跟我说是意外，如果真像你刚才说的，等你把这些鱼给我送到我家之后，在换水的时候这些神仙鱼死了，那你说这些鱼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骗子老板被李悠然的咄咄逼人的话弄得满头大汗，又在周围的顾客指指点点之下，被迫像李悠然承诺道：“算我的，都算我的。先生，请你相信我，这条鱼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放心，我这就给你挑选其他的神仙鱼，同时现场换水。如果再出类似情况，你就是当场把我的店砸了，我都不说什么。” 李悠然似笑非笑道：“砸你的店？我可不敢。真要是砸了，我可赔不起。至于继续挑选神仙鱼换水，你想换就换吧。我得把话放到这儿，要是再出这种换水期间鱼就死了，那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骗子老板见李悠然点头，为了挽回声誉，急忙又挑了几条其他颜色的神仙鱼，跟刚才一样，亲手用罩子捞出一条粉红色的神仙鱼，轻轻放进准备好的鱼缸内。 结果情况跟之前类似，这条粉红色神仙鱼被放进小鱼缸之后，同样连个扑腾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直接翻肚死了。 这下所有人的愕然当场，李悠然则站在一旁冷笑连连，那个骗子老板此时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不住的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悠然冷哼一声道：“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这就要问你了。你能不能跟大家伙解释一下，你的这些神仙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条你可以说是意外？两条会不会就是巧合？那接下来三条，五条，差不多就该是天意，命运使然了吧？ 老板，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说法？不着急，我给你时间，慢慢编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李悠然这话说的可谓是极其歹毒，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这个老板的所有解释定性为编造的谎言。这些不论这个骗子老板再说什么，都无法取信于人了。 骗子老板此时也终于琢磨过味来，而耿晓辉也恰到好处的来到李悠然身边，冷笑着看着他。 骗子老板看到耿晓辉，立刻看出这个人就是他几天前在中州骗走10万块钱的那家鱼来鱼往观赏鱼店老板家的儿子。 看到耿晓辉之后，骗子老板才意识到，这两个人很可能是一伙的，之前的一切都是人家给他做的局，下的套，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在中州制造的那场骗局。 骗子老板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知道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被人揭穿他在中州的所作所为，立刻就能让他身败名裂，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倒打一耙，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李悠然这个买家的头上。 想到这里，骗子老板指着李悠然怒吼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都是你设的局，是你在故意给我下套。是你故意弄死了我的神仙鱼，是你想要骗我的钱 ，还想要害得我身败名裂。 我告诉你，这里是洛城，是我的地盘，你们纯属痴心妄想。” 骗子老板突然发癫，疯狂攻击李悠然，难免让一些围观的顾客有些疑惑。 但是李悠然却不慌不忙的道：“我搞的鬼？我设的局？是我再给你下套？呵呵，老板，我今天才算见识到什么叫做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但是这位老板，你家店里有监控录像，这里有这么多围观的群众，你就这么凭空指责我是没用的。 店是你的店，鱼是你的鱼，器具也是你的器具。整个换水的过程，全都是你自己在操作，我离你八丈远，从未上过手，也从未靠近过这些神仙鱼。你从捞起神仙鱼换水的过程，最多一两秒的时间，然后神仙鱼就死了。 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搞鬼的，又是怎么设局下套害你的？” 第94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骗子老板在李悠然一连串反问之下，终于冷静下来。看着周围的的顾客越来越多，对着他指指点点，让他意识到再这么下去，情况会越来越不利。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影响了他家店里的声誉，以后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骗子老板凑到李悠然身前，小声道：“我说这位先生，老头子我认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妨划出道来。” 李悠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往后一躲，然后大声道：“有什么话请正大光明的公开说，私底下偷偷摸摸说悄悄话成何体统？？ 什么叫做你认栽了？说的跟我故意讹诈你似的。 还我想怎么样？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这些神仙鱼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换水之后，立刻就翻肚了？？我已经付过钱给你了，你今天比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大家伙也都看不过去。大家说是不是啊？！” 在一旁围观凑热闹的人群也纷纷附和道： “没错，老板，给个说法吧？” “对啊，你这店里的鱼不会都有问题吧？就像这哥们说的，要是这样的话，谁还敢买啊？？” “我之前还在你家店里买过一条锦鲤呢，养了两个星期就死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技术问题，如今看来是我错了，看到今天的事情我才明白，是你家的鱼原本就有问题。” 骗子老板尝到千夫所指的滋味，想要解决问题，无奈李悠然软硬不吃，他也不知道李悠然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交代。而且他也真的不知道那两条鱼是怎么死的，就算他能肯定是李悠然做的手脚的，但是李悠然究竟是怎么做的手脚，骗子老板对此一无所知。 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骗子老板李悠然身后的耿晓辉，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家之所以来找自己的茬，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几天前在中州的那场行骗。今天所有的一切，说白了就是因为人家要报复他。现在想要让这件事了结，求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如去求那个被他骗的耿老板的儿子。 骗子老板来到耿晓辉身旁，讪笑着道：“小耿老板，好久不见啊？” 耿晓辉冷笑一声道：“也没多久吧，孙先生！今天才周六呢，你从我家骗走那10万块钱和七条神仙鱼，满打满算这也才过了五天时间。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呢？” “小耿老板，当初是我不对，不该那么逼迫你和令尊，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跟你这位兄弟说说，放过我吧……” “放过你，笑话。你几天前在我家店里大闹一场，又是言语逼迫，又是扬言找自媒体曝光，逼得我爸不得不赔给你10万块钱，又把那七条神仙鱼白送给你。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放过我们？？ 再说了，今天又不是我买你的鱼，是这位兄弟买的。我又怎么敢放过你呢？你还是先跟人家解释清楚，那些神仙鱼究竟是怎么死的。否则坏了人家的风水可不好。” 这位骗子孙老板此时无比懊悔，为什么要去中州行骗。没想到这才过了四五天的时间，就被人家找上门来。眼下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上，如果不能妥善处理，那他可真要倒大霉了。 孙老板继续哀求道：“小耿老板，我知错了，你划出个道，让我怎么样都行。你看这样吧，我把从令尊给我的10万块钱还给你们，另外再把那七条七彩神仙鱼的钱也给你们，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呵呵，就此揭过？？孙老板说的可真轻松。这是我们找到你了，你进行行骗之后，然后想着退还赃款赃物，接下来就觉得已经没事儿了？？ 那是不是说，你拿枪杀了人，被警察抓了。你去告诉警察，你把杀人的枪还回去，让警察就不要再追究你的责任了，也不用在坐牢了？？ 孙老板，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求我没用，你得跟这位兄弟商量。” 李悠然也趁机送上助攻道：“这位老板，你和这位小耿老板有什么事情，可以私下去解决。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鱼怎么办？要不咱再捞几条试试？也许真像你说的，之前都是巧合呢！！” 孙老板暗骂一句道：“巧合？巧合个屁！你们俩一起出现，要是再看不出你们俩的关系，那老子就白混了。” 虽然心里骂的狠，可是这位孙老板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个劲的跟耿晓辉说好话，希望求得对方原谅。 耿晓辉看着当初的趾高气昂的骗子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的洋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但是却依旧躲着这位孙老板，让他去找李悠然商量。 孙老板也是非常憋屈，他非常想掀了桌子，直接叫一帮人来把李悠然和耿晓辉赶走。甚至想干脆报警，让警察来帮自己解决问题。 可是一般来说，骗子就是罪犯中智商最高的一群人，所有做局的人，说白了都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高手，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对这些骗子来说，如同基本功一样。 孙老板到现在为止，也没搞清楚那些鱼究竟是怎么死的，既然这么多围观者都看不出破绽，那么就算警察来了，也很难找到证据。 至于说叫人来把李悠然和耿晓辉赶走，更不可能。今天是周六，花鸟虫鱼市场客人众多。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敢这么做，那他家店的名声才是真的臭了。以后再想在洛城市花鸟虫鱼市场做生意，恐怕都不可能。 因此孙老板只能在这里继续哀求耿晓辉，却不敢另找他人来帮他解决问题。 耿晓辉拿捏了对方半天，心中的气也出了，这里毕竟是洛城，不是他们的地盘，再闹下去，万一这个孙老板真的找一帮人来，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也实在不好收拾。 耿晓辉向李悠然使了个颜色，李悠然会意后，对孙老板道：“老板，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之前在中州那家鱼来鱼往光赏鱼店里骗了10万块钱和七条神仙鱼，让那家店的老板心情郁结了好几天。 你现在就去中州，还去那家店，带着这些钱和鱼，去给那家店的耿老板面前赔礼认错，同时把骗来的钱赔给人家，你觉得怎么样？” 第95章 风起 李悠然在得到耿晓辉的首肯之后，提出了和解的条件，让这个骗子孙老板带着骗来的10万块钱和七条七彩神仙鱼亲自去中州，给耿叔叔道歉。 这个条件是李悠然反复权衡之后的结果。 首先，这里是洛城市，不是他们的地盘。孙老板是洛城的地头蛇，在当地的势力和根基，肯定比他们这两个小年轻深厚的多。 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老骗子在二人面前低三下四的哀求他们，说白了也不是因为他们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而是因为今天是周末，顾客太多。如果真把事情闹大了，孙老板担心自家店里的生意受到影响。 如果李悠然逼迫过甚，这个老骗子如果真的过不去了，难免不会直接掀桌子。最多店不开了，也要叫上一帮人把他们俩留下。那样的话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很难保证不吃亏。 要是报警的话，很难说当地警方会偏向谁。毕竟说李悠然动手脚，孙老板没证据，反过来说孙老板诈骗，他们哥俩也没有证据。既然双方都没有证据，那警方最好的结果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李悠然觉得这样一来，会让他们得不偿失。 那么对李悠然和耿晓辉来说，既能够既能够让这个老骗子肉痛，又不至于让对方掀桌子，对他们来说最有利的结果。 其次，李悠然知道，像耿叔叔这个年纪的中年人，不论是事业还是家庭，压力都很大。耿家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10万块钱加上七条神仙鱼的损失，对于耿家的鱼店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网络新闻上有很多中年人因为几万块钱，被压垮的案例比比皆是。 李悠然觉得，耿晓辉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件事之后，耿叔叔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万一再把这件事搁到心里，那对他的身体就不好了。 怎么样能让耿叔叔排遣愤懑的心情呢？ 最好的办法是失而复得，同时让他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如果这个骗子孙老板带着10万块钱和被骗走的鱼亲自上门道歉，相信出了这口气耿叔叔，心情应该就会好很多。 最后，对于孙老板这个老骗子来说，他其实也没什么损失，10万块钱是他骗来的，神仙鱼也是骗来的。李悠然让他去中州道歉，仅仅是丢了些面子而已。 在这些骗子眼里，面子什么的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别让他们有所损失，就是让他们下跪当孙子都行。 李悠然的要求拿捏住了这些骗子的心理，这个老骗子如果聪明的话，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果然，李悠然的要求提出之后，孙老板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犹豫了半天道：“这位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那10万块钱和这些神仙鱼退还给您，中州我就不去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耿老板道歉。” “哼！！打电话道歉？孙老板，你不知道犯了错误，是要受到惩罚的吗？我现在仅仅要求你去给被你骗的受害者道个歉，难道这不是应有之义？打电话道歉，如何显示出你的诚意来？ 你要是不同意，那大家一拍两散，你也别去中州了，咱们就在这继续掰扯那两条神仙鱼到底是怎么死的。反正这里这么多人呢，你也跑不了不是。” 孙老板见李悠然要翻脸，急忙道：“别别别，这位先生，我这不是提个建议吗？您要是不同意，我们还可以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你就说中州是去还是不去！？？” 孙老板一咬牙道：“行，我去！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悠然看了一眼耿晓辉，耿晓辉淡淡的道：“孙老板，我也是做观赏鱼生意的，知道周末是咱们这行赚钱的时候，我也不为难你。 周六、周日这两天你继续做你的生意，等到下周一我们哥俩一起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中州，如何？” “行，行，谢谢小耿老板体谅，小老儿感激不尽。不过还有一件事，小耿老板也看到了，我从你家店里带回来的七条七彩神仙鱼，已经卖出去三条。剩下四条，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是就死了两条，我这小店里就剩这两条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带着这剩下的两条神仙鱼，和之前咱们约好的3万块买鱼钱，以及令尊耿先生的10万块钱，去补偿给耿先生。” 耿晓辉看着这个骗子老板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说不出来的痛快。于是也不再强人所难：“可以，下周一我们来找你。孙老板，我这兄弟的手段你也见识到了，你要是再想着耍什么花样，尽管大胆去做。只是到时候还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孙老板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您二位放心，我下周一一定在店里等二位，绝不敢再动任何脑筋。” 随后孙老板把李悠然的块钱转账还给了他，这件事算是有了个结果。李悠然还故意对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道：“感谢大家伙关注，我跟这位孙老板商量好了，他家的鱼就是意外死亡，童叟无欺。希望大家不要因此就怀疑孙老板。” “鱼还能商量好意外希望的？？” 李悠然充满嘲讽的话，让周围围观的人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旁边的孙老板 一边赔着笑脸，一边暗骂李悠然不讲卫生，临走还拉了泡屎恶心他。 周围看热闹的顾客见状，知道他们私下里已经达成协议，没热闹可看了，也就各自散去。 耿晓辉把这边找到孙老板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耿叔叔。耿叔叔得知情况后，也是十分欣慰。同时希望孙老板不要来了，把钱要回来就行。 耿晓辉完全不同意他爹的意见，说一定要让骗子去中州道歉，否则诈骗的成本也太低了，以后没准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李悠然也在一旁劝说，耿叔叔最后只好接受，同时要求他们哥俩在洛城注意安全。 至此，李悠然和耿晓辉一起离开了花鸟虫鱼市场。 没想到刚刚走出门口，他们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领头道：“二位先生，是在寻找郁山的苍岩洞吗？” 第96章 李悠然的霸道 李悠然和耿晓辉突然被四五个人拦住路，为首的那人头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而且这个刀疤脸随口说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这让二人都大为震惊，毕竟他们此行自认为还算保密，怎么就被人知道了呢？ 李悠然虽然心惊不已，但好在有所历练，不动声色的道：“你们误会了，我们哥俩只是来中州旅游的游客，什么郁山，什么苍岩洞，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好了，如果你们是来拉客的，可以去找别人，我们习惯于驾车自由行。” 为首的刀疤脸肆无忌惮大笑道：“哈哈哈，游客？游客不去旅游景点，跑图书馆干嘛？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刚进洛城，就被我们盯上了。 看你们俩的样子，就是两个生瓜蛋子，根本不懂行里的规矩。你们开的车是中州的吧，来我们洛城办事，就不知道拜码头吗？” 听了这话，李悠然大概明白这伙人的身份了，他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土夫子，盗墓贼。他们说已经定了自己二人好几天了，连他们去过图书馆都知道。 那就意味着有人泄露了自己二人的行踪，目前来看，最有可能泄露他们行踪的人，就是他们来洛城的第一天，在洛城市遇到的那个老人。也只有那个老人既知道他们到过图书馆，又清楚他们在寻找郁山。一定是自己当初向他打听郁山苍岩洞的具体位置，引起对方怀疑。自己说的要考验些sci论文，那个老家伙大概压根就没有相信过。 想到这里，李悠然暗骂自己不小心，对于外界警惕性太低，对什么陌生人都掏心掏肺的，以至于泄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耿晓辉故意装作没听懂对方的话，装模作样道：“拜码头？拜什么码头？我兄弟说了，我们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去图书馆查资料不可以吗？ 我们又不是江湖中人，你们盯上我们干什么？至于什么行里的规矩，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找什么苍岩洞，可以自己去找，别牵扯到我们。” 刀疤脸见耿晓辉压根就不承认他们的目的，心里有些恼怒道：“看来二位兄弟的新人，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们懂懂规矩。” 说着，刀疤脸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这伙人就把李悠然和耿晓辉围了起来。 李悠然大声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古玩城门口，上面有监控器。我们如果大喊一声，我相信附近的警察也能听得到。你们敢在这里动手？那就先想好下半辈子在哪吃饭！！” 听了李悠然的话，刀疤脸的手下也为之一愣，他们以为李悠然和耿晓辉跟他们一样，也是吃江湖饭的盗墓贼，这些盗墓贼最讨厌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 可是没想到李悠然不但大声呵斥他们，摆明了说上面有监控，四周有警察。那就意味着李悠然他们并不害怕警察，也不忌讳把警察招来，这样的话，他们就要好好权衡一下利弊了。 刀疤脸冷笑一声道：“好好好，二位果然生猛。咱们私下里办事，你们居然想把警察招来，今天雷某算是领教了。” “谁跟你们私下里办事儿？谁跟你们是一路人？？你们走不走？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说着，耿晓辉故意拿出手机，十分警惕的道。 “行，二位，咱们山水有相逢。我在郁山等着你们……” 说吧，那个刀疤脸扔下一句狠话后，就带着手下离开了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 等他们走后，李悠然二人也终于长出一口气，也迅速回到他们车里。回到车里之后，耿晓辉开着车一路跑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地带。 左右观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耿晓辉叹了口气道：“然子，这事儿麻烦了，咱们怎么就被这些家伙盯上了？” “我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那人知道咱们要去苍岩洞，有知道咱们去过图书馆。同时知道这两个信息的，只有咱们来洛城的第一天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个老头。 我想那个老头跟这伙人应该是一伙的，咱们在打探苍岩洞消息的时候，被那个老家伙记了下来，然后通知了这伙土夫子。” “哼，这老头不安好心，咱们去找他的去？” “等等，找谁去啊？就算找到了他，人家在图书馆里面上班的，且不说他会不会承认，就算真的是他干的，你还要去图书馆找他麻烦不成？” “那怎么办呢？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算了肯定不行，眼下这伙土夫子也已经盯上了苍岩洞。虽然从刚才的交谈来看，他们还不知道苍岩洞的位置，不过他们是洛城人，苍岩洞就在洛城郁山，要找苍岩洞肯定比咱们轻松的多。 他们的目的跟咱们可不一样，万一让他们先找到苍岩洞的位置，洞里被花舞真一藏起来的国宝文物，尤其是像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样级别的宝物，就很有可能落到这群土夫子的手里。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这些国宝级文物，落入到这群土夫子盗墓贼的手里。那样的话，咱们就真有可能成了华国的罪人。” “嗯，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让这些文物，落入到那群盗墓贼的手中。 但是然子，那群人说了，会在郁山等我们，应该不会是一句空话。 我知道然子你有些手段，收拾一两个这些家伙不成问题。可是咱哥俩势单力薄，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这些家伙一拥而上，就算你再厉害，也很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李悠然叹了口气，又冷笑一声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其实真要是到了人少的地方，我也未必真他们。” 耿晓辉听李悠然这么说，十分惊讶道：“然子，你有这么大把握收拾他们？！” “其实也不算很难。我刚才没动手，只是担心如果下手重了，警察同志来了不好交代，否则的话，他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第97章 找到了 两人回到车里后，耿晓辉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对讲机模样的东西，围着那辆坦克500打转。 李悠然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定位器扫描仪。” “你还买了这玩意？？” “不是，这车是我跟我爸的一个朋友借的，那个大叔买车的时候，人家送了他一个这玩意。原本搁到后备箱里一直没什么用，今天遇到这伙人，我总觉得他们对咱们的行程盯得一清二楚，肯定不止是图书馆的老头泄密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盯梢方式。 现在的定位器跟纽扣差不多，放到咱们的车上，找都没法找。小心无大错，用这玩意扫一下，最起码图个安心。” 正说着，突然听到扫描仪响起了“滴滴滴”的声音。李悠然听得一惊。 “靠，果然有动静。” 说着，耿晓辉按照扫描仪显示的位置，朝着后轮胎旁边的挡板上摸，摸了没几下，就摸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上面还粘着一小块塑料。 耿晓辉把那一小块塑料拽下来之后，手上黏糊糊的，感到非常恶心，忍不住痛骂道：“这群孙子，真他喵的太不做人，居然用过口香糖把这个定位器粘到咱们的车上。” 李悠然拿出自己携带的酒精湿巾递给他道：“给，擦下手。” 耿晓辉接过酒精湿巾，擦掉手上粘着的口香糖后，把那个定位器拿到定位器扫描仪旁边。果然，定位器扫描仪再次响起“滴滴滴”的报警声音。 “看到了吧，就是这玩意，这些王八蛋果然贼心不死。” 说着，耿晓辉把那个定位器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上一脚。 李悠然双目微眯，冷冷的望向远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刀疤脸也在跟那个图书馆的老头联系。 “喂，老鱼头，我刚才跟那两个小子接触过，不出意外，他们果然拒绝了咱们的好意。” “呵呵，预料之中，我一直说，这两小子就是两个生瓜蛋子，社会经验太浅，一见面就把他们的目的地泄露给了我。 我跟给他们办证的管理员打听了，他们的毕业证是真的，确实是今年毕业的考古系学生。至于写论文考研什么的，应该纯粹是糊弄人的。 看他们的样子，郁山那边应该确实有东西。应该是在学校学习的时候，找到了某个大人物墓穴的位置，学人家来咱们这倒斗的。” “不对吧，老鱼头。我觉得这俩人不像是咱们这行的。我在他们拒绝合作之后，威胁了几句，他们非但不害怕，还说要报警。要知道，干咱们这行，可是最讨厌跟条子打交道。” “哦？是吗？这倒确实挺奇怪。你们还是要盯死他们，不管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感觉只要跟紧了，就一定会有收获。” “但愿如此吧。不过老鱼头，你也算是咱们这行里的老人了，那个生瓜蛋子既然已经跟你说了那个穴在郁山苍岩洞，你就不能仔细找找？ 找到之后咱们自己去挖了不就行了，何必再去跟那俩小子纠缠呢！！” “你说的轻巧，如果要是这么容易找到具体的位置，我还让你们跟着干嘛？我在图书馆翻了好几天故纸堆，和圈内的人也都打听了，根本没有人听说过郁山有过什么苍岩洞。 所以，还是得盯死这俩小子，才有机会找到线索。” “你都找不到，跟着这俩小子就能找到？我看挺玄吧？” “话不能这么说，这俩小子毕竟是学考古的，基本专业素质比咱们深厚。再一个这俩小子如果真的找不到，也就该回去了，没有必要这些天都在咱们洛城闲逛。逛了这么久都不走，应该还是不死心吧，所以你跟着他们一定有收获。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他们真的找不到苍岩洞的具体位置，你们也要去用尽手段，把他们的线索和资料拿过来。有了这些资料，咱们才继续找下去。” “老鱼头，要不说你是老大呢，果然 还是你心黑。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在他们的车上放了定位器，定位信号随时传输到我的手机上，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个刀疤脸正在跟图书馆的老头吹牛，他的一个小弟突然跑了过来道：“老大，咱们的定位器被他们发现并损坏了。” 刀疤脸闻言一愣，怒骂小弟道：“艹，怎么搞的？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发现了？” 小弟哭丧着脸道：“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的手机上已经检测不到那个定位信号。要么是被屏蔽了，要么是被发现后拆除了。” 图书馆的老头也听到了小弟的汇报，急忙对刀疤脸道：“二子，别怪手下人，你今天当面找了那两个小子，人家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该有所警觉，找到你放的定位器不足为奇。” “那怎么办呢，没有定位器，接下来该怎么跟着他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咱们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郁山就可以了。现在郁山那边圈着建了景区，你们只要在景区门口盯着，不论是看到人还是看到车，跟上就可以了。” “呵呵，还是老鱼头你想得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李悠然和耿晓辉此时还不知道人家已经采取了新的计划，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宾馆。按照李悠然的想法，既然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那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安全，更换居住的宾馆是必须的。 哥俩换了一家人数较少的宾馆后，李悠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到房间后，立刻拿出那张地图和纸币，在一旁掐指算着什么。 耿晓辉急忙上前问道：“然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李悠然一边算一边道：“别说话，先在一旁待着。确实有一些想法，我来验证一下。” 耿晓辉听了李悠然的话后，不敢打扰，站在旁边看着。 过了很久，李悠然低着头道：“老耿，你查一下地图上八音洞的位置。” 耿晓辉闻言，当即在地图和导航搜索，搜了半天，无奈的道：“没找到八音洞。” “那土古洞呢 ？” “土古洞，这是什么奇怪名字？” “咦，还真有这个山洞！！”耿晓辉一脸惊讶的道。 第98章 解密 “土古洞，这是什么奇怪名字。咦，还真有这个山洞！！” “真有土古洞？你确定？”李悠然急忙道。 “当然确定，不信你自己来看，不过这好像是个村子啊。 土古洞村，位于豫州省洛城市新安县铁门镇东南5公里郁山脚下，东邻城关镇厥山村，背靠国家郁山森林公园。” 李悠然看着耿晓辉查到的土古洞的介绍，脸上阴晴不定。忽然想到了什么，果断一拍手道：“原来如此，这就对了。老耿，你再查查这个村子里面是不是一个叫做土古洞的山洞。” 耿晓辉点点头，继续翻搜索软件的页面。忽然眼睛一亮道：“找到了，土古洞，位于郁山北麓，背靠万年古河流——石黙溪河，历史文化厚重。 上世纪四十年代时，因山洪暴发冲毁洞口，现在土古洞已经被山石泥沙掩埋后废弃，进留下土古洞村这个名字。 这个土古洞的洞口好像被山石泥沙掩埋了。” 李悠然笑着道：“嗯，那就更对了。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找了半天苍岩洞，原来小鬼子把真相隐藏了起来。” 耿晓辉不解的问道：“然子，你的意思是，苍岩洞其实是小鬼子的障眼法？花舞真一真正埋藏文物的地点，其实是土古洞？？” “嗯，我也是在咱们换宾馆时才想到的。这货小鬼子真实太狡猾了，居然把真相藏在这张地图里面。” 耿晓辉更加感兴趣了，一脸好奇宝宝的问道：“那你快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李悠然不慌不忙道：“老耿，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自从我修复了这张花舞真一的地图之后，我就一直感到有点奇怪。按理说花舞真一这群小鬼子如此重视这批文物，宁可被抗日军民追杀，也不肯交出文物的下落，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印在一张羊皮纸地图上？他难道就不怕那个送地图的那个小鬼子，意外被我军截获？那样的话，花舞真一这群家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耿晓辉依旧不解的问道：“可是那个小鬼子不是在嵩山附近被土匪打死了吗？临死前还把这张地图涂满了特制墨汁，这件事可是困扰了我们几十年啊。” “不，你还没看明白这点。 其实站在当时花舞真一的视角上，当时他们的行踪已经泄露，被我们的游击队攻击过一次，还丢了大半重要文物。 花舞真一应该明白，他们的计划、目的、行军路线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那既然如此，就算他绘制了地图，想要他的亲信把这张地图带回到倭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时是1945年，抗战已经接近尾声，小鬼子败局已定。华国各方的抗日力量，已经没几个把小鬼子当盘菜。这种落单的小鬼子，那基本跟移动的军功章没啥区别。 花舞真一小队在此前已经和我军的交战中损失惨重，已经陷入到弹尽援绝的境地。按照正常情况推理，这个藏文物的山洞，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小鬼子在郁山的落脚点。 这也就意味着，万一花舞真一的派出的亲信被我们抓住，在发现了这张地图的话，那花舞真一和他的几个残兵败将，很有可能我军发现他们的藏身地点。 那样的话，不但那些珍贵的文物保不住，而且花舞真一和他手下的几名小鬼子，恐怕也将全部完蛋。因此就算花舞真一对这个送信的亲信寄予厚望，也不可能不留有后手，掩护他们真正的落脚点。 所以，在我们翻来覆去找了这么久，依旧找不到苍岩洞后，我就想到，会不会花舞真一当初就把他们的落脚地点，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给隐藏了起来。 对于花舞真一那群小鬼子来说，当时事态紧急，他们又刚刚遭遇了我军追击，很有可能身上有伤，应该不会有太多精力编织复杂的密码。 最关键的是，这个隐藏的方式一定要简单，以防这张地图传回倭国后，倭国的那群小鬼子没人能看得懂，那就辜负了花舞真一的一番苦心了。 我最先想到的，是苍岩这两个字的笔画数，‘苍’字繁体是13画，‘岩’字没有繁体，是8画。我就在这张地图的上面找到第13个字和第8个字，于是到了八音两个字，所以我才问你郁山有没有八音洞。 在没有找到八音洞后，我又把地图反过来，从右往左找到第13个字和第8个字，然后就确认了土古两个字。我本来还有些奇怪，怎么会有土古洞这么奇怪的名字。 可是没想到郁山真的有这个土古洞，还有个非常着名的土古洞村，然后搜索这个土古洞后，又介绍说在上世纪40年代，被所谓的山洪冲毁。 我看被山洪冲毁是假，被花舞真一那群小鬼子故意破坏才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那些文物才能有机会在土古洞内埋藏了七十多年。” 耿晓辉听了李悠然的推理，呆呆地愣了半天，一脸不可思议道：“我去，然子，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这要是都被咱们找到，那可真是牛掰大发了。 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不如咱们在讨论一下。 既然花舞真一那个小鬼子绘制了地图，又把上面真实的信息设置的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能被人发现呢？” 李悠然笑着解释道：“这其实是一个意外，按理说这张地图上的秘密并不复杂，稍有经验的人只要多思考一下，就应该能破解上面的秘密。污染地图的墨水很特殊，如果随便放到一个文物研究所手里，去掉上面的墨迹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可偏偏这张地图在被那个小鬼子用特殊墨水污染后，就落在了那个嵩山的土匪手里。那名土匪应该也没念过什么书，什么化学、物理知识应该都不懂，他又不愿将这张地图上交。 而那个土匪的后人基于同样的心理，宁可将地图出售，也不愿交给上面，地图里面隐藏的秘密，自然始终无法被揭开。 直到后来，这张地图被你买了，地图上隐藏的信息，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第99章 郁山行 耿晓辉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了，反应过来后笑骂道：“你小子，拐弯抹角了这么半天，感情是在说我跟那个土匪的后代似的不学无术？” 李悠然得意洋洋的道：“老大，我啥时候说过你不学无术来着？你这种情况怎么能说是不学无术呢？你这分明是学了也白学，学而无术啊。 ” 耿晓辉不动声色的踢了李悠然一脚道：“滚蛋，你小子才学而无术呢。 然子，既然你已经猜到花舞真一把文物藏在土古洞，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去郁山土古洞一探究竟？” 李悠然叹了口气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事情麻烦着呢。我刚才在手机上也看了土古洞的一些相关介绍，发现土古洞周围是以这个山洞命名的村子，就叫土古洞村，没错吧？” 耿晓辉看着手机说道：“嗯，没错，土古洞，早先是汉代时期的藏兵洞和屯兵洞，后来因为坍塌而被废弃。后来当地人为了开发旅游，又在土古洞周围建起了白超垒，宣称这里是秦汉时函谷关的所在地。现在这里是一片旅游景区，每年还能接待不少的游客。” “那么问题就来了，土古洞既然已经建了景区，为什么当年那个坍塌的山洞没有被挖开呢？我想这里面有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土古洞位置偏远，不在他们的景区的重点开发区域。第二，当年坍塌的洞口被山石泥土堵塞的过于严实，这个洞口很难被挖开。 这两个原因，都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 首先，我们两国是外地的陌生人。陌生人进了他们的村子，即便是旅游的，他们也难免心生警惕。我们如果老老实实花钱还好，如果不去景区，却去偏远的山洞转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除非是国家组织的考古，不论哪个地方的村民，都会习惯于把他们自己土地上埋藏的东西，当成是他们自家的。我们两个陌生人去了那里之后，想要挖出里面的东西并且带走，恐怕比登天还难。 其次，土古洞因为坍塌而堵塞，这么多年都没人去挖，可见打开山洞的难度之大。除非用挖掘机或者炸药，否则就凭咱们两个人，挖到死恐怕也很难挖开那个洞口。 且不说不论是挖掘机还是炸药，动静都大的吓人，咱们上哪去弄挖掘机和炸药去？没有这两样东西，怎么打开土古洞的洞口？” “那照你的意思，咱们就算找到了埋藏文物的具体位置，也很难将它们取出来？” “恐怕是这样的。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既然已经猜到文物可能藏在郁山土古洞，不如去现场考察一番。到时候如果能取，咱们就把它们取出来。 如果没机会，也可以联系咱们大学的阮教授，到时候让阮教授出面协调，把文物取出来。当然了，这么做的好处肯定是不如直接拿着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上交的好处大，但是好歹咱们也是线索提供者，吃不到肉总能喝点汤，总不至于什么都落不着。” “嗯，有道理。可是然子，咱们现在已经被那伙洛城本地的盗墓贼盯上了，虽然咱们拒绝了跟他们合作，也拿掉了他们的定位设备，但是按照正常逻辑，他们一定会在郁山附近等着咱们。 他们是洛城市的地头蛇，只要咱们到了郁山附近，很难不被他们发现，到时候他们再要挟咱们去找文物，那该怎么办呢？” “哼，那正好，咱们还缺壮劳力呢。不放就带着他们去土古洞，让他们想办法弄开土古洞的洞口。等进了山洞再收拾他们就方便多了。” 耿晓辉一脸担忧的道：“进山洞再收拾他们？然子，这靠谱吗？这伙人看样子可不是易与之辈，等真的进了山洞，你真的有把握拿下他们吗？” 李悠然笑着给耿晓辉打气道：“放心吧老耿，我敢打包票，就是有绝对把握，否则我也不会让咱俩深入险境的。” 耿晓辉看着李悠然信心满满的样子，依旧是忧心忡忡，但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也只能信任自己的这个老兄弟。 二人商量好后，决定先在宾馆在休息一天，周日再出发前往郁山。今天李悠然虽然只动了两条鱼，但是对他的精力也是有些消耗，不如把精气神养好，以便更好的应对那群盯上他们的土夫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二人就早早起了床，收拾好一切应用之物，开着那辆坦克500越野车前往郁山。 郁山，古称“微山”，是洛城市周围八大天险之一。洛城古代被称为关山重锁，就是因为周围天险林立，关隘重重。洛城是位于崇山峻岭中的一处盆地，也正因为如此，才被历代王朝所看重，成为华夏着名的古都之一。 郁山是洛城市的西大门，有学者推测，秦汉时期的函谷关，可能就在郁山附近（古代函谷关有很多处，历代均有变迁，并不只是三门峡的那个函谷关）。 因此郁山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曾有多位古代名将曾在这里屯兵设防。郁山周围的树木葱郁茂盛，也有很多文人墨客喜欢在这里寄情山水隐居。 后来洛城市为了开发郁山的旅游资源，在这里建起了一座国家级森林公园，除了尽可能的保护里面的动植物资源外，还在里面新建了假山瀑布、儿童乐园、跑马场、钓鱼池、狩猎场、猴园、鸟园、树木种园、林中娱乐茶社、高乐夫球场等景点和游乐场所，郁山已经完全是一副全面开发模样。 按理说遇到这种情况，如果真有什么文物，早就应该被人发现了。可偏偏小鬼子当年藏在这里的重要文物，却因为阴差阳错，从未有人察觉过。 耿晓辉开着车从洛城一路向西，穿过新安县县城，抵达了郁山森林公园的入口处。 找了处停车场刚把车停好，就听到身边有人喊道：“二位兄弟，你们说巧不巧？咱们这不就又见面了吗？” 第100章 与虎谋皮 用不着多说，喊话的人正是之前在洛城市遇到的那群刀疤脸和他的手下，只不过这次刀疤脸的手下比之前还要多一些，看样子有七八个人。 刀疤脸得意洋洋的道：“二位兄弟，你们可让哥哥我等的好苦啊，如今在郁山被我堵到，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悠然早知道，既然已经被盯上，又在被人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是郁山。那么在进入郁山的时候，十有八九会碰上刀疤脸这群家伙。因此如何对付这群人，李悠然早就有了腹稿，丝毫不慌张。 李悠然给耿晓辉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宽心，然后故意问刀疤脸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刀疤脸笑道：“这话是怎么说来着，哥哥我本来就是新安县人，我这帮兄弟，有五个就是新安县本地的，新安县就是我们家。明明是你们两个小子跑到我们新安县搞事情，去反问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于这个回答，李悠然和耿晓辉倒是颇为意外，不过也可以理解。图书馆的那个老头既然已经知道李悠然他们是在找郁山的苍岩洞，而郁山就在新安县。这个老头要算计他们的话，自然是去找新安县的人最合适。 刀疤脸见李悠然二人不再说话，冷笑一声道：“怎么，惊讶了？你们以为拆掉我的定位器，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实话告诉你们，新安县是我们的地盘，你们不打招呼，就跑到我们的地盘搞事情，这就是坏了规矩。 这里是大山，山里有无数的山洞、峡谷、暗河，还有延绵几百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我完全可以在这里办了你们，然后把你们往郁山深处一扔，神仙都找不到你们在哪。 如果要是不服的话，你们接着报警啊，看看警察来了之后，会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李悠然对于刀疤脸的威胁不屑一顾，只不过听说他们是新安县本地人，认为这些家伙恰好可以利用。 于是李悠然淡淡的道：“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想要干什么？” 刀疤脸见李悠然这么说，以为他已经屈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道：“这就对了嘛？两位兄弟，俗话说见面分一半，有财一起发嘛。 鄙人姓马，家里行二，你们可以管我叫马二哥。 也不怕跟你们露个底，我们兄弟是倒腾地下生货的，在洛城市古董界，那也算是小有名气，人品技术都没的说。只不过近些年上面对于咱们这行，打击力度日益加大，尤其是专业考古队越来越多，很多墓穴都还没出土，就被人家国营单位盯上了，派了大量人手进行监管，兄弟们也开始为生计问题发愁了。 你们来郁山的目的是什么，我差不多也能猜到，看你们的样子，这个穴的档次肯定低不了。尤其是苍岩洞这个名字，我在新安县四十多年，从未听说过。 这种不怎么出名的生坑，里面很有可能埋着惊人的宝物。 既然如此，二位兄弟不妨跟我们合作。我们也不贪心，如果真的找到什么惊人的财宝，咱们两家二一添作五，各分一半。 怎么样，二位兄弟不妨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对了，我再交代一句，二位想必也知道，各地方的村民，都把自家地下埋藏的宝贝，当成是他们自己的。就你们这两个生瓜蛋子想要进入郁山倒斗，就不可能产生大的动静。 如果你们不肯合作，就算我们不找你们麻烦，万一被村民们发现你们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偷坟掘墓，你们被这些村民打死都不会有人管的。” 这个刀疤脸马二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其中有些确实挺有道理的。尤其是最后那段关于当地村民的问题，这也是李悠然曾经思考过的最大顾虑。在华国，确实有很多村民，都把地下的东西当成是他们自己的。 在他们读大学的期间，导师就曾经讲到过，考古队遇到的让人头疼的之一，就是如何跟遗迹所在地的村民打交道。以前考古队发现古墓之后，第一时间就是通知当地警察和驻军配合，没有这种武力威慑，很多墓穴还没被挖开，就被当地从村民抢先挖走了。 他们的导师阮教授，就曾经多次遇到过当地村民阻拦考古队的事情。 李悠然听说这些家伙能解决村民的问题，也随机应变的问道：“马老板，你们真的能跟村民打好交道？” 刀疤脸马二哈哈一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刚才说了，老马我就是新安县本地人。我们这些兄弟中，有一大半都是新安县本地人，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 尤其是左边的孬蛋兄弟，他本人就是郁山东边的铁门镇人。整个郁山当地生活的人，跟这小子都是婶子大妈，叔伯兄弟。 来，孬蛋兄弟，跟着两位兄弟打个招呼。” 说着，马二冲着左边一招手，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到李悠然面前，对刀疤脸抱怨道：“马二哥，能不能别叫我的小名，孬蛋这个名字是在说太羞耻了。我的大名叫赵兴初，实在不行你叫我小赵、阿初都行。” 马二踢了这个“孬蛋”一脚道：“滚你的蛋，孬蛋这个名字，是你爹跟你取的，不服找你爹理论去。” 李悠然并不关心他们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这个姓赵的是郁山东麓铁门镇人，恰好土古洞恰好就在铁门镇东南方向，这就意味着，这个“孬蛋”家距离土古洞不远。有他在，确实可以省不少的麻烦。 等拿到文物之后，以自己的能力，再控制住他们应该不是很难，这样既可以保住这批文物，又可以收拾了这伙盗墓贼，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只不过李悠然知道，甭管马二说的多好听，什么“二一添作五”、什么“帮他们解决麻烦”，都只是说说而已，一旦真的见识到这些文物的价值，这些家伙一定会对他们下毒手，甚至把他们二人灭口都很有可能。 因此跟这些家伙合作，无异于刀口舔血、与虎谋皮，还是先打好防针才是上策。 第101章 挖坑 李悠然和耿晓辉在郁山停车场刀疤脸老马带人截住，对方软磨硬泡想要跟他们“合作”，但是二人都很清楚，所谓“合作”的背后一定是与虎谋皮。一旦找到文物，这些以偷坟掘墓为生的盗墓贼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李悠然其实不怕他们翻脸，就算双方动手，以他的时间能力，完全可以收拾这伙盗墓贼。可是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些家伙突然暴起，不给他施展时间能力的机会。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很有可能让他和耿晓辉二人置于险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找到土古洞，就必须协调好和当地村民的关系，这伙盗墓贼都是新安县本地人，尤其是还有一个郁山东麓的铁门镇人，偏巧不巧，土古洞村就是铁门镇下辖的一个村子。这个“孬蛋”从小在铁门镇长大，和当地人都是亲戚邻居关系，有他在，当地的村民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他们。李悠然又确实需要这层关系，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保驾护航。 李悠然觉得就算是与虎谋皮，也必须带上这群盗墓贼，否则的话，光凭他和耿晓辉二人，就算找到花舞真一埋藏的文物，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只是为了防止这些家伙不讲武德、突然动手，还是必须先稳住他们才好。 那个刀疤脸老马见李悠然不说话，不耐烦道：“怎么样，二位兄弟，到底考虑清楚没有，行不行给个准话。我们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们慢慢琢磨。” 李悠然淡淡的道：“马老板，你别着急嘛，干考古这行，最忌讳心浮气躁。你想必知道，我们都是考古专业的学生，很多考古遗迹的发掘，那都是动则持续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事情。 像秦始皇兵马俑的发掘，持续了五十多年，仅仅才挖了外围。还有震惊世界的三星堆遗迹、洛城二里头遗址、安城殷墟遗址，这些顶级的考古发现，如果要全部挖开，最少也要持续几百年时间。 再比如最近轰动的海昏侯遗址，你们下去最多摸几块金砖、金饼、玉佩之类的，就扔了不管了，可是对于我们来说，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值得花费大时间、大精力去发掘演技。对于我们来说，那堆腐烂的竹简文字，其价值要远远高于那些金砖玉佩。 我们这行的人，跟你们偷坟掘墓的不同，很多老先生，几乎一辈子都在跟一座大墓死磕。你要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刀疤脸和手下的一群小弟听着李悠然给他们普及考古知识，先是目瞪口呆，然后爆出一阵狂笑。刀疤脸一边笑一边嘲讽道：“哎呀，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你们这种雅贼？你们二人私下里来到洛城，又在千方百计打听苍岩洞的位置，难不成不是来偷坟掘墓的，而是来考古的？ 真是服了你们这群读书人，当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一块冠冕堂皇的贞洁牌坊，要不要脸啊。”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跟你们说这些，真是对牛弹琴。但是马老板，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们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你们翻脸不认人。” “哦，有什么话要说清楚？你尽管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鬼花样来。” “首先，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我们究竟在找什么。 我们找的是当年小鬼子在洛城时的一处遗迹，1945年的时候，有一伙小鬼子来到洛城，执行秘密任务。后来被我们的游击队发现，双方在伊川县发生激战，各有伤亡。这伙小鬼子被消灭大半。 其中一个领头的向西逃往郁山，并且把他们的行踪绘制了一份地图，这份地图显示这伙人的藏身地点就是郁山的苍岩洞。 这伙小鬼子中，有一位随军的建筑师，名叫花舞真一，他身上带有一份笔记，详细记录了他本人参与的整个侵华过程，而且还有一些关于化学武器和生物武器的实验数据。 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伙子小鬼子的下落，和花舞真一的这份笔记。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我们根本就没想过挖坟，更没有想过要去找什么宝贝。” 李悠然的话有真有假，他知道这些家伙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的话，他也没指望这伙盗墓贼完全相信。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降低刀疤脸这伙人的预期，避免这些家伙见到宝物后突然动手，给自己收拾他们留足时间。 果然，李悠然话音刚落，刀疤脸就冷笑道：“找小鬼子的笔记本？生化武器的实验数据？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会相信你这些屁话？” 李悠然毫不犹豫的掏出花舞真一的那张行军地图，扔给刀疤脸道：“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吧。” 然后又对耿晓辉道：“老耿，那你那个花舞真一的笔记本拿出来，给这位马老板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耿晓辉听了李悠然刚才的话，很快明白了李悠然的意图，果断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花舞真一的记录本，也递给了刀疤脸。 刀疤脸拿着笔记本和地图，冷漠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小鬼子绘制一幅行军地图，上面标注了苍岩洞的具体位置，上面还有这幅地图的绘制人姓名花舞真一。而这个笔记本，是这幅地图的绘制人的工作记录，可以证明他的身份是一个建筑师。” 刀疤脸闻言，急忙打开那幅行军地图，上面果然标注了一条从洛城市通往郁山的线路，而在郁山的深处，有一处洞穴，正是苍岩洞。他又打开那个黑色笔记本，上面果然都是一些华国建筑的图纸，以及一些工程数据之类的东西。 李悠然不担心这个刀疤脸可以看出地图真正的秘密，这种地图在他手里半个多月，都没能破解，要是这几个盗墓贼就能轻易破解，那他李悠然干脆也别找文物了，死了算求。 另外，李悠然也不担心这些家伙恼羞成怒扔下他们就走，这些家伙贼心不死，肯定不会完全相信这张地图和笔记本，只要让他们心存疑虑，降低了他们的预期，给他留足动手时间就可以了。 第102章 差点忽悠瘸了 刀疤脸老马看了李悠然和耿晓辉交给他们的行军地图和笔记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毕竟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按照他的想法，这两个外地的小子，应该是从故纸堆里摸索到了一个古代墓穴的位置，跑到新安县郁山的盗墓倒斗的，刀疤脸老马的强行拉二人入伙的目的，说白了就是想要黑吃黑。之前说的什么二一添作五，见一面分一半之类的，完全是为了稳住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编造的谎言。 一般来说，像李悠然和耿晓辉这种外地人跑到刀疤脸他们的地盘上作案，被他们盯上之后，最后能保住一条性命就不错了，至于分得什么好处，则完全是连想都别想。如果不配合的话，甚至有可能干脆弄死他们，然后找个墓穴一埋，过个几年尸体一化，谁又能认得出来呢？ 刀疤脸想的挺好，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李悠然二人不是不配合， 相反有点太配合了。除了初次见面闹得有些不愉快之外，第二次见面后，刀疤脸仅仅是威逼利诱了几句，李悠然就把他们掌握的全部资料给了刀疤脸。 刀疤脸看了这些资料后，也完全出乎之前的预料，李悠然给他的资料并不是什么古代的某个大人物或者大家族的墓穴位置，而是小鬼子的行军地图。这张地图上真的有苍岩洞的位置，而那个黑手笔记本，似乎真的能够证明这活小鬼子的身份就是一个建筑师。 其实李悠然也是在赌，他赌的是刀疤脸这伙人没有听说过花舞真一携带文物逃往洛城市的传说，这个传说即便是在考古界，知道的人恐怕也没几个。当初耿晓辉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连李悠然自己也是不信的。 刀疤脸面色冷峻，一时半会儿看不出喜怒，随后便嘿嘿一笑，冷冷的对李悠然道：“差点就被你小子给骗了，你们也真是够苦心积虑的，为了让我放过你们，还给我整出一个小鬼子建筑师的传说。 什么小鬼子的侵华的资料？什么生化武器的实验数据？ 我就不信，你们两个家伙，会为了这些玩意，专门来到我们洛城倒斗。如果不是因为苍岩洞里面有什么大的好处，会如此费心心思的来寻找？ 这种谎言骗骗三岁小孩也就算了，想骗过我老马，你们还他喵的太嫩了点。” 李悠然淡淡的道：“马老板，信不信由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洛城市图书馆档案科的给你们通风报信的那个老头，他会告诉你我们在图书馆的时候找过什么。” 刀疤脸听李悠然说到什么图书馆的老头，神色慌张，连忙辩解道：“什么老头，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图书馆的老头，也没有人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主要是看你们两个来到我们洛城后一直鬼鬼祟祟，才专门盯上你们的。” 李悠然冷笑道：“马老板，别装了，既然要合作，就该坦诚相对才是。盯着我们？盯着我们就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在郁山？盯着我们就知道我们是在寻找苍岩洞？实话告诉你，这几天时间里，我们只在图书馆的老头那里打听个苍岩洞的位置。 之所以让你去跟那个老头求证，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想掩藏这个秘密。我们找的是小鬼子的侵华证据，不怕你们跟着，更不怕你们报警。如果警察来了，恐怕还会配合我们一起寻找。 说到底是你们自作聪明，以为我们是在寻找什么古代墓穴，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把真相告诉你们，也是想让你们死心。你们要是愿意，我不介意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寻找，甚至找到什么东西之后，我可以允许你们先挑你们想要的东西。 至于小鬼子的资料，侵华的证据，这些你们这些土夫子肯定是不感兴趣的，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就行。” 刀疤脸听了李悠然的话，脸色更加阴沉，既然他与图书馆老鱼头的关系已经暴露，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于是刀疤脸当着李悠然的面给图书馆老头打电话道：“喂，老鱼头，我是老马。之前你说的在图书馆查资料打听消息的那俩小子，在你哪看的都是些什么资料？ 嗯，洛城市的市志和新安县的县志是吧？还有新安县的地图？ 什么时期的呢？民国时期的和建国后的？你确定？ 那他们问过你什么问题呢？伊川县的那场阻击战？苍岩洞的位置？ 没别的了吗？ 嗯，好的，我知道了。” 刀疤脸结束与图书馆老头的通话之后，脸色更加不好看，很明显他已经动摇了。因为那个老鱼头告诉他，李悠然和耿晓辉在图书馆的时候，确实只是在寻找民国时期和建国后的资料，也只问了抗战时期小鬼子的一些问题。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李悠然的话很可能是真的，他们只是在寻找当年小鬼子的资料。刀疤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年花舞真一那群小鬼子是携带着重宝逃到洛城郁山的。 刀疤脸很纠结，如果就这样放过二人，那就意味着他们几天的期待全都白费了。如果不放过二人，跟着他们继续去“寻宝”，那最后很有可能得不偿失，毕竟对于盗墓贼来说，那些文献资料一文不值。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弟看出了刀疤脸的纠结，上前建议道：“马二哥，不能听他们的，咱们盯了这么多天，万一放弃就彻底白费劲了。这小子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他们已经在郁山，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不如就跟着他们走这一趟，如果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那自然最好。即便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那也算是让咱们死心。” 刀疤脸听了手下的提醒，立刻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差点就被这小子忽悠瘸了。 喂，你们俩小子，不论苍岩洞里有什么，我们都要跟着你们找到底。” 第103章 曾经的战斗 刀疤脸表示自己不上李悠然的当，不论苍岩洞里有什么，他们这伙人都会跟李悠然二人死扛到底。 李悠然听了这话，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还真担心刀疤脸这伙人因为他的一番话而临时退出，那样的话光凭他跟耿晓辉二人，就是找到土古洞的位置，也别想把里面的文物取出来。 现在刀疤脸愿意继续跟他们纠缠，那就好办了，最起码他们这伙人还有郁山地区的本地人，有他在接下来的事情也能顺利很多。 李悠然似笑非笑道：“那行啊，马老板。反正我什么话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们非要跟着我也不反对。而且由你们保驾护航，我们哥俩的行程也能轻松不少。而且按照之前的约定，也不用二一添作五的。接下来不论找到什么，都可以由你们先挑，你们把挑剩下的给我们就行。” 刀疤脸心情更加不好，恶狠狠的道：“废什么话，当然是我们先挑，你们就俩人，难道还想喝头汤不成？” “那行，那走着。” “等等，你先说清楚，这地图上的苍岩洞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是本地人，在郁山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郁山有什么苍岩洞。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来过郁山，又是怎么找到郁山的苍岩洞的？” 李悠然淡淡的道：“这里面其实是小鬼子使得一个障眼法，郁山这里自然是没有苍岩洞，但是小鬼子却把他们的藏身地点用一个小技巧隐藏了起来，让那些寻找他们的抗日游击队即便是拿到这幅地图，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他们。” “障眼法？什么障眼法？你倒是说说看，小鬼子究竟使了什么障眼法。” “其实很简单，这个苍字是13画，岩字是8画。你从右往左数，看看地图上的第13个字和第8个字是什么。” 刀疤脸闻言，立刻拿出那幅地图，寻索了半天，才喃喃的道：“第13个字，是个土字。第8个字，是个古字。土古？？土古洞？ 你的意思是说，小鬼子的意思是，他们的藏身地点，其实是郁山铁门镇东南的土古洞村吗？” 李悠然淡淡的道：“没错，我反正是这么猜的，至于对不对，咱们只能去土古洞村看了之后才明白。” “不对啊，我们都是在新安县长大的，土古洞村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孬蛋他们家就在铁门镇，在土古洞村住了不知道多久，我们怎么没听说过那里有什么小鬼子曾经来过？” 这时，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孬蛋”赵兴初小声道：“马二哥，我其实听说过，我们那旮旯当年确实有过小鬼子。” 李悠然、耿晓辉、刀疤脸老马同时惊讶道：“啊？？那你快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赵兴初突然被所有人围了起来，心情陡然有些紧张，长出一口气道：“我也是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当年确实有些小鬼子在我们那祸害过。当时村里的人都很害怕，后来有村里的几十个民兵拿着土枪、长矛，想要把那几个小鬼子干掉。 据说那些小鬼子被我们的民兵逼到了一个废弃的小山洞里面，但是那些小鬼子的武器比民兵们厉害，民兵队长担心伤亡，就把那个山洞围了起来，反正那些小鬼子总要吃喝拉撒，总得出来。那不如干脆就让人在外面守着，等小鬼子自己出来之后，在打死他们，比民兵们强攻要好。 后来，围了不知道多久，民兵们有些携带，那些小鬼子突围跑了一个。民兵队长气的暴跳如雷，就决定强攻。小鬼子守了不知道多久，见到山洞外民兵数量太多，知道守不住了，就用炸弹炸塌了那个山洞的洞口。 民兵队长也想去挖开洞口外面的山石，可是那个洞口被封堵的过于严实，几十个民兵根本挖不开。我们村的民兵觉得这仗打的太丢人，尤其是跑了一个小鬼子，说出去就没脸见人了。就把这场战斗给隐瞒了下来。 给上级汇报战果的时候，就说是把这伙小鬼子逼到了山崖，这伙小鬼子最后跳崖死摔了，上级也没追究这件事。 现在土古洞村那边还弄出了几个小鬼子和民兵战斗的塑像，据说就是为了纪念那场战斗。” 听了赵兴初的讲述，李悠然才知道当年还发生过这么一出，网上还说的土古洞是被山洪泛滥引发的泥石流堵塞的，感情都是假的，真实情况确实跟他猜测的那样，是被小鬼子炸塌的。 刀疤脸沉吟了一会儿，反手朝着赵兴初的头上敲了个爆粟，赵兴初一时吃痛，捂着额头道：“二哥，你干啥哩？” 刀疤脸瞪了赵兴初一眼，又斜眸了李悠然二人一下，非常不满的对赵兴初道：“孬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咋不早说？早说的话，那轮上这些外人来发现？” “你又没有问过我，再说了，咱平时倒斗探穴，找的都是古代人的墓穴，那里面的东西挖出来才值钱。小鬼子的山洞，挖出来里面又有啥东西？” “没有东西会被人家盯上？没有东西人家从外地来找咱家里山洞？没有东西人家拼死拼活来吃干饭里？？” 刀疤脸话里话外，已经把土古洞里面的东西看成是自家的了，李悠然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的表演，也不搭话。都无所谓，反正一旦山洞被打开，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群盗墓贼。 刀疤脸见李悠然和耿晓辉在一旁不说话，觉得自己这番表演纯属对瞎子演戏了，感觉挺无趣的，讪讪的笑道：“手下的弟兄不长眼，耽误咱的事儿了，你们二位别见怪。” 李悠然冷漠的道：“我们没什么可见怪的，马老板。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苍岩洞就是曾经的土古洞，那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不论里面有什么东西，咱们还是得先到现场一探究竟。 你现在表演这么一出，不会是知道了苍岩洞的具体位置后，就想把我们兄弟做掉，独吞里面的东西吧？” 第104章 洞口 面对刀疤脸一通含沙射影夹墙夹棒的指责，李悠然毫不犹豫的揭穿了对方的鬼心思。李悠然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告诉刀疤脸，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用玩什么聊斋。 刀疤脸倒是没想过在这就弄死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他只是想要强调一下他们这边的贡献，将来分好处的时候更方便说话。眼见自己的图谋又被李悠然拆穿，刀疤脸只能讪讪的笑道： “这位兄弟对咱老马的成见实在是太深了，大家都在江湖上混，一向是义字当头，信字为先。二位兄弟方向，那种黑吃黑的买卖，咱老马坚决不干。” 刀疤脸虽然为自己辩解，但是拐弯抹角，已经说双方的纷争是黑吃黑，意思是我们不是好人，你们俩也不是好东西，大家都是黑的，不用在这标榜自己。 李悠然拆穿刀疤脸的图谋，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给对方一个警告就足够了。至于黑吃黑什么的，李悠然也不屑于替自己分表，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刀疤脸讨了个没趣，又回头问手下小弟赵兴初道：“孬蛋，你说的那个掩埋小鬼子的山洞在哪？离这儿远不远？周围有没有人看着？” 赵兴初想了一下道：“离咱们这儿的山口挺远的，离铁门镇镇上也不算近，足足有十几里地。那地方挺荒凉的，周围啥也没有，以前大家都以为那里是一个塌方的山洞。周围哩山上都是石头，连棵树都没有，最近的人家离那个山洞也有七八里地啊。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小时候路过那边时候的样子，都这么些年了，那地方我也没去过，谁知道现在是啥样子。” 李悠然听了之后，直皱眉头，刀疤脸也喃喃地道：“被塌方的碎石头堵了山洞口，堵塞了七八十年？这样的话，那就咱这几个人，咋去把山洞口扒开啊？” 很显然，李有人和刀疤脸想到的是同一个问题，当年的民兵围剿小鬼子的时候，都没能扒开这个山洞给自己请功，现在就他们这几个人，又怎么扒开那些堵塞洞口的石头呢？ 有个刀疤脸小弟给他们献策道：“二哥，要不咱弄个挖掘机，把山洞挖开，不中的话，咱弄点炸药，把山洞炸开拉倒。” 李悠然听了没忍住，嘿嘿一笑。 旁边的刀疤脸则暴怒道：“你是不是傻？弄个挖掘机？挖掘机进了村，肯定会弄得人尽皆知了，你是生怕村里的人不知道咱是干啥哩？ 弄个炸药炸开洞口？炸药一响，我下半辈子也不用倒斗了，直接进局子，下半辈子就有国家包养，你小子要是没死的话，可以踩一辈子缝纫机了。 滚一边去，不会建议就别建议饿了。” 那个提建议的小弟被刀疤脸骂了之后，心里感到有些委屈，但是刀疤脸给他的解释也是实情，真要是动了挖掘机和炸药，那可就不是小麻烦了，他们这帮人直接进去吃牢饭都是最好的结果。 刀疤脸骂了手下一通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对李悠然和耿晓辉道：“二位兄弟，现在的实际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不知道你们俩有啥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大家群策群力，商量一下也好。” 李悠然沉吟了一下道：“现在咱们也没看到那个洞穴究竟是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土古洞，因此现在的所有建议，都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具体还是要看到那个山洞之后，在做计较。” 刀疤脸拍了一下脑袋，点头道：“对对对，兄弟说得对。孬蛋兄弟，要不由你带路，咱们一起去那个山洞看看怎么样？” 李悠然问赵兴初道：“这位赵先生，你说的那个山洞离咱们这十几里路是吗？咱们能不能开车过去，铁门镇上有没有停车场？” 刀疤脸听到李悠然要开车，担心他们驾车逃跑，跟手下使了个眼神，手下的小弟立刻围了上来。刀疤脸笑眯眯的道：“就这几步山路，开什么车啊？二位兄弟年纪都不大，不会连这点体力都没有吧？” 其实刀疤脸误会李悠然了，他完全没有逃跑的心思，只是想着里面的文物珍贵，在收拾了刀疤脸这些人之后，他可以和耿晓辉带着文物，迅速离开洛城市地区。 眼下既然已经被刀疤脸阻止，李悠然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于是也不再强求，淡淡的道：“马老板说哪里话，既然是合作，那就要有诚意。既然马老板怀疑我们二人，那就算了，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跟你们一道走路前往那个山洞。” 刀疤脸大笑道：“好好，二位兄弟好胆色。放心，我老马说话算数，只要你们二位这一路上不耍花样，我保证让你们囫囵着走出郁山。” 李悠然心里冷笑一声，他并没有在意刀疤脸的承诺，这种盗墓贼的承诺跟放屁差不多。而且他也不在意对方的想法，相反，他倒是不想让刀疤脸这群人再囫囵着走出郁山。 双方都是各怀鬼胎，彼此算计着商量好了一路的规矩。 几人按照刀疤脸的想法，步行前往铁门镇土古洞村的那个山洞。 这一路不算远，其实也不算近，而且还是山路，走了没多久，年纪最大的刀疤脸就开始有些喘着粗气了。李悠然和耿晓辉的状态也没好多少，他们同样挺累的。 刀疤脸等人在当地的名声并不算好，赵兴初自己就是铁门镇人。他们担心这么多人一起进山，一路遇上乡里乡亲的惹人怀疑，于是没敢走村子里的大路，挑的都是一些山间的羊肠小道。 这条十几里的山路，他们一行人走了足两个小时，从大早上走到半晌午，才算是到了赵兴初所说的那个当年小鬼子炸塌的山洞的洞口。 见到这个洞口之后，李悠然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来打过挖开这座山洞的主意了，这他喵的堵得特太严实了吧？ 第105章 爆破 在刀疤脸小弟的带领下，李悠然一行人来到了赵兴初所说的当年被小鬼子堵塞的山洞洞口，到了洞口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来这个山洞的洞口，并不完全是被碎石堵塞，而是整个洞口上方的山坍塌了下来，除了碎石之外，还有大量泥土，混合在一起，把整个洞口堵的是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甚至七八十年过去了，当年坍塌的洞口处，已经长出了不少的野花杂草，如果不是赵兴初告诉李悠然这里就是当年民兵围困小鬼子的地方，李悠然就算再怎么脑洞大开，也绝对想不到所谓的土古洞，居然会是这里？ 现在的问题是，山洞的洞口找到了，可是怎么进去了？这种坍塌的洞口，泥土混合着石块，七十多年的风吹雨淋，早已融为一体。别说他们十几个人了，就算是弄上一台挖掘机，恐怕也得忙活上三五天才能完全挖开。 如果光靠人力作业，在不惊动周围村民的情况下，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工程。 李悠然感到无所谓，既然现在打不开洞口，那也无所谓，反正对他们来说，位置已经确定，将来汇报给考古队也好，回学校找阮教授也罢。到时候请官面上的力量进驻此地，正大光明的打开洞口，找到重要文物的功绩，自然少不了他们想兄弟的一份。 打定主意以后吗，李悠然对刀疤脸道：“马老板，现实情况你也看到了，半座山都塌了，洞口堵成这样，神仙来了也没辙。看来这里面东西真的与咱们无缘，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你我都没什么损失，大家各回各家，怎么样？” 刀疤脸冷笑一声道：“算了？怎么能算了？我们跟着你们俩折腾了这么些天，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算了？” 李悠然一摊手，无奈的道：“那怎么办？反正我是没啥好办法，要不你让你的手下去打开洞口？说句不客气的话，就这个山洞，哪怕是一个正规的工程队，在工程机械齐全的情况下，恐怕也要忙上好几天时间。你如果还有其他什么本事，就赶快使出来。” “哼，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你们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谁告诉你要进山洞，就一定要挖开洞口的？ 我们兄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的传人。我们只需要在外面的洞口处，向下打上一个盗洞，然后沿着山洞里面的方向，不断向前掘进。等掘进的差不多了，再把盗洞向上打，这样不就可以绕过坍塌的洞口，进入这个山洞了吗？” 李悠然确实没想到，这盗墓贼居然还能想到这种鬼主意。他确实被固有的思路禁锢住了，一时半会儿没想到盗墓贼掏地洞的办法。 刀疤脸看着目瞪口呆的李悠然，享受着一丝痛快之余，也终于确信，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真的不是盗墓贼。因为这些办法，是盗墓贼的常规技能，这种办法他们都想不到。也正因为如此，刀疤脸对于李悠然轻视之余，也放下了一些警惕之心。 李悠然继续问刀疤脸道：“马老板，打盗洞绕开山洞洞口的办法，确实很不错。但即便是如此，整个盗洞的长度最起码也得四五十米，再加上向上和向下掘进的距离，这同样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 我不怀疑你们的本身，可是这么长的掘进距离，再加上运送黏土的时间，整个盗洞需要打多久？” 这次不止是刀疤脸笑了起来，刀疤脸的手下也纷纷嗤笑不已。刀疤脸哈哈一声道：“说起扒故纸堆，我们肯定是不如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可说起打洞，你们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就不要在发表意见了。 谁告诉你打洞就一定要挖土的？弟兄们，行动起来，让这两位兄弟开开眼，见识一下咱们兄弟的本事。” 刀疤脸的命令一下，他的一个手下就拿出一根带着的金属头的竹竿，这玩意李悠然和耿晓辉都认识，是洛阳铲，这玩意就是洛城市盗墓贼为考古事业做出的不可磨灭的“伟大发明”。 那个拿着洛阳铲的手下，走到距离洞口较近的位置，狠狠的向下扎了起来。扎了七八下之后，那人把洛阳铲拿出来，看了看金属头凹槽的情况。然后上来给刀疤脸汇报道：“老大，没问下，下面三四米的地方，都是泥土，没有石头。” 刀疤脸点点头，向他们示意道：“继续。” 说完，又有一个人，拿着一根雷管模样的东西，开始往洛阳铲扎出的那个小洞里面放。直到这时，李悠然和耿晓辉才明白，这些盗墓贼真正的做法。 先用洛阳铲扎出一个小洞，再用把雷管放进这个小洞内，然后点燃雷管，利用雷管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将洞口扩宽，这么做确实不需要再去挖什么盗洞，而且应该很快就可以把通往山洞内部的通道挖好。 只是李悠然仍然有些担心的问道：“马老板，你用雷管炸药炸开扩宽盗洞的办法确实不错，但是雷管爆炸，难免会产生巨响，你就不担心这种巨响会引来本村的村民吗？” 马老板不屑的道：“巨响？哪来的巨响？实话告诉你，老马我玩炸药玩了几十年，多大的雷管能带来多大的声音，我比你们清楚的多。 再说了，这些雷管都是在地下爆炸的，洞口又这么小，就算爆炸，也根本产生不了多大的声音。别说附近的村民听不见，就算是你，离得稍微远一点，也顶多是震动一下，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当年我在秦川省打洞的时候，就打在人家的院子里，跟附近的邻居家只有十几米远，我们打洞愣是没惊动周围的任何人。 行了，你们不懂这些，就不要胡乱猜测，你们耐心等着就成了。放心吧，我保证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正说着，第一声爆炸声响起，确如刀疤脸所说，由于是在地下，爆炸声连一般的二踢脚都比不上。第一次爆炸完成后，下面的烟雾散去，李悠然走过去观看，原本洛阳铲扎出的小洞，已经被雷管炸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型洞口。 第106章 各怀鬼胎 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盗洞被炸开后。站在李悠然旁边的刀疤脸得意洋洋的笑道：“两位兄弟，怎么样？不用你们说的那么麻烦吧！” 李悠然看着那个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洞口，不得不感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即便是盗墓贼是一项人人喊打的营生，这些家伙里面也算是有一些歪才。 “马老板，佩服，你手下这帮兄弟，果然很有才。” 听了李悠然的恭维，刀疤脸更加自以为是的给手下鼓劲道：“弟兄们，加紧干，争取晌午之前把通道打开，下午咱们就可以进山洞吃香的喝辣的了。” 有了老大的鼓劲，这些盗墓贼干的更加起劲，刚才扎洛阳铲的那个家伙，没等洞口的硝烟完全散去，就拿出另一个l型的尖头洛阳铲，开始朝着洞口方向凿出一个小洞…… 刀疤脸的手下干得是热火朝天，没功夫一直盯着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耿晓辉身边少了监视，悄悄走到李悠然身边，双眼盯着刀疤脸那群家伙，嘴上却小声道： “然子，你想要怎么解决这些家伙了吗？别看这些家伙刚才喊得挺亲热，一旦这个通道被完全挖通，他们一定会逼着咱们下洞探查。很有可能就会趁机把咱们俩弄死在这个山洞里面，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呢？” 李悠然双眼同样盯着那群正在挖洞的家伙，不动声色的对耿晓辉道： “放心吧，我正好也是这个打算。要是没有这些家伙，就凭咱们两个，想要进入这个山洞，恐怕比登天还难。 等他们把通道给咱们打好之后，我立刻就动手收拾他们，绝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的。” 耿晓辉轻轻的点头道：“你心里有谱就好，小心的，别玩脱了，咱们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呢。” “放心吧……” 李悠然这边跟耿晓辉交流接下来的打算，刀疤脸老马和他的小弟们也没闲着，同样跟在跟小弟们交代具体的细节。 刀疤脸面无表情道：“等下这个洞打好之后，我会找个借口把他们俩弄进去，等到他们进山洞之后，你们几个二话不说，立刻动手，把这俩生瓜蛋子给做掉。” 旁边的赵兴初有些胆怯道：“二哥，直接把人弄死，会不会有点太过了。再说了，景区里面都有监控，他们俩开着车进入郁山景区，肯定也被监控拍到了。到时候失踪的久了，条子们调查起来，万一要是查到咱们头上，咱们可怎么办呢？” 刀疤脸冷冷地道：“孬蛋，你心疼这俩陌生人，到时候谁来心疼你呢？ 咱们已经在这俩人面前露底了，人家知道咱们是干土夫子的。万一这俩家活着出去后报警，条子们调查处咱们过去的做下的案子，兄弟们不吃枪子儿，也得把牢底坐穿。 所以不论如何，咱们只能灭口，把这俩生瓜蛋子弄死后扔到这个小鬼子当年的山洞里面。就算事后又条子来调查，也绝不会想到这俩家伙会死在这个七八十年前就被封死的山洞里面。 找不到这俩家伙的尸体，条子们就算能耐再打，也没理由怀疑到咱们兄弟的头上。 至于他们开来的那辆越野车，你们都不要去碰，就扔到郁山山门前的停车场那里，给条子制造一种他们是在郁山旅游期间，失踪的印象。到时候条子们也只会认为他们是失足坠落到哪个悬崖底下，郁山这么大，悬崖峭壁这么多，足够他们找个几十年的了。” 刀疤脸的小弟附和道：“高见，老大果然高见，孬蛋，别抬杠了，听老大的，就这么办吧，这样咱们都利落。这俩小子不死，到时候咱们就该死了。” 赵兴初犹豫不是因为他不想对李悠然和耿晓辉下毒手，而是因为他是郁山铁门镇本地人，如果警方调查，老马这些家伙可以作鸟兽散，他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是听到团伙里的其他小弟都已经符合刀疤脸老马的意见，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说多了引得其他同伙反倒对他心生疑虑，那就是在说得不偿失了。 尽管双方的合作是各怀鬼胎的，但是这伙盗墓贼的专业能力真的不是盖的。仅仅只一个上午的时间，使用雷管进行七八次定向爆破，这些盗墓贼就在这个被堵塞七八十年的洞口之下，打出了一个直径约为一米的u型通道，从洞口直通山洞内部。 通道打通之后，刀疤脸的还在通道的岩壁上打了几个可供上下的踩踏之处，整个通道就算正式完工了。 此时大家还都没有下去，按照刀疤脸老马的说法，那个山洞里面已经被封死七八十年了，之前还有小鬼子死在里面，经过这么多年腐蚀，里面难免堆积了一些尸腐之气，需要先通风散发一下再下去。 就在这期间，刀疤脸老马走到李悠然和耿晓辉身边，一脸阴笑道：“二位兄弟，这个通道已经打好了，两位不是要找什么小鬼子的罪行记录吗？不如跟我们一起进山洞里面看看呢？” 李悠然给耿晓辉使了一个安心的眼色，仿佛很感兴趣的对刀疤脸老马道：“好啊，我正想进山洞去看看呢。马老板，就由我们哥俩打头阵，先从通道进山洞怎么样？” 刀疤脸冷笑一声道：“你们打头阵，大可不必，我们这边自会有人打头阵。你们二位都是读过书的高级知识分子，自然是委屈不得。我们尊重读书人，会把你们保护在中间的。万一打头阵的人出了什么事儿，也好通知你们赶快撤退啊。” 李悠然无所谓道：“那也行，都听马老板的安排，按照咱们的约定，进山洞之后，不论发现什么，都由马老板你们先挑选，你们把剩下不要的破烂留给我们兄弟就行。” 刀疤脸皮笑肉不笑道：“兄弟客气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二一添作五对半分，我老马不会言而无信的。” 双方商量定了下洞从次序之后，就开始对接下来的动手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接下来，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第107章 动手(上) 定下进入山洞从顺序后，双方就依次开始往地洞里钻。 刀疤脸的一个叫做阿郎的手下，头上带着藤条编成的安全帽打头阵，安全帽上还带了个高亮度矿灯。第二个下洞的是刀疤脸老马，这家伙拿了一个工兵铲，跟着阿郎的后面。 李悠然被刀疤脸的小弟强迫安排成第三个下洞的人选，接下来又是一个刀疤脸的小弟，耿晓辉是第五个下洞的，后面还有几个就是刀疤脸的其他小弟。而唯一被安排在地上外面接应的，就是那个本地人“孬蛋”赵兴初。 李悠然心中冷笑，刀疤脸这么安排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在进入山洞之后就前后夹击，在山洞里面解决他和耿晓辉二人，同时防止二人暴起反击，把二人夹在中间，让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只不过这群盗墓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家伙是开挂的。 面对这种安排，耿晓辉有一些向李悠然提出异议，因为一旦进入到地下，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那就太危险了。李悠然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安心。耿晓辉不理解，但是面对这种近乎无解的情况，也很无奈，只好继续相信自己这个兄弟。 几人来到洞口，李悠然和耿晓辉朝着黑漆漆的洞口往下看，刀疤脸阴阴的笑道：“怎么样二位兄弟？你们还没走过这种地洞吧？怕不怕？” 李悠然淡淡的道：“有马老板带路，我们有什么好怕的，马老板是专业人才，又如此言而有信，我们兄弟自然非常相信你。” “不怕就好，老马我一定让二位兄弟满载而归。” “马老板客气，即便是里面有东西，满载而归的也应该是马老板才对。” 刀疤脸哈哈大笑一声，不再跟李悠然废话，对着准备打头阵的手下道：“阿郎，准备进洞。” 那个叫阿郎的马仔点点头，打开头顶的矿灯，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镐头，十分利索往地洞下入到地洞内。地洞的深度大约三四米左右，阿郎下到洞底之后，就开始趴着往前钻。钻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里面阿郎的声音响起：“老大，没问题，你们进来吧。” 听了阿郎的招呼之后，刀疤脸对李悠然道：“小子，你可要跟好了，不然的话，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谁也救不了你。” “马老板放心，接下来，我们兄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刀疤脸嘿嘿一笑，就开始探着身子往地洞里下，往里面走的时候，他心里也难免有些疑惑。他觉得那个小子未免太淡定了一点吧？ 自己已经跟他明示了，他们就是一伙盗墓贼。而且此前自己的多番试探，就算是心再大的人，也不该如此信任自己。可是自己不论说什么，这小子都点头同意。他到底有什么依仗，认定自己不会算计他们呢？ 对于李悠然的诡异，刀疤脸越想越觉得可疑，他决定等所有人进入山洞之后，立刻就动手，不论如何，也要先除掉这两个隐患再说。就算这两个家伙有功夫在身，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双拳难敌四手，按住他们应该不是很难。 刀疤脸下洞之后，李悠然也在其他盗墓贼的催促下，跟着刀疤脸下了洞口。李悠然也不犹豫，跟着刀疤脸也进到地洞之内。 这种地洞李悠然第一次走，竖着向下的还好，但是横着只能匍匐前进的地洞，让他爬的很不舒服。这段地洞的距离很长，李悠然感觉足足有二三十米，爬的时候还有一种眩晕之感。 最关键的是，李悠然手上没有手电筒和矿灯之类的东西，只能跟着前面刀疤脸和阿郎携带的光源前进，这种情况的地洞让他体验了一把幽闭恐惧症的恐惧之感。 爬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爬到了尽头，地洞再次转向向上，李悠然抬头看了看上方，阿郎已经爬到顶了，刀疤脸还在自己的头上继续爬。 李悠然闻到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强行憋气向上爬，好在地洞并不深，前面还有光亮引导，三两下就爬出了洞口。 爬到洞口之后，李悠然借助矿灯的亮光，看到四五具穿着小鬼子军服，已经腐化成白骨的尸体，在闻着难以言说的气味吗，李悠然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刀疤脸看到李悠然狼狈的模样，终于放下心中的警惕，狂笑起来。在他看来，李悠然这副德行，就算有什么底牌，恐怕也很难发挥出来。 李悠然干呕，刀疤脸来到他身边，阴阴的道：“怎么样，兄弟？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地方，不习惯吧。” 李悠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嘴道：“确实不习惯，这种味道头一次闻到，太难闻了。” 刀疤脸笑道：“放心，以后这种味道，你会天天闻到，慢慢就习惯了。” 李悠然知道刀疤脸说这话，是要准备动手了。 李悠然突然道：“马老板，你额头上红色的是个什么东西？” 刀疤脸闻言一愣道：“什么红色的东西？” 李悠然抓住这个机会，伸出手按住刀疤脸的额头，心中默念“时间回溯”，刀疤脸的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全身陷入僵硬的呆滞状态。 解决了刀疤脸之后，李悠然又冲着正在四处观望的阿郎道：“阿郎兄弟，你看看马老板额头上的红色是怎么回事？” 阿郎闻言不疑有他，跑到李悠然身边，粗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李悠然突然指着阿郎的额头道：“阿郎兄弟，你额头上也有，好像是个鬼影子？” 阿郎急忙问道：“在哪？在哪？” 李悠然故技重施，伸手按照阿郎的额头，心中同样默念了一句“时间回溯”，阿郎在一瞬间就陷入了和刀疤脸一模一样的呆滞状态。 解决了这两个人之后，刀疤脸的第三个手下，也就是耿晓辉前面的那人，已经探出了半截身子，他还没发现老大的异常，爬上来之后，就开始往这边走。 李悠然从刀疤脸手中拿过强光手电，抬手就往走过来那人的脸上照，就趁着这一瞬间的功夫，李悠然又出手解决了第三个人。 第108章 动手(下) 电光火石之间，李悠然解决了三个盗墓贼。当然了，他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强行开大，把他们都弄死，只是让他们的大脑意识在一瞬间被回溯，强烈的冲击使他们由于精神力过载而昏迷。 这些家伙恐怕也得等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苏醒，即便是苏醒之后，大概也让他们这段时间的记忆完全缺失。 李悠然知道，按照之前的约定，接下来要爬上来的就是自己的兄弟耿晓辉了，可问题是，对方一共七个人，自己已经收拾了三个，地面上留着一个接应的，这也就意味着，耿晓辉后面还有三个人。 之前爬进来的地洞非常狭小，每次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等耿晓辉上来之后，如果自己立刻出手收拾刚刚爬上来的那个，后面的两个家伙就会意识到不对，立刻就会跳下去往回爬。 万一等他们爬出去的时候封闭了通道口，那李悠然和耿晓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只能跟当年的小鬼子一样，被永远的困死在这个山洞之内。 因此李悠然决定，等剩下的三个盗墓贼都爬进山洞之后，再动手收拾他们。 第三个家伙被李悠然收拾后，耿晓辉也终于慢慢的从地洞口露头了，他也没有手电筒或者矿灯之类的东西，露头之后还在四面张望，迎面就看到李悠然拿着手电筒站在洞口。耿晓辉刚想问些什么，李悠然立刻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意思是让他闭嘴。 耿晓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出于对李悠然的信任，没有问什么，只是借助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下周围情况，当他看到身边只有李悠然的时候，才终于放下心来。此时，耿晓辉下面的家伙催促道：“愣着发什么呆呢，赶快往上爬！！” 李悠然对耿晓辉摆摆手，做了个让他继续往上爬的动作。耿晓辉没有犹豫，三两下就从通道爬进了山洞内。 等耿晓辉爬上来后，李悠然拉着他来到已经被制住，依旧呆立着的刀疤脸三人身边藏好，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几人聚在一起，避免新上来的家伙发现异常后往回跑。 耿晓辉虽然不知道李悠然的打算，但是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兄弟，跟着李悠然来到呆立着的刀疤脸三人身边。李悠然小声对耿晓辉道：“别说话，你就当是来查看情况，然后等那三个上来，你躲远点就行了。” 耿晓辉点点头，依旧没有吱声。然后李悠然手里关掉手电灯光，躺在地上装死。 接下来等第四个盗墓贼上来后，用手机闪光灯的光朝这边照过来，看到自己老大刀疤脸等人站着，李悠然还躺在一边，就笑呵呵的道：“老大，你们也太心急了吧，这么快就把这小子给收拾了？ 又扭头对旁边的耿晓辉道：“小子，你别急，我们这就送你去跟你兄弟见面。” 最后又对依旧在地洞里的两个同伙催促道：“你们俩快点上来，老大已经动手了，咱们把剩下的那个家伙给按住，把他也给解决，就完事了。” 有了这家伙的催促，下面的两人动作也快了很多，没多少功夫，三人互相帮扶着也从地洞爬了上来。 剩下的三个盗墓贼爬进山洞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接往刀疤脸这边走，走到刀疤脸身边后，其中一个大胆的拍了刀疤脸一下，没想到刀疤脸直接身体僵硬的到底了。 趁着这个机会，李悠然的左手按下强光手电的开关，抬手就往其中一人的眼睛上照，这人正要低头躲避，李悠然的右手按上他的额头，这人就瞬间失神了。 剩下的两个同伙意识到情况不对，准备要逃，李悠然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在黑暗中直接按住其中一个人的额头，就把这个家伙也解决了。 至于另一个已经回过头的家伙，被耿晓辉抄起刀疤脸掉在地上的工兵锹，狠狠的朝着他的的头上拍去，这家伙的头上被砸了一下，也瞬间晕倒。 李悠然不放心耿晓辉那一铲子的威力，果断的过去对这个家伙进行了最后的补刀，最后才整整齐齐的收拾了已经进到山洞的六个盗墓贼。 做好这一切后，李悠然再次产生了眩晕之感，耿晓辉见状，立刻上前扶助，才使他没有脱力昏倒。 好容易喘了口气，李悠然才缓缓的道：“这几个家伙已经被解决了，咱们赶快找咱们要找的东西。洞口还有一个呢，万一待得时间长了，引得那家伙怀疑，封闭了洞口，咱们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耿晓辉看着身边呆立着的几个盗墓贼，担心的道：“然子，这些人都怎么样了？你不会下重手搞死了吧？” “说什么呢？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一次就要了这么多条人命？ 这几个人只不过是被我用特殊的手法给弄晕罢了，不信你去看看他们的鼻息和心跳，是不是还活着？” 耿晓辉走到那个叫个阿郎盗墓贼的跟前，摸了一下对方的鼻孔的部位，发现果然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他又伸手把对方头上带矿灯的安全帽摘了下来，带在自己头上，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镐头，李悠然也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工兵铲，拿着强光手电，二人开始搜寻整个山洞。 李悠然这才有机会观察整个山洞内的状况，他看到几个已经腐烂的小鬼子的军服，已经完全塌陷了，里面露出累累白骨。白骨旁边，有几把冲锋枪模样的东西。 耿晓辉见猎心喜，想要捡起那些冲锋枪，被李悠然一把拦住道：“别碰那些东西，咱们不能在这里留下明显的痕迹。这些东西咱们带不出去，万一被人发现枪上的指纹，未来会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耿晓辉知道自己险些犯下大错，连忙点头道：“对对，你说的没错，咱们是来找文物的，这些东西确实不该碰。” 之后二人开始在山洞里搜索，只可惜山洞内环境太过于恶劣，除了他们手上的光源外，没有一丝亮光，这种环境下找文物，难度可想而知。 二人找了好久，依旧一无所获，找的李悠然都有些动摇了，难道花舞真一那张地图是假的？这里就只是小鬼子的一个藏身洞？？ 第109章 中毒 “然子，你说咱们是不是上当了啊？会不会当年小鬼子根本就没有把文物带到这个山洞内，那张地图就只是标注花舞真一藏身洞的位置？？” “应该不会，如果花舞真一没有携带重要物品的话，根本就没必要绘制这么一幅藏身洞的地图，还要派出专人人把这幅地图送回到倭国，小鬼子这么做，岂不是故意暴露自己藏身洞的位置？ 所以我推测，这个山洞内一定是藏了一些东西的，咱们还是得再仔细找找。” 话虽然这么说，李悠然也只能安慰一下耿晓辉，他自己其实都不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二人分开寻找的时候，耿晓辉忽然的“哎呦”一声，差点摔倒。 李悠然急忙紧跑两步扶住他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地面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说着，耿晓辉带着矿灯过来查看地面上究竟是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土包。耿晓辉有些气不过，打算狠狠的踩这个小土包两脚，给自己报仇。 李悠然却急忙拉住他道：“停住，别猜！” 耿晓辉立刻住脚，回头问道：“怎么了，然子？” 李悠然在旁边观察这个小土包，奇怪的道：“这个山洞里的地面还都是挺平坦的，怎么这里会有这么一个小土包呢？你停一下，我挖挖看。” 说着，李悠然把强光手电递到耿晓辉手里，自己拿起的工兵锹，开始挖这个小土包。挖了没几下，就觉的下面有硬硬的感觉，然后加大力度继续挖，挖了好一会，居然挖出一个弹药箱模样的东西。 耿晓辉惊喜的道：“然子，难不成文物被小鬼子放到这个弹药箱里面了？” 李悠然充满疑虑的道：“还不好说，只有等箱子打开之后，才知道。” “那还等什么呢？我这就去把这个箱子打开。” 说着，耿晓辉就要去开那个弹药箱，李悠然却伸手拦住他道：“等等，先别着急，看一下再说。” “又怎么了？” “老耿，你说小鬼子会不会玩什么阴谋？他们会把那么珍贵的文物，放到这个箱子里面？” “会不会也要先打开之后才知道……”说着，耿晓辉不顾李悠然的阻拦，走过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箱子打开了。 箱子打开的瞬间，灯光照在里面，耿晓辉看到许多金黄色的物质，惊喜道：“这是，黄金。” 然后赶忙去拔了那堆黄金，里面还放着好几个大小不同的木盒，那些木盒一看就非常有质感，里面的东西显然更加不凡。 耿晓辉正要伸手去拿其中一个木盒，想要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药瓶模样的东西就从弹药箱里面掉了出来，直接摔在地上的石头摔碎了。李悠然暗道不好，招呼耿晓辉道：“老耿，把箱子扔了，快逃。”说吧，他自己一闪身窜出货很远。 耿晓辉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毫无知觉的昏倒了，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也随着他的昏倒而洒落在地面上。 就在这时，李悠然闻到一股轻微的苦杏仁的味道，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氢氰酸的味道。 李悠然也算是看过不少电视剧了，在电视剧里面，所有的氰化物都是最厉害的剧毒，人体一旦接触到氰化物，死亡过程只有十几秒。也就是说，如果他这个时候不当机立断上前去救耿晓辉，那么他很快就会失去这个兄弟。 没时间多想，李悠然顾不上自身安危，憋着气冲到耿晓辉身边，拖着他就远离了那个箱子。 李悠然自己则因为氰化物气体中毒，瞬间产生头晕目眩之感。他不知道时间回溯对自己是否有用，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对着自己使用“时间回溯”，连续使用多次，中毒症状才算有所减轻。 中毒有所缓解的李悠然又对着耿晓辉使用“时间回溯”，好半天耿晓辉才算悠悠转醒，醒来之后的耿晓辉剧烈的咳嗽，又干呕了半天，才算缓过劲来。 李悠然帮耿晓辉拍背，担心的问道：“老耿，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缓过劲来的耿晓辉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有气无力道：“然子，这帮小鬼子，真是太不是洞悉了，居然把剧毒物质放到弹药箱里，一不小心，就着了这群王八蛋的道。要不是你有手段，哥哥我这条小命恐怕就真的就交代到这儿了。” “行了，别说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你现在好点没有。” 耿晓辉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嗯，得益于你的手段，总算是好多了，就是胃里还有些恶心的感觉，除此之后应该都已经恢复，看来小鬼子这制毒的水平也不咋地嘛。” 李悠然白了他一眼道：“别得意了，我刚才闻到一股苦杏仁的味道，那个瓶子里装的应该是氢氰酸化合物，这种剧毒一般来说只要粘上一点，就会见血封喉，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估计这玩意是花舞真一那家伙给自己自杀准备的，否则要真是毒气，也没必要一直带在身上。 只不过这瓶氢氰酸化合物已经在山洞里面放了七八十多年，早就挥发的差不多了，毒性早就大大降低。 否则的话，就刚才你吸入了那么多，当时就嗝屁了，我也没机会救你。” “切，会不会说点吉利话，小鬼子想用这瓶剧毒暗算别人，没想到却失算了，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刚才我在那个弹药箱里面看到大量黄金，还有好几个木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应该非常不凡，我看等那瓶剧毒挥发的差不多了，咱们再过去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咱们要找的东西。” 耿晓辉看到的，李悠然其实也看到了，他的想法跟耿晓辉差不多，也觉得那些木盒里面应该就有当年小鬼子负责押运的重要文物，至于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些文物，是不是就在这些木盒子里面，那就只能看了之后才知道了…… 第110章 木盒里的文物 李悠然警惕的走到那个弹药箱前面，由于担心里面还有什么猫腻，在拾到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把里面的几个木盒子一个一个捡起来，轻轻的摆放附近的平地上。 收拾出来了，这个弹药箱里面一共有七个木盒子，还有金条金块几十枚，以及一些当年小鬼子的纸币和华国当年的法币和银元。 看样子这个弹药箱应该是当年小鬼子放置活动经费用的，他们准备这么多不同的货币，应该是为了行动的时候更方便。没想到他们一出发就被华国情报部门盯上了，遭遇了华国军队的围追堵截，最后百般无奈才退到新安县郁山地区的这处山洞躲避。 最后又被郁山的游击队发现，只好炸塌了山洞，完全将自己堵死在山洞内，直到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在刀疤脸老马这群盗墓贼的裹挟下，发现了山洞的具体位置，才算找到了他们埋藏的物品。 李悠然想清楚这些后，他也非常想知道这七个木盒子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文物，值得花舞真一这群小鬼子如此重视，甚至不惜连名都不要，也要把这些东西弄回到倭国去。更重要的是，李悠然想要知道，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才是他们二人这次来洛城的终极目的。 李悠然小心翼翼的研究着其中这些木盒子，打造这些盒子的木料是什么，李悠然并不清楚，但是这些盒子非常沉重，居然没有一丝腐朽的迹象，而且闻着居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要知道这些木盒子可是在地下埋了七八十年，山洞的环境本就阴暗潮湿，简直是微生物生长的天堂，这些木盒子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可见这木头本身就不简单。 这时，耿晓辉也走了过来，捡起一个盒子掂量了一下，惊讶的道：“然子，这些木头盒子可不简单呐，是阴沉木打造的。” “阴沉木？这就是阴沉木？我说怎么如此沉重，居然是传说中的阴沉木？” 所谓阴沉木，也就是乌木。简单的说，就是青冈、麻柳、香樟、红椿、楠木等珍贵树木，在远古时代，由于地壳运动、洪水、泥石流等自然因素，使树木顷刻间掩埋在山涧河床深处，在水平面以下隔氧重压密封，历经几千甚至几万年的转化后形成木料，才能叫做阴沉木。 阴沉木自古以来，都是极为珍贵的资源，更在华国被历代皇家宦官，富商巨贾所青睐。 更令人称道的是它不变形、分量重、密度高、不会被虫蛀，有的古沉木可与紫檀木媲美，堪称树中之精、木中之魂，故世人将古沉木视为避邪、纳福、镇宅的宝物，有“纵有黄金满箱，不如乌木一方”之说。 李悠然没想到，这群小鬼子，居然用如此珍贵的阴沉木打造了这七个木盒子，用于承装盒子里面的宝物。那这是不是意味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比盒子本身更加珍贵？？ 耿晓辉在古玩市场混迹多年，在见识方面比李悠然这个生瓜蛋子强得多，在掂量了其中一个盒子之后道：“我敢肯定，这就是阴沉木，看样子，应该还是阴沉木中的最高档次的金丝楠木。 然子，你不知道这玩意的简直，就算这些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光是这几个盒子和地上的那些黄金银元，咱们来这一趟就不亏了。” 李悠然不满的道：“瞧你那点出息，什么亏不亏的，咱们俩差点把小命都搭进来了，就拿回去这几个盒子，你居然还说不亏？ 打开看看，看看盒子里面有没有咱们要找的东西，找到之后咱们还得尽快出去。你别忘了洞口还有一个人呢，万一时间长了，那家伙起了疑心，再把洞口封死，咱们可就真的哭都来不及了。” 听了李悠然的提醒，耿晓辉认同道：“对对，我差点忘了。” 由于之前的变故，耿晓辉开盒子显得非常小心，在确认没有任何异状之后，才轻轻的把盒子打开。盒子打开后，里面盛放着一个老虎模样的小玩意，上面还刻有各种篆文。 李悠然和耿晓辉一起惊叫道：“虎符？” 虎符这东西，只要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华国人，基本就不会不认识。因为虎符在华国的地位和知名度实在是太高，从先秦到唐宋，在华国历史中就反复出现。最着名的像信陵君窃符救赵，把虎符的价值推向了历史的巅峰。 虎符是军队指挥权的标志，左边的归国君掌握，右边的归统军之将，历代法律规定，只有虎符两半合拢，才能征调一支军队。但凡没有完整的虎符就私自调兵的，被视为谋反。 国君只会在战时，才会将自己的这一半虎符授予统军之将，象征兵权的交接，拥有完整虎符的将领，才有统帅大军征战的资格。 华国历来重视军权，因此虎符的意义，也是非常重大的。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华国历史悠久，但是目前华国发现的虎符并不多。 在华国的博物馆各大博物馆的藏品中，即便是县级、郡级的低级别虎符，也都是各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这个盒子里的虎符，应该青铜材质，左右两边呈合拢状态，左右两边各有十几个金黄色的篆文。这些篆文并不难认，是为：“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晋阳。” 李悠然道：“看样子应该是晋阳郡的虎符，是什么朝代的不清楚，目前来看，应该是秦代的。这玩意也算价值连城了。” 耿晓辉笑道：“没错没想到保存的这么完好，这东西放到哪家博物馆，评个一级文物都不为过。再看看其他的盒子，也许还有其他的惊喜呢。” 在第一个盒子里面就发现虎符这种级别的文物，李悠然也非常振奋，他同样非常期待其他几个盒子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李悠然拿起第二个盒子，和之前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枚小型白玉印章，拿起那枚印证倒过来，在灯光下看出四个篆文——皇后之玺！！ 第111章 化石 这枚印章的个头不大，只有三四厘米见方，非常符合秦汉时代个人私印的形态。印章上面雕刻有螭龙浮雕，形象凶猛，体态矫健，四肢有力，双目圆睁，有栩栩如生之感。 李悠然惊叹道：“这是应该一枚汉代皇后的私人印章，只有在秦汉时期，皇后的私印才有资格被称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后的。” 耿晓辉点头附和道：“嗯，我也这么认为，我听说西秦省那边也出土过一枚皇后之玺，据说是吕后当年的私印，已经被国家定为不可出境的国宝级文物。 话说当年小鬼子从咱们华国搜罗走多少好东西啊，光是这个晋阳虎符和这枚皇后玉玺，放到哪都是镇国之宝，居然就这么扔到地下了。我真恨不得活剐了那些小鬼子。” 听耿晓辉说的咬牙切齿，李悠然嗤笑道：“别感慨了，想要活剐小鬼子的华国人多了去了，暂时还轮不到你。等将来有机会，你去倭国红浪漫转一圈，一展华国男子神威不就行了？？” “去你的，哥哥我压根就不是那种人。再说我都都结婚了，不比当年，有精华也能播撒到小鬼子的身上……” 李悠然听耿晓辉嘴硬，不屑道：“是吗？你敢说你的硬盘里，没有各种老师吗？你跟你媳妇在一起那些技巧，都是跟谁学的？” 耿晓辉恼羞成怒道：“那也比你这个单身狗强，每天晚上只能找五姑娘……” 李悠然瞬间遭遇暴击，只能转移话题道：“行了，别扯淡了，在山洞里说这些真的好吗？赶快继续开盒子，找到东西后赶紧离开。” 耿晓辉这才停止了刚才的开车，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盒子，这次盒子里装的东西，是一座金质佛像，这个佛像只有拳头大小。别看个头不大，由于是黄金铸成，就这么点大小，居然非常有分量，李悠然拿起掂量了一下，感觉足足有七八斤重。 佛像铸造的也是美轮美奂，和传统的华国佛像不同，这座佛的服饰，样貌，都有点东南亚人种的特征，尤其是这座佛像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尖尖的皇冠，王冠是还镶嵌有一枚红宝石，华国的佛像从来没有带这种东西的。 耿晓辉迟疑道：“这东西好像不是咱们这边的，倒像是东南亚那边的佛像。”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尊佛像跟《唐人街探案》和《泰囧》里面的佛像很像，当年小鬼子四处作战，除了侵略咱们华国之外，也曾经在偷袭珍珠港之后，开启了狂暴模式，瞬间就占领了整个东南亚。这尊佛像应该就是小鬼子入侵东南亚之后，搜罗过来的。 这不是咱们要找的东西，接着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化石。” 李悠然对东南亚的佛像不感兴趣，到时候找个拍卖会卖了就行了，他现在只想找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才是他们此次冒这么大风险来洛城的最重要目的。 李悠然很干脆的又打开一个木盒子，这个盒子里的东西非常奇怪，非金非银非铜非铁，而且形状各异。有长条形的，有月牙形的，有弯曲的，也有球状的，非常散乱的被放置在木盒之中。 李悠然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玩意，想要问一下耿晓辉是否认识这玩意。 耿晓辉此时身体颤抖，表情显得非常激动，牙齿似乎都在打颤，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然，然子，我们，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哈，我们找到了……” 李悠然也似乎受了传染一般，声音颤抖道：“莫非，莫非这就是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对，我在博物馆里见过其他古人类化石，跟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 然子，你知道吗，我们会因为这一发现，而名垂青史的。我们发达了！！” 李悠然没有嘲笑耿晓辉的疯癫模样，因为他的心情同样非常激动。他们是学考古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找到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玩意一旦现世，绝对会引发全世界古人类学家的关注，产生轰动世界的效应。而作为北京人化石的发现人 ，他们二人也将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 李悠然强行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道：“老耿，先别激动，这里面还有三个木盒子，暂时就不要打开了，等咱们回去后再说。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带出去，这七个木盒子，每一个里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有这么多黄。这些东西的重量，就有七八十公斤。要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就是一个非常头疼的事情。 你别忘了，洞口还有一个人守着呢，如果不把他解决掉，咱们接下来恐怕会遭遇更大的麻烦。” 耿晓辉同意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家伙确实是个大麻烦，这个地道的入口这么小，如果被他怀疑，他只需要填土把洞口封死，或者干脆扔个雷管把洞口炸塌，咱们哥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啊，必须要先解决那个家伙，才能再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弄出去。 我是这么想的，等下我穿上这些盗墓贼其中一个人的外套，带上这个藤条安全帽，伪装成他们的样子，先爬上去解决了那个家伙，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他的怀疑。” “办法是不错，可是然子，你想过没有，你爬到出口附近的时候，上面的那个赵兴初一定会对你问话，如果你不回答，一定会引发他的怀疑，如果你回答，这些人的声音又不好模仿。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李悠然想了一下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到时候我就捏着嗓子，把声音弄得沙哑些，让他一时半会儿分辨不出来。他们掏的那个地洞并不深，只有三米多点，我爬的快一点，在他发现异常之前，把他控制住，就可以了。 收拾了那个赵兴初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把这些木盒子和黄金弄出去，不就行了？” 第112章 善后 按照计划，李悠然把强光手电留给耿晓辉，他自己还换上了阿郎的衣服，带上安全帽，慢慢的爬出地洞。 此时，在地洞口等待的赵兴初万分焦急，平时他们老大办事，没有这么慢的，即便是要收拾人，一般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这次老大下洞已经半个小时了，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兴初完全不知道山洞里面是个啥情况，他担心有村民来到山洞附近发现异状，更担心老大他们因为杀人而牵连到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老大知道自己家住哪里，事后会遭到这伙人的报复，赵兴初都临阵脱逃的心思都有了。 赵兴初一边巡视这周围，盯着路上看看有没有附近村民来到这里，一边随时关注着地洞下面的状况，随时等着老大的吩咐。 此时李悠然已经爬过了地洞的拐角处，就剩下向上爬这段了。赵兴初也终于听到洞口的声音，拿着手电筒朝地洞里照。 赵兴初看到有人戴着阿郎的安全帽，还穿着阿郎的衣服，就小心翼翼的问道：“是阿郎吗？” 李悠然故意没有抬头，嗡着声音道：“废话，不是老子是谁？孬蛋，那俩小子已经被马二哥收拾了，马二哥在山洞里面发现了小鬼子留下来的大量黄金，咱们这会发财了。你快放根绳子下来，把老子拉上去，然后找个袋子，咱们把黄金弄出来。” 赵兴初觉得阿郎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是听说山洞里面发现黄金，惊喜异常的他也没心思分辨，连忙往地洞扔下一根绳子，拉着李悠然就上来了。 等李悠然到了洞口，赵兴初才看清对方的相貌，这根本不是阿郎，而是那两个外地人中的一个。赵兴初立刻意识到出事了，正准备松开绳子跑路，李悠然的右手已经贴上了他的额头。 电光火石之间，这个“孬蛋”和他的同伙一样瞬间晕倒，刀疤脸同伙七人，全都被李悠然收拾了。李悠然使用时间逆流制服对方之后，相当于是通过巨大的信息量，暂时破坏了对方大脑的信息处理能力，让对方陷入暂时的宕机状态。 按照他的估计，这些家伙想要醒来，最起码也要二十四小时时间，并且醒来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失忆，毕竟将对方的意识强行逆转，如果把握不好，直接变成白痴都不无可能。 制服赵兴初之后，李悠然把他拿来的绳子绑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然后又跳回到地洞内，爬回山洞。 耿晓辉见李悠然已经回来了，知道他把事情已经办妥，终于放下心来。 只不过耿晓辉又提出一个更大的难题道：“然子，刚才你上去的时候，我试着抬了一下那个弹药箱，发现里面的黄金和银元不少，再加上那七个木盒，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足有一百多公斤，这些东西咱们怎么弄回去啊。” 李悠然吃惊道：“这么多？” “嗯，我刚才盘算了一下，光是这些黄金，就有三十多公斤，再加上几千枚银元。咱们就两个人，想要带出去的话，就只能一起抬着。可是抬着一个几十年前小鬼子遗留下来的弹药箱，非常引人注目。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先把这些东西弄出山洞，然后我去停车场开车，然后用咱们的车把这些东西带着。” 李悠然摇摇头道：“不行，老耿。这样目标太大，万一被这附近的村民发现，对咱们来说就是天大的麻烦。再一个，这些盗墓贼只是被我弄晕了而已，你以后他们不会醒吗？万一他们突然苏醒，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耿晓辉突然听说这些盗墓贼快醒了，急忙问道：“是啊？那怎么办呢？” 李悠然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怕你不同意。” “有什么想法你就说，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矫情？我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有一点你想没有，这件事咱们怎么了结？” “了结，了结什么？” “我去，你不会以为，咱们把这些盗墓贼扔到这儿就算完了吧？你觉得他们醒来之后，难道不会找咱们算账吗？你别忘了，洛城市图书馆还有个老头呢，光是中州人，学考古的，应届毕业生这些信息，就足够他们找到咱们了。 以这些人心狠手辣的手段，你觉得他们能放过咱们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他们事后想要暗算咱们一家伙，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耿晓抓了抓头皮道：“对啊，我光顾着这些文物，倒是把这茬儿忘了。” 李悠然郑重的道：“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永绝后患，让这些家伙没机会来找咱们。杀人灭口这活肯定不能干，否则咱们跟这伙盗墓贼就没区别了。 我是这么想到，想要永绝后患，除了弄死他们之外，就只能把他们送到一个一辈子都出不来的地方？” 耿晓辉更加不解，呆呆的问道：“一辈子都出不来的地方？是哪里？” 李悠然看着呆头呆脑的耿晓辉，气不打一处来道：“笨蛋，当然是监狱。只有把这些家伙都送进监狱，咱们才能永绝后患。 这些人都是盗墓贼，偷坟掘墓的事情肯定没少干，而且看他们对付咱们时熟练的样子，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想必也不少。 只要警方能抓他们个现行，到时候在审讯一番，挖出这些家伙的罪行应该不难。只要这些人进了局子，你觉得他们还出的来吗？” 耿晓辉辉恍然大悟道：“嗯，有道理。只不过怎么让警方发现他们呢？” 李悠然笑道：“当然是报警了。等下咱们把这七个木盒弄出去之后，然后用上面那个家伙的手机报警，警察来的时候，这些家伙还处于晕厥状态，绝对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为了增加可信度，咱们把这个弹药箱留下，只带走这七个木盒子，造成一种这伙盗墓贼偷坟掘墓，挖到黄金银元的假象。 到时候警察来到这里，看到那个地洞，从地洞进来后再看到那么多黄金银元，光是这些东西，就足够把这伙人送进去了……” 第113章 骚操作 耿晓辉听了李悠然的计划，震惊道：“你的意思是，把这些黄金和银元留下，不要了？？” “对，没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轻装上阵，才能更加从容的把这些文物给弄走，也才能把这伙盗墓贼送进监狱。” 耿晓辉一脸肉痛道：“这可是三十多公斤黄金啊，现在黄金400多块钱一克（2021年价格），光是这些黄金拿出去卖了，最起码都能卖1200多万。我们家老爷子奋斗了大半辈子，连个零头都没挣回来。1200多万的黄金，说不要就不用了？？” 李悠然有些不满道：“怎么，心疼了？心疼你就扛着，只要能扛出去，这些都是你的。” “倒不是心疼，主要是……哎，造孽啊。” “行了，别再目光短浅了。你不要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咱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些文物。现在文物已经到手了，什么黄金银元之类的，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放弃了这些，咱们才能尽快从这里出去。 可你要是非得要拿这些黄金，那它们就必将成为累赘，甚至有可能变成绞死你我的锁链。一个不好，满盘皆输。 所以老耿，这些东西必须要舍弃，你可要想好了。” 耿晓辉眼巴巴的看了看那堆黄金，一狠心道：“拿起那些个木盒子，咱们走。对了，走之前你把那个阿郎的衣服脱了还给他，还有咱们的地图和花舞真一的资料本，省的到时候引起警方的怀疑。” 李悠然见耿晓辉虽然有过挣扎，但最终选择放下，还是非常高兴道：“放心吧，这还用你说，我不会忘记的。 对了，你也别心疼那些黄金，这是在帮咱们自己擦屁股呢。光是这七个木盒子里的文物，哪一件的价值都远超1200万，等出去后，咱们把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上缴给有关部门，剩下的那几件，光是办个展览，都够咱们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然子，你不用说了，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嗜钱如命的人，只是刚才有些放不下。好了，咱们准备出去吧。不过这几个木盒子一样分量不轻，个头也不小，怎么把它们弄出去呢？” “这个简单，看过《肖申克的救赎》没有？安迪从下水道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是怎么把文件、书籍和衣服带出监狱的？” “你是说用绳子绑到脚上，然后拖出去？嗯，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这些东西挺重的，大概得多爬几次才能全部拖出去。” “那就多爬几次，问题也不大。” 说着，李悠然从一个盗墓贼背后取下一个背包，然后把七个木盒子放到背包里面，背包果然很重。等下到地洞的时候，李悠然爬了两趟，才算把木头盒子全部带了出来。 李悠然和耿晓辉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总算从地洞里面爬了上来，由于在地洞里面爬来爬去，两人都搞得灰头土脸，跟刚刚从矿井里出来的矿工似的。 耿晓辉爬上来后，又问李悠然道：“然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报警善后？如果上门报警，难免会引发怀疑，可是如果用手机报警，现在的手机号都是实名制的。警方那边一定会记录咱们的手机号，根本无法保证不被警方发现其中的猫腻。” 李悠然看了看倒在洞口的赵兴初，笑道：“这还不简单，这不还有个家伙吗？你猜他身上有没有手机？” 说着，李悠然蹲在赵兴初身边，在他身上的口袋里摸了半天，很快在裤袋里摸出一台iphone12手机。李悠然不爽道：“靠，这小子用的居然是苹果，我用的还是红米呢，盗墓贼的装备也这么先进了。” 耿晓辉催促道：“你动作快点，万一撞上路人，咱们就要倒大霉了。” 李悠然没有再犹豫，按着赵兴初的手指，解锁了那个苹果手机。拨打了110后，捏着声音道：“喂，警察同志，救命啊。” “这位先生，你不着急，请说出你在什么地方，以及所面临的情况。我们立刻派人对你进行救援。” “是这样的，需要求救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在郁山发现了一个山洞，认为里面有价值连城的文物。于是就打了个洞，想去里面一探究竟，结果进去之后，出不来了。你们可要救救我们老大啊！” 接警的警官对报警电话非常无语，听这个家伙的意思，他们不是一群盗墓贼吗。盗墓贼挖洞盗墓之后，被困地下，发现出不了，打电话报警求救？真是多少年都没遇到这种笨贼了。 好在接警的警官素质不错，对于这种送上门的案子也没拒绝的理由，只是担心这个报警人跑路，必须稳住对方，于是好言安慰道：“这位先生是哪里人？请问你们老大在什么地方出的事？” “我叫赵兴初，外号孬蛋。就是洛城市新安县铁门镇土古洞村人，我们老大发现的这个山洞，就在土古洞村附近。你们赶快过来吧，再不过来我们老大就要完蛋了……” 说完，李悠然就结束了报警电话，然后用衣服擦了擦这台iphone12手机上面的指纹，又把它塞回到赵兴初的手里。旁边的耿晓辉看了李悠然的骚操作，笑的是四仰八叉。 随后，二人就带着那七个木盒，非常迅速的离开了土古洞村，返回到自己的车上。 这边接到报警的警察同样非常无语，如果不是对方明确给出了自己的姓名和位置，新安县当地警方感觉这完全就像是一出恶作剧。毕竟像这种自报家门的笨贼，他们在警察生涯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好在新安县警察的职业素养还是非常不错的，接到报警之后，迅速派人赶往郁山附近的土古洞村，看看究竟是多么愚蠢的盗墓贼，居然会把自己困死在自己打的盗洞之内。 结果一到现场，警察同志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第114章 诡异案件 新安县警方接到报警电话，赶到铁门镇土古洞村的郁山山洞的事后，首先映入眼帘首先是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盗洞，以及昏倒在盗洞口的赵兴初。 此时的赵兴初手上还拿着一个iphone12，新安县警方根据报警电话进行了回拨，确认刚才的报警电话就是从这个苹果手机上拨出的。 但是出于谨慎考虑，来办案的警察并没有立马确认赵兴初就是报案人，毕竟这家伙还是昏迷状态，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同伙为了黑吃黑，才想到拨打报警电话，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刚才的接警的同志告诉到达现场的办案人，报案之人自称名叫赵兴初，外号“孬蛋”，就是铁门镇土古洞村本地人。办案的警察找来了铁门镇当地的片警，一来是为了确认赵兴初的身份，二来也是为了确认这个山洞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盗墓贼兴师动众的前来打洞。 铁门镇的片警抵达现场后，一眼就认出了赵兴初是自己辖区的村民，对办案警察道：“这小子是我们镇上土古洞村村民，外号孬蛋，年纪还不到二十岁。 这小子从小不学好，初中没念完就退学了，后来跟着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整天吓唬混，整天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偷鸡摸狗的事儿干过不少，也是我们铁门镇派出所的常客。 后来听说这小子加入了以马二彪为首的盗墓团伙，成为了为祸洛城一方的悍匪之一。只不过我们一直找不到证据拘他，才不得不放任至今。 他家里的父母都快愁死了，恨不得之直接跟他断绝关系。” 办案警察在得到了片警的信息后，神色凝重，报警人知道赵兴初的名字、外号、身份背景、家庭住址这些关键信息，那这个报警人很有可能就是赵兴初的同伙，这个案子不排除黑吃黑的可能。 李悠然的一场自以为是的布置，在警方眼中漏洞百出，对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报警人会是这个赵兴初。当然了，李悠然也没指望就靠这点信息就能欺瞒来办案的警察，他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办案的警察继续问当地的片警道：“这个山洞里面究竟是什么大人物的墓穴，值得这伙盗墓贼打下这么一个地洞。” 片警一般都是本地人，而且在当地有着几十年的社会关系，对于当地的传说、怡文、诡事都是如数家珍。 可问题是，这个山洞太过于偏僻，洛城是千年帝都，埋葬的大人物虽然不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大人物葬在这里。 片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在铁门镇生活工作几十年了，郁山我也巡查过很多次，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山洞，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山洞里有什么大人物埋葬在这里。 我看还是只能等这个赵兴初醒来之后，才能知道案子的究竟。” 办案警察觉得有道理，询问了法医赵兴初的情况。法医对其进行简单的检查后表示，这小子的身体机能基本没啥问题，心跳，血压什么的都很正常，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现在陷入昏迷，估计是受了惊吓，精神陷入混乱状态导致的，现在只能等他自己慢慢醒来。（李悠然的实践能力造成的结果，他们检查不出来） 事到如今，办案的警察只能决定从这些盗墓贼打的地洞，进入山洞一看究竟。可是当这些警察进入山洞之后，就被山洞内的景象震惊了。 山洞内完全没有一丝光亮，警察只能拿着强光手电进行探查，迎面看到的就是六名同样陷入昏迷状态的盗墓贼。 然后还有当年小鬼子遗留下来的尸骨、武器，以及那个已经被打开的弹药箱。弹药箱里面有大量的黄金、银元，以及民国时期的货币和资料，就这么被放置在这伙盗墓贼不远的位置。 这下办案的警察彻底被搞糊涂了，他一直认为拨打报警电话的人，是这伙盗墓贼的同伙在黑吃黑。可是眼前这么多黄金、银元，对方却弃之如敝履，这就非常不合常理。 要知道，从事盗墓这个行业的人，甭管自己说的多么高大上，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搞钱。就算这些盗墓贼懂一些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分金定穴之类的秘术，一旦进入墓穴之内，就只会对容易变现的东西感兴趣。 很多被盗的大墓，最令人痛心之处，也正是盗墓贼们不干人事，只在意金银玉器，稍微有点文化的，搞一点带铭文的青铜器。却对真正有考古价值的，能够还原历史真相的竹简、漆器、石碑不屑一顾，对这些东西往往都是暴力破坏，给后世造成难以磨灭的损失。 可是眼前这个案子，小鬼子明明留下了大量黄金、银元，按照其重量进行最保守估计，这些东西最起码能值几千万人民币，而且都是非常容易变现的东西，在事后也很难被追查。一边的盗墓贼绝不会舍弃的东西，偏偏被留下了，对方真正带走了什么，不得而知。 这下让办案的警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那个打电话报警的人，就是在洞口昏倒赵兴初？这些盗墓贼之所以昏倒，是因为自己集团内讧，或者因为地下缺氧导致的？ 法医对山洞里的这几名盗墓贼进行了检查，发现他们的情况和赵兴初一模一样，都是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外伤，身体也没问题，单纯是因为受到惊吓而导致的昏迷，这种昏迷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苏醒。 带队的警察从来没办过这么奇怪的案子，不论怎么看，都感觉非常别扭，整个案件处处透着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此时已经开车离开了郁山。他们并没有急于返程，而是还有一个最后的尾巴要处理，收拾了这个家伙，才能真正的永绝后患…… 第115章 重回图书馆 再次来到洛城市图书馆，今天恰逢周日，图书馆看书的人还是挺多的。虽然现在是电子时代，手机电脑就能阅读各种资料，但还是有很多人习惯于从纸质书上获取知识。尤其是一些有小资情调的人，更是图书馆的常客。 李悠然二人前几天办的临时借阅证还没有过期，装作两个来看书的读者，在电子屏前翻阅了一番，然后看似随意的在图书馆内转悠。 七拐八拐的来到二楼档案室，这里和借阅大厅的人头攒拥不同，依旧是门可罗雀的状态。毕竟挂着个保密单位的牌子，进入档案科需要办理特殊证明，上次李悠然就花了1000元的咨询费，才顺利来到这里。如今再次来到这里，依旧冷清如故。 档案室的大门并没有关，李悠然推门进入档案室，档案室内并没有读者，只有上次那个老头正拿着一个紫砂壶，半躺在档案室的长椅上，悠哉悠哉的品着茶，嘴里似乎还哼着豫剧小调。 李悠然原本还担心档案科周末不上班，遇不上这个老头，没想到今天他依旧在这里值班。老头见有人进来，以为是来借阅档案的读者，睁开眼定睛一看，就看到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这老头脸色大变，陡然从躺椅上起来，非常震惊的道：“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李悠然笑道：“老先生，你这话问的很奇怪，什么叫我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不过是去郁山收集资料，准备些考古论文，如今资料收集完成。之前接受了老先生你的指点，特意上门来向老先生你道谢，不理解你紧张什么？” 老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以为李悠然没碰上刀疤脸老马那一伙人，觉得他的密谋还没有暴露，小心翼翼的道：“道、道谢，不用客气，这都是老头子应该做的。你们之前说要前往郁山，不知道去了没有。” “郁山啊，当然去了。郁山的风光果然不错，不愧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奇山怪石、飞禽走兽，都是应有尽有。如果不是周末马上就要结束，我还真想在郁山多玩几天，好好体会一下哪里的奇异风光。只是郁山有一点不好……” “有一点不好？不知道那点不好？” “哪点不好老先生你不知道吗？都说生在苏杭，死在北邙。郁山虽然也在洛城周边，但是跟邙山那些帝王将相的墓葬群还是没法比的，就连盗墓贼对郁山都不感兴趣，老先生你说是吗？” 老头听李悠然忽然说起盗墓贼，心情陡然紧张，他此时还摸不准李悠然和耿晓辉的来意，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刀疤脸老马那个家伙，为什么没把这两个人收拾了。眼下也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看看能不能把对方糊弄过去。 老头讪讪的笑道：“小兄弟说笑了，现代社会，都有正经的营生，哪还有盗墓贼？偷坟掘墓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买卖，国家打击的又紧，哪还有人去干这行啊。” 李悠然不以为然道：“是吗？老先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可不要这么看，俗话说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生意没人做，更何况是偷坟掘墓这种无本的生意呢。洛城市这么大，古墓有这么多，那还能没几个盗墓贼，没准出门左拐就遇上了。 你说是吧，老先生？” “小兄弟说是就是吧……” “呵呵，老先生真好说话。哎，我跟您打听个人，有个姓马的，行二，江湖人称马二哥，脸上有一道疤痕，据说是新安县本地人，不知道老先生你认识吗？” 李悠然突图穷匕见，扔出了让老头最心惊胆战的问题。这个老头这才知道，那个刀疤脸老马早就跟着二人遇上了，眼前这小子又是说郁山，又是扯盗墓的，估计是跟那个刀疤脸撞上过。 但是这老头认为，李悠然还在跟他这么扯犊子，是因为手上没有可靠的证据。所以他依旧嘴硬道：“什么刀疤脸老马？小兄弟是不是误会了。我就是个档案管理员，江湖上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偷坟掘墓的盗墓贼，我也不认识。” 李悠然淡淡的道：“哦，不认识？那那个刀疤脸为什么跟我说，我们二人要去找郁山苍岩洞的消息，是你告诉他们的？难不成是老马冤枉了你？ 对了，老先生，我这里有一个老马给我的电话号码，要不我拨拨看，你看看你的手机响不响如何？” 这老头被李悠然逼到墙角，狡辩已经任何意义，干脆恶人想告状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别忘了这里是图书馆，周围有大量保安，洛城市公安局离这里也不愿。如果你们敢动手的话，我只要喊一声，你们俩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哼，你那喊吧。你一个图书馆档案科的管理员，长期跟洛城市的盗墓团伙有联系，长期这些盗墓贼提供技术支持，甚至还是对方的老板。 洛城市这些年发生的盗墓案件，有多少是跟你有关的，又有多少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吗，遥控指挥的。光是这几条罪状，就够你让你这个老东西牢底坐穿了吧？ 老鱼头，你不会真以为你这些年都能稳如泰山，是因为警方什么都查不出来吧？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进了警方视线，你跟你老婆上床用的是什么姿势，人家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就你这样的还报警？那好啊，报警吧，我到是要看看，警察如果真来了，你到时候怎么跟人家解释你那些所作所为。” 这老头被李悠然说的冷汗直冒，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只要他被警方盯，他经不起任何调查，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查个底掉，那到时候，跟洛城市多个盗墓团伙有联系的他，恐怕就真的只能在监狱里安度余生了。 老头盘算了许久，长出一口气道：“我认栽了，说吧，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第116章 既定剧本 李悠然没有回答老鱼头，反而对自己身边的耿晓辉道：“老耿，我有几句心里话 想跟这位老先生单独聊聊，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如果有人要进来就让他暂时稍候。” 耿晓辉点点头，什么也没问，就按照李悠然吩咐的，起身走出了档案室的大门。 耿晓辉离开后，李悠然没有多废话，在老鱼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出手把这老头的意思倒退回到了三天前他们还未见面的时候，等于是直接抹除了他这三天记忆。 唯一好的一点是，李悠然担心警方查到自己，又帮这老头恢复了一下，没有让他跟刀疤脸老马那些盗墓贼一样陷入昏迷。 老鱼头悠悠醒来后，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李悠然。李悠然微笑着对老鱼头道：“大爷，你醒了……” 老鱼头有气无力的道：“我这是怎么了？好像是睡着了。” “是的，大爷，您确实睡了有一会儿。不过您放心，我在上班的时候，也经常趁着老板不在偷睡摸鱼，工作是国家的，身体是自己的，道理我都懂。您要是感觉真累，就再睡一会儿，档案我自己看。” “哦，谢谢你啊小伙子，还是你能体谅我这个老头子。对了，档案科的东西都是保密的，你有介绍信吗？” “有啊，这是前台工作人员给我开的介绍信，您看一下。”说着，李悠然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天前拿到的介绍信。 老鱼头觉得自己有点累，摆摆手道：“有介绍信就好，我也不用看了。你要查什么资料，我可以帮你找一下位置。” 李悠然笑道：“我就想看一下咱们洛城市的老地图，不过您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已经看完了，不用麻烦您了。” “哦？看完了。那就好，那就好。” “大爷，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对了，您多注意休息。不行的话就请个假，回家睡两天。” “好，好，谢谢提醒。” 说完，李悠然看到自己已经把老头的记忆“改造”的很圆满，也就没有继续在图书馆停留，出门跟耿晓辉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洛城市图书馆。 这个老鱼头醒来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刚才的那个小伙子他又没见过，为什么总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只不过人家已经走远了，他又没办法再把人追回来询问，只能不了了之。 李悠然跟耿晓辉离开图书馆后，直接回到了车上。 “然子，那老头怎么样了？” “放心，已经处理好了，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我保证那老家伙的嘴巴绝对比谁都严实。” “那就好，你既然心里有谱，我也就不多问了，咱们接下来准备回中州吗？” “嗯，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咱们去花鸟虫鱼市场，带上那个骗子鱼贩再回去。” “好，听你的。这次洛城之行可真是多亏有你在，要是光我一个人来，闹不好在那个山洞就被那伙盗墓贼给弄死了。” “也不能这么说，这次我不跟来，你也许根本就找不到洞口，更别提遇到什么盗墓贼了，哈哈……” “去你的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耿晓辉吐槽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始作俑者还在开着玩笑，可是新安县公安局此时已经炸了锅了。当他们在山洞里看到那些黄金和银元，又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七个盗墓贼之后。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搞清楚那个土古洞村的那个山洞到底是干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人做这样的局。 新安县警方收拾了那个山洞里的黄金和银元之后，又想办法把那些昏迷的盗墓贼弄出山洞，剩下的就交给当地文物保护部门接管，要文物部门一定要搞清楚那个山洞究竟是干什么的，里面可能埋藏了哪些珍贵文物。 当警察把刀疤脸等人送上救护车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查清楚这些人的具体身份。结果不查不要紧，查了之后可把新安县警方吓了一大跳。 原来刀疤脸老马名叫马山河，家里行二，人称马二哥。马山河是当地一个着名的盗墓团伙首脑，曾经多次组织盗墓活动，破坏了多座具有历史和文物价值的古墓。只是此时非常狡诈，很多案子因为找不到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这个马山河早就在洛城市文物部门和公安部门的档案里挂上号了，只等他一有动作，就拿他归案。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悍匪，居然在新安县的一个小小山洞里阴沟翻船了，团伙七人被人集体团灭。 办案的警察想不出能轻松收拾马山河这伙人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原本警方还以为马山河团伙苏醒之后，就能说出他们得罪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被对方一网打尽。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刀疤脸马山河苏醒之后，对之前发生的一切，竟然一点也不记得了。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究竟是怎么收拾他们的。甚至他们都想不起来，团伙七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土古洞村的那个山洞里面。 最为诡异的是，不但马山河本人回答不出问题，他的手下同样回答不出警方的任何一个问题，他们所有的记忆，似乎都停留在了周四那天，对他们来说，最近几天的记忆，似乎是被人强行抹去了。 在洞口被发现的赵兴初，在被警方询问为什么会想起打报警电话的求助，赵兴初却对打报警电话之事矢口否认，一口咬定他从来都没打过那个电话，他自己就是新安县铁门镇本地人，他家离山东不远，就算是想要求救，去找自己的亲友发小就可以，根本没必要报警，更不会自报家门，向警方坦白自己的一切。 办案的警察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案子，他觉得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提前为他们编织好了一张巨网，只等他们一脚踩进去，然后按照对方提前写好的剧本演出即可。 警方为此感到不寒而栗，操作这一切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17章 原子弹下无冤魂 新安县警方对于这个奇葩的案子依旧摸不着头脑之际，李悠然和耿晓辉带着那七个木盒子，以及被他们裹挟着去给耿晓辉的父亲赔礼道歉的骗子孙老板，一起返回中州。 原本这个老小子还有些小情绪，觉得李悠让他中州道歉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找上门了。但是看到自己养的鱼在毫不知的情况下，又有两条“当场去世”之后，孙老板彻底服气了，毫无怨言的跟着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上了那辆坦克500。 在车上的事后，李悠然还不断教育孙老板，什么必须知错就改，要勇于承认错误，才是好人，听的孙老板又膈应又恶心，但是想到现在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里，在未知的恐惧威慑之下，只能强忍这一口气，不敢跟二人犟嘴硬顶。 一路畅通无阻的返回中州，二人带着孙老板来到耿家的观赏鱼店，耿晓辉的父亲已经通过电话得知儿子回来的消息，尤其是知道诈骗自己的仇人被儿子带回来了，老耿同志的心情也是无比的激动。 当着众人的面，看到昔日那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赔礼道歉的凄惨模样，耿晓辉父亲的心情别提多痛苦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失而复得和大仇得报所能提供的情绪价值，远远高于赚上一大笔钱。 道歉完成之后，李悠然送孙老板离开的事后，笑着拍了拍孙老板肩膀道：“老孙啊，我就住在中州，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想要报复呢，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奉陪到底，尽最大的可能让你满意。” 骗子孙老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赔笑道：“您说哪里话，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您能放我一马，就是我的福分了。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奉公守法，绝不会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呵呵，那好，孙老板，我期待你能兑现自己的承诺，以后要是啥时候想干歪门邪道的事情了，多回忆一下这次的经历，差不多就能想开了，你说是不？” 孙老板心里不知道把骂了李悠然多少遍，嘴上却依旧客气的道：“是，是，您教训的对，谢谢您的教育，我保证未来一定诚信经营，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在发生了。” “那行，你回去吧，不送了啊。” 看着李悠然如沐春风的表情，孙老板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绝不来中州市，免得再遇到这个恐怖的家伙。 李悠然通过实际行动，让中州市文旅项目少了一个忠实的客人，不知道中州市旅游局知道了此事，会不会责怪李悠然不懂待客之道。 送走这个骗子之后，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终于腾出手来处理那七个木盒子的事情。之前在郁山山洞的时候，两人一共打开了四个木盒，就找到了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除此之外，还有晋阳虎符、皇后印玺，东南亚的金质佛像等重要文物。可以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任意一件出世，都能引发不小的轰动。 现在终于有空了，二人决定将剩余的木盒子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还有什么重要文物。剩余的三个木盒子打开之后，结果看到其中两个木盒子里，装的依旧是北京人化石，只不过不再是头盖骨，而是其他部位的化石，比如面额骨、颅骨、枕骨、眉骨等等部位，其中最多的要数牙齿化石，足足又一百多枚。 虽然这些化石也都是非常珍贵的，但是却让李悠然少了一丝激动，毕竟在珍贵的东西，第一次获得和第二次获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最后一个木盒子，里面则是放了跟之前那本花舞真一的记录一模一样的黑色记录本，这个记录本在地下埋了七十多年，纸质依旧有些糟了，出现了大量被腐蚀和缺损的状况。但是大体上来算完整。 李悠然打开那个记录本，原来这是一份行军记录，里面详细记载了花舞真一从小鬼子的华北派遣军司令部接到任务起，一直到最后亲自炸毁洞口将自己埋葬的全过程。 李悠然和耿晓辉都看不懂日语，但是根据里面的汉字，大概也能猜出记录本里的内容。最让李悠然感到气愤的是，这个记录本里面除了有行军记录外，还充斥着花舞真一大量本人对侵华战争的吹捧，对小鬼子倭皇的崇拜和忠诚，以及对华国的蔑视。 如果说之前那个记录本里面的花舞真一还是以一个学者的身份为小鬼子侵华服务的话，那么到了1945年小鬼子战败之前，这个老家伙已经彻底被洗脑，堕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侵略者，杀害华国军民刽子手。 这让李悠然想起了那句着名的观点，别说什么小鬼子老百姓也是侵略战争的受害者，有什么样的人民，才有什么样的政府。没有老百姓的支持，小鬼子的侵略军根本无法踏足华国一步。这些小鬼子的老百姓，都是杀害华国军民的帮凶。 正所谓“原子弹下无冤魂”，小鬼子百姓后来的所有遭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李悠然二人打开了所有的木盒子，这些就是此次洛城之行的全部收获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不虚此行。 只是该如何处理这些文物，却是让二人都犯了难。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些东西应该拿回来之后，就直接以个人身份捐献给文化保护单位，换取一个身份上的庇护的。 只不过现在洛城新安县那边，对刚刚发生的案子，也是盯得很紧。虽然李悠然已经扫清了尾巴，断了几乎所有的线索。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让案子变得非常诡异。 如果现在就把这些文物捐献出去，又无法明确说清楚这些文物的由来，就很容易引发别人的怀疑。然后在查一下李悠然和耿晓辉二人的活动轨迹，确认他们最近到过洛城，去过郁山，自然就会有人他们跟那个案子联系在一起。 到时候英雄当不成，再跟盗墓贼联系在一起，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李悠然认为，这些文物肯定是要捐出去的，只是如何捐献，还需要从长计议。 第118章 天才活宝梁道丰 经过了这次洛城之行后，耿晓辉基本化身李悠然的迷弟，对他的所有意见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 李悠然把现在捐献北京人化石的后果以及自己的顾虑跟耿晓辉讲了，耿晓辉立刻表示，认同自己兄弟的想法，这些北京人化石就按照他的意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捐献出去。 兄弟俩的想法不谋而合，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只等洛城的风波过去，再找个机会把这些文物和化石捐给文物保护部门，让二人荣誉等身的同时，也能多一层保护伞。 至于这七个木盒子，李悠然的建议是到银行开个保险箱，然后开两把钥匙，只有同时拥有两把钥匙，才能打开保险箱。耿晓辉也同意了这个方法，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到谁家里都不保险，万一因为二人的缘故倒是丢失或者损坏，那他们就将成为千古罪人。 哥俩商量好之后，就在当天去中工银行开了保险箱，连同七个木盒子一起存放了进去，同时为了保险起见，还规定只有两人才是两把钥匙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其中任意一人因为意外去世，则需要另一个人带着死亡证明和继承授权，才能打开保险箱。 办好这一切后，二人又找个了馆子好好搓了一顿，酒醉饭饱之后才各回各家。 李悠然回到自己租住的天伦水晶城，自从他切翡翠原石卖了2400万之后，就已经有足够的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只不过这套房子当初付了好几个月的房租，如果现在退房算是违约，房东很可能不会退房。 再加上最近中州房地产市场低迷，房子价格每天都在下跌，与其现在就买，不如在等一等，没准能更便宜的。现在中州的房子行情，150万能买一套三居室，或许过上几个月乃至一两年，就能买一套四居室也没准。因此，李悠然并不太着急换房子。 就在他盘算着接下来怎么买房的时候，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李悠然拿起一看，这个电话居然是一个非常意外的人打来的，乃是嘉亿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也是李悠然在古玩道路上的引路人——高诚。 李悠然对高诚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复杂，当初他刚刚入职嘉亿拍卖行的时候，高诚确实帮了他很多，也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李悠然甚至亲切的叫他“诚叔”。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尊敬，换来的却是无耻的背叛。当李悠然被梁道丰赶出嘉亿拍卖行的事后，高诚明明就在公司，却从未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李悠然从吴晓静处得知了嘉亿拍卖行招人的猫腻，也清楚这是梁道丰他们的生存策略，之前他们就是这么玩的。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李悠然，绝不可能原谅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初的尊敬化作恨意，结果就是他亲自动手，将梁道丰花高价打造的血玉手镯，变成了一块一文不值的顽石。 从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彻底撕破脸了，高诚同样是嘉亿拍卖行的大股东之一，因此嘉亿拍卖行的损失，同样让高诚损失惨重。虽然对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件事是他李悠然做的，但是已经先入为主的梁道丰和高诚不可能相信还有别的人有动力去做这件事。 所以高诚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让李悠然颇为有些惊讶。 手机接通后，对面那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请问是小李吗？” 李悠然故意不满道：“我是姓李，但不是小李，你哪位啊？” 高诚子啊电话里有些惶恐的道：“哦，对不起，是我的错，叫顺口了。李先生，我是高诚，嘉亿拍卖行的高诚，你还记得吗？” 高诚的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如此之低，让李悠然感到有些奇怪，还是先摸摸对方的目的再说：“哦，高先生，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难道你也跟你的老板梁道丰一样，觉得是我调换了那对翡翠玉镯吗？” 高诚听出了李悠然话里的嘲讽，却没有生气，也没有反击，依旧十分谦恭的询问道：“李先生误会了，那就是已经过去了，我只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问我？你有啥事要问我的？我可没必要一定要回答你啊！” “不是的，这件事和李先生你有关，甚至你也有可能收到伤害……” “伤害我？笑话。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时间在这跟你耗着。” 尽管李悠然话里话外都很不客气，但是高诚依旧谨慎的道：“李先生，是这样的。请问梁道丰最近一段时间有找过你吗？或者说有麻烦过你吗？” 高诚居然会问他关于梁道丰的问题，李悠然属实没想到。只不过他最近在洛城，压根不在中州，自然不可能见过梁道丰，对方也不可能来找他的麻烦。 李悠然淡淡的道：“最近我有事去外地了，并不在中州，因此没见过梁道丰。再说了，梁道丰那个老东西，是你们嘉亿拍卖行的老板，他找不找我，你难道不知道吗？” 高诚十分气恼道：“李先生有所不知，因为那对血玉手镯的问题，嘉亿拍卖行已经快要倒闭了。梁道丰那个王八蛋，已经足足一个星期都没有露面，没有来过公司，去他家里也找不到人，他的媳妇和姘头，也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公司账户上的钱，以及他的个人存款，都已经被他取走，甚至连拍卖行里几件比较有价值的拍品，也都被他私下里带走了。 整个嘉亿拍卖行，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讨债的债主，寄拍的客户，都在围着嘉亿拍卖行维权，要求我们给个说法。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梁道丰到底去了哪里，再找不到他，我们也就只能报警了。” 李悠然万万没想到，梁道丰这个家伙，居然在被他坑了一把之后，玩了这么一手卷包会，不但坑了嘉亿拍卖行的员工和合伙人，甚至连他自己的家人也照坑不误。 不得不说，这货真他喵的是个天才活宝…… 第119章 灯下黑 自己的前老板居然是这么个天才活宝，这属实让李悠然没有想到，这一手“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实在是玩的太溜了。 实际上，嘉亿拍卖行的情况，远比高诚跟李悠然说的更严重。嘉亿拍卖行，在中州众多拍卖行中，不过是中等规模，并不是一家大公司。资金、客源、拍品等等，都算不上上乘。之所以这么多年依旧能屹立不倒，主要原因还是要靠梁道丰鸡贼的经营策略，以及合伙人高诚的古董玉器鉴定和修复能力。 不论如何，高诚在中州古董玉器界，是数得上的，这一点就连李悠然也承认。他在嘉亿拍卖行工作期间，就见过不少大客户，就是冲着高诚这块金字招牌去的。 按理说嘉亿拍卖行经营多年，不论是梁道丰还是高诚，都已经积累了一些身家，而公司本身也有一笔不小的现金储备。表面上看，虽然上次血玉手镯事件，让嘉亿拍卖行损失惨重，但是说白了也就是一两年的利润而已，还不至于真的让他们伤筋动骨。 问题在于，嘉亿拍卖行之前就有很多问题，其实在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一直没有显露出来而已。比如中州古董玉器界都知道嘉亿拍卖行那套不讲规矩的鸡贼玩法，利用低薪骗取应届毕业生当实习生，实习生到期后非但转正，而是找理由直接清退等等，这些都让嘉亿拍卖行在中州信誉扫地。 除此之外，整个拍卖行的管理层都是梁道丰的亲戚，这些人大本事没有，偷鸡摸狗的伎俩有一堆，见到老板不干人事，他们也都效而仿之，整天都在挖嘉亿拍卖行的墙角。 如今的嘉亿拍卖行，早就在梁道丰和他的亲戚们上下其手之下，被掏的千疮百孔。血玉手镯带来的巨额损失，只是让嘉亿拍卖行的各种潜在问题凸显出来罢了。 也难怪梁道丰要玩卷包会跑路，他早就知道自己公司的真实情况，拍卖行根本承受不起高达1000万的巨额损失，如果不跑，到时候他就真的可能“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梁道丰这一跑无所谓，可把高诚这个合伙人，以及他自己的亲戚们给坑惨了。嘉亿拍卖行的那些债主、客户听说他们的老板都卷款跑路了，纷纷来到拍卖行所在地维权，要求嘉亿拍卖行的人出来给个说法。这其实压力最大的，就是高诚。 高诚不但是嘉亿拍卖行的台柱子，还是他们的二股东。现在大股东跑了，那些被骗的人只能找他这个二股东讨个公道。 对于梁道丰的忽然跑路，高诚自己也十分懵逼，他虽然早知道梁道丰不是个东西，可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玩这么一手。公司遇到暂时的困难，不去想办法解决，反而直接跑了。 高诚心里把梁道丰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但貌似梁道丰的祖宗也挺冤枉的，因为梁道丰不但卷了公司的钱，连他自己家里的钱，以及存放在情妇梁红那里的钱，也都给卷走了，这些人现在也都在疯狂的找梁道丰。 高诚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联系一切可以联系到的关系，寻找梁道丰的下落，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电话打到李悠然这里的原因，纯属是走投无路后病急乱投医了。 李悠然对梁道丰没啥好感，对高诚同样没啥好感，梁道丰是王八蛋，高诚难道就是什么好鸟？这件事在他看来，纯属狗咬狗一嘴毛。现在嘉亿拍卖行出事暴雷了，李悠然除了在一旁大喊痛快过瘾外，没有任何掺和进去的想法。 当初自己被清除出嘉亿拍卖行的事后，你高诚出来说过半句公道话吗？再说了，梁道丰这些年干的那些腌臜事情，你高诚难道不知道？你高诚享受了梁道丰无耻带来的好处，那现在被反噬了，你也只能自己承受。 李悠然依旧面无表情的道：“高先生，我不知道你们老板在哪，他也从来没有找过我。 这件事，看你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帮你们找。一旦时间长了，梁道丰跑到天涯海角，一辈子隐姓埋名不露面，你们再想找到他恐怕就很难了。” 高诚并非不想报警，可问题是，梁道丰之前做的那些无耻的事情，有很多他都是知情人，包括这次被坑的绝大多数也都是梁道丰的亲戚，也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报警之后，万一警方细查，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也很有可能受到梁道丰的牵连。到时候就算找到梁道丰，他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秃噜了。那包括高诚在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得不偿失。 因此当李悠然一再建议高诚报警之后，高诚却依旧犹豫不决，未能唯唯诺诺的道：“谢谢李先生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另外，如果梁道丰找你，我希望你能私下里告诉我。” 李悠然淡淡道：“等我先撞见他再说吧，就这样。” 说完，李悠然就挂了电话后，走到窗户前，望着窗外的夜景，自言自语的冷笑道：“一丘之貉，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意间低头看了一下，就看到自己在窗户上装的两个监控器，这两个监控器是李悠然当初为了给梁道丰找麻烦，故意安装的。梁道丰是家外有家，把老婆和情妇安排到同一个小区。 当时李悠然觉得， 梁道丰这一手灯下黑玩的很漂亮，恐怕他老婆也不知道自己老公会把情妇安置在同一个小区。李悠然想用这个监控，拍到一点梁道丰和情妇在一起的视频，给自己这个曾经的老板找点乐子。 后来李悠然在翡翠上坑了梁道丰一把后，觉得类似的手段太低级，于是这种心思也就淡了，这两个监控器就一直放在李悠然的窗户外面，从来没在关注过。 现在梁道丰突然卷款失踪，很多人都找不到他，李悠然想到，有没有可能，梁道丰根本就没有跑路，而是就躲在离自己家不远的情妇这里呢？？ 第120章 旁敲侧击 想到这里，李悠然立刻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看自己安装的两个监控的录像。 虽然高诚没有跟李悠然说梁道丰具体是哪一天卷款跑路的。但是梁道丰和他是上周一在中州玉器城被李悠然调换了血玉手镯，损失了1000万现金。而高诚说过，这次损失的1000万，是梁道丰失踪的直接导火索。那也就意味着，梁道丰至少应该是在上周一之后，才跑路的。 既然如此，李悠然只需要查上周一之后的监控录像，就知道他是否来过自己对面的那栋楼就可以了。 虽然李悠然再跟高诚的通话时表示自己并不想趟他们嘉亿拍卖行的那摊浑水，但是他又觉得，梁道丰心中已经认定是自己害他损失了1000万，才导致了他现在落得如此现场。这种睚眦必报的王八蛋，如果不趁着水浑给收拾了，万一梁道丰哪天想不开，难免会给自己的安全带来隐患。 李悠然觉得，梁道丰既然已经把自己视作是不同戴天的敌人，那最好的敌人，就是死掉的敌人。自己虽然无法让梁道丰真的死掉，只要能够找到这个王八蛋，到时候让他社会性死亡应该不难。 李悠然打开笔记本电脑硬盘里储存的监控录像，直接开启的是16倍速，耐心的看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监控镜头之内，正是梁道丰这个王八蛋和他的情人。 从监控画面中看，梁道丰和他的情人正在左顾右盼，紧张兮兮的从他们的车上搬运一个个大包裹。李悠然估计，包裹里面放的，应该就是梁道丰从嘉亿拍卖行和自己家里卷走的现金和各种贵重物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悠然放监控的目的，原本是想录下一些梁道丰和情人私下里幽会的证据，然后给他老婆送去，好给他“平淡而无趣”的生活添点激情。 没想到这些监控没录下梁道丰偷情的证据，反而录下了这家伙企图私吞公司财物，准备抛妻弃子跑路的证据。 难怪现在梁道丰的老婆和家人，以及嘉亿拍卖行的高诚等人到处找，却死活找不到梁道丰，感情这家伙还真是在玩灯下黑。 他自己藏在情妇家里不出门，然后每天的吃喝拉撒采购，都由他的情妇来负责。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梁道丰在收拾自己搜集来的那点家当和细软，找机会再跑路。 如今凭借这些监控录像，李悠然已经知道了梁道丰的藏身地点，关键是如何把这些东西曝光出去。 其实想要把消息送出去很简单，把视频给高诚或者梁道丰的老婆等人发过去，这些人自然而然就会上门来找梁道丰的麻烦。 只不过李悠然实在是不想再跟嘉亿拍卖行那些人扯上关系，也不想因为这件事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把监控视频给了高诚或者梁道丰的老婆，对方大概也只会找梁道丰，让他把钱吐出来而已，不会真的把梁道丰置于死地。毕竟他们的利益同为一体，梁道丰如果真的完蛋了，对他们这些人没有任何好处。要是梁道丰有机会“生还”，这样的结果并不符合李悠然的初衷。 对李悠然来说，最好的结果，是一个恨梁道丰入骨，与他不共戴天的人，来揭穿这件事，只有这样，对方才会抓住机会对梁道丰下死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问题在于，现在谁最恨现在的梁道丰，并且有足够的能量让他死的连渣都不剩呢？李悠然思来想去，恐怕只有被梁道丰卷走拍品的客户，以及被梁道丰拖欠货款的供应商了。 此时，一个身影闪现到李悠然的脑海中，正是中州玉器城的徐老板。当初正是此人，出高价从李悠然手中连续买走两块翡翠。其中梁道丰打造血玉手镯的那块红翡，正是他从徐总手里购买的，或者说，是梁道丰和徐总共同购买的。 李悠然切出的那块红翡，徐总开出了2000万的天价，当时徐总和梁道丰的计划是，两家各出1000万，那块红翡双方各得一半。 之后李悠然收的钱，是徐总转给他的，而按照原约定，梁道丰需要再给徐总1000万现金，这样才算完成这笔交易。 后来李悠然下黑手，使用时间回溯，把红翡打造的血玉手镯，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品。梁道丰固然因为损失惨重而暴怒，但是李悠然觉得，以嘉亿拍卖行的规模，应该是不可能当场掏出1000万现金的。当初梁道丰的打算一定是先把那对血玉手镯卖了，拿到钱后再来给徐总结款。 可是现在梁道丰卷款跑路，徐总的那1000万是否已经收回来了，现在还得两说呢。从以往的经历来看，以梁道丰一贯无耻的为人，很有可能会选择直接跑路，赖掉徐总的那1000万。 要是这样的话，徐总应该是最恨梁道丰的人之一。 李悠然觉得，现在自己要做的，应该是确认徐总是否收到梁道丰的那1000万货款，那么他就要再去中州玉器城一趟了。 事已至此，说干就干。 翌日，李悠然搭车来到中州玉器城，和上次一样，由于并非周末，这里的生意并不热闹。很多小店的人流稀少，只有两三个外地的客户，在这里闲逛。 李悠然并没有直接前往徐老板的店铺，要是这样的话显得太过于刻意，之后就算徐老板收到视频，难免会惹他怀疑。 他还是先来到江老爷子的店铺，上次他跟江老爷子聊得很投机，江老爷子除了给他的三块翡翠作了鉴定之外，还出资买下了第一块翡翠。 李悠然觉得，中州玉器城并不大，千万级的巨额货款是否收回来，这种事情应该很难瞒得住同在玉器城混的各位老板们。 因此想要知道徐老板跟梁道丰之间的猫腻，自己只需要跟江老爷子聊上几句，就应该能够知道确切信息。 第121章 厚道的奸商 李悠然转转悠悠的来到江老爷子的店铺，看到老爷子正在跟两个外国人模样的男女谈生意，也就没有声张，径自走了进来。 江老爷子正在跟这两个外国人介绍一对翡翠玉牌，看到李悠然凑了进来，也并未感到意外。十分礼貌的跟李悠然点头示意，然后就又跟这两位外国客人谈了起来。 李悠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老爷子，也就没有上前，找了个空闲的位置，等待双方的谈判完成。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店员小晴，给李悠然拿了一瓶矿泉水，李悠然向小晴表示感谢之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哦，老先生，我非常喜欢华国的文化，对贵国的玉器也是仰慕已久。这块蜥蜴玉牌我确实很喜欢，但是您的报价实在是太贵了，我和我太太的预算不足，您看能不能给我们优惠一些价钱？” 正在喝水李悠然，听了这个洋鬼子的话，好悬差点没呛死，一边爆笑一边剧烈咳嗽。 蜥蜴玉牌？这也太奇葩了吧？江老爷子店里的玉牌上居然会刻蜥蜴？这玩意可真没见过。 要不是担心影响江老爷子的生意，李悠然死活也得凑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玉牌上会刻蜥蜴？ 江老爷子在一旁无奈的介绍道：“这位先生，这块玉牌上刻的并不是蜥蜴，而是螭吻，龙生九子之一，也是华国的传说中的一种上古瑞兽，具有聪明智慧的寓意，也有驱邪避凶，保佑家宅安宁的能力。 这块玉牌属于是高冰种翡翠玉牌，属于是翡翠中的高档品种，光是材料价格就占了总价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切割雕刻这块玉牌的材料的售价，就高达420万，是我花了相当大的代价，才弄到手的。 另外，出售那块原料的人，那位刚刚进店的年轻先生。如果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向他一问究竟。” 说着，江老爷子伸手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正在一旁看热闹的的李悠然。 李悠然没想到江老爷子会把他给抬出来，但是他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当初他确实卖给江老爷子一块翡翠，只不过江老爷子买的是豆青蓝水飘花翡翠，而那块高冰种阳绿翡翠，他记得明明是卖给徐老板了。 眼下江老爷子把他给抬了出来，李悠然反应也不慢，十分配合的对这两个外国夫妇点了点头道：“几天前，我确实在江老先生店里出售了三块翡翠，其中一块高冰种翡翠卖了420万。” 说着，李悠然还向这对外国夫妇亮出了之前的银行转账记录。 看到420万的银行转账记录后，这对外国夫妇对于江老爷子的话已经信了八九分，江老爷子见李悠然如此配合，也趁热打铁道：“这位先生、太太，你们也看到了，这块高冰种翡翠的成本价，就在40万左右。 再加上雕刻的费用以及各种政府征收的税费。因此，我给你们50万的报价，并不算离谱。如果您二位还觉得昂贵的话，可以到其他店里看看其他类似材质玉牌的报价，彼此对比一下，然后再来光顾小店不迟。” 李悠然听到50万的报价，心中暗道真是无商不奸，向江老爷子这种看似正直的人，居然也能逮着外国人这么坑。他那块高冰种翡翠确实卖了420万不假，但是那块翡翠的最优质的部分，肯定是用来掏镯子的，剩下的边角料，才会在分割后，打造成各种各种玉牌、玉佩、链坠之类的小玩意。即便是如此，剩下的那些边角料部分，雕刻出至少十到十五块这种大小玉牌，应该不算太难办。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这块玉牌来说，原材料的价格最多不会超过十万，这块玉牌看样子也不像是出自某位雕刻大师的手笔，十有八九还是在玉器城的作坊内雕刻的，这部分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政府收取的税费部分，李悠然不清楚，但是怎么算，总成本也不会超过二十万。江老爷子居然喊出五十万的报价，确实有些让李悠然大跌眼镜。 即便是如此，李悠然也很难说江老爷子心黑，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种高冰种翡翠玉牌，在高档翡翠市场都属于稀缺资源，如果换一家店铺，遇上这种把螭吻当成蜥蜴的外国活宝，给他们报价百万以上都不稀奇。江老爷子给他们报价五十万，确实已经是非常良心的卖家了。 这对外国夫妇虽然不懂华国翡翠玉石原材料的价格，但是看他们的样子，既然敢来买如此昂贵的玉牌，想必也是逛过华国不少的玉石店铺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最终那个男的痛下决心，用蹩脚的华国语言道：“老先生，这块玉牌我和我太太都是非常喜欢，只不过五十万的价格确实太过于昂贵。 我们最多只能出到四十万，如果您同意，我们就此成交好吗？” 江老爷子思考了一下，缓缓的道：“这位先生，四十万是我的成本价的极限，因此我无法接受四十万的报价。 四十二万，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我经营店铺也是为了赚钱，这两万块钱算是我的利润，用于维持我继续经营。” 李悠然惊叹于江老爷子的话术，四十万保本，两万的利润维持经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经营不下去，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 这种貌似诚恳的话，在李悠然看来，非常有说服力。 果然，听了江老爷子的话后，那位妻子点了点头，男人非常痛快的对江老爷子道：“ok，老先生，我们成交。这块玉牌是我们的了，我这就给你付款。” 江老爷子看到这单生意成交，也是非常高兴道：“既然二位已经定下来了，请在这里稍候，我这就叫人来帮你们办理付款手续。” 说着，江老爷子又喊来店员小晴道：“小晴，你来陪这位先生女士办理付款手续。” 随后，江老爷子来到李悠然身边，笑着问道：“小李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得闲，又来中州玉器城看看？” 第122章 刷新无耻的下限 李悠然笑着对江老爷子道：“老爷子好，我这也是得闲，逛到玉器城，看着您在，就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小李啊，今天好像不是周末吧，你不用上班的吗？” “哎，别提了。我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学考古的。当初心高气傲，毕业后没签考古队，也没进博物馆，跟嘉亿拍卖行签了工作合同。 在他们那里实习两个月后，等到该转正了，他们说我不符合标准，就把我开了。我现在是无业游民状态，哪还上什么班啊？” “嘉亿拍卖行？嘉亿拍卖行！！”江老爷子惊讶的道：“那不是梁道丰的公司吗？” 李悠然略带哀伤的道：“是的，正是梁道丰的嘉亿拍卖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梁道丰那个王八蛋不是东西，为了压低用工成本，专门签我们这种刚毕业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学生，让我们先签一个实习合同，都是说实习的好，就给转正。 可真到了实习期结束，要转正的时候，就随便找个借口，说我们不符合标准，不能跟我们签正式的工作合同。 我也是等到被他们骗了之后，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的。和我一起被他们骗的，还有好几个人呢。不但废了我们应届毕业生的身份，还让我们这种特殊专业的毕业生，很难再找到好的工作。我们这才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呢。” 江老爷子愤愤不平道：“姓梁的也忒不是东西了，早听说他这人喜欢搞些小聪明的花招，没想到居然坑人坑到这种地步。” “江老爷子，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如果不是梁道丰把我开了，我也不会冒险去买那三块翡翠原石。如果不买那些翡翠原石，我也没机会一口气赚2400万。有了这笔钱，基本算是实现财富自由了，就算不上班，也饿不死我。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梁道丰这个老王八呢。” 江老爷子不禁笑道：“哈哈，小李的心态真好。”然后又叹了口气道：“哎，你这边赚了2400万，不过隔壁庆玉轩的老徐，就没你这么幸运了。” “庆玉轩？您说的是买了我两块翡翠的徐老板？他怎么了？该不会他的那半块红翡，也被人调换成成一文不值的废品了？” “呵呵，你小子说话还真不客气？这种奇葩事，发生一回还不够，你还想让它发生第二回啊？ 小徐的情况，也不比红翡被调换强多少。说起来也真是凑巧，你们俩还是被一个人坑的，就是那个嘉亿拍卖行的梁道丰。 当初小徐出了2420万，买了你的两块翡翠，其中冰种阳绿飘花420万，那块红翡，小徐叫价2000万，当时这个价格，你是占了一些便宜的。 那块极品红翡，当时我的估值在1300万到1500万之间。2000万，那恐怕得到拍卖会上，才能卖出这个价钱。 小徐当时之所以敢叫这个价，根本原因还是受了梁道丰那个家伙的蛊惑。其实你也知道，梁道丰有个客户，想要一对极品血玉手镯，原本他相中的是我店里的那只，可是看到你那块红翡之后，觉得质量远超我的那只，而且还能凑成一对。 于是梁道丰就跟小徐提出，双方合买那块红翡，买过来后，双方各分一半。与此同时，梁道丰还跟小徐提出，以后他们庆玉轩的拍品放嘉亿拍卖行拍卖，可以不收佣金。 当时小徐也是鬼迷心窍，相信了梁道丰的许诺，同意了梁道丰的要求，才开出2000万的高价，让你最终得利。 只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小徐给你付款的事后，走的是他自己的账户，也就是说，那2420万的现金，全都是小徐一个人出的。梁道丰的那1000万，是他跟小徐说好，等他把那块红翡雕刻的血玉手镯卖了之后，再来跟小徐结账。 小徐当时觉得，梁道丰的生意也不算小，嘉亿拍卖行还开着呢，也就同意了梁道丰的要求。结果旦夕之间，风云变幻，血玉手镯被调换，梁道丰生意失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李悠然惊讶的道：“怎么，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说，梁道丰那个家伙食言而肥，没有把他那1000万转给徐老板？” 江老爷子冷笑一声道：“哼，如果要单单只是这样，小徐的那家店顶多就是损失惨重，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地步。谁能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无耻到梁道丰那种地步？ 梁道丰不知道给小徐灌了什么迷魂汤，在他的那对血玉手镯被调回的第二天，跑来跟小徐说，他已经跟客户说好了，对方愿意出2000万，让他再找一对血玉手镯。梁道丰就让小徐把他那半块红翡雕刻成血玉手镯，然后让他拿去给那个客户出售，获得的收益，可以跟小徐三七分账。 说起来小徐也算是个精明的人，怎么就信了梁道丰那个家伙的鬼话，不但把他的那半块红翡雕刻成了一对血玉手镯，还在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就把那对血玉手镯交给了梁道丰。 梁道丰拿走了那对血玉手镯之后，接连两天不露面，打电话也关机。小徐心里着急，去梁道丰的嘉亿拍卖行堵他，结果去了拍卖行后，见到了他们的鉴定师高诚。 高诚告诉小徐，他们也在找梁道丰，梁道丰那个家伙，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不但卷走了嘉亿拍卖行的所有现金，还带走了一大批人家客户给他们寄拍的拍品。 小徐这边就非常绝望，2000万，基本相当于小徐他们全部的现金流，没想到什么都没落着，就被梁道丰给卷包会了。他也是走投无路，所以才把你那块高冰种阳绿飘花翡翠，按原价卖给了我，暂时先缓一缓。 这几天小徐疯了似的找梁道丰，每天都去他家和公司蹲守，看样子是一定要找到他不可。” 江老爷子说的情况，把李悠然雷了个外焦里嫩，他原本以为梁道丰最多赖了徐老板的1000万欠款就了不起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刷新无耻的下限，不但赖了账，还顺手把徐老板的那半块红翡给骗走了…… 第123章 完美工具人 江老爷子正说着梁道丰刷新无耻的下限，坑了自己的合伙人徐老板的事情，李悠然在一旁却听出了幸灾乐祸的调侃。 江老爷子为人虽然公道，但是当初李悠然是在他的店里鉴定的三块翡翠，如果不是徐老板插了一手，依着李悠然对翡翠行情的完全不了解，他完全是可以低价拿下的。 可是徐老板强行报价，让江老爷子只拿到了一块翡翠，还是品质最差的那块，江老爷子当然不会对徐老板的做法有啥好感。如今徐老板落难，尽管江老爷子不会真的落井下石，但是嘴上调侃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李悠然对徐老板同样没啥好感，徐老板的抬价确实让他赚得不少，可是徐老板在明知道他跟梁道丰有冲突的情况下，还要去跟梁道丰合作，那起码就说明徐老板从来没把他李悠然放在眼里。如今徐老板也被梁道丰坑了，李悠然嘴上不说，心里起码也是感到很痛快的。 说曹操，曹操到。二人正聊起劲，徐老板恰好就从江老爷子的店铺路过，徐老板也看到了在江老爷子店里的李悠然，两人四目相对，李悠然从徐老板的眼神中看出了筋疲力尽的憔悴之感。 江老爷子恰好也看到了徐老板，就招呼他道：“哎，小徐，进来坐啊。” 徐老板听到江老爷子招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进来，勉强一笑道：“江老好，李先生也来了。幸会、幸会……” 江老爷子关切的问道：“我刚才正和小李聊起你跟梁道丰的事情呢，他也是被梁道丰欺骗的受害人之一，没想到你就过来了。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收获？找到梁道丰了吗？” 徐老板听说李悠然也是梁道丰被梁道丰欺骗的人之一，再联系到之前两人互相仇视的态度，就对李悠然生出了一股同命相连的感觉，也就大大降低了对李悠然的敌视。 徐老板苦笑道摇摇头道：“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中州这么大，藏个人还不容易？梁道丰这个王八蛋实在是太恶毒了。据我所知，他不止骗了我们这些合作伙伴，就连他自己的嘉亿拍卖行的资金和值钱的物品，都被他一起卷走了。 嘉亿拍卖行的鉴定师高诚，最近被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死的心都有了。 跟了梁道丰几十年，梁道丰这一跑，所有的债主、客商，都找到他的头上。为梁道丰助纣为虐了几十年，结果被自己的老板坑了，倒了落得一身空不说，还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臭不可闻。 高诚这几天也跟疯了似的，四处再找梁道丰，可是依旧毫无线索。” 李悠然也在一旁补充道：“确实，甚至情况比徐老板说的更严重。 前几天，高诚也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询问我知不知道梁道丰的下落。我当时正在外地办事，不在中州，没听说梁道丰的事情。 高诚跟我说，梁道丰不但把嘉亿拍卖行的钱，以及像徐老板这在合作伙伴的钱给卷走了，甚至就连他自己家里的钱，也给卷走了。梁道丰的老婆也在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疯狂的再找他。” 李悠然说的事情，徐老板和江老爷子也不曾听说。徐老板十分懊恼道：“难怪如此，我昨天去梁道丰家堵他，他老婆跟我说梁道丰已经死了，语气充满了怨恨，感情我还真是堵错了人。” 江老爷子叹道：“罔顾人伦，六亲不认，真没想到，现代社会还能有这样的人……” 徐老板十分诚恳的对李悠然道：“李先生，之前是我不对，没看清梁道丰这个王八蛋的真面目，落得如此下场纯属我自作自受。如果你知道梁道丰的下落，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现在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再找不到这个混蛋，我大半辈子的努力，也就交代的这儿了。” 李悠然见徐老板跟高诚一样，病急乱投医的找到自己这里，也只能安抚道：“徐先生，这是说哪里话，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梁道丰如此恶行，惹得天怒人怨，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放心，我这边也会找到，等找到之后，一准儿给你消息。” 江老爷子也劝解道：“小徐，小李说得对，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着急，稳下来向前看。” 徐老板一副苦瓜脸，心里忍不住吐槽：我是不着急，可是银行着急啊。他们给我的授信眼看就要到期了，如果再找不到梁道丰，我的店就要被银行收走，到时候就全完了。 只不过徐老板又不能对好心劝他的李悠然和江老爷子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确认了徐老板的情况之后，李悠然来中州玉器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跟江老爷子和徐老板告了个罪，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就此离开。 临走之前，徐老板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一再拜托他万一有梁道丰的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到时候自己会重谢李悠然的。 李悠然看着徐老板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同情之感。让他觉得越是这样能屈能伸的人物，报复心就越是强烈。要是这样的话，把梁道丰的具体消息透露给徐老板，让他去引爆这颗大雷，也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回到天伦水晶城后，李悠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了自己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既然已经决定把梁道丰的位置告诉徐老板，那最好还是避嫌一下，最起码不要让对方这么快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操作的一切。 拆了监控摄像头之后，李悠然也没有直接把监控录像发给徐老板，而是买了一个u盘，把录像放到那个u盘里面，然后找了个偏远的快递点，直接发到徐老板的店铺里去。当然了，寄件人的信息，都是李悠然编造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李悠然就在家里安心等待，等待徐老板亲自上门来找梁道丰即可…… 第124章 u盘 几天后，一脸憔悴的中州玉器城庆玉轩店的老板徐靖江瘫坐在自己店里的沙发上，心不在焉，两眼无神。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寻找，却依旧没打听到梁道丰的任何线索，在所有人看来，梁道丰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中洲，甚至已经离开华国。要是这样的话，继续在中州寻找梁道丰已经毫无意义。 徐靖江看着自己的玉器店，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自己这些年搜罗来的精品玉石，之前每次看到这些，他都干劲十足，只可惜这些东西，眼看就要是别人的了。 为了缓解银行的压力，徐靖江已经打算把这个玉器店低价盘给一位好友，每每想到自己几十年努力的成果，因为梁道丰那个王八蛋而依照葬送，他都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正在这时，徐靖江的手机响了，上面是一个快递的短信，上面显示他的快递已到货，让他及时去快递点领取。 徐靖江有些奇怪，这些天他为了应付梁道丰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网购过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发过了一个快递呢？ 可能是发错了，这种事在现在网购发达的时代，也是经常发生，徐靖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能有气无力对店员说了一句：“我有个快递到了，你去快递点看看，帮我拿回来。” 庆玉轩的店员心里吐槽不已，老板被骗了，店铺很有可能要被转让甚至关门，这种事情店员不可能不知道。风雨飘摇之下，店员也担心自己的工作。 好在徐靖江对平日里对自己的店员不错，而且快递点就在中州玉器城门口的位置，店员虽然对老板的额外支使有些不爽，但是也没说什么，一路小跑着把那个快递包裹拿了回来。 徐靖江拿到包裹，感觉很轻，里面应该没什么贵重东西。拿起来摇了摇，感到只是一个小物件。然后又看了寄件人的信息，发现上面写的寄件人非常模糊，只写了在中州市银水区，寄件人姓名居然叫“贾明”（假名），留的电话号码是xxxx。 这更让徐靖江认定自己的判断，不是有人刷单，就是发错了，不过既然已经拿到包裹，不如拆开看看，也算给自己无趣的日子增添一丝感觉。 徐靖江拿出一个手工刀，轻轻划开包裹的表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一个u盘，还是金士顿的。徐靖江反倒有些奇怪，如果里面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正常。 可是u盘这种东西并不便宜，尤其是知名品牌金士顿的，这块u盘少说也得几十块钱，谁会把这玩意寄给自己呢？徐靖江还是决定将其插上电脑，看看里面的内容再说。 为了安全起见，徐靖江没有把这块u盘直接插上存放自己店铺销售数据的电脑，而是找了一台不联网的笔记本电脑，这台电脑是平日里徐靖江的胖儿子没事的事后打游戏用的，里面基本没啥重要数据，就算中病毒，也不过是重装系统而已。 徐靖江把那块u盘插上笔记本电脑，事实证明没有发生任何病毒感染迹象，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u盘，只是u盘并不是空的，里面似乎有一段视频内容。 点开u盘之后，徐靖江看到里面的内容，居然是好几段视频信息，下面还有具体的拍摄时间，就在最近这一两周的之内。 好奇心驱使之下，徐靖江点开了这段视频，视频显示的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的的时间已经是深夜，而拍摄这个视频的摄像头，始终对着一个楼洞口。 徐靖江觉得奇怪，这段视频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没过多久，他就清楚了，因为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这几天朝思暮想的那个王八蛋——梁道丰。 画面显示，梁道丰从一辆车里下来，与此同时下车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两人先是警惕的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似乎是在确认毫无危险之后，才从那辆车的后备箱里面，搬出一个个行李箱，分别拖着行李箱朝楼洞里面走去。没过多久，那个楼栋五楼西侧灯光就亮了起来…… 徐靖江的眼睛里透着寒光，盯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脑海里不断思考视频所显示的内容。这段视频先告诉自己的事情很简单，视频拍摄的那栋楼的五楼西侧的那个房间，就是梁道丰的藏身之处。 问题在于，这段没头没尾的视频，拍摄的地点究竟在哪？ 这栋楼跟中州普通的小区差不多，整个中州类似的住宅楼，没有一百栋，最起码也有五十栋。光凭这栋楼的信息，根本无法确定这栋楼究竟在哪个小区。 除此之外，徐靖江还有一大堆问题。比如究到底是谁给自己寄来的这个u盘？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视频里的和梁道丰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徐靖江觉得后面的一大堆问题暂时不着急寻找答案，不论对方把梁道丰的确切消息透露给自己究竟是何目的，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迅速找到梁道丰本人，只有这样，他被梁道丰骗走的钱和极品红翡，才有要回来的可能。 关键是视频里显示的住宅楼究竟在哪个小区，这可不容易找到，徐靖江心里暗骂一句，这个给自己送视频的家伙，也是没安好心，这没头没尾的，让自己怎么找啊？ 徐靖江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的时候，觉得这栋住宅楼的样式有些眼熟，他之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徐靖江终于想到，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栋住宅楼的样式了，就在几天前他带人去围堵梁道丰家的时候见过。 徐靖江记得梁道丰居住的小区，是天伦水晶城，然后他在网上搜索中州市天伦水晶城小区里面住宅楼的图片，果然里面的样式跟这栋住宅楼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里，徐靖江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情，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梁道丰啊梁道丰，这个灯下黑，你玩的可真溜啊……” 第125章 娘家人 徐靖江看到u盘里的内容后，发出了和李悠然一样的惊叹。 和李悠然的淡然不同，被梁道丰逼得几乎山穷水尽的徐靖江一脸凶相，恨不得要死这个王八蛋。 既然已经确定梁道丰的具体位置，徐靖江找来一帮手下，准备前往天伦水晶城小区找梁道丰，不但要拿回自己的钱和珍贵的红翡，还要让这个混蛋付出代价。 徐靖江的几个手下在得到老板的命令后，在玉石市场门口集合。其中一名手下的道：“老板，兄弟们都到了，有什么吩咐？” 徐靖江冷冷的道：“找到梁道丰那个王八蛋了，你们跟我去找那个家伙算账。” 徐靖江的手下们听了老板的话，也非常激动。他们知道徐老板最近被嘉亿拍卖行的老板梁道丰坑惨了，闹不好有可能要破产。跟梁道丰的极度鸡贼不同，徐靖江对手下还是很不错的，不但给钱大方，还经常施一些小恩小惠笼络人心，因此手下们也都愿意给徐老板干活。 眼下因为梁道丰的缘故，老板可能都要破产，那自己这些人的工作就要丢了，所以徐靖江的手下对寻找梁道丰还是非常积极的。如今听说已经找到梁道丰，他们为了自己的饭碗，也都非常愿意跟着老板去找这个混蛋讨个公道。 有一名手下建议道：“老板，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嘉亿拍卖行的高诚那帮人，他们最近也在找梁道丰，如果找他的人要是多一些，我们不但可以落得一个人情，而且效果应该会更好。” 徐靖江看了这名手下一眼，冷冷的道：“蠢货，你知道梁道丰为什么卷款跑路吗？ 还不是因为嘉亿拍卖行没钱了，被银行追债，资金链眼看就要断裂。 如果我们通知了其他找梁道丰的人，你觉得他的钱够不够赔偿所有人的损失？梁道丰现在卷走的钱，够不够偿还银行的贷款？ 要是不够的话，他的钱是先还银行的，还是先还我们的？又或者先还其他人的？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在我们拿回全部损失之前，谁要是敢把梁道丰的位置泄露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有了徐靖江的发话，整件事的基调就定了下来，李悠然当然是希望来找梁道丰的人越多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把梁道丰逼得走投无路。 可是徐老板拿到梁道丰的位置之后，为了自己的利益，没有通知任何人，亲自带着几个人就来了，这也是李悠然失算的地方。 徐靖江算计的是挺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带人来到天伦水晶城小区的时候，在门口恰好碰上梁道丰老婆的妹子，也就是梁道丰的小姨子。 徐靖江对这个陌生女孩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任何兴趣，在她身边一闪而过。可是梁道丰的小姨子却对徐靖江印象深刻，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就是前几天一直带人来自己姐姐家闹事的家伙。 直到姐姐告诉他，梁道丰那个王八蛋，不但坑了合作伙伴和客户，把家里人也给坑了，现在已经卷款跑路，那个家伙才不得不离开。还威胁自己的姐姐，让她卖房给梁道丰还债。自己也因此受了不小的惊吓，也因为如此，才会对这个家伙印象深刻。 这几天梁道丰的老婆天天都要面对不同讨债人威逼利诱，每天都过得担惊受怕，可问题是，她也没钱去帮梁道丰还债，只能以泪洗面的勉强应付。 如今徐靖江又带人来到天伦水晶城小区，梁道丰的小姨子还以为这个家伙又是来找自己姐姐麻烦的，立刻远远的盯着，同时还打算给姐姐打个电话，让她做好应付的准备。 可是让梁道丰的小姨子惊讶的是，徐靖江带着人并没有前往自己姐姐家，而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言语间夹杂着对梁道丰的脏话。 这些都让梁道丰的小姨子感觉到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徐靖江这些人既然不是来找自己姐姐的，那会不会是来找梁道丰的？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电般闪过，梁道丰的小姨子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姐姐道：“姐，跟你说个事。我刚出小区门口，就遇到前几天来咱家讨债的那伙人。 不是，他们没为难我，那个人根本就不记得我，只不过他们的动作有点奇怪。 按理说他们来到咱们小区讨债，应该前往你住的12号楼去，可是他们没有去咱家的方向，反而来到另一栋楼，我琢磨着他们不是来找你的，那会不是来找梁道丰的？ 嗯对，你放心吧，我现在正跟着他们，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快点叫人过来。 好，好，就这样，有变化随时联系。” 梁道丰的老婆挂了自己妹妹的电话后，心里也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要说最近几天谁的压力最大，那毫无疑问就是梁道丰的老婆了。 之前一直唯唯诺诺的老公梁道丰，在外面欠下了巨额的外债，诈骗了无数人，临了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甚至还坑了他的一起创业的亲戚朋友们。 现在这些人要来找梁道丰讨债，找不到梁道丰，就来自己家里闹事。为了应付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自己整天以泪洗面。自己年幼的孩子，也在问爸爸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来自己家里闹事，这些问题梁道丰的老婆都无法回答。 此前的所有亲情，爱意，都化作翻江倒海的仇恨，梁道丰的老婆同样恨不得把坑了自己母子的王八蛋大卸八块。 自己的妹妹说有债主可能找到梁道丰的位置，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想法和徐靖江一致，都是必须抢在大多数人之前找到梁道丰，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钱，否则就以梁道丰的欠债规模，可能还不够那些债主分得呢。 只是自己势单力孤，就算跟着徐靖江找到梁道丰，恐怕也很难抢过对方。既然如此，那就通知娘家亲戚，非要把梁道丰的卵子挤出来不可…… 第126章 放到炸裂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上) 梁道丰的老婆在收到妹妹的消息后，当即给七大姑八大姨联系，让他们集体到自己的小区集合。 问题是梁道丰老婆的这些亲戚，有很大一部分都在梁道丰的嘉亿拍卖行上班，他们这一动，高诚立刻也就知道了。徐靖江这些人想找梁道丰，高诚同样想找梁道丰。 高诚很清楚，如果找不到梁道丰，作为嘉亿拍卖行的股东之一，这口锅十有八九还是会砸到他的头上，他为嘉亿拍卖行效力多年，结果临了临了，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要说不怨恨梁道丰，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当他知道梁道丰的老婆有可能已经找到梁道丰下落的时候，也叫上了几个自己的亲信，跟着梁道丰的亲戚就一起来到天伦水晶城小区。 梁道丰的老婆看到高诚，甚是不悦，心中暗骂自己的这帮亲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表面上依旧挤出一丝笑容，对高诚道：“高大哥，你怎么来了？拍卖行那边还需要人手，要不你先去支应着，等我找到老梁立刻就通知你？” 高诚明白，梁道丰老婆不通知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弟妹的好心，不过我听说老梁就在这个小区，所以带人来看看。要是能找到老梁最好，毕竟他才是拍卖行的老板，拍卖行也是你家的资产，我一个外人在那里管事总是不太方便，你说是不?” 高诚的老婆心里几乎要破口大骂，什么他喵的拍卖行是她家资产？嘉亿拍卖行被梁道丰那个王八蛋这么一闹，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负资产了。现在却说嘉亿拍卖行是她们家资产，到时候她们家得多少钱往里填啊。 梁道丰的老婆急忙避险道：“不不不，高大哥误会了。拍卖行的事儿我平时都没管过，一直是你跟老梁在折腾。现在拍卖行风雨飘摇，正是需要主心骨的事后，高大哥是拍卖行的股东，现在老高不在，一切事宜均应该由高大哥处理，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能当好拍卖行的家呢？” 高诚冷笑一声道：“弟妹不必过谦，你一向巾帼不让须眉，老哥哥我是知道的。现在老梁失踪，你又是老梁的夫人，也是老梁的第一继承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勇于担起这个担子，把嘉亿拍卖行发扬光大。我虽然是小股东，但终究只是一个外人，怎么能管好拍卖行呢？” 二人都知道，嘉亿拍卖行已经完蛋了，为了避免引火上身，都是不断的打太极，想把对方推上去当靶子。可是二人都不傻，直到这个时候继承嘉亿拍卖行，就是往火坑里跳，因此都在不断推诿，自己想方设法跳出这个粪坑。 最后还是梁道丰的老婆做成了让步，无奈的道：“高大哥不必再说了，我这边已经收到确切消息，老梁也许就在这个小区，我们一起去找他如何。等找到了老梁，所有的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 高诚心里暗自冷笑，故作惊讶道：“是吗？弟妹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找到老梁的下落，那既然如此，还耽搁什么呢，咱们一起去找老梁吧。” 梁道丰的老婆见木已成舟，也只能勉强的笑道：“好吧，我恰好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能不能找到老梁，还得看运气。” 高诚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对方，打定主意就是你去哪我去哪。反正双方已经互信全无，除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外，其他都是算计。 这边正在说着，梁道丰的小姨子忽然跑了过来，正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高诚之后，也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露出询问的神色。 梁道丰的老婆挤出一丝笑容道：“巧月，没事，你高大哥跟你姐夫合作多年，也不是外人，这次也是来来帮忙找你姐夫的，把你盯着的那帮人的情况说出来吧。” 梁道丰的小姨子也只能道：“姐，我刚才遇到的那伙人，就是前几天来咱们家闹事的那人。他说梁道丰欠了他1000万货款，还骗走了他价值1000万的红色翡翠，凶神恶煞的让咱们还钱。 我碰到他带着一帮人来咱们小区，还以为他是来找你要钱的。可是没想到他带着人没去咱家，而是朝着12号楼找了去，一路上嗓门挺大，说找到梁道丰之后要如何如何。 我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从某个途径知道了姐夫的下落，这才打电话通知你的。” 梁道丰的老婆听了妹妹的消息，没有立刻表态，反而问高诚道：“高大哥，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高诚想了一下，淡淡的道：“令妹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中州玉器城盛宇轩的老板徐靖江，之前老梁却是跟他合伙买了一块价值2000万的红翡，双方约好各出1000万。可是后来老梁的那块红翡被人调换了，没做成生意不说，还平白亏了1000万。 老梁为了弥补这笔亏空，又跟徐老板商量，说要拿属于对方的半块红翡做生意，生意做成之后，再来把钱还给徐老板，人家徐老板也就同意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徐老板的好心，被老梁当成驴肝肺，老梁带着人家徐老板的那半块红翡直接消失了，徐老板钱货两失，资金链断流，暴怒之下才到你家闹事的。 徐老板的生意做的比嘉亿拍卖行大，为人也讲诚信，所以在圈内朋友不少。他能打听到老梁的下落，也不奇怪。 只是我感到不解的是，老梁为什么会躲到离家不远的地方？” “高大哥，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看只能找到老梁，就什么都清楚了。我看现在咱们还是赶快前往12号楼，如果让徐靖江那帮人先找到老梁，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梁道丰老婆的话，引发了高诚和其他亲戚们的共鸣，他们一行人也浩浩荡荡的来到李悠然对面的12号楼。 而此还在暗处冷眼旁观的李悠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执行帮梁道丰点个炮仗，会引发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炸裂…… 第127章 放到炸裂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中) 此时的梁道丰，并不知道已经有几路人马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处，还躲在天伦水晶城12号楼的5楼的房间内沾沾自喜。 这也是因为他电视剧看多了，就真的相信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躲在距离自己家只有几百米的地方。他的那个情妇告诉他，现在外面找他的人都已经疯了，整天跟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梁道丰本身就是一个凉薄的人，除了他自己，他不在意任何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以将无耻发挥到极致，不断下探做人的底线。 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设置那种新员工只用两个月，两个月后直接清退的奇葩规则。甚至可以无视几十年的合作伙伴，可以卷走妻儿老小的养命钱，把这些和他最亲近的人都彻底抛弃的原因。至于骗走徐靖江的红翡，这种小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梁道丰原本的打算是，他自己暂时先躲在小区内，让自己的那个情妇每天给自己传递消息，等风头过去，然后在带着自己骗了的钱和各种物品，远走他乡，然后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至于老婆孩子，亲朋好友之类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自求多福吧。 梁道丰以为自己的玩的这一手“灯下黑”很高明，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李悠然租的房子，恰好会正对着他情妇的那栋楼，他更不会想到，会有人为了抓他的小辫子，在自家的阳台上，专门安装监控摄像头。 正是这百密一疏，让梁道丰的所有算计，全部破产。 此时，徐靖江带着人已经来到12号楼的楼下，他并没有着急上去找梁道丰，而是计划在楼下先观察一阵。 徐靖江在楼下停留，主要为了确认两件事，第一，看看u盘里的那段视频的具体拍摄位置，这样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给自己发的那段视频，以及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李悠然早已经拆了摄像头，而且李悠然租的那间房子所在的楼，是一套横向公寓楼，每个楼层都是通透的，而且有九层。这样算下来，可疑的住户足足有五六十家。 这种公寓楼大多数都是短期租户，几乎每天都有人租住或者退房，几乎跟宾馆差不多。一时半会根本无法锁定那段视频的拍摄位置。 徐靖江见找到拍摄的人有些困难，干脆也就不找了，直接进行第二件事的确认。在那段视频里，梁道丰和那个女人，是从一辆车上下来的，那是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 徐靖江要确认的，就是那辆这辆车是否还在楼下，这样就基本可以确定，梁道丰还在不在这里。徐靖江眼尖，抬头巡视了一圈，就看到那辆白色的越野车。 尽管监控录像比较模糊，但是越野车，在豫州省这种平原为主的省份，算是小众车型，由于这辆车放在这里长久不开，上面依旧有了一些浮尘，由此徐靖江可以确定，这辆白色的丰田霸道越野车，就是梁道丰的那辆。由此徐靖江更加可以确定，梁道丰此时就在这栋楼内。 正在徐靖江找车的时候，梁道丰的老婆、小姨子带着高诚也来到十二号楼的楼下。徐靖江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心中微微一沉，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来的时候太过于扎眼，忘了封锁消息，结果被人盯上了。 徐靖江还没有说话，高诚走过去淡淡的道：“这不是徐老板吗？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徐靖江见事已至此，也无需隐瞒什么，冷哼一声道：“哼，姓高的，你甭在这儿跟我装糊涂，梁道丰就藏在你们这个小区之内，你居然还敢问我到哪去？” 梁道丰的老婆和高诚闻言，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只是怀疑徐靖江来这里的目的，没想到对方开门见山，直接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梁道丰的老婆急忙道：“徐老板？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家老梁真的在这里？” 徐靖江冷冷的道：“装！继续给我装！我就不信，你是他老婆，梁道丰在天伦水晶城有几套房，你能不知道。 黑了我的钱，骗走我的红翡，还在这跟我玩狡兔三窟的把戏，你们一家人可真行啊。我跟你们说，这次的事儿，绝对没完。等我找到梁道丰那个王八蛋，他要是从我这里骗走的东西偿还出来还则罢了，若是还不出来，你们一家人，就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 梁道丰的老婆被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旁边的高诚平静的道：“徐老板，所谓祸不及家人。梁道丰那个王八岛做的孽，没必要追到他的妻儿老小头上。 被梁道丰坑害的也不只你一家，嘉亿拍卖行的很多客户都损失惨重，包括我这个跟他合作了几十年的伙伴，同样面临破产的命运。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梁道丰，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既然你已经有了线索，不如拿出来分享一下，大家好商量出一个对策，免得又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徐靖江被高诚一阵抢白，冷哼一声，没有再针对梁道丰的老婆说什么，但是也丝毫没有像高诚所说的那样，跟他们分享线索的意思。 在徐靖江眼中，梁道丰和高诚都是一丘之貉，他一个也信不过。此时他的人手已经足够，根本没必要再去跟梁道丰的老婆和合伙人搞什么联合。 高诚见徐靖江不为所动，知道人家不信任自己，也非常识趣的不再去要求分享什么，反正徐靖江就在这里，跑也跑不了，只要找到梁道丰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恰好此时，原本正躲在楼上沾沾自喜的梁道丰，也听到楼下似乎有动静，打算透过窗户一看究竟。 好巧不巧，梁道丰的小姨子潘巧月眼尖，抬头就看到了梁道丰的侧脸，指着5楼的窗户尖叫一声道：“啊，梁道丰！！！ 梁道丰就在那！！” 第128章 放到炸裂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下) 梁道丰老婆娘家这边的人，对梁道丰从来都没啥好感，尤其是小姨子潘巧月，总觉得这个“姐夫”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对自己有啥不良企图。 因此潘巧月对于梁道丰的眼神有一种难以言传的敏感，梁道丰只不过是在窗边刚刚露了个头，就被潘巧月察觉到了，一声尖叫，惊醒了在场所有的人。 原本还沾沾自喜的梁道丰，突然看到楼下这么多人，有自己的至亲，有公司的同事，有事业的合伙人，也有曾经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原本这些最亲近的人，此时却被梁道丰视作瘟神一般，慌忙躲避起来。 楼下的高诚、徐靖江、梁道丰的老婆等人，听到梁道丰小姨子潘巧月的惊呼，然后顺着她指的那个窗户望去，只可惜梁道丰躲得快，等他们抬头的时候，梁道丰已经躲开了。 “哪儿那？哪儿那？！！”这些人没看到梁道丰，只能惊呼似的询问潘巧月。 跟潘巧月最亲近的梁道丰的老婆问自己的妹妹道：“巧月，你没有看错？真的是你姐夫？” “嗯，我敢肯定，就是梁道丰，他刚才在五楼东侧的那个窗户上露了个头，被我看到了！！” 潘巧月的话，在场的人都相信了，梁道丰的老婆这边，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妹子不会撒谎骗自己，而徐靖江这边，则是因为梁道丰小姨子指的那个窗户，跟他通过监控录像确定的梁道丰的位置一模一样。 在潘巧月指出梁道丰的位置后，楼下的这些人都停止了无谓的争吵，眼下嘴炮什么的都得放一放，一切还是等先见到梁道丰那个王八蛋再说。 两拨人也顾不上别的，留下部分人手在楼下盯着防止梁道丰狗急跳墙外，其他人都拥挤着冲向楼道和电梯。 这个时候，梁道丰也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在窗户边上惊鸿一眸之后，就退回到房间内，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到处乱窜。 他的那个情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的问道：“丰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梁道丰双手按着情妇的双臂，惊恐的道：“他们发现我们了，他们找到我们了？” “谁？谁找到我们了？” “就是整天找我的那帮人，还有我老婆和高诚他们？” 梁道丰的情妇知道自己这个情人做了什么，她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能够等风头过去，和梁道丰双宿双栖，分享梁道丰的财产。 可是眼下他们这对露水鸳鸯被人家发现了，那意味着她之前对梁道丰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梁道丰的情妇也着急的道：“丰哥？那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他们家的房门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门外的人愤怒的吼叫道：“梁道丰，你个王八蛋，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边吼叫，还一边“砰、砰、砰”的使劲砸门。 “梁道丰，你给我出来，你儿子上学的时候都被人打了，家里的人也因为你的缘故，都快被逼的活不下去了，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去了。” “梁道丰，你给我滚出来，老子跟了你和你爹二十年，辛辛苦苦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们父子，结果你就这么对待老子！！你个王八蛋想找死，干嘛让我替你背黑锅。” “梁道丰，老子是多么信任你，跟你做买卖，还把红翡借给你让你翻身。你就这么祸害老子，现在老子被你这个混蛋骗的快要破产了，你快把老子的钱和我的红翡还回来，如若不然，老子剁了你。” 门外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急促的敲门声把整栋楼都震得不得安宁。这个楼栋里的其他邻居还以为这家人是不是借了高利贷，门外这些人是来讨债。可是听到门外这些人的呼喊之后，这些邻居们的世界观也都崩塌了。 感情不是来讨债了，而是来寻仇的？听他们喊得理由，5楼东户这家主人太歹毒了吧？骗的人都是自己的老婆，合伙人，合作伙伴？ 世界上啥人都有，这种专门捡自己的至亲往死里坑的家伙，还真是不多见。这不是要自己把自己断子绝孙吗？ 其实这些住户不知道，梁道丰啥人都坑，只不过是这些亲朋好友先找到他而已。 在这个全民自媒体时代，邻居们见到如此炸裂的新闻，纷纷拿出手机，拍一下这种亲人寻仇的场面，放到某些自媒体网站，没准那还能上个热搜。 毕竟这种被亲人寻仇的事，放到炸裂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新闻。 惊惧万分的梁道丰，非常清楚被这些人找到之后，自己将会面临什么下场。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别的了，干脆当起了鸵鸟，把大门反锁，能拖一刻是一刻。 梁道丰可以当鸵鸟，他的那个情妇却不愿意跟着他一起下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是个没名没分的情妇。 梁道丰的情妇知道，自从他们被人发现的那一刻，梁道丰就已经彻底完了。之前梁道丰对她的所有许诺，也都已经彻底成空。这个时候再跟着梁道丰与外面的人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梁道丰的情妇想的明白，梁道丰存放在自己这里的那些值钱东西，都注定保不住了。可是这套房产，在梁道丰给她买的时候，出于所谓“狡兔三窟”的考虑，房本上并没有写梁道丰的名字，只写了情妇的名字——于洁。 如果把梁道丰交出去，然后把房产证一藏，到时候来个翻脸不认人，到时候最起码这套房子是属于她的，梁道丰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找个机会把这套房子一卖，最起码能落到手个一百多万，不枉自己陪了梁道丰这么多年。 梁道丰此时不会想到，他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他。他是个凉薄的人，他最信任的人，自然也热忱不到哪去。 已经打定主意的于洁，趁着梁道丰躲在里屋的时候，一个闪身，打开了防盗门的反锁，外面的人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第129章 说他是人，都是对人的侮辱 原本躲在里屋的梁道丰，看到自己的情妇并没有和自己一起，反而是冲到门口，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急忙大吼道：“贱人，你敢出卖我？？！” 已经打定主意的于洁当然不会理会即将一无所有的梁道丰，果断的打开防盗门，防盗门打开的那一霎那，门外的徐靖江、高诚、以及梁道丰的老婆等人，一股脑从全部冲进屋子，看到了在里屋惊愕的梁道丰。 梁道丰被唯一相信的人出卖后，明白自己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了，被这些人逮住之后，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里屋的窗户，一只脚，一条腿和半个身子都已经斜着捅窗外，同时对屋内的人大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让你们鸡飞蛋打，什么也得不到……” 徐靖江、高诚等人见到梁道丰这种操作，也都懵逼了。他们只是想从梁道丰手里拿回自己的东西，但是现在见到对方这般无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这里是五楼，楼下又是水泥地面，如果梁道丰真的把心一横，跳下去多半要摔死。而梁道丰如果真的死了的话，那真的有可能身死债消。高诚和徐靖江等人，真的就什么也得不到。 面对耍无赖的梁道丰，高诚这个曾经的合伙人只能安慰道：“梁道丰，你先退回来，咱们有什么话慢慢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必须学会为自己的做过的事负责，徐总来找你，只是想让你把你拿走的红翡和那1000万货款还回来，我和你夫人来找你，也只是想让你担起公司的责任。” 梁道丰怒吼道：“姓高的，你甭说那么多，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自从血玉手镯被那个姓李的调换之后，公司就已经彻底完了。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想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奋斗了几十年的成果，就随风飘散。 我不坑你们，我就没办法活下去，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存进了瑞士银行。 你们要逼死我可以，可是你们想清楚了，如果我死了，你们同样一分钱也得不到。” 梁道丰大吼的声音很大，不但房间里找他讨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正躲在对面二十一号楼观望的李悠然，也同样看到听到了梁道丰的表演。 李悠然原本是想看看梁道丰这个王八蛋是怎么倒霉的，可是听了对方的大吼之后，顿觉天雷滚滚。自从李悠然认识梁道丰以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梁道丰都能以毁灭的姿态刷新这他的三观。 李悠然觉得，像梁道丰这种人已经不能叫做无耻了，把他称为人，都是对人的一种侮辱。梁道丰如果真的跳楼死了，李悠然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搬出天伦水晶城小区，这种王八蛋这是死了都能把整个小区熏得顶风臭十里。 梁道丰突破做人底线的表演，不但把李悠然的三观轰塌了了，把徐靖江、高诚、以及在场的其他人的三观也给彻底毁灭了。大家似乎都像是第一人认识梁道丰一般，直到今天才总算见识到造物主的神奇，居然捏了这么个奇葩玩意来祸害人间。 只不过这些人虽然恨不得梁道丰真的从楼上掉下去死掉，但是却知道，如果梁道丰说的是真的，他就这么死了，那他们的钱和损失，十有八九是拿不回来了。瑞士银行那种奇葩的金融机构，打着为储户保密的名头，私下里侵吞了多少所谓无主资产，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唯一期待梁道丰就这样死去的，恐怕只有他的情妇于洁。只有梁道丰死了，他挂靠在于洁名下的资产，才算名副其实的属于她所有。梁道丰不死的话，那些钱她用着也不安生。 梁道丰死后，于洁完全可以卖了房子，带着钱远走高飞，到时候再找个小鲜肉，安享下半生，不比整天陪着梁道丰这块老橘子皮担惊受怕的强得多。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梁道丰的老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梁道丰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对谁都不信任，大吼自己的老婆道：“你也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梁道丰的老婆冷笑一声道：“好啊，你们都别拦着他，让他跳！！ 姓梁的，你跳吧，你今天要是敢跳下去，我就当你是个男人。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就你这又怂又贱的蠢货，我能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跳楼自杀？ 梁道丰，我潘晓月把话放到这，只要你今天跳楼死了，你的身后事都不用管。你的所有债务，我替你承担了。你母亲的养老送终，我也给安排了。 徐总，老高，你们让他死，他死之后，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赔偿你们的损失。 梁道丰，你死吧！！” 梁道丰心中暗骂，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潘晓月这个贱人，想要逼死老子，于洁这个贱人，看样子也是想 让自己死了，保全她的财产。 徐靖江和高诚见梁道丰的老婆一招以退为进，就打掉了梁道丰的大半气焰，也如她所说，不再苦劝也不再威逼，在一旁冷眼旁观梁道丰的表演。 梁道丰侧过身子，看了看窗外的景象，瞬间三魂七魄被吓掉了一半，他老婆说的没错，他是没胆子，也不愿就这么死去的。 就在这个时候，高诚跟手下使了个眼色，嘉亿拍卖行的一名员工，一个箭步上去拉住梁道丰的左胳膊的袖子，然后一使劲，猝不及防的梁道丰被从窗户上直接拉到屋内。 此时，早已按耐不住怒火的众人一拥而上，对着梁道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踢打一边怒骂，梁道丰本来就已经被摔了个七荤八素，面对众人的围殴，也只能抱着头，发出母猪一般的“哼哼”声。 看戏看到这儿，李悠然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等待梁道丰的，将会是无比残酷的清算…… 第130章 白茫茫一片大雪真干净 是警察将正在被众人围殴的梁道丰救了出来，原来12号楼的居民，看到好几拨人在砸梁道丰的家门，就以为是这家人签了高利贷，讨债公司的人上门暴力催收的。 为了避免邻居出事，下意识的才报了警。警方赶到现场后，看着好几拨人打的已经不成人样的梁道丰，立刻制止了这些人的行为。 可是当警察听徐靖江、高诚、潘晓月等人诉说了与梁道丰的关系之后，也不禁惊愕不已。于是又跟他们详细了解了这些人殴打梁道丰的原因，当警方明白整件事的原委，同样十分鄙视梁道丰的为人。 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之徒，这些警察见得多了，但是像梁道丰这种罔顾人伦，丧尽天良，专门坑自己至亲之人的家伙，他们还确实是第一次见。 这些警察对梁道丰的为人鄙视不已，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他们的家务事，警察们也懒得管太多。出于个人职责，对徐靖江等人进行了批评教育，说了一些“文明讨债”、“依法维权”之类的场面话，就没有再追究下去。但是为了避免事情闹大后不好看，警察同志还是决定把这些人带到派出所再行处理。 说起来，不论是徐靖江、高诚、潘晓月这些人，还是梁道丰本人，都是非常不愿去派出所的。原因很简单，梁道丰一旦进了派出所，总得查出点什么事情才能结案。 那样的话，梁道丰搞诈骗，卷走公司资金和客户珍贵物品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受害人得到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警察局向梁道丰讨债。 不论是徐靖江等人，还是梁道丰，都不愿看到这种结果。梁道丰本来就是在资产亏空之下，不得不铤而走险的，他的资产已经完全无法偿还欠的所有债务。这种情况下，梁道丰的资产自然是是先到先得，后得到消息的，恐怕连根鸡毛都剩不下。 梁道丰同样不愿前往派出所，他的老婆，朋友、合伙人这些人，再怎么痛恨他，最多也就是跟他要钱，只要钱给到位，再怎么都好说。可要是进了派出所，那就很有可能带出其他的经济犯罪行为，到时候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可惜这次带队的警察原本就非常固执，看到这些人都对去派出所有抵触情绪，又听说梁道丰被逼的差点跳楼，非常担心就此离去后事情反而闹大，到时候他还要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因此非但没有通情达理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此案，反而坚持按照既定程序，叫上同事，把这次的几个当事人全都带到派出所。 到了这个地步，徐靖江和梁道丰等人在多少是无用，只能跟着警察同志前往派出所。一路上梁道丰都垂头丧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下半辈子最好的下场，恐怕就是在监狱里安度余生，一旦走出监狱，恐怕会有无数憎恨自己的人，想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梁道丰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段时间以来，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从人生之巅到坠入地狱，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他梁道丰的命运，这才让他的人生急转直下。 梁道丰不知道的是，他之前的每次作恶，看似都无懈可击，但是在无形中磨灭着他的阴德，就算没有李悠然幕后推手，他的覆灭也是时间问题。 用《过秦论》中的一句话总结，叫做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警方介入这件事后，躲在一旁观望的李悠然也就可以功成身退。 其实整件事的发展，从徐老板遇到梁道丰的小姨子开始，就已经超出李悠然的掌控，而警方介入之后，他再掺和这件事，无异于引火烧身。 至于梁道丰等人的下场，李悠然也只是在后来无意间道听途说的。 梁道丰被警察带入警局后，主动向警方坦白了自己的很多问题，包括诈骗合作伙伴、窃取公司资产、偷盗客户寄拍物品等罪行，甚至偷税漏税、阴阳合同、底薪雇佣临时工，甚至和多个女人搞不正当关系，下载涩情视频等罪行，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很多罪行甚至故意往重了说，把自己说的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办案的警察都听得目瞪口呆。原本只是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但是遇到这么配合的罪犯，把自己的罪行吐露的一干二净，还真是头一回见。 梁道丰的算计他自己清楚，他知道他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那些家伙恨疯了也想弄死自己。现在对于他来说，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监狱。他只有靠蹲监狱寻求庇护，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因此老奸巨猾的梁道丰就是在警察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吐露了自己的全部罪行，这下好了，民事治安案件，直接变成了重要金融诈骗案件。 后来警察根据梁道丰的交代，果然查出了很多问题，梁道丰如愿以偿被判无期，只落得“白茫茫一片大雪真干净……” 至于被他坑的那些人，下场就不那么美好了。警方清缴了梁道丰剩余的资产之后，先偿还了银行的欠款，剩下的才能给其他人分配。 比如徐靖江，最后只拿回了自己的那块红翡，而他替梁道丰承担的那1000万货款，则一分钱都没收回来。 比如高诚，由于他是嘉亿拍卖行的股东之一，负有连带责任。嘉亿拍卖行被查封后，高诚跟着梁道丰十几年辛苦全都白忙，全都去填窟窿了。 比如梁道丰的情妇于洁，警方最后认定，于洁的那套房子是梁道丰付的钱，不能归于洁所有，最终于洁啥都没落着，白跟着梁道丰混了这么多年。 最惨的还是梁道丰的老婆潘晓月，她因为和梁道丰的夫妻关系，最后不得不卖房替梁道丰还债，最后却是实现了卖房回乡的最初梦想，只可惜下半生孤儿寡母，一无所有。 李悠然听到这些消息后，也是不胜唏嘘，人有时候看人真的就得小心一些，是一个遇人不淑，可能就会改变自己的整个人生。 第131章 平洲公盘 自从警察出现之后，李悠然就知道天伦水晶城小区，他恐怕是住不下去了。 一旦梁道丰、徐靖江等人被带到派出所，到时候警察问徐靖江是怎么知道梁道丰的下落的，徐靖江这个鸡贼的家伙，很有可能会说出u盘里视频的秘密。 徐靖江这个普通人要找是谁送的这个u盘可能还会有点困难，但是警察想要找到u盘的主人，那简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虽然李悠然给徐靖江送u盘也不违法，但是整件事情闹得太大，万一这些警察想要增加一点政绩，来个搂草打兔子，用寻衅滋事的罪名，把李悠然也捎带上收拾了，那可就真的彻底坐蜡。 要光是这么一次挑拨离间的事儿还不算太大，最重要的是，李悠然住的房间里，有着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毛瓷，木盒、虎符、还有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里面的每样，都足够法官把李悠然送到监狱里去跟梁道丰作伴。 即便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也要尽快搬离天伦水晶城小区。 更换居住地点是必须的，李悠然唯一犹豫的是，究竟是继续租房还是要买房。 大学毕业之后，李悠然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中州找的，当时确实是有打算在中州长住安家的打算。后来工作也丢了，又出了一连串的麻烦事，让他对这座城市产生了一丝疏离感。 凭借他的时间能力，也不太可能再去给别人打工，中州这座城市里，除了耿晓辉这个兄弟外，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李悠然觉得继续留在中州意义不大。要是这样的话，还有必要在中州买房长住吗？ 不过在还没有想好未来具体去哪里安家之前，还是要给自己更换一个住所。 也许是出于心理上的安全感，李悠然这次直接选择了航海路附近的盛和小区租房，从中州市区的的最北边搬到了最南边。 随后李悠然叫来了耿晓辉，让他开车来帮自己搬家。 耿晓辉原本还有些奇怪，李悠然这套房子住了才没多久，为什么突然又要搬家，还要搬的那么远？ 李悠然叹了口气，把昨天梁道丰一家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一些顾虑。耿晓辉听了之后也是沉默了良久，对于梁道丰这种类人族的底线，以及遇人不淑的下场，也算是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哥俩简单聊了几句，就开始帮李悠然搬家。 如今李悠然兜里也算有有几个钱了，在盛和小区租的房子自然不算太差。精装修两室一厅，家具家电齐全，虽然位置上稍微偏僻一点，但胜在舒服自在。最关键的是，这套房子里也有一个内置的保险柜，存放贵重物品非常方便。 唯一可惜的是，虽然都是中州市，但是一个在南城，一个在北城，以后相聚恐怕就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 搬完家后，李悠然和耿晓辉哥俩就近找了个饭馆，吃了顿便饭，算是庆祝新生活的开始。 至于天伦水晶城的那套房子，也没有通知房东，而是直接找到中介，说自己因为工作调动，要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就把钥匙留在中介这里。如果房租到期之前自己能回来，那就继续谈续租的问题，如果回不来，就请中介把房子的钥匙还给房东。 这种事情在租房市场本来就很常见，一般扯皮的主要是房租和押金退还的问题，可李悠然并没有要求对方退还房租和押金，合约继续履行。这样的话也就省了跟中介扯皮的功夫，房产中介也非常乐意帮这个小忙。 只是简单的到房间看了一眼，发现没啥问题后，又说了几句前途似锦之类恭维的话，双方就完成了天伦水晶城这套房子的钥匙交接。 完成这一切后，李悠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短短一个月之内，不得不两次搬家更换住处，如今安定下来，也算是一件喜事。 李悠然在盛和小区住了两天，简单熟悉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发现这里距离中州市的足球中心，豫州省足球队的主场——航海路体育馆比较近。只可惜李悠然并非球迷，对于足球的喜好程度，也只是停留在每四年看一场世界杯的决赛。 李悠然住在这里，只担心如果每逢足球赛，会不会太过于热闹影响自己的休息。幸好他租的房子隔音效果不错豫州省足球队比赛时的球迷的加油声音，应该传不到他的房间。 刚刚在盛和小区安定下来，李悠然就接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电话，居然是玉器城的江老爷子打来的。江老爷子告诉李悠然一个消息，华国每年最大的翡翠公盘之一的平洲公盘，将会在周六开幕，问李悠然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前往。 江老爷子的意思李悠然大致也能猜到，上次在中州玉器城交易了三块翡翠之后，江老爷子应该是觉得他李悠然在赌石上有着一些天赋异禀的能力。现在的翡翠市场，尤其是高端翡翠市场，基本上是原料为王。 江老爷子在翡翠玉石行业打拼多年，光是翡翠珠宝店都开了十几家，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都有江老爷子的分店。对于高端翡翠原石，更加稀缺。这使得江老爷子明明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得不经常深入一线翡翠交易市场去搜集高端原料。 江老爷子觉得，如果平洲公盘能带上李悠然，也许能给自己带来一些不一样的幸运。 李悠然对于平洲的翡翠公盘也是久仰大名，光是各种赌石鉴宝的小说，都把平洲公盘讲出花来了，自然也是希望去见识一番这个华国最大的翡翠交易公盘。 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翡翠鉴定能力非常一般，赌石能力都几乎没有。 他真正掌握的是时间能力，他确实可以把顽石变成价值连城的翡翠，不过就是有点见不得光。 李悠然思考了一下之后，依旧决定答应跟江老爷子前往平洲，即便是不参与赌石，能够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第132章 永远不要相信所谓的人定胜天 平洲，是粤州省佛山市番禺县下辖的一个乡镇，早在建国前，当地人就以加工翡翠玉器闻名。平洲之所以成为华国翡翠玉石交易的重要集散地，也是因为这里聚集了华国最多的玉石加工作坊和水平最高的玉雕匠人。 平洲的翡翠玉石集散交易，其实与中州玉器城差不多，几乎每天都在进行。但是真正称得上超大规模集中交易会，只在每年的春秋两季举办。 比如今年的平洲公盘，就在9月10日到12日举办，届时会有至少6000份全赌或半赌的翡翠原石，被放到公盘上被交易。到时来自全国各地的珠宝商人、玉器商人、乃至单纯想靠博一把发财的投机者云集平洲，参与这场华国规模最大的赌石盛会。 李悠然接到江老爷子的电话是在9月8日，反正目下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去见见世面也好。对于江老爷子的邀请，李悠然欣然表示接受。 江老爷子对于李悠然能够接受自己的邀请，同样感到非常高兴。江老爷子告诉李悠然，他已经订好了第二天前往羊城的高铁票，到时候让李悠然前往中州东站会合，一起乘坐高铁前往平洲。 翌日，李悠然按照约定，来到中州高铁站，果然遇到了已经在高铁站等待的江老爷子和他的一男一女两名助手。 女的李悠然认识，正是在中州玉器城店里的美女店员小晴，男的则长的五大三粗的，看样子应该是保镖模样的人。 江老爷子十分热情的跟李悠然打了招呼，店员小晴也矜持的冲着他笑了笑，算是礼貌的问候。而那个男的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李悠然，让李悠然感到有些不爽，江老爷子去参加平洲公盘，为什么要带这么两个人？ 江老爷子似乎看出了双方的情绪，于是介绍道：“小李啊，这是我孙女江雨晴，你们之前见过的，大学毕业之后在我店里工作，也算是积累一些相关的经营。 这个小子是我的外孙，叫牛俊生。此前在空军服了几年兵役，回来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负责我的几家珠宝店的内部保卫工作。出于职业习惯，这小子看谁都不像好人，你别见怪。 俊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忘年交，李悠然。你别看小李年轻，对于翡翠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此前花了1万块钱买了三块全赌毛料，结果三块全都大涨。 咱们店里最近主推的那两块豆种蓝水飘花，和冰种阳绿翡翠，都是小李切出来的。还有你徐叔叔那块价值连城的红翡，也是小李的石头，被他花2000万买走了而已，这些事情小晴也是亲眼见证过的。” 牛俊生听了自己外公的话，震惊的望向表妹江雨晴，江雨晴微微点了点头，确认了江老爷子的话。牛俊生这才收起之前的轻视和警惕之心，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 在赌石这个行当，同样是讲究胜者为王。你眼光好，能切涨毛料，能切出高端翡翠，那不管你之前身份如何，所有的老板都会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李悠然如果只是在毛料中切涨一块翡翠，哪怕他切出的是最高级别的玻璃种帝王绿，江老爷子也好，徐老板也好，或者牛俊生也好，都只会当李悠然是踩中了狗屎运而已，并不会真的重视他。 毕竟赌石的偶然性太大，你花2块钱买一注彩票，还有一定几率中500万大奖呢。可是李悠然买了三块全赌毛料全都切的大涨，这种出现的几率实在太低，根本无法用狗屎运来解释。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说明李悠然实力惊人，要么说明李悠然气运逆天，而赌石这个行当，最看重的就是实力和气运，甚至后者的重要性还要高于前者。 牛俊生满脸堆笑的对李悠然道：“李先生，佩服。希望这次平洲公盘，能与你多多交流。” 李悠然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苦笑一声道：“牛先生过奖了，我也就是一时的运气而已。这次前往平洲，也是希望能跟着老爷子见见世面。” 江老爷子笑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尤其是在翡翠玉石这个行当。有的人空有实力，却一辈子运气都很糟糕，也很难在这个行当里面有所作为。有的人经验不足，运气却好的不行，一样能够做出一番事业。 老头子在珠宝行业摸爬滚打的大半辈子，最大的经验就是永远不要相信所谓的人定胜天。 不论做任何事情，人力都有尽头。人有可操控的部分，也有不可操控的部分，可操控的部分是操之在我，不可操控的部分是操之在天。 我们做事，都是把任何自己可以控制的部分做到尽善尽美，剩下的都只能交给上天自己去做选择。 俗话说神仙难断玉，翡翠玉石这个行当尤为如此。赌石既然沾得一个赌字，运气的成分要远远高于所谓的眼力和经验。 小李啊，你不用妄自菲薄，我既然愿意带你来，就是看好你。不光是因为你的运气，更是因为你的人品，以我的眼光来看，你未来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 牛俊生和江雨晴都对自家老爷子对李悠然说出这样的话，感到非常震惊。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知道江老爷子如此重视。 李悠然对于江老爷子看重自己的原因，多少能够猜到一些。绝不单单是因为那三块翡翠的缘故，在他心中，恐怕早已认定就是自己一手导演了梁道丰的覆灭。 光是将梁道丰的那对血玉手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的被调换，就值得江老爷子对李悠然越发关注。 再后来徐老板的那个u盘，出现的时间也太过于凑巧，以江老爷子的精明，也不难猜出这背后是李悠然的手笔。 能够全程隐藏在暗处，在关键时刻轻轻拨弄几下琴弦，就能导演出这么一场大戏的年轻人，在江老爷子看来，简直是如同妖孽一般。 第133章 抵达羊城 真得感谢时代的进步，现在乘坐高铁从中州到羊城，1700多公里，只需要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达。江老爷子提前让人买好了四张商务票，李悠然也算是头一次享受到了“商务人士”的待遇。 高铁的商务仓都是相对独立的，为了不打扰其他乘客，一般在高铁商务仓内，乘客彼此之间都很少聊天。可是高铁的商务舱因为价格昂贵，乘客都不会太多，一节商务舱车厢能有个四五个人的上座率，就算很高了。 李悠然他们乘坐的这节商务舱，恰好只有他跟江老爷子一行人，没有其他乘客。这样的话，他们彼此之间的交流就变得非常方便。 一路上，李悠然询问了江老爷子许多翡翠玉石鉴定方面的基本知识，尤其是如何选择翡翠毛料、原石，如何根据原石内部的纹路、色泽，判断原石内的一些情况，现阶段翡翠市场的基本行情，哪些翡翠最值钱等等。 江老爷子也没有显出不耐烦，而是非常严谨细致的一一为李悠然进行了解答。算是让李悠然初步的了解了一些赌石市场的基本状况。 江老爷子也趁机旁敲侧击的打听了李悠然家里的一些情况，只不过因为自己家里那种乱七八糟的的关系 ，李悠然回答的很含糊，只是说自己祖籍豫州省，母亲是京城一家医院的护士长，来豫州读书的母亲的愿望。江老爷子见李悠然不愿聊太多家里的情况，也没有继续追问。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李悠然乘坐的高铁就抵达了羊城，原本李悠然还有点奇怪，平洲镇明明在羊城隔壁的佛山市，为什么要买到羊城的车票。 江雨晴为李悠然解释后才知道，平洲镇虽然归佛山管辖，但却是位于佛山与羊城的交界处，距离佛山市区七八十公里，而距离羊城市区只有十几公里。 一行人走出了高铁站，居然有十几个人在出站口迎接江老爷子，看样子应该是江老爷子门店的经理和员工。江老爷子之前说过，他在全国多个大城市都拥有珠宝玉石店，而且规模都不算小。羊城也是华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这里自然也是江老爷子开拓市场的重点区域。 羊城的经理显然认识牛俊生和江雨晴，除了跟老板打了招呼外，对这二位也是十分热情。只不过李悠然在他们一行人中，略显尴尬，自己跟江老爷子又没什么关系，人家一家人团聚，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呢？ 于是在江老爷子跟手下人寒暄后，李悠然悄悄对江老爷子道：“老爷子，一会儿您和江小姐、牛先生去酒店就行，我就不跟着了。羊城我是第一次来，还想享受一下南国的风光。反正平洲公盘明天才会正式开盘，我明天一早就前往平洲镇，到时候咱们在公盘现场碰面即可。” 江老爷子似乎是明白了李悠然的想法，也没有强行挽留，微笑着道：“也好，羊城是个大城市，年轻人第一次来，一般都想要在这里游览一番。只不过羊城很大，你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有些担心。 要不这样吧，让小晴陪你一起去，小晴从小在羊城长大，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你们在一起也可以多聊聊。” 江老爷子这话让李悠然、江雨晴、牛俊生都吃了一惊，让两个陌生的孤男寡女一起游览羊城？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撮合他们二人？ 只可惜不论是李悠然，还是江雨晴，都没有这个意愿。牛俊生更是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李悠然，似乎是不愿妹子落入到色狼手中。 李悠然急忙道：“不必了，老爷子。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更喜欢自己多走走看看。羊城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现在都有手机的导航软件，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可怕的。而且还有这种随遇而安，还有一种开盲盒般的感觉。 您从中州来到羊城，身边离不开江小姐的照料。因此还是让她跟着您比较好。” 听了李悠然的拒绝，牛俊生和江雨晴长出一口气，只不过江雨晴眼神中很快闪过一丝不忿，难道本小姐很差吗？我爷爷让我跟着你，你有必要跟洪水猛兽似的躲着我吗？ 只有江老爷子有些遗憾的道：“既然是这样，那好吧。小李，羊城这地方地处南国，算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不比中州，也不比京城。你在这里遇到什么麻烦，立刻给我打电话。” 李悠然点点头，对江老爷子表示了感谢，就转身独自离开了。 看着李悠然走远，牛俊生走到江老爷子身边小声问道：“老爷子，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运气好一点的普通人罢了，您和他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您有必要这么看中他，那么信任他吗？？竟然还想撮合他跟小晴？”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有大气运的。我虽然没和小李见过几次，但是每次见面他都给我带来一种不同寻常的升华之感。 老头子我能够白手起家，挣下这份家业，根本原因并不是我自己有多厉害，而是总能够在不同的时间，跟对了不同的人。 这个小李让我觉得，他跟之前我遇到的那些大气运之人是一样的，跟上他的脚步，你们才能在未来图个安稳，江家也才有希望更上一个台阶。 只可惜他对小晴没什么兴趣，否则我倒真有心撮合一下他们二人。” 江雨晴不满道：“爷爷，您说什么呢？什么叫他对我没兴趣？我难道很差劲吗？” 江老爷子笑道：“好好，是爷爷的错，我的孙女自然是不差的。不过小晴，俊生，你们俩不要轻视这个李悠然，一定要想办法维护好和他的关系。 我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他会震惊世界的。” 江雨晴想着爷爷的话，一言不发的凝望着李悠然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第134章 公盘现场 李悠然大概知道江老爷子看重自己的原因，也能够听出老爷子有意撮合自己和他孙女江雨晴之间的关系。 李悠然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突然有人要往自己身边塞美女，要说不动心，那自然是假的。只可惜他现在心中的包袱太重，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考虑终身大事。更何况那位江小姐大概也无意与李悠然发生感情，强扭的瓜不甜，李悠然自然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追求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 李悠然离开江老爷子等人后，也打算好好逛一逛羊城这个华国一线城市。羊城地处北回归线以南，常年高温，气候湿润，还有各种热带植物，都让李悠然体验到与北方完全不同的气质。 尽管羊城是华国一线城市，但是李悠然对那些钢筋水泥铸成的都市森林不感兴趣，他最在意的，还是这里的美食。粤菜作为华国八大菜系之一，绝对值得一尝。 李悠然没有去那些当地着名的大馆子老字号，而是在街边随机找了一家食客较多的苍蝇馆，点了白灼虾、烧鹅、干炒牛河等几道家常菜，就独自在这里大快朵颐起来。 都说羊城是美食天堂，此话果然不虚。仅仅只是街边的一个小餐馆，就让李悠然吃出了和北方完全不同的味道。当年他还在京城的时候，也跟着母亲品尝过几次羊场的早茶，只是当时真没觉得好吃到哪里去，唯一的感觉就是分量小，价格贵。 目前吃的这顿，虽然不能说多么惊艳，但最起码比京城的羊城早茶卖的粤菜要好很多。难怪人家说要品尝特色美食，最好还是要去当地。如果离开了当地，哪怕是在高档的馆子，做出来的味道也与食物原本的味道有着很大的不同。 只可惜有一点让李悠然依旧觉得很不爽，那就是羊城餐馆的性价比，这里的饭菜不但价格也比北方贵很多，而且分量很小，让人觉得很不实惠。尤其是当他吃完干炒牛河后，依旧觉得不惦记，又跟餐馆老板加了一份白米饭。 可是这家店所谓的一份白米饭，居然只有小半个茶碗量，这就非常让人无语。就这么点的份量，羊城普通人能吃饱吗？ 吃完这顿饭后，李悠然决定直接前往平洲公盘现场踩踩场子。 平洲镇距离羊城市区并不算太远，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打个车半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 来到平洲镇后，李悠然很明显能够感受到交易会的氛围已经炒起来了，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辆，这些车辆上拉着准备参加交易的石头，正朝着平洲公盘的现场开动。 李悠然跟着车辆流动的方向，来到平洲公盘的现场。和李悠然之前猜想的那种高端大气的交易会场不同，平洲公盘的居然是在一个敞开的大棚下进行的。 大棚内的地面上，摆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翡翠原石，这些原石有全赌的毛料，也有从中间切开后半赌的玉料，还有基本完全切开后大开门的翡翠。 李悠然看到，这里的每块石头上都有独立的编号，每块石头的上海贴有一张红色标签，标签上有这块石头的规格、重量、以及价码等等。 在虽然平洲公盘明天才正式开幕，但是今天就已经云集了来自华国大江南北的玉石和珠宝商人。 这些人正在跟一些货主谈这一些事情，看样子应该是想趁着公盘没有正式开幕，看看能不能捞到一个捡漏的机会。这些货主有华国人，也有很多身材矮小，肤色黝黑的东南亚人种。 有的说着一些蹩脚的汉语，也有的叽里呱啦的说着一些李悠然完全听不懂的鸟语，这些应该都是来华国卖货的缅甸当地人。 当然了，这些人之间的交易，都是在平洲公盘的场外进行的，至于公盘里面已经标号贴签的非常原石，有专门的安保人员看管，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拿来交易的。 李悠然对于这些人之间的交易不感兴趣，毕竟他对平洲公盘的规则一窍不通，各种明标、暗标之类的弯弯道道也不甚了解。另外他也缺乏翡翠玉石的鉴定能力，就算发现了不错的翡翠毛料，也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讨价还价。 因此他决定还是等明天江老爷子到了之后，跟着他学习一下这里面的规则，再入场挑选石头。 在公盘现场转悠了一圈，觉得有些无趣，李悠然就决定往平洲当地的各种翡翠珠宝店铺逛一逛。 和中州玉器城大同小异，平洲这个玉石小镇，最多的还是许多家大大小小的经营翡翠玉石生意的店铺和作坊，这些店铺跟江老爷子在中州的店铺差不多，也是前店后厂模式。 店铺的柜台里面，也摆放着许多翡翠的玉镯，玉佩、玉坠、以及各种玉质的摆件和饰品。李悠然走到一家店铺，看到一只冰种阳绿的玉镯，大小样式和江老爷子店里的差不多。 李悠然问店里的老板道：“老板，这块玉牌怎么卖？” 老板瞥了一眼李悠然指的那个玉牌的位置，然后又打量了一眼李悠然的样子，淡淡的道：“100万。” 李悠然听到这个价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真他喵的太黑了，要知道江老爷子那块玉牌，不论种水、质地、雕工，都跟这块大差不差，江老爷子跟外国人做交易，才要价50万，最后那个外国人还了价，双方最终是以42万成交的。 即便是如此，李悠然都在暗中吐槽了好几句江老爷子是奸商，一块玉牌居然赚了至少一倍的利润。而到了平洲这个翡翠玉石的集散地，这里的老板居然敢把同样的玉牌要价100万，这得是黑的奸商才敢这么要价啊。 李悠然心里暗叹，翡翠玉石这行，没有人带真的不行，你连人家要价的规则都不清楚，怎么跟人家谈交易？谁也可不敢保证每个商人都跟江老爷子那样厚道。 从这家店铺出来后，李悠然又来来回回逛了几家店铺，其中一家店铺里发黄的石头，引起了他的兴趣…… 第135章 田黄石印章 李悠然在一家店看到一块发黄的石头，这块石头并不是那种原石，而是已经雕刻的那种。雕刻的样式是一个四方柱状的立方体，顶端雕刻有一只狮子模样的瑞兽，只不过有些残缺残缺，下方刻有一些篆文，但是字迹模糊不说，还坑坑洼洼的。很明显，这是一枚损坏严重的印章。 这枚印章整体呈橘黄色，只可惜被沁润的太过严重，印章上有很多黑色、褐色、绿色瘢痕，其中有一道灰褐色痕迹，直接渗透到印章的内部，让人不禁惋惜。 李悠然觉得这枚印章非常奇怪，一般人根本不会用这种形态的石头做印章的，很难想象究竟遭到了什么样的破坏，才会被沁润到这般地步。 拿起这枚印章摸了摸，其质感跟普通的翡翠完全不同，印章表面那些没有被杂色沁润的地方，呈现出温润、细腻、柔和的感觉，那些被杂色沁润之处，则有一种涩涩的感觉，令人非常不适。 根据以往的经验，李悠然判断这应该是一枚田黄石印章，只不过不知道是何缘故，被破坏成这番模样，还是先跟老板打听一下相关的细节再说。 这家店铺的规模并不大，除了这枚印章之外，其他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平洲常见的翡翠手镯、玉佩、摆件之类的常规货物。 只是李悠然都进店好一会儿，都没有老板来照顾生意，这让他感到有点奇怪。于是喊了一声道：“店里的老板在吗？” 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道：“稍等一会儿，马上吃鸡了，这就过来。” 说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手机，从里屋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都没往李悠然这边瞅一眼。一边操作一边道：“你要看啥自己拿吧，我打完这盘咱们再聊。” 李悠然看着这位重度网瘾患者，居然在生意上门的时刻，还能够专心致志的玩手机，也不禁有些佩服。他没有打扰这个年轻的老板玩游戏，而是站在一旁，耐心的等他打完这局。五六分钟之后，这个老板骂了一句道：“呸，又遇上个sb，决赛圈2打1都能输。” 然后这个年轻的老板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李悠然：“哥们不是说你哈，我说的是队友。” 李悠然笑道：“没事，我能理解。这游戏我也常玩，遇上个sb队友，我也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捶了他。” 年轻的店老板听了之后，大生知己之感：“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看来哥们你也是与我一样，都是同命相连啊。 对了，你看上什么了，我给你优惠。” 李悠然指着那枚印章道：“老板，这枚印章我看着不错，你开个价吧？” 年轻的老板看向李悠然的眼神怪怪的道：“我说哥们，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枚印章已经被沁润损坏成这样了，你是从哪看出来它很不错的？ 这样吧，你要是想要，块钱，你就可以拿走。” 块钱，价格倒是不贵，不过这件事就让李悠然比较无语了。 要知道但凡是开店卖货的，只见过吹嘘自家商品的，从来没见过贬低自家商品的，头一回遇到这么奇葩的老板。要知道这可是平洲啊，这种大白兔级别的老板，究竟是怎么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依旧在这开店赚钱的？ 李悠然苦笑着拿起那枚印章，又感受了一下上面的质感，问道：“这枚印章是田黄石的吧？” “嗯，没错，之前我找人鉴定过，不但是田黄石，而且还是那种最极品的田黄冻石。这枚印章因为底部损坏严重，看不出主人是谁，但是光凭上面的雕工，也知道肯定是名家之作。” 李悠然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能确定是不是田黄冻石，但是老板的话他是认可的，他也认为这枚印章必定是名家之作。 可是这就更奇怪了，这个老板明显是知道这枚田黄石印章的价值的，那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开出元的价格，就把这枚印章给卖了？李悠然觉得自己还是打听清楚比较好。 “老板，你既然知道这是田黄石的印章，而你又是做翡翠玉石生意的，田黄石目前的价格，你不是不清楚。就算这枚印章损坏严重，上面也有不少沁色，也不至于才卖这个价钱吧？” 难怪李悠然有此疑问，要知道，华国目前的古董文玩翡翠玉器的收藏中，田黄石绝对是最顶端的存在。早在唐宋时期，田黄石就被尊为“石帝”，极品的田黄冻石，自古就有“易金三倍”之称。也就是说，在古代，同等重量的田黄冻石，是可以换三倍重量的黄金。 后来，到了明清，田黄石因为其独特的颜色，被奉为皇家专享的贡品。民间几乎很少能够见到，田黄石的价值也因此水涨船高。 历史上最着名的田黄石印章，要数乾隆皇帝最挚爱的珍宝——“田黄三联玺”。这三枚印章经常被乾隆盖在各种各样的国宝书画上，也是乾隆被后人戏称为“章总”的缘故。 田黄三联玺自从铸成之后，被此后历代清朝皇帝视作皇权的象征之一，当年溥仪从清宫出逃的时候，一路辗转，从京城到东北，从皇宫到监狱，从帝王到阶下囚，抛弃了无数的珍宝，甚至连清明上河图和万里江山图这种级别的宝物，都弃之如敝履。 唯独这组田黄三联玺，被他随身携带，直到被人民政府特赦后，出于感动，才将这组玉玺捐献给故宫博物院。 即便是排除田黄三联玺的历史价值和政治意义，也该知道黄石的价值。所以李悠然才会有此疑问，想要搞清楚这枚田黄石印章如此低价的原因。 这个年轻老板叹了口气道：“田黄石的价值，大家自然都知道，我知道也清楚。 现在市面上的极品田黄冻石，价格高的离谱，放到拍卖会上，10万\/克都很常见，只可惜，那是损坏前的价格。 而这枚田黄石印章，遭到过非常不好的破坏，才导致它的价值大幅下降的。” 第136章 化学侵蚀 李悠然听老板说起这枚田黄石受到过非常不好的破坏，又看了看它浑身上下的“累累伤痕”，要知道田黄石跟翡翠不同，全世界只有华国出产。主要成分为al(si4o10)(oh)8，不论是纯度还是密度都非常高，几乎不含其他杂质。 这使得田黄石的物理和化学性能非常稳定，几乎是诞生的时候什么样，现在挖出来还是什么样，不存在所谓的因为地质变化就改变其基本特性的情况。也正因为田黄石这些极其稳定的特性，因此才会被华国历朝历代大人物当做制作印章的首选石料。 李悠然倒是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破坏，才会让这枚田黄石印章出现五颜六色的沁色。 “老板，你能不能说一下，这枚印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悠然问道。 年轻的老板摇摇头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根据一些细节进行猜测。几年前，在东北某个城市，有一家化工厂要进行拆迁。挖掘机进入工地后，拆了旧厂房，还要挖了当年的地基，进行二次扩建。挖着挖着，就挖到了化工厂留下的废料坑。 这个废料坑是原本是用于临时存放化工厂留下的废料的，按理说这些废料在堆满之后，就应该及时处理掉，毕竟化工厂的废料，有很多都有非常严重的腐蚀性和毒性。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化工厂员工奖废料存放进了废料坑，为了图省事，就把它遗忘了。等到拆迁队挖开废料坑了，在里面发现了大量化工废料。 有相当一部分储存这些化工废料的塑料桶和箱子，在日积月累长年腐蚀之下，外面的保护壳都已经脱落，泄漏在废料坑的地面上。 这些泄漏到地面上的化工废料，继续腐蚀废料坑的地面。废料坑的地面是用水泥砌成的，并未经过特殊处理。这些化工废料很快就腐蚀穿透了水泥地面，直接渗入到下面的泥土中。” “化工废料渗入到下面的泥土中？那污染就大了，那确实不是啥好事，但是跟这枚印章有啥关系？难道这枚田黄石印章，是埋在化工厂地下的土地埋着的？” “嗯，哥们猜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据说这个化工厂的厂址，当年原本是东北的一个大地主的宅院。当年闹土改的时候，这个地主被当成典型给镇压了。 但是他也非常鸡贼，留下了很多财宝和一本变天账。期待着有一天，光头回来的时候，他能够重拾当年的家产。只可惜他没能看到那一天，就被枪毙了。他留下的那些财宝，就被埋在他家宅院的地下，而且埋的非常深。 据说这个地主埋藏在地下的金银藏宝中，最值钱的就是这枚田黄石印章。 建国后，经过有关专家论证，觉得这处地主的宅院，是修建化工厂的好地方，于是就拆了地主的宅院，在这基础上建了那座化工厂。 后来化工厂的废料渗透到地下，一些酸碱盐之类的东西，也就流入埋藏这些金银财宝的地方，腐蚀了这些财宝。 像金砖、银锭之类的东西，绝大多数都被腐蚀的坑坑洼洼，而且外表都已经被熏黑了。施工队挖掘机挖出这些财宝的时候，还以为是挖出了一摊石块和烂泥 。 当时施工队的活干的隐蔽，也没有通知文物部门，几个包工头和开挖掘机的师傅私下里一商量，就私分了这些财宝。 而这枚田黄石印章，就是施工队的一个包工头买给我的。” 李悠然听了年轻老板的讲述，又看了看这枚田黄石印章，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因为按照田黄石极其稳定的特性，除了这些现代的化工产品，恐怕还真的没有其他原因，能将其腐蚀成这样。 最重要的是，像田黄石、翡翠、玉石这类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受到化工产品的釜山和污染，这种化工污染对其的腐蚀，几乎是不可逆的。 田黄石、翡翠一旦粘上化工产品，基本上就废了。很多戴高档翡翠手镯和配饰的女性，连化妆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就是担心化妆品对这些高档翡翠造成伤害。（说起来也搞笑，这些女孩子，把化妆品涂抹到脸上和身上都不怕，却单单怕摸到玉镯上。） 李悠然看了看那枚田黄石印章，知道自己捡漏的机会来了，别人顾忌化工物品对这枚印章造成的伤害，可是他不怕啊。 他的时光回溯，应该可以将这枚田黄石印章恢复成原样。 如果能够得到一枚完美的顶级田黄石印章，那按照现在市场上田黄石的价格，毫无疑问可以让自己大赚一笔。顶级田黄石的价值，可一点不比顶级翡翠差。像这个老板说的10万每克应该不至于，但是也大差不差，卖到5万每克，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抢购。 这个年轻的老板见李悠然盯着这枚田黄石印章，似乎在考虑着些什么。 “怎么样哥们，你有意拿下这枚印章？” “嗯，确实。虽然它被腐蚀成这样，模样是差了点，但是质地应该不错的。我有意把它买回去，看看能不能用一些土办法，清除掉上面的沁色。就是这个价格，三万稍微贵了点。” 老板没有犹豫，立刻道：“那就两万，难得遇到说得上来话的人，给你优惠一万，这总可以了吧？如果你确定要的话，我这就找个盒子，给你包起来。” 李悠然见这个老板这么痛快，也就没好意思再还价。故意咬了咬牙道：“好，两万就两万，我要了。麻烦老板找个好一点的盒子，毕竟这上面都是一些酸碱盐之类的腐蚀物，我还担心粘上中毒呢。” 年轻的老板哭笑不得道：“这都多长时间了，就算有腐蚀物，也早就挥发完了。再说了，这枚印章送来之前，不知道被洗了多少回，哪还有什么酸碱盐之类的物品啊？如果要是有，这东西放到我这店里这么久，我早就中毒不知道多少回了……” 第137章 不赌为赢 本来李悠然还担心那枚田黄石印章上有什么化工废料的残留，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就上手，到时候再来个中毒就不好了。 听了店老板的解释之后，想想也有道理，就算这些化工废料再霸道，也早就被清洗干净，没洗干净的也该挥发完了，至于渗透进田黄石里面的那点，也早就跟田黄石本身发生化学反应，性质早就改变，至于毒性残留什么的，也纯粹是自己杞人忧天。 即使如此，店老板依旧按照李悠然所说，招来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红色锦盒，把这枚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田黄石印章放了进去，李悠然则是给店老板转了四万块钱，完成了这笔交易。 店老板查看转账金额，没有差错后。十分满意的笑道：“哥们痛快，我就喜欢跟痛快的人做生意。我这店里还有很多不错的翡翠，要不要再看看别的?看上哪个就招呼一声，我可以给你最大幅度的优惠。” 李悠然看了看这店里各种翡翠玉石制品，品质都十分上乘。心里暗道平洲镇不愧是华国最大的翡翠玉石集散地，在中州江老爷子店里被誉为是镇店之宝的手镯和玉牌，在这里居然随处可见。光是这家小店，就有好几枚高冰种玉牌。 李悠然也想再打听一下这里玉器的市场价，随着指着枚带有一丝阳绿的高冰种玉牌道：“老板，这个玉牌多少钱。” 年轻的老板望向李悠然所指的那枚玉牌，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分量，放下后十分热情的笑道：“你说这个，我们这里的玉器店，对于这种高冰种的高档玉牌，普遍报价在100万左右。但是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给你打七折，70万你就可以带走。” 李悠然知道这个老板所言不虚，因为他在这附近的珠宝店里面见过好几块类似的玉牌，报价普遍在100万上下。老板说可以打七折，算是比较大的折扣了，但是依旧比在中州的时候，50万的报价高出不少。由此也可见两个地方对翡翠玉器消费能力的差别。 李悠然没有再问其他翡翠的价格，反而跟老板聊起了平洲公盘的一些情况。 “老板，明天赌石公盘就正式开幕了，这应该是你们发财的好机会吧？” 没想到这个店老板不屑道：“发啥财啊？公盘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不错的进货机会，我本人压根不玩赌石的。明天我只买人家切出来的成品，原石毛料之类的，我根本不碰。” 这就让李悠然感到很奇怪了，一个在平洲开翡翠玉石店的年轻老板，居然说自己根本不玩赌石，这可是一件稀奇事啊。 看着李悠然投来的询问目光，店老板略带骄傲的道：“哥们，我问你一个事儿，大家都知道，翡翠原石里面有的有翡翠，有的没翡翠，价格天差地别。 那既然如此，那些缅甸人也好，原石商人也好，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的原石毛料都切开，直接按照其价值出售即可，何必还要多次一举，搞个神神秘秘的赌石公盘呢？” 李悠然被老板的提出的疑问搞得有些懵，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平时看的赌石鉴宝小说也好，电视剧也罢，都只有那些赌涨或者赌垮的故事，没有人就赌石的基本规则提出过异议。 但是这个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只要稍微一想就能够搞明白。李悠然似有所悟道：“是为了降低出售毛料的人的风险，同时为了对毛料进行炒作。” 老板笑呵呵的道：“哥们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在我看来并不全是这些原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毛料根本不值这么多钱，那些搞赌石的家伙，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原本不值那么多钱的翡翠原石，卖出一个不符合常理的价钱。 所谓的赌石，在我看来，其实跟买彩票是一样的。都是大家一起凑钱，然后官方拿出大家凑得一部分钱当做奖金，发给那个所谓的幸运儿。而那些没有中奖的家伙，都不过是炮灰而已。 那些拿到奖金的幸运儿，拿的钱也不是官方给的，同样是大家凑得，可是他最后感激的，居然是给他发奖金的人。 同样道理，哪些赌涨的家伙，也不过是买中彩票的幸运儿而已。而参与赌石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亏钱的。 你看平洲每届赌石都切出所谓的标王、什么玻璃种帝王绿，什么血玉红翡紫眼睛，看起来那些赌涨的家伙牛逼闪闪的样子，其实说白了他们也不过偶尔成为一次幸运儿而已。 而我看到的，更多的是那些怀着暴富的希望，花了大量血汗钱，却只买到一堆废料的普通人。 我认识一个大哥，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攒下了几百万家产，有车有房有老婆孩子。 却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觉得赌石能够发大财，于是就瞒着老婆孩子，抵押了房子，带着几百万来到平洲，参加所谓的赌石公盘。 用高价买下几块全赌或者半赌的毛料，当众切石。结果切一块垮一块。最后几百万的资产，回收了不到三万块钱。 他切石的时候，我就在跟前，当时我看着他切得泪流满面，一边切一边后悔，觉得自己没脸跟老婆孩子交代。 其实这类事件，在平洲，几乎每年都有发生。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能像他那样，给我带来如此震撼。当时我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就想着如果我和他易地而处，会不会同样懊悔的泪流满面？同样抱憾终身？ 从那以后，我就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多么诱人的翡翠毛料，绝不参与。从那之后，我就只买人家开出的成品，有钱时囤货，没钱时放货，慢慢的滚动经营，把自己的盘子做大，照样能够过得很好。 哥们，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什么赌石高手，听我一句劝，这行栽过的老手，高手，赌王实在是太多，更别说你这样的新手了。 但凡是带有一个赌字的，永远是不赌为赢。” 第138章 新朋友 李悠然惊异的看着这个年轻的老板，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实话，刚开始看到这人的时候，看着就觉得很不靠谱，毕竟平洲公盘开幕在即，华国玉石商人云集平洲。这个时候正是为了赚钱而努力一把的好时候，没想到这人居然躲在自己的店里玩什么“吃鸡”游戏，生意都上门了，还要非要等“吃鸡”后在做生意。 没想到和这人接触后，才发现人家不仅做生意厚道，而且还早把赌石和平洲公盘的本质，给玩明白了。能够在这个年龄段，活得如此通透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要知道就连江老爷子这种老辣的人物，也把希望建立在虚无缥缈的所谓气运上，在完全不了解他背景的前提下，为了拉拢李悠然，都不惜在双方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前提下，送上自己的孙女。 可是这家年轻的店老板，居然能够抵御一夜暴富的诱惑，这种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依旧保持平静和淡然的气度，让李悠然不得不钦佩。 朴实浑厚，初无甚奇，然培子孙之元气者，必此人也； 打算精明，自谓自计，然败祖父之家声者，必此人也。 这个世界多的是精明的败家子，但是像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大智慧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李悠然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值得交往，笑着赞叹道：“哥们，还是你看的远啊。头一次遇到活的像你这么通透的同龄人，如果你不嫌弃，咱俩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年轻的老板笑道：“好啊，我也觉得跟你很聊得来，我叫孙皓宇，27岁，手机号是xxxx，你可以记一下。 这家店是我从我家老子那里接过来的，已经在这儿干了四五年了。平日里我有生意就做生意，没生意就在店里玩游戏。遇到每年两次的大型公盘，或者翡翠玉石交易后之类的，就准备老老实实的买成品囤货。这个时候开出来的翡翠多，交易量大，价格比平时也相对便宜。 然后等遇到好买家 ，就把囤的货卖出去，老老实实赚钱，平平安安发展。这些年虽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也可以算得上衣食无忧，还不用担惊受怕的。 最关键的是安稳、省心、平安无事，钱也不少赚，过得还非常开心。” 李悠然伸出大拇指，非常佩服道：“皓宇兄看得远，我真是太佩服你这样的人了。我叫李悠然，京城人……” 李悠然把自己的一些情况分享给对方，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有时候人跟人就是这么神奇，有的人一见面就是朋友，有的人相识一生，依旧是路人。 李悠然和孙皓宇虽然才是第一次见面，却都觉得对方是可交之人。聊了几句之后，孙皓宇有点上头了，非要关了店，拉着李悠然去喝酒。 李悠然头一次见到这种又淡然又外向的家伙，有点无语，但是又实在拗不过对方，只得把田黄石印章放到店里，跟着孙皓宇去附近的酒馆喝了一顿。 喝到情深处，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滴，忽然来神了，拉着李悠然又说起了自己老爹的过往。 原来，孙皓宇之所以坚决不肯参与赌石，除了因为活的通透之外，还与他老爹当年也是一个赌石失败者有关。这个故事就相当老套了，同样是颇有家产，同样想要一夜暴富，同样的放手一搏，最后同样落得一片凄凉。 这种痛苦的人生，道听途说永远赶不上亲身经历。说到深情处，孙皓宇拉着李悠然，居然痛哭流涕起来：“李老弟，别嫌哥哥我啰嗦。赌石这东西，浅尝辄止可以，千万不要豁出身家性命往上拼，我老豆当年的经历，实在是太悲惨了…… 5555……” 李悠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刚认识的朋友，只能向对方保证道：“皓宇兄放心，我对赌石又不甚了解。我向你保证，这次来平洲，单纯的只是想长长见识，没有真的大手笔参与的想法。” 吃完这顿饭后，孙皓宇还想邀请李悠然到他家居住，李悠然推辞了，说自己这次是跟着几个朋友一起来的，如果留在他这里，不好跟对方交代。 好在明天是平洲公盘正式开幕的日子，到时候他会再来找孙皓宇，一起体验这次翡翠原石交易会的。 孙皓宇想想也对，就没有继续挽留李悠然，约定好明天见面的地点后，李悠然才离开了孙皓宇的玉石店。 李悠然拒绝孙皓宇的邀请，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双方刚刚才认识就登门，显得有些不礼貌。另一方面，也是他想要使用实践能力，恢复那枚田黄石印章，如果去了孙皓宇家，那就太不方便了。 李悠然从孙皓宇店里离开后，并没有继续在平洲逛下去，而是叫了辆出租，直接回了羊城。 平洲毕竟只是一个小镇，再加上最近两天珠宝玉石商人非常多，住宿不但贵，而且性价比还低，还是回羊城市区找一家上档次的酒店住宿比较方便。 李悠然在南站附近的星河湾酒店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抱着那个锦盒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到房间后，李悠然没工夫感受房间里浓浓的土豪气息，先拉上窗帘，关了房间里的灯，用手机相继，排查了一遍房间里是否有监控摄像头。 尽管这种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内安装针孔摄像头的几率很低，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出于谨慎起见，李悠然还是先进行一遍排查。 确认无误之后，李悠然才打开锦盒，取出那枚田黄石印章，把它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然后伸出右手，指着那枚田黄石印章，心中默念“时间回溯”。 一刹那的功夫，这枚印章上的各种沁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成原本的金黄色，被各种化学试剂腐蚀的坑坑洼洼的表面已经变得光滑无比。 印章顶端本来只剩一半的狮子模样的瑞兽，也已经恢复如初，看起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底部坑坑洼洼的篆文，也已经完好无损。 李悠然看着这枚完美的田黄石印章，神色有些迷离，心中暗道：这回可是赚大了…… 第139章 找个好买家 李悠然拿起那枚田黄石印章，想要辨认一下这枚印章刻的究竟是什么文字。 只可惜他对篆文并不精通，只能认出底部刻的是三个字，其中一个是“堂”字。也就是说，这枚印章刻的字样，应该是“某某堂”。 在古代，能被称之为“堂”的地方，都不简单。 因为在古代历史中，只有正室、公屋，或者官府处理公务的地方，又或者古代大家族专门从事某些重要活动的场所，才能被称之为“堂”。 后来，又用“堂”，代之某些身份尊贵的人。比如他人的母亲，被尊称为“令堂”。清朝的宰相，被尊称为“中堂”等等。 而堂号冠名，则基本就是古代大贵族的专利了。小门小户如果也称呼自己家族为“堂”，那是会被人耻笑的。 当然，到了后来，“堂”号都被用烂了，随便一个什么商铺，都叫什么什么“堂”，比如百草堂、同德堂、养生堂等等。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王朝末期，礼崩乐坏、秩序混乱的时代。在等级森严的古代皇权社会，基本不可能发生。 这枚印章显然不是近现代的物品，这枚印章的主人敢把自己的印章上刻有“某某堂”的字样，那他的身份可想而知一定不简单。 把玩着这枚印章，感受着田黄石特殊的手感，李悠然在思考如何处理这枚印章。 他本人对古董玉石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搞古董也好，，买翡翠也罢，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而他愿意跟着江老爷子一行人来到平洲，说是为了“见见世面”，其实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找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虽然答应孙皓宇不搞大手笔的赌石，但那是在没有任何把握的前提下，可是他李悠然不一样啊。他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把握，别人切翡翠是开盲盒，一次性交易，亏了赚了就看那一刀，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没有反悔的机会。 而他李悠然切翡翠相当于是挖掘金矿，如果这一铲子挖不到，可以有重新反悔的机会，一铲子不行就再来一铲子，总有机会能够挖到金子。 平洲公盘的翡翠价格都不便宜，每块原石少则几百万，多则几千万甚至上亿，就凭他那点钱，扔到平洲公盘恐怕连水花都冒不起来。 李悠然觉得，想要在平洲公盘搞一把大的，最好还是先筹集一下资金。而眼下他手里这枚印章，就是他筹集资金最好的凭证，只要把它卖掉，少说也能卖个一两千万， 既然打算卖掉这枚印章，接下来就是要来找个合适的买主。李悠然认识的有钱人不多，有能力买下这枚田黄石印章的人就更少了，此刻羊城的，就只有江老爷子，有这个实力能买下这枚田黄石印章。 李悠然觉得，这个时候跟江老爷子交易，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他跟江老爷子关系不错，也愿意相信对方的人品，不过双方关系终究没有近到可以无视商业规则的地步。普通的翡翠可以商量，但是像这种级别的田黄石印章，还是找专业人士来专门运作比较好。 所谓的专业人士，李悠然最熟悉的行业中，就只有大型拍卖公司了。 打定主意后，李悠然用手机在网上搜羊城比较大的拍卖行，羊城不愧是华国的大都市之一，一搜就搜出一连串的大型拍卖行，像嘉德、保利、瀚海、 长风国际等等，都在羊城有规模不小的分公司。除此之外像佳士得、苏富比等有国际背景的大型拍卖公司，在羊城也设有专门的办事处。 这些拍卖公司，跟梁道丰的那家嘉亿拍卖公司那种草台班子相比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每家拍卖公司搞得的大型拍卖会，都会有固定的顶级富豪作为客源，因此它们在宣传上，也更加专业，具体。 李悠然希望尽快把这枚田黄石印章卖掉筹集资金，就在网上搜索了最近几天就有大型拍卖会的拍卖行。果然查到佳士得在羊城的秋季拍卖会，就定在几天后。 一般来说，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这种大型拍卖会的拍品，都是固定的。 这些拍卖公司会提前几周就会把自己拍卖会的拍品，制作成海报，专门送给自己公司的重要的富豪客户。 而这些富豪客户，在浏览了拍卖公司的海报之后，也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决定自己是否参加这次拍卖会。 但是也有例外，如果寄拍人愿意放弃一部分利益，冒着宣传不到位的风险，强行把自己寄拍的物品进行加塞拍卖，也并非不可以接受。 出现这种情况的前提条件只有一个，那就得是寄拍人寄拍的物品价值相对较高，必须得是非常罕见，那些富豪一看到，就愿意掏钱的那种。 李悠然觉得，自己的这枚极品田黄石印章，应该可以达到这种级别。 佳士得拍卖公司是一家英国的拍卖公司，亚太地区的总部在港城，当然了，随着华国经济的发展，他们的业务也早就开到了华国大陆，羊城作为华国的重要窗口兼一线城市，自然也是佳士得发展业务的重点。 佳士得在羊城的分公司位于越秀区，距离李悠然居住的星河湾酒店有一段距离，好在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而且又直达地铁。 李悠然带着那枚田黄石印章离开酒店，搭乘羊城地铁2号线，只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佳士得在羊城的分公司所在地。 走进佳士得公司的大厅，前台小姐立刻就迎了过来，露出职业的笑容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李悠然拍了拍自己的锦盒道：“我有一件物品想要在贵公司寄拍，不知道是否方便安排？” 前台小姐笑着道：“先生您先请坐，我这就联系我们的客户经理，请她来为您安排。” 过了几分钟，前台小姐道：“这位先生，我已经联系到您的客户经理，请您移步到我们三楼的贵宾室洽谈业务，在那里会有专人接待您……” 第140章 同道堂印 李悠然按照前台小姐的指点，来到佳士得拍卖行的三楼贵宾室。接待他的业务经理，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看工牌知道这位业务经理姓许。 许女士微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您是有什么贵重物品要在我们佳士得拍卖吗？” 李悠然点点头，同时把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田黄石印章，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许女士的并没有急于上手，看着那枚田黄石印章，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不敢确定的询问道：“这是寿山石吗？” 李悠然郑重的道：“是寿山石，确切的说，这是寿山石中的极品，田黄冻石！！”（寿山石，是田黄石石类别的总称，只有最好的寿山石，才能被称为田黄石，也就是石帝。） 许女士没有马上回应，盯着这枚田黄石印章看了一会儿，脸上带着职业的笑意道：“先生，您是打算在我们佳士得公司拍卖这枚田黄石吗？” “是的。” “先生，如果你能确认在我们佳士得公司拍卖的话，我们可以请专人为您鉴定，并且不收取鉴定费用。请您稍后，我这就去请我们的鉴定师。” 说着，许女士按了肩上的对讲机道：“小衡，请章师傅来三楼贵宾室一趟。” 通知完鉴定室后，许女士笑道：“先生贵姓？” “免贵，姓李。” “李先生，您好。我们的鉴定师马上就到。” 过了几分钟，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贵宾室，许女士为李悠然进行了介绍，才知道这位章师傅是佳士得公司在羊城的玉器鉴定师。 这位鉴定师进门后，跟李悠然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坐在李悠然对面的凳子上，同时打开自己随身带来的手提箱。 现场从手提箱里面拿出一块红色绒布平铺在桌面上，李悠然对方这么做，是为了在鉴定期间避免磕磕碰碰。然后又从手提箱内拿出小台灯，放大镜，游标卡尺，天平，螺旋测微器等鉴定工具，一一拍在桌面上。然后带上手套后，才打开李悠然带来的锦盒，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里面的和田市印章轻轻的拿了出来。 李悠然此前也是在拍卖行工作的，亲眼见过高诚是如何进行鉴定工作的。且不说高诚与人家鉴定师的 鉴定水平究竟谁高谁低，光是凭着这套系统的流程，就可以知道嘉亿拍卖行与人家佳士得之间的差距。 这位章师傅先用各种测量工具，测量了这枚田黄石印章的大小，然后做了记录，并且告诉李悠然，这枚印章的大小为15.5mm*16.2mm*188.7mm。然后又用小天平，把这枚田黄石印章放在天平上，一一加了砝码之后，才最终精确了它的重量为353.16克。 直到这个时候，李悠然才确切的知道自己这枚田黄石印章的具体规格和重量。 做完测量之后，章师傅又对着那枚田黄石印章，又是摸又是照，中途还戴上眼部寸镜，仔细的查看田黄石内部的纹路细密程度，，好半天之后，才笑着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您的这枚田黄石印章，应该是清代道光、咸丰年间达官贵人的私人印章，这上面的狮子雕刻，有着当时非常显着的时代特征。 材质是寿山石中最好的田黄石，而是田黄石中极品的田黄冻石。目前田黄冻石已经被开采殆尽，这种极品田黄冻石，价值自然也是非常非常高的。 说实话，这些年经过我手的各种奇珍异石无数，如此级别的田黄冻石，还是头一次见。而且居然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真是太令人感到兴奋了。” 李悠然之前就已经猜到这枚田黄石印章的材质，如今听到鉴定师给出肯定的答案，心中自然也是欢喜的。 许女士笑着对李悠然道：“李先生，章师傅之前一直在港城工作，鉴定过许多奇珍异宝，他很少对寄拍的物品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李悠然看这位章师傅的样子，看来对方确实真的很喜欢这枚田黄石印章，但是他并不关心这些。 “章师傅，那你能不能给我估个价，这东西如果放在你们佳士得拍卖的话，能卖多少钱？”李悠然淡淡的问道。 章师傅笑道：“李先生，您先别着急，鉴定还没完。以这枚印章如此极品的材质，它的主人在历史上不可能寂寂无名。我得先看看这枚下面刻的是什么字，等确定了它的历史价值，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估值。” 说着，章师傅把印章颠倒过来，拿起放大镜，开始辨认上面刻的究竟是什么字。 章师傅刚刚瞥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抬头看了一眼李悠然，又低头仔细辨认起上面的字样。 章师傅又盯着那枚印章上面的字仔细看了半天，看的李悠然有些发毛，按理说印章上面的篆文，对于李悠然来说可能有点困难，但是对于对方靠这行吃饭的鉴定师来说，自然不成问题。 但是章师傅却迟迟没有说出上面篆文的内容，对许女士道：“小许，你把书画部赵师傅请来，这枚印章非同小可，我一个人不敢确认它的主人归属，需得赵师傅一起来辨认。” 许女士露出一丝惊讶，但是鉴定师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也不敢怠慢，按下肩上的对讲机，又招呼另一位姓赵的鉴定师过来。 李悠然奇怪的问道：“章师傅，这枚印章有什么异常吗？” 章师傅神色凝重道：“目前还不能下结论，但是它的主人，却是可能非同小可，而且可能还牵扯到一桩历史公案。 不过李先生放心，我们佳士得公司有严格的规矩，不管是什么样的重要物品，只要是在我们这里鉴定和拍卖，我们都会为您保密的，同时保证不会被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收走。” 这下李悠然就更奇怪了，怎么一枚田黄石印章，连保密协议都扯出来了？ 这枚印章的主人究竟是谁？牵扯了什么历史公案？ 李悠然问道：“章师傅，您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枚印章上面刻的究竟是什么字？我心里好有个大概的谱？” 章师傅沉默了许久，才蹦出三个字。 “同道堂。” 第141章 曾经的国印 “同道堂？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在章师傅说出那枚印章的篆文内容后，李悠然自言自语，忽然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三个字了。 他们豫州农大考古专业的学生，被强制必修大学历史。当初学到清朝历史的时候，这枚印章可是大大的有名啊。这么说吧，曾经发挥过玉玺的作用。 当年英法联军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打进了华国京城，当时华国的最高统治者咸丰皇帝带着自己的一众后宫嫔妃和朝廷大臣仓皇出逃，只留下了自己的六弟恭亲王奕?留守京城。后来就发生了华国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幕——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同时掠夺了华国大量奇珍异宝。 咸丰皇帝仓皇逃窜到承德避暑山庄，每每想起国都沦陷，皇家园林被侵略者焚烧掠夺的羞辱后，身体很快就不行了，于是就在承德避暑山庄留下遗诏，准备安排后事。 咸丰皇帝的遗诏主要有两部分内容。第一，他的儿子载淳年幼，两宫皇太后慈安慈禧二人正值壮年，为了避免主弱母壮，牝鸡司晨，咸丰皇帝从自家宗室中选择了端华、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共同执掌朝政。 第二，设立八位顾命大臣后，咸丰皇帝又担心八位顾命大臣权力过大，出现权臣把持朝政的问题，为了制衡八位顾命大臣，咸丰在诏书中明确指出，他手中有两枚私人印章，一枚名为“御赏”，留给了皇后慈安。一枚名为“同道堂”，赐予当时还是太子的同治皇帝。而同治皇帝当时年仅六岁，同道堂印一直就留在其生母慈禧手中发挥作用。 在同治皇帝正式亲政之前，满清朝廷的所有圣旨，都由顾命大臣起草。同时在在圣旨的头部，加盖御赏印，尾部加盖同道堂印，圣旨方才具有法律效力。 咸丰皇帝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让各方势力彼此制衡，同时保住自己儿子的权力。当时也被称为“两方印章左右大清万里江山。” 可是后来，两宫太后联合恭亲王奕?发动辛酉政变，废黜了八大辅政大臣。慈安太后和同治皇帝先后早死，恭亲王奕?也因为恶了慈禧，被剥夺了权力。满清朝政基本就由慈禧一人把控，同道堂印的价值影响力，也就被大大加强。 这些都是记录在史书中的事情，同道堂印在十九世纪后期四十年的时间里，从咸丰皇帝的私人印章到慈禧的权力象征，行使着近乎玉玺的功能。这枚印章的意义，可想而知。 李悠然想到这些后，神色肃然一变，严肃的问道：“章师傅，您该不会看错了吧?据我所知同道堂印不是存放在故宫博物院吗？” 章师傅幽幽的道：“李先生，您先别急，我是鉴定玉石的，对于古文字并不精通，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一宗历史公案，等一会儿书画部的赵师傅过来之后，请他来鉴定一下篆文的内容，等得出确切答案后，我们再一起分析这枚印章的真假。” 李悠然此时内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久久难以平静，如果这枚印章真的如章师傅鉴定的那样，是历史中大大有名的同道堂印，那可就真的变成一枚烫手的山芋了。这枚印章已经不是国宝的问题了，而是曾经国家社稷的象征。 跟这枚印章相比，那件毛瓷碗就真的跟碎瓷片一样，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价值，大概都得略逊一筹。 李悠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怎么自己最近总是能跟这种国宝级的文物打交道？买了几块碎瓷片，结果是红色官窑的毛瓷。弄了一份小鬼子的地图，就挖到了传说中的北京人头盖骨，在玉器店买了一块被污染度田黄石，又被鉴定出是华国曾经的国印。 老天爷也他喵的太会玩自己了吧？这种好事怎么之前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 就在这个时候，佳士得拍卖行的另一位鉴定师赵师傅也来到了贵宾室，跟李悠然、许女士点头示意，回头问章师傅道：“老章，是什么东西，你还判断不出结果，还需要我过来？” 章师傅一脸正色的道：“赵师傅，是这位李先生送来一枚印章，想在我们佳士得拍卖。我看了一下这枚印章的材质，应该是极品田黄冻石。 但是这枚印章刻的篆文，我有点拿捏不准。你也知道，古董文物的估值，除了要看它材料本身的价值外，更要看它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你是书画方面的权威，所以想请你一起来判断下，这几个字的内容，以及这枚印章曾经的主人。” 听章师傅说完，赵师傅笑道：“难得你老章也有拿不准的时候，好，我来看看也好。” 说着，章师傅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赵师傅戴上手套，坐在鉴定师的位置上，一边捧起起那枚印章，一边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确实是极品田黄冻石，像这种级别的田黄冻石，我也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了。” “嗯？这上面的几个字，同道堂？？？” 赵师傅也是收起了放大镜，脸色顿时肃然起来，一脸正色的对李悠然道：“李先生，这枚印章是您的？为了能够确认鉴定结果，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同意 。” “你说？” “同道堂印实在是太有名了，光是观看我也不好做判断。我想把这枚印章用下印泥，在纸上盖一下，看看用印的效果，才能对印章雕刻的字样做出准确判断，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李悠然想了一下，反正印章就是用来盖的，盖一下也坏不了，印泥对印章几乎没有损害，就算损坏了，责任也是对方的，他可以获得巨额赔偿，而且他还能将其复原。 于是就点头同意道：“好的，赵师傅请便。” 得到了李悠然的同意后，赵师傅让许女士找来一个印泥盒，打开之后往上面印了一下，然后盖到身边的一张白纸上。 白纸上赫然显示着三个清晰的篆文——“同道堂”。 第142章 喜欢逛妓院的皇帝 清晰的看到这三个篆文后，赵师傅都被惊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那枚田黄石印章扔到桌子上。 好在旁边的章师傅眼疾手快，急忙托住赵师傅的右手，从他手中接过那枚印章，还有些埋怨道：“老赵，不就是一枚印章，你至于这样吗？万一不小心再把它摔了，你拿什么赔人家李先生？” 章师傅一边把那枚印章重新放入锦盒，一边替赵师傅解释道：“李先生，您别建议。老赵他们家曾经是旗人，听说还是关外的贵族来着。如今见到曾经主子爷当年留下的玩意，难免有些激动。 要是放到几十年前见到这玩意，老赵没准还得当众跪下来，给这枚印章磕一个。” 赵师傅原本听着章师傅帮自己解释，心里还有些感激，但是见对方话锋一转，又调侃自己，不爽吐槽道：“老章，你这张破嘴，得理不饶人。老子现在是自己的主子，会对这块石头磕头？” 吐槽完章师傅，赵师傅又扭头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抱歉抱歉，我确实有些激动。说句不客气的话，别说是这枚印章，哪怕是这么一张盖了印的白纸，放到一百多年前，都能引发天下大乱。” 李悠然见这两位衣冠楚楚的佳士得拍卖行的鉴定师，突然互相开起对方的玩笑了，也不禁觉得有趣，因此并没有怪罪对方，反而笑着安抚道：“赵师傅，没关系的。只要没摔了就好。” 然后又继续询问对方道：“你们二位都是鉴定方面的权威，在你们看来，这枚同道堂印，究竟是不是当年咸丰皇帝留给慈禧太后的那枚呢？ 我本人是京城人，曾经多次去过故宫博物院，据我所知，真正的同道堂印，不是存放在故宫博物院吗？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枚同道堂印呢？ 我还有一个疑问，刚才章师傅说过，这枚同道堂印，曾经牵扯到一桩历史公案，请问这桩公案究竟是什么？” 赵师傅和章师傅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李悠然的问题。 反倒是赵师傅问道：“李先生，我这里有个私人问题，请问这枚印章，您是怎么得来的？” 赵师傅话音未落，旁边的许女士大声道：“赵师傅，你忘了咱们佳士得公司的规定了吗？我们是不能问持有人寄拍物品的来历的。” 赵师傅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失，立刻向李悠然道歉道：“对不起，李先生，是我的错。我个人太过于好奇，忘了公司的规定。” 李悠然并没有在意赵师傅的询问，反正他早就编好了瞎话：“其实也没什么，这枚印章是我家人送给我的，听说是当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从一个东北地主家里搜出来的，后来就被我家人当做一个玩意，送给了我。 当时也没觉得这玩意多么珍贵，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些玉石方面的知识，才意识到，这玩意可能是传说中的田黄石。 我最近钱不趁手，所以才决定到你们佳士得公司，打算把它卖了换点钱花。” 对于李悠然的说法，赵师傅反倒是相信了，尤其是李悠然说起这枚印章出自东北的一个地主，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那就对了。 李先生，首先，我可以确认，这枚印章，就是当年咸丰帝留给慈禧的那枚同道堂印，而故宫博物院的那枚，则十有八九是赝品，或者说，是后来重新雕刻的。 想必您也听说过，咸丰帝留下两枚印章，御赏留给了当时是皇后的慈安，同道堂留给了当时是太子的载淳。辅政大臣所拟上谕，必须加盖这两方印章才能奏效。 问题在于，这两枚印章，都是咸丰帝本人的私人印章，按照清朝皇帝的习惯，这种私人印证，一本都是篆书。比如乾隆皇帝的十全印，着名的田黄石三连印等等，上面篆刻的，都是篆书。很少有隶书或者楷书的。 可是故宫博物院的那两枚印章，御赏印刻的是篆书，同道堂印就变成了楷书。要知道，清朝是满族掌权，这种上谕用汉文书写，原本就已经很奇怪了，就连刻的印章，都变成了标准的楷书，这不是更奇怪吗？ 除了书体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证据，那就是这两枚印章虽然都是用寿山石雕刻的，但是故宫的那枚同道堂印的材质，实在是太过于低劣。别说达不到最顶级的田黄石的标准，连次一等的枇杷黄、鸡油黄都达不到，这根本不符合一国之君档次。 对此慈禧给出的解释是，咸丰皇帝崇尚节俭，不愿搞的花里胡哨，弄一颗极品的石头赏玩。可问题是，咸丰帝该败的家，一点也没少败，怎么就会在自己最喜欢的私人印章上面，突然要节俭了？ 因此当时就曾经有人猜测，慈禧从他儿子那里夺走的那枚同道堂印，也许根本就是假的，真正的同道堂印，也许早就遗失了也说不定。只不过大家都摄于慈禧的权力，没人敢当面提出异议罢了。 除了这些猜测外，还有一桩流传已久的着名公案，就是刚才老章说的那件事。” “哦？什么公案？”李悠然一下子来了兴趣，一副我要听故事的模样。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李先生，您看过周星驰演的一部电影，叫做《九品芝麻官》吗？” “嗯，看过，虽然我年轻，但是港城当年的一些老电影，我还是很喜欢的。尤其是周星驰，成龙这两位演过的经典电影，我基本每部都看过。” “那就好，九品芝麻官里面演的那个案件，就是根据清朝四大奇案里面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进行改变的。 电影里面有一个情节，是周星驰演的主角包龙星，为了替戚秦氏伸冤，到京城告御状的，结果被迫沦落进妓院当龟公。在包龙星当龟公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嫖妓的皇帝，在皇帝的支持下，包龙星将案件重审，才给戚秦氏翻案。 这名爱逛妓院的皇帝，就是同道堂印第二位的主人——同治皇帝。” 第143章 当年的公案(上) 同治皇帝喜欢逛妓院的传说，李悠然也听说过，毕竟这种皇室的花边新闻，向来是老百姓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趣谈。 尽管《清实录》和《清史稿》中都记载说同治皇帝是得天花死的，可是当时就有一种传说，说这位皇帝陛下的真正死因，其实是花柳病，也就是梅毒。 李悠然本人更相信后者，因为种牛痘的技术，早在康熙年间就已经在皇室高层全面铺开，到了乾隆、道光年间，民间也已经基本普及。从那以后，华国基本就没再传出过天花大爆发的传闻。怎么到了同治年间，身为皇帝的载淳突然就患上天花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当时的梅毒已经从欧美传到了华国，而且这种病毒在当时基本没治，得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同治皇帝又喜欢逛妓院，他死于梅毒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李悠然依旧十分不理解，这些跟同道堂印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同道堂印是同治皇帝逛妓院的时候丢失的？ 李悠然提出自己的质疑：“赵师傅，你说的这么多，跟同道堂印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桩公案的结果，就是同道堂印最后落入到妓女或者龟公手里？ 我觉得同治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就算再昏庸，也不至于在逛妓院期间，就把象征身份和权力的玉玺给弄丢了吧？那样的话，皇帝的亲随，还不得把八大胡同的妓院给炸了？” 赵师傅摇头道：“李先生，您别着急，听我讲下去。 《九品芝麻官》您看过，它的原型杨乃武与小白菜案您也知道，这件案子是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电视剧和电影都多次把它搬上荧幕。 可是您不觉得奇怪吗？这桩案子本身虽然确实是一桩冤案，可归根结底依旧是民间底层的案件，说破了大天，派一个县令，或者推官、通判之类的司法官员出处里就可以了。以当时的政治环境，根本没道理引发同治皇帝，慈禧太后等人的关注。 最终因为这起案子，牵连的官员多达300多人。受到处罚、被革职查办，永不叙用的官员，也有100多人，这其中不乏巡抚、总兵、副将之类的高官。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当时清政府的风气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为了给两个平头百姓伸冤，可是把大量高官搞下去？如果要真是这样，清朝的灭亡简直是没有天理。 可事实上，这件案子的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多到难以想象，皇帝、太后、权臣、军头都在围绕着这桩公案借题发挥，也正是这件事，导致同治和慈禧母子关系的破裂，以及后来传说的同道堂印的丢失。” 李悠然听说这件事的背景如此复杂，一下子来了兴趣：“杨师傅，那请你给我们讲讲，这桩公案背后的缘故吧？” 杨师傅清了下嗓子道：“好吧，如果这件案子的背景不讲清楚，同道堂印后来的下落，也确实很难说清。 杨乃武与小白菜案，李先生想必也听得多了，我大概说一下这件案子的背景。 杨乃武本人是江浙省的一名举人，租了一个叫毕秀姑（小白菜）的村妇家里的房子。毕秀姑长得很漂亮，13岁的时候嫁给了当地村民葛品连。 杨乃武租了葛家的房子，就难免跟毕秀姑产生联系，丈夫葛品连外出做生意，常年不在家。久而久之，那些街头村妇就私下里议论杨乃武与毕秀姑有私情，还传出有杨吃白菜的流言。 后来葛品连突然生病，小白菜就赶紧找医生给丈夫看病，吃了各种药都无济于事，最后葛品连暴病去世，而且死状凄惨，全身青黑。 当时《水浒传》流传很广，潘金莲、西门庆和武大郎的故事妇孺皆知，再加上市面上关于杨乃武与毕秀姑的流言，余杭的知县刘希同就合理的想象出了一起奸夫淫妇谋害亲夫的情节。 一番酷刑之下，小白菜毕秀姑被迫供认谋害亲夫的案情，但是身为举人的杨乃武，却无论如何不肯承认这种案情。 即便是如此，余杭知县刘希同依旧认定杨乃武与小白菜通奸谋害亲夫葛品连罪名成立，判杨乃武斩首，毕秀姑凌迟，并把此案送到京城，请刑部尚书核准定案。 这件案子在当时并不算一个大案，葫芦官判定葫芦案，满清朝廷这类冤案多了去了，一般来说随便糊弄一下就核准了。 可偏偏这件事背后有一个非常大的时代背景，当时同治帝已经年满17岁，而且也已经大婚，可以亲自掌握朝政了。 只不过当时不论是嫡母慈安太后，还是亲母慈禧太后，都已经垂帘听政多年，自然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同治皇帝想要从两宫皇太后手中夺权，就必须依赖军事将领的支持。 当时清朝的军事力量主要分为三股，第一股是以八旗为代表的旗人军官，第二股是以僧格林沁为代表的蒙八旗骑兵，第三股是以南方湘军、淮军为代表的汉族官僚。 满蒙八旗的军队思想顽固，堕落腐朽，战斗力孱弱到了极点。最关键的是，在辛酉政变之后，这部分人中，不忠于两宫皇太后的，都已经被清洗，同治帝即便是想要夺权，根本争取不到这两部分人的支持。 那剩下的，就只有以左宗棠、曾国藩为代表的汉族官僚，尤其是实力最强的湘军。同治帝认为，只有获得了湘军的支持，才有可能从慈禧太后手中夺回施政的权力。 同治帝知道，不论是曾国藩，还是左宗棠，说到底都是咸丰帝提拔上来的人，随后才在镇压太平天国中大放异彩。他觉得曾国藩、左宗棠这些人，会感恩咸丰帝，因此也就会遵从当年咸丰留下来的遗诏，同治帝打算从那枚印章下手，从他母亲慈禧手中夺权。 只可惜印章被慈禧太后视若性命，不但贴身保存，而且防范严密，同治帝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同道堂印。 于是他就想了一个歪点子，收买了慈禧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趁着慈禧沐浴的时候，将同道堂印偷了出来……” 第144章 当年的公案(下) 李悠然嗤笑着问道：“同治皇帝把同道堂印从慈禧太后手中偷了出来？这不太可能吧？ 再说了，就算偷出来有什么用处？ 当时的清廷里的实权派，包括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都是慈禧的党羽，他该不会以为凭借一枚印章，就可以调动这些人跟着他反对那位太后老佛爷了吧？” 李悠然这个态度，很明显的不相信这种野史。 佳士得的另一位鉴定师章师傅接着杨师傅的话，继续讲述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明末清初的时候，有一位鸳鸯蝴蝶派小说家，名叫许啸天。 他曾经根据当时的各种野史杂闻，创作过一本小说，名叫《清宫十三朝演义》。这本小说以演义的方式，详细记载了满清宫廷的十桩比较大的疑案。 这十大疑案中，比较着名的，有顺治出家、雍正之死、九龙夺嫡、和珅之死、慈禧毒杀光绪帝等等。 这些疑案有的已经被证实，比如光绪被慈禧毒杀，现代人检测光绪帝的头发，发现他头发里的砒霜含量，超过常人的1000多倍，确认光绪帝是被人用砒霜毒死的无疑。 当然了，还有一些疑案，就不那么出名，这其中就有关于同道堂印的下落之谜。 这本小说是这么写的，说是当时同治皇帝派去偷同道堂印的太监，是他的心腹，名叫王庆祺。根据《檐醉杂记》中记载，这个王庆祺是同治帝最信任的人，曾经被同治皇帝派去执行过多次秘密任务，有点类似于《鹿鼎记》中康熙和韦小宝的关系。王庆祺在年仅十九岁时候，就担任清宫太监总管，正二品的官职。 《清实录》中对王庆祺的事迹也有许多详细描写。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同治皇帝驾崩前100多天，却突然失踪，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清宫十三朝演义》中，王庆祺失踪之前，奉同治皇帝的命令，趁着慈禧太后沐浴的功夫，盗走了那枚同道堂印。目的就是为了凭借这枚印章，去策反那些湘军将领。 可是王庆祺在盗走同道堂印之后，并没有去跟同治皇帝复命，也没有拿着这枚印章，去号令那些湘军将领进宫勤王，而是带着这枚印章，返回了东北老家，从此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李悠然再次打断道：“这不合常理吧？那个王庆祺不过是一名太监，像偷窃玉玺这种掉脑袋的活，要么就别干，要干就得干到底。 既然他已经帮自己的主子干活，偷了慈禧太后的印章，为什么不把这个活干到底，直接把这枚印章交给同治皇帝？又或者干脆如同治帝谋划的那样，用印章去策反湘军。 他带着同道堂印跑回老家，直接躲起来是什么意思？这么干的话，此前的各种危险，不都白冒了？最后的权力斗争，不论是慈禧赢了，还是同治皇帝赢了，都绝不会放过他。 王庆祺这见过，难不成真的以为一枚印章就能保自己一辈子吧？” 章师傅摇摇头道：“这里面的具体细节谁也不清楚，从后来的结果往前推测，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庆祺在帮助自己主子同治皇帝盗走同道堂印之后，突然发现同治皇帝已经身患重病，可能不久于人世，才不得不带着印章直接出逃的。 当然了，慈禧太后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以为同道堂印的遗失，是同治皇帝想要勾结湘军，向自己夺权。 于是慈禧太后在同道堂印被盗之后，直接下令软禁了自己的亲儿子同治帝。同时借助杨乃武与小白菜这桩普通案件，玩命的清洗湘军一脉的将领。 这桩案子直接导致当时的江浙巡抚被革职充军乌里雅苏台，湘军一系三百多人受到牵连，从此一蹶不振。后来慈禧又扶持李鸿章的淮军一脉， 与湘军分庭抗礼，这才有李鸿章后来的崛起。 至于那个王庆祺，传说他回到东北投靠了自己的亲哥哥，从此就隐姓埋名，过起了隐居生活。他本来就是同治皇帝的亲信，待在皇帝身边，钱财积累的不少。 在东北老家买房置地，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地主，此人一直活到伪满洲国成立，据说当年跟着溥仪去东北的那群遗老们，有人遇到过王庆祺，只可惜当时他已经是一个耄耋老人，并没有认出他。 后来王庆祺死后，他的家业传给了他的侄孙那辈人，他家的庄园在解放后被人民zf没收。他家庄园挨着辽河，交通优越，zf就在他家庄园的基础是，建了一座大型化工厂。 至于再往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章师傅和赵师傅讲述完，这次李悠然没有再提出疑问。尤其是听说王庆祺的庄园被建了化工厂之后，李悠然心中已经有些恍然了。 之前孙皓宇说过，这枚印章之所以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就是因为化工废料沁润的缘故。现在章师傅告诉自己，王庆祺的庄园，就是那座化工厂的原址。 当然了，这里面仍然不排除有巧合的成分，可是这么多巧合同时出现，那就不再是巧合。 后来的事情李悠然也能够脑补出来，慈禧太后见同道堂印失窃，在找不到窃贼的情况下，疯狂打压报复湘军，同时她那个被软禁的儿子同治皇帝，也在几个月后去世。对于皇帝的死因，清朝官方给的说法是天花，民间传说是梅毒。 当然了，参考另一位被软禁的皇帝光绪的死因，也不能排除同治是被自己的母亲下毒害死的可能性。毕竟谁也不清楚，慈禧这么一个为了权力而疯狂的老太太，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至于同道堂印，慈禧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就让宫里的匠人又弄了一块田黄石，在上面刻上“同道堂”的字样，为了慈禧太后的权力欲望，继续发挥玉玺的功能。 因此故宫博物院的那枚同道堂印，不能说是假的，毕竟后面的几十年，也是它在充当玉玺的功能。只不过真正咸丰帝遗诏里的这枚同道堂印，在一百多年后，经过李悠然之手，才得以重见天日…… 第145章 寄拍的条件 赵师傅和章师傅这两位鉴定师向李悠然讲述了这枚同道堂印的来龙去脉之后，基本也就可以确定，这枚印章就是当年咸丰帝本人的私印，也是当年能够掌控整个华国的玉玺之一。 它的三位主人咸丰帝、同治帝和慈禧太后，在华国历史中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这也就意味着，这枚印章的历史价值远远高于田黄石本身的原料价值。 赵师傅、章师傅和许女士，此时都望向了李悠然。意思很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你李悠然还要不要拍卖这枚同道堂印。 李悠然此时的心里也是非常纠结，他原本以为只是一枚普通的田黄石印章，打算卖了换点钱，筹集一笔资金，好让自己能够在平洲公盘上大展身手。 可是没想到这枚田黄石印章竟然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如果就这样轻易卖掉，很有可能造成国宝的流失。 尤其是佳士得公司还是一家英国的拍卖公司，在亚太地区的总部还是在港城，如果要是华国或者华人富豪把它买走倒也罢了，如果要是被外国人买走，那他李悠然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李悠然沉默了良久，才对许女士道：“许女士放心，我最近确实需要资金，正周转不开，所以我不会反悔的，依旧决定在贵公司拍卖这枚印章。只不过出于民族情绪的考虑，以及我个人的一些原因，我有几个要求，希望你们佳士得公司能给答应。” 听了李悠然的话，许女士大喜过望，这枚印章已经被鉴定为真品，如果拍卖的话，成交价破亿都不无可能。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在她们佳士得公司拍卖，光是个人提成，就足够让许女士大赚一笔的。 因此许女士急忙表态道：“什么要求，李先生尽管说，我一定为你办到。即便是我个人的权限暂时无法办到的，我也会向公司总部申请，也一定尽最大努力，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嗯，那就好。其实我本人也没想到，这枚印章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同道堂印，我原本只是打算把它当成极品田黄石出售的。现在既然章师傅和赵师傅两位鉴定师，发现了把它的历史价值，那我也就不能掉以轻心，让如此级别的华国文物流失海外。 我知道你们额佳士得公司的英国的公司，重要的拍卖会都放在港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枚田黄石印章，应该也会在港城拍卖，而且经过你们的宣传，全世界的富豪都会来踊跃购买。但是，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不管同道堂印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这枚曾经的国玺，自从它诞生之日起，它就一直存放在华国，它的历任主人，也都是华国人。英法联军侵华，八国联军侵华，小鬼子侵华，都没有让它落入外国人手里，我自然也不能让它落入到外国人手里。 因此我的第一个要求是，希望贵公司把同道堂印的拍卖地点，设在羊城，并且只限拥有华国大陆户籍的人购买。请你们在宣传的事后写清楚，其他地区的人，即便是参加竞拍，也没有购买权限。” 限制购买人，是李悠然为了阻止这枚印章流出外海，设置的第一层保险。李悠然这种做法，显然是为了不让国宝出镜，放弃了相当一部分经济利益。 章师傅和赵师傅都是华国人，对于李悠然的要求还是十分欣慰的，这个年轻人即便是缺少资金，也不愿放弃自己的底线和坚持，不枉他们帮他鉴定出了同道堂印的本来面貌。 但是许女士对此就有些犹豫了：“李先生，对于你的要求，我是理解的。把拍卖地点设置在羊城，这对于我们佳士得公司来说，并不是难事。我们公司在羊城，同样拥有非常大的拍卖厅，每年都会举办大型拍卖会，规模纵然比不上港城，但是放在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只是仅限大陆籍富豪购买，我就不是很理解了。港城如今已经回国华国，港城的很多富豪也一样都是华国人，而且港城的富豪也都愿意为了华国文物付出更多的资金。除了港城外还有澳城，澳城何家，马家，崔家，都是十分有影响力的富豪家族，他们同样是华国人，倾慕华国的历史和文化。 把这些排除在购买名单之外，恐怕不是很好吧？” 李悠然许女士的说法，显然不以为然。港城和澳城虽然已经回归华国，但是对于这两地的富豪家族，很难说他们就跟华国是一条心的。况且如果这件文物被港城富豪买走的话，如果他们要带出国境，那么华国是否有能力阻拦呢？对此李悠然深表怀疑。 但是李悠然又不能这么说，否则谁知道许女士是不是港城那边过来的，如果要是认为自己歧视港城，那可就不好了。 李悠然只能换了个角度道：“许女士，我对港城和澳城的富豪没有恶意，但是这两座城市都是国际化大都市，每天来来往往的国际人士很多，人口流动非常大。 况且最近这些年，港城的治安状况堪忧，澳城又是世界着名的赌城，鱼龙混杂之下，万一出点什么案件，追踪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为了国宝的安全着想，我只能接受这枚同道堂印的购买者是华国大陆人。” 见到李悠然态度坚决，许女士也很无奈，只能答应道：“好吧，李先生。我会去说服总公司方面，把这枚印章的购买权限局限在华国富豪的。” “好的，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你们必须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泄露我是这枚印章的寄拍人。” 许女士立刻答应道：“这点李先生可以放心，我之前说过，我们佳士得公司有专门的保密条例，在寄拍之前，我和章师傅、赵师傅都会签署相关的保密协议，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寄拍人的身份。如果您发现是我们公司的错误导致寄拍人身份的泄露，您完全可以向佳士得公司申请巨额赔偿。” 李悠然点点头，对于身份保密这条，国外的拍卖公司做的确实比国内的公司好很多，最起码嘉亿拍卖行，几乎毫无秘密可言。 佳士得在这点上，虽然也不是什么白莲花，但是比起国内拍卖公司那种公然不要脸的玩法，还是有许多顾虑在的…… 第146章 保留价 许女士向李悠然保证，如果同道堂印章可以在佳士得公司拍卖的话，她和章师傅、赵师傅两位鉴定师，可以签订保密协议。有了这重保证，算是勉强相信佳士得的承诺。 李悠然扭过头，问章师傅道：“章师傅，既然你是佳士得玉石方面的鉴定师，那相比对翡翠玉石市场有着相当的了解吧？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按照正常价格，这枚同道堂印，大概可以以多少钱成交？你能不能给出一个大概的估值。” 章师傅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像同道堂印这种国玺级别的印章，国际上也成交过几次，每次价格都非常惊人，影响价格的因素都非常多，波动也非常大，我也只能给出个大概的估值。 首先影响价格的因素，是这枚印章的材质。寿山石在华国文化地位非常高，有‘石帝’之称。而这枚同道堂印的材质是寿山石中的极品——田黄冻石，属于是制作印章最好的神品级材料。 全世界也只有华国闽州省榕城市的晋安区出产这种珍贵石材，经过1500多年的开掘，自然的寿山石面临开采殆尽的窘境，每一枚寿山石都是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而田黄冻石据说早在宋朝时就已经全部枯竭，现存的极品田黄冻石，都是宋朝时流传下来的。 因此，田黄冻石的每一次出现在拍卖行上，都会引发轰动，各路富豪都会竞相争夺。 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田黄冻石拍卖，是2018年12月我们佳士得港城秋季拍卖会上，一块重量200多克的明代田黄石雕瑞狮纸镇以4167.92万元拍卖，创下了寿山石雕拍卖世界纪录，每克超过了20万元。另外一方仅重18.2克田黄石雕狮钮方章，成交价也达到了297.648万元。 您这枚田黄石印章的重量高达353.16克，材质同样是田黄冻石，但就材质而言，我可以给出保底20万每克的估值。这枚田黄冻石印章的材质价格，我可以给出7000万元的估值。 除了材质估值外，更重要的是历史文化的估值。印章在华国历史上历来被视作身份、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如果选举华国历史上出现过的最重要的文物的话，只要是华国人，十有八九都会把这一票投给秦始皇的传国玉玺。 这枚同道堂印，当然不能跟传国玉玺相提并论，但是它毕竟也承担过国玺的功能。就别说这枚印章本身的价值了，拿着它随便往一张纸上一盖，这张带有印记的纸，都会有无数人花大钱来买的。” 李悠然听章师傅说的有趣，噗嗤一声笑道：“那它不是成了印钞机了？ 要是这样的话，这玩意儿我也不用卖了，直接拿回去，去卖那些盖了章的纸不，下半辈子吃喝都不用发愁了。” 章师傅、赵师傅和许女士听李悠然说的有趣，也都不禁莞尔。 章师傅微笑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么干的话，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 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的，如果您拿去卖盖过章的纸的话，最初或许会有人花大钱来买，但是其价值下跌的很快，要不了多久，就变得一文不值了，而且还会拖累这枚同道堂印本身的价值。” 李悠然点点头：“嗯，是这么个理儿，这玩意毕竟不是人民币，不能真的当钱花。那章师傅，按照你的估计，这枚印章的究竟能给多少估值？” “华国皇帝的印章和玉玺虽然是国宝，但是拿出来拍卖的也并非没有。 比如2009年11月，伦敦苏富比拍卖行就曾经成交过一枚乾隆皇帝的“八征耄念之宝”御宝交龙钮，和田青玉裁制的，当时的成交价高达4000万英镑，约合4.1亿人民币。 此外，我们佳士也曾经在2016年成交过一枚康熙帝御宝檀香木异兽钮方玺，由于是木质的，成交价不高，仅为1.6亿港元。 去年7月，苏富比还曾经在港城成交过一枚永乐仁孝文皇后青玉龙钮谥宝，青玉材质的，成交价为2.5亿港币。 种种迹象都能说明，华国的帝王玉玺受到各路收藏家和富豪的追捧程度。我对您这枚咸丰帝田黄冻石同道堂印的拍卖行情，表示乐观。如果放到港城或者伦敦，我认为至少可以给出至少4亿人民币的估值。 但是您要求在羊城拍卖，买家还仅限华国籍的话，那这价格恐怕就值得商榷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愿意不计成本。花大价钱买文物的，绝大多数都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富二代。 真正创业的富一代，更多考虑的是文物的投资价值。虽然他们也愿意为了真正的好东西花钱，但是是否愿意把参与炒作，就很难讲了。可偏偏现在华国的有钱人，基本上都是富一代。 因此李先生，如果您坚持只在华国富豪出售这枚同道堂印的话，我只能给出七折的估值，也就是2.8亿人民币左右。 就算有极品田黄石的加成，我认为这枚印章的成交价价，恐怕也很难超过3.5亿。” 李悠然不得不承认，章师傅给出的估值，是非常有道理的，3.5亿的价格，已经不算少了。 “3.5亿，嗯，这个价格我可以接受。许女士，据我所知，拍卖公司在拍卖贵重物品时，都有保留价条款。这枚印章如果在你们佳士得公司拍卖的话，我是否可以设置保留价呢？” 许女士微笑着道：“当然可以，这是您的权利。 就算您不说，为了我们彼此的利益，像同道堂印这么贵重的寄拍品，我们公司也会为您这枚印章设置专门的保留价。 这个价格一般会由我们的鉴定师和您商量后共同决定，而且我们向您保证，如果出现成交价低于保留价的情况，我们会宣布此次拍卖流派，同是不收取任何费用，流派造成的所有后果，都由我们佳士得公司承担。 同时为下您进行下一次拍卖会进行宣传，直到高于保留价成交后，我们才算完成这次交易。” 第147章 时间与佣金 李悠然跟章师傅、许女士等人进行磋商后，最终将这枚同道堂印章的起拍价定在了2.8亿，保留价定在了3.2亿。 也就是说如果这枚同道堂印的最终成交价如果低于3.2亿的话，即便是最终成交，佳士得方面也会宣布这件拍品最终流拍，直接参加下次拍卖会。直到成交价高于3.2亿的时，这枚印章才能最终成交。 李悠然对这个保留价非常满意，如果这枚同道堂印真能卖到3.2亿，那他就算是一次性赚到3个小目标，自己财富自由的梦想，也算是实现一大半了。 “许女士，请问你们佳士得给这枚印章安排的拍卖时间，最快能够定在什么时候呢？” 许女士沉吟了一下，微笑着道：“我们佳士得公司，每年都会在华国大陆举办多次拍卖会。其中规模比较大的有每年三月份的春季拍卖会，九月份的秋季拍卖会，以及旧历新年前后的新春拍卖会等等。 本来您这枚印章放到秋季拍卖会是最合适的，秋季拍卖会一般是玉石专场，拍卖会的举办地也被放到羊城。 可是现在，我们佳士得公司的秋季拍卖会还有三天就要在羊城举行，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我打算把您这枚同道堂印放在几个月后的新春拍卖会上，当成今年新春拍卖会的压轴拍品进行宣传，不知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新春拍卖会？那不还得几个月后？许小姐，实不相瞒，我现在急需周转资金，否则我是不会把这种级别的珍宝拿出来拍卖的。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贵公司和许小姐能够考虑。” 许女士皱眉道：“您请说？” 李悠然郑重其事道：“我希望这枚同道堂印，能不能放在三天后的佳士得公司的秋季拍卖会进行拍卖？” 许女士惊讶的道：“放到三天后的秋季拍卖会？ 李先生，我们佳士得公司每年大型拍卖会的拍品，是提前一两个月就定下来的。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方便我们对拍品进行宣传。 想必您也知道，那些有钱的大富豪，他们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他们参加拍卖会的时候，只会参加有他们喜好物品的拍卖会。如果没有的话，这些人一般也没有时间来参与竞拍。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再好的拍品，也需要我们提前很久对拍卖会上的拍品进行宣传，让他们知道拍卖会上有什么东西，以便让他们提前制定好相应的行程。 像您这枚田黄石同道堂印章，在华国国内举办的大型拍卖会上，从未出现过这种级别的拍品，我相信一定可以吸引到更多对它感兴趣的有钱人。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时间对它进行宣传，让更多的人看到它，知道它，愿意参与到对同道堂印的竞争之中。 如果参加秋季拍卖会的话，我们连发纸质海报的机会都没有，最多发一些信息或者短信的推送。而且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有些有钱人见到我们秋期拍卖会没有他们中意的拍品，很可能就没有意愿参与。 现在突然把这枚同道堂印上新，那些有钱人即便是对这枚印章感兴趣，也很可能因为行程的原因，错过这次竞拍。 这些都有可能造成您的这枚同道堂印的成交价，可能不如预期的高，最终影响您的收益。” 许女士说完，赵师傅在一旁也同样劝道：“徐经理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这里还有一些实际案例支持她的说法。 比如2019年的时候，我就亲自鉴定过一幅明代祝枝山的山水画，当时我估值2000万港币，这个价格如果放到春节拍卖会上，好好宣传一番的话，我认为是一定可以高于这个价格成交的。 只可惜，当时的寄拍人也是急着用钱，仅仅是上了一场普通的月度拍卖会，导致宣传不足，没能吸引到太多的买家参与竞拍，最终成交价才1100万港币，这里里外外可是差了近一倍啊。 李先生，为了您自己的利益着想，我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许经理的建议。” 李悠然知道人家确实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也有他的考虑，既然卖同道堂印是为了赚钱，那明天开始的平洲公盘，那就是一个更好的赚钱机会。所以他不可能为了拍卖会多出的那点钱，放弃平洲公盘的机会的。 “赵师傅，许女士，你们的意见我能理解。但是我现在确实急需资金周转，如果等到几个月后的新春拍卖会的话，我可能会蒙受更大的损失，所以三天之后的拍卖会，请尽可能的帮我安排吧。 至于拍卖价格过低的情况，我想反正有保留价机制在，就算真的低了，也会流派的。那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参加拍卖，也许还可以多一个宣传的机会呢。” 许女士，章师傅，赵师傅三人见李悠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劝什么。同道堂印参加佳士得公司羊城秋季拍卖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剩下的就是草拟合同的事情了，李悠然和许女士在拍卖佣金的问题上，又产生了争议。一般佳士得拍卖会的佣金是10%左右，李悠然觉得这个佣金有点太高，要求对方必须降低，这就不是许女士这种基层人员能够决定的了。 于是许女士就请出了自己的高级主管，对方了解情况后，又对李悠然进行了一番说服，从品牌扯到规模，从宣传说到业绩。总之就是让李悠然相信，他们佳士得公司就是最好的拍卖行，这10%的佣金是物超所值。 可是李悠然完全不为所动，他喵的，这枚印章估价3.5亿，保留价也有3.2亿。就宣传3天时间，成交后佳士得可以坐收3000多万的佣金。 他们的宣传真有这么牛逼？凭什么给他们这么大的让利？ 李悠然态度强硬，佣金必须降到6%以内，否则就更换拍卖公司。 这名高管只得跟章师傅，赵师傅等人商量，在见识到这枚同道堂印的价值后，也是一脸震惊。 最终答应了李悠然的全部要求，拍卖的佣金被确定在6%…… 第148章 上热搜了 双方在签订合同、保密协议后，同道堂印被送入了佳士得公司的保险库。 李悠然带着一纸合同，被许女士亲自送出了佳士得拍卖行的门口，许女士递过来一张请帖，并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我们佳士得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将定三天后的9月15日在羊城市越秀区建设六马路48号佳士得博览中心举行。 届时李先生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凭借这张请帖入场观礼，目睹无数有钱人争先恐后抢夺您这枚印章的盛况，那种看着价格节节攀升的场面，会让人无比兴奋的。” 李悠然看了一眼请帖，平静的问道：“如果我看上了拍卖会的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对其进行报价吗？” “可以，李先生，您在与我们签订这份合同的那一刻，就已经自动升格为佳士得公司的贵宾客户。享有与其他vip客户一样权益。只要您入场，就可以自动获得一枚专属的号码牌，到时候您根据相应的规则进行报价即可。 对了，李先生，我们佳士得公司的vip客户，是可以享有免保证金服务的。您可以先参与竞拍，再进行付款。” 李悠然点点头道：“好的，如果到时候有时间的话，我会过来的。” 回到星河湾酒店，此时的羊城已经华灯初上，李悠然躺在床上，回想着着自己这一天的神奇经历，早上起床的时候，他还在中州的出租屋里想着这次平洲公盘会遇到什么，上午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抵达羊城，中午时分在平洲的玉器店里结识了孙皓宇这位新朋友，到了下午就跟佳士得公司的经理谈好了几亿的买卖。 别人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的人生经历，自己在短短一天的之内，竟然十分神奇的全都体验过了。 这可真是如梦如幻的人生啊…… 就在李悠然闭目养神之际，一条震惊整个华国的消息，上了各大网站的热搜。 佳士得拍卖行的羊城分公司，竟然要在他们的秋季拍卖会上，公开拍卖“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同道堂印在拍卖会上的正式名字），这个消息可谓是轰动了整个收藏圈和文物圈。 毕竟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同道堂印在华国历史上曾经发挥过的作用，而且真正的同道堂印，和另一枚“御赏”印一起，都被珍藏在华国京城的故宫博物院，并被故宫视作是镇馆之宝之一。 怎么现在就突然又冒出一枚同道堂印？而且还宣称就是咸丰皇帝的私印，最奇葩的是，这枚同道堂印居然还被标明，是田黄冻石材质的。 这就非常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因为意味着，佳士得的同道堂印，跟故宫的同道堂印，必定有一枚是真的，有一枚是假的。 如果要是一般的小公司宣称他们要拍卖同道堂印，那最多被大家当做是哗众取宠的小丑，一笑置之，毕竟有谁会怀疑故宫博物院的权威呢？ 可偏偏这次公布竞拍信息的，是佳士得公司。它们是世界三大最顶级的拍卖公司之一。他们不但有世界上最顶级的文物鉴定师，也拥有世界上最完善的文物保管规则，不能说他们从不出差错，只不过他们看走眼的概率，几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佳士得公司并没有让华国的吃瓜群众长时间惊疑不定，在同道堂印拍卖的消息上热搜没多久，就非常干脆的承认确有其事，并且在网上公布了这枚同道堂印的相应规格，还有几十张关于这枚印章的全高清多角度照片，把这枚同道堂印的具体信息，曝光的一清二楚。 这下就更加让人无法淡定了，故宫的那枚同道堂印虽然也是寿山石材质，但是跟这枚寿山石中的极品田黄冻石相比，就如同白天鹅跟前的丑小鸭一般。 虽然这种级别的文物的意义看的并不在于其材质是否珍贵，但是很显然也有不少人更喜欢那枚温润如玉的田黄冻石材质的同道堂印。 与此同时，网上突然就多了许多普及当年关于同治皇帝和慈禧太后之间关于那枚同道堂印之争的帖子和视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证明佳士得公司的那枚同道堂印，才是名副其实的正品。 之所以出现这些，很明显都是佳士得公司在为同道堂印造势，目的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炒作这一话题，以便能够吸引更多的富豪参加在即将在羊城举办的秋季拍卖会，把这枚印章在拍卖会上卖出个好价钱。 当然了，这件事能够炒的这么火热，也确实与华国这些年的经济政治环境有关。华国经济崛起之后，民间关于一雪当年国耻的呼声也就越来越高。很多流失海外的华国文物，也就成了华国大众心中的痛点。 许多华国富豪也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声望，主动参加国外的很多拍卖会，愿意花大价钱竞拍一些流失海外的华国文物，买回来后捐给华国的许多博物馆和收藏机构。 国外的很多拍卖公司也看到了这一商机，经常从民间甚至博物馆内收购一些华国文物，然后对其进行炒作，迎合华国的民族主义情绪。 尤其是像皇帝玉玺这类国之重宝，更能引起华国民众心中最痛的那部分回忆，从而经常拍出一些难以想象的天价。 因此佳士得公司的这轮炒作手法，并不新鲜。尤其是这枚同道堂印的三位主人，咸丰帝、同治帝、慈禧太后，可以说是深刻影响华国近现代史的三位统治者，而且他们统治时期，又恰好是华国最屈辱、最丧权辱国的那段历史时期，这就更加引发了华国民众的群情激奋。 大家纷纷要求同道堂印的收藏机构——故宫博物院能，够对于佳士得公司即将拍卖的同道堂印的真伪进行回应，甚至最好是直接推翻佳士得公司的说法，让佳士得公司的阴谋诡计无法进行下去。 在巨大是社会压力下，故宫博物院不得不在同道堂印上热搜的几个小时后，派人进行了回应，只不过故宫博物院的回应，直接引爆了整个华国的舆论…… 第149章 不速之客 故宫博物院的回应很简单，就是以在自己的官微上发了一篇微博：把故宫的同道堂印的照片和佳士得公司即将拍卖的同道堂印的照片放在一起，然后附上四个字“都是真的”。 这个回应就很有意思了，两枚印章，都声称自己是同道堂印，那就必定有一枚是真的，一枚是假的。怎么会都是真的呢？ 网上有“热心网友”对故宫微博的内容进行了“专业解读”，大概医生跟章师傅的差不多。 根据相关记载和后世考证，咸丰帝那枚同道堂印私印，确实已经在他儿子同治帝时期遗失了，现在佳士得爆出的这枚，看样子应该是真的。 而故宫博物院的那枚，也不能说是假的。道理也很简单，同道堂印之所以被人重视，是因为它在慈禧太后掌权期间，充当过相当长时间“玉玺”的功能。 而真实的咸丰帝的那枚同道堂印遗失后，慈禧太后又命人重新搜集田黄石，打造了另一枚同道堂印。真正在华国近现代历史中发挥“玉玺”作用的，其实是慈禧太后手中的那枚后来打造的同道堂印。这枚印章就是现存于故宫博物院的那枚。 因此故宫的官方微博上才说，两枚同道堂印都是真的，并不完全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但是不论如何，故宫的回应算是帮佳士得公司正了名，也确定了那枚同道堂印的真实性，这下网上可就更热闹了。 有网友说，同道堂印是华国的重宝，在华国近现代历史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现在却沦为一家外国公司赚钱的物品，这是华国的耻辱。因此要求华国政府勒令佳士得公司向华国的文物机构交出那枚同道堂印，交给华国的文物机构保存。 但是这种说法很快就被一笑置之，毕竟华国近代以来，流失海外的文物多了去了，远的不说，光是英法两国的博物院，就存有大大小小几十万件华国珍贵的文物。从未听说过华国政府向人家要，人家就给了的。 佳士得公司作为英国的公司，亚太总部设在港城，每年都举办华国文物大型拍卖会，这些拍卖会上不乏一些华国的宝级文物，甚至连各朝代帝王皇后官员的玉玺、印章等等，也不知道卖过多少。也从有过华国要求佳士得公司归还文物的先例。 不论这些文物是怎么流出去的，现在都是人家的私人物品，华国的法律保护私有财产。故而也不可能因为区区一枚同道堂印，就擅自撕毁自己制定的法律条文。 除了故宫博物院之外，国家文物局的微博也在此时发了两组图片，图片的内容是佳士得的那枚同道堂印的照片，以及华国首批64件禁止出境展览文物的照片。 这篇微博照片的内涵就更加值得解读了，国家文物局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同道堂印是华国的国宝，其意义等同于华国禁止出境的国宝级文物。既然那些国宝级文物是禁止出境的，那这枚同道堂印也一样是禁止出境的。 佳士得公司也非常识趣，直接公布了同道堂印的竞拍的要求和相关规则。 这枚“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将于9月15日，在华国粤州省省会羊城市佳士得博览中心，举办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进行拍卖。 根据寄拍人的意见，这枚同道堂印，必须是具有华国公民资格的自然人方可参与竞拍。 在竞拍成功后，最终竞拍成功的买家，在付款时必须出具书面承诺：在任何情况下，买家及其继承人，都不得将这枚印章带出华国境内。否则，佳士得公司将有权依法对这枚印章进行追缴。 只有华国人能够购买，买了之后还不能出境。这种要求实在是太少见了，很少有拍卖会对买家的进行限制的。 网友对佳士得的限制条款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佳士得公司屈服于华国政府的压力，不得不做成的妥协。也有人说这其实是佳士得公司的阴谋，故意将买家限制为华国公民，就是为了割华国富豪的韭菜。 还有人在讨论那个神秘的寄拍人，有说他是国外侵略者后代的，也有说他是国内盗墓贼的，最多的也是骂这个寄拍人不懂爱国搞道德绑架的。 而同道堂印的那个神秘寄拍人，此时早已在羊城星河湾酒店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外界因为他的寄拍品而吵翻了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悠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江老爷子的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道：“小李啊，吵醒你了吧？” “没有，没有，我也正打算起床。江老爷子，您都安排好了吗？” “嗯，安排好了。你住在哪家酒店，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今天是公盘大会的第一天，人非常多，咱们得早点过去，要是去晚了，光是挤进去就很难，更别说看石头了。” “我知道了，老爷子。我住在南站这边的想星河湾酒店。” “星河湾酒店？那倒是离得不远。这样吧，你先洗漱一下，我安排的车20分钟之后在星河湾酒店停车场接你，你看可以吗？” “好的，老爷子。” 二十分钟之后，李悠然上了一辆比亚迪轿车，来接他的看样子应该是江老爷子在羊城门店的司机。 这名司机告诉他，江老爷子，江女士、侯先生等人，已经前往平洲镇的公盘现场等候，因为今天的参与竞买，需要提前排队拿号，专属号码，才能参与平洲公盘的投标。如果去的晚了，错过了验标、投标、开标的好时机，那么平洲这次公盘就算是白来了。 李悠然早就听说现在的赌石，那些卖家把这些翡翠原石卖个好价钱，把竞买规则设置的无比复杂，每次赌石的公盘大会，参与者都需要和各路人精斗智斗勇，想要捡漏，几乎没有可能。 过了十几分钟，江老爷子的司机就把李悠然带到了平洲公盘会场，望着人山人海的客商，让李悠然感慨华国的赌性之强。 只不过在这些拥挤的人群中，李悠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第150章 翡翠玉石交易会 李悠然也没想到，在平洲居然能看到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这俩货不在京城当他们的大少爷、大小姐，跑到平洲来干什么？ 李悠然其实跟林家这兄妹二人，一共没见过几次，但是就如同冤家对头一般，每次见面，都会发生或大或小的冲突。 几年前他被赶出京城，就是因为跟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导致三人同时被白建丰（三人共同的亲爹）发配。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导致李悠然整个大学期间都没有再回到京城。 最近一次听到这兄妹俩的消息，还是半个多月前的那起诡异的车祸，根据交警同志调查的结论，那辆车的司机可能就是冲着李悠然去的，只不过当时他李悠然躲得快，才幸而躲过了那场劫难。 而事后肇事司机在没有给李悠然造成太大损害的情况下，居然果断的弃车而逃，当时交警就有怀疑，司机被人收买了，有人想要李悠然的命，还去跟李悠然了解过相关情况。 李悠然当时就怀疑是这兄妹二人搞的鬼，当交警告诉他那辆车的车主是林佳宁之后。人家已经在想方设法要自己的命了，也就意味着李悠然和林家兄妹二人已经彻没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李悠然自身实力不足，白建丰又明显站队林家，跟他们斗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吃大亏，李悠然或许还会暂时忍让。 可是现如今再次相遇，情况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他李悠然已经拥有了掌控时间的能力，就算暂时还无法清算当年的旧账，最起码也要给对方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李悠然担心自己此时被林家兄妹注意到，没有再看向他们的方向，跟着司机来到江老爷子约定的地方，见到江老爷子一行人。 跟着江老爷子在一起，除了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和外孙牛俊生外，还有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江老爷子看到李悠然朝自己走来，心情显然非常不错，笑着道：“小李啊，你过来了？怎么样，昨晚休息的还好吧？” “嗯，还不错，昨天我也在羊城逛了几圈，还提前来了一趟公盘现场踩点，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多人。” “哈哈，小李，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华国经济腾飞，翡翠玉石的消费量大增，各个城市的珠宝店也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现。 可是开珠宝店容易，首先你得有货源啊。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黄金、铂金等贵重金融价格飙升，储藏价值远大于佩戴价值。 钻石市场却因为咱们豫州省的人工钻大行其道，导致钻石市场血崩。连专门吃这碗饭的戴比尔斯公司都出现了财务亏损，不得不像人工钻石妥协。 那现在能够维持珠宝首饰市场品牌形象的，就只剩下高端翡翠玉石了。毕竟这玩意同样属于不可再生资源，而且咱们华国自古就有喜欢玉石的传统，不像钻石那种纯属炒作起来的舶来品。 翡翠玉石市场的货源，基本都是靠赌石而来的，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只要是开珠宝店的，就基本不可能不参与平洲公盘。否则的话，你连起码货源都无法保证。 这也导致了高档翡翠水涨船高，每年切出的极品翡翠，基本都不愁卖。远的不说，就你那块极品红翡，徐老板叫价2000万看似虚高，可真要是放到平洲，2500万都未必能拿下。” 李悠然听了江老爷子的介绍，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这里这么多人。” 说着，江老爷子递给李悠然一张邀请函：“小李，这个给你。平洲公盘搞得是会员制，不是当地玉石协会的会员，在投标期间是不允许进入现场的。” 李悠然没想到平洲公盘居然有这么多规矩，接过那张邀请函，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上面写着“粤州省第二十届珠宝玉石交易中心翡翠玉石交易会入场券”。 看来翡翠玉石交易会，就是平洲公盘的正式称呼。这张邀请函上还有一个编号，上面写着no 0379，自己这张邀请函就是第379号。 李悠然有些不解问道：“平洲公盘只允许有邀请函的人入场，那些没有邀请函的人，就只能在外面打转吗？” 牛俊生回答道：“李先生，这张邀请函并不是单纯的入场券，而是投标卡。平洲公盘在第一天举行的是投标会。只有拥有这张邀请函的人，才能参与暗标的投标，才能在现场第一批挑选这些翡翠毛料。 这邀请函上的号码，是你的专属标号，你看中了现场的那块翡翠，可以持有这张邀请函，到投标处进行投标。 然后等明天开标后，才能允许那些没有邀请函的人，如此参与剩下的翡翠原石的竞买。当然了，也可以参加明标的竞拍。” 都说翡翠公盘玩的花，没想到这么花。这些家伙想方设法，就为了能够把自己的原石能够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江老爷子继续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小李啊，你头一次来，对这里的规矩都不是很了解。看中了哪块石头，可以单独参与投标，也可以告诉我，咱们一起进行投标。” “好的老爷子，如果我觉得哪块石头不错，会提前告诉您的。” 几人正聊着，平洲公盘会场的大门正式打开，李悠然跟着人群，拥挤着走进会场。 走进公盘的会场之后，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怎么样，没想到才一天时间，就在几个简易的铁棚子下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翡翠原石，多的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有些玉石商人，甚至干脆弄来了一批铁质的货柜，把一块块翡翠原石堆在那些货柜上面，看的李悠然心惊肉跳的。 毕竟整个会场都是水泥地面，如果哪个家伙不小心，看石头的时候没放好，让那些翡翠原石从货柜上掉下来，绝对会把这些石头摔得粉碎。 恐怕到时候连切石头都不用，就知道这些翡翠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第151章 反其道而行之 李悠然看了一圈，才觉察到自己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 因为那些看货玉石商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这些翡翠毛料的规格有大有小，大的几十几百斤，这些翡翠根本拿不起来，大多数人都拿走强光手电，在表面上照，就这样大概猜测里面的情况。 小的有拳头大小的，只有一两斤重，这些看货的商人同样就在承装这些毛料的盘子里翻转，即使拿起来，最多也就是离桌面几厘米，根本不会拿到眼前看货。 李悠然跟着江老爷子一行人往里走，走的差不多了，就看到在会场的铁棚子下面，搭起来一个简易的主席台，主席台上面还有几个脑满肠肥的领导，正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等着哪位领导来正式宣布平洲公盘开幕仪式的现场。 就在这百无聊赖中，李悠然等了十几分钟。等到八点半左右，主席台上开始忙碌起来。所谓的仪式，就是几个领导讲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好话，然后叫上来几个人，为这届公盘开幕式剪彩，平洲公盘就算正式开始了。 随后围绕着主席台周边的人群都四散而去，一个个都奔向赌石摊位前，开始找寻自己心仪的翡翠毛料。 这个时候，江老爷子对李悠然道：“小李啊，暗标投标会要等今天下午才正式启动，你第一次参加平洲公盘，对现场的情况还不熟悉，可以四处逛逛，有什么需要的到时候跟我联系就可以了。” 李悠然点点头，他跟江老爷子说的很清楚，只是开长见识的，没说一定要买石头。江老爷子叫自己来，看样子只是想结个善缘，并不会真的指望他去赌石。 再说了，人家江老爷子肯定有自己的赌石专家，江老爷子身边那个儒雅的中年人，刚进来的时候李悠然就看到这位大叔兜里揣着强光手电筒和放大镜，想必也是江老爷子身边的赌石高手。 “谢谢老爷子，我正好也想看看，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 江老爷子笑了笑，带着江雨晴等人就离开了。这次平洲公盘超过6000多块大大小小的翡翠毛料，对于江老爷子这种玉石商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进货的绝佳机会，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李悠然就耽搁太多时间的。 江老爷子走后，李悠然也算是解放了，自己一个外人，跟着人家一家在一块，多少有些不自在。现在他独自走在公盘的会场，心里反而舒适了许多。 平洲公盘的交易规则，李悠然之前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这些玉石商人为了把自己的翡翠毛料卖出一个好价钱，搞出了五花八门的投标方式。但是总体来说，依旧还是可以分为三种，即暗标、明标、直接交易。 但是这三种投标方式并不是同时进行的，而是先进行暗标，暗标结束后，如果未成交的，再进行直接拍卖的明标。如果明标继续流拍，那就由翡翠毛料的主人与玉石商人直接进行交易。 一般来说，暗标的挑选余地最大，参与的翡翠毛料也最多，报价的人也最多。 在这里，一点都未切开的全赌毛料并不多，基本上都是切成几片的半赌毛料。这些翡翠毛料上，都贴有一张黄色的标签，标签上写着“玉石毛料”四个字，除此之外，标签上还有这块毛料的编号、片数、重量、底价等信息。 所谓编号，就是这块翡翠毛料参加暗标时投标的号码，看中了那块石头，就要把这个编号记下来，然后去找工作人员，出示自己邀请函的号码后，就可以报出自己的心中对这块石头的预估价。最后等待开标的时，以暗中报价最高者就可以获得这块翡翠毛料的购买权。 这种交易方式往往需要投标者不但要拥有极高的眼力，能够分析出这些翡翠毛料里面的情况，还需要对玉石市场有着充分的了解，用最极限的价格，既要保证能够用最优的价格击退竞争者，又要能够保证自己还有剩余的利润，暗标就是一场与所有人斗智斗勇的游戏。 李悠然在了解了这些规则之后，私下里直摇头。难怪孙皓宇那家伙从不参与赌石，这里面五花八门的道道这么多，这些翡翠毛料的价格又那么贵，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到赌石的陷阱里，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看了半天，李悠然觉得这些翡翠毛料即便是再漂亮，也都并不适合自己。原因很简单，他对赌石的经验全无，对这行也完全不了解，无法对其进行估价。即便是高价投标，很可能最终也是得不偿失。 他真正的能力，在于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把一些原本根本切不出来翡翠的废料，变成一块块能够价值连城翡翠的原石。 因此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并不是这些昂贵的半赌毛料，而是那些没多少人关注的全赌原石。 平洲公盘是一次赌石的狂欢，虽然绝大多数翡翠原石都是已经切开的半赌玉石毛料，但是一点也没切开的全赌毛料，并非没有。 只不过这些全赌毛料风险太大，看得人也并不多，很多连上暗标交易的资格都没有。即便是有几块能够交易的，大多数也都是切开一个缺口，开个小窗口，然后就摆在那儿供人报价。 这些全赌的毛料别人看不上，可是他李悠然看得上啊。 对他李悠然来说，所有的翡翠原石，不论是全赌的还是半赌的，都只有个头大小的区别，内部表现和开窗表现如何，一点也不重要。 在他看来，反而是看起来越垃圾越好，因为表现的越垃圾，这块翡翠毛料的价值也越低，竞争者就越少。 这种情况下就可以用一个相对较低的价格将其买下，然后再施以时间能力，化腐朽为神奇，就能切出他人难以想象的高价值翡翠。 打定主意后，李悠然离开了无数人挑选观望的半赌玉石毛料区，反而朝着几乎没什么人的全赌毛料区走去…… 第152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 平洲公盘上也是有全赌毛料区的，只不过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半赌毛料区不同，在全赌毛料区看货的人群并不多。 原因也很简单，半赌的翡翠毛料，有经验的赌石高手，可以使用强光手电筒，放大镜等工具，大致分析出翡翠毛料里面的颜色、品质、绺痕走势，玉肉大小等等情况，从而大致判断出翡翠毛料值不值得下注去赌。 而全赌的翡翠毛料，由于外面还被一层厚厚的石皮包裹，即便是用强光手电照射，也完全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一般人买全赌毛料，基本就是在全瞎全盲的情况下赌石，能出现什么情况基本就是听天由命。 缅甸那帮子翡翠原石商人也不是傻子，人家基本上也是看的准的，就在中间来一刀，拿来当半赌毛料去卖，而拿不准的，就连这一刀都懒得出，随时搬上货架，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全赌的毛料里面究竟是翡翠还就是一块石头？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华国对于翡翠消费太过于热情，缅甸的翡翠储量再大，也不是无限的。像木那、会卡、后江等老场口的原石，经过这么多年的开掘，早已接近枯竭。 免得那帮玉石商人，不得不筹划开发新的翡翠原石场口，像大莫边、小莫边、婆之公、莫西沙等近些年开发新场口，已经是翡翠玉料的上货主力。 只不过这些新场口产的货，质地比较粗糙，结构比较疏松，并且内部颗粒不够紧密，透明度较差，光泽度不够，整体品质相较于老场口的翡翠相去甚远，在市场上也很难得到买家的认可，因此一般很难卖上大价钱。 所以这些缅甸人就搞出了一些歪主意，把老场口的货切开当半赌的毛料来卖，那些品质低的，拿不准的新场口的翡翠原石，就拿来当全赌毛料来卖。反正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石头，能坑一笔是一笔。 这些对于李悠然来说，恰好正中他的下怀。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翡翠毛料的所谓品质，他只关心这些毛料的大小和价格。不论这些毛料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要能确定这是翡翠玉料，就可以了，只要能够买回去，他就要足够的发挥空间。 平洲公盘的全赌毛料，也是号码牌的，有了号码牌的毛料，最起码算是官方对其的一层背书，确认这确实是从缅甸过来的翡翠原石，并不是从大街上捡来的石头。 如果切开后完全没有玉化的表现，则说明卖家弄虚作假。按照规则，可以向平洲公盘的举办方投诉，投诉卖假的翡翠原石，到时候举办方自然会为投标的买家讨回这个公道。 李悠然在摆放这些全赌的毛料中摊位旁边走走停停，一边看一边记下这些全赌毛料的号码牌，只不过和人家那些拿着强光手电，死命的往里面照的客户不同，一路上李悠然的强光手电全程就没开过，他只是单纯的在记这些全赌毛料的号码、重量、大小等想信息，然后大致估算这些毛料该怎么投标。 他此前没有参与过这种大型公盘的投标，所以估算是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按照之前在中州那次购买的三块全赌翡翠毛料的价格进行估算。 当时那三块全赌毛料都不大，三块毛料李悠然一共花了块钱拿下的。这次在平洲公盘，很多毛料都是一块半块，就比那三块毛料大的多。当然了，价格上也会便宜很多。 李悠然唯一的想法就是，中州的那个买全赌毛料的家伙，大概是没去过缅甸，那他进货的地点，不是在平洲，就是在瑞丽。李悠然给他的元价格，当时来看那个家伙并没有表现出肉痛的感觉，由此可知对方应该还是能够赚钱的。 所以李悠然觉得，如果以那个价格作为参考就想投标，他中标的几率应该不会太小。 这边李悠然正在对自己看中的全赌毛料进行拍照，记录，估算投标价格的时候，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悄然的走了过来。 那女的抱怨道：“老哥，你是爸也真是的，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的气居然还没消。不但没有让我复职上班，还把我发配到平洲公盘来了。我是学管理的，以后是要当老板的，这种跑腿的货，让下面的人去干就行了，翡翠让我跑这一趟。” 那男的不以为然道：“林佳宁，你可别不识好歹，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想当林氏珠宝的掌门人，翡翠玉石是非常重要的一项。 现在非常市场基本上是原料为王，只要有最好的翡翠玉料，其他的雕刻、销售才能顺畅。让你来参加平洲公盘，就是为了让你了解翡翠原料的来源、渠道、经销商等等信息，同时爸还把林氏珠宝最好的赌石高手陈老先生给派来了。陈老先生有京城玉石王之称，让咱们跟着他，就是为了给咱们增长经验见识。 我跟你说林佳宁，你给我收起那副大小姐的嘴脸，在陈老先生面前客气一点，陈老先生是咱爸的好朋友，爸对他都是一口一个陈老哥的叫，你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摆谱？”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爸都没你这么烦。老哥，咱们难得来一次羊城，等平洲公盘结束，咱们要不留在这里玩两天？” “哼，还玩两天呢？咱们这次来是有任务的，爸让咱们代表他参加佳士得拍卖行的秋季拍卖会。说是无论如何要把那枚同道堂印给买回去，这枚印章爸有大用。 你要是敢玩的疯了，耽误了爸的大事，回到京城看他怎么收拾你……” “不就是拍卖会嘛，我又不是没参加过，只要按照最高的喊价就行了，对了，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提前见一见那个寄拍人，哪怕出高价，先从他手里把那个什么印给买回去。 哎，老哥，林佳宇，你发什么呆呢？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林佳宇确实没注意听林佳宁说什么，因为他在人群中，同样看到了那个让他肝颤的身影…… 第153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下) 和妹妹林佳宁对李悠然表面上那种咬牙切齿不同，林佳宇则是把李悠然恨到了骨子里，毕竟两次被人要掉半片耳朵，左右耳垂全失，放到哪都是个大笑话。 为了遮掩这一缺失，到现在林佳宇都要给自己打上一对大大的耳钉，一个大男人，打一对耳钉，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事，但总好过别人看到自己缺了一半耳朵。 只不过和林佳宁总想小打小闹的找李悠然麻烦不同，林佳宇想要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对李悠然致命一击之下，就能直接要了对方的小命。如果不能够如此，他宁愿尽可能的不去招惹李悠然，也不愿招来父亲的警惕和不满。 只不过林佳宇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几乎不可能见面的三人，居然会在平洲遇上了。 林佳宁也注意到林佳宇的异常，顺着老哥的眼神看了过去，恰好也看到了正在给全赌毛料拍照做记录的李悠然。 就在这一刹那，林佳宁心中一冷，也不顾老哥的劝阻，直接就冲到李悠然身边，冷笑一声道：“哎呦，这不是李大公子吗？好巧啊，怎么你兜里有钱了，也来玩赌石吗？” 李悠然正在给自己要投标的翡翠毛料计算预估投标价，还真没看到林家姐弟二人，等他听到耳边那个讨厌的声音，猛然回头，才看到林建宁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李悠然之前在刚进场的时候，就看到了林佳宇和林佳宁，但是他知道公盘现场不是闹事的时候，今天他是跟着江老爷子来的，如果在这里跟闹起来，很有可能会让江老爷子难堪。 李悠然知道林氏珠宝是国内珠宝行业的巨头，肯定有非常厉害的赌石高手，这次林家兄妹二人来到平洲，肯定会大举参与翡翠毛料的投标。他的计划是等到他们中标之后，在动些手脚，无声无息之间，就能让这对贱人吃一个大亏。 可是没想到林佳宁这个时候看到自己，冲过来就冷嘲热讽。双方原本就不对付，李悠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既然对方先来招惹自己，那自然要反击回去。 “怎么，平洲公盘是在你们林家举办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一边待着去！！ 被赶出国这么多年，也没长点眼色，没看到我在办正事，没空搭理你……” 林佳宁自从当年被逼着出国留学，一直就憋了一肚子火。又听到罪魁祸首当面嘲讽她被赶出国，再也忍不住道：“哼，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没教养，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 母亲李清霞是李悠然的逆鳞，纵然他对母亲有再多不满，也容不得别人说上半句。李悠然听到林佳宁这么说自己的母亲，什么理智、隐忍都再也顾不上了，当着众人的面，只听“啪”的一声，抬手就给了林佳宁一记响亮的耳光。 与此同时，李悠然声色俱厉的怒斥林佳宁道：“贱人，你敢再说一遍，老子灭了你。” 林佳宁、林佳宇都没想到李悠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动手，其实李悠然打的并不重，只是这件事抬过去难堪，尤其是一个大老爷们当众打一个女人耳光，这种事情放到哪朝哪代，都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被打脸之后，林佳宁呆了半晌，发疯似的对自己身边的人尖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打死这个贱人的儿子！！” 尽管林佳宇不愿在这个时候跟李悠然起冲突，但是看到妹妹被打脸之后，他就知道这次同样不能善了了，只能带着跟自己一起来的一行人等，冲着李悠然就冲了过去。 李悠然含怒之下，当众打了林佳宁耳光，他就知道眼下的情况，对方一定不肯善罢甘休。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兽，但是如今掌握时间能力的他，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李悠然完全可以像在洛城时收拾那帮盗墓贼的时候那样，使用时间之力，瞬间让林佳宁这帮手下昏厥。 但是那样的话，自己的手段显得太过于诡异，容易引发别人的怀疑，而且无法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和损失。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缺德的主意让李悠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决定不动手，也能让这些家伙损伤惨重的同时，还无法来找他的麻烦。 首先冲自己而来的是林佳宇，林佳宇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带人把李悠然按住，然后痛揍一顿，给妹妹出气，也给自己撒火。就算到时候老爹白建丰追究下来，那也是李悠然先动的手，他们也不至于受到太大责难。 因此林佳宇冲的最快，几乎是一个箭步，就要拉住李悠然。 李悠然并没有迎着对方的拳头，而是轻轻一侧身，连衣角都没让对方碰到，同时一个时间加速扔到林佳宇的腿上，让本来准备止步的林佳宇，反而加速冲向旁边的货柜。 只听“砰”的一声，林佳宇迎面撞向了那个装满翡翠毛料的货柜，直接把那个货柜撞倒在地。随后就是“平平啪啪”的声音，满柜子的翡翠毛料都落到地上。 翡翠毛料都是石头，个头又大，分量又重，又都是易碎物品，而平洲公盘的地面又是水泥地面。这个货柜被撞倒后，翡翠毛料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有的毛料被摔成两片，有的毛料摔成七八瓣，还有的毛料直接摔得粉碎…… 都说金声玉碎，如今在这周边的众人，大概头一次听到这些价值连城的翡翠玉碎的声音，也是不枉此生了。 只不过满地玉碎的景象，吓呆了正在货柜周边正在看石头的所有人，原本打算跟着林佳宇一起动手揍李悠然的几个家伙，见状也是被吓得目瞪口呆，停止了所有动作。 而刚刚挨了打的林佳宁，看着趴在翡翠毛料堆里哀嚎的老哥林佳宁，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尤其是他们看到那堆翡翠毛料的废墟里面，有一抹亮眼的绿色，林佳宁才意识到，他们这下是真的闯了泼天大祸了…… 第154章 较量(上) 翡翠说到底也就是一堆石头，而那个货柜则完全是铁质的。 林佳宇撞向货柜，自己摔得七仰八叉不说，还被一些翡翠毛料砸到自己身上，一时之间也是摔得晕晕乎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想要冲两步抓住李悠然，为什么脚底下会突然失控，以加速度冲向货柜呢？ 此时林佳宇是否想的明白已经不重要了，撞倒货柜的那声巨响之后，那些翡翠的货主和公盘上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都在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众人看到那些珍贵的翡翠毛料基本上已经被摔得不成样子，而地上还躺着晕晕乎乎的林林佳宇，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些人立刻把林佳宇围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脱。 毕竟这么多毛料被摔了，总得有个负责任的人，大家都看见是林佳宇把货柜撞翻的，那把他当成第一责任人总不会错。而且看林佳宇身上的衣服，也是价值不菲的样子，这个家伙应该是有能力赔这笔钱的。 一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先是走到林佳宇面前，关切的问道：“这位先生，你摔得不要紧吧？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林佳宇虽然看起来摔得不轻，说白了也只是跌了一跤而已，身上虽然有几处硬伤，但其实都并不重，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对工作人员道：“我的问题不大，不用叫救护车。” 然后这名工作人员肃然道：“您没什么事儿就好。只不过这位先生，您刚才撞翻了这个铁质货柜，货柜上摆放的很多翡翠毛料也都摔到地上，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伤。 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说法，您看您既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协商出一个赔偿的方案。” 一旁的林佳宁看到老哥林佳宇被那些货主和工作人员围了起来，又听工作人员说什么赔偿方案，那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他们兄妹来承担撞翻那一货柜翡翠毛料的损失。 要知道这些翡翠毛料可不便宜，就算是底价，也是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级别的。尤其是这些毛料还是准备要进行暗标交易的，天知道经过暗标投标后，会炒到什么价钱？最重要的是，这些摔碎的翡翠毛料中，还有一块翡翠带着亮眼的绿色，看样子应该是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 虽然那块帝王绿翡翠个头并不大，但是这种翡翠非常罕见，如果放到拍卖会上竞拍，炒到上亿都不稀奇。 林佳宁意识到，自己兄妹绝不能掏这笔钱。自己和老哥第一次出来参加公盘，闯下如此大祸，光是自己父母那关就过不去，更别说林氏集团的董事会了。 如果他们承担了这次的损失，那只会给林氏集团的那些老顽固们，留下他们兄妹二人不堪重用的印象，对于他们将来继承家业极其不利。 林佳宁看着旁边气定神闲的李悠然，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一般，越想越来气。明明是她被打了，老哥林佳宇只是要去找李悠然讨回一个公道，这口锅凭什么让他来背？ 林佳宁也不顾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指着李悠然尖叫道：“是他，都是他的错。是他我哥冲了上去，也是他在我哥冲过去的事后，拌了他一脚，才导致我哥身体失控，撞向那个货柜的。 你们要抓就抓他，他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翡翠货主们听到林佳宁的尖叫，也都为之一愣。随之顺着她指的方向，带着疑惑地神情望向了李悠然。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林大小姐，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就会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啊。说我拌了你哥一脚？说我才是你哥撞翻货柜的罪魁祸首？只可惜真相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你哥冲过来抓我的时候，我只是闪开了，全过程都没碰到他的衣角。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撞翻了货柜，导致这么多珍贵的翡翠原石摔到地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真的可以颠倒黑白？，这里有的是监控摄像头，可以无死角的拍到你哥撞翻货柜的全过程。只要去看见一下刚才监控录像，就知道刚才撞翻货柜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了。” 李悠然的话可谓是掷地有声，工作人员和货主们都下意识的望了望周围的摄像头，对啊，有监控在，也不用听双方究竟说什么，只需要看监控就知道撞翻货柜到底是谁的责任了。 正说着，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听说公盘闹出了大事，也带人来到了现场。听工作人员简单讲述了一下整件事的经过，以及李悠然和林家兄妹之间的讲述之后，就决定先把人带离现场再进行处理。 李悠然反正无所谓，反正怎么看责任也不在他这边，至于这次平洲公盘的暗标投标，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可是对于林家兄妹来说，这件事就非常严重了，如果真如李悠然所说，让警方根据监控录像的内容来分辨他们的责任，那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在劫难逃。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只能凭借林氏集团的势力，看看能不能对羊城警方施加影响，让他们故意把责任归结于李悠然这边。 于是在李悠然和林家兄妹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林佳宁招呼跟着自家一起来的手下，让他去通知林氏集团在羊城的负责人，看看能不能对跟警察说说好话，让警察偏向自己一点。 而李悠然也知道对方要搞一些小动作，他也跟江老爷子取得了联系，希望江老爷子如果有空，能够来来警局一趟，双方之间的较量，从真相究竟如何，演变成了谁的人脉更加深厚。 李悠然和林家兄妹跟着警察来到附近的派出所，一名中年警察自我介绍道：“我姓曾，你们可以叫我曾警官，也是平洲公盘警力负责人。 首先我要问你们的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平洲公盘这么重要的场合，公然发生冲突？” 第155章 较量(中) 面对警察的询问，林佳宁知道终究是自己的老哥林佳宇撞翻了货柜导致的损失，因此第一印象尤为重要。她担心如果李悠然先开口，给办案警官留下先入为主的固有印象，对未来的责任认定更加不利。 因此林佳宁决定先发制人，在曾警官的问询的话音刚落，就直接回答道：“曾警官，我们是京城林氏集团的负责人，这次收到平洲公盘官方邀请，来参加这次翡翠玉石交易会的，我们这里有平洲公盘对我们林氏集团签发的邀请函。” 说着，林佳宁向曾警官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在她看来，李悠然应该是没有这种专业珠宝公司的邀请函的，他的邀请函多半是在大门口花900块钱办的临时的那种。 虽然那种临时的邀请函也能参加公盘的投标，但是和这种平洲公盘官方签发的正式邀请函，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的。具体来说前者是公盘主办者请来的贵宾，后者就是花点钱来凑热闹的，人家只是愿意带你玩而已。 随后林佳宁有指着李悠然道：“这个家伙原本就和我们兄妹有仇怨，这次不知道怎么，也出现在平洲公盘的现场。 他和我们兄妹之间此前就发生过冲突，这次见面后也是死性不改，被我问了几句话后，就直接动手，当众打了我一巴掌，不信你看，我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呢。 我哥哥气不过，想要抓住他理论，结果被他故意推了一把，猛然间就撞向那个货柜，才导致那些翡翠毛料摔到地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如果不是他无辜殴打我，我哥就不会生气冲向他。如果不是他推了我哥一把，我哥就不会撞翻那个货柜。 所以警官先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家伙的错，请你一定要为我和我哥辨明是非曲直。” 林佳宁跟警察讲述她所谓的“真相”，一边怒视着李悠然，看样是随时都想冲上来咬他一口。 对于警察同志来说，这种案子不知道办过多少，他们当然知道双方从讲述肯定都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讲的，因此曾警官显然不可能只听林佳宁的一面之词。 果然，曾警官在林佳宁讲完那场“苦大仇深”的苦情戏后，又反过来问另一位当事人林佳宇道：“她是你妹妹？” “是的。” “那她说的情况是真实的吗？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林佳宇此时非常纠结，对于他来说，当然恨不得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李悠然头上，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才好。只不过有一点让他非常疑惑，那就是他在冲向李悠然时，李悠然突然侧身躲开，按照他当时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刹不住步伐。 当时林佳宇明显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加速度在他脚底下产生，才最终导致了他撞翻那个装满翡翠毛料的货柜。可问题在于，当时这个加速度产生在脚底，跟妹妹林佳宁所说的推了他一把完全是大相径庭。虽然后来自己确实撞得晕晕乎乎，但是当时有没有推自己，他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的。 当然了，这并不是林佳宇不愿附和林佳宁说法的原因，关键这里是平洲公盘，每个地方都有多台全天候无死角摄像头进行监控，如果真的附和了林佳宁的说法，警察只需要翻看一下监控录像记录，就可以分辨出他们是谁在说谎。那样的话，对他们同样非常不利。 林佳宇纠结了半天，才非常谨慎道：“曾警官，我确实是在看到他打了我妹妹之后，非常生气，所以才冲上前去想要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行凶。可以说就是这个家伙的原因，导致我在不慎之下，撞翻了那个货柜。 所以，今天的事情，最大的责任人也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林佳宇并没有说是李悠然推了他，只是说他是被李悠然激怒后，才冲了上去，撞翻了货柜。这个话外之意曾警官听出来了，李悠然也听出来了。 李悠然冷笑一声，虽然林家兄妹都想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但是双方采取的策略却根本不同。林佳宁大概是没看清楚，习惯性的以为自己老哥刹不住步伐，是李悠然推搡所致，林悠然是罪魁祸首。林佳宇却是把问题归结于是李悠然先打了林佳宁一巴掌，他是含怒出手，李悠然最次也得是个教唆的从犯。 曾警官反过来问李悠然道：“你是什么人？你的邀请函是官方签发的还是自己办理的？” “我是受到中州玉石协会会长江少宗老先生的邀请，来参加这次平洲公盘的，我的邀请函也是官方签发给玉道源珠宝连锁店。” 李悠然的话让林家兄妹一愣，林佳宁冷笑道：“我不信，江少宗先生在珠宝界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为什么会邀请你这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家伙？” 李悠然压根没理会林佳宁的嘲讽，直接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邀请函，递给曾警官，同时还道：“曾警官如果还有疑虑的话，我这里有江老先生的手机号码，我可以让他老人家过来，你可以跟他亲自核实。” 曾警官打开李悠然的邀请函，看到上面确实清清楚楚的写着这道邀请函确实是发给玉道源珠宝店的。玉道源也是华国翡翠珠宝领域的大商家，虽然在规模上与林氏集团相比略逊一筹，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最关键是的，江老爷子的身份很特殊，不但是中州玉石文化产业协会的会长，还是华国玉石协会的理事。有这么个官方身份在，他的地位并不比林氏珠宝的董事长差太多。（仅仅是珠宝行业，林氏集团旗下并不只有珠宝产业） 曾警官看了这张邀请函后，看向李悠然的眼神终于没那么严厉了。 “那么你对他们刚才的说法怎么看？是你打的这位女士吗？真的是你推了这位先生一把，才导致他撞翻了那个货柜的吗？” 李悠然淡淡的道：“曾警官，我觉得我们怎么说意义都不大，公盘现场监控摄像头无数，只要我们看下监控，就知道他们兄妹二人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了，不是吗？” 第156章 较量(下) 李悠然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双方都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内容，警察同志也不可能完全采信任意一方的说法，那他再为自己辩解就毫无意义。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直接看监控视频，在视频录像之下，一切的真相都将大白于天下，这比一切自我辩解的说法都更为有力。 曾警官想了想，觉得李悠然说的很有道理，有监控录像在，看了之后就很容易弄清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双方该负的责任问题，他也确实没必要再问东问西的。 曾警官点点头，又看向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道：“你们二位的意见呢？” 林佳宁觉得自己被李悠然当众扇了巴掌，自己怎么着也不会理亏，也捂着脸叫嚣道：“对，我也觉得应该应该看视频，这样某些人丑陋的嘴脸就无以遁形了。” 反倒是林佳宇有些犹豫，虽然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滑了一下就加速向前冲，但是李悠然推没推他，林佳宇还是能够感受的一清二楚的，现在看监控的结果很难说。 林佳宇在被曾警官带走之前，就已经吩咐手下赶紧跟京城的母亲林淑婉联系，请她派林氏集团驻羊城总部的高管和律师赶往平洲公盘现场。 林佳宇是想等林氏集团律师到了之后，再跟警察和李悠然进行博弈的。这种事情有律师在场的话，可以让占据很大优势，也可以在法律的范围内，把自己的责任消弭到最低。 只可惜妹妹林佳宁是个急性子，做事不经过大脑，觉得自己挨了打，就完全是李悠然的错。跟着李悠然嚷嚷要看监控。 要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看监控，那就等于警方说什么，真相就是什么。 原本他们还可以凭着林氏集团的身份，影响曾警官做出对自己有利的裁决，可是没想到李悠然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就跟江少宗老爷子搭上了线，这样的话双方在背景上就完全可以在一个对等的情况下博弈了。 曾警官也很难因为身份上的优势，在认定双方责任的时候，做出什么偏向于自己二人的裁定。 林佳宇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老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这个妹妹，有时候真的是一个蠢得可以进博物馆的女生。明明己方有着绝大的优势，可是在她逆天的操作下，竟然弄成了双方完全对等的样子。那她被李悠然打的那一巴掌，岂不完全是白挨了？ 事已至此，林佳宇说再多也是无用，他只能同意李悠然和林建宁的提议，现在就查看监控内容。现在林佳宇也只能寄希望于他的突然加速跌的那一跤，真的是李悠然搞的鬼。 曾警官见三人都同意看监控之后再辨明真相，那一切就都简单了，于是几人又来到了平洲公盘现场的监控室。监控室内的电视墙上，有着大大小小几百个摄像头的影像画面。 根据实时的监控显示，被林佳宇撞翻的那个货柜的位置，已经被人围住，摊位的老板正在收拾着那些被摔碎的翡翠毛料，也有人在帮他一起估价。就等着警方认定双方责任后，再来商量赔偿问题。 当然了，这些问题目前李悠然和林家兄妹都不在意，他们都认为这次的责任在对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要赔偿也不是该自己考虑的事情。 在曾警官的协调下，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调出了李悠然和林佳宇、林佳宁二人冲突的画面，果然如李悠然所料，平洲公盘安防措施严密，同一个位置有多达四五部摄像头在不同的角度对着拍摄，因此也就有多达五个监控画面被调出供曾警官观看。 其实事情就是那么点事情，李悠然正在挑选合适的翡翠毛料，准备参与接下来的投标。林佳宁无意间看到李悠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然后双方就开始打嘴仗，互相冷嘲热讽一阵。 林佳宁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李悠然大怒，直接扇了对方耳光，林佳宇见妹妹挨打，就想要冲到李悠然身边抓住他。 这个时候最关键的就要来了，林佳宇冲过来的时候，李悠然突然侧身一躲，林佳宇似乎是因为冲劲过大，双腿跟打了拌蒜似的，突然失控，就直接撞向了那个装满翡翠的柜子。 五部监控，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李悠然在林佳宇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躲开了，全程都没有碰到对方。这也就是说，林佳宇的失控，完全是因为他的自己冲过来的力气过大造成的，跟李悠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下林佳宇傻眼了，林佳宁也傻眼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如果按照这个监控内容裁定双方责任的话，那确实是林佳宇的全责，总不能说在林佳宇冲向自己的时候，李悠然不应该躲避吧？ 林佳宁则是完全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原本在她看来，自己老哥冲向李悠然的那一下，就算不是李悠然推得或者拌的，也总该跟李悠然有些接触。 哪怕只要是林佳宇的衣角蹭到李悠然，她都可以把一半的责任赖到李悠然头上，说是李悠然的缘故，才导致自己老哥的步伐失控，撞向了那个铁柜子。 可眼下的情况，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反倒是林佳宇反应很快，立刻就抓住了一处关键，对曾警官道：“曾警官，你也看到了，是他无缘无故的先打了我妹妹，我是在气愤之下，要找他理论，才撞向那个装满翡翠的铁柜子的。 我妹妹被他当众打脸，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我找他理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根据咱们国家的法律，如果有人故意激怒对方，造成严重后果的，应该被判定为教唆，也应该负有相应的责任。 因此我觉得，这个姓李的最起码也应该对这件事负有一半的责任，他至少也应该被判定为从犯之一。” 李悠然冷笑一声：“呵呵，林佳宇，我以为你这个妹妹都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你比她还要不要脸，你怎么不跟警察同志说清楚，我为什么打了你这个蠢货妹妹？她的所作所为，难道不该打吗？” 第157章 全责 林佳宇见李悠然骂他妹妹蠢货，瞬间来了精神，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妹妹林佳宁是个十足的蠢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抓住这个漏洞，在警察同志面前争取好感： “姓李的，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他喵的说谁蠢？ 曾警官，你看到了吧，这个家伙当着你的面，还敢这么出言不逊，可见他打人的时候是何等的嚣张。因此我认为，今天这件事，这个姓李的应该负主要责任，根据教唆罪的认定标准，应该由他来支付大部分赔偿。” 直到现在，曾警官才总算整明白他们双方的关系，感情闹了半天，这三人是互相认识的，而且其中两个姓林的还是兄妹关系，另一个叫李悠然的家伙，明显和这对兄妹恩怨极深，这才导致李悠然和林家兄妹一见面就爆发冲突。 这下可就不好办了，原本看下监控就可以认定责任的事情，现在林佳宇又扯出了收到强烈刺激后，才导致他的动作失控，撞翻了整个货柜的翡翠毛料。 根据华国《刑法》第二十九条之规定，如果激怒他人导致犯罪或者造成严重损失的行为，属于教唆罪，侮辱罪的情形，那么激怒他人者，也应该负有连带责任。 李悠然确实打人在先，而且还是当众打脸，林佳宇看到自己妹妹被打，在愤怒的情况下上前去找他理论，也并非完全说不过去。而林佳宇冲向李悠然的时候，他没能稳住撞翻了货柜，导致严重后果。 如果以此为理由，把李悠然绑在共犯的位置上，似乎也并非完全说不过去。 “那你倒是跟警察同志说说，我为什么打她？” 李悠然没有等林佳宇兄妹回答，就对曾警官解释道：“监控录像可以证明，我当时正在挑选翡翠毛料，原本没想着招惹这二人。 是他们看到我之后，就故意冲着我过来，见面之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通谩骂，似乎平洲公盘是他们家举办的一般。我本来懒得搭理他们，谁知道这个女人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见到我就开始疯狂攻击，还对我母亲出言不逊。 我一时之间气愤不过，才出手打了她。 警察同志，我打了这个女的，我承认我有些冲动。但那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对我母亲出言不逊在先，身为人子，有人无缘无故对自己的母亲出言不逊，这种贱人难道不该打吗？ 至于这个林佳宇说的什么我是教唆罪犯，是因为我打了他妹林佳宁，才导致的他气愤之下冲向我，失去了控制，撞翻了那个货柜，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林佳宁无缘无故招惹我的时候，他怎么不气愤？ 林佳宁在哪骂人的事后，他怎么不气愤？ 林佳宁侮辱我母亲的事后，他怎么不气愤？ 等到他妹妹嘴欠挨了打，他就气愤了？就要把引发他气愤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这种人就是那种坚决利己，毫不利人，纯粹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精神病。 所以他觉得他说什么是什么，觉得整个地球都该围着他转是吗？” 李悠然向曾警官解释了自己动手的原因，还阴阳了一番林家兄妹二人，直接把林佳宁给整破防了。 她原本就对李悠然充满了怨恨，刚刚又被李悠然当众打脸，现在对方又把责任反推到她的头上。林佳宁再也装不下去，也不顾老哥对她使眼色，当着曾警官的面，就对李悠然口吐芬芳，怎么难听就怎么骂。 林佳宇惆怅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真应了李悠然的那句话，自己这个妹妹确实是个蠢货，对方随便用几句话一刺激，她就上头了，居然当着警察的面就破口大骂，这下好了，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阿宁，有曾警官在这儿呢，顾忌一下形象。” 林佳宁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又上了李悠然的当，立刻闭嘴，同时双目冒火的看着李悠然。 李悠然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而是对曾警官道：“警察同志，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曾警官也被林佳宁的泼妇形象弄得直皱眉头，他还真想直接裁定林佳宇全责。 可问题在于，从种种信息来看，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在林氏集团的身份应该很不一般。而李悠然虽然说是受到江少宗老先生的邀请来到平洲公盘，江家比之林家本来就逊色不少，更何况看样子李悠然又不是江老爷子什么重要人物，江老先生未必肯为了他得罪林氏集团。 这种情况下如果直接裁定李悠然无责，林佳宇负全责，到时候林氏集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林氏集团的有专门的律师团，也跟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林家兄妹将来闹起来，他这个办案民警也难免要吃瓜烙。 所以在曾警官看来，最好是林佳宇兄妹二人为主犯，负主要责任，李悠然为从犯，负次要责任，这样和稀泥的结果，将来追究起来，他也可以跟双方都有个交代。即便是李悠然不肯接受这样的结果，以他的背景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就在曾警官陷入纠结的时候，门外又是一阵哄闹的声音，曾警官开门一看，外面来了一大群人。 原来是平洲公盘的领导、林氏集团驻羊城分公司的负责人，和那些翡翠毛料的货主，正在对那些摔坏的翡翠毛料进行估值。 林佳宇看到林氏集团在羊城分公司的负责人身边还有一个戴着口罩的中年人，眼睛一亮，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个戴着口罩的中年人，正是自己母亲林淑婉的心腹——陈江海律师。 林佳宇被警察带走之前，就让自己的身边人通知自己的母亲林淑婉，让她赶快派羊城分公司的高层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母亲如此给力，居然把陈律师给派来了。 林佳宇急忙冲着对方招呼道：“陈律师，我们在这里。这个姓李的一直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快来帮我们跟曾警官说一下情况。” 那个陈律师听到林佳宇的呼喊，没有理会林佳宇和林佳宁期待的眼神，反而摘下口罩，小跑两步到曾警官身边笑道：“警察同志您好，我是林氏集团的律师，这次的事情我们林家愿意承担全部责任，所有的赔偿由我们来出，只请你尽快处理就好。” 陈律师此言一出，众人集体愕然…… 第158章 又见孙皓宇 就当曾警官犹豫该如何裁定双方责任的时候，林淑婉的心腹陈律师来到派出所，向林警官表示，这次林佳宇平洲公盘的货柜，导致大量翡翠毛料受损之事，他们林家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并且愿意出全部赔偿。 这个结果令是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完全无法接受，原本他们看到陈律师到来是非常兴奋的。因为他们知道这个陈律师绝对是自己母亲林淑婉的心腹之人，而且是一位办案能力极强的律师，十分擅长诡辩和颠倒黑白，一张巧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错的说出对的，无的说成有的。一直以来陈律师都是深得母亲的信赖，替她处理过很多棘手的案子。 这样一个“有本事”的自己人到来，凭他那一身玩弄法律条文的本身和能力，就算无法完全扭转乾坤，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李悠然的头上，至少把他弄成共犯，至少承担一半的自然人应该是问他不大的。 可是没想到对方主动揽下所有责任，承担所有赔偿，这算是怎么回事？林佳宇十分荒诞的联想到。难道说这位陈律师改换门庭，背叛了林淑婉，改投李悠然的母亲李青霞了？ 原本还有些纠结要不要违背良心的曾警官，在陈律师表态之后，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有人愿意主动承担全部责任，那曾警官也犯不着当这个恶人，非要去追究李悠然的责任。 李悠然一直冷眼旁观，他反倒是对陈律师的揽下责任的姿态并不在意，只要有人敢把这件事牵扯到他的头上，他后面有着数不清的手段反击，照样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曾警官从陈律师这里得到了林氏集团愿意承担所有的保证，对上对下都有个交代就行了。毕竟看双方的样子，彼此之间都是背景深厚又仇怨极深，也不愿掺和进这场纷争之中。曾警官把林佳宇、林佳宁、李悠然等三人叫过来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好自为之，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这个时候，平洲公盘的领导、林氏集团羊城分公司的负责人、以及翡翠毛料的货主已经对那些破碎的毛料估好了价钱。两边在经过讨价还价的扯皮之后，达成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赔偿价： 林氏集团不要那些摔碎的翡翠毛料，但是要赔偿给这位货主8000万元人民币，算是抵扣了这次的损失。那些摔碎料的翡翠毛料，包括那块以及摔成好会玻璃种帝王绿的毛料，依旧归货主所有，货主可以讲这些翡翠毛料进行二次出售。 按照这位平洲公盘领导的说法，这笔钱大致相当于那些翡翠毛料暗标的价格，虽然那块玻璃种帝王绿如果完好无损的话，价格可能上亿，但是那毕竟是翡翠毛料切开之后价钱。这个摊主只是卖毛料的，又不是买成品玉料的。 更何况那些摔碎的翡翠毛料，包括那块帝王绿毛料虽然摔碎了，价值已经远不如前，但是如果出售的话，卖个几百万问题不大。这样算下来，这位货主并没有吃亏，反而因为这件事还小赚一笔，货主觉得对方说的对，也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只不过让李悠然感到震惊的是，这个翡翠毛料的货主他居然认识，正是他刚刚结交的好朋友，那个活的极其通透的年轻人——孙皓宇。李悠然之前的田黄石同道堂印，就是从他店里买的。 感情这位是专门卖翡翠毛料的？难怪他一直跟李悠然吹虚，说他从不玩赌石。闹了半天他是玩批发的，难怪表现的这么大气。 既然孙皓宇有渠道能够从缅甸弄来翡翠原石，那确实没必要再去冒那么大风险去玩什么赌石。 孙皓宇看到李悠然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他似乎也没料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李悠然。而且看李悠然的样子，似乎是撞翻自己摊位的当事人之一。 孙皓宇正要跟李悠然打招呼，被李悠然使了个眼色，强行制止了。 这些都被陈律师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也没有当众揭破此事，既然已经在警察和领导面前达成了协议，也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一旦真闹起来，后面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 之前林夫人在电话里交代过，现在是稳定压倒一切，宁可多花点钱，也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了林家后面的大事件。 现在责任人，货主都接受了处理方案，林氏集团羊城分公司经理给孙皓宇转了8000万的货款之后，这就是就算彻底了结了。 最后陈律师还代表林家，跟平洲公盘的领导、曾警官、以及孙皓宇表示了歉意，就和分公司的经理一起，带着林佳宇、林佳宁兄妹二人，离开了平洲派出所。全过程没有看李悠然一眼，也没有跟李悠然说一句话。 等到林家人走后，李悠然心中暗暗冷笑，他知道林淑婉这次表面上服软，要么是因为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要么是为了背后有更大的目的，否则一定不会就这么把他轻易放过的。 那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的李悠然，也不是任他们摆布的小孩子了，有些账，总会有清算的时候。 在林家人走后，李悠然也跟平洲公盘的领导和曾警官打了招呼，算是他这边的事情也了结了。 然后就冲着孙皓宇道：“老兄，闹了半天，这些翡翠毛料是你的？难怪你之前跟我说不玩赌石呢，感情就是这么个不玩法？” “嘿嘿嘿，我是批发商嘛，有渠道从缅甸的坑口直接弄些全赌的翡翠毛料过来，只不过跟我接洽的几个翡翠矿口都是新坑，切石的效果不佳，质量和赌涨几率，都远不如那些老坑种。 所以只好弄到平洲公盘上，直接当原石卖，我从当中赚个中间商的差价。” “这还质量不佳？我看那些摔碎的毛料中，都出玻璃种帝王绿了，就这么一块翡翠，就能媲美不知道多少吹得牛逼闪闪的老坑种毛料。 有这么个宣传榜样在，你老哥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第159章 购买帝王绿翡翠 听李悠然说起那块玻璃种帝王绿，孙皓宇苦笑道：“悠然老弟，可别嘲笑哥哥我了。卖翡翠毛料的确实都希望自己的毛料能大涨，最好是切出几块值钱的好货色，这样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如果那块帝王绿翡翠是切出来的，哥哥我都该原地放鞭炮庆祝了，只可惜那块翡翠是被林家的那小子撞倒货柜之后，给摔出来的，还恰好摔到最核心的地方，直接把帝王绿翡翠摔成了七八瓣。 好端端的一块帝王绿翡翠，被林家那小子摔成这个样子，这就相当于买彩票中了一等奖，彩票确认被糟蹋了一般郁闷。 其他那些卖全赌毛料的货主，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大胯都乐的岔劈了。 泼天富贵掉到眼前都没接住，哎，这都是命。” “孙哥，你都说是命了，那就看开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对了，那块摔成几块的帝王绿翡翠毛料还在吗？我对它挺感兴趣，不如你开个价，卖给我怎么样？” 面对李悠然的求购要求，孙皓宇惊讶道：“都摔成好几块了，你要那玩意干嘛？做不成什么好东西的，买它不太合算。” 李悠然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平洲是受到别人的邀请过来的，刚才处理林家事情的时候，人家也没少帮我地忙，我也欠下了不小的人情。 帝王绿翡翠向来是市场上的抢手货，即便是摔成好几块了，垂涎它的珠宝商人应该也不少。所以我想跟你讨个人情，如果孙哥愿意把它卖给我的话，价格随你开。” 听了李悠然的解释，孙皓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行吧，我原本是打算把它卖给珠宝公司做链坠或者界面的，既然老弟你有需求，那就给你吧。 不过价钱方面，可就只能随行就市了，不是哥哥我不给你优惠，实在是市场价就是这样，如果给低价你的话，我对其他买家也不好交代。” 李悠然见孙皓宇答应自己的请求，忍不住喜笑颜开道：“好，太好了，谢谢孙哥，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至于价格方面，你放心，再说了，反正我也是帮别人买，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随便开。” “哪里，老弟客气了，我也只是在商言商，做了些顺手的事而已。我看这边的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哥俩先回去，我那边的生意还得有人看着呢。” “行，咱们走吧。” 说着，李悠然和孙皓宇就准备一起离开派出所，结果刚刚走到门口，李悠然就碰上了正在门外等待处理结果的江老爷子等人。 李悠然见状，只能跟孙皓宇告罪一声，双方又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孙皓宇就独自离开了。 江老爷子见到李悠然完好无损的出来，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担心的问道：“小李，怎么样？没什么麻烦吧？” 李悠然笑道：“没事，老爷子放心吧，对方全责，他们的律师主动承担了全部赔偿责任，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氏集团的作风向来霸道，尤其是那个白建丰掌权之后，更加不可一世。你居然和白建丰的儿女起冲突，我担心对方会对你不利，再闹出点什么别的动静来。 我原本还打算联系京城的老友，试着能不能跟林氏珠宝的人联系一下，替你说说好话。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承认全责，这可是真叫我感到意外。” 这时，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笑着插嘴道：“李先生，刚才我们爷爷听说和你起冲突的人居然是林氏集团下一代的继承人的时候，真实心急如焚。 连正在进行的投标会也不参加了，带着我们就要来派出所一探究竟，还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人打探里面的情况，我哥在旁边看的都嫉妒了。” “谁嫉妒了？小晴你可别乱说。我之前钦佩悠然兄居然能让林氏集团的人服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对兄妹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那就是在这里跟李悠然表功。 他们牛俊生和江雨晴都知道林氏集团这种庞然大物不好惹，当这对听说李悠然动手还打了林氏集团当家人的女儿之后，他们都觉得李悠然完蛋了，这次林氏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放过他，搞不好扔到监狱里直接弄死都说不准。 因此当牛俊生和江雨晴兄妹听说李悠然打人之后，他们就力劝江老爷子少管闲事，甚至他们公司给李悠然的那张请帖，他们都觉得这是惹祸，他们打算万一林氏集团的人或者警方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就坚决不承认这件事，到时候就说李悠然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骗了江老爷子的请帖，李悠然跟他们玉道源珠宝店没有任何关系。 江老爷子听说李悠然打人之后，同样有些犹豫，他不理解李悠然这个他非常看好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竟然去往死里得罪林氏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 也不知道李悠然是否值得他去得罪林氏集团全力施救。 只不过和他的孙子孙女不同，江老爷子的犹豫只有一刹那，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他相信能做不凡之事者，必定是不凡之人。林氏集团又如何，李悠然既然敢在明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动手打人，那就必定有所依仗。 因此江老爷子才在局面对李悠然明显不利的情况下，依旧选择站在李悠然这边，为了营救他尽了最大的力气。 可是让江老爷子，以及牛俊生、江雨晴二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了，并且林家还主动背锅，扛下了所有责任，这让他们看向李悠然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神秘之感。 李悠然笑着道：“老爷子放心吧，有多处监控录像证明，撞向那个翡翠货柜的时候，我全程都没碰到他。林家那对蠢货和贱人，想要颠倒黑白翻案都不可能。 对了，江老爷子，我也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您呢……” 第160章 林氏的如意算盘 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跟着陈律师离开了派出所后，被带到了林氏集团羊城分公司的总部。林佳宇不解的问道：“陈律师，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公盘的暗标投标会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陈律师淡淡的道：“哦，那个投标会不用你们参加了，羊城林氏珠宝的人会代替你们完成投标的，这个功劳到时候也会算到你们兄妹头上。” 林佳宇勃然变色道：“陈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个李悠然既然已经来到平洲，接下来平洲公盘的投标会他肯定也是要参加的。为了避免到时候你们再起冲突，你们双方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林夫人的命令！！ 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打电话向林夫人求证，只要她同意你们继续参加，我都会尊重她的指示照办的。” 林佳宇和林佳宁听说这是老娘的命令，气势上顿时没有那么强烈了。他们知道陈律师是老娘林淑婉的心腹，他应该不至于编造这种谎言来蒙骗自己二人。 只是林佳宁忍不住抱怨道：“老娘也真是的，处处都要迁就那个李悠然，咱们有必要这么怕他吗？就算老爹袒护他又能怎么样，这次他动手打人在先，我也只是像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陈律师，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你又何必主动承担责任？真要是打起官司来，咱们是讲道理也罢，拼人脉也好，我就不信他能全身而退……” “这件事白先生还真不知道，我传达的也是林夫人的意思。” 说着，陈律师的脸上忽然出现一股神秘之色，压低声音道：“你们两个不要在闹腾了，林夫人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据我所知，林氏集团的老董事长即将卸任，白先生之前在大中华区经营十几年，成果斐然，是目前接任林氏集团董事长宝座呼声最高的人选。 在林氏集团的高层看来，你们兄妹和那个李悠然之间，说白了不过就是白先生的家事，本来入不了高层的法眼。 可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和那个姓李的没完美了的闹腾，一旦事情闹大了，万一让白先生落得一个家风不正、治家不严的名声，林氏集团的其他竞争对手也难免会借题发挥，对于白先生接掌林氏集团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所以当林夫人从玉石王陈老先生之处得知你们又跟李悠然起冲突之后，立刻就委托我全权处理此事。原则只有一个，尽最大的可能吧这件事的恶劣影响降低到最小。 就算有天大的仇怨，眼下也必须先放一放，就是绝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白先生接任董事长的之位，现在你们知道林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宁可便宜了那个李悠然，也要尽快了解此事了？” 林佳宇、林佳宁兄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缘故，也是十分兴奋，急忙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他们是白建丰的亲生儿女，又是林家的嫡系子孙。白建丰的地位越高，他们在林氏集团的地位同样才会越高。而且只有老爹的位置能够坐稳，他们兄妹未来才会有机会同样染指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宝座。 陈律师见这对兄妹面露喜色，心里忍不住摇头，真是虎父犬子，虎母犬女。白先生和林夫人一对人杰，怎么就生出这么一对活宝儿女来？目光短浅，小肚鸡肠，难堪重任。 “平洲公盘你们不要去了，那边的事情会有人替你们了结。林夫人还为你们安排了另一件重要任务，那就是佳士得公司即将在秋季拍卖会上拍卖的那枚同道堂印，林夫人指示，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都必须把这枚印章买到手。 这是近些年的拍卖会上少有的一件同时具有历史价值和政治意义的文物，而且还仅限华国人竞拍，这对白先生来说，同样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如果林家能够买下这枚同道堂印，再让白先生以林氏集团捐献给故宫博物院，不但可以最大限度的讨好官方，也可以用最小的成本，为林氏集团争取到最大的声望。 所以这件事一点不能出差错，必须办好。” 陈律师的话，在林佳宇他们来羊城之前，他们的老爹同样跟他们嘱咐过。这也是让他们兄妹二人来羊城的重要任务。 林佳宇和林佳宁都知道同道堂印的意义，毕竟还没开卖，仅仅是几张照片和一条消息，就引发了全民讨论的狂潮。 深夜上热搜不说，还有多家官方机构下场表态，这要是再看不懂，他们也就真的白在豪门家族混了这么多年。 只不过他们能看懂的，别人也一样能看懂。想要在华国把生意做长久了，就必须维护好和高层的关系，华国这些年经济爆炸，富豪家族涌现，盯上这枚同道堂印的富豪绝不止他们林氏一家。 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准备在9月15日佳士得公司的拍卖会上争个头破血流，竞争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林佳宇担心，林氏集团虽然规模庞大，资金雄厚，但是他爹白建丰毕竟还没有接任董事长一职，眼下的林家，比起华国其他新兴富豪家族来，并没有多大优势。真要是到时候为了这枚同道堂印玩命竞价，恐怕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林佳宇询问道：“陈律师，林氏集团在羊城深耕多年，人脉深厚。你看能不能让羊城分公司的人去佳士得那边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谁寄拍的这枚同道堂印，让咱们提前跟货主接触一下。 如果有可能的话，许给对方一些其他方面的条件，私下里交易了这枚同道堂印，你看如何？” 陈律师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道：“可以试一试，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佳士得公司全世界顶尖的拍卖公司之一，规章制度完善。这种级别的拍品，他们的员工肯定在之前就签了保密协议，想从人家嘴里套话，可能性不大。 我看咱们还是尽可能的筹集资金，然后想办法打听一下其他富豪的购买意愿，然后估算出大致的底价，做到心里有谱就可以了。” 第161章 交易帝王绿 林氏集团的人在谋划接下来的拍卖会的时候，同道堂印的主人李悠然正在跟翡翠毛料商人孙皓宇聊天。之前李悠然向江老爷子许诺，要送他一份大礼，帮他寻觅到一块上等的翡翠，这份大礼自然就是被林佳宇撞翻货架后摔碎那块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毛料。 李悠然凭借之前跟孙皓宇结交的关系，在派出所的时候就跟孙皓宇约好，预定了这块带有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毛料，李悠然这次来孙皓宇这里，就是来商量交易这块帝王绿翡翠的。 “孙哥，这次被那个姓林的蠢货撞翻货柜后摔碎的翡翠毛料一共有多少？” “其实也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六七块，我当时就觉得货柜离地面太高，都摆放上去不太安全，所以没敢往上面摆放太多，每个货柜上只摆放了十二三块翡翠毛料。 也幸好没放太多，否则的话，这些毛料就都被那个姓林的给糟蹋了。” “我见人家的毛料都是放到地面上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放到货柜上啊？明知道这样不太安全，容易摔到，就算没有姓林的，下次也会有姓王的、姓马的倒霉蛋……” “你以为我不想啊？平洲公盘的地方就那么大，每块地方的租金都很贵的好伐？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的翡翠原石又是新坑场口的货，比不上后江、扒敢、会卡、木那这些老坑场口，在公盘上也卖不上好价钱。 我卖的本来就是全赌的毛料，跟人家半赌的毛料或者全部切开的明料在价格上本来就没法比。要是再花大钱租借场地，一旦遭遇市场预冷的局面，很容易赔钱的。” 李悠然不以为然的笑道：“现在翡翠市场这么火爆，完全是卖方市场，我可是一直听说有个说法，叫做谁有原料谁牛逼。那还会有什么市场预冷？要是卖毛料都会赔钱，那就真没啥赚钱的生意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做生意哪有什么百分之百一定赚钱的？更何况那还是在缅甸，过得完全是刀刃上舔血的日子。 现在缅甸那旮旯经济崩溃、军阀遍地、内战频发，他们国内政治经济局面更复杂无比。大大小小无数个山头，有枪就是草头王，谁也不服谁。 那些军阀们打来打去，自然需要钱。缅甸原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产业，能够出口的东西，除了木材之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翡翠了。 那些缅甸的军阀们也不傻子，没有钱他们的统治就无法维系，因此都把翡翠矿的场口当成自己的摇钱树，彼此之间为了这些翡翠场口，打了不知道多少场内战，死多少人就更不用提了。 各地没有场口的军阀，就在必经之路上拦路设卡，每有运输翡翠毛料的车从他们的辖区路过，要脸一点的就雁过拔毛，收取一笔高额过路费。不要脸的就巧取豪夺，说是你运输的是违规物品，直接没收。 除此之外，缅甸的军政府也需要钱，但是他们自己管不住那些军阀，只好在出口到港口的时候，又加了一层资源税。 好容易运到了港口，装上了船，又是一路上提心调到。马六甲一代海盗无数，稍有不慎整条船连人带货就等给人家上供了。路途中的东南亚国家腐败透顶，在沿途也设有各种不要脸的检查，看到就吃卡拿要，不给钱绝不算完。 好容易进入到国内，翡翠又是高价值矿产，又得交一笔不菲的关税。 这几层的钱加上去之后，跟刚从场口买来的翡翠原石价格，已经是天差地别。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平洲的翡翠毛料的价格为什么这么离谱？” 孙皓宇讲的这些，李悠然还确实没想到，他以为孙皓宇在缅甸有人脉，能够直接从场口进货，那赚钱的速度还不是跟印钱差不多？ 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看来开门做生意，就没有容易的，否则大家都去做了，哪还有利润留给他们这些小人物呢？ “好了，我知道孙哥不容易，你就别跟弟弟我在这儿说这些了。怎么样，孙哥，把那块帝王绿翡翠拿出来，让弟弟我开开眼吧？” “行，你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 说着，孙皓宇前往平洲公盘公共保险柜的位置，去为李悠然取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平洲公盘为了保护玉石商人的利益，专门在公盘现场，设置了公共保险柜。这些保险柜是为了在现场切石之后，切出价格昂贵的翡翠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带走，为了安全起见，可以先把这些价值昂贵的翡翠寄存到公共保险柜，然后由官方派人监管。等到平洲公盘结束后，翡翠的主人可以来取走这些翡翠。 过了没多久，孙皓宇捧着一个盒子回来了。 李悠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还带着风化的砂岩石皮翡翠毛料，整块毛料并不大，只有一个海碗大小，砂岩石皮倒是也没多深。石皮下面，就是玉化的玉肉了。整块毛料的重量有二十多斤，平洲的全赌毛料中，个头算是适中。 只不过里面的玻璃种翡翠也没多少，只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还是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至于那一抹闪亮的绿色，就更少了，看样子哪怕是不摔碎，顶多也就是一个青杏大小。 这么小的帝王绿，别说掏玉镯了，连做个玉佩都难。就算不摔碎，恐怕也只能切割了，去做链坠或者界面。 李悠然看得略微有些失望，就对孙皓宇道：“就这么大点？这也太少了吧？” 孙皓宇不满的道：“知足吧你！！帝王绿这种级别的翡翠，哪怕是放到平洲公盘这么大的场面上，一两年也遇不到一回。 上次平洲公盘切出帝王绿翡翠，还是三年前的公盘上，这已经连续两年都没出过了，要不然你以为这块帝王绿为什么那么抢手，就算摔碎了也有那么多玉石商人来买？ 你小子别不识趣，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我就卖给别人，还不知足了……” 第162章 极品翡翠 李悠然听的孙皓宇抱怨，要将帝王绿翡翠卖给别人，急忙阻拦道：“要，当然要，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 孙哥，你给个价吧。” “2400万！！一分都不能少！ 这个价钱我可能跟你多要，我拆散了卖差不多也能卖这么多。” 李悠然暗道一声好险，他这些时间忙前忙后，赚的钱一共也就只有2600万左右，这里面的大头是在中州玉器城出售那三块翡翠毛料赚来的，还有帮齐女士修复玉镯，赚得那100万。 此前李悠然又是跟耿晓辉去洛城、又是重新租房、又是在孙皓宇店里买田黄石印章，花销可是不小。2400万基本上是卡在他账户资金的极限上，如果孙皓宇报价再多一点，李悠然可就真的买不起了。 李悠然听到2400万这个数字，急忙道：“行，就按孙哥说的办，2400万就2400万，我这就给你转账。” 他在平洲逛了两天，又受到过江老爷子等人科普，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当前翡翠玉石市场的行情。2400万，确实是一个非常良心的价钱。 如果不是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摔碎了，2400万顶多也就能在一盘看看，真要是炒作起来，卖个七八千万甚至上亿，都不无可能。 现在高端翡翠市场越来越火爆，但是供货的原料却越来越少。这种供需的不平衡，导致高端翡翠原料价格涨的飞起。 像玻璃种帝王绿这种极品翡翠，哪怕是在平洲，也得两三年才能出一次。每次出现，都会引发各路珠宝玉石商人的争抢。 孙皓宇这块帝王绿翡翠，虽然摔碎了，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人们对它的追捧。买回去做个戒面、链坠之类的，一样能当镇店之宝摆在店里。 如果不是因为李悠然提前跟孙皓宇打了招呼，这块帝王绿翡翠还真落不到李悠然的手里，就算没有友情价，李悠然也得承孙皓宇的人情。 李悠然通过网络银行，给孙皓宇转了2400万，孙皓宇钱到账后，把那个承装帝王绿的盒子，交给了李悠然，完成了这笔交易。 与此同时，孙皓宇还低声对李悠然道：“李老弟，听哥哥一句劝。先别忙着从参加什么暗标投标、明标拍卖之类的。 既然你是想用这玩意还人情，那就尽快跟你那个忘年交交易了。这种级别的翡翠，场内场外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放在手里忒扎手。 现在的平洲，汇集了全国各地的珠宝商和投机客，还有大量海外的玉石商人，混乱程度并不比缅甸差多少。你一个人在这里势单力孤，还刚刚得罪了林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这种玩意放在手里，难免会有人觊觎心生歹意，真要闹出点什么事儿来，那就真有可能鸡飞蛋打。” 李悠然听出了孙皓宇对自己的关切之意，笑着道：“多谢孙哥提点，弟弟我晓得了，等下我就把这玩意给那位老爷子送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孙皓宇见李悠然如此听劝，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满意。 如果李悠然知道孙皓宇的想法，心里恐怕也要苦笑。 这哪里是因为自己听劝啊，根本原因还不是因为他李悠然穷逼一个，光这一块摔碎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就能掏空他的全部银行账户。现在的他，恐怕连平洲公盘上最便宜的一块毛料都买不起了。 李悠然跟孙皓宇告辞离开后，却并没有如他所说，直接把这块翡翠送给江老爷子，而是先来找了一处隐蔽角落。 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即便是摔碎了，也值2400万。可问题在于，这个价格是孙皓宇开的，李悠然当时就说了，这个价格是按照市场价交易的。 这也就意味着，李悠然买这块摔碎的玻璃种翡翠，价格是2400万。其他人买这块翡翠，价格同样也是2400万。 现在李悠然直接把这块摔碎的翡翠给江老爷子送去，而且还是以2400万卖给对方，那怎么能算送给对方一份大礼，又还了人家倾心帮助自己的人情？？ 可如果要是这块发每次没摔碎呢？它要是完好无损的，又该值多少钱？李悠然在一处角落内，一只手抚摸着那块摔碎翡翠毛料，心中默念“时间回溯”，一阵玄之又玄的气息之后，那块原本被摔成四分五裂的翡翠毛料，恢复成了完好无损的状态。 李悠然清楚记得那一片玻璃种帝王绿的在这块毛料中的位置，特意在这块毛料上做了标记，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一个解石的场所，把里面的玻璃种帝王绿的玉肉给取出来就可以了。 这种地方倒是好找，平洲原本就是华国最大的玉石加工基地，整个街区内加工翡翠的店铺无数，几乎每家店铺内都有专门的解石机器。随便找个玉器店，花个几百块钱，就可以请专业人士把玉肉取出来。 当然了，如果连这几百块钱都想省，平洲也有一些自助解石的店铺在经营。只要花一点点钱，就可以进入这些自助解石的店铺，自己亲自动手解石。 李悠然找了一家这样的店铺，店铺老板去参加公盘去了俄，只留下一个小伙计看着店铺。李悠然跟这位小伙计说自己要亲自解石，租用他们家的解石机器，小伙计见有业务上门，也乐得做这单生意。 李悠然按照约定的价钱付款后，小伙计交代了一下解释机器的用法，就出去了。 李悠然此前在中州的时候，就有解石的经验，当时用的还是那座按压式的工业切割机，就能把那三块翡翠里的玉肉全部取出，如今使用专业的解石工具，更加得心应手，没有多久，李悠然就从这块非常毛料中，将那枚青杏大小的玻璃的帝王绿翡翠完整取出。 除了这点帝王绿翡翠外，李悠然顺着纹路，将其他玻璃种玉肉也一并分割了出来，这些玉肉虽然没有那一抹绿色珍贵，但是在极品翡翠里面，同样是价值连城的存在。 取出这两块珍贵的玉肉之后，李悠然这块二十多斤的毛料继续切割，居然又从里面发现了惊喜…… 第163章 江老爷子的珠宝店 李悠然在将那块摔碎的翡翠恢复成原状后，从里面取出了那一小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以及旁边的玻璃种浅绿色玉肉后，又继续去切整块翡翠毛料，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珍贵的极品玉肉。 按照翡翠形成的规律来看，这块翡翠的个头这么大，应该不只有这么一小块极品玉肉才对。之前这块翡翠毛料虽然摔成了好几块，但是摔成几块的翡翠毛料个头也是有大有小，有些个头比较大的碎块，里面具体是怎么样还是看不到的，因此倒并不是完全不能继续赌。 现在整块玉料都是自己的，而且那最珍贵的部分已经被取出，那就不妨在切开其他部分也看看。 李悠然自持有时间回溯的能力，因此切石的手法向来是比较简单粗暴的，直接从中间一刀两断 ，反正切坏了也可以恢复重新切。 结果好巧不巧，李悠然把这剩余的翡翠玉料拦腰切断后，结果发现一处靠近石皮的地方，还有玻璃种材质，而且颜色也是绿色。唯一美中不足的，这抹绿色不是那种色泽纯正、浓郁的帝王绿，而是一股淡淡的阳绿，像是吸附在那块玻璃种之上。 但即便是如此，对李悠然来说，也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随后他又动手几次，将块带有阳绿的玻璃种翡翠全部取出。 全部取出之后，李悠然发现这块玻璃种阳绿翡翠足足有拳头大小，虽然色泽是不如帝王绿浓郁，但是从价值上来说，真不比那么一点青杏大小的帝王绿翡翠差多少。 李悠然觉得，有了这几块翡翠，将它们出售给江老爷子，已经足够称得上大礼了，到时候自己再价格上再让一些，也算是偿还了江老爷子这次带自己来平洲的人情。 切完这块翡翠后，李悠然也不打算再参加接下来就要进行暗标的投标了。他原本还想买上几块全赌毛料，然后使用时间能力，将其都变成极品翡翠后出售，也算是可以大赚一笔。 李悠然觉得，自己这次来平洲，已经闹出不少的事情，实在是不宜再过于引人注目。如果没有林佳宇和林佳宁那档子事，他还可以趁着低调，切出几块极品翡翠卖了倒也无妨。 只可惜后来出了林家那档子事情，平洲公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旦要是他随便买几块全赌毛料，就可以切出极品翡翠，那到时候他就是想低调都不可能。 接下来还有同道堂印的拍卖、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捐献等许多事情，李悠然认为自己此时实在是不宜太过于引人注目。 当然了，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原因，那就是李悠然自己没钱了。 他的所有现金都用来跟孙皓宇购买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毛料，如今李悠然的口袋里，早已是空空如也，真要是再去参加暗标的投标，万一中标需要付款的时候，他拿什么去给支付？ 因此现在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今天的暗标投标，然后今晚与江老爷子完成交易，等拿到了钱，看看有没有机会参加明天的明标拍卖。 李悠然把几块已经切好的翡翠明料，装进自己带来的那个盒子，然后就直接离开了平洲玉器街。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平洲公盘暗标的开标会差不多就要开始，只不过李悠然也没兴趣再去看。 主要原因就像孙皓宇警告他的那样，这种开标现场一般都是乱糟糟的，而有带着一盒子价值连城的翡翠明料。 是到了现场，人头涌动的，自己盒子里的翡翠再出点什么意外，李悠然自己哭都来不及。 于是干脆就平洲玉器街附近打了辆出租，直接乘车回酒店等候。 开出租车的哥们见到李悠然抱着个盒子，知道里面应该是翡翠。还拿他打趣，说敢在平洲公盘买翡翠的，都是超级有钱人。 李悠然不置可否，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当司机哥们知道他的目的地居然是星河湾酒店，更是流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 让李悠然觉得，羊城的出租车司机，居然跟京城一样，都是话痨，这点倒是没想到。 李悠然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间后，并没有再出去，而是就在房间内耐心等待。 等到晚上七点多左右，李悠然接到江老爷子的电话，说他们已经离开了平洲，返回羊城。如果李悠然有时间的话，双方可以见上一面。 李悠然知道江老爷子应该也是期待着自己的“大礼”，所以才这么急匆匆的约自己见面。他也没有矫情，问了江老爷子的地址，才知道江老爷子此时还没有回酒店，而是在羊城玉道源珠宝店内。 好在星河湾酒店距离羊城玉道源珠宝店并不算太远，大概也就十几公里的距离，虽然没有地铁相连通，但是搭乘出租车的话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李悠然带上那个盒子就匆匆赶往玉道源珠宝店。 来到羊城的玉道源珠宝店，李悠然才知道什么叫做名副其实的深藏不露。 这座玉道源珠宝店开在羊城最繁华的商业街，规模更是远胜中州玉器城的那座小店。整座珠宝店光是店铺的占地面积，就高达二三百平米，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界，能够开得起如此规模的珠宝店，其资产规模可想而知。 玉道源珠宝店并不是单纯只卖翡翠玉器，分为大大小小好几块不同的区域，有卖金银首饰的、有卖铂金钻戒的、有卖各种玉石翡翠的、也有卖珊瑚、碧玺、 猫眼、珍珠、玛瑙等奇珍异宝。 与此同时，珠宝店还有卡地亚、宝格丽、布契拉提等国际知名珠宝品牌的展示区域，甚至还有几名外国女孩充当导购员。 整座店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生意兴隆的不得了。店铺内还有许多年轻的姑娘，有钱的富婆，以及她们身边的男伴，都在挑选自己心仪的珠宝。 李悠然捧着一个盒子走进玉道源珠宝店的时候，奇怪的造型确实引发了不少人的注意。 玉道源的保安正要询问他的情况，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突然跑到他面前笑着道： “李先生，您来了？快，里边请。 我爷爷在里面等您……” 第164章 家风 李悠然跟着江雨晴来到玉道源珠宝店的贵宾区，就看到江老爷子正在和一个打扮珠光宝气，中年妇女在谈生意，旁边还坐着牛俊生以及那天见过的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 这个中年妇女抱怨道：“江老先生，吴经理可以作证，我可是都委托你们好多天了，你们玉道源珠宝店这么大的生意，怎么连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手链都找不到呢？” 那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道：“虞夫人，这真不赖我们没有尽心，现在市面上的高端翡翠本就翡翠抢手，哪怕是在平洲公盘，也需要一般两三年才能切出一块高种水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您也知道，翡翠属于是不可再生资源，前些年因为过度开采，缅甸的老坑矿场基本都已经开掘殆尽，新坑矿场的质量不佳，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就更加难寻。 今年的平洲公盘，江老爷子亲自从中州来到羊城参加平洲公盘，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不错的翡翠。 听说今年的公盘上确实出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只不过被人撞翻了货架，那块翡翠已经被摔碎成好几块了。我们也去跟货主打听过，看看有没有机会。结果货主告诉我们，那块帝王绿翡翠的碎片，已经被人买走了。 您也知道，作为翡翠行内人员，我们也无法再跟货主打听买走玻璃种帝王绿的人是谁的。因此，这条线索就断了。 不过您倒也不必失望，今天才是平洲公盘的第一天，今天进行的都是暗标投标，真正的解石还没有开始。暗标开标后所有的中标者应该都会在今晚把买到的翡翠毛料切开，准备参加明天的明标交易，等到明天我们再去公盘现场看看，也许就能有所收获。 虞夫人您放心，如果明天的明标拍卖会上出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不管价格多高，我们玉道源都一定会倾尽全力将其买下的。” 这位虞夫人对于吴经理的保证似乎有些不满，但是眼下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 江老爷子，我可是看在您老的份上，才相信你们玉道源的。 下个月是我女儿的成人礼，到时候整个羊城有身份的人都会参加，到时候一串高档的手链或者玉镯，都能给她增添不少光彩。 我也知道高档玉镯很难搞到，所以我只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一串合适的手链，希望你们不要误了我的大事。” 吴经理能从这位虞夫人的话里听出威胁之意，连忙表态道：“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如果羊城找不到，我这个月亲自去一趟缅甸，尽最大的可能满足您的需求。” 虞夫人没搭理吴经理，而是看向坐在对面的江老爷子，她需要江老爷子给个准话。 江老爷子年纪大了，原本不喜欢这种嚣张的女人。但是想到对方的特殊身份，也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虞夫人见江老爷子答应下来，就起身告辞道：“那好，就这样吧，等平洲公盘结束后我再过来。江老爷子，吴经理，只要你们能满足我的需求，到时候我一定不吝重谢。” 吴经理也急忙起身道：“虞夫人，您这边请，我送您。” 说着，吴经理把这位嚣张的虞夫人送出了玉道源的贵宾区。 旁边的牛俊生看在虞夫人走出了玉道源珠宝店的大门，忍不住朝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道：“呸！什么东西！不就是港城郑家的一个小三吗？还他喵的要我们准话？你那闺女也就是一个私生女而已，你也配？？” 牛俊生的无心之言，让李悠然一旁听得直皱眉头。毕竟他的身份，其实比那个私生女还尴尬。 坐在旁边的江老爷子闻言大怒道：“阿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家虞夫人是我们店里的顾客，也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人家怎么生活关你什么事？谁教你在背后议论别人是非的？ 私生女？谁告诉你私生女就天生低人一等？我就是私生子出身，那又怎么样啊！！ 我不照样白手起家，办起这么大的珠宝店，你要不要也来骂我几句啊！！真实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你给我滚回酒店反省你的错误，明天的公盘就不要参加了。 若是反应还不能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玉道源安保部的经理你也不要在干了，我把你发配到缅甸的老林子里喂蚊子去！！” 牛俊生没想到自家老爷子居然会因为一句话突然生这么大气，立刻惶恐的道：“老爷子，我错了，我就是一句无心之言，请您原谅我。您放心，我这就回酒店反省去……” 说着，牛俊生同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玉道源珠宝店。 李悠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江老爷子和自己一样，也是私生子出身，而且还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让他对老爷子更加心生好感。 江雨晴等到表哥离开后，也在一旁劝解江老爷子道：“爷爷，我表哥说话不过脑子，您就别生气了。缅甸那地方军阀遍地，混乱不堪，您让表哥去那里，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跟我姑妈他们交代呢？” “哼，说话不过脑子？？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都不长脑子，你还能指望他将来能有个好？ 缅甸那地方混乱不堪？咱们做翡翠玉石生意的，谁能一辈子不跟缅甸打交道？我当年十七岁的时候，就闯过缅甸的老林子，不照样活着走出来？ 怎么，我去的，别人去的，你姑妈的儿子就去不得？ 都说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 我看就趁把他送到缅甸去，让当地的环境好好磨磨他的性格！！” 李悠然在一旁看着江老爷子爷之间关于“家事”的对话，难免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 江老爷子扭头对李悠然笑道：“小李啊，我治家不严，让你见笑了。” 李悠然赞叹道：“江老爷子您家风严谨，让小辈我肃然起敬。悠然佩服！！” 第165章 雪中送炭 李悠然和江老爷子之间的对话，如同打哑谜一般，其实俩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江老爷子说的是他外孙牛俊生居然当着外人的面，随意评价他人，尤其是他们还是开门做生意的，评价的对象还是个顾客，这在任何生意人来看都是极大的过失，所以江老爷子说自己治家不严。 而李悠然说的是江老爷子能够在牛俊生说错话之后，并不因为牛俊生是自己的外孙就对他网开一面。当即对他进行惩罚，免掉了公司内的职务，还要将他发配到国外磨炼，所以李悠然说江老爷子家风严谨，令人佩服。 江老爷子摆摆手，随后问李悠然道：“小李，今天在平洲公盘暗标投标和开标的时候我没见到你，你不是说一直说要见识一下公盘现场的气愤，怎么到了最关键投标开标的时刻，你却不在现场？是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吗？”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事，我在公盘上的时候，私下里也买到几块翡翠毛料，当时心里着急，就跑到玉器街的店铺解石去了。 买完拿几块翡翠毛料之后，口袋里就没钱了，就算看上那块翡翠玉料也已经买不起，再去参加公盘暗标也没啥意思，所以就干脆提前离开了现场。” “没钱了？没钱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下次你记住，你看上那块玉料，尽管跟我说，就算你一个人买不起，咱们可以合买。 等到切石的时候，切垮了算我的，切涨了，就按比例分红。” 李悠然急忙摆手道：“可不敢麻烦您，我最近认识一个朋友，他说对于我这也的外行来说，但凡是沾赌的东西，还是有些节制为好，赌石也一样。 万一陷进去，真是有多少金山银山，都不够往里填的。”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你这个朋友也是位高人啊，比老头子我看的都通透。确实如此，我今年就犯了这个错误。 满怀希望的来到平洲，花费巨资买下十几块暗标翡翠毛料，结果切涨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都切垮了。 刚才在店里的那位女士的话你也听到了，委托我们遇到缘珠宝店，给她找个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链。这个女人背景深厚，跟港城那边的豪门世家有点关系，我根本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可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哪是那么好找到的，几届平洲公盘都难出一块。听说今年出了一块，还被摔碎了。 哎，实在是不行，就只能像吴经理说的那样，月底的时候，去缅甸走一遭了。” 江雨晴凝望着江老爷子，拉长音道：“爷爷~~” 江老爷子笑着对孙女道：“雨晴你别担心，你爷爷我在这行业经营多年，哪怕是缅甸也还是有一些朋友，不会去冒险的。” “可是爷爷，我听说缅甸现在混乱的很，有许多电信诈骗产业园，都是当地的军阀办的。专门拐卖华国人去他们那里，从事电信诈骗的行当，您要是去了缅甸……” 李悠然笑道：“老爷子，江小姐，没你们说的那么麻烦，我今天就是来替你们解忧来了！” 江老爷子奇怪的问道：“解忧？解什么忧？” 江雨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道：“李先生，难道您有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吗？” “说来也是凑巧，我今天在公盘上也买了几块翡翠玉料，结果还真切除了一小块玻璃种帝王绿……” “真的！！！”江老爷子和江雨晴又惊又喜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块帝王绿翡翠个头不大，不知道够不够做手链的。”说着，李悠然就掀开那个盒子，从里面把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拿了出来，递给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接过这块帝王绿翡翠，心情异常激动，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江雨晴在旁边一边搀着江老爷子，一边抚慰道：“爷爷，这些您可以安心了，没必要要太过于激动。” 江老爷子望着手里的那块帝王绿翡翠，又用放大镜等工具看了好一会，才对李悠然道：“好，果然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真是太哈了。 小李啊，你这可真是给我们家雪中送炭，帮了我们江家大忙啊。刚才那个虞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那已经是相当不客气，如果真不能帮她找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链，恐怕就要大大得罪他了。 你是不知道，这位虞夫人跟港城郑家关系很深，郑家在华国珠宝行业更是首屈一指的大商家，周大福这个牌子你听说过吧，就是他们郑家的。如果得罪了他们，我们玉道源在这个行业的生存境地，恐怕就要更加艰难。 因此，你这块帝王绿翡翠送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李悠然笑道：“没什么，江老爷子，是您亲自带我来的平洲，有事您给了我请帖让我进入到公盘现场，我在被林氏集团的人为难的时候，又是您在想方设法帮我解围。 我才帮您搞到一块翡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江老爷子对着自己的孙女道：“怎么样小晴，我之前就说过，能结交小李这样的忘年交，是我的福气。如今这话不就应验了吗？” 江雨晴也附和道：“是是是，您老人家有眼光，在人群中发现李先生这样的优秀人才。作为您的孙女，我也与有荣焉。” 李悠然摆摆手道：“江小姐谬赞了，我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当不起什么优秀人才的说法。” 江老爷子在一旁道：“你们俩也别李先生、江小姐称呼彼此，显得生分。我看还是以兄妹相称吧。小李啊，你以后就是小晴的哥哥了。 李悠然没想到江老爷子玩了这么一手，不过给江雨晴这样的美女当哥哥，他倒是没啥意见。 只有一点让他觉得怪怪的，那就是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位江小姐应该比他大两岁吧，要是万一以后续起年龄来，岂不是很尴尬。 不过这倒是也符合现实中的规矩，有本事的人就是老大，没本事的只能伏低做小，这跟年龄无关，只看实力…… 第166章 逆天的运气 李悠然用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换了”一个妹妹，心中总有一点怪怪的。自己该不会要用这块帝王绿翡翠充当“认妹妹”的见面礼吧。要是这样的话，这个妹妹认的也确实“贵”了点。 好在江老爷子没有真的这么打算，他捏着那一小块青杏大小的帝王绿翡翠，问李悠然道：“小李啊，你看这块帝王绿翡翠的价格……” 李悠然急忙道：“老爷子，您是这个行当里的专家，我只是一个新人。我信得过您，您看着给，给多少我拿多少。” “唉，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报价了。 这种极品翡翠，一般到了市场上都会引发哄抢，因此价格非常不好预估。这样吧，我按照市面上成品货物的售价估价，这块翡翠如果放到我的店里做成链坠、或者戒面，一般能卖1.2亿左右。 按照原料占到成品价格的八成计算，我给你9600万，你觉得怎么样？” 9600万，江老爷子给的这个价格其实不算低。 孙皓宇曾经说过，如果他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不摔碎的话，可以卖到上亿元。当然了，这是在明料拍卖会上炒作之后的价钱。 如今江老爷子出价的理由很充分，原材料占到成品价格的八成，所以给李悠然9600万元。如果再加上政府的征税、店员的工资和提成，以及加工打磨的费用，看起来江老爷子确实没赚多少钱。 可问题是，有些账不能这么算的。一枚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打造从饰品或者戒面，是可以当做镇店之宝充当门面的，会有很多人仅仅为了观看帝王绿翡翠一眼专程来到珠宝店。如果看完之后再带走点什么，那对珠宝店来说，可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仅这一点，就足以为一家珠宝店带来不知道多少好处。 再有，比如那位虞夫人，为什么就相信江老爷子的玉道源能帮她找到玻璃种帝王绿的手链啊？还不是因为这家店里之前有能拿得出手的货？ 否则她干嘛守着周大福那么大的珠宝店不求，反而舍近求远，来对江老爷子进行威逼利诱呢？ 只不过眼下这些好处对于李悠然来说毫无意义，他既没有自己的店铺，也没有足够的声望，他只想尽快把自己手中的翡翠出售，卖个好价钱。 “好，就按您老的意思，9600万。这块帝王绿是您的了！！” “那就说定了，小晴，给小李转账。” “嗯，好的！” 说着，江雨晴开始操作网络银行，往李悠然的银行账户上转了9600万的现金。 完成转账之后，江雨晴道：“李哥，已经过去了，你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这么多钱，需要亲自看过才放心。” 李悠然点点头，打开银行app后，看到自己的账户上一下子拥有了接近一个“小目标”的财富，这种感觉确实很爽、很奇妙。 “放心吧，到账了。” 就在转账的时候，出去送那个虞夫人的吴经理就回来到了贵宾室。 “江总，我已经把虞夫人送走了，只不过她的那个帝王绿手链……” 吴经理正打算问江老爷子接下来怎么满足虞夫人的要求时，就看到江老爷子手里拿着刚刚交易的那块啊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欣赏着。 吴经理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江老爷子手里的确实是帝王绿翡翠后，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震惊道：“江总，这、这是……” 江雨晴替老爷子回答道：“吴叔叔，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是李哥专程给我们带来的，你看能不能满足那位虞夫人的要求呢？” 吴经理望着向江老爷子，江老爷子点头确认江雨晴的话 ，吴经理又一脸震惊的看向李悠然。 要说虞夫人威逼利诱之下，谁的压力最大，那毫无疑问就是这位吴经理。虞夫人的背后是港城郑家，而羊城就挨着港城，如果他们玉道源无法完成虞夫人的委托，江老爷子等人还可以拍拍屁股直接北上，放在郑家势力再强，也不可能在华国北方搞事情。 可这样的话，他这个玉道源羊城店的经理，就将承受郑家的全部怒火，到时候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让这位吴经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让他头疼万分的难题，就在出去这么一会儿，居然就在这个年轻人手里被解决了。 他终于明白江老爷子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普通年轻人了，这种雪中送炭的办事能力，放到哪都会被人重视的。 9600万的现金到账后，李悠然继续道：“老爷子，我这里还有两块质量不错的翡翠，是跟这块帝王绿一起切出来的。您看要不要也帮我一起处理了。” “哦？还有？那好，都拿出来我给你看看。” 说着，李悠然又从盒子里把剩余的两块翡翠也拿了出来，一块玻璃种浅绿翡翠，一块玻璃种阳绿飘花翡翠。 江老爷子惊讶道：“小李啊，你这两块翡翠都是从一块玉料中切出来的？” “是的，我今天就买了一块翡翠玉料，这些全是从里面切出来的。” 江老爷子惊叹道：“这种极品翡翠，一块玉料居然能出三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的运气。我玩了40多年翡翠，遇到过所谓的翡翠王、玉石王无数，从来没遇到过一个人有你这样的运气。 不，这已经不能用运气好来形容，只能说是气运逆天了。” 江雨晴和吴经理也是都像是看神仙一般的眼神看着他，看的李悠然都有点不好意思。 李悠然也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运气确实挺逆天的。 如果说在中州买的那三块翡翠原石，还是他用时间能力刻意“加工”出来的，那这块翡翠玉料，则完完整整是他从孙皓宇那里买回来的毛料，而且是他没有改变这块翡翠的内部构造，买的时候什么样子，切石的时候依旧是什么样子。 这也让他觉得，好像在冥冥中确实有一股神秘力量，改变着他的命运。 第167章 明标 剩下的两块翡翠，江老爷子一共给出的4000万的价格。 李悠然知道，这个价钱不低了。尽管这两块翡翠也是玻璃种，而且个头比那块帝王绿翡翠大很多，其中那个阳绿的甚至可以掏出好几副镯子。 只不过翡翠玉石这行，向来有“质差一等，价差十倍”之说。别看种水都一样，色泽不同，档次也就不同。浅绿、阳绿、帝王绿在价格上，那都是有天差地别的。 帝王绿翡翠价格无上限，有人愿意天价购买，浅绿和阳绿，即便是放到羊城，也很难卖上高价。 因此李悠然对于4000万这个价格很满意，很快就认同了这笔交易。 在完成转账后，李悠然的个人资金已经达到惊人的1.36亿，顺利实现了一个小目标的计划。 李悠然看看了自己的银行账户，谁能想到，两个月前他还是一个苦逼的打工人，每天还在为生计发愁。两个月后，他就摇身一变，成为了传说中的亿万富翁，这种成就放到那些富二代身上可能不值一提，放在他这种白手起家的创一代身上，恐怕也算是顶级的那批了。 李悠然看着江老爷子依旧在把玩手上那块帝王绿翡翠，知道他应该是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雕琢，那个毕竟虞夫人要的是手串。要把这块青杏大小的翡翠加工成一个手串，确实需要下一番功夫。 见到江老爷子在皱眉思考着什么，李悠然觉得老人家应该是遇到难处了，他打算安慰几句道：“这块帝王绿翡翠的个头也确实小了点，加工成手链应该不太容易。” 江老爷子一边比画计算着什么，一边对李悠然道：“其实也不算小了，跟那些可以掏镯子的帝王绿翡翠自然是没法比，但是那种级别的翡翠，也已经好几年都没出过了。也幸好那位虞夫人要的是手串而不是玉镯，否则我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您的意思是，个头这么小的翡翠，也可以加工成手链？” 江老爷子还没有回答，旁边吴经理笑着解释道：“其实倒也不算很难。老爷子刚才在计算这块翡翠车珠子的数量。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如果让我动手，至少可以车出19颗玻璃种帝王绿珠子，穿起来长度可能不够，但是中间再加上其他一些视频或者链坠，就勉强可以交差了。” “21颗，不是19颗！可以车出21颗。 小李啊，你别看这块翡翠个头小，加工起来却有很多门道。在我看来，车出21颗大小一致的珠子，一点都不难。然后再把它串起来，就是一串极品的手链。 至于链坠，我记得店里有一个不错的玻璃种帝王绿链坠，就用它吧。既然虞夫人要求的，那就给她做到极致，谁让她有钱呢？？”江老爷子安排好加工计划，还打趣了那位虞夫人。 李悠然暗自好笑，这位江老爷子对那个嚣张的虞夫人果然也没啥好感，虽然不会去讨什么口头上的便宜，但是在生意上，免不了会想办法榨上对方一笔。 反正都是对方自己作，李悠然也没觉得江老爷子这么安排有什么不对。 安排加工计划后，江老爷子问李悠然道：“小李啊，明天的平洲公盘开的是明标，你要去的话，我还派人去接你？” “不用了吧老爷子，既然是明标拍卖，那就是珠宝商人的舞台。我又没有什么囤货的需求，就算过去，最多也就是感受一下气氛。 我平时就是个夜猫子，睡得晚起的晚。这几天为了来羊城，天天晚睡早起，睡眠严重不足。我明天打算睡个懒觉，晚点再过去，到时候去现场看看就行了。” “嗯，也好。明天对于我们玉道源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天，我就不等你了。 等你到了公盘现场，可以跟小晴联系，让她去接你。” 李悠然突然觉得江老爷子还是没死心，还在撮合自己和他孙女，他下意识多看了江雨晴一眼，发现这个“妹妹”看自己的眼神也与之前有所不同，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把他李悠然当成一个纯路人，也许对方是真的拿他当哥哥也说不准。 翌日，李悠然真的睡了个大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这个点平洲公盘的明标拍卖恐怕已经开始。 虽然不是那么着急，李悠然也不想错过最紧张刺激的竞价场面，更何况接下来佳士得还要拍卖他的‘同道堂印’，他去平洲公盘现场提前感受一下气氛也好。 打了一辆出租，李悠然再次来到平洲公盘，被告知昨天的入场券只能继续参加公盘现场的自由交易，不能参加今天的拍卖会，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通知江雨晴，让她来接自己。 江雨晴很快就里面的举行拍卖会的礼堂出来，跟拦阻李悠然的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同时还出示了自己的号码牌，工作人员这才放行。 李悠然跟着江雨晴走入拍卖会礼堂，和昨天的乱糟糟的场面不同，今天的明标拍卖会的规模要比昨天小得多。 拍卖会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看着里面的人的模样，应该都是非富即贵。一个个双眼盯着拍卖品，同时估算着大致的价码，时刻准备着举牌叫价。 李悠然进来的时候，拍卖会正在拍卖的是一块冰种蓝水飘花翡翠，个头有化妆盒大小，重量也有十多公斤，这块翡翠的品质一般，跟之强李悠然在中州卖给徐老板的那块差不多，只是个头比这块小很多，大概只有这块翡翠的四分之一大小。 当时那块翡翠徐老板开价是480万，最后徐老板为了还债，还把这块翡翠以原价卖给了江老爷子。 今天这块冰种蓝水飘花翡翠的起拍价就被叫到了2000万，随后就被各路玉石商人竞相叫价，价格很快就突破了4000万，最后是以4700万成交。 李悠然心中感慨，中州的翡翠市场，果然跟羊城这种一线大城市没法比啊。如果当初他那块翡翠放到羊城来卖，岂不是能卖出1000万的天价？？ 第168章 高冰种紫罗兰 只可惜这种好事，以后或许有机会，眼下是轮不到他了。 其实这种平洲公盘上的拍卖会，在李悠然眼里办的还是非常粗糙的。他自己就是拍卖公司出身，大学毕业后就进入嘉亿拍卖行工作。虽然在里面待得时间不长，但是拍卖行业里面的许多猫腻和弯弯绕绕，他还是多少清楚一些。 就拿拍卖会上常见的虚造来说，这个拍卖会玩的就非常不专业，李悠然仅仅只看了两块翡翠明料的拍卖，就基本能确定在场叫价的有谁是主办方请来参与炒作的虚造。 比如其中有一个年轻人，每次拍卖师刚刚说完底价、宣布拍卖开始，他就第一个出价，生怕有人跟他抢的感觉。可是几轮加价后，那个年轻人就果断放弃了，结果就是整场拍卖会，这人没有买下任何一块翡翠。 这就是典型的虚造，而且手法十分低劣。如果放到正规的拍卖公司，恐怕当天就让他滚蛋了。就这种破技术，也敢当虚造，也不怕出来丢人。 现场还有其他的几个虚造，李悠然也有大致的猜测。这场拍卖会搞得实在是有点混乱，有的只对一两块翡翠出价，李悠然判断这应该是卖家的人自己充当虚造叫价，目的就是为了炒高自家寄拍品的价格。 就在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推上一辆小推车，小推车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拍卖师一只手拿着话筒，充满激情的对现场的道：“各位来宾，各位老板。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本场拍卖会压轴拍品。 相信在场的各位，绝大多数都参加了昨天暗标投标会，也知道昨天的投标会上诞生了今年我们平洲公盘秋季翡翠看货会的标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紫色一线天毛料。 这块毛料来自巴基斯坦克什米尔地区的翡翠毛料，在投标会上被无数买家看好。在底价仅为8.8万欧元的情况下，现场就获得了3000多份投标报价，并且最重以1599.8899万欧元成交（折合人民币1.2亿。2023年平洲标王价格）。成交价相比于底价暴涨182倍，被认为是最近十年平洲公盘最夸张的投标涨幅。 那么这块标王再切石后表现究竟如何呢？就请大家睁大自己的双眼，欣赏我们平洲公盘标王的表现！！” 这位拍卖师一阵煽情之后，轻轻掀开盖在小推车上的那块红布，小推车上居然摆放着一块晶莹透亮的紫色翡翠。 李悠然之前在网上就已经了解过一些翡翠的行情，这几天来到平洲后，又恶补了不少相关方面的知识，他知道翡翠所含的主要成分都差不多，都是硅酸盐铝钠构成的（naai〔si2 o6〕）。之所以会呈现出种水、颜色 、质量、品质、透光度的不同，归根结底是因为其内部包含的微量元素不同。 含铁多些的翡翠就呈现红色、含铬多些的翡翠就呈现翠绿色、含钙多些的翡翠就是浅绿色等等。但是这种紫色翡翠，李悠然还真是头一次见。 李悠然在看着那块翡翠的时候，他旁边的江雨晴非常震惊的喊道：“高冰种紫罗兰！！” 现场的其他买家也都被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给惊到了，大家都在下面议论纷纷： “我嘞个去，1.2亿的标王居然也大涨了！！居然能切出高冰种紫罗兰？” “这块紫罗兰翡翠的个头可是不小啊，看样子光是玉肉，至少也有十几公斤，这种级别的翡翠在平洲公盘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今年的公盘真是大开眼界了，先是全赌毛料中被人撞碎了玻璃种帝王绿，然后天价标王又切涨了高冰种紫罗兰。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哎，后悔啊，昨天我也看上这块翡翠，并且按照1588万欧元的价格进行投标，结果谁能想到有人这么刁钻，居然给出1599万欧元的价格。居然还他喵的大涨了，真是后悔，我要是再多出12万欧元，这块翡翠不就是我的了吗？？” “高冰种紫罗兰？”李悠然并不了解高冰种紫罗兰的价值，只是地方单纯觉得这块翡翠很好看，喃喃的道。 江雨晴看到李悠然有些迷惑，向他小声解释道：“李哥，紫色的翡翠，在女性翡翠市场非常受欢迎。你也知道，翡翠是没有粉色的。所谓的粉色翡翠，其实就是种水极高的紫色翡翠。 这种紫色翡翠，极少出现。原因也很简单，缅甸地区根本不产这种翡翠。一般只有印度、巴基斯坦的克什米尔地区和我国西域的喀喇昆仑山地区，才有少量出产。 也正是因为这种紫色翡翠的独特外观和稀缺性，深受年轻女性的追捧，市场价格往往都非常高。而这种内部晶莹透明，颜色鲜艳饱满的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则更是高端非常市场的稀缺资源，价格一点也不比玻璃种帝王绿差。” 听江雨晴解释完，李悠然注意到她身边的江老爷子和吴经理也在死死的盯着那块高冰种紫罗兰，仿佛要把它吞到肚子里一般。 江老爷子对身边的吴经理道：“小吴，这次平洲公盘，咱们中标的几块翡翠毛料表现不佳，这使得玉道源在高端市场上竞争力已经下降许多。 如果能够拿下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最起码还能有所缓解，否则的话，未来就没有咱们生存的余地了。” 吴经理看了看周围的其他玉石商人，也都在盯着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看，对江老爷子道：“江总，道理虽然如此，可是这种级别的翡翠，又是昨天的标王，盯着它的人非常多。 我个人感觉，这块翡翠应该会炒出一个天价来，咱们就算拿下它，也很有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最终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小吴啊，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光看其外在价值的。如果我们能够拿下这块翡翠，那对我们玉道源珠宝店来说，会起到多大的宣传作用？ 喜欢紫色翡翠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女孩，这些人都是未来的消费主力，有这么一块翡翠在，能为我们带来多少客流？ 所以哪怕是亏损一些，我们也必须不计成本，拿下这块紫色翡翠。” 第169章 竞拍 李悠然并不了解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价值，他对翡翠价值的判断，仅限于是否漂亮。在他的意识里，所有的翡翠，漂亮的、看着顺眼的就值钱，不漂亮的、看着不顺眼的，就不值钱。 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给人一种清脆明快、高贵典雅的感觉，毫无疑问属于是在翡翠中最漂亮的那种，其价值可想而知。 尤其是听了身边江雨晴的介绍，又见到江老爷子对这块翡翠的态度，总算是了解到这块翡翠的对于这些珠宝商们的意义。 毫无疑问，像江老爷子这样，想要吃下它的珠宝商人绝不只有一两家，看看在场的这些竞拍者的态度就知道，大家都恨不得把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吞到自己肚子里。 李悠然自己倒是很淡然，尽管他也觉得这块翡翠很好看，但是他又不是开珠宝店的，这块翡翠的再值钱，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在一旁看着这些商人竞价即可。 他扫视了一下这些珠宝商人，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一种饥渴难耐的神情，李悠然淡淡一笑，不知道过两天他的同道堂印在佳士得拍卖的时候，会是一幅什么场面？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前排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林佳宇和林佳宁那两个家伙，今天居然也来参加平洲公盘的拍卖会了。 其实这对兄妹昨天被林淑婉的心腹陈律师带回去之后，就被变相的禁足了。陈律师告诉林佳宇和林佳宁，他们的母亲让他们不要再管平洲公盘的投标会，专心准备接下来同道堂印的拍卖。 可是这兄妹俩是一对耐不住性子的家伙，林淑婉的禁足令只禁了他们半天，林佳宁又跟她老娘软磨硬泡了一晚上，让向来溺爱女儿的林淑婉，终于同意他们继续参加今天的明标拍卖会。 只不过为了防止他们跟李悠然再起冲突，林淑婉专门交代陈律师，要他亲自带人看住这对兄妹，遇到李悠然的时候，不管对方如何挑衅，全都视而不见，陈律师无奈之下，只能领了这个苦差事，全程对李悠然严防死守。 结果今天李悠然起的晚，一大早的明标拍卖会他压根就没参加。陈律师早上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李悠然的身影，看样子李悠然今天根本就没来到明标拍卖会的现场，这让陈律师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陈律师没想到的是，李悠然不但来了，还是在拍卖会快结束的时候来的。 如果说之前李悠然跟林佳宇和林佳宁之间的矛盾，还算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的话，那么昨天他用手段，让林淑婉替她的儿女支付了8000万的赔偿之后，他跟林佳宇、林佳宁兄妹算是彻底的不同戴天了。 8000万的现金赔偿，就算林淑婉是林氏家族的人，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赔给人家，也难免要肉痛一阵。更何况给她造成这笔损失的，还是丈夫和情敌的私生子。 李悠然知道，以林淑婉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甘心生吞下这么大一笔损失，一定也是在谋划着什么，找到机会就要狠狠的报复他李悠然。 既然如此，李悠然打算，找到机会就要给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来一个致命一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李悠然在这边进行着脑洞风暴的时候，那边平洲公盘的拍卖师拿起拍卖槌狠狠的敲了两下，一边敲一边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随着这两声拍卖槌落下，现场的瞬间安静下来，在场的嘉宾都知道，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拍卖就要开始了。 拍卖师见嘉宾们很给面子，也十分满意，继续介绍到：“这块翡翠我想不用我多介绍，来自克什米尔地区的稀世珍宝，大自然的馈赠，年轻人的最爱，极品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大家都是行家，懂得都懂。 这块翡翠就是昨天暗标的标王翡翠毛料‘一线天’切出来的，看好这块毛料的人很多，相必很多人都见过，也都参与了它的竞标。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这块翡翠的大致情况，这块翡翠的的形状为不太规则的长方体形状，长度大约287mm，宽度大约为161mm，高度大约为121mm，整体重量25.37千克。 这块翡翠不论大小、重量，还是品质，在高档翡翠中都是十分罕见的，具有透光性好、纯净度高、内部没有杂质、也没有明显的裂纹等优点。 我们在请专家对这块翡翠进行估值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给它一个合适的底价。 最后我们跟货主商议后，为了给大家一根合适的竞争环境，决定无底价竞拍，每次加价幅度不低于100万人民币。 而且卖家决定，不设保底价，大家拍出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请大家踊跃竞拍。” 说着，拍卖师“啪”的一声落锤，宣布竞拍正式开始。 “5000万！”不知道是谁爆出了第一个价格。 这个价格一出来，现场居然爆发出一阵嘲笑之声，因为喊这个价格的家伙，确实傻了点。毕竟主持人都说了，这是昨天暗标的标王，暗标的买入价都高达1.2亿。 虽然主持虽然说无底价竞拍，而且不设保底价，但是在场的人都是行家，谁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为了吸引人玩的一把噱头而已，把对方吸引客流的话当真，不是傻瓜是什么？ 当然了，其他人不会像这个买家这么傻，第二个叫价的很快出现了。 “一亿五千万。” “一亿六千万。” “一亿八千万。” 在几秒钟之内，下面的竞拍者连续报出三个价码，可见竞争的激烈程度。 但是李悠然知道，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大买家还在没有出手。 远的不说，自己身边的江老爷子就没有叫价，而林氏集团的人也没有叫价，这些有实力的大买主，还在等着真正的机会。 毕竟拍卖这种事情，讲究的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能够一次报价，吓退所有竞争者，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江老爷子身边的吴经理出手了。 “两亿一千五百万！！” 第170章 底层竞争 吴经理举着号码牌，喊出两亿一千五百万的价格，算是正式开启了大公司之间争夺战。 台上的拍卖师激情的喊道：“28号吴先生出价两亿一千五百万，还有哪位对这块高冰种紫罗兰感兴趣的 ，请继续竞价。” 吴经理的出价，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其他大公司也都纷纷下场，开始对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进行竞价。 “两亿三千万……”港城周生生珠宝公司第二个加入战团。 “两亿四千万……”魔都老凤祥珠宝也毫不示弱。 “两亿五千万……”另一家港城珠宝公司也爆出了第一个价格。 一分钟之内，连续四家大公司出手，台上的拍卖师甚至来不及煽动情绪，就把竞争炒的火热。 “两亿八千万……”李悠然看到，这次举牌的，居然是林佳宇。林氏集团果然财大气粗，第一次出手，就报出一个比别人价格高很多的价码。 两亿八千万这个价格报出后，拍卖会现场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状态，随后众多竞拍者就开始议论纷纷，就连李悠然身边的江老爷子，也忍不住直皱眉头。 李悠然不敢打扰江老爷子的思路，问旁边的江雨晴道：“雨晴，这是怎么了？” 江雨晴忧心忡忡的解释道：“李哥，是这样的，我们对这块紫罗兰翡翠的价值有过大致的估算，在不考虑通货膨胀的情况下，这块翡翠的即便是全部被雕刻成品，除掉税收、加工雕刻成本、店面经营成本、营业员提成等支出之外，这块翡翠的保本价，大概就是两亿八千万左右。 林氏集团这个报价，相当于直接榨干了这块翡翠能够带来的所有利润，如果再高的话，那就只能做赔本生意了。 李哥你也知道，最近这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华国的经济形势一直不是很好。即便是高端市场受影响较小，但是也出现增长乏力，消费萎靡不振的情况。 因此即便是大型珠宝公司，也不敢随随便便去赌这块高冰种紫罗兰未来就一定会升值，林氏集团这种报价法，是一种豁出去的策略，打算用客流的带来的利益，弥补这块翡翠本事价值的不足。 林氏集团财大气粗，可以这么玩，其他公司却不敢随便乱跟的。” 那位拍卖师可顾不上这些，见到下面有些冷场，继续激情四射的道：“12号林先生对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出价两亿八千万，可见他对这块翡翠是喜爱至极。那么还没有其他对这块翡翠感兴趣的顾客，请大家继续踊跃出价。 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两亿八千万一次……” 拍卖师话音未落，魔都老凤祥珠宝也进行了第二次举牌：“两亿八千五百万……” 老凤祥珠宝报价后，进把这次拍卖会的情绪推向了高潮，这意味着，大家明知道买下这块翡翠会带来亏损，也要不惜代价将其拿下。 这种以本伤人的玩法，已经与这块翡翠本身的价值无关，比拼的完全是这些大公司的财力和影响力。 “两亿九千万……”又有一家大公司进行了第一次报价。 林佳宇毫不示弱，果断举牌：“三亿……” 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竞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各家公司也不再考虑什么成本和亏损的问题，卖的就是它的影响力。 江老爷子犹豫了良久，向吴经理微微示意。吴经理会意后，也举牌道：“三亿零五百万。” 江雨晴担忧的道：“爷爷，我们还要买它吗？再出价的话，我们就真的会亏大的。我们玉道源并不是那种顶级大公司，和林氏珠宝、周生生、周大福、老凤祥这些公司比起来，我们的财力和影响力都远远不如。 就算拿下这块紫罗兰翡翠，我们也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小晴啊，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但是现在高端翡翠稀缺，各家大公司都在不计成本囤货，一旦我们放弃了这个机会，未来在高端玉料上没有拿的出手的样品，玉道源很快就好被清除出局的。 像高冰种紫罗兰这种极品翡翠，就好比那些手机公司的旗舰机，芯片公司中那些最先进的制程，游戏公司的那些3a游戏，从研发成本上肯定是不合适，在赚钱能力上，旗舰手机肯定比不上那些走量的终端手机、先进制程也比不上成熟制程、3a游戏也比不上那些手机网络游戏。 可是这些代表了一家公司的硬实力，也代表了一家公司的门面，是不能单单从本事的价值，考虑其是否合算的。 这次咱们参加平洲公盘，惨淡而归，高端翡翠几乎颗粒无收。如果不是小李的帮忙，接下来几年咱们可能都会面临经营上的困难。 如果我们不拿下这块翡翠，未来我们将会被那些大公司越甩越远，甚至有可能因为在高端翡翠上的稀缺，被那些大客户逐步遗忘，爷爷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啊。” 对于江老爷子的话，李悠然深以为然，那些最顶级的产品，在赚钱能力上肯定是不如中端产品的，可是最顶级的产品，代表了一家公司，甚至一个国家最底层、最基层的能力。 现在对那些高端产品投入巨资，从赚钱的角度上来说当然非常不合适，可是没有这些东西，就意味着你可以轻易被取代，你的护城河低的可怜，你的产品没有竞争力。有些时候，就是需要去不计成本的投入，才能更好的拥抱未来。 那些大型科技公司如此，游戏公司如此、芯片公司如此，而珠宝公司同样如此。 江老爷子明白的事情，其他珠宝公司的老板同样明白，因此在吴经理报出三亿零五百万的价格后，其他珠宝公司没有任何犹豫，继续举牌报价参与竞争。 “三亿一千万……” “三亿一千五百万……” “三亿三千万……”林佳宇第三次举牌报价。 这次报价之后，拍卖会现场再次陷入到沉默状态。 第171章 心态失衡的林佳宇 林佳宇在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的竞拍中，报出了三亿三千万的天价，这下又把拍卖会现场干沉默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这块翡翠以这个价格成交，那么林氏集团在账面上就至少要亏损5000万以上，今天在场的翡翠珠宝商家不少，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商家都能承受高达5000万的亏损的。很多中小商家，每年公司的营收，也到不了5000万的规模。 因此当林佳宇代表林氏集团报出三亿三千万的价格后，绝大多数商家都只剩下看热闹的份了。仅剩港城的周生生珠宝、周大福珠宝，魔都的老凤祥珠宝、江老爷子的玉道源珠宝等少数几家公司有资格参与最后的竞价。 这时，那个拍卖师依旧在那里煽情道：“三亿三千万，林氏集团的林先生出价三亿三千万，可见他是多么喜欢喝看好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 这个价格如果成交的话，已经打破了平洲明标拍卖会的历史记录。 那么除了林先生外，还有其他人对这块翡翠感兴趣的没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希望大家踊跃竞价。” 这个拍卖师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再继续出价。周生生、周大福、老凤祥这些珠宝公司，都是两岸上市公司，他们的财务是要提交到股东大会给各位股东们交差的。 再有今天周生生、周大福、老凤祥等珠宝公司，都是职业经理人到场。他们跟江老爷子的玉道源，和林氏珠宝不同，这两家公司的都是老板或者老板的嫡系亲属亲自到场，因此整个现场，也只有林家兄妹和江老爷子，有资格根据公司经营战略的变化，直接报出巨额亏损的价格来。 事情果然如此，当林佳宇的三亿三千万的价格一出，周生生、周大福、老凤祥等公司的代表，纷纷偃旗息鼓，不再参与报价。 这个时候就连主持拍卖的拍卖师，也望向了江老爷子，意思很明确，您老还要不要出价呢？ 此时，拍卖师已经开始数拍次数了： “三亿三千万一次…… 三亿三千万两次…… 三亿三千万三……” 就在拍卖师要落锤的时候，犹豫了很久的江老爷子向吴经理点头示意，意思是可以再加一个价码。 吴经理立刻会意，再次举牌道：“三亿三千五百万……” 玉道源的江家又加价了，把这次拍卖会重新拉回了原点，这下在场的很多人都对江老爷子和吴经理侧目不已，就连江雨晴都忍不住喊道：“爷爷……” 江老爷子对江雨晴摆摆手，示意孙女不要再说，然后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我心里有数。” 说完，江老爷子闭上眼睛，不再说任何话。 玉道源的三亿三千五百万价格喊出，这下连财大气粗的林氏集团都犹豫了。林佳宇旁边的陈律师道：“佳宇，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已经严重偏离其实际价值，江家在昨天的暗标中，没有切出什么像样的好东西，高端翡翠极度稀缺，那个江老头为了保住玉道源在行业在的地位，不得不豁出血本竞争。 我们林氏集团不同，昨天我们在暗标投标会可谓是大获全胜，赌涨了好几块高端翡翠，已经足够跟林氏珠宝的管理层交差了。 所以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稀缺。与其继续加价，跟江老头拼个两败俱伤，不如不要再加价，把这块翡翠让给他们。 他们江家即便是买下这块翡翠，也注定承受巨额亏损。玉道源又不是什么大公司，5500万的亏损，就这一笔就够江老头肉痛好几年的。” 经过陈律师一番分析，林佳宇总算点头笑道：“陈叔叔说到有道理，我们已经足够跟林家高层交差了，没必要再跟玉道源江家这种小门小户拼个两败俱伤……” 陈律师见林佳宇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欣慰的笑了笑。看来林夫人的这对儿女并非都是蠢货，林佳宇就比他那个妹妹精明得多。 陈律师一番陈词，定下林氏集团的基调之后，林佳宇又不怀好意的朝着江老爷子这边看了过来，意思很明确，小爷仅仅三次叫价，就把江少宗这个精明的老头给困住了，看你们江家有多少钱能亏。 好巧不巧，林佳宇挑衅江老爷子的时候，江老爷子正在闭目养神，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林佳宇看到江老爷子方向，他的死对头李悠然正坐在江老爷子身边，而且李悠然还在跟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窃窃私语着什么。 李悠然今天进场的晚，等到他来的时候，拍卖会已经过半了。因此林佳宇、林佳宁和陈律师都觉得，李悠然应该是受限于资金，没有参加今天的明标拍卖。 林佳宇为此还有些得意洋洋，什么不同戴天的死敌，自己是林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李悠然是什么？连在一个平台上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林佳宇自己是否太过于草木皆兵，居然把李悠然这么个瘪三穷鬼当成敌人，真是太抬举他了。 可是就在林佳宇得意洋洋之际，无意中看到李悠然居然坐在江老爷子的身边，而且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似乎也对李悠然极其重视，不住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这下可把林佳宇的肺都给气炸了，他自己的得意洋洋，被瞬间打脸。李悠然不但出现在这次拍卖会的现场，还一屁股坐在江家一边，在跟江家人一起对付他们林家。 他凭什么？ 他算什么东西？ 他李悠然有什么资格被江少宗和他孙女一起看中？ 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一起同台竞标？？ 看到李悠然后，林佳宇的心态已经全面失衡，什么成本、利益、算计都已经顾不上了，他要一巴掌把李悠然彻底拍死，让他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这个时候，拍卖师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用沙哑的声音道： “三亿三千五百万一次…… 三亿三千五百万两次……“ 林佳宇不顾一切，再次举牌道： “三亿五千万！！！” 全场震惊！！ 第172章 我们不争了 陈律师真想扇自己两巴掌，真的。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他原本还以为林佳宇能听从他的劝告，会比他那个蠢货妹妹林佳宁强一些。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兄妹俩都是极品蠢货。 都说好了，放弃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的竞拍，林佳宇也都已经同意了。为什么还要加价？好，就算你非要买不可，可是那边玉道源的江老头明显也已经是极限了，你加500万还不行，非要加1500万？ 多花这1000万你图什么？是能显得你们林家牛逼？还是能显得你们林家有钱？ 除了让人觉得你林佳宇愚蠢鲁莽之外，什么也显不出来！！ 最近两天，陈律师被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对活宝兄妹折腾的都有点神经衰弱。 难不成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报错了？否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堪称商界一代天骄的白先生和精明强干的林女士，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对比笨猪还愚蠢的儿女来？？ 陈律师看了看林佳宇，一个字也不想说。反倒是林佳宇身边的林佳宁急忙小声问道：“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加了？为什么又要加1500万？” 林佳宇在叫出三亿五千万的价格之后，立刻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是他又不愿在妹妹面前认错，只好强行解释道：“哼，李悠然那个家伙来了，还他喵的一屁股做到江家那边，你回头看看，江少宗的孙女就在他旁边窃窃私语，好像非常亲密的样子。 我就要加价，要一巴掌拍死他，让他知道他的本分，他就是一个卑微到泥土里的蝼蚁，他永远不配合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林佳宁听了林佳宇的话，回头看向江老爷子所在的位置，果然看到了江老爷子和江雨晴身边的李悠然。林佳宁也纷纷不平道：“这个家伙不是压根没来吗？为什么能够在拍卖会中途进来？ 哥，你要拍死李悠然我不反对，可是你加价500万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多加1000万？” “你懂什么，我要的就是这么个气魄。要是只加500万，如何能够显出咱们林家的威风来？多花1000万，起到个震慑人心的作用，我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 一旁的陈律师听了林佳宇的解释加价的原因，整个人都快要自闭了。 还他喵的震慑人心呢，李悠然又没有参与竞拍，就算你们再恨李悠然，多花这1000万，又能震慑到人家什么？ 因为李悠然坐到江少宗身边，你就觉得江家跟他是一伙的，所以要连江家一起拍死？那未来如果李悠然跟老美的大统领去合个影，你是不是还要连着老美的大统领都要拍死？ 迁怒也不是这个迁怒法啊！！ 陈律师已经不想再跟这对蠢货兄妹说什么了，累了，毁灭吧！！ 林佳宇喊出三亿五千万的价格之后，江老爷子和吴经理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本来以为自己都已经够疯狂了，可是没想到，林氏集团居然比他们还要疯狂。 亏损5500万了还不够，还要往上加，这下好了，林佳宇一报价，直接把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亏损拉高到了7000万。 江老爷子犹豫了，之前他确实非常想要拿下这块紫罗兰翡翠的，毕竟李悠然的玻璃种帝王绿太小，而且已经许给虞夫人了。而其他两块翡翠个头也不大，虽然种水非常不错，都是玻璃种，但是颜色上是有所欠缺，放到一般店里当个镇店之宝还说得过去，可要是放到京城、羊城、魔都这些大城市的旗舰店里，可能还有所不足。 最关键的是，这种高冰种紫罗兰翡翠非常受年轻人喜欢，有一块放到店里，确实可以吸引不少客流。 只不过这种客流带来的好处，也并非无限的，5500万的亏损它还可以承受，7000万的亏损，自己的珠宝店就不是很容易接受的了。 就在江老爷子犹豫的时候，李悠然看到林佳宇和林佳宁先后看向自己，这让他明白，这兄妹二人，表面上是冲着江老爷子去的，实际上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林佳宇才会反应如此之大，不惜一口气加价1500万，目的绝不单单是为了阻击江老爷子，更大的可能是向自己示威。 眼下林氏集团与江家玉道源之间的商业竞争，已经完全变成了林家兄妹与他李悠然之间的意气之争。这种情况下再把江老爷子裹挟进来，对江家已经没有任何好处。 好啊，你们兄妹俩既然这么恨我，什么事都要冲着我来，那就证明此前的亏吃的还不够，那正好，这次新账老账一起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这对蠢货。 在这一刻，李悠然终于决定出手了！！ 他轻轻拍了拍江老爷子的手道：“老爷子，不要再加价了。说实话，我对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并不看好，总觉得它哪里怪怪的。 刚才小晴给我解释这块翡翠情况的时候，我就想对您说，可是您当时出价果断，我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林家既然一定要拿下这块翡翠，还一次加价这么多。那依我之见，不如把这块翡翠让给他们。就算这块翡翠没什么问题，高达7000万的亏损，林家也好肉痛一阵。 当然了，这只是我作为外行人的一点浅薄意见，您要是觉得有道理呢，那就听了，如果您觉得我说的不对，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悠然的话说完，江老爷子也眼睛一亮，笑着道：“哦？小李啊，你觉得这块翡翠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好说，反正我个人感觉不太好，具体大主意还得您亲自来拿。” 这时，李悠然身边的江雨晴也急忙道：“爷爷，李哥是您最信任的人，他既然说有问题，我看多半就是有问题。再说了，就算没问题，现在我们要拿下的话，也要承受很多亏损。 我觉得李哥的话非常有道理，我也认为咱们应该放弃。” 吴经理在旁边没有说话，他知道亲疏有别，他虽然是江老爷子的亲信，可是却不敢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江老爷子笑道：“好，那就听你们的，这块翡翠咱们不争了，就留给林家。” 第173章 狡辩能力 “三亿五千万三次……中标！！ 让我们热烈的掌声恭喜12号，来自林氏珠宝公司的林佳宇先生，三亿五千万元的价格，拍下了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 拍卖台上，那个拍卖师还在激情洋溢的说着最后的恭祝贺词，只不过台下买家们的掌声，一点也不热烈，反而是嘲笑者居多。 被林淑婉派来照顾林佳宇和林佳宁的陈律师，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花三亿五千万，买下一块最多只值两亿八千万的翡翠，这他喵的何喜之有？？ 在真的中标的那一刹那，林佳宇似乎也清醒了。 不对啊，自己这么做，原本是要针对李悠然的，可问题是，李悠然根本就没有参与投标啊。那他这一份挤眉弄眼的表演，岂不是表演给瞎子看了吗？ 三亿五千万，又亏损7000多万，这笔钱可不是他老娘帮他们垫付的，而是走的林氏珠宝的公账。他们兄妹二人此时的真正身份，是林氏珠宝集团派到平洲公盘的采办主管，是有着正式职级的。 所以他们在平洲花的每一笔钱，都要向公司财务上报，还要通过会计公司的审核，最后还要交给董事会审批。 原本白建丰和林淑婉把自己的这对儿女派到平洲来，还给他们配了最好的翡翠专家和赌石顾问，目的就是想要为他们积累一些功绩，以便将来能够安排更好的职务。 结果来平洲的头一天，林佳宇就撞翻了人家玉石毛料商人的货柜，当然了，这件事有林淑婉给他们擦屁股，赔钱走的也是林淑婉的私人账目，林氏集团高层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什么。 然后在几位翡翠专家和赌石高手的努力下，林家在今年的平洲公盘暗标投标会上，大获全胜，赚得盆满钵满。这本来已经给林佳宇和林佳宁攒足了资本，回到公司后，要不了多久就能直升高层。 可偏偏林佳宇在最后时刻，来了这么一出，凭空制造出7000万这个大个天坑，陈律师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他喵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在昨天林家在暗标中赚了不少，也能够填下7000万这个天坑，否则陈律师回去后，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淑婉交差。 拍卖会结束后，林佳宇作为拍下标王的嘉宾，被主持人请上台来发表感想。不管怎么说，人家花了这么多钱，作为主办方总得表示一下，给钱是不可能的，但是明里暗里吹捧一番，帮忙宣传一下，再找个领导合张影，感谢林氏集团对平洲公盘的信任，再找个报纸或者网站发表几篇文章就行了。 反正每年都是这么搞得，例行公事而已。 虽然花三亿五千万买下这么一块翡翠让林佳宇觉得很不爽，但好歹是世家子弟出身，起码的社交礼仪和大场面的能力还是有的，林佳宇也确实非常善于利用这种公开场合给自己造势。 在主持人采访林佳宇的时候，他表现的落落大方，丝毫没有面对李悠然时的那种歇斯底里般的失控。温文尔雅的向在场的嘉宾介绍林氏珠宝的经营理念，也说了很多希望与广大翡翠毛料商人加深合作之类的场面话，同时还吹捧了几句平洲公盘主办方的优秀。 让台下的商人们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就连对这对活宝兄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陈律师，都对林佳宇的表现大为改观。 嗯，蠢事蠢了些，但是还算有救，没有彻底的一蠢到底。 这时，台下有人多事，好死不死的来了句：“哼，2亿多的翡翠，非要花三亿五千万来买，林家真是财大气粗啊，赔本的生意也能吹得多厉害似的……” 林佳宇猛然回头，看了一下对自己大放厥词的家伙，才发现说这话的人只是一家小型珠宝公司的老板，跟他们林氏珠宝竞拍过另一块翡翠，但是没能拼得过林佳宇。 陈律师担心林佳宇又会因为别人的冷嘲热讽而发飙，如果这话要是李悠然说的，林佳宇非要不顾一切，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幸好林佳宇发现，只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 对于这种失败者，林大公子还是非常宽容的，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发飙。而是十分有礼貌的回击对方道：“这位先生说的不对，我是个商人，商人的首要目的，就是赚钱。同样一块翡翠，在你手里的时候或许赚不到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其他人手里也赚不到钱。” 林佳宇这话一说，那位拍卖会的主持非常及时的捧哏道：“林先生，同样一块翡翠，和在其他人手里赚不到钱，但是在您这里就可以赚到钱。请问这是因为您的经营理念有什么不同吗？” 林佳宇大方的笑道：“大家都知道，同样一件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能够发挥出的作用是不同的。比如被同样一个苹果砸到了脑袋，如果是放到一般人身上可能就要骂娘了，可是在牛顿先生那里，就成了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的重要启发。 早在2008年在华国京城举办奥运会的时候，我们国家就曾经不遗余力的推广我们的玉石文化，甚至不惜重金，在每一块奥运奖牌上，都镶嵌有一块玉石，做出了金镶玉的模样，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玉石文化和我们古老的文明，走向全世界去。 但是我们知道，要宣传一种文化，仅仅靠国家的努力，尤其是现在，翡翠玉石这些东西，绝大多数时候只有我们华国人喜欢，我认为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必须加倍努力，让更多的外国人能够了解我们的喜好和生活方式。 众所周知，我们林氏珠宝是全球化的大型集团，我们不只在华国大陆经营，在欧洲、在北美、在日韩、在东南亚、在港澳台地区，在所有喜欢珠宝的人的地方，都有我们的店铺在经营。 我们的目标，就是向全世界宣传我们华国的文化，让更多人喜欢我们的翡翠。而我认为，这种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就是可以帮我们实现这一目标的重要砝码。” 第174章 我已无路可退 拍卖会的主持人见林佳宇在那里大谈华国文化，也非常感兴趣，这些年经济爆发之后，民间的各种传统文化也都在复兴。就连官方机构，也在大力推进华国传统文化从民间走向世界。 如果能把玉石翡翠和华国文化复兴绑定在一起，那对平洲公盘也是一个好的推广话题。 “林先生，请问在贵公司的规划里，将会如何推进华国的玉石文化，向全世界宣传与推广呢？” 林佳宇对这位主持人配合式的发问感到很满意，继续侃侃而谈道：“这就要说到我们今天拍下的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了。 众所周知，在欧美等西方国家里，那些年纪较大的老人，对我们华国依旧怀有非常不好的刻板印象，认为我们华国贫穷落后。 相反，那些年轻人，则因为赶上了华国经济大爆发的时期，身边穿的衣服、用的生活物品，有很多都来自华国，所以这些人对华国的印象则相对没有那么差。 只不过我认为这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一些新东西来吸引这些国外的年轻顾客，比如这块紫罗兰翡翠。 有些人质疑我们林氏珠宝公司，以比较高的溢价购买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可能会造成巨额亏损。可是实际上，他们才是被固有的思维模式限制了。 我们林氏珠宝，可将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雕刻成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这些珠宝首饰，也不只会放在国内的店铺售卖，而是会大范围投放到海外市场。 一方面可以用它来吸引和培养海外年轻用户，向她们推广我们华国的翡翠玉石文化。另一方面，海外高收入人士较多，尤其是欧美日韩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客单价相对较高，我们完全可以用海外市场销售的利润，来反哺国内市场利润率较低的问题。 所以那些企图诋毁我们林氏集团以高溢价拍下这块翡翠的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海外市场经验，也不明白林氏集团真正的战略布局。 他们的眼光永远局限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根本不具备真正的大视野和大思维，也不懂得未来翡翠行业的发展方向。” 林佳宇这番激昂慷慨的讲话，可谓是连消带打，既回击了那个小型珠宝公司老板对于林氏珠宝高溢价购买这块紫罗兰翡翠的质疑，又抬高了林佳宇自己的全球思维的战略眼光，还将自己这次购买行为，与华国的文化输出战略绑定在了一起。可谓是一箭三雕，厉害无比。 连那个对林佳宇冷嘲热讽的珠宝公司的老板也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毕竟人家一顶大帽子扣下，你再质疑那就是跟华国的国策为敌。 陈律师也觉得，林夫人这个儿子，如果不碰上李悠然这个命中煞星，在年轻一辈中或许还是比较优秀的。毕竟让公司账面亏损7000万，这么大的篓子，这家伙都能给说圆回来，这家伙也确实不一般。 本来这场拍卖会到这已经很完美了，林佳宇在这个时候捧着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回去交差，就算林氏珠宝的高层对于花这么多钱买了这么个玩意有所不爽，可是谁让人家是未来董事长的儿子呢，又给自己的行为强行上了文化输出的价值，最多只能私下里抱怨几句，明面上是挑不出什么不是来的。 可惜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拍卖会主持人准备宣布这场拍卖会要结束的时候，林佳宇又看到了跟着江老爷子一家人准备离场的李悠然。 林佳宇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于李悠然的嫉恨再次点燃了他的怒火。好在这次林佳宇心有顾忌，没有跟上次那样，直接冲到李悠然面前，直接开启真人pk模式。而是决定要彻底摧毁李悠然的自信，让他知道两人之间设份上的差距。 林佳宇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又对身边的主持人和台下的嘉宾道：“大家请先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 主持人不知道林佳宇又要干什么，反而是陈律师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刚刚表现的正常一点，现在不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林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与诸位嘉宾说的，请讲？？” “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个头太大，接下来我们公司肯定是要将它分割后，再带回到我们公司自己的珠宝加工厂进行雕刻和加工的。 所以我计划，借用平洲公盘官方提供的激光切割机，现场分割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如果在场的各位有兴趣，可以到场观看……” 林佳宇这话虽然是拍卖会的嘉宾们说的，可是双眼却死死的盯着李悠然的方向，那意思很明显，老子要跟你这个瘪三展示一下什么叫财大气粗，你小子敢来看吗？ 正准备离开的李悠然，突然听到林佳宇这么说，猛然回头，看到那个家伙又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看。心中冷笑一声，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本来还准备让这家伙吃一个暗亏，但是看样子对方不知足，非要头铁撞上来找死。那行吧，哥们要是不成全了你，岂不是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 李悠然止住脚步，对身边的江老爷子道：“老爷子，今天的明标拍卖会已经结束了，您有事就忙您的，我反正也没啥事情可做，我还想在公盘现场多转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玉料。” 江老爷子知道李悠然的真实意图，应该是刚才受了林家那小子的刺激，准备留下来给对方添堵。 通过经过这些天的经历，江老爷子早就看出来李悠然的身份不一般，否则林家没道理在之前那件事情上服软。 他不是背景深厚的齐女士，暂时还搞不清楚李悠然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也不想掺和进李悠然和林家之间的纷争。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店里还有些事情，我和吴经理就先回去，让小晴陪着你逛逛。小李啊，遇事要三思，思危、思变、思退。” “老爷子，我之前退过，对方步步紧逼，目下已无路可退。 刀锋入骨不得不战，背水争雄不胜则亡。” 第175章 居然是空的 江老爷子在劝不动李悠然后，长叹一声，无奈的离开了。 李悠然不怪江老爷子不支持自己，两人说是忘年交，其实相识还不到一个月，总共也没见过几次，甚至连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江老爷子都不清楚。 仅有的几次交情，也无非是两人趣味相投，比较聊得上来，进行过两次翡翠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江老爷子没有给李悠然压价，李悠然也给江老爷子留足了利润，双方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深情厚谊。除此之外，李悠然也只不过是江老爷子比较看好的一个年轻人，仅此而已。 在李悠然看来，只要双方还在做生意，那就永远称不上真正的朋友。 做生意需要权衡利弊，需要算计得失，生意双方就算不是零和博弈，最起码也是此消彼长。你获利多了，对方获利一定就少了。所以永远不要对生意上的伙伴寄予厚望，否则一定会吃大亏的。 在李悠然看来，江老爷子能够在自己被带到派出所的时候，依旧能够托人帮忙打探自己的消息。在李悠然明确表示要与林家斗到底的时候，依旧能把自己的孙女江雨晴留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是尽了一个普通朋友的本分了。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耿晓辉的身上，李悠然就会非常失望。因为两个人共过生死，李悠然为了帮他，下过大力气。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金钱方面的来往，却彼此信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比如两人从洛城取回的那几件重要文物，说好了要上交，只不过为了暂时避风头，这些文物一直留在李悠然手中，耿晓辉就从来没有打听过，也没有询问过，这就是信任。因此在李悠然看来，如果耿晓辉知道自己和林家发生冲突，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江老爷子走后，江雨晴还留在自己身边，两人按照刚才林佳宇在台上吹嘘的事情，来到平洲公盘的切石现场。 平洲公盘为了方便翡翠毛料买家们的需要，专门购买了几十台规格不同的激光切割机，分别放在解石区供客人们使用。 今天是主流是明标拍卖，卖的大多数都是已经没啥赌性的明料，按理说目前解石区没有太大需求。可偏偏刚才拍下标王的林佳宇在台上接受采访的时候，为什么抖一把威风，公开宣称要当众分割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 分割价值几个亿的标王，这种场面即便是在平洲，也不多见。因此现场洋洋洒洒还是来了不少凑热闹的人群，都想看看这块标王翡翠会被林氏珠宝的人想要怎么折腾下去。 这种翡翠分割又不是赌石，切得又是明料，一点也不麻烦，正常情况下三下五除二就该完成了。可偏偏林佳宇非要端着爽身粉，还定了具体的解石时间，让在场的嘉宾们等着他们。 等了足足十几分钟，林家的人才姗姗来迟，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俩亲自推着一辆手推车走到最前面，后面跟着几名安保人员，之前李悠然见过好几次的陈律师，则没有跟在这兄妹俩身边，看样子应该是对他们多此一举的行为非常不满。 林家兄妹推着手推车走过人群的时候，十几名平洲公盘现场的保安还专门在人群中维持秩序，把围观的人挡在外面，给这兄妹俩专门开辟出一条道路。 林佳宇推着这辆小推车的时候，还在左右观望，寻找李悠然的踪迹。他专门弄这么一出，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摆给李悠然看。 如果李悠然没来，那就相当于这么一出大戏少了一个最好的观众，他林佳宇的一番苦心弄成这么一个大场面，可真的就算白瞎了。 好在李悠然来了，不但来了，而且还把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一起带来了。而且他就在围观的人当中。 林佳宇看到李悠然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忍不住兴奋起来，他之前几次三番在李悠然手里吃亏，左右耳朵都被他咬掉半片耳垂，这让林佳宇深以为耻。 所以他对李悠然的恨意，一点也不比他妹妹林佳宁差。 但是今天，林佳宇就是要在李悠然的面前趟过去，就是要当着李悠然的面分割这块价值连城的高冰种紫罗兰翡翠，要在李悠然面前，成为万众瞩目的核心。 林佳宇在看到李悠然之后，外表依旧不动声色，和妹妹林佳宁一起继续推着那辆手推车从李悠然面前走过，为了表示对李悠然的不屑于顾，连眼神都没有朝着李悠然所在的方向猫上一眼。 也正因为如此，林佳宇才没有注意到，李悠然在那辆运载着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手推车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时候，手指上有着几个隐蔽的动作，嘴上还默念着几个词汇。 毫无疑问，李悠然趁着那块翡翠在自己眼前经过的时候，当着林家兄妹的面，动用了时间的能力，把那块翡翠的内部变成无数年前的样子。 完成这一切后，李悠然心中暗叹道：“时间能力就这么点不好，演化的方向完全不可控。要试验很多次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 如今林佳宇花费巨资购买的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暗中被李悠然动了手脚。好在李悠然这次没动外壳，也就是外表还是高冰种紫罗兰的样子，只是内部被改变了。 至于现在变成什么样，李悠然自己也不知道，在那块翡翠被分开切割之前，只有上帝他老人家才清楚。 可是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兄妹俩并不知道其中的情况，还在得意洋洋推着那辆手推车，来到定好的激光切割机的位置。 林佳宇亲自掀开了盖在翡翠上的红布，然后招呼身后的几名工作人员，几人一起把高冰种紫罗兰翡翠轻轻放置到了激光切割机的工作台上。 如果林佳宇此时仔细检查的话，就已经可以发现那块翡翠内部的异常了，可惜他太过于自以为是，就这样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工人调整好这台切割机的相关参数后，林佳宇亲自按下了激光切割机启动的开关。随着一阵刺眼的光芒之后，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被分割成两半。 就在此时，旁边有人尖叫道：“天哪，你们快看，这块翡翠的中间好像是空的啊！！” 第176章 心魔 刚刚按下激光切割机按键，正在那里得意洋洋正林佳宇也注意到了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异常。 等到激光切割机工作结束，林佳宇也顾不上翡翠切割后需要降温才能操作，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切割机的工作台，查看那块被他亲手切开的翡翠，果然看到那块翡翠中间有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空洞，在空洞的边沿处，翡翠内部也极其的不工整。 林佳宇当然知道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双手颤抖着捧起其中的半块翡翠，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旁边的林氏集团的安保人员和他妹妹林佳宁担心他出事，立刻上前扶住他，还有人担心林佳宇过于激动，再把这块翡翠给摔了（毕竟他都摔过好几块了），也赶忙从他手中接过那半块翡翠，放到一旁。 林佳宁也看到了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情况，又担心林佳宇情绪过于激动，再出什么事情，只能担忧的道：“哥……你没事吧？？” 林佳宇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可谓是步步皆错，接二连三的损失惨重。原本想靠着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抖一抖自己的威风，没想到自己高价拍下的翡翠，居然遇到了中间是空芯的极其罕见的情况。 连续遭遇遭到这种沉重打击，林佳宇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此时的他双目通红，须发微张，面容扭曲，一只手指向李悠然的方向大吼道：“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的如此下场，我要和你拼了。” 说着，就不顾一切的向着李悠然冲来。 林佳宁见状心中惊呼不好，急忙拦自己的老哥，嘴里大喊： “哥，不要冲动。 你们都快过来，帮我扶助点我哥。” 林佳宁知道自己的老哥要冲向李悠然进行报复，可是眼下真不是这个时候。并非她不恨李悠然，其实她上次狠狠的挨了李悠然一巴掌，心里早就恨不得把李悠然大卸八块了。 可是眼下林佳宇要冲向李悠然去报仇，林佳宁必须阻拦，因为真不是时候。不管之前他们兄妹和李悠然之间的仇怨有多深，最起码在这块紫罗兰翡翠的问题上，李悠然从头到尾未做一事，未发一言，甚至压根都没参与到这次拍卖会当中。就算他跟江家人关系好，在拍卖会的时候坐到江老爷子身边，但是那碍着他们林家什么事儿了？ 这件事说白了从头到尾都是林佳宇把自己带入到一种受害者的情绪之中，正是因为被这种受害者情绪所左右，林佳宇才会方寸大失，在明明形势占优的情况下，依旧弄出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胡乱操作。 李悠然见林佳宇朝自己这边冲过来，拉着身边的江雨晴就往后退。他自己倒是不怕林佳宇这条疯狗，但是这件事本质上是他跟林家兄妹之间的私人恩怨，没必要把人家江雨晴掺和进来。 江雨晴突然被李悠然抓住了手，心中感觉有些怪怪的，她之前对李悠然确实没啥感觉，尤其是知道爷爷有意无意的撮合他们之后，江雨晴还有一些逆反的情绪。这是哪来的土猴子，爷爷为什么要让我跟他凑成一对儿？ 切出几块不错的翡翠，就值得老爷子如此看重？他凭什么？ 可是李悠然这几天的表现，让江雨晴大跌眼镜，先是以一己之力压制了不可一世的京城林家。然后出售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解了他们江家的燃眉之急。 后来又在李悠然和自己爷爷的交谈中，得知了李悠然的身份背景并不简单，这让江雨晴对身边这个男人也产生了一丝兴趣。 当爷爷要把自己安排在李悠然身边，一起去看林家切翡翠的时候，江雨晴也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情绪，而是非常乖巧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如今江雨晴又被李悠然突然牵手，难免有一种不可明说的情绪。 其实江雨晴不知道的是，李悠然对她完全没啥感觉，单纯只是觉得她长的很漂亮，仅此而已。照顾她也仅仅是因为林佳宇冲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如果误伤了江雨晴，他不好跟江老爷子交代。 就在现场混乱不堪的时候，闻讯赶来的陈律师冲着还在发癫的林佳宇怒吼一声：“好了，林佳宇！成何体统？！！ 不就一块翡翠切垮了吗？垮了就垮了，算得了什么？？林氏集团家大业大，一块翡翠而已，你何至于如此？？ 看看现在的你，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陈律师的当头棒喝，终于让林佳宇恢复了过来，无限懊悔的道：“陈叔，我……” “你什么你？你不要忘了，你是白建丰和林淑婉的儿子，你未来林氏集团的继承人。 赌石嘛，不一向都是有输有赢，有赔有赚。一块三亿多的翡翠而已，垮了就垮了。林家不是那种小门小户，又不是亏不起。 你在来平洲的之前，白先生和林夫人是怎么教育你的？你都忘在脑后了！！” 林佳宇听了陈律师的话，心里更加委屈。一块三亿多的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对于他们林氏珠宝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如果放在平时，就算他亲手摔碎了，又能如何？ 只不过他突然情绪失控，根本不是因为这块翡翠的问题，而是他在李悠然这个死敌面前，接二连三的吃瘪，这才是让他最无法接受的事情。 陈律师也意识到，如今的李悠然，已经彻底成了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的心魔。 在这次拍卖会上，李悠然甚至一招未出，仅仅是露了个面，就把林氏集团明明是在形势一片大好情况之下，突然逆转。 只要李悠然还站在那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对看起来还算精明的年轻人，变得进退失据、昏招迭出。 而且上苍似乎也总是站在李悠然这边，陈律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块被各路专家鉴定过，没有任何问题的高冰种紫罗兰翡翠，是怎么突然就变成空心的呢？？ 第177章 什么太子?顶多是太孙!! 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中间居然是空的，这种事情别说陈律师和林佳宇感到奇怪，就连始作俑者李悠然都感到万分惊奇。他只是想效仿当初在中州的时候，利用自己的实践能力，破坏这块翡翠内部的结构。但是万没想到，居然把中间给变成空心的了。 这也就是李悠然对于翡翠市场了解的不多，其实对于翡翠毛料来说，空心现象虽然比较罕见，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就连平洲每年公盘都能遇到几块这种空心的翡翠毛料，空心翡翠出现的概率比玻璃种帝王绿这种极品翡翠高多了。 根据翡翠专家的解释，这些现象出现的原因，是因为在几千万甚至几亿年，火山活动剧烈，岩浆喷发出来之初，呈现出液体状态。既然是液体，那自然就有少部分岩浆会裹挟部分空气，共同冷却下来。 在岩浆冷却的过程中，这部分空气无法排出，最终就留在了岩石之内，成为了岩石中的空洞。而随着地壳的变化，含有特殊材质的岩石经过几千万年的玉化，慢慢就形成了翡翠。 岩石玉化成翡翠之后，密度变得更大，这部分留在岩石中的空气更加难以排出，最终就留在了翡翠之内。 这种情况如果是冰种或者玻璃种之类的无色透明翡翠，还容易发现一些，但是一旦不透明的或者深色翡翠，那就还真得将其切开之后，才能发现这种翡翠内部的空洞现象。 李悠然的时间能力，只有过去和未来两个方向，但是对于具体的演化结果，却根本无法控制的。再加上他本来就是这个圈子里的新手，对于很多情况都并不了解，所以才会对此感到惊奇。 陈律师对此感到疑惑的是，林佳宇在拍下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之后，林氏珠宝的很多翡翠玉石专家对其进行了全面鉴定，都认为这块翡翠除了价格上不太合适之外，其他各方面完几乎都美无缺。 也就是说，林氏珠宝的专家都没有发现这块翡翠中的空洞，偏偏林佳宇解石的时候被切出来了，这让原本自以为是的林佳宇出了一个大洋像，尤其是当着“死敌”李悠然的面，这才导致了林佳宇的情绪崩溃。 好在陈律师突然出现，对其当头棒喝，才将其挽救了过来。 因为这件事，陈律师对李悠然才会更加忌惮。他是林淑婉的心腹，对于白建丰、林淑婉和李青霞之间那点狗血的事情，陈律师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三个人每一个都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他是一个也惹不起。 所以尽管他端的是林淑婉的饭碗，来羊城也只是尽心竭力的帮林佳宇和林佳宁擦屁股，对于李悠然完全是视而不见。 当然了，陈律师也知道，白建丰的这三个子女，彼此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自不必说，那个李悠然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小年纪手段就阴狠无比。看似处于劣势，却总能够在一对二的情况下，和林家兄妹斗得有来有回。 后来白建丰一怒之下，将三人同时逐出京城，林家兄妹没过几年就受不了，向家里屈服，被心疼儿女的林淑婉放了回来。 可是那个李悠然，居然能四五年不向父母屈服认输，也不接受父母的任何资金支援，大学毕业之后直接留在中州，按理说他早该泯然众人了才是。 万没想到李悠然跟林家兄妹再次见面，几次交锋下来，都能让看似处处占优的林佳宇和林佳宁吃大亏。 看来古人说得对，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在生命力上是斗不过野外长大的小草的。 在上一代人的博弈中，林淑婉凭借先手占据上风。可是下一代的竞争中，李青霞的儿子李悠然，已经遥遥领先于林家兄妹二人了。 就在陈律师头脑风暴的时候，之前那个被林佳宇公开diss过的珠宝公司的老板见林佳宇吃瘪，可算逮着机会了，又开启嘲讽技能，大声讽刺道： “林家这次可是真威风了！！召集大家来看他们解石，结果好好的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切出一个大大的空洞来。本来想露脸，直接把屁股露出来了吧！！ 之前还在哪吹嘘什么自己的国际化战略，什么传播华国文化，什么要用海外市场弥补7000万的损失。有这么个空洞在，这块翡翠恐怕远远不止要亏7000万了吧？ 林家还有什么战略，都吹出来吧，让大家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能弥补损失？” 这个珠宝公司老板的一番冷嘲热讽，把原本已经情绪稍微稳定的林佳宇又给激了起来，正要跟他理论。陈律师在一旁抢先说话了： “方老板，用不着这么话里带刺吧？大家都是玉石圈的，谁切石的时候没切垮过？你就能保证你的赌石，每次都能切涨吗？” “我不能，但是我不会装逼。我不想你们林家，林家财大气粗，可以花三亿五千万买一块翡翠让自家的小子练手。 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所以我也不会在巨额的亏损之下，还能编排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由，去糊弄自家公司的高管层。 倒是这小子，小小年轻就一肚子本事，不但能把自家的亏损扯上什么公司要国际化经营，还能扯上华国文化输出战略。 只可惜啊，如今一切成空，一地鸡毛。” 这时，另一位对林氏集团的不满的人也趁机道：“老方，你少说两句吧，人家是林氏集团的太子爷，亏损怎么了，有他爹他娘给他兜底，什么摆不平。三亿五千万算什么，就算是三十五亿，对林氏集团来说都是九牛一毛，人家亏得起。” “呸，什么太子爷？！他爹都还没有上位，他算哪门子的太子爷？ 他爹白建丰在月底林氏集团股东大会上，才能正式接手林氏集团，成为林家的真正掌舵人。 就算白建丰手段通天，能让他将来也接掌林氏，他现在顶多就是个太孙……” 第178章 许女士来电 李悠然在一旁听着林佳宇被一群人冷嘲热讽，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翘。感情这帮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家伙，揶揄起人来也是个顶个的高手。 林佳宇一向以林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自居，那些家伙却挑明他爹目前都还还没有正式上位，只是个继承人，他哪来的继承人资格？还被人嘲讽为顶多是个“太孙”。 这些可把林佳宇气得个够呛，原本那些跟林氏集团有冲突的小老板对自己冷嘲热讽，林佳宇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在自己面前都是失败者，他们再不爽，也只能过过嘴瘾。不管他们说什么，林佳宇也都只当几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没必要在意。 他之前做事太过于高调，还要公开分解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展示自己的成功者的形象。如果要是平稳过去那就没什么，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林佳宇高价拍下的紫罗兰翡翠却被他亲手切垮了，中间还露出了空洞。 原本林佳宇还可以凭着成功者的身份对方老板这些人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现在好了，大家都把翡翠切垮了，都是失败者，谁也不比谁高贵。 林佳宇再怎么能言善辩，可是没有了实力作为背景，那他说的一切都不再具有任何说服力。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所以他也只好冷冷的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陈律师觉得事已至此，再多留下去只能会更加丢人，招呼了他们二人道：“佳宇、佳宁，我们走。” 林佳宇和林佳宁闻言，准备跟着陈律师离开，这个时候那位方老板又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林佳宇回来跟他拼命。 “我说太孙殿下，你们这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还要不？毕竟值几个亿的东西呢，不要的话，不如处理给我们如何？” 又听到“太孙殿下”的称呼，差点把林佳宇干破防了，陈律师一把拉住怒不可赦的林佳宇道：“冷静，对方就是在激怒你。” 然后陈律师又对林氏珠宝的工作人员道：“你们去把那块翡翠一并带回来。” 说完，陈律师带着林家兄妹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平洲公盘的解石区。 林氏集团的人刚走，整个解石区响起一阵爆笑，大家之前都是被林佳宇亲自招来，看他分割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的。 可是没想到，这块完美的翡翠，直接切垮了，让林佳宇平白丢了一个大脸。嚣张的家伙，自然没人会喜欢，林佳宇也是如此。他如果要是能一直维持不败还好，只要稍微遭遇挫折和失败，众人推墙倒之下，落井下石的、冷嘲热讽的、趁火打劫的就都出来了。 幸好林淑婉有先见之明，让自己的亲信陈律师亲自来到平洲，给她的儿子女儿擦屁股。否则的话，这对兄妹还不知道会被人坑成什么样呢。 林家人走后，热闹基本散了一大半，李悠然作为幕后boss，全场打了个酱油，除了暗中出手将那块翡翠动了手脚，其他时间基本一言不发。 林佳宇还曾经想冲到他面前找茬，幸好陈律师来的及时，拉住了林佳宇，否则李悠然绝对连白建丰的面子都不顾，直接废了这个蠢货。 惊魂未定的江雨晴见林氏珠宝的人离开，心有余悸的不忿道：“什么东西？堂堂林家，竟然出了这么一对混账玩意儿？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气度，就会迁怒于人。 我看未来林家如果落到他们兄妹手里，衰落将会不可避免。” 李悠然冷笑一声，同样一言不发，心中却道：“林氏集团落到他们手里？那林氏集团也得能存在到他们接班的那一天才行……” 大戏演完，李悠然跟江雨晴分别，江雨晴告诉他，江老爷子他们这次来平洲的任务已经完成。昨天的暗标虽然没切出什么好东西，但是今天的明标拍卖中，江老爷子和吴经理几次出手，拍下了好几块非常不错的翡翠明料，虽然在顶级货源上依旧一无所谓，但是一般的高端翡翠，玉道源已经不缺货了。 所以江老爷子和江雨晴、牛俊生他们，打算不再参加平洲公盘最后一天的自由交易，准备明天一早就乘坐高铁返回中州。 江雨晴问李悠然在羊城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他们一起回去，这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李悠然知道，江雨晴对自己发出邀请，算是一种变相的暗示了。只可惜他在羊城还有最后一场拍卖会没有参加，所以无法跟江家人一起返回，只好婉言谢绝了江雨晴的好意。 江雨晴听到李悠然拒绝，心中难免有些遗憾，同时又鼓起勇气笑道：“那好吧，李哥，既然你还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回中州后，可以随时去店里，找爷爷和我聊天啊……” 李悠然也笑道：“好的，等我回中州，一定去玉器城看望老爷子。” 言罢，江雨晴与李悠然挥手告别，李悠然看着江雨晴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道：“再见，好姑娘。” 和江雨晴分别后，李悠然也没有闲心在平洲继续待下去了，搭车回到星河湾酒店。刚刚抵达酒店，又接到了佳士得拍卖公司许女士的电话。 许女士向他介绍了即将在9月15日举办的佳士得秋季拍卖会的一些情况，同时告诉他，自从佳士得公司即将拍卖同道堂印的消息在网上传开之后，已经收到了一千七百多份参会预约，创下来历次参会人数的新高。 这些预约者中，不乏很多华国顶级的富豪，包括互联网、金融、房地产等行业的顶级大佬、经常在电影电视上出现的明星大腕、以及之前非常低调的隐形富豪，这些人都对李悠然的这枚同道堂印感兴趣，都曾有意无意的打听同道堂印主人的一些消息，同时还表示对这枚价值连城的印章势在必得。 由此可以看出，两天后的拍卖会上，竞争将会空前的激烈。 第179章 令人期待的拍卖会 收到许女士的消息后，李悠然自然也是非常高兴，毕竟他是同道堂印的卖家，竞争中越多，竞拍时溢价的可能性才会越高，他赚的钱才会可能越多。 许女士最后询问道：“李先生，我们的拍卖会上还会拍卖一些其他珍品，您在拍卖当天是否有时间一起前来参加拍卖会呢？” 李悠然没跟江老爷子等人一起返回中州，自然就是为了这场拍卖会，所以他自然是有兴趣到场的。 “我最近这几天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到时候应该有空去拍卖会现场看一看，也算体验一把世界顶级拍卖公司的服务。” 得到李悠然会到场的答复后，许女士非常高兴道：“那您是否方便透露一下现在住在哪家酒店，我们会派专人给您送纸质的拍卖品宣传册和邀请函。” “我目前居住在高铁站附近的星河湾国际酒店……” 和许女士约好后直接就挂了电话，过了没多久，李悠然就接到了酒店的客服电话，说是有佳士得公司的人专程来给送拍卖会的拍卖品宣传处和邀请函，询问是否他是否知道此事。 李悠然说知道，就是自己预定的。 几分钟后，酒店的女客服就将那份印刷精美的拍卖品宣传册和邀请函送了过来，邀请函其实不是太重要，李悠然有同道堂印的委托书。之前许女士说过，持有这份委托书，可以在拍卖会当天直接找现场的工作人员，可以直接当邀请函使用，而且还可以自动获得一枚竞拍用的专属号码牌。 可是李悠然考虑的更深一些，如果直接持有邀请函进场，拍卖会当天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难免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测，觉得他就是同道堂印的寄拍人，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宁可麻烦一些，让许女士送来了这份邀请函，持有邀请函进场，他就真的跟那些竞拍者一样了。 除此之外，李悠然还看到，佳士得拍卖会的邀请函上，还有一个号码——233号，这个号码应该就是自己号码牌的号码，就是这个号码，有点怪怪的…… 放下这份邀请函之后，李悠然又拿起那张拍卖品宣传处，这个就很好理解了，都是佳士得公司秋季拍卖会的物品介绍。 李悠然打开第一个页面，就是自己的那枚同道堂印，这枚印章的全称叫做“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 页面上印刷的是这枚同道堂印的全幅彩图，彩图左侧还有这枚印章的各个不同方向的照片，以及这枚印章的印泥效果。 除此之外，主页面的下方还有一些关于同道堂印的介绍，主要就是咸丰皇帝、同治皇帝、慈禧太后三位主人和这枚印章之间的一些狗血事，以及与故宫那枚同道堂印之间的对比。 这些内容李悠然早就知道，也就没什么看的兴趣，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之前许女士说过，他的这件委托距离拍卖会的时间太短，再加上此前佳士得秋季拍卖会的宣传册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给主要贵宾了，佳士得公司可能来不及为同道堂印做大规模宣传，所以希望将同道堂印挪到春节拍卖会。 但是在李悠然的坚持下，佳士得公司最终还是同意了让这枚印章在这次拍卖会上拍卖。为此佳士得公司投入血本，不但重新印刷了宣传册，还将此事在网上公开，同道堂印即将拍卖的消息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两天，好几家公立机构都先后为这枚印章发声。 李悠然也非常喜欢上网，他没想到佳士得公司居然敢这么玩，因为同道堂印曾经是华国的国玺，谁持有它都会引发无数关注。 这枚印章要是在一些大人物手里还好，如果这场拍卖会最终流拍，而且大家又知道同道堂印的拥有者是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的话，那他就真的不得安宁了。 好在佳士得公司的宣传效果，他已经看到了。目前这枚同道堂印在网上的讨论的非常高，从它连续两天不下热搜就可以看出这点。 而且许女士之前也告诉自己，华国的很多富商大佬、明星大腕、隐形富豪等等，都已经确定会参加9月15日的拍卖会，到时候这些人都会为了这枚同道堂印拼个你死我活。李悠然作为同道堂印的所有人，自然也非常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看完前几页介绍同道堂印的相关内容后，李悠然又继续翻看这本宣传册后面的内容，李悠然想要找一找这里面是否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只不过让他失望了，宣传册上面后面的几页内容，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翡翠手镯、羊脂玉佩、冰种手串、寿山石摆件，鸡血石印章之类的东西，看的李悠然直皱眉头。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许女士和佳士得的两位鉴定师跟自己提过，这次佳士得的秋季拍卖会，是玉石翡翠专场，难怪寄拍品都跟石头有关。这些东西并非不好，但是对于李悠然来说，都不是他想要花钱去消费的。 唯一引起李悠然注意的，是一对红色翡翠制成的血玉手镯。 毕竟最近自己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跟血玉手镯有关系。这让李悠然对血玉手中都有点敏感了，只要这玩意出现，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对血玉手镯的品质相当高，远高于江老爷子店里原本的那只，甚至比起把梁道丰送到监狱的那对血玉手镯，同样也是优秀不少。大隐隐于市，果然名不虚传。 李悠然看了一眼这对血玉手中的报价，简直要吓一跳，这对手镯在佳士得宣传册上的底价，居然高达5000万元。要知道李悠然的那块红翡，一共也只卖了2000万，按照江老爷子的说法，至少可以掏出两对四只手镯，还可以剩下不少边角料加工成其他饰品。 合上这本宣传册后，李悠然忍不住再次不禁感慨，羊城真不愧是大城市，有钱人真多，消费能力确实高得离谱。 这更让他对马上到来的拍卖会，充满了期待。他的同道堂印，又能卖出多高的价钱呢？ 第180章 人不可貌相 9月15日，周一。也就是佳士得公司秋季拍卖会正式开幕的日子。 像佳士得公司这种世界顶级的拍卖公司，他们每年最重要的拍卖会，也就是春、秋两季的拍卖会。由于拍品过多，所以佳士得公司的春、秋两季拍卖会一般会持续好几天的时间。 比如今年佳士得的秋季拍卖会，预计会持续一周左右，也就是从9月15日到9月22日之间。在这期间佳士得公司会将所有参加竞拍的物品分门别类，然后按照各自不同的类别，又划分为不同的专场。竞拍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参加不同的专场，就可以拍到自己喜好的产品了。 像李悠然的这枚同道堂印，因为其田黄石的材质，所以被分配到翡翠玉石专场进行拍卖。当然了，在这些专场上，为了吸引更多的客户竞拍，在一些特殊的专场上，也会出现非本专场的拍品，算是临时客串。 在前往佳士得博览中心之前，李悠然专程换了一身西装革履，平日里他很少穿的这么正式，毕竟这么穿不是很舒服。 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不同，不知道会来多少大人物，如果穿一身休闲服旅游鞋入场，保准会变得更加引人注目。正式的场合，穿得还是一些随主流一些，免得因为一身奇装异服，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拍卖会从下午三点正式开始，李悠然所住的星河湾酒店距离佳士得会展中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赶早不赶晚，他在酒店随便吃了一顿工作餐之后，就匆匆赶往拍卖会所在地。 李悠然来到佳士得会展中心的广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广场上空飞行的一艘白色飞艇，从飞艇下面还垂下一幅大大的宣传画卷，以及两道广告条幅。李悠然估计，这个大家伙，大概隔着几公里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今天是佳士得秋季拍卖会正式开幕的日子，整个广场上的人多的离谱，看样子少数也有几千人，李悠然感到有些奇怪，这些人难道都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如果要是这样，佳士得会展中心真的能坐得下？ 走进会展中心之后，李悠然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了。原来佳士得公司，把很多即将参加拍卖的拍品都摆了出来，搞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展览会。 每样拍品都被放在防弹玻璃制成的玻璃柜内，供参加拍卖会的嘉宾和会展中心的游客观赏。每种展出的拍品，都有各自的专属编号，下面或者旁边的牌子上，还写有这件拍品的简介。 每个展柜周围都是人头涌动，很多明显不是参加拍卖会的嘉宾，也都驻足在展柜周围观赏这些拍品。 其中围观人数最多的，自然是摆放那枚同道堂印的展柜，小小的展柜周围，人头涌动，好在佳士得公司在这个展柜旁边设置了很多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一个劲的劝说大家不要拥挤。否则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把防弹玻璃给击碎了。 在这些围观的人群当中，李悠然就看到不少曾经在网上见到过的人物，比如某个演过知名电视剧的新晋明星，比如某知名互联网带货主播，这些人如今跟普通人一样，在人头攒动中，只为一睹同道堂印的真容。 就在李悠然闲逛的时候，李悠然还真遇到一位熟人。 “咦，悠然？你怎么在这儿？” “啊？孙哥？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你怎么也来了？” 李悠然遇到这人，居然是之前跟他见过两次、也交易过两次的朋友——孙皓宇。 他没想到，孙皓宇居然会出现在今天的拍卖会现场，说起来这哥们可真是他的招财宝宝啊，他自打来羊城以来，仅有的两笔交易，都是从孙皓宇那里进的货。 不论是跟江老爷子交易的帝王绿翡翠，还是今天佳士得公司拍卖的田黄石同道堂印章。都是李悠然从孙皓宇手中低价购买到的残次品。正是通过和孙皓宇的交易，才帮他实现了财富的整体升级。 只不过今天在这里再次遇到这哥们，让李悠然不由得担心起来。毕竟那枚同道堂印是他从孙皓宇那里买的，万一被他给认出来，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不过随即李悠然对自己的杞人忧天而哑然失笑，那枚同道堂印，他从孙皓宇手中买回来的时候，是一枚被各种化学试剂侵蚀的残次品，不但印章表面被渗透的痕迹斑斑。而且印章顶端的狮子雕刻，以及底部篆刻的铭文，都已经残缺不全。甚至就连田黄石的材质，也都被各种化学试剂污染。 李悠然估计，这枚印章收回来后，孙皓宇大概都没用手摸过这玩意——毕竟上面都是不知名的化学试剂。 现在这枚在展柜里的同道堂印，除了整体轮廓跟之前略有相似之处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即便是现在把前后两枚印章放在一起，恐怕也没人敢说那就是同一枚。 放下心之后，李悠然饶有兴趣的跟孙皓宇聊天道：“孙哥，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这种地方我就不能来？” “孙哥别误会，我就是感到奇怪，平洲公盘刚刚结束，孙哥不是应该在盘货吗？” “切，盘货的事儿自然有人去做，哥哥我另有要事。” 说着，孙皓宇压低声音道：“不瞒兄弟你说，今天的拍卖会上，有我的货。我是来看看自己的货能升值成什么样的。” 李悠然闻言，感到颇为惊讶，要知道，佳士得虽然名气很大，但是要价也很高。能上佳士得拍卖会的拍品，那都不是一般的货色。他没想到孙皓宇的生意居然能做的这么大，在缅甸有矿就算了，居然还用有上佳士得拍卖会的东西。 “居然是这样，那可真不简单，小弟佩服。” “哪里，哪里。倒是兄弟你啊，才真是人不可貌相。头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想要投机的外行人，还跟你讲了很多赌石的危害。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一口气买了我2000万的玉料。今天再见，居然是在佳士得拍卖会上碰上了，不得不让老哥我刮目相看啊。” 第181章 保持神秘感 李悠然跟孙皓宇随口闲聊了几句，看着周围来到会展中心的“熟悉面孔”越来越多，不由得惊叹道：“真不愧是佳士得公司的拍卖会，没想到居然能吸引这么多大人物的到来。” 孙皓宇也扫视了一眼大厅，轻笑道：“这种拍卖会我之前也参加过几次，平常根本没有这么多人。说白了这些人今天能来这里，无非是冲着那枚同道堂印来的。” “孙哥也知道这枚印章？”李悠然故作惊讶道。 孙皓宇对于李悠然的疑问感到有些不满道：“废话，这可是这几天网上最热门的话题，各种小道消息铺天盖地。我又不是从不上网的老古董，当然知道这件事。” 李悠然急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孙哥也对这枚印章感兴趣？” “哎，感兴趣是肯定的。这种国宝级别的文物，谁要说完全没有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对于同道堂印感兴趣的人太多，你老哥我很有自知之明，虽有小有资产，但是跟那些大人物相比不值一提，所以只能过过眼瘾。” 李悠然不由得哑然失笑，正要再说些什么，猛然抬头，又看到林佳宇和林佳宁那对冤家对头，眼神渐渐的冷了下来。 孙皓宇察觉出李悠然脸色不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同样看到林家人正在跟一些大人物打招呼。他知道李悠然和林家之间的冲突，毕竟当初林佳宇撞倒的货柜就是他的，为此林家人还赔给了8000万的货款，才算是了结了这件事。 因此，孙皓宇担心李悠然跟林家人再起冲突，急忙把他拉到一边道：“李老弟，我知道这兄妹俩不是什么好鸟，你要想收拾他们，私下里怎么弄都成，可是今天不是个时候。 今天的拍卖会，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要到场，安保系统严密的不得了。如果你和他们在这种场合再起冲突，就会引发很多人的反感，对你将来的发展也会很不利。 所以听哥哥我一句劝，不管那兄妹俩今天怎么作，你都尽量忍下来。他们如果不长眼，来找你麻烦，那自然同样会有人看在眼里，到时候用不着你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李悠然长出了一口气，淡淡的笑道：“孙哥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要那两条疯狗不来招惹我，我今天不会找他们麻烦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正聊着，会展中心的大门打开，有广播声音道：“佳士得秋季拍卖会进场时间已到，请大家拿好自己的邀请函，陆续进场。进场时候请大家按照自己的编号就坐。” 李悠然悄悄地问孙皓宇道：“孙哥，你的拍卖会编号是多少？” 孙皓宇拿出邀请函，扫了一眼道：“889号。” “好巧啊，我是888号。” “啊？？真的假的？” 李悠然拿出邀请函，递给孙皓宇道：“不信你看。” “这……这也太巧了吧？据我所知，这些号码，除了那些vip贵宾号之外，其他都是随机发放的。没想到就把咱哥俩分到一起了？？” 李悠然笑道：“那不是正好，我对这种大型拍卖会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到时候可以随时向孙哥请教。” “哪里，哪里……”孙皓宇连忙摆手道。不过他也是满腹疑惑，因为这些号码虽然是随机发放的，但却是按照不同类型的人排序的。 比如他的889号，是因为他在今天的拍卖会上寄拍了几件非常不错的翡翠首饰，才被安排到这个位置。李悠然和他坐在一起，难不成也是因为他寄售了一些珍贵的物品？ 不过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佳士得公司的许女士冲着李悠然走到李悠然跟前，饱含歉意的道：“李先生，抱歉。我们工作失误，给您送成了普通席位的邀请函，您看要不要重新为您安排到贵宾席上去？” 李悠然笑着道：“不用调整了许女士，我今天遇到了我的好朋友，我们俩的号码是连着的，他正好坐在我身边。你们的安排可谓是歪打正着，我对此非常满意。” “那就好，那李先生，您先和这位先生聊着，我这边还有其他工作。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和我们的工作人员联系，我们一定会及时为您处理的。”说完，许女士就离开了。 孙皓宇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又看到许女士工作人员的胸牌，顿时打消了之前的所有疑虑，但是却对李悠然的身份更加疑惑。 这个刚认识的哥们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势力大到能让京城林家服软，能让佳士得公司专程为他安排贵宾席。 都说一个误会的背后，往往伴随着一连串的误会。 孙皓宇每次和李悠然见面，都会改变对他的认知，每次他做的事情，都会让孙皓宇惊疑不定，同时也让孙皓宇觉得他更加的深不可测。 李悠然也知道孙皓宇大概是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他并没有解释，也没有揭穿的打算。都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有时在这种刚认识的朋友面前，保持一种神秘感，也许会更加有利于双方的交往。 李悠然拍了拍有点发愣的孙皓宇道：“孙哥，咱们走吧。” “哦，好的。” 说着，李悠然和孙皓宇一起走进了拍卖会大厅。走进大厅后，可以看到一排排的椅子并排摆放在一起，椅子上贴有的号码，还有一个与椅子上号码相同的号码牌。这个号码牌不用说，就是到时候举牌叫价用的。 李悠然和孙皓宇的椅子是摆放在一起的，按照请贴上的号码，很容易找到888号和889号两张椅子，按照椅子上的号码，两人就并排坐在了一起，等待拍卖会正式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跟随林佳宇、林佳宁兄妹一起到场的陈律师，无意中看到李悠然居然也来到了今天的拍卖会，心中暗骂一声“流年不利”。 这几天因为这个李悠然，他跟着林家这对活宝兄妹操碎了心，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碰上了。 陈律师只希望这兄妹二人没看到李悠然，否则天知道这二人会不会又搞出什么令人智熄的操作…… 第182章 成人之美 李悠然此时没空关注林家兄妹是否发现了自己，随着拍卖师的木槌落下，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枚来自斯里兰卡的蓝宝石戒指，这么小的玩意自然无法在拍卖会上展示，佳士得公司通过三块大屏幕，向台下的嘉宾展示了这枚戒指主石的图片以及相关规格。 比如这枚蓝宝石戒指的规格为15.35ct（克拉）祖母绿型切割的蓝宝石，经过ssff和gubelin鉴定，产自斯里兰卡，未经过热处理，未经过浸油处理，镶嵌六枚1.2ct的vs级钻石。 左边一块大屏幕上标注了这枚蓝宝石戒指的底价为3000万元人民币，以及其他按照当天汇率的其他货币价格。 右边的大屏幕上则是一个手模特把这枚戒指戴在手上的效果展示。 李悠然看了佳士得公司的玩法，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拍卖总能够卖出极高的溢价。同时他真心觉得自己当初所在的嘉亿拍卖公司那一套，纯属东施效颦，连草台班子都不如。 这枚蓝宝石戒指在今天来到大人物眼中，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在场的嘉宾似乎对它也完全不感兴趣。在区区几个人举牌后，就没有人继续报价，最终只是以3350万人民币成交。 佳士得的拍卖师似乎有点失望，他们原本是想利用同道堂蹭热度，看看能不能把其他拍品也趁机卖上一个好价钱的。没想到嘉宾们对他们的蓝宝石戒指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唯一幸运的是，这枚戒指没有流拍。 好在这位拍卖师调整的很快，第一件拍品成交后，后面连续几件都是各种各样的宝石戒指、链坠、手镯，摆件等等，材质也是五花八门有翡翠的、和田玉的、钻石的、鸽血红、祖母绿等等。 直到第七件拍品，拍卖一对玻璃种阳绿飘花手镯的时候，坐在李悠然身边，一直懒洋洋的孙皓宇忽然直起了腰杆。 “孙哥，怎么了？” “这件拍品是我的，看看能卖出什么价钱。” 李悠然默默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觉得孙皓宇大概要失望了，因为今天的拍卖，买家们普遍都不热情，基本上都是在估价范围内成交的，没有一件拍出高溢价。 现实也基本如李悠然所料，嘉宾们明显都不是冲着这些翡翠宝石来的，因此只有几个举牌的叫价的，这对手中估价300万，几轮竞价后才到了400万左右。 李悠然看到孙皓宇的脸色有些难看，就知道这对玉镯的价格应该远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失策啊，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种事，这对玉镯我就是放到店里去卖，至少也能挂出600万的价格。要是400万成交，那哥哥我可就赔大发了。”孙皓宇小声对李悠然说道。 李悠然知道，今天之所以大家都不热情，完全是因为很多人都是冲着自己那枚同道堂印来的，在正主出现之前，没有人愿意豁出命去死磕玉石珠宝之类的东西。 只可惜他对这些个玩意也没啥兴趣，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孙皓宇。 就在此时，李悠然看到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俩正在贵宾席上窃窃私语，忽然灵机一动，一个歪主意正在脑海中形成。 嗯？这不就是一对好买家吗？ 李悠然在拍卖师喊出400万第二次的时候，忽然举牌大声道：“700万。” 李悠然这次举牌，喊得声音很大，尤其是目前的价格才400万，而且看样子几乎没什么人愿意买的情况下，忽然把报价加了300万。 尽管在场的嘉宾有很多都是实力强大的超级富豪，但是这么个报价法，确实让不少人为之侧目，其中就有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 林佳宇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个举着888号叫价的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李悠然。 心中怒火陡然升起，但是他因为之前被李悠然坑过的次数太多，尤其是今天是个关键场合，实在不宜与李悠然发生冲突。 只好强忍住怒意，不往李悠然那边看，就当这家伙完全不在现场一样。 陈律师见林佳宇看到李悠然之后，也是心中一紧，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始终死死的盯着林佳宇的动作，见他不再回头看李悠然之后，才稍显安心。 只不过看到李悠然的不只林佳宇，还有他那个蠢货妹妹林佳宁。林佳宁看到李悠然后，自以为是的分析道：“哥，那个家伙出高价买这对翡翠玉镯，很明显就是有着势在必得。从动机上看，他买这对玉镯，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待得，那就是要送人的。 我觉得从姓李的跟江少宗的孙女这几天的来往频繁来看，他买这对玉镯要送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江少宗的孙女江雨晴。 那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坑他一把呢？” “坑他一把？你想怎么作？” “嘿嘿，你就瞧好吧。” 这时，台上佳士得的拍卖师非常热情的道：“888号先生对这对玻璃种阳绿翡翠玉镯出价700万，看样子是势在必得，那么有没有要与他竞争一下的先生或者女士呢？ 700万一次……” 正说着，林佳宁举起了自己的号码牌道：“720万……” “好，97号女士愿意出价720万，看来喜欢这对翡翠手镯的人还是很多啊，那么还有愿意加价的没有？” 很显然，林佳宁说到“坑一把李悠然”，就是通过报价，把价格拉高，让李悠然不得不以更高的价格拿下这对玉镯。 只不过林佳宁也是被坑怕了，担心中了李悠然的圈套，因此没敢把价格抬高太多，在她的印象里，700多万的东西，她才加价20万，那么李悠然哪怕只加价一次，就算坑住了他。她哪怕不再加价，也算小赢了李悠然一把。 此时就连拍卖师也是充满期待的看向李悠然。 让林佳宁和拍卖师都没想到的是，李悠然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对玉镯这么抢手，700万都拿不下来。既然如此，在下愿意成人之美，就让给这位更加大方的小姐吧……” 第183章 刘关张鸡血石 李悠然的话让林佳宁愕然了半天，郁闷的几乎想吐血。他喵的老娘出价一次，你就不跟了？ 林佳宁的郁闷不仅仅是因为她又被李悠然坑了，而是因为有一种一记重拳挥出，却打到空气上的感觉。 你的愤恨你呢？你的傲气呢？ 我咋不知道你这王八蛋是这么大度的人物？ 林佳宇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道：“长点脑子行不行？吃了那么多亏，还是没个记性！ 明知道是这小子下套，你还往非要上撞？” 林佳宁被老哥训斥，同样非常不满的道：“哼，你又比我能强多少？这对手镯放到平时，也能卖至少600万，遇到有眼缘的，720万未必卖不出去。我花720万买它，根本不亏。 倒是某些人，头一天亏了8000万，第二天亏了一亿多（高冰种紫罗兰翡翠虽然中间是空的，外边的翡翠质地依旧很不错。），回去后看他怎么跟老爹老娘交代。” 骂人不揭短，如今林佳宇被亲妹子嘲讽揭短，心中更加恼火，正要在说些什么。旁边的陈律师见这对兄妹又内讧的趋势，非常及时的制止道：“你们两个够了！这么多大人物看着呢，你们俩要不要先打一架？ 被人坑了就算了，亲兄妹之间，不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反而还在这闹内讧。你们俩想让那个李悠然笑死吗？” 陈律师继续道：“你们俩也给我安分一点，那小子明显没安好心。既然算计不过人家，就给我老实一点，别人家随便设个套就上当。 他做什么，你们就当没看到，让他自己玩独角戏就行了。你们就当那小子就是一条疯狗，别去招惹他就完了，否则打赢了你们丢人，打输了你们更丢人。” 林佳宇和林佳宁都瞬间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兄妹二人再闹下去，看笑话的只能是后边坐着的李悠然，恨恨的朝身后李悠然的方向看了一眼。 “七百二十万三次……成交。让我们恭喜97号林女士，非常幸运的拍到了这对玻璃种阳绿飘花翡翠玉镯。”最终拍卖师木槌的落下，那对翡翠玉镯最终被林佳宁买到。 最让林佳宁感到不爽的是，佳士得公司的拍卖师居然还“恭喜”她，她被人坑的欲仙欲死，何喜之有？？ 李悠然身边的孙皓宇，也对这个价格感到惊讶，他本来都做好了要亏损的准备，没想到李悠然的突然举牌，最终又引得林家兄妹上当，一口气让他多卖了三百多万。 上次李悠然和林家兄妹冲突，就让孙皓宇得利不少，这次李悠然主动出击，利用他和林家之间的矛盾，让自己多赚一笔，孙皓宇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苦笑着摇头道：“李老弟，哥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这招真是太那损了。但是你急没想过，万一他们兄妹俩不跟着出价怎么办？” “呵呵，我这招叫做引蛇出洞，就我知道的这兄妹俩的性格，只要知道我在这，他们就不可能不出手。 就算他们真的忍住了，那也无所谓，到时候你老哥再用700万把这堆玉镯买回去就是了，就当是自己给自己保底，顶多亏了手续费，总比直接亏200万强（估价600万，到400万上不去了），你说是不？？ 再说了，吃一堑长一智，他们这次上了当，下次我再看上什么，出价要买，你猜他们还会不会跟？其他人经此一事，多半也觉得我是拍卖公司的托，没准也不会跟争下去，我不就可以低价拿下 我所心仪的东西了？？” 孙皓宇听了李悠然的谋划，都忍不住想要为他鼓掌，这哥们算计的实在是太精到了…… 接下来几件拍品，又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状态，就连孙皓宇的第二件寄拍的物品——一件黄色翡翠玉雕，也没能卖出心仪的价钱，估价2200万的东西，被以为江浙来的富豪以1600万收入囊中，孙皓宇净亏600万。 直到第十八件拍品，是一件朱砂地鸡血石，整块鸡血石有拳头大小，石肉呈现红、白、黑三种色彩，三种色彩分布均匀，极其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不需要人工雕琢，就已经是一份非常自然和谐的美丽图案。 这枚鸡血石的照片被呈现在拍卖师背后的led屏幕时，在场的许多嘉宾都侧目不已，因为这种鸡血石有一个更加华国的名字，叫做“刘关张鸡血石”。 所谓的刘关张鸡血石，就是同具备红、黑、白或者红、黑、黄三种色相的鸡血石，顾名思义，在京剧脸谱里，红色是关羽，白色（或者黄色）是刘备，黑色是张飞。 而这枚刘关张鸡血石，从石质看三色应分界清晰，中间不带杂色，三色在石中的比例大致相当，且协调搭配，古朴典雅，极具观赏价值。所以，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嘉宾们，也有不少人对这枚鸡血石产生了心思。 随后，佳士得公布了这枚鸡血石的具体参数，大小为167*122*82(mm)，重量为861克。产地为浙省昌化。底价为120万人民币。 没错，这枚来自昌化的极品鸡血石，底价仅仅为120万。 这是因为鸡血石虽然被广为追捧，但是它跟翡翠、田黄石之类的孤品不同，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出产，而且产量都不算小，因此估价普遍都并不算高。 就连华国自己，除了着名的昌化玉岩山鸡血石之外，又在内蒙古的赤峰巴林右旗发现了大规模储量，这也是后来市面上最常见的巴林鸡血石。 除此之外，在华国的黔州省、秦州省、赣州省、豫州省、蜀州省、西域省等许多省区，都有鸡血石矿被发现开采。而海外的储量更是巨大，中亚的哈萨克斯坦和南美的秘鲁，都有储量惊人的鸡血石矿，如果不是昌化鸡血石的历史和人文意义，这种石头的价格完全可能被打至低到难以置信的程度。 因此对于这块鸡血石来说，120万的价格并不算低。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悠然忽然就觉得，自己对这枚鸡血石有一种非常渴望的感觉。 第184章 手段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我们今天的第十八件拍卖品，一块来自华国浙省昌化的鸡血石。这块鸡血石的长167mm、宽122mm、高82mm，标准重量为861克。质地为辰砂硅化凝灰岩，也叫刘关张鸡血石。 众所周知，在华国文化中，昌化鸡血石历来被视作制作印章的上品，与寿山的田黄石、丽水的青田灯光冻石共同成为印章三宝。在玉石雕刻中，昌化鸡血石也有独特的鸡血流派，其作品素来以瑰丽、精巧、高雅、多姿着称。 而这块鸡血石，昌化老坑红硐场，现资源基本完全枯竭，更加难得难得。 我们这块刘关张朱砂地鸡血石的底价为一百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欢迎大家踊跃购买。” “一百二十五万……” “一百三十万……” “一百四十万……” 拍卖会现场，嘉宾们内熙熙攘攘的对这块鸡血石进行着报价。竞争的激烈程度，甚至比不上之前的蓝宝石戒指和翡翠玉镯。 这个结果其实也并不出人预料，虽然鸡血石和田黄石同为“印章三宝”之一。但是近些年来，华国各地的鸡血石矿发现的太多，而且储量过于巨大，并不像田黄石那样，为福州寿山乡独有。 再好的东西，只要数量一多，就不值钱了。这就跟古代的玻璃一样，玻璃在古代被称为琉璃，价值远超玉石和黄金。甚至有传说，犹太王国的所罗门宝藏，就是一大堆玻璃器具。 可是到了现代，玻璃器具早就遍地都是，走进了了千家万户。你现在拿一件几千年前的玻璃物品，跟人家说这是你的传家宝，价值连城。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人们也只会把这人当成神经病。 这块刘关张鸡血石如果不是有产地昌化的加成，起价值甚至卖不到120万，这也就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块鸡血石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愿意竞价的寥寥无几。 李悠然自从看到这块鸡血石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自己打心底里对它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不行，一定要把它搞到手。 想到这里，李悠然再次举牌报价道：“一百八十万……” “好，888号嘉宾出价一百八十万，看来他是非常喜欢这块鸡血石，那么台下，还有没有更喜欢这块鸡血石的嘉宾，要与他竞争一下的？？” 李悠然的报价，又是不讲武德的破坏队列，直接超规格加价，在场的很多嘉宾都感到一阵无语。 李悠然这次叫价之后，整个会场居然罕见的出现了沉默，这些大人物心里纷纷冷笑道：“竞争个屁！！又来，玩过一次的招式，打算再耍一遍是吧？这回又是打算坑谁呢？行，你喜欢加价，那你就慢慢玩，看谁跟你。” 就连坐在贵宾席上的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在听到是李悠然的报价后，也都强忍着冲动，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的都不敢，免得再次被他挑逗，轻而易举就被他引诱的上当受骗。 “一百八十万，还有再加价的没有？还有再加价的没有？” 拍卖师一口气连问了两次，看他的样子也是有些着急。因为即便是昌化鸡血石的市场价不高，但是按照佳士得鉴定师的估价，这块861克的刘关张，拍卖价怎么着也该在230万以上。 李悠然出价180万就没人跟了，这个价格显然不能让它的寄拍人和佳士得公司满意。这让佳士得公司的人对李悠然有点又爱又恨的情绪。 爱他是因为他真敢加价，之前的翡翠玉镯，他从400万直接加到700万，还引诱林氏集团的人又多加了20万，让佳士得公司的人直接乐开了花。 恨他的原因同样是因为此，上次他的超越等级的加价，固然坑了林佳宁一把，但是也让在场的很多嘉宾都觉得，这小子也许是拍卖公司请来的托，他就是来故意捣乱的。 因此大家都有了警惕，只要是李悠然的超越等级的加价，反正大家都故意不跟，他喜欢出价就让他出价，就看着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最后他出多少钱，都让他自己买。 可是这就苦了佳士得公司，因为李悠然根本不是他们的人，他出价后，后面没人跟了，这就让原本估价好的东西，最终因为他的加价，反而大打折扣。 “一百八十万一次…… 一百八十万两次…… 一百八十万三次…… 成交！！ 让我们恭喜888号先生，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块昌化朱砂地刘关张鸡血石！！” 随着拍卖师木槌落下，李悠然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这块鸡血石，但是其他的嘉宾却有点回过味来了，这小子恐怕真不是拍卖公司的人。因为他不止坑人，连拍卖公司都一起坑，180万买这么大块的刘关张，能在佳士得拍卖会上捡漏，这种人物恐怕真不简单。 很多大人物也都对李悠然留了个心眼，这种一次拍卖会，把同样的招式使两遍，却达到完全不同效果的小家伙，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当然了，也有人对李悠然耍小聪明玩弄人心的做法颇为不屑，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光明磊落，行事堂堂正正，这种捣鬼用手段的做法，纵然能够一时达成目的，终究难以长久维持。 李悠然却没有这个自觉，他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本来就是阴损之人，除了恪守为人的底线之外，其他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他的信条，尤其是在他掌握了时间能力之后…… 鸡血石只是拍卖会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之后又连续成交了十几件翡翠、玉器、宝石、印章之类的东西。 直到第三十三件拍卖品进行展示，在场的所有嘉宾都为之精神一振，今天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李悠然的那枚“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的图片，赫然出现在拍卖会led屏幕之上…… 第185章 竞拍的规矩 “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我们今天的第三十三件，也是最后一件拍卖品，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即大名鼎鼎的同道堂印。” 佳士得公司的拍卖师十分热情的对同道堂印进行着介绍，他的话刚刚说完，在场所有大腕富豪们，一改之前毫不在意的态度，都纷纷正襟危坐，将目光定格在新推到拍卖台中间的水晶玻璃展柜上。 当水晶玻璃上的红布被揭开的那一刹那，一方金黄色的狮纹印章赫然耸立在水晶玻璃展柜的中央。即便是在灯光的照射下，田黄冻石上的反光也并不耀眼，反而炫出一股宁静柔和的光芒，让人们看起来都无比舒爽。 由于今天参加拍卖会的嘉宾很多，拍卖会的椅子足足摆了几十排。除了前面的几排贵宾席的嘉宾能够近距离欣赏这枚同道堂印之外，后排的嘉宾很难看到它的具体模样。 为了尽可能的向所有嘉宾展示同道堂印的魅力，佳士得拍卖会决定，把盛放这枚印章的水晶玻璃展柜放到小推车上，将它从前到后的走一遍，争取让每一位嘉宾都能近距离观赏到同道堂印。 这辆小推车所过之处，周围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只有经过李悠然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他只是坐在位置上巍然不动，反倒是他身边的孙皓宇一个劲的往前挤，想要看到这枚印章的真容。 等同道堂印展示完毕，孙皓宇有些奇怪的问李悠然道：“老弟，我看大家都在盯着这枚同道堂印看，怎么就你好像无动于衷？难不成这种国宝都不足以吸引你的目光了？” 李悠然心里暗自道：“废话，那是因为哥们不知道把玩多少回，早就不新鲜饿了。” 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反而不满的道：“瞧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啥时候说这种国宝都看不上了？今天是拍卖会，喜欢这枚同道堂印的人那么多，绝大多数都是大腕富豪，我就是个小虾米。 我这是由自知之明，再喜欢又能怎么样，反正也轮不上我。不如干脆不看，也省的看了之后心里痒痒。” “咦？我说兄弟，你这话里也是有大智慧啊。” “滚，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哈哈……” 这边李悠然和孙皓宇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那边在场的富豪们也都在私下里盘算，看看能以多大代价，拿走这枚同道堂印章。 这时，完成展示的同道堂印重新回到拍卖台中央，佳士得公司的拍卖师清了清嗓子，用纯正的普通话道：“女士们先生们，通过刚才的展示，相信各位都已经充分见识了这枚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的魅力。 为了照顾那些不清楚这枚印章的女士那先生，请允许我在这里再次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枚印章的前程往事。 说起这枚同道堂印，在历史上可谓是大大有名，它的前三位主人，分别是清代的咸丰帝、同治帝、和慈禧太后。这枚印章在十九世纪下半页那个华国风云激荡的年代，曾经发挥过超乎寻常的历史作用（详见第141到144章内容）。 于是，在我们佳士得公司的百般游说下，这枚同道堂印的原主人因为一些个人原因，终于同意将其拿出来，放到到本公司秋季拍卖会上进行拍卖。” 李悠然听得心中暗骂，谁被你们百般游说了？分明是老子主动拿着这枚印章来找你们的。 旁边的孙皓宇也“嘿嘿”冷笑几声道：“这帮子家伙，真是一群蠢货，连瞎话都编不圆，还在他们游说下，原主人还因为个人原因将这枚印章拿出来拍卖，糊弄傻子呢不是？” 李悠然听得有趣，故意问道：“哦？孙哥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明摆着吗？什么样的个人原因，能让同道堂印的原主人把这种等级的宝贝拿出来拍卖？无非就一个，缺钱呗。 人家都缺钱了，还需要他们来游说，才肯拿出来拍卖？ 今天在场的人没一个傻子，用这种瞎话来给自己争取同情分，纯属是冲着瞎子抛媚眼——自作多情。”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也许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在这里表功煽情呢？” “煽个屁的情，这种级别的文物，需要他们来煽情？” 就在李悠然跟孙皓宇扯淡的时候，台上的拍卖师继续介绍道： “这枚同道堂印，采用寿山田黄石中雕琢而成，这枚印章呈立方体形状，具体规格为15.5mm*16.2mm*188.7mm，重量为353.16克。 印章顶部雕刻有狮纹瑞兽，底部为篆文同道堂三个字。雕工大气考究，狮纹栩栩如生，乃是道光咸丰年间，清代宫廷玉雕大师的顶级作品。 另外，这枚印章的材质，乃是寿山石中的极品——田黄冻石。 喜欢收藏的嘉宾相信一定对田黄冻石有着一定的了解，它是被誉为是石帝，寓意为石中帝王。传说中田黄冻石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上手的手感极为温润、绵密、细腻。是历代收藏家追求的极品。 华国最着名的田黄石精品宝物，乃是清代乾隆皇帝的田黄石三联玺，乃是乾隆帝生前最喜爱之物。乾隆皇帝驾崩后，被清宫收藏。后来又被末代皇帝溥仪带出清宫，贴身珍藏。直到解放后，在人民政府的感召下，溥仪才将这枚三联玺捐献给华国故宫博物院。 而今天我们即将拍卖的这枚田黄石同道堂印，经历了华国最动荡的历史和岁月，曾经是华国民族和国家的象征，因此收藏和拥有它，必然有更加重要的意义。 当然了，这枚印章，乃是华国的之宝，考虑到华国人民的情绪，以及寄拍人的个人意愿，我们将会对参加拍卖的人员做出一定的限制。 首先，这枚印章仅限华国大陆籍的人士购买，其他地区的嘉宾即便是拍下，也将无效流拍。 其次，在拍卖完成后，我们需要拍下这枚印章的嘉宾提供书面保证，仅供在华国境内收藏赏玩，不许带出华国国境。 最后，我们希望这枚同道堂印永远归华国所有，永远留在华国人手中！！” 第186章 左右互搏 佳士得公司的拍卖师刚刚介绍完竞拍的规则，下边就有人坐不住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操着不那么流利的港城普通话大声道：“抗议，我抗议。我代表港城商人，坚决抗议佳士得拍卖会的歧视行为。” 佳士得公司的工作人员急忙道：“这位先生，你抗议什么？” “抗议什么？当然是抗议这枚同道堂玺，仅限华国大陆籍人士购买！！ 我知道这枚印章是华国的至宝，拒绝外籍人士购买可以理解，但是凭什么拒绝我们港城人购买？？ 既然华国官方都声称，港澳台都是华国领土，港城也已经回国华国大陆二十多年，佳士得公司今天依旧这么做，难不成觉得港澳台都不是华国领土？还是觉得港澳台人民和海外侨民都并非华国公民？？ 佳士得公司对非华国大陆公民如此歧视，这难道不是企图分裂华国的行为吗？” 这个港城商人的一席话，迅速引发了其他非大陆籍人士的共鸣，台下的嘉宾也因此议论纷纷。 李悠然身边的孙皓宇道：“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 孙皓宇谨慎的道：“港澳台地区因为历史上的各种原因，原本就跟咱们的关系很微妙，就像是被寄养的孩子回到原生父母的家庭，有一种天然的冷淡排斥的感觉。 再加上这些年老美、英国一直想要通过港澳台地区遏制华国发展，就不断派出第五纵队和1450离间两岸三地的关系，港澳台地区这些年的动乱，背后都要欧美发达国家背后的影子。 这导致港城如同一个火药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刻就会引发轩然大波。羊城原本就距离港城近在咫尺，如果这次拍卖会在闹出华国大陆歧视港城商人的事件，那就很容易引发很大的动荡，一个处理不好，国家都不好办。” 李悠然当初定下这些规矩的时候，只是为了防止这枚同道堂印流出境外，所以才要求佳士得公司规定仅限华国大陆籍人士购买，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种弯弯绕绕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还是看佳士得公司如何处理，如果处理的不妥当，大不了他就不卖了。 之前李悠然是因为自己没钱，才将这枚刚刚恢复如初的同道堂印在佳士得公司寄拍的。现在他已经向江老爷子出售了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上的资金已经破亿，那么这枚印章卖不卖，对他的影响其实也不大。 佳士得公司的拍卖师显然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急忙向台下的上级请示，最后沟通了几圈之后，那位之前跟李悠然联系过的许女士作为佳士得公司的代表上台道： “这位先生，我是佳士得羊城分公司的业务总监，这枚同道堂印寄售合同是我签的，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跟我反应，我来为您解决。” 那个大腹便便的港城商人依旧愤慨的道：“好，我就想问问，你们公司凭什么歧视我们港城富豪？我们的钱不是钱啊，我们的钱臭啊？你们大陆人难道看不起我们港城人？” 李悠然也吐槽道：“艹（一种植物），这家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说事就说事，玩什么道德绑架？？” 孙皓宇也附和道：“哼，本来就是，这种人你别看他张嘴闭嘴为港城人说话，看他煽风点火的鬼样子，多半是英国人安插的间谍，没安好心。” 但是许女士却微笑着侃侃而谈道：“这位先生，您这话就不成立了，我们佳士得公司的英国公司，我们的股东是英国人，亚太地区的总部也在港城，所以不存在大陆人歧视港城人的说法。 如果您觉得我们的做法不妥，可以向我们佳士得公司的位于英国伦敦圣詹姆斯区国王街八号总部提出抗议。” “噗嗤”，现场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孙皓宇也咧嘴笑的很开心道：“对，就得用这种办法治他们，不满意啊，那让他们去找他们的英国爹抗议去。” 李悠然也暗地里摇头，这个港城的家伙确实蠢了点，佳士得是英国的公司，怎么会涉及到大陆人歧视港城人？ 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顿时有点语塞，但是片刻之后，又强撑着道：“那也是你们华国大陆分公司自作主张，跟英国总部有什么关系？？” 许女士语依旧老神在在道：“您这话错了，我们只是一家拍卖公司，我们有什么资格决定那些人能买，那些人不能买呢？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恨不得所有富豪都来抢购我们的寄拍品，这样才能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 只不过我们是无权替客户做决定的，我们只是在执行那位寄拍人的意愿。对方要求我们做出只允许华国大陆籍人士竞买的规定，我们是只能遵从。 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向寄拍人提出抗议，但是这和我们佳士得公司无关，请不要胡乱联系。” 提出抗议的家伙一听这话，又来神了，立即打蛇随上棍道：“那你把这个寄拍人的信息告诉我，我去跟他理论。我到是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歧视我们港城富商。” 李悠然听他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双目微眯，眼神冷漠。他倒是要看看这位许女士如何处理此事，如果对方真敢把麻烦扯到他的身上，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可是许女士却话锋一转，依旧不动声色道：“抱歉，这位先生，我们佳士得公司有规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透露寄拍人的信息，相信您也不愿意与言而无信的公司合作吧。 更何况我们与寄拍人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如果因为我们的原因，导致对方身份信息的泄露，我们佳士得公司将会承担难以相信的巨额损失。 所以请恕我无权向您透漏这位寄拍人的任何信息，您只能自己的探寻。” 许女士的一番话，把这个没事找事的家伙给绕晕了。 你要抗议，这个条件是寄拍人设置的，可以去找他抗议。但是寄拍人的信息，请恕我们不能透露，所以你无法找他抗议。 这种左右互搏的玩法，谁来了都得晕头转向…… 第187章 娶了妖怪的长老…… 许女士一番左右互搏，弄得那个大腹便便的港城人无话可说。 许女士又总结道：“我知道很多来自港澳台的嘉宾对于无法竞买这枚同道堂印有所不满，可是由于华国的一些政策，文物管理部门对港澳台地区控制力相对薄弱，很多文物走私行为无法控制，因此华国的很多文物，都通过港澳台地区流往境外。 据我所知，有些港城富豪，为了得到欧美国家的一点微薄赏赐，就把自己多年来搜集的华国文物和艺术珍品，无偿的捐献给欧美的博物馆和展览馆。 比如港城富豪何鸿卿先生，为了区区一个爵士头衔，就曾经向大英博物馆捐献了2000多件珍贵文物。大英博物馆甚至为了这批文物，专门扩建了33号展厅。 当然了，如果这批文物在英国得到很好的保存，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据我所知，何鸿卿爵士的这批文物，被大英博物馆常年保存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已经有大批遭到损坏。 作为华国人，这确实让人很痛心，我想这也是那位寄拍人设置仅限大陆人购买的初衷。 我想试问港城的这位港城商人，以你你对这枚同道堂印的热爱，我相信你不会让它流失海外。可是将来呢？你的后人还会像你一样的热爱它吗？不会为了英国人的一点点赏赐，把它捐献给英国的博物馆吗？ 我想那位寄拍人也不敢去赌这种可能性，与其相信你的承诺和人品，不如相信我们华国大陆的政策和法律，从根上拒绝它流出境外的可能。” “精彩！！” “说得好！！” 台下一位位华国大陆的嘉宾齐声叫好，反倒那个没事挑刺港城商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缝里面去。 李悠然身边的孙皓宇也惊叹道：“说的真是太好了，这位许女士，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 李悠然也对许女士的表现非分满意，心中暗自赞许道：“甭管佳士得公司如何，就冲许女士这番话，自己就没找错合作伙伴。” 许女士摆平了那位所谓的港城商人后，佳士得公司的拍卖师重新上台，笑着对大家道：“大家静一静。看来经过我们业务总监的情况说明，大家对于我们的政策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 既然如此，我在这里正式宣布，这枚同道堂印底价为2.8亿人民币，每次最低加价额度，不少于1000万元人民币。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为各位说明，为了准确反应这枚同道堂印的真实价值，寄拍人在寄拍这枚同道堂印的时候，为它设置了保留价。 这就是说，这枚印章的竞拍价，必须在保留价之上，才能给正式成交。如果各位的竞拍价低于寄拍人设置的保留价，我们将直接宣布这次竞拍无效。” 拍卖师的一番话，又引得台下议论纷纷。“真他喵的多事，2.8亿的起拍价还不够，还设置保留价，这个卖家究竟想要多少钱？” “废话，这种级别的文物，卖家肯定是不愿意贱卖，设置保留价是必须的。”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起拍价都2.8亿了，还他喵的贱卖？这个卖家真贪婪。” “对对对，就是一块破石头，你不满意可以不买，又没人逼你。” “滚蛋，那可是田黄冻石材质的同道堂印，曾经是三代华国统治者的玉玺，还破石头？？这玩意要是破石头，那全世界就真的没有好石头了。” 拍卖师听到台下又乱糟糟的，拿起木槌敲击了两下，大声道：“请大家安静，下面我宣布，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正式开始竞拍。” 拍卖师话音刚落，立刻有人举牌道：“我出两亿九千万……” “三亿……” “三亿一千万……” “三亿两千万……” 许女士听到三亿两千万的叫价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代表佳士得公司与李悠然签订的寄拍合同中，约定的保留价就是不低于三亿两千万。 如今仅仅三次叫价就过了这个价格，这意味着这单生意已经正式做成了，后面的每次叫价，不止意味着李悠然能够获得更好的收益，也意味着她本人，能够获得更多的业务提成。 李悠然也没想到，这枚同道堂印居然如此受欢迎，此前他还担心佳士得公司的鉴定师估价太高，会导致这枚印章不好卖，看样子喜欢这枚印章的华国的有钱人还真不少。 李悠然旁边的孙皓宇嘟囔道：“真他喵的疯狂，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能卖几个亿，老子卖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时候，都没这么疯狂。” 李悠然顿时有点无语，他恶趣满满的想到，如果孙皓宇要是知道，这枚同道堂印也是从他的手里流出去的，不知道这哥们会如何作想？？ 三亿两千万显然无法带走这枚同道堂印，很快贵宾席有人举牌道：“三亿五千万……” 这位李悠然认识，是国内娱乐圈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大腕，曾经参演过四大名着之一的主角，同时也是影视圈的知名投资人。 李悠然吐槽道：“一个拍戏的，居然也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看来国家对影视圈偷税漏税的查处力度还是不够，应该继续查一查……” 旁边的孙皓宇噗嗤一声笑道：“老弟，你可别多事了，人家那是把自己卖了，才得来的钱。你别看这位人前风光，你以为他的钱是拍戏赚来的吗？ 实话告诉你，这位娶了一位比自己大十一岁的太太，他那位老婆身价过千亿，连家具都是紫檀木的。他老婆嫁给他的时候，他那继子都三十岁了，比他本人也就小了八岁。 你以为天天玩钢丝球很舒服吗？要不你去试试？？” 这段“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李悠然记得自己也在网上看到过，感觉他那老婆长得跟妖怪似的。 每每想到长老放弃了女王，却被妖怪降服了，他都忍不住暗自好笑…… 第188章 大佬间的争夺 唐长老刚刚叫价“三亿五千万……” 另一位影视圈的大腕和大人就当即举牌道：“三亿六千万……” 说起来，这位和大人不但在影视圈非常有名望，在古董收藏界，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曾经多次出演世界历史上最有钱的男人“和大人”，也曾经主持过一档非常有争议的鉴宝节目《收藏天下》。 说起来，自从华国经济逐步崛起之后，民间收藏的热潮也慢慢兴起。全国多家电视台为了吸引这波观众的眼球，纷纷出品了自家的收藏鉴宝节目。 这些鉴宝节目的内容都大同小异，都是请一批博物馆的文保人员或者文物鉴定专家，然后从民间老百姓手中搜集自己认为是文物的东西，送到电视台请专家鉴定。然后这些专家根据自己的经验，鉴定文物的真伪，如果是假的，就让对方直接带回去。如果是真的，就出具鉴定证书。如果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就送到鉴宝节目上，请专家讲解和分析历史，并且估计文物的价值。 从民间搜集一些文物，再配上这些送宝嘉宾的煽情故事，都是自己的生活多么多么可怜，自己传承的文物多么多么不容易。博物馆的专家在告诉这个观众，你这个文物，20万。你那个文物，500万。你这个物件，两块钱六个…… 确实有些观众通过他们收藏的文物，改变了家里的命运，也有一些企图一夜暴富的异想天开之辈，被骗的倾家荡产。 由于这类鉴宝节目的反差效果，收视率还都不低，在很多电视台都是王牌节目。 后来，京城电视台也办了鉴宝类的节目，就是这个《收藏天下》。只不过他们请的鉴宝嘉宾，并非是那些博物馆的文物鉴定专家，而是请来影视圈里玩收藏的大腕——和大人。 其实京城电视台的这种做法也无可厚非，恰饭吗，不寒碜。其他很多电视台的节目，不也都请了一堆明星和他们的儿子女儿做游戏，玩什么《老爹去哪了？》 之所以说这档节目争议大，根本原因在于他们的操作方式。和大人弄了一个所谓的“护宝锤”，只要是经过和大人鉴定文物是假的，就用他那个“护宝锤”直接砸碎。 这种感官上的刺激，跟赌石中那种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差不多，当时让人看了，确实非常震撼人心。可问题在于，这位和大人并不是文物鉴定专家，也不是职业从事文物修复的人员，说他是个外行或许有些过分，但顶多只是一个票友或者说爱好者。 更不要说就算是文物专家，也都是分类别的，有的擅长字画、有的擅长玉石、也有的擅长鉴定青铜器。就比如李悠然在鉴定同道堂印的时候，佳士得公司就同时请了两位不同类型的专家，才最终确定这枚印章的真伪。 这些在一个类别的文物中倾尽了毕生精力的专家，即便是在自己熟知的领域，都不敢说自己的鉴定百分之百准确，毕竟谁都难免有打眼的时候。 一件价值几百万几千万的文物，凭什么就凭他这个外行票友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其真伪存续？万一他打眼了呢？万一他要是鉴定错了呢？万一他要是把真文物给砸坏了呢？ 李悠然对这位和大人的影视表演能力非常佩服，毕竟他演的和珅确实很好看，但是他的文物鉴定能力，却非常不以为然。不管他装的有多么爱护文物，他的那柄护宝锤下，难道就真的没有冤假错案吗？ 李悠然下定决心，如果这枚同道堂印真的被和大人拍得，他无论如何也要出更高的价格收回。他宁可这枚印章被唐长老带走，也不愿被一个随意破坏文物的人获得。 只不过李悠然的担心很明显多余了，因为这位和大人虽然有些财力，但是他靠着接广告代言和洋女婿资助的那点资金，显然无法跟真正的大腕相提并论。 接下来，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直接把拍卖推行了另一个层面的竞争，那位京城网络电商平台的头马，网红奶茶妹妹的老公出手了，价格和他湾流g550买飞机的价格一样。 “四亿……” 奶茶东一出手，以长老跟和大人为代表的影视圈富豪立刻退避三舍，毕竟这些老人跟那些新晋互联网平台的大佬们相比，差距大的不可以道理计。 说起来，最近两年，奶茶东也是人设崩塌，商界的一代枭雄，娶了一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女网红，有人说这是爱情，也有人奶茶东这是“馋人家身子”。 馋不馋身子不知道，但是很明显奶茶妹妹嫁给东哥之后，就知道什么叫做枭雄的手腕了。东哥先是玩了一把漂亮的财产转移计划，在结婚之前，把自己的资产进行了婚前财产公证，然后又以和公司共渡难关为由，将自己未来十年的薪水定为每年1元。 这也就意味着，奶茶妹妹嫁给东哥之后，在东哥这边，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只有每年1元。而奶茶妹妹每年的收入，则同样计入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如果他们二人离婚，则是东哥要分走奶茶妹妹的收入，而并非奶茶妹妹分走东哥的收入。这也就意味着，奶茶妹妹即便是与东哥一生绑定，也很难从丈夫身上分得任何的好处。 当然了，人家怎么骚操作，与李悠然无关，但是东哥一口价叫到四亿，他还是非常欢迎的。 奶茶东买这玩意也是无奈，他最近麻烦不小，北美闹出了强奸案，国内被监管层反垄断，他需要一件能让他洗白的东西。买下同道堂印，即便是不捐献给官方机构，也可以让他获得不小的流量，也可以让他成为守护华国文物的英雄。 与东哥同样想法的商业大佬并不只有一位，另一位互联网公司的大佬小马哥在东哥之后，也没有犹豫，举牌叫价道：“四亿一千万……” 第189章 林氏出手 当小马哥喊出四亿一千万的时候，拍卖的嘉宾又开始躁动起来。 毕竟华国境内的拍卖会能叫出如此高价，这种事情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老公，这枚印章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这些人都跟疯了似的竞价。” “哦，这可是咸丰皇帝和慈禧太后用过的印章，曾经充当过传国玉玺的作用的，传国玉玺是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记得故宫博物院也有一枚叫做同道堂印的文物吧？几年前我去故宫的时候，好像还听人说起过。” “你说这个，故宫博物院官方微博已经正名了，说是当年慈禧那枚同道堂印，被他儿子同治皇帝给弄丢了，后来又重新雕刻了一枚充数的。这枚田黄石材质的同道堂印，才是咸丰皇帝留下来的正品。” “即便是这样，四亿一千万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闭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人家那么多大人物，都没你聪明是吗？人家愿意竞价，说明对这枚印章的认可，咱们又买不起，操这份心干嘛？” 在李悠然的周围，不断传出类似的对话，很多年轻人和女性嘉宾，对这枚印章的价值并不了解，所以对于四亿一千万买一块石头的事情，感到非常难以理解。 “四亿一千万啊……”李悠然身边的孙皓宇也忍不住喃喃的道。 “孙哥，四亿一千万怎么了？”李悠然奇怪的问道。 “老弟，看来你极少参与这类拍卖会，所以才会有此疑问。四亿一千万，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世界上所有拍卖会上华国文物的拍卖记录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这枚同道堂印以四亿一千万这个价格成交，它也是华国文物拍卖价 的历史第一。而且是在缺少港澳台和海外华人竞争者的情况下创造的，这意味着华国本土文物市场已经崛起。 在此之前，华国大陆的文物拍卖记录，是2021年京城荣宝斋拍卖过的北宋汝窑天青釉笔洗，当时的成交价是2.94亿人民币。 而华国文物在全球的拍卖记录，则是2010在港城保利拍卖会上成交的北宋黄庭坚的字帖《砥柱铭》，成交价为4.368港亿元，当时的成交价约合4.06亿港元。 今天这枚同道堂印的成交价，已经肯定超过四亿一千万了，这次拍卖会，已经是华国文物拍卖历史上的一次丰碑了。” 李悠然听着孙皓宇对华国文物拍卖的历史如数家珍，忍不住问道：“孙哥，那你觉得，这枚同道堂印最终的成交价能到多少？” “不好说啊，按理说，玉玺印章这种东西，值肯定是不如华国历史上的特色瓷器、字画之类的受欢迎的。毕竟这些名人字画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而瓷器又是华国历史的重要象征，存世量极少，华国的英文名china，翻译过来不就是瓷器吗？ 印章玉玺这类东西，虽然也有非常重要的历史意义，但是存世量却不低。尤其是清朝的那些皇帝，每位皇帝现存的各类私印玉玺，多的有几十枚，少的也有十几枚。 像大名鼎鼎的乾隆田黄石三连印，说起来多么多么珍贵，也是乾隆在位六十年，本人的印章不计其数。光是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就有十几枚，材质也从最昂贵的田黄石、到青龙石、鸡血石、再到漆制的、木制的印章，总之啥材料的都有。文物这东西，向来是物以稀为贵，啥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 像这枚同道堂印，说是咸丰皇帝的私印，但是咸丰皇帝私印现存的也有不少。如果不是这枚印章传承过清朝的三位掌权者，曾经充当过华国的国玺，它恐怕还值不了这么多钱。 只不过这枚印章的意义太特殊，尤其是还吸引来了这么多的大佬，看样子大家都想争一争，谁知道会拼到什么程度。 我估计啊，同道堂印的成交价，应该不会低于六亿。当然了，这纯属是我的一家之言，反正也没有咱们的份儿，躲在一旁看戏就是了……” “六亿吗？那可真不少啊！！”李悠然喃喃的道。当初佳士得公司的鉴定师给同道堂印估价的时候，也只是给出了三亿五千万左右的估值。 没想到现在几次叫价，就到四亿一千万了，孙皓宇直接给出了六亿的成交价预估，这可比之前鉴定室的价格高了近一倍啊。 台上的拍卖师听到台下议论，知道不能让嘉宾们的讨论影响今天的拍卖，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喊道：“3号嘉宾马先生出价四亿一千万，还有再加价的没有？” 这时，东哥再次举牌道：“四亿两千万……” 另一位做手机的大佬叫价道：“四亿三千万……” “四亿四千万……”唐长老再次举牌，此时其他影视圈的大腕都已经放弃，而背靠大树的长老却仍然想放手一搏，再次出价道。 同时唐长老祈祷佛祖保佑，各位大老板不要再加价，四亿四千五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家里那位女妖怪就给他批了这么多钱，再多他可就做不了主了。 也许是佛祖觉得唐长老没有留在灵山，反而下山勾搭了女妖怪，因此对于他的祈祷并没有理会。 一位李悠然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举牌道：“四亿五千万……” 孙皓宇惊讶的道：“江浙俞家？真没想到，俞家人也出来争这个？” “俞家……”李悠然喃喃的道。 这个俞家在华国近现代史上，可绝对是非同寻常的家族，曾经出过多位影响历史的大人物，没想到这样的家族，居然也会派人来竞拍同道堂印。 俞家出手之后，其他低调的隐形富豪家族也纷纷出手，他们和那些明面上的大佬一起举牌，很快把竞价推高到了五亿以上。 就在这个时候，被李悠然坑了之后，一直保持沉默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也终于忍不住，林佳宇代表林氏集团第一次举牌道：“五亿一千万……” 第190章 亮剑(上) 林佳宇第一次举牌，就叫到了五亿一千万。 李悠然虽然不明白，林家为什么如此决绝，但是就冲着林佳宇的态度来看，就可以知道林家对这枚同道堂印是势在必得。 当然了，五亿一千万的价格，最多只能吓唬住一些家底没那么丰厚的富豪，对于一些真正的有钱人来说，这个价格显然不足以让他们退缩。 林佳宇出价后，接下来又有三四位嘉宾举牌，林佳宇也不客气，直接在五亿五千万这个价位上，第二次举牌叫价。 林佳宇第二次举牌后，还有意无意的冲着李悠然的位置上瞪了一眼，意思是你就能玩点小把戏，真正的大场面还是够不上，有本事你也出价啊？？ 价格到了五亿五千万，竞拍的嘉宾们都犹豫了起来，毕竟那可是五亿多的现金，堆在一起的话，就算是一只老虎，也能给砸死了。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这次拍卖最终会以多少钱成交，万一上了头，很容易陷进去。最后以超高价买下这枚印章，也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五亿五千万一次…… 五亿五千万两次……”这个时候，拍卖师已经准备要举起手中的小木锤了， “六亿…… 我出六亿！！” 这个价格喊出，全场皆惊。 而始作俑者，正是此前两次使坏，“干扰”了拍卖的李悠然。 孙皓宇看着身边这位刚刚认识的哥们，仿佛跟看外星人一样。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够了解这个刚认识的兄弟的了，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是一点也不了解。 他竟然出价六亿，比之前的举牌价足足高了5000万，他到底是什么人？ 孙皓宇的脑海里一瞬间涌现出无数的问题。几天前，孙皓宇在自己玉器店里的时候，才跟李悠然有了第一次接触。李悠然用两万块钱买了他那枚被化学试剂侵蚀的田黄石印章，两人才算搭上话。 当时李悠然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外地来平洲赌石的外行加票友，不但不了解起码的行情，连基本的行规都不了解。 这种人孙皓宇见过太多，绝大多数都是带着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怀着发财梦来到平洲公盘参与赌石，通常这些人的下场都不算太好，其中不乏一些倾家荡产，血本无归的。 孙皓宇觉得李悠然看着顺眼，就跟他多聊了几句，大概意思是通过身边的一些案例，劝说这哥们放弃想要通过赌石发横财的美梦。 李悠然也许是真的听进去了，还觉得孙皓宇这人不错，两人就此开始论交情。 此后孙皓宇又跟李悠然有过几次碰面，从他在暗标公盘上压服不可一世的林家子弟，又用2000万买下那块被摔碎的玻璃种帝王绿毛料，最后两人竟然在佳士得公司的拍卖会上再次相逢，这些每次都在刷新孙皓宇的认知。 最让孙皓宇感到邪门的是，李悠然很明显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拍卖会，可是佳士得公司的那位许女士，竟然对李悠然十分客气。孙皓宇也算是纵横古董玉器圈多少年了，头一次碰上李悠然这样的人物，仿佛就是一个刚出新手村的满级账号，看起来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又牛叉的不要不要的。 这次同道堂印的拍卖，孙皓宇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虽然有些家产，但是跟那些知名的大佬们和隐形富豪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所以孙皓宇压根就没打算参与到同道堂印的拍卖中来，连举牌的兴趣都没有。 而李悠然之前也非常老实，对于这场拍卖，一直也都处于观望状态，任由那些大佬们竞价，孙皓宇觉得，李悠然的情况跟他也差不多，有些资产，但是并不多。 可是这次李悠然突然叫价，而且直接叫到了“六亿”，可算把孙皓宇彻底震惊了。要知道，孙皓宇的家族虽然也有几十亿的资产，在缅甸还有几座不错的新矿坑。但是绝不可能一次性拿出六亿的资金，也不可能用这么多钱买一块石头，尽管这块石头是大名鼎鼎的同道堂印。 李悠然举牌喊出“六亿”的价格，惊呆的不止是孙皓宇，还有在场的很多嘉宾。虽然华国这些年经济高速发展，新晋的亿万富翁不少。尤其是那些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华国股市每年都在批量创造亿万富翁。 可是说白了，这个圈子再大，也是一个封闭的圈子，刚才那些举牌的人中，没有一个陌生面孔。就算是像林佳宇那样的年轻人，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京城林氏集团白建丰的儿子，林氏家族的未来的继承人。 华国的亿万富翁再多，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一些股票和固定资产。能够一口气拿出六亿资金的人，绝对没有几个。 像李悠然这样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此前从来没出现过，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他的背景是什么。 当然了，这些人中，最震惊的，还要数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此前他们对李悠然的印象是，被流放到中州的穷鬼瘪三一个，靠着巴结了中州江老爷子上位，好像还吸引了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的关注，仅此而已了。 所以在林家兄妹和陈律师看来，他们之所以在李悠然面前屡屡受挫，多次吃瘪，完全是因为林佳宇和林佳宁二人在李悠然面前无法保持平常心，总是因为心态失衡而自乱阵脚。只要他们自己不冒失，不出错，李悠然绝对没有任何机会。 可是李悠然忽然举牌叫出了“六亿”的天价，不但把他们惊到了，也把他们吓到了。 这意味着，李悠然不但在心态上碾压林家兄妹一筹，而且在实力上，也已经不再跟他们有什么天差地远的差距。更重要的是，林佳宇和林佳宇之所以牛掰，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是林氏集团。而李悠然却是没有家族背后支持，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背后的差别，可想而知。 甭管别人怎么想，李悠然敢喊出“六亿”这个天价，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盘算…… 第191章 亮剑(下) 李悠然对于他自己寄拍的同道堂印，自己举牌，敢直接喊出六亿的天价，自然也不是无的放矢的。 李悠然认同孙皓宇的判断，以今天大佬云集的盛况，将这枚印章竞拍价追加到六亿的价格，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刚刚林佳宇叫价到五亿五千万，很多大佬就已经犹豫不再追加了，这个价格李悠然是相当不满意的。所以他一口价叫到六亿，李悠然就是为了抬价，自己给自己抬价。 当然了，这种抬价方式是有风险的，尤其是他刚才两次耍手段，一次坑了林佳宁，让对方三百万买下那对翡翠玉镯，另一次反其道而行之，叫价后，在场的嘉宾担心再次上当，心生犹豫，结果让他低价拿下了那枚刘关张鸡血石。 而这次，李悠然在同道堂印的拍卖上故技重施，直接加价五千万，大幅提高了竞价，那么就会产生两种结果。 大家就会觉得他又向以表面上的天价，吓退竞争者，以六亿元这个看似离谱，其实并没有超标的价格，拿下这枚同道堂印。那么这么认为的人，就会再次加价，李悠然就又可以多赚五千万。 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李悠然的叫价确实吓退了所有买家，在场的嘉宾都不愿在跟，这枚同道堂印最终就是以六亿成交。 这种结果李悠然其实也不亏，虽然看似他出了六亿的天价，但是同道堂印原本就是他的，他真正要支付的，其实只是给佳士得公司的那6%的拍卖佣金。这笔三千六百万的佣金，李悠然还是付的起的。 更何况这样又可以带来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把这枚同道堂印给洗白了。其实很多时候，文物跟非法资金很像。就像非法资金想要存银行，就必须洗钱一样，你要想把你珍藏的文物拿出来见光，就必须解释它的真正来源。 就比如说李悠然从洛城得到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他跟耿晓辉原本是想把这些化石上缴给文物保护部门的，可是迟迟无法行动，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些玩意见不得光，他们无法想文物保护部门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只能等风头过去，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瞎话。 同样道理，当初他把这枚同道堂印复原之后，立刻想把它卖掉，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确实缺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玩意的来历实在经不起调查，他无法跟人家解释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现在好了，他通过跟江老爷子的翡翠交易，已经获得了过亿的资金，暂时不缺钱了。那出售这枚同道堂印的也就不那么急迫。 而经过佳士得拍卖会这一轮过场之后，又可以合理合法的解释这枚印章的来源，就算留在手里，他也亏不了。 所以李悠然的举牌完全是有恃无恐，在场的这些大佬们，跟不跟都无所谓，反正左右他都能获的好处。 别的大佬犹豫了，林佳宇不能犹豫，之前林淑婉已经专程打电话给林佳宇，不论如何，都要拍下这枚同道堂印。毕竟这个月他老爹白建丰就要接任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宝座，他太需要捐献这枚印章，来巩固自己在国内的声望了。 而李悠然的这次叫价，纯粹就像是故意找茬。因为在林佳宇看来，李悠然完全不具备买下这枚印章的可能性，再结合李悠然之前的两次出价来看，他完全就是来捣乱的。 此前李悠然已经害的林佳宇多次颜面尽失，还又巨额的金钱损失，而这次同道堂印的竞拍，不论跟不跟，都很别扭。 如果跟，哪怕林佳宇只叫一口价，林家就要多掏六千万，更何况谁知道这次跟了之后，李悠然还会不会继续捣乱。 如果不跟，那不但意味着林佳宇没能完成老爹老娘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意味着他即便是背靠家族，也在金钱上输给了那个私生的野种。以后他在李悠然面前所有的优越感都将变成一个笑话，这是林佳宇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还有一点让林佳宇更加不安，那就是李悠然的资金来源。 玉道源珠宝的江家，在华国也只是一个中小家族。就算江家全力支持李悠然，就算江雨晴真的要举家倒贴李悠然，他们也不可能一口气拿出六亿的现金。那么李悠然的资金是哪来的？ 林佳宇在犹豫，但是佳士得的拍卖师却不会等他，依旧坚定的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卖力的大声嘶吼道：“好，888号先生出价六亿元，还有再加价的没有？ 各位请又不犹豫，同道堂印，曾经华国的国玺，机会难得，时不我待，请大家踊跃出价！！ 六亿元一次……” 陈律师见林佳宇依旧不肯出价，也猜到他的担忧，他心中暗骂蠢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爹马上就要上位了，需要声望巩固位置。之前几个亿都亏了，现在区区六千万，都不敢往上加，实在是没有一丝担当。 陈律师推了推林佳宇道：“佳宇，这个时候，千万别犹豫啊，就算明知道那个李悠然没安好心，咱们也必须上啊，否则将来的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经过陈律师提点，林佳宇也立刻醒悟过来，老爹老娘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之前几个亿都亏了，岂能因为这点钱就放弃，于是再次举牌道：“六亿一千万。” 林佳宇再次叫价之后，拍卖师又看向了李悠然的位置，这次大佬云集的拍卖会，最后似乎变成了两个年轻人的意气之争。各位大佬也都没兴趣再玩了，毕竟现在的叫价，已经远超这枚同道堂印的实际价值。 李悠然见林佳宇再次加价后，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也没有在追加下去的心思。 “六亿一千万三次……成交！！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12号嘉宾林先生，以六亿一千万的价格，获得了这枚清代咸丰帝御宝田黄冻石狮兽同道堂玺。” 现场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让林佳宇听得异常刺耳，又被坑了六千万。 李悠然一边鼓掌，一边心中冷笑道：林佳宇，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192章 顺德菜馆 拍卖会结束了，各位嘉宾陆续开始离场，京城林氏摘走了最大的蛋糕，却也成了整场拍卖会最大的笑柄。李悠然用同样的方法，分别坑了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在一场拍卖会上，林佳这对活宝兄妹，同时掉进同一个坑里两次。 林佳宇路过李悠然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李悠然一眼。李悠然对他却完全不屑一顾，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林佳宇心中更是愤恨不已，打算回到京城后就跟老爹告状，让老爹老妈出手收拾这个总是跟自己作对的家伙。 李悠然对身边的孙皓宇道：“孙哥，忙不忙？” 孙皓宇看了下表，笑着道：“不忙，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不忙的话，咱们饭店聚一下吧，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讨论一下。” “行啊，有人请个吃饭，我当然愿意。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粤菜馆，就是价格有点贵，哥们平时都舍不得自己来，今天就当吃大户了，哈哈……” “行，今天小弟请客，你说去哪就去哪，敞开了点，” 在李悠然愿意出价六亿买同道堂印之后，孙皓宇对他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认识，也愿意跟他加深感情和了解。不论如何，能一口气拿出六亿元资金的人，这样的家伙花点时间了解一下不为过。 李悠然在跟孙皓宇去吃饭之前，先是向佳士得公司支付了一百八十万购买刘关张鸡血石的款项，但是并没有立刻领走那块鸡血石，只是告诉许女士，今天自己还有事情，等改天佳士得公司处理好拍卖的全部手续之后，他再来办理所有的手续。 许女士听出了李悠然的弦外之音，知道他的所谓的“全部手续”，不单单是指那块刘关张鸡血石，还有同道堂印货款的问题。 这种级别资金量的文物，是不可能拍卖会结束之后就立刻回款的，期间还有很多的手续要走。李悠然在等他们的全部手续完成，再带着鸡血石和资金一起回中州。 许女士笑着表示，她们佳士得公司一定会尽快处理好全部手续，到时候只等李先生来公司签字即可。 李悠然很满意许女士的答复，随后就和的孙皓宇离开了佳士得会展中心。 孙皓宇带着李悠然来到他所说的那家粤菜馆，这家名叫聚福名苑的粤菜馆距离佳士得会展中心不算太远，孙皓宇驾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 走进这家菜馆之后，李悠然惊讶的发现，这家菜馆居然是建在一条小溪之上的，而且溪水就从菜馆中间穿流而过，而菜馆的饭桌完全摆放在小溪两边的堤坝上。 要知道，这里可是羊城的繁华都市区，居然能在小溪上建这么一家菜馆，李悠然不得不惊叹于羊城人的创意。 等到点菜的时候，李悠然才知道，这家菜馆经营的正宗的顺德菜。顺德是粤菜的核心发源地，当年朝廷电视台曾经拍过一纪录片，叫做《吃在顺德》，李悠然当时对着电脑屏幕，垂涎了好久。 孙皓宇显然是这家菜馆的老客户了，连菜谱都不用看，直接在前台就跟服务员点菜道：“要个顺德鱼生、鲫鱼羹、爆汁烧乳鸽、两份土鲍黄鳝煲仔饭、极品烧鹅，再来一个金装佛跳墙…… 老弟，能喝酒不？” 李悠然微微点了点头。 孙皓宇对服务员道：“再来个你们家的自老酿米酒，要15度以上的。好了，就这样吧。 对了，我们要谈事情，你们的包房还有空闲的吗？” “有的，先生。小熙，送二位先生去秋意轩包间。” 说着，一名娇小的服务员道：“二位先生，请跟我来。” 孙皓宇和李悠然跟着这个叫小熙的服务员，来到了秋意轩包间。 来到包间之后，那位服务员微笑着道：“二位先生，请稍后，我们这就给您上菜。” 说完，服务员就出去了。 李悠然问孙皓宇道：“孙哥，我虽然没吃过正宗的粤菜，但是在网上多少有点了解，据我所知，你说的几道菜做起来都非常麻烦和耗时间的，别的不说，光是一个佛跳墙，就需要几十个小时准备，他们怎么能做到马上上菜？难道都是提前做好的？那他们又是如何保正这些食材的新鲜度的？？” 孙皓宇笑道：“老弟还真说对了，这种老菜馆，根本就不缺食客，每天的饭菜也就不愁卖了。这家菜馆，每天至营业到晚上八点，因为到八点之前，所有的饭菜基本上就全都卖光了。 他们会按照经营的时间和上菜的速度，对第二天的食材进行提前炮制。最关键的是，他家的饭菜都是掐点准备的，基本上能保住饭菜煮熟的时间与上桌的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 所以你既不用担心食材新鲜度不够的问题，也不用担心他们家饭菜煮过火的问题。 总之，你就相信老哥我的眼光，这家店的饭菜，除了贵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缺点。” 李悠然见孙皓宇说的有趣，也不禁莞尔，其实他刚才偷偷的看了这家饭店的价格，其实没那么离谱，除了那个佛跳墙价格要3998元一份之外，其他的几道菜，单价通常也就是几百元左右，这个价格，比起那些贵的离谱的私房菜馆，还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否则也不会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吃。 果然，才过了几分钟，传菜员和服务生就开始陆续上菜。李悠然喝了一口佛跳墙的汤汁，各种鲜美的味道，开始在味蕾上爆炸，粤菜第一吃，名不虚传。 然后又品了一口孙皓宇推荐的老米酒，和那种工厂里出来的瓶装白酒完全不同，这种米酒是淡黄色，而且还略微有些浑浊，但是味道绵厚，却不上头，带着淡淡的米香，还有一丝甜味。 李悠然看了一眼同样在大快朵颐的孙皓宇，这哥们看样子也是一个老饕，否则不可能对这座菜馆恋恋不忘。 吃了几口最正宗的粤菜，又品了老酒之后，孙皓宇好奇的问李悠然道：“老弟有什么事情要谈，敞开了说吧，只要是能帮上忙的，哥哥我绝不推辞……” 第193章 珠宝店计划 “孙哥，我看你在这次平洲公盘上，出售翡翠玉料，请问你是在缅甸有翡翠矿呢？还是跟当地有矿的家族有合作呢？” 孙皓宇听李悠然突然问这种问题，略带警惕的道：“你又想干嘛？难不成还是想要继续赌石？” 孙皓宇的态度，明显是对李悠然的问题有抵触，不太想跟他谈论这个。其实也不贵孙皓宇敏感，因为对于任何做生意的人来说，渠道和货源的情况，都是机密中的机密，即便是关系再好，也不能轻易打听，因为这等于断了人家的财路。 当初徐老板从李悠然这里打听那几块翡翠来历时，也被江老爷子厉声阻止，说他坏了规矩。如果不是孙皓宇觉得李悠然人不错，两人听说得来的，他完全可以拍案而走。现在只是故意绕开，已经算是看在双方交情的份上，给李悠然面子了。 李悠然急忙道：“孙哥误会了，我没有打听你货源的意思。 这么着，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手中有一笔不小的资金，也想要经营一些项目。经过这次来羊城考察后，我觉得现在华国经济快速增长，对于高端首饰行业的需求与日俱增，所以玉石珠宝这个行业不错，我打算开一家玉石珠宝店。 但是开玉器店就需要货源，我对相关渠道一窍不通，认识的翡翠类别的大宗供货商，只有孙哥你一个人。 我想着与其以后每年来平洲或者瑞丽参加公盘，不如直接从打你这个一线供货商的主意，每年从你这里采购一批翡翠玉料和成品玉器，价钱方面好商量，绝不会让你亏着，不知道孙哥能否供货呢？” 孙皓宇被李悠然的想法给弄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语重心长的道：“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奇怪的心思，但是别怪哥哥我多嘴，现在真不是开珠宝店的好时候。 我这么说吧，就平洲玉器街这个集散级别的地方，平均每家店的存活周期，不超过十一个月。别的不说，我那个的店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聊了那么久，也就你一个人上门问价的。就这还是在周末，还是平洲公盘的前一天，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客流，你怎么就觉得珠宝玉器这行很好干呢？ 换句话说，如果要是好干的话，我天天在家等着顾客上门多好？又何必跑到缅甸那么危险混乱的地方，倒腾翡翠原石呢？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给你供货，你真把店开起来了。 开珠宝店，听着是挺赚钱的，但是你要知道，在任何行业，都讲究一个二八效应，越是高端的行业越是如此。 现在周生生、周大福、老凤祥、林氏珠宝这些知名品牌，在全国各地都有大规模的珠宝连锁店，光是这些品牌，就直接吸引走了80%的客流。剩下的客流也都被一些二三线的珠宝商，以及当地的大型商超、综合性商场瓜分。 你一个新开的珠宝店，凭什么跟这些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大品牌，以及经营了几十年的地头蛇去抢客流？ 换句话说，站在一般客户的角度，去买一副玉镯，她是会优先考虑老凤祥或者林氏珠宝的呢？还是会优先考虑你这家新店铺的呢？ 珠宝玉器首饰，价值动辄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家消费者凭什么相信你的货就是真的呢？如果换做是你，你敢去一家从来没听说过的新开店铺，购买金戒指，玉手镯吗？ 李老弟，你有雄心可以理解，你觉得自己有本事，也可以考虑进入其他行当。但是玉器珠宝这个行当，现在早已是一片红海，新开店铺与那些知名老品牌竞争，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听哥哥一句劝，还是息了这份心思，考虑考虑其他行业吧。” 李悠然对于孙皓宇的劝解不置可否，拿起勺子又盛了两碗佛跳墙，一碗递给孙皓宇，一碗留给自己，品了一口，淡淡的笑道：“孙哥，你劝我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兄弟我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所以这个行业我还是要进的。 其实我找谁供货都可以，对我来说，这笔钱让谁挣都无所谓。 之所以首先找孙哥你，一方面是因为你有稳定的货源，方便一些。另一方面，我觉得和你比较谈得来，也算是给你多谈一笔业务。 我知道现在翡翠原料稀缺，你的毛料只要运进华国，根本不愁卖。如果孙哥觉得有困难，没有关系，你就只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我再想办法另找其他的货源就是了。” 孙皓宇的话虽然看似苦口婆心，但是李悠然听出来了，对方其实不太愿意给自己供货。正如他所说，对于华国来说，现在翡翠原料稀缺，只要毛料进了华国，根本不愁卖。孙皓宇实在没必要为了李悠然这单一的新朋友，牺牲其他老顾客的利益。 李悠然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中当然不爽了。既然如此，那就必须给对方一点压力，把话摊开了说。 我手里有资金，找谁当供货商都可以，优先找你，是看在咱俩的面子上。你既然觉得咱俩之间交情不够，那也不为难你，我再另想办法就是。 李悠然的话里有些夹枪夹棒的火药味，让孙皓宇听出来了。 他不愿给李悠然供货，也是有原因的。最大的一点，就是虽然两人看似聊的来，但是归根结底，认识才不过几天，生意人之间的交情，没有一般人想的那么重要。 尤其是他完全不知道李悠然底细，他根本不清楚这个刚认识的朋友，究竟是什么人，尤其是对方越发神秘的情况下，谁敢贸然答应，做对方的供货商？ 被坑了还是小事，万一因为给李悠然供货，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孙皓宇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悠然知道，想要让对方信任自己，那就必须给对方上一点猛料，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对方的信任。 就在孙皓宇纠结的时候，李悠然平静的道：“孙哥，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一直针对林家那对废物兄妹吗？” 第194章 逼你做选择 “哦？李老弟愿意说了？”孙皓宇不慌不忙的笑道。 “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之所以跟林家那对废物没完没了的，是因为我跟他们多少还有点关系。我和他们，都是白建丰的儿女。” “白建丰？！即将接任林氏集团董事长的白建丰？？” “没错，就是他。但是我和他们不同，我并不是林家的人。话说到这份上，老兄总该有所了解了吧？” 李悠然在孙皓宇面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在孙皓宇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孙皓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悠然跟林佳宇、林佳宁兄妹竟然是如此关系，难怪林家人在李悠然面前多有退让，难怪李悠然和林家兄妹彼此之间针锋相对，难怪李悠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雄厚的资金。原本大家还觉得有些奇怪，一向嚣张的林家人，居然有一天也会吃斋念佛了，闹了半天全是你们家自己人在玩内讧啊。 更有甚至，李悠然和林家兄妹之间的矛盾，有可能就是林家族老乐见其成的，私下里放任子弟之间彼此争斗，目的也只是为了选出更有天赋和能力的接班人。 孙皓宇此时已经脑补了一大出豪门子弟之间，为了家产争夺，私下里拼个你死我活的大戏。表面上看，林佳宇背后有家族在背后的支持，似乎更有优势，可是李悠然把功夫做到家族之外，不依靠家族，依旧能够步步为营，培养了一大批与林家无关，只忠于自己的势力，后劲十足。 其实误会了李悠然和林氏集团之间的关系，或者说这个误会就是李悠然刻意营造的，让孙皓宇不会因为李悠然跟林氏集团的矛盾，就不愿给他供货。 孙皓宇自以为想通了一切之后，就又开始拿捏了。“老弟，你说的这些，归根结底都是林家内部的家务事，我这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参与呢？” “不是让孙哥参与，也不是逼迫孙哥你做选择。将来你依旧可以给任何人供货，小弟决不阻止，也不是要求你从今往后就停止对林氏集团供货。 你依然可以继续给别人供货，小弟我绝不干涉。我只是希望孙哥，在给别人供货的时候，也能把小弟捎上，也给我供货一部分。 当然了，这绝不是强迫，也不算请求。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在商言商，你要是实在觉得为难呢，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们将来依旧是好朋友。” 李悠然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的同时，也在逼迫孙皓宇做选择了。虽然他表面上说“觉得为难，就不用供货，将来依旧是好朋友。这种屁话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出弦外之音，说白了，就是李悠然在问孙皓宇，到底愿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 孙皓宇被李悠然逼到了墙角，却依旧无法做出抉择，他不想失去李悠然这个朋友，也不想得罪林家，所以显得犹豫不决。 李悠然则完全不给对方机会，不动声色的道：“皓宇兄，我记得你说过，当初林佳宇撞倒了你的货柜，摔碎了不少翡翠是吗？我在你哪里买的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不就是那时候摔碎的吗？” 孙皓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李悠然为什么会突然话锋一转，提起这茬。只能顺着对方道：“没错，当时是我跟那个姓陈的律师去谈的，对方同意全责，支付了一笔不少的赔偿金。” “那方便透露一下，这笔钱有多少吗？”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孙皓宇顺口道：“当然可以，当时林家一共赔偿给我8000万元。” 李悠然淡淡的笑道：“浩宇兄，林家那对活宝兄妹是什么脾气，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拿了他们这8000万的赔偿金，你以为这件事儿就算完了吗？” 孙皓宇不解的问道：“额……什么意思？”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什么意思！！以我对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二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你和他们了结了此事，从此就跟你井水不犯河水的两清了。 8000万元，虽然数目不算太大，但却让这对兄妹颜面大失，以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怀恨在心，将来难免有一天想到此事，再对你进行报复的。 如果将来林佳宇或者林佳宁二人中的任何一个接掌了林氏集团，你未来的日子，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吧？ 别的家族势力基本在国内，但是林氏集团不同，它是一家全球性集团，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而且跟当地的地头蛇多多少少都有些瓜葛。哪怕你躲到缅甸不回来，林氏集团在东南亚的势力最强，否则林氏珠宝也不会成为华国最大的珠宝公司之一。 所以你根本没得选，在你拿了林家那8000万的赔偿之后，你就注定与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站到对立面，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你依旧对自己有信心，也不妨赌一赌，赌将来林氏集团不会对你进行报复。” 李悠然这话，确实有危言耸听的嫌疑，但是孙皓宇却不敢赌。他的家业是华国缅甸两头重担，中间的扁担就是东南亚一肩挑。 所以孙皓宇很清楚，林氏集团在东南亚的势力是何等恐怖。这么说吧，东盟十国，外加港澳台地区，基本上所有国家和地区十大富豪排行榜中，无一例外，都有姓林的。 尤其是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泰国等几个经济发展还算不错的国家，林氏集团基本上是一手遮天。 虽然这些富豪有的不太认同京城林氏的正房地位，但是有一点却不可忽视，那就是他们都姓林，都是林氏家族出身的富豪，香火之情还是有几分的。 李悠然说的很对，他孙皓宇拿了那8000万的赔偿金，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如果真的因此怀恨在心的话，他未来的日子的确不那么好过了。 眼下孙皓宇必须做出抉择，是支持李悠然颠覆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还是继续保持中立，两不相帮呢？ 第195章 供货方式 孙皓宇沉默了良久，长叹一口气，无奈的道：“李老弟，你可真会给哥哥我出难题啊。” 李悠然笑道：“那皓宇兄的选择是什么？是站在我这边，还是去帮林佳宇那对蠢货兄妹？” “你既然把底牌都亮给我了，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如果我现在拒绝了你，我家的生意恐怕也不安稳了吧？” “哪里哪里？皓宇兄说笑了，小弟尊重兄长的所有选择。当然了，如果期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小弟素人一个，恐怕也很难处理。” 孙皓宇见李悠然话里，带着三分真切、七分威胁，如果他选择帮李悠然，那么未来可能会遭到林氏集团的打压。如果他选择不帮李悠然，那他马上就会知道李悠然的手段。表面上看李悠然给了自己充分的选择权，可是实际上步步紧逼，让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的余地。 “李老弟，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供货，收货地点也可以由你来选定。可是老哥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老弟考虑。” 李悠然见孙皓宇答应自己，非常高兴的道：“浩宇兄请讲，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小弟我绝不推辞。” 孙皓宇平静的道：“老弟应该知道，虽然我的业务重心分别在华国和缅甸，但是要把翡翠玉料从缅甸运回到华国，终究还是要经过马六甲，走东南亚航线回来。 老弟你也说了，在东南亚，林氏家族一手遮天，几乎每个国家都有渗透。即便是港澳台地区，林家也是排名前几的大富豪。 现在白建丰先生马上要接任林氏集团董事长，有了这个身份，他就即将成为全球林氏家族的家主。白建丰先生是华国商界的一代传奇，他过往的经历，老哥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林佳宇和林佳宁即便是看起来非常不中用，但毕竟是林氏家族名义上的嫡子长孙。他们能够动用什么级别的能量，不用我多说，老弟相比比我清楚。 我们孙家虽然看起来小有资产，但是在林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老弟要我帮你，看在咱们之前的交情上，我无法拒绝，但是老哥我也得为自己家族的安全考虑。 老弟，未来我可以给你供货，但是我希望咱们之间的交易，能够私下里隐蔽进行，最好不要让任何差察觉。所以我建议，我们采用最传统的，货到付款式交易。 老弟要全赌原石也好，要半赌玉料也罢，要其他成品翡翠首饰、摆件也罢。你要什么，要多少，可以提前先给我打个招呼，约定一下交货地点，我们私下里进行交易。你可以先派人验货，验货之后现场付款。 老弟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孙皓宇的方案，看似有些难为人，尤其是现货现款现结，放到任何一家珠宝店的老板，都不会同意这种方案。因为这等于在发货后，把所有的风险都押到进货方的一边。 一旦交货后，出现不好卖的情况，那就很容易造成存货积压，资金链断流，这样的话，对于任何一家公司都是灭顶之灾。 只不过这种方案，对于李悠然来说，可谓是正中下怀。因为他有时间能力，他可以随时变换存活的形态。豆种翡翠不好卖，他可以将其变成冰种的。血玉手镯没人要，他可以将其变成玻璃种帝王绿的。 对于李悠然来说，高端翡翠的货源，根本不是问题。他真正需要的，仅仅是孙皓宇的这个供货商的名头，他要在京城开珠宝玉器店，就需要一个长期稳定的供货渠道，来应付其他商家和监管部门的核查。 只要有孙皓宇这个供货商在，一旦出现不合理情况的惹人怀疑，就可以给于其一个相对圆满的解释。孙皓宇隐藏在身后，不公开露面，反而可以保证中国供货商的神秘性，让他更容易的施展手脚。 当然了，李悠然肯定不能这么说，他需要用这个看似不合理的条件，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李悠然故意抱怨道：“皓宇兄，你这么做就有点不地道了吧？现货现款，这不等于把所有的风险都推到小弟我这边吗？那些全赌的原石还半赌的玉料还好说，真要是缺钱了，我还可以做个二道贩子，把这些玉料卖出去。 但是那些成品翡翠，可比这些原石毛料贵得多，风险也大得多。万一在路上在遇到警察，查我们一下，一笔就可以让我倾家荡产。” 听了李悠然的话，孙皓宇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李悠然说的是真的。毕竟开店卖成品的风险，比卖原始玉料要大得多。这么一来，他倒是轻松了，但是李悠然却陷入巨大的风险之中。 孙皓宇盘算了一下具体的成本，看着李悠然道：“李老弟，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大幅的优惠价，绝对不会让你亏了的，怎么样？” 李悠然一听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哦？优惠价？不知道能优惠到什么程度？” “全赌原石，从缅甸运到华国，我只加150%的利润。半赌玉料，按照往年平洲公盘的估价，哥们给你打九折。至于成品翡翠，低档的糯种、蛋清种，我可以按批发价，打七折给你。高端的冰种，玻璃种，我可以按照批发价打八折给你。 怎么样老弟，这个价格折扣够狠了吧？” 李悠然对目前的翡翠市场，多少了解一些，尤其是再跟江老爷子和江雨晴多次深入交流之后，他对玉道源的进货价格已经摸的非常透彻。 孙皓宇给的这个价格，虽然说不上倾力支持，但是也可以说是非常良心。因为玉道源的进货价，比起这个价格，其实已经大差不差。 要知道玉道源的供货商，那可都是江老爷子多年深耕出来的合作伙伴。而孙皓宇不过是他遇到的新朋友，就能给出这样的价格，确实非常给李悠然面子了。 李悠然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皓宇兄确实够意思，我同意了。但是小弟我也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请老哥你允准……” 第196章 瑞士银行 李悠然最后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跟孙皓宇的交易，不要采用配额制，也不要玩什么搭售，更不要限定不同货物间的比，而是我要买什么，你就卖给我什么。 现在很多卖家，出售一些紧俏物品的时候，往往搞一些搭配销售。比如你想要从我这里购买全赌毛料或者半赌的玉料，那你就要买我同样比例的成品货。 这种搭配销售的做法，在珠宝行业尤为常见。很多珠宝公司，尤其是国际大公司，都喜欢玩搭售。对于他们来说，卖成品自然比卖毛料赚钱，但是毛料市场又在哪儿，又不能完成不卖。只好在珠宝公司进货的时候，强行搭售一些成品货，实际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销售额，同时使自己能够赚取更多的利润。 如今李悠然跟孙皓宇的交易，李悠然跟孙皓宇直接讲清楚，咱们之间就别搞这一套了。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货不对路的情况，再去跟对方扯皮。 孙皓宇也清楚李悠然的心思，搭售虽然是行规，但是这哥们未来面对的情况显然不同，虽然双方看似是平等交易，但是更多的其实算是孙皓宇的一次投资行为。既然是投资，而自己又不占主动，那就紧着项目人的意思去办吧…… 孙皓宇最终答应了李悠然的要求，要什么货就发什么火，不玩搭售。谈好这一切后，孙皓宇回去等消息，等李悠然在京城选定珠宝店地址后，就开始供货。 两人之间的交易终于达成一致，基本上算是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李悠然获得的了稳定的货源，孙皓宇也打开了华国北方的市场，双方各取所需。 谈妥相关细节之后，李悠然和孙皓宇都放松下来，开始细细品尝这桌最正宗的顺德佳肴。吃完饭后去结账，原本李悠然觉得这顿不算太贵的饭，居然吃了一万多块钱，最后看了看账单，才知道光是那瓶老米酒，价格就高达4800块钱，比他买的茅台还贵。 难怪之前孙皓宇都嫌贵，几个月都不肯来吃一次呢。这个世界上，不论什么东西，只要能玩到极致，就没有不赚钱的。 和孙皓宇谈妥之后，李悠然并没有急着离开羊城，他还要等那块刘关张鸡血石过户，以及那枚同道堂印回款。后者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几个亿的东西，需要经过多家金融机构审核后才能放款。在此之前，他还是先前往佳士得公司，交易那块刘关张鸡血石。 两天后，佳士得公司贵宾室内，许女士正在帮李悠然办理鸡血石的过户手续。在拍卖结束后当天，李悠然已经将一百八十万现金，打进了佳士得公司的专属账户，今天主要是来完成过户。 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一切手续都已经完成了，许女士亲自捧着承装鸡血石的锦盒，交给了李悠然，算是正式完成了这笔交易。 随后，双方又简单闲聊了两句，许女士说起，那枚同道堂印的回款，大概需要到周末就可以完成，让他再等几天。 许女士私下里建议李悠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好去瑞士银行开一个个人账户，然后用这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完成资金的入账。 李悠然清楚许女士的意思，虽然这些年瑞士银行的信誉已经破产，但是相比于跟个婊子一样，毫无信誉可言，基本上什么人都能用的国内的银行，瑞士银行还是显得不算太过于无耻。 同道堂印的成交价，高达六亿一千万，即便除掉6%佣金，李悠然也可以获得五亿七千三百四十万。如果这笔钱进入到国内银行的账户，立刻就会被重点监控，然后追查账户所有人和资金来历，最后什么秘密都会被有关部门的人知晓。 最关键的是，如果单单是金融管理部门知晓也就罢了，反正他李悠然的钱的干净的，他问心无愧，根本不怕调查。 可是，华国银行不但受到上级的垂直管理，还受到同级政府的平行管理。到时候只要稍微有点关系的人，花点力气就可以查到李悠然账户上的全部信息。 他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资金状况，被林家人知晓。那样的话，为了提前消除自己这个威胁，下次对他出手的，就不会只是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对蠢货兄妹了。 对于许女士的建议，李悠然向其表示了感谢，回头就会去瑞士银行开户。 李悠然从佳士得公司出来，就打算前往瑞士银行开户。 瑞士银行，其实是一个笼统的叫法，瑞士国内有很多银行，资产规模也各有不同。 比如瑞士排名第三瑞士瑞信银行，就因为欧债问题和经营不善，已经申请破产保护，5600多亿美元的资产，沦为坏账，李悠然显然不可能去这种银行开户。 他要找的，还是瑞士第一大银行，瑞银集团。这家银行垄断了全球26%的跨境结算贸易，是全世界最大的黑社会、毒贩、恐怖分子、贪官污吏的庇护所。这家银行最赚钱的业务，就是洗黑钱。 之所以瑞银集团会成为这些黑色资金的天堂，归根结底，是因为它算是那么多无耻的金融机构中，不算太无耻的一家。虽然也曾经因为老毛子的关系，信誉破产过，但是矬子里面拔将军，跟那些毫无秘密可言的金融机构相比，眼下也只能选择它了。 瑞银集团在华国的经营网点并不算多，基本上只有一二线城市，才有网点。好在羊城是华国的一线特大城市之一，瑞银集团在这里是有专门的银行网点的。 李悠然来到瑞银集团的网点，简单的聊了自己的需求，并且出示了自己的资产证明后，就获得了开户的资格。 对于这种拥有大资金的客户，瑞士银行也很乐意为李悠然服务，耐心的帮李悠然办好的相关的业务。最后，为了方便以后跟孙皓宇交易，李悠然还专门要求将汇款额度上限，增加至10亿美元。 银行的工作人员知道这次是来了大客户了，不动声色的将其列入重点关注名单，未来只要资金到账，他们会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 第197章 能力升级(上) 在瑞士银行开户后，李悠然回到酒店房间，耐心的等待出售同道堂印的资金到账后，再回中州。 走进酒店房间，李悠然第一时间拉上窗帘，此刻终于有时间仔细研究那块刘关张鸡血石，为什么会带给他那种奇妙的感觉。 打开锦盒，李悠然拿起鸡血石，这是他的身体第一次接触到鸡血石，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远比之前在拍卖会上，仅仅只是远远的看到更加强烈。 李悠然呆呆的望着鸡血石，唾沫微干，心跳速度骤然加快，身体似乎产生了某种渴望。 在无意识之间，李悠然的精神似乎已经将这块鸡血石完全包裹，意识已经完全超脱于身体之外，反倒是这块鸡血石，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来了，看着这块分布在红黄白三种颜色的石头，李悠然有种冲上去啃一口的渴望。 只不过李悠然终究没有啃上一口，因为他的精神力，已经抢先吞噬这块鸡血石。这枚拳头大小的鸡血石，在精神力的笼罩下，就在他的手掌内一点一点的被吞噬。此时他整个人，也变得非常舒爽，似乎是吃到了一种难以言传的美味。 就在此时，异变再次发生，原本非常那种非常舒爽的感觉。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变得异常恶心，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仿佛吃到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李悠然为了保命，右手猛然甩下，丢掉了那块曾经让他的内心极度渴望的鸡血石。但即便是如此，他的胃里依旧非常难受，急忙冲向卫生间，对着马桶就开始干呕。 呕……，呕…… 李悠然呕了半天，胃里的酸水都呕出来了，却根本没呕出什么东西。 伴随着这种翻江倒海感觉，李悠然干呕了好半天。十几分钟后才缓解，缓解后李悠然依旧瘫坐在卫生间的马桶旁边，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丁点力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悠然终于缓了过来，胃里难受的感觉终于缓了过来。直到此时，他才晃晃悠悠的从卫生间爬起来，返回到房间之中，然后腿一软，又不顾一切的倒在床上。 这个时候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干什么的力气都没有了，连衣服都顾不上脱，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再次醒来之后，窗外的太阳已经走到了正当中。 令他感到惊讶的事情再次发生，睡了一晚上之后，李悠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头出奇的好，身体似乎也丝毫没有受到昨天干呕反胃的影响，也不再跟昨晚似的，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 直到此时，李悠然才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从床上爬起来，那块鸡血石依旧被他丢在地上，好在他订的是酒店的高级套房，房间内铺满了厚厚的地毯，那块鸡血石即便被他狠狠的丢在地上，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只不过，此时李悠然再看那块鸡血石的时候，之前那股玄之又玄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打心底里的产生的厌恶之感。 仿佛这块鸡血石是世界上最恶心最邪恶的事物，让他连捡起来的兴趣都没有。 李悠然也不理解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但是他依旧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捡起了那块刘关张鸡血石，然后把它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此前拳头大小的鸡血石，似乎变小了不少，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二大小。 更有甚者，原本是红白黑三种颜色的刘关张鸡血石，此时这块石头上的乳白色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红色和黑色两种色彩。 李悠然急忙从装承鸡血石的锦盒中，拿出那张佳士得公司提供的这块刘关张鸡血石的照片进行对比。对比之后得出了完全相同的结论，那就是这块鸡血石上的白色和无色透明的部分，已经完全消失。此时剩下的，只有红色和黑色两种石头相互交织。 刘关张鸡血石之所以有名，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它呈现出红白黑三种不同的颜色，跟戏曲中刘备、关羽、张飞脸谱的颜色基本一致。 刘备的脸庞是白色、关羽的脸谱是红色、张飞的脸谱是黑色，三种颜色交相呼应，象征着刘关张三兄弟一生的纠葛。 此时这块鸡血石上的白色物质莫名其妙的消失，让李悠然感到万分不解。 这个时候，他仔细回想了昨晚自己在拿起这块鸡血石时候的感觉，起初刚拿起它的时候，身体确实是万分舒爽，然后精神力将其包裹，似乎是在吞噬这块鸡血石。 随后在吞噬的过程中，突然之间风云突变，身体感觉像是吃到了非常难吃的东西，才让他突然反胃，跑到卫生间去干呕。 再结合这块鸡血石的现状，如何自己身体的感觉是真的，李悠然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结论。 那就是他的身体之所以感到对这块鸡血石非常渴望，就是因为这块鸡血石中的那些白色的物质。所以当自己拿到这块鸡血石的时候，他的精神力不受控制的就产生了吞噬那些白色物质的行为。 可是当鸡血石中的白色物质被吞噬完毕后，精神力却依旧在吞噬鸡血石中的红色和黑色物质，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对于这两种物质，感觉反而是恶心。 因此他的胃里才会突然间翻江倒海般的干呕，就是为了将他吞噬的红色和黑色物质，从身体里排出去。 好容易将这些物质排出去之后，自己休息了一晚上，终于恢复了过来。 然后自己的精神吞噬了鸡血石中的白色物质，获得的好处开始发酵，才让他在第二天变得元气满满，精神头异常充足。 归根结底，就好像他的身体同时吃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和不喜欢吃的东西，才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感觉。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李悠然才想到那个最开始的问题，那就是这种白色的物质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会让自己的精神变得如此舒爽。 更重要的是，这些白色物质，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第198章 能力升级(下) 李悠然打算先搞清楚，鸡血石上的白色物质，究竟是什么。他拿出手机，搜索刘关张鸡血石的大致构成，通过网上百科知道，鸡血石主要是由辰砂（朱砂）、石英、玉髓，磁铁矿、赤铁矿等物质构成。 其中含量最高的，自然是石英（二氧化硅sio?），这也是构成所有岩石最主要的成分。鸡血石绝大多数都是红色的，之所以会呈现红色，是因为鸡血石中含有大量的辰砂（朱砂）。 而刘关张鸡血石呈现出的是红黑白三色，红色自然是因为含有辰砂，黑色是因为含有三价和四价氧化铁、锰离子，至于白色，则是因为里面有大量不含杂质的玉髓。 所谓玉髓，其实也是一种石英的变种，是石英玉化后产生的条带状隐晶质物体。 李悠然看的网上的介绍，看的有些心慌，感情自己吸收的物质，居然是一种变种玉化后石英？ 因为李悠然知道，华国历史上很早就有大量服用石英的记载。最着名的要数东晋时期的五石散，主要成分就是白石英和紫石英。 史书记载，吃了五石散的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有能使全身发热，精神迷幻的效果。会产生飘飘欲仙的感觉。魏晋时期着名的“竹林七贤”中的阮籍和嵇康，就非常喜好此道。当时有很多人吃五石散吃的中毒而丧命，唐代孙思邈呼吁世人“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如今他自己吸收了石英玉化后产生的玉髓，该不会也是跟吃了五石散一般效果吧？ 李悠然感受了一番身体的变化，尽管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史书中记载的吃了五石散之后，出现的迷幻效果，但是昨晚自己的身体出现的反胃、干呕等情况，应该就是精神力吞噬辰砂、铁矿后，出现的排异反应。 李悠然对于这些反应感到心有余悸，看来以后也应该小心，必须对能力进行控制，不能感觉喜欢什么，就直接给什么。万一一个不好，吸收了不该吸收的物质，那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除此之外，李悠然又感受了一番自己精神上的变化，发现自己打的精神头确实比之前好了许多。之前每次使用时间能力之后，总是会出现精神不足的状况，有好几次直接昏倒。如今精神上变好了，应该是吸收了鸡血石中玉髓的功劳。 只不过他感觉他的能力，与之前有所不同，但是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决定先找一个东西实验一下。 眼下是在酒店，能够实验的东西不多，找来找去，只有那块鸡血石可堪一用。只不过李悠然真心不想在体验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而且对那块只剩下黑色和红色的鸡血石，打心底里感到厌恶，所以也就不打算在鸡血石上进行实验。 找了一圈，无意中看到房间的梳妆台上有一个玻璃花瓶，目前实在没啥可用的东西，只好先用这玩意做个实验了。 客房里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想要把这个玻璃花瓶摔碎，还是不容易做到的。倒是客房的卫生间铺满了地板砖，绝对可以满足他摔碎花瓶的要求。 于是李悠然捧起这个玻璃花瓶，先把这个花瓶中的几支百合拿出来放到梳妆台上，拿着这个玻璃花瓶来到卫生间，倒掉里边的水。 然后单臂伸直后松手，只听“呯”的一声，那个玻璃花瓶已经摔得粉碎，玻璃渣摔得到处都是，遍布了整个卫生间。幸好李悠然穿着长裤，否则溅上来的玻璃渣，没准会直接扎到他的小腿上。 当然了，这些都无所谓，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些玻璃渣重新归置在一起，他才可以实验时间能力。 李悠然在房间里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能把这些玻璃渣归置在一起的东西，如果此时出门找服务人员，服务员肯定会把这些玻璃渣直接清走，那他就没机会再做实验了。左顾右盼了半天，只好拿起架子上的浴巾，用浴巾把这满地的碎玻璃渣重新归置在一起。 把碎玻璃渣大致弄到一起之后，李悠然跟之前一样，单手指着这堆碎玻璃渣，心中默念“时间回溯”。恍惚之间，李悠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居然出现了类似坐标轴的东西。上面还有着几个常见的时间单位，年、月、日、时、分、秒…… 李悠然再次默念5分钟，随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再次出现，满地的碎玻璃渣重新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花瓶。 看着这个完好无损的花瓶，李悠然果断决定再次实验，对着这个花瓶直接默念“时间回溯一年”。眼前的花瓶几乎没什么变化，看样子倒是比之前崭新了不少，看来这个花瓶摆放在酒店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年了。 此时他心中也是恶趣味突起，想要看看这个花瓶最初的模样，于是再次举手，对着这个花瓶默念了一句“时间回溯五百年”。一刹那之后，地上的花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沙子。 看着这堆沙子，他想起这个花瓶是玻璃做的，而制造玻璃的主要原材料，不就是河滩里的沙子吗？ 这个时候李悠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花瓶已经完全消失，变成一堆沙子。可问题是，他的时间能力，根本不能将这堆沙子却不可能再逆转成花瓶。 这让李悠然非常无语，虽然那个玻璃花瓶并不昂贵，但是他却无法跟酒店的服务人员解释那个花瓶是如何在房间内消失的，更不可能指着眼前这堆沙子，告诉酒店的服务员说这就是那个玻璃花瓶。 万一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查房的时候，看到玻璃花瓶消失不见，再误会是他偷走了那个花瓶，就得不偿失了。 李悠然灵机一动，决定去商场买一个差不多的玻璃花瓶，然后带回酒店，装作无意之间将其打碎，再请酒店的服务人员过来收拾一下，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 对李悠然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时间能力，终于升级了…… 第199章 资金到账 此前，李悠然的时间能力，也能在将物品的状态倒退或者前进，只不过无法精确把握尺度，很多时候，全靠李悠然的感觉进行大概的预估。 可是这种预估，物品还可以，毕竟物品恢复也好，状态转换也罢，都不差了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只不过这种预估，对人使用的时候，就必须尽可能的保持精准状态。 当初在洛城的时候，李悠然针对那群盗墓贼使用时间回溯，要删除这些家伙的记忆，就有点劲使大了的嫌疑。导致这群盗墓贼迷了不知道多久，反而引发警方的怀疑。 如今有了时间坐标轴，他就可以精准的掌握时间回溯和时间顺流的具体情况，可以有效避免使用时间能力的时候，出现掌控不够精准导致的意外。 不过让他猜不透的是，自己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升级的？难道真的是因为精神力吸收了玉髓，才导致的能力升级？那玉髓对自己来说，难道真的是好东西？ 难不成以后自己想要升级能力，提升精神力的时候，都要去找鸡血石来吸收玉髓？这也太虐了吧……毕竟昨天那种胃里翻江倒海，超级恶心的感觉，李悠然是再也不想轻易尝试了。 李悠然想了想，反正现在自己的时间能力刚刚升级，精神力也涨了一大截，目前来看应该是够用了。至于将来的升级计划，还是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谁也无法保证，昨天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一个意外。 如果自己为了升级去主动吸收鸡血石里的玉髓，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打定主意后，李悠然在羊城又待了近一周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李悠然还专程去了南越王博物馆、羊城博物馆、南粤省博物馆等等诸多博物馆。 在南粤省博物馆的时候，非常幸运的遇到了已经入职博物馆工作的李渊师兄。 在一个多月前，李渊就告诉李悠然，南粤省博物馆联系到他，希望他前往羊城工作。当时李悠然还以为怎么着也得等到年底，等李渊的博士论文通过后，再入职博物馆工作。 没想到八月底的时候，人家南粤省博物馆就告诉李渊，博物馆急需文物修复方面的人才，让他不必等论文通过了，直接前往羊城入职。 当时李悠然还在洛城，李渊走的时候，双方都没能碰面，当时还觉得有些遗憾。 毕竟李悠然在大学四年，李渊师兄对他颇为照顾。大学毕业后，李悠然从齐女士那里赚取第一桶金的时候，借助的也是李渊博士的名头。临了临了，连面都没能见上一面。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哥俩这么快就又碰面了。 对于李悠然来羊城，李渊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刚刚过来，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还是陌生的，短时间内肯定很难适应。 没想到自己的小兄弟这个时候到访，让李渊倍感亲切。 这次李渊请客，哥俩找个了馆子搓了一顿，算是庆祝两人再次重逢。 在吃饭期间，李悠然对李渊说，自己目前在做玉石生意，这次是来平洲看货的。已经联络到一个稳定的供货商，以后肯定会经常往返羊城的， 在得知了李悠然现在的情况，李渊更加高兴，毕竟这意味着两人以后会有很多碰面的机会。 在与李渊碰面后的第二天，佳士得公司的许女士终于打过来电话，说是同道堂印的回款手续已经完成，让他来公司办理一下资金回款手续。 收到消息后，李悠然急忙赶往佳士得公司，然后向许女士出示了刚刚在瑞士银行开户的户头。许女士核对信息无误之后，就让人去办理银行汇款转账了。 几分钟后，李悠然的手机收到了瑞士银行的提示信息，信息上显示，李悠然的户头上刚刚收到五亿七千三百四十万元汇款，请户主尽快核实汇款情况。 几乎是在同时，李悠然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对方表示，自己是瑞士银行客服专员卢女士。 这位卢女士对李悠然在瑞士银行账户的资金情况进行了核实，在得到了李悠然的肯定后，卢女士的声音立刻温柔了许多。 表示因为李悠然的资金额度，已经自动升级为瑞士银行贵宾客户，自己以后将是李悠然的专属私人客服。未来李悠然遇到一切麻烦，包括生活上的麻烦，都可以找她寻去解决。瑞士银行将会想尽一切办法，服务于李悠然这样的贵宾客户。 李悠然心中冷笑，这种套路不是跟当初中州银行的那个业务员的态度差不多吗？看起来大银行跟小银行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大家都是一切“向钱看”，只会服务于有钱人。 李悠然敷衍的对这位卢女士表示，自己眼下并没有要找她们帮忙的，将来有麻烦，会找他们这边解决。 卢女士似乎完全不在意李悠然的态度一般，依旧兴致很高的表示，为了庆祝双方的第一次合作，瑞士银行为李悠然准备了一份礼物，请他方便的话，可以去瑞士银行羊城总部接收一下。 李悠然对于卢女士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很敷衍的表示有时间会去的，随后便挂了电话。 倒是一直在看热闹的许女士劝说李悠然道：“李先生，我建议您还是去一趟他们的总部。” 李悠然撇撇嘴道：“为什么？他们能送什么好东西不成？” 李悠然在京城的时候，他母亲李青霞每年也能收到所谓的银行礼物，经常是一袋大米或者面粉，又或者一套餐具，一桶食用油之类的，这些东西现在的李悠然可看不上。 许女士似乎从李悠然的不屑中，看出了之前他家的生活状态，于是依旧笑着解释道：“李先生，这些外资银行和华国的那些银行的客户服务不同，完全是看碟下菜。 您在瑞士银行里的户头资金高达五亿七千多万，这放在哪家银行，都是必须维护的大客户，瑞士银行也是如此。 你放心去吧，这次瑞士银行给您准备的礼物，绝对轻不了。 弄不好直接送您一辆车也说不定呢……” 第200章 仰望u8 送的礼物轻不了？李悠然听了许女士的建议，等一下打算去瑞士银行看一眼，看看这些外国银行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许女士帮李悠然办理好资金汇款入账后，亲自送他到佳士得公司大门口，并且表示，如果未来有机会，希望能够再次与李悠然合作。 同时许女士还告诉李悠然，他在佳士得公司的贵宾席位将永久保留，未来佳士得公司在华国大陆和港城举办的每个季度的大型拍卖会，都会为他附赠专门的宣传册和邀请函，佳士得公司随时欢迎他的下次光临。 从佳士得公司出来，李悠然就再次来到了瑞士银行羊城总部。 刚刚走进营业大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来到李悠然身边，小声问道：“请问您是李悠然先生吗？” “是的，我是。” “李先生，您好，我是您的专属客服，我叫卢希悦，您叫我小卢就可以了，之前给您打电话的就是我。” 李悠然问道：“卢小姐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李先生，正如电话里所说，您的资产额度，已经达到了我们瑞士银行贵宾客户的水准，为了庆祝我们的首次合作，我们为您准备了一份专属礼物，希望您能接收一下。” “专属礼物？是什么？” 卢小姐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笑道：“请跟我来吧。” 说着，卢小姐领着李悠然来到银行门口，同时对胸前的对讲机道：“李先生到了，开过来吧。” 李悠然心里也在犯嘀咕：“开过来？该不会真让许女士说准了，这家银行真的要送给自己一辆车？可问题是，瑞士银行会送什么车呢？” 李悠然那五亿多的资金虽然不少，放到银行其实很尴尬。因为这种级别的资金，如果送一辆几百万的国外跑车，银行有点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送那种十几万的国产车或者几十万的进口b级中端车，那反而会很容易得罪客户。老子几亿的资产，开一辆十几万的国产车车，你他喵的是看不起谁呢？ 他也想看看，瑞士银行究竟能搞出什么把戏。 正说着，一辆灰色suv开了过来，车标是一个闪电的图像，李悠然觉得这辆车非常熟悉，脱口而出道：“仰望u8？？” 卢小姐对李悠然认出这辆车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这是目前华国最热门的车型，看着李悠然的从满不在乎到充满惊喜，卢小姐知道这辆车她们是送对路了。 她笑着对李悠然道：“看来李先生对于这辆车也不陌生。没错，它就是华国目前汽车工业最巅峰的车型，比亚迪的仰望u8。” 李悠然惊讶的道：“可是据我所知，这辆车不是还没有正式开始交付吗？” 卢小姐不慌不忙的道：“是的，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我们瑞士银行跟比亚迪公司有着深度合作关系，可以为像您这样的贵宾客户，提供超人一等的服务。比亚迪公司，也愿意为您这样的客户，提供优先享用最新车型的权利。” 其实不光是比亚迪公司，很多企业都愿意跟银行合作，把他们的高端商品，免费提供给银行的高净值客户使用。这样做既是为了争取这些高级客户的好感，也可以为自己的产品进行最好的宣传。因此，瑞士银行把仰望u8当做礼物，送给李悠然并不奇怪。 更何况对于银行来说，李悠然存款余额高达五亿七千万，哪怕是按照普通的利率，每个月的利息就有一百多万（2023年标准），一辆仰望u8看起来很值钱，可是李悠然每个月的利息都可以买一辆。用一个月的利息来讨好用户，对于瑞士银行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罢了。 李悠然抚摸着这辆仰望u8的车身，看着它拉风的外型，再想着它那牛逼闪闪的参数。 这辆车要是开会到中州去，绝对可以让耿晓辉这孙子羡慕的直流口水，让这孙子之前用那辆改装过的坦克500来馋自己，这回非要在惊爆这王八蛋一地眼球不可。 旁边的卢小姐看着陷入幻想的李悠然，走到他身边悄悄的道：“李先生对这件礼物还满意吧？” 李悠然回过神来，急忙道：“满意，非常满意。” “那就好，李先生，我们会安排人，先为您去办理汽车交割手续，您请跟我到我贵宾室稍候。” 李悠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卢小姐，你想必也知道，我常住地在中州，这次来羊城只是为了谈生意，到时候你怎么为我提供专属服务呢？” 卢小姐微笑着解释道：“这点李先生不用担心，我们瑞士银行，在中州同样有营业网点，等您回中州之后，会有新的专属客服为您提供服务。 这辆车也一样，我们会为您打包运回中州，并且在为您办理好车牌迁移服务之后，会派人为您送到你家或者公司。 同时，我在羊城的职位会保留，您下次来羊城，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通知我，到时候我会为您提供服务的。” 过了没多久，银行的工作人员告诉李悠然，那辆仰望u8的过户手续和上牌服务都已经完成，他可以随时开走。 只不过李悠然马上要回中州，当然不可能开着一辆羊城的车牌回去，就像之前对卢小姐所说的，委托瑞士银行把这辆车托运回中州，等到办好车牌迁移后，再通知他去提车即可。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李悠然这边刚刚获得几个亿的货款，又喜提爱车的时候，京城林氏集团，正在上演着冰火两重天的景象。 从这一天起，白建丰正式获得林氏集团董事会的任命，成为林氏集团董事长，也兼任全球林氏家族的族长。林家自从创立以来，第一次由外姓男子，担任家族的族长，这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林佳宇和林佳宁看着老爹正式上位，也算是与有荣焉。 只不过他们也知道，有些账，总会有清算的时候…… 第201章 京城谋划 京城西山，白公馆别墅。 林佳宇和林佳宁小心翼翼的面对自己的母亲林淑婉。 林淑婉在此之前，就已经通过陈律师，详细的了解了自己这对儿女在羊城的所有经历，但是她还是要听一听他们是如何说的。 “说说吧，这次让你们去羊城办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林佳宇听着母亲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非常谨慎的选择沉默。反倒是一向受宠的林佳宁，丝毫不在意母亲的不满，依旧满不在乎嘟囔道：“这些陈律师不是都已经告诉您了吗？” 林淑婉突然拉高腔调，大声训斥道：“我现在是要听你们说！！” 林佳宇和林佳宁被林淑婉的突然的训斥吓了一跳，尤其是林佳宁。她不怕父亲白建丰发火，就怕母亲林淑婉生气。 因为她知道，父亲发火，还有母亲可以护着自己，劝说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过去了。但是母亲生气，则没有任何人能护着她，后果会更加严重。 林淑婉见儿子女儿都陷入沉默，又大声训斥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闯下多大的祸？你们父亲在继任林氏集团董事长的节骨眼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位置。 结果他的儿子女儿偏偏不争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状况。被一个庶出的小瘪三，坑了不知道多少回。 参加平洲公盘，一个被当众抽了巴掌，另一个撞倒了人家供货商的摊位。 参加明标拍卖，明明都已经决定弃标了，又加了几千万买下一块亏本的玉料。买了就买了，也没什么，非要逞能，当众切石，又切出了空心玉料，亏了两个多亿。 参加佳士得的拍卖会，你们兄妹俩被人用同样的手段坑了两回，卖个印章都能多花几千万。 我告诉你们，到了你们这个层次，打架不丢人，打输了才丢人。在家族的支持下，接二连三的输给一个私生子，你们俩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评价你们兄妹俩？ 无能！！ 说我林淑婉的儿子女儿无能，被一个外姓庶子耍的团团转。 前些日子林家董事会上，有人公开拿你们在羊城的表现，嘲笑我林淑婉不会教孩子。 我林淑婉从小要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生出了你们这对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兄妹。” 林佳宇和林佳宁听着母亲的诛心之言，都耷拉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说不出任何讨饶撒娇的话。 林佳宇双目冒火，恨不得去把李悠然大卸八块。 林佳宁则两眼通红，泪水几乎要掉下来。 林淑婉大声斥责林佳宁道：“哭什么哭！你给我记着，哭是无能的表现！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哭的。 而是希望你们能够知耻而后勇，将来堂堂正正的打败李青霞的儿子。拿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林佳宁强忍着眼泪道：“妈，您放心吧，将来我不会让那个李悠然好过的。我发誓，一定会堂堂正正的击败他。” 女儿表态之后，林淑婉很满意，她又将目光望向了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其实林淑婉也知道，以林佳宁的资质，甭管口号喊得多么雄壮，事实上她永远不可能是李悠然的对手。 林淑婉真正在意的，是儿子林佳宇，她想要的，不止是一句空洞的口号，而是切实可行的策略。 林佳宇看懂了母亲的意思，谨慎的道：“妈，从这次我们和那个姓李的再次接触来看，他这些年在中州可没有闲着，他身边聚拢了一大批非常有实力的帮手，比如中州的江少宗老爷子。 我认为，想要打败他，最好的办法，是把他跟这些帮手们隔开，让他重新成为一个孤家寡人，这样我们就可以很容易的对付他。” 林淑婉问道：“哦？那你想怎么办？” “我觉得您可以向我爸建言，就说那个李悠然在中州多年，身边没什么人，性子有些野了。做事六亲不认，这次让林家平白受损。让我爸把李悠然召回到京城来，好好管教。 只要那个李悠然回京，他在中州这些年经营的人脉，就将逐渐疏远。而且他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凭借我们林家的势力，想收拾他还不容易？还不是任由我们揉圆搓扁吗？” 林淑婉喃喃地道：“把他召回来吗？也对，有他在，李青霞那边就多了一个软肋，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是我听说，那个李悠然已经整整五年，没拿过你爸一分钱。 你爸的话，他现在还会听吗？” 同一时间，京城大成南里小区，二十四号楼。 这个小区毗邻301医院，很多业主都是301医院的医护人员。 在一套普通的单元房里面，一个身穿围裙的女人一边炒菜，一边笑嘻嘻的道：“怎么了，我的白董事长？每天山珍海味没吃够，非要来小女子我这里吃炸酱面？” 那个被称为白董事长的男人厚着脸皮道：“山珍海味有啥吃头？家常便饭才是我的最爱。要是能每天吃到你做的炸酱面，这辈子我都心满意足了。” “咦……冷死了、冷死了。 还每天给你做法炸酱面，美得你。我每天上班要面对多少病人？周末还要加班，累也把我累死了。 好不容易有个轮休的时间，你又让我给你做饭。 想吃炸酱面，回你的白公馆啊！我听说你那大老婆从小学的一手好厨艺，煎炒烹炸样样精通，回去让她跟你做啊。 找我干什么？我身上一身消毒水的味道，弄不好再带点什么药剂，把你这商业奇才给毒死。” 男人听出了女人调侃的话里，带着一丝醋意。 依旧毫不在意的笑道：“死在你手里，我愿意。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女人非常不满的道：“去你的，越老越没个正经，我也是命苦，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 现在弄得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不说，儿子也跟我分离多年，几个月都不愿给我打个电话。 你自己说说，这是不是你造下的孽？？” 第202章 你儿子不是弱者 女人正是李青霞，李悠然的母亲，同时也是301医院一名医生。 而她身边的男人，自然就是李悠然的父亲，如今林氏集团的董事长——白建丰。 白建丰虽然没有跟李青霞生活在一起，几乎每个月都会抽上几天时间，与李青霞团聚。这也是李悠然小时候，总觉得父亲特别忙，但是从来没有缺少过家庭生活的原因。 对于李青霞的存在，林淑婉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她毕竟是后来者，所以从来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少过问白建丰和李青霞的事情。 如今白建丰即便是当上了林氏集团董事长，依旧我行我素，抽时间来与李青霞团聚。在白建丰心中，李青霞才是他心中的港湾。 两人在一起，就难免聊起孩子的问题，尤其是李悠然负气前往中州之后，整整五年多都未再回过京城，说不想念儿子肯定是假的。 好在白建丰早有安排，虽然看似把李悠然流放了，但其实也派人随时关注着李悠然的状况，李悠然身边发生的很多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李青霞同样很关注儿子，她自己就是中州人，虽然她不可能安排人看着儿子，但是她在中州有不少之前的朋友和同学，这些人也经常帮她传递一些李悠然的情况。 炸酱面做好之后，白建丰不顾形象在李青霞面前狼吞虎咽，李青霞白了他一眼，又担忧的问道：“丰哥，我之前听人说起，悠然在中州被实习的拍卖公司开除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都一个多月了，我都没接到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白建丰一边嚼着面条，一边不满的道：“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像话，此前至少每个月还至少给你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现在居然连电话都省了。等他回来，可真得好好收拾他一下，免得尾巴飞到天上去……” “去你的，我跟你说正经呢。你说说他学的那个专业，原本工作就不好找，现在又过了人家博物馆和考古队的招聘季。现在他被辞退了，又不肯接受咱们给他的钱，接下来他可该怎么办呢？会不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李青霞越说越伤感，眼看就要抹眼泪了。 白建丰不慌不忙的道：“你看你，就知道瞎操心。实话告诉你得了，你那个儿子，现在可是不得了。你要是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儿，非惊掉一地眼球不可。” 李青霞急忙问道：“怎么了？这小子该不会又惹了什么祸了吧？” “惹祸？现在他不去祸害人家，人家就该烧高香了。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交了什么好运，再去找他同学一起玩的时候，随手花一万块钱，买了三块全赌的翡翠毛料。 结果这个三块毛料，居然全都切出了三块非常不错的翡翠，然后他带着这三块翡翠，到中州玉器城，恰好碰上了玉道源的老板，也是中州玉石珠宝界德高望重江少宗老爷子，还得到了江老爷子的赏识。在江老爷子推荐下，他的三块翡翠顺利卖出，你猜猜这三块翡翠卖了多少钱？总共卖了2500多万！！ 仅仅这一笔，就超过了你在301医院天天加班二十多年攒下的辛苦钱，你觉得你儿子现在还会吃不饱饭吗？” 李青霞儿子刚刚离职，就赚了2500万，更加的震惊不已，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有如此运道，随手买几块石头，就能卖2500万？？ 白建丰继续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实话告诉你，这才刚开始呢。 当初悠然入职的那个拍卖公司的老板，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下场吗？ 他的一个客户，需要一块极品翡翠，恰好他看中了悠然切出来的三块翡翠其中一块，就要出高价去买，悠然当然不肯卖给他。 那个老板不死心，找了一个合伙人，通过这个合伙人跟有人买翡翠。 花了2000万，买下的翡翠，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被调换。这个老板为了避免损失，坑了他的合伙人，抛下自己的拍卖公司，直接卷款出逃。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就被人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 你知道这家伙的下场吗？ 他自己锒铛入狱，他的拍卖公司直接破产，他的家人倾家荡产赔钱之后，跟他断绝一切关系。就连他的那个合伙人，也是损失惨重。 最厉害的是，悠然是最大的受益者，甚至是唯一的获利之人，他的仇人全都倒了大霉。 但是他自己却完全置身事外，不论是警察，还是其他人，都找不到这件事和你儿子有关系的任何证据。 这种手段和本事还用得着你替他操心？” 李青霞听着儿子做的事情，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不可能吧。我儿子，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不惹事，他应该不会、不会，是你说的那种心思深沉之人。” 白建丰感觉李青霞仿佛说了一个大笑话，哈哈笑道：“乖巧？懂事？从来不惹事？你说的那可能是几年前的儿子，如今你也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你知道他的现状吗？你知道他现在成长到什么程度了吗？ 这次佳宇和佳宁去平洲公盘参会，没想到撞上了跟这江老爷子一起到平洲的悠然。你知道你儿子把林淑婉的儿子女儿收拾的多惨吗？ 之前他们三个，见面就打架，而且多半还是悠然吃亏。 这次在平洲，悠然先是抽了佳宁耳光，然后设套让佳宇撞翻了人家的货柜，淑婉为了给佳宇兄妹擦屁股，主动承担全责，生生赔了人家8000多万的货款。 后来在明标拍卖上，你儿子偏帮江家，佳宇那个蠢货，又中了你儿子的圈套，生生亏了两个多亿，还在各大珠宝商面前，现了一次大眼。 佳宇和佳宁，在林家年轻一代中，纵然说不上领军人物，但是也可以说相当出彩了。 但是现在悠然收拾佳宇和佳宁，就跟玩一样。甚至都不用亲自出手，仅仅露个面，就可以轻轻松松让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绝境。 青霞，你真的觉得咱们的儿子，还是一个弱者吗？” 第203章 捐献文物的方法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 李青霞听白建丰说了儿子的近况，非但没有心安，反而更加焦急的道：“这小子，真不让我这个当娘的省心，当初把他送到中州去，就是为了避免他跟林家那兄妹俩起冲突，想着让他找个稳定的工作，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 弄得他心里充满怨愤的离开京城，我们母子离散五年，都没回来过。可是没想到，他去了中州，依旧是个不安定的，现在又跟林家起了冲突。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林家是他能惹的吗？你这个董事长，虽然说不上是个吉祥物，但顶多也就是能在公司经营上有发言权。真正家族的大事，还不是掌握在那几个林家的族老手里？ 万一这件事闹大了，林家不依不饶的，我真担心他在中州出什么意外。” 白建丰平静的道：“青霞，别担心。悠然跟佳宇佳宁那点事，充其量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还入不了林家族老的法眼。 几个亿的损失听起来不少，但是在林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眼中，还上不了台面。 这次林氏珠宝的赌石专家给力，连续赌涨了好几块不错翡翠玉料。有这些打底，林氏珠宝依旧是赚钱的。佳宇自己闯的祸，这次也算是给补回来了。 林氏集团董事会那几个老东西，也都非常清楚李悠然是什么人，一时半会儿根本不敢动他。他们还在指着我给他们赚钱，不然，也不会把董事长的位置交个我这个外姓。 只要这些人不出手，其他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根本翻不起大浪来。我相信以悠然现如今的手段，他自己就足够应付了，根本用不着咱们替她担心。” 李青霞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不担心他们。我唯一担心的，是你那大老婆林淑婉那边。虽然这些年她一直保持克制，前提是林佳宇和林佳宁基本上都没吃过什么亏。如今她的一对儿女在悠然手中狼狈成这个样子，她这个当妈的还能袖手旁观吗? 建丰，别说我挑拨离间你们夫妻的关系，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自古使然。 实在不行的话，我看还是想个办法，把悠然叫回来吧。最起码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林家人还不敢轻举妄动。” 白建丰知道李青霞所言不虚，因为他的正妻林淑婉，表面上贤淑温婉，实际上一样是一个手段深沉的人物。 当初李悠然咬掉林佳宇的半片耳朵，林淑婉几乎恨死了李悠然，想出了无数手段要弄死他。如果不是李青霞通过内部关系，把儿子监护在301医院，李悠然甚至根本不可能活到顺利出院。 李悠然被困中州这么多年，林淑婉绝对是出了大力气的。她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废掉李青霞的这个儿子，让他永远无法对自己的儿女产生威胁。 可是现如今，李悠然非但没有被废掉，反而快速崛起，又多次让林佳宇和林佳宁吃亏，林淑婉要是不会出手，那才是见了鬼了。 李青霞提议把李悠然叫回京城，确实是出于保护。但是以他的观察，李悠然对他们误会已深，根本不会轻易如他们所愿。 这些话白建丰却不能当着李青霞说，省的她又胡思乱想，担惊受怕。 想来想去，他觉得最近听到的一个消息，或许可以劝住李青霞这个为儿子瞎操心的母亲。 “把悠然叫回来？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青霞气苦道：“白建丰！！林淑婉的儿女可是两年前就回来了，都是犯了错被发配，我的儿子就得老老实实的待在中州是吗？偏心也不是这个偏心法！！” 白建丰急忙道：“青霞，你误会了。我说不容易，不是我不愿叫他回来，而是现在你就是去当面请他，他恐怕都不愿回来了。” “哦？？出什么事情了？他有了钱，翅膀子赢了，就忘了我这个当娘的？？想在中州享受生活，呆一辈子不成？” “那倒不是，你还不知道你儿子这些时间的丰功伟绩吧？ 我听说，这次平洲公盘上，江少宗的孙女，始终跟在咱们悠然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人家现在有了女朋友，还能记得你这个老娘？” “啊？交女朋友了？真的假的？长什么样？有照片没有？漂亮不？温柔不？ 这个臭小子，我说最近的电话咋这么少呢？ 原来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看来我下回得跟他说说，让他把女朋友带回来，给我过过眼。” 白建丰撇撇嘴，有些话他可没告诉李青霞：“在他眼里，江雨晴和李悠然之间，恐怕也是剃头的担子——一头热。 江少宗那个老狐狸，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孙女跟自己儿子的事情，要说不是他故意安排的，恐怕没人会相信。 只不过江家如此重视李悠然，江少宗为了拉拢他，把自己的孙女都搭了进去，李悠然的心恐怕也会偏向江家。这下想把李悠然召回到京城，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未来，林家和李悠然之间，冲突很可能会越来越激烈，双方之间的仇怨，也会越结越深。 他再想居中调解，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林淑婉、白建丰和李青霞都在讨论李悠然的时候，李悠然已经从羊城返回了中州。 抵达中州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自己的哥们耿晓辉来车站接自己。 耿晓辉见到李悠然后，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抱完还十分激动的道：“然子，咋耽搁这么久？我以为你小子打算待在羊城，不打算再回来了呢。” “你轻点，憋死我了！” 李悠然好容易从耿晓辉的双臂中挣脱出来，白了一眼耿晓辉道：“因为跟人家谈了一桩生意，在羊城耽搁了几天，紧张个啥啊。 对了，这些天洛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的消息吗？” “我只听说警方很重视，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把文物捐出去，对咱们还有天大的好处……” 第204章 我啥都没有，但是我有挂。 “什么？？珠宝店！！” 耿晓辉听了李悠然的计划，脑瓜子嗡嗡的，一脸不可思议的大声道。 李悠然的耳朵被他震得有点难受，十分不爽道：“你说话声音小点，你想把周围的人都招来吗？人家还以为你在谋划什么不好的计划呢？” 耿晓辉闻言，下意识的朝周围看了一眼，果然周围的路人听到他大声喊出“珠宝店”三个字，都十分警惕的望向这两个小年轻，以为他们在谋划着什么“0元购”之类没本的生意呢。毕竟这里是华国，不是冥主自由大美丽国，“0元购”这种事，轻易还是做不的。 耿晓辉被人看的尴尬，拉着李悠然就上了车，一溜烟的功夫开了十几公里，就到了大学城附近一家名叫“鱼羊鲜”的烧烤档小店内，准备在这里给李悠然接风洗尘。 走进烧烤档后，耿晓辉熟练的对老板娘道：“张姐，50个肉串，50个板筋，20个羊眼，10个大腰子，2个玉米，10个金针菇，10个生菜。再来两摞煎饼，一件生啤酒。” 老板娘跟李悠然哥俩也挺熟悉，十分干练的记完，惊讶的问道：“好嘞，不过就你们哥俩，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耿晓辉笑着道：“张姐，你就放心上吧，我这兄弟刚从羊城回来，看这一路把他饿的，刚才都开始跟我说胡话了。” 李悠然白了耿晓辉一眼，对老板娘道：“就照这货说的上吧，你瞧他这一身肥肉，正准备养膘呢。吃不完让他兜回去，晚上继续吃……” 老板娘见哥俩都这么说了，她也没道理跟钱过不去，随后就进后厨准备烤肉了。 由于李悠然他们来的时候，还不是饭点，烧烤店就他们这一桌客人，恰好方便二人谈事情。 耿晓辉问道：“我说然子，你这次去羊城都是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想到开珠宝店呢？” 李悠然不慌不忙的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在嘉亿拍卖行的时候，跟着鉴定师学了一下翡翠毛料鉴定的办法，后来又跟玉道源的江少宗老爷子，结成了忘年交。这次去羊城，也是受到江老爷子的邀请，前去参加平洲翡翠公盘的。 在这次公盘上，用我之前学到的翡翠毛料的鉴定技术，切涨了好几块非常不错的翡翠毛料，也算是有了一些积累。就在这个时候，恰好我又结识了一位在缅甸有翡翠矿采矿权的哥们，跟他交流了几次之后，他答应低价给我供货。 我想着自打我从嘉亿拍卖行离职之后，一直都是在瞎混，几乎没有找什么正经的营生，所以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我们学考古的，本来就业门路就非常窄，现想进考古队和博物馆，也都没啥机会了。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梳理了一下自己这次羊城之行的所见所闻，就觉得目前对我来说，开家玉器珠宝店，是最合适的办法。 你觉得怎么样？” 李悠然在轻描淡写之间，就把这次羊城之行的经历，做了些删减之后，全部告诉了耿晓辉。耿晓辉听完，死死的看着李悠然，却如同看外星人一般。 过了好久，老板娘都在给他们把肉串、板筋、啤酒什么的，都给端上来了，耿晓辉依旧没有消化完李悠然的讲述。 老板娘见耿晓辉望着肉串在发呆，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别看着，吃啊，烧烤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悠然笑着对老板娘道：“您去忙自己的吧，甭理他，他还在入定呢，等一会儿就好了。” 这个时候，耿晓辉终于有了反应，笑骂道：“滚蛋，你才入定呢。张姐您去忙吧，我们哥俩在聊天呢。” 老板娘看到耿晓辉终于有了反应，也算放下心来。 “那你们慢用啊！”说完，就回后厨忙活去了。 “怎么，回魂了？” “去你的，还不是你的话，太过于震撼，我听得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你小子究竟干什么了？ 去了趟羊城，忽然就会赌石了，还能认识这么多大人物，我听着跟真是跟做梦一样……” “没那么夸张，都是之前的积累，厚积薄发而已。” 耿晓辉犹豫道：“可你这发的也太厉害了吧？都赶上火山喷发了，之前积的得有多厚啊？？” 李悠然不爽的道：“少扯淡，我是让你来给我参谋我的珠宝店计划的，你觉得我现在开一家珠宝店怎么样？” 耿晓辉咬了一口肉串，面无表情道：“不怎么样。只要你有钱，别说开珠宝店，想开什么店都行。 但是能不能把货卖出去，能不能真的赚到钱，那就是两说了。 有雄心是好事，反正这些年创业热潮。只不过你看看有多少年轻人脑子一热，把全副身家拿去开店，结果赔的负债累累之后，又去找工作上班的。这些还都只是开了家饭店，你倒好，上来就要开珠宝店。 无所谓，反正你的钱都是大风刮来了，赔完了记得来找你老大我，怎么着也有你一口饭吃。” 李悠然郁闷道：“你对我的开店计划，就这么悲观吗？” “不是悲观，是完全看不到有成功的希望。现在开实体店成功的，那都是多少年的积累，尤其是珠宝玉石这个行业，你知道有多少大品牌在削尖了脑袋往里面进……” 耿晓辉的观点，其实跟孙皓宇差不多，他们都是基于常规的理念进行分析。都是觉得李悠然新店没有声望，没有品牌，没有经营经验，没有成熟的客户群，别说开珠宝店了，开什么店都必然失败。 他们想不到的是，李悠然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有挂啊。 常规的经营理念，根本不适合他。 在他时间之力的加持下，他可以拥有近乎无限的高端货源。可以把高端翡翠的成本，打至同业经营者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 他的店只要开起来，对传统的珠宝行业，完全是降维打击。 你的玻璃种帝王绿玉镯，一对要一个亿，还不能保证有货。 我的玻璃种帝王绿玉镯，一对只要五千万，你啥时候来都有货。 这种情况下，没有品牌，没有经营、没有老客户又如何？？ 第205章 宣示我的归来 关于自己开挂的事情，李悠然当然不可能告诉耿晓辉，只是告诉他，自己这次去羊城，认识了一个在缅甸有翡翠矿的大佬，并且获得了这位大佬的全力支持，可以向他低价提供大量高端翡翠的玉料和成品。 只要自己的珠宝店开起来，他就有源源不断的高端货源。这种情况下，什么经营、品牌、老客户之类的，都不重要。毕竟现在翡翠这行，原料为王，什么营销、品牌之类的，前提是你得先有货啊。 耿晓辉自己就是开观赏鱼店的，当然知道在高端市场中，货源渠道的重要性。比如说优质的龙鱼，从来都不缺少有钱的买家，但前提是，你得有稳定的供货商，能够为你源源不断的提供优质的龙鱼。 眼下李悠然说自己找到的稳定的货源，虽然耿晓辉不清楚李悠然是如何办到的，但是这件事就已经成了至少五成。 只不过耿晓辉并不想轻而易举的认同李悠然的想法，依旧嘴硬道：“就算你有稳定的货源，你的珠宝店开起来了，也得有足够的客户来买不是？ 可是豫州省并不是一个经济发达的省份，中州也不是一个消费水平很高的城市。到时候你能卖给谁呢？” “所以啊，我并不打算在中州开店，而是打算把这家珠宝店开到京城去。” “噗！！咳、咳……” 听了李悠然的话，正在喝啤酒的耿晓辉一口气没上来，啤酒混着辣椒窜入气管，呛到的同时，把他的眼泪都辣出来了，好悬差点没呛死。 李悠然见状，赶忙帮耿晓辉拍了拍后背，同时大声对烧烤店的老板娘道：“张姐，帮忙拿个餐巾纸和毛巾过来……” “好嘞！！”老板娘听了李悠然的话，立刻就把毛巾和餐巾纸送了过来。 耿晓辉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啤酒和口水，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十分不满的道：“然子，以后我是再也不再吃饭的时候，跟你谈事情了。就这一回就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再来一次我非得直接进医院不可。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地上的事都还管不过来呢，直接要到天上去找事儿是吧？ 你在中州开珠宝店，在我看来就已经够离谱的了。还异想天开，要直接把珠宝店开到京城去？ 你以为开珠宝店就跟开奶茶店似的，随便租个店铺就开张了？ 就算你有渠道，有高端货源。 但是你有店铺吗？你有资金吗？你有员工吗？你有管理人员吗？你知道京城的房租多贵吗？你知道京城的员工工资、社保多高吗？你有计算过京城开店的成本吗？ 你知道怎么应付你知道在京城开店的，那都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怎么应付京城的大大小小的衙门吗？你知道怎么避免四九城的地头蛇们的骚扰吗？ 好，这些我们都不提，你能不能跟先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要到京城开珠宝店这种想法的？” 李悠然知道，想要说服耿晓辉，就必须拿出让他信服的理由。可是他跟林家那一堆腌臜事情，他并不想让耿晓辉这个老兄弟掺和进来。 李悠然想了想，决定避开自己跟林氏集团之间的矛盾，把事情的重点放在林佳宇和林佳宁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次我去羊城，除了结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也结下了一个不小的梁子。” 耿晓辉更加惊奇了，问道：“哦？什么梁子？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但是脾气很好，轻易不会跟人结仇的。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惹毛了，你没办法当场把他们收拾了？？” “告诉你也行，但是你不要被吓到。” “去你的吧，还他喵的吓到你家老大？？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我吓到？难道是天王老子不成？” “虽然不是天王老子，但身份也不一般。林氏珠宝你知道吧？” “林氏珠宝？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哦……想起来了。哥哥我结婚的时候，你嫂子的三金和钻戒，都是在咱们中州的林氏珠宝买的。他家的珠宝跟其他珠宝店相比，款式上新一些。 我听说林氏珠宝的规模也不小，华国全国连锁，很多城市都有他家的店铺，跟周大富、老凤祥是同一个级别的。” “嗯，就是这个林氏珠宝，跟我发生冲突的家伙，就是林氏珠宝董事长的儿子和女儿。怎么样，怕了吧？” 耿晓辉听了李悠然的话，再次被惊到了。他虽然不清楚林氏集团的规模，也不知道林氏珠宝只是林氏集团麾下一个很小的分支。但是周大福、老凤祥这些店铺的规模，耿晓辉是清楚的。 现在李悠然居然跟林氏珠宝董事长的儿女起了冲突，这不得不让耿晓辉倒吸一口凉气。华国虽然是官本位社会，但是这些年华国经济发展，民间资本的力量，也越发强大。 虽然这些资本家还像欧美那样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一家上市公司级别的老总能调动的能量，绝对超过普通升斗小民的想象。 李悠然居然跟这种级别的人物起了冲突，耿晓辉心里不发怵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听到李悠然的那句“怕了吧”，让耿晓辉又非常不爽起来。 “怕个毛啊，哥们是什么人，有啥好怕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什么鸟人，就敢欺负我兄弟。你说咋办咱就咋办，哥们支持你，给我上。” 李悠然听耿晓辉说的豪迈，但是他其实知道，这家伙不过是被自己激了一把，一时脑子火热，说了一点不过脑子的话罢了。 要跟林氏集团做斗争，当然不可能真像耿晓辉说的那样，脑子一热就上。 他需要做长远的谋划，需要时刻防着对方的暗算，需要随时随地想好如何面林家的打击…… 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他真正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堂堂正正的向林氏宣战。 他要把珠宝店开到林家面前，宣示他李悠然的正式归来！！！ 第206章 与江老爷子谈合作(上) 面对林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李悠然当然不可能真的像他激耿晓辉的那样，说上几句热血沸腾的话，就一股脑的往上冲。这么做压根不叫斗争，而是叫送菜找死。 即便是开珠宝店，也要讲究一定的策略。 当耿晓辉咋咋呼呼的高喊“给我上”之时，李悠然急忙拉住他道：“老耿，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咱们弄得那几件东西不是打算上交吗（在烧烤店，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详情）？我是这么想的，不如就用这些东西，替我打开局面。” 耿晓辉心中一动，也压低声音道：“哦？你想要怎么做？”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果珠宝店真的开起来，新开的店铺，最重要的就是宣传推广，为珠宝店增加名气，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看到时候不如就说，那几样东西，是我们无意中获得的，然后在京城，以珠宝店的名义，把它们捐献给文物部门。 这种级别的东西，一旦现世，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到时候上个热搜都完全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珠宝店的名气不就打出来了吗？ 有了名气，再加上我们有大量的高端翡翠，价格还要比一般的店铺便宜不少，相信要不了多久，珠宝店就可以在京城站稳脚跟。 我之所以跟你商量，是因为那几样文物，也有你的一份。以珠宝店的名义捐了，这件事必须要争得你的同意。 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把你那份所有权，折算成干股。等珠宝店开起来，有你5%的股份。我保证以后珠宝店不论如何注资扩张，都不会稀释你的股份。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撤资，还可以按照珠宝店的市值，折算成现金直接兑换给你。” 耿晓辉听着前半部分还算好，直到他听说李悠然要给他珠宝店的股份，急忙道：“然子，你这么说就生分了。那些东西不也是弄回来的吗？现在你要用，直接拿去捐了就行了，不用给我什么干股。 虽然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可要是账算的太清了，感情不就淡了吗？咱们兄弟用不着来这些……” 李悠然摆摆手道：“老耿，你别着急，给你股份不是为了要跟你搞什么明算账，而是要给我自己留一条退路。 我打算把珠宝店开到京城，等生意真的做起来，难免要跟那些地头蛇产生冲突。尤其是林家的那些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很难说我就一定能够支持下去。 一旦珠宝店撑不住了，我打算把它当成一个诱饵，直接抛出去，让其他人来收购。等到玩资本运作的时候，有了你那5%的股份在，我就有了更多的闪转腾挪的空间。” 耿晓辉又被李悠然的谋算震惊了，这个和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睡了四年的好兄弟，为什么突然感觉如此陌生呢？ 珠宝店还没有开起来，他就已经在谋划将来支撑不下去的事情了，这他喵的已经不是走一步看三步了，而是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把自己的获奖感言和墓志铭同时都给想好了吧？ 李悠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耿晓辉自然没有再反对的理由，只能表示同意。 哥俩喝了几杯啤酒，耿晓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主动建议道：“然子，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要在京城开店，与其开一家没什么名气的新店，不如直接收购一家老店。 这样的话，不但可以省很多麻烦，还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光是开店的审批手续，就至少可以省半年以上。 当然，这些都是在你的资金够用的前提下。” 李悠然嘴微笑着道：“老耿，要不说咱哥俩是最佳拍档呢，你又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之前的计划，也是收购一家京城当地的店铺，而且目标已经有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的，和我结为忘年交的江少宗老爷子吗？他家的玉道源，在华国几乎所有的一二线大城市，都开有店铺。 我打算把江老爷子的玉道源京城店，给接手过来。 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耿晓辉点头后又反问道：“嗯，玉道源珠宝店。那规模也不小吧，你的那点资金够用吗？ 就算够用，像京城这样的华国中心，也是各家珠宝玉石公司的必争之地，也是很多珠宝公司的利润贡献大户。就算你跟人家的交情不错，人家会把自家的现金奶牛卖给你吗？” 李悠然哈哈一笑道：“老耿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关键是要看你是否出起对方想要的价码。等明天我去找江老爷子谈一谈，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切，说的好听，看你小子又能玩出什么鬼花样。” “少扯淡，吃你的串儿吧，怎么谈我自有分寸。” 哥俩喝了一顿好酒，最后不得不叫代驾把二人送回家去。 第二天中午，李悠然先给江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在店里之后，才搭车前往中州玉器城。 刚刚下车，李悠然碰到了和他有过交易，后来又被梁道丰坑了的徐老板。 徐老板的样子，看起来相比于之前老了很多，但是他依旧跟李悠然打招呼道：“李先生，幸会。怎么今天来玉器城又有什么事情吗？” “哦，没什么，只是和江老爷子有约，前来和他谈些事情。” “是吗？那您先忙。”说着，徐老板压低声音道：“李先生，上次u盘的事情，谢了？” 李悠然心中一惊，但立刻意识到徐老板应该只是在试探自己，这种事儿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承认。于是面不改色的问道：“什么u盘？徐老板在说什么啊？” 徐老板看着李悠然的样子狐疑道：“那枚u盘难道不是你寄来的吗？” “徐老板误会了，我这段时间在羊城，昨天才刚回来，从来没寄过什么u盘，你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徐老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转移话题道：“是吗？那可能是我误会了。江老爷子正在里面等您，您快过去吧……” 第207章 与江老爷子谈合作(下) 李悠然望着徐老板远去的背影，暗自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徐老板的试探让他意识到，之前自己出手过多，引得一些有心人的怀疑。徐老板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很多事情，他也未必真的就看不透。 这些在生意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尽可能的小心一些，尽量减少出手的次数。一个在中州开玉石店的小老板都能有如此见识，等自己回到京城，面对那些大鳄的时候，恐怕稍微露出马脚，就会暴露很多东西。 李悠然忧心忡忡的来到江老爷子的玉道源店门口，调整了一下心态后，才迈步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既没有看到江老爷子，也没有看到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只有一个女店员在看店。 女店员看到有人进来，正准备打招呼，就认出这人是之前来过很多次的李悠然。江老爷子出去的时候跟她交代过，李悠然是店里的贵客，在电话里说过今天要到访，等人到了之后，要立刻通知他。 女店员满脸堆笑的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您来了。江老先生出去有些事情要办，您先请坐，我这就打通知他老人家回来。” 李悠然礼貌的道：“好的，谢谢。” 女店员招呼李悠然坐下后，就返回屋内，给江老爷子打电话。 过十几分钟，李悠然就看到江老爷子带着自己的外孙牛俊生回到了店里，只是依旧没看到江雨晴。要知道江雨晴明面上的身份，可是中州玉道源店的营业员，她居然不在，也是很稀奇的事情。 看到江老爷子回来，李悠然也站起来迎接。江老爷子十分爽朗的笑道：“小李啊，怎么这么久都没跟老头子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李悠然也笑着打招呼道：“老爷子好，牛先生好。” 牛俊生自然没有江老爷子那种热情，十分淡然的点头道：“李先生好。” 李悠然也没理会牛俊生的冷淡，反正江家的话事人不是他，他什么态度根本无关紧要。 “老爷子，您说这话可是误会我了。我昨天才乘坐高铁从羊城回来，休息了一天之后就来找您。 怎么，就您和牛先生在啊？江小姐呢？” 听到李悠然突然问起江雨晴的情况，江老爷子和牛俊生的展现出截然相反的态度。牛俊生看着李悠然这个以来就打听自己妹子的家伙，心中更加厌恶。 而江老爷子则神色暧昧的笑道：“小李这么关心小晴啊，你放心吧，我只是安排她去宛城的一个客户那里谈一桩业务，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候你再来找她玩啊。” 李悠然见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居然让江老爷子误会了自己对他孙女有企图，连忙转移话题道：“老爷子您说那里话，我这来是跟您有事要谈。” 江老爷子略微带着些遗憾道：“哦……什么事呢？小李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记得您说过，您的玉道源珠宝店，在全国很多个城市都有连锁店，那请问在京城有没有专门的店铺呢？” 江老爷子骄傲的道：“当然！！京城可是任何玉石珠宝商都不能放弃的消费市场，我们玉道源自然也一样。 玉道源在京城非但有连锁店，而且规模非常大。这家位于东城的店铺，是我们玉道源在整个北方地区面积最大玉石珠宝店。 我们玉道源非常重视京城的业务，仅仅京城一个地方，每年贡献的销售额度，就占了整个公司的两成。” 李悠然见将老爷叔说的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太妙。因为按照江老爷子的说法，京城市场如此重要，想让他把如此重要的店铺转让给自己，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李悠然还是想试一试，毕竟对于珠宝行业来说，重开一家店铺的难度，比收购一家经营成熟的店铺实在是高太多。他要跟林家开战，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前期的准备。 李悠然犹豫道：“老爷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说了您可能会生气，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听一听，希望您能见谅。” 江老爷子见李悠然突然这么说，皱了皱眉头道：“小李，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李悠然小声道：“是这样的，我希望您能将玉道源在京城的店铺，出售给我……” 李悠然轻飘飘的几句话，在江老爷子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他看向李悠然的眼神，瞬间都变得锐利起来。 江老爷子身边的牛俊生见状，先跳出来道：“李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让我们江家把京城的店铺出售给你？谁给你的勇气说这种话？ 你真以为可以仗着我们家老爷子对你的那一丝好感，就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提吗？想让我们把京城的店铺卖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江老爷子摆摆手，阻止牛俊生说下去。 回过头对李悠然道：“小李啊，不是老头子我吝啬一家店铺，只是京城的店铺，对我们玉道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重要。 把京城的店铺转让出去，就意味着我们的北方市场全面坍塌，这里面的损失实在是太大，这种要求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江老爷子的拒绝，原本就在李悠然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还想在尽努力一把。 “老爷子，我当然知道京城市场对您的重要性，但是我可以给您足够的补偿，尽最大的可能避免您的损失。” 江老爷子淡淡的道：“哦？补偿？你倒是说说，什么补偿？” “老爷子，我记得您之前说过，做珠宝玉石行业，高端原材料才是最重要的。很多顾客都是拿着钱，却买不到自己心仪的翡翠，根本原因就是高端玉料的稀缺。 我这次在羊城，认识了一个好朋友，他的家族在缅甸有多家翡翠原石矿坑。他向我承诺，可以低价像我提供大量翡翠原石。 如果您同意将您的京城店转让给我的话，我可以向您保证，玉道源公司，以后将不会再为高端玉料而发愁。” 第208章 你不给的，我自己去取。 面对李悠然许诺的所谓“不用再为高端原材料发愁”，江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久久没有回应。 反倒是老爷子身边的牛俊生，冷笑一声道：“李先生可真会空手套白狼，仅仅一个空头的承诺，就想拿走我们江家最赚钱的店铺。 不用再为高端翡翠玉料发愁？现在华国所有的玉器店，都极为缺少高端翡翠，我不知道李先生哪来的自信，就凭你认识的一个什么缅甸翡翠矿的矿主，就敢许下这样的承诺？ 我倒想问问李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矿主，愿意为你大量提供大量的低价翡翠原石？还可以无限量的为你提供高端翡翠玉料？？ 如果真有这样的矿主，人家自己开店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来提供给你？？” 面对牛俊生的抢白，李悠然有些语塞。他确实无法回答牛俊生的问题，也不可能为了一家店铺，就跟江老爷子说自己掌握的时间之力。 当然了，李悠然也有些气恼，他承认自己要买江家在京城的店铺，确实有些冒昧，但是牛俊生说话如此不客气，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借题发挥，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 李悠然没有搭理牛俊生，他在意的是江老爷子的态度，他希望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忘年交，能够带给自己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眼见牛俊生越说越不像话，江老爷子却没有出言训斥，反而不痛不痒的道：“俊生，怎么说话呢？小李也算是咱家的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么着急干什么？” 江老爷子装模作样的训斥了自己外孙几句之后，又回过头对李悠然沉声道：“小李啊，你我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的为人我还是看的见的。 我本人愿意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也相信你确实所说的，让我们未来不用再为高端翡翠玉料发愁的承诺。 但是小李啊，你这话光我一个人相信不行啊。玉道源虽然是我们江家的产业，但是这位绝对公司未来前途的事情，却不是老朽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这种事情，不论是放到江家进行家族讨论，还是放到玉道源公司进行股东表决，恐怕都很难让所有人都信服。 你想在京城开珠宝店，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我们江家实力太小，实在帮不上什么大忙。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打听一下，看看其他公司有没有实体店要出售的，如果遇到了再通知你。” 江老爷子这话一出，李悠然的心彻底死了，他知道江家不可能相信自己，更不可能出售他们在京城的店铺。至于后面的什么“帮他打听一下其他公司实体店出售”之类的，完全都是拒绝后的场面话。 李悠然之前有想过江老爷子可能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的如此干脆，丝毫不给双方留半点余地。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话不投机，李悠然站起身来，非常干脆道：“江老先生，牛先生，这件事是在下之前冒昧了。 既然玉道源公司有困难，那就不用再麻烦您了。店铺的事情，我会自己去找。 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 江老爷子看到李悠然突然变脸要走，心中莫名升起几分后悔之意，张嘴想要挽留李悠然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只能叹了口气，目送李悠然离开。 等李悠然刚刚走出江家玉道源的店门，牛俊生冲着李悠然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道：“呸！！什么东西，靠着咱们江家，赚了点钱，就想来挖咱家的墙角。 外公，依我看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现在跟他断了，对咱家反而是件好事儿，省的将来受到牵连……” 江老爷子原本就因为李悠然的离开而心烦意乱，听到自己的外孙又在哪大放厥词，勃然大怒道：“牛俊生！！你在胡说什么？！ 人家小李再怎么着，也帮了咱们家好多次。上次玻璃种帝王绿的事情，如果不是人家小李及时送过来，你没准现在正在缅甸的老林子里刨坑呢。 你这个畜生，不感恩人家小李就算了，反而屡次诋毁咱家的恩人，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看来上次让你光是免除你职务的处罚还是不够，你以后就不要待在我身边了，到羊城去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店员去……” 面对江老爷子的暴怒，牛俊生非常着急。因为上次免除了他安保部经理的职务，这件事其实影响不大。玉道源说白了就是家私营珠宝公司，所有职务的升降都是江老爷子一句话的事情。只要能留在老爷子身边，未来就不愁没有机会。 但是一旦牛俊生被从江老爷子身边赶走，时间久了，和老爷子的感情也会慢慢变淡。未来玉道源公司继承人之位，可就真的与他牛俊生无缘了。 所以牛俊生听说自己要被赶去羊城，急忙分辩道：“外公，我……” 江老爷子指着自己的外孙道：“你给我滚，我不叫你，不许回来……” 牛俊生知道，这次自己确实犯了江老爷子的大忌，无奈之下，只能准备前往羊城，同时心中更加憎恨李悠然…… 江家店里发生的事情，李悠然不清楚，他也懒得清楚。 自从江老爷子拒绝了他的提议之后，江家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说实话，他虽然佩服江老爷子的为人，但是面对对方如此干脆的拒绝，难免有几分恼火。 虽然看起来之前江家帮他不少，但是说白了，都是互利互惠。 他出售给江老爷子那几块翡翠，都是按照对方给的价格卖的，虽然价格不低，但是对方也有足够的利润。 唯一的一次，是他跟林佳宇和林佳宁起了冲突，江雨晴嘴上说江老爷子要找人帮他通融，实际上江家的人还没找，事情就已经被解决了。 而后来李悠然出售给江老爷子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又拦住江家继续竞拍那块高冰种紫罗兰翡翠，都可以说是解了江家的燃眉之急。 没想到自己的好心，换来的却是冷言冷语的拒绝。 既然如此，那未来的路，我就自己去走。 你不给的，我自己去取！！ 第209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上) 李悠然被江老爷子拒绝后，准备离开中州玉器城，回家另想其他办法。 好巧不巧，又碰上了来的时候就见过的徐老板。 徐老板看到李悠然，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打招呼道：“李先生，您跟江老爷子的事情谈完了？谈的怎么样？” 李悠然有心躲着这个家伙，没想到又碰上了。原本就有些心烦的他没好气的对徐老板道：“徐老板，我的事情，谈的怎么样，又必须告诉你吗？你又想怎么样？” 李悠然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徐老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轻笑一声道：“李先生这样说话，那看起来谈的是不怎么样。 李先生，能跟在下说一句，你跟江老爷子究竟谈什么吗？” 李悠然有点烦这个跟牛皮糖一样的徐老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着脸就要往外走。 徐老板又喊了他一声道：“李先生，你也是玩玉石的。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同样的东西，你在江老爷子那里得不到，在我这里未必就也得不到。 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了谈，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李悠然听徐老板这么说，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想道：自己却是有点太死心眼了，眼前这个家伙，虽然人品道德上不如江老爷子那般刚正，但是也应该每天江老爷子那样死板。 李悠然扭头问徐老板道：“徐老板，我想要的东西，你这里可未必有啊。” 徐老板幽幽的道：“有没有先不提，您倒是问啊。您又不肯问，怎么知道小店没有呢？” “好吧，那我就说了。我想要一家位于京城市区内的珠宝店，价钱上可以给的优厚一些。怎么样，徐老板有吗？” 听了李悠然的话，徐老板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经营珠宝玉石的店铺？” “对……” “在京城市区范围内的？” “对……” “价格上可以给的优厚一些？？” “对……” 徐老板连续三个问题，把李悠然问的心里毛毛的，但是徐老板的眼神却是越发明亮。 “李先生，玉器城的客商人来人往，闲杂人等众多，实在不是一个谈大事的好地方。 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街对面有一家茶楼，我们去哪里在一边喝茶，一边详谈如何？” 徐老板态度突变，让李悠然一时半会儿有点摸不着头脑，询问徐老板道：“徐老板，你这是……” “李先生，实不相瞒。我在京城恰好就与一家玉器店，正准备出手。苦于现在的经济形势，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买主。 今日机缘巧合，在这里恰好碰上李先生，如果李先生有意的话，就跟我去对面的茶楼喝杯茶如何？” 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悠然在极为看中的江老爷子那里碰了壁，却没想到在自己看不上眼的徐老板这里，遇到了机会。 虽然还不知道徐老板的那个珠宝店是什么情况，但是能遇到一个有着强烈出售欲望的卖家，李悠然是没有理由错过的。既然如此，那不如跟徐老板去对面的茶楼了解一下再说。 李悠然点点头，跟着徐老板来到马路对过那家名叫“春静茶苑”的茶楼。 走进茶楼，这家茶楼的老板看到看到徐老板，非常热情的招呼道：“徐总，您今天来喝茶啊？” 徐老板吩咐道：“老马，这位是我今天请的贵客。我们有要事要谈，你把你们的天香阁单间给我空出来。 另外，把你的二代母本大红袍给我沏上一壶，也不用让茶艺师给我表演什么。把茶水上了，然后离得远点就可以了。” 这位茶苑的马老板看了看李悠然过于年轻的样子，感到有些惊讶，他不明白徐老板为什么会称呼这样一个人为“贵客”。 但是他只是一个开茶楼的，徐老板又是他们茶楼的常客，马老板自然没理由多事。 非常爽快的答应道：“好嘞！！有徐老板这番吩咐，今天小店二楼就不招待其他客人了。 徐老板，这位先生，您二位楼上天香阁雅间请。” 在马老板前面指引下，李悠然和徐老板来到二楼天香阁。 所谓的天香阁，其实就是茶楼单间的名字，跟饭店里的单间差不多。只不过里面的装修更加古香古色一些，隔音效果好一些。 至于所谓的“二楼不招待其他客人”，李悠然觉得马老板这话纯粹是给徐老板的脸上强行贴金。现在是工作日的上午，这个时间点茶楼里本来就没什么生意，别说二楼没有客人，连一楼都不见有一个喝茶的。 李悠然和徐老板刚刚坐下，就要两名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送上几盘点心。其实也就是绿豆糕，豌豆黄，葵花籽之类的。 马老板讨好的笑道：“二位请稍后，小店的大红袍冲泡还需要一点准备时间，茶沏好之后，马上就给您二位送来。” 徐老板也对李悠然道：“李先生，马老板店里的水，都是从嵩山运过来的纯净山泉。每一壶沏茶用的水，也都是现点现烧的，还麻烦您稍等一会儿。” 李悠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马老板觉得更加惊奇，徐老板的生意做的也不小啊，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如此低三下四的？难道此人是哪家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不成？ 就在马老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服务员把刚刚沏好的大红袍端了上来，马老板亲自为李悠然和徐老板倒上一杯茶之后，笑着解释道：“徐总，这位先生。我们店里的大红袍，是老马我亲自前往福建武夷山弄回来的二代母本，最好的保留了大红袍的花香岩韵。您二位可以尝尝……” 李悠然对于茶叶，了解并不多，他平时也不喝这种冲泡的茶水。如今闻到这股茶香，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徐老板品了一口茶，扭头对马老板道：“老马啊，我和这位李先生有事要谈，你可以带着人先离开了。有什么需要的我在教你。” 马老板见状，只好笑道：“好的，徐总，李先生，您二位请慢用，有什么事情，您二位吩咐一声就是了……” 第210 店 踏破铁鞋无觅处 (下) 待马老板离开后，徐老板品了一口茶道：“李先生，这茶还不行吧？” 李悠然淡淡的道：“徐老板，我虽然听闻过大红袍的大名，只不过我是小门小户出身，对茶水了解不多，我喝茶只讲究一个味道好就行。 这茶里面却是有一股兰花的清香，除此之外，我也喝不出什么好处来。” 徐老板感叹道：“李先生果然率真，看什么问题都能直入本质，难怪如此年轻就能创出这么一番事业。喝茶嘛，最简单的追求不就是好喝吗？ 只可惜现代人大多数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忽略了自己的初心，结果反受其殃。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一点，否则也不会努力了一辈子，却一败涂地……” 李悠然没有理会徐老板的奉承，平静的问道：“徐老板，别的就不用说了，大家都很忙。你既然找我来，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说说你那家珠宝店的情况吧？” 徐老板本来想说几句奉承话，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可惜李悠然不吃这一套，只能讪讪的笑道：“好的，李先生。 您也别怪江老爷子不愿把它出售给您，江家的玉道源珠宝店店铺总面积400多平米，还是在京城最繁华的秀水街上，经营的珠宝多数以钻石、黄金、铂金、各种宝石为主，还代理有像卡地亚、宝格丽等着名品牌的珠宝，是江家在北方地区最大的珠宝店，每年营收都在10亿元以上，这种摇钱树级别的店铺，搁我我也舍不得啊。” 我的那家小店自然无法跟江家的玉道源相提并论了 ，小店叫翠中意玉石店，位置在什刹海福瑞苑一带，经营面积大约80多平米，经营范围基本都是翡翠玉石为主，也兼卖一些珊瑚、珍珠、玛瑙、碧玺之类的文玩杂项类物品。” 说着，徐老板从裤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手机相册，展现在李悠然面前道：“李先生请看，这是我那小店的一些照片，您看看可还中意吗？” 李悠然接过徐老板的手机 ，翻看照片里的一些内容，确如徐老板所说，这家店铺主要经营玉石翡翠为主，里面放的大多也都是一些翡翠的玉牌、玉佩、翡翠手镯、链坠、戒指，还有一些杂玉的摆件，和其他珊瑚、玛瑙之类的东西。 但是档次普遍不高，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常见的大路货，看这次翡翠的品质和价格，基本上就是面向普通工薪层的。 李悠然看完后，把手机还给徐老板道：“徐老板，我记得什刹海福瑞苑一带，也有一家林氏珠宝吧？” 徐老板闻言，惊讶于李悠然对京城珠宝公司的布局居然如此了解，看了李悠然一眼，笑着道：“没错，林氏珠宝在什刹海福瑞苑一带，确实有一家规模不小的珠宝店。但是我的那家小店，跟他们构不成竞争。 人家林氏珠宝，卖的大多数也都是以品牌珠宝为主，即便是向翡翠玉石之类的产品，服务的也都是是有钱的高端客户。 我那家小店，经营的都是常见的中低端翡翠，买家绝大多数是常见的都市白领和中产为主。” 李悠然对于徐老板的回答不置可否，徐老板的珠宝店在林氏集团的对面，这对李悠然来说，反而是一个加分项。他去京城开店的目的，就是为了跟林家打对台。 至于徐老板说的“不构成竞争关系”？无所谓，只要自己把这间店拿到手之后，不就构成竞争关系了。而且还怎么让林家难受，他就怎么竞争。 这间店的位置，规模，李悠然都挺满意的，那剩下的，就该谈价钱了。 为了让徐老板吐出底价，李悠然决定旁敲侧击，先从一些看似无关的问题开始。 “徐老板，你的这家珠宝店，开在什刹海一带。众所周知，那里可是华国最繁华的步行街。按理说在这种地方开店，根本不缺客户，生意也并不难做。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珠宝店卖掉呢？” 徐老板此时还没有搞懂李悠然的意图，认为李悠然依旧是担心这家店不够完美，所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到：“李先生，您说在什刹海开店，不缺客户，生意也不难做，这都是实情。 可问题在于，缺不缺客户，跟能不能赚到钱，是两回事。 我这就小店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卖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常见的大路货。这种品相的玉石翡翠，基本上随便一家玉石店，都能见到。 我没有李先生那样的赌石能力，也没有江老爷子那样的影响力，所以很难拿到像样的高端翡翠玉料。否则我上次也不会以两个最高价，买下李先生切出的两块翡翠玉料了。 京城什刹海的店铺的房租，不用我说李先生也应该有所耳闻。我的那家小店，每个月租金60万，每年720万。这意味着，我每天一睁眼，就欠着房东2万块钱的房租。 在缺少高端货源的情况下，我的那家玉石小店，也基本就是能够自负盈亏而言，赚钱什么的就别想了。 当然了，话虽如此，但是能在京城开店，对于我们翠中意的品牌形象，也是一个不小的提升。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还是想要尽力维持下去的。 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一连串的倒霉事情，让我损失惨重，不得不想要收缩战线，把京城的店铺转让出去再说。” 李悠然点点头，他没细问徐老板所谓的“倒霉事情”，因为那些多半与他李悠然有关，也与梁道丰那个王八蛋有关，问了反而让彼此都尴尬。 对于徐老板说的那些问题，对于他李悠然来说，反而都不是问题。徐老板没有高端翡翠货源，李悠然有啊，他可以源源不断的弄来低价极品翡翠。 当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对蠢货，看到他们的死对头走到他们对面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震撼场面呢…… 想到这里，李悠然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徐老板，你这家店，希望以什么价位转让呢？” 第211章 各取所需 李悠然和徐老板谈了好久，才问到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你的店多少钱愿意盘给我。 徐老板缓缓的道：“李先生，是这样的。那家在京城的玉器店，我今年四月才跟房东重签了两年的租房合同，也支付了两年1440万的房租，现在大约还有一年半房租才到期。 这间店的装修，我先前大概投入100万左右。当然这部分可以暂时不算，毕竟已经经营了两年多了。 此外在京城的库房内，差不多还有价值4500万的各种存货。剩下的就是一些品牌投入，老客户维护，以及几名员工的工资和社保……” 李悠然打断了徐老板的长篇大论道：“徐老板，你不用跟我说这么详细，你就告诉我一个数字，这家店你多少钱肯卖。” 徐老板愕然了一下，明白这位小爷心急，听不得他在那里慢慢算账了。 徐老板在心里计算了这家玉器店的大致价格后，报出了一个数字：“5000万。李先生，只要5000万，这家玉器店就属于您了。” 徐老板说完之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李悠然的答复。 李悠然端起茶碗又品了一口所谓正宗的大红袍后，嘴里吐出两个字：“可以。” 徐老板正在想办法看看如何回应这位小爷的杀价，突然听到李悠然说出“可以”二字，仿佛信不过自己的耳朵一般问道：“李先生，您说什么？” “我说可以，就按照你说的价格，5000万。” 李悠然知道，5000万这个价格，肯定有水份，而且水份还不小。别的不说，光是徐老板所说的那4500万的存货，就绝对是虚报的大户。如果他想要杀价的话，让徐老板把价钱再降个1000万问题不大。 可是李悠然并没有跟徐老板还价，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需要这个店铺，尤其是这家店的位置，恰好毗邻林氏珠宝在京城最大的珠宝店。有这家店铺在手，李悠然就可以更方便的跟林家打对台。 另一方面，是因为李悠然需要一个稳定的盟友打掩护，此前李悠然把这个希望寄托在江老爷子身上，现在江家拒绝向他出售珠宝店之后，未来李悠然大概率不会再登江家店铺的大门了，所以李悠然需要另一个圈内人来充当他的挡箭牌。如今看来，徐老板比较适合这个角色。 和江老爷子正人君子般的好人品不同，如今来看，这位徐老板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真小人。君子喻之以义，小人予之以利。 李悠然给徐老板让利，目的就是希望能跟他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未来当李悠然面对林氏集团的打压时，徐老板就会成为他转移矛盾焦点的对象。当然了，李悠然不会告诉徐老板这些，否则以徐老板的滑头，没准立刻就会卖了自己去讨好林家。 给了徐老板这5000万，徐老板才会更愿意与李悠然进行捆绑，也才会被某些势力，认定为他是李悠然的死党。从某种意义上说，这5000万，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徐老板将来的卖命钱。 徐老板目前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单纯是觉得仿佛像是在做梦一般，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疼，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徐老板有点结巴的道：“李先生，您……您说的是真、真的？真的愿意给我5000万？？” 李悠然淡淡的笑道：“不就5000万吗？徐老板，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何必如此呢？当初买我的翡翠的时候，2480万的货款，不也一样掏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先生，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在老徐我的情况，与那时完全不同。如果我依旧有那种实力，京城的这家店要不要盘出去，还真的很难说。 哎，这都是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梁道丰这个王八岛。他实在是把我害的太惨了。只恨我没早点看清这个畜生的真面目，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悠然平静的道：“都过去了，还提那摊臭狗屎干嘛？ 徐老板，你最近有时间吗？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近期你我一同前往京城一趟，我想亲眼看看你那家店的具体情况。如何确如你所说的话，我可以当即敲定合同，确定店铺归属。 合同签署之后，我会之间向你支付5000万的现金，绝不拖欠。” 徐老板急忙道：“有时间，当然有时间。这种大事面前，那必须得有时间。 只不过李先生，老徐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够同意。” “哦？什么请求，你说吧？” “李先生，您在平洲公盘上的事迹，我多少听说了一些。也知道您愿意接手老徐我这家玉器店的原因，应该是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搞到高端翡翠玉料。 您也知道，做翡翠玉石这行，向来是原料为王。能否不间断的搞到高端翡翠玉料，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家店铺的生死。 我在京城经营失败，就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可靠的高端翡翠的供货渠道。 所以李先生，我希望和您达成一个长期合作，您以后再切出高端翡翠的时候，能不能给老徐我留一些，或者出售给我一些。 这5000万，您可以先不着急支付，我希望用这笔钱来抵充未来高端翡翠的货款。” 不要钱要货！！ 李悠然没想到徐老板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要完成这种要求，对李悠然来说可谓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如果自己轻易答应了，会不会导致自己的暴露。 李悠然想了一下道：“徐老板，我确实掌握了一些观察翡翠原石的技巧，但是俗话说神仙难断玉。我这点技巧也无法保证每次都能切出高品质翡翠来。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优先权，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品质的翡翠。 等将来有机会我再切翡翠玉料的时候，如果真遇到你想要的，第一个就通知你如何？？” 第212章 谋划未来 “好的，李先生。” 徐老板在玉石市场混迹多年，当然知道高端翡翠可遇而不可求，因此能得到李悠然的承诺，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在徐老板看来，江老爷子一家人，都是迂腐而又目光短浅之辈，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为了区区一个珠宝店，和李悠然这样的赌石天才，让自己白捡到这样的机会，未来有他们后悔的。而他却可以用一个经营不善的珠宝店，和李悠然搭上线，那以后高端翡翠还不是源源不断吗？ 这个世界，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才最好。以前在江家失去的，如今老徐要从其他地方拿回来。 在徐老板同意李悠然提出的解决方案后，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就消弭饿了许多。之前因为梁道丰的事情，李悠然一直看不上徐老板，如今梁道丰已经是二人共同的仇人，且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如今李悠然和徐老板又敲定了新的合作，这更加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眼下还做不到彼此之间完全信任，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冷言冷语互相提防的情况，终于可以像一般生意伙伴一样闲聊了。 李悠然此时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可以好好品一品那壶大红袍了。 只不过这壶茶才续了三四次水，茶味就淡了不少，有些索然无味。 李悠然放下茶杯吐槽道：“不是都说正宗大红袍的大红袍可以冲泡九次，还有余香吗？这个所谓的二代母本大红袍，为什么才喝了三四次，就没有任何味道了呢？” 徐老板笑道：“李先生，正宗的大红袍是发酵后的乌龙茶，不但茶叶要求极为严格，而且炒制工艺上也各有优劣。 那位马老板说他家的大红袍是正宗的二代母本，这点我相信是真的，毕竟前两泡的花香岩韵做不了假。 只不过整个武夷山一代母本大红袍茶树，就九龙窠岩壁上的那么几棵，这些一代母本茶树，出于保护的需要，早就已经停止采摘。 现在全世界生产大红袍茶叶的茶树，无一例外，都是从这些即可茶树中通过嫁接，移植过来的，都可以是那几颗茶树的子孙。 所谓的二代母本茶树，也分好几个档次，有的是一代母本茶树的种子重新种植的，有的是断芽嫁接的，也有的是直接新芽移植的，各有不同。 但是这些大红袍茶树都有一个非常显着的问题，那就是种植的时间太短。 那几株一代大红袍茶树的茶叶之所以风味独特，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一代大红袍茶树，都有几百年的树龄。树龄最大的一株，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 这些一代母本大红袍茶树，经过几百年漫长岁月的沉淀，老树新芽，才能生长出最好的茶叶。而那些的二代母本茶树，时间长的只有几十年树龄，短的只有几年树龄。 这样的茶树生产出来的茶叶，能有个基本味道就不错了，什么禅茶韵味、香高持久、九冲九泡之类的，压根想都别想。 当然了，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成长，比如过个几百年后，我相信这些二代母本大红袍茶树，也可以产出不逊色于一代母本茶树的茶叶。但是你我这代人，就别做这个梦了，还是留给未来的子孙们品尝吧……” “说的也是……” 李悠然听徐老板讲解了这些大红袍味道不够醇厚的原因，不动声色的笑道。 只不过他的内心却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既然二代大红袍茶树需要时间来成长，那自己的时间能力，能否直接将其催熟成为有几百年树龄的茶树呢？ 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相当于直接拥有堪比一代母本的大红袍茶树？那以后最好的大红袍茶叶，不就可以源源不断了？ 这些最好的大红袍茶叶，将来不论是充当礼物，还是招待客人，都绝不丢份。 比如自己将来的玉器珠宝店，每一个上门来买高端翡翠的大客户，他的店里都直接用这些堪比一代母本大红袍的茶叶招待，那些客户喝了这种茶之后，想必也会念念不忘吧。 这一下子就可以拉升自己这家小店的逼格，拉升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你林氏珠宝再牛逼，你有最好的大红袍吗？你有源源不断的高端翡翠吗？没有这些，你拿什么和我竞争？？ 打定主意后，李悠然觉得自己可以回头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 一壶茶喝了几泡就没味道了，他和徐老板之间也谈的差不多了，两人又约定了一下具体的时间，决定三天以后就直接进京，看看徐老板那家店铺的具体情况再说。如果合适的话，直接签合同拿下就可以了。 临分别前，李悠然跟徐老板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徐老板名叫徐敬业，居然跟他喵的唐朝时候的反贼同名同姓，还有那篇大名鼎鼎的《讨武曌檄》。就是这货造反的时候，请骆宾王为他写的。 得知徐老板叫这个名字，李悠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徐老板大概也察觉到李悠然眼神中的异样，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父母没啥文化，这名字是别人给起的，您以后叫我老徐就行了……” “好名字，好霸气。”李悠然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那徐老板，咱们就三天以后直接高铁站见了。” “好的，李先生。” 就当徐老板和李悠然分别的时候，旁边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女孩，正是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她无意间在茶楼门口看到李悠然和徐老板，感觉非常诧异。 只不过江雨晴还没来得及跟李悠然打招呼，就看到他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中州玉器城。 江雨晴回到店里，看到爷爷正在跟表哥生闷气，开口便问道：“爷爷，我刚才在玉器城对面的茶楼看到李悠然大哥了，他居然和对面翠中意的徐老板在一起喝茶，看样子一定是在谈什么事情。 我记得李大哥遇到什么事情，不都是先来找您的吗？怎么他今天没来吗？？” 第213章 江家的遗憾 江雨晴一回来就说自己看到李悠然和徐老板在一起，让江老爷子一阵愕然。他确实没想到李悠然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自己这边刚刚拒绝他，李悠然反手就跟徐老板勾搭一起谈合作了。 江老爷子此时心中有些后悔，他是知道李悠然的价值的。此前不愿将玉道源的京城店转让给他，也是因为李悠然把这件事提出的过于冒昧，同时京城店的价值，也确实让江老爷子舍不得。 既然自己这边拒绝了人家，那人家去找其他人合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直看好的人，反手投入到竞争对手的怀抱，江老爷子此时心中也非常不是滋味。 刚刚被江老爷子骂过的牛俊生听了表妹的话，又聒噪起来道：“看吧，我早说这小子是个反骨仔，我们之前对他那么好，他现在反手就跟那个姓徐的勾搭在一起了。” 江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是咱们先拒绝的人家，人家再去找别人合作，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 江雨晴搞不清楚爷爷和表哥在说什么，奇怪的问道：“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啊？难道是李哥已经来跟您谈过？还被您拒绝了？” “哎，他想盘下咱们在京城的店铺，给出的条件是，可以保证我们未来的高端翡翠供应。我觉得玉道源京城店对公司太重要，所以就没有答应他。 没想到他显得很生气，直接就离开了，转过头就跟小徐那边谈交易。 我之前就听说小徐想把京城的店铺盘出去，小李过来的时候，我一时着急，就忘了这茬。现在想想，我要是当时把小徐店铺的事情告诉小李，想来他也不会负气离开。”江老爷子懊悔的道。 江雨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曲折。 她带着一些情绪对江老爷子道：“爷爷，您既然之前那么看好李哥，为了结好他都已经要把我跟他牵针引线了，又不惜冒着得罪林氏集团的风险去帮他说话。现在却为了一家店铺，直接拒绝了他。 难道在您心里，我的终身幸福，还比不上京城的店铺吗？” 江老爷子没想到江雨晴会问出这么激烈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怎么安抚自己的孙女，只好支支吾吾的道：“小晴，这不是一回事……” “爷爷，这怎么不是一回事，那您告诉我，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对于李哥，刚到羊城的时候，我确实非常看不上他，也非常厌烦您搞得拉媒保牵的那一套。可是我感觉的出来，李哥从头到尾都对我没有任何想法。他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出于对您的感恩。 反倒是我，在见识了他的种种神奇表现之后，对他反而越来越感兴趣。 您大概是觉得他的一个空头许诺，不如公司在京城的店铺值钱。 可事实上，我和他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每一次和他相遇，我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不同寻常的跃迁。 就说一点，几个月前还被拍卖行老板扫地出门的穷学生，几个月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亿万富翁。而那个把他扫地出门的老板，不但丢了公司，还弄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身陷囹圄。 再说这次平洲公盘，那块接了我们燃眉之急的玻璃种帝王绿就不说了。那块高冰种紫罗兰呢？全场那么多人都看好的翡翠，就他说有问题，结果还真的有问题。林家拍下这块翡翠，不但赔了钱，还丢了大脸面。 您想过没有，如果当时不是李哥阻止您，这块翡翠被您拍下，我们现在会是什么下场？您还有闲心在这里听我表哥胡扯淡吗？现在求着转让店铺的人，会不会就是您呢？ 爷爷，像李哥这样的人物，难道不值得一家店铺吗？” 江雨晴的话，让江老爷子冷汗直冒，他之前拒绝李悠然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李悠然仅凭一个空头许诺，就要买走江家最重要的店铺，这让他觉得非常不靠谱。 可是经过江雨晴的分析，自己拒绝李悠然确实是犯了大错，把一个未来可以庇护江家的人物，拱手推了出去。 一向看李悠然不顺眼的牛俊生，则根本没听说过后面的事情（买了玻璃种翡翠后，就被江老爷子赶走了，明标拍卖会没参加。）。现在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牛俊生也傻眼了。 江老爷子懊恼的道：“小晴，这件事确实是爷爷错了。那你看看，你能不能出面，跟小李挽回一下。” 江雨晴更加生气的道：“爷爷，李哥负气而走，再让我去挽回他？您把我当成我什么人了！！” “那，那怎么办啊？”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李哥不是一个绝情之人。否则的话，您就真的放走了一个可以改变江家未来命运的大人物了……” 江雨晴望着门口的方向，喃喃的道。 李悠然并不知道江雨晴已经回来了，其实知道也无所谓。既然江家拒绝了他，意味着两边已经谈崩。 未来说是路人或者谈不上，但也仅仅只是一般生意上的伙伴。有共同利益的时候可不是不能合作，没有共同利益的时候，那就真的只是泛泛之交。 现在他已经从徐老板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江家人怎么想，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 李悠然从中州玉器城离开后，直接来到陈砦花鸟虫鱼市场见耿晓辉。 耿晓辉和他爸耿叔叔此时都在店里，看到李悠然来找儿子，耿叔叔眼睛一亮，非常干脆的放行。还让耿晓辉好好玩，下午都不用回来看店了。 李悠然跟耿晓辉走出市场，把上午谈判的情况跟耿晓辉进行了通报。 只是他并没有说江老爷子的事情，而是直接说自己已经跟另一个姓徐老板谈妥了，几天之后就可以进京城看店，看的差不多，双方就可以签合同。 耿晓辉惊叹道：“你小子办事够果断的，这么大的店铺，几千万的生意，一个上午就谈妥了。” 当着损友的面，李悠然也放下自我，吹牛道：“几千万的店铺算什么？未来几个亿都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话被路人听到，让人家一阵恶寒，大街上都能遇到谈几个亿生意的人？ 这俩人已经不像是在吹牛，而是已经完全不要脸了…… 第214章 我要装个大的 李悠然吹了几句牛之后，察觉到周围人群中异样的目光，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丢人，给耿晓辉使了个眼色，找个了人少偏僻的角落决定再聊。 李悠然道：“我跟卖家已经说好了，三天后进京城看店铺，如果合适就盘下来，到时候稍微装修就可以开张了。” 耿晓辉没问店铺的情况，反而想到另一个问题道：“然子，你要在京城开店？那你以后还回中州不？如果不回来，咱们哥俩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不多了啊。” 李悠然被问的一愣，他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他自从几年前回到中州以来，就一直在中州生活，已经习惯了这种城市的很多事情。现在突然要离开，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倒是很好解决，他要跟林家斗，肯定不能只靠京城那一家店铺，未来肯定要扩张的，将来未尝不能把珠宝店开到中州。 想到这里，李悠然拍拍耿晓辉的肩膀道：“老耿，你放心吧，当然回来。我就是去京城开店，又不是不回来。 等这家店在京城站稳脚跟后，我就回中州，再开一家规模更大的珠宝店，到时候咱们不就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耿晓辉笑骂道：“还要在中州再开一家规模更大的店铺？你可拉倒吧。第一家店铺还没经营好呢，就开始在哪畅想未来了? 想要回来，你得先把京城的店铺经营好再说。根据相关的统计数据，就你这样的经营菜鸟，第一家店存活期平均中位数只有不到五个月。开店超过一年依旧不倒闭的概率，低于25%。 你还是把这件事放到心上一点，别太不当回事了。不要开了没几个月，我就在你的朋友圈看到你要关门大吉的消息。 别到时候你老大我还得亲自去京城把你接回来……” 李悠然不屑道：“切，瞧你说的。哥们既然敢开店，就有把握一次成功，你就等着看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吧，哈哈。” 哥俩扯淡了几句后，李悠然忽然想起大红袍茶树的事情。李悠然觉得，耿晓辉在花鸟虫鱼市场混的这么久了，应该有所了解，不如就把这件事委托给他去办。 “老耿，你在陈砦市场混了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养鱼之外，对其他行当有所了解吗？” “当然，哥们我是个社牛，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在市场里闲逛，跟其他区域的店主们聊天。在陈砦市场内，花卉、树木、古玩、字画、金石、鱼虫几乎所有领域，都有朋友。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珠宝店的事儿还没完，就又想开什么新赛道吧？ 然子，听哥一句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做一行就要专注一行。像你这样四处撒网，跟狗熊掰玉米一样，最后很可能什么都捞不着……” “去，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下，陈砦市场里有没有大红袍茶树卖，我想买几棵回去试种一下。” 耿晓辉不解的问道：“大红袍茶树？你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买那玩意干嘛？难不成古董玉石圈装不下你了，打算投身种植业？ 你现在还是先想好将来在哪安家，等有钱买了大别墅之后，再考虑观赏花卉的事情。否则就算买回来了，到时候你种哪儿啊！！” 李悠然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现在还是应该先考虑一下安家的事情，毕竟就算自己的能力再逆天，能够搞定大红袍的事情，也应该首先做到隐蔽。 总不能把大红袍茶树随便找个地方就种，到时候就算种活了，他也不可能天天看着，那这棵茶树到时候还会是他的吗？ 听了耿晓辉的劝告，李悠然决定先把这件事情搁下道：“我就这么随口一问，想着等将来自己买了房，找个地方种几棵茶树也不错。你还是帮我留意一下，等我需要了再找你。” 耿晓辉不在乎道：“这个容易，陈砦市场是整个华国花草树木的重要集散地之一。你说的大红袍茶树，一代母本肯定搞不到，二代母本还是非常容易弄到手的。” 李悠然更加惊奇了：“是吗？二代母本大红袍很容易弄到吗？不是一直说很稀奇吗？” “过去是稀缺，是因为没人在意。茶树这东西，只要人们上了心，要培育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 武夷山的那几株一代母本的大红袍茶树，每棵每年都能产茶籽一百多斤，折算下来有几百万枚。你想想这些年下来，这些茶树产了多少种子？由一代母本产出的种子培育出来的树苗，都可以叫做二代母本大红袍茶树。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就说陈砦市场内，二代母本大红袍的树苗，一株也就几块钱。如果你现在想要，我回头找个摊位跟他要几株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李悠然确实没想到，之前在马老板那里，看起来非常高大上的二代母本大红袍茶叶，在耿晓辉嘴里，居然如此廉价。也许徐老板说得对，对于大红袍这种茶树来说，真正值钱的，只是历经风雨后，时间的沉淀。 如今徐老板和耿晓辉，算是在不经意间，帮李悠然完成了对于大红袍的祛魅。 既然都已经祛魅了，那就没必要非得现在就去弄什么大红袍茶树，还是等有了固定的居住地点再说。 哥俩正聊着，李悠然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李悠然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瑞士银行打来的电话。 接通之后，对面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道：“请问是李悠然先生吗？我这里是瑞士银行驻中州分行的客服，您有一辆车到了，请问您方便来提一下吗？” 车？李悠然这才记起，几天前在羊城的时候，自己在瑞士银行开户后，出售同道堂印得来的五亿八千多万的货款就汇入到瑞士银行的账户，当时瑞士银行羊城支行送给李悠然一辆比亚迪仰望汽车当做礼物。今天接到这个电话，这辆车应该是已经送到中州了。 李悠然看了一眼耿晓辉，这可是比亚迪仰望啊！！这个逼要是不再这货面前装一下，岂不是辜负了瑞士银行的一番好意？？ 第215章 仰望u8到货 挂了电话，李悠然装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耿晓辉道：“老耿，现在没啥事吧？没事的话跟我去提车吧？” “提车？提个啥车？你买车了？”耿晓辉有点摸不着头脑。 “买车？那倒是没有，之前跟人家搞了点小业务，人家送了我一辆车。” “送了你一辆车，谁送的？送的车能是啥好车？还值得哥们专门跑这一趟？” 李悠然见耿晓辉油盐不进，当即变脸道：“少废话，站起来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耿晓辉被没办法，只好道：“行行行，跟你去一趟吧。” 李悠然说要去提车，耿晓辉就没办法自己开车了，哥俩打了一辆出租，来到位于中州市银水区的瑞银大厦。 等到了地方下了车，耿晓辉看到这里并不是卖车的4s店和汽贸城，而是一家鼎鼎大名的瑞银大厦。十分惊讶的问道：“然子，你不是说要提车吗？来银行干嘛。还他喵的是瑞士银行？” “对啊，就是瑞士银行。我不是跟你说了，车是人家送的。我跟瑞士银行之间发生了点小业务，人家为了表示感谢，送了我一辆汽车。”李悠然装作毫不在乎道。 耿晓辉知道这个货又在装逼，但是这装的属实腰有点太大了。跟瑞士银行搞了点小业务，人家就送了你一辆汽车？这个答案让他更加骇然。 自己这兄弟去了趟羊城，究竟是干啥了？ 回来后先是要在京城开玉器店，然后又异想天开要找地方种大红袍，现在又说因为跟瑞士银行搞了点小业务，人家就要送他一辆车。 这才几天没见，感觉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般。 更让耿晓辉抓狂的是，这货装逼居然装到自己头上，他不知道谁才是老大吗？ 正在耿晓辉抓狂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银行职业制服的女人，从瑞银大厦门口朝着李悠然走来，这个女人显然是在专程等待李悠然的。 待这个女人走近之后，微笑着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您好。我姓罗，我叫罗心悦。您叫我小罗就可以了。我之前就收到总部的消息，以后就由我担任您在中州的专属客服。 几天前羊城的卢小姐跟我交接工作的时候，说您回到中州了，我就打算和您联系。 恰好您的车也已经到了，我想趁着给您送车的机会，咱们相互认识一下。我已经申请了您的v信，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好的罗小姐，对了，我的车已经送到了吧？” “送到了，而且我们已经帮您办好了车辆注册地迁移和车牌更换的工作，您一会儿只要签个字，就可以把它开走了。” “那好，谢谢罗小姐的帮助。” “您客气，请跟我来吧。” 说着，这位罗心悦女士带着李悠然和耿晓辉朝着瑞银大厦的大厅走去。 耿晓辉悄悄的道：“然子，你牛掰大发了啊。居然连瑞士银行都给你派专属客服了？” 李悠然小声道：“一般般吧，都是唬人的。人家专属，可不是只为你一个人服务。是你有事的话，可以专门找她来为你解决，但是找她们办事，都是要花钱的，而且是要花大钱的，银行又不是慈善机构。”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瑞银大厦的停车场，那样李悠然看到自己那辆仰望u8老老实实的停放在停车场的，而且被保养的很好。除了车牌从粤a换成了豫a外，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李悠然正要给耿晓辉介绍，却发现这货看到那辆仰望u8之后，眼睛都直了。眼神中居然流露出渴望的神色，让李悠然一阵恶寒。 耿晓辉声音颤抖的道：“然子，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辆u8是你的吧？” 李悠然一边点头，一边不屑于顾道：“没错，就是它。” 耿晓辉是个爱车之人，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大声怪叫道：“我勒个去，然子，你身上牛大发了。这可是仰望u8，这可是华国第一辆国产豪车。这可是能坦克掉头、下水不沉、车胎爆了也能保持稳定的一代神车……” 看着耿晓辉疯疯癫癫的样子，旁边的罗心悦女士都忍不住抹嘴微笑，李悠然觉得这货非常丢人，急忙到他身边拉住他小声道：“你给我控制一下自己情绪。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一辆车吗？值得你这样吗？” 罗心悦小姐似乎知道李悠然的心声，笑着对二人道：“这位先生对这辆车的喜爱之情，我们也能感同身受。昨天这两场到货的时候，我们银行的几位男同事，也围着他转悠了七八圈，围观了许久才离开。 李先生，您请跟我来一下，我们还有一些文件要您签署。签署好之后，您就可以开着这两爱车离开了。” 李悠然瞪了一眼还在盯着这这辆车看个不停的耿晓辉道：“你在这给我老实带着，等我出来咱们直接把它开回去，让你直接过过手瘾。” 耿晓辉目不转睛的朝李悠然摆摆手，意思是你有事自己去办，我在这看车就可以了。 李悠然无奈，跟着罗女士来到瑞银大厦一楼大厅，签署了几份车辆迁移的文件，拿到u8的车钥匙和相关授权协议后，这辆仰望u8就算彻底给他所有了。 送李悠然出来的时候，罗女士跟当初的卢女士一样，表达了希望与李悠然进一步发展业务的姿态，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找到她们，瑞士银行都会帮忙处理的。 李悠然知道，这些银行都这样，都是话说的比谁都漂亮，真要是遇到事情，他们啥都办不了。小事用不着找他们，大事找他们也没用。 当然了，这话不能明着说，只能跟罗女士客套了几句，说是以后有麻烦会麻烦她的，然后就离开了。 李悠然来到瑞银大厦的停车场，看到耿晓辉这货居然还在痴痴的望着这辆u8，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狗肉上不了宴席，一辆车就把这货给唬住了。全然忘了他自己当初见到这辆车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嘴脸。 耿晓辉看到李悠然过来，用前所未见的讨好的声音道：“然子，那个什么，你过两天不是要去京城吗？这辆车要不就留在我手里吧？？” 第216章 生意能好才真是见了鬼 “你想得美！！这辆仰望u8，我都还没开过呢，等我先爽了再说。”面对耿晓辉的请求，李悠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 “可是，你不是要去京城办事吗？放到我手里，我帮你磨合一下发动机，你回来的时候开起来就更加顺滑。”耿晓辉恬不知耻的笑道。 “一边玩去 ，这可是新能源车，还用得着你来磨合？你开车那劲头有多野，我可是见识过的。让你来磨合？磨合玩到我手里恐怕就成二手车了。” 耿晓辉见李悠然死活不松口，借着看车的机会 ，一个劲在他身边蹭来蹭去，弄得李悠然十分恶心。万一这个时候 有人经过，看到他俩的表现，恐怕会以为这俩大男人有什么事情呢。现在手机那么多，短视频平台发达，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拍下来发到网上，那他的名声可就真的要爆炸了。 李悠然被缠的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把车钥匙扔给耿晓辉，没好气道：“行行行，给你给你，别再来烦我了。就借你开几天，等我回来离开还给我。 万一给我搞坏了，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好给我打一辈子白工吧。” 耿晓辉接过李悠然抛给他的车钥匙，翻来覆去的摆弄了半天，变得嘴硬的道：“到底是升格做了资本家 了，一辆车就想让哥们给你打一辈子白工，美得你。” 李悠然神色不俞，正要说些什么，耿晓辉抢先一步道：“别扯淡了，快上车，哥们带你去兜兜风。” 李悠然懒得搭理这货，正色道：“要兜风你去还是去农大骗妹子兜风吧，我是不跟你浪费这个时间。 对了，还是那句话，你把车给我看好，千万别出什么故障 。我跟你说，这可是新车，到现在都没上市的。万一出了什么故障，你去修都没地方修。” “放心吧，哥们玩车多少年了，你以为还能跟一般菜鸟似的。”耿晓辉傲娇的道。 两天后，李悠然按照之前的约定，和徐老板一起前往京城，也许是近乡情怯，尽管这条进京的路并不陌生，李悠然还从心底里忐忑起来。 徐老板一路上倒是非常健谈，不住的在李悠然面前炫耀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闻，李悠然随口回应几句，也是恰到好处。 只不过徐老板也察觉到了李悠然的异样，不解的问道：“李先生，您怎么了？” 李悠然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徐老板非常识趣道：“那李先生先休息一下，等到站下了车，我们再详聊。” 其实李悠然忐忑的原因，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李青霞。毕竟他一去六年，从未回过京城，就算曾经有种种原因，让他心中对母亲有千般埋怨。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也许应该趁此机会去见她一面也好。 正在李悠然做思想斗争的时候，高铁就已经到站了。 徐老板自然比不上江老爷子财大气粗，两人走出火车站，还是搭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徐老板的翠中意玉石店。 李悠然从小在京城长大，对于京城还是非常熟悉的，但是毕竟五六年都没回来了，京城又是华国发展最快的城市，各种新奇建筑眼花缭乱的出现，让李悠然也有些目不暇接。 出租车准确的停在了什刹海福瑞苑，徐老板先下了车 ，为李悠然指点道：“李先生您看，这就是我的翠中意店。” 李悠然抬头看了一眼这家玉石店，木质招牌上写着“翠中意”三个字，店铺的门面略显老旧，看不出任何特色，放到整个什刹海步行街上，也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最关键的是，什刹海步行街放眼整个京城，都算是最繁华所在 了。但是无数行人从这家翠中意玉石店的门口经过，却几乎没有人往里面走一步，可见门庭之冷落 。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迎了出来。非常恭敬道：“徐总，您来了。” 徐老板笑着给双方介绍道：“李先生，这位就是翠中意珠宝店的经理，吴熙云。 老吴啊，这位就是准备接手咱们玉石店李先生。” 吴经理看了徐老板身边的李悠然一眼，惊讶于李悠然的年轻。又非常识趣的道：“噢，李先生，您好，您好。二位，里边请。” 其实之前徐老板就跟吴熙云通过气了，说他准备把玉石店铺盘出去，已经跟人家谈好了，准备最近两天就进京看店。 吴经理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不安的。毕竟店铺换了老板，谁知道新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把他们都开了重新招人？ 毕竟玉石店之前的生意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待遇还是不错的，如果新老板不喜欢他们，要更换经理和店员，那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 尤其是吴经理并非徐老板的心腹，而是在京城本地聘请的职业经理人。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工作非常难找，一旦失业，就意味着要重新开始找工作。已经是职场老油条的吴经理，还能不能找到玉器店这么清闲钱多的工作，就很难说了。 如今对于吴经理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年轻的新老板面前，留一下个不错的印象，保住自己的工作。 李悠然并没有在意吴经理的示好，他打算先进店看看再说。 三人先后走进这家店，李悠然看到店里此时一共有两名女店员，同时还有一名正在试戴玉镯的顾客。 这两名店员显然也是认识徐老板，知道这是玉石店真正的老板，只不过她们正在招待顾客，只是微微冲着徐老板点点头，徐老板向她们示意后，她们就又开始工作了。 李悠然扫视了店铺里面的情况，确如徐老板之前所说，这家店的装修还算不错，只不过看起来依旧略显老旧。 但是售卖的货物，却都是一般的大路货，很少有什么精品存在，品质跟平洲地摊的水平差不多，但是各种饰品、手镯、玉牌等物品的价格，却比平洲贵很多。 在李悠然看来，就这种档次的店铺，如果不是在什刹海这个好位置上，生意能好才真是见了鬼了…… 第217章 我是无神论者，不信上帝。 就在这时，正在试戴玉镯的顾客抱怨道：“你们店里都是这种大路货，没有什么高档特色的好翠吗？” 这话一出，李悠然，徐老板和吴经理三人同时扭头望向她。 正在为这名顾客服务的店员也是一脸歉意，急忙道歉道：“这位女士，您来到不是时候，我们店里的高档翡翠恰好卖完了，要不您看看其他成色的翡翠。比如这款豆糯种的玉镯，也是很不错的。” 这名顾客看了一眼这名店员手中那只豆糯种的玉镯，一脸嫌弃的道：“这种成色货，白给我都不要，带出去会被人笑话的。你把这种货色推荐给我，是觉得我买不起好翠吗？” 店员被这名顾客弄得上不去下不来的，非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吴卓云也觉得今天现任老板和未来老板都在，自己的店员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觉得有些丢人，正要上前去安抚一下顾客，却被李悠然拦住了。 吴卓云不解李悠然是什么意思道：“李先生，您……” 李悠然淡淡的道：“这件事我亲自来处理。” 李悠然走到这名顾客面前，平静的道：“这位女士，你是要买什么高档翡翠吗？” 女顾客的兴致被打断，气恼的道：“是啊！你是什么人？” “你别误会，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的。” “老板？!”女顾客和两名店员同时惊异的问道。 显然，吴卓云对两名女店员保密了，她们还不知道翠中意玉石店即将易主的消息。这两名店员看了一眼李悠然，随后又看向吴卓云和徐老板，两人同时向她们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让这两名女店员更加的惊疑不定，生怕刚才的表现被新老板看不上，平白无故丢了工作。 这名女顾客可不管那么多，看着李悠然这个小年轻自称老板，更加嚣张道：“好，你是老板就好。那我问问你，我要在你们店里买点高档翡翠，你们却没有，还让我试了这么久。这不是平白浪费我的时间吗？这笔账该怎么算？” 李悠然淡淡的道：“这位女士，我看了来我店里买东西的过程。如果你一进来就说要买高档翡翠，我的店员拿不出来，又给你推荐其他低端货，那自然是她们的问题。 可是自从你进店之后，挑选了半天，又试戴了半天，然后才找理由说要买高档翡翠，拒绝我的店员的推荐。那这就是你自己的责任，是你没有跟我的店员讲清楚需求，才导致你自己的时间浪费。我的店员没有任何问题。” 这名女顾客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 ？实话告诉你，我是来你的店里买东西的，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 再说了，是你的店里根本没有什么好翡翠，我挑了半天挑不出来，才被你的店员推荐的。你怎么敢说是我的错？” 李悠然依旧毫不客气道：“抱歉，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认可上帝存在。你要当上帝，可以去教堂，也可以去其他珠宝店。在我的店里，只有朋友，没有上帝。 你说我店里没什么好翡翠，这恐怕你是纯属误会了。我的店员说的很清楚，我们店里是有高档翡翠的，而且什么都有，只不过你来的不是时候，恰好卖完了而已。” 李悠然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回怼这名自视为“上帝”的顾客，引得两名女店员忍不住“噗嗤”一笑，同时对李悠然袒护打心底里感动。 而这名女顾客被李悠然怼了一通之后，有要暴走的趋势。但是当他听到李悠然说店里什么高档翡翠都有的时候，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这家小店，就敢说什么高档翡翠都有？真不怕把牛皮吹破啊？？ 别说你这家小店，就连隔壁的林氏珠宝，都不敢说这种大话，你凭什么？” 李悠然见对方拿林氏珠宝和他对比，心中为冷，这次看来要放个大招，否则不足以让吴卓云经理、两名店员、以及这名顾客心服口服。 下定决心后，李悠然淡淡的道：“这么跟你说吧，林氏珠宝在我眼里，还真就不算个东西。 林氏珠宝有的货，我这里有，林氏珠宝没有的货，我这里也有，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罢了。” 李悠然这话出口，不但女顾客愣住了，就算吴经理和徐老板、以及两名店员也被李悠然的话给都惊呆了。 这个新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啊？连林氏珠宝都不放在眼里，还敢说自己什么货都有？那些在缅甸守着翡翠矿的军阀们，都未必敢说这种话。他居然敢这么说？ 李悠然的装逼没有结束，继续反问女顾客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是京城人吗？” 女顾客又愣了一下，冷冷的道：“你什么意思？想调查我？还是歧视外地人？” “女士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所言不虚罢了。 如果你是京城人的话，可以耐心等待几天，我们什么高档货就都会补充上来。 这样吧，你给我一周，一周时间。 等下你把想要翡翠的种水、颜色、品质，以及可以接受的大致的价格，告诉我们店员。然后回去耐心一周时间。今天是周五，下周五的这个时间，你再来店里。 我保证你要的翡翠，到时候就会到货了。” 李悠然这话，又把徐老板和吴经理等人给惊呆了，这是要顾客定制翡翠？这是什么操作啊？ 在高端翡翠领域，从来只有人等翡翠，货卖识家，不存在定制翡翠一说。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块翡翠玉料切出来会是什么成色，也不知道自己需求的翡翠，会出现在什么人手里。 可是现如今李悠然却敢说如此大话，让顾客任意开口，只有行内人才知道这种承诺是何等的逆天。 但是那个女顾客却不知道这些，依旧不屑道：“好大的口气，我要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你有吗？” “有，只要你能出得起钱。 这样吧，女士。你把具体需要告诉我们的店员，等下我会让我们的经理把需求的翡翠价值计算出来，如果你能接受的话，向我们支付十分之一的定金。 我保证一周之后，你定制的玉镯就会送上。如果做不到的话，我除了会退还你定金外，还可以向你支付三倍定金的赔偿。 这样安排你觉得如何？？” 第218章 老板万岁 李悠然说他有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镯，但是要女顾客先拿出十分之一的定金，如果到时候无法交货，可以支付三倍定金的赔偿，这下相当于是反将了这名女顾客一军，反而是让这名要当“上帝”的女顾客犹豫了。 原因很简单，谁都知道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价值不菲，动则几千万上亿。即便是李悠然只让她支付十分之一的定金，也得几百上千万，她也支付不起，否则她早就去那些大型珠宝店买手镯了，没必要非得到翠中意这种街边小店看货。 当然了，这名女顾客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依旧嘴硬道：“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你也有啊？还要十分之一的定金才肯给我看货？ 你让我付定金我就得付啊？我付完之后你们关门跑路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哭去？现在骗子这么多，别说你们这种小店，前几天中金黄金那种国企又怎么样？？不一样卷摊子跑路了！！ 我可信不过你们！” 确实，几个月前中金黄在金京城的一家店，卷走客户寄存的60kg黄金跑路的事情 ，对珠宝行业打击太大，连这种中字头国企的上市公司都敢卷款跑路，现在还能信得过谁？ 其实中金黄金也挺冤枉，跑路的那家店根本不是他们的自营店，而是挂着他们牌子的加盟店。当然了，这也怪中金黄金管理不严格，毕竟人家挂的是你中金黄金的牌子，你中金黄金收了加盟费，如今出了事，人家客户不找你找谁？ 如今女顾客用这种事儿来硬怼李悠然，也确实说的过去，翠中意这种街边小店，难道还能比中金黄金牌子硬？人家都敢跑路，谁还信得过你们？ 你们承诺的再好，如果到时候也跑路了，我去找谁去？？ 李悠然当然不会被这种小问题难倒，他依旧平淡的道：“这位女士，我们开门做生意，讲个的就是一个诚信。我既然敢承诺七天之后一定有高端翡翠 ，那就一定给不会说谎。 如果顾客信不过我们，就没必要来我们这家店。可你既然来了，那就代表愿意相信我们，认同我们的规则。 当然了，你不想交定金，我们也绝不勉强。大不了等七天之后，你再来看看我们店里有没有你喜欢的款式即可。 只不过你想预定自己想要的款式，那么很抱歉，我们就无法为不支付定金的顾客提供了，你就只能我们有什么你就买什么。 这样的话，你就更没有理由指责我们的店员了。” 李悠然这话可谓是不卑不亢，又连消带打，最后又把话题拉回到女顾客对店员的指责上，表明自己的店员无错，你没有理由指责。 这名女顾客憋了一肚子火气，却又无处发泄，对着李悠然狠狠的道：“好，那我就等七天，七天之后，我到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能拿出什么样品质的翡翠，如果到时候还是这种普通的大路货，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面对对方撂下了的狠话，李悠然依旧八风不动道：“大家都是场面 上的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用客气……” 这名女顾客说不过李悠然，撂狠话又自讨没趣，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同时她也暗地里打算，七天之后一定要再来这家翠中意的小店一次，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什么高端翡翠，她就非要大闹一场不可，看这个自称老板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李悠然ps：七天后？七天后这间店就换老板了，招牌也得换，到时候翠中意就不存在了……） 这名女顾客刚走，徐老板便走到李悠然身边，笑着向吴经理和两名女店员介绍道：“老吴，还有你们两个。我也不用多介绍了，刚才李先生已经说的一清二楚。 这间店 ，我已经转让给这位李先生了，从今天起，他就是翠中意玉器店的新老板。你们以后的工作安排，可都要听他的吩咐了。” 徐老板介绍完，吴经理和两名女店员同时鼓掌，对李悠然表示了热烈欢迎。 其实像换老板这种事情，不论是大公司还是小店，员工的心情都差不多。一方面是摸不准新老板的性格，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另一方面担心老板对员工是否苛刻，会不会裁员，会不会不要命的压榨员工。 通过李悠然刚才的这番表现，应该是让吴经理和两名女店员打消了后边的顾虑。这个新老板好不好说话不知道，起码他对自己的员工并不苛刻，那两名女店员看向李悠然的眼神，都快冒星星了。 其实像翡翠玉器销售这种行业，顾客是非常重要的，一名服务员创造的价值，很多时候真比不上一名高端顾客带来的利润。那么女顾客说什么“顾客就是上帝”，在这个行业内并不算太夸张。 但是李悠然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店员，不惜得罪一名顾客，这在整个行业来说，都是非常罕见的。最起码如果换成是徐老板或者吴经理，他们就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当然了，这也跟李悠然的底气有关。他拥有时间能力，让他可以对任何无理要求说不，也无需对任何人低头。他的成本低到在与同行业对手竞争时，可以无需任何销售技巧的碾压对方。 最关键的是，他未来的敌人，是林家那种庞然大物。所以对他来说，员工忠诚的意义，远大于他们的能力。因此他就更需要去笼络自己的员工，让他们未来面对林家压力的时候，也能扛得住对方。 李悠然抬手压了压几人的掌声，微笑着道：“徐老板已经介绍过我了，我就简单的说一点，未来咱们的小店 ，会以经营高端翡翠为主，货源方面，你们无需担心，交给我来处理 。 至于你们的待遇，来的时候徐老板跟我介绍过，我觉得在京城有些低了。吴经理的年薪，从二十万涨到四十万，店员的薪水，从6000元一个月涨到8000元一个月，先涨2000元，提成暂时不变……” 李悠然话还没有说完，两名女店员掌声又响了起来，一名大胆的还尖叫道：“老板万岁……” 第219章 投胎是个技术活儿 “万岁就大可不必了，好好干活就行了。老郭说过，王八才万岁呢，” 李悠然风趣的回应，让吴经理和两名店员忍俊不禁道：“哈哈……老板说话真好听。” “对了 ，咱们店里有几名店员啊？不会只有她们俩吧？？”李悠然又问道。 吴经理有些难为情道：“其实还有一个，已经很多天没来了，我也联系不上 。” “怎么会联系不上？咱们店里的店员都不签工作合同，没有社保的吗？”李悠然这话是问吴经理的，但是徐老板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了。 吴经理急忙替徐老板辩解道：“是这样的，之前店里一直经营不善，员工都只有底薪加提成，社保方面还没有完善，都是自己按照灵活就业买的。” 李悠然看了看徐老板和吴经理，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问什么。 干脆对吴经理下命令道：“吴经理，你参考一下同行业的标准，尽快补齐工作合同，建立相关档案。我们是一家正规的公司，不是草台班子，否则以后顾客的质疑是少不了的。 至于社保方面，我对京城的政策不了解，你去社保局问一下，看看需要那些方面的东西。以后只要是店里的员工，都要按照工资基准，为其缴纳正规的社保。五险一金是必须的。 还有，两名店员太少了，过几天我们的翡翠就会大量到货，到时候光靠你们几个，根本照顾不过来。你再去招几个，学历什么的不重要，老实勤快的优先。 招聘的时候，把我们的福利待遇给她们讲清楚，我相信应该不难招到人。” 吴经理急忙点头道：“好的，李总。你放心吧，这些我都会尽快办好。” 这时，一名店员大着胆子道：“李总，我有一个妹妹，也是咱们京城人，大专学历，今年才毕业的，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由于学历太低，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你看能不能让她过来？？” 吴经理立刻斥责：“小芩！李总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你的那点事情，至于跟他说吗？” 这名叫小芩的店员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李总。我只是……” 李悠然打断她的道歉道：“没关系，你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让你妹妹过来吧，老吴，给她妹妹一个面试的机会，走正规程序，如果合适的话，就留用。” “好的，李总。” 随后吴经理又狠狠的瞪了女店员小芩一眼，小芩缩着脑袋，笑着冲吴经理伸了个舌头，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吴经理，这里就交给你了。等我跟徐老板过了合同，我会往店里的账户上打一笔钱，作为店里的流动资金，随后我会往店里派一个会计，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办。 我最近几天会比较忙，等翡翠到货后，我会再过来的。希望到时候店里的事情你都已经办妥了。” “好的李总，您放心吧，” 李悠然点点头，他把这些事情交给吴卓云，既是表达了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如果这点事情吴卓云都无法全部办好，那说明他根本不足以被委以重任，未来李悠然自然会找一个能力更强的人担任经理。 吴卓云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位新来的东家，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敢怠慢。自从李悠然进入店里之后，先是强势处理了那个没事找事的顾客，然后又大幅提高了他和店员的工资待遇，又要给员工买社保，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非常好说话的样子。 但是当店员小芩推荐自己妹妹进店的时候，李悠然却是没有松口的意思，仅仅是承诺给一个面试的机会。这就是告诉大家，新老板来了，一切都跟之前不一样了，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规矩来。如果不遵守规矩，老板绝对容不下你。 这一番又是拉拢，又是敲打，直接收拢了店里员工的心。 吴卓云对这位年轻老板的手腕，着实佩服不已。 李悠然回头又对徐老板道：“徐老板，这边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咱们之间也该有个结果，怎么样，咱们走吧。” 打了半天酱油的徐老板听到李悠然这么说，立刻同意道：“好的，李先生。” 说着，李悠然跟徐老板一起离开了翠中意玉器店。 李悠然和徐老板之间所谓的事情，就是签署店面转让合同。 是的，李悠然虽然已经在店里下达了多道命令，可是实际上这间店目前的所有人依旧是这位徐老板，李悠然之前说要来店里看看，合适就拿下，不合适就不要了。所以徐老板也一直不敢肯定自己这家店铺，能否让眼前这位小爷满意。 其实李悠然对这家店的经营情况并不在意，只要是一家正常的店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行。他真正在意的，是这家店的位置，是否能够够得着街对面的林氏珠宝。 等李悠然看到翠中意玉石店仅仅距离林氏珠宝大门不到100米，而且林氏珠宝楼上贵宾室和办公区，恰好正对着翠中意的时候，这家店李悠然就已经决定拿下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起，李悠然就已经把这家玉石店当成他自己的，所以他才会去帮被女顾客刁难的店员解围，才会给吴经理下达那么多命令，对他进行考验。 李悠然问徐老板道：“徐老板，相关转让合同和营业执照什么的，你都带了吧？” “放心吧李先生，都带好了。” “那就好，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你打个电话，把房东叫出来，咱们把合同过了吧。” 徐老板笑道：“好的，房东倒是很好找。他是在附近开咖啡厅的，几乎每天都在柜台上待着，咱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在什刹海开咖啡厅？那家店的房子难道也是他的？” 徐老板叹了口气道：“是啊，不但这两家店铺是他的，据我所知，整条街至少有四五家店铺都是他的。要不怎么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呢？老徐我努力了大半辈子，也抵不上人家的一间店铺……” 第220章 故友重逢 李悠然和徐老板边走边聊，没走多远，就来到一家欧式风格的咖啡馆面前。 李悠然看着这家咖啡馆的名字——伊顿咖啡馆，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老徐，你说的房东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 “没错啊，李先生，就是这里。您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徐老板看着李悠然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头，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到这里了……”李悠然喃喃地道 。 李悠然之所以有些不大对劲，是因为这家伊顿咖啡馆的老板，是当年他在京城时，一个铁哥们家里开的。李悠然小时候经常来这家咖啡馆玩，当然了，他并不喜欢喝他们家的咖啡，觉得非常苦，跟喝药差不多。倒是他们家的奶茶喝了不少，而且从来没付过钱的那种。 而按照徐老板的说法，这个房东刚刚继承家里的一大笔家业，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房东，就应该是他当年的那个铁哥们了。 只不过这也只是当年罢了，曾经有多少小时候最要好的玩伴，长大后也不过是点头而过的路人。 李悠然这次进京，只是单纯针对林家进行布局，并不想和这些曾经的故人发生什么 交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他们。 眼下既然来了，再去拒绝徐老板，也实在说不过去，李悠然长叹一口气，跟着徐老板走进了这家他已经来过无数次的伊顿咖啡馆。 李悠然和徐老板走进咖啡馆后，徐老板先去柜台跟营业员说明了来意。营业员看了一眼徐老板和李悠然，然后跟大堂经理交代一声，就去咖啡店的二楼，去请他们的老板。 李悠然站在咖啡店柜台前扫了一眼，发现这家店依旧保持着之前大致的布局，但是不论门窗还是灯具，基本都重新装修过，桌椅板凳什么的也都换了新的。 尽管什刹海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但是这个点喝咖啡的人并不多，咖啡店一楼十几张桌子，只有四五张桌子上坐着顾客，其中还有两对外国夫妇。 徐老板自然不能让李悠然干等着，笑着道：“李先生，他们的人去请房东了，咱们也坐下喝杯咖啡怎么样？这家伊顿咖啡店在什刹海开了几十年了，非常有名，据说曾经是来京城必须打卡的地方，咱们也来尝尝他们的咖啡？” 李悠然淡淡的道：“也好，看看他们现在的味道如何。” 说着，李悠然找了一张相对偏僻的桌子，和徐老板相对而坐。服务员立刻走到他们面前，熟练把点单卡递给他们道：“两位先生，要点什么？” 徐老板把点单卡递给李悠然，李悠然没有接，直接道：“一杯芝士奶盖冰咖啡。” 徐老板也不矫情，收回点单卡，扫了一眼道：“一杯美式。” “好的，一杯芝士奶盖，一杯美式，两位请稍后，马上就好。”服务员记录好两人的需求之后，就去准备了。 这边刚刚点完单，李悠然身后传来一阵下楼梯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年轻男子非常不满的声音道：“老徐啊，你可真会给我没事找事儿，跟你续签的租房合同才过了几个月，你就要来办理转让，改天都不行吗？我上面还有重要的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下楼的脚步声也停下了，整个人完全呆立当场。 咖啡店的服务员和大堂经理看着似乎被什么人施了定身咒的老板，显得有些担心。 咖啡店的老板望李悠然了很久，眼神中都伴随着一些泪花，颤抖的道：“然子，是你吗？” 李悠然冲老板招招手，淡淡的道：“阿轩，好久不见……” 这个叫阿轩的咖啡店老板，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冲到李悠然面前，握住他的手道：“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徐老板对李悠然居然和他的房东认识，感到非常惊讶，随后他就记起，李悠然曾经说过，他是京城人，只是在中州上大学，大学毕业后留在中州找工作。如今回到京城，遇到曾经的老同学，并不算太稀奇 。 只是李悠然居然和房东是朋友，这倒是让徐老板觉得非常庆幸，有这层关系在，那租赁合同转让手续上，应该会轻松不少。 “然子？你这一走五年，杳无音信。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得你怎么样，还好吧？” “背井离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当年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着昔日朋友的面，李悠然话里难免带着些怨气。 但是看到身边的徐老板，有些话不适合当着外人的面去说，故意岔开话题道：“徐老板，你说的这位房东，是我当年的好朋友，钟庆轩。 阿轩，徐老板租了你的房子开玉器店，如今我把这家店接手了过来，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们办一下租赁转让协议如何？” 钟庆轩听了李悠然的话，恍然大悟道：“感情老徐说的转让他的玉器店，接手的人就是然子你啊。不是我说你，这家店就开在林氏珠宝对面，这不就相当于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你接过来图什么……” 正说着，李悠然深深的眸了钟庆轩一眼，钟庆轩看着李悠然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换了一副嘴脸道：“好，我知道了，徐老板，文件和手续带了吧。我这就给你签字。” 原本徐老板听到钟庆轩劝李悠然的话有些发毛，但是看到李悠然和钟庆轩之间的眼神交流，钟庆轩随着改变的态度，猜到这里面肯定有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徐老板不想关注这些，他知道这座四九城是皇城根天子脚下，很多事情里的水深得难以想象。徐老板非常有自知之明，他只想拿着他的东西尽快走人，有些事情掺和的多了，没什么好下场。 徐老板拿出转让文件递给二人，李悠然和钟庆轩先后在上面签字，这座翠中意玉石店从此就姓李了。 签字之后，李悠然对徐老板道：“徐老板，答应你的东西，这周就可以给你。你在京城多待几天，等那边的货到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徐老板对李悠然的承诺非常信任，笑着道：“好的李先生，那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旅旅游，放松一下。” 徐老板离开后，钟庆轩对李悠然悄悄的道：“然子，晓柔就在楼上，你要不要见一见她？” 第221章 昔日情缘 “晓柔……”李悠然喃喃的道，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既熟悉又陌生。 钟庆轩不满的道：“苏晓柔啊？当初你们班最漂亮的女生。你不会把她忘了吧？当初你不是追过她吗？” 钟庆轩的话，勾起了李悠然对昔日的一些回忆。 “你好，我叫苏晓柔，你是叫李悠然吧，很高兴认识你。” “下周咱们学校要组织运动会，体育老师把报名的事情交给我了，咱们班有一个1500米的长跑的名额没人报名，要不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这道题老师都没讲过，你居然会做，你可真厉害。” “悠然，听说你的数学又考了全校第一，真棒。我的立体几何总是出错，很多定理不知道该怎么用，你能不能教教我？？” “李悠然，下个月过我十七岁生日，到时候你能来吗？” “然子，我刚刚知道你在酒会上被人打了，急忙来医院看看你。哪个坏人把你打成这样？等我帮你报仇……” “你将来想考哪所大学？京大啊。那好，我也要考京大，到时候咱们还是校友……” “听说你要转学了，去豫州省上学。那到时候你还考京大吗……” 苏晓柔，虽然这个名字已经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五年，但是无数的碎片很快让他记起哪个精灵般的女孩。 李悠然摇摇头，自嘲的想着，当年的一切，不过是一对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之间因为荷尔蒙无处散发产生的一丝悸动。他已经把这个名字忘了五年，又怎么能指望对方还记得他是谁呢？ 他苦笑一声，对钟庆轩道：“哪有啊，你误会了，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咱们刚升入高中，学习任务本来就重，当年老师家长看的多紧，我哪敢对她动什么心思。 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之前说要考京大的，考上了吗？” 钟庆轩见李悠然一边嘴硬的反驳，一边还打听苏晓柔的消息，自然是没好气道：“当然考上了。当初咱们高中，你的理科成绩拔尖，人家苏晓柔的文科成绩第一。你当初转学，差点把你们班的班主任气死，生生少了一个京大的好苗子。 人家苏妹子争气，在隔年的高考中，考出了京城文科第七名的成绩，被京大光华管理学院录取。考上京大后，三年修完本科全部课程，直接留校读了mba，明年就要毕业了。 人虽然还没毕业，已经被很多跨国公司盯上了，很多国外大型机构，已经提前给她发了offter。但是我听说她家人不想让她出国，想让她参加选调生考试。 怎么样，人家苏妹子这么优秀，你难道不想再见她一面吗？” “算了，大家如今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再去打扰人家不合适。”李悠然依旧摇头道。 钟庆轩恨铁不成钢道：“李悠然，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实话告诉你，苏晓柔今天是跟着好几个男女同学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咱们的几个玩伴。你今天要是这么走了，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朋友了，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得，钟庆轩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那行吧，我就跟你去看看，就当是参加老朋友聚会了。” 钟庆轩喜笑颜开，拽着李悠然一边走一边道：“这才对嘛。走，跟兄弟我上楼，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李悠然被钟庆轩拽着，一步一步来到了伊顿咖啡馆的二楼。 伊顿咖啡馆的二楼跟一楼不同，如果是一楼是一张一张的小桌子 ，二楼就是一个单独的大包厢，按照当年钟庆轩他老子定下的规矩，二楼招待的，都是重要客人，而且只招待一批。 平日里二楼这个大包厢都是关闭的，除非来的客人值得招待（要么给钱足够多，要么身份足够高），否则哪怕是一楼坐满了，二楼宁可空者，也绝不轻易开放。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是京城最繁华的什刹海步行街，能把生意做到这种地步，钟庆轩的老爹也是算计到了极致。 李悠然当年和钟庆轩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小时候经常来他们家咖啡馆玩，二楼自然也是没少来过，因此他对咖啡馆的二楼并不陌生，故地重游，心情自然与之前有所不同。 李悠然被钟庆轩连拉带扯上了二楼，刚刚上来，就听到有人喊道：“老钟，到底是什么客户啊，值得你一去这么久？快过来看看晓柔的学长带来的这几串手链怎么样？ 咦？你身边这哥们是谁啊？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钟庆轩没搭理这个正在叫嚣的家伙，反而把李悠然推到众人面前，大声道：“你们快来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钟庆轩的话，自然是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悠然。 虽然依旧长达五年没见，而且年轻人变化都比较大，但是在场的人中有好几个，都是昔日在一起的玩伴，相貌的轮廓还是大致可以看出来的。 他们在看向李悠然的时候，李悠然自然也在望向他们。除了有几个人李悠然确实不认识外，剩下的几人中，至少有六个是李悠然非常熟悉的。 他看了一圈这些人后，最后的目光自然是落在苏晓柔的身上。 如今的苏晓柔，和他记忆里的那个青涩的女孩已经完全不同，虽然脸上依旧有着几分书卷气（毕竟还在念书，mba还没毕业），绝美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女王般高傲的气息。 苏晓柔看到李悠然的时候，先是为之一愣，随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然后就完全以一种陌生人的眼神，看向李悠然。 即便是如此，苏晓柔异样的情绪，也被她旁边细心的帅哥捕捉到了，此时这名帅哥自然对李悠然露出一股敌意。 这时，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家伙也盯着李悠然看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恍然大悟般激动的道：“我去，失踪人口回归了。 李悠然，你死哪去了，真是想死哥哥我了！！” 第222章 用你祭旗 “城阳，久违了。”李悠然打招呼道。 这个大嗓门的哥们叫许城阳，也是李悠然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当年李悠然只身前往中州的时候，跟京城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只有这哥们在大学期间曾经前往中州看望过他。 “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啥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哥们一声，我去接你啊！！”许城阳大嗓门道。 “今天刚到，因为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跟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的。来了之后就先去忙工作了，所以没空联系你。要不是恰好遇到的房东是阿轩这个家伙，今天恐怕还碰不到你们。” 许城阳闻言，看了看钟庆轩和李悠然，恍然大悟道：“哦，之前老钟说的有人要租他家的房子，感情那个人就是你啊！我说你小子混的可以啊，把店都开到什刹海来了。” 李悠然淡淡的笑道：“一般一般，我就是开了个小店，混口饭吃而言，哪能跟你们比啊。就像阿轩，人家现在已经拥有好几家店铺了，我辛辛苦苦的开店，赚的钱大半不还是给他这个房东打工！” 钟庆轩笑着道：“然子，你这是一回来就挤兑我啊，之前的租房合同是我跟老徐签的，谁知道你会盘下他的店的。这样吧，你既然接手了，我把剩下的房租给你打三折，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悠然摆摆手道：“别介，还是不要了，生意上的事儿，一码是一码。既然是开门做生意，就要守行里的规矩，否则生意就很难长久做下去。” 钟庆轩还要再劝两句，倒是许城阳在一旁也道：“行了，老钟。李悠然这小子一向都是这么死板的，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等他碰了壁，求到你的时候，再出手帮他不迟！” “去你的吧，你这是变着法的损我呢。” 李悠然见自己走了几年，和钟庆轩、许城阳等几个老兄弟之间关系还没有变淡，心情自然放开了一些。 但是他也注意到，除了种、许二人之外，其他还有几个当年也玩的不错的朋友，如今对他的态度却非常冷淡。 有两个看到他好歹还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表示了欢迎。其他人已经完全把他当成圈外的陌生人，看到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是无视甚至厌恶。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已经跟许城阳和钟庆轩聊半天了，这些人当中连一个给他腾出个座位的意思都没有。 李悠然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张嘴跟钟庆轩要座位，钟庆轩肯定会和稀泥另搬一把椅子过来，那就意味着他是后来者，地位自然会低这些人一头。所以他必须挤走这些人中的一个，这样才能奠定自己的位置。 李悠然看来看去，看中了这些纨绔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家伙——陈天凯。陈天凯是他们这些人当中的小弟弟，因此很得大家照顾，李悠然也非常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家伙。 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实在是太过于机灵了，当年打架事件发生之后，这些人几乎都到医院看望过李悠然，只有陈天凯没有。起初李悠然对这件事还没有太过于上心，以为陈天凯胆小怕事，不愿为了他去招惹林家兄妹。 直到后来 ，他听人说起，陈天凯在那之后，不知道怎么地就跟林佳宇搭上线了，还在林家兄妹面说李悠然的坏话，李悠然对此很是痛心，这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人真的是养不熟的狼。 如今再次遇到陈天凯，也许是出于心虚，这小子的眼神一直躲着李悠然，根本不敢跟他直视。 陈天凯以为自己躲得过去，却不知道李悠然偏偏要拿他祭旗。 李悠然满脸堆笑的对陈天凯道：“小凯，这么久没见你悠然哥了，见了面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陈天凯心中猛然颤抖，没想到李悠然第一个就盯上了自己。面对李悠然的逼问，只能小声道：“悠然哥，你好。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足足五年多了吧。你去搬个凳子坐我旁边，咱哥俩今天得好好唠唠。” 陈天凯被李悠然的搞蒙了，搬个凳子坐你旁边？ 不对啊，我现在有座位啊。 但是陈天凯很快就明白了李悠然的意思，李悠然是要自己把座位让给他来坐，所以让自己搬个凳子坐他旁边！！ 凭什么！？当年你年龄大，身份高，又有白叔叔和李阿姨撑腰，我让你三分。如今你被白叔叔赶出京城五年，刚刚回来，就敢欺负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陈天凯对于李悠然的要求，冷哼一声完全不予理会。 钟庆轩虽然不齿于陈天凯的为人，但是见李悠然上来就踩乎对方，却也不能干看着，正要说些场面上的话，却被一旁的许城阳拉住。 许城阳粗中有细，知道李悠然刚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要立威，否则就很难站稳脚跟。 如今李悠然既然找上陈天凯，那就说明有足够收拾对方的把握，他们这个时候看戏就可以了，现在说话反而会坏了李悠然的事。 许城阳想的没错，李悠然确实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李悠然看着陈天凯右手上的天珠手串，笑眯眯的道：“小凯啊，你右手上的那串天珠我看着有些眼熟啊，我记得那好像是你从我那里顺走的吧，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该把他还给我了。” 李悠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陈天凯的右手，确实有一串天珠手串，而后都疑惑的看向陈天凯。 陈天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天珠手链，又感受到周围众人异样的眼神，愤怒的脱口而出道：“你胡说！这串天珠明明就是在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根本不是我从你哪顺走的。” 陈天凯话音刚落，立刻意识到不好，自己说错话了。 李悠然当然不会给他改正的机会，冷笑一声道：“看来小凯你还没忘啊。 既然你还记得我送给如此珍贵的天珠手链，现在让你给我让一个座位，难道不应该？？” 第223章 唇枪舌剑 李悠然拿着一串天珠的事情当借口，逼着陈天凯给他让座。看似以大欺小，其实步步深入，引蛇出洞，让陈天凯防不胜防的自己说出天珠的来历，这也就意味着他接下来不论做什么，首先在情理上都是站得住脚的。 毕竟当年人家把这么珍贵的天珠都送给你陈天凯了，在众人眼里，那确实是把你当成自己人。如今再次见面，你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确实说不过去吧。 而陈天凯当着李悠然的面，喊了悠然哥，认了兄弟。如今兄弟有求于你，让你给我挪个位置，你难道都不愿意？ 陈天凯此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按照李悠然所说的，把座位让给他，自己搬凳子坐旁边。要么摘下天珠，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它还给李悠然，用这种方式表达和李悠然画地绝交，彻底切割。 可是经过当年的那件事之后，李悠然就已经知道这小子绝对是个见小利而忘大义之徒。 再说了，陈天凯家里跟钟庆轩不一样，他家并不是什么多么有钱的家庭，陈天凯年纪最小，现在应该还在上学，也没那么多时间完成财富的原始积累。所以想让他把那串价值昂贵的天珠交出来，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算来算去，陈天凯只能让座搬凳子。 事实也确如李悠然所料，陈天凯犹豫了一下，实在放不下手上的那串天珠，只好按照李悠然所说的，站起来用蚊子般的声音嗡嗡道：“悠然哥，你请坐，我坐你旁边就行。” 李悠然见陈天凯就范，哈哈一笑道：“好，小凯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就坐我旁边，咱们哥俩有话慢慢唠。” 陈天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年他背弃李悠然去舔林佳宇的时候，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居高临下的站在李悠然面前。 可是现在五年过去，李悠然再次出现的时候，陈天凯发现自己在李悠然面前，依旧没有说不的勇气。明明是被他欺负了，可是自己依旧得向欺负他的人服软做小。 李悠然借题发挥，逼迫陈天凯让座，在场的自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好威风啊李悠然，刚回来就逼迫小凯，看来你这些年在外面真的是长本事了？觉得人家小凯年纪小，好欺负？你也不过是被流放而已，充什么大爷呢？” 李悠然抬头一看，居然是在场唯二女生之一肖倩（另一个是苏晓柔）。肖倩这女人从小就跟自己不对付，又有一股大小姐脾气，仗着自己是女生，总是喜欢多管闲事。 李悠然当年就神烦她，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还是一样的喜欢没事找事。 此刻她又跳出来替陈天凯打抱不平，李悠然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反手强行搂过陈天凯道：“怎么，肖家妹子，我跟小凯好着呢，他自愿给我让座。碍着你什么事儿了，用得着你在这多管闲事？ 小凯，你亲自告诉这个姓肖的八婆，我逼迫你了吗？是不是你自愿的？” 陈天凯此时心中无比屈辱，恨不得一口咬死李悠然。但是他感受到李悠然搂着他的胳膊的力道有些不一样，如果不承认，这顿打是少不了的。 因此陈天凯只能屈辱的点头道：“悠然哥说的是，确实是我自愿给他让座的，倩姐你就别管了。” 陈天凯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听得都直皱眉头。 李悠然在怎么占理，欺负了陈天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其他人 就算不愿为他打抱不平，但是如果他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至少会劝李悠然两句。 可是现在陈天凯却直接附和了李悠然的鬼话，让别人想帮他都无处下手。只能在心里对他更加鄙视。上帝助自助者，自己受了欺负又不愿争取的人，那就不要怪别人不愿帮你。 陈天凯的一番话，却把多管闲事的肖倩给晾着了。李悠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非常嚣张的道：“怎么样？姓肖的的八婆。听到人家小凯说什么了吗 ？别整天就会自以为是，真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啊？” “你￥%……”肖倩气苦，却又说不出话来。 在场只有两个女生，大家自然都围着她们转。肖倩被李悠然气到，也会有护花使者跳出来打抱不平。 一个阴柔的男人的声音响起道：“人家女生跟你好好说话，不管她说得对不对，你反驳的时候起码也该保持几分风度，这样最起码让人觉得你是一个绅士。 像你这样动不动就爆粗口，不顾及一点个人形象，真不知道钟先生和许先生这些人，当初怎么就交了你这样的朋友？” 李悠然扭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坐在苏晓柔身边的一个男人在为肖倩打抱不平，只是他觉得觉得这人有些眼生，他居然完全不记得这人到底是谁。 李悠然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当初跟他一起玩过的人，他说不敢说百分之百都记得，但是大致应该不会出错。 如果这人他一点也不曾记得，那只会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人跟他一起玩的时间太短，他根本不记得，要么这人的身份太低，根本没挤进过他所在的圈子。 但是不论哪种，都只说明一件事，这个人不是他曾经的朋友。 既然如此，还敢跳出来挑衅他，就说明这人只是想拿他当垫脚石，踩乎他李悠然单纯是为了表现自己。 对于这样的人，李悠然当然不会客气 ，淡定的问道：“请问你是哪位啊？你跟这位肖倩女士是什么关系？是她的追求者还是仰慕者？” 这个阴柔的家伙反驳道：“你不要胡乱联系，我只是看不惯你对这位女士说一些粗鄙的话，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说着，还担心的看了自己身旁苏晓柔一眼。 只是苏晓柔似乎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兴趣，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李悠然明白了，这人大概就是钟庆轩对他说过的苏晓柔的同学之一，而且看样子是想当护花使者，所以才跳出来想要踩乎一下他。 李悠然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他冷笑一声道：“小凯也好，肖倩也罢，都是我当年的玩伴阿轩、老许也都一样。 我和他们怎么说话，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你在这里打抱不平？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我们之间事情？” 第224章 高分低能、有才无德 “你……” 那个阴柔的家伙本来想在苏晓柔面前怒怼李悠然，表现一下自己尊重女性的绅士形象，可是没想到却被李悠然抓住他是外人，没资格管他们老朋友之间的事情这一点反击了回去。 最关键的是，肖倩完全不呈他的情，苏晓柔面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的一番表演完全成了瞎子的眼睛——摆设。 可是被李悠然如此针对，他不找回这个场子，脸面上实在是有些过不去，正要对李悠然再次发难，又有一个人反而帮他说话道：“王博士不用动气，李悠然就是这个脾气，当年就是如此，这些年前往中州读书，想必是受到了小地方环境的熏陶，说话傲慢无礼了一些，王博士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李悠然抬头一看，正在帮那个阴柔的家伙说话的人，居然是丁文清。这小子可是一个阴人，当年就跟李悠然不对付，李悠然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三天两头的跟丁文清起冲突。 可是这家伙滑的跟一只泥鳅一样，话里带刺不假，做事让人不舒服也是真的，真想找他的麻烦，却很难找到借口。 简单来说，丁文清这个家伙，无论做什么，都是在规则之内的，可就是让人感到这家伙非常恶心，也非常欠揍。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丁文清看似在劝说那个姓王的家伙，可是却故意揭了李悠然的短处，暴露出李悠然这些年都在中州念书，在京城的这些家伙看来，出了四九城那就是乡下，故意借这件事给那个姓王的递刀子。 丁文清继续装模作样的对李悠然道：对了悠然，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的母校是豫州农业大学吧？这种学校毕业，找工作应该很不容易吧？否则你也不会灰溜溜的从豫州回到京城了…… 我们这些人在京城，人脉关系还是有一些的，帮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应该不是太难，你说吧，是想送外卖，还是当保安，任你挑选。” 丁文清故意抓住李悠然去中州上学这一点，攻击李悠然学校差，学历低。毕竟他们这些家伙，当年都是在京城参加的高考，最差的学历也是一个985高校，在读的研究生也不在少数。即便是已经继承家业的钟庆轩，也是如此。 丁文清的意思很明显，李悠然如今已经和他们拉开了档次，毕竟起步点已经完全不同。 那个姓王的家伙又跳出来道：“哼，感情是豫州农大毕业的，这种垃圾学校，确实没资格插嘴我们之间的事情。” 李悠然刚才用私交当借口，说姓王的是外人，没资格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如今姓王的得到丁文清的提醒之后，反过来拿学历当理由，指责李悠然学校垃圾，没资格插嘴他们之间的事情。 李悠然没有生气，反而问道：“那请问王先生是哪所学校的？” 丁文清的讨厌的声音又道：“王楷老兄是我们京大的博士研究生，悠然你当初要是努力的话，也许就能跟我们当校友了，只可惜啊……” 李悠然淡淡的道：“哦，感情你和王博士都是京大的，那你们应该还都没有毕业吧？ 你们这些人，在大学这所伊甸园里待久了，还没有参加工作，自然不知道现在社会竞争的残酷。 学历什么的，都只是敲门砖而已，真正走向社会，走向工作岗位之后，比的其实是能力。这个世界上高分低能的人其实不少，尤其是那些什么都不会，只会耍嘴皮子的书呆子，更是要不得。 京大确实是说好学校，京大的博士也确实非常厉害。可是这些年，京大毕业生中不也一样出过高分低能的废物？ 保安怎么了，外卖员怎么了？人家凭本事吃饭，靠劳动赚钱，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 就连伟人都说过，劳动最光荣。你们是觉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不屑于参加劳动，还是觉得自己靠着一本京大的学生证，就可以吃一辈子？ 你们现在还是学生，自然是不懂现在这个社会的规则，到了社会上，没人会在意你是什么学历，也没人会管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人家只在意两件事，第一你是不是有本事，第二你能不能赚到钱。你们现在还在念书，自己这些一分钱不挣，二十多岁还在啃老，谁敢说未来就一定比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有前途？ 王博士，京大这些年出过的烤红薯的博士，也出过叛国当汉奸的博士，那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还有你丁文清，你连博士都不是，就敢跳出了鄙视劳动者，鄙视外卖员和保安，看来大学时必修的社会道德与修养，学的还远远不过关。 我劝你们在夸夸其谈之前，先把最起码的道德和做人的根本学明白，将来千万不要做高分低能的废物，更不要做有才无德的小人。 否则将来，你们的母校京大，怕是也为以你们做法和言行为耻。” 李悠然一番冷嘲热讽的告诫，说的那个姓王的博士和丁文清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些人拿他的学历怼他，他就用社会上对京大学生的流言和不满反击。 最关键的是，李悠然始终把自己绑架在道德层面，说丁文清和姓王的看不起劳动者，说京大还没参加工作的学生高分低能，这些都很难反驳。 因为他们确实还没有毕业，自然就无法参加工作，李悠然再怎么说，已经参加工作几个月。在工作经验上，他立于不败之地，这让王、丁二人更加难受。 这个时候，坐在苏晓柔身边的那个长得很帅的家伙忍不住开口道：“李先生，你们朋友之间会面，我本来是不想掺和的。可是你借题发挥，攻击我们京大学生都是有才无德之辈，我就不能不说两句了。 今天在这里，我、王铮博士，还有苏晓柔、丁文清二位学妹学弟，我们都是京大的学生。 我杨青，就以京大学生的身份，向你这位经验丰富的前辈发起挑战，看看谁才是高分低能，谁才是有才无德！！” 第225章 咖啡馆鉴宝(上) 钟易轩拉李悠然上来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李悠然，苏晓柔今天过来了，还带了两个京大大学的学长。李悠然当时就看得出来，这两位多少对苏晓柔是有些想法的，其中以这个长得很帅的杨青为甚。 李悠然上来之后，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互动，完全是一种陌生人的姿态。但是作为她的追求者的，不论是杨青还是王铮，都能感受到苏晓柔的内心绝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古井无波。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他们可以容忍同档次的竞争者，却绝不会容忍李悠然这样的搅局之人。所以王铮才会率先跳出来，配合肖倩和丁文清，攻击李悠然。 只不过王铮也好，丁文清也罢，明显都不是李悠然的对手。被李悠然抓住破绽，反复奚落。还牵扯到他们共同的母校京城大学。 事已至此，杨青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王铮和丁文清这两个家伙，找李悠然麻烦的时候，完全是携着私怨去的，这样在立场上就输了李悠然三分。 而杨青则拿着李悠然攻击京大为借口，以京大学生的身份向李悠然发出挑战，这样他就做到了师出有名，让在场的人中，即便是对李悠然有好感和报以同情的人，也没有理由帮李悠然说话。 当然了，杨青的借口再正当，理由再充分，前提是你必须能赢李悠然才行。 李悠然听到这个叫杨青的家伙居然要向他挑战，心中暗自冷笑，外表却不动声色道：“挑战？好啊！！不知道你想要挑战什么？” 杨青并没有立刻回答李悠然的问题，他还打算做进一步的准备，继续问李悠然道：“李先生，请问你在大学期间，学的是什么专业的。” 李悠然故作神秘的道：“我啊？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在豫州农业大学学的是考古专业。” 李悠然话音刚落，整个咖啡馆二楼响起一阵哄堂大笑。 “哎呦我去，李悠然，你可真能逗了。我以为你上了豫州农业大学，哪怕是学个种地呢，也算是修理地球。没想到你是学挖坟的，你这是想笑死我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豫州省号称地下文物华国第一，有着大量的坟墓等待着人家悠然这样的人才去挖，人家悠然的前途是大大滴。实在是不行，也可以转向盗墓嘛，反正都是跟私人打交道。” “笑死姑奶奶了，李悠然，看在你这么卖力逗了的份上，今天你惹了我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哎，你下次去哪个坟地的考古时候，能不能叫上我啊，让我看看什么叫国营盗墓？？” 李悠然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的奚落，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专业一说，必定会有这么一遭，但是他依旧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专业当众说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先露出了弱点，对方才会放心出击。他才能抓住机会，进行反击。 听着这些人的奚落，和李悠然关系比较好的钟易轩、许城阳等人，面露担忧之色。 而李悠然身边的陈天凯，虽然之前对李悠然心有畏惧，但是听说李悠然是学考古的之后，笑起来的声音更大，仿佛在发泄和报复，刚才李悠然拿他祭旗的做法。 反正在陈天凯看来，此时大家都在笑，那他笑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如果李悠然借此机会动手，那反而坐视他欺负自己的事实，陈天凯正好可以借机解套，远离李悠然。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苏晓柔依旧事不关己一般，高高挂起。而她似乎也早就知道李悠然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所以仍然是面无表情。既不跟着众人奚落李悠然，也没有出言帮他解围。 发出挑战的杨青，反而很有些自制能力。听到李悠然说自己是考古专业后，杨青只是微微一愣，忍俊不禁了一下，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嘲笑李悠然，而是强忍着笑意对李悠然道： “好，考古专业，果然很有前途。最起码华国各种文物古迹很多，可以挖上几百年也挖不完，李先生应该不容易失业。 那么李先生，既然是学考古的，想必对于文物鉴定也应该很在行吧？我这里有几个小物件，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看一看，让我们也学习一下专业考古人员的鉴定手法？” 杨青绕了半天，原来是让自己鉴定物件。李悠然记得钟易轩曾经说过，他们是有几个手链，在他们这家咖啡馆鉴定。 李悠然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曾经参与过好几次这种聚会，简单来说就是经常的几个纨绔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比斗，看起来是鉴宝，其实就是瞎显摆。由此想来，他送给陈天凯的那串天珠，应该也是鉴定物品之一。 李悠然还没有说话，许城阳在一旁帮着他说话道：“你们就别为难悠然这小子了，他是确实是学考古的，但是考古跟古董鉴定根本不沾边啊。再说了，悠然今天刚回来，赶了一天的路，头昏脑花的，应该也鉴定不出什么来。 你们要真想比眼力，我看还是过几天，等这小子身体休息过来了，大家在聚在一起讨论学习如何？” 许城阳说这些，很明显是知道这个杨青很厉害，担心李悠然比不过他出丑，所以才帮他解围。 可是杨青却不愿放过他，淡淡的道：“许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李先生说我们京大学生高分低能，我相信李先生一定是有足够自信，才说这种话。 当然了，如果李先生想要退缩，那我也不便勉强，但是请当着我们几位京大校友的面，向我们的母校说一句道歉的话，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如何？” 杨青这话一出，算是把李悠然的后路彻底堵死，李悠然要是再退缩，那就真的在这群纨绔之中再也抬不起头来。 李悠然也不再犹豫：“谁说我要退缩，我在中州学了几手粗浅的鉴定本事，不论什么物件，还是能分别出真假来的。要看什么，拿上来吧。” “好，这是一个珊瑚手链，请李先生看看如何？” 说着，杨青把自己手腕上的链摘下来，递给李悠然。 李悠然接都没接，大眼一扫，一口咬定道：“假的！！” 第226章 咖啡馆鉴宝(中) 李悠然仅仅看了一眼，就一口咬定杨青的递过来的珊瑚递手链是假货，引得很多冷笑不已。 就连杨青本人，也对李悠然的感到颇为有些失望。不但毫无风度，而且狂妄自大，这就是自己视作大敌的家伙吗？ 杨青故意非常不满道：“李先生真是好本事啊，仅仅只凭这一眼，就断定我的珊瑚手链是假货。 这串珊瑚手链，是当年家父传给家母的订婚信物，后来在我来京城上学之前，家母传给了在下，说是将来要把它赠送给我的未来的妻子。 你今天说它是假货，就必须给出一个让在下信服的证据。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在下可不饶你。” “就是，姓李的，你刚才辱骂我事小，可是冒犯了杨兄父母之间的爱情，那可就事大了。今天必须说出个究竟，否则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丁文清在旁边立刻附和道。 除了丁文清当杨青的跟屁虫，跟着杨青把李悠然架到火上烤外。 咖啡馆中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大多数都觉得李悠然是在意气用事，这次肯定要吃大亏。肖倩和陈天凯在暗自冷笑，钟易轩和许城阳则显得有些着急，希望李悠然能够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李悠然没有回应杨青，反而是先对丁文清道：“丁文清，这些年没见，你可是一点都没变啊。就算上了京大，也依旧喜欢当哈巴狗，别人放个屁你都要上去闻闻香臭。 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跟我算账？好啊，不用等结果，我就他喵的冒犯你了，你能如何？你要算账是吧，我随时欢迎，文的武的我全答应，黑的白的我都接着。 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敢吗？” 怼完丁文清之后，李悠然又回头对杨青道：“杨先生，你可真行，一串手链也能编排出一段父母爱情故事。你就真不怕你爹妈知道了，大耳巴子呼你脸上？ 还他喵的你父亲给你母亲的定亲信物，我就先不说这串珊瑚手链材质的真假，就它下面那个翡翠玉坠，光那个来看生涩的包浆来看，它如果到你手上的时间超过六个月，我就亲自把自己这双眼睛挖出来给你赔礼道歉。 怎么？杨先生的母亲和父亲半年前才呢？ 那杨先生长得可真够捉急的……” 李悠然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翡翠玉石，对于翡翠的包浆和结构，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杨青的那串手链，珊瑚如何暂且不论，但是那个珊瑚上的翡翠玉坠，却被李悠然看出一眼假来。 只不过李悠然说完这番道理之后，其他人的眼睛都望向了那串珊瑚手链，也望向了杨青，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杨青此时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确实是想拿珊瑚手链跟李悠然对赌，但是当李悠然随口说出他的珊瑚手链是假货之后，杨青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他觉得李悠然如此狂妄无知，不妨把扣到他头上这口锅做的更大一些，于是就随口编排出了珊瑚手链跟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就是希望获取在场更多人的同情和支持。 可是杨青万万没想到，李悠然居然另辟蹊径，从手链上的翡翠玉坠上看出了破绽，反将一军，反而把他带到了坑里。这下杨青反而尴尬了，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杨青陷入了沉默，其他人看了他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这个时候钟易轩为了增加李悠然话里的可信度，立刻道：“我相信悠然说的是真的，刚才我说过，我是跟悠然谈生意去了。可能大家还不知道，我这家咖啡馆往西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家翠中意玉石店。这家店的老板把这家店整体转让了，而新接手这家店的主人，就是悠然。 而且悠然应该是全额付款，翠中意的老板签完字之后，就直接走了。” 钟易轩的话立刻引发了不小的震撼，之前李悠然说他在豫州农大上学，学的是考古专业的时候，咖啡馆里的众人都一阵冷笑，觉得李悠然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现如今钟易轩说李悠然已经全额接手了什刹海步行街上的玉石店之后，又都纷纷对李悠然刮目相看起来。当年李悠然负气出走，据说几年以来都没接受过父母的任何资助，这点他们是知道的。 而现在李悠然回来了，又接手了什刹海步行街上的店铺。这种店铺是什么价格，他们是知道的，少数也得值几千万。更关键的是，如果要是跟钟易轩一样，继承家业就算了。 可人家李悠然是白手起家挣到的这一切，如果易地而处，他们扪心自问，有谁敢说自己能做到这种地步？因此就算他们依旧看不惯李悠然，也不敢在随意轻视他了。 杨青也没想到，李悠然这个家伙，看起来狂妄自大，但其实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狂妄不过是他的保护色而已。结果令他冒然出击，直接露出了破绽，反而被李悠然抓住了机会反击。 可是李悠然的反击并未结束，或者说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杨青。 李悠然先是笑着钟易轩一句道：“老钟可真会给我起哄架秧子，就我那家小店，根本不成气候，未来还指望你多照应呢，你就给我泄露出去了。” 然后又回头对杨青道：“杨先生，你的那串珊瑚手链，我还没鉴定完，除了你那个父母爱情的故事是假的之外，手链本身也有问题，你还要继续听吗？” 这些轮到李悠然把杨青逼到墙角了，但是杨青却胸有成竹，他编的故事确实有问题，可是那串珊瑚手链，却是他从国外高价买回来的a货，绝对的正品。更重要的是，杨青觉得，李悠然鉴定玉石翡翠厉害，但是对于珊瑚，应该看不准才对。 于是他冷笑着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李先生对于我这串珊瑚，到底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不过不像杨先生再打眼罢了。 在我看来，你这手串根本不是珊瑚，只是外形像珊瑚罢了。而且带久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更不要说把它送人了。 建议你赶快把它扔了才好，就这破玩意，不论你送给谁，那都是缺了八辈子的大德……” 第227章 咖啡馆鉴宝(中下) 李悠然说让杨青赶快把他所谓的珊瑚手链扔了，因为那玩意根本不是珊瑚，戴久了反而对身体有害。杨青听了脸色阴沉道：“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悠然一副欠揍的模样道：“没什么意思，我说的很清楚了，这串手链根本不是珊瑚材质的，戴的时间长了，反而对身体有害。” 要知道，现在珊瑚可不便宜，尤其是国家重视珊瑚礁的保护之后，原本在大海里很常见的珊瑚，就成了堪比宝石的奢侈品。 即便是一般品质的珊瑚，也动辄几千元一克，比黄金还要昂贵。而精品级别的珊瑚，每克的价格高达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其价格堪比玻璃种帝王绿。 杨青这串珊瑚手链，从品相上来看，距离精品级珊瑚还差的很多，但即便是如此，也算是价格不菲了。可李悠然却说他的珊瑚是假的，而是带了对人有害，这让杨青如何能够接受？？ 因此受了刺激的杨青脱口而出道：“不可能，这串珊瑚手链是我在南海省的一家拍卖会上买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杨青这话一说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因为他之前说过，这串珊瑚手链是他父亲送给他母亲的定情信物，还以此为借口，说李悠然不尊重他父母的爱情，要求李悠然进行道歉。 虽然李悠然根据手链上翡翠链坠的包浆，证明了杨青的话有问题。但是在场的众人对李悠然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他们当中绝大多数对李悠然的态度并不友好，而且李悠然也没有拿出十足的证据，验证他的观点。 可是现在杨青自己改口说这串手链是他自己在南海省的拍卖会上购买的，等于杨青主动供认了之前他完全是在扯谎，什么父母爱情，什么定亲信物，完全是在扯淡。这就意味着他自己亲手撕下了自己那些的绅士风度，高端形象的伪装，让在场的众人看清楚了他这个人类高质量衣冠禽兽的本来面目。 咖啡馆的众人对杨青的心态，已经从完全信任支持，转变为怀疑和鄙夷，这让杨青更加难受，尤其是在女神苏晓柔面前。 但是此刻的杨青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首先要做的，不是挽回形象，而是挽回损失。李悠然说他的珊瑚有问题，这就意味着他可能要承担难以估量的金钱损失，这才是最他无法接受的。 杨青长出了一口气，对着李悠然冷冷的道：“李先生，你不要胡搅蛮缠，你说我的珊瑚手链有问题，你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李悠然云淡风轻的道：“证据嘛，当然有。不过杨先生，你确定你要听吗？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而真相才是最伤人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不告诉你真相，恰恰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就当它是一串珊瑚手链就行了，只要不送人，一直带着它也挺好的，真的……” 李悠然那副欠扁的模样，让杨青恨不得直接把手链直接扔到他脸上，什么他喵的叫真相最伤人，物质才是幸福？这不就是说他杨青是一个无知的人吗？他杨青是京大研究生，是有才有貌的天之骄子，如今居然被一个被赶出京城五年的废物跟嘲讽了？？ 杨青死死的盯着李悠然，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要让他非说不可，不然就一口咬死这货。 李悠然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罢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就告诉你好了。 你这个珊瑚手链，额，姑且叫它珊瑚吧，看样子应该是红珊瑚车出来的珠子编织而成的。但其实它应该是一种钙化石灰石，然后被人用镀了一层红色颜料而已。 杨先生，想必你也知道，真正的珊瑚，应该是珊瑚虫分泌的碳酸钙骨骼组成，在经过了千百万的海水侵蚀后，形成的一种微晶方解石结构。 可是你这串手链，看样子也是一种钙化石灰石，但却没有经过海水状态下时间的沉淀，所以仅有其形，却无其神，只要是对宝石稍有了解的方家，不用上手就可以看出真伪。” 李悠然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这当然不可能让杨青满意。他依旧是一副死人脸，冷笑一声道：“好一张利口，说了半天，依旧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我要的是证据，证据！！没有证据，你这纯属就是污蔑，我可以控告你造谣生事……” 李悠然不慌不忙的道：“别着急啊，杨先生。证据当然有，而且还不止一个。 首先，我之前说过，真正的珊瑚，是一种经过千万年海水侵蚀后，形成的微晶方解石结构。而你的这串珊瑚，属于是一般的钙化石灰石结构。你要是不信的话，随便找一台显微镜，把你这串所谓的珊瑚放到显微镜下观看一下，就知道了。 另外如果你不怕这串手链受损的话，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杨先生，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串手链应该很少沾到水吧？ 实际上，只要弄一盆清水，把这串手链放到清水里浸泡个十分钟，然后在手链搓一搓，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易轩，为了让杨先生认识的彻底一些，麻烦你让人准备一盆清水端上来，请杨先生给他的珊瑚手链洗个澡。” 钟易轩一直以来都是偏帮李悠然的，听到吩咐后，立刻知道李悠然想要干什么，急忙道：“好嘞，我亲自去准备，诸位请稍等片刻。” 杨青对李悠然的话，其实已经半信半疑，只不过现在是李悠然把他架到了火上，弄得他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杨青其实很想出言阻止钟易轩去打清水，毕竟如果没有这个实验，那他完全可以继续装糊涂，把这串手链继续当成珊瑚材质拿出去显摆。 可万一清水端上来了，浸泡之后确如李悠然所说，那他非但丢人丢大发了，还会承受难以估量的金钱损失。 只不过眼下李悠然已经掌握了完全的主动，杨青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他的嘴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228章 咖啡馆鉴宝 (下) 杨青还在犹豫之际，钟宇轩已经把清水端上来了，可是盛水的容器却有些怪怪的。 “这是啥玩意？” “我的玻璃小鱼缸，我把里面的金条金鱼倒入到大鱼缸里面了，专门腾出这个小鱼缸用来盛水。” “可是你找个脸盆或者大一点的海碗不就可以了，至于这么麻烦吗？” “那哪行啊，脸盆也好，海碗也罢，周围都看不清楚。珊瑚手链浸水之后，万一和脸盆或者海碗的颜色混在一起没有发现，那岂不是冤枉了杨先生？？” 李悠然不得不佩服的对钟宇轩这货竖起大拇道：“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 杨先生，你看老钟什么都替你想到了，为了你还专门准备了透明的盛水容器。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把你那串珊瑚手链放入水中浸泡一会儿，是真是假，大家都一目了然了，省的说我冤枉了你。” 杨青冷哼一声，却始终不愿按照李悠然说的方法检验珊瑚手链的真伪。 旁边的丁文清似乎看出了杨青此时的窘境，他觉得不能让李悠然的阴谋得逞，讥讽李悠然道：“看来悠然你即便是做了翡翠生意，玩的大多数也都是一些低端货。 难道你不知道，一般高价值的奢侈品，都是不能轻易沾水的？万一杨先生的手链浸水之后遭到损坏，你赔得起吗？”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丁文清，你还真是一根人见人嫌的搅屎棍啊，怎么恶心怎么来。还他喵的高端奢侈品不能浸水，杨先生的那串手链的材质是珊瑚！！珊瑚你懂不懂！？ 珊瑚是怎么形成的，还需要我教你吗？你这个京大的学生不会连小学四年级的自然常识都不具备吧？珊瑚再被开采出来之前，已经在海水里被浸泡了至少几百万年。那串手链浸泡到水里的时候，你家的老祖宗还是猴子呢。 真正的珊瑚，浸泡在海水里几百万年都没事儿，怎么拿到岸上，泡一下自来水就损坏了？？你这是要污蔑杨先生的珊瑚手链是假货吗？ 丁文清，麻烦你以后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不然就这么随意说话，真的很丢人的！！” “你……”丁文清杨青解围，却遭到李悠然一阵奚落，但是人家李悠然说的在情在理，让丁文清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然后看着周围人望向他的眼神，也都含有一丝鄙夷的情绪，丁文清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只能自取其辱，只好躲在人群后面装死。 此时的杨青已经完完全全的被逼到了墙角，所有的后路都已经被李悠然彻底堵死，唯一帮他说话的丁文清也被李悠然骂了一通后彻底熄火了。 杨青无奈之下，只好拿起自己珊瑚手链，怀着仅存的一丝希望，放入到那个盛满水玻璃鱼缸之内，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只不过哪有那么多奇迹，杨青的那串珊瑚手链被拿到李悠然面前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其实李悠然并不知道珊瑚手链的真假，但是真的假的又如何，在他的时间能力面前，假的可以变成真的，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珊瑚手链在李悠然面前，被他的能力笼罩之下，一瞬万年，被还原到最初的珊瑚虫刚刚形成时的石灰石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放到清水之中，随便晃几下，珊瑚手链上的珠子就完全散开了。 “咦，大家快看，这串珊瑚手链居然掉色了，看来悠然说的果然没错，杨青的珊瑚手链确实是假的。真实的珊瑚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就掉色的。” 也不知道是谁的一句话，如果《皇帝的新装》在说了真话的小孩，叫醒了众人。此时的杨青也如同被大家看着什么都没穿一般，脸色一片惨白。 一方面是他当众现了大眼，尤其是在女神苏晓柔面前，什么脸面都丢光了。另一方面是他心疼自己的金钱损失，这串手链他在南海省买的时候，可是花了足足300多万。 杨青如同疯了一般冲到李悠然面前道：“你作弊！一定是你调换了我的珊瑚手链。来人呐，快报警，让警察来抓住这个调换我的珊瑚手链的嫌犯，我的手链是我花300万买的，你现在调换了我的手链，足够把你送你去牢底坐穿了……” 此时咖啡馆二楼的人都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发疯了的杨青，那一张帅气的脸，此时也如同鬼魅上身一般的扭曲。 之前杨青一直凭借着自己的长相、学历、谈吐、修养，颇得大家的欣赏。当他拿出手链让李悠然鉴定的时候，还以为他终于要出要整波狠得，没想到当众拉了坨大的。仅仅因为一串珊瑚手链，就一下子现了原形。 输了耍赖不认账不说，还倒打一耙，指责李悠然作弊，调换他的手链。 大家都不是瞎子，李悠然的所有动作，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那串手链被杨青递到李悠然面前的时候，李悠然都全然没碰过，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调换呢？ 看着杨青这么发疯下去，跟着杨青一起来的王铮也一改之前的阴柔之色，走到杨青面前狠狠的抽了杨青一记耳光道：“杨青，你给我闭嘴！！过来给我老实待着，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啊！你的手链到底有没有被调换，你自己不清楚吗？随口就指责人家，你有证据吗？” 被王铮抽了一记耳光之后，杨青终于老实了。此前杨青是一直压着王铮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王铮给他当小弟。可是眼下杨青被弄成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王铮只能以学长的身份出手，打醒这个家伙。 杨青老实之后，王铮阴恻恻的看了李悠然一眼，知道自己二人都是大意了，明显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家伙，完全是在扮猪吃老虎。 自己二人在李悠然手上惨败，却连这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都看不明白。其实如果他们去中州了解一下，就会知道他们一点也不孤单。 在那里有一个叫梁道丰的家伙，遭遇几乎和他们一模一样，而且下场比他们要悲惨的多了…… 第229章 你还回来干什么? 眼见杨青发癫后，被王铮抽了巴掌，身为东道主的钟易轩自然要出来打个圆场。 “好了，一场玩笑而已。大家都是朋友，都别往心里去，以后见面也好说话。对了，杨青学长如果觉得悠然的做法有异议的话，我这里安装了多台监控，随时可以给你调出来充当证据。接下来谁还有什么东西需要鉴定的，现在就可以拿出来，大家共同讨论一番。” 钟易轩表面上打圆场，话里话外又阴阳了一番杨青，最后话锋一转，又扯到今天的鉴定上去了。 只可惜经过李悠然和杨青这么一闹，其他人也都没兴趣再鉴定什么。杨青这种京大的天之骄子，在李悠然手上一个回合都走不上来，甚至都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反正就是把杨青弄得疯疯癫癫。剩下的其他人这个时候不论拿出什么，都将有可能被李悠然视作是不友好的针对。 放在以前还没什么，反正觉得李悠然这家伙只身回到京城，踩也就踩了。可是现在的李悠然，很明显并不好惹，一个不好就跟杨青是一个下场，那可就不好了。即便是像丁文清或者陈凯天那样，弄得里外不是人，也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这种情况下，王铮觉得李悠然已经掌握了全部主动，自己等人再留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回头对钟易轩道：“易轩兄弟，感谢你的款待。我和杨青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改日再上门叨扰。” 钟易轩见王铮和杨青要走，长出一口气道：“好吧，王博士，杨学长，你们既然有事，我也就不再挽留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 王铮推了一把双目通红的杨青，冷冷的道：“走吧，还在这丢人现眼不成？” 杨青非常不忿的又瞪了李悠然一眼，站起来就要走。李悠然当然不会让着他，依旧是十分欠揍的道：“王博士，杨先生，你们在咖啡馆消费了多少？难道不结账就要走吗？京大学生都这么了不起，来什刹海喝咖啡都不用给钱的？ 上一个这么干的，我记得还是《地下交通站》里的伪军队长，这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你们难道也要学他们不成？” 李悠然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王铮和杨青二人，把杨青气的险些要跟李悠然玩真人pk。这已经不是阴阳他们了，完全是在羞辱他们。 丁文清又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跳出来道：“李悠然，这家咖啡馆是你的吗？人家易轩身为老板，都没跟两位学长要钱，你凭什么要钱？”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家伙，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给敌方送上助攻，要不是这跟搅屎棍的神助攻，李悠然今天还不大容易把杨青架到火上烤，可他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让李悠然都觉得不踩他一把，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他。 “丁文清，看来你入京大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已经深得吃霸王餐的精髓了呀。人家易轩是老板，开门做生意的，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们要钱。可是你这两位学长，也不能真的当做没事人一样，就这么不给钱扭头就走吧。 以我和易轩的交情，刚才在楼下点咖啡的时候，我都主动付款结账了。你这两位学长凭什么不给钱啊？又或者说，你们京大的学生，脸皮都这么厚，吃霸王餐都能编排出一堆不付钱的理由来？？”李悠然冷笑着对丁文清道。 钟易轩也觉得李悠然刺激的有些过了，万一真的激起双方真火，在动手打起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于是急忙道：“悠然，你少说两句吧。咖啡是我主动请两位学长喝的，没付钱不怪他们。” 但即便是如此，已经丢尽所有脸面的王铮，也不可能真的不给钱就走。从兜里掏出500块钱现金来，扔到桌子上，然后又看着苏晓柔道：“晓柔师妹，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苏晓柔依旧面无表情坐在哪不动，既没有站起来跟着王铮的脚步，也没有回应王铮的问题。等于是直接把王铮给晾在那里了。 在见到苏晓柔没有任何动静后，王铮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扭头踢了气呼呼的丁文清一脚，凶狠的道：“看什么看，废物一个，还嫌自己丢的人不够？跟我走！！”被踢了一脚的丁文清见两位老大都已经准备要走了，他也不敢单独再留在这里。 三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杨青扔下对李悠然扔下一句狠话道：“姓李的，今天我技不如人，下次再见的面，我会把今天所有的耻辱都讨回来的。” 李悠然笑眯眯的道：“好啊，我随时愿意恭候大驾。不过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一个货真价实的手链，否则再带了假的，那可就不好了。” 王铮拖着杨青和丁文清离开了咖啡馆二楼，今天的聚会，最终成了李悠然的独角戏。剩下的人觉得没什么意思，也都起身跟钟易轩告辞离开。 李悠然在他们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道：“我的小店将会在下周的今天正式完成补货，到时候欢迎大家的光临啊。” 其他人见状，非但没有跟李悠然客套，反而加速离开，弄得钟易轩和许城阳对李悠然的大心脏也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 最后留下站起来的苏晓柔走过来十分冷淡的问钟易轩道：“钟易轩，我有几句话希望能单独跟李悠然说，你这里有空闲的地方吗？” 钟易轩立刻会意道：“有，当然有。我楼下还有客人，整个二楼都可以留给你们。” 说着，一只手拉着许城阳就往楼下走，边走边道：“还呆在这干什么，当电灯泡啊，跟我下去。” 李悠然苦笑的看着这俩货离开，只留下自己单独面对苏晓柔。 苏晓柔冷漠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 “还没回家见过李阿姨吧？” “还没有。” 问了几个毫无营养的问题后，苏晓柔抬起那张俏脸，郑重其事的道：“李悠然，五年了，你还回京城。 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230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苏晓柔的问题，把李悠然问得直接愣住了，什么叫“我回京城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回来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李悠然并没有立刻发作，依旧是柔声道：“为什么这么问呢？京城是我家，难道我不该回来看看吗？” “你回来看看我当然不反对，可是你为什么一回来就如此高调，先是整治昔日的朋友，然后又公开对付我在京大的几名校友，还要在什刹海步行街上开什么玉器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家玉器店，就在林氏珠宝京城总部的斜对面。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向林家示威吗？ 李悠然，当初白叔叔和李阿姨为什么要把你送到中州去，你难道都忘了吗？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趟京城的浑水呢？” 李悠然看着苏晓柔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内心里竟然有几分心酸。 这就是自己的初恋？这就是自己念想了五年的女人？这就是自己的期待的爱情？ 他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苏晓柔竟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也许她从来都不曾变过，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她当初对自己的那一丝好感，也许完全是荷尔蒙的自然迸发，与爱情无关。如今自己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曾经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当初自己被迫前往中州的时候，知道的人不算多，但却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苏晓柔。 现在想想，如果苏晓柔对自己真的有所留恋的话，当初自己回不了京城，她难道不能来中州看望自己吗？可惜在中州五年，只有许城阳来探望过自己一次，除此之外，谁都没有来过。 想通了这一切后，李悠然冷冷一笑道：“苏小姐，你的意思是。在我被林家欺辱之后，就活该认命，然后按照林家的设想，老老实实的待在中州，然后无名无姓的死去是吗？” 苏晓柔也感到李悠然对她的态度突然变了，尤其是听到“苏小姐”三个字，让苏晓柔为之一愣。因为自打两人相识之后，李悠然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她，尤其是对于曾经亲密的二人来说，这几乎是一个分道扬镳的称呼。 苏晓柔对此也十分恼怒，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她现在完全是看着昔日的情分上，才跟李悠然苦口婆心的说这么多。可没想到对方完全不领情就算了，还好像当初驴肝肺的指责自己，这让苏晓柔完全无法接受。 “李悠然，我以为你经过这些年的磋磨，就算做不到修心养性，但最起码也该学会着眼于实际了吧，可是没想到你完全没变，反而更加的浮躁且不切实际。 拜托你现实一点好不好，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吗？你以为当初白叔叔和李阿姨为什么送你去中州？那完全是在庇护你！！ 林氏集团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盲目的跟他们对抗，对你有什么好处？确实，你觉得林佳宇和林佳宁不如你，你觉得李阿姨受了委屈，你心里不平衡，想要为李阿姨，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非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跟林氏集团硬顶呢？ 就算林佳宇和林佳宁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们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会袖手旁观吗？等到你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还会再来指望白叔叔出手救你吗？” 苏晓柔一副“全是为了你好”模样的演说，李悠然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好容易等到苏晓柔讲完，李悠然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种眼神让苏晓柔也为之心悸。 李悠然冷漠的道：“苏小姐，你说完了吗？那就听我说两句吧。 其实谈到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不单单是我们彼此的理念差距太大，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了，我发现我们彼此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互相了解过。我不了解你的想法，你也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本来想跟你解释一下的，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了。你还是继续的活在那个你自己构筑的理想国里面吧。 在你眼里，林氏集团几乎是不可侵犯的庞然大物，就算是崩出一两个小瘪三也可以随意欺负他人。可是在我眼里，林氏集团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只要我轻轻一推，就可以让整个林家其灰飞烟灭。 苏晓柔，你不理解没关系。俗话说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给我站在一旁睁大眼睛老老实实的看着，看着我如何颠覆这个百年家族，看着貌似强大林氏集团，如何被我一点一点的挖断它所有的生机。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既然敢回京城，就是因为跟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张张覆灭林氏的催命符。” 苏晓柔简直要被李悠然的狂妄给震惊了，冷笑一声道：“好好，李悠然，算我自作多情，自多此一举。你既然好心当成驴肝肺，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聊下去。 只不过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奉劝你，你想要找死，那就不要牵连别人。此前李阿姨为了你的事情，真的付出了很多，希望你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好先跟她划清界限，免得无辜的人受到你的牵连。” “谢谢，但是我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苏晓柔见李悠然完全的油盐不进，两人的交流完全是话不投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咖啡馆二楼。 苏晓柔刚走，原本在一楼守着的钟易轩就跑了上来问道：“怎么回事？我看着晓柔十分生气的就离开了，你们这是怎么搞得，刚见面就吵架？” 李悠然轻笑一声道：“没什么，谈过了，只可惜谈崩了。她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她又不愿接受。 道不同，不相为谋，仅此而已。” 第231章 自私的李悠然 李悠然嘴角还挂着一丝凄惨的笑意，却没注意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冲着自己的脸上就狠狠的来了一拳。 猝不及防之下，李悠然被打的有些懵，等缓过来之后，才发现打自己的人正是刚刚还在跟自己好好说话的钟易轩。 “老钟，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我？？”自己无缘无故突然被打，李悠然捂着脸部，生气的问道。钟易轩今天要不给自己一个说法，他非要揍回去不可。 钟易轩同样怒不可遏道：“李悠然，你混蛋。打你都是轻的，我恨不得一巴掌揍死你。”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怎么跟我说的？ 你跟我说清楚 ，什么叫她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她又不能接受？？她到底跟你要什么了，你给不了？你又跟她提什么要求，让她无法接受？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京城的这些年，晓柔是怎么做的，她都做了什么？ 我记得你是高考的前一年离开京城的，你走的那年，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现在五年多过去，你和晓柔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吧。 你知不知道，在这五年里，晓柔从来没交过任何一个男朋友， 甚至对任何男生都不假以颜色。有多少优秀的男生追求她，接近她，可是她依旧这种寂寞与等待中渡过了女人最美好的五年。 你知不知道，在这五年里，李阿姨平时是多么寂寞，白叔叔又要照顾这边的家庭，又要忙活生意，很少有时间去探望李阿姨。我们这些男生又不方便去看她，是晓柔一直代替你陪伴在李阿姨身边，逢年过节都去李阿姨那里探望，甚至有好几个春节，她都舍弃了自己的父母，陪伴李阿姨——你的母亲去读过难熬的团圆日？ 你知不知道，晓柔是多么优秀，在这五年里，有多少出国留学的机会找到她，有多少外派升迁的机会更带着她，可是她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李悠然，你告诉我，她这么做，到底是在等待谁，到底是为了谁？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还有脸跟我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听这话恨不得代替晓柔，大耳巴子抽到你脸上。 我真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蛋。也就是我，你这话如果让李阿姨和白叔叔听到，他们绝对会把你永远赶出去，绝对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听了钟易轩暴怒的话，李悠然不禁呆住了。看似对自己十分冷淡的苏晓柔，没想到居然是外冷内热，私下里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而自己还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看着李悠然跟如同呆头鹅一般的站在那里，钟易轩依旧不打算放过他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王八蛋是怎么想的，自从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你把玉器店开到林氏珠宝总部的对面，林氏珠宝的目前的掌控人，就是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做这些的目的，不就是想接着这家玉器店，找茬收拾这兄妹二人吗？更有甚至，你还想把这兄妹二人的母亲林夫人拉下水。哦对，还有白叔叔，大概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虽然我不知道你会如何操作，但是你绝对是想一股脑的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了，好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恶气。李悠然，你敢说我猜的不对吗？ 实话告诉你，你这番想法，不但我知道，今天在咖啡馆的老兄弟们，多半都知道，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都对你这么冷淡。我和老许帮你，也不过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可是其他的选择真的就错了吗？ 李悠然，你是我见过的最自私，最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不但是我对你的看法，也是其他老兄弟们的想法。 别的先不说，就说一切问题的起点，白叔叔和李阿姨之间的事情。长辈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原本不该由我们这些最完备的去讨论，可是今天就非得说清楚不可，否则就看不出你李悠然有多混蛋。 白叔叔既赢得的爱情，也获得了事业和家庭。李阿姨和林佳宇的母亲那边，也都保持了彼此之间的默契，这明明这就是一个白叔叔、李阿姨、林佳宇的母亲三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可偏偏只有你不肯接受，非要把这件事掀开不可，非要跟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打架。最后弄得白叔叔不得不用尽手段保护你，还把你和林家兄妹都赶出了京城。 你总以为是你受了委屈，可是据我所知，你跟林佳宇和林佳宇的两次打架，不管他们之前是否嘲讽你侮辱你，可是人家始终没有动手，两次都是你李悠然先动的手。 李悠然，你敢说不是这样吗？？ 你在中州五年，据我所知，五年来你都拒绝接受白叔叔和李阿姨给你的资助。你是清高，你也很有骨气。但是你能不能清高之前先想清楚，是谁给你带来的清高的底气？是谁帮你塑造的这份傲气傲骨？ 你不肯对白叔叔和林阿姨服软，所以在中州一待就是五年。林佳宇和林佳宁那两个没出息的，在国外待了不到两年，就跟家里服软回国了。 虽然白叔叔对你有禁令，可我就不信，你如果非要回来，白叔叔和李阿姨还能拒绝你不成？林家还能因为你回来了，要再对你怎么样？？ 你不肯妥协，结果就是五年无法在李阿姨膝下尽孝。这五年期间，是苏晓柔一直在帮你，是她一直在代替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李悠然，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回来则已，一回来一定会在京城掀起滔天巨浪。林家可能真的不是你的对手，甚至白叔叔也可能被你打倒在地。 可你再强大，也不该伤害一直爱你的人，一直等待你的人，一直挂念你的人，一直帮助你的人。你的强大，需要对你的亲人和爱人挥拳得到体现吗？你非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孤家寡人，才肯善罢甘休吗？ 李悠然，我把话放到这，你今天必须把晓柔追回来，取得她的原谅。 如若不然，我钟易轩和你画地绝交。 我的店面，绝不会租给你这种完全没有人性的混蛋。” 第232章 虐女友一时爽，追女友火葬场。 李悠然从来没想过，老兄弟居然如此看待自己。 极度自私的人吗？也许还真是。 但是钟易轩最后的那番话，触动了李悠然的心弦，一个人就算再强大，真的有必要在爱自己的人面前证明吗？ 自己是一个骄傲的人，苏晓柔同样是一个骄傲的人。一个人是否爱你，不要看她怎么说，而是要看她是如何做的。尽管苏晓柔的那番话，确实非常刺耳。但是如果她对自己全无感情的话，是不会在自己五年都不在她身边的情况下，依旧为自己默默付出的。 如果这样一个女人，自己都要跟她玩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真的如同钟易轩所说，他李悠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看着李悠然如同一只呆头鹅一般，站在那儿好半天没有任何反应，钟易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道：“李悠然！还在这傻站着干啥？晓柔应该还没有走远，你还不快去把她给追回来。” 李悠然猛然惊道：“哦！好的，我这就去，可是我已经伤了人家的心，去了怎么说啊？” 钟易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傻子吗？！扔掉你你那些没用的骄傲和自尊，用最大的诚意向人家道歉。对了，苏伯母最近生病住院了，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安慰她一下。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最虚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如果被别人趁虚而入了，你这辈子就别再说是我兄弟了。 滚！！” 得到钟易轩的指点后，李悠然急忙追出了咖啡馆，去追逐苏晓柔的脚步去了。 钟易轩则依旧咬牙切齿的道：“这个王八蛋，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真不知道晓柔那么好的姑娘，看上他哪儿了，死心塌地的等了她五年。最可气的事是他不珍惜人家还罢了，居然还伤人家的心。哎，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吧……” 苏晓柔确实被李悠然伤到了，但是正如钟易轩所说，她同样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使分手，即使受伤，即使自己五年的时光错付了，也只会打掉了往肚子里咽，绝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的柔弱。 既然两人已经把话说开了，那也好，今天发生的一切，算是和自己过往的人生正式告别。人生不只有爱情，她还有父母，还有事业，还有人生，她未来会活的更加的精彩，让那个该死的男人后悔去吧。 幸好钟易轩的咖啡馆开在步行街上，李悠然从咖啡馆冲出来没两步，就看到了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的苏晓柔，几步就冲到苏晓柔面前道：“晓柔，等等我，是我错了，我以最诚恳的态度向你道歉。” 苏晓柔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李悠然一般，身子一侧，直接把他当成一个障碍物一样给绕开。 李悠然又绕到苏晓柔面前，依旧柔声道歉道：“晓柔，我知错了，求你不要走，原谅我好不好？？” 苏晓柔还是不说话，又打算绕开，反复几次之后，苏晓柔也心烦了，毫无感情的道：“李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骚扰妇女是吗？你再不走开，我就要报警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什刹海的步行街，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围追堵截，而女人则说男人骚扰妇女，要报警之类的话。是真有可能被围观的热心群众出手相助的。 李悠然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失控，如果自己今天无法挽回苏晓柔，那就可能就真的会永远失去她了。 李悠然以哀求的声音道：“晓柔，我错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苏晓柔面无表情的道：“回去？回哪去？李悠然，你是你，我是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再不走开，我就真的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李悠然没有追女孩的经验，他也不知道一个被他伤了心的女孩，该如何挽回。想来想去，只能用电影里的那招，直接搂住苏晓柔，强行吻到她的嘴上。 电影里演的，男女之间扯那么多道歉之类的有个屁用，还不如来点实际的。如果真的还有挽回的余地的话，这一吻也就能解决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事情真的已经无法挽回，那就只能说两人有缘无分，他也就彻底死心了。 只不过苏晓柔并非一般的女生，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李悠然道歉不成，反而强行吻她。她则狠狠的咬了一口李悠然的嘴唇，然后一把推开李悠然，反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后，愤怒的道：“李悠然，你疯了吗？警察同志，这人……” 李悠然听到苏晓柔喊了警察，围观的群众已经围了上来，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一边要帮苏晓柔伸张正义。 李悠然知道自己的挽回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罢了，他心里此时也是无尽的凄凉，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去走。 就在苏晓柔无比愤怒，李悠然也陷入绝望的时候，苏晓柔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下意识的看了手机上的号码，立刻接通后道： “喂，爸…… 对，我在什刹海附近…… 什么？怎么会这样？昨天不还好好的…… 好，我马上就到。” 苏晓柔恨恨的看了李悠然一眼，目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好暂时放过这个混蛋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晓柔走后，围攻李悠然的热心群众见正主反而跑了，也没办法伸张正义，只好放李悠然离开。 李悠然依旧追赶朝着大路上跑的苏晓柔，猜测她应该是去大路上乘坐出租车。 因为李悠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苏晓柔电话里的内容，电话那头的声音说苏晓柔的妈妈已经病危了，让她赶紧赶过去。 李悠然甚至感到有些庆幸，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看样子老天还没有放弃他。如果自己能够救回病情危急的苏伯母，那这段感情也许就有挽回的机会。 李悠然在后面追着苏晓柔，看到苏晓柔跑到大路上之后，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李悠然此时并没有强行上苏晓柔的出租车，因为这么做的话，反而有可能因此耽搁时间，让苏晓柔对自己由讨厌变成憎恨，那两人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苏晓柔上了出租车后，李悠然同样招了一辆出租车，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只要到了医院，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第233章 起死回生 在车上，李悠然拨通了钟易轩的电话，接通后那边依旧没好气道：“怎么样了，晓柔原谅你了没有？？” “没有，不论我怎么道歉，她都是十分冷漠，看样子应该是被我伤的非常深，很难挽回了……” “废物！！你刚才的牛气哪去了？道歉有个屁用，这个时候你得主动一点，来个壁咚，比他喵的光道歉强一百倍。” “还壁咚呢！！我都强吻上了，结果嘴唇被咬了，还被威胁要报警……”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干嘛？还不去死？？装逼的时候挺爽的，结果现在被虐了吧？我还是那句话，追不回晓柔，你就别回来了，店铺我也不会再租给你。” 李悠然见钟易轩把话说绝了，急忙道：“我看到晓柔接了个医院的电话，说是苏伯母病危，让她赶快前往医院去。我担心继续拦下去会耽误时间，就没有拦她，而是紧紧的在后面跟着。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打听一下，苏伯母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会突然病危的？在哪个医院住院的？” 这下钟易轩也着急着问道：“苏伯母病危？你确定没听错？” 李悠然十分肯定的道：“绝对没听错，我也搭了辆车，在她后面跟着呢。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我也许能想想办法。” “告诉你？你能有什么办法？苏伯母是肺癌晚期，去年查出来的，做了好几轮手术，也用了很多治疗的手段，预后一直不是很好。因为基因不在靶向上，靶向药也没啥用。 半年前复查的时候，发现肿瘤已经扩散到全身，医生也基本没啥好办法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晓柔的心情可想而知，可偏偏又遇到了你这么个自私绝情的家伙，狠狠的伤了她的心。 苏伯母目前在301医院胸外科住院，就是你母亲李阿姨所在的医院，李阿姨苏伯母的主治医师。我看医院你就不要去了，现在这种情况，李阿姨，苏伯父肯定都在，如果他们知道你对晓柔做了那种事情，你就等着…… 喂？！喂？！李悠然？？” 钟易轩正说得起劲，却发现自己的电话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被对方挂断了，瞬间火冒三丈的道：“这个混蛋，果然惯会用卸磨杀驴这一招，拿到消息后就挂了电话。 我真想看看你这个王八蛋那，到了医院，见了晓柔的老爹和你亲妈之后，会是什么下场！！” 李悠然这边知道苏晓柔的母亲在301医院住院后，就把确切的消息告诉了出租车司机，有了确切的地址后，出租车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就跟苏晓柔前后脚抵达了301医院。 只不过301医院并非一般的医院，有很多大人物都在这里就诊，因此有着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苏晓柔作为病患家属自然可以入内，但是李悠然想要进去，却没那么容易。 好在李青霞在301医院上班，李悠然从小也常来，所以他对这所医院的布局非常熟悉，装模作样的扶着一名年老的患者，冒充家属就溜进了胸外科所在的大楼（现实中肯定没那么容易，但是小说而已，不要深究）。 苏晓柔急着目前的病情，没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等她到了她母亲所在的病房后，看到父亲正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急忙问道：“爸，妈什么情况？” 苏爸一脸痛心的道：“医生说是器官功能性衰竭，李大夫正在里面抢救，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 苏晓柔望了望母亲病房的大门，非常伤感的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她回过头，准备为母亲祈祷着，终于发现了已经来到她身边的李悠然。 苏晓柔发现李悠然居然悄无声息的追到了这里，心中更是愤怒，冷冷的道：“你怎么跟来的？” “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苏爸看到女儿身边居然站着一个男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要发问，却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眼熟。带着怀疑的问道：“你是，悠然？？” 李悠然撞见苏爸，这个时候不好寒暄，只能讪讪的道：“苏伯伯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你们两个刚才就在一起？？”苏爸知道女儿此前一直对李悠然有好感，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一起来了医院，故而有此疑问。 “今天刚回来，就跟晓柔在咖啡馆碰上了。听说苏伯母病了，就跟着她一起来医院看看情况。” 对于李悠然的回答，苏爸还算满意。幸好苏爸不知道李悠然刚刚是如何对待苏晓柔，否则他一定会不顾形象的抽死这孙子不可。 看着李悠然在自己父亲面前装模作样的样子，苏晓柔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此刻她只想救回母亲，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为首的医生正是苏伯母的主治大夫，李悠然的母亲，301医院胸外科的主任医师——李青霞。 看到李青霞出来，苏晓柔和苏爸都围上去，急切的问道：“李阿姨，怎么样了？” 李青霞此时还没认出来儿子，看到苏晓柔的时候，非常心疼这个女孩，但是又无奈的摇摇头道：“晓柔，阿姨尽力了……” 这时，苏晓柔冲向已经被宣布去世的母亲，痛哭流涕，而苏爸要在一旁伤心不已，李青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年的女孩。 此时，李悠然来不及跟母亲李青霞说话，他知道即便是大夫宣布患者死亡，也应该只是脑死亡，其他器官的功能还没有完全衰竭，自己的时间能力，应该还有救活苏伯母机会。 李悠然冲到苏伯母的床边，手上连续按了好几个动作，心中也一直在默念“时间回溯”。他做这番动作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正在帮苏伯母处理身体的大夫怒斥道：“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此时，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李悠然动作，尤其是正在伤心苏爸和苏晓柔，看到李悠然正在对妻子（母亲）的遗体动手动脚，恨不得上前把他撕了。 李悠然冷静的道：“我在救她！！” 说着，李悠然指向了苏伯母手上还没有被除去患者监护仪，原本已经完全归零的监护仪上，竟然重新开始显示数字…… 第234章 你们相信光吗? 在场的几人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已经被判定为死亡的人，被人简单的几个按压下，居然起死回生了。可是患者监控仪上的数据不会说谎，原本已经是全部归零的监控数据，居然重新启动显示数据。 刚才还在帮苏伯母处理遗体的护士大喊道：“李医生，您快过来看一下……” 其实不用她喊，在李悠然冲进病房的那一刻，李青霞就已经跟了进来，而且也看到了苏晓柔母亲所谓“起死回生”的那一幕。 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冲进病房的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儿子李悠然。但是她依旧不敢确定，毕竟五年没见了，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是，悠然？？” “妈，是我，我回来了。”李悠然强忍住激动的心情道。 李青霞心神激荡，长长的喊道：“悠然……” 李悠然知道此时还不是表达情绪的时候，急忙道：“妈，先别急，你先看看苏伯母的情况。” 经过儿子的提醒，李青霞也此时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必须先履行做医生的职责。 李青霞来到苏晓柔母亲的身边，用自己随身携带的仪器，为她做了简单的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对身边的助理和护士们道：“患者的心肺等器官功能确实已经复苏，呼吸也已经恢复，监护仪没有出任何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青霞虽然也看到李悠然冲到苏晓柔母亲身边的做了几下奇怪按压的动作，可她毕竟是一名有着专业素养的胸外科主任医师，不可能把一名被宣布死亡的患者意外复苏，归结到李悠然的动作上。就算是真的，这件事也必须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 刚才一直待在苏晓柔母亲身边专属护士道：“李医生，我们刚才都已经反复确认过患者的情况了，而且监护仪上也已经出现至少两三分钟的数据归零，甚至我们的患者死亡通知书上，都已经记录下了具体的时间。 可就是这位先生，跟着患者的家属前后脚冲了进来，在患者身上按压了几下，患者的功能就恢复了，监护仪也重新显示数据。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名专属护士一直陪伴着患者身边，可以说是李悠然救人过程的第一见证人，因此她的话，是最权威的佐证。 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还伤心欲绝的苏晓柔父女，苏晓柔母亲的主治医师李青霞，以及几名助理医生和护士，全都在等着李悠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悠然做的很简单，就是趁着苏晓柔母亲刚刚去世，生机并未完全消失，大脑的意识也并未消散的这个时机，动用自己的实践能力，把这位苏伯母的身体状况回溯到了一天之前。 李悠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一旦失败的话，不但苏晓柔会更加憎恨自己，而且自己的母亲李青霞身为苏伯母的主治医师，很可能也要承担责任。但还是那句话，为了挽回苏晓柔，他不得不去赌，否则按照苏晓柔目前的状态，两人恐怕就真的彻底没有机会了。 幸好，他赌赢了。 李悠然面对众人的疑惑，也道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我只不过是用了一些传统医学中点穴刺激的手法，重新激活了苏伯母的已经心肺等器官系统，让它们再次开始工作而已。 当然了，苏伯母现在也仅仅算是被抢救回来了，而且她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如果想要进一步治疗，还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李悠然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疑惑不已，中医点穴的手法，虽然大家都听说过，也在小说电视剧上看到过。但是那毕竟只是文人创作出来的故事，而包括李青霞在内的医护人员，本质上都是讲究唯物主义的科学家，说白了，他们是不信点穴这种玄学的（针灸和点穴是两回事）。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们面前，李悠然说的话，他们即使不信，也不敢完全否定。更重要的是，李悠然后面还说，“苏伯母的病如果要进一步治疗，还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苏晓柔的母亲已经是癌症多处转移了，这种情况全世界的医生来了，基本上也是束手无策。可是李悠然居然说还可以进一步治疗？这种令所有医生看了都摇头的患者，究竟还要怎么治疗啊？还有多大的治疗空间？ 目前情况下，即便是李青霞也不禁眉头直皱，她现在也有点看不透的这个儿子了。 李青霞严肃的道：“悠然，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你说的这些，太过于玄幻。我们这里是301医院，不是讲玄学故事的地方。” 李悠然也郑重其事的道：“妈，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之前也已经跟钟易轩通了电话，他也已经把苏伯母的具体病情都告诉我了，所以我才跟着晓柔一起赶到301医院的。 实话问您说吧，我刚才的按压的那几下，也只是暂时稳定住了苏伯母的器官功能，以及她本人的意识不消散，远远还谈不上治疗。 现在苏伯母的病情随时可能出现反复，而且如果再遇到刚才的那种情况，即便是我，可能也束手无策。 您和几位医生护士，都是苏伯母病情的负责人。苏伯父和晓柔，是苏伯母的至亲。我现在就问您几位、苏伯父和晓柔，是否愿意让苏伯母尝试一下我的一些治疗手段呢？” 李青霞忍不住训斥儿子道：“悠然，你别胡闹。你的治疗手段？我们这些医生都已经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延长你苏伯母的生命，你能有什么手段呢？” “我之所以站出来，不单单是为了苏伯母，也是为了晓柔，我不希望她在这个年纪，就失去自己的母亲。 妈，你是华国胸外科的权威，连你们都已经没什么好办法，那基本就意味着现代医学已经束手无策了。 不过我告诉你们，我现在还有办法。 各位医生，还有苏伯父和晓柔，你们是否愿意让苏伯母尝试一下，其他的方法呢？？” 第235章 苏晓柔，你真没必要自作多情 李悠然忽然宣称他有办法治疗苏晓柔母亲的病，众人第一反应是不信，这小子在胡说八道，哗众取宠。 可是他的话，又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现在这位苏夫人的癌细胞已经扩散，现代医学基本束手无策，李青霞之前也已经说过，目前所有的治疗方案，都只能是在帮患者延长生命。 而且刚刚李青霞已经宣布患者去世，是李悠然使用所谓的点穴刺激法，让她重新复苏的。李悠然把这个难题摆在明面上，就是让苏晓柔父女和主治医生们自己做选择，是否愿意相信他的方法。 站在李青霞的立场上，她最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李悠然掺和这件事。原因很简单，这种事干成了没好处，干坏了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成本和收益相比差距太大。 好在李青霞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很有主见。在中州五年多，更加让她看不透他了。眼下他既然要做这件事，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出于一个做医生的责任，李青霞没办法支持自己儿子的想法，但是她也愿意给李悠然一个机会。于是她把这个问题的选择权，交给苏晓柔父女，毕竟他们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当事人，一切的决定都应该由他们来做出。 李青霞叹了口气道：“老苏，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了，雅妮（苏晓柔母亲的名字）跟我是多年的好姐妹，晓柔也不是外人，跟我的女儿差不多。现在雅妮的情况你们父女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她病成这样，我心里非常难受，可是我这边真的已经没什么好办法了。 悠然这小子，出走五年刚回来，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些奇怪本事，自称可以对你家那口子的病有帮助。我作为雅妮的主治医生，原本应该坚决反对他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胡说八道的做法的。 可还是那句话，现代医学对雅妮病情已经束手无策，眼下这种情况，就连她是否还能够醒来，都很难说。 我现在把这个选择权交个你们父女，由你们自己来做决定，是否愿意让悠然这小子试一试。 当然了，我还有句话要说。不论是哪位医生，都不敢对病人治疗结果打包票，尤其是雅妮目前这种情况。我希望不论悠然治疗想效果如何，你们都不要怨恨他。” 苏晓柔父女听了李青霞的话，也是万分纠结，尤其是苏晓柔本人。 如果不是李悠然刚才那几下手法确实有效果，苏晓柔杀了李悠然的心思都有了。可问题是，李悠然对她母亲的身体动手那几下，却是把她母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苏晓柔看来，李悠然之所以要冒这么大风险这么做，绝对是冲着她去的。其实钟易轩的话不完全对，她在李悠然不在京城期间，孝顺李悠然的母亲李青霞是真的，但是她对李悠然的感情逐渐变淡，也是真的。 苏晓柔之所以五年没交男朋友，并不全是因为李悠然，更大的因为是因为她希望自己做一个独立女性。她在咖啡馆要求李悠然回中州，也是不太愿意再跟李悠然发生过多的纠葛。 这点就连李青霞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儿子恐怕没什么男女感情上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在白建丰说李悠然在中州交女朋友了，还是江老爷子的孙女的时候，感到非常高兴（详见第202章 你的儿子不是弱者）。 因此当李悠然跟她吵架彻底闹翻脸的时候，苏晓柔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后来李悠然缓过来又要追她，苏晓柔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可是现在她母亲病情危重，作为主治医师的李青霞阿姨已经没有办法，偏偏李悠然声称自己还有办法，这就又让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自己的母亲是不能不救的，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让李悠然出手。一旦李悠然出手，自己未来难免会跟她产生更多的纠葛。不过还是那句话，眼下她确实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李悠然。 苏晓柔十分痛心的对她老爹道：“爸，李阿姨说得对，妈现在这个情况，确实已经没啥好办法了。既然他说有机会做到，我想还是应该给妈试一下的。你觉得呢？” 苏爸倒是没有苏晓柔那么纠结，这个选择其实很好选，一边完全没希望，一边自称有机会，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现在女儿也这么说，那就可以决定了。 苏爸走到李悠然面前，握住他的手道：“悠然，刚才苏叔叔我对你有些粗暴了，向你道歉。你伯母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苏晓柔也来到李悠然身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李悠然，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心知肚明，但是我依旧希望你能够尽最大努力救回我妈。 我向你承诺，只要你能救回我妈，此前我们之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我愿意跟你订婚，将来做你的妻子，陪伴你一生一世。” 苏晓柔说这话的时候，是怀着一种认命的心态，以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说的。 她的父亲和李悠然的母亲听了这话，正要劝她两句，李悠然却突然摆手道：“别别别，苏晓柔，你误会了。 我从来就没有胁迫你嫁给我的意图，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只是语气不对，但是要表达意思，是很没错的。 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认为我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更是因为钟易轩那个王八蛋说了，我不把你追回来，他就不把店铺租给我了。 我愿意救苏伯母，不单单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妈。 所以你真没必要自作多情，跟不用觉得我在挟恩求报，事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与我无关。 妈，让人给我找一套针灸用的银针来，我这就给苏伯母治病。” 李悠然的这番话，让自己的母亲李青霞和苏伯父都愕然不已，也让苏晓柔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丝感情，瞬间消逝于无形。心中暗骂：这个家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第236章 活着真好 李青霞对于这个钢铁直男的儿子，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人家女孩子好不容易对你吐露真情，不管你愿不愿意，最起码也得安慰人家两句。你倒好，上来就让人家“不要自作多情”，就你这情商，就是月老牵的钢筋都能给掰折了。活该你当一辈子单身狗，只是苦了自己，真不知道可爱的孙子和孙女，还要期待多久。 只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治病救人才是第一要务。李青霞听李悠然说要一套针灸用银针，果断问道：“银针？中医用的那种吗？” “嗯，就是中医针灸用的那种，没什么特殊要求。我记得你们医院是有中医科的。” “有是有，只是悠然，你有把握吗?我从来没听说过针灸能治疗癌症的。” “妈，您和苏伯父还有晓柔既然选择相信我，那就请您坚定信念。况且您也说了，现在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不是吗？” 李青霞深深的望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儿子，然后对自己的助理护士吩咐道：“小王，以我的名义，去中医的药房，借一套银针过来，不要声张。” “好的，李大夫。”有了李青霞的命令，这名小护士一路小跑赶往301医院的中医药房。 过了没多久，护士就把一套完整的银针送过来，交给了李悠然。 李青霞最后问道：“悠然，你还有什么要求，需不需要助手什么的？” “妈，不用了，不需要助手。请大家暂时退到门外等待片刻，途中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很快就可以完成的。” 在得到李悠然的最后确认之后，李青霞、苏晓柔、苏伯父还有其他医护人员，一起鱼贯走出病房，等待着李悠然所谓的治疗。 李悠然根本不会针灸，他要银针，只不过是要为他的时间回溯作掩护。 所谓的治疗，就是拿出银针，在苏伯母的身上扎几下，然后使用时间回溯能力，将苏伯母的身体回溯到之前的状态。 当然了，第一次“治疗”，他也不敢直接就让苏伯母恢复太多，否则的话非常容易惹人怀疑。好在他的时间能力之前已经升级，可以精准掌控回溯的具体时间。 李悠然计划第一次将苏伯母的身体恢复到一个月前的状态，这样最起码不会再出现突然危重的情况。癌症本身属于是慢性消耗性疾病，现代医学对癌症的治疗已经有了非常精细化的标准，有经验的医生甚至可以根据通过检查数据判断患者病情的进展，准确的计算出患者的死亡时间。 所以李悠然的第一次“治疗”之后，就基本可以确保苏伯母至少一个月内不再出现状况。也可以为他接下来的计划，进行好铺垫。 时间回溯能力发挥效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因此他所谓的“治疗”，也没必要拖延太久，时间回溯对着苏伯母使用后，李悠然就发现苏伯母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他就知道第一次“治疗”该完成了。 李悠然迅速拔掉苏伯母身上的所有银针，此时的他感到非常疲惫，看起来时间能力虽然已经升级了，但是对人体使用的消耗，依旧是远远大于对对物体使用的消耗。最起码他之前将杨青的珊瑚手链回溯了百万年，都没有疲惫之感，而对苏伯母仅仅回溯了一周，就有如此感觉，这种能力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李悠然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病房，此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问题只有一个：“怎么样？” 李悠然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笑着道：“治疗非常成功，苏伯母应该快醒了。” 李青霞的助理医生惊呼道：“这么快？真的假的？” 李悠然淡淡的道：“是真是假，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除了他的母亲李青霞之外的所有人，都一起涌进苏伯母的病房，观察苏伯母的情况。 李青霞没有跟进去，因为她看出了李悠然脸上的疲惫之象，这种情况几乎跟做了几个小时手术，刚出手术室的医生一模一样。李青霞扶住精力耗尽的儿子，心疼的道：“悠然，以后不许再这么拼命了。” 李悠然笑道：“放心吧，妈。我能挺得住。” 李青霞还想对儿子说些什么，这时就听到一名护士招呼道：“李医生，您快进来看看，奇迹发生了，那名患者居然醒了。” 李青霞此时也顾不上李悠然，还是要履行医生的职责为先，吩咐这名护士道：“好的，我进去看一下。小王，你来帮我照顾一下悠然，他刚才的消耗太大了。” 说着，李青霞就走进病房，去查看苏伯母的情况。 这名护士来到李悠然面前，脸上既激动又崇拜的问道：“李先生，一个我们认定为去世的人，都能从您手里活过来。现代医学根本不可能做到，您能不能给我讲述一下，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悠然用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解释道：“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想必知道，癌症本身是一种消耗性疾病。因此，对抗癌症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人体本身。 人体本身是地球几十亿年进化史得出的最宝贵的结晶，按照基因学说的说法，现在出现在人身上的所有疾病，理论上在之前的人身上都出现过。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体应该对所有的疾病都有免疫力，可以消灭所有疾病。只不过在有些时候，很多人的身体素质，等不到免疫力杀死那些致病的东西，这就造成了人体对抗疾病的失败，导致患者的死亡。 我所做的，其实非常简单。首先是用点穴的手法，复苏苏伯母体内残存的生机，使她的器官重新开始工作。然后用银针，重新激活苏伯母身上的免疫力，让免疫力去消灭她体内的癌细胞，这样就进入到了正循环。” 李悠然的这番说辞，其实并不新鲜，现在很多疾病治疗中，包括各种癌症在内的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案中，都有专门针对性的免疫疗法，301医院也有开展有自己的免疫疗法。 他借用这套说辞，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套上一个合理的背书，至于别人信不信，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自己身边的这个小护士，就听得两眼放光。 歇了好一会儿，李悠然想要去病房内看看苏伯母的情况，这名护士非常贴心的搀扶着他，两人一起走进病房。 李悠然来到病房后，发现苏伯母果然已经醒了，以李青霞为首的医护人员，也对她的情况进行了全面检查，苏伯父和苏晓柔则在她的床边询问着一些情况。 苏晓柔关切的问道：“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苏伯母虚弱的笑道：“好多了，真没想到，我还能够醒过来。 我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样，梦到了我从出生、到上学、再到结婚生子，以及生病以来的全部人生，仿佛是看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 就在电影结束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体。我看到一道充满光亮的大门，自己似乎就要迈过去了，可是突然却被人死死的拽住，我无法前进一步。 这种情况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副身体里，听到你们的呼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接着就又在床上醒来。 又能看到老苏，看到晓柔，看到青霞，看到你们大家。 我现在只有一种感觉，活着真好！！！” 第237章 苦了你了 苏伯父欣慰对自己妻子的道：“雅尼，醒了就好。这些天可把我和晓柔担心坏了，还有青霞和其他医生们，都在为了你忙前忙后，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最后青霞家的小子施展逆天手段，才算把你挽救过来，你可不能再这么吓唬我们了。” 苏伯母虚弱的笑道：“青霞，谢谢你，谢谢大家。” 苏晓柔又小声问李青霞道：“李姨，我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吧？” 李青霞也悄悄的道：“就目前来看，你妈既然已经醒了，目前基本可以算是脱离危险了。但是未来会如何进展，还要继续观察。至于治疗方面的事情，我看还是问悠然比较好。” 苏晓柔并非不想问李悠然，只是看着他被那名护士亲热的搀着，心中莫名的有些微微发酸，再加上这小子多次气自己，苏晓柔不太愿意搭理他。只是苏晓柔明白，眼下也只有他能够帮到自己一家。 苏晓柔向李青霞提出问题的时候，李悠然在一旁自然是一清二楚，看着苏晓柔望向自己，李悠然也不矫情，平静的道：“我妈说得对，苏伯母既然已经醒来，可以看做病情算是稳定了。至于具体的，我看等苏伯母休息一下之后，可以让她去做一个全面检查，再由专业的医生对她的病情进展进行评估。有了这份评估之后，我也才好继续进行治疗。 至于具体的治疗计划，以后我每七天会来为苏伯母治疗一次，今天算是第一次，七天后我会再来的。能不能让苏伯母痊愈，我也不敢打这个包票，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我每次为苏伯母治疗之后，都绝对可以让她不比治疗之前差。 还有一点，癌症是消耗性疾病，苏伯母患病的时间过长，元气损耗过于巨大。我个人建议，可以去咨询一下中医科的专家，请他们为苏伯母开一些补足元气的药膳，然后做的尽可能好吃一些，让苏伯母来喝。” 苏晓柔问道：“药膳？为什么不直接开一些中药来，这样补元气不是更好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医补不如食补？现在苏伯母身体过于虚弱，如何直接上一些猛烈的中药，她的身体反而不好接受。 不如弄一些鸡汤、鸽子汤之类的药膳，味道好，还能补元气。最重要的是，药性中正平和，易于吸收，还不伤身体。 所以对癌症病人来说，补气用药性猛烈的中药汤剂，远不如一些好喝的药膳。” 李悠然这话，倒不完全是胡扯，不让苏伯母用中药汤剂，是因为中药治疗癌症，大多数都是一些驱邪扶正，以毒攻毒的猛药。这种中药喝下去后，很难说苏伯母的病情又会起什么变化。 所以他才建议用药膳来补元气，至于治疗的事情，既不依靠中医，也不用西医掺和，完全是时间之力在起作用。 苏晓柔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苏晓柔轻轻搂住李悠然道：“悠然，谢谢你。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记住的。”然后苏晓柔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逃也似的跑到父母身边。 李悠然还没搞清楚这妹子的状况，怎么刚才还对自己咬牙切齿的，一下子就又抱上了？ 李青霞看着呆头鹅一般的儿子，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行了，人都跑了，别回味了。真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什么好的，能让晓柔这么好的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的。” 李悠然捂着脑袋，委屈的道：“妈，她是话里有话，你没听明白吗？她说会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那就是说，我帮她救她，人家记住了。 我之前得罪她，气她的事情，人家也没忘。这哪是什么死心塌地啊，这叫恩怨分明，以后有机会要算总账。” 李青霞非常生气道：“什么？晓柔这么好的姑娘，你还气过、的罪过人家？我说刚才晓柔怎么不对劲，感情是被你气跑的？等下你跟我回家去，看我怎么修理你。” “不是，妈，我这边还有……” 李青霞直接打断儿子道：“怎么，李悠然，长能耐了？回京城不回家，你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 面对老娘的强势镇压，李悠然只能唯唯诺诺道：“没，没事，一会儿我跟您回家。” 见到儿子答应跟自己回家后，李青霞也终于长出一口气。毕竟母子俩是颇有些心结的，之前李悠然能够五年不回京城，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年的事，积累了不小的怨气。 李悠然曾经也觉得自己可以在老娘面前强硬起来，可是当他真看到李青霞那板起的脸，所有自以为是的能力，都比不上这种血脉上的压制，使得他很顺滑的就向自己的老娘屈服了。 随后李青霞走进病房，为苏晓柔的母亲开了新的医嘱，让助理医生一会儿带她去做一些全面检查，然后又跟苏晓柔一家交代了几句。 苏晓柔一家也知道李悠然他们母子二人五年没见，眼下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苏晓柔的母亲又是他们母亲拼尽全力给拯救回来的，现在她的病情也已经稳定，剩下的就是静养了。苏晓柔一家人也非常通情达理，没有挽留李青霞，反而劝她快些回家去。 在安排好一切后，李青霞跟胸外科的领导请了个假，就带着李悠然离开了301医院。 二人在路过超市的时候，李青霞专程进去买了很多食材，然后母子二人一同回到了位于大成南里小区二十四号楼家中。 到家之后，李青霞先吩咐李悠然洗澡，自己则进厨房一展厨艺，为儿子准备了一桌十分丰盛的菜肴。 李悠然终于吃到了阔别五年的“妈妈菜”，李青霞也感受着儿子的变化，母子俩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流了下来。 李青霞看着这个变化大到自己几乎已经有点不认识的儿子，十分心疼的道：“悠然，这五年，苦了你了……” 第238章 您甘心吗?? 李悠然狼吞虎咽的品尝着老妈做的菜肴，李青霞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还在旁边劝道：“慢点，别噎着。”母子俩就在这种温馨中，享受了这顿团圆饭。 吃完饭后，李青霞问出了和苏晓柔类似的问题：“悠然，你这次回京城，有什么打算？” “妈，我是这样计划的，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家玉石店。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在中州这些年可没有荒废，不但学到非常高明的医术，也学到了一手赌石的本事。 有很多翡翠原石，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块石头里面的大致状况，同时根据这块翡翠原石的售价，分析出这块石头切开后到底是赌涨还是赌垮。凭着这手本事，我先后在中州和羊城，已经赚到了第一桶金。 现在华国高端翡翠玉石市场非常火爆，而京城达官显贵众多，我相信高端翡翠根本不愁销路，所以打算把第一家店铺直接开到京城来。 原本想的是，这个开店计划成功的话，一方面算是做成一番事业，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咱们母子团聚。 我今天就是去跟那家店铺之前的老板谈租约合同的时候，才知道这家店铺的房东居然是钟易轩那个家伙，也正是在钟易轩的咖啡馆里，恰好遇到了苏晓柔，后来又跟着她来到了医院，这才见到了您。” 李青霞没好气道：“你小子还真是事业优先啊，回京城不先回家见我，先去跟人家谈什么租约合同，然后又因为晓柔的关系，才碰巧来301医院见到我。 如果不是因为刚好碰到晓柔，你恐怕都要忘了有我这个娘了吧？” 李悠然见老娘生气，急忙帮她捶肩讨好道：“哪能啊，妈。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我原本就是打算回来见您的，谈合同什么的，那都是捎带手的事情，这不是凑巧了。” 李青霞冷笑道：“呵呵，你小子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这是直接碰上了，你当然会捡好听的说，要是这次没碰上，你多半会把店开起来之后，在跑到你老娘面前耀武扬威的吹嘘自己。” 要不人们都说“知子莫若母”呢，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先开店，等生意做起来，自己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再跟老娘表功。总之在老娘面前，李悠然就是一个习惯性先斩后奏。 现在自己的计划被老娘识破，他也只能嘿嘿嘿的干笑几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李青霞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悠然，你刚才说盘下的玉石店，店铺的房东是钟易轩他们家？” “没错，妈，就是钟易轩他们家的。” 在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后，李青霞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我记得钟易轩他们家的店铺，似乎是在什刹海步行街上吧？老钟他们家的店铺是祖传的，应该是不会错的。” 然后李青霞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联想到了自己儿子跑到京城开玉石店的目的，十分震惊的问道：“悠然，你的意思是说，那家店铺，也是在什刹海步行街上？ 什刹海步行街的上，是不是林氏珠宝总部的所在地！！” 李悠然没想到老娘还是如此厉害，仅凭他在言语中透露出的一点点信息，就想通了自己来京城开店的根本目的。 当然了，这个时候，即便是目的被拆穿，也必须要狡辩，否则自己的下场一定好不了。 “哪有啊，都是巧合罢了。我在中州给店铺选址的时候，只是想找一家地理位置好一点的店铺，谁也没想到跟我交易的那个朋友，他的店铺恰好就开在什刹海步行街。出现这种事情，只能说是天意的安排，跟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李悠然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李青霞最不希望他跟林氏集团对上，因为她不忍见到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出现那种父子之间针锋相对的场面。 但是李青霞却一点也没有相信李悠然的狡辩，非常决绝的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回京城，绝对没憋什么好屁，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悠然，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的话，我给你两条路任你选。要么你把什刹海的玉石店铺给退了，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回中州，永远别再回来。” 面对暴怒的老娘，李悠然叹了口气道：“妈，您能不能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您解释。” 李青霞依旧怒火难以抑制道：“还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把你送到中州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磨一磨你的性子。可是没想到你一回来，就给我来了个变本加利？我越不让你干什么，你就非要干什么是吧？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非要跟那姓林的一家没完没了的，铁了心跟他们干到底？？” 李悠然算是明白了，苏晓柔之前口风的转变是从哪儿来的。她之前整天都待在自己老娘的身边，可不得被自己的老娘洗脑吗？ 但是李悠然就是不服，他有一句话憋在心底好多年了，今天必须亲自问问自己的母亲道：“妈，您先别生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只要您能回答我，您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李青霞冷笑一声道：“问题？你能有什么鬼问题？ 能回答你你才听？？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回答不了你，我的话你还敢不听了是吧？？” 面对老娘的蛮不讲理，李悠然只好继续缩着脑袋道：“不是，我只是有句话憋到心里很久了，今天想要把它说出来而已。” “在老娘面前少来这一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李悠然叹了口气道：“妈，是这样的。你从十几岁就跟着我爸，辛辛苦苦整天伺候他，为他生儿育女，你的青春，你的生命，你最好的人生种，应该只有他了。 可是到了他却成了别人的丈夫，还是他们林家倒插门的女婿。 您却没名没分的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真的甘心吗？他不该给您一个交代吗？ 林家行事如此霸道，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第239章 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李悠然的一连串的问题，让李青霞有些恍惚。 公平？交代？这些似乎已经离她非常遥远了。 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儿子，让她想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李青霞在年轻的时候，和每个普通人一样，李青霞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追求过属于自己的梦想。 可是再美好的梦想，也抵挡不住沉重生活的磋磨。再被遭到现实反复拷打之后，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如今的李青霞，只期盼着自己和儿子的人生平和，生活安宁，不要再有大的波澜起伏。 所以当李悠然想要有所不安分的时候，首先遭到的永远是来自母亲李青霞的镇压。当年送他前往中州如此，现在如此决绝逼着他放弃计划也是如此。 只不过当李悠然向李青霞问她是否甘心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揭母亲的伤疤，后果如何李悠然自己也很难预料。他也只能听天由命，毕竟这是他的老娘。李悠然虽然并不愚孝，却也不敢当面违背老娘的意愿。如果李青霞坚决反对，那他也就只能表面上放弃目前的计划，最起码先稳住她老人家再说。 当然了，李青霞早就过了被几句热血的话一忽悠，就上头的年纪，没好气的对儿子道 ：“你小子少蒙我，实话告诉你，老娘吃过盐比你小子吃过的米还多。我要怎么做，还需要你来教吗？” “是是是，您见多识广，我见识浅薄，您让我怎么干，我都听您的。”李悠然赶忙安抚道。 他 知道这是老娘对自己的儿子服软，要发泄了一番当妈的尊严而已。反正好话不要钱，先稳住她不再生气，接下来就有回旋余地了。 事情也确如李悠然所料，李青霞接下来的话，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激烈。 “悠然啊，你对林家有想法，妈都知道。你现在有能力了，妈也知道。 可是在你心里，输赢真的那么重要吗？像现在这样 ，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干嘛非要去争持一番，弄得个人仰马翻。你赢了林家又能如何？你爸真的就能永远待在咱们身边吗？ 再说了，你知道林家是多么强大的庞然大物？和他们斗下去，你真的就肯定自己一定能赢吗？ 不要怪妈狠心，当初我把你送到中州，已经是林家所能接受的最大妥协了。当时为了保住你，我和你爸也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走完人生。 谁也没想到，在中州的五年，非但没有消磨掉你的棱角，反而激起了你更大野心，这都是命啊。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我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李悠然其实很早就知道李青霞的苦心，而且她的算计也不能说就完全错了。如果没有那次车祸，也许李悠然真的就像母亲期待的那样，一生也就真的这么毫无意义的过去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都不会想到，林佳宁一次小小的恶意，不但改变了李悠然的人生，也改变了他们林家的命运。 掌握了时间能力的李悠然，自然不愿再甘心蹉跎人生。他回到京城，就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能说服母亲最好，如果无法说服，他也会毫不犹豫在这条路上，单独走下去。 李青霞看着李悠然不以为然的神情，也知道如今的他，注定不会在甘于平庸。可谁让他是自己的儿子呢？自己说的再狠，难道还真能不认儿子不成吗？ 李青霞叹了口气道：“说吧，你想要怎么做，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听到老娘这么说，李悠然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终于赌赢了。 于是他果断的道：“其实您不必这么大的压力，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现在什刹海开一家玉石店。大家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呗。 至于您，您什么都不用做，在一旁耐心看戏就可以，我不要求您的支持，只希望你不要阻挠我的计划就行了。 想上班的话就继续上班，不想上班的话，我可以给您一笔钱，让您提前去享受人生也可以。” 李青霞难以置信道：“就这么简单？我什么都用管，光看戏就行了？”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悠然啊，你不会不知道，林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吗？他们家不但财雄势大，还有海外势力的支持。你仅凭一家玉石店，就敢来挖林家的墙角？” “有钱有势怕什么？他们家钱再多，那也是一分一分挣得，势力再大，那也得靠金钱来维护。至于这家玉石店，那不过是我楔入京城第一根钉子，也是我给林家切开的第一条放血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林家的命运，在您点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李青霞非常不满道：“少拿好听的忽悠我，老娘不是三岁小孩。悠然啊，你说的这些，都是看得见的竞争，也是光明正大的公盘竞争。 可是林家如果凭借他们的势力，跟你玩阴的，对你下黑手使阴招，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呢？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情你不能把提前考虑。” 李悠然大笑道：“玩阴招，使绊子？那可太好了。 老妈，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还真就不怕他们这么干。如果他们愿意公平竞争，我还得守规矩按部就班的以商业竞争的方式打败他们。 可是如果他们敢不守规矩，那才是真的进了属于我的领域。我向您保证，所有明面上的规则，才是林家最大的保护伞。 一旦他们主动破坏规矩，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他们所有不守规矩的做法，都只会为自己的灭亡，按下加速按钮。 等他们做法超过我的容忍极限的时候，林氏家族，就会伴随着他们的无耻与傲慢，永远的走入历史。” 李悠然正说得激情四射，头上忽然被老娘狠狠拍了一下，同时听到李青霞教训道：“吃过天饭不说过天话，懂不懂？再说了，用手段也轮不上你小子。 那个玉石店，你好好搞， 搞出一点名堂，给你老娘露脸就行了。 如果林家那一团家伙们真敢使阴招，你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 第240章 意外之喜 “老妈威武霸气！！”在自己的计划得到老妈支持后，李悠然冲着她大声叫道。 “去，少拍老娘马屁，你以为我会被你那点糖衣炮弹忽悠住？实话告诉你，你小子还差得远呢！！”李青霞没好气的道。 李悠然知道老妈虽然嘴上说不让他拍马屁，但是却又十分享受儿子的吹捧的样子，主打就是一个傲娇。老妈这副模样李悠然也能够理解，谁当年还不是一个小仙女来着？ 李悠然十分狗腿的配合道：“是是是，老妈您怎么会被我这点小把戏忽悠住呢？不过我也就是有感而发，实话实说而已，所以您别见怪。” 稳住了老妈李青霞之后，李悠然这次回家的任务，已经算超额完成。 随后，母子二人又聊了很多，李青霞又问了李悠然这些年在中州的生活状况，虽然她已经通过很多渠道对儿子在中州的情况有了充分的了解，但是却依旧想听李悠然本人怎么说。 李悠然当然跟一般的儿子一样，对待母亲的询问，永远是报喜不报忧。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展示的永远是自己成功、幸福、强大的一面，至于那些丢人、痛苦、失落的往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自己记得就好。 除此之外，李青霞还问到了儿子的个人问题，并且有意无意的问起了江雨晴一些情况。李悠然则如实的回答道：“妈，您从哪听说我跟江雨晴是那种关系的？ 实话跟您说吧，我对江雨晴真没那个意思，虽然他们家老爷子却是在撮合我们，可是因为珠宝店铺的事情，我跟江家已经谈崩了。她应该只算是一个过客，以后再见面，算不算点头之交都很难说。” 李青霞听儿子这么说，感到非常遗憾道：“哎，你也是的，一家店铺而已，跟谁租不是租？至于跟人家闹翻吗？就你这钢铁直男的性格，这边跟人江家闹翻，那边又惹怒了晓柔。我得到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在？要不这样吧，我跟周围的人打听一下，给你找个合适的对象相亲算了。” 李悠然听了老娘的话，瞬间头大道：“妈，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我刚回家，您就这么着急给我安排相亲？我才刚大学毕业，正是奋斗的时候，等我事业有成了，您还怕找不到好的儿媳妇吗？到时候只怕您挑花了眼，看不过来。”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年轻、帅气、有钱的，三者缺一不可。好，玉石店的事情，你好好干，等干出名堂来，我找京城最好的媒人给你说亲。” 李悠然没想到，自己随口敷衍的几句话，却得到了老妈李青霞的大力认同，反而支持自己开店大业，这也算另类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当晚，李悠然又住进了自己的小屋，也许是回到母亲身边，他在自己家里，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和香甜。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很高了。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十点多，看样子昨天帮苏伯母治疗，还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家里没有李青霞的身影，甚至桌子上专门为他准备的早餐，都已经放凉了。 除了早餐之外，还有母亲留的一张纸条，上面说她去上班了，看他睡得沉，就没有叫他。留的早餐如果凉了，就放到微波炉里面热一下再吃。医院事务繁忙，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让李悠然有事的话，自己去办，中午饭也自己解决。但是晚上必须要回来吃饭。 一目十行的看完老妈留下的纸条后，李悠然并没有完全按她所说去做，早餐凉了就凉着吃。 吃完早餐，李悠然直接来到了什刹海玉道源玉石店，昨天来的时候，他还未跟徐老板签署转让合同，只能算是名义上的老板。今天再来这家店铺，他就已经正式接手了这家玉石店，成为这家店名副其实的东家。 走进玉石店后，店铺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了，什刹海步行街上早已是人头涌动，按理说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一天客流最密集的时候，可是看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生意。 看着店铺门可罗雀的样子，也难怪徐老板希望吧这家店铺赶快出手，真不挣钱啊。 李悠然走进店铺后，发现吴经理并不在这里，倒是昨天的那两个营业员妹子在闲聊。俩人看见李悠然进来，心中一紧，担心老板怪罪，急忙跑到李悠然面前道歉道：“李总，我们……” 李悠然倒是很大度，知道店里没有生意，店员也难免懈怠，摆摆手让安心。 看到新老板并未怪罪，两名店员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李悠然昨天才给她们涨了工资，还承诺会给店里弄一批高端货源。眼看着这家店就要翻身，如果因为一时的懈怠就被开除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悠然问两名店员道：“吴经理呢？” 那名叫小芩的店员道：“您昨天说咱们店要扩大规模，吩咐吴经理去招募新人。今天恰好在附近的人才市场有一家招聘会，吴经理一大早就过去了。” 李悠然点点头，看来自己给老吴涨工资后，他倒是没有懈怠，一大早就去招聘新人了。 “那你们知道咱们店的库房在哪里吗？我打算去看看，盘点一下还有什么存货。” 小芩道：“李总，我知道。咱们店的库房就在办公区后面，库房的钥匙也一直是由我保管的，我这就带您去。” 说着，店员小芩在自己的工位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带着李悠然，朝办公区后面的库房走去。 穿过办公区后，二人就来到了所谓的库房，说是库房，其实就是一间十平米见方的小黑屋。 其实这倒是都在李悠然预料之中，这家店铺面积总共才七八十平米，库房的面积自然不可能太大。里面的陈货，也如同李悠然想的那样，一如既往的垃圾，都是一些垫底的杂玉。毕竟徐老板都把店铺转让了，自然不可能再留什么好东西给李悠然。 库房里的这些东西，自然是入不了李悠然的法眼。 唯一让他眼睛一亮的是，库房的一处角落里，居然满满的堆放着整整一个纸箱的翡翠原石…… 第241章 定制翡翠 李悠然弯腰查看了一箱子的翡翠原石，这些翡翠原石的品质非常差劲，跟他当初在中州陈砦古玩城买的那三块翡翠原石的品质类似，几乎跟废料无疑，切涨的几率比中彩票还低的那种。 旁边的店员小芩见老板对这些翡翠原石感兴趣，也就在一旁说道：“李总，这些石头是之前那位徐老板留下的，几年前这位徐老板和吴经理听说民间兴起了一股赌石热潮，所以就弄了这么一批翡翠原石当赌石卖，以便能够吸引顾客。” 李悠然一边挑拣这些原石，一边问道：“那效果如何呢？” 小芩抱怨道：“最开始还可以，差不多每隔几天都能卖出去一两块。可是后来那些玩赌石的家伙也都学聪明了，上过一两次当之后，就知道咱们店里的这些石头，根本不可能切出真正的好翡翠来，所以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来买了。 咱们店的铺面本就不大，这些摆放在店门口的原石卖不出去又占地方，吴经理嫌这些东西耽误买卖，所以就扔到库房里不管了。” 李悠然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对，这样吧，这些翡翠原石既然卖不出去，放在库房也一样是占地方，等会儿我直接带走，找机会把它们处理了，也算回笼一下资金。” 这家店目前就李悠然一个股东，对于老板的意见，小芩自然不会有意见。 “好的，老板。一切听您安排，等吴经理回来，我再跟他汇报。”小芩清脆的道。 李悠然真心觉得，这趟来盘店里的库房，可谓是收获满满。有这批翡翠原石在，自己5000万盘下这家店铺就真的不算亏本了。这批翡翠原石确实垃圾，可是别人切不出来好东西，不代表他也切不出来啊，这下即便是羊城那边的玉料无法尽快送到京城，他暂时也不用发愁了。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他需要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方便他切石头。可是京城什刹海周围，寸土寸金的，哪有这种地方呢？ 李悠然问身边的小芩道：“小芩啊，你知道什刹海附近有什么相对大一些，隐蔽一些的仓库吗？” 老板突然问这么个，可把这个小店员给难住了，小芩一脸为难的道：“李总，我不是京城本地人，也不住在什刹海附近，所以对于附近仓库的情况，并不了解。 咱们门店的西边有一家房地产中介，建议您去哪里问一下。” 李悠然想想也对，人家是玉器店的店员，又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关心这种问题，自己还真是病急乱投医，问道于盲了。 好在钟易轩那个家伙不是什刹海附近的大地主吗？等下去咖啡馆一趟，问问他不就行了。 打定主意后，李悠然对小芩道：“好了，库房也看的差不多了，你先帮我把那些翡翠原石给收拾一下，找个合适的木头箱子装一下，等一会儿我回来后就带走。” “知道了，李总。你放心来了，我会办好的。” 李悠然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和小芩二人一起离开了店里的库房。 等李悠然和小芩从办公区出来，此时店里来了一男一女两名顾客，正在店里挑挑拣拣的，另一名叫玉蕊的店员正在跟她们交流。 这两名顾客非常年轻，看样子应该是一对情侣。而且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该是身价不菲。京城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很多，绝不能轻视任何一名顾客，这是在京城开店的基本原则。 玉蕊跟这两名顾客介绍了半天，那名皱眉女顾客道：“你们店开在什刹海边上，怎么都是这种品质又差又老气的货色，难道就没有一点高品质的好货？” 玉蕊面露尴尬之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看样子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了。 李悠然见状，上前帮自己的店员解围道：“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我是这间店的老板，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提，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二位的。” 这二人见有人自称老板，抬头打量李悠然一眼，继续道：“原来你就是老板，我们其实也没啥要求，就是想要买一些不错的玉器，当做这次来京城的纪念。 可是逛了好多家玉器店，都没有遇到中意的。所以就逛到你这家店里，没想到还不如之前那几家，所以就想要问一下，你们有没有什么品质上佳的翡翠，我们想要买了带回去，也算是这趟京城之行没白来。” 李悠然笑道：“品质上佳的翡翠，目前店里是没有。不过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品种、什么样式、什么价位的翡翠。 是要冰种？玻璃种？蛋清种？豆种？糯种？ 是要满绿？阳绿？帝王绿？ 是要玉佩？玉牌？玉坠？玉镯？ 把您的需求告诉我，然后我来帮给你们安排，如何？” 李悠然的话，不但让这对情侣顾客目瞪口呆，也让两名店员小芩和玉蕊瞠目结舌。 翡翠玉石的生意，可以这么做吗？不都向来是有什么就卖什么，哪有这样让顾客自己挑选品质和样式的？ 那么男顾客也打量了李悠然一眼道：“老板贵姓？” “免贵，姓李。” “哦，李老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定制翡翠，你们这家店玩得起这种操作吗？” “这位先生，你不必感到惊讶，玩不玩得起，那就看你二位的需求如何。如果二位信得过我的话，可以讲一下你们的需求，我会给二位一个报价。如果二位觉得合适的话，可以回去等两天，两天之后再来店里，一切自见分晓。” 那个女顾客在一旁问道：“你们不会是要收什么定金之类的吧？” 李悠然笑道：“未来肯定是要收的，毕竟定制玉器这种生意，风险太大，如果顾客定制之后却不买，风险全都在我们这边。 不过谁让我二位和我有缘呢，这是我盘下这家店后的第一单生意，所以这单生意定金什么的，就不收了。 我相信你们，也请你们相信我。 只要你们说出自己的需要，两天之后，我保证会让你们见到自己满意的成品。” 第242章 库房 这对情侣被李悠然的话打动了，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按照这个老板的说法，在这家名叫翠中意的玉石店定制一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 李悠然并不知道这个种水和品阶玉镯，在京城能卖多少钱，他只能根据自己在平洲公盘上的经验，给出一个大差不差的报价：“50万！另外，考虑到这是小店的第一单定制生意，我个人做主，可以给你们打八折，40万。” “40万？老板你确定？”那名男顾客对这个价格感到非常惊讶，疑惑的道。 他身边的女伴显然觉得男人这么说有些多事，急忙推了他一下，同时笑着对李悠然道：“这个价格我们可以接受，但是老板，到时候我们可是要验货的，如果验货结果我们不满意，到时候你们怎么说？” 李悠然坚毅的道：“如果不满意，你们二位掉头就走，一分钱也不用出，所有损失由小店承担。这是我给二位的承诺，也是未来我们店定制业务的执行准则。” “好，这玉镯我们定了，什么时候可以来取货？” “今天是周四，我需要两天时间来备货，周日上午这个时候，我会在店内静候二位，到时候你们直接来验货，满意后再付款成交。” “可以。” 见所有细节都定了下来，李悠然吩咐两名店员道：“小芩、玉蕊，按照我们刚才谈妥的意向，去做一式两份合同，然后拿过来。” “好的，老板。”小芩和玉蕊非常配合的道。 “请二位稍候。” “无妨，这都是应该的。老板贵姓？”男顾客笑着问道。 “免贵，姓李。” “哦，李老板。你这家店刚接手不久吧？” “确实，昨天才跟原来的老板签了过户合同，两位是我接手这家店以来做成的第一单生意。” 男顾客点点头道：“难怪如此。但是请恕我直言，李老板，我也算是个翡翠玉石的爱好者，但是据我所知，翡翠这个行当内，一向都是有什么货就卖什么货，我从来就没听说过还有定制翡翠这么一说。” 李悠然笑道：“你也看到了，小店刚刚开张，基本没有什么生意。什刹海步行街虽然是京城的繁华地段，客流众多，但是做这行的商家也多。尤其是那些大型珠宝公司，这一带的生意早已被他们瓜分蚕食殆尽了。 如果小店不推出一些特色服务，如何在这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中站稳脚跟呢？” “李老板，话说这么说不假，可是谁又能保证你这些定制的翡翠成品就一定有人买呢？就比如说我吧，你又没跟我们收定金，两天以后我不来了，或者说我来了，看到成品之后又说不满意，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李悠然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反而的反问道：“你们二位的这款定制玉镯的报价如何？” 男子沉吟了一下道：“老板如此有诚意，我也不愿昧良心说瞎话。如果你们真能按照承诺提供冰种飘花玉镯的话，40万这个价格，放如今的在京城，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李悠然笑道：“那就是了。你既然说自己也是翡翠玉石的圈内人，那想必对这个行业也是非常了解的。目前的翡翠市场中，高端材料稀缺，像玻璃种，冰种这些高品质的翡翠，根本不缺买家。 你们不买，有的是人愿意买，到时候我就把手镯摆上柜台出售，等待下一个买家就是了。就这个品质的翡翠玉镯，别说40万，50万都会有人抢的。 我给你们优惠了，到时候你们不买，损失的可是你们哟。” “李老板大气，鄙人佩服。” 就在李悠然跟这两名顾客想闲聊之际，店员小芩和玉蕊已经按照李悠然承诺的条款，把定制合同给草拟好了。李悠然和男顾客都大致扫了一眼，然后就在这份合同上签字了。 签约完成后，李悠然亲自送着两名顾客离开，回头对小芩和玉蕊两名店员交代道：“等下吴经理回来，把这份合同给他看，同时把这单生意的大致情况告诉他。 同时告诉他，以后咱们翠中意玉石店，可以接类似的定制生意，具体价格由他来把控。在未来一周左右的时间里，暂时可以先不收定金。 等第一批定制翡翠交货之后，收取订制品估值的20%作为定金，不愿支付定金的顾客，一律不接受定制。” “好的，老板，我们记住了，吴经理回来我们就向他转达你的意思。” 李悠然交代好一切后，就离开了翠中意。先给钟易轩那个家伙打了电话，确认他还在咖啡馆后，直接进过去了。 李悠然来到咖啡馆后，钟易轩冲他抛过来一记卫生眼道：“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还是晓柔脾气好，你惹人家生了那么大气，人家都肯原谅你，这么好的女孩你都不知道珍惜，你这人真是太不着调了。” 李悠然奇怪的问道：“她原谅我了？你怎么知道的？她跟你说了？” 钟易轩简直想要捶了这小子，恼火的道：“能不能别这么不靠谱？晓柔昨天专程给我发了微信，说是你在医院的做法，让她很感动，劝我别跟你闹别扭。” “哦，哦，原来她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了。” 钟易轩气苦道：“你……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又来我这儿干什么？店铺不是已经租给你了吗？” “是这样的，我觉得光有店铺还不行。过几天从缅甸的玉石商人进的货，就该到京城了。我还需要一个大一点的仓库，来存放货物。 什刹海周边你不是熟悉吗？我想问你一下，这周围有没有隐蔽、安静一点的房子当仓库，我想租一间下来。” “就冲你对晓柔不上心的那个态度，我都真不想帮你小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钟易轩依旧沉吟道：“这附近寸土寸金的，哪有什么地方当库房啊。不过我家在附近的小区里有一套公寓，可以充当临时库房，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先用着。” “那感情好，在什么地方？” “新景花园小区！！” 第243章 价值惊人的翡翠 “新景花园小区？就是第一中学北边那个？？” “对，就是那儿。房子足够大，有100多平米，离你的店也不远。现在空着一直没人住，给你当库房正合适。” 李悠然听了之后“啧啧”的道：“富二代就是他喵的不一样，连二环边上的房子都能空着当仓库用，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有人出生就在罗马。像我等苦逼之辈，真是羡慕不来。” 钟易轩听着李悠然的冷嘲热讽，怒道：“李悠然，又来埋汰我是吧？帮你找库房，你还来这一套？再多嘴老子不给你用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悠然急忙赔笑道：“别介啊，钟哥。您是我哥还不成吗？新景花园是吧？具体什么位置，房间号是多少，钥匙给我，我现在就去瞅一眼去。” 钟易轩白了李悠然一眼，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把钥匙来，扔给李悠然道：“十三号楼，二单元，五楼西户。房间有点乱，你自己收拾一下就行了。” 李悠然接过钥匙，嬉皮笑脸的道：“好嘞，那你看租金……” 钟易轩再也忍不住怒吼道：“一年一个亿！！你给得起吗？给不起就滚！别再来烦我。” “惹不起，惹不起，等哥们赚了大钱，再来给兄弟你弄个大红包。”说着，李悠然飞也似的离开了钟易轩的咖啡馆。 李悠然离开后，钟易轩忍不住自己笑道：“这哥们永远是那么头铁，居然想凭着一家小小的店铺，跟林氏集团作对，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且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从钟易轩这里拿到公寓的钥匙后，李悠然转身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店，准备把店里堆放的那些翡翠原石给收拾一下，拿回去切开看看。 回到翠中意玉石店后，店里果然又进入到了没生意的状态，玉蕊和小芩两名店员依旧在聊闲天。李悠然回来让两名店员帮忙找了个大木头箱子，又把那些翡翠原石一块一块装到箱子里，放到店铺的门口。 李悠然在网上叫了一名货车司机，约好目的地和价钱，又支付了一笔整车搬运的费用后，不一会儿，这名司机开着货车就到了翠中意玉石店门口。 新景花园小区距离步行街不远，等抵达目的地后，李悠然和这名司机两人合力，才将这一箱翡翠原石抬到了五楼。 两人将翡翠原石抬进房间后，李悠然又来到前往位于新街口的万丰玉石珠宝交易中心，购买了专业的小型翡翠切割机，做好了全部准备，他才开始分解这些翡翠原石。 整个解石的过程非常枯燥，尽管对这些翡翠原石没有任何期待，但是李悠然还是希望能从中获得一些预料之外的惊喜，只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满满一大箱子翡翠原石，他基本上是先切后数，等到切完了也数完了，足足二十三块大小不一的原石，全部切开之后，全都是白蒙蒙或者灰蒙蒙的一片。即便有几块带着一丝绿色或者红色、石头内也都满是裂痕和绺纹，别说玻璃种、冰种这些高档翡翠了，连蛋清种、豆种、糯种这些中低档翡翠，都是一个也不见。 这些翡翠原石切开后，压根就不存在赌涨或者赌垮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属于是当砖头砌墙人家都嫌它废的那种。 李悠然长叹一声，看来赌石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如果没有相当的水平，想指望赌石一夜暴富，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 当然了，这些都难不倒李悠然，如今的他，对于翡翠内部的重构，几乎已经算是驾轻就熟。将这些翡翠原石重新恢复成原状之后，又调整时间之力的选项，重新转化这些翡翠原石。 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努力，二十三块翡翠原石都已经被李悠然重构成高档翡翠，高冰种翡翠十三块，颜色有阳绿、油绿、瓜皮绿、菠菜绿等等。 高冰种红翡两块，都达到了血玉级别。高冰种紫罗兰两块，品质一点也不比林佳宇拍到在平洲买到的那块差。就是个头有些小。 极品玻璃种帝王绿一块，不过个头很大，重量高达2300多克，这种级别的帝王绿翡翠，放到整个珠宝界，那也绝对是稀世珍宝级别。 让李悠然惊喜的是，这些翡翠中，居然还出了一块翡翠罕见的极品玻璃种黄翡，摸上去的感觉跟之前拍卖过的田黄石有些类似，都是那种温润、细腻、凝嫩质感。这块翡翠做手镯或者挂件，没什么人喜欢。但是如果做成印章或者摆件，应该会受到不小的追捧。 除了这些极品翡翠之外，剩下的几块也都是种水相当高的无色、墨色、或者其他杂色，李悠然没有再将其回炉重造，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规定极品翡翠就只能是绿色的呢？ 既然是开了这项定制的业务，有这些杂色翡翠在，也可以为顾客提供一些其他不错的选择。 重构完这些翡翠之后，李悠然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感到非常满意。有这些东西在手，未来他的翠中意小店，就不愁无法站稳脚跟了。 当然了，接下来他的玉石店，是要跟林氏珠宝直接较量，光有这么点货是远远不够的，还是要寻找更加稳定的货源，李悠然拨通了羊城孙皓宇的电话…… 就在李悠然这边正在为自己的店铺忙活个不停的时候，林佳宇那边也收到了李悠然回京的消息，惊怒发他立刻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所有工作，跑去找自己的母亲林淑婉商量。 林佳宇来到白公馆别墅的时候，老爹白建丰和妹妹林佳宁都去公司了，只有母亲林淑婉在这里。 林佳宇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母亲林淑婉的房间。林淑婉看着自己风尘仆仆的儿子， 不满的道：“出什么事了，至于让你这么紧张？” 林佳宇恨恨的道：“妈，我刚刚得到消息，李悠然那个小杂种，居然在得到没有林家允许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回京城了。居然还在什刹海林氏珠宝总部的对面，开了一家玉石店！！！” 第244章 没出息的儿女 “回来就回来呗，你慌什么？”林淑婉看着紧张兮兮的儿子，非常不满的道。 “不是，妈。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李悠然，就是我爸的那个，不经咱们的允许，私自回京城了。”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你爸跟李青霞的私生子吗，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再说了，当初不是你让我鼓动你爸，让他把那小子召回来，你还跟我说他在京城好对付。这不都是当初你自己的计划吗？怎么了，他现在回来了，你又变卦了？？” “哎呀，妈，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当初我是跟您说让我爸把他召回来。可现在的问题是，我爸还没召他，他就自己跑回来了，这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一回来，就跑到咱们林氏珠宝总部的对面开玉石店，这明显就是冲着咱们林家来的，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林淑婉冷冷道：“林佳宇，你怎么了？李悠然那小子回来后还没露面，就把你吓成这样？他在林氏珠宝总部对面开了家店，就让你完全破防了？ 实话告诉你，昨天他一到京城，我就收到消息了，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我之所以没说话，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怎么做。 结果他的目的我还没看到，我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听说对手到来的时候，变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恐惧？ 林佳宇，陈律师跟我说，自从你在羊城跟那个李悠然交手之后，这个小子很可能就成了你的心魔。原本我还不信，看样子确实如此。 他回京城之后什么都还没做，就能让你如此惊惧，未来你拿什么跟他竞争？” 老娘的这番话，让林佳宇有些羞愧难当，尽管他自己一万个不愿承认，但事实上，林佳宇自己也知道，现在的他，听到关于李悠然的任何消息，都已经很难在保持冷静的思考，满脑子想的永远都是如何打击对方，如何收拾掉这小子，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恶气。 林淑婉很明显也知道，她更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对这个已经被刺激出心魔的儿子，只有让他彻底击败李悠然，恐怕才能让他从这种恐惧中恢复过来。 “给你佳宁打电话，让她去总公司跟我们汇合，然后跟咱们一起找你爸去。” “现在去找我爸？找他干嘛？” “既然那个李悠然已经回来了，你不想和他在斗上一场，你能甘心吗？” 说着，林淑婉拖着自己的儿子，两人一起前往位于京城cbd的林氏集团总公司。 到了林氏集团的总公司后，林淑婉和林佳宇就碰上了早已在这里等待的林佳宁。 林佳宁抱怨道：“妈，把我叫到总公司干嘛，人家下午还有个聚会呢。” 林淑婉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林佳宇解释道：“李悠然私自回京了，妈让咱们来找爸商量对策。” “什么？那个小畜生？他怎么敢？”林佳宁惊怒道。如果说林佳宇对李悠然更多的是愤怒加恐惧，那林佳宁对李悠然则完完全全就是憎恨，而且是那种彻头彻尾，毫无保留的憎恨。 林淑婉见女儿又口无遮拦的乱说话，担心人家说丈夫白建丰家宅不宁，当即训斥林佳宁道：“你给我闭嘴，说谁是小畜生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满嘴脏话，谁教你的？？你说李悠然是小畜生，那你爸是什么？你又成了什么？” 被老娘训斥后，林佳宁不敢再说话，她也意识到，如果刚才这话被老爹听到，恐怕就不是几句训斥就能轻易解决的了， 林淑婉训斥了儿女之后，带着他们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白建丰此时正在跟手下谈工作，但是看到老婆带着儿女到了这里，就知道他们肯定有事。 于是白建丰对手下交代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尽快做出个方案来。大会在下个月初就要召开，我们可以赶上这波进行献礼。” 被安排好工作的手下，见到林夫人来了，也非常识趣，跟林淑婉打了个招呼，就去按照白总的方案去做计划了。 等手下人离开，白建丰才笑着对林淑婉道：“你一向不喜欢公司的环境的，今天怎么突然要到这来啊？” 林淑婉叹了口气道：“我是不想来，这不是被咱家的公主少爷给烦的没辙了吗？他们遇到自己过不去的坎了，非得找你讨个公道。” 白建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对儿女，脸色一冷道：“你们俩怎么这么不省心啊，这回又因为什么事儿，非要劳烦你妈跑这一趟？” 林佳宇急忙道：“爸，您听说了吗，李悠然那小子，没有得到你的命令，就私自返京了……” 白建丰淡定的道：“嗯，我知道，昨天他就回来了。回来之后先盘下什刹海边上的一家玉石店，然后又去了咖啡馆签合同，后来有跟着他之前的小女友，去了京城301医院，看望他那小女友正在住院的妈妈，又在301医院碰上了你李阿姨。晚上跟你李阿姨回家住得，你李阿姨还张罗了一桌好饭…… 林佳宇、林佳宁，你们兄妹俩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白建丰的一番话，把林佳宇兄妹俩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想到，李悠然的一切行踪，完全没有逃出自己父母二人的掌控。他还拿着当原子弹爆炸的大消息，父母二人都早就知道了。 林佳宇只能继续强撑道：“爸，当初他跟您约好的，没有您的允许，他就不能回京城。现在他私自回京城了，您不该说些什么吗？” 白建丰冷着脸道：“林佳宇，你想让我说什么？当初和我约好，不经我的允许，不能私自回京城的人，不止悠然一个吧，还有你和佳宁这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把你们俩送到国外的时候，跟你们说了，不混出个名堂来，就不许回京城。 可是你们呢，在国外才待了两年，就喊苦喊累，舔着脸哭着喊着要求回来。现在你们也好意思说那个没有拿父母的资助，全靠自己在中州待了五年的人？？” 第245章 拿我当磨刀石?? 林佳宇的心情憋屈到了极点，他原本是想拿着李悠然突然回京城这件事当借口，向老爹老娘寻求帮助的。没想到老爹老娘早就知道了，还都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反而对他来了一通“混合双打”。老娘说他是不省心，老爹说他是没出息。 白建丰非常清楚，教训子女，“训”不是目的，目的是如何通过“训”来对他们进行“教育”。逮着林佳宇训了一通后，白建丰继续对林佳宇道：“我说你没出息，你不服气是不是？ 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就该自己想办法找回来。跑回家跟爹妈哭诉，想让爹妈出手帮你们。林佳宇，你也好意思吗？” 训了儿子，白建丰自然也不会忘记捎带上女儿，“还有你林佳宁，都多大年纪了，也该有点担当了吧？整天就会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在外面闯了祸，就想让我和你妈给你擦屁股。堂堂林家大小姐，你就这点本事？？” 林佳宁看着老爹训斥老哥，结果也把自己捎上了，觉得有些不服气道：“爸，不是我们不愿去自己找回来，也不是我不想去闯一番事业。你整个把我和我哥圈在小院子里，不让我们出去，我们怎么有机会出去做事？？” 白建丰冷哼一声道：“哼，我不给你机会？ 悠然在中州，自从上了大学，就没有再拿过家里一分钱。就靠着自己打零工和助学贷款，读完了大学。你说说，他有什么机会？怎么就靠着自己学到了真本事，在什刹海开了玉石店？ 你说我不给你们机会，那行，这次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不是想讨回公道吗？想要应付悠然跟林家竞争吗？这个机会我交给你们兄妹俩怎么样？ 林佳宇，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担任林氏珠宝什刹海店的店长。林佳宁，你去担任副店长，兼林氏珠宝京城分公司副总经理。什刹海分店的事情，由你们兄妹俩商量着办。 怎么样，这下总该公平了吧？你们敢不敢接下这趟差事？？” 林佳宇和林建宁原本是想让老爹出手，打压李悠然的。可是没想到，闹了半天，老爹却把这件事变成了一趟差事，让他们亲自去对付李悠然的威胁。 白建丰的这个安排，让林佳宇和林佳宁都沉默起来。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俩在中州的时候，见识过李悠然种种非常邪门的表现，这让他们在面对李悠然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林淑婉看着林佳宇和林佳宁犹豫不决的表现，感到有些失望。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她知道丈夫如此安排的良苦用心。她也只能在背后推他们一把道：“你们叽叽歪歪的告了半天的状，现在你爸把机会给你们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犹豫不决的干什么？” 林佳宇看了老娘一眼，心中暗自盘算，之前在羊城，那是他李悠然的地盘。可如今在京城，是自己的地盘，自己怕他干嘛？实在不行还可以向老娘求助，由林家在背后撑腰，自己难道真的还收拾不下他李悠然吗？ 想通了这一切后，林佳宇对爹妈道：“那行吧，爸。什刹海店的店长之位，我接了。我会尽力做好，不会跟你们丢脸的。” 林佳宁见老哥都同意了，她也只好道：“爸、妈，我也接了。但是如果我们输了，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 林佳宁的话还没说完，林淑婉怒骂道：“果然是没出息的东西，还没上任，就想着后路了。” 白建丰阻止了妻子的道：“好了，你们兄妹俩既然都同意这个安排，就给我滚蛋吧，每天到什刹海珠宝店上任即可。 记住，这次不是之前那种挂职，而是公司的正式任命，将来是要向董事会做汇报的。做出了成绩，会记录在案，闯出了祸事，也将由你们自己承担。” 听了老爹的话，林佳宇和林佳宁兄妹俩灰溜溜的滚蛋了。可是林淑婉则一脸担忧的道：“建丰，你的苦心我能理解，可是就这么让他们正式管理一家店铺，是不是太早了点 ？” 白建丰笑道：“之前你总说我不给他们安排事情做，现在我安排了，你又嫌太早？ 说实话，不早了。我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当上林氏珠宝京城总公司的经理了。 你们林家内部是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没有一点本事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继承董事长的宝座呢？如果还想要他们将来有机会坐上我的位置的话，这一关就必须现在过。 让悠然当他们的磨刀石，这是我一早就想好了的。悠然那小子确实有些本事，这点我都知道。否则也不至于让佳宇和佳宁反复吃亏。 好在这里是京城，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林氏珠宝的员工，都是我起家时用出来的老人。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在这么大的优势下，佳宇和佳宁还是输了，那就真的与废柴无异。未来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别想了，还是给他们一笔钱，老老实实当一辈子米虫就行了。” 林佳宇兄妹接到林氏集团的正式任命之后，也信心满满的准备与李悠然大干一场。 而此时的李悠然还不知道，在白建丰和林淑婉的操盘下，他的所有计划，依旧是人家的掌控之中。而他老爹也准备要拿他这个私生子，当做林佳宇和林佳宁上位的磨刀石。 其实就算知道也无所谓，磨刀石？那他们也得有能耐享受到才可以。 此时的李悠然刚刚跟孙皓宇取得联系，在电话中李悠然得知，孙皓宇此时并不在羊城，而是在缅甸后江的一处新矿场内。 孙皓宇清楚李悠然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尽管上次都谈好了，但是他对向李悠然供货依旧有些犹豫。孙皓宇道：“李老弟，后江新矿的品质都很一般，你确定你要吗？” 李悠然闻言眼睛一亮道：“品质一般？一般我也要，你把价格给我弄得再低一些就行了。对了皓宇兄，第一次交易，我想多拿点货，之前说的是一亿，这次我直接要两亿的。 在五天之内，你给我送到京城来，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第246章 代客加工 孙皓宇被这位李老弟整的有点不会了，他都说了他家的翡翠原石品质一般，可能切不出什么好货色来。 没想到李悠然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取消拿货的心思，反而把之前约好的进货额度从一亿提升到两亿，还要五天之内发到华国京城去。 孙皓宇非常无奈，但是人家买家都说了不在乎你家翡翠原石的成色，还要他把货款在压低一些就行了，他还能说什么。尽管孙皓宇不愿得罪林家，但是也没理由放着两个亿不挣啊。更何况李悠然也不是好惹的，敢不看成色就来拿货的主儿，孙皓宇还真不敢随便放鸽子。 “行吧，就按李老弟你说的办，价格上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可以再给你优惠10%。但是事先说清楚，最近后江场口出产的原石品质一般，你要是切不出来什么像样的好货，可不要埋怨哥哥我。” “放心吧，孙老哥，我说话算好。对了，那些像样的成品玉镯、玉坠之类的，也给我弄来一些。我盘下的这家店，原来的店主根本没留下什么东西，我需要一些像样的成品货填充一下货柜。”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我这边的库房里成品货多的是，蛋清种、豆种、糯种的翡翠应有尽有。成品货我可以打三折出给你，你要多少？” “5000万的吧，你尽快发过来，我的店下周就要正式大规模宣传了，高端货源我倒是有一些，但是缺少中低端的成品填充货柜，也确实不成样子。” “好的，我回头就去联络运输机，两天之内就可以发货了。缅甸这边的飞机，一般先飞到彩云省，然后在彩云省待一天，用国内的运输机运到京城，快的话四天，慢的话五天之内，既可以运到京城了。” “嗯，麻烦孙老哥了，等到了京城，我请你喝酒。” 跟孙皓宇谈妥了两亿五千万的买卖后，李悠然心情大好。原本以为还要有些波折，结果却出乎预料的顺利。他看得出，孙皓宇确实有些犹豫，但是最终却依旧选择站到自己这边，顶着得罪林家的风险向他供货，这就已经很完美了。毕竟他跟孙皓宇之间所谓的交情，也就是买了一块玉，喝了一顿酒而已，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 等这次他的翠中意玉石店顺利完成升级改造，真正展现出抗衡林氏珠宝的实力后，各种资源才会源源不断的向他倾斜。 搞定了货源之后，李悠然从之前弄出来的极品翡翠玉料中，拿出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玉料，和一款冰种阳绿飘花玉料，准备去做个加工。 四九城之内，做玉石加工最好的地方，毫无疑问要数万丰珠宝玉石交易中心了，也就是之前买小型切割机的地方。这里汇集了京城之内的玉石珠宝加工商户，有很多居住在京城的北派雕工大师，都在这里开店设厂。 李悠然又一次来到万丰玉石交易中心，这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他先是随便看了万丰珠宝中心周围的情况，临街的店铺基本都是以售卖为主，但是不临街的店铺，搞得跟中州玉器城差不多的那种前店后厂的模式。 李悠然走进了万丰珠宝中心后面的胡同内，来到一家名叫玉石斋的店铺面前。从外面看起来，这家店铺的门面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但是后面看起来很深，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滋滋啦啦的声音，应该就是有人正在进行玉石的雕刻加工。 走进玉石斋，李悠然并没有立刻招呼店员，而是先看了一下店铺内的几个柜台里面的一些情况。这里面的翡翠成品，基本上手镯、耳钉、戒面、吊坠应有尽有，但是成色都非常一般，价格也并不不美丽。一只没有无色的蛋清种的玉镯，标价居然也要30万。 要知道同等种水还带有飘花的手镯，在中州江老爷子店里，标价才20万。在平洲的店铺里，能有15万就撑死了。虽然30万不可能是最终价，但是敢要这么高的价钱，也足以说明京城人的消费水平，要远高于中州和羊城。 “这位先生，您对我们店的翡翠感兴趣？需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吗？我们玉石斋的产品，向来是以高贵、神秘、梦幻为主题的，可以让您拥有一个返璞归真的自然体验。”玉石斋的一名店员见李悠然看了半天，又不愿意购买，主动凑过来向他介绍道。 李悠然听到店员的介绍，才回过神来，略微不好意思的对这名店员道：“对不起，我不是来买玉石的。我听说咱们万丰这边有代客加工的生意，在门外听到你们有雕工正在工作，所以想进来打听一下，能不能我出原料和加工费，由你们来帮我加工几件翡翠饰品？？” 这名店员愣了一下道：“代客加工？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小店只出售成品，没有代客加工这项业务。你听到的声音虽然确实是我们的师傅在进行玉石加工，但是我们也只加工自己的翡翠。” “那好吧，对不起，我打扰了。我去其他的店铺看看……”李悠然略微有些失望的道。 其实这名店员的拒绝，并没有出乎李悠然的预料。毕竟在中州加工一副玉镯的费用，才150块钱。这个价钱在中州或许算是一笔小生意，但是放到京城，却不是每家店铺都愿意赚得。好在万丰玉石中心的这类店铺很多，这家不行，就去别家就是了。 李悠然正准备离开，这名店员却出言阻拦道：“哎，请您等一下，请问您要加工什么样的首饰？可以看一下您的材料吗？” 既然已经被拒绝，李悠然自然也不愿展露自己手中的高端材料，反而问这名店员道：“你们既然没有这项业务，那还有这个必要吗？”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虽然不做代客加工这项业务。但是如果您的材料好的话啊，我们的雕刻师还是愿意出手的，毕竟没有人能拒绝一块加工高档材料。” “那好吧。” 说着，李悠然从口袋里把装着翡翠的盒子掏了出来，递到这名店员面前。 店员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后，看着眼前迷幻的绯色，震惊的道：“这是……玻璃种帝王绿！！” 第247章 不情之请 看着这名店员震惊的样子，李悠然恶趣味的调侃道：“怎么样，这块料子还行吧。” “啊？还行…… 哦，不是，是非常行…… 也不对，先生，您别开玩笑了，这可是传说中的玻璃种帝王绿，是翡翠中最好的玉料了，哪能用行不行来形容啊。”店员被李悠然恶趣味搞得有些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苦笑道。 “先生，这块翡翠太珍贵了，您还是自己保存吧。您先请坐，我去后面请老板。”说着又把装着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的盒子双手递还给李悠然，然后一路小跑的就朝着门店后面的加工场地而去 过了没多久，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跟着店员来到店内，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店员口中的老板。这名男子来到李悠然身边后，满脸堆笑道：“先生您好，鄙人罗江华，是这玉石斋的老板兼玉雕师，请问您贵姓啊。” “免贵，姓李。” “哦，李先生，刚才我们的店员说您有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料，希望能够让小店为您加工成配饰，那请问能让让在下欣赏一下，您手上的这块玉料呢？” “可以。”说着，李悠然把那个盒子又给了这位罗老板。 罗老板接过盒子后，并没有立刻打开，拿着盒子走到店里的沙发旁边，把盒子先放到沙发对面茶几的上，又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张厚厚的珊瑚绒材质的桌布，平铺到整张茶几上。 做好这一切后，罗老板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盒子，拿出强光手电对着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仔细观察起来。 看着罗老板的这一整套专业的保护措施，李悠然在一旁感到有些汗颜。他对于不论什么成色的翡翠，从来没有过什么保护措施，一般都是随手找个盒子，往里面一塞，拿走就完了。如果手头上没有盒子，什么毛巾、袜子、卫生纸之类的，都可以作为包装这些翡翠的工具。 在李悠然的眼里，翡翠就是一块不耐摔的石头，没什么珍贵不珍贵的，就算真摔了也没事，反正他能将其复原。 可是这种做法在其他人那里，却都不得不谨而慎之。毕竟这种级别的高档翡翠，顾客将它交到你的手上，你就有义务将它保护好，万一磕着碰着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罗老板拿着那块翡翠仔细端倪了半天，嘴里喃喃的道：“色泽纯正，浓绿怡人，凝重高贵、娇艳欲滴，个头如此之大，却没有一丝瑕疵。极品好翠，真是极品好翠啊。好，好，好……” 罗老板恋恋不舍的放下这块翡翠，神色有些迷离，连说了三个好字，心神难免有些激荡。 “李先生，我在珠宝行业经营了小半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极品的玻璃的帝王绿，表现的有些失态，让您见笑了。” 李悠然笑道：“罗老板说哪里话，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人如此，对翡翠亦是如此。我想请你出手，将这块翡翠雕刻出一对镯子和几个挂件，不知道是否方便呢？” 罗老板急忙道：“方便，当然方便。李先生，说句丢人的话，只要您愿意让我来加工，我愿意免费为您进行雕琢。如果错过了这块料子，那会成为我毕生的遗憾的。” “罗老板说笑了，开门做生意，该付的加工费我会付给你的，免费什么的，再也休提。”李悠然淡然的道。 李悠然听这位罗老板声称愿意免费加工，立刻阻止了他，原因很简单，一对镯子的加工费才几个钱？机器切割加手工抛光打磨，撑死了也就二三百块钱。 这个罗老板忽然提出免费，如果李悠然随口答应，那就意味着他会欠人家一个人情。这个时候罗老板在提出其他的要求，他反而不好拒绝。 所以李悠然死死的把这件事定调在“一场生意”上，一切用钱来解决，就是为了避免其他的麻烦，也提前断了这位罗老板的一些非分之想。 “李先生，按照这块翡翠的个头，加工出一对手镯之后，还会剩余许多材料，足够加工成一整套高品质首饰，包括耳钉、链坠、戒面等，请问您对此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李悠然想了想道：“剩下的边角料基本上雕刻不出什么来了，大概只能割成戒面的，这样吧，你把剩下的那些边角料，都给我切割出戒面，然后弄一些铂金，做出铂金帝王绿戒指，应该可以拿得出手。” 罗老板自信满满的道：“这个简单，我们小店自己储备有一些18k的铂金，做成镶嵌的戒指很容易。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就按照咱们计划的做吧，罗老板，多久可以加工好呢？”李悠然又问道。 “如果要是一般的翡翠，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但您这是玻璃种帝王绿，需要精雕细琢，我们不敢有半点马虎。这样吧，如果您信得过小店的话，我保证今晚加班加点，为您雕琢好。明天上午，您再来小店取如何？” “好，那就拜托罗老板了，等明天雕刻好后，我再来支付加工费用。” 罗老板见正事已经聊得差不多了，脸上有些犹犹豫豫的道：“李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考虑下……” 李悠然心道：“哎，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 即使罗老板不说，他也能大概猜到罗老板所谓的不情之请是什么。他之所以拒绝罗老板所谓的“免费加工”，就是为了堵对方的嘴，可是没想到这位罗老板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李悠然也无法再回避，只能淡淡的道：“什么不情之请，罗老板请讲。” 罗老板支支吾吾的道：“李先生，您的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个头不小，我大概盘算了一下，除了可以雕刻出一对镯子，以及一套成品首饰外，大概还可以切出四个大小不同的戒面。 除此之外，还可以这块翡翠还有一段凸起的地方，应该还能剩下大约那么一丁点材料，所以我是想问一下，您能不能将剩下的这点材料，出售给小店。 当然了，价格上我们会按照市场价支付，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 第248章 看碟下菜 罗老板的请求，其实在李悠然的预料之中，这种翡翠的代客加工业务，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边角料。这些边角料绝大多数没有太大价值，即便是高冰种翡翠，也很少有人会为了边角料做成的饰品付出高价。 然而一些具有特殊色彩的翡翠，比如极品红翡、极品祖母绿、极品蓝眼睛等翡翠，即便是剩下的边角料不多，但是经过切割打磨之后，做成戒指的戒面或者耳环的吊坠，同样会受到翡翠爱好者的追捧。而玻璃种帝王绿，同样也是这种连边角料都价值连城的翡翠。 罗老板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也是非常无奈，他开的玉器店，玩的是前店后厂模式，虽然每天都能接触到各种不同的翡翠，但是绝大多数都只是一些中低端的材料，从他店里基本没有能让李悠然看得上眼的翡翠就可以证明这点。 其实像之前徐老板的翠中意和罗老板的玉石斋这种主营中低端翡翠的店铺，这才是翡翠市场的常态，毕竟动辄几十上百万的高端翡翠，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的起的。 中低端翡翠价格低、竞争大、很难赚到钱（否则徐老板也不会把店铺转让给李悠然）。想要吸引客源，最好的办法除了价格战之外，就是有一两件拿得出手的镇店之宝级别的高档翡翠。只要有一件这种玩意，就足以吸引海量的客流前来围观。 这些流量就算只有极少部分会转化成买家，那对于一家翡翠店来说，好处也是多到难以相信的。 所以罗老板即使知道李悠然不太愿意出售玻璃种帝王绿的边角料，但是还是把这个要求提出来了，毕竟对他来说，这个机会一旦错过，自己未来的人生中，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面对罗老板的请求，李悠然不置可否，反而询问道：“罗老板，你觉得这块翡翠还能剩下多少边角料？这些边角料又能做什么呢？” 罗老板把这块翡翠拿到手里左右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拿出纸笔，大致估算了一下位置，说到：“我看了一下，这块翡翠有一个凸起的角。这个角在整块翡翠的构图中，起不到任何作用。将来加工的时候，即便是将其切除，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个凸起的角落分割后，大概可以做成，三个指甲盖大小的戒面，或者三对小一点耳环的链坠，再多就没什么办法了。” 李悠然确实不太愿意把边角料卖给罗老板，毕竟他自己就是开玉石店的，把这个出售给他罗老板，那成了给他自己培养竞争对手吗？ 可是罗老板已经张这个嘴了，而且接下来这块翡翠雕刻还要指望人家，如果拒绝的话，那就只能去找别的店铺进行代客加工，到时候那些家伙只怕还会提出同样的要求，那到时候就没完没了了。 与其再去找别人，倒不如快刀斩落麻，直接答应对方的请求。 李悠然淡淡的道：“罗老板，说实话，这块翡翠我本来是不打算卖的。毕竟像玻璃种帝王绿这种级别的料子，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不过你既然开口了，这样吧，三个戒面或者三对耳环的材料，你给我打造一个戒面和一对耳环，剩下的那部分材料，就出售给你了。这个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罗老板听到李悠然的安排之后大喜过望，毕竟他跟李悠然萍水相逢，之前也没有任何交情，贸然提出这种要求，可以说是十分冒昧的。要知道这可是几年才出一次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很多在翡翠行业混了一辈子的人，都没能亲眼见到过这东西。 所以他在提出这种要求的时候，原本没抱任何希望，仅仅只是认为这是一个微弱的机会，想要尝试一下，但是没想到李悠然居然同意了。 罗老板的激动莫名的道：“行，行！李先生，太谢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用出自己全部的雕刻技艺，为您雕刻这块翡翠。至于价格，具体能剩多少不好说，等雕刻完成后可以称重，我可以给到10万\/克的价格，您觉得怎么样？” 10万\/克，这个价格确实已经不算低了。当初在羊城的时候，他卖给江老爷子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价格折算过来大概有8万\/克。当然了，和江老爷子的交易，有还人家人情的意思，所以价格低些可以接受。 “那就按罗老板说的办吧。” “好，李先生，那我们就说定了。接下来让我们的店员为您草拟合同，等签字后我就可以动工雕刻了，等您明天上午再过来，到时候我一准给您加工好。”说着，罗老板就把翡翠放进了盒子，招呼店员去做代工合同。 李悠然却叫住他们道：“罗老板，请稍等一下，我这边还有一块翡翠要委托你进行加工。” 罗老板惊讶的道：“什么，还有一块？也是玻璃种帝王绿吗？” 李悠然翻了一下白眼道：“罗老板真会说笑，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几年才出一次，哪有那么多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腹诽：我这里除外） 说着，李悠然把另一个盒子拿出来递给罗老板道：“这是一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不过这块翡翠不是我的，是有人委托我拿来进行加工的。” 罗老板打开另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果然有一块冰种阳绿翡翠，个头比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稍大一些，尽管品质上远不如那块玻璃种帝王绿，但是在翡翠中也属于精品的存在了，最起码他的店里就没有一块比得上这块翡翠的料子。 “李先生，那这块翡翠您想要加工成什么呢？” “镯子优先，剩下的雕刻一些玉牌或者玉佩即可，这玩意做成戒面，恐怕没多少人愿意要。” 李悠然给出了要求，罗老板又在纸上计算了一下道：“这块翡翠大约可以雕刻出七只镯子，剩下的都加工成玉牌吗？” 这下轮到李悠然惊讶道：“居然能切出七只？为什么我算的只有五只呢？罗老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第249章 明码标价 罗老板解释道：“这自然是因为分割的方法不一样，您放心，我们都是专业进行翡翠加工的，会将材料使用到极致，加工出的玉镯也都是非常标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那好，那就交给你们了，我明天再过来取。” “好的，明天我在店里恭候您的大驾。” 商定具体的细节后，李悠然就离开了这家玉石斋，但是他并没有立马就走，而是打算在这附近逛逛。毕竟这一带的万丰玉石交易中心，算是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北方地区的翡翠玉石珠宝交易的核心区域，它每天的成交价，对整个华国的玉石翡翠珠宝交易，都有着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 自己的玉石店已经开起来了，就算不打算在这里进货，在这里逛逛，最起码可以了解一下市场行情和交易方式，为将来的生意作指导。 除此之外，李悠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由于刚才的委托加工翡翠时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玉雕专家。 自己手中的高端料子太多，如果每次都像现在这样，自己亲自来找这种作坊进行加工，难免会出现像罗老板这样觊觎自己材料的人，应付起来也是非常麻烦，久而久之，也难免让人产生怀疑。 更重要的是，这些小作坊的雕刻制作水平良莠不齐，如果雕刻成品差距太大，导致客户不满意，那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李悠然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有一个有一定水平，且能让自己信得过的玉雕专家，自己为他提供材料，需要什么样的产品，都交给他操作即可。这样既可以做到保密，也可以保证自己店里卖出的每一件翡翠首饰，不但在材料上完美无瑕，而且在雕工上也绝对说得过去。 怀着这样的目的，李悠然走进了万丰珠宝交易中心的大楼。要说中州和京城真是不能比，在中州玉器城和古玩城内，只有周末或者逢年过节，才有人气。可是在京城，即使今天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天，万丰的大楼内依旧是人头攒动，几乎每个柜台前围满了看货和问价的人群。 万丰珠宝交易中心的前几层，用得是类似于商场模式，像林氏珠宝、老凤祥、周生生等大型公司，都有划出一片巨大的区域，开设有自己的专柜，并且有着自己的招牌和门面。 而一些中小卖家，则大多是租用的柜台，每个柜台都是一个中小商家。当然，也有一些有实力的中小卖家，租用多个柜台的。每张柜台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供买家挑选。 除此之外，每件珠宝上，还贴着一个标签，标签上标注这件珠宝的材料、品质、价格等信息。当然了，就跟很多衣服上标签上的标价一样，这些珠宝上标注的价格，也都属于是“仅供参考”的模式。只要对这个行业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就没人会把标签上的价格当真。真正要买这些珠宝的买主，看上某件珠宝后，都会向卖家询问这件珠宝的真实价格，然后双方在进行讨价还价。商量到最后才会确定成交。 李悠然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珠宝，他是来打听消息的，一路上几乎只看不说，来来回回逛了好些家专柜和柜台，看着人头攒动，买卖两家讨价还价，争论的热火朝天的场面，让连他真的产生了一种，在这里购买玉石珠宝，像是有一种菜市场买菜的错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生意的地方自然就有诡诈。 李悠然就看到一位大妈在跟一个柜台的老板讨价还价，大妈看中了这个老板的一只翡翠玉牌，标价60万，老板开价15万。老板声称这只玉牌的材质是高冰种帝王绿，大妈对这枚玉牌也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还价5万。 双方讨价还价争论了半天，最终敲定在了8万。老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妈则似乎打赢了一场胜仗一般，干净利落的付款了。 可是李悠然一眼就看出，那枚玉牌有问题，根本不是a货翡翠。是经过树脂填充，化学药水浸泡后才有的效果。尽管他在翡翠鉴定方面的并没有多么高深的能力，但是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当然了，李悠然也不会多管闲事，买卖双方你情我愿，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尊重他人的命运。大妈花8万买个假玉牌，也买了一个教训，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李悠然在一楼逛了半天，发现这里的珠宝参差不齐，不论是翡翠还是玉石，又或者珍珠、玛瑙等等，绝大多数都是一些低端货，或者一些滥竽充数的假货。而有价值的黄金、钻石、高档翡翠等等，基本都是看不到的，决定还是上到其他楼层看看。 来到二楼之后，就跟一楼的情况完全不同了，这里没有一楼那种大卖场似的柜台，一家家的全部是大型珠宝公司开设的专柜。与一楼相比，二楼就冷清了不少，价格自然也高了不少。 李悠然来到一家周大福的店铺内，里面有几名店员，也有两名顾客在挑选首饰。他对其他的东西不感兴趣，主要看的还是玉石翡翠之类的东西。 这里的翡翠就不像一楼柜台上那样的良莠不齐，起码不会有那种非常明显的一眼假的情况，他看到一只高冰种蓝水飘花翡翠手镯，跟之前在自己店里的时候，遇到的那对情侣定制的翡翠类似。当时李悠然给对方报价是40万，而这只翡翠的价格标签上写着的120万。也难怪当时那对情侣对李悠然的报价感到惊讶，这他喵的不是打八折，而是直接打骨折了。 带着之前的经验，李悠然打算跟店员打听一下这只手镯的真实售价，没想到周大福的店员道：“先生，我们这里的所有商品都是明码标价的，标签上多少钱，我们就卖多少钱，不存在讨价还价的空间！！” 第250章 羊脂玉镯 李悠然听周大福珠宝的店员说她们的玉镯都是明码标价，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后，也就没有了继续在二楼逛下去的兴趣。基本上这种大型品牌店玉石翡翠的价格，都是他那家小店的倍以上。这就跟现在很多人还买宝马汽车的情况类似，其中一半的钱买的就是那个车标。 可是仔细想想，贵有贵的道理，毕竟珠宝跟汽车还不一样。这东西造假成本太低，难度太低，偏偏利润又太高。 在这种大品牌珠宝店买高档翡翠，花大钱买的就是安心。虽然都说翡翠玉石这种东西跟银行一样，都讲究一个“出门概不负责”，但是这种大品牌珠宝的还是要点脸的，他们造假的成本相对来说高一些。 你在路边小店，或者这种连店铺都没有的柜台上买翡翠，就跟那个大妈一样，花8万块钱买了一个树脂的玉牌，这种事就算将来发现他造假，回过头你去哪找他们去？ 同样道理，李悠然的小店在信誉上远远无法跟林氏珠宝相提并论，如果想要跟林氏珠宝竞争，除了保证高端货源之外，恐怕就只剩一个价格优势了。否则就算他的翡翠比林氏珠宝的便宜很多，恐怕也无法与他们竞争。 想到这里，李悠然就直皱眉头，想要增加自己店铺的信誉，除了长时间的积累外，恐怕就只有做一件能够吸引眼球的大事，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相信自己。否则的话，将来在于林氏珠宝的竞争中，必定会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李悠然一边走，一边思考着珠宝店的事情，突然被身边的吵架声吓了一大跳。 “你别走，你刚才撞到我，把我的玉镯给摔了！这可是和田羊脂玉的玉镯，你必须赔我！”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非常心痛的捧着一个盒子，对站在自己对面的年轻女人厉声道。 那个年轻女人似乎并没有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冷笑着道：“你说是我撞得就是我撞得？刚才明明是你往我身上蹭，然后自己摔到的。再说了，你说羊脂玉就羊脂玉啊？空口无凭的就来讹我？我看你是来碰瓷的吧？” 万丰珠宝中心内本就客流量极高，一听到这边有人吵架，立刻就有无数的吃瓜群众围了上来，就连李悠然一向不喜欢看热闹的李悠然听到“和田羊脂玉”几个字之后，跟着大家也站在一旁围观。 那名自称被撞的男人听年轻女人说自己讹诈她，还说自己是碰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情绪，冲到女人面前就要拉住他，却被身后的保安大喊道：“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起手来，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听到这话，那个男人瞬间清醒，虽然依旧死死的盯着年轻女人，但是依旧不再对她动手动脚。但是这个女人却不依不饶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个家伙捧着个盒子，往我身上凑，然后突然摔倒，说是我撞了他，还说因为我的缘故，摔了他的什么玉镯，让我赔偿他。大家给评评理，这不是碰瓷讹诈是什么？” 吃瓜群众听了年轻女人这番话，都疑惑的看向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年轻女人抢白，怒火攻心道：“你放屁，分明是我在路上正走着，你把我撞了个满怀，还把我的装羊脂玉镯的盒子给撞掉了，你却在这里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你今天要是不把玉镯的钱赔我，就别想走了。 实话告诉你，这玉镯是我家的传家宝，我打算卖了给我儿子结婚支付彩礼用的。如果因为你我儿子无法结婚，我就把你拉回去跟我儿子拜堂……” 中年男人这话说的让李悠然听了都直皱眉头，什么叫做不赔钱就拉回去跟他儿子结婚？那不成了抢亲了？男人这话更加争取不到同情，这下即便是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打开那个装着玉镯的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对乳白色的玉镯，只不过那对玉镯已经断成好几节了，其中还有几处几乎是碎裂的部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年轻女人见被男人扳回一城，眼睛咕噜一转道：“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羊脂玉？再说了，就算它是，那又怎么能证明是我把你撞倒的？明明是你自己碰瓷摔倒的。我现在甚至都怀疑，这对玉镯原本就是碎的，它是你用来碰瓷讹诈的道具而已。” 男人闻言更加火冒三丈，要瞅就要按耐不住怒火，要再次对女人出手。、 幸好就在他们争吵最激烈的时候，在附近巡逻的民警闻讯迅速的赶了过来，安抚两人激动情绪的同时，又驱散了李悠然这样的围观群众。然后拉着二人去了监控室，打算通过监控录像来鉴别究竟谁的责任更大一些。 瓜吃到这种程度，原本就该差不多走人了，可是李悠然转念一想，就决定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再离开。没错，他看上了那个男人手中的那对羊脂玉镯。如果能够趁机收过来，那对他来说，也算是捡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漏。 李悠然自然不会跟着他们去监控室，而是一个人在玉石市场内闲逛，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民警带着这对男女出来了，但是两人的神态已经完全不同。 男人脸上有一种既痛惜又如释重负的感觉，而女人身边则多了一个长相和她差不多的男人，除此之外，女人的侧脸旁还挂着浅浅的泪痕，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则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带着一丝肉痛的感觉。 不用多说，光看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民警的判断也很简单，年轻女人的责任，她要赔偿人家玉镯的钱。 年轻女人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长辈之类的，应该是交了一笔足以让他肉痛的赔偿金。 李悠然并不关心这些，他见这件事已经了了，悄悄凑到那个捧着盒子的中年男人身边问道：“这位大哥，你这对摔碎了的羊脂玉镯，卖吗？” 第251章 厚道的交易 中年男人忽然听到身边有人问起玉镯的事情，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年轻人凑到自己身边。下意识的抱住手中的盒子，一脸警惕的问李悠然道：“你是什么人？我的玉镯卖不卖关你什么事？” 看到中年男人这个样子，李悠然就知道对方应该是误会了自己的来意，笑着解释道：“这位大哥，你不必紧张。我也是一家玉石店的老板，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办一些业务，恰好看到你跟那个女的吵架。 说实话，我也觉得那个女的太不像话了，一看就是被家人惯坏了的小公主，无凭无据就对你凭空指责。等看到警察过来后，我就相信警察同志一定会还大哥你一个公道的。 刚才看到你从监控室出来，手里还抱着这个盒子，想来应该跟对方的家长达成了一致，拿到一部分赔偿，但是这个赔偿应该不会让你太满意，没错吧？？” 中年男人听到李悠然这么说，心中大生知己之感，顺着他的话吐槽道：“老弟说的没错，现在有些小姑娘，确实是被家里人惯坏了，刚才我们跟着警察去看了监控，明明监控录像已经证明是她没看路撞到的我，她当着证据和警察的面，依旧嘴硬说我是故意碰瓷，还说我占她的便宜。 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我儿子都比她大，她居然说我占她便宜，还要警察把我抓起来。” “确实，现在社会这种是非不分、自以为是小仙女实在太多，总以为全世界都欠她们的，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占她们便宜。实际上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就算她主动凑过来我都嫌自己亏得慌。 不过老哥，我看后来有个跟她长得很像的男人到了，你跟那人是怎么聊得？” 中年男人愤慨的道：“那人是那个女的她爹，警察看她实在无法正常沟通，就让她把家长叫来。 可是没想到她爹比她还混蛋，见面之后连具体情况都没问，一口咬定是我碰瓷。警察同志在一旁解释也不管用，还说我们是官匪勾结，蛇鼠一窝。 那两个民警也被这对奇葩父女给惹毛了，表示如果他们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再无理取闹的话，就以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把他们带回警局进行调查，这下才算把他们两父女的情绪给控制住。 接下来在民警的协调下，谈赔偿的问题的时候，那嚣张的态度又把我激的火冒三丈。 那个女的找借口说我的玉镯原本就是碎的，根本不是因为她撞我才碎的。我拿出了之前在家的时候，拍得玉镯的照片，证明玉镯之前确实是完好无损。 接着那女的她爹又说我的玉镯是假货，根本不是羊脂玉的，根本不值钱。警察同志无奈请了珠宝专家鉴定，证明确实是羊脂玉无疑。 这下那对父女才无话可说，但是又转而自己家庭困难，根本没多少钱来赔偿。总之最后警察同志和了个稀泥，赔了60万了事。” 李悠然听中年男人吐槽了半天，最后一句话是重点，对方已经拿到60万的赔偿金，可是看样子此时对60万这个赔偿额度并不满意。 李悠然笑道：“算了，大哥，知足常乐。这对父女凭空掏了60万的赔偿款，也算受到教训了。 我问你，这对玉镯你原本是要卖多少钱来着？” “怎么？你要买啊。” “确实有这个意向。” “这玩意都摔断了，你还要它干嘛?” “大哥，你有所不知，一件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价值是不同的。比如在这对玉镯，在你眼里，可能就是一堆碎玉块儿，一文不值。 可是在我眼里，这堆碎玉，可以做链坠、戒面之类的小玩意，也可以分割之后，作为将来修补其他玉石的一部分材料，还是值点钱的。”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道：“老弟，说实话，这对羊脂玉镯是我家长辈传下的，我本来想把它换成钱，给我儿子结婚做彩礼用的。我也在京城一些店铺打听过，他们这对羊脂玉镯的回收价，大概是到60到80万之间。那对父女赔了我60万，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原本是想把这堆碎玉带回去，留个纪念。你既然想要，又跟我聊得上来，我相信你也不会蒙我。这样吧，你给出个价钱，如果合适的话，这两只玉镯就卖给你了，怎么样？” 李悠然被这位憨厚的大哥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居然让他开价，还说人家给他60万，他就已经满意了。问题是，京城玉石店给出的回收价能信吗？ 就算李悠然是玉石界领域的新手，也能看得出来，这对羊脂玉镯如果完好无损的话，价格绝不会低于300万。 这位大哥的一番话，反而让李悠然不知道怎么开价了。如果告诉他这对玉镯的真实价值，反而有可能会伤到对方，而且李悠然自己也不免要多花很多钱。可要是不告诉对方真实价值，那衬的他李悠然倒成了黑心商人。 李悠然思考了半天，才缓缓的道：“大哥，你也说了，这对玉镯，京城的店铺最高给你80万是吗？那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个女的赔了你60万，我再出20万，给你补齐这80万。这个价格你满意吗？” 中年男人听李悠然给出20万这个价格，果然非常高兴道：“好，老弟果然厚道，就按你说的办。20万，这对玉镯是你的了。” 说着，还主动把那个盒子塞到李悠然手里。 李悠然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那对被摔坏了的羊脂玉，还用手摸了摸，质地光滑细腻，如同婴儿肌肤一般，没有任何颗粒感。又拿出一段在手里握了握，原本还冰凉的羊脂玉，竟然就有了一丝温润之感，果然是极品羊脂玉。 李悠然盖上盒子，笑着对这个中年男人道：“大哥，我这就给你转账。 对了，咱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我是在什刹海步行街开玉器店的，你以后要是还有类似的羊脂玉，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愿意高价回收……” 第252章 送给妈妈的礼物 给这个中年男人转了20万，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李悠然算是正式拿下了这对摔碎了的羊脂玉镯。这场交易算是一场双赢的交易，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又都觉得对方很厚道。 李悠然觉得对方憨厚，是因为中年男子并不知道羊脂玉镯的真实价格，更重要的是，他有将这对玉镯恢复如初的能力。如果没有这种能力，20万买这对摔碎的玉镯倒也不算亏，但是也称不上能赚多少。毕竟摔碎的玉镯，就算能修复，其价值也就是相当于原来完整时的十分之一左右。 站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角度，李悠然愿意出20万买他那对摔碎的玉镯，同样是想都不敢想的厚道。这对玉镯他拿到京城很多店铺看过，人家给他的回收价最高也就是60万左右，所谓的80万，那是他自己加的20万。有些居心叵测的店铺，看他急于出手，甚至胡乱压价，最少的一个甚至给到30万的报价。（当然了，这跟珠宝行业的属性有关，除了黄金之外，其他所有的高档首饰在回收的时候，价格相对于卖价，都会有大幅缩水。玉石翡翠钻石，概莫例外。） 那对父女赔给他60万，这也就让他回本了。现在李悠然又肯出20万买他的碎玉，这更是让他喜出望外，因此果断接受了李悠然的报价。 交易外出之后，李悠然跟这名中年男子互换了联系方式，他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居然是西域省来京城的，而且西域省那边的少数民族人，名叫玛合木提江·库尔班，李悠然心里犯嘀咕，怎么一点也不像啊？该不会是假的吧？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会这么说，李悠然管他叫库尔班大哥。 这名维族大哥却拍拍手道：“叫什么大哥，叫我老库就行，我家虽然在西域，但是已经在内地打工十几年，早就扎根内地了。工友和兄弟们都嫌我那么长的名字叫起来麻烦。这次要不是儿子结婚，我还真不愿意回西域省吃沙子，只是眼下却是不得不回去了。李兄弟，等将来你去和田玩的时候，可以通知我，到时候我一定请你和我们那里的马奶酒。” 李悠然满口答应了库尔班的邀请，随后便离开了万丰珠宝市场。 等他从市场中出来，发现天色将晚，再逛下去怕是又要被母亲埋怨，干脆就直接回家了。毕竟此时的他和在中州的时候不同，头上是多了一道紧箍咒的。 李悠然走到家里的楼洞口的时候，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对盒子里的玉镯施展了“时间回溯”，一瞬间之后，原本已经破碎的一对羊脂玉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盒子内。 所谓的羊脂玉，其实就是犹如羊脂（就是羊的脂肪）一般的玉石。和翡翠的硬玉不同，羊脂玉的硬度稍低，被视作软玉。羊脂玉的色泽一般为纯白或者乳白，带有油质的光色，多数羊脂玉都含有淡青、乳黄等杂色，纯白的羊脂玉被视作为上品。 羊脂玉根据来历不同，分为籽玉与山料，一般认为，籽玉的价值高于山料。 所谓籽玉，就是从昆仑山下玉河中捞取的玉料。“籽玉”的材质细密、温润、光泽如脂肪。有的“籽玉”肌里内含“饭渗”，呈欲化未化的白饭状，这是水产白玉的肌理特征之一，还有的因长期浸泡在水沙中带有各色的皮子。 而山料同样顾名思义，就是是产于山上原生玉料。山料是从原生矿床开采所得，呈块状，不规则状，棱角分明，无磨圆及皮壳，纯白如脂肪者少。 李悠然仔细观察了这对玉镯，发现这对玉镯的羊脂玉的质地、光泽，完全符合籽玉的特征，属于是羊脂玉中的精品。 这让他心中暗道：这下可真是买到宝了，只是这对玉镯该怎么处理呢？ 把它放到店里卖了？有点舍不得。毕竟这种羊脂玉和翡翠不同，翡翠由于市场很大，原石比较容易获得。对于李悠然来说，即便是像玻璃种帝王绿这种顶级翡翠，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基本上唾手可得。 可是这种羊脂玉的玉矿，不论是中州、平洲，还是京城，他基本就没见过这种玉的矿石和毛料。如果想要弄到羊脂玉的话，基本上就只能亲自前往西域省的原产地，才有机会获得这种精品羊脂玉。 李悠然原本的打算是，那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玉镯和全套首饰，送给母亲李青霞当礼物的。毕竟他离家多年，这次见到老妈，对自己当初的固执也是心怀愧疚。 眼下看来，似乎有了更好的选择，这对羊脂玉的手镯，似乎比玻璃种帝王绿更加适合老妈。 毕竟老妈是301医院的医生，带着羊脂玉不像玻璃种帝王绿那么显眼，而且羊脂玉本事有美容养颜、清火解热、通畅经络、提高免疫力等功效，比起单纯为了好看而带的翡翠，李悠然也更愿意为了老妈的身体健康，送她这对羊脂玉镯。当然了，具体还是看老妈自己的意思，大不了两个都送，老妈喜欢带哪个就带哪个。 等李悠然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老妈已经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听到老妈埋怨道：“这都几点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开个店闹得比我这个医生还忙？” 李悠然听到老妈的唠叨，没有感到厌烦，反而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李青霞看到儿子捧着个盒子呆在那傻笑，气恼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洗手，准备吃饭。” 李悠然“哦”了一声，立刻放下盒子，跑到卫生间收拾洗漱。 等吃完了晚饭，李悠然才又把盒子拿到老妈李青霞面前递给她。 李青霞看到儿子递过来的盒子，接过来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 “给您的礼物，我今天在万丰那边捡漏买的，您看看合不合适？” 李青霞疑惑的打开盒子，拿起那对玉镯，仔细看了半天，又放回到盒子里，淡淡的道：“好漂亮的镯子，怎么样，不便宜吧？” “哪里，捡漏买的，才20万？” “20万？20万就能买到这种质地的玉镯？你真当你老娘什么都不懂吗？ 要不在现在给你20万，你再去给我弄这么一对回来怎么样？” 第253章 忽悠老妈 李悠然对老妈李青霞说那对羊脂玉镯是20万买的，可惜李青霞完全不信。李青霞虽然不是身份大富之人，但毕竟在301医院做了二十多年的医生，平常接触的患者中有很多也是非富即贵的。 高阶层的人接触的多了，就算没吃过猪肉，总还是见过猪跑，眼力劲还是有的。所以李青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种品质的玉镯，根本不可能是20万就能买到的。她一眼就能看出儿子扯这种谎言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安心收下这对镯子罢了，但是她却不想被儿子的谎言蒙骗，因此直接就戳破了李悠然的话。 李悠然却不慌不忙道：“真的是20万买的，不信我这儿还有转账记录，我打开给您看。” 说着，李悠然打开了手机的支付软件，把不久前的转给库尔班20万的转账记录呈现在老妈面前。李青霞看了一眼，却已经不信道：“20万的转账记录是不假，但这上面只是显示你给人家转了20万现金，却没办法证明这20万是买这对玉镯的。 你甭想蒙你老娘，这种羊脂玉镯，我也曾经在一些有钱人手上戴过，这种质量的玉镯，市场价就没有低于上百万的。你说你在珠宝市场，20万就买到了，蒙谁呢？” 李悠然见老娘还是不信，举起右手赌咒发誓道：“我发誓，这对玉镯真是我20万买的，如果我有半句谎话，就让我这辈子娶不到媳妇……” 李青霞闻言大怒，一巴掌拍到李悠然头上，非常生气的道：“你给我滚蛋！瞎说什么呢？你不想娶媳妇，你老娘我还想抱孙子呢。” 李悠然脑袋上被狠抽了一下，急忙抱头鼠窜，一边窜一边道：“妈，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真是我在玉石市场捡的漏，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李青霞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在纠结下去也毫无意义，只能半信半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再说了，您纠结它值多少钱也没啥意义，儿子送给妈的礼物，您管他多少钱呢？这可是羊脂玉的，就这颜色，这质地，跟您的气质真不是一般的般配。都说玉养人，羊脂玉带久了，对您的身体也有很多好处。” 李青霞听着儿子恭维的话，又拿起那对羊脂玉镯，在手腕处比划了半天，确实有些爱不释手。只不过没过多久，她又把玉镯放进了盒子里，推到李悠然面前道：“算了，东西很不错，但是我不要，你收回去吧？” “怎么了？不喜欢吗吗？你要是喜欢翡翠的话，我手上还有一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明天可以直接拿回来。如果都不行的话，血玉、紫翡、猫眼、蓝眼睛这些宝石，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也可以给您弄来。” 李青霞听儿子吹得有些不着边际，似笑非笑的道：“行啊，李悠然，你可是真出息了，生意做的不小啊。玻璃种帝王绿都能随手给我弄来了，血玉、紫翡也都看不上眼了。我咋不知道，我儿子这么有本事呢？” 李悠然听到老妈叫了自己全名，迅速缩起脑袋道：“小买卖而已，只不过是开了一家小店，生意还没做起来。但是这种宝石作为货源，我还真是不缺的。否则也不敢在什刹海看门店不是？ 您放心，甭管什么珠宝首饰，只要是您喜欢的，言语一声，我都可以给您弄来。” “行，本事是不小，可是脑子里还是浆糊。你知不知道，你妈的身份？我是301医院的主任医师，却不是我的收入是否支撑我能带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就说我整天要面对患者，要给他们做手术，要负责他们的治疗。你觉得我把这么些个珠宝首饰戴在身上真的合适吗？ 如果我真的戴了，那些患者怎么看我？医院的同事有真么看我？钟南山老先生的儿子因为一条爱马仕的皮带被人马上热搜。今天你老娘我带着几百万的手镯去医院上班，那明天就会有无数卫道士出来对我进行口诛笔伐，我的班还上不上了？” 老妈的担忧，李悠然确实没有想过，他只想给老妈弄点好的首饰，却没想到她的身份。在国内，很多时候越是被视作“高尚”的工作，人们对这些人的私德要求就越高，比如医生、教师、公务员等等。 哪怕他们的身上穿戴的东西是自己合法收入买的，哪怕他们没有收受过一分钱的贿赂，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见不得这些他们认为“高尚”的人，享受一些所谓不该享受的东西。一旦这些人有违了所谓的“高尚”的情操，那就免不了要遭到卫道士、键盘侠们口诛笔伐。 李青霞也正是顾虑到这一点，才会拒绝李悠然送给她的玉镯。 李悠然无奈的道：“您不能要，那怎么办啊？我送都送了，总不能再收回去吧。” 李青霞白了儿子一眼道：“谁让你收回去了，我只是说我不能戴，又没说我不能要。这对羊脂玉镯就留在我这，就算不能戴，过过眼瘾也是好的。等你找到女朋友，我就借花献佛，用它当做送给儿媳妇的礼物。 当年你姥姥家里穷，没给我留一件像样的东西，导致我手上连一件拿得出手的传家宝都没有。你爸这些年倒是给我送了一些首饰，但大多数都是一些钻戒，耳环之类的，实在上不了台面。现在好了，我手上有了这东西，将来把它当见面礼也不丢人。” 李悠然闻言立刻附和道：“那太好了，您就放心收着，明天我把那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也给你送过来，到时候你看上了哪个女孩，就跟电视剧里的老佛爷似的，来上这么一句——赏。 随时就把丢出去一件玻璃种帝王绿级别的首饰，人家立刻就会对您感恩戴德，对您儿子的好感也会随之蹭蹭的往上涨。” 见着儿子打蛇随上棍似的胡说八道，李青霞没好气道：“滚一边去，还老佛爷呢？你先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再说。说起来今天在医院，晓柔可是私下里跟我打听了你好几回了，你对人家真没那个意思吗？？” 第254章 我已经带来了 “妈，我看是您多想了才对吧？以我对苏晓柔的了解，就算苏晓柔跟您打听过我，多半也是因为黄阿姨病情（苏晓柔的母亲名叫黄雅妮），如果不是想让我尽快给黄阿姨治病，她才不会提我半个字呢。” 李悠然的话让李青霞顿时感到语塞，因为她也能看得出来，苏晓柔更多的是因为她母亲的病情，才会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并非真的对他有什么别的意思。 只不过李青霞依旧教训儿子道：“你把人家扔到医院里，就不再管人家了，人家对你能有好感才怪。给你黄阿姨治病，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女孩子是需要追求，需要被吸引的，你一遍帮你黄阿姨治疗展示能力，一边多对晓柔关心展示柔情，同时还可以给她讲一些你生意上的事情，展示你的财力和理想。多管齐下，我就不信晓柔对你会丝毫的不动心。 我实话告诉你，这么些年以来，我就遇到晓柔一个让我满意的好女孩，你不在京城这些年，都是她在陪我，我们之前相处的也非常融洽。 再说了，人家晓柔长得那么漂亮，又是京大的高材生。你将来开公司也好，搞珠宝也罢，都是你的好帮手。你要是能娶了她，也可以省很多心。” 李悠然无奈的道：“妈，八字还没一撇呢，您想的也太好了吧？就算我愿意让晓柔做您的儿媳妇，人家晓柔愿意吗？” 李青霞恨铁不成钢道：“你去争取啊，去追求啊，去努力啊。你要是跟之前那样，对人家冷言冷语、漠不关心，人家就算对你有好感，恐怕也会被你伤到。到时候就算是月老给你牵的钢筋，都能让你掰断了。” “行……都依您，以后我有机会就去医院探望晓柔和黄阿姨，这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不是有一对什么玻璃种帝王绿的首饰吗？过几天去医院的时候带去送给晓柔，也算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李悠然有时候被他这个时而精明，时而大条的老妈整的很无语，被整的一个头三个大：“妈，您说什么呢？玻璃种帝王绿首饰，我敢送晓柔敢收吗？几千万的东西，她要是收了她成什么了。” 李青霞却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看过《射雕英雄传》没有？郭靖第一次见到小乞丐一般的黄蓉的时候，就花了30两银子请她吃饭，相当于现在的48万，又送了相当于超跑的汗血宝马。这才把黄蓉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你整天甜言蜜语的你情我爱的，根本没啥意义。有能耐就直接整点实际的，几千万的翡翠砸过去，最起码表明了你对人家晓柔的情义，晓柔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能高看你一眼。 你就听我的，最近几天找个机会，把晓柔约出来，跟她聊聊你对未来生活的规划，聊聊你的商业宏图，然后把那套帝王绿玉镯送给她当做礼物。这样一来二去，你们不就有个不错的开始了吗？” “这，能行吗？”李悠然迟疑的道。 “怎么不行？让你去跟人家谈感情，你又办不到。只能从实际出发，扬长避短。你就听我的，不行我再给你想办法。” “那好吧，我试试。” 第二天一大早，李悠然没有早睡懒觉，先去玉石斋小店，取走了自己请罗老板代工的几件翡翠饰品。不得不说，罗老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雕刻水平虽然称不上大师之作，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了（毕竟有好材料打底，差也差不到哪去）。 最后结算的时候，李悠然那块玻璃种帝王绿，居然还能剩下30克左右，按照之前的约定，这块翡翠就出售给罗老板了，李悠然又入账300万。 除了那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之外，那块冰种阳绿飘花翡翠，罗老板真的做出了七只镯子和十几块玉佩玉牌之类的挂件。这个就令人不得不佩服了，到底是专业人士，如果不是担心会出问题，李悠然还真想继续跟罗老板合作。 只可惜当罗老板提出那个“不情之请”的时候，李悠然就已经决定不再找他了。 完成这些翡翠饰品的签收之后，李悠然向罗老板支付了3万元的加工费，罗老板原本坚决不要，只希望能够继续跟李悠然合作。 李悠然打了个哈哈，只是说自己这些玉料来之不易，谁知道下次在找到这种精品翡翠玉料还要到什么时候，如果这次罗老板不收，那将来再找他也就不方便了。 最终在李悠然的坚持下，罗老板还是收下了这笔加工费，钱货两讫，未来各自安好。 拿到加工好的首饰后，李悠然就回到了自己的玉石店，一进门就碰到吴经理。吴经理见到李悠然，立刻上前道：“李先生，您来的正好。我正有事向您汇报。” “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按照您增加店员、扩大规模的指示。我昨天去了趟京城珠宝行业人力市场，经过了充分的了解，在里面找了几名之前有过从业经验的，来店里进行了面试，最后选择了其中的四名作为店里的新店员，其中一名就是店员薛芩的妹妹薛慧。从今天开始，我准备安排她们接受岗前培训，岗前培训后，就可以来店里上班了。” 李悠然满意道：“嗯，吴经理的工作进度我很满意，对了，一定耀邦她们解决好后顾之忧，让她们安心工作。” “好的，李先生。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向您说，希望您不要介意。” “什么事，有意见尽管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不会介意的。” “是这样的，我听小芩和玉蕊说，您昨天接下了一个定制玉镯的订单，40万出售了一只高冰种飘花翡翠玉镯是吗？” “没错啊。” “李先生，不是我质疑您的能力，但是你觉得这种模式可能实现吗？ 我在玉石行业干了二十多年，都是有什么卖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翡翠还能定制的。您想过没有，如果完不成客户的订单，我们会失去什么？” “完不成？怎么会完不成？那对情侣定制冰种玉镯，我已经带来了啊……” 第255章 形象价值 “什么？已经带来了！”吴经理惊讶的道。他确实没想到，李悠然的动作居然这么快，昨天才签下的定制单，今天就已经做好了。 “是的，昨天我回去后跟供货商联系了一下，对方就送来一批极品翡翠，其中恰好就有那对顾客要求的冰种飘花翡翠。 我就带着这块翡翠去了一趟万丰那边，请那边的珠宝加工店，雕刻出了几只玉镯，今天顺道就带到店里。 呶，都在盒子里，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李悠然把装着那个较大的盒子递给吴经理。吴经理依旧不敢相信李悠然的话，当面打开那个盒子，没想到盒子里面放着好几个小盒子。 吴经理惊讶的道：“这么多？！这里面都是什么？？” 李悠然平淡的道：“哦，那块冰种翡翠的个头不小，加工店的加工的时候，将整块翡翠雕刻成七只镯子，还有十几个的玉佩和玉牌之类的挂件，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吴经理闻言，急忙打开其中一个小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只翡翠玉镯，玉镯的其中一角还有些淡淡的阳绿飘花。 吴经理拿起那只玉镯，在日光灯的照射下看了又看，然后又仔细查看了玉镯的材质，确认是真实的翡翠，而且种水确实达到高冰种的档次。随后吴经理又先后检查了其他小盒子里的手镯和玉佩，可以肯定这些玉镯和玉佩确如李悠然所说，都达到了高冰种的层次无疑，而且都是出自同一块翡翠无疑。 尽管当着老板的面检查这些手镯和玉佩，难免有不相信老板所说的话的嫌疑，但是出于作为翠中意玉石店的经理，吴熙云觉得自己有义务对即将摆上柜台的每一件商品负责。 李悠然在一旁悠闲的看着吴经理对自己带来的玉镯和玉佩进行检查，等吴经理检查的检查的差不多了，李悠然以调侃的语气对吴经理道：“怎么样老吴，这些玉镯和玉佩都没什么问题吧？” 吴经理下意识道：“没问题……哦，不对，这些玉镯和玉佩的品质都相当好。我在翠中意玉石店工作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高档的商品大规模出现在咱们店里。李先生，在下对您佩服的可谓是五体投地。” “老吴，不用那么在意，这才哪到哪啊？像这种品质的翡翠，未来在咱们店里，那基本都算是大路货级别。未来我们的翠中意玉石店，要走高端路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有我精。 我们的店在京城这块地方，规模也许不是最大的，但我们小店，可以做到不管什么样的高端翡翠，只要客人张口，我们就保证帮他们弄到。而且在价格上，我们可以比那些大型店铺更加的优惠。” 听着自己这个年轻的老板略带装逼的话，让吴经理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茬好。只能转移话题道：“李先生，您带来的这批玉镯和玉佩的品质都很不错，但是我还是有几点小意见，请您采纳。” “什么意见，你尽管说。我入行的时间并不长，对行业整体并不了解，有什么意见，吴经理尽管提，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 “好的，李先生。首先，这批翡翠我看了，确实都是高冰种飘花翡翠无疑，但是却不能直接上柜销售。” “为什么？” “因为它们缺少一道正常的手续，确切的说，是缺少一张能为它们背书的证明。” 李悠然有些着急的问道：“手续？证明？老吴啊，你有话直说，别绕弯子，到底缺少什么证明。” 吴经理笑道：“李先生，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想必您也注意到了，不论是咱们店里出售的玉石制品，还是其他店里出售的翡翠首饰或者配饰之类的，都有一张宝玉石鉴定证书。 在这张鉴定证书上，标注着这件玉石制品的形状、重量、密度、折射率、颜色、光谱特征等重要信息，并且还附带有这件玉石制品的照片。此外，每张鉴定证书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编号，并且这些信息都是上网可查的。” “哦，你说这个我知道，这种鉴定证书，我倒是见过，咱们店里销售的商品都有这种鉴定证书。只不过咱们的玉镯要去哪里鉴定呢？” “这个您不用担心，可以交给我来处理。能出具这种鉴定证书的机构，都是国有的专业机构，比如国土资源部，矿产部，玉石鉴定中心等等，这些机构都有专门的送检地点。 这种检测翡翠快，一般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完成，出具鉴定证书也不过多等一会而已。而且价格也不贵，连检测费带证书的工本费，加起来也不过几十块钱而言。 更重要的是，能拿到鉴定证书翡翠，才有资格被称为a货。有了这张证书，可以帮我们避免在销售中遭遇的很多麻烦。” 李悠然满意的道：“嗯，这个就叫专业。我一向认为，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才去做。那好，吴经理，这些翡翠饰品鉴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的，李先生。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价格问题。 您既然已经说了，我们店要走高端精品路线，那价格就不能太低。您带来的这批玉镯，品质都相当高，单只40万的售价显然是不合适的。 翡翠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奢侈品。既然是奢侈品，卖的就是一个档次，这就注定不能低价出售。 根据我的经验，像这种品质的玉镯，放到林氏珠宝、周生生、老凤祥等大型珠宝店，售价基本不可能低于100万。 眼下您40万就把它卖了，这样的话，那些能出100万的买主，就不会上门了。 我知道您是想通过低价策略为咱们店尽快打开销路，可是卖翡翠和卖衣服根本不是一个套路，尤其是高端产品，往往形象价值比这件物品本事的价值更重要。 所以我希望您能够重新考虑我们的定价策略，否则我们将很难在京城高端翡翠市场站稳脚跟！” 第256章 我当什么呢 李悠然不得不承认，吴熙云是一个优秀的经理，如果单纯站在一家店铺，甚至一家公司的发展角度，他的话都是正确的。 可问题在于，李悠然开玉石店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经营一家店铺吗？或者说，只是为了赚钱吗？不是啊。如果他要赚钱的话，完全可以只卖高档的翡翠玉料，根本没必要专门跑到京城来经营这么一家玉石店。 他来京城开店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借助这家店，打击林氏珠宝，进而打击整个林氏集团。而他之所以会选择这家翠中意玉石店，最关键的原因，是因为这家店恰好就在林氏珠宝的斜对面。他要借助这家店铺，向林家宣告自己的正式归来。 因此吴经理所说的那种按部就班的发展模式，根本就不符合李悠然的初衷。 面对吴经理的建议，李悠然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老吴啊，你说咱们店在整个京城，算是个什么级别呢？” 吴经理没想到自己的这位老板会这么问问题，只能如实回答道：“李先生，京城经营玉石珠宝的店铺很多，光是超大规模的珠宝城，就有好几座。比如您昨天去过的万丰玉石珠宝交易中心，就是其中一座。 除此之外，还有像周大福、老凤祥、林氏珠宝这种大型连锁集团，把珠宝店开的满京城都是，咱们对过就是林氏珠宝的总部。 至于中小级别的珠宝店、玉器店，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咱们翠中意放在这中间，根本显不出来。” 李悠然笑笑道：“吴经理说的对，京城的珠宝玉石店这么多，咱们如果按部就班，慢慢发展，我们恐怕一辈子也摸不到那些大型集团的门槛。 再说了，我们对面就是林氏珠宝的总部，如果我们跟之前一样，只卖一些不入流的低端货，他们或许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可一旦我们开始走向高端，并且开始大规模出售高品质翡翠，那林氏珠宝还能容得下我们吗？ 老吴，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就在今年的平洲公盘上，我跟林家的人发生过剧烈冲突。所以林氏珠宝的人一旦被知道咱们这家店的主人是我，那就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他们绝不会给我们安心发展的时间，一定会不遗余力的针对我们，甚至要挤死我们。 我们资金、渠道、店面、品牌、产品设计等等许多方面，都远不如林氏珠宝。而我们这边的长处，则是我有一个稳定可靠的供货商，愿意低价向我提供大量的翡翠原石。而我本人又是一个赌石高手，经过我挑选的石头，只要切开就必定赌涨，这些都可以我可以低价获得大量高端翡翠，也是我为什么敢做定制翡翠首饰生意的根本原因。 所以吴经理，我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如何在京城站稳脚跟，而是凭借我手里的优势和底牌，打出真的破坏力，逼迫京城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珠宝界的婆罗门，承认我们的存在，同时向我们让渡出一部分市场。 我从中州来到京城，就注定不会是什么和平的竞争者，而是大门口的野蛮人。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砸碎那些已经固化的市场潜规则，建立真正听命于我们的市场秩序。 说了这么多虚无缥缈的大话，我说点实际的。你不用跟我讲什么定价策略的问题，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东西，你就给我做一件事，尽最大的努力，加大向高端市场供货，要多少我们就有多少，价格比那些大公司便宜，品质也要比他们更优秀。 如果有人指责我们破坏市场的规则，你就告诉他们，这只是我们踏足京城的第一步。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在玉石翡翠领域和我们共同发展，那就必须拿出我们想要的东西，向我们让渡真正的核心利益。” 吴经理被李悠然的野心震惊了，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年轻老板，仅仅只是在什刹海拥有一家不到80平米的门面店，就敢向整个京城的珠宝行业叫板。他更想不到的是，李悠然居然有如此底气，敢说不论什么样的高端翡翠，他真的能做到要多少有多少。 吴经理震惊的同时，还陷入到了无比的纠结之中，他虽然在珠宝玉石领域做了很多年，但是一直都混迹于行业底层，否则也不过40多岁的年纪，当了一个只有两名营业员小店的经理。 现在李悠然忽然告诉吴经理，他未来的目标，是要挑战整个京城的玉石珠宝行业，让那些华国顶级的珠宝公司，屈服于他的规则之下。 每个人年少时都有过想当救世主、大英雄的梦想，可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都会在消逝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中，最终屈服于现实，吴熙云同样如此。 虽然早就过了那种被人几句话就煽动的热血沸腾的年纪，但是李悠然给吴熙云画了一张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大饼，这让已经平庸了几十年的吴熙云的内心中，产生了一丝久违的悸动。 不过仅仅只是这些，显然无法让吴经理相信李悠然的大话，李悠然还需要更加实际的东西，才能让吴熙云相信他吹嘘的大话。 “李先生，您所描绘的蓝图固然很惊人，但是我实在无法相信您所说的一切。这样吧，您现在就拿出一件让我信服的证据，证明您真的可以如同自己说的那样，可以随时拿出任何高品质的翡翠。 我就相信您所描绘的蓝图真的有实现的可能，也能够让我说服自己，豁出命去跟着你干一番大事业。” “证明？你想要什么证明？这样吧，你现在就说一种高端翡翠，我保证很短的时间内，就拿到你的面前，怎么样。” 吴经理惊讶的道：“真的？那好，李先生，就要最极品的翡翠，玻璃种帝王绿，你能弄到吗？多久能拿到我面前呢？” 李悠然笑道：“我当什么呢？不就是玻璃种帝王绿吗？不用多久，现在就可以，现在我手上就有一整套玻璃种帝王绿做成的饰品……” 吴经理：“???” 第257章 覆林记 吴经理觉得，李悠然所说的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也太过于荒谬。商业世界，只以实力论成败，那些有足够多资源的大公司，小公司想要颠覆他们定下的规则，基本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但是李悠然却说自己有能力挑战玉石珠宝行业的规则，让那些京城的大公司向他让渡利益，凭借就是他宣称自己可以随时以很低的成本，获得任何高端翡翠。 这种事情在吴经理看来，纯属痴人说梦，毕竟赌石也是讲概率的，不论什么高端翡翠，都只会是是随机出现。就算李悠然的赌石能力再强，能够透过翡翠原石的外壳，看穿里面的玉肉的具体情况。那不可能是想要什么极品材料，就随时可以切到。 所以吴经理才会要求李悠然拿出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来证明他确实有能力实现他所描绘的蓝图。根本目的一方面是出于对李悠然的试探，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情绪上的敷衍。 在吴经理看来，玻璃种帝王绿就是当之无愧的翡翠中的王者，很多在珠宝玉石行业混迹了一辈子的老油条，包括他吴熙云在内，甚至都没有见过这种翡翠的模样。 只要李悠然拿不出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那就按照他吴熙云所说的，按部就班发展他们的小店就可以，不要去好高骛远，追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让吴经理瞠目结舌的事情出现了，李悠然听说吴熙云想要见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时候，非常轻描淡写的把自己身边的另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并且十分装逼的道：“我当什么呢？不就是玻璃种帝王绿吗？呶，这个盒子里面有一整套用玻璃种帝王绿雕刻的翡翠首饰。” 吴经理急忙接过李悠然递过来的盒子，当面打开，便看到盒子里面放着的一整套首饰上散发的令人沉醉的某人绯色。吴经理拿起其中一只镯子，拿在手里用放大镜反复观察，眼神中还流露着一丝痴迷。 李悠然心里对吴经理的模样腹诽不已道：“这个老吴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块漂亮的翡翠，至于这个模样吗？” 其实李悠然低估了玻璃种帝王绿在玉石圈中的地位，这也跟他的经历有关。他拥有时间能力，可以源源不断的变出各种极品翡翠，可以说从他踏入这个圈子开始，就始终处于整个金字塔的最顶端。 除了玻璃种帝王绿之外，什么血玉红翡、高冰种阳绿飘花、高冰种紫罗兰等等翡翠玉石， 都在他眼前源源不断的诞生。因此他对这些所谓的极品翡翠，早就没有了所谓的滤镜。在他眼里，什么极品宝石翡翠，都不过是一块漂亮的石头而已。可是这根本就不是翡翠行业正常现象。 玻璃种帝王绿之所以珍贵，并不在于它本身有多漂亮，而在于它的稀少和珍贵。在华国最大的平洲公盘上，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平均也要三五年才会出现一次，而且每次出现都是极其稀罕的。 像今年孙皓宇的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明明个头不大，而且还被林佳宇给撞碎了，却依旧被无数玉石商争抢。 吴经理跟那位加工店的罗老板一样，都是在翡翠行业混迹了大半辈子，但是玻璃种帝王绿对他们来说，依旧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看着吴经理痴迷的样子，李悠然一旁干咳了两下，才让他清醒过来。惊讶的吴经理有些语无伦次道：“李、先生，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玻璃种帝王绿啊。” “对，这就是玻璃种帝王绿，老吴，你至于这样吗？它就是再好看，不过也就是一块石头而已。只要你愿意跟我干，这种级别的翡翠，未来会源源不断出现到咱们店里的。” 吴经理看着那种玉镯上那迷人的色彩，突然胸中诞生了一股干云的豪气，鉴定的道：“好，李先生。我跟您干了。以后我吴熙云这一百多斤，就完全交给您了，我以后全听您的。以后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跟着您，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李悠然急忙止住他道：“老吴，没那么夸张。什么刀山油锅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跟你说这些目的，只是觉得你那套按部就班的策略太慢了，想要让咱们店的开的更加激进一些，实现快速发展而已，开店的目的，本质还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你只要记住，我们在货源上和成本上拥有天然的巨大优势，没必要顾忌那些大公司的想法，不怕和他们打价格战，也不怕和他们展开竞争。 你要用最大的努力，尽可能吃下京城的一部分市场，让我们店在高端玉石领域站稳脚跟。货源方面你比用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你。至于具体怎么经营，还是要看你的本事，这也是你作为店长的职责。” 吴经理信心满满的道：“好的，李先生，我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咱们店一直叫翠中意，这是之前那位徐老板留下的名字。现在咱们店既然换了新东家，又规划了新的发展方向，不如就顺势换一个店名，向店员也向顾客展现出一种辞旧迎新的气象。” 李悠然满意的道：“嗯，还是老吴你想的周到，我都还没注意到这一点。咱们店的新名字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想……” 说着，李悠然扭头看到了街道对面林氏珠宝的闪亮牌子，灵机一动道：“有了，咱们就叫覆林记。覆林记玉石店，怎么样？” “覆林记、覆林记，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不太像玉器翡翠的店铺。”吴经理自言自语道。 面对吴经理的质疑，李悠然满不在乎道：“我觉得挺好，符合开店的初衷。听我的，咱们店就改名叫覆林记了，你尽快安排人去做一个新的招牌挂上。对了，做大大一些，要让人从很远就能看到咱们的新招牌。” 听李悠然说完，吴经理这次恍然大悟这个“覆林记”究竟是什么意思，好要让对面的人看到，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在向对面示威吗？ 面对这个任性的老板，吴经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苦笑一声，然后答应。 第258章 探病 李悠然给自己店铺起名叫覆林记，很明显就是冲着林家去的，吴经理也理解到这一点，可是他一个打工人，遇到了这么一个任性的老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向李悠然保证会尽快把新店名招牌做好，希望林氏集团不会太早注意到他们这家小店。 安排好店名之后，李悠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询问吴经理道：“老吴啊，你在京城玉石圈也算有一定资历了，我有件事要跟你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比较好的琢玉师傅。 我这边搞到原材料是没问题，可是需要有人把这些材料雕刻成成品出售，这两块石头是我昨天在万丰珠宝那边找的店铺进行加工的。刚开始我找到那家店铺还说他们没有代客加工的业务，显然是不愿接玉石雕刻的活，直到看到我的材料是玻璃种帝王绿后，那家店的老板才愿意出手。 以后原材料多了，总不能老是去找这些家伙。所以我想找一个靠谱的玉雕师傅，专门为咱们店加工玉石翡翠。” 吴经理沉吟了一下道：“李先生，您说的这些确实是一个问题，其实一般的翡翠加工倒不用太过于担心，像手镯，玉佩这些东西，绝大多数都是机械化操作，都有着成套的流水线样本，根本用不着太好的琢玉师傅。 但是您拿出的料子，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很高级的翡翠玉料，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一个优秀的玉雕师好好琢磨一番，那可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一块优秀的翡翠玉料，配上一个好的玉雕师进行雕琢，可以出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问题是，普通的玉雕师水平有限，用他们还不如用全自动机器。而那些能根据玉料本事的情况进行重新设计的玉雕师，整个华国也没有多少，这种人才基本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些人基本都不缺钱，想要招揽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这样吧，李先生。我帮您留意一下，如果有消息，我随时通知您。” “好的，这事不用急，但一定要快。我可不想下次再去代工厂加工翡翠。” 吴经理对李悠然的奇葩语录已经自动免疫了：“嗯，我知道，我会尽快安排，起码会先找一个合适的加工团队应付一下。” 二人把工作上的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了，吴经理就打算把两只盒子盒子里的翡翠拿出来，准备当做展示品放到柜台内吸引顾客。 李悠然拦住他道：“老吴，那套玻璃种帝王绿饰品就不要拿走了。” “为什么，这套璃种帝王绿首饰。不是您为店铺展示准备的吗？”吴经理不解的问道。 “想什么呢？这是我准备送给一个女孩的礼物。”李悠然不以为然道。 “这？礼物？？？李先生，您没有搞错吧？这套饰品可是翡翠中的极品——玻璃种帝王绿打造而成的。这么一套东西，少说也值几千万，您要追求的女孩，难道是中东哪位王室的公主吗？” “老吴，眼皮子不要太浅，不就一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饰品吗？以后在咱们店，高档翡翠会源源不断的，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吴经理彻底没话说了，人家李先生主打就是一个任性，摊上这么一个老板，他能怎么办？好在那几套冰种阳绿的玉佩和玉镯，同样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放到以前当个镇店之宝都不为过。放到店里招揽顾客，已经非常够格了。 在吴经理不舍的眼神凝望下，李悠然带着那套玻璃种帝王绿饰品，离开了玉石店，打算前往301医院，看望还在病中的苏晓柔的母亲。 李悠然觉得自己拿着一个盒子去看望苏伯母感觉有些怪怪的，干脆就到医院门口的超市，选了一个大果篮拎着来到301医院的胸外科。 李悠然知道老妈是个大忙人，尽管她是苏伯母的主治医师，但是不可能只照顾苏伯母一人。因此他来到并没有惊动老妈李青霞，而是径自来到苏伯母的病房外，李隔着房门，大致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苏伯父此时不在病房，病房内此时只有苏伯母和苏晓柔两人，透过病房的玻璃，李悠然还可以看到这母女俩正在聊着什么。 李悠然轻轻敲了一下病房门，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苏伯母和苏晓柔对李悠然的到来显然都感到有些意外。苏晓柔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悠然编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道：“哦，我来看看黄阿姨的恢复情况，以便为她的下一步治疗提供参考。” 苏晓柔明显不太相信李悠然的鬼话，疑惑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伯母是在经过我的治疗之后，才转危为安的。现在她要接受进一步治疗，我当然要先了解一下她身体的恢复情况。”李悠然义正辞严道。 苏晓柔看着李悠然的模样，虽然她总觉得哪里有股子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是想到自己的母亲确实是被医生判定为去世之后，在经过李悠然的手段之下，才转危为安的，眼下李悠然来探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伯母也认出了李悠然，看到他被女儿拦着，就询问道：“是悠然吧？晓柔，怎么不让悠然进来啊？” 听到苏伯母发问，李悠然立刻绕过苏晓柔对苏伯母道：“黄姨，我来看看你，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了？” 苏伯母微笑着对李悠然道：“比起之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好多了，悠然呢，我都听说了。前几天连青霞都说我已经没救了，是你力排众议的出手，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您太客气了，您和我妈是多年的老姐妹，又是晓柔的母亲，我救您是天经地义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您痊愈的。” 苏伯母苦笑着道：“痊愈？我这病还有机会痊愈吗？” “当然可以，黄姨。 您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要充满求生的欲望，这对任何疾病的治疗至关重要。” 第259章 苏晓柔的心路 李悠然这话倒不是胡扯，现代医学已经证明了，人的意志是很神奇的东西。 很多绝症患者创造的生命奇迹，有很多都是因为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支撑下创造的。相反那些求生意志薄弱的患者，就算患上的并非绝症，但是如果他自己熄灭了求生的意志，那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李悠然用这个观点来劝慰苏伯母，也是希望她能够自己振作起来，他的能力再强大，也治愈不了久病之人的心病。 旁边的苏晓柔也在一旁劝说自己的母亲道：“妈，李悠然这话说的很对。很多医生都跟您讲过，包括青霞阿姨也经常劝您，让您一定要自己振作起来，坚定您对自己的信心，我相信您最终一定可以痊愈的。” 苏伯母听了女儿话，笑着道：“好，妈听你们的，对自己有信心。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恢复呢？晓柔你才22岁，还没有把男朋友领到我的眼前，还没有结婚生子，我又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呢？你放心，我一定会积极配合治疗，让自己尽快恢复起来。” 苏晓柔到底只是一个女孩，听母亲又是男朋友，又是结婚生子，有些难为情道：“妈……您说什么呢？只要您能够康复，我愿意终身不嫁人，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哎呦，那我不是得罪人了？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还是尽快找个男朋友吧，我还想着康复之后，将来帮你带孩子呢。” “妈……”，苏晓柔听着母亲调侃的话，既高兴又难为情。苏晓柔知道，自己的母亲自从患病以来心情一直忧郁不已，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丈夫和女儿，尽管很多人都劝她放开心情，可她就是听不进去，为此苏晓柔一家都担心不已。现在母亲居然主动开玩笑，这说明她的心情已经完全转变，这让苏晓柔安心了不少。 可是让苏晓柔难为情的是，母亲心情好转之后，居然拿自己的感情婚事逗乐，尤其还是当着李悠然这个家伙的面。 苏晓柔对李悠然的情绪其实很复杂，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她能跟李悠然聊得来，其实也说不上是恋情，顶多算是少年男女那一丝青春期的萌动，彼此之间的相互吸引。两人相约考上同一所大学，畅享未来美好的人生。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李悠然的骤然离开变得戛然而止。她也是在李悠然离京之后，才知道双方的母亲也是多年的好友。她也以此为借口，多次来往李家，陪伴李青霞之余，也希望能够从李青霞嘴里，多了解一些李悠然的现状。 可是任何感情都经不起时间的冲刷，更不要提少男少女之间那一丝懵懂的感情。李悠然五年多没有回京城，渐渐的。苏晓柔很少再听到有关于李悠然的任何消息，而她也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人。她对李青霞的陪伴，也逐渐变成了出于一个晚辈的道义。 此时的苏晓柔，已经在学业上取得了相当的成就，而远在中州的李悠然，早被打压泯然众人，两人未来的前途也已经是天壤之别，如果没有意外，二人将来即便是有机会再见，多半也只会是擦肩一过的路人而已。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李悠然突然回京了，而且回京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跟同学一起出来玩的苏晓柔。两人在钟易轩的咖啡馆里相遇，相遇之后却没有任何互动。起初确如苏晓柔想的那样，她对李悠然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悸动，见到他完全是一副路人的心态。 那天李悠然的表现，和她之前想象完全不同。尽管那天在场的年轻人中不乏精英，尽管那天在场的众人绝大多数都对李悠然充满敌意。 就是在那种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李悠然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踩了在场所有的年轻人杰。她的两位学长，在天才云集的京大那也都算是风云人物，可在他李悠然面前，被他用手段连番折辱，最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即便是如此，苏晓柔对李悠然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尤其是当她听说李悠然要在什刹海步行街开玉器店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李悠然的意图。 她劝李悠然不要跟林家对抗，一方面是为了李青霞阿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因为她知道，以李悠然的性格，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李悠然对她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又说出了那般绝情的话。对她来说既是一种触痛，也是一种解脱。 如果仅仅到此，两人或许从此真的就形同陌路了。 偏偏苏晓柔母亲病危，又只有李悠然有能力帮她母亲治病，李悠然恰好愿意出这个手。此时苏晓柔陷入到绝望之中，所以她才会对李悠然说，只要他能治好自己母亲的病，就愿意屈身下嫁于他。 李悠然这个时候倒是光棍了起来，说什么让她不必自作多情，他对她讲的那些话，语气不对，但是意思没错。这下反而把苏晓柔给晾在那里了，搞得她变成了想倒贴人家都不要的样子。 苏晓柔对李悠然的感情变成了一种拧巴、纠结的模样，每次看到这个家伙，都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咬他一口。这一口又不能咬的太狠，毕竟母亲的病情还要靠他来治疗。 就在苏晓柔纠结的时候，李悠然的老妈李青霞来巡查病房了，看到儿子能来这里，猜到是自己昨天那一番话起作用了，但是当着苏晓柔和老姐妹的面，又不好明说，只能装模作样的问道：“咦？悠然，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望你黄姨啊？” 李悠然又拿出老生常谈的那一套道：“妈，是这样的，我来看看黄姨的病情怎么样，根据病情的进展制定下一步治疗方案。” “你黄姨好着呢。昨天你黄姨各项检查指标出来之后，整个胸外科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都说这简直是生命的奇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悠然急忙道：“妈，这种事儿不好外传，你要吩咐帮我保密，你们小组的人知道就行了。你也不希望你儿子因为非法行医蹲监狱吧？” 第260章 长辈们的意图 李悠然担心自己给苏伯母治病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专门嘱托老妈，请她帮自己保密。毕竟起死回生这种事情，太过于惊悚，如果一旦被有心人知晓，那李悠然下半辈子就甭想安生了。 李青霞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没好气道：“这还用你说，你老娘我早就想到了。我之前就跟几个助理医生和护士打过招呼，统一了口径，说是你黄姨只是陷入到深度昏迷的状态。后来因为意志力强大，又重新苏醒了而已，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起死回生。 自己办事不谨慎，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顾头不顾腚。要不是老娘帮你擦屁股，你现在早就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逍遥快活。” 李悠然连忙讨好道：“是是是，您说的对，都是您功劳，我以后一定以您的指示为最高意志，坚决完成您的一切命令。” “少给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滚一边去！！” 听了老娘的话，李悠然立马躲到一旁画圈圈去了。 看到李悠然在李阿姨面前吃瘪，苏晓柔感到暗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伯父拎着两个饭盒走进了病房，第一眼看到李悠然居然在这里，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因为李悠然力排众议救回妻子，苏伯父对李悠然的观感比苏晓柔好不少，笑着道：“悠然也过来了？” 看到苏伯父跟自己打招呼，李悠然连忙道：“苏伯父好，我来看看黄姨恢复的情况，顺便定一下下一次治疗的策略和时间。听我妈说，黄姨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我也就放心了。看样子我的治疗策略是没问题的，只要用这个方案继续下去，相信黄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在场的几人听到“痊愈”二字，无不眼睛一亮，尤其是李青霞和苏晓柔，李青霞是苏伯母的好友，又是她的主治医生，苏晓柔是苏伯母的女儿，她们应该是最希望苏伯母痊愈的。 苏伯父同样是一脸振奋道：“嗯，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你黄姨的病，就拜托你们母子二人多费心了。” 反倒是苏伯母最平静，这几年病痛的折磨，尤其是之前还经历过“鬼门关”又被拉了回来，让她早就把生死之事看淡了许多。她不是不懂所谓的意志力，可是在她看来，意志力如果真的那么有效的话，她还至于在经历生死吗？ 别看她跟李悠然接触的时间最短，其实论起对李悠然手段的了解，不论是李青霞还是苏晓柔，都不及这位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苏伯母。 那天的事情，在李青霞苏晓柔等人看来，李悠然只是用了些抢救的手段，救回了濒死状态的她。可是苏伯母自己知道，那天她确实已经死透了，那种灵魂离体的感觉，和之前完全活着的时候不同。体验过那些之后，这位苏伯母才愈发看重李悠然。 苏晓柔和李悠然的事情，这位苏伯母陆陆续续听自己的女儿和老友说起过一星半点，在经历过生死之劫后，这位苏伯母就跟当初的江老爷子一样，萌生出让自家女儿跟李悠然凑成一对的想法。只不过江老爷子看重的是财富，而这位苏伯母看重的是生死。 当然，这位极其聪明的苏伯母不会向江老爷子那样直勾勾的表态，让李悠然和自己的孙女多接触。而是采用了旁敲侧击的策略，以便不断试探李青霞和苏晓柔的态度，一边使用润物细无声的方法，改变苏晓柔的想法，同时让李青霞也在另一边使劲，想办法让李悠然主动追求自己的女儿。 现在看来苏伯母的策略还是很成功的，之前还说七天之后才会来医院的李悠然，居然今天主动拎着果篮来探望她的病情了。 苏伯母打开苏伯父送来的饭盒，脑子微微一转，惊喜的道：“咦？清炖排骨？青霞，我记得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菜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吃吧？我们家老苏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你忙前忙后这么久，也算犒劳犒劳你。 不过老苏啊，今天你怎么做一点饭？这么多人怎么吃得饱啊？” “哦，我在家吃过了，要不就你和李医生一起吃吧。至于这俩小的，该他们没口福，让他们下去找个饭馆。” “也好。晓柔，你的饭我跟你青霞阿姨分享了，没问题吧？” 苏晓柔有点摸不清楚状况，听到父母这么说，呆呆的到：“啊？？没问题。其实我也不是很饿，不吃也行……” 李青霞立刻会意，指示李悠然道：“不吃那行啊。悠然，你带着晓柔去外面吃，记住，要吃的好一点儿。” 李悠然很无语道：“这里是医院，这附近哪有什么好饭馆啊？” 李青霞恨儿子不开窍道：“没有你不会走的远一点？非得在附近吃？ 晓柔啊，这里有我和你爸盯着，你这段时间也操了不少的心，出去放松一下也好。再这么憋下去，等你妈的病好了，你也就该住院了……” 李悠然和苏晓柔被长辈们的态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家长们都这么说了，他们再待下去，也实在说不过去，两人只好离开医院，出门去找饭馆“吃饭”了。 上次来医院的时候，是苏晓柔在前面走，李悠然在追着，这次正好来了个颠倒。变成了李悠然在前面走，苏晓柔在后面跟着。唯一没变的是，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一路都没说一句话。 不是李悠然不想跟苏晓柔沟通，而是两人几次交流，相处的都不是很愉快，因此他也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 而后面的苏晓柔也是心事重重，脑海里乱七八糟，虽然低着头，但是完全没有看面前的路。 就这么走着走着，在前面领路的听到“哎呦”一声，急忙回头一看，发现苏晓柔因为在想着之前的事情，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又踩到一个坑里，正坐在地上呼痛。 李悠然急忙近前查看，发现苏晓柔的右脚脚腕处，已经肿了起来…… 第281章 少女的脚 李悠然看着苏晓柔那已经肿的老高的脚腕，用手轻轻碰了一下。 苏晓柔呼痛道：“哎呦，你干嘛？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碰它干嘛？” 李悠然急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查看一下伤情。看样子肿的很厉害，应该伤的不轻。” “这还用你说？哎呦。谁这么缺德啊，在水泥路上也能凿出个坑。这也怪我爸，好好地在医院吃点就行了，非得出来吃饭。还有你李悠然，每次跟你一块儿出来，我都能遇到数不清的倒霉事儿！！”苏晓柔一边呼痛，一边埋怨道。 李悠然看到苏晓柔疼的头上汗水都出来了，也就没计较她的语气，只能继续道歉：“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挣扎，让我再看一下你的伤情。” 苏晓柔没好气道：“还看什么？这还有什么好看的？我刚才都还没注意，你一直抱着个破盒子干嘛？反正离医院不远，还不赶快把你手里的那个盒子放下，过来搀扶我一下，回医院找医生看吧……” 苏晓柔想要让李悠然扶着她回医院找医生，李悠然觉得不太可行。自己是当着苏伯父、苏伯母还有老妈李青霞的面带走的苏晓柔，可是眼下刚下楼还没走几步，就让她带着伤回去，自己该怎么跟她父母和自己的老妈交代？ 更重要的是，就她这伤情，未来一段时间，走路都成问题，如果不能立刻解决这个麻烦，苏伯母该由谁来照顾？带苏晓柔出来吃个饭都能把她受伤，自己这么不靠谱，会不会让她父母和自己的老妈更加失望？ 思来想去，李悠然觉得，即便是自己的能力有暴露的风险，也必须先解决好眼前的麻烦。 苏晓柔见李悠然非但没来搀扶她，反而呆呆的楞在那里，似乎是猜到这家伙在想什么，嗔怒道：“李悠然，你不来搀扶我，像一只呆头鹅一样在哪想什么呢？ 是不是担心就这么带我回去，没办法跟我爸妈还有青霞阿姨交代？你放心，我会跟他们解释的，不会让你受责难。” 李悠然平静的道：“哦，那倒不是。我是在思考如何让你脚腕上的肿痛尽快恢复的方法。” 苏晓柔惊讶的道：“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种硬外伤，你也能让它尽快恢复？ 李悠然，我知道你是担心回去被青霞阿姨责备，我回去跟她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没看路崴到了行不行？” “不是的，晓柔。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办法治疗，让你立刻恢复过来，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苏晓柔听李悠然这么说，依旧狐疑道：“真的？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呢？” 李悠然微笑着道：“信不信，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像苏伯母那么重的病，我都有办法救过了，你这点小伤算什么？” 苏晓柔想了一下，毕竟有自己母亲的例子在先，这家伙的话还真有可能是真的。而且就像他说的，反正是真是假，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如果自己伤成这样回到医院，未来一段时间，肯定无法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到时候父亲要同时照顾她们母女俩，身上的担子可想而知，就算有青霞阿姨帮衬，自己一家肯定也会手忙脚乱。更何况母亲如果见自己伤成这样，肯定又要担心，到时候反而不利于她安心养病。 苏晓柔看了李悠然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想怎么做？” “自然是先查看一下具体的伤情，我得先看到伤到了哪里，才能进一步治疗。这样吧，你先把自己右脚上的鞋和袜子脱下了，我看了你的脚腕再说。” 李悠然的话，让苏晓柔听得直皱眉，狐疑的看了这家伙一眼道：“非得把鞋和袜子都脱下来才能治吗？你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吧？” 李悠然叫撞天冤的模样道：“你想哪去了？看你个臭脚丫子，都能怀疑我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要是这样的话，那干脆也别让我给你治了，我也别搀扶你，我这就去医院给你找轮椅去，让301医院的外科专家来给你治疗，省的你怀疑我对你有什么目的。” 看着李悠然义愤填膺的样子，反而让苏晓柔感到有些是自己的错怪他了，急忙向他道歉道：“李悠然，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错怪你。还是求你帮我治一下吧，那地方疼的真的很厉害。” 李悠然看到苏晓柔低三下四的模样，心里都快笑疯了。多少年了，这丫头第一次哀求自己，还是因为她自己的事情，这让李悠然爽的简直飞起。 其实李悠然自己知道，用时间回溯帮苏晓柔治疗，根本用不着脱鞋和袜子，他这么说，完全只是想为难一下苏晓柔，叫你这么久以来一直不拿正眼看我。 表面上李悠然依旧板着脸道：“疼的厉害？我看还是一般，否则也不至于担心让你脱掉鞋和袜子是我想占你便宜。哼，苏晓柔，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医者父母心懂不懂？ 实话告诉你，在我眼里，你的脚跟猪蹄没有区别。不信等下你回去后问问我妈，看看她是怎么看待手术台上的病人的？ 你这个样子，瞻前顾后，胡思乱想，是不是干脆把全世界的医生都当成流氓了？？” 李悠然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把苏晓柔也砸的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好再次哀求李悠然道：“悠然，我错了，我郑重的向你道歉。你看我这个样子，右脚上的鞋和袜子我也没法弯下腰去脱，还是麻烦你帮我脱一下吧？” 李悠然见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故意装作一脸不爽的道：“真是大小姐脾气，我帮你治病，结果被你怀疑，还要让我给你脱鞋和袜子……” 李悠然虽然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嘴炮的同时，弯腰蹲下，拉过来苏晓柔的右腿，迅速的帮苏晓柔脱下了鞋袜，看着少女玲珑般的美足，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脚腕部的红肿也让人触目惊心。 李悠然故意扭头，朝着苏晓柔左边道：“哎，你看那是什么？” 苏晓柔下意识扭头往左看了一眼，就在这时，感到右脚脚腕一阵清凉，之前那种钻心的疼痛感居然戛然而止了…… 第282章 苏晓柔的转变 苏晓柔的注意力被李悠然的随手一指吸引走了，就在这个瞬间，李悠然在她的右脚脚腕的位置使用了时间回溯，霎那间苏晓柔右脚就完全不疼了。 此时的苏晓柔，完全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尽管之前苏晓柔亲眼所见李悠然已经在她母亲身上展示那种所谓的“神奇医术”，将她母亲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再怎么亲眼所见，到底是发生在他人身上，怎么比得上这种亲自体验到的神奇，这下她可真到要对李悠然刮目相看了。 不过李悠然并没有这种自觉，反而捏着苏晓柔的小脚，仔细观察。刚刚的红肿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细腻，宛如凝脂般的玲珑动人，如果不趁此机会好好把握一番，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这般费心了。 看着李悠然的模样和动作，苏晓柔直皱眉头，没好气的道：“你玩够了没有？” “玩一辈子都不够……” 李悠然下意识道，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找补道：“不对，我说错了。我根本没有在玩，只是在帮你检查伤势，你不要误会……” 苏晓柔眉头紧皱道：“哼，都这么久了，总该检查完了吧？” 李悠然嘿嘿一笑道：“检查完了，晓柔，你的脚应该没伤到骨头，经过我的治疗后，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我先帮你把鞋袜穿上，然后你在一旁扶着我，慢慢站起来试试。” “穿鞋和袜子的事儿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就行，你赶快找个卫生间洗洗手去吧，摸了半天我的脚饿了，恶不恶心啊。” 李悠然嘿嘿一笑，当着苏晓柔的面，还装模作样的把手指放到鼻孔闻了闻，故意道：“好臭，确实该洗一下。” 苏晓柔怒道：“你才臭……” 然后才明白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气自己，冷哼一声，装作生气不再搭理他。 李悠然当然不可能抛下苏晓柔，自己去找卫生间洗手，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苏晓柔穿上鞋和袜子，缓缓的沾了起来。 苏晓柔还担心是自己的好的不够彻底，站起来后右脚也不敢用力，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重心放到左脚，试探性的走了两步，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直到此时才总算相信自己右脚的重伤，真的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下她才是彻底震惊了，悄悄走到李悠然，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无人后，小声问道：“喂，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已经完全超脱科学的范畴了。” 李悠然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苏晓柔见问不出来什么，十分不满道：“哼，不说就算了，谁稀罕。” 看着苏晓柔傲娇的样子，李悠然好笑道：“脚都已经好了，还是先找地方去吃饭吧，耽搁的久了，我担心苏伯父和苏伯母觉得我把你拐跑了，回去后我不好交代。” “去，就你能拐走我？看不起谁呢？去哪吃？吃什么？前面带路。” 眼见苏晓柔虽然嘴硬，但是身段已经比之前柔软了许多，李悠然也不想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捡起刚才放在地面上的盒子，跟之前捧在手里走在前面。 此时的苏晓柔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抗拒了，李悠然在给她治疗脚伤期间展示出的能力，已经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具备这样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父母和李阿姨让她跟李悠然一起出来吃饭，里面的意思苏晓柔当然明白。只是苏晓柔更加清楚，经过五年的分离后，两人之间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在苏晓柔看来，父母和李阿姨完全是在拉郎配。可是母亲的病全都依靠李悠然，苏晓柔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能当面拒绝父母的意思。 不过经历了刚刚的崴脚和治伤之后，苏晓柔突然觉得眼前的李悠然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虽然他还是只会气自己，但是也能让她找到一丝当年两人在一起时那种难得的悸动，让她觉得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看看能否找回曾经的感觉。 李悠然还不清楚苏晓柔此时心态的变化，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回头道：“苏晓柔，我记得当年你说过，你喜欢吃鱼，这附近有家烤鱼店还不错，要不去尝尝？” 苏晓柔听李悠然这么说，心中升起一丝难得的甜意，原来他还记得我的爱好，轻轻的道：“好，只是不要耽误太久，我怕时间久了，我妈那边需要照顾。” “放心吧，那家烤鱼店就在街对面，离得并不远。叫做辣尚瘾烤鱼店，是最正宗的川味烤鱼。他们家在中州也有分店，我在中州的时候，也吃过几次，每次都吃的非常过瘾。”说着，李悠然还故意回味道。 苏晓柔见状，意识到自己又误会了，这小子说什么她喜欢吃烤鱼完全是借口，只是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吃，所以才会极力推荐的，难得升起的一丝柔情有立刻烟消云散，简直快被他给气死了。 李悠然和苏晓柔经过过街天桥，来到301医院对面的辣尚瘾烤鱼店，服务员小哥见有客上门，立刻主动开门招呼道：“两位里边请？请问要点什么？” 此时正值饭点，这家店的人很多，环境有点乱，李悠然皱了皱眉头问道：“这里人太多了，声音有点嘈杂，请问有单间吗？” “哦，当然有，楼上我们有单间雅座，二位点完餐之后可以过去。” “嗯，那好。菜单不必看了，你家店我常来。一份鸳鸯烤鱼，一边招牌香辣，另一边要豆花不辣的，要黑鱼不要鲶鱼，我们两个人吃，个头要大一点的。全套烤鱼伴侣，金针菇，豆干、头豆皮什么的全都要。再要一个排骨煲，一个一口糍粑，一个经典果盘。饮料的话，来一壶鲜榨果汁。 晓柔，你看还要点什么？” “行了，点这么多就够了，再点吃得完吗？”苏晓柔皱眉道。 “好，那就这样，吃完再说，不够再要。” “好嘞，二位楼上单间请……” 第283章 前尘往事 李悠然和苏晓柔来到这家烤鱼店的二楼单间，左右观望了一下，觉得还算隐蔽，四面的的墙尽管不完全是混凝土浇筑的，但是起码做了一些隔音处理，在房间内聊一些相对私密的话题，只要声音小一些，应该也不会被隔壁的人听到。 对于这个房间，李悠然还算满意，就对跟着一起上来的服务员小哥道：“嗯，我对这个单间还算满意，晓柔你觉得呢？” 苏晓柔也挺喜欢这种幽静的环境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那就这间了，二位请坐下来稍做等候，我们这就为您二位准备美食。”说完，服务员小哥就扭头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为了方便二位客人交流，还非常贴心的把门给带上， 等服务员出去后，苏晓柔皱眉道：“你也是，简单的吃一点就完了，非要点什么黑鱼。这家店的黑鱼都是鲜货，现点现杀现做的。光黑烤鱼这一道菜，就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李悠然笑道：“那不是正好，难得有空聊聊，之前一见面就吵架，都没能好好和你叙旧。” “哼，还不都是你。永远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听不进去任何劝告。我其实觉得，以你的性格，一直待在中州躲清净挺好的，干嘛非要回来，跟那个林家没完没了呢？ 白叔叔也算是林家的人，李阿姨跟白叔叔这么多年，林家那边也都默认了。既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你干嘛非要把这个盖子揭开，弄得两家人都不得安宁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赢了，把林家弄得一个家破人亡，你觉得白叔叔会是什么下场？到时候李阿姨就真的会开心吗？ 悠然，长辈有长辈们的想法，既然白叔叔，李阿姨，还有林家的的那位都接受了这个现实，你为什么非要按照你的意志该改变她们的生活呢？” 看着苏晓柔苦口婆心的样子，李悠然苦笑一声道：“看来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麻烦制造者，都觉得是我在故意找茬，是我打扰的大家的安静生活。包括你，也包括钟易轩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是吗？” 苏晓柔皱眉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晓柔，你知道吗？我在去中州的时候，其实已经说服自己，接受那个现状了，否则我也不会在中州五年都不回京城的。 起初，我和林佳宇打架的时候，确实是我心里气不过。可是你要知道，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父亲跟林家的关系，我一直以为我妈妈就是他的妻子，他们是合法的夫妻，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后来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我父亲身边还有其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年纪和我相仿的男孩女孩叫他爸爸。 晓柔，如果异地相处，你突然知道你父亲还有别的家庭，别的妻儿，你会怎么做？会不会上去质问他，最起码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时就是这么做的，可是我得到的，却是一群人的殴打。我咬掉林佳宇的两片耳垂让他难堪，可是你知道吗？当时的我，被打的肋骨断了七根，现在我身上还有好几处钢钉没有拔出。我咬掉他的耳垂 ，那已经是我在最绝望的情况下，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反击了。 有些伤在明处，只不过是让他难堪，有些伤在暗处，让他永远只能独自承受。”说话间，李悠然为了增加自己所说的可信度，还脱掉外衣，向她展示了当年手术接骨时，留下的钢钉和痕迹。 苏晓柔听李悠然说起这些，才知道当年的原委，突然也理解李悠然昔日的苦衷。当年那种情况下，似乎真的很难去苛责李悠然制造麻烦。 尤其是当她听说李悠然身上到现在还打着钢钉的时候，下意识之间，鬼使神差的伸手摸向李悠然所指的肋骨断裂处。 这下轮到李悠然道：“看就看，摸什么呢？难道不相信吗？” 苏晓柔也意识到自己忙中出错，急忙把手缩回去道：“呸，谁稀罕。我就是想看看接骨手术后留下的痕迹才伸手的，你别多想。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省的一会儿送饭的店员上来，看到你上身裸露的模样，还以为咱俩在这个包厢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李悠然嘿嘿一笑道：“这里是饭店，咱俩在这儿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以为这里是优衣库啊？” 苏晓柔听李悠然说起优衣库，脸上瞬间飞满了红霞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什么不好，非要提优衣库……” “嘿嘿，我就说了个优衣库，你想到哪去了？怎么样，晓柔。难道你也看过优衣库的那段内容？？” “谁、谁看过了。” “看过就看过，我又不会跟别人讲。其实女生应该比男生更注重那方面的学习。” 苏晓柔听李悠然越说越不像话，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道：“李悠然，我在和你好好说话呢。你要再往无关的事情上拐，那我们也别吃饭了，干脆这就回去吧。” “唉，别。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咋这么不识逗呢” “哼，这种玩笑少开，一点也不好笑。” “好好好，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我在跟林佳宇发生冲突之后，被我爸妈强行送往了中州，同时林佳宇和林佳宁被送出国去留学，这个你是知道的。不过你知道这背后的事情吗？ 晓柔，当初你说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我，让我安心待在中州生活。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同样是被发配，林佳宇和林佳宁，一个去了澳洲、一个去了米国。他们后来都通过林家在海外的关系，就读于当地的名校，学的也是他们所喜欢专业。 而我呢，我的成绩你知道的，否则你当初越好要与我相约一起考京大。可是我去中州之后，就读于当地的高中，参加高考后，我的成绩超过一本线足足150分，这个成绩在豫州选择京大可能不够，可是除了京大、华清之外，其他985高校我可以任意挑选。 可是我却被迫选择豫州当地的一所二本学校，还被迫选择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专业——考古学。 晓柔，你平心而论，这究竟是要保护我，还是要废掉我？” 第284章 没有经济独立，就别提人格独立 听了李悠然诉说自己的经历，让苏晓柔有些恍然，她其实对李悠然当年的选择也感到很不理解，甚至觉得李悠然去了中州之后，有些自暴自弃，故意通过这种方式向家里反抗。可是从李悠然的说法来看，这背后恐怕另有其他隐情。 过了半晌，苏晓柔才道：“那当初的时候，你就没想过跟白叔叔和李阿姨谈谈吗？说你的分数可以去选择更好的学校，去学其他更有前途的专业，我相信以他们的通情达理，完全是能够说服的。” 李悠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道：“晓柔啊，虽然你是京大的高材生，但是你到现在还没毕业，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所以你还不了解什么叫做现实世界。 你懂不懂我为什么去的中州？我去中州那叫什么？那是一种对我的惩罚，那叫发配啊！！在林家眼中，我是犯了大错，所以把我发配到中州去的。所以我在中州所有的选择，是你李阿姨能做主的吗？ 表面上看，我在中州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你李阿姨的逼迫下选择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哪个母亲真的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就这么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啊。 你以为你白叔叔很强大，身为赘婿，还能够担任林氏集团的董事长，还能够在外面养我这个私生子。可是自从他成为林家人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在灵魂上被打上了林家的烙印。 他使用林家的身份，利用林家的资源的同时，也就决定了，在别人眼中，他就是林家的人。他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在林家的掌控下完成。他所取得的任何成就，都属于林家。你想想看，在那种情况下，他所做的所有决定，没有林家在背后推手，这可能吗？ 所以现在，总有人提什么独立人格，我都觉得很可笑。不但很多还在被父母养活的孩子在提，就连还在被男朋友接济的女孩也在提，甚至就连那些拿了彩礼准备嫁人的准新娘居然也在提。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人格独立的前提，首先是经济独立。只要还在拿别人的钱，就永远也不要说什么独立人格。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用人家的，这种人却在大谈什么独立人格，这不荒唐吗？ 你白叔叔做不到人格独立，接受你白叔叔接济的李阿姨同样做不到人格独立。那当时还在被他们养活的我，有什么资格决定自己的一切？” 李悠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偏激了，不得不缓一缓，对面的苏晓柔似乎也没想到，李悠然居然如此看问题，但是好像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 确实，在现实中，拿着别人的资助，就没资格对人家说不。只要你敢反抗，人家只要断了你的资金来源，你就注定寸步难行。 苏晓柔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所以你就在上大学之后，不再接受白叔叔和林阿姨给你的学费和生活费？” “没错，这点我也是进入大学之后才想明白的。如果我继续拿你白叔叔和林阿姨的钱，就注定我将继续受制于人。我想要摆脱林家的烙印，就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 钟庆轩、许城阳，还有你，都觉得我在上大学之后，不再接受父母的资助，是出于意气之争，是我对父母的反抗，是我不死心，想要继续闹下去。 可事实上，如果当时我继续接受他们的钱，如今的我就没资格重回京城，更没资格当着林家的面说不。我只有自己能够养活自己，才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人生，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所以从上大学开始，入学就申请了助学贷款，后来日常的生活费、学杂费、书本费等等，都是靠着我在上学期间，打零工慢慢赚来的。 最初的时候确实很困难，我经历过磨难，也经历过白眼，错过了很多在大学期间的正常生活，大学期间，我没有交往过女朋友，没有参加过任何社团活动，甚至班级游学和宿舍联谊，也被我用各种理由躲掉了。 可是我知道，这是我走向自主的必由之路。不经历这些，我这一生都将受制于人。 晓柔，你之前曾经问我，林佳宇和林佳宁可以向你白叔叔道歉后，就从国外回到了京城。我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们那样道个歉，然后提前回京，非要在中州待足五年。你当时觉得是我的傲慢任性所致。 其实你误会了，林佳宇和林佳宁可以提前回京，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林家人，他们向你白叔叔道歉，其实是向林家表示屈服。林家的长辈和族老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是我能那么干吗？我要是跟他们一样，也向他们道歉，提前回京。那我这几年的苦岂不都白受了？回来之后，继续受制于人，继续任由林家摆布？所以只有当我成长到不用受林家的约束也能生存之后，我才能回京。 我所学的考古专业，毕业之后只有两条正路，要么进考古队，要么进博物馆，这其实也是林家为我规划好的路。 但是在我毕业的时候，我已经整整四年没有拿过林家的钱，我靠自己活过来了，这也就意味着，我的路走通了。 所以在大学毕业后自主择业的时候，我既没有进考古队，也没有选择博物馆，反而选择了一家拍卖公司。 那是我第一次掌握自己的命运，也是我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开始。” 苏晓柔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你当时既然都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回京城呢？” 李悠然自嘲道：“这个问题你也问过我，问我为什么回京城，为什么不好好待在中州。那自然是因为有人不愿让我脱离他们的掌控呗。 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在上班的途中，遭遇过一起车祸。但是这场车祸并不普通，办案的警察告诉我，当时肇事司机就是冲着我的命来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撞死我。直到现在，那个制造车祸的肇事司机也没有找到。 可是那辆车的主人你知道是谁吗？ 就是林佳宁！！” 第285章 礼物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敢？”苏晓柔略带怒意地道。 “怎么不敢？为什么不敢？人家是林家的大小姐，弄死我这么个小人物，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中州向交警队的陈警官求证，这些消息都是他告诉我的，包括林佳宇是车主的事情。 所以晓柔，这下你看明白了吧，他们的目的，单纯的要我的命。 哪怕我在中州已经呆了五年，哪怕我对林家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哪怕我已经打压了他们的全部条件，可是他们依旧不可放过我。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该怎么办？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这见鬼的世道就是这样，把人逼疯，逼得你无路可走，只能跟他们放手一搏。除此之外，只有死路一条。 晓柔，知道了这些，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回京城了吧？” 听完了李悠然的讲述，苏晓柔才总算理解，李悠然这些年在中州的生活是何等的艰难，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定要重回京城与林家斗到底。 苏晓柔长长叹了口气，望向李悠然的眼神，也不再向之前那样陌生，反而多了一丝恻隐之心。 “悠然，之前是我错了，我确实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我真的以为你回来是……哎，算了不提这些了。你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见到苏晓柔的态度转变，李悠然的心中也难得生出一丝欣慰。 “晓柔，听我说，这是我和林家之间的较量，我不希望有无辜的人掺和其中。只要你能保持中立态度，不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做，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未来你只要保持现在的生活节奏即可，继续完成你的学业，平时多去医院照顾你母亲，闲暇之余跟你的同学出来喝咖啡，安心享受你的生活就可以了。” “好吧，我知道了。可是单靠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男人不能说不行，尤其是到了关键时刻。” 苏晓柔见李悠然又搞怪，嗔怒道：“去你的，就会拐弯抹角的捉弄我。” 李悠然故作惊讶道：“咦，晓柔，我发现你的书很不是白念的，什么都能听得懂啊？” 苏晓柔气愤道：“李悠然，你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转身就走，不跟你这个坏蛋在一起吃饭了！” “好好好，不说了，我是坏蛋行了吧。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 就在二人打情骂俏之际，店里的服务员轻轻敲门，告知他们烤鱼已经做好，可以用餐了。两人这才停止了之前的讨论，开始安心吃饭。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烤鱼确实非常不错，正如他们的店名，又辣又上瘾。苏晓柔倒是不太能吃辣，好在李悠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专门为她点了不是很辣的豆花烤鱼。李悠然的细心让苏晓柔感到一丝甜蜜。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一条三斤半的烤黑鱼，终于被彻底消灭。李悠然毫无形象的摸了摸微微胀起的肚子，看的旁边的苏晓柔直皱眉头。 不过她想到自己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没资格对李悠然进行指责，只能叹了口气，把一肚子话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苏晓柔也只能没话找话说，她看到李悠然始终抱着的那个盒子，之前就一直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想要问个明白。 苏晓柔指着那个盒子问答：“悠然，你来医院看病也好，出来吃饭也罢，手中始终保证个盒子是干嘛的？” 李悠然扭头望了一眼那个盒子，大大咧咧的道：“哦，你说这个？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打算在适当的时候交给你的，既然你都问了，那就给你吧。” 说着，李悠然拿起那个盒子，放到苏晓柔面前。 这个回答确实出乎苏晓柔的预料，她惊讶的道：“礼物？你送我的？这里面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晓柔嘴里小声道：“神神秘秘的，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就真的打开了啊！” 说着，苏晓柔也抱起那个盒子，还轻轻摇了摇，感觉到盒子里面有些晃动，自言自语的道：“这里面能是什么呢？”说着，还对李悠然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李悠然却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反而坐在一旁笑着观望。 苏晓柔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得亲自打开那个盒子。盒子打开后，她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很多个小盒子。苏晓柔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再次打开后，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放着一只翠绿色的翡翠玉镯。 苏晓柔对翡翠并不精通，好在她家境不差，之前她母亲就拥有一只非常不错的翡翠玉镯，并且对这只镯子视若珍宝，非常爱惜。苏晓柔也曾经见识过那只翡翠玉镯，因此对翡翠到不能说是一窍不通。 不过看着这只翡翠镯子，不论是种水还是色泽，都流露出比她母亲那只玉镯更加高贵的气质，近乎透明的玉质却又呈现出浓郁的绿色，即便是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没有一丁儿的瑕疵，向外散还发出一种深邃，幽静的色彩，让苏晓柔沉醉不已。 过了好半天，苏晓柔才清醒过来，用疑问的语气向李悠然道：“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吧？” “咦，晓柔，你居然认识玻璃种帝王绿？”这下轮到李悠然惊奇了。 苏晓柔急忙解释道：“那倒也不是，我就是随口一问。毕竟这些年鉴宝的小说、电视节目都非常流行，我也曾经看过一些。这只翡翠镯子的材质和色泽都非常的与众不同，所以才试探的问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 可是悠然，你要拿它当礼物送给我吗？” “对啊，不单是这只镯子，这里面一共六个盒子，是一套完整的首饰，这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第286章 本就一无所有 李悠然说要把这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送给苏晓柔当礼物，苏晓柔望着那令人迷醉的色彩，恍惚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 急忙把那种玉镯放回到首饰盒，然后又把小首饰盒放回到那个大盒子里，最后把那个大盒子推回到李悠然面前，满脸肃然道：“李悠然，你什么意思？这种东西起码值几千万，你就这么把它送给我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要是就这么收了，我成什么人了？” 看着苏晓柔整个人既紧张又严肃的样子，李悠然出奇的感到心情很好。 不过他并没有劝苏晓柔收下这套首饰，反而当着她的面，重新打开了盒子，又把那只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拿了出来，透过房间内的窗户，在阳光下观察了起来。 一边观察一边缓缓的对她苏晓柔道：“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你说这套首饰价值几千万，这倒不能算错。根据我的经验，这只翡翠手镯的种水、材质、色泽、透光度等等方面，都是翡翠中最极品的存在，也就是传说中的玻璃种帝王绿。 跟当年民国第一夫人的宋三夫人的那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比起来，恐怕也不逞多让。这种材质的手镯，随便放到一家上点档次的拍卖会上，都会被无数喜欢它的人争抢，两只凑成一对的话，最终成交价绝不会5000万人民币。 可是不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上，价值是不同的。这对帝王绿翡翠手镯，在喜欢它的人人眼里，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是在我的眼里，它仅仅就是一块漂亮石头而已，它的价值也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对我来说，价值5000万的翡翠也好，价值5000的翡翠也罢，其实都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它换取多少金钱的数额不同。在我眼里，最值钱的东西，永远都不是这块翡翠本身，而是发现这块翡翠的能力。 晓柔，你恐怕做梦也不会猜到，这套首饰我一共花了多少钱。 实话告诉你，不到3万块钱。而且这3万块钱，仅仅是这套首饰的加工成本，而材料成本，其实我一分钱没花。” “这不可能！李悠然，你别想蒙我。 就算你赌石能力突出，在哪次公盘或者店铺中买到的翡翠玉料，那也应该不会很便宜，你怎么可能一分钱没花呢？” 李悠然笑道：“怎么不可能，这就是事实啊。你知道这些玉料是从哪来的？是我盘下的什刹海那家店铺的前任徐老板遗留下来的压箱底货。 可偏偏徐老板觉得自己的店铺经营下去没什么前途了，所以就把整个店铺的所有权，包括未来两年的房租，还有一批压箱底的存货，一共作价5000万盘给了我。 更有趣的是，那位徐老板偏偏还不要现金，他希望用这笔钱来抵充未来高端翡翠的货款。也就是说，未来我只需要给他价值5000万的高品质翡翠原料，就算抵偿了这笔盘店的钱。 几天前，我查看了这家店的翡翠原石存货，发现里面有其中几块翡翠原石的纹路和质量都非常不错，应该能从中切出一些高品质翡翠。于是就找了个库房，把这批翡翠原石在库房内切开，结果就切出了这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品质同样很好的高冰种阳绿翡翠。 我估计老徐如果知道了这些，恐怕能气到原地爆炸。自己期待了很多年的高品质翡翠，就存放在自己店里，可他愣是到店铺转让，都没能发现这些，最后便宜了我。 话又说回来了，这批翡翠原石从开采到出售，被倒手了不知道多少次，愣是没人发现它的真实价值，一种躺在那里被当做垫脚石。最后还是在我的慧眼之下，发现了它的真实价值，把它切了出来，就成了你口中所谓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 晓柔，你不是一直问我有什么底气跟林家对抗吗？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这就是我最大的底气。林氏珠宝的那些赌石高手们，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吧？ 所以，你还真觉得，这只翡翠玉镯价值连城吗？看似强大的林家，真就那么的无懈可击吗？” 李悠然借着说翡翠，然后把话题引到林家的头上，让苏晓柔对自己之前一直以来的观点，动摇了不少。 毕竟现在是商业社会，品牌也好，营销也罢，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只要产品的质量差不多，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成本。 当年西方国家垄断钻石体系，靠着垄断货源和编造出所谓“爱情神话”，赚了无数的丰厚利润。最终却被华国崛起的人造钻石，打的一地鸡毛。如今林氏集团再强大，还能比的上从西方国家经营了数百年的殖民体系？ 如果李悠然能够靠着自己的能力，不断切涨翡翠原石，最起码在原材料成本上就握有先天的优势。大家都是玩玉石翡翠，林氏珠宝难道就一定比路边小店的高大上？着名掮客谢若琳的有句名言，眼前放着两根金条，谁能分辨出哪一根是高尚的，哪一根那是龌龊的？ 恍惚之间，苏晓柔觉得，李悠然说的也许是对的，他跟林家较量，真的未必就一定会输。 苏晓柔看着李悠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恼怒，继续嘴硬道：“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你想过没有，林家是一家大公司，他们并不只有林氏珠宝，就算你能在玉石珠宝领域打败他们，林家失了面子，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方面找回来，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悠然，你和林家实力差距巨大，他们可以输一万次，大不了换个赛道跟你继续玩。你只要输一次，就真的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了。” 李悠然笑道：“晓柔，你说的没错，我只要输一次，确实有可能就彻底的满盘皆输。 只是你搞错了一点，我不是等输了之后才一无所有的，而是本来就一无所有。我原本就没什么可失去的，赢了输了，又能如何呢？” 第287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上) “我不是输了之后才一无所有，而是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也就没什么可失去的。” 这话李悠然说的看似很轻松，苏晓柔却从中听出了无比的心酸。是啊，他原本就已经被全世界放弃，如今能回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所以他才会不在乎输赢，只想努力的拼一把，可就是拼这一把，也已经被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拼命劝阻，站在李悠然的角度，又该是何等的心酸？ 就在苏晓柔同情心泛滥，正在反思自己曾经决定的时候，李悠然又大大咧咧的道：“在我看来，整件事就像是一场对赌的游戏，一方是我，另一方是林家。 我原本就是一分钱没有上的牌桌，现在你看看，已经赢下了这么多。包括什刹海的哪家玉石店，包括一大批顶级玉料，甚至你面前的这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也是我从别人手里赢过来了。 我想的很透彻，真要是输了，能输的也只有这么一家玉石店，别的我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真要是输了，大不了我重新回中州躺平，继续关起门来过我的小日子。到时候凭着我的赌石技术，每年随便出手几次，就可以轻轻松松赚上一笔钱。 这些钱，足够未来让我过富足的生活，到时候随便花点钱，买套别墅，再包养几个大学的漂亮妹子，就这么醉生梦死的生活下去也不错。 如果林家实在容不下我，国内也不愿让我待下去，那我就继续向南跑，一直跑到缅甸去。林家的胳膊再长，也管不到战乱频发的缅甸吧？ 缅甸那边赌石更加盛行，现在华国所有的硬玉翡翠，几乎都产自缅甸，而我在缅甸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以我的能力，在缅甸站稳脚跟，应该不难吧？ 哎，对了，晓柔，我听是缅甸那边的男人，最多可以娶七个老婆，比那些头上顶块布的家伙们都爽。你说我要是去了缅甸，岂不是可以大享齐人之福？？” 李悠然在这大谈自己对未来的安排，苏晓柔在一旁越听脸色就越黑，每次稍微给他一点好脸色，这货立刻就让你火冒三丈。 又是包养女大学生，又是娶七个老婆，还要享齐人之福。眼见李悠然如此安排自己未来的生活，心里刚刚好容易升起一丝同情之感的苏晓柔，此时正被李悠然的话气的恨不得冲上直接捶了这个王八蛋。 苏妹子冷笑一声道：“好计划，好安排。李悠然，李大老板，你真不愧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躺平了都不忘传宗接代的事情。 你放心，等会儿我回去后，一定会把你跟我说的这一切，一字不落的告诉李阿姨，让她也看看你的大出息。” “唉，不是，那什么，晓柔，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千万别当真……” “呵呵，李悠然，你放心，我知道你是有口无心，我不会当真的。等会我回去跟李阿姨说这事儿的时候，一定会特意告诉她，这些都是你的臆想，让她千万不要生气。”说着，苏晓柔站起来就要走。 李悠然急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晓柔，你别生气啊。这完全就是个误会。” 这时，李悠然指了指放着玻璃种帝王绿首饰的那个盒子问道：“这套首饰，你到底要不要啊？？” 苏晓柔犹豫了一下，气呼呼的道：“要，干嘛不要啊。反正你也说了，不值什么钱。我现在把它拿了，也好过你将来用它去祸害中州的女大学生……”说着，苏晓柔非常干脆的抱起那个盒子，果断的离开了饭店的包厢。 看着气急苏晓柔的样子，不经意间，李悠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在李悠然在陪苏妹子吃饭，又非常顺利的把玻璃种帝王绿首饰当成礼物送出去的时候，林家的大少爷林佳宇，也已经正式接掌了林氏珠宝什刹海门店的所有工作。 林佳宇担任这一职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完成父亲白建丰布置下来的任务，使用商业手段，堂堂正正的击败李悠然。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未来林家继承人的位置上更进一步。 林佳宇接任店长后，首先还是要先见一见这家门店的高管们。这家什刹海门店是林氏珠宝在京城的总部所在地，而且这家店也是林氏珠宝在京津地区最大的门店，因此在这家店的高管并不少，足足七人之多，大家各管一摊。 原本林佳宇想要完全掌握这家门店的一切，最起码也要西安经历一波人事的洗牌才能做到。可是这种手段费时费力，林佳宇的母亲林淑婉担心耽搁太久反而会让自己的儿子失了先手，导致步步受限。于是林淑婉就拜托自己之前用出来的老人，帮自己儿子一把。 林氏珠宝例会上，正式宣读了公司是决定，林佳宇就算正式上任。大家对这位新店长也是有所期待的，毕竟他是董事长的儿子，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镀金，因此表面上对他很客气，也都说一定会配合新店长的工作。 等例会结束之后，这家门店的副店长来到林佳宇身边小声道：“少爷好。” 林佳宇急忙道：“邝叔客气，我代家母向您问好。” 这位姓邝副店长笑道：“少爷，你放心，夫人已经打了招呼饿了，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这位就是林淑婉为自己的布下的第一个帮手，这位邝副总店长之前曾经长期担任林家的管家，后来他想要出来闯荡一番，林淑婉就同意了他的要求，把他安排到林氏珠宝什刹海店担任副店长。有这么一个熟悉周围情况的自己人在，林佳宇未来的路，应该也会好走不少。 “邝叔，你在什刹海附近经营了也有些年了，对周围的那些小规模的玉器店，有多少了解？” “少爷放心，老邝我别的不敢说，对着周边附近店铺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林佳宇满意的道：“那就好，请问邝叔，你对咱们马路对过的那家翠中意玉石店（还没来得及改名）怎么看？” 第288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中) 林佳宇上任之后，第一件事自然是向邝副店长打听李悠然开的那家玉石店的情况。 这位邝副店长当年是林家管家的儿子，名叫邝子雄，当年也是跟林府长大的，小时候受到林淑婉很多照顾，跟林淑婉之间的交情自然非比寻常。 邝子雄是林家的老人了，对林家内部的一些狗血之事同样是了如指掌，对于他来说，林淑婉委托，那就是最高的命令。如今邝子雄当了林氏珠宝什刹海店的副店长，林淑婉拜托他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邝子雄当然要尽心尽力。 所以他早早的就对什刹海步行街附近所有的玉石店、珠宝店做了背景调查，尤其是李悠然刚刚接手的这家翠中意玉石店，更是做到了事无巨细。这种调查甚至细致到了有些徐老板和吴经理模棱两可的事情，也已经被他打听的一清二楚。 面对林佳宇的询问，邝子雄胸有成竹道：“这家翠中意玉石店，开业于2003年，至今已有20年光景了。在这20年间，一共换了三位老板，上一任老板叫徐敬业，中州人，2015年金融危机之后，趁着第一任老板投资股票失败，从第一任老板手中盘下的这家店，当时仅仅花了2500万左右。直到几天前，这位徐老板又以5000万的价格，将这家店的所有权国务给了现在的老板李悠然。 这家翠中意珠宝店一直以来都是经营中低档玉石为主，还有一些珍珠、玛瑙、青玉、玳瑁之类的珍玩品，档次同样面向低端，几乎很少有中高档的翡翠玉石类商品上架销售。 这家店销售额最高峰的时候，大约是在2017年前后，当时年销售额为3500万左右，毛利润估计在1000万上下。此后几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销售额大幅萎缩，毛利润同样缩水的厉害。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今年1月到9月，翠中意玉石店的销售额不超过1500万，毛利润最多500万。 可是您也知道，什刹海附近的店铺寸土寸金，这家店也不例外。我所知道，这家店的月租金不低于60万，年租金高达720万。这也就是说，翠中意玉石店今年以来，一种都是在亏本经营。这还只是计算了毛利润情况下，如果看净利润，他们无疑会亏得更多。 这家店的经理叫吴熙云，今年42岁，在这家店已经干了十二年，当店长也已经有六年。店长干的只是中规中矩，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的那种。此前这家店有三名店员，半个月前跑了一名，现在只剩两名。 但是有个不同寻常的现象，昨天吴熙云突然跑到珠宝玉石的招聘会上，以高于同行的月薪，重新招聘几名店员，现在正在培训，看样子是要大干一场的节奏，因此，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林佳宇冷笑道：“哼，一年销售额不到2000万的，毛利润都不够支付房租的店铺，这种极品那个姓李的也敢接手，真是不知死活。还他喵的重新招募店员，不用管它，先看看他们要怎么折腾再说。 对了，邝叔，这家店的房东是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就直接从房东那边入手，把店铺买下来，再把那姓李的赶出去，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不战而胜了？” “我查过，这家店的房东叫钟庆红，在什刹海附近拥有多家房产，还经营了一家伊顿咖啡馆，目前这些产业，都是他儿子钟易轩在代管。” 林佳宇恼怒道：“靠，居然是钟易轩这个王八蛋，这小子是那姓李的铁杆之一，不好收买。而且他家老子更是厉害，居说从前清开始就是京城的大户，树大根深，更是难对付。真没想到姓李的小子居然有如此运道，租个房子都能租到钟家的。 房子不行，货源呢？我们能不能直接掐断他们的货源，让他们无货可卖呢？” 邝子雄摇摇头道：“可能性也不大，翠中意玉石店经营的都是一些中低端玉石翡翠，高端货极少出现。这种中低端货源市场中存量极大，几乎在那里都是供过于求。 这也就是他们占据了什刹海步行街的地利，游客很多，客流量巨大，才能有每年几千万的销售额。如果换个稍微差一点的地方，他们的玉石能卖出去都是奇迹了。” 林佳宇头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邝叔啊，您也是这行里的老人了，能不能给出一个好的策略呢？” 邝子雄微微一笑道：“少爷，其实你又何必担心呢？要我说，目前我们最好的策略，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完全见招拆招即可。” “嗯？什么意思？” “你想啊，他们这家店原本就入不敷出，如果就这么经营下去，依旧还是入不敷出。俗话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干，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此前这家店换了两任东家都干不下去跑了，如果那个姓李的还按照之前的套路继续这么做下去，他的生意始终还是长不了的。 所以他们想要干下去，就一定会有所变化。只要有变化，那就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我们只需要针对他们的破绽进行攻击，一定可以一举把他们打垮。这样做，我们岂不是事半功倍？ 少爷，你依托林氏集团，原本就有极大的优势，那个姓李的想要有所作为，只能剑走偏锋。可是剑走偏锋始终不如正途，歪路走的越远，破绽也就越大。 少爷，我们有优势的时候，一定不能着急，一旦我们着急了，露出破绽的反而成了我们，那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那我们就被动了。” 林佳宇听了邝子雄的一番高论，由衷的道：“邝叔，多谢指教。现在想想，此前我和佳宁就是太过于急躁，才被那姓李的连番设套，吃了大亏的。经过您的提点，我才恍然大悟。 邝叔，那既然我们眼下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到那姓李的店里逛上一番，也算了解一下我们的对手，如何？” 邝子雄微笑道：“好主意，少爷，敢不从命！！” 第289章 林佳宇的偷袭 翠中意玉石店内，在吴经理的安排下，已经把李悠然带来的那几只高冰种阳绿的手镯和玉佩当做精品翡翠，都摆放进了柜台展示。进入店内顾客，都被这几件翡翠饰品所吸引，有很多都特意驻足欣赏。 也有一些自认为有钱的顾客，向吴经理和小芩和玉蕊两名店员打听这几件精品翡翠的价格。但是听到吴经理的报价后，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咋舌不已，最后只能欣赏一番之后，遗憾离去。 吴经理对此也不并不气恼，这些高端翡翠本来就不是每个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这个行业本来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卖出去固然好，卖不出去留在这里当个吸引顾客的噱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这几件高档翡翠的缘故，翠中意玉石店的客流量比平时都大了不少，而且还成交了好几件店里的其他商品。仅仅今天一天，翠中意玉石店的成交额就高达30万以上，几乎相当于平时一周的营业额。这让小芩、玉蕊两名店员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毕竟玉石翡翠的销售提成可是很高的。 吴经理对此则比较淡定，精品翡翠能够带来大量客流，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遗憾的，如果李先生那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能够留下展示几天，只怕玉石店的生意会更加火爆。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名顾客一前一后来到翠中意玉石店，正在招待其他客户的两名店员分身乏术，吴经理只好亲自上前打招呼道：“两位，里边请，不知道你们想要看些什么？咦，邝先生，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这家小店啊？” 吴经理在跟这两位顾客打招呼的时候，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林氏珠宝什刹海门店的邝副店长，满脸堆笑的招呼道。 邝子雄虽然在林氏珠宝内部不算什么大人物，可是放到这个什刹海这一带，他就是珠宝玉石圈的扛把子级别的大佬，谁看到了都得让他三分那种，之前的吴经理自然也不例外。 邝子雄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当着自家少爷的面，十分装逼的道：“老吴啊，我听说你们店又换老板了，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样，最近生意的还算可以吧？” “承蒙各位街坊的照顾，还算过得去。邝先生，您身边这位是？”吴经理冲着林佳宇道。 林佳宇似乎是不屑与吴经理说话，因此丝毫不理会他的询问，但是邝子雄不能如此，他懂这行的规矩，人家捧着你的时候，你就不能给人家甩脸子，否则你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但是又不能低三下四，否则就没人把你当回事。 于是邝子雄非常拉风的介绍道：“这就是我们林氏珠宝什刹海店的新店长，也是林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林佳宇先生。” 吴经理闻言心中一凛，他是知道自己老板的想法，他之所以盘下这家店，目的就是为了针对林家，眼下这位林家的大少爷，也是自家老板的首要目标。 吴经理暗中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自家老板此时不在店里，否则双方一见面，闹不好就直接打起来了。只不过林家这么一位根正苗红的大少爷，居然跑到林氏集团什刹海门店当店长，这里面很难说没有反过来针对自己老板的意思，也不知道老板他知不知道。 吴经理脑海转的飞快，林佳宇跟李悠然之间的矛盾再深，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一个打工人，还是要尽量避免卷入这种神仙打架之中，免得被他们殃及。 吴经理本就是混街面的人物，察言观色是立身之本，他看出了林佳宇对他的不屑，故而满脸堆笑的对林佳宇道：“原来是林家大少爷，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林少爷这种大人物能够光顾小店，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吴经理的身段如此柔软，这让原本打算来找茬的林佳宇一时半会儿反而不好发作，只能先在店内转转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李悠然的破绽。 林佳宇进门口就大致扫了一眼李悠然的这家玉石店的大概情况，确如邝子雄的情报所说，店里售卖的翡翠玉石之类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低端货，像样的东西几乎没有，这让林佳宇心中暗自冷笑，就这些货色，也值得自己重视？自己是不是太看得起李悠然这个小畜生了？ 只不过当他看向主柜台的时候，发现那里居然摆放着几件高冰种阳绿翡翠手镯和玉佩，店内的仅有的两名店员和顾客都围在那里推荐欣赏。 林佳宇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这可确实太出乎他的预料了，李悠然的这家玉石店里，居然也有这种级别的高档货？不是说他这里只卖中低端物品吗？ 邝子雄顺着林佳宇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几件摆放着柜台内的高冰种手镯和玉佩，这可让他在自家少爷面前丢了大脸面，他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对这家店的情况了如指掌，没想到瞬间就被打脸了。 邝子雄不动声色的道：“老吴啊，这几件玉镯和玉佩不错啊，据我所知你们店很久没有这种档次的货色了吧？” 邝子雄这两句话，看似明知故问的话，表面上是在询问这几件玉镯和玉佩的情况，实际上既踩了吴经理，又推卸了自己的责任。 邝子雄的话让正在店里的咨询几名顾客愣了一下，这就让吴经理很不爽了。什么叫“据你所知我们店很久都没有这种档次的货色了”，尤其还是当着自己顾客的面，这不是砸自己的买卖吗？ 你他喵的是在埋汰谁呢？合着我们店就只能卖低端货？给你点颜色你就绽放是吧？ 吴经理被人当众驳了面子了，自然不会再给邝子雄面子：“之前确实如此，不过我们新老板到来之后，决定对我们店进行转型，以后我们翠中意转为经营高端翡翠为主，这几件高冰种玉镯和玉佩，也不过是试样子的货。 我们老板说了，以后这种级别的翡翠，要多少有多少，可以做到敞开供货。未来我们店还将推出定制化服务，不管什么翡翠，只要顾客有想要，我们都可以满足顾客的要求。” 第290章 不能让他搞成功 听了吴经理说起“定制翡翠”的业务，林佳宇忍不住嘲讽道：“不管什么翡翠，只要有客户需要，你们就能提供？吴经理，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们店里的东西不怎么样，吹牛的本事可是见涨啊。” 邝子雄也在一旁随声附和道：“老吴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该知道轻重。不要觉得刚刚换个老板，就狂到没边了。干咱们这行的都知道，高档翡翠玉石一向是人等货，从来没有货等人的道理。 即便我们林氏珠宝，在华国珠宝玉石行业也算是有一号了，在这个领域经营也都是有什么就卖什么，从来没听说过高端翡翠领域搞什么定制服务的。 老吴啊，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听哥哥我一句劝，你那个新老板不靠谱，等明天他露面了，还是赶快跟他请辞吧，都到这个年纪了，别听了那小家伙几句风言风语就信了，豁出去跟着他干，最后弄得一个晚节不保。 这样吧老吴，当着我家少爷的面，我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跟你老板请辞，我保证在林氏珠宝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好歹会会给你留口饭吃，怎么样？？” 虽然吴经理早就知道他向其他人推荐翡翠定制业务的时候，一定会让客户觉得难以置信，但是被林佳宇和邝子雄连番奚落，还是让他中暗生恼怒的情绪。 什么他喵的叫我辞职你就给我留口饭吃，林家这群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玩意，一个个狂妄无比，对人缺乏起码的尊重。难怪李先生会跟你们林家闹翻，还了老子来了，同样要收拾林家这群王八蛋。 尽管吴经理已经满腔怒火，但是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这只是我们店新开的一项业务，此前已经有客户对我们下了订单。 我们的店铺虽小，总归也是有一些特色服务，林氏珠宝的规模虽大，却也不可能在所有方面都面面俱到。林氏珠宝没有的，我们小店未必没有。 二位如果不信，也可以下订单试试看，就知道小店是否妄言了，没必要这么冷嘲热讽吧？” 吴经理的话让林佳宇和邝子雄二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看来，定制翡翠这项业务就够扯淡了，可没想到老吴被他们警告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让他们直接下单，用事实来验证真假。难不成这个老吴和那个姓李的小王八蛋真的疯了，真的要在京城搞什么定制业务？ 林佳宇心中暗自盘算，他来玉石店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李悠然的破绽。可是李悠然的玉石店却忽然抛出什么翡翠定制业务，这几乎是相当于赤果果的把破绽忽到他林佳宇脸上，按理说他无论如何不该放过，上去给李悠然致命一击即可。 可是自从林佳宇跟李悠然打交道以来，不论他这边有多大的优势，在李悠然手中他林佳宇就从来没有占到过任何便宜，一次都没有。 尤其是最近在平洲公盘上再次碰面之后，李悠然似乎就忽然升级成了林佳宇的克星一般，各种离谱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总是让林佳宇莫名其妙之间就倒了大霉。不但输了，更关键的是输的十分憋屈，输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什么地方。 这也让林佳宇在面对李悠然的时候，谨慎小心之余，又多了几分胆小怕事。就好像李悠然搞出的这项翡翠定制业务，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可林佳宇就是不敢针对性出招，担心在这里面李悠然又埋了什么他看不出暗雷和陷阱。 林佳宇在这边犹豫，在一旁的邝子雄没有这层顾虑，从未对李悠然有过任何了解的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邝子雄看了一眼陷入纠结的林佳宇，他决定自己亲自为自家老板开路，争取立下这个头功。 “老吴啊，既然你说你们店接受翡翠定制业务，那能不能把具体细则跟我们讲一讲，我们上门是客，没准还要在你这里下单呢。” 尽管吴经理知道这二人不安好心，没准也是在给自己挖坑埋雷，但是想到自家老板那胸有成竹的态度，吴经理还是决定向邝子雄和林佳宇二人介绍一下李悠然对定制翡翠业务定下的规矩。 “……，二位，大致的条款就是这样。 邝先生，林先生，如果你们有意的话，可以向根据自己的需求，向我们下单。等你们下单之后，我会向店老板汇报是否接受二位的订单，等得到回复之后，我们会给出一个相应的报价，如果你们接受报价，就根据报价额度支付三分之一现金作为保证金，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订立合同了。合同订立后，等待七到十五个工作日，就可以来店里取货了。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细节，我也可以为你们一一解说。” 吴经理向二人讲述了李悠然之前跟他商量好的大致条款，保守起见，他还对这些细则进行了一些修改。比如李悠然说的是不论什么订单都可以接受，他改成了必须向老板询问是否接受订单。再比如李悠然说暂时不收保证金，他改成了要收三分之一的保证金之类的。 尽管吴经理的条款保守了许多，但是这些足够林佳宇和邝子雄震撼得了，除此之外，邝子雄还询问了诸如如果自己不满意如何处理，如果到时无法交货如何惩罚之类的细节，让邝子雄和林佳宇听得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在二人看来，如果李悠然的翡翠定制的模式真的搞成了，那对于林氏珠宝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因为这不仅仅是一种服务模式的改变，更是一种消费观念的升级。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这种模式搞成功”。 这是林佳宇和邝子雄的第一反应，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都意识到对方应该和自己是同样的想法。 林佳宇淡淡的道：“吴先生，你说你们店什么样的高端翡翠都可以定制？” 吴经理笑道：“是的，什么都可以。当然了，我之前说过，是否接受订单，还是要由我们老板来决定。” “玻璃种帝王绿也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的手镯，不知道你们能否安排？” 第291章 邝子雄的野望 听到“玻璃种帝王绿手镯”之后，老吴知道今天这事稳了。因为玻璃种帝王绿对于别家店铺来说，可能是个不小的麻烦。可是对于自家老板来说，那根本就不叫个事。 不久前李悠然还带着一套整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在他面前炫耀（没错，在老吴看来，李悠然那就是在炫耀）。后来他还亲口说，这种翡翠还有一大块，只要有需要，很快就可以弄到。 现在林佳宇想要挤兑翠中意珠宝店，想要用“玻璃种帝王绿”来拿捏自己，吴经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当然可以，如果林先生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先为您进行登记，然后我再根据您的需求，给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如果您接受的话，我们就可以签合同了。”吴经理面不改色的笑道。 这下轮到林佳宇和邝子雄感到不可思议了，要知道玻璃种帝王绿之所以价格昂贵，并不在于翡翠本身多么的出色，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它数量稀少。华国的玉石珠宝店铺那么多，玩赌石期待一夜暴富的人，多到数不清，可是玻璃种帝王绿却依旧十分罕见。 别的不说，就连他们林氏珠宝这家在华国都数得上号的珠宝公司，玻璃种帝王绿都没多少储备，顶多就是几个戒面、链坠之类的小玩意，至于手镯、玉佩之类的东西，那都被不知道多少权贵和有钱人盯着，基本都是没等上架，就被人预先订走了。 可是这家玉石店的经理老吴，居然声称自己可以随时拿出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如果他不是有什么凭仗，那就一定是他得了失心疯了。 老吴是否得了失心疯，林佳宇并不在意。他只知道，这家店背后的主人是李悠然。这个姓吴的既然是李悠然聘请的店面经理，那就意味着他所做出的一切承诺，都代表了李悠然的意志。 林佳宇认为自己或许抓住了李悠然的死穴，如果有客人在这家店铺定制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镯，到时候他们又无法到期按价交货的话，那仅凭这一件事，就可以把他们告到倾家荡产。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林佳宇却忽然犹豫了起来。此前那么多次吃亏的经历，让林佳宇在李悠然面前，早就变成了惊弓之鸟。每次面对李悠然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都是这件事是否有陷阱，是否又是那个姓李的给自己挖的坑？那个家伙到底又在搞什么阴谋？ 林佳宇在犹豫，可是邝子雄却觉得不能犹豫，邝子雄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推自家少爷一把？ 邝子雄在林佳宇的耳边小声道：“佳宇，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那个姓李的自己找死，这可就怨不得咱们了？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也是他们这种小店说弄到就可以弄到的？ 只要咱们定上几只玻璃种帝王绿玉镯，到时候他们如果无法如期按价交货，他这店也就开到头了。就这一把，咱们就可以彻底弄死他。 你还在这还犹豫什么呢？” 听了邝子雄这话，林佳宇反而更加纠结道：“邝叔，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我知道你是这行的老人，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你确实懂是翡翠这个行业，可是你不懂李悠然这个小畜生。他要是那么好对付，我也不至于在他面前屡屡吃亏。他是一个十分邪门的家伙，每次都能在别人看起来都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化腐朽为神奇。我之前在跟他在平洲几次交手，同样是看起来占尽优势，却总是失败的莫名其妙。 这次他在咱们总部对面开店，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林家来的。定制翡翠这么荒唐的事情，他都敢在他的这家小店里面搞，很难说有没有什么算计。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别一个没注意，又中了他的什么圈套，那就不好了！！” 邝子雄不以为然道：“佳宇，你也太高看那个姓李的了吧？老吴说了那么多具体规定，这些将来到时候肯定是要写入合同细则里面的，难道你还怀疑那姓李的难道还能在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林佳宇冷笑道：“邝叔，我不是怀疑他在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我是肯定他在这里面一定埋藏了我们不知道的猫腻，所以才会犹豫不决。 李悠然这个小畜生从小就是习惯于玩阴谋的主儿，如今他又是故意在针对我们进行布局，如今忽然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如果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猫腻，你说他是想干什么？做慈善吗?” 邝子雄听自家少爷如此在意李悠然，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了起来，确实，林佳宇在京城富二代中虽然声名不显，但却并不是一个十足的蠢货，反而颇有一些韬略，否则白董事长也不会想着把自己这个儿子扶上位。 之前针对李悠然的事情，反而大多数都是他妹妹林佳宁做的，可偏偏林佳宁又是一个人菜瘾大的蠢货，不论怎么算计李悠然，最后吃亏的都是她。而林佳宇只是因为林佳宁吃亏之后不得不插手，才导致多次他跟李悠然发生冲突，双方的矛盾才越来越深。 即便是如此，邝子雄依旧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倒不是因为不相信林佳宇的顾虑，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机会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邝子雄本身并没有多大才能，能够受到林淑婉的青睐，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爹曾经在林家干了多年的管家，邝子雄因为这层关系，才做到了林氏珠宝京城什刹海门店副店长的位置。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蠢货，总认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就可以做到。邝子雄就是这样的人，他总认为以自己的能力被低估了，一定还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只是欠缺一个向上爬的机会。 眼下林家内斗，白建丰的嫡子和私生子之间你死我活，邝子雄出身，让他必须坚定的站在林淑婉这边，帮助林佳宇赢下这场较量，才能让邝子雄获得更多向上爬的资本。 邝子雄认为必须促成此事，到时候林家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第292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邝子雄见林佳宇还在犹豫，悄悄的道：“佳宇，要不这样吧，我们从他们店里订购一只玻璃种帝王绿玉镯，但是不以林氏珠宝的名义来订，以我个人的名义来订，费用由我本人来出。这样一来，就算哪个李家小子有什么阴谋，也是都由我本人承担，跟你扯不上半点关系。” 林佳宇惊道：“邝叔，这，这怎么可以。那样的话，担风险不都是你了吗？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埋伏，那你的损失可就太大了。邝叔，别这样，要不咱们再合计合计？” 邝子雄笑道：“佳宇，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你要记住，做大事的时候，该谨慎的时候确实需要谨慎，不然总会栽很多跟头。该果断的时候也必须果断，不然也会错过很多机会。 在这家店铺定制翡翠，确实有风险，可是作什么能没有风险呢？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怎么可能一点险都不冒？ 你对那个姓李的小子投鼠忌器，这我能理解，不过我就没有这层顾虑。我父子两代人都在林家服务，我从小在林家长大，林家养了我一辈子，也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 我出面做这件事，到时候即便是真的惹了麻烦，那也是我个人的问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可要是真的能借此机会把那个姓李的赶出京城，到时候佳宇别忘了你邝叔的这份功劳就行了。” 邝子雄说的悲壮，把林佳宇整的都有一些无语，就是定制一个翡翠玉镯，冒的哪门险呢？林佳宇有顾虑是担心李悠然坑他，邝子雄整这么一出，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最后落脚到成功了别忘了他的功劳，整的林佳宇非常膈应，却又不好对他发作，以免寒了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之心。 林佳宇想了一下道：“邝叔，要不这样吧，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咱们定制一对，你我各出一只的钱，到时候真要有什么问题，咱们两个一起说话，闹起来声音也大一些。” 邝子雄喜出望外道：“好主意，佳宇既然决定了，我这就去跟老吴打招呼。” 林佳宇和邝子雄商量的差不多了，邝子雄笑眯眯的道：“老吴啊，我们家林夫人下个月要过生日，我和我家少爷决定向你们店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作为林夫人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和你的老板能否安排啊？” 吴经理闻言不置可否的道：“一般来说是可以，但是具体细节我还需要向我家老板打电话请示，请二位稍候，我去后边跟我家老板联系。” 林佳宇阻止吴经理道：“请示可以，但是电话就在这儿打，有什么可回避的呢？成不成，让你家老板给个准话。” 林佳宇的霸道，让吴经理有些不高兴，但是想到他跟自家老板之间的关系，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当着林佳宇和邝子雄的面，给李悠然打电话。 此时的李悠然已经跟着苏晓柔回到了301医院的病房，只有李青霞和黄雅妮两位老妈在病房内，反倒是苏伯父此时不在。 李悠然和苏晓柔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两位老妈在聊天，也许是心血来潮，两人还专门在门口听了一段…… “青霞，你看这俩小的有戏不？” “这可不好说，悠然那臭小子，从小就气人，老大不小了，也没个稳住的样子，还是那么任性。晓柔那孩子人虽然很好，但是心气很高，能否看上悠然那臭小子，谁也说不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觉得悠然那孩子不错，尤其是这次回京之后，本事和性格都提升了不少。再说了，他俩几年前上高中的时候，就互相有好感，如果不是出了当年那档子事，没准早就在一起了。 现在悠然回来了，我看晓柔这几天也是心神不宁的，虽然嘴上没提过悠然一个字，时常是一个人在哪儿默默发呆，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说实话，当年我就喜欢悠然，要不是他，咱们姐妹俩也不能隔了这么多年再次重逢。如今他回来后，一出手就救了我的命，我对他也是非常感激的。 青霞，我在这表个态，只要他们俩彼此有意，我跟老苏绝不拦着，连嫁妆都给她准备好了，你的意思呢？” “那还用说。这几年，晓柔经常陪着我，就跟我请闺女一样，比悠然那个小王八蛋强太多了。如果她真的能留在我身边，那可就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不知道悠然那臭小子，有没有这个造化……” 听到两位老妈编排自己，苏晓柔此时已经满脸红霜，李悠然担心苏晓柔会越来越尴尬，故意在病房外干咳两声。李青霞和黄雅妮听到门外的声音，正愣神的功夫，就见两个小的然后已经推门走进了病房。 “妈，黄姨，我们回来了。” 李青霞见李悠然抱着的盒子，此时已经到了苏晓柔手里，知道那套玻璃种帝王绿首饰已经送出去了。朝着李悠然使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臭小子，干得漂亮。” 反倒是躺在床上的黄雅尼问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们俩怎么没找个地方去转转？” “那什么，晓柔担心您这边离不开人，就着急回来照顾您，您别见怪。” 就在这个时候，李悠然的手机响了，李悠然看了来电，发现是吴经理的，急忙向老妈和黄阿姨告罪一声，才接通道：“老吴啊，这个时间来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李先生，是这样的，咱们对面林氏珠宝的林先生和邝经理，要来在我们店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您看能否安排呢？” 李悠然一听林经理？那不是林佳宇，就是林佳宁了。只有这二位才会被安排成为林氏珠宝什刹海总店的经理，也只有他们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李悠然冷笑一声，看来自己布局的已经起作用了，林佳宇，林佳宁，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既然鱼儿已经咬钩，那就来吧…… 第293章 报价 李悠然听老吴说起什么林氏珠宝的林先生和邝经理，要来店里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老吴之前跟他介绍过，林氏珠宝什刹海门店的副经理姓邝，邝经理指的应该就是此人。至于那位“林先生”，用脚知道想也该知道，百分之百就是林佳宇那个家伙。 这二人跑到自己的店面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来对自己搞侦查的。应该被老吴忽悠了一通之后，发现了自己的那个翡翠定制业务，打算定个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来尝试一下，可以更好的探测自己的虚实。 李悠然心中暗自冷笑，这个世界上有人永远是记吃不记打。既然如此，自然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李悠然装模作样的道：“我们开店，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来的都是客人。只要有客户提出要求，我们就要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 你告诉那位姓林的和姓邝的两位先生，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玉镯没问题，我们店可以尽力安排。至于价格问题，一定要按市场价一视同仁，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支付定金的数额，就按照之前我们商量好的办。 对了，给两位先生的合约一定要写清楚所有细节，不要让人家挑我们的不是之处。” 李悠然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毛病，可是吴经理却听出了很多弦外之音。什么“只要客提出要求，都要尽最大努力去满足”，什么“按照市场价一视同仁，该多少钱是多少钱”，什么“合约中要写清楚所有细节”，几乎每句话都有数不清的大坑。 吴经理听得冷汗直冒，现在的年轻人心眼都这么多吗？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坐拥过亿资产，而自己奋斗了半辈子，依旧只是一个看门守户店面经理呢。 吴经理立刻表达了对领导意图的领悟：“好的李总，我明白了，您放心，我立刻就按照您的意思，为林先生和邝经理安排。” 李悠然对老吴的态度非常满意道：“嗯，好好安排，尽力安排。” 说完，李悠然挂了手机，然后向两位母亲和苏晓柔解释道：“生意上的一点小事儿，你们聊你们的。” 苏晓柔小声吐槽道：“一脸奸相，谁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黄雅妮闻言，斥责女儿道：“怎么说话呢？人家悠然在安排生意上的事情，怎么就惹到你了？”然后又回过头对李悠然温和的道：“悠然呢，既然你有生意上的事，就别在医院待着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挺好，有你妈、苏伯父、小柔照顾，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悠然见病房里两大一小三个女人，自己混到这里确实有些尴尬，自己来看望黄阿姨，心意已经到了，她的病情也在自己掌控之中，根本不可能会出什么问题。至于苏晓柔那边，反正自己已经按照老妈的吩咐，把那套首饰送到了她的手里，而她也已经收下，剩下的就只能等顺其自然发展了。 “那好，黄姨，您安心养病，有什么事随时让我妈和晓柔跟我联系。妈，我这边就先离开了。 还有，妈，我这边有点小事，晚上可能不回家住，先跟您通个气。” 李青霞也知道儿子事务繁，摆摆手道：“行，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李悠然打完招呼，转身离开了病房，临出门前还冲着苏晓柔做了个鬼脸，让苏晓柔冷哼一声，不愿理他，两位母亲见状也是哭笑不得。 李悠然离开医院的同时，吴经理也把老板意思转告给了林佳宇和邝子雄二人道：“林先生，邝经理，我们老板已经说了，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没问题，我们店可以安排。而且在价格上也会按照市场价来，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怎么样，您二位决定好了吗？是否真的要在本店定制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呢？” 吴经理在跟他那个老板通话的时候，林佳宇和邝子雄就在一旁听着，林佳宇敢肯定，另一头说话的家伙就是李悠然这个王八蛋，除此之外通话的内容他们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林佳宇也并未从中发现什么问题。 可即便是如此，林佳宇依旧有些疑虑，毕竟吴经理已经跟李悠然交代了，要买这对手镯的人，是林氏珠宝的林先生和邝经理。李悠然只要不傻，就一定可以猜到那个“林先生”是自己。 他却依旧向吴经理交代什么“满足客户要求”，什么“按市场价销售”、什么“合同要写清楚细节”，这些看起来正常的话，在林佳宇的耳朵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他身边的邝子雄见自家的小少爷又在犹豫了，心中吐槽了一句“优柔寡断”，小声对林佳宇道：“佳宇，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还犹豫什么呢？你要是不敢做决定的话，那就由我来，一切后果也由我自己承担。” 看到邝子雄又在催促自己，林佳宇也没办法在顾虑下去了，反正有邝子雄给自己垫底，真要是被坑了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到时候也可以避免家族的问责，对父母那边也好交代。 林佳宇下定决心道：“吴经理，我要在你们店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你帮我制定一下相关细节，计算一下价格，如果合适，我们就付定金。” 吴经理见对方果然下定决心，笑着道：“好，二位稍后，小芩，把我们之前打印好的定制合同，拿来三份给这两位先生过目。” “来了。”说着，店员小芩把之前李悠然跟吴经理捣鼓出来的翡翠定制合同拿过来交给了吴经理。 “二位，请先看一下我们的合同，如果没问题我们就谈价格。” 林佳宇和邝子雄接过合同，大致浏览了一下，里面都是一些常规条款，还有“细则”一栏是空着，想来应该是等待补充的细节。 看完之后，吴经理笑道：“林先生，邝经理，二位都是珠宝行业里的老人了，对于业内行情都有所了解，我们也没必要绕弯子。 玻璃种帝王绿的价格，你们比我更清楚。这样，我们按照市场价来定，20万每克，每只手镯不低于70克，再加上加工费和保养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算100万。我们的报价是1500万一只，两只的话，需要3000万。 您二位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 第294章 又被刺激了 吴经理按照李悠然“市场价 ”的指示，给一对定制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报价3000万，这个价格把林佳宇和邝子雄给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家小店居然敢报出3000万的天价，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完全是恐龙大开口，一口气要吞天呢。 林佳宇愤怒的道：“吴先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常报价吗？你也是这个玉石行业里的老人了，你应该知道，即便是玻璃种帝王绿这种极品翡翠，那也是分等级的，最好的帝王绿与和最差的帝王绿，价格能差十倍以上。你们怎么就敢保证你们提供的玻璃种帝王绿就是最高等级？ 话说回来了，即便是最高等级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市场价最多也就是每克10万，你凭什么就敢报价每克20万？ 吴先生，这个价格我无法接受，你们完全是在胡乱报价，扰乱市场。” 吴经理笑道：“林先生，请稍安勿躁。刚才我跟老板通话的时候，您在一旁也听到了，一切都是我们老板的命令，店铺是人家的，货源也是人家的，我也就是个打工人，必须按照老板的命令行事。 再说了，我就是给您个报价，您觉得贵，完全可以不买。我们店还有其他级别的翡翠，您如果愿意降低标准的话，我也可以为您安排。 比如在那边柜台里展示的高冰种阳绿手镯，才120万一只，如果您喜欢，可以定制那种的。玻璃种帝王绿这种极品翡翠，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我们老板把它放到定制目录当中，也就是为了起到一个吸引客流的作用，希望您能够理解。” 吴经理的话表面是在为自己的报价解释，而且语气客气至极，可是听到林佳宇的耳朵里，却实成了满满的嘲讽。 什么叫“玻璃种帝王绿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 什么叫“您觉得贵，完全可以不买？” 什么叫“您如果愿意降低标准的话，我也可以为您安排？” 这他喵的不就是在说林大公子没钱还要装逼吗？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佳宇被吴经理几句话一激，情绪又要上头了，冲着吴经理怒吼道：“谁说老子买不起，老子买的起，不就3000万吗，我……” 林佳宇的话还没说完，邝子雄立刻打断道：“林少爷，您先等一下，让我来跟老吴商量。” 随后邝子雄扭头对吴经理道：“老吴，咱们是老交情了，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玻璃种帝王绿稀缺我也知道，但是每克20万的价格，确实不合理。 大家都是行业里的老人了，谁都别蒙谁。即便是最好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市场价最多也就是每克10万左右。你一下子加价一倍，每只手镯还要加价100万当什么加工费，这就纯属坑外行了。现在的镯子都是机械加工的，每只的加工费加打磨费最多就是几百块钱，你怎么就敢要价100万？ 老吴，我当你是老朋友，有些话只能私下里跟你说。你背后那位老板是谁，我也都知道。大人物之间的斗争，你在这掺和什么？你为他火中取栗，赢了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万一要是输了，老吴啊，你可要想好自己将来的下场。” 邝子雄劝说吴经理，又是大谈市场价，又是苦口婆心的帮他分析利弊，说白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把价格降下来。 吴经理把邝子雄的打算看的明明白白，心中暗自冷笑，表面却苦着脸道：“邝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价格是人家老板定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说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市场价是每克10万，这就又掉欺负我不懂行了。这是一般的原料价，并非成品价。咱们都是做珠宝的，把原料价格卖出成本价的两倍，这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京城的珠宝店，有哪家店里有的极品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是10万每克，有多少我要多少，我自己出钱，照单全收。 一对玉镯3000万，确实很贵，可你也要分东西。据我所知，前不久佳士得拍卖会上，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叫出4800万的价格，邝先生和林先生难道不知道吗？ 邝先生，我并没有逼您一定要购买，如果您和林先生觉得报价不合理，选择不买。很抱歉，我实在是无权降价。” 吴经理说得对，东西又不是他的，他无权给老板的东西降价。他并没有逼你们，你们嫌贵，完全可以不买。 林佳宇和邝子雄说了半天，吴经理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是恨得牙根痒痒，却没有任何办法。 邝子雄的资产不多，总共也就只有1000多万，如果按照之前说的他承担一半的费用计算，至少要出购买一只手镯的钱，也就是1500万。 邝子雄非常渴望“进步”，也不敢押上自己全部资产追随 林佳宇赌这一把，只好跟他道：“佳宇，没想到这个姓吴的这么固执，价格看来是谈不下去了。如果你觉得风险太大的话，要不干脆就算了，我们另想其他办法，没必要非得在定制翡翠上跟姓李的纠缠。” 此时反倒是刚才一直犹豫不决的林佳宇来了神了，他被刚才吴经理的无意中提到那场“佳士得拍卖会”给刺激到了，那场拍卖会林佳宇可是亲临现场参与，而且给他留下了绝对是“难以磨灭”的印象。 谁再提那场拍卖会，就是在跟他这位林家大少爷过不去，好死不死吴经理恰恰还是李悠然的人，这更让林佳宇对吴经理愤恨不已。 多重刺激下，快要红温的林佳宇恨恨的道：“干嘛另想办法，我看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眼下就是收拾那姓李的最好的机会。 再说了，风险大怎么了，你刚才说得对，干大事哪有不冒险的。我决定了，你我各出1500万，从这家店订购一对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我非要用这对手镯做饵，弄死那姓李的不可！！” 邝子雄愕然不已…… 第295章 舔狗的至高境界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事情有时候就是变化的如此之快。 原本是林佳宇谨慎，担心在这家小店定制翡翠会被李悠然设套做局，一直犹豫不决，而邝子雄激进，想要通过促成次数在林佳宇面前好好表现自己，期待将来能够“高升一步”。 可是当吴经理给出报价后 ，邝子雄觉得太贵，风险太大，成了保守派，反倒是林佳宇因为受到“佳士得拍卖会”的刺激，转变成了激进派，豁出去跟李悠然拼命。 要知道吴经理给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报价3000万，按照邝子雄之前的“豪言壮语”，他跟林佳宇各承担1500万。可问题是，邝子雄的个人资产全部加起来，都没有1500万。 这意味着林佳宇这一点头 ，邝子雄想要追随林佳宇跟李悠然对着干，就非但要豁出全副身家，甚至可能还要贷款，才有机会跟上这位 大少爷的脚步。 这下邝子雄要郁闷了，哪怕古代人追随主公，顶多就是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全家相随，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可是到了邝子雄这里，就变成了自己帮老板干活，可能还要贷款。 网上一直有人调侃“贷款上班”，没想到在他邝子雄这里成真了。 可问题是，邝子雄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已经到了人生多事之秋，都该考虑退休养老之事了，虽然他本人非常想进步，但那也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待遇。 这个时候，林佳宇绑着他要豁出全副身家去赌命，邝子雄的心态也是麻了。 可偏偏邝子雄还不好拒绝，因为之前是他一直在起高调，推着想要谨慎的林佳宇往前走，这都事到临头了，你在退回去当缩头乌龟不合适吧？ 工作还要不要继续干下去了？以后还想不想进步了? 邝子雄这边变得纠结，林佳宇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非常嚣张的对吴经理道：“不就3000万吗？跟谁 掏不起似的，那个谁，把合同拿过来 ，让我们签了。” 说完，还回过头，十分贴心的问了邝子雄一句：“邝叔，你那边没问题吧？” 邝子雄心里此时跟吃了个苍蝇似的，非常恶心又说不出话来。林佳宇见到邝子雄一脸便秘的模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怎么会给他这个张嘴的机会？重重的拍了邝子雄的肩膀道：“好，那就这么定了，你我各出1500万。有邝叔的支持，那个家伙的算得了什么 ，你我联手，直接弄死他。” 邝子雄简直想要原地爆炸，1500万，除非他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否则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就算拿得出来，他又凭什么为了林佳宇豁出命去跟李悠然对着干？ 输了自不必说，邝子雄下半辈子只能在穷困潦倒中度过，就算赢了 ，林佳宇又能给他什么？他是想进步，可所求的顶多也就是升职加薪。林佳宇还没掌权呢，按年龄计算，等林佳宇有机会上位，邝子雄坟头上的草恐怕都有几尺高了， 难道他还能指望林佳宇上坟的时候去给自己烧纸钱吗？ 邝子雄知道，这事绝不能干，如果这个时候不拒绝林佳宇的要求 ，那等他在合同上签字，一切都晚了。只能下定决心对林佳宇道：“佳宇，有件事要跟你说，你知道的，邝叔这些年没存下什么钱，1500万实在是太多，我可能一下子拿不出来。” 林佳宇不悦道：“邝叔，刚才可是你一直叫嚣，要跟姓李的干到底的，怎么这个时候反而犹豫起来了。这么点钱都不愿拿出来，以后还想不想跟我做大事了？ 不就钱不够吗？这样吧，你有多少就出多少，剩下的我替你垫付了，但是你要给我打个欠条。” 邝子雄：“……” 林佳宇，你真他喵的缺了大德了，有你这么干的吗？我出钱出力帮你做事，事后我还得给你打个欠条？我们邝家父子两代伺候了你们林家人，最后要倾家荡产不说，还倒欠你们姓林的一笔钱？那我成什么了？ 当舔狗最后一无所有也就罢了，最后还能舔到欠了被舔的对象一笔钱 。邝子雄觉得自己也算是大大提升了舔狗的境界。 林佳宇也懒得管这货在想什么，非常干脆的直接问道：“邝叔，1500万拿不出来，1000万总该有吧？毕竟刚才你自己也说，玻璃种帝王绿每克至少要10万，打造一对镯子，还是要花不少钱。要是1000万拿不出来，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就这样吧……” 被逼到墙角的邝子雄心里非常憋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好歹他也在林氏珠宝干了几十年，高管也当了十几年，1000万对他来说虽然不轻松，不过把家底扫一扫凑一凑，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来。 老子之前帮你，是因为觉得你可以抬举我，可就你林佳宇的那个态度，老子凭什么豁出命去给你买单啊。拿了老子的钱，还不念老子的好，最后甚至还要我给你打欠条，老子他喵的贱吗？？ 但是眼下这位大少爷又做了决定，还“十分贴心”的帮他算了账，如果再表示拒绝，那就真的是讨好不成，反而大大得罪了对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被逼无奈之下，邝子雄只好默认了林佳宇的安排，不甘心的在那份订货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字完成后，林佳宇向吴经理指定的账户中转了1000万，当做那对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的定金。 最后，邝子雄还跟吴经理要了张白纸，给林佳宇打了一张500万的欠条。 接过欠条，林佳宇还专门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放回到口袋里，满意的笑道：“邝叔，你放心，只要这次能拿下姓李的那个王八蛋，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好，等到公司职务调整的时候，会为你多多美言的。 哦，对了，剩下的那1000万也要尽快到账，千万不要耽误了大事……” 第296章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 你把相关细则记录清楚，不要出错就行，剩下的不用管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可以全权拿主意，没必要想我汇报。 嗯，就这样。” 李悠然结束了与吴经理的通话后，暗叹老吴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人才，这么多年当这么一家小店的经理，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1400万的东西，愣是卖出3000万的天价，光定金就收了1000万，还把交货时间从之前定好的七天，延长到了十五天，这些都大大超出李悠然的预期。 看来以后自己的买卖就算真的搞起来，也没必要再费心费力去找什么职业经理人，老吴就挺好的。 吴经理在跟林佳宇和邝子雄签订了玻璃种帝王绿玉镯定制合同后，就把一切前因后果汇报给了李悠然，还把那份合同及三人的签名，拍下照片后也发给了李悠然。 李悠然大致浏览了一下，就跟吴经理取得联系，对他的工作表示了肯定，还对他进行了新的授权，以表示对他的信任。 除此之外，李悠然还思考了林佳宇那个家伙整这么一出的目的。他跟那个什么姓邝的经理，跑到自己店里，花3000万定制玻璃种帝王绿手镯，肯定不是冲着那块翡翠去的，一定是希望通过这对手镯，搞到自己。 林佳宇想不到的是，京城虽然是他的主场，林氏集团虽然财大气粗，可他的对手是开挂的。暂时不用搭理那对活宝，等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们不迟。 李悠然离开病房之前，特意跟老妈李青霞打了招呼，晚上有事，不回去住了。是因为在跟苏晓柔吃饭的期间，李悠然收到一条信息，是他的翡翠原石供货商孙皓宇发来的，说是已经把准备好发货。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惹麻烦，孙皓宇租用的私人飞机，申请了两国直航，并且十分顺利的拿到了适航证。不需要再在彩云省转机，可以从缅甸仰光直飞华国京城。按时间计算，应该在次日凌晨，就可以抵达京城国际机场。 李悠然收到消息后，也十分兴奋，为了迎接自己这位供货商和他带来的大量翡翠原石，自然要提前准备一番。 可是自己身无长物，用什么来招待孙皓宇呢？这让李悠然有些为难了。 他现在拥有的，无非就是一些极品翡翠而已，可人家孙皓宇家里在缅甸有矿，这些东西对人家来说，根本谈不上稀罕玩意。除此之外，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想来想去，还是发挥自己的特长，去潘家园溜达一番了。 说起京城的古玩市场，最出名的两家自然就是潘家园和琉璃厂，这两座市场也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琉璃厂更重视文化传承，交易方式较为传统，在里面做生意的多数都是一些成规模的店铺，比如大名鼎鼎的荣宝斋，就坐落于琉璃厂市场。 这些店铺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大开门的真货，在里面买的文物，绝大多数可以直接拿回家当传家宝收藏。只不过有钱在琉璃厂买东西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有钱人，平民百姓一般是逛不起琉璃厂的店铺的。 而潘家园则完全相反，它原先是京城的一家旧货市场，或者说二手物品交易市场，后来发展成为京城最大最热闹的夜市。起初在里面交易的，并不是什么文物古董之类的东西，就是寻常百姓家里闲置不用的垫底货，拿出来换钱的地方。 只不过因为京城的文化底蕴，使得很多有传承的人家把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拿出来换钱。有些有眼力劲的人从中淘到不少有值钱的东西，慢慢的潘家园能淘到宝贝的名声便传开后。 这种事情只要有了一两个先例，自然就有无数人前往潘家园旧货市场淘宝，有买的自然有卖的，想在潘家园买古董一夜暴富的人多了，卖古董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一时之间天南地北的古董贩子云集潘家园，纷纷在那里摆起了地摊，都说自己的摊位上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吸引老百姓前来购买。 可事实上，平民百姓家里，哪有那么多值钱的文物啊。再说了，就算真有值钱文物，那些古董贩子不会自己卖，非要卖给你？让你去发这个财？ 结果自然是大多数前往潘家园淘宝，花钱买回来一堆假古董，交了学费还落得一地鸡毛。 即便是如此，潘家园旧货市场依旧热闹非凡。这就跟股市和彩票一样，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是骗人的，可只要还有人期待一夜暴富，就永远会有新的传说出现，吸引着无数前赴后继的投资人前往。只因为人性如此，永远不会改变。 李悠然从小就喜欢潘家园的氛围，尽管和自己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但每逢节假日，他都愿意来潘家园逛一逛。更重要的是，当时的白建丰也喜欢逛潘家园，经常带着李悠然来这里淘宝。可惜后来父子俩闹翻之后，李悠然就再也不跟白建丰一起出去了。 李悠然来到潘家园旧货市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华灯初上，在这里摆摊的小商贩们，也已经纷纷出摊，在自己的摊位上招揽生意。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又怀念起当年的父子和睦时的场景。如今物是人非，也难免心酸。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李悠然摇了摇头，摆脱不该有的情绪，告诉自己，那些都不过是假象罢了，抬头仰望月空，目光中寒光闪现。 往事不可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李悠然来这里，自然不是买什么古董的，从小在这里生活的他很清楚，想在潘家园淘到古董文物，几率跟被到大街上，被陨石砸到的概率差不多。他想要找的，只是一些趁手的东西。 可是如今的潘家园，已经完全被假古董文物贩子所占据，逛了一大圈，基本挑不出来什么像样的东西。 正当李悠然失望的时候，一个地摊上放着的一支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第297章 茅台酒瓶 李悠然看到的东西，是一个茅台酒的空瓶子。和现在常见的茅台乳玻瓶不同，这个空瓶子是现在已经非常少见的白瓷瓶，而且这个瓶子拿起来有一种死沉死沉的感觉，就算里边早已没有任何液体，光是这个空瓶子，李悠然感觉也至少有两斤左右的重量。 这显然不是最近这些年生产的茅台酒瓶，至少材质上完全不同。夜市的灯光有些昏暗，李悠然拿起那个这个茅台酒瓶，贴到眼前才能看清楚这个酒瓶上的一些细节。 可以肯定，这只茅台酒瓶就是白瓷材质，瓶底还留有瓷釉，瓶底足圈会变圆变窄，瓶底向内凹陷，向外突出，瓶底的内圈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到桌面，放到桌面的时候，主要依靠外圈一环作为保持竖立的主要支撑。除此之外，瓶底还留有“21”的数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酒瓶的包装还算完好，除了红五星商标和黔州茅台酒的字样外，包装正面的右下角还留有“地方国营，茅台酒厂出品”的字样，非常具有时代特色。 背面则是关于茅台酒的一些简介，和现在吹嘘什么世界三大名酒不同，这个酒瓶的背面简介吹嘘的则是1915年巴拿马世界博览会金奖之事。 其实世博会金奖没啥可吹的，每次世博会官方都给颁发几百项金质奖章，一般只要参加评比，都会有奖，主打一个重在参与。也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到了2000年之后，茅台酒的包装上才更换了简介的内容。 根据目前线索来看，这个白瓷瓶子就是一个六七十年代的茅台酒瓶。唯一可惜的是，也许年代距离现在太过于久远，瓶子背面原本打印时间的地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无法确认这具体是哪一年的茅台瓶子。 李悠然拿着这个瓶子还在发呆的功夫，摊位的老板催促道：“我说哥们，这瓶子你也看了老半天了，到底买不买啊，不买的话就把它放下，万一不小心手不稳把它给碎了，你还得赔不是？” 李悠然看了一眼这个年仅三十岁左右的，却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年轻老板，笑着道：“老板，买不买我看看不犯法吧。这瓶子上没有具体的日期，是哪一年的东西，你知道吗？”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七十年代之前的，毕竟七十年代之后，茅台就完全换成乳玻瓶包装了，只有七十年代之前的茅台，才会采用这种白瓷瓶的承装。” 李悠然点点头，这个老板讲的和他的推想差不多，他估计也是建国后到七十年代之前的。 “那老板，这个瓶子你打算卖多少钱？合适的话我就收了，请你给报个价吧？”李悠然淡淡的问道。 小摊老板大概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会买他的东西，“额”了一下，三角眼咕噜乱转，很快冷静下来道：“8000块，只要8000块，我就卖了。怎么样？” 李悠然非常干脆的放下这个白瓷酒瓶道：“看来这玩意与我无缘，老板可好好保存，以便等待将来出得起8000块的家伙带走他。” 言吧，李悠然站起来就要走，地摊老板急忙道：“哥们，别着急。要不你说的个数，你说多收钱，合适我就卖了。” 李悠然冷笑道：“一个空酒瓶子，你卖我8000，蒙傻子玩呢？我出1000，你要是愿意卖，我就带回去收藏。” 小摊老板抱怨道：“不是，哥们，你也忒狠了吧？现在茅台酒多火爆，你又不是不知道，出厂就要至少加价1000，照样有人抢着要。喝完了的全新空瓶子，都能卖500。我这个茅台酒瓶可是至少50年前的东西，你就给1000。要不你再给加点，5000总行了吧？？” “哼，老板，你是不是在跟我装傻？新酒瓶卖500，那些家伙买新酒瓶回去是干嘛的，还用我说吗？ 新酒瓶拿回去装假酒卖给不懂行的傻子，你这个旧瓶子买回去有啥用？1000，就1000。愿意卖就卖，不愿卖你再等等别人。” 小摊老板非常纠结，这个旧茅台酒瓶原本就是在潘家园的一个小摊位上花2000买的。当时他的想法就跟李悠然说的那样，觉得茅台酒的新酒瓶都有人出500一个回收，这个至少50年前的旧酒瓶，还不得值个几万块？所以当时他想都没想就买下了。 可是买下之后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新酒瓶有人抢，这个旧酒瓶根本没人要。他拿到一些二手商贩的地方出售，人家最多出30块钱。他当时就爆炸了，问这些二手商贩这么开价的原因。 人家说的很清楚，新酒瓶可以用假酒蒙人，旧酒瓶拿起蒙人谁信呢？就算装了真的茅台酒，有谁会相信里面装的就是50年前的茅台呢？拿去出售，只要拿起鉴定，立刻就会发现是瓶假货。 这个小摊老板知道这个酒瓶算是彻底砸手里了，他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但是让他30块钱就把1500买来的酒瓶子卖掉，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于是他就把这玩意拿来摆在自己的地摊上，等下傻子来说上钩，没准就卖出了呢。结果一等就是一年多，别说卖出去了，连个问价的都没有，直到李悠然的出现，算是让他看到了救星。 李悠然咬死了1000，多一分也不肯出，让小摊老板陷入了纠结，卖吧，实在是不甘心，不卖吧，又怕砸手里。 “哥们，你再加500行不？就500！ 我1500买的，你不能让我赔钱出手吧？ 这样，你再加500，我摊位上这些东西，你可以随手再挑一样，怎么样？” 李悠然忍俊不禁道：“不是，老板，你就差这500吗，还要再送我一样东西？不会亏的更多吗？” “哎，我也不想。可是做生意赔钱，让我心里没法接受。送你一样东西，确实可能亏的更多，但是好歹这单保住了，让我对自己有个交代。” “可问题是，你剩下的这堆货里面，也真没啥好东西啊？”李悠然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 第298章 焚琴煮鹤的书签 这个小摊老板的摊位上的物品其实并不老少，只是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废旧物品，什么废旧书籍、印刷的人物画像、几十年前的破烂家电，过去的手电筒、电子表、破收音机等等应有尽有，还都散发在受潮腐败的味道，真的跟废品收购站里的东西差不多，这堆破烂也能拿出卖钱，也真难为这哥们了。 只不过除了那个破茅台酒瓶外，根本没有李悠然能看得入眼的玩意儿。所以李悠然说他这堆货里面，没什么好的东西。 小摊老板听李悠然这么说，也不气恼，反而舔着脸嬉皮笑脸的道：“哥们，话可不能这么说。古董旧货这玩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眼力劲。要能够在垃圾中淘到宝物，这叫捡漏，才是你的本事。 如果都是那种一眼就很值钱的大开门的东西，那也轮不到你来买，我自己就把它拿去还钱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悠然听了这话，也不禁哑然失笑，感情这个小摊老板还是一个妙人。虽然他这堆东西不怎么样，但是话说的确实非常有道理。 捡漏的本质，可不就是在垃圾里淘宝吗？大家都能看出来非常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轮得到你来买？ 只不过这堆破烂里面确实没啥让他动心的东西，看了半天，随手从摊位的书籍中拿出一个花塑料皮包装的东西，打开之后，发现这居然是一本当年的相册，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展示七八十年代京城的老照片。 这玩意可是太稀罕了，李悠然虽然从小在京城长大，可是身为零零后的他，根本没见过几十年前的京城的模样，看着这些老照片，真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正翻着，突然有一张巴掌大小红色书签模样的东西，从相册中掉了出来。李悠然还以为这也是一张照片，可是捡起来仔细一看，竟然并非照片，而是一小块宣纸做成的书签，宣纸上有些国画的内容，画的是一小块红色的山峰和树木。 看样子应该是从一整幅国画上裁切下来的一小块，虽然不知道整幅画是什么模样，但看这么这块巴掌大小的纸上画的山峰和树木，就很明显给人一种雄阔之感，而且不论是山峰还是树木，全部都是鲜红一片，却红色的层次分明，透露出一股昂新向上的生命力。 李悠然看着这巴掌大小的国画上面，除了背景的山和前面的几棵树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信息，也没有备注画作名称和作画之人。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把一幅完整的国画，裁切出了一部分做成书签夹在这本相册之内的。 想到这里，李悠然忽然生出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实在是太令人痛心了。都不用看整幅画的内容，单单是这块巴掌大小的内容，就绝对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幅大师之作。没想到居然被人裁切做成了书签，什么是焚琴煮鹤，什么是暴殄天物，李悠然到今天才总算是充分了解了。 不过这也正好，他的时间能力，是可以把残破的东西恢复完整的，几个月前那堆毛瓷碎片不也一样不完整吗？而且缺的还不是一两块，最后不也一样恢复成一套完整的茶碗了。如今这巴掌大小的国画，在他的实践能力之下，应该不能将其恢复。 李悠然把这幅国画书签重新放回到相册内，合上相册后，笑着对小摊老板道：“老板，这本相册我很喜欢，我再出500可以，但是这本相册和那个酒瓶得一起卖给我。” 小摊老板苦笑道：“哥们，你可真会挑，我摊上这些东西，就数这本相册最值钱。之前有人出价5000我都没卖，你却想把它当成茅台酒瓶的添头。看在咱俩这么聊得上来的份上，你能不能再添一点，总不至于让我站一晚上还赔钱吧？？” “哎，我说老板，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说1000买酒瓶，你非让我再加500，还算随便拿个东西当添头。我听了你的，选了这本相册，你又让我再加钱。 合着是你是逗我玩，油多了添水，水多了加油是吧？再加几回，我干脆把你这堆破烂全都包圆算了。就1500，连酒瓶代画册，你愿意卖就卖，不愿卖我就真的什么都不要了。”李悠然斩钉截铁的威胁道。 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小摊老板急忙安抚李悠然道：“得得得，算我倒霉，1500就1500，听你的。来，哥们，扫码付款，我把酒瓶和相册给您包上。” 李悠然但是小摊老板动什么手脚，并没有让他帮忙包装，而是左手拿着酒瓶，胳膊下面夹着相册，右手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等付款到账，李悠然站起来转身就走，小摊老板却在露出得意的笑容，小赚1200，有了这一笔，今晚就算没白来。几句好话就把这小子给哄住了，真希望再来几个这样的傻子。 李悠然拿着茅台酒瓶和相册往外走，他小时候经常来往潘家园，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路数。什么1500收的酒瓶子，什么500块钱的添头，完全都是瞎话。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装可怜让你心甘情愿的掏钱。 能来潘家园摆地摊的，那都是在京城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油子，这些家伙们嘴里，一根破牙签，都能吹得跟慈禧太后和路易十六同时扯上关系。这些家伙的话只要信了半个字，不把你的口袋掏光绝不算完。 李悠然知道这里面的路数，但是也懂得这背后的规矩，他去潘家园的目的，只是为了买到他想要的东西，那就少不了要被这些家伙们盘剥一道，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你不想被坑，唯一的办法就是什么都别买。 还是那句话，鞋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的脚知道，他只是去买了一双适合自己的鞋子，花多少钱至于算的那么清楚吗？就算明知道自己被坑了，他能不买吗？ 走着走着，李悠然看到路边挂着茅台酒招牌的高档白酒专卖店，微微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第299章 年的拉菲 李悠然走进这家高档烟酒专卖店，刚刚进门，就听到有声音喊道：“有客人来了，有客人来了……” 听着声音非常尖利，声调也有些怪怪的，李悠然扭头一看，原来是这家店门口的地方，挂着一个鸟笼子，笼子里面养着一嘴红嘴绿毛的鹦鹉，在那里扇着翅膀叫道，提醒主人有客上门。 这可就让李悠然感到非常稀罕，平日里都听说鹦鹉、八哥这种机灵的鸟能学人说话，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反正他是从来没见过。没想到今天在这家烟酒店，居然能见到会学人说话的鸟。 于是他干脆也不往店里走了，留在店门口逗这只鹦鹉，希望它能再说几句。可是没想到，不论李悠然怎么挤眉弄眼，这只鹦鹉都不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笑着道：“这扁毛畜牲就训了两句话，一个有客人需要进门时喊一句游客来了，另一个需要给它喂食的时候，他才会说第二句。” 李悠然回头一看，对面站着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正在为李悠然解释道。说完这些，这个店老板从此那个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葵瓜子，然后拿出几枚送到这只鹦鹉的嘴边，鹦鹉麻利的雕起一枚葵瓜子，非常熟练的磕了起来，居然还会吐壳。随后就听到这只鹦鹉清脆的叫喊道：“你好……你好……” 李悠然惊叹道：“好聪明的鹦鹉，老板好本事啊。” 店老板笑道：“这鸟哪有什么聪明和笨啊，都是利用条件反射，慢慢训出来的。这只鸟其实完全不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所谓的学人说话，也只是在有人进门和有东西吃的时候，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这个时候，店老板看到李悠然的造型有些奇怪，一只手拿着一个空酒瓶，另一只手抱着一个相册，对着他询问道：“先生，你这是？” 李悠然也才意识到自己这幅造型确是很奇怪，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空酒瓶，笑着跟店老板解释道：“老板不要误会，我这是刚从潘家园出来，这个酒瓶和这本相册，都是在那边的地摊上淘来的。正要往家里走的时候，路过了你这家店，所以进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那这位先生，小店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李悠然点头道：“确实有两件小事，第一件，看到店老板的招牌上挂着茅台的商标做招牌，我听说茅台的专营店提供鉴定真伪的服务，所以想请店老板你帮忙看一下，我手上这个酒瓶的真伪，如果是真的，还帮我判断一下，确定一下大致的出厂时间，我愿付给店老板鉴定费。” 店老板笑道：“就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什么鉴定费啊。至于鉴定真伪，那可就是我的老本行了，我从小开始，就尝便各种美酒，对酒瓶的特征也是如数家珍。这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把这个酒瓶拿给我看看吧。” “好。”说着，李悠然就把那个茅台酒瓶交到店老板手上。 店老板接过酒瓶，先是在手上抛了两下，估计了一下大概的重量，然后有摸了摸瓶口和瓶底的位置，最后又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一下酒瓶正面和背面标签的内容，然后就把酒瓶放下，笑着对李悠然道：“这的先生，你的这个酒瓶是真的。属于是白瓷瓶材质。 从建国开始，茅台酒瓶经历过数次变迁，从最初的土陶瓶，到60年代的白瓷瓶，再到后来乳玻瓶，然后是现在的百花齐放，什么酒瓶都有。 其中白瓷瓶最特殊，它的使用时间，只是从六十年代年初开始，到七十年代中期结束。其中66年到70年期间，白瓷瓶还被停用过，又被换回了土陶瓶。 所以这种白瓷瓶确切的使用时间，应该就是六十年代的前几年和七十年代的前几年。至于具体是哪个时间段的，我个人倾向于是七十年代前期的。毕竟六十年代前边那几年的茅台，产量非常少。” 李悠然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老板了。对了，我听说六十年代的茅台酒最值钱，品质也最好，价格也最高，请问老板是真的吗？” 店老板脸色微变，叹了口气道：“价格最高是真的，品质最好倒也未必。那几年的茅台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们是被以讹传讹的叫血茅台。 其实这纯属误导，那几年的茅台酒产量确实高，可是茅台酒酿制好后，需要窖藏四到五年，才能出厂，因此六十年代茅台其实是五十年代酿制的。而之后的茅台产量其实经历了大幅下降，到了1965年，出厂数额已经不足1960年的五分之一。 这就跟82年的拉菲差不多，现在都说82年的拉菲价值高，是因为那年生产的葡萄酒品质好，其实这纯属扯淡。只要查查拉菲酒庄前后几年葡萄酒的产量就知道其中的奥秘了。 拉菲酒庄的葡萄酒酿制好之后，同样需要长时间窖藏，一般是两到三年。因此1982年出厂的拉菲，其实是1979年到1980年酿制的葡萄球。 恰好那两年，法国南部出现大面积干旱，酿酒葡萄大面积歉收，导致葡萄酒产量大减。这也就使得1982年出厂的葡萄酒，从前一年的20万瓶，降低到1982年的14玩瓶左右。 因为产量减少，必然导致价格上升。后来也被人以讹传讹成了1982年的气候适合酿酒，那年生产的拉菲品质最好。 其实这些人懂个屁，都是一样的工艺，一样的葡萄，一样的酿酒地点，一样的气候。怎么可能出现某一年生产的葡萄酒品质就好的情况？ 结果就是这种谣言越传越广，82年的拉菲也就成了神话。1982年拉菲酒庄加起来也才出厂了14万瓶葡萄酒，这些年早就被欧美富豪喝完了。 可是直到现在，华国每年还能卖出几万瓶82年的拉菲，甚至连一般的歌舞厅、夜总会，都有大量82年的拉菲在出售。 用脚指头想想都该知道，这怎么可能？？” 第300章 什么都能玩成金融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茅台酒本身都差不多，价格的差别就是当年的产量波动引起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想想也该知道，只要本身的酿酒工艺不变，酒品本事能有多大差别？” “谢谢老板解释，我知道了。老板，你这里有茅台吗？我想买两瓶。” 店老板一听来生意了，满面春风的道：“有啊，不过不是那种年份酒，就是普通的飞天茅台。” 李悠然其实不在乎什么年份酒不年份酒，他有时间能力，哪怕是今年的新酒，在他手里也能变成百年陈酿。“哦，这个倒是无所谓，那老板这两瓶酒多少钱呢？” 店老板犹豫了一下道：“3600一瓶，两瓶的话7200，可以送您一个包装礼盒，里面有两个专属的酒杯。” “礼盒什么的就算了，我买这玩意是等下招待朋友的，不是用来送你的。不过老板，这酒怎么卖的这么贵啊？我记得狗东和某猫的旗舰店不是才卖1499，为什么加价这么多？” 店老板叹了口气道：“网店上确实是卖1499，但前提是你得能抢得到才行。现在茅台都被某些人玩出理财产品了，1499的价格买回去，转手加价1500都有人收。然后再到我们这种小店，又被加了好几圈利润，一瓶普通的飞天茅台，到我手里进货价就得3450元左右，我卖3600一瓶，都是咬着牙卖的。” 李悠然惊讶道：“这么夸张？网上不是都说，茅台这玩意是喝的人不买，买的人不喝吗？如果要不是今天我要招待贵客，我也不会买他。真是邪了门了，这么贵的茅台，最后都被谁喝的了呢？” 店老板无奈的道：“谁说茅台最后都是被喝了，这种酒现在已经被某些人玩成金融理财产品了。茅台本身国民认可度高，是请客送礼的最佳选择，具备硬通货的属性。又便于储藏，放个几十年也不会坏，存放越久反而越值钱，于是酒杯某些家伙开发成了专门用于炒作的金融产品。 这些家伙从源头垄断货源，每年茅台还没有出厂，就被人抢购一空，然后就开始击鼓传花的游戏，最后到需要的人手里的时候，可不就得涨成天价吗？ 更有甚至，一些掌握权力的人，带头参与这种炒作，最近的网上的一些热搜，某些领导别的不收，就喜欢囤茅台，黔州省当地的某个落马的家伙，家里就囤了2700件，多瓶飞天茅台。这么多茅台酒，他就算是每天喝一瓶，喝到死也喝不完。你说这些酒最后都到哪去了？？ 这些人玩的花样这么多，可就害苦了我们这些卖酒的人，一方面需要高价进一些茅台，避免有客户需要的时候断货。另一方面又不敢多进货，谁都知道这种击鼓传花的游戏长不了，迟早要崩盘。 囤货量大了，万一哪天茅台酒价格崩盘，我们又来不及卖不出去，最后全都砸到我们手里，到时候就亏大了。” 李悠然对于店老板的苦衷倒是能感同身受，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被类似的路数坑过。当然他玩的不是茅台，而是耐克球鞋。 他上大学的时候，学费和生活费全都得自己去挣，也曾经尝试过各种五花八门的赚钱手段。大二的某一天，他加入了一个微信群，这个微信群就是所谓的炒鞋群，群主让大家都定时去耐克官网抢购某个型号的篮球鞋，群主加高价回收。 李悠然当时急于赚钱，也参与过几次，某次抢到一双aj篮球鞋，1300元一双。群里的网友们一阵惊叹，群主也承诺愿意出2000元高价收购。 李悠然当时非常高兴，毕竟700块钱可是相当于他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于是就兴冲冲的付款了，跟群主约定好，等耐克鞋到货后就给按照群主的地址发过去。 可是还没等到货，这个微信群就忽然解散了，群主把所有群里的成员全部拉黑，并且注销了微信账号。等这双aj篮球鞋到货，却已经没有下家了。 李悠然抱着它欲哭无泪，毕竟这么多钱相当于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他又不可能真的去自己穿它，穿了它未来一个月可能都要饿肚子。 于是他千方百计跟同学朋友帮忙，希望能够低价处理这双aj篮球鞋，最后还是耿晓辉帮忙，联系到了一个生物系打篮球的哥们，以950元的价格处理给了人家。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篮球鞋根本就不稀缺，在那些专卖店顶多也就是1000块钱左右，所以那个群主根本不可能加价700回购，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除此之外，李悠然还了解到，其实不止是茅台酒和耐克篮球鞋，现在的年轻人，不论什么都能玩出金融属性，什么东阿阿胶，华威手机，似乎就没什么不能炒。但都是击鼓传花割韭菜的游戏，普通人只要参与，很少能不亏钱就出来的。 李悠然笑着对店老板道：“老板，据我所知，你们这些挂牌子的专营店，不是应该都能获得茅台酒厂的授权，每年获得一定量平价进货的权利吗？这不就是白捡钱的生意吗？” 店老板冷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专营店的那些配额，我是不太敢碰的。你进一箱平价飞天茅台，他们恨不得搭售你十箱其他乱七八糟的酒。 什么茅台王子酒、茅台醇，还有什么蹭热度的酱门酱星、酱门经典，飞天祥云之类乱七八糟的品牌，总之能上的，全都搭到一块比你进货。你不进这些货，正品的飞天茅台就别想进。 可是这些酒卖的贵，还没有什么认可度。普通人买酒要么自己喝，要么送礼。绝大多数人买不到正品的茅台，肯定会去买五粮液、剑南春、汾酒、泸州老窖之类的。谁他喵的回去买什么飞天祥云、酱门酱星？ 拿出去别人还以为你送的是假酒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第301章 旧瓶装新酒 对于店老板的吐槽，李悠然没有接，只是在一旁微笑不语。他是来买茅台的，并不想跟一个都不认识的店老板交浅言深。 支付了6400元后，李悠然拎着一个装有两瓶茅台酒的礼盒，套着一个放着六十年代茅台酒瓶的塑料袋，还拿着一本相册，回到了自己存放翡翠的新景花园小区。 钟易轩的这套房子，是三室一厅，基本是可以拎包入住的。只不过这家伙财大气粗，一直空着没有出租，后来李悠然说要找个库房，钟易轩就把这套房子借给他当库房用了。 这套住房三个卧室，李悠然收拾出其中一间来，充当存放那些翡翠原料和切割设备的库房，剩下两间则打算用来当做一个临时落脚点，各种家具、家电十分完善，可以说是京城中一套十分高档的公寓房了。 尤其是它的地理位置，位于京城二环到三环之间，可以说是京城中最繁华也最宜居的地段。周围有多座重点小学和中学，是京城最好的学区位之一。这套房子如果拿去卖，没有个两三千万想都不要想，就算是拿去出租，光凭它携带的入学名额，每年租金就不会低于30万。钟易轩把这套房子免费借给李悠然使用，可以说确实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李悠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后，就开始为自己的计划做准备——制作年份酒。今天他的供货商孙皓宇要来京城，李悠然需要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向对方彰显自己的实力。 孙皓宇家产丰厚，背景很深，而且其家族居然在缅甸还经营有非常矿。李悠然觉得，自己手里那点东西，在孙皓宇眼中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是孙皓宇不愿把所有的宝押到他李悠然这边，对于李悠然的进货要求，自始至终都是模棱两可，犹犹豫豫，他自己也多次表示，不愿与林家彻底闹翻。所以李悠然需要一件可以镇得住他的东西，帮他坚定站在自己这边的决心。 想来想去，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长年份茅台酒了。茅台酒由于它在历史特殊时期的特殊贡献，所以在建国后就被很多当年的功勋将领所铭记，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在历史上并不算太出名的茅台酒，被赋予了太多政治和文化内涵，受到华国高层的追捧。 一瓶特殊历史时期的茅台酒被放上饭桌，李悠然什么都不用说，也会让孙皓宇浮想联翩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刚刚李悠然才会在潘家园旧货市场买的那个旧茅台酒瓶。它虽然掌握了时间的能力，可以把茅台酒变成“陈年佳酿”，却无法改变酒瓶的属性。 想到这，李悠然按照酒店老板的估计，对那个茅台旧酒瓶使用时间回溯，转瞬之间这个旧酒瓶就变得焕然一新。 酒瓶上面的各种污渍已经全部消失，已经变得焦黄的纸质标签，也变得如同刚出厂一般。酒瓶背面的茅台酒简介上，一些模糊看不清楚的字样，都已经清晰可见。尤其是背面标签下方的出厂日期，也可以看的清楚，上面用喷码标注着1965年8月11日。 看到这些字样，李悠然瞳孔瞬间收缩，他意识到酒店老板鉴定的没错，这就是一个58年前的茅台酒瓶。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酒瓶已经是空的，自己的时间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把一个空酒瓶里面装满茅台酒。 好在李悠然此时手上，除了这个空酒瓶外，还有两瓶刚刚购买的飞天茅台。李悠然取出其中一瓶，果然新酒瓶和旧酒瓶的包装就完全不同。 旧的茅台酒瓶用的是白色陶瓷，拿到手里感到沉重，厚实，酒瓶表面粗糙，摸上去有些磨砂的感觉。新的茅台酒瓶使用的乳白色玻璃瓶，与旧酒瓶相比，轻便了不少，而且酒瓶表面光滑，没有之前那种颗粒感。 李悠然对着其中一瓶飞天茅台，使用时间顺流，瞬间就把它变成一瓶存放了五十多年的飞天茅台。随后李悠然检查了一下这瓶酒的变化，结果发现除了酒瓶上的纸质标签有些微黄之外，整瓶酒的变化其实不大。 为此他原本还有些多奇怪，难道自己的时间能力没起作用？后来才意识到，由于自己的时间能力，让它的漫长存储实际上是在干燥、无风、阴凉的理想情况实现的，使得这瓶飞天茅台的外观变化不大。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唯一的方法就是将这两瓶飞天茅台都打开，感受一下两瓶酒究竟有什么不同。 李悠然分别打开两瓶茅台酒，酒香之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木屑的焦糊味和一些豆酱和焦糖的甜香味。 李悠然一向不喜欢白酒，基本上不喝任何白酒。但是闻着这股浓郁的酒香和焦香的味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茅台被称为华国第一白酒。 对比一般的飞天茅台和被时间能力加持过的茅台，两瓶酒之间的、气味大致相同，但是也有着细微的区别。那就是那瓶五十年陈酿茅台中，香味更加浓郁，而且白酒的凌冽辛辣的气味被几乎消失，白酒中反而多了一丝百香果和香草的甜香。 尽管他没有品尝，但是李悠然依旧可以确定，那瓶五十年陈酿的茅台，其味道比新的飞天茅台好很多。这下他也就放心了，接下来把这瓶陈酿茅台倒入到那个白瓷酒瓶内就可以了。 倒进去之后，李悠然立刻将这个白瓷酒瓶拧紧，然后还专程找了一块红布裹上，这样一番操作下来，一瓶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1965年出产的茅台酒，就在他的手中诞生了。 至于另一瓶飞天茅台，李悠然同样将其拧紧后备用，到时候再弄出一瓶年份酒来，给钟易轩那个家伙拿去就是了。 处理好茅台酒的事情之后，李悠然打开了那本相册，开始研究那张书签。即便是他的艺术鉴赏能力一般，也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张书签的来历不简单，绝对是出自哪位大师的画作。 接下来他就打算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凭着这张巴掌大小的书签，将整幅画恢复成原状。 第302章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仔细观察这张书签，尽管只有巴掌大小，李悠然仍然能感受到这幅画的不凡之处，也可以知道这幅画创作者技艺的高超。只不过这张书签太小，又不清楚它具体是从哪幅画上裁切下来的，也就无法判断它具体的创作年代。 李悠然担心万一自己把恢复的时间太过于久远，很可能导致他恢复的时间点，这幅画还没有创作完成，就会彻底毁掉整幅画作，那可就损失太大了 好在他手上还有那本相册，这张书签既然是跟这本相册放在一起的，那想来应该就是同一时期的东西，否则这张书签也不会被夹在这本相册内。 李悠然又重新翻看了整本相册，这本相册中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七八十年代京城的风貌，可问题在于，如果这张书签是那个时候制成的，那就完全没有必要将其裁切。 将一幅如此级别的画作裁切成书签，只有一个原因，持有者担心这幅画一旦流传出去，就会惹祸上身。 李悠然此时忽然想起了某个特殊时期，无数的艺术品、文物被大肆破坏。也只有在那种极端环境下，这幅画的持有者者，才会将一幅如此级别的名画，使用裁切的方式，将其中一部分制作成书签，为自己留下一个念想。那也就意味着，这幅画的创作年代，应该是跟那个茅台酒瓶基本是同一时期的产物。 想到这里，他已经忍不住要尝试一下，看看能否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决定赌一把，李悠然将时间回溯的指针调整到五十八年前那件事发生的前夜，然后对着那张书签使用时间回溯。 霎那间那张巴掌大小的书签消失，出现在李悠然面前的，是一幅气势恢宏、壮烈山河的红色山水画。此时他简直信不过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幅画呈现出的大场面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震撼，火红的山川、流水、树木、房屋，在静谧中包含着无限的精神信仰与含蓄的张力。 即便是李悠然的艺术细胞基本为零，但是看到这幅画中所表达的那种昂扬向上的生命力和自豪感，也让他感到无比沉醉。 这幅画的右上角有一处题跋和印章，用行楷写到“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可染写意于西山八大处。”印章为篆文书写“可染”二字。 李悠然喃喃的道：“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不是教员的诗词吗？用于这幅画，倒是贴切。咦，我想起来了。” 李悠然猛然惊叫，倒不是他知道这幅画的来历，而是他在嘉亿拍卖行的时候，曾经关注过华国每年拍卖会的标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画作多次作为标王出现。可以说每次只要这幅画出现，都会引发无数收藏家的争夺。 1999年，京城荣宝斋曾经拍卖过一幅，当时以499.99万成交，是那年荣宝斋拍卖行的标王。 后来到了2012年，保利拍卖行也竞拍过一幅名叫《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当时是以2.932亿元被加拿大的一位华裔买走。 之后到了2020年，新加坡的苏富比拍卖行也成交过一幅此画，但是那幅画比较小，成交价最终落槌于3800万新加坡元（约合2.1亿人民币）。 幸好李悠然在拍卖行工作过，所以才会对各家拍卖会的信息如数家珍。 想到这里，李悠然立刻在网上查了《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相关信息，才知道了这幅画的作者和背后的一些故事。 这幅画创作者李可染，曾经先后师从于齐白石、黄宾虹等国画大师，与徐悲鸿齐名，是华国近现代以来最出名的绘画大师之一。 除了拜师齐白石等人学习华国水墨画的意境外，李可染还曾经留学与法国巴黎、捷克布拉克、德国柏林等地，与当时欧洲的艺术大师进行交流，将西洋画的写实与国画的写意相融合，创作出一幅幅具有时代风格的佳作。 其中这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就是李可染先生的代表作之一。集中创作于1962年到1964年之间，创作契机是有人当时送给李可染先生半斤朱砂，李可染便以这半斤朱砂为颜料，加以墨汁调色，创作出这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系列画，歌颂当时华国大地上那种昂扬向上，热情如火的时代情绪。 在三年时间里，李可染先生究竟创作了多少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能够说清。有人说是五幅、也有人说是七幅，但李先生对此始终三缄其口，笑而不答，最后随着大师的离世，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论创造多少，都丝毫不影响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和市场价值。这幅画自从创造完成以来，除了在拍卖会上拍出令人乍舌的天价外，还有就是荣宝斋、华国书画院、华国美术院等大型机构，都将其作为镇馆之宝收藏，也只在一些国家级的大型活动中，偶尔展出。每次展出，都是人头攒动，无数书画爱好者竞相欣赏。 没想到今天，《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组画的其中一幅，居然落到了他李悠然的手中，还是以这种离奇的方式，这让李悠然感到无比庆幸。 如果不是因为明天凌晨要去迎接远道而来的孙皓宇，他也不会去逛潘家园，如果没有那个地摊老板的执念，他也不会发现这张书签，买下这本相册。世间万事万物，可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如今能将这幅原本已经被损坏的名画复原，李悠然也感到与有荣焉。毕竟每个人都只是时间长河中的一束浪花，而这种级别的艺术品，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财富。 李悠然觉得，将来如果有机会，可以尝试的将一些有价值破损的文物私下里进行恢复，这样既不枉自己在考古学专业的学习，也可以将这些文物出售或者展出。让他自己实现财富自由的同时，又享受到千古留名的荣耀。 第303章 翡翠原石到货 李悠然小心翼翼的将这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收藏好，这是自己进京以来获得的最大的战利品，未来要是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展出，绝对可以震惊无数人。 回头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仅凭书签大小的部分，就将整幅画恢复完整，李悠然的消耗精力自然也是很大的。幸好在羊城的时候，他的能力被升级过，否则现在恐怕已经跟之前一样，因为精力耗尽而晕倒了。 但即便如此，李悠然已经感到非常疲惫，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看下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距离孙皓宇飞机抵达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 李悠然急忙穿好衣服，拎起那瓶陈年茅台，在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往首都机场。 李悠然乘坐从出租车刚刚抵达到机场的时候，就接到了孙皓宇的手机，告诉他自己的包机已经降落，问他在哪。 刚刚走进机场大厅，李悠然一眼就看到了孙皓宇，除此之外孙皓身边还有好几个身着制服的押运人员，李悠然急忙来到孙皓宇身边道：“孙哥，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跑这一趟……” 孙皓宇笑道：“哪里，为你李老弟办事，哥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了，你要的全赌的翡翠原石，以及普通的成品货，哥哥我可是全都给你送到了，怎么样，要不要打开看一下？” “海关那边？” “放心吧，海关都检查过了，而且还交了一笔1200多万资源进口税，老弟可要给我报销。” “好的，没问题。” 李悠然听到这边已经完成通关手续，也就是说这批翡翠原石和成品都已经交了关税，可以见光了，也就放心下来。他其实并不在意这批翡翠原石和成品货的质量，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供货商，高档翡翠什么的，需要他自己亲自把它们切出来。但是要扫掉所有尾巴，避免被人抓住可能会秋后算账的小辫子。 李悠然见没有问题，也大气的对孙皓宇道：“不用了，我信得过孙哥，这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本 票，上面存的是美金，换算过来就是2亿。至于剩下的1200万关税，通过银行转账给你。你先鉴定一下，确认无误后咱们再聊。” 孙皓宇接过李悠然递过来的本票，稍作鉴别后，十分惊讶道：“老弟大气，怎么样，这些东西给你送到哪去？” “什刹海福瑞苑翠中意玉石店，送到哪里后会有人接手的。”李悠然昨晚在接到孙皓宇的电话后，就通知了玉石店的吴经理，让他今天早点前往玉石店，有一批重要货物要送到店里，让他提前过去接收一下。孙皓宇的飞机降落前，吴经理已经给李悠然打过电话，说他已经到店里了。 孙皓宇听了李悠然的安排，冲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后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人给你送货。” 李悠然笑道：“孙哥，要不要一起到我那个小店去看一眼？” 孙皓宇此时依旧不愿掺和进李悠然与林家之间的纷争之中，故意撇开话题道：“不了，把东西给你送到我就放心了，我在京城饭店定了房间，等下要先回去休息。这一晚上飞机坐的，可把我折腾坏了。” 李悠然见状也不勉强道：“麻烦孙哥了，不过就这么点小事儿，还值得你专程从缅甸跑到京城来？该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吧？” 孙皓宇不好意思的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弟，过几天京城会举办每年一度的大型珠宝展销会，我来趁着这个机会来京，一方面是亲自帮你送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场展销会而来。 这次珠宝展销会，可以说是玉石珠宝行业每年一度的盛事，到时候五湖四海的圈内人都会来京城共襄盛举，绝对不容错过的，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了。” 李悠然非常惊讶的道：“原来如此，多谢孙哥告知我这个消息。我是玉石圈的新人，要不是你的通知，如此大事我还不知道呢。” 孙皓宇叹了口气道：“哎，李老弟是新人，不知道这种消息很正常，慢慢的就了解了。说起来最近缅甸也不安宁，缅北那边军政府和同盟军又干起来了，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可就苦了我们这些生意人。” “孙哥，以你家在缅甸的影响力，应付这点麻烦应该不成问题吧？”李悠然似笑非笑的道。 别看孙皓宇说的苦着脸，说的跟多么困难似的。可实际上，在缅甸，资源就代表着财富和地位。别说那些小军阀，就连军政府，也拿这些掌握资源的大家族没什么好办法。毕竟缅甸几乎没有像样的工业，所有财政收入，全靠这些资源家族撑着。他们这些人才是缅甸军政府的真正财神爷。 尤其是像孙皓宇这种，不但在缅甸有翡翠矿，而且在华国也有销售渠道的家族，基本可以说是缅甸的正儿八经的大财阀，否则华国方面也不可能允许他的包机从缅甸仰光直飞京城。 孙皓宇老脸一红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军政府有权威的时候确实如此，现在军政府本事的权威一落千丈，各个地区的军阀风起反抗军政府，整个缅甸开始了大逃杀模式，即便是有钱有矿又怎么样，这些军阀掌握着武装，还不讲任何规矩。我这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直飞回国躲清净来了。” 李悠然对于孙皓宇的诉苦笑而不语，随即转换话题道：“好了孙哥，天快亮了，我先送你去京城饭店休息。” “嗯，好的。对了李老弟，我刚才一直没注意，你手上一直拎着个瓶子是干嘛的？” 李悠然把手头上那瓶茅台提起来，瞥了一眼笑道：“哦，你说这个，这是我给孙哥准备的礼物。” “哦，什么礼物啊？”孙皓宇很感兴趣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瓶差不多六十年前出厂的茅台，我从家里顺出来的，准备跟孙哥你一起喝掉他。” 孙皓宇：“……” 第304章 珠宝展销会 六十年前的茅台…… 我从家里随时顺出来的……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孙皓宇跟李悠然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了，怎么才意识到这家伙这么会凡尔赛？孙皓宇望着李悠然塞到他手里的茅台酒，无力吐槽。 “孙哥，你刚刚抵达京城，昨晚又坐了一晚上飞机，想必也没有休息好。 这样吧，我先送你先回京城饭店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为你接风洗尘，到时候咱们共同品尝美酒，如何？” “好，那我就在京城饭店恭候老弟了。” 接到了孙皓宇之后，李悠然把他送到京城饭店之后，转身又来到自己的玉石店内。当他来到玉石店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什刹海步行街早已是人头攒动。翠中意玉石店内，吴经理带着两名店员，正在清点刚刚从来的翡翠原石和成品。 见到老板到来，吴经理兴冲冲的迎上来道：“李先生，您来了。我这边正在清点您刚才送过来的那批货。” “哦，品质怎么样？没有被坑吧？”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这批翡翠原石和成品玉器我刚刚大致看了一下。我不是赌石专家，全赌的翡翠毛料品质如何，我不敢说，但是那些成品玉器，比咱们店里的档次好太多了。 冰种、豆种、糯种、金丝种、干青种等不同种水的翡翠应有尽有，有很多已经达到精品级别，品类也是五花八门，手镯、链坠、配饰、摆件等翡翠齐全，放在之前是完全可以被当做镇店之宝来卖的。 有了这批货，再加上几件精品翡翠，咱们店的档次可是上了一个大台阶啊。我清点完之后，就会向鉴定中心申请出具鉴定证书，等在官方报备，并且证书齐全，就可以上架销售。以后看谁还再敢嫌弃咱们店的玉器档次低，品类不全了。”看着吴经理振奋的样子，李悠然觉得老吴这些年心里也是憋了一口鸟气。如今终于可以出来了。 李悠然对此并没有在意，平静的道：“嗯，这些事情由你全权安排即可，不用事事向我汇报。” 吴经理见老板信任自己，也信心满满的道：“好的，李先生，我会安排好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请您尽快派个财务人员过来，以前咱们店客流量少，销售额也很少，收款记账这种事情，交给小芩她们两个就能干。 现在有了这批货，店里的销售额和资金流量都将增长不知道多少倍，小芩虽然学过一些财务知识，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对于财会方面的事情，并不算太了解。 一个合格的财务任务，是一家店的核心，如果缺了他，很多事情都将有可能发生混乱，为了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还请您尽快安排这方面的人员来店里上班。” 李悠然点点头，他知道吴经理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为了玉石店的长远发展着想。可问题在于，财务人员一般都是店里的核心，一般由老板的心腹担任。他李悠然离京五年，现在刚刚到达京城，两眼一抹黑，对于财务人员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合适的人选。 想来想去，只好先按下这件事，等回头找人问问再说。 李悠然想起孙皓宇提到的另一件事，反问我吴经理道：“老吴啊，我刚刚听人说，最近几天京城会举办大型珠宝展销会，到时候全国各地的玉石珠宝商人，都会来参加。这事儿你知道这？” “哦，李先生，这事儿我知道。那个珠宝展销会的全称叫做华国国际珠宝展，是由华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和珠宝玉石首饰国检集团两大官方机构联合主办的。现在已经办了二十九届了，今年是第三十届。 这个展销会一般都会选择在十月的中旬举办，具体地点都是京城内的大型会展中心，像去年就是在万丰珠宝城那边办的。 今年会在朝阳区那边的华国国际会展中心那边举办，是历次珠宝展销会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听说光展厅面积就布置了高达多平米。届时会有来自全世界的1500多家大型珠宝公司和3000多家中型珠宝企业参展。据说每天参观的游客和观众至少会有20万人次，整个展览期间，将会有至少100万人前来参观游览，洽谈业务。” 李悠然不满的道：“老吴啊，不是我说你，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这对咱们店来说，是多好的一个宣传的机会啊。” 吴经理略显尴尬道：“李先生，不是我不跟您说，是因为咱们店的规模太小了点，而且之前玉石的档次，也根本上不了人家的台面。 要参加这个展销会，光是租用一个展柜，五天时间逛租金就得至少三十万，咱们店的东西再少，最起码也得租用三个展柜，才能把自己围起来吧？ 就咱们店之前那中级别的翡翠，普通人来了都嫌档次低，去那种展销会上，献丑就算了，恐怕连展柜租金都赚不回来。 所以我在店里这些年，服务了多任老板，从来没有哪个想去参加这种展销会的。” 吴经理的话，李悠然听懂了，参加这个国际珠宝展的目的，说白了就是用自家的精品，为自己的品牌增加流量和曝光度。要这么做，首先店里得有能够拿得出手的精品珠宝。 可是之前的玉石店，别说精品珠宝了，一般上点档次的都没有。店里的货物，连普通游客来看了，都觉得档次低，没几个看得上眼的。 至于流量什么的，更是扯犊子，玉石店缺少的根本不是流量，而是能够让人眼睛一亮的货源。而李悠然盘下这家小店才几天时间，吴经理也不知道这个新老板手里到底有什么，没有把这个珠宝展销会消息告诉李悠然，完全是合理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玉石店已经拥有了足够的高端货源，缺少的就是名气。所以为了给自己的玉石店增加客流量，这届珠宝展销会，李悠然非得参加不可！！ 第305章 简单 “那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李悠然让自己的玉石店参加这届珠宝展销会，向吴经理询问道。 “来得及倒是来得及，一般这种展销会随时都可以报名，如果非要参加的话，只要给得起入场费和展台租金，哪怕是开幕会现场报名也不是不行。 可是李先生，我们虽然不缺少顶级原料，但是眼下还缺少好的雕工。没有优秀雕工的加持，我们的原料再好，也缺少艺术……” 吴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悠然打断道：“老吴啊，我觉得你的思路有点儿固化了。珠宝珠宝，首先你得是宝，才有资格谈什么艺术价值。 翡翠玉石这些玩意，原材料本身的价值，占了整件首饰的八成一样，这点没问题吧？人家普通消费者愿意花大几十万几百万买翡翠首饰，首先肯定是觉得这件首饰漂亮、有眼缘，其次是这件首饰昂贵，材料稀缺。至于艺术价值什么的，那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你说手镯本身它有什么艺术价值？一块石头做成一个薄薄的小手环，中间还有那么个大窟窿，我反正看不出来这玩意的艺术价值体现在哪，可依旧有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 反过来讲，如果是一块低品质的翡翠，你就是给它上再好的雕工，恐怕也很难卖出让人信服的高价。 我不否认一个好的雕工能给翡翠带来很多逼格上的提升，可问题是眼下咱们店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吗？那既然如此，咱就不要玩虚的的，直接在翡翠本事上做文章。 我别的东西没有，高品质的翡翠还是有一些的，什么玻璃种帝王绿、高冰种紫罗兰、极品黄翡、红翡血玉、金丝芙蓉种之类的玩意，只要需要，都可以拿得出手。 这些顶级翡翠，也不需要雕刻什么有艺术风格的摆件，就老老实实的加工成手镯、链坠、戒面之类最简单最传统的东西，往咱们展柜上一摆，你看看是什么效果？” 吴经理被李悠然的一番话整的有些懵逼，这不就成了跟人打架打不过，直接仗着自己胖，一屁股坐死人家吗？这种办法倒不是他想不到，而是苦日子过习惯了，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这个新老板自从盘下这家店以来，似乎一直玩的都是这个套路。 确实，珠宝翡翠什么的，虽然也是奢侈品，但是跟奢侈品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东西你必须原料本身的价值足够高，才有卖出高价的资本。艺术价值和逼格提升，都是依托在原料本身的价值之上的。 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高品质原材料稀缺，那些大品牌有想要提高自己的营收，所以才会给自家的珠宝强上价值，想让那些有钱人为自己的品味买单，说白了就跟智商税没啥区别。 现在李悠然直接说了，我们这边不缺少高品质原材料，极品翡翠可以敞开了卖，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却直接指向了最核心的东西。 吴经理捧哏道：“李先生，那您的意思是？” “这还不简单吗？优秀的玉雕师我们暂时请不到，那些普通的玉雕师，还不是到处都是？我之前去万丰那边，看到很多加工店都没什么生意，想必那里的老板给那些普通的玉雕师也开不出多高的薪水。 去找几个信得过的玉雕师，技术不用多好，能加工镯子、玉牌，分割戒面、链坠的就行，但必须要知根知底，以后出了事好找他们。可以给他们多开一点工资，让他们为咱们店里工作。 再去买一些他们用的趁手的设备，然后我会送来一批高品质翡翠，尽快让他们加工成手镯、戒面之类简单的饰品。 现在这个点去报名，应该也租不到什么位置号的展柜了，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到时候我们在普通展区，翡翠的价值反而高出周围一大截，突出一个万绿丛中一点红，这样反而能把咱们给衬托出来。” 吴经理听着李悠然的指示，眼睛越来越亮，心神激荡的道：“嗯，李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您放心，京城这个地界，普通的玉雕师我认识的还是有不少的，之前跟他们的打过交道。技术上算不上多好，但是能在四九城混口饭吃，也差不到哪去，可以随时安排。 对了，还有一点，如果进行高品质翡翠雕刻的话，那安保措施就必须升级。李先生，咱们店现在连个保安都没有，之前咱们店里的东西价值低，也没有雇佣保安的必要。现在不同了，如果未来主要以经营高档翡翠为主的话，还是要对安保问题进行一些预防的。 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治安水平不错，但是咱们店地处闹市，商品价值极高，难免会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家伙盯上，谁也说不准会在哪天咱们有所松懈的时候，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事态紧急，现在去招聘保安已经来不及了。我建议直接去找专业的安保公司合作，花点钱请他们来为我们负责安保工作，真要是出了事儿，他们也要负责到底。 这样我们省心省事，也可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以便腾出手来做更多的事情。” 李悠然之前没有想到安保问题，但是老吴既然提出了，确实也是该考虑一下。 他对吴经理指示道：“嗯，也对，安保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是对的。老吴啊，这些事情都交给你去办，等你聘请的玉雕师到位，我就送一批极品翡翠过来。 等到珠宝展会开幕的时候，咱们店里的翡翠，绝对能惊掉所有人一地眼球。” “好的，我这就去办，您就放心吧。” 两人正聊着，有顾客上门了，还跟李悠然打招呼道：“李老板，你也在啊，我们的玉镯做好了吗？” 李悠然回头一看，原来是几天前那对在这里定制了玉镯的那对情侣，看了自己的第一单生意，终于可以开张了…… 第306章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杨先生，二位来的好及时啊，我还正琢磨着你们今天什么时候能到呢，没想到正好在咱们约定时间就来了。怎么样，你们这两天在京城玩的还好吗？。”李悠然笑着跟这两个年轻人打招呼道。 “哎，别提了，京城这地方，好玩的东西倒是不少，但是每个景点都是人山人海般拥挤，气候又过于干燥，实在不适合我们浙省人。我们也早就想回去了，没能给小悦买上一件合适的首饰，就这么回去，我们也是心有不甘。 李老板，说实话，我们也是因为你的承诺，才愿意在京城多待这两天的，希望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怎么样？我们盯着的翡翠玉镯做好了吗？”这位杨先生一脸期待道。 李悠然笑道：“放心吧，小店既然敢把个项目拿出来卖，就绝对会让二位满意的。小芩，玉蕊，把我昨天拿来的几只高冰种阳绿飘花翡翠都拿过来，让杨先生和这位女士细心挑选。” “好的，老板。” 不一会儿，两名店员已经把七个装着翡翠手镯的盒子拿了过来后，当着杨先生的面逐一打开呈，现在他们面前。 七只高冰种阳绿飘花翡翠？！！ 李悠然笑着对杨先生和他的女伴道：“二位，这是我按照你们的要求，为你们准备的高冰种阳绿飘花玉镯，请在这七只玉镯中随便挑选一只购买即可。” 这位杨先生和他的女伴，此时正在望着这几只翡翠玉镯发呆，他们被这个场面给惊住了。 原本定制高品质翡翠饰品原本就已经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他们在几天前定制这只玉镯的时候，原本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碰碰运气。 即便是双方签了合同，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自己又没支付定金。如果这家小店真的拿不出来他们定制的玉镯，顶多是抱怨几句也就算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等他们真的来到店里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店老板居然告诉他们定制的玉镯已经做好了，而且还做了不止一只，还是七只，让他们从这中间挑选一只购买。 起初杨先生还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毕竟之前从未听说过有人敢这么玩的 ，可是当他真的拿起这种玉镯逐一进行仔细检查的时候，才最终确定这些玉镯的材质确如李悠然所说，都是属于是高冰种阳绿飘花翡翠。 杨先生也算出身世家，他那个女伴小悦也不是来自普通门户，对于高裆翡翠玉石多少也算有些了解。可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居然能玩出如此豪横的骚操作，这家翠中意玉石店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这家店的李老板确实是非同凡响的人物啊。 李悠然见二人拿起每一只玉镯反复观察，调侃似的问道：“怎么样二位，这些翡翠玉镯都没什么问题吧？” 正在专心致志挑选的杨先生下意识的没反应过来道：“啊，哦，没问题，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让我们陷入到了挑选困难的窘境。李老板，说句实在话，你这些玉镯的品质都实在是太好，我们都不知道该买哪一只才好了。” 正说着，他那位女伴小悦轻轻拉了他的一下，又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杨先生为难的对自己女伴道：“这让我怎么跟人家开口啊，之前人家也说了，这是第一单生意，才给我们那种优惠的……” 女伴也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窃窃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就跟他提一嘴，我看这个老板挺好说话的。大不了我们不要那个优惠，按原价购买……” 李悠然也在一旁听见二人咬耳朵的话，从他们的交流中也猜到了些什么，主动询问道：“二位，怎么样，挑好了吗？这是还有什么需要吗？” 杨先生略显尴尬的道：“李老板，刚才小悦同时看中了七只手镯中的两只，她都想要买下来。你看这样行不行，之前我记得你说过，这种高冰种翡翠玉镯的市场价是50万一只，优惠后给我们40万一只。 除了要定制好的那只手镯外，我们愿意再出50万，让我们从其中再挑选一只，希望李老板能够成全。” 李悠然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样。这七只手镯都出自同一块玉料，我把把它们加工好之后，除了给你们的一只外，其他六只原本就是要放到店里出售的。 你们想要再挑选一只，这当然可以。另外我个人做主，不需要50万了，另外这只手镯和原先定制的算是同一单生意，都给你们打八折，也只要40万。二位慢慢挑选，选好之后告诉我就可以了。” 杨先生和他的女伴听了李悠然的答复后，顿时惊喜莫名，急不可耐的道：“真的？那太好了，谢谢李老板。我们就要这两只手镯了，麻烦你们给我们包装一下，我这就付款。” 李悠然对吴经理使了个眼色，吴经理立刻会意，微笑着走到二人面前道：“这位先生女士，我是这家店的经理，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办付款手续。” 看着吴经理带着二人离开，李悠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家店的第一单生意，终于尘埃落定了。说起来也够苦逼的，盘下这家店都好几天了，才做成了这一单生意，还是给了这么大优惠的。 难怪当初那个徐老板愿意把这家店卖给他，就这种出货效率，要不是他能够作弊，恐怕也很难经营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李悠然刚刚想到徐老板，这边徐老板就给李悠然来了微信消息：李先生，请问店经营的怎么样了？答应给我的翡翠，准备好了吗？ 李悠然简直无力吐槽，这个老徐，这才几天啊，就来催促。当初可是说好的，等我安定下来再跟你联系。就你那5000万的翡翠玉料，根本不是个事，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都不着急，你这老小子急什么？？ 第307章 徐老板的焦虑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尤其还是他李悠然欠着人家的东西，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欠着自己5000万的货物，那自己同样会寝食不安，恨不得一天三问。李悠然看到这条微信留言后，觉得还是把欠徐老板的货提前给他为好，免得双方都不利索。想到这里，李悠然直接给徐老板去了电话…… 此时的徐老板，正陷入到左右挣扎的焦虑之中，他今年确实是流年不利，原本就因为严酷的经济形势，导致公司利润率下降。又因为缺少高端货源，使自己经营困难。后来好不容易从李悠然这里买到一块极品红翡，又被多年的好友梁道丰狠狠的坑了一把，几千万的流动资金都填了进去，险些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破产。 他之所以愿意把京城的店铺盘给仅仅见过两面的李悠然，也是因为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如果不做此壁虎断尾求生之举，那徐老板回到中州恐怕就该准备申请破产了。 可即便是徐老板已经把店铺转让了出去，他心里依旧忐忑，毕竟他对李悠然并不熟悉，而且双方签订的转让合同，水份也很大。说是用高端货源抵偿店铺的转让金，但是在翡翠中，什么是高端，却很难给出明确定义。 有人说冰种、玻璃种是高端，也有人认为干青种、蛋清种就算是高端了，徐老板也摸不准李悠然的脉，万一李悠然拿一些常见的中端翡翠硬说是高端，那他也是毫无办法。更重要的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说是5000万的高端翡翠，可是这些高端翡翠到底该怎么界定，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这5000万的操作空间很大。 比如在李悠然这里，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要价2000万，就已经是高的不得了的天价了。可是到了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会上，一对同样品质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起拍价恐怕都不止2000万，成交价破亿都不无可能。 徐老板担心，李悠然会玩一下猫腻，用高消费水平地区的价格来给自己结算这些翡翠的价格，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毕竟这年头欠钱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当人家欠了自己东西，自己又没有什么制衡手段的时候，心中难免整天胡思乱想，忐忑不安。 就当徐老板患得患失之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徐老板拿起一看，居然是李悠然的来电，急忙接通后小心翼翼的道：“李先生，是您吗？” “是我，老徐。怎么样，这几天在京城玩的还好吗？”李悠然笑着调侃道。 徐老板苦笑道：“李先生，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这边正等着您的回信呢，我那些翡翠玉料的事儿……” “好吧，我就是为这事跟你联系的，今天我的供货商送来了一批不错的翡翠原石和玉料，这样吧，等下我从这里面挑一挑，如果挑到好的，就给你送过去。 对了，老徐，你想要什么样的翡翠啊？帝王绿？冰种飘花？还是紫眼睛？” 徐老板听了李悠然的话，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嘴上都有些结巴道：“李，李先生，你是说，原石已经到货了？我还可以挑、挑选？” “对，快点决定。但是丑话说到前面，我也不敢保证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毕竟翡翠这东西，能切出什么来全看天意，你最好多选几种，如果能切出来最好，切不出来我也没啥好办法，你只能等下一批。”李悠然为了避免徐老板起疑心，提前给自己叠了个甲。 此时的徐老板哪还敢有怀疑李悠然的心思，他一心只想赶快弄一些高品质翡翠回去救命，急忙道：“不不不，我相信李先生的运气是极好的，只要是您看上的翡翠，一定切涨，一定能切出极品！！” 李悠然没好气道：“少扯淡，想要什么赶快说，我能切出来，就给你送过去。” 徐老板纠结了半天道：“李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要一块给上次那样的极品红翡，最起码也要冰种的，如果是高冰种或者是玻璃种，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徐啊，你这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上次吃了极品红翡的亏，如今还想要找补回来？” “哎，那倒不是。我之前打听个，梁道丰那个王八蛋，之所以要从我这里分走那半块极品红翡，是因为联系到了一个非常有钱的客户，对方为了给女儿准备结婚礼物，开出了很高的价钱，求购血玉手镯。 只可惜后来梁道丰的那半块红翡被他自己糟蹋了，我的那半块红块红翡则为了偿债，抵给了南方的一位债主。 在这之后我才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位客户的消息，我想着如果能够满足这位客户的需求，代替梁道丰跟对方完成交易，就能够获得一笔救命的资金，这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 所以李先生，请您一定要尽力成全。” “额，那行吧，你等着，我这边先把这批翡翠原石给归置一下，然后再从里面挑一挑，如果真的切出跟上次品质差不多的红翡，那就给你送过去。对了老徐，你现在住哪？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你？” “我现在丰台这边的一个朋友家里，您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个消息都可以，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您的。” “别，你还是给我发个定位，到时候自己去吧，毕竟这是没准的事情。”防人之心不可无，李悠然干脆的道。 “好吧，等下我就把定位发到您的微信上，您来之前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结束了与李悠然的通话后，徐老板悬着的心也算有一半放进了肚子里，毕竟对方已经给出了承诺，说明没有赖账的意思，这在现如今的生意人中，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李悠然这边，听徐老板说起梁道丰的那个什么大客户之后，也有过一瞬间撬墙角的心思，但是随即放弃了。他以后的生意重心还是以京城为主，为了这么个客户，得罪未来可能是盟友徐老板，实在是不值得。 毕竟对他来说，赚钱并不是唯一的目的…… 第308章 这居然是给我的? 结束了与徐老板的通话后，自己店里的第一单定制生意也已经接近尾声，在签署了相关文件，完成资金转账后，这两只冰种手镯算是正式归杨先生所有。 吴经理正在向杨先生和他的女伴交代着翡翠保养的一些相关细节：“这种高档翡翠，尽可能的避免任何形式的碰撞与摩擦，翡翠硬度很高，又十分易碎，任何碰撞都可能对其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俗话说，人养玉、玉亦养人，翡翠买回去，最好能够经常佩戴，翡翠长时间与肌肤接触，可以增加皮肤的弹性和美感，也可以使翡翠增加光泽度…… 翡翠带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沾染一些污迹，但是切记，如果沾染污迹，最好用温和的肥皂水浸泡30分钟以上，然后用软刷轻轻擦拭，不要使用任何酸性或者碱性清洁剂，以免对翡翠造成伤害…… 每1-2年最好将翡翠珠宝带到专业工作室进行深层清洁和抛光，以保持其光泽如新。专业的维护可以延长翡翠的使用寿命，使其持久美丽……” 杨先生和他的女伴认真的听着吴经理的讲述，伴随着“嗯、嗯”的声音，时不时还不自觉的点头。 李悠然也在一旁静听吴经理交代的相关注意事项，他进入这行的时间不长，对于这些很专业的问题，几乎没有什么了解，现在听吴经理这样的专业人士的交代，同样受益匪浅。 交代完成了，吴经理交给杨先生一本小册子道：“刚才我所讲的，只是一些粗略的内容，这种高档翡翠的保养，里面有很多学问。这些一本高档翡翠保养的注意事项，还有遇到问题时的该怎么做的说明书。 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杨先生可以看一下上面的内容。如果还解决不了，也可以拨打本店的热线电话，我们会随时为您解决的。” 杨先生和他身边的女伴起身，表示感谢道：“好的，谢谢吴经理，谢谢李老板，这次在贵店的购物，是我此次来京城最满意的一次。你们放心，等我回浙省后，一定会为你们多多宣传的。” 李悠然笑道：“那就提前感谢杨先生的推荐了。” 杨先生带着离开玉石店后，李悠然随手从桌面上拿起一本注意事项，翻开看了一下道：“老吴啊，这本册子是哪来的，我咋一直注意到呢？” “哎，李先生。别说你没注意到，恐怕之前的店老板徐先生都不知道有这本册子。这是这家店上上任东家经营的时候，我让人印制的高档翡翠保养注意事项。 只可惜咱们店一直经营的都是中低档货，那些翡翠基本都是消耗品，没啥值得保养的。买的人不在意，卖的人自然也无所谓，所以最近几年，这些保养手册，一本也没送出去，只能堆放在库房里垫桌脚用。 幸好李先生买下小店之后，又开始以经营中高档翡翠为主，这本小册子才有了用武之地。” 李悠然大致翻了一下，这本小册子上的写的注意事项，确实很专业，也很实用，只不过可能放的时间有点久了，纸张有点发黄。 “既然是几年前的东西了，再拿出去送人恐怕不好，这样吧，让小芩她们找家印刷店，再印制一批新的，最好配点画面之类的，内容更加详实生动。该花的钱不能省，这点钱咱们店还是花的起的。” “好的，李先生，我这就安排。” “还有，你招募的几名新店员，如果培训好的话，让他们尽快上班，未来咱们店的生意，可不像现在这么清闲，到时候光靠你们三个，恐怕支撑不下来。” “这个恐怕还需要几天时间培训，您不也说了吗，有些东西是不能省的。” “呵哈，老吴，你居然拿我的话堵我。好，听你的。那几箱翡翠原石清点完之后，就先存放在店内，回头我会找人来拉走。 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玉石店的事情处理完成后，李悠然又回到新景花园小区的住宅楼内，李悠然打开其中一间充当库房的卧室，取出被他精心存放的翡翠玉料的盒子，在盒子中寻找徐老板想要的高冰种极品红翡。 只不过李悠然手里这几红翡个头比较大，而他又不知道京城红翡玉料的市场价，所以也就不知道到底该给徐老板多少。 略微思考了一下，上次那块拳头大小的红翡，徐老板出价2000万，那这次能给他找一块差不多两个半拳头大小的，应该就差不多了。 只不过翡翠的个头和种水，都是随机的，根本不可能按照意愿切出来，即便是李悠然掌握的时间能力，可以批量制造高档翡翠，也不可能完全做到这些。 李悠然在箱子里扒拉了半天，只找到一块差不多符合要求红翡，同样达到高冰种级别。这块红翡的纯净度极高，里面几乎没有棉絮和裂纹，色泽上甚至比之前在中州切出的那块稍微好上一点。唯一可惜的是，个头小了一些，只有差不多两个拳头大小。 李悠然也不知道这块红翡能不能让徐老板满意，对着这块红翡拍了张照片，发到徐老板的微信上，询问他觉得如何，如果满意的话，就给他送去，不行他就另想办法。 徐老板此时正在陪一个朋友聊天，突然听到微信的提示音，当他看到李悠然发给他的照片的时候，整个人简直惊呆了。 这位李先生真是一个神人，上午才答应要帮他弄一块红翡，下午居然就切出来了，然后又通过照片看了这块红翡的色泽和等级，整个人简直要原地飞升，当着朋友的面居然就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呆呆的望着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居然是要给我的？他居然要把这种级别翡翠当成货款抵押给我？我不是在做梦吧啊？ 对面的朋友看到徐老板的痴呆的模样，惊异的问道：“老徐，你这是什么表情？出什么事了？” 见徐老板依旧没有反应，这位朋友侧过来身子，看向徐老板的手机上的图片，顿时也陷入了和徐老板一样的呆滞之中…… 第309章 玉石协会理事长 “老徐，这、这是什么意思？？” 徐老板也从大脑短路中清醒过来：“看样子，这应该就是那位李先生给我的翡翠？” 徐老板的朋友不可思议道：“什么？就是盘下你的那个玉石店的那位？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徐老板把翠中意玉石店过户给李悠然后，就一直寄住在这位朋友家。期间他的这位朋友觉得还多次给他上眼药，要他小心为上。 毕竟这年头骗子太多，徐老板的神经居然如此大条，把店盘出去，还没有拿到钱，等着对方切出什么极品翡翠来抵债，这种情况几乎有九成要被坑。谁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能切出所谓的极品翡翠？就算切出来了，人家硬是不承认，你又能拿人家怎么着？ 原本徐老板对李悠然还是非常信任的，但是朋友的耳旁风听了，徐老板的心里最近几天也一直是毛毛的，谨慎起见，徐老板才在今天早上给李悠然发去了那条催货信息。随后李悠然告诉他翡翠原石刚刚到货，等切出来他想要的红翡之后，就告诉他。 这下这位朋友更加确定徐老板是上当受骗了，还一个劲的鼓动他去之前的店里找对方，就算拿不到心仪的翡翠，也可以想办法先把盘店的钱要回来。 可是没想到，徐老板还没有下定决心，李悠然的信息就又来了，说是极品红翡已经切出来了，还把图片给他发了过来。 徐老板的朋友虽然猜到了对方发过来这种照片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嘴上又问了一句道：“那他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想要问我这块翡翠行不行，如果行的话，就用它来抵偿盘店的钱。”徐老板略带疑惑的道 。 “行，那可太行了，这还用问吗？我在这个破理事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久了，如此品质的红翡原石，我也只是在照片里见过。 你犹豫什么，赶快答应人家，让他尽快把翡翠送过来，别再待一会儿，人家又反悔，你可就亏大了。” 徐老板反应过来，表示同意交换，还给李悠然发了位置信息。 李悠然看到徐老板发过来的定位后，叫了辆网约车，匆匆赶往定位所在的青塔里小区。 抵达青塔里小区，发现徐老板居然在小区门口亲自迎接，同时身边还站着一位大约50岁略微有些地中海发型的男人，李悠然急忙下车跟徐老板打招呼。 徐老板比他还激动，握住李悠然的手道：“李先生，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李悠然觉得这场面有些摸不着头脑，笑着道：“徐老板，不至于如此吧？答应你的事情，我说到做到，没必要如此激动吧。” “哎，话虽然这么说，这几天对于您可能没什么，对于我可谓是度日如年。主要是中州那边催得紧，我在京城睡觉都不安稳，要是再耽搁上十天半个月，那单生意跑了，我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真没想到您居然今天就把翡翠准备好了，早知道如此我还担心个什么劲啊。” 李悠然也知道徐老板的心里，虽然觉得这老头之前有点市侩，可眼下这个世界，都是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之辈，不市侩的人又有几个？之前的江老爷子，李悠然对他可算是掏心掏肺了吧，最后怎么样，一但在利益上的发生冲突，双方的良好关系立刻土崩瓦解。 这个徐老板，刚刚和他几次见面就能如此信任自己，在没收一分钱的情况下，敢把几千万的店铺转让给他，让李悠然觉得自己必须对得起这份信任。 旁边那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插话道：“老徐，李先生，有什么话别再大街上谈，咱们回家说。” 李悠然看了这人一眼，询问道：“徐老板？恕我眼拙，这位先生是？” “哦，我忘了跟您介绍。李先生，这位是华国着名的北派玉雕大师之一，庞俊峰，也是我在京城的老朋友。老庞还是华国非遗传人，京城玉石协会副理事长。” 李悠然听说这位居然是玉雕大师、非遗传人，还是玉石协会的副理事长，算是自己这个行业的半个父母官。不卑不亢的跟对方打招呼道：“庞先生，幸会幸会。” 庞俊峰笑道：“这个老徐，就会替我吹嘘。李先生，不用听老徐瞎扯淡，这些名头听着响亮，其实都是唬人的。我就是一个手艺人，为后辈人守门，替老祖宗传道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了，既然都到家门口了，咱们进屋细谈。李先生，老徐，请跟我来。” 说着，庞俊峰把李悠然和徐老板就往家里引。 青塔里小区是个老小区，居民楼大多都有几十年的楼龄了，这位庞理事长家住在顶层，原本看起来并不起眼，没想到居然是他居然把自己家和天台打通了，并且在天台建了一个小花园，还在花园里种了葡萄树。 李悠然顶层的到葡萄树下坐下后，感受着周围的氛围，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能成为玉雕大师了，单身这种氛围，在京城就没多少人能够享受到。（我在京城见过有人这么干，只不过，在居民楼顶层开口种葡萄树真的不违规吗？） 庞俊峰请李悠然和徐老板坐下后，吩咐自己的女儿家里来贵客了，让她去泡了一壶普洱端了上来。庞俊峰的女儿听说贵客登门，不敢怠慢，但是她认识在自己家住了好久的徐叔叔，显然父亲口中的贵客不会是他。 然后又看了一眼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李悠然，有些不明所以，难道父亲口中的贵客，就是这位？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即便是不明就里，好在这位庞小姐还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去给李悠然和徐老板泡茶。 “李先生，那块红翡带来了吗？能否让我二人一观呢？” 李悠然也没有矫情，直接把装着那块极品红翡的盒子递给徐老板道：“徐老板，这就是那块红翡，刚刚切出来的，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当面告诉我。” 徐老板接过盒子，也顾不上矫情，直接打开盒子，惊叹道：“好，好翡翠，极品，果然是极品！！” 第310章 李悠然需要的人 徐老板捧着李悠然送来的极品红翡，一边欣赏一边赞叹。而坐在他旁边的庞俊峰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这几天犯愁的情绪，虽然嘴上一直说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李悠然，可说白了，与其说是信别人，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刚刚经历多年合作伙伴（梁道丰）背叛的徐老板，如果不是万般无奈，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到一个之前毫无关系的年轻人身上？没想到如今苦尽甘来，这个年轻人居然真的拿出了这种品质的红翡，作为老朋友，庞俊峰在一旁是既欣慰又羡慕。 徐老板仔细观察了这块红翡，发现这块翡翠在种水上已经达到高冰种级别，纯净度极高，色泽鲜红透亮。而且几乎两个拳头大小的翡翠，里面几乎没有裂纹和棉絮，绝对是红色翡翠中的极品存在。品质上甚至比之前他花2000万从李悠然这里买走的那块还要好，完全可以达到中州那位客户的要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老板看了半天才放下，有点不自信的道：“李先生，这块翡翠真的是给我的？” 听了徐老板这话，旁边的庞俊峰恨不得捂住老友的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论如何，人家已经把东西送来了，那说明在这个年轻人眼中，这块翡翠就值5000万，给你你就拿着，还问那么多干嘛？真要是让对方知道了这块翡翠的真实价值，你还打算再给他添点钱还是怎么着？ 好在李悠然没有察觉其中的异常，非常干脆的道：“对啊，你不是要红翡吗？我的原石上午刚刚才到货，顺手切了不少，就切出这么一块红翡，就给你带来了。 我在中州切出的那块红翡，不也是你买的吗？你当时给了我2000万。我觉得这块比之前那块差不多大一倍左右，但是品质和种水上比之前那块好一些。我寻思着应该差不多，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这话把徐老板和庞俊峰给整无语了，就连来给三人送茶的庞俊峰的女儿听了李悠然的话，也是不禁莞尔。 这人到底是不是圈内人啊，翡翠这东西，又不是黄金白银之类的贵金属，啥时候根据大小论价值了？翡翠是质差一等，价差十倍。不同品质的翡翠，哪怕只差一点点，价格的差距也是大到超乎想象。而且个头大的翡翠，比起那些个头小的来，优势要大的多得多。 翡翠雕刻成的东西，价值最高的是镯子和摆件，其次是玉佩和玉牌，最差的就是链子和戒面之类的小玩意。同样重量的高品质翡翠，戒面和链坠等小物件，能卖手镯价值的一半都算是烧高香了。 大块头的翡翠，比小个头的翡翠能够切出更多的手镯，比如之前中州那块拳头大小的红翡，还被切成两半，能做三四副镯子就算烧高香了。 可是今天这块红翡，虽然个头比之前那块大了一倍，但是整体上更加完整，如果交给优秀的雕工师傅，加工成十副镯子都不成问题，这可就远不止两倍的差距啊。 庞俊峰自然也看上这块红翡，对徐老板道：“老徐啊，你说咱俩交往几十年了，哥哥对你算是不错了吧？” 徐老板一听这话，立刻警惕起来道：“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么大块的红翡，你一时半会儿又用不了，不如……” 徐老板直接把这块红翡放回到盒子里，然后盖上盒盖，斩钉截铁的对庞俊峰道：“老庞，想都别想！！我还指望这块翡翠救命呢，之前匀出去半块，我就被坑的差点倾家荡产。这次你在切走半块，非得要了我的老命不可！！” 庞俊峰哀叹道：“老徐啊，你也知道，我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干不了几年就该封刀了，虽然挂着一个非遗传人，北派雕工的招牌，但是值得我出手的好翡翠越来越少。我都已经一年多没动刻刀了，再这样下去，技艺恐怕也要生疏了。 咱们跟玉石翡翠打了大半辈子交到，不就是为了能给后人留下一些值得怀念的东西吗？我感觉今天这块极品红翡，如果错过了，会让我遗憾一生的。 所以老徐，算我求你了，把这块红翡匀一半给我怎么样？” 庞俊峰说的有些伤感，可是徐老板却丝毫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道：“行了，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老庞是啥人我还能不知道？少他喵的跟我在这煽情，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你想要名留后世是吗？那容易，这块翡翠就交给你来雕刻，但是雕刻出来的所有东西，全都归我带走，我下半辈子就指着它养老了。 至于雕工费用，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按照玉雕大师的标准足额支付给你，但是这些物件，你就别想了……” 庞俊峰的计划被徐老板看穿后，立刻撕去了伪装，换了一副嘴脸跟徐老板对喷道：“靠，老徐，你这老小子，果然一毛不拔。我稀罕你那点雕工费吗？我想要的是一件镇店之宝！！” 李悠然坐在徐老板和庞俊峰对面，看着这二位突然开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反倒是庞俊峰的女儿庞小姐，笑嘻嘻的看着父亲和这位徐叔叔斗嘴，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还冲着李悠然挤眼，让他也稍安勿躁。 李悠然通过二人的对话，得知这位庞先生不但是玉石协会的副理事长，还是非遗传人，北派雕工大师，这不正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人吗？ 如果能够将这位庞先生罗致麾下，那他手上的那些极品翡翠，还缺少能够诠释它们的人吗？ 想到这里，李悠然果断阻止二人的争吵道：“徐老板，庞先生，你们二位请先稍安勿躁。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二位指教一二。” 听到李悠然说话，两人这才想到还有外人在场，也便不再争执，静静地听李悠然的询问。 李悠然问庞俊峰道：“庞先生，刚才徐老板介绍你的时候，一直说是北派雕工大师，请问这里面的南派和北派，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第311章 哪有派别，都是圈子 “李先生，所谓的南派和北派，原本指的是玉雕的传承流派。华国玉雕的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夏商周之前的史前文明，目前华国的出土文物中，甚至在七八千年前，华夏的先民就已经开始佩戴和使用玉器了。 到了近现代，根据雕工所在的地域和各种的风格，被划分为四大流派。即南派、北派、扬派、海派。 南派雕工主要集中在粤港澳和珠江三角洲一带，风格细腻巧妙、构思新颖，多使用镂雕、链雕、多层套雕等技法，追求玉质纯粹，往往不惜废料以求更好的艺术效果?， 北派雕工主要集中京津冀一带，风格上受到宫廷管办的影响，具有大气庄重、雍容华贵的特色。尤其擅长人物雕塑，注重人体结构和动感造型?。 而以魔都为中心的海派和以扬州为中心的扬派，也都各具风格和特色。在市场中也经常受到不同的人追捧。” 听着庞俊峰的解释，李悠然频频点头。 旁边的徐老板突然插嘴道：“李先生，别听老庞在哪瞎扯淡，这些都是表面功夫，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玄乎。现代华国是开放社会，风格、技法这些东西，都只属于个人的特点，而并非各派玉雕师传承的特色。 老庞的师门是北派的代表之一，所以不能说一些逾越的话，只能捡着好听的说。实际上，现在的玉雕师，玉雕技术大部分都是在技术学校里面学的，教材用的基本也都是一套，老师们也都是来自天南海北，什么都教。 玉雕这行业，是个手艺活，讲究一个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老师教的东西都一样，但是学生的资质，习惯各有不同，所以掌握的技法和能力各不相同，具体的风格也就有所区别。 南派玉雕师擅长镂碉，套刻，难道北派的玉雕师就没有擅长镂碉、套刻的？北派的风格大气庄重，具有宫廷特色，南派的玉雕师要做出这样风格玉器，难道很难吗？ 别的不说，就说老庞自己，他拜的北派代表人物四怪一魔中一魔刘鹤年大师为师 ，是刘大师的关门弟子，按理说他算是北派雕工最嫡系的传人了吧？ 刘大师擅长立体圆雕花卉，被世人尊为玉上雕花的一代宗师。可是老庞的这些年的作品是人物群像和薄胎工艺为主，根据玉石本身进行自己的设计和加工。 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北派雕工的代表人物呢？” 被老友的拆台，庞俊峰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最后干脆扭过头不理这个混蛋。 但是李悠然却听懂了徐老板话里的意思，所谓的南北雕工，基本就是一个形式而已，南方人擅长北派的技法，北派的玉雕师掌握南派的风格，这种南辕北辙式的传承，才是现代社会的主流形式。 现代社会，南北交往频繁，哪还会因为地域和派别去分技术风格？所谓的派别、师门，其实已经变成了圈子的代名词。拜入师门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学习什么技术，而是为了融入圈子。只有你拜了师，你才有了登门入户的资格，才会被圈子里的人所接受，在受到欺负的时候，才会有人替你出头。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说相声的老郭。他是津门人，到京城发展，努力了十年，四处碰壁，根本不被京城的圈子所接纳。 直到他了侯三爷为师，成为了侯氏一门的传人，这种情况才有所改观，才算在京城相声圈站稳脚跟。即便是老郭的相声没有一段是跟侯三爷学的，但自从他磕头敬茶的那一刻，他就算是侯派相声的代表人物了。所以后来老郭去哪都打着后三爷的招牌，这是一块金字招牌，也是他的护身保命符。 所谓的雕工派别也是如此，技术的启蒙最初都是在学校完成，后来也是在日常工作在各自修行摸索得来的，庞俊峰这个北派雕工大师，说白了就是京城玉雕界的代表人物，跟什么技术风格关系不大。 搞清楚这些后，李悠然又问道：“庞先生，刚才听二位的对话，你也是开玉石店的是吗？” 庞俊峰微笑道：“是的，我在京津一带也有几家小店，勉强糊口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啧啧，老庞，还在这儿谦虚呢？谦虚过度可就变成骄傲了，王府井步行街的那家占地200多平的小店，恐怕放眼整个华国，也不多见吧？？” 听到又被徐老板拆台，庞俊峰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怒气冲冲的道：“姓徐的，你还有完没完，不就是一块红翡吗？我要你一半怎么了？你至于这么耿耿于怀的？ 我跟李先生好好说话，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悠然见二人又吵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向坐在一旁的庞小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爸和你叔叔都快打起来了，你也不劝劝？ 没想到这位庞小姐冲着李悠然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两位长辈的争执，依旧是无动于衷，一副吃瓜看热闹的模样，李悠然对此已经完全无语了。 他大概也能理解，在庞俊峰女儿的眼中，两人的这种争执应该是时有发生，而且丝毫不影响彼此之间的交情，否则也没道理徐老板这些天一直住在庞家。 庞俊峰的女儿不劝，李悠然却不能不劝，就这么闹腾下去，他的很多话就没法说了。 “二位，二位，你们别吵了。先听我说行不行？我有事希望能跟庞先生商量，你们这个样子，我还怎么说事儿？” 庞俊峰和徐老板见李悠然又有话说，只能停止争吵，静静地等着，看他要说什么。 李悠然微微一笑道：“庞先生，徐老板，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掌握了一些赌石的技巧，能够大大提升切石赌涨的概率。这块红翡虽然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可是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最近几个月，我已经经手好几块品质不在它之下的翡翠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敢盘下徐老板的玉石店的底气。” 第312章 能谈就谈，不能谈就拉到 “两位都是珠宝玉石行业的前辈，想必也清楚，现在的高端珠宝市场，基本都是原料为王。极品翡翠永远不愁买家，即便是最顶级的珠宝公司，也都是常年处于缺货的状态。 可是我的情况恰好相反，我拥有非常稳定的供货货源，可以让我直接从原产地优先挑选最好的翡翠原石，从而切出最极品的翡翠。再加上我的赌石技巧，使得在一般人看来翡翠非常难得的极品翡翠，对我来说几乎唾手可得。 但是，再好的翡翠，也需要好的雕工来篆刻诠释它，否则就是一块没有生命力的石头。我进入这个行业的时间不长，人脉有限，对于玉石行业的现状了解的不深，尤其是不了解玉石加工的现状。今天有幸结识庞先生，我觉得是个机会。 庞先生，徐老板，我希望能够与二位合作。由我出原材料，庞先生负责雕工，徐老板负责中州方面的销售。 将来我这边再切到什么极品翡翠，希望庞先生以及你门下的弟子出手进行雕刻，等到雕刻完成之后，我拿走一部分在自己的门店销售，剩下的我们可以商量一个合理的比例，走分成也好，走代售也罢，总之不会让二位吃亏，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发财。 不知道庞先生，徐老板对这个提议意下如何？” 李悠然话让庞俊峰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干嘛的？居然声称自己不但拥有赌石技巧，还拥有非常稳定的货源，各种极品翡翠唾手可得。这样的人物居然要来跟自己合作？庞俊峰对李悠然并不了解，所以对于这个年轻人提议，颇为有些犹豫。 庞俊峰这边犹豫，徐老板可没有任何犹豫。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期望能够爬上李悠然这艘大船吗？当初在中州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如今对方居然主动抛过来橄榄枝。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居然就这么砸到自己头上？犹豫一秒，都是对上帝他老人家的不尊重。 所以李悠然话音刚落，徐老板立刻表态道：“感谢李先生愿意给老徐我这个机会，李先生请放心，以后徐敬业唯您马首是瞻。在下在中州的所有产业，就是您的分支，您说怎么干，咱们就这么干。” 恭维完李悠然，徐老板又对身边的老朋友庞俊峰道：“老庞，刚才是在开玩笑，现在李先生跟你谈正事了，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一块红翡你恨不得都要跟我打起来，获得了李先生的青睐，以后各种高端翡翠根本不会稀缺，李先生手指头透出点鸡零狗碎来，都够你个老小子吃三辈子都吃不完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实话告诉你，之前我在中州买的那几块翡翠，包括那块极品红翡，都是出自李先生之手。前段时间在平洲公盘上，李先生还切出过玻璃种帝王绿，卖给中州的江少宗老爷子。 还出手阻止江老爷子竞拍一块所有人都看好的极品紫眼睛，结果那块极品紫眼睛被买家切开后，中间居然是空的。江少宗老爷子，帮江家避免了巨额损失。 能跟李先生合作，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好事，你居然还有所犹豫？？” 李悠然听徐老板吹得有些过头了，江老爷子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其实不是他切出来的，但是他却没办法解释。毕竟他从孙皓宇那里买到的摔碎的，但是卖给江老爷子的却是完整的，于是在其他人眼中，那块玻璃种帝王绿也就很自然成为他的手笔。 这些在庞俊峰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庞俊峰跟之前的徐老板一样，也把李悠然当成一个有点运道，切出过几块极品翡翠的小年轻。可是听了老友的解释，庞俊峰才正式开始思考李悠然的提议来。 李悠然说的很对，玉石翡翠行业，向来是原料为王。自古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掌握上游原材料的人，其在行业内的地位，远高于掌握技术的雕刻师。 尽管如此，庞俊峰依旧有些犹豫，他依旧不愿把自己就这样轻易的交出去。 徐老板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跟李悠然合作，恐怕未来前景堪忧，所以李悠然稍微露出橄榄枝，徐老板立刻就表态上船了。 可是庞俊峰不同，他在京城可谓是树大根深，不但是玉雕大师的传人，还有玉石协会副理事长张官方的身份，在王府井这种黄金地段，拥有规模不小的玉石店…… 简而言之，这位庞理事长家大业大，是个穿鞋的人，所以跟李悠然合作，他要考虑的东西更多。 “李先生，不得不说，你的提议确实很动人。但是我这里有几个小问题，希望您能够解释一下。” “庞先生请讲。” “我对李先生的能力并不怀疑，毕竟有老徐说的已经够多了，而且还有这块红翡为证。但是您说的货源问题，我有些疑惑，不知道您如何保证翡翠货源的正常呢？” 庞俊峰的话，李悠然一下子没听明白，货源正常？什么意思？他已经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渠道了，还需要什么正常？ 不过很快，李悠然就意识到庞俊峰的意思了。华国进口的翡翠，基本上都产自缅甸，偏偏缅甸最近出了一系列的事情（2023年），又是电信诈骗，又是四大家族覆灭，谁能保证这些货源是干净的呢？ 这些极品翡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流出来了，万一要是查出来是哪家的洗钱工具，那他们岂不是要跟着吃瓜捞？ 李悠然也是有苦说不出，孙皓宇在缅甸有翡翠矿不假，但是他家的矿本质是个新坑，他们家的矿石不值钱，也不会有人用这种矿石当做洗钱工具。 可是这些不值钱的矿石，到了李悠然手里，立刻就变得价值连城，这种转换他根本没办法解释。 李悠然想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的供货商是国内的公司，并非来自缅甸，他们的进口手续也都是合法的。但具体是哪家，这是商业机密，请恕我不能透露。 如果庞先生愿意合作，我们就好好谈，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第313章 谁不同意谁孙子 “徐老板，你要的红翡我已经带到了，我们把之前的合同重新交换一下，然后你再签一张接收的单据，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李悠然的话虽然说的是红翡的事情，但是徐老板却非常着急，他知道等自己签了收据，交换了合同之后，李悠然立刻就会走人。虽然不能排除对方欲擒故纵的可能，但是他不敢赌，毕竟这种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一旦错过，会后悔终身的。 但是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庞俊峰，徐老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种所谓的技术传人，真是老顽固死脑筋，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个老小子还是不肯点头，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财神爷从自己面前溜走吗？ 其实庞俊峰也非常纠结，他并非不想跟李悠然合作，如果他只是一个玉雕大师，在李悠然提出计划的时候，庞俊峰当时就点头同意了。 可问题是，他还有官方身份，他是玉石协会副理事长，这道身份既是护身符，也是紧箍咒。跟李悠然这种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合作，一旦出事，徐老板顶多交一笔罚款，可他庞俊峰弄不好就要进去蹲几年，到时候事业家庭全毁了。 不过老徐说的也对，现在高端翡翠市场货源紧张，能够提供稳定供货的商家，不管到哪都会被当成活祖宗一样供起来。如果自己不愿意，人家肯定会找其他人合作，那到时候就真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庞俊峰的女儿在一旁听着三人的对话，她对李悠然声称能够拥有稳定的高端货源也很惊奇，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她可没有庞俊峰那种身份上的顾忌，对自己的老爹道：“爸，李先生的方案已经非常有诚意了，您还在犹豫什么呢？现在店里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虽然拥有京城地段最好的店铺，可是高端货源的紧缺，让我们非常被动。 您确实是技术大师，不过在做生意这一块上，听听他人的意见还是没错的。” 徐老板见老庞的闺女也来劝自己的老子了，把心一横，扭头对李悠然道：“李先生，老庞这家伙，就是死脑筋，三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老庞不愿意就算了，我在玉石界混迹多年，除了老庞之外，也认识其他一些玉雕大师，也没必要非得在他老庞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当年京城玉雕界四杰一怪，都各有传人，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为您介绍京城的其他玉雕师，保证每一个的技术都不必他老庞差。 不知您意下如何？” 徐老板玩的这么一手釜底抽薪，让在座的几人都震惊不已，李悠然还没有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庞俊峰仿佛受了大刺激一般，从沙发上弹起来道：“好你个徐敬业，我算是白跟你结交了三十年，你就这么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李先生的意思是跟我谈合作，你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干嘛? 说什么不要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没有我发话，我看京城哪个玉雕师敢上你老徐的船。” 徐老板冷笑道：“好大的官威啊，庞副理事长，没有你发话，就没人敢上我老徐的船？玉石协会难道是黑涩会吗？你老庞难道成了带头大哥？？就你那么蛤蟆般的口口，还以为你老庞加入了黑恶势力团伙呢！！ 甭在这吓唬人，你可别忘了，就你那芝麻大小的位置，根本不是官方承认的职位，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如果你真敢命令京城的玉雕师不再跟我合作，那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到时候去牢里看你就可以了。 李先生，别停老庞在这瞎扯淡，死了张屠户，咱们难道还能吃带毛猪不成？他不愿意合作就算了，我愿意跟您合作，而且还可以为您引荐更好的玉雕师，到时候让老庞这家伙为自己的抱残守缺后悔去吧。” 徐老板和庞俊峰当着李悠然的面打嘴炮，一个须发微张，一个双目圆瞪，看上去马上就要闹翻开干的模样。 可实际上，两人依旧是在耍宝，从庞小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自己的父亲和她好友吵成这样，庞小姐依旧可以慢条斯理的给二人倒茶，可见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庞俊峰这边也许真的是受了徐老板的刺激，根本不搭理这个损友，反过来对李悠然道：“李先生，您别误会，我刚才的话都是冲着姓徐的老蛮子，跟您没关系。 您说的合作方案，我同意了，但是我建议，你我合作就可以了，你我在京城都有店铺，销售这块根本不用发愁，根本没必要再找一个屁本事没有，就会添乱的家伙分享利益。 所以我建议，咱们的合作方案，把老徐这个家伙抛开，也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徐老板见庞俊峰刚才还固执己见，眼下却忽然跳反，居然还要把自己抛开，单独跟李悠然谈合作，气急败坏道：“姓庞的，你不地道。 人家李先生提出的三方合作方案，你自己迟迟不同意就算了，还要把我挤出去，你真是缺德到姥姥家了。” 李悠然见争论又起，急忙劝住道：“二位，二位，你们不要再吵了，我觉得我最初的建议最好，我来出翡翠玉料，庞先生负责雕工，至于销售这块，京城的由我与庞先生的店铺共同负责，中州的市场交给徐老板。 如果两位同意这样的方案，我们今天就算达成一个初步的意向，至于具体的细节方面，可以交给专业人士来谈，我是个新人，对此不算太了解。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如果同意我的意见，我就继续往下说。如果不同意，我也不勉强。” “我同意！！谁不同意谁孙子。”徐老板非常干脆的表态后，一脸冷笑的望向庞俊峰。 庞俊峰又被挤兑到墙角，咬牙切齿道：“你……你……，姓徐的，你真是个老混蛋。 好吧，我也同意。李先生，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干？？” 第314章 你们至于这样吗? 在李悠然、徐老板、和自己女儿的多重压力之下，庞俊峰终于半推半就的答应了李悠然提出的合作方案。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李悠然把他那套定制翡翠的方案跟徐老板和庞俊峰讲了一遍，跟吴经理初次听到这个方案时的模样一样，徐老板和庞俊峰同样被李悠然的野心震惊得目瞪口呆。毕竟自打翡翠成为华国人的心头宠以来，就没人这么玩过。 之前所有的珠宝店都是有什么就卖什么，如今李悠然却搞成了买家买什么，我就有什么。这一来一往的差别，足够颠覆整个行业。 徐老板和庞俊峰久久沉默不语，这种模式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了，就算徐老板对李悠然信心十足，但是他也是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有这样的实力、 李悠然也知道，光靠嘴皮子，根本无法说动这种圈内的老油条相信自己，他需要展示实力。 “庞先生，我有件小事需要麻烦你。” “哦？什么事情，李先生请讲。” “是这样的，我的店里这种翡翠定制业务，已经接下了两单。第一单是几天前接下的，是一直冰种阳绿飘花手镯，这单在我今天来你这里已经完成，买家非常满意我们的翡翠手镯，双方钱货两讫。 第二单则是昨天接下的，有位大客户，出3000万向我们定制了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并且已经支付了1000万的定金，约定15天之后交货。 我也不瞒二位，加工这对手镯的原材料是现成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不过这种价值几千万的手镯，如果使用普通的机械加工，我想恐怕很难让买家满意。 原本我是打算让店里的经理老吴，去找一些普通的雕刻师应下急，毕竟加工手镯不需要什么多么高明的技术。 不过既然有幸结识了庞先生，我想不如请庞先生出手，来帮我加工这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算是见证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合作。 不知庞先生是否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庞俊峰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种从容淡定的模样，听到玻璃种帝王绿几个字之后，双眼直放绿光，握住李悠然的手道：“李先生，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愿意随时为您效劳。” 李悠然被这位庞理事长变脸的速度给惊呆了，他进入这个圈子的时间不长，不了解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对于一个搞了一辈子玉石雕刻的雕刻师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是那句话，很多人玩了一辈子翡翠，都没有在现实中见过玻璃种帝王绿究竟是什么模样。 当然像庞俊峰这种级别的玉雕专家，见过是肯定见过的，可是他传承的北派雕工，主要是以加工和田玉、青海玉等软玉为主，没能真正雕刻过翡翠中的极品——玻璃种帝王绿。 如今李悠然却告诉庞俊峰，自己有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希望请他出手雕刻成手镯，这对一个玉雕师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类似于一个踢了一辈子球的职业球员，忽然受到国家队召唤准备参加世界杯。哪怕不给钱，哪怕是倒贴，也绝对会欢天喜地的同意。（阿根廷参加2021年世界杯的经费，主要是梅西本人支付的。） “那好，等我回去之后，抽空就把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玉料送来，到时候就拜托庞先生了。” “没问题，您放心，等您把料子送到，我一定用心雕琢，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徐老板在一旁冷眼旁边老友态度的变化，心中一阵鄙视，刚才还拿腔拿调的故作清高，听到玻璃种帝王绿之后，立马化身泰迪跪舔。 然后徐老板同样一脸期待的望向李悠然道：“李先生，那我呢？您的玉料肯定是完整的，就算雕琢出两只手镯，应该还能剩下不少。你看剩下的那些，是不是……” 徐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庞俊峰立刻插嘴打断道：“老徐，李先生的料子还没有送来，你着什么急？再说了，我都还没有动刀雕刻，谁只能剩下多少，你就开始惦记剩下的料子来了？ 望梅止渴也不是这望法。” 徐老板被庞俊峰一阵抢白，脸色也很不好看道：“姓庞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虽然是主刀人选，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也甭想蒙外行，一块能雕出两只玉镯的翡翠，最少能剩下六七成料子。 剩下的这些料子，不论是加工成玉佩、链坠、戒面，都是镇店之宝级别的东西，拿到哪都不寒碜。李先生说的很清楚，咱们三家合作。剩下的帝王绿料子，理应有我的一份。除了李先生拿走大头之外，剩下的至少也得给我留一份。 李先生，您放心，剩下的这些东西，我可以为您带回中州进行代售。只拿最低的12%的佣金，剩下的都归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哼，玻璃种帝王绿，拿到哪儿卖不行，还需要你来代售？老徐啊，真是打的好算盘。 李先生，你别听老徐胡扯，你和他都是中州来的，应该知道中州的玉石市场和京城相比，绝对是相去甚远。同样一块极品翡翠，两地的价格至少相差好几成。 即便是玻璃种帝王绿这种料子，如果拿到中州卖，要比放到京城少卖很多钱，这对你来说绝对是很大的损失，你可不能不考虑。” 徐老板听庞俊峰说起价格问题，担心李悠然被他说动，怒斥道：“姓庞的，你过河拆桥，如果不是我引荐，你哪来的机会认识李先生，现如今却想把我撇开，哪有这样的……” 李悠然见二人又吵个没完，只能再次劝解道：“二位都是玉石行业里的前辈，不就一块玻璃种帝王绿，至于如此吗？ 眼下这点利益，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们合作顺利，即便是玻璃种帝王绿这样的料子，将来也会源源不断的。” 第315章 我来安排 事实证明，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大，再顽固的死硬分子，也能给他掰弯过来，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 虽然庞俊峰和徐老板之间仍然彼此之间看不顺眼，但是在李悠然画出了大饼之后，这二位也果断放弃争吵，耐心听李悠然的安排。 “庞先生，这两天我就把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送来，到时就麻烦你了。” “嗯，好的，李先生放心吧，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雕琢。” “李先生，那我呢……” “徐老板你也不必忧心什么，庞先生把手镯雕琢完成后，剩下的料子肯定会加工成其他饰品，将这批饰品一分为三，到时候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听了李悠然说这批玻璃种帝王绿饰品将来会有自己的一份，徐老板喜上眉梢，但是旁边的庞俊峰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是不满。但是主家既然有了安排，庞俊峰只能同意，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至于庞俊峰之前的顾虑，在李悠然亮出玻璃种帝王绿之后，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在任何情况下，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东西，玉石珠宝行业同样如此。 李悠然能够随时拿出最顶级的料子，这种无声的震撼，远比那些天花乱坠的承诺更可靠。庞俊峰作为在这个行业混迹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该如何站队。 庞小姐在一旁观望了自己老爹、徐叔叔、和李悠然三人之间博弈的全过程，她作为玉石世家出身，对这个行业的很多潜规则自然知之甚深。老爹和徐叔叔之间又是互相激将，又是对飙狠话，很明显做戏的成分更大一些。争吵的背后，仅仅只是为了从李悠然这里获取更多的利益。 李悠然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稍有不慎，就会在老爹和徐叔叔这种老油条面前，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是这个年轻人却玩了一手漂亮的四两拨千斤，随手扔出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就立刻让父亲和徐叔叔之间险些真的翻脸。 最后又仅仅是通过一个承诺，就控制了事态的发展，同时逼迫父亲和徐叔叔被迫答应和他组成联盟。最后居然还完全掌握了三人联盟之间的主动权，既控制着原料，又影响着分配。等于自己父亲和徐叔叔变相成了他的打工人。 这种手段让庞小姐在一旁看的神采奕奕，佩服不已，主动上前帮李悠然倒茶。 李悠然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位庞小姐居然脑补了这么多剧情，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原因只有一个，庞小姐长得一般，只能说是清秀少女的模样，跟苏晓柔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远，勾不起他的任何想法。 翡翠的事情谈妥之后，李悠然又问二人道：“庞先生，徐老板，我听说过几天京城要举办国际珠宝展销会，不知道你们二位对此是否有所了解？” “李先生问这事儿啊，那可算找对人了。老庞这家伙算是这次珠宝展销会的组委会嘉宾之一，到时候要上主席台讲话的那种，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他一定会为您介绍清楚的。” 听着徐老板在一旁吹捧自己，庞俊峰冷哼一声，微笑着对李悠然道：“甭听老徐在那里瞎扯淡，我在展销会上就是个干活的，对于相关的细节多少了解一些，李先生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这样吗？那太好了。我那个店刚盘下来没多长时间，此前这家店的名声不显，吸引到也都只是到什刹海旅游的游客，真正的高端顾客很少前往。 所以我听说京城要办珠宝展销会之后 ，就安排老吴去报名了，想借着参加这次机会，给自己的玉石店打一波广告。” 徐老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庞俊峰，戏谑的看了老友一眼，才对李悠然道：“这都是老徐的锅，那家店的玉石翡翠品质不高，只能忽悠一些不懂行的游客，主打就是能蒙一个是一个，绝不赚回头客的钱。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他店里那些翡翠，属于是垫底都没人要的货，也多亏他那个姓吴的经理比较给力，这些年居然能把这些垃圾货卖出去，勉强还能维持，否则这家店早该关门歇业了。” 庞俊峰对徐老板又嘲讽又挖苦，让徐老板有些恼羞成怒。李悠然担心又闹起来不好收拾，立刻打断道：“这主要是货源太差的原因，跟经营关系不大，不过这个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供货商刚刚给了我一批中高档翡翠制品，虽然达不到极品翡翠就别，但是填充货柜和日常走量问题不大。 另外，我已经安排老吴去找几名普通的雕刻师，然后我会弄一些上档次的料子，让他们紧急加工出能上柜展览的翡翠。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有幸结识了庞先生，我原本的计划是把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交给这些雕刻师加工成手镯，然后摆上展柜的应急。” 庞俊峰和徐老板心有余悸的互相看了一眼，庞俊峰微笑着道：“幸好今天李先生来我这里，否则没准雕刻玻璃种帝王绿的活，就轮不到我老庞了。 其实李先生你已经安排的很好了，玉石珠宝这个行业，大家比的其实就是货源和销售渠道。两者得其一，就能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所谓的珠宝展销会，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个行业造势，帮助大家扩宽销售渠道。 至于如何造势吸引眼球，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拿出高人一等的珠宝来。因此每年的珠宝展销会，那些大公司都趁此时机推出当年的主打设计和精品，翻着花样儿的吸引顾客的眼球，为的自然也是把自己家的货卖出一个好价钱。 李先生的策略说起来简单，但却直指珠宝行业最核心的东西，那就是原材料本身。只要原料本事档次够高，质地够好，就已经足够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了。 当然了，注重加工也不能算错。这样吧，如果李先生那里有什么不错的料子，可以送到我这里来，我趁着这几天方便，可以帮你尽可能的雕琢打磨一番。” 第316章 何至于此 商量好一切之后，李悠然告辞离开庞家，等他走出庞家的大门后，原本互相敌视、剑拔弩张的徐、庞二人，瞬间缓和下来。 “行了，人都已经走了，就别演了。” 徐老板不满的道：“哼，谁跟你演了，人家李先生说好了，三家一起分，你非要多吃多占，不肯给我留一点好处，你说你像话吗？” 庞俊峰幽幽的道：“我要不这么说，他会这么痛快的把你那份定下来吗？只有从他口里把三家一起分这几个字说出来，并且定下份额，你那份才能稳稳的吃下。” 徐老板心中一凛，到此时他才明白自己这个老朋友，为什么要当着李悠然的面，故意找茬把他那份撇开。 在庞俊峰这种老油条看来，没有徐老板，李悠然和庞俊峰确实没有机会相识，可是徐老板的作用也仅限于此了。李悠然和庞俊峰搭上线后，徐老板就变得可有可无。起初几次李悠然跟庞俊峰之间的合作，还有可能带上徐老板。 但是如果长久下去，徐老板体现不出自己的价值，李悠然心里难免会觉得碍事。李悠然和庞俊峰之间的合作，凭什么要分给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可偏偏拥有货源的李悠然，在这次合作中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庞俊峰自己都是被李悠然带着玩。所以要想让徐老板长久的分到好处，只有李悠然在李悠然还对徐老板抱有好感的时候，亲口确认三方合作，未来不论怎样，都不会撇开他。 想清楚这一切后，徐老板拍了拍庞俊峰的肩膀道：“老庞，谢了。” “看样子你还知道好歹，既然如此，那块极品红翡，就分给我一半吧。” “滚……” 李悠然并不知道庞俊峰和徐老板那出戏里面还有这种弯弯绕绕，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知道。对于他来说，什么极品红翡、玻璃种帝王绿，全都唾手可得，而且成本低到超乎想象。因此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不过都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根本没有徐老板和庞俊峰想的那么重要。 相反，他还希望能够通过这些极品翡翠，结好和拉拢更多的人。这样才能在将来与林家的较量中拥有更大的优势。 “终于到家了！” 李悠然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已经接近傍晚，只不过老妈李青霞此时还没有下班。 今天又在外面疯跑了一整天，尤其是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觉，进入家门之后，困意瞬间袭来，直接倒在自己屋里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再次醒来后，摸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顺着门缝看到有亮光，不用想也知道老妈已经回来了。 李悠然踢拉着拖鞋出了屋门，老妈正在聚精会神看都市肥皂剧，可能是担心影响到儿子，因此声音开的极低，几乎听不到。 看到儿子醒来，李青霞柔声道：“醒了？我回来后看你睡着了，想起你说昨天要去接一个客户，想来昨晚应该是没休息好，因此就没打扰你。 既然醒了，你先去洗把脸，我去把饭菜热一下，等下一起吃。” “嗯，我这就来。” 李悠然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饭餐已经端上了餐桌，母子俩在一起吃饭，李青霞还时不时的给儿子夹菜，感受着老妈的关爱，李悠然心里无比舒坦。 “你爸昨天过来了，恰好你不在，看他的样子有点失望？” 李悠然愣了一下，筷子也停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恰好？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恐怕是专门挑着我不在的时候回来的。 他跟您说了什么？” “他让我转告你，回来就好。让你喜欢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要有任何顾忌，也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意见。看得出，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哼，关心我？您就是心眼太好，才会这么认为。 我敢保证，类似的话他肯定也跟林佳宇和林佳宁那对活宝说过。 他让您跟我这么说，恐怕是拿我当林家俩傻二百五的磨刀石吧？” “哎，你对他的误会太深了，他在那个位置上，有他的难处。” “难处？他事业有成，家外有家，儿女双全。 能有我们母子更难吗？ 我在中州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也没见他真正关心过，现在跟我在这把什么慈父模样，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呢？” “你！哪有这么说自己亲爹的，那要不你想怎么样啊！” “哼，我想怎么样？他既然想让我当林家那俩白痴兄妹的磨刀石，那就试试看好了，我保证不会让他失望就是。 妈，我还是那句话，您什么都不要管，完全置身事外看着就可以了，掺和进来会让您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的 。您放心，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保证，不会对他下杀手。” “唉！亲父子之间，何至于此啊。” 见儿子把话说到这份上，李青霞也没有再劝，母子俩继续吃饭，都对这件事略过不提。 翌日，李悠然起的很晚，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李青霞早已去医院上班了。 原本他打算把昨天答应庞俊峰和徐老板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直接给他们送去，但是转念一想，反正不是很着急，还是拖一拖更好，省的给人一种他在上赶子求人合作的感觉。 给中州的耿晓辉打了个电话，老耿此时正开着他那辆仰望u8兜风，玩的乐不思蜀，询问李悠然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李悠然告诉耿晓辉自己这边很顺利，珠宝店已经盘下了，让他不用担心。没想到耿晓辉这逼货道：“老子才不担心你呢，你最好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你的那辆车我也可以多玩几天。 你是不知道，开着这辆仰望u8，哥哥我有多拉风。无数小妹妹都主动往我这边凑，哥哥我也享受到了当主角的待遇。” 如果不是离得远，李悠然简直想要一脚踢死这货，自己的车借给他，算是彻底糟蹋了。希望这货不会在自己的车里玩什么限制级动作，否则等自己回去的时候，那辆仰望u8恐怕没法开，就只能扔黄河里了。 不对，扔黄河里也不行，这辆车他喵的可以当船开…… 第317章 交流会 中午饭李悠然没有去外面吃，而是点了一份宫保鸡丁的外卖，自己躲在家里大快朵颐。 吃完午饭，李悠然准备小眯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非常不爽的拿起手机瞅了一眼，是老兄弟许城阳的来电。 “喂，李悠然，听出我的声音是谁了没有？” “许城阳，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来电显示吗？有啥事快说？” “哦，哈哈，我以为没有我的手机号。 算了，不说这些，我这边有点小事想让你来帮个忙。今天晚上有个京城文化艺术品交流会，想让你来陪我一起参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啊。” “文化艺术品交流会？是干什么的？” “就是京城一群有闲钱的家伙，整天寻思着捡漏。买了一堆古董，找个机会大家交流一下，鉴别一下真假，跟电视上那种鉴宝大会差不多，只不过大家都是私下里交流的。 对了，我听说这次还请了荣宝斋鉴定中心的余勇主任和故宫的修复专家阳世奇老先生参加，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李悠然顿时无语了，这个老哥们，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看得出他是想帮自己，可问题是，李悠然压根不懂古董鉴定啊，让他去干嘛？ 至于捡漏斗宝，他在中州倒是存放了几件珍品，都是可以拿去评一级文物的那种。可是，现在洛城那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警方追查的正紧，目前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和花舞真一留下的那几件文物，根本见不得光。 这个时候许城阳让他去参加什么艺术品交流会，不是纯属搞笑吗？ “城阳，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虽然是学考古的，但是那考古跟捡漏是两回事。我对古董艺术品也并不擅长，去了也是丢人，这个交流会就算了吧。” 许城阳一听李悠然拒绝，急忙道：“那可不行，牛我都帮你吹出去了，你要是不来，哥哥我在古董圈里可就没法混了。 再说了，我看你那天在老钟的咖啡馆里，鉴定珊瑚手串的时候，不是挺擅长的吗？今天怎么就萎了？然子，你就帮哥哥我一个忙，如果真不行，来了之后咱多看少说就是了。 而且我还告诉你，我听说那个珊瑚手链的主人杨青，这次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件好东西，准备在这次都把大会上显摆。那小子安的什么心思，你不会不清楚。你也不想让情敌出尽风头吧？” 李悠然听到京大的杨青居然也要参加这次艺术品交流会，双眼微眯，看来上次的亏吃的还不够大，这次又要来跑来显摆了。他虽然跟杨青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牵扯到苏晓柔，李悠然就无法淡定了。 “那好吧，反正闲来无事，我去看看也行。具体地址在哪？” “哎，这就对了。晚上七点，京城饭店五楼大厅，我在门口等你。别忘了带上点好东西，震惊一下那帮孙子。” “知道了，事真多……” 结束通话后，李悠然跟老妈交代了一声，老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一点，别玩得太晚。 李悠然倒是有点头疼了，许城阳让他带上点能震惊这帮家伙的东西，可是他此时手上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古董，难不成现在跑去潘家园捡漏去？这只能是异想天开，捡漏这种事儿，只能偶遇，如果真想天天靠捡漏发家，基本上跟期待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考虑了一下之后，他手上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李可染先生的那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画作，不行就拿着这玩意去参加一下这次交流会。反正他也不需要力压全场，只要能胜过杨青那个二百五就可以了，杨青那货拿着个破珊瑚手链都能当宝，难道还能拿出比这幅一代宗师的力作更好的东西不成？ 傍晚时分，李悠然取了那幅画之后，就赶往京城饭店。 到了饭店门口，果然看到许城阳在门口等他，上前招呼道：“你都说了是在五楼大厅，我直接上去不就行了，还在这等我干嘛？” 许城阳翻着白眼道：“你以为这个交流会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吗？我不来接你，你连门都进不去。 参加这次交流会的层级不低，大家带来的也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宝物，万一混进去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你说会发生什么？” “好好好，我谢谢你了，总行了吧？” “收起你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少恶心人。对了，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许城阳看到李悠然手里的卷轴模样的东西，奇怪的问道。 “哦，你说这个，一幅画而已。你不是说斗宝大会所有人都拿好东西吗，这是我前几天逛潘家园时收到的，趁着今天机会，来交流一下。” 许城阳眼睛一亮道：“画？什么画？哪位大师的作品？唐伯虎？郑板桥？阎立本？吴道子？ 能不能让我先欣赏一下。” 李悠然没好气道：“还唐伯虎、吴道子呢？你没睡醒是怎么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这种级别的画能让我在潘家园捡到？现代的，建国后的，确定要看吗？” 许城阳遗憾的道：“建国后的？那还是算了吧。这有什么值得交流的？然子啊，你可别给哥哥我丢脸啊。”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怎么？嫌弃我？你要觉得不行，那我直接带着画回去。” 许城阳急忙道：“来都来了，哪能再让你回去啊。走着，咱们直接去五楼。” 不由李悠然分说，许城阳拉着李悠然，径自来到京城饭店五楼会展大厅。 走进大厅后，李悠然发现此时人来到已经不少，确如许城阳所说，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一两件古董或者艺术品，比如许城阳就带了一块据说是战国玉璧的东西，说是几年前去长安旅游时，在当地古玩市场捡漏买到的，还跟李悠然显摆。 李悠然瞅了一眼就知道，根本就是个假货，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勇气，敢拿这东西来参加交流会，到时候自己少不得还要给他擦屁股。 第318章 各自的伤心事 所谓的艺术品交流会，说白了就是斗宝大会。这些年华国经济腾飞，有钱人越来越多，人一旦有了钱之后，就想找一个花钱的机会。都说“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这些古代流传下来的文物，就成了无数有钱人追捧的对象。 这些有钱人砸的钱多了，收集的古董自然也就多了。只要是人，就一定有攀比心理，砸了这么多钱，总得有一个宣泄的机会。因此参加交流会的所有人，几乎都带了自以为的奇珍异宝，让大家长长见识的同时，还能让自己吹牛装逼一番，也算是满足一下显摆的心理。 李悠然和许城阳来到五楼，还被安保人员拦住不让进，幸好许城阳出示了请帖，才放二人进去。 走进大厅，李悠然在现场扫视了一下，整个会场里的人并不算多，只有几十人的样子。这些人并没有围在一起，而是三五成群的各自交流着什么，也有人在向朋友展示自己带来的古董。 许城阳拉了拉李悠然，然后指向一个中年人对他道：“那位就是荣宝斋鉴定中心的余主任，你别看他年轻，在华国古董界可是数得着的人物。早年入职荣宝斋之前，就曾经独自鉴定过多件稀世孤品，还曾经帮助警方破获过大名鼎鼎的朱仿大案。入职荣宝斋以来，在古董鉴定上从未失过手。今天交流会上所出现的文物，最终都将由它一锤定音。” 李悠然撇撇嘴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就是来凑个热闹，再说了，我带来的又不是古董，不需要谁来定音。” “你，真是不识好歹。以后你在京城开店，总得多交几个朋友吧，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谁用得着谁呢？” “也对，多认识一些人总是好的。可问题是，我又不认识人家，人家也未必愿意认识我，怎么交朋友呢？” “等着吧，等下会有一个大家品鉴宝物的机会，你把自己的意见讲出来，如果大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自然会有人跟你交流的。” 李悠然知道许城阳这是在帮自己，可问题是，他的古董知识十分匮乏，他觉得凭着自己那两下子，忽悠一下那天在咖啡馆的小年轻还可以，想要蒙骗今天在场的这些古董专家，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可偏偏许城阳觉得他在古董鉴定方面很有一手，所以才会让他来参加这个交流会，并且让他勇于发言。 李悠然心中苦笑：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临场发挥吧。 李悠然正在心不在焉的跟许城阳聊天，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正在注意着自己，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居然看到搅屎棍丁文清和苏晓柔的学长杨青，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之前在钟易轩的咖啡馆，李悠然京大的这帮人争吵了起来，不但大大折辱了丁文清，还让一心想要追求苏晓柔的杨青颜面大失，损失了价值几十万的珊瑚手链。 那次咖啡馆鉴宝，是李悠然入京之后第一次立威，丁文清和杨青等人，显然就是李悠然立威之战的“刀下鬼”。不但丢了面子，还损失了巨额财富。 李悠然觉得，这些人不恨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的，如今在古董交流会上再次相遇，一准又在摆弄着什么阴谋，想要找回当初的场子、 不过李悠然不会在意这些，反正他带来的画肯定是真的，上面有李可染先生的亲笔题款。只要他自己少说话，就不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如果这二人真敢挑衅自己，那他李悠然也有的是手段，让那些不自量力之辈再次吃不了兜着走。 李悠然没把丁文清二人放在心上，但是他身边的许城阳却有点不对劲，面色阴沉，身体似乎也有些颤抖，李悠然关心的问道：“城阳，怎么了？” 许城阳愤恨的道：“没什么，看到两只恶心的臭虫，没想到他们也会来。” 李悠然顺着李悠然的目光望去，发现有一男一女手挽着手走进了交流会的现场。男的三十多岁年纪，西装革履，手里还提抱着一个盒子，显然是今天要来交流的古董。女的二十岁上下，全身上下挂满了各种珠宝，给人一种很强的风尘女的气息，只不过让他觉得那女的有些眼熟。 “额？那个女的是秦晓妍那个贱人？她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哼，回来了，还找了个港城的老公。据说是某个港城世家的公子，孩子都生出来了。” “咦……，这种破鞋也有人接盘，这位世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李悠然同学中，有不少奇葩人物，要说最劲爆的，就要数这个秦晓妍。 他跟秦晓妍的接触其实不算多，在高中的时候，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只是许城阳整天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念叨秦晓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将来一定会追求人家。 只不过后来李悠然从京城去了中州，也并不清楚后来是发展。总之就是许城阳唯一一次去中州看望他的时候，曾经十分臭屁的告诉李悠然，秦晓妍已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了。李悠然对此并不关心，但是看到好兄弟未来有所着落，还是非常高兴的。 后来李悠然跟许城阳在网上交流时，也时常能听到秦晓妍的一些消息。 直到有一天，许城阳喝的醉醺醺的，带着哭腔给李悠然打电话，说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居然被一个绿茶婊玩弄了两年多。 原来秦晓妍除了跟许城阳交往外，还同时在跟四五个男人交往，最劲爆的是，她为了一个出国名额，还把自己的导师睡了。 而许城阳这个傻冤家，平时把秦晓妍当成女神，最多就是拉拉手，连嘴都没亲过。听说秦晓妍想要出国留学，把自己存了十几年的压岁钱，足足二十万，借给秦晓妍当做留学的经费。 最绝的是，秦晓妍骗了跟她交往的所有男生的身份证和签名，从网上撸了一百多万的网贷，直到许城阳收到网贷公司的追款短信前两天，他都还在给秦晓妍汇款…… 第319章 茶里茶气 “悠然，帮我一个忙，我不想在这对狗男女面前丢份子，无论如何 ，待会儿你得帮我压下他们，不然哥们可就真的没法混了。” 看着许城阳咬牙切齿的模样，李悠然一阵无语 。男女之间那点事嘛，懂得都懂 ，秦晓妍这贱人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也难怪许城阳如此愤愤不平。 许城阳的这个要求就有点为难李悠然了，虽然不知道秦晓妍带来的是什么，但是许城阳带了的战国玉璧，李悠然这种水平的人都能看出一眼假来，在场的那些专家难道看不出来？如果许城阳真的把这块玉璧拿出来，恐怕只会丢人丢的更大 。 可是这话又没办法跟许城阳讲明白，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告诉他真相，恐怕只会让他更加伤心。 李悠然是极其护短的人，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明明一切都是秦晓妍那个贱人的错，可是这种伤心事儿，凭什么要让我兄弟来承担。 “城阳，放心吧，我今天一定帮你出这口气。对了，你那块玉璧呢，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玉璧？现在？” “对，现在。你也说了，这个所谓的交流会，其实就是一场斗宝大会。等你那块玉璧拿出来的时候，到时候一定会引发很多人的质疑。 我需要先观察一下，看看这块玉璧的成色，了解一个大概，才能对它们可能攻击的方向进行一个大体的猜测，到时候也好组织起语言进行反击。” “好吧，咱们得找个角落人少的地方来看，这块玉璧的尺寸可不小，这里人来人往的还真不方便，万一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说着，许城阳和李悠然两人找了现场角落的一张桌子，许城阳把他带来的那块战国玉璧平放在桌子上，李悠然一边看一边心里直摇头。 就这块玉璧，放到假货市场也是低端货色，低劣的青玉材质，平整光滑的表面手感，几乎透明的色泽，钻头加工的磨痕，现代机械切割出来的边沿划线，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战国的龙形花纹，看上去根本没有多少年的沁色…… 李悠然头脑一阵眩晕，就他喵的这么一块玉璧，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抢救价值。他斜眸了一旁的许城阳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淡淡的问道：“城阳，这玩意你花多少钱买的？” “20万，怎么样，还算不错吧。这可是秦州省出土的玉璧，据说是从秦始皇时期的某位将军的墓里找到的。你看看这纹路，这花纹，还有这上面的龙形图案，一看就很不一般。 当时卖我这块玉璧的人说，这块玉璧很有可能是秦始皇给某位立有大功的将军的赏赐，没准是秦始皇本人还亲自上手摸过呢。” 李悠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这破玩意还秦始皇摸过呢？秦始皇哪怕活到现在，真要见到这玩意，大概也会第一时间把它有多远扔多远，别来污染咱华国第一位千古一帝的眼睛。 但是看着许城阳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一肚子吐槽的话，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叹了口气。许城阳看的李悠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奇怪的问的道： “悠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干嘛这副模样的。是不是玉璧有啥问题？我跟你说，这块玉璧我可是当做参加讨论的物品报上去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你提前告诉我，否则我可丢不了这个人。” 李悠然彻底无语了，他也只能说这哥们心思真大，居然把这破玩意当成参加讨论的物品报上去，万一真成了想露脸，却把屁股给露出来，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这个坑实在是太大，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帮许城阳去填。无奈之下，李悠然还是打算把真相告诉他，让他想办法把讨论物品给撤回了，否则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就在李悠然准备把这块玉璧的真假告诉许城阳的时候，耳边忽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许城阳，是你吗？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李悠然和许城阳抬头一看，秦晓妍带着她的那个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二人面前。 许城阳懒得搭理这个贱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秦晓妍一脸真诚的模样道：“城阳，你还在怨我吗？我承认，当初我确实受了你一部分资助，才让我能够顺利在国外完成学业。我也知道你对我有些好感，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勉强的。你不能因为当初资助过我，就要我非得下嫁给你。我不答应，你就对我冷言冷语，不屑一顾。 城阳，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不同的际遇，我现在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伴侣，而且我也相信未来你也一定可以找都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未来，我希望能够和你继续做朋友……” 李悠然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颠倒黑白的恶毒女人。如果李悠然不知道真相，就刚才那一番茶里茶气的话，他也可能大概真的会把许城阳当成一个逼良为婚的家伙。可问题是，许城阳的脾气秉性，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个贱人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所有的脏水一股脑全倒在自己 兄弟的头上，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难怪当初许城阳会对她咬牙切齿，如果换了他李悠然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会直接当面咬死她。 许城阳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反倒是旁边那个秦晓妍的老公望着李悠然和许城阳不屑的道：“晓妍，这位是？” 秦晓妍笑嘻嘻的道：“哦，这位是我曾经的恩人，当初我去英国留学的钱，就有一部分是他自愿资助给我的。只不过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断了彼此的联系……” “哼，自愿资助过你？恐怕在他资助你的时候，就没安什么好心，多半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秦晓妍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表面上却故作嗔意道 ：“家颖，别这么说。好在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应该着眼于未来向前看的……” 第320章 本来就是造谣 李悠然担心许城阳忍不住动手，果然挺身而出对秦晓妍道：“秦晓妍，你家是卖茶的吧？说话怎么这么茶里茶气的？听起来就不正经。” 秦晓妍许城阳身边这人说自己是绿茶，非常生气瞪了一眼李悠然，沉声道：“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还说的这么难听，小心我让我老公拔光你的牙。” 李悠然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道：“我好害怕啊，秦晓妍。还问我是谁，你该不会连多年的老同学都不记得了吧？” 秦晓妍看着李悠然有点眼熟，不过当年她跟李悠然并没有多少交际，只是单纯的高中同学而已，因此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只是许城阳曾在她面前多次提起过李悠然，才让她多少有点印象。如今再次见面听到李悠然说起同学，曾经的记忆忽然映入脑海，才疑惑的问道：“你是……李悠然？” “哟，想起来了？看来秦同学的记忆还是不差的。”李悠然回了她一句后，又扭头对她那个港城的老公道：“你是秦晓妍的男人？已经结婚了？听说连孩子都有了？” 秦晓妍的丈夫面对李悠然的询问，只是冷哼一声，似乎不屑于回答李悠然的提问。 李悠然也不气恼，呵呵一笑道：“你既然已经娶了她，那就应该知道你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据我所知，她在学校的时候，被称为集邮大师。同时跟多个男生都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就连她出国的名额，都是通过一些手段，在那个十分猥琐的老教授手里获得的……” 秦晓妍的丈夫听到李悠然在这里公然诋毁自己的妻子，双拳紧握，青筋暴跳，愤怒的斥责道：“你放屁，你造谣，你敢再说一遍，我就直接弄死你！！” 而他旁边的秦晓妍顿时“花容失色”，一副娇艳欲滴模样的对丈夫道：“家颖，你别听这人胡说八道，他说的这些都是造谣，他是许城阳的朋友，这么诋毁我纯粹是为了给许城阳找回面子。” 秦晓妍的丈夫也十分配合的拍了拍秦晓妍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不会相信他所说的。”然后又对李悠然厉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这样公然诋毁我的妻子，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李悠然并没有把这夫妻二人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嬉皮笑脸的道：“你都说了，我是在造谣诋毁，既然你都认定我是在造谣诋毁了，那我还需要什么证据？ 我就是姑且这么一说，你们呢，也就当成一个笑话，姑且这么一听。 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通过其他同学的一些风言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的。至于这些是不是真相，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更不是秦晓妍的什么人，所以没兴趣去探究真相到底如何，也许就像你们认为的那样，都是空穴来风也说不定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空穴不来风，来风必有因。全校那么多女生，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所有难听的脏水都泼到了这位秦晓妍同学头上？也许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定呢？ 这位先生，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妻子一辈子都背负绿茶婊和集邮大师这种骂名，为了维护她冰清玉洁的形象，亲自去查证一番总是好的。 没准在这过程中，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呢？” 李悠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但承认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就是在造谣，又在话里话外煽动的让秦晓妍的丈夫去调查妻子当年的真相，丝毫不掩饰自己就是在挑拨离间。 秦晓妍恶毒的瞪了一眼李悠然，担忧的道：“家颖……” 她的丈夫犹豫的看了秦晓妍一眼，随即坚定的道：“晓妍，你放心，我相信你！！哼，你不用挑拨离间，我的妻子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你要再敢这么造谣，别怪我不客气！！” 李悠然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道：“呵呵，没说让你相信啊，我都承认我就是在造谣，我就是在挑拨离间，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你说的对，为了体现对自己妻子的信任，你千万千万不要去查，万一真查出点什么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看着李悠然一副滚刀肉的无赖模样，秦晓妍恨不得上去咬死他。只不过她知道，李悠然不是关键，眼下事情的关键，还是在许城阳身上。只要打压了许城阳，李悠然说什么都不重要。 秦晓妍看到桌子上的玉璧，果断转移攻击方向道：“城阳，这块玉璧是你的吗？你是要参加接下来的古董讨论吗？” 许城阳懒得搭理这个女人，刚才李悠然跟这对狗男女的对话，让他看的非常爽，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一小半。 秦晓妍见许城阳不理自己，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的，这块玉璧看起品相一般，不太像是真的。比起我们带来的那个天球瓶，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带来的这个天球瓶，等会也要参加这个讨论会，一会儿让在场的各位专家把这两件古董放在一起评比一下两件古董的价值，如果到时候我们赢了，你就向我们道歉，怎么样？” 许城阳面色阴沉，依旧没有搭理对方。 可是秦晓妍却不依不饶道：“许城阳，你不会不敢吧？就会躲在自己的老兄弟身后，当缩头乌龟！！” 听到“乌龟”二字，许城阳再也忍不住，大怒道：“比就比，我输了，我给你道歉，如果你输了，那又如何！” 秦晓妍却不屑的轻笑道：“我输了？输了就输了。是你自己要跟我赌的，除了我的丈夫和儿子，我又没什么可输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家家颖是港城郑家人，我们带来的瓶子，是他祖爷爷传下来的，所以我也不会输的！！” 李悠然在一旁听到许城阳答应赌局，恨不得上去直接堵住这哥们的嘴，啥玩意啊，一块一眼假的破玉璧，就敢拿去跟人家港城世家的去对赌？ 因此他也是一阵头疼，到底该怎么样帮自己的老兄弟扭转乾坤呢？？ 第321章 不一样的交流会 秦晓妍带着她那个港城的老公走后，许城阳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了一声道：“呸！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贱人配鸡，如胶似漆。 悠然，你也是的，说那么多模棱两可的话干嘛？叫我说就该直接揭穿秦晓妍这个贱人的真面目，看她如何下得了台。” 李悠然冷哼一声道：“拉倒吧，还人家如何下得了台，待会儿我看你如何下得了台。 还让主动揭穿人家，许城阳，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疏不间亲你懂不懂。不管秦晓妍是如何得逞的，但是人家秦晓妍现在就是港城郑家的儿媳妇，少奶奶。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跟人家差了多远？ 就算秦晓妍确是是个贱人，在男生中间玩集邮，但是这些人中有你吗？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人家真的可以告你诽谤，到时候就可以把你直接送进监狱。你还真以为港城世家背后的那些律师团队是闹着玩的？” 许城阳一听就急了，忙问道：“那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秦晓妍的脏事，不要紧吧，他们会不会事后再来找你的麻烦？” 李悠然没好气道：“哼，现在才想起我来？早干嘛去了？ 不过也没啥问题，我已经把话都跟秦晓妍和她那个姓郑的老公说明白了，我本来就没有任何证据，我告诉他们的东西，原本就是道听途说的。 秦晓妍和那个郑家公子是夫妻，如果我单纯的挑拨离间，不管我说什么，都很难起到作用。但是我直接把自己的底牌跟他们亮明，告诉他们我说的东西都是道听途说，我只是把我听到的东西告诉他们而已，他们就无法追究我的责任。 而之前秦晓妍已经认出了我，就等于在她老公坐实了我就是她的同学。那么我的这些道听途说，更加会让那个姓郑的，反而让那个姓郑的有所怀疑。 疑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就会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上撕开裂痕，未来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会让他们之间的裂痕表的越来越大。 况且秦晓妍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在学校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儿，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少，甚至还有某位教授掺和其中，只要愿意花些力气去打听，立刻就会水落石出。 别看那个姓郑的嘴上一直说相信自己的老婆，不会去查证之类的，全是都屁话。如果他真的完全相信秦晓妍，根本就不会被我激怒，更不会直接出口反驳我。 这种世家公子，最重视的就是面子。刚才的事儿已经让他丢了脸，秦晓妍必须帮他找回这个场子，否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出问题。 所以秦晓妍才会跑到你面前踩乎你，要用他的什么天球瓶，跟你的那块玉璧对赌，就是为了帮自己的老公找回面子，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傻乎乎的答应了秦晓妍的要求。 许城阳，以前你在秦晓妍的鱼塘里给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备胎和千斤顶，现在又被她当成安抚老公的垫脚石，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李悠然的话虽然很不客气，但是许城阳却听明白了，知道自己又上了秦晓妍那个贱人的当，懊恼的道：“没想到这个贱人还是这么狡猾，不过悠然，你说的也完全不对吧。秦晓妍想要挽回她老公的信任，所以才来算计我。 可是算计到我的前提是，她必须能够赢下跟我的赌局，也就是说，他们那只天球瓶，必须能胜过我这只战国玉璧才可以。 问题在于，我的玉璧并不一定比他们带来的那只天球瓶差吧?” 李悠然被许城阳给整的彻底无语了，真不知道这货哪来的自信。直到现在他居然还觉得自己的战国玉璧是真的，人家港城郑家的公子带来的天球瓶不如他的这块玉璧。 李悠然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把真相告诉许城阳。担心打击了他的自信，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难办。犹豫了半天，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还是尽可能的帮他挽回吧。 许城阳察觉到李悠然表情不太对劲，正想要问个究竟，就在此时，主持人声音响起：“各位来宾，请静一静，专家已经全部到场，我们的古代艺术品交流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需要参加交流的嘉宾，等下按照入场时发给各自的号码，依次来到大厅中间上，我们会请专家对你们带来的古代艺术品进行鉴定。 由于今天大家是朋友之间的私下聚会，所以也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在专家给出结果之后，对鉴定结果有什么不同意见的嘉宾，都可以畅所欲言，尽情说出自己的看法。 好，那么有请我们一号嘉宾的携带自己的藏品登场……” 李悠然此时在注意到这种交流会和电视中那种鉴宝大会的不同，鉴宝大会是以专家为主，专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专家的结论就是绝对的权威。 专家对嘉宾带来的古董进行评价、估价，全过程中除了携带古董的嘉宾跟专家有些互动，台下的其他人都是观众，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专家的意见也很少有人质疑。 而这种交流会的嘉宾的身份都非同一般，虽然也会有专家先给出鉴定结果，但是周围的嘉宾却可以全程参与讨论，如果不认同专家的意见，也可以提出自己的观点。 此时，那个刚才被叫到的一号嘉宾已经登场，双手捧着一个青花瓷器来到大厅中间，那几个专家观察了半天，最终给出结果，这是一件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瓷器。 其中的一位瓷器专家，还介绍了这个瓷器的烧制过程，历史意义，艺术价值等等，说的这名嘉宾高兴的合不拢嘴，最后给出估值报价，明永乐青花瓷瓶，700万元。 然后周围果然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说这是建国后的仿制品，跟那位专家唇枪舌剑的交流了一阵，不过最终还是在专业知识上古败下阵来。 几位嘉宾上去交流之后，许城阳有些紧张了，因为接下来马上就该轮到他上去交流了，他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没底…… 第322章 鉴宝(上) “悠然，马上就轮到我了，这块玉璧到底怎么样，你给我个准话啊？”许城阳显得有些着急道。 “老兄，现在才开始着急，你早干嘛去了。都事到临头了，不管这块玉璧究竟怎么样，这个时候都不能怂啊。”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万一输了，哥们丢人就丢大了。我实在不想在秦晓妍那个贱人面前丢分子，你就给我个准话行不行？” 李悠然十分无语道：“准话，怎么给你准话？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心里都没底，让我给你打准话？？再说了，你跟秦晓妍实在斗宝，斗的是你们两边谁带来的东西更有价值。 就算你这块玉璧我能想办法给你兜着，秦晓妍他老公带来的瓷器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给你准话？万一他那边弄出来一个孤品元青花，那除非你这块玉璧是传说中的和氏璧，否则你拿什么胜过人家。” “那，那怎么办啊？悠然，咱们可是多年的老兄弟了，你就帮帮我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创造奇迹的。”许城阳结巴了一下，然后充满期待的望着李悠然道。 “滚蛋，别他喵的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货色。这样吧，你一会儿拿着这块玉璧上去，该怎么说怎么说，把你准备好的介绍词全都说出来。等到讨论环节的时候，不论别人怎么质疑，你就坚持什么都不要说，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记住了吗？重复一遍。” “记住了，我只做介绍，其他什么都不说，一切都交给你来处理。”李悠然把等下跟专家和嘉宾讨论的责任主动揽了下来，许城阳总算松了口气，急忙按照李悠然说的重复了一遍，保证绝不干扰李悠然的计划。 李悠然又看了一眼许城阳的玉璧，对着那块玉璧随意摆弄了一下，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刻，玉璧上起了一些玄之又玄的变化。 又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主持人道：“下面有请十七号嘉宾许城阳先生携带自己的藏品入场交流！！” 许城阳闻言心中又一慌，再次望了李悠然一眼，看到李悠然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横，“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反正已经把宝押到自己这个老兄弟身上了，那就只能选择相信他到底。 长出了一口气后，许城阳抱着那块“战国玉璧”，走到大厅中间，把玉璧放到展示台上，跟各位专家打招呼道：“各位专家好，主持人好。这是我带来的藏品，战国晚期蒲纹玉璧，请各位专家鉴赏。” “许先生，请介绍一下这块玉璧的来历。” “好的，这块玉璧是我在大学期间，有一次去秦州省长安市旅游的时候，在长安鬼市中买到的，当时花了三万块钱。这些年这块玉璧我一直珍藏，但是不知道他的真伪如何，想要借此机会请各位专家帮忙鉴定一下。” 许城阳介绍完，各位专家以及现场的所有嘉宾，可以对这块玉璧进行观察和鉴赏。在这些人观察的时候，许城阳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几位专家见到这块玉璧的时候，几乎都是一扫而过，甚至连上手都不愿上手，在场参与交流的嘉宾，有些甚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许城阳的心情瞬间跌入到谷底，他已经意识到这块玉璧可能有大问题。但是他想到李悠然在他上场之前交代，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保持一言不发。眼下也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继续按照李悠然说的去做了。 都在场的嘉宾看完之后，按照既定程序，原本是该专家对这块玉璧的真伪进行鉴定。可是那位鉴定玉器的专家却道：“今天在场的嘉宾很多，我也已经看了不少的东西了。既然是交流会，那就应该在嘉宾们也畅所欲言一番。 我看这个机会就很好，不如请在场的一位嘉宾对这块玉璧情况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这位玉器专家的话说完，许城阳脸上微变，这明显是看不起他。就连那位主持人也感到有些不满，毕竟这些专家，是嘉宾们花钱托人情请来的。 你既然拿了报酬，那么不管这件玉璧如何，你都该给一个明确的意见，现在却打着交流的借口，让在场的嘉宾给出意见。如果让嘉宾给意见，那还要你这个专家干嘛？ 站在外围的李悠然听了这个专家的话后，想到的东西更多一些，他知道这件玉璧是赝品，而且是那种仿制的很低劣的赝品。除了他李悠然知道外，还有两个人应该也知道，就是秦晓妍和郑家颖那对狗男女应该也知道。 之前秦晓妍说过，那个姓郑的是港城世家公子。李悠然刚才为了帮许城阳找回面子，出言折辱了秦晓妍，秦晓妍和郑家颖找不了李悠然的麻烦，此时肯定会盯着许城阳不放。 李悠然觉得，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让这位玉器专家宁可得罪人也要违反原则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郑家的公子郑家颖。 事情果然如李悠然所料，在这位专家表示先让嘉宾交流之后，郑家颖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许城阳看到郑家颖后，脸色微变，也已经意识到一定出问题了。 郑家颖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用蹩脚的港普道：“各位专家好，主持人好，我对玉器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愿意就这件玉璧跟这位先生交流一番。 这件玉璧从外形看，应该是一件蒲玉的玉璧。《周礼》中有云，子执古璧，男执蒲璧。意思是在春秋战国时期，贵族结婚的时候，子爵需要携带一块古玉玉璧行礼，而男爵需要携带一块蒲玉玉璧行礼。 大家都知道，礼在古代是区分人群的重要标志，所谓别亲疏，定贵贱，别远近、分内外。所以越是贵族，对礼的要求就越严格。 而蒲玉的玉璧，是男爵所持的。男爵是公侯伯子男五大爵位中中最低的等级，所以蒲玉的玉璧也就是所有玉璧在最低的等级。” 郑家颖一遍说，一边还看了许城阳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的玉璧是最低等的，所以你也是。 许城阳面无表情，沉默不言…… 第323章 鉴宝(中) “鉴定完这块玉璧的来历，我们再回到这块玉璧本身。 一块古玉的真伪，无非是看上面几个方面的特点，材质、纹饰、工艺等等，我们一个一个来说。 首先是材质上，这块玉璧呈青棕色，上面有玉质的华感，很明显属于是非常低劣的青玉材质，这种青玉一般都产自海青省昆仑山一带昆仑玉、或者西域省的和田一带和田玉。 在春秋战国那个时期，虽然河西走廊还未打通，但是丝绸之路却早已通行，因此昆仑玉和和田玉流入中原，成为中原各地王公贵族的家中的常用之物，倒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这块玉璧的材质有点特殊，根据现代地质学研究的结果，这种青棕色的玉镯多产于昆仑山西麓，而昆仑山西麓与帕米尔高原相连接，周围有多有高山峡谷，与中原交通多有不便之处。 即便是现代，帕米尔高原的物产想要进入中原，也需要绕到中亚和西域省，甚至绕过在中亚兜一个大圈子，途径喀布尔—伊斯法罕—撒马尔罕—喀什那条路，再经河西走廊进入中原。 大家可以想象，这中间要经过多少艰难险阻，多少高原峡谷，哪怕是现代，想要走通这条路，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2000多年前的战国时期。 因此，我们目前的考古证据中，这种青棕色玉质的昆仑玉，在唐代之前的墓穴中，几乎从未见过。直到唐代以后的贵族墓穴，才大量出现类似的古玉。 这是因为我国直到唐代，才正式进入中亚一带，并开始在当地驻军经营，当地的商贾，才有机会将这种古玉贩运到中原一带。 因此，这种材质的古玉，又怎么能说是战国时期的古玉呢？” 郑嘉颖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引得周围的嘉宾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位郑公子，有点东西啊，对中亚的历史也有深入了解，看样子这些港城的世家，也并非都是草包。这块玉璧我随便瞅一眼就觉得有问题，只不过说不出他那么多的理由。” “你这话说的，人家这叫家学渊源，郑家的主营业务只有就是珠宝翡翠，周大福就是他家的，懂得这些东西并不稀奇。” “呵呵，这下该有人丢脸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许城阳感到刺耳异常，他此时如同受刑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憎恨的家伙踩乎自己，此时的他真想把这块玉璧直接拍到郑嘉颖的脸上，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更重要的是，李悠然此前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并且告诫他，不论听到什么，一个字也都不要说。耐心看对方的表演，然后等待李悠然出手扭转乾坤。 郑嘉颖挑衅似的看了许城阳一眼，然后抬手向诸位嘉宾示意，意思是自己的话还没有讲完，等到周围的声音再次压下后，这位郑公子又继续道：“材质说完了，我接着讲其他方面的东西。 判断一件玉璧的年代，最直观的就是这块玉璧上雕刻的纹饰。每个时代的玉器，都有属于这个时代的鲜明特征，比如先秦时期的古玉，由于技术问题，纹饰一般相对简单，常见有谷纹、卧蚕纹、涡纹、云纹、勾连云纹和蒲纹等，这位许先生带来的这块玉璧，就是典型的蒲纹玉璧。 所谓蒲纹，就是玉璧上被刻有一个一个斑驳的小点，这种纹饰一般在战国晚期和秦汉时代较为常见。只不过这块玉璧上的蒲纹有些特殊，因为这上面的蒲纹密度太过于密集，根本不像手工能够雕琢出的东西，倒像是采用了某种机械加工出的花纹。 这就要说到我们鉴定古玉的另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工艺。我们都知道，由于古代科技不发达，机械加工在古代社会几乎从未有过大规模使用，我们是从直到明代中晚期开始，由于西方开始工业革命，机械化加工才开始进入到我们华国。而在此之前，我们的国家的玉石加工工艺，一直停留在手工作业的阶段。 因此这种密度的蒲纹，这种级别的工艺，根本不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个时代的玉石工匠所能达到的技艺。 更为搞笑的是，这块玉璧表面非常光滑，上面还有清澈的玉石光泽。似乎是在加工之后，又被砂轮之类的东西打磨过一样。 机械加工就算了，现在又用砂轮打磨，这就好比唐伯虎画的仕女图，上面的美人却是穿着比基尼出镜，萧何月下追韩信，骑得不是马，而是一辆自行车一般，这种愚蠢的错误，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能看的出来，拿到这里贻笑大方，我觉的就大可不必了。” 郑嘉颖的话引发一阵哄堂大笑，这阵笑声让许城阳感到无比刺耳，他双拳紧握，强行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意，死死的盯着郑嘉颖，看他还能有什么样的表演。 郑嘉颖嘴上一直在嘲讽，同时的也在关注着许城阳的异常，看到许城阳依旧能够压下怒火，一言不发的时候，他也不禁佩服对方的隐忍。 李悠然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个姓郑的果然有些东西，不是林佳宇那种蠢货，但是他犯了跟林佳宇一样的毛病，那就是太过于自以为是。 在李悠然眼中，这个姓郑的说的越多，反而破绽就越多，只要许城阳能够忍住不掀桌子，李悠然就有足够的手段扭转乾坤。 郑嘉颖见许城阳居然还没有动作，心中有些遗憾，只能总结发言道：“老祖宗做件东西不容易，传承到现在更加不容易，这也就给很多造价贩子以可乘之机。 喜欢古代艺术品没问题，但是也要时刻睁大了双眼，千万不要一时兴起就把自己的身价砸下去，最后买了一堆家伙回去。 被骗了点钱没什么，拿到这种交流会上，在各位内行面前瞎显摆，可就贻笑大方了！！” 郑嘉颖的话说完，现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这下主持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等他说完，急忙接过话茬道：“好了，这件玉璧的交流就到此为止吧，大家还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可以私下里再去探讨。 好我们来请下一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等等，我觉得这位郑先生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第324章 鉴宝(中下) 郑家颖的一番话，从多个方面基本判定了许城阳这块战国玉璧的“死刑”，其实这也基本符合现场几位专家和在场诸位嘉宾的判断。毕竟这块玉璧的漏洞实在是太多，基本稍有古董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玩意纯属一眼假。 李悠然也曾经想把真相告诉许城阳，不让他在参与这次专家交流，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曾经深深伤害过许城阳的秦晓妍，这个贱人居然还要借着这个机会，跟许城阳打赌，想要再次戏弄和侮辱许城阳。 这下李悠然忍不了了，你一个绿茶婊，坑了老子的兄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变本加厉，这口气要是不帮老许出了，那他李悠然的念头就通达不了。 所以李悠然在明知道许城阳的玉璧是假货，且没有把真相告诉许城阳的情况下，做下了一个天坑之局，他不但要帮许城阳找回场子，还要让秦晓妍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当郑家颖说完，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李悠然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道：“我觉得这位郑先生的鉴定结果，不一定是对的。” 在场的嘉宾都望向李悠然，不知道此人是何方神圣，因此纷纷望向他，对他同样是指指点点。 许城阳见到李悠然终于站了出来，总算没有让他孤军奋战到底，他对李悠然信心十足，既然李悠然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那就说明他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因此许城阳对李悠然充满期待， 郑家颖见有人反驳自己，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当他看到反驳自己的人居然是李悠然的时候，反而闪过一丝兴奋。刚才李悠然对他和他的妻子秦晓妍出言不逊，说了许多挑拨离间却又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觉得非常刺耳，却又老鼠拉龟，无处着手。 现在李悠然居然主动跳出来，在几乎已经尘埃落定的情况下，站队许城阳的一边。在郑家颖看来，李悠然和许城阳一样，都是十足的蠢货，既然对方把脸送上门来给自己抽，那他自己没有放过的道理，因此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打算先听李悠然会说些什么，然后再把对方锤入万丈深渊。 交流会的主持人很明显也没料到此时会有奇峰突起，明明郑家颖举的例子都已经非常充分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如此头铁，反而站出来力挺许城阳，反对郑家颖的观点。 这毕竟是古董交流会，每位嘉宾都有发言的权利，既然有人有不同的意见，那就不能不让人家说话。 主持人平静的道：“看来这位先生对郑先生的观点有不同意见，那不如到会场中间来，讲讲你对这块玉璧的看法，大家交流一下。” 李悠然来到会场中间，长出一口气，淡定的道：“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嘉宾给我这个交流的机会。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考古专业的应届毕业生，这件战国玉璧的持有人许城阳先生，是我的好朋友。 当然了，我站出来质疑这位郑先生所言的真实性 ，并非是因为我和许城阳的关系，而是出于我所学到的一些专业知识。 在大学期间，我的老师曾经教育过我，如果我们未来从事考古方面的工作，那么一定要用科学客观的眼光，去看待和分析每一件出土文物，千万不要依靠主观上的经验和知识，对出土文物轻率的做成判断。我觉得老师这句话，放到文物鉴定领域，也是同样如此。 刚才这位郑先生讲的他鉴定这块战国玉璧的并非真品的所有理由，包括特点，材质、纹饰、工艺等等各方面的分析，在我看来无一例外，全部都属于主观上的个人判断，缺乏客观的科学依据……” 李悠然正说得兴起，郑家颖却十分生气，直接打断李悠然的发言道：“你凭什么认定我说的这些都是主观臆断？什么是主观，什么是客观，难道都是你说了算吗？” 郑家颖这个时候突然插嘴，让在场的很多嘉宾，包括几位鉴宝专家都直皱眉头。毕竟他刚才也一直是在对许城阳大肆攻击，人家许城阳都能隐忍不发，等着他把话说完。 可是现如今李悠然才说了几句话，你郑家颖就受不了了？这就是所谓港城世家公子的教养？ 现场的主持人倒是十分负责，急忙拉住郑家颖道：“郑先生，我们的交流会，鼓励每个嘉宾畅所欲言。如果你觉得这位先生的观点不对，可以等他说完对他进行反驳，但是请不要在他发言期间，进行无端的干扰和攻击。” 郑家颖闻言顿时语塞，只能退到一旁，沉默不语，看李悠然如何发挥。 “好的，这位先生，你说郑先生的所有理由，都是主观臆断，缺乏客观依据，请说明理由。” 李悠然见郑家颖如此沉不住气，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自己是高看这个所谓的世家公子了。 于是继续道：“谢谢主持人，那我继续。 我刚才说郑先生的观点全是主观臆断，缺乏客观的科学依据，当然是有原因的。 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大家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比如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苏秦和张仪是战国中期两位着名的纵横家和外交家，他们提出的合纵、连横政策，深刻影响了战国中期各国的局势。 这个观点一直广为流传，包括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都举了苏秦张仪的例子，认为他们二人是互相对抗的二人。 可是后来，马王堆出土的战国纵横家帛书，告诉我们《史记》记载其实出错了，真正搞合纵跟张仪对抗的人并非苏秦，而是另一位战国策士公孙衍，苏秦只不过是燕国派往齐国的一名死间的间谍。甚至我们的教科书和很多文艺作品，都根据这个记载进行了修改。 可是这本纵横家帛书的记载就一定是对的吗？也不一定，未来也许还会再出土一个什么竹简或者墓志铭之类的东西，重新认定《史记》中的记载是正确的，而那本帛书是错误的。 在我看来，这些建立在随时可以被推翻的东西之上的观点，就是主观的东西……” 第325章 鉴宝(下) “当然了，主观的东西，并不一定的错的，只能说是有局限的。我们考古也好，鉴定宝物也罢，必须以发展的思维看待问题，千万不要被目前局限的条条框框限制，认定目前自己所掌握的东西，就一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比如这位郑先生说，这块玉璧所用的玉料，多产于昆仑山西麓和帕米尔高原一带，周围有很多高山峡谷，因为古代交通不便 ，所以那个时候这种玉料不可能通过丝绸之路流入中原，其实这种观点就有局限。 因为我们传统认为的丝绸之路，是经过西域省的隔壁沙漠，然后再通过河西走廊进入中原的商路，这条路并没有连通昆仑山西麓和帕米尔高原。这种观点就是典型的书呆子思维，认为传统的东西就一定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事实上，近些来的各种考古证据证明，我国古代连通中亚和西方世界的丝绸之路，并不只有这一条。光是西部的海青省，就有多条不通过西域和河西走廊，直接连通昆仑山和陇西一带的丝绸之路，这条贸易路线，被成为丝绸之路南线或者羌中道。 尽管海青省大部分地区被高海拔的高原和盆地所覆盖，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在2000多年前，这里曾是各国商贾来往的重要贸易通道。羌中道的一头连接帕米尔高原，另一头连接中原，也许当年通过这条道路，才将雕刻这块玉璧所需的青玉玉料带到了中原也说不准。 说完了玉料，我们再看这块玉璧的纹饰和工艺，从这块玉璧的纹饰来看，上面的蒲纹清晰可见，符合战国中晚期到西汉早期的玉璧特征，郑先生也认同这一点。 郑先生说这块玉璧上的蒲纹斑点过于密集，根本不是那个时代工匠所能掌握的工艺，倒像是使用机械加工出的花纹。而且这块玉璧是打磨的过于光滑，从上面打磨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使用砂轮打磨的。郑先生以此为论点，还举出了萧何骑着自行车的例子，来嘲笑这块玉璧上的工艺是贻笑大方。 可是事实上，他这种观点，很明显是犯了教条主义错误。我们千万不能总以为，我们古代就一定是落后的。现代所有的工艺，就一定比古代更加发达。 事实上，历史很多时候，并不一定都是向前发展的。古代工匠的聪明才智，并不一定就比我们现代人差，很多古代优秀的技术和工艺，只是因为在传承的过程中遗失掉了，所以没有流传下来。比如我们的国宝越王勾践剑，我们在上面发现了镀铬的工艺，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在二十世纪60年代才掌握的冶金工业，可是却在2000多年前的古剑上发现了。 再比如郑先生提到的机械加工和砂轮打磨，过去我们也认为这是近代工业革命知道从西方传入到我国的。可是秦始皇兵马俑中出土的箭头、秦弩、和秦剑，上面有很多机械加工的痕迹，尤其是秦剑上就有砂轮打磨的迹象。 这些都证明，至少在秦始皇时期，我们的工匠就已经掌握了相对精密的机械加工的工艺，甚至从上面的铭文中，还可以看出专业化分工和社会化大生产的雏形。 我们回到这块玉璧上，这块玉璧的加工工艺，确实在过去出土的文物上没有见过，可是没有见过，谁有能说它就一定不存在？ 先秦的机械可以加工箭头和秦弩，难道就不能用来加工的蒲纹？古代的砂轮可以打磨长剑，难道就不能打磨玉璧？ 郑先生用这些东西做例子，是想要证明我国古代的工艺一直都是处于落后状态吗？ 至于工艺失传，可本来就是无可避免的问题，毕竟那个时候工匠的社会地位相对低下，往往一名工匠去世，他所掌握的经验和技术，就很有可能永远流失。 这种情况到了现代，也一样很常见。最典型的就是米利坚的阿波罗登月计划使用的土星五号火箭，阿波罗计划中止，土星五号停飞到现在也不过才五十年的时间，可是米利坚的重启登月计划依旧是遥遥无期，nasa给出的理由是，当年土星五号火箭的设计图纸，丢失后找不到了，而当年参与设计的工程师，也都是老的老，死的死，根本无法复刻土星五号的辉煌。 谁能想象，在科学如此发达的现代，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最尖端的航天领域，关键的运载火箭推进技术，居然还不如五十年前。 可想而知，我国古代又遗失了多少先进发达的工艺和技术，谁有敢说，这些技术就一定比几百年前的西方落后？甚至比我们现在落后？ 所以郑先生刚才说了半天，都只是在说明，我们现在的考古证据，没有出土过类似材质和加工工艺的战国玉璧。 可是如如果敢肯定我们在战国中晚期那个时间，中原地区就一定没有这种来自昆仑山西麓和帕米尔高原的青玉？我们的祖先，就一定没有掌握机械加工和砂轮打磨的工艺？ 所以郑先生，考古也好，鉴宝也罢永远讲的是科学证据，不是这种凭借你自己掌握的一些似是而非的经验，就简单的去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下定论。 郑先生，你是港城郑家的世家公子，按理说应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才对，可是居然如此只以为是的，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嘲讽持宝人，实在是有失世家公子风度，更让人对你们郑家的教养产生不好的联想。” 李悠然的一番话连消带打，先是逐一推翻了郑家颖的所谓的“证据”，然后捎带着对郑家颖嘲讽许城阳的话进行了反戈一击，最后甚至说到郑家颖有失风度、缺乏教养，直接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在场的嘉宾面面相觑，没想到李悠然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 许城阳暗中给老兄弟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李悠然这小子。 鼻子都快气歪的郑家颖显然不可能就认输，强忍着怒火道：“好，你说我是主观臆断，你请你告诉我，什么才是你所谓的公正客观的科学证据？” 第326章 什么，你要拜我为师! 郑家颖的观点被李悠然一一推翻后，心里自然也是非常不服气，要求李悠然提供出所谓“客观”的科学证据，以便逆转攻守之势。 在场的其他嘉宾，也都以期待的眼神望着李悠然，毕竟他刚才对郑家颖的反驳，也只是证明了对方的说这块玉璧是近代仿制的说法有瑕疵，并不意味着，这块玉璧就一定是战国时期的玉璧。 李悠然想要证明许城阳提的这块玉璧是战国时期的青玉蒲璧，就要重新提出强有力的证据，否则郑家颖的说法依旧可以站得住脚。 李悠然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他没有丝毫慌乱，淡定的笑道：“郑先生，请稍安勿躁，证据我当然有，请听我一一道来。 在我看来，在文物鉴定中的客观科学的证据，就是能够直接指向古董存在年限，且无法用现代手段造假的证据。最典型且最直观的，就是科学检测证据，比如碳14测定、热释光测定、x射线荧光能谱分析、微观物理痕迹分析等科技手段。这些都是那些造假贩子，无法使用传统的造假手段改变其检测结果的证据。 以我们最常用的碳14测定为例，它是基于碳14的放射性半衰期，来测定文物诞生年代的方法。文物造假贩子的手段就算再厉害，也无法改变文物上沾染的碳14物质半衰期的测定结果。 当然了，我们今天每天做碳14测定的条件，不过我们也可以使用其他的方法，来测定这块玉璧出现的年代。 这种青玉材质的蒲璧，自从被雕刻完成后，不管它是跟随原主人被埋入地下，还是被后人收藏暴露在空气中，有些时间的痕迹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最典型的就是玉器的三变，即沁变、质变、形变。在玉料自从被切割出来后，就不可避免的与空气产生接触，在与空气接触的过程中，一定会伴随着缓慢的氧化还原反应。 玉器与空气中的氧气接触的时间越长，这种氧化还原反应发生的概率也就越大，而玉器上所谓沁色，就是玉器在与空气中接触后，被氧气或者其他空气中的其他物质氧化后所产生的斑痕。 这种沁色会随着时间的变化，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化。就这块玉璧而言，玉璧的裂纹处有大量黑色和红色的痕迹，这种沁色被称为在鉴定界被称为水银沁，这种水银沁是青玉被埋入土中的时候，与土里的相互交换的过程中，彼此进行氧化造成的沁色，这就说明，这块玉璧在此之前，是被埋入土中的。 当然了，沁色想来是古玉造假的重灾区，十块假冒的古玉，至少有九块是通过沁色造假的。沁色造假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常见的将古玉用高温油锅油炸，用茶碱水煮，用粪水浸泡等等，都可以在古玉上制造出大量沁色。 但是这块玉璧则完全不同，这块不只有沁变，还有非常明显的质变。 如果郑先生仔细观察这块玉璧的话，就会发现这块玉璧的内环的位置，有着非常明显的钙化痕迹，这种钙化就不是那些造假贩子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了，必须是长期暴露在空气中，被空气在的二氧化碳侵蚀后造成的结果。从这块玉璧钙化的程度来看，至少也要在空气中暴露千年以上，才会出现这种级别的钙化。 最后就是形变，请看这里，这块玉璧的外围部分，有些轻轻向内弯曲的情况，我们学考古的，把这种情况这种轻微弯曲的情况，称之为古玉的形变。 对冶金行业有所了解的嘉宾应该知道，在金属加工的过程中，所有材料都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指标，叫做自然时效。意思是所有金属在加工的过程中，都会产生应力。这种应力会造成已经加工好的金属制品变形。 而消除这种应力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金属在被冶炼出来之后，扔到自然的环境下，放置个几十上百年，等待这些金属上的应力慢慢消失。 同样道理，任何玉器，在被雕刻成型之后，上面也会有微弱的应力。当然了，由于硬度的关系，玉器的应力比金属要小很多，短时间内被雕刻成的玉器，很难产生形变。但是如果这个时间是几百年呢？几千年呢？甚至是2000多年呢？ 事实上，我们目前出土的古玉，诞生的时间越久，上面的形变就会越明显。这种古玉的形变，同样只会出现在真正的古玉上，不可能出现近现代造假的玉器上。 基于这块玉璧上所出现的沁变、质变、形变，都不是现代文物造假贩子，在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所以我才可以给出肯定的答复，这就是一块诞生于2000多年前战国时期的青玉蒲璧。 当然了，郑先生如果还对我的鉴定有所怀疑的话，我们也可以使用更加专业的方法，对这块玉璧进行碳14测定，精确的判断这块玉璧真正的诞生时间。” 这下，郑家颖反而被李悠然逼到墙角了，他确实没想到，李悠然居然会绕过一系列常规的鉴定手段，直接通过时间方法，给出客观的解释。郑家颖刚才举得那一大堆例子，在这些真正客观的证据面前，都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 而在场的众多嘉宾，都是在古董界混迹多年，他们在郑家颖给出鉴定结论的时候，同样十分认同，因为他使用的就是古董界常规的方法，根据古董的特征，材质、纹饰、工艺等等，判断古董的真假。 可是没想到李悠然居然另辟蹊径，居然将这些结论一一推翻，又拿出了根本无法造假的时间证据，这种方法让在场的嘉宾都叹为观止的同时也在议论纷纷，也许他们之前鉴定的方法并不绝对可靠，未来也许真的需要使用这种科学的方法，重新鉴定一番。 就在郑家颖陷入尴尬的时候，刚才那位偏帮郑家颖的玉器专家说话道：“好了，感谢两位的精彩交流。两位说的都有道理，如果两位还有其他意见，可以私下里进行讨论，我们下面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交流，就不再占用大家的宝贵时间了。好，我们有请下一位嘉宾 。” 郑家颖听了这话后，如释重负，转头走到一旁。路过李悠然和许城阳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道：“你们别得意，今天的交流会还没结束呢，我们走着瞧！！” 李悠然又怎么会惯着这种输了不认账，又故意放狠话的家伙，故意大声道：“什么，你要拜我为师！！ 使不得，使不得……” 第327章 畸形繁荣的市场 所谓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在场的嘉宾突然听到李悠然对郑家颖这么“嗷”的一嗓子，大喊“你要拜我为师”，都用十分惊讶的眼神望向二人。李悠然此时也做出一脸震惊的模样，似乎真有这么回事一般。 很多人都觉得这位港城的世家公子，未免也太“谦卑好学”一点，刚才还在跟李悠然针尖对麦芒一般的互相贬损，怎么就突然要拜人家为师了呢？这郑家的家教也太好了吧！ 郑家颖被李悠然这一嗓子弄得狼狈不堪，他也是没想到，李悠然这个看起来博学多闻的家伙，居然会用这种街头小流氓打架的招式，让他一时半会儿难以招架。好在郑家颖迅速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媳妇秦晓妍的方向走去。 站在李悠然身边的许城阳听到了李悠然和郑家颖的全部对话，当他听到李悠然大吼“你要拜我为师”的时候，顿时捧腹大笑，一边笑还一边给李悠然竖大拇哥，心中暗道：李悠然这货还是跟之前一样，实在是太损了，输了之后就被人嚷嚷着要拜师，这下郑家颖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到仇人被整成这副狼狈模样，许城阳自然是暗爽不已。冲着郑家颖的背影又大喊一句：“郑公子，你拜师被拒绝了也别生气，我帮你跟我兄弟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让他心软收你为徒。我也好当个师叔什么的……” 郑家颖听到后步伐一滞，强忍着回头跟李悠然和许城阳拼命的想法，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围走去。 许城阳见郑家颖不搭理他们，也没在意，在李悠然耳边小声道：“真他喵的解气，不过悠然，你这招实在是太损了。这个姓郑的是港城郑家的人，周大福珠宝就是人家的。你要在玉石珠宝这行里面混，得罪了这货，未来少不得要给你添麻烦，你可要小心了。” 李悠然却毫不在意道：“周大福的郑家？那又怎么样！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我已经大大得罪林家那一坨了，再多一个郑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是还敢来惹我，我连一块儿把他也一并收拾了就是了。 倒是你小子，可得小心啊。你跟秦晓妍的赌约还没有完成呢，你的这块破玉璧，虽然被鉴定为真的，但是价值实在是不高，姓郑的家大业大，人家随便拿出点什么玩意，价值可能就远远超过你这块玉璧。到时候要是输给秦晓妍和姓郑的，嘿嘿，恐怕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许城阳被李悠然的话弄得一阵烦躁，他也觉得自己是瞎了心，才会答应跟秦晓妍对赌，让他给秦晓妍道歉，那真比杀了他还难受，关键是赢了还没有任何好处。 “悠然，你还得帮我，你也不想我向秦晓妍那个贱人低头吧？” 李悠然又好气又好笑道：“还帮你，这让我还怎么帮？我能把你这块破玉说成是真的，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了。我难道还能把那个姓郑的拿来的瓷瓶，故意说成是假的不成？ 秦晓妍也已经说了，那个瓷瓶是姓郑的他爷爷传下来的，最起码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这么多专家都在，我还能睁着眼说瞎话？再说了，就算我说那瓷瓶是假的，也得有人信啊。 你也别得寸进尺，还是老老实实想想自己该怎么糊弄过关吧。” 许城阳头疼不已，想要不打招呼就此离开，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那可就成了临阵脱逃，以后在郑家颖和秦晓妍这对贱人面前，可就真的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 最后看了下身边似笑非笑的李悠然，把心一横，拉住李悠然的胳膊，还对李悠然挤眉弄眼道：“悠然，你就再行行好，帮帮老哥我吧，求你了，不然我这一关，可就真的过不去了！！” 李悠然被许城阳这副鬼样子给恶心到了，非常嫌弃道：“咦……你少恶心我，一边待着去。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不论如何，李悠然总算答应下来，这让许城阳松了一口气，如今他已经把这个老兄弟当成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好在李悠然也确实没让他失望过，之前看似毫无希望的局面都被他扭转乾坤，如今那个姓郑的再厉害，也不过是自己这老兄弟的手下败将而已。 李悠然其实根本没有太过于在意郑家颖带来的瓷瓶，他有很多方法颠倒黑白。唯一担心的是，如果郑家颖的瓷瓶真要是什么历史孤品，他反而不太好意思下手。所以李悠然也想看看，郑家颖带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许城阳的那块战国玉璧之后，又有多件非常不错的古董被嘉宾拿上来交流。李悠然一边看一边感慨，现在的古董真是太多了，价值动辄几百几千万，可问题是，这些东西真的值这么多钱吗？ 这些民间流传的古董，绝大多数跟博物馆里的那些文物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很多价值几百万几千万的古董，实际上连放到博物馆展览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那些评上级的文物了。 博物馆里的这些被评上级的文物，随便拿出来一件，恐怕都能在文物市场掀起轩然大波。就比如说他之前在羊城拍卖的那枚同道堂印，拍出了6亿多的天价，引发半个华国的关注，还上了很多天的热搜。 可实际上，同道堂印说到底，也不过是咸丰皇帝的一枚私人印章，跟故宫博物院里收藏的那些官方印章比起来，根本就是个小kiss。 再有那些动辄几百万的瓷器，不管是官窑的还是民窑的，这在古代都是可以大规模生产的东西，之前南海打捞出的一艘宋代商船上，就有几十万件宋代瓷器，根本谈不上稀缺。 在李悠然看来，现在的古董市场，根本就是一个畸形且扭曲的市场。很多东西的价值，都是炒作起来的。 当然了，那些有历史价值的孤品除外…… 第328章 青花瓷 李悠然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又一位嘉宾完成交流，满意的带着自己的古董回到自己的位置，在主持人的催促之下，新的嘉宾即将登场。 看到这位新嘉宾的模样，李悠然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状态，因为这位嘉宾正是刚才与李悠然和许城阳发生冲突的郑家颖。 只见这位郑公子双手捧着一件青花瓷瓶，走到大厅的中央，把这件青花瓷瓶放到展示台后，郑家颖例行开始自我介绍道：“大家伙，我叫郑家颖，来自港城。这件青花瓷器是我们郑家自己收藏的一件珍品，是我爷爷在解放前从一个逃港古董商人手里买下的，已经在我家放了七十多年。 后来我爷爷请人专门鉴定过这件青花瓷瓶，当时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件明代永乐年间的景德镇官窑烧制的青花瓷瓶。这次我来大陆参加参加这次古董交流会，就随时把它带来，与各位专家和嘉宾深入交流一番。” 郑家颖介绍完毕，所有嘉宾都聚精会神的望着这件青花瓷瓶，毕竟这种级别的小型交流会，居然能出现永乐官窑青花瓷，这可实在是太罕见了。 明青花虽然不如元青花有名，但也是青花瓷发展的高峰。尤其是明成祖永乐时期，大明的国力达到巅峰，永乐帝朱棣五征蒙古，郑和七下西洋，华国在当时也被视作无可争议的世界第一强国，还是没有对手的那种。 国力上的蒸蒸日上，自然会带来文化艺术上的繁荣，当时华国的经济重心已经从北方开始向南方倾斜，中原五大官窑日渐荒废，而以景德镇为代表的南方新官窑，正在成为朝廷和皇室的新宠，青花瓷正是南方新官窑的代表作品之一。 这件青花瓷器放在中间展台上，几位专家立刻走上前来，仔细观察。有的专家在观察期间，还专门拿出了放大镜，想要看清这件青花瓷瓶的一些重要细节。 几位专家看的差不多后，主持人道：“东西看的差不多了，请专家对我们这件永乐年间鱼纹青花瓷瓶做出鉴定。” 那位来自故宫博物院的修复专家道：“真没想到，今天的交流会上，居然会出现这种级别的青花瓷器，我们要感谢这位今天来交流的郑家颖先生，让我们大开眼界。 众所周知，青花瓷始于元代，元青花因为其稀少程度，历来是国际收藏市场最受追捧的对象。而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瓷，是青花瓷器发展的又一个高峰。 得益于郑和七下西洋带回的“苏麻离青”钴土矿青料，永乐年间的青花色泽鲜艳浓翠，间杂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疵斑痕，成为当时青花瓷器的一大特色，在后世也有“诸料悉精，青花最贵”的说法。 这件青花瓷瓶，瓶口向内外开放、颈细、肩窄、腹鼓、腹下收敛。 瓶顶部上画有青花纹饰，瓷瓶颈部画有方形回纹，肩部画有缠莲华荷叶花纹，腹部通景则是荷塘鱼藻图，荷塘之中，水藻飘动，有游鱼四尾，即鲭、鲢、鲤、鳜四种鱼，寓有“清白廉洁”之意。瓷瓶腹下部画有变体莲瓣。 鱼纹是青花瓷器的传统纹饰之一，鱼生殖能力旺盛，所以鱼纹有祝福多子多孙之意，而鱼又与余谐音，所以鱼纹又是繁荣富足的象征。鱼纹和荷花纹，在明代永乐年间青花瓷中被广泛应用。 这件青花瓷上的绘画精细入微，技法奔放自如，构图简洁明快，纹饰丰富多样，既有元青花的遗韵，又不失永乐青花的独特风格，绝对是永乐青花瓷官窑的精品瓷器，在我看来，其价值绝不在那些大名鼎鼎的元青花之下，即便是与故宫收藏的皇家瓷器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郑家颖听到这位故宫的瓷器专家，如此推崇自己带来的青花瓷瓶 ，脸上顿时生出得意之色，他非常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这件瓷瓶的真伪，其实根本无需专家鉴定，因为在他爷爷收藏这件瓷瓶的几十年间，已经有无数富豪在郑家见过这件青花瓷瓶。 这些港城富豪整天跟华国文物打交道，从世界各地买来华国文物进行收藏，很多人的文物鉴定水平，并不一定就比今天在场的这几位专家差多少。 郑家颖把这件青花瓷瓶拿到这种级别的交流会上，几乎就如同降维打击一般的存在。可以说在场的所有文物，几乎没有一件可以与这件永乐官窑青花瓷瓶相提并论。 郑家颖朝着李悠然和许城阳的方向露出不屑的眼神，意思很明显，你们既然和我们打赌，那就下场来交流一番吧。 许城阳看到郑家颖对自己挑衅，自然非常不爽，但是那位故宫瓷器专家的话，让他有些泄气，不忿的对李悠然道：“靠，这货得意什么，从家里拿出一件瓷器来交流，又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有啥克显摆的？” “呵呵，背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姓郑的家族背景深厚，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要是不服的话，也从你家拿一件比他更值钱的古董来，要不然你可就输定了。” “唉，我要是能拿出来更好的东西，还至于在这唉声叹气吗？” “那怎么办？真的去跟秦晓妍那贱人低头？要是如此的话，你老许今天可就要丢人丢大了，以后也别想抬起来头。” 许城阳非常无奈的道：“这些我当然知道，可这不是没办法吗？原本以为有你在，就足够当我的定海神针了。可是没想到碰上这么个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家族搬出来了。我就是本事再大，也没办法跟人家港城郑家的百年积累相提并论啊。 连故宫的专家都说了，这个青花瓷罐，放到故宫博物院那种地方，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我这块玉璧跟这玩意比起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悠然，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是哥哥我连累你了，害得你跟我一起丢人……” 李悠然微微一笑道：“那倒也未必！！” 说着，李悠然再次从人群中走出，面对几位专家和在场的嘉宾道：“我觉得这个青花瓷罐，不一定就是 永乐年间的真品吧！！” 第329章 专家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李悠然质疑这件青花瓷瓶的声音响起，在场的嘉宾就一片惊奇，只见刚才翻转那块战国蒲壁的年轻人再次走到大厅中央，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 那位来自故宫博物院的修复专家阳世奇冷哼一声，刚才就是这小子的一番话，推翻了郑家颖对许城阳那块战国玉璧的结论。要知道刚才推荐郑家颖上台的，可就是这位阳世奇老先生。 李悠然虽然是在跟郑家颖辩论，可落得也是这些文物专家的面子，表面上看是郑家颖打眼了一块战国玉璧，跟阳世奇这位文物专家没什么关系。可是阳世奇作为郑家颖的推荐人，自然也要承担识人不明的责任。 所以阳世奇刚才对郑家颖的袒护，一方面是看在港城郑家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是维护自己的面子。而对落了自己面子的李悠然，这位阳老先生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郑家颖带这件明永乐青花瓷瓶来进行交流，阳世奇亲自下城对其进行鉴定，并且给出了相关结论，一方面是卖郑家面子，另一方面，这玩意很明显就是一件大开门的永乐青花瓷器精品，又是来自港城富豪的郑家。 随便说上几句好话，面子极大且风险极小，既拉近了与郑家的关系，又体现了自己在古董界的权威地位，可谓一举多得。 可偏偏好巧不巧，就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又是刚才那小子跳了出来，质疑这件瓷瓶的真伪，这可就触了阳世奇的逆鳞。 刚才李悠然质疑战国玉璧的鉴定，只是郑家颖这个外行做出的，而这件明代永乐青花瓷瓶的鉴定结果，可是阳世奇本人亲自下的。 李悠然现在质疑，就是在质疑阳世奇这位故宫专家的专业水平了，这是任何一位文物专家都无法容忍的。 要知道，这些文物专家虽然是靠本事吃饭，但是想要赚外快，还是得看自己的权威性，才能让别人给面子，毕竟没有人会请一个经常打眼的文物专家。 阳世奇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李悠然，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饭碗，也要把这个家伙给打压下去。 不过阳世奇还没说话，郑家颖先忍不住了，之前李悠然质疑的只是他的水平，可是这次李悠然质疑的居然是他们郑家的珍藏。 郑家颖没有意思风度的冷哼道：“哼，姓李的，这种大开门的东西你也敢质疑？？这可是我爷爷从民国时期的收来的，在我家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专家看过，而且就连在场的诸位专家，也都对这件青花瓷给予了肯定，这种东西你都看随便是是假的，你的意思是，这么多专家的水平还不如你一个外行？” 郑家颖一连串大帽子扣下来，令许城阳对李悠然的处境有些担心，另外他还注意到，在场的很多专家看向李悠然的眼神也有些不对，稍有不慎，李悠然就有可能因为自己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之中。 李悠然却不慌不忙的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你们郑家的东西，就不允许别人质疑了？ 今天是京城的古董交流会，又不是你们郑家在港城举办的拍卖会。既然是交流会，那就要允许每个人提出不同的意见。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也应该被允许大声讲出来，否则的话那这个交流会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我只是想要提出我这就的看法，对不起自然有在场的诸位嘉宾评断，待会儿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跟我之前一样逐句反驳就是了。 可是像你这样，一上来就对我扣各种大帽子，企图用你们郑家的来对我施压，想要堵住我的嘴。我到是想要问问郑公子，你自己想要干什么？ 再说了，只要是人，就会犯错。 你们郑家的专家看过，难道就一定是对的吗？你们郑家这么威风，连别人提一嘴反驳的意见都不被允许，这就是你们郑家的风范吗？” 李悠然自己就是扣帽子的高手，跟别人争执的时候，习惯于先把自己拉到大义的一面。郑家强调专家权威，李悠然则强调言论自由。如今郑家颖给李悠然扣得帽子，被他原封不动的反扣到郑公子自己头上，而且还多加了几顶。 李悠然轻飘飘的几句话，令现场的局势瞬间翻转，原本很多嘉宾都觉得，李悠然这个毛头小子不知轻重，居然质疑那么多专家的意见。可是经过李悠然这么一编排，就变成了世家公子为了自家权威，禁止普通人发表不同意见，还要去堵人家的嘴。 任何时候，人性都是先天同情弱者的，李悠然的一番话，让嘉宾们立刻觉得郑家太过于霸道，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郑家颖也意识到势头不对，强忍着一口气道：“好，我给你机会，你随便说，看你能说出个什么，如果说的好还则罢了，如果单纯的只是哗众取宠，姓李的，你就休想在京城立足。” 李悠然也不惯着他，冷笑一声道：“少拿大话吓唬人，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姓郑的还没有统一地球呢。” 言罢，李悠然不再理会气得发抖的郑家颖，径自朝着摆放着那件青花瓷瓶的展示台走去。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悠然围绕着展示台转了两圈，随手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放大镜，在瓷瓶面前随便比划了几下，就结束了对这件青花瓷瓶的观察。 “你看完没有？有什么话快点说，别耽误大家之间。”郑家颖冷冷地道。 李悠然不屑的看了郑家颖一眼，不慌不忙的道：“看完了，我敢肯定，这件青花瓷瓶，不是明代永乐年间的官窑产的，而是一件后世的仿制品。” “不可能！！”郑家颖怒吼道。 “姓李的，你今天最好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郑公子，别着急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明代成祖永乐年间到现在已经600多年了，经过这么多年的青花瓷颜料，居然还能保存的这么妍丽，你们郑家人鉴定的时候，难道就没人质疑过吗？？” 第330章 新货 “哼，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竟然觉得我这件青花瓷瓶太过于艳丽，看来刚才阳世奇老先生的表达的意思，你是一点也没听到。 阳老先生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永乐年间的青花瓷，本来就是以色彩青翠艳丽闻名的，原因是因为郑和七下西洋的时候，从苏麻离青钴土矿青料进行绘图后烧制的，这种颜料含有金属钴的成分，色彩雅致凝重，鲜艳夺目，层次分明。 这本来就是永乐年间青花瓷器的特征，你用这种理由质疑这件青花瓷瓶的真伪，纯粹是无稽之谈。” 郑家颖的话说的有理有据，李悠然用这种理由做证据，确实有些站不住脚，不过他既然敢站出来，自然也有自己的杀手锏，只不过有些东西，需要借郑公子的嘴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郑公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你说永乐青花瓷器之所以色泽艳丽，是因为上面的图案，都是使用了苏麻离青颜料绘制的是吗？可是据我所知，苏麻离青颜料，主要产于波斯湾一带，确切的说是波斯的卡山夸姆萨村。 可是根据后世考证，郑和七下西洋的，前五次都主要是在东南亚一代活动，最远到达过印度东海岸，并没有到达过波斯湾。 只有第六次和第七次下西洋的时候，郑和的船队才第一次到达波斯湾一代，之后郑和又率领自己的船队，先后到访过非洲东海岸的肯尼亚、索马里等国家。 众所周知，郑和第六次下西洋的时间是永乐十九年的八月，船队回来的时间已经是永乐二十一年的九月。这也就是说，郑和的船队就算把苏麻离青颜料从波斯湾带来会，至少也已经是永乐二十一年九月之后的事情了。 而明成祖朱棣此时正在第五次征伐蒙古的途中，并且于永乐二十二年的七月死在了从蒙古回军的途中，所以明成祖朱棣根本就不可能见过苏麻离青这种颜料，更不可能下令烧制这批用苏麻离青颜料烧制青花瓷。 在明成祖去世后，既然的明仁宗朱高炽就下令停止的下西洋的航海计划，郑和第七次也是最后一场下西洋，始于明宣宗五年，这次之后，郑和才带回来大量原产于波斯湾一代的物产。 所以明青花真正的巅峰，其实是明宣宗时期，也正是这个时期，明朝国力达到顶峰，同时景德镇又大规模使用了苏麻离青颜料进行烧制。 你的这件青花瓷瓶上，出现如此艳丽的色彩，如果是产自宣德年间的，那还说得过去，可是产自永乐年间，这恐怕就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了。” 李悠然的话说完，郑家颖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其实李悠然这里玩了个小花招，郑和第六次下西洋才抵达波斯湾没错，可是并不意味他必须抵达波斯湾后，才能获得这种烧制青花瓷的苏麻离青颜料，在东南亚和印度一代，一样可以获得。 可问题是，郑家颖是港城人，接受的也是港城的英式教育，对华国古代历史并不了解。看到李悠然郑和七下西洋的历史如数家珍，郑家颖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还嘴了。 不过郑家颖不清楚，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清楚，尤其是那个刚刚被李悠然质疑的阳世奇，他原本看李悠然就非常不爽，现在又察觉到李悠然在耍花招变着法的坑郑家颖，这位阳老先生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阳世奇老先生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道：“这位先生，你是真不懂呢还是在故意装不懂呢？苏麻离青颜料，一定要从波斯湾获得吗？你用这种理由来质疑这件永乐青花瓷的真假，难道不觉得幼稚吗？” 阳世奇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李悠然却已经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阳老先生，您说的很多，光凭颜料的来源，自然无法证明这件青花瓷烧制的年代，但是我还有其他证据。您是瓷器方面的专家，想必您也一定知道明代青花瓷的特性吧。 您刚才也说了，这件瓷器上的图案，是使用的苏麻离青这种颜料绘制的。苏麻离青这种颜料的特征，是颜色鲜艳。 不过这种颜料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如果放置的时间久了，瓷器上的图案会呈现非常明显的晕散现象。这是因为苏麻离青这种颜料本身，含有1%的铁离子，短时间放置还好，时间一长，颜料中的铁离子就会与空气中的氧离子发生氧化，使得青花瓷上的图案呈显出黑青色的特征，浓淡反差极其明显。 可是你看郑先生这件青花瓷，色彩鲜艳的几乎跟刚出炉一般，上面完全没有任何晕散的特征。要知道明成祖永乐年间的瓷器放到现在，也有六七百年时间了。使用的还是苏麻离青这种非常有特点的颜料，却没有表现出这种颜料盖有的特征，这难道不可疑吗？” 李悠然的话让包括阳世奇在内的所有专家都为之一愣，他们刚才只在意这件瓷器的色泽、款式、图案了，对于上面的晕散现象，确实没有在意。李悠然突然把这个理由摆出来，一时半会儿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于是这些专家又重新聚集到这件青花瓷旁边，开始仔细观察，一边观察还一边道： “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啊，老阳，这件瓷器上面确实没有出现晕散现象，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是啊，确实太新了点，怎么看也不像放了六七百年前的东西，倒像是刚出炉不久的样子。” “嘶，不对啊，根据刚才郑公子所说，这件瓷器已经被那么多人看过，怎么他们没指出来？” “呵呵，还能是什么原因，给郑老面子呗，郑老那么大的生意人，买了件新货当传家宝，就算看出来了，有谁敢指出来？” 郑家颖此前也没注意到李悠然所说的情况，他看到刚才力挺他的阳世奇老先生已经沉默不言，又听到这些专家的议论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是郑家颖依旧不想认输道：“不可能。这件青花瓷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即便是看起来有点新，那也是我家保养的好，根本不可能是新货。” 第331章 唐朝的夜壶也是装尿的 对于郑家颖的辩解，李悠然完全无所谓的笑道：“郑公子，刚才专家的专家也说了，这件青花瓷瓶哪都好，就是好的实在是太完美了，毫无瑕疵，就像刚出炉几十年的新货一样，连瓷器上面的贼光都没有被掉完。 如果郑公子把这个瓷瓶带回去，用茶碱水泡一下，然后再用熟牛皮打磨掉上面的光彩，随便找个黄土坑埋上半年再挖出来，我保证就算放到佳士得和苏富比去拍卖，也没人能看出破绽。” 不得不说，李悠然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他用自己的能力把这件600年前的青花瓷，变回到烧制完成几十年后的模样。这种官窑青花瓷被历代拥有者珍视保管，这导致它保存的翡翠良好，整件瓷器上下没有任何磕碰的痕迹。这导致即便是李悠然动了手脚，如果不进行仔细对比的话，很难发现其中的变化。 面对李悠然的咄咄逼人，郑家颖依旧不甘心的反驳道：“你少装腔作势，这件青花瓷是我爷爷在解放前买的，在我们郑家放了七十多年，怎么可能是新货？你这么说，纯属是污蔑。” 郑家颖的话让专家们一下子也反应过来，对啊，如果这件青花瓷瓶在郑家已经放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看起来跟新货一样？ 李悠然却不屑一顾的笑道：“郑老爷子的商业成就我当然是佩服的，可要说古董鉴定方面的成就嘛，就不像商业上那么耀眼了。 算起来当年的郑老爷子应该也不过二十多岁，也难免会有经验不足而打眼的时候，他老人家在一时激动之下，买了一件刚出炉不久的瓷器当传家宝，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这种长辈们的糗事，郑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以后只要加强学习，不再犯他老人家当年的错误就好了。” 李悠然一副欠揍的模样，郑家颖心中愤恨不已，尽管在场的专家还没有做最后的定性，但是看着专家们都故意闪烁其词的样子，郑家颖心中也已经有了结论，这些专家基本已经认同李悠然的话，这件瓷器应该是近现代的仿品无疑了。不去做这个定性，应该是故意为之，但是因为这件事，伤了港城郑家的面子。 但是这个结果让郑家颖根本无法接受，他对这件青花瓷寄予厚望，拿到交流会现场就是为了涨一涨他们郑家的威风。没想到威风还没抖起来，就被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讨厌家伙给破坏了。 再加上之前李悠然在那块战国玉璧的问题上，已经狠狠的落了对方的面子，这让郑家颖更加对李悠然愤恨不已。回过头冲着自己的跟班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把那个青花瓷瓶收起来。毕竟丢脸这种事情，丢一下就行了，如果继续摆在那供人参观，那不就成屁股了吗？被人打了还在一旁喊爽。 连续两次被李悠然折损了颜面，让郑家颖异常难受，他是担心有人他老婆说事，准备用许城阳杀鸡儆猴的的。几番操作下来，猴没有被吓到，他自己倒是成了那只鸡。 郑家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恨恨的道：“没想到这次折到你的手里，是在下小看华国大陆的人物了，山不转水转，咱们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希望下次李先生还能笑得出来。” 说着郑家颖准备带人离开，看到自己的老婆秦晓妍还在那里发呆，冰冷的道：“惹事的东西，丢人没丢够吗？还不跟我走回去！！” 秦晓妍确实没想到，自己认为手把手攥着的结果，居然都能被李悠然连续两次逆风翻盘。但是她却知道自己这个港城老公的脾气，从郑家颖的口气来看，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回去后郑家颖肯定会认迁怒于她，肯定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郑家颖丢掉的面子，从李悠然这里找回来，帮自己的老公出了这口恶气，或许还能有所挽回。 于是秦晓妍并没有按照郑家颖所说跟他回去，而是朗声对李悠然道：“今天是古董交流会，那么李先生应该也带有东西来参加交流吧，不如就请你把你带来的古董拿出来，让我们大家共同欣赏一下如何？” 秦晓妍这话一出，郑家颖立刻就猜到自己老婆的意图。刚才交流的不管是战国玉璧，还是明代青花瓷，都是别人的东西。这个姓李的小子既然来参加交流会，总不能空着手来吧？等他把东西拿出来，然后自己在上去贬损一番，尽管有失风度，但是最起码面子还是能找回来的。 郑家颖立刻停下了脚步，冷笑一声道：“对啊，李先生，你带来的古董呢？能不能让我们也鉴赏一下？” 听到秦晓妍和郑家颖都这么说，李悠然就知道这俩贱人贼心不死，还想故意给自己难堪。 好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带来的东西并不一般，拿出来交流一番，也无所谓。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李悠然并没有立刻把自己带来的那幅画拿出来，而是故意装腔作势道：“我自然也有东西交流，不过我们这种小门小户，自然是远远比不上郑公子的财大气粗了。郑公子带来一只建国前的青花瓷瓶来交流，我只能带来一件建国后才画好的一幅画，来请大家帮忙鉴赏。” “建国后的画？哼哼，李先生，你也太狂妄了吧，今天是古董交流会，你居然只带来一幅建国后的画的进行交流？你是看不起在场的各位专家和嘉宾吗？” “郑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真正有价值的好东西，又岂是创作时间可以决定的？ 如果东西好，哪怕是今天完成的，那也是价值连城，如果东西不好，唐朝的夜壶，那也是用来装尿的。 就比如你这件青花瓷瓶，即便它只是建国前仿制的，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港城那么多文物专家，不就打了眼吗？ 我们建国后，同样有不少艺术大师坚持创作，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这些艺术大师的作品，未必就一定比唐伯虎，郑板桥等历史名人差，你说是吧？？” 第332章 震撼的现代画 又被李悠然一番阴阳之后，郑家颖冷笑道：“哦？李先生难道给我们带来了齐白石、张大千这些国画大师的作品不成？” “呵呵，那倒也不是，只是他们其中一名弟子的作品，不过我觉得，也算是现代山水画的精品之一了，最起码比你那个仿制的永乐青花瓷瓶要值钱些。” 李悠然拐弯抹角，又捎带到这位郑公子的头上。他强忍着怒气道：“好好好，那我们可得好好欣赏一番李先生的现代画……” 李悠然不再理会郑家颖，反而对在场的嘉宾和主持人抱拳拱手道：“各位，大家都看到了，这位郑公子带来的瓷瓶被专家鉴定为仿制品后，有些不甘心，非要让我展示一下我带来的东西。 我今天本来只是跟着朋友来观礼的，本来没想参加艺术品交流。但是郑公子咄咄逼人，在下也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如他所愿。待会儿请主持人和各位嘉宾行个方便，给在下开个后门加个塞，也请专家和诸位的嘉宾帮忙看点评一下，我这幅现代画的真伪。” 确如李悠然所说，今天的古董交流会，能把故宫和荣宝斋的专家请来，主办方肯定是花了不少人情和润笔费。那些买票入场的嘉宾们，肯定也是花了不少的钱，才能上来让专家帮忙鉴定自己带来的古董。 而李悠然只是蹭着许城阳的入场券进来的，按理说他并没有让专家交流的资格，如果直接拿出自己那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国画拿出了打了郑家颖的脸，也一定会让一些嘉宾和专家感到不快。你一个没花钱且不请自来的家伙，凭什么占用人家专家和嘉宾的宝贵时间？ 于是李悠然用郑家颖的逼迫来借势，又把自己摆在一个弱势的位置，给嘉宾们留下一个印象。他是在郑家颖的逼迫下，才坏了交流会的规矩。 李悠然这番表态，让看一些他不顺眼的嘉宾缓和了不少，而今天的主持人则一直对郑家颖霸道没啥好印象，非常果断帮李悠然说话道：“今天只是大家以文会友的交流会，又不是歌舞厅，来到现场的所有嘉宾都是朋友。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建国前的还是建国后的，尽管拿出来展示便是。我相信以各位专家的专业素养和人品，也一定会好好帮你鉴赏的。” 有了主持人的支持，李悠然笑着对许城阳道：“老许，把我那幅画拿过来。” 许城阳闻言，立马把李悠然的那个装画的卷轴盒递了过来，李悠然直接打开。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幅画并没有卷轴，仅仅只是卷起来放进这个盒子里的。李悠然其实也是没啥办法，这幅画他到手才两天时间，根本没工夫去找人装裱，只能先找个盒子，卷起来存放。 在许城阳的帮助下，两人一起将整幅画慢慢展开，一幅火红的山水画，慢慢呈现在各位嘉宾面前。 郑家颖起初看到这幅连装裱都没有，眼神中还有一丝轻蔑。但是当他看到这幅画的全貌时，如同被鱼刺卡住喉咙一般，浑身难受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即便是他还没有不知道这幅画的名字和作者，但是光凭画作上那股激情如火，气吞山河的气魄，就可以知道这幅画绝对非同一般。 “这是李可染先生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荣宝斋鉴定中心的那位余勇主任惊讶的道。 只要对国画稍有了解的嘉宾都知道，京城荣宝斋算是国内权威古董公司之一。虽然规模上比不上嘉得、保利等大公司，但是在历史和信誉上，放眼整个华国，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李可染先生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系列画中的其中一幅，目前就存放在京城荣宝斋总部，而且是被当做荣宝斋的镇店之宝收藏的，荣宝斋每年拍卖和出售的文物无数，只有这幅画，属于给多少钱都不卖的那种。 这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这位余主任早已欣赏过无数次，尽管眼前这幅与荣宝斋的那幅在内容和背景上完全不同，但是在意境和构图上，却是一模一样。毫无疑问眼前这幅画，就是当年李可染先生的大作之一，没有丝毫造假的可能。 李悠然把这幅画展开时，受到震撼的远不止余主任一个，在场的其他专家和嘉宾同样神色激动，毕竟能谁也没想到，今天这个小小的交流会，居然会出现这种级别的大作。 一位专家边看边自言自语的点评道：“气势雄浑、层层积染，气势恢宏，古朴典雅，确实是可染先生的作品。” “老侯这还用你说，这种级别的名作，只要眼睛不瞎，是真是假一眼可辩。不过我听说当年可染先生创作这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系列画的时候，只画了七幅。目前这七幅画的都是有主的，京城也只有荣宝斋和华国书画院各收藏了一幅，其他都是在海外的个人收藏家手里。 咦？不对啊，这幅画是哪来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那位侯专家微微一笑道：“呵呵，老马你着相了。《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系列画只有七幅的这个说法，并非由可染先生本人亲证，事实上他本人从未说过自己一共创作了多少幅这个系列画，七幅只是后人的一个推测，或者现在大家只发现了七幅而已。 至于这幅画到底是在哪被发现的，我想只有持有者本人才能说的清楚。” 说着，这位侯专家对李悠然道：“李先生，请问你这幅画是怎么来的？能不能跟大家讲一下？” “好的，其实说起来这也是个意外，几天前我在逛潘家园的时候，看到一本收藏有七八十年代老照片的相册，我对那本相册很好奇，于是就把它买了下来。谁承想回家之后，在相册的夹层中发现了这幅画。 为此我还专门上网查了这幅画的信息，才知道是李可染大师的名作之一。但是又不敢肯定，所以今天才把它带来，希望能请各位专家帮忙鉴定一番。” 李悠然狗屎运，让郑家颖嫉妒的发狂，这他喵的是什么状况？在潘家园买本相册，就能捡漏到这种名画？ 连他喵的老天爷都站在这个姓李的一边，他还怎么玩？ 第333章 争夺 听说李悠然居然是在潘家园的一本相册里面发现的这幅可染先生的名画，妒忌的人可不止郑家颖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对觉得这件事太过于不可思议，毕竟一般人捡漏，能花捡漏一个几万，几十万的小物件，那就算是非常了不得了。在潘家园捡漏这种价值几个亿的名作，这种事情只在小说中出现过。 “老侯，你是书画院的专家，也曾求学于可染先生门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出现在一本七八十年代的相册里，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这个不好说啊，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小。众所周知，可染先生的这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系列画，创作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那个时代虽然民众们都激情如火，但是政治环境过于动荡。 可染先生的对艺术的看法，跟书法大师启功先生差不多，都觉得艺术应该首先服务于人民群众。因此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创作的书画作品多么珍贵，反而是经常把自己的作品赠送给一些亲朋好友和普通群众。 只可惜随后几年到来的那场事件中，可染先生也难免受到波及，被下放到丹江口干校参加社会劳动。而可染先生的很多作品，也被当成是大毒草受到批判。 不排除一些人收了可染先生的作品，担心受到可染先生的牵连，却又不愿将先生的作品毁坏，悄悄的藏到相册的夹层中，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相册的主人究竟是谁，他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动乱结束后没有取出可染先生的作品，就不得而知了。恐怕也只有这位李先生将那本相册拿来鉴定后，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想来在能够在七十年代拥有大量照片和相册的，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李悠然也在一旁听这位侯专家对这幅画来历的推测，结果和他之前预想的差不多，不过这位侯专家做梦也想不到，李悠然在相册中只是发现了由这幅画裁切而成的书签，所以那本画册的主人，多半并没有如他所说，多么在意可染先生的这幅作品。 就在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欣赏这幅画作的时候，荣宝斋的余主任悄悄溜到李悠然身边道：“李先生，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荣宝斋是华国古董界的权威公司之一，曾经收藏拍卖过多幅李可染先生的作品。 如今这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毫无疑问是李可染先生的代表名作之一，我本人也非常欣赏。不知道李先生是否有意出售这幅画，我们荣宝斋愿意出高价收购，价格一定让李先生满意。” 这位余主任看李悠然的穿搭一般，又是在潘家园买相册，大概是觉得他不像什么有钱人，所以打算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幅画上的时候，打算来一波偷袭，悄悄的过来跟李悠然谈收购的事情。 只可惜现场盯着李悠然的专家和嘉宾，不止荣宝斋的余主任一位，很多人都想把这幅画据为己有。《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虽然不算少，但是绝大多数都被海外华人买走当传家宝收藏，在国内的几幅也都是荣宝斋和华国书画院的镇馆之宝。 从这些富豪和机构手中想要获得这幅画，难度可想而知。现在好容易有一幅在普通人手里，可不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吗？ 果然在余主任悄悄对李悠然说出想要收购这幅画的打算后，旁边立刻有人拆台道：“老余，别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荣宝斋已经收藏了一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了，这种机会难道不该留给别人？ 李先生，我们保利拍卖公司也愿意买下你这幅画，而且价格不会低于2亿元人民币。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为您拍卖这幅画。 想必你也知道，可染先生的作品，近年来越来越受到海内外收藏家的重视，更何况《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是可染先生的代表作之一，追捧者绝对不再少数。 2012年的时候，我们保利拍卖公司就曾经拍卖过《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系列画中的一幅，当时那幅的2.7平尺的画作，成交价高达2.932亿。这幅的大小和那副差不多，估摸着也有2.9平尺的样子。 经过我们宣传后，我保证拍卖成交价不会低于3亿元人民币。如果你有疑虑，我们可以签订保底协议，保证你能够拿到钱。 不知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一幅画收购价2亿元，拍卖价不低于3亿元？虽然大家都觉得这幅画很值钱，但是能让保利拍卖公司的直接给出这么高的价钱，也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最感到震撼的还是许城阳，他一直把李悠然当小兄弟照顾，带他来参加拍卖会，也是想让他来见见世面，方便未来能够在京城立足。可是当他看到李悠然随手掏出一幅画，就有人直接愿意拿出2亿元收购，参加拍卖会保底3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惊呆了。 许城阳此时看向李悠然的眼神都变了，这个老兄弟，不但是能带来好运的锦鲤，还是能带来财富的金娃娃啊。不，不对，应该是钻石娃娃，翡翠娃娃，还不是一般的翡翠，是玻璃种帝王绿的那种极品翡翠娃娃。他许城阳跟李悠然搭上交情，没准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呢。 许城阳这边在震撼，那边关于这幅画的归属权争夺并没有结束。 那位书画院的侯专家见大家都在铆足了劲争夺，他也不甘示弱，只可惜他兜里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另辟蹊径道：“哼，艺术这么神圣的事情，都让你们这群浑身铜臭的家伙跟弄脏了。李先生，我是可染先生的学生，也是华国书画院的教授。 可染先生曾经是我们华国书画院院长，我相信您也不希望可染先生的作品，流落到那些浑身铜臭的商人或者暴发户手中吧？对于一幅优秀作品来说，最好的归宿，应该是存放在艺术的神圣殿堂之中供人瞻仰。 我希望您能够认真考虑，将这幅画捐献给我们华国书画院永久珍藏，我保证未来您的名声会因为您的善行而流芳千古！！” 第334章 世家风范 “捐，捐了？” 李悠然一时半会没能理解这位自称是书画院教授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几个亿的东西你说让我捐了？难道我看起来长了一张冤大头的脸，你一句为艺术献身，就想让我把这幅画捐了？李悠然此时的心情真应了网络上那句名言，如同哔了狗一般。 在场的其他专家也如同看珍稀动物一般盯着这位侯专家，大家都在铆足劲争夺，动则开口几个亿，你倒好，一张嘴几句奉承话一说，就想让人家把这幅价值连城的画作捐了？还是捐给你们华国书画院？ 你姓侯的要是这么高尚，怎么不把自己家珍藏的文物和书画作品捐给华国书画院，也能让你万古流芳。 李悠然根本懒得这种瞎了心的家伙，根本不予回应。倒是旁边的郑家颖眼睛一亮，似乎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打击李悠然的机会，立刻附合这位侯专家道：“李先生，我觉得这位侯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反正你自己也说了，这幅画是你从潘家园中捡漏得到的，本来就不该属于你。而且看你的样子，根本就不懂欣赏这种级别的国画。 不如答应这位侯先生的请求，把这件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捐给华国书画院去做研究和教学之用，这样既能体现出你的高尚情操，又能帮助华国书画院的学生和教授提高绘画技艺。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想必李先生不会拒绝。” 李悠然两眼寒光闪烁，死死盯着这个不怀好意的郑公子，如果说那位侯专家是在象牙塔里待久了，有些不通时事的天真，那这位郑公子就纯粹是那种挑事的坏种，想要借机捧杀李悠然。郑家颖这种搅屎棍的做法，把李悠然推入两难的境地，答应不答应都有问题。 城阳也终于意识到，这位郑公子的捧杀完全是不怀好意，把自己兄弟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他自然也要帮李悠然解围：“姓郑的，你说的可真轻巧啊，悠然这幅画值几个亿的现金，你一句高尚情操就让他把画给捐了？ 那你姓郑的，是港城世家，家学渊源极深，想必也是受过非常好的教育，情操和善念也一定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高尚许多。 你们郑家在华国大陆珠宝店无数，资产过百亿，同样是华国经济发展所需的重要资源。不如就发挥一下郑家的高尚情操，把你们郑家遍及全国的珠宝店全部捐给各地方政府，发展经济如何？ 我相信你郑公子的家国情怀和高尚情操，一定非常愿意为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这样吧，只要你们姓郑的愿意把所有的珠宝店捐给华国政府，我就替李悠然这小子答应你，把他那幅画捐给华国书画院，你意下如何？” 许城阳反将一军，把郑家颖弄得尴尬起来，你不是道德绑架李悠然吗？那就别怪人家反过来道德绑架你。 虽然明知道许城阳是在帮自己解围，但是李悠然依旧白了许城阳一眼，心中吐槽道：“这个老许，真他喵的会信口开河，就算那姓郑的二货把他们郑家的家产全捐了，那幅画老子也坚决不捐。” 对于许城阳的话，李悠然并没有回应，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家颖，那意思很明显，你既然这么高尚，那就请替郑家做出捐出全部家产发展经济的承诺，否则你的情操就不高尚了。 郑家颖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没有回应许城阳的挤兑。他今天面对李悠然和许城阳的每一场争斗，都是彻彻底底的完败。继续在这场交流会上待下去，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还不如趁早离开的好。郑家颖跟自己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就准备带人离开。 李悠然却突然发声道：“郑公子这是要走吗？” “怎么？李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不成！！” “你要走当然可以，但是你妻子秦晓妍和我兄弟许城阳之间还有一场赌约没有完成。当时越好的，你们夫妇和我们兄弟之间，谁带来的东西价值高，谁就赢得赌约，输的一方要给赢得一方当众道歉。 刚才他们定下赌约的时候，郑公子当时就在旁边，现在赌约还没有完成，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早就听说郑公子的性格一口唾沫一颗钉，向来是言出必行，愿赌服输的刚强作风，想必不会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吧？” 在场的嘉宾早看出来郑家颖夫妇和李悠然许城阳双方，彼此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否则刚才也不会往死里挤兑彼此，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赌约的事情，但是看双方的神情，李悠然的话应该是不假的。现在李悠然要求郑家颖履约当众道歉，且看这位世家公子如何收场。 郑家颖哪想到李悠然会如此狡诈，明明是秦晓妍和许城阳之间打赌，他也仅仅只是知晓此事而已，而且秦晓妍也没说自己一方打赌输了要如何。 没想到李悠然居然把赌约的范围扩大化，变成了他们夫妇二人跟李悠然和许城阳的赌约，最恶毒的是，李悠然居然还把这个赌约给说了出来，彻底把他逼到的墙角。许城阳宁愿死，也不愿履行这个根本不存在的赌约。 可是刚才他一再挤兑许城阳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相信赌约的存在，如果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作为郑家的公子，颜面何存？ 郑家颖心情一阵烦躁，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秦晓妍，自己今天所受的耻辱，完全都是这个惹事的女人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同时惹上李悠然和许城阳二人，也不至于当众遭受这种奇耻大辱。 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直接离开，毕竟当众道歉更丢人。郑家颖宁可背上言而无信的名声，也绝不可能向这两个坑害自己的家伙道歉。 “我们走！！” 说着，郑家颖带着自己身边人准备离开交流会现场，同时还对身边的的秦晓妍道：“贱人，都是你惹的事，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郑家一行人刚走了没两步，耳边又传来了李悠然的声音道：“好大的威风啊，郑公子，打赌输了不认账，还把邪火发泄到自己妻子身上。港城郑家做事的风范，在下今天算是领教了！！” 第335章 余波 郑家颖仿佛没听到李悠然的嘲讽一般，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就往大厅外走，只是跟在他身后的秦晓妍有些唯唯诺诺的感觉，她很清楚自己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看大庭广众之下都是人五人六的模样，私下里各种阴私手段层出不穷。今天因为自己，让郑家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回去后肯定会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自己头上。 许城阳神色复杂的看着秦晓妍的背影，他此时没有那种报仇雪恨般的快感，反而是在感受人生的无常。谁能想到，之前还需要自己的提携的李悠然，因为一幅画就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秦晓妍，瞬间变得如同一只待宰的鹌鹑一般可怜兮兮。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人生的际遇各有不同，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只要做好自己的选择，问心无愧即可。 郑家颖毫无风度的离开只是交流会的一小段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其他嘉宾和专家对那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的热情，这些人依旧开出各种各样的条件，希望能够从李悠然手中获得这幅价值连城的国宝。 李悠然知道，这种级别的名作，不比那些翡翠宝石这类的东西。一旦出手，想要再得到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眼下他并不缺少资金，所以他并没有出售这幅画的意思，至于捐献给华国书画院，那更是想都别想。 所以对于这些嘉宾们的热情，他也只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态度只有一个，暂时没有出售这幅画的打算，期待将来有机会合作。嘉宾和专家们见李悠然态度坚决，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趁着交流会的机会，多欣赏一番。 不过依旧有不少人不死心，比如那位荣宝斋的余主任，就悄悄的给李悠然递了一张名片，并且专门叮嘱李悠然道：“李先生如果将来有意出售这幅画，可以跟在下联系，我们荣宝斋愿意为您提供最专业的服务。”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家公司的经理和老板，也都通过递名片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图。李悠然也没有拒绝，反而都是笑嘻嘻的接过每一张名片，向对方表示感谢。 包括那位依旧期待自己捐献给书画院的侯教授，李悠然也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表示自己回去后一定会认真考虑对方的意见，如果哪天想要捐献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和对方联系。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幅画再好，如果不属于自己，欣赏一下也就完了，即便是国宝也是如此。李悠然把这幅画重新收了起来，交流会继续进行，只不过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甚至对李悠然恨之入骨的杨青和丁文清这两个家伙，也在李悠然拿出这幅画之后偃旗息鼓了起来。直到最后，这两个家伙都没有跳出来找茬，以至于李悠然一直对这二人参加这场交流会究竟有什么目的？ 其实这俩人也挺冤枉的，他们憎恨李悠然不假，但是今天的交流会确实是偶遇。他们也没想到，许城阳会把李悠然带来。 当李悠然和港城郑家的公子对上的时候，这俩货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李悠然居然敢当面对着郑家开喷，真是不知死活。要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必要自己出手了，耐心看着李悠然自己找死即可。 可是后来李悠然大展神威，多次上演逆风翻盘的好戏。一再让郑家颖吃瘪，最后甚至用一幅画，逼得郑家颖丢足了脸面，不得不狼狈离去，这二人就彻底熄了找李悠然麻烦的打算。 看一个人的层次，看的就是他的对手。杨青和丁文清这两个家伙也很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如果是自己面对咄咄逼人的郑家公子的时候，绝不可能像李悠然那样从容不迫，进退自如。 李悠然既然能打郑家颖的脸，自然也能打他们的脸，既然如此，他们又不犯贱，干嘛上去在李悠然气焰正盛的时候上去讨打啊，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耐心等待下一个机会。这场古董交流会，就在这么波澜不惊之中结束了。 回到自家珠宝公司办公室的郑家颖，想着今天遭遇的羞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摆件，狠狠的摔倒地上，发泄着自己情绪。 “这个姓李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怎么敢当众削我的面子！！？” 一连串的问题，让手下人也是一脸懵逼，今天的状况，他们也没有想到，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李悠然的真实身份。 唯一和李悠然有交集的，只有秦晓妍，她其实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万一哪句话说不好，又触动了自己老公的敏感神经，她恐怕也讨不得好。 秦晓妍想要躲避，郑家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冷冷的道：“晓妍，今天的事儿都是你惹出来的，听你们聊天的意思，你和他还曾经是同学。你来说说他的情况。” 郑家颖既然发话，秦晓妍没办法再装深沉，只好小心翼翼的道：“我跟李悠然的交集不多，只是在高中的时候，在同一个学校念过书，所以对他的事也不是很了解。 我所知道关于他的唯一事件，就在高二那年，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跟京城的一个富二代公子打架，咬掉了人家半片耳朵，被人家打的住院了半年多。在那之后，他就退学去了中州，仅此而已。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我也是无意间听人说起。” 其实秦晓妍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比如她知道李悠然和林家的关系，也知道李悠然是被人逼走的等等。但是她要在郑家颖面前，掩饰自己跟许城阳的关系，担心说多了会引发丈夫的怀疑，所以也就只能捡一些不是那么隐蔽的事情糊弄一下。 郑家颖冷笑一声道：“高二那年就跟一个富二打架？还咬掉了人家的耳朵？看来这小子当年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那就好办了，王秘书，去调查一下这个姓李的身份，还有当年被他咬掉耳朵的富二代，究竟是什么人！！” 第336章 带她一起去 “好了，黄姨。治疗已经完成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刚才那种感觉好奇妙，浑身轻飘飘的，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身体也不像之前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谢谢你，悠然。” “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先在这里休息，我把苏伯父和晓柔他们都叫进来。” 说着，李悠然走出病房，在病房外面等待的苏伯父、苏晓柔和老妈李青霞围过来连忙问道：“怎么样？”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治疗了，可是依旧可以深切感受到这些人那种焦虑的神色，毕竟这种程度的病情，没有谁可以随随便便就掉以轻心。 李悠然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个ok的动作道：“我出手，请放心，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具体情况你们去问黄阿姨，患者本人的感受最直观。” 苏伯父点点头，直接进去看望自己的妻子。苏晓柔则是向露出了一个微笑，算是向李悠然表示感谢，然后也走进病房照顾母亲。 只有李青霞看着神色有些疲惫的李悠然，心疼的道：“累着了吧，下次别这么拼命了。你黄姨的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尽心就好。” “妈，您就放心吧，我有分寸。这种治疗跟你们动手术一样，需要消耗大量精力。好在我只要黄姨一个患者，再来一个可能就吃不消了。” 李青霞闻言眉头一皱，担忧的道：“你最近还是收敛一点，301医院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 “嗯？出什么事儿了？” 李青霞叹了口气道：“你黄姨的病情，之前已经经过几轮专家会诊，大家的意见都比较统一，基本都是油尽灯枯，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可是最近她非但没有去世，反而突然好转起来，这不可能不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怀疑。再加上我首先拿去助理医师和护士也不是铁板一块，难免有人为了职称或者前途，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 你要知道，这里可是301医院。来这里治病的患者，基本上是非富即贵。像你黄姨这种典型的病例，几乎不可能密不透风。 我在医疗记录上写的是患者生命力旺盛，求生欲望强烈，才会出现你黄姨那种生命奇迹。但是这种说法也不可能瞒住所有人。 悠然，你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恐怕会引发轩然大波，所以还是小心为上。我也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妈，您说的这些我懂。请您放心，只要我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逼我做任何事。任何权贵都不能！！” 李青霞感受着儿子身上那股霸气，既担忧又欣慰的道：“悠然，你长大了。” 母子俩聊了几句，就一起进病房看望苏晓柔母亲的情况。 李青霞先查看了病人监护仪上的数据，发现一切正常后，又询问道：“雅妮，你感觉怎么样？” 黄阿姨微笑道：“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说实话，这是自打我住进301医院以来，身体感觉最舒服的一天。你家悠然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才好。” “那就好，不过悠然那小子你就不用谢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小子不能夸，一夸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说着，李青霞还扭头白了李悠然一眼。 李悠然不满道：“妈，有您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吗？” 只不过苏晓柔则是觉得李阿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大生知己之感。结合她的自身感受来看，李悠然这小子确实是那种只能打不能夸的家伙。 黄阿姨的病情大为缓解，众人的心情自然也放松不少，还时不时开几句玩笑，这让同样压抑了许久的苏伯父，也老怀大慰，看李悠然眼神，也好了不少。 李悠然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对老妈道：“妈，未来几天我有点事，医院暂时就不过来了，让苏伯父和晓柔多照顾一点黄姨，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就好。” 李青霞奇怪的问道：“嗯？你又有什么事？刚回京城才几天，怎么就你忙啊？” “不是的，我不是盘下一个玉石店嘛，打算在京城经营玉石生意。但是我那家店的规模太小，名声也不大。京城珠宝店无数，玉石珠宝市场竞争激烈，所以我那家店里东西虽然不错，但是却没多少客户。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我的东西再好，卖不出去也只能干着急。 最近几天京城有个国际珠宝展销会，我那家店也报名了，打算那几件东西去参展，最起码先把玉石店的名声打出去，有了名声就有客户流量，未来生意自然也会好做许多。” 李悠然向老妈说明了自己要参加珠宝展销会的情况，之前几天，他已经挑了几块不错的翡翠玉料，给那位京城着名玉雕师庞俊峰送去了。 对方见到李悠然送来的翡翠玉料时，再次惊掉了一地眼球，立刻召集自己的徒子徒孙，按照李悠然的要求，尽最大的努力进行赶工，争取在珠宝展销会正式开幕前，雕刻出一批精品出来，让李悠然的玉石店在这次展销会上好好露一次脸。 把雕刻翡翠的事情委托给庞俊峰后，李悠然也放下心来，能跟这位非遗传人玉雕大师做合作伙伴，到时候自然也就可以避免使用顶级玉料雕刻成的平庸之作参展的尴尬。 只是接下来几天自己可能会很忙，所以打算趁机跟老妈汇报一下。 老妈还没说什么，黄阿姨却笑着道：“青霞，让悠然去吧。男孩子长大了，总要有自己的事业去做，你也就别总是拘束着他了。 悠然，尽管放心去，阿姨这边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对了，如果人手不够，忙不过来的话，让晓柔去帮你一把也行。晓柔这孩子，还没有离开校园，你们两个一起去，让晓柔去经历一番，见见世面也好。” 苏晓柔皱眉道：“妈，那你这边……” “去吧，我这边好得很，再说了，还有你爸和青霞阿姨照顾，也不少你一个人。” 李青霞也专门叮嘱李悠然道：“好好照顾人家晓柔，别欺负她，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悠然一阵愕然…… 第337章 合流(上) 李悠然在愕然中，被安排了“照顾”苏晓柔的任务，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在老妈犀利的眼神注视下，被生生瘪回到肚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跟苏晓柔约定，两天后珠宝展销会开幕那天，在国际会展中心门口碰面。 就在李悠然吃瘪的时候，郑家颖与林佳宇这两位世家公子在京城酒店的碰面了。 经过手下人的多方打听，郑家颖才知道秦晓妍口中那个当年被李悠然咬掉半片耳朵的富二代，居然就是现如今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亲儿子，林氏珠宝京城分公司的经理林佳宇。而那个李悠然的身份也非同一般，是林佳宇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可太他喵的有意思了，林氏集团现任董事长白建丰，那可是当年郑家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都无比忌惮的人物。林氏珠宝在林家都不算多么重要的产业，但是在白建丰的一手经营下，居然也能压过以珠宝为主营业务的港城郑家一头。 白建丰也不过是林家的赘婿，居然还能闹出嫡庶之争来，最牛叉的是，李悠然这个白建丰的庶子，居然能让有整个林家做后盾的林佳宇屡屡吃瘪，林家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就林佳宇和李悠然的关系来看，双方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同戴天的那种。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双方有了共同的敌人，郑家颖认定林佳宇就是自己绝佳的盟友。 林佳宇接到郑家颖邀请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他作为林氏珠宝京城分公司的经理，和郑家的珠宝公司一直都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双方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是不同戴天，但是也绝对不算融洽。怎么今天姓郑的突然脑洞大开，居然邀请自己吃饭？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位郑家的公子突然邀请自己，让林佳宇心中顿生警惕之念。 不过林佳宇倒是也没有直接回绝，他让人答应郑家颖的邀请，同时通知自己的狗头军师邝子雄跟自己一起赴约，打算看看这位港城郑家的公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样。 林佳宇如约来到与郑家颖约好的饭店，双方见面后照例先是一阵毫无营养的商业互吹，随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林先生，你我都是经营珠宝生意的，今年平洲公盘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对于林先生的遭遇，在下是深表同情。谁能想到，区区一个不名一文的小人物，居然就敢仗着林先生的仁慈，多番对你发难，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其是我听说那个冒犯了林先生的家伙，跑到京城开了一下玉石店，地址就在林氏珠宝总部的对面。就那么一家小店，居然还要搞什么定制翡翠，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他们这种做法，伤害的不仅仅是林先生的利益，还有我们郑家的利益。 我相信他们这种做法，无论是我们郑家，还是林氏珠宝，都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我们郑家愿意和林先生一道，坚决打击这种明显扰乱市场的行为。” 看着郑家颖如同演说一般激昂慷慨的模样，林佳宇在一旁暗自冷笑。这个郑家公子，说的简直比唱的还好听，绕来绕去，就是想要跟自己合作，共同对付李悠然那个家伙。 多半是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李悠然的亏，才想到跑来跟自己联合。你说联合就联合吧，最恶心的是姓郑的偏偏把一切的起因都推到他林佳宇的头上，还摆出一副“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模样，让林佳宇听得直反胃。 要说这些港城人，看内地的时候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恶心模样，明明是是有求于你，还他喵的放不下身段。收拾李悠然，也轮得到你们姓郑的发话吗？ 林佳宇公式化的道：“郑先生，你说的那个扰乱市场的家伙，该不会是李悠然吧？不过你误会了，我和那个姓李的确实有些私人恩怨，但是这跟公事无关，跟我们要做的生意也没什么关系。 姓李的那家玉石店确实在我们总部对面，可是京城经营玉石生意的店铺无数，光是什刹海步行街附近，类似规模的店铺少说也有十几家，放眼整个京城，更是多如牛毛。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市场大得很，任何一家都休想垄断市场，姓李的如果觉得定制翡翠的方式可行，那就随他的便，大家共同发展就是了。 郑先生，你如果看不惯他们这种做法，可以让你们郑家的势力去对他们进行打压，我们林家保证恪守中立，保证不会给姓李的提供任何支援。” 郑家颖想要拉着林佳宇一起去报复李悠然，林佳宇也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却如同泥鳅一样把自己和李悠然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这让郑家颖感到非常不满。 郑家颖想要的结果是，利用林佳宇和李悠然的矛盾，让林佳宇为自己冲锋陷阵，他在背后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林佳宇却丝毫不为所动，并且明确表示，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掺和，看来还是要给姓林的加一把火才行。 郑家颖诡异的笑道：“林先生，您的耳垂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起来像是缺了一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李悠然咬掉林佳宇耳垂的事情，让林佳宇视作终身的耻辱，这也成了他最大的逆鳞。即便是至亲之人，也不会提起此事，免得伤及他的自尊。 可是郑家颖却突然问起他的耳垂，很明显就是在揭林佳宇的伤疤，林佳宇面色一边，冷漠的道：“郑先生，有事就说事，不比顾左右而言他。 你的那点鬼心思我也都知道，无非是想借助我的力量，收拾那个姓李的，所以我和那姓李的之间发生的矛盾，你应该也都调查清楚了。 想必你也知道，我和那姓李的之间的关系。我自己出手对付那个姓李的，无论使出何种手段，我家人都不会干涉。可是我若是和你联合，那可就成了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对付那个姓李的，尽管自己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你想把我当成你的马前卒，想都不要想，我如果这么做了，我父亲会立刻剥夺我所拥有的一切！ 你和那个姓李的，都不值得我冒这种风险。” 第338章 合流(下) 见到林佳宇油盐不进，郑家颖心中忍不住暗骂，不过他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啊。从自己手下搜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位林家公子，在面对李悠然的时候，表现的总是极其冲动，而且多次都是因为他的这种冲动，才导致自己由胜转败，痛失好局的，怎么现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跟资料里的不一样的？ 郑家颖其实不知道，林佳宇再怎么样，也是林家年轻一代中少有的精英人物，否则白建丰也不会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 林佳宇确实有冲动和意气用事的毛病，但那只是在李悠然这个仇敌面前。只要不是面对李悠然，林佳宇大多数时候还是非常清醒的。林佳宇如此清醒，可就超出郑家颖的算计了。 林佳宇十分鲜明的亮出了自己的态度，让郑家颖有点进退失据，沉吟了半天道：“林先生，现在李悠然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我只是想要跟你联手对付他而已，你却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难道你就不怕那李悠然将来成长起来后，反咬你一口吗？ 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诚心相邀，也只是觉得你我有合作的基础，林先生又何必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呢？ 换句话说，你拒绝了我，就不怕我去跟那李悠然联合，来共同对付你吗？” 什么，跟李悠然联手来对付我？林佳宇简直要被眼前这货给逗笑了，郑家这些年真是没落了，出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这么愚蠢的话也能说得出来？那姓李的要是看得上你，他还就真的不足为虑。 林佳宇哈哈一笑道：“郑先生，你既然要去跟李悠然联手，那太好了。我看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我在这里预祝你跟那姓李之间的合作顺利，在下就告辞了。 人家都要跟我们的敌人谈合作了，邝经理，我们走吧。” 说着，林佳宇就准备带着自己的跟班邝子雄离开。郑家颖见状，脸都要绿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林家这位大公子，听到自己要去跟他的敌人联手，怎么还一副兴奋的样子，一点情面都不留？他难道听不出来自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吗？ 郑家颖急忙道：“林先生请稍等，在下不过是一句戏言，你千万不要当真，我与阁下的合作确实是抱有十二万分的诚意的，绝不可能去跟林先生的敌人合作。” 进到郑家颖自己抽自己的脸，当众自食其言，林佳宇倒是也没有逼迫过甚，淡淡的道：“郑公子，我还是那句话，我确实跟那姓李的有私怨，但这和你无关。同烫到了，你和那姓李的有仇，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也不要想着牵扯到我身上。我们确实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但也仅此而已。 我们之间虽然目标一致，但是初衷却完全不同。你想去收拾那姓李的，就尽管去，哪怕你把那姓李的咬死，我顶多在一旁拍手叫好，却绝不会掺和进去。同样道理，我和那姓李的不同戴天，你也不用妄想接我的手来解决你的私怨。 我的表述够清楚吗！！！” 眼见林佳宇如此强势，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郑家颖的脸色有点难看。 好在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儿，懂得什么时候该低头就低头。这位郑公子长出了一口气，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林先生的意思我晓得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希望林先生能够帮忙？” “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我通过调查发现，那个李悠然的玉石店开设了翡翠预定业务，可以支付定金，定制各种高端翡翠饰品。我觉得这是一个收拾他的机会，所以下一步我打算针对这点对他继续攻击。 只是在最后的收尾阶段，我需要林先生以及你背后的林氏珠宝一点助力，而且是那种绝对公平公正的那种。林先生请放心，只是需要你们公道话，绝对不包含其他的意图。” 林佳宇心中暗自盘算，这个姓郑的真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都看中了李悠然的那个翡翠定制业务。之前还担心这是李悠然那个王八蛋给老子挖坑，所以一直有些犹豫。 现在既然这个姓郑的愿意跳出来去趟这个雷，那就随他去，反正不论是谁输谁赢，都扯不到自己头上，自家老子也很难在这件事情上说些什么。 想到这些后，林佳宇又换了一副嘴脸道：“想不到郑先生如此有眼光，咱们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觉得那个姓李的搞得什么风翡翠定制业务，纯粹是自己作死，我早就想以此为突破口收拾他。 只是苦于我现在手中能动用的资金有限，小规模定制难以伤其根本。既然郑先生有意如此，那不妨就由郑先生先行一步，我们林氏珠宝在外围与你打配合。只要能够让那个李悠然的订单出问题，就可以一个官司把他告的倾家荡产。 林家这边你放心，家父已经表态，两不相帮，也绝不会给姓李的兜底。只要你下手够狠，我觉得到时候他送进监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郑先生，我有自己的苦衷，无法和你联手。如果要是那姓李的自寻死路，可就怪不得你我了。” 郑家颖被林佳宇变脸的速度给惊呆了，刚才还一副“你是你，我是我”的模样，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好兄弟，不分你我”的样子？ 好在结果不坏，能让林佳宇答应以中立的姿态和自己联手，这已经算达到郑家颖的最低要求了。 “林先生痛快，那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联盟就算达成了。是不是该喝一杯庆祝一下，秘书，让人开一瓶罗曼尼·康帝来，我和林先生一醉方休。” 林佳宇一挥手，直接拒绝道：“不必了，郑先生，看在盟友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个忠告。 而你来找我谈合作，那么我的事情，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如果不出意外，你也一定是在他手上吃过不小的亏。 那个姓李的，绝不像你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接下来不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要掉以轻心，否则将来你哭都来不及……” 第339章 郑家颖的野望 林佳宇拒绝了郑家颖一起吃饭的请求，带着邝子雄就直接离开饭店。 邝子雄凑到林佳宇身边问道：“佳宇，你最后提醒那姓郑的干嘛？让他去跟那个李悠然拼个两败俱伤不是正好？” “呵呵，邝叔，郑家颖这货看起来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你真觉得这姓郑的是李悠然那个小王八蛋的对手吗？” 邝子雄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道：“我觉得不是。虽说姓郑的背后有港城郑氏做后盾，但说到底也就是郑氏的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旁系子弟，能调动的资源极其有效。 况且李悠然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我看姓郑的如果到了他的手里，少不了还是得吃大亏。” “这就是了。既然姓郑的注定不是李悠然的对手，注定要失败。那我何不卖个人情，提醒他小心提防呢？让他在李悠然面前多扛一会儿也是好的。 更何况你也说了，那姓郑的不过是港城郑氏的一个旁系子弟，郑家的财产再怎么传，也传不到他的头上，既然还敢在小爷我面前摆谱，张嘴闭嘴就要跟我做什么盟友？他也配吗？ 我不过是拿他当个炮灰而已，我现在就指望他能在李悠然面前多抗一会儿，只要他能让李悠然多暴漏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也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他以为他那点小伎俩就能击败李悠然？纯属痴人说梦！！” “你既然都知道，干嘛还要答应和他合作呢？甚至还答应他什么帮他做好收尾工作？” “邝叔啊，你不在毛驴面前绑上一根胡萝卜，毛驴会自往前走吗？我答应他，是因为他已经他自己的秘密向我吐露了，我如果不答应他一些要求 ，他根本就不会去执行他的计划。那样的话，还怎么指望他去跟姓李的硬拼？ 我干脆顺水推舟的答应他，让他觉得自己后背有充实感，这样也可以放开手脚，去给李悠然制造更多的麻烦。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这货真能创造一些惊喜也说不定。不是吗？” 邝子雄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林佳宇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只要不涉及到李悠然，基本上可以把一切利弊都算计的很清楚的。未来如果能够击败自己的心魔，没准真能问鼎林氏集团下一任董事长的宝座也说不定。 在得到林佳宇的承诺后，郑家颖这边也开始布局了，尽管他只是郑家的旁系弟子，手头上可以动用的资金远高于林佳宇。 李悠然在玉石店弄出的那个定制翡翠业务就摆在哪儿，谁见了都难免心动。唯一不同的是，正常人见到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平价买到高端翡翠的机会，而居心叵测的人见到，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碰瓷钻漏洞的机会。林佳宇如此，郑家颖同样如此。 所以郑家颖想要对李悠然下手，用的手法跟林佳宇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没有像林佳宇那样选择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镯。而是派了很多人，分别去翠中意玉石店定制一些档次和价格相对较低的翡翠，比冰种红翡链坠，芙蓉种手镯，金丝种摆件等等。 郑家颖觉得与其靠一两件极品翡翠箍死李悠然，不如多弄一些客户，到时候集体发难，直接让李悠然的玉石店口碑彻底崩裂。反正人多力量大，到时候打官司也好，赔偿也罢，人一多声势也就大，有关部门更加不敢对李悠然继续袒护。 在华国，维稳永远是第一等的大事。闹事的人只要多到一定程度，不管是谁都会忌惮三分。哪怕是没理，也能够闹出统战价值，让有关部门不敢偏向对方。 至于林佳宇对他的警告，早就被郑家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这位郑公子看来，林佳宇之所以在李悠然面前屡屡吃瘪，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投鼠忌器，这种婆婆妈妈的样子，让郑家颖对林佳宇更是看低了三分。 “哼，不就有个好爹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少爷我要是有你那背景，会被一个外室子弟挤兑成这种样子？怂就是怂，还他喵的警告我！！等我收拾了那姓李的，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摆谱不！！”郑家颖安排完对李悠然的布局后，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郑家颖的私人助理来到他身旁道：“先生，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王小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郑生。您让我找的人，都已经找好了。基本都是郑氏珠宝公司的老员工。全部都在京城这边工作多年，有的已经在京城买房安家，所以都可以信得过。让他们去定制翡翠珠宝，前期阶段，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任何异状。 等翠中意玉石店的那个姓吴的经理察觉的时候，我们已经有大量合同了，到时候他们就是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做得好。对了，秦晓妍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她在学校期间，私生活是不是真的像那个姓李的说的那么不堪？” 不得不说，李悠然的挑拨离间到底还是起作用了，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头戴绿帽这种耻辱，更何况是港城郑家的公子。秦晓妍能正式嫁入郑家，在郑家颖看来绝对算是高攀。 所以在郑家颖看来，他怎么乱来都行，但是作为自己的妻子，秦晓妍必须身份干净，背景清白。 原本秦晓妍在郑家颖心中的印象，不过是一个品学兼优、不谙世事的大陆公派留学生，不然郑家颖也不会娶她进门。 只不过李悠然当面说秦晓妍私生活混乱，高中和大学期间，曾经交往过多个男友，还涉嫌当海王，诈骗这些对她一往情深的前男友，那天李悠然身边的许城阳似乎就是其中一个受害人。 郑家颖远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对秦晓妍深信不疑，反而是私下里派人前往秦晓妍曾经的学校，调查自己妻子过往的一切。 港城郑家好歹也算是有身份的世家，他郑家颖绝不接受一个绿茶婊当自己的妻子。 第340章 太顺利了，反而不正常 “事实上，秦晓妍当年的情况，远比那个姓李的所说的更糟糕。 根据我搜集到的一些消息，秦晓妍当年家境普通，从上高中起，就不断利用自己的美貌，向那些和她有暧昧关系的小男生索取苹果手机、高档笔记本电脑等高中时代的电子产品。 等上了大学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同时和至少五六个男子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那个的许城阳只是其中之一。这些男人被秦晓妍的高超手段所惑，向她提供大量现金、奢侈品供她享乐之用。甚至于连她公派出国留学的名额，都是通过向自己的教授性贿赂获得的。 秦晓妍在出国前夕，骗走了多名男生的身份证信息和个人签名，并且使用这些信息，从华国互联网信贷平台，套取了大约一百二十万的贷款。使得这些男生直到成为失信执行人，才看清楚秦晓妍的真实面目。 出国之后，秦晓妍立刻改头换面，原本计划在英国读完博士的她，只在英国待了不到一年，就悄悄回到港城，并且以诺丁汉大学交换生的身份，就读于港城大学。后来的事情，郑生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听完自己助理的讲述，郑家颖怒火中烧道：“好，好一个冰清玉洁秦晓妍，好一个忠贞不二的郑夫人。”只听“砰”的一声，郑家颖竟然生生把一个玻璃茶杯直接捏碎了，玻璃碴子扎到郑家颖的手上，顿时鲜血流了一地。 助理王小姐见状吓了一跳，急忙道：“郑生，您不要紧吧？秦晓妍的过错再大，那也是她的问题，您完全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您稍等一下，我先为您进行一下简单的包扎，具体的清创工作，恐怕要把前往医院才能处理。” 郑家颖冷冷的道：“不必，王小姐，伤口的事情，我会让私人医生一会儿过来处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第一、立刻冻结秦晓妍所使用的所有银行账户，信用卡，网络平带的账号等等，让她无法在使用我们郑家一分钱。 第二、立刻安排郑家的律师，参考大陆这边的法律，向秦晓妍起诉离婚，让她净身出户，但是孩子一定要留到我身边。 第三、通知港城老家那边，把秦晓妍的情况告知我父母，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要给秦晓妍任何可乘之机。 最后，我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让她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助理离开后，郑家颖面色阴沉，他此时除了憎恨秦晓妍的欺骗外，更加憎恨向他透露了秦晓妍昔日之事的李悠然。在郑家颖看来，如果不是李悠然主动去揭秦晓妍的老底，他们本来可以这么稀里糊涂的生活下去，是李悠然揭穿真相，让自己家宅不宁。 “李悠然，你等着吧，如果不能把你碎尸万段，我郑家颖枉为港城郑家子弟。” “阿嚏，阿嚏。”李悠然连打两个喷嚏，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谁在骂我？” 旁边的吴经理见老板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笑道：“李先生，最近京城进入换季时节，气温下降很快，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 “知道了，老吴。你也变得鸡婆了，跟我妈一样，整天念叨让我多穿一点。其实哥们身体硬朗的很，根本不怕感冒，阿嚏……” 又一个喷嚏，让李悠然很没面子，立刻转移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店里的最近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自从您上次送来的新货上架后，店里的生意有了明显好转。目前咱们店的日均营收额已经从最初的日均1万元，回升到目前的日均八九万左右，客单件也有明显上涨。 再加上有那几件高冰种飘花翡翠玉镯当镇店之宝，吸引了大量客流。咱们翠中意玉石店在什刹海步行街一带，也算是数得着的存在了。” “怎么还翠中意？我不是让你把店铺名叫覆林记吗，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换块招牌那么难吗？” 吴经理顿时无语，他原本都快忘了老板要求改店名这件事，没想到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板，居然还记得这茬呢。 “李先生，恕我直言，改店名这种事情，真不像您想的那样换块招牌就完了。 我们还需要去工商、税务部门更改注册名称，还要去玉石协会更改备注。还有我们要改店名，那么也要在取得已经签订合同的定制翡翠的客户的谅解之后，才能够更改。否则人家可以拿着我们的合同去法院起诉我们，到那时麻烦就打了。 毕竟他们之前的合同上白纸黑字是跟翠中意玉石店签的，突然改成覆林记，如何跟这些客户解释呢？更何况这些客户中，原本就有林家的人……” “那，行吧，暂时就不改了，等珠宝展销会之后在做计较。”李悠然也觉得现在改名很不靠谱，只好同意道。 他又想起前几天在文物交流会上，曾经大大得罪了港城郑家的郑家颖，以这位公子爷的性格，不报复自己是不可能的，于是又问吴经理道：“老吴，最近店里有什么异常吗？” 吴经理犹豫了一下道：“确实有一些，只不过很难说，也很奇怪。” “哦？什么异常？详细说说？我来帮你判断一下。” “是这样的，最近几天，店里定制翡翠的生意忽然多了不少，这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又说不上来。” “生意多了，怎么还不对劲了？” “李先生，是这样的。定制翡翠业务，毕竟是个新鲜玩意，尤其是高端翡翠，能消费的起的不说都是大富大贵，最起码也得是小有资产的有钱人。这种有些人消费，很少会把这种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业务，交给咱们这种级别的小店的。 按照我原本的设想，定制翡翠业务的发展，最起码也得是咱们在珠宝交流会上大放异彩，在京城打出了一定的名声之后，才会有宾客上门。 可是最近顾客却突然多了不少，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业务发展太过于顺利，令我觉得这反而成了最大的可疑之处。” 第341章 翡翠也要防伪 “去 把客户详情记录调出来，我看一下。” “李先生，这边请。” 说着，吴经理把李悠然领到店里一台办公电脑旁边，吩咐正在办公的店员小芩道：“小芩，你把翡翠定制业务的客户登记记录调出来，让李总看一下。” “好的，” 小芩熟练的打开wrod和excel软件，显示屏上出现了客户详情记录，李悠然大体浏览了一下。按照登记记录显示，这些客户大多数是京城本地人，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也普遍都在京城城区范围内，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可是李悠然很快就从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要知道，自己这家玉石店的位置，可是什刹海步行街。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不说都是外地人，外地游客和京城本地人起码也是一半一半，就连当初徐老板在开这家店的时候，主要客流也是以外地进京的游客为主。 这倒不是说京城本地人就不逛什刹海步行街，而是京城人买翡翠玉石，有钱人一般都去林氏珠宝、周大福、老凤祥这些品牌店，图个省心。普通的老百姓一般去万丰珠宝城这种集散地，图个量大便宜。 唯独步行街上的翡翠玉石店铺，京城人很少去，这就跟本地人一般不会去自己家附近的旅游景点买东西是一个道理，都知道里面又贵又坑。 别的不说，店铺里的第一单翡翠定制生意，就是李悠然亲自接待的，当时那对小夫妻说的也很清楚，他们是从浙省来京城旅游的，想要带一些纪念品回去，所以才来李悠然的小店买手镯。 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有京城本地的客户大量上门呢？ 什刹海附近经营翡翠玉石的店铺少说也有几十家，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这家店铺在经营翡翠定制业务呢？ 就算他们知道，他们凭什么相信这家经营面积不到80平米的小店铺呢？他们又怎么会如此放心，支付给自己如此大额的定金呢？ 面对这些无法解释的问题，李悠然冷笑一声道：“看来还是有人贼心不死啊。老吴，这些订单突然增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有多少？都有什么样的需求？” “是大前天下午开始的。自从那个林家那两位从咱们这里定制了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后，咱们这项业务就再也没有开张过。 不过从大前天下午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咱们店里咨询这项业务了。 第一单生意上门的时候，我还觉得挺高兴，觉得终于开张了，还给对方介绍了相关细节。那位客户看了一下咱们的宣传册后，当即就决定定制一对金丝种的玉佛吊坠，还支付了元的定金。 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多位客户上门，我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哦？还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太干脆，太顺利了。李先生，您想必也知道，翡翠珠宝这种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都是奢侈品。很多人买台手机，都要反复对比，货比三家，让一下子让他们花几万几十万买一块用处不大的石头，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很难下这个决心的。 高端翡翠行业跟古董一样，属于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别看什刹海步行街上客流量这么大，但是对于翡翠玉石行业来说，这些流量的转化率实在是低的可怜。 最近几天有些上门来的客户，看起来都很随意，但是他们绝大多数对店里的成品翡翠不感兴趣，兜兜转转，还是冲着定制翡翠业务来的。即便是这些人也有讨价还价，可依旧还有很多都最终都转化成了实际订单。 这才是真正诡异的地方，平时一百名顾客上门，最终能成交一单，就算没白忙活。 如今定制翡翠这项业务，每天都有少则三四单，多则七八单成交，您说这奇不奇怪？” 李悠然笑了一下道：“吴经理，看来你我的意见已经一致了。 我估计，这应该又是我的哪位老朋友，觉得咱们店里生意太差，要来给咱们送温暖来了。 好，好得很哪！！我还真怕他们不来呢。” “看来李先生已经成竹在胸，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原本还有些担心，您会忽略此事呢？” “呵呵，放心吧老吴。我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也知道我的对手到底有什么目的。所以我是不会掉以轻心的。这次你做的很好，以后如果发现类似的异常，要及时向我汇报。” “明白了。” 李悠然又对吴经理问道：“既然对手已经出招了，咱们也该有所应对才是，老吴，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策略？” “其实翡翠行业，本来就不复杂，讲究的无非就是一个货真价实。对方再怎么算计咱们，无非也就是围绕着这一条做文章。只要咱们自己不出大的篓子，对方能用的办法其实非常有限。我的想法是，以不变应万变，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我在这行业干了二十多年，基本上所有倒闭的店铺，问题要么是出在货源和供货渠道上，要么是老板自己想搞一些歪门邪道坑害顾客。 李先生，您既然能够保证咱们店铺的供货没问题，又能够做到咱们店里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那些人也许会出一些偏门的办法来算计咱们，但是咱们自己站得住立得稳，那些魑魅魍魉们的阴诡伎俩根本不足为据。” “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还是需要做一下防范的。 吴经理，你是这行业的老人了，是否知道一些平时看不出来，只能用特殊手段探查到的防伪方法？专门针对翡翠使用的那种。” 吴经理低头沉吟道：“平时看不出来，只能用特殊手段探查到的仿佛方法？有这种方法吗？ 李先生，您可真是为难我了，我是主要是做运营的，技术方面了解的不多，您说的这种方法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咱们店新请了几个专门做玉石加工的师傅，其中有一个是在这行业工作了几十年的技工。不如我把他叫来，您可以向他咨询一下！！” 第342章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吴经理出去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来到李悠然的店铺内。 吴经理向李悠介绍道：“李先生，这位就是咱们店请的三位玉雕师傅中的一位——老杨，杨怀仁杨师傅。老杨之前曾经是京城玉雕厂的老员工，在玉雕厂工作了二十多年，经验丰富，技艺精湛。为了给儿孙买房，从玉雕厂出来自己单干，开了一家玉石加工作坊。 之前我听说因为市场不景气，老杨有意关掉加工作坊，我了解了情况之后，就直接盘下了老杨的作坊，并且以五十万的年薪，把他请到咱们店里来，担任玉雕小组的组长。 主要负责店里的手镯、链坠、戒面等收拾的加工和雕刻。另外两名玉雕师傅是老杨的徒弟，现在也跟着老杨一起过来了。” 然后吴经理又跟杨师傅介绍道：“老杨，这位就是咱们店唯一的老板，东家，李悠然李先生。” 老杨听吴经理介绍眼前的年轻人居然就是自己的老板，也是吃了一惊，急忙点头问候道：“李先生好。” 李悠然听说这位杨师傅居然是京城玉雕厂的老员工，那可就不一般了啊。之前跟自己谈合作的那位京城玉石协会理事长庞俊峰，之前也是京城玉雕厂的老员工，后来才出来单干的。看来这位杨师傅经营的生意，远没有那位庞理事长成功，否则也不至于为了区区五十万的年薪，屈尊于自己这家小店来。 京城玉雕厂，那可是精英荟萃之地，虽然这些年因为经营问题，导致亏损连连，业务发展也停滞不前，厂里的员工也都纷纷出来自立门户。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京城玉雕厂在华国的地位，从这里面走出的每一位员工，那都绝对是技术大牛级别的人物。 因此李悠然丝毫不敢摆老板的架势，非常热情的主动跟杨师傅握手道：“杨师傅，幸会，幸会。有了杨师傅的加盟，咱们店未来前景光明啊。”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手艺人，当不起两位如此赞誉。” “两位不必客套了，老杨啊，请你过来是因为李先生有些问题，想要跟你咨询一下。来，两位请坐，坐下来说。” 说着，吴经理把李悠然和杨师傅引领到店里的洽谈业务的地方，三人分别落座。 杨师傅谨慎的道：“李先生，刚才吴经理说您事要问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杨师傅，是这样的。刚才我跟吴经理聊天的时候，说起咱们店的定制翡翠首饰业务大增，市场前景也翡翠看好。可是却也出现一些新的问题，其中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定制翡翠首饰的防伪问题，不知道杨师傅能否提供一些解决的办法呢？” 杨师傅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道：“翡翠防伪？翡翠也需要防伪吗？ 李先生，这东西虽然有真有假，但是只要稍有经验的行内人，就可以通过一些简单的特征，比如在强光下观察翡翠饰品的纹路，听声音是否清脆，感知翡翠的热传导效应等等，都可以很精准的鉴别出翡翠饰品的真伪。根本无需进行专门的防伪处理啊。” 李悠然有些无语，他似乎有点明白这位杨师傅的加工成，为什么会经营失败了，连老板问题的关键都没注意到。 吴经理则在一旁急忙补充道：“老杨，你误会了。李先生的意思，不是要问你如何鉴别翡翠首饰的材质，而是要问你，如何保证客户从咱们店定制的翡翠首饰，保证就是咱们店的东西。 或者说，如何避免有人拿着另一件不从是咱们店里卖出的翡翠首饰，跑来找咱们的麻烦？” “哦，哦，我误会了，吴经理，李先生请原谅。”杨师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随后又沉思了一下道：“吴经理，李先生。你们二位提出的问题，我之前也想到过，其实问题也不大。一般咱们在玉器雕刻完成后，首先是要拿到官方的玉石鉴定机构去登记注册，然后官方会根据详细记录这件翡翠首饰的重量、规格、材质、品级等等信息，并且对首饰进行拍照编号，才会出具鉴定证书。 这张鉴定证书，其实就是非常保险的东西。因为官方机构在拍照注册的时候，一般会拍下翡翠在强光照射下的纹路和其他重要特征。 两位想必也知道，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两块纹路和特征一模一样的翡翠，就算有人拿着另一块翡翠来找麻烦，只要让对方拿出鉴定证书，然后在跟官网上的做对比，就可以知道这件饰品的真伪。 当然了，对于咱们的定制翡翠饰品来说，还需要一些特殊的防伪标识。古代的玉石匠人们，有时会在在饰品的背面，手镯的的内壁之类隐蔽的地方，刻上一些文字，比如客人的名字，或者店铺的名称之类的。 这样既可以体现定制的专属性，也不影响客户佩戴和使用，还可以起到防伪作用。” 李悠然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这跟他之前想的差不多，他曾经也吩咐过那位玉雕大师庞俊峰，让对方在雕刻的时候，刻上自己店铺的名字。 只不过现在李悠然觉得，光是如此还不够，他需要的不止是防止林佳宇、郑家颖之流来找自己的麻烦。更重要的是，他要用定制翡翠饰品业务，反过来钓鱼，让那些想要算计他的家伙，身陷圈套而不自知，最后损失惨重后黯然收场。 “杨师傅，您说的这些都是常规的方法，有没有那种更加隐蔽，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必须使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发现的防伪手段？” 杨师傅被这个年轻的老板问懵了，这到底是要干嘛啊？翡翠防伪，有必要整的这么复杂吗？ 杨师傅看着老板期待的望向自己，又想到自己刚刚入职，确实需要再新东家面前表现一番道：“那就说到激光防伪技术了，我那家玉石加工厂暂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需要用的专业的激光雕刻机才能实现，而且这种设备价格昂贵，需要花不少钱……” 李悠然大气的道：“这个容易，不就是花钱吗？买买买。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第343章 极品玉雕 既然老板愿意花这个钱，吴经理和杨师傅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什么激光雕刻机，直接去买就是了。 接下来杨师傅又为李悠然讲解了这种激光防伪的特性，就是可以直接把防伪标识，刻在翡翠首饰的内部。而且这种激光防伪标识，跟人民币上的荧光防伪标识差不多，在平常根本看不到，甚至在强光灯照射下也无法看到，只有在紫外线灯光的照射下，才能给显现出来。 李悠然听得有些玄幻，现在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人民币的防伪技术，居然可以用到翡翠上？不过也好，这种防伪标识他很满意，吩咐吴经理和杨师傅，必须尽快落实。以后翠中意玉石店卖出的每一件商品，都必须打上这种标识。 他就不信，林佳宇、郑家颖这些家伙，能想到他会在自己的翡翠上，用上这种人民币专属的防伪技术。到时候这些人再来自己店里找茬的时候，就有乐子看了。 店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李悠然又前往那位玉雕师庞俊峰家中，庞俊峰对李悠然的到来非常欣喜。李悠然源源不断送来的顶级玉料，让这位最近这些年一直都在感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玉雕大师，过足了拿刻刀的瘾。 庞俊峰拉着李悠然来到自己的工作间，逐一向他展示自己的作品。 一件正常大小的翠玉白菜，晶润淡雅，通透无暇。白菜的菜帮和菜叶的过度平和自然，看起来娇艳欲滴，栩栩如生。在李悠然看来，这件翠玉白菜的雕刻水准，不比湾湾故宫三宝之一的翡翠白菜差多少。 故宫的那件翠玉白菜个头小的可怜，看的时候甚至要借助放大镜才能看清。而庞俊峰雕刻的这件翠玉白菜，因为有李悠然送来的顶级玉料的加持，整体个头已经与普通的大白菜不相上下，重量上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一件人物山景，是用一整块杂玉雕刻而成。这是李悠然切出来的翡翠中，质量最差的一块，看起来五颜六色挺漂亮，其实什么都做不成。他嫌这块杂玉占地方，重新返工又太耽误事，所以就随手交给庞俊峰了。 没想到这块杂玉，在庞俊峰手中，居然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不同的颜色对应不同的景致，手扛锄头的小童、亭前交谈的老者以及天上的鹤、地上的鹿，写实感满满，将深雕、凸雕、镂雕等技法体现得淋漓尽致，技艺绝对称得上巧夺天工。 还有其他几件摆件，也都是鬼斧神工加持下的精品之作，让李悠然看的如痴如醉。 李悠然由得惊叹道：“庞先生，在下佩服之至，玉雕大师，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庞俊峰摆手笑道：“李先生过奖了，这都是李先生送来的材料好，才有了让我发挥的空间。玉雕这东西，七分看材质，三分看雕工。没有好的材料，玉雕师傅本事再大，也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京城玉雕厂那么多优秀的雕工，不依旧是亏损连连，不得不停产让厂里的员工自谋出路？就连我，因为缺少优秀从玉料，也一样多年不曾动过刻刀。 习得一身屠龙技艺，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大概是玉雕师最大的悲哀吧。” 李悠然听出庞俊峰话里暗含凄凉之意，劝慰道：“庞先生放心吧，以后你我一起合作，您就不会再有这种感慨了，未来只怕您雕刻不过来呢。” “哦？那可太好了。老庞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在我即将放弃玉雕的时候，认识了李先生。” “庞先生客气了。对了，徐老板呢？这珠宝展销会后天都要开幕了，怎么，他不打算参加了？” 庞俊峰没好气道：“哼哼，老徐这个家伙，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为了他那点生意，前天回中州了，说是向他订购血玉手镯的那个客户催得紧，他得赶快把东西给人家送去。否则人家万一买了别人的东西，不买他的了，那他哭都来不及。 好在他也说了，他会赶后天早上的高铁返回京城，不会耽误后天的珠宝展现会的。” 李悠然点点头，他倒是挺能理解徐老板的。徐老板急着做成那笔生意，是之前被梁道丰坑的损失惨重，险些倾家荡产，甚至连京城的店铺都不要钱盘给了李悠然。现在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大客户，肯定想要趁机回补一下，万一这个客户丢了，老徐恐怕真就像庞俊峰说的那样，哭都来不及了。 李悠然没有再问什么，跟庞俊峰聊了几句，就带着这几件摆件回到了自己家里，老妈李青霞也已经下班回来了。 李悠然穷显摆，以“好东西要优先给家人欣赏”为由，逐一在老妈面前展示这些玉雕。老妈看着这些精美的玉雕，同样是惊叹不已。 后来又听说这些摆件每一件都估值上亿后，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这么昂贵的东西，李悠然这小子都敢随随便便的拿回家？万一要是在路上给摔了，脆了，那岂不是要有几个亿的损失？ 李悠然急忙向她解释，说这只是卖价，现在翡翠市场价格虚高，实际价值根本没有这么多。自己买这些玉料的时候，只花了几百万而已，后来运气好，切出了极品翡翠，又结交了国宝级玉雕大师，请他代为加工后而成的。 李青霞也是见过世面的主儿，对于儿子这种混淆视听的说法，根本不信。让他赶快把这些玉雕收藏好，明天送到银行的保险箱里存放起来，免得夜长梦多，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可怜李悠然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是却依旧免不了被老妈训斥。 当晚，李青霞专门把家里的门窗都从里面反锁好，才回到自己屋里睡觉的。到了半夜的时候，李悠然还能听到房间外面有动静，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老妈起床检查这些玉雕是否被盗的声音…… 第344章 震撼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悠然就被老妈李青霞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之前李悠然在家一直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李青霞几乎从不打扰儿子睡懒觉，几乎每天都是早早做好早饭，然后就独自去上早班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破例了，居然在天还没亮，就叫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李悠然。 李悠然勉强睁开眼，发现老妈正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李悠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问道：“妈？怎么了？” 李青霞怒火中烧道：“你还问我怎么了？赶快起来，把你那堆翡翠玉雕赶快给我拉到银行去保存起来！老娘因为这堆破玩意，一晚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人上门来偷走了。” 李悠然无奈道：“不就几件玉雕，您至于如此吗？这里可是301医院的小区，安保设施严密到了极点，哪个不开眼的该来这里当小偷啊。再说了，只要你我不说，谁知道咱家有这玩意啊。 我还打算再放一天呢，明天珠宝展销会就开幕了，您让我现在去哪找银行存放去！！” 李青霞气的直跳脚，上来揪住李悠然的耳朵道：“什么，再放一晚上！！你想都别想。昨天一晚上都让我失眠睡不好觉了，再来一晚上老娘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你这堆玩意存放到银行，晚上要是再让在家里看到这堆玩意，我就把你轰出去。” “哎呦！好，我什么都答应您。你先松开行吗？”李悠然耳朵吃痛，急忙求饶道。 “你小子也别贪睡了，跟老娘一起下楼，我去上班，你去找银行去。” 面对老妈的蛮横，李悠然无奈的道：“您看看现在才几点？连七点都不到。银行都是九点才开门，我就算跟您一起下楼，这个点儿我上哪找银行去。 这样吧，您先去上班吧，等到八点多，我一准按您的要求，去把这些东西全都存放银行的保险箱去。存好之后我给您拍照确认，可以吗？” 李青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要求确实太过于无理，只能同意道：“这还差不多，那我先去上班了，以后这些东西，别再往家里带了。” “好好好，都依您行了吧。” 好说歹说，李悠然才送走了怒气未消的老妈，自己这也是自作自受，本来想在她老人家面前显摆一番，可是没想到却平白被k了一通。 儿女不管取得多大的成就，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老妈走后，李悠然打算再补一个回笼觉，等到九点以后再前往银行。可刚刚躺下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李悠然猛然一激灵，还以为是老妈又来电话催促了，急忙准备接通。 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根本不是老妈，而是许城阳这个货，接通之后，对面依旧是大嗓门道：“喂，悠然，起来了没有？” 憋了一肚子起床气的李悠然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爸爸正在跟周公的女儿谈恋爱呢，就被你这个蠢货给搅扰了。你要是跟你爸爸说个正当理由就算了，说不出来，再见到你老子搞死你丫的。” 许城阳被李悠然一通乱喷，不怒反笑道：“哈哈，就你小子，现实中的软妹子不去追，居然在梦里跟周公的女儿谈恋爱？跟哥哥说说，做的啥春梦啊？要不要晚上哥给你安排安排，发泄一下你那雄性荷尔蒙？？” “就你还安排呢，这里可是京城，真不怕朝阳大妈啊。万一被举报了，让家人把你领回去，那可就真的社死了。忘了某海波、某云迪、某全安，某易峰是怎么栽的了？” “那些人都是靠脸吃饭的，你我又不用不着这些。再说了，你说的那几个家伙，在虽然看起来人五人六的，但是在四九城毫无根基，随便一阵风就把他们吹倒了。哪能跟咱们兄弟比？？” 李悠然懒得跟这家伙扯淡：“以为自己是多大人物似的，有事说事，少他喵的瞎扯淡，不说事儿我可就挂了。” “哎，别别别，我确实有事要跟你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秦晓妍给我发微信了。” “秦晓妍？她找你干嘛？” “她跟我说她已经被郑家赶出家门了，银行卡信用卡全部被冻结。之前一直吃郑家的，用郑家的，她自己毫无积蓄，现在一朝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想要见我一面……” “呵呵，绿茶到底是绿茶，装可怜都装的这么清纯。那你是怎么回应的？该不会是想要和她旧情复燃，再续前缘吧……” “我吗？我当然是先对她好言安慰，告诉她一切有我。然后我询问了她的地址后，立刻让她到永定河桥等我，我立刻去接她。 收到她的确认消息后，当即拉黑，删除一条龙，然后把手机往外屋充电器上一扔，回到自己房间钻到被窝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刚才起床后，发现手机上49个未接电话，从深夜打到凌晨，心情十分舒畅。 这才给你来电，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你。” “哈哈，你小子个太损了，把人家大姑娘扔到永定河桥放了一晚上鸽子，现在可是十月底，秦晓妍的西北风应该是喝饱了吧。” 许城阳恨恨的道：“哼，当初她用我身份信息，从网贷平台卷走20万的时候，我给她打了几百个电话，她不同样是一个都没接。现在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让她也尝尝绝望的滋味，有什么不对吗？” “好了，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她一介女流，现在被郑家驱逐，又被你放了鸽子，万一想不开投了永定河，到时候你难免要受到牵连……” “哼，你太小看秦晓妍那贱人了，别看她装的可怜，她才舍不得死呢。我敢说她昨晚的消息，绝对不会只发给我一个，随便有哪个冤大头上钩，很容易就找到下家，只看她又赖上哪个倒霉鬼吧。真以为时间管理大师是闹着玩的？？ 不说这贱人了，悠然，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最近圈子里传出有消息，说你那幅可染先生的《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是赝品，真品在动乱中已经被损坏了！！” 第345章 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听到许城阳告诉自己，有人说那幅《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水画是赝品，李悠然心中一凛。因为那幅画确实来路不正，倒不是因为是赝品，而是因为确如那人所说，真品确实已经被损毁了，他也只是使用时间能力复原的。 当然了，这些事情李悠然是不可能承认的，他打算继续跟许城阳套套话，看看对方究竟知道多少。 “哦？这话什么人说的？” “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光棍，据说当年也是四九城的老炮儿之一。据他所说，那幅画是62年的时候，他父亲用200斤大米跟可染先生换的。当时正值饥荒时期，各地都有人饿死，200斤大米能救不少人的命。 可染先生虽然当时已经是很有名气的画家，但是在粮食上也没办法受到太多优待，200斤大米当时比真金白银还金贵，更何况只是一幅山水画。 据说这幅画自从进入到他家之后，就深受他父亲喜爱，专门请人裱好后珍藏，时不时拿出来欣赏。 后来又发生了动乱，可染先生的作品都被打成大毒草，就连他本人也惨遭下放，他父亲担心收藏可染先生作品的作品，一旦被人发现，肯定会被当成心术不正的异端批判。 当时他父亲一咬牙，就把那幅画分割裁切成好几十份，挑选其中比较漂亮的几页做成书签，分别保存，这些书签他们家自己留了一部分，还有一些分别赠送给他父亲的朋友。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个还颇为感到遗憾老头，他说那幅画要是留到现在，至少也能卖好几亿。 只是没想到，几天前一次偶然的机会，那老头居然在一张照片上见到了这幅完整的画，据说是那场古董交流会上，有人用手机拍下的视频录像记录。 那老头看到视频后，一眼就认出你那幅《万山红遍》山水画，和当初可染先生赠送给他家的那幅一模一样。而且那个老光棍一口咬定，就是在他亲眼见证下被裁切，根本不可能出现完整的。” 听许城阳介绍了情况，李悠然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这个老光棍说的情况，和他当初猜测的差不多，都是持有者在动乱年月担心受到牵连，才分割裁切个这幅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跳了出来…… 李悠然继续问道：“哦，那个老头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许城阳嘲笑道：“有个屁的证据，那老头说你那幅画是伪作的时候，当时就有很多人嘲讽他胡说八道，毕竟那天在场的专家那么多，难道都没鉴定出那幅画是伪作。他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就看了一眼视频上的图片，就敢说那幅《万山红遍》是伪作？ 那老头当时还嘴硬，说他家还留有几页当年他爹裁切下来的书签，可以当做证据。可是那回家找了之后，却又跟人说不知道放哪儿了，但是交流会上所有的专家和嘉宾都看错了，那幅画一定不是可染先生的作品。 他还说要找到你和你当面理论，一定可以找到你那幅画是造假的证据。我担心他来找你的麻烦，所以才提前通知你。毕竟那天见过你的人不少，要找到你的地址并不困难。” 听说那老头拿不出那些书签后，李悠然担忧的心情稍显平复，他知道自己的时间能力将物品恢复原状之后，之前的残存的部分也会消失，看来这个特性在能力升级之后依旧是如此。 李悠然笑道：“找我的麻烦？他能找我什么麻烦啊？他要是说那幅画是他家收藏的，是无意间丢失了，然后被我买了过去，要找我讨要回来，对我来说或许还有点麻烦。 可他偏说那幅画是伪作，反正那幅画我反正也没打算卖，我是无所谓，可是那天那天交流会上在场的专家和嘉宾无数，有荣宝斋鉴定中心的余主任，故宫阳老先生，以及可染先生的学生，华国书画院的侯教授等等。 当时这些专家，没有一个人对那幅画的真伪提出异议，大家都认定那幅画是可染先生的真迹。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光棍老头，拿不出任何证据，却又大肆宣称那幅画是伪作。 这不就是在说那些专家都打了眼，他们的书画鉴定能力还不如他一个老头！ 这些专家可都是吃鉴定这碗饭的，这么说可就是在质疑那些专家们的技术，砸人家的饭碗了。自古文人相轻，那些专家能容的下他才怪！ 他说是伪作，那就是伪作好了，我根本懒得搭理他，根本没啥可担心的。” “那幅画值3亿啊，卖了之后就能实现财富自由，悠然，你真的不在意？”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哥们不用卖画，财富已经自由了！！” “姓李的，你大爷，老子白瞎了眼，担心你这个王八蛋……” 不等许城阳骂完，李悠然直接挂了电话，心中暗自叹息道：“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老许还是看不开啊！” 不过这件事也确实给李悠然提了个醒，以后要恢复某件文物的时候，确实要谨慎。那个老头是自己出错，说那幅画是伪作，如果对方直接来闹，声称那幅画是他家的，让李悠然把画还给他。到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利用这老头给李悠然添堵，对他来说没准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结束了和许城阳的通话后，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再睡回笼觉也没多大意思。那些翡翠摆件还是得按老妈的吩咐存放到银行去，否则老妈回来绝对饶不了他。 随便收拾了一下，李悠然就重新把那些摆件重新装好，然后上网查找京城会展中心附近有哪些银行有保险箱租赁的业务。 随后发现开展这种业务的银行还真不少，李悠然挑中了距离会展中心最近的招商银行。跟对方的客服谈妥了价格，让对方直接上门来拉货。 没过多久，银行拉货的车就到了，李悠然跟车来到银行，然后直接把那些东西存放进银行的保险箱，并且约定第二天来取，就准备离开。 结果刚刚走出银行，就听到有人喊道：“李大哥，是你吗？” 第346章 再回首，已是路人 听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李悠然疑惑的停住脚步回头张望，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自己走来。李悠然定睛一看，原来是中州江老爷子的孙女江雨晴。 江雨晴走到李悠然，有些激动的笑道：“李大哥，我刚才路过，看到你的时候还不敢确定，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能在京城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江小姐，幸会幸会，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怎么，你来京城，是准备参加明天的珠宝展销会吗？” “嗯，是的。京城的珠宝展销会，是华国的做珠宝生意的商家都不能错过的盛会，对于我们玉道源来说自然也是如此。每年我们可以在这里结识不少新客户，是宣传自家品牌的最佳时机，我们自然不能错过。 我们家从平洲公盘结束，就已经在开始为这次珠宝展销会做准备了，今年我爷爷把他压箱底的东西都拿来出来，就是希望能够在珠宝展销会上一鸣惊人。” 李悠然淡淡的笑道：“江老先生在珠宝界几十年，想必有一些非常不错的东西展示，那就祝你们玉道源珠宝店心想事成，马到成功吧。” 江雨晴从李悠然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生分的意味，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依旧满面春风道：“李大哥，你在这里，难道也是为了这次展销会？” “是的，我最近盘下了一家小店铺，名声不响，生意也非常一般。在店铺经理的建议下，也报名参加这次珠宝展销会，想借这次机会，争取多卖一点货，也好能够养活店里的几名员工。” “李大哥，要不这样吧，我让我爷爷从我们玉道源租的展柜中，专门画出一块儿来给你使用，咱们两家在一起参展，这样也可以共同宣传。” 珠宝展销会的展区不是随随便便安排的，而是根据不同的影响力进行划分。越是国际大品牌和国内知名品牌，展区的位置越好。毫无疑问，国外的卡地亚、宝诗龙、蒂芙尼等一线大品牌和国内的周大福、周生生、中金、林氏珠宝等品牌，展区的位置自然也是最好。 江家的玉道源也算是国内二线品牌中的顶流，展区位置虽然比不上那些一线大品牌，但是也远好于那些普通品牌。 展区好，受到的关注自然也就越多，参加展销会的顾客和客商自然也愿意逛，客流量的也就越多。参加珠宝展销会的店铺和品牌几千家，一般品牌的展区，客户们就算逛了，顶多也是一扫而光，根本不会有多少人关注。 江雨晴给出这样的建议，明显是希望拉拢李悠然，希望能够借机再跟李悠然搭上线。 可是李悠然却笑道：“江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根本没必要如此。我相信在任何情况下，珠宝玉石这行业首先看的都是展品的品质。 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如果只是顽石一块，就算摆到展销会大门口，也只能引发群嘲。我那家小店的东西品质一般，就不去大品牌的展区献丑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一般展区待着，看看有没有客户来垂青吧。” 李悠然的拒绝让江雨晴心中一痛，她才不会相信李悠然说的什么自己的东西品质一般呢。徐老板回到中州后，立刻就拿出了令宋女士满意的血玉手镯，大赚一笔，让徐家从原本的风雨飘摇中走了出来。 尽管徐老板从未说过那对血玉手镯的材料的来源，但是江雨晴却怀疑是来自李悠然。因为自从她遇到李悠然跟徐老板在茶楼聊天后，就再也没见过两人。 徐老板的店员说他去了京城，江雨晴就猜测，李悠然应该是想要盘下江家在京城的店铺，却被自己爷爷拒绝后，跟徐老板达成了交易。如今在京城再次见到李悠然，却听他说他也有一家小店铺，还要参加珠宝展销会，就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江雨晴是见识过李悠然的本事的，她知道李悠然既然敢做，就一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徐老板能够从李悠然这里获得整个中州玉石圈苦苦找寻都找不到的极品红翡，他自己一定还有更加不得了的好东西。 所以江雨晴才想借此机会，卖个人情，尝试跟李悠然重新搭上线。可是没想到李悠然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这让江雨晴感到非常遗憾，龙门已过，再回首已是路人。 事已至此，江雨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讪讪的笑道：“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李大哥了，明天展销会再见吧。” “好，明天见。” 两人分别后，跟上次一样，江雨晴望着李悠然的背影凝视了很久，想到当初的谈笑风生，再到如今的这种近乎形同陌路。她无法指责自己爷爷的选择，只能叹息都是上天的安排。 李悠然则完全没想那么多，江家的人情，他在平洲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他并非绝情之人，以后江家真有困难求到他，他也不介意帮上一把，只是双方注定不是一路人，关系自然也无法回到从前， 和江雨晴分开后，李悠然来到自己的店铺，又向吴经理询问了准备的情况。吴经理告诉他，展区位置很早就已经选定，跟李悠然想的一样，自己的店铺名声不响，又没有花太多钱，位置自然非常一般。 但是李悠然却不在意这一点，在他看来，展区位置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展品足够好，哪怕展区位置一般，也足以产生的惊艳效果。 以自己能够拿出的展品品质来看，别说是一般展区，哪怕是在那些大品牌的展区，也绝对是惊掉一地眼球的存在，放到普通展区，反而更能产生鹤立鸡群、一鸣惊人的效果。 至于展品的布置，吴经理下午亲自带着几名新店员进行，就不需要李悠然操心了。 李悠然知道，店里的展品并不算差，缺少的是真正能够一锤定音的东西，于是他叫住吴经理，让他把最好展台中最好的几个位置空出来，吴经理自然清楚老板的意思。 随后，李悠然向他展示的那几件翡翠摆件照片，吴经理震惊的简直无以复加…… 第347章 展销会开幕 “李先生，这些难道是……” 看到吴经理震惊的模样，李悠然也心情大好，轻飘飘的道：“我请人专门雕刻的。你不是说咱们店的展品缺少拳头品类，无法吸引路人的眼球吗？把这几件摆件放到咱们的展台上，我想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吧？” “这几件东西，放到玉石圈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岂止引人注目，恐怕会惊爆眼球啊，用于吸引客流绝对是够了。甚至我都觉得有点可惜了。”吴经理震惊的同时，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 李悠然问道：“哦？可惜什么？” “李先生，可惜了这几块极品翡翠玉料。如果这几块玉料加工成玉镯、玉坠之类的首饰，价值比做成摆件恐怕会高很多。” “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玉石珠宝行业，属于是顶级奢侈品行业。就算咱们的首饰再好，想要客户们接受，还是要花费大力气去打出知名度和认可度，才能有大客户上门来买你家的东西。 有些钱不能省，该花的还是得花。这几件摆件，就跟打广告差不多，甚至效果比打广告还好。毕竟广告就一波流量，一下子就过去了。这几件摆件不论是参加展销会，还是事后摆到店里，都能帮咱们吸引无数流量。 再说了，现在的广告多如牛毛，人见人厌，可咱们这几件摆件不同，不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那都是最顶级的存在，即便是放到博物馆，那也是妥妥的国宝级别，稀罕这东西的人可是不少。 这种又惹人喜欢，又吸引流量的东西，难道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再说了，真要是有人出价，卖了还能回一波血，比做成首饰强多了。” 听了李悠然说的歪理，吴经理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反正都是老板的东西，怎么处理也是人家说了算，老板自己都不在意，他也就没必要节外生枝了。 李悠然和吴经理商量了一下，那几个摆件今天就不送过去了，等明天一大早，由李悠然亲自去银行取出，再送到展台即可。 跟吴经理闲聊了几句后，李悠然就没有继续待下去，既然老吴是他请的职业经理人，那就该相信对方，有些东西外行还少插手为好。外行指导内行，在任何行业都是大忌。 翌日，是京城国际珠宝展览会开幕的日子，而且恰逢周末，李悠然没有再睡懒觉，而是早早的起床。反倒是老妈李青霞这次没早起。李悠然原本想把老妈也拉到珠宝展销会上，一方面打算让她看一下自己儿子的成就，另一方面也打算给她好好买几件不错的首饰，也算表达自己的一番孝心。 可没想到老妈非但没有答应，反而斥责道：“我辛辛苦苦上了一个礼拜的班，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周末，你让我起大早去参加那个什么破展销会？ 再说了，我喜欢什么珠宝首饰，你爸给我买的我都带不完，用得着你来买吗？你要是真有孝心，就赶快把晓柔给我娶回家，比啥都强。 现在，赶快滚蛋，老娘要睡回笼觉了。” 李悠然不敢打扰老妈睡觉，飞也似的离开了家，打车来到京城会展中心。 到了会展中心下车后，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由于展销会还没有正式开始，除了参展企业的员工和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外，一般顾客现在还禁止入内。 李悠然虽然是参展店铺的老板，可是吴经理在办理特殊入场证的时候，由于他没有在场，所以他没有拿到专门的通行证，只能等展销会正式开幕后，跟着普通顾客一起步入会场。 到了八点半左右，今年的京城珠宝展销会开幕式正式开始，先响了几声礼炮，然后京城的某些领导和玉石圈的官方人物照例来了那么几大段没营养的发言。 李悠然站在台下，看到台上的嘉宾中，居然有江老爷子和庞俊峰的身影，主持人介绍这二位分别算是京城和中州玉石界的代表。虽然没有捞到发言的机会，但是能站上主席台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等领导们讲完话，宣告京城珠宝展销会正式开门，随后会展中心大厅的各扇门依次被人打开，嘉宾和游客也有序入场。 李悠然也随着人流往会展中心里面走，走到里面后首先看到的保安人员正在给嘉宾和游客进行安检，照例还是要排队等待。 排队期间就听到有人抱怨安检时间太长，太麻烦之类的话，李悠然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毕竟这是珠宝展销会，每一件珠宝都价值不菲，而且大多数个头都很小。钱帛动人心，更何况是这种珠宝呢。 大家脑门上又没有写着“坏人”两个字，谁知道这些嘉宾和游客中，有没有心怀叵测之徒。万一有哪些居心不良之辈制造出一点什么意外出来，那可都是巨大的损失。 因此自从各大珠宝公司入驻会展中心开始布置展台开始，进进出出进行安检就成了常规案例，还有保安24小时双岗巡逻，安保强度绝不低于一些金融机构。 李悠然排了十几分钟队，才算完成了安检正式入场。京城会展中心的面积大的惊人，整个会场按照类目不同，分了八个展馆，每个展馆又分了若干展区，每个展区分隔成若干个小的无顶棚的房间和展台。吴经理昨天告诉他，自己的展台设置在玉石翡翠馆d展区25号展台。 李悠然逛来逛去，跟逛迷宫似的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展台的位置。 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展台，布置的跟一家店内差不多，上面还挂有led大屏幕显示器，用隶书显示翠中意三个大字。 展台位置上吴经理正在指挥着玉蕊、小芩和两名看起来有些面生的店员在忙碌着理货。看来确实着急了不少，尽管已经展台布置了好几天了，到现在依旧没有完全把展台布置好。 吴经理见到李悠然，急忙走过来道：“李先生，您来了。” “嗯，过来看看，老吴，这次展销会的投资应该不小吧？” 第348章 投保 李悠然看着展台豪华的装修，似乎比店里还要精致一些，就问吴经理道：“老吴，这次展销会的投资应该不小吧？” “嗯，确实不小，场地费不是很高，大约50万左右。装修是包给装修公司统一做的，他们出方案，我亲自挑选的，300万左右。除此之外还有场内的安保费用是要均摊的，以及银行保险箱的寄存费用。展销会一共七天，这些费用加起来不低于500万，确实有些烧钱。 我们租的还是比较差的位置，那些大型珠宝公司的参展费加起来，都不低于千万。据说像林氏珠宝这样的大公司，光展台专修就花了2000多万。” 吴经理向李悠然一项一项介绍了具体的费用，他之前两任老板，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展销会，主要原因还是费用太高，翠中意玉石店又是一家小店铺，实在是不合算。 换了李悠然这个老板之后，吴经理之前也向他说明过情况，可是李悠然依旧强烈要求参加这次珠宝展销会，吴经理只能遵照老板吩咐。现在老板问起，他把所有的费用罗列清楚，免得将来自己背锅。 李悠然似乎对这点钱完全不在意，笑着道：“那他们的投入也得物有所值才行。 老吴，我知道未来几天会很忙，让大家多加加班，我也不会亏待大家。你告诉所有的店员，未来几天所有人的基本工资按照平常三倍发放，销售提成再加2个点。等忙完之后，我给大家放轮休假，有店里出钱出去旅游，让大家都好好玩几天。” 吴经理眼睛一亮，当即把在场的四名店员召集在一起。一名身材娇小的店员小声问道：“小芩姐，这个年轻人是谁啊？怎么一直跟吴经理聊天？吴经理也不厌烦？” “你说话小心一点，这就是咱们店的老板，也是店里唯一的东家。” “啊！他就是老板？看起来倒是挺年轻，模样也挺帅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小芩冷笑一声道：“怎么，他要是没有女朋友你还想嫁给他不成？” 这名店员也不气恼，抬起头握着小拳头，一副雄心壮志的模样道：“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小芩弹了这妹子一个脑瓜崩，没好气道：“小蹄子别异想天开了，吴经理叫咱们了，赶快过去……” 四名店员被叫到一起后，吴经理介绍道：“李先生，这两名是咱们店招募的新店员，一位是小芩的妹妹凌玉涵，另一位叫沈冰凝，也是京城本地人。 玉函，冰凝，这位就是咱们店的老板，李悠然先生。李先生有些事情要跟大家交代” 四个妹子炯炯有神的目光同时的盯着自己，让李悠然也有些吃不消，只好强撑着道：“感谢大家这几天的努力，吴经理刚才跟我说了，为了这次展销会，大家都累坏了，我昨晚老板向大家表示歉意。 当然了，光是这点歉意想必大家也不会满意，那就来点事迹的。我刚才跟吴经理商量了一下，所有人的基本工资按照平常三倍发放，销售提成再加2个点。等忙完之后，我给大家放轮休假，有店里出钱出去旅游，让大家都好好玩几天。 希望大家多多努力，多多赚钱。” 李悠然话音未落，四个妹子同时欢呼道：“老板太给力了！老板万岁！！”引得周围的展台工作人员纷纷侧目，都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难怪这几个每次如此高兴，基本工资还好说，就算七天加起来，也就相当于多发了半个月的工资，没有多少，真正厉害的是那个提成。 珠宝行业销售员的普遍提成也就是3%左右，李悠然一口气又加了两个点，相当于给到5%的提成，快翻倍了。当然了，如果店里像之前那样，卖的都是一些低端货，生意也很差劲，根本卖不出去，这点提成就是意思一下，聊胜于无。 可是李悠然盘下店铺之后，弄来了很多中高端翡翠，店里的生意瞬间起飞，让玉蕊和小芩两名店员最近几天的提成，已经超过每个月的工资了。 如今李悠然又亲自许诺，再加两个点的提成，翠中意现在的那些冰种、玻璃种的翡翠首饰，动辄几十上百万，卖出去一件，几乎就相当于一年的工资了，这些店员不兴奋才怪。 四名店员都纷纷暗下决心，这几天一定努力表现 ，好好赚上一笔。 李悠然给店员打完鸡血，又把吴经理叫出来道：“老吴，这边让她们先照看着，你跟我一起去旁边的招商银行，把那几件精品翡翠拿过来。” 吴经理点点头，跟着李悠然一起往外走。 俩人一起来到招商银行，打开保险柜，当吴经理看到保险柜里存放的那几件摆件的时候，顿时斯巴达了。 尽管吴经理昨天已经看过李悠然给他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东西漂亮，也永远比不上实物震撼人心。李悠然突然感觉吴经理的眼神都变了，看这到几件翡翠摆件，如同看到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一般，竟然露出沉醉痴迷的神色。 “吴经理？老吴？” 李悠然连喊两声，都没把吴经理从沉迷中叫醒，不得不轻轻拍了他一下肩膀，吴经理才意识到什么，急忙道：“李先生，我失态了。” 李悠然笑道：“没什么，我刚看到这几件东西的时候，跟你的情况也差不多。” “李先生，我确实没想到，您竟然能弄到这样的摆件，这些东西放到这次展销会上，绝对是一鹰入林，百鸟压声的存在，可以为我们吸引无数的客流，但是也让我产生也危机之感，因此有个建议也不得不说。” “危机之感？？建议？什么建议，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这么漂亮的翡翠摆件，我入行这大半辈子制造博物馆里见过。但这是展览会，安保环境与博物馆完全不同。我担心一旦这几件摆件送上展台，会引发多大的轰动效应真的很难说。 李先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我建议您应该先为它们投上一笔巨额保险！！” 第349章 轰动效应 “投上一笔巨额保险？有这个必要吗？”李悠然皱眉道。 吴经理也知道自己老板入行时间不长，对行业内的很多基本规则都不了解，耐心的向他普及道：“当然，非但有必要，而且在这种大型展览会上，投保是行业内的基本规则。 很多展览会上参展的高价值展品，如果参展方没有投保的话，举办方是有权拒绝这些高价值参展物品入场参展的。否则一旦这些高价值展品在展览会上出现什么意外，举办方就将承担难以想象的巨额损失。因此现在稍微上档次一点的展览会，举办方的态度都很明确，你给你的展品不买保险，就别来参展。 非但珠宝行业如此，各地举办的文物交流展更是如此。比如之气司母戊大方鼎到豫州省商都市举办展览，说是司母戊大方地时隔78年后重回商都。商都方面为这座商代巨鼎投保高达2亿元人民币。还有在魔都举办的埃及文物展览，魔都方面为这些问题的投保额高达20亿人民币。 向您这几座翡翠摆件，绝对不比一些珍惜文物差，如果不投保就拿到珠宝展销会上，会不会被拒绝进场都很难讲。” 听了吴经理的解释，李悠然才明白这里面的一些潜规则，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参展，那就得按照人家的规则去办。 好在办理这种保险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麻烦，李悠然开的是招商银行保险柜，这家招商银行因为开在京城会展中心，经常会有一些展览的展品需要租用他们的保险柜。 李悠然跟招商银行的前台经理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这名前台经理也是轻车熟路，表示非常愿意为李先生服务，然后随手招来了银行内的保险经纪人。 这名保险经纪人见到有生意上门，同样是非配合李悠然的投保，对这几件翡翠摆件进行简单的评估，并且给出了5亿的估值。 李悠然知道这种保险是按照估值收费的，估值越高相应的保费也就越高。只是现在没工夫和这种保险经纪人讨价还价，他最终同意了5亿的估值，只是在保费上和对方讨价还价了一下，这名保险经纪人大概也是想揽下这笔巨额业务，最终答应保费额度为估值的1.5%（通常这种展览的保费为估值的2%左右，但是可以讨价还价）。 向对方支付了750万的保费后，这几件翡翠摆件的展览会责任险正式生效 ，时间为七天 。投保完成 ，保险公司也要接手一部分安保任务。 这名保险经纪人办理完手续后，从银行的保安中叫来两名有经验的，跟着李悠然和吴经理一起把这几件翡翠摆件运到京城会展中心。 在会展中心过安检的时候，果然像吴经理说的那样，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专门询问了这几件翡翠摆件的保险情况，李悠然保险单递过去后，才算通过安检，可以参加展览。 李悠然和吴经理带着两名保险公司的保安，四人一起回到自己店里的展柜，几个小姑娘看到李悠然和吴经理这种情况 ，有点傻眼了。 老板和经理干嘛去了？怎么还推着一个木箱子回来了，后面还带着两名保安？ 吴经理没空和她们解释，直接吩咐道：“小芩，玉蕊，你们两个把柜台挪一下，这边有几个摆件，要放到那几个空位上。” 这两名店员立刻按照吴经理的吩咐，推开了展台。好在李悠然之前就跟吴经理交代过，要他把自己的展柜上最好最显眼的位置空出来，所以不需要再为这些摆件专程腾位置。 展台推开后，保险公司的两名保安亲自动手，打开了那只木箱子，从里面把那几件摆件摆放在了展台高处。 等这几件摆件出现在展柜上的时候，顿时引发了在场很多顾客和嘉宾的围观，有很多顾客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发出“啧啧”的惊叹之声，同时周围的各种议论也不断传到李悠然的耳中： “咦……你快看，这件展台上有翡翠白菜啊，看起来像真的一样，不必湾湾博物馆里的差啊，个头好像也要大很多。” “是啊，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真漂亮。好想摸一摸……” “算了，你还是别摸了，这么大一颗翡翠白菜，最少值两个亿，万一摸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人家的。” “哼，都是假的，一看就是玻璃做的，还当真了。湾湾的那颗翠玉白菜是他们三大镇馆之宝之一，哪这么容易就有第二颗？这家店老板弄这么个玩意摆在这儿，明显是为了招揽顾客，吸引眼球！” “呵呵，你说假的就是假的？啥眼神啊？连玻璃和翡翠都分不清，在场这么多人都玩翡翠，人家都没看出来是玻璃的，就你看出来了？ 你看那颗翡翠白菜，里面的纹路细腻，白色和绿色之间的过度平和自然，光泽柔和温润，里面一气泡都没有，光照到上面也没有那种刺眼的感觉。这都是区分翡翠和玻璃的常识，这都不知道，还敢来这儿买翡翠？” “这家店的老板真不简单，不但能弄到这种级别的翡翠白菜，还有那件杂玉人物山景，冰种观音像，黄玉岁寒三友，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几件摆件不但翡翠材料难得，从雕工也可以看出难得的巧思和细腻，绝对是北派雕工的名家之作，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玉雕大师的作品。” 李悠然早知道这几件摆件摆上展台后，一定会引发不小的轰动效应，只是没想到参加展览会的顾客和嘉宾们会如此热情，一股脑的往柜台里面挤，甚至引发了虹吸效应，一时之间展厅里其他展台的顿时都空了不少，就连一些其他店铺的老板和工作人员也凑了过来，打算一看究竟。 好在保险公司的两名保安和四名女店员都是十分尽责，都在尽可能的秩序，吴经理这边也在跟顾客们互动，向这些顾客们介绍店里的一些饰品和摆件。 就在这几件翡翠摆件引发轰动的时候，一双阴冷的眼神也望向了这里…… 第350章 阴谋(上) 翡翠摆件带来的客流量，迅速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效益。 自从更换了孙皓宇送来的成品货之后，李悠然店里的翡翠首饰就已经不算差了，蛋清种、金丝种、豆种、糯种翡翠应有尽有，而且还有之前李悠然拿来的那几件高冰种阳绿手镯。只是之前知名度太低，想买翡翠的人也更愿意相信大品牌店铺，所以销量一直难有很大提升。 这几件顶级翡翠摆件，让人们见识到了这家店铺的实力，欣赏这些摆件的同时，也都愿意看看柜台上的其他翡翠饰品。 再加上李悠然又给了几名店员增加工资和提成的承诺，卖的越多赚得也就越多，四个姑娘都十分卖力的向顾客推销，使得自己的展台在这次珠宝展销会的第一天，销售额就迎来了惊人的大爆发。 根据吴经理统计，今天一天之内，展台一共卖出去7只手镯、11对耳环、17只戒指、还有各式各样的链坠、玉佩等饰品，销售总额就突破了550万。相当于李悠然入主翠中意玉石店之前，店里9个月的销售额之和。 除了这些平价翡翠饰品，更加可喜的是高端定制翡翠的突破，这方面的客人是吴经理亲自接洽的，和在店里的时候一样，很多顾客见到这家展台居然搞什么定制翡翠的时候，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连那些大型珠宝公司，也不敢给出这种承诺，这家小店铺凭什么就敢开展这种业务呢？ 但是当他们看到那几件价值连城的翡翠摆件的时候，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了。这家店铺连几个亿的翡翠摆件都能拿到展台来，也许定制翡翠首饰真的能够实现呢？ 于是也不乏一些有钱的大客户，开始向吴经理打听这方面的业务。他们看到吴经理向他们出示的定制条件、正规合约，还有上面的各种完善的违约后的惩罚条款，这些客户觉得难免有些心动。 吴经理又在一旁不断鼓动：高端翡翠本来就是市场中的稀缺资源，基本上都是珠宝公司卖什么，顾客就买什么，至于能不能遇到价格合适又合乎自己心意的翡翠饰品，完全是看天意。我们店里的定制翡翠业务，则完全避免了这方面的问题。 客户选择好了款式之后，只需要支付定金，如果不满意，定金全部退回，客户完全无需承担任何风险。毕竟谁又不想拥有完全能让自己满意的顶级翡翠饰品呢？ 在吴经理的鼓动下，店里的定制翡翠业务当天成交了5单，其中有一单需要定制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玉佛链坠，规格不低于25克。吴经理开出500万的天价，对方连价都没还，当场支付了150万的定金。 吴经理向李悠然咨询后，给出了七天之内完成订单的承诺。原本吴经理还有疑虑，毕竟之前的定制翡翠业务，除了李悠然亲自接下的第一单外，其他约定的都是半个月内交货。 李悠然向吴经理解释道：“这次珠宝展销会的持续时间就是七天，如果能在七天内完成，就可以在”展销会现场完成交货，这样造成的轰动效应会更大，我们店的知名度也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你未来接单的时候，就跟客户说，展销会前三天的定制订单，我们都可以承诺在展销会最后一天完成交货。到时候让这些客户到展销会现场来验货结款，免除他们所有的后顾之忧。” 吴经理这才明白老板的用意，只是他还有些担心老板能否完成这些饰品的加工。当他知道那些翡翠摆件的制作人叫庞俊峰的时候，所有疑虑都消失了。 这种玉雕大师的传人，京城玉石协会的理事长，展销会开幕式的时候站在主席台的人物，居然是自己老板的合作伙伴，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第一天的展出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李悠然满意，吴经理满意，四名店员也都满意。大家都踌躇满志，准备迎接迎接未来的挑战。 翠中意玉石店的一名店员，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后，美美的吃了一顿川味火锅。这名妹子平时是不愿吃这些的，毕竟这里是京城，消费并不低。 但是今天这名店员实在是有些兴奋，在今天老板承诺的重奖刺激下，她一口气卖出了两只玉镯，三对耳环、五只戒指，记在她一个人头上的销售额就高达60万。 按照老板给出的提成承诺，她今天光是销售提成就可以拿到3万元，相当于她之前五个月的工资，这还只是第一天。 尽管不如其他几名小姐妹，但是她对此已经非常满意了。她学历一般，从事玉石销售行业时间也不长，经验也不如其他几名姐妹丰富。 更何况她今天干了一天，已经多少摸到一些窍门，珠宝展还有六天才结束，未来几天未必自己的销售业绩就不如其他几名姐妹。 在吃完火锅回住处的途中，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这名妹子就忍不住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就在这个时候，她被几名不认识的人拦住了去路，但是她并不感到恐惧，要知道这里可是华国，是华国的首都，谁敢在这里犯案，跑到天涯海角也难以逃脱。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生意？大半夜的，几个男人拦住我一个姑娘，要跟我做生意？你们真会开玩笑。赶紧走开，不然我就大喊了，到时候你们想跑都跑不了。” “小姐，你要是不信，请看这个。”说着，领头的那个男人拿过来一个手提箱放在地上，打开手提箱后，里面放着一摞摞崭新的人民币。 那个领头的男人笑道：“这里面是一百万，只要小姐愿意帮我们一个小忙，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 妹子看着这箱子里的现金，眼神中闪过一丝热切，毕竟她只是一个打工人，到玉石店打工，也是为了赚钱，尽管她知道这些人给她这么多钱，一定是不怀好意，但是她也愿意听听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第351章 阴谋(中) 领头的男人见这名店员没有再强烈抗拒，脸上反而露出了疑问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有门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首饰盒，笑着对这名店员道：“我们要你办的事情很简单，明天早上去银行保险柜拉货的时候，你只需要趁人不注意，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放到你们店的货堆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你什么都不用管，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 说着，这个男人把那个首饰盒递给这名店员，这名店员接过首饰盒后，神色一变，立马又抛给男人，愤怒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陷害翠中意珠宝店？我虽然入职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老板和经理都是好人，还刚刚给我涨了工资和提成，我今天一天就可以拿到足足3万元的销售提成。我凭什么陷害他们？ 再说了，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丢工作是肯定的，闹不好还会声名狼藉，以后我再想找工作都不可能。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我们李老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把这件事捅到警察面前，我可能还得吃官司。万一再把我送上刑事法庭，我这辈子就完了。 为了区区一百万，让我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你们想都别想！！” 对面的男人听女店员说的慷慨激昂，但其实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色厉内荏的痕迹，他太知道如何拿捏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慌不忙的道：“哈哈，好人？？你居然会觉得自己的老板是好人？区区一个打工人，居然也会共情资本家？真是荒谬又可笑。 这位小姐，你说你老板给你涨了工作和提成，让你一天就能获得3万的销售提成，听起来是不少。可问题是，你真觉得这些提成你可以拿到手吗？珠宝行业的销售提成里面，有多少猫腻，你上网搜搜就知道了。 好，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老板特别重视承诺，给你发了3万元的提成。可是你真以为业绩的增长就是线性的吗？尽管今天是珠宝展销会的第一天，但是今天是周末，又是开幕式，按照正常的情况，今天一天的销售额，可以占到整个展销会的一半以上。 这也就意味着，未来六天的珠宝展销会，你可以再拿三万的提成就不错了。 然后呢？展销会结束呢？是不是又要回到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日子里？你们那家小店的情况，你肯定比我清楚。每天的销售额是多少，你们又多少店员？这么多店员一起卖货，分到你手里的又有多少？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你今年多大了，看模样最少23了吧？？ 珠宝玉石销售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你可以说你现在还年轻，可以趁着自己年轻漂亮，在这行里面混的还算不错。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能过多久？你听说过那家珠宝店招30岁以上的女销售人员？一旦你到了年龄，年老色衰，到时候谁还会找你买翡翠珠宝？ 未来还有七年时间，就算你和你的店铺发展一帆风顺，你觉得你在这剩下的七年时间里，光靠低薪和提成，能攒下这100万现金吗？ 一旦你年老色衰，卖不出去珠宝了，到时候你可怎么生活呢？” 这名女店员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强烈抗拒对方，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对方的话虽然难听，但却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隐患。珠宝这行业的女销售人员，不说都是以色侍人，但最起码也是靠着自己的青春靓丽吸引顾客。几乎没有哪家店铺会招募年老色衰的销售人员，这是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共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学历不高，在京城也没什么根基，可以说除了一张还算漂亮的脸蛋外，什么都没有。一旦到了年龄，几乎不存在转行的机会。平时跟小姐妹聊天的时候，大家的想法也都是趁着年轻多赚一点钱，也好让自己将来的生活不至于那么窘迫。 如今一百万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正如对面的男人所说，这可能是她在珠宝销售行业一辈子都难赚到的钱，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道德和法律的力量约束着她，她对那个年轻的老板或许没什么感情，但是却不可能不顾及国法的威慑力。 对面的男人似乎也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如同恶魔一般尊尊诱导道：“小姐，是不是担心这件事最终可能牵扯到你啊？？” 女店员依旧沉默不言。 “其实你不必担心，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保证你暴露的概率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再说了，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你那个老板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心去追究具体的责任？ 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老板这次实在是太过于高调，得罪了不止一家大型珠宝公司。林氏珠宝、周生生、周大福、老凤祥，以及一大批玉料的供应商，都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其实有没有掺和，我们都有把握在未来很短的时间内，把他彻底逐出京城，逐出整个珠宝玉石行业。到时候你老板都不得不滚蛋了，还有谁会来找你的麻烦呢？ 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把你老板赶出京城的由头而已。这个由头随便是什么，都无所谓。我现在来找你，其实是在给你机会。 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帮我们做了这件事，除了这一百万之外，我还可以把你安排到京城的任何一家大型珠宝公司工作。无论是林氏珠宝、周生生、周大福都可以，具体地点任你选。 但你要是拒绝了我们，在我们收拾了你们老板之后，我保证你在整个京城都难以立足。 你看你是拿走这一百万，享受自己未来在京城的好日子呢？还是陪着你的老板，未来一起被逐出京城呢？” 这番连引诱带恐吓的做法，对付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这名店员最后犹豫了一下，缓缓的从男人手中，接过了那个首饰盒…… 第352章 阴谋(下) 这名店员从男人手中接过那个首饰盒，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只高冰种阳绿的翡翠手镯，跟自己店里的那几只非常相似，从表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问题，用手抚摸了一下，手感温润顺滑。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张专业机构颁发的鉴定证书，证书上显示了这只手镯具体规格，上面还印有手镯的多个角度的照片。甚至连手镯的价格标签都贴好了，标价50万。 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都是一只翡翠手镯中的高档货。只不过这名店员可以肯定，这只手镯一定有问题。否则对方不会如此费尽周折的找到自己，还给出100万的报酬，让她做这件事。 但是既然已经答应对方，就没有反悔的机会，这名店员沉声道：“说吧，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对面的男子呵呵一笑道：“我不是说了，你明天早上从银行保险柜拉货的时候，趁机把这个装着手镯的盒子，混到你们店的盒子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什么都不需要你做，躲在一旁看戏就行。 然后你们几名店员理货的时候，你不要碰那个盒子，让其他人把这个盒子摆到你们的展柜里面，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这名店员盖上盒子，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吧！但是钱你们必须先给我。” 男子十分爽快的道：“没问题，来，把箱子给这位小姐。” 说着，后面的人把那个装满100万的箱子，递到这名店员手中，店员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男子又按住这名店员的手道：“慢！” “怎么，你们要反悔？” “反悔倒是不会，只是有几句话要忠告你一下。我们既然找到你，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和你家的一切情况。 我们背后的势力想必你也已经清楚了，如果你拿了我们的钱，却又不肯给我们做事，甚至跑到你老板那里反咬我们一口的话，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将会承受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的。希望你在关键时刻，不会做出错误的抉择。” “放心吧，不会的。”说着，这名店员把那个装着翡翠玉镯的盒子放到自己的手提包内，又从对面的手中接过那个装满100万现金的箱子，准备离开。 那男子又对她道：“对了，为了避免你那个老板在事后查到你，你不要把这个箱子直接拎回家，你随便找一个寄存点，把这个箱子以普通物品的名义，寄存到那里。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在把钱取出来。这样做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你，都有好处。” 这名女店员没有回应，只是拎着那只沉甸甸的钱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直到这时，这名男子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道：“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钱和东西都给了李悠然店里的那名店员。” “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翠中意珠宝店的吴经理带着四名店员，早早的来到银行门口，她们需要提前将寄存到银行保险柜的各种翡翠饰品，带回到珠宝展销会现场布置。 等到银行保险柜的大门打开之后，趁着大家不注意的功夫，其中一名店员迅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随手塞到自己店里的那堆珠宝盒子之中，然后心虚的左右观望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几名店员把这些翡翠饰品带回到展会现场，重新布置展柜。吴经理看着几名忙碌的店员们，给大家打气道：“大家昨天干的不错，咱们店的名声已经传开了，今天应该会有更多的人到咱们店里看货。小芩，你在店里的时间最长，多帮一下大家。 老板昨天专程嘱咐我，等这次展销会一结束，立刻就给大家提前结算销售提成，让大家在接下来的旅游中，玩的开心一点。” “万岁！”几名店员愉快的答道。 其中一名店员则略微有些羞愧之色，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确如吴经理猜测的那样，今天到翠中意珠宝店展柜看那几件翡翠摆件的人更多，这也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客流，销售额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其中店员小芩卖出了一件高冰种阳绿翡翠手镯，让她十分欢喜。毕竟这可是一桩50万的大生意，光是她的提成就可以拿到2.5万，这笔钱相当于她之前的四个月工资。 她认为这是店里知名度提升带来的好处，买这只手镯的大妈，试戴了一下之后，连鉴定的流程都没走，就直接付款了。 其他三名姐妹对她投来羡慕的眼神，她妹妹玉函还一个劲的鼓动要她请客。小芩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即承诺等月底发了工资，拿到提成之后，就请其他三名姐妹一起去京城最着名的东来顺火锅店吃涮肉。玉函嫌弃姐姐小气，应该去米其林三星餐厅，被小芩含怒吹了一把，飞也似的逃开，哪有这么坑姐的…… 李悠然并没有在展柜上长留，他跑去逛整个展销会会场去了，其中重点观察了林氏珠宝和周大福珠宝的展台。这些大型珠宝公司的展台，布置的果然豪华无比，即便是跟他们店里的装修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临时展柜，七天展览完成后，可都是要拆除的。就为了这么个展销会，都肯下如此血本，自己如果老老实实的，恐怕永远干不过这些顶级珠宝公司。 看来要挖林家的墙角，还是需要另想办法，逼他们自己露出破绽，然后找机会收拾了林家兄妹，等到教训了小的，背后的老的就不得不亲自下场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悠然接到微信，是老妈李青霞发来的，告诉他苏晓柔已经在前往京城会展中心，让李悠然去接她。同时嘱咐李悠然，要照顾好她。 李悠然这才想起，之前几天老妈李青霞和苏晓柔的母亲黄阿姨提过，让苏晓柔在珠宝展销会期间，前往自己的展柜上帮忙，李悠然还以为只是随口一说而已，都已经快忘了，没想到苏晓柔居然真的来了。 李悠然忽然感到一阵头疼…… 第353章 两女相见 接到苏晓柔要来展销会现场的消息，李悠然也没心思在逛下去了，只能跑到会展中心门口去等待她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苏晓柔的微信又到了：“你在哪？” “在会展中心门口等你呢。” “好，在那里等着吧，我马上到。”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一道戴着太阳镜的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李悠然面前，李悠然险些没认出对方，直到对面的人嗔道：“发什么呆？不认识了？” 李悠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才问道：“晓柔？” “哼，我都到你面前了，你还没认出来吗？” 李悠然急忙道：“哦，不是，只是没想到你……” 他第一眼确实没认出眼前带着太阳镜的女孩就是之前的苏晓柔，看对方的模样，明显是特意打扮过得。一身粉白色休闲服，一双白色小皮鞋，再加一副太阳眼镜，远远一看，就透露出一股青春洋溢的色彩。 要知道此前一段时间，因为黄阿姨病情的原因，苏晓柔的日常的穿着都非常素雅的，没想到今天来见自己，居然换了一身打扮。 李悠然问道：“这几天我也在忙，没空去医院，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几天都能下床走动了，最近几天我爸找来了一辆轮椅，每天都推着她在医院附近的花园里溜圈。有时她还能在我爸的搀扶下，自己下来走动一下。很多医生看到了都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坚定的认为这是一个生命的奇迹。” 苏晓柔说的略显激动，李悠然正要劝几句，没想到苏晓柔突然止住脚步，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了李悠然，还掂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李悠然的左脸，在他耳边轻轻的道：“悠然，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悠然如同木头一样，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还没怎么样呢，这妹子怎么就突然开大a过来呢？难道只是因为对自己感激，让她情不自禁了？ 说实话，李悠然对苏晓柔的感情有些复杂。当年在高中的时候，他确实对苏晓柔有好感，但那只是少年男女青春期荷尔蒙的萌动。 尽管在当时他也无时无刻不再想念苏晓柔，但是谁都知道，早恋，尤其是初恋，无论多么美好，都只是烟花一瞬间的绽放，注定有因无果。 果然，在他被迫离开京城之后，他和苏晓柔的缘分就戛然而止，五年没有任何联系。五年的时间，足以割裂人的一生。 当他重回京城的之后，听到老兄弟钟易轩再次提到这个名字，李悠然几乎已经毫无波澜，尤其是苏晓柔对他的不理解，让李悠然觉得，两人之间已经划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根本无法弥合。他这才狠心的说出，他跟苏晓柔根本不是一路人的话。 钟易轩暴怒，向李悠然说出了苏晓柔的付出，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苏晓柔追回来。 李悠然对苏晓柔的付出也十分感动，一路追逐她去了医院，为了挽回对方，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能力，以逆天手段把苏晓柔的母亲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这种神迹让苏晓柔重新审视李悠然，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论双方父母怎么撮合，对李悠然来说，苏晓柔依旧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且在他看来，苏晓柔对他的感情，应该也仅限于感激，而不是那种心底的悸动。 可是没想到，之前这个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现的很清冷的妹子，怎么今天就突然一改之前的模样，变得如此主动？ 苏晓柔亲吻李悠然之后，发现这只呆头鹅依旧在那里发呆，弄得周围有很多人在盯着二人。这些围观者又是叫好，又是鼓掌吹口哨。苏晓柔脸皮有些薄，拉着李悠然就逃开了。 苏晓柔对李悠然的感觉，前半段双方其实差不多，真正的改变，是两人在烤鱼店的那次长谈。李悠然向她吐露心扉，让她第一次觉得，他也许并不像别人看起来那么简单。 后来李悠然第二次给她母亲治病，母亲的病情肉眼可见的好转，她对李悠然的感觉从感激变成了好奇，让她有意去了解一下这个曾经的“恋人”。 她有意无意的向李悠然身边的人，打听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尤其是从许城阳嘴里得知了李悠然在交流会上那种大杀四方的神威之后，让苏晓柔认定这是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人。 所以苏晓柔才会主动来到珠宝展销会现场找他，就是想要进一步了解他的一切，刚才那番动作，也是表达对他救治母亲的感激。 两人一起进了会展中心，一边走苏晓柔一边问道：“这几天的展览怎么样了？” “还不错，这种展览其实就是各家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亮出来，趁机吸引客流，打出自己的品牌。如果能多成交一些订单，那自然是最好。 我弄了几个不错的翡翠摆件，吸引了不少客流，再加上店里的经理和几个销售员也都很卖力气，算是卖出去不少的货。” 苏晓柔轻笑到道：“嗯，我听李阿姨说了，说你把那几个摆件带回到家里，弄得她提心吊胆的，连觉都睡不好。所以我今天也是打算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翡翠摆件，值得李阿姨如此上心。” 李悠然囧道：“额？我妈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那几个翡翠摆件确实价值不菲，但是也没必要这样。现在的治安多好啊，街上连小偷都快失业了。” “话不能这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觉得李阿姨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两人正在一边走一边聊天，忽然听到有人喊道：“咦？李大哥，你也在这里吗？” 李悠然扭头一看，原来是江雨晴，前几天在遇到江雨晴的时候，她说过她们玉道源珠宝店也来参加这次珠宝展销会了，还想要让李悠然和江老爷子见上一面，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只是李悠然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给婉拒了，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上，这下就尴尬了…… 苏晓柔和江雨晴看了一眼彼此，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异样起来…… 第354章 无辜的修罗场 “雨晴……江小姐……，你也来了。”李悠然看到江雨晴，顿时心头一紧，有点语无伦次。 “嗯，我家的展台就在这边，刚刚看到李大哥了，我就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江雨晴虽然是在跟李悠然说话，眼神不住往他身边青春靓丽的女孩身上凑，心中也在猜测这个女孩跟李悠然的关系。 说起来江雨晴跟苏晓柔的情形非常相似，起初都是对李悠然不屑于顾，都是在家人的撮合下，与李悠然进行的接触，又都是被李悠然展现出的能力所折服，开始慢慢对他感兴趣，同时又都对李悠然这个感情迟钝的呆头鹅搞得有点无可奈何。 江雨晴在悄悄观察苏晓柔，苏晓柔也在暗自打量江雨晴。这个女孩身着一身职业正装，显得十分精明干练，苏晓柔记得当年李悠然有个十分邪恶的恶趣味，那就是对这种制服女装没啥抗拒力。 江雨晴比苏晓柔稍微矮半头，但是站在苏晓柔面前，不管相貌气质，都丝毫不逊色，梅兰竹菊，各有所长。 “李悠然，这位小姐是？” 苏晓柔的女人直觉一向很敏感，尤其是听到对方直接喊出“李大哥”三个字的那种自然，就觉得两人之间一定有故事，让她心生警觉。 “咳、咳、咳！”李悠然装模作样干咳了几下道：“晓柔，这位是江雨晴江小姐，是我在中州认识的一位朋友，她爷爷江老爷子是我的忘年交，对我的帮助很大。 江小姐，这位是苏晓柔小姐，是我在京城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李悠然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脚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旁边的苏晓柔狠狠的踩了一下。李悠然欲哭无泪，这简直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昨天展销会开了一天，都没碰上江雨晴，偏偏苏晓柔来了，就在这儿碰上了，这他喵的都叫什么事啊？ 李悠然和苏晓柔之间的互动，江雨晴都看在眼里，她望向李悠然的眼神，也有一些不可言传的幽怨，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负心汉。 可问题，李悠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因为他对两个女孩虽然有些好感，却从未确定任何关系，自己这个连女孩手都没拉过的纯情少男，怎么就瞬间就要经历这种修罗场！！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反倒是苏晓柔落落大方，主动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苏晓柔。” “你好，江雨晴。” 看着两女“友好交流”，李悠然也十分无语，他对女人之间的一点也不了解，仿佛两人真的如同“一见如故”一般。 两女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苏晓柔打算借故离开，催促道：“李悠然，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的那几个翡翠摆件吗？我们走吧。” “哦，好的。江小姐，那我们先走一步，等回头有机会再来跟江老爷子打招呼？” 江雨晴却惊讶的问道：“摆件？什么摆件？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吗？” 江雨晴突然强行凑热闹，李悠然也很无奈，只好问道：“就是我们店里用于吸引客流的几个翡翠摆件，江小姐要一起去，我当然欢迎了。只是江老爷子 那边……” “哎呀，放心吧，我爷爷很通情达理的，他如果知道我是跟李大哥你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李大哥该不会不同意吧？” “那……行吧。晓柔，你说呢？” 苏晓柔当然想拒绝，只是她想到自己又不是李悠然的什么人，根本无法替李悠然拒绝江雨晴的要求，淡淡的道：“嗯？你都同意了，我能有什么意见？一起去就一起去。” 说着，江雨晴和苏晓柔一左一右跟在李悠然身后，三人一起往翠中意玉石店所在的翡翠馆d展区25号展台而去。 今天是周日，客流量一点也不比昨天逊色，尤其是昨天那几件翡翠摆件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很多今天来逛展销会的顾客，都有意绕到翠中意玉石店的展台，欣赏一下那几件据说令人炫目的翡翠摆件。 三人来到d展区25号展台之后，发现展台附近被围观群众已经堵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很多人都在盯着那几件翡翠摆件啧啧称奇。吴经理带着四名店员，也趁机向这些欣赏摆件的顾客，推销着店里的一些翡翠首饰。 江雨晴看到那几个翡翠摆件后，惊讶的道：“李大哥，你刚才说的摆件，难道就是那边站台上摆放的翡翠白菜、杂玉人物山景、冰种观音像、黄玉岁寒三友？” “嗯，是的，我回到京城之后，找了几块还算不错的翡翠玉料，请了一名玉雕师，特意雕刻出来，用来在这次展销会上吸引客流的。” 江雨晴略带崇拜的道：“我爷爷昨天还说，这次展销会上出了几件令人震惊的传世之作，只是不知道主人是谁。没想到居然是李大哥的作品。” 李悠然急忙道：“我的作品可说不上，这是玉雕大师庞俊峰先生的作品，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些原材料而已。” 江雨晴更加惊讶道：“庞俊峰？就是那位玉石理事会的理事长？居然能请得动这位先生出手，李大哥，你实在太了不起了。” 李悠然和江雨晴两个圈内人的对话，让苏晓柔感觉自己像是个外人，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尽管她也觉得那几件翡翠摆件翡翠漂亮，但是却无法像江雨晴那样说的头头是道。 其实苏晓柔不知道的是，江雨晴其实比她更难受。江雨晴早料到李悠然不简单，成长的速度绝对会超乎她的想象，但是眼看着这种价值连城的摆件在李悠然手中诞生，她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从称呼中，江雨晴能清晰的感觉到李悠然对她和苏晓柔之间的不同，尽管她在想方设法的拉近与李悠然之间的关系，但是有些鸿沟一旦出现，就真的难以弥合。 就在苏晓柔和江雨晴同时陷入纠结的时候，吴经理看到李悠然，直接走过来和他打招呼道：“李先生，您回来了，刚刚京城的一位世家公子，向咱们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开价6000万。我正要跟您请示，是否接下这笔订单……” 第355章 当年的遗憾 “6000万？这么高？” 这个数字不止把李悠然惊到了，也把他身后的苏晓柔和王雨晴二女给惊到了。 玻璃种帝王绿虽然号称是最顶级的翡翠，但也并非真的就是无价之宝。一般纯净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普遍价格5万到10万每克之间，最纯净的玻璃种帝王绿，也不过20万每克。而一只翡翠手镯的重量，普遍是70-75克之间，很少有超过85克的。 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的平均市场价，也就是2000万到3000万左右。李悠然在设局坑林佳宇的情况下，同样是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开价也不过3000万。这就是翡翠市场认可的正常价格，再高就是在坑人了。 至于那些拍卖过亿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大多数是有一些历史文物的属性，比如宋美龄的那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在上世纪90年代拍卖成交价就过亿，那就是另一种概念的东西，和翡翠本身的价格体系关系不大。 可是吴经理却说有个京城的世家公子，开价6000万，要在他们店里订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这让李悠然有些犹豫，他担心这又是某些人在给自己挖坑，还是先问清楚才好。 “那位定制的客人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吴经理急忙道：“他还在那边等着，我刚才也有些犹豫，毕竟金额太大，所以没敢擅自做决定，说是要先向您请示之后再说。” “那好，我亲自去和他谈谈，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好的，李先生，我领您去。” 李悠然回头对苏晓柔和江雨晴道：“我那边有笔生意要谈，暂时没办法和陪你们了，要不你们自己先逛逛，或者在这看那几件摆件也行。” 江雨晴笑道：“李大哥，我也是做珠宝行业的，想跟着你一起见见世面，看看什么样的翡翠手镯，能值6000万。” “那好吧，你就跟着吧。晓柔，你呢。” 苏晓柔眸了旁边的江雨晴一眼，觉得这个女孩对李悠然不怀好意，淡淡的道：“李阿姨让我跟在你身边，你打算让我去哪？” 李悠然又是一阵头大，只能无奈的道：“行，一起去，到时候你们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李悠然身边的吴经理听到老板和两个女孩的对话，顿感愕然。自从李悠然盘下这家玉石店以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从来没有其他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个的老板根本没有女朋友，还打算让自己亲戚的女儿来把握把握呢。没想到这才几天，就直接来了个一拖二。想想也是，如此年轻又优秀的男生，怎么可能缺少女人。 吴经理带着李悠然三人来到洽谈位，见到了那位出价6000万定制玻璃种帝王绿手镯的世家公子。这人在30岁上下，长相气宇轩昂、非常有英气，一看就是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 李悠然正要询问对方的要求，身后的苏晓柔疑惑的问道：“是刘学长吗？” 对面的男人也惊讶的朝这边看了一下道：“咦？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李悠然听着两人之间的问答，双眼微眯，顿时想到了很多。 苏晓柔没注意李悠然的情形，继续道：“这家店铺就是我朋友开的，我今天过来帮忙。悠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朋友李悠然，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刘学长，您要定制的玉镯，找他是最好的。 悠然，这位是我们京大管理系刘景玄学长，我们导师老师以他为榜样来教育我们。” 说着，苏晓柔还在李悠然耳边小声道：“他爸爸是华国顶级互联网公司的股东之一，家里资产过百亿。他妈妈家里是高干家庭，三代出身，北京很硬。他本人也已经考取了选调生，现在已经是副处级，你说话注意点，别轻易得罪他。” 李悠然倒是没关心这些，只是小声的问苏晓柔道：“他该不会也是你的什么追求者吧？” 苏晓柔闻言一愣，捶了他一下，没好气道：“瞎说什么呢？人家刘学长都结婚快十年，孩子都七八岁了。怎么在你眼里，京大所有的男生都对是我的追求者吗？” 李悠然和苏晓柔之间的小动作，刘景玄全都看在眼里，爽朗的笑道：“李先生好本事啊，居然能追到我们京大管理系这几届中最出色的女生，可惜京大至少一半的男生恐怕要失声痛哭了。” 李悠然急忙澄清道：“刘先生误会了，我和苏晓柔仅仅只是好朋友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苏晓柔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刘景玄对他们二人之间有些奇怪，随即又看了李悠然身后的江雨晴一眼，一副“我懂了”的模样道：“李先生，好本事，在下佩服。” 李悠然见误会更深了，也懒得再去澄清，只能岔开话题道：“刘先生，刚才吴经理说，你要在我们店里定制一对玻璃种帝王绿手镯，还出价6000万，是吗？” “是的，我找了国内外的很多珠宝公司，甚至还派人专程前往缅甸，都没能找到理想的东西，看到你们这里有定制业务，所以打算过来碰碰运气。” 这下李悠然就有些不理解了，玻璃种帝王绿虽然稀缺，但是也没稀缺到这种程度，在国内平洲的公盘上，基本每隔两三年就能出一块，而在缅甸的翡翠公盘上，基本每年都能切出，大小虽然不确定，能做手镯的也不算少，根本不至于出现这种有价无市的情况。 对方出价6000万，这显然已经超过玻璃种帝王绿本身的价值了，那对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手镯呢？ “刘先生，能不能谈一下您的具体要求，我看看能不能满足您的愿望。” “好的，是这样的，我姥姥当年也是民国世家出身。当年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母亲传给她一对手镯，后来在动乱岁月中被遗失了，现在只剩下一张照片。从我记事开始，就经常看到姥姥对着那张照片发呆。 今年是她老人家九十大寿，所以我希望帮她找到一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手镯，算是弥补当年的遗憾。” 第356章 撕烂你的破嘴 “一模一样的手镯？” 李悠然终于知道，这位刘公子的要求为什么那么多大品牌珠宝店无法满足了。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两块一模一样的翡翠。即便都是极品的玻璃种帝王绿，如果仔细看它内部的构造，也是千差万别。 李悠然原本还想着通过自己的时间能力，弄出一块玻璃种帝王绿来，可眼下这种情况，这笔钱自己大概率是赚不到了。 李悠然遗憾的道：“刘先生，恕我直言，翡翠这东西，就跟人的指纹一样，看起来模样差不多，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两块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件事我恐怕无法帮你，而且我相信也没有哪家店铺能给你打这种包票。” 刘景玄叹了口气道：“李先生，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也不是非得要求全部一模一样，只要有八九分的相似就可以。我外婆她老人家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她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和我的家人，都不想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所以我才找了很多家珠宝公司，就是希望能够满足老人家的愿望，让她回忆起当年的时光。” 李悠然听他这么说，觉得对方也是个性情中人，而且只要求八九分相似，这个对自己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6000万的天价，也值得自己努力一把。 “刘先生，我记得你说过，你手中有一张当年留下来的照片，我能看一下吗？” “哦，好的。”说着，刘景玄从衣服的里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的事一个银质的首饰盒，盒子外面摆着两只手镯。令人惊奇的是，这张照片异常清晰，照片上的东西虽然很有年代感，但是照片本身却像是不久前照的。 刘景玄似乎看出了李悠然的疑问，耐心的解释道：“这张照片是我外婆当年盘点贵重物品时留下的，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七十年了。原照片已经模糊不堪，这张是我请人专门修复的。 我外婆也正是因为见到了这张修复后的照片，才勾起了她老人家对那对玉镯的回忆。” 李悠然点点头，拿起这张照片，仔细研究了半天。在他看来，这对翡翠玉镯，其实达不到玻璃种的级别，只能算是在玻璃种和冰种之间，如果单是如此，并不算太难找。 只是人家刘景玄说的很清楚，就是要这么一对跟它有八九分相似的手镯，最重要的目的并不在于手镯本身的价值，而是为了安慰家里的老人。 李悠然琢磨了一下，找到这对翡翠手镯的难度在于玉料，其他大一点的公司，也不敢对其承诺，能够找到一块与它一模一样的玉料。可是他李悠然不同，以自己的能力，要弄出这么材质和内部构造都差不多的玉料，问题应该不大，就是需要多耗费一些时间而已。 如果自己能够帮这位刘公子达成愿望，不但可以挣到高达6000万的货款，还可以跟对方结下交情，以后对付林家，自己就更有把握了。 想到这里，李悠然对刘景玄道：“刘先生，这件事情我也不敢跟你打包票，毕竟翡翠本身千变万化，各式各样的都有。即便是八九分相似，想要找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吧，我可以尝试帮你找一下，如果能找到，我尽快通知你，你看如何？？” 李悠然的回答跟其他珠宝公司差不多，刘景玄倒是也没有失望，他现在也是广泛撒网、重点捞鱼，不管是大型珠宝公司，还是缅甸那边的矿区，能找的尽量都找一下。按理说这种生意还轮不到翠中意这种街边小店，毕竟他就算再怎么病急乱投医，也不会相信一家街边的玉石店能够帮他实现愿望。 可偏偏这家玉石店在这两天的珠宝展销会上大出风头，不但拿出了几件惊艳绝伦的摆件大出风头，还推出了定制翡翠业务。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刘景玄，这才愿意跟李悠然谈业务。 现在李悠然这么说，刘景玄基本是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那就拜托李先生了，这是我的名片，有消息请给我打这个电话就可以了。” 李悠然刚想再说两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道：“是你！就是你！让你卖给我家伙。”除此之外，还有打人的声音和女孩尖叫的声音。 李悠然急忙回头一看，居然是有人在自己的展台闹事，还在打人，挨打的居然是自己的店员小芩，而打人的，则是一个身穿风衣的中年女子，这名女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边追打着小芩，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李悠然见自己的店员被打，又惊又怒呵斥道：“住手，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打人！！” 这名女子却似乎完全没听到李悠然的呵斥一般，依旧边骂边打人，嘴里还骂道：“小贱人，让你卖我假货，我的五十万，你赔给我！” 眼瞅着这名女子如此嚣张，李悠然不再忍耐了，走过去一把抓住这名女子的手腕，怒吼道：“我叫你住手，听到没有！！” 女子突然被李悠然抓住手腕，有些吃痛，不得不停住追赶小芩的脚步，看到李悠然，呆了一下，随后依旧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袒护这个卖假货的小贱人？” 李悠然松开这女子的手腕道：“我是这间玉石店的老板，你有什么事情对我说。” 店里的其他三名店员也急忙赶过来，扶起刚刚被打满眼含泪的小芩，在一旁温言安慰她。 这名女子听说李悠然 居然是这家店的老板，更加嚣张的道：“我当时谁呢！原来也就是这家假货店的老板？！这小贱人卖给我假货，就是你的主意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就是这小贱人的野男人吧！！” 李悠然听她反过来辱骂自己，冷冷的道：“你有事说事，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破嘴！！” 第357章 天大的口气 正在叫嚣的女子，被李悠然怒怼了一句“要撕烂她的嘴”后，也是呆了一下。但是她又立刻指着李悠然撒泼道：“杀人了，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大家都看到了，这家店卖假货还不讲道理，老板还要恐吓前来讨说法的顾客。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李悠然见这人如此毫无道理的撒疯，心中邪火顿时再起，有种想要冲过去扇她两巴掌，却被身后的苏晓柔拉住道：“悠然，这里人多，别冲动，还是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吴经理也在一旁劝道：“李先生，这位小姐说得对。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一旦闹起来，对我们很不利，还是先看看这个人想要搞什么为好。” 被身边人这么一劝，李悠然强压下怒火，对正在发疯的女人道：“你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撒泼的？再要闹事儿，我可就要报警了。” “报警？报警好啊！你赶快报警吧，让警察也来看看，你们玉石店先是用摆件吸引顾客，然后以五十万的天价卖给我假翡翠，事后非但不承认，还要威胁顾客要撕烂我的嘴！！我看警察同志来了之后，到底会抓谁。” 李悠然见对方有恃无恐，说自己店里卖给她五十万的假翡翠，可是自己店里每一件翡翠饰品，都是他亲手挑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假货。他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冲身边的吴经理使了个眼色。 吴经理会意，立刻上去跟这名女子交涉道：“这位女士，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店卖给你的是假货，总要讲证据吧。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我们店买了什么，我们店什么时候卖给你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店里的翡翠是假的？ 你不把这些细节说清楚，待会就算是警察来了，你也一样没有道理啊。” 原本这名女子来到展柜来闹事，已经使得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之前有意跟翠中意谈生意的顾客，也此时也选择观望，毕竟无论是谁买翡翠，也不可能在有假货嫌疑的店铺购买。 好在吴经理的一番话，把局面扳回来一些，这名女子来到李悠然的展台，先打人，再闹事，给人留下一直泼妇的印象。吴经理的要求也是有理有据，你说我店里的东西是假货，那就要拿出证据来。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我们店里卖的是假货？ 吴经理的话得到了一部分顾客的认同，毕竟这种一上来就撒泼打滚的家伙，没几个正常人会喜欢。 可是没想到，这女子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更叫嚣张道：“什么？你说我没有证据？！哼，实话告诉你，我当然有证据。我不但有证据，还有华国鉴定机构出具的鉴定报告。但是我要是拿出证据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办？打算怎么赔偿我？” 李悠然听到对方这么说，立刻意识到这女人绝对是有备而来，这绝对是在给自己下套。自己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就会被对方装进去，最后损失惨重。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认怂，否则会显得自己心虚。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先看看对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底牌，然后才能谈得上扭转乾坤。 李悠然冷漠的道：“只要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买的假冒翡翠，是从我们店出来的。我不但按照假一赔十的标准给你赔偿，还会当众向你道歉，同时另外向你支付1000万的道歉金？” 李悠然觉得自己开出的价码已经可以了，十倍赔偿，1000万的道歉金，这个赔偿标准放到行业内也不多见。 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非但没有就此满足，反而冷笑一声道：“十倍赔偿？1000万的道歉金？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花的起50万买你的翡翠，区区1000多万你就想要了解此事？” 当众道歉加1000多万的赔偿对方都不愿接受，李悠然几乎可以确定这女人就是来找茬的，一定有着更大的目的。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淡淡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哼，我是被你那几个翡翠摆件吸引过来，才买的你家的手镯。我自己眼瘸，受了你们的骗，我要消除你们继续行骗的凭仗。 除了假一赔十的承诺，和你那1000万现金之外，我还要那几件翡翠白菜、杂玉人物山景，冰种观音像，黄玉岁寒三友摆件。还有，你们的店铺也必须关门。” 在场围观的人被这女人的口气给震惊了，除了现金赔偿，她居然还要那几件翡翠摆件，还要这家店铺关门。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他喵的是恐龙大开口吧。她以为她手里的证据是原子弹吗？ 李悠然此时已经确定，这女人绝对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先是毁掉自己的名声，然后拿走自己翡翠摆件，最后让自己的店铺关门。 三连出击，招招致命，目的就是为了防范自己所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能想出如此狠招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自己的对手中，也就那么几个罢了。 你们既然觉得能够一把葬送我，那就陪你们玩玩吧。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李悠然绝对不会答应对方这种条件的时候，李悠然不怒反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能够最终证明你买的翡翠饰品，确实是来自我家店铺，除了现金赔偿外，那几件价值超过5亿的翡翠摆件，也可以给你，我的店铺也可以关门。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向你承诺，此生永远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李悠然的话还没说完，苏晓柔再次拉住他道：“悠然，你别冲动。” 吴经理也急忙劝道：“李先生，这人明显是在给您挖坑，您可不能上当！！” 李悠然突然加大赌约，把众多围观的顾客给惊呆了，哪有这么玩的，这女人明显是在挤兑李悠然，所有人都看出来。就连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刘景玄也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这个小老板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悠然摆摆手没有理会劝阻，反而对这女人道：“我加大了赌注，你呢？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办呢？” 第358章 翡翠b货 李悠然的反问，让这个撒泼的女人愣了一下：“我输？什么意思？” 李悠然淡淡的道：“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你说你买到的翡翠饰品是假货，而且是在我店里买的。我说如果是能够确认这两点，我愿意按照相关规定假一赔十，当众向你道歉，还给你1000万的道歉金。这已经超过了法律要求的假冒伪劣商品的补偿标准。 你依旧不依不饶，还要我的翡翠摆件，还要把我赶出京城，这明显就是非分的要求了。既然是非分的要求，那我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 我同意也有条件，你必须跟我对赌，如果最后证明你确实在我店里买到的假翡翠，那就是你赢了，1000万归你，那几件翡翠摆件也归你，我从此退出京城，永远不再回来。 可是如果你输了，最后证明你买到的不是假货，或者那件翡翠不是在我店里买到的，咱们怎么说？你不得加注吗？” 李悠然这个说法，明显超出了这个女人预料之外，她接到这单任务的时候，只是想着如何道德绑架李悠然，如何挤兑的他不得不答应付出更大的代价，却从未想过，李悠然会跟她对赌。 这女人脑子里的弯一时间没转过来，不妨碍她依旧嘴硬道：“谁跟你对赌？我是来跟你们要赔偿的，你们店卖给我的假翡翠，我要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你们不给也得给。” 李悠然冷笑道：“且不说我店里从来不卖假货，就算你从我这买到的东西有问题，那也应该按照法律或者相关规定制裁。你算什么东西！ 我那几个摆件，光是保险就上了五个亿，你一张嘴就想把它要走，真以为你是皇帝啊，想要什么我就得给？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赌得起咱们就赌，赌不起就滚蛋。” 当李悠然说到那几个摆件，“光保险就上了五个亿”之后，明显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了，大家都知道那几个摆件很值钱，不过到底有多值钱，根本没有具体的印象。现在李悠然亲自说五个亿，这说明保险公司是认同这几件翡翠摆件的估值的，否则不会接单承保。 苏晓柔和江雨晴也都被五个亿这个数字跟震惊了，她们都知道李悠然很不简单，崛起的非常快，不过她们也想不到，李悠然拿来吸引顾客的摆件，居然就有五个亿。更重要的是，李悠然似乎并没有太把这几件翡翠摆件太当回事，否则也不会把它们摆在大庭广众之下吸引客流。 这让她们看向李悠然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以前这家伙不过是个潜力股，现在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了。 而那个女人听到五个亿，同样呆住了。当初安排她做件事的人，没有告诉她这几件摆件的真实价值啊。同时她眼神也更加热切，看来应该是之前的酬金是要少了，等把这几件翡翠摆件弄到手之后，她至少要求分走一两件才行。 这女人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李悠然淡淡的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你输了，把你幕后主使告诉我就行了。” “幕后主使？哪有什么幕后主使？”女人一阵慌张，缓了一下才道：“你少在这儿转移话题，我只是想来给自己讨个公道，我自己就是幕后主使。” 李悠然微微一笑：“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按你说的，当你自己是幕后主使了……” 听着李悠然和这个女人的对话，不远处的观望的人群中，有人暗骂道：“蠢货，又被李悠然给坑了。你们是从哪找来的这个女人，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连这点小圈套都看不出来？” “少爷，这人不是咱们找的，是郑家的人找的。这次为了避嫌，咱们和郑家分开行动，咱们负责前半部分，郑家负责后半部分。 据郑家的人说，这女人是平谷那边一个知名的老赖，平时就靠撒泼碰瓷为生，属于是那种牛皮糖的类型，一旦粘上，甩都甩不下来的那种。郑家颖觉得，只有这种泼妇，才能治得了那个姓李的。事后还能不留任何痕迹，没人知道这事儿和咱们有关系。” “哼，明知道是牛皮糖，居然还要找她，看来我老爹说得对，郑家下一代，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收拾了那个姓李的时候，尽快跟他们切割，别到最后还要被他们牵连。” “明白了，那这边。” “这边？慢慢看戏吧，这次咱们布的是神仙局，那姓李的不死也要蜕一层皮，最后就看这块牛皮糖能发挥多大作用了。如果姓李的犯晕的话，直接把他按死，也不是不可能。” 幕后黑手的声音，很快消失在无数的议论之中，无论是李悠然还是那个女人，都没有注意到。 只不过李悠然轻飘飘的几句话，把那个女人弄得有些心烦气躁，非常不耐烦道：“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在你店里买了假翡翠，你赔偿我天经地义，说什么赌约？” “好，你既然说是从我店里买的假货，那能不能请你把前因后果说清楚，然后让大家做个评断。” “哼，说就说，我还怕你不成。 最近珠宝展销会召开，我打算给自己买一只50万左右的翡翠手镯。我听说这里有一家不错的店铺，里面的翡翠很漂亮，而且价格也比较实惠，更重要的是，还拿出了几件很不错的摆件参展，想来可靠性也挺高的，所以就打算来这家店铺的展柜看看，也就是你家的展柜。 我来到展区后，看到你家的展柜人很多，也就放松了警惕，看到一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标价才五十万，是一个很优惠的价格。 出于对你们的信任，我进行了简单的试戴之后，当时就付了款。 可是买回去之后，我发现这只手镯有点异常，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就跑到找到京城玉石鉴定中心，对那只从你们这里买的手镯进行鉴定。 鉴定结果告诉我，我买的是根本就不是高冰种a货翡翠，而是有残缺是b货，只是跟冰种手镯有些相似罢了。 你们说，我该不该回来找你们？？” 第359章 字检查 翡翠行业的人，通常告诉顾客自己的翡翠饰品是a货、或者b货来。其实a货或者b货并非是翡翠的等级或者品质，而是指翡翠本身的状态。 a货翡翠，通常是指未经任何化学处理的天然翡翠，成分、结构、颜色、透明度均保持自然原始状态的属性，仅通过机械加工改变形状，未改变其化学属性的翡翠。 而b货翡翠，通常是翡翠原矿本身有缺陷或者质量较差的低档翡翠，为了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商家一般会用强酸对其进行漂洗，去除杂质，再用环氧树脂固结修补，使其在感官上变得更加完美的翡翠。 以现在的工艺，a货翡翠和b货翡翠，普通人仅凭肉眼，在外观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差别，甚至由于经过化学加工，b货翡翠的感官可能还会优于a货翡翠。 但是由于b货翡翠使用了化学试剂，翡翠饰品本身的内部结构已被破坏，一定时间后，其色质均会变差。除此之外，现在绝大多数化学试剂都具有毒性，b货翡翠佩戴久了，很容易对佩戴者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买翡翠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最重视的都是自己的健康，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买到b货翡翠的人，对卖家深恶痛绝的根本原因。 翡翠除了a货、b货之外，还有c货和d货，制造手段更加的丧尽天良，难以启齿。 周围围观的人听到这名女子说她买到的这只翡翠手镯经过鉴定是b货，对于她的撒泼行为也就有了一丝同情成分，对于这些顾客来说，卖b货翡翠的店铺，绝对称得上是毫无人性。 如果这名女子的翡翠手镯确实是从李悠然的店铺购买的，那人家怎么收拾他，都是可以理解的。 李悠然却知道，自己店里的翡翠手镯，那些中低档的不敢说，但是这种高冰种飘花手镯，每一只都是他亲自从翡翠原石中切出来的，又是他亲眼看着雕刻师加工出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b货翡翠。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此时这么说，除了徒增笑柄之外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说得多了，反而引人怀疑，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进行反击。 李悠然反问这名女子道：“你说你这只b货翡翠手镯，是在我店里买的？哪能告诉我，是谁卖给你的吗？” “是她，就是她卖给我的，我花了50万买的，我这里还有这次珠宝展官方收款的收据和发票，这些都可以证明我确实在你们店里买的这只手镯。”这名女子指着李悠然身后的小芩道。 李悠然扭头看了一眼小芩，问道：“小芩，是这样吗？这种手镯是你卖给这位女士的？” 小芩颤巍巍的道：“是的，李先生。我今天确实卖了一只手镯给这位女士，价格50万。我陪她一起在官方的收款台进行的付款。” 所谓的官方收款台，就是这次珠宝展销会上出售的所有物品，包括黄金、白银、铂金、钻石、各种宝石、翡翠、玉石等饰品、摆件、挂件之类的东西，都会由京城玉石协会为主的官方机构进行收款，等展销会结束后，再由这些官方机构根据各家销售的数额不同，返还给参展方。 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统一交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当顾客在展销会上买到的珠宝首饰有问题的话，也可以有个讨说法的地方。 李悠然不关心这些，他又问小芩道：“我记得这次展销会有个硬性规定，那就是不管什么等级什么价格的饰品，在买卖双方成交之前，都会由官方机构进行免费鉴定，并出具鉴定证书。 小芩，你和这位女士在办理手续的时候，当时的鉴定结果怎么说，难道你们当时就没有发现问题吗？” “没有，当时我们去缴费台办理缴费手续，原本我是要为这只手镯进行官方鉴定的，但是这位女士却说太麻烦了，她信得过我们，所以就拒绝饿了做官方鉴定。我看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坚持，于是在没有官方鉴定的情况下，就办了缴费手续。” 小芩忧心忡忡的向李悠然解释着前因后果，虽然这种官方鉴定程序并非强制性的，但是一般买卖双方都会去做，这本身是官方机构提供的一项基本服务，可是使买卖双方都能更安心成交。 但是小芩却因为自己的过失，省掉了这最后一道保险，换句话说，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严谨才引发的。如果当初她在办理缴费手续的时候，没有省掉这关键的程序，原本一切都可以不用发生。 当然了，小芩更加担心的是，李悠然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尽管这个老板看起来非常不错，也很有人情味，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如果这位李先生借故把这次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她这个打工小妹的头上，她这辈子可能都要完了。光是这名女子要求的赔偿数额，小芩一辈子可能都付不起。 此时不但小芩在盯着李悠然，别人也在看着李悠然，尤其是苏晓柔、江雨晴、吴经理等人，看看他是不是要趋吉避凶，还是要做一个有人情味的人。 “太不像话了！你看看你的一个懒省事，给店里惹了多大的麻烦！！”李悠然大声训斥道。 李悠然这话一说出口，小芩的一脸绝望，苏晓柔面无表情，江雨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吴经理也是不住的摇头。而在一旁围观的刘景玄，嘴角也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 你也不过如此！！ 可是没想到李悠然的话还没有说完，继续训斥小芩道：“你必须充分认识自己的错误，回去后做好检讨自己的过失。 给你三天时间，写一篇3000字的检检查，三天后亲手交给我！！如果让我发现不满意的地方，必须重写。” 然后李悠然又指着懵逼的其他三名店员道：“还有你们，也别想跑了。跟小芩一样，同样是3000字的检查，三天之后一起交给我，记住，必须要深刻！！ 看什么看，一人犯错，集体受罚，谁都别想跑了。” 众人集体愕然…… 第360章 两张鉴定报告 3000字检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把调门起的如此之高，最后给店员的惩罚是让她回去写3000字检查？ 李悠然一番骚操作，把在场围观的所有人整的脑瓜子嗡嗡的，好半天缓不过来。小芩也被李悠然的“惩罚”给惊呆了，她还担心自己这个老板训斥自己，是要拿她当替罪羊，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呢，记住没有。” “哦，我知道了，李先生。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次你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必须惩罚。当然了，念你是初犯，就不扣你的工资和提成了，但是检查必须要写，而且写的必须深刻。写完之后给我看，如果写的不好，发回去重写，不过重写的话就得至少5000字了。你的那些姐妹们也一样，她们没能劝阻你，同样有错。” 小芩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这叫什么事儿啊，创了这么大锅，写个检查就完事儿了？这位李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吧，写检查就写检查吧，总比扣钱强，不过自己多少年没写过检查了，回去还得找找范文，看看怎么样才算写的“深刻”。 原本还以为李悠然惩罚店员是在推卸责任，对他有些失望的江雨晴见状，没忍住“噗嗤”一笑，紧接着全场很多人都哄堂大笑，就连苏晓柔也不禁莞尔。 那个刘景玄倒是没笑，只是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有人开心，就有人愤恨。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个被称为“林公子”的年轻人冷哼一声道：“哼，这个时候还想着收买人心，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那个闹事的女人原来担心李悠然最后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的店员身上，自己却轻而易举的脱身，可是李悠然的一番骚操作，虽然没有看起来在“ 惩罚”店员，其实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让店员写检查这手操作，让这个女人深切感受到什么叫“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们闹够了没有！我现在是在跟你们讨论事情的真相，不是让你们在我面前演猴戏羞辱我哦。怎么，你这个老板扛不住了，要把售卖假货责任推到自己员工的头上吗？” 李悠然看的很清楚，这女人看似步步紧逼索要赔偿，实际上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于是他义正词严的道：“小芩是我店里的店员，她的过失，自然是要由我来惩罚。但是同样的，她的过失造成的后果，如果不是她本人的责任，那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现在她的过失我已经惩罚过了，剩下的事情，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位女士，如果你还有任何不满和诉求，现在请冲着我来，不要再去找我的员工的麻烦！！” 李悠然的话说的是斩钉截铁，让在场的很多人都佩服不已，这世上有太多老板，出了事首先就是甩锅自己的员工，清退开出一条龙，先把自己的关系撇清再说，像李悠然这种肯为员工背黑锅的老板实在是太少了。 此时此刻，小芩等几名店员觉得这个年轻的老板实在是太帅了，都一脸崇拜的望着李悠然，只是在她们之中，有一个人不经意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色。 那名女子冷笑一声道：“好，你能扛最好，那你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办吧。” 李悠然淡淡的道：“这位女士，说了半天在我们展柜买到的翡翠手镯是假货，我们到现在还没见到那只手镯呢，你能不能把它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 “哼，也好，让你把钱赔的明明白白、无话可说。”说着，这女子从自己拎着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李悠然。 李悠然根本没接，而是回头吩咐吴经理道：“我可不敢接，老吴，拿个首饰托盘过来。” 不一会儿，老吴把首饰盘放到李悠然旁边的桌面上，李悠然对那女人道：“你把首饰盒打开，把手镯放到这个首饰盘里就可以了。” 这女人暗骂李悠然“狡猾”，因为李悠然只要接下这个首饰盒，那么将来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是李悠然的责任。现在李悠然根本不接，那就意味着到目前为止，这女人的所有指责都还是一面之词。 这个女人见李悠然不上当，只好亲自打开首饰盒，把那只手镯放到首饰盘里面。李悠然对吴经理道：“老吴，你来看一下。记住，站在一旁观察即可，不要碰里面的手镯，” 吴经理也是老油条了，对于这些潜规则知之甚深，点头道：“知道了，李先生。”然后耐心的观察那只翡翠手镯。 李悠然对于翡翠a货和b货了解不多，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吴经理来做，他又问这个女人道：“这位女士，我记得我们店里的所有首饰，都有专业机构签发的鉴定证书。而且你之前也说过，你在来找我们之前，也曾经去京城玉石鉴定中心做过鉴定。 那也就是说，这只手镯，目前有两份鉴定证书。这位女士，能不能请你把这两份鉴定证书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这女子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有完没完，鉴定证书你也要看，有真品还不够你看的？” 李悠然淡淡的道：“这位女士，说句实在话，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全部都出自你的口述，也就是说全是一面之词。只有权威机构的鉴定证书，才能验证你的话的可靠性。如果没有鉴定证书，请恕我无法认定责任在我们这边。” “你！” 这女子气急，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了什么，强忍着不快，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掏出两张塑料封好的鉴定证书扔给李悠然道：“你要看，那就看个够好了。我看你还想怎么推卸责任。” 李悠然接过那两张鉴定证书，上面有那只手镯的规格、重量等详细信息，还有多组照片，而且都是京城玉石中心签发的，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鉴定结果，一张写着纯天然a货，另一张写着b货。 毫无疑问，其中一张一定有问题。 第361章 没有记录的翡翠手镯 李悠然看了这两张结果完全相反的鉴定证书，毫无疑问，其中一张一定有问题。 尽管李悠然鉴定证书方面的细节同样了解的不多，但是按常理估计，对方既然敢来陷害自己，那么那张鉴定结果为b货的鉴定证书，大概率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为这个女子来找自己麻烦的行为背书。 就在这时，吴经理一脸阴郁的来到李悠然身旁，在他的耳边小声道：“那只我看过了，手镯确实有问题。” 李悠然淡然的道：“早在我预料之中，那些人既然敢来陷害咱们，只会尽可能的把假货做的逼真，无论如何也不会弄个真货来。 不说这个，你再来看看这两张鉴定证书，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吴经理接过那两张鉴定证书打量了一下，不用李悠然解释，他也知道那张鉴定结果是a货的，肯定是随着翡翠原盒附带的，而那张鉴定结果为b货的，则是眼前这女子自己去鉴定中心重新开具的。所以李悠然虽然让他两张都看，但是他重点关注的还是随原盒附带的，如果这里面有造假的情况，那也一定是这张证书是造假。 突然，吴经理眼睛一眯，似乎发现了什么，又回头来到自己展柜的电脑上按了几下，表情顿时轻松了。随后来到李悠然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对那名女子道：“这位女士，你这张鉴定证书有问题，我刚才查了我们店里的信息，我们店里根本就没有相关入库记录。也就是说，这个b货翡翠手镯，根本就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这位女士，你这个翡翠手镯，到底是哪来的？” 吴经理的话，犹如一颗炸雷，惹得围观的众人纷纷侧目，盯着这个女子，看看她还打算说什么。 这名女子闻言，顿时狂叫道：“好啊，你们这家玉石店可是真不要脸，一会儿说我这只手镯，是在你们店里买的，一会儿又说这种手镯不是你们店里的。好话赖话都让你们说了，反正都是你们有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吧？ 大家都看到了，这家店铺无耻到什么地步，刚才他们的店员明明说这只翡翠是她卖给我的，还和我一起去办了付款手续，现在我把手镯拿出来了，他们有不承认了。 还有这么无耻的店家吗？这个世道还有老百姓说话的机会吗？” 李悠然没有理会这女子撒泼，而是反问吴经理道：“老吴，这是怎么回事儿？” 吴经理解释道：“李先生，是这样的，您上次一共拿来七只高冰种飘花手镯，当时您专门吩咐过，要我做好官方的鉴定工作。我在10月17日那天去京城玉石鉴定中心做的鉴定，所以咱们店里所有的高冰种飘花翡翠手镯的鉴定证书，都是10月17日签发的。 可是这张鉴定证书的签发日期，却是10月22日。而我10月22日全天都在店里，根本就没有去玉石鉴定中心做鉴定，所以这种证书根本就不可能是咱们店里的。 我发现了这个疑点后，又在咱们店里电脑的商品管理系统中进行了查询，因为按照店里的规定，店里所有的商品在上柜台销售之前，都必须进行录入，也方便进行销售和结算。结果在咱们的系统中，根本就查不到这只翡翠手镯的任何记录。” 吴经理跟李悠然解释完，又对那个女子道：“你先别撒泼，你来看看我们店里的记录，只要你能在我们店里找到任何一张10月22日签发的鉴定证书，或者在我们店的商品管理系统内，找到证书编号上的这种翡翠手镯，那我就无话可说。 否则这就只能说明，你这只翡翠手镯根本就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 吴经理认为自己抓住了这名女子的破绽，所以无论是对李悠然的解释，还是对这女子的反驳，都是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吴经理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也让围观者的天平逐步倾向于李悠然他们这边。 暗处那位公子阴郁的道：“怎么会出这种纰漏？那张鉴定证书怎么全是22号签发的？造假都不会弄的像真的一点吗？” “少爷，这些都是郑家的人弄得，不归咱们负责，估计那姓郑的也不没想到吧。” “哼，郑家的人果然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下出了这么大的漏洞，那姓李的肯定会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该怎么办？” “少爷放心，目前最多也只是证据不严谨，胜负各半而已。好在这女人也非同一般，一点点小麻烦，且看她的发挥就是了。” 果然如手下所说，这名女子却丝毫不理会这些证据，依旧撒泼的道：“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你说你22号你全天都在店里，所以你们店里没有一张22号签发的鉴定书。 可是谁又能证明你的话呢？更何况你们店里又不只有你一个人，办理鉴定这种事儿，难道不能别人去吗？或者没准这张鉴定证书，根本就是你们自己伪造的，现在却又拿这一点来说事儿。 还有，你说这只手镯，在你们店里没有记录，这是当然得。这本来就是你们的阴谋而已，你们卖出去的本来就是假货，当然不可能存在记录。现在你们却拿这个来说事儿，只能证明你们更加处心积虑的知假售假！！” 听完这女人反驳吴经理的话，李悠然都恨不得为她鼓掌喝彩。不得不说，这女人确实是个人才，吴经理那么扎实的证据，都被她逐一击破，当个骗子实在是屈才了。 吴经理显然没有李悠然那么轻松，他气苦道：“按照展览会的规定，所有展柜的每一件货物，都必须有记录，最后官方也会按照出售记录，来给我们结算货款。 如果系统里没有记录，那我们就算卖出去，也拿不到钱。如果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么做有何意义？” “鬼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没准你们就是故意卖假货，然后去跟官方补上登记记录也说不定，反正这件翡翠手镯我是在你们店里买的，有收据，监控录像为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们再怎么狡辩都是无济于事，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第362章 陛下何故先降 眼见对方如此胡搅蛮缠，吴经理有些气苦，可是他又不愿放弃这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毁掉翠中意玉石店的声誉，这是吴经理绝对不能接受的。 这家玉石店虽然不起眼，但却是吴经理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此前这家玉石店换了三位老板，可是店铺经理始终都是他吴卓云。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吴经理对这家玉石店的感情，其实比李悠然要深厚的多。 对于李悠然这种有钱的大老板来说，就算输了，也不过就是赔一笔钱而已，最多换个地方开店。可是对于吴经理来说，这家店就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所以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动了吴经理绝的命根。 吴经理愤怒的道：“这位女士，你说我狡辩？那好，你可以在我的展台上随便搜查，只要你能找到一件没有被商品管理系统录入的商品，那就算是我输。我姓吴的当即把自己的双手砍了，给你赔礼道歉。” “哼，我要你的手干嘛？我要的是你们赔偿我的损失。你一直说让我去你展柜上搜查，可是万一你们就是故意把那一件假冒伪劣的翡翠手镯没有录入系统呢，就是为了找机会卖掉，恰好又被我买到了呢？？ 这可是50万啊，搁谁不心动？你们卖一件假货的利润，恐怕比卖十件真货还要多。天知道会不会是你们见钱眼开！！” “我们店里几个亿的翡翠摆件来做展品，会故意造假卖给你50万的翡翠手镯？” “哼，那可说不准……” 眼见老吴越发激动，李悠然也有些无语。只是李悠然觉得，吴经理也好，还是这女人也罢，都没有拿捏住对方的关键证据，可以说双方都有漏洞。 如果在这个方向上纠缠下去，等到官方人员到场，多半也是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自己把50万退给这女的，然后再象征性的赔她一点钱，而这女的也无法达成毁掉自己玉石店信誉的目的。 这样的结果，在吴经理等人看来，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佳结果了，但却不是李悠然想要的。他不但要一举摧毁这女人的所有心理防线，让她彻底输个精光，还要逼她亲口说出幕后主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下一步的做法师出有名。 李悠然拦住了想要继续跟对方争论的吴经理道：“老吴，先停一下，我觉得这位女士说的有点道理。” 吴经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问道：“李先生，您说什么？” “我是说我觉得这位女士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你刚才举得例子，确实不够严谨，咱们确实无法保证咱们店的展柜上，只有那一件假货，又恰好被这位女士买到了。” 吴经理看向李悠然的眼神有种姜维看刘禅的感觉，“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吴经理彻底泄气了，老板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讲话了，他还努力跟什么劲啊？？在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哭的感觉。什么叫扶不起来的阿斗？什么叫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吴经理这一刻算是体会到了。 李悠然这话一出，不但吴经理惊呆了，苏晓柔和江雨晴二女同样也十分不解。这可是吴经理好不容易抓住的破绽，按照这条线继续跟争下去，李悠然最多就是赔点钱而已，玉石店和翡翠摆件肯定能是保住了。可是他为什么放弃千辛万苦才获得的机会，反过来帮对方说话呢？ 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那位富家公子身边，手下小弟拍马屁道：“少爷，这姓李的晕了头了，明明都已经快扳回来的局面，却被他几句话轻轻放弃。我看这下不用您出手，就可以一举拿下这小子。您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那位公子却远没有手下这般乐观，跟李悠然斗了多年的他，正感觉到一股危险正在临近。十分警醒的对手下道：“不，不对，姓李的没那么简单，那姓李的要真正出手了。以我的经验来看，往往就是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一切的时候，才是他反击的开始。” “出手？不会吧？都这种局面了，他还能有什么出手的余地？” “哼，那姓李的敢亲自毁掉自己店铺经理好不容易获得的优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觉得他像是要自己找死的人吗？” 看着自家少爷对自己的死敌有如此信心，让手下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情况下，李悠然该如何翻盘呢？ 李悠然拍了拍吴经理的肩膀道：“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吴经理见到老板如此信心十足，刚才失落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对李悠然的感觉跟那位少爷差不多，自己这个老板虽然年轻，却是一个非常神秘且神奇的人物。 自己也是瞎操心了，别人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老板都能跟喝凉水一样轻松拿出来，这样的人物，谁能算计的过他？？ 李悠然一改此前阴郁的风格，一副如沐春风的面孔道：“这位女士，你们咱们都聊了半天了，一直未请教你的姓名，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 这女子对这副模样的李悠然非常不适应，心中警铃大作，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说事儿就说事儿，你打听我姓名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为了称呼方便，同时你想要我们赔偿，总得告诉我们你叫什么，我们才好安排转账，你说是吧？当然了，你不愿说也没什么，只不过称呼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这女人一想，觉得也有道理，淡淡的道：“我姓胡，名叫胡丽君，美丽的丽，君王的君。” “哦，狐狸精，好名字，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看起来就聪明。” 李悠然话音未落，现场顿时哄堂大笑，江雨晴神采连连，苏晓柔也觉得，李悠然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净会捉弄人。 “你……竟然骂人。” “对不起，口误，口误。胡丽……君，狐狸……精。 抱歉，我不熟悉。反正狐狸是肯定没错的。您放心，我叫几遍就熟悉了。” 第363章 离谱的条件 这位胡女士觉得，眼前这家店的老板，就是在故意羞辱自己，可是她没有证据，只能强忍下这一口气，同时暗下决心，等下就算他跪下哀求自己，自己绝对不会心软半分。 李悠然却依旧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非常轻松的道：“胡女士，吴经理，你们二位刚才的争论，我在一边也听了好一阵子了。说实话，我觉得这种争论没什么意义。 吴经理一直强调，胡女士的那只手镯，没有在我们店的货物管理系统中注册，鉴定证书也不是我们店的人去办的，所以这只手镯很可能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在我看来，这种假设只能算是必要证据，不能算是充分证据。 就像胡女士说的，万一咱们店里就是有那么一件恰好没有在货物管理系统中记录在案的翡翠玉镯呢？万一这张鉴定书是由我亲自去办理的呢？尽管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但是又能保证这种小概率事件就一定不会发生呢？ 就像福利彩票的中奖概率低到一千七百七十二万分之一，但是依旧经常有些带着各种奇奇怪怪头套的家伙，隔三差五能够领走几个亿的大奖。虽然说这些家伙大家日常谁也没见过，但是谁有能说一定不存在呢？没准是外星人也说不定呢。” 李悠然阴阳怪气的话，又一次引得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胡女士也知道这个家伙是在内涵自己，她却偏偏还无法反驳，毕竟李悠然的话表面上还是对她有利的。如果她跳出来怒怼李悠然，那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下只能任由李悠然继续说下去，看看这个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无论如何，胡女士的手镯，就是在我们翠中意玉石店的展柜上买的，也是我们店的店员小芩跟她一起去办理的付款手续，她的钱确实进了我们店的户头上。有小芩的证言、监控录像、以及官方给胡女士开具的发票为证，所以这一点是无法狡辩的事实。既然在咱们店里买了东西，咱们就必须负责到底。 吴经理，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你的那些理由，虽然也很有道理，但终究缺乏一锤定音的铁证，就算以此能够强压胡女士一筹，却无法让她心服口服，也无法让各位看热闹的兄弟姐们打心眼里认同。 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拿出更加充分的证据，把这场纠纷办成那种无可辩驳的铁案，哪怕是胡女士要死了，也必须让她死的瞑目。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悠然这话是对围观的人群说的，大家都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是在故意戏耍来闹事的胡丽君，因此也都跟着他起哄道： “对，必须要有证据，否则我们不可能信服。” “你们店拿出铁证来，我们才愿意相信你们的翡翠没问题。否则就算这个女的服了，我们也不会承认的。” 李悠然笑着拱手道：“谢谢各位兄弟姐妹们捧场，吴经理，看到了吧 ，这就是民意，民意不可违啊。” 吴经理见李悠然如此有把握，也把之前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强忍着笑意帮李悠然捧哏道：“李先生，那您打算怎么让这位胡女士心服口服呢？” 李悠然却忽然变脸，收起之前的笑容，斜眸了胡女士一眼，淡淡的道：“那就要看这位胡女士的表现了。 胡女士，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当众承认今天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故意来讹诈我们，讲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否则的话，你非但要倾家荡产，而且准备在监牢里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李悠然的态度突变，让很多人感到有些不适应，大家原本觉得这个年轻的老板一直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他才是最狠的一个，在没有亮出任何底牌的情况下，就要去对面主动认输，承认讹诈，还要招供出幕后主使，否则就要把对方弄得倾家荡产不说，还要把她送进监狱。 这到底是一个多么狂妄的家伙，才会如此的异想天开开出这样的投降条件？难道他以为，他掌握了原子弹不成吗？ 尽管李悠然的条件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有人知道，这个姓胡的女人大概要倒大霉了。 那么富家公子突然问手下道：“咱们的人，跟这个女人的没有什么联系吧？” “没有，找这个姓胡的女人的事情，都是郑家的人去办的。咱们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她应该也不知道咱们林家的存在。” “你确定？” “百分之百确定。” “那就好，从今天开始，咱们林家，跟郑家颖那个蠢货做最彻底的切割，如果那个姓郑的来找我，就把他给我拦在外面。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那个姓郑的马上就要倒大霉了。” 手下有些茫然道：“有这个必要吗？那个姓李的就是恐吓这女的一番，她也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屈服吧？” 那位林公子冷哼道：“你懂什么？姓郑的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姓李的要是真那么好对付，我早就把他弄死一百回了。按我说的去办吧，如果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林公子的安排，并未影响到李悠然和胡丽君之间的较量，胡丽君听了这个小老板给自己开出的条件，简直有点想笑，她还以为对方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也值得她如此上心，没想到同样是一个不知所谓的狂妄蠢货。 胡丽君冷冷道：“这位李老板，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我在你们店里买到的翡翠是假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你们如果想要靠这种恐吓的办法来推卸责任，想用你的势力让我屈服，实话告诉你们，纯属痴心妄想！！” 第364章 不是同一只! 被胡丽君嘲讽后，李悠然一脸悲天悯人神情道：“哎……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已经是仁至义尽，你爱咋滴咋滴吧。 各位都看到了，我给过这位胡女士机会，可是她自己坚决不肯道歉，供出幕后主使。那么接下来我就要照章办事，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可就怪不得我了。” 胡丽君根本不吃李悠然制造舆论这一套，冷笑一声道：“你还千万别给我机会，我倒是眼看看，你还有多少鬼把戏没使出来。” 李悠然笑道：“胡女士，你先别急。这次珠宝展上，刚才我说过，官方提供了一项免费的服务，算是给各位来买珠宝的顾客们的福利。 这项福利就是，所有参展的珠宝，不管价值多少，都可以享受珠宝展组委会提供的免费鉴定服务，并且出具专门的鉴定证书。 刚才我们店员小芩说过，胡女士在和她进行这只翡翠手镯付款的时候，由于胡女士急着要走，所以就跳过了这项鉴定，所以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当时我就想，如果小芩这丫头不是图省事，坚持在完成这只手镯之前，先在这里对它进行鉴定，那么胡女士也不至于再找上门来。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少了这次鉴定，给胡女士和我都添了这么多麻烦，那么我们是不是把这次鉴定给补上，也算让这件事情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再对这只手镯进行一次鉴定？ ”这位胡女士一时半会儿没搞清楚李悠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但她没搞清楚，就连吴经理、苏晓柔和江雨晴二女，以及围观的其他人，都没有搞明白。 只有那位林公子似乎有些恍然，因为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非常熟悉，似乎曾经就在他身上发生过。只是他此刻隐藏在暗处，根本无法向胡女士进行警告。 胡女士皱眉道道：“有这个必要吗？我这张鉴定书就是京城玉石协会签发的，百分之百真实，再鉴定一次也都是一样的结论，纯属浪费时间。” 李悠然不以为然道：“胡女士，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吴经理说第一张鉴定证书他没签发过的时候，我就批评过他，他不该用无法确认的一面之词作为证据。 如今你的这张证书，和第一张的情况一模一样。你说你鉴定过，我们谁都没有见到，同样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像你自己说的，万一你这张鉴定证书是你自己伪造的呢？万一是你收买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出具的呢？这都是没准的事情。 同样一件事情，你不能直采纳对你有利的一面，对你不利的一面就避而不谈吧？双标也不是这个双标法，大家说是不是？？” 围观的人们道：“对，这位小老板说的有道理，必须重新鉴定。” 虽然胡丽君知道李悠然是在煽动舆论，但是她却毫无办法，众目睽睽之下，如果耍赖的话，对她确实非常不利。 好在胡丽君并不慌张，确如她所说，那张鉴定结果为b货的证书，确实是她在玉石鉴定中心办理的。而且她本来就是要用这只手镯来制造事端，这只手镯到底是a货还是b货，她还能不清楚吗？ 只是胡女士百思不得其解，李悠然整这么一大出戏，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这件事到底还能有多大回旋的余地？ 这个问题不但胡女士不清楚，吴经理、苏晓柔、江雨晴同样也不清楚，他们不知道李悠然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只手镯明眼一看就是假的，再做一次鉴定，难道就能变成真的了？ 胡女士冷冷的道：“行，你要坚持鉴定，那就鉴定吧。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种手镯鉴定之后，结果依旧是b货，你必须按照你所说的，退还我十倍赔偿货款，当众向我道歉，同时向我支付1000万的赔偿金。 另外还要把你那几件翡翠摆件，全部给我作为赔偿，还要遵守承诺，一辈子不再出现在京城。”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胡女士放心，我一向说话算话。只要这只翡翠手镯的鉴定结果没有问题，我一定遵守承诺。 但是如果它有问题，和你给的结果不一样的话，那就你就别怪我同样对你不客气。” “好，一言为定。” 两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只等最后一场鉴定即可。 “胡女士，手镯是你的，带着你的手镯，我们走。” 说着，李悠然走在前面，胡女士则捧着那只放在珠宝盘上的翡翠手镯，大家一起来到这次珠宝展销会上，提供珠宝鉴定的一展厅。 这场大战的情绪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更何况还牵扯到一场价值五亿一千五百万的赌约，因此原本围观的人群也都没有散去，同样跟着李悠然和胡女士，浩浩荡荡的来到一展厅珠宝鉴定处。 一路上吴经理还担心的问李悠然道：“李先生，这只手镯我看过了，确实是b货，您再鉴定一次，还有什么意义？” 李悠然不动声色道：“老吴，你先别急，耐心看着吧，有没有意义，等鉴定完你就知道了。” 吴经理对李悠然的操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目前已经是骑虎难下，他除了相信自己这个年轻的老板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老板他真的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李悠然和胡女士一行人来到一展厅进行珠宝鉴定的地方，这次展销会的主办方工作人员见到这么多人来，也是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悠然向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面对这种双方都各说各有理的情况，工作人员也很头疼，只能按照李悠然的要求，请这次珠宝展销会的鉴定师，对这只翡翠手镯重新进行鉴定。 鉴定师从胡女士手中接过那只翡翠手镯后，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得出结论道：“没错，这只翡翠手镯就是b货，上面有非常明显的化学药水浸泡的痕迹。” 这个结论一出，胡丽君洋洋得意，吴经理面如死灰，江雨晴一脸遗憾，苏晓柔面无表情。 李悠然却不慌不忙，把那两张鉴定书递给鉴定师，又耳语了几句。 这名鉴定师拿着两张鉴定书，跟这只手镯仔细对比了一番，大声道：“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只手镯跟这两张鉴定书上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只！！” 第365章 绝不能与他为敌 这只手镯，和两张鉴定证书上的，根本不是同一只！！ 这个结论如同一个炸雷，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的心情瞬间逆转，唯一不同的是，胡丽君女士和林公子的心情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而吴经理和几名店员的心情，则是由地狱升到了天堂。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同一只，一定是你看错了，你一定要看清楚再说。”这位胡女士对给出鉴定结论的珠宝鉴定师发疯般狂吼道。 那位鉴定师见这个女人如此质疑自己，这是要砸自己的饭碗。鉴定师冷冷的道：“这位女士，我以我的专业知识打包票，你的这只手镯，跟鉴定证书的照片上的，肯定不是同一只。 尽管两只手镯从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相似之处，但是里面的纹路走势完全不同，翡翠材质的折射率和屈光度也有很大差别。 众所周知，世界上不存在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同样道理翡翠的纹路，就跟树叶的脉络一样，不存在完全一致的。 因此只要把你这只手镯，与鉴定证书上手镯的照片进行对比，就可以很轻松的得出结论。 这些东西对于翡翠鉴定来说，是非常常识性的东西，我是国家认定的专业珠宝鉴定师，在这个行业有二十年的从业经验，这些东西不可能弄粗。” 鉴定师的意思很明确，我是靠这行吃饭的，你质疑我的鉴定结果，那就是在砸我的饭碗，所以鉴定师对胡女士说的很不客气。 可是胡女士却似乎没有听出鉴定师的弦外之音一般，依旧疯狂攻击鉴定师道：“你还敢说什么专业知识，我看一定是你私下里拿了这个小子的好处，才故意这么说的。 大家快来看哪，他们官商勾结，陷害我这个良民！！” 这可就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了，鉴定师生气的道：“这位女士，你必须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你对我的鉴定结果有异议，可以找其他的鉴定师重新鉴定，也可以到其他官方机构进行鉴定，不能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我和这位先生是第一次见面，此前从未见过，我们彼此也根本就不认识，你说我拿了他的好处，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敢胡乱诽谤？我也会通过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名鉴定师的话说的义正词严，他必须坚定回击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诽谤，否则那可就不是砸饭碗的问题了，弄不好还要蹲监狱。 胡女士也意识到刚才因为心里着急，导致自己失言了。除了这位鉴定师外，周围还有好几位这次展销会官方的工作人员，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 眼前局面对她已经十分不利，她的所有谋划，在那位鉴定师说出那只手镯和鉴定证书上的不是同一只之后，都已经彻底破产，再闹下去，只会让她吃更大的亏。因此现在的她，在为如何自保做打算，最好是能够悄悄溜走。 胡丽君想退却，李悠然却不可能放过她，毕竟李悠然导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等的就是这一刻。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胡女士，你要去哪儿啊，今天你闹出这么多事儿，又是撒泼，又是敲诈勒索的，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这只手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它跟这鉴定证书上的不一样？你用这玩意跑到我的展柜上闹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胡丽君被李悠然的气势所逼，退却了两步，盯着手里的翡翠手镯，嘴里喃喃的道：“它怎么会不一样？没道理的，为什么会不一样？” “胡女士，现在是我在问你那，你不要搞错了次序。” 胡丽君想了好一阵子，抬头狂叫道：“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换走了我的手镯……” 李悠然幽幽的道：“你的手镯？胡女士，你刚才不是一直说，这只手镯不是你从我的展柜上买的吗？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手镯？” 胡丽君反应到时也快，知道自己言多有失，再次改口道：“我是说我在你的店铺上买的那只有问题的手镯，被你悄悄给调换了，你必须把它给我交出来？” “哦，是我给调换了。胡女士，刚才那位鉴定师的话你大概没听清楚，你的任何指控，都不能单靠一面之词，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我之前也一再强调，谁主张谁举证，这也是我们现行的法律的规则。 你说我把这只手镯调换了，必须由你来拿出证据。再说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你全程都跟着，那只手镯，也一直都在你的手里，我连碰到没有碰过一下。 再说了， 这里有这么多围观的人群，展销会上又有那么多监控录像，你告诉我，我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调换了这只手镯？ 今天你要是说的清楚倒还罢了，如果说不清楚，那我们就法院见吧。” 李悠然的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也得到了众多围观群众的支持，毕竟刚才发生的一切，大家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的，李悠然有没有时间和机会对那只手镯进行调换，他们最是清楚。 胡丽君这么说，等于又一次把自己置身于与在场所有人为敌的境地。 只有一个人感到有些异样，那就是江雨晴。 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就是几个月前在中州玉器城出现过的那一幕的。同样是手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调换，受到指责的同样是李悠然，同样没有任何证据。 唯一不同的是，那次被调换的手镯，属于梁道丰。梁道丰后来的下场，倾家荡产不说，自己还进了监狱，这辈子大概都没机会出来了。而这次指控李悠然调换手镯的人，换成了这位胡丽君女士，且看她如何收场。 尽管两次江雨晴都跟李悠然都是同一立场，却依旧让这位江小姐心有余悸，这位李大哥的手段，真是神鬼莫测。 同时也让她下定决心，未来不论如何，江家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与李悠然交好，绝不能站在李悠然的对立面。 否则江家的下场，恐怕比梁道丰还惨…… 第366章 等着吃枪子吧 面对李悠然的咄咄逼人，胡丽君现在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不知道自己一直捏在手里的手镯，为什么会变的跟鉴定证书上的不一样。而李悠然之前的看似各种示弱，又堵死了她所有妥协空间，使得她现在一点退路都没有。 胡丽君知道现在处于劣势，完全不占理，如果继续跟李悠然讲道理，那毫无疑问只会被他逼入绝境。好在这位胡女士原本就是一个社会上的泼妇和混子，当初在京郊一带，整天就靠碰瓷外地车辆混生活，一张脸皮早就练就的比城墙的拐角还厚，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无理也能赖三分”是她们这种人的基本素质。 正是具备这方面的条件，她才会被郑家颖看重，把她放出来，针对李悠然的。 胡丽君完全放弃之前跟李悠然讲理的态度，举起那只手镯，狠狠的摔在地上，打算先把证据给毁掉。好在这次珠宝展销会的工作人员，为了防止珠宝掉落造成的损失，在所有展厅都铺了厚厚的地毯，那只手镯摔在地上之后，也只是摔成了两截，并没有完全摔碎。 但是这对胡丽君来说依旧足够了，她一改之前跋扈的说话语气，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官商勾结，欺负我一个五十岁的老婆子。 我花五十万买翡翠手镯，你们卖给我一个假货，我拿来鉴定，你们又说我那只手镯和鉴定证书上的不是同一只。 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老百姓讨说法的地方？” 看到这位胡女士的表演，李悠然也懵逼了，他还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泼妇。他纵有逆天手段，面对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在刚才吴经理眼疾手快，趁着胡丽君把那只翡翠手镯摔在地上的时候，急忙凑过去捡到了被摔成两半的手镯，算是保留了一份证据。 珠宝展销会的工作人员通过李悠然和胡丽君之间的对话，再加上对周围人群的走访，也算是把这件事的前后纠葛了解了个大概。 这次珠宝展销会影响很大，参展商家很多，更重要的是，这次珠宝展销会，挂的还是“国际”的牌子，很多国外的商家和机构也来参展，同时也有很多外国人来这里参观和洽谈业务。现在出了这种事，影响很坏不说，他们也难辞其咎。 眼下他们要的不是如何处理两边的人，而是必须尽快息事宁人，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一位领导模样的人来到李悠然和胡丽君之间训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样？赶快收场，出了事儿谁负的起责任？” 李悠然比较无语了，他觉得自己很无辜，因为整件事他都是被动的，现在有人却说是他闹事，让他非常不爽道：“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是她污蔑我们出售假货，现在被揭穿后，又说我们官商勾结，不讲天理的。我们没有哭，也没有闹，怎么还需要我们负责？” 这位领导显然没想到李悠然会跟他顶嘴，非常生气的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让你们息事宁人，你听不懂吗？” “我什么人也不是，只是这次参展的玉石店的老板。你说的话我听懂了，又不是我们不想息事宁人，你看看是我不愿意，还是人家不愿意？你身为领导，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位领导怒极反笑道：“好，好，我看出来了。来人，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李悠然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到底谁啊，这么嚣张。 就在这个时候，李悠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京城玉石协会的理事长庞俊峰， 这位领导跑到庞俊峰面前，一边向庞理事长说明情况，一边对李悠然指指点点，看样子是在添油加醋的告黑状。 庞俊峰也看到了李悠然，但是这位领导显然没想到庞俊峰跟李悠然的关系，庞俊峰随口跟对方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来到李悠然身边道：“李先生，你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李悠然也一脸无奈道：“我也不想这样，谁知道这女人会如此疯癫。” 随后，李悠然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向庞俊峰交代了一遍，最后还补充道：“庞先生，我可以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如果你不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认证，监控录像是有影像证据。你可以随意调查。” 庞俊峰头疼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他相信李悠然的话，但是眼下为了避免事态过大，也只能劝他道：“李先生，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另找其他地方解决。这里毕竟是展销会大厅门口，再这么下去，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 李悠然也知道庞俊峰说的是实情，但是他却不愿就此放过这个女人，如果不抓住机会对其施压，就有可能错过反戈一击的时机。 李悠然走到胡丽君身边，冷冷的道：“你先等下再哭，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雇佣的你，是谁让你用这么一个假手镯污蔑我的。” 胡丽君见到有领导前来，以为李悠然是来息事宁人的，又换了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道：“没人雇佣我，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你有本事就弄死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我能那你怎么样？胡女士，你有没有法律常识啊。 就凭你用一只假翡翠手镯，先是要我对你十倍赔偿，然后要我支付一千万的道歉金，最后还要我的几尊翡翠摆件。你的这些做法，顶一个敲诈勒索罪绰绰有余。 你知不知道，那几件翡翠摆件的投保估值，就高达五个亿。别的我们都不算，光是这些，就有五亿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了吧？ 五亿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七千多万美元，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种案子哪怕是放眼整个世界，也是不得了的大案，足够把你送进监狱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运气好的话，判你个无期徒刑。运气不好，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第366章 你死了，他们才能睡好觉 “他恐吓我！你们都听到了，这个人在恐吓我！！他不但恐吓我要把我送进监狱，还要用死亡来恐吓我。这个疯狂的家伙，居然当众对我发出了死亡威胁，快报警，把他抓起来啊！！”胡丽君听到李悠然说要让她吃枪子之后，用尖锐的声音吼叫道。 庞俊峰听了李悠然的话，也是直皱眉头，就算你再恨这个女人，这种威胁的话，可以当众说嘛？他正打算劝李悠然一下 ，没想到李悠然依旧不慌不忙的对胡丽君道：“恐吓你？胡丽君女士，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在告诉你法律的条文而已，怎么能说我是在恐吓你呢？ 根据我国现行的法律，敲诈勒索罪，一般三年起步。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你来告诉我，五亿一千五百万这个数字，在我们国家的法律体系中，算不算情节特别严重呢？” 即便是胡丽君不懂法律条文，她心里也知道，五亿一千五百万人民币，确如李悠然所说，放到哪都是一个规模空前的超级大案了。此时她心中已经把那个雇佣她的那些家伙，诅咒上无数遍了，当初那些人让她来敲诈李悠然的时候，从来没告诉过她那几件翡翠摆件的真实价值（那些人自己也不知道），否则当初她也不至于只收100万的好处费，就揽下了这么个活。 眼下胡丽君面临绝境，只能强行为自己辩解道：“翡翠摆件是你自愿许给我的，不是我非得跟你要的，怎么能算敲诈勒索？再说了，你说我敲诈勒索，有什么证据？” 李悠然冷笑一声道：“胡女士，我自愿许给你的？你编瞎话之前，难道就不知道现在的智能手机，都有录音的功能吗？” 原来自从他跟胡丽君说话开始，就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现在时机已到，李悠然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音频播放功能，手机中清晰的传来胡丽君的声音道： [“哼，我是被你那几个翡翠摆件吸引过来，才买的你家的手镯。我自己眼瘸，受了你们的骗，我要消除你们继续行骗的凭仗…… 除了假一赔十的承诺，和你那1000万现金之外，我还要那几件翡翠白菜、杂玉人物山景，冰种观音像，黄玉岁寒三友摆件。还有，你们的店铺也必须关门……] “怎么样胡女士，够不够清楚，你要不要再听一遍？”李悠然笑眯眯的问道。 胡丽君顿时陷入沉默状态，她没想到李悠然居然准备的如此全面，顿时陷入沉默状态。 胡丽君这边沉默了，可是珠宝展的工作人员可没消停，他们依旧觉得李悠然这边处理的太慢，又来逼迫李悠然赶快离开。 刚才那个疑似领导的家伙又来到李悠然面前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再在这儿折腾下去，会给展销会的形象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 李悠然冷冷的道：“你到底是谁啊！没看到我正在解决问题吗？” 庞俊峰又过来打圆场道：“陈秘书，您先别着急，李先生正在处理问题，马上就好。” 李悠然简直无力吐槽，这个看似谱大的没边的家伙，感情只是一个领导的秘书？如果不是庞俊峰把这家伙的职务喊出来，李悠然哈斯真以为这家伙是哪个部门的大领导呢。 见到庞俊峰居然帮李悠然说话，陈秘书有些气恼道：“庞理事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只是一会儿有大领导要来视察，这么闹下去实在是不太好看。” 庞俊峰还没有说话，李悠然却不乐意了：“怎么，陈秘书，你的意思是，领导要来视察，我这边就要息事宁人？你那个领导的面子，比国法还要大是吗？” 李悠然这话一出，全场皆惊，谁都没想到，李悠然这个小青年，居然如此头铁。 苏晓柔急忙走过来拉住李悠然道：“你胡说什么呢？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吴经理也走过来道：“李先生，慎言。” 李悠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位陈秘书怒极反笑道：“好！好！你等着，我一定把你说的话，转告给那位领导。” 撂下一句狠话之后，陈秘书气呼呼的走了。庞俊峰叹了口气道：“李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性情中人，可就是太冲动了。你想要真相，在哪不行，非得要弄成这么一副局面吗？” 李悠然笑了笑道：“感谢庞先生关心，您无需如此，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找我的麻烦。” 看着李悠然自信满满的样子，庞俊峰也不好说什么，他跟李悠然只是合作伙伴，双方并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庞俊峰叹了口气道：“好吧李先生，我去那边看一下，你自己斟酌，小心为上。”说完，这位庞理事长也离开了。 李悠然回过头来继续对坐在地上的胡丽君道：“胡女士，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收买你污蔑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胡丽君见李悠然连官方机构的领导都不给面子，也不敢再撒泼下去，一言不发的沉默以对。她是想着等那位领导来了，他手下的人自然会清场，李悠然就算强硬，也只能放她离开。 李悠然也猜出胡丽君的打算，冷笑一声道：“胡女士，你是在等机会是吗？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把收买你的人说出来，才是你唯一保命的机会，除此之外，你还是不要做任何幻想。” 胡丽君幽幽的道：“怎么？我不说，你还敢派人弄死我不成？” “弄死你？当然不会，我一直强调，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但是我不做，不代表别人不会做。对于那些收买你的人来说，你还知道他们那么多秘密，就算我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如果你陷害我成功了，他们可能还会网开一面，给你留条生路。可你偏偏失败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对于他们来说，你下地狱他们才能睡好觉。 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收买你的家伙，然后老老实实的去华国的看守所或者监狱里面待着，才能保你一条小命。” 第367章 再相逢 听了李悠然的话，胡丽君脸上阴晴不定，她虽然不敢肯定李悠然所说的是否会发生，但是很多电影电视剧中的情节她是知道的。那些大人物为了保守秘密，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杀人灭口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收买她的人想要弄死她，真的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容易。也许确如李悠然所说，未来能保住自己性命的地方，只有监狱。 胡丽君内心挣扎了一阵之后，终于低下了头。缓缓的道：“姓李的，希望你言而有信，收买我的人，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 但是那人曾经无意中透漏过，你得罪的人太多，他们的背后，是港城郑家，京城林家，以及一大堆想要弄死你的珠宝公司。所以具体是谁，你自己去猜吧。” 胡丽君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好在吐字非常清楚，会展中心的大厅之内，很多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李悠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惊讶，这个结果传到周围其他人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很多人都议论纷纷。 “港城郑家，京城林家。这件事居然是这么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干的？不可能吧。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这么一家小店铺的老板？” “哼哼，我倒是觉得这女的在信口开河，被这个小老板逼到这种程度，心里大概恨死对方了，干脆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是话又没有说死，真相如何你自己去找。” “我倒是觉得，这女的真心阴险。说实话，我倒觉得这女的想收拾在祸水东引，故意把郑家、林家这种大家族抬出来，让这个小老板去跟那些大家族为敌。你不是要真相吗？我就给你个真相。但是你敢把人家怎么样吗？” 胡丽君说出的结论，在场的很多人是不相信的，他们当然想象不到，这个小店的老板，会跟港城郑家，京城林家之间，能有什么仇怨，值得对方弄出这种手段来陷害他。 到时那位一直在角落里旁观的林公子低声怒吼道：“不是说这女的是姓郑的找到，跟我们没关系吗？她为什么会把我们也供出来。” 手下急忙的道：“我们也没想到，那个姓郑的办事会如此不靠谱，不但把自己暴露了，而且还把我们也牵扯了进去。好在看周围的人的样子，他们压根不信这女人的话，对我们的影响应该不大。” “你懂个屁，他们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一旦传到我老爹耳朵里，会发生什么状况？勾结外人，设计陷害那个姓李的，我接下来会被老爹打死的。 早就知道郑家的那个蠢货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我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想到跟这种蠢货联合对付姓李的。” “少爷，现在抱怨也没用了，还是赶快向夫人求助，或许还能让白总息了无名之怒。” 林家少爷这边还在愤怒郑家颖办事不利，突然从展厅外面走来一大波人群，身前身后还有安保人员在维持秩序，这些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位陈秘书说的来视察的领导。 林少爷原本想要离开这里回去找自己老妈求情，但是他忽然想到刚才李悠然怒怼陈秘书，还不把领导放眼里的那一幕，冷笑一声道：“好，看样子今天不光是我走背运，那个姓李的也好不了。咱们先不走了，看看这个姓李的自以为是得罪领导之后，会是什么下场。” 那位领导带着身后一大群人，也看到会展大厅门口出了状况，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围在门口。” 有身边人对领导道：“据说是出了假冒伪劣事件，我让我的秘书去处理，可他们不肯，还说什么法律更重要之类的话。” 那位领导淡淡的道：“就算法律确实更重要，但是也不能在展厅门口处理吧，我们办的可是国际珠宝展销会，还有很多外国参展商和顾客呢，万一造成不好的影响，会抹黑国家形象的。让警察来把他们带走，有什么矛盾去警察局处理。” 领导旁边的人得到了命令，对陈秘书道：“刚才领导的指示你都听到了，让警察来把他们带走。” 陈秘书得到了尚方宝剑，趾高气昂的准备报警，同时恶狠狠的看了李悠然一眼，等到了警局，看你还敢跟我嚣张。 就在这个时候，从领导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对着李悠然问道：“前面的是小李吗？” 从这些大人物走进大厅开始，李悠然就注意到了，他还想着怎么应对这些家伙。没想到这群人当中，居然有人认识自己。 李悠然定睛一看，看到给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整个人非常贵气，而且看起来有些眼熟，自己和对方肯定见过，但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这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李悠然把自己给忘记了，笑着道：“小李，你忘了，我们在中州见过的，你还给我修补过翡翠手镯。” 李悠然忽然想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您是，齐总？” 齐总笑道：“怎么，认出我来了？这才几个月，就把我给忘了？” 齐总是李悠然获得时间能力后，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当时齐总曾经给过他100万的修补费，说这是他的第一桶金也不为过。（详见第10-12章内容） 除此之外，齐总还承诺，欠李悠然一个人情，如果他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她帮忙。 李悠然当时对于这个承诺，并没有放在心上，并且由于双方自那之后再无交集，很快就忘记了齐总这个人。 只是没想到，今天两人居然能在京城碰面。 齐总问道：“小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把会展中心的门口给堵了。” 李悠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齐总惊讶的道：“哦？感情那几件引起轰动的翡翠摆件，是你店里的作品？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是拍卖行的打工人，居然短短几个月后，能做出这么一番事业。 不过今天重要的客人很多，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稍后再处理。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大客户给你。” 第368章 高瞻远瞩的领导 李悠然想问胡丽君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即便是齐女士不说，他也不打算再堵在这里。眼下齐女士这么说，他当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至于大客户什么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齐总，您太客气了，为了自己的事情，堵在大厅门口，给展销会的工作人员添了不小的麻烦，也是我的不对。我这就离开，只是这个女人……” 李悠然正和齐女士说这话，这时有警察同志也已经到了。这些警察原本是那个陈秘书叫来维持秩序的，在陈秘书看来，最好把李悠然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也给抓进去。 居然还他喵的敢说什么“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真是太不懂事了。就应该把他扔进去反省几天，他就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没想到在这位大领导的随行人员中，有人居然跟这个家伙认识，双方关系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这就有点大大出乎陈秘书的预料。 齐女士在得到李悠然的答复后，非常满意的对他交代道：“正好，警察已经到了，你把这个勒索你的女人交给他们，我保证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后你赶快回到自己的展位上去，尽快收拾好，等下领导可能要视察你的展位。至于那桩大生意，等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跟李悠然交代完，齐女士就回到了领导身边道：“首长，他就是从中州来的李悠然，咱们关注的那几件翡翠摆件，就是他的。” 那位领导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微笑着道：“哦，原来就是他啊。那让他赶快收拾一下，不要继续挡道了。再大问题，也不该占用公共空间。”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跟他交代过了，他说把那个诈骗犯交给警察后就会离开，不会耽误公众行程的。” 领导点点头，回头对身边的下属指示道：“群众们说得对，任何时候，权利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上级指示我们，必须坚持依法治国。既然人家已经表示不会占用公共空间，我们也就没必要揪着这些小问题不放了，还是顺应民心的好。” 领导的话说完，身边的人立刻表示对领导发言的领会道：“首长，您说的对，是我们平时群众工作不到位，才发生了这种事件。我们以后一定深抓基础工作，尽可能的服务好每一个参展的客商和每一位洽谈业务的顾客，争取把我们的珠宝展销会办成一次与民为乐的盛会。” 领导和手下的对话，传到周围群众的耳朵里，大家纷纷为领导的亲民形象鼓掌叫好，李悠然的这次大麻烦，就在这种官民同乐的和谐中场面在落幕。 即便是那位在领导面前添油加醋说李悠然坏话的陈秘书，在珠宝展销会之后，由于工作成绩过于出色，也得到了火线提拔的机会。从一位普通的京城公务员，顺利晋升成为骄傲的援藏干部。到青藏阿里地区某乡当了三十年的副乡长，成为当代京城公务员学习的楷模。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与李悠然无关。 他在把胡丽君交给警察之后，就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展位上，毕竟齐女士刚才就跟他说了，等下领导还要到他的展位上视察，他必须赶快回去收拾一下，等待那位首长的到来。 那位一直等着李悠然倒大霉的林少爷，也没料到居然还会有这种异峰突起的场面，李悠然居然和那位领导的身边人有关系，非常郁闷的道：“这个姓李的运道还真好，居然连这种级别的领导都认识他，这还怎么玩？还是那句话，必须跟那个姓郑的彻底切割，如果他来找我，连门都不要让他进！！” 手下们同情的望着这位林少爷，他们都知道，不管这位少爷如何挣扎，他回去后几乎肯定是要倒大霉了。 李悠然带着吴经理，苏晓柔、江雨晴等人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展位，小芩等几名店员见老板回来了，急忙围过来打听情况。吴经理板起脸道：“问问问，就知道问。问那么多干嘛？老老实实干活，一会儿有领导要来我们展位上视察，都给我精神一点，千万不要出差错。” 听了吴经理的话，几名店员也明白，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已经解决了，纷纷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老板和吴经理对她们都非常好，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们也不愿放弃这么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既然如此，她们也就没必要再问什么，急忙把展柜周围收拾了一下，毕竟刚才那个胡丽君在这边闹得天翻地覆，周围也是乱糟糟的，必须尽快整理好，等待领导的到来。只有其中一名店员，眼神闪烁，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机械的听指挥继续干活。 刚刚经历的这些事情，苏晓柔可以说是感受最震撼的一个，李悠然的表现，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苏晓柔对他的所有印象。 苏晓柔也知道，李悠然的玉石店，是不可能卖假货的，这一切都是一些人做下的阴谋。而且从胡丽君最后的招供来看，她幕后的黑手，毫无疑问就是来自与李悠然仇怨颇深的林氏集团，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林佳宇和林佳宁这兄妹俩针对李悠然设的局。。 最关键的是，这个局设置的相当巧妙，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都可以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神仙局。那只假翡翠手镯，确实是从李悠然店里售出的，仅仅咬死这一点，李悠然就百口莫辩。 而对方找来的那位胡丽君，显然又是一个应变能力极强的老油条，步步紧逼把李悠然和吴经理逼到绝境。没想到李悠然反其道而行之，轻轻一推，就让对方辛苦构建的一整套阴谋算计，彻底落空。而且反咬对方一把，让胡丽君亲口把林家的丑行公之于众。 李悠然在面对危机时的那种从容不破的气度，那种逆转乾坤的手段，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苏晓柔走到李悠然身边，悄悄的问道：“悠然，那位齐女士究竟是什么人，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第369章 文化价值 “你说齐总啊，我在中州嘉亿拍卖公司实习的时候，曾经帮过她一点小忙，她也给了我回报，我和她就这样认识的。我只知道她是中州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没想到她居然会到京城来。” 李悠然向苏晓柔介绍了自己和齐总的认识过程，唯一隐瞒的就是他帮齐女士修复手镯的事情，之前齐女士专门要求过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人。 旁边的江雨晴补充道：“这位齐女士我在中州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她家长辈都在政府工作，背景很深，只是把家安在中州，所以公司也就开在了中州。没想到李大哥居然跟她有交情，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李悠然苦笑道：“这算什么交情，顶多算是相识而已，听她的意思，应该是有什么客户看中了我那几个翡翠摆件，所以才顺手帮我一把。” 几人正聊着，刚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位领导已经走到了李悠然等人所在的d展区门口，顺着人流就来到翠中意玉石店的展柜面前，李悠然、吴经理以及小芩等四名店员立刻排队相迎。 工作人员指着那几件翡翠摆件，向领导介绍道：“首长，这就是最近几天引发轰动的那几件翡翠摆件，是这家翠中意玉石店的展品。它们是这家翠中意玉石店送展的展品，这位就是翠中意玉石店的股东李悠然，他身旁的则是这家玉石店经理吴卓云。 李先生，吴总，首长特意来你们店铺参观，你们还不快给首长介绍一下这几件翡翠摆件的情况。” 李悠然闻言，急忙走上前来，不卑不亢道：“首长好，各位领导好。这几件翡翠摆件的原材料，是我从缅甸供货商那里采购的翡翠玉料，与非遗传人，玉雕大师，京城玉石协会的庞俊峰理事长合作，共同打造的翡翠文化产品的一部分。 这件翡翠白菜，是我们参考故宫博物院的翠玉白菜，放大而成的玉雕精品。 这件黄玉岁寒三友，则是雕刻了借用松梅竹三种植物，孕育了我们华国传统文化中傲雪斗霜的不屈精神的特征。而这件杂玉人物山景，则是我本人最喜欢的一件作品， 它雕刻了我们华国传说中的福禄寿三位老神仙在山中下棋品茶的故事，表现了作者对华国国家蒸蒸日上，人民生活幸福安康的美好向往。” 在场的诸位领导都早暗地里对李悠然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李悠然太会说话了，他知道首长喜欢听什么，想要听什么。让他讲翡翠摆件，但是却提这些翡翠摆件用的什么材质，值多少钱，而是每句话都在说华国文化，在介绍自己合伙人的时候，也一直对方是玉雕大师，非遗传人。 而站在人群后面的庞俊峰听到李悠然向首长如此介绍自己，对李悠然也是充满感激。毕竟这样一个在首长面前露脸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到了。 首长听完李悠然的介绍后，微笑着赞赏的道：“果然美轮美奂，晶莹剔透，浑然天成。更重要的是，小李他们和其他参展的店铺不一样，他们不光注重翡翠本身的价值，更注重其背后的华国文化内涵。 上级一直强调，华国的复兴，首先是华国传统文化的复兴，京城举办这种珠宝展销会，不单单是一次商业盛会，更是一次文化和艺术盛会，这点小李他们做的就非常好。 我们过去的珠宝展销会，都过于注重其经济价值，忽略了其背后的文化推广的意义。很多大型珠宝公司，拿到精品翡翠，都是雕刻成手镯、链坠之类的小玩意，尽快变现。 而翠中意玉石店，却和非遗传人合作，雕刻成体现华国文化的玉雕精品。仅仅是这份见识，就非常与众不同。 我听说这几天展销会，很多人包括国外的很多客商，都在他的展柜前欣赏了很久，这更是充分说明了我们国家文化的吸引力和向心力，也是我们进行文化输出的一种探索。” 首长的话说完，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李悠然也不得不佩服领导的高瞻远瞩。 天地良心，他李悠然在跟庞俊峰合作雕刻那几件摆件的时候，根本从未想过什么文化输出的事情，只是单纯想要弄几件放在那里吸引客流的摆件。至于最后雕刻成什么，那纯看那几件玉料的品质和那位庞先生的心情。 好巧不巧，庞俊峰是华国非遗传人，官方认可的玉雕大师，雕刻技法自然不需要多说什么，再加上那几件玉料本身非同寻常，这才引发了轰动效应。至于雕刻出来的摆件，都跟华国文化中的东西有关，李悠然认为这纯属巧合。 李悠然觉得，那么漂亮的翡翠，哪怕雕刻成维纳斯女神、或者狮身人面像，一样能够吸引大量客人们的眼光。 只不过现在首长都说了，他们是华国传统文化的代表，那就是传统文化的代表。 大人物自然不可能在李悠然的展柜这边停留太久，首长又称赞了李悠然几句后，又去其他展区进行视察了。跟在首长身边的齐女士回过头，冲着李悠然竖了一根大拇指，然后才转身离开。 庞俊峰理事长故意落在人流的后面，路过李悠然身边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道：“李老弟，今天的事情，多谢了。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合作，我先去陪首长视察，回头哥哥请你喝酒，咱们到时候在详谈。” 李悠然自然明白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笑着道：“庞先生客气了，我也希望能够与庞先生进一步加强合作。” 等所有人走远，李悠然才长出了一口气，吴经理叹道：“李先生，咱们店真的要发达了，有了领导的肯定，就如同有了一道护身符一般，未来我们的玉石店成长，也会顺利不少，我们定制翡翠业务的局面，如今真的已经打开了。” “哪有那么简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后的风波恐怕还是少不了。有些人是不会死心的，走着瞧吧。” 第370章 谁是内鬼 领导离开后，江雨晴对李悠然道：“李大哥，我爷爷那边有事叫我过去，我就先离开了。很幸运今天能够看到李大哥大展神威化险为夷，希望将来我们玉道源珠宝店能够与李大哥的玉石店还有合作的机会。” “会有机会的。江小姐，请代我向江老先生问好，同时转告他，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老人家在我起步阶段对我的照顾，等展销会结束后，有机会我请老爷子吃饭。” 江雨晴笑着道：“好的，我一定向我爷爷转达李大哥的邀请。” 江雨晴离开后，李悠然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一只假翡翠手镯，居然折腾了一上午，导致生意都没做多少，订单比预期少了很多。李悠然暗骂郑家和林家不做人，等腾出手来，非得好好收拾这群家伙不可。 “老吴，这边交给你，我和苏小姐就先回去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跟我打电话联系。” “李先生放心吧，那些人上午来闹了一通，最起码今天下午应该会消停了。” “但愿如此吧。”随后李悠然又对四名店员道：“你们几个，回去后就给我写检查，每人3000字，只能多不能少，三天后必须交给我。如果让我看到态度上有敷衍，就直接扣你们工资。听到没有。” 小芩抱怨道：“啊？李先生，还要写啊。这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李悠然没好气道：“哼，你以为事情结束了就完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摸鱼态度，哪有后面那么多麻烦？所以检查必须写，而且到时候我还要看。记住，反省要深刻。” 小芩和几名店员都哭丧着脸，没想到这顿罚还是没能刨了，谁能想到自己老板的惩罚如此奇葩，都离开学校很多年了，居然还要被罚写检查。其中一名店员暗中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谨慎，没有牵扯进来，老板这么说，表面是惩罚，实际上是在安抚大家情绪，看来风波已经过去了。 李悠然交代完店里的事情，带着苏晓柔离开了会展中心，并排而走。 “午饭想吃些什么？” 苏晓柔有些心不在焉道：“什么都可以，最好简单一些。” “嗯，西餐可以吗？附近有一份牛排快餐，我昨天来吃过一次，味道还算不错。他们的厨师是意大利来的大厨，阿根廷原切牛排，先烤后煎，味道很好。要不要尝尝。” “可以，我无所谓。” 两人来到那家西餐厅，李悠然随手点了两份牛排套餐，又要了牛油果沙拉、香脆小鱿鱼、生扒三文鱼等配菜，还点了一瓶澳大利亚红酒。 点好餐后，李悠然看到苏晓柔有些兴致不高，询问道：“晓柔，你怎么了？” 苏晓柔没有回答，反问道：“李悠然，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你以为这就完了？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李悠然笑道：“晓柔，没想到你竟然关心起我来了？怎么，这么快就想当管家婆，担心自己将来的财产受损失吗？” “你……没个正行。我是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太不正常，所以才问你一句。李阿姨让我来照顾你，我总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李悠然贱贱的笑道：“真的？” “哼，当然是真的。这件事最大的问题，那只有问题翡翠手镯，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展柜里面的，这一点你难道就从未想过？” “呵呵，你说这事儿啊，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因为家有内鬼。除了我们店铺里的自己人，没有人会有机会把那只翡翠手镯放我的展柜之内。我不但知道自己人放的，就连是谁放的，我都已经有所猜测了。 吴卓云是店铺的经理，他在店里干了二十多年，比任何一位老板坚持的时间都长。他自然是第一个排除的对象。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个姓胡的女人跳出来之后，一直在想办法找出对方的破绽，化解这件事。按照他的那套说法，最后即便是我无法扭转乾坤，他也可以跟对方弄个势均力敌，保住店铺的招牌问题不大，那个姓胡的女人的算计，也无法得逞，最后顶多赔点钱了事。所以吴经理的嫌疑可以排除。 剩下的就是那四名店员了，这个其实也不难排除。 首先是小芩，如果是她放的，那她为了避嫌，肯定不会由她亲自出售那只手镯，这么做目标太大，一旦她被怀疑，就算她能拿到对方再多的钱，也难道警方的追责。 剩下的三名店员中，有两个是新来的，由于入职的时间太短，她们两个是没有机会单独获得进入银行保险柜的机会的。而做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收买一个人付出的代价和风险，总比收买两个人要小。 所以在我看来，能把那只翡翠手镯悄无声息的混入我那堆货物中的人，就只有能够有机会单独在银行盘货的店员。 这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叫玉蕊的店员。当然了，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李悠然的分析，让苏晓柔惊讶不已。她不知道李悠然已经走的这么远，略带一些小情绪道：“你已经想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些人面前绝口不提这件事，反而还在想方设法安抚她们？” 李悠然笑道：“那不然呢？这两天已经发生了那么多麻烦事情了，如果我再大张旗鼓的查内鬼，弄得人心惶惶，店里的生意还怎么做？ 要知道这种级别的珠宝展销会机会难得，一共也只有七天，我趁机多卖一点货不好吗？ 至于那个内奸，先留着她也无妨，一来可以让她打白工，二来我也可以更加近距离的观察她们，以便找出更加翔实的证据。 最重要的是，策划这件事情的人，不是郑家就是林家，他们第一次出招失败，后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把这个人放在身边当诱饵，你觉得林佳宇那些家伙如果还想有动作的话，会放弃这么一张好牌不用吗？？ 我还指望着，用她钓出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来呢。” 第371章 缘份 听着李悠然的侃侃而谈，苏晓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神异的光彩，她跟李悠然认识的时间已经很多年了，在她的印象中，李悠然还是当年那个有些莽撞的青涩少男。当年青春期萌动的时候，苏晓柔就曾经对他有过一丝好感。 只不过因为李悠然的那次冲动，让两人分离了长达五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坚不可摧的事物，在时间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两个少年少女的悸动。 在苏晓柔已经快记不清李悠然长什么模样的时候，他却突然回来了。只不过李悠然回来后与苏晓柔的初次接触并不美好，两人都发现彼此之间的人生理念已经相去甚远，甚至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看来学生时代的初恋果然都是不成熟的。 那次冲突之后，苏晓柔觉得她跟李悠然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只不过命运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就在两人注定分道扬镳之际，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又把李悠然和她死死的绑定在了一起。 经过几次接触之后，苏晓柔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重新被李悠然所吸引，她不确定这是否是爱情，或者说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谈爱情了。但是苏晓柔就是觉得，如果能够跟这个男人走完一生，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坐在苏晓柔对面的李悠然，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个女孩情绪的变化，笑着问道：“晓柔，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李悠然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道：“哦？怎么不一样了？” 苏晓柔若有所思的道：“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你变得成熟了，做事情也比之前考虑的更加周到，更重要的是，手段也比之前更多更全面。很多在别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的事情，你总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李悠然不好意思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这些年也不过是为了应付林家那些家伙，多学了一些自保的本事而已，没什么可在意的。” “是吗？仅仅如此吗？今天那个江雨晴是怎么回事啊，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一口一个李大哥的叫着，我在一旁都浑身起鸡皮疙瘩。”苏晓柔似笑非笑道。 “你别胡说，人家江小姐是中州玉石协会理事长江老爷子的孙女，她爷爷帮了我不少的忙，也是我在中州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李悠然故意板起脸，装模作样的辩解道。 “真的？” “当然，比黄金白银还真。对了晓柔，就算江小姐对我有些好感，你这么在意干嘛？难道是吃醋了？” 苏晓柔俏脸一红，气急败坏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会吃你的醋。” 李悠然见眼前女孩着急的样子，那股子淡漠的气息，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坐在苏晓柔对面不到一米的距离，李悠然的鼻孔里闻道一股淡淡的女人的体香，苏晓柔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孔，格外能够触发他荷尔蒙的悸动。 苏晓柔看到李悠然那副猪哥的模样，没好气道：“这么盯着我干嘛？又不是没见过。” “嘿嘿，见过是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晓柔。” 苏晓柔低下头，又是一阵懊恼，最后叹了口气道：“悠然，你有想过未来吗？” “未来？当然想过，我希望我未来能够有花不完的钞票，身边美女如云，同时成为拯救苍生的救世主，享受万人敬仰……” 苏晓柔冷笑道：“呵呵，你那叫白日做梦，不叫畅享未来。” 随后又幽幽的道：“我小时候，家境不错，我爸爸是国企高管，母亲是基层公务员，虽然称不上是大富大贵，但是却也称得上衣食无忧，说是家里的小公主并不为过。 就这样无忧无虑走到了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男孩，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原本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在高二的一次去西山秋游时，我不慎走到了一处山间悬崖的位置，当时我突然恐高症发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恍然之间就要跌落山崖。我本能想要呼救，但是恐惧的感觉让我喊不出一丝声音。 老师和同学们都没有发现我此时的异样，依旧自顾自的向起走。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我几乎就要晕倒。我知道自己身后就是悬崖，一旦晕倒很有可能将万劫不复。 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时候，一个男同学来到我身边问我为什么不走，是不是需要帮助。当时的我依旧没有一丝力气，那个男孩犹豫了一下，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出了悬崖附近。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我对那个男孩充满了感激，是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伸手救了我。尽管对他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在我心里，他拯救了我的人生。” 李悠然听着苏晓柔诉说，天地良心，如果不是苏晓柔提起，他都已经忘了当年那件事儿了。当时他就是奉老师的命令，到后面寻找掉队的同学，见到一个女生落在后面时候，他当时还有些不满，想要拉对方一把，让她快些跟自己走。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苏晓柔当时的状况。只是没想到，这次被动的“英雄救美”，竟然就是两人之间缘分的开始。 苏晓柔继续道：“后来，他因为家里的事情，离开了京城，我的心中也是非常失落。我想过要去找他，但是被他母亲阻止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母亲和我妈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种缘分让我始终陪伴在那位阿姨身边，等待他的归来。 我足足等了五年，在这五年里，我身边也出现过很多优秀的男孩，我也曾经尝试忘记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只是每次想到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那次挺身而出，我就始终忘不了他的身影。 就在这种漫长的等待中，他回来了。 初次见面，我对他满是怨愤，也因此和他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他的影响了，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第二次改变了我的人生。” 第372章 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到这里，苏晓柔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过很快就变得安静，深情的凝望着李悠然道：“谢谢你，悠然，永远在我最需要的时刻，出现在我微不足道的生命里……” 李悠然听着苏晓柔略带伤感的告白，有些恍然，傻傻的问道：“晓柔，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悠然，我相信人的一辈子，有很多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这些天以来的经历，使我相信，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大幸运。 我不想辜负这种幸运，所以，李悠然，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朋友？晓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以后也永远都会是朋友的。” 听到李悠然的回应后，原本还有些伤感的苏晓柔忽然笑了起来，那一瞬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春天般的景象。 “你把眼睛闭上。” “闭眼睛，你要干嘛？送我礼物吗？” 尽管李悠然觉得苏晓柔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依旧闭上了眼睛。 就在李悠然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幽香袭来，紧接着一片软软的东西，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可是没还等李悠然反应过来，香软的感觉已经消失，等李悠然回过味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对面的苏晓柔已经恢复了之前那种清幽静雅的模样。 李悠然摸了摸嘴唇，自言自语道：“我的初吻啊……” 李悠然这边享受美人深情的时候，港城郑氏京城分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郑氏集团京城分公司的高管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听任那个从港城来到年轻人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郑家颖又把一个清代的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同时痛斥手下道：“你们不是说整个计划万无一失吗？还有那个姓胡的女人不是百分之百绝对靠谱吗？ 为什么又让那个李悠然轻而易举的过关，还让那个姓胡的女人反咬我们一口，把我们招了出来。这就是你们说的完美计划？ 你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郑家要付出多少成本，才能弥补这次声誉上的损失？马经理，这件事是筹办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导致整个计划失败的。” 那位马经理见这位少爷叫自己的名字，心中暗暗发苦，只能硬着头皮道：“少爷，我们的计划确实相当完美，几乎没有出什么纰漏。 而整件事情逆转的也非常蹊跷，原本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那个李悠然的确是被我们找来的胡丽君逼到了绝境。就连他的店铺经理，在胡丽君面前，也只有招架之力。 可是最后的逆转，出在了那只翡翠手镯上。李悠然拿手镯说事儿，要求胡丽君对那只手镯再次鉴定。通过官方鉴定，结果是那只翡翠手镯，和那两张鉴定书上的不一样，这才导致我们之前所有的结论全都站不住脚。 可问题是，我们给胡丽君提供的手镯，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和鉴定书上的是百分之百的同一只，我们也绝不可能出这种纰漏。现在想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种手镯，在暗中被人调换了。 而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两个，要么是李悠然，要么，要么就是胡丽君本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我觉得李悠然调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那个姓胡的女人，就算再贪财，也不可能在那种关键时刻，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举动。” 郑家颖听了手下的分析，脸上没有一丝欣慰，反而对手下怒吼道：“分析的不错，可是有什么用？我问你有什么用！！！” 有一名手下急忙道：“少爷，我觉得马经理分析的对啊，我们只要知道那个李悠然调换了手镯，然后以此去找证据。现场那么多监控，我就不信那个姓李的能够不留一丝破绽。” 郑家颖冷笑一声道：“放屁！查监控？？ 你知不知道，那个姓胡的女人已经当众招认我们郑家和林家就是雇佣她的人，她都已经向李悠然投降了，现在去查监控还有个屁用。” “可是我听说现场围观的人根本不信那个女人的话，说她是纯属诬陷，因此我们还没有输……” “呵呵，还没有输？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也是我自己活该，居然用了你这种蠢货。 现场围观的人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被京城警方带走了。到了警察局里，什么真相问不出来？到时候一纸官方公告下来，我们的辩解还有意义吗？？？ 对了，还有，这个姓胡的女人是你们谁去找的，她是怎么知道是我们郑家雇佣她的？” 见到老板发问，另一名手下光着半拉脑袋战战兢兢的道：“少爷，是我去做的。可是我敢发誓，我从未跟她说过是我们郑家雇佣她的，这种错误我也不可能犯。” 郑家颖冷冷的看了这名手下一眼，问道：“既然你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我们郑家是她的老板的？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少爷，我只是说，那个姓李的得罪了太多珠宝界的人，这次是珠宝界的各大公司打算联合搞死他，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增加那个女人的底气，让她相信我们可以保住她。 至于她会招认我们郑家雇佣她的，我想她也是觉得，在珠宝界的大公司中，我们港城郑家、京城林家等公司比较出名，所以她才会这么说的。” 听了手下的解释，郑家颖几乎要抑郁了，这他喵的才叫躺着也中枪，因为自己家的名声太大，所以就成了那个女人的招供对象。 看着如同鹌鹑一般的手下，郑家颖已经没有任何惩罚他们的力气，只能无奈的道：“帮我约林氏珠宝的林佳宇吃饭，这次那个姓胡的女人招认出的幕后黑手也有他的一份，我要跟他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 手下们听了老板的安排，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行动。 那位马经理小心翼翼的道：“少爷，我们之前就联系了林佳宇，可是他们的接线员却说，林家与此事无关，让我们不要再给他们打电话了……” “什么？林佳宇，你这个混蛋，老子给你卖命，你却躲在一边去了？你等着，老子不会让你好过的。” 第373章 拿着你的钱，离开我的翡翠(上) 郑家颖得知林佳宇不接他电话，也不接受他的邀请后，简直要气疯了。林佳宇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跟他们郑家进行彻底切割。有了好处你来分，出了祸事就让老子独自来扛，这个姓林的王八蛋的真他喵的不是东西。 郑家颖命令手下道：“立刻放出风去，我们郑家要跟林氏集团进行战略合作，以我的名义，正式邀请林氏珠宝京城分公司总经理林佳宇洽谈业务。” 马经理犹豫道：“少爷，邀请是可以下，但是林氏集团的是否会有回应，值得商榷。万一那个姓林的故意恶心咱们，宣称合作之事子虚乌有，那咱们可就丢脸丢大了。” “哼，这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到了。私下里传出消息，就说那个陷害翠中意玉石店那件事，其实是林家和郑家共同谋划的，而且主谋就是林佳宇。还有，把林佳宇和李悠然之前多次发生冲突的消息，也给散出去。 姓林的，你想多在一旁独善其身，老子偏不让你如愿。上了老子的贼船，哪那么容易说下来就下来……” “明白了，少爷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那次假货风波之后，总算是安生了几天，国际珠宝展销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由于有了官方的背书，即便是后面几天并非节假日，翠中意玉石店展柜的生意节节攀升，之后几天，每天的销售额居然从未低于过400万。 除了普通的翡翠首饰外，高档的定制翡翠业务也如吴经理所猜的那样，终于打开了局面。每天来咨询这项业务的大客户络绎不绝，每天都有三四名顾客下订单。 这些订单绝大多数都是一玻璃种、冰种等高端翡翠饰品，从手镯到戒面、链坠，应有尽有，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短短几天，定制翡翠的订单总额居然破亿元，吴经理兴奋的合不拢嘴，每天都信心满满，干劲十足的样子。 吴经理私下里计算过，如果这些订单都能够如期交货的话，他今年拿到的提成和分红，将超过他年薪的十倍以上。几天时间挣十年的工资，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据说老吴跟自家老婆也在盘算年底换一套房子的事情了。 除了吴经理，几名店员同样进入到亢奋状态，照这种情况下去，每个姑娘都能在展销会结束后，拿到不菲的销售提成，之前李悠然罚她们写检查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早就随风而去了。 后面的几天，李悠然没有再来展销会现场，而是把这一切都交给了吴经理和几名店员去自由发挥，而他还处在刚刚交了女朋友的兴奋期，整天和苏晓柔腻在一起，有点乐不思蜀的他，早就把自己的玉石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直到珠宝展销会闭幕的前一天夜里，李悠然收到齐女士的消息，明天，齐女士陪同一位重要客户跟他洽谈业务，让李悠然在展柜上等候，。 李悠然也是一头雾水，他知道齐女士的身份不一般，能她亲自陪同的重要客户，究竟是什么事身份呢？不论如何，齐女士也是一番好意，更何况她之前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如果真是什么重要客户，自己一定会尽力满足对方的要求，甚至在价格上给他一些优惠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翌日上午，今天是展销会的最后一天，李悠然的展柜上也没有了之前那种人头攒动的局面，毕竟参加展销会的游客一共也就那么多，那几件翡翠摆件再漂亮，看得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按照李悠然和吴经理商量的结果，今天展销会结束后，那几件翡翠摆件就会运回到翠中意珠宝店内，继续充当吸引客流的作用。 差不多等到上午十点左右，齐女士带着那几个所谓的“重要客人”来到了翡翠玉石展区，李悠然看了那几位客人，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其他人实在是太不同了，最显眼的就是他们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块白布。齐女士的客人，居然就是传说中“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的中东狗大户们。 在李悠然的印象中，那些阿拉伯的狗大户们虽然有钱，全世界搜集珠宝等奢侈品，但大多数都是以黄金、钻石、各种千奇百怪的宝石为主，很少听说他们对翡翠感兴趣。看着齐女士带着他们朝自己这里走，难道狗大户们的喜好有所改变？ 这几人来到李悠然的展柜后，齐女士笑着介绍道：“悠然，这位是阿联酋迪拜王储谢赫·哈曼丹殿下，他本人非常喜欢翡翠饰品，这次他来到华国访问，恰好赶上这次国际珠宝展销会，于是就想来寻觅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精品翡翠，想要采购一些带回去。 听说展销会上有几件不错的翡翠摆件非常吸引人，所以王储殿下就想要通过我联系翡翠摆件的主人，没想到翡翠摆件的主人居然是你。 王储殿下，这位就是那几件翡翠摆件的主人——李悠然先生，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他详谈。” 听了齐女士的介绍，李悠然都有些懵逼了，什么，眼前这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就是那个据说是世界岛的中心，全球最奢侈的地方——迪拜的王储？ 他居然会对自己的翡翠摆件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位迪拜王储向李悠然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就抬头望向了那几件翡翠摆件，眼珠子盯着那颗翡翠白菜凝视了许久。然后这位王储殿下对着自己的随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那位随从听完之后，询问李悠然道：“李先生，请问你这几件翡翠摆件是否出售？我们王储殿下认为，这是真主赐给人间的礼物，所以希望买回去永久珍藏。” 李悠然的脑瓜子一阵混乱，这些翡翠摆件，分明就是自己从石头里切出来后，请庞俊峰雕刻的，跟什么真主有个毛的关系。 当然了，李悠然不可能这么怼人家，他们说是真主赐予的礼物，那卖给这些狗大户们也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够给出让自己满意的价钱…… 第374章 拿着你的钱，离开我的翡翠(下) 这个什么迪拜的王储，张口就要买李悠然的摆件，虽然他并不介意出售自己的翡翠摆件，但是必要的拿捏和矜持还是要有的，这样才好谈一个令人满意的价钱。 “王储殿下，这些翡翠摆件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我们还需要用它们来吸引客流，暂时没有出售它们的意向。我们的展位上还有其他一些翡翠首饰，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随意挑选一些回去。”李悠然故意拒绝道。 身边的翻译把李悠然的话翻译给这位王储殿下，这位王储略微有些失望，但是他显然对那些品相一般的翡翠饰品并不感兴趣，只是希望能够跟李悠然再争取一下道：“李先生，我确实非常喜欢这几件翡翠摆件，尤其是件翡翠白菜，欣赏它的时候，让我产生一种内在精神的升华。李先生，请把它出售给我吧，我会永远感激您的仁慈的。” 眼瞅着这个什么鸟王储死活不上道，李悠然也是干着急，暗自吐槽道：“我要你的感激有个屁用，你要是喜欢你就开价啊。只要价格令我满意，当然可以卖给你。你这样精神升华，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给钱你升华什么？” 沉吟了好一阵子，李悠然只好再把话说的明白一些：“王储殿下，这些翡翠摆件价格不菲，光是保险公司的承包费用，就高达五个亿。如果你非要购买的话……” 李悠然话音刚落，这位迪拜王储道：“五亿是吗？没问题。”说着，他就拿出支票本为写支票，写完之后直接递给了李悠然。 李悠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支票，说实话，他对这个价格是不满意的。原因很简单，5亿只是保险公司对这些翡翠摆件的估值，就好像拍卖会上的起拍价一样。虽然也算是一种合理的价格，但是本身并没有溢价。 “什么狗大户，真他喵的小气，我这几件摆件如果拿去卖，光是原料成本就不止能卖五个亿，不是都说迪拜那边的狗大户都无比奢侈吗？怎么在老子这儿就这么抠门？？”李悠然暗自吐槽，但是他还是咬牙接受了这单生意。 一方面是因为这种级别的大单并不多见，虽然这些摆件价值很高，但是基本有价无市，买得起的人并不是很多。另一方面这里面还有齐女士的面子在，她负责接待这个什么鸟迪拜王储，如果自己拒绝出售，会让她很难看。 可是当他看到那张支票上的货币单位时，顿时懵逼了。原来这张支票上货币并非人民币，而是他喵的美元，毕竟货币的前置符号是“￥”还是“$”，他还是认得清的。再看那张支票的上的数字，确实是五亿没错。 李悠然这才明白，感情这位王储殿下搞错了货币的单位，把李悠然说的五亿人民币，当成了五亿美元，并且十分痛快的写了支票。 狗大户就是狗大户，果然他喵的豪气。难怪这些头顶一块布的家伙，在任何场合出现，都能收到无数人追捧呢，甚至连美帝的大统领见到这些家伙的时候，都恨不得叫人家爸爸。实在是太他喵的土豪了。 五亿美元，按照目前的汇率，换算过来就至少是三十五亿人民币，他喵的这种生意要是一年能来个两三回，自己还跟那个姓林的折腾个屁啊。可不是天上掉馅饼，简直是天上掉金砖啊。 这下李悠然心中所有的抱怨和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看着这位迪拜王储的模样，也不像刚才那样獐头鼠目、面目可憎，完全是一副高大威猛，慈眉善目的大慈善家的形象。 过了好一阵子，李悠然才平静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微笑着道：“王储殿下实在是太有诚意了，在下要是在拒绝，难免有些不识抬举。好，我们成交，这几件翡翠摆件归您了” 然后又扭头吩咐吴经理和几名店员道：“老吴、小芩，你们几个快过来帮忙，把这几件翡翠摆件包装妥善，一会儿让这位哈曼丹王储殿下带走。” 齐总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观察着李悠然的表演，对于这小子的心情变化，从他的语气和脸色就能看的出来。但是她并没有戳穿这场误会，毕竟两人的交情摆在那，更何况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人家迪拜的狗大户都没说什么，她又何必去当这个恶人呢？ 李悠然之前对老吴说过，那几件翡翠摆件将来是要放到店里吸引顾客的，眼下不会出售。虽然他不理解李悠然为什么忽然又改了主意，但是吴经理只是一个打工人，店里的一切都是人家老板的，他要做的就是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李悠然原本以为这场交易已经结束了，正打算再跟迪拜王储寒暄交流几句，没想到他的翻译又道：“李先生，请先不要着急，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我们还需要其他的翡翠。” 李悠然一听又来了精神，满脸堆笑道：“王储殿下，您还有什么需求，小店一定尽力满足。” “我听说你们店里有开展定制翡翠业务，是吗？” “是的，王储殿下有兴趣吗？” “哦，请问提供哪个等级翡翠的定制？可以定制哪些东西？” “定制翡翠等级嘛，我们的可以提供玻璃种、冰种、金丝种、冰糯种、冰豆种等中高端翡翠的定制，颜色、颜色方面也不必担心，哪怕是帝王绿、阳绿，红玉、黄翡、紫罗兰各种极品翡翠，我们都可以提供。 至于定制的物品，翡翠一般用来制作首饰，所有的首饰我们都可以提供。一切特制的首饰，只要你们出设计图，我们也可以尽力满足。” “首饰我们先放一边，请问李先生，翡翠雕塑可以定制吗？我们需要向您定制那种能够既能够体现我们国家的骄傲，又可以令人眼睛一亮的翡翠雕塑。” 李悠然有点脑子不够用，他头一回听说这个词儿，翡翠雕塑？翡翠还能做雕塑？ 这些狗大户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也没立刻回绝对方，而是试探性的问道：“请问王储殿下，您需要什么样的雕塑？” “我们迪拜的哈里发塔，以及阿法迪城堡！！” 第375章 天价雕塑 哈利法塔，原名迪拜塔，又称迪拜大厦或比斯迪拜塔。 它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是世界第一高层建筑。整栋哈利法塔的总楼层162层，高度达到了惊人的828米。整栋哈利法塔的建设使用33万立方米混凝土、6.2万吨强化钢筋，14.2万平方米玻璃。整座哈利法塔仅楼层本身的工程总造价高达15亿美元（2006年），内部装潢也是极尽奢华。 哈利法塔是迪拜政府为了提升自己的国际知名度，悉心打造的一张名片，很多外国人也把哈利法塔当做是迪拜国家的象征。 如果说哈利法塔代表的是迪拜的现代文明，那么阿法迪城堡就是迪拜的历史与文化的象征。 阿法迪城堡是迪拜现存最古老的建筑，曾经是一座守卫国家的军事要塞，后来也被用作迪拜王室的王宫。现在迪拜王室又把迪拜博物馆与这座古老的阿法迪城堡合二为一，这座城堡内收藏了大量迪拜的文物和文献。其地位类似于华国的故宫博物院，也是迪拜仅有的三座联合国文化遗产之一。 迪拜王储殿下继续道：“李先生，我们迪拜要举办迪拜世博会，需要一些特殊的物品来为我们做宣传。想必你也听说过哈利法塔和阿法迪城堡在迪拜的地位，所以我希望你能给为我们提供用极品翡翠雕刻成的这两座建筑的雕塑，到时放到我们迪拜世博会上展览。”（迪拜世博会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个世界博览会，类似于迪拜的广交会或者进博会。） 李悠然寻思了一下，这种建筑尺寸规格都是现成的，因此雕刻起来并不算难，甚至都不需要庞俊峰这样的大师出手，他店里的那几位雕刻工人就能够完成。只是不知道这位王储殿下需要雕刻成多大规格的雕塑，还是要打定清楚为好。 “王储殿下，不知道你需要多大规格的建筑雕塑，现在的翡翠玉料，虽然也有不少个头很大的，但是要找到整体都是极品翡翠大块头玉料，还是非常困难的。” 王储殿下叹了口气道：“确实不容易，我派出了很多人寻找，很多翡翠商人只能提供规格很小的极品翡翠雕塑，根本不能让我满意。我这次访问华国，也是了解到你这里提供定制翡翠业务的传闻，所以才打算到你这里碰碰运气。 李先生，我直说了吧，我需要这两座建筑的等比例复刻，必须是玉雕大师级别的人物出手，翡翠品质至少也达到高冰种级别，玻璃种最好。 还有，我希望能够还原建筑本身的颜色，哈里发塔最好是绿色，不要求是满绿，阳绿或者浅水绿都可以。而阿法迪城堡，必须是黄色翡翠雕刻而成，而且最好不要有杂色。 至于重量大小，我希望这两座建筑雕塑的规格，每座至少不低于10公斤。” 听了这位王储殿下的要求，李悠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这他喵的都是什么要求？每座雕塑的重量不低于10公斤，所有的极品翡翠，都是论克卖的，啥时候论公斤来订购了？ 还他喵的要求等比例还原这两栋建筑的细节，这就意味着整块极品翡翠玉料，在雕刻的过程中需要有很大一部分要舍弃，这些舍弃的部分，甚至可能超过玉料本身的重量，这部分被舍弃的极品玉料到时候怎么处理，这部分成本谁来出？ 难怪这位王储说自己找了很久都能找到满足他需求的翡翠，这要是能找得到就怪了。别说缅甸的那些翡翠原石商人，就是他李悠然，也觉得这种要求根本就难以满足，所以还是回绝了对方为好。 看着李悠然神色有些犹豫，哈曼丹又道：“李先生，我知道这些要求很难实现，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试一试，为此我愿意开出与哈利法塔建筑造价同等的价格，来向您这两座建筑的翡翠雕塑。如果您能够帮我们实现我们的目标，除了金钱之外，你还会成为我们迪拜最尊贵的客人。” 李悠然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又生生咽了下来。这位迪拜王储说什么？跟哈利法塔同等的价格？哈利法塔的建筑造价是15亿美元，这也就是说，他们为了这两座超大翡翠摆件，居然开出15亿美元，约合105亿人民币的天价。 什么迪拜最尊贵的客人，李悠然并不在意，但是那个105亿的价格，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 郑家的周大福，2023年全年营收900港元亿左右，净利润才65亿。林氏珠宝的规模与周大福也差不多，也就是千亿营收，七八十亿利润的级别。 这就意味着，这笔订单一旦做成，李悠然获得的利润，将达到周大福和林氏珠宝同等的级别。 面对如此“有诚意”的条件，李悠然觉得即便是再难，自己也必须试一试，这绝对是能够让自己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之前他以为自己要赶上或者超过林氏的规模，可能需要一生的奋斗与努力。目前看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而他要做的，首先就是要尽可能的满足客户的需求。 “既然王储殿下如此有诚意，那么在下愿意试一试，先通过我的供货商，帮忙寻找合适的翡翠玉料。等找到玉料之后，我再请我们的玉雕大师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帮王储殿下完成它。” 哈曼丹王储见李悠然答应下来，非常兴奋道：“好的，李先生。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今年12月2日，是我们迪拜立国54周年的国庆日，也是家父登基四十周年的纪念日。恰好我们迪拜博览会也会在12月2日当天正式开幕，我需要两件能够震惊世界的物品，来纪念这个隆重的时刻。 所以李先生，我希望您能够在12月2日之前，完成这两座翡翠雕塑的加工。为此我们可以先支付总价的三分之一，也就是5亿美元作为定金。在您完成订单之后，我们立刻就会如约支付所有货款。” 李悠然咬了咬牙道：“好，这笔订单，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