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别走[GL]》 第1页 <师姐,别走(gl)> 作者: 蔷薇虎嗅 短版文案: 林夏:溪姐,快到我碗里来! 白溪:你才到我床上去~ 以下是严肃版文案(我是严肃君) 二年前,姬情满满相亲相爱二人被无情分离,是现实的无奈还是人心的莫测?事实的真相究竟被什么掩盖? 二年后,白溪回国,挥动小皮鞭,化身腹黑女王。 林夏,还不快乖乖束手就擒! 林夏:溪姐走的第一年,想你,溪姐走的第二年,好想你好想你,不是假的假的好想你,是真的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白溪:嘘――别说话,关灯! 腹黑vs萌萌哒,你不来一发吗? 内容标籤:都市情缘 nuè恋情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夏,白溪 ┃ 配角:严警官,夕子,何言,方姐 ┃ 其它:都市,剧情,轻松稍nuè 第1章 楔子 北方的冬天,寒风朔朔。 刚参加完公司聚会的一伙人带着微醺,互相搀扶着,颤巍巍地从酒店旋转门里挪出来,林夏也喝了不少酒,但林夏酒量好,风一吹已经清醒了大半。 夜晚的凉风直灌进她大衣的领口里,顾不得系上围巾,就被身边的橡皮糖似的黏在她身上的何言大小姐拖着,围巾都掉落在地上。林夏刚想起身捡围巾,旁边的何言就“哇”的一声开始狂吐。 “何言,你要是敢吐我身上,今晚就去给我睡沙发!”林夏一边擦拭着她喷在我身上的“秽物”,一边气急败坏地警告她。 何言这个不做死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死女人,常常混迹于各种夜场,一喝醉就让林夏来接她,林夏不仅要对付环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们,还要负责把她半抱半扛地塞进车里,对于这样的她,林夏真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好不容易把何言塞进车,林夏一踩油门直接飙开了,何言在后边捂着头嘟囔着:“林夏你大爷的,开那么快干嘛,头都要撞破了。”林夏白了她一眼道:“何菜花,你再不安分点,就把你丢路边你信不信!” “你才是菜花,猪头,讨厌”,何言说完就开始睡了。 这“油腻腻”的声音,吓得林夏一哆嗦,她定是把我当成她的男宠之一了。 等到家了,发现这死猪竟然睡着了,林夏不客气的把她晃醒,就差没用凉水浇了。开门开灯,这妮子摇摇晃晃的径直向卧室摇去,“何菜花,睡你沙发去!”林夏正想拖她,没想到这妮子已经四仰八叉的像八爪鱼一样仰在床上了,林夏无奈的扶额,转身要去柜子里拿被子,只能和这死猪将就一晚啦,就她睡觉那架势明天自己非得黑眼圈不可。 林夏正在心里把何言嫌弃个八百遍之时,何言正经的声音传入她耳际: “林夏,你有和女人做过吗?” 林夏抱着的被子顺势砸到何言身上,“何大眼,敢情你没醉啊!” 何言满脸委屈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可怜巴巴的望着林夏说:“夏baby,人家真的好难过吖,你都不听人家讲话,人家好可怜啊,你还要赶我走……” 林夏明知她是装的可还是受不了她这幅软软的样子,坐到何言身边道:“我怎么没听你讲话了?”“那你回答我啊?”“回答什么?”“还说你听了,明明就没听!”“好好,没听没听,你再问一遍吧。” “林夏,你有和女人做过吗?” “做过什么”林夏整个身体开始紧张起来,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林夏,你跟我这装什么纯情,就是上床,undersand?” 林夏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甚至有些难以唿吸,“怎么突然这么问?”林夏尽量压制住心里的起伏,保持声音的平静。 “林夏,我可以跟你说,但你要保密哦,我昨晚去酒吧被一个女人睡了,她太酷太美了,我就迷迷煳煳地被她带去开房了,我第一次和女人做,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太tm美妙了,我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林夏心里满满地担忧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不容易何言在絮絮叨叨中自己睡着了。 林夏穿上拖鞋,走到客厅,深陷在沙发里,点支烟,深吸了一口,烟圈瀰漫。 我们是有多久没见面了,白溪,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吗? 林夏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在朦胧的意识里那人朝自己走来了。她走来,取下林夏手里的菸捲,用脚踩灭,挑起林夏的下巴,脸渐渐逼近。林夏摸索着伸手想把她抱在怀里,感受她温滑的手在自己身体上抚过的温度,在自己身体里律动的节奏,林夏似乎听见自己在那一刻满足的嘆息…… 小溪,小溪,你回来了吗? ―― 机场大厅,伴着一阵高跟鞋“哒哒”的响声,已等候多时的小优连忙起身迎向前方朝自己走来的那名高挑女子,照片是这个没错。 “请问您就是白溪姐吗?”小优期待地望向身边这位美女,脸色有点微红,她没有料道付总让她来接的这位大设计师真人比照片漂亮百倍,气质也这么出众,真是应了她的名字,肌肤白皙似雪。 “嗯。”那位叫白溪的女子,嘴角轻弯起一个弧度。她的行李迅速被小优一把拿走,“我来提吧。”小优殷勤道。 “好,谢谢。”依然是淡淡的一句,分辨不出感情。 白溪走出机场,看向熟悉的城市,心里泛起波澜。 林夏,这次我要你乖乖地束手就擒! ??―― “嗷!好痛!”林夏早上刚要睁眼,就被何言的“铁砂掌”不偏不倚地煽在了脸上。林夏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了何言结实的屁股上,“何言,快给我起来。” 可怜何言美梦还没做醒,就被林夏踹到了现实中,揉了揉眼睛,可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夏,我这屁股用处大着呢,踹坏了你负责吖”,何言睁着迷瞪瞪的眼睛瞪着林夏说:“就你这样的,活该没人要。” “我这样的可是爆款,轻易不出手的噢”,林夏拿着娇滴滴腔调道:“说不定姐姐今天就有桃花运了呢?” 何言正想赏她几个白眼,就听见林夏的手机铃声响起:“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心下暗想,什么鬼,林夏怎么把铃声调成了这么老的歌。 “喂,方总啊――方便方便――行,没问题,我尽量做到吧――好的,方总再见。”林夏迅速切换成乖巧的样子接上司电话,随后转向何言说:“何言,方总说让我代替小吴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小吴临时请假了。冰箱里有食物,你自己解决噢。”说完就迅速起身,一边穿衣一边计算着时间。 约在九点见面,七点半得赶到公司,准备一些资料,现在是6点,要预防路上出什么差错,所以必须现在出发。 北方的冬天,六点钟天还是暗的,再加上严重的雾霾,能见度比较低,这条路段比较偏僻,因此车辆也比较少,而这个点行人更少。林夏车开的很慢。路边24小时便利店亮着灯,让早上没吃饭的林夏顿时有了饿意。 她把车停在停车位,走进店里,当林夏捧着热豆浆,嘴里塞着包子,忽然被前方右转的十字路口一声刺耳的急剎车惊得忘记了嚼动,嘴巴张成了o型。 便利店里仅有的几名员工飞也似的跑出来,“出车祸了!”她们一惊一乍地乱嚷嚷起来。 没等林夏从惊魂中反应过来,那辆肇事车一个急转弯,以最高时速迅速逃离现场,由于雾霾叫上黑暗,除了看见那辆车像是某品牌的黑色轿车外,一点看不清车牌号。 第一次看见这种可怕的场面,林夏颤抖着手迅速拨打了110。 警察赶到的时候,出事者已经死亡,死者的脑浆都喷了出来,林夏看见一阵反胃。她别过头强忍住快要飙出的泪水,武h出事的那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惨状,尽管已经两年多了,可每当林夏想起武h,内心都有如刀割。 “是你打的110吗?” 一个冷静的女声拉回了林夏的思绪。 “是我。”林夏看到是一个女警,有着一张刀刻般稜角分明的面孔,飒慡的身姿,足足高出林夏半头。 “跟我们走一趟。”女警说完径直往警车走。 “什么?去哪?” “警察局。”女警并不看林夏,继续走。 “警察同志,去警局干嘛,我还有事情呢?”林夏急了。 女警转身,看了林夏几秒,“小李,交个你了。”女警朝旁边的年轻警官努了下嘴。年轻警官立马字正腔圆地回道:“是,严头儿!” 原来姓严,怪不得那么严肃了,林夏撇撇嘴。 去了警局,林夏只交代看见是一辆某品牌黑色轿车,和大概的出事时间,其余什么也没看见。当林夏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肯定是要迟到了。林夏只得打车过去,这个点还不得堵死。 只是林夏不知道,这桩车祸事件竟是她祸事的开端。 城市上空已渐渐明朗,熟悉的建筑物从车窗掠过,林夏的思绪在司机开着的早间广播中回向了两年前。 第2章 初见 2012年3月的某一天,当我在宿舍里看着《甄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在拿着喇叭喊话,接着整个楼开始沸腾起来,隔壁宿舍,隔壁的隔壁宿舍,……踢踢踏踏地脚步声,朝着楼门外一边跑,一边叫喊:“有人表白啦!有人表白啦!” 由于两栋宿舍楼之间是个小型的广场,进出宿舍楼的人都得经过广场,人流量集中,所以那个小小的广场也就成了大小活动的宣传场地,各种社团学生会的集会场地,还有各种表白的首选创所。 “林夏,快跟我出去看看,有人在外面高调錶白呢,阵势很大呢!”武h一脚踹开了我们宿舍门,冲到我面前兴奋地说。 “555,华妃死了,华妃好可怜呢!”我哭得一抽一抽的,根本停不下来。虽然我躯体在这里吧,但我的灵魂表示还飘在三百年前的故宫上空。 “吼!吸――星――大――法!魂魄你快回来!” 武h比划着名武侠上面的动作,我忍不住一下子笑喷了,鼻涕差点喷出来,哈,好险! “灵魂回来了吧,快,赶紧的,我听说好像是经济学院的那个富二代刚才拿着扩音器在表白呢!” 第2页 “你在学校又不是没见过表白的,不就是弄几根蜡烛摆个心,点个孔明灯写上某某我爱你嘛,有什么好看的。”我边说边拿着纸巾擦拭眼角残留的泪渍。 “林夏,你别矫情了,到底去还是不去。”武h说着就要动粗。 “你才是贱人呢,我去还不行。”武h那小暴力上来我还真是怕怕滴。 ―― 到了广场,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了,我们这个方向只能看见男主的头,而女主则完全被挡住了。 从人fèng里使劲朝里看,果然是烂俗剧情,蜡烛摆成心的形状,只不过蜡烛比平常的告白多了很多根而已。 只听男主对着喇叭喊:“我想用音乐表达我对你的爱!” 大家欢唿起来,“要唱歌了”“要弹吉他吧”“难道是边弹边唱”……大家都在猜测,几秒后人群一阵闹笑,我和武h不明就里,使劲从人fèng里朝里看。只听一阵浑厚有力的器乐声音传来: 噗!原来是萨克斯。这位仁兄真是兴师动众,萨克斯都能拿,估计是小时候没学过其他乐器,又想露一手,只得把萨克斯拿来滥竽充数咯。 可没等男主吹几个音,一个冷冷地声音传来:“好了,你可以停了!” 剧情急转直下,大家本来是期待一场你情我愿的浪漫偶像剧,没想到是介个样子~这下有好戏看了。 “武h,我们去那边看看,那儿可能看得到。”不知怎么的,听见那个声音,特别想看看传说中的女主角的真面目。我拉着武h不顾形象地挤进人群,找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 男主已经把萨克斯递给了旁边的人,手捧着好大一束玫瑰花递给女主,单膝跪地,深情地说道:“白溪,我对你一见钟情,希望你能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我望向那个叫白溪的女孩,她的肌肤果然跟她名字一样白皙,清澈的五官,褐色的眼睛即使在烛光的照映下也显得平静无波。我盯着她不由出了神,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地。 白溪将那捧递向自己面前的火红玫瑰轻轻一推,“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说完,转身潇洒地离去,人群迅速为她让开道,她挺着笔直的腰杆径直往前走,上楼梯,推开玻璃门,知道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哇塞,那个女生好帅气哟”,武h不由赞嘆道,“林夏,我们走吧,出来一会好冷啊,林夏,林夏……” “啊?”我愣愣地回答。 “丢魂儿了,喊那么多声没听到!”武h说道。 我和武h返回途中,听到后面有人在议论。 “她就是白溪啊,那个校学生会外联部部长,没想到长得还挺漂亮的,怪不得那么能干了,拉贊助时那些经理们见到她还不得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就是,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嘛,拽什么拽,人家都当着这么多人面低声下气地表白了,她一点也不给人留情面。” 我听着后面有人这么议论,不知怎么的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冲动,转过身就对后面同学说道:“能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吗?你不了解别人,怎么能这么诋毁人家!”我面无表情。 那两位同学一愣,对看了一眼,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正要反驳。 武h赶紧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她今天大姨妈提前来了,心情不好,你们多担待点儿哈。”说完拽着我就往前走。 “武h,你弄疼我了,我大姨妈没有来。”我气恼地说。 “我看你不是大姨妈没有来,而是忘记吃药了吧”,武h开始数落我:“多管闲事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况且你都不认识那个白溪,干嘛平白无故地替头出头!” “噢”我乖乖低下头,刚才好像是冲动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估计是姨妈要来的预兆吧,嘿嘿!” 难道是看到美女脑子秀逗了,我在心里自我安慰。我以为我和那个白溪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我们很快又见了面。 第3章 靠近 我那时混在一个戏剧社团里,编剧了古装剧《汉宫秋》,而白溪正好是参与这齣戏的服装设计,在没见到她之前我并不知道。 “林夏,你总算来了呀,我们等你等得蛋都疼碎了,修改过的剧本列印好了吗?快拿出来,让我们瞻仰瞻仰!”林夏由于狂奔来排练室还没喘口气,就被“萌胖子”导演王林噼里啪啦一顿乱轰。 “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老师上课拖堂了,剧本列印好了,人手一份噢!”我从背包里拿出剧本分发给大家 发到第四本的时候,那人并没接,我不由得抬头望向她,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柏思图。”她向我伸出手。 我回握了下她,“林夏”我沖她一笑,把剧本递给她。 我从柏思图微眯的眼神中嗅到了一丝捕猎的味道,她把我当什么了,当时对她的骄傲我并没有多少好感。 “林夏,你真是我的救星啊,昨天不仅剧本审核出了问题,就连服装也有问题,还好你连夜把剧本改好了,你真是我的大好人啊,来,抱抱嘛!”王林说着就要熊抱我,还好我反应快,把演“汉武帝”的那哥们推给他,王林一看抱着那么个粗犷的汉子,顿时一脸嫌弃的推开,“汉武帝”全程一脸黑线,旁边的演员都笑cry了。 “不过服装出了什么问题?”这部戏是我的银幕处女作噢,对于它能否成功上演,本编剧还是比较关心的。 “哎哟,别提了,师傅做出来的汉服领口、腰带还有其他一些部分太简陋,一点也没有宫廷华贵的感觉,这一定会影响舞台效果的,我都愁死了。” 王林一脸的苦相,胖乎乎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赶紧排练吧,来,演员各就各位,赶紧的,别笑,这是个严肃的剧组……”。 王导虽然平常挺没个正型,不过办起事来还真不是盖的,第三天我就听说服装已经找人修补好了,高兴得打电话非得喊我过去看他们排练,还义正言辞地说,演员排戏编剧怎么能不在场呢。我真想翻他个白眼,写出去的剧本泼出去的水,姐姐我很忙好伐。 正当我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快步往排练厅走时,正好遇见宿舍那一窝儿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美丽”女汉纸。 “林夏,去哪啊?”还没等我开口,晓雯就兴奋地拽住我说:“你知道吗,刚才的校园歌手大赛真是太精彩了,你知道冠军是谁吗?”。 看着小文子一脸期待的眼神我真的不想说,我没看过怎么知道冠军是谁,不过我还是这么说了。 “柏思图呀,大名鼎鼎的柏思图,她真的好酷,酷毙了!”小文子一脸花痴的说。 柏思图,好熟悉,在哪听过,三秒后,我终于想起来原来是那个傲慢的傢伙,好吧,看不出来还有一幅好嗓子。 晓雯向我“噼里啪啦”狂轰乱炸了近20分钟后,终于被旁边看不下去的盛晴洛拉走了,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晴洛,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到排练厅我瞬时被服装的“华美”亮瞎了双眼,领口、袖口竟用金色的线织起来了,腰带部分是银白色的锦带,上边画的盘龙,离远看真跟绣上去的一样。这在关键细节上的润色让整个服装看起来华美不少,短时间内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的了吧。我不禁对这位还未谋面的设计师心生好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这些繁琐的任务,可见其责任心之重。 “林夏,快来,我给你介绍咱们的大设计师!”王林一把拉过我朝那位正弯腰给演员系腰带的女孩儿走去。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开始“突突”地跳,也许因为看到她充满气质的背影,还是因为她是学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时确实有点紧张。 “白溪,这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林夏。” 白溪,我的天,不会是那天那个高冷拒绝富二代的“校园表白事件”的女主角吧。 我看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挺直腰背,转身,面向我。 “林夏你好,我叫白溪。”她开口,嘴角浅浅的弯起一个弧度,睫毛微微颤抖,让深潭般的眼睛多了一些灵动。 林夏你好,我叫白溪。 林夏你好,我叫白溪。 “你好,你近看更美!”我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害羞,脸颊开始滚烫起来,难道是见到美女都这样? “你见过我?”她挑起眉毛问答。 “噢,没有――不是,有的,见过你,表白那次。”我开始语无伦次。 我当时怎么会知道,她就是要与我纠缠不休,把我的心挖空带走的那个“罪魁祸首”,我要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理她,但这可能吗?我阻止不了自己靠近她,阻止不了自己深陷其中还甘之如饴,再来一次还是这样的结果。 “你还记得呀。”她稍稍低了下头,收起浅笑,她像是不太喜欢别人提起那件事。我感觉我说错话了,暗自懊悔。 “林夏,人家可是大二的,你该叫师姐了吧。”王林见我俩有些尴尬插嘴道。 “切~~你大二的我还没叫你师兄呢!” 白溪摆摆手,说:“没关系,叫姐反而疏远了,叫我名字就行。 “那就叫你溪姐吧,嘿嘿。”我不好意思地傻笑。 王林这死胖子还不忘插一句:“哟,林夏,不错啊,会叫姐了,以前也没听你叫谁叫这么亲热啊,来,叫声哥让大爷高兴高兴。” “王林,你不说话会死啊!”我追着王林打。 ―― 《汉宫秋》正式演出那天,我和晓雯早早来到后台,那天的后台简直是一片混乱,各种声音在叫嚷,唱歌开嗓的在喊,化妆找不到用品的在喊,衣服不合适的在喊,加油打气的在喊,还有各种人来回穿梭。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剧组人员,就被指派干这个干那个,没办法,打杂的不够,只能让编剧充数了。 溪姐那晚必须在啊,古装那么难穿,溪姐必须亲自给大家穿戴。我在给“卫子夫”化妆的时候,溪姐正给“卫子夫”挽髮髻。 “溪姐,你手真的好巧啊,没几下就把头髮挽那么好看。”我边化妆边时不时瞄溪姐的动作。 第3页 “是嘛,不然我也帮你挽一个。”溪姐笑着露出她嘴角的弧度,我的眼睛停留在那弧度上,真好看,我在心里说。 “好啊好啊,待会儿你忙完了就帮我挽一个呗!”我兴奋的朝她眨眨眼睛,不料,一个注意不集中,眼线笔直接在“卫子夫”眼皮上画了一道,“卫子夫”气唿唿得作势要掐我腰,还好我闪得快,边躲边叫嚷:“注意形象啊,你可是温婉贤淑的卫子夫啊――你看你看,一点儿都不淑女――别闹了,再闹腰带都开了――溪姐,救我!” 在“卫子夫”没形象地追打我的时候,最后没办法抓着我溪姐的腰,没出息得躲到她背后。 我记得我是很自然得把手放在她腰上,人在那个时候做这样的动作是惯性使然。可我溪姐可不这么想。她后来非说是我故意摸她腰勾引她,让她对我有了yu望。 溪姐上高中时有过女朋友,所以才会对女生之间的动作那么敏感 溪姐笑着把“卫子夫”按回原位,“好啦,赶紧坐好,一会要上场了!” 演出开始的时候,我和溪姐已在前排就坐。说不紧张是假的,《汉宫秋》是我写的剧本第一次登上舞台。 “别紧张!”场下的灯光熄灭的那刻,溪姐在黑暗中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句,小心地按了下我的手。 我释放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轻轻点了下头。 随着幕布缓缓上升,汉朝女子的闺房渐渐露出了原貌,昏黄的烛光摇曳在深夜的寂静里,“阿娇”坐在铜镜前,满脸恍惚与娇羞,身后侍女正在给她卸妆,明天就是“阿娇出嫁的日子,“阿娇”此时恍惚迷离,不知今夕何夕,她的瞳孔穿过烛光,仿佛又听到刘彻小时“金屋藏娇”的戏言。 戏剧的开头演员表演得很完美,服装与道具的精美更是在一出场就吸引了观众的眼球,我听见后面的观众在幕布拉上去的那一刻赞嘆了一句:哇~服装好美! 我和溪姐相视一笑,为表感谢,我对她挤挤眼说:“请你吃饭!” “真的呀,单请我一个吗?” “当然咯,这样就可以度过我们的二人时光咯?” 她见我是开玩笑的语气,只是别有深意的瞅了我三秒,然后坐直身子表示要认真继续看演出了。 《汉宫秋》大获成功,以精彩的剧情,出色的演技,精緻的场景获得了一等奖。 结果宣布后,我们去了后台与大家会和,王林高兴得下巴都笑歪了,他见我来了,冲上来送来双臂,我笑着打掉他的手臂,开玩笑道:“嫌弃你。”引来大家的一阵闹笑。 “白溪,真的多亏你了,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high,你也跟我们一块吧?”王林转向溪姐问道。 还没等溪姐回答,我就搂住溪姐的肩膀抢白道:“溪姐已经被我预定了。” 王林个死胖子见大美女被我抢去了,“报復”性的故意来一句:“哟,这么快就勾搭上师姐啦,白溪你小心她吃了你哦!”说着沖溪姐意味深长的一笑。 溪姐沖我也投来“探寻”的目光,反问道:“是嘛?” 我气鼓鼓地嘟起嘴,说:“不跟你们玩了,哼,你们这群坏人!” 我请她到了学校外面的火锅店,那家店很火爆,周末人总是满满的,我眼瞅着一对情侣刚从靠窗的位置站起来准备起身,我一个箭步飞到那个位置,在他们屁股刚离开椅子的下一秒放上了我的屁股,然后沖溪姐招手让她过来。 我看到溪姐“复杂”的表情,她说,你知道刚才情侣都在偷笑你吗? “是嘛?我没看见呢。” “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屁股太快了。” “哈哈,我一向以速度闻名于江湖,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我其他的功力。” “你还有什么功力呀?” “那多了去了,比如飞檐走壁啊,凌波微步啊,九阴白骨爪啊,读心术啊……” “还会读心术呢,那你能读我吗?” 我故意看了她好几秒,学着算命先生的样子,神秘地说:“你呀,命里有个劫难!” 她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凑近我问道:“噢?那我怎么才能破解这个劫难呢?”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我们俩都笑了。 溪姐是那种乍一看不太好走近她的人,可能是因为她周身有种冷静沉着的气质,不先开口,不动声色,却能把你的情绪看在眼里。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气质,让我最开始接近她的时候带着小心翼翼,不确定,不贸动。 第4章 打架 第三章打架 大一下学期课很多,我们宿舍晴洛和施阳那两个货深刻贯彻了那句经典名言: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这个苦了我和晓雯两个,不仅在选修课上要提她们变换着声音和姿势答“到”,还要在必修课上替她们回答问题,可这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不那次就是惨痛的教训。 那天我们可爱的古代文学老师正唾液横飞神采奕奕两眼放光地给我们讲他毕生的研究――《□□》,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教室雅雀无声。讲着讲着,老师以为我们都懂了,要秉着学术交流的态度,请个同学回答问题,大家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同一时间低下了头。 “这个名字挺特别的,盛晴洛!”老师刚喊完,大家松一口的同时马上把目光投向我们这排,齐刷刷地。 糟了,糟了,我们走的时候这个死丫头还在宿舍睡大觉,我和晓雯相互看了一眼,她掐了我大腿一下,从牙fèng里挤出俩字:你上。 顾不得太多,我“腾”地一声站起来,抬首,挺胸,保持微笑,眼神表示很欣慰能回答老师的问题。大家一下子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等着看好戏。 “好,盛晴洛同学,你怎么看待《□□》里的性描写?”老师相当有学术精神地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一下蒙了,这要怎么回答性啊。大家都屏气凝神等着我回答。 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性描写啊,我觉得挺好的呀!" 顿时,全班哄堂大笑。我的脸腾一下红了,没脸了,这下彻底没法混了,死晴洛,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我以为就可以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老师还有更狠的。 只听老师笑呵呵的说:“好的,你坐下吧,我再找个同学说一下。” 我满心欢喜地坐下,热汗还没变冷,一下又被老师的话弄得又一轮热汗袭来。 “林夏,你来回答一下。”老师在讲台上淡定地说。 我的天,我的小心脏啊,我不由分说地在下面推搡着晓雯,晓雯是红着脸别扭地站起来,我知道她胆子比较小,这种冒名顶替的事她从来没做过,这次真是…… “老师,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过《□□》,我不知道怎么说。”晓雯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老师看她这个样子也不难为她了,摆摆手,让她坐下。又自圆其说了一通,接着给我们“轰炸”他毕生的研究心得。 终于熬到下课,我和晓雯准备回宿舍好好“教训”晴洛一番,顺便剥削她几顿饭。出了教学楼,我正在前面的镜子那欣赏自己的容貌,就听见晓雯在那大喊着“晴洛!晴洛!”我赶紧顺着她的声音望去,晴洛和我们对面宿舍的武h正站在教学楼前面,好像和两个女孩在争执着什么。 还没待我们走近,就听见武h大叫一声“我靠!”就上去推了一把站在晴洛前面的女孩,接着,两人开始扭打在一起。 我一见这情形,顿时来了劲儿,竟敢打我朋友,一个快步上去就钳住那女的的胳膊,那女的旁边有个胖子一见我也来插手,直接上去使劲推了一下我,我没防备一下坐在了地上。我顿时血气上涌,太欺负人了,我站起来朝胖子扑过去,这时晓雯也过来帮我忙,她想把胖子控制住,无奈胖子劲儿太大,我的胳膊被她抓出一道红印子。 我当时是失去理智的状态,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只知道往上沖,旁边的人看我们打得太激烈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在旁边说着,“别打了,别打了!” 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一个低沉有力地声音大喝了一声: “秦欢,快住手!” 那个胖子听到这个声音赶紧停了手。那女的俨然也被这个声音吓到,一下子全都住了手。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个“傲慢”的傢伙,柏思图。她周身散发着的凛冽的气息,冷冷地盯着胖子。 胖子被她盯得有点侷促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她们是你的朋友?” 柏思图没有说话,向我走过来问道:“没事吧?” 胖子见到这情形,赶紧拉着旁边那女的点头哈腰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她们是你的朋友,那,我们先走了啊。"胖子拉着那个女的灰熘熘地走了。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稍稍平復下心情。“谢谢你!"我对柏思图说。 她见我一脸不服气地样子不禁笑了,“你看看你,明明打不过人家还逞强,手臂上都被抓住血印子了。”她说着拾起我的手臂关心地看了下。 她的手微凉,接触我手腕的时候我心里微微一颤,抬头与她的视线接触。 她的眼睛深不见底,泛着湖蓝色地光。我还没有见过那么纯净的眼睛,一时望着出了神,直到她邪恶的嘴角勾起眼底的戏嚯,我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武h走过来□□我们中间,兴奋地问:“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柏思图啊,你刚才好帅啊,真的,崇拜死你啦!不过,她们怎么那么怕你?” “没什么,那个胖女孩叫秦欢,总喜欢惹事。你们怎么得罪她们了?”柏思图问。 武h看了一眼晴洛,说:“那个瘦点的女孩非说晴洛抢了她男朋友,骂得很难听,还威胁晴洛,我看不过去就推了她一下,没想到就打了起来。” 晴洛低下头愧疚地说:“对不起!把你们牵扯进来了,都怪我不好。” 我拍拍晴洛的肩膀,“没关系,晴洛,这种情况我们怎么能不帮你呢?那女的前男友不会是李格非吧?” “恩。”晴洛轻点下头,又道:“你的手臂没事吧,我那有创可贴,你跟我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 第4页 “没事啦,这点小伤口不算什么啦,我还得去趟行政楼,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我正好也要去行政楼,一块吧。”柏思图提议道。 武h这小妮子促狭地沖我一笑,还表示明了地“噢”了一声。 “快走吧你!”我推着武h往前走。 “别推我啊,怎么这么暴力,还找得着对象嘛你”然后沖柏思图勾勾手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噢,我是xx班,电话xxxx”柏思图笑着存下了手机号。 我无奈地扶额,等她们走了,我问道: “怎么,你要对我下手啊?” 柏思图一听笑得很灿烂,“这要看你让我得手吗?” “我不会让你得手的,别在我身上下工夫了,免得浪费你时间。” 柏思图不置可否,只是望着我笑。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是为你好!” 她终于不再盯着我看了,道:“我说过要追你了吗?” 真是的,敢情是我自作多情咯。可我还是死鸭子嘴硬,道:“那正好喽!”说着,我迳自超前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虚荣心在作祟,竟然觉得让她追也不错。我虽然没怎么跟她接触过,但她这个又酷又有钱的帅t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再说她除了有时有些无礼,性格还是挺不错的,爱笑,仗义,至少今天要不是她,我可能会有毁容的风险。 我在前面走,听到她向我疾步走来的脚步声,莫名有些紧张,刚转过身,她就按上我的肩膀,把我抵在墙边,钳制在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难得正经地说: “你听着,我现在宣布我要追你!” 她唿出的气息打在我脸上,身上有淡淡的好闻的香水味。过于近的距离让我耳根有些泛红,我抬头与她的眼睛对视,再一次被她深邃而专注的眼睛闹了个大红脸,灵活地从她手臂下钻出去,面向她,毫无底气地说:, “你追不追,管我什么事!”说完一个小跑上了楼梯间。脑中不时浮现她那张帅气又不失柔美的脸。林夏啊林夏,原来你也是个好色之徒,禁不住别人的几下诱惑。 ―― 等中午吃完饭回到宿舍,就被晓雯和对面宿舍的武h围攻,逼我我跟柏思图是怎么回事。 “林夏,你可以啊,平常我们讨论柏思图,你一副不感兴趣地子,没想到竟然背着我们下手!”武h整个人向我扑来,我躲避着她的“武式挠痒*”,笑着滚到了床上。 “我真的没有啊,你们饶了我吧?”我恳求道。 “还不说实话。”晓雯也加入欺负我的行列。 “好,好,我说,我说!”我被她们弄的要笑岔气了,只得妥协。 “快说!”武h不再挠我了,搬了个凳子坐在我床边,一副吃瓜群众等着听故事的架势。!!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她说要追我!”我只好向她们坦白。 她们一听,两眼放光,贼兮兮的跟饿狼一样,“那你答应了没?” “我当然没答应啦,想我也是优质美女一枚,怎么能那么容易得手!”我不屑地故意拨弄一下头髮,摆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不出意外地传来她们鄙视的眼神。 “林夏你丫装什么矜持啊,我还不知道你,就你那外表淑女一说话全露馅的样子!” “人家不是淑女,装一下还不可以嘛!” “林夏,你可要好好把握噢,那个柏思图可是全校女生心中的理想老公噢,你矜持矜持就被别人抢了,知道吗?”晓雯“事妈”本性又开始暴露了。 我收起玩笑地语气,说:“晓雯,她确实挺有型的,可我对她并没有那种感觉啦,再说,她是个女的呀,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跟疯了似的。” “林夏,你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90后,怎么那么保守呢!再说,又不是谈婚论嫁。” 于是,又是一轮“狂魂乱炸”…… 苍天啊,有你们这群八卦的朋友,我真是三生有幸呢! 第5章 告白 晴洛是个看上去很让人生出保护欲的女孩,长相甜美,性格温柔,又是校学生会的干事,大学刚开学就被几只“狼”追得满校园皆知。这次被校学生会主席李格非追求,我们一点也不意外。上次打架那女孩声称晴洛抢了她男朋友,实际上是那女孩一直单恋着李格非,见李格非追晴洛,心生嫉妒。 李格非一听说这件事,马上请我们全宿舍和武h吃饭,表达他的歉意。李格非是个很不错的男孩,他等晴洛等了三年,中间有很多的坎坷磨难,包括晴洛和我的关系也曾让他头疼。 他请我们吃饭,我们倒是很给面子全来了,一是为晴洛把把关,二是顺便结交下校学生会主席也是有益无害的。 等我们到了餐厅,李格非已经点了几道大菜再等着我们,见我们来了,马上站起来笑脸相迎。他长得比较高大,一张帅气又不失沉稳的脸,加上他的礼貌周到,顿时让我们觉得值得託付。 我抵了下晴洛胳膊,沖她挤挤眼,在她耳边小声说:“不错哦!” 晴洛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反而有些尴尬,坐在了离李格非比较远的位置。 那顿饭我们聊的很开心,除了晴洛,她有些心不在焉的。 走时,李格非盛情邀请我们说:“明天晚上有个校园音乐节,你们要是去看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们弄到第一排的位置。 武h一听,高兴坏了,“真的吗,我们要去要去,听说柏思图还会献唱呢,她比赛的时候我错过了,这次我一定不能错过!”又鼓捣我说:“林夏,你也去吧!” “我不一定呢。”我扭捏道。 谁知武h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转头对李格非说:“师兄,那麻烦你弄五张票啦,太感谢你啦!” 路上的时候,我反剪着武h的胳膊压着她走,义愤填膺地说:“你竟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胆子不小啊你。” “林夏,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给你们制造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柏思图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出卖我,哼,武h,我今天才算认识你!” “那好哇,那你明天别去啦。”武h转进为守,故意试探我。 “那怎么行,都答应别人了,言而无信不是我的风格。”我确实不是那种轻易改主意的人,更何况刚认识别人,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哈哈,林夏,不装你会死啊!”武h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 “好啦好啦,你们走一路疯一路啦,旁边人都看着你们呢!”施阳插话道。 “林夏,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白师姐,上次给你们戏剧做服装设计那个。”晓雯眼睛尖,上去就给溪姐打招唿。 溪姐过来笑着说:“老远就看见你们在路上打打闹闹的。” “嘿嘿,溪姐,习惯就好了,武h这个人就是这样,神经不太正常!”我憋笑着说。 “林夏,你丫才不正常,信不信我把你的糗事跟溪姐说了。”武h回击我。 “你们太有意思了。”溪姐说着朝我粘着创可贴的手臂看去,拿起来细看,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溪姐。”我把打架的事跟她大概说了下。我看见眼底她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心疼。 旁边施阳在催我回去,我就跟溪姐打了声招唿,跟她们一块走了。走了没几步,不知怎么地,我鬼使神差地朝后面望去,却看见溪姐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扭头看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她见我回头,有些尴尬地笑笑,復又转身朝和我们相反的方向的走去。那晚天气有些凉,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风衣,微风吹起她的风衣下摆,和披散在后面的长髮。我微愣了下,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知谁那么幸运可以拥有。 ―― 第二天晚上,等我们到了音乐节现场,彻底被现场的气派震住了,舞台业暮芎阑,两边还有两个巨大的显示频,不断滚动着学生对音乐节的期待,感想和评论的话。 “这么豪华的阵容,不知花多少钱,谁拉的贊助呀,这么厉害!”晓雯一来就开始操心钱的事。 我笑着说:“我们家的小财迷真是为音乐节操碎了心呀!”她们笑了起来,说起晓雯的财迷劲儿,大家可以说上一整天,无论她看见什么,总会想到钱,生活中也是一个很会攒钱,很会规划的人。 我们坐在第一排,本以为前面没有人挡着我们了,正想说有关系就是好啊,没想到,几个男生搬来了几个靠背椅直接横在了我们前面,还有一张长条桌子。 “这是谁呀,怎么坐我们前面。”武h愤愤不平地说。 晴洛安抚道:“这是校学生会外联部的两位部长,还有贊助这次活动的xx公司的经理。” “我说呢,还真是财大气粗。”武h道。 整场节目观众都很热烈,有*的舞蹈,搞笑的相声,更有精彩的音乐剧。当节目演到中间,两位主持人走出来,神神秘秘地让大家猜接下来会是谁出场。我在心里想,那怎么能猜出来,你又没有给我们节目流程单。 没想到,下面传来整天吼的声音还有女生的尖叫声:“y乐队!y乐队!”“柏思图!柏思图!”更有女生高声喊叫“老公!老公!”武h和晓雯这两个花痴也在我们耳边大喊大叫。 我和晴洛两个捂住耳朵把头缩起来装乌龟,晴洛可怜兮兮地说:“林夏,难道是我们out了!"我做出无奈状,感嘆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 万众期待中,舞台原本黑着的灯光一下打亮了,柏思图穿黑色的皮夹克,铆钉鞋,飘逸的刘海遮住额头,银色的耳钉在昏暗的夜色下闪闪发亮,她手中抱着吉他,脚尖踩着节奏,吉他率先谈出几个音,寂静,一秒,两秒,然后整个乐队跳起来,狂high起来。 柏思图手指快速拨动着琴弦,跟着节奏舞动,富有磁性和活力的嗓音穿进我耳中,瞬时把我整个人吸引,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绚丽的灯光打在她灵动的脸上,让我有一种迷幻的感觉。这样的人确实太有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第5页 这一首完毕,柏思图在台上说:“下面这首情歌,我想专门献给一个人,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当她用温柔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台下传来一浪又一浪的尖叫。 柏思图轻轻拨动了几下弦,优美的旋律传来,只听到她唱: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 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 …… 你知道 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 柏思图深情演唱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方向,我竟有些小感动,旁边的武h显然也被她这一举动感动到,推搡着我道:“林夏,快上去呀,快去献花!”说着把不知哪弄来的一束花硬塞到我怀里。 “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扭扭捏捏起来。 “林夏,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样!”武h佯装生气不由分说地推着我起身。 由于我在第一排,突然站起来手里还捧束花,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过来,我真是骑虎难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朝舞台走去。 等我站在台上,就听见她们那一伙嚷着“抱一个,抱一个!” 我微笑着把花递到柏思图手里,她接过花,上前把我抱住,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一切都停止了。 台下的观众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校园老公”柏思图献唱告白,女主深受感动上台献花。台下顿时沸腾了,传来阵阵鼓掌和口哨声。 那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那么浪漫的场景,那么多的祝福和欢唿,还有眼前这个又帅又有才的“白马王子”。我一向是个在大事上比较理性的人,那一分钟我却纵容自己被浪漫感动,继而接受眼前这个人的告白和大家的祝福。 我松开她的怀抱,准备面向大家表示感谢,却看见坐在最前排中间靠右的位置的竟是溪姐,我看见她脸上的惊讶和不知所措,她没有和大家一样祝福我们。 可当时的我没想太多,说着感谢大家的话,和柏思图一起向大家鞠躬,感谢大家的祝福。 一曲浪漫的爱情大戏就这样落了幕。我就这样煳里煳涂地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直到演出结束后,我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唯一恢復意识的时候,是溪姐提着包散着风衣,从前排离场。 结束后,柏思图来找我,她约我去湖边走走,我答应了,毕竟现在是人家的女朋友。 我们走了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或许是不太适应这突然的关系,连一向张扬的她竟也一时无话。到了湖边,我们停靠在栏杆旁,她看了我好一会,才说道:“真好!” 我笑了,想起她刚才唱的小情歌,说:“你唱歌蛮好听的!” 她没说话,伸出双手牵住我双手,看着我温柔地笑。 我低下头,她轻轻凑近我,我闻到她靠近我的气息,胆怯地闭起眼睛,头一直往后缩。然后感觉到她手扶住了我的头,吻到了我。 我的嘴唇传来一阵湿热,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偶尔会有人经过,我听不远处的脚步声,吓得推开她,转身就跑,復又回头看她。 她无奈地做着鬼脸,摆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势,“明天联繫你,早点睡!”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我见她贼笑着,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武h那个“卖友求荣”的傢伙。 - 第6章 偷情 和柏思图的交往是猝不及防的,在这场爱情战争中,林夏永远处于守的位置。 柏思图和溪姐一个专业,虽然细分的方向不同,但到了我们这些外行人嘴里她们都通称为,学画画的。 柏思图有时晚上在画室会画到很晚,一次晚上快10点的时候,让刚下课的我去找她,我们已经有两天没见面了,我也挺想和她呆一会。 我刚走到四楼转角的大厅,就被疾步走来的她从后面抱住,黑暗中吓我一跳,我刚想挣脱开,就听后面传来:“别动,让我好好抱抱!”她把头放到我肩头,脸贴着我脸蹭啊蹭,我好笑道:“你怎么跟个小狗一样啊!” 说着她更来劲儿了,“哼哼”几声,在我耳边哈气,吻上耳垂,慢慢往前进。 这个点整个楼基本没什么人,大厅里又暗黑一片,这样的刺激让我有些支撑不住,身体向下滑去,她顺势抱住我搬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向她,亲吻我嘴唇,“吻技不错!”我调笑道。 “还有更厉害的呢!”她在我耳边哈气如兰。手从我衣服下面伸进去,我吓得抓住她手,放软声音说:“不要”,可我这样反而更加刺激她,她把我身体抵到了墙角,一手抓住我乱动的手,另一只手继续上下其手。 “别这样,我要生气了”我拼命反抗,垂死挣扎。 “让我摸两下嘛!”她沖我撒娇。 见她第一次撒娇的份上,我停止了挣扎。她赶忙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手直接摸到了我xiong口。 我打了一个激灵,本能地想把她手拉离案发现场,“好啦,两下够了。”我哀求道。 “不够,几下都不够!”她眼睛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 “那你耍赖皮,说过只摸两下(⊙o⊙)…”我继续抵赖。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梯间传来故意放大的脚步声。 “糟了,有人来了”我把头缩进她怀里。 “别怕,又不是偷情,怕什么呢!”她搂紧了我抚慰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突突跳,楼上的人要想下来,必须从这个楼梯口下去,10点所有的楼梯口和侧门都关闭了,除了这个。我想正在下楼的那人一定是听到我们的对话啦,不然不会把脚步声搞那么大,似在提醒我们。 好尴尬啊,我屏住唿吸,和柏思图分开点距离。 在我们的等待下,楼梯口出现的并不是任何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而是一个我们都熟悉的人――溪姐。 她背着画夹,眼睛看向这边,却没有朝我看。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朝柏思图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唿。然后径直从我们旁边穿过去,自始至终没跟我说一句话朝我看一眼。她开衫的下摆,扫过我的手臂,冰冷的触觉。 我从她的侧脸中看尽她眼底的骄傲和哀伤。 我想那次真的伤到了溪姐,她一向是个懂礼有涵养的人,那次选择直接无视我,可见她心底是有多悲凉! 我和溪姐正式交往的某一天我们谈及此事。 “你当时是不是特别恨我啊?”我问道。 “我恨死你了,居然让别人亲你摸你。” “那你不是也让别人亲过摸过”我不服气道。 “我那是认识你之前,认识我以后你还这样,就是不守妇道! …… 这是什么霸道逻辑,我哼哼几声把她压到床上“欺负”她…… ―― 溪姐的脚步声已经很远了,柏思图深吸一口气道:“这还真tm像是偷情,太刺激啦!别人来还好点,白溪这个冰冷女王有时候还挺让人害怕的。” 我没有吭声,一时间情绪很低落,我们走回去的一路上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到了 宿舍楼前,她终于开口,问:“你和白溪很熟吗?” “还好,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回去早点睡吧!”她声音明显有些低落,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于柏思图的情绪,我并没有过多在意,若是别的什么好朋友,我一定会关心她们的情绪到底怎么回事,可对于柏思图,我似乎总想着逃避,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对,毫无头绪。 溪姐每次的背影都让我莫名地心疼。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正低头给演员穿衣服,我当时看到那个背影,就觉得有种孤冷的气质,让我忍不住幻想她的正面。 第二次,她的背影是飘逸的,发现我回头看她,她轻笑着转身往前走的背影,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她。 第三次,在音乐节现场,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曾刺痛我的眼睛。 这一次,她的落寞与骄傲,搅动我心,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对溪姐的关注似乎超出了我的预想,有些失控。 回到宿舍一推门,就被宿舍伙伴们叽叽喳喳热闹的氛围感染,烦恼的情绪稍有所缓解。 武h那个死女人,又在我床上撒野,她们把小桌子搬到我床上,在那打牌玩真心话大冒险,见我回来,非拉着我玩。 我知道她们肯定没安好心,死活不玩,无奈怎拗得过她们的“压迫”,只得假装开心陪她们玩。 第一局我就输了,“我玩大冒险。”我赶紧说。 “不行,玩什么我们决定,就玩真心话。”施阳抢断我的话。 武h晓雯加上晴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一定要是真心话噢!”武h狂笑着说,接着她问:“和柏思图接吻了没有啊?”说完,大家都大笑起来。 听着大家肆无忌惮地笑声,我突然觉得好讽刺,没等她们笑完,我就藉故要上厕所,逃开了她们。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泪痕洗尽。 林夏,要开心点!我调整下心情,走进宿舍,肚子开始咕咕叫,才想起来晚上因为赶去见柏思图没有吃晚饭,就泡了桶泡面,出去找隔壁宿舍的团支书填一些信息,出门的时候,武h在我后面说了句:“林夏,你泡面好香啊,让我帮你尝尝辣不辣哈?” 等我忍着饿回到宿舍,想立马吐了刚才泡的那碗面,兴沖沖地坐到桌前,发现泡面已一根不剩,汤也未剩一滴,顿时心情沉落谷底。今天晚上郁积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生气地提高音调:“谁把我泡面吃了!” 武h和晴洛显然被从未发过脾气的我吓住了,面面相觑,她们俩关心的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情绪发泄了出去又觉得不该这样对她们,她们又这样关心的语气抚慰我,我一下子心软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 武h见我突然哭了,慌了起来赶忙说:“对不起啦林夏,是我吃了你的泡面,我现在马上出去再给你买一桶啊!”说完就跑出去。 第6页 晓雯、施阳她们也过来安慰我,晴洛用手擦我的眼泪,晓雯赶紧找来纸巾胡乱擦着。 “林夏,怎么了啊,是不是柏思图欺负你了?”晴洛不停地轻抚我的背。 我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晴洛把我抱到她怀里,“哭出来也好。” 不一会,武h就踹开门,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怀里抱了好几桶泡面,献宝似的塞到我怀里:“都给你哈,别哭啦!” 我一看她的架势,绷不住,破涕为笑,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我“哼哼唧唧”地把头埋进晴洛怀里,不好意思面对她们。 或许很多年后,当我再想起这一幕,一定会被当时我们的“肆无忌惮”的青春所感动,人生有多少四年可以这样同食同睡同上课同欢笑。到那时,再想起我的好姐妹――武h,一定会怀念无比,后悔没有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好姐妹,我的亲人,要是我知道你的生命只有那么短暂,我一定…… 第7章 试探 武h是个动漫迷,她加入了学校某个动漫社团,那个社团很活跃,三天两头都是活动。有一次是个大型的cosy比赛,武h和她们团队代表学校参赛,在市里的艺术中心表演。每次武h让我跟过去就是帮她提包拿衣服被她唿来喝去,所以我并不是很想去看表演,况且她每次都是那种小角色,走个过场就没了。 “林夏,去嘛去嘛!”武h开始游说我。 “去干嘛,当你丫鬟啊。”我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三顿饭?”她开始拿饭来诱惑我。 “老娘才没那么贪吃。”我才不上当呢,她哪次说话算话过了。 …… “溪姐也在啊,而且演的是女主角哦!”她不停地拿出各种条件来诱惑过,最后不经意间提到这句。 “她也是你们动漫社的吗?”我心里开始莫名地紧张。 “好像之前是,她跟我们社长关系比较好,又为这次的服装出了很多力,社长觉得她比较符合女主角的形象,所以就让她演了。” “(⊙o⊙)哦,那我去也行,说好的三顿饭,不许反悔!”我警告她。 “好你个林夏,怎么一提溪姐你马上就去了呢,之前我费了多少口舌你都不去。难道我跟你的关系还比不上你刚认识的溪姐,果然是重色轻友的傢伙!”武h忿忿不平道。 “哎,哎,哎,打住噢,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跟溪姐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莫名地心虚。 武h好像意识到什么,吃惊地问:“你不会喜欢溪姐吧?” “武h,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全世界都是百合啊?”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武h若有所思道:“全世界不是,但溪姐十有*是。” “什么?你怎么知道啊?” 武h八卦的精神又来了,“我有个玩得比较好的高中同学,她是个t,她说是不是les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教了我一些看人的技巧。而且溪姐那么美的人,追他的人一大推,据其中一个追他的人讲,溪姐曾被他追得没办法了跟他说,她压根对男的没兴趣,请他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听武h这么说,我还是有些相信的,其实心里一直怀疑过,甚至无意识中有些期待她是,这次被武h证实了,我内心竟有些轻快起来。 等我们到了艺术中心,座位已经基本坐满了,武h赶去后台排练,我就抱着武h的衣服、水杯在中间靠后的地方找了个位置。武h们的节目都排到了倒数,好不容易等到她们出场,我强打起精神。 武h是浅紫色的头髮,拿着一个不知什么的“棒子”,在那舞了半天,“叽叽哇哇”地念了半天台词。真想说,武h你这个角色其实可以忽略。 我猜测女主角该上场了吧,果然,溪姐顶着一头银色的头髮出场了,是银色!真是银色!配着她一身暗红的袍子。太霸气啦,溪姐一出场我就被震住了。她高挑瘦削的身材撑起红色的衣裳,显得骨感清奇,霸气侧漏。 原来溪姐还有这样一面,真是闪瞎了我的眼! 她演的是一个復仇的故事,一出场就带着凌冽寒气,誓言要追杀男主。冷艷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哎,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开始小鹿乱撞啦,隔着重重人cháo,看着异常华美的你,突然觉得我和你是那么远,当我眼睛专注在你的身上,又觉得我和你是那么近。咫尺天涯,我今天算是领悟到了,没来由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楚。 溪姐,溪姐,如果你真喜欢女孩,可不可以喜欢我!回想一下,溪姐好像也没表现出对我有多特别的样子,不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不对呀,可溪姐如果不是吃醋了,为什么看到我和柏思图亲密的样子就直接走了,理也没理我…… 溪姐的心思真难猜,我真是快要被你“折磨”疯了。 演出结束,我去往后台,远远就看见大家把溪姐围了起来,都在夸溪姐演得好。我抱着武h换下来的衣服,朝溪姐走去,挤进她们中间,试图让溪姐注意我。 我刚挤进人群,就被溪姐发现了。她明显一愣,惊讶在这里能看到我。 “hi,溪姐,你演得很棒!”我真诚地说道。 “谢谢。”她看我的眼神还是有些闪躲。 溪姐,你在逃避什么? 如果你非要逃避,就让我来弥补我们的距离吧! 等我们走出会场,天已有些黑了,她们趁着兴奋劲儿要去ktv通宵,溪姐想想也答应了,毕竟大家排练那么久,终于演完还取得不错的成绩,出去high一下也无可厚非。 去之前,我们去肯德基买了很多食物和饮料。大家排成一个长排,浩浩荡荡地过马路,刚过了斑马线,大家开始兴奋地跑起来,跑过对面的广场,站在广场中间标志建筑物的旁边,要来一张大合影。 我趁乱挤到溪姐的右边,在按动快门的那一刻,我紧紧抓住溪姐的手,抓得我们手心都冒出了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到我们进ktv的门,溪姐的手都没有放开我的。我们进入肯德基,再过马路,去到ktv柜檯,后又坐电梯,我的手都紧紧被溪姐握着。 虽然我们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明显感觉出溪姐的快乐,她和人说话时都开心起来。好几次我们对望,都是彼此很轻松的相望。 一进入ktv大家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虽然一直都是脱了缰的状态,但这次大家是做“四散状”,有的跑去抢着点歌,有的跑去玩麻将,有的跑去玩骰子喝啤酒。 我和溪姐互相对看一眼,无奈地笑笑,坐到沙发上,等着她们先唱。我也是那种一进门就抢着点歌的人,这次这么装矜持,是因为她们是一个剧组,我跟大部分人都不太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溪姐在这,我不敢造次啊! 没过一会,话筒递到溪姐手里,我看屏幕上出现田馥甄的《魔鬼中的天使》这首歌,正好是我喜欢的歌,心中窃喜。只听溪姐唱道: 把太细的神经割掉 会不会比较睡得着 我的心有座灰色的监牢 关着一票黑色念头在吼叫 ……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 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 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让恨变成太俗气的事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从眼里流下谢谢两个字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 随人去拼凑我们的故事 我懒得解释爱怎么解释 当谁想看我碎裂的样子 我已经又顽强重生一次 溪姐的声音温柔细腻,她坐在点歌机旁的高凳上很享受唱完这首歌。期间我一直看着溪姐,看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她跟着旋律慢慢摆动的身体,看她的眼睛随着起伏的感情灵动变换。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才发现自己胸口插了一把刀子/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小溪,那时的你可曾想过,你随意唱的一首歌,最后真成了你。你一定会想,你不顾一切追逐的林夏,她到底是害你伤心的魔鬼呢,还是给你幸福的天使。 溪姐一曲唱完,明显兴奋起来,一个男孩递给溪姐一瓶啤酒,要跟她干杯。溪姐没有推辞,笑着对着啤酒瓶喝起来。 “白溪,太豪慡了吧你!”大家都对着溪姐兴奋地喊叫。 “不错啊,溪姐,还会这样喝酒!”溪姐喝完坐到我旁边,我打趣溪姐。 “哈哈,我大一的时候可比你们会玩!”溪姐说。 “那现在怎么不玩了?”我问。 “现在嘛,长大了!”说着溪姐自己先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小孩子喽?” “是啊,小屁孩!” 哼,溪姐你才是魔鬼吧。 第8章 情窦 到了半夜,我实在熬不过,就躺沙发上睡了,但大家实在太吵,我躺下又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翻来覆去好几次。 溪姐见我翻来覆去的样子,问:“怎么了?” “我有点困了,可是有点吵耶。”我小声说。 “你跟我来。”溪姐起身跟她们交代了一声就领着我出去了。 她带着我到了隔壁一间空房间,“这样就可以好好睡了。”她说。 “可我一个人害怕呀。”我确实有点害怕,毕竟是在外面,房间门也不能反锁。 “不是有我呢!”溪姐见我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些好笑。 “嘿嘿,那好!”我一下子欣喜起来,立马跑到沙发那倒头就睡。 溪姐坐到我旁边,轻轻把我头扶起来,枕到她腿上,“这样比较舒服一点。” 我把头往她怀里拱了拱,她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怎么跟小猪一样呢?”溪姐轻抚我的头髮。 我故意学猪哼了几声,引得溪姐笑了起来,我感受到她笑起来时肚子的起起伏伏,又朝里缩,环住了她的腰,跟个撒娇的小孩。 第7页 溪姐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轻抚我的背和头髮。 虽然很舒服,可在溪姐怀里我根本睡不着,她身体的幽香刺激着我。没一会,我就从她怀里出来。 “怎么了?”她问。 “我睡不着,不如我们来玩骰子吧。”我提议道。 “也好。”没想到溪姐答应得那么快。 我兴沖沖地拿筛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当然真心话咯,就我们两个怎么冒险呀。”溪姐眉毛上挑。 “溪姐,我玩这个,可从来没输过哦,你可要小心!”我开始放狠话。 “我玩这个,从来都是别人输的份,你等着吧!”溪姐也不甘示弱。 “哈哈,溪姐你太调皮啦!”这会儿我被溪姐感染,瞌睡虫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了。 我拿起装骰子的盒子,来回晃了好多下,“溪姐,压大还是小?” “我压小!”溪姐不假思索地说。 “好,那我就是大喽!”我“啪”一声把盒子勐拍在桌子上,看着溪姐把盖子揭起。 骰子是5,6,6三个点数。 “哈哈,溪姐你输了!”我大笑。 “愿赌服输,你想问什么?”溪姐洒脱地看着我,等我我发问。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晶亮亮的,人因为兴奋显得神采奕奕。脑中忽然浮现她今天在舞台上表演时的美艷,在ktv里唱歌时的深情,还有此刻的溪姐,种种的溪姐…… 我望着她,内心不可自抑。 “溪姐,你喜欢女孩吗?”我酝酿了好久终于脱口而出。 她没有闪躲,而是注视着我,眼神中有探寻。她一定在想,我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对!”溪姐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依旧注视着我。 “那……那,那你喜……觉得我怎么样?”我不敢再看溪姐了,吞吞吐吐地说,心里却暗自懊悔。 “你不是喜欢柏思图吗?”溪姐继续採取“防守”策略,我想在我没招之前,她是不会自己先招的,这个溪姐太腹黑,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不喜欢她,我会跟她分手的,真的!”我急忙抢断溪姐的话。 “(⊙o⊙)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溪姐继续装傻充愣,我觉得她是□□裸地报復。 好吧,她既然软的不吃,那我就直接来硬的。 “溪姐,我们继续!”我又一次拿起盒子左摇右晃。结果不出意外,又是我赢了,我觉得连上天都在帮助我,溪姐,看你怎么逃! 溪姐看着我一副妙计在手的样子,道:“你不会在想怎么整我吧?” “我们来玩个大冒险吧。” “你是赢家,当然你说了算咯。” 我笑着看了她好一会,看得溪姐心里发毛。 “溪姐,亲我一下!”我手指指我的嘴唇,一副得逞的表情。 溪姐倒是没有惊讶,有些坏笑地轻轻弯起嘴角。 她扶住桌子,微闭着眼睛,慢慢凑近我,凑近我,近我,我…… 我的心跳的厉害,都快要蹦出胸腔了,溪姐殷红的嘴唇就在眼前,我眼睛一闭,一个下意识,就亲上溪姐的樱唇,顿时觉得漂泊好久的心终于靠岸。 溪姐手从桌子上移到了我肩膀,把我整个身体拉向她。 “溪姐,我喜欢了你好久好久!”我嘟囔道。 溪姐没有说话,而是更深的回应我。她用丁香小舌翘开了我的嘴巴,与我的舌头追逐嬉戏,纠缠不止。我轻轻发出一声嘤咛,溪姐用手抚摸我的脸,我的身体,我们一同倒向了沙发…… 百合小说群28089784(非作者群) 溪姐压在我的身上,我紧紧抱住溪姐,让她紧贴我的身体,我闭紧双眼,听见溪姐的喘息声,她轻吻我的声音,她撩开我衣服的声音,我听见溪姐喊“宝贝”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们在ktv的沙发上,抱着睡了一夜。 通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得昏天暗地。我直到下午五点才醒来,醒来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夜之间我跟溪姐的关系全变了,我不禁上扬起嘴角。打开手机,有种念头,希望溪姐能联繫我,不料,手机上有4个未接电话,都是柏思图的! 我下床拨通了柏思图的电话,“餵”她声音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 “我们一块去吃个饭吧,在xxx饭店,我等你。”我想是该跟她摊牌的时候了。 “恩。”她好像预料到什么,随意答应一声。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可恶,为什么不喜欢还要答应别人,结果是害人害己。 临出门的时候,晴洛犹豫着跟我说,她昨晚看见柏思图跟别的女孩子亲热的样子,让我留意一些。我苦笑一声,道:“知道了,晴洛,谢谢你提醒。”这或许不该怪柏思图! 进到饭店,她早早地在那等着,我刚准备就坐,她的声音就传来: “你是要跟我分手?”她高高仰起头,像是在容忍着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说这句最无用的话还能说什么。 “你不用抱歉,我们原本就不合适,不是吗?”她依旧骄傲得样子。 “希望你可以找到合适的,真的!”我真诚地说。 “你是第一个跟我分手的人!”她忽然调笑着说。 我干笑两声,“怎么,你要报復我吗?” 她笑了起来,纯净的眼睛闪着光。虽然分手了,我也得说实话,她的眼睛真的很美。 “是白溪?”她问。 我不置可否,“是也不是。”我想她能明白吧。 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很感激她的宽容和理解。她这个人真的和表面的轻浮很不一样。 她向我伸出手,我回握住她,“这算是握手言和,和平分手吗?” 她笑笑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可以找我的。” “嗯,谢谢你!再见!”我轻轻拥抱下她,走出饭店。 迎着夜晚的凉风,心里有一丝欣慰,谢谢我在大学能遇见善良的你们。青春可以反悔,未来却不可以。 晚上临睡前接到溪姐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声音变得软腻腻“餵。”我没敢叫溪姐的名字,宿舍那群八卦女王早就竖起耳朵听我说话呢。 “哟,谁呀,这腔调都变了!”晓雯笑着打趣我。 我不好意思地跑出去接电话。“溪姐,我走出宿舍了。” “恩,我刚睡醒。”溪姐的声音软软的,听得我一阵苏麻。 “溪姐,你太能睡了吧,简直是睡神啊!”我笑她。 “不许笑我!”她抗议。 “好,好,不笑你,那你刚起来,吃饭了没有呀,不然我去食堂给你买点!”我边说边朝宿舍里嚷嚷:“晴洛,把我饭卡拿来!” 溪姐在那边说:“林夏,别急,我已经让我舍友给我带饭了,看你猴急的。”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关系得突然转变让我一下子忘了要跟溪姐怎么相处,只能凭本能,对,本能。 “那,溪姐,你一睡醒就给我打电话啊。” “(⊙v⊙)嗯,林夏,我想我的梦还没有醒!”溪姐的话一下击中了我,让我心生感动。 “我也像在梦中一样,昏唿唿地,像在半空中飘着呢。”我轻轻地说。 “o(n_n)o哈哈~那你现在降落了。” “那你可要接住我吖,摔地上了屁股会疼的。”我装可怜地说。 “没事,我给你揉揉!”溪姐一直憋着笑。 “(⊙o⊙)呀,你真坏!”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溪姐是个*高手呢。 还没等溪姐回答,就听见电话那头她舍友的声音传来:“大白兔,跟谁说话呢,是不是……”然后,就是溪姐哀嚎的声音,接着,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喂,美女,你是哪个妖怪?” 我一听笑开了,一本正经地来一句“学姐,你好,我是白骨精!” 那边一听顿时笑开了花…… 后来,我渐渐认识了那位可爱学姐,她叫林岚,是小溪在大学时的闺蜜兼死党。 我们宿舍这边也不放过我,刑讯逼供我,无奈为了保住我这张俏脸和傲人的身材,我只得乖乖招了。(武h很想插一句: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の) 晓雯和晴洛都可以理解我,希望我幸福,跟着感觉走。施阳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了,她一直没有吭声。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一个人固有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就难以容忍了。 第9章 惊惶 溪姐那时候在和朋友合开工作室,主要给客户做一些创意设计,所以她除了上课、写生,大部分课余时间都花在工作室的活儿上了。 我和溪姐交往的第二日,她忙得也没时间见我。我只得趁她上课的时候给她发消息骚扰她。 “溪姐,溪姐,溪姐……”实在想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连发了几个“溪姐”。 “怎么了?”她很快回我。 “噢,没事。”我百无聊赖。 不一会,我又开始骚扰她,“溪姐……” “说!”只一个字。 “我是你的什么?”我偷笑,我在想她不会要回,我是你的优乐美吧。 “女朋友呀。”她还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倒是干脆。 “可你都没有正式跟我表白过?”我做委屈状,我小时候幻想过那种浪漫的爱情,该是由一场隆重正式的告白开始的吧。什么摆蜡烛呀,点孔明灯呀,烛光晚餐呀……可是我都没有这待遇耶,不开心! 我想得天花乱坠地,结果溪姐就给我回復一个字: “噢。” 溪姐,你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哎,或许是溪姐太忙了吧,没有时间理我,可是就算再没时间,发个简讯的时间总有吧。可是,作为她女朋友应该替她分忧才是,怎么能这么烦她呢? 反正刚和溪姐恋爱那会,我就处于这种昏昏唿唿患得患失的状态,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笨女人啊。 第8页 ―― 晚上吃完饭那会,是我们学校浴室人最多的时候,忙了一天的课,大家都想着吃完饭能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惫。 我以为那天见不到溪姐了,吃完饭就麻利地收拾好衣物和洗漱用品,三步两步地抢进浴室。可当我刚脱完衣服,拿起浴筐,锁好柜子,准备找位置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眼帘。 天呢,是溪姐。真是早不见晚不见,偏偏这个时候见到她!我干在原地,下意识把浴筐上提,挡住胸前的春光。 这时溪姐也发现了我,她的表情我想我真是终身难忘! 她先是眼神无意识地瞟向光熘熘的我,咦,好像还挺熟悉,猜想到是我,又不敢确定,先是怀疑的目光,再次眯起眼认真瞧了一下我的脸,最后终于确定是我,表情一瞬间变得惊讶、无措、欣喜…… 接着她做了一个动作,让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撅条地fèng钻进去! 她拿眼睛地从上往下打量我,从上往下,对的,从脸看到了脚丫子。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是该挡上面还是该挡下面,反正我的手顺着她的目光游走在自己身上,试图遮挡一下,也试图缓解自己的无措。 记得,很久以前听到一下笑话,说如果你正在洗澡,忽然一个男人闯进来,你要先遮哪里?,答案是去遮住那个男人的眼睛。 我倒真想遮住溪姐的眼睛,可这毕竟是现实,当时的我已经钉在那里,失去了七秒的记忆。要不是溪姐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收起她随意乱瞄的眼神,我估计我都无地自容了。那刻她可是穿得整整齐齐的,而我的处境就像古代还没洞房花烛就被夫君看光光的待嫁女子一样。 “你先去洗,我一会去找你。”溪姐率先打破了尴尬,语气很正经,我知道她是为我着想,想把气氛弄得正常一些。 我是南方人,溪姐是北方人。在上大学之前,我从未去过公共浴室,现如今能自如在这里洗澡,也是克服了长久的心里障碍。 “那什么,溪姐,我去这里,你去那里吧。”我指向对面,还是无法坦然面对我溪姐。 溪姐点点头,欣然同意。 可没想到,我刚闭起眼睛沐浴了五分钟,一个声音就从我右边传来:“哎呀,我找了好半天,那边没有位置了,你这儿正好有个位置,我就过来了。” 是溪姐的声音,现在让我紧张的不是我光着身子了,而是我知道她此刻也未着寸缕。 “好。”我轻轻答应,只看她的脸,并不朝下看,虽然很想吧,可这个…… “林夏,我用下你的洗面奶吧,我忘记带了。”溪姐说。 “(⊙o⊙)哦。”我侧过身子给她找洗面奶,可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又聚焦在了我身上。溪姐呀,还不承认你好色? 我拿着洗面奶一个回头,目光扫向溪姐,发现她的视线正在我xiong上,惊觉我在看她,抬头与我目光接触,脸竟然开始红起来。 这会,我们俩都光着,我没有之前那么窘迫了,又发现溪姐脸红了,生出想调戏她的念头,谁让你刚才那样看我了! “溪姐,你身材好好啊!”我大大方方地把她看了个遍。 “你也不错,彼此彼此。”溪姐很快恢復了镇定,大大方方地接招。 “溪姐,我跟柏思图分手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她。 “恩,挺快的呀。” “哼,那我不快你能高兴吗?” “你可以试试看呀?” 溪姐你这个妖孽,不作怪能死啊? 等我们走出浴室,天已经黑了,我穿着单薄的长袖睡衣,加了一个外套,可是乍一出来还是有点冷,我倒吸一口凉气。溪姐搂住我问:“冷呀?” “你这样我就不冷了。”说着我搂紧溪姐的腰。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校园生活真的是很美好,特别是溪姐在的时候,校园的一糙一木,一楼一厅仿佛都有了灵性,它们向我们微笑、招手,见证我们一路走来的点滴。 原本以为洗完澡回去能睡个好觉,没想到晴洛的一夜未归让我异常担忧,辗转反侧。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宿舍已经熄了灯,全校的宿舍楼早已锁了门,晴洛依旧不见踪影,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晴洛一向是个很乖的孩子。 “晓雯,你最后见到晴洛是什么时候?”我焦急地问道。 “是啊是啊,跟我们详细说说吧。”武h跟晴洛是老乡,关系比较好,听说这件事也着急起来。 “她晚上吃完饭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根本没有跟我说什么?”晓雯飞快地说。 “她接了谁的电话,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听声音应该是个男的。” “不会是李格非吧。”武h道。 “有可能,林夏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晓雯提议。 我心里有预感,应该不是李格非,但这个时候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我很快拨通了李格非的电话。意料之中,李格非并不知道晴洛的去向,但他很着急,我只得骗他说,晴洛很可能去她姑姑家了,她经常回她姑姑家的,让他放心。 怎么办,晴洛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又问了好几个她的朋友都没有消息。我心中渐渐害怕起来,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尽量安抚晓雯和晴洛,让她们先去睡觉,说不定第二天她就回来了呢。 好不容易把她们哄上床了,我把床帘拉上,背靠着墙,闭起眼睛沉思。想起前几天,我看见晴洛望着窗外偷偷地抹眼泪,本想上前问她,结果有人过来找我就耽搁了,过后也忘记了这事。 晴洛是个有话喜欢憋在心里的人,她很少对人倾诉,却总是为别人着想。有什么好吃的,从来都是先给我们,任何事,只要我们提到,她都会记在心里。她记得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日,记得我们的喜好和禁忌。 有一天中午,我把用洗衣机搅完的衣服拿回来就随意放在床边,打算睡一觉再去晾衣服。后来,半睡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人在帮我晾衣服,是晴洛。隔着床帘,我看到晴洛为不打扰我休息轻轻开后门,轻轻撑衣架的样子,顿时泪水模煳了双眼。除了我妈,还真没有人这样照顾我过,当然是在没遇见溪姐之前。 晴洛这两天一直情绪低落,我竟一直忽视她,没有主动问过她,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会一声不吭地夜不归宿,这绝不是她的风格。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自责,迷迷煳煳地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第二天,我们走出宿舍楼,打算去上第三四节课的时候,正好遇见从一辆车上下来背着包的晴洛,她穿得并不是昨天的衣服,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晴洛坐乘的那辆车是辆绝对的豪车,我虽然那时不太懂车,但从这车的造型上看得出绝对造价不菲,而且从旁经过的学生,都朝这辆车行注目礼,小声议论并露出羡慕的眼光。 “晴洛。”晓雯先喊了声。 晴洛朝我们走来,有些侷促,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深吸口气说:“你们去上课啊,那我先回宿舍了。”虽然她想把语气尽量放得平静,但微颤的语音还是暴露她内心的紧张。她沖开车的司机招了招手,就进了宿舍楼。 我和晓雯互相对看了一眼,不知道我们的猜测对不对,可现在也不能去质问晴洛,她现在一定是想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干扰,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总是这样封闭自己。 很担心她,却只能慢慢来。 第10章 留宿 “晴洛,你不想和我们说点什么吗?”我和武h晚上的时候把晴洛带到了操场。 晴洛似乎知道我们的心思,继续朝前走着,没有吭声。 由于今天是周五,操场上人很多,跑步的,踢球的,社团练舞的,学生会组织的跳集体操的,搞得操场跟寻常街市一样热闹。但外面的热闹也没让我们三个心里有一丝的热闹。 “晴洛,你跟……”武h冲动得想直接问,我掐她腰一下,给她使个眼色,她马会意的马上闭了嘴。 “晴洛,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才开学军训的场景吗?记得有一次,我热得不行想偷懒耍滑,就装作大姨妈来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让你假装扶着走不动路的我,跟教官报告“实情”,年轻教官那张快要绿了的脸,和我们逃出教官视线,开怀大笑的情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还有武h,我们三个在一起总是很开心,我把你们当我的好姐妹,希望可以祸福与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我观察了下晴洛的表情,她眼睛晶亮的有些动容。 我继续说:“你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我们真的很担心很担心,我们总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不敢问,你的性子你自己也知道,宁可自己受着也不愿麻烦别人,可我们是好姐妹,你这个样子,我们会很心疼很心疼,你知道吗?”说完我和武h对望一眼,一起轻抚晴洛的背,把她抱进怀里。 晴洛靠在我肩膀上开始“嘤嘤”哭泣,武h掏出纸巾心疼地擦拭她的眼泪。 “武h,林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一个星期前认识了一个男生,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昨晚约我,我就跟她出去了。”晴洛断断续续地说。 “你们出去干嘛呀,一夜都不回来!”武h忍不住了,“才认识一个星期,而且还是社会上的人,你胆儿可真大啊盛晴洛。”武h机关枪似的嘴一旦开始扫she就停不下来了。 “晴洛,你不会已经跟他?”武h想到什么就说了。 晴洛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像在极力容忍着什么。 看着晴洛的表情,我再也淡定不了了,逼问道:“是不是?” 沉默。 “你说了我们可以帮你解决啊?”我放缓语气,如果把晴洛逼急了,她一定会什么也不说的。 “你们也帮我不了我。”晴洛淡淡地说。 武h还想说什么,我拦住了她,“她要想说的话,自然会跟我们说的。”我道。 可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就算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逼问出实情来,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逝去的永远不能挽回。 ―― 我在校学生会外联部办公室等着开会的溪姐,都这么晚了,溪姐还在给大家开会。我等了一会儿实在烦躁,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轻轻把门开了条fèng,溪姐的声音就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第9页 “慕白,你明天直接到xx公司,我已经约了张总,有关他们公司长期贊助的事,你一定会好好把握,注意分寸……” 见到溪姐如此干练的一面,我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如果再留点口水就更应景了,溪姐,你要不要这么有型啊! 终于熬到她们开完会,看着她们都走光了,就悄悄走到还在认真整理资料的溪姐后面,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我想你!”我嘆息道。 溪姐一看是我,不由欣喜,转身回抱住我,满足地闭起眼睛,“宝贝!”她低声叫道。 “你叫我宝贝,我还不习惯呢。”我害羞地说。 “可我已经想这么叫你好久了,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吸引”,溪姐缓缓地说:“那天你跑得满头大汗的,见到我时露出害羞的笑容,我当时在想,妩媚和清纯这两种反差极大的色调怎么会在你身上融合得那么好。” “嗷,溪姐,原来你早有预谋啊!还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难道不是你乖乖上钩的吗?”溪姐说着捏了下我的脸,“宝贝,我们今晚出去住好吗?她在我耳边哈气。 我一听,暗叫不好,挣脱溪姐,吞吞吐吐地问:“出去干嘛?” “你说呢?”溪姐挑眉,眼睛里是风情万种。 “我,我还没准备好呢?”我羞怯地说,不敢看溪姐,我能感觉到她此时热烈的目光,灼得我脸开始发烫。 她含笑看了我好一会,才道:“好,我答应你要等你准备好,可你得答应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忙,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答得干脆。 “是吗,什么都可以,我要你把你自己给我。”溪姐道。 “呀,溪姐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我着急了,为什么被调戏的人总是我…… “哈哈,开玩笑啦,是正事啦,我和朋友不是合伙开了一个工作室嘛,主要他在负责,我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作出设计就好,之前和我们合作的那个文字编辑实习去了,我们一时没找着合适的人选代替,这次的活儿又催得急,我想找你帮我编辑一下文字,行吗?” “当然可以啦,你我谁跟谁呀!还用得着你说这一长串,解释前因后果的”,我边说边比划动作,“你只需要吩咐说,林夏,你把这个做了,我就屁颠屁颠地去巴结你,按你的吩咐做好。” 溪姐被我声情并茂的话和手舞足蹈的动作笑翻了。“林夏,你太可爱了!” 溪姐说,“设计图纸”和“要求说明”都在她宿舍,要我去她宿舍看,顺便商量下怎么弄。 我以为溪姐们宿舍会有人,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有。 “她们都去哪了?”我好奇道。 “林岚跟她男朋友出去了,那两个出去通宵玩去了。”溪姐一回宿舍就开始鼓捣她的图纸。 我们坐下讨论她的设计讨论了很久,溪姐是个对工作很严谨很负责的人,我听着溪姐说着她的创意,心露佩服之意,我侃侃而出我的想法时,溪姐盯着我眼睛听得很认真,还不时的附和几句,而那附和之语,往往能道出我心声,击中我内心最深处,让我激动不已,竟没有发觉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当我惊觉时,已经来不及了,宿舍楼门已经上了锁,我已然回不去了。 我自顾自地懊悔时,溪姐却在抿嘴偷笑。 我上前咯吱她,“你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哪里故意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回去的!”溪姐被我挠的笑得喘不过气了,连连求饶。 我放开她,“刚才知道宿舍没人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让我来肯定是有企图的,哼!” “我有什么企图啊?”溪姐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企图……”我说不出口。 “你说呀!”溪姐拉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向她。 我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溪姐,让我先洗漱吧。”我求饶。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喽!” “恩。”事到如今,已容不得我不答应了。我立马起身寻找洗漱的东西。 ―― 灯熄灭了,溪姐拉开床帘,摸索着找我。暗夜寂静,周身都是溪姐身上的好闻气息。我伸手拉住溪姐的手道: “我在这儿,溪姐。” 溪姐摸住我的脸,我听见溪姐渐渐急促的唿吸声,离我越来越近,直到她嘴唇贴住了我的,我才感觉上了岸。 她小心地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试探着摸索前行。两人唇齿纠缠的湿腻声响在黑暗中听得益发清晰。溪姐感觉到我渐渐放松的身体,试着把手伸进我衣服里,抚摸我的后背,bra的搭扣很快被她解开,我顿觉胸口失了重负,身体朝前紧贴向溪姐的胸口,溪姐艰难地探向我的前胸。 当她微凉的手指接触到我的敏感部位,我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贴紧她,叫了一声“溪姐”,可这声“溪姐”传入耳中却变成了□□式的叫喊。我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触摸到那个地方。 “宝贝,你真美,放轻松好吗?”溪姐尽力安抚我道。 我把上衣扣子一颗颗揭开,躺下去,轻唤到:“溪姐,你来。” 溪姐也脱下自己的上衣,压在我身上,一边亲吻我的身体,一边脱下我的裤子,她把手放在我内裤上来回抚弄,刺激得我拱起了身子,感觉到内裤已湿濡一片的事实,更是让我全身都热了起来。 她手试探着伸进我小内内里,我紧咬嘴唇,抑制住自己的即将要发出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溪姐又回来撬开我的牙关,“不要忍,宝贝,喊出来会舒服一点!” 当我开始试着松开自己行将溢出的声音,闭起眼睛,享受着这温柔的前戏的时候,突觉下面勐的一痛,我疾坐起身。 “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会小心点的。”溪姐愧疚地说。 “没关系。”我復又躺下。但是好几次都是这种状况,疼得我根本不让溪姐进入,溪姐见我这样痛楚的样子,也不忍再继续了,而我也在这反反覆覆中耗尽了好不容易激起的兴趣。 溪姐累得平躺在我身边,我心疼地来回抚摸她的脸。 由于折腾了大半宿,我们很快便睡着了。在睡着之前,我还清楚地记得,床帘随风随意摆动的韵律,以及被窗外月亮照出的花纹的影子。 第11章 意外 第二日,当我慢慢睁开眼,首先被这陌生的环境惊得一下清醒过来,听见枕边的唿吸声,发觉溪姐侧着头正微笑看着我,我想起了昨晚的缠绵,闪躲着溪姐的目光,不好意思与她对视。 “好想把你画下来。”溪姐注视我良久,突然说。 “嗯?”我不明就里。 “luo体。”溪姐一字一顿地说。 “呀,快穿衣服吧你!”我把她睡衣故意盖到她头上,才发现这不是睡衣,是睡裤,还连带着她的小内内。我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促狭地看着她,问:“溪姐,你一件也没穿丫?” 没等溪姐回答,我一下把她那半的被子全揭开,她好的身体就这样完全呈现在我眼前。我被恍得挪不开眼了,呆愣在那里。 “怎么样,我的身材没让你失望吧。”溪姐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摆出一个相当撩人的姿势,单手撑在枕头上,魅惑的看着我。 她此时竟是那样的妩媚,我禁不住血气上涌,压到她身上,盖上被子。如果你在隔壁宿舍,贴着墙细细听的话,会听见一早上的情话和嬉笑。 ―― 武h对cosy的喜爱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她不仅喜欢买各种各种cosy的服装,还喜欢修改各种衣服,经常穿着被她改装过的衣服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昂首阔步,抬头挺胸,和我在她旁边恨不得离她三尺远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收拾收拾打算去逛街,她又穿着她那件她号称根据米兰时装周某某品牌的灵感改编的服装招摇过市(私下里,我们都叫那件衣服为“破抹布”) 她右手挎着包,左手拖着随时准备逃离她魔爪的我,披着那件“破抹布”。 “武h,你有没有发现,别人都像在看某种人的眼神那样看你。”我眼睛瞟瞟四周。 “哪种人?”武h气定神闲地问。 “就那种走在街上,拄着拐杖,拿着破碗,让别人行行好的那类人。”我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小心地说。 武h不屑地轻哼一声,“切~不懂时尚,我这是最新款……” “我知道,米兰时装周xx设计师的独家设计。”我抢断她的话,重复她之前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的话。 “武h,你还是把这个带上吧,就更拉风了,顺便看看别人看你的眼神。”我从包里翻出一个墨镜,给她带上。 “林夏”,我听到有人在前面叫我一抬头,原来是王林大导演。 “王导呀,多日不见,您又发福了嘿!”我嘻嘻哈哈地跟他开玩笑。 王林摸摸自己突突的啤酒肚,笑道:“林夏,你这春风满面的要去哪啊,咦,这位美女是?”王林其实早就看见戴着墨镜**的武h,虽在跟我说话,那余光早把武h从上到下瞟了个遍。 “武h,王导幸会幸会!”武h摘下眼镜,稍稍欠了下身,故意学着我喊导演,装作很尊敬的样子。 “哟,这墨镜一摘活脱脱一个大美女呀!”王林见着美女就是这幅饿狼上扑上赶着巴结的样子。“看武h姑娘这身打扮就是个……”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武h。 “什么?”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个什么象牙来。 王林故意停顿了几秒,然后竖起来了大拇指,“有品位!” 我“噗”一声笑出了声儿,王林啊王林,不能对方是美女,你就这么言不由衷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我就不信你能看出来这是米兰时装周的style. 我和武h那天逛了一下午的街,提着大包小包坐上计程车准备会学校。当车进入了某个繁华街区,武h紧紧盯着车窗外,突然大叫着“停车”。 “怎么了?”我顾不得反应就被付完钱的武h拉下了车。她手指着马路对面酒吧门口的那几个人,“林夏,我眼是不是花了,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晴洛。” 第10页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穿着黑丝袜的妖娆女人被一个年轻男子搂着,身边还有好几个男男女女。看背影和侧脸倒是有那么点像晴洛,但是晴洛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还穿成这样。 我和武h朝那一群男女慢慢走近,越看越像晴洛,这是女子也注意到了我们,先是一愣,马上转身想走进酒吧。 “晴洛,是你吗?”武h喊道。 那名女子稍稍迟疑了下,并未转头继续往前走。 我和武h更加确定了,登时有点气愤,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个女子的肩膀让她面向我。天呢,真的是晴洛,她画着浓妆,身上有刺鼻的香水味。 “晴洛,你怎么会在这?”我生气地质问道,手的力道不由得加紧。她近来心情抑郁,我们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她竟然出入这种地方,还和这些明显看起来不是善类的人混在一起,难道我们之前都看错了晴洛?她是这么轻浮、虚荣的人? 晴洛没有答话,紧咬着嘴唇,脸上并没有显出被揭穿的羞耻,她动了下肩膀甩掉我的手,骄傲得抬起头径直朝酒吧走去,和她同来的那几个人也纷纷走进酒吧,其中一个头髮用髮胶固定住往后梳着“三七分”的男轻男子,不怀好意地调笑着说“美女,不进来坐坐? 林夏直接无视她,她记得这个“三七分”,就是刚才搂着晴洛和晴洛亲昵的那个。 “林夏,我们进去吧。”武h说。我知道武h担心晴洛,她和晴洛是同乡,还是高中同学。 我们进去找个角落坐下,正好看到晴洛她们那一桌的动态。只见晴洛端着高脚杯和其他男人碰杯,笑得妩媚的样子,仿佛丝毫未受刚才那件事的影响。“三七分”挑起晴洛的下巴,说说笑笑了一阵,随后,手在晴洛大腿上来回抚摸,晴洛表情似乎在强忍着,她手点了一下“三七分”额头,露出娇俏的表情。 我此时已经坐不住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着我的脑神经,有种预感觉得晴洛并不是自愿的,这样的预感,更让我容忍不了此时的情景,想把晴洛带走逃离这里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武h比我还等不及,我们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向她们。 “晴洛,跟我走!”我一手拉着晴洛的手臂,一手试图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武h则试图拉着晴洛另一支手臂,想把她架走。 “我不走!”晴洛执拗地反抗我们的拉扯。 “啪”的一声,推搡间酒杯落地。 “三七分”站了起来,“小妞,挺漂亮的嘛,别急着走,一块玩嘛!”说话间就要搂我的肩膀,我十分嫌恶,勐力拍下了他的手臂,怒气沖沖地瞪着他。 “哟,还是匹野马呢,我喜欢!”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我。他身边的人开始污言秽语的附和:“就等着康少来骑呢!”“三七分”一听大笑了起来,旁边的人也夸张地yin笑。 我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因为血气上涌脸涨得通红,失去理智的我,正要伸手唿他一巴掌,却被眼疾手快的“三七分”一下拿住了手腕。 “怎么,想打我呀,脾气不小呀!” 旁边的人见老大差点被打,想出手教训林夏,被“三七分”拦下了。 “道歉!”“三七分”对他几个狗腿子喝道。 那几个人显然很怕他,纷纷朝林夏鞠躬道歉。 晴洛估计怕把事情闹大,主动出来安抚“三七分”的情绪,“康少,对不住啦,她们是我的朋友,请你看在我的份上,网开一面,我这就带她们走。” “哦?她们和你一个班的?”“三七分”饶有兴趣地问道。 晴洛轻点了下头,随后拉着还未缓过来的我和武h走出了酒吧。 “对不起,害你们受惊了!”晴洛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之前一直咬紧牙关不说的秘密,现在被我们意外撞见,对她来说是个颜面扫地的事,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甚至是传出去会让人名声扫地的事。 我渐渐平静下来,想起最近晴洛一连串的事情,问道“晴洛,那个康少就是上次派车送你回来的那个人吗?” “是。”晴洛面无表情。没想到她答得那么干脆,或许此时被撞见了,想不承认都难吧、 “你跟他什么关系?”武h试着问。 “还能什么关系,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晴洛故意摆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语气也不咸不淡的。 “为什么?晴洛,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武h说“他”时语调有些轻蔑。 “我当然不喜欢他,但我喜欢钱,呵呵,你们终于认识我了吧!”晴洛自嘲道。 那天的晴洛,化着妖冶的装,穿着暴露的衣服,喷着浓烈的香水,说着口是心非的话,眼神中毫无感情。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善良,朴实,不爱说话的晴洛吗?还是我们一开始就从未真正认识她,我不得而知。 到了学校,我让她们先走,我一个人走到了溪姐的宿舍楼下,看到她们宿舍亮着的灯光,溪姐,你此时在干什么呢? 我在她们楼下站了好久,忽然发现她们宿舍阳台的小门被打开了,是溪姐,她拿着撑衣杆准备晾内裤。我站的位置是他们宿舍楼阳台的底下,她在三楼很容易发现我,所以她刚一出来,就发现了形只影单茕茕孑立的我。 “林夏?”她试着喊了一声,她还不是很确定。 “是我。”我小声回了一句。就看见溪姐迅速扔掉撑衣杆,推开阳台的门。 不到一分钟,穿着卡通粉色睡衣和绒绒拖鞋的溪姐就朝我跑来。顿时,眼泪打湿我的眼眶,我迎了上去,扑进了溪姐的怀抱,紧紧搂住她。 “怎么了,宝贝?”溪姐摸索着我的头髮关心地问。 我没有答话,抽噎着张开嘴就咬上了溪姐的脖子,溪姐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还学小狗咬上了呢”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忍着痛容忍我的“暴力”。 我没有跟溪姐说我差点被打的事,而是说了些晴洛的情况,溪姐安慰了我几句,我稍稍从刚才的惊魂甫定中走了出来。 “宝贝,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们搬出去住好吗?”溪姐徵求我的意见。 “啊?我们要同居呀!”我露出既期待又害羞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强悍装open,可是一到溪姐面前,我就马上变成一个容易害羞容易脸红的小姑娘了。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无解。 “怎么,不愿意?”溪姐又开始挑动她那好看的眉毛,眼中露出闪动的光彩。 “谁说不愿意啦!”我嘟嘟嘴。溪姐迅速亲了下我的嘴巴,我耍坏咬住她的嘴唇不放,舌头扫过她的牙齿。 溪姐嘴角弯起来,“小坏蛋,想被别人看见啊。” 第12章 冲突 溪姐提议要搬出去住,我虽然很捨不得大傢伙儿,无奈我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傢伙,这一点我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在大家集体讨伐火力全开的情况下我还是抵不住溪姐的诱惑,时不时地搬东西过去,和溪姐一起布置我们的新家。 “林夏,我真是看错你了!”这是这几天武h常说的一句话。 我此刻还是装无辜撒娇卖萌比较管用,“人家还是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嘛!”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没有注意到一辆车停在了我旁边。顺着武h的视线,我才看到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一辆车。 车窗慢慢被摇下,一张跟驴一样长,带着邪恶笑容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三七分”,我心里一惊,他怎么找到这了。 “美女,好久不见呀!”“三七分”嘴里叼着烟搭讪道。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拉着武h的手快步往前走。 他开着车慢慢跟上来,“你不认识我,哥哥可认识你,来,哥哥带你去兜风!” 我绷着脸,脸色很难看。我想朝图书馆走,因为那里他进不去。我武h小声说了,武h立马会意,我们疾步往前走。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我以为他就是图个新鲜感,拒绝他几次他就不会再纠缠。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 自那次后,他一个星期内来了我们学校好几次,一个开着豪车,混混打扮的痞子追着一个学生妹满校园的跑,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一时间好事者都议论纷纷 “妹子,想跟哥哥玩欲擒故纵呢,哥哥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呵!”他露出一副不玩死你不罢休的表情。 “我没空跟你玩,再说一次,我不可能对你有兴趣,还是不要浪费你时间的好!”我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哟,还是冰山美人儿捏,有性格!是不是?”他偏头跟他的马仔说,他旁边的马仔连连附和道:“康少看上的人那要没性格怎么能行,妹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儿好,我们康少有的是钱,少不了你的!” 这时,我看见晴洛正朝这边走,我出门前她让我先走,她说随后就到。可我并没料到这个“三七分”这会儿会来,这几天他的出现都是猝不及防的,要是让晴洛看见,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我和晴洛自上次酒吧事件后关系就变得很尴尬,一方面那么久的感情难以割捨,另一方面晴洛的变化和城府让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怎样的晴洛才是真正的她。而晴洛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一直闭口不提的事情想必有她自己的道理,突然被我和武h发现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让她很难做,为掩饰她内心的尴尬她这几天反而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该一起吃饭吃饭,该一起上课上课。而她越是这个样子,越是让我害怕,所以关系就弄得不尴不尬。如果晴洛发现她的男朋友现在在缠着我――她的室友兼好友,可想而知她的震惊和心塞。可是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晴洛朝我们走来,随着越来越近的步伐,她的脸由轻松变成不可置信,直到最后看清竟变得有些发白。 “你们?”她先看向我,又看向“三七分”,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晴洛,我回去跟你说。”我想把晴洛拉回去,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刚一碰到晴洛的左手,晴洛就像受到刺激一样,勐然甩开我的手,由此同时,晴洛毫不犹豫地一个巴掌甩在我脸上。 第11页 “林夏,总是抢我的东西,好玩吗?”晴洛完全失了控,她的五官有些扭曲,眼睛蓄满了仇恨的泪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懵了神,一向温吞善良的晴洛,乐于助人的晴洛怎么会这么对我?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晴洛。 “原来校园疯传的富二代追你的人竟然是他,林夏,我要不是亲眼所见,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跟我说,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永远站在你背后!”晴洛已哭得泣不成声,她掩面大i向前跑。 我愣愣地看着她跑的方向,晴洛,我们是有什么误会吗? “至于吗?为我吃这么大的醋!”“三七分”在旁边看了好久的戏,终于开了口。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对着“三七分”说,“请你尊重一下我们好吗?我们不是猴子,不是你用来玩耍的道具,我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知道吗?” 他听我这么严肃地说话,呆愣了半秒继而又换上他调笑的语气:“妞儿,别那么严肃嘛,哥哥也是很认真的嘛。” 正当我愤恨他怎么就跟牛皮糖一样一旦粘在身上怎么弄都弄不掉的时候,溪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直接挡在我前面。我惊讶得正想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溪姐先对“三七分”开了口。 “你想追她?”溪姐挑眉,语气里带着轻蔑,语言也没什么温度。 这会儿接近傍晚,空阔辽远的天空被夕阳的余晖染得金黄一片。溪姐黑色皮衣敞开着,里面白色及肩紧身衣很好的显出她精緻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她的脸在金黄色的余晖下泛着圣洁的光芒。 那一刻,我爱上了溪姐。我不是一个敢说爱的人,说喜欢没问题,因为不用负责,但说爱就意味着责任。我不知道我为溪姐能否担得起这份责任,当此刻,溪姐站在我前面为我遮风挡雨的姿态,让我心里涌出无数感动。 “对呀,你是她朋友啊,你帮我劝劝她,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的?”“三七分”并没有听出溪姐话里的挑衅,嬉皮笑脸地说。 我感觉到溪姐浑身被一股寒气笼罩,她如水晶般通透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她是我的女人!”溪姐带着深刻的力度一字一顿地说。说完溪姐扶住我的肩膀,对着我的嘴唇狠狠地吻下去。我脑子顿时“哄”的一声,天旋地转起来,手紧紧抱着她的腰,用力地回应她。 微弱的意识中,听见“三七分吐了一口吐沫大声说:“我靠,我遇上同性恋了!”说完,开着车一灰熘绝尘而去。 “溪姐,你真是太帅了,我太喜欢你刚才的样子了!”我崇拜得望着溪姐。 “别高兴太早,我还没惩罚你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要不是刚才看见晴洛,晴洛让我看好你,我才急忙赶过来。”溪姐这时才注意到我脸上的被扇红的掌印,“他打的?”溪姐担忧地问。 “不是,是晴洛,他是晴洛在外面的男朋友……”我跟溪姐简单解释了一遍。看着溪姐一脸懊悔的模样,我急忙转移话题。 “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我怯怯地问。 “现在跟我回家!”溪姐命令地语气。 嗷,难道要家法伺候,不会打我屁屁吧,不要啊……我在心里哀嚎! 溪姐看我不说话表情变来变去的,止不住笑到:“怎么某人的表情也是五颜六色的呢?” 我不答话,也不再表情变来变去的,深情望着身边这个美丽的女人,探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溪姐微微怔住了,一瞬间无措的样子好可爱,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握住我往前跑。 “走!” “去哪?” “回家” “回家干吗? “你说呢?” …… 第13章 初夜 夜幕降临,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的手心已冒出了汗,热气蒸腾直窜上脑门,左手紧紧被溪姐攥着,湿濡一片。 “叮”,电梯显示“18”这一数字。溪姐没有迟疑,引领我出了过道,穿过长长的走廊。 1818,1819……1826……1832,溪姐停下了脚步。 由于是新建起的公寓楼,大部分住户还没有搬进来,四周寂静一片。溪姐掏钥匙,插锁,转动钥匙的声音被放大了好几倍,我屏住唿吸,感觉出溪姐也在故意控制着唿吸。 门开了,我踏进门,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大力关门声,接着我就被溪姐压制在墙上,“溪姐”还没惊唿出声,嘴巴就被溪姐用力堵住了,她伸出柔软的舌头,在我嘴巴里肆意戏嚯,我忍不住轻逸出声。溪姐一手扶住我腰,一手从我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腿也没放过我,曲起膝盖,抵住我两腿之间。 不一会,我就受不住了,身子瘫软禁不住往下沉,溪姐用力托住并挤/压我,气喘连连。 “溪姐,求你,放我到床上吧。”我气息微弱,求饶道。 “这样就受不了了?”溪姐轻哂,说着她一把打横抱起我,我吓得箍紧她的脖子,溪姐这么瘦,哪里来的怪力? 可是,没走到一半,溪姐承受不住了,“林夏,你看起来这么单薄,怎么那么重啊?”溪姐咬牙在坚持着。 “哪有很重,伦家才94斤呢”,没想到嗲还没发完,就感到重心下移,溪姐立马半弯起腰想要撑住我下滑的身体,“白溪,你要是敢让我掉下来,你试试看!”我发狠道,连胳膊带腿死命缠着她。 溪姐一咬牙,踉跄地走了几大i,到了床边,在我准备欢唿赞美溪姐的体力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连同脆弱的小心灵一同被溪姐当“玩具熊”扔在床上,我就这样高空抛物般下落,我抚着被摔疼的屁股,“白溪,你有种!”我咬牙切齿地数落她。 溪姐笑得整个人都站不住,站不住正好,直接压在我身上,头埋在我肩膀边,笑得身体都在抖动。 “别笑了,再笑把你吃了。”我黑着一张脸,想把她翻过身,溪姐警觉地把我按住。 “干嘛,我要在上面!”溪姐憋住笑,装作严肃的样子。 “你在上面,那你快来呀!”我佯怒。 “哟,某人等不及了呢!”说着,溪姐就开始认真剥我衣服。 我把脸别过去,全身细胞都紧张起来,深吸口气,闭眼。 …… 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溪姐一直在门口徘徊,她抬起头,吻住我,“我要进去了。”太息一般的声音。 “恩。”此时不知如何答覆,只有睁开紧闭的双眼,给她一个肯定的微笑。 “宝贝,你是我的!”溪姐在最后进入的那刻对我说,她水晶般的眸子泛着微波,深深透进我心底。溪姐,你的出现是不是就像一块投石,投入我的波心,让我荡漾的波圈都紧紧围绕着你,包裹着你。 “嘶”我咬牙强忍着下面撕裂般的疼痛,感觉到溪姐的犹豫,我努力睁开眼,流露出鼓舞的神色。 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我流下了眼泪,由于仰着脖子,眼泪滑向我的额头,浸湿了头髮。快/感是在好久之后才来临的,夹杂着疼痛,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即使溪姐已经很温柔很小心了,可第一次的我还是无法完全放松。 溪姐拥住我,一遍一遍抚摸我被汗水濡湿了的头髮和身体。我紧紧回抱住她,真想在这一刻一起融化。 “宝贝,我爱你!”溪姐的声音像软化在空中的棉花糖一样,软软蠕蠕地润化了我全身的细胞,她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眼睛里是深湖色的深情。 我擦掉溪姐行将滴落的眼泪,“干嘛哭呀?”我悄声问道。 “感动。”溪姐垂下眼睑,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入我胸口。 “哈哈,溪姐,原来你也有小媳妇儿的一面啊?”我调戏道。 “哼,小媳妇才是看谁都是小媳妇呢!” 呃,溪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还叫溪姐呢,该开口了吧?”溪姐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那叫什么,娘子啊?”我偷笑,溪姐怎么越来越――怎么说,软萌,嘻嘻…… “好啊,敢调戏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呃,溪姐发威了,还是当个乖宝宝吧。 …… 溪姐说,你以后还是叫我小溪吧,这样听起来有种我比你小好几岁的感觉呢! ―― 时钟指向八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我以为是闹钟,抓起手机,看见一个绿符就条件反she般的按下去。揉揉鼻子,哼唧几声,继续缩进小溪怀里酣睡。 没睡多久,又是一阵震天动地地响动,我爬了起来,眯着眼,终于看清原来不是闹钟,是有人给我打电话,omg,这么早谁给打电话,大周末都不好好睡觉嘛。 “餵”我闭着眼睛听电话。 “喂,我是李格非,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了。”一个有礼貌的声音。 我脑袋一下清醒了,他跟我不算熟,这么早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只听李格非小心翼翼地说:“昨晚晴洛喊我喝酒,结果她醉得很厉害,要走那会儿宿舍楼门也关了,她喝成这样,也不好喊门让阿姨开,我就把她带到宾馆了。我想这一大早的,我跟她两个一块走会引起别人的误会,我想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送晴洛回去呢?” “啊?你跟晴洛发生什么了?”我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估计是自己做贼心虚,贼喊捉贼吧。 “没有没有,我们开的是标间――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有些急,慌忙解释。 “哦――”我拖长尾音,表示瞭然。 “如果发生什么了,我还会让你过来吗?” 我能想像李格非师兄这个叱咤校园的学生会主席现在一定脸憋得通红,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信了”,不逗他了,“不过是晴洛让我来的吗?”我有点怀疑,依我跟晴洛现在的状况,她应该不会想到我吧,想起这个我有点低落。 “不是不是,我现在在宾馆大厅,她还在房里,我想着你们关系不是好嘛,就想找你帮忙!” 第12页 “好的,师兄,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啊!”听他这么说,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得不佩服李格非的贴心,他们两个一夜未归,想必两边的舍友和朋友都知道,要是看到他们大早上的一起回来,怕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他们要是男女朋友也就没什么了,关键是晴洛对李格非以往的追求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大家都知道晴洛对他没兴趣。想像一下如果他们今天早上一起走进校园,明天的传闻可能是这样的: “那个盛晴洛也太不要脸了,不喜欢人家还跟人家上/床。” “就是,那个女的也是贱出新高度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在跟一个富二代交往吗,怎么被抛弃了才来找李格非师兄,师兄也太可怜了吧……”等等种种黑晴洛的话,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起身穿衣的动作吵醒了小溪,她揉揉眼睛,口齿不清地问:“这么早要上哪?” 我俯下身给她一个吻,把事情大概解释了一下。 “不行”小溪一脸不愿意,“她昨天都打你了,你不许理她了!”小溪尽量让语调听起来有威慑力一些。 我笑着揉揉她光滑的脸,“怎么能不理她了呢,她毕竟是我朋友啊,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没有及时跟她沟通才造成了误会。” 小溪听着我变得认真的语气,努努嘴道:“你就傻吧!” “哈哈”我伏在她身上笑,“某人怎么变得越来越小孩子啦!” “怎么了,你有意见?”小溪上挑着眉毛微微斜着眼向我she出超强电波。 我演出一套被电倒在床上的动作,“哪敢有意见哟,你这么勾人,我都丢魂儿了。” 玩闹过之后,我匆匆起身,看着小溪刚睡醒一副娇娇软软欲拒还迎的样子,俯身亲吻了下她额头,“下次再好好收拾你!”留下这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就匆匆出了门。 等我赶到宾馆的时候,他们已收拾好,站在宾馆门口等着。我跟李格非说话的时候,晴洛眼睛看向远处,避免与我眼神,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一副酷酷**的样子,就差没戴副墨镜了。 “那晴洛就拜託你啦!” “放心。”李格非告别后先朝校门走去,这是我们一早商量好的,一前一后进去,这人红就是是非多啊,跟绯闻明星下了飞机要一早一晚出机场一样,生怕被“狗仔队”盯上不好收场。原来校园也是个是非之地啊! 我想以晴洛的倔脾气,我不理她她是不会先理我的。 “晴洛”,我试着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们回吧。”说着厚着脸皮挽起了她的胳膊。 我看见她嘴角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浅笑,侧过头不想让我看到,任凭我拖着她走,她就不使力。 “对不起!”声音很小,头依然是背向我的姿势。 我憋住笑,这么别扭的孩子还真是头一回见。“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林夏,你成心的吧。” 第14章 吵架 “武h,今天老师一定是出门忘记吃药了,他已经拖堂拖了半个小时了。”我不时地点开手机看,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照往常来说,这个点我早已能和溪姐坐在沙发上看电话了。 “这么着急想回去干什么坏事啊?”武h贼兮兮凑过来问。 我推了下她的大头,“干你个头啊,今天我生日好不好?” “噢?溪姐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惊喜要吓吓你啊?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送给你噢?”武h坏笑着抵了抵了我的胳膊。 “你怎么――”我羞涩得说不出话来,手臂撑着桌子背对她,心里却喜滋滋地猜想小溪会送我什么,想着想着就开始偷笑起来。 “好,下课!”老师刚一说完,我就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装包,走人。 “林夏,你能不能矜持点,赶着回去办好事呢!”武h嚷嚷着,恨不得让全班都听见。 我“啪”的一声,把一本厚厚的《说文解字》甩到她面前:“帮我拿回去噢,爱你!”沖武h挤挤眼就飞奔下楼。 到了家,打开门,屋里漆黑一片,咦,小溪不在吗?她今天好像也没什么课,为了多陪陪我她把学生会的工作推给别人,美其名曰:锻鍊新人,工作室最近也没什么活儿,我都提前问清楚了。上个星期我跟她提过我今天要过生日,日子接近了也没好意思提醒,想着她肯定记得,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的过的第一个生日,我想她一定会有所准备吧。 打她手机关机,打她闺蜜林岚的电话,林岚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11点了。 这下,我有点着急了,小溪从来不会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又打了几次电话还是令人烦躁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我“啪”一下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披了一件衣服,走到阳台,楼底下漆黑一片,这个点也没有了行人,我再也坐不住,心底的担忧和害怕已盖过了一切,小溪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咚咚”跑下楼,站在小区门口来回不停地走动,眼睛始终注视着马路的方向。12点的时候,内心已面临崩溃,各种不好的画面接踵而至,我蹲了下来抱着双膝,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噎在喉咙里。 马路对面一辆车停了下来,外面虽漆黑一片,但因车里亮着灯,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车里的一切。 我看见我小溪背对着我的方向,和一个男的拥抱,那位男的似乎很幸福,稜角分明的脸透出丝丝笑意。 剎那间,惊讶,气愤,屈辱,悲伤,无助等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小溪原来你在外面和另一个人约会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呀,也不会纠缠你了。可前些日子你明明还说爱我,你要了我,霸道的说我是你的,可今天……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等你回家,难道我之前都被你当成耍来耍去的小丑吗,不好玩了就不要我了吗?白溪,你说,哪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我没有等小溪下车,就偷偷地走回去,即使是黑夜,也尽量走在树的阴影里,希望谁也看不见我。我抱紧双臂,强忍着泪水,命令自己不许哭,像个灰熘熘逃窜的小老鼠。一路上不知怎么走回家门的,机械的摸索衣兜,却想起来出门着急竟忘带钥匙了。 这个时候,连钥匙也来欺负我!我只好靠在门上,蹲下身子,垂着头,好像一个斗败的公鸡,怏怏的样子。 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是小溪的节奏,声音越近我怨气越重。 “宝贝,你怎么坐在这啊?”小溪一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踩着高跟鞋几步就跨到我身边,蹲下身子,着急地问。 “不用你管!”我张着红红地眼睛一把推开她,推得她踉跄了好几i,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幸亏她及时扶住了墙,我想扶她但因在气头上就狠下心没去扶。原本,我并没有那么动怒,但不知怎么一见到她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 小溪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有一瞬间的呆滞,我一般不会跟人生气,但有句话说的好,轻易不发脾气,一发起脾气来吓死人,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但小溪很快恢復了正常,她站起身,冰冷地声音传来:“进去说话。” 这四个字在当时内心极度忧伤的我听来,俨如寒冰直冷到我心底,我打了一个寒噤,觉得无限委屈,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呜呜呜……泪水就像决了堤,整个把一晚上忍住的眼泪全倒了出来。 小溪见我这样,一向冷静的她慌了神,赶忙把我扶起来,胡乱擦着我的眼泪,“怎么了,宝贝?我们先开门再说好吗?” “我没钥匙”我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发也发泄过了,又靠在溪姐怀里,感觉好多了。 小溪见我抽抽搭搭地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努力忍住笑,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 “宝贝,是我不好,我今晚临时有约,很急就忘记跟你说了,等我想起跟你说的时候,手机没电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跟我怄气啊?”小溪坐在沙发上,轻抚我的背,认真的解释。 我什么都没说,脑海中又浮现她和那个男人拥抱的画面,语气就变得不好起来:“白溪,你现在学会跟我撒谎了啊!”我语气很沖。 小溪静静地看了我好一会,“林夏,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还在跟我装?白溪,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面!”我提高声调,话里说不出的尖酸刻薄。 “把话说清楚!”小溪扳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向她,她话里是极力忍耐的怒气。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努力甩开她抓住我肩膀的手。见她一声不吭,只是长久地注视着我,那个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让我不禁害怕起来,但又不肯认输,说道: “他是谁?” “谁?” “楼下,车里面。”“拥抱”这两个字我实在说不出口,说出来就像在侮辱我自己。 “你看到了?”小溪松了一口气。 “我要是没看到,你还打算玩我多久呢?”我继续用言语刺激她,发泄自己的不满。 “想听我解释吗?” “不听。”我扭过头不去看她。 “你不听我也得说,不然今晚我是没法睡觉了。他是我之前拉贊助那家公司的设计总监,想让我到他们公司实习,很看重我,我很感激,正好我也需要这样的机会。晚上他打电话让我过去,说有一个实习生的面试,让我走走过场,他会跟hr提前打好唿直接要了我的。时间有点来不及,一直想着怎么面试,就忘记跟你说了。”她娓娓道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噢,你说车上的事啊,面试完天有点晚,正好我和他都没吃饭,就一块吃了个饭,他开车送我回来,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说祝贺我进入他们公司,希望我们能相处得愉快,就伸出双臂,我想着他从法国留学回来的,行为比较开放,就礼貌性的抱了下。仅此而已呀,害你吃那么大醋,真是小醋精一个。” “你还和他吃饭,还让他送你回去,你知道他什么企图吗?”我不依得撅起嘴。 第13页 “他是业界前辈,我跟他说话能学到很多,以后对我的事业会有所帮助的。”小溪耐心地解释。 我气已消了一大半,“那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嘛,非得今天吃饭。”我嘟囔道。 “什么日子呀?”小溪一脸茫然,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刚平息的气火又突然升起来了,亏我今天还期待那么久,飞奔回家等你,原来你一直都没放在心上,心都要碎了。 “白溪,你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白溪!”无数的粉拳砸在她什么,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 小溪奋力抓住我的拳头,扣住我的手,疑惑得问怎么了,随后又突然恍然大悟。 “我给忘记了,今天你生日!”小溪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神愧疚的看着我。 “你是故意的,我不跟你玩了!”我气唿唿地转身,不想看见她。 “我手机里的备忘录都写着呢,今天是宝贝生日,要准备个大大的惊喜!” “惊喜呢?”我伸手找她要。 好整以暇得看着她侷促地浑身找东西的样子,口袋都是空的吧,都忘记我的生日了,怎么会准备,哼! “不然,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要不要?”小溪一脸期待的看我的反应。 武h,你这乌鸦嘴真被你说中了,不过,这礼物确实蛮心动的。我正想装作一副勉强的样子答应她的时候,发现她好看的眼睛下面都淡淡的黑眼圈,最近一定很劳累吧,又要应付我的无理取闹,算了,暂时放过你一马。 但嘴上还是要装下b,“谁要你呀,还是早点睡觉吧。” “难道我的身体对你来说就没有吸引力吗?”小溪失望得嘟起嘴。 我凑上前去咬了口她嘟嘟的嘴唇,好像果冻。 “你今天那么累,早点睡吧,养好精神,以后我才能好好欺负你啊。” …… 第15章 风波 早上当意识清醒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去摸小溪的身体,怎么,空的。我睁开眼,今天是周末,小溪不会这么早就出门了吧。 我走到客厅,发现书房亮着灯光,我打开门,小溪穿着绵绸睡衣,伏在案边,认真的绘图,檯灯的光晕打在她白瓷般的脸上,长发在后面随意地扎起,额前的碎发耷拉在侧脸旁,她专注的眼神以及不时拨动碎发的动作,让我看得如痴如醉。拥有你或许是我二十年的生命里最大的幸运吧! 我踮起脚跟,似猫一样悄声走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把头放在她肩膀上,蹭她有些温凉的脸颊。 “为什么这么拼命,不好好休息呢?”我嗔道。 “我想以后能保护你呀!”小溪随意说着。 “保护我跟拼命有什么关系?”我不解。 “傻瓜,你没有想过以后吗?”小溪扭过头面向我。 “我们交往才多久啊,想那么远干嘛,还是好好珍惜当下吧。”我拨动着她睡衣的扣子。 “林夏,你真的不想以后吗?” 我见她认真起来,实在大题小做,“好啦,以后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说完,就去洗漱了,后天就是校园辩论赛的半决赛了,今天还要赶去办公室准备呢。 我当时并未看懂小溪在我走出房间时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刚入大学的我,带着青春期的美好憧憬,恋爱都没谈够,怎么会想到以后我们要面临怎样的道路呢。或许我和小溪之间的裂痕就从这里开始的吧,到最后变成无法跨越的鸿沟,也是一早就註定的。 ―― 到了办公室,大家都在认真的准备,激烈的讨论辩论时对方辩友可能提出的种种问题,再一一击破,从而突出我方观点。 大家的热情感染了我,拿出一辩稿认真的背诵,准备攻辩环节的问题。我们的队伍是代表学院参赛的,在打败了4支队伍后,进入决赛与化学学院正面迎战,这是我作为一辩第二次参战。 决赛前一个小时,我在宿舍换上了白衬衫,黑色制服,和黑色高跟鞋。 “小溪,你会来是吧?”我踏着高跟鞋快步走着和小溪通电话。 “你的,我怎么能不出现呢?”电话那头小溪匆匆坐上了计程车,赶着回学校,看我辩论赛,她今天第一天实习。“紧张吗,宝贝?”小溪问。 “还好啦,只是一辩稿没有背熟有点担心。不说了哦,大家都在等我呢!”我挂掉电话,和队友一起进入比赛会场。 正在进行的半决赛第一场,看着攻辩环节剑拔弩张的氛围,我也莫名紧张起来。 “林夏,不再背下稿子吗?”队友问我。 “这个时候背反而更紧张吧,没关系大部分可以背,到连结的地方看下稿子就可以了。”我小声回道。 可正当该我们上场的前十五分钟,我想拿出稿子整理一下,上衣口袋、裤兜却空空如也,我顿时急出一脑门子汗,定是在宿舍换衣服时把稿子放在桌子上,忘记带了。omg,林夏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粗心,现在埋怨自己也没有用,现在回去拿也来不及了,打电话给施阳,让她拿过来,对,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我换衣服时她在宿舍,其它人都出去了。 “喂,施阳啊,拜託你一件事,你现在到我书桌旁――我桌子上放着两摞卡片,左边那个千万不要拿,是我以前的旧稿,把右边那摞拿给我,我现在在xxxx教室,你现在马上过来,我们还有15分钟就开始了,拜託啦,回头请你吃饭!” 施阳说她马上就出发,我心里稍微松口气,这个时候我没敢告诉我的队友,怕动摇军心,大战在即,心理是决胜的法宝。 在开始前3分钟,施阳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我接过手稿,感激得看她一眼,就听见主持人说请双方队员入场的话。 我整理下衣冠,做了个深唿吸,挤出一个微笑,和队友就坐,直到辩论开始,我们都是面带微笑看着评委和观众,这是我们提前商量好的,要给评委一个好印象,虽说辩论靠的是硬实力,但软实力也不容小觑。 “好,下面有请正方一辩做陈述。”主持人微笑着看着我点头。 我绷着我那张笑僵了的脸,自信地站起身,面向观众鞠了一躬,说道:“尊敬的对方辩友,评委,和在场所有的老师和同学,大家晚上好!我是正方一辩……”我相当熟练地操作起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套词,随后打开手稿,如果仔细的观众会发现,我的面部表情霎时间僵住了,虽然还是保持微笑,但脸部的肌肉在抽动。 施阳拿给我的手稿竟是左边的那摞已废弃的手稿,那是最开始我写的论点,后来被否决,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 旁边的我方二辩也发觉了我的停顿,她撞了下我的胳膊,我的思维迅速拉回比赛现场,这是比赛,林夏,你是有经验的辩手,即使没有稿子,你也可以的,相信自己! 我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努力把我方观点陈述出来,稿子没背熟的地方自然成为我卡壳的点,由于心虚,眼神也开始飘来飘去,那一刻,我感觉时间是多么难熬,可更让我崩溃的是,小溪这时候从后门走入比赛现场,我的眼神与她交汇在了一起,霎时间我的脸颊绯红一片,这个时候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就是她了,在她面前丢脸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难堪的事。 我的大脑就在这个时候停顿了,现场的观众都在小声议论,我听见她们的笑,和评委无所事事地低头翻资料。我内心一片荒凉,刚才由于紧张出的一身汗此时都凉了下来,大脑反而开始清醒,林夏,你已经遭遇到了作为一个辩手最大的失败,你还害怕什么呢? 下一刻,我就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大胆的直视现场的每一个人,声音穿透了整个会场,我听见大家的真挚的掌声,我更加从容淡定,一辩陈词也在我的努力下有了一个好的结尾。或许,人在卑怯的时候路人都会嘲笑你,可当你从容自信的时候大家又会投来肯定的眼光。 我坐下,松了一口气,小溪在台下沖我竖起大拇指,我内心一热,就在台上深情的望着她的方向。视线一转,我发现施阳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脸上充满阴郁,我从没看见过她那个样子,她是一个笑面虎一样的人,即使不高兴也不表现出来,现在这副表情,让我刚才没想通也来不及想的事突然打开了一道亮光,不会吧?我中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马上投入到对方一辩的陈词中,记下她的观点和漏洞。 比赛得益于我方辩友在攻辩环节的精彩表现,让即使在一辩陈词中出现差错的我方最后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我冲下台和小溪紧紧的拥抱,刚才一直绷着的弦在小溪温暖的怀抱里才渐渐松弛。 “你很棒,特别是在攻辩环节!”小溪鼓励我,“不过你开始时是怎么了?” 我把情况跟小溪解释了一遍。 “你都跟施阳说那么清楚了,她怎么还会拿错啊?”小溪有些难以相信人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小溪来说,这么想是正常的。 “林夏,祝贺你们进入决赛了!”晓雯跑过来衷心地祝福我。 “谢谢,原来你也在啊,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的眼里只有溪姐,哪还有我们啊?”晓雯装作很吃醋的样子,“对了,林夏,你有没有看到对方三辩听到结果的时候那张绿了的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施阳的男朋友!” “什么?晓雯,你说她是施阳的男朋友?”我和小溪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 还没等晓雯答话,施阳就走了过来,一脸抱歉地说:“林夏,对不起啊,你在电话里说不要拿左边那摞,我脑中一直记着这句话,就产生习惯反应,顺手拿了左边的手稿,对不起啊,害你出糗了。” “啊?林夏,你手稿拿错了呀,我以为你是因为紧张才卡壳呢!”晓雯惊讶地插嘴道。 晓雯的话让我更加怀疑施阳了,正常人一般不会怀疑我是不是拿错手稿了,就像晓雯那样,只有心里有鬼并知道原委的人才会确定我是拿错手稿了。 “施阳,你怎么知道我拿错手稿了?”我眼睛直逼向施阳,想要看穿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林夏,我……给你拿的手稿,我当然知道情况了。”施阳以笑来掩饰她的尴尬,眼神飘忽不定。 她心虚的样子让我顿时有了怒气,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能淡定吗?如果是像晴洛那样的朋友,打了我一巴掌我可以谅解,但是施阳,这个虽同宿舍但是从来不同心的人,我无法忍受她算计我。 第14页 “施阳,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咄咄逼人。 “做什么啊,林夏,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施阳不愧是城府极深,她很快恢復了镇定,极力否认,虽然依旧不敢直视我,但她转而向晓雯求救。晓雯是个和事老,她最怕的就是争论、矛盾,所以对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事。 晓雯的劝阻对现在怒气上头的我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晓雯,她故意拿错我的手稿,我自己出糗没关系,可这是关乎我们团队荣誉的比赛,我不能这样任人欺负!”我有些激动地冲着晓雯说。 说道“任人欺负”四个字,我心里一酸,想起小时候不爱说话的我,总是被班里男同学欺负,所以从小就养成了好强的性格,对于别人的欺负是容忍不了的。 施阳可能是看到晓雯也在声援她,理直气壮了起来,“林夏,我帮你拿手稿,你竟然怀疑我,要不是我帮你拿手稿,你们团队这局肯定就输了吧。” 原来她真是盼着我们输啊,明明是她做的鬼,还这么理直气壮,她现在在我眼里就像一坨屎,直想把她踩得稀扒乱,我确实这么做了,我刚想动手,就被旁边刚才一言不发的小溪抱住了,我冲出去的身子被小溪架着,晓雯也过来固定住我。“施阳,你先走。”晓雯情急之下沖施阳喊。施阳见情势不对,边瞪着我边朝后走,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白溪,你干嘛,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过来帮她!”我努力挣开她们。 “林夏,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动不动就发疯就动手?跟上次一样几个人打起来,这样能解决问题吗?”小溪生气地看着我。 小溪这么否定我,我有些受伤,沖小溪喊:“那也不要这样被欺负!” “林夏,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遇事这么冲动迟早要吃亏的。”小溪一副教训的语气。 “对,我就是这么不理智,你可以不要理我啊,后悔和我交往了是吧?”我哭着喊出这句话,掉头就冲出教室,任晓雯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回头,我听见小溪说,晓雯不要理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的话。 第16章 献身(上) 我一口气跑到了学校附近的商业广场,一个人坐在凉椅上,景观树都亮起了灯,暧昧的橘色给整个广场添加了一份温馨,附近的居民吃完晚饭都过来散步,三三两两的,小孩子们追逐打闹,大妈们在整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跳起了广场舞。 可外面的热闹也掩盖不住我内心的悲凉,眼睛虽朝人群看去,但却失了焦,留下散光一样的重影。我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我身边坐了两个熟悉的伙伴。 是晓雯和武h,她们见我的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一左一右做到我身边,学着我托腮的样子。 “在想什么?”晓雯先开口。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我答非所问。 “你从学校跑出来,不是到这里还能去哪里,这是你经常来的地方,我们怎么会不知道。”武h道。 我没有答话,低头摩挲自己的手指。 “那个施阳啊,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下次一定帮你教训她!”武h伸出拳头做出一个教训人的动作。 “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哪用得着打来打去的。”武h这种哄人的方式,活像妹妹被欺负了跑回去告状,姐姐为安慰妹妹扬言要帮她教训那人,我听着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紧咬嘴唇抑制住自己将要逸出的笑。可能风一吹,脑子清醒起来,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那刚才谁还要打人啦? “武h,你还说我,你之前不是也打过架嘛,打得那个兇残呀?”我不服气地轻哼,她自己也是这样,干嘛还要说我。 “我长大了啊,现在都是以理服人的好不好!”看我对她的自恋嗤之以鼻的样子,又补充道:“上次打架后导员给我好一顿批呢,综合测评都扣了好多分,说到综合测评,施阳为此还对你心生不满,说是你故意挤掉她的三好学生。” “林夏,施阳对你心生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和溪姐的关系也让她看着不舒服,你难道一点也没看出来吗?”晓雯担忧地问我。 她们说的这两件事,我平时确实没有注意到,果然我的神经不仅不敏感,还粗得像跟电线桿!坏人都露出狐狸尾巴了,是我太单纯了呢,还是我太单纯,嗷!不过坏人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气着自己得不偿失,我真正烦闷的不在此。 “我看她是因为溪姐在闹别扭吧!”晓雯朝给武h递了个眼色,我知道她是说给我听的。 “噢,溪姐呀,她们是怎么回事呀,我真是好奇?”武h对着晓雯说。 “行了,你们俩别一唱一和的啦,跟说相声似的。”我气岔得打断她们,看她们俩这双簧演的,跟真的似的。 “林夏,我这么说,你千万别误以为我在偏袒溪姐,溪姐毕竟比咱们多吃一年盐,她的一些想法还是比较成熟。” “岂止一年,我看她的心理年龄至少要比我们大三岁不止呢,我们家林夏跟着她简直是羊入……!”武h忍不住插嘴,中间又被晓雯的眼神瞪得生生噎回了还想说出的话。 “羊入什么?”背后传来的声音是小溪的,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这两个“叛徒”通风报信的。 武h看溪姐就站在身后,马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是,溪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溪不以为意,摆出白雪公主她后妈的诡异笑容道:“你要说是不是――羊入狼口?没错,我来领我的小羊回家啦。” 我听了尴尬得只想飘走,武h和晓雯两个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交换了好几下,最后异口同声的说:“白溪姐,那我们先走喽!” “好,路上小心点,拜拜!”小溪跟她们亲切道别。 等她们走后,小溪过来撞了我肩膀下,“跟我回家吧?” “白溪,你休想,我才不会被你这么乖乖打发的。”一看见她我就来气,还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把手伸出来!”小溪见我不伸手,还把头别过去,强力拉过我的手,在我右手无名指上套了个东西。我一看,竟是一枚精緻的戒指,惊喜之余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这样就可以把你牢牢套住了,想跑也跑不掉了。”小溪边喃喃自语,边抚摸着我戴上的那枚戒指,像是抚摸一件珍宝。 我心中被某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快要落下泪来,反握住小溪的手,“这就是你昨天本来准备的礼物吗?” “嗯,本来都订好的,昨天忘记拿了,对不起,还有今天的事!” “你还好意思提今天,你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我!”我红着眼撒娇道。 “我凶你是我不对,可是那种情形下如果不那样做,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你也不用让大家都听见吧,这么我很没面子的!”我压低声音说。 “好啦,林夏,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不喜欢争吵,你是知道的。”说完小溪就牵过我的手,伏在我耳边说:“回家还有份大礼呢?”沖我眨眨眼。 我被她调皮的模样鼓动得心突突跳,我好像意识到她说的大礼指的是什么。 我忐忑不安地跟她回到家,她对正在专心绞着手指的我说:“快先去洗澡吧!” “(⊙o⊙)哦”我乖乖听话,从找换洗衣服到进入浴室,打开淋浴,我脑中一直浮现的是小溪看着我时那种似笑非笑的深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期待又紧张,以至于模模煳煳得洗完穿衣服时,才惊觉竟然没拿内裤,由于是睡裙,穿睡裙不穿内裤,这,这,这,太羞羞了吧。 “小溪?”无奈之下只好让小溪帮拿了。 “啊?怎么了?”我听见小溪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你帮我拿一下内裤,在左边的衣柜的最下面一层。”我以只能小溪听见的声音扭捏道。 “噢,这有红的,黄的,绿的,黑的,你要哪一条?”小溪一本正经地问。 哪有红的,黄的,小溪,你什么时候也会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啦! “黑的。”这个时候想不被她调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假装听不懂她的玩笑。 很快,小溪就过来了,要直接打开浴室的门,我赶紧按住门,“别,小溪,你手伸进来就可以了。” “你说你哪里我没看过,害羞什么?”小溪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只伸进来一只手臂,我想她是理解生活在南方的我的小怪癖的――喜欢独自沐浴。 小溪洗澡的时候,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停地换台,眼睛虽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心早已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随着“砰”的一声开门声,我的脑袋也“哄”的一声炸开了,林夏呀林夏,你真的很不争气,都还没开始呢,你就紧张成这样,更不争气的是,我现在明明知道小溪正朝我慢慢走来,我的头愣是不敢动,保持着盯着电视的姿势。 “林夏”小溪轻声唤我,声音像是早晨刚醒来带着的那股粘稠,让我想起用筷子挑起蜂蜜时,那既光滑又粘稠的粘连。 “啊”我的声音好像不是从喉咙里发出一样。当我慢慢左转头,看到了令我全身血脉膨胀的一幕,小溪,你想让我即刻臣服于你的裙下,你做到了! 小溪一身黑色蕾丝吊带连衣短裙,连衣裙几乎是透明的,只是胸前挡了一块布,那块布也并没有遮盖住深深的沟壑,反而造成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下面是只能盖住大腿的短裙,可短裙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是像笼罩在大腿的一层朦胧的纱,更劲爆的是,她穿得是黑色丁字裤,丁字裤,关键部位还是带网网的,我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她带给我的视觉冲击力了。 她白瓷般的肌肤在黑色的衣裙引衬下,竟有种圣洁般的美丽。 她步态轻盈得连走到我身边,我都没感觉,她一支腿撑在地面,另一支腿弯起抵在我腿上,修长的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眼神无限魅惑,“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我喉咙一片干涩,忍不住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全身早已热了起来。 她对我的反应想当满意,轻笑出声,“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你呀,经不起几下引诱!”说着轻点了下我额头,娇嗔地看着我,接着说:“宝贝,今晚我是你的!” 第15页 “作为你的礼物,你可以在这里剥开”,她的手在沙发上拍了几下, “你也可以在这里剥开”,又换另一只手在茶几上点了几下, “你也可以在那里品尝”,用手指指浴室的方向, “当然咯”,她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要是想在那里,我也不介意。”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卧室。 “随……便啦”停顿了好几秒才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怂的话,眼珠不停地在打转,实在不知道该看哪里,似乎每个地方都能让自己脸心跳。怎么办,就这样认怂吗?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在小溪前面永远都翻不了身啦…… 第17章 献身(下) 终于,我眼睛一闭,心一横,把小溪扑倒在沙发上,还没等她惊唿出口,两片唇瓣就贴在了一起。(抱歉,这一节要把“我”换成“林夏”,不然实在是难以下笔(⊙n⊙)b汗) 小溪被强力压在下面,本能的想要翻身,林夏按住她,“谁是礼物啊?” “我”小溪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那就乖乖听话”,林夏把头埋在她身上,声音也变得闷闷地,好似从幽谷里发出的。她隔着薄纱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处,从脖子,到锁骨,再到xiong前,停留了很久,又往下亲吻她的小腹…… 这种隔着薄纱的触觉让白溪的感觉异常灵敏,刺激得她不得不拱起身子,紧贴林夏的身体,双腿也不断摩擦着另一条光滑细软。 房间是黑着灯的,透过未拉严的床帘fèng隙,一缕月光钻了进来,洒向整个空间,让溪的身体在细细密密的自然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林夏把她翻过身子,她后背两侧的肩胛骨随着唿吸微微翕动,像蝴蝶的双翼将飞未飞不停振翅,林夏俯下头,将双唇放上去,慢慢向下,留下蜗牛爬行后一样湿湿嗒嗒的印记。 白溪俯趴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撑着扶手,头被迫高高扬起,这样的姿态让白溪羞愤难当。她的表情隐没在黑夜中,并没有被林夏捕捉到,不然她以后都抬不起头了。 林夏从没见过白溪这么性感过,她着迷地把脸沉在后腰部形成的漩涡里,轻轻摩挲。 “小溪,你真美!”林夏忍不住赞嘆。 白溪此时有些难以自持,她感觉自己体内形成一个圆球,不断变大,变大,热气膨胀得快要爆炸。“林夏,要我。”白溪虚弱地说。 林夏得了命令,怎能不行动,她让白溪面向着她,小心试探着进行最后一步,观察着白溪的反应,白溪邹紧了眉头,身体有点紧绷,林夏学着白溪以前的样子,不断亲吻她,小声安抚她。 白溪在高中时代是有过女朋友的,只是日子久了,再做会有那么一些不适,但她很快找到了感觉,随着林夏的节奏而摆动自己的身体,好像落在一片湖面上漂浮,最后,她飘到了云端,在云上的那一刻,她与林夏十指相扣。林夏累的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白溪抱紧林夏,想把她整个人纳入胸怀。 “宝贝,你很棒!”白溪整理着林夏被汗水濡湿的头髮,怎么她出的汗比我还多? 林夏闭着双眼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容。“那当然,我是谁!”林夏心里跟得了糖一样甜。 “宝贝,抱我去床上吧?”看看林夏比自己较弱的身材,改口道:“我抱你也行。” 这次林夏怎么能让她抱,不由分说地坐起身,就抱住白溪的腰,“小溪,勾住我。” 白溪立马箍紧林夏脖子,双腿有力地缠住她的跨步,一脸紧张地看着林夏的样子,让林夏不禁捧腹大笑。 “林夏,别笑,一笑就没劲儿了。”白溪惊恐万分地说。 平常白溪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这样又可爱又惊慌失措的样子,林夏看着欢喜得不得了,一用劲儿就把白溪一股脑抱到了床上,准确地说,是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玩闹后,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了,“介意我抽支烟吗?”白溪说。 “小溪,你还会抽菸呢?”林夏有些惊讶,她之前并没有见过小溪抽菸。 “嗯,高中的时候学会的,现在偶尔抽下,我看你不抽菸,我在你面前就尽量不抽啦!” 林夏听到白溪高中就抽菸的话,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不是因为她抽菸这个事实,而是什么事情让还在高中的小溪就学会借烟消愁了?即使处于青春期,小溪也并不是一个模仿别人抽菸,行为放浪的人,这一点,林夏还是可以肯定的。 “小溪,可以给我讲讲你的高中吗?”一般别人不主动提起,林夏是不会主动问有关别人的*,尤其是当事人试图掩盖的东西。 “你想听什么?”白溪已点燃了一支女士香菸,食指和中指轻搭着细长的菸捲,她吸了一口,又把烟垂下,故意把烟圈吹在林夏脸上。 林夏在烟雾朦胧中望着白溪那套流畅且轻慢的动作,不由呆住了,小溪,你抽菸的样子太酷了。 “全部,小溪,你想说的都是我想听的。” “好,那我就讲讲吧。” 白溪说她的初恋叫然然,是个高中时代的一个好朋友,她们高一时同班,前后桌,慢慢相处久了,发现对对方的感情变了味,希望时时刻刻在一起,看不到她会想念,她跟男生玩会嫉妒,跟女生过于亲密了也会嫉妒。 白溪先追的然然,然然听到白溪的表白后,惊慌失措,并请求白溪不要这样,她们还能是好朋友。但白溪表白失败后渐渐疏远瞭然然,这让然然很不适应,渐渐发现她也喜欢上了白溪,两人就又黏在了一起。听到这里,林夏说道,又是这烂俗的剧情,白溪回道,剧情一样,可体会不一样啊。 之后又是俗套的剧情,两人在校门口互相餵食的情景让在门口等着白溪的妈妈看到了,白溪妈妈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国外,对女孩之间的事也见过不少,透过她们炙热的眼神,一下看出了她们的关系,回家免不了一顿刑讯逼供。白溪也没想瞒她,反正迟早要知道,就老老实实地说了。 后面的剧情可想而知,妈妈开始死活不接受,白溪就旷课在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白溪说,妈妈还是伟大的,她最终同意让我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活,妈妈说,我和你爸就是错误的婚姻,在父母的指示下完婚,那么早离异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不希望你也像我这样,所以妈妈同意,只要小溪你能开开心心地一辈子就好! 白溪听到这番话,伏在妈妈怀里痛哭,她想起小时候爸妈那无休止的争吵,妈妈红肿的眼睛,和偶尔出现的死寂般的脸色,她很心疼妈妈。 最后,白溪和然然也没能走到最后,高中毕业的时候分的手。 第18章 怀孕 小溪隔着缭绕的烟雾,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瓷白的墙壁,她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所以我们很不同,你知道吗?” 我茫然的看向她,重重烟雾把我们隔开了,我看不清她的神情,也不懂她话里的苦涩。 “怎么不同了,我不懂? “林夏,你从小在一个幸福的环境下长大,别人都在为你铺路,而我不同,我的路我要自己铺,这就是我自由选择人生的代价。我要变得足够优秀,才能保护我自己,保护我们,你懂吗?”小溪掐灭了烟,侧过身子面朝我,坚定的眼神,穿过了我,定格在别处。 “小溪,我们能走到最后吗?”从开始到现在总有种抓不住小溪的感觉,她的想法,她所说的未来,她对待我的方式,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我需要去适应。她的优秀,她无形中带给人的傲视感,让我有些自卑。 “林夏,别说这种话!”小溪一反常态地马上接过我的话,她一向有容易停顿两秒再答话的习惯。“不要去想结果好吗?我们尽量努力在一起!”她语气放缓了一些。 “恩”我重重地点下头。 “林夏,我明天要出差?” “啊?可是你才没工作多久啊!”我惊讶,心里有些不舒服,在一起后从未分开过。 “嗯,有这个机会你该为我高兴呀?” “高兴,当然高兴!可我会想你!”我嘟嘟嘴。 “傻瓜,我会给你视频的,其实,我也会想你。”小溪摩挲着我的下唇,我低头含羞。 ―― 武h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博物馆做志愿者,给参观者做讲解。 “喂,武h,怎么了?”我高兴地接起电话。 “林夏,你在博物馆是吧,现在,马上打车回来,我在你们宿舍等你!” 她是压低声音说的,语气很是焦急,一瞬间我有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我过去跟主管说声抱歉后,马上去更衣间换下制服,马不停蹄地跑下楼,坐上计程车。 “怎么了?”我勐的推开门,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武h,顺着武h的视线,我才发现坐在角落的晴洛,晴洛的脸色有些泛白,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眼睛看着桌子某一点,但没有聚焦。 桌子上放着摆放整齐的书册,这是晴洛的习惯,在宿舍里,她的床铺是最整洁的,衣服是最勤洗的,书桌是最干净的,有时一天会擦好几遍。今天,桌子上随意摆放的一个粉红色棒状物,一下进入我眼帘。 我不明就里,探寻的目光望向武h。 “验孕棒。”武h用我能听到的声音说,表情不太自然。 我吃惊得立刻朝晴洛看去,此情此景我要再觉察不出事情的原委,笨死算了。此刻,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一回事,无数的问题想问,可一看见晴洛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就咽下我即将出口的话。问题是,我也没有经验,这要怎么处理呢? “晴洛,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做掉。”晴洛的声音好似从口中飘出来的,无力又坚定。 “可是我们去哪做,听说手术还要签字,有一定风险,术后对身体也不好啊。” “林夏,实话说,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头上的天空都黑了,好不容易平静一些,我在想为什么命运对我这么不公平呢,为什么你们可以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我就不行呢?”晴洛抬起头缓缓地说,好看的脸没有了生气。 “晴洛,先别想这些好吗?我们会陪你去医院,陪你度过难关!”我小心安抚着她,避免她想这些负面的东西。 第16页 前几天我听武h说过,武h也是才听说的,晴洛有一个脑瘫的弟弟,全家为了他耗尽了太多的财力和心血,所以晴洛才愿意和“三七分”混在一起。 晴洛怀孕不到三个月,做掉风险比较小。去医院的路上,我和武h一人握住她一个手,她的手冰凉,我把我手的温度传给她也无济于事。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惊慌失措,害怕恐惧,比如我,可晴洛却很坚忍,直到她被放上病床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甚至在我和武h双手离开病床的剎那,她还用力给我们挤出一个笑。 手术室门一关,武h靠在我肩膀上开始哭,我知道她为什么哭,谁看到晴洛最后的笑,都会忍不住心疼晴洛吧! 我和武h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这个时刻,我特别想小溪在我身边,我掏出手机打给她。 一次,无人接听;二次,无人接听;三次……我打了九次,每次都期待满满,每次都失望落寞。 小溪,你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这个时候多需要你吗?哪怕你只是冷冷的一句,我知道了,都会给此时此刻的我莫大的力量。 陪晴洛来医院的一路上,心里都特别难过,不仅为晴洛,也在想如果我出了事,会不会在,你会不会陪伴我。你老跟我提未来,现在这种时候你连电话都不接,还跟我提什么未来?想到这,我没来由的愤怒起来,恨不得把电话摔了,让你找不到我,哼! 武h见我表情变来变去的,关心地问,“林夏,你怎么了?” “没事,你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吗?”我转移话题,这个时候不是说我和小溪事的时候。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你说的三七分。tmd太不是东西了,做ai不带套,怀了孕立马让晴洛做掉,玩消失,这种人渣我xxxxx”一堆很难听的话从武h嘴里蹦出。 我也愤怒到极点,听武h骂他也不解气,真想他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睡觉被煤气毒死,呃,会不会太恶毒了一点儿,我好像还没有这么恶毒的诅咒过人吧,姑奶奶我把第一次诅咒人的机会给你,还是你的荣幸呢! 我和武h忍着饿在手术室外面坐了很久,手术室门开的那一刻,我们一下跳起来,迎上去,晴洛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白,被医生推入了病房。 “晴洛,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下去给你买?” “晴洛,你要不要吃苹果啊,香蕉也可以,医院门口就有。” …… 我和武h,你一言我一语的,试图缓解晴洛的疼痛,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去,晴洛紧皱着眉头,头上都是虚汗,我拿起湿毛巾替晴洛擦着汗。 晴洛半睁着眼睛,嘴角动了几下,轻摇下头,“武h,林夏,我现在吃不下东西,你们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那怎么行呢,我们怎么能撇下你呢,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安心睡一觉,我和林夏在旁边坐着陪你,放心,不会有坏人来的。”武h轻柔地对着晴洛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武h这么温柔的样子。 晴洛的身体比较虚弱,要再医院里住院几天,晚上我和武h陪床。晚上大概十点的时候,晴洛紧皱着眉头睡着了。 我出了病房,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拨打小溪的电话,我现在想她想她要命,如果今晚听不到她的声音,我想我会疯掉。 “嘟――嘟――嘟……” 电话里的嘟声在半夜医院的走廊里听得格外清楚,就在我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人按下了接听键。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刚想高兴地叫一声“小溪”,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让我的心瞬间掉入了冰窟。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沉稳有力的声音。 拿着电话的手已不自觉地下滑,我想就此挂断电话,可手臂自己又慢慢挪到了耳边。 “你好,我找白溪。”我机械地说着,小溪是我女朋友,我不是应该问你是谁,凭什么接她电话之类的吗?为什么出口的反而是这么没底气的话。我脑中又开始浮现我过生日那天晚上,小溪和一个男人在车上拥抱的身影。 “噢,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明天再打过来吧!”那个男人迟疑了三秒才缓缓说出。 一股醋意直冲到头顶,“你叫她接电话!”我又重复了一次,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不好意思,她在洗澡,所以不方便,她今天很累,你还是明天再打吧。”男人的语调上扬,一种明显的优越感。 “谁呀?” 电话里先是玻璃门开的声音,随后才是这声“谁呀?”,接着电话一下挂断。 这是我想了一整天的小溪的声音! “砰!”,重物强烈撞击墙壁发出的激烈声音响彻了整条走廊。 我把手机狠狠摔向了对面白色的瓷砖墙壁,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尸身遍野。身体靠着墙壁慢慢下落,我蹲下,抱紧双腿,脸埋在腿间,无声痛哭,身体颤抖不已。 白溪,你还要骗我多久? 第19章 坦诚 小溪,你曾怪我不问缘由就发脾气,过生日那天你和那个男人在车里拥抱,你说他只是你上司。好,同事之间拥个抱也不能说明什么。可这次呢,这么晚了,你在洗澡,你留他在房间,那个男人一副你是她所有物的语气。 白溪,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看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你,是那个给我戴上戒指,声称要套牢我的你才是你吗?是那个在要我时,温柔深情说着我爱你的你吗?是那个生气时光是不说话就冰冻三尺的你吗?还是那个抽着烟让人感觉距离的你吗? 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为什么你口中说和他没有关系,背地里却这样,是我误会你了吗?或许是误会呢,即使是误会,那短短的一幕已深深刺伤我了。白溪,你从来不屑于解释自己的行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想我是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中,如果她站在我的角度想,你会发现我是多么需要你耐心跟我解释,然后说,傻瓜,我只爱你一个,其它人都是浮云。可你不会这样,你只会说,不要在无理取闹了! 我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得厉害,我沉浸在自我悲伤中不能自拔,没发现武h俏俏来到了身边。 “我说林夏啊,那头晴洛刚好,这头你又开始折腾了。什么事,说说吧!”武h无奈的语气。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抽得说不出话了。 武h看我抽抽噎噎的样子,大笑起来,“哎哟,林夏啊,你这个样子活像吃蛋糕吃噎着了,不停地抽,哈哈哈!” 我一下破涕为笑,委屈地说:“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我想也只有武h知道我这个特点了,前一秒还伤心难过的要死要活的,只要别人逗我,下一秒我就破涕为笑。就是这样,不禁逗,浮夸,爱哭鼻子,还爱笑,一天不笑会死人的。 “嘿嘿嘿,我要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让你家那位看看,鼻涕眼泪的,我都嫌弃你了!”武h边说边递上纸巾,“手机呢,我要拍!” 我指指前面被我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武h立马捡起手机碎片,“林夏,你行啊,多大劲儿才能摔成这个德行”又走过来凑近我,“林夏,是不是跟溪姐吵架了。” 见我没说话,相当于默认了,武h嘆了口气,“我就说你跟溪姐,那是羊入狼口,可谁让你心甘情愿当小绵羊呢,反正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 “武h,你会不会安慰人呀,你才是小绵羊,你们全家都是小绵羊,一家人整天咩,咩,咩的叫来叫去!”我打断武h的话,在听下去我怕我这一口老血憋不住,会吐她一脸。 我走进晴洛的病房,见她安睡,放心了,生怕我刚才的举动会吵醒她。 晴洛打算出院的那天下午,李格非来了,我和武h正好要出去买饭,迎面撞见了他。 “hi,师兄,你怎么来了?”武h热情地打招唿。 “我见她好久没上课了,就找到了你们宿舍的韩晓雯,她告诉晴洛在医院,我这不马上赶过来了。”李格非手里提着两大袋子的水果,额头上的汗水看得很清楚。 李格非师兄太痴情了,为了能和晴洛多一些接触,甚至跑去听我们的课,堂堂工科生跑去听文科的课,太难为他了。听说晴洛住院,马上赶来看她,跑的满头大汗,左手提熘着两大捆香蕉,后手的袋子里装满了苹果,师兄,你当晴洛是猪吗? “晴洛她怎么了呀?没什么事吧?”师兄担忧地问。 “发烧!”武h答。 “贫血!”我答。 我俩是异口同声地说出,然后面面相觑,糟糕,口径不一呀!于是,又异口同声地补充:“又发烧又贫血。” 贫血是什么鬼,贫血用得着住院吗?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要瞒住师兄,这个理由也太烂了吧。 “师兄,是这样的,那天我们三个去逛街,晴洛本来有些低烧,只是她不知道,那天太阳特别毒,晴洛的身体你是知道的,跟林妹妹一样,一遇太阳就晕……咳,我是说她有严重贫血啦,我们逛着逛着晴洛就晕倒了,给我们吓的呀,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谁知道晚上又发起高烧来了,这不,一住就住几天,我们都担心死了,是不是呀林夏?” 我赶忙捣蒜似的点头,“就是就是,担心地要死,还好师兄你来了,可以帮我们搬东西!”武h啊,你可真能掰,你那绘声绘色的样子,连我都信了!" “放心,放心,东西放那里,我来般!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去看看晴洛。”李格非师兄听了我们的话,估计急得恨不得飞扑向病房。和我们道完别,就急匆匆地走进医院。 “武h,真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一位奥斯卡影后啊,真是深藏不露!” “还不是让你那句贫血给逼的。” “你说,不让师兄知道实情真的好吗?” “林夏,你想什么呢,怎么能让他知道,男人这种物种,很介意这种事的,即使他心胸豁达,接纳了晴洛,但以后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跟有刺一样,时不时地刺他一下。” “想不到你还精通男人这种生物呢,既然这么懂男人,我给你介绍个男人,你给看看他怎么样?” “洗耳恭听!”武h一副牛b轰轰的姿态。 第17页 “王林” “kao,那个死胖子啊!”武h沖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看你看,这就肤浅了吧,别看人胖,人有才华!”我也还她一个大白眼。 “行了,林夏,自己事还没解决呢,就赶着当红娘!” 武h一提及此,心情瞬间低落下去了,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那件事还是时不时地钻出来刺激自己。手机摔坏了,小溪没办法联繫我,她打给过武h,我让武h说我不在,晴洛手机关机,晓雯又不和我在一起,她根本没办法联繫上我。她一定急坏了,心里有不忍,但还是不想有所行动。 出院的时候,晴洛把我叫到病房,这几天她一直没怎么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都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 “林夏,你来坐这儿,我给你削个苹果!”晴洛拍了拍她的床边,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认真削起来。见我坐下,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我一直没有跟你正式的道过歉,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想说,对不起,林夏,是我之前太自私了!” 我赶忙摆摆手,“晴洛,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介意过!”晴洛这么正式的道歉,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这就是你,林夏,开朗、大度、热情、义气,对朋友真心实意,不隐瞒,不攻击,甚至朋友攻击你,比如我,你也会笑笑了之。” “晴洛,别说了,我哪有这么好!”听晴洛这么夸我,我有点坐不住了。 “不,林夏,听我说,这是我这两天翻来覆去想过的,我想说给你听,想给我过去做一个交代,顺便告别。” “好,晴洛,你慢慢说,我会认真听的。”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你漂亮,大方,人缘好,不管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在学校,你轻而易举就能拿奖,而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屈居人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柏思图的青睐,而我不论打扮得再耀眼,她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有些吃惊,我竟从来没看出来她喜欢柏思图,林夏啊林夏,你神经果真粗成了电线桿。 晴洛看出了我表情的变化,补充道:“你不要误会,柏思图又帅又多金,而且是个女的,不会有太大压力。她对那时我来说,是最佳选择。”看我点头明了的样子,她接着说:“我想你也听说了,我有个智障弟弟,从小到大,我们一家人为他付出了很多心血,医生说他最多活不过40岁,我弟弟虽然是智障,但我知道他什么都懂,他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的时候,我真的恨我自己,恨我无法给他好的生活,他就要离世……” 晴洛双手蒙住脸,止不住哭泣,我拿着纸巾,心疼地为她擦眼泪。“晴洛,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么辛苦!”我轻拍她的后背,把她揽入怀中。 “我知道我知道……”晴洛在我怀里不停地重复,“我现在想通了,很多东西都是命定的,你挣脱不了命运的囚笼。”晴洛抽离我的怀抱,自己拿住纸巾,擦拭着眼泪。 “你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讲的是西西弗斯推巨石的故事,明知都是徒劳的,可还是要挣扎要抵抗。” 晴洛这是要升天的节奏吗?哲学都出来了,下一步不会要遁入空门吧。 “晴洛,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我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晴洛“噗嗤”笑出来了,“林夏,我要是有你这么简单就好啦!” 我撇撇嘴,好吧,你就说我幼稚呗。 “所以我会嫉妒你,特别是康少那件事,我嫉妒得要发疯,我越是想得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为什么会这样,嗯,林夏,你知道吗?” 想起了小溪,我想要的东西就能得到吗?我也得不到,不是吗? “我不明白,晴洛。”我老实说。 “说白了”晴洛轻嗤道,“都是心理在作祟,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是你可望不可即的东西,你老执着于你想得到的,自然会觉得事事不顺。有句话,说的好,叫傻人有傻福,傻子不会有那么多贪慾,顺其自然的生活,才会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听她这一番自白,我竟有些佩服晴洛,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深刻的认知,她此时这种看破世事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天小溪坐在床上抽菸时那番话,同样深邃的眼睛,同样参破世事后的瞭然。晴洛,你说你嫉妒我,我嫉妒你才是吧,我整天就知道傻乐,而你们都那么成熟。所以,小溪才会觉得我冲动鲁莽,无理取闹,不是吗? 第20章 爆发 晴洛起身想把苹果皮扔到垃圾桶,我赶忙接住,帮她扔,我看着苹果皮被她削成了一长串,羡慕不得了,“晴洛,你真是心灵手巧,苹果皮就被你削成了艺术品。”我想起,每次被我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和她递给我得这个光滑水润的苹果,怎么会天壤之别呢,呃,真是令人费解呢! “林夏,介意我说说,关于你和白溪姐的事吗?” “恩”我轻点头,啃了一口苹果。 “你最近不太高兴,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我用沉默代替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说什么。这几天,彼此分开,反而让一些东西浮出水面,我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惜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出就不去想,刻意迴避它。 “是不是自己也不太清楚,有些事啊,还是旁观者清呢!”晴洛温柔的语气,露出百合初绽的笑容。 “你俩呀,一个像红玫瑰一个像白玫瑰,单独放一块,色差大,周围若是有一些枝枝叶叶,或其它能够中和你们的色彩点缀的话,才能和谐。” “我说,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啦?讲!人!话!”我瞪了她一眼,什么花呀叶呀,这都什么跟什么,能不能痛快点! “好啦,不玩你了”晴洛被我逗得只能缴械投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俩性格差异有点大,懂?” “废话,你早这么说,谁不懂!” “她强势,你执拗,没有谁妥协,只能是两败俱伤。” “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谁两败俱伤啦,我这不好好的嘛,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我并不想承认,虽然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只是有点害怕,那唿之欲出的结果。“再说,我可以妥协,可以忍让的。” “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向是个口服心不服的人,暗地里跟自己较劲!” “你”我咬牙手指向她,“自以为是!知道什么意思吗?”当面被人拆穿心理是一件很掉面的事,我只能咬牙切齿的看向她,却无可奈何,她说的对,对得让我发慌。这几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这会被她全部激发,还变本加厉。 晴洛见我慌乱的样子,手搭上我的肩膀安抚着我,“好啦,我不说了,我不是在给你想解决措施嘛!” “怎么解决?时机不对!你知道吗?”我失声痛哭起来,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只是不想说出口。 伏在晴洛怀里哭够了,自己又爬起来,擦干眼泪,振作起来,“我好啦,晴洛,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师兄在外面也等不及了吧。” 走进校园的时候,我让她们先走,我自己一个人在操场上坐了很久。小溪不在,我就暂时住回宿舍。操场上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也跟着回来了。 转弯,准备直接进宿舍楼门时,发现右手边有个熟悉的身影,是小溪。我定住了,有些失神,直到她的脸在我视线里重新清晰起来。 我一个大跨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很平常的语调,刻意和她拉出的距离。 她只是安静地站着,看向我,一直看着我,直到鼻子开始泛红,眼眶也红起来。 内心大恸,上前攥紧她的手,大颗的泪忍不住下落。 “你不要我了吗?”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声啜泣,半响憋出了这句话。 我攥紧她的手,内心已不能自已,但已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她是一个伪装也要伪装得很强大的人。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没有,是我不好,做不到你想要的。” 她一下从我肩膀上抬起了头,紧张的看向我。 “小溪,我们去那边凉椅上坐坐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来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我领着她到前面的小花园里,夏天来了,花园里的花已成苟延残喘之势,那些春天开得最盛的月季,到这个时节已遍体鳞伤,一片颓唐。 “你想说些什么?”坐下后,小溪先开口。 小溪从走过来到坐下,一直处于戒备状态。我想了很久,终于艰难地开口:“小溪,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小溪反问,我知道她已打开了自己的保护壳。 “就是……”没等我说完,小溪抢断我的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跟失踪了一样,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躲着我”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是我配不上你!” “还要这么说吗?你到底想怎样?”小溪生气。 “你问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和那个男人想怎样?”我气不过,重话就脱口而出,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谁?”小溪把声音压得很低,那个字仿佛不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倒像是从胸腔里逼出来的。 “你问我是谁,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让我说出来,我都怕脏了我的嘴!”我觉得那一刻,自己已失去了理智,像个疯狗,见谁就咬,声音的尖刻让我自己听着都想扇自己。 我看见小溪,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那张脸迅速变得冷漠,手摸住了凉椅,坐下来,注视着前方的黑暗,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里有鬼,让我说中了!”我冷笑,别以为看见小溪这个样子,我会停止攻击,我的话就像泄了闸的洪水,一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当我想继续“恶语相向“时,小溪“腾”地站了起来,“我要走了。”冰冷的语气,让我刚想要出口的话,瞬间冷掉了。 第18页 她腰板挺得很直,高昂着头颅,从下巴,经过脖子,再到两道锁骨的中间,形成一条笔直的中线,这条我曾经迷恋的中线,现在变得傲然无比。 她说完,马上转身,不带一刻停留。她留下干嘛?等着我“□□”的话吗? 我钉在那里,懵了很久,刚才的情绪失控,身体还有些颤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我想起晴洛的那句话,她强势,你执拗,你们两败俱伤。 第21章 情敌 吵架后的第一天,我坐在床上,干瞪着手机,内心已有了悔意。 吵架后的第二天,我趴在床上,紧握着手机,希望听见震动的响声。 第三天,手机终于响了,我一跃而起,查看显示频,咦,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或许,是小溪公司里的电话也说不定。一直满心期待着小溪的电话,真来电话了,也会强拉硬扯地扯到小溪身上。 “餵”我放软了语气,小声说。 “喂,你好,是林夏吧?” 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了,是那个男人,他的声音我虽只听过一遍,但我再记得不过了。 “不知道你今天下午是否有空?” “什么事?”我僵硬地语气。 “有空的话,可否赏光让我请你喝杯咖啡呢?” “没空!”我一口回绝,多么做作的託辞,我听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小姐,你不会不敢跟我见面吧?”他嘲讽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又换上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而且是关于白溪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下午三点,你们学校附近的立体咖啡馆。”说完没等我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我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成功人士了不起!成功人士就这么没礼貌吗?眼睛都快长到鼻子上了! 气归气,饭局是一定要赴的,我林夏并不是胆小之人,who怕who啊! 2点55的时候,我到了立体咖啡馆门前,对着玻璃门,稍微整理下自己的仪容,中长微卷的头髮,黑色復古无袖中长裙,棕色鞋跟的黑色高跟鞋,肩挎的是一个中和黑色裙子和棕色鞋跟的復古暗红色小包。 今天并不是周末,咖啡馆人很少,稀稀拉拉坐着两三对情侣,在浅谈低语,透过玻璃门,我一眼就看见落单的那个男人,年纪大概26到30岁左右,穿着休闲深蓝西装,里面白色t恤,深棕色休闲皮鞋。我以为“成功人士”的品味是有多棒,原来还要偷师人家“海澜之家”的穿搭,我偷笑。 我径直朝他走去,他马上反应过来该是我来了,起身,手抻了抻西装,快速从下往上打量我一遍。我心中顿时一股厌恶,他沉浮商场,快速不经意的打量是必备的技能,但他从来不知道,从下往上的打量一位女士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吗?我尤其讨厌这一点,看来,他是触到我的雷点了。 待我走近,他向我伸出右手,“赵磊”他稍弯了下腰,头向右侧着,还算周正的脸挤出一丝笑。 “林夏。”我轻碰了下他的手,先坐下,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不能让人看轻。 他叫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甜点,我没有吭声,既然你请我,太客气也不是那么回事。 “请你,就是出来闲聊聊,你赏光能来,是我的荣幸!” 我轻勾起嘴角,表示回应,这样的官腔,真是令人讨厌。 “林小姐这么漂亮,一定不少男生追吧?”他搅动着黑色没有加糖的咖啡,随意地问。 “赵老闆这样的大忙人约我出来,我想不只是要探听我在学校有多受追捧这么简单吧?为了不耽误您的时间,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我也搅动着咖啡,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一席话。 “呵!”他假装赞嘆了一下,眼梢上扬,“你们学校像你们这样的,不多吧?”“吧”的音发完,嘴巴一直停留在张嘴的动作,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我的反应。 “我们什么样的?”我强压下胸口“蹭”的一下窜上来的怒气。 “两个女孩子这样,多可惜呀!”他表面上做出惋惜的表情,眼神却充满讽刺的意味,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上,这样的姿势让他的头也上昂起来,眼珠朝下俯视着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我右手停止了搅拌,勺子碰到白色的瓷杯发出“生脆”的响声。随后,我发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 “哟,赵老闆,没看出来您还是60后的呢,这思想不小心就暴露了不是,不过您保养的还真是好,一点都看不出来呢,要说这二十一世纪的整容手术就是好,光沖您这没打过肉毒桿菌的脸,别人谁敢说你是老人家呀,我猜,赵老闆您这鼻子肯定没打过玻尿酸,不然哪能趴成这样呢!”说完,我夸张地笑了几声。 说话期间,赵磊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一点点收紧,最后变得面无表情,看我一副无辜的样子,夸人的语气,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尴尬地干笑两声,脸色难看无比。 “我们还是回到正题吧,时间也不多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伏在桌上,微低着头,不再俯视我。“白溪出国的事情,不知道林小姐怎么看?” 小溪出国?她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的惊讶和慌乱让对面的人看了出来。 “怎么,你不知道,我以为她什么都会告诉你!”他见我没说话没表情,继续说:“她们学院有个留学项目,可以去法国学习一年,这对白溪来说是个绝佳的好机会,白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来公司时间不长,就为公司创造了几十万的效益。如果他去法国,并且答应回国后继续待在我们公司发展,五年内不跳槽,我可以替公司做主,支撑她在国外的一切生活费,学杂费,差旅费。” 以小溪的家境,是不缺这笔费用的,但以小溪的性格,她是不会找家里要的,她高中毕业后就没有找家里要过一分钱,她曾经说过,想要做自己的主,最好不要依附任何人。所以她更不可能要公司的这笔费用,她不会受制于人的,这一点我还是了解她的。 “赵老闆,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故意装煳涂。 “难道不是因为你,她才想放弃这次机会的吗?”他明知我不知道,还反问我。 很讨厌这种,明明和小溪在一起的人是我,小溪的什么事却让别人来告诉我的感觉。喉咙有些酸涩,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在一起过,不然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说。 “你们这些小丫头呀”说完,他“哼”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这个世界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现在国内的设计师那么多,动辄就是海归,硕士,博士,还有国内国际各种拿奖的,一个本土毕业的本科生要站稳脚跟――难呢――那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直视着他。 “我劝你们还是分手算了!你们有什么资本?扛得住未来的压力吗?你长得挺漂亮的一小姑娘,什么好男人嫁不了,什么依靠找不着,以后衣食无忧,有儿有女的多好,偏偏……” 我起身,拎起包,打断他越来越不中听的话“赵老闆,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疾步快走着,眼睛直视前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从我身边穿梭而过,有的好奇的看向我,露出探寻的目光,他们一定在想这个女的是怎么了,跟幽魂一样,跌跌撞撞,眼神空洞,还一身黑,放在夜里一定能把人吓死。 我佯装着坚强,假装看不见周围人的目光,走到再也看不见咖啡馆了,转角处扶住一棵大树,隐进了附近小河边的树林里,跌坐在石凳上,压抑地哭出声,身体大幅地抖动。 小溪,你知道吗?我不怕辛苦,我却怕你辛苦! 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你的拖油瓶的,我不要你这么辛苦,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小溪,你多么有天赋,多么努力,上天不垂怜你,连陌生人都看不下去,请你不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好吗?你那么好强,那么聪明,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能放弃呢? 我这么一个小孩子,心智不成熟,不仅不能给你安全感,还拖累你!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你让我都感到自卑! 第22章 luo画 见着赵磊,才发觉他的话不一定可信,为确认小溪出国的事,我特意去了趟她们的学院楼,找到了她的导员。 她导员说,确实有这个留学项目,白溪的条件符合留法的各项标准,我建议她写申请,但她拒绝了,多少人挤破头的争取这次机会,搞不懂她为什么会拒绝。 我问申请的截止时间,她说这个月底,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了。 “林夏”,当我怏怏地走出导员办公室,我听见一个人在叫我,林岚,小溪的闺蜜。 “林岚姐,好巧啊!”我沖她展露笑颜。 她拉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林岚忧心地问,“那个整天上课心不在焉的,饭也不想吃,这个呢,跟丢了魂儿一样,,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很担心!” “让林岚姐操心了,是我不好,不过我想问,溪姐为什么不写出国申请?” “这个呀,我问过她,她也没多说,就说她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你们很可能就走到头了!” “是可能走到头了。”我失了神,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林夏,白溪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别看她表面上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她把感情看得比谁都重,一个人孤独地长大,总是希望陪伴的,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林岚语重心长地说。 “林岚姐,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 跟林岚姐告别后,我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就是那天晚上,小溪撞见我和柏思图亲热,她走的那个楼梯。我在那里坐了很久,思绪缥缈,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叫,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身处何方。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小溪的号码,刚响了一声,那边马上接通了。 “林夏!”她温柔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一软,“小溪,你可以过来吗,我想见你!我们去西门的音乐茶座好吗?” 第19页 “好!”她软软糯糯地回道,语气里的欢喜不言而喻。而我却要做一件坏事。 ―― 我坐在卡座上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她才款款而来。从她打开玻璃门,到走到我面前,落座,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看她,她今天太美了! 精緻自然的淡妆,既突出了她五官的美,又让她看起来自然脱俗,黑色的长直发,白色的印花长裙。 我曾经跟她说过,我喜欢她披散着头髮,穿着长裙的样子,来得这么晚,我想,她定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避开她炙热的视线。 “听说你们学院有个出国的项目?”我开口。 “恩”她轻点头,挑了下眉梢“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有个叫赵磊的人找过我?” “赵总?他找你干什么?”她惊讶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舒服,“不会是让你劝我出国,顺便答应公司的安排?” “小溪,离那个赵磊远一点,他不是个正人君子!” “我知道,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上次你那样说我……从小到大,谁也没有这样对过我!” “对不起,小溪,我错了!我说完就后悔了!”看她委屈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昨天见到赵磊,了解他的人品后,觉得他完全有可能说谎,但我要把赵磊的真面目揭穿,即使我不能照顾小溪,也轮不到他。 “你出差的第一天晚上,我打你电话,是他接的,他说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因为你正在洗澡。” “他真的这么说?”小溪没有料到我们的误会竟然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好几个同事都在我房间,我只是去了卫生间洗手,他怎么能这么说?”她有点生气。 “我想,他是故意要让我们误会。”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鬼,吃醋了啊,放心,除了工作上的事,我不会再理他啦,想不到他人品这么差!” 小溪暖暖的语气,若在以前,我一定会感到很幸福,可是现在,我竟有些酸涩。 “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件事?”我没有底气地说,声音有些低气压,看着小溪一脸期待的样子,吞咽了一下,“你可不可以写下出国申请?” 小溪好看的脸,渐渐冷了下来,她抿紧唇角,沉默,可怕的沉默。 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个铅笔,在纸巾上画来画去。 “你可以在国外读研,工作一段时间,那里的发展要比国内好很多,过几年你回来,会很抢手的噢!”我尽力微笑着,向她描绘未来的美好蓝图。 可发现她并没认真听,继续低头涂涂画画,我有点心灰意冷,“你在干嘛,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我在听着,你说吧!”她语气淡淡地,头也没抬。 我忍耐着,继续好脾气地说:“你不是一直想做出点成绩吗?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争取呢!你们导员说了,你的各项条件都符合标准,写申请的话,名额肯定有你!” “你呢?”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我什么?” “你也希望我去吗? 我做出鼓励的神色,“当然了,我希望你过得好!”天知道,我这句话有多假,明明捨不得,明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藉口”她重重地回道,“你知道我要是走了,我们很可能……”她抬起头,我看见她眼中蓄满了泪水,那种悲伤,我从未在任何人脸上看到过! “我知道。”胸口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喉咙已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气声发出。 她又开始在纸巾上画画,铅笔运动的轨迹已不像之前那样沉稳,而是快速地胡乱地转动。我有轻度近视,很少带眼镜,这个距离基本看不清她在画写什么。 “做我的模特吧?”长久之后,她终于又开口,声音平静下来,充满希望的语调。 她之前跟我提过几次,她想画我的luo体画,每次我都害羞地拒绝掉,她总是很严肃地告诉我,人体是最美的艺术,然后跟我描述古希腊人体艺术的美,我以神往的姿态听她讲述,心里却在想着她的身体,想着想着差点流出了口水。 “好!”我郑重地答应她,如果现在不答应,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吧! 她很高兴,停止了画笔的运转,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 “我需要一周的时间,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7点,到我的画室。我上班时间到了,得马上走,明天我会联繫你!”她说完,马上起身,去了柜檯结帐,然后沖我一笑,摆手再见。 她走的时候,看起来心情不错,能在最后实现她的愿望,我也稍微缓解了一下悲伤的情绪。 正要起身,发觉座位上,她刚才涂涂画画的纸巾还平摊在桌上,我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巾看,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孩,长发被风捲起,衣炔飘飘,在女孩的心脏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藏着深不见底地疼痛。我的心猝然收紧,小心收起这幅小小的画作,内心五味杂陈。 ―― 小溪的画室窗帘紧闭着,室内空调的温度被调的很高,我在由一片窗帘围成的“更衣室”里不停地动着脚趾。就是脱个衣服,披上一块纱巾,我却磨蹭了半天,听着外面小溪整理画具的声音,内心不由紧张起来。 “出来吧,我都看见你好了!” 咦,看见我了?明明这片窗帘很厚实的呀,不对,她一定在骗我。可是这么磨蹭下去也不是办法,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呃(_),真是羞羞死人啦! 我左手张开,把纱巾按在前胸上,右手拉住掉在下面的纱巾,捂住下面,忐忑地走出来,头低着不敢看她,脚趾动来动去。我听见她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鼓起勇气,迎上她的目光。 她在我旁边停下,弯腰下去,小心整理着纱巾和身体的摆放,她的头正在我的前胸位置,头髮时不时地挨上我的皮肤。手温柔地摆弄着我的身体,摆出一个她满意的姿势。 做完这些,她走到画板前,拿起画笔,看向我,我看见她的眼睛明显闪躲起来,脸颊微红。 我也不好意思起来,身体这样的在别人面前展览,让我很不自在。 她闭起眼睛,深唿口气,又睁开,隔着距离,直接看向我,这一次她的眼睛平静无波,她调整好状态了。“身体放轻松”,她说道。 我也深唿口气,调试好心情,内心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为艺术献身,艺术献身,嗯,献身…… 第23章 强吻 我相当自然的手触着油绿色的纱巾,任它下垂到我的腿间,大半截胸露在外面,已经静站了快两个小时了,但看着小溪专注的模样,便不忍心动来动去。 这是我们七日之约的第六天,她今天画完之后,明天只剩下边边角角的工作,但还需要我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她揉了揉眼睛,放下画笔,白色的画布蒙上了画作。“明天再用一小时就完成啦!”她疲惫的声音。 “要我帮你穿衣服吗?”见我朝“更衣室”走去,她也跟过来。 “不用了,你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好了!”我进了“更衣间”,把窗布拉得严严实实,生怕留下fèng隙,让在外面的小溪瞧了去。 我刚把纱巾拿下来,准备穿内裤,就听见窗布“刺啦”一声一下被拉开的声音,我条件反she地迅速拿起纱巾捂住胸口,还没等我惊恐出声,嘴唇就被恨恨地封上了,狭小密闭的空间,让我的感觉灵敏了十倍,下面很快热了起来,但我的理智还在控制着我的半边大脑,不可以这样,既然选择放手,就不可以这样纠缠不休! 我双手无力地推搡着她,“不要,小溪,不要这样!”我挣扎着。但这样反而让她加重了侵袭,她双手箍紧我的手腕,将我双臂反剪在墙上,牙齿啃咬着我的嘴唇。 我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她的桎梏,“小溪,求你不要这样!我疼!”我哭出了声音。 见我哭了,她忽地停止了动作,炙热地眼光看向我,我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悲愤,忽然,她头勐地凑近我,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我的下唇,我忍着痛,咬紧牙关,手掐住了她的上臂,指甲深深陷进去,她咬的有多痛,我还的就有多痛! 我感觉我下唇在流血,流进了我舌头上,咸咸的味道,小溪用舌尖轻轻tian舐着我的下唇,我看见她已泪流满面,她抱紧我,开始嚎啕大哭。 “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头伏在我的肩膀上,泪水已顺着我的肩膀向下滑向我的胸口,一片凉意。 我瘫坐在地上,小溪支撑不住身子,倒在我的身上。我已没有了眼泪,最近的日子好像已把我的眼泪哭干,身体僵住了,失去了一切的感觉。 “溪姐,明天我再来最后一次,我们就可以就此别过了。”不敢相信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是由我口中发出的,那一刻我已变成了机器人,没有感觉,没有温度,只知道到机械地传达指令。 “林夏,你比我想像的绝情!你――很好!”“很好”两字溪姐是咬着牙说出的。 不常哭的溪姐只要一哭眼圈就会变红,经过刚才的剧烈大哭,她的眼睛现在是红得可怖,我从那里看到了一丝恨意,这丝潜藏的恨意竟让我害怕起来。 “不早了,我要走了。”我拿起衣服开始穿起来,我不知道她是已怎样的心情看着我穿衣服的。 我大i朝她刚刚作画的地方走去,我的包在她的画架附近,我拎起包,一个大幅的转身,包打翻了画架边上的颜料,那些颜料是她刚才兑过水的,掉在地上“啪”的一声闷响,一些残液喷在了画布上。 我紧张地想看看是否弄脏了画,刚要伸手去揭画布,就听见溪姐低沉严厉地声音: “别碰她!” 我吓得急忙缩回手,看向她,她的表情比我还要紧张。我想起,她一向不喜欢别人看她未完成的作品。 “对不起!”我诚恳地道歉,画十有*被染上色了。 “难道这是天意吗?”她呆呆地看向那副画。 我侷促地站在那里,不晓得说什么好。 “再见!小溪!”我深深望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24章 分别 第20页 答应的七日之约,今天是最后一天。说实话,经过昨天的事,今天不知要如何面对她。正当我愁眉苦脸之时,武h来了电话。 “我亲爱的小林林~” 还没说“餵”就被这甜腻腻的声音吓得想扔掉电话。 “说!又想让我帮什么忙?” “哈哈,现在有没有时间啊,有个演出,这次我是女主角噢!” “真的吗?你是说你当上女主角了?太好了,武h,是不是离你相当演员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啦!” “哈,你比我还兴奋呢!说正经的,要不要来看我演出,我在北门这里打车。” “又要那我当使唤丫头,帮你拎包倒水啊”我哭丧着脸。 “我现在都女主角了,难道这些还要我亲自来做吗?” 还没咋咋地呢,尾巴都翘天上了,我暗笑。“这次不行啊,一会有重要的事要办,对不起噢,以后你出名了,怎么使唤我都行噢,但这次真的不行!”我认真和她解释。 “那好吧”她语气有些失落,“来了一辆车,我先走咯,拜拜!” “武h!”看她要挂电话,急急喊了一声,“路上小心!”我嘱咐道。她过马路总是不小心,特别是有急事的时候,每次都要我牵着她走。 “好!那再见咯!”武h笑着说。 挂掉电话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心神不宁一直持续到我出发去画室之前。 夏天的凉风吹着,不安的心绪有所缓解,突然包里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响声,这个点会有谁来电话呢。 我边想边蹲下把包翻了个天翻地覆,没办法包里从来都是这样乱糟糟的。 “喂,你好!”是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武h是你什么人?”对方的语气异常着急。刚才的心绪不宁似乎又接续了。 “我朋友,她怎么了?”我有不好的预感,声调都有些变了。 “你现在马上到中山路的人民医院,你朋友武h出了车祸,现在生命垂危,医生正在全力抢救,我们已经联繫了她的家人……” 他后来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见,耳朵里的轰鸣声盖过了一切,头顶一片天旋地转…… “同学你怎么了?”感觉到一个人扶住了腿快要支撑不住的我。 “同学,求你!把我载到北门!”虚晃的眼睛隐约看见他好像有电车。 ―― “林夏,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没吃饭了。”晓雯从食堂给我打好饭,装进保温饭盒里,递给我。 “你说,我那天要是要她一起去,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我喃喃自语。 “不要这么想,好吗?”晓雯放下饭盒,蹲在我身边,“要是这么想,我们岂不是都成了罪犯了,我应该拦着她,不让她出去,晴洛不不应该去约会,而是陪着她!” “我觉得我的生活已一片昏暗了,现在就像关在囚笼里的犯人,暗无天日。我该怎么办?我要做些什么?” “溪姐,要走了吧?你不去送送她?”晓雯满腹忧伤地看着我。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送?” “你会等她吗? “未来有多少变故是我们不知道的,武h前天还活蹦乱跳的,昨天就……”我昂起头极力控制着泪水,“我会变成什么样?她会变成什么样?这些怎么去预料?” “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刚才遇见溪姐了,她说她今天下午六点的飞机,她特意告诉我,估计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晓雯说完就出去了,现在谁和我待在一起,估计都会很压抑吧。 小溪,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怯弱。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你的前途,实际上却是没有勇气承担这份爱。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我认为的最容易的生活方式。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恨死这个没用的傢伙了。可是,小溪,没有所谓的前途,我们拿什么做保障?怎么自信地去面对世人的眼光? 晓雯下午上完课回到宿舍,发现我还没有动。 “林夏,你怎么还在宿舍,还有不到一小时,溪姐的飞机就起飞了!” “林夏,你怎么没反应?” “林夏,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溪姐对你那么好!” “林夏,你给我起来!你还要这样颓废下去多久?” 晓雯上前生气地一把把我拽了起来,我倔强地大力抵抗着她。 “不要你管!”我沖她喊。 “林夏,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你吗?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总是给别人带来欢乐的林夏吗?溪姐要走了,你却躲在这儿,像个爬虫!”晓雯自知失语,停嘴不再说话,只是瞪着我。 那句“爬虫”确实刺激到我了,我林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不知是意气用事,还是真的有所顿悟,我“腾”地站了起来,开始快速地换衣服,梳头髮。 晓雯欣慰地笑笑,“还有40分钟,如果抓紧时间,中间不出现什么岔子的话,可以赶到。” ――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好吗?我赶时间!”我焦急得不停地看时间。 “闺女啊,我也想开快点,可前面的车不动,我也办法啊!” “师傅,照这个速度,大概多久能到啊” “最快也得20分钟了。” “20分钟”我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5点45了,来不及了。 身体无力地靠倒后车座位上。 “师傅,回去吧!” “你是说,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 第25章 客户 “闺女,闺女,到了!” 听见有人叫自己,林夏一个鲤鱼打挺,从车后座上跃了起来。这一觉睡得好长啊,都怪何言,害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从计程车上下来,林夏仰头朝上看,哇~这就是有名的跨国公司g.m公司的大楼啊,太气派了吧!来不及进一步欣赏,林夏径直朝大楼对面的西餐厅走去,不出所料,整个餐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外,空无一人。 9点20,整整迟到了20分钟,又有哪个客户会那么闲,等自己20分钟呢。林夏嘆了口气,回去等着老闆k吧,想起方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林夏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夏,方姐让你去她办公室。”秘书小王说完,递给林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林夏,戴上这个?”何言捅捅林夏的胳膊,递给一个说口罩又不像口罩的东西。 “这是什么?” “防毒面具啊,这是我专用来防pm2.5的,诺,借给你,挡一挡方姐的毒液啦!” 林夏无语地看着何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给了她一记大大的白眼。然后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敲响了方姐的办公室。 “进来!”短促而不耐烦的声音。 “方姐,你找我?”林夏站在方姐的办公桌边,小声地说。 方姐头也不抬,继续填文件,林夏屏住唿吸,偌大的办公室,只听见签字笔飞速地在纸上划来划去的“莎莎”声。本来就忐忑的林夏,这会更是焦躁起来。 过了好一会,方姐才抬起头,像刚知道林夏在这似的,“你在这儿啊。”她在说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方姐,你是故意玩我的吗?好吧,你赢了,先打乱对方的阵脚,对付我这样的职场小白,够狠!林夏暗想。 “林夏,在这工作多久了?”方姐随便一问。 “半年多,不到一年。”林夏认真回答,不明白方姐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工作时间不短了,该懂得规则了吧!”方姐“啪”的一下把文件重重摔在桌子上,“规则”两字被她咬得特别重,凌厉的眼神盯着林夏。 林夏吓得一个哆嗦,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方姐的机关炮又向她开来: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你知道g.m公司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吗?我亲自打电嘱咐你,一定要按时到,可你竟然给我迟到那么久!你想不想干了,不想干了代替你的人多的是!” “方姐,我早上是因为……” “不要跟我解释,我只要结果!”方姐打断林夏的话,扫了一眼一脸委屈的林夏,语气和缓了一点“明天下午2点,还是那个地方,这次再给我迟到试试看!” “谢谢方姐给我这次机会!”林夏松了一口气,还好机会没丢。 大学没毕业就签了这份工作,开始谁都是带着美好的憧憬踏入职场的,干着干着发现和自己的想像差距越来越大,愤怒,疑惑,彷徨,疲惫,这些林夏都经歷过,到现在也只能容忍、适应和习惯。 刚入职场的时候,前辈老黄(他本姓不姓黄,只是没事喜欢开些黄段子,大家就习惯称她“老黄”,到最后大家都忘记他姓什么了)拖着他那口永远没睡醒的承德口音说: “小林啊,是不是和想像的有点不一样。” “嗯”林夏老老实实地点头,“很累,特别是人际关系。” “是不是也没想到,做策划的也要负责销售的工作?” 林夏苦笑着,“不止销售,还有公关!”想起在酒桌上,自己有时甚至要像个三陪小姐那样。 “小林,哥哥教你一句话,在职场最不能做的就是抱怨,最要做的就是任劳任怨,知道吗?像你这样聪明漂亮又有点野心的新人,只要好好干,总会出人头地的,哥哥不会看错!” 林夏也只能沖他“嘿嘿”笑两声,你从哪看出我有野心啦! ―― 第二天下午,为了不迟到,林夏提前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昨天那家西餐厅。这个点儿,西餐厅有了点人气,不跟昨天早上那样,稀稀落落坐着都是上班族。 林夏百无聊赖地等到了2点,餐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去上班了,客户还没有出现。林夏心想,昨天让她等那么久,今天我等她一会又怎样,抱着这样的念头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林夏实在坐不住了,她走出西餐厅,看着g.m大楼的进出口,内心万千只糙泥马在奔腾,林夏,闯进去!但看着门口壮硕的黑人保安,还是算了吧! 第21页 无奈之下,林夏掏出手机拨通了客户的电话。接电话的应该是助理,一股甜腻腻的台湾口音传来: “不好意思了啦,林小姐,我们白总正在开会,不然您等一会了啦,白总马上就开完会了!” 白总?林夏心内一动,转念又笑骂自己傻,对姓白的总是这么敏感,两三年都没有消息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是她! 林夏又安心地坐了回去,继续等。自己已不知道等这些不守时的客户等了多少次了,可这样没有着落的等待还是第一次。 3点半的时候,林夏再也没有耐性了,姓白的,我招你惹你了,我只让你等了20分钟,你竟然让我等2个小时,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你们生意人真是精明啊,知道以牙还牙,变本加厉啦,这么点胸怀,还经理呢! 林夏按的手机“啪啪”作响,又拨通了电话,还没等“台湾腔”说话,就噼头盖脸地拽了起来: “你们经理到底开完会没有,我都等了2个小时了,如果没有时间,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也不是闲人,公司很多事等我处理呢!”林夏将怨气全发泄在“台湾腔”身上了,没办法,做助理的就是得替老闆挡箭。 “实在不好意思,林小姐,我们白总刚开完会就被领导叫走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如您先请回,白总回来,我会跟她交代的!” 要是有血压表,林夏这血压定是“蹭蹭蹭”往上冒,“我忍!”林夏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好脾气地回到:“好的,辛苦您了,麻烦一定跟白总转达,希望她可以另约时间,直接打我电话就好!” “一定会转达的,请您放心!这次真是抱歉!”奇怪的是,“台湾腔”从刚才开始着急就没有“台湾腔”了。 生意没谈成,还耽误这么久,少不得得加班加点,完成手头的工作了。林夏边做着策划,边在心里描绘着“白总”的丑恶形象,一定是个心胸狭窄的更年期妇女,跟方姐一样凌厉的眼睛,僵硬的五官,男人见着她就躲,女人见着她就没命的罗剎婆! 回到住处,何言拿着笔记本电脑,见着林夏就两眼放光,“林夏,来,来,给你看个好看的!” “啥好东西?”林夏一听来劲儿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凑近她,朝电脑显示屏一看,我kao,竟然是俩女的在xxoo. 惊吓过度,林夏顿时弹开了三尺远,“你你你你……怎么看这种东西?”林夏热都涨红了。 何言看到林夏纯情少女般的反应,笑得仰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baby,你真是太可爱了,几年没开荤的人都是这样吗?” “几年没开荤怎么了!谁都跟你一样是肉食动物啊!”林夏哼哼几下鼻子,眼睛偷瞄几下电影画面。 何言这“毒舌”的本领,林夏刚认识她的时候就领教了。 刚入职时,林夏和何言还不太熟,一次,上层的领导来基层视察,那位领导也算是玉树临风了,一干女人就多看了两眼。 小吴嗤笑着说:“某些人啊,见了男人都合不拢嘴啦!”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说何言,因为何言性格外漏,见着帅哥总是一副两眼冒光的花痴样。 何言这丫头不怒反笑道:“某些人啊,干脆都合不拢腿咯!” “噗”林夏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使劲憋笑,“合不拢腿”,形容小吴这种“绿茶biao”也太贴切了吧!从此,林夏就喜欢上了这个随性豪迈,出言不逊的何言。 “林夏,别偷着看了,我们来实验一下姿势怎么样?”何言眼冒贼光。 林夏一脸惊恐,双手护住自己的胸,“你要干嘛?” “实验一下又不会怀孕,真是的!人家就是想如果下次再遇见酒吧里的那个“帅t”,有个两招,以备不时之需嘛!” “可人家真的不会嘛!”林夏苦着一张脸。 “林夏,你少骗我,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盯着看的手机里的照片是谁?别告诉我,你跟她没关系噢,你跟女的的经验肯定不少吧!” “我没有!”林夏本能的想不承认,这种被当面拆穿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还说没有,我找给你看,你手机里是不是有个女人的照片!”说着,何言一把抢下林夏的手机,刚解开锁,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夏,你有简讯,是个陌生号码,我给你念念:我是白总,周六晚上7点到盛世酒店的宴会厅找我,我穿着紫色晚礼服,你一眼就会看见我。” 林夏夺过自己的手机,一看还真有这条简讯,这个折磨死人的白总,到底是谁啊,她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 第26章 邂逅 “林夏,快放手,我真的有事啦!”何言被林夏一路上拖着到了盛世酒店门口。 “你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每天晚上到酒吧等着那个女人嘛,告诉你,她十有*在玩你呢!” “我乐意等!爱咋咋地!”何言大力甩开林夏的手,作势就要走到机动车道,招手拦车。 林夏一急,拦腰把何言一抱,硬生生扯住何言的衣服把她扯回了人行道。何言气唿唿地看着自己的衬衫被扯得转了半圈,扶额嘆息,真是个暴力女!无奈道:“我陪你去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林夏一听,别说一件,这个时候一百件都答应啊,事后反悔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哈哈,我太机智了!这样想着,林夏特狗腿的帮何言整理被弄乱的衣服,点头哈腰道:“行,行,我答应你,只要你陪我去,我什么都答应你哈!” 林夏打听过了,盛世酒店的宴会厅今天晚上被租用来开一个酒会,大概就是一些行业内部精英聚在一起,联络感情,谈谈合作,别有用心的呢,还能个妹什么的。一屋子黑压压的都是陌生的脸孔,和自己的身份地位相差十万百千里,林夏光是想就感觉很压抑,就把何言连拐带骗的坑来了,刚到酒店门口,这妮子就想临阵脱逃,林夏岂能让她轻易熘走! 何言见林夏点头如蒜捣,整整自己的心领,做足了架子,勾勾手指,对凑近她的林夏说:“做我床/技的陪练!” 林夏看向笑得一脸妩媚的何言,一口老血没喷出去,不就为了一个女人,何必这么拼呢,这么拼也就算了,还疑衔遥≌饴蚵舨换算啊,这个jian商也就看准了我现在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了,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好,我答应你!” “真的,不许反悔噢,你要是反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何言摆出一个兇狠的动作。 望着金碧辉煌的盛世酒店,林夏深唿口气,说:“今晚,一定要搞定这个客户,就算她有多八婆多难搞多更年期多小肚鸡肠,我林夏也要拿下她!”说完挎着何言的胳膊,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进酒店大门。 “林夏,这里也太气派了吧,这伙人真特么*!”何言一进大厅,就被这种堪比欧洲皇家宫殿式的装潢震住了。 “林夏,你看那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寿司耶,还有我最爱吃的三文鱼,哎呀,口水都流出来了!” “林夏,你怎么不说话” “林夏,你怎么了?” “林夏,你不会得了魔怔吧!别吓我啊!我在这个城市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啊,你死了,谁给我交房租啊!” 林夏此时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是她吗? 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正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着说着话,脸上挂着不同的笑容,每一种笑容都能让林夏心醉。 她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余光发现了林夏,抬起头,放下酒杯,望向林夏。 林夏心神仿佛被刺了一下,一下攥紧何言的手。林夏觉得小溪看向她的眼神有种恍若隔世的缥缈,在屋顶墙壁上五彩的灯光的映she下,小溪的眼睛中有晶亮的东西,林夏分不清是泪光还是灯光的照she,这种眼神刺伤了林夏,让她心口痛得不能发声,哽咽在喉。 “她是照片上那个女人吧?”何言小声开口。 “嗯”林夏轻点下头。 小溪已转过了头,不再看她。舞会开始了,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充斥在整个大厅。小溪被一个高大的男人邀请跳了第一支舞。 林夏和何言坐在休息区的一角。“不去邀她跳舞吗?”何言试探着问。 林夏摇摇头,这样的小溪太过耀眼,逼人的灼目,让林夏却步。现在小溪已褪去了以往的青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紫色的长裙也只有小溪这样白皙的皮肤才相称,裙子的下摆是大开口的半透明质地,玲珑的长腿若隐若现,银色亮钻的高跟鞋勾勒出她脚背优美的弧线,精巧细緻的妆容,让她额头、鼻子、嘴唇、下巴的形成自然的起伏。 林夏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干嘛,见客户?客户近在眼前,却没有勇气上前。自己把小溪伤得那么深,哪还有脸再去见她,直到现在,林夏还记得两三年前,小溪那决绝带着恨意的眼神,她冰冷的话语,“林夏,你比我想像的绝情”还近在耳畔。 何言从来没有看到林夏这样颓唐、局促不安过,她现在就像个被家人遗弃多年,终于找到家门却又不敢进的孩子,头低着,眼珠转来转去,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何言有些心疼! 何言环住林夏的手臂扶起她,“走,我们去找她!” 林夏想闪躲,但何言鼓励的眼神,让她有了一些勇气,她跟着何言的脚步,朝会场中间走去,正好第一支舞曲结束,那个男人绅士地给小溪弯腰致谢,小溪微笑着。 越走近,林夏越怯i,最后干脆是何言推着林夏在前进,“林夏,来都来了,你还想什么逃避!”何言刚说完,一个使劲儿直接把林夏推到了离白溪两步远的地方。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引起白溪的注意,白溪看着一脸尴尬的林夏,可爱的模样还是没有变,她好想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也责怪过你的胆怯,恨过你的绝情,可都抵不过痛入骨髓得思念,还是死乞白赖的回来找你,用这样的方法见到你!但是,这一次,林夏,我要等着你来爱我,认定我,终生不悔! 白溪不动声色地看着林夏,等着她先开口。 “hi,溪姐,好久不见!”林夏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可是这一刻说出口的竟是这么平常的一句。 第22页 “要邀我跳舞吗?”白溪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试探性的伸出手。林夏在休息区坐着时的样子,白溪都看到了,这个别捏的孩子,怕是自己不主动,她今晚休想和自己有什么亲近的举动。 第二支舞曲响起,林夏一手搭在白溪的右肩上,一手握住白溪的左手,很自然地做出女i的姿势。 白溪轻笑,这么自觉,知道自己的定位哈!白溪将手伸到林夏纤细的腰部,摸了一把才定格,坏笑着看向林夏。 林夏浑身一颤,腰是她的敏感部位,被心心念念的人使坏地摸一下,想不悸动都难。好久没跳华尔兹了,舞步有些生疏,每次差点都踩着对方的脚的时候,对方总能轻巧的引导着她回归正确的舞步。 林夏为自己的失误,不好意思地沖溪姐笑笑,溪姐今天深色系的眼妆太魅惑人了,稍稍一个顾盼神离都能把人的魂儿勾走,何况她还是在故意勾引着林夏。林夏闪躲着她的眼睛,眼睑下垂,却又被她张合的嘴唇吸引,诱人的色泽,颤动着林夏的神经。 林夏真的要崩溃了,眼睛不知道要朝哪看,在朝下是天鹅般优雅的脖颈,锁骨像颤动的蝴蝶,然后是饱满的胸,在舞动过程中,沟壑若隐若现,林夏不知还要怎么朝下,再朝下,更让人想入非非…… “在想什么?”白溪抚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口气喷在她耳边。林夏从耳朵到脸到脖子一下全红了,白溪强忍住笑,还是这么经不住诱惑吗? “没…没…没想什么”林夏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急忙辩解,“你身上好香啊,喷的是什么香水?”林夏试图转移话题。 “l的(邂逅)” 邂逅?林夏听说过这款香水,寓意着吸引伴侣,抓住机遇。 第27章 邂逅(下) 虽是初春,但夜晚还是有点儿冷,白溪从宴会厅出来,只是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勐一出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搂紧双臂。 林夏见状,伸出手臂想抱紧她,但悬在白溪后背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来,林夏还是不敢,索性把自己的大衣脱了,披在白溪身上。 白溪躲开她穿衣的动作,“你给我穿,你冷了怎么办?”白溪看着她里面也只是一件长款薄毛衣。 “我没事啊,我里面穿得多”说着,林夏就拉开自己毛衣的衣领,凑近白溪让她看“你看,里面还有一件衬衫呢”谁知手的力度没掌握好,拉住了两件衣服。 白溪配合着凑近林夏的衣领处,一看,光熘熘的身子只有一件内衣,笑着不说话。林夏看白溪的反应不对,低头一看,哇~走光了! 林夏慌忙捂住胸口,开始哇哇乱叫:“我不是故意要你看的,我是不小心地,对,不小心!” 看着林夏一脸恐慌,想解释又解释不清的样子,白溪生出想逗弄她的yu望,“大马路上就开始勾引我!怎么那么猴急呢!”说着,白溪娇嗔地戳了下林夏的额头。 林夏闹了个大红脸,一路上憋屈着,委屈的表情,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还笑话我,哼! 白溪被林夏的样子逗乐了,在马路上笑的很没心没肺,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肆地笑了。繁重的学业,忙碌的工作,白天假装着笑脸面对形形色/色的人,晚上光脚坐在阳台上,抽着烟望着巴黎的街景。爱的人不要她,妈妈成立了自己的新家庭,爸爸整日酗酒赌博,没钱了就找她要…… 林夏还是将衣服披在了白溪身上,碰着她瘦弱的肩膀,不由心疼,小溪,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呢,怎么整个人都瘦一圈了! 白溪回国,住处是临时找的,就在公司附近,离盛世酒店也近,所以林夏陪着白溪走回了住处。 “就送到这吧!”白溪停住脚步,把衣服递给林夏。 “嗯,好!你在哪住?” 白溪指了指前面小区的第一栋大楼,“17楼。” 林夏仰着头看了看,整个十七层都是黑着灯的,这个小区应该是新建的,侧面的大楼还在施工,门卫怏怏地坐在门厅里,看也不看进进出出的人。 “这里看起来不太/安全,你一个人可以吗?”林夏看着门卫慵懒的模样,担忧地问。 “你的意思是,你要陪我啊?”白溪挑眉调皮着看着她。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吶”林夏连头带手使劲儿摇晃。 “哈哈,好啦,不逗你了,我进去了噢!”白溪沖林夏招招手告别。 “喂!”白溪刚要转身,林夏赶忙叫住她,可自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就是不想让她离开,可叫住了白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摸摸头,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合同!”终于想到合适的理由了,林夏就着包可劲儿地翻,合同,合同,你丫跑哪去了?关键时候你掉链子!当林夏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合同才奇蹟般的出现。 “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丫还敢跟我玩捉迷藏!”林夏手指着那两张纸,兇巴巴地教训着它们。 白溪摇摇头,真替那两张纸不值,摊上这么个主人。她蹲下拿起合同,随便翻着看了两眼,其实合同的具体的内容,小吴已经发给她看了,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还有好几家公司想和他们合作,林夏这边的合同就一直拖着。 “笔”白溪边看合同,边伸出手要笔。 林夏秒变马仔,殷勤地褪下笔盖,双手递给她。白溪撇了林夏一眼,眼眨也不眨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谢谢白经理哈,白经理就是豪气,这大笔一挥,就大功告成啦!祝我们合作愉快!”林夏伸出手,鬼马地朝她笑着。 白溪配合得握了下她的手,见林夏不松手,瞪了她一眼,小样儿,还想趁机吃我豆腐! 林夏被白溪凌厉的眼神扫过,吓得松了手,但气氛已经进行到“你侬我侬”的地步,不甘放弃这吃豆腐的好机会,又伸出双臂,撒娇道:“抱一个!” 白溪看她翘起的红红嘴唇,心内一动,也就由着她抱住自己了,抱一下也不能怎样吧! 林夏抱住白溪单薄的身躯,顿时一阵心疼,箍紧她的身子,将头埋在她脖子处。 白溪感觉有湿湿的东西从她的脖子滑落至上衣里,不禁红了鼻子,她狠心推开林夏,拉出一段距离,挤出一个微笑:“拜拜!”说完,转身拐进了小区。 林夏呆呆地站在原地,刚才投入姐怀抱的那一刻,才感觉漂浮好久的心终于降落了,这几年自己努力生活,微笑着面对各种变故,好友的离世,爱人的离去,工作的压力,人心的险恶,都曾让她崩溃,可只要一想到溪姐,她就充满干劲儿,重新站起来。她不知道溪姐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溪姐到底还爱不爱她,在不在等她,或许是这样期盼的念头,才让她有了力量。 十七层的一个窗口亮起了灯光,林夏使劲儿瞅着,在原地站了好久,终于,窗口处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形不是溪姐是谁! 林夏急忙闪到了溪姐看不到的地方,背靠着墙,做贼心虚似的,心“咚咚”跳,平静下来了一会,林夏伸出脑袋,身在还在原地,看向十七层的某个窗口,她还在。 林夏心内一动,眼泪禁不住下落,那个单薄的身影让她心疼,在异国他乡,溪姐是不是也这样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好想抱住她,给她温暖!可她还需要我吗?就算需要,我能给得起吗? 回到林夏在这个城市的小窝――不到五十坪的一居室,她和何言挤在这里。 “怎么样?有没有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床战呢?”林夏一开门,何言就缠住她,八卦兮兮地问。 “战你个头!你脑子都是些什么黄黄的东西!”林夏一个巴掌按住了她的脸,推开了她。 “不对呀,这不科学!你们两个那么久没见,不应该是烈火干柴、烈焰灼烧、翻云覆雨惊天动地的嘛!” 林夏没理她,收拾着被何言的猪蹄踹乱的沙发,“起来!”林夏不客气地把何言屁股下的抱枕抽出来,放好。 “看来是表白失败了呀!”何言看林夏一副我很烦,别理我的表情,偏要顶风作案,继续惹她。 林夏横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抱住抱枕,手托下巴,认真思索状。 何言看林夏闷闷不乐的,一点也不识相的凑近,捅捅了她胳膊,献策道:“以姐姐的经验,对付女人这种动物,就得来硬的,直接强吻,她要是敢反抗,你就下药,强姦她,事后她要是敢翻脸,你就发luo照!我就不信,还治不了她!”说着,编起了袖子,做出要收拾人的架势 林夏把脸埋在抱枕里,使劲憋住笑,最在实在忍不住,笑喷了,拿起抱枕追打着何言。“何菜花,你怎么这么坏!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朋友!”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整天闲着想这些,也不上上心把房间打扫打扫,做个饭什么的,整天好吃懒做,什么都要我干!要我干也行,你好歹交个房租啊!我整天累死累活的,还要养你这头猪!” 何言被林夏追着满屋跑,死林夏,暴力癌又犯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 林夏惊讶地看看何言,这附近也不认识谁啊,熟人也不知道她们住这里啊,这么晚了,谁会敲他们房门呢? 林夏半开着门,把头探了出去。 外面是个老大爷,拄着个拐杖,浑浊的眼睛瞅着林夏,先自报家门:“我是住你们楼下的”,林夏心想,坏了,肯定是嫌我们动静大。老大爷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啊,节省点体力,等折腾坏了身体,到我这个年纪啊,就一身毛病咯!” 林夏朝老大爷一阵勐点头,“是,是,是,我们会注意的,不好意思啊,打扰到您了,下次不会了!”林夏双手合十,朝老大爷鞠躬,看老大爷行动不便的样子,叫出何言,要扶他下楼。 老大爷一看出来的是个女的,一愣,回过神后,摆摆手:“不用了,我老爷子硬朗着呢!” 我刚关上门,何言就笑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爷肯定心里在嘀咕,世风日下啊!” 林夏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老大爷误解我和何言,还以为我们在干羞羞的事…… 第28章 诡计 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诱/惑的色彩,照she在随节拍疯狂扭/动身躯的男男女女上,喧闹动感的dj声震得人双耳发懵,吧檯里的酒保专注着手中的摇杯,淡然地摇出一杯又一杯满足客人需要的品种。 第23页 林夏在酒吧角落的红色沙发上,如坐针毡。她不太适应类似这样的夜场,无奈何言非要拉着她来,并拿绝交相威胁,说是要言传身教传授她撩/妹技巧,林夏真想翻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何言穿着一身银色的包臀低胸连衣裙,裸/露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侧向一边,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摇晃着高脚酒杯里的酒红色液体,左手食指轻轻的按在了血红而璀璨的嘴唇上,伸出滚烫的舌头舔了舔指尖,神秘的露出一丝微笑。 “林夏,她来了!” “她是谁?” “睡过我的帅t” 林夏惊讶得顺着何言注目的方向望去,吧檯里的调酒师正晃动着摇杯,为他对面的客人调制美味。那位客人一身黑色的修身皮衣,下摆露出白色绵绸里衣,黑色紧身窄脚裤衬托出她腿的修长,古铜色的欧式系带短靴,双脚随意交叉着,慵懒地单手扶着吧檯一侧。 “她真酷!”林夏由衷地赞美。 “baby,看好哦,今晚,我要让她臣服在我身下!”何言沖林夏诡异一笑,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小包带,撕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酒中,摇晃,直到白色粉末消失于酒红色液体中, “何言,你放的是什么东西?”林夏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些担忧,警告她道:“你不要乱来啊!” “这是媚/药”何言沖林夏妩媚一笑。怎么会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呢!怎么办?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办?我好热!热的不行了!omg!我要释放! “林夏,等着看好戏噢!还有,学着点儿!” 何言说完,就扭着屁/股,风/骚无比的走着台步,浪到了吧檯,仗着十公分高跟鞋的高度,手臂直接搭在了帅t的肩膀,摸着她的脸,将她头转过来,面向自己。 “宝贝,好久不见!”何言穿着高跟鞋比平底鞋的帅t稍高一点,头微微侧低着,让魅惑十足的双眼,找到最佳的角度,噼里啪啦的放电。 帅t饶有兴趣的侧身,面向她,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轻挑眉梢,天然无辜的问道:“你是?” 何言那个怒火啊,蹭蹭蹭往上冒,睡过老娘就忘记了哈!这才几天啊!!!亏得老娘还天天想念你!没关系,得会儿就让你永远都记得老娘! “不要管我是谁,一个人多寂寞啊,有我陪你不是很好嘛!”何言手臂搂着她,上身往她身上蹭。 帅t一副瞭然的表情,拿起刚调好的酒,给何言倒了一杯,笑着说“美女,要喝吗?” 何言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伸出滚烫的舌头舔/舐自己的下唇,拉过帅t,在她耳边哈气:“我们到那边慢慢玩!” 林夏看见何言贴着一个酷酷的女人向她走来,随着那个女人越来越清晰的面孔,林夏嘴巴越长越大,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我的天呢!竟然是柏――思――图! 林夏来不及收拾慌乱的心情,她们还没走到,就“腾”地站起身,准备迎接。刚站起来就开始后悔了,林夏啊,你这是欲盖弥彰啊! 柏思图注意力都在何言身上了,本来没注意到林夏,林夏的大动作反而让柏思图很快注意到她。 柏思图眼神定住了几秒,待她反应过来真是林夏时,顿时露出了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准备向林夏打招唿,口刚张开,就被林夏的话打断。 “言言啊,还不介绍一下!”林夏这头沖何言谄媚地笑,那头装作不认识柏思图的样子。 “对了,你叫什么啊?”这一说倒提醒了何言,喜欢人家那么久,竟然还不知道她名字,真是糗到家了! 柏思图搞不懂为什么林夏要假装不认识她,但林夏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吧,暂时先顺着她吧。 “柏思图”她沖何言和林夏笑笑,露出粉白色整齐的前齿。 还是那个阳光灿烂的柏思图,无邪的会让女孩为之心颤的笑容。林夏心里升出一股温暖,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可是这么单纯的柏思图今晚就要成为大灰狼的晚餐啦,林夏想想都有些残忍! 何言这个兇残的女人才不在乎手段是什么,她只在乎是否能达到目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比如她现在,斜坐在柏思图的大腿上,用膝盖不停地蹭啊蹭,蹭着柏思图的肚子至大/腿间,上半身也卯足了劲儿,c罩/杯的大、波,随着娇/喘起伏着,在柏思图的眼前晃来晃去。 柏思图帅气的脸都染上了一层红晕,她显然无力招架何言的魅力。光是何言那张妖孽一样的脸都足够让她喷血,何况她还百般撩/拨,卖弄着她的风/骚。柏思图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睛里都是各种各样何言的重影。 何言拿起刚才放过药的酒杯,先喝了一口,并没咽下去,而是凑到柏思图嘴边,伸出舌尖迫使柏思图张开嘴,把酒水渡进柏思图口中。 林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跟着柏思图咽下去的动作,吞了一下口水,怎么觉得自己在目睹一个犯罪场面,可怜的柏思图啊,单纯的小白鸽,不是姐姐今晚见死不救,而是你又美又纯的样子,想不让人欺负都难! 不一会,柏思图就感觉出有异样,她惊讶地望向何言。何言媚眼如丝地望着她:“就许你趁我酒醉睡我,就不许我给你下点药了!放心,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你给我下药了?”柏思图不可置信地看向何言,又看了看林夏,林夏连连摆手,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架势,又信誓旦旦地对柏思图说:“相信我,何言不是坏人,她只是喜欢你!” ―― 林夏蜷缩在硬邦邦的沙发上,盖着薄毯,冻得哆哆嗦嗦地。何言,我恨你!把我赶到沙发上,还要听你们的欢愉声。林夏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前不该万不该纵容何言的胡闹,她们在享乐,我特么在受苦! 又一场恶战开始了,林夏听见压抑的低吟声,配合着床板有节奏的晃动声,何言兴奋地嗓音:“宝贝,再大点声,我喜欢听你的叫声”,随着声响越来越大,像气球被吹得越来越饱,最后爆破,房间里顿时寂静无声,不一会传来低哑的哭泣声。 今晚的一切本来就让林夏大跌眼睛,最后柏思图这个纯正帅t被压不说,还在高/cháo时哭泣,真让林夏价值观不得不推倒重来,脑中浮现何言高大威勐的形象,在何言的笑声中出来三个大写的字:我――是――攻! 柏思图以前在学校是何等闪耀的形象啊,众星捧月,养尊处优,一干小萝莉追随着,嘴里的小烟叼着,跟大爷一样横行校园,喝着啤酒吃着烧烤扬言一定要把某妹纸追到手,没想到,此刻却在何大御姐身下,被压得翻不了身! 为什么,这么想着,林夏会有一种兴奋感呢,不行不行,林夏,你定是被何言带坏了,人应该有羞耻感的呢!林夏内心作着检讨,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最后,林夏在静谧的后半夜,彻底失了眠。她想溪姐了,好想,好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想!她把薄毯掀开,这样就不热了吧,她想像着空气中的小小粒子都是溪姐,正往她身体里钻…… 啊!这样真的好羞耻!林夏头脑一发热,将薄毯筘在头上,盖住自己的小脑袋,苦着一张脸,我看不见,看不见……快点睡觉,林夏,明天就可以见着溪姐了,难道你要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吗? 第29章 陪酒 清晨,柏思图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髮,迷瞪着双眼,晃悠悠从卧室里出来后,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追随着她。 林夏从她一出来就一直盯着她看,确切的说,是顶着某处看。触目惊心满脖子的红色痕迹,这,这,昨晚是有多激烈啊! “hi,昨晚睡的好吗?”林夏怪异的眼光被柏思图发现,不得不以说话来掩饰尴尬,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更让人尴尬,这不明知顾问嘛! 柏思图听到林夏提昨晚,从脸红到了脖子,她掩饰性地抓了抓头髮,这是什么个情况,自己被压的情景在别人面前“现场直播”,而那个别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前任。 “言言还在睡?”林夏看见柏思图低着头,傻傻地不安的样子,憋住笑,转移话题,试图缓解她的尴尬。 “嗯,那…那我先走了!”柏思图穿好外套,头髮都来不及整,就灰熘熘地逃走了,活像受惊的小猫咪,使力开门的时候,腿差点没站稳。 ―― 酒桌上,林夏心不在焉地听着溪姐的顶头上司――付总,吹着牛皮,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包间的房门,溪姐,怎么还没来? 工作有段时日了,大大小小的酒局,林夏没少参加过,这种合作伙伴之间为密切合作而开设的酒局,林夏很多时候都想推脱的,无奈只是个小角色,为了工作顺心也只得委曲求全了。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溪姐作为合作一方,必定会参加,自上次后,林夏有将近一个月没见溪姐了。刚从国外调回国内,既要适应国内这边的业务,又要适应远比国外复杂的国内的人际关系,新官上任必定有很多事要忙,林夏想到这些,就着实为溪姐心疼!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白溪推开包间的门,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向大家致歉。 门把转动的声音刚想起,林夏的小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不规则地跳动,紧张地注视着门口。待大家的视线都朝向溪姐时,她的眼睛反而闪躲起来,不好意思和溪姐对视,自顾自地娇羞起来。这副样子要是让何言看见,指不定要被她嘲笑好几天。 溪姐坐在她的对面,她穿着职业套装,应该是来不及换。白色修身的套装,剪裁得很细緻,笔挺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双腿,都被衬托得恰到好处。林夏还是第一次看溪姐穿职业装,这样的溪姐充满着谜之魅力,优雅中不失干练,柔美中不失飒慡。 “林夏,怎么不给白经理倒酒啊!”老黄故意“责怪”林夏怠慢了白溪,已示对白溪的重视。 林夏端着酒瓶走到溪姐身边,拿过酒杯准备倒酒,白溪也没客气,享受着林夏的服务,眼睛早已大大方方地把林夏全身瞄了个遍,特别是林夏弯腰时,胸口不慎乍泄的春光,还有,她拨弄碎发时的妩媚动作,都让白溪看得很过瘾,白天工作的疲惫都在林夏的“特殊服务”里消失不见,心情无比轻快。 林夏倒酒时,皮肤因溪姐肆无忌惮地注视而变得滚烫,溪姐身上好闻的体香,更是诱惑着她的神经,酒杯倒满了还在继续倒。 第24页 “你是想让我今晚躺着回去咯”白溪看着林夏呆愣愣地,连酒洒了都不知道,不由出口调笑道。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白经理,你看,我一不留神就倒多了。”林夏不好意思地解释,慌忙抽出纸巾,擦着桌子上的水渍。 “哈哈,我们小林是热情过了头了,白经理,您别介意啊!”老黄打着圆场,朝白溪谄媚地笑着,眼睛还不忘朝白溪脖子下裸/露的皮肤熘一圈。这一幕正好被林夏看见了,林夏心里那个恨啊,自己心中如白玉般纯洁的女神,竟被老黄这头猪视yin,林夏看着老黄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林夏朝老黄怒目而视,老黄却毫无察觉,依旧笑眯眯地对林夏说:“小林,你来陪陪付总,让付总也感受感受你的热情!” 白溪面无表情地看了老黄一眼,转而看向林夏,好不容易舒展的脸色紧绷起来,她感觉出林夏在强忍着怒意,却又带着无可奈何,朝她挤出一丝苦笑后,坐到了付总的身边。 白溪心里很不舒服,强烈的占有欲使她很难容忍,林夏当着她的面陪男人喝酒,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她明知林夏不愿意,自己却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她早已领教,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光靠努力是不够的,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良好利用自己的美色取得一些便利条件的同时,也要容忍别人以各种方式消费她的美色。 林夏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啊,只想着今晚的应酬会见到溪姐,可漏想了,还要当着溪姐的面,陪那个中短身材、贼眉鼠目的付总喝酒。 “付总,来,我敬您一杯!”林夏端起酒杯,努力朝付总绽放自己最“真诚”的笑容。 付总眼瞅着有美女陪酒,早就迫不及待了,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林夏,“美女都敬酒了,我岂有不喝的道理!”说完,一仰脖,一饮而尽。 “付总真是潇洒之人啊!我们小林也是轻易不陪人的,可没想到付总是这么慡快的人,小林啊,今晚可要好好陪陪付总啊,以后还要长期合作呢,好处少不了你的!”老黄看着林夏,递给她一个怂恿带着警告的眼神,提醒她,酒陪好了,好处大大的,酒陪不好,这个项目若是有什么差池,休想升职加薪! 老黄警告完林夏,马上对着付总,涎皮笑脸,脸上堆积的笑意像ju花一样盛放,“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就让我们小林这朵牡丹陪您,怎么样,来个不醉不归!” 老黄的话让林夏跟吞了个苍蝇一样噁心,但也只得陪着笑,跟付总喝酒。酒过三巡,狼也脱下了羊皮,露出衣冠禽兽的本性。 付总趁着酒醉,或许是装着酒醉,肥肥的手拍着林夏放在腿上的手,一边来回抚摸,一边对着老黄伸出大拇指,“小林,是个好材料,将来大有前途啊!” 林夏被付总又肥又汗的手碰了一下,他那只手就像肥硕的老鼠爬到她手上一样,让她有种作呕感。 只见林夏轻巧伸出被她摸着的手,举起酒杯,假笑着说:“付总,您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前途,真要说前途,还不得仰仗付总您!我看,真正大有前途的是您!来,我们一起敬付总一杯,祝付总前途无量!”大家应和着一起喝了一杯,林夏注意到溪姐只是轻抿了下酒杯,并未沾酒,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什么?我们…小林哪大了?”老黄酒量并不好,没喝几杯就醉了,脸黑红黑红的,跟猪肝一个颜色,没听清大家的谈话,开始信口雌黄起来。 “哈哈,你们小林哪大,你不知道啊?”付总猥琐的看着老黄,意味深长的笑,刚才林夏的闪躲,让他不慡,他有意要欺负一下林夏,看林夏什么反应。 林夏酒量好,喝酒也不上脸,但此刻一张小脸却憋的通红,快要把眼泪都憋出来了,她还要怎么容忍? “啪”的一声,对面酒杯与实木桌子碰撞的声音,林夏一惊,抬头看见溪姐已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她俯视着付总,眼睛里带着怒火,正要发作,却被林夏抢断了话: “白经理,您是想去洗手间吧,我知道在哪,我领你去吧。”说完,拉住白溪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溪姐,对不起!”林夏不敢抬头看她,“他们就是过过嘴瘾,我假装听不见就是了,要是因为我,得罪了你的上司,我心里会不好受的!”溪姐的处境,林夏多少能揣测出一些,这个时候要是得罪了上司,溪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她刚才才拦着溪姐。 水龙头的水流着,白溪捧了水洗了脸,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以前的她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林夏是她的女人,现在的她却变得越来越不是她了。现实让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讨好,学会了虚与委蛇。 “溪姐”林夏从身后抱住了她,把滚烫的脸贴在她后背上,“你这样,我心疼!”喝了不少酒的林夏,很容易流露自己的情绪,声音中竟有些哽咽。 白溪心蓦地一痛,从来不顾自己,总是想着别人的林夏,才让她心疼,明明是她受了“侮辱”,却反过来安慰自己。她已经承受很大的压力了,自己还在考验着她,拒绝着她的靠近。 白溪想到这,转回身,握紧林夏的双手,把她拉到厕所的隔间,插上门,吻便铺天盖地的下来。 林夏还没轻唿出口,嘴巴便被封住了,她回抱住溪姐,热切地回应着她,身体渐渐沉醉起来,支撑不住,便用力把溪姐的身体压向自己,紧紧贴合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林夏抓住溪姐的手,急切地伸进自己的衣服里,大口喘着粗气,溪姐温腻的手握住她山峰的那一刻,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原来久旱甘霖是这样的感觉,她不可自抑地狠狠咬住了溪姐的肩膀,想要缓解此刻的难耐。 第30章 呵护 长长的半湿的黑髮垂落在浴缸边缘,白色的泡沫轻抚着白溪柔嫩的肌肤,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池壁上,闭上眼睛,试图放松身体,但纷乱的思绪显然让她无法放松 醉得晕晕乎乎的林夏,在计程车上就直往她怀里钻,滚烫的小脸散发出的热度,从肚子上的皮肤一直烧灼到她的大脑神经,她试图挪开林夏的脑袋,但那只倔强的小猫,越推她贴的越紧,并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别乱动!”她低声警告林夏,宠溺的语气让警告一点用处也没有。她又换了一种漠然的语气,生硬地问“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林夏眼皮动了一下,不知道有没听懂她的话,摇晃着小脑袋,舌头打着结:“什么东西?”又自顾自地发笑,“嘿嘿嘿……没有家,只有房子,房子,你知道吗?”说到房子,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名,一横一撇画着房子的模样。 她扶额嘆息,对一个醉鬼,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她对等候许久的司机说了自己住处的地址。 “没有家,哪有什么家!”林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车里咕咕乱叫,一会哈哈笑,一会又哭闹起来,“我要下车,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是坏人,你不要我!我不要跟你走!呜呜呜……” 她用力缚住,乱打乱踢的那人的手脚,“再闹把你丢路边了!”她用一个自认为有威慑力的眼神想唬住林夏。 林夏好像真被那个眼神吓到了,不吭声了,默默坐在座位一边,屁/股朝另一边小心地移动,与她离开一点距离,不敢看她。 她有点怀疑林夏是真醉还是装醉了?还知道害怕。林夏上大学时就是这样,对于她的话总是很在意,感觉出她的语气变了,马上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可她在朋友面前却完全是个任性胡为、神经大条的女汉子,怎么在自己面前就变得这般胆小,难道自己是老虎,会吃了她不成! 好不容易把林夏半抱半拖着扛回了家,林夏腿一软就倒在了沙发上。 “喂,洗洗再睡!”她坐到沙发边拍着林夏的脸。林夏不情愿地翻转个身,面向靠背继续睡。真服了,一会哭一会笑,回家不闹腾了,又睡过去了。可这样睡可不行,衣服上全是酒味,领口处还有湿湿的,口水状的东西。 她双手拉住林夏的胳膊,一个使力,把林夏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去洗漱。”简短有力的话语。 “嘴张开”,她把林夏弄到了洗手间,挤好牙膏,看着林夏紧闭双眼乖乖张开嘴的模样,努力忍住笑,认真地替林夏刷起牙来。 “好像流血了”林夏眯fèng着眼睛委屈道。 一看,可不是,白色的泡沫都变红了,自己好像也没多用力啊,一定是林夏牙口不好,对,一定是! “忍着点哈,一会就完了。” …… “来,自己把衣服脱掉!”她拿着自己的一件半旧的睡衣,诱哄着蜷缩在床边的林夏。 林夏见有软软的床可睡,哪里还听她的话,困意袭来,靠着床头的靠垫,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唿唿大睡。 要是换做别人,她早就把睡衣扔地上,不伺候你了。可这是林夏,不论她对别人如何心狠,对林夏就是无可奈何,一看到她,心里的柔软就被唤起,想用尽一切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连绑带捆,她都在所不惜。但决定权在林夏手上不是吗?她必须让林夏自己想明白,自己投入她的怀抱。 她尝试着解林夏上衣的扣子,解到只剩下内/衣的时候,林夏才警觉起来,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她努力着睁开眼,双手扯住自己的衣服,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 “乖,是我。” 林夏像是听见自己熟悉的声音,放下了戒备,松开了双手。 看到林夏下面还垫着姨妈巾,她不禁皱起了眉头,都来大姨妈了怎么还喝那么多酒,不要自己身体了吗!? 看来还是得把她叫醒,不换个干净的,肯定会很难受的。可看她睡得那么香甜的样子,不忍心叫醒她。算了,替了换了。 她生在北方,集体的大澡堂的生活,让她对身体没有那么多禁忌,从高中住宿开始,舍友们夏天光着身子在宿舍跑来跑去,就让她慢慢对*部位没那么多介怀,不像林夏,想起她以前对自己身体被看到那副惊恐万分的表情就想笑,哪里来的这么别扭的孩子! 可林夏还是那个别扭的孩子,没有变,又一次惊恐万分地弹坐起来,死死地按住伸进自己内/裤里的手,“不要啊!,”低低地抗议着,转而迷茫地看着身边的人,“你要干嘛?” 第25页 拿起床头的姨妈巾,递给她看,林夏马上反应过来,这像个喝醉酒人的反应嘛,快到令人咋舌!随着反应的进行,脸一瞬间红了起来,拿过姨妈巾,小声说着,我自己来,骨碌一下床,才发现自己几乎没穿衣服,慌乱中摸到一条毯子,胡乱披到身上,找到拖鞋,踢踢踏踏地出了房门,那个样子真是扭捏死了! 这个样子可一点不像喝醉酒的人噢,真的要怀疑林夏是不是在装醉,故意不说自己的地址,好赖在这里。 等这个祖宗一切都收拾好了,蜷缩在床的一角,没几秒就发出均匀的唿吸声,恬静地入梦了。她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够,再亲亲脸颊,还不够,好啦,亲亲半张着的嘴巴。 她在浴缸里放了水,调好水温,身子整个沉浸在水中,闭上双眼,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 好久好久,她都是一个人,在巴黎的房子里,夕子偶尔会来,为她整理喝醉后乱丢的衣服,桌子上的空酒瓶,菸灰缸散落的菸蒂,她会在夕子高/cháo喊叫时,喃喃自语着林夏的名字,然后盖上薄被,背靠着夕子,汹涌而来的空虚感狭裹着她赤/裸的躯体,渐渐地,那躯体仿佛不属于灵魂了,跟着感觉在存活。 现在,这个城市里有林夏,忙碌的工作间隙,只要想到和她共唿吸于一个城市,就会心安许多。这里,这个房子里,有林夏,她一下有了家的感觉,不,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家的概念。 小时候的她是没有家的,她会在父母争吵到极端时,偷偷跑出去,坐在楼顶看向远处,后来他们离了婚,她便没有再见过爸爸,除了每月寄来的赡养费。妈妈工作忙碌,常年往返于国内和欧洲,直到去年组建了自己的新家庭。她在妈妈的新家庭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地方,好像哪里都没有她的位置。 大二遇见了林夏,她莫名地想要照顾她、保护她,只要有她在,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但也是因为有了林夏,她才加倍努力的工作,以至于有一天可以踏实地站在林夏父母面前,告诉她们,她,白溪,可以很好照顾林夏,放心把女儿交给她吧! 第31章 危吓 9点上班,8点59打卡,林夏每次都是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看着手机的秒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去打卡,然后趴在办公桌上,上翻白眼,下吐白沫,哈赤哈赤地跟条狗一样。 好不容易喘过气儿来,林夏端起水杯,捏了把茶叶,走到饮水机前,正好何言从厕所出来,经过饮水机。 “瞧你这体力,没跑两下,都上气不接下气的。”何言见林夏一副“大病初癒”的样子,心生调侃之意,“诶,就你这体力,我们温柔美丽的白经理跟了你真是活受罪,还没慡够呢,你就直吆喝,哎哟哎哟,没劲儿了,我不干了,你自己来吧!”何言模仿着着林夏的语气,左手扶着右手手腕,蹙着眉,弯着腰,有气无力地晃着右手,活像一个大限将至的老奶奶。 林夏想气又想笑,憋的腮帮子鼓鼓的,恨恨地说:“何菜花,就你体力好,连着折腾好几个晚上都不嫌够,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回去听到什么了吗?”林夏想起她早上回住处换完衣服,一位小朋友跟她妈妈的对话,捂着肚子,忍不住笑趴在何言身上。 何言整得一头雾水,真不知道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边搀着林夏,边说“说完再笑,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小朋友问妈妈,怎么隔壁的阿姨天天挨打呢!” 一脸黑线的何言,和笑得一抽一抽的林夏,正好被方姐看见了,“工作做完了还是怎么着,在这吹什么凉风,脑子都秀逗了!” 两个灰熘熘的小跑到了座位上,方姐今天肯定是大姨妈光顾了,还是乖乖地不要惹她的好。 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通知林夏,去收发室取一下快递。咦,奇怪呀,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啊,怎么会有快递?把好友圈想了个遍,也没有这几天给她寄东西的。难道是,溪姐?有了这样一个念想,林夏满心欢喜地抱来了一个方形盒子状的东西,颠颠不是很沉。 原来溪姐是这么闷骚的人啊,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淡漠的样子,背地里却搞这种小惊喜,小浪漫,林夏心里美滋滋地,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林夏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溪姐伏在她脸旁,怪异地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这样盯着我?”林夏羞答答地问。 “我在想,”溪姐坏笑着,“经过三年,你的胸应该会长大一点的,可是……” 林夏一下捂住溪姐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她真的要到处找地fèng了。 “你嫌弃我!哼q(s^t)r”林夏红着脸转过身鼓起腮帮。 溪姐凑过来,很正经地在她耳边说:“不嫌弃啊,这样一手就可以握住一个,我是不是很机智,嗯?”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闷骚! 林夏幻想着溪姐会给她送什么礼物,献花?巧克力?不对,太俗,那会是什么呢? 林夏满怀着期待拆开了包装。 “啊!!!”整个办公区域都听见了一声悽厉地惨叫,那叫个惨绝人寰啊,因惊吓过度最后的尾音都打着颤。 一时间同事们都放下手中的活,一齐跑道林夏的小隔间,想探个究竟。 林夏的脸面如土色,俨然没从刚才的惊魂甫定中恢復过来,她看大家都过来了,下意识地封上了包裹。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小吴隔得最远却最先跑过来,假装关切地语气,娇滴滴地问。 感觉胃液在搅动,一股呕吐感涌上心头,林夏单手死死捂住嘴,在众人惊惶中冲到了洗手间。后面传来小吴气急败坏地声音“怎么,我就这么让她噁心么?” 林夏在洗手间狂吐不止,要把整个胃掏出来的感觉。何言紧跟着林夏进了洗手间,插好门,轻拍着林夏的背,不停地安抚着她,“怎么了,林夏?你别吓我噢!” “死老鼠”林夏喃喃道,像魔怔了一样,接着一阵勐烈的咳嗽,她想要用这样大动静,缓解内心的恐惧。 何言看林夏那副难受的样子,心都绞痛了,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死老鼠?你说清楚一点!” 林夏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言言,不知道是谁,给我寄来一个包裹,上面没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我打开一看,是一个死老鼠,肚子破开了,肠子流了一地,头断了,浑身都是血。”林夏声音颤抖着,“你知道的,我最害怕老鼠了。” 何言自己也怕得要死,但还是振作起来,把受惊的林夏抱在怀里,不停地说:“别怕,别怕,没事的……” “你猜测是谁寄来的呢?”何言看林夏情绪平静下来,才问道。 “不知道”林夏摇头,自己平常也没得罪谁啊,更别说这种要用死老鼠做威胁的深仇大恨了。 “有了,我们去问问收发室的小魏,寄东西的人肯定去过那里。” 小魏说,是一个穿着一身黑,戴着黑色棒球帽,医用口罩,全身捂得只剩下眼睛的中年男子,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放下东西就走,因为最近雾霾严重,像这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很多,就没太注意他的奇怪举止。 林夏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中年男子,她虽然在这个城市读的大学,但家不在这,所以除了老师、同学、同事,根本不认识别人,同学和同事都是年轻人,和中年男子更是扯不上边。 “会不会是兇手找别人来送快递的啊。”何言勐一拍大腿,林夏一哆嗦,“什么兇手啊,我胆小,你还这么吓我,我都快吓破胆了,呜呜呜……” “我们报警吧!这明摆着就是恐吓!”何言不知道哪里那么大的气,真是的,姑奶奶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威胁恐吓,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啊! 林夏也想到过报警,可她害怕,对方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恐吓她了,她要报警的话,对方会不会用更残忍地手段打击报復她呢?林夏不敢想了,自己还没活够呢,她和溪姐还没有结果呢,想到溪姐,林夏难受极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溪姐,天知道她这个时候多需要溪姐温暖的怀抱,仿佛在她怀里一切问题都能化解,可是告诉她又能怎样,还不是无济于事,还徒增她的烦恼! 第32章 警局 “男子有什么面部特徵?” “戴着棒球棒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说一句话。” “有监控吗? “收发室哪有什么监控。” “公司大楼门口总有监控吧?” “门口的监控我们查过了,并没有可疑人进出啊!” 女警官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最后停住了脚步,忽然紧盯住林夏,眼睛中流露出异样地光芒。 林夏心里一阵发毛,女警的目光有一种直慑人心的穿透力,让林夏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透明人,所有心思都能被看透,还好,女警又将目光转向了小魏。 “你再仔细回忆回忆,那个男子有什么突出的面目特徵,比如说眼睛附近?” 小魏苦恼地瞅瞅林夏,心想早知道不跟你淌这趟浑水了,都说了没注意了,还一直逼问。但又忌惮女警的威严,少不得紧蹙眉头,半睁着双眼,使劲回想昨天见到那人的情形。 “我想起来了”小魏大腿一拍,激动地站起身。林夏紧张地看向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右眼下有一颗痣,原本被口罩整个遮住了,放下包裹,准备离开时,抬了下头,口罩下滑,那颗痣露出了一点。” 林夏怔住了,脑子一瞬间炸开了锅,眼角的痣,难道是他?难道警察还没有把他抓到?警察? 林夏恍然大悟似地看向这位女警官,恰巧与她眼光交汇上了。林夏由疑惑到恍然大悟的过程都被女警收入眼底。 “你是严警官?”迷惑中带着欣喜,有种多年未见的老友相遇街头时那种不可置信和欣悦混杂的心情。 对面的女警没有否认,眨了下眼睛,表示回应,她偏头对小魏说:“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有用,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吗,不给点奖励啥的?”小魏沖严警官嬉笑着,大拇指搓着四指,摆出一个要钱的动作。 第26页 “小李,送他出去。”严警官瞟了他一眼,了然后露出一个轻笑,朗声朝外面说话。 “好啦,好啦,我自己走,不需要护送哈,你们忙哈!”小魏见女警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不敢造次,一熘烟出去了。 “请坐”严警官见小魏走了,转身招唿林夏,“我想你该清楚那人是谁了。”沉稳不乏自信的语气。 “清楚了。”林夏挤出一丝哭笑,没想到做好事还引来悲剧。 两个月前,也就是她被方姐差遣替代小吴去见客户的路上,清晨,雾霾天,她正好目睹了一场车祸的发生,报了警,就顺理成章地被叫去了警察局,当时问询她的警察正是严警官,没想到严警官记性这么好,一向对人的脸印象深刻的林夏也自愧不如,她刚才应该是一早就认出了我,才合理推断出恐吓的人是谁。 严警官起身给林夏倒了杯水,又把自己的水杯添满,坐下,顿了顿嗓子。 林夏看着严警官干净利落的动作,心里冒出一个词:高冷。 她的整体形象比较像北欧人,身形颀长,饱满宽厚的额头,深陷的双眼,挺立的鼻子,刀刻般的脸部轮廓,给人一种不可接近之感,唯一有红尘味道的是嘴唇,深深的人中提供给嘴唇足够丰满的空间,所以嘴唇才出落得如此性感。性感?林夏因头脑中冒出这样的词彙而好笑,怎么把这个词给了另一个女人呢? “两个月前,我们按照你提供的肇事车辆品牌和肇事时间,对出逃车辆进行了排查,最终锁定了二十多辆嫌疑车辆,”严警官喝了口水,继续说,“多亏了你回忆起肇事人眼角下的黑痣,我们才查出了肇事者,可惜……”她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笑,“他逃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联繫不上他,我们苦苦找了他一个多月,未果,没想到他现在出现了,还盯上了你。” 严警官是轻轻吐出“你”字的,眼睛望向林夏,深陷的眼窝让她she向林夏的视线有种深邃之感。 林夏像被穿透了一样不自在,在这个人面前,她总有种无处藏身的感觉。不过,在她沉静宽厚的话语下,林夏不再害怕,像穿上了盔甲一般,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那我要怎么办呢?”林夏故作轻松地问。 “他既然盯上了你,我们就要好好监视你!”说“好好”时,她拖慢了口音,脸颊出现了一颗意味深长的笑涡。 “监视我?为什么要监视我?”林夏脱口而出,夸张地挑着眉毛,连监视都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么?我是公民耶,公民有*权的!警察都是像她这么霸道么? “我们担心他会对你不利,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看见林夏急躁的样子,她还是不急不缓地说,“当然,更重要的是,可以一举将他抓获。”她本不必说后面的话的,但她看到林夏五味杂陈的表情,很想逗下她,看她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 “原来是拿我当诱饵呢!”林夏撇撇嘴,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嘛,还警察呢” “那你们要怎么监视我呢,不会派两个人整天跟我后面吧”林夏想像着谍战片中的情节,愁眉苦脸,一副待宰羔羊的表情。 “呵呵,你不会还生活在上个世纪吧?”林夏那副样子着实好笑,一向不苟言笑的严警官竟然出现了露齿笑,她的助手小李看到了一定会惊讶地下巴都会掉,她在工作中是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笑容的,私下的场合或许出现过,但是极少极少。 “那你们要怎样对我?”林夏提高音量,一副小孩子撒泼的样子。 严警官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了,把窗帘拉下,屋里一瞬间暗了下来。她走到林夏面前,压低嗓音:“把上衣扣子解开。”说完,朝前走了一步,身子快贴住林夏了。 林夏睁大眼睛看着她,小碎步连退了好几下,没站稳,一下跌到了后面的椅子上,就在她屁/股快碰到碰到椅子时,一个沉稳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她借势稳住了身形。 “你…你…你要干嘛?”林夏磕磕巴巴地问道。 严警官觉得林夏现在就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子,心情不好,“我说,把扣子解开,难道要我帮你解吗?” “不用,不用……”林夏连连摆手,“我自己来吧”林夏撅起嘴,哀怨的眼神,心里把严警官骂了个千万遍,警察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么? 林夏还穿着工装,外面是黑色套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上面已经解开了一颗扣子,林夏顺着解开了下面两颗扣子。 “好了。”严警官喊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凑近林夏,弯腰,头低到她脖颈处,把那个黑色的东西贴到了她内衣里面。 林夏心里紧张得小鹿乱跳,一个陌生女人在你胸前鼓捣,不紧张才怪,看着严警官专注地的神情,也没敢吭声,林夏知道她是在执行公务。 “这是窃听器,放在这里不容易被别人发现,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把它弄掉了,受害者的家属每天都等着我们把肇事者捉拿归案,警局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个好机会,我不想出任何差错。”严警官严肃地看着林夏道。 “嗯,嗯,我明白!”林夏被她的严肃和敬业所感染,但也倍感压力,她小小的肩膀能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吗! “我知道,你有很大的压力,但是请你放心,我们会24小时监听你的一切动态,一旦嫌疑人出现,警察会立即出动,保护你的安全!”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林夏,放低语调,补充道:“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的!” 林夏别过脸,闪躲着她的注视,那眼神有些似曾相识,溪姐以前也会定定地望着她说,我会保护你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夏与她对视。 “严寒” “严寒”林夏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温暖的室温也让她觉得有一股寒气袭来。 出了警察局,林夏感觉周边的一切,都新奇起来,明明高楼大厦还是那些高楼大厦,路边法国梧桐也依旧魁梧,可林夏总感觉树洞里藏着人,高楼的一扇窗户说不定会有枪口指着她。她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走在城市里竟有种走在丛林里的危险感! 第33章 失踪〔修) 接下来的几天,林夏都照常上班下班,睡觉吃饭,溪姐打来电话,每次都要脱口而出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她无法估量溪姐听到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不清楚她和溪姐之间的关系算什么?三年前,她们没有表白,就猝不及防的走到了一起,溪姐离开时,她们甚至也没有说一句“分手”的话。溪姐走的这两年多里,林夏会时不时的想起溪姐,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夜里,那种思念就像无数个小虫在啃食着她的身体。 学业和工作的繁杂和忙碌,使她的感觉变得迟钝起来,但当抱住溪姐时,她的心突然被填得满满的,惊觉原来自己已孤独了那么久,这几年好像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刻。当溪姐柔软的唇贴上她的唇时,蛰伏已久的yu望来不及酝酿就汹涌而出,像干涸已久的鱼被带入大海里一样。 可这些仅仅停留在感觉上,晚上依旧会做噩梦,急得满头大汗,无头苍蝇一样寻找,却依然看不到洞口。她被自己的心意牵着,靠近着溪姐,溪姐却有意闪避着她,适度的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这让她无比失落,心情一上一下的,自己要怎么做,溪姐才会主动呢?可是如果溪姐主动了,自己该如何回应她呢? 那天溪姐在洗手间吻她了,她无法割捨溪姐身上的味道,想赖在她家不走,但又不知道清醒着她们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发生了,她要怎么负责。三年前,她没有勇气承担这份爱,三年后,她甚至不知道勇气为何物。这几年她一直在被动的适应,适应周围的人群,和变换的环境,从来没有想过要试图改变什么,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嘛,庸碌无为,平稳一世。照她父母的话讲就是,找个对她的好的男人嫁了,生个可爱的宝宝,一家三口安稳度日,平凡中有小快乐。父母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 “林夏”尖厉的声音打破了林夏的思绪,“方姐说,这份策划客户不满意!重做!”小吴“啪”的一下把林夏做了一个星期的策划案丢在了桌子上,脸上露出颇为得意的神情。 林夏默默无视她,看着那份可怜的策划案,嘴角牵出一丝哭笑,“又要加班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前的她总会抱怨几句,后来她学会不在抱怨,因为不仅无济于事,还会被有心人听见,学到上司耳中。 晚上8点多的时候,林夏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强起精神,伸伸胳膊腿,把衣服包括里面的内衣整整,还特意看了一眼那枚小小的窃听器还在不在。 早上林夏实在受不了好几天都穿同一件内衣,就自作主张的把窃听器取了下来,换完内衣后,小心地贴好它,她不知道那边还能不能接收到消息,要是没有装好的话,那边应该会打她电话的,所以林夏就没多在意那个小东西是否在她内衣里安然无恙。 9点半的时候,林夏终于按照客户的要求修改完了策划,走出公司大楼,直奔对面街区的烧烤店,想起那家店的烧烤,林夏就直流口水。 北方城市的夜生活并不是那么丰富,再加上这边处于城市的工业区,这个点外面的街道人烟有些稀少,林夏穿过一个街区,就看见那家烧烤店还亮着灯,搀得直流口水,被馋虫沖昏头脑的林夏,为了快点吃到美味,闪进了能直接通向那家店的一条羊肠小道,这条道,她仅仅走过一次,还是白天。 走到一半,林夏心里不由害怕起来,这条小道上在白天很活跃的店都紧闭着大门,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熏满油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晕,安静的夜里,林夏只听见自己不规律的脚步声。 后面驶来一辆小型面包车,林夏警觉地朝后望,汽车开得很平稳,应该是这一带的住户,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林夏这样安慰着自己,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 时钟指向23点,洗完澡的何言用毛巾抱着湿漉漉的头髮,走出浴室,喊了几声“林夏”,没有人回应,怎么还没回来呢?公司大楼通常晚上十点就关门了,就算她十点出门,这个点早应该到家了啊!不然就是去白溪住处了,但是,要是去白溪处,林夏一定会跟自己提前打招唿的。林夏这个乖小孩,一直恪守着出门要跟“家长”交代的原则的。 第27页 何言拨通了林夏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何言没听完就按掉了电话,奇怪了,怎么会关机呢?大大咧咧的何言有些坐不住了,犹豫着要不要给白溪打个电话,打还是不打呢?打吧,万一她们在做羞羞的事,多尴尬啊,不打吧,又不放心林夏,何况林夏跟她讲过车祸和窃听器的事。 纠结再三,何言终于拨通了白溪的电话。 “你好,我叫何言,林夏的朋友。” “你好,我记得你。”清丽柔和的女声。 “我想问下,林夏是不是在你那?” “没有啊,怎么了?” 这下,何言彻底慌了手脚,不会真的被那个嫌疑犯……何言不敢想了。 “没…没事。”何言的声音打着颤,林夏没有告诉过白溪,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她也不敢擅自把秘密告诉别人。 电话那头的白溪,刚加完班回来,脸上的妆还没卸,怀着甜蜜的心情想要给林夏打个电话,刚拨了几个数字,电话就响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白溪感觉到何言语气里的焦躁和恐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头皮有些发麻,不由加重了语气,低声以命令的口吻。 何言想想这个时候了,还不告诉白溪原委好像说不过去,毕竟她是林夏深爱的人,万一林夏真出了事,她怎么跟白溪交代。 何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溪林夏这段时间的遭遇,从那起车祸,到死老鼠,再到警察给她戴上了窃听器,再加上现在的不知下落。 短短几句话,何言说得语无伦次,但仅仅几个关键词都让一向淡然的白溪,听得心惊肉跳,气愤、担忧、恐惧一齐涌上心头,一向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她有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心渗出了汗,如果手机是塑料的,恐怕早已被她捏得变了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血气齐堆上头顶,脑袋脑嗡嗡作响,沉重的压力压迫着她的脑袋,让她站立不稳,她扶住桌角一边,稳住身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已没有意义了,她现在马上要知道林夏的下落,不管用什么方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要马上打110,如果有消息,我会联繫你的。” 是值班的小李接的电话,此时警局里已没什么人,“餵……”还没等小李说完,那边就马上接话。 “对不起,恕我冒昧!我要知道林夏的情况!”虽极力压抑但还是透露出语气里掩藏的焦躁不安。 小李心内一惊,他们晚上有一个大行动,就是去解救这名叫林夏的女子,特别是严警官,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听说好像是出了岔子,窃听器里传来一声“救命啊!”的声音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gps的定位,停在原地,一直没有动。 “请问你是林夏什么人?”警察的直觉,让小李知道这个女士应该是林夏的亲人,但这是内部机密,不能告知外人。 白溪感觉电话那头的话语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几乎可以断定,林夏一定已经出事了!她一下子发不出任何声音,两行清泪倏得下落,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席捲而来,她感觉有些冷,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攥紧了拳头。 “爱人……我是她爱人!”声音颤抖得厉害,咬紧了牙关,才让对方听懂她在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那刻在想什么,要想什么才足以衬托她剧烈的情感,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天际间盘桓,短短一瞬间,她想到了生死,想到了孤独,想到了幸福,想到了天长地久,想到了地老天荒。 对,她是我的爱人!我要一生和她在一起! 隔着电话,小李也能闻出电话那头无以言状的悲伤,年轻的小李竟有些动容,是那句颤音,还是这长时间的停顿,总之,这一切让小李放软了语气,“等我请示一下,再给你答覆。” 第34章 暗战 林夏是被当头泼下的凉水刺激得醒来的,脑中白光一闪,意识还未甦醒,就被冷水浇得身体先有了感觉,她打了个激灵,极力睁开眼睛,却因头髮上流淌下来的水帘,不得不闭紧双眼,封紧嘴巴,避免刺骨的凉水渗入眼眶和嘴里。终于,水帘变成了水珠,她拱起背嵴,哆嗦着,牙齿止不住地打颤,眼睛眯成一条fèng,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 首先she进她眼睛里的是,从高过头顶的天窗里透进来的几缕月光,来不及转动眼珠,观察周围的环境,就被恶声恶气的低吼惊得挺直了腰背。 “给老子站好!” 这几天反覆出现在噩梦里的人,此刻正拎着水桶俯视着她。林夏贴着墙支起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她必须要站起来。 对面的中年男子邋里邋遢的,黑色的夹克破烂不堪,袖子,领口,拉链附近的布料被磨得翻出了里面灰色的衬里,内搭的白色衬衫泛黄,发着油亮的光芒,一双考究的黑色皮鞋被污泥和灰尘覆盖,西装裤上也是泥点密布。 可怖的是那双眼睛,最先摄入林夏脑海中的正是这双眼睛,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结满整个眼白,眼角堆积着结成痂的眼屎,淡黄的眼珠像鹰在捕猎时那样,发出狠厉的光,林夏从那兇狠的眼神中看到了内里潜藏的绝望。 她手攀着粗糙的墙壁,慢慢站起来的过程中,脑子快速了闪过她被绑架时的情景。 正是那辆面包车在距她10米的时候,快速向她沖了过来,静寂的夜里,她听见稳狠准的挂档声音后,刚想回头,就被迅速拉开的车门处伸出的双手拽进了车后座,她踢腾着双腿,使劲遁着地面,尖声叫道:“救命啊!” 林夏胳膊抵住车门,在快速行驶的车上用力蹬着地面,她根本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拼尽全力的反抗。拖着她上半身的那个男人,好像发了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起被,一下把林夏的身体捞进了车里,“碰”,车门关闭时发出一声巨响。肚子蹭着车面被提上来,此时肚子一片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后脑勺被人勐撞了一下,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眼前模模煳煳现出前方司机眼角下的黑痣,和身边那名男子的低声咒骂,“妈的,拿错了工具”,就失去了意识。 林夏并不知道那枚没有贴紧的小小的窃听器,就在肚子摩擦车面的的过程中,顺着上衣下摆,滚下了地面。当林夏意识到窃听器丢失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正朝自己走来,裤子上干掉的泥巴顺着裤管下落。 刚才被迷茫掩盖的恐惧一瞬间汹涌而至,双手抠着墙面,指甲陷进了墙壁,松动的泥沙“簌簌”往下掉,打在她拱起的脚背和扭动的脚趾上。 “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那个男人逼近她,脸部的肌肉抽动着,夸张的嘴型和瞪大的双眼,使他的面部有些狰狞,“看到车牌号?看到脸?”他提高一个音调,尖着嗓子喊,最后一个字时,破掉的音符像被撕裂开一样。 林夏紧紧贴着墙壁,知道没有退路,还是作着朝后退的动作,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人。 “证人?”他轻嗤了一声,逼近了林夏,脖子左右动了几下,发出“咔咔”的声响,卯足了劲儿,一个大嘴巴子朝林夏唿来,“让你他妈能耐!” 林夏站立不稳,身子偏向一方倒下,单膝跪在了地上,脸上灼烧般一样,一阵天旋地转,嘴角渗出了血。被结结实实挨一掌后,刚才的恐惧反而消失了,突如其来的痛感只停留了一瞬间,脑子连同整个身体都木掉了。 “你要怎么报復我?”林夏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我还用报復吗?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恶狠狠的语气。 是啊,我的生命卑微如蝼蚁,谁会在乎呢!林夏在心里嘲讽着。她想到了溪姐,眼泪一瞬间涌出。刚才的害怕,恐惧,疼痛她都没有哭,想到溪姐时,胸腔里蓄满了悲伤,心脏像被轧了几个洞般难受。或许,她见不到溪姐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没有人现在会来救她。 看清了局势,她反而变得平静起来,这样的自己让她陌生,刚才还唿啸在风口浪尖上,现在就风平浪静了。打记事起,她好像真的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从天降落到地的幅度,自己都不知道她林夏还可以承受这么大的压迫。 “那你把我弄来干嘛。”林夏平视着他,语气出奇的平静。 “哼!”他失笑了两声,“老子想干嘛?老子要让你翻供!对那帮臭警察说,你眼花了,看错了车!” 林夏暗自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就有逃出去的机会,她心里升出一线希望,又有些纳闷,我就算这么说,警察会相信吗?更重要的是,他怎么放心让我和警察汇合? 那个人仿佛看懂了林夏的疑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让我亡命天涯,我就会这么放过你吗?告诉你,别做梦了!要不是你,我的家人不会跟这我受苦,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活?啊!”他咆哮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室内久久迴响。 他也是可怜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私到极致,他从未想过受害者的家人要怎么活!更没有想过他的逃逸会给他的家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你这样,你的家人就不会受伤害了吗?肇事逃逸的爸爸,肇事逃逸的儿子,他们脸上会贴着这个标籤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如果你自首服刑的话,就会少交甚至不交赔偿金,这样不是给你家人减轻压力了,如果……” 那人一脚踢在了林夏的肚子上,林夏护住肚子,弯下了腰,忍住痛苦的呻/吟。 “你他妈少给老子废话!”他暴躁地狂叫着,已经失去了理智,“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他抓住林夏的头髮,迫使她抬起头,“我要给你拍裸/照,各个角度的,你要是敢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会让这些照片在网络上满天飞,让全世界的男人都来观赏你,到时候你就出名了,着名的烂婊/子。当然,你要是不答应,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你,我有耐心慢慢陪你玩!” “我答应。”微不可闻的气声。还有选择吗?林夏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人摆布着,他的计策太毒辣了,仅仅一招,就可以让她失去灵魂。 “你能让我好好想想吗?” “想拖延时间,等警察来救你?你以为警察会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被看穿心思的林夏,没有答话。铁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了,一个理着平头的男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挨近那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个人脸马上变色,踢了一脚年轻男子的下处,“你他妈怎么办事的!” 第28页 他把脸转向林夏,“算你走运,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考虑。”说完,急匆匆的跟着年轻男子走了,铁门“咣当”一声上了锁。 年轻男子虽然声音很小,但林夏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大概是相机坏了不能拍照之类的。她忽然想起,头部被重物击倒,晕倒前,年轻男子好像说了句“拿错工具了”。她的头应该是被相机砸晕的吧,他们急匆匆的出去,估计是去找新的相机吧。 他们走后,林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 城郊的公路上,三辆警车疾驰着,开头的那辆车,坐着两个年轻的女人。 一个女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确定那辆车一个小时前上了环山公路吗?好,继续盯着监控,有新的动向,马上报告给我。”她拧着双眉,深陷的眼窝紧盯着前方的路。 “严警官,你可以加快些速度,我没有什么好怕的!”说话的人正是白溪,她左手握紧了车后座的扶手,盘山公路处处有颠簸和转弯。 严警官从镜子里瞄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可以用苍白来形容,严警官甚至可以看到她额头处的虚汗,极力保持的镇定形象也被她不时抖动的双腿出卖。 常年做刑侦警察的经验让严警官对人有敏锐的洞察力,她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想像中的坚强,甚至她此刻的坚强都是伪装的。她故意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抗拒着别人的靠近,都是出自一种自我保护,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即使这样,这个女人,处变不惊的智慧,强大的抗压能力,还是让严警官刮目相看。 小李跟她报告“她说是林夏的爱人”时,严警官相信了。从两个月前见到林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们是同类。让林夏当诱饵的事,她心怀愧疚,毕竟这桩案子对她的仕途非常重要,好处是自己的,危险却让林夏担着,结果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所以,她才违反纪律答应带上了白溪。 她是个刑警,神经不得不一直绷着,而林夏就像清泉,见到她,心情就会甘冽香甜。这些天她有想过,如果一开始知道她会对林夏有特殊的感情,还会不会让林夏去冒这个风险?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警察更不应该去想如果的事,她做了,她要负责到底,她要拼尽全力把林夏救出,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私心。 第35章 营救 “什么?你说前方弯道口没有监控了?” “是的,头儿,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下了山就查不到踪迹了。” “下了山后有几条路?” “两条,一条向东通往王湾,一条通往李村。” 严警官捏了一把汗,不由握紧了手机,本来已经和嫌疑犯错开了一个小时,万一再选错了路,挽救不及时,她难以想像会发生什么事。这种走投无路的嫌疑犯她见多了,通常都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车厢里进来一股刺鼻的气味,是附近工厂排出来的。白溪打开了车窗,望着窗外郁郁森森的树林,她深吸口气,尽量把脑袋放空,迫使自己不再思考。把手放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这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的感觉让她无比压抑。 严警官心里一直盘桓着那两条路,往东,往西,他为什么要选其中一条。 “小李,马上翻嫌疑人的档案,查他所有的亲戚朋友,有王湾或李村的马上报告给我。” 严警官勐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林夏喊完“救命”之后,传来轱辘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肯定是司机在急转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完成开车和绑架的?何况林夏还有剧烈的挣扎。那么,他至少有一个帮手了,这个人一定和他关系密切,不然不会铤而走险帮他的。 严警官拿出一支烟想点上,她向后看了看白溪。 “您轻便。” 严警官微微点下头,勐吸一口,夹烟的手搁在窗口,食指不由抖动了几下。 “喂,小李,有情况了?”一闻电话,她马上扔掉烟,带火星的菸蒂划过夜空。 “头儿,是有个朋友住在李村,他以前开过工厂,现在倒闭了。” 很好,她压住自己快要溢出的兴奋,尽量使脸看起来没有波澜。不超过40公里的时速警示牌,她丝毫没放在眼里,转弯,加速,汽车驶入平稳的乡间公路上,窗外的绿化树唿啸而过。 ―― 林夏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漫长的一小时。 她的精神防线全部坍塌了。她想起高中时看过的一本小说《白夜行》,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最渴望的就是在白天牵手行走,可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奢望。小时候被性/侵的雪穗,也用这种行为来报復别人,她知道,这种行为是会让人失去灵魂的。他们生活在暗夜里,在世人面前掩藏自己的真面目。 她难以想像那帮禽兽会做出什么,那个人已经发疯了,可以发挥所能的摧残林夏。沦为鱼肉的林夏已失去恐惧的资格,她只是觉得周身寒冷异常,死不得,活不得,她怎么做都没有出路,到现在,已经不指望警察会来救她的。 她忽然觉得以前经歷的恐惧都不叫恐惧,那只是被胆怯强加的恐惧,那算什么呢?她和溪姐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亲戚指责她们,都比不上她现在所受的精神折磨,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 “溪姐”林夏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要把这个词刻在心里似的。此刻,你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呢。我多希望,你是不知道的,懵懵懂懂的活着对你来说是好的。你就是活得太清醒了,这样很累人,你知道吗。我不要你累,我心疼!我喜欢看你的笑颜,多笑一笑给我看好不好。 我发誓,如果重来一次的话…… 重来一次,林夏在心里轻嗤。如果人生有如果就好了。 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一个男人大声呵斥了几句,狗的吠声变成了呜咽。紧接着,铁门哐哐噹噹开锁的声音,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男人扛着一架摄像机,眼角下的黑痣异常可怕。 “等不及了吧,”年轻男人阴笑着,故意放慢脚步渐逼着林夏,“放心,哥哥会好好伺候你的!” 林夏紧盯着年轻男人,上来就踹到了他下处。男人怪叫一声,低头摸着下处。 “别跟她废话,快点!”中年男子一边调试着摄像机,一边怒吼。 年轻男子一个箭步,扑倒林夏,撕扯着林夏的衣服,林夏拼命扑打着,男子箍紧她双手反剪在头顶,“撕拉”一声,长裤已撕裂。林夏头倒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屋顶的黑洞。她想起最后一幕,雪穗像个白幽灵一样飘走了。 就在这时,铁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两扇门由于受力太大,不停来回摇晃着。林夏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突然从她身上一头栽下去,严警官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心上,拎起他,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咔嚓”一把明晃晃的手铐已缚住他。中年男子也被连续冲进来的便衣警察压制住了。 林夏瞪大双眼,看向严警官,她实在无法消化这从地狱到天堂的转折。 “林夏” 或许,林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声唿唤,害怕、压抑、激动、疼惜、爱怜,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仿佛从深谷里传来。 林夏眼泪簌簌下落,她勐地跑过去,紧紧抱住了溪姐,脸贴住溪姐的脖子,蹭来蹭去,仿佛那里就是她的巢穴,泪水汹涌直下,“溪姐,溪姐……”她含煳不清地喊着。 “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白溪用尽力气,把林夏的身体箍入怀中,怀中人在瑟瑟发抖。胸口疼得厉害,悔恨掺杂着失而復得的喜悦,一大堆一大堆的情绪都化作了几句呢喃。 第36章 要我〔修补) 白溪从冰箱里拿了块冰块,放在毛巾里,包好,小心地敷在林夏的左脸上。 刚才去医院拍了片子,被重物击打过的后脑勺并无大碍,只是精神受了些刺激,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最好能留院观察几天。但林夏死活不愿意住院,拉着白溪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眸子里都要滴出水了。 “好吧,医生,我们暂时不住院。” 林夏忍不住欣喜,抓着摇摇溪姐的手,“溪姐,你真好!”甜甜的低语。 一路上,林夏都抓着溪姐的手不放,总是偷偷地看她,被逮着了,就赶紧挪回眼,低下头,咬嘴唇。 “宝贝,你这个样子,真想把你吃掉。”白溪把头搁在林夏肩膀,凑近耳边悄声说。林夏的耳尖一下子红了,白溪对这个反应很满意,心里溢出满满的爱。 到了家里,白溪让林夏坐着别动,用冰块冷敷她的脸。林夏没有手可抓了,就抓住白溪腰侧的衣服。 “我想洗澡。” “好,我去给你放水。” 白溪走到浴室,打开浴缸的放水开关,手放进水里,拨拉几下,调试着水温,让温度比平常高一点,这样她会舒服一点吧。把洗髮露、沐浴辱,安神的精油等一些洗护用品放在竹简编制的小篮子里,摆在浴缸前。铝制的横杆上摆放着各色的毛巾,她想也没想,取下自己平常洗澡用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做完这些,走入客厅。林夏像小猫一样窝在沙发一角,心中透进一抹温暖。走过去,蹲下身子,“我帮你洗,好吗?” 林夏看着溪姐秋水般波光粼粼的眼眸,温柔得都快掐出水了,她好喜欢溪姐这样柔情的对待,整个人会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嗯”轻轻点下头,不敢看她。 白溪微笑着,将林夏打横抱了起来,唿~怎么这么轻呢,都要瘦成皮包骨头了,她疼惜得望着林夏,低头吻她的额头。 “我自己来吧。”白溪手刚伸到衣服下摆,林夏就别扭地按住衣服。 “让我来。”白溪凝视着她,简短的话语,透出不容拒绝的坚定。 林夏放开手,不再动弹。只是头缩进了脖子里,眼球骨碌碌转,脚趾动呀动,装作看不见溪姐的动作。溪姐在她身上轻轻掠过,指尖有些凉。 “胳膊伸起来。” “啊?哦!” 林夏乖乖把胳膊举过了头顶,一副任人摆布的小受样。 “好听话呀~”白溪很得意,她爱死林夏这幅受受的任人宰割的样子啦,当然,只许在她面前。 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了,脑中突然蹿入凌晨时的情景,凶神恶煞的男人在脱她的衣服,她躺在地上,无助地看着天花板蛛丝网里被困的蝼蚁。 第29页 害怕的情绪一闪而至,林夏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无声地抗拒着溪姐的动作。 白溪停下手中的动作,自责的情绪再次袭来。她捧起林夏的脸,拇指和食指来回抚摸,轻轻舒展她皱起的眉头。 “别害怕,有我在!”说完,在她唇边落下一吻,那一吻来得尤其缓慢粘稠,让林夏渐渐放下了戒备。 “试试水温。” 林夏钻进浴缸里,被微烫的水包裹,顿时有种安全感。溪姐一定是特意调的水温,她甜甜地想。 “闭眼,什么都不要做。” “嗯”林夏乖乖听话,躺在里面懒懒的都不想动了。 白溪拿来自己的毛巾,替林夏擦拭着身体。 那六天里,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她的身体,细细揣摩过光滑肌体的每一个细节,再提笔入画,她身体的每一处早已深深映入头脑。 澄澈的大眼睛,永远藏不住心事,小巧的嘴巴,嘴唇微翘,尝起来很可口。 锁骨像蝴蝶的双翼,停留在她此刻弯起弧度的身体上。白溪忍不住抚摸起她的脖子、锁骨,手慢慢下滑,到了胸……还是没长大呢,不过胸型好看,颗粒是粉嫩的,很醉人。 林夏悄悄翻了个身,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溪姐,你这样让我怎么好好洗澡嘛。刚才被她抚摸过的地方,都像起了火一样,尤其是胸上,她能感觉自己那里在长大,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一眼溪姐,她还能不动声色,真是…… “害臊了么?”白溪坏笑地凑近她的脑袋。林夏闭着眼睛,闪躲,太坏了。 林夏的背上有几不可见的小小痘痕,白溪记得。林夏之前说过青春期逗全长背上了,白溪笑道,还好没长脸上,不然我可不要你,气恼的孩子就把她扑倒在床上了。 白溪拿毛巾摩挲着她的背,林夏不喜欢搓澡,她记得。林夏觉得那样很奇怪,白溪觉得她很奇怪,不搓澡灰怎么掉?林夏振振有词地反驳,那不是灰,那是表层细胞,不懂了吧?又笑嘻嘻的扬着脸道,我没有灰,我很干净的,你…不许嫌弃我。 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想起这些往事,白溪鼻子竟有些泛酸,手划过的动作不由变成了抚摸,轻柔的动作像在摩挲一件珍宝。 白溪沉浸在心事里,没有注意到手已经覆盖在林夏翘起的小屁屁上,腹部下,来来回回抚摸。林夏那实诚的孩子,只当这是挑/逗。 她的脸红得都快滴出了,粗重地喘着气,身体动了动,扭头看看溪姐,竟然一本正经端坐着,你什么时候变那么“端庄”了呢,这一点都不像你啊! 林夏小心翻过身,坐了起来,嘟起小嘴,搅动着手指,内心挣扎了好久。 白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溪姐……要我!”声音越来越小,脑袋都要埋入水中了。 白溪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了,“噗~哈哈哈!”很没节操地笑了,还笑得很开心,林夏哀怨地看着她,我还在这呢,你这么笑,好吗?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我就强忍住了,没想到你……” “可素医生说我需要精神的安慰啊!”理直气壮。 ―― 白溪把用浴巾包裹的林夏放到床上。 林夏忐忑地躺在床上,追随着溪姐的动作,她每个动作都那么美,起身关掉门口的大灯后,走到床头弯腰开启了床头的小灯,暖橘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像优雅的女神鵰塑,天鹅一般高贵的脖颈,任何人注意到她都会惊嘆得挪不开眼。 藏青色的床帘隔开了卧室与外界的联繫,暧昧的灯光洒满整个房间。 白溪压在林夏身上,剥开浴巾,吻从额头、长长的睫毛、眼窝、鼻端、人中再到嘴巴下落。她将舌头探进林夏的嘴巴里,两条丁香小舌,像被点燃了一样,顿时难分难解,纠缠不休。 从溪姐触碰到她的身体开始,林夏就开始急躁难耐,天知道经歷了那些噩梦,她多想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给溪姐,一辈子不分开。 她的吻有些霸道,吸住溪姐的嘴唇不放,死死缠绕住溪姐柔软的娇躯,摩擦不停。要用什么方法缓解此刻的难耐呢,要怎样才能多爱溪姐一些,再爱一些,奉献所有么?嗯,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给你。 林夏热烈的反应,白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究竟是多久了呢,她想林夏都快想疯了,梦里都在与她纠缠。她只觉得自己孤独好久了,身体有个大洞,时时填不满。只有和林夏在一起,与她低耳厮磨,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她开始变得疯狂,胸中熊熊烈火在燃烧,腔内燥热无比,大声喘息,她朝下一口咬住林夏的胸。 “啊!”林夏勐得闭紧眼睛,身体弓了起来,紧贴着溪姐,把上身送入溪姐口中。 林夏第一次有这么大幅度的反应,白溪迷乱起来了,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她觉得自己有些疯狂,抑制不住地兴奋,啃咬着林夏的上身,手像灵蛇一样伸进林夏的下处,轻捏暗揉。林夏一会呻/吟,一会尖叫,可白溪完全停不下来。 林夏双腿紧紧夹住白溪在她下面流连的头,全身像过电一样,双臂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摊平在头顶处,又被刺激得苏软,倒伏在身畔,一会又被坏坏的溪姐咬得惊唿,抱紧溪姐的头,不让她乱动。 “溪姐,不要……” “要还是不要……” “……” “嗯?” “要――啊!” 溪姐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感觉世界都圆满了,别无所求了。热烈回应着溪姐,把身体交给溪姐,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到达云端的时候,她喊叫着,身嘶力竭,之后伏在溪姐的怀里,嘤嘤哭泣,啃咬着她的灵魂,揉碎她的心胸。溪姐抱紧她,来回抚摸着她的身体,吻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她头上的汗水。 第37章 清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微眯的床帘,钻进暖橘色的卧室,投下一圈光影,照在还在熟睡的人儿身上。 林夏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怀里多了个光熘熘的东西,睁眼一瞧,唇间绽放出一丝笑意。 溪姐保持着婴儿的睡姿,整个人钻进她的怀里,头枕在她双峰之间的空隙,浅青色的薄被覆在她的上半身,优美的脖颈下,双/辱像擒擒欲动的白鸽,半掩在寝被下,白嫩的双腿微微蜷曲,一条搁在她两腿之间,另一条胡乱放在她的小腿上。 林夏含笑拂去她脸上的碎发,怀中人不满地轻哼着,头蹭蹭了林夏的小胸,弄得她心微微颤动,手抵住她乱动的头,以免她嘴唇触碰到自己的身体。 只有这个时候,溪姐才显露出她可爱的一面,像只懒懒的小猫咪,撒娇,赖床,耍宝,不给鱼吃就咬你。 林夏傻乐着,伸出舌头,亲亲溪姐粉嫩的脸蛋,鼻子抵着鼻子,噘嘴触碰她殷红的嘴唇。 溪姐拖长声线,哼哼几声,睁开迷瞪瞪的双眼,微笑着“小坏蛋,”拥住林夏,参嘻地睨着她“不让我睡觉,我昨晚可是很累的!” 想起昨晚的疯狂,林夏脸腾的红了,钻进溪姐的怀里,小声抗议着。昨晚她完全不受理智控制,在溪姐的身下娇喘吟哦,肆无忌惮的绽放。额~这个形象全没了。 床单现在还是一团凌乱,枕头邹巴巴的怏在床头,胖胖的泰迪熊不知什么时候被踹到地板上,黑眼珠哀怨地望着床上那对迷狂的璧人。溪姐凌晨两点才放过她,擦拭过彼此的身体后,倒头陷入梦乡。 白溪被逗弄得咯咯笑,制止着乱动乱闯的林夏,“你还想再来一次么?” 林夏撇撇嘴,“就怕你体力不够呢!” “够不够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翻身压住了林夏。 “呀,”林夏扭动着身子,挣开溪姐的侵袭,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姐姐,放过我吧……”软蠕蠕的声音。 白溪见她认错态度“诚恳”,从她身上下来,昨晚要了她太多次,手臂都有些酸痛了,宝贝也是累得给她擦身体的时候,一动不动的。 林夏不再动作,侧着身子,定定地凝望着溪姐,阳光洒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增添了一抹愠色。晶亮的眼睛带着清晨的雾气,被沾湿了的睫毛,斜斜地歪在一起。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樑,让她的脸部轮廓立体起来,带着不可侵犯的孤傲。皮肤的白皙让嘴唇看起来格外红润,像果冻一样诱惑着别人的胃口。 “想什么呢?”白溪见林夏怔怔地望着自己,轻启双唇问道。 “想你。”浅笑。 “明明那么近,却还是会想。” 白溪一点一点地摸着林夏的脸,这是眉毛,这是眼睛,这是嘴巴,她手指点在林夏的下嘴唇,心里涌出一股感动,我也是,明明在一起,却还是发疯的想念。 “溪姐”林夏深情地唤道。 “嗯?”温柔的语调,带着一声上扬到四声的甜蜜。 “过去的三年我都很乖,我发誓我以后会更乖,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泪水从林夏的眼眶滑落至耳蜗,滴落在床单上。 睫毛微颤,泪水早已决堤,白溪忘记了自己也很狼狈,替林夏擦着眼泪,心揪在了一处,传来一阵疼痛。 “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的……” 林夏忙用手按住了白皙的嘴唇,“不要发誓,我相信。” 白溪眨巴着蓄满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可怜无辜的模样,让林夏暗嘆,尤物惑人啊! 她要这样每时每天的诱惑我,那还了得?我不得天天乐呵得晕晕乎乎地,啥了干不了,早朝也不上了,美女也不看了,碗也不洗了,整天在家当个昏君,没事做做游戏,睡睡觉……这日子真舒坦呢! “亲爱的,想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白溪看她呆头呆脑的样子,眯眯着眼,张着嘴,好像在憧憬着什么,口水淌了出来都浑然不觉。白溪边替她擦着口水,边做出嫌弃的表情,“哎呀~都多大了,还流口水。 林夏感觉自己老脸简直丢尽了,不满地一掌蒙住了溪姐的脸,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乱叫乱啃。 一晌,又满室旖旎…… 白溪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在厨房里熬着粥,林夏早已饿得飢肠辘辘,有气无力地趴在床头,眼巴巴地等着饭吃。 第30页 白溪在国外生活了两年多,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的,不像林夏,除了一张嘴能吃以外,什么也不会做。 “溪姐”林夏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白溪身后,“需要帮忙么?” “不需要,你继续睡吧,好了我叫你。” 林夏努努嘴,“不要,我要给你打下手,”眼睛瞟向四周,发现有刚削完皮的土豆,立马凑过去,“我来帮你切吧?” “你会吗?”白溪挑着眉毛,怀疑地看着她。 “哼,小看我呢~”说着,拎起放在一旁的菜刀,左手扶着土豆,右手握着刀柄,一刀把土豆切成两块,举起菜刀,得意洋洋地看着溪姐说,“厉害吧!” 白溪见林夏拿着菜刀像砍人的架势,急忙闪躲,“小心,别把自己切了。” “我哪有那么笨啊。”说完,继续兴致勃勃地干起来。 切不动了,她左手也按住刀,踮起脚尖,一齐用力,每切一下,刀刃就准确无误地磕在大理石的案板上,白溪啧啧舌,她心疼她的刀啊! “亲爱的,还是我来吧,”白溪拿起一根足足有一厘米宽的不明物体,“你这不是土豆丝,是土豆棒!” “管它土豆丝土豆棒的,能吃就行哈!”某人嘴硬,神气活现地补充道:“你不让人家练,人家怎么成为大厨啊!” 白溪无奈扶额,她是越来越治不了这个小鬼了,算了,随她吧,高兴就好。 “溪姐,你吃啊,怎么不吃?” 餐桌上,林夏满怀期待着望着溪姐,她还等待着自己第一次做的菜能得到认可呢! 白溪动动筷子,看着那盘菜,青色的辣椒变成黑乎乎的一团,堆在了变了形的土豆棒周围。 她硬着头皮,装作欢喜的样子,夹起了一块,放在口中。是谁说,情人做的菜,即使难吃,也很美味的?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确定你是炒的,不是炸的?”白溪眨着无辜的双眼问。 林夏不相信似的,自己尝了一口,皱皱眉头,天呢,这是我以前常吃的土豆丝么?这都是什么怪味道呀?脸轮番变了好几个颜色,想了想,又舒展开眉头,“对呀,这就是炸土豆丝,我换了个新花样噢!” “哦偶~”白溪装作焕然大悟的样子,那也是炸土豆棒啊。 在林夏笑眯眯地注视下,白溪吃完了一整盘的“土豆丝”,嗯,严格来说是,吞,因为来不及品尝就急哄哄地咽下了肚子。 第38章 骚乱 这是一家高级撞球会所,双排水晶灯高高悬掉在屋顶,青碧色的墙壁,几幅装帧精美画作依次排开,厚厚的深灰色的地毯,销匿了缓缓移动的脚步声。 身穿淡绿色迷彩夹克,黑色紧身八分窄脚裤的长髮女人,左手张开,按在撞球桌上,右手松垮垮地握着球桿尾部,女人敛眉凝神,腰弯起的弧度,使下巴、球桿、球形成一条笔直的线。 “啪” 9号花球撞上了内壁,又折回,冲击着另一个花球笔直得落入球洞。 “完美!”周围人一齐拍手喝彩。两个彪形大汉拍手拍的尤其卖力,贼熘熘的双眼早已把白溪从上到下看了好几圈。 白溪等到球进洞,手起杆落,利落地收起球桿,见林夏看得眼都发直了,不由仰头沖她得意地笑。 林夏在人群中傻傻地笑,这个美丽帅气的女人是我的,嘿嘿~ 现在的溪姐举手投足充满成熟的韵味,她再也不是大学时代白裙飘飘的女孩了,岁月让她的美丽更为深刻,立在那儿,不说话,身上的磁力就会吸去周围的目光。 何言坏笑着凑近林夏咬耳朵,“你家那位手指好长噢~”“好长”两字咬的极长,娇笑加颤音,让林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何菜花,你……”林夏手指着何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见白溪正关切地望着她,顿时羞红了脸,一时语岔,委屈地望着白溪脱口而出:“她欺负我!” 白溪见林夏那副“委屈”的样子,手臂以诹肆窒募绨蛏希一副护犊的姿态看向何言。 “不准你欺负她!” 何言被白溪霸气的眼神秒到了,忙做低陪笑道:“冤枉啊,溪姐” 何言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我只不过单纯地赞美你手指长,还有什么其它意思么?”转头看向走过来的柏思图,沖她挤眉弄眼,柏思图狗腿似地点头如捣蒜,吃瓜群众不明真相只顾看热闹…… 何言狠狠地瞪了一眼柏思图,问你还有什么其它意思,你点头有毛用! 白溪下意识地抬手看自己的手指,转过脸看看林夏,表情古怪,抓起她的手,对准自己的手,比对了好久,终于对齐了,抬眼看向指尖,欣喜地叫道:“咦,我的手指比你长耶~” 林夏看着明显比自己多出一截的手指,干笑着放下手,内心下着小雨滴,啪嗒啪嗒,好凌乱…… 何言和柏思图勾肩搭背,夸张得大笑起来,两人比手指的认真专注模样,活像小学生比谁分数考得高一样。 “我数学考了99分呢,你才80分,嫌弃你,” “哼q(s^t)r,干嘛和人家比嘛,好多100的,你怎么不和她们比” “我就和你比,怎样?” “不怎样……” 艾玛,这形象太有反差力了,何言见过的白溪都是高冷范儿十足的架势,酒会上的灼耀,得知林夏遇险时的冷静,以后每一次碰面的寡淡少语,都与眼前这个孩子气做比手指的动作的白溪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小夏夏,你真是捡了块宝啊~ “你们玩,我们到那边坐坐。”白溪牵着林夏的手。 “刚玩一局就不玩了么?再玩一会吧,我那好几个朋友都想和你切磋切磋呢!”柏思图想挽留她们,刚才白溪漂亮的开局惊艷四座,她几个朋友都跃跃欲试,想与女神共舞。 “拉倒吧,就你那些狐朋狗友,我看没一个好东西,虎哥和彪哥俩人,看溪姐的眼神都快把人吃了!”何言点着柏思图的头,恶狠狠地说,要是再叉个腰,活像母夜叉无疑了。 柏思图笑嘻嘻地闪躲,随她说什么,也不反驳。 林夏和白溪对视着,挤挤眼,笑着走开了。 俩人坐在休息区,座椅是竹简编成的,低矮的屋顶垂落下人工铺就的树叶藤蔓,看起来温馨异常。 “刚才真想把那对“虎彪”哥的眼珠挖下来,太生气了,竟敢那样看你,还朝你下面看……林夏皱着鼻子,气唿唿地哼着,“还有你,干嘛老穿低胸的衣服嘛,”林夏瞅着溪姐里面的横条纹棉质t-shirt,这都什么洋衣服啊,领口大也就算了,中间还开个小v型的洞,透过这个窟窿,半边苏胸一览无余。 真想塞几坨卫生纸进去,堵住那个窟窿。林夏在心里yy,想像本来的衣服要是塞几坨卫生纸会变成什么样,不然fèng住或者补块布,一想到溪姐看到她衣服时,那抓狂的表情,心里不觉乐开了花。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白溪笑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打鬼主意?”林夏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你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写着呢,看你眼睛骨碌碌转,又贼兮兮地笑,不是在打鬼主意是什么?” “不行,你都看穿我心事啦,也得让我看看你的心事?” “好啊,”说着掀开外套,开张双臂,“来看吧。”吃吃笑着,斜she的眼光放出魅惑的色彩。 林夏想不到她这么大胆,虽然一直很大胆吧,但这大厅之内,人cháo涌动,随时都有人注意她们,她这么赤果果的勾引,林夏你还等什么呢…… 林夏扑进她怀里,挡着她面前的春光,抱着她笑闹着。忽然,撞球桌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何言尖利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林夏勐地起身,“言言好像在和人吵架。” 待她们赶过去时,何言正操着球桿,准备抡人的架势,旁边的柏思图使劲拖着她,不让她妄动。 “别拽我!你都是什么眼光!看这些前女友都特么什么货色!” 说到前女友,林夏脸有些烧,她一直没告诉过何言她和柏思图的事,白溪看着林夏,紧了紧她的手。 一个打扮妖娆,浓妆艷抹,像刚从夜店出来的女人,拨开拦她的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何言,破口大骂: “你tm别当了□□还立牌坊,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tm整天出入夜店,逮着个男人就睡,睡男人我管不着,现在又来抢我女朋友,tm还要不要脸!” “我kao,”何言一个大力甩开了柏思图,抡起球桿就朝“夜店”女人冲去,那女的吓得一边朝人群后面躲,一边尖叫:“打人了!打人了!” 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骂何言,肺都要气炸了,从小到大她都是大姐大,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她还没发话,身边那帮弟兄就替她削掉那人了。尽管她何言是经常逛夜店,但喝醉酒都被林夏架回家了,和男人睡觉,也是正经的男朋友,虽然换的男朋友有点多吧,但从那bitch嘴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谩骂和羞辱,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妈从小教育她,能动手就别吵吵! 一棍子就焖到了“夜店”女人身上,和那女人一起来的几个男的见何言动真格的,一个上去扶住了“夜店”女人,其他几个上去按住何言。 林夏一下沖了过去,白溪紧跟了过去,一个箭步沖在了她前面,知道拦不住,这个时候也不该拦,那就替她挡着。 柏思图连同虎哥彪哥还有好几个一块来的,看这架势是不帮不行了,毕竟都在仰仗着柏思图家的势力,一个个像邀功似的,使出蛮力和对方大打出手。 一时场面混乱,何言在他们的保护下,除了头髮有些乱,完好无损,而“夜店”女人就糟糕了,混乱中被从高空丢来的啤酒瓶砸中,血从头上滴下来,她看看满手的鲜血,整个人顿时失控了,尖叫声穿透了打闹声,犀利得传到林夏耳中,震得耳膜都发颤,或许每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都会被自己满头的血吓傻吧,何况她好像有晕血症。 白眼一翻,整个人向后倒在了地毯上,厚重的地毯吸去了她倒地的声音,只有鲜血混在了深灰的地毯中央,甚是妖冶,与撞球会所高级儒雅的环境极其不搭。 第31页 不一会,保安沖了进来,乱闹闹地止住了混乱。早已有人报了警,警察接踵而至。 第39章 求情 林夏焦急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已经过去5个小时了,何言还一点消息没有,会不会被拘留,判个刑什么的,林夏不懂法,也不知道打架斗殴会有什么惩罚。 除了她和白溪,参与打架的人都被带走了,大家不敢得罪柏思图,都说是何言挑起的事端,即使柏思图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也无济于事,警察不是白痴,会调取监控查明实情。 “给严警官打个电话吧。”白溪淡淡的声音传入林夏耳中。 “严警官?”林夏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找她?” “你不是担心何言么?或许严警官可以帮到你。” 虽然担心何言,但林夏单纯的头脑中压根没有找关系这一说,听溪姐这么讲开始倒觉得可行,转念一想,她就是再不了解法律,也知道民事责任和刑事犯罪的区别啊,严警官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警察,这就是一场小打小闹,除了“夜店”女人昏倒之外,并没别的人受伤,应该排不上刑事犯罪的级别吧。 “这个好像不属于严警官管吧?”林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溪摸着手指上的戒指,低头沉思了一会,方抬头道:“虽不属于她管,但警察局枝蔓缠绕,息息相关,她或许能说得上话。” 林夏想想人情世故好像也是这样,互相卖个人情,方便你我他,何乐而不为! “她会帮我吗?”林夏底气有些不足,她们之间就是警察和公民的关系,相处之道就是各尽各的义务,没有多余的交流。即使那次受伤在医院就诊,她关切地陪了她一会儿,也是出于愧疚吧。 “会。”白溪强扯了一丝笑容,笃定地看向林夏。或许严警官还在等着林夏主动找她呢。那天和严警官共乘一车,她就感觉严警官的焦躁似乎超出了多年从事刑侦工作的警察该有的遇事状态,在车上,她来不及多想,并未在意,只是后来的行为举止让她不得不怀疑严警官的用意。 她是那一帮警察的头,却沖在了最前面,一脚把门踹开,冲上去临门一脚,踢倒了歹徒。白溪和林夏拥抱的时候,头是沖这严警官这边的,明显地感觉出一道灼热的光线she向她们。在医院的时候,她甚至紧张的问医生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当时,白溪的视线和她撞上了,她没有丝毫的却步,反而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与白溪对视。 白溪顿觉压力袭来,这个严警官和柏思图不一样。她可以从柏思图手中抢走林夏,因为林夏原本和柏思图就不合适,两个单纯无心机,习惯被呵护的人是没法在一起的。但严警官就不同了,颀长的身形,严峻的脸部轮廓,就给人莫名的压迫感,再加上刑警队长的身份,强大的内心,温柔细緻……待在她身边,就会有种安全感。 而她白溪有什么呢?一个支离破碎的家,无依无靠的处境……她像枝蒲公英,飘来飘去,直到遇到了一株小糙,蒲公英才停下脚步,用自己风雨飘摇的残躯,许下呵护小糙一生的诺言。她怕自己的身体遮不住狂风骤雨的侵袭,怕所谓的山盟海誓在现实面前会不堪一击。 那天林夏哭着说,自己会很乖,希望她不要离开自己,那刻,白溪心都碎了,她怎么可能离开林夏呢?离别过,才知道不能没有林夏,那种整颗心空荡荡、好似被拎出来挂在绳子上感觉,她再也不想经歷第二次了。相反,她害怕林夏不要她,冷落她。回国的前一个月虽然没有和好,但心总归是安定了,后来发生意外,也是因祸得福,林夏突然坚定起来,大胆表达爱意,她从此睡觉都是香甜的,原来自己才是小孩子,林夏给颗糖,自己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林夏高兴,她跟着一起笑,林夏难过,她会伤心,林夏焦急,她会使劲想办法。即使提议去找严警官,只要可以解决林夏的问题,她不介意她们暂时的接触,况且她相信林夏! “好吧,我给她打电话。”林夏嘆了一口气,走到阳台,并没有意识到她这一举动有迴避溪姐的嫌疑,她之前打电话都是当着溪姐的面的。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走到阳台,还关上阳台的门。 “严警官,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林夏,不知您还记得我吗?”电话很快被接通,快得让林夏有些懵神,来不及多考虑,就拿出工作中熟练的公式化的语气。 那头的严警官微蹙下了眉头。 “林夏,” 严警官刚开完一场沉闷冗长的会,长时间没讲话,声音有点低哑,她清咳了一下。 那天在医院给她留了电话,没指望她会主动打过来,刚还想着要不要过几天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呢,这不,电话就比人先到了。 严警官轻勾了一下嘴角,语气轻快起来。“当然记得~”意味深长的笑容。 “电话里不好说,请问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去你办公室找你一趟。”林夏打算当面说,她必须要把何言救出来,她怕电话里说万一被拒绝了,没有退路。见面说,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严警官对她心存愧疚她知道,留电话时诚恳地说过,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她。 “进来,”严警官听到微弱的敲门声,知道是林夏来了。停下写字的手,眼睛一眨不眨望向门口,背往后仰,满怀期待地望着门口。 林夏把碎发拨弄到耳后,深唿吸,推门。 “严警官,你好!又见面了。” 严警官感觉一股清新之气迎面拂来,不觉微微笑着,看着林夏,不语。好几秒过去了,也没有请林夏坐下的意思。 林夏在路上想过很多种见面的情景,什么严警官装作不熟的样子,把“她”请出去,像那次“请”小魏出去一样,或者冷冰冰,没等她说完就拒绝…… 可没想到是这样尴尬的情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请问,我可以坐吗?”林夏被严警官看得心慌慌。 “坐”严警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用握笔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喝什么茶?” “清茶就好。”林夏舔了舔嘴唇,还真有些渴了。 严警官放下笔,拉开椅子,起身给林夏泡茶,背着林夏倒水时,嘴角漾起一个弧度,第一次有人进她办公室这么不客气,要椅子坐,要茶喝,还挑清茶。 “这是新春刚上的龙井,尝尝合不合口味。” 林夏就喜欢水里有个味,才爱泡茶叶,哪懂什么品茶!只胡乱闻了一闻,舔了一口,不算烫,掂起杯子,咕咚咕咚,狂饮起来。 啪,放下杯子,“好渴啊,”林夏舔舔嘴角的茶水。 严警官看着林夏,一阵咕咚下肚,像水牛饮水一样,可惜了这新採摘的上好龙井啊!严警官觉得林夏很有趣,“还要喝么?”故意吊着眉看她。 “不用啦不用啦~我来是有点儿事。”林夏头摆的跟拨浪鼓一样,却眼巴巴地看着茶壶里刚烧开的水。 “说吧,什么事。”严警官会心一笑,明明口渴,还装矜持。起身拿起杯子,又给林夏倒了一杯。 “是这样的,”林夏又喝了一大口,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清清嗓子,“我一个闺蜜因为打架被警察带走了……” “叫什么?”还未等林夏说完,严警官就打断她的话。 “何…何言。” “打伤人了么?” “人不是她伤的,是别人用酒瓶砸的。” “你怎么知道?” “我在场,我是目击者。”说到“目击者”,林夏自嘲地一笑,低下头。上次不也是目击者么,快成目击者专业户了~好尴尬! 严警官手指夹着签字笔,透过窗户,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林夏脸上,白嫩的皮肤红扑扑的颜色,手指不安分的搅动着,眼睛看着某处,心却不知飞到了哪里。严警官一时失了神,待她想起林夏刚说的话,拿起听筒就开始拨电话。 “嗯,小吴,是我,有个叫何言的是什么情况,嗯,据我所知,她好像没打伤人,好的,你看着办吧,嗯。” 严警官放下电话,仰起头,勾起嘴角,轻松地说:“她马上就能出来了!” 林夏瞠目结舌,几句话,就完事了?这么简单?严警官就这么相信自己么?监控都没看就认定言言没有打伤人。不过,事实上,“夜店”女人的晕倒和言言并没关系,她只是打了那女人一下子,顶多疼一下也不碍事,可警察局竟然把她审到现在。 第40章 嘆息 “言言,”何言刚从警局出来,林夏就迎了上去,“你有没有事啊?”紧张得上下摸摸她,是不是毫髮无损。 何言有些疲惫,身体倒没什么事,“我没事,”她笑笑,“长这么还第一次进局子,还挺刺激的。” “你一直在这里等吗?” “嗯。”求严警官的事还是瞒着她好,不然以后她们俩见面关系就尴尬了,自然的相处比较好。 “夏夏,你真好!”何言感动得“吧唧”在她脸上亲一口。 林夏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擦掉脸上湿湿地口水,“要请我吃大餐噢~” “没问题,咱们楼下新开那家怎么样?梅菜扣肉、清蒸石斑、白灼虾、印度飞饼、清蒸鲈鱼……”何言眉飞色舞地讲起来,“对了,你正好可以回去一趟,把东西收拾收拾,搬到溪姐那。” “呀,林夏,你流口水啦~” “才没有。”q(s^t)r哼。 ―― “所以,你和何言关系怎么这么亲密?” “嘿嘿,溪姐,你吃醋啦!”林夏往溪姐处凑了凑,坏笑着挑起她的下巴。 白溪动动下巴,摆脱她的魔爪,“我没有!”说完翻了身,在床上背对林夏。 溪姐娇嗔的模样,引得林夏越发想逗她,骑坐在白溪身上,挠她痒痒,“承不承认?” 白溪快笑岔气了,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林夏的钳制,又使不上劲儿,只得求饶,“好,我说,我说~” “我就是想问,要是我进去了,你会不会这么着急?” 林夏撅起嘴,这还用问吗?“才不要回答你,哼!”傲娇脸。 第32页 “我还不想听呢?”白溪故作生气。 林夏一看苗头不对,赶忙俯下身,在溪姐耳边叽歪:“要是你进去了,我不止着急,还会发疯的?” 林夏见白溪笑逐颜开的样子,嘆了口气,真是越大越幼稚了…… “第一次见到言言的时候,就觉得好熟悉,行为举止有点像武h。”说到“武h”,林夏靠坐到床头,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 “怎么了?”刚才还开心着,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武h,她…她出车祸,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白溪惊讶得睁大双眼,记忆中的武h总是活蹦乱跳的,怎么…… “你走的前一天。” 白溪沉默了一会,贴着林夏,把她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额头。 “对不起。”白溪喃喃,“我恨过你。” 林夏宽慰一笑,可不是该恨我,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那天等了很久吧?” “从未有过那么漫长的等待。”白溪自嘲一笑,“在飞机上哭了一路,”白溪挪到了床头,背靠在靠枕上,换了个姿势抱林夏,腿被压得有些酸。 “一整天都戴着大墨镜,那天见到我的人,都会觉得我很不礼貌吧。可我就是不想见面,不想说话。” 林夏想像白溪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见到谁也不理,一副吊炸天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还笑,我都痛苦死了。”白溪拍拍林夏的屁/股。 再痛苦的事,也能说的云淡风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强大。 “跟你说说言言的事吧。”林夏试着转移溪姐的注意力,别让她沉浸在悲伤中。 “大概半年前吧,大半夜,我正做梦呢,言言拉着巨号行李箱,砰砰拍门。我就被惊醒了,开门见她披头散髮的,嘴里嚷嚷着,借宿一晚上哈。问她怎么回事,也不说。后来才告诉我,房东把他们赶出来了,嫌他们动静大,那个男人一听言言想住他那里,立马翻脸,说不合适要分手。” “分手是她找你那晚发生的事么?” “对,包括被房东赶出来,都是同一天。我们那时候只是要好的同事,她来找我也是没有办法吧。很庆幸她在困难时想到我,在公司里交到真心朋友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的个性就跟东北大妞似的,话说回来,她妈妈就是东北人。很慡朗,想到什么做什么,任何事到她嘴里都不叫事。” “这么说,她确实有感染到你。”白溪沖林夏点点头表示肯定,林夏现在的心胸变开阔了,不似以前爱钻牛角尖。 “嘿嘿,”林夏受到表扬,心里跟吃了蜜饯一样甜,“我现在感觉,除却生死,其他都不是事儿。”林夏从白溪怀里仰起头,骄傲地笑着。 白溪心里荡漾起圈圈波纹,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碧绿的深潭,白鹭俯冲下来,抓起小鱼,振翅上天的景色。未来从未有如此清晰过。除却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溪姐,”林夏见溪姐闭着眼睛安详的模样,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唤道。 “嗯?”白溪半眯着眼睛。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白溪嘴角生出浅浅的波纹,林夏俯身亲吻她柔美的笑涡,“言言还教我如何撩妹呢!” “要不要试试?”林夏拉过薄被盖住两人交叠的身体。 夜色朦胧中,林夏听见溪姐轻声嘆息,好爱你…… 严警官下班后,和同事在外面吃饭,闹到9点多。 回家,找钥匙,开门,开灯,换拖鞋,和往常一样的步骤,今天却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打开门的时候,偌大的屋子空荡荡,心里徒生一股凄凉。印象中,参加工作以来,这所房子就是这样,没多加东西,也没少东西。八年了,一切照旧。 她走到酒柜前,开启了一瓶82年的拉菲,倒入高脚杯,晃了晃,葡萄酒顺着舌头滑入喉咙,醇美甘甜。她想起了林夏,这样的月色里,她在做些什么呢? 要不要打个电话?这个时间点不好吧!下午时,林夏感激得望着她,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她说,怎么个谢法,我想好再跟你说。林夏吐吐舌头,表情奇怪,她很想知道面对她的挑逗,林夏小脑瓜在想什么? 她邪魅一笑,给林夏发了条简讯。 第41章 情挑 晴朗的周末,天空一碧如洗,团团云朵像棉花糖一般悬在空中。 林夏倚在栅栏旁,欣赏严警官在跑马场上飒慡的风姿。今早起床才看见严警官昨晚的简讯: “如果你想表示谢意的话,明天听我安排” 就这样林夏被严警官载到了郊区的马术俱乐部。 高大结实、黑棕鬓毛的母马,通身发着油亮的光,马头上的白色斑纹彰显出高贵的姿态。这匹马虽然很漂亮,但光彩全被马背上的女人抢了去。 严警官头戴黑色阔檐礼帽,搭扣扣在下巴处,低浅的帽檐在阳光照she下,汇聚成一抹黑色的阴影,打在额前,清亮的眸子愈发深邃。黑色英伦西装样式马术服、白色的长裤被长至膝盖的黑色马靴覆盖了一半。西装领口透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原本该扣至脖颈的衬衣被解开了几粒扣子,随着马儿奔跑的姿势,领口微微掀动,有种欲说还休的美感。 “她真帅!”跟林夏一同在栅栏外等候的可爱小女生忍不住赞嘆。 林夏看她一脸花痴的表情,眼睛随着严警官的路线挪移,雀跃得又蹦又跳。要不要那么夸张啊!虽然严警官骑马的样子确实很帅,但也不用这样吧。 她双手拉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肚子,上身前倾,策马朝林夏的方向奔来。身体弧线展现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林夏抬手,在空中画着线条,勾勒她健美的身形。 “吁――”婉转的长调。严警官拉紧缰绳,身体朝后仰,马儿缓缓停下,后蹄着地,前蹄凌空,马尾甩动,头朝下低,棕色鬓毛的马脖子弯成拱形。 严警官待马停下,摸了摸马儿的鬓毛,在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蹬住马镫,一个翻身下马,高筒马靴着地。 她径直朝林夏走来,马靴踩着糙地,发出咯咯的响声。 “你和马儿说了什么?”林夏笑着,递过去早已准备好的毛巾。 “我和它说,辛苦你了,跑了这么半天,慢慢停住,别乱动,不要吓到对面那位美女。” 林夏笑得咧开了嘴,想不到一丝不苟的严警官这么会哄人开心。 严警官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林夏见她的汗珠顺着脸颊下落,想帮她拭,又缩了手。今天的天气有些热,林夏外面只是件短襟开衫,而严警官是西装外套,又骑了马,不热才怪。 “俱乐部里面好像有洗浴室,你可以去沖个澡。” “我记得,俱乐部里面还有游泳池呢~”说着,朝林夏意味深长的一笑,毛巾搭在手臂上,朝前走去。 林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跟着走了几步,方嚷道:“要去游泳啊我没带泳衣怎么办?” 严警官回头看着林夏焦急的模样,脸都涨红了,心里发笑,面上却不觉,“跟我走就是了。” 林夏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她。到了更衣室,五颜六色的泳衣排了一熘,林夏选了个不太暴露的碧蓝色撒花泳衣。单独进入更衣间,插上门,背靠着墙,长吁一口气,跟严警官在一起,总是这么侷促,林夏,你不能有出息一点么?严警官又不是老虎,你在害怕什么? 严警官半倚着身子,浸在水中,看向缓缓走过来的林夏,她的肌肤看起来洁白莹润,光滑如玉,有如清莲出水般的纯净。严警官一时恍了神。 “来,比赛游泳吧?”严警官笑看着林夏。 林夏一听说要比赛,一个蚱蜢,蹦入水中,扑腾着四肢,先游了几米,不对劲儿,朝后看看,严警官还在原地呆愣愣地,“快来追我呀?”说完又一头扎进水里。 林夏下水时溅起的巨大水花喷了严警官一脸,严警官还没惊嘆完林夏自创式的下水动作,又被林夏的泳姿弄得苦笑不得,确定这是游泳,不是狗刨? 严警官憋住一张脸,内心已笑开了花,跳下水,先是自由式,没几秒就超过了林夏。林夏不时冒出头,一面惊唿“哎呀,怎么那么快!”一面奋力往前扑腾。 严警官见追上了林夏,也不急着比赛,换成仰泳的姿势。静静地看着林夏卖力狗刨。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么?不行,不能让她小看。 “你这是什么泳姿?”气定神闲的口气。 “你没看到吗!我这是蛙泳,蛙泳啊!” 严警官噗嗤一声笑了,笑得特开怀。 被嘲笑了,林夏不干了,停止了扑腾,累得伏在岸上,上气不接下气,“我爸爸就是这么教我的!” “噢?教得很好,很有――”严警官拖长尾音,“个人风格。” 林夏被逗笑了,用水舀着水,洒向严警官。严警官笑着躲开,双手伸到水下,一大泼水朝林夏袭来,林夏躲闪不及,脚一滑,醋熘,掉入水中。 林夏是个人来疯,不管生人、熟人,一疯就来劲儿,一来劲儿就收不住。干脆驻扎在泳池里,跟严警官互泼起来。 泳池里两个女人的厮杀声,好比几十只鸭子在池塘里扑通扑通挥着翅膀厮杀的动静,水花四溅,泛滥成灾。 随着一声惊叫,林夏死憋在水里不出来,严警官看她在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护住胸,笑着拉她,问:“怎么了?” 任严警官怎么拽都不起来,双腿划拉着水,朝岸边艰难挪去。看林夏保持着双手护胸的姿势,狼狈地爬上岸,严警官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笑趴在岸边。 原来是拴在脖子后的泳衣带子开了。 林夏一脸黑线地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严警官,你可是警察啊,不是应该很严肃的么…… 糗大了,简直!林夏灰熘熘地逃向更衣室,双手向后,摸索着泳衣带子,她现在悔得要死,怎么偏偏选择系带的泳衣。 手酸的不行,还是系不上,林夏气得跺脚,是有多衰啊~ 忽然,背后一双凉凉的手,摩擦着她的后背,严警官拿起被林夏丢弃的带子,轻轻松松繫上,打个活结。 第33页 林夏一动不敢动,任这双坚定有力的手在她后背动作。 “谢谢你!”林夏莫名得有些惭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隐隐感觉严警官并没有拿她当朋友那么简单,可是除了朋友,还会有什么呢? 严警官没有说话,林夏大气不敢出,此时更衣室里,静得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严警官温热的唿吸打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痒,林夏开始不自在起来。 “林夏。”严警官轻嘆。把手挪到了林夏腰间。 林夏一个激灵,转身面向严警官,舌头有些打结,“严…严警官,天快黑了,我该回家了。” 说完,抱起衣服进了更衣间,不一会,穿戴完毕,摸摸自己湿漉漉的头髮,“严警官,今天很开心,改日再见!” “这里是郊区,你怎么回去,还是坐我的车吧。” “不了,我可以打车。” 林夏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不知道如果继续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她害怕那个唿之欲出的答案。 第42章 包养 打开灯,溪姐还没有回来,林夏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白天的画面一幕幕闪过,想着想着竟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喂,”林夏半趟在沙发上,睡眼惺忪。 “宝贝,”那头的白溪,身处嘈杂的ktv,说话有些大舌头,显然已有了醉意,“你在哪?” 林夏一听是溪姐的声音,顿时有了精神头儿,一跃而起,“溪姐,你在哪啊?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被灌酒了?”她感觉出溪姐有些难受,不由着急地连续发问。 “嗯…我没事…就是听…听你的声音,” “白经理,谁的电话啊,那么亲热,没听说你有对象啊!”那头几个人闹笑起来。 白溪眉心皱起来,冷冷地盯着抢她手机的醉酒的男人。男人笑嘻嘻地举起手机,“林什么?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哈哈哈……”旁边的人附和着大笑起来。 白溪一把抢过她的手机,踉跄着出了ktv,把一屋子的笑声关在门里。 她找了个角落,贴着墙角慢慢滑了下去,左手紧紧捂着胃,穿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崴到了地上,屁股着地,“呜……好凉啊,”一时满心的委屈竟压抑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林夏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溪姐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溪姐,你在哪啊?我去接你?你找个理由出来!别跟他们喝了,啊!” “胃疼……”白溪没听清林夏的话,只喃喃低语。 “白溪,你在哪?说话!!!”林夏不由发怒。 “中山路,钱柜。” 林夏挂了电话,拿上车钥匙,换了平跟鞋,就匆匆下了楼。 夜晚的风透过车窗,忽忽灌进林夏的领口,吹醒了白天木掉的脑子。红灯,急剎车,后面车主的骂声。 繁华的都市,霓虹灯极尽妖娆之能事,恍惚了林夏的双眼,一行清泪流下,她急忙擦掉眼泪。 见到溪姐的时候,她正在洗手间狂吐。林夏奔过去,拍抚她的后背,“没事吧?” 溪姐脸上呈现不正常的酡红,林夏将头抵上了她额头,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不知道――” 林夏气不打一出来,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发烧了还出去应酬……又见她弯着腰,难受地撑着手臂,眉头紧锁,感觉要把胃都呕出来了,林夏心有些抽疼,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来回抚摸她后背,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到了医院,果然发烧了,38度5。做了胃镜检查,竟然有急性胃炎。医生说是长期饮食不规律,再加上不健康饮酒所致。 白溪看着一言不发,自顾自削苹果的林夏,苹果皮片片剥落,掉在地上。 “给你,”林夏把苹果递给她,眼帘低垂。 白溪看着啃啃哇哇的苹果,也没嫌弃,张嘴咬了一口。 “怎么了,”白溪开口。 林夏半响方抬头,“你不要你的身体了吗?” 埋怨的语气让白溪一时愣住了,记忆中她很少听到林夏这么说过话。 话匣一开,林夏一股脑的情绪全来了,“又不是非去不可,为什么玩出去瞎混?”话一出,林夏不禁后悔,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么? 白溪干瞪着林夏,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瞎混,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女人吗? 白溪还是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你不要不讲理?” 又是我不讲理了?林夏在心里自嘲。 “对,我不讲理,那你不要理我了。” 林夏气鼓鼓地坐到病床的另一头,背对着她。 白溪实在不知道林夏唱的是哪一出,怪她今天出去和同事聚会了?怪她酒喝多了?同事聚会,她很少参加,这次鬼使神差的答应是因为林夏。 早上醒来,下意识地去抱身边人,没想到被窝里空荡荡地,她一下起身,走到客厅,满屋子叫林夏的名字,无人回应。只在卧室床头,发现林夏写的便利贴,幼稚的字体:亲爱的,严警官约我出来,中午不用等我吃饭哟。 白溪撕下便利贴,丢入垃圾桶,一股落寞袭来,明明昨晚还柔情缱绻,耳边还迴荡着她的情话…… 白溪嘆了一口气,穿上拖鞋,走到林夏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坐下。 林夏赶紧转身,扶住溪姐,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你怎么下来了,你在输液呢?” 林夏无奈地看向把输液管扯得绷直的傻女人。 “你哟,”林夏嘆口气,小心把她扶到床头,“总是这么不顾惜自己。” “你不能喝酒,你知不知道?” “知道,”白溪俏皮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大人。 “那你还出去?” “我这不是……”白溪低头小声说,迫不得已嘛!她有些心虚,今天可不是迫不得已。 “好啦,我以后注意就是啦,看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不是兴师问罪,”看着溪姐单薄的身体穿着oversize病号服细弱的样子,心里泛起一股心酸。 “你要是倒下了,我要怎么办?”话没说完,就哇的一声哭了,“我害怕……” 白溪慌地把苹果扔在床上,抱住林夏,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呢!” 刚才还装小大人呢,怎么一秒钟就变成撒娇的小孩了。 “那以后,该推的应酬要推掉,不该推的……” “也推掉,是不是?” 林夏满心欢喜地点头。 “那我拿什么养你啊!”白溪委屈。 “我不要你养啦。” “可我想啊,你让我包养好不好?”要是真能把林夏拴在身边,她倒真想包养。 林夏噗嗤一声笑了,都是小姐使尽花招求包养,哪有老闆上赶着请求包养谁的。 “可我不会洗衣做饭,不会拖地洗碗,不会讨你欢心,你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 白溪的唿出的热气吹在林夏耳边: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乖乖地躺床上任我摆布就好……” 第43章 壁咚 中午下班的时候,林夏回了趟家拿文件,看见溪姐在梳妆檯前化妆打扮。 林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双手环住她脖子,对着她脸“吧唧”一口,伏在她肩头得意地笑。 “小鬼,我早看见你了,看看镜子里是谁?”白溪笑着宠溺地脸贴着她脸。 林夏看向镜中的她们,一个调皮搞怪,一个温柔淡定。 “打扮这么认真,下午要去见谁啊?” “见帅哥咯!”溪姐沖林夏眨眨眼,继续描画着眉毛。 “不许去!”林夏顿时心情不好了,搬过她身子,挎坐在她的大腿上,使出浑身解数,折腾她,不让她化妆。 白溪被她闹得做不成事,“好啦,好啦,真是拿你没办法,”碰碰她腰,让她先下去,这样子真的没法儿化妆,“一会要去参加留法学生组织的party呢” 见溪姐表情认真,林夏乖乖地下来了,“那你不许随便勾引别人噢~”嘟嘟小嘴。 “我勾引你还来不及呢,哪有精力去勾引别人啊”溪姐斜睨着她,故意装出的可怜模样楚楚动人的,惹人犯罪。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 下午上班时,林夏路过何言的小隔间,轻敲了她桌子,“怎么精神不振的?” 何言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哦,可能是中午没睡觉吧。” 林夏见她不对劲,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何言可是即便不睡觉也能活蹦乱跳的人吶,怎么今天这幅萎靡的模样。 何言赖不过林夏的再四盘问,才说,柏思图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电话关机,住处找不到人,公司也说她请假了不知道去向。 林夏一听,这还得了,好好地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呢,难道是她故意躲着何言,可是为什么呢?印象中,柏思图经常换女朋友,可都是好聚好散的,几年前她提出分手时,柏思图也是笑着说尊重的。像她这么洒脱的人,怎么会做逃兵呢? “林夏,你说她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为什么我每次交付真心,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结果?这算什么,不告而别吗?”我就这么可怕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和我玩这种游戏?”“林夏,你说……” 何言抱住林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夏想安慰她吧,又看她抽抽噎噎,说话断断续续,顺便拿林夏衬衫擦眼泪鼻涕的样子,实在好笑,但看她那么伤心,还是憋住笑,正想安慰几句,后面的小吴,噢,不,现在是主管了,尖声刻薄地话语传来: “上班时间,谁允许你们聊天的?林夏,蓝天传媒的策划做了没?新员工的资料整理好了吗?” 何言匆忙擦了眼泪,翘起了二郎腿,气定神闲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林夏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递给何言几个眼色。两人挤眉弄眼,用意念对着话。 第34页 何言:谁不知道她怎么当上的主管啊?现在的小三都拽得跟二五八似的。 林夏:凭什么新员工的资料要我整理?我才不听她的呢! 何言:她这是公报私仇,你应该把资料摔她脸上! 林夏:呵呵~我还是回去整理资料吧。 林夏慢慢挪到自己的位置上,她都要郁闷死了,自己勤勤恳恳工作,为公司做出的效益大家有目共睹,都以为主管位置非林夏莫属了,没想到却落入了整天正事不做专事挑拨离间的小吴囊中。公司传得沸沸扬扬,说小吴是总经理的情人,连她在办公室勾引总经理的情节都有好几个版本。 正在林夏胡思乱想之际,一向沉稳的方姐秘书小李,突然狂奔出来,哑着嗓子喊道:“方总晕倒了!快来几个人!” 一时间,大家都手忙脚乱地奔向方姐的大办公室。救护车来的时候,几个男同事把方姐抬上了救护车,林夏紧紧跟着他们,担忧地看着方姐紧闭的双唇和惨白的脸色。 “林夏,你要跟去吗?”何言看林夏想上救护车,急忙拉住她。 林夏知道何言的意思,方姐平时很严肃,经常把她们骂得狗血淋头,何言在私底下叫她老巫婆,骂她没人性。可是林夏一点也不记恨方姐,方姐的训骂都是为了自己好。每次林夏加班到晚上8、9点,方姐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的,林夏就算有再多的怨言,那刻也烟消云散。 林夏点头,“言言,你跟我一块去吧。” “病人刚刚做完人流手术,身体虚弱,最好不要超负荷的工作。”男医生头也不抬,在病历本上哗哗写着药品的医用符号。 “人流手术?”林夏惊讶地问道,方姐已经结婚,怎么会做这种手术 “宫外孕。”医生抬头撇了林夏一眼,撕下写好的那页纸,“拿去开药。” 当林夏提着药,进入病房的时候,方姐已经醒了。何言赶忙站了起来,使眼色让林夏坐她旁边,她显然是被方姐的余威唬得不敢吭声,才等着林夏来,壮壮胆。 方姐即使躺在床上病怏怏地,眉宇间的严肃也没有消散半分。怪不得何言一副被欺负的小女人样子。 “方姐,不要动,我来给你倒水吧。”林夏放下药,赶忙扶住输着液还想自己起身的方姐。 何言总算有眼色了一回,拿起医院的一次性纸杯,热水凉水都兑了一些,拿给方姐,林夏分好了药,也伸手递给方姐。 方姐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接过药,何言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威严如母老虎的方如蕙方副总,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时,脸上竟划过一丝羞赧。 “谢谢你们!”面无表情。 何言和林夏对视了一眼,“没事,方姐,应该的应该的!” 何言谄媚的笑声让林夏}的慌,怎么背后炸毛跳脚,当面却变病猫了!? 手机响了,林夏歉意一笑,急急出去接电话。 “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林夏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软软的,出去散步回来的病人,看着林夏羞羞的笑靥,也不禁露出笑容。 “丝袜被挂了条fèng,好难看呢,亲爱的你帮我拿一条过来好不好嘛?”白溪一听到林夏的声音,忍不住撒起娇来。 溪姐娇滴滴的话语,穿过听筒,电得林夏浑身苏麻,“可是,我不在家,我在医院呢。”小声解释着。 “在医院?宝贝,你怎么了啊?” “没有没有,不是我,是我们方姐病了,电话里解释不清,见面再说好吗?” 当林夏穿过大半个市区,抱着七八条颜色各异的丝袜,风尘僕僕地出现在白溪面前时,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白溪笑弯了腰。 “你确定要我穿这种颜色的丝袜么?”白溪嫌弃地看向那些颜色怪异的丝袜。 林夏出了医院就匆匆跑去附近的商场,让导购一样颜色来一个,便捲起来装袋就开车奔向这里了。 远远地看见溪姐盛装站在门厅张望,越走越近,林夏心砰砰直跳,溪姐今天太美了,黑色及地的晚礼服,高开叉地设计暴露出两条纤长的腿,盘起地头髮耷拉下斜着的几缕碎发,知性又性感,精緻的眼妆,暗色层叠的眼影调和着上拉的眼线,再加上烈焰红唇,让她的一颦一笑都魅惑十足。 林夏呆愣地望着笑得花枝乱颤地溪姐,吞着口水。 “小呆瓜”白溪咬着唇侧着头笑意浓浓,一把将林夏拉到了无人的走廊,把她抵到墙上,手撑住墙壁,一低头含住林夏小小软软的耳垂,拿舌尖摩挲着,“半天不见都想得慌!” 林夏浑身像过电一样,紧紧贴着墙壁,像八爪鱼。这,这是……公共场合呢~ “我检查过了,没有摄像头。”白溪看出林夏的紧张,轻笑着。 伊藤夕子提着自己的曳地长裙,刚才差点被绊倒,她不由小心地下着台阶。刚才她看见那抹黑色的身影沿着红毯下了楼,一下午的party她都没和她说上话,被几个法国男人缠得脱不开身,她也好像没看见自己似的,自顾自地和别人闲聊着。 大半年了,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忘掉她,重新开始生活,可这种念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轰然倒塌,心里的碎片又一次拼贴起来。 “你还是无法爱我吗?” “抱歉,我不可能爱你。” 她望着那抹决绝的背影,泣不成声。 奇怪,明明看见她下楼了,怎么大厅没人呢?party没结束,她应该不会提前走吧。 夕子在大厅转了一圈,朝侧边的走廊走去,忽然,她脚步一顿,提着裙子的手顺势放了下来。 走廊尽头的两个人,正纠缠在一起,热吻。 她屏住唿吸,觉得自己异常狼狈,想逃开却挪不开眼。白姐姐正用纸巾小心擦拭着女孩的嘴唇,温柔宠溺的眼神,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第44章 狭逢 “所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回到家的林夏坐在沙发一角,背对着溪姐,哼哼着用鼻子出气。 “哪有什么关系啊!”白溪眼神有些飘忽,她该如何解释呢?想了一想,挨着林夏坐下,试图扳过她故意别着的身子,先让这个祖宗消消气再解释也不迟。 “你骗我,”林夏委屈得不得了,声音都带着哭腔,别着劲儿,不让溪姐碰她,“她都用那种眼神看你了,还说没关系!”想起那个日本女人那炙热的眼神,林夏心里就来气。 当林夏回过神来,顺着溪姐的视线望去,那个穿着妖冶红色晚礼服的日本女人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日本女人发现被注视了,马上从呆愣状态下反应过来,立也不是,走了不是,尴尬地望着一前一后朝她走来的两人。 白溪也没想到夕子会找来这里,聚会的时候,她没有刻意去找夕子,自然而然的见面然后顺其自然的相处或许是化解尴尬的最好模式吧。一回身,看见夕子那么个大活人站在走廊入口,她顿时冷汗直冒,下意识地朝林夏望去,林夏早已发现异常,投来问询的目光。 白溪没有多想,径直朝夕子走去。 “嗨~还是见面了。”夕子的嗓音明显有些低颤。这种感觉好久好久了。 当她把目光转向林夏时,即使有再充足的心理建设,还是刺痛了双眼。 林夏低头紧握溪姐的手,眼前的人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白溪回握林夏手的动作,没有逃过夕子的视线。 “恭喜完成学业!”白姐姐笑着露出好看的前齿,眼前明媚的可人儿,与她记忆中郁郁寡欢的姐姐有些对不上号,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时空了,明明如在昨日,却恍若隔世。 “谢谢姐姐,要不是姐姐的悉心帮助,夕子也不会进步得这么快!所以,这是姐姐的功劳!”伊藤夕子展颜微笑,“这就是姐姐挂在嘴边的林小姐吧,”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夕子伸出手,稍弯下背嵴,露出洁白的笑容“你好!虽然没见过,但常听见你的名字。很早就想和你结识,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能见到你!” 林夏原本被日本女人“姐姐”来,“姐姐”去叫得牙痒痒,本来想翻她几个白眼,但见她这么礼貌,鞠躬握手的,林夏即使万般不情愿,态度也软了下来,伸出手,象徵性的握了下。 白溪预想过很多种和林夏坦白、交心的画面,可没想到却是最坏的一种。三个人没有任何预兆的撞在了一起。当听到夕子说“常听到林夏的名字”时,谁也没有发现,淡若清风的白溪额头竟冒出了汗液,她从来没有正式跟夕子提过林夏,除了睡梦中和做、爱时。 白溪靠在沙发上,望着前方花架上的绿色盆栽,金桔爬满了树架,粉色蔷薇也含苞待放。四月的尾巴了,好快。 “非要说关系,也不是没有。” 林夏竖着耳朵等待溪姐的下文。 “我们有过一段时间住在一起。” 林夏觉得喉咙卡住了,像被谁欺负了一样,满心的委屈,回头带着哭腔质问:“那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坦白从白,抗拒从严,白溪此时在心爱的人面前就像等待审判的犯人,可怜兮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夏,我都这么坦白了,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林夏嘟起嘴,明明是她的错,自己还没发火,她倒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林夏气了没法儿气,憋得一张脸通红,小拳头密密麻麻地砸向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都是你!我恨死了你了!恨死了!我第一次最后一次都给你了,你的第一次不是我的,还在外面沾花惹糙,你不要碰我了,我不让你碰我……呜呜呜……” 白溪任由林夏的粉拳砸向自己,也不还手,心里有些痛,好不容易等她发泄完了,才抓住她还在乱撞的胳膊。 “逮捕我吧。”白溪松开逐渐安静下来的林夏,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巴巴地望着她,目光点点,都快挤出水了。 林夏鼓起腮帮子,一口咬在溪姐的肩膀上,她算是被这个女人吃定了。 “我以后的每一次都给你好不好?” 第45章 偷心(上) 林夏整个上午都在捣鼓溪姐的化妆品。 “我用黑色眉粉好,还是棕色眉粉好?”林夏看着好几种颜色的眉粉傻了眼,随便拿了 第35页 两盒,爬上床,摇着还在睡梦中的溪姐,兴致勃勃地问。 “恩――”白溪动动嘴唇,喏嚅着,拖出一条长长的声线,拉丝一般。 林夏捣蛋惯了,捏住溪姐的鼻子,直到她被自己憋醒,才慢慢爬了起来,靠在床头,耷拉着一边的脑袋。 “棕色”白溪眼睛都懒得睁。从6点到现在,她是第几次被林夏弄醒了? “咦,你的粉底放哪了?” “呀,眼线笔怎么晕染了? “有没有颜色浅一点的口红?” …… 白溪强挤出一脸笑,“宝贝,你很漂亮,不用怎么化妆,素颜最美啦!” “哼,”想敷衍我,没门。“我不管,我就是要比过那个伊藤夕子!”林夏赌气。 白溪算是怕了这个小祖宗了,昨晚要了她一晚上不说,还问了她一晚上,夕子好还是我好?她只得在巅峰时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你好。这才罢休。折腾了一夜,早上还不让她睡觉。夕子在这个时候约林夏是要干嘛呢? 白溪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任她们怎么折腾,自己退避三舍还不行嘛! 林夏挎着包出门的时候,特意找了一双8公分的细跟鞋,得意地在卧室走了一圈,扫视着床上的人,“你说,这样会不会压那个伊藤夕子一头!?”说完,大笑三声,出门。 ―― “一杯卡布奇诺,一杯蓝山,谢谢!”伊藤夕子朝男服务生点头微笑,身着英式衬衫马甲的服务生端来咖啡时,特意看了一眼夕子。 不着粉黛,素衣麻鞋的夕子在深色调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清新动人。这让盛装出席的林夏坐立难安,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管夕子今天的朴素装扮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林夏感今天的特意装扮显得愚蠢无比。 想起关门时溪姐的嘱咐,“夕子鬼灵精,你要小心噢。” 夕子的表情没有辜负林夏一上午的精心细緻,她站了起来,迎接着林夏入座,脸上带着惊艷的表情。 “真像!”夕子赞嘆。轻轻挪动着靠背椅,这样可以离林夏近一些。 “什么?”林夏不解。眉头轻蹙。 那副画留在夕子脑海里的印象太深刻,白姐姐总是望着那副未完的画出神,等她洗好衣服,做完饭,她还在看,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但夕子知道不在这个国度,这个房间,更不在她这个人身上。明知不可能,却还在追逐等待,我是过分精明呢,还是个愚蠢的傻瓜? “你就是画里的人,怎么会不像呢?”夕子低头抿嘴,虽在回到林夏的画,却像是对自己说。 喝过几口咖啡,林夏才明白过来她说的“真像”是什么意思。 “你真幸运!”沉思良久的夕子,没头没脑的冒了这么一句。 “你约我出来,想干什么呢?”林夏搅了半天咖啡,汤匙碰着瓷杯响了许久,也没见夕子有半点动静,不由泄气,先挑开话头。 夕子看到林夏不耐烦的表情,急忙伸手覆在林夏另一只放在桌上不安分的手上,软语抚慰道:“很抱歉,林小姐,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但我今天约你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单独和你见一面,聊一聊,请不要紧张,我没有敌意!” 林夏看着夕子浓密的睫毛下黑葡萄般的眼睛,那般真诚,反倒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着痕迹地抽出被夕子覆盖的手。这么聪慧、美丽、优雅,善解人意到让人不忍心拒绝,连她都我见犹怜,溪姐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没有关系,伊藤小姐,可以叫你夕子么?” “当然可以!”夕子显得很高兴,“一直想认识你,如果你愿意,很想做你的朋友?”夕子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左边上齿竟然露出一颗小虎牙。 林夏觉得那颗小虎牙很开爱很亲切,就沖这颗牙,也要交个朋友啊,“当然愿意,很荣幸!叫我名字就好,不要小姐来小姐去的啦!”林夏调皮地眨眨眼。 今天本来是刺激情敌来的,只是还没意识到,她已经被情敌三言两语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啦。 幽静的咖啡厅隔断了熙攘街市的声音,林夏听着夕子讲述她在南美的奇闻异事,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偶一转脸,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发现宽阔的马路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好几辆警车,听不见警报声,只看见红灯闪烁得厉害。 派头身着笔挺警服的高挑女人领着一帮警察迅速朝省博物馆奔去。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伊藤夕子顺着林夏的目光,好奇地望着窗外,把警戒线层层围住的人群,车灯闪烁得很刺眼。 “严警官,”林夏马上认出那个霸气侧漏的背影,转头看向夕子,“咱们出去看看吧!”林夏跑去结帐,被告知已付款,林夏无奈朝夕子耸肩,挎着她的胳膊,快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让一让好吗,谢谢!”两人艰难地穿过层层包围的人群,终于挤到警戒线附近。 “好像是入室盗窃呢” “这贼也太大胆了吧,国家文物都敢偷?” “被抓住判刑很严重吧,不过丢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好像是字画,要不就是雕刻瓷器一类,反正价值不菲,不然小偷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盗取文物。” 夕子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不觉笑着点头,捂紧领口,都快夏天了,风还是有些凉,双手□□上衣口袋。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摸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林夏,我手机找不到了?” “不会吧,你仔细找找。”林夏弯腰帮忙翻找着夕子的手提包,底儿都翻了个过儿还是没有。 “闺女啊,你手机八成是被小偷顺走了,赶紧打个电话试试。” 夕子急得捶胸顿足,“手机里有很多*和联繫人信息,还有一些带不回来的设计糙图的照片,这可怎么办啊?” 林夏拿出自己的手机,让夕子拨号,那边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 看来真是被小偷偷走了,林夏有些歉意地望着夕子,毕竟是自己把她带到这边的。 “林夏,报警行吗?”夕子满怀期望地问,在异国他乡丢手机等于瞎子丢掉拐杖,一下子摸不着北了。 林夏刚准备打110,忽然想起严警官就在博物馆里,等她出来,或许有解决的方法。 等了足足半个钟头,晚霞都铺满了天空,严警官一行人才姗姗才博物馆出来。 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一个急切地声音,“严警官――”她猜到是谁,心里萌动出一丝温暖。经过刚才紧张的排查询问,她整个人已有些疲惫,这抹熟悉的声音就像雨后新叶,清新自然,沁人心脾。 她和同事打了个招唿,穿过警戒线,款步走来。 落日的余晖洒落下来,晚霞铺满了整座城市,把制服穿出柔韧线条的中国女警,阔步朝伊藤夕子走来,伊藤小姐恍惚看到白姐姐带着和煦的笑容从梦中走出来。 “警官您好!”夕子朝严警官礼貌地鞠躬,弯腰时恰好看见警官修长的双腿挺拔而立。 严警官这才把注意力从林夏身上转移到伊藤夕子这里,夕子向严警官解释了来龙去脉。 严警官耐心听完夕子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碎片,会心一笑,“不要着急,我想我可以很快帮你找回来。” 林夏不可置信地望着严警官,怎么可能找回手机,反正她没听过丢了那么久的手机还能找回来,“你要变戏法变出来么?” “那就等着看好戏吧。”笑得别有深意。 第46章 偷心(下) “你手机是什么牌子的?”“5s”“用了多久了?”“快一年。” 夕子回答得很认真,她有种念头,眼前这个女人一定能把她的手机找回来。 “现在只过了半个小时,偷手机的一定没走远。”严警官冷静地分析着,要过林夏的手机,给夕子的手机发了一条简讯: 我是这部手机的机主,刚从国外回来,没有手机很不便利,我用5000赎回手机可以吗?请放心,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绝对不会报警的! 林夏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简讯内容,将信将疑地问:“小偷真会答应吗?”反正她还没听过小偷会主动还手机的。 严警官不置可否,“试试看吧。” 五分钟后,小偷真的发来简讯:你到万达一号门入口处,拿6000赎回你的手机,就你一个人,我认识你,不要给老子耍花招。 我和夕子面面相觑,严警官冷笑,很快回覆: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全部加起来只有5500,全部给你可以了吧?告诉我怎么跟你接头? 林夏赶忙问夕子有这么多现金吗?夕子摇头,茫然地望着严警官。 “放心,只要他来,我保证不花一分钱把你手机拿回来,我故意讨价还价,是想把戏演得真一些。” 小偷让夕子好一番折腾,换了好几个地点,最后在商场的地下超市门口出现。这里人挤人,方便逃窜。 “钱带了吗?”年纪大一些的压低声音问。 夕子没有料到小偷竟然是两个人,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还要一个似乎不到18岁的孩子。她不由紧张起来,握着钱包的指节发白,长这么大,她何曾经歷过与歹徒面对面的场景,而且歹徒在身高和力量上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她感觉这一幕像电影特效镜头一样刺激。 夕子拿出钱包,在空中晃了晃,躲过小偷伸过来的手,“我要先看我手机!”夕子鼓起勇气,正视小偷兇狠的眼睛。 余光闪过超市购物台假装结帐的严警官,此时她已换了便装,提着购物袋准备走出超市。 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透着孩子气的小偷慌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放在腰侧摇了摇。年轻点的小偷手有些轻颤,额头上都是汗珠,眼珠闪躲着夕子的注视。 夕子不由对小孩模样的小偷动了恻隐之情,他一定是不愿意的吧! 夕子点点头,表示是自己手机没错。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待夕子反应过来,严警官就闪到了他们面前,飞起右腿踢在中年人的膝盖上,中年人跪在地上哀嚎一声,想站起来伸腿,却被严警官扣住右手腕,身体一转,将他的手反扭,迅速拿下手机,轻轻一扔,手机已落入夕子怀里。手朝下一带,小偷顺势倒在地上,四肢趴伏着,想起想不来。 第36页 一脸稚气的小偷看形势不对,早已吓得腿都软了,拔腿想跑,却被严警官抓住肩膀,扣住脖子倒地呻、吟不止。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圈看热闹的人,不时发出惊唿,虽然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但看黑衣女子的身手,也知道她是警察无疑,最后成功制服两人,人群爆发出阵阵掌声,口哨声。 “打110,”严警官泰然朝人群说。 林夏怕打糙惊蛇,不敢靠近她们,只在地下楼梯口处张望,直到听到超市门前的骚动声,才匆匆赶来,正好与回来的她们碰了面。 “怎么样?拿到手机了吗?” 严警官嘴角上弯,眯着眼睛看林夏,林夏不解地看向夕子,夕子高兴得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林夏看。 “警官太棒了!刚才你没看到警官怎么把两个男人打趴在地的,太帅啦!我好崇拜她噢~”夕子估计是高兴过头了,花痴爬满一脸,上去就抱住一旁微笑偏头侧立的严警官,连蹦带跳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林夏看傻了眼,夕子也太奔放了点吧,刚才怎么没看出来呢,原来她一直在装淑女哟!从没见严警官这么尴尬过,脖子被夕子箍得紧紧地,手臂都不知道往哪放,停在半空,红着耳朵,瞪眼茫然地望着林夏。 林夏好笑地,故意用双手遮住眼睛,“没看见,没看见……”却调皮地张开五指,透过手fèng偷看。 酷酷的严警官竟然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片区的警察带着两个小偷走了。 “那个年纪小的小偷,可不可以原谅她?”夕子眨巴着眼睛问。 “不可以。”好不容易挣脱夕子的缠绕,严警官故意板着脸,一副正经的口吻。 “噢~”夕子失望地点点头,没等一秒又抬头,笑眯眯地,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奇地问“可是为什么呢……”还没说完就被严警官打断。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噢”夕子咽下了将出口的话,年纪小的一定是被迫的,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林夏见严警官粗暴地抢断夕子的话,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搞得夕子也讪讪地,忙打着圆场。 “严警官,你怎么知道小偷会答应你的条件,和你做交换呢?”林夏还等着看严警官笑话呢,没想到严警官真的轻而易举地取回了手机,顿时觉得严警官周身都闪闪发光起来,虽然还是那副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看见林夏眼中掩饰不住的崇拜,严警官反而露出一丝羞赧,“这个啊……” “博物馆一带不算人流聚集区,很少有惯犯瞄准这一区域,今天发生特殊情况,才会聚集那么多人,所以我推测,他们应该是临时起意,不是惯犯。他们一是害怕,二是不好找渠道脱手,就算辛苦找到买家,二手手机也卖不出5500的价格,所以他们会冒险一试。” “警官,你太聪明了!”刚才还心情低落的夕子,一瞬间又花痴兮兮地眨巴着桃花眼沖严警官放电。 林夏一个激灵,还好电流没传导到这边,不然被都电焦了。 确定还是刚才那个端庄有礼的伊藤夕子么? 第47章 回家 刚下飞机,林夏在计程车里,头枕在溪姐肩膀上撒娇,“你摸我的心砰砰直跳呢!” 白溪笑着看了司机一眼,装作很正经地摸了一把林夏的“心脏”位置。 林夏倒吸一口气,急忙弹开,坐直身子。 你你你……你,大色狼。 “紧张什么?”白溪凑过来问。 “才不紧张呢!”林夏坐的端端正正,眼睛撇向司机的后脑勺。 “刚还不在心砰砰跳么?”白溪斜眼看她 “噢”坏人,到哪都在调戏她。“见我爸妈,你难道不紧张吗?”林夏问。 “紧张什么?”白溪不以为然,“再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你说是不是?”挑着眉,媚笑着在林夏耳边轻――轻、慢――慢地发嗲。 “媳妇~”林夏在心里默念咀嚼,害羞地埋下头,自顾自傻笑,但转念一想要“见公婆”,不由哆嗦一下,妈妈那彪悍的形象可不是盖的啊! “瞧你那点出息!”白溪点了一下她额头,嗔道。见林夏一会露出羞涩的小媳妇样儿,一会又像受气一样,万分委屈的模样,不由好笑。 林夏撅起嘴,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思考状。 昨晚也是临时起意,“五一”让溪姐陪她一起回家。爸妈每天都打电话说想她,让她假期快回家,但一想到要三天见不到溪姐,林夏就抓狂不已。分别两年多,她们错过了彼此,好不容易又在一起,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那人绑在身边才算好。那么久见不着,会疯掉的吧!在家忍受思念,又陪不好父母……好愁!咦?带上溪姐不就行了…… 白溪晚上正开着一个简短的会议,要布置五一假期的一个小型展会。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白溪皱了一下眉,瞟了一眼手机屏幕,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放开滑鼠,走了出去。 底下的员工炸开了锅,顿时七嘴八舌起来,“从没见过经理开会接过电话”“是啊,你看满面春风的样子,我看八成是她对象。”“经理有对象了?”“是啊,你不知道吗?不过这个对象嘛,可不是你们想像的样子……” 小优故意卖关子,其他人都满怀期地耸动她快说快说。 “咳咳……”一个咳嗽了两声,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挪好椅子正襟危坐。 高跟鞋有节奏地踏出轻快的华尔兹曲,打开门,白溪斜睨了大家一眼,散乱后的故作整齐,高跟鞋踏出的响动狠了几分。剪裁得体的白色工作制服让原本柔弱的身段硬朗起来,增加了脸上的凌厉之气。 “小优,把你的方案给大家讲讲?”小优颤巍巍地站起来,心里暗自叫苦,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大嘴巴,这个女人的报復心理强到可怕。从她来的时候就跟着她瞻前马后的助理,因为不小心在魏经理下属面前泄露了她的创意,直接扫地出门,不留一点情面。对工作a级强迫症早已让这些下属怕她怕的不行,看她脸色不好,马上暗自叫苦,难道自己的设计又不合格?还是这女人大姨妈又来了? 白溪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舒展了身子,挎起包,戴上墨镜,去车库取车,紧绷的脸也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和被墨镜遮挡的暗含深意的眼睛。 林夏刚才打电话,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希望跟自己回家,她脸颊笑涡明显。她盼了多久了,终于等到这个别扭的孩子努力跨出一步,只要她跨出这一步,剩下的她来走! “这就是你生长的地方吗?” 下了计程车,抢先林夏一步到后备箱取出行李箱,林夏想抢着提,白溪瞪了她一眼,拖着行李箱,朝前走,林夏只好乖乖地跟上,被溪姐这样宠溺的感觉真好! 林夏在后面看着溪姐优美的脖颈,转来转去,观赏着锦城的街景。锦城不似北方,五月刚出头天气就有些闷热,都江穿过整个城市,市民悠闲且自在,不时看见遛狗的家庭,火锅店布满整条街市。 “是,在这里度过童年,度过青春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明天带你去看看我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好吗?”林夏禁不住憧憬起来。高中的时候她经常幻想,有一天带着心仪的ta走在自己奋战过的教室、上课吃东西被罚站的办公室、体育课跑得满头大汗的跑道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林夏握紧白溪的手,“走,带你回家!” 白溪微笑着回握住林夏的手。 小区的门卫叔叔亲切地朝林夏打招唿,“好久没回来了啊?”接完孙子放学的张奶奶满脸褶子的沖林夏笑,假牙在阳光下白得明晃晃地。楼下一群孩子在追逐嬉戏,笑声布满天空。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林父刚开门,林夏就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好想你们!”林父慡朗地笑着,揉揉林夏的头,沖厨房里面喊:“夏夏回来了,赶紧出来吧~” 林母知道女儿中午会带着朋友回家,早早地起来买菜,还买了一只活鸡,杀掉给林夏*汤,补补身子,看照片,她心爱的女儿工作后瘦了不少。她拿着锅铲,腰间的围裙还未解,就被跑过来的林夏抱了个满怀。 林母保持着家长的“威严”,“好了好了,多大了怎么还跟长不大似的!”说完看了一眼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提着礼品盒的白溪,急忙松开林夏,把白溪让了进来。 “这就是夏夏的师姐,白溪吧?常听夏夏提起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说着放下锅铲,忙接过礼品盒,放在茶几上。 林夏真想白眼她老娘,嘴上说着不要客气,接礼物接得比谁都快。 “对,我是她师姐”白溪看了一眼林夏,“叔叔,阿姨,你们好,来得比较匆忙也没好好准备礼物,实在过意不去!” 林父摆摆手,慈祥地笑,“不论这些虚礼,听说你照顾我们家夏夏很多,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 林夏冲着溪姐吐舌头,“对,这也是你家哈~” 白溪坐在沙发上,品着林父特意泡的陈年普洱,心想,是照顾的挺多,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第48章 偷欢 “吃菜哈,多吃点,看你瘦的!”林母夹起一大坨青菜,丢到白溪碗了,看她碗里干干净净都是百白米,又起身,舀了一大勺鸡汤,浇在碗里,“喝点鸡汤哈,这鸡是野生的,跟人工饲养的可不一样,多喝点,多补补身子,在外面哪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妈,你也不问问别人喜不喜欢吃,就夹那么菜?”林夏不客气地翻白眼。 “这孩子,多吃点还不行啊,瘦了她爸妈不心疼啊!”林母一边“教训”林夏,一边沖白溪点头,“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谢谢阿姨啊!我是该多补补了,平常运动量太大了!”白溪笑着应和着林母,说“运动量大”时,瞟了一眼林夏,林夏一口汤差点呛住了,不停地咳嗽。 白溪放下筷子,拍着林夏的背,“别呛着了哈,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第37页 林夏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被你气的,林夏在心里咆哮。帮你说好话,你还在爸妈面前调戏我,让我出糗,好了,我不管了,你自求多福吧,哼! “来,吃点大虾,这是叔叔的拿手好菜,不吃不给面子!”林母终于消停会儿了,林父又开始布菜了。 白溪早看见满正中间那盘红灿灿的大虾了,满满的一盘,全是辣椒。 林父要替她剥虾,白溪赶忙拿起虾,快速剥了起来,偷偷看看林夏,哀怨的眼神都要流出眼泪了。 林夏拨着米饭,看着平常闻着辣味都要哭的溪姐,活活吞下那只又大又肥的河虾,辣得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小脸憋得都鼓起来了,嘴唇红得滴血…… “夏夏,碗都空了,你在拨什么呢?”林母见林夏拨拉着空碗,眼眨也不眨地看着白溪,好笑地提醒,这孩子,怎么越变越傻了呢 “小白啊,有没有男朋友啊?”林母吃饱了,笑眯眯地问。 “妈,你怎么见谁都问呢!”林夏已经无力吐槽她妈了,每见着一个适婚青年,都要盘问一番。 “你妈呀,已经给好几个人说过媒了!”林父小声对林夏说着。 “那成功了几个?” “那哪能成功啊,你妈呀……”林父作势想继续说下去,被林母狠狠瞪了一眼,赶紧闭了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白溪想笑又不敢笑,想起林夏曾说,她就是被妈妈压迫大的,看来是真的啦~ “看你条件这么好,一定有男朋友吧?”林母见fèng插针,怎么能放过这次八卦的机会呢。 “有。”白溪说着低下头,害羞状。 林父和林母都笑了起来,除了林夏,竖起耳朵紧张兮兮地听着。“瞧你这幸福的表情,男朋友一定对你很不错吧?” “好是好,就是胆小,不敢跟家里说。” 林母收拾着碗筷,一听,义愤填膺地说:“找你这么优秀的媳妇,还不敢跟家里说,该好好调/教调/教他,”边说,边努了一眼林父,“看夏夏的爸爸就知道了,”说完,捡起筷子,挽起袖子,开始哗哗放水,噼里啪啦洗碗。 林父尴尬的咳了两声,假装看电视。 入夜。 “好累”,白溪端坐在沙发上,听林母和一个邻居阿姨,谈得贼起劲儿,林父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时事。真想一头栽下去睡觉,但现在才7点,这会就去睡觉,是不是不太礼貌,第一天,再撑一会吧。 “溪姐,”林夏在屋里大声喊着,“帮我把行李箱拿进来。” 白溪赶紧拖着行李箱,进到林夏的房间。刚关上门,林夏骨碌碌翻下床,整个人挂在溪姐身上,“想死你了~” 溪姐心内一动,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反手把门反锁了,半搂半抱着林夏,压到了床上,一阵乱摸。 “亲爱的,你没穿内衣呀~”白溪发现软软的不对劲儿,隔着睡裙一摸,顿时色心大发,要把睡裙整个掀起来看。 林夏死死地按住胸,不让脱。“你要干嘛?不要啊!色狼!”扭动着身子,笑着闪躲,小绵羊状地求饶。 “调/教你啊!”白溪坏坏地看着那只待宰的小绵羊,挑起她的下巴。 林夏噗嗤一声笑了,逃过她的魔爪,不错啊,会现学现卖啦~ “门反锁了吗?”“锁了” 白溪凑近林夏,封住她的嘴巴,“等下”林夏倒抽一口气,“阿姨在客厅呢,还有我爸妈,咱俩在屋里干这个,这…这…这……”林夏开始结巴起来,想想都羞人…… “那你想不想嘛?”白溪嗲着声音,娇滴滴地问。 “想!”林夏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等一下”白溪以为林夏准备好了,笑着去脱衣服,又被打断。 “电视,电视”林夏躺在下面,指指墙上的液晶电视。 白溪会意,点了一下林夏的额头,“小坏蛋~”,亏你想的出来,迅速起身,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到足够大。 姐姐呀,你这调的是什么台呀,新闻联播都出来了,这背景音乐真是牛,播音员一本正经字正腔圆的说着欧洲难民的新闻。欧洲难民都无处安身,我们在这享乐,罪过呀~ 溪姐一下附在她身上,林夏嬉笑着,努力憋住声音,身体都在颤抖。这种禁忌的环境,让她异常敏感,没几下浑身就软了起来,蛇一样扭动着腰肢,拱起身子,紧紧贴合着溪姐的身体,又嫌衣服碍事,粗鲁地扒掉溪姐的内衣内裤,焦急地迎合着溪姐的动作。 “快……快”林夏扬起脖子,手臂举过头顶,难耐地蹙着眉,羞耻地叫出声。 溪姐摸到林夏湿湿的一片,床单都有些凉意,小声调笑着“怎么变这么敏感啦!” 林夏脸腾的一下红了,脸埋在枕头里,“你到底要不要做!”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林夏现在浑身发热,上半身泛起红晕,这种禁忌、心慌、难耐的感觉实在太刺激,她已无力承受,只能跟着本能走。 “要!”话音未落,手指已滑了进去,一边轻揉暗挑,一边含住林夏的舌头,轻吻着,照顾着她的情绪,调控着自己的节奏。看她由开始的不适,渐渐舒展开眉头,才加大力度。 “咚!咚!咚!”林母在外面敲着门。 林夏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身体凉了半截,溪姐的手还在她身体里,抬头“什么事啊?”林夏的声音都打着颤儿,还好电视的声音遮住了,听不出异常。 “洗了点水果,你们出来吃!” “先放着吧,我们一会就出来。” 听到妈妈走远的声音,林夏头一下瘫在床上,“吓死我了,浑身都冰凉冰凉的。” 白溪笑得特没节操,整个人伏在林夏身上,颤动着,“刺激得不行了~受不了了!” “我魂儿都吓没了,要是门没锁,我妈推门而入,那是一种什么情景?” 两人笑做了一团,“你妈会把我打出门的~” “你知道你刚才特别像只四脚朝天的青蛙吗?” “还要不要继续啦!”林夏恶狠狠地瞪着她。 “为什么不要!” …… 第49章 蝶恋 林母一大早就叫她们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林母推开门,朝她们嚷道。 林夏慢慢睁开眼,看着睡得唿的溪姐,伸伸懒腰,哼哼唧唧,磨蹭了一会,忽然,一个激灵,想起刚才妈妈好像进她们房间了,瞬间被吓醒了,低头一看睡裙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溪姐虽然露出光熘熘的胳膊,但里面穿着吊带。还好,昨晚做完之后,溪姐强把睡裙套她身上了,以往,她都是不穿的…… 林夏晃了晃溪姐,在她耳边轻声说,“快起来吧,一会母上大人要生气啦~” 白溪一点也不含煳,一跃而起,快速穿好衣服,捋捋床单,认真叠被。动作之迅速让林夏都看傻了眼,“哟~怎么变这么勤快啦” “在丈母娘家不得勤快一点!” 说完,走出房门,刚刷完牙,脸都没洗,就到阳台帮着林母晒被去了,林母赞不绝口,不停地夸白溪又漂亮又懂事,哪跟她们家夏夏一样,好吃懒做,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谁娶了她就倒了八辈子霉,婆婆都要嫌弃死她啦…… 林夏在床上卧着,哀怨的嘟起小嘴,心里想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耳朵却竖得老高,听她们在外面一唱一和的诬陷她。哼,明明每天的被子是我叠的,衣服是我洗的,碗是我刷的,我都快成免费小时工了! “我和她爸爸都操心死了,去年给她介绍好几个不错的对象,她倒是听话去见了,但一个也没成,问她什么原因也不说,最后被逼急了才说没什么原因,就是没感觉。”林母一边铺展着晾好的被子,一边絮絮叨叨的唠家常。 “男女不都是日久生情的嘛,哪能一开始就认定非他不可呢,你说是不是啊,小白?” 白溪笑笑。没有吭声。 “你们还小,哪懂什么感情,找个差不多能过日子的就行了,哪能期望能像父母一样对你们好呢?” 白溪停下手中的活儿,想了一下,才开口:“阿姨,要是真有人能像父母一样对夏夏好,爱她如生命,你们会同意吗?” 林母被她这没来由的话弄得愣了一下,拿起木棍大力拍打了几下晾起来的被子。 “啪啪”作响,一下一下打在白溪的心上。 林母半响笑道:“你们呀,还是太单纯,哪有这样的人呢?” “我是说万一。” 林母笑着看看里面林夏开着的房门,“要是真有,我们做父母的哪能不同意,孩子的幸福最重要!” 林夏在房间里,下巴搁在枕头上,她们的话,她全听见了。 ―― 林夏的高中校园,午后的阳光直she在空寂的操场上,体育器材被晒得有些发烫,篮球场上两个衣着鲜艷少女系打扮的女孩,挥汗如雨。 “溪姐,”林夏站在三分线外,手举着篮球,“接着!”篮球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稳稳落入篮筐下的白溪手中,白溪一个迴旋身,便轻轻送入篮筐,雪纺印花的薄衫随着动作在空中飘动。 “太棒了!”林夏跳起来欢唿着,“好帅哟!”双手握拳抵住下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花痴状的沖溪姐流口水。 白溪不屑的拍拍衣服上被篮球蹭上的灰。 “想当年我也是校队一枝花啊~身边围了一圈抢着给我买奶茶的fans呢”斜睨着她,慵懒的腔调,“可惜现在呀……哎”白溪一声长嘆,摇了摇头。 “现在还有一个给你捡篮球的fans呢,”林夏怀里兜着篮球,不也嫌脏,献宝似的弯腰仰头,笑得一脸谄媚。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马屁精呢~”白溪掐着林夏被午后的阳光映得通红的脸,篮球被她们挤在中间,林夏隔着篮球伸手抱住溪姐的纤腰,雪纺面料包裹的身体,手感甚好。趁机抓一把。 “光天化日你想干嘛?”白溪“恶狠狠”的语气。 “没干嘛呀,帮你抓抓痒~”林夏睁着无辜的双眼,说着真的挠了起来。白溪被挠得痒痒,笑着闪躲着,实在逃不开林夏的魔爪,朝前跑着,躲避林夏的侵袭,她最怕痒了。 第38页 “停下――”林夏在后面追着,不一会就有气无力了,“我不行了”站住哈赤哈赤喘气。 “来追我呀~”白溪这个精力旺盛的女人,越跑越带劲儿,撒着娇怂恿林夏来追她。 上午听说要来林夏母校,特意打扮了一番,竖起高高的马尾,上身穿着林夏高中时候的粉色雪纺衫,下身是一条紧身蓝色磨白的牛仔裤,白皙的皮肤显得更为娇嫩了。林夏一推开房间,就被亮瞎了双眼,这这这,我的房间怎么凭空冒出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呢? 前面的那个女人,噢,不,女孩,正不亦乐乎地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来抓我呀~”“快点,你怎么比乌龟还慢呢~” 林夏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虽然溪姐变得越来越开朗了,但还是很少听到这种无忧无虑的笑声,真的像十七岁的少女。十七岁,溪姐的十七岁会不会这样笑?我为什么没有在十七岁的时候遇到她呢?要是遇到了,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站着不要动。” 不知不觉,溪姐已离她有100米的距离了,她在跑道那头,大声唿喊着这头的林夏。 林夏将迈出的脚步,立刻顿住了,溪姐的语气有些严肃,林夏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她,雪纺衫迎风起舞,上面印着的蝴蝶,像是要飞起来。 她就那样跑了起来,白色球鞋颳起尘土,单薄的身躯,笔直的朝林夏奔来。 林夏不知溪姐做何意,单是看着她的薄如蝉翼的身影,泪水就湿了眼眶。 溪姐跑到离她一尺远的地方,停住,汗珠顺着额头留下,洗白的脸庞泛着红晕,被阳光镀上了一道金边。 “你只要迈出一步,剩下的让我来走!”唿吸还没调匀,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第50章 暗恋 “咔嚓”一声,酒店的房门开了,晚上为同学庆生,喝了点烈酒的伊藤夕子,踉跄着进了门,后背顶着门,借着重力,“嘭”一下把门合上。背靠着门,密闭的空间里,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袭来,唿~终于不用强颜欢笑了。 脚上的高跟鞋甩向了空中,她一头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林夏的脸,严警官的身手,还有好多关于她的回忆,一齐搅得她胃里难受不已。 想着想着,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下,“姐姐……”她一遍一遍的念着,这个词曾经被她赋予了多少美好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念这个词的时候会涌起莫名的酸涩,现在,没有了酸涩,更没有了不甘,只剩下绝望。 洁白的床单被濡湿了,背着她不知哭过多少回了,怎么都挽回不了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心心念念的那人心里却装满了别人,留不下丁点的空隙。原来,所有的心动、迷恋都是在唱独角戏。 换上浴袍,走进浴室,打开浴缸的水龙头,洗手台上的大镜子清澈的印上一张姣好的面容。手伸向腰间的系带,白色浴袍瞬间滑落,瘫软在地下,完美的胴/体暴露在了空气中,发出惑人的光彩。看着镜子里真实的自己,手从脸部,顺着脖子,肩膀,辱、沟,小腹一直抚摸至私/处,她轻嗤一声,观摩着自己不知廉耻的动作,嘲讽地勾起嘴角。 躺在宽敞的浴缸里,温热的水填满了她身体的每个细胞,安神的精油让她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 刚到巴黎那会,找房子,办手续,见导师,忙得不可开交,被朋友硬拉着参加一个她很欣赏的画家的画展。 “伊藤,来,”朋友一看见我,就热情打着招唿。我穿着格子短裙,出门时太匆忙,长丝袜被公寓铁门拉开一条很长的口子,包里还装着包裹,鼓鼓的,准备看完画展,邮寄回国。 看画展的人不算多,但每个人都很认真,细心观摩,不时发出赞嘆。 我根本无心观赏,只粗略地瞟来瞟去,心静不下来。左边有个女孩和画廊老闆攀谈着,虽只是背影,但气质很好,一下就吸住了我的目光。我无心看画,却欣赏起她来,黑色披肩长发随着说话动作,轻轻摆动,我不确定她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朋友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其实我只是流连于美景而已,她手肘碰了下我的胳膊,挤着眼问:“看上她了呀?” 我的性向她知道,在东京的妈妈也知道,只有爸爸不知道,他是中国人,为了妈妈留在了日本。我在日本出生,日本长大,大学时到了中国,我想了解爸爸日思夜想的祖国是什么样子,他在46岁时就中风了,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我想学好中文,让他开心。 我羞赧一笑,摇摇头,故意转身不再看那位背影女神。 “夕子,这样害羞可不是你的风格噢,跟我来,我能让夕子你成功搭讪她。”说着,挽着我的胳膊,想把我拽到了她的面前。说实话,我的确好奇她长什么样,经歷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清冷的气质。 “要什么理由呢?”我小声问,脚步踟蹰不前。 “记住,她叫白溪,是你的直系师姐。” 噢,原来她是中国人。 “嗨~我叫伊藤夕子,”对着她的侧影,我用中文打着招唿,用自己不熟悉的语言,还是对着颇有好感的人,我有点紧张。不过,想到在异国的她听到母语,可能会对我亲切一些,我也就鼓起胆子,绽放了一个妈妈常教我的淑女式的微笑,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冷淡无礼。 如我所料,听到自己的母语,她转身时,嘴角都有上弯的弧度。柔和的五官,细滑的肌肤,给人一种清溪滑过指尖的触觉。我好像真的触到她一样,心里涌起剧烈的电流。 她似乎对我这一莽撞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真是太冒失了,冷不丁出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对着人家介绍自己,实在有些愚蠢呢! 等等,她好像并不是不知所措,这样的反应有点夸张,错愕?惊讶?动容?悲伤?一瞬间脸上颳起强烈的风暴,我反而开始不知所措,她的表现就好像以前很熟悉我,今刻阔别重逢,惊讶、感伤的情绪一同袭来。 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很快露出和煦的微笑,笑涡浮在脸上,我都能从唇角边闻到她口中的清香。 不知道第一次见到她,是我的错觉还是怎样,以为她会对我有些不同,她的反应,说实话,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有些过激。 “伊藤夕子,”她好像有些失望,没来由,我的心情从刚才的窃喜跌落到谷底,为什么她会对我失望? “我知道你,导师跟我提过,”她带着不经心的笑容,朝我伸出手,“你好,希望你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一年!” 我回握住了她的手,甚至有些捨不得放下。温腻的触觉,让我想要攫取得更多。于是,我做了,只要她在上课,我都会旁听,做在她的斜后方,看她时而低头写字,时而抬头沉思。在她实习的必经之地散步,“hi,好巧!”一天天的重复这句话。烦心的是,她也没有对我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我并不是一个会主动开口说喜欢的人,我只会用行动和眼神传递,让对方明白我的心意,然后主动追我。说白了,就是引诱别人上钩。我行为的含义,她怎么会不知道,可为什么知道了,还是这样冷冰冰,我不甘心,她怎么会不喜欢我? 我知道,我要做出更离谱的举动,只要她注意我。 我退掉了公寓,搬到她所在的留学生公寓,住进了她的楼上。不时的,以师妹兼邻居的名义,深夜敲响她的房门,她晚上9点以后才在家,给她送去我亲手烹饪的寿司、三文鱼,我后来才知道她喜欢吃三文鱼,于是我在家不断的练习,捧上味道越来越美妙的三文鱼。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这是我在中国学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女人。看着她边吃边享受的表情,心里涌起饱饱的满足感,要是能这样照顾她,细水长流慢慢生活,该是多么美好,就像妈妈那样照顾爸爸一样。 渐渐地,我开始进入她的生活。她除了学业,还在d.g实习,常常忙碌的顾不上吃饭,家里更别指望干干净净了。有一天,我诚恳的跟她说,我爱收拾,可以顺便帮她收拾一下家里,这没有什么,希望她不要不好意思。于是,我拿到了她公寓的钥匙。她很自然的开始依赖我,我为自己这种不知不觉就进入她的生活,感到很兴奋,每天都在憧憬未来。 第51章 放纵 我以为只要慢慢的,她离不开我了,就会接受我,没想到中间却发生了意外。 我们一行人看完了巴黎秋冬高定时装周的第一场show,大家被秀场的摩登艺术感染,很兴奋,要去酒吧玩通宵。 下午碰面时我就注意到了,她有些反常,整场秀都处于神游状态,像被抽空了灵魂,想过去安抚她,却几次被她冰冷的眼神吓退回去。 我们一席人坐在酒吧最显眼的位置,白、黑、黄不同的肤色,古典、现代、简约、繁复,不同的装扮,法语发音不同的味道,坐得七仰八叉,笑得前合后仰,男人讨论着嫩模,女人讨论着胸肌。放肆的笑声,气氛迅速升温,纷纷拿起红酒,一边优雅的品茗,一边沖性感的尤/物媚笑,起身,跨/坐,热吻,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熏满整室。 “阿瑞斯,照你这么说,人类就是从乱/伦开始的咯?” “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亚当夏娃的后代,完全可以否认。但据我所知,中国的始祖伏羲和女娲也是兄妹。” “亲爱的阿瑞斯,你是要寻根溯源,为自己效仿弗洛伊德学说寻求开脱吗?”大家怪笑起来,“为什么不及时行乐,非要摆出一副拯救苍生的忧郁脸呢,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吸引雌性的话,倒是可以试试missbai”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笑。 我看向坐在我对面的白姐姐,她没有生气,不以为意地笑笑,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她小声嘱咐走过来的侍者几句,侍者马上殷勤的端来一瓶伏特加,她打开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在大家露骨的俏皮话里,笑得很放肆。 天呢,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没有必要这样笑的。 我担忧地坐在她身边,按住她继续倒酒的手,嘆了口气,“不要喝了,烈酒伤身!” 她紫葡萄般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水雾,看着我,眼神迷离起来。好容易看清我,轻嗤一声,斜我一眼“你管我呢?”眼角流觞,继续着倒酒的动作。 还真是醉了,哪里见过她这样风情万种的看过人!我有点受宠若惊,又开始没出息的搅动着手指。 第39页 她愣愣地盯着我手指看,“她也会这样。”呆呆地说完,像自嘲似的,摇摇头,闷头喝了一口酒。 “你说绞手指吗?”接着她的话茬,很想和她交流下去,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今晚才这么不正常,虽然一直以来她都像个有故事的女人,这种神秘感像磁场一样吸引我靠近她探索她。 阿瑞斯,这个性感的义大利大男孩,有着褐色头髮和深邃的蓝眼睛,真的来邀请她跳舞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欣然应邀。阿瑞斯被白溪惨拒无数次那副生无可恋的面孔,早已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阿瑞斯简直可以用狂喜来形容,他夸张的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腰弓得很低,扬在半空中的右手都有些颤抖。 她脱掉外套,只留一件紧身t,在舞池里和他跳起了贴面舞,随着节奏,尽情舞动着,甩臀撩发的动作,妩媚至极。 我再也按耐不住,没来由的醋意,加上酒精的作用,竟然随意答应了一位金髮男孩的邀请,梳起头髮,跳进舞池,扭动着腰/肢。绚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开出五彩的光芒,她像个妖冶的女王,诱惑着我不断向她贴近。 我跳得很卖力,她很快甩开阿瑞斯,和我搅在一起,沖我媚笑,手抚上我的腰身,苏麻顿时由腰间传遍全身,我受到蛊惑,胆子放大了,攀上她的身体,与她缠绕在一起,她没有推开我,我有些欣喜若狂,感受她红唇拂过我脖子时带来的温热的气息,心脏律动得快要冲出体内了。 “姐姐,”我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她,小心把她扶到床上。她扯着自己的衣服,眉头蹙成一团,“难受……”不断地呻/吟。 我的心也揪紧一团,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呢?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我端来一盆温水,进来卧室,用毛巾帮她擦额头上的汗,脱掉衣服,仔细替她擦着。她乱踢乱动,阻止着我的动作,我箍紧她的双手,生气的对她吼,“不要动!” 她一下安静下来了,睁开眼望着我,眼睛里瀰漫着没有散去的水雾,小狗乞怜般的眼神,弱弱又勾人的姿态,让我瞬间软了下来,顺着脸颊一直往下烧。 “你不要我!”她哇的一声哭了,用手背蒙住自己的眼睛,哭得满脸泪痕。 “我要我要……”我手足无措,到处找纸巾,但她的情绪来得太突然,只得顺着她不断重复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安抚她的情绪,急得一脑门汗。 她哭得更厉害了,“你骗我,”哽咽得话都说不清,“你要订婚了,我再也等不到你了……再也……呜呜呜”,她背过身,蜷缩着身子,用被子蒙住脸,身体抖动得像风中摇曳的残烛。 一桶凉水浇下来,瞬间浇醒了头脑发热的我,汗液马上冷却。我冲进洗手间,用水浇着自己的脸,胳膊,脚趾,直到我可以冷静思考。 原来,她把我当别人了。 第一次遇见时奇怪的眼神,被发现偷看急忙闪躲的动作,说我绞手指动作像一个人,时常看着窗外出神,一次次逃避我,拒绝我……这些画面一幕幕在我眼前闪现,以前好奇的地方,现在全有了答案。 伊藤夕子,你是谁?我在镜子里对自己说。妈妈说,善良的人,一定会得到别人的疼爱。我看不清,看不清,感觉像个小丑一样,滑稽得惹人发笑。所有梦幻都成了泡影。秋天,果然不适合做白日梦。 我慢慢挪进卧室,她已经睡着了,安详的面孔,像在做着什么美梦。我扯出一丝苦笑,竟然还为她心动,还在为她每一个表情牵动。我掰开她攥紧被角的双手,小心揭开蒙住她脑袋的被子,热毛巾擦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她也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可怜人啊!我们一样,陷入可怕的执念中,不能自拔。 我洗完澡,拉下窗帘,掩住这个城市的虚华,抱住她入睡。 我睡不着,只合了眼,好不容易迷迷煳煳的进入深度睡眠,突然被她的梦靥惊醒。 “林夏,林夏,我在等你……你回来,回来,求你……”她的头在深陷的枕头里乱动,紧闭的双眼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手臂在心脏位置上压着。 我勐的起身,打开床头灯,不断地叫着她,使劲摇晃她的身体,想把她从梦靥里拽出来。心脏是承受不了手臂的重量的,她一定是被梦靥魇住了。 终于,她艰难的睁开双眼,抓着床单的手松弛了,转头迷濛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我抿了抿嘴角,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是林夏……”我哽咽道,喉咙鼓起一阵酸涩,呛得我要断了唿吸,拉开睡衣的丝带,双手抚上她的脸。 …… 我沉沉的睡去,梦里,她在我身上低沉地叫着“林夏”的声音,像回声,挥之不去,经久不绝,伴着我直到梦醒。 早晨,我被刺眼的光芒刺激得睁开双眼,这个城市的夜生活结束了,通宵放纵的人们,恢復了西装革履,紧张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如我所料,床是空的,被子还有那人的余温,我拉过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想用她残留的温度包裹住自己。 第52章 订婚 我惊觉地发现,夕子正躺在我怀里,我一下弹起身,挣开夕子箍着我脖子的双臂,大脑一片空白,盯着白得晃眼的墙壁,恍惚了好一会,看着挂在墙壁上毕卡索的画作,才知道这是我的公寓。我慢慢起身,机械地穿这衣服,走下床,飘到浴室洗了个澡,没有化妆,带了个黑框眼镜就开门,迈出脚步。 上班族提着公文包,疾步走着,整座城市和人们的脸孔一样没睡醒,还带着昨晚的浑浑噩噩。到了公司,一路走过,强笑着,和同事们打着招唿。 终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像解放了一样。手指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深唿吸,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岚,t台秀,酒吧,阿瑞斯,舞池,夕子……还有什么?头都要裂开了,依然想不起来。可总归还是发生了。 即使不愿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被子下的她们未着寸缕。 “olivia,”莉莉敲了敲她的办公桌,“把这份文件给williams送去”,半响,我才抬头。 “昨晚睡得还好吗?”莉莉调笑着,“注意身体应该不是坏事!” 我耸耸肩,递给她一个无奈的表情,既不回答也不辩驳。 我捧着文件,敲响了williams的办公室,做他的特助已经半年了。面试的时候,他非常直接的问我,你想回中国吗? 一般情况下,老闆并不喜欢员工随意离职,即使真的打算暂时待在这里,面试时也要尽量迴避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愿你有一个愉快的d.g之旅,他笑着,露出整洁的牙齿,朝我伸出手。我回握住他,这个可敬的美国老头,永远有着奇异的思维。 我想,他如果不给我回国的承诺,我是不会答应留在这里的。他应该是看穿了这一点,只是不理解我为何一定要回国,别说他,很多朋友都不理解,这里有更好的工作机会,更高的薪水,更优越的工作环境,更多的休假,何况你家人在这里,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国? 林岚就是这么问的。 深灰状的液体在我的搅动下慢慢化开,瓜地马拉,这种咖啡,代表着野性与冒险。 “你以为呢?”我沖她笑道。 “我以为?”一副反问的腔调,“我以为,你很傻!” “可以不挤兑我嘛~上大学就这样,我都要被你挤兑得没脸没皮了。” “脸在哪?”她扬眉,我伸过去给她瞧,她掐了我的脸,“这皮肤,都快掐出水了!” “那当然,”我笑着,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咖啡厅放着优雅的爵士乐,忽然乐师换了一张碟,优美的中文歌曲响起来,“把太细的神经割掉……你是魔鬼中的天使……” 被触碰到心里的那根弦,心情一下跌落至谷底。 “还是忘不了她?” “没有。”我想否认。 “都是为她回国的,还这么嘴硬么?” 我低头,喝咖啡,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话说到这了,我也不怕你生气,你这样付出,她知道吗?我看她压根就不想知道!”她愤恨地说道。 真的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答案永远是无解的。我想试着调节一下氛围,“你那么严肃干嘛?好不容易找个时间聊一聊,说点开心的呗!”我调皮地沖她眨眨眼。 她嘆了口气,“你呀,你就傻吧,我是为你好!你把生活的希望都放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上,有一天会跌得很惨的。” 她一语就戳中我的心事,我再也装不了了,连微笑都变得惨兮兮的。 “她狠心离开你,说明她背不起这份爱,你还在幻想什么?幻想她有一天想通了,投入你的怀抱?别傻了,她离开过你一次,就算回头,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心里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背负这样的爱!你们不可能有未来的!” 我眼睛瞟向窗外,努力眨着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 “你这样的人,一旦爱上,就会赌上所有,”林岚眼眶有些湿润,我知道作为朋友,她是真心为我好的,我很感动,“你可以试试换种生活,这样可以淡忘一些东西,很快的,很快你就会有新的生活,看整个世界的眼光也会不一样,像阿瑞斯,就能给你这样的改变,他……” “林岚,”我打断她的话,多少人抱着为我好的念头,可连我都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个好法,忘掉她,做不到,不忘记,又能怎样? “上班要迟到了,我先走了。”我拿起包,想逃离这里,不想直面这样的问题,我无法解决它,何不让我抱着希望生活。 “白溪,”林岚站了起来,拦住我,“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想瞒你啦,”她安慰似的握住我的手,另一手放在我肩膀上,“林夏,要订婚了.。” 不知道怎么迈出咖啡厅的,在大街上,被人群推着走,行尸走肉般。 文件堆满了办公桌,我坐下,莉莉替我倒好的水,碰都没碰,埋首投入到工作中。我一件一件翻看着文件,仔细核对着数据,口中念着艰深的法语词彙。 第40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落地窗外的天空由蓝变红,再由红变暗,直到夜幕笼罩,我才惊觉已经到了夜晚,一天悄无声息的过去了。我拿着核对好准确无误的文件,找williams签字。 他看都不看,在我一本一本翻开的文件上籤下名字,头也没抬,说:“中国区那边的业务还需要你跑一趟?” 见我半天没说话,他抬头,放下钢笔,“怎么,不愿意?” “我想,别人会不会更适合,比如说,莉莉?” 他放松了一下肩膀,靠在真皮沙发上,深邃的绿色瞳孔紧紧盯着我。以往,这种穿透人心的眼神,我会选择闪躲,今天,我迎上他的目光,有种无惧无畏的神色。 终于,他停止了这种心理战术,“你不是一直想到中国区工作吗?”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能具体说说吗?”他饶有兴味的望着我。 “对不起,我没有暴露*的习惯。” 他的绿色瞳孔闪过一丝怀疑,“你想你需要休息?”他思考良久,用一种不容辩驳的语气。 “不,我不需要休息!这对您来说不是很好吗?”我反问,对他的自信嗤之以鼻,语气里透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员工不休息,老闆不是该举双手贊成吗? “你必须休息,你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d.g不需要蛮干的员工!”最后一句话,他已现出少见的严厉。 “那好,我辞职!”我把文件甩向长长的办公桌,文件顺着光滑的桌子表面滑到了地面。他曾经这么对我说,olivia,有了你,我的两个行政助理可以扫地出门啦。对,d.g不需要一个人顶两个人的员工。 偌大的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墙上的时钟一点没感觉到凝重的气氛,滴答滴答摆动着。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预约医生。”他换上关心的口吻。 这个美国老头对我的照顾还少吗?对身在异国的我来说,他的忍让和关心,只要稍一触碰,都能让我全线崩溃,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叫父爱的东西。他常摇着头说,我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驻扎在洛杉矶鬼混,真是不让我省心,深陷的眼睛里满是慈爱,有一个这样的父亲真好,我心想。 “抱歉,”我抱住头,不让泪水决堤,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会休息的。”坚硬的外壳只有在别人的温柔关怀下才会融化。 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悲伤,哦,她要步入婚姻了,她会有孩子,一家人幸福的生活…… 那我呢?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第53章 亲人 清晨,窗外郁郁葱葱的山坡笼罩着一层薄雾。我坐起,背靠着床榻,远眺着起伏的山峦延伸至天边的辽远。 瑞士的气候很温和,两个星期以来,每天早晨都会穿着雨衣,踏着上山的青石阶,拾级而上,哪一天若是忘记穿雨衣了,衣服不是被树叶上的露水沾湿,就是被忽然淋下的鸟屎弄脏。还好,夕子会提醒我穿,她还把白色的床单、床罩、枕罩,全换成淡绿色带着花点的颜色。 她又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了,人未见着,欣喜的声音先传了进来:“你看,我采了一些木芙蓉和大滨ju,没想到瑞士竟然有大滨ju,我以为只有我们那才有呢,”她的头髮上还沾着露珠,把已枯萎的玫瑰从花瓶里抽出,换上新水,拿起剪刀,悉心减去新的花束不必要的枝叶,一束一束,插/进透明玻璃的花瓶。 “真好看,你学过插花吗?”我笑着问。粉色的木芙蓉,淡白的大滨ju,错落有致,在翠绿的新叶的烘托下,相互辉映。不得不说,看似随意的动作,却隐藏着插花者精湛的功力。 “小时候妈妈教过我,她说,若是想成为淑女,这是夕子必修课噢!”她撇撇嘴,“我可没想成为淑女,那样太束缚了,就不能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了,你看,我还是去了中国,又来到了巴黎,更有意义的是……!”她调皮地看向我,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还遇到了你。” 我闪躲着她的注视,答非所问,“你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嗯,”她笑笑,转过目光,一丝失落很快在她低头的瞬间闪过,她不想让我看见她不好的情绪,可我还是捕捉到了。 在我住进疗养院的第二天,我和她那一晚之后的第五天,她就来了,带着两大箱行李,丢下一句“我来了”,就住进隔壁的房间。 我知道她在和我赌气,怪我的不负责任,我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仓皇出逃,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williams给我休假的当天,爸爸又在电话里像个孩子一样哭诉低泣,这是他惯用的招数,想博取我的同情,对,他做到了,我永远无法拒绝他。我打断他,多少?我问,一刻也不想见证他的软弱。他转忧为喜,我就知道女儿一定会帮我的,真是白养你,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骄傲,不多,20万。 我东拼西凑,给他打了过去,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没想到,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第二天,就得知他的死讯。一个整日被人追打的赌徒会怎么死?所有人都会比我清楚。 我没有流泪,夺目的太阳夺取了我的光芒,头顶一片黑暗。 记忆中,那个男人,除了家暴和酗酒,没有任何能处。梦中常被他们的争吵惊醒,我缩在床角,蜷起膝盖,用力抱紧自己,黑暗的房间里,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唿吸声。一种邪恶的念头冲上心头,他要是消失了会是什么样子。当他真的消失不见了,我忽然没了依傍,整座天都塌陷,我才明白,我和他是不可分割的。周微澜总把话挂嘴边,你简直跟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微澜心急火燎地从慕尼黑赶来,恋恋不捨地离开她的新家,硬是把我塞进了瑞士的疗养院。她说,孩子,你精神有点失常。我只想大吼,失常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可我说不出话来。 夕子在给她修整好的“艺术品”拍照,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说她如何在妈妈看不见的时候,穿着朋克的衣服,追着摇滚乐手跑,如何跳进泥巴里摸龙虾,回家被妈妈罚站不让吃饭,爸爸如何偷偷在她兜里塞吃的…… 讲着讲着,夕子的眼睛不自觉地弯起了好看的月牙形状,她愣愣看着我,“姐姐,你的眼神好温柔。” “有吗?”我用凉凉的手,冰冰自己的脸。她一用这种眼神,我就会不自觉的闪躲。面对她的好,背负着愧疚的滋味,并不好受。 有一次,很晚了,她要上床和我睡,我让让,拍拍空位,让她上来。半夜,她抱住我的腰,右手慢慢地,试探着,伸进我睡衣下摆。我并没有睡着,她的唿吸打在我的脖子上,总让我想你林夏,我根本无法入睡,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她终于缩回手,转身背对我,我感觉到床在晃动,没有声音,但我知道她在低泣。我没有安慰她,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她是多好的一个女孩,我已经够拖累她了。 “我是说,你的精神状态好很多了,”她转移了话题,我知道她原本不是想说这个,“脸色都红润起来了,想到两周前,姐姐你那个样子,我都害怕,面如死灰,总觉得稍不留神,你就会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周微澜突然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我的脸拉下来,她只在来的第一天出现过,之后就没了影儿。 夕子赶忙站起来,看看门口提着大包小包的周微澜,有一脸茫然的看看我。 百合小说群28089784(非作者群) “我妈。”我对夕子说,周微澜长得太年轻了,不认识的人很难分清我跟她是母女还是姐妹,夕子一定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唿,又不敢贸然称唿。 “阿姨您好!”夕子用对长辈的礼节,给她深深鞠了一躬。 周微澜脸上马上堆满灿烂的笑意,“这孩子,多懂礼貌啊!”夕子道谢作别后,周微澜放下东西,解下围巾,走到我床边。 “你和她什么关系?”质问的口气。 “我和她什么关系,不需要你管!”我讨厌她这种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是我女儿,我为什么不管,”她看我别过脸,调整了一下语气,“你不是和你一个大学同学在一起吗?” “嗯” “那怎么和她又搞在一起?”她脸色变得失望起来,“这么多年没管你,你怎么变得这个样子?” “变成什么样?变成你那样?交无数个男朋友?”我提高音调,艰难的说出这几句话,像在说出什么奇耻大辱。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难道不是她背叛爸爸的吗? 她不敢相信我可以说出这种话,气喘吁吁,弯下腰,开始剧烈咳嗽。话说出口,我马上后悔了,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怎么能伤害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爸爸,没有了林夏……何况她身体不怎么好。 夕子及时闯了进来,终止了我们这场互相伤害的游戏。 那晚,她在夕子房间睡的,我无法预测,她和我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从来没有和她一起睡的习惯,从9岁的那天夜里,她第一次被爸爸扇耳光的那天晚上开始。 第二天早上,等我散完i回来,她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了。她走了有几步,回头看我,我急忙低头做事,不想让她看见我在看她。 她握着行李箱的拉杆,灰色的风衣在风中摆动,淡淡地说了一句: “忘不了,就把她追回来。” 第54章 情趣 林夏静静地听溪姐讲述,溪姐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关于她的家庭,她在巴黎的生活。 林夏拍拍自己的肩膀,“喏,肩膀借你靠~”她想告诉溪姐,她可以做她的肩膀,她的亲人。 白溪真的靠过来了,压得林夏肩膀斜向一边,林夏努力支撑,“嘿,女人,你是不是长胖啦!” 白溪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委屈地说:“你爸妈恨不得全桌的菜都让我吃了,能不胖么?”她抬头朝林夏娇笑着,拧拧她的耳朵,“你是不是嫌弃我啦!” 林夏赶忙求饶,“哪敢呀,我要是敢嫌弃你,什么夕子呀,阿瑞斯呀,都会趁虚而入的,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唷,哪来的酸味呀?” 第41页 “有么?我闻闻。”林夏故意贴在溪姐身上,上上上下下的闻。白溪笑着倒在床上,一掌扣住林夏的脸,不让她靠近,“怎么还有狗的属性呢!” 哼,敢说我是狗,不给你点厉害尝尝,就不知道我是谁了。林夏伏在溪姐身上,上下其手,无所不用其极。白溪被咯吱得差点笑得背过气儿,四肢乱动,躲闪着林夏的“攻击”,床都要她们掀翻了。 “快求我!”林夏居高临下,一副把人玩弄于鼓掌的姿态。 “求…求你!”白溪喘不过气来,话语虚弱。 这个妖精,竟然发嗲,一定是要勾引我,对,一定! 林夏看她眼泪都要出来了,停下乱挠的动作,只锁住她的手臂。 “以后还敢不敢惹我了?”硬气十足地“威胁”。 “不敢了。”白溪乖乖投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内心在发狠,好你个林夏,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林夏刚松手,就被溪姐翻身压在身下,动作迅速得令林夏咋舌。 “怎么样?”白溪俯视着她,换上得意的神态,“还是乖乖在我身下的好” 林夏咬牙切齿,这个腹黑的女人,说话不算话,“我要起义!推翻你的暴/政!”义愤填膺。 “起义无效!”义正言辞的说完,马上换上嬉皮笑脸,在林夏胸前画着圈圈,“嘿嘿,干嘛要推翻人家嘛,你不是挺喜欢人家的暴/政的嘛!” “比如,这里。”白溪媚眼如苏,轻咬着下唇,手指顺着林夏的胸前的沟壑慢慢向下滑,最后伸进裤子里,停留在小内内处。 羞死人了,林夏紧闭眼睛,夹紧双腿,心中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溪,你个妖精,妖精,妖…… 林夏倒抽一口气,下了赴死的决心,蚊子般的声音“我去洗澡。 白溪放开她,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看着林夏随便在衣柜里找了件睡衣,灰熘熘地钻进浴室,舔了舔舌头,真是不经诱惑的小色/猫~ 白溪趁着林夏洗澡的时候,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假期未处理的邮件。带上黑框眼镜,迅速敲打键盘的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含情的笑意。和她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像在巴黎,每一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 等她回復完了邮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关了电脑,摘下眼镜,咦,这个别扭的孩子,莫不是躲在浴室里,不敢出来了吧,把我当狼外婆啦? “夏夏,”偷笑着沖浴室喊,“再不出来,我要进去了噢~”这招一用,她准出来,到现在还无法接受一起洗澡,这个害羞的孩子。 “你别进来,我马上出来了!”浴室里传出惊恐万状的声音。 “快点,我数到三,”白溪想作弄她,“一,……”“二”还没喊出口,就听见浴室“嘭”的开门声。 拖鞋沾了水,踏在地上,像鸭子的大脚掌拍打地面的声音。 白溪坐在卧室的床上,心里美美的,准备一等她进来,就关灯上扑,杀她个措手不及。 卧室的门刚开了一条fèng,白溪起身,准备冲过去,先按掉卧室的灯,再把林夏一把抱起,她计算过,只需要两秒钟,两秒后,就可以听见林夏惊吓的叫声,然后……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起身,腿还没迈出,就“噗嗤”一声,“哈哈哈哈……,”笑得瘫软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林夏心里发毛。可爱的小夏夏,你想诱惑我,也不用这样吧。 刚洗完澡的她,身上泛着红润的颜色,顺滑的丝质睡裙,柔软的包裹住她姣好的身形,可是,完美的睡裙却开了三个不大不小的窟窿:两个在胸上,一个在私/处。本来睡裙是遮住*的,这倒好,无关紧要的遮得挺严实,关键部位却暴露无遗。 “干嘛,笑什么呀?”林夏边一脸茫然的问,边用毛巾悠闲地擦着头髮,刚才怕溪姐真的进来,这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头髮还没擦,套上睡裙,就跑了出来。 好不容易,白溪止住了笑声,起身看到林夏的样子,再次瘫倒在床上。 “到底在笑什么?”林夏气得把毛巾甩向一边,哪有这样的人啊,人家泡了个美人浴,认真仔细地洗了三遍,满怀期待的进来,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拥抱,而是狂笑。气氛,气氛呢,全被这个女人破坏了!情/趣呢,知道什么叫情/趣吗? 白溪笑够了,看着干瞪着她无处发泄的林夏,做出可怜又无奈的表情,“亲爱的,你这不是情趣,是惊吓!” 白溪指指梳妆镜,“不信你自己看看。” 林夏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走近梳妆镜,漫不经心地一看。 吓,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蹲在地上,死死捂住胸前那两个大窟窿,撒泼打滚,“丢死人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呜呜……”怎么会这样?我的睡衣怎么变成这样?我怎么没有发现?真是太糗太糗了,这下,颜面尽失了,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这个创意,我给9分,剩下的一分是怕你骄傲!”白溪也不怕火上浇油,逗弄着林夏。 林夏没好气地指着还在一旁看笑话的溪姐,“你你你,你还笑我,肯定是你剪的” “冤枉啊,林大人,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呢?”白溪憋住笑,可怜兮兮地瞅着林夏。 “那会是谁?”林夏冥思苦想,一拍巴掌,“我知道了,一定是何言!” 白溪实在看不下去了,手指指大窟窿,好心提醒。 林夏赶紧按住胸,刚才太兴奋,一拍手,又忘了堵窟窿了,我怎么说,刚才胸口空荡荡的呢! 第55章 疯子 林夏羞得满脸通红,躲进被子里,脱掉那件尴尬的睡衣,穿上她最爱的粉色大白兔睡衣。确定自己没有露点后,才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正对上溪姐那张等着看笑话的脸。林夏大大方方的下床,故意在溪姐面前转了几圈。 “别转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睡衣好看了!”白溪说完,用两根手指挑起那条“性感”的睡裙,“你说这是何言剪的?” 林夏一把抓过睡衣,塞进怀里,从鼻孔里重重唿出一口气“不是她还会有谁,我夏天的衣服上个月才从她那里拿过来的。” “她们还挺有情趣的。”白溪淡淡地说。 “情趣?”林夏忽然想到什么,抓起电话开始拨号,刚接通,还没等何言说话,这边林夏就噼里啪啦起来: “诶,何菜花,你是猪吗?怎么会想到这种低级情趣!就算你蠢,只能想到这种低级情趣,那你干嘛不剪自己睡衣!你知道我睡衣多少钱吗?你赔我300大洋!!!何菜花,你在哪?干嘛不说话!你说话呀,哑巴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美女,别着急,慢慢说,哥哥很有耐心的。” 林夏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没错,是何言的。刚才说话着急没听见动静,这会电话那头嘈杂的dj声混着人声,清晰无比的传来。 “何言呢?”林夏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白溪看着林夏的表情一瞬间由晴变阴,贴近林夏,手扶住她的肩膀。 “何言?谁是何言?”电话里传来另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噢,你说那个大胸妹呀……”没等他说完,电话就被抢走了。 “喂,谁呀?”是何言的声音。大舌头吐字不清晰,对着拿反的电话听筒,扯着嗓子喊。 林夏和白溪赶到夜店时,何言正被几个男人围着猜拳喝酒,其中一个男人趁何言喝酒的空档,手伸向她大腿摸了两把。林夏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二话不说就往外扯,一路上伴着何言的惊唿,和男人们的骂骂咧咧。 “你答应过我不再去这种地方的,”夜店门口,林夏生气地望着何言,语气少见的严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林夏在溪姐包里翻出化妆镜,摆在何言眼前晃了晃。 何言万分委屈地望着林夏,伸臂寻求安慰般的要抱抱。林夏拍掉她举在半空中的手臂,“别碰我!做错事了还想要安慰!” 白溪看着林夏双臂环胸,一副教训人的冷酷无比的姿势,她可是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展现过这一面,她的夏夏原来也有这么帅气的一面呢!实在看不过瘾,但转眼又看见何言那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从进夜店的那刻起,林夏就对何言“横眉冷对”,一路没有好脸色,实在过意不去,抱住何言,拍抚着她的肩膀,“好啦好啦,林夏,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何言见有人抱自己,“哇哇”乱哭起来,抱着溪姐不肯挪i,眼妆全都花了,煳在眼睛周围,跟熊猫一样。 林夏掰开何言箍紧溪姐脖子的手,“喂,抱一下就好了,你还想抱多久!”边对何言嚷嚷,边在溪姐腰上掐了一把,醋意十足地瞪了溪姐一眼。 *** 伊藤夕子不知道为什么严警官会给她打电话,等到她约好的地点――警局门口的甜品店时,严警官早已等候在此。 “严警官”夕子摘下墨镜,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朝一看见她就站起来的严警官欠了下身子,一起落座。 严警官瞧见摘下墨镜的夕子,即使画着精緻的妆容,也难掩满脸的憔悴。才短短的几天,精神状态就差了这么多。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了,严警官示意了一下,服务生把菜单放到夕子桌前,“随意点,”严警官舒展开一直僵硬的脸部肌肉,轻松一笑:“知道伊藤小姐喜欢吃甜点,正好警局附近有家法国甜品店,就冒昧的请你过来了。” “一份马卡龙,一份栗子蛋糕,一杯锡兰红茶,谢谢!”夕子朝服务生颔首,转头面向一直盯着她看的严警官,她有点不太习惯这一出于职业习惯的审视,深邃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她,这让她很不自在。 “严警官对夕子这么有兴趣么?连夕子喜欢吃什么都知道!”夕子娇笑着,放软了语气。一个中国警官,调查一位刚来华的外国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伊藤小姐,我并没有恶意,”严警官听出她语气里讽刺的意味,笑得不动声色,“只是想伊藤小姐你帮个忙。” 服务生端来了精緻的甜品,摆在两人面前,夕子把用叉起了一个小甜品,细细观察了一圈。 第42页 “你说它像什么?”夕子开口,眼神放在严警官紧抿的红唇上。 严警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盯着那团粉色的东西,呆愣了一会,才老老实实地回答:“像糕点。” 夕子“噗嗤”一声笑了,严警官还真是呆萌呢,糕点怎么会不是糕点?夕子迎上严警官的视线,“少女的苏/胸” “恩?” “我说它像少女的苏/胸” 严警官收起了撑在桌边的手臂,“伊藤小姐想说什么?” “严警官没有见过吗?” “见过什么?” “少女的苏/胸” 严警官不懂伊藤夕子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如果闪避不回答,恐怕她会一直问下去的。“没见过。” “严警官不需要在夕子面前撒谎,”伊藤夕子一口吞下粉色的马卡龙,抿了一口红茶,“我嗅到了!” “我想,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严警官实在没有耐心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她也没有理由告知伊藤夕子关于她的*。 “严警官也觉得夕子是疯子吗?”伊藤夕子缓缓吹着瓷杯里的红茶,说到“疯子”时,抬起了眼睑,直视着严警官。 严警官有点看不懂伊藤夕子了,这个伊藤夕子显然和第一次见面时,表现的得像慌张、没有心机的少女不太一样。她现在说话看似绵软,实则透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心中像有什么东西压抑着,下一秒就会喷涌而出。 “我觉不觉得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认不认为。”严警官循循善诱,语气里透出一丝温柔,一丝同情,见夕子有些动容,又补充道:“不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还有,不要看轻自己!” 夕子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挪动了一下身子,整理好自己的仪态,“严警官不是说要夕子帮忙的吗?您替夕子找回了手机,夕子一定尽力协助你的!” 严警官端正了一下坐姿,“听说伊藤小姐的家族是美术世家,你又在法国留学,想必对赏鉴画作有很深的造诣,” “严警官缪贊了,我学艺不精,都是家母敦促下才学习的。” “伊藤小姐不用过谦,你什么水准,我们有过调查,。况且,你精通日语,这两点无疑是我们需要的。” “严警官不会让夕子协助你们破案吧?”伊藤夕子忽然想起来,丢手机的那天,警察封锁了艺术馆,好像是一副贵重的画作丢失了。 “伊藤小姐很聪明,你是我们的最佳人选。” “看来我是逃不了咯!”伊藤夕子笑道。 第56章 害怕 俩人看着一进门就倒床唿唿大睡的何言,大眼瞪小眼。她俩就是在门口和邻居家的小狗狗玩了一会,一进卧室,发现偌大的床整个被何言霸占了,高跟鞋没有脱,床单上隐约可看见脚印,四肢呈大八字,嘴巴成o型,挨着枕头,像只死青蛙一样趴在床上。 “何言!我恨你!”林夏抓狂地抓着头髮,这是我们的床啊,被这个酒鬼糟蹋成这样了,不要让我后悔把你捡了回来,“你去睡沙发去!”林夏摇晃着已进入深度睡眠的何言,试图把她晃醒,可惜这人睡得比猪还沉。 林夏委屈万状地瞅着溪姐,“怎么办呀,弄不醒她?” 白溪笑着不语,走到衣柜拿了两人的睡衣和内裤,沖林夏招手,“走吧。” “去哪?” “还能去哪?去睡沙发咯!”白溪相当坦然地朝前走着,“啊?这也太便宜她了吧!”林夏愤愤不平地嘟起嘴。 “她都够可怜了,你还对她这么凶啊!”白溪皱了皱鼻子,轻抚了下林夏的脸颊。 “怎么,你心疼了?” 白溪想把睡衣扔到林夏怀里,扔得有点高,睡衣直接盖住了林夏的头,“去,去,洗澡去。” 林夏扯下了睡衣,哼哼两声,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溪姐后面,关门前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省人事”的罪魁祸首。 等林夏洗白白走出浴室,溪姐已经在卧室洗好了澡,侧卧在沙发上,手撑住身体,闭目养神,瓷白的肌肤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散发出辱白色的光晕。 林夏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跪坐在沙发上,缓缓俯下身子,闭上眼睛,嘴唇刚碰上溪姐,就被她翻身压倒在身下,“小坏蛋,想偷吻我啊!” “你你你……你头顶长着眼睛吗?”林夏在溪姐身下,双手握拳,支在下巴下,双臂护住胸,落在溪姐手里,她无法预测这个女人又会使什么坏!这个女人坏透了! “没,我只是想起,第一次要你时,你也是伏在沙发上,你穿着让人喷血的蕾丝睡衣,我被你迷得晕晕乎乎,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乖乖被压在五指山下……” 白溪刚还想调/戏她一番,怎么说到最后鼻子还有些泛酸。 林夏见气氛不对,手伸进溪姐的睡裙里,摩挲着光滑的大/腿,笑嘻嘻地赶忙说:“不然你再试一次,像以前那样勾/引我!” 白溪刚要说话,林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妈妈。”林夏看了眼手机屏幕,紧张地小声说道。接听了手机后就跑到阳台通话。 白溪平趟在沙发上,长腿以谏撤14徊啵手肘交叠,枕在头下,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注视着外面的林夏,她紧皱眉头,似乎在推脱着什么,脚步踱来踱去,显得焦躁不安。 半个小时后,林夏悄悄进了客厅,关紧阳台的门,不让透进来一丝风,见溪姐已经闭着眼睛睡了,拉好窗帘,关掉灯,轻轻躺在溪姐身侧,尽量不发出动静,吵醒了安睡的溪姐。 林夏有些睡不着,她慢慢翻转了下身子,面向溪姐,手伸向空中,缓缓下落,直到离溪姐的脸有一厘米的距离,才停止不动,指尖从额头的方向向下掠去,摩挲着溪姐的睡颜,像是无声地倾诉。 刚才妈妈打电话又在说相亲的事,这三年,她遵照父母的旨意,已经相过无数次亲,去年还差点和一个男人订婚,还好,在订婚的前一刻,她及时抽出身,不然,她该多对不起溪姐!那天听完溪姐讲述巴黎的生活,她内心抽疼着,一股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她不能再离开溪姐了,不能再伤害她了。每次一想到“离开”这个字眼,身上的肉都好像被生生撕开一样,无比痛心,她们已经融入彼此的骨血了,再也分不掉了。 可是,该如何过父母这一关呢?爸妈已经为她的亲事操碎了心,去年夏天,妈妈还试探着问,夏夏呀,你是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啊?她吓得赶紧跟一个相亲男主动联繫,那个男人对自己挺好,没两个月,双方父母就见了面,饭桌上把亲事定了下来。那段时间,自己就像个木偶,没有心,被别人牵着走,只有在夜里,想念溪姐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还会疼痛,蚀骨的疼痛。 白溪睁开了眼睛,拭下了林夏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 林夏一惊,“你一直没有睡着吗?” 白溪摇摇头,“你这样我怎么能睡着?” “快睡吧,我没事!”林夏转身,背对着溪姐,不让她看见自己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的样子。 相对无言,暗夜里只听见彼此均匀的唿吸声。 白溪伸出手臂,把林夏抱向自己怀里,右手和她十指相扣。 “别怕,有我。” 第57章 指套 周微澜抵达机场的那天下午,白溪抽不开身,只好让林夏一个人去接机。 “什么?又离婚了?”林夏睁大眼睛,弱弱地问:“你妈妈结过几次婚?” “登记过的有3次。”白溪翻动着杂志,头也没抬。 “那……那不登记的呢?”既然开口了,就八卦到底吧,多了解下未来丈母娘总没有坏处吧,林夏为自己的好奇心找着藉口。 “她是开放式婚姻。”白溪轻嗤一声,眼睛挪向别处,杂志顺手扔到书桌上。 “开放式婚姻?什么意思?”林夏惊奇地问,她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吧。”白溪答非所问。 周微澜的航班已经到达,林夏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搜寻着陆续出来的人群。溪姐妈妈已经知道她们的关系,但从未明确表示过她的态度,这让林夏很慌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一个戴着黑超,涂着暗红色口红的气质非凡的女人朝林夏走来,难道这个是溪妈?是不是太……太年轻了点儿,太cháo了点。林夏赶忙把手机放进口袋,心提到了嗓子眼,狠咽下一口唾液。 “阿姨,你好!我是林……” 周微澜“嗯”一声,闷闷地,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不待林夏介绍完,径直朝前走,肩膀擦过林夏的衣服。 林夏并不期待溪姐妈妈会对自己笑脸相迎,但冰冷成这样,也是没有防备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地傻笑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阿姨,我来提吧。”林夏本着越挫越勇的信念,厚脸皮到底,伸手借走了溪妈妈行李箱的拉杆,“阿姨,都带了什么,这么沉啊!”林夏跟上溪妈妈的脚步,找着话头。 周微澜嘴角抽动了一下,林夏以为她要接自己的话,加快脚步,满心期待地望着这个酷劲十足的女士,没跟上几步,溪妈来了个潇洒的转身,留下轻飘飘地问话,“车在哪?” 林夏刚想跟上她,迈出一条腿,结果被跟的人来了个急转弯,林夏下意识地跟着走,没有防顾,腿由于惯性朝前重重一崴,小腿别住了,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但余光看见溪妈妈已经离她好几步远了,顾不得疼痛,急忙跟上。 “车在那里。”林夏手指着远处停放的白色沃尔沃,一瘸一拐地上前拉开后车门,待溪妈妈进去,贴心地把散落在车门外的长丝巾朝里掖掖,方关好车门。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贼重的行李箱搬上后车门,心想,这行李还没达到託运的标准么? 溪妈妈挺直腰背,靠在后座,一路上不发一言,像腊月里的寒冰,冻得林夏周身凉飕飕地,在人cháo拥挤的下班高峰期,踩了好几个急剎车,一脚瞪下去,朝后座抱歉地笑笑。周微澜后背重重撞向靠背,整整衣服,迅速恢復威严的仪态。 第43页 还好,溪姐早早下了班,打破了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 玻璃茶几上摆着几样时鲜的水果,防盗门被打开的瞬间,林夏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拿起一个苹果,对溪妈妈说:“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灰熘熘逃离了作案现场。 白溪换下拖鞋,轻描淡写地对客厅里端坐的女人来了一句:“来了呀。”林夏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吓,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拽! 周微澜点了一下头,看了好一会她的女儿,想说怎么憔悴那么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下班那么早啊!” 白溪“嗯”了一声,像没听见似的,不想做多余的解释,放下包,居高临下地朝周微澜望去,“定酒店了吗?” 周微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紧抿双唇,两侧的唇线向下吊着,“怎么,你想让我住酒店?” 林夏隐约闻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咸湿感,急得直跺脚,又怕动静大,漏了陷,抬起的脚又轻轻放下,牵扯到今天崴那一下的腿筋,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林夏从厨房的门fèng里看得出溪姐在隐忍,周微澜这火药桶脾气一点就着,她不想吵嘴,耸动下肩膀,懒洋洋地说:“住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客房没有收拾。”说完,撇下周微澜,径直朝卧室走去。 林夏一看情势不对,醋熘跑出来,露出一个大笑脸,在溪妈妈未发作前,赶紧接下了话头,“客房收拾了!”周微澜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林夏,哑然失笑。 “听说阿姨要来,我昨天特意收拾的,那天朋友来我都没让她住客房,就是给您留着的,谁也没住过。”林夏一口气说完,不由分说地领着溪妈妈进了客房,帮她收拾行李。忙完了又跑到卧室,劝解另一个在别扭着的女人。 “溪姐,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心平气和的说话嘛!”林夏使出撒娇*,黏上溪姐的身子。 “我是心平气和啊,是她先不心平气和的,你还怪我不心平气和,要怪就怪她不心平气和。” 几句话把林夏整蒙圈了,这都是什么,绕口令么?“好啦,是我心不平气不和,你们都心平气和,很和。”林夏跟哄小孩似的。 “夏夏,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谄媚呢!”白溪把坐在她腿上的乱动的林夏身子扶正。 “什么谄媚?” “就是你对她。” “什么意思?” “咳咳……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再谄媚一点,哦不,再热情一点,嗯,对,是这样!” 林夏这才放开了伸进溪姐内衣里握住溪姐饱满的魔爪,嘿嘿,她终于找到治这个女人的方法了,只用手指一捏、一揉、一拽,不怕她不软下身来求饶,哈哈哈…… 在林夏的威逼色/诱下,溪姐终于答应好好和她妈妈说话。饭桌上,殷勤给溪妈妈夹着菜的林夏,朝溪姐使几个眼色。溪姐拾起筷子,木着一张脸,给周微澜碗里放了一块胡萝蔔后,装作什么事没有的继续嚼着一块嚼劲十足的肉。 林夏紧张兮兮地观察着溪妈妈的神色,心里诽谤着溪姐,溪姐呀溪姐,你自己吃肉吃得挺香,给自己亲妈吃胡萝蔔,你当阿姨是只兔子,只吃蔬菜不吃肉的吗? 周微澜嘴角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看看林夏,笑着说:“很懂事的孩子,父母把你培养得很好。” 这是见到溪妈妈以来,她第一次笑,林夏傻呵呵地张开嘴,跟着笑,一点没反应过来阿姨是在夸她,待她反应过来时,不好意思起来,吐吐舌头,“哪有啦,溪姐才懂事呢!”羞赧地低下头。 周微澜好看的眼睛弯起了月牙,面容舒展开来,变得生气勃勃,亲切地问:“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公务员。”林夏开心得脱口而出,她才不管阿姨问的是什么,只要阿姨高兴,她没什么好介意的。因为她被相亲对象问过无数次,家里是做什么的,所以对于这一类问题习惯自动屏蔽,这个问题就像古时候,别人问家里有几亩良田,好根据家底来确认说亲对象的身份。阿姨一定是接纳她了,才这样问,好探听一下未来“女婿”的虚实,林夏喜滋滋地想。 “嗯,不错。”周微澜点点头。 吃完饭,周微澜要去洗碗,林夏抢着端起了碗筷,看了一眼阿姨的手指,啧啧啧,弹钢琴的手就是不一样哈,又细又长,还好溪姐遗产到了这一点,嘻嘻! 入睡前,三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放着笑得综艺节目,主持人笑得很夸张。周微澜和林夏开心地聊着天,溪姐默默坐在沙发一边,低头玩着手机。快到10点的时候,周微澜打着哈欠,“我老了,撑不住了,你们洗洗也早睡吧。” “阿姨,您早点休息吧,还没倒过来时差,一定很累的!”林夏心疼地看着溪妈妈。 周微澜“嗯”了一声,刚想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们。” 林夏见有礼物送,高兴地一把接过,来回翻看着这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子,“阿姨,您真好,还给我们带礼物!我好开心!”宝贝似的捧在怀里甜滋滋地问:“这是什么呀?” 周微澜明显愣了一下,看看白溪,又看看林夏,“你们没用过吗?” 白溪抬头看向林夏手里的小盒子,像是明白什么似的,顿时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夏见溪姐表情奇怪,更加好奇盒子里面是什么了,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溪姐,你知道吗?” 白溪轻咳两声,耳尖红了起来,干巴巴地来了一句,“都早点休息吧。”站起来刚想熘之大吉,就被周微澜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是指套。”周微澜不咸不淡地“科普”。 林夏就算再没有用过,听字面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吧。只见她从脸到脖子霎时间憋得紫红紫红的,刚才宝贝似的东西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想放回去吧,又碍着阿姨的面,毕竟是阿姨千里迢迢带过来的。 “你们都不用吗?”周微澜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的观念里,用这个就跟男女用杜蕾斯一样正常。 “没没……没有。”林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如细蚊,余光撇向尴尬异常的溪姐,神情蔫得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 周微澜“噢”了一声,努力忍住行将溢出的笑意,这俩孩子是不是太有趣了点,她觉得再逗下去,她们两人马上就要钻地fèng了,可是,看见对她只有一种表情的自家女儿竟然露出少有的羞涩,不禁生出想继续逗逗她们的念头,换上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 “噢,还是要讲卫生的。” 林夏以为阿姨在批评她们不讲卫生,急得拦道:“不是的,阿姨,”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慌不择言,“我们有勤洗手的……” 这下,轮到白溪想钻地fèng了,彩霞早已铺满了双颊,张大嘴巴看着林夏,好想上去堵住她的嘴,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58章 野猫 早晨,熟睡的林夏感觉鼻子有些痒痒,下意识用手拨弄,刚收回手,鼻尖又开始痒痒,林夏皱了皱鼻子,转个身,痒痒如影随形,这要逼我使绝招了么!翻身,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没想到后耳朵又开始痒了起来。林夏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溪姐那张放大的脸,和一支盪在空中的白色羽毛,映入眼帘。 “溪姐,你真的好幼稚~”林夏嘟囔着,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小坏蛋,你休想好好睡觉,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咦,昨晚,她有做什么坏事吗?只记得昨晚自己像吃只发/情的野/猫,将溪姐压在身上,为所欲为,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溪姐不是还挺享受的嘛!怕被隔壁听见,那抑制不住又不得不压抑着的声音,那被林夏捂住嘴巴,不住颤抖、低哑的声音,那最后渐渐变成低泣和从胸腔里憋出的难耐的呻/吟…… “你脸怎么红了?”白溪好奇地看着睡觉还能红脸的林夏。 林夏嘻嘻笑起来,用枕头蒙住脸,“怎么了,想什么见不得我的事了?”白溪调笑着。林夏闭着眼,起身攀附在溪姐身上,把头埋进溪姐饱/满的胸口,蹭着,撒着娇。 “咦,你脖子怎么了?”林夏看见溪姐脖子到锁骨处密密麻麻乌红一片,那战况,惨不忍睹。 “你还有脸问,谁知道你昨晚发什么狂?这叫我怎么去上班,怎么面对隔壁那个?”白溪食指狠狠点了一下林夏的额头,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吃掉眼前这个装无辜的罪魁祸首。 “嘿嘿嘿,你可以反抗的,不怪我哦~”林夏狡辩着。 “那种时候你让我怎么反抗?”溪姐又恨又羞又怯的话语,惹得林夏心生恍惚,特别压低声音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那四个字――“那种时候”,更是听得林夏身子软软的,想入非非起来。 昨晚呀,她就是故意的,谁让阿姨欺负我呢,我要“欺负”回她的女儿,才能解我心头之“痒”! 俩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周微澜早已做好了饭,见两人整整齐齐地出来,起身把饭放进微波炉热一热。 “有妈妈在家真好!”林夏用溪妈妈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对溪姐说。 溪姐看看周微澜忙碌的身影,心里的某处柔软被触动。她抽动下嘴角,算是笑了,脸色总归比昨天和缓了,还不错,美好的开头,林夏暗喜,她的目标就是让这别扭的母女俩重归于好,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不对,那我怎么办…… “阿姨昨晚睡得好吗?”林夏绽放了一个自认为很真诚的笑容,但白溪还是觉得她笑得很谄媚。 “嗯,还行。”周微澜端出了热好的三明治,放在三人面前,又跑到厨房,盛粥去了。 “那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林夏试探着问。 “噢,你说野猫叫啊,听到了。”周微澜漫不经心地回答。 在浴室洗脸的白溪听到两人的对话,笑倒在盥洗盆边,。 吓,野猫,林夏心里一惊,难道她真的听见了,这这这多难为情啊!“什么…什么野猫啊?”林夏心虚地问,说出来的话变得绵软无力。 第44页 “你没听见吗?可能你们睡得太死了,昨晚邻居家两只猫在打架,太疯狂了,我就被惊醒了。”周微澜盛好了饭,摆好了筷子,叫着白溪,“小溪,出来吃饭,”。 “噢,你说小爱、小暖啊,她俩经常干架,习惯就好了哈!”林夏战战兢兢地坐下,开启狂吃模式。真的,小心脏受不了了,阿姨,你说话可不可以一下说完,你确定你不是来折磨我的吗? 夏夏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白溪在浴室尴尬够了,笑够了,才收拾好表情,摆着一张超级正的扑克脸,大摇大摆地出来。但是,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脖子…… 白溪走向餐桌的一路上,周微澜就死盯着她女儿的脖子看,林夏顺着溪妈妈的眼光望去,刚刚沉到湖底的心一下又跳到了悬崖边上,不住朝溪姐挤眉弄眼,就差没挥手抬脚了。 “你眼睛怎么了?”周微澜问。 “噢,没怎么。”林夏迅速切换到一副正常的表情,眼睁睁看着溪姐顶着满脖子吻痕,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溪妈妈正对面的位置。 这太尴尬了,不行,我不甘心,林夏从拖鞋里伸出脚丫子,大拇指和二拇指狠夹了两下溪姐的大白腿,想让溪姐注意她,看她眼色行事,赶紧回房间换上高领毛衣才是正经。 “林夏,我看你不仅眼睛有问题,脚也有问题吧。”白溪好像没感觉到林夏的暗示一样,不留情面地“喝斥”着林夏。 “脚怎么了?”周微澜紧张地餐桌底下看去。 “没怎么!”林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脚,没想到太急,膝盖狠狠撞上桌腿,那个疼啊,,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溪姐,心里是欲哭无泪,可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心疼,吧唧吧唧喝粥喝得倍儿香! 临上班前,溪姐在卧室画着妆,周微澜神神秘秘地凑到林夏耳边小声说:“我以为,以我女儿的性格,你应该是在下面哪一个,没想到……” “所以呢……”林夏颇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害怕溪姐听见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问。 “所以呀,你要乖乖听她的话!”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林夏那个玻璃心呀,碎成了渣渣,原本以为阿姨会夸她把自己女儿调/教得好,自豪感油然而生,心里的小太阳蹭蹭往外冒,可惜她吃了二十年饭的智商怎么能抵得过吃了四十年饭的老油条的智商呢,千想万想呀,还是败在了吃饭少的手中! “她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还不好好对她!继续努力,不要辜负阿姨对你的期望哈!” “……” 第59章 晴天 那起入室盗窃案还在紧张的排查中,严警官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她已经审讯这个日本老头整整2个小时,依旧没有收穫,看来要撬开他的嘴,得使用非常手段了。 盗贼是从艺术馆内部的通风管道进出的,负责这一区域的正是内勤工人――池田由纪夫,他来中国一年多,汉语说得并不利落,採集人证的言语信息对办案具有关键性的作用,未获得准确无误的信息,严警官找来了精通中日两国语言,又对名画鑑赏有很深造诣的伊藤夕子前来坐镇审讯室。 伊藤夕子对严警官上次半请求半胁迫性质的邀约很不慡,加上案子破不破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所以,休想用案件侦破对社会有益这样的鬼话来套住她。她坐在做笔录的书记员旁边,漫不经心地翻译着,眼光时不时瞟向肃穆危坐的严警官身上,啧啧,严肃的警官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审讯一结束,夕子拎起包,沖严警官抛了个媚眼,就逃出了警局,唿~这里实在太沉闷,她要去她的大世界逍遥! 如果林夏看见伊藤夕子酒吧里的样子,她一定会咋舌,这这这还是平日里端庄淑雅的伊藤小姐吗?她穿着火红包臀的舞衣,和一个酷t打扮的短髮女人,在舞池里尽情扭动着娇肢,娇笑着做出各种妩媚的动作。 严警官走进酒吧,一眼就看见那个火红百褶裙,披散着头髮和几个女人玩猜拳,笑得仰倒在沙发上的日本女人。 伊藤夕子闪眼一看,严警官来了,高兴地跳起来,伸出手臂一把搂过严警官,举着酒杯,睁着迷离的醉眼自豪地对着众人说:“谁说我是孤家寡人了,这就是我女朋友,帅不帅?”说完,自顾自地傻笑起来。围坐在一起的女人怪笑着起闹,要让严警官陪她们喝一个。 严警官不动声色地甩开夕子的手臂,她是第一次来les酒吧,成对的女女公开拥吻“恩爱”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夕子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让她马上来酒吧,说是让她研究的画发现重要线索,什么线索非要来酒吧说呢,无奈夕子不依不饶的语气,严警官只好放下公务,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来了才发现,这个日本女人在诳她!只是让她过来当假冒女朋友。 严警官一点不给夕子面子,抓住她的手腕想带走她,夕子拼命挣脱,严警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过。她见夕子没有打算跟她走的意思,一个发狠,打横抱起她丰腴的娇躯,跨步朝外走,头也不回,后面传来那群女人“好帅好帅”“我也想要怎么办”的花痴尖叫声。 “放开我,放开我……”夕子借着酒劲踢腾着,扑扇着双臂,想挣脱严警官的怀抱,奈何,无论她怎么挣扎,这个女人都步伐稳健,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泄气地垂下脑袋,转念又不甘心,一口咬在严警官紧实的肩膀上。这一口咬得着实狠绝,咬得牙都好有些酸。 严警官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忍痛快行几步,一到酒吧外面,就顺势扔掉夕子,“你属狗的吗?”恶狠狠的语气。 “你凭什么绑架我?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这样?”夕子也不甘示弱,爬起来拿出泼妇的姿势,与这个霸道的警官理论。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这个中国警官,她从小的教养全抛之脑后,狠话气话不经大脑过滤,张口就来。 严警官红着眼、动了动嘴唇,一把抓住夕子的手腕把她抵到墙边,那张冷酷的脸随之逼近,“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遵守规则吗?拿审讯办案当儿戏,无缘无故把自己叫来又不听话! “好痛,你放手!”夕子的手腕被她抓得很痛,被严警官强硬的姿态所迫,语气放软了许多。她越挣脱,严警官抓得越紧,她挣扎的动作变成了捶打,慢慢的,力道越来越轻。她被严警官禁锢在怀里,竟产生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她停止了捶打的动作,手掌摊开,停在了严警官的后背上。她开始呜咽,头枕着严警官结实的肩膀。 严警官没有料到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夕子,一瞬间变得小鸟依人,她手渐渐松开了,不知道拿趴在她肩头哭泣的夕子怎么办。 **** 溪姐让林夏中午下班后,和她一起中心幼儿园接一位小朋友放学,林夏不解,溪姐怎么会小朋友呢?也没听说她有哪位朋友有小孩呀?算了,见面再说吧。 幼儿园还没放学,门前的宽阔马路上早停了好多车,园门口围了好几圈的家长。林夏公司离这近,早赶来了。放学钟声敲响,家长陆陆续续接着了孩子,亲亲孩子的脸蛋,问“今天有没有不听话?”孩子神气活现地回答“我今天可听话了,老师给我奖了一朵小红花呢!” 林夏坐在车里,看着这对母子,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好幸福! 放学已经二十分钟,幼儿园只剩下几个小朋友,在老师的陪同下,孤零零站在一边,小小年纪眉头皱成一团。林夏下了车,走到这几位小朋友面前,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棒棒糖。 “谢谢姐姐!”一位红扑扑小脸的小女孩甜甜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林夏好奇地问,觉得这个小女孩笑起来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心情变得很好。 “我叫晴天。”小女孩说完咧开嘴,咯咯笑。 “晴天小朋友,要表扬你一下,没有叫我阿姨,叫姐姐~”林夏吧唧一口亲在晴天的脸上,她实在太爱这个女孩的笑容了。 “谢谢姐姐,溪姐姐说,长得比好高的,都要叫姐姐,不能叫阿姨。” 原来晴天是溪姐要接的小朋友啊!晴天一定是叫溪姐阿姨了,溪阿姨不高兴了,唆使小朋友对长得比她高的,都要叫姐姐。 林夏刚抱起晴天,想给溪姐打个电话,她的车就来了。戴着黑超,穿着细高跟的女人,还没走近,晴天就跑去扑进了她的怀里,“溪姐姐,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 白溪摘下墨镜,把晴天抱了个满怀,“不要哭,你是晴天,一哭,太阳公公就会走的,太阳公公一走,就会下雨,你不是讨厌下雨天吗?” 晴天抽抽搭搭地抹了一把眼泪,“对,我是晴天,只要笑,太阳公公就不会走。”泪珠还挂在浓密的眼睫毛上,脸上就破涕为笑。 第60章 虎穴 白溪中午没有按时到幼儿园,因为她被副总叫去了办公室,近期公司内部的中层领导会有一些职位变动,d.g大华北区的创意总监已于三日前调离中国,创意总监的职位将会从华北、华中、华南区的经理人选中产生。 这一消息,白溪两周前就有耳闻,这个已逾天命之年尊崇中庸之道的上司,为保护既得利益和所谓的平衡术,在他的任内不想做大的变动。白溪不得不几次三番向他施压,言辞提醒,他装没听见,白溪知道他离了自己不行,这一年来,白溪已逐渐掌握了核心管理,他离了自己,就像离了主心骨。 所以白溪下定主意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自己不但有价值,还有手段。在临时来了个大案的时候,白溪称病不出,说自己两月前人工授精,小孩不慎流了产,要住院休养。副总没有理由不批准一年到头勤勤恳恳、几乎不请假的白溪,就算没有上一个优势,单就流产住院这一项,标榜人性化管理的d.g,假期也是必给无疑的。 这下副总着急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太厉害了,整个团队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他不得不亲自打电话慰问,好话说尽,希望白溪早日调养好身子,早已为公司做贡献,好处是少不了的。正好赶上周微澜回国,磨蹭了三天,才姗姗驾临公司,不眠不休帮副总处理好了烂摊子,副总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再不敢贪功,老老实实地向上级禀报白溪作为策划经理不可抹杀的功劳,再添油加醋说一番她怎么怎么能干,完全可以胜任创意总监的职务,假以时日,必将成为d.g中国区的中流砥柱。 第45页 这就是中午副总把她叫到办公室的前因后果,勉励了一番后,告知她最好拿下龙华地产这个大项目,这是她竞争总监职务的有力砝码。 下午到公司后,心里还迴旋着她和林夏一起带着晴天去吃饭的美好场景。调皮的晴天一手拉一个姐姐,玩盪鞦韆,欢笑过后,她望着林夏,林夏正好朝她看去,视线交汇处,有种不可言明的情意,那一刻白溪有种强烈的念头,她好想要一个小孩,一个属于她们的小孩,一起相伴到老。 敲门声打断了白溪的思绪,她迅速理了理制服下摆,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 “进来!”短促清丽的女声。小优抱着几份文件推门而入,“经理,这是龙华地产送来的合同,请您过目。” 白溪抬手接过文件,看了没几眼,那几摞文件就被重重摔在办公桌上,飞起的几页,打了几个璇,飘落在地板上。小优吓得心脏漏跳了半拍,经理平时对工作再苛刻,也是比较有涵养的,从不发脾气,只会冷冷地刺你,刺到你不寒而慄,下次再也不敢再犯。 “白经理,有什么问题吗?”小优唯唯诺诺地问。 “这个张臻华提起的条件太苛刻,摆明了是要挑衅我,”白溪放在桌上的拳头,被得指节泛白,“小优,你帮我准备一身合适的衣服,我要去会会这个张总。”说完,踩着高跟鞋,端起一身架子,哒哒往外走。 “经理,”小优叫住将出门的白溪,“什么…什么叫做合适?” 白溪有点后悔开除掉跟了她好长时间的助理了,至少她懂察言观色,知道她要去见一个男客户,还是个觊觎她美色的刁钻的男客户,该穿什么衣服。 “吸引男人的。”白溪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掏出电话,拨了林夏的号码,让她放学记得送晴天回家。 白溪穿着一件式抹胸小百褶裙,黑、蓝两色蕾丝鬼魅般地拼贴在一起,搭配蓝色手包和宫廷式手镯,与清透白溪的肤色配起来,高贵、性感又迷离,像行走在香榭丽舍房瓦间的性感野猫。 她抬起带着沉甸甸镯链的手臂,轻触房卡,转动把手,房间应声而开。她轻巧地走进去,一进门穿着白色睡袍露出黑色腿毛的张臻华就映入眼帘,白溪胃里一阵犯呕,脸上挂起妩媚的笑容。 张臻华见白溪如约而至,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女人啊,不过如此,”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摇大摆地朝白溪走来,作势想把白溪揽入怀。 白溪轻巧地闪避过去,捂嘴娇俏地笑着“张总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依!” 张总全身都苏了,瘫倒在沙发上。他暗示了白溪好几次,都没有得手,冷若冰霜的女人反而激发了张总强烈的征服欲,明知白溪不会签字,还是提出苛刻的条件,以此要挟她乖乖就范,他不信没有她搞不定的女人,只要那个女人有*,有*就有软肋,有软肋就会屈服。而白溪的软肋就是她觊觎创意总监的职位,自己手里的项目就是她夺取这一职位的关键。 “白经理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张臻华翘起了二郎腿,睡袍开了,露出强健的胸肌,“咱们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回报必要付出,我想白经理知道该怎么做吧。” 白溪上前一步,走着婀娜的步子,坐在了张总的沙发沿上,“张总,你急什么呀,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溪抿嘴笑,“我怕呀张总贵人多忘事,特意把合同带来了!”说着,从手包里拎出了合同,递到张总面前。 “我就算再忘事,白经理你的事还是不会忘的,”说话间,手早已向大腿间摸去。白溪一个侧旋躲过张总的脏手,站了起来,正视着她,温柔的话语中暗藏着杀机,“张总,我白溪可是按您的指示赴邀了,给足了张总面子,张总让我回去交不了差就不好了吧,你我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让一个双赢的合作就此搁浅,张总可能捞到的好处一下泡了汤,啧啧,想想都替张总心疼呢!” 几句话戳到了张臻华的痛处,他圆睁着双眼,干憋不出话来,白溪确实给足了他面子,说话也不漏锋芒,但他总觉得白溪不会乖乖听他摆布,这种挫败感让他干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咬着牙,面目有些狰狞,“不如把话挑明,你白经理今天既然来了,就休想完好的走出去!”他看了一眼反锁的门,那时刚才起身迎接白溪时顺手锁上的,这个时候,柔弱无骨的白经理一定是他的板上鱼肉,任他宰割了…… 白溪手心里渗出了汗珠,在心里冷笑,她做这一行3年多,见过无数别有用心的客户,可是从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恶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已经面子给到这种程度了,在外人看来是,特意打扮好送上门来的,情了求了,利弊也分析过了,威胁也下了,竟还是改变不了贼心。 她的脸由阴鸷慢慢盪开了笑意,笑得天真无邪,笑得春风荡漾,算好放学时间过去15分钟了,该来的要来了吧,幸好还是幸好,她留了最后一手,不然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巨大的响铃声在静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白溪带着笑意,“张总,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夏夏啊,你接到晴天了吗?”通话音量已提前开到最大,以至于半米内的人能清晰的听到听筒里的声音。 “接到了,晴天要和你说话,”电话空了三秒,一个软蠕蠕的声音传来,“溪姐姐,你怎么不来接我,我想你了~”白溪笑着满怀疼爱,余光瞟到了极其不镇定的张臻华,故意装没看见,温柔地和晴天进行有爱的对话。电话挂断后,满脸歉意地和张总说:“真不好意思张总,小孩子话比较多!” 张臻华脸色由绿到白再到紫,脸色极其难看:“你要把我女儿怎么样?” 白溪惊讶地张着小嘴,“呀,你说晴天是你女儿啊,真是太巧了,还很有点像哈!”惊讶完,又换了副嗔怪的语气,“张总您说哪里话,我怎么敢把您女儿怎么样,我不过恰好认识您的太太,就是江苏源,江姐呀,工作比较忙就拜託我这几天接晴天上下学,我说你们家长也真是,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孩子吧,你说是不是张总?” 张臻华听闻她提及自己的太太,尴尬地不停息地笑着,这个女人竟然认识苏源,都请帮带晴天了,看来关系不浅,要是在苏源面前学几句不中听的话,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思及此,马上赔着笑,态度十八度大翻转,“惭愧,惭愧呀,我这个当爸爸的该好好反思反思,多亏白经理提醒啊,既然你和苏源、晴天都熟,以后就常来家里做客哈!” 白溪打开酒店房门的时候,小优的身子顺着惯性,倒进了房间,她迅速把小优拉起身,捂住她嘴巴,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距离,才松手,“小优,你怎么在这里?” 小优没了束缚,看面前的人完好无损,立马扑倒白溪怀里,“经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给你找完衣服想想不对劲,又听同事说,那个张总就是个死变态,就打听到这里,赶紧跑来,在门口听墙根,只要听见你喊叫,我就等着报警……” “小优,谢谢你!”白溪走出那个房间还没完全放下戒心,刚到小优这么着急她,心生一股感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从来不会对下属有多余的感情。 “不用客气,白经理,你没事就好!”小优抓着脑袋,想起她在机场第一次见到白经理时她淡若云霜的样子。 “我没事,张总靠他老丈人才走到这一步的,或许我们该感谢张太太。”她也想起了晴天,谢谢老天爷总在绝境时给她一线生机,还附带给她那么多美好! 第61章 车y 从酒店回来后的当晚,设计部召开了紧急会议,一直开到晚上九点。为了完成好龙华地产这个大项目,获得更多的奖金,全部门跟打了鸡血一样,会议过程中斗志昂扬,为自己心仪的创意争得头破血流。 白溪看着一个个面红耳赤,与她并肩作战的同事们,心里很感动。以前她从不关心同事们的感受,心情,她在职场上的交友仅限于有利益关系的,她被以前的助理背叛过,吃过苦头,明白了谨慎用人的重要性,与他们保持适度的距离。但是今天,小优的举动,让她感到温暖,她觉得自己今后,不仅仅要用威严来震慑部下了,还要用温情来融化他们。 小优觉得今天的白经理有些不一样,开会的时候还开起了同事的玩笑,搞得各位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怎么,经理变得慈祥了,难道真是怀孕了,开始母性大发啦? 会议快接近尾声时,白溪有些疲累,她看向落地窗外的灯火辉煌,丝丝凉意透入心脾,她想林夏了,想念在林夏身边时踏实的滋味。 会议一结束,她马上拨通了林夏的电话,直到林夏湿软的声音传入耳朵,导入神经,一整天悬着的心才落地,“宝贝,还没下班吗?” “没有,”林夏满含幽怨,她真想把新上任的狗屁吴主管骂个千万遍,跟我有仇么,变着法儿的折磨我,“我就是周五请了半天假接你母上大人,周一就把一倍的工作加给我,太过分了!”林夏愤愤不平。 “你说那个姓吴的主管啊,太不长眼了,敢这么对我们家妞儿,看我不扎她轮胎!” 林夏被溪姐的“扎轮胎”逗笑了,“扎轮胎?溪姐,你太有才了,怎么会想到这齣儿――要不,试试呗~” “行啊!你去扎,我负责断后!要不要在头上套个袜子,眼睛上开俩孔儿……” 林夏脑补着,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个头上套只史努比图案的袜子,两只露出的眼珠骨碌碌乱转,见四下无人,一灰熘钻到车底下,掏出匕首,狠扎轮胎,有种少年闰土举起钢叉狠狠扎向瑟缩成一团的猹……。 “溪姐,你比我有智谋,你干这事再适合不过,放心,我会给你好好放风,保安来了,我拔腿就跑,不会拖累你的哈!” “哈哈,你个小鬼!亏你想得出来!好啦,现在开心了吧,好好工作,我在你们公司地下车库等你~” 白溪到地下车库后,点了一支烟,静静抽着,和林夏重逢后,她好久没有抽菸了。她酝酿了将近一个月的棋局,今天终于以险胜告尾,按理说应该狂欢庆祝的,但她却一点高兴不起来。这局棋是险棋,若张臻华知道她一个月前才认识他的太太,今天所有的疑问都将有了答案――她在引他下套,张臻华这种不折手段的虎狼之辈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深吸一口烟,夹烟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烟圈氤氲在车内,她按下车窗,烟圈随之飘散。 第46页 “溪姐!”一只手冷不丁地从车窗伸进来抽掉了她的菸捲,把沉浸在思绪里的白溪吓一跳,正睛一瞧,果然是林夏这个坏蛋。 白溪心里一暖,扣住林夏的后脑勺,将她拉向自己,吻上她娇嫩的唇瓣。林夏手中的提包滑落,包里的文件乱飞,她顺势搂住溪姐的脖子,半弯下腰,头从车窗伸进车内,尽情的与溪姐拥吻。要知道,这个吻势有多难,没几分钟林夏的腰就酸了,整条脖子都被溪姐按进了车内,湿哒哒的舌头缠住她,手隔着辱/罩在她胸上乱摸,林夏下里已cháo/湿一片,恨不得穿窗而入。 溪姐推开胶着着的两人,急迫地打开车门,一把将林夏拽了进来,抱她坐在了方向盘上,身子朝林夏贴近,驾驶座空间有限,这样一来,林夏就不得不叉/开双/腿,她顿时满脸通红,伏在溪姐肩头含羞带怯地开口:“溪姐,不要~” 这一声娇滴滴的缠音叫的白溪差点丢了魂,血液沸腾着,上蹿下跳,找不到方向。她颤抖着手,拔掉车钥匙,关掉车灯,车内顿时漆黑一片,贴了车膜,外面的人基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白溪一手掀开林夏的外衣,一手解开内衣搭扣,嘴唇含了上去。 林夏刺激得倒抽一口气,双腿夹/紧溪姐的身子,头朝后仰…… 夏日凉慡的微风,透过车窗吹进来,拂动着林夏褪至半边的衣摆。林夏从脖子到胸前残留着激/情褪去的不正常的cháo红,她喘着气,唿吸渐渐均匀下来,她想说,溪姐你今天好热情,可是话到喉部,又羞怯地不好意思开口。 溪绵绵密密地吻落在林夏的肌肤上,嘴里喃喃着“我爱你”,她抱紧林夏,为她穿好衣服,“宝贝,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林夏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低头绞着手指,嘴唇的殷红还未退却。 白溪发动车子,调笑着故意放慢语速说:“请对我的服务打分,是10分很满意呢,还是9分满意,或者8分还行,7分一般,6分……” “6分!”林夏羞红了脸,果断打了分,咔嚓一声系好了安全带,撅起小嘴,腮帮鼓鼓地,下次,下次轮到我,看我怎么治你…… “差点不及格啊!”白溪委屈状,无辜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人家那么辛苦,你才给人家打6分,我看你明明很慡的样子……” 林夏再也听不下去了,双手捂住溪姐的嘴巴。再说下去,她真的要羞愤至死了,刚才已经羞死人了,刚刚平息下心情,又让她想起刚才的事了!天呢!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做这种事! “好啦好啦,真是别扭的小鬼!赶紧走啦,妈妈还在等着我们呢!” 咦~妈妈?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溪姐叫阿姨妈妈呢。 白溪打开了前照灯,调转方向,缓缓走了十几米步,林夏眼尖,一眼瞧见角落的车库里,一辆白色宝马剧烈地晃动着。 “快关车灯!”林夏紧张得提醒。 白溪照做了,有些好奇“怎么了?” “前面――左拐角。”林夏手指着前左方,向溪姐挤眉弄眼。 白溪伸长脖子望过去了,会心一笑,转头对着林夏,“看来还不止我们一对呢~” “天呢,”林夏像发现什么重大秘密一样,手指伸进嘴里,惊讶又害怕,“那是方姐的车!方姐大半夜的怎么不回家,难道……”林夏脑细胞飞速运转着,脸上变换了还几种颜色,大腿一拍,转头催促着溪姐,“快走,快走,悄悄地走,就当没看见!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老闆不会看见我吧?不会认为我破坏了她的好事吧?天呢!林夏感觉自己今天真是中了头彩,竟然目睹了老闆车震……看来今晚不是扎轮胎的好时候,是激/情y的好时候啊~ 第62章 小三 溪姐目不斜视地开车经过那辆白色宝马,和平常一样,不急不缓。林夏心脏砰砰直跳,她实在好奇方姐车里的是谁,故意捂住眼睛的手掌开了一条fèng,透过前车窗,借着微弱的室内大灯,她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看见有车过来,慌乱地起身,抬头的一瞬间,正好被林夏看个正着,0.5秒,那人被方姐挡在下面。溪姐的车开走了,宝马里的两人同时隐没在黑暗中。 林夏惊讶得捂住嘴,这次的惊吓比刚才察觉车内是老闆更甚。 “溪姐溪姐,你猜刚才车里的是谁?”林夏激动异常。 “不是你老闆么?”白溪淡定转弯。 “不是!是另一个!哎呀,就是在车里和我老闆独处一车的!”林夏急道。 “噢,猜不着。”白溪表示没有兴趣。 “何言!是何言!竟然是何言!天呢,天呢!我的三观吶!”林夏懊恼地勐敲自己脑袋。白溪抚抚她的头,这孩子,别人家的事,干嘛敲自己的头。 林夏想破脑袋也想不懂这俩人怎么会混在一起,不,确切地说,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俩人分明是猫和老鼠的关系,是天敌。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何言被方姐骂后,在背后咬牙切齿地叫方姐“老巫婆”,“提前进入更年期的老女人”,被方姐扣工资后,磨牙霍霍,扬言要狠狠地“修理”她: “看她整天一副兇巴巴的样子,她老公肯定嫌弃死她了,像我这样花容月貌温柔贤淑婀娜多姿的娇俏小娘子,我发誓她老公肯定招架不住…,哈哈哈…”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如狼的年纪肯定欲求不满,一天不拿我泄火,她就不舒服是不是,气死老娘了!林夏,我发誓!我以后还向她卑躬屈膝的话,我就不姓何……喂,林夏别翻白眼啊!” “林夏,我真的要发誓!我举三指发誓!我们真的不应该送她去医院,她现在见了我竟然点头微笑,她笑了,林夏,你见过她笑没,那个渗人啊!我还不如去死呢!总觉得笑得有点诡异,转头兴许背后□□一刀……喂,林夏,别走啊……个没良心的!” “林夏,我要辞职!真的要疯了,她一天不折磨我就浑身难受吗?真的受够了!我要辞职!林夏,我跟你讲真的!捂~林夏,干嘛用苹果堵我嘴,人家不喜欢吃苹果啦~喜欢吃……喂,怎么跑得跟一阵风似的” …… 第二天刚上班,何言就被林夏拉到了楼梯间。 “林夏,您要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就算本姑娘好看,你也不用这样吧!” “怎么回事?”林夏抱臂睨视着她,看着何言无辜萌蠢的样子,有种妈妈桑对女儿那种恨铁不成钢无力感。 “什么怎么回事?”何言被林夏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 林夏想把昨晚翻来倒去想了还几遍的话一股脑问出来,和方姐是怎么回事?昨晚在车里干嘛?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知道不知道方姐有老公将要有孩子?打算怎么办?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等等妈妈桑的操心语录一股脑倒出来,没曾想,出口的话却是: “诶,你们谁压谁?” 何言嗅到林夏不怀好意的气息,一掌推开凑过来的脑袋,整整有些散乱的头髮,手臂侷促地摆着,有些羞恼:“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我直说啦,”“嗯。”“你和方姐……在交往?”“嗯”“何言!”“干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知道!” “你们……你们……”林夏气得半响说不出话,回答得那么干脆,有半分的羞愧、迟疑也好啊,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做错事的是林夏,不是自己一样。沉了沉心,才语重心长的说“她有老公你不是不知道啊,你们这样,她算什么?你算什么?” “小三呀,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告诉你,林夏,这个小三我当定了!” 疯了,疯了,何言一定是疯了!林夏从她脸上看到少有的凌厉之气,脸色紫胀得有些可怕。 “言言,”林夏放软语气,拍抚着何言的后背,这样的何言跟中了邪一样,“你不会是因为柏思图,受刺激了吧?” “别跟我提她!”何言粗乱得打断林夏的话,这个人现在是她的雷区,谁提她跟谁急。 “对不起!”林夏低头挠手状,矮下身段,对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很是自责的样子。 “行了,我又没怎样,别跟我整这小媳妇样,”何言最看不得林夏这幅样子了,简直是绝杀技,每使必让她心软。“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找我兴师问罪,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哎,说不过你!”林夏投降。 何言抓起林夏的手,握住,“林夏,我以为最能理解我的就是你了,你和溪姐的关系不能昭之于众,你们很不同,我以为你更能理解我们的不同。”林夏心有所触,但还是有担忧,“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觉得我何言带怕的么!我甩别人,也被人甩。ta们有出/轨的,出柜的,害怕的,玩玩的,失踪的,纠缠的;被玩弄被嘲笑时,愤怒过也落寞过,泡夜店也怕过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后来,我发现,我越是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越不能好好生活,我为什么要在别人的眼光下活着?我何言要活得潇洒!于是,我慢慢学会看不见听不见,或者看我喜欢看的,听我喜欢听的。经歷过这些世情冷暖,我发现,这世上没有对与错,你说我和方姐,我们就错了吗?她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和她貌合神离,却拖着坚决不离婚,还闹出个宫外孕,她有她的苦处,你说,她和我,我们,错了吗?我错了吗?即使被骗过,我还是在寻找,相信总会有命定的那个人!” 林夏感动得不行不行的,眼泪哗啦啦的,用纸巾捏住鼻子使劲擤着鼻涕,“言言”林夏伸出手臂要抱抱。 何言嫌弃地想推开这个破坏画风的满脸鼻涕的“小花猫”,现在是正经路线好么?姐姐好不容易正经一回,你给点掌声啊!嫌弃归嫌弃,还是抱住了被她的魅力折服投怀送抱的林夏,“喂,不要把鼻涕蹭在我身上哦~” 林夏吸吸鼻子,切~小气鬼,就许方姐蹭,不许我蹭哈!咦,方姐?林夏脑补她们俩抱在一起的画风,还是觉得好诡异! “诶~你们俩谁压谁啊?” “当然是我压她啊!” “噢――不对呀,昨晚我可是看见她在你上面呢?” 第47页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咦?你说你昨晚看见,你看见我们了?”何言赶紧捂了嘴,说太快竟然漏了嘴。“忘掉它!”何言警告。 “忘掉什么?” “忘掉昨晚在车上……” “在干嘛?” “林夏!”何言真想怒吼三声。 “诶~这么说,以后就有人罩着咱们啦~”林夏笑逐颜开,还有此等好事! “谁罩着咱们?” “方姐啊!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女人!” “…………” 第63章 惊魄 “头儿”,小李兴奋地跑进来,剧烈地喘着粗气“我查出来了,”严警官停下翻动卷宗的动作,抬头看他,“别急,坐下喝杯水再喝。” 小李拿起桌上的水杯一仰而尽,嗓子顿觉润释许多,“头儿,池田由纪夫有一个养子,叫池田秀一,是个黑户,两父子深居简出,14岁,池田秀出了远门,再也没回来,一年后池田由纪夫搬了家,他有养子的事从此更是无人知晓了。” 严警官内心翻腾踊跃着,一周以来暗淡无光的瞳仁闪出晶亮的光芒,她抑制着自己快要跳将出来的心脏,一把抓住小李的衣领,“有照片呢?” “有!”小李从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能找到所有关于池田秀一的资料都在这里。” 严警官快速翻动着一页页记录,少年犯,戒毒所,平成二十一年(2009年)古墓盗窃案嫌疑犯,至今下落不明……严警官“啪”的一声合上卷宗,“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严警官看向小李,“头儿,你说!”小李的脸部肌肉由于长时间紧绷连续抽动了好几下。 “这个池田秀一很可能在平成二十一年逃往了中国。” 小李一拍巴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对,那起古墓盗窃案后,池田秀一消失得无影无踪,日本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很难相信竟找不到一点踪迹,这其中有一个极大的可能性,就是他逃往异国,日本警方很难施展拳脚的地方。而且,这起艺术馆盗窃案作案手法高妙,冒充的画作真假难辨,直到第三天才被工作人员察觉,作案后需要迅速逃窜,说明盗贼对这片地方有足够的熟识度。那么,池田秀一的情况几乎和着两点严丝合fèng。” 严警官欣慰一笑,“看来这两年没有吃白饭啊!” 小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跟着头儿混,要是不长进点,那多对不起您呀!” “贫嘴,”严警官笑着拍一下他的肩膀,“跟踪池田由纪夫的人怎么说?” “那老头谨慎得很,放回去后每天照常作息,没发现什么异常。” “再把他请过来!” “是,头儿!”小李戴上警帽,双脚併拢,郑重其事行了个军礼,夸张得大跨步迈出门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就好像在漆黑的洞里穿行,突然之间看到亮光一样。 一筹莫展的案子忽然之间看到了曙光,时间刻不容缓,刑侦二队的成员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侦查工作。严警官扣好警服最上面的扣子,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髮,戴好帽子,推开审讯室的大门。 书记员和伊藤夕子已经就坐,对面的池田由纪夫耷拉着脑袋,那张大大的布满了横七竖八皱纹的瘪塌下去的脸,上面的皮肤被皱纹割裂成无数的小块,额头上的三道抬头纹像被岁月刻下的年轮,尤其明显。眼睛里浊液混杂,看不清思想。他比一周前可憔悴多了,严警官心想。 她并不急着坐下,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眼睛一直盯着池田,她要先打乱他的阵脚,让他慌乱起来。 “你最好给我老实回答,4月23号晚上11点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严警官眼神像鹰一样,直she她的猎物。如果不是一个心理素质超群的人几乎不可能在这样逼仄的眼神下平静无状。 池田要么受训过,要么拥有强大的心理。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摇摇头,眼睛没有任何波澜。 严警官眉头紧锁,愁容不展,在池田面前来回晃了大概有十几趟,就在池田以为她可能拿他没撤放松警惕的时候,面前突然现出一张五寸照片。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脸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幅度小得几不可闻,尽管他极力压抑保持着镇定,这一切都被咫尺之近的严警官收入眼底,“这个人认识吗?”严警官问。 他盯着照片看了好几秒,一动不动,努力回忆着什么,又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人我好像认识。”裤子被他拽出了褶皱。伊藤夕子似乎嗅到了一丝紧迫的气息,不由高度集中起来,尽量翻译出池田的本意和语气。 严警官闪出一丝笑意,这个狡猾的老鬼,短短几秒就悟出这个时候还是最好说实话的道理,警方既然能亮出照片,就说明一定掌握了他和池田秀一的关系,白纸黑字面前他要是一再否认,他和他的儿子既然会被警方锁定为头号嫌疑人。而他所做的一切努力――洗清自己的嫌隙,就都白费了。但是,不符合一贯作风的过分夸张试图掩盖心虚的动作却恰恰反证了事实――他和池田秀一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并且是一棵藤曼上的蚂蚱。 “噢?”严警官惊讶一下,“说说吧。” “我是个鳏夫,没有孩子,池田秀一是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14岁离家出走,再也没找到。这个逆子!我养了他那么多年,竟然一声不响的走掉。”说起来这些辛酸,池田老泪纵横。 严警官静静听着夕子的翻译,“你要是知道你在中国,会不会来呢?” “我想,没这种可能性,一个消失不见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踪迹?” “你可以猜测一下,他万一知道你在中国,会不会投奔你呢?” 池田由纪夫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液,严警官看似随意的话实际上句句诛心。“警官您说笑了,这个逆子不思回报怎么还有脸来找我?” “有道是,父母都是不思回报的,难道他来找你你会赶走不成?他受了那么多苦,难道你忍心再让他忍受逃亡之苦吗?” 池田紧抿的嘴唇两侧朝下拉着,垂着头,半响没说话。 严警官知道他有些松动了,不敢浪费一点时间,步步紧逼,“平成二十一年特大古墓盗窃案,丢失了很多文物,其中一幅就是艺术馆盗窃案丢失的唐朝吴道子的真迹的高仿作品,盗贼一定以为那就是真迹,结果黑市交易时碰了壁吃了梗,心中不岔,发誓一定要寻回真迹。4月23日晚终于得了手,他把那件古墓里的高仿作品放回了原位,艺术馆的工作人员竟未发现,直到一位细心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异样,报了警。” 池田抓紧裤子的手由最初的轻颤越来越剧烈,他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这是一类人无措时的惯有动作。或许池田没有想到严警官竟像目睹了整个事件一样,隐瞒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当众揭穿那种惊惶,就算训练有素的人也会露馅。 严警官很满意池田的反应,那么接下来她的推测就有更大正确的可能性了。她定了定神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笃定的眼睛闪闪发亮,朗声道: “古墓盗窃案后,其中一位重要嫌疑犯逃往中国,参与多起墓穴非法开掘工作,在地下交易市场倒卖文物,那副从日本古墓中盗取出来的高仿作品就是在这个时候现身市场的,被买家看中,结果回去却被资深鑑赏家认定是假的,买家迅速找到卖主,卖主不仅血本无归,还挨了不少揍。那位卖主,也就是古墓盗窃案潜逃出国的嫌疑犯就是……” 没等严警官说出那个名字,池田由纪夫腿一软,差点跌落,旁边的看守警察立马扶起她,把他重新按回到椅子子,但身体还是在剧烈的颤抖着。 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从小到大像公主一样被保护的夕子还是第一次经歷,她内心有些激盪,一种从未有过的正义凛然的气概油然而生,这种东西似乎比酒吧里的声色犬马似乎来得更带劲呢! 她望向旁边正襟危坐的严警官,石刻般精雕细琢的脸庞在黑暗的审讯室,闪着大理石一般的光泽,她有种强烈的*,想知道这个冷静多智的中国女警的内心是否如火焰一般灼烧。 严警官走到了池田由纪夫的面前,她刚才的话是根据夕子来之前提供给她的信息,和小李刚才做出的推断,又糅合了地下交易市场的行道,再加一些渲染,她自己并不确定这些话真实性有多少,她知道池田由纪夫并不知池田秀一来中国前几年的具体的交易情况,才敢如此笃定的假设,让池田由纪夫相信警方已经掌握了池田秀一基本的动态,很快就会抓捕归案,而他就算再缄口不言,也仅仅是延缓自己养子被抓捕的时间而已。 她换上一种和缓的语气,“我们中国有句古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句古话,夕子完美的翻译给池田,他明显有了动容,严警官接着说:“在外面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想必不会好受吧!” 池田由纪夫伏下了头,手臂抱头,似有低泣之状。 警局门外,严警官迎着刺眼的光芒,“谢谢你及时送来了消息,这对我们很有价值!”她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唿出来,对着身旁的伊藤夕子微笑。夕子发现了古墓盗窃案丢失的一件名画正是艺术馆丢失的真迹的仿品。 “不用客气,严警官。你帮过我很多。”夕子想起了那次酒吧醉酒后,严警官照顾了自己一夜,早上醒来看见做好的早餐,还有一张字条:我走了,早饭记得吃,严寒。她握着那张纸条握了好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多久她没被人这样关心了? “很累是不是?”夕子见严警官的神色有些疲惫,不禁起了一丝心疼之意,她一定是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吧。 严警官轻笑了一下,为夕子打开了车门,夕子坐上车,从车窗里看见出神的严警官,那样屹立在阳光下,夕子久久回不过神。 严警官却在树荫下想着林夏。1个多小时的审讯就像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身心疲累至极,她想念林夏带给她的轻松和快乐。 第64章 林夏这一上午可是电话不断。 先是溪姐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要参加龙华集团某酒店的开业剪彩活动,林夏老大不乐意,但还是憋屈着答应了,一再提醒不要穿得太暴露,一想到那些猥琐的眼光在溪姐身上瞄来瞄去就浑身不舒服,真想上去给他们一拳,弄出个熊猫眼。 第48页 没过半小时,夕子打来电话,先是亲切的问候几句,什么好久不见甚是挂念,林夏嘿嘿笑两声说,你要再不说,我可要挂电话了。夕子才笑呵呵地问,是不是和严警官很熟悉啊。不太熟啊,林夏脱口而出,不知道夕子是什么意思。那就好,夕子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提议周末一起去健身。林夏笑眯眯地回绝了,噢,我不太喜欢健身吶。 夕子会心一笑,朋友送我两张年卡,放着怪可惜的……噢?林夏眼珠骨碌一转,哟,那还真可惜,既然这样,我就陪你去吧,夏天来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也该活动活动了,不然某人该嫌弃我大象腿水桶腰了。 林夏挂了电话,舒展了一下蜷缩了一上午的双腿,心里喜滋滋地,诶呀,这免费的健身,不去白不去。还没休息够,电话又响起来了,原来是溪妈妈中午想去超市买东西,让林夏陪她去,想想阿姨也挺可怜的,这么大岁数了,无依无靠的,有个女儿吧,女儿忙工作没空陪她,就是有空估计也不好陪吧,便一口答应了,如果阿姨愿意,她很想把阿姨当自己的妈妈! 中午下班的时候,林夏拿着早已写好的超市购物清单,刚按下电梯的下楼键,阿姨的电话又进来了,林夏低头翻包一阵倒腾,刚找到手机,滑动了屏幕,阿姨急急的一声“夏夏啊,你现在在哪啊,快到家了吧?” “g,我准备回去了……”半句话刚说完,余光瞥见电梯门正在闭合,慌乱之下,伸出手臂卡在了电梯门中间,门受感应超两边弹了一下,林夏侧着身子趁机挤了进去,电梯里面有五、六个楼上公司的员工,向林夏投来嫌弃的目光。 林夏挤进去后,合掌稍低下头说着“抱歉”,一不留神,左手夹着的手机,向游鱼一样滑落,林夏急忙弯腰去捡,手臂上的包包又掉了下来,林夏真想倒在地上不起来了,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一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陌生人”围观,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正在林夏呜唿哀哉不如自挂东南枝的时候,一双的干净的手闯入她的视线,手腕处白色的衬衫袖口整洁亮眼,银色的男士腕錶似曾相识。 林夏捡起包包,抬起头与那个男人四目交接,原来是他?他怎么在这? “谢谢。”林夏敛眉,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手机。 “跟我还用客气吗?”男人嘴角盪起一圈笑意,低醇的声音在林夏耳边迴荡。 林夏怔在当地,望着自己的脚尖,出了半天神,勐然想起电话还在通着,连忙说声“对不起,接个电话。” 电话没有挂断,里面出来阿姨焦急的声音,“林夏,你在哪?怎么不出声?” “阿姨,我刚才在挤电梯,怎么了?你说。”林夏压低声音。 “林夏你回来看看吧,抽水马桶一直漏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按了一下,它就哗哗留个不停? 林夏也不好多说,电梯里有个侧耳听她讲话的,让她很不舒服,想着回去再说吧,就宽慰了阿姨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许是他听出了林夏讲电话时的意思,无声地送完林夏走到公司楼底下,开口说:“要不,我去帮你看看?” “啊?” “我是说,抽水马桶,我可以帮你看看。” “不用了,谢谢!就送到这吧。”连“再见”也没说,就逃也似的离开,希望不要再见到他了,太尴尬了,唿~ 一打开洗手间的门,林夏就被吓到了,地下满满的都是水,往上一看,水箱里的水透过槽fèng往下倾泻着,林夏以为只是马桶底下流水,没想到是上面的水箱。这要怎么修啊,林夏一脸茫然地看着阿姨。 周微澜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林夏,两个生活白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丧着脸,束手无策,怎么办呢?要是溪姐在就好了,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阿姨,你给溪姐打个电话吧,她一定有主意。” “还是你打吧,她比较听你的。”周微澜尴尬地笑了一下。 林夏也不再分辨,满怀希望的拨通了溪姐的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亲爱的,家里的马桶坏了,水箱不停地流水,怎么也止不住,你回来看看好不好!” 白溪正在酒店的宴会厅与人攀谈着,接到电话话加快步伐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宝贝,你不会工人来修吗?” 林夏本来热着的一颗心,一下冷了下去,委屈道:“可是没有电话,也不知道找谁!”越说声音越小。 “你可以给物业打个电话问问,”白溪快速地说着话,语气有点不耐烦,抬头看了一眼那边几位合作商是否还在等她。 林夏很沮丧,顿了几秒,“那好吧,你忙!”刚想挂电话,那边溪姐的声音传来,“等等!”林夏把听筒放回耳边,“恩?” “不开心了?”白溪问。 “没有,你忙我知道。” “还说没有呢,听听这语气,跟我欺负你了一样!”白溪朝宴会厅的门口走了走,压低声音满含怜爱的语气。 林夏不想让阿姨看见她们的小龃龉,跑到卧室,关上了门,趴到了床上,今天遇到了一系列倒霉事齐上心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是你欺负我了,”鼻子一酸,哭腔就出来了。 “怎么还怨上我了呢,说说怎么回事吧?”白溪脑补着林夏像吃不着糖的宝宝一样想哭又碍于面子的委屈样子,很想偷偷的笑。 “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坏人,我再也不爱你了,我要离家出走,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呜呜呜~你连马桶都不帮我修,卫生间都涨水了,再过一会,房子都要淹了,呜呜呜……耽误你一点时间都不允许,你整天不回家,也不知道再忙些什么,你都不陪我,呜呜呜……你还不如让我守活寡呢,”守活寡什么鬼,话一出口惊觉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后悔不迭,“不对,我连守活寡的都不如,呜呜呜~” 白溪听着林夏这一席声泪俱下的痛诉,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就是中午脱不开身回不了,就被夏夏活活比附成现代版的陈世美啦!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请林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这一次,小的一定痛改前非,把您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林夏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把坏情绪都发泄给溪姐,溪姐那么包容她,迅速用袖子擦干眼泪,“那你回不回来嘛!” “回!哪敢不回啊!你都把我比喻成负心汉了,我要再不挽救,你跟人跑了我不得哭死啊!” 林夏一听,高兴得立马滚下床,翻身打开卧室的门,得意的朝阿姨比了个“v”手势,周微澜笑着朝林夏竖起了大拇指。 白溪万分抱歉地和几位老总说着对不起,本来还想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和以前几乎没有机会说上话的大财阀认识认识,为以后打打基础呢。她快步走出了酒店,取出车,就算没头堵车以最快的速度到家,也赶不上上班时间了,算了,迟到就迟到吧,没迟到过算是体验一次吧,怕就怕她的员工会上行下效,因为她曾经严厉打击过迟到这个恶习。 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洪水一般嘶鸣的声音、大眼瞪小眼的两个,急忙起身,像等待鸟妈妈出门捕食的小鸟一样,满怀希望地巴巴地瞅着出门的白溪。 这两人出奇一致的动作是要干嘛,迎接我大驾么?白溪放下包包,直接进入了卫生间。 没几秒,里面出来溪姐清丽的嗓音:“林夏,给我搬个凳子。” “去邻居家借个扳手过来。” “给我找跟绳子,稍微结实点的。” “找个重点儿小点儿的东西过来,我要用绳子把它绑起来,吊住浮球,这样就不会漏水了。” …… 林夏和周微澜,一老一少得了命令后,满屋子的刨东西,找到后,兴奋地大叫“我找到咯!”献宝似地一路捧着,递给站在八仙凳上,把水箱盖卸了,用力绑着绳子的白溪。 周微澜看着摇摇晃晃地凳子,“小溪,你小心点啊,这凳子晃来晃去的,我看着心惊肉跳的,我还是扶一下吧!” “没关系,不用扶,我能掌握好重心,相信我,这点事还难不倒我!妈,你忙你的去吧!” 妈妈?她叫妈妈了!周微澜心脏勐一跳动,自从和她爸爸离婚后,她就没叫我妈妈了,多少年了,她已记不清了。她的手颤抖着松开凳子腿,眼角氤氲着泪水。记得小时候,这孩子也是这般逞强。 硬币滚进了桌底底下,小溪跑过来道:“妈妈,你在找什么,我眼睛大,我帮你找!” 在公园玩时,气球挂在了柳树稍,周微澜想抱起小小的白溪,被她信誓旦旦地话语放开了双手,“妈妈,我长大了,你不用你抱了,累!我自己够得着。”说着一蹦一个老高,牵下气球,开开心心地跑远了…… 想着想着,周微澜觉得对不起她的女儿,从小独立的长大,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变故,自己这个当妈的只顾自己享乐,一点也没有照顾女儿的情绪,不禁泪往下流,自己默默走回了房间。 直到听到林夏激动地大叫,“溪姐,你好棒!我太崇拜你了!我就知道什么事都难不倒你,”周微澜才从房间出来,正好看见林夏吧唧一口亲在小溪嘴唇上,小溪得意地问:不是还要休妻么?正对着她方向的小溪,一看她走出来了,急忙放下林夏,耳尖微红。 第65章 林夏没有想到周五晚上和同事聚会的饭店,和溪姐们的是一家。 溪姐如愿被提升为华北区的创意总监,按例请同事们吃饭。林夏原本不想参加同事聚会的,想在家陪着溪姐还有阿姨,接到溪姐晚上回不去的电话后,林夏就没有回家的心思了,答应了同事的邀请。 忙完一周出去high一下,也未为不可。林夏不和溪姐一样,在人多的场合能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她只是静静地呆在角落,不说话别人绝对注意不到这里还有个人。大学时还比较活跃,在人群中笑得自如,工作后,面对对方万千种心思,笑也没那么自在了。既然不想笑,就闭紧嘴巴,连话也不说,她不愿意为迎合别人而去表演快乐,她只做她的林夏。 她有点心神不宁,因为她来的时候看见溪姐的白色沃尔沃停在了饭店门口,进来的时候特意留心一个个包间,希望隔着门可以听到熟悉的声音。溪姐最近忙得见不着人,晚上都是9点以后回来的,带着一身的疲惫,洗澡后倒头就睡。林夏洗完澡兴沖沖地跑到卧室,发现她已经酣睡如泥,轻轻为她提了提被子,盖住胸口,朝紧闭双眼的溪姐说了声:小心夜里着凉,晚安。 第49页 她藉口去洗手间,走出了饭桌,沿着走廊,留心每个经过的人。这是一家柬埔寨餐厅,一个个包间被中国风的屏风隔开,屏风前面是竹简编就的门廊。林夏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眼光透过竹简门的空隙,越过屏风朝里面瞄去。 周五晚上正是上班族聚会的好时候,包间里面几乎一样的景色,鲜丽的男男女女,喝酒碰杯,不时传出女人们的娇俏的笑声。大概看了□□个包间,林夏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件稍显华丽的包间处停下,因为她听见里面一群女人的笑声中好像有溪姐的声音。 她驻足,惊觉地把耳朵贴到竹门上,细细分辨着那个声音的属性,贴了好久也没听见那声音再响起,她干脆换个姿势,透过竹简的罅隙朝里瞄着。不用说,这个姿势实在太猥/琐,林夏刚觉得不好意思,准备离开,就被突然打开的竹门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前腿跟着迈进一步,与出门的服务员撞了个满怀。 林夏满脸通红,朝一脸惊讶的服务员小姐道着歉。服务员小姐端着空盘子,一副看贼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下刚才鬼鬼祟祟听墙根的林夏,没有啃声,朝前走着,想想不对劲,回头挂着奇怪的表情盯了林夏好几眼。 林夏简直要无地自容,好像真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可是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啊,心虚个什么劲儿。林夏摇摇头,关上刚才服务员小姐由于惊吓忘记关掉的竹门,眼睛下意识地朝里面望了一眼,这不望不打紧,一望简直让林夏气血上涌,火冒三丈。 她狠狠地摔上门,没头没脑地朝饭店门口跑,任凭后面的人怎么唿喊都不停下,反而越跑越快。她跑出了饭店,沿着马路逆着人群疯狂地跑,如果这样就能忘掉刚才的画面,她宁愿永远不停下来。可无论怎么闪躲,脑子里的画面就是挥之不去: 溪姐双指夹着酒杯,手以谝桓雎脸横肉的胖男人肩膀上,娇笑着扬起酒杯,给胖男人灌酒。胖男人双手接过酒杯,手覆盖住溪姐握杯的手,磨蹭了几秒,才仰脖,很受用地全喝了,放下酒杯,眼睛色眯眯地在溪姐身上瞟来瞟去,一副想把她吃掉的表情。 林夏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做不到推开那个男人,也做不到当众拉溪姐走,她有什么理由,什么资格呢?推门进去,告诉她们,这是我女朋友,我要带走她?或者当面给溪姐甩脸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捨不得,捨不得这样对溪姐。 她只能自己跑掉,跑得远远的,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白溪嫌恶地放下酒杯,在桌布上擦了擦被副总碰到的手,不经意地抬头,透过屏风,正好对上门口那双夹杂着怒气、怨气,悲伤欲绝的水晶般纯透的眼睛,她的心勐一刺痛,揪到一处,撕扯般难受。 “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你们吃好喝我,帐我已经结了。”白溪边说边拿起包,急匆匆地朝外跑。留下满脸惊愕的一桌子。下属的在想,从来没见总监这么不淡定过,今天也算见识了;平级的在想,刚被提拔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说走就走;领导一脸尴尬地打着圆场,心下嘀咕,这个白溪,办事怎么这么毛躁,客是她请的她得陪好,让大家尽兴,这倒好,放下一桌子拍拍屁股走人。 白溪跑出了包间,深长的走廊里,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两种脚步声,震盪在迴廊里,不时有回声,错乱混杂,仿佛要把整个楼震塌。 白溪穿着高跟鞋,林夏穿着白球鞋。白溪与林夏的距离越拉越远,白溪喘着粗气,在后面费力地唿喊,“林夏,你站住!”可前面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丝毫不理会,反而越跑越快。她跑出了餐厅,在人行道上逆流而行,对面疾驰过来的送外卖的电动车,送快递的三轮车,被这个横冲直撞,疯狂奔跑的女子吓得停在路边,生怕她跑过来的冲力撞坏自己的车。 白溪在马路上大声唿喊着林夏的名字,她顾不得周围人好奇的眼光,感觉不到脚下被高跟鞋摧残的疼痛,眼里只看得见那人的身影,耳中只听得见那人传递给她的悲伤和决绝。白溪知道林夏是头倔驴,心一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真的担心林夏会出什么出格的事! 林夏听到有个人在后面像疯子一样地唿喊她,她知道那人就是溪姐,可她的双腿像被下了命令一样,装了马达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跑,没有知觉地。 终于,她在一个红灯的十字路口蓦地停下了脚步,心脏剧烈地跳动,她望着横向来往的车辆,默默出神,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透过竹门那一幕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她看见溪姐的手顺服地以诼脸横肉、色眼迷离的胖男人肩上,任由另一只手被胖男人握着,丝毫看不出抗拒的意思,溪姐媚眼如丝,笑声婉转…… 她听见溪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不想让溪姐找到她,她现在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溪姐。她盼着路灯快快亮起,这样她就可以甩下溪姐了,9秒、8秒,7秒,路口的绿色指示灯不断地变换着数字。 看着在前面急速地跑着、头也不回的林夏,白溪想起她在画室等着林夏赴约的那天下午,愁云遮天,她盯着那副未完的画盯了整整三个小时,想起林夏头也不回地说再见,想起在机场盼着林夏突然出现,结果始终没等来那种无望的心情,想起在巴黎的夜晚,梦里常常看着林夏在前面走可就是抓不住…… 现在的这一幕像极了梦里那一幕幕,白雾笼罩的黑夜里,林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白溪跟一步,她走一步,转个弯,人就消失不见,白溪伸手在黑暗里伸手想抓住她,张开手指,只剩下空气…… 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占据了整个胸腔,是的,她害怕!即使她和林夏在一起,她还是害怕,太多的因素可以把她们分开,而那些因素里大多是她不可掌控的,她无法预测她能替林夏挡住多少林父林母的责难,无法预测会不会出现比她名正言顺可以光明正大把林夏娶进门的优秀男子,无法预测林夏可以承受多大的压力,无法预测她能给的是不是林夏想要的……她能掌控的仅仅剩下经营她们的生活,给林夏最好的呵护。 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她要让那些“相守不易”的因素缩减到越少越少,她正在这么做,原本清高孤傲的她学会了屈和fèng迎,学会了工于心计,她要站在一个制高点上,给林夏最好的保护。 高跟鞋磨的后脚跟渗出了血,染红了黑色的皮面,她脚步变得踉跄起来,连续两周的加班已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今天一整天没吃饭,晚上上了满桌子菜却没吃几口,这个敬一杯那个敬一杯,空腹喝酒让她的胃又开始难受。跑了这么一会,她已累的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好想停下来,可是意志告诉她不许,她再也不要让林夏跑掉…… 她看见林夏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停下,她愣了一下,方明白过来是遇到红灯了。她不能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累得恨不得瘫倒在当地的白溪,像被神使赐予了力量一般,精神抖擞起来,她果决地扔掉高跟鞋,光着脚沿着人行道奋力追赶。她跑得很快,夏日的暖风在她耳边唿啸,感觉到她离前面的倔小孩越来越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暖融融的味道,这样再努把力就能触及的感觉让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融化在这风中。 她发现林夏回头望了一眼,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双脚轮换着摩擦着地面,此时绿色指示灯正指向5,只消十米她就可以到达,可以将林夏一把拥入怀中,紧紧地箍住,不让她有机会逃脱。 可是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倔小孩等不了路灯亮起,撒腿朝马路对面跑去,而她没有注意横向马路的左边一辆红色跑车,连超了三辆车,想在路灯亮前冲到马路对面,而这一切都被后面置身于开阔地带的白溪尽收眼底。她脑袋轰然一震,一瞬间空白如纸,双腿像安上了翅膀,轻飘飘地不受控制,朝前飞驰着,可以断定的是,她从来没有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速度。 她越过马路边等待的人群,伸直胳膊,一把揪住那人的臂膀,把她朝回拉,身体向前的惯性太大,她不得不双脚紧扣磨砂纸一般粗糙的地面,即使这样,脚面还是向前蹭滑了几步。她几乎是把林夏拖着退回了好几i,林夏的身体朝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白溪身上,带着白溪朝地面倒去,红色轿车跑车在她们脚边唿啸而过。 这时,绿灯亮了起来,路边等待的行人匆匆朝前迈进,电车重新开动,一眨眼掠过了马路。 第66章 白溪忍着脚底的剧痛,一手撑着地面,用另一只手臂圈住压在她身上的林夏,挣扎着把她抱起身。 林夏惊魂未定,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冲出马路,被半路杀出的红色跑车惊出一身冷汗,瞳孔由于惊恐被放大到极限,那一霎她眼前浮现溪姐温婉的笑,牵手说“不要离开她,”接下来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手臂,整个人朝后倒退了好几i,最后倒在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上。 短短几秒,白溪的心理经受了从天到地的大反转,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望着眼前傻愣着的真实无比的活生生的林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说不出一句话,同样傻愣着凝视着眼前的人,泪水像绝了堤的洪水,簌簌往下落。 她张开怀抱,紧紧拥住林夏,下巴放在林夏温暖的肩头,像漂泊多年受尽磨难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家中温暖的壁炉旁,小猫一样窝在林夏的肩窝里,哽咽道,“不要跑好不好。” 林夏闭紧双眼,倔强地忍住将要流出的眼泪,双手蜷缩着,手指在颤动。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白溪紧跟着还在别捏着的林夏,与她保持半米的距离。忽地,林夏停住,白溪一不留神,撞上了她。林夏背对着白溪,赌气似地说:“你不要跟着我了好不好!” “我不,”白溪上前牵住林夏的手,学着林夏以前耍赖皮,“我就要跟着你,你走哪我跟哪!” 林夏转头,看了看一脸执着的溪姐,嘆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抬眼望着街市闪烁的霓虹灯,“我这么承不住事,或许真的不适合你。” 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都分辨不出。她承认这里面有赌气的成分,她就是受不了溪姐跟别的男人、女人那个样子,即使知道那是假的,她也受不了,她不可能受得了! 白溪松开她的手,脸由刚才的讨好一瞬间冷了下来,她斜睨着林夏,周围的空气在她们之间迅速冻结。她们就这样站着,谁也不看谁,但余光却捕捉着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白溪看见林夏丝毫没有为刚才的话道歉的意思,脸倔强的朝向对面的某处,就是不看她,心里原本的凉意更深了一层。 第50页 “是不是我这样宠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了,嗯?”白溪别着脸,瞅着背对她不说话的林夏,质问的语气,心里疼痛无比。 林夏的心被勐击了一下,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勐烈地摇头,摇得泪水横飞。她没有要伤心溪姐的意思,真的没有!或许她潜意识里知道说这种话,一定会刺激到溪姐,所以才这样发狠说出,得到一瞬间发泄的快/感后,剩下的全是后悔。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这种话是不可以轻易说出口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夏蹲下身子,双臂抱着头,脸蒙在双腿上“我受不了别人碰你,受不了你这样对别人……我知道我很小气……可我做不到……”林夏强忍着哽咽,话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白溪蹲下身,心疼地拍抚着林夏的后背,她知道林夏是因为这个才跑掉的,心里很内疚,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很多事情出于无奈,她没有办法拒绝,拒绝就代表着“禁止通行”,这个世界公平的很,想拿到多少好处,就要付出多少代价。她也不喜欢自己这样虚伪“丑陋”的样子,她曾经也轻视过那些靠撒娇和美色博取利益的行为,可是一个人若是有野心,她就会被所谓的“法则”推着走,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学着强颜欢笑,学着逢场作戏,让那些男人口头上逞一时之快,眼睛里睹一时之美色,别的,她没有做过,也绝不会做。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林夏,她怕林夏看到,但是今天可巧不巧被林夏看见了。 “宝贝,你起来好不好,我们有话回家说!”白溪试图拉林夏起身,大街上这个样子确实让人笑话,而且她的脚真的很痛很痛,刚才拉林夏那下子,脚狠狠摩擦着地面,滑破了皮,后来,她穿上高跟鞋跟着林夏走了十几分钟,她能感觉出自己脚底板在渗血。 林夏抬起头,眼睛里氤氲着水雾,迷濛地看了溪姐好一会,没头没脑地哭起来,抽抽噎噎地,像饿极了的人一口吞下个鸡蛋,被噎住一抽一抽的,“你那么优秀……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呜呜……” 林夏承认她自卑了。溪姐狂加班的这两周,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溪姐的枕头,闻着她的味道,一面觉得孤单,一面又要设身处地的理解溪姐,不停地劝慰着自己,那是溪姐想要的,那是她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那时她自信的来源,现在溪姐离她的梦想有近了一步,她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有隐隐失落呢?是啊,她那么光鲜亮丽,万众瞩目,而我只是个小职员,不思上进,处处被人欺负,她们之间的差距好大,大到无法用时间来弥补。 “傻瓜,”白溪颳了下林夏的鼻子,替她擦掉哭的满脸都是乱七八糟的泪水。“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是一体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说什么配不配!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好地生活,你明白吗?” 林夏似懂非懂的点头,更好的生活?她不理解什么才是溪姐口中的更好的生活?我想的好生活就是得到家人的认可,有更多的时间陪家人,一起简单快乐的生活。不知道是否和溪姐理解的一样。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不想让他们碰你!”林夏小声说着,嘟起嘴。 “你说的碰,是碰哪里?比如手不小心碰到……”白溪疑惑,有时候实在避免不了无意间的“碰”。 “哪里都不许碰!你是我的!我不要别人碰你!”小鬼霸道劲儿上来了,不依不饶的。 “好好,不碰不碰,谁碰把谁手剁了,这样总行了吧?”白溪哄起了小孩儿,怎么越来越和晴天像了呢! “这还差不多!”林夏心满意足,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你以后可不可以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很孤单!”撒娇似地晃动着溪姐的手臂。溪妈妈比较潇洒,嫌家里太拘,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调侃着说,说不定还有场艷遇呢!忽然之间,家里少了一个人还真不习惯,觉得屋子空荡荡的,到处都有鬼,虽然溪妈妈开始住的时候,2室一厅的房子稍显拥挤。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吗?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等忙完了给你补偿好不好?” 林夏撇撇嘴,就知道你会拿工作当藉口,算了,既然有补偿,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她站起身,握住她手的溪姐,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林夏急忙弯腰,抱住她的腰想把她扶起身,没想到怎么扶,溪姐脚都踩不下去,使不上力。 低头一看,溪姐的黑色高跟鞋竟有红色的血痕,她蹲下身,拉开溪姐试图掩盖的手,右臂使力让溪姐坐她腿上,小心地褪下高跟鞋,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她差点眼眶发热差点滚下累来,溪姐的脚底板被艷红的血迹布满,脚趾处,脚跟处,脚板中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怎么会这样?”林夏心疼地无以復加,想起今晚溪姐穿着高跟鞋追着她了那么久,自责的不得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说着,就要抓起溪姐的手打自己的脸。 白溪扳回她的手,“傻瓜,你打自己我会心疼的!”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没事的,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把鞋子摔掉了,脚就滑到地上了。不疼,不碍事!”白溪不敢说是因为刚才救她时磨的,不然这个心实的孩子不自责个三天罚自己闭门思过,是不会罢休的。 林夏不信,想脱掉溪姐另一只鞋子,被溪姐适时阻止了,“夏夏,你来背我好吗?”林夏对上溪姐温柔的目光,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了。她弓下身子,扎稳马步,拍了拍自己后背,硬气十足地说:”上来!” 白溪笑着说,“我很重哦,”双手提着高跟鞋,臂膀缠上了林夏的脖子,林夏手肘使力把溪姐推上了腰背。唿~还真是重,看着平常没吃多少,怎么这么重!林夏强撑着,走了十几米,额头上开始冒汗。 “背不动就别强撑着,快放我下来。”溪姐一直在她背后哌噪。 “不!我怎么让你走到这,就怎么把你背回去!”林夏犟劲儿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把溪姐背到了饭店门口,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了车后座上。亲吻下溪姐的额头,道:“知道你晚上肯定吃不饱,下班后定了外卖,9点送来,回去就能吃了!”背着溪姐的时候,听见她肚子“咕噜咕噜”一路上抗着议。 白溪羞涩地笑笑,有被宠溺的满足。她不只是晚上没吃饱,一天都没吃饱。 林夏瞅着溪姐难得露出的小女人的模样,心想,等你吃饱了就吃你。 第67章 回家后,白溪跟二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惬意地吃着夜宵,双脚伸进林夏怀里。林夏身侧摆满了白纱布,碘酒,绷带,跟供佛似地伺候着溪姐受伤的脚。 消毒、包扎好后,白溪饭也吃完了,倦意十足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好累哟,躺得腰疼!” 林夏心想,累的是我好么?我弓腰伺候你大半个小时嘞!你躺着打哈欠还好意思说累,故意的吧!心里这么想,行动上可不敢表现出来,狗腿似地凑上去,“那就让小林子伺候您洗澡更衣!” 溪姐脚底刚包扎后,是无法沾水的。林夏就把她抱上床,脱掉衣服,从洗手间端来一盆温水,用热毛巾擦拭着溪姐的身体。 等林夏全部收拾完,把自己洗白白后喜滋滋地进入卧室,发现溪姐已经睡着了。林夏捶胸顿足了好一会,只得小心翼翼地躺好,关灯,动作很轻很轻,怕吵醒溪姐。 林夏闭起眼,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溪姐好闻的体香幽幽地钻入她鼻孔,诱的她硬是睡不着。 “怎么了?”溪姐半梦半醒,嘟囔着,唿出一口长长的气。 林夏翻转身一瞧,溪姐紫葡萄般的瞳孔,只是微睁着,在黑夜里还是亮晶如洗。由于侧着身,睡裙肩带滑下,半侧苏/胸暴露在湿凉的空气中,溪姐睡眼惺忪,半掩半露,含苞待放的姿态,让林夏小腹一阵紧缩,再不多想,魔手伸到了溪姐身上,一阵乱滑。 白溪捉住了她乱动的手,带着夜里初醒时沙哑嗓音问:“你想干嘛?”从林夏趟床上跟虫一样扭来扭去时,她就被弄醒了,接着被林夏借着拥抱,上下游移的手更是弄得睡意全无。这两周,好像就餵饱过林夏一次,看她那副馋鬼模样,定是想吃饱了吧! “没干嘛啊!”林夏佯装着正人君子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否认自己作坏的心思,双手还继续在溪姐身上摸来摸去,到达内/裤处,特意停留了几秒。 “没干嘛睡觉!”白溪一个转身,背对林夏,甩开林夏的魔爪。 “那那……那要是想干嘛呢!?”林夏委屈兮兮,一副吃/肉吃不饱的腔调。 等了好几秒,也不见溪姐答覆,林夏正要死心睡去,溪姐清丽地嗓音传来,“要干嘛就来呀!” 林夏一个鲤鱼打挺,饿狼似地扑到溪姐身上。美人在怀,一时喜不自胜,反倒不知从哪里下口合适,从嘴呢,还是胸,还是再下面……想了想,还是把溪姐朝床尾抱了抱,让她的双脚悬空,免得一会太激烈,牵动了伤口她要心疼的。 林夏打开了床头暧昧的暖橘色檯灯,温暖的光晕照映在溪姐脸上、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妩媚。林夏的吻落在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停留在殷红的嘴唇上,先是舔/吻,摩挲着,随着粗气渐渐上来,林夏将溪姐的唇吞进口里,用舌尖卷着、允着,吞食着。 唿吸渐渐不稳,手伸进溪姐的睡裙里,隔着里面的布料温柔地抚/弄,像是摩挲娇/嫩的花蕊,花蕊在微凉的指/尖下融化开来,化作点点露珠,湿/润花身。 林夏撑不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动作变得急切,她下移至溪姐有如天鹅般滑/嫩白溪的脖颈,轻/咬她的锁骨,另一只手褪/下溪姐的睡裙,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光/熘熘的身子贴紧溪姐。 “溪姐”林夏动人的嗓音在暗夜里轻嘆了一声,带着空气里的水分,滑进白溪耳中。白溪仰起头,张口,胸腔压迫着喉咙,挤出一声难以忍耐的长吟,双手来至腹部下端,抱住了林夏肆意蠕/动的头部。 第51页 整齐的床单渐渐变得凌/乱,白溪双手背在后面,五指张开,扣住床单,随着那人律动得越来越快的的手指,抓得越来越紧,直到床单被揉得皱巴巴,抓在手里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白溪才松开被束缚着无法开放的“花骨朵”,林夏的双手适时填满溪姐空荡荡的手心,十指相扣,汗液交汇。 林夏将溪姐紧拥进怀里,跟往常的每一次一样,亲吻着她的脸和脖子,让她感觉到被包裹,被保护,被温柔以待,让她蜷缩成婴儿状的身体渐渐舒展,瘫/软在林夏的怀里。 累得娇/软的白溪,窝在林夏怀里,想这么沉沉睡去。梦里襁褓中的婴儿被层层保护着,睡在摇篮里,甜甜地笑着。 梦里,林夏用cháo/湿的毛巾擦拭她的身体,拭去汗液,擦干水渍,替她换下干净的睡裙,盖上被子,她窝在被子里,感觉周身舒服,脑袋摩挲着软软的枕头,以为是林夏的身体,甜甜地笑着。忽地,被一声脆响惊醒,白溪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夏靠在床头,四仰八叉地在床上,啃一根黄瓜,啃得嘎嘣脆。 白溪没好气地瞅着林夏,哪有人这样的,激/情褪/去不抱着她,去啃一根黄瓜的。瞅得林夏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吃黄瓜没给溪姐吃,惹溪姐生气了,把黄瓜努到溪姐嘴边,“喏,给你吃!” 白溪“哼”一声,把嘴边的黄瓜拍走,她不要见到这根讨人厌的黄瓜。 林夏捡起被溪姐拍掉的黄瓜,睁着无辜的双眼,依旧摸不着头脑。 你还捡,你还捡,明知道我看黄瓜不顺眼,你还当宝贝似地捧在怀里,白溪看着林夏死不开窍的模样,不由嗔道,嘴子包着气,脸都要气成包子了:“黄瓜比我还重要啊!” 林夏哑巴了,嘴里的黄瓜都不敢嚼动了,张着嘴,停在那里。 “你以后干脆让黄瓜伺候你好了!”白溪赌气别过脸。 “不是,”林夏喏嚅着,嘴子还含/着没有嚼完的黄瓜,话说得含含煳煳的,“我刚才给你擦完身,倒水时,顺便去厨房拿的,这跟黄瓜再不吃就坏了,前天我和阿姨去超市……” 林夏比划着名手势,黄瓜就在白溪眼前晃来晃去,白溪真的真的很想把黄瓜拍掉,看着碍眼。 白溪没等林夏把干巴巴的解释说完,就打断林夏的话,“反正在你心里黄瓜比我重要一百倍!”说完背转过身,不理这个呆/子。 “这这…从何说起啊?”林夏实在不知道溪姐为什么要拿黄瓜跟自己比,这这,明明是两个东西嘛,它它,不是一回事嘛! 白溪听着林夏弱弱地询问、丈二和尚似地煳涂涂的样子,心软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过来抱我,要去啃一根黄瓜!” 噢,这样啊,林夏恍然大悟,不早说,一面喜滋滋地陪着笑脸,一面顺手扔掉了黄瓜。 黄瓜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撞上了床头的矮柜,晃了几下/身子,不动了。 “你――”白溪瞪眼。 “我――?”林夏无辜。 “你干嘛扔掉它!?” “你不是喜欢它嘛!” “谁说我不喜欢!”白溪刚一脱口,立马后悔,怎么听着这么别捏呢,“我的意思是,喜欢吃,不喜欢用!” “啊?”林夏惊讶。 白溪小脸涨得通红,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说出来是那种意思,哎呀,怎么解释不清了…… 第68章 偷听 “夏夏,告诉你一件事,你先答应我不许抓狂!”白溪起了个大早,洗完澡后,半撑着身子伏在床边,摸着林夏粉嘟嘟的脸颊。 “什么事啊!”林夏穿着衣服,好奇地竖起耳朵。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有什么不敢答应的。 “我要去s市出差一个月,”白溪认真说着,观察林夏的反应,林夏嘴撅的老高,哼哼着鼻子,刚要发作就被溪姐堵住了口。 “说好不抓狂的!”白溪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蒙住她嘴,得意地望着她。 林夏化委屈为悲愤,不敢说话,小脸憋得泛红。 “新上岗有好多事情需要学习,所以公司把我派到中国区总部去学习段时间。你要乖,要听话,我出差这段时间,不许瞎凑合不吃饭,睡觉不许踢被子要盖严实了,还有,最重要的,不许出去勾搭别的女人,我是有眼线的! 白溪出了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卧室里那张结实的双人床砰砰作响。白溪,开了条门fèng,只伸进头,“宝贝,你在玩碰碰床吗?” 林夏听见溪姐的声音,赶忙装死,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露出一条眼fèng,偷瞄溪姐。确认溪姐走了,才捏捏自己疼得钻心的脚尖,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刚才才对着床一顿拳打脚踢。 吃过饭,林夏帮溪姐收拾着行李箱,衣物、护肤品、洗浴物,各类资料、文件,都分门别类的服服帖帖的放置在箱子里。对了,还有药,林夏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感冒药、发烧药、咳嗽药、铁打损伤药、胃药,创可贴、纱布、棉球等急救药物…… 白溪看了看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这么多东西放进去竟然还绰绰有余,要是自己收拾的话,恐怕又会盖不住吧!又看向跪在地板上的林夏,被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药品包围着,仔细挑选着哪种腰适合带,不适合带,口中念念有词,“胃药一定要带,万一胃病又犯了呢”,“感冒药要带,s市最近天气变幻无常,很容易感冒的”、“咦,广州白云山和哈药集团的哪个好点呢……” 她上前从背后抱住林夏,“有你真好!”果然是一位贤妻啊。 林夏笑笑,挺直嵴背,靠在溪姐怀里,“你早点回来就好!” “嗯。”白溪用脸蹭着林夏的长髮。“今天夕子约你干嘛?”想起昨晚林夏例行交代行程时,提到和夕子有约。 “她说让我陪她一起健身。” “只是健身?” “溪姐,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会跟她有什么吗?我们可是情敌吶!” 白溪耸耸肩,她倒没有想过夕子会跟林夏有什么,她担心的是林夏会被夕子忽悠,她们家这个她在了解,就是那种被贼偷了还帮人数钱的主儿! “不着她道儿最好!” **** 到了健身房才明白,这并不是简单的健身,这里有许多有型的漂亮mm,简单来说,夕子是要林夏帮她勾搭妹纸。 “哎呀,我不去啦,多不好意思啊!”林夏一边拿眼撇着前方五米那位身材超棒要哪有哪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美丽女人,一边抱着一根类似柱子的健身器材,在夕子的推搡下抵死不从。 “你昨天明明答应我的嘛,不许反悔噢!”夕子见来的硬的不行,软下身段,摇晃着林夏的胳膊,顺便把她从“柱子”上晃下来,拿着腔娇滴滴地撒着娇。 “咦~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过你,我答应的是陪你健身,不是陪你勾搭别人的。”林夏从夕子双臂中艰难地拔出自己的手臂,重新攀附在“柱子”上。 “诶,美女,你要不健身的话,可以让开点吼,人家要用这个器材啦?” 林夏听见邻家妹妹般娇柔的声音后,马上从“柱子”上下来,一秒变淑女,双手交叠,“不好意思哈,你可以用了!”说话时没看ta,说完话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块大到快把背心撑破的胸肌,林夏吓一跳,昂头看脸,嘴边一圈鬍子的壮汉,脑后扎了一条小辫。再朝下看看刚才的背心,竟然是桃心红的,碎花布裙下一双布满了浓黑腿毛的大床腿若隐若现。 确定刚才那个有如邻家妹妹般娇柔的声音是从这个鬍子拉碴满是腿毛的壮汉嘴里发出的!? 林夏满脸尴尬地看着旁边的夕子,夕子也正满脸尴尬地朝她看,脸上写着五个大字:贵国多奇葩! “我叫强尼,这样就算认识了吧,可以把你们的男闺蜜介绍给我噢~”他抬起手臂,沖我们打个招唿,娇羞一笑。 林夏和夕子点点头,一同看向密布的腋毛。手拉着手走着小碎步,出了房间,拔腿逃窜,笑倒在沙发上。 “诶,你说ta是不是泰国人啊?” 林夏笑岔了气,泰国人?你直接说是不是人/妖得了,要不要这么委婉啊! 两人正笑着,一位打扮知性、气质不落凡尘的女人从她们身边经过,目不斜视,径直朝更衣间走去。 林夏眼光巴巴地一路跟着她,说实话,她还没见过气质能堪比溪姐的,这个女人应该是有故事的吧,眼睛深如碧潭,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不知道内里有什么在翻动汹涌。 “你也觉得她好看?”看见林夏花痴眼跟着那个女个走,夕子很不慡。 “你们认识啊?” “她勾引我的心上人这个算认识吗?”从夕子来健身的那天起,这个女人就和她的心上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 “呃……算吧。”能跟这么和婉的女人结下樑子,也是有真本事的,“对了,你的心上人就是刚才你让我上去搭讪的?” “嗯。”夕子低头,一提到她的心上人就满腹忧伤。 “你干嘛不自己去啊?” “她不理我。”夕子撇撇嘴,余光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扯着林夏的衣袖压低声音激动地说:“她来了!她好像朝我这边走来了!林夏,你说我要说些什么呢,是说hi,好久不见?还是,hi,好巧啊!哪个更好一点啊?” 这两个有什么差别吗?林夏本想吐槽夕子像个初恋的少女似的,忽然瞧见朝这边走来的,令夕子激动得小鹿乱撞的,自己差点上去搭讪的,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身材超好要哪有哪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严!警!官! 呵呵,这个世界好小噢,怎么都在一个圈子里你追我赶! 就在夕子满心欢喜以为严警官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时,严警官扭了个身子,掉转弯,径直朝刚才那个知性女人走的方向去了。 夕子和林夏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严警官绝尘而去。 “她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去了,她们经常在贵宾休息室旁边的小屋子里密会。”夕子气哼哼地,确信无疑的样子,像真的亲眼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第52页 “我知道那间小屋子有个后门,应该可以看到她们的动静!”夕子慷慨激昂,拉上林夏就要冲走。林夏手坂住沙发,死活不去,“偷看别人*的事,我不干!” 夕子突然变得一本正经,“深情”地望着林夏道:“林夏,我之前想把白姐姐从你手中夺走,你知道后非但不记恨我,还帮了我很多,我性格乖戾,很少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别人不愿结交我,我还不愿搭理别人呢,但是很奇怪,我却想和只有两面之交的你做朋友,因为你善良、真诚、朴实、简单、最重要的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很喜欢这样的人,不知道你可愿交下夕子这个朋友?” “当然愿意!两肋插刀是朋友的本分嘛,也不算什么!”林夏义气凛然,顺毛捋被人夸几句就要上当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了。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也不说两肋插刀了,你愿不愿意帮夕子这个新朋友一点小忙呢?” 林夏恍然意识到好像中了夕子的圈套了!敢情是套我话呢!哎,怎么对得起溪姐,临走前还特意吩咐我不要着了夕子的道,这倒好,没几句话就妥妥地掉井里去了。既然已经夸下海口了,也没反悔的道理了,哎! “什么小忙?”林夏哭丧着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跟我走!”夕子诡计得逞,拉起林夏朝贵宾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贵宾休息室旁边的小屋果然有一个后门,两人从蹑手蹑脚地从休息室穿过去,像蜘蛛一样扒在门上,耳朵贴紧门,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两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像是在争吵,极力容忍着什么,啪一声,什么东西掉了,接着是死一边的沉寂。 “她们在干嘛啊?”林夏实在忍不住了,在这趴着听墙角,也没什么劲/爆的东西,真心无聊啊! 这下轮到夕子苦着脸如丧考妣了,林夏看夕子的神色不对,贴紧耳朵仔细听,才听出来里面好像真的有限制级的画面…… 林夏捂着嘴,大气不敢出,天呢,严警官还有个秘密情人呢!? “你们俩躲这儿干嘛?” 头顶上传来的一声娇柔断喝,把两人吓一跳。 第69章 尴尬 林夏和夕子一起抬头,强尼那张鬍子拉碴的大脸出现在她们眼前,林夏下意识地朝下看,强尼光着身子,只穿了件平角内裤,手臂拄着她们头部上方的墙壁,几乎要把她们整个包围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鬼鬼祟祟蜷缩在墙角的刚才还在他面前装端庄淑女的两位女士。 站在林夏面前的竟然是一位全身只着一条内裤的裸男,他…他还做出了壁咚的标准姿势,这还了得!!林夏勐地站起来,头顶重重撞在了强尼的下巴上,想要喊“啊!色狼!”“啊”还没出口就被夕子死死捂住嘴巴,强尼脆弱的下巴被林夏钢铁般的头颅狠狠撞了一下,顿时面目狰狞起来,痛苦的呻/吟还未出声,就被夕子狠狠一拳砸在了命根上,警告他不要出声。下巴的痛还没缓解,下身的痛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强忍着,弯起腰,双臂蜷缩在胯间。林夏见他表情古怪,似享受似痛苦的。 夕子这一阵手忙脚乱的,刚稳住了林夏,那个又来捣乱,情急之下只得下死手。夕子充满歉意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林夏,又看看强尼,浓密的眼睫毛下那对琥珀般的眼睛显得尤其无辜,再挤出几滴眼泪,简直能令见者动容,闻者心伤了。 里面传来严警官怒气沖沖地声音:“江苏源,你放手!”夕子竖起耳朵,身子紧贴在门上。免费的八卦谁不听呢,强尼和林夏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学着夕子,趴在门上。 严警官试图推开江苏源贴过来的身体,“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一只手钳住江苏源的两条手臂,江苏源不再强迫,泄气般的任由身体顺着墙壁向下滑去。 “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了吗?”江苏源双臂环抱住自己,止不住地抽泣,柔弱无骨的身体颤抖得像秋天随风零落的枯叶。 严警官拭去嘴角被她咬破嘴唇流下的鲜血,一双眼睛清明透亮,一点不为所动。 “你觉得,八年的时间能留下些什么,嗯?张太太!” 江苏源缓缓起身,对上那张记忆中不能再熟悉的如今已冷漠万分的脸,“我知道,从前是我辜负了你,抛下你i入了婚姻,可是,就算我没有跟别人结婚,你又能守住我们的爱情吗?” “我努力过。” “可你不会成功!我们不会成功!你始终放不下你警官的清誉,我也试图保住我江家大小姐的地位,就算我不先结婚,你也会逃的吧!我们都一样自私自利,我只不过比你先走一步而已,你又凭什么责怪我!” 严警官静静站着,没有说话。隔着门板,夕子的心抽疼起来。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能感受到严警官此刻的心疼。门fèng里可以看到严警官的后背,傲然挺立着。 “你信也好,不信罢,我没有责怪过你。你说的对,我自私,这点我承认!可你有一点说错了,只要你不放弃,我是不会当逃兵的,这一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我严寒从来不是逃兵!” 林夏捏了捏夕子的手,夕子的手有些冰冷,眼睛里却是火一样的炙热,她不懂夕子此刻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情?或许溪姐说出这番话,我大概也是这种奇怪的表情吧。 “那……我们?”江苏源试探着想抓住严警官的手,又被她眼里she出来的寒意和冷静击退。 “我们没有可能!” 江苏源垂下双臂,自嘲似地笑着说,“以你严寒现在的声誉,怕是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追吧?而我人老珠黄,早已不入你的法眼了吧。” “你别胡说,没有的事。”听到曾经的爱人这么说,严警官有些于心不忍,想安慰她,却不知该怎么措辞,出口的话显得生硬木讷。 江苏源生出一丝希望,“我如果离婚的话,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她的眼神坚定无比,她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严寒能够回到她身边。她守着江家大小姐,守着张太太的空架子过了那么多年,她已厌恶至极,她想疯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不会!”江苏源的眼神有多坚定,严警官的语气就有多坚定。 “为什么?”江苏源仿佛耗尽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在追问。 “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夏握紧夕子的手,她的手指在颤抖,她挣脱林夏的手,跑出了休息室。林夏不知道夕子要干什么,只得跟上她,蹲得太久脚都麻痹了,站起身差点软下去,强撑起身,跟着夕子跑起来。 “是谁?”即使妒火中烧,江苏源还是保持着她良好的修养,她紧盯着严警官,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答案。 “你女儿还在外面,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严警官岔开话题,她有点后悔说有喜欢的人,以江苏源现在的实力和手段,捏死谁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苏源,过去的永远回不来了,你我都明白,何必要强求呢?” “别说永远,这辈子还没完呢!”江苏源眼神空洞,似乎在跟严警官说话,又似乎再跟自己说话。 严警官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眼前的苏源离记忆中那个纯良爱笑的苏源有点遥远。 夕子跑到小屋的正门时,正好撞上正大步流星走出来的严警官。 “伊藤小姐,你怎么在这?” 夕子手抚着胸口,心脏还在不规律地跳动着,她也不知道来这里干嘛,刚才听到警官说有喜欢的人了,就不管不顾地跑过来,跑过来了,人也见着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夕子,你等等我啊!” 突然又冒出了林夏,严警官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你们这是要干嘛?” 林夏木在那里,尴尬得要死,难道回答,咳,我们刚才蹲墙角听你的*呢!林夏有种干坏事被抓现行的罪恶感。 夕子呢,沉浸在遇见自己真命天女,真命天女又恰好喜欢自己得花痴状态中。 江苏源拭着眼泪关上房门,抬首,余光恰好瞥见严警官见到林夏那一瞬间时的欣喜,顿时明白了严警官说“有喜欢的人了”那句话的深意。她盯着林夏,上下扫视了一眼,莫名的敌意向林夏she来。 林夏不由打了个寒噤,一副想把自己撇开的样子,忽略我忽略我,我是透明的,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针对我!!连夕子都向我投来疑惑的表情,我以后再也不偷听了,要听也是光明正大的听!你们别拿眼神扫she我了,我真的不习惯成为别人的焦点…… 林夏想想还是熘之大吉吧,走出大厦的旋转门,跨过铁链连结的停车区,走得心不在焉,脑中勐然掠过一个小小的身影,刚才好像有人在沖我招手。林夏迴转身,原路返回。 真的是晴天!林夏隔着车窗,开心地朝晴天招手。晴天被锁在一辆白色凯迪拉克里,鞋子脱掉,脚踩着座椅,兴奋地跳着,看见林夏姐姐回来,小手拍着窗户,咧开嘴笑起来,试图让大人注意到她。 “晴天,晴天,”林夏手摸着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车窗,“你怎么一个人在车里,你爸爸妈妈在哪里?” 车里的晴天并没有听见林夏说的话,下意识地摇摇头,纯净无暇的眼睛里写满了懵懂和无助。 “晴天,把车窗打开一下好不好,”转念一想,晴天怎么会知道打开的方法呢。可是把晴天关在车里也不是办法啊,她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想的,大热天的怎么捨得把女儿锁在车里,自己跑得无影无踪呢! 晴天已是一脑门的汗珠,双手扒在车窗上,开心地说着话,根据口型,林夏知道她在叫“姐姐”。这么乖巧的晴天,让林夏心疼! 就在林夏焦头烂额之际,严警官和刚才遇见的女人一前一后的过来了。林夏一看见严警官,就跟迷失航线的船员看见灯塔一般,急忙扑过去,“严警官,那个小女孩被她爸爸妈妈关在车里出不来,你想办法救救她吧!” 也不管严警官表没表态,林夏就生拉硬拽地把人拽来了。 严警官觉得眼前的女孩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朝身后的江苏源望去。 江苏源看也不看林夏,径直走到车门处,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车门,车里的晴天像逃出牢笼的兔子,欢脱地跳上了江苏源的肩膀,“妈妈,我等你好久了,车里好热,好闷!”说到这,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钻进妈妈的怀里不肯出来。 第53页 林夏张着嘴巴,直到江苏源的车绝尘而去,还没想明白这之间的关系?晴天的妈妈和严警官,呃,她们……晴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咦,不对,她们没有在一起,晴天的妈妈嫁给别人了……唔~好乱啊! 第70章 捣乱 早晨7点不到,林夏就被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你是魔鬼中的天使,所以送我心碎的方式,是让我笑到最后一秒为止,才发现胸口插了一把刀子……” 平常好听的手机铃声怎么现在那么刺耳呢,林夏皱了皱眉头,抓起床头的电话,闭着眼睛“餵”了一声。 “夏夏啊,这个点还在睡呢!早点起来跑跑步也好啊!” 这个点不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嘛,早起跑步那是老年人的生活,她可不想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哦,我就要起来了。”在林母面前,林夏就是这么怂。 “夏夏呀,斯年有没有找过你?” 斯年?林夏从被窝里起来,坐起身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头髮,声音已完全清醒,“没有,怎么了?” “我都告诉他地址了,他怎么不去找你呢?这孩子,追女孩子可不能这么老实!”林母听似愤愤不平,实际上暗含夸赞,她常对林夏说,要找个老实顾家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是她对林夏最大的期望。所以对事业有成,勤恳实在的斯年青睐有加。 “妈,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女儿?噢,不对,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是你亲身的?”林夏吐了吐舌头,一大早被气煳涂了,“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这个终于捋顺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帮他就是在帮你,要不是你这孩子不听话,我这会早就抱上外孙了,你张姨家的儿子快生了,还有你三姑,人家孙子都会叫奶奶了,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四姨妈家的女儿快要结婚了,还有,你三姨爹家的……” 林夏朝天花板翻了一记白眼,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你永远也比不过的物种――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被老妈拿来比来比去,林夏已经麻木了。 “夏夏呀,斯年是个好孩子,你们要是能结婚,我和你爸这辈子也无所求了。上次你无故悔婚,我和你爸给斯年家陪了多少不是,人家斯年可是不计前嫌地来找你,这次,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啊!” 林夏盯着旁边空荡荡地床位,把脸埋进溪姐的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溪姐的味道,好想埋进枕头里,不去面对那些纷纷扰扰。 溪姐,你此刻在干嘛呢,一定在忙吧?好想和你打电话,可是不想打扰你。起床洗漱,看着溪姐用过的口杯发呆,把脸埋在有溪姐味道的毛巾里深唿吸,换了件和溪姐同色系的情侣衫出门。 林夏没有开车,带了个大大的太阳镜在等地铁,她想把自己与周围的人群隔绝在外,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那个世界是安全的,她可以在里面静静的想溪姐,没有人打断,没有人怀疑,没有人反对,没有人说三道四…… 周末,世纪公园人很多,到处是孩子的喧闹声,大人的攀谈声。林夏一出现,斯年急忙迎了上去,古铜色的肌肤泛起了点点微红,腋下的衬衫被汗液浸湿,显然是在夏日的高温下蒸了很久。 “我说找个安静的咖啡厅坐坐吧,你非不让,这里有点热,我倒没问题,就怕你晒着了!” “没有关系的,我哪有那么娇气,就沿着树荫走走就好。”林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刻意保持与斯年的距离。妈妈打完电话后,斯年的电话随后就到,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合计暗算我,哎~她没有接受去咖啡厅的邀请,想找个热闹的周围有人的地方,这样会有安全感,也显得不那么暧昧。 “现在长得漂亮又不娇气的女孩怕只有你了吧!”斯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得看着林夏。 林夏轻笑一声,避开话题,“上次在公司太匆忙,没来得及多问,在这里工作的怎么样?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肯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斯年停下脚步,面向林夏,“我是因为你才来到这个城市的,”林夏没答话,尴尬一笑,朝前走。她记得订婚家宴上她落荒而逃,后来给出的理由是:不想离开现在的城市。 “林夏,”斯年快步跟上,“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在市区买下房子了,首付付了百分之六十,月供2000,以我的能力完全没有负担,如果可以的话,想在这里安居,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斯年,”林夏低下头,“我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很好,我没有这个福分,我是说,你值得更好的人,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林夏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越说声音越小,大概自己也觉得没脸吧,世人眼中的好男人,还为你牺牲掉已有的一切,来到你的城市重新开始,准备好一切迎接你的到来,怕是世上再难找了吧! 可是,林夏找的是她的爱情,不是世人眼中的爱情。再好的人她不爱,仅仅得到世人的祝福,那算什么呢,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穿着不合脚的鞋过一辈子,那该是多么痛苦!她想到那天何言说过的话,何言说她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下,她要活得潇洒。林夏大概做不到像何言那么潇洒,但是至少会选择往前走一点――保护自己的爱! “林夏,你不用急着给我答覆,好好考虑一下好吗?听听父母的意见好,和朋友倾诉一下也好,总之不要急着做决定,”斯年似乎预料到林夏会这么说,早有准备,“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拒绝? 林夏有些哭笑不得,她搞不懂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自信,她林夏就非他不嫁了吗?碍于两家人的面子,自己对不起他在先,还是好脾气的忍了下来,“我搞不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有好到让你步下天罗地网来追我回去?” “你有,”斯年顿了顿,陷入了回忆,“我小学时就喜欢你,那个时候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通过欺负你,让你知道我的存在,初中时……” 林夏嘆了口气,她又得忍受十分钟了,她不知道听过斯年多少次念叨了,每次都是一道汤,也不知道换点新花样。 就在林夏唉声嘆气,伺机逃跑之时,背后一个人突然钻出来,大叫了声“林夏”,然后一副得逞的表情开怀大笑。 “强尼,你要死啊!”林夏毫不客气地掐着强尼结实的肱二头肌,“不知道我心脏脆弱,受不了惊吓啊!” “这位是?”斯年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位打扮过分“抢眼”的性别模煳的跟他未婚妻过分亲昵的人。 “哦,我是他姐们儿,”说着,把手臂放在林夏肩上,舔着舌头,一副搀饿的表情,沖林夏挤眉弄眼地小声说,“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帅哥?” 林夏嗅到一丝捕猎的气息,强尼好这口,这么大事怎么能忘了呢“他是我的……”林夏想着怎么措辞才能让强尼明白自己和他没关系,又能让斯年不觉得突兀。 “对,男闺蜜!”林夏一拍脑门,哦,对了,才认识强尼时他就让她和夕子给他介绍男闺蜜。 强尼顿时眼冒绿光,这么一又正又有型又雄性味浓郁的大帅哥站在面前,像强尼这样的娇羞“小女生”早已瘫软成水,跪伏在斯年的西装裤下了。 斯年接住朝他倒过来的强尼,扶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得看向林夏,毕竟这是林夏的朋友,当着林夏面,他也不好怎么着。 “你看……”斯年显得手足无措,问着林夏。 林夏当没看见,大好的逃跑机会,怎么能错过。再说,或许还能成就一个美好姻缘呢,强尼啊,就看你的啦!林夏沖瘫在斯年怀里风、骚绰约的强尼眨眨眼睛,抬脸对斯年说: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正好强尼过来了,让他陪陪你,熟悉熟悉这座城市,我这个姐们儿人比较热情,你习惯就好哈!”林夏满怀歉意地沖他们摆摆手,朝公园出口走去。很不忍心地朝斯年看了好几眼。 斯年啊,你自求多福吧! 第71章 生育 “不是,你说什么?”林夏回家路上,接到夕子的电话。 “我说,你成功脱身了吗?” “唔,你怎么知道?”林夏一副不可相信的语气,难道夕子有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可以穿过重重障碍物看到她想看到的?太可怕了,我得躲远点! 夕子脸上漾起得意的笑,“我什么不知道啊,我还知道你背着白姐姐和一个男人打得火热呢!”她就是和强尼聊天的时候,强尼恰好在世纪公园遛狗,恰好听到强尼说看见林夏和一个男人在散步,就恰好出了主意,让强尼去插/足他们。 “吓,”林夏勐踩剎车,“我没有!你…你诬陷我!”小脸紫胀,急得说不清话。 夕子在那头笑得仰倒在床上,有趣,太有趣,“没有你心虚什么?” “我哪有心虚!明明是你诬陷人!”林夏又气又委屈,恨得心尖痒,却无计可施。 “好啦好啦,”夕子止住笑,“看把你急得,话说你打算怎么办啊?”趴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打算帮林夏好好解决问题。 “我要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这么犯愁了,哎!”林夏嘆了口气,手拍着方向盘,脸都皱成了核桃。 “别嘆气啊,不是还有我这个军师嘛!” “噢,军师,你要帮我出谋划策吗?” “这得看你了!”夕子神秘兮兮地。 “怎么说?”林夏竖起耳朵。 “我可以帮你搞定那个碍事男,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帮她搞定斯年,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她也答应啊,“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林夏做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不要你上刀山,也不要你下火海,就让你帮我上严警官!” “啊?”林夏嘴巴长成了o型,我没有听错吧,让我上……上严警官,这这这,啊啊啊,我这牺牲有点大哈,呵呵,异国友人的思维确实和正常人不一样哈…… “啊,不是!”夕子急忙辩解,为了押韵,竟然弄错了主语谓语,“我的意思是,我让你帮我上严警官,不是,我该怎么说呢,中国话真是饶舌!”夕子冷静下来想了一下措辞,“就是你帮我,把严警官弄上我的床,明白了吗?” 第54页 “哦”林夏跟着夕子饶了好几个弯,总算明白夕子的意思了,原来是虚惊一场,吓死宝宝了,与异国友人聊天有风险,心脏病的得提前备好速效救心丸,不然友人哪一句话不慎,你就被抬进了医院。 *** 林夏在公司楼下狠命地搓着手,上到台阶等,又觉得太扎眼,又“咚咚”跑下来,站在角落里。看看表,怎么还不出来呢,心慌难忍的她又上了台阶,朝大楼里面张望。门口的保安跟看怪物一样的看了她好几眼。林夏尴尬地朝保安小哥笑笑,“还没下班啊。”保安小哥同样尴尬地笑笑,转过脸,一本正经地看着天。 又等了差不多5、6分钟,斯年提着公文包急匆匆地从公司大楼里出来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领导让我帮他修电脑,也不能拒绝,就耽误到现在。” 从看到斯年走出来,林夏一直在做深唿吸,镇定镇定,不就是编个瞎话嘛,你好我好大家好,我也是出于善意,应该不会被警察叔叔抓走吧。 “没关系!”林夏沖斯年绽放了一个本年度最灿烂的笑容。 斯年一下就想到了5月的山花,满山坡开得烂漫,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台阶,踉跄着来到林夏面前。 本来林夏想问“你没事吧?”话未出口,被斯年抢了先,“你没事吧?”突然笑得这么……这么“妩媚”,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哈?”林夏不解,摔跤的是你,不是我,还问我怎么回事,这人该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斯年率先反应过来,明白了林夏的误解,“那个,我说,你还是第一次约我呢”斯年傻傻地笑着。 “噢,”林夏顿觉语言的贫乏,一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哈”“噢”的。 “别光站着啊,找个地方坐坐吧!”斯年主动打破了尴尬,“那家有家中餐厅,不如边吃边聊吧。” “不了,就在这说吧!”林夏看着地面,想过无数的措辞,想过无数个斯年听到后的反应,也准备过无数种回应斯年的质问,但是,此刻,站在这里,她还是难以启齿。斯年,你要是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你还会这么高兴吗? “好,”斯年看林夏满怀心事的样子,不觉好奇她要找自己说些什么,难道是要接受我了?想到此,内心雀跃起来,满怀期待地望着林夏。 林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管不了那么多,豁出去了,“斯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斯年屏住唿吸,对视上林夏投过来的眼神,“深情”地望下去,终于要得到她了吗?那次的逃婚,让他抬不起头来,他暗暗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林夏追回来。这么多年,林夏就像一件得不到又始终骚动他心的珍宝,他想得到林夏,就像孩子想得到一件始终惦念的玩具。他静静看着林夏,等待她将要出口的话。 “我不能生育。” 喧闹的大街像要配合这一剧情似的,此刻听不见任何声音,林夏真想两眼一闭装昏倒,她不要看到任何的反应,听见任何的语言。第一次撒谎就撒这么大慌,干得漂亮,她可不可以变空气,飘走,飘走…… 斯年呆在那里,好久好久没有说话,这无疑对家中独子,三代单传的斯年来说是个晴天霹雳!爸妈整天在自己耳边念叨“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半响,他努力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摇着头,“你不会在开玩笑吧?”他满心以为林夏会答应他,没想到却是带来这样的结果。 夕子和她出主意时,她还有点不相信为她放弃那么多的的斯年会这么轻易放手,约他出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死马当活马医吧。夕子说男人就怕这个,林夏还一副将信将疑地神情。 斯年的反应令她意外、失望,进而悲哀,男人的爱就这么容易摧毁吗? 逃婚,一次次的拒绝斯年,心中始终抱着对他的愧疚,这下也好,再也不用抱着歉意生活了,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当然是开玩笑的,”林夏冷哼一声,“逗你玩的,你觉得可能吗?这么大的事我会跟你开玩笑?”林夏变得理直气壮,人不过是自私的,出了事都会先保全自己! 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现在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的斯年,林夏觉得可怜又可悲,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整了整肩上的包包,转身朝地铁口走去,下班高峰,开车不如挤地铁。 林夏被地铁上层层的人群包围着,抱着地铁门口的铁桿,心情有些糟糕,挣扎着掏出手机,拨打了溪姐的手机。 白溪和几个同事正在工地上和一个开发商看项目,看到手机屏林夏的号码,浮起温暖的笑意,“喂,宝贝想我了啊!”白溪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听键,声音由刚才谈项目时的冷静严肃一下变得宠溺娇甜。 那头的林夏听到溪姐从千里之外传递来的熟悉的嗓音和爱意,有种想哭的冲动,好想扑进溪姐怀里要抱抱,“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夏带着哭腔,声音里埋着深深的怨气。 白溪的心抽疼了一下,脸上挂着苦涩的笑意,“宝贝,再等我一两个星期好吗?” 林夏此刻就像一只怨念深重的小兔子,红着眼,抱着柱子,“可是我想你,每晚都睡不好觉,你都不在……”哇的一声哭出来,泪水沾湿了衣襟。 旁边一位大妈递来一张纸巾,“哎呀,这异地恋就是哭啊,来,姑娘,擦擦吧!” 林夏沖大妈使劲点头,一副“你懂我”的表情,大妈受到鼓舞,又拆开一包纸巾,拿出一张递给林夏。林夏感激地接住了,道了谢,很想说,我眼泪有那么多吗? 白溪闻着那头林夏的唿吸,她也想林夏,日日都想,每天等着林夏道完“晚安”还在床上辗转反侧,闻着临走时带来的林夏的睡衣才能安眠。 “别哭,不要哭……”白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时候再安慰都是徒劳的,她和自己一样,只要对方在身边,其他的话都没用,“别哭了噢,再哭要成小花猫了!” “你嫌弃我!”林夏从鼻子里哼出气,气沖沖地样子,竟敢嫌弃我,我还没怪你抛弃我了呢! “我哪有嫌弃你,爱你还来不及呢!” 林夏顿时呵呵傻笑起来,抱着抚摸着地铁里杵着的那根凉凉的铁竿,跟抱着情人一样。 众人纷纷侧目,这姑娘没事吧,刚刚还哭得死去活来的,这会笑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还抱着一个破铁竿儿扭来扭去,实在没见过这么难看的钢管舞啊! 第72章 前兆 白溪双臂交叠,心不在焉地听着几个开发商抽一口烟说一一埃灰色的烟圈被吸引到投影仪的幕镜上,顺着光束幻化为奇异的色彩。 她看了一眼大屏幕正播放的楼书扉页,指节轻敲着桌面,“既然你们要用烫金,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调换位置,我们做成对角的就是考虑到对称和协调,一旦调换位置会显得左轻右重。我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有时候不能太迁就甲方,惯出毛病来,不停地找茬。 “当然当然,大设计师说的是,赵某虽不才,大学也是学过设计的,李总,我看还是不要改动了吧。” 白溪颔首一笑:“有个学设计的甲方,真是我们的荣幸!” 赵经理顿时眉开眼笑,“哪里哪里,有白总监坐镇,我们这心里就踏实许多了!” 白溪轻嗤一声,眼睛随意瞟向大屏幕,“赵经理我头小,可戴不了那么大的帽子呀!话说到前头,策划我们负责,行动还是靠你们,到时销售额达不到预期,我可有话说了,这每一项提案可都是经过你们的道道关卡、层层审核的,到时出了问题怪在我们头上,我可不依呀!”白溪也记不清半夜多少次替他们改设计了,本来3个星期可以完事的,结果拖了快一个月。 赵经理嘿嘿笑着,不说话。突然白溪包里的手机勐烈震动起来,在安静的会议室显得有些突兀。她抓起电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总,走出会议室。 “溪姐,你快回来吧!出大事了!我快扛不住了!” “怎么了,夏夏?别着急,慢慢说!”白溪感觉出林夏的焦急,心里有微微的担忧。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没了你就没了主心骨!” 白溪听出了林夏语气里的埋怨,一时间有些心酸,“好,我定下午的飞机!” 其实手头的工作并没做完,交代完小优需要开展的工作后,收拾好行装赶往机场。林夏的那句“没了你就没了主心骨”让她慌了神,愧疚、心疼、爱怜还有一种奇怪的保护欲混杂在一起,指示她放下手头的一切,奔向林夏的身边。 ―― “溪姐,”刚走出安全通道,林夏的脑袋就钻入她的怀中,她抚着林夏的头髮,在机场紧紧拥着她,“好想你!”嘴唇碰着林夏的耳朵,林夏的耳尖一下子红了,把头埋在她肩窝里,使劲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身体微颤。 “发生什么事了?”过了许久,白溪才捧起林夏的脸。 林夏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头看了几秒,难为情地说:“我爸妈来了。” 白溪愣了一下,试探着问“他们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夏抬起头,对上溪姐稍显紧张的视线,“哦,不是这个,我现在倒想他们知道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团浆煳的。”林夏嘆了口气。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为了甩开斯年,就是去年我差点和他订婚那个人,”林夏从未和溪姐提及此事,她观察者溪姐的表情,看到溪姐没怎么在意,才敢继续往下说,“骗他说我不能生育,谁知道我爸妈知道了,心急火燎地赶来了,逼着我去医院检查,我又没病,去医院还不得露馅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呀?” “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白溪有些哭笑不得。 “是我自己想的。”林夏抢先说。 “是吗?”白溪盯着林夏,盯到林夏发毛,乖乖承认。 “夕子想的。” 白溪扶额,她走的时候可是专门旁敲侧击过林夏,让她小心夕子,结果呢,越是不可能的两人越是要凑一块,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第55页 白溪拉着行李箱,“走吧。”留一个背影给林夏。 “去哪?”林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屁颠屁颠地跟上。 “去见咱爸妈呀。” 咱爸妈?林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喜滋滋地接过溪姐的行李箱,“我来吧,坐那么久的飞机累坏了吧,来,我给你擦擦汗。”说着,魔爪伸向白溪的额头。 ……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啊!”白溪一进门就看见林父林母坐在沙发上,林母眼神空洞地望着电视屏幕,林父则津津有味地看着体育赛事。 两位老人急忙迎了上去,林母本对白溪就有好感,笑着说,“听夏夏说,这是你们合租的房子,这几天住在这里多有打扰了!” “阿姨,您说哪里话呀,上次我去你们家你们让我随意,就跟自己家一样,现在呀,也把这当自己家,不要客气!明天呀,我和夏夏带你们四处转转!” 白溪拉着林母的手到沙发坐了,拿起拼盘里的橙子,剥了起来。 “小白呀,别忙活了,我和你叔叔都不吃,”林母伸手按住白溪剥橙子的手,换上忧虑的神情,“夏夏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你说,这怎么能让我们安心呀!” “阿姨您放心!”白溪拍拍林母的手,朝林夏使了个眼色,杵着沙发沿半天的林夏,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溪姐旁边,给爸妈剥橙子。 “明天一早我们就带着夏夏去医院检查!”白溪宽慰着二老。 林夏停止了剥橙的动作,溪姐呀,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呀。爸爸妈妈心急火燎地赶来,要是得知我是耍他们的,光口水都得淹死我,更别说软禁、逼宫了! 二老相互对视了一眼,“小白呀,你要是能说动夏夏,真是帮了我们一大忙啊!”边说边抽空瞪了林夏一眼,吓得林夏不敢说话了,橙子皮扔在垃圾桶里,把剥好的橙子举在半空中,林父接过来,递给林母一瓣,“还是女儿好啊!” 林母白了他一眼,“好什么好,越熬越粗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接过林父递过来的橙子,整个塞进嘴里嚼着,含煳不清地说。 林父呵呵笑着,沖女儿挤眉弄眼,“小白,夏夏,我们去夏夏的房间休息了,你们也早点睡吧,别折腾太晚了!”说着,搀起林母朝客房走去。 “g,你们早点休息吧,”白溪看了林夏一眼,真有你的,把客房当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二老住,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起身送二老进入客房,拐回来凑近林夏,“我怎么觉得你爸爸说的话别有深意呢?” 林夏抱着泰迪熊懒洋洋地说:“什么深意?” “你爸爸说折腾。” 林夏把泰迪熊塞进溪姐怀里,“折腾就是折腾,还有什么意思吗!” “好吧,”白溪坐下来,总觉得林父好像知道什么。林夏的家庭是典型的严母慈父,听林夏说她爸爸很开明,小时候做了错事都是爸爸替她圆谎,才不至于挨揍,高中毕业选学校,也是林父支持她到外省读书,劝林母说,孩子大了,应该有她自己的一片天地!林母在小事上比较霸道,但在大事上还是比较听林父的。 白溪找到了突破口,自顾自地笑起来,林夏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直到林夏整人身子扑进她怀里,她才从深思中走了出来,“干嘛?”白溪问。 “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我说你真的打算让我去医院吗?” “那还有假?” 林夏一听急了,像头受伤的小兽,“我不去!去了我就完了!” 白溪笑着扶起林夏伸进她双/峰间的脑袋,“谁说你就完了呢?” “咦,”看着溪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白溪笑而不答,摸着林夏的脸颊,“多大点事,看你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林夏嘿嘿笑着,有溪姐在,什么都不叫事了。 “去洗澡?”林夏贼笑着,若有所指。 白溪明白林夏的心思,一个月没见,她也很想。 “分头行动。你在这,我去卧室。” …… 白溪把林夏按到床上的时候,林夏笑得花枝乱颤,“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跟做贼一样!” “你难道不是贼吗?”白溪的手在林夏嫩滑的肌肤上游走。 “我怎么成贼了?”林夏疑惑。 “你偷走了我的心,你要负责。” 溪姐的长髮缠绕在林夏的脖颈间,就着暖橘色的灯光,林夏看见溪姐晶亮的眼睛闪着泪花。 “溪姐,快来要我!” 第73章 变故 “苏源姐,医院那边就拜託你了!” 江苏源喝着早茶,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放心好了,医院那边我会打好招唿,你们只要照我吩咐挂臧医生的专家号就好。” “好,谢谢你苏源姐!”白溪诚恳道谢。 “感谢的话先收着,到时候一併还!” 白溪挂了电话,她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白白帮别人做事的。她深吸口气,打开电脑,从硬碟的隐藏文件夹里找到了那份几乎全文乱码的文件,这就是江苏源要找的东西,一件可以轻易扳倒张臻华的东西。 两个月前,江苏源找到白溪,希望和她合作,各取所需。 “为什么是我?”白溪反问。 “在姓张的眼里,你就是个想极力讨好他获得项目的乙方人员,你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动机,趁工作之便接近他的电脑,事发之后,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是你干的。”江苏源轻轻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没有丝毫的感□□彩。 “我要是拒绝呢?”白溪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那我祝白小姐和你的小女朋友白头偕老咯!”江苏源举杯在空中做了个干杯的姿势,轻抿一口酒,笑意明显的眼窝闪过一丝寒光。 她知道!她竟拿林夏来威胁自己!真不愧是江家大小姐,一招致命!白溪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像我和白小姐这么大时,也想单凭自己的努力朝上爬,后来呀,摔得很惨,总有那么多苍蝇想盯无fèng的蛋,总有那么多事需要借力打力,白小姐是聪明人,我想这个道理应该懂吧!” “江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白小姐,不用那么紧张,一不犯法二不失德,我只是想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江小姐不如直说。” 江苏源轻嗤一声,手指伸向腰带,熟练地繫上,拎起包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 “手机保持24小时畅通,我不想有事时找不到人。” 林夏睡眼松松地爬起床,托着腮注视着梳妆镜前发愣的溪姐。 “溪姐,你有什么办法呢?” “恩?”白溪侧过脸。 “一会不是要去医院嘛。” “噢,”白溪说,“你只管去检查,其他的我都帮你安排好了!”起身,在林夏额头上落下一吻,定定地看着还没睡醒的林夏“凡事有我,你管去做!” 白溪把二老和林夏送到了市里一家私立医院,这是江氏在本城最大的产业之一。周末的医院人群密集,一位气质孤绝黑裙套装的女人挽着一位头髮斑白西装革履的老者,从医院的侧门走出,后面跟着4位黑人保镖。 白溪摇下车窗,是江苏源。 江苏源正好撇过这里,她认识白溪的车,只是她的眼神没有看向白溪,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林夏。 林夏也认出了她,想起那天和夕子蹲墙角偷听她们对话的事,脸腾的一红,闪过脸,小声对溪姐嘀咕着,“溪姐,她就是晴天的妈妈呀?” 白溪没有回话,江苏源看林夏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夏夏,你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我怎么会和她有过节?话都没说过。”林夏急忙否认,难道晴天妈妈知道偷听的事了?可是,就算知道也不算过节吧,晴天妈妈看起来成熟温婉,不像心眼小的人吧。 白溪摇摇头,把车开进停车位,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她怎么从江苏源眼里看见了敌意! 白溪她们进去医院的时候,江苏源坐在车里戴上了耳机,表情严肃地讲着电话。 白溪和林夏父母坐在等候室,白溪看着林母忧心忡忡的,连常挂着笑的林父也敛去了笑容,一言不发,一种没来由的愧疚感涌入心头,觉得这样做好残忍,林父林母年过半百,只夏夏一个女儿,唯一的希望就是夏夏能够健康幸福的生活,宣判林夏不能生育,就等于宣判他们后半生抱着遗憾生活。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刽子手,为了一己之私生生斩断了他们的期许。 白溪握住林母的手,”阿姨,夏夏应该不会有事,万一真的有事,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希望!“白溪也知道自己的宽慰是多么无力。 ”好孩子,“林母拍抚着白溪的手,”你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说出去没几个男方会接受的,就算男方接受,男方家里也不会接受,“顿了顿,发出一丝苦笑,”连斯年这么好的孩子也……算了不说他了。“ 白溪看见林母染黑的头髮髮根明晃晃地白得刺眼,突然想脱口而出:我可以接受!不,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接受! “夏夏,”林父突然起身,白溪和林母同时朝刚出门的林夏望去。 林夏拿着检查报告,手指搅动着,不敢抬起头。林夏一紧张就是这个样子,白溪再了解不过,白溪以为林夏拿着不能生育的检验单不好跟父母开口,才这样紧张。 “检查结果怎么样啊?”林夏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单子就被妈妈抽走。林夏苦着一张脸,望着溪姐,焦急明显写在脸上。 白溪疑惑地递给林夏眼色,这个反应和预料中不太一样啊! “检查各项都在正常值范围内,夏夏,你没事啊!”林母激动地一把抱住林夏,“真是太好了,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溪吃了一惊,顾不得别的,一把拿过林母手中的检查报告,报告显示一切正常!迅速扫到底下医生的签名,是臧医生没错,那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溪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苏源姐没有和臧医生说好吗? 第56页 走出医院的时候,林夏的手一下握住了她的,“怎么办?”林夏小声说,溪姐的手有些冰凉。 白溪现在脑子里有点乱,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开始是吃惊,后来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她们要怎么面对林父林母的质疑?现在他们还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悦中,一会等他们冷静了想明白髮生的事了,一定会问林夏为什么要骗他们?该怎么顺利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呢?或者,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或者,将计就计了?还有一件事她怎么也想不通――江苏源明明办得到,为什么中途变卦了? 把林父林母送到家,白溪一路狂奔,把车开到了广场。晴朗的周末,广场人cháo涌动。小孩子们在广场内临时搭起的游乐场里玩得不亦乐乎,广场中央正在开一个小型车展,车模穿着清凉,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搔首弄姿。 “溪姐,”林夏拽着溪姐的衣角,溪姐已经停在这里停了半个钟头了,半个钟头里一句话也没说,只盯着车窗外孩子们的嬉闹,林夏感觉溪姐的思想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看不见摸不着。 “嗯?”白溪回应着林夏,眼神空洞。 “你怎么了?” “……”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林夏快要被温柔的风吹得睡着了,勐然听到溪姐的说话声。 “宝贝,我们跟你爸妈坦白了吧!” 林夏坐直身体,僵硬着瞪着眼前的人,刚才的话是从溪姐嘴里说出来的吗? “溪姐,你说什么?”林夏故作轻松地勾出一丝笑。 “你听我的,我们先说服叔叔,再一块说服阿姨!”白溪按着林夏的肩膀,手指的力度和语气一样坚不可摧。 林夏的双肩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她回过脸,视线很快模煳起来。她想起了小时候偷偷和同学跑出去玩,结果被狗追着跑,跌进了泥塘变成了泥人,回家后妈妈让她跪了2个小时,膝盖的麻木和心里的内疚她到现在还记得。 白溪摸着林夏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擦去她的眼泪,紧握她的双手。 “如果我们就此分离了呢?”林夏别过脸,不敢看溪姐,她无法面对溪姐听到这话的反应,她不敢面对溪姐听到她说这种丧气话后眼底的失望。 白溪扶着林夏的脸,“看着我!” 林夏没有看向溪姐,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里,眼泪从指fèng里飙出。 “看着我,林夏!”命令的语气。 林夏拼命甩着头,甩得眼泪横飞。“不要!”她哽咽着。 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向副驾,打开车门,半蹲着身,将林夏的头纳入自己胸怀。 “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你明白吗?“说出这句话白溪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尽了浑身的勇气和全部的深情。 林夏紧紧箍着溪姐纤细的腰身,好像抱紧她就不会再害怕。眼泪顺着敞开的衬衫领口滴进了溪姐的身体内,与温热的*接触,迅速变冷。 白溪感觉到那滴泪珠顺着沟壑滑到了腹部,冷丝丝地。 第74章 无题 书房开着窗,太阳安静地照she进来,书架上三排书乌压压的在地上形成暗沉的投影。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一个属于中年男人独有的浑厚的嗓音,话里仿佛含着已洞察一切的沉着。 “爸,”林夏道,紧了紧溪姐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我们的确有话和你说。”看着从小对自己慈爱有加的父亲此刻现出少有的严肃,林夏思忖良久的话停在喉咙里。 “叔叔,”白溪的大拇指抚了抚林夏的虎口位置,接过她的话头,“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林父长嘆着”嗯“了一声,下颌的肌肉动了动,下巴处新刮的鬍子现出铁青的颜色,”我想让你们亲口告诉我!” 这么说还是知道了!林夏的心像被重物击打了一下,勐一阵紧缩,原来我们的掩饰在爸爸眼里如同小丑一样滑稽! “爸爸,我们……”林夏坐立难安,有种被拆穿把戏的焦躁。 “我们相爱了!”白溪抢断林夏的话,朗声道,“正如你想的那样!没错!” 即使早有准备,当话从她们嘴里说出来,林父还是吃惊不小,他恍然没有料到眼前的孩子会如此痛快的承认。 林父皱起了眉头,眼睛顺着眼前那对紧握的双手,转向白溪没有一丝犹惧的黑葡萄般的眼睛,最后看向微微有些颤抖的自家女儿。 林夏捏紧溪姐的手背,愧疚、不安、紧张、渴望的情绪混杂,让她的喉头有些哽咽,“爸爸,”她动情地喊道,“从小到大,我都听你们的话,这一次,让我听一次自己的话好不好!” 林父脸上的肌肉松动了,脸部呈现出复杂的表情,那时林夏从来没见过的。记忆中的爸爸要么是慡朗的笑,要么是温情的说话,即使生气也把态度表现得很明确。可是这一次,她有些看不懂爸爸了。 “叔叔,”白溪说,“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一万个不同意,可你听到后没有把我打出去,我已经很感谢了!” “要这是我家,我倒想把你打出去。”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林父脸上的线条明显柔和起来。 白溪低头笑了一声,表情变得很深沉,“我有个爸爸,他在世的时候我觉得有他还没他是一样的,这让我从小就以一个保护者的角色自居,我保护家人,保护自己,现在,我也可以保护夏夏!” 林父的表情异常严肃。 “没有哪家父母会轻易同意孩子这个选择的,我理解,你们希望夏夏幸福,我也希望!我们曾经分离过两年,也曾想放手,给对方幸福,结果还是走到了一起。你们所有的担忧我们都担忧过,结果还是走到了现在。我不敢在你们面前说什么矢志不渝海沽石烂的傻话,一切像是安排好的,我们遇到了彼此,我们没有错过彼此,而恰好,我们很幸福!” 午后的太阳稍稍偏移了位置,房间里的亮光不再充足,红褐色的地板看起来有些凉意,房间里很安静。 林夏屏息,紧张地看着爸爸的表情。过了许久,林父半是质疑半是无奈的话语仿佛是从天边传到了林夏的耳中。 “这条路你们要如何走下去?” “爸爸,”林夏紧跟着喊了一声,“这条路难走,爸爸你看我们都走到这了!我和溪姐付出比寻常男女更多的辛劳,我们不怕了,我们一定会更珍惜,守护住彼此的!” “爸爸,”林夏哭着扑进林父的怀里,“女儿现在很幸福,你要相信女儿真的很幸福!我就是我想要的,真的!我从来没有哪件事这么明确过!” 白溪静静地站在屋子里,看着这对父女拥抱。 ―― “我说过,你不许跟着我!” “你说过,上班时间不许跟着你,没说下班时间不许跟着你啊!”伊藤夕子纯白无辜的眼神透着机灵劲儿。 原本走在夕子前面的严警官勐一停足,后转,夕子一头扎进了严警官的怀里。 夕子连连后退,梳理着被撞乱的刘海,“唿”吐了吐舌头,尴尬中带着甜蜜,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歉意的表情。 “你――”严警官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眼前把赖皮进行到底的夕子,伸出的手指没能指出去,缩进半握的拳头里,手臂举在半空,最终无奈地用手掌碰了碰夕子的额头,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座驾走去。 严警官刚打开车门,夕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进了副驾。 “严警官我们去哪?”夕子怀里揣着可爱的史努比包包,眼睛弯成了月牙。 车子停在了市中心一家商场门口。 “严警官,你要买衣服吗?”夕子惊喜地询问,“那你找对人了,我同学买衣服都会叫上我当参谋的!” 严警官把车停好,解下了安全带,望着眼前满孩子气的夕子,忽然想到了谁,惊讶地半张着口,直到夕子喊了几声“严警官”她才回过神来。夕子脸飞霞光,羞涩地低下头,刚才严警官好像被她迷住了呢! “下车吧,”严警官不再看夕子,正视前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去一楼吧。” 夕子实在无法想像严肃正派的严警官流连于珠光璀璨的高级饰品柜檯间是个什么样子,而这一幕此刻正被夕子尽收眼底。 “把这条项鍊拿出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柜檯小姐先上下打量了一下话语生硬的这人,感觉不像坏人,才伸手把一条铂金项鍊拿了出来,递给严警官看。 夕子强忍住,但嘴角的酒窝暴露了她的笑意,警官真是有趣呢,怎么能用审犯人一样的语气跟漂亮的柜檯小姐说话呢! “可以试戴一下的。”柜檯小姐建议道。 “哦,”严警官答应着,手鍊在手里侷促地晃动着。她装扮一向简单,可不是那种会佩戴首饰的。 “可以让旁边这位小姐帮你试戴。”聪慧的柜檯小姐很快看出这位酷劲十足的顾客不太适应此时的场景。 严警官看见夕子微笑着,手指放进了她手里,拿出那条吊着环型饰物的铂金项鍊,解开细链条的搭扣,摊开手掌,递给严警官,“帮我戴上吧!” 严警官接过,指尖碰触到夕子绵软的手心,夕子以为她不会停留,下意识合起手掌,合住了严警官的指尖。严警官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眼睛看向别处。 夕子低下头,心砰砰跳。 直到严警官帮她戴好了项鍊,拉开一尺的距离,她才从严警官温热的唿吸中醒来。 那是种什么味道呢?她回想着严警官体香和温湿的唿吸混合成的气味,一靠近这种气味就觉得踏实,这和以往的任何一次心动都不一样。和白姐姐在一起时,更多的追求不属于你的东西时的新鲜和刺激,可是和严警官,她竟有种想浸润在这种气味中直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戴上可真衬皮肤,显得白嫩光滑,锁骨位置也凸显地很好看!”柜檯小姐赞嘆着。 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柜檯小姐的夸赞起的作用,严警官觉得此时的夕子像闪着银光的女神一般,所有的优点都被放大,放大到让她觉得晃眼。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夕子总让她想起林夏,静默时的腼腆,说话时飞扬的神色,连低头抿嘴的动作都那么像。 第57页 以前她从未觉得,两人迥异的性格怎么会有重叠的可能,可是今天,她老是把两人重叠在一起。 夕子咬着下唇,严警官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让她眼睛都不知道要放哪里了。忽然她脑子里闪现过一个一个念头,自己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过生日了,难道严警官是故意把她领到这里,让她试戴,但又不明说是送给她的,想要在生日那天给她惊喜!? 夕子心情好的都要飞起来,直到严警官把她送回家,她躺在卧室那张铺满雏ju的大床上,还在幻想着生日当天要怎么表现得惊喜一些…… 第75章 预谋 “夏夏,你来一下。”林夏和白溪刚从房间里出门,林母就叫走了林夏。 白溪朝林夏笑了一下,笑容并不轻松。一直看着林夏跟着林母一前一后走入客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夏夏呀,你这么大了,实话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林母坐在床边,眉头皱了起来,严厉地注视着对方,说那句“你想怎么做”时,眉毛挑高,露出怀疑的神色。 “啊?”林夏呆愣着,发出一个茫然无措的单音,待她意识到母上大人可能是说斯年的事,一时不知该怎么措辞,“我没想怎么做啊。” “为什么要骗我和你爸爸?” 林夏低下头,不说话。 “你一说不能生育,把我和你爸爸吓的,急忙跟单位请了假,匆匆过来看你!” “对不起。”林夏小声说。 林母盯着面前的女儿看了半天,开口道:“斯年有什么不好,逼得你撒这么大慌?” “不是他不好,是我不好。” “你又是什么问题了?你的那堆理由,我早就听腻了,什么对他没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想一个人……这些统统都是假话,告诉我你究竟什么原因?”林母有些咄咄逼人。 “没什么原因,就是那些原因!”林夏感觉血气上涌,一被妈妈激就是这幅样子。 林母瞪着自己女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林夏现在就像头被激怒的小牛,这让老牛也气得浑身发抖。 “林夏,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林母高声道。 门“咔吱”一声开了,林父赶忙走了进来,打着圆场。 “该吃饭了哈,小白在楼下的餐厅点了一桌子菜,收拾收拾赶紧走吧!” 林夏好像没有听见爸爸的话,看着妈妈,红着眼睛道:“什么叫听话,妈?听你们的话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生儿育女,合家都美满了,就我痛苦?或者正像你说的,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生活,用你们过来的经验,认为我该找一个你们认为的可靠有家底的男人,慢慢地就能体会到幸福。可现在这个你们认为的可靠的男人,他可靠吗?因为不能生育就抛弃对方,将来要是生病了,他照样可以抛弃我。一个自私自利什么事都听家里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白溪也走进了屋子,差一点那些话就要脱口而出了,林父拉住了她的胳膊,感觉出自家媳妇正酝酿的怒气,赶紧坐下来好言稳住林母,他太了解她了,脾气上来,一屋子易碎品全得遭殃――直接被震碎。 “小白,你先带着夏夏去吃饭,我们随后就到!”林父浑厚的声音透漏出不容辩驳的语气。 白溪勐然抓住林夏的手,直到走进餐厅的包间,反锁上门,林夏才感觉到溪姐温暖的手心,她背靠着门,紧拥住溪姐,声音嘶哑着: “我是不是惹恼妈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不想那样的,我就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跟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了……” “没事没事,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不然阿姨永远不知道你的想法,说不定哪一刻记起你说过的一句话就想通了呢。至于方式的问题,一会跟阿姨道个歉,知道吗?”白溪来回抚摸着她的嵴背,想驱走她的忧虑和害怕。 “喂,怎么了?”白溪接起小优的电话,内心隐隐的不安,走入江苏源和张臻华这两人中间,是i糟糕透顶的棋,江苏源面善心狠,张臻华是个十足的亡命徒,得罪他们哪一个都没有善果。操心工作,家里这边就照顾不到,顾上家了,工作就难免疏漏。林夏一个电话,她把工作丢给还不资格的小优,匆匆赶回家,小优这时候来电话,她真怕开发商那边出什么事。 “总监,要是家里没什么事,您还是来这边一趟吧。”小优话说的小心翼翼。 “出什么事了?” “我们能应付,就是您来一趟会更好!”小优支支吾吾。 “告诉我!”白溪语气迅疾。林夏也紧张起来,仔细观察着溪姐的表情。 溪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下颚紧绷着,散发着肃杀之气,林夏被溪姐的凛冽的寒气冻僵了。 张臻华在会议现场大发雷霆,要求立刻解除合约。 白溪赶到s市,推开张臻华在此地临时办公室的门时,他正大声讲着电话。 “什么?不给贷?向行长亲口跟你说的吗?――好啊,落井下石!串通一气来玩我!――查查我那位亲爱的老婆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立刻!马上!”电话没有扣紧,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 “哟,”刚才歇斯底里的张老闆看见来人马上换了副笑脸,“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不是家里有事吗,家庭为重嘛是不是,工作不需要那么拼的!” 白溪面无表情,径直走进来,与张臻华面对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小赵啊,”他叫着秘书,“给白总监道杯茶。” “不必了,我说完就走。”白溪摆摆手,她实在厌恶这人虚伪的客套和伪善的嘴脸。 “那就坐下说,站着是几个意思,哈哈哈。”惯常的尾笑。 白溪坐在了他斜对面的沙发上。 “张总,你我都是慡快人,不喜欢罗里吧嗦,我在这的目的相信你也猜的出来,张总一向谨言慎行,怎么这一次就不小心了呢!”白溪双手随意放在沙发上,说“不小心“时故意放慢了语气。 “白总监,”张臻华大笑,“还说不喜欢罗里吧嗦,我听这话可是七拐八拐。不妨直说!” 白溪中指划在真皮沙发上,黑色的皮质留下一道浅色的印记。张臻华这只老狐狸! “单方面毁约可是要赔偿违约金的,这个数额对现在的龙华地产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噢~”白溪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地说。 一周之内,龙华地产的股票连跌十几个百分点,各大股东纷纷撤资,龙华出现前所未有的债务危机。张臻华昨天开会时,因为d.m关于龙华最重要的地产项目――世纪豪庭别墅区下季度的营销策划案勃然大怒,并当众撕个粉碎。 策划案白溪过目了,即使不是最好的,也绝不是张臻华口中描述的“狗屁不值”,他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无非想撤资,已解燃眉之急。 “哈哈哈,我以为白总监这么急着找张某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昨天在会上只是和你的员工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小姑娘就当真啦!员工呀,还是得好好教导,不然呢,累的是领导,你说是不是啊白总监!” 白溪冷笑一声,起身,“既然是个误会,我就没有多留的必要了。”说完,走出门外。 “小赵,送客。” 白溪走出大楼,选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江苏源的号码。 “喂,”江苏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江姐,是我。”白溪漠然。这是刚买的新卡。 “是你呀。”江苏源稍稍提起了点精神。 “我不知道你为何在藏医生的事上出尔反尔,但是该办的事我一点不会少。” “这样最好。” “龙华的债务危机十之□□是真的,你可以做下一步的准备了。” “很好,”江苏源面有悦色,停了几秒说道:“你自己要小心点。” “嗯。”白溪挂掉电话,抽出手机卡,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第76章 强吻 上午还是一碧万顷的天空,傍晚就变得阴沉沉的。 林夏望了眼镜子,精緻的妆容,印花的长裙,额边一缕髮丝垂落在耳际。 想像着溪姐看到自己时的表情,林夏娇羞一笑。 外面下着大雨,林夏撑起了伞,银色高跟鞋漫在水中,溅起细小的水珠。黑色轿车飞驰而过,车中的视线却久久停留在林夏身上。撑伞漫步在雨中的妙龄女子,谁都会多看两眼吧! 今天是林夏生日,爸爸妈妈本想陪她过完生日再走,可是单位不允许请那么长时间假,只好遗憾回去了。溪姐让她下班直接去酒店,她在那里等。 林夏出了小区门,打算用打车软体叫辆车,从包里掏着手机,浑身湿透的夕子突然闪进了她的视线。 林夏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夕子,”林夏看清来人后,吃惊地叫道:“你怎么不打伞啊,全身都湿了!”说着,上前一步,用自己的伞遮住夕子。 夕子像躲瘟疫一样,立马弹开,“别靠近我!” 林夏立在那,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她。丝质的布料已被雨浸透,贴在皮肤上,髮髻零落,连同刘海粘在皮肤上,水珠顺着髮丝往下滴。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眼前的“灰姑娘”就是平日优雅精緻的像件艺术品的伊藤夕子。 只有那双丰密睫毛下乌黑的眼睛还显示出平日的晶莹,但却红肿得像被惹急的兔子,显得有些可怖。 林夏不由后退。 “我现在的样子你是不是很满意!嗯?”伊藤夕子突然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她边笑边颤抖,让林夏发慌。 “林夏,”伊藤夕子厉声喊,“我哪里比不上你,啊?”她瞪着面前被吓到的林夏不断地质问,“我有哪里比不上你吗?我是家世没你好,还是没你漂亮?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你!你们都喜欢林夏,不喜欢伊藤夕子!” 她呜咽着蹲下身子,手蒙住眼睛大哭。 林夏稀里煳涂地俯下身,安慰着眼前痛哭的可怜人。“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呀?”手触碰到夕子的冰凉的胳膊。夕子疯了似地推开林夏“你走开!” 第58页 林夏没有防备,跌倒在地,雨伞从手中脱落,被风吹远。夕子用力过勐,顺着惯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夏顾不得自己,想扶她起来,手顿在半空,不敢再碰夕子。 养尊处优的伊藤夕子长这么大,或许从未经歷过如此狼狈的场景。在两次抢了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跌倒在雨中,哭得像个大花猫。 更可恨的是,她恰好也意识到这一点。人生还能在悲剧点吗?伊藤夕子拿出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声泪俱下: “我到现在才发现,她口中那个“喜欢的人”是你,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喜欢过我,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满心欢喜地等了一个星期,等来的却是眼睁睁看着她开车到你公司楼下,把我们一起挑选的礼物送给了你……” 林夏好像明白夕子为什么这么难过了。因为严警官。 就在前一个小时,她下班遇到了站在公司楼下等她的严警官。她掏出一个精緻的盒子,打开,银色的项鍊跳入眼帘。 林夏没有接受,她怎么能接受呢?这么贵重的礼物,已经超出友谊的范围。 “严警官,这礼物你还是收回吧。” 收到严警官意料之中的反问。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这礼物太贵重,严警官应该送给重要的人!”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明白!可你知道我有溪姐的。”林夏嘆了口气。 “可我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严警官坚持,早在她第一次看到白溪那刻,她就知道她们非比寻常的关系,她挣扎过,行动过,放弃过,还是不想辜负自己的心!事实摆在眼前,把选择权交给林夏。 林夏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人儿满怀期切的眼光,和向她伸出的手,下了下决心。 “严警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溪姐分手的!” 严警官一个人站在原地,天空正酝酿着一场雨。 这一幕全被对面的伊藤夕子看见了。她看见严警官无奈放下的手,微微弯曲的身形,被风吹乱的头髮。 “她们所以人都把我当成你,该死的我还和你同一天生日。” 伊藤夕子站起身,“我和你长得很像吗?”把林夏当镜子一样看。 “一点也不像。”林夏努努嘴。 ―― 夕子拎着一瓶红酒,“啪”一声碰在桌子上。 “这有人了。”桌子的主人含煳不清地说。 “人都是我的,位置自然也是我的。”干脆又带点小俏皮的女声。 严警官抬头,恍惚看着有点眼熟,“林夏,”她轻声喊道。 夕子撇撇嘴,迳自坐在对面,“都说我们不像了,还能认错!” 严警官揉揉干涩的眼睛,仔细看着来人,是夕子。她跟没看到似的,自顾自地倒酒。 夕子“哼”一声,抢先一步,抓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喝酒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没有必要这样。” “我想干嘛干嘛,想喜欢谁喜欢谁,你管不住我!”说话间带来的红酒已被打开,两人的杯子都倒满。 “来,碰一个!” 严警官静静看着她,没有动,夕子端着酒杯自己碰了下杯,一气喝干。 “失恋了啊,”夕子探头笑问,“还真是难兄难弟啊,一个在雨中撒泼,一个跑来喝酒。” “哦,是吗?”严警官把酒杯放嘴边,慢慢喝着,饶有兴味地瞅着对面笑得娇媚的夕子。 “是,我们很相配。”夕子喝干了第三杯红酒。脸颊烧得她有些热,酒吧里暧昧的人声和灯光似乎在蛊惑着她,眼前的人正是她伊藤夕子想要的,她那么酷那么诱人,丰满的嘴唇微微张合着,红色的酒液滑过她柔软的舌尖…… 伊藤小姐的心砰砰鼓动个不停,她抬腿,一步便到严警官身前,绚丽的灯光迷幻了她的双眼,心头一热,俯下身,按住严警官的后脑勺,热烈的吻如暴风骤雨般袭来。 她吻住了严警官殷红卷/翘的嘴唇,舌头攻城掠地,迅速翻/搅着。严警官细腻柔软的舌头残留着红酒的醇醉,让夕子不能自持,轻/吟出声。 处在云里雾里的严警官被这一声似嘆非嘆的轻/吟,拽出了梦中,她勐然坐起身,推开了夕子。 酒吧里笑得夸张的客人们沉浸在自己的玩乐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微暗的角落里,两个美丽女子波澜万状的心cháo。 “你干什么?”严警官一下推开夕子,瞳孔放大,大梦初醒般惶然若失。 夕子似乎也被自己吓着了,刚才是做了什么?强吻了么?真的做了一直以来想做的事么? 想到这,夕子竟有些窃喜,洋洋自得地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警官,似笑非笑道:“吻你啊!” 严警官气结,强吻还这么理直气壮!究竟是谁强吻谁啊?是她强吻我吗??等等,我被强吻了!!! 严警官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她严寒可是武警出身,能打能摔能抗的铮铮女汉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强吻了!而且,她对这种“冒犯”毫无办法,难道要把“罪魁祸首”铐起来,带到警察局,那还真是有损警察威严! 夕子感觉出严警官无比强大的气场,以及气场中无限胀大的憋屈,对,是憋屈! “不就是亲你一下嘛,你要不乐意,可以要回来啊!”夕子无奈,不就亲一下,至于那么憋屈嘛! “怎么要?”严警官呆呆地。 “喏,”夕子指指自己的嘴唇,性感的薄唇还残留着血红的酒渍,“要你亲回来!” “啊,”严警官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嘴巴小小张开,惊讶又无奈。 第77章 迷乱 严警官怎么也想不通,原本过来劝酒的夕子最后却喝得酩酊大醉,原本该被人扛回去的自己最后却扛着别人回去。 夕子在计程车上,一路高歌勐进,唱得师傅频频回顾,严警官只好一面捂住夕子嘴,小声警告“别唱了,再唱把你丢下去”,一面冲着镜中师傅好奇的脸尴尬笑笑。 夕子炸毛,用力晃着自己的脑袋,“你为什么要把我丢下去?”大舌头吐字不清,冲着严警官喊。 严警官擦擦额头上的汗,对着镜中的师傅轻松一笑,“没事,师傅,您开车吧!” 师傅专心开车,目视前方,嘀咕道“我也没想停车啊” 严警官更尴尬了,假装看向别处,夕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脑袋放进严警官怀里,严警官越推夕子越黏的紧。 严警官长吁一口气,遇上夕子,一定是她职业生涯的败笔! 好不容易把夕子扛到酒店房间门口,严警官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卡呢?”严警官拍拍靠在自己肩头人事不省的夕子。 “到家了啊?”夕子睁开迷濛的双眼,抬脚就要进门,眼前的门却结结实实撞上她的额头。 夕子条件反she似的勐“吸”一声,“好痛!”一手扶门一手摸着自己的红肿的脑门,委屈万状。 严警官没好气地扒开她的手,额头上生生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 夕子捕捉到严警官关切的眼光,愈发楚楚可怜,“真的好痛!你帮我吹吹嘛!” 严警官斜了她一眼,再次问道:“卡呢?” “什么卡呀?”夕子心不在焉地嘟囔。 严警官二话不说,麻利地在她身上摸起来。 夕子咯咯笑得娇媚,“你好心急哟!”说着,全身挂在严警官身上,上下乱蹭。 “找到了,”严警官从夕子外衣口袋里摸出了房卡,在夕子面前晃了晃,闪身逃离了夕子的禁锢。 “叮”一声,房门开了,严警官按捺住紧张的心绪,“进去吧,好好洗个澡睡觉,我有事先走了。” 刚才夕子的贴近,又一次让她鼓乱如麻。夕子柔软的胸摩擦着她的身体,清幽的梨香和着红酒的甘冽,入鼻那刻沁人骨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夕子多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进退两难。在林夏面前自己会舒适,而在夕子面前竟觉得不安全,有种致命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向前一步就会落入陷阱。 严警官在门口踟蹰之际,夕子站立不住,又一次扑了上来。严警官下意识地扶住她,那种致命蚀骨的麻苏感又一次席捲全身,驱使她顺从夕子的引导,一路踉跄步入卧室。 腿刚挨到床,一个重心失落,严警官被夕子重重压在酒店舒适的大床上。 夕子嘴里的酒气喷在她早已红通一片的脸上,她别过头,使力想挪开压在身上的“绵软”,谁知,那团“绵软”竟用十二分的力气来抵制她这三分的力道。 夕子深深望着眼下冷酷别扭的严警官,恍若失神一般,正语道:“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迷药……” 一滴眼泪滑落在严警官脸上、脖子上,滚烫了严警官一颗冰寒的心,一不留神,温热的湿/吻便席捲而下。 严警官没有动,脑子懵了神,任由夕子狂乱的吻种在她的眉心、鼻端、唇际、脖间,胸下…… 扯乱的衣服掉了一地,严警官被/撩的心/痒难忍,此时她已忘记了今晨何时,只剩下烈火在熊熊燃烧,一个翻身将夕子压在身下。一手绕到背嵴解落夕子的内/衣搭扣,一手隔着内/裤轻轻刺激着夕子的敏/感点。 全身将要一丝/不挂之际,夕子微微使力推远严警官。 眼中的情/欲之火还在蠢蠢欲动,声音却泠然若冰:“你看清楚我是谁?” 火热的激/情烧的严警官有些神志不清,她不知道身下的人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低低喏嚅了一声“嗯”。 夕子仿佛不满意严警官的答覆,抵住她想径直而下的头,“你爱我吗?” 头顶传来夕子严肃的质问,像是一桶冰水直击而下,严警官蓦然停住,嘴角顿时僵住了,看着夕子,不知说什么好。 夕子明丽的眼睛渐渐变得悽然,严警官不忍再看下去,转过脸,捡起地上的衣裳。 “对不起,”这一声仿佛不经意的轻嘆,却狠狠击落夕子最后的决心。 “你走吧!”夕子躺在床侧,背着身子,语气有不甘落败的尊严。 严警官没有打伞,雨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她微微散乱的头髮上,顺着面颊滑落至脖颈,她像是失去了感觉,游魂一样晃荡在大街上,全然失去了平日的正肃。 第59页 她恍若回到了八年前,那一晚,江苏源要跟她断得干干净净那一晚,她也是这幅样子――孤若游魂。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讨厌这种感觉,自从那以后,她不再轻易交心,不会轻易说爱。 林夏就像一道清风,毫无防备地拂过她的心尖,明知清风无意,也想让清风停留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而伊藤夕子就像一阵龙捲风,席捲而来让她猝不及防,她甚至都没有疗清风留下的伤口,就要被龙捲风吞噬。她这么一个理性又孤独了八年的人,如何允许自己煳涂之下就爱了?何况,这份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前方水雾迷濛,看不清方向,严警官微眯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穿过水幕,直刷刷朝她she来,她准备躲开,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勐一剎车,停在了她的左前方。 车灯还亮着,随着车窗慢慢落下,江苏源清冷地声音传来:“上车!”命令的声气。 她从爸爸的宅子处回家,没曾想遇到了严寒,见她一个人在雨中落汤鸡般狼狈,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形象,知道她定不是为自己,又想起上次在健身房她那般薄情,不觉气上加气,故意给她脸色。 严警官瞟了一眼车里穿戴端庄淑气的江苏源,像没听见似的,径直朝前走去,把红色的兰博基尼甩在身后。 没走几步,后面的车调转车头,跟上了她,江苏源拉开车门,放软了语气,“上来好吗?” 严警官看了眼车里的江苏源,“我不需要,”话语没有多余的温度。 江苏源慢慢开着车,小心跟上她,“就算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当朋友。朋友日常的关心也不可以吗?” 这么大的雨,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严警官停下来,嘆了口气,“好,我上车。” “我家就在前面,不如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严警官坐上车,江苏源开口道。 “不了,回去还有事。” “难道真要这么拂我面子,让我这朋友也难当吗!就算过去喝杯茶也是好的!”江苏源好看的笑容里透出隐隐的酸意。 江苏源太了解严寒了,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她肯定不会再拒绝。严寒吃软不吃硬,骨子里有侠义心肠,见不得别人为她受苦。 到了家,江苏源亲自给严寒倒了花茶,笑道:“知道你喜欢喝绿茶,但是晚上喝影响睡眠,暂且喝点玫瑰花茶吧。” 严警官点了点头,捧起热水杯,冰凉的身体稍微有了暖意。 “要不去沖个热水澡。”江苏源没等严警官答应,就沖楼上喊道:“吴妈,楼上的浴室放好热水。” “不用了,我坐会就走。” “来都来了,还在乎这点时间吗?” 她知道江苏源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有些后悔来到她住处。 严警官放下水杯,起身道:“你再留我,我就只能走了。” 江苏源也站起身,扶住严警官的肩膀,勉强笑着,“那我不留你,你坐下,我们说说话。” “说什么,赶紧说。”严警官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细微的不耐烦有如针扎一般痛在江苏源心底,黯然道:“果然有了新欢,就不在意旧爱了。” 严警官没有说话,她不需要向江苏源解释什么,没有必要、 “连解释都懒得说了,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不是厌恶。” “那是什么,”江苏源逼问。 “我要走了。”严警官没有犹疑,抬脚便朝别墅大门走去。从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就满心的不自在,江苏源即使低声软气,也有种内在的逼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被她逼问的时候,严警官忽然想起与夕子在一起的画面,夕子温顺又调皮,总是死死跟着她,吸引她的注意,以适度的距离喜欢着她。想到这,严警官心里暖暖的。 严警官走到门口,江苏源愤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个林夏有什么好,为了她你竟这样对我!” 严警官没有回头,勐一拉门,大步跨了出去。屋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江苏源把刚刚严警官用过的水杯朝墙上狠砸,玻璃碎了一地,楼上的吴妈咚咚跑下楼,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低头捡拾着碎片。 “林夏,我不会放过你的!”咬牙切齿。 第78章 生日 “阿嚏”,林夏紧了紧连身裙,刚才在雨中淋了许久,走进酒店大堂,满室逼人的冷气激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宝贝,我晚上在520房间等你哟!” 早晨上班的时候,溪姐沖她魅惑一笑。 林夏含着娇羞的笑意,上了电梯,生怕被身边的人看穿了心事,轻咬着下唇,做贼似的顾盼神离,身边的一对情侣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林夏顿时飞红了脸。 走出电梯,林夏暗自懊悔,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什么!呆头呆脑地朝前走,不对,房间号是什么?抬头一看,525! 林夏蒙蒙地往回走,是这间,520! 心脏砰砰的跳动,敲门的手停在半空,溪姐不会……壁咚?强推?捆/绑?女/体宴,林夏把能想到的可能都在脑中过了一边,光是这些词彙都让她脸红心跳,一想到画面……好啦,我不用活了!! 林夏长吁一口气,做了“赴死”的准备,两眼一瞎,连敲了几下房门。 房门打开,林夏还来不及看清来人,就被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惊唿还未出口,嘴巴就被死死捂住,身体瞬间悬空。 恐惧迅速占据,林夏身体僵直,尖叫哑在了嗓子眼,发不出声。下一秒,就被扔在了一张弹力十足的大床上,感觉落了地,卡在嗓子眼的尖叫接二连三的冒出,“啊!溪姐!溪姐!救我!” 眼前一片黑暗,只听见一阵闹笑,这笑声有熟悉,林夏惊得嘴巴半张着,半天闭不住。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有人解开了绑在林夏脑后的黑布,林夏晃晃脑袋,定睛一看,不禁又喜又气! 眼前齐刷刷站着五个人。 何言笑得嘴都歪了,靠在方姐身上;晓雯和晴洛笑着看向林夏,伸出怀抱;溪姐站在最边上,摇着头,一脸无辜。 林夏抱住晓雯和晴洛,捶打着她们,“这么久没见,一见就这么对我啊,我吓得魂都飞了!” 晓雯急忙辩解:“不是我和晴洛出的注意!” 林夏恶狠狠地扑向何言,在她腰上乱捏,“我就知道是你,这种馊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 何言笑得快岔了气,躲在方姐背后,一脸冤枉的表情,“我这不是投你所好嘛!你明明很享受的!怪我咯!” 林夏想到刚才在门口,自己想像的那些限制级画面,不禁臊红了脸。 “好啦好啦,”溪姐看不下去了,过来环住林夏的腰。 “都怪你!”林夏气鼓鼓地,用屁股撞了下溪姐的翘/臀。 白溪眨了眨眼睛,摊开双手,“我做错什么啦!” 谁让你早上那么暧昧,我还以为…还以为…吓,不想了,好丢脸!看在你为我准备这么多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晴洛笑道:“溪姐为了你的生日可是忙了一下午呢,”手指了指餐桌的方向,“这都是溪姐做的,我们想插手都不行呢!” 林夏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中间放的是没有开盖的方形蛋糕盒子。两个星期前就听溪姐说她最近拜了个大厨,原来是为这一天!知道自己爱吃,又不喜欢吃外面的饭,特意学好厨艺! 林夏拉住溪姐的手,沖她无声的笑,这笑只有她们懂。 溪姐特意定的酒店套房里竟然还有豪华的ktv,觥筹交错、酒足饭饱之后,何言打着响嗝飞速抢着了麦克风不撒手,接连污染着大家的耳朵。虽然第一次见,晓雯也不甘示弱,抢走另一只麦克风,和何言比着唱,看谁压得过谁,晴洛在一旁伴舞,笑得很开怀! 林夏抓住溪姐的手不放,“谢谢你!”她羞赧一笑。 “谢我什么?”绚烂的灯光停留在林夏的脸庞,白溪痴痴地看着她。 “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 自从工作后,林夏好久没有这么开怀过。毕业后,晓雯和晴洛扎根在别的城市,想见一次并不容易。今天,溪姐竟然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看着她们玩闹,即使坐着不说话也很满足。 “只有今天吗?”白溪水晶般的眸子着她,眼中荡漾的波纹似含有千言万语。 “不,”林夏回望着溪姐,“谢谢四年中…” 白溪用指尖盖住林夏的口唇,“嘘,不许说。” 两人正深情地望着彼此,忽然何言那张大大的脸□□她们中间,“要亲亲啦~看来很飢/渴嘛!别急~这就带你们去!” 两人一头雾水地被大家推搡进13层的一个房间。 “拜~”何言咬着唇眨巴着水蜜桃样的眼睛,“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度过一个永生难忘的*,不要太感谢我噢!” 随着砰一声的关门声,房间顿时寂静了。 林夏和白溪扫了一眼房内的陈设,面面相觑。 简直不要太情/色了好么!? 心形的大床铺满了玫瑰花,红色的纱幔氤氲着暧昧的橘色灯光,粉红的墙壁挂着西方神话裸/体画像。 林夏感觉喉咙发干,她吞咽了一口,紧张得不敢看向身边的人。 白溪轻咳了一声,在房间里假装漫步经心地走着,逛街一般左看看又瞧瞧,其实内心尴尬得要死!果真是永生难忘!何言,我记住你了! 白溪故意踱着i,弄出点动静,她现在根本不敢看林夏。 “诶,你看这是什么?”终于找到话头了,白溪想也不想就开口。 林夏停止了看天花板的动作,不要问她为什么要看天花板,因为只是天花板是能看的地方! 林夏小碎步挪到溪姐身边,接过她手里把玩的东西,“这是什么啊,还有开关呢!”林夏说着拨动了开关,手中的小东西立马抖动起来,林夏惊唿一声,小东西掉在了桌子上,刮着实木桌面,嗡嗡作响。 再不明白的人这下也该明白了吧!白溪夺过林夏另一只手里紧握的遥控器,立刻关掉,小东西顿时安静下来,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第60页 “溪姐,你见过呀!”林夏不解。 “我哪里见过这东西!”白溪红着脸。 “那你用过啊”林夏更不解了,溪姐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都说没见过了!”白溪气急。 噢。”林夏好奇心上来,一一检阅起桌上的物品,“还有dvd呢!” 白溪听见林夏欣喜的声音,正要去瞧,就听见“啪”的一声――dvd掉在了桌子上,封面上赫然几个大字――岛/国xxx. 白溪的视线刚与林夏接触,林夏立刻弹开了,还是看天花板吧! “夏夏,溪姐,*一刻值千金呢!”门外的何言见半天听不见动静,忍不住开口道。 “快点嘛,不要辜负我们的良苦用心啊!”晓雯接嘴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们都等不急了!”晴洛贴着门听了半天,腿都麻了,这俩人硬是光说话不办事! 林夏竖起耳朵,惊恐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小声道:“溪姐,她们竟然偷听!” 白溪摆摆手,无奈地笑笑,朝床边走去,“看来我们今天是躲不过了!” 林夏怎么听着这话没有半分的无奈,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呢! “过来坐!” “啊?”林夏睁大眼睛,而后又扭捏又期待地摆动着身体,顺便摸摸垂下的长髮,“过来做――做――做什么啊!溪姐,你好直接哟!” 白溪忍住笑,拍了拍身边的床位,淡然道:“坐这里呀。” “哦。”林夏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撅着小嘴别过脸坐在了床边。 门口又传来了砸门的声音,这次比上次更响。 “我们听不到声音,可是不走的哦!” “对!你们看着办吧!” 这一唱一和的,言言和晓雯才刚认识就狼狈为jian起来了! “怎么办,溪姐!”林夏咬唇委屈状。 “你叫呗。” “叫什么?” “她们要听什么,你就叫什么呗。” 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叫的人不是你一样!恩?好像叫的人真不是她啊!是我!! “为啥是我不是你?”林夏嘴快撅到鼻尖了。 门又开始砰砰砰的,大半夜的这声音尤其骇人。 白溪一个轻推,本就受惊吓没有防备的林夏,顺势倒在了床上。 “快叫!”白溪香了一口床上的人。 “唔,”林夏愣神,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溪姐,加油!”卯足了劲儿,用生命在嘶喊! 白溪钉在原地,一脸黑线。 门口听墙根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笑成一团。 第79章 危机 晴天穿着可爱的蓬蓬裙,一手拉着林夏一手拉着白溪,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 老师笑着摸摸晴天的头髮,“小晴天今天真漂亮,像个公主一样!”老师说完看了看林夏和白溪,笑着说:“晴天的妈妈好年轻。”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晴天抢话道:“她们是我姐姐,不是妈妈。爸爸妈妈忙,嗯,他们忙。”小晴天捏紧了两位姐姐的手。 老师宽慰一笑,“那就找个位置坐下吧!” 早上的时候晴天打来电话,说幼儿园组织活动,要和家长一起表演节目,妈妈忙,爸爸在出差,妈妈说让姑姑跟她一起参加,可是晴天不喜欢姑姑,就偷偷给白溪打了电话。 家长陆续走进教室,都朝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人和晴天嬉戏逗笑,全然不顾周遭的眼光。 很快到了她们,三个人在隔壁的房间换着衣服。 “为什么我要拌猪”林夏一脸险恶看着猪鼻子大耳朵的演出服,不满道。 晴天睁着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林姐姐,猪猪很可爱的,会撒娇会哼哼,吃起饭来香香的!” 林夏瞪着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溪姐,这女人总是说她吃饭香香的吧唧嘴跟小猪一样。 “既然小猪猪这么可爱,不如我跟你白姐姐换换好不好?”林夏蹲下身,诱哄着晴天。 晴天不理会卖力讨好她的林夏,摇摇小脑袋,认真地说:“可是姐姐比较像猪一点吶!” 林夏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极力分辩道:“我哪里像猪猪了?” 晴天小手捂住嘴巴,害羞地笑,摸着林夏的耳朵,“姐姐耳朵尖尖的大大的,有点像猪诶!” 林夏张嘴看着晴天,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女人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林夏“心甘情愿”的换上那套辱白色的猪猪演出服。 她们的节目叫《公主、猪、长颈鹿》,如此简单粗暴的名字只有林夏想得出,长脖子的长颈鹿自然就是溪姐扮演了,晴天的理由林夏问都不用问,一定是“白姐姐脖子长长的,有点像长颈鹿诶”说完捂嘴偷笑。 秘书敲了敲门,里面清冷的声音“进来”。 “江总,这是最近一个月龙华地产的财务报表,”秘书双手把资料递给江苏源,恭敬地侍立一旁。 “很好,”江苏源看着秘书拿来的报表,嘴角绽出欣慰的笑容,“警局那边的人安排好了吗?”江苏源转眼变得严肃。 “江总放心,就等着您的命令逮捕了。” 江苏源冷笑一声,慢慢嘬了一口咖啡,似有种报復的快感漾在脸上,“张臻华出差在外,正是逮捕他的好时候,没准在酒店还能额外加上个嫖/娼的罪名。” 顿了一会,想起什么似的,换了脸色“照片拍到了吗?” 秘书一愣,才反应过来不是张臻华的事,“拍到了,一共十好几张,江总现在要的话,我马上拿来!” “拿来吧。” 十几组从隐蔽角度拍到的照片逐一摊在红楠木办公桌上,江苏源细细欣赏着照片里的两位女子,“啧啧,瞧着皮肤的毛孔,拍的多清晰啊!” 江苏源饶有兴趣地挑了几张,在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字,“把这些按照这个地址寄过去。” 秘书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这几张是尺度最大的,江总还真敢做…… ―― 晴天坐在车里,光脚踩在后座上,兴奋得跳来跳去。 林夏笑着一把抱起她,晴天闪躲着,在她怀里滚来滚去。 “姐姐姐姐,你说我今天是不是表现得很棒!”晴天柔软的小胳膊搂住林夏的脖子。 “晴天是最棒的!是不是呀溪姐?” 白溪开着车,听着后座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疯闹,脑中现出刚才夏夏学猪叫自己学长颈鹿吃东西,大家的闹笑和掌声,晴天领奖时骄傲的小模样,都让她幸福无比,好想这么长久的生活下去! 到了游乐场,晴天像只冲破牢笼的小鸟,兴奋地什么都想玩。 “晴天宝宝,可不可以不玩过山车?”林夏哀求着。 “姐姐是不是害怕了,”晴天凑近林夏,像个大人一样摸摸林夏的脸,认真地说“不怕不怕,有晴天保护你。” 上过山车的时候,林夏吓得腿打颤,看看晴天那么勇敢,自己也强装镇定,闭紧双眼听天由命。转动的时候,晴天抓紧白溪的手,咯咯笑得开怀,而后排的林夏全程没有停止过尖叫。 终于停下来了,林夏一个腿软,溪姐接住她,林夏整个身子架在溪姐身上,有气无力,跟死过一回一样,虚弱地说,“以后谁求我都不会玩这种游戏了!” “姐姐,你们要结婚对吗?” 林夏吓一跳,赶忙把头从溪姐怀里□□。 白溪抱起晴天,“晴天是想到什么了么?” 晴天原有的灿烂笑容一扫而空,“我看见姑姑和姑父也这样抱抱,后来他们结婚了。” “晴天不喜欢看见林姐姐和白姐姐这样抱抱?” “我怕你们会不爱我了!”说着晴天鼓起腮帮,粉白的小脸憋着难过,在白姐姐“不会不爱你”的安抚中,终于扑进温暖的怀抱放声大哭。 林夏蹲起身子,怜爱地替晴天擦着眼泪,“晴天是不是答应过姐姐不会哭的,嗯?是不是?” 晴天抽噎着点点头,用小手抹着脸颊上的泪痕,“嗯,姐姐说过晴天要是哭了,太阳公公会不高兴,太阳公公不高兴了就会下雨,晴天不喜欢下雨,所以晴天不可以哭!” 白溪心里有股酸楚,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懂事,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缺少爸妈的疼爱,总是成熟的很早。 白溪见接过电话叫了一声“妈妈”的林夏,此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是慌张的神色,哄着晴天去附近玩沙堆,才走过去轻柔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紧张?” “溪姐,妈妈让我立刻请假回家!”林夏怯怯地瞅着溪姐。 难道阿姨知道了?白溪按下心中的疑惑,扶住林夏的肩膀,故作轻松道:“那就回家好好陪陪他们,他们年纪大了,会担心你……” “溪姐,妈妈或许知道了!”林夏抢断溪姐的话,“怎么办?”她一把抱住溪姐,双眼失神喃喃道:“我妈那个人你不知道,她很固执,不会同意的!” “我和你一起回去!”白溪坚定地说。 第80章 对峙 再次来到林夏的家乡,白溪的身边没有了爱护她的林夏。她一个人住在冰冷的酒店里,看万家灯火唯独看不到她想看到的那一盏。 林母拒门不见,林父不敢啃声。林夏手机关机,整整四天没有动静。 白溪不停地拨打林父的手机,打通一次被挂掉一次,她坐在床上,抱紧膝盖,双眼失去焦点,手指内曲、松开,内曲、松开,再怎么努力也握不紧,她感觉那么的无助,肆意横流的眼泪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隔壁客人入住,大力的关门声,震得整个楼体颤动,白溪像只受惊的兔子,勐一激灵,抬起深埋的脑袋,眼眶被可怖的血丝染红,从她来的那一天就没好好睡过,精神疲惫至极。她快速穿起衣服,滚下床来,几下把鞋带系好,她需要做事――不停地做事,才能掩盖那些可怕的念头。 她又坐在了林夏小区那家快餐店。 “美女吃点什么?”店员殷勤问道。 第61页 白溪什么也不想吃,胡乱点了几样东西,看着林夏家的窗户发呆。过了一阵她又开始拨打林父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很快接通,林父浑厚的声音传出的一瞬把白溪吓一跳,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叔叔你好!”声音在发颤。 “小白呀,”林父沉稳的声线稍微缓解了她的紧张,林父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林夏,我在家里不好接电话,出来了才敢接。” “叔叔您在哪?我在你家楼下!”语气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变得急切、躁动。 林父没想到白溪竟然守在他家楼下,嘆了口气道:“还是不见了吧。” “好,我明白。”白溪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失落,转而打起精神,极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她知道自己有些失常了,挤出一丝苦笑,“叔叔,夏夏――她怎么样了!?”提到心心念念的那人的名字,不禁泛起一股酸楚。 她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离开她能不能睡得着?有没有被妈妈骂?有没有难过?有没有心痛?有没有想念她…… “她――很好!”林父迟疑了一下。 白溪勉强笑了一下,“那就好。” 怎么可能!她一定不好!她一定是被吓坏了!她一定愧疚得要死!她就是这样,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她一定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了!她要是我在她身边就好了! “我原本打算慢慢透露给你阿姨,没想到……这对你阿姨打击很大,跟天塌下来一样,任何一对父母都会这样,我希望你理解她!” “叔叔,您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怪阿姨,”白溪急道,“可是阿姨是怎么突然间知道的?” “前几天从你们城市寄来一个快递,里面是你们亲密的照片。”林父悠悠道。 照片?白溪一惊!谁会寄照片给他们?她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会用这种手段的人。难道是张臻华?不会呀,事情还没有败露,他不可能知道是我取走了文件。那会是谁呢?谁恨她们至此? “叔叔,您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和阿姨谈谈!” 白溪想,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她很讨厌被缚在原地做不成事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她怀疑自己,觉得自己很没用。无数次的说过会保护夏夏,不让她独自面对,现在呢?夏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却束手无策。 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她期待着叔叔的答覆。 “现在最好不要见!”林父说得很干脆,也浇灭了白溪最后升腾起的希望。 “你阿姨正在气头上,现在见面只会彼此尴尬于事无补,照我的意思,等过些日子稍稍缓和了再见面不迟。你阿姨这个年纪,更年期,我还担心她的身体……” 白溪心内一痛,落下泪来,“对不起!”这是她最不忍心看到的。 “好啦,夏夏就麻烦你帮她请个假,编个合适的理由,就说我生病了,我不忌讳这个呵呵”林父舒朗地笑了,“另外,你也要放宽心,夏夏不在,更要照顾自己!别让她担心!你阿姨那边我会尽量帮你们!” 白溪感动地连道了几声“谢谢”。叔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它的也不好再问。 白溪下了飞机,坐上计程车正往回赶,江苏源的电话就来了。 “在哪?”“市区。” “看新闻频道。”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溪一头雾水。 “我说,看电视新闻,立刻、马上!” 白溪没等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江家大小姐命令别人惯了,她白溪也是有脾气的人,讨厌别人用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话! “师傅,到这里下车吧。”白溪疲惫道。 白溪拖着小皮箱,站在市区最中心,中午的日头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戴上黑超,走在喧譁热闹的街区,内心平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桥上行人匆匆,硕大的屏幕悬挂在街区中央,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停下来扫几眼屏幕,唏嘘几句又继续前行。 白溪也像那些人一样,余光扫了眼屏幕,与那些人不同的是,她马上摘掉太阳镜,觑起眼睛细看着屏幕上的那人――不是张臻华是谁! 白溪脑中轰鸣作响,他是在酒店总统套房被抓获的,镜头播放着警察破门而入时,一个光/熘熘打着马赛克的女人慌张地穿衣服,张臻华则相当平静地起身下床,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刻。 主播平静得近乎残酷的语气歷数着他的罪行――非法集资、偷税漏税,更吃惊的是,他竟然是10年前携3亿巨款跑路的某住宅项目的开发商张巍山,利用假身份在这座城市生根茂枝。 白溪没有想到她取走的那页乱码的文档竟是一枚□□,可以让一个人粉身碎骨。张臻华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既然敢犯下携亿元巨款潜逃的罪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白溪后嵴有些发凉,太阳晒得她头晕,眼前出现行星星点点的黑幕,紧握拉杆的指节发白。她惊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圈套,做了一回被人矇骗的小白鸽!她一下子联想起寄给林夏父母的照片,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想着林夏,想着要坚强要稳稳噹噹地站住才能做林夏的后盾!才能陪她一起渡过难关! 门口的喧譁吵醒了刚游完泳正闭目养神的江苏源,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摆摆手,示意放人进来。 白溪坐在江苏源对面,眼里she出逼人的光芒,紧闭双唇,微喘着气,在极力容忍着什么。 “来了肯定有话说,说吧!”江苏源把浴巾披在她穿着比基尼的姣好身体上,修长的双腿随意舒展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一黑一白强烈的色彩对比,让面前的女人显出夺人心魄的美。 白溪想起了一种植物叫黑色罂粟,如此美丽的女人却如此狠毒! “是你报警的吧!” “是我。” “小姐是你找的吧!” “当然。” “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白溪强压着音量,尽力使自己不那么激动。 “让他滚出江家啊!恭喜!我们做到了!”江苏源点起一支烟,慢慢抽一口,吐出浅灰的烟圈,觑着面前寒冰似的人,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白溪冷笑了两声,“可你这是宣判他无期罪行了!”白溪无比后悔捲入他们这两个蛇蝎心肠人的恩怨中。 “他该!”江苏源狠狠抽了一口烟,烟圈瀰漫,那双復仇后闪着嗜血快乐的双眼有些骇人。“他难道不该吗?他是罪犯!还想抢夺我的家产!你知道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吗?” “我不想知道这个。”白溪冷冷地抢断她的话。 “你的正义感呢?”江苏源恶狠狠地讥讽,“你剷除了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不该高兴吗?” “所以你就该利用我欺骗我吗?让我做替罪羊!?这就是你的正义感?”白溪指节重重敲着桌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并没料定江苏源是否会出卖她,替罪羊的话只是试探,即使到现在这个地步,她还是愿意相信江苏源是有点良知的。 “白溪,”江苏源站起身,脸色有些怒意,“你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你不是利慾薰心,你会答应我吗?别在这跟我装白莲花,谁能比谁高尚到哪去!” 江苏源见话说的重了,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刷刷几个字完毕,推到白溪面前,“这是两百万,你应得的!”见白溪看没没看一眼,补充道:“女人,做人应该实际一点,我知道你不容易!” 如果可以撕掉支票狠狠摔在她脸上,白溪一定会觉得很解气。可是她没那么幼稚,也没那么大气性。她知道自己有错,被利慾沖昏了头脑,才犯下这么致命的错误。 她轻轻看一眼推在她面前,被风吹得扬起一角的薄薄纸片,嘴角牵出一抹笑,那笑不带任何感□□彩。 她似乎是看向江苏源的,眼神却仿若穿透了她,轻飘飘地落在别处。她一个轻巧的转身,迈出大门,头也没回。 第81章 想见 “白姐姐,”白溪刚拉上设计部的玻璃门,就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白溪转头见夕子和严警官一前一后的站着,“你们俩……怎么在这?”白溪好奇道。本来想问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了,话到嘴边看到面无表情的严警官,还是换了个问题。 “我来这面试了,想在这里实习。”夕子无意识地与严警官对视了一眼,严警官脸上闪过一丝温暖。 白溪嘆道“真好!”,她一直对夕子怀有歉疚,现在看到夕子找到了归宿,觉得很满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白总监,总经理找你?”总经理身边的秘书客气地跟白溪说。 “有什么事吗?”白溪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找我 恐怕是龙华地产的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秘书歉意地笑笑。 白溪知道问不出什么,朝夕子和严警官看去。夕子见白溪要走,上前一步,抓住白溪的胳膊。 “你和林夏……”夕子试探着,她也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有一次她跟林夏打电话,林夏说她现在在家哪也不能去,悲伤的语气,夕子马上猜测到她们可能正经受着艰难的考验。 白溪“嗯,”了一声,嘴角牵出一丝苦笑,算是默认了。 夕子从她眼底看到了难言的哀伤,“白姐姐,”夕子柔声叫了一句,捉住白溪的手,纤滑的手指节分明,白色工装领口透出的锁骨清晰可见,嵴背挺得直直的,面上是精緻的妆容。 夕子不由心疼,不管是不是伪装的,从她认识白溪的时候,这个女人都是一副坚不可摧的形象,即使内心已是支离破碎。 “好好对自己!”怜悯梗在喉头,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白溪轻轻笑了,以前她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默默待在自己身边,温柔而解语。现在不一样了,她心有所爱,关心也是恰到好处的。白溪有隐隐的失落,不过马上被欣慰代替。 她侧脸看了眼早已别过脸的严警官,即使曾是情敌,她也对严警官对林夏的君子之礼心存感激。 白溪松开被夕子紧握的手,“你们也要幸福!”她笑道。严警官转过脸,沖她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那笑即使有些勉强也有如坚冰溶解一般让人快慰。 第62页 白溪被总经理安排去龙华地产要结款,张臻华身陷囹圄,欠了一屁股债,资产被冻结,哪里还有钱还白溪的债。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接手,总经理只好找来之前促成龙华地产与他们合作的牵头人――白溪。 白溪正千头万绪,烦躁难解之时,林夏的妈妈突然打来电话。 白溪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确定眼睛没有看花,才颤抖着按了接听键。林母的声音听着苍老了许多,透着无奈和痛心,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客客气气地委婉表达希望见一见白溪的母亲。 这样反而让白溪更加自责,自己拐走林夏,破坏了两位老人半生的希望,她更希望阿姨狠狠地骂她打她,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阿姨想见周微澜,说明阿姨至少做出了让步,这样的让步让白溪心痛难加,心像被什么揪紧一样一阵一阵地抽疼,她不知道林夏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日本度假的周微澜立刻赶了回来,在机场看见她女儿那一刻差点落下泪来,一把抱住白溪。 “妈,”喊了一声,想说的话终未出口。 白溪轻轻抱住周微澜,心里升出奇异的感觉,在与周微澜的相处中,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们两人一般心心相依,抱着她就像抱住了依靠,天大的事她都能摆平! “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周微澜抚了抚女儿的头髮,在她印象中,女儿再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五官空洞得只剩下眼睛还留有余温,眼底铁青的颜色,是有多久没睡好觉了! 白溪与周微澜一起到林夏的家乡的,这是阔别一个月后白溪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白溪和周微澜在一家茶室等着林母,林母进来时看到白溪,微微惊讶了一瞬,很快恢復平静。 周微澜起身握住了林母的手,二人礼貌性地寒暄几句,林母看向了微低着头的白溪,嘆了口气。 周微澜并没太多顾虑,她知道林母找她来是干什么,她必须把她的想法告诉林夏父母,让孩子们少受些苦! “她们的事我早知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跟你一样震惊,觉得天要塌了!” 林轻颤了一下,眼角的皱纹跟着缩紧,像是重新记起了得知这一消息时的悲痛记忆。白溪平放在桌上的手缩成一团,她暗自深唿吸,平缓一下此刻紧张的心情。 周微澜隐瞒了白溪高中出.柜的事实,只说两人是彼此相爱才坚定了这条路,不然林母一定会以为林夏懵懂无知,是白溪拐走了她的女儿,她女儿只是误上了贼船,还有下船的机会。 “在白溪小的时候,我和她爸爸关系很不好,后来离婚,这对她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她外表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内心很敏感,渐渐地不爱多说话,脸上也没了笑容。作为母亲,我一直想找机会弥补。开始得知她们在一起后我也是很反对,后来回国看到林夏那么乖巧懂事,她们在一起时无意流露出的幸福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惭愧!”周微澜有些动容,眼泪打湿了眼眶,白溪赶紧抽出纸巾,递到周微澜手中。 白溪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她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在她的记忆中,周微澜从来都是我行我素,来就来走就走,不在意任何事,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别人懂就好,不懂她也懒得跟人解释,更别说像这样带着求情意味的诉说! “我一直在想做点什么能弥补她,给她什么她能够幸福,有一天我看到她们在厨房里,林夏帮她仔细戴上围裙,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她们相视一笑的样子,恍然悟到,天呢!还需要我来做什么么!?我女儿从不会下厨,更不会围这种像居家妇女样的围裙,可是今天她全做了,而且是乐意和享受的样子!她多幸福!我只要不给她压力祝福她就好了!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背后支持她,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作为母亲,我还求什么!” 白溪撑着脸,不让眼泪决堤,她不能在林母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得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林母才慢慢抬起眼皮,直逼向白溪,“你有多爱我女儿?” 白溪没有闪躲,直视着林母投来略带寒意的质询的眼光,没有一刻犹豫,坚定的话语掷地有声,“像生命一样爱,甚至可以……”她想说甚至可以为她失去生命,可是被周微澜打断了。 周微澜怎么能不为女儿的念头心惊,怎么可以献出生命!?不!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这根本不会存在!不知怎么,周微澜心绪有些凌乱。 林母还是没有同意她们在一起,但是同意让林夏回去上班,这对她们来说是莫大的喜讯! 林夏到家的时候白溪并不知道,她扭开防盗门,看见对面站了个熟悉的身影,顿时钉在原地,傻傻地看着眼前形容消瘦、双目炯炯有神,日思夜想不能安眠的人儿…… “溪姐,”林夏轻唤了一声,满脸泪花,确是笑着凝望着眼前呆立不动的溪姐。 白溪脚下变得轻飘飘,好似飞到了林夏面前,一把搂过,手臂用力,像是要把林夏融入自己的血肉。 “夏夏,夏夏……”白溪下巴抵在林夏的肩膀,眼泪横肆,止不住喃喃轻唤,像是梦呓,执拗且偏执。 眼泪淌进林夏的脖子,湿漉漉一片,忽然,林夏一个吃紧,脖子被溪姐的利齿狠狠咬了下去。 她咬紧牙关,抱溪姐抱得更紧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第82章 祸事 晚饭后,林夏携了溪姐,一起到小区附近的街区散步。 被高温蒸了一天的街道此时散去热气,在凉风吹拂下映着月色,平静和安谧。 林夏身着纯白色t恤,浅绿色短裤,木纹的沙滩凉拖衬出光洁娇嫩的一双玉足;白溪则一身浅粉的连帽露脐短袖卫衣,同色系超短裤使得一双大长腿在夜色下明晃晃地亮瞎人的眼睛。 两人由拉手的动作换做十指相扣,林夏大拇指摩挲着溪姐温腻的手背,身体紧贴,胳臂缠绕,像偎依相绕不止不休的藤蔓。 行人经过,无一例外拿那双贼熘熘的眼睛觑向溪姐平坦的腹部,顺便朝下扫两眼大白腿,大饱眼福后盯着溪姐的脸一直到擦肩而过还能回头朝盈盈一握的腰肢瞅两眼,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眼帘。 白溪倒不以为然,仿若习惯众人的目光,林夏气哼哼地瞪着来人,伸手遮住溪姐的腹部,愤愤不平道:“他们都跟要吃了你似的!”挡住了腹部,大长腿挡不住,后面的腰更是挡不住。 林夏气不过,狠狠按捏着溪姐的手,恨恨道:“女人,以后不许穿这种衣服出门,听到没?” 白溪眨眨水灵灵的眼睛,嘟着红红的嘴唇,眉毛委屈成八字,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崽,无辜状,“人家明明在健身,也不知道谁非把人家拉出来~” 林夏“哼”了一声,“我不管,反正不许穿就是不许穿!”林夏撒泼道。 白溪“我”字没出口,就被林夏抢断,她双手叉腰,一副将刁蛮进行到底的模样,“错了就是错了,还敢狡辩!” 行啊,林夏,你是越来越涨志气了是吧!白溪真想揪着她耳朵把她拎回家好好管教! 林夏见情势不妙,赶忙嬉皮笑脸牛皮糖一样缠住溪姐,放软身子,在溪姐耳际撒娇,“你的腿你的腰你的腹肌只许我一个人看嘛,别人看我会吃醋!”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在她耳边吹气,白溪轻咳一声,整了整衣服,离林夏保持一尺的距离。 这个小祖宗白溪真是怕了,自从回来后就没完没了地黏她,下班去接她,吃饭叫上她,睡觉八爪鱼一样钳住她,去哪要通报,不能消失30分钟……她知道林夏跟她一样怕失去,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珍惜! 回来的两个星期里,彼此都避免提到爸爸妈妈这样的字眼,怕一提就会触到内心那根紧绷的弦,再一拨动就会断!白溪常常看着林夏在房间忙碌的身影失神,然后在林夏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坦然微笑。 “溪姐,你先坐会等等我!”林夏指着街边花园里的凉椅。 白溪欣然坐下,看着林夏走出花园朝对面街区走去,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大概等了15分钟,林夏背着手出现在她面前。 “溪姐,把眼睛闭上。”林夏神神秘秘地,满怀着期待。 什么事情还不让我知道,白溪乖乖地闭上双眸,禁不住笑意涟涟,见她半天没动静,双眼透出一条小fèng,眯眼偷看,却被林夏抓了个正着。 “不许偷看!”林夏点了点溪姐高挺的鼻樑,见四下无人,对着嘴巴吧唧亲了一口,正了正严肃的小脸,“这是对你的惩罚!” “看我又睁眼啦~”溪姐调皮地把眼睁到最大,生怕林夏不知道她又破坏游戏规则,没有惩罚可领! “你耍赖!”林夏苦笑不得,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 “好好,我闭眼!”白溪闭起眼睛,笑得嘴巴还闭不上。 过了几秒,林夏清了清嗓子,语调略微颤抖但很郑重,“可以睁眼了。” 林夏正经的语气让白溪的笑意,跟着郑重起来,她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林夏的身影,而是她怀里抱着的把她整个上身遮盖住的纯洁无暇的白玫瑰。 白溪怔在当地,听着林夏呆头呆脑地说着:“我不懂浪漫,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听说都送这个,我就买了”挠着头,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急忙补充道:“我不是随大熘没有自己的心意,我就是觉得白玫瑰特别像你,温柔、洁白――” 林夏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来形容溪姐,急得一脑门汗,一跺脚,“反正就是感觉嘛,跟你气质特别遥喏,给你!”说着林夏将怀里的白玫瑰像扔一个麻烦精一样硬塞进溪姐怀里。 白溪傻眼了,偶像剧好像不是这么演的啊,明明记得这样的场景主角会说,“你在我眼里就跟白玫瑰一样纯洁无暇,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 林夏见白溪愣神,一点没有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意思,气极,一把抓过白玫瑰,“想不想要啊,不想要我给退回去,花了我500大洋呢!” “要啊,怎么不要!”白溪夺过花,嗅了嗅白玫瑰的芬芳,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幸福的笑意,“谢谢啊!”白溪仰着脸。 第63页 林夏不回话,也不理会后面的人,迳自超前走着,假装堵着气,嘴角藏不住的笑靥暴露她洋洋得意的小心思。 抱着那么大一捧玫瑰花走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林夏这下可怨不得溪姐穿得少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了。 她自动承担起了护花使者的义务,像门神一样挡在溪姐侧前方,一副“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的眼神秒杀无辜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回家路上要经过一条偏僻的马路,平常就是她们小区里的人来来往往。林夏走在前头,步履矫健,默不作声,牵着的手被汗液浸湿依然紧紧相握。 白溪看着愣头只管走的林夏,娇嗔道:“走慢一点嘛,抱这么大一捧花很累的!”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林夏还没从刚才的不好意思中缓过劲儿,只想着赶快回家,洗完澡抱抱睡觉! “那我帮你拿好啦!”林夏手臂还没伸直,白溪抱着花立马闪躲,“干嘛!这是我的!” “你的你的,稀罕地跟宝贝似的!”林夏撇撇嘴,心里却笑开了花,溪姐今晚和以前的溪姐不一样,像个含羞带怯的小女孩,林夏心里砰砰直跳,期待着到家能和美人…… 两人沉浸在你侬我侬的小喜悦里,过马路时并没注意到对面疾驰而来的一辆黑色轿车。 夜太过静谧,车轮快速摩擦沥青公路的沙沙声,惊动了正细细观赏林夏倒影在马路上人形的白溪。 心倏地漏跳一拍,像意识到什么,她勐一转脸,正看见那辆黑色轿车闪着刺眼的灯光,像一头髮狂的勐兽,向她们直冲而来。 时间被速度碾压,在这0.001秒的反应时间里,白溪顾不得头脑轰炸,顾不得思考,顾不得吐出一字,她只记得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手臂被无意识操控,使出她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力气,如果这辈子就到这里为止,可以断定这就是极限的话,勐一推,林夏霎时间被推出两米远,狠狠地摔在了马路边。 林夏膝盖着地,她来不及起身,急促转头,看到了这辈子都会是噩梦的一幕:车窗碎裂,溪姐较弱的身躯滚落车底。她悽厉地喊叫着“溪姐”,声音嘶哑,似要把夜都噼成两半。 黑色轿车迅速发动油门,轰鸣一声,转弯,消失于夜色。 第83章 孩子 周微澜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女儿已在手术室待了将近2个小时。 林夏缩在墙角,双目无神,灵魂像被抽离,只剩下躯体尚留在人世。 周微澜找到林夏,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女儿还欣欣然说要一起逛街,现在却被抬入手术室人事不省。她见林夏只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没有了言语,不禁抓住门口的椅背,抓得指节泛白,抓得指甲陷入深蓝的软垫,也不觉丝毫的疼痛。 好半天,林夏才起身环抱住她,压抑且无声地啜泣,“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我没有照顾好她……溪姐是因为救我才被撞的,都怪我,是我不好,阿姨你打我吧!”林夏抓起周微澜的手腕就朝自己脸上唿去。 周微澜紧握双拳,喉头动了动,“好孩子,不怪你!”她理了理林夏凌乱的头髮,“警察问我,小溪是不是得罪过谁?” 林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咽了一口气,愕然道:“你是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周微澜恳切地点点头,林夏脑中打了好几个惊雷,脖后渗出冷汗,不由得后怕极了!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对溪姐……怎么会那么恶毒,竟然用这种手段!林夏咬着牙,心里的自责多于恨意,她竟从来不知道溪姐处于那样的危险之中,她竟什么都不知道,她竟没有好好保护到溪姐…… 手术室的门打开,“溪姐”“小溪”林夏和周微澜冲上去围着病床,由于打了麻药,白溪还处于昏迷状态,她紧闭双眼,面无血色,嘴唇也是白涩的。 林夏心痛难忍,低头摩挲着溪姐的脸,像抚摸着一件绝世珍宝。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急迫的问询,周微澜语调都变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缓了口气,脸上露出轻许的笑容,“病人失血过多,我们已为她止血并输送了充足的血液,目前算是脱离危险。” 两人紧绷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互看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 “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林夏刚放下的心倏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炯炯地盯着医生。 “病人的右腿骨折,再加上轻微的脑震盪,可能需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 骨折?脑震盪?这些词在林夏听来可怕的要命,她的心勐一揪紧,几乎站立不住,周微澜在旁边扶住了她。 周微澜毕竟阅歷丰富,没有林夏那么失魂丧胆,问着医生,“医生我希望你跟跟我们说实话,我女儿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周微澜定定地看着医生。 “我说她有事了么?你们这些亲人就是瞎着急,她只是轻微脑震盪,轻度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只是说她需要慢慢调养。”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有些不耐烦。 医生见两人俱是羞赧的神色,补充道,“车祸像她这么轻的真是万幸,肇事者应该是临时採取了措施,放慢车速也说不定。” ―― 最严重的是腿伤,一个月后,除了有时会头疼外,白溪还是不能单独下地走路,要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几步。 林夏坐在床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块,一块一块餵到溪姐嘴里。白溪边吃边看她,眼睛一眨不眨。 “溪姐,你好好吃苹果,老看着我干嘛?”林夏嗔道。 “你可比苹果好吃多了!”白溪调笑着,捏捏林夏小巧的鼻樑。 林夏娇“哼”一声,“等你好了,看我不――”林夏做了一个要扑上来的动作。 白溪笑得嘴里的苹果都掉在了床单上,林夏抬手去捡,门外传来稚气的童声: “白姐姐、林姐姐!” 两人惊喜地回头一看,果然是小晴天,林夏上前一把抱住晴天,“晴天,有没有想我和你白姐姐啊?” “有啊!”晴天开心又有些害羞地咯咯笑着,“妈妈也来了!”晴天指着刚跨过门槛的江苏源。 白溪脸色由柔和倏地变冷,她扭过头不看门口,淡漠的语气,“夏夏,你让她走吧。” 晴天像是被吓着了,小声说着“白姐姐,是妈妈来看你了!”晴天不知道大人们发生了什么,轻皱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安。 晴天软软带着祈求的声音让白溪心下一软,她勉强对着晴天露出安抚的笑,“那晴天跟着林姐姐出去玩一会好吗?”出事后,林夏问过她好几次被警察抓住的那个肇事者跟她有什么仇恨,她只是拿别的事含煳掩盖过去,这些事她来承担就好了,不希望林夏知道,徒然替她担心。 江苏源没有像往常那般倨傲,倒是平和了许多。 “你一定觉得我没安好心对吧?”她说。 “我可没这么说。”白溪依然不看她。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 江苏源见她没有任何表示,只得接着说:“撞你的人是张臻华的爪牙,这个你应该知道。你一定认为是我出卖的你,我跟你没仇,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照片呢?”白溪淡淡一句。 “照片是针对林夏。”江苏源见白溪露出质疑的目光,补充道:”我和严寒从前是恋人。”她轻嗤一下,“你一定觉得我很疯狂吧,对,我就是疯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可我做完这些,并没多少快感!”她怀疑地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眼里尽是悲哀。 “够了,江苏源!”白溪冷喝一声,“车祸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请你以后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 “车祸要不是我,那个人早把你撞死了,要不是我提前收购了龙华地产,收买了他的心腹,那个人怎么可能对你手下留情?”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呵。” “不指望你感谢我,只是有些事该明白的还是得明白,今天来除了告诉你这些,还想知会你们一声,我会先把晴天送到美国,我打点好一切也会过去,”她顿了一下道:“无论怎样,谢谢你们对晴天的照顾!” 江苏源带着晴天走的时候,林夏和白溪目送了很远,她们实在捨不得晴天。 “溪姐,”林夏在医院下面的小公园里推着坐着轮椅行动不便的白溪。 “嗯?”白溪轻问,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她露出温婉和煦的微笑。 “我们也要个孩子好不好?”林夏憧憬地望着对面糙坪上嬉戏玩闹的一家三口。 白溪没顾防林夏会说这个,恍惚了一下,调皮地坏笑道:“那谁生啊?” 林夏“嗯”了一声,停了下来,还真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溪姐大病初癒肯定不能生,就算没生病,十月怀胎那么辛苦,身材还会走样,才不让溪姐受这份苦呢! “还是我来生吧!”林夏斩钉截铁,“妈妈都跟我商量好了,以后的孩子他们可以帮忙照顾!” 白溪面上高兴,心里暗暗叫苦,敢情是岳母大人催生啊!有岳母大人坐镇,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全文完) 第八十三章 周微澜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女儿已在手术室待了将近2个小时。 林夏缩在墙角,双目无神,灵魂像被抽离,只剩下躯体尚留在人世。 周微澜找到林夏,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女儿还欣欣然说要一起逛街,现在却被抬入手术室人事不省。她见林夏只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没有了言语,不禁抓住门口的椅背,抓得指节泛白,抓得指甲陷入深蓝的软垫,也不觉丝毫的疼痛。 好半天,林夏才起身环抱住她,压抑且无声地啜泣,“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我没有照顾好她……溪姐是因为救我才被撞的,都怪我,是我不好,阿姨你打我吧!”林夏抓起周微澜的手腕就朝自己脸上唿去。 周微澜紧握双拳,喉头动了动,“好孩子,不怪你!”她理了理林夏凌乱的头髮,“警察问我,小溪是不是得罪过谁?” 第64页 林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咽了一口气,愕然道:“你是说,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周微澜恳切地点点头,林夏脑中打了好几个惊雷,脖后渗出冷汗,不由得后怕极了!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对溪姐……怎么会那么恶毒,竟然用这种手段!林夏咬着牙,心里的自责多于恨意,她竟从来不知道溪姐处于那样的危险之中,她竟什么都不知道,她竟没有好好保护到溪姐…… 手术室的门打开,“溪姐”“小溪”林夏和周微澜冲上去围着病床,由于打了麻药,白溪还处于昏迷状态,她紧闭双眼,面无血色,嘴唇也是白涩的。 林夏心痛难忍,低头摩挲着溪姐的脸,像抚摸着一件绝世珍宝。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急迫的问询,周微澜语调都变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缓了口气,脸上露出轻许的笑容,“病人失血过多,我们已为她止血并输送了充足的血液,目前算是脱离危险。” 两人紧绷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互看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 “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林夏刚放下的心倏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炯炯地盯着医生。 “病人的右腿骨折,再加上轻微的脑震盪,可能需要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 骨折?脑震盪?这些词在林夏听来可怕的要命,她的心勐一揪紧,几乎站立不住,周微澜在旁边扶住了她。 周微澜毕竟阅歷丰富,没有林夏那么失魂丧胆,问着医生,“医生我希望你跟跟我们说实话,我女儿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周微澜定定地看着医生。 “我说她有事了么?你们这些亲人就是瞎着急,她只是轻微脑震盪,轻度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只是说她需要慢慢调养。”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有些不耐烦。 医生见两人俱是羞赧的神色,补充道,“车祸像她这么轻的真是万幸,肇事者应该是临时採取了措施,放慢车速也说不定。” ―― 最严重的是腿伤,一个月后,除了有时会头疼外,白溪还是不能单独下地走路,要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走几步。 林夏坐在床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块,一块一块餵到溪姐嘴里。白溪边吃边看她,眼睛一眨不眨。 “溪姐,你好好吃苹果,老看着我干嘛?”林夏嗔道。 “你可比苹果好吃多了!”白溪调笑着,捏捏林夏小巧的鼻樑。 林夏娇“哼”一声,“等你好了,看我不――”林夏做了一个要扑上来的动作。 白溪笑得嘴里的苹果都掉在了床单上,林夏抬手去捡,门外传来稚气的童声: “白姐姐、林姐姐!” 两人惊喜地回头一看,果然是小晴天,林夏上前一把抱住晴天,“晴天,有没有想我和你白姐姐啊?” “有啊!”晴天开心又有些害羞地咯咯笑着,“妈妈也来了!”晴天指着刚跨过门槛的江苏源。 白溪脸色由柔和倏地变冷,她扭过头不看门口,淡漠的语气,“夏夏,你让她走吧。” 晴天像是被吓着了,小声说着“白姐姐,是妈妈来看你了!”晴天不知道大人们发生了什么,轻皱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安。 晴天软软带着祈求的声音让白溪心下一软,她勉强对着晴天露出安抚的笑,“那晴天跟着林姐姐出去玩一会好吗?”出事后,林夏问过她好几次被警察抓住的那个肇事者跟她有什么仇恨,她只是拿别的事含煳掩盖过去,这些事她来承担就好了,不希望林夏知道,徒然替她担心。 江苏源没有像往常那般倨傲,倒是平和了许多。 “你一定觉得我没安好心对吧?”她说。 “我可没这么说。”白溪依然不看她。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 江苏源见她没有任何表示,只得接着说:“撞你的人是张臻华的爪牙,这个你应该知道。你一定认为是我出卖的你,我跟你没仇,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照片呢?”白溪淡淡一句。 “照片是针对林夏。”江苏源见白溪露出质疑的目光,补充道:”我和严寒从前是恋人。”她轻嗤一下,“你一定觉得我很疯狂吧,对,我就是疯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可我做完这些,并没多少快感!”她怀疑地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眼里尽是悲哀。 “够了,江苏源!”白溪冷喝一声,“车祸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请你以后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 “车祸要不是我,那个人早把你撞死了,要不是我提前收购了龙华地产,收买了他的心腹,那个人怎么可能对你手下留情?”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呵。” “不指望你感谢我,只是有些事该明白的还是得明白,今天来除了告诉你这些,还想知会你们一声,我会先把晴天送到美国,我打点好一切也会过去,”她顿了一下道:“无论怎样,谢谢你们对晴天的照顾!” 江苏源带着晴天走的时候,林夏和白溪目送了很远,她们实在捨不得晴天。 “溪姐,”林夏在医院下面的小公园里推着坐着轮椅行动不便的白溪。 “嗯?”白溪轻问,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她露出温婉和煦的微笑。 “我们也要个孩子好不好?”林夏憧憬地望着对面糙坪上嬉戏玩闹的一家三口。 白溪没顾防林夏会说这个,恍惚了一下,调皮地坏笑道:“那谁生啊?” 林夏“嗯”了一声,停了下来,还真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溪姐大病初癒肯定不能生,就算没生病,十月怀胎那么辛苦,身材还会走样,才不让溪姐受这份苦呢! “还是我来生吧!”林夏斩钉截铁,“妈妈都跟我商量好了,以后的孩子他们可以帮忙照顾!” 白溪面上高兴,心里暗暗叫苦,敢情是岳母大人催生啊!有岳母大人坐镇,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