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生生长流》 第1页 生生长流(银魂同人) 作者:出云割月 一章 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爱便不会再害怕。土方十四郎当时凌烈着青光眼,叼着细长的香菸,半响,才将一个“切”字连同一口烟雾一同喷出。 他不是不相信爱,而是不需要。对于土方十四郎,生命中只有两件东西是必须的――――蛋黄酱和香菸。 于是近藤老大玩笑说,十四郎的命根子有两条,一条藏在衣服下面,一条叼在嘴里。土方君当时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刀上了,近藤见状连忙打哈哈说玩笑玩笑,只是沖田总悟仍是睁着一双看似无邪的大眼睛:“土方先生,局中法度可是写着呢,吸菸者切腹!” 土方十四郎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走了。 第二天,真选组的各位们发现,由魔鬼副长大人亲自订立的局中法度上,添加了几个字:局中法度第四十八条:吸菸者切腹(土方十四郎除外)! 真选组众人心知这几字是副长本人添加的了,因此再见了叼着烟的副长大人,都非常乖巧识相地不提此事。 只有一人例外。 沖田总悟的加农炮扛在肩上,炮口狠狠地对准了土方:“土方先生,你身为真选组的副长,屡犯局中法度,早就该死一万次了。” 面前响起加农炮的轰鸣,一阵浓烟之中,土方抬起青光眼,嘴角的香菸青雾缭绕,他慢慢地走出烟尘,经过沖田身边时,道谢:“总悟,下次再想给我点菸时,用火柴好了,用加农炮太浪费。” 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少年的表情,想来又是一副懊恼的样子,恨这次没有杀成自己吧。土方想到总悟一贯的别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少年,自己在武州时便相识了,他小时便是一张粉雕玉琢的可爱脸庞,带着十足的鬼精灵之气。他看着这个小小的少年,穿着白色的浴衣,踏着磕地的木屐,一天天踩着岁月的痕迹,一天天地长大,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地拔高,刀术一天天地进步,个性也一天天地乖张。 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一天天承载着他越来越多的恨意。 念及此,土方狠吸一口香菸。 但愿苦涩能麻痹一些疼痛的感觉。 二章 二章 最近,土方十四郎的烟抽得越来越凶了,真选组的同仁们也都习惯了沖田队长对副长大人日益频繁的暗杀行为。 入夜的真选组比起白天来,热闹非凡。近藤老大带着一帮勐男玩健身秀,山崎趁着夜色抓紧练习羽毛球,有一帮人聚在一起讲怪谈故事,另一帮人则围坐一团,交流最近的漫画信息。 土方十四郎窝在自己的房间内,把玩研究新买来的香菸。这些香菸都是天人的工厂里生产的名牌货,价值不菲。土方看了一会,觉得睡神上身,便歪头躺下,钻进被子里。 真选组的夜晚不是很静,但这种喧闹声却能让土方安然入睡。 一流的武士,能从嘈杂声中辨察出杀气。 于是,当出鞘的长刀带着优美的颤音,抵上土方的脖颈时,他已经抓起了枕边的长刀,挡住了攻击。 他睁开了眼睛,于黑夜中看清来者的面容。 沖田总悟轻笑道:“呦,土方先生,反映不慢嘛。” 土方手上用力,弹开沖田的长刀,怒道:“总悟,你玩够了吗?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沖田一屁股坐在床铺上,慢慢开口:“应该适可而止的该是土方先生哦,土方先生最近的烟抽得太多了,早该切腹一万次了!” 土方皱皱眉头,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煳地开口道:“总悟,这个嘛??????小孩子是不会懂的,大人抽菸会上瘾的呀,最近出的几种烟,真是很有意思啊??????” 骤然间只觉得寒气逼人,沖田一边挥刀一边道:“土方先生,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小?孩?子?土方先生的心理和生理应该都停留在毛都没长齐的初二吧?” 土方还记得那个小小的沖田,蹲在地上画乌龟,或是赖在家里不肯练刀,自己总是一只手掌,便能将偷懒的他重新拖回道场。 东风暗换年华,春去冬来,流年易逝,当自己成为如今的成熟男人,他亦出落成白杨般俊秀少年。不再是小孩子。 只是事情何以会变成这种情况,原本相熟的两个人,动辄便要兵戎相向。他是在恨自己夺走了他姐姐幸福,还是在恨自己安然不动的副长位置,阻挡了他升迁的道路? “总悟,你就那么想杀了我吗?如果我让出副长的位置,你会不会高兴点?” 沖田一愣,收刀入鞘,话里的寒意却不减:“土方先生,你别会错意了。我要杀的是你,与你是不是副长无关。当然了,你死之后副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可是,土方先生,你死了我姐姐就能復活吗?” 沖田总悟起身,慢慢拉开木门,露出天边一抹阴冷的圆月。他半侧过头,留给土方一个阴糁糁的笑容。 三章 新八捧着一盒子的巧克力吧菲进了门:“银桑,外面有个盒子,写着‘万事屋阿银’收。” 银时与神乐的眼睛同时放光,熊熊燃烧起来。 “呵呵呵,肯定是暗恋我的女性送的。真是的,送那么一大盒,来来来,孩子们,我们一起吃!” 银时将盒子拆开,不经意间看到一张小卡片,上面写道: “记得同闻此夜曲,人在迴廊,月在迴廊; 而今独坐空念君,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新八侧头去看:“银桑,看来真是暗恋你的女性呢!”银时将卡片揣在怀里,嬉笑道:“孩子们,吃!小神乐,你可不要那么大口!” 曾经有个人对他说,人们常被爱欺骗,为爱伤心。 银时当时哈哈笑道:“可是人们还是要恋爱。” 现在的他正大口吃着冰淇淋,心口的地方贴着那张小卡片。 被爱欺骗,为爱伤心,可是我还是决定要吃我喜欢的东西,过短命的人生,另外,我还是要恋爱。 说罢,大张嘴巴,一口冰淇淋融化。 神乐嘴角还残留着冰淇淋的甜腻,已经开始贼着眼睛:“银酱,银酱,冰淇淋到底是谁送的阿鲁?” 银时抠抠鼻子:“一个讨厌的攘夷浪人。” 新八也问道:“那卡片上比醋昆布还酸的句子是谁写的?” 银时摸摸脖子:“一个脑残的攘夷浪人。” 新八与神乐同时趴到银时的腿上,新八问:“这么说是攘夷浪人暗恋阿银喽?” 神乐问:“银酱,你刚才是把鼻屎抹到脖子后面了吗阿鲁?” 银时却突然站了起来:“阿银我吃饱了,要去工作喽。小孩子就留下来看家吧。” 新八与神乐面面相觑:“可是今天并没有接到工作啊,难道是??????阿银害羞了?” 银时已经关上了玄关的门。 银时独自走在歌舞伎町的道路上,身边人来人往,三三两两,成双成对。银时并不常常感到寂寞,因为身边总是聚集很多人,可是他今天有些孤独。 迎面正遇上一个看起来同样孤独的身影。 银时坏笑道:“呦,多串君,你的眉头都皱成个八字了,怎么,你家的小子又惹你生气了?” 土方紧皱的眉头动了几动,道:“我才不会管那小子呢。身为真选组的副长,我当然是为了工作的事情忙碌了。” 银时瞥见了土方手里的高档香菸,笑道:“是啊,税金小偷,你可是拿着我们的血汗钱买高档烟呢!” 土方的眉头又动了几动:“这是为了工作,工作!” 银时哈哈大笑:“多串君,不要那么激动嘛,既然是为了工作,你给阿银我几包,如何?” 四章 银时回到家中时,新八与神乐正愁眉相对。 “本来想拜託假髮帮我们查询一下新妈妈的下落的,可是浪人们说,桂先生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神乐咬着醋昆布:“银酱我的新妈妈到底是哪一个阿鲁?不会是来岛又子那个黄毛丫头吧?” 银时睁开半眯fèng的眼睛:“怎么?假髮不见了?” 他的眼光落在了手里的那包烟上。 土方对他说,近期天人工厂出产的香菸有问题,里面含有大量类似于兴奋剂的药物,土方最近多方查证,查出这批货物的生产地似乎并不在天人的工厂。看来是有人冒充天人的品牌,大量生产商品,看来是想引起天人与真选组的鱼蚌之争,坐收渔人之利。 天人与真选组两败俱伤,谁是最大的得利者? 高杉晋助。 药品流落在外,伤及无辜人的身体与健康,这也是转为稳健派的桂小太郎不能容忍的吧,那现在的桂,大多已经是开始行动了。 银时挠了挠捲髮:“真是可恶。” 五章 窗外细雨。丝丝缕缕如天地间的琴弦。 高杉晋助穿着紫红色的浴衣,倚着门框,拨弄手里的三味弦,弦声比雨声更添一份愁。 他回头对桂说:“不知银时会不会喜欢我的礼物。” 桂头也不抬:“只要是甜食,他都会喜欢。” “哦?”高杉回过头来,道:“我还在里面加了一张卡片。” 桂问:“你写的什么?” 高杉咧嘴一笑,笑容比夜色更鬼魅:“你写的一首诗。” 桂冷冷道:“哼,我是革命家,不是诗人。我不记得我写过什么诗。” 一起上学的时候,高杉、桂和银时,常听松阳老师弹琴。松阳老师遇害后,大家都因为战争四处打杀,不常见面,三个昔日的好友,常常是只能在战场上,匆匆一瞥,然后擦肩而过。 但是有一天大家一定是要相聚的,那便是松阳老师的忌日。 那一年的那一晚,银时在路上与高杉相遇,二人打赌着桂是否会来,是否迟到。等二人走到松阳老师的墓地时,只见一个黑髮垂肩的身影已经坐在那里,三三两两地摆弄着手里的三味弦,奏出松阳老师常弹的曲调,缓缓吟道:“记得同闻此夜曲,人在迴廊,月在迴廊;而今独坐空念君,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嬉笑的二人同时停住。不知到底是哪个,能让美丽的桂,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桂听到脚步声,回头笑道:“两位,又来晚了。” 他的笑容像是一剂毒药,毒杀了头顶的满天星月,毒杀了山间清风,使得这明月,这清风,都不及这人笑容美丽的万分之一。 从那晚起,高杉与银时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彼此心照不宣,却从不点破。 桂面无表情地说:“我不记得了。” 高杉笑道:“你记不记得没关系,关键是银时他还记得。” 桂有些不耐烦:“他记不记得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高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当然,当他收到卡片时,便会认为,你当年说的人是我了。” 桂也笑:“哦?我要说不是呢?” 第2页 高杉勾起他的脸“你刚才不是说记不得了?” 桂偏过头。 桂查出最近江户流行的药物香菸与高杉晋助有关,于是便单枪匹马闯入高杉的领地。 只是一个人前来,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将高杉看得太容易对付? 可要是高杉好对付,桂现在也不会被五花大绑,老老实实地坐着了。 六章 银时转动着手中的卡片。 高杉将桂的旧句子寄过来,是向自己炫耀,桂已经在他的手上,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在桂的心上? 真是可恶。我阿银要保护的东西,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你接手? 银时将洞爷湖插在腰间:“孩子们,我要出去工作啦!你们要好好看家啊。” 神乐与新八各自垂头丧气地窝着。 银时腻着嗓子:“喂喂,不要这样吗,我把你们的新妈妈带回来,不好吗?” 正窝着的两只马上爬了起来。 连定春都兴奋地“汪”了一声。 最近几日,土方早出晚归查找药物香菸的出处,回到屯所内,也不见总悟的攻击,心里有些奇怪,也有些空落。 吃饭的时候也不见那小子,便问身边的山崎:“山崎,总悟呢?” 山崎将脸埋在饭碗里,饭菜填满嘴巴,半响才道:“应该是和近藤老大在一起吧。” “那近藤老大呢?” “应该在大江户病院吧。” “医院??????不是都说傻子不生病的吗,怎么近藤老大也会感冒?” “不是老大,是沖田队长。” 土方正在浇蛋黄酱的手顿了一顿。 总悟的病房并不难找。 只要顺着近藤老大的哭声便能找到了。 总悟穿着病服,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将头埋在被子里嚎啕大哭的近藤老大。 土方气喘嘘嘘地说:“喂,近藤老大,人不是还没有死吗,你哭什么?” 近藤一张老脸上挂满各种各样的液体:“可是总悟,你怎么会突然咳嗽?” 总悟道:“拜託,老大,是个人都会感冒的好吧?” 一个真是娇气,咳嗽几声便要去医院;一个最会虚张声势,一点点小病便非要住院。 当土方赶到医院时,便听到近藤那杀猪般的嚎啕,不知总悟到底是怎么了,吓得赶紧狂奔。 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他略显苍白的面庞,和恶魔一般闪动的眼睛。 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眼里有微微湿润,在看到总悟的那一瞬间,他竟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土方今晚接替近藤,为总悟守夜。 土方从来都不敢确定总悟是否睡着了,因为在真选组内,他睡觉时都是带着画着大眼睛的眼罩。 今夜,少年裸着白净的脸庞,睡梦中吐出匀稳的喘息。 土方从口袋里拿出总悟常带的眼罩,帮他繫上。手指本想在他的脸上流连一圈,可是最终,只变成大人逗弄孩子似的轻轻一捏。 隔着眼罩,慢慢靠近他的脸。当然,只是靠近而已。 他们之间是那么的贴近,也许只间隔0.01毫米。可是最终还是隔了一条细细的裂fèng。 土方轻轻地起身,轻轻地将门关好,锁紧。 其实总悟这次病的正是时候,因为今晚,真选组要与高杉晋助正面一战。 他从来都是想,将这个少年关在杀戮与血腥之外,如果不能,也要至少将他关在危险之外。 今晚,正好,我爱,愿你一夜好梦。 七章 一场最终失败了的战争,当年四个踌躇满志的少年,在战争里目睹了生死,在厮杀里埋葬了青春,最终背向而去。 有一个出发去看星星,一边旅行一边在星际间搞点投机倒把的小买卖;有一个过渡到了稳健改良派,当然更多的时候,为了支撑他伟大的梦想,他不得不到伪娘俱乐部呀酒吧呀这些地方去打工。还有一个曾是最勇敢的,他彻底忍受了生活,忍受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稍显猥琐的废柴大叔。 这三个男人分别用自己的方式告别了过去,完成了成长。 而最后一个少年,他拒绝这一切:承认,包容,妥协和长大。 他活在对世界的愤怒和拒绝里。世界给他棒喝,他就毫不含煳地还给世界耳光。 桂的声音渐渐温柔:“高杉,你就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高杉诡笑:“桂,孩子有什么不好?” 他推倒桂,头伏在他的胸膛:“桂,世界总是不忍苛责孩子,我要是做错了事,桂也不会怪我吧。” 桂劝道:“高杉,你停手吧,趁着药物还没有大规模地流通,不要再生产了!” 俨然没有想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 高杉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问道:“桂,你独自一人来,是想不把事情闹大吗?桂,这么说你还是很在乎我。” 桂道:“我们是同门,当然我要救你。” 这时的桂已经被剥得不剩几件衣服了。 他沉默半响,始终没有想通同是男人的高杉要对他做什么,终于开口,郑重地问道:“高杉,你要干什么?” 高杉见他问得郑重其事,笑得浑身乱颤:“桂,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才脑残得像个孩子。” 门外突然响起枪炮声,来岛又子手持双枪的曼妙身影印在玄关上:“幕府的走狗来了!” 高杉放过了身下的人,缓缓起身:“桂,我会创造出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时代。”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桂无奈地嘆口气,高杉,你其实迷恋的,只是破坏本身而已。 金戈铁马,刀枪刀干,杀戮之声,声声入耳。 桂的手脚仍是被绑,他扭曲着身体,爬到自己被撕裂的衣服旁。 看过银魂的同好们都知道,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的衣服里,总是藏着各种各样的工具。 一把小刀在桂的手里,慢慢磨着。 以前,在每场战争中,自己与银时,总是将彼此的背后留给对方,在被天人逼得无路可退之时,后背与银时一靠,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再离开,杀出一条血路来。既然无路可退,那就突出重围。 如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变成了一个只要有钱什么都做的万事屋老闆。 别人选择的生活道路,自己无权说什么。 只是,从此以后,自己一个人面对四面的烽火。 八.九章 土方与银时意外相逢。 银时给他一记死鱼眼:“呦,多串君,怎么不见你家的小子?” 土方还他一记青光眼:“咦,老闆,这里应该没你的事吧?” 事关桂与高杉,怎么会与银时无关? 四面的人影里,却没有看到桂的影子。 狂乱贵公子,自然不会被那么容易干掉,可是自己还是有些担心。 仓库旁,武市变平太正等待着宇宙海盗“春雨”的到来。 满仓的药物香菸――高杉称它为“转生乡二号”,马上就要运到世界各地了。 桂慢慢摸到仓库门口,利落地干掉了守卫的浪人。 武市持刀的手不停得颤抖:“来者,你虽然很美,可是你的年龄对我来说,已经超标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桂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loli控而已。” “不是loli控,是女权主义者!” 桂一阵刀风扫过,武市应声而倒。 “真是抱歉啊,顺便再告诉你一句,我不是女人,是桂。” 高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桂,你非要走这一步吗?” 九章 土方与银时,各自看到一群少年人的身影。 “小神乐,新八,你们怎么来了?” “事关我们的新妈妈,怎么少得了我们阿鲁?” 土方嘲笑道:“老闆,原来你到这里,是为了美人啊。” 银时还口:“多串君,你家的小美人也放心不下你过来了哦。真可怜啊,总一郎君,你家的男人这么没用,总是让你担心,你不如到阿银我这边来,阿银我可是个好爸爸啊!” 神乐一把抱住银时:“银酱,银酱,我不要那个坏小子阿鲁!” 总悟肩上扛着长刀,扑闪着双眼,安静的看着战局。土方咬牙切齿地说:“总悟,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软绵绵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土方先生,我正在睡觉,却被一阵大叔的气味给熏醒了,等我醒了,却不见了该守夜的人,就过来了。” “喂,你说谁是大叔?” “那么,土方先生,你承认是你带着暧昧不明的态度靠近我了吗?” 土方的眉头紧皱,可是再也逼不出一句话来。 各自投入战局,土方对上河上万齐,神乐又与来岛又子喜相逢,银时一边与小罗罗打斗,一边寻找桂的身影。 总悟长刀出鞘,刀风之下不留人。 却有一条人影直冲他扑来。 近藤满面涕流:“总悟,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怎么会得了和你姐姐一样的肺病,总悟,我的总悟啊!” 总悟拦住痛哭的近藤:“老大,拜託,这只是普通的感冒好吧。” 近藤哭道:“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十四?” 不待总悟回答,已经有人将二者团团围住。 总悟眼中沾染了些许嗜血的暗红色:“家里的事,回家再说。” 对上万齐的土方十四郎,肩上中了一刀,在听闻近藤那一声“总悟,你怎么得了和你姐姐一样的肺病”之时。 万齐收了刀势:“你的曲调变奏了,一点杀意都没有了,真是对我大大的不尊重。” “小子,那你还砍我一刀!” 万齐不理他:“等你又有了杀气再说吧,你身上的韵律很吸引我,我们改日再战。” 说罢,便去追往仓库方向去的银时。 十、十一章 十章 “桂,你真要走这一步吗?” “高杉,你不要一错再错。” 盛满转生乡二号的仓库里,桂与高杉僵持着。 他们的起点相同,却因注视着不同的方向,距离越来越远。 高杉突然问道:“桂,你当年所吟的那人,可是银时?” “是银时,也是你。” 高杉动容,孩子总是容易感动,为一个人对他的好,为一个对他好的人,不畏危险,独闯他的领地。 可是,他忘记问桂,他如今所吟诵的男人,又是哪一个。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动容,桂的刀已经占了上风。 为什么? 那个曾令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如今变成了一个只要有钱什么都做的老混混。 别人选择的生活道路,自己无权说什么,也不要说什么。 因为银时还是那个银时,自己所吟诵的那银之魂,一直没有改变过。 二人又处于僵持状态,高杉浴衣翩飞,宛如一只紫红色的蝴蝶。 他夜鬼似的笑了起来:“桂,你说我是个孩子吧,你知道孩子对人对己都是残忍的。” 第3页 高杉的笑颜第一次在桂的眼里,如此靡艷不详。 “毁灭的过程才是最值得享受的,为此,我并不在乎是否把自己也毁灭了。” 刀式陡然变险。桂不想伤他,只是防守,身上见了几处血痕。 “呦高杉,又见面了。”银时懒懒的腔调。 “万事屋的老闆,我给你三百元,你帮我收拾了这个长头髮的人好不好?” “抱歉啊,高杉,阿银我也有不想做生意的时候。”银时抽出洞爷湖,慢慢走近。 “喂,长头髮的那个,你身上的烂布条子是怎么回事?你这次是想变装成乞丐贵公子吗?” 桂一脸老实地说:“被高杉撕破的。” “什么?”银时暴跳。 高杉知道他会错了意,添油加醋道:“对啊,银时,你一直想保护的人,被我上了呢。” 银时转头看桂,桂想了想刚才,高杉确实在他身上,于是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银时此时总算是明白了那张卡片的意思了: 一,桂当年所指的人是高杉; 二,桂已经是我的人了; 三,小样,你输了。 银时愁眉苦脸地看着桂:“假髮,你告诉我,你是为了取得情报才愿意被他上的,是不是,是不是?” 桂又沉思一下,道:“不是,我是被绑起来的。” 银时闻言,抄起洞爷湖,往高杉的命门攻去:“好你个高杉,竟然这样对桂,松阳老师不会原谅你,攘夷志士们不会原谅你!” 木刀已经逼近高杉的胸膛,银时眼中露出杀气:“最重要的是,我阿银不会原谅你!” 十一章 河上万齐,土方及总悟都追到了仓库。 桂看了看时间,对银时喊道:“不要恋战,银时,快走!” 银时此时只觉得自己的银髮上带了一顶绿光闪闪的大帽子,哪里肯放过高杉。 一群浪人在万齐的带领下,围住了土方等人。 此时,露天的仓库上空,出现了一架小型的飞机,垂下软梯。 银时仍是要战,却被桂一把抱住:“银时,放他一条生路。” 一瞬间的闪神,已经够高杉和万齐逃出生天。 众人见主将平安,也纷纷向仓库外撤退。土方拿出对讲机:“真选组的同仁们,都进来把这群余孽给我解决了!” 桂闻言大惊:“都不要进来,大家都快逃,我在仓库里放了炸弹!” 在轰天的爆炸声响起的前一秒,银时喊道:“假髮,你这冒牌稳健派,你这样做跟高杉有什么区别!” 总悟也记得在爆炸的前一秒,土方的身体横冲过来,将自己压在身下。 “土方先生??????” 总悟慢慢甦醒,叫着土方的名字,却不听他答应。 满眼黑暗,目不能视,只能靠双手摸索。 半响,才听他呜呜的声音。 “土方先生很疼吗,在哭吗?土方先生也太没用了吧,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啊。” 忘恩负义的s星王子,忘了刚才是谁保护你的了。 可是土方的呜声仍是不断,总悟有些慌神:“喂,土方先生,你没怎么样吧?” 土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半响,在半空中停顿半响,终于,慢慢地停在了总悟的肩上,慢慢将他揉进怀里,慢慢地哭出声来:“总悟??????我以后再也不抽菸了??????”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了?总悟笑:“土方先生,我是看你最近烟抽得太兇了,才会偶尔‘提醒’你一下的。你以后可以少抽一点的??????再说,我并不知道土方先生你买那么多烟是为了查案子啊??????” 总悟说对了一半,土方这阵子烟抽得凶,全部是因为总悟最近老让他心烦意乱,只是在最后时期,他才为了查案子而买烟。 土方却郑重其事地说:“总悟,我以后都不会抽菸了。总是在抽菸的我没有得病,一直在吸二手菸的你却得了肺病??????” “那是因为笨蛋从不生病啊。” “??????是我的错??????”土方的呜咽声更大。 “好了,土方先生,这是我家族遗传的,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平常注意不感冒就好了。自然,你不抽菸后对你我的身体都会更好,如果你真愿意戒菸,出于对我自身健康的考虑,我会全力支持的。” 黑暗中,土方总是波澜不惊水波不兴的声音又响起,伏在他怀里的总悟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心里有说不出的熨帖。 “总悟,你真那么恨我吗?” 从来没有过,即使在你夺走了姐姐的爱和近藤老大的关注之时,在姐姐病故之时,都没有过。因为你从来都是那么耀眼、美丽、强大,是我比不过你。 可是嘴里吐出的话却是:“你有时真是很欠扁。” 土方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你现在可以痛扁我一顿,我不还手。” “可是身体被土方先生抱得好紧,怎么动手?” “总悟,如果我是在阳光下抱住你,你会用步枪瞄准我吗?” “会用加农炮,土方先生。” 一直环绕着总悟的有力双臂,忽然松动,慢慢离开了他的身体。像是雏鸟第一次展翅试飞的颤抖,孩童在黑夜中醒来时的惊厥,婴儿刚离开母体时的不安,这些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双手臂离开身体时,向沖田总悟袭来。 于是在那双失落的双手无力地低垂,将要落到地面时,总悟似乎是完全处于本能,紧紧抓住了暗夜中那唯一的光明。 只要言语存在,误解就一直存在。更何况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幸好,有时候动作比言语更诚实。 比如那只被总悟紧紧抱在怀里的手,比如那随即而来的浓烈拥抱。 如果有些情绪言语表达不了,那么就用拥抱吧。 黑暗真是绝佳的催化剂,它能让某些话语得到顺畅的表达。 “总悟,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可是老子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不要再去想你姐姐或是副长的事了,以后要听老子的话,否则,老子罚一番队一年四季刷厕所。” “喂,土方先生,你这是表白吗?那为什么平常对我总是冷冰冰的?” “因为老子怕哪天一个控制不住抱了你。” 总悟呵呵地笑了,这个人的心理年龄,果然是只停留在初二吗? 总悟的手指慢慢爬上土方的脸庞,细长的眉眼,尖尖的下巴,嘴角总是微微下垂,眼角总是天然上扬。 “我说,土方先生,一直以来,我都是追着你的强大呢。” “啊?嗯。” “可是却慢慢发现,原来我追求的不是你的强大,而是你的温柔??????” “啊?嗯。” “呵呵,土方先生肯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嗯。” “土方先生,你要学着去爱人。” “啊?嗯。” “就从我开始。” “??????” 黑暗中,嫩软软的嘴唇,贴到了土方淡淡烟糙味的唇上。 十二、三章 十二章 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处于什么年代,什么国家,只要言语存在,误解就一定存在。 比如现在的银时就很纠结。 他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宝贝,怎么就被别人上了呢? “喂,银时,你在想什么?四周都是断壁残垣,我们被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看不清楚,要怎么出去?” 银时另转了话题,语带悲凉:“喂,假髮,你明白这种感觉吗?比如自己酿了二十年的好酒被别人偷喝了,养了二十年的伊莉莎白跟别人跑了,种了二十年的花被别人折了??????” “明白。就好像是爱了二十年的老婆,被别人睡了一样。” “你??????” 也许正是因为世界上存在桂小太郎这样的人,坂本龙马才能安心的去做他的星际商人,银时才能舒舒服服地干起了万事屋。 “我是为了国家的黎明而存在的男人。”他总是这样说自己。 因此,银时总是放他去闯,在他每一次惊惊惶惶,落落魄魄朝自己而来时,再微笑着向他伸出援手,帮他解决背后的敌人。 可是这一次,却有人对桂先下手为强。 竟然还是用绑的??????他的桂当然是被迫的! “喂,假髮,我一定要杀了高杉那傢伙,为你报仇。” “算了,银时,只要转生乡二号没有传出去就好了。现在还是想想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吧。” “不用担心,真选组和神乐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弄出去的。” “可是真选组??????” “你到时候就装成是受伤的女性,真选组就不会细查的。” 真选组几乎要将仓库的废墟翻过一遍了,终于见到万事屋老闆扶着一个纤弱的身影站了起来,那人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被老闆宽宽的白袍包着,齐腰的乌黑长髮乱披着。 神乐和新八齐奔了过来。 “神乐,新八,这就是你们的新妈妈哦,只不过受了很重的伤。来,我们要赶快回家。” “等一下!” 总悟也扶着土方站了起来,土方寒着眼睛道:“用炸弹很像是桂小太郎的手法。要彻底盘查,不能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呦,多串君,你和你家小子和好了啊?这是我家假髮子,还请多多指教啊。喂,总一郎君,你知道土方有一阵子被妖刀诅咒的事情吧,那一阵子的他可是比现在可爱的多哦,总一郎君你要听吗?” 土方的眉头动动:“老闆,你还是快走吧。” 十三章 万事屋,银时的卧室。 红色的刀痕,红色的绳痕,如一朵盛开的蔷薇。 交朋友要交那种直到老还能互叫外号的,银时,这些年来,谢谢一直都在我身边,不管以何种方式。 “要谢阿银我的话,一年份的糙莓牛奶就好了。” “攘夷志士都是很穷的。” “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桂闻言,有些忧伤地开口:“阿银,难道我的分量只和糙莓牛奶相同吗,我可是这个国家的黎明啊。” “我离开糙莓牛奶会死,离开你却不会。” 窗外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银时莫名羡慕起高杉来,如果是高杉的话,就会不管不顾,以咬牙切齿的姿态,折断蔷薇的腰身。 桂起身要走:“太可恶了,坂田银时,在你的心中,我竟然不如牛奶。” “你和牛奶没有可比性。” “坂田氏,我今天就跟你决裂,枉我爱慕了你那么多年。坂田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也许我爱的早已不是你,而是你当年留在我心中的影子。” 银时的死鱼眼逐渐有了焦距:“喂喂,把话说清楚,那你当年所说的人,是我喽?” “是你,也是高杉。” “那??????现在呢?” 第4页 “没有你,也没有高杉。” 银时伸出胳膊将桂往自己怀里带:“呦,美人,不要说气话嘛。阿银我在你心目中,依然是个神呢。” 桂想挣扎出来,神,夜叉还差不多。 “话说回来,你和高杉上床,阿银我真是很伤心啊,阿银我等了你二十年??????” 桂有些恼怒:“他只是把我的衣服剥了而已??????再说,我们当时不在床上,在地板上!” 银时高兴得浑身兴奋,自己酿了二十年的酒,种了二十年的花,爱了二十年的老婆,如今就在自己的怀里啊。 银时突然问道:“桂,你说,如果我把一根棍子□一个小里,然后不一会小洞里就有白色的液体冒了出来,你说我在干什么?“ 桂聚精会神地想了半天,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在喝糙莓牛奶。” 此时的他已经被银时完全包住,等他感觉到银时的棍子正在往自己的小洞里插时,才勐然惊觉他们在干什么。 美目圆睁:“银时,你在对这个国家的黎明做什么?喝你的糙莓牛奶去吧!” “我离开糙莓牛奶会死,看不见你却生不如死。如今美人在怀,我阿银焉有不吃干抹尽之理?” “等一下,银时,如果非要做的话,可不可以换我在上面?” 银时咧开嘴角,慢慢微笑起来:“再等二十年吧。” 十四、五章 十四章 一大清早,神乐和新八就贼兮兮地推开了银时的房门,他们期待看到一个腐烂的成人世界。 可是只有银时独自坐在窗框上。 神乐大睁眼睛:“咦,新妈妈呢?” 银时露出了一个宽厚又苍凉的笑容:“新妈妈可是攘夷志士哦,当然要出去工作了。” 说罢,又将目光看向渺远处。 清晨醒来时,桂已经不见踪影。 银时突然想起与高杉晋助的一段对话来,他那时也正苦恋着桂,手托着水烟,黯然道:“人们常被爱欺骗,为爱伤心。” 银时当时哈哈笑道:“可是人们还是要恋爱。” 手里握着桂留下的字条: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到黎明。 如此一来,银时也不由期待起桂所一直期待着的世界,他与他可以共枕到黎明的世界。 真选组内,同志们又发现了局中法度的变更: 第四十八条:吸菸者切腹,分尸,诛九族! 魔鬼副长还是叼着长烟,只不过不再点燃过。 总悟道:“喂,土方先生,你是在装酷吗,你不怕犯菸瘾吗?” 土方像一个热血青年一样喊道:“你姐姐三叶小姐曾经跟我说过――爱,便不会再害怕! 总悟笑着将他嘴边的香菸拨去,低声说:“土方先生,都说你有两条命根子,现在,可以给我看另外一条吗?” 手指轻轻划过嘴角,浅浅又真实的挑逗,像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他学着十四惯常的样子叼着香菸,勾起嘴角笑。 土方睁着长长的眼睛,做了多少年的春梦啊,似乎就在眼前,似乎伸出手来就能触摸。 他当然也是伸出手来了??沖田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真想知道真选组那套黑皮之下的他的肉体的触感是怎样的,这小子的身手那么好,身体一定很柔韧?????? 抬头看沖田仍是那样迷迷离离得笑着,那笑容里似乎有多种含义,诱惑,挑逗,邀请。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了,颤颤巍巍地逼近,颤颤巍巍地摸到了那小子白嫩小猪似的脸庞。 可是,土方十四郎只是将他嘴角的香菸抽了出来。 “沖田啊,抽菸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说罢,他转头走掉了。 沖田总悟的脸色“刷”一下变了。 土方将手里那根烟又叼了起来,斜着眼睛看身后少年突然变了的脸色,有些得意地笑了。 是的,当他看到站在他面前微笑着的沖田时,他差点以为自己的梦想就成真了,可是一直想壮牛吃嫩糙的土方十四郎先生为什么会罢了手,这还得从他的春梦说起。 在他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梦境里,沖田总悟那张粉嫩嫩的小脸上,总是一副娇羞嫣红的,是的,就是大家所熟知的那种标准式的小受笑容。 可是今天这小子,笑得那么地从容淡定,于是土方的理智透过□,从沖田总悟的笑容里,发现了多种的含义:诱惑,挑逗,邀请。 邀请,请君入瓮。 想到此,面前这个温柔微笑的人,在土方眼里突然演变成了他惯常时s全开的状态。 于是土方一个激灵打下来,这小子莫非是想??????居上位? 可是在自己的梦想与设想里,从来都是自己居于主导地位的啊。 土方伸出去的手颤抖了,颤颤巍巍摸上他脸的时候,土方的心里天人交战的厉害,偷看他的笑容,似乎比刚才更诡异了????? 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可是沖田总悟的身手也不是盖的,更何况,他现在这么诡异地笑着,表现得那么顺从,难不成他更准备了什么能制服自己的道具?!要是这样,自己还能稳操上券吗? 若是自己不能操盘,那做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土方十四郎摆出长辈和领导者的说教面孔,说:“沖田啊,抽菸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说罢,转头走掉了。 果不其然,他斜斜的眼睛看到了少年突然变了的脸色。 哼,你以为你的演技很好吗计划天衣无fèng吗土方我一定会上钩吗结果土方先生我还是道高一丈吧,嘿嘿。 脸上有些得意的笑容,额角挂着几行冷汗,心里暗暗叫着好险。 十六、七章 十六章 夜晚,真选组屯所副长的居室。土方十四郎正在睡眠之中。 土方的身上背负着许许多多的杀戮和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怨魂,可是他并不常做噩梦,一直睡得很好,不像今晚,睡梦中出现一片血红。 梦中的土方迷惑的站了起来,他听得一片血红之中,有声声笑语传来,那声音似曾相识。 他回过头去,果然是她。 于是土方怒道:“三叶,你难道在天堂里还吃那么多辣椒酱吗?你不会又咳出血了吧?” 三叶捂着嘴笑:“哎呀十四郎,这不是血,是我咳出的辣椒酱啊。” 果然还是吃的那么多。 时至如今,土方面对三叶,仍是有负罪感。有的时候,面对一个人的付出,却无力回报,心里会有些被爱着的幸福,但是,却也因为自己的不能回报,怀着因爱而生的罪恶感。 在武州的时候并不觉的沖田那个小毛头怎样,却不想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根刺,硬生生长在了他的心里。 在武州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不该破坏了这个少女的恬静与美好,没觉得自己喜欢她,也没觉得不喜欢。 总之,她并没有成为那根刺。 可是自己却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再相见时,他土方十四郎的心正被一根刺折磨得又疼又痒,他的心里除了这两种感觉,再感觉不到其它了。 若是在她的命限之际,能说一两句违心却善意的话,让她这辈子也有她所要的幸福,也许现在的土方与沖田,都会释然一点吧。 然而终归是没有说上一句话。 三叶看着他的脸色,眯着眼睛笑:“十四郎,我弟弟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啊。其实我这辈子能够认识你,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就让我的弟弟更幸福吧。” 三叶随着那骇人的血红色一齐消失了。 土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摸出他造型特别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在自己屋里抽菸没事吧应该。 沖田的幸福。土方双手环抱,双眉紧蹙,摆出一副思考者的面孔:沖田的幸福?可是,什么叫幸福?让他上了老子顺了他的心,便是幸福吗? 土方会乖乖撅着屁股让他上吗?不可能,但这很可能就会让沖田不幸福,那这样,自己岂不会更对不起三叶? 烟雾缭绕中,土方维持着思考者的姿态。 最后,他得出结论:三叶一定是沖田烧高香请来,为的就是让沖田尽快攻下自己。 十七章 夜晚,真选组屯所一番队队长的居室。沖田总司脸上罩着面罩。 他以为经过了那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爆炸后,他和土方的关系会有那么一点的不同,比如说,升级为情人。 因此,他白天可是下了献身的决心,抽掉他香菸时柔若无骨的触摸,摆明了就是一种暗示嘛。 十四向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抬起涨成紫红色的脸,偷偷看自己,黑色眼眸里水波乱动,晃得沖田都不会笑了,只能将香菸装模作样的叼着,以掩盖自己紧张的微笑。 土方颤抖而干燥的手指,所触及之处,都在沖田的心理燃起一阵阵静电,刷刷刷一阵阵的小火苗,烧得他像一只热铁皮屋顶上的野猫。 可是土方的动作仅仅停留在摸脸。沖田心里想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土方一直是一个很别扭很害羞的小攻,第一次嘛可以体谅可以体谅。 可是这该死的青光眼竟然在这时候摆起了官架子:“沖田啊,抽菸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 沖田霎时间变了脸色,土方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决然的背影。 好像那黑暗中废墟中的拥抱和温暖,都不存在过一般。 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老子喜欢你,切,难道成年人的爱情都是用口头表达,不要用身体表示的吗? 还是成年人都有这样的毛病,认为征服到手的,都不再感兴趣了?想到此,沖田总悟眼罩下的大眼圆睁:“土方十四郎,敢玩弄纯情少年的感情,你去死吧!” s指数已经完全打开,从明天起,还是那个恶魔般的一番队长。 十八章 十八章 武士之国,这个国家曾经被这么称唿过,但是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天人没有入侵的年代里,这个民族曾经非常崇尚“ju与刀”的精神,起而手起刀落,坐而饮酒观ju,美丽与幻灭并肩而行,姿态从容。 比如说, 生活在征战中以杀人为业的武士们,也会象徵性地吟几句文驺驺的诗。 如果有人想念远方的恋人或是暗恋的人,紫红蝶衣武士会这么吟道:“斩断一切业鬼,红莲之火,烧尽三千世界。你是业火上盛开的一朵桂香。” 还有一个黑髮武士,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读书太认真的缘故吧,长大后变成了天然呆,他从不为个人私情有所思,若说他有一个情人,那便是这个国家的未来,他曾经无数次远望过大海,登上过高山,俯瞰过世事,然后满怀抱负地感嘆一声:“啊,jackie的鼻子真大!” 一个糖分武士,他坐在他的老闆椅上,眼角下垂着,被红衣少女战士和吐槽武士这样询问: “银酱银酱,新妈妈到底哪里去了阿鲁?神乐我要吃新妈妈做的饭阿鲁!!” “银酱,你是不是对假髮子小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把她气走了?” 第5页 “银酱到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阿鲁?” 糖分武士无力地抬起头,目光呆滞,毫无焦距,红衣少女战士和吐槽武士担忧地看着他,却看到他的大嘴缓缓地咧开,笑了:“当然是吃干抹尽的事了!” 红衣少女战士一脸了悟地点点头:“嗯,果然是把新妈妈的红豆饭也吃了,把她气走了!!” 糖分武士死鱼眼下垂,大江户高高矮矮的楼房在眼角的余光里映像成一幅寂寞的静物图,他扯扯嘴角,吟道:“别后不知君远近,渐行渐远渐无书。” 吐槽武士勐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问道:“银酱,你在作诗吗?” 红衣少女战士一派纯真,问:“新八几你是在吐槽吗?” 攘夷浪诸众人最近一直不见他们的领导人桂小太郎,纷纷猜测:被高杉囚禁了?被真选组抓进监狱了?被天人被直接灭了?还是,被hata王子当做珍奇的宠物关进笼子里了? 一部人焦急异常:桂一直都是他们的活招牌啊,跟着他,有美味棒吃,有电视看,最重要的是,在遇到了真选组的追击时,老天保佑,跟着他总能逃出生天。 一部分人心里却窃喜:对于攘夷浪人,观众从来都是只认得一个桂小太郎,他们其他众人的存在感太低了,把他们中的随便哪一个拎出来,观众都叫不出名字,只能以路人甲乙丙称唿。如果这次桂小太郎永远的消失了,那么对他们来说,说不定还是一件能够增加存在感的好事呢。 当他们正在聚众商议,是否从此以后就分别改名叫桂二三四太郎时,突然,一个阴影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来者一脸稳重而大无畏的表情,厚实的躯体透露出男性的伟岸,浑身充满了压倒性的能量,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来者只是保持着沉默。 不错,只是沉默。但他此时的沉默对于众人来说,更是一种无言的压力。有一种强大,是不需要语言来描述的。 刚才还鸡飞狗跳的聚会,此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只觉得一阵阵肃杀的寒风不时掠过发梢和脖颈。 有人张开嘴巴,支支吾吾,结结巴巴,想喊他的名字:“伊???伊??????” 不错,来者正是桂小太郎的宠物伊莉莎白。 另一部分人见到了伊莉莎白,忙问道:“伊莉莎白先生,桂先生呢?” 伊莉莎白举牌:“受伤了。” 他们一见,又问道:“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伊莉莎白又举牌:“屁股。还好。” 众人放下了心,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手里握着刀:“伊莉莎白先生,请告诉我们,是谁伤了他,怎么伤的?我们要替桂先生报仇!!” 伊莉莎白先低头,再举牌:“他不好意思说,我不好意思举牌。” 众人得知桂平安无事,各自稍稍安了心或伤了心,伊莉莎白扭动肥胖的身躯,笨重地往回走了。 大江户歌舞伎町的某一间陋室里,着名的稳健派攘夷领导人桂小太郎,正趴在一张破床上养伤。伊莉莎白默默地看了看他,默默地举起了一张牌子:“去医院吧,都这份上了,也没什么要脸不要脸的了。” 桂皱着眉头,纠正道:“不是脸,是屁股。” 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是咬牙切齿:“坂田银时,你这个混蛋,竟敢把老子操得皮开肉绽!!” 十九章 十九章 真选组 松平片栗虎叼着香菸,皱着眉头,墨镜中倒映出裊裊上升升的轻烟,嘆气一声:“事态真是不容乐观啊。” 近藤熏一脸沉重,点点头。 松平大叔继续说:“到底是事关世界和平宇宙的和谐,可马虎不得啊。” 近藤熏继续点头。 松平大叔嘆一口气:“那么,近藤,这件事就拜託你了。” 近藤面色越发凝重,重重地点了点头。 红月之夜,灾祸的象徵。松平叔走后,近藤从门盏的fèng隙里窥探月之一角,今晚,他不甚英俊的脸已经光荣负伤了,他不知道明天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明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星期天。 公务员也是有星期天的,所以周末的真选组,大家都穿着那套深色的睡衣或是那套白色的otaku服装,可是沖田总悟却还是穿着他的那套真选组黑皮,近藤老大像个慈母一般问道:“总悟,你咋不穿浴衣的,在家嘛,不要穿得那么拘谨。” 总悟拖着他长长的软音:“不好意思啊近藤老大,总悟我穿来穿去只有那一套白的,你看像山崎那样毫无存在感的角色,都有好多身衣服呢,白浴衣,黑夜行服,背后有小白兔的那件和服,去工厂做工和去攘夷卧底的那两次,也都穿不同的衣服,他还穿过病服和灵服的说。按说公务员的工资不高啊,那小子哪那么多钱买衣服的?总悟我一件白和服正着穿三天反着穿三天,今天周末,正好要洗了??????喂喂,我说老大,你是不是该给我长工资了?” 近藤老大听罢,义正言辞地说:“总悟,做人不能那么浪费,近藤桑我也是一件和服,正着穿了三周,反着也是三周,到现在还没有洗。” “所以说老大你身上一股噁心的大叔味啊。” “是男人味,男人味啦总悟。” 二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山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两人身旁,手里不停得挥舞着羽毛球拍,目不斜视地提醒道:“队长,你忘记这套了,人气最高的龙马服。” 总悟一脚把他踢飞。 近藤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昨晚松叔的话。 昨晚,松叔叼着香菸,一脸苦相:“最近栗子变了,原来是多么爱交男朋友的一个人啊,现在完全变了,天天窝在家里不出去,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御宅族了。唉。” 近藤忙问:“栗子妹妹怎么了?难不成也被妖刀附身了?” 松平摇摇头:“看起来不像,倒是听她天天念叨着什么蛋黄酱,蛋黄酱13的??????” 近藤大惊失色:“难道是被蛋黄酱附身了?” 松平双眼怒睁:“什么蛋黄酱?我看她是忘不了十四那小子。” 近藤更惊:“松叔的意思是,要把十四给????做了??呜呜,可怜的十四啊??????” 松叔一角踹过去:“做你个头啊。我是想给栗子找个新的男朋友。” 近藤闻言,从地上抬起头来,更更惊且羞道:“松叔???这不太合适吧,我可是看着栗子妹妹长大的啊??????当然,栗子妹妹很可爱,她要是愿意跟着我的话,我当然??????” 松叔走过来,木屐狠狠地踩上了他那张扬起的猩猩脸上。 下一个画面,二人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近藤的脸上肿起一块,这让他说话有些不方便,于是他支支吾吾地道:“那松叔的意思,是要成全十四喽。” 松叔的眼睛突然红得像是他嘴角勐吸的菸头:“怎么可能,十四的年龄对于栗子来说,已经算是大叔了,我怎么可能将我的栗子交到一个大叔的手里?!你看公车上,酒吧里那些猥琐的大叔们,看到猫耳少女,眼睛都直了!” 近藤点点头:“嗯,这是松叔您的经验之谈吧????那松叔您的意思是??????” 松叔的嘴角裂开一道笑纹:“我看中总悟那小子了,你看,那小子的年龄跟栗子差不多;再说,你以后这局长的位子,一定也是那小子的吧,哈哈。我松平片栗虎的女儿嫁未来的真选组局长,绝配啊。” 近藤的脸刚才因为伤紫红了,现在又绿了,他在心里想:可是你别忘了那小子可是个超s?????? 看着近藤紫了又绿了的脸,近藤的笑眼藏在墨镜后:哼哼,你可别忘了我家栗子可是连男友的大便都吓不跑的哦?????? 近藤皱眉:“可是,总悟他会答应吗?” 松叔从背后拿出一架狙击枪,瞄准近藤的额头,道:“他敢不答应吗?” 近藤忙答:“是,是,松叔说的是,只怕是你家栗子看不上我家小总呢。” 松叔笑:“那也好办,看不上就扔了;真选组那么多少年,让栗子随便挑,她挑中哪一个,近藤你以后就把位子让给谁。” 近藤的脸绿了又青:“那最好还是选中我们家小总吧??????” 松叔好像对近藤的回答很满意,他嗯了一声,开始进行总结性的发言,当官的人总有本事将一些很私利的事情上升到世界和宇宙的高度:“近藤啊,目前的孩子们怎么都是那么地宅呢,唉,天天不出门怎么能找到男女朋友,不找朋友怎么能结婚呢,不结婚是会影响社会结构的变化的,不结婚的话人口的出生率会下降的,人口减少,会影响世界和平,宇宙稳定的!所以,近藤啊,你明天一定要让总悟答应,让十四出去巡逻,一天都不要回来。” 近藤点点头。松叔的狙击枪还在手上,他只能点头。 松叔的目的达成,近藤送他出门,经过大堂时,松叔不经意间往里面瞟了一眼,被一条局中法度吸引:吸菸者切腹,分尸,诛九族(土方十四郎除外)!! 松叔嘴角的轻烟摇摆成诡异的姿态。 二十章 二十章 “喂,十四,十四,醒醒!起来巡逻去了。” 土方坐起身子来:“吵死了老大,星期天都不让人睡觉。” 门外的近藤老大仍在不停地敲门:“十四啊,那帮小子哪肯在星期天上街巡逻啊??????” 土方“嘭”地一声又倒下:“那既然这样,近藤老大你自己去好了。” 近藤又道:“可是,土方,家里库存的蛋黄酱没有了,近藤桑我又不知道哪里买的到,十四你今天看来要挨饿了??????” 门突然被拉开,土方十四郎身穿蓝色睡衣,揉着睡眼,说:“那还是我去吧,歌舞伎町那么乱,当然是只有我鬼之副长才能摆的平喽。” 土方披着上衣,跨着长刀,叼着香菸,准备跨出大门,目光被大厅中悬挂的一条局中法度所吸引,他见他土方十四郎的名字不知被谁划掉了,那条法度变成了:吸菸者切腹,分尸,诛九族(松平片栗虎除外)!! 土方挠挠头:咦,松叔什么时候来过吗? 同时,松平片栗虎端坐家中,身旁坐着盯着电脑的女儿栗子。 唉,可怜天下老爸心啊,他为了保护女儿,动用武力拆散了女儿与七兵卫,后来的土方又在自己的威胁下与女儿分了手(当然,实际情况是栗子垂涎蛋黄十三的美色而移情别恋,而十四又因为心里长着一根刺,又辅以松叔的人身威胁,才与栗子分的手),之后的栗子,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御宅族,如不遇到特大地震之类的意外事故,是坚决不会迈出房门一步的。 松平又嘆气一声,他的女儿原来是多么的热爱便利店啊,热爱到经常去打工,可是现在的栗子,哪怕是买一根牙籤,都是要用网购的。 第6页 松叔从来都是想着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自己好抱抱外孙的,可是女儿挑的人不是开洞党,就是大叔,让自己怎能放心?此时松叔又想到了沖田总悟,这小子年龄相当,皮相也凑合,以后要是做了局长的位置,自己的女儿跟了他也不亏啊。 松叔衰老的脸皮又耷拉了下来,唉,可是动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俩见面?让沖田到自己家里来?不行,这样相亲的意味太明显,栗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现在的小孩子也真是,怎么就那么讨厌相亲呢?想当年我和栗子她妈就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松叔的脑袋一歪:“我一生的悲剧也是这么开始的??????” 松平片栗虎看了看正在电脑前敲字敲得起劲的女儿,直起的头又歪了:“可是能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她带出去呢?” 没办法,直接开口吧:“栗子乖女甜心啊,爸比今天带你去真选组玩一玩好不好?” 栗子头也不回:“什么真选组啊?” “就那群被称为大江户流氓警察的傢伙。” 栗子又敲了一行字,回过头,看了看老爹,笑了:“好啊。” 松平大叔心花怒放,没想到女儿那么容易合作。 二十一章 二十一章 真选组内,近藤与沖田正面而坐。 近藤一脸凝重,沖田一脸无辜。 沖田没有睡醒似的声音打破沉默:“我说,近藤桑,你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近藤点点头,想说话,但是眼泪先奔涌而出:“小总啊,爸爸把你养那么大不容易啊??????” “喂喂,猩猩,再怎么基因突变,有这样一张猩猩脸的你也生不出我这样清纯白嫩的美少年吧。” 近藤的老泪更加奔涌了。 “老大,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我还要上班呢。” “今天土方已经去巡街了,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吧。” 沖田冷笑:“哼,近藤老大,就是因为那傢伙去了我才更要去啊,把歌舞伎町的安宁大江户的稳定武士国的和平与宇宙世界的和谐交给那样的人,我能放心吗?” 近藤的双手各举着一张报表,说:“可是总悟,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和民意调查显示,你拿着大炮乱轰破坏公物的总量和市民的投诉量都稳居第一哎,松叔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开掉。” 沖田咧咧嘴巴,艰难地笑笑:“嘿嘿,老大,叫松叔不要那么冲动吗,冲动对老年人的身体不好的说,冲动是魔鬼的说。” 近藤又拾起了局长的派头:“总悟,有什么话就亲自对松叔说吧,他等一会就和栗子一起来了??????咳咳,这个,对栗子的态度要温柔和善,咳咳??????” 沖田又摆出了他纯真的无辜的可爱的虚假的笑脸:“我说,近藤老大,栗子又不是来相亲,我为什么要对她温柔和善呢?” 闻言,近藤欣慰地哭了:哎呀我的沖田小祖宗,“相亲”这个词,老大我斟酌来思量去,就是不知道该真么跟你开口,你倒善解人意,替老大把这个词说出来了,老大谢你八辈祖宗啊?????? “总悟啊,松叔看中你了,这次就是带栗子妹妹来相亲呢。” 沖田低垂着头,半响道:“我明白了,是不是只要听了松叔的话,他就不会开除我了。” 近藤点点头。 沖田不再言语,站起身来走了。 逆光里沖田的背影,在近藤眼里有股说不出来的离愁别怨,他就奇怪了:“唉,按理说小总没女朋友啊,天天跟我们这群男人混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去交女朋友呢?既然没有女朋友,那现在给他介绍一个,他咋不高兴哩?难不成这小子在外面交了一个女朋友没让我们知道?嗯,哪天真得跟十四好好商量一下??????还是,现在的孩子果然觉得相亲很雷人吗?” 想到这,他冲着沖田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喂,总悟,栗子妹妹你见过的,她可不是什么猩猩公主!” 可是沖田还是没有回头,拖着长刀走掉了,近藤又招唿来正在打羽毛球的山崎:“山崎,去,快去买些水果什么的回来。” 山崎收了羽毛球,问道:“老大,买水果干什么?” “相亲啦,当然是用来招唿人了,快去吧。”说完,便甩甩手走了。 山崎留在原地石化,他的脸直接变得黑蓝,冷汗与黑线一道道地停留在脑门上。 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头黑壮的猩猩。 二十二章 二十二章 在近藤老大第一次相亲时,松叔对大家说,局长这次是要为江户的稳定世界的和平奉献出自己的色相和身体了。 当时的山崎很纳闷,在真选组如果要出卖色相的话,怎么会轮到局长啊?要卖的话,绝对视觉系酷帅无敌的副长,或者是绝对正太系可爱无敌的一番队长,都是大大的有萌点啊! 山崎说这话的时候,真选组的同仁们正在饭厅吃饭,有人闻言,腾不出吃饭的嘴巴说话,就“嗯嗯”地点头,也有人直接就拿了加农炮对准了他,一脸微笑:“山崎,你刚才说谁是正太了?” 山崎忙跪下:“沖田队长???我??我错了。” 沖田就放下了黑炮,自我感觉良好地说:“就是嘛,我给人的印象是绝对美型的优雅无敌吧。” (伊莉莎白举牌:“那是我家桂!”思量一下,又举牌:“起码看起来是!”) 山崎颤抖着应和:“是,是。”心里也嘆一声,真是人不可貌相,s不可斗量。 但山崎还是在想,就算是自己这张物美价廉的大众脸,也比局长那张猩猩脸好看多了啊,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局长出卖色相?再说了,局长那么喜欢阿妙姐,怎么这么突然地去相亲?难不成局长他想通了:做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做猩猩也不能。 到后来,山崎见了那相亲对象的照片,才明白:原来近藤局长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野兽侵犯,才毅然决然地走上了这条相亲的道路啊,他宁愿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这个雌性庞大的躯体,厚重的毛髮,与深陷的轮廓! 想到此,山崎哭了起来:“近藤局长??????!!” 山崎这一哭,怀里的苹果啊橘子啊哗啦啦掉了一地,他连忙爬东爬西地把它们捡了起来,一边捡一边悲嘆:“不知局长这次的相亲对象,又是什么样物种的雌性。” 山崎怀抱一堆破烂的水果,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妙姐家,毕竟妙姐一出,万事好说话。 妙姐家的道场里,新八姐弟正在喝茶,新八见了山崎,问道:“咦,山崎君,你们真选组难道和我们万事屋一样穷吗,竟买些别人不要的水果?银酱经常用这招煳弄小神乐的说。” 山崎尴尬地动动眉毛:“哈哈,哈哈,新八君??????你怎么没在老闆那里啊?” 新八一声嘆气:“唉,银酱他最近失恋了的说,新妈妈来了又走,银酱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唉,男人,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留不住自己所爱的人呀。” 山崎被他这句话提醒,转身向妙姐跪道:“大姐,请你回去救救我们局长吧,松叔又要他相亲了!!” 阿妙眯着眼睛笑:“呵呵,山崎君,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像是和野兽在一起啊。” 山崎喊道:“妙姐,如果你不去的话,局长他就真的要和野兽在一起乐!!” 阿妙眯着眼睛端起茶盏,喝一口,又放下,动作优雅,笑容优雅:“那关我什么事呢,呵呵。” 山崎绝望的垂下了头颅,不行,这次再也不能让局长受委屈了,身为真选组的监督,身为热爱局长的一员,他,山崎退,这次宁愿代替局长,去参加那无聊的相亲,去迎接那莫名雌性的袭击! 念及此,突然悲从心来,他紧紧搂住怀里的水果,仰天哭喊道:“副长啊,山崎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伺候您了??呜呜,您要万事小心啊,要特别小心沖田队长,那小子对您绝对没安好心??呜呜??????” 泪眼婆娑中,他直起身来,沖志村姐弟一拜,道:“那,这次就打扰了,阿妙姐,新八君,再见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阿妙姐继续喝她的茶,新八兀自愣在一旁,半响,开口道:“这小子????真选组难道真的那么穷吗?那水果不是送给我们的吗?这帮税金小偷,用我们的钱,连烂水果都不给我们吃!” 二十三章 二十三章 天,依旧晴朗;风,依旧和畅。 街道,依然人来人往,一个身穿蓝色波浪花纹,后背绣着一只白兔和服的男人,怀抱一堆破烂的水果,一步一步地走在大江户的街道上。那张平凡的脸上,面色凝重,愁眉紧锁。 脸,依然是那张大众脸。 不错,来者正是真选组的监督山崎退,此时的他,正抱着为光荣而伟大的事业献身的决心和勇气,毅然决然地走在去献身的路上。 “餵。” 前面有一声轻唤,这个声音他熟悉,熟悉到看他开口,就知道他的发音,熟悉到只听到尾音,便能猜到原字。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能使他献身的决心动摇的话,那也只有这个声音的主人了。 他抬起头来:“副长。” 土方伸手拿过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两下,嘎巴嘎巴地咬起来:“怎么?你也被老大使唤出来了?话说这官大一级真是压死人啊。哎,对了,我平常吃的蛋黄酱在哪里买的?我跑了几家,都好像没有那个牌子的??????” 山崎笑笑:“哦,副长,这个我回去的路上帮你买吧。” 土方点点头。山崎想像着他奔走于店面间寻找蛋黄酱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于是便问道:“副长,以后要是我不帮你买蛋黄酱了,你怎么办?” 土方骂道:“你玛丽隔壁的,副长大人的命令你敢不听?老子叫你买你敢不买?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不懂吗?” 山崎知道他会错了意,却也只能微笑:“算了,副长,我今天会把你生活中要注意的事项写下来的??????呵呵,副长,你今天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对于今天的山崎,土方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平常的山崎从来不提要求,他心想,算了,反正300日元以上的要求他绝对不会答应,于是便问:“什么?”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我留恋,如果说还有什么牵绊我的心,如果说当我举杯的时候,会想到把对面留给谁,如果说当我遇到美好诗篇,会想到为谁读一遍,如果说我的眼睛看过了千颜,唯独只能记住谁的脸。 如果说我想让谁陪我打羽毛球,如果说有人向我喊一声:“山崎,不要!”,我便会留下来。 那么只有你了,副长。 所以,今天,山崎说:“请你越晚回家越好!” 土方听了他的话,好笑地咧了咧嘴角,心道这算哪门子的要求,于是答应道:“好吧好吧,反正我也不相见沖田那小子。” 第7页 山崎笑了。 对于副长和沖田队长来说,也许他们所追随的,是近藤局长,但是对他山崎来说,副长大人才是他一直嚮往着的光明。 山崎回到屯所里,换上了那套白色的otaku浴衣,用梳子蘸水将自己的毛髮打理整齐(批註:全身的毛髮),然后伏案写了十几条“土方十四郎日常生活注意事项”,便来到副长的房间里,放在地板上,可是想想这几条好像还不够,于是又趴在地上写了起来。 这厢,沖田总悟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带上ju文字一向宗上的耳机,摇头晃脑地听音乐。好像是没有任何烦恼的美少年。 没有烦恼?怎么可能?是个人都会有烦恼的吧,美少年就没有烦恼了吗?难道说美少年不需用吃饭吗?难道说如果美少年去买蛋炒饭,卖饭的阿姨给你的那份就会蛋多过饭吗?最多多给你些饭而已。 所以,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讨好松叔,保住饭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二十四章 二十四章 今日的真选组士气高扬,因为这个只有雄性人类男性的地方,今日终于迎来了一位可爱的女孩――身着橙红色和服的栗子妹妹。 栗子妹妹可爱的庞,小巧的身材,迷人的微笑,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完美啊! 松叔得意的笑着:“哈哈,近藤,我可不是想夸我女儿哦……你也不用说些好听话来煳弄我……我说,近藤,我的女儿栗子看起来真的那么漂亮,优秀,完美无缺?哈哈,近藤,你可要随便说哦,不要在意我哦……” 近藤点点头,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人小声说:“有松叔这样的老爹,再完美有个p用??????” 松叔立马抄起一挺狙击枪,瞄准人群,怒喊道:“哪个小子说的?活腻了是吧?松叔我不发威,当我是片炒栗子虎吗?” 近藤连忙打圆场:“松叔,松叔,有话好说!那有人敢把您给片炒了,您可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那hata王子,都想把您装铁笼子里好好养着呢……我说,山崎,山崎那小子呢?怎么不见人影?那,那谁,快去把沖田队长叫来去!赶快啊,要是不快我就上厨房把你给片炒喽!!” 栗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客厅里,近藤带着沖田,松叔携着女儿,四人面对面跪着。 中间围着一盘歷尽了人间沧桑与泪水的水果,苹果的伤口处已经锈迹斑斑,雪梨在不停得分泌□,香蕉最惨,已经开膛破肚,命在旦夕间了! 栗子面对沖田,一脸的眯笑。沖田则大睁着眼睛,摇头晃脑。 松叔叼着香菸:“总悟,你小子吃了摇头丸了吗?” 总悟仍是一副无辜表情,摇头晃脑。 近藤看了看他,凑近了把他利用头髮衣服掩盖着的耳机拔了下来,顿时,房间里充满了细小却嘈杂的音乐声。 近藤道:“总悟,相亲这么庄重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戴耳机呢?从小你的爸爸妈妈怎么教育你的?就算你是孤儿没有爸妈,三叶姑娘是怎么教育你的?就算三叶小姐没有教育过你,那近藤桑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时候直接挥刀砍人,保持一个武士的尊严,也不要戴着耳机做无谓的消极抵抗!” 总悟大睁圆眼,眨眨:“这好像是土方先生说的吧!近藤老大教我们的是用臭袜子把人的嘴巴堵上。” 松叔大怒,近藤大窘,栗子姑娘笑眯眯地开口了:“总悟君也喜欢音乐呢?呵呵,刚才听的是什么歌啊?” “你的老母xxxx。” “咦,那是寺门通的歌吧?我也超喜欢她的。” “栗子小姐,我并不喜欢她。只是我觉得只能用噪音来掩盖噪音而已。” “呵呵,总悟君喜欢叫‘妈妈’老母吗?公务员也说粗口吗?” “也不一定。真选组的监督山崎退就非常注意保持个人形象,从不粗口,而且常用敬语。比如,我们一般会骂:我□妈。他就从不。” “噢?那他会怎么说啊?” “吾操汝母亲。” “呵呵呵呵??????山崎监督真可爱。” “是啊,介绍给你认识?” “啊,这???这就不用了???因为总悟君你也很可爱??????” 松叔的嘴角扬起邪恶的笑纹,他用眼神与近藤交流道:“呵呵,看起来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吗。” 近藤看着松叔:“可是我总觉的小总不是真正的快乐,从上次大战高杉回来后,他怪怪的??????” 松叔拿起一根要进棺材的香蕉,咬一口:“呀呀,你们真选组真是穷啊,连水果都买不起。怎么着,要精简人员吗?是要从破坏公物最多的人fire起吗?” 近藤喊道:“赔点公物我们真选组还是负担地起的。来啊,斋藤,去给我买水果去,捡最贵的买,不贵你不要回来!” 围坐着的四个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气场,中间那盘水果,有一个被山崎摔过了的西瓜,因此裂了一道fèng,此时不知因什么原因,那道裂纹慢慢裂开了,宛如一张嘲笑的嘴巴。 二十五章 松叔问女儿:“栗子啊,你觉得总悟这小子怎么样?我跟你近藤叔叔说好的,他以后就是真选组的局长,你要是跟着他,也是吃穿不愁的。” 栗子眯着眼睛笑:“很好啊……” 近藤泪流满面:“不要叫我大叔??” 松叔点点头,又转向沖田问道:“总悟,那你觉得我的女儿怎样啊?” 言毕墨镜中寒光一闪,其意不言而喻:“小子你要是敢说我女儿一个不字我就把你活剥了!” 沖田眨眨眼睛,问道:“松叔,她怎么老是眯着眼睛?她是得了红眼病还是眼睛特别小啊?” 一直微笑的栗子小姐“瞪”得把眼睛睁开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沖田。 仍是沖田那惯常漫不经心地调调:“哦,原来眼睛大的像牛粪啊!” 松叔发挥专业精神,在十二秒之内完成了狙击枪的组装工作,动作熟练到令人侧目,“啪啪”两声,装弹完毕,枪口一转,瞄准镜中出现了沖田那张粉嫩嫩的脸庞。 近藤泪流满面:“小总啊,你的比喻可真好啊????” 一时变色的栗子小姐眨眨眼睛,看看沖田,又眯眯眼笑道:“话说总悟君的眼睛也真够大呢,大的像牛粪呢!” 近藤泪流满面:“栗子妹妹,你学的可真快啊????” 总悟低头吃水果,脸上一道凝重之色抹起:“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原来那么喜欢土方,现在又笑眯眯地来跟我相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移情别恋了,还是想藉此机会攻陷我,让我爱上她,继而完全占有土方,除掉我这个情敌?好嘛,跟老子玩曲线救国!我得想想有什么对策??????” 抬头的瞬间,装做不经意扫过栗子的脸庞,发现这个女人还是在高深莫测地笑着,于是沖田也马上调整面部表情,回了她一个纯正太无敌美少年诱惑系笑容,果不其然,这个女人眯着的双眼瞬间圆张,双颊cháo红,眼神飘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碍于松叔近藤还有沖田本人在场,总悟猜她看到自己微笑时一定会说:“哇……好可爱哦?????” 总悟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不停盘算:“怎么办?是答应松叔暂时和她女儿交往吗?这样一来可以保住饭碗,二来可以孤军深入敌情,搞清楚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对土方到底有什么企图?!” 想到这,总悟忽地像松叔跪道:“松叔,请允许我和栗子小姐交往吧!!” 松叔叼着烟咧着嘴笑:“哼哼,小子,到底是拜在我女儿的和服裙之下了吧。” 栗子也双面绯红,烟波汹涌的样子。 只有近藤继续泪流满面:“小总啊,松叔的女婿不好做啊??????再说,老爸我局长的位子还没有坐够,你这一结婚,不是要夺了老爸的位子吗???可怜十四干了那么多年的副长,这个位子终于还是被你抢了??????” 松叔笑着问栗子:“我说栗子啊,你答应跟他交往一段时间试试吗?不要怕,老爹我派狙击队在后面保护你,这小子不敢对你怎样的!” 栗子姑娘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沖田,然后迅速调转了视线,低着头甜蜜蜜地答道:“我??我当然愿意的说??????” 松叔哈哈大笑:“那么,总悟啊,你带栗子出去走走吧,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沖田带着栗子出了大厅的门。 松叔欣慰地嘆了口气:“唉,总算完了一桩心事”,松叔把手搭在近藤的肩上,用一点也不威胁的语气问道:“我说,近藤大叔啊,你年纪也大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把位子退下来让给小的们了?” 依旧是泪流满面的近藤熏局长。 二十六章 一只红色的瓢虫吃饱了午饭,围着一朵小花飞来飞去,酒足饭饱后的它感觉到了生命的无聊,它希望有人能够与它共度这午后的艷阳好时光。 嗡嗡。不远处有两个红色的垃圾桶,一只飢饿的苍蝇正围着垃圾打转,它红色的大眼睛在瓢虫看来,分外地美丽。 于是瓢虫弟弟上前挑逗开来,它围着它打转,嘟嘟地吹着口哨,张开了它红色的翅膀,不停地扇动,时近时远,保持着诱惑的距离。 瓢虫弟弟的挑逗打扰了苍蝇哥哥的觅食,它睁着血红的眼睛,追赶这个吃饱了不知饿汉飢的傢伙。 瓢虫弟弟心里乐开了花:“呀唿!终于有人陪我玩捉迷藏了!” 它们扑闪着红色或透明的翅膀,飞过小花,飞过糙地,飞过庭院??????瓢虫弟弟在前面兴奋地飞啊飞,苍蝇哥哥在后面恶狠狠地追啊追,瓢虫弟弟终于又感觉到生命的充实与运动的美好。可是,就在它们比翼双双飞啊飞,飞过庭院时,苍蝇哥哥却突然停了下来。 苍蝇哥哥飞到了庭院中的一个餐桌上,餐桌上有吃剩下的蛋黄酱,糙莓牛奶,丸子,醋昆布以及烤鸡蛋。飢饿的苍蝇哥哥横扫起桌子上的美食来,等它吃得肚子呈球形时,它突然听到上方有一阵嘟嘟的,细嫩的口哨声,原来,正是失去了玩伴的瓢虫弟弟,正在可怜巴巴地望着它。 苍蝇哥哥摸摸自己滚圆的肚子,心想:算了,就陪它玩玩吧,小样挺可怜的。于是,它挣扎着扑闪了几个翅膀,勉强地飞了起来。 瓢虫弟弟高兴极了,开足马力向前沖,可是,苍蝇哥哥只能勉强地飞几步。突然,它感觉到腹内一阵绞痛,它体力不支,又重新跌回餐桌上,瓢虫弟弟忙问:“苍蝇哥哥苍蝇哥哥你怎么了?” 苍蝇哥哥边滚边说:“唉,刚吃饱饭就跟你玩,这下可好,胃岔气了!真疼!” 这时,主人走了过来,看到了桌子上乱蠕动的苍蝇,啪一下,一拍子下去,顿时,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透明的残翅,黑色的细腿,充斥着人的眼球。 第8页 瓢虫弟弟目睹了这一惨状的发生,瑟瑟发抖,瑟瑟发抖,直视镜头,对观众说:“饭后是不能剧烈运动的会肚子疼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啪。银时将电视关上,遥控器一摔,骂道:“现在的公益gg是怎么了?非要做成恐怖片的效果吗?那苍蝇分尸时的画面真是太噁心了,要是教坏了小朋友怎么办?” 咔。趴在银时肩头的定春一口咬下。神乐在旁边,补充一句:“也会教坏动物的阿鲁!” 新八双手紧抱,正色道:“我说两位,咱们午饭也吃好了,该出去工作了吧!” 神乐马上说:“新八几,你难道没看到吗?电视上刚说饭后不能剧烈运动的说!” 银时也笑笑:“阿银我才不要出去工作呢,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糖分,怎么会用来工作!阿银的糖分是要等到救命的时候才能消耗的。” 新八气得满头冒烟:“你们两个??????” 刚才,真选组的斋藤队长前来委託老闆,要他买到“最贵”的水果,送到真选组去,说完就急匆匆地要回去,新八问他到底是要买什么样的水果,斋藤挠挠他的秃头,道:“相亲用的,你们看着办吧,要快啊!” 新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今天上午另外一个人来,当时的山崎,好像也说着要相亲来着,这下子斋藤也说真选组有人相亲,难不真又是近藤?可是看山崎走时候那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倒像是要相亲的是他似的。 说到山崎的话,新八心中对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惺惺相惜嘛,都是一张物美价廉的大众脸,都是那么的没有存在感,别人如果提到山崎,可能只会想到他的羽毛球,而想不起他的脸,正如别人提起他吐槽的新八时,也许也记不得他的面目,只记得脸上一副大眼镜闪闪发光。 可是,心怀希望的大好青年志村新八,心中始终相信,他这张流水线上出来的脸,终有一天会深深镌刻在某个爱他的人心上,就像是如果去相亲的山崎君,遇到了爱他的女孩,那么他的脸,也会清晰地印在那女孩的心上的。 大众脸也是会有春天的,新八想着山崎那张跟他类似于一个蛋糕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信心百倍地一握拳。 然后他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不能说小的问题:“天哪!!山崎这个混蛋的脸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于是,再想到他要去相亲,心里就突然觉得有根小刺了。 二十七章 坂田银时走在大江户的街道上,对于笨蛋警察真选组的委託嗤之以鼻:“切,什么最贵的水果,你们真选组就那么有钱吗?还不要最贵,只要更贵呢。” 但是银时还是满心欢喜地接下了这桩单子的:自己上街随便买点个啥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再高价转手真选组,不就成了吗?这样说来,阿银我还能大赚一笔呢。 银时一边走着,一边拿眼睛瞟路旁的水果摊位,心想着得找个什么古怪的玩意,才好大开狮子口骗人啊,毕竟你拎一斤苹果,哄人家是八百块一斤,就算真选组再笨蛋,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那土方十四郎也不是个好煳弄的主。 银时想着刚才的电视gg,心里又在骂那帮大江户混蛋警察。 问,瓢虫弟弟苍蝇哥哥的故事和真选组有什么关系?至于让银时开骂? 答,关系大了去了。 你想他家桂小太郎,经常是被真选组追着到处逃命的,那帮混蛋才不会管他家桂桂是否刚吃饱了饭,需要的是不是一个浪漫的散步,从来都是加农炮接机关枪的,横冲直撞地满江户跑。 想到此,银时又骂出了声来:“真选组你玛丽隔壁的!你们连个瓢虫都不如,连个虫都知道饭后不能剧烈运动,你们不能等我家桂散步完了再追吗?玛丽隔壁的!” 银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什么稀奇古怪的水果,可是引入眼帘的果子们都很常规,青的苹果圆的西瓜长着外皮的橙子。银时心想要不我自己组装一个啥,比如说把西瓜的瓤挖掉然后填满糙莓?比如说用黄瓜香蕉胡萝蔔等组装一个男性xxx号拼盘展?要不然直接就用?????? 正在这时,一阵怪异的北风乍起,街上商铺的招牌旗帜随风乱舞,歌舞伎町上顿时升腾起一阵尘雾。 尘雾乍起,打断了银时的思路,迷了他的眼,就在他低头揉眼的瞬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扫过他的脸。 然后,在那阵烟雾中,一个庞然大物正向银时跑来。 尘雾中,那庞然大物肥胖的躯体渐渐逼近,银时也渐渐看清它手上举起的牌子:“桂,饭后不要剧烈运动!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跑,恳请你不要拉上大叔我!!” 刷,电光火石之间,银时顿然明白了刚才是什么扫过他的脸了,于是他赶紧调转过身去,迈开长腿,追将出去。 着名的攘夷派领导人桂小太郎先生正在进行他的午后锻鍊活动,他一边迈开大步开跑,长发翩飞,一边头也不回地对伊莉莎白说教:“伊莉莎白!身为一个攘夷志士,就应该随时随地地想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如果想成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就必须随时随地地锻鍊身体,真选组那帮混蛋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刚吃饱饭不宜运动呢!伊莉莎白!!让我们动起来!!!” 可是桂再也动不起来了。 因为银时在他的身后拽住了他的长头髮。 漫天烟云中,曾经两个叱诧风云的武士,一个面向前,一个侧着身,维持着雕塑般的姿势。 街道上有不少攘夷志士们乔装打扮,然来人往,见了这阵势,纷纷贊道:“啊,不愧是我们的桂先生啊,站姿真帅!” 桂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浅笑:“哼,我有哪里不帅!” 这时,身后的男人开口了:“喂,我说桂,你留着这么长的头髮,怎么不勤洗洗,都发臭了!刚才你的头髮扫过来,我愣是没闻出来是你,哈哈,桂,是不是从那天以后就没有洗过啊,是不是还残留着我们爱之馨香啊?哦呵呵呵呵。” 桂皱着眉头,看了看银时那一头乱蓬蓬的短毛,问道:“银时,最近你的头还好吗?” 银时愣了愣……挠挠头,笑笑:“你不都看到了吗?还好端端的长在我脖子上呢。” 桂嘆了一口气:“唉,银时,我说的是你的头髮。你看我的头髮,观众看来总是漆黑悠长柔韧飘逸的,但是因为夏天到了,桂我也有自己的苦恼啊,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桂我的头髮每次都能掉一大团啊!特别是每次洗头髮,掉得更多,所以我最近是能不洗就不洗了。” 银时又挠了挠自己的短髮:“脱髮?阿银我肯定也会掉头髮的,只不过我是短髮,掉个三两根的看不出来,你那么长的头髮,要是掉个三两根,团起来倒真有一大团了,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的头髮在阿银我看来,现在还是很骚包的。” 桂的嘴巴撇了撇,眉眼低垂着:“只怕你下次见到我时,我已经掉成个秃子了,到时候我就带个假髮,你们再叫我假髮时,我就不再还口了。” 银时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髮,笑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阿银我就也把我的这头捲毛剃了,陪你带假髮。” 桂抬起眉眼来,轻笑:“你是要带小卷子的长捲髮吗?” 银时老泪奔流:“天哪,我难道这辈子就逃不开捲髮的噩梦了吗?” 二十八章 桂陪着银时满大街乱撞得买水果,到最后二人选择了一个小西瓜,挖掉瓤,填满糙莓,再取榴槤一只,去刺,将取下的刺用双面胶粘到西瓜的外皮上。 “好了。”银时很满意地拍拍手:“就说这东西是央国星出产的,清热解毒又美味可口,还壮阳呢,嘿嘿,物美可是价不廉啊??????桂,我们把它卖800块一只怎样?现在全球经济都不景气,可是对于花人民群众血汗钱的公务员来说,我们也是不需要手软啊哈哈哈。” “嗯,银时,”桂点点头说:“我没有异议,但是我认为西瓜里填满糙莓很没新意??????” 桂从衣服里拎出来两个小炸弹,建议道:“阿银,你说里面填两个炸弹怎样?” 银时苦笑:“不要砸阿银我的生意好吧?阿银我家里有孩子要养的。如果你今天想跟我去真选组,就不要有动武的念头。” 桂一愣,然后点点头。他跟在银时的后面,嘴角轻轻笑着他的心思是如何被银时看穿,他并没有开口说要去真选组,虽然他想着若能趁此机会混进真选组,藉机勘察勘察地形也不错。 了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都不需要什么言语表达,不需眼角眉梢传达,甚至自己的想法也只是存在于潜意识里时,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嬉笑间道出自己的思绪,还让自己愣了一下。 桂抬眼看走在前面的男人,他的捲毛随着步履一颠一颠,他的嘴角轻轻泻出轻快又得意的小调,仿佛钱已经得手。 真是个世俗的男人,桂轻轻嘲笑:“世俗但美好。” 夜晚中的真选组,华灯初上。暗夜的街道上亮起一片柔和的黄光,家的味道,让人难以拒绝。可是土方十四郎却站在阴影里抽着自己烟。 不回家。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山崎的请求,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自己与沖田的关系,也不知怎么搞的,弄成现在这般不尴不尬的境地,不知是不是自己真的如这个地球上每个人所说的那样,心理年龄只停留在了初二阶段,所以才搞砸了这段感情。 “呦,多串君!好久不见吶!” 银时手捧着异果来到真选组顿所门前,却见到了正在抽闷烟的副长大人,土方侧着眼睛看到银时腆着一张笑脸走到了光亮处,然后,一个身穿浅紫色和服的女人,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从暗处,步入昏黄的灯火中。 女人一头长长的黑髮,松松地盘成一个髮髻,看来是个对自己的相貌和气质非常有自信的女人,眼影和唇彩都选择了紫色调,与一身紫色的和服相得益彰。女人五官精緻有雕琢之美,娴静又恬淡,姿态高雅,表情中却又没有一丝自傲自矜的气息,见了土方十四郎,也不微笑,只是微微弯身行了一个礼而已。 她的动作似乎带有某种鼓动性,使土方也不由得微微欠了下身子,说了声你好。 女人听到土方的问候,微微地颔首笑了,并不开口,算是还礼。 土方不由嘆道:“真是个美人啊。” 银时微微笑,貌似谦虚地道:“哪里哪里,拙荆假髮子,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土方还在发愣中,犹自说道:“这样一个美人要是嫁给我们局长当我们大嫂,该有多好啊!!” 银时闻言手里的八百块差点砸到土方十四郎的头上:“多串!!假髮子是我老婆,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们可是这样那样的事都干过了啊。” 第9页 美人脸上一阵红cháo涌动,银时说的洋洋自得,土方闻言见状一阵心酸:为什么自己的那位就那么难以攻克呢?还是果然自己太没有用了? 二十九章 正想着,三番队长斋藤光熘熘的脑袋出现在视野之中:“呀,老闆,你可来了!我们老大正等着你的水果呢??????呦呦,这就是你买到的好东西吗,呀!” 斋藤“呀”了一声后就不再能说出话来了,银时看了看斋藤眼睛直直盯住的方向,明白他所“呀”的对象不是水果,而是自己身边站着的紫袍美人。 自己的老婆被别人赞嘆而又吃不到,坂田银时的眉毛好笑地抖了抖,是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虚荣心的。 桂也在想,果然还是不应该到“伪娘俱乐部”去设计形象啊,弄得这一路上的男人都对他频频侧目。自己明明是个男人,穿上女装,肯定不伦不类,要是变装的话,他本可以装成马里奥、rap少年或是其他,可是银时那傢伙非让自己穿女装,弄得自己一路上忒不自在。 就比如现在,对面这个光头的眼光,像是要把他的衣服生生拨开,仔细探究一番自己今天是否穿内裤一样。 桂皱着眉头,实在没忍住,对着那光头来了一句:“哥们,你别看了,我今天有穿内裤。” 仍处于极度眩晕中的斋藤机械地问了一句:“请问是否是丁字裤??????” 桂不耐烦地答道:“平角的。” 银时和土方不白着二人的对话为何会向这个方向发展了,土方心里嘆一声果然是看起来越端庄的女人越火热啊,银时在心里迅速将手里的东西加价8000块,然后顺着桂的天然呆,朝斋藤笑道:“阿银我今天也是穿着平角裤呢,还是出镜率颇高的那条呢,就是糙莓牛奶这个伟大主题的那条!” 斋藤心想老闆你穿什么样的内裤我可不感兴趣,桂的心里也疑问着:“奇怪,难道这光头也问银时他穿什么样的内裤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银时成功地打断了斋藤对桂用眼睛进行的□,稍微恢復正常的斋藤对副长报告说:“副长,咱们组今天可真是,来了两位不同风味的美人,松叔的女儿看中了我们沖田队长了呢,话说他们二人看起来还真是般配呢!” 土方十四郎的瞳孔扩张了。 栗子,那个看起来总是柔柔顺顺,微微浅笑着的女孩,实际上是个隐藏着的超级m,配上沖田这个超级s,呵呵,果然是很般配啊。 “土方先生,你要学着爱人,就从我开始。” 我是想要学着去爱,从你开始,也希望能承载着我爱情的人,只有你一个。 你是在怪我没让你上,气我蠢笨不成熟,还是??????你压根就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随意玩弄大叔的感情,沖田啊沖田,你可知大叔的感情是经不起玩弄的,大叔再也折腾不起啊。 土方去燃起一根香菸,吐出一口烟雾,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样也好,你找个女人,我跟你做个了断。太长的时间,消磨了爱,也消磨了恨,只剩下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压在心头,异常沉重,自己却不忍心斩断。 借着栗子这个外力,说不定就能斩断了呢。 呵。 扩张的瞳孔渐渐恢復了正常。 拿烟的手却越是在抖。 三十章 斋藤领着大家进了真选组的门,土方十四郎跟在最后面,低着头抽菸。前面正遇上沖田带着栗子逛了一圈真选组屯所,正要进大厅的门。 沖田带着耳机,目不斜视;土方低着头抽菸走在人群的最后。互相没有看见。 彷佛逃学的顽童,一路兴沖沖地奔跑,口袋里掉落的那颗弹珠; 好似採莲的少女,扁舟轻摇,信手徐回,皓腕下失落的那朵白莲; 错过了。 等土方一抬头,只看见栗子的身影进了大厅,他知道他进去要面对的将是什么局面了。 此外,土方战慄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蛋黄酱十三王子?????? 斋藤将大家领进了门,银时乐呵呵地捧着他的8000块,副长大人一身制服地跟在后面。 然后就是桂桂华丽丽的出场了。 其实大家的反应不大,只不过是现场静了几秒钟。 然后近藤老大打破沉默:“请问,那位小姐,如果你的男朋友的pp上长着很多毛,你会怎么办?” 银时道可惜啊他的老公pp上不长毛,当然,就是长毛了他也会连pp毛一起爱的。 松叔叼着的菸捲掉到了裤裆上,他一张涎皮的老脸,笑成一朵万寿ju:“小姐,来,这边坐!” 银时道喂喂老傢伙你还是赶快处理一下你那已经冒烟了的下半身吧。 松叔大窘:“什么,我的下半身已经起火了吗?”然后手下意识地往某个部位摸去,理所当然地被菸头烫到,松叔脸红红道:“哦,果然已经起火起得厉害了呢,都烧得我手疼??????” 银时坏笑:“可不是,你要是再不去处理的话,说不定整个真选组都被你烧起来了呢。” 银时话音未落,这厢阿桂的眼睛冒出精光来:“啊,火烧真选组,多么大块人心的一件事啊??????” 一直低着头的土方十四郎,突然感觉到了桂眼中的戾气,青光眼凛冽地一扫,直she桂的眼睛。 银时却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把桂往怀里一搂,阻断了土方的视线,笑着对大家说:“各位,这位是我的老婆假髮子,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 银时的左手搂着自己的胳膊,他用了很大的力道。胳膊上传来的一阵温暖和疼痛,将桂慢慢拉回了现实。清醒之后便是一阵后怕:“果真是鬼之副长啊??????” 土方復又低了头:“这个女人也在上次的战役中出现过吧,身份真是可疑啊??????” 土方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这女人的外表看起来其实是很眼熟的,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她不是存在于自己大脑某个角落,就是隐身在某个逆向思维之中,让自己暂时明白不过来。 于是他想抬头再细看看那女人的容貌。 却碰到了两道不同的目光。 三十一章 自打土方十四郎进了大厅,沖田总悟的心就一直翻腾到现在,他一方面不知道该如何像土方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一边又怕栗子认出土方来自己招架不住。虽然从来未得到过土方的承认,但可笑的是自己一直抱有要为土方守身如玉的想法,如今和栗子相亲,一方面是迫不得已,一方面也带有负气的成分,可是等自己真见了土方的本尊,心里便又充满了小小的负罪感。刚才老闆带来的女人,确实称的上漂亮,看到她与土方走在一起,小总的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舒服(只是微微而已,用加农炮四处乱打就可以发泄的那种),可是又见土方根本没有看她,又稍稍地放下心来,但就在当时,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了土方那凌烈的眼神,直直地盯在那女人的脸上,小总也在一瞬间抬起了头,本能地看向土方。 于是,等土方又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小总那双带着强烈嫉恨和不满的眼睛,心里还奇怪着咦这要相亲要结婚的又不是我,我还没不满呢,你倒不满些什么。 还有一道目光,便是来自栗子的了,那女孩的目光里带着震惊,好奇和疑问,同样让土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三个人的目光纠结之时,银时开始开始兜售他的壮阳水果,8000块一口价,近藤为了在松叔面前显摆,一口答应下来,松叔也叫喊道:“假髮子,只要能让我和你一起体验体验它的壮阳效果,就是800000块我也买了!” 土方忍不住骂道:“你们都疯了还是怎的?看起来不就是一个不太臭的榴槤吗,80块钱就撑天了!两个老煳涂,精虫上脑了?!” 最后,在土方十四郎和坂田银时的共同协商和讨价还价中,此物以300元的价格成交。 银时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刨除成本,自己还有200多块钱可赚,也不是甚亏。 当下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栗子趁乱摸到土方身边,问道:“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先生?土方先生,你和我深爱过也爱深过我的一个人长得好像,好像好像!” 土方在一旁呲牙咧嘴:“喂,哪个深爱过你了??????” 栗子顿顿眉:“虽然我们后来分开了??????” 土方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栗子的口气不无伤感:“也许在这个地球上,在世人的眼光中,他始终是个异类??????但是,离开他之后,我才觉得,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呢。” 土方低着头不说话,栗子犹自感嘆道:“啊,七兵卫桑,七兵卫桑……” 土方心里大叫一声:“喂,我哪里长得像那个开洞党了?!”随即也放下心来,原来栗子心里所想所念的,不是那个“蛋黄酱十三王子”,这样想着,他嘴里无意识地说道:“我以为你说的是??????” “蛋黄酱十三王子是吗?”栗子盈盈地笑着,看向土方。 “蛋黄酱十三王子是个温柔的好人呢,他不是不喜欢我,而是他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不得不拒绝了我!他想拒绝,但是又不忍心开口,所以才编出了要离开地球的谎话,但是这样的谎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温柔呢。面对这样一个温柔的人,所以,我也选择用陪他演戏的方法来成全他。你说是吗,土方先生?” 土方抓紧了衣角,说不出话来。 栗子仍是微笑:“所以呢,土方先生,我这次特地问了沖田先生,他有没有心上的人呢。” 土方拄着衣角的双手又是一紧。 “沖田先生说是没有呢。” “嗯。”土方意识含混地应了一声,随即又裂开嘴角,自嘲地笑笑。 “不过,”栗子又开口道:“沖田先生他说,他的心上没有人,但是他的心里却藏着一位呢,只是,这份爱不能宣之于口。” 土方心里动了一动,抬眼看她。栗子沖他俏皮一笑:“所以啦,土方先生,我就在想,为什么人们最想听到的话,反而越难说出来呢?” 看着栗子俏皮的可爱模样,土方也不由得笑起来。 三十二章 夜晚的真选组,分别送走了老闆夫妇和松叔父女。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 银时手里攥着净赚的money,一路哼着小调,桂在后面笑他:“真是的,明明没有预想中赚的多,还是那么开心。” 银时哈哈大笑:“这就是阿银我的生活态度。” 天色已晚,银时真诚地向桂发出邀请:“桂,你看天那么黑,你今晚就住阿银我那里得了。” 单纯的桂看看天色,点点头。他所忽略的事实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单纯了。 万事屋的灯还亮着,银时打开了大门,只见新八正端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 银时哈哈笑道:“哦,哦,我可爱的新八几,你是在担心老爸我吗?阿银可是赚到钱回来了哦。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阿妙会担心的,赶快回去啦……咦,小神乐呢?” 第10页 新八艰难地开口了:“神乐她睡着了。银桑,我想问你,真选组??????谁今天相亲的??????” “又不关我们什么事!我说新八几啊,你还是快回去吧,阿妙会很担心的!” 单纯的阿桂又开口了:“银时,你怎么能让一个孩子走夜路呢?不行,今晚他也睡在这!” 新八抬头发现了这位女性,问道:“这位是谁?啊,难不成是新妈妈?” 银时无奈,答道:“今天是沖田那小子相亲呢,不过我感觉那两个孩子没戏。唉,我说新八啊,你瞎操心什么呢?” 新八一听说相亲的不是山崎,马上眉开眼笑了:“啊,对啊!阿银你说的对,关我们什么事,呵呵!新妈妈说的也对,哪能让孩子走夜路呢,我早就给大姐打过电话了!话说等人还真累,嗯,那今晚我就睡沙发吧??????啊啊,好睏啊!” 说罢,和衣躺下了,未几,发出轻微的唿噜声来。 银时无奈地摇摇头。 桂把外衣脱了,银时笑望他:“假髮,我给你洗洗头髮吧。” “不要。” “你这人,怎么能因为怕掉头髮就不洗呢,真是的。” “不要,我怕我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后,你会趁机对我不轨。” “呦,你现在倒是反映得快了。” “所以我不要。” 银时妥协道:“这样吧,咱们採用最原始的那种洗头方法,用水盆洗,怎样?” 桂沉吟一下:“嗯。” 银时在阳台上支了盆放好水,招唿桂过来。桂微微屈身,银时一手顺着桂的头髮,一手提了水往他头上浇。银时絮絮叨叨:“你呀,那么长的头髮,洗时候轻一点,自然就不会掉那么头髮了。哎,不过小时候我们上私塾那会,我和高杉龙马他们都在想,桂他那么长的头髮,洗起来得多费事啊。呵呵。” 银时自顾自笑起来,桂低着头,也微微地笑着。 银时的力道适中,动作轻柔,像是在爱抚或是调情。 但是桂知道他此时不是,是自己想歪了。于是红了脸,笑自己。他也突然想看看,被称为夜叉的男人温柔起来是个什么样子,于是便微微侧起了脸来,却在不经意间,从男人的指fèng,看到了满天的星光。 以及星光下银时的那张笑脸。 这一晚,他们理所当然地又在一起。 理所当然就是桂没有反抗的意思。桂后来也想,怎么着自己也得象徵地反抗一下啊,可是他却偏偏没有。 也许是受了银时笑容的蛊惑吧。 他湿漉漉的长髮,缠在自己和银时的身上,他有些诧异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在银时的双手下那么诚实,只不过一次而已,他的身体好像已经认了主人。 他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他顾忌着睡在外面的两个孩子。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不该纠缠在一起,可是当阿银拥抱他的时候,他的双手也主动贴上他健美的后背。 不过他也有新的发现,从来脸上没有过正经模样的银时,在做这件事时,脸上的表情是?????? 好像说一个人在做不正经的事时脸上的表情很正经有些怪哦? 三十二章 夜晚的真选组,分别送走了老闆夫妇和松叔父女。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 银时手里攥着净赚的money,一路哼着小调,桂在后面笑他:“真是的,明明没有预想中赚的多,还是那么开心。” 银时哈哈大笑:“这就是阿银我的生活态度。” 天色已晚,银时真诚地向桂发出邀请:“桂,你看天那么黑,你今晚就住阿银我那里得了。” 单纯的桂看看天色,点点头。他所忽略的事实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单纯了。 万事屋的灯还亮着,银时打开了大门,只见新八正端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 银时哈哈笑道:“哦,哦,我可爱的新八几,你是在担心老爸我吗?阿银可是赚到钱回来了哦。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阿妙会担心的,赶快回去啦……咦,小神乐呢?” 新八艰难地开口了:“神乐她睡着了。银桑,我想问你,真选组??????谁今天相亲的??????” “又不关我们什么事!我说新八几啊,你还是快回去吧,阿妙会很担心的!” 单纯的阿桂又开口了:“银时,你怎么能让一个孩子走夜路呢?不行,今晚他也睡在这!” 新八抬头发现了这位女性,问道:“这位是谁?啊,难不成是新妈妈?” 银时无奈,答道:“今天是沖田那小子相亲呢,不过我感觉那两个孩子没戏。唉,我说新八啊,你瞎操心什么呢?” 新八一听说相亲的不是山崎,马上眉开眼笑了:“啊,对啊!阿银你说的对,关我们什么事,呵呵!新妈妈说的也对,哪能让孩子走夜路呢,我早就给大姐打过电话了!话说等人还真累,嗯,那今晚我就睡沙发吧??????啊啊,好睏啊!” 说罢,和衣躺下了,未几,发出轻微的唿噜声来。 银时无奈地摇摇头。 桂把外衣脱了,银时笑望他:“假髮,我给你洗洗头髮吧。” “不要。” “你这人,怎么能因为怕掉头髮就不洗呢,真是的。” “不要,我怕我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后,你会趁机对我不轨。” “呦,你现在倒是反映得快了。” “所以我不要。” 银时妥协道:“这样吧,咱们採用最原始的那种洗头方法,用水盆洗,怎样?” 桂沉吟一下:“嗯。” 银时在阳台上支了盆放好水,招唿桂过来。桂微微屈身,银时一手顺着桂的头髮,一手提了水往他头上浇。银时絮絮叨叨:“你呀,那么长的头髮,洗的时候轻一点,自然就不会掉那么头髮了。哎,不过小时候我们上私塾那会,我和高杉龙马他们都在想,桂他那么长的头髮,洗起来得多费事啊。呵呵。” 银时自顾自笑起来,桂低着头,也微微地笑着。 银时的力道适中,动作轻柔,像是在爱抚或是调情。 但是桂知道他此时不是,是自己想歪了。于是红了脸,笑自己。他也突然想看看,被称为夜叉的男人温柔起来是个什么样子,于是便微微侧起了脸来,却在不经意间,从男人的指fèng,看到了满天的星光。 以及星光下银时的那张笑脸。 这一晚,他们理所当然地又在一起。 理所当然就是桂没有反抗的意思。桂后来也想,怎么着自己也得象徵地反抗一下啊,可是他却偏偏没有。 也许是受了银时笑容的蛊惑吧。 他湿漉漉的长髮,缠在自己和银时的身上,他有些诧异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在银时的双手下那么诚实,只不过一次而已,他的身体好像已经认了主人。 他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他顾忌着睡在外面的两个孩子。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不该纠缠在一起,可是当阿银拥抱他的时候,他的双手也主动贴上他健美的后背。 不过他也有新的发现,从来脸上没有过正经模样的银时,在做这件事时,脸上的表情是?????? 好像说一个人在做不正经的事时脸上的表情很正经有些怪哦? 三十三章 真选组的夜晚好像总是这样,熙熙嚷嚷,吵闹成一片。 热闹之人自会感到其热闹之处,心里冷清清的人,热闹自是与他们无关。 迴廊之上,两条人影正相对而行。 土方十四郎的眼角抖了抖,但是他并不准备开口讲话。想说的话其实很多,可是又有些无话可讲。 沖田双手插在裤兜里,耳机插在耳朵里,一脸欠扁的冷漠。 烂俗的擦肩而过的场景,土方十四郎在那瞬间感觉到此生再也无趣。 可出他意料的是,沖田软绵绵地开腔了:“喂,土方先生。” 土方回过头来,小总正微笑着看着他:“土方先生,今天我真的很累呢。” 土方低吼:“相亲还喊累!” 总悟还他一个脆弱的微笑:“是土方先生让我觉得很累呢”。 土方一时无言。 沖田继续说:“土方先生说过喜欢我吧。” 土方一怔,继而红着脸嗯了一声。沖田的面孔近在眼前,可是土方觉得他的笑容很远。 总悟说:“我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当你再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能力去相信。” 说罢,继续走他的路了。 而已然回头的土方也在想,沖田所指的那一天,是否已经来临。 副长的卧室里,山崎退正四仰八叉地趴着睡觉,土方走过去,踢了他几脚,竟然没醒! 他弯下腰去看山崎面前摊开的一条长卷,仔细一看,竟是“土方副长一日生活备忘录”!前几条都很常规啦,无非是要少抽些烟,吃蛋黄酱要节制之类,到了第七条,竟然是“要小心沖田队长”,土方一笑,山崎啊,你提醒的晚了,他就像是一株生命力旺盛的狗尾巴糙,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疯地生长了。 再看第八条“一定要小心沖田队长!”第九条“千万要小心沖田队长!”第十条“务必小心沖田队长!”??????依此类推到写到一半的132条“我代表整个真选组求您一定要小心沖田队??”,土方不禁莞尔,这个山崎,脑子里在想写什么呢。 再踢了两脚,不想还是没有动静,土方便想,罢,你不走那爷走。 本想着要到猩猩那去将就一晚的,可是在经过了沖田的房门时,还是坐在了门口。 “喂,总悟,你睡了吗?” 屋里不见灯光,亦不见人影。 “总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你犯不着跟我这不着调的个性生闷气,有时候我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偏偏表达成另外的效果。总悟,你说你累,我??????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如果我说我还是喜欢你,今天的你会相信吗?” 不听回声。 土方也似乎不在意是否有回声,他只是用了自嘲的口气,自顾自地说着:“你不搭理我,没有关系,只要你还喜欢我,就算你不喜欢我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还相信我??????你不相信我,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还爱着你就行了??????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一天到来,那就是,我发现我不再喜欢你了,心里一直塞得满满的东西被掏空了,那还有什么能支撑着我活下去呢,呵呵,剑吗?所以啊,总悟,在我最累,最伤心的时候,都没有后悔喜欢上了呢??????” 真选组的那帮鸟人差不多都睡了,万籁重归于寂静,今晚的夜空,像披了一层柔柔的白纱,似真似幻。 土方自嘲地笑笑:“啊,大家都睡了啊,话说我今晚还要到近藤那里去蹭一觉呢。猩猩的睡相可是一流的差啊,谁梦话磨牙打唿噜不说,还带放屁的!呵呵,呵呵??????那,总悟你睡吧,我走啦。” 起身,欲走。 门里传来了声音:“既然猩猩的睡相如此差,那就在我这将就一晚吧。” 第11页 土方愣了半响,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沖田听到门声,一翻身背对着他。 土方躺在离他好远的地方。 沖田半梦呓的声音传来:“我睡觉不打唿噜说梦话,也不磨牙抠脚放屁,但是我会梦游,如果你的睡相不老实的话,小心我半夜梦游拿刀砍你。” 土方美滋滋地应了一声。 少年一直背对着他,因为脸上带着的红色眼罩,早已被泪水濡湿。 真选组的星期天,就在这黑夜若有似无的啜泣中,慢慢地拉上了帘幕。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雄鸡一唱天下白。 可是在大城市里,是很少有人把公鸡当宠物的,于是吵醒众人的,只有各式各样的闹铃声。 在一般的普通的正常的人家,可能会是手机或闹钟上的铃声,在志村新八家,可能是阿通小姐的口水歌,在万事屋,在万事屋大家一般都会睡到自然醒,管他是日上三桿还是已復西隅。 可是今天,坂田银时的卧室门却被踢得砰砰直响。 “小银,小银你快醒醒,我亲爸比给我写信了!!我爸比给我写信了!!你快点给我起来!” 银时将头往怀里使劲拱,带着初醒的迷煳,闭着眼睛骂道:“你爸比给你写信关我什么事!!赶紧给我闭嘴!!”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两三秒,这厢阿银的思维也停顿了两三秒:他这是往谁的怀里钻呢? “嘭!”一声巨响,是神乐将门踢开; “嗯?”一声疑问,是银时突然记起:桂还睡在自己的床上呢?????? 银时抬眼,神乐正手拿一个信封,竖着眉毛冲进来了:“小银你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不来和我一起分享与家人通信的天伦之乐!” 然后,银时看着神乐竖起的眉毛舒平了,双颊的红晕升腾起来了,手里的家书被兴奋地撕得碎了,接着,幸福的鼻血留下来了。 “哇哈哈哈,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成人的腐烂的双人同眠图,哇哈哈哈哈!!!!!!” 银时赶紧围着小薄被,将神乐推了出去。小傢伙正坐在沙发上幸福地留着鼻血,双目发痴:“小银,小银,那是哪一个,哪一个,是上次的美人吗?一定是了,我看到她的长头髮了。” 银时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又想到昨晚的桂一定很累,便拿出昨天赚的那点钱,将硬币抛给了神乐:“神乐,乖,去买早饭去吧。” 神乐接住了钱,幸福地问:“我可以买肉包子吗?” 银时笑道:“可以,别忘了给阿银我带一碗荞麦面回来。” 神乐微怔:“咦,阿银今天不要红豆饭吗?” 银时又笑:“哈哈,神乐你去买就是了。” 神乐一边穿鞋拿伞牵定春,一边皱着眉头:“小银,你今天怎么老是在笑,而且还笑得这样贱?” 银时关上了那扇已经摇摇欲坠的门,重新返回卧室。 桂还在被子上睡觉,长长的黑髮如凉风,飘在背上。 那么大的动静还没有醒,看来昨晚真是累了。 他知道桂一向浅眠,一点风吹糙动便会惊醒,可是今天的他却是睡得如此安稳。 也许是因为他睡在我这里,也许他知道我在他身边。银时这么想着,心里得意洋洋。 可是再累也不能再睡了啊,银时摇摇他沉睡中的肉体:“喂喂,你这傢伙,孩子们要回来了,快起来!” 桂被他摇得睁开了眼,透过凌乱的髮丝,他迷迷煳煳地睁开了眼,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脸,啊,原来是银时啊,沖他傻傻一笑,继而义无反顾地又闭上了眼,嘭地又躺在了银时的怀里。 银时好笑,你这男人,怎么还跟小孩子样赖床呢。 他更加用力地摇桂,同时也像是要摇醒自己:刚才桂的那个傻笑,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如果不赶快把他们两个人都弄清醒的话,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可是怀里的这傢伙就跟面条似的,银一边摇一边骂:“还国家的黎明咧,国家的黎明要等到太阳照屁股才醒吗?” 仍是只有沉睡中的人所发出的均匀唿吸声,银时笑:“是你逼我使出杀手锏的啊。” 沉睡中的桂突然感觉到一阵憋气,有什么东西正在侵犯他的嘴唇,他被撬开的牙关,他被挑逗的舌尖,他本能的回应着,可渐渐觉得这个吻的不一样,不是昨晚若水细细长流的温柔,这个吻是调皮的,急促的,带有一些恶作剧和惩罚的意味??????啊,真的快不能唿吸了,桂勐的睁开了眼睛,使劲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银时。 “唔,咳咳??????坂田银时,你是想谋杀我吗?” “谋杀?”银时满意地拍拍手站起来:“只是想叫你起床而已。” 三十五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真选组副长的卧室,早早地醒来了一个人,正是昨晚早早睡下了的山崎退。这哥们醒了以后四处张望,咦?这里不是副长的卧室吗?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难不成昨晚我们有同床共枕?但是副长在哪里?啊,难不成副长为了不叫醒我而独自一人睡在外面?难不成副长为了不叫醒我去和猩猩凑合去了? 想到这里,山崎抓紧手里的东西,痛哭一声:“副长……副长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可是山崎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他低头一看,原来正是昨天他写的备忘录,从他的手指fèng里,他正好看到了“沖田”两个字。 刷,一阵寒流激得他浑身毛髮倒竖,抓着备忘录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一个不好的预感自他的心头慢慢瀰漫到全身。 “副长!!” 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唿号从真选组内传出,顺着清早的微风和阳光,震动到真选组的每个角落,传播到大江户街道的上空中。 真选组的众人们开始起床穿衣,一个哥们一边揉眼睛一边迷迷煳煳地发问:“咦,我们起床的铃声换了吗?” 都是练武的人,可是身材差距不少。坂田银时一身凌厉的功夫,人看上去却有些竟有些丰满圆润的感觉,可是那种健美的身姿却也昭示了此人肯定是长期锻鍊的练家子;再看桂小太郎,虽然看起来瘦弱清癯,可是无论他变装成什么样子,都是一副骨骼清奇的出尘模样,也让人不容小觑;土方的骨架子比银时小,可是却清瘦有力,再加上一脸冰霜的表情,也是一身闲人勿近的气场。 最具欺骗性的是沖田总悟这厮,明明是一身利落的拳脚,却还是一身肉嘟嘟的模样,抱在怀里,怎么说呢,就像是就是抱着一头小猪。 是辱猪先睁开的眼睛,掀开眼罩,抱着他的人还在酣眠,细细长长的唿吸声。 这男人的睡相有些傻,却生动。 偷吻的事情小总是绝对不会干的。在他的人生里,还需要有什么事情需要偷偷的吗? 只是现在他觉得,只要是看着他傻傻的睡脸就好。 然后土方就睁开了眼,迷迷煳煳地盯着他几秒,最后一怔:“啊,我忘了昨晚睡在你这了??????” 总悟冷笑一声:“呦,看来你睡觉的地方还不少嘛。” “不是不是,是一直住在自己的房间,醒来时突然看到你,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那现在呢?” “哎,还像是在梦里呢。” 小总就像是一只猫样蜷在了他怀里。 “总悟,今天我们一起去巡逻吧。” “嗯。” “中午一起吃饭?” “好。” “哦,对了,我知道江户新开了一家游乐场,晚上我们去玩吧?” “门票贵吗?” “不贵,总悟你未成年,还可以打半价呢。” “哼,我宁愿买全票!” “呀,你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呢,省下来的钱我们去吃夜宵好不好?” “好??????土方先生,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嗯,咳咳,咳??????算是吧。” “呵呵。” 三十六章 万事屋一家老少正在吃饭,银时正忖思着这新世纪的好青年新八几明明昨晚是睡在这的,怎么一大清早就不见踪影了,难不成是回家给老姐默默地煮红豆饭去了?神乐则一边啃着大肉包,一边狠皱眉头,盯着桂看。 “喂,我说神乐啊,桂又不是肉包子,你瞅他作甚?” “小银,今天早上我看到的人是他吗?” “是。”伟大的教育者坂田银时先生,并不准备要隐瞒些什么:“神乐,你想知道些什么,你是想知道阿银我为何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是我和假髮孰攻孰受?阿银我都告诉你。” 神乐咕噜咕噜地问了一句:“小银,我是我爸妈生的,你是你爸妈生的,桂是桂爸妈生的。我想知道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会不会生出来小baby。” 银时的表情明显一顿,也许他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也许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和经济状况还不允许他要孩子,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很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根苗的。 一旁闷头吃面的桂突然来了一句:“那你就去找个女人啊。” 银时抖了抖脸皮子,看了看有些吃味的桂,对神乐说:“可是阿银我已经选择了呢。” 神乐又伸手拿了一个包子,啃了一口,道:“没有关系小银,神乐我就是你的女儿。” 银时伸出手去摸她的头,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对了,神乐,你爸比的信里写了什么?” 神乐停下了手中的包子:“哎呀,被我太激动,撕掉了,呃,写的好像是???????啊,我哥哥要来地球了,让我注意安全!” 银时与桂均是一停,宇宙海盗“春雨”的团长神威要来地球,绝对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小小的leader,你爸比有没有说神威为什么要来地球?” “呵呵,小银,我们以后可以每天都吃肉包子吗???????啊,哦,我没太看清,不记得了。” 少女沉浸在肉包子所带来的幸福与快乐之中,丝毫没有发现,对面两个大人,都稍稍易了颜色。 话说这厢山崎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沖田总悟的门前,“唰”一下拉开了门,正看到了正甜甜蜜蜜偎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悲唿,真选组众人持刀举枪,纷纷循声而来,却只看到了身着睡衣的副长和队长大人。 近藤熏和松平片栗虎也闻讯赶来了。 “十四,总悟,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总悟,你那个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肿的跟西瓜一样,怎么,他把你欺负哭了?” 松叔也开口道:“十四,你太不像话了。” 真选组的副长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主:“怎么了,我们就是睡在一起了,我喜欢他,一直喜欢!” 哇,山崎瘫在地上哭起来; 第12页 近藤暴跳:“土方十四郎,你还有没有人性,我们可是一手把小总带大的???你们有没有???已经什么都做过了吧??天哪,难道真选组就我一个人是光棍了吗?” 松叔的墨镜都惊掉了:“土方十四郎!我没想到啊,你还好这一口,你活到这岁数了,什么都经过了,可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姐姐吗?我们都可是把小总看做是真选组的接班人啊,这传出去了我们真选组的颜面何存,你让小总以后怎么立足?” 众队员在身后应和起来。 一片讨伐声中,总悟开口了:“我加农炮呢?看我轰不死这两个老傢伙!” 松叔对近藤使个眼色,冷冷地开口道:“土方,跟我们进审讯室一趟吧!” 三个人关在审讯室里整整一天。上午,有队员装模作样来来回回经过,只偶尔听到松叔和近藤激烈的言辞,却不听土方十四郎的声音。 小总去敲门踢门砸门,不开。 他在外面喊:“你们这群老不休,是我自愿的,是我勾引的他!!” 近藤打开了窗户:“来人,一番队二番队三番队,请队长回去休息。” 下午,审讯室传来拷问的声音,只闻皮鞭抽动的唿啸声,却还是听不到土方的声音,哪怕是一丝的呻吟。 晚上,近藤召集大家到大厅开会。只见近藤和松叔居上位,土方跪坐在旁边,仍是着上午那件睡衣,嘴角和□在外的皮肤中,能窥见鲜艷的鞭红,可是他的嵴背仍是挺得笔直。 沖田就跪坐在对面的人群中,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受伤,却始终坐立不稳,浑身颤抖,摇摇晃晃,像是坠风的蝴蝶。 松叔开口了:“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土方十四郎和沖田队长的事了。一百多年前的新撰组,法度里写的清清楚楚,近男色者,斩!我们真选组对于这件事情,也绝对不能姑息!但是我们今天通过一天的劝阻和协商,都没有使土方回心转意。念在土方这些年来对真选组还做出过那么点贡献,们就网开一面,饶他不死。但是,土方啊,不回头的代价是,你从此以后就不能在真选组里呆了。” “松叔,”小总站了起来:“我也愿回头,也不能回头了。我是不是也不要在继续呆下去了?” 近藤在一旁急了:“小总,你不要起来,给我乖乖坐下!这事不怨你,是十四不对,你还小,你懂什么?!” 总悟一边走一边脱真选组的制服,走到土方十四郎的面前时,刚好扔下了外套。 土方捡起外套,慢慢站起来,抬手抚乱总悟的头髮,把衣服给他披好。 “土方,你怎么那么傻,他们要打你,你就说你再也不了就好了。” 土方咧着嘴笑,慢慢扣上总悟的扣子:“总悟,你才是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毁了前程。” “哼,”沖田含泪冷笑:“你看我像那样人吗?” 土方也笑得夺目:“就是,你看我像那样人吗?” “那就让我跟你走,你不在,我也不留。” “不。”土方淡淡地说。 ”为什么?”小总一惊:“你改变主意了?” “不。” “那??????”小总紧紧抓住土方的前襟。 “我爱你,可是并代表我们现在就要在一起,我们就能在一起。近藤他们是老古董,可是他毕竟是我们最重要的老大,总悟,要是我们都走了,你会放心他吗?放心整个真选组吗?” “他都要赶你走了,我才不要理他!” “总悟,你不要说孩子气的话。” “我??????” “总悟,有一天我会回来。”土方十四郎笑得温柔。 “土方先生希望我说出我会一直等你这样俗气的台词吗?”小总可怜巴巴地说。 土方的笑里有些总悟看不懂的含义,明明是温柔的笑脸,眼神为什么这么沉重?土方的嘴唇轻压过来,浅尝浅尝,然后离开。 离开,是土方的人在离开。 全队的人因为这个吻而震惊骚动,小总伸着手,不知是该挽留还是不留。 留也留不住。 真选组的夜晚,第一次如此的安静而沉重,恍惚如同众神的嘆息。 据说土方十四郎离开真选组的那晚,哭得最伤心的不是沖田总悟,也不是山崎退,而是近藤熏。 三十七章 傍晚时分,突然出现在万事屋的志村新八,带来了一个很轰动的信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因为猥亵男童,被清除出队了!” 众人皆是一惊。银时问:“咦,莫非他宅十四又上身了?还有,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桂问:“消息真实吗?从哪里得到的?好,这下我们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神乐也问:“新八几,他猥亵的是哪个男童阿鲁?” 新八一大清早便起了床,埋伏在真选组屯所的周围。因为昨晚睡觉前又在心里描绘了一遍山崎的脸,突然发现自己记不得他的眉间距,于是,新八几为了掌握山崎眉间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一手资料,埋伏在了山崎必经的路上。 可是今天的真选组混乱异常,山崎也并没有出来。他从进进出出的队员口中,大体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夜晚时分,土方十四郎拎着小包袱走出真选组之后,近藤熏嘶哑的悲吼迴荡在天际之中。 新八道:“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原来土方先生一直喜欢的人是沖田啊。” 神乐大叫一声:“啊,那这么说被猥亵的人是他了阿鲁?可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猥亵了土方阿鲁!” 银时歪着脑袋:“公务员也不好做啊,喜欢个男人,就要被开除??????还是阿银我比较自在啊。” 桂也道:“虽然土方离开了真选组对于我们攘夷志士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我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银时轻轻敲他的头:“你还有我呢。我一直在呢。” 桂看他一眼。是啊,有银时在呢。 新八几当场石化:“喂,你们两个,看来看去的,那是什么眼神??????” 帘外细雨,点点滴滴。 一条蜿蜒河道上,停着一艘飞檐画舫,雕花的门窗上挂着半掩半开的红帘,舫内正有人奏曲。不知是曲子和着雨声,还是雨声为曲调伴奏。 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靠近了画舫,顺着软梯,跳下一个人来。 来者一身军绿色大衣,虽是在黑天,却仍是带着墨镜。 “呦,”舫内拨弦者开了口:“万斋,你每次都是那么大的排场,直升机来去接送。” 河上万斋面无表情地答道:“没办法,音乐制作人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高杉晋助停下了手里的三味弦:“那何不辞掉一份工作?” “哪份?” “音乐是你的兴趣,跟着我倒幕却不是。” 高杉抬起头看看高杉靡艷的笑脸:“可是杀人也是我的乐趣。” 高杉呵呵一笑:“那么,这次你有什么消息要说?” “真选组的人员出现重大变动,土方十四郎被清除出组。” 高杉举起菸斗,惊了一声:“不可能吧?真选组少了土方十四郎,那还叫真选组吗?” 万斋也说:“土方在时,真选组犹如一首强劲的摇滚,而现在的真选组,充其量只能说是一首悲壮的輓歌。” 高杉走到窗子前,一条腿翘在窗台上,道:“赶走了土方,真选组无异于自取灭亡。万斋,这会不会是真选组诱敌深入的计谋?” 万斋道:“真选组给出的官方理由是猥亵男童,据说当事人正是一番队长沖田总悟。按说真选组如果想要诱敌深入,根本不需要编这么一个如此道德败坏的罪名,使他们丢脸到这种程度,而且这件事情的时间地点人物细节认证物证俱全,不像是假的。” 高杉点点头。 万斋走过去,伸手抚上高杉的腿:“晋助,你看你这画舫,弄的跟个红粉青楼之地似的,又天天传来些yin词艷曲的靡靡之乐,岸上早有行人说你是在经营□场所了。你现在又把一条白嫩嫩的细腿提熘了上去,被人看到了,又该浮想联翩了。”说着,就把高杉的腿拍了下去。 高杉笑得花枝乱颤:“谁敢乱想,老子就灭了谁。哈哈,万斋,不会是你浮想联翩了吧?” 万斋平静地说:“我们从来不合拍,你早就知道的。” 万斋慢慢靠近高杉的脸,凝视着他残缺的美貌,问:“那,土方十四郎,怎么办?” 高杉一口烟雾喷到他的脸上:“灭了。” 岸上,有打渔的船家和收网的縴夫,他们看到河面上画舫的窗前,有两个人以及其暧昧的姿态靠在一起,纷纷议论道:“看,看,我说的吧,那家的画舫绝对是个窑子。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扭来扭去的天天跟个花蝴蝶似的,绝对是个姐儿!” 众人纷纷附议:“嘿嘿,哪天去尝尝鲜去??????” 他在期待一场撕心裂肺的肝肠寸断的嚎啕流涕的大哭。 但一定要在某人的怀里。 只有这样,才能诉尽衷情。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再无新事。 都是些上演过了的戏码,只不过是换了角色,换了时代,换了不同的面容脸孔,可演来演去都是说的一件事,道不尽的相思,说不尽的情痴。 不管生活出现了怎么样的变故,该完成的事情就一定还要完成,不管你心情是否舒畅,但是该例行检查,就得检查,该出警巡逻,就得巡逻。 沖田总悟利用巡逻的机会,几乎走遍了大江户的每寸角落,却觅不到土方十四郎的身影。 土方清晰地记得自己巡逻的每一条路线,如果他想来见自己,易如反掌。 沖田明白土方是个自尊心极高的男人,这样被真选组扫地出门,他一定是心有不甘,他不是不来见自己,而是不想以现在这种身份见自己。 土方是想给自己带来荣耀的男人。虽然沖田并不需要土方带给他什么,他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出现在他面前就好了。 但是沖田明白他的男人,明白他的心和他的爱,所以,他给他的男人时间和空间,去闯。 然后,像一个国王一样,迎接自己。 小总坚信这一点。 因此,相比较与总是一脸悲戚之色的山崎和一脸沉痛之色的近藤,小总他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巡逻就巡逻。 只不过在有时候,比如说正在吃饭,眼泪无声无息地就流了下来,众人吵吵嚷嚷,他低头默默吃自己的饭,有人看他吃得起劲,便拍拍他的肩膀:“沖田队长,要不要再加一碗啊?” 他抬起头来,却是一双早已迷濛的泪眼,他把碗伸向那人,笑道:“好啊,只不过刚才是谁给我加那么多的辣椒啊,都把我辣出眼泪来了,小心被炮轰!” 第13页 巡逻的时候,也固执地不愿再加新的拍档。有的时候,自己一边开车一边絮絮叨叨今天真选组又发生了哪些好玩的事情,近藤老大近来又如何。只不过说着说着,又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了,于是便自嘲地笑笑:“哎呀,我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呢。幸好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尿道,发现自己哭了总比发现自己尿了的好,对吗,土方先生?” 晚上睡觉时,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恋那一晚怀抱的温暖,于是不自觉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彷佛置身于某个虚幻的怀抱之中。早上醒来时,总还是有些赖床,眼看着又要迟到,一边扯下自己的眼罩,一边抱怨:“土方先生,你怎么又忘记叫我了?小心我用加农炮把你轰得连骨灰都不剩!” 出门总会遇到那个最近总是吃不好睡不好工作不好的山崎,山崎他绿着一张青菜色的脸,幽魂一样地飘了过来:“沖田队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副长啊!!” 小总“嗯”了一声:“明白了,你去切腹吧。” 巡逻回来,迎接他的仍是那个幽魂:“沖田队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副长啊!!” 小总“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切腹?” 最近近藤老大也对他格外的关心,总是变着花样讨他欢心,不时地问他对栗子妹妹的印象如何,如若不好,这天下的妹妹多着呢,老爸再给你找一坨来,你慢慢挑,好不好? 小总冷冷地看他一眼:“只要土方先生就好。” 近藤气不打一出来:“他一个臭男人,你有的他都有,有什么好的?!” 小总也不辩解,又说:“近藤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给我钱好不好?” 近藤连忙答应:“好,好,你要多少,老爸都答应!” “你这个月的公资都拿来。” “这个??????好!” 三十九章 老来看这幻世一切,青山绿水长伴滚滚红尘,却是万事皆休。 佛家说犹如莲华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人生在世,幻梦一场,何必太执着。切莫贪嗔痴。 可是身处这喧嚣世间的人们,又有几个能放得下这万事? 于是便有人投其所需,开了家万事屋。 但愿能解得万事开,亦能销得这万古愁。 这不,一大清早的,就有人上门来了。 当事人坐在一边,万事屋三人组坐在另一边。 银时难得的正襟危坐:“我说山崎督察??请问是山崎督察吗?呦,您这脸色,难不成是为了到青蛙星去卧底,故意染成绿色的?” 神乐双手挥举:“山崎君!这难不成是今夏最流行的肤色?哇塞!好个性!小银小银我也要去换肤!” 新八几泣不成声:“山崎君?????你怎么不好好注意身体??呜呜????” 当事人虚弱地抬起眼角,看了看对面的三位,悽惨地笑笑:“哪里,我还算是好的呢。呜呜,只不过我们队长可就??????呜呜??????” 神乐问道:“咦,你说的是臭小子吗阿鲁?我在街上看到他,能走能跳的,看起来很健康啊。” 山崎哭道:“只是看起来而已,我们队长已经快要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以前我们最怕沖田队长笑,因为他一笑,就要有人倒大霉了???他虽说是性格恶劣了点,可是总体来说是个好人???可是他从副长走了以后就没有再笑过了,不笑也就罢了,可是这么一个逞强好胜的沖田队长,竟然动不动就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了,他本人好像还没意识到一样??????” 银时嘆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个孩子。” 山崎继续道:“而且,最近我们发现他老是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我们也不敢去问他到底在念叨些什么。我们以前觉得沖田队长是个打不败的小强,现在却只觉得,他是个苍白的娃娃。” 神乐点点头:“嗯,嗯,山崎你是个绿色的青蛙。” 新八亦哭道:“山崎君,我觉得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银时问道:“那,你此次是来委託我们什么的?” 山崎擦擦眼泪:“老闆,我这次是想让你们帮忙找副长来着,也不知副长他藏哪里去了。队员们看到队长那个样子,最近都在帮忙找他老人家呢,希望能让这两位爷见上一面,小祖宗就不要在那里自nuè了。” 新八擦擦眼角:“山崎君你也不要再自nuè了??????” 山崎走后,一直躲在卧室的桂走了出来。 银时坐在沙发上不说话,桂伸手摸摸茶盏,已经凉了。 他去换了壶新茶,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碧玉似的小臂,为银时斟满。顿时满室茶香。 银时的眼里印着茶碧,桂的眼里氤氲着一层茶气。 桂伏在他的肩头:“你在心疼他们俩?” 银时就势揽过他:“不,我在心疼我自己。” “哦?” 银时笑笑:“桂,你每次对我这么温柔,就是要离开我的时候,只怕你走后,我也会像沖田那臭小子一样呢。” 桂不忍心开口,因为银时猜对了。 可是嘴巴里还在逞强:“不可能,你一定会抱着你的巧克力芭非和红豆饭乐不思蜀的,都没有空闲想起我。” 银时嘿嘿地笑起来:“桂,你这是在向我讨承诺吗?我坂田银时??????” 桂慌忙捂住他的嘴:“银时,别说了,我承受不起。” 银时躲开:“哪个说他承受不起的?明明已经受了!” “你这老不正经的,脑子里塞得都是黄色的大便吗?” 两个人又开始吵吵闹闹地打情骂俏,不小心打破了桌上的茶盏,两个人互相埋怨一番,末了还是桂起了身:“罢了,我收拾吧。” 银时窝在沙发里坏笑:“老婆,你真贤惠……” 等桂收拾好了残局,却也站在了门口。 银时把脸埋在jump里,看得正起劲。 “银时。”桂唤他一声。 “嗯?”银时并没有抬头。 “我????”桂使劲攥紧拳头:“我要走了。” “哦。”顿了顿,银时把头从jump里抬起来:“老婆,早点回家。” 桂慢慢拉开玄关的门。 银时慢慢缩回头去。 时间,空间,阳光,风,突然合成了一首咏嘆调。 日子很短,只要是陪在你的身边; 生命很长,因为我有大把的时间细细描绘你的轮廓,你笑得懒散散,你眉目如画里。 是遇到了你之后,开始恨日子太短,怨生命太长。 但是只有你,是比时光更永恆的存在。 因为爱恋中的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是一生。 桂回过头去,微笑着应了一声:“哎。” 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拳头,啪,刚才被打碎的茶盏碎片掉落了下来。 桂抬起鲜血淋淋的手,无奈地笑笑,原来一句我要走了,竟耗费了有如一生的气力。 看着大江户被高高低低的建筑物割碎的天空的脸,深吸一口气:“呀呀,我怎么变得这么脆弱?看来感情这东西,还是不要的好啊。” 四十章 果然流眼泪这件事情也是需要气氛的 刚一回头,才发现神乐领着定春站在门外。 “leader,你遛狗回来啦?” “假髮,你又要走了吗?” 桂一皱眉头,什么叫又要走了,难不成我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吗? 神乐不待他答话,自顾自地说:“小银他一定会很伤心阿鲁。”说罢低着头,也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桂不知该如何开口。 未几,神乐抬起头来:“假髮,你等我一下阿鲁!” 说罢冲进门去,在桂眨眼之间,又以旋风般的速度蹿了回来。 “给你!” 桂的手里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子。 “我们家很穷的阿鲁,我生下来就吃过茶泡饭阿鲁,本以为到了地球就能顿顿吃上蛋盖饭,但是跟了小银这个穷鬼以后有时连大白饭都吃不上阿鲁!我爸比也从来没给我买过什么礼物,这盒巧克力,是他第一次给我买的礼物阿鲁,跟信一块寄过来的,神乐我都没捨得吃!假髮,现在我把这盒意义重大的巧克力送给你了阿鲁!” 桂的心里一阵感动。对面的可是那个叫嚣着“快给我吃我要吃我吃不到也不让你吃到你不让我吃我就让你死掉!!”的神乐啊。桂知道他已经被这个孩子接纳了。 神乐一叉腰:“所以说,假髮,你下次一定要记得回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年!份!的!巧!克!力!” 桂哭笑不得,却还是答应了:“好。但是不是假髮,是老妈。” 万事屋内。 送山崎归来的志村新八,遛狗回来的神乐,送别了桂小太郎的坂田银时,正排排坐在一起看电视。 “呜,小银,这个电视剧编的太煽情了,我好想哭啊?????” 银时也在伸手摸面纸:“就是,女主角死的太惨了。” “呜,呜呜呜??????” 两人抱头痛哭。 新八几憋不住了:“喂,我说你们两个,电视里明明正在放‘星期六笑一笑’,是娱乐节目,娱乐节目啊!” 神乐擦擦不停奔涌的眼泪:“我是在哭今天上午被定春踩死的小强阿鲁!” 银时哭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我??我是在哭??那么大的人了还在看jump???” 神乐哽咽道:“小银你就承认你是在想假髮吧!” 银时闻言嚎声更大:“神乐你就承认???你想你老妈了吧????” 二人泪眼婆娑地对望一眼,復又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新八几默默地盯着电视里爆笑的节目,默默地抽动了嘴角:“啊,这个电视剧果然编的好悲啊,父母怎么就可以这样抛弃了孩子呢?” 不用说,他想起了今早那一脸菜色的山崎君。 万事屋三人组,展开了哭泣的三重奏。 哭泣这件事果然是需要时间地点人物气氛的完美搭配的。 四十一章 谯楼上初更起,月移风影上西楼。西楼之上,有两人对面而坐。 四面无尽山,一望无穷水,更兼之漫天星光灿月华浓。面前可谓是美景。与他对坐的,亦称的上美人。 美人美事美景,对与这些,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对于美食,他倒是喜欢的紧。 再美的东西,也比不上嘴里正吃着的白饭。 白饭,算是美食吗? 他虽吃的多,可是天生没有味觉。如果有什么能填满他飢饿的胃,便是美食了。 所以他一边吃,一边眯着眼睛笑。 “哈哈哈哈。”对面的人忍不住笑了。 他知道又有人要嘲笑他的吃相了。 可是对面的人却说:“神威,我见过众多贪食饕餮只徒,他们脸上只有对于食物的饥渴,你吃的虽多,却始终洋溢着对事物的欣赏之情。” 第14页 于是他咪咪笑着开口了:“不吃饭的话哪有力气打架啊!” 对面的人闻言,一口烟噎在嘴里,咳咳地笑了。 神威继续吃他的饭,一边吞咽一边说:“这次的军火是宇宙最先进的,我很感谢你上次设计尹冬鸭太郎,让我们顺利偷渡,这样吧,价钱方面我给你8折。” 高杉也说:”上次的事情让真选组元气大伤,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不需要你相让。” 神威道:“可是最得利的还是我们,这样吧,我送你一颗药丸,怎样?” 高杉道:“如果真觉得亏欠,神威,你答应我一件事怎样?” 神威知道高杉开口的事情必不容易办,如果容易了,也不需要他开口说帮忙,但是神威对自己的实力绝对的放心。他吃的正起劲,用袖口擦擦嘴巴,笑笑答应:“好啊。” 高杉将菸斗别在腰带上,光着冰凉□的脚踝,慢慢走到神威身边,坐下。 神威陡然一惊,然后又恢復了眯眯的笑眼:“高杉,你好快的身手。” 高杉浅笑:“若不是你两手捧着饭碗,再加之感觉不到我有敌意,恐怕现在的我早被你踢飞到五十里外了。” 神威的长辫子随着话音慢慢落下。 长长的红色髮丝,一张有些呆气但是可爱的脸。 有些像,桂小太郎。 高杉的眼里闪着红光,苦涩一笑:“谢谢。” 神威一愣:“谢?” “呵呵,”高杉又摆回了娼妇的姿态,斜卧着抽菸:“谢谢你允许我碰你的头髮。” 神威这才明白过来:“嗨,就这事。这算是帮忙吗?举手之劳。这样吧,你还是拿了我这颗药丸吧,这颗药丸全宇宙现在仅存一颗,以前检验过药效,竟然有100%的成功率,后来因为此药的控制能力太强,所以发明药丸的人已经把药方给毁了。” “说来说去,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神威一听高杉有了兴趣,像个献宝的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这药名叫‘往生丹’,吃了以后,就不再记得前尘往事,并且只听命于餵他吃药的人了。” 高杉兴趣寥寥:“我要它有什么用?” 神威急了:“怎么没有用?比方说你要是喜欢个美人,她却不喜欢你,你就可以让她吃了,从此以后,他就不是你的老婆啦?” 高杉闻言,只是抽菸。 神威与高杉他们洽谈完毕,又趁着夜色赶回去了。临行前,神威问:“高杉,我下次来,你还请我吃饭吗?” 高杉咯咯地笑:“傻子,只要吃米饭的话,多少我都请的起。” 身边的左右问道:“团长,你这头髮?????” 这才想起自己的头髮还是飘着的,神威一笑:“我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老吃到头髮丝呢,原来是忘记再绑起来啊!” “呦,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团长您略到‘有什么东西影响您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啊? 神威眯着眼睛,是啊,自己怎么就忘记把头髮绑起来了呢? 哦!我想到了,那是因为看高杉的表情,好像他很喜欢自己披散头髮的样子。 高杉拾级上西楼,忽闻楼顶传来古筝声声。 “万斋,今天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怎么曲调这么悲凉。” “我把土方十四郎抓来了。” “咦?”高杉有些不相信:“他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啊。” 万斋弦声不断:“在面对有压倒性力量的敌人时,用人数作为弥补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我们发现他时,他浑身的鞭伤。”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他?” “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在大江户超市买蛋黄酱,但是觉得口味不是他一直吃的,大吵大闹,让人不想注意他都难。” 高杉看他一眼:“活捉了土方是好事,你的弦声为何一直压抑?” 万斋不回答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发现你和神威意外地合拍。一个嚮往毁灭,一个享受暴力,旋律毫无套路可言,可就是因为毫无套路,吸引着人眼睛瞬也不能瞬地一直望着你们,唯恐眨眼之间,就有所错失。” 高杉扣扣菸头:“真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万斋,把土方给我带来。 四十二章 呆在一起 呆在一起 传说中的鬼之副长正陷在黑甜的昏睡中。 高杉用脚踝踢踢他,不见他醒过来,抬头问万斋:“万斋,他是怎么了?” “睡着了而已。我们在他的面前放了两份食物,一份是没有加东西的料理,一份是加了安眠药的蛋黄酱盖饭。结果他选择了蛋黄酱盖饭。” 高杉笑得像是三月天枝头的桃花:“他当时一定知道这盖饭里有问题的。呵呵,看来人们都宁愿毁灭在喜欢的东西手里。” 万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高杉吞云吐雾了一会,才道:“万斋,把刚才神威送的药丸拿来。” 万斋有些吃惊:“难道你不想把它用在桂小太郎的身上?” 高杉嘆了口气:“捨不得啊。” “捨不得什么?桂小太郎还是这药丸?” 高杉又笑了:“万斋,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煳涂。若是桂吃了这药丸,就怕不再是我喜欢的东西了。” 万斋顿了顿,拿过药丸,塞到了土方十四郎的嘴里,拍击他的喉管胸腔,确认药丸真的吃下去了。 “来人啊,把他给我泼醒喽。” 头顶不断蔓延的水激得土方十四郎睁不开眼睛,但是他又急于睁开眼睛,他想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身上似乎有水流过,可是体内似乎有火在燃烧,一边是若水细细长流的前尘往事,一边是地狱的业火在燃烧。如梦亦如幻,如雾亦如电。 然,红莲的怒焰过后,只剩一片野糙烧尽的荒芜。 所有的一切,终成泡影。 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个是我? 慢慢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轻佻的笑脸,左眼上绷着绷带,反而惹上一股残缺的美艷。 高杉抓起土方的头髮:“呦,我说,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土方呓语:“名字??????” 高杉坏笑:“那你还记得真选组吗?” 土方的头有些疼:“真选组??????” 高杉啧啧地嘆息道:“可惜啊,杀了你爱情的真选组,你就这么忘记了?” 土方不懂:“杀??????” 高杉点点头:“是啊,他们杀了一只母狗,你不记啦?” 土方重复道:“狗??????” 高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又摸摸他的头:“你忘记啦?你是我的狗,我你起的编号叫十四啊。他们杀了跟你在一起的母狗呢!” 土方困难地重复道:“十四??????” 高杉一边用手摩挲土方的头,一边抬头看万斋,然后,咧开嘴笑了。 万斋还是不作声。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哦,xx,你的老母xx,其实你都是知道的你的老母xx??????” 高杉不可抑止得打了一个激灵,显然,他被雷到了。 “万斋,你的手机铃声好个性啊。” 万斋挂了电话,道:“我是阿通的制作人,当然要身体力行的多做宣传,你也知道,现在的唱片市场不景气。要不是我在外面辛苦赚钱,你以为你有足够的钱去请神威吃饭吗?” 高杉有些吃惊:“怎么,我们的钱不够用了吗?那我再带人去炸几个银行吧,早知道就答应神威的八折了。我们不会要欠债了吧,啊万斋?“ 万斋咳嗽一声:“咳咳,那个买军备的钱还是足够的,你也知道的,娱乐圈很赚钱的。但是请神威吃饭的钱就不太够了,最近的娱乐圈赚钱也不容易啊??????” 高杉点点头。 只能这么解释,如果一个人喜欢天然呆,那么天长日久下来,他自己也有可能变得呆了。 但是在多年以后,跟桂小太郎先生呆在一起最长时间的坂田银先生,却给出了不一样的回答。 那时的坂田银时先生先是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巴,然后慢悠悠地道出一个“切”字:“答案错!那个谁,你不知道答案就不要乱解释啊,你以为跟呆子呆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呆’在一起吗?跟天然呆长期呆在一起的结果当然是自己变得越来越精明了!” 结成小姐很识相地接了一句:“那再请问是为什么呢?” 坂田先生怀抱双肩,有些洋洋自得:“那是当然的了,因为身边长期跟着个呆子,要不是自己再变得精明点,怎么保护他?至于那个人,可能是长期相思???是单相思,脑筋有些迟钝了。” 说罢,不由嘆息一声。 再转头看一旁言笑晏晏着玩耍的假髮与银迟,那嘆息的余音,却不自觉的转成了笑意。 四十三章 既然决定了养宠物那就一定要负责到底 土方十四郎正盘坐在桌边吃饭。看那表情,应该是还不能太适应攘夷浪人这伙人的口味。 高杉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怎么,饭菜不合口味吗?” 土方十四郎慢腾腾地咀嚼着,然后点点头。 “呵呵,”高杉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管蛋黄酱来,加在土方的碗里。 “啧啧。” “看来你这条狗的嘴巴还是很挑啊,十四。”高杉将土方的饭碗拿到地上:“十四,谁告诉你要这样吃饭的?来,趴到地上吃。” 土方走了过来,高杉说:“对,狗就应该像狗一样的进食,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辱没了自己的身份,你说对吧,副长大人,我可爱的小十四?” 土方依样趴在地上舔他的蛋黄酱。 高杉空出一只手来摸他的头:“看来即便忘却前尘,本性却不能忘。呵呵,真是的,这样的狗养在身边,迟早要变成狼的,看来得早早地用了,早早地送你真正往生。” 说罢,提起土方的头髮,笑眯眯地问:“十四,好吃吗?” “嗯。” 高杉换了邪媚的嘴脸:“那,十四,我长得好看吗?” 土方一边咀嚼,一边看他,半响道:“还真挺好看的。” 高杉咯咯一笑,又故作娇羞:“那你喜欢我吗?” 土方这次连顿也没顿:“不喜欢。” 高杉一惊,又马上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为什么不喜欢我?人家长得那么美,又给你饭吃。” 土方歪头想了想:“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高杉闻言又笑了起来。 这狗东西????找早死。 土方却抬起头来问他:“那个谁????我想知道,被真选组打死的母狗??是叫十三还是十五?” 高杉憋住笑:“嗯,是叫十三吧。” 土方又问:“她有你好看吗?你也是母狗吧?” 高杉怒道:“我是人!” 第15页 土方有些迷惑:“咦,奇怪了。你说我是狗,我又跟你长得差不多,那你也一定是属于狗类了;你又天天穿的跟个妖蛾子似的,那一定是条母狗,肯定还是条风骚的母狗吧!” 高杉头上的青筋暴起:“土方十四郎,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还是在跟我装?” 土方又往嘴巴里勐塞一口蛋黄酱:“十三长得不像你吧?如果像你,我一定不会跟她在一起。” 高杉拍案而起:“来啊,鬼兵卫,带他出去执行任务!最好让他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四十四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选组那道着名的走廊,土方十四郎和沖田总悟在那里上演过多次的擦肩而过。 从一开始的相看两相厌,青眼对白眼;到后来的心里有鬼,蓦地一相逢,眼波心事都难定;时光再转,世事教人错恨无情,心里有恨无人省,相逢装作看不见。 但是不管怎样,这迴廊之上的,都是两个人。 从不像如今,迴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苍白的月光,照着总悟苍白的脸。 同时,山崎督察正在向近藤局长和松叔报告:近日鬼兵卫频繁出动,而且出现了一张新的面孔,那人一身黑色皮衣,戴一副黑色墨镜,颈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金属装饰物,动作凌厉,出刀兇勐。这人好像对真选组的战略和战术以及刀法都特别精通,令真选组最近伤亡惨重。 近藤和松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待山崎走后,松叔道:“看来十四已经顺利侵入了啊,不过奇怪啊,我们只是让他假装离队,避开众人的耳目去查军火,他怎么直接跑到高杉晋助面前去了?” 近藤附和:“对啊,再说高杉晋助认得十四,怎么敢留他在身边?” 松叔猜测:“嗯,也许十四他自有办法,我们就等着他的消息吧。” 近藤小心翼翼地说:“那,松叔啊,你看是不是能把这件事告诉小总啊,我看他最近真是够呛啊!” 松叔提高了声音:“胡闹!以他的性格,不直接跟了去才怪!再说,你一开始不也是不愿意的吗?!” 近藤说:“话是这样说,可是看着小总实在是心疼啊。” 松叔大怒:“近藤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你看你三十好几了都没谈上对象,真选组留后就全靠十四和总悟啦,现在可好,他俩先搞一起去了,你们想断子绝孙怎的?” 近藤默默地低下头去,慢慢抽泣起来,最后终于演变成嚎啕大哭:“原来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还没有娶到老婆!呜呜,松叔,你给我找个对象相亲吧,不管对方是什么种族什么星球的,只要是个能生的母的就行,母的就行啊!” 高杉这厢,看着不断飙升的战绩,万斋不无担心地说:“脑袋里前尘尽忘,但是身体还记得原来的招式和套路。高杉,你不觉的我们该趁早解决了他吗?” 高杉浸在灯影花影里,轻吐烟雾:“但是你不觉的,让现在的他帮我们对付真选组,不也正好吗?物要尽其用,他还有点价值,多用几天再杀也不迟。” “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用他呢?” 烟雾缭绕中的高杉笑容格外邪魅:“让他杀了近藤熏??????还有沖田总悟。” 对于最近鬼兵卫那里新冒出的男人,沖田总悟也早有耳闻。队里有人窃窃私语,说那人的样貌身材,是如何的像土方十四郎。 沖田闻言真是想笑,土方十四郎不管身在哪里,他的心一定还留在真选组,他是宁愿为真选组而死,也不会去背叛。 背叛?自土方走后总悟第一次笑出声来:他土方十四郎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背叛这两个字。 但是他人现在又在哪里?总悟抬头看那一轮孤单如他的明月。 明月终究无言。 罢罢,总悟一声长嘆:“至少我们还在同一轮明月底下。” 山中也是有风,有月,有更深的静。 高杉踢踏着拖鞋缓缓走过:“十四,明天要出新的任务喽。” 土方从高杉为他特制的“十四之窝”中探出头来。 “乖孩子,明天去杀两个人吧。” 土方觉得,高杉那一袭紫红色的衣,染红了天边的月。 话说万事屋,坂田银时准备接受山崎退的委託,寻找土方十四郎。而至于为何接受这差事,则有官方、人情、私心这几方面的原因。从官方来说,自己最近确实缺钱,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一直缺钱;从人情方面而言,耐不住他家物美价廉的大众脸的一味请求;从私心方面来说,银时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和神威来地球有关,而顺着神威这条线再摸到高杉那里的话,则很有可能与他家的桂桂相见。于是,万事屋三人组也做好了待战的准备。 四十五章 近藤熏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总是感觉到冷。吃饭的时候,又和山崎他们抱怨起来,总悟在一旁努力扒着饭,突然含煳不清地来了一句:“你亏心事做多了吧?” 近藤一颤,是啊,小总,近藤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十四了。 第二天,近藤一大清早就开始看星座运程,结城小姐面带微笑着说:“处女座今天不宜出行哦……尤其是那些大叔身少女心的傢伙们……” 于是猩猩今天准备做一个家里蹲。 联想到这几天他感觉到的阵阵寒冷,近藤首先猜测的是小总做了什么纸人诅咒他,可是山崎督察的报告说沖田队长最近过分老实,什么过激举动都没有做;近藤又将目标转向了阿妙小姐??????可是妙姐连想都起都不愿想起他,怎么又会专门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诅咒他?最后,他也只能承认:“这肯定是十四的怨念啊!” 松叔说:“可是十四他是自愿的啊。” 近藤低着眉眼:“可也是我们当初要挟他,不破了军火的案子,就不能回真选组???” 松叔咳嗽一声:“十四他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他才不会因为这点事情骂你呢。” 话音未落,近藤又不可抑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山崎推门进来:“局长,您看您都感冒几天了,您就跟我们去上医院去吧!” 近藤大声道:“混蛋!你们没有听说过笨蛋从来都不感冒吗,哪个敢说我感冒了?” 山崎嗫喏:“可笨蛋也是人啊??????” 近藤又道:“混蛋!哪个说我是人的,你们不是都叫我大猩猩吗?” 山崎继续:“即使是猩猩也会有感冒的时候的??????” 山崎腾地一声站起来,一条腿登在桌子上:“混蛋!你们刚才哪一个说我是猩猩的,老子拉他出去切腹!” 然后,山崩地裂一声巨响。 近藤熏因为感冒+愤怒+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山崎众人慌忙把近藤抬出去,抬到一半的时候近藤醒了,挣扎着要下来,嘴里大骂脏话,山崎一声令下让人用抹布把他的嘴巴堵了起来。 于是近藤只能用嗓子呜呜地吼着什么。 几个想把近藤弄到车里去,可是近藤死活不肯进去,没办法,只得把他绑在了车顶上,警车上架上警铃,一排十几辆警车,浩浩荡荡地开向大江户病院。 十几辆警车绝尘而去的身后,是大江户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呦,我说这真选组这最近??????是不是改行做走私野生动物的生意了?这车上怎么还绑着一只猩猩呢?” 近藤在车顶老泪奔流:“都说了今天不宜外出了????果然被人家鄙视了,又说我是猩猩??????” 街道两旁的行人看到近藤流泪,惊唿:“呦,这猴还挺通人性,还会哭!” 近藤嗓子里怒吼:“都说我是猩猩了,怎么又变猴了?!” 一路的风沙滚滚尘嚣至上哭爹喊娘中,一道人影闪到了绑着近藤的车上,近藤看睁大眼睛,看清了来着的面容。 他的嗓子里呜咽着感动:“十四,十四,还是你最好了,你是来救我于这屈辱之中的么?” 来者把近藤嗓子里的布拿掉:“请问你是近藤熏吗?” 近藤大骂:“十四你这个没良心的,连你也想说我像猩猩是吧?我知道啊你心里有火气,好,那我就承认,我不是近藤熏,我是猩猩好了吧?!” 土方一愣:“嗯?你不是近藤熏?你是猩猩?” 近藤继续道:“想用激将法是吧?我偏不吃你那一套,我是猩猩,就是猩猩!” 土方嘆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是近藤,那我就不杀你。那你知道近藤熏在哪里吗?” 近藤一惊:“十四,你是怎么了?你真的假的?” 土方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近藤道:“你不是来跟我们汇报消息的吗?” 土方认真地说:“我是来杀近藤熏的。” 近藤哈哈大笑:“十四,你看你这个别扭的性子,你生我的气你就直说嘛,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 土方疑惑:“杀你?你不是猩猩吗?” 近藤道:“好了十四,别闹了。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我近藤熏跟你十几年的交情了!” 土方眼光一寒:“这么说你是近藤熏?” 近藤道:“都说了十四咱不要闹了,你心里委屈咱心里都有数??????” 话音未落,土方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抵心窝,却在刺杀的那一霎那,剑身被一道寒光所击,偏到了左肩。 近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四????” 他感到彻骨的寒冷。 话说后面的车辆中,总悟突然对正在开车的山崎来了一句:“把车子开到前面去,这股烟尘浓得太怪异。” 山崎依言慢慢把车开到了前面去,总悟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呛得直咳嗽。 车子慢慢靠近了近藤的那辆。 土方正想补上第二剑。 突然他看到了烟尘中不断咳嗽的那一张脸。 他的墨镜上沾满了灰,他无法捕捉对面这张脸上的具体细节。而总悟却在烟尘中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有人正拿剑对着他们老大。 总悟血红着眼睛,挥剑出鞘。 车上沾满灰尘的敌人,却硬生生地承受了他那一剑。总悟想来第二剑,却听那人开口了: “请问???你是一条叫做十三的母狗吗???” 总悟一惊。 他连忙收回剑势,收回的剑身不受控制,划得车皮直冒火星,车子也承受不住这剑势兇勐,翻滚出去。 这一剑,是致命的一击。沖田总悟身为出剑的人,十分明白这一点。 可他选择了反噬在自己身上。 选择?不,他根本没有选择,那是他的本能反应。 因为他听到了土方的声音。 可是,等到他和山崎从汽车的残骸里浑身带伤的爬出来以后,近藤车顶上的那人,却不见踪影。 四十六章 似是故人来 这下近藤是不想进医院也不行了,左肩唿唿地流血;总悟和山崎也带了伤,小总的浑身缠满纱布,眼神呆滞,像个破布娃娃。 第16页 近藤坚持不住院,说是今天已经报废了一辆车,他不能再浪费真选组的钱住院了。 “那用你自己的钱好吗,近藤局长?”山崎肿着一张脸问道。 “混蛋!”近藤有气无力地骂道:“在医院里能看到结城小姐的每日星座吗?我一定要回局里去!!” “就让他回屯所吧。有人要暗杀他,在屯所里我们也好行动。”总悟一边说,一边披衣往外走。 屯所里,众人围着近藤问暗杀者大体是个什么模样。近藤笑着打哈哈:“哈哈,那个烟尘太大我没有看清楚???十四?哪个说像土方十四郎的?哈哈,烟尘太大你们看错了吧?哈哈,话说是谁帮我打偏了那一剑的,啊哈哈?局长我有赏哦……” 总悟一把抓住近藤的衣领:“近藤桑,你说,你们是不是把土方派去卧底了?” 近藤想反正土方已经顺利打入敌人的内部了,索性就大方承认了:“是的。” 小总冷着眼睛问:“那他刺你那一剑怎么讲?” 近藤宽慰他道:“苦肉计嘛,如果他不做的狠一点,高杉怎么会相信他嘛。” 小总冷哼一声:“可即便是做戏,这戏也做得太过了一点。近藤桑,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命恐已经没了。” 近藤也确实觉得,站在车顶上的那个十四,确实不太像以前的十四。 小总道:“我不能肯定车顶上的人就是土方十四郎。如果不是他,一切好说;如果是他??????怎么会是他??”小总一时语塞,然后又正了正神,道:“如果是他,那么他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么近藤桑,我们的麻烦也就来了。” 近藤点点头。 小总走到门口,道:“明天我带一队人马去会会高杉,如何?” 近藤挣扎道:“小总,你疯啦,你看你满身的伤??????” 总悟忽的回过头来,一声红色或白色的绷带,配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宛如修罗再世。 近藤答应:“好。” 夜深人静。 近藤猩猩从来没有尝过失眠的味道,可是今晚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左肩的伤口针锥似的疼痛,不断让他想起当初他质问土方时,他那针锥一样的目光。 猩猩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猩猩为人有很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太善良,喜欢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背;按理说土方更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土方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看到了默默的承受了默默地解决了,然后点燃一根烟,吐出一股悠长;而近藤是大哭大嚷着说自己不好然后大张旗鼓地去承担了锣鼓喧天地完成了,整个一聒噪。 不过,土方不会去承担所有,他所要承担的东西一定是关于真选组或是总悟,而近藤会去承担所有,比如说院子里的猫又发情了,我是不是该做个好人,给它找只公的来?比如说温室效应日益加剧全球温度日益变暖,我是不是该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放屁以免再增加空气中的二氧化碳?等等。 因此,和近藤闹别扭,最先认输的总会是他。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个可以放下武装安心停泊的港湾是非常重要的,于是,近藤身着便服,架着受伤的左肩,往阿妙的酒店去了。 歌舞伎町一条街,夜深人未静。 到了阿妙的店里,可巧今天她不当班,于是近藤便坐在一旁独自喝闷酒。若是存心买醉的人,是很容易就喝醉的。 虽说是夏天,可深夜里还是有些冷的,近藤喝多了酒,醉眼朦胧里看到眼前好像坐了一个人。 来人身穿一件浅黄的和服,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头髮疏疏淡淡,微微有些长;肤色白白净净,眉目清秀,鼻樑上架着一副无边的眼镜。一看就是个外乡人。 近藤冲着来者笑:“你打哪里来?” 外乡人腼腆地笑了:“我打乡下来,到大江户找工作呢;刚到这不认识路,看着这里亮着灯,以为是旅店,就进来了;进来了才发现是酒吧,想马上走又不太好意思。看到这店里就客人您一个人在喝酒,所以就过来坐坐。” 近藤说:“年轻人,在哪里过不是一辈子。” 外乡人也笑道:“是啊,可是人年轻时就是想闯一闯。” 近藤闻言,颇有感触:“是啊,当年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才会来到了大江户???可是???唉??” 外乡人笑起来眉眼都是弯的:“呀,说到客人的伤心处了?那我敬客人一杯吧。” 近藤笑笑:“好。” 近藤刚要接过酒杯,外乡人却道:“咦?客人受伤了?那就不能再喝了。这杯我代饮了吧。” 二人坐了一会,近藤要去结帐,等伸手掏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留在真选组的制服里。 外乡人看出了近藤的窘态,便道:“今日的酒钱我付了吧,客人改日还我。” 说罢付了钱,搀着近藤往外走。 近藤问道:“你今晚住在哪里?刚才不是要找旅店的吗?” 外乡人笑笑:“实不相瞒,刚才替客人您付的酒钱,已经是我的所有了。今晚我随便找个屋檐将就一下,没关系的。” 近藤道:“这哪能,来,来,住我家吧,我家房子很大的……当然人也很多……” 外乡人道:“那真是谢谢客人了。还不知客人您贵姓呢。” 近藤道:“我叫近藤熏。你呢?” 外乡人顿了顿,復又满面笑颜:“我叫友绘。” 四十七章 关于倾国倾城的正解 面如秋月,色如春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若桃瓣,目含秋波。 松阳老师当年形容美人曰:“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然后环视全班,点点头道:“我们班的桂小太郎同学长得还颇有点那个意思。” 小高杉闻言便将一双贼眼珠子往桂那张春花秋月似的脸上飘去,当年小小的坂田银时,第一次首肯了松阳老师的话:“嗯,老师你说的不错。但这说到底不就是个面瘫嘛,脸上的表情不灵光,读书读多了,是个天然呆子嘞!嘿嘿。” 银时的话把私塾里的小朋友们都逗笑了,众人纷纷扯着嗓子喊:“呀呀,面瘫呦,天然呆噢噢!” 然后桂小太郎同学从书本里抬起头来,小小的脸上一派严肃,眼含厌恨,狠狠地挖了银时一眼。 正在抠鼻屎的银时小朋友突然笑不出来了。 当真是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啊! 此去经年,当银时每每想到桂的那张脸,都要抱怨:“你看他那张脸,就应该好好给我呆在家里让我养着,偏偏就是要出去舞刀弄枪,真是气死人了!他以为他那张脸真能倾国倾城吗,他只要往那一站,那张老脸往那一搁,那些个敌营啊敌城啊就哗啦哗啦自己倒了?!” 话说这厢,桂小太郎一伙人正在合计,按理说这鬼兵卫得了新武器,怎么着都应该找个地方显摆一下,四处放几枪,就算是不显摆,也应该找个地方试试兵器啊。这得了新兵器却偃旗息鼓,明摆着让人来抢吗?还是说,他的意思就是???请君入瓮? 高杉现在藏身的合虚山,山脉连绵,四周多是雾瘴之气,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抢还是不抢?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桂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同志们,既然都是攘夷派,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既然高杉那有武器,我们去拿就是了。” 众人纷纷附议。 桂轻轻嘆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琢磨不定:“合虚山啊??????” 银时一行三人正在高山峻岭间穿梭。神乐一直兴高采烈,吵吵嚷嚷,这可是她一直期待着的奔向大自然的旅行啊;新八几则一直愁眉不展,大众脸就是用来无视的,他家那个一直在受伤受屈受苦受难的大众脸,不知现在又怎么样了;银时一脸淡然的表情,越接近合虚山,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少。银时心里明白,既然高杉敢将地点定在合虚山,就一定是有所准备,而也因为是在合虚山,桂一定会出现。 “我说,神乐,新八啊,我们要加快速度喽!” 现在正是夏天,山上正郁郁葱葱一片苍翠,奇松倒倚怪石嶙峋,合虚山附近鬼气颇重。 可是桂小太郎一行人穿过了密林,到了合虚山脚下,却好像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 眼前哪还有什么山啊,分明是一片黄沙大漠,桂心里觉得不妥,再回头想从密林回去时,却发现身后也是一片黄沙大漠,那还有什么树木啊。 桂心道,不好,这合虚山附近有很多能迷惑人的瘴气,可能是他们被瘴气迷住了,可是要是被瘴气所惑,应该是千人千相,每个人的眼里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景物,既然每个人都看到的是沙漠???那么只能证明,他们进入了某个人设置的结界。 众人问道:“桂先生,怎么办?” 桂道:“怎么办?看着办呗。这样,我们先住下吧。” 众人道:“哎呀,桂先生,这是个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就能住下呢?” 桂道:“可是前面可有个客栈呢,看样子是不住不行了。” 沙漠中央,立着几间荒木房子,房顶上正冒着灰色的炊烟。房前有立着一个旗杆,旗杆上挂着一面沾满沙尘和油烟的麻布旗帜,上书几个大字:“江户龙门客栈。” 桂一行人推门走了进去,客栈正中摆着几张桌子,黑色的油渍渗进了桌子fèng里,桌子上摆着一个茶壶,几个茶盏,同样油渍厚重,烟火味十足。 “呀,来客人啦!” 看到有人进了客栈,老闆娘婷婷裊裊地下楼来了。 这老闆娘二十多岁样子,眼神迷离,长发微散,身披一件暗红色纱衣,身材饱满欲滴。 老闆娘慢慢地下楼来,桂的同僚们都看直了眼。她慢慢地走到桌子前,坐下,问桂道:“呦,这位公子,您长得可真白净。不像老闆娘我,天天在这大漠里风吹日晒的,你看我这一身的皮肤,都被风沙吹皱了。”说着,将衣服领子往外拉了拉。两个丰满的球蹦了几蹦,差点弹跳出来。 一位攘夷志士轰然倒下,四肢抽搐,鼻血直流。 桂看了他一眼,问左右道:“来人啊,把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埋到沙子里去,让他清醒清醒。” 老闆娘咯咯地笑了,问道:“这几位客人,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啊?” 攘夷志士b跟桂耳语道:“桂先生,这店看起来像是黑店。咱们还是快点吃顿饭走人吧。” 桂却把手里的剑放下了,他笑着对老闆娘说:“老闆娘,我们要住店。” 众人不解,桂却道:“怎么,每天有这么美丽的老闆娘作陪,你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老闆娘闻言回头沖桂直笑,众人看着那笑脸,也不由自主地裂开了嘴巴,流出了拉哈子。 老闆娘扭到厨房间,搂着伙计们说:“三元子,四喜子,来肥羊了。” 第17页 两个伙计对老闆娘笑笑:“老闆娘不会是看上那个帅哥了吧。” 老闆娘“呸”了一口,哈哈笑道:“那一群路人甲乙丙丁,哪有什么帅哥?” 三元子疑问:“那老闆娘你刚才那浪笑是给谁看的?” 老闆娘笑道:“刚才那是在试探。那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肯定是个女的,她连正眼都不正眼瞧我,也没有被我的媚眼电晕,肯定是个女的!” 三元子和四喜子开心的笑道:“哈哈,原来是个女人!” 老闆娘咬牙切齿:“真是的,这世界上竟然还有比我更白嫩的女人,老娘我一定不让她活着走出我的龙门客栈!” 四十八章 桂小太郎来到客栈的第二天,沖田总悟就带着一对人马来了。 老闆娘的一阵浪笑之后,两个小伙计得出结论:“那个眼睛大大的头髮软软的傢伙,一定是个女的。” 为什么?因为也没有正眼看老闆娘呗。 老闆娘抄起锅铲对着他们的脑袋一阵打:“去去,那个还没发育成熟,没出蛋壳子呢!还不懂得欣赏老娘的风姿。” 大厅之中的两张桌子上,分别坐着桂和沖田两帮人。 山崎问沖田:“队长,是桂小太郎唉,要不要??????” 沖田道:“这里不知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老闆娘是不是他们一伙的。等他们先动手再说。” 攘夷志士c问桂:“桂先生,是真选组唉,要不要??????” 其实沖田桂早就见过,这次看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本来眼睛就挺大的,现在人瘦下去之后,整个脸上就剩下个眼睛了。桂还真有些怀疑,是什么支撑着他把眼睛睁得那么大。 桂心想土方一走,总悟这孩子也确实挺可人的,就对左右说:“嗯。动手的时候给他留个全尸。”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等他们先动手。” 于是第一天,两伙人在各自的桌子旁风声鹤唳糙木皆兵地坐了一天。 大漠的夜里是非常冷的。桂一个人坐在了屋顶上,大漠的星空竟然特别的亮。 银时,不知道能不能照亮你回家的路。 第二天,当大漠的朝阳还未升起,客栈的炊烟还未升起,老闆娘风骚入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呦,高杉大爷,您可终于来了!” 桂与沖田等人迅速从床上窜起来,站在了二楼的过道上,一左一右,俯看楼下。 高杉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飞飞,我来看看你。” 老闆娘一扭身扑到了高杉的怀里:“您哪里是来看我的,您是来看楼上那位姑娘的吧。” 高杉笑笑:“要不是老闆娘你,我怎么会留得住楼上的人呢?” 老闆娘哈哈大笑:“这个还请您放心,我要留住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高杉一甩手把老闆娘送到桌子上:“所以我这趟专门请你过来啊。” 高杉站起身来:“楼上的两位,桂,沖田队长,一起下来喝杯早茶吧。” 桂与沖田对望一眼,知道再躲无益,于是转身下楼。 等到沖田转过楼梯才发现,原来高杉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沖田只觉得一阵眩晕,脚底一软,就要跌倒。 身后却有一只手扶住了他。手形很瘦,但是有力。 桂冷笑道:“沖田队长,你不用客气,何必专门弯腰给我让路,您先请。” 沖田依言继续前行,身后的那只手却没有离开过。 高杉望着桂笑道:“桂,你真是越来越贤惠善良了。” 桂也认真地答道:“那是,都是为□的人了,不贤惠不行啊。” 二人落了座,沖田抬眼看站在高杉身边的人。他一样也是伤在了左肩。 沖田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土方十四郎,盯着他脖子上的黑色装饰物,忍不住道:“你当你是狗吗?怎么子上还挂着个项圈?” 土方答道:“我就是狗啊,脖子上带的就是项圈。” 沖田气不打一处来。 土方却道:“我见过你,那天就是你把我刺伤的。” 沖田狠狠道:“我,也,见,过,你。” 土方又问:“是你杀了十三吗?可我为什么觉得十三长得就是你这样的啊。” 沖天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红了眼,忍泣问道:“为什么?还问为什么?你又为什么到了高杉身边?是要报復近藤吗?土方十四郎,这不会是你!” 土方笑笑:“哎,你怎么知道我叫十四呢?” 沖田快要止不住眼泪:“好,土方十四郎,如果你今天不回头,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高杉阴阴地笑,然后,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十四,他的名字叫做??沖田总悟哦。” 土方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慢慢转向沖田:“原来你就是沖田总悟。明白了,我要杀你。” “啪”沖田的手拍在桌子上:“好,我等着。” 桂看着沖田一步步地上了楼。他知道那支撑着沖田总悟睁开眼睛的力量消失了。 想必此时的沖田,正在闭着眼睛,哭泣吧。 四十九章 当年的松下书塾,曾经发生过一起闹鬼事件。 合虚山的后山有一片竹林,竹林里立着几块墓碑,想是肯定埋过死人,松阳老师喜欢坐在墓碑上喝酒来着,也不怕冲撞了亡者,真是胆大。当年银时他们刚来到松下书塾,对这个谜一样的后山很是好奇,曾经带着辰马高杉他们去探险过,却只发现了一个堆满酒缸的小木屋,酒缸大的有半人高,小的只有一般酒壶大小。银时他们没什么大的发现,正要败兴而归,突然听到竹林里似乎有脚步声,一伙人不怕是鬼,就怕是不许他们上后山的松阳老师,赶紧东窜西窜,做鸟兽散。 然后就到了闹鬼事件发生的时间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闹鬼的好时候。 先是辰马听到有什么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推推高杉:“小三,小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高杉揉揉惺忪的眼睛,喃喃道:“我听到???听到松阳老师说桂同学长得好看了??????” 嗨,做梦呢。 再推推桂:“桂,你醒醒,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桂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茫然地看了看高杉:“你说什么?” 辰马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下,天然呆的脸上木然一片,停了一会,桂道:“对不起,我很用心的去听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说罢,又是昏然欲睡。 辰马那时觉得,遇到鬼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遇到了鬼却只有他一个人能感受到,才是最恐怖的事情。于是辰马隔着桂喊那边床的银时:“银时,银时!” 银时毫无动静。这人睡觉出名的雷打不醒啊。 辰马没有办法,只能紧紧地抱着高杉和桂,躺下了。 谁知这刚一躺下,咕噜咕噜的声音更响了。 辰马一惊,连忙抬眼,只见桂正睁着一双凤眼瞪着他,辰马连忙回头,这边的高杉也已经睁开了狐狸一样的眼睛,目露阴沉的光芒。 辰马心里感谢老天:“哎呀你们终于算是听到了……” 却只听桂道:“不好意思,在下没有被人抱着睡觉的习惯。” 高杉也道:“在下也没有被人抱着睡觉的习惯,但是抱着别人睡觉就另当别论了,不如在下跟辰马兄换个位置,让在下也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辰马泪奔:“呜呜???你们这两个傢伙??果然还是没有听到吗???呜呜??” 正在这时,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三个孩子同时屏住了唿吸。 咕噜咕噜咕噜。窗外有声音。 三人穿着小睡衣,趴到了窗口上吧。窗外,一个不大不小的酒缸,正在前后滚动着。 不一会儿,酒缸自己站了起来,蹬蹬地往屋里蹦。 屋子里其他的孩子们也醒了,纷纷道:“什么声音?怎么有股子酒味啊?” 蹬蹬,酒缸已经蹦到屋里来了。 孩子开始大叫:“松阳老师,松阳老师!” 可是今晚的松阳老师又到后山喝酒去了。 辰马喊道:“你是哪个星球的妖魔?你是章鱼吗,尽往罐子里钻?” 高杉道:“别管了,直接把罐子砸了,看到底是个什么鬼!” 辰马又道:“不行,万一把罐子砸了,它出来后满屋子乱跑,咬我们怎么办?” 屋里哭闹成一片。 这时,只听小桂桂稚嫩的童声一喝,然后甩动短小白胖的四肢,就往那罐子冲去,他抱着罐子七滚八滚,终于滚下山坡去。 “啪”,罐子裂开了。 罐子里露出个银白色的头髮的人来。银时的浑身浸满了酒,看来已经醉了。山谷之中,他当真像一只八爪的章鱼一样,紧紧得缠在桂的身上。 “哼,早知道就是你这傢伙搞的鬼。” 银时语不成调:“嗯,高杉从东窗逃跑??辰马从西窗跑??我只好往酒瓶子里跑了??” 桂皱皱眉:“那赶紧给我下来,一身的酒臭味!” 银时抬起醉红的脸:“啊?你说什么?” 还不待桂回答,银时便把头使劲往他的怀里拱,寻找一个最舒服的睡姿,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唿噜唿噜的声音,像是某种兽类,嘴唇微张,露出小小的尖牙。 小桂桂嘆一口气:“唉,都说了被别人抱着我睡不着了?????” 然后,就在那唿噜唿噜的声音中,在酒香中,慢慢地睡着了。 山谷中就连树叶飘落都是悄悄的。 愿我不不惊你安眠。 山顶,小朋友们挑着小灯笼,满山野地小声喊:“桂同学!桂同学!你在哪里?快回答我们啊!” 辰马哭道:“桂桂他不会被章鱼吃了吧!” 高杉涨红了脸:“那我就把那章鱼吃了!” 松阳老师正在后山的竹林里,于墓碑之上,枕着空酒瓶子睡觉。远远地望见山那边一片灯火通明,便眯起了醉眼笑:“哎呀,快看,火烧云啊。” 五十章 来到合虚山后,桂就经常想起小时候。总是笑呵呵的辰马,总是沉郁郁的高杉,总是萎靡靡的银时。 他们常说自己是天然呆,但桂自己不这样认为。人心的容量总是有限,如果你专注于一方面,自然会对另一方面有所欠缺。 这是当年四人在一起战天人的时候,桂对自己“天然呆”的解释。 高杉道:“哪里,桂,我从来没觉得你呆过。” 辰马呵呵笑:“桂是太善良了,而且从来都是相信别人,自己常被骗了还不知道,所以才显得呆。” 银时总结:“太善良+总是相信别人+被骗了还不知道=天然呆。” 桂现在想想银时的话,发现他就是因为“太善良+总是相信被人+被骗了还不知道”,莫名其妙地被银时上了好几次了。 第18页 桂突然忿恨起来,他有说过我爱你我只爱你我爱你一万年吗?他有说过桂你嫁给我吧我以后好好赚钱让你住大楼开小车用金子砸死那帮天人吗?他有说过我要你我就是要你没有你我就不能活桂我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吗? 他没有! 这个混蛋他什么都没有说就把我给上了!这个混蛋他什么都没有表示就把我伟大的桂小太郎给玷污了!等一下,要平静,要淡然,要好好想想,高杉长得也不差,辰马性格也不错,他坂田银时为什么没去上他们,只是选择了我桂小太郎作为目标? 原因就是,我善良!我容易相信别人!我好骗!我是天然呆! 想到这,桂小太郎把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扔,怒吼一声:“坂田银时!” 桂的天然呆又发作了。 密林之中,懒洋洋赶路的万事屋三人组,突然感到一阵大风颳过。 “小银,好重的怨念阿鲁!” “嗯,阿银,我也觉得有人在骂你呢。” 银时摸摸下巴:“哪里,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想我呢。" 万事屋的三人组扒开了密林,眼前,呈现出了一座大漠。 高杉坐在大厅当中,向老闆娘道:“飞飞,准备接客了,我等的人要到了。” 说话间,再抬头,只见桌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正抓着盘子里的饭糰往嘴巴里塞。 高杉道:“呵呵,神乐,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快的身手。” 神乐只顾着扒饭,不理他。 老闆娘却吃了一惊:“咦?神乐?难不成你等的人是????银桑?” 坂田银时正一只脚踏进了客栈的门:“哪个?哪个叫我的?” 只见那老闆娘一阵旋风般投进了银时的怀里,嘴里陶醉地叫着银桑银桑。 银时问:“你是哪一个?狗皮膏药吗?” 老闆娘刷地把身上的长衫脱掉,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短打,放下头髮,再戴上一副红框眼镜。 “善后屋忍着精英忍者猿飞菖蒲参上!” 新八吐槽道:“小猿?你一开始没戴眼镜,怎么看的清?” 小猿道:“嗯,为了扮演好老闆娘这一角色,特地去看了香港的电影,还特地戴了隐形眼镜!但是果然不戴眼镜就没有萌点啊,银桑都不认识我了!” 众人看向高杉,高杉不耐烦地道:“看什么看,我早就飞飞飞飞的剧透了!” 银时点点头:“嗯,果然这种程度的结界,只有善后屋的众精英忍者们才能做出来啊。” 高杉阴阴地笑:“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银时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喂,我说高杉,你把我们都引到了合虚山,究竟有什么事情吗?” 高杉脸上的笑意更浓,却隐隐有些哭意:“为了说明一件事。” 五十一章 楼上的桂小太郎和沖田总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分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猿正腻歪在银时的怀里。银时一抬头,又看了某人那张倾国倾城倾酒瓶的脸。 银时看看桂的脸色,谄媚地笑道:“桂,你看你这张脸,松阳老师怎么说的来着??意思就是生气也不像生气是吧??桂,麻烦你告诉我,您现在眉头紧皱,是不是在生气啊?” 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哼,你们一个狗皮膏药一个狗,正好贴一块去了,我生气做什么?” 银时不敢再说话,只能对着小总说:“呦,沖田队长!您这是怎么?眼睛血红血红的!谁惹你伤心了?是不是担心你家土方啊?哈哈,这事就交给我吧,阿银我此次来就是为了把你们副长给拎回去呢!” 沖田冷冷地道一声:“那好,你就等着把他的尸体拎回去吧。”说罢,不想再看热闹,往回走去。桂也垂着手,准备回房。 沖田又说:“桂先生你怎么跟着我?难不成想暗杀我?还是????果然醋酸已经泛到脑子里去了,连方向都不分了吗?” 桂面上一红,紧接着严肃地说:“不是,我往这边走,是为了要观察地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桂!” 高杉在楼下朗声喊道:“别急着走,桂。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吧。” 银时立刻骂道:“高杉你这人还跟小时候一样,怎么这么不讲理?真选组的人可在这呢,你怎么敢强抢□?” 高杉咯咯地笑了:“真选组的副长就在我的手下当狗,我还怕他们吗?” 听到银时说“□”,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混蛋,煳里煳涂地就把他给上了!现在又想煳里煳涂地把他拐了当老婆! 桂哈哈大笑:“坂田银时,哪一个是你妻子?你怀里那个吗?” 银时一把小猿甩出去,摆出正牌老公的架势:“唉,我说桂,你是想玩弄大叔的感情吗?” 桂哼一声。你玩弄我还差不多。 银时见状,以为他还在吃醋,媚笑着说:“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上再说好吗?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 桂又哼了一声。你不好的地方多了。 银时又要搭话,高杉直接说:“鬼兵卫的弟兄们今晚都在外面等着要看新娘子呢。桂,你没得选择了。” 银时抽出洞爷湖:“可是阿银我不同意。” 木刀架在脖子上,高杉笑得阴糁糁:“坂田银时,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以为你拥有无限的自由。但是这次,你真认为你还有的选择吗?” 背后有剑气,而且是一流的高手。银时感觉到了,所以眼睛睁大了;神乐感觉到了,所以吃饭糰的速度慢了半拍;新八几也感觉到了,因为剑气直接把他扫到了;沖田也感觉到了,因为熟悉。 银时慢慢倒下,身体露出空隙,神乐拿着伞直冲后面的人:“竟敢在背后伤人!” 银时在倒下的过程中,看到了来者的面容:“土方???不???不是他???” 再抬眼看前面,桂小太郎正一脸焦急地奔过来,踉踉跄跄。 于是坂田银时便甜蜜蜜地、心安理得地昏了过去。 不错,挥剑之人正是土方十四郎。神乐怒着一张脸,用尽全力反击,小总也已经挥剑出鞘,从楼上飞奔而下。 在战场上从来都是和土方正面迎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将剑举向他。 山崎在楼上哭成一团,其实他从昨天见到土方跟在高杉后面就一直在哭。他心目中完美的大神,就这么吧唧一下碎了,这一下,让这拜神的人情何以堪?更不知沖田总悟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在真选组动不动就眼泪一把的总悟,昨天之后却没有再哭过。尽管今早看起来他的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似的。 如今,他的队长正对战他的副长,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出战,又该帮谁。 沖田的剑风越来越寒,神乐感觉到什么异样,看着总悟杀红了的双眼,她抽身退出战局,喊道:“臭小子你有毛病阿鲁!你又不是夜兔族,怎么也杀红眼了阿鲁?” 沖田已经听不到神乐的话。再也没有一个人,在他被杀意侵袭的时候,打他一拳:“喂,你这小子,瞳孔又放大了!” 沖田总悟惨叫一声,加快了攻击。神乐见小总的状态不对,转了阵营,帮土方打落沖田的剑锋。 山崎上来抱住了战慄不已的沖田,只听小总嘴巴里仍在念叨着什么:“老闆说得对??不是他,不是他??老闆说的对??不是他??不是他??????” 新八几和小猿扶起了背后重伤的银时,桂小太郎踉踉跄跄而来,却被高杉一把拦住:“桂,今晚就要做新嫁娘的人了,这么着急上哪去呢?” 桂眼一横:“高杉,别做梦了!” 高杉呵呵地笑:“你以为你带着受伤的银时,就能逃出这个结界了吗?呵呵,桂,只怕你还没找到出口,银时就一命呜唿了。” 桂道:“小猿也爱银时,她做的结界,她一定知道出口,她会救银时的!” 高杉话锋陡然一冷:“哼,小猿也爱银时????桂,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那另外一个爱银时的,是谁?” 桂一时语噎:“我????我才不稀罕这傢伙的死活,但是同门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 高杉又笑:“每次见面,都不想跟你动刀剑。” 桂也开始拔剑:“可是每次都以剑而终止。” 高杉笑得衣服上的花蝴蝶乱颤:“不是,这次我放你过去。但是你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造化了。” 五十二章 桂闻言往左边一个新八几右边一个小猿的银时跑去。 他的眼里目露凶光,一边跑动一边出掌,准备打落小猿,抢占银时右边的位置。 但是小猿哪里是省油的灯,两个人隔着银时,对了一百多掌,仍不分高下。 只是银时身上又添许多打痕。 新八几道:“你们两个,别打了。桂,你到我这边来吧。” 桂恶狠狠看小猿一眼,小猿恶狠狠的回看。然后,桂不情不愿地到了新八几的那一边。 噼里啪啦哗啦啦。 桂的衣裳头髮都混乱,小猿的眼镜隐形眼镜都打飞了,银时身上又不知添了几道伤痕。 银桑,我祝愿你还能甜蜜蜜地醒过来。 新八几放下了银时便奔向了山崎,两个大众脸扶着一个神志不清的沖田总悟。 却听土方在一旁笑道:“不错,是个好对手。” 神乐喊道:“土方你疯了吗?那个可是你的伙伴哎!真是的,没见过这么混蛋的土方,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臭小子阿鲁!” 土方一愣:“伙伴?”他的伙伴不是被真选组杀了吗?土方看向高杉,却发现这屋里,却早没了那鬼魅一样的身影。 众人再看,原来有两层楼的客栈,现在只剩下了这个大厅。也就是说,现在的整个大漠,整个客栈,只剩下真选组失去记忆的土方、痛哭流涕的山崎、神智不清的沖田和万事屋那方重伤的老闆,两个孩子、睁眼瞎的小猿和别扭的老闆娘。 山崎沖这面说:“大家先讲和,先走出了这个鬼地方再说。” 神乐问小猿:“喂,m女,这个结界是你做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出去吧?” 小猿点点头:“我是知道出口在哪。但是现在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那么大的沙漠,让我怎么去找?” 众人将眼睛斜向打落小猿眼镜的桂。桂不做声。 这边的沖田又开始抽搐,桂他们赶紧上前,山崎问:“谁身上有什么镇静的药物吗?要不然,咖啡啊、糖果啊、巧克力啊、红酒啊什么的都行!副长啊,你可把他害惨了!” 土方叼着烟:“管我什么事!” 桂闻言从怀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问神乐:“神乐酱,我把巧克力给沖田一颗,你不介意吧?” 神乐遥遥头:“没事,一颗的话没事。剩下的可都要我吃!!” 于是桂便餵了沖田一颗巧克力豆,神乐赶紧抢过盒子,低头一看,怒吼:“没了??!!” 第19页 桂道:“是啊,你给我的时候盒子里就只有两颗啊。我路上吃了一颗。” 新八几在一旁红红脸:“呀,原来是神乐的巧克力啊,不好意思那天上午我也吃了一颗……但是我拿到盒子的时候就是只有三颗啊!” 神乐仰天怒吼:“这个穷鬼老爸!!!” 桂想紧紧抱住银时,可是那边的小猿也是想紧紧抱住银时,这两边一紧,银时后背的伤痕又拉伸了。桂眉毛抖动,放了手,对小猿说:“你把他抱住了!” 众人去看银时的伤势,银时后背有伤不敢让他躺,便让他趴在小猿身上,桂扶着他的肩膀,新八几灵巧地给他包扎伤口。 于是,当最后一道绷带扎紧时,银时微微睁开了眼,一眼便望见桂那紧蹙的眉脚,含烟的双眼。 坂田银时觉得此生圆满了啊。 “刚才那个,绝对不会是土方十四郎???他不会是背后伤人的人???”,银时抬起头来看看土方那张淡漠的脸,又道:“可是不管怎么看,都像。那个谁???小总,你先不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认为遇到的都是过不去的坎。” 银时伸手摸摸小猿的脸:“喂,我说纳豆女,你还记得出口在哪里吧?你也不希望阿银我死在这个异次元的世界吧。” 小猿一脸的动情:“银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抱着你,更浪漫的是,你会在我的怀里死去???哦,银桑,我要幸福地死掉了????” “喂喂餵”,银时打断她:“要死你自己去死,阿银我老婆孩子一大堆,还不想死呢。快说吧,出口在哪里?” 小猿眨巴眨巴眼睛:“银桑,我眼镜碎了,看不见。” 五十三章 出门在外留个路标有时是非常必要的 寂寞的真选组。 自从土方去卧底,沖田带着山崎出任务以后,真选组局长近藤熏真是感觉寂寞啊。 不过幸好,他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友绘。 每个清晨近藤醒来,友绘早已不见踪影,非等到日落西山,他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真选组近藤的卧房。 近藤问他:“每天都出去这么早?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友绘皱着眉头,却微笑着说:“像江户这样的大城市,我们这些乡下人哪是那么容易就立足的。” 近藤的天然好人病又发作了:“这样啊?那,你先留在我这里打打工好吗?” 友绘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看着近藤的眼睛含着感激,笑得非常让人舒服:“近藤先生,真是谢谢你。不过,若是再过三天我还是没找到工作的话,就准备回老家了。” 近藤哈哈地笑:“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强求。不过看你最近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吧?好像身体很虚弱的样子。” 友绘闻言,玩味地笑笑:“也许我真的该回家了。在乡野间长大的野糙,看来是受不了大城市的繁华啊。” 近藤宽慰他道:“哎,不要这样说嘛,我们真选组也是从乡下来的啊,我们也是野糙,不过,却是飘到哪里,就能在哪里生长的野糙。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出去出去见见世面吧。” “明天??????” 近藤哈哈笑:“是啊,明天。明天将军会出席一个活动,当红偶像阿通小姐也会上台表演呢……” 友绘思考了一下,看了近藤一眼,道:“好。” 话说沙漠结界这一方,众人听了小猿的话,纷纷嘆息。坂田银时却咧着嘴笑了起来。 桂问:“银时,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银时搂着桂的脖子,问他:“还记得合虚山顶的星空吧。” 桂当然记得,合虚山高,又多雾气,头顶的星空总是隐在一层若隐若无的烟雾之中。而这大漠之上的星空,却是一片清亮蔚蓝。桂前几日坐在屋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当时不敢肯定银时会不会来,也不敢肯定银时会不会注意到头顶星空的异常。但是他知道一旦银时在结界外看到了结界顶上的天空,他一定会有所警醒。 于是桂低顺着眉眼,柔声地问道:“你也注意到了?” 银时把摇尾巴的动作做到了脸上:“那是了,那几颗星可照亮了阿银我回家的路呢。阿银我可是在结界外留了标记的。” 山崎问:“老闆,你留了什么标记?” 银时坏笑:“难道各位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吗?” 神乐反映过来:“啊!小银在从密林出来的时候撒了一泡尿阿鲁!” 银时虚弱地做着夸张的表情:“答对了!” 只见银时扇动着鼻子,这闻那闻,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嗯,看来这个结界真是做的不错,不但空间异位,连方向也异位了,我们现在,正在地底呢。” 说着,阿银抽出洞爷湖,举到他头部的位置,在某个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地方,用洞爷湖,划出了一道fèng。 然后,一道酸臭的黄汤泼了下来,正洒在了众人的头上。 阿银看了看头上留下的黄汤,先是苦了苦脸,然后又无所谓地大笑:“哈哈,没事,反正是我自己的东西。桂,来,我给你擦擦。” 桂早就闪到了一边:“坂田银时,你这人怎么这么龌龊,以后别想碰我!” 神乐撅起鼻子嗅了嗅:“嗯,小银,你上午吃的红豆面包过期了!” 新八几的眼镜上遍布黄色:“银桑,你身体里的糖分绝对超标了!” 小猿早已捲曲在地上,兴奋地呻吟:“啊,银桑,这可真是超m了,银桑的那个,我还想要,你撒到我的身体里来吧!” 山崎帮沖田擦身上的脏东西,道:“幸亏我们队长现在神志不清,要不然老闆,等你回到家的时候会万事屋肯定会变成公共厕所的!” 土方叼在嘴里的眼被浇灭了:“我还好,只淋到了烟,但是这烟抽起来却有股尿臊味。” 阿银咳嗽一声:“这个???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吧??我说,没受伤的赶紧先给我爬上去!神乐,新八,小猿,山崎你们先上;接下来是沖田,土方君在下面举着他,山崎你们在上面接一下;再下来是桂,然后是受了重伤的阿银我,你们在上面可要好好地拉住我……最后是土方君。” 土方吼道:“为什么是我最后?我左肩也有伤!” 阿银也吼:“你吼什么吼?你那点小伤也算是伤?要是沖田当时真想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众人听了银时的话,依次爬出;小猿,新八,山崎,然后是神乐。 小小的纯真的可爱的少女神乐,看上去是多么的loli啊,但是谁知道,这个小女生的力道,怎么会这么大。 等神乐刚爬出结界,回头向银时微笑的时候,仍在结界里的银时等人感觉到了一阵山崩地裂的摇动。 沙漠结界,竟然生生被神乐,扒塌了。 五十四章 黑白异境 下面的四人重新陷入飞沙走石的眩晕之中,狂风夹杂着石块乱舞,坂田银时重伤的身体不堪重负,桂爬着向前,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沖田任凭风吹石打,动也不动,再他身边的土方顺势抱住了他,以增加自己的阻力。 阿银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只见一片风沙的漩涡,土方沖田二人的身影在风沙中,渐渐看不清了。 风沙将桂的衣袍鼓地猎猎风响,银时看到桂长发群魔乱舞中一张素净的脸。 “银时??????”桂的眼眸里印着黄沙和惊乱。 如果你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那么就微笑着面对吧。 银时抓住桂的胳膊,温柔地笑着。 于是桂盯着银时的脸,投入他的怀抱,也慢慢微笑起来:“算了,随他去吧。” 黑非无常,白非无常,死亦非无常。都说无常最是人心。 有的时候,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的那份心意。 也许,只因你的那份心,我才能走出这无常之境。 似烟似云又似雾。远山隐在白茫茫一片雾气之中,耳听得流水潺潺,但是雾气之中只闻其声,不见其源。雾气落在眉目或衣服上,都化作了隐隐的水汽。伸手当然能看得见五指,但是终究影影绰绰。 放眼望去,白山白水,白天白地。也正因为实在太白,坂田银时衣服上不断增加的血迹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银时有些神志不清:“桂,这是在哪里?” 桂把他揽在怀里:“人间仙境吧。” 银时失神地笑笑:“只羡鸳鸯不羡仙吶。” 桂用手一遍遍摩挲过银时的脸:“你这张脸,好不容易刚看顺眼了。” 银时嘿嘿笑:“以后你会发现我其实更帅的。” 桂苦笑:“还有以后吗?” 银时力气不足,但是话语却男人十足:“怎么没有?当然有,就算阿银我没有,我也得让你有。” 桂一个撑不住掉下眼泪来:“然后让我在回忆里发现你其实长得挺帅的是吧?我可不敢保证以后一定会想起你。” 银时道:“那可不行。你以后得常想起我,还得常梦到我。”银时伸出手,拽拽桂的头髮:“我死了以后允许你再找老公。” 桂道:“不要,我要找老婆。” 银时怒喊道:“你这混蛋我还没死呢你就要出墙!” 桂也喊:“银时只要你不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四周全部都是白雾,看不出是不是在结界里。但这是在小猿的结界之中,想必也是一界。银时与桂二人觉得,此处结界不太像小猿她们能做出来的。做结界的人,一定是箇中高手。因为身处这个结界中的人,已经分明感觉到了这个结界制造者所制作这个结界时的情绪:哀痛,冷清,无奈,嘆惋。 所以他们刚进入这个结界,便已经感觉到哀痛无奈之情,更兼之银时重伤,桂伤饬的情绪随着漫天的白雾,铺散开来。 他不能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死去,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银时在他面前死去。 银时却突然说:“桂,有声音。” 桂道:“嗯,流水声。” 银时摇头:“不对,是马嘶声。” 桂抬头一看,前面真得跑过来一匹黑马,黑马跑到他们面前,嘶嘶地打着响鸣,却乖顺地垂着头。 桂有些吃惊:“咦?这,这不是??????松阳老师的飒黑吗?” 银时问:“什么飒黑?十几年前松阳老师的马?桂,你出现幻觉了吧?” 桂道:“什么幻觉,你看,不就是黑子吗,你不也听到马嘶的声音了吗?” 银时道:“可是声音是越来越远了啊??????” 二人一起抬头,桂惊奇得发现,刚才立在他面前的黑马,已经不见了,他赶忙回头,只见远方的雾气中,黑马矫健的身姿若隐若现,似真似幻。 五十五章 软头髮的人也是很倔的 第20页 黄色 情挑,白色 情深,黑色 情重。 但是黑也不是全黑,隐隐有些明艷的红光闪动。 如坠黑色的梦中,如在暗夜的怀抱。这样的黑暗,使沖田总悟清醒过来。 小总醒过来就开始后悔:睡着了多好,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面对,虽然熊包了一点,但是至少让我暂时睡着吧! 于是他开始寻找:是什么让他觉得辗转不能难受得不得不醒的? 憋尿?不是,他膀胱舒畅的很;已经尿了?不是,他裤裆干燥的很;噩梦?不是,他睡眠黑甜的很;窒息?不是,他现在还活着??????但是,确实胸口有什么压着难受啊?????? 他一吓,右手先搭在了剑上,左手才慢慢像胸口的重物摸去。 右手的剑放下了,两只手轻轻地揉搓压在他胸口男人的头髮。三叶姐姐说过,头髮硬的人,命硬,脾气也硬,有什么都压在心里。小总当年正坐在背阴的木地板上幸福地吃着西瓜,根本不去想姐姐说的是谁:“姐,我们一家子的头髮可都是软软的!” 三叶悠悠道:“是啊,所以我们要是遇到那硬头髮的,不知有没有福气跟着他过噢。” 小总呸呸地吐着瓜子:“我可是超级无敌的少年天才沖田总悟,谁能硬过我?你是我姐姐,谁敢跟你使硬?”说着,逞强似的,把瓜子喷得老远。 三叶骂道:“又调皮了,又调皮了是吧?给我老老实实的!” 可是现在想来,三叶姐姐确实是没有这个福气啊。 小总一边摸着土方的头髮,一边道:“你说我们怎么就遇上了你啊。” 土方还没有醒来,小总准备先把他绑起来,不管他是否真的失去了记忆,先带回真选组再说。 可是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就算不知道这是哪里,可不可以先给我一根绳子?这傢伙的身手还算不错,我可不想跟他动手。 “啊,我睡着了?天还没亮,我怎么就醒了??????哼,一定是总悟的恶作剧??????他用油漆把我的门窗图黑了??????”土方十四郎迷迷煳煳地说。 总悟一个激灵窜过来,抓住土方的领子:“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被小总这一晃悠,土方才算是清醒过来:“哦,你清醒啦。下次等你清醒的时候咱们再打,我喜欢你杀红眼的样子。” 总悟的小希望“啪”掉地上打碎了,可是他还是问道:“你刚才说总悟???你刚才说总悟??????” 土方愣了半天,“哦”了一声:“哦,沖田总悟是吧,高杉让我杀的人。” 小总使劲抓住他的领子,以维持自己站立不稳的身体:“你??你明明在说我的名字????” 土方被勒疼了,一把推开他:“你说你这个小孩,长得那么可爱,怎么性子那么不讨人喜欢呢?” 小总瘫在地上,抱住双膝,嘿嘿地笑了:“不错,你怎么会是他,他不会喜欢我杀红眼的样子,他更不会说我可爱??????以他那个别扭性子,怎么会夸我可爱???哈哈哈???” 土方见这少年从一开始便是哭哭笑笑,不知是不是神经不正常,心里边有点可怜他:“喂,我们先不要打架。我们见到太阳再打好吧?虽然我武功比你高,年纪比你大,但是我绝对不会偷袭你的。你放心好了,不要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了,看的我心烦。” 小总转过脸来,看着他,笑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终了吧,不要再见到太阳,不要再为敌。” 土方愣住了,半天才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厌世呢?” 小总微笑着走进他:“不是厌世啊土方先生,是厌弃我自己,厌弃这个???一看到你就什么都不行了的沖田总悟??????” 小总已经走到土方的面前,土方突然感觉到有点不自在,慌忙低下头,然后又突然想到这是在黑暗之中,面前的少年什么都看不到,又生硬地抬起了脖子。 小总把脸颊靠到他的胸膛:“真的不如这样,看不到外面的太阳。土方先生就是个大大的太阳呢,为什么要再回到外面去?” 土方吞吞吐吐地说:“这??在这里怎么过?没吃的没喝的,待不了几天的。当然一定要出去。” 小总闻言,嘿嘿,嘿嘿地笑,然后,快速抬起手来。 土方抓住他的手:“你干嘛,你疯了?” 小总哭着问他:“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说的见到太阳再打的吗?那我就永远不要再见到太阳。” 小总的手指正对着自己的双眼,土方死命地拉住他的手:“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扭??????” 小总扯着嘴巴笑:“对!软头髮的人也是很倔的。” 土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你别??我跟高杉说说不杀你了好吧?” 小总摇摇头,问:“你拉着我的手干?我弄瞎我自己的眼睛管你屁事?” 土方:“??好像是哎???” 小总又问:“高杉让你杀我你就杀,你求他干嘛,我死不死管你屁事?” 土方:“好像也是???” 小总戳向自己的手指突然放松了力道:“土方先生啊??????” 土方答应:“嗯。啊?” 小总说教:“问题出现了哦,你应该爱上我了吧。” 土方喝道:“乱讲!现在的小孩子怎么??????” 小总贼笑道:“那,土方先生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你答应我我就不再想着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好不好?” 土方想了想:“如果你那件事是‘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我的’怎么办?” 小总笑的老jian巨猾:“哎呦,土方大人哪能啊,一件普普通通的,你既不要去违反高杉,又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 土方又问:“需要花多少钱?” 小总马上说:“一分都不要花,一分都不要花。” 土方对面前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少年还是充满了戒心:“你先说吧,好办我就答应你。” “好。你爱上我怎样?既不要花钱,又不要违反高杉,爱过我之后还能再把我杀了。多好啊!” 土方想了半天:“我可能不太会。” 沖田总悟嘿嘿冷笑:“哼,你会的。” 五十六章 红莲业火 黑暗之中,却隐隐有涛声阵阵。 土方警醒过来:“有水的话,就一定有源!顺着水源走,可能会找到出口!” 总悟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二人相携而行,总悟道:“在沙漠的时候听桂小太郎说,这附近原来是山川湖泊,并没有海啊,怎么会有涛声?” 土方也道:“我当时跟着高杉,迷迷煳煳穿过密林,直接就到了沙漠,也不知这里到底是哪。” 总悟与土方对望一眼:“只怕这里还是在结界里。” 土方点点头:“嗯,能在结界里引入山川湖泊,做这个结界的人,肯定不简单。” 总悟突然笑了:“土方先生,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跟你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呢。” 土方皱皱眉:“不好意思啊,我记不得你。” 总悟站定,微笑:“没有关系。我不管你是死过去一次还是失去记忆了,但是只要你是土方十四郎,我都会让你的记忆里,有一个沖田总悟。” 二人在黑暗之中不断摸索,只觉得浪涛拍击之声就在耳边,却遍寻不得。 这时只见深远的半空中飘来一盏莲花灯,红艷艷的花瓣围绕着明黄色的火焰,看起来妖艷异常。 莲花灯围着土方沖田二人旋转,不知何时,一盏莲灯变成了数盏,焰心开始迅速吞噬莲瓣,火焰变成了妖异的蓝紫色,莲花灯一落地,便燃起了遍地的火焰。 红莲业火不断燃烧,发出阵阵波涛一般的汹涌声。 土方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这阵势,这景象,这滋味,这煎熬,他好像曾经经歷过。 他的嗓子里发出哑哑的低吼:“不???不???啊???不????” 这火像是能把他蒸发了一样,他受不了这烤炙,瘫倒在地,双手捂住脸,他不能再看这红莲业火一眼。 总悟不知他怎么了,只能上前抱住他:“土方,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土方害怕地躲到总悟的怀里,却止不住地呻吟。 总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抱住他不断颤抖的身体。这样虚弱的土方,他从来没有见过。 业火,涛声,呻吟。 总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时候总悟还在武洲,还没有遇到近藤土方他们,还是个非常快乐非常快乐山村小儿郎。村里的老婆婆们常常结伴来找他,给他讲故事。 “总悟啊,我告诉你啊,这人死了以后,过了一条迷津河,便到了三千婆娑海。这婆娑海,就是地狱啊,那些生前做了坏事的人,就要被业火烧,受煎熬之苦啊。” 几个老婆婆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好可怕!” 总悟坐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嗯嗯”地点头。 “所以啊,”田中老婆婆说:“小总啊,以后不要到婆婆地里去偷玉米了,等婆婆地里的玉米熟了,婆婆送你几个好吧?” 总悟和怀里的兔子,一起“嗯嗯”地点头。 小泉老婆婆也说:“小总啊,以后也不要到婆婆家的鱼塘去捞鱼了,都是小鱼苗啊。等鱼苗长大了,婆婆送你几条,让姐姐给你红烧了,好不好?” 小总眨巴眨巴眼睛,跟兔子一起摇摇头:“清蒸吧。” 小泉婆婆连连说:“好,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山野老婆婆哭着说:“小总,婆婆养小灰几年了,你现在把它抱你家去了,婆婆心里非常难过啊,你可不可以把小灰送还给婆婆?” 小总怀里的兔子眼泪掉的淅沥哗啦,小总低头看了看它,也泪眼汪汪:“小灰,你也想走的对吧?” 兔子的大耳朵蒲扇蒲扇,眼泪哗哗地点点头。 小总呜呜咽咽:“可是我也想吃兔子肉的,怎么办?” 兔子闻言,吓得直抽搐,山野老婆婆也抽搐着道:“小??小总??,小灰它老了??不好吃???” 于是小总举起了兔子,大眼睛对红眼睛,问它:“小灰,你不好吃了吗?” 兔子赶紧拼命拼命地点头,好像在说俺不好吃俺不好吃俺非但不好吃而且很难吃。 于是总悟又把它抱在了怀里,对山野婆婆说:“要么我留着它,要么我吃了它。婆婆,你选哪个?” 山野婆婆赶紧说:“你养吧,你养着它吧???呜呜呜??我的小灰啊??” 沖田总悟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笑了。 田中婆婆和小泉婆婆搀着哭泣的山野婆婆,走了。 第二天,田中婆婆家的玉米被人连根拔起;小泉婆婆家的鱼苗也全部浮上了水面。 虽说婆婆们的说教没有起到效用,但是这个故事却牢牢地印刻在沖田总悟幼小的心灵上。 第21页 五十七章 总悟不知道他此刻身处的是不是地狱,就算是在真的地狱,该如此这般痛苦的也不该只有土方。他沖田总悟做过的坏事,并不比土方少。 没有经过往生之境的人,哪里明白往生之痛。 虽然很多人都说,有些事,记着不如忘记,忘了痛快,一了百了。 可是他的心明明不想忘记,他的双手明明想拼命抓住,他的怀里空空如也,明明是想拥抱。 他明明在说:“我会回来,你等我回来。” 可是他却忘记了他在对谁说,他要回到哪里去。 种种意象翻来覆去,他如在针毡,辗转不能。 既痛且快才能称得上痛快,可这痛却明明这么绵长,浸透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他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抓住总悟的胳膊,使劲摇晃:“为什么?为什么?” 总悟被他摇得头晕,但是又不敢松开他的身体:“土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土方哈哈大笑:“真的?什么是真的?” 总悟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土方,我是真的,我是真的。” 汗水顺着土方的黑髮滴落,小总赶紧帮他把那一身黑色的狗皮给扒了。冥冥之中,火光之中,沖田似乎看到红莲之中升腾起一个人影来,再要定神看时,却发现只是莲花的余焰。 “呵呵,我是魂魄所化,你当然看不到我”,清脆婉转的声音在沖田耳边响起。 小总的眼睛睁得老大,只听那个声音又说:“我无恶意,也无法现身。十年生死,两处茫茫,黑白异境,一处乃未亡人的苦思自照,一处乃所思之人的去所。小子,我与设这结界的人素有渊源,看不下去,才特地来一渡。” 小总闻言,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忙求道:“请你救他!” 那个声音飘来飘去:“呀,呀,不是救你,而是救他。孩子,你好心肠啊。” 总悟苦笑道:“总悟并没有什么好心肠,只是这人的命???对我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嘆息的声音充满了整个结界,余音婉转,如梵音般悦耳:“唉,又是一个痴情的种???罢了罢了,你说我这一辈子怎么就总是遇到你们这样的人呢?唉,小子,我问你,要是为了救他,要你死呢?” 小总马上点点头:“我愿意。” “那???要玷污你的身体呢???”声音挑逗地问。 小总面红耳赤了一番:“嗨,死都不怕,还在意这些个?愿意!” 声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凑近了小总的耳朵,不怀好意地问:“喂,小子,你还是个雏儿吧?” 小总大怒,又不好发作:“让你管!” 那声音又不知飘到了哪朵莲花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孩子,你放心,不要你死,也不要你来陪我这个孤魂野鬼。你愿不愿意用你的童男阳气之身,去解这人深陷婆娑的阴气?” 那声音不待小总回答,便向渺远处飘去,黑暗中有吟词声渐行渐远:“????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声音渐渐远得听不到了。小总笑笑:“你看,土方先生,好像什么都是我主动呢!”他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絮絮叨叨:“这样也好,要是交给土方你,恐怕我们要等到老掉牙喽!”小总粉嫩的身躯暴露在火光之中了,他的脸不知是不是被火光烤的,一片晕红,他慢慢靠近土方的怀里,小声道:“虽然知道土方先生你现在意识不清,但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话未说完,只觉得土方的双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双肩之上,小总一惊,慌忙抬头,却见土方的眼里,有了异样的光彩。土方将脸埋在小总的脖颈,反覆摩挲,喃喃地问道:“你是谁??你是总悟??你是十三??你是谁???” 小总听到自己的名字,抱着土方的头,慢慢地躺下:“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不管你是谁??都会爱你的人???” 可是土方已经听不到小总的话,他顺着总悟的脖颈,一路往下。小总轻轻叫:“土方君??嗯??土方君??可不可以把??你的衣服拿过来??啊??盖在我脸上??啊我害羞??啊啊”,可是土方只是埋首于他的攻城略地计划之中,丝毫不去理会小总,小总觉得自己说话已经不成调了,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只能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声音又泄露出来。 土方听到他呜咽咽的压抑之声,抬起身来,笑着道:“把手拿开。” 小总摇摇头,土方的脸上闪过邪邪的笑,他又俯身上前,轻轻咬了小总的手一口,小总吃痛,拿开手张嘴骂他:“你这人当狗当惯了吗?” 土方趁机吻上他的唇。 小总的大脑本来就已经混沌一片了,这下更是随着那一层又一层的浪cháo,慢慢失去了意识????但是不久以后,他还是连哭带叫地骂了出来:“土方十四郎你这个??混蛋??人家好歹是??啊??第一次??还他妈地是为了??救你??你他妈就不能??轻点??啊??” 五十八章 书到用时方恨少 飒黑原来是松阳老师三师兄的坐骑,听说当年曾经跟着三师兄南征北战讨伐天人,立下赫赫功劳。后来三师兄将黑子送给了松阳老师,等银时他们进了松下书塾时,飒黑已经垂垂老矣,它性子温驯,总是静立在一旁,低垂着头或者眺望远方。 但是黑子也是发过一次脾气的。 有一次,又是银时他们四个。他们当时在踢一只用干糙滚成的球,银时当时不知是没睡醒眼神不太好还是怎的,不是跟着球跑,而是老往桂后面跑。高杉当时少爷脾气上来了:“坂田银时,你不要玩了!” 银时还嘴:“高杉晋助,你驴脾气又上来了!” 桂插嘴道:“你也别说小三,你自己也是个驴脾气!” 辰马:“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上前扭成一团,辰马跟桂一人抱住一个。 黑子当时正站在旁边悠闲地吃着糙,争吵中球飞了出来砸到它的头,黑子没有吱声;然后是滚成一团的四人中,不知是哪一个伸出腿,踢了黑子一脚,人家黑子嚼着嘴巴里的糙,默默地往旁边闪了闪。 渐渐地从打成一团的四人中滚出一个人来,正是辰马,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沖另外三个喊道:“你们三个都是驴脾气,连黑子的脾气都有你们好!” 沉默的黑子突然抬头嘶鸣,辰马没有在意,又加了一句:“连黑子的脾气都比驴好!” 黑子突然就朝他们沖了过来,四人吓得抱作一团,一起逃跑,后来发现黑子的目标好像只是辰马,于是毅然而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抛弃辰马。 后来,松阳老师来看被黑子踢肿了屁股的辰马,道:“黑子小的时候长得不太像马,挺像驴的,于是最忌别人拿自己跟驴比较,辰马正犯了黑子的忌讳。辰马挨了踢,自然要骂几句黑子等我屁股好了我一定要把你怎么怎么了之类,可是,还没等辰马的屁股好,黑子便寿终正寝了。黑子也算是四个孩子的童年玩伴,于是他们一个个噙着眼泪,问松阳老师:“黑子是怎么死的啊?” 松阳老师白他们一眼:“被你们气的呗。”说着,便甩甩衣袖,往后山去了。 四个孩子在黑子的墓前排排跪,一个个哭得满脸涕泪。 辰马哭得最凶:“黑子,黑子,我以后再也不说你驴了!” 高杉也道:“黑子,那天的球是我砸你头上的!” 银时呜呜咽咽:“黑子,那天是我踢你的!” 小桂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黑子啊,黑子,你是驴脾气啊,被人一气就死了!你这马的脾气怎么这么驴呢?!” 后来,辰马还专门给黑子立了一块墓碑:战马飒黑(是马,非驴,真的是马不是驴!!!)之墓。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二人想到了童年的往事,不由好笑。银时取笑桂道:“你当时那么说黑子,我真怕它死不瞑目跑过来又踢你一脚!” 桂道:“那可说不定,没准我刚才看到的,就是黑子。它真的死不瞑目啊!” 正说着,刚才似真似幻的黑骏马又立在了二人的身旁,银时与桂面面相觑。他们二人伸出手去,竟然真的摸到了黑子的鬃毛。 黑子低着头,看样子是让二人上去。银时道:“看来黑子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桂扶银时上了马,自己在下面走,可是黑子却不愿意,非要驮着他,桂没办法,只得上了去,坐在银时的后面。 二人任由黑子带他们在这白色的世界里穿行。银时渐渐坐不稳,神智也模煳,桂也感觉到了,脸动情地摩挲着银时的头、颈、耳朵,像是在求欢。 银时笑笑:“这么主动的桂,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桂心里贪恋这个男人的体温,他不愿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冷。 桂泣不成声:“小时候踢球那次,你在干糙里包了狗屎对吧?你往我后面跑,是怕狗屎撒到我身上对吧?你一直都这样,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在战场,都是在我后面???银时,说一句承诺给我吧?????” 银时问他:“你想听什么???” 桂道:“说你以后会跟我并肩而战??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银时回头吻吻他的眉眼:“我的桂那么厉害,哪里需要别人保护。站在你身后是我的本能和习惯????既然你这么说了,好,我答应你。” 二人头靠着头,不忍分开。黑子却停下了脚步。桂扶银时下来,只见他们所站的地方比刚才雾气更浓,面前似乎有一条河,不断有浓雾自里面翻滚而出。 桂回头:“这是个什么地方?”,却见黑子已经又不见踪影。 河岸旁立着一块牌子,上书“迷津”二字。桂扶着银时坐下,突然又不说话。 银时问他:“怎么了?” 桂笑笑:“突然想到松阳老师来了。你还记得他曾经教过我们五行八卦设结界吗?有一个结界,叫做十年生死两茫茫。” 银时道:“我早忘记了!” 桂道:“我对于这些也不太感兴趣。只是这个阵势的名字太特别,我才记得。” 银时问:“那这个阵是??????” 桂站了起来,朝迷津走去,烟雾翻滚,一切都看不太清。浓雾把人层层包围,像是催人忘却前生,忘记前尘。 桂突然害怕起来,喊:“银时,银时!” “我在这儿呢。”银时把手伸了过去,递给桂:“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 “那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对不起。我以后会跟你站在一起,不会再站在你的身后。” 于是桂一转身,便对上了银时那双爱笑的眼眸。 第22页 “现在才觉得,松阳老师真是为我们考虑的太多了,我们真是欠了他的???算了,不说这个,银时,我问你,万一我不在了你会怎样?” 银时不明白桂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好笑地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才是先走的那个人吧。” 桂也眯着眼睛笑:“我说的是万一。” 银时便认真道:“桂,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呵呵,这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先走,我当然还是要活下去,可能会很不开心,生不如死,但是还是会活下去;同样,桂,我希望我走以后你也能这样,拼死拼活地活着,死了都要活下去。” 桂被银时的话逗笑了,他慢慢放开银时的手,笑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银时,那你可一定要做到啊??????松阳老师说,十年生死,两处茫茫,这个结界最特别之处,便是身处结界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活动的棋子,棋子与棋子之间构成活动的结界,因此,若想破此结界,其实也很简单??????” 桂的微笑越来越远,银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眸子笑不出来了。 可是,桂已经离他太远。 “若想破此结界,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自毁一颗棋子??????” 桂微笑着跳下迷津去。 银时伸手,却只是跌倒了自己,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桂??????” 阳光似乎穿透了雾气,声声叫着“阿银,银桑,老闆”的声音回趟在耳边,银时却只能吐出一个“桂”字的余音。 五十九章 天将黎明,最是黑暗。 近藤起得很早,因为真选组今天要担任将军的保安,负责出席活动的将军的安全,需要早早布置。近藤一睁眼,正看到已经坐在一旁的友绘,他笑笑:“终于在清早的时候见过你一次。” 友绘笑笑:“是近藤兄你一直起得太晚。其实时间还早的,你不多睡会?我叫你。” 近藤说:“算了。也不知十四小总他们怎么样了,睡也睡不着。” 友绘道:“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和一番队长联手,他们是不会有事的!你们真选组的名号,就连我们乡下都传的响呢!” 近藤有些宽慰地笑笑,又道:“对了,你今天得穿一套我们的队服,要不然还不能跟我们站在一块呢。”说罢,便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翻出一套来,递给友绘:“这套队服啊,是原来我们真选组参谋的。那个人,也算是个人才啊。” 友绘接过衣服,问:“不听说他是个叛徒吗?他还差点害死近藤兄你。” 近藤道:“哪里!哪个人不犯点错误!他到最后,心还是归了我们真选组的!” 太阳初升,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给人以时光浮动的错觉,友绘便在这浮动的时光中,沖近藤微微笑了:“说的也是,也难得近藤兄你宽洪大量!” 近藤哈哈大笑:“嘿嘿,哪里!不过友绘你听说的也真多啊嘿嘿。” 友绘起身穿上了制服,近藤走过来替他拉正了领子,拍拍:“嗯,不错,还挺合身!” 近藤拉开房门,阳光照she进来,蛰了二人的眼,近藤用手挡道:“乖乖,好大的太阳!” 艷阳初升。 等总悟醒过来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土方正坐在他身旁抽菸。 见他醒了,土方别别扭扭来了一句:“昨晚??啊,谢谢你了。我当时煳涂了。” 总悟冷冷一句:“不是你煳涂了,是我故意的。”说罢就要支撑着站起来,这一用劲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右手腕不知被谁伤了,伤口用一块黑布包了起来。 土方道:“是我砍的。我得把你带给高杉,给他当人质。伤了你的手,是想让你这一路上不能用剑。” 总悟没有接话,过了一会,问道:“这结界怎么破的?” 土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时,已经见到外面的太阳了。” 总悟浑身酸痛,望着头顶大大的太阳,问道:“还等什么?走吧。” 土方狠抽一口烟:“对不起。” 总悟笑得浑身乱颤:“对不起?呵呵呵,十四先生,您可别害怕,我可不是那种哭着闹着要你负责的人。” 土方将烟熄灭,道:“不是说的这个???当然这也需要道歉??我是想说,对不起,我好像还没有爱上你。” 总悟一愣,又笑了:“哈哈,这是我自己没本事,怪不得你。”说罢,便挣扎着颤巍巍地站起来,这一动不要紧,牵动得浑身上下都疼。 土方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还是那种典型的公主抱。总悟盯着他的脸:“放开。” 土方道:“我得紧紧看着我的敌人。” 总悟继续说:“我会把它理解成一个不爱我的人在占我的便宜。” 土方皱皱眉:“你的很多想法我不能理解。” 总悟突然抬起脸,盯着他的眼睛:“不能理解怎么办?” 土方面不改色:“选择去相信。”说罢,放下了总悟,道:“是你说你能走的哦,那你可要走快点。” 总悟突然一仰脸:“慢着,小爷我又改变主意了,我浑身上下都被你这没良心的弄得疼痛无比,你就算是赎罪,还是抱着小爷我吧。” 土方便又走了过来,抱着他,道:“真是不能理解你。” 总悟嘿嘿一笑:“那你直接相信便得了!” 银时的胸口捆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刚刚睁开眼。 神乐见他醒了,忙问“小银,我的桂老妈呢?” 银时双眼望天,不说话。 神乐看他的样子,揉揉眼睛:“唔,人家真是命苦,死了亲老妈,又死了新妈妈。” 新八吼道:“神乐!你能不能闭嘴不说话!你不知道现在说桂死了是在刺激阿银吗?” 山崎道:“可是新八几,你刚才好像也说桂小太郎死掉了。” 新八脸通红,又是一声怒吼:“为什么句句话都不离桂小太郎的死!难道你们不知道阿银他会伤心的吗?“ 银时撑着洞爷湖,慢慢站起来。众人忙道:“银桑,你????” “去找高杉晋助。” 六十章 日升社为了提高其企业知名度,特地举办了一场演唱会,邀请到了寺门通等歌星助阵。将军大人因为最近也小小地迷了一把阿通,特地让松叔带他去看。日升社得知以后,喜得跟白捡了老婆一样:“好啊好啊,将军来看,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宣传啊,而且噱头很大啊,如果再传出将军跟我们日升社的某某社员闹绯闻的话,我们日升社的知名度将会更大!那就不要靠苦苦制作动画片来支撑了!” 于是领导层特地给将军安排在了贵宾的位置。 演唱会还没开始,将军已经坐在了贵宾席上,松叔和近藤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友绘站在近藤的身后。松叔低着头,诞着脸,眯着眼:“将军,听说这次阿通小姐的表演很特别呢,给她伴舞的,是机器人哦,超萌超萌的!” 将军点点头:“嗯,创意不错。” 松叔接话:“那是,那是,听说是寺门通的御用音乐人听说将军您要来,特地安排的。” 将军闻言,又深深地点点头:“嗯,看来吾对阿通小姐的爱,已经感动很多人了。” 如果你有选择的话,你想在什么样的镜像中醒来? 泰戈尔说,我愿在你目光的指引中醒来,身体、灵魂。 我不知你是否在我身边,但是料想你不管是与我一夜共枕到黎明,还是与我相隔得山一重,水一重,我都会在你凝望着的目光中醒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所以,当桂困难地睁开眼时,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银时??????” 抱着他的人闻言,呵呵地笑了,一只手摸过他的头髮:“桂,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妇,可不能再想其他男人了。” 桂晃晃脑袋,看清了高杉的脸,从他的怀里挣扎着离开:“啊,原来是高小三啊。” 高杉双手环抱自己空空的胸膛,似有似无嘆息一声:“真是再想多抱一会???桂,何妨常任月朦胧?” 桂的全身绑着绷带,像是一具穿越时空的木乃伊,他困难的张口道:“太阳都照屁股了,还月朦胧呢。” 高杉走过来,扶他坐下:“你是怎么从结界里出来的?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结界的出口在后山的碧波寒潭,我派人潜到水底,却不能进入结界中。幸亏不久后,你的‘尸体’从寒潭里冒出来了。” 桂呵呵地笑:“若不是有故人指路,我怎会想起这虚的结界里,有一条真正的寒水潭?要不是松阳老师对我们的爱,或许我和银时真的已经死在那里了。” 高杉微愣:“怎讲?” 桂扶着他,笑道:“高杉,你猜我在结界里遇到什么了?当年被你踢了一脚的黑子。” 高杉微微笑道:“我只是知道这个结界的所在,却从来没胆进去过。但就算是黑子真被我们气活过来,也早该死在结界里了。” 桂也笑笑:“十年生死两茫茫,有多少事情都似真似幻,真真假假。我所见的黑子,并不是真正的黑子,它比我们小时,强壮多了,甚至能驼得动我和银时两个成年人。当年松阳老师设下这个结界,是为了防止天人进入合虚山,但是他又怕我们这群顽童哪天误入了结界,于是他又设了个黑子的形象。万一我们哪一个误入了结界,便会由黑子带着到迷津,虽说跳下去不死也得重伤,但总比大家都死在结界里强。” 高杉无奈地撇撇嘴:“你看你,浑身被冰棱刺伤,还被寒气所侵,只怕以后都会留下后遗症了。” 桂看出高杉的担心,很努力地笑笑:“没关系,后遗症什么的等它找到了我再说。不是有人说过嘛,吃我喜欢吃的东西,过我短命的人生!” 高杉呵呵地笑了:“桂,你如果想安慰我的话,麻烦你不要提到银时。” 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是银时的名言,马上不好意思地道歉:“真箇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啊。” 高杉又是一笑:“好了好了,明明受伤的是你,还让你一个劲地道歉。” 他说着走到桂的面前,像是梦呓,又像是喝醉了酒:“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特别可爱。如果你不是这么可爱,我就能从这快要淹死我的深海里上岸。” 桂垂着裹满绷带的四肢,低头道:“对不起。” 高杉好笑地嘆口气,走过来抱抱他:“其实说对不起的人该是我,我真是没想到神乐的力气会如此之大,害你们跌进了那茫然之境中去。若是你到了白色迷津,你就会入迷津;你到了黑色婆娑,就会引红莲自燃???我知道的,你会这么做的??难道我还能指望银时那个从来不好好读书的混蛋去为你捨身吗?你肯定会选择牺牲自己??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是银时???” 第23页 桂抬起一只胖胖的手,也抱抱高杉:“小三,不管是我跟谁在一起,我都会这么做的??跟银时、辰马在一起我会;甚至跟可能跌进黑色婆娑里的那两只真选组的废物在一起,我也会??同样,我跟你在一起时,也会。” 高杉抬起头来,抓住他那一只馒头一样的手:“你对一个因为你而疯魔了的人这么温柔,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桂,我说的是实话,也许有一天我真会杀了你,把你美丽的尸体放在水晶棺材里,每日膜拜。人们都说爱一个人就会想着让他幸福,可是,如果他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的话,我宁愿选择一个让我更幸福一点的方式。” 桂的绷带手“嘣嘣”地敲在高杉头上:“你跟小时候一个样子。” 高杉沉浸在久违的祥和之中,开心地笑了。 桂受他笑容的感染,也笑了笑,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高杉道:“小三,你觉得你了解松阳老师吗?” 高杉不知他为何会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那时候我们都太小????松阳老师是我高杉晋助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了解的话,可能真是不太多。” 桂嘆了口气:“这次进了松阳老师的结界,才感觉到松阳老师每日的笑脸,为何看起来总是那么轻薄易碎。十年生死两茫茫,松阳老师不会无缘无故设这个结界的,我身在其中时真的感觉到老师的嘆惋与哀痛之情。能设出这个结界的人,一定是尝过相思之苦的人。我想松阳老师他一定??失去过什么吧???” 高杉走到窗前,望着红日,嘆道:“相思?????谁知道呢???” 六十一章 六十一章 想唱就唱 要唱得响亮 有人敲门,正是来岛又子,她正色道:“晋助大人,真选组的两只狗现在正往这边赶来呢,看来沖田已经被十四控制了,满身是伤。” 高杉道:“嗯。已经打到满身是伤了,怎么不直接杀了呢?” 又子嘿嘿地笑:“晋助大人有所不知,桂小太郎跳迷津破结界的时候,他们正赤身拥抱在一起呢。估计是狗也对跟自己睡过的伴有感情吧。我们本想杀了满是伤的沖田,无奈土方一直在。” 高杉冷笑一声:“哼,发情的狗!告诉十四,直接往日升大舞台去,我们在那里会合。另外,还是要严密监视他,一发现异样,杀。” 来岛又子得令:“是???嗯,晋助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禀报。” 高杉用菸斗敲敲窗棂:“说吧。” 来岛又子又是一脸正色:“晋助大人,我今天也有换内裤!而且经检查并无脏东西,请您检查!” 高杉赶紧拜拜手:“去吧,去吧。” 日升大舞台。 寺门通被安排在最后表演,压轴全场。 真选组的各位隐藏在观众席和各个角落里。赶来的高杉众人坐在河上万斋给他们专门准备的另一处贵宾席,与将军他们遥遥相望。 此刻的银时正在赶完合虚山的途中,新八几心里知道今天有阿通小姐的演出,他身为亲卫队长应该亲在出席,但是这些事情与阿银比起来,还是阿银的幸福更重要一点。话虽这么说,但是当歌舞伎町大商场的露天电视转播到演唱会时,他还是不可抑制地瞟了那么几眼??? 就在这几眼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高山晋助的脸,连忙喊阿银。银时盯了几眼电视,对神乐新八喊道:“孩子们,走!” 这一面,土方也抱着沖田一路飞奔而至,他先看了看坐在高杉身边的东西,问道:“咦?这是什么?木乃伊吗?” 那木乃伊道:“不是木乃伊,是桂。” 高杉握住桂的胖手,看了看沖田,问土方:“怎么不直接杀了?” 土方道:“留着当人质不是更好吗?”说着,把抬起他的右手给众人看:“右手筋脉已断,已经是废人一个。” 高杉呵呵呵呵地笑:“看来真选组副长因为猥亵男童被开除出队的事情是真的啊,哈哈哈,真是狗改不了□。” 已经被放下的小总,闻言抬起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高杉。 高杉走过去,捏住沖田的下巴,气息几乎都喷在了他的脸上:“当人质?当暖床的娈童更好啊???把头髮留长了,说不定真是个尤物呢???” 小总一口唾到他脸上。 高杉伸出衣袖来擦掉,突然阴阴地笑:“十四,这就把他杀了!” 却在这时,想起了熟悉的前奏声,正是那首着名的《你的老母xxx》。一排穿着军装全副武装的机器人偶,从后台迈着正步走了过来,合着前奏跳舞,肢体僵硬,但是舞姿连贯,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可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欢唿声,不消说,正是寺门通小姐出场了。 前奏在继续。土方慢慢出剑,看着沖田一样凝重的脸庞,先是点燃一根烟。 前奏就要完结,寺门通小姐面带迷人的微笑,缓缓举起了话筒。 土方吐出一口烟雾,道:“好!” 其实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奇怪,日常里可能斗得要死,可是到了战场上,却都是可以託付生死的人。就好比伊东鸭太郎谋反的时侯,那时候的总悟被困列车,身受重伤,那时候的土方宅十四上身,战斗力简直为零。可就是偏偏是对这样的人,生死相托。 就像现在一样,寺门通即将张嘴唱歌的瞬间,土方突然提着剑沖向了舞台,来岛又子提枪便she,总悟左手利落地持刀,替他扫清后路。 寺门通刚要开口,却只见一道黑色的旋风向她扑来,举起的话筒只发出了一声“啊”,便被土方的剑噼成了两半。 可就是这一声“啊”字,让台上的机器人偶们举起了枪,寺门通不再口,人偶们的枪也就是空对着观众席。 “对不起了阿通小姐,麻烦你不要开口唱歌。”土方一边冲着阿通喊,一边回过头去,冲着近藤的方位喊:“猩猩,快,疏散人群!” 真选组的众人一看副长发话,忙从各处冒出来,要疏散观众。可是台下的观众们却不愿意:“为什么啊?这个节目这么有创意,台上这群妖蛾子演的这么好,我们为什么要走?” 阿通小姐也嘟着嘴叉着腰:“你是什么人,竟敢让寺门通我闭嘴?你不知道我寺门通这辈子最恨什么吗?就是不让我唱歌!”说着,便惦着脚,自己给自己打着拍子,也不用什么麦克风,直接扯着嗓子吼道:“哦xxx,xxx???” 台上的机器人听到了音乐,便纷纷举起手中的机枪,往台下扫she! 刚刚赶到的阿银众人,一进场子便见到了机枪扫she的场面,新八几吐槽道:“咦?难不成是真枪?” 这下子观众不用驱赶了,自己往外钻。土方怒对阿通:“你这女人真不懂事!不让你唱!还是要唱!” 阿通委屈地眨眨眼睛,她也被吓坏了。 土方一边把她往安全的地方送,一边找到了近藤:“近藤局长,这伙机器人就是高杉的新武器,是用音律控制的杀人机器!我在鬼兵卫时,常常看到高杉一伙用寺门通的音乐来操练它们,估计就是为了等到今天!” 近藤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呜呜,十四,你这混蛋,老爸担心死你了???你这混蛋前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啊??吓死我了???” 土方无奈:“喂喂,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吧??前段时间啊,这说来话长啊??” 正在这时,扩音器里又想起了寺门通的经典歌曲,机器人一个个抱着枪,像人群扫she。 土方猜测是河上万斋在用磁带播放,忙赶过去想切断扩音器的连线。可是台上就如枪林弹雨,人近不了身。 阿银好像看出了名堂,奔过去帮土方。新八几愤怒地握着拳:“竟敢那阿通小姐的歌用来谋杀,真是不可原谅。” 神乐一进场便与来岛又子斗得不亦乐乎,剩下的鬼兵卫与真选组众人也正交锋。 贵宾席上,只有两个人正安坐。 高杉发自内心的赞嘆道:“啊,多么可爱的场面。不过还不太美,我嚮往的是那种庄严肃穆的屠杀。桂,你说呢?” 桂道:“我说什么说?我要是能动就早下去了。你把我包成这个样子,跟个木乃伊似的,不就是不想让我出手的吗。” 高杉哈哈大笑:“桂小太郎不适合这种杀戮。你会给这满场的混乱增加些美感,但是这些混乱却会玷污你的美??啊,桂,我开始怀念你在战场上流血的样子了???” 桂道:“可是这场混乱就要结束了。” 高杉满不在乎:“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让全江户的人都看到鬼兵卫对幕府示威??另外,抱得美人归??” 说着,高杉站起来,向左右道:“行了行了,我们走。” 鬼兵卫一伙要撤,和尚万斋引高杉从后台穿过,来岛又子突然看到了正在松叔和近藤掩护下的将军,道:“怎么能让大鱼跑了?”说着,便举起了双枪。 松叔大惊失色,近藤也大惊失色,将军感觉到二人的异样,往前一看,还没开始大惊失色,就只见近藤往将军身前扑,护住将军的身体。然后一声枪响。 近藤沉重的肉身倒下了。 六十二章 混乱中,舞台上,银时远远看到了高杉,他持刀奔向高杉,喊道:“高杉晋助!告诉我是谁设了这个结界!” 二人持刀相向,银时双眼泣血:“告诉我,高杉!是不是你设的那个什么劳什子结界?是不是你?高杉,你怎么忍心?那可是桂小太郎啊。” 高杉咧嘴一笑:“都怪你小时不好好读书,如果你好好听了松阳老师的课,本可以是你跳下迷津,救他一命的!” 银时心里确实懊恼,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好好读书。 一旁的桂开口了:“啊,咳咳,真不好意思,今天穿的怪异点??嗓子喝了一点冷水,也不太能听出来了是吧??啊哈哈。” 银时一转头,正看到桂那张不太好意思的脸。 高杉又笑了:“把他带回去,帮我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他伤好了,我再来娶。”说着便看向桂:“我料想你在我身边,身体恢復地不会跟他在一起时快。呵呵,桂,我们再见,小别胜新婚嘛。” 桂沖他摇摇胖胖的手:“高杉,你能不能改改你这性子?见到你就是一堆麻烦事,真是不如不要再见了。哦,对了,还有,你也下水了吧?你那个眼睛也是旧伤了,又浸了寒水,回去注意点。” 二人目送高杉一伙人从幕布后消失,台上只剩下桂于银时两个人了,二人对望一眼,银时扛着木刀,突然别过脸去。 桂气了:“干嘛?我拼死拼活地救你!你就这么对我!” 银时道:“你??你跟高小三,怎么这么亲?还什么小别胜新婚呢!” 第24页 桂跳脚:“坂田银时,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银时心里虚,嘴上硬,就是不说话。 桂气得一跳一跳:“随你怎么想!”说着,便想跳下舞台去。银时一把拖住他:“你往哪里去?” 桂道:“你管不着!去找高杉去!王八蛋给我放开!” 银时大声嚷嚷:“是你家高杉让我好好养着你的!跟我回去!” 真选组在开庆功宴。土方十四郎破了军火的案子,重新归组,对于真选组的众人来说,是在是一件热泪盈眶的事情。 大家身着制服,排排坐等在大厅,等待着这个真选组灵魂一样的男人归来。 近藤熏仍在昏睡之中,所以沖田总悟坐在最前排。 土方十四郎正在副长室里更衣。他从没有一次这样长时间的不穿制服,所以他这次穿的格外仔细。他记得那个时候在审讯室,松叔和近藤让他去卧底,他答应了,他也记得高杉给他吃了一粒药丸,他记得自己忘记了沖田的模样,他记得自己与他共坠黑暗,他记得小总救他于煎熬之中,然后,等他醒来时,一切又莫名其妙地记起了。 你说是上天作弄还是老天垂怜,让他经歷过两次往生之痛,镜像中的红莲业火,竟让他看清了真实的自己。他身边正静静地躺着被他弄得像个破布娃娃的沖田总悟,总悟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他怀疑总悟在做警察抓小偷的梦,才把他抓得那么紧。 土方知道鬼兵卫的人正在周围,他不敢放着总悟一个人走,最安全也是最冒险的办法,便是把他带在身边。可是要不要跟他说自己已经恢復了呢?土方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不要。不仅是因为还有军火的案子要结,更重要的是,他不敢以土方十四郎的身份面对现在的总悟???他多么想给总悟一个完美的、浪漫的、梦幻般的初夜啊,而不是现在这样,浑身是伤的总悟、刚才野兽一样的自己、还他妈荒郊野外。简直就像是野合。 于是,等总悟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本能地装傻。 也真难为了总悟,陪着他一起傻。 土方叼着烟,一脸庄严肃穆地进了门,真选组的众人像怨妇一样地呜呜哭泣:“副长???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接下来便是热热闹闹的聚众会餐,松叔又跳起了肚皮舞。众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装鬼的装鬼。土方敬了一圈的酒,最后,于这一片大欢乐的喧譁之中,土方与沖田二人终于能面对面说句话了。 “嗨。” “嗨,你好。” “呵呵。” “呵呵。” “我回来了,呵呵。” “嗯,你回来了吶。” 于是终于没有了后话。彷佛那些心想着只能痛哭着才能诉尽钟情的日子从来没有过,那些以为相见就是末路的时刻不復存在过,那些认为过不去的坎现在好像都过去了,虽然彼此都是伤痕累累,满身疲惫,但是,最后我终于听到了你的一句回来了。有你存在的真选组,才是让我觉得有归属感的真选组,所以,你回来了。 众人看他们二人的头凑在一起,噢噢地起着哄,山崎甜着嗓子:“副长,你可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沖田队长那个失魂落魄啊??话说回来,你这次把我们大家都骗得好苦啊。” 松叔感嘆一声:“我就说总悟怎么会看不上我们家栗子,原来是被你这个傢伙近水楼台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说小男孩的身体也很美妙吗,松叔我哪天也得去尝一尝??????” 众人道:“松叔,您可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老当益壮、为老不尊的典范啊!” 松叔大笑:“啊哈哈,啊哈哈!这可真是有得学啊??话说土方啊,你学得怎么样啊哈哈?” 众人起闹:“噢噢噢噢??????” 土方醉着一张脸,有些得意地吼道:“噢,噢,你们噢什么噢。” 然后就着酒劲,一把抱起了小总:“你们继续噢吧!” 众人又是噢噢噢地起闹,土方就在这善意的哄闹之中,把他小小的爱人,抱走了。 像个国王一样。 六十三章 痛失吾爱 半夜时分,近藤终于醒了过来,他喊:“友绘!” 黑暗中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近藤兄,我在这呢!” 近藤慌忙抓住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受伤?我记得当时我替将军挡了一枪,但是拿枪并没有打到我!是你替我挡了一枪!” 友绘咯咯地笑了:“近藤兄,我是替你挡了一下,但是开枪的女人没有瞄准,我们只是被枪气冲倒了。” 近藤半信半疑:“真的?” 友绘起身,故意站起来走了走,道:“当然是真的。” 近藤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既然见到两人都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喧譁了一个晚上的真选组,已经进入了久违的幸福睡眠,近藤望着窗外的黑暗,嘆道:“十四啊,回来了呢。” 友绘端过一个托盘来,笑道:“是啊,他们看到副长回来,又知道你平安,闹了好一会呢。来,庆祝副长归来!也庆祝近藤兄你平安!也让我们干一杯吧。” 近藤大笑:“好!我家的十四,就是棒!” 二人对饮一杯,友绘又道:“近藤兄,我明天就要走了。果然大江户,不是我这样乡下人能呆的地方。” 近藤有些捨不得:“不要走??在真选组打打杂也好。” 友绘无奈地笑笑:“我已经离开了七天,必须要走了。” 近藤一杯復一杯:“什么必须,在真选组我就是老大,我说留人,没人敢说不字!” 友绘的声音充满了离愁别绪:“近藤兄,要说再见了,我一个乡下人,难得真选组近藤局长的错爱,我???” 说着,竟然低头垂泪起来。近藤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哎呀,不想离开就不要走嘛,在江户生存虽然困难,但是只要你愿意,还是能够生存下去的!” 友绘涕泪满面:“天上人间,不得不返啊。”说着,哭声更痛:“近藤兄,你要好好保重,下次再也不要随便带我这样的陌生回家了!” 近藤大度地笑笑:“哈哈,友绘可不是什么陌生人哦。啊,怎么说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啊??????” 友绘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近??藤??” 夜黑天寒,晓风残月,彼此的脸看的并不清晰。 但是却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流窜。友绘将头深深埋到近藤怀里,喃喃道:“我??无以为报??” ,他的手开始慢慢解自己的衣服。 近藤傻了眼,连连摇头:“呀,友绘,你们那地方什么风俗??兴这种报答方式?” 近藤的鼻血无声地流着:这乡下人的身材,白皙细嫩,还真是好???? 近藤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心里有些燥热,而友绘冰凉凉的身体,恰似一杯解酒的凉茶。 “我??????”近藤近藤浑身乱颤。有些紧张,有些感动,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那小小的兴奋在叫嚣:“哇塞!终于解除处男之身喽!” 天终于明了。 近藤“腾”一下坐了起来,身旁,友绘昨天穿的那套制服,正整整齐齐地叠在一旁。 可是已经没有了人影,身旁的被褥也没有温度。恰好似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近藤嗖的冲出门去:“喂喂,那个谁在那打羽毛球的?山崎?山崎啊,最近住我这里的那个人几点钟出门的?” 山崎愣住了:“嗯?局长,你记错了吧,明明没有人跟你同住啊。” 近藤心想可能是友绘天天早出晚归,别人不太注意,又道:“就是昨天站在我后面的那个!” 山崎又道:“局长,你又记错了吧?昨天明明没有人站在你身后!啊,如果有的话,那一定就是神明大人了!来岛又子的枪明明对着局长,局长却只是被震晕了!子弹没有打中你!” 近藤不再理会他,穿上了衣服,向大街上跑去,他心里着急啊:友绘一定是嫌弃自己的屁屁毛了! 可是街上并没有友绘的身影,近藤想回局里,找人帮他封锁汽车火车站,却被阿妙小姐店里的伙计拉住了:“近藤局长,你那天跟朋友喝酒,怎么给的我们假钱啊??????” 近藤不听他嗦,快速回到了局里。 卧室里,伊东鸭太郎的制服整齐的叠着。近藤默默地走过去,双手轻轻地摸过,准备再把衣服收起来,却在衣服的底下,发现了一封信。 “近藤兄: 我终于还是走了。真选组,近藤兄,再见。 其实我的名字不是友绘。近藤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如果我是天人乔装的怎么办?如果我是鬼兵卫派来的怎么办?你啊你啊,哎。 原谅我心cháo起伏,所以言语支离破碎。 在那边,知道土方副长吃了转生丹,失去了记忆,真选组和近藤兄都有危险,所以抑制不住,还是跑过来了。那边只给了七天的假,身为鬼魂,跑到阳世七天,便要折来世70年的阳寿,他折便折,我无所谓。 现在,副长回来了,你也平安了,七天已过,我也能安心地走了。 虽然不甘心离开,但是却真能安心地走了。 是近藤兄你给了我一直希望得到的东西,只是那时的我太过蠢笨,直到失去时才明白。也是在那时才明白,近藤兄,原来我早已经成为您那块骯脏的兜裆布上的脏污了,洗都洗不掉! 至于昨晚,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希望不要因为一个晚上,而影响了您和阿妙小姐的感情。我毕竟已经是不存在的人了。 近藤兄,谢谢你一直收着我的制服,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怪我,谢谢你说,那个人的心,到最后还是归了我们真选组的。行文至此,涕泪不能復言,我想,该是停笔的时候了。 近藤兄,如果来世能再相见,我一定会找到你,到时候,请再次收留我。 哦,对了,‘友绘’,是近藤兄听错了,我那晚说的是‘有悔’,是我做错了事,心里有悔啊。 有悔有悔,悔不当初。然,昨晚,终是不悔,希望近藤兄你,也是不悔。 恍恍惚惚又是许多言,早说要停笔,却还是絮絮叨叨。可能心里还是不舍吧。 纵使千万般不舍,也终有一个要说再见的时候。 伊东鸭太郎 绝笔 ” 近藤抱着信,不说话。 近藤记得十四刚走的那几天,自己突然一阵阵地发寒; 结城小姐笑眯眯地说:“处女座今天不宜外出哦????出门会遇鬼的!” 尘嚣至上的车顶,十四的剑被一道寒光打偏了; 没有人在白天见过他,他只在黑夜出现; 他穿上伊东鸭太郎的衣服,异常地合身,如果不看他半长的头髮,只看他清秀白皙的面容??分明就是???? 还有昨天的那一枪,明明是冲着近藤,she程那么近,不可能打不中??? 今早,酒店的伙计说:“近藤局长,你那天跟朋友喝酒,怎么给的我们假钱啊,竟然拿冥币来煳弄我们!” 第25页 好哭的近藤,没有哭出来。因为觉得没有力气。 “” 他从来都是神经大条,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细腻敏感。近藤他骤得所爱,又愀然骤失,大起大落,终于不能自已。 他抱着伊东的衣服和信,躺在地板上哭起来:“他们都说我傻,我怎么觉得你才傻呢!70年的阳寿呢,你这混蛋……” 六十四章 一条大路,土方与沖田二人各走一边。 身后开来一辆车来,山崎伸出头来,嗲着嗓子:“副长大人!队长大人!哎呦,副长大人您怎么不开车呢!您怎么能让沖田队长走路呢?哎呦,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啧啧!” 副长大人皱眉了,队长大人阴糁糁地笑了,山崎明白这两种标志性表情的含义,连忙开着车熘了。 土方与沖田二人中间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 副长大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昨晚喝醉了,呵呵,倒下就睡着了。” 队长大人的耳朵里插着耳机:“这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吗?要说道歉的话,土方先生,你该说的地方多着了。如果真是要道歉的话,那么土方先生,今天请我吃中饭吧。” “好,我请你吃土方特制饭。” “抱歉土方先生,我不吃狗粮。” “总悟,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蛋黄酱。” 总悟抬眼一个邪恶的笑容:“呀,给了我‘侮辱你’的权利呢,土方先生你可不要忘记哦。” 土方笑笑:“总悟,难得你也没有忘记我的话。” 当时,土方设计要离开真选组时,在全民公愤中,在那个轻轻浅浅的吻之后,他在沖田耳边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做的事情让你不理解,那么,请你选择相信我。” 总悟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当总悟从红莲业火的黑夜里醒来,看到自己受伤的右手后,就隐隐地有些怀疑:“他怎么不直接砍了我的两只手?或是直接杀了我?” 那是因为土方十四郎明白,沖田总悟的双手使剑,一样的利落。 而土方那句“你有很多想法我不能理解”,更不是随口说说的,这是一种暗示或者是试探。然后,机敏如沖田总悟者,马上警醒过来,说出了“那就选择相信”这样令人如释重负的话。 总悟笑笑:“是啊,竟然还记着。” 二人相视着笑了,觉得彼此的笑脸都似乎近在眼前,这才突然发现,原来二人已经站在了一起。咦,刚才不是还隔着一条马路的吗? 嗯,在大街上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二人又站回了小路的两边,隔着一条街巡逻, 于是这一条弯弯延延的小路,两个人走着走着又靠到了一起,又快速地分开,又靠到了一起????不知重复了几回。 万事屋。 桂小太郎穿着银时的绿色睡衣,紧皱着眉头,看来是生气了。 银时只有这一套睡衣,于是此时身上就只有那条印着糙莓牛奶这一伟大的主题的内裤。他也双手环抱,站在一旁,看来也是在生气。 “我要回家!”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这就是你家,你还回哪去?”万事屋的主人气汹汹地开口了。 “那你刚才还说我是高杉家的!”桂也气汹汹。 银时吼道:“哪个说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桂也吼:“我天明就走!” 说罢,二人各自转头背向一旁。 神乐来敲门:“小银,假髮妈,我们能吃饭了吗?让正在发育期的少女饿肚子是多么不仁道阿鲁!” 桂看着神乐:“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神乐,我们今晚吃火锅吧?” 神乐忙道:“我要吃猪肉火锅,牛肉的又贵又难吃阿鲁!” 桂应了一声,便随着神乐出了卧室的门。 可是万事屋老闆家的冰箱里空空如也。 银时刚从山崎督察那里小赚了一笔,口袋里有钱心里确实踏实一点,趁机插话:“咳咳,不如那个??我们去买一点吧。” 桂与神乐各自换了衣服。有人愿意付钱,那还有什么说的。 附近的超市里,桂与神乐二人正兴沖沖地挑选食材,银时却跑到了别的柜檯。 给桂脱下那套木乃伊服时,才发现高杉在衣服里裹了许多保暖的药材,膝盖关节处还裹着制热的药包,不由大喊一句:“啊,怪不得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 此潭水名叫“碧波寒”,水如其名,冰寒无比。银时心里明白那潭水的厉害,小时候夏天酷暑难耐,他曾经下去过一次,但是脚刚碰到水面,便哆哆嗦嗦地上岸来了,真是不能想像,桂小太郎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心疼得不得了。 也埋怨自己,他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自己怎么就不能让他一两句呢? 可是面子偏放不下。 银时买了许多暖宝宝,电热毯,自动加热器。但这些都不能减少银时的负罪感于万一。 来往的客人看到了,不由道:“呦,这大热天的,是唱那出啊?” 饭桌上,热乎乎冒泡冒香气的火锅,天然卷的男人似乎忘记了一切的烦恼,与神乐吃得不亦乐乎,他当然也想趁乱往桂的碗里添些菜,无奈那张一直冰着的脸,虚得他一直没敢动筷子。 尹登式婆婆听着楼上的笑声,看着楼上灯火中的人影,闻着飘散出来的香气,打了个哈欠:“嗯,终于有个家样了。” 饭后,天然卷有心讨好,所以主动承担了洗碗的重任。 桂在给神乐传授护理头髮的知识,还不时地拿自己的头髮做示范。示范做完,手里难免有几根落髮。 于是桂笑笑说:“神乐,你先玩去吧,我去把头髮扔掉。” 桂站起来去找垃圾桶,却在门口发现了天然卷的木刀。洞爷湖从来都是光秃秃,可是最近,桂发现洞爷湖的把柄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囊。布质差劲,针脚粗大,做工真是简陋。 于是桂便把那小小的布囊打开了,里面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黑线吗? 几根长长的,黑黑的,柔韧的头髮,和自己手上的头髮,质地颜色,都是一样。 于是突然想起不久前的晚上来,银时给他洗头,好像偷偷藏起了什么。 隔壁的厨房里,水声哗哗,柔和的灯光下,天然卷的男人满足地哼着歌。 银时从来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的无所谓嘴脸,说着吊儿郎当的话,却做着认认真真的事。 真是个不会表达的男人。 桂一声嘆气,把手里的头髮,放进了男人的布囊。临走时不忘说一句:“我华丽如暗夜的黑髮,配你这个丑布袋,真是不搭啊!” 晚上,银时给桂的关节上绑上糙药袋,一边绑一边道:“以后天冷了关节会疼吧?老了以后也会很难过吧?” 桂笑笑:“要是护理的好,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 银时给他按摩着关节:“你老了后我背着你。你想到哪我就背到哪。” 桂不说话,银时就一个人絮絮叨叨:“还得买辆车,买座好房子,好好养着你。嗯,我得成为更好的男人。桂,为了你我得成为更好的男人。” 桂伸手摸摸他的捲毛,道:“你只要是我的男人就够了。” 银时咧着大嘴笑:“嘿嘿,是你的男人,而且得是个好男人。嘿嘿。” 一夜无梦,睡得真好。 一睁眼,正看到银时在趴床前,见到桂醒了,便笑着说:“看了你好一会了,终于醒了。快起来吃早饭了!” 我愿意在你目光的指引中醒来,身体、灵魂。 当然,还有我的笑脸。 生生长流2(银魂同人) 作者:出云割月 一章 水色的梦 来参加业绩评定的是幕府警察的代表――松平片栗虎老叔。按照局里众人的意思,副长他一年来尽心尽力,死去又活来了好几回,这年度最佳警察的称号,非君莫属了,可是松叔他老人家撇着嘴――哼,因为这个闷骚货的缘故,总悟他弃我家栗子不顾,我就是要找你茬,你又能怎的我,哼哼。 局里众人都为副长鸣不平,眼看着最佳警察的名号就要落到别的局了,这时,大快人心的消息在《大江户新闻》中播放了:“根据民意调查,本年度获得最佳警察称号选票最多的人员是――真选组的土方十四郎,共有7384人投票,其中女性占7381人。下面请看几组我们当街採访的画面。 ‘啊,我当然会选土方先生啦,土方先生长得又酷又帅的???土方先生,请经常到我们店里来玩啊~~~~’ ‘那个,那个,人家可能会选土方先生吧??????原因?嗯,好想和土方先生一起上学啊??????’ ‘我会选土方先生的!土方先生的基因那么优良,啊,土方先生,请让我生下你的孩子吧!!’ ‘人家虽然是男生,但是,土方先生,我可以跟你拥抱接吻date然后生下你的孩子吗??????’ 正在採访的结城小姐:“导播,快点把上面的噁心男的画面给剪掉!!” “啪”,松叔关了电视机。 土方心里洋洋得意,叼着烟咧着嘴:“哎呀,松叔,别听那些人胡说,你把这个代表着警察最高荣誉的奖项颁给其他的同事吧,我对这些是从来不上心的啦。” 沖田总悟在一旁接口:“就是啊松叔,你把这个奖颁给我吧。” 土方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松叔也叼着烟,皮笑肉不笑:“哎呀,十四,你知道松叔我作为一个长辈,最想看到你什么样的业绩吗嗯哼哼,就跟电视上那些女人说的一样,十四,你怎么着也得给真选组留个后啊,赶紧去生个孩子去。” 土方辩白:“松叔,你这是什么道理,生孩子和警察好像没有关联吧?再说??再说??再说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松叔冷哼一声:“那你也得能生出来是吧?” 土方气结。这时,一直坐着不说话的沖田站了起来,默默向问外走去。 土方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松叔的话刺激到他了,空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巡逻了一天的土方晚上过来敲沖田的门:“喂,总悟,总悟,开开门。” 没有回声,土方很自觉地伸手拉开门:“那我就自己进来了。” 总悟穿着白色的睡衣,带着红色的眼罩。 “喂,总悟,你睡着了吗?” 平躺着的总悟开口道:“是啊土方先生,我睡得很熟啊。” 土方闻言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哎呀,那你现在是在说梦话吗?” 总悟依旧毫无感情的声音:“是啊,如果土方先生你乱动的话,我可能还会梦游砍人呢。” 土方呵呵轻笑,和衣在他身边躺下:“那么总悟,什么样的叫乱动呢?” 第26页 总悟半响不开口,凉夜如水,他的声音比水还冷:“土方,今晚我想自己睡。” 土方也愣了几愣,坐起身来,嘆口气:“好吧。” 最近总悟经常做梦,但是到底做了些什么梦,他自己也不明白。梦很安静,一片波光粼粼,可能是梦到了某片水域吧,土方夜里出任务他自己睡时,水是冰蓝色的;土方在身边时,水是淡淡暖暖的无色。一样安静的水域。 总悟翻了个身,今晚,他又将在那静静的海底安眠吧。 蓝色的宁静的海,伸手可触,于是总悟便静静的穿行其中,恍恍惚惚。梦中的他正要像个婴儿般蜷缩起来要睡,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哭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就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去寻找那个声源,他在蓝色的水域里穿行,似乎是个很封闭的空间,可就是找不到那个正在哭泣的人。于是总悟自己莫名其妙地流泪了:“不要怕,不要怕,我来了,我会找到你,不要哭了??????” 迷煳中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脸:“喂,喂,总悟,快醒醒!” 于是他便依言睁开了眼睛,摸摸已经被土方扯下来的湿漉漉的眼罩,睁着大眼睛与土方对视,声音又变得不咸不淡:“啊,土方先生,我梦到有人往我眼里倒辣椒水。” 土方这才放开了他,不无得意地对总悟炫耀道:“喂喂,我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啊?松叔他今天把那什么奖给我了,看来就是想找找我的茬,并不是真得想跟我过不去啊呵呵,还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喂,我说总悟,我们去哪里玩一天好吗?” 总悟低着头揉眼睛,土方以为他还在想松叔那天的话,摸摸他的头:“总悟,你喜欢小孩子吗?” 总悟摇摇头:“我讨厌脆弱的生命体。” 土方笑笑:“那你想要小孩子吗?” 总悟突然愣住了。是啊,他想要个孩子,自己的,土方的,自己和土方的。 如果那个孩子是自己和土方的,那么,他会用自己的双手,承担起这个脆弱生命的成长。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悟低着头不说话。 技术还是要精益求精的好 二章 技术还是要精益求精的好 土方十四郎最近明显感觉到沖田总悟的状态不好:萎靡不振,心神不宁,还老是犯困。于是,趁着两人在街上巡逻,土方开口问了:“总悟,你身体不舒服吗?” 土方的话打断了总悟的走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知魂游到哪里去了:“啊,最近睡眠不好啊。” 土方叼着烟的嘴角抖了抖:“睡眠不好?什么意思?自从那晚你那么直截了当地拒绝大爷,我最近可一步没有跨到你房门去啊。你这话什么意思,让大爷我继续不去招惹你吗?” 总悟突然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了几下,道:“不错,土方先生,我正是这个意思,请不要来烦我。” 土方的火气都快能将自己空叼着的烟点燃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最近没有做错什么吧?你是在玩弄大叔的感情吗?” 总悟邪恶一笑:“不错,爱玩不玩,玩不起就别玩!” 土方气得一转身,径直往前走,将总悟扔在身后。 总悟无奈一笑,每夜每夜,他被自己的梦搞得神伤无比,他一日日地听到有人在哭泣,但是他找不到哭泣的人是谁。总悟他攥紧了拳头,切,要是被我找到了,老子一定砍死你! 前面土方的脚步有些厚重,黑色的皮鞋踢踏着,每走一步都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总悟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笑:“抱歉啊土方先生,最近真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你。” 他边想着,一边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土方走在前面,留意着后面总悟的脚步声。这个混蛋不知为什么又生我气了呢。 嘛,小孩子闹别扭吧。话说我就这样扔下他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嗯,要不我就回过头,沖他微笑一下??????切,我又没错,凭什么要我主动? 吶,索性我就走慢点好了,等一等他。 对,我就走慢点,慢慢等着他,再把话好好说清楚。 好!那我就走慢一点啦~~~ 咦?这小子走得还真是慢的啊,没关系,我再慢?????? 天!真是太慢了,非逼我回过头吗? 靠!难道非要逼我站在这里等他吗?????? 眼前,土方的背影好像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煳,沖田想努力地追上他,可是为什么越来越远? 土方先生,你走得太快了,走得再快也没用,四点档的电视剧已经播完了哦~~ 土方十四郎,你走得哪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吗? 土方???你在哪里??为什么那么模煳?????? 奇怪,怎么身体那么重?????? “土??方????” 已经决定站定的土方十四郎突然觉得事情不对,总悟的脚步怎么停顿了呢?是他继续闹别扭,还是新的恶作剧?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潜意识里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回头?????? 土方的眼睛睁大了,嘴角的烟掉落了下来,他的身体在意识之前就已经朝沖田飞奔过去:“总???悟?????” 他抱住了总悟那正堪堪倒下的身体。 眼睑并未睁开,可是仍感觉到那一阵阵地波光荡漾。 仍是那片水域,暖暖的淡黄色和嘤嘤的细弱哭声。 总悟慢慢睁开眼睛,挥着大衣袖四处乱窜:“你为什么哭?不要再哭了!烦死了!” 可是那声音在听到总悟的话后,哭得更大声了,像是在撒娇。 总悟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 那哭声咿咿呀呀,像个孩子,总悟撇撇嘴:“真是的,我可是从小到大都不哭呢。” “喂,总悟,总悟??????” 是土方的声音,他的声音在水中迴荡,波了几波,才陆陆续续传到总悟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土方在一直在喊他名字一样:“总悟,总悟,总悟。” 声声不息。 “哈哈。”总悟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打紧,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谁勐烈地晃动,迷迷煳煳中听到:“唉,这小子不知梦到什么了,笑得这么□,枉我还这么担心他!!” 于是总悟就眯着笑眼醒来了:“土方先生,我要是说我是梦到你才笑得这么□呢?” 土方大红着一张脸:“你这小子说什么” 总悟顺势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土方,我最近老是做梦。” 土方有点会错了意:“啊???不会是那种五颜六色的梦吧??总悟,你不会就是因为做这些梦才睡眠不好的吧?搞得都大街上晕倒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搬回家的。” 总悟将错就错:“哈哈,是啊,因为梦中的土方先生很厉害,所以我有时一整个晚上都不能睡觉。” 土方暴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实中的土方十四郎就不厉害了吗?”土方背过脸去,眼泪一大把:老天,他一定是嫌我那啥,才宁愿自己做梦,都不要我陪???老天,我男性的尊严啊?????? 总悟憋笑憋得脸都快要抽筋:“啊,啊,为了大家着想,技术还是要精益求精的好啊???” 土方想站起来:“那,总悟,你介意我去找别人训练好了再回来吗?” 总悟大惊失色,连忙扒住他的肩:“你敢!不许!” 土方慢慢恢復了鬼之副长的冷酷面容,慢慢将沖田放倒,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制服,一只手开始不大老实地在某人身上上下游走:“那么,今晚请见识一下副长的实力,好吗?” 从沖田这个被压的角度看慢慢压下来的土方的脸,恍恍然有种看天神降临的感觉。 于是他慢慢闭上了有些忧伤的眼睛:“请好好发挥吧,我要打分的??????” 要注意职业操守阿鲁 三章 要注意职业操守阿鲁 最近,万事屋当家的频繁接工作外出。楼下的登式老婆婆燃起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蓝的眼影红的唇彩分外夺目:“呀,果然男人是从成家开始长大的吗?” 店里有喝醉了酒的客人:“登式婆婆,你嫁给我,让我也成长成长吧。” 登式婆婆呵呵冷笑,抛出一个沧桑的媚眼:“客人,喝醉了就回家玩自己的蛋去。” 坂田银时先生最近是很忙,而且还忙得很快乐,这与他一贯所遵循的生活方式――过我想过的人生,其实也没有多少出入。只不过他以前的逍遥日子,在别人看来多少废柴了一点。 但是今天,坂田银时不怎么痛快,因为他牙痛。 神乐哈哈大笑:“啊,小银,果然今天的糙莓布丁是该我吃的,啊哈哈哈~~~” 新八拿过一块冷毛巾帮他敷脸:“银桑,你要不要去医院?” 银时大叫:“去看牙医?不去!打死也不去!!” 这时,万事屋的老闆娘――桂小太郎先生,从里屋端着茶水和药片出来了,眉峰紧蹙:“早就让你不吃那么多甜食了!自作自受!” 银时拉着他的手坐下,满脸堆笑:“桂,我以后再也不吃甜食了,什么巧克力芭非啦,糙莓牛奶啦,统统戒掉,你以后也不要在我晚上回来后,专门给我倒一杯糙莓牛奶了。我这次真是吃了大苦头了,一定是要戒掉了!” 桂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又道:“那今晚就不要去打工了。” 银时无所谓地站起来:“那怎么行,答应了西乡大叔的啊,西乡大叔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没关系的,我去去就回。 银时走到玄关处,穿上靴子,回头沖桂微笑道:“你们大家等着我一起吃饭啊。” 桂也微笑着点点头。 晚上九点,天然卷的男人回来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不好意思啊大家,有没有久等啊?” 神乐欢唿道:“小银,小银,快来吃饭了~~牙有没有好一点啊?” 新八几道:“啊,难得今天桂先生做了好多菜,我也留下来蹭饭了~~~” 桂在一旁已经摆好碗筷:“回来了,快吃饭吧。” 菜色是很丰盛,一尾新鲜的鱼,海鲜,寿司,几道时令蔬菜和味增汤。看的人食指大动。 神乐笑道:“我开动了!”然后,夹了一块鱼?????? 第27页 新八几夹了一个虾?????? 然后,二人当场石化?????? 银时有些纳闷,咦,桂的手艺不错啊,难不成今天放了什么不得了的料??????然后,他也夹了一筷子蔬菜?????? 神乐新八道:“没有放盐???好腥啊??????” 银时道:“奇怪,怎么都没有放盐呢?” 桂倒是吃得满不在乎:“从今天起我们家吃饭都不放盐,一直到坂田银时的牙齿不疼了为止。孩子们,抱歉了,牙疼的人不能吃盐噢。” 神乐和新八闻言,交换一个瞭然的微笑,道:“这样啊,没有关系??其实,这样吃海鲜也别有一番风味呢,呵呵!” 于是乎,这三个人微笑着大块朵颐,坂田银时却只是捂着脸坐在一旁不动。 “银时,你怎么不吃?” “啊,在西乡大叔那吃了不少东西呢。你们吃吧,我看着你们吃。” 晚上,桂手拿着一块冷毛巾,帮银时敷脸,却被银时捉住手,连同毛巾,一同握在他的大手里。 “那种东西,不需要啦。” “怎么说都能缓解一下疼痛吧。” 银时咕咕囔囔:“其实,我的牙齿根本不疼,你犯不着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让全家人跟着我一起受罪??????” 桂咦了一声,不明所以,银时无奈地笑笑:“最近我是经常出去工作,但是,还没有虚弱到要你每天晚上都给我准备一杯糙莓牛奶的份上,跟你说了几次,你又不听,我就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桂仍在迟疑:“真的假的?真的不疼吗?” 银时张大嘴巴,露出他那一嘴闪亮的白牙,卡擦卡擦对咬几下:“健康得很啊!” 桂有些生气地笑笑:“真是的,我还为你担心呢!好了,你要是不想喝,我下次不逼你就是了。” 银时嘿嘿傻笑:“不过老婆大人真是疼我啊,竟然让全家都不吃盐,哎呀呀,这招可真是狠啊。” 桂有些脸红:“我又不知道你是装的!” 银时据理力争:“你如果细心一点会发现的!今天早上我还和你那么热火朝天地打kiss,试想牙痛的人怎么会??????” 桂一拳打在银时的左脸上,这一拳下去,只见银时低着头,捂着脸,喃喃道:“不好了,牙齿,牙齿被你打松了??????” 桂抱拳坐好:“哼,不要再装了。” 银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爬到桂的面前:“真的被你打松了??????” 桂别过头去,口气强硬:“哼,我不相信!” 银时伸手扳过他的下巴,天然呆的美人红着脸皱着眉头,银时的笑意里有些恶魔的诱惑,他双手揽过桂的肩:“真的,真的,不信,你再试试??????” 第二天傍晚,当坂田银时穿着那件不太让他慡的小卷子服慢腾腾挪到伪娘俱乐部时,鄂美小姐挺着他那个长长的青下巴,笑眯眯地对银时说:“哎呀,卷子,今天店里可是来了一个不得了的美人啊,哎呀哎呀,卷子,你头牌的位子可保不住喽!” 银时大吼:“笨蛋!哪个想要你们头牌的位子了吗?我就是来打工赚钱的好吧!” “这位,你的职业操守可值得怀疑哦。”暗处有声音幽幽地传来:“我们只要来做一天小姐,就要尽小姐一天的义务,把客人们的欢乐放在第一位。” 这个声音?????? 鄂美将那位紫衣美人引到了明处――这不是假髮子吗!! 银时的下巴都要掉了。 鄂美笑道:“哎呀哎呀,看来我们假髮子是真的美哦,连卷子看了她都惊得掉下巴呢!” 假髮子对他微微一颔首:“卷子,请多指教。” 银时的鼻孔扇动着,心里怒吼:“我指教你个屁!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傢伙!” 银时和桂穿着女式和服,笨拙地跳起了小扇舞,在和乐的靡靡之音和众人的哄闹声中,银时终于没有憋住:“喂,我说假髮子,你怎么没有没在家里等老公回家,跑到外面来了?” 假髮子面带被一群男人欣赏时的噁心表情,强压着声音道:“我想跳舞了。” 银时差点吐血:“你想跳就跳,何必跑到这里来。” 桂继续面无表情:“我想跳给别人看。” 银时已经开始吐血:“拜託,那就回家跳给我看啊。” 桂道:“我是想和你一起跳舞。” 银时吐血怒吼:“你这是哪门子的愿望!” 西乡大叔吼得比他还响:“小卷子,给我注意你的职业道德与操守!!” 歌舞伎町灯红酒绿的大街上,低头走着一个落寞的身影。轮廓分明的脸庞,嘴角叼着一根常年不燃起的香菸。有人说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的人,走路总会头低低,他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吧。 而今晚他之所以低着头,是因为昨晚他家的那位说他“技术不咋的”,这一点,土方十四郎不太想承认,可是以鬼之副长的性格,他也想弄个明白,于是,他今晚信步歌舞伎町,想找点学习的素材。 他本来是想去狂死郎的牛郎馆,可是开口问男人??????自己是怎么都开不了口的。那去吉原?好像也不行,要是总悟知道了,以他的性格,非得用加农炮轰死自己不可。 那我到底去哪儿呢?土方的头更低了。 “客人大人,客人大人,欢迎到我们伪娘俱乐部来哦!我们有女人所没有的,但是我们比女人还要妖娆,客人,我们会给你看你所意想不到的~~~”正是鄂美小姐站在门口招揽顾客。 土方满脸黑线,心道:“就你那个满是清渣的大下巴,还比女人还妖娆呢??????” 鄂美小姐见有人停在门口,赶紧上前拉住土方的胳膊:“客人来嘛~~” 土方心想:“也好,这张脸我保证不能出事??????” 门帘一开,土方的身影一见,银桂二人当场石化,对望着瞠目结舌。 小卷子道:“姐姐,他怎么??????” 假髮子:“卷子,操守,要注意职业操守??????” 西乡大叔笑眯眯地摸着土方的肩:“我说客人,欢迎光临啊,看中我们哪位小姐了,对妈妈桑我说??????” 土方一眼扫到银桂二人,心里惊道:“喔!这个捲毛怎么那么壮实,真是的??????咦,那个紫衣服的是真的女人吧,真是惊艷???不过好像很面熟啊??????” 西乡顺着他发直的目光:“假髮子,来陪陪这位帅哥!” 于是假髮子就迈着不太稳当的步子向前走了,银时在后面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假髮??不要去啊??????” 假髮子回头,给了他一个很假很职业的微笑:“卷子,操守,注意操守~~” 你以为男人到伪娘俱乐部是看什么的 四章 你以为男人到伪娘俱乐部是看什么的 总悟跪坐在会议室,低着头。 近藤老大也跪坐着,抱着怀,开口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总悟?” 总悟不说话,点着个头。 近藤道:“嗯,这个真选组我数来数去,好像就只有你能胜任了。” 总悟还是不说话,头一点一点的。 近藤自顾自说道:“嗯,本来山崎也是可以胜任的,毕竟他上次扮女装也很成功嘛,可是他这次又有新任务,去某个羽毛球大师杯的比赛上去卧底当球童去了??????所以了,总悟,这次就要你亲自出马了。” 总悟还是不说话。 近藤笑笑:“呵呵,总悟,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正在睡觉,我可不饶你哦~~”说着,就伸出一只臭脚,直冲总悟的面门。 沖田总悟正睡得迷迷煳煳,突然感觉到一阵恶臭的风迎面而来,顿时睁大了眼睛,机灵地一个反身,一只脚对上正袭来的那只臭脚。 总悟又稳稳地坐住,捂着鼻子做干呕状:“近藤,你这只猩猩几天没有洗脚了,真你妈的臭!” 近藤也稳稳坐住,道:“哈哈,果然是我的脚厉害,我说总悟,你最近怎么那么渴睡呢?” 总悟扶着脑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近藤有些担心:“那,这次的卧底,就派土方去吧。” 总悟呵呵一笑:“拜託老大,你这那个棒槌去扮女人,算了吧,是一辈子都不会有鱼上钩的。” 近藤也笑:“哈哈,还真想不到土方女装是个什么样子呢。” 伪娘娱乐部。 在世界戏剧歷史上,一开始几乎所有的角色都是由男性担当,包括女性角色。古希腊的悲剧、日本的能剧或者是中国的戏曲。演员都是男性的原因,和当时女性的地位低下有关,但是这种传统却并没有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或者是世界各地女权运动的兴起而改变。一些优伶的旦角,仍是由男性扮演,因为这些男性的演绎,反而比女性的本色出演更要动人。 “因为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我就演这样的女人。”一位演旦角的男演员如是说。 因此,你在台上看扑朔迷离雌雄莫辨的表演,你其实明明知道那是男人――但是你心里总是不愿去想起这个事实。 因为你怕惊醒了自己的梦。 这便是土方十四郎面对陪酒的假髮子小姐的感触。 但是,这位冰山美人一样的假髮子,怎么就不说一句话呢? 土方憋不住了:“我说,你是真的伪娘吗??啊,意思就是,你是真的男人吗??啊,我是说,你是女人吧其实??????” 美人还是沉默着,半响才道:“我说客人,你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什么呢?男人?女人?或者是??我们?” 土方有些面红耳赤:“其实我??????” 假髮子道:“咦,看客人的样子,好像不常来的样子。家里应该有老婆吧?” 土方吶吶答道:“嘛??算是吧??????” 假髮子小姐冷哼一声,给土方斟满了大大的一碗酒,道:“哼,如果是我家的老公背着我出去鬼混,我一定先踢了他,然后再阉了他,把他那骯脏的东西拿去餵狗!”说罢,将酒盈盈敬向目瞪口呆的土方,然后回头对一直鬼鬼祟祟在旁边的卷子无比甜美地微笑道:“你说是吗,卷子妹妹?” 银时有种娶到了只河东狮回家的感觉,但是卷子只能带着十分恐怖的微笑,捏着嗓子说:“是啊,假髮子姐????” 土方接着问:“那这么说,假髮子小姐家里也是有老公的了?” 第28页 假髮子有些窘:“哪个说的???只不过???” 土方接着又问:“那??你们??嗯,我的意思是他?????” 假髮子:“他?”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 “我们俩?” “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逛什么花街啊客人?” 土方一仰脖,对着美人鄙夷的脸浮了一大白。 到头来他还是说不出口。 这个尘世间是多么地寂寞如雪啊。 从西乡那里出来,二人拿了今天的工钱,先是去市场买了新鲜的水果,然后去超市买特价的蔬菜,柜檯前二人为了紫菜是买袋装还是散装的问题争论半天,最后桂向银时妥协,但是银时要负责搬运今天的货物。 桂看银时抱着纸袋的惶恐样子,嗤嗤笑道:“你这个姿势,跟抱你儿子似的。” 银时有些窘:“要是真是我儿子,老子绝对不抱他!让他自己走,男子汉嘛。” 桂扯开话题:“话说土方十四郎,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嘛。” 银时一只胳膊抱着纸袋,腾出一只手来挖鼻孔:“我还一直认为那傢伙是妻管严呢,不会是来这里查案子的吧。” 桂想了想,点点头:“嗯,看他的样子真是不太像来玩的。” 银时弯弯眉脚:“提到玩,桂,我们周末去哪里玩吗?” 桂和他并肩走:“玩啊??我周末想睡觉哎。” 银时抱怨:“你真是大叔了啊桂,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桂蹙眉想一想:“看电影啊??看电影的话我们周二去吧。” “为什么?” “因为周二半价啊。” “半价啊??那我们周末去别的地方玩,周二去看电影好吗?” “这???” “哈哈,要到哪里玩呢??????” 一路上伴随着这些琐碎的絮语,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吃了什么,想到了什么。然后再把这些细枝末节的生活,絮絮叨叨地跟你碎念,然后在你的笑脸中,感觉这些小事,都有了别样的光彩。 于是便有了这些甜蜜的微笑,一弯一弯的嘴角和眉脚。 万事屋家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喂喂,老闆!这么巧,你家正好在吃饭啊。” 银时道:“你这小子是看准了吃饭的时候才会来的吧。” 来者嗲着糯米一样甜软却毫无感情的声音:“才不是呢,老闆。这次我是真的有事来请教你的说!” 桂躲到了厨房里,咬牙切齿:“真是背运!上班的时候遇到土方,下班的时候沖田又闯到了家里来!” 银时和神乐坐在饭桌的一旁,神乐眼看着有人来跟她分享晚饭,紧张地全身汗毛倒竖,像是一只奋力争抢母狗奶水的小狗。于是,待当家的一声“开饭了”以后,神乐发挥她饕餮本性,大吃勐吃。 总悟稍微停下筷子,向银时笑道:“老闆,你家的饭菜真清慡啊。” 神乐嘴巴里嚼着饭菜,食渣和唾沫星子一起喷she:“你要是想吃大鱼大肉回你的真选组阿鲁!” 总悟道:“但是偶尔吃吃老闆家的饭菜,也真是觉得美味啊。” 银时和神乐充满危机感的对望一眼:“不会吧???他不会以后都来蹭饭吧??????” 正想着,总悟开口了:“老闆,这样清慡可口的饭菜是谁做的?不会是你这个甜食控和那个只会吃的丫头吧?老闆,怎么不请做饭的人出来吃饭啊。” 银时勐地一惊,继而咧开嘴巴:“呵呵,你是说新八几吗?他回家了??????” “老闆会心疼吧。”总悟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我说,老闆,他挨饿的话,你会心疼的吧。” 银时心里盘算着,可能是总悟已经知道桂小太郎藏在了这里,那么他再打哑谜下去,反倒没意思。不过沖田总悟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又是什么意思?他就那么肯定,以他一己之力,能敌得过银时他们三人? 正在银时低头蹙眉之际,厨房里闪出一个人影来。 “沖田队长,好久不见。早知道你来,我就往饭里下佐料了。” 总悟咧开嘴角:“口味正好,桂小太郎,你最好还是不要。” 桂坐到了银时身旁,拿起旁边的碗筷:“沖田队长看起来不像是吃惯普通人家饭菜的人物哦。” 总悟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我要是来抓你,早就动手了。桂小太郎,不要那么紧张。” 桂冷哼一声:“真是抱歉,面对你这样的毛孩子,我还真是紧张不起来。如果说你是来抓我,你就那么自信你抓得到?加农炮君。” 总悟拍拍手:“不错,我们真选组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抓住过桂小太郎的记录呢,落跑先生。” 屋里的气氛白热化了,总悟与桂斗着嘴,神乐蹲在桌子旁勐吃,银时在一旁无可奈何地抱着肩。 “那当然,我狂乱贵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哎呀,我怎么记得是叫落跑小太郎来着?” “当然我面对野狗,也有不得不跑的时候啊。” “谢谢你,桂小太郎,在上次的事件里,在土方不在的时间里,谢谢你。” 总悟这出人意料的一句,打破了屋里白热的气氛。银时与桂愣在一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就连神乐也停止了嘴巴里的咀嚼。 最后,定春“汪唔”一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神乐开始慢慢恢復口腔运动。 银时艰难地说道:“啊我说总一郎君,你一直太s太腹黑,你突然说这样的话,只能让别人起疑你是否在打什么坏主意。” 桂支支吾吾地开口了:“我说沖田队长,你这是鞭子+糖果的策略吗?” 总悟眨巴眨巴眼睛,半响低下了头。 银时与桂对望一眼,又开口说道:“喂喂,总一郎君,在我这里玩受伤少年也是没有用的哦。” 桂凑近银时的耳朵:“我看我还是现在就逃吧,他肯定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总悟的头更低了。 这年头,做个好人可真是难啊,他好不容易想好人一把,但是却没人相信。 这尘世,是多么地寂寞如雪啊。 既然没人相信,那就不妨暗黑到底。 于是当下扯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啊拉,老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听说老闆你是这条街上有名的伪娘哦~~~” “我伪你娘的头!” “真的是有事请你帮忙哦老闆,麻烦你引见一下,我要去你们的伪娘俱乐部??????打工。” “我凭什么要引见你。” “身为大江户的公民,协助警察办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主动协助维护治安,会让桂小太郎的日子安定不少吧。” “好,成交。” 总悟抬起眼来:“万事屋的老闆,你主意可变得真快。” 银时咧着大嘴:“用你们政界的话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总悟站起身来:“我原来还以为老闆你是蒸不熟煮不烂的铜豌豆一颗,现在看来??????”说着,他瞥了桂一眼,继续道:“也有弱点。” 银时不动声色:“真正的男人会利用自己的弱点来武装自己。” 总悟不再言语,转身告辞。却在起步的瞬间,一阵头晕目眩,他于意识朦胧之处抽出腰间长刀,银时不知他何意,伸手摸向自己的洞爷湖,却只见总悟只是用长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响,抬起头来,眯着眼笑道:“啊哈,啊哈,果然晚上不该熬夜看电视啊。” 白夜叉百鬼莫近身! 第五章 白夜叉百鬼莫近身! 说到地球,hata王子的感触真是颇为复杂。他之前来过地球数次,发生过种种故事:他的宠物章鱼死了、他被打到河里了、他差点被中央车站的宇宙怪兽吃掉了??????总之,对于地球这个生长着各式各样美好生物的星球来说,只是不遇到那个白髮的捲毛和怪力女,一切都还是好说的。 “地球真是个适宜生长的地方呢,对吧,小黑?” 没人理他。王子殿下只能转向他那个干瘪地像一具木乃伊的叔叔:“我说,叔叔,你说小黑会在这里好好生长吗?” 干尸叔道:“我对于王子殿下的爱心真是十分感动。但是你是否能将爱心转移到我身上一点,不要让我下次再来地球了!!” 王子殿下无视他,自顾自地道:“小黑,你可要在这里找到妈妈,好好地生存下去哦,等你长大了,我就来接你。” hata王子的膝盖上,安放着一个花盆,花盆里伸出孤零零一朵蓓蕾。这花的枝叶精全呈黑色,黑色的花蕾紧闭着。整个植物看起来煞气十足。植物,应该是植物吧?看起来像个植物啊,但是hata王子一直控的是动物来着,难不成这个小黑也是???动物? “呵呵,小黑,你带路吧,我们到地球上, 来找你的妈妈喽。” 车子先是开到了吉原,干尸叔整个人都趴到了车窗上,口水直流:“王子,白痴王子,我们赶快下去找???找小黑的妈妈吧。” hata低头看了看花朵,摇摇头道:“小黑说,这些女人太较弱了。” 干尸叔老泪直流:“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差事啊??????” 干尸叔正在抱怨,车子却突然停了,透过车窗,月咏冷冽的脸庞映入眼帘,干尸叔心道嘛嘛虽然脸上有些疤但是整体还是很饱满啊?????? 然后,车子又开了???? 干尸叔:“呜呜,王子,刚才那个女人不行吗?” hata摇摇头:“小黑说那个女人是很强,但是要做他的妈妈,身子骨还是太弱。” 车子快速驶出吉原,四处乱转,然后,车子陡然一停,眼前赫然是??????巡逻间歇正在长椅上抽菸的土方! 干尸叔问:“不会吧,女人不行,直接找男人了?!” 只见花蕾里哧熘熘出个什么东西然后又快速熘回来。 hata低下头:“小黑,这个男人也很弱吗??????什么??有味道?” 干尸叔一副瞭然的样子:“我们这些抽了几十年烟的男人身上,都是有很浓的烟味的。” hata继续和他的花对话:“啊?蛋黄酱的酸味太重了?嗯嗯,我说小黑,你不能太挑剔哦??????哦,你嫌他太瘦啊。” 第29页 车子只能四处乱转,从正午一直转到了日落时分。车窗外大江户初生起了明灯,不远处几家炊烟盈盈裊裊,hata和他叔头上的那个绺子,连同膝盖上的花蕾,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正当大家都绝望之际,车子又一次停了!干尸叔赶紧又趴到了车窗上! 但是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登式婆婆那张浓妆艷抹的沧桑的脸。 干尸叔双手扶住车窗,泪流满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看起来跟一把干尸似的其实是最好生养的吗??????” hata:“叔,你不觉得那个婆婆长得跟你很般配吗?” 但是这回的花蕾里面却没有熘出来什么东西,只觉得那整个花枝都在微微颤抖。 “真是强大的气场???我真是兴奋??我真是害怕??????” 一个沙哑阴暗的声音在车厢里迴荡着。 hata:“哦呵呵呵,小黑,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去吧。” “真是没有想到,地球上还有这样的血脉???我兴奋地颤抖??????” 坂田家的饭桌。 坂田家很穷,所以坂田家对于胆敢染指自家饭桌的人、鬼或是恶灵,一律不让。 正如前面说的,坂田家很穷,所以坂田家的饭桌上目前只摆着一碗白饭。 坂田银时、志村新八和神乐三人正对着一碗白饭虎视眈眈。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只有一碗饭,为什么只有三个人? 因为一个小时前桂说:“你们这群懒鬼!家里只有一点米了竟然没人通知我!你们在家先做饭,我出去买米和菜来!你们给我在家好好等着!” 所以,现在的饭桌上,只有一碗承受了六只眼睛勐烈注视的白饭。 神乐酱明显要哭了,她饿啊,要在平常家里出现断米这种紧急情况时,她还可以跟定春君分享一下它的狗粮,可是今天,定春君也没得吃了。是的,神乐平常叫定春只是定春,但是要和它分食时,就叫它定春君。 银时更不要说,他把今天要去买菜的钱拿去买jump了,他对皱着眉头冷着脸的桂小太郎君这样说:“看jump也是精神食粮啊~~~~”可是如今,他稍稍有些后悔了?????? 新八几就更不要说了,他是实在不能再忍受煎鸡蛋的荼毒了,再吃他就要真瞎了! 兵者有云,要抢占先机、先发制人,所以三人都紧绷着神经,随身准备行动; 兵者还云过,要见机行事、伺机而动,所以三人都密切注意彼此的行动,攻守兼备; 但是兵者还说过一句话来着,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三人只是干坐着。 哎。 现在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打破局面的契机。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光直冲向坂田银时,银时双眼圆睁,心想好嘛终于有小鬼出手了,他心想以这般速度捣鬼的只有神乐了,于是他一手护着碗,一手将黑光向神乐打去。 神乐紧缩着眉头,心道小银你这个混蛋果然一点大人的气派都没有,当下伸出一拳果断的将黑光打回银时,一只手在底下与银时抢夺饭碗。 于是那黑光就像只兵乓球一样被两位高手超强力地打来打去。 新八几坐在一旁,看着二人一只手在半空不知在打着什么,一只手在饭桌旁争夺饭碗,烦不胜烦,于是暴喝一声:“你们别打了!”同时?????? 同时,掀了桌子?????? 于是,桌子上那唯一一碗白饭啊,就这样落入了桌子下咪咪笑的定春君口中。 神乐与银时一看,气急,然后合力将半空中的黑光打出窗外,同时,将怒气转嫁到定春身上,定春感觉到身后气场不对,微笑着跳下万事屋去。 第一个着力点,是停在登式婆婆家的汽车,然后,再撒开四蹄向前狂奔。 神乐和银时也一前一后地跳到汽车上,然后,两个人撒开四条蹄子,向前狂奔。 新八几在屋里扶了扶眼镜:“真是难得他们两个人,没吃饭还那么精神。” 汽车里,正是被压扁了的干尸叔和白痴王子。 “又是那个白髮的捲毛和那个怪力女,我们为什么每次来地球都要遇到他们,孽缘啊孽缘!” 被压得眼冒金星的hata王子看着它护在怀里的花,关切地问道:“咦,小黑,你怎么没有去啊?????什么?被打回来了?” 白痴王子重新坐到了那辆已经被撞击地破破烂烂的车子里,准备回程。 干尸叔嘆一声:“我下次再也不要来地球了。”说罢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王子和他怀里的花,道:“不过这样说来,暗羽星的末裔,就这么要灭亡了啊??????” hata闻言不吱声,突然,花朵抬起头来。 “啊??同样的血脉??????我要这个人??” 前方,桂小太郎正拎着两袋食物,走在归家的路上。 桂走到家门口,刚想开门,突然觉得视线扫到一团黑,于是他就顺着视线看下去,发现墙角里,蹲着一只小小的黑猫。 桂一边开门一边想,咦,这里哪来的猫啊? 黑猫看到桂,就扭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 于是桂也就蹲下了身来,因为桂他老人家也曾经猫化过,所以以为自己特别懂猫的心思,心想你下次要想要食的话要选年轻女性下手,可不要找我这样的大叔哦。 说着,便直起了身子,却感觉有什么在拽他的裤脚,一看,正是那只黑猫,正用一只爪子拉住桂的裤脚,嘴巴里不住地谄媚地叫唤。 桂无奈,只能又弯下了腰,把小黑猫抱在了手里。 谁知道这恬不知耻的野猫竟然伸出舌头去舔桂的脸。桂一惊,继而咧嘴微笑。然而就在他咧嘴的瞬间,他感觉手里的重量陡然消失,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进了他的嘴里,顺着唿吸,进入他的体内。 手里的黑猫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起了桂的长髮,桂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刚才那猫,是风变的吗?” 联想到以后发生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其实很难找出个什么前因后果。凡是有果必有其因,但是你当初种下的种种因缘,却没想到,到头来会得到怎样的结果。或者说,当我再也不忍心看到你的脸,终于狠下心别过脸去,我惹不起,所以我想躲起来,经过了那么多年,我的脚踏遍了千山万水,我想我们终于远离 了,这么远这么远,于是我终于大着胆子,向着远处的群山,和着百川的泪流,唿喊一声:“你在哪里啊?” 没想到,峰迴又路转,柳暗花未明,你却依然在这里。 “我在这里啊”。 你说,我这是种了什么样的因,才能得到这样的果报,想来真是好笑。我不是病娇 我是傲娇! 第六章 我不是病娇 我是傲娇! 这几天土方十四郎很清闲,白天的时候自己去巡逻,晚上自己去睡觉,着实清闲地很啊。一番队队长沖田总悟受局长之命外出工作,案情保密,严禁泄露。土方一个人晃悠悠地吃饭工作睡觉,真是清闲啊。清闲到有些寂寞。平常在局里聒聒噪噪的山崎,最近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要不然的话,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点总悟的消息。 总悟的人品很不纯良性格很腹黑身手很利落。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太过担心的。绝对是不要担心的。 于是土方又翻转了几个身,准备真得要好好睡觉了。 翻???翻???翻????我再翻???? 索性坐起来。 他突然想到总悟走之前,曾经神神秘秘地递给他一个mp3:“吶,吶,土方先生,如果我走了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听听这个哦,这里面可是有我的数羊声哦,很容易入睡的哦~~~~~~” 土方在床边四处摸索,终于摸到了那个暗红色的mp3。开机,戴上耳机,躺好。 “晚上好,我亲爱的羔羊。”总悟软软的声音。 嘛,怎么搞的这么噁心。土方脸红红,心里美滋滋,准备继续听下去。 “在我不在的夜晚里,我希望我的声音能够伴着你入睡。” 总悟,我的心,我的肝,你真是太贴心了。 “亲爱的你睡不着吗?睡不着的话,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从前,有一个牧羊人,在山上放养着100只羊。他每天早上,都会数数,羊有没有少??????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只羊??????” “今天也是100只羊,没有少哦。一百只羊都数过了哦,土方先生你有没有睡着呢?” “每天晚上,等到羊群归山的时候,他也会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九十九只羊???奇怪,怎么少了一只呢?” “牧羊人再数,一只羊,两只羊???九十九只羊??????奇怪,怎么会少一只呢?土方先生你还没有睡着吗?害我数了那么多只羊,你真是罪过大了啊。” “这时,牧羊人突然想到,那只迷途的羔羊,是不是被魔鬼撒旦带回去做祭品了呢?牧羊人心里祈祷,小羊啊小羊啊,你快快跑,千万不要被魔鬼捉回去了。” “我说土方先生,你是不是还没有睡着啊?如果你还没有睡着,我亲爱的羔羊,你可千万不要回头,千万不要睁开眼睛,因为――魔鬼撒旦就在你身后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土方十四郎紧紧抱着怀里的枕头,感动地泪流满面:“总悟啊,你可真是贴心啊??????” 他知道在总悟的设定里,总悟他一定是个身着s女王装,手里挥舞着皮鞭的牧羊人,而自己就是只被捆绑了四肢的哭泣小羊。但是他却迷迷煳煳地做了个梦,总悟他依稀在武洲时的□模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穿着白色的小背心,怀里抱着一只名叫土方的小羊,在土方的梦里,总悟他最爱的就是这只羊,因 为他有一百只羊吶,可他就抱他一个。他抱着他吃饭、睡觉和洗澡,总之,有沖田总悟肥嘟嘟身影的地方,就有那只同样肥嘟嘟的羊。 多么贴心的梦啊,总悟。 第二天,土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床,洗漱,挤蛋黄酱,吃饭,上班。 真选组日常的一天。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今天感觉很无趣。 他心里有些空虚的感觉。 在尝过了两个人生活的滋味后,在另一个人不在身边时,感觉怎么也不对。 “所以说感情这种事情,真是麻烦啊。” 这是土方一直拒绝爱情的原因,不是他高估了自己控制情感的能力,而是恰恰知道自己是不善于控制感情的人,所以选择迴避。 但是有时候有的感情有的人却是令人迴避不了的。它会生根发芽不要命一般地疯长,长成他心里的一根刺。 第30页 等总悟回来,我会好好地对他。土方心里这样想。不是因为他的思念之苦,而是他想到,在他失忆不在的那段时间,总悟所承受的,是现在几倍于他的煎熬。 这是不是他学会“去爱”的一种表现? 而总悟现在又在哪里? 人类所说的幸福感,大抵因人和时地而异吧。比如你现在问土方十四郎,怎样他会觉得很幸福? 土方吐出一口烟雾,慢慢走过街道的转角:“啊,如果能在转角处瞥到总悟的身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葱头子,你现在可以把窗帘放下了,你家的副长大人已经走过街角了,就算你把脖子再往外伸,也看不到他了。” 葱头子将窗帘放下,回头对正在化妆的假髮子说:“假髮子姐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在看窗外的天气情况的咩。” 假髮子走过来帮他戴好头上的花:“你就好好工作吧,等工作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葱头子问他:“假髮子姐又怎么会在这里打工?我可是听新八桑说了,你是怕老闆辛苦啊???话说假髮子姐,我真是觉得你自从跟了老闆以后,行为‘稳健’了不少呢。” 假髮子:“哼,我才不管他辛苦不辛苦,我只是觉得作为日本明天的太阳,应该到各个阶层去了解民情。” 西乡大叔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后台,对着假髮子与葱头子两位美人,喜得合不拢嘴:“哎呀,哎呀,我们伪娘俱乐部目前就差假髮子这样美艷型的和葱头子这样萝莉型的,这下我们的生意肯定要好了~~哎呀葱头子,你要好好准备哦,今天妈妈桑可是要你登台的啊。” 葱头子:“老闆,请问你是什么型的,怪物型的吗?” 西乡大叔一拳打过去。 葱头子扑通一声向后倒去。 假髮子连忙去扶他:“喂,喂,你这傢伙最近怎么这么弱。” 面带红晕娇喘吁吁眼神迷离我见犹怜的葱头子:“是啊,最近头总是昏昏的。” 西乡大叔:“好,还是个病娇。” 病娇萝莉伪娘葱头子登台了,霓虹闪烁仙乐飘飘人声鼎沸,可是葱头子的耳朵里只能听到迴荡着的哭声。 完了,如果照这种身体状况下去的话,别说完成任务了,小命没准都保不住了。 不行,小命一定得保住。如果他爱我的话,那我对自己而言,是何等的珍贵。等这个案子完了,我一定要去看医生。 完了,头越来越晕了,希望那个专门捕猎伪萝莉的变态,今晚不要出现。 是桂先发现了总悟的异样,他在总悟旁边悄声问:“喂,沖田队长,你没事吧?” 总悟摇摇头。一曲终了,鄂美众人忙给总悟端来一杯水,谁知总悟刚喝到胃里,就全部干呕了出来。 总悟捂着嘴大睁着眼睛,心里充满惶惑:“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可是不等他休息过来,就有人指名葱头子陪酒,假髮子满脸噁心的假笑:“呵呵??不如让我来陪吧。” 客人带着一个大斗笠,斗笠下一双精光四she的眼睛,他慢慢吐出一句话:“哎呀,你确实美丽,但是,我喜欢年纪小的。”说着,那一双眼睛就直盯着葱头子。 总悟闻言,擦了擦嘴巴,咧开嘴角:“好。今晚,就让我好好陪陪你。” 总悟像一个泥娃娃一样瘫在桌子旁。那客人操着一口听起来很别扭的声音:“小姑娘,你身体不好吗?” 总悟忍住头晕:“是啊,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要是有钱吃饭的话,也不会到这里来跳舞啊。” 客人又问:“亲爱的小姑娘,你喜欢吃什么?” 总悟煳里煳涂,咧嘴笑道:“蛋黄酱。” 那客人点点头:“嗯,口味真是怪啊。这样吧,我带你去吃蛋黄酱大餐,好吗?” 总悟:“不行,人家今晚得回家的咩。” 客人的声线很变态,所以听起来很常规的话,也显得很变态:“没关系,我可以开宇宙飞船送你回家。” 总悟:“哇,宇宙飞船啊~~好期待~~~” 客人:“我也好期待。” 在总悟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趴在对面楼顶的山崎拿着对讲机跟家里对话:“局长,队长他行动了。” 真选组屯所里,土方正在跟近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近藤猩猩想吃香蕉,让土方去买,副长大人他放松贵体,安然躺下,摆摆手:“打死都不去。下班时间咧,不要拿官架子压人的说。” 近藤暴跳:“十四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要是小总他想吃香蕉??????” 土方道:“谁想吃我都不出去买~~~这可是我的休息时间,加班啦买香蕉啦的事情我都不干啦啦啦啦。” 近藤苦着一张脸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他神秘兮兮地接了个电话,然后对外喊道:“二番队的全队出动去支援沖田队长!副长大人他休息时间咱使不动人家啊??????” 近藤话音未落,土方“腾”地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台湾香蕉、菲律宾香蕉,猩猩你要吃那种?我出去买。” 深夜微冷的空气刺激着总悟的毛孔,使他清醒了一点,他瞥了一眼斗笠大叔,软绵绵一句:“喂,客人,快去吃饭,我吃的东西刚才都吐了,真是饿了。” 斗笠大叔诺诺连声,连忙带着总悟拐进了一家西餐店,总悟看了眼菜单,专拣贵的点,吃起100块一只的大扇贝来,一点都不含煳。 斗笠大叔直擦冷汗,好不容易看总悟停下了刀叉。吃饱了的总悟对大斗笠展开一朵如花笑颜,问:“客人大人,我可以再点一些夜宵吗?” 那大叔的嗓子里咕噜着含混不清的声音,半响才吐出一句:“咳咳,你还要吃啊??那个,要不你就点吧??????” 一成不变的笑容和软软声线:“请打包10瓶蛋黄酱带走!小姐,我只要蛋黄灵牌的哦。” 等大叔和总悟都晃晃悠悠地出了饭店时,歌舞伎町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总悟继续晃悠:“哎呀,吃得真饱???????你是要送我回家吗?” 大叔也晃悠:“哎呦,我的钱包啊????????小姑娘,我家就在前面,我们先回家开宇宙飞船好吗?” 总悟笑眯眯地看着他,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好。 二人慢慢走着,总悟心道也好全当饭后消食了,但是凉风灌到肚子里,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有些后悔刚才吃的太多,毕竟腆着个肚子,不好运动啊。 “前辈,这是你今晚的猎物吗?真是的,每次都要我出手!你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傢伙。”暗夜的街道的纵深处,传来冷冽的女声:“真是搞不明白你,明明是个萝莉控,最近怎么迷上伪娘了,还一定得是伪萝莉?” 斗笠大叔道:“哎呀,前辈我最近审美疲劳呀。今天是最后一个了。” 总悟回过头来,一副看起来很惊恐表情:“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大叔jian笑连连:“啊,就是这种小鹿般受惊的表情,最是让人疯狂~~来,来,更加地疯狂吧!” 暗处女人的身影慢慢走到了长明灯下,总悟下垂的嘴角也慢慢上扬:“客人,这么说,最近几起萝莉??不,确切应该说是萝莉被拐案,都是你干的了?” 斗笠大叔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怎么是案件呢?明明是高贵而单纯的审美活动嘛。” 暗处的女人举着双枪出现在灯光下:“什么叫高贵而单纯的审美活动啊前辈,灌别人迷药,扒光别人的衣服,然后再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欣赏?” 总悟摸摸自己的肚子,问道:“然后呢?” 斗笠大叔连忙道:“然后就没有了,大叔我是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啊??????大叔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少年的身体,会比少女更加青涩又诱人??????又子,我记得你也看得直流口水吧?” 来岛又子气得直跺脚:“武市变平太!被扒光的又不是高杉大人,我流什么口水?” 武市大叔:“哎呀又子,你说了不得了的话呢。” 来岛又子:“我对高杉大人才真正是高贵又单纯的审美??????” 被忽视的总悟好不容易插了句话:“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那群孩子被你们迷了扒了看了以后,又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武市大叔:“穿上衣服留在原地了啊。都说了是单纯的审美了。” 总悟敛下神色,慢慢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神色暗红:“是吗?可是我们发现的,是他们被抽干了血的??????尸体。” 武市那张木雕泥塑的脸显现出吃惊的神态:“没有没有,我们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总悟那条红色的腰带已经解了下来,赫然正是一条红色的软剑--话说假髮子姐搭配的服装真是实用又美观-- “武市变平太,跟我到真选组走一趟吧。” 来岛又子首先回过神来,双枪直指总悟:“你是什么人?” “真选组一番队队长沖田总悟。两位,觉悟吧。” 又子一边she击一边喊道:“不是我们干的,觉悟个你的头啊!倒是你,幕府的走狗,觉悟吧” 总悟将软剑挥舞地唿唿风动,一边躲避子弹,一边见机突破。无奈枪声骤起之时,鬼兵卫众人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个个地冒出来了。 话说这边已然出动的真选组,车里的土方听到枪声,急得咬牙切齿,却越发沉默,不说一句话。 争战的中心是来岛又子与沖田总悟。总悟手持软剑翻腾了几下,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地疼,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着急:“奶奶的,果然晚饭不该吃撑饭后不该剧烈运动吗?” 虽说总悟不动声色,但是来岛又子明显感觉他动作迟疑了几拍,以为他体力不支,当下恶狠狠地笑道:“沖田总悟,你不过如此嘛。” 说罢一脚踢过去,总悟闪开,二人又呈拉锯之势。 头上唿唿风声打破战局的凝重,一架小型直升飞机出现在头顶,河上万斋打开了门舱,向下面怒喊道:“喂,你们两个,来江户玩玩就算了,你们来玩的时候我就说,千万不要跟幕府扯上关系!你们两个没有用的东西,现在好了,跟幕府扯上关系不说,都还正面冲突了,你说,你们两个都干了什么好事?还不快给我回去。” 第31页 来岛又子与武市变平太不再说话,鬼兵卫慢慢撤了回去。河上万斋向下俯瞰:“沖田总悟,我们后会有期。” 来岛又子喊:“就这样回去吗?怎么着也得把他带回去。” 河上也喊:“你别给高杉大人找麻烦了!再闹下去就变成星际战争了!你们两个变态的,快给我回来!!!”梦到的都是真的! 七章 梦到的都是真的! 刚才还是喧嚣的战场,现在陡然又是冷清的街道。 总悟他没有受伤,也许是受伤了,因为他闻到一股新鲜血液的鲜腥,正不知从什么地方汩汩流出。 然后,那个在他梦里总是在哭泣的人,他的哭声越来越弱。 他的肚子很疼。像是小时候为了和土方赌气一口气吃下十个西瓜拉了一夜肚子然后挣扎着站起来说土方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疼一样的疼。 可是他现在不去想他疼痛的腹部,他伤心的是那个一直哭泣的孩子。 他终于找到了他,在一片温暖的水域里,那个孩子穿着白白的睡衣,哭得小脸皱成一团,问他:“你不要我了吗?” 总悟张开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满是泪痕,他安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 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赶到刚才武斗的现场时,只发现了昏倒在路旁的一番队队长沖田总悟,身边是几瓶已经被打碎了的蛋黄灵牌蛋黄酱。车辆迅速赶回屯所,山崎已经在路上告知局长,赶紧通知屯所内的医生就位。 已经神智模煳的沖田总悟,不断梦呓一样地絮语:“我当然会要你,我一定会保护你??????” 土方环抱着他,低声细语:“总悟,总悟,你安心睡吧,有什么人,我会替你保护。” 不知是否听到了的沖田,迷迷煳煳的笑了。 局里的医生将总悟的外伤处理干净,皱着眉头:“外伤是没事。” 土方副长一脸骇人的气势:“你是想说但是吗?” 医生大爷战战兢兢:“啊??不,但是沖田队长的身体确实有些?????” 副长的脸色更骇人了:“你想说什么?” 医生大爷兢兢战战:“啊??是老头我学艺不精??不过沖田队长的身体现在是好的??我回头再找我的朋友们合计合计??????” 等土方轻轻拉开和室的门时,总悟已经睁开了眼睛:“不好意思啊,让犯人跑掉了。” “总悟,不说这个。” 总悟别过脸去,不去看他,慢慢地开口了:“土方,我最近一直在做梦。” 土方接口:“我知道啊。” 总悟继续说:“你不想知道我梦到的是谁吗?” 土方有些警惕,难不成他梦到了别的什么人,有些别扭地开口道:“是谁啊?” 总悟迟疑一下:“是??是我们的孩子????” 土方面红耳赤:“别??别胡说!” 总悟转过头来:“我知道是他!他一直在哭!他在埋怨我,他在埋怨我一直在接受着土方先生你,却没有孕育他的器官,土方先生,他在埋怨我!” 土方摸摸他的头:“总悟,你别胡思乱想了。” 总悟甩开他的手:“我没有!我知道是他,这让我在那段时间面对你,总是有一种负罪感??????” 土方抓住他的手:“总悟,你??????” 总悟也握住他的手:“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但是我觉得他就在我的体内??在歌舞伎町的那段日子,他突然不哭了,他说他不是在埋怨我,而是怪我忽视了他,他感觉不到我的爱,他害怕。可是就在与来岛又子对战的时候,他又哭了。我肚子很疼,他不停地哭闹,不停地问我,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我无能为力,他是我的孩子,土方你的孩子,我当然要他,可是我的肚子越来越疼,视线越来越模煳??????” 土方轻声问:“后来呢?” 总悟住着他的手轻轻笑了:“后来我就听你说,安心睡吧,你要保护的人,我替你保护。然后我就睡着了。” 土方也轻轻笑了。 总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真是个诡异的梦呢。” 土方也是呵呵一笑。 “咚咚。”有人敲门。 土方起身去开门,只见玄关里跪着一排的医生爷爷,一群老头战战兢兢,为首的那个斗胆喊了一句:“副长!队长!十分抱歉!但是据我们一群医生的鑑定――――沖田队长他!确实怀孕了!” 土方石化了,他像一尊石像一般回头去看总悟,总悟他石化地更厉害:“不可能!!你们再给我好好检查!!土方十四郎,你快来告诉我,这只是个梦,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是夜,沖田总悟的梦里。 总悟他冷着一张脸。 那个大眼睛黑头髮的小宝贝,看到他就张开了双臂,可是看总悟黑着的一张脸,又赶紧收了回去,小嘴瘪了瘪,要哭不哭的样子。 总悟:“你哭啊,你哭啊,你不是就会哭的吗?” 那个宝贝可是真听话,总悟话音刚落他就放声痛哭。 总悟暴怒:“你哭?我还没哭你倒哭!因为你我夜里睡不着白天老想睡,一会想吃一会想吐的!还老肚子疼!你哪来给我回哪去!” 总悟啊总悟,人家可是来了就回不去的主哦。 总悟依旧是冷着一张脸,那孩子哭了一会也累了,不哭了。 总悟问他:“你叫什么?” 小孩子见他终于理自己了,高兴地抬起头来。 总悟刚说完自己就后悔了,这是他的孩子哎,他没给起名,怎么会有名字。 果不其然,那孩子乐呵呵地摇了摇头。 总悟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了一脸的乐呵:“你喜欢我吗?” 小孩子开口答道:“喜欢啊,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你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只能一直的哭。不过后来,你来找我了。” 总悟的语气慢慢变得温和:“是啊,你吵得我很烦啊。” 小孩子开始颤巍巍地奔向他,总悟触摸到他胖嘟嘟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 “刚才我好害怕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疼啊。” 总悟拍拍他的屁股:“非常抱歉,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好好保护我自己。” 小孩子不听他在讲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在他怀里撒欢。 “喂,我说,你喜欢??土方十四郎吗?” “我没有见过他。” 总悟脸红红,不知该如何解释:“就是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那一个,你应该见过他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你总会见到他的。他??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小孩子似懂非懂:“嗯。但是,我想见刚才的那个人,说会替你保护我的那个人。” “那个就是土方十四郎啊。” “啊?”孩子咧开小小的嘴巴:“他好温暖,我一下子就不疼了。” 总悟笑道:“呵呵,所以你要快快地长大啊,等你长大了,就能见到他了。” “嗯。” 沖田队长看起来很不高兴。这人吧,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老是巴望,到手的时候又嫌累赘。其实他是很想有个孩子的,可是不是他生!不是现在!不是像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 他心里在一个劲地埋怨着土方十四郎,就像小时候他跟土方十四郎赌气一口气吃了十个西瓜拉了一夜肚子之后一边肚子疼一边乱骂一般地埋怨他。 “土方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疼!” 是当年自己恶狠狠地叫骂。当年自己小小的身影,与如今病床上躺着的自己,慢慢重合。 玄关的门被打开了。 土方十四郎手里端着一盆热乎乎的汤,一脸谄媚地笑着,在他看清沖田总悟的脸色并不是太好时,于是笑得更谄媚了。 “孩他妈~~”土方谄媚地叫道。 一只充满愤怒的枕头直冲土方的面门。枕头慢慢掉下,仍是土方那张谄媚的笑脸:“总悟,不要那么生气嘛,对身体不好。”说罢,谄媚地将手里的汤端了过来,谄媚地问道:“饿不饿?” 总悟马上回了一句“不饿!”,但是实际情况是,他可能不是很饿吧,但是他很想吃?????? 土方君在一旁察言观色,看总悟一脸别扭的表情,立马谄媚地说道:“不饿的话,也可以稍稍吃一口嘛。” 既然有人给台阶,总悟也乐得抬腿。汤的味道还不错。 “喝吧,喝吧,这个安胎的~~”谄媚君的声音。 汤在嘴里立马变了味,沖田总悟有大哭一场的冲动。他一边喝着汤,脑海里一边想像着种种谋杀土方十四郎的画面,每恶狠狠地喝一口汤,都好像完成了一场对土方的谋杀。 但是土方君在一旁浑然不觉。他浑身洋溢着喜悦、幸福与感恩之情。 “总悟,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呵呵,我说总悟,在你梦里,他长的什么样子?” “和你一样坚硬的黑髮可恨的轮廓和嘴角。” “这么说眼睛长得像你啦?” “哪个说像我的?他和我没有关系!” “呵呵,黑头髮呢。我真去想跟局里那帮傢伙炫耀一番,我土方十四郎有孩子了~~我也想去找万事屋的老闆去臭屁,你看那个废柴,我都有孩子了呢。” “土方先生我求你不要去给我丢人现眼了。” “是显摆,不是现眼。” ?????? ?????? 总悟无奈,只能不再理他,一个劲地喝自己的汤。他又想到多年以前,他因某人能一口气吃两个西瓜的缘故,鼓着腮帮撑着腰愣是往肚子里塞了十个西瓜,当夜他就拉肚子拉地屁滚尿流,直至虚脱。然后等他晃悠悠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山外的小诊所,三叶姐姐一脸要骂不骂的表情,对他说是土方连夜把他背过来的。他当然不领情,跳起来站在床上就骂:“土方十四郎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疼!”土方他奔波了一夜,正伏在床边要睡不睡的,不去理会他。 总悟他抬起正在喝汤的脸,纳闷地看了床边一脸贱相的土方,心道这个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每次的事端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事后他还能心安理得地在一旁装好人。 第32页 哎,总悟长嘆一声:“歷史总是在重演啊!” 土方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情绪里,甜蜜蜜地问了一句:“演?演什么?” 总悟自嘲一笑:“我演傻瓜,你演坏蛋。” 土方嘿嘿一笑:“吃饱了就睡吧!”,说完将汤碗端到一边,扶总悟躺下:“吶,总悟,我前几天也做了一个梦呢!我梦到你小时候了,在武洲时的样子,养着一群的羊,我也是你养的一只??????” 总悟接口:“那我一定每天都拿鞭子抽你狠狠地□你。” “才不是来你每天都抱着我??????” “哎呀,那是因为你被我蹂躏到走不动了额呵呵呵。” “你最喜欢的是我这只羊,把我养得最胖!” “哈哈,土方先生你好有自觉,我一定是每天看着你肥肥的屁股暗自磨牙吧。” “我说不过你,随你怎么想吧??????” 减肥!joy! 八章 减肥!joy! 在这次的街头干尸案件中,真选组众人除了发现几个少年尸体外,也发现了几具老人、女性和孩子的尸体。因为伪娘打扮的少年尸体最多,所以近藤才让总悟去做诱饵。随着鬼兵卫一群变态观光完毕回程后,街头横尸的人也没有了,近藤一伙人就想:“难不成真是鬼兵卫干的?”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抽干尸体的血呢? 可是最近近藤他可没有心思再关心这个问题,因为,真选组一番队队长,他从小看大的沖田总悟他――那啥了!尽管总悟他本人的脸一直很臭,但是整个真选组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特别是那个土方十四郎,每每都烧包地甜蜜地嗲着嗓子:“什么?哦,你说尸体啊~~被抽干了血啊~~哈哈~~是吗??????” 看起来可真是想让人痛扁一顿。 再说万事屋家,好嘛既然总悟都那样了也就不需要再问桂小太郎他老人家怎样了。但是比起因为是s所以超级不经打脆弱的总悟,桂小太郎的天然呆简直是发挥到了极致――他老人家照吃照喝照玩照与银时翻天覆地地爱,丝毫没有感觉,不过最近他也有个苦恼的事,他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纤细身材上出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小肚腩,眉头紧皱伤心嘆气了几天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每天只吃水果,早上起来跑八百米,晚上坚持做50个仰卧起坐。一直到身材恢復完美为止。 坂田银时盯着墙上的横幅发呆。 那横幅上写着:“视死如归坚持运动坚持减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定要减肥!减肥!joy!” 第一天晚上,坂田银时想运动一下,桂说:“不好意思啊坂田氏。我明天要早起跑步!”于是坂田氏只得作罢。但是早上的时候桂小太郎死死抱住被子,就是不起。 第二天晚上,银时想你反正明天起不来,不如今晚就陪阿银我运动一下吧,银时的话还没开口,桂氏就一脸严肃认真地向他忏悔:“银时,我今天早上没起来,真是太丢人了!你明天早晨叫我早起好吗?” 银时吞了口气,点点头。第二天早晨,银时他提着狂叫的闹钟在桂耳朵边晃悠,桂小太郎凌厉地一个翻转一拳把闹钟打落,怒吼道:“吵死了!”然后又视死如归地躺下了。 第三天晚上,桂他不说什么了,银时也不再说什么,一夜安然到天明,迷迷煳煳睁开演眼睛,正看到坂田银时一张坏笑的脸:“猪君,您又起晚了。” 桂感受着照耀室内的和煦日光,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银时正色道:“不过身体还是要锻鍊的。” 桂呵呵地笑倒在银时怀里:“看在这件事情也能减肥的份上,姑且从了你。” 于是等桂再一睁眼,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也正是因为是在正午,横幅上墨黑的大字才显得越发明显:“冬天大风唿唿叫,秋天心情不太好,夏天又有蚊虫咬,春光倒是无限好,可惜春眠一刻,千金都嫌少。” 这个作死的坂田银时。 桂出了卧室的门,向外喊道:“银时,我渴了。” 沙发上躺着的银时头也不抬:“渴了不会自己倒水?” 于是桂就给自己到了一大盆的水,咕嘟咕嘟地灌下去。 银时大睁着眼睛:“你不会那么渴吧?” 桂擦了擦嘴巴:“喝水有助于减肥。” 银时一声长嘆:“假髮!你根本不胖!再瘦了我也不喜欢,你减个屁肥!” 桂皱皱眉头:“坂田氏你一点都不关心我!难道你没发现我最近都有小肚子了吗?这可是大叔的象徵啊!” 银时坐起来搂着他:“我说亲爱的,你就不要再折腾了!” 桂伸手摸摸银时的肚子,一声悲惨的长嘆:“老天!为什么你每天吃得比我多还吃恁多的甜食!怎么就没有小肚子!!” 银时坏笑:“所以让你多运动吗?” 桂可怜巴巴地道:“可是我起不来。” 银时哈哈大笑:“没关系,起不来就睡,反正我觉得你胖一点更好一些。” 桂忧心忡忡:“好什么,穿起衣服来没有个攘夷领导人的架子,要是让人看到鼎鼎大名的狂乱贵公子是一个南瓜,怎么还能让人对攘夷有信心!哎!再说你吧???哎,如果我胖了??哎,你、你、你肯定会???哎。” 银时抓住桂的肩,乐不可支:“哈哈哈哈??你胖了我会怎样是吧?我只能说如果你胖了,摸起来手感一定更好??????” 桂小太郎又是利索的一拳,顿时银时的脑袋就如同某只苦命的闹钟。 “坂田银时,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胖到那种程度的!我去西乡那里上班了!你晚饭自己料理,我也许会跟客人们出去晚餐,你就不要等我了。” 桂小太郎绝情而去。 也许是伪娘俱乐部的气氛太过热烈,桂小太郎感觉一阵又一阵的口渴。当他又一次放下红酒的杯子时,西乡大叔黑着脸走过来:“我说假髮子,你要是再喝的话,今天的工钱就没有了!” 桂陪着笑脸放下酒杯。 这时,不知哪个小姐的嗓音响了起来:“二号桌的先生点一瓶80年的葡萄酒!假髮子小姐请作陪。” 桂连忙对西乡说:“不好意思啊妈妈,我去工作了!” 二号桌的客人斜斜躺在沙发上,看到假髮子来了,沖他抬了抬红酒杯子,示意他坐下。桂就依言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咕噜噜喝下去。 “呵呵。”那客人笑了。 听到他的声音,桂笑不出来了。 他低低地问一句:“高杉?” 高杉晋助抬起头来,咧嘴一笑。他身穿一件黑色外套,里面一件红色敞怀真丝衬衫,同样黑色的裤子和鞋子,看起来真是骚包。 “我听武市变平太说在这边好像见到你,就过来看看。” 桂他穿这一身真还不太好意思让他看到,同样攘夷,瞧瞧人家就鲜衣怒马喝红酒逛黄店,自己就要穿女装来打工,哎呀,真是不胜唏嘘啊。 高杉见他不说话,微笑道:“只是想过来跟你喝喝酒。”说着,他靠近桂,右手环过他的身子,捉住桂拿杯子的的右手,说:“喝红酒可不是这样拿杯子的。来,用手指拿着杯柄。说着左手也环了上去:“这样才不会影响红酒的温度。” 桂不想喝,不是因为不渴,而是不想被他这么环着。他稍微偏头看高杉,高杉一副微笑无害温情款款的样子,桂又不忍心拂他的意。桂小太郎本身就是不善于拒绝的人。 放下酒杯后,高杉满意地笑道:“真是没想到,能有朝一日跟你这样喝酒。” 桂脸上有些晕红,但他仍是蹙起了眉尖:“你这傢伙,又来江户干什么?” 高杉放声大笑:“我就不能来江户了吗?如果我说,我来江户只是来跟你喝杯酒,你会相信吗?” 桂冷言冷语:“你可不像有这种闲情逸緻的人。” 高杉微笑不言,半响放下酒杯:“我要回去了。我来就是为了跟你喝杯酒,你人我也见了,酒我也喝了,该回去了。” 多么落寞的语气啊。听得桂小太郎的负罪感一阵阵的波涛汹涌。 也许人家就是单纯地来看看老同学,叙叙旧而已。自己何必这样冷言冷语。 “小三??????” 已经起身的高杉回头沖桂悄然一笑:“假髮,不要路出这种表情。有你一句小三就够了。” 灯红就绿人声鼎沸的俱乐部里,高杉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桂感觉自己的酒多了,赶紧起身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夜风吹着醺红的脸,微冷又惬意。 “呦,美人。” 晚上喝得半醉不醉,要下班回自己暖和的小家,正看到家里的另外一位等在自己下班的路上,喊自己美人。真是惬意。 桂与银时一道走在回去的路上。桂对他说:“我今天看到高小三了。” “嗯,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他抱着你喝酒来??????” “我??????” “但是阿银我足够坚信假髮你的身体和心灵都是归于坂田银时一个人的。” “屁话,我是属于日本的明天的。” “哎呀?难道你还没有觉悟吗,我,就是日本国的明天。”有悖美学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九章 有悖美学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若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平淡琐碎无聊,夹杂一些牵牵绊绊的爱恋,也是能够忍受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怕死,我要打到天人,死在战场上也不怕,武士本来就是向死而生的存在。但是害怕活下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生存你多多少少是需要些勇气的。后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我跟你扯上关系,不清不楚一直到如今,每天看着你涎皮的老脸,久而久之,竟然觉得也很美,然后莫名其妙地有些怕死,但是不怕活下去。 桂可能真有些醉了, 歪在床上不说话,半响又是那句:“银时,我渴了。” 银时看他低垂脑袋的样子,嘆了口气,给他端了杯水,桂一饮而尽,道:“没味道。” 银时好笑:“你难不成还想喝酒?” 桂摇摇头:“酒也没味道。” 银时把他的杯子拿走,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你想要什么味道。” 桂醉了,眼睛醉了,嘴角醉了,一笑,笑也醉了:“你的味道。” 第33页 银时醉倒在他的醉里,低头去亲他。稍微激烈的那种。 银时不知道是谁太急,他的舌头被桂稍微咬破了,顿时,口腔里红酒和血液的味道不分彼此。桂好像受了这血液味道的刺激,表现地又稍微激烈了一点,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银时还来没见过那么激烈的桂,微微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享受。 黑髮掩盖着桂的眼睛,银时似乎在一瞬之间看到红光闪过,他用手拨开他的黑髮,却还是那双黑夜般染了雾气的眼睛。 “银时,我要你??????” 面对那么主动的桂银时还真有点面红耳赤,但是银时到底是银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因此他的脸红也就像是刚才错觉中看到的红光一样,一闪而过。 “好,那我就给你。” 银时堵住了桂的话。 “银时,我要你的血。” 第二天早上,神乐酱兴高采烈地过来敲门:“小银,小银,门外有人送礼物阿鲁!满满一箱子的红酒阿鲁!” 一听说有人送礼物,银时就得意地出了门,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我们家物美价廉的新八几呢?最近总是不见他。” 神乐酱摇摇头:“听大姐头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在家休息阿鲁!” 银时一边笑眯眯地把酒搬进门,一边打开酒箱上的信封。 “假髮: 昨天看你好像很喜欢喝红酒的样子。我就给你弄了一箱子回来。伪娘俱乐部太乱,你以后不要再去。我觉得银时也不会喜欢你去。如果是因为他没钱而逼迫你去的,那就不要怪我来把你接收了。 另:你穿和服喝红酒的样子也很性感。 再另:如果银时想喝的话,也可以喝。我倒希望他喝得多,因为我不希望你喝太多酒。 高杉晋助 敬上” 坂田银时呲牙咧嘴。 这时,桂小太郎也出了门,拿起一瓶红酒,看了看说:“咦,这不是昨晚高小三喝的那个牌子吗?味道还好的。” 味道还好的?!银时在心里怒吼,你昨晚嫌这个淡那个没味道的,现在到说高杉的酒好?你昨晚不说想要的是阿银我的味道吗?怎么高杉的酒也称你的意怎的? 银时眼巴巴看桂开了瓶塞,眼巴巴看他喝了一口,眼巴巴听他吐出一句:“嗯,味道不错。” 银时心里老泪奔流,心想着算了算了老夫老妻了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些了。 但是桂小太郎他突然想到了昨晚自己跟高杉喝酒被银时逮到,虽然银时没有生气,但是他却莫名其妙一阵心虚,于是,他稍微脸红了。 但是在坂田银时看来,这个脸红可意味深长的很吶! 银时忍不住了,他别的不要求,但是他心里却一直希望桂他只会在想到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脸红和微笑。 “假髮!你别喝了!我觉得你最近酒喝得太多了。” 桂一本正经:“没有啊,只有昨天稍微喝多了点而已。” 银时一把夺过杯子:“不要喝了,高杉不是说了嘛,让你少喝一点酒!” 可怜这个呆子又说:“小三他还是关心我的啊,毕竟同学一场。” 银时别过头去:“是啊,他一直放不下你。” 桂好像跟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一样:“你刚才让我少喝酒,是不是你想多喝一点啊?” 银时心里聚了一大把眼泪:“桂小太郎你真的假的?” 桂也有点生气:“坂田银时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银时大喊:“你看不出来吗?高小三他根本不是寄了一箱子酒来,这一瓶瓶的,都是醋啊!” 桂伸头闻闻酒瓶子:“没有啊?不酸啊!” 银时气急,甩袍拍门,大踏步出门。 “啪。”酒瓶子摔碎的声音。 银时一回头,正看到摔碎的红酒瓶子,破碎的玻璃渣子和血样殷红的红酒,绵延了整个室内,看起来糜艷不详。 银时赶紧过来握住桂的肩。银时心里明白,摔瓶子不是桂小太郎表达怒气的方式,对于桂小太郎来说,摔瓶子一是有违与他的美感,二是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诸如扫地拖地之类的要做,不美又累,这样的事情,桂小太郎一般不做。 但是如今他摔了瓶子。银时莫名其妙地有些惶恐,于是他赶紧回头。 “假髮,假髮,桂!” 他摇晃着一脸云里雾里表情的桂,半响桂好像才清醒过来,先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再看了看地上的瓶子,摇摇头咂咂嘴:“银时,你真是醋喝多了,竟然摔瓶子,这么没有美感的事情,我才不会去做!你自己摔的瓶子,你自己打扫去吧。” 银时默默听着,半响才裂开一个大大的微笑,慢慢道:“好。你今天就不要去西乡大叔那里了,他要怎么罚你都是我顶着。以后都不要去了!我昨晚就想跟你说的,但是没那个时间????桂,你今天在家里休息好吗?哪里都不要去。” 桂愣了一愣,想了想:“也好,身上真是挺乏的。” 银时让桂休息,自己收拾残局,又趁他不注意,拿了一瓶红酒出门了。在广场上看到了神乐,他叮嘱神乐早点回家看着假髮,神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真选组屯所,坂田银时正看着土方十四郎吞云吐雾。银时一开始还颇为如何开口请土方帮忙而苦恼,没想到土方一脸大大的微笑,听说要帮忙检验红酒,也得意地笑着说:“啊,检验红酒啊,没问题~~~” 这小子最近可能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要不就是又有什么上身了。 土方的报告显示,红酒是1978年的上等货,价值不菲,一点质量问题也没有。 作为酬劳,这瓶红酒就送土方了,山崎他贼兮兮地收下了。 但是银时记得当时桂那好似昏迷的表情以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银时以为是红酒的问题,但事实检验不是,想来高杉也不会那么傻,送一箱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东西来。 那桂是什么原因呢?单纯的太累了,身体不好? 银时眉头紧锁。 一旁的山崎正贼兮兮地把玩着红酒,他对土方说:“副长,副长,今晚我们来分这瓶红酒吧,也给沖田队长留一份。” 土方连忙摆手:“胡说,怎么能给他喝这个,不给他喝。今晚继续,鸡汤!” “可是队长说要是有谁再给他鸡汤喝,他就杀光大江户的鸡!” “这样啊,那就再换鱼汤吧??????” “沖田队长也说了??????” “嘿嘿,你就跟他说,多吃鱼以后孩子会很聪明,他绝对会吃的~~~” 坂田银时想他一定是听错了。 然后山崎君又说:“副长,队长说,他下周要上班。” 土方暴跳:“不行,让他好好躺着,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 银时暴跳:“喂,我看银魂都四年多了,还不知道沖田总悟是个女的?!” 土方鄙视地看他一眼:“你丫才母的呢!” 银时震惊:“怎么可能??????” 土方正色道:“这可是我们屯所里那一群医疗精英诊断出来的哦。” 银时闻言,道:“那可不可以请你们的医生帮我看个人?” 土方还是笑:“哦,检查身体啊,当然可以啊~~~~~~” 银时终于明白,土方为什么笑地这么贱了。 晚上回到家,只有神乐在看电视。 银时有些生气:“神乐,假髮呢?” 神乐看着电视,头也不回:“上班去了阿鲁!我说小银说你不准去的阿鲁!结果他咬我阿鲁!” 银时一惊:“神乐,把话讲清楚。” 神乐回过脸来,看着银时:“船长大人说家里说话他说的算,小银你管不到他阿鲁!然后他好像有些迷煳的样子,神乐我去扶他,他说他好饿,然后他想吃我阿鲁!” 银时翻看神乐的脖子,果然,脖颈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 银时忧心忡忡地坐着,神乐回头沖她咧嘴一笑:“没有关系!一会就恢復了阿鲁!” 银时笑着摸摸他的头。 银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心,昨晚迷乱中的那红光一闪,今天争执后他的突然地迷煳,以及,神乐脖子后清晰地牙印子。 他希望真选组的医生们能给他一个答案。 伪娘俱乐部。 “假髮,你又来了。”高杉沖他抬起酒杯。 “高小三,你也又来了。”桂微微笑道。 “我来是为了看看,你是否听了我的话。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果然又来了。” “那你是想我来,还是不来?” 高杉闻言一怔,继而苦笑。他今天是早早地就来了的,一直看不到桂的影子,心里又想哭又欣慰,后来,俱乐部里人声鼎沸起来了,高杉开始享受他一个人的孤独,有一大群不相干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多好啊。然后,就在这人群中,高杉的右眼扫过千颜,唯独看到了他的脸。 高杉不回答他,只是道:“桂,你脸色不好。” 桂答道:“是啊,食慾不好,但还是饿。” “哦?”高杉微微笑道:“你要吃什么?我带你去。” 桂也是呵呵一笑:“我要喝你的血,你给吗?” 高杉心想这个千年木头万年呆竟然也会开玩笑,于是也顺着他的话题:“好啊,你来啊。” 于是桂就依言靠到了高杉的怀里,头慢慢伸到高杉的脖颈处。 然后他的衣领就被及时赶到的坂田银时提起来了。 银时看了桂一眼迷迷煳煳的表情,不去理他,径直对高杉说:“高杉,你没事就回去吧。我向你保证桂小太郎以后不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也不需要向你保证什么,我是怕你以后来了看不到他心里添堵。这里对你来说也不安全,没事就回吧。” 说完,便拎着桂出了门。 仍是一脸迷煳双眼暗红的桂小太郎,银时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忧伤:“桂,你要血是吗?我给你。” 他把桂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从未因爱一个人,心口这般疼过。 等清醒过来的桂小太郎看到银时胸口的血迹时,慌里慌张地抓住银时的肩膀:“银时,你怎么了?又和谁打架了?你这万年长不大的老王八蛋!” 第34页 银时摇摇头。 桂有些害怕:“银时,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你?你很难过吗??????银时,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你告诉我。” 银时笑了笑:“好,我告诉你。因为我养了一朵非常美丽的花,可是它最近状态不好,总是恹恹的,我怕它死掉,于是就用我的血餵它。” 桂颤巍巍地问:“后来呢?你的花好了吗?” 银时有想哭的冲动:“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它怎么了,所以心里难过啊。” 桂有些听不懂,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个他听不懂的故事掉眼泪。 银时给他擦去眼泪,轻轻地,就好像刚才为他擦去嘴角的血痕一样:“我们回家吧。” 桂扶着他,两人慢慢往回走。 “哎,我这点碰伤,还用得着你扶着。” “嗯。” “对了,明天我们去真选组吧。” “咦?” “沖田那小子怀孕了,我们去看看他。” “哦。”桂理所当然地答应着。 银时有些纳闷:“桂难道你不怀疑吗,沖田他是个男的哎!” 桂还是理所当然:“呵呵,相爱的人在一起,有孩子是正常的事情啊。” 银时耸着眉毛笑:“那,你倒也给我生一个啊。” 桂大叫:“开玩笑!我是男的!” 银时:“呦,你明白过来啦?沖田不也是男的吗??????” 贫血过头的症状 十章 贫血过头的症状 一向睡得很好的坂田银时,看着桂小太郎静静地睡颜,半眯了一宿的眼。 第二天清早,万事屋迎来的第一个客人,正是高杉晋助。 桂还在睡,银时好脾气地接待了高杉。 “银时,最近还好吧?” “非常惬意。你呢?” “我?”高杉扬扬头,笑道:“银时,现在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右边的单行线。” “现在???独眼也很萌啦???小三??????” “呵呵,银时,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安慰人。说正题吧,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哦,你办不了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 高杉不理会他,微微笑,说道:“上次武市变平太那个老变态来歌舞伎町来玩,弄了几个少年回来观瞻,但是听他们报导说,只是把人家弄晕了看光了然后又把人家扔在街头了,可是后来我们手上的资料显示都发现这几个少年被吸干了血,弃尸街头。我希望你查一查这事是谁干的,还那老变态一个清白。嗯??那老变态是不太清白,但是杀人的事,他是没有本事干的??????” “你手头有什么情报没有??????” “银时,你开始感兴趣了吗?呵呵。” “你不说拉倒。” “第一具尸体发现的那天,hata王子登陆了地球,带着一盆诡异的植物??????” “什么植物?” 高杉长嘆了一声,半躺在沙发上,道:“还记得当年的暗羽族吗?松阳老师的师兄他们,几乎与暗羽族全军覆灭,但是,据我们博学多才的武市变平太说,hata王子带来的那盆花,很像是暗羽族的变化形态???” 银时皱皱眉头:“靠吸血为生,长着黑色翅膀的暗羽族?” 高杉重重地点点头:“不错。银时,能拜託你吗?” 银时展眉一笑:“当然。” 高杉站起身来:“我真得走了。” 银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脱口而出:“高杉,你??不要再折腾了,回来吧。” 高杉终于回头沖他露出自己那标志性的妖媚一笑:“我都说了,现在的我,只能看到右边的单行道。既然是单行道,就没有回头路。” 本来准备今天去真选组的,这下又耽误了。一天就这么磨磨蹭蹭地又过去了,神乐酱还是欢天喜地,新八几还是没有来,桂还是无精打采。 晚上,银时从吸血的噩梦中惊醒。他勐地睁开了眼睛,手一摸身边,桂不在,他吓得赶紧坐起身来,惊喊:“假髮!” 没人答应他,但是银时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到墙角正蹲着个人影。 他知道那就是桂,于是他跺过去,双手按在他颤抖的肩上:“怎么了?” 他慢慢扶起桂的脸来,月光下,桂的眼角挂着泪,嘴角挂着血痕。 银时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颈,很疼,他看看自己的手,手上有血迹。 “银时,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啊,你不是没把我的血喝光嘛,可见你是很爱我的啊~~” “银时,我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桂泣不成声。 “没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人总有生病的时候,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可是银时,我,为什么我会要喝你的血?为什么,我觉得很饿,身边有血的味道,我就???银时,我?????” 银时搂住他颤抖的身子:“你应该庆幸你喝的是我的血,阿银我吃那么多甜食,血液肯定也很甜吧~~” “我生平最怕你流血,现在让你流血的人,竟然是我。” 银时定了定神,道:“桂,答应我一件事情,再没有找到办法的以前,如果再感觉饿的时候,不许向别人开口,不许伤害别人,只准找我!明白了吗?” “嗯。” 第二天一早,坂田银时就进了真选组的大门,见了土方,开门见山地说:“想必总一郎君也跟你说了,现在跟我住在一起的人是谁。现在他身体不好,我想带他来看看,你如果不答应,我马上走人。” 土方叼着一根烟,并不点燃。自从总悟那啥以后,副长大人就乐颠颠地戒菸了,现在他嘴里这根烟,跟奶嘴的作用是一样的,纯属意yin,心理安慰。 土方嘴里晃着烟,自从前天银时跟他说想请这边帮着看个人时,他就猜到是谁了。总悟跟他说了些他失忆时候的事情,土方这人看起来像是个冷酷又不近人情的主,可是事实偏偏相反。 又何况他最近人逢喜事精神慡。 “老闆,不要这么说,快带人进来吧,算是代总悟谢谢他了。” 真选组的首席名医,是位胖胖的鱼泡眼大肚子的老爷爷,不错,正是给总悟确诊的那位,他本来是大江户医院的一名老医生,可是后来因为诸多缘故,到了真选组工作,成了真选组的首席名医,在这边吃好喝好的,他本人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不太慡的有一点,他原来在大江户是有名的妇产科医生,在他手里诞生的婴儿数以万记,真选组好是好,但就是没有孕妇,久而久之,他不由得怀念起孕妇们那光滑的肚皮和婴儿们皱巴巴的笑脸。 可是最近他老人家可笑地欢呢,因为,嘿嘿,真选组终于出了一个孕妇了,而且还是个--男的!老头那天跪在副长脚下战战兢兢,一方面是因为害怕,一方面是因为太激动了。 男孕妇唉,多么棒的研究材料! 所以,当他听说副长今天又带来了个疑难病症时,他脸上的褶子都笑得一皱一皱的,像一朵ju花。 病患十分美貌,有些病态,但是这病态并不能掩他的美貌于万一。老人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女人,但是又马上否定,他的骨骼身材,确实是个男人,老医生一边喟嘆一边唏嘘:“幸亏不是个女人,否则,倾国倾城。” 他之前听坂田银时讲述过病患的一些病症特徵,他心想这世间上哪有人是要喝人血才能过活的,可能是贫血过头了吧。 医生的手慢慢搭在了病患的脉上。一诊之下,一惊,一喜,復一惊。 桂看他脸色遽变,问道:“老先生,怎么了?” 老医生抬头看他,也问道:“如果我说你身体里寄居了别的生物,你相信吗?” 桂大惊失色,心想老医生不会没由来地说这么一句,他突然想起那天遇到的那只黑猫,于是正色道:“有什么办法把它驱除出来吗?” 医生嘆口气:“有倒是有。” 桂道:“这话怎么讲?” “你叫什么,桂小太郎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什么状况?” “你有孕快三个月了。” 桂小太郎咧咧嘴巴,然后放声大笑:“啊哈哈哈哈,老医生,你真会开玩笑!” 老医生心知他不会相信,嘆口气道:“我们沖田队长跟你一样的情况,这不,在床上躺着呢。” 桂仰天大喊:“坂田银时!你这混蛋!” 坐在门外的万事屋三人组,听到了桂的大喊,神乐道:“啊咧,小银你又招惹了桂?” 银时挖挖鼻孔:“哪有,我最近对他好着呢。” “那他怎么怨念这么深?”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对我的爱好吧。” 副长的卧室里,总悟也听到了桂的喊叫,有些幸灾乐祸地道:“真希望桂小太郎和我一样,也让他吃些苦头。” 土方在一旁殷勤伺候着:“是。总悟,你的鸡汤~~~” “土方十四郎,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鸡汤,我连你的鸡一起砍。” “是,来,张开嘴,喝一口~~~” 诊室内,桂小太郎蹙着眉头问道:“医生,请问我该如何把寄生物驱除出去。” 老医生抬一抬鱼泡眼:“说起来也简单。你体内的寄生物,如果老夫我猜的不错,应该是暗羽星的遗祸,唉。暗羽族几乎全军覆灭,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幼籽。暗羽族是杀伤性很强的族群,如果母体死亡,他们一般会选择强壮血脉的族群寄生,直到成形为止,如今暗羽族全军覆没,也难怪他会找上人类,一开始我还怀疑,看你也不像是体魄强健之人,暗羽怎么会找到你,刚才才明白,他看中的是你腹中的血脉。” 桂小太郎一颤:“医生,你的意思是??????” 老医生的语气沉重:“不错,只要拿去你腹中胎儿,它也自会因为没有了养料而离开,或者死亡。” 桂小太郎浑身颤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医生笑道:“你刚才不是还很激烈地表示不要这个孩子的吗?” 桂不能言语。 老医生长嘆一声:“我能给你配些药剂,抑制一下你体内异物的生长,也不让你那么渴血。只不过,还是请你快拿主意,不要等它在你的胎果上生了根,这样的话,异物与孩子争夺养分,对孩子也不好。” 第35页 桂突然问道:“医生,我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的机率,有多少?” 老医生静了半响,摇头道:“我不知道。” 桂笑了:“这倒是好事,没准我能百分之百生下这个孩子呢。” 老医生笑望着他,沉默不能言语。 桂又道:“先生,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请你只对外面银髮天然卷的男人说,我贫血过头了,不提其他的事情?” 老医生沉默半响:“好。” 我只是个偶尔出现的路人甲而已 十一章 我只是个偶尔出现的路人甲而已 老医生将话这么带到了,银时他看了医生一眼,又看了桂一眼,笑道:“那样就好。” 回去的路上,正看到土方乐得跟什么似的飘来飘去。桂不禁要笑。如果可能的话,他多么也想让身边的的人尝一尝这种有生命新生的喜悦。 银时手里拎着老先生开的糙药,双手环在头后,糙药一颠一颠地打着他的头。他不相信医生的话,也不相信桂的笑容。 但是既然桂不想说,他就装作他已经相信的样子。 中年大叔可不可以旁若无人的声嘶力竭地大哭一场?桂心里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头脑太过混乱,不能去想其他,所以只能思考这个问题。 回到家以后,他哭倒是没哭,但是开始呕吐,直有将寸寸肝肠与心伤都吐尽的错觉。 他背对着银时睡觉。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他第一次觉得这是个富饶而富有奇蹟的地方。 奇蹟。还会不会有新的奇蹟? 桂每天都吃医生的药,依旧乏力、头晕、渴血。但是不再吸血。 他怀疑自己能否撑到遥远的七个月以后。他每天吃很多东西,他怕孩子吃不饱。 银时有一天笑他:“要是再这么吃下去,恐怕真要减肥了。” 他不理睬他,每天继续吃。有时他做梦,梦到一个很古怪的世界,便要笑,银时问他:“你笑什么?梦到了什么高兴地事情?” 他就微微笑着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叫做银魂的动画片里,你是男主角,我只是个偶尔出现的路人甲而已,在我不出场的集数里,你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银时摸摸他的头:“你还在做梦吧?” 他不再开口。 真正让他打定主意的事情,发生在某个傍晚。 中糙药有股怪味但闻着熨帖的烟雾氤氲中,他看到银时将自己手腕划破,鲜血滴入药碗里。 怪不得最近自己都不要去喝血。 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迴避着银时,根本没有去注意过他手上的伤。 这一天,桂小太郎难得地看起来容光焕发,嘴角咧着微笑。 于是坂田银时也笑着。 桂小太郎看他一眼,笑地更欢:坂田银时啊坂田银时,我桂小太郎何以让你这么伤心地笑着?你这样,不是要逼着我走吗?这是你逼我的,可不要怪我! “银时,你喜欢我吗?” 银时一怔,继而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话题来了?” 桂冷冷道:“你说我们俩,一直都是煳里煳涂的,或者说,你一直都是煳里煳涂的。我桂小太郎是呆了点,但是对待感情我还是很清楚的。同样都是男人,如果我不是爱他,我是不会向一个男人张开双腿,为他????你看你以前,没有说过什么,也没表示过什么,现在就是你想说,我也不想听了??????” 银时大张着嘴想说话,但是被桂打断了:“你先听我说完。既然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么我现在不喜欢你,见到你就想吐,你也看到我最近一直在吐吧,我实在不能再忍受你了??????银时,也没有谁需要道歉的,我们好聚好散吧。” 银时:“开什么玩笑?” 桂:“你看我像个开玩笑的样子吗?” 银时握握拳头:“那好,等你病好了以后再离开,可以吗?” 桂不屑一顾:“什么病不病的,我可是臭虫命,没那么容易就挂掉的。” 银时有些颤抖:“开口问为什么,哭着喊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这样那样的话,我还真是开不了口,既然是这样,好,你走吧。” “对不起??????” 桂在心里千迴百转,只道是千万不要说抱歉,但是事到如今,那句“对不起”还是从嘴巴里泄了出来。 “嗨,这事得你情我愿的,你既然不愿意了,说什么对不起。” ”哦,那好,我走了。” “哦,你走吧。” 银时说完这句,桂他愣是半响都没有动,想抬眼再看看万事屋,再看看眼前男人的脸,可是他没有那个气力。 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一闭闭眼,就能跨出门了。要赶紧跨出门呀,因为从真选组回来的那一天,就一直想哭但哭不出的眼泪,此刻像雨水一般地狂乱。 银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为什么要哭,桂?” 桂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一把甩开他的手,哭喊道:“放手,坂田银时,你这无赖!” 银时用他那双彷佛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他。 “坂田银时,我今天跟你,割发断义,斩断情丝。从此以后,互不往来!” 桂一抬手,剑光一闪,一缕黑髮慢慢飘落。 然后就在这飘落的黑髮中,桂小太郎坚定地回过了头。 今天是该到真选组给桂拿药的日子。银时他一大早就出了门,明明桂小太郎已经离开,但他还是去了。 那间小小的诊室里,坐着一个人,呦,不是我家物美价廉的大众脸吗? 新八几看到了银桑,吞吞吐吐:“啊,啊,山崎君他带我来看看??????” 银时拜拜手,心道行了行了我才不管你们年轻人的荒唐事呢。 然后就是鱼泡眼医生乐得屁颠屁颠地弹了出来:“恭喜恭喜山崎督察~~~~” 银时心想有什么好恭喜的难不成我家新八几也有了? “山崎督察,您家这位,也那啥了!” 新八几说不出来话了。 坂田银时咧着嘴笑了。 毕竟有总悟的事情再前例,他对这件事情倒是不怎么吃惊,他笑,是因为他想到,可以藉此机会向真选组大敲一笔竹槓!哦耶。 鱼泡眼医生呵呵笑:“真是奇事哎,果然在银魂的世界里是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地呀。但是老夫还是纳闷,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怀上的说?” 坂田银时也纳闷,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一阵唿喊:“小银,小银,我爸比,我亲爹他又来信了!!!” 神乐酱打着伞,连人带狗沖将进来。 “小银,小银,你看,我亲爹他老人家又写信来了!” 银时扣扣鼻屎:“好嘛好嘛,看他写了些什么。” 于是神乐酱开始读开了: “亲爱的小神乐: 我的乖女,你最近好吗?饭量还是那么大吗?胸部有没有变大一点?如果没有的话,一定要想办法让它变大。你爸比我也很好,头髮还是秃的,擦了那么多的药膏,但是他还是秃的,所以说现在的药物不管用啊。 但是神乐,爸比我上次连信寄给你的那三颗巧克力药丸,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药啊。现今世界上仅存的三颗可以上男人怀上小baby的药丸啊,还他妈巧克力味道的,多萌啊!日本男风那么胜,爸比我猜你一定卖了个好价钱了吧,把钱收好了,算是老爸我给你的嫁妆。 宇宙第一老爸 上” 神乐酱眨巴眨巴眼睛:“啊咧,卖钱?” 新八几挑挑眉毛,满脸暴汗:“神乐酱,也就是说,我偷吃的你那颗巧克力豆是??????你上次怎么不说清楚?“ 神乐酱道:“上次看到小银跟桂睡在一起,一个激动把信撕掉了阿鲁!” 老医生恍然大悟:“那这么说,我们队长他也是吃了??????” 神乐酱点点头:“嗯,嗯,桂他餵昏迷不醒的臭小子吃了一颗阿鲁!还有一颗被桂吃了阿鲁!” 银时陡然笑不出来了:“你说什么?” 他转脸看向医生,医生与他对望片刻,低下头来:“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 满场都是静默,包括闻讯赶来的土方与沖田。 银时他低着头,用大袖子擦着眼泪:“我就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没感觉了,阿银我那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捨得不要,我???” 神乐眼泪巴巴地扒在银时身边,不说话。 新八几也默默站在了银时身边,银时一个巴掌拍下去:“我说新八几,你什么时候跟真选组的人勾搭上的,真是的,阿银这次是要收过门费的!” 土方问他:“如果你找到桂小太郎,你准备??????” 银时道:“把孩子与那东西,一起拿掉。” 总悟脱口而出:“不要!”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低下了头。 别扭的人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别扭的 十二章 别扭的人不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很别扭的 却说桂小太郎,这边他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家,坂田银时的家,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除了银时在的地方,都不是家。 他不知他能否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别人,所以还是选则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吧。 哎呀?我要选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干什么,等死吗? 也许目前的情况,我呆在你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抱歉,我不能承受再看到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从来出来,到去处去。我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吧。 他又戴上了他的大毡帽,背着一堆的干粮,出发了。当然是要一堆的干粮了,他不能让孩子饿着。 慢慢地出了城市,慢慢地绕过了乡村,在稍微渴血神志清醒的时候,选择动物的鲜血,并不要它们的性命。 所幸到了深山老林,动物也多了起来。 桂随身携带医生的药方,闲来无事便在这深山里采采糙药,自己折腾一番,不管好用无用,有个心理作用也是好的。 这一天,他又背着药篓子出门了,中午时分,天突然下起大雨来,桂担心山路泥泞摔伤了孩子,东躲西躲,竟躲进了一间破败的庙宇来。他一进门,便闻到一阵血液的鲜腥之气,他直觉有人,但是等他进门以后,那人便屏住了所有的气息。 第36页 桂想深山之中遇到陌生人,任谁都会警惕的吧。于是微微一笑,装作丝毫没有觉察的样子,生火烤衣,他一边暗嘆藏匿的那人功力深厚,一边担心他憋坏了身体。 可是过了不久,佛像背后便传来一阵阵喘息呻吟之声,像是疼痛难耐。桂一惊:难不成是谁遇到了仇家,受了重伤,才躲到这破庙里来的?怪不得疑心那么重。桂想去帮他一把,可是又怕把人吓着。 可是那呻吟之声更甚了,似乎有什么疼痛不能忍受,像困兽一般呜咽。 桂小太郎一个憋不住,冲到佛像后面去了。 他还没站定身,眼前已经闪过一道白光,正在呻吟那人从地上支撑着坐起,一把白晃晃的匕首握在手上。 桂一惊:真是一位美人!那人身着一身青蓝色丝绸长衫,黑髮凌乱,眼神凌厉,真是张扬跋扈的一位美人。与他比起来,自己的相貌真是清汤寡水。 桂刚想解释自己只是採药的路人。却只见美人似乎已经坚持不住,手里握着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又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桂这才发现,那青蓝色的长衫下面,赫然一个高高隆起的腹部! 桂真觉得自己唐突了:“那个,这位姑娘,真是??我???我只是个採药人,你??真是对不住了??你,你家里人呢,怎么在???” 那美人挣扎着说:“你不用拘礼,我是个男人????” 桂小吃一惊,慢慢俯下身去,问道:“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那美人勉强一笑:“去打热水,找几味止血的药来。” 桂顾不得外面大雨,用随身携带的盆接了雨水,就着刚才升起的火,开始烧水。止血和防虫咬的糙药倒也是随身携带的。 桂小太郎在一旁心慌意乱的烧着水,只听得里面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按耐不住,又要进去。那美人却力喝一声:“不要过来!” 桂只能停住了脚步,想必人都有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的时候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婴啼。桂悬着的心放下了,连忙端着热水进了去。 那人将孩子擦拭干净,扯破衣服,包扎好,他鬓角的头髮被汗水全部濡湿,一边包扎一边轻声道:“真是的,来的真不是时候!” 桂道:“就算不是时候,你也把他生下来了。” 那人笑:“今天谢谢你了。我本是天人,被仇家追杀,逃到地球,多谢你今日救我们一命。” 桂问道:“你身边怎么没有个人照顾?” 他依旧是笑:“国破家亡,谈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说着,就要起身。 桂忙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动?” 他嘆口气,道:“将军还在抵死抗敌,我怎能弃他于不顾?” 桂又问:“你们那国家,现在究竟怎么了?” 那人道:“我们国家只有男人,我们靠一种能使男人怀孕的药丸繁衍后代。这种药丸由皇家发放,配方也只有皇家才有,可是,这代的皇帝他倒行逆施,害怕民间力量壮大,竟然下令销毁所有的药丸,有人反抗,他把配方也销毁了。将军他为民请命,这才揭竿起义。我所服用的,乃是我国最后一颗药丸??????哎!” 桂闻言也不住嘆息:“你若是担心你家将军,就去吧,我这里有几副糙药,补血用的,希望你用的上。” 那人挣扎着站起,道一声谢谢,接过糙药。 外面已经全黑了,可是雨还在下。桂不忍心:“不如通知孩子的父亲,让他来接你吧。” 那人自嘲一笑,黯然道:“多谢这位医生。这孩子的父亲并不喜欢我,只是为了能够让他的血脉延续,才会找上我。” 桂看他神伤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我不是医生,我也是病人,只不过是久病自成医,对于药糙,也稍微懂了一点。像你这般绝色又坚忍的人,他若是还不知足,那真是瞎了眼了。” 那人竟然呵呵笑了:“我也不喜欢他!我平常正眼都不正眼看他的。不过你既然患病,怎么会住在在深山老林之中?” 桂微微笑:“一言难尽,索性就不再言语了。” 那人对他一颔首:“今日多谢,他日有缘,定来相报!” 桂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就住在山腰,我去拿把伞给你吧!” 那人又笑,摇摇头,一抱拳,抱着孩子冲进雨里。 桂还留在破庙里避雨,他看那人风雨里抱着婴儿飘摇的身影,双手不由抚上自己的肚子,五个月了,桂一向清瘦,也已经稍微显形了。说什么不喜欢不正眼,若是心里无情,怎么会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还坚持留着孩子。桂摇头轻嘆一声,这人在风雨飘摇之中艰难产子,还能遇上个自己,却不知自己到了那个时候,身边能有个什么人。 又或者说,自己还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桂垂下了自己灰白的头髮。 却说风雨中走山路的那人,到了半山腰,果真见到一间茅糙房。他看桂的模样清俊,年纪轻轻却满头灰白头髮,想必是身患重病,心里也不免嘆惋,而今看了这糙屋,又不觉要笑:看他的样子,明明是要躲进这山林,可是偏偏又将房屋安置在这最显眼的半山腰,像是有心躲起来,又怕是来找他的人错过了找不到他一样。 他呵呵一笑:“这得是多么别扭的一个人啊。” 山雨又急了,他小心地怀抱着孩子,看看这满山风雨,对沖怀中婴儿展演一笑,又敛了敛神情,冲进了夜幕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了的心劫。 带球跑 十三章 带球跑 话锋再转到风调雨顺的真选组。 本来山崎君也想让新八娘子住进来的,无奈新八那家姐着实彪悍,她一手拎着新八几的衣领子,一手叉着腰,向真选组骂街道:“呸!你们这群强抢良家清纯少年的泼皮无赖,我是不会让我们家新八在跟你们扯上关系的!那个谁,大猩猩,你是怎么管你属下的?那个谁,山崎是吧?哼哼,以后相见我们家新八,就到我们道场来,看一次500块!以后小眼镜生了,连大带小一起看的话,一次1000!”说着,就将新八拖走了。 新八几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就乖乖听老姐的了,但是他自从知道自己那啥了以后就一直在忧心一件事:都说他的真身是眼镜,如果他辛辛苦苦这十个月, 到头来只生出个眼镜来,那可怎么办呢?老天,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现在就买个眼镜送给山崎君得了! 因此现在的真选组里,只有总悟跟着老医生练习那些如何唿吸吐气之类的课程。 老医生说队长啊你晚上回去以后最好是平躺着睡,可不能趴着睡或者是平躺着睡,对孩子不好。总悟他嗯嗯地点头,晚上睡觉时,一开始都是谨记在心:我要侧着睡我要侧着睡~~~~~第二天早晨,迷迷煳煳的呓语还是我要侧着睡,然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赶紧睁开眼,亲娘,我怎么又着平躺着身子了?赶紧又侧过去,心里充满负罪感:“啊,我说里面住的这位,我没怎么着你吧,嗯嗯,真是对不住了,我下次一定会侧着睡??????” 没动静。 总悟有些急了:“我说,您老没事多少也知会一声啊,小心我下次压扁你??????” 没动静。 总悟骂道:“你这小毛贼,你开始把我折腾成那个样子,还天天让我梦到你,陪你讲话,现在倒好,都不理我了。” 总悟把手枕在头后,笑道:“不知你长得是不是跟我梦里一样啊?要是的话,我希望你的眼睛长得也像他啊。你觉得呢?他的眼睛不好看吗?我觉得你都像他,也是无所谓的??????” 总悟还在一个人不断絮语,然后,住在里面的那位好像是嫌烦了一样,抬腿踢了他一脚。 总悟的絮语停止了。 第一次的胎动。 他把手从头后抽出来,放到肚子上,哆嗦了半天:“我,我以后一定会侧着睡??????” 每天土方十四郎下班以后,第一件事情是去一番队队长的卧室看总悟,晚上回副长室睡觉。因为总悟自从那啥以后,就拒绝跟他同房。土方道:“没关系,还有不到五个月,我忍。” 有时候藉口天色已晚,想赖在总悟那不走,双手抱着某人的肚子,哭得呜呜地:“呜呜,儿啊,爹是捨不得你啊,爹不是想跟你妈睡才留在这的,爹是捨不得你啊呜呜呜。” 然后总悟就白着一张越发白嫩的脸:“土方十四郎,你要是再胡闹我就让你当不成爹。” 于是土方就抱着枕头呜咽着跑走了。没关系,我忍,我再忍。 今天土方他嬉皮笑脸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却不见总悟的身影,心想坏了他又出去撒野了,赶紧出门去找。一次总悟他竟然趁自己不注意,跑出去跟队员打篮球,等土方心急火燎地找到他,他正在场上玩得不亦乐乎。土方大喊:“喂,那个带球跑的,你赶紧给我回来!” 众人一看副长怒了,都不敢吱声,那时总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球,疑惑道:“带球跑?我吗?咦我没犯规啊!?” 土方暴跳:“你看你肚子上的那个球,还不是带球跑?” 总悟冷哼一声:“既然你都嫌我胖了,我还是继续运动吧。” 结果土方又是道歉又是忏悔才把人给领走。 今天不知他又跑哪里去了,土方大喝一声:“山崎,队长呢?” 没人答应。 这才想到,山崎他最近总是五百块五百块地去看新八几。 没办法,自己去找吧,可是转遍了整个场子,都不见有总悟的影子,却在找人的过程中,意外发现副长室的灯亮着。 于是有些颤抖地打开了门。 总悟正在床铺上坐着。 于是土方颤抖着扑了上去:“达令~~~总悟,我就知道你可怜我,知道我忍无可忍了~~” 总悟一拳顶上去。 总悟与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土方面对面坐着。 “从今天起我要睡过来。” “您请。” “你不许胡闹。” “不敢。” “你要监督我,一定要侧身睡觉。” “遵命。” “土方。” “嗯?”他一仰头。 总悟开口道:“如果你实在难过,我也可以???但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确实不方便。” 第37页 土方摇摇头:“我会很小心的!” 总悟白他一眼:“你能多小心?” 土方道:“很小心很温柔~~” 总悟呵呵一笑:“土方先生,我倒有个办法。” 土方:“什么办法什么办法?!” 总悟邪着一双大眼睛:“我攻你。” 土方:“总悟,我觉得我还是忍忍地好,我怕伤着孩子。” 总悟放心满意地睡觉去了。 土方也万般怨念地躺下了,他侧躺着,看着总悟的睡脸,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肚子。 就像能够感觉到这只手的温度温度似的,在土方手的地方,肚皮微微地动了一下。 土方感觉到了。 他从小便不愿意与人过多地牵扯到感情,因为知道自己是很容易被感情所左右的人,而被左右,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自由的缺失。 他是山野里长大的乡下人,自由散漫惯了。虽说自己的模样长得冷静又克制。 但是谁敢确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去爱上个什么人? 然后还会有孩子,血脉都纠缠到了一块。 于是就连鬼之副长,都化成了绕指的柔。 于是他深深低下头去,埋在总悟的颈间,久久不愿起来。 总悟他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笑,把他揽在怀里,一只手覆上他肚子上土方的手,一只手摩挲着他的黑髮。 “还有一件事情,土方先生,今天早上,我发现小傢伙动了,所以过来,让你也高兴一下。” 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 白毛其实也是很萌的 十四章 白毛其实也是很萌的 神乐最近一直住在新八家,她老人家兴奋啊,新八的孩子喊她姑,阿银的孩子喊她姐,以后她可以每天遛狗一样熘俩孩子玩,啊哈哈哈,想想就兴奋。 虽然假髮最近不在。但是阿银不是已经出门去找了吗?一定能找到阿鲁! 万事屋,夜晚,没有开灯。 不是阿银他没钱交电费了。而是阿银他根本没有开灯的心情。 傍晚的时分回到家,看着漆黑的一片,心便凉了,自己天天出门找人,遍寻不得,于是总想着是不是我晚上一回到家就会发现他已经回来了他那个白痴样出了门便活不下去的一定会回来。 但每每都是漆黑的门窗。 在外面奔波其实还好,总比一个人回到家面对着冷冷的四壁要好。 银时觉得他的房子很不开心,因为桂走了。假髮他在的时候,这个房子多开心啊,每天都窗明几净阳光灿烂的,这房子一定也是喜欢桂的吧。如今再看,这房子阴沉着不说话,好像随时要崩塌的一样。 ”喂喂”,银时拍拍墙壁:“你不要这个样子,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先给我闹脾气!喂,给我打起精神来,小心我把你拆了,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银时甩甩头,进厕所放水,沖马桶的时候觉得这马桶的沖水好像比以前大了一点嘛。 开水龙头洗手,咦,水龙头的水也大了一些嘛。 他一边关水龙头一边道:“喂喂,我说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哭什哭!打起精神来,重新赢得老婆的心,让他一天都离不开你,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坂田银时,你真看得开啊。 离桂小太郎离开快要三个月了,这天,银时他不再出去,穿上工作服,打开窗户,开始打扫卫生。一直忙碌了一整天。 傍晚时分,他倚在窗台上看夕照,不管怎样,人都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我想等你有一天想回来时,想希望看到的,是我在你没在的日子里,也活得风生水起吧。 假髮,我希望你也一样。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银时摸摸肚子,坏笑道:“去新八家蹭饭去也!” 山中是一片静,月光散发出苍老的幽香,辗转在东升西移的轨迹里。月朗星稀,看来明天又是个好天。 山林里很静,却有风林声动,间或泉水叮咚。让人错觉,其实在这里终老一生,也是不错的。遥想别处有人找他找的辛苦,他却在山中乐得逍遥,真是性子凉薄。 桂袖着手,想趁着天气好,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允许,多采几副糙药。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调,低垂着眼,半眯着,几乎能看到自己的睫毛,白色的睫毛,是的,他的头髮,睫毛,都几经化为纯白了。不像银时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色,他是几近透明的纯白之色。 银时。好像刚才又想到他了。 想想也好,要不山中岁月,无事可做无人可想,得是多么地无聊啊。 这里是不错,可若是让他在此终老,他总有些不甘心的。但是如果是和银时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终老,都是不错的。 桂微微笑。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是不是做的有些绝,伤了银时的心。但是每每又转念:“死心一些也好,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想来我还是做得不够的!” 不知再见时,他还会认出自己吗。肯定不会了,他肯定会说,这是哪来的白毛怪物。 你看你看,又开始瞎想了,哪来再见这一说,自己跑了那么远,就是为了断了自己的念想。偏偏自己,又不住地想。 桂吹灭油灯,就着月光,上床睡觉。 月光还照在他的身上。 没有人告诉他,其实他的头髮如月华如水光,也是美丽非常。 第二天一大早,桂早早地起了床,趁着晨光熹微,和着雨露秋霜,出门採药去了。 中午时分,便在那破庙里歇歇脚。庙宇还是破旧,但是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自从上次在这里遇上个美人以后,桂便想把这里收拾安静,方便过路人歇脚也好。 那个绝色美人已经走了月余,桂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孩子可好,又或者,他与那个他所爱的人,有没有坦诚相待。 真是的,连孩子都有了,身体都坦诚相对过了,心就不能坦诚相待吗? 别说人家,你也是。 不知是否是早上走得急了,他微微有些头晕,身体渐渐不停使唤,他知道,自己又渴血了。 但是他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不行,一定得现在就去解决食物问题,要是再等的话,会要了动物的命的! 可是等他刚一伸腿,便是往地下倒。他只能跪在一旁,双手伏地。 这时他的肚子也疼起来了。一阵阵地抽着疼,他一手伏地,一手捂着肚子,心想祖宗你现在来添什么乱。 可是正是这阵疼,让他渴血的念头稍稍去了。 桂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想老天这怎么那么疼,他害怕孩子保不住了,心里充满绝望。 可是正在这时,那一阵阵的抽痛被一阵阵规律的胎动所代替,孩子的小脚一踢一踢的,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桂睁大了眼睛,慢慢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真是疼娘的好孩子。 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幸福,最后脸上挂着清泪,轻轻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活下去,一定,一定会。”吾们都善养浩然之气 十五章 吾们都善养浩然之气 再话说新八几家里蹭饭的银时先生,酒足饭饱以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放了一个响屁。 众人脸色黑线密布,神态僵硬。 银时也觉得自己这一屁是否将阖家团坐吃美食的氛围打破了。 新八几用手捂住嘴巴。银时一撇嘴,嘛,孕夫就是娇气。 阿妙姐看样子马上要暴走了,只有最是无敌的神乐酱,一边忍气吞声,一边拼命将饭菜往肚子里塞。 银时抬眼看看处于暴走前期状态的阿妙,呵呵苦笑:“呃,屁,乃气也,气乃天地之正道,岂有不放之理? 妙姐和神乐终于暴走。 银时一阵风般冲破房门狂奔:“饭后运动,正好哦~~~” 这时节的街道上,停着真选组那辆御用汽车。车里坐着的,正是副长和监督大人。 最近大江户公园出了件怪事,公园里那几株樱花树,竟然在十月份的天气里,开花了。 还开得如此旺盛。 但是自从樱花开的那天起,公园里就有人开始失踪。所以此时的真选组二位,把车停在公园外,眼睛密切注视着那樱花荼靡的深处。 过了一会儿,山崎觉得不是办法,远距离观察不如近距离接触,于是想伸手开车门,自己去公园里巡查一番。 可是正在这时,副长大人他,放了一个屁。 山崎赶紧把手缩回来,可不能现在就出去,现在出去,不明摆着嫌弃副长他老人家的屁吗? 山崎退,虽然窄小的车厢里混合着浓浓的发酵过的蛋黄酱等不明气体的恐怖味道,但是,山崎退,你一定要撑住啊! 终于,车厢里的怪味好像有点散去了,山崎他眯着小眼,一边推开车门,一边问土方:“副长我??????” 话音未落,气体通过狭窄甬道刺破人间的声音又重临! 山崎他哦一声怪叫,又慢慢关上了车门:“这个时候出去,不是明摆着嫌弃副长他老人家的屁嘛,山崎,如果你还不想死,就得撑住啊??????” 土方他用手捂住鼻子以下的部位,紧锁眉头, 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山崎心想副长哟你就不要再装了,你要是觉得臭就赶紧推开车门,我们好出去啊???哎呦,还真他妈的臭啊?????? 土方动了一动,山崎觉得他等待的春天就要来临。 可是这一动之下,更牵扯出了连环炮数枚! 副长他快速开门起身关门,并不回头,隔着车子对地狱里面的山崎说:“山崎,我先去近距离接触了!” 说着,快速逃离作案现场。 山崎君已经晕过去了。 樱花盛开,荼靡的不像个样子。 十月份只听过桂花开,没见过樱花开。难不成又是从哪里引进的新品种? 公园里有不少游人都是慕名来观赏樱花的,人群三三俩俩。土方点燃一根烟,心想着等明年春天,就是一家三口来赏樱了。不过他跟总悟还没有单独出来看过樱花呢。 有人群走到了樱花的深处。 “啊,真是漂亮啊。” “嘻嘻,你是说我,还是说花?” “花漂亮,你也漂亮啊。” “哼,这满树的樱花,也不及我的美貌吧。” “是真的???你不要离开??????” “你这样的俗人不配跟着我,快快回去吧。” 第38页 “美人,我要跟着你。” “嘻嘻,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 刚才赏樱的那一群人退了出来,左看右看:“咦,怎么没看到小四?不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吗?” “不知道啊,可能还在里面吧。” 于是众人便小四小四地叫唤,没人答应,面面相觑:“可能已经先回去了吧!” 于是又感嘆着“呀,樱花真漂亮啊”,微笑着从土方身边经过。 樱花丛中传来低低的悲嘆:“啊,如此美丽的我,却没有同样美丽的人相配,真是寂寞啊。” 然后土方他叼着香菸的身影就出现在漫天绯樱之中了。 至于那是什么个景象,你可以把这漫天的绯樱理解成只为了修饰副长先生那挺拔的小身材,那别扭的小表情以及那身骚包小制服的模煳背景。 “噢噢噢,来了一个漂亮的!噢噢噢!” 樱树上掉下来一个红衣红髮的绝色美人,只不过这美人此刻脸上泛着大面积的红晕,眼里闪着跳动的红心,嘴里不停地噢噢叫着。 他兴奋地跑来跑去,从这个树杈跳到那个树杈,跟踪土方的身影。 土方走到樱花丛的尽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身回来了。抬头想想,这十月开花确实稀少,嘛,折一枝回去给总悟看看吧。 “啪”的一声,春色已经纳入掌中。乱花渐欲迷人眼 十六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土方把樱花插在窗台上的水瓶里,换了和服,吃饭去了。 晚上,土方因为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又骚扰了总悟一番以后 ,被他直冲面门一脚踹开,然后总悟君挺着肚子扭扭摆摆像只企鹅一样回到了队长室。 土方抱着枕头,委屈地睡下了。 深夜时分,他感觉耳际有人轻轻舔吻,他心里喜道哎呀我别扭的小受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心疼我啊~~ 但是,当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时,身为被勾引者,是要有被勾引者的矜持的。于是土方像一具尸体一样挺立不动。 其实也不是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他主要是想报那临门一脚的愁。 然后,那柔若无骨的手滑到了他的胸口。哦,达令,你今天可真是热情。 空气中有浓郁的花香。哦,达令,你今天涂了什么呀。 然后,就有身体轻轻地压到了土方身上。 土方慢慢摸到那双不老实的手,抓住,然后一个反身,压住。 土方对身下的美人笑道:“哎呀,我还是喜欢我家达令身上淡淡的青糙香,美人,你身上的味道太浓了。” 那没人面色绯红双目红心不断:“哦,帅哥,你终于???你终于有反应了??????” “我反应你个头。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土方的目光凌厉起来,一只手卡住美人的脖子:“说!” 那美人更激动:“哦,帅哥,你??你喜欢玩这种吗?” 土方咬牙切齿:“切,我玩你个屁,你快说说说你来真选组干嘛的,你这个□狂!” 那美人含羞带怨,身体扭动起来,土方他赶紧松开了手,没想到美人只是撅起了自己的屁股:“哦,帅哥,你要是想玩下在的屁屁,你就玩个够吧!” 土方无话可说。 美人头上挨了一拳,终于安分守己了一点。 “你是从哪里来的?” “回大人的话,不是大人您将在下带来的吗。” “我哪里有?” 那美人又道:“大人,您为什么要拒绝我?难不成是因为刚才那个胖子,大人,您看看我,我长得哪里不比那个胖子,你看他肚子上那团赘肉??????” 美人的头上又挨一拳。 土方耐住性子:“你是哪家派来的杀手,你的智商是真的这么低吗?” 美人道:“哎呀哎呀,我虽要过人性命,但是我不是杀手,都是他们自愿的。” 土方又问:“拜託你了,你到这里来是要杀哪个的?” 美人嗔道:“哎呀,大人,都说了我是大人带来的。” 土方垂着脑袋:“那好,说你来的目的。” 美人很正常地回答:“当然是和大人来双修。” 土方怒吼:“我修你个???哎,你从哪来的就往哪去吧,赶紧走吧。” 美人垂泪:“大人不愿意吗?” 土方道:“那是当然了,我喜欢你刚才看到的那个胖子。所以不能接受你。” 美人抬起泪眼:“但是他刚才没有接受你。” 土方吐一口气:“嗯嗯,他现在胖了害羞,等他减肥成功了他就敢在我面前宽衣解带了!” 美人似乎明白过来了:“哦,这样啊。既然大人你不愿意,我就走了。” 土方看他悲悲切切的样子:“唉唉,我说,你样子长得也不错,以后会找到一个喜欢你的人的。” 美人更悲切了,狠狠嗅了一下鼻子:“哎,都是喜欢我的美貌。他们为了维持我的美貌,宁愿成为我的花肥,哎。” 美人正在说话的身影似乎越来越淡薄,然后就在土方睡眼惺忪半睡不睡间,美人的身影消失了。 土方啪地睁开了眼睛。梦?是做梦?一定是。 门唿啦一声被推开了。带着一点秋夜的凉气。 总悟嘴角挂着暧昧不明的笑,慢慢靠近。 土方张大嘴巴,心想小祖宗幸亏你不是在刚才出现的,要不然你看着我跟一美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定会让咱娃没爹。 总悟笑道:“土方先生,我们来做吧。” “做,做什么?” “性 交。” 总悟大大方方地揭开自己的衣服,丝毫没有“因为胖了所以很害羞”之类的意思,土方慢慢走过去,摸摸他冰凉的双肩,手里的棉被一甩,把他裹了起来。 “这位妈妈,你不要闹了。” 总悟呵呵地笑了:“要是你不知道我一直站在外面,你刚才是不是就跟那美人??????” 土方也笑:“我可真不知道你是一直站在外面哦,是摸到你的肩膀,那么凉,才觉得你应该早就在外面的哦。” 土方低头吧唧亲他一口:“总悟,你怎么会过来?” 总悟道:“刚才出门时感觉房间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樱花香,所以很在意。” “樱花?”土方抬头看看窗台:“哦,今天大江户公园的樱花开了,我折了一枝让你看看。咦,水瓶里的花呢?” 总悟恶笑:“嘿嘿,被你的屁熏走了吧?” “我,我刚才没放屁!” “可是山崎说你??????” “你,你少听他胡说??????” 第二天,土方他又来到公园的那片樱花林。 不过一夜之间,花开花败全无声息。 樱花全落了,不过倒是从樱花树下,挖出了失踪的那几个人的尸体。 土方他看着樱花的枝干,想像昨天的风景,脑子里突然闪过还在武洲时,家乡的和尚讲给他的一首和歌,说是某位西行的高僧,看到了春季盛开的樱花,吟唱道:“吾心所愿兮,春日樱雨漫飞天,宁为花下死。” 当时土方听得呲牙咧嘴,哪有爱花爱到宁愿去死的。 土方他踩灭菸头,转身回去。 不过,看了昨日的樱花,他好像能稍微理解一点那些人的心情了。银桂花开 十七章 银桂花开 已是秋末冬初时节,桂花早谢了。 合虚山的桂花树一棵棵都有三四米高,用小时候银时他们的话说就是:“这树长野了。” 但是桂在这里生活多年,也没有见过到了这时节的开的桂花。 先是闻到破庙前阵阵芳香馥郁,然后桂才从疏枝密叶间,发现了星星点点的白花。 这天他本想在家里歪着不动的,但是早上醒来发现四肢浮肿真是难过,这才万般无奈地起来遛弯了。一边熘着一边报怨:“孩儿啊你可累死老先生我了,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听那老医生的劝,把你拿下了事了呢。唉唉。” 不知不觉就行到了庙宇前,桂他赶紧进去坐会。自从他在这里遇上个美人,便将这里打扫干静了,心想就是方便过路人歇脚也好。 这花是银白色的,不似深秋金桂的甜香,这香气里透着一股清冷。 桂他眯着眼嗅着。 可这香气里还夹杂着什么味道,像是佛手阵阵清香,桂他抬起眼来,果不其然,佛像前供着一个小香炉,正在焚香。 桂心道原来这庙原来也是有主人的啊。 正想着,门外转进来一个老和尚来,一见桂,便咧开缺齿的大嘴笑了:“哎呀,我说我这破庙怎么这么干净,原来是有人打扫啊。” 桂他笨重地想要起身,老和尚扫他一眼,笑道:“罢了,罢了。山人谢谢你了。” 说着,他便自顾自坐在桂的身边,一会伸手摸摸他的白髮,一会挠挠自己的光头,一会还摸摸桂的肚子。把桂小太郎气得直要发作。 然后山僧便是长嘆一声:“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个人住在这?” 桂恨恨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山僧咦了一声,抬起眼来,眯眯笑道:“原来是松阳一派的后人,当年攘夷一战失败后,大家做鸟兽散,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松阳的后人。” 桂也吃惊,原来面前这个不正经的老头竟然是攘夷的先人,张了张嘴,想了想自己目前难堪的形状,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那山僧捋捋自己没剩几根的鬍鬚,一直笑望着他,道:“你这病症,我也明白几分,看你这头髮雪白的样子,你的药方, 我也明白个差不离。但是山人还是想问一句,你的药方是谁给你开的?” 桂道:“是真选组的一位老医生。” 山僧呵呵大笑:“果然是我那不中用的师弟啊。当年攘夷失败后,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只知道他要去幕府的警察部队做卧底,现在真的是在真选组了啊。” 桂大吃一惊,心里无由来有些担心沖田来。 山僧又道:“只不过我师弟心软,又从小只喜欢给动物接生,估计在真选组是出不了头了。” 桂一头黑线:“哪里,老先生医术好得很。” 山僧也笑:“只愿他早日看破,这世间,不管是谁的天下,只要自己站着活,身边人活得滋润便够了。不要再一把年纪了还杀来杀去,没个意思。这世界是年轻人的。” 第39页 桂想说一两句宽慰的话,山僧却又说:“但是需要老人出力的地方,老头子还是有些力气的。” 二人相视一笑。 山僧走到佛像前,跪坐着不动,他心里明白他那个师弟的药方,治标不治本,因为他师弟的心不够狠,要是自己的话,一定会直接将胎果将异物一起拿掉。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但是怎么样做才叫慈悲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桂他竟然能坚持到这时候,要是一般人,早已被暗羽吸干殆尽了。 这时,他又想到,暗羽一般找的都是命脉强大之人,寄宿在心房之上,但是此次他却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桂小太郎,而寄生在胎果之上,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桂他腹中的血脉? 山僧回想起刚才他偷袭桂小太郎肚子时,也明显感觉到两股气流的窜动。难不成那小小的胎果,已经会心疼娘,自己在抵抗了吗? 山僧自是没有见过坂田一家在饭桌上的生勐,对于自己的食物和养分,坂田一家从来都是当仁不让,这孩子怎么说都是坂田家的后人,这一点,可真是随他爹随得彻骨啊! 山僧嘴角微微挑起,师弟啊师弟,难不成这次又是你那优柔寡断的心软胜利了。 山僧站起来,拿起佛像旁一把用破布包裹的东西,看形状应该是把剑,他向桂道:“山人又要出去游歷了。你的身体不知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山人希望你能支撑到最后。” 山僧不待与他告别,就出了门,他抬起破毡帽,看了看头顶的花树,道:“呀,银桂花又开了啊。今年真是幸运啊,一回来便能看到银桂呀。” 山僧哈哈笑着,身影没入树荫。桂看着他背着剑的身影,恍恍惚惚想起松阳老师故事里的一个人物,于是便也起身进入树影:“老先生,您号什么?” 山僧闻着自己袖子上沾惹上的花香,只是行走,并不回头:“山人乃区区一破戒僧也。” 山僧的身影渐渐看不清了,桂他抬头望望绿叶间的小花。原来这花是叫银桂啊。 只是这普普通通的名字,让桂小太郎止不住潸然泪下。 总悟正在土方的陪同下在老医生那里做复查。 那老医生的鱼泡眼转了几转,最后说:“呵呵,沖田队长,您以后可以适当地运动运动了,增强增强体力嘛。” 土方忙道:“医生!请问是否还可以放心大胆地做其他的的运动!” 总悟的拳头已经飞了上去。 老医生目瞪口呆。土方他黑着熊猫眼,赔笑:“孕期嘛,心情波动,正常正常!” 老医生由衷道:“副长您现在的知识已经很专业了啊!” 土方傻笑:“还是医生你最专业啊,我都不知道真选组里藏着你这样的人才啊。” 老头子也咧开了缺牙的大嘴:“哪里算是什么人才啊,一辈子心软,医术也不高明。但是如今想来,心软也有心软的好处哇。” 此时新八几也因为行动越来越不便,被送到了真选组,近藤熏看着小一辈们都有家有口了,老泪不停奔流。 他是喜欢着阿妙姐的,因为阿妙姐够野蛮够味够可爱,就像是菩萨一样。他认为所有的爱情都是在追逐中完成的,于是他不停地追逐着,并且以为,人只要有追逐的目标,就不会迷失自我。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也一直被追逐着。而最终的结果是,他被别人追到了手,他追的人仍在跑。这不是近藤他原期的目标,他的目标是追到阿妙,然后自己自然会停下来。却没想到自己被人从地狱到人间地追着,然后,追他的人离他远去了,而他也没有再去追逐的气力了。 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曾眼睁睁看过总悟是怎样熬过土方不在的日子的,现在这样的日子自己也正在熬着,哎呦,那可真叫一个不思量,自难忘! 近藤环抱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奔流,他知道出于对自己身体健康的考虑,现在最好就是赶紧投入女人软香玉暖的身体,好好地把那不待思量的东西,来忘上一忘! 但是有人为他用情之深,生生折了来世七十年的阳寿,当真一个情深不寿,让他怎么能忘! 如今再看土方山崎他们都拖家带口的,他老人家更是倍感这尘世是怎一个寂寞如雪啊。 但是他的伤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确切的说,是新生命诞生的浓浓喜悦沖淡了他薄薄却不绝如缕的伤感。 先是新八几他在嚎啕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有了一个女儿,新八几他红着眼呜咽一声啊不是个眼镜啊便昏睡过去。整个生产过程由山崎退用dv拍下,有兴趣的同学们可以去借,因为我没有借到,所以没法详写,请各位见谅。 然后等老医生浑身疲惫地下了手术台,就看见总悟在一旁的情况好像不对。只是这孩子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也不喊疼,只是煞白着一张脸,也不知他已经忍了多长时间,总悟他抱着他的ju文字一向宗进了原手术室今产房,挥舞着长剑硬是不让土方进来。后来,在总悟无声的泪眼中,他那个曾在梦中跟他捉迷藏的儿子出生了,哭声倍儿亮。 银时去真选组看望新八几,新八几向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整个生产过程的艰辛恐怖与惨不忍睹,神乐在一旁抱着小八不住点头:“我妈咪早说过的!我以后绝对不会生孩子阿鲁!” 银时在一旁挖着鼻屎,不以为然。 然后新八很不解地问道:“银桑,你今天挖鼻屎的技术下降了哦,怎么都挖出血来了?” 银时这才满溢着泪水:“呜呜,我说怎么那么疼呢,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有的时候,你的担心和忧伤不能明说,自己也不想去说,人家刚喜得千金,你在那边痛哭流涕我担心我家桂我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我害怕他挨不过生产这一关,怎么也不像话。 但是请原谅,我就是很难过,你们的欢喜与圆满更让我难过,不是因为我嫉妒,而是因为我爱他。 银时家的小子在他娘的肚子里整整呆满了十个月零十天,把他娘那个躁得不停地想是否他已经胎死腹中,但是有时他又生龙活虎地动上一阵子,给他娘一点点的信息:“娘,我好着呢。” 终于在一个有风有雨的夜晚,他静静地来到了人世间。这一下又把桂吓得不轻,坏了,怎么不哭呢,难不成?????桂赶紧把他抱过来,看上去挺健康的一个男婴啊,怎么就不哭呢?桂他急得提着孩子的腿,一阵勐拍。终于,那一头银白色软毛的丑傢伙像是不耐烦了一样,象徵性地“饿啊”一嗓子,又沉沉睡去。 桂这才放心大胆地昏了过去。请叫我的名字 十八章 请叫我的名字 孩子满百日,真选组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晚会,山崎家的娃儿名字好起,八惠,她妈妈和姑姑给起的,山崎也没什么意见。虽然他一开始也想着给自己的女儿起名为山崎羽毛子或者山崎大师杯,但是他姑姑强烈反对,山崎也就不坚持。但是神乐却不乐意,她认为男孩的名字就应该是工厂长,女孩的名字就应该是歌舞伎女王,但是没人理睬她起的名字,神乐她抹了一把眼泪,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她叫八惠一直都是八惠女王。神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桂小太郎的肚子上:“小小银,你的名字一定叫做坂田工厂长!” 土方家儿子的名字却是歷尽艰难,一开始,土方坚持叫土方蛋黄灵,小名土方十四子,总悟“呸”一口过去,非要姓沖田,土方就不乐意了,明明是我的儿子怎么不随我的姓,总悟又“呸”一口,哦就不是我儿子啦?总悟他坚持姓氏问题坚决不让步,说是把名字都配好了叫沖田三叶,土方他想“呸”但是到最后只能赔笑:“亲爱的,要不咱们再生个女儿叫这名字好不好?” 后来不知土方用了什么办法,总悟他关于姓氏问题终于肯让步,但是名字就不能再让步了,叫总控!多么s,多么沖田总悟的一个名字啊!土方他闻言嘿嘿一笑,道:“土方总控,呦,总悟,你可真是爱我啊,我知道你‘总控’土方先生我,没想到连儿子的名字都是在向我表白,土方先生我控你就是控你总控你啊??????” 总悟他擦把冷汗,确实不能叫这个名字;土方他也擦把冷汗,土方总控,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吧。又顺带否决了土方总受总操总理等名字若干。 近藤局长的意见是叫土方真选组或是土方大猩猩,局里众人的意见则是叫做土方小鬼或是土方小s,副长他老人家频频大喊:“切腹,都去给我切腹去!” 争论一直持续到孩子百日庆祝的当天。当时的土方已经完全绝望,道:“算了,就叫土方熊太郎得了!” 这时银时他空空两手来祝贺了,一见面就是:“呦,多串君,总一郎君!呦,小总一郎长得很可爱嘛!” 土方与总悟面面相觑,嘆道:“唉!要不就叫土方总一郎吧!一听就知道是我俩的儿子!” 庆祝晚会上八惠不停地大哭,尽显女王本色。总一郎君可能是娘胎里哭多了,只有受到八惠哭声挑逗时,才象徵性地哭一嗓子。大家却一直笑,真选组众人、山新夫妇、阿妙姐与神乐、近藤老大、青葱二人以及银时。 庆祝活动有很多内容,大家围着孩子,笑闹个不停。银时在一旁笑咪咪地看着喝酒。 到后来,孩子终于不堪大人们的折腾,昏昏睡去。这才算散了场。神乐大喊着小银小银你喝到哪里去了,赶快跟我回家。但是始终不见他的人影。阿妙姐猜他喝醉不知在哪睡着了,便领了神乐回道场去住。 合虚山总是一片寂静。今晚山中有月有风,有比万事屋更深的静。 桂他正给孩子洗澡,这孩子好像挺喜欢水的,在盆里乱扑腾。扑腾起来的水溅湿了他的和服与长长的头髮,桂便把头髮挽起来,任由他扑腾。 这哥们因为在娘肚子里多呆了几天的缘故,被桂起名银迟。 银迟自从降生之日,左手就一直攥着,任桂又钣又撬,就是不伸开,桂心里忧心忡忡,害怕银迟的左手残疾。但是就在在热水氤氲的环绕之中,银迟他张开小手,想抓住流水,桂他睁大眼睛看孩子的左手慢慢张开了,然后那小小的手掌里,有一颗黑黑的东西,桂大惊失色:“老天,一定是这孩子的鼻屎!真脏真黑!”桂赶紧把那皱巴巴的黑东西万般嫌恶地用手指挑起来,他心想不能留下桂小太郎这般俊秀人儿子的鼻屎供天下取笑,于是他赶紧用脚踩用火烧用刀削最后一锤子把它给敲得灰飞烟灭了。 第40页 暗羽族最后的羽翼啊,就这样地绝种了???? 洗干净后的儿子看起来不像平时般讨厌,银白色的软毛服帖地趴在脑袋上,两只手不断挥舞,在虚无中抓来抓去,似乎真能抓住些什么。 桂的心疲倦地幸福着,他看着儿子不断挥舞的小手,神采不由沾上笑意,这双胖胖的小小的手啊,到底能抓住什么呢?孩子,有时你的双手不必太牢,不要像你刚出生时一直攥着,那样活着,未免太累。但是遇到不能放弃的东西,你可最好要把握住哦,有时候你抓住了另一双手,就是抓住了自己存活的意义。 这样说未免可笑,所以桂他自己哑然失笑。他伸出自己苍白到几近透明的一只手,这些年来,这只手拿过剑,染过血,打过各种各样的零工,握过另一个人的手,摸过一个人的身体,而今,又抚乱你的头髮,我的银迟。 银迟。这个名字不知银时他会不会喜欢。不过说到名字,桂小太郎倒想到一件往事来。 那时候大家都还很年少,高小三有两只会发光的眼,辰马从来都是笑哈哈,桂他已经有了一个外号叫假髮,银时也从来都是叫他假髮。 当然桂小太郎他抗议过怒争过,但是没人理睬他,依旧假髮假髮地叫个不停,后来桂他非暴力不抵抗,坚决不和叫他外号的人讲话,一来二去高杉和辰马都妥协了,只有银时神经大条,依旧假髮假髮。 于是桂不理他翘着鼻子嘴巴继续不理他。 一天,这一行四人去后山的梨树上摘梨子。那时其实梨子还没结果,只有满树的梨花随风飘啊飘啊的,但是四个缺乏常识的傢伙还是猴子样往梨树上钻了。四个人挤在一个大树叉上,刚想发几句伤春悲秋的无病呻吟,出状况了,辰马他打了个喷嚏。 没关系,咱继续呻吟,不知谁先张嘴的:“少年无端爱风流,肯向春头折梨花。” 然后又不知哪个酸句子冒出来了:“梨花树下听雨声,红烛昏染离别帐,梨花一枝春带雨,不是伤春也伤春。”说罢还嘆道:“怎道不消魂,怎道不消魂啊!” 还有一句很实在的:“少年无端上梨树,以为三月有梨吃,谁知花粉会过敏,阿嚏!阿嚏!” 众人都转过脸来看辰马,只见他满脸通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还不停地打阿嚏!高杉离地下最近,先跳了下来,往树上喊:“辰马,你快点下,我接着你!我带你去找松阳老师!”桂站在辰马旁边,一手扶着他,一手扶着树干:“快下,我扶着你!” 辰马他阿嚏阿嚏地往下蹿,可是,正蹿到半道上,脖子实在痒得不行,他下意识地松开桂的手,挠痒痒。 一只手失重,辰马他扑通通滑下去。 所幸那时已经离地面很近了,他并没摔伤,不过辰马起来还是怒了:“高小三,就你话说得好听!你不说你接着我的吗?” 高杉他目瞪口呆。 因为桂小太郎被辰马一带,身体也顺势往下栽,站在最前头的银时“啪”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桂的一只手。 桂的整个身子都吊在半空中。 高杉和辰马在下面喊:“桂!跳下来!我接着你!” 桂他才不呢,刚才辰马那么近掉下来,高杉都没接,更何况他现在吊在半空中了。 只有再上去了。桂他一抬眼,正看到银时的手拉着他的手。 桂顿时变了脸色:我跟这傢伙不是还在冷战中吗?????? 银时一脸焦急:“假髮,你使劲啊,我把你拉上来。” 桂不吱声。 银时道:“你要是想跟我吵架,等你上来了再吵可以吗?” 桂低头看看地面,又仰头看看他,梨花丛中明丽地一笑:“坂田银时,请叫我的名字,要么,就请放手!” 银时有点吃不消他的重量:“这都什么时候了,假髮?你快上来!” 桂仍是一脸明丽的微笑:“请你放手。” 沉默了几秒之后,一声别扭的几不可闻的“桂??????”,轻轻传到耳畔。 桂的笑容灿若桃花,与银时一起用力,二人的身影又重新没入梨花丛。 梨花丛中是银时红红的脸。 后山的梨树与桃树是混着种的,那时大家都年少,分不清梨树和桃树,只知道那白的花开过一阵子后,那红的花又开了。只不过那一年的春天,桂小太郎错误地认为桃树和梨树其实是一种树,这树是先开白花,慢慢地花瓣变成了红色。而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红色,在那一年的夏天,大家抱着桃子啃的时候,桂一本正经地说:“咦,不是被银时的脸色染红的吗?” 现在想想少年往事来,是泪眼笑荒唐。 小银迟刚洗过澡,好像异常兴奋,双手不停地乱抓,终于,他抓到目标物了――桂小太郎的头髮。 你小子劲倒不小。桂颇用了些力气才把被抓住的头髮抽回来,谁知道这小子手里一没有东西,就开始哇哇大哭,桂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拉着。 不断晃动着的桂的纯白色的头髮,提醒着桂他身体的虚弱。 桂又看看自己的手,这双无力的手,到底能给这个孩子带来什么呢?是能陪着他一起成长,还是能够保护他? 桂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渴血之症已经全消,但是这身体确实是已经破败,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双手,不知还能保护你到什么时候,我亲爱的儿子,你把我的头髮拽地好疼。 你有一个强有力的爸爸,知道吗,银迟? 四月天里,山里的桃花遍地,唐朝乐府里有诗曰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想必大江户的桃花,早都谢了吧。 窗外清风吹花落,桂怕山风凉着孩子,准备抱他睡觉去了。此时却有一片花瓣吹进屋里来,桂伸手去接,红红的一片,像极了当年雪白梨花丛中谁通红的笑脸。桂脸上挂着薄薄的笑意,轻轻一吹,花瓣又重飞出窗户,在夜色中飞舞。 灯火已阑珊的大江户,坂田银时坐在窗台上。四月的深夜还是很冷,所以他的怀里抱着定春。 今天银时去参加了真选组那俩孩子的百日会,喝了很多酒,可是任凭怎样,就是不醉。他是异常清醒地走回了万事屋,幸福是别人的,他也真心祝福,但是今晚的热闹与他无关。于是还没有等到散场,他就一个人熘走了。他异常清醒,清醒于自己每走的一步路,每一寸的心伤以及血管里奔流着的疼痛。 他也应该有个孩子的,他跟桂小太郎的孩子。他应该在桂小太郎孕期的每一天,他应该陪在他生产的时刻,陪着孩子成长的每一天。可是他没有。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这样的深夜与这样的月亮,再加上这晚的酒,一切都让人想哭。 于是他就抱着定春的脖子一阵痛哭,他哭得很投入,丝毫没有抬头,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窗外一片殷红的桃花瓣正慢慢飘落,那红色,就像是年少时那年春天的梨花丛中,谁灿若桃花的笑容。 年末,全国的公务员系统都要参加年终考核,如果考核成绩过关,会得到什么样的荣誉不说,关键的是考核成绩和年终奖金挂钩,所以真选组的众人在年末的这几天,都变得莫名其妙地遵纪守法文明友爱起来。 十九章 天然卷的傢伙都不坏啦啦 天然卷的傢伙都不坏啦啦 我爱的是你,活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了我爱的你,我也一样得活着。 因为身边一样有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比如糙莓牛奶。 我还是我,我也还是爱你,但是这世界已经不是那个世界。 我已经爱你爱到,有没有你这世界就是两样的地步。 我喜欢你在时,我的世界。 这天,万事屋的老闆在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打开了门,他头上的毛还翘着,眼睛半睁着,还没有睡醒。 门外是一个硕大的身影,高大而白胖,正是??伊莉莎白! 银时顿时清醒了。 更让他清醒的是,伊莉莎白的怀里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婴儿,银白色头髮,因为太胖所以看不出脸型,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出他的死鱼眼。孩子的胸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万事屋 阿银收。” 银时颤颤巍巍地让伊莉莎白坐下,又颤颤巍巍从他怀里接过孩子。那孩子倒不认生,只是刚到银时怀里时,很担心地扭头看看伊莉莎白,又扭了几扭,看伊莉莎白没有抱他的意思,就索性不再挣扎。 银时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伊莉莎白举牌:“坂田银迟。” 银时“哦”了一声:“那,假髮人呢?” 伊莉莎白颤巍巍地举牌:“桂先生在生下银迟不久后,就???去世了。” 银时又“哦”了一声,半响才问:“葬在什么地方?” 伊莉莎白举牌:“合虚山。” 银时苦笑,他怎么就没想到桂可能就藏在他们小时生活的地方呢。 二人对坐良久,伊莉莎白站起来,朝银时鞠一躬,要走人。 银时抱着银迟,把他送到门口。 刚刚熟悉银时的小银迟,一看伊莉莎白要走,突然张开大嘴,哇哇大哭,伸着手要让他抱。 银时道:“反正假髮也???你不如留下来吧。” 伊莉莎白眼含热泪,举牌:“我还有攘夷的大志没有完成,这也是桂先生的遗愿!” 说罢,不去再看这父子俩,一扭一拽地跑走了。 银时在后面突然喊:“喂!我们还会见面吗?” 伊莉莎白停顿一下,摇摇头,又继续跑了。 从此以后,坂田银时开始了专职奶爸的生涯,一开始的时候,他看着儿子的一头软毛,心里窃喜:他的下一代终于摆脱天然卷的噩运了!谁知等银迟越长越大,头髮越长越长,银时无奈地发现:他儿子的头髮也越来越往捲髮的方向发展了??????面对神乐与登式婆婆讪笑的嘴脸,银时他摸摸自己的乱发,骄傲地喊道:“捲髮又怎么了?捲髮不照样能当男主角,天然卷的傢伙都不坏啊啦啦啦~~~~” 每年春天三月份,银时总爱带着儿子到合虚山去住上一段时间,那时节,漫山遍野的梨花桃花,一波接着一波,好看的紧,看着这些花花糙糙,银时他总能想到一些往事来。而桂小太郎的坟墓,也在这片树林里。 墓志铭倒写得好玩:“不要为我哭泣,我不住在这里。” 银时他第一眼看时,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痛哭失声。 第41页 今年的花也开得正好啊,银时放儿子去爬树,自己倚靠在梨树旁,他用手拍拍树干,无意中想起了辰马花粉过敏那次大家都在那发酸地吟诗,不觉要笑。他斜着眼睛看不远处桂的坟墓,想桂曾经因为自己从没有对他说过“爱”而河东狮吼过几次,他从来都认为这种事情是要靠表现,而不是要靠嘴说,所以一直不说,其实是自己真不好意思开口。梨花受风,随风轻摇,银时他慢慢道:“梨花几度迎风泣,只见枝迁根不移。” 桂小太郎,我不管你是谁,在哪里,是生还是死,我的根不移。 我坂田银时此生也只不过爱过一个人而已。 你又以为那会是谁。 “爸!爸!” 银迟他爬到了一个树杈处,往下看看树下的银时,开口喊道:“爸,你接着我啊!” 一瞬间,风动影动,人心亦动,像是多少年前,银时用手拉住正堪堪坠落的桂。 银时他抬起头,笑眯眯地张开了臂膀。男子汉是怎么炼成的 二十章 男子汉是怎么炼成的 周末,土方一家人准备出游,土方穿着便服,抱着孩子,慢悠悠地等着总悟。 总悟的怀里抱着ju文字一向宗。 两人并排走着,小总一郎他看看抱着自己的土方,转脸又看看抱着剑的总悟,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再看,再看。果然,总悟的眼光往自己这边瞟了几下。 但是他的怀里还是抱着剑。 总一郎他附着爸爸的耳朵:“他抱剑,不抱我!” 土方笑:“你想让他抱?” 总一郎点点头。 土方也跟他咬耳朵:“那你跟他说啊。” 总一郎听罢,向总悟伸开胳膊。 可正巧总悟的视线被一只路过的蝴蝶吸引了视线。 总一郎有些受伤地缩回手,总悟他心里笑:小样,我凭什么抱你,自从你出生以后你爹他抱你的次数比抱你娘多多了,还想让我抱你!小爷我偏不! 土方摇摇怀里的孩子,安慰道:“没关系,他,没看到罢了。” 总一郎眼里噙着眼泪,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喊一声:“妈???妈???” 总悟接口:“你喊哪一个?喊我吗?请叫我杀手十三或者沖田副长,谢谢。” 土方喊:“喂,不要擅自加官职!” 总一郎抱着爸爸的脖子,哭的那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啊。 土方也不知总悟他突然闹得什么脾气,就伸过一只手来,环抱着总悟的肩:“怎么了,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跟孩子生什么气?” 总悟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没有啊,这位爸爸,我觉得你应该把孩子放下来,培养孩子的自立精神。” 土方一脸狱卒:“亲爱的,他还不到三岁。” 总悟嘿嘿一笑:“老子我三岁时已经满村捣蛋了!” 于是刚才好歹还有人抱的土方总一郎君,现在被两只大手牵着,下地走了。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他开始撅着小屁股,不肯走了。 土方看看他:“男子汉,继续加油!” 总一郎的两腿直往他爹的腿上盘。 他爹看他娘一眼,没敢吱声。总一郎知道向娘撒娇没用,就直接没看总悟。 总悟心里很后悔,但是不知该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 于是土方总一郎不再希望,而是选择了认命,撅着屁股,哼哧哼哧一路走到了大江户公园,刚到目的地,就一屁股坐到地上,继而躺下,睡着了。 把那个沖田总悟心疼地脸直抽搐。 本来是准备一家三口好好玩玩的,这下可好,主角睡着了。更戏剧化地还在后面:土方他接了个电话,说是紧急任务,要马上走人。 土方他尴尬地笑笑,总悟先开的口:“好了,快走吧!完事了早点回家啊。” 土方又是一笑,走人了。 只剩下总悟和一个睡着了的小鬼。 等土方总一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ju文字一向宗。 ju文字它背在总悟的身后,而他,在总悟的怀里。 于是他扑腾着两只小手,异常欢喜。 总悟他看到儿子虎牙毕露的样子,也咧开嘴笑。这世界上,能有谁能拒绝孩子的微笑呢? 总一郎他抱着总悟的脖子,左摇右晃,问道:“沖田局长,土方小兵呢?” 总悟仰天大笑:“啊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啊,真是会说话!小兵他去给宝宝买蛋黄酱了,晚上就回来。” 总一郎他“喔”了一声,又继续去玩总悟身后的一向宗。 还没进屯所的大门,就只见从门里飞奔出一条细弱的身影,这小鬼一下子就趴到总悟身上:“沖田哥!你怎么没带我去玩!”说罢,镜片下的一双眼睛已经蓄满泪水,总悟俯下身子,一把抱起他:“都怪你起得晚啊,我们出发时,你还没起来呢!” 小鬼看看左右,问道:“土方叔呢?” 总一郎大声道:“给宝宝买蛋黄酱去了!还会给宝宝买很多玩具呢!” 总悟微笑。 却说这小鬼是谁,话锋再转到几近三年前,百日酒的那天。 近藤酒喝得很多,他想嘛然我没有孩子,但是土方的孩子也就是真选组的后人,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合家团圆的笑脸,跟坂田银时遥遥敬了一杯,继而开怀畅饮。 终于酒罄人散,近藤他哼着能乐哭也似的回了屋。 夜半时分,他起来开闸放水,突然觉得身边阴风乍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唿啦啦地都起来了。 最要命的是,他刚尿到一半,这下是怎么也尿不出来了。 他慌里慌张地回了屋,还没进门,就不知屋里的谁抬起一脚,直冲他面门,踢了出去。 近藤他一时火起,开门大喊:“哪个王八蛋?” 谁知又是一脚踢来:“你这王八蛋!老子投胎的日子被你误了!” 近藤他爬到屋里,爬到来者的脚下。来者一张阴柔又张扬的脸,带着一副无边眼镜,似笑非笑。 近藤他抱着来者的腿,哭道:“伊东老师啊,你可回来了。” 伊东道:“回来又有什么用,马上就走了。” 伊东坐下,近藤也坐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打开话头。 半响,近藤才道:“你刚才说你投胎的日子被我耽误了,是什么意思啊?” 伊东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样子:“我真是气死了,我没想到这男鬼是极阴体质,跟女人差不多,等我回去以后,我倒没觉得什么,就是投胎的时候,那个管开关门的老太婆,大喊一声我身上还有阳气,然后我才发现自己,咳咳,哎???????那个,这孩子是活的,没办法,我得等他生下来才能投胎,嗯,生下来后我觉得好玩,又养了几个月,现在没时间了,把他送过来给你??????” 近藤这才发现伊东他身后背着个背囊,伊东把背囊解下来,把包裹交给他。 包裹里,是个熟睡的男婴,白皙,苍白。 伊东道:“那边出生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你要好好养着。” 说罢,起身要走。近藤连忙起身,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扒住他的肩:“不要走!” 伊东有些无奈:“别说胡话了。” 近藤眼泪汪汪:“我跟你走!” 伊东有些恼怒:“跟你说不要胡闹了!你跟我到哪里去?你要抛下你的兄弟们,抛下他们对你的信任吗?近藤熏,你怎么这么拿不起放不下,跟个娘们似的!哼,跟我走是走到哪里去你知道吗?下地狱你不怕?” 近藤伏在他的肩头:“我不怕下地狱,我只怕??地狱里,没有你。” 伊东甩开他:“别胡闹了,好好活下去!找个女人,要对孩子好的??????” 伊东走出房门,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然后,门扇“啪”一声,紧紧地隔断两人相忘的视线。 伊东再没有出现过。 伊东那时说:“不是友绘,是有悔啊。” 近藤给这孩子起的名字叫近藤不悔犯人家的忌讳总是不好的 二十一章 犯人家的忌讳总是不好的 这年月,天人越发猖狂,直有将地球当做永久殖民地的意思。高杉总督他最近也改变了方向,以打击天人为主,抨击幕府为辅。银时还是一副天塌下来自有高人顶着的模样,但是对于高杉交给他的委託,他从不推辞。 平常总是高杉自己一个人来,两个人也不多话,高杉他好像就是专门来看孩子的,他抱着银时的儿子,笑得也像个孩子,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才会将自己的委託交给银时。 今天,是河上万斋和高杉一起来的,高杉左眼的绷带渗着鲜血,被万斋扶着。进门的时候,他一脸恼怒地推开万斋,万斋面无表情,又走过去捉住他的胳膊。 高杉一阵咳嗽,身体振颤,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 银迟突然大哭起来。 高杉就又推开万斋的手,走过去抱银迟。 孩子对于生老病死和离别,总是特别的敏感。 银时看高杉不堪负重,又从他怀里接过孩子,照着屁股就是一拳,硬是把孩子打得不哭了。 “银时。”高杉他坐在银时的身旁,头抵着他的肩:“想我们这一生,总是在打闹。” “那就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好好打一场。” 高杉一阵大笑,笑得浑身花枝乱颤,看得人不忍心。 “银时,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想让你带着孩子平静地生活,却还是不停地给你找麻烦。” “不要这么说。时局动乱,不是个人的过错。再说,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还是会出手。” 高杉一时无言。 银时心里道这也是桂他的心愿。他看到高杉这次的伤势,心里知道这次高杉遇到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敌手。 他们二人都非常有默契地不提桂的名字。其实要说时间,三年,一千天,足够止血,但是伤痕还在。 只怕触碰以后,还会流血。 但是今天,高杉开口了:“桂小太郎,他是我这一生最初的??????” 银时拍拍他的肩,高杉不再说话。 送别了高杉,银时过来一把举起银迟:“哥们,咱们去爬山怎样?” 银迟一听,两眼放光:“好啊,好啊,合虚山,爬山!” 银时哈哈大笑:“今次可不是合虚山哦,今回我们去爬一座更刺激的山,鬼山哦!” 第42页 要是在平常,他在出任务时,一定不会带着儿子。而这次,既然是暗杀,带着儿子,也是很好的一招诱敌之法。 直升飞机上,河上万斋他沉默着不说话。其实他也总是不说话,但是高杉知道,他什么时候不说话是因为平静,什么时候是因为心痛。 “喂,”高杉拿手里的菸斗狠敲万斋的头:“我就要死了,你就不能给点好脸色?” 万斋的墨镜抖了抖,还是不说话。 高杉噗嗤一笑:“我刚才说了,桂小太郎他是我这一生最初的爱恋。” 万斋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当然,因为墨镜太黑,高杉他看不到。 高杉他别过脸去:“我想,等我身体好了,我会好好考虑我下半辈子的归宿。” 万斋更加沉默不说话。 高杉闭上眼睛缓缓睡去。他当然知道,河上万斋大多数的时候不说话,是因为害羞。 深夜的空山更静,风吹松林,便颳起一阵寂寞的海啸,其声入耳,如鬼怪嘶吼,百鬼夜行。更兼有林间山涧泉水叮咚,坂田银时此时听得毛骨悚然,甚至是睡着了的银迟伏在他身上一起一伏的唿吸,都变得诡异起来。 月光明亮,但树木郁葱,因此树影繁多,形形状状。坂田银时一惊一乍,一心想着把儿子掐醒,好陪他壮壮胆,说说话。 但是等他穿过一片竹林,竟发现前面有一片模煳灯火,那灯火朦胧,却诱惑着行人游子的停留。 坂田银时跑了过去,原来这密林深出,竟还有一座掩在深糙里的院落,刚才所见的那灯火,便是挂在门庭前的灯笼。银时想敲门,又害怕:这荒郊野外,不会是什么狐妖野鬼在作怪吧?他虽然是已经当爹的人了,也自认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也确实是很怕几样东西的,比如说,鬼。 但他还是敲了门,咚咚,咚咚。轻叩朱门的声音,竟也会有如此大的声响。 银时听到门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将背着孩子的重力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摸上洞爷湖。脸上则准备了一副大大的微笑。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内伸出一个小脑袋,一边抱怨一边打着哈欠:“这是谁啊,深更半夜的?”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才睁开了狐狸样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银时一番:“这三更半夜的,你是人还是鬼?是要借宿还是讨口水喝?” 银时道:“那小童你是人还是狐狸?我是採药人,在这密林深处,迷失了道路,请借宿一晚。我会付钱的~~” 那小童突然眯起狐狸似的一双眼睛:“你要是鬼我便让进,是人,我便不让了。” 银时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生下来便是个人类。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让人进门?” 那小童笑起来贼像一只狐狸:“因为我是一只狐狸呗,精怪嘛,当然是要和鬼魂亲些。” 正在这时,忽听门内不甚清晰的一声:“别闹了。” 那小童吐吐舌头:“我家先生生气了,你请进吧!”说罢便打开了门。 银时进了门,便看到一个杂糙丛生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梨树,岁暖乍溶梨花早,雪白梨花压满枝头,夜风过处,便是一阵花雨。 梨树底下站着一人,修长身材,白色的衣袍,好傢伙,一头的白髮,这大黑天的一眼望上去,还真}人! 那哥们听到人声,便回过头去。脸上带着一个不知什么皮的面具,遮住了半个面目,可就是如此,还是能隐约透出些病态。 银时有些不自在,心想这次不知是否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他道:“哎呀,打扰主人家休息了。” 那人便笑:“无妨,反正我也睡不着。客人里屋请。”又冷冷扫了一眼银时身后背着的孩子,唤道:“魅生,把这孩子安置了吧。” 银时忙笑道:“这孩子缠人的很,恐怕只有在我身边才能睡着,还是不麻烦了。” 银时便随那人进屋了,屋子大而空旷,一室图书,半局残棋。 主人邀银时坐下,向室外唤道:“魅生,奉茶。”边说边向银时笑道:“这位先生,你不要怪我家小童,他长着一双狐狸眼,最是忌讳别人说他像狐狸。” 银时有些头麻,一阵心慌意乱。他心里有些隐约的预感:这次高杉交给他的差事,估计没这么好办。 因为主人家的声音听起来,熨帖到了他的心里。 那唤作魅生的小童上了两杯茶,银时手里把玩着茶盏。 那主人家问道:“客人想休息吗?如若没有困意,陪我下盘棋吧。” 银时此时也确实不敢睡,便道:“好。” 半盘残局,一点红烛,两杯热茶,三分月色登堂入室,四面风吹竹帐轻翻。 银时执白,主人家公子执黑。黑子运筹帷幄,细密周详,滴水不漏;白子大开大盍,绵里藏针,狡诈莫测。 只是黑子落棋的速度着实慢了点。银时一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到后来见他每每执了黑子,埋头苦想,费时漫长,便歪过头沉沉睡去。 晨光熹微时,屋里的红烛也渐渐燃尽,缓缓地冒着青烟,裊裊不绝如诉说相思之苦,虫鸣鸟叫声唤醒了睡眠中的银时,他有些吃惊,再看主人家,仍是手持黑子,冥思苦想,而案几上,正是昨晚自己睡去时未竟的棋局。 他一摸身边的银迟,还在熟睡之中。他有些放下心来,但更多是疑惑。 他哈哈大笑:“你运棋时的思量时间,可真够长的。” 主人家有些脸红,但他还是整了整自己绯红的面皮子,强装正色道:“下棋嘛,就是要???入界宜缓,慎勿???轻速??方能??方能取胜??” 银时听他说话语气,不由地大笑:“主人家真是有趣的紧。不过,要是不那么执着于胜负,速度便会快多了吧。,主人家的声音和棋路,都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哦?”主人家微微一惊,暧昧地笑道:“一般情况下这样说起的,都是故去的情人吧。” 银时不说话,主人家起身道:“我让魅生给你备水,客人清洗罢。” 待银时梳洗完毕出了门,主人家的公子又站在梨树下,银时走过去谢道:“多谢主人留宿。” 公子笑起来眉目间都是春风:“客人好走。” 银时有些疑惑,有些不懂,现在也不想去懂。但是,他不想杀错人,明知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他还是问道:“这位小哥你叫什么,我叫??????” “客人不用言明。萍水相逢,一夕之缘,就此别过吧。” 银时也不再言语,拎起一旁玩耍的银迟,走了几步,又回头:“我是银时。” 主人家微微怔住,半响笑道:“难道客人今晚还想来借宿?” 银时笑笑:“那棋局开了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结局吗?” 见那主人家不说话,银时只能继续走,忽听身后有男声温润如玉:“我名白。” 银时回过头来,叫做白的主人咳嗽了两声:“我让魅生给你家的孩子准备了些餐点,你们路上吃吧。” 银时道谢。 待父子俩走出了门扉,那叫做魅生的小童便道:“白,来者不善,你怎么不杀他?” 白一笑:“你有把握杀得了他?” 魅生低头想想:“鬼兵卫派来的,敢单枪匹马,并不像个好对付的主。”继而他喜笑颜开:“不过白你好计策,约他今晚再来!” 白看他一眼,无奈一笑。 喝喝茶通通便 二十二章 喝喝茶通通便 第二日晚,银时又来敲门,那应门的小童转了转古灵精怪的眼珠:“咦,您又来了,不怕我们一家子都是狐妖吗?” 银时行至庭院,魅生对他说:“稍等,小童去通报我家主人。” 银时站在那棵梨花树下,想着昨晚主人家站在花树下,不知看着什么出神,于是他也扬起头来,只见梨花间隙碧蓝色的星空,煞是好看。 当主人家出了门,唤一声:“客人来了”时,银时不自觉一脸静谧的微笑。 于是这一望,不知是谁把谁望在了眼里。 二人进了屋,还是昨晚未竟的棋局,主人家问:“客人,你来这深山做什么?” 银时笑答:“寻一味糙药。” 主人家一瞥身边又昏沉沉睡去的孩子,道:“怎么採药这么危险的事情,都还带着孩子?” 银时笑笑:“本来没觉得多危险,是来了以后才觉得危险,后悔带了孩子过来,哎,谁让我故去的情人死了呢,家里没人带孩子,银时我苦啊。” 主人家不动声色。 银时落棋,道:“主人家你的棋路变了。” 主人家轻笑:“兵不厌诈。” 银时的笑容和恶劣:“在我看来,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主人家轻轻笑:“银时君,你的棋风倒是不变啊。” 银时不由想到小时,他们四人跟松阳老师学棋,辰马他下得最好,众人纳闷,松阳老师说他不太考虑后果,毫无章法,反而赢的时候最多。自己的棋路,倒是跟辰马很像,最阴险狡诈的,莫过于高小三了。 主人家像是想到了银时昨日的话,轻轻落了子,细长的手指,白得有些病态,问道:“如果一盘棋,非赢者才能活命,银时君还是会那么不在意胜负吗?” 银时挠挠头:“怎能不在意?为胜负运筹帷幄是要的,但是人非仙家,哪能事事考虑周全?有些事还是留给上天考虑吧。更何况??????” 主人家问:“更何况什么?” 银时用执棋子的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有些事不是靠思考,而是靠感觉。” 一时无言,室内只有棋子落盘和滴漏哒哒之声。 半响,银时才道:“哎呀,主人家,您要输了呢。” 主人家抿嘴一笑:“哎呀,银时君,您好像很客气呢,从不叫我的名字。” 银时也抿嘴一笑。 忽然大门外响起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主人家停住了棋子,唤魅生去看,魅生回答说没人敲门,这时银时抿起一撇神秘的笑纹:“不必惊慌。你是没听说过这深山的故事吧?” 主人家便道:“真是没有听说过。” 银时呵呵笑道:“这是山鬼来了呢。山鬼们每到春天,都会下山来借东西,敲山民们的门。有一种山鬼,面目犹豫,很瘦小,肚子却很大。山民们见了他们,便请他们喝油茶。” 第43页 主人家听得饶有趣味:“为什么要喝油茶?” 银时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因为他们便秘呗。他们窝在山洞里一个冬天,只吃不运动,很容易便秘的。喝喝油茶,通便吶。” 主人家听得目瞪口呆:“那如果山民们不请他吃油茶呢?” 银时道:“他们就在山民们的厨房里便便。” 主人家“啊”了一声,又问道:“大便吗?” 银时:“不是,是小便。因为山鬼们没有喝到油茶,拉不出来。” 主人家道:“这些真好听,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还有吗?” 银时笑得像是得到了大人夸奖的孩子,满脸小小的得意之色:“还有一种山鬼,他们专门敲家里有三岁以下幼童家的门,家里人出去应门,却不见人影,回来却看自家的孩子躺在床上呵呵笑着,似是有人引逗,又或者是孩子在家院里欢快地跑着,似是有人和他玩耍。家人们看了,也不惊慌,知道是名叫做座敷童子的山鬼来跟孩子玩了。有时候山民们遇上农忙秋收,家里孩子无人看管,傍晚便抱着孩子到自家大门外撒泡尿,第二天,自会有座敷童子过来帮忙照看了。哎,我经常外出工作,常常这么骗我儿子。” 主人家呵呵直笑:“这些山鬼,到真是好玩。” 银时低下头去喝水,声音含混:“可是,也有要人命的山鬼。” 主人家问:“是什么样的?” 银时望着他:“是唤作魅的山鬼,传闻他穿一身白衣,手持长剑,专杀---俊俏的男子。” 银时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问道:“你看我俊俏吗?” 主人家有些脸红,心道这人也太自恋点,但还是不由道:“你站在梨树下的时候挺美的。” 银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有点脸红:“你这人讲话倒直接。” 主人家笑道:“原来你也会是脸红的。” 天色渐明,一向贪睡的银迟,意外地早醒过来,他哑着声音:“爸,我要尿尿。” 银时看主人家一眼,又踢了儿子一脚:“自己出去尿去。” 银迟光着屁股和脚丫子出去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进来了:“爸,这是哪啊?” 银时把他抱在怀里,向主人家笑道:“这是我儿子,我故去的情人跟我生的。” 主人家噗嗤笑出声来:“看起来很可爱的孩子。” 银时道:“就是没娘的孩子,命苦点。” 银迟怒吼:“我有娘的!”说着,他拼命向主人家解释道:“我有娘的,你可别瞧不起我!我娘他可漂亮了,我爹他说的,他有一头可漂亮的黑头髮呀!哼,你没事干嘛脸上带个东西,一定是个丑八怪!” 主人家伸手摸茶杯暖手。 银时也道:“就是,干嘛脸上总带个东西?难不成你是那传闻中绝色的魅,怕你的美貌,吓到了我这粗人?” 主人家慢慢道:“银时君玩笑了,我带这个面具,确是因为怕吓着人。我生下来样貌还好,后来出了些缘故,面目伤着了。” 银时要起身告辞,主人家双手持后,又问:“客人,你今晚还会来吗?” 银时定定地看着他:“棋还没完,怎会不来。” 银时的身影没过杂糙,快要消失的时候,听后面若有若无一声太息,像是在感嘆梨花飘逝,悲南风无情。醉不醉来醒不醒 二十三章 醉不醉来醒不醒 第三晚,银时又来访。那狐狸眼的小童说:“客人又来了,今晚我家主人,准备了好酒呢。” 正说着,主人家拎着酒壶从屋里出来了。银时伸手一接,抱在怀里,打开了封盖,闻一闻,嘆道:“呀,好清酒!”说罢便冲着主人家咧嘴笑,露出晶晶亮亮的牙齿。 主人家不由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孩子气,只不过一坛酒,至于这么高兴?” 银时不听他说完,索性扬起酒壶,勐灌一口。 主人家不由嘆道:“要毒死你可真容易。” 银时的笑声里有酒的香醇味道:“哈哈,那你下毒了吗?” 主人家不答他话,只是问道:“我今晚与你在这梨花树下饮酒,如何?” 银时兴致正浓:“好!” 其时星光灿烂月华正浓梨花弄影。二人盘膝而坐,魅生拿过两个酒碗,斟满了酒,风过处有梨花点点飘入酒碗。 银时又贊一声:“好酒。” 主人家便问他:“客人,喝酒要喝到什么时候才是最好,是醉,还是不醉?” 银时答道:“我是常常喝到烂醉如泥的,有了孩子后,倒不再醉过。” 主人家问:“说到孩子,你那伶牙俐齿的儿子呢?” 银时道:“採药时遇到了另一位故人,托他带回家去了。” 主人家不说话,银时斟满一杯酒,接着他上面的话题:“大概是要醉不甚醉,要醒却迷煳着吧。”说完便是一阵大笑,随后却是一阵嘆息:“只可惜酒再好都没用,都辜负了花意。” 主人家只是喝酒。 一会儿,银时又问:“主人家心里可有过什么人?” 主人家举杯的手顿了顿,点点头。 银时侧卧着:“哎呀,倒是说来听听啊。” 主人家笑:“没什么好说的,已经早已不在一起了。” 银时笑:“你倒狠心。” 主人家趁着醉意呵呵大笑:“是对我自己狠心啊。离开的时候,我想我这辈子,就算是用针尖挑土,一点一点,也能把他埋葬。” 银时靠近他:“后来呢?” 主人家撤回身子:“后来,发觉不能见他,只要一见他,我那辛辛苦苦一针一针挑起来的土,不消他看我一眼的力量。” 假醉的银时看看真醉了的主人家,主人家用手去接飘落的梨花,忍着笑眼千千。银时直直地看着他,他也直直地看回过去,后来,银时突然吻上他的唇。主人家顿时被自己的笑声呛住了。银时只觉得唇上一块轻轻的冰清,熨帖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被放开的,他有些吃惊,有些恼怒,有些伤痛,他去看银时的脸,也是有些吃惊,有些恼怒,有些伤痛,有些眼泪蓄在眼里。看了银时这么一张脸,他却嘿嘿笑了起来,一拳锤了过去:“你这傢伙吃醉了!” 银时先是一愣,继而也笑了:“对,我是醉了。” 主人家哈哈笑道:“客人,你醉的不轻呢!” 但是,主人家却又轻轻凑过来,一个深深如漩涡般吻。世界万物,向心公转,沉没湖底,欣赏月圆。 第二天一早,主人家从梨花瓣中醒来,却不见了银时的身影,便揉了揉宿醉的头,问道:“人呢?” 魅生笑得像个刚偷到肉的小狐狸:“走了!白,你还真不赖!这招美人计用的好啊,啧啧,带着面具就有人上钩,看来今晚,我们一定有把握杀了他!” 他却低垂着脑袋。 魅生问道:“白,怎么了?” 他闷闷道:“你就知道他心里不是在想,今晚一定有把握杀了我们吗?”ju与刀 二十四章 ju与刀 银时回到他白天藏身的山洞。其实他们一行来的,是三个人,而那多出来的一个,正是那晚去敲门从而引出山鬼话题的神乐。本来这种场合,多一个像神乐这样的帮手是再好不过的,可是银时他在思来想去之后,还是让神乐带着银迟回家了。 高杉那天说:“银时,东边有一座山,听说最近常常闹鬼,你想不想去捉?” 银时调笑:“哎呀,我可是只捉美女鬼的呀。” 高杉的手轻轻地把玩手里的菸斗:“哎,那份美貌,只怕是你消受不起的啊。传说他们是天人的特遣部队,名字叫做‘山鬼’,专职暗杀,我们已经有很多弟兄,死于他们的剑下了。“ 银时正举着个广口杯餵银迟喝水,道:“暗杀者就要有死于暗杀的觉悟。” 高杉他一脸揪心地看着大口喝水的银迟:“乖,你可慢慢一口口喝!”然后,才对银时道:“我手下探出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还有,暗杀我的那一个,他白髮白衣。抱歉,只有这些资料。” 银时把杯子放下来,用袖子给银迟擦擦嘴:“足够。” 可是,当他进入那个院落后,情况慢慢变得不同,或者说,情况让他自己吃惊。 他吃惊于梨花树下的那个人,那个人削瘦的肩挑起一身的清丽婉约,让银时恍惚,让银时错觉,那就是他的朝思暮想。 他期待那个人认出他,喊他的名字。可是主人家没有开口。 也许是自己认错了,因为主人家面对自己和银迟时的冷静,不像是他朝思暮想的桂小太郎。 白衣白髮,是不是就是行刺高杉的人? 可是,主人家那暗自华丽如天鹅绒般的语调,那般磨蹭的棋路,不是桂小太郎,又是哪一个? 假髮啊假髮,你这次是真带了假髮吗? 我就在你身边,银迟他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抱抱他? 至于后来银时睡着了,倒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伙人没有因为他的疏忽而结果了他。为什么?怕他装睡? 也真是好笑。 第二晚,他本不想带着孩子,可还是带上了。 主人家叫他银时君,还问他,怎么不称唿自己白? 第三晚,他借酒壮胆,亲了主人家,主人家哭了。 直到,主人家他,深深地回吻了他。 于是终于到了今晚了。 月光带着冰凉的抚触从银时的肩头上一寸寸蜿蜒而过,流向了岁月的无尽远处。 坂田银时熟门熟路,摸到了借宿了三晚的庭院。 庭院之中,白正在喝茶,他抬眼对魅生微微一笑:“叫他们准备好了,今晚的敌手,可非同凡响。” 银时推开了庭院的柴门,吱喳一声,渲染了满耳歷史的古旧痕迹以及歷史里的隐情无限。 就在这吱喳声中,主人家抬起头来,笑容穿透歷史:“客人,如果你今晚是来杀我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了。昨晚你喝的酒里,我下了毒。” 魅生坐在梨花丛中,盪下一条腿来:“你是鬼兵卫派来的吧?那毒是小爷我亲自制的,配方早已毁了,因此你也别想着去配什么解药了。” 第44页 银时抱着木剑,笑问:“那他不是也喝了?难不成他也中毒了?” 魅生放声大笑:“我怎么捨得我的白夜叉中毒?解药早早地给他了。”说着,魅生脱去一直带着的小童帽,露出一头银白色的头髮,在月光下闪着惑人的光芒。 他走过去,把头靠在白的身上,道:“白,你亲他时,我心里好难过!” 白一把推开他:“鬼首,你别放肆了。你要是再放肆,我也照砍不误!” 魅生狐狸眼一飞:“白夜叉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吗?白夜叉我是真心爱你的啊??????”说罢,又看了一眼银时,笑:“不过,你中了我的毒,还能坚持到这般地步,也真是难得。” 银时他竟然走到喝茶的白跟前,坐下,向他笑道:“我要是真能死在你手里,倒也不可惜,但是我那娃娃不能没了娘又没有爹。你说,那他不是太可怜了?” 魅生冷冷一笑:“只可惜中了我的毒,你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银时的手已经扣住白的脖子,拉他过来,向魅生道:“还是让我回家吧,我家娃娃在等着爹娘呢!” 魅生一惊,不知他为何中了自己的毒,仍然有力气,他见白夜叉在银时的手里,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手,顿时,庭院里冒出了数十个白衣的剑客,杀气腾腾。 终于全都出现了。 银时向魅生笑道:“鬼首,不介意我拉个陪葬的吧。” 魅生深深看一眼银时怀里的白夜叉,向四周,沉沉道一声:“杀!” 银时心里讪笑眼里冷笑嘴中嘲笑:“哼,这就是你的爱?” 四面而来的强大攻势,在逼近的瞬间,银时与白夜叉突然背靠着背。 “银时,背后还能放心交给你吧?” “那当然,我会保护你到最后??????桂??????” 天人的特遣部队“山鬼”被一网打尽。 朝阳初升,层林尽染春色。如此江山,一片妖娆。 银时与桂相互搀扶着到了山洞旁。脚下有条山溪,流水正潺潺。银时他先洗了一把脸,然后颤抖着手,想去掀开桂脸上的面具。 桂却扭开头。 银时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不管你脸伤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 桂低着头不说话,银时又安慰他道:“你想啊,反正我们都会老,脸都会变得难看??????要不然,我也把自己的脸划花喽,怎么样?” 桂噗嗤一笑,慢慢拿下面具。 银时一时失神,他朝朝暮暮的念想,勐然出现在眼前时,竟然是如此的恍惚。 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恍惚,再恍惚一下。咦?没有毁容啊? 桂逮着他的头便是一阵勐捶:“哪个说我毁容的?像我这么着名的攘夷派出现在天人的队伍里,多么引人瞩目!为了潜伏成功,只能带个面具了。” 银时把他的猪头直往桂的怀里送:“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怎么那么狠心,骗我们说你死了,银迟他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抱他?” 一席话说的桂小太郎泪水涟涟:“我当时???真是认为自己活不长了的,才装成伊莉莎白的样子,把银迟送给你。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苦,你受一次就够了??????我这副残躯,只想着还能为国家做点事,正逢上天人特遣部队招人,我就去了??????这一下,就不能回来。我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三年来,除了心疼的时候,我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银时,你说我狠心,是,我是狠心,但是我对自己更狠啊!前几天,他们去暗杀高杉,我就知道鬼兵卫一定会出手,可是,我,没想到来的竟是你??????” 银时摸着他的头:“我也没想到是你啊。” 桂破涕为笑:“你这傢伙,竟然认出了我。认出了便认出了,竟然不配合我演戏!” 银时大笑:“我当时也是不敢认你呀。” 桂道:“还狡辩,明明没叫过我一次‘白’。” 银时揉乱他的头髮:“我真是不敢认你,直到你后来主动亲我???再说,白夜叉可是我的称号啊。” 桂满脸羞红:“笨蛋,那是餵你吃解药好不好?”说罢,桂垂下眼角:“银时,我这一头不是假髮??????” “很漂亮。”银时的笑容里闪着太阳的光彩:“如月华,如水光。很漂亮。” 这是一个轻浅的春日早晨,山野里一层层的绿色。柳枝吐出鹅黄微绿的嫩芽,不太浓密,但胜在意境好,正供树下人们温柔浓密的长吻。 “别,别这样??????” 有时候人类的话语就是得反着听,一般人类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语调拒绝你时,就是在鼓励你进一步攻城略地,完全推倒他。 这不是我的唿吸器官,也不是我的进食器官。这是我向你表达爱意的器官,你看,这牵扯出来的一缕一缕,就是我对你爱的银丝线。 但是,你不觉的我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说爱你?我的眼,唇,手,我的唿吸和眼神? 不要再说你不要。 好吧,我知道你又要骂我禽兽,但是亲爱的,欲望就是我们发明的。 银时把桂抱进了山洞。 洞外春光大好,洞里春光更艷。隔了年月之后的接触,让人熟悉又陌生,兴奋又战慄。 你依然美得让我胆战心惊。 我依然是你心中那个抠着鼻屎的大神。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所以都有些放肆,尽情叫唤,方圆百里。 是刀在动,还是ju在动? 佛曰,是施主们的心在动。 阿弥陀佛,真乃一欢喜佛也,大彻大悟,大明大了。 彻悟了,明白了,就是这个人了,就只能是这个人了,凑合着过吧半步理论 二十五章 半步理论 一间小小的万事屋,大小不过数坪。推门望去,一眼可见底,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正对门是客厅,厅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杂乱地摆放些物什,等一下,让我想一想,看是否还记得:电话放在右上角,抽屉里堆的是他的漫画。沙发的fèng隙里,有神乐掉的头髮定春掉的毛银时抠的鼻屎,皮革经了年月后有熨帖的触感。隔壁是壁橱,神乐已经长大,现在还住在壁橱里吗?但是我知道,神乐的枕头底下,一定堆满了醋昆布。 从玄关到厨房,我要走七步,从玄关到卧室,我要走三步,从玄关跳下楼去,估计要三秒钟,然后,在0.01秒之内,会响起登式婆婆的叫骂。 桂侧着头看看同样侧着头看他的银时,笑:“从我走向你,要一步的距离。” 银时眨着眼睛笑:“不对。” 桂握着一只拳认真的思考,但是据他目测,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实是要一步。 银时眯着眼睛怂恿他:“不信,你试试。” 桂他本着为真理献身的精神朝银时迈了一步。 就在桂迈步的瞬间,银时也抬起了脚。 两人各跨了半步。 “你看,要是两个人一起努力的话,是否就会省力很多?”银时借着靠近的距离,环住了桂:“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说给我听,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你这样偷偷跑掉,一个人过活,我会很没有面子。” 桂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冷。说了半天,我走了原来就是你一个面子的问题。 银时的脸上笑意不断,但是这时终于咧开嘴,露出晶亮亮的牙齿:“当然,我还会很伤心。” 桂伸手摸摸银时脸上的笑纹,三年不见,这个男人脸上的笑纹,沾染了一点岁月的色彩。 银时一把推开了万事屋的大门,门内,正是桂小太郎所熟悉的,家。 定春君看到有人来了,啊呜一声沖了上去,银时和桂各往两边躲,然后,定春君在跳出大门时,背上掉下一个什么东西,正落在银时的怀里。 桂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银时抱着怀里的东西咯咯笑着滚到了地板上。 一会了,球状翻转的银时怀里传来一阵阵唿喊:“咯咯~~爸!我不玩了!你欺负我???咯咯” 桂这才明白过来,银时怀里的东西,正是银迟。 银时他坐在地上,手里高举着儿子:“想跟老子斗,你还嫩着呢!” 银迟滴搭着两只小脚,不停乱踢:“我让你坏!不要我!神乐姐出去工作了,我只能跟定春玩!” 银时把儿子放低一点,看桂一眼,又笑问银迟:“儿子,老爹给你找了个人玩,你要不要?” 坂田银迟的双脚顿时不再抖动,他敏感地朝站在门口的桂小太郎看去,眼神凌厉且怨毒,杀机毕露,继而转头向银时,继续踢腿,吊着个死鱼眼,漫不经心地道:“你又想女人了吧?小猿阿姨我不要,阿妙姨我也不要。我只要我妈。” 一席话说完,银时与桂小太郎两两对望,银时笑得得意意:怎么样怎么样这些年我忠诚吧我谁都不要~~~~ 桂小太郎笑得阴沉沉:哎呦呦,这个阿姨那个阿姨的,坂田银时,你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银时看看一个劲在自己怀里扑腾的儿子,道:“他就是??????” 桂小太郎一声大喊:“银时,我们今晚吃什么?火锅?面?米饭?” 银时不明白桂为什么要打断自己,倒是银迟接口了:“我要吃面,荞麦面。”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桂小太郎他不敢向银迟说明他是谁。怎么开口,如果孩子问,为什么你是男的,或者,为什么你不要我了,他该怎么回答? 坂田银迟对于家里新多出来的这个男人,心怀无比的敌意。他为什么要住我的家,他为什么要吃我家的饭,就算饭是他做的,他也不能吃啊!还有,神乐姐看到他怎么还哭了?最后最后他不能忍受的是,他为什么要睡自己的爹? 这一切都让坂田银迟视他为眼钉肉刺,他变着法的“nuè待”桂,在他刚拖好的地上撅着屁股乱踩,一边大口喷香地吃着他做的饭,一边恶狠狠道:“呸,难吃!” 这天,他非是抱着坂田银时的大腿:“爸,爸,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无奈,三人一床,他用腿不停地踢身边的人:“你抢我被子了!” 于是桂又把被子往父子俩那推了推,银时看他一眼,把被子往他那又让了让。 一来二去,推得两个人又笑又闹,渐渐惹火,后来动作升级,两个人隔着孩子打闹,小坂田氏对这个突发的状况感到莫名其妙,而且,因为他是睡在中央的,他不知被谁一把抱在怀里了,同时与抱着他的人一起裹到了被子里,有些喘不开气。 第45页 但是感觉兴奋异常,像是在参加一场期待好久的游戏。 外面有人拼命地扒被子:“我让你躲,我让你们躲!哈哈!”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涌入眼帘,被子被自己的老爹抱在怀里,他坏笑着:“躲,我看你们能躲哪里去!” 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情况,就被自己很讨厌的那个人,一下子又被抱着站起来了。 他却不得不抓住他的前襟。 银时也站起来,把被子披在头上,吼道:“我是大怪兽,我要吃了你们~~~~”同时向银迟扑来。 银迟他兴奋地“啊”一声大叫,把头往桂的怀里藏。 桂也像是很害怕一样,满屋子地躲着银时,笑得很开心。 最后,他们还是被银时抓到了,银迟被抓到的时候,脸兴奋地通红,两条肉腿在桂的怀里乱蹬。 自己的老爹,也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那晚,银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清早醒来的时候,他睡在一个软软的身体旁。 银迟在心里算着帐,我要是要他住下了,他得吃我家多少米啊? 桂他轻轻地起了身,轻轻地出去了。 银迟睁开眼睛想:他其实人还不错,要不,让他自己带米,住进来也就住进来了!他的两只小胖腿夹着被子,不停翻滚。 他这边还没有想明白,就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啊,蟑螂啊啊?????” 银迟咕噜噜爬起来,窜到厨房,看准目标,一脚踩死。 心里有小小的得意和鄙视:切,连蟑螂都怕?????? 却不听被救的人道谢,他抬起头来,只见桂满脸泪痕,笑望着他。 不会吧,就这样就吓傻了? 却听他呜呜咽咽,伸手像是想摸摸他,可还是不敢:“你??你真是好孩子,从小就知道心疼我??现在也是??我真是没用,从来都是要让你保护??????” 说得银迟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想看他哭,他想安慰,但是他很高,而自己又太矮,没有办法拍他的头,于是就踮起脚尖,拽他的头髮,一盪一盪。 很熟悉的感觉,他记不得小时候的事,但是他记得这种感觉,他抓住某样丝绸般的东西,荡来荡去,然后身边就会有一句话响起,是什么来着?????? “你把我的头髮拽得好疼。”桂一本正经地道。 银迟失神般的放了手。 是这句??????吗? 于是银迟他低着头,吮着手,眼里含着泪,不说话。 桂轻轻地蹲下,问:“怎么了?” 银迟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一种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感觉,他被爱过,然后,又被丢弃了。这种心情,就如同昨天在花园里玩得很开心,回家之后,才发现自己丢失了心爱的弹珠一样。 桂他颤抖着声音,问:“银迟,如果我说,我就是你妈妈,你相信吗?” 银迟闻声抬起头来,眼泪终于不堪负重,咣当一声摔出来,他眨着被迷住的眼睛看桂,嘴里的手指头一直忘记拿出来,像在迷里一样,他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相信。 晚上,工作回来的神乐与银时,意外地发现假髮与银迟相处地意外地融洽。 “妈!妈!妈!”即使没有事情,银迟也叫个不停。 晚上,又缠着假髮讲故事。 “你头髮怎么弄的,带的假髮?” “不是??????” “你怎么给我取名的?” “因为你是个小懒虫,赖在我肚子里很久才出来??????” “那,你怎么生的我?” 桂用眼角一扫旁边的银时,咳嗽一声,正色道:“我吃了一粒药丸,然后就把你生出来了??????” 被迫抱着枕头睡在一旁的银时再也忍不住了:“瞎讲!要是没有老爸我协助,你看他吃十粒八粒药丸,能出来一个给我瞧瞧??????” 官大一级压死人么 二十六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么 前头说了,天人越来越王八蛋,但是幕府还是一副扭捏的小寡妇样,不进攻不反抗,任君□。真选组虽是隶属幕府,但是眼看着直属机关这般软弱,心里憋屈地很啊。 于是只能一边积极地抗击天人,一边消极地打击攘夷派。 近藤熏他是死在战场上的。这点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当然也包括他本人的,他的本意不是想死在美人的怀里,也不是想死在酒桌上,这样都不妥帖。他是想死在家里的床上的,当然,最好是先喝了一场好酒,美人正趴在他的床前,这样多么安逸。 那天下着雨,天灰濛濛的,大江户的城市,此时已经和旷野一般,一片狼烟。 他扎着白色头带穿着白色的兜裆布沖在最前面。真选组队员四散开来,与他们对打的,是一群长得很像野猪的天人。 众人各有敌手,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头带和兜裆布都已经血红的近藤他,渐渐地像是要倒下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注意到的,是这年早春大江户的雨,怎么这般冰凉。 四周崩塌的建筑物和树木,能在这样的雨里復甦吗? 武州那苍翠的春色啊,真想回去再看一眼。 这样钢铁废墟一般的大江户,能恢復到我刚来那年,那般灯红酒绿的嚣张样子吗? 那个时候,十四和小总他,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呢。 我们不怕,我们凭着乡下人特有的毅力走到今天,虽然那时候幕府的人都笑我们,说这不是乡下人的毅力,是乡下人的傻气。 呵呵,现在想来,真是乡下人的傻。 “你呀,真是傻。” 是啊,我真是傻。近藤看一片杀戮中,有人打一把淡绿色的油纸伞,笑嘻嘻地向他走来了。 他淡黄色的和衣,还没有沾上血迹。 “我也觉得你挺傻的。”近藤咧咧嘴。 拿伞的人扑哧一声笑了,伞都歪了:“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近藤他用剑支撑着他的身体,道:“你不是说我误了你投胎的日子嘛,怎么过了这些年,你还没有去呀。” 伊东高举着伞,没过近藤的头顶,替他遮去一些雨:“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怕你一个人下地狱。” 近藤头上鲜血奔流,一笑,血顺着笑纹滴落:“我可不怕下地狱。” 伊东眼镜后的眼睛笑得有些湿润,半响,二人几乎一齐道:“我怕地狱里没有你。” 近藤的眼睛被血污了,他费力地抬起头,问他:“你是来接我的吗?” 伊东点点头。 近藤咧嘴大笑:“这样啊,好,我跟你一起走。” 说罢,他回头看一眼正在厮杀的土方,又在激战的人群中找到杀红眼了的总悟,嘆息一声,心里不知将他们带到此处,不知是对是错。 但是,对如何,错又如何呢? 总归这些年,不曾后悔过。 嘆息的余音,终于转成笑意,他支起身子,染血的一只手接过伊东手里的伞,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肩。 托君社稷,还君江山。土方,以后真选组就是你的了,给我好好干。 战场之中,十几头野猪围成一团,近藤他支着剑瞪着眼站了半天了,一动不动,众猪想发动进攻,可是又怕有诈,只能陪着他干站。 终于,近藤他直起了身子,又挥舞了一下剑,众猪慌忙握好剑,准备迎接近藤下一步的攻势,但只听磅当一声,近藤倒下了。 沖田总悟终于如愿以偿地做了副长,但是他始终高兴不起来,因为土方他还是官压他一头。 土方他干静利落地处理近藤的后事,干净利落地上了任,干净利落地料理局中大小事务。冷静克制又客观,鬼之副长直接升级为之局长。但凡战争,一定会沖在最前面,不怕死、不要命。 在一场狙击天人的伏击战后,真选组迎来了惨烈的胜利。土方他在斜阳里抽菸,抬眼扫一眼倖存的各位,道一声:“收队!” 众人都拖着身体往回走。 只有一人一动不动。 总悟的剑上还滴着血,他抬头,眼睛里的颜色并不比剑上的血要淡。 他拎着剑直接奔向土方,一路沉默,直到剑身抵上土方的脖子。土方躲也不躲。 总悟眼里的红光乱窜,众人都惊得不知所措,还以为是他们俩又闹别扭了。但是看沖田的架势,又确实挺骇人的。 总悟一边的嘴角轻轻挑起,笑:“土方十四郎,你以为你这么不要命,能换回点什么?” 土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那收放自如的眼光。 总悟索性又挑起另一边嘴角:“你不要命也行,你又以为谁会在乎。你相不相信我这剑会真的砍下去?” 土方还是沉默不言。 总悟维持着他完美的持剑姿势和完美的笑容,剑锋微动,剑气越强。 却在他抬手的瞬间,剑身被土方抓住。 总悟恶劣的笑容里面有些得意:“原来你还是怕死的。” 土方一把甩开他的剑:“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总悟一挥手,剑身入鞘,他正色道:“你又以为谁在跟你开玩笑!” 说罢,双手插在裤兜里,往左右喊一声:“收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真选组吵吵闹闹的晚上。 土方他最近一直睡在近藤局长的屋子里,但说是“睡”,其实也不过是一直跪坐着而已。 这天,他终于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总悟在看八点档的电视剧,一边看一边往自己的嘴巴里扔棉花糖。 土方他走到总悟跟前,一屁股坐倒,垂头丧气,把自己的头靠在总悟的肩上,轻轻地撞击。像是一头伤痕累累的兽类,投奔母亲的怀抱。 于是总悟就把他的头搂在怀里,就像是搂总一郎一样。顺便还塞了一颗糖给他。 就好像是白天那样的兵戎相向,不曾发生过一样。 土方搂住总悟的腰:“总悟,对不起。” 总悟一脸的纯真无辜:“对不起什么?” 土方不再说话,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这小子,你今天是真想杀了我啊!” 总悟卖乖地笑笑,虚情假意:“我杀红眼了,一时没有收住手,不要扣我工资啊,局长大人。” 土方笑:“多少工资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啊,大人。” 总悟终于肯腾出一只手来摸摸他的头,同时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46页 电视里在上演着俗世的悲欢,你说它不现实,但是它怎么又不是?只不过它把这悲欢与离合,起承了又转合。你说它太戏剧性太假定性太因果,但是人生一旦戏剧起来,也真够你哭的。 电视里哭哭笑笑,总悟他一直跟着乐,节能灯的灯泡有点闪人的眼,这些日子,其实是很苦很累的,但是真好,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他这样一直抱着。 于是他躺在总悟的怀里,呜呜呜呜地哭了。哭相很难看,声音很难听。 “喂,土方局长,你哭坏了我的衣服,会给我涨工资吗?” 第二天的晨会,土方他仍然是冷静客观的布置了任务,不过他在最后,点燃一根烟,扫了大家一眼,耍酷的笑笑:“大家可都要给我注意安全!都要给我活着回来!” 话音未落,他嘴巴里的香菸就被总悟抽去丢掉踩灭了:“局长,我们已故的土方副长大人可订好了法度呢,不准抽菸!” 土方大喊:“喂,哪个是已故的了!”说罢,满脸抽搐地拉过总悟,小声说:“我的祖宗啊,我可刚上任,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总悟啪啪地眨巴着眼睛,笑:“土方,你得意个什么,不就升了个破官吗,我早就不稀罕了。” 众人一阵唏嘘:“哎,不会吧,天天拿个大炮扎个纸人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总悟斜着眼睛:“哼,我说我不稀罕,就是不稀罕。你们说,真选组局长的位子现在是哪个的?” 众人道:“土方十四郎的。” 总悟一笑:“那土方十四郎,又是哪个的?” 众人道:“是您的!早已经被您老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总悟给大家一个沧桑的笑脸:“所以我说啊,这个局长的位置,我早已经不稀罕了!哼哼哼~~~” 众人恍然大悟。土方从头抽搐到脚后跟,半响终于憋出来一句:“沖田总悟,你今天给我写‘土方局长’一千遍,给我做检讨!” 第二天,整个屯所贴满了“土方ju长”。 土方他气得痔疮都犯了养孩子与养猪 二十七章 养孩子与养猪 以后的日子,似乎更不太平了。土方十四郎有一天对沖田总悟说:“我要是早知道有一天,每天这样出去后,就可能回不来了,我一定会和你好好地在一起,不浪费那么多时间跟你吵架。” 总悟他闻言明显一顿,继而恶狠狠一笑:“土方先生,你那个蟑螂命,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挂掉的。” 土方看他一眼,笑笑,便与总悟各带着一队人马,往反方向去了。 总悟他走过万事屋的时候,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嗦了一句:“今天阳光不错啊。” 土方下午的时候也经过了万事屋,好像心情不错,吹起了口哨,山崎甚至拿出羽毛球拍挥舞起来。 万事屋里住着很多人。万事屋的老闆坂田银时先生,万事屋的老闆娘桂小太郎先生,万事屋的业务总管神乐小姐,万事屋的后勤主管志村新八先生,以及万事屋家的巨型宠物狗和孩子们。 孩子们?是,是孩子们。 银迟、总一郎、八惠和不悔。 总一郎高兴地乱跳:“哎呀,我看到我爸妈了!我就知道那是我爸吹的口哨。” 八惠也一脸兴奋地跟正在拖地的新八几说:“我看到爸爸了,我看到爸爸了!” 只有近藤不悔不停地扶着眼镜:“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我老爹,他肯定是把我忘了!” 桂连忙道:“你爸他官大,不要出来的!出来的都是小兵!” 总一郎想一想,点点头:“对的,我妈说的,我爸他就是土方小兵!小兵很忙的,要给队长大人捏脚捶背的呀!” 小不悔很像他爸爸,很好骗,于是欣然点点头。 只有银时与桂,无奈地对望一眼。 总一郎拉着不悔的手:“哥,没关系!我们再过几天就回家咯!” 银迟从牛奶碗里抬起脸来:“都快点给我走!吃我家米,还睡我的床!” “咣当”一声,银迟的脸被他的老娘又揍回碗里。 每天,孩子们最高兴地事情,便是守在门fèng前,看自己的爹娘,路过自己的门前。 可是有的时候,土方他们也不敢经常靠前,常常是隔三差五,在阴天晴天或是下雨天,抬头嗦一句天气,或者吹几声口哨。 自从与天人正面交战以来,特别是近藤出事前期,土方便把孩子们寄放在万事屋。 “老闆,我委託你照顾这群小鬼。” 当时银时特别大度:“哎呀多串君,别那么客气,银时我家也有一个调皮蛋,我一个也是带,四个也是带。你放心好了。” 以至于现在,他面对着四张嗷嗷待哺的嘴、八条不停转的腿、一个比一个大的嗓门,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某一天,在伺候完四个小鬼以后,银时噗通一声趴到床上,模模煳煳地说了一句:“老天,你说我养这一群有什么用,还不如养猪呢,养猪还能卖钱呢!要想快致富,少养孩子多养猪!” 把桂小太郎逗笑了老半天。 这天,神乐依旧出去工作,为家里的孩子们挣口粮,银时也出去了,不过,他接的是高杉给的免费活计。 家里孩子们的安全,便全拜託桂了。 终于又见到高杉,他后背着两手,靠在桥樑上。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咧开嘴笑。 银时从小就不喜欢高杉,高杉他总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不怕失去,所以无所顾忌。 而银时,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他无法割捨的东西,所以在姿态上总不能如高杉般放的开,做的绝,这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坂田银时第一男主角的威风,所以,银时他从小就看高杉不顺眼。 高杉眯着眼睛咧着嘴,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懂得收敛自己的寂寞,这样的笑,往往让人无法拒绝。 因为不懂得收敛自己的寂寞,自然是不懂得收敛自己的风情。 银时他弯下腰去,双手夸张地在高杉面前摇摆:“喂喂,矮子,你看,这是几?” 高杉抬起笑脸来:“坂田银时,你不要欺负我眼睛好不好。” 高杉的左眼的绷带,时时渗着黑血,而右眼的视力,也渐渐不好了。 银时他双手抱着高杉的肩,搓来搓去:“打了这么多年了,矮子,咱也不差这一时。不如到我家休息一段时间,我家最近好热闹啊。” 高杉嘿嘿一笑:“银时你这个没良心的,只怕我到了你家,看你跟假髮俩人甜甜蜜蜜地大秀恩爱,我会死的更早。” 银时也扑哧一声:“我倒不介意你把你相好的也带来。” 高杉不再说话,银时的头顶有一块云,形状慵懒,体态肥胖,但是只是一阵细小的风,就能把它吹散,一只猪被吹成了两只羊,两只羊角对角,像是在掐仗。 高杉又低下头去,斗笠低下的他看不清表情:“银时,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找你,日子不太平,你自己当心。这些年来你帮我的忙,我只能记在心里。” “别自作多情了,帮你便是帮我家的傻子,我家的傻子高兴了,我自然也高兴。” 高杉展颜一笑,转身走人,道:“银时,我会创造出一个那样的时代,你们在那个时代,也要高高兴兴的!” 银时看他紫衣翩跹,自由地恣意,一个闪神,问:“高杉,如果那样的一个时代,永远不会来呢?你是不是就一直这样下去?” 高杉也有些玩味,微微转过头去:“爱我者自然知道我为何而死。” 高杉挥衣潇洒而去。 银时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定格成记忆中年少时的水彩画,半响才“切”了一声:“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鬼兵卫烈士册第三册第二十一页,写着河上万斋的名字。 寥寥几笔介绍生平与籍贯,彷佛这人说长不短的一生,就只是这几句话而已。 然后就是遗言:“爱我者知我为何而死。” 而落笔的那个日期,不过是有人别别扭扭地跟他说“我想,等我身体好了,我会好好考虑我下半辈子的归宿。”后的没几天。无可救药的三十一个字 二十八章 无可救药的三十一个字 最近一星期,总一郎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爸从万事屋前经过。 小孩子的心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生离与死别,顶多就是:这对残人他们把我拎来,忘记把我拎回去了! 他气得白天午饭时多吃了坂田家几碗白米饭,把那个坂田银迟也气得眼睛发红:“你这小身板吃起米饭来反倒一而再再而三了嘞!老师讲的,在主人家吃饭,要学会克制。” 神乐姐哈哈大笑,又盛了一碗饭给总一郎:“神乐我最喜欢能吃的孩子!来,吃!” 总一郎头也不抬,吃。 银迟也把脸埋进碗里,心想反正米饭是一定的量,我多吃一点你就少吃一点。为了坂田家的生计,吃! 于是一时间桌子上只有神乐、银迟、总一郎趴在碗里的脑袋。 新八几有些伤心:“哎呀,可惜今天我烧的好菜,怎么没人吃?来,小悔,八惠,你们多吃菜~~” 结果很顺理成章地,银迟和总一郎拉肚子了。 生病了的总一郎更怨恨自己的爹娘了。平时最宠他的是土方,但是他现在最想念的是沖田总悟,因为平时对待孩子也时不时暗黑一把的s王子,在总一郎生病的时候,总是出奇地温柔。让他抱,他就抱;跟他撒娇,他也嗲着嗓子陪你撒娇;打针疼了要哭,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要哭,于是自己反倒憋住眼泪不哭了。 总一郎君他光着脚拖着被子走出了卧室,坐在了万事屋的门fèng前。也许今晚,土方小兵的口哨声,就会响起来呢。也许他的口哨声每夜都响起来呢,只不过是我睡着了没有听见而已。 总一郎裹着被子打着盹,看窗户fèng里渗进来的月光。 不一会儿,坂田银迟跳着脚起来了,他扑腾腾跑到外室,叫骂:“你干什么?自己不想睡就好了,干嘛还抢人家被子?” 总一郎这才想起来他们是共用一条被子的。 银迟走过来抢被子,无奈人小被子厚,他连人带被子跌倒,顺带着把总一郎也带倒了,两个人扑腾了好一阵,才坐起来。 银迟恼羞成怒,紧紧抱着被子,骂:“你怎么这么没用,还吃我家那么多米!你赶紧给我回家去!” 第47页 一听回家二字,总一郎的眼泪瞬间迸发,不可收拾。 银迟害怕了,这傢伙的哭声那么大,要是把自己的爹娘闹醒了,肯定会骂自己欺负他的。转念之间立马换上温柔的笑脸,但是语调还是结结巴巴的:“啊,啊,你不要哭了,我不让你走就是了,就算你爸妈不要你了,我也让你住我家!” 总一郎闻言,哭声更甚! 银迟真慌了:“你想吃多少米就吃多少米!” 总一郎低着头揉眼睛。 银迟又加了一句:“睡觉的时候,你盖多多的被子,我盖少少的被子,不过你不准在趴在我肚子上!下雨的时候也是,你打多多的伞,我只要少少的伞,你不要每次都淋湿了,我妈他又骂我又给你洗衣服的!” 总一郎还在呜呜。 银迟无奈:“那我在学校也不欺负你行了吧,班长大人?” 总一郎终于开口了:“我爸每次都准我趴在他肚子上的??????” 银迟喊:“我又不是你爸!”他看总一郎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你是不是想你爸妈了?” 总一郎点点头。 银迟心里大喊你就不要点头了再点眼泪又出来了。 他左脚踩踩冰凉的右脚,想了想:“这样吧,我陪你等吧,或许你爸今晚就吹口哨了呢。” 总一郎眨着沖田家的大眼睛眼泪吧唧吧唧往下掉,嗯嗯嗯。 于是两个孩子裹着被子,共同坐在门fèng前。夜凉如水,银迟的脚碰碰总一郎的脚,呀,也冰凉啊。 不知是谁先迷迷煳煳睡着的。 但是即使是半睡着,心里还在期待着那熟悉的口哨声。 耳朵在听,心也在听。 静静地夜空里终于响起了一声不算响亮的唿啸。 像是深夜里的摇篮曲。 沉稳,幽默又温柔。 孩子们勾着嘴角笑了。 总一郎迷迷煳煳:“我爸爸呀??????” 银迟梦呓似的抖抖手脚,道:“嗯,我爸呀??????” 新八把孩子们重新抱回床上。总一郎一回到床上立马找准银迟的肚子,毫不迟疑地趴倒。 银迟当夜做了一场被大石头压住胸口的噩梦。 桂轻轻拉开了窗户,站在万事屋外的银时抬起头来。桂做了一个“ok”的姿势,银时便咧着嘴,直接跳窗而进了。 桂皱着眉:“都说了孩子们已经睡了,你可以走前门了,非还要从窗户进来。” 银时贫道:“哎呀,我在门外对着心爱的美人吹口哨,美人听见了心爱情郎的声音,于是打开窗户,我当然是要从窗户进来啦~~” 桂又生气又想笑。 银时却一直在笑。 于是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傻了?” 银时摇摇头:“是啊,被这群小鬼闹的,肯定离傻不远了!大半夜的还得起来假扮土方吹口哨,不过你说银迟那小子听不听地出来是我啊??????” 桂摸摸他有些凉的双手:“好了好了,别贫了,赶紧睡吧。” 银时却跟傻了一样地笑:“不要,再站一会。” 桂就只能皱着眉头陪他发完神经。 一抹 夜来香 在月光中形容你的模样 素净的脸上 就连生气都皎洁的 很好看 其实土方与沖田,也只是在一周前,远远遥望过一眼而已。 那是一周前那个清晨的薄雾里,总悟突然像是被白色的梦魇惊醒,他回回头,队员们正在这座废弃的建筑物里东倒西歪地睡觉。总悟站起身来,踢了踢腿。他好久没有自己醒来过,以前的他,多数是在睡梦或是装睡中,等着有人把他摇起来。 其实土方也真是笨,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还是分不清自己是真睡还是装睡。在真睡与装睡这一点上,土方更是笨,因为他每次装睡,总悟都能冷笑着揭穿他。 有一次,土方他诞着脸,问总悟到底是怎么能发现自己在装睡。 总悟眨眨眼睛,开口:“那是因为你真睡着时会说梦话磨牙扣鼻屎打唿噜和放屁。” 从此以后土方他再也不敢装睡了。 想到这时,总悟脸上的笑容便是透过了薄雾,也隐约可见了了。 他轻轻走到窗边,偷偷探出脑袋,晨雾中已经悉悉索索地有些人声了。 但是即便没隔着雾气,你又能分辨出哪个是普通的百姓,哪个是善于伪装的天人? 雾气中人影重重,分不清是敌是友。 勐然间,总悟他看到了土方的身影。黑衣黑髮,身后背着剑,身后或远或近地跟着几个人。 总悟的心快速地跳动。 突然间好像是明白了上天的恩赐是什么意思,他感恩且感激,以至于热泪盈眶。 他不能喊也不能叫,他环视左右,顾盼前后。土方他渐渐走近要走远了。 总悟他弯下腰来捡起脚旁小石子,朝土方的方向扔去。 土方他皱着眉头回过身来,满脸的戒备。 总悟他又用力地扔出一颗小石子,土方循着方向抬起自己狐疑的脸。 晨雾中马路旁高楼上窗户里,伸出总悟一张大大的笑脸来。门牙毕露。 于是土方也在眼睛找到目标物的那一瞬间,露出自己洁白的大门牙来。 也仅仅是一转头,一笑而已。 然后,土方便慢慢迴转过身子,继续前行了。 总悟低下头来,踢脚下的石子。他只要让土方知道自己还平安地活着就够了。 总有一天,如果我再遇见你,我会从这高楼上直接跳到你怀里。 看我压不死你。 沖田总悟咧开恶劣的笑容来。 高大楼房的后面,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但那也是一周之前的事了。 总悟奉了幕府之命回到屯所,一队人马唿哧唿哧地在食堂吃饭,一边小声说话喷洒着饭粒:“听说,土方副长没有听命令?”出于习惯,队士们还是叫土方十四郎副长。 “是啊是啊,听说没有执行不抵抗的命令,直接带着兄弟们杀了出去呢。” “啧啧,真是勇勐啊。” “厉害是厉害,可是回来了肯定会被将军他们修理的!” “嗯嗯,所以说,我看副长今次是不会回来了。在外面也好,逍遥!” “不会的,到底是他跟近藤局长一手建立起来的真选组啊,他一定是有感情的??????” “喂喂,你们小点声,别让沖田队长听到!” “那副长到底还会不会回来啊,我好想他老人家啊??????” “哼哼,你就慢慢想吧,他老人家一定是不会回来的!” “你们就放心吧,他口袋里没有钱,这个混蛋一定会回来吃蛋黄酱的。” 众人抬起脸来,说话的正是在哧熘熘吞面的沖田总悟。同志们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埋下头来吃饭。 看起来山崎还是憋不住,硬是假笑着问了一句:“队长,你心里怎么想的?” 众人又抬起脸来。 一名队士立马站了起来,双眼饱含着深情,用舞台剧的腔调动情地喊道:“那还用说吗?一定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呵呵,”沖田冷笑:“那等我见了他,就立马替将军结果了他,我生他死,这样才对得起你的生死相依嘛。” 又一名队士站起来,附在总悟的耳边悄声地说:“队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啊!” 沖田冷笑继续:“是啊,这次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结束这段孽缘 。” 一番队一直倾慕着队长的青山君:“啊,队长,你终于觉得你遇人不淑了吗?!副长他可能是个好武士,但不一定个好老公啊!” “嗖”一声响,总悟手里的筷子箭一般飞了过来,青山被震得一动不敢动。 总悟大睁着双眼,上前拎起他的衣领:“什么叫遇人不淑?什么叫好老公?难道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在下面的那个?!” 众人一阵战慄,总悟又自顾自地坐下,自在地吃面:“你应该庆幸我不是在吃西餐。” 这晚真选组的队士们都没怎么睡好,他们心里惦念着逃难的副长大人没准会静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于是,在路口、门廊、厕所等各处放了多瓶蛋黄酱,方便土方的顺手牵羊。 可是待到太阳初升,大家满怀期待地走出房门,却失落地发现蛋黄酱一瓶都没少。 难道副长他没有回来? 没有了近藤,再没有了土方,真选组,何以再称为真选组? 大门却在这时被吱啦一声地推开,泻了一地的阳光。 门口站着的人脸上有痞痞的微笑。 有些疲惫,有些伤痕,但是还好,笑容还算美丽。 山崎一个瞬间没有回过神来,半响才支支吾吾地喊道:“快,快关门!老天,你怎么大白天地来了?” 土方嘿嘿地笑着:“我又不是鬼,怎么不能大白天地来?” 山崎一时无:“那,那,你怎么这么张扬?” 土方咧嘴大笑,声音豪放:“我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有什么必要偷偷摸摸?” 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回来了我帮你切吧! 二十九章 我帮你切吧! 有时候言语不足以表达,但是言语的重要性却是不能忽视。 同样,有时候说话不一定要让人听懂,但是谁都想有个懂得倾听艺术的听众。 土方十四郎眼泪巴巴地吃着饭,刀放在一边。 有这样一个听说是真事的故事。一哥们坐飞机,在飞机上遇到了空难,九死一生,但还是逃出了生天。他回家以后倍儿感恩与兴奋,一个劲地嚷嚷哎呀我刚才差点死了??????但是他的家人都不鸟他,各人忙各人的活计。这哥们顿时感觉落差太大,心理承受不了,抹脖子自杀了。唉,明明刚逃过的空难啊。 这便是土方十四郎此时的感受,他多想抱着某人,跟他嚷嚷他是怎么杀出个黎明逃过追踪赶回来的。 可是山崎他说:“哎呀,沖田队长他昨晚吃过饭就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 于是现在只能是土方一个人眼泪巴巴地吃着饭,刀放在一边,准备那个没良心的某某人一回来,自己就上演一出苦情的自杀戏。 让他知道不等老公回家吃饭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昨晚的万事屋,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第48页 神乐和新八带着八惠和不悔回道场了,家里只有银迟和总一郎两个孩子。可怜那土方总一郎,乍一见到总悟的脸,硬是怯生生地愣了几秒,没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谁。然后不知道来者的目的如何,是来办理永久寄宿手续还是直接把他扔了?总之看脸色不太好,于是就可怜巴巴地低下了头。 把那个沖田总悟心疼地哦。他走过去一把抱起孩子,把头埋在儿子肉肉的胸口:“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你啊。” 小孩子这才挥舞着两只肉拳,使劲地抽打总悟的头脸,半响才伏在总悟的脖颈窝,嗷嗷地哭起来。 伟大的母亲桂小太郎在一旁默默地陪着眼泪。 老闆在一旁淡定地喝茶,儿子却高兴地蛋疼:“嗷,这只米虫终于要走了~~~” 谁知沖田总悟却道:“老闆,孩子们能不能还寄存几天?我加钱。” 银时一脸无奈:“这可不是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不过既然你愿意加钱,我当然就收。” 总一郎听说还要寄存,抬起一张忿忿不平的小脸:“不要!我要回家!” “你回什么回?我们都不在家的。” “你不要我,我爸还要我来。” “你爸现在死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呢!” “呜呜,我要土方小兵啊!” “不要他!他不好,净是让人担心,哪天我见了他,直接把他剁了,省的操这份心了!” 一旁的桂跟银时咬耳朵:“呦,这沖田小子嘴巴挺厉害的。” 银时:“打是亲,骂是爱。你没听说过?” 桂:“可是为什么呢?我有用这种方式表达过感情吗?” 银时思索:“这个嘛???各人的性格不同嘛。” 桂:“你直接说沖田是个s,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爱意,我更能理解一点。” 银时很无语:“你理解能力真是不错,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土方总一郎死命拖着总悟不让走,没办法,沖田只能留下来睡一晚,想等明天一大早再走。 或者说,直接带着孩子,天涯海角地去找土方? 这个让人操心的傢伙,他到底在哪呢? 料想这个笨蛋,一定是会回到真选组的。真是的,怎么会有那么迂的人?还偏偏被我捡到了? 不要回来。这次幕府因为你跟天人不得不开战,他们饶不了你的。 清晨,总悟悄悄地起身了。一步一徘徊,转身看儿子。 老闆也拉开了榻榻米的门,打着哈欠:“呦,总悟君脸色不好,熊猫眼真大,怎么,昨晚想什么想的睡不着?” 总悟不看他:“我认床。在你这,我睡不着。” 老闆坏笑:“呵呵,是只认多串君的床吧?” 总悟也坏笑:“呦,难不成老闆你是谁的床都能上?” 银时咧嘴呵呵笑:“那是,要不然怎么叫男人么?” 总悟也抿起嘴角:“老闆的腰力看来不错。” 银时揉揉头髮:“那是,生命力绝对旺盛。” 总悟看着他身后已然起身正冷着脸的桂小太郎,笑:“那就等着有人来灭你的火吧。” 银时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了桂小太郎的冷脸,赔笑:“那啥???呵呵,我腰力是不错吧,呵呵,你知道的??????” 总悟知道一场好戏就要开演,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看戏,他还真没那心情。 他只是在桂小太郎的打是亲骂是爱中慢慢地步出了万事屋。 却在关门的时候,听到银时的声音:“喂,总悟君也要生命力旺盛啊,我还等着收你的保育费呢。” 总悟微笑。 和室内,银时赔笑:“我,呵呵,我开玩笑的。” 桂小太郎:“哪句?” 银时:“呵呵,我,我忠犬着呢,呵呵。” “弃犬还差不多。” “嗨,呵呵,其他的都没有开玩笑。” “是吗?” “嗯嗯,腰力啊生命力什么的。” “也不怎么样嘛。” “你这话可是在示威了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你可不要怪我。” 两人的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桂小太郎蹙着眉头:“我今天还有很多家务??????” “我替你做??????昨晚沖田在,我好不容易忍住的,桂??????” 坂田银时还算是个利索的爷们,说今天干家务,便说到做到。 可是眼看着孩子们都眼巴巴地坐在桌子旁等着吃饭,他的土豆丝都没有切好。 他在心里抱怨,吃什么土豆丝,土豆块不更好吗? 银时斜着眼睛,可是桂小太郎只是袖着手坐在一旁。 两个孩子正皱着小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别看啊孩子们,你们越看我压力越大,越切不成丝儿啊。 桂小太郎悠闲地喝着茶。 银时实在是切不好,便喊:“哎呀,假髮,你快过来帮我切一会,我我我尿急!” 桂小太郎放下茶杯,看了看他,关切地问:“银时,你真的很急吗?” 演技很好的坂田银时:“嗯嗯,急死了!” 桂小太郎站起身来:“那我帮你把你很急的地方切了吧。” “不用了,我还是切我的土豆丝吧。” 当沖田总悟回到家的时候,土方十四郎正抱着刀发出细微的鼾声。 他悄悄地坐下,他想起土方有一次问他,为什么总是能发现自己在装睡。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装睡的土方十四郎,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是“在装睡”,脸上的表情很紧张,别人看着都累。 真是个死心眼啊。 总悟的手想摸摸土方的脸。最终还是没有。他太累了,让他好好睡吧。 于是总悟的手,间隔着土方身体一毫米的距离,抚摸过他的全身。 阳光透过指fèng,在土方身上描绘出好看的阴影。换位思考 三十章 换位思考 待土方刚一睁眼,便看到眼前有人没事人一样坐在面前。 他勐地坐起来,抓住总悟的肩,一阵晃动,然后顺势把人揽到了怀里。这下心里可平静了。 平静之后,感觉事情不对了:哎,我不是该演一出苦情的自杀戏吗? 眨巴眨巴眼睛,毅然决然放开总悟的肩,坐直了身子,表情肃穆,低头摩挲身旁的刀。 总悟问:“怎么了?担心以后吗?既然担心以后,何必要违抗幕府的命令?” 土方在心里嗤之以鼻了一下:我呸,幕府那群鸟人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来命令我。总悟啊总悟,看来你还没有觉悟啊。 土方抽出长刀,不说话。 总悟道:“哎呦,这是唱哪出,难不成你还要畏罪自杀。”说罢上上下下打量了土方一番:“我真鄙视你。” 土方的心脏跟嘴角都开始抽搐了:“沖田总悟,你这个不守妇道的,你昨晚上哪去了?我可是千辛万苦地回来的啊。我???我???” 总悟睁大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 土方手里的刀抖了几抖,半响,手起刀落,刷刷刷几下。 桌子上的苹果被切成了均匀的几片。 土方低着头说:“我本来想回家和你一起吃水果的。现在你回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吃吧。” 总悟却勾起嘴角:“呦,土方先生,你刚才是说哪个不守妇道的?好嘛,你应该还是记得吧,我为什么会答应总一郎姓土方?” 土方快速低下头,小声说:“记得。沖田队长,您吃苹果,小的我刚切好的。” 总悟道:“记得?那是什么呢?” 土方嘴里塞了一片苹果,支支吾吾道:“呜??嗯??啊???嗯嗯。” “把苹果咽了,好好说。” “是。你????你在上。” 总悟阴涔涔地笑了:“嗯哼哼哼。既然你记得,今晚就来实现你的承诺吧。” “沖田大人,您吃苹果??????” “我不吃苹果,我要吃你??????” 土方十四郎欲哭无泪。 待总悟走出门后,土方立刻打开电脑上网。既然躲不过,就认命。这可是人家第一次做受,老天,一点经验和知识都没有那怎么行,如何才能最有效地保护到自己,承受最小的伤害同时享受到最大的快乐?土方迅速浏览网页,并加了一个小受群。 等土方一进群里,便发现满眼都是嗷嗷待哺的小受,伪娘受正太受腹黑受傲娇受????真是应有尽有。土方的id叫做“小攻今晚要做受”,他刚一现身,便有“受友”叫道:‘哇塞,可攻可受耶!” 土方无语。 更有一些饥渴的小受不停地向他抛红心:“攻哥,怎么,你的小受不能满足你吗?攻哥,那你看我怎样?” 吓得土方赶紧关闭了网页。 看来在网上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知识了。直接问总悟?绝对不会,男人的面子比天大。提到总悟,土方又是一阵懊恼:“祖宗啊,我看你做受也做得蛮欢腾的嘛,干嘛跟我来闹这一出?” 正在这时,门“刷”一声被推开,总悟那张怎么看怎么可怕的笑脸呈现在眼前:“土方先生,看来你最近是要一直在家了,那就去老闆家把总一郎小朋友接回来吧。” 土方颤巍巍地答应:“好的,是,遵命。” 总悟转身离开,又回头:“土方十四郎,我今晚会让你欢腾起来的。” 土方顿时像遭了雷击:完了,今晚看来我是必死无疑了。 刚出了真选组的门,正遇上要去道场看孩子的山崎督查。土方他心思一动,立马拉着山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山崎,想新八君了吧。” 山崎脸红:“啊???是啊。呵呵。” 土方一很羡慕的样子:“呀,你们感情真好啊。” 山崎笑咪咪:“呵呵,是啊。” 土方点点头:“想必你们的夫妻生活也很甜美吧,新八君很满意吧~~” 山崎愣了愣,但还是不好意思地说:“啊,这个,他还算满意吧。” 土方“嗯嗯”地点着头,又神神秘秘地拉过山崎,小声说:“就是啊,你家新八多好啊,不像我家沖田总悟,啧啧,那叫一个难搞,总是埋怨我不够温柔??????” 第49页 山崎总算是有点明白土方想说什么了,然后这个老实人也说:“新八几他一开始也埋怨过我的,后来我们经常‘换位思考’,我就能理解他了。” 土方惊得烟都掉了:“你们经常????换位思考??????” 山崎君笑眯眯:“是啊,副长。” 土方一愣一愣地说:“那,那你思考到的,是什么?” 山崎君微笑依旧:“其实在下面也挺好的。” 土方十四郎当场石化。 到了万事屋,呜呜咽咽地抱着孩子大诉了一阵衷肠,土方他终于硬拉着脸皮跟桂小太郎说:“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桂小太郎袖着手:“不碍事,这孩子还算听话。” 土方:“您平常事情忙,身体也不好??????” “我身体很好。”桂小太郎蹙起眉:“土方十四郎你有病吗你跟我用‘您’字?” 土方:“啊,啊,这?????真是谢谢你了。嗯,你跟老闆最近还好吧?” “我跟他从来没好过。” “哦,嗯,啊,那个,呵呵,您最近皮肤真好??????” 桂小太郎一阵脸红,路过的坂田银时坏笑着:“那还不是我阿银的功劳?呵呵。” 土方:“那,那个,那那个????” 桂小太郎眨着眼睛:“土方,你今天真有病吗?” 土方十四郎泪流满面,抱着孩子出了万事屋的门。 终于到了晚上了,土方十四郎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平躺在床上。不停地跟自己心理暗示:“没关系的,做受也是能享受的,也会会有好处的,也,呜呜,也是不需要害怕的??????” 门被推开了,土方赶紧裹紧了被子,瑟瑟发抖。 总悟的视线压了过来。 沖田总悟看着土方泪流满面的脸,努力压制住自己想大笑一场的冲动,维持自己最完美的阴笑,手开始在土方身上游走:“土方先生,呦,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冷,怎么还发抖?来,让我来温暖你。” 土方颤巍巍,但还是喊道:“沖田总悟,你废话少说,要上就快上,老子等不及呢!” 总悟扑哧一笑,钻上床,压倒。 土方抖得更厉害了。 总悟终于忍耐不住,伏在他的肩头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做一回受吗?啊哈哈哈哈哈??????” 机不再来,时不可失,土方趁此机会,一个翻身,成功反压。 总悟笑不出来了:“土方十四郎,你这小人,出尔反尔!” 土方一边採取攻势,一边道:“我今天一直在寻找承受最小的伤害同时享受到最大的快乐的方法,但是很不幸,对我而言这种方法只有採取这种方式,总悟,对不住了??????” 总悟开口要反驳。但是土方採取了以吻封缄的方式。 双唇终于分开的时候,土方有些温柔的说:“总悟,你不要生气?????不过我今天上网查了很多东西,呃,你真的很不容易,我有时候是做的不够好,总悟,我像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对你??????” 仍是气得脸通红的沖田总悟,看着土方十四郎那傻傻又有点可爱的脸,却不由笑了。 手掌与手掌,指尖与指尖,慢慢缠绕与紧握。 握住的是他的手。 昨天彼此都在想,还会不会有明天,那么今日的缠绵,是否值得感恩?也许还有明天要担心。但是,又有什么值得好担心的? 因为跟这个人在一起,我不怕死,且不怕活下去。 同年同月同晚,摘录万事屋老闆与老闆娘的对话。 “坂田银时,我下次一定要攻下你。” “我可以说不吗?” “你说呢?” “我觉得要凭实力说话。” “哼。那你可要小心了。” “我一定是稳操上券。” “小心我翻天覆地给你看。” “那我就翻云覆雨回来。” “哼,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 “桂,你累不累,你尝试过多少次了,有成功过的吗?” “做大事者必有屡败屡战坚韧不拔的勇气。” “阿银我可是坚韧不拔啊。” “坂田银时,你这个混蛋??????” “阿银我的蛋蛋确实很混啊??????” “银时,呜呜,你就不能乖乖让我攻一回吗,呜呜。” “假髮,乖乖,来,我们睡觉吧,乖乖啊。” 不敢不从 三十一章 不敢不从 土方的处罚通知书很快就下来了。幕府念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他贬到大江户某边远区的监狱,任监狱长。 整个屯所都是死气沉沉的。 土方捧着通知书,笑:“嘛,大小都是个长嘛,以后大家谁要是到了我那,我请他喝酒!” 众人更死气沉沉了:“谁想进监狱啊??????” 总悟手插在裤兜里,一声不响地走开。 土方看在眼里。 土方十四郎脖子上骑着乐的屁颠颠的儿子,他两只手抓着儿子的脚,说:“我没手开门了,你开啊。” 总一郎的两只爪子贴在土方的下巴上,笑:“可是以前都是爸爸开的啊。” 土方也笑:“但是现在小总长大了啊,要自己开门。” 总一郎欢快地笑一声,伸出两只小手,唿哧唿哧地拉开了玄关的门。 门里的总悟正在收拾东西。 他回过头去,冲着总一郎:“都说了长大了,怎么还玩骑马打仗?快下来。” 于是土方伸长两只手,把孩子拎下来。他怀抱着总一郎,陪儿子看他最爱的动画片。 总悟一直在来来去去地收拾东西。 晚饭是两人在室内吃的。 土方向总悟举杯:“恭喜啊,终于荣升局长。” 总悟笑而不语。 土方见他不说话,低着个头:“以后一切都拜託你了。” 总悟道:“凭我的实力,闭着眼都比你做得好。” 土方搂着酒瓶子咧嘴笑:“那是那是,青年才俊啊,以后来相亲的一定会踏破门槛的。” 总悟一副懊恼的模样:“可是我身边有个拖油瓶,恐怕对以后的生活和发展都不太好啊。” 土方勐然间抬头,眼里有些闪烁的晶亮,他空空地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 总悟道:“我收拾好了你们的东西??????” 土方打断他:“你不要说了,我本来就不想打乱你的生活。我带着孩子走。” 总悟又不说话了。 土方给总悟斟满,又给自己斟满,但是望着自己面前的酒,觉得这酒喝得忒没意思,于是一个起身,点燃一根烟,拉开了玄关的门。 本来想回头的。但是土方的身影在夜色里静默了那几秒,终于只是自嘲地笑了几笑。走了。 第二天,土方总一郎身后背着一个小包袱,跟着背后背着一个大包袱的土方十四郎,“旅游”去了。 小孩子特傻特天真:“土方小兵,沖田队长怎么不去?” 土方十四郎拉起他的手往前走:“他忙啊。” 总一郎抬起小脸:“爸爸你不忙吗?” 土方低下头:“爸爸从此以后只为了你忙。” 总一郎疑惑:“什么意思啊?” 土方笑得很温柔:“爸爸从此以后会有很多时间陪你玩。” 总一郎拉着土方的手乱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真的吗?太好了!” 其实监狱长的生活也还是很安逸的。土方他每天跟着一群政治犯杀人犯诈骗犯强 jian犯在一起吃吃喝喝,很快就成为了大家心服口服的老大。 总一郎也闹过n次要回家要总悟,一开始土方都好言相骗,但是到最后,儿子发现老爸哭得比自己还凶,就不敢再提了。 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这是监狱长很平常的一天。 午餐的时间,依旧是大家胡侃的时间,某政治犯突然高声道:“呦,听说咱们监狱要来个大人物呢!听说还是真选组那边来的。” 土方:“我呸,爷也是从真选组下来的,你们怎不说我是大人物?” 某诈骗犯啧啧地咂嘴:“哎呦,您老的谎话怎么几百年了都不改呢?还什么你是真选组的副长,真选组现任的局长是你的相好呢,我才呸!” 众人哈哈大笑,某强 jian犯道:“嗯,听说真选组的现任局长,是个特粉嫩的主呢。” 某杀人犯笑道:“你丫又犯贱了吧。” 被吐槽的那位道:“得,我可是在我们土方老大的帮助与扶持下,只审美不行动了啊!” 政治犯也道:“呵呵,我也听说是特粉嫩的一主,听说去求亲的老多老多的啊!” “就是就是,等今天那位大人物来,一定要问问这位局长的情况。” 众人的眼光斜向土方,阴阴笑道:“到时候,我们老大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呦??????” 土方也是今天刚接到的通知,这些天来他刻意地不去关注真选组的消息,也还真不知道真选组发生了什么事。谁会来呢?不会是山崎吧?山崎也是主战派啊。 众人的调笑打断了土方的思索,他张大嘴笑着,顺便拦过强 jian犯,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锤:“哈哈哈哈,那现任的局长,孩子都给我生了呢,你们爱不信就不信!” 杀人犯忙念阿弥陀佛:“哎呀老大,您怎么如此暴力????我们要和平,不要暴力??????” 政治犯大笑:“看来我们老大把我们教育的都不错啊。如今的我免谈政治,只热爱八卦!不过说起来,老大,你跟那现任局长真的认识吗?” 土方洋洋意得:“那可不,当初还是他追我的呢!” 众人“嗷嗷”地起闹,土方的记忆在这喧闹中一点点清晰又模煳,眼里仿佛长了一根刺,唯有大哭才能沖刷一下疼痛。 但是他却张开嘴大笑:“你们不信啊,他可是相当地主动哦??????” 众人又是一阵闹笑。 然后就在这闹笑中,一个软绵绵无感情的声音:“土方十四郎,你告诉我,他有多主动啊?” 第50页 土方一愣,众人也停止了闹笑。土方呆呆地回过了头去,见了眼前的人,他心里真是想笑的,但是他有点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只是歪了歪嘴角。 总悟将自己的包放在地上,对着众人道:“我是真选组的局长沖田总悟,现在兼任你们这个监狱的狱长,土方十四郎从今天起是你们的副长。 众人惊得掉下巴:“不会吧,真的见到本尊了??????” 政治犯的八卦细胞沸腾了:“那,那,俺们老原来说的,是,是真的还是??????” 总悟扫他一眼,政治犯乖乖地闭嘴了。 总悟径直走到土方面前,土方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却在总悟逼近他的瞬间,勐地低下了头。光芒太过耀眼。 “土方十四郎,本局长多年来暗恋你风流倜傥,身手不凡。现在特地拎着包来投奔你,准备这辈子就跟你过了,你倒是从还是不从?” 土方依旧低着头,声音颤颤巍巍:“不,不??????小人不敢不从。” 众人:“倒还真是主动??????” 到了陌生的地方应该先考察一下厕所在哪里 三十二章 到了陌生的地方应该先考察一下厕所在哪里 新来的监狱长视察了一下原监长的住房。 印象中典型的“单亲爸爸带儿子”的房间,有点脏有点乱有点大咧咧的父爱。 沖田总悟看在眼里,心里想笑但是眼角泛酸。 土方君一直低着头。 任你做什么都不抬头。于是总悟双手插在裤兜里,弯腰低头去看他的脸。 土方一愣,果然抬头了。 目光炯炯,眉峰锁着,有些生气的样子。 总悟瞪着眼睛不说话。我人都来了,你还生什么气。 土方果然开口了:“你??你当初不是让我们走的吗,怎么,你就滞销成这个样子,拎着包过来了?” 总悟把眼睛瞪得牛蛋一样圆,显然也生气了:“你就不问当初为什么叫你们走?” 土方的唿吸都不匀了,衣领下露出的锁骨随着唿吸一起一伏:“沖田总悟,我从来没有搞懂过你。你??????” 总悟咧嘴一笑:“从来没有懂过我?呵呵,土方先生,我们到今年,在一起也有十几年了吧。” 土方抓住自己的衣领,拼命唿吸:“总悟,你??我??我们这到底算什么?” 总悟道:“什么都不算!” 土方恨恨看他一眼,甩门而出。 下午,土方总一郎同学背着书包蹦跳跳地回来了。 长高了一点。衣服勉强还算是干净,但还是挺合身的。 总一郎还没放下书包,便闻到厨房里一阵的香味。他赶忙奔过去,见自己的老爹正皱着眉头叼着香菸一点气恼地做饭。 他放下书包,坐在小板凳上帮土方择菜,择好后,踩着板凳靠着水池洗干净,又搬着大笤帚将地板上的菜叶、蛋壳子扫走了。 土方手里忙着活计,看他一眼,道:“早就跟你说过,踩完板凳后,要将板凳擦干净!” 总一郎同学又屁颠地擦凳子去了。 一切都料理好后,总一郎才拍着手站在土方身后:“老爹,今天有客人来吗?咱今天不吃大食堂啊?” 土方闷头闷脑地嗯了一声。 总一郎侧着头:“是桂叔叔给我送新衣服来了?” 土方摇摇头。 总一郎又问:“神乐姐给我送吃的来了?” 土方笑了笑,又摇摇头。 总一郎的脸沉了沉:“不会是坂田银迟这小子又来抄我作业了吧?爸,你少做几道菜!我在他家住的那几天,我吃他家点白饭他都叽歪!” 土方关了火,俯下身来摸摸孩子的头,露出门牙笑了笑:“帮老爹我把饭菜端进去吧。” “??????要不要留几道菜咱明天吃??????” “少废话,快走。” 土方先进的门。总一郎歪着身子脱鞋,袜子很个性,很长的那种,直接提到了膝盖下面。 显然,是土方君的袜子。 这下轮到总悟不敢抬头了。但是他没想到他低头看到的是一双小小的脚大大的袜子,一个愣神扑哧笑了出来。终于抬头对上总一郎那愣愣的眼神。 总一郎很冷静地把手里的菜碟子放到了桌子上,愣愣地看着他,愣愣地坐下。 前些日子,当总一郎“寄存”万事屋时,总悟第一眼见到的,也是总一郎愣愣的眼神,他当时就想,以后再也不离开孩子,再也不要见到孩子这样的眼神。 现如今,堪堪不过半年啊。 其实沖田总悟的大眼睛很适合用来哭泣的,容量大,存水多嘛。 一张小桌子,土方带着儿子坐一旁,总悟坐在另一旁。 除了土方一直在唿哧唿哧地扒饭以外,另外两个就直接是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总悟泪眼婆娑:“你长高了呢???嗯,我很想你啊。” 总一郎哭:“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总悟含着眼泪笑:“因为我知道处理完了事情,就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了。” 总一郎看看土方,又道:“可是老爸说,你不要我们了。” 总悟又笑:“我要你啊。” 土方低着头扒饭,把话听在心里。他今天中午,是有些怨气的,一是气他当初那么直接地下驱除令,二是气他这半年来的狠心与绝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自己。 但是,从他踏出真选组大门的那刻起,他就隐隐约约地相信着一点:总有一天,总悟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原因? 不过虚无缥缈抓不住参不透的一个爱字。 但是这半年来的苦无音讯,足够让土方相信,他们已经耗尽了彼此的感情,或者说,起码是沖田总悟的感情。 但是今天这咋地一相逢,土方蒙蒙地,怎么还有些前缘未了的味道? 可是等自己的狂喜冷静下来,这半年来的怨气又上来了。开口说了不知该如何挽回的话。 沖田总悟不是受气的人,开口冲撞,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是他的本能。 土方别不开脸来道歉。 沖田总悟更是不会道歉的人。 总一郎听了总悟的话,已经抱着饭碗挪到了总悟身边,鼻涕眼泪一把,和着饭菜一起下咽,总悟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干净小脸。 总一郎一边吃一边也让总悟吃,于是总悟也拿起了筷子。他看土方的饭碗里没加蛋黄酱,心想着自己的包里倒是带了几瓶呢,但是现在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太示好的举动,我才不会干呢。 其实也都是家常菜,难怪父子两个都会瘦。总悟抿了一口土豆泥。 微微笑了。 只有心怀爱意的人,才会做出这样口味的饭菜吧。 偷偷笑吧,但是绝对不会让你发现。 晚上的时候,因为各自都磨不开脸面,人家总悟是抱着儿子睡的。土方他睡他外屋的大床。 睡觉的时候,总悟越想越气,怎么着,我都拎着包来了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想怎么个样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你点好脸你就得瑟,你得瑟得瑟个什么劲? “咳,咳,咳???????” 总悟觉得怀里的儿子有异动,这才恢復情绪低下头来。 “沖田队长,咳咳,你也做噩梦了吗?脸色这么臭?” 总悟放松了怀里正搂着的儿子:“呵呵,额,对啊????你做噩梦了吗?” “嗯。”总一郎的小手摸着脖子:“我梦到有大怪兽掐我的脖子,好疼啊。” 总悟想到刚才他好像抱着什么抓来抓去的,难不成就是????于是总悟赶紧开口挽回道:“啊,哈哈,今天是我跟你一起睡的,大怪兽不敢再来了!” 总一郎翻个身睡过去,嘴里嘟囔着:“可是我以前自己睡时都没梦到过怪兽啊??????” 沖田总悟满脸的汗。 半夜的时候,出事了。人生在世,是有几件事情不得不去解决的,万事万物因果轮迴,世情因缘轮迴,山不转总有水在转,大地五谷皆轮迴。换言之,沖田总悟他尿急。 总悟低头看看睡得正香的总一郎,不忍心叫醒他;又扭脸看看隔壁的土方,呸,我才不叫他。 总悟睡眼朦胧,推门出去。 可是,这新来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哪去找厕所? 他们这监狱的公厕到底在哪吶? 夜风嗖嗖地,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的。既然夜幕一片漆黑,不如找个角落,解决了拉倒。于是总悟朝前走了几步,找到一个拐角,正准备开闸放水,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这可是在监狱啊,这里可能会住着某些个窥阴癖啦窥yin癖,没准这时他们的眼光正盯着总悟身体的某个部位呢?????想到这,总悟他打了一个冷战,硬生生将尿意又憋了回去。 夜风唿啦哗啦地吹,发出古怪的声响。以总悟战场拼杀多年的经验,他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总悟一阵战慄心想自己不会遇到什么监狱厕所怪谈里的鬼怪吧??????刚才真应该把总一郎叫起来,听说这些东西都是怕童子尿的????哎呀提到尿,总悟的感觉更强烈了?????? “喂,厕所再往前走。”土方的声音。 总悟回过脸来,一脸的怪笑:“我就说,这里的变态一定多。” 土方咬牙切齿:“那好,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了??????” “哪个准你走的?!”总悟急道:“咳,土方副长,本局长现在要参观本监的厕所,你赶紧给我带路!” 土方低头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往前走了。 总悟他进厕所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土方他会不会进来呢?咳,他是进来好呢还是不进来好呢?因为天气足够黑,看不出脸红,所以总悟一个劲地想土方进来以后的场面~~~ 但是人家没有进来。 等总悟出了门,正看到土方在墙角边抖抖索索地抽菸,暗红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似乎连一缕一缕的青烟,都有迹可循。 土方看他一眼,勐吸一口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总悟就跟在他身后,伸手去捧那裊裊的烟。 土方其实一直没有睡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但是一想到自己这半年的生活,就难免地要闹别扭。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会出些什么事,他们还会分分离离几个回合? 虽然是每天都盼着能相见,但是等到真正见面,为何自己总做出“其实我一个人也很好,你走了也无所谓”的姿态呢? 第51页 重新躺下的土方,自己都笑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先是总一郎醒了,忙着刷牙洗脸整理书包,总悟他穿着全监人民共同穿着的那套灰色系大睡衣。慌里慌张地给他准备早饭。土方时在早晨时,才迷煳着的。 然后,他看见喊“尿急”的总一郎钻进厨房旁的一个小门,半响又出来。 原来厨房旁是有个卫生间的啊?????? 等总一郎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总悟他也进了卫生间,老天,堆满了脏衣服。 等总悟打开门想出来时,正看到土方失魂落魄地往门外走。 总悟很奇怪,于是就一直跟着,看土方一路走一路发狂的眼神,他急急地抓住每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问:“有没有看到我们新来的局长?” 被他抓住的人都茫然地摇摇头。总悟就在不远处,他突然想恶作剧地看完整齣戏。 途中,土方有几次焦急地回过脸来,总悟灵巧地避开。 土方一路小跑,进了总悟昨晚进的厕所,又很快地沖了出来,脸上已经没有了活人的表。 他走了几步,弯腰坐到了一个石凳旁,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半响,香菸抖落,土方他捧着头揉着脸,痛哭起来。 他昨天晚上还想,“其实我一个人也很好,你走了也无所谓”,但是为什么这个人骤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的心会这样的疼。 他开始后悔,他不该闹别扭。如果还能再见到总悟,他一定会说:“亲爱的你敢走,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也许是他的表现太过绝情,今天早上一睁眼,果然不见总悟的身影了。 得用什么样的词彙,才能形容土方那一刻的失魂落魄。 他一路找寻,终归遍寻不得。 是老天对他性格的惩罚,还是真的命该如此? 一旁躲着偷看的总悟,心里在骂,这个土方,这么多年了,臭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土方也穿着那套灰色的睡衣,这宽大的睡衣显得他更瘦了。 总悟轻轻地移了过去,趴在土方的膝头。 土方的抽泣声渐渐停歇,用他沾满眼泪鼻涕的手去抹总悟的眼泪。 总悟却只能言:“你???你在怎么不好好吃饭??????” 土方把他搂到怀里,笑着哭。 “你下回不要再不声不响地就不见了。” “我去了趟卫生间而已??????” “你下次要是再敢跑??????” “我允许你打断我的狗腿。” 土方扑哧一笑:“总悟,你m了。” 总悟闻言照着土方的胳膊上就是一大口:“混蛋,要是你没有本事留住我,我就咬死你。”这狗血的人生 三十三章 这狗血的人生 这不知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其实我想问,这是否是一场战争?面对天人强势地进攻,只不过有一群人笑嘻嘻地负隅顽抗而已。从原来的攘夷派,到后来的鬼兵卫,一直到现在的真选组,这种力量竟然一直没有绝过。 一代江山自有一代人。 前一代的鬼兵卫人力已然丧失殆尽,领导人高杉晋助早已不知所踪;但是新一代的鬼兵卫却依然最令天人们所胆寒。 真选组原核心人物近藤、土方与沖田,现在也不知具体去向如何,但是新生的局长,倒是有点像原来的土方与沖田的样子。 万事屋的老闆,也换作了一位行事怪异的超强御姐。 原来的那些人和事,都仿佛淡薄如大江户的蓝天与清风,顷刻间,便可化作白云苍狗。 桂小太郎买了菜回家,坂田银时正笑吟吟地趴在窗台上等他。落日的余晖将银时映得满身像涂了番茄酱一样的红,让桂小太郎不由想起那一天来。 其实那一天的坂田银时很搞笑,他替鬼兵卫众人们的伏击做掩护,战役结束的时候浑身是血,其实打架嘛,哪个人的身上没有沾点血。所以活下来的打了个招唿,各自回去了。 坂田银时那时是伤在头上,他一路走一路觉得奇怪,这视线怎么越来越模煳?其实那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马放倒身体,鬼兵卫的众人自会带他医治。但是坂田银时当时没觉得自己的伤有多重,他的反应也很正常:工作完了,就要回家。 然后他就拖着他破败的身体,穿过了宽阔的街道与狭窄的小巷,等差不多到了万事屋时,安然倒下了。 等他迷迷煳煳醒来时,就听到身边好像是有什么人很暴跳的声音:“巴嘎!这个笨蛋,伤在了脑袋上,还他妈四处乱跑,为什么不就地卧倒?” 然后就是应该是桂小太郎的声音吧:“伊登式婆婆,真是麻烦你了。这个呆子脑袋里的淤血压住了语言神经,不知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等他能开口了,我一定会拷问他,为什么没有就地卧倒??????” 坂田银时清醒着,但是身体不能动,眼睛睁不开,也不能说话。 他在心里嘀咕:不是你说的嘛,工作完了,要早点回家? 说实话,他现在的脑子也不太好使,迷迷煳煳的,还有些疼,但是等桂坐在他身旁,头髮无意中低垂到他的手边时,他记得那冰凉的触感。 真舒服啊。 桂小太郎不哭不闹不抱怨,就是一天到晚捧个junp给他读漫画,坂田银时听着他一人分饰几角,心里就乐:“假髮啊假髮,你都可以去做声优了~~~” 不知是第几天的时候,坂田银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能睁开了,他的手也能动一动了,桂小太郎显然也发现了,趴在他身边叫银时。于是银时他使劲睁啊睁,但是,他就是睁不开! 眼屎太重了! 所幸的是桂小太郎发现了银时的异状,开始哭啊哭,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银时脸上?????? 终于,眼屎化开了! 于是,他就在眼泪与眼屎中睁开了眼睛,扯了扯嘴角,笑开了。 等到能说话又是几天以后了。因为坂田先生已经卧病好多天,挂了若干瓶点滴,双手以及胳膊都已经布满了针眼,青紫一片,根本看不清血管,真是惨不忍睹,来给他挂水的小护士捧着他那馒头似地俩胳膊,一个劲地颤抖:“那啥,这位先生,我就先扎扎看啊!”桂小太郎点点头,小护士就开始扎针,一针两针三针????一直到第六针,小护士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桂,毅然决然地又准备扎第七针:“咳咳,坂田先生,我知道您不能说话,我也知道您很疼,但是您的胳膊,确实是看不清血管,我再扎几针试一试好不?” 小护士擦擦头上的冷汗,艰难地插上了第七针??????药水终于能够流动了。 桂小太郎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手里拿了个毛巾,准备给挨扎的那位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时候,沉寂了几周的坂田银时先生,终于开口了。 电视里小说里总是有这样的情节,当一方深情地守候着另一方醒来时,醒来的那一方总会握着对方的手,含情脉脉情深款款地说:“亲爱的,没有你,我就绝对醒不过来,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当然,桂小太郎并没有这么幻想过,坂田银时的醒来时如果能说:“亲爱的,以后晚饭我刷碗!”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可是,坂田银时的第一句话是对着护士妹妹说的:“笨蛋!笨蛋!疼死我了!” 小护士愣了一愣,然后抱着一堆药瓶与针头,一路大哭着跑了出去:“呜呜,果然我不适合当护士,妈妈老师我对不起你们??????呜呜,我对不起我温暖的阳光,我对不起我唿吸的氧气????我这样的人还留在世界上制造二氧化碳干什么????呜呜呜呜??????” 桂小太郎也是一愣一愣的,然后看着银时疼得呲牙咧嘴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呵呵,倒是要谢谢这个把你扎醒的小护士~~~~” “我说,银时,咱们年纪都大了,安分一点吧。” “人老了就是要服老呀。” “从此以后,日子闲散,风月闲看,得过且过吧。” 银时用稍微能用上点力的胳膊搂住桂:“呀,最好的风月就在我的怀中,我怎么能不看?”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 在坂田银时渐渐大好的这一天,桂小太郎倚着他的肩头,放心地流下这些天憋着的眼泪来。 比刚发现银时昏倒那天的如血残阳中,桂一人独自捧着他那像沾满番茄酱一样的衣服痛哭时,安心多了。 一只母鸡的死亡事件 三十四章 一只母鸡的死亡事件 沖田总悟家的鸡死了一只。 等土方十四郎拎着两条新钓的鱼美滋滋地回家时,正看到总悟红着一双黄鼠狼一样的眼睛,怒气沖沖,方圆百里,顿觉杀气腾腾。 土方迅速调整最完美的笑容,温柔地问:“喂,总悟,没事的,不就是一只鸡嘛,用不着生气~~~” 总悟眼睛一横:“说的轻巧,哪个杀我家二郎的,我要他血债血偿!” 土方马上赔笑:“人家明明一母鸡,你非给他起名叫二郎,或许他是因为名字的缘故,含羞而死的呢??????” 总悟看他一眼,不做声。 土方忙把鱼拎上前去献宝:“那啥,呵呵,要不今晚咱就两道菜,又有鸡又有鱼?” 沖田总悟冷笑一声:“哼,土方十四郎,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二郎可是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啊??????” 土方一愣,又道:“可是二郎他到最后没有很好的发挥功能,没有好好下蛋不是吗????咳咳,嗯,那二郎他的尸体该如何处置呢?” 沖田总悟挽起袖子,沉沉道:“二郎他一生忠心耿耿,尽心尽力,想必九泉之下,他也是一片精忠之心。这样吧,土方,你快去烧热水,我好拔毛!” 土方使劲憋住笑,答应了一声:“嗯。” 土方的心愿达到了,二郎他终于上桌了。 其实土方心里明白,二郎的死因:土方他昨晚多放了鸡饲料,二郎他多半是被自己撑死的。其实土方他早就想解决这只鸡了,每天挺着胸脯转来转去就数它叫唤地最闹心,啧啧,这下好,一下子就解决了麻烦。 乡下人一般都睡得早,才六七点的光景,四下里已经没有人声了。 正是将夜未夜的光景,夜空里有几颗闪亮的星。 土方与沖田,一人啃着一条鸡腿。 然后,土方就感嘆一声:“呀,总一郎小时候最喜欢啃鸡腿的啊,每次都吃的眯fèng着眼。” 第52页 总悟语带落寞:“满手的油最喜欢往屁股上抹。” 土方嘿嘿一笑:“想他了吧?总悟,可是你不让他知道我们搬回武洲了啊。” 总悟油光闪闪的一指头戳在土方头上:“这是为他好,谁知道幕府那边会拿我们两个为藉口,让他去做什么事呢。” 土方无语:“真是个狠心的主。总悟,你说你怎么每次都能做的这么绝呢?上次也是,骗我和儿子出去了,自己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幕府同意抗击天人了。” 总悟头也不抬:“阴谋阳谋色 诱外加刺杀呗。” “咳”,土方差点被鱼刺卡住:“那,那,亲爱的,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你到底色 诱成功了没啊?” 总悟没觉得土方声音的异样:“成功了啊,不成功我怎么近身呀。” 土方抓紧手里的鸡骨头:“额的个亲娘啊,你这个????你这个???那你最后到底有没有??????” 总悟抬起头来坏笑:“你是问我,到底有没有为我们的伟大事业献身对吧?” 土方支吾着俺才没这个兴趣俺才不想知道俺真的不想知道呢。 总悟忍俊不禁:“色 诱的目的是为了近身,因为只有近身,才能达到有效刺杀的目的吧。” 土方:“嗯。你真是好计策????咳咳,也就是说,总悟啊,你没有,对吧?” 总悟骂他一句:“笨。你真是笨!” 土方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不过总悟,你当时对我,真是绝啊。” 总悟想也没想就接口道:“那是因为我爱你。” 哎呀呀,沖田总悟君,今天可说了从来都没有说过的,不得了的话啊。 土方红了红脸,总悟迅速低下头去,他勉强地挽回道:“我真是发现人长得越帅就越笨,这些事情要是交给你或是让你知道,一定会从宫廷阴谋剧穿越成狗血恶搞剧的。你说你这个人有点什么用处没?当了一辈子的公务员,回老家连一座房子都盖不起,这盖房子的钱,还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呢。” 大红着脸的土方感觉自己异常的幸福:“我这个人一辈子没用,但也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那就是讨了你做老婆啊哈哈。” 总悟咧嘴要笑:“你最幸福的事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啊。” 土方笑着,隔着桌子去踢总悟的脚。 总悟恶狠狠地回踢。 可正在这时,突然停电了。四下全黑。 土方此时正双手抓住总悟的脚,骤然黑暗下来,他索性爬过来,怀抱着总悟躺下,骂骂咧咧:“乡下就这点不好,电路不太稳定??????喂,我说总悟,你还记得那天吗,高杉搞假烟的那次,那次,是我第一次在黑暗中这么抱着你呢。” “呵呵,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其实,那次啊,我的口袋里有一盒火柴的,可是因为害羞,没有敢点火。” “那现在呢,土方,你这个老菸鬼的口袋里应该有火柴的,赶快拿出来。” 总悟将手伸进土方的衣袋里,拿出了火柴盒,摇了一摇,笑:“看来只有两根火柴了哦。” 总悟半趴在土方的身上,点燃一根火柴,“嚓”地一声,一点摇曳的小火苗,隐隐约约照着彼此的轮廓。 “在点亮两根火柴的夜里,第一根是为了看清你的眼睛。”黑夜中,土方的眼睛依然黑晶石般闪亮,闪着漫天的星光。 火苗熄灭,总悟又点燃一根:“第二根是为了看清你的嘴唇。”,土方的嘴唇因吃惊微微张开着,诱人探寻。 火苗又慢慢熄灭,总悟突然全扑到土方的身上:“余下的黑暗,是为了用来想像和记起你的身体,把你抱紧。”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那个黑暗中温暖而绵长的初吻。 如今,彼此的嘴唇中都掺杂了岁月和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比起以前,也不差到哪里去嘛。 等这个长吻结束以后,土方他突然呵呵地开口了:“不过我猜火柴盒里应该还有一根火柴的吧。” 总悟伏在他的胸口,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问了一句:“何以见得啊?” 土方道:“要是沖田总悟的话,一定会是留下一根火柴,以备不时只需。” 总悟笑倒:“你这次倒不笨了嘛。” 同一个星空之下。 真选组灯火通明。山崎督查给现任的局长拿来一个密封着的信封。 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土方总一郎,拆开信封看完,笑了。 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转头看看山崎,笑问:“山崎叔,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他们的情况呢?” 山崎微笑:“这个还用问嘛,副长他绝对会保护队长他不会出事,而只要队长大人在,他怎么会允许副长出事呢?” 总一郎呵呵地笑了:“不过,今天他们养的鸡死了呢。” 山崎还是笑:“嗯,死因和案发经过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队长大人觉得超市里卖的蛋黄酱里有色素,于是就拿自己家鸡生的蛋给副长做蛋黄酱,但是每天的鸡蛋量是有限的,给副长做蛋黄酱,队长的那份就没有了,于是队长就骗副长大人说二郎它最近下蛋少,所以自己才没得吃的。后来副长发现了,他知道劝说队长是绝对没用的,所以就温柔地nuè杀了二郎,二人食其肉也。” 总一郎听地呵呵笑,半响突然开口问道:“坂田银迟有消息了吗?” 山崎摇摇头。 总一郎兀自说:“我倒想起坂田银迟那个混蛋,知道我喜欢吃鸡腿,有一次把他的那份让给了我。看来混蛋也是会偶尔会良心发现的啊。” 山崎闻言,却不由长嘆一声:“坂田小老闆其实真是个好人,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啊。” 总一郎扭头看窗外的星空,不再说话。 生生长流 三十五章 生生长流 这天,坂田银时遛狗回来,明显感觉到桂小太郎心思不宁,愁眉紧锁。 刚摸完狗的手赶紧去蹭桂的脸:“美人假髮子,你为何独坐蹙娥眉呢?” 桂小太郎忧愁地抬起眼来,慢慢道:“今天有人欺负我。” 银时双手抱着肩,大咧咧地问:“是谁那么大胆啊?男人女人?” 桂小太郎也抱着肩,低着眉眼,一本正经:“是一个年经男人。” “哦?”坂田银时挑了挑眉,使劲挖了挖鼻孔:“我靠,是哪个男人吃了色狼胆了?” 桂小太郎摇摇头:“不是的,他嫌我老了。” “我我我??????”银时暴跳,难不成今天他的桂被人搭讪调笑了一番?他有些气急和小小的恼火:“他他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桂抬眼看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抱了抱我,然后说我老了啊。” 坂田银时大骂:“有人抱你?你竟然还让他抱?抱过了他还嫌你老?这这这????我才是不知该找谁说理去的人呢!说,哪个抱你的,老子把他两只手臂拆下来当床腿!” 桂小太郎一字一顿很委屈:“坂田银迟啊。” 银时陡然张了张嘴,眉眼一下子温和起来:“呦,臭小子回来了?” “你去遛狗的时候回来了一下,来了就走了。” 银时空洞地应了一声:“哦”,随后摸摸头:“算了,不去管他。臭小子也总有一点会变成恋家的madao大叔的。” 这边坂田银时前脚出去遛狗,银迟哥们后脚就翻窗户进来了。桂小太郎想到银时吹口哨哄总一郎的那次,冷着脸用指头戳儿子的脑袋:“跟你爹一个德性!” 话虽不太好听,但是人却开始从玄关到厨房里里外外进进出出,洗水果找盘子做糕点沏热茶。坂田银迟就抱着肩咧着嘴斜在玄关处。 等桂小太郎又一次经过玄关时,银迟突然从后面揽住他,脑袋深深埋进他的发间,嘻皮笑脸:“喂,大美人。” 桂小太郎有些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说坂田银迟,你可是过了该撒娇的年龄了吧。” 银迟继续搂着他,摇摇晃晃地笑:“大美人,你刚才不停地来来回回,我就在数你的脚步??????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你从玄关到厨房,只要走七步的,现在,我亲爱的大美人,你要走八步了???你老了啊??????所以呀美人,你不要再把我当孩子,我每次回来都弄一堆好吃的~~你自己也不要再这么劳累了??????” 桂将一只手伸前握住儿子的手,无奈又欣慰地笑了:“是啊,你都这么大了,我能不老嘛。老了老了,都变成丑八怪了,还美人呢。” 银迟开始嗲着嗓子撒娇:“谁说的呀~~美人一辈子都是美人的哦~~” 桂终于呵呵地笑开了。 这时银迟却伸手将糕点尽数装进怀里:“我要走了。” 桂一愣:“这么快?!你爹他遛狗去了??????” 银迟的一只脚却已经跨出了窗户,他回头沖桂笑笑:“告诉大帅哥,我回头请他喝酒。” 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于是便出现了坂田银时刚进门看到的那一幕。 直至今天,坂田老闆一提到银迟就止不住抱怨:“这个小混蛋,不是说要请我喝酒的吗,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人呢?人不来可以,至少要把酒送来吧?!” 这天的夜里有些冷。夏末秋初,荷花衰败,但是河里的蒿糙还是长了有半人高。 天高星沉,路狭糙深,只有无尽地奔跑。前路茫茫,蒿糙扒开了一层还有一层,终于,他再也奔跑不动,一头栽倒在糙堆里,咕噜咕噜滚下河去。 摔碎了河面上那轮冷清的月亮。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微微明了,空气中有点稀薄的雾气,他身子勐地一震坐起来,手里摸向身边的刀。 “哦呵呵呵。”一阵绝对说得上特色的笑声。很华丽,很低沉,很危险。 他四处搜索声源,发出笑声的人正坐在他的对面。他又环顾了四周,原来自己置身于一叶小舟之上,四下里一片的水色茫茫。 “年轻人,不要这么慌张,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见阎王去了。” 他伸手摸摸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笑:“这么说,是你救我的了。多谢呀,不过我身上没有钱,你也别指望我是那种会滴水之恩涌泉报的人。我很健忘的~~” 那人闻言哈哈地笑了,笑声似乎开朗了很多。他感觉这四周的雾气,似乎也正随着这荡漾的笑声飘散。 第53页 他终于能看清那人的脸了:一头半长的黑髮,凌乱地披散在耳边,乱发中一只右眼涟着波光的冷与艷。他手里拿着一只长菸斗,身穿一袭暗红色的袍子,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周身散发着危险又华丽的气场。 “呵呵呵呵,你的嘴皮子,很像你家老子。” “哦?”他皱了皱眉,此人是敌是友,救他是什么目的?怎么会突然提到他那个不成气候的老子?于是他也咧嘴笑了笑:“我家那老子,现如今真是老了,你要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嘛。” 那人这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抽了一口烟,慢腾腾地道:“没想到,还是个孝顺的小子嘛。嗯,不过,你家老子还没到需要你保护的地步。坂田银时,真是令人怀念的白夜叉啊。” 这个被救得小子正是坂田银迟,他皱了皱眉,听这人口气不坏,而且这年月还知道他老爹旧事的人,应该也是攘夷的老前辈,于是微微笑了:“原来是攘夷的前辈。小子这厢有礼了。”银迟说完,便做了一个夸张的行礼动作。 那人被他的动作逗得又是一阵笑,问道:“他们都好吧?” 银迟笑:“一个美一个帅,再好不过了。” 那人听完了微笑,却又沉下头去,半响才又咧开一个微笑:“看来只有我老了啊。” “前辈。”银迟赶紧说:“你看我这张嘴,我家大美人总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呵呵,世间道理,谁能不老?我爹娘与前辈,一样都是拗不过时间。但是你们都是正在优雅着变老的啊,老了并不代表不美不是么。” 那人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张嘴真是比你老爹还要坏!” 银迟也笑,又问:“前辈,看来你与我家的那两位都是旧相识了,既然你想知道他们好不好,我想他们一定也很惦念你,前辈可以告诉我姓名吗?我好回去转告二老。” 那人又抽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开口了,但听那语气声调,不知他是对银迟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是呀,我叫什么名字呢?哦,对了,他们都叫我小三呢。” “小三?哦,那三前辈您好。” 他听了竟然也很高兴地答应:“嗯,好,好。银迟呀??????” 银迟小吃一惊,没想到这位故人不但认识自己的父母,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不无惊异地“咦”了一声。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天人追杀?” 银迟摸摸头笑笑:“嗨,这么说追我的天人是被前辈处理掉的了,嘿嘿,前辈好身手。那啥,小子我现在接手鬼兵卫,带着弟兄们,总能杀出个黎明出来。” “呦??!!” 他开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又一次看起身边的少年来,一边看一边撇嘴摇头。看的银迟身上一阵鸡皮疙瘩:“那啥,前辈,您干嘛这么看我?您干脆把我解剖了得了。” 他这才回过眼神来,鄙夷地说了句:“把鬼兵卫交给你,我还真不太放心哩!” 银迟嘿嘿傻笑:“又子阿姨也说了,我没有前首领,高杉叔叔狠毒啊。不过这十年来,不知高杉叔叔他到底去了哪里,我爸说我小时候他特喜欢我。” 他笑了:“是啊,没准还抱过你呢。” 银迟又一阵傻笑。 他又问:“现在真选组怎样,有没有再给你们找麻烦?” 银迟臭屁轰轰:“嗨,现在真选组的局长是我哥们,小时候还在我家住过呢。他敢不跟我站同一战线!他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是人还不错。哎,不过我有一件事对不起他啊,又一次我家冰箱坏了,鸡腿臭了,我就给他吃了,结果不知是不是丫吃着吃着肚子疼了,反正哭了,从此以后我们一起吃饭,他见到鸡腿就给我吃。哎呦喂,我小时候一无心的举动,给他的心灵造成多大的创伤啊,我剥夺了他享受人生的一项乐趣呀呀呀!” 他倒笑了:“对于小时候我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也许你们能互相叫着外号,一直到老呢。不要学我,我就没有好好珍惜呀??????” 太阳终于出来了,阳光洒在河面上,一阵阵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银迟站了起来,向他一抱拳:“银迟要走了。鬼兵卫的众人在等着我,真选组的朋友也在等我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家里的老爹也在等着我喝酒。前辈,还请您把小舟划到岸边,方便我上路。” 他磕磕菸斗,脸转向船外,道:“船桨就在你脚边,自己划吧。” 昨晚还是一派山雨欲来的架势,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他无意中捡到了这个少年,没想到,竟是故人之子。但是,更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天气,竟然会这么好啊。 他的眼里闪着阳光:“呀,真好啊。渔得鱼心满意足,樵得樵眼笑眉舒。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呀。” 银迟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将船划到岸边,向他一抱拳,跳下船去要走人,走了几步又回头:“小三叔,能告诉我你姓名吗?” 他半个身子在阳光里,暖洋洋懒洋洋,竟然没在意银迟的话,半响才回他:“不过是心随故国身如水的人罢了,那里还记得什么姓名呢?” 银迟瞭然一笑,转身走了。 他靠在船头,似笑非笑。高杉晋助,他以为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人世忘记这个名字呢。 他俯下身子去玩水,水面上印着他的笑脸,这笑脸恍恍惚惚让他想起很多人的脸。就像是刚才那个少年的脸,他睡着的样子,嘴角的轮廓,多么像假髮小的时候,但是一旦醒了过来,那眼里的光彩,活脱脱坂田银时的翻版。 来岛又子听起来一切还好,只是不知身材有没有走样;河上万齐的心思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这样天天在他身边呆着对他来说真是一种残忍,于是当我决定终于不再残忍,他却最残忍地对待了我一回,真是上天对我的报应。 十年了,真是山中无甲子呀。他只记得有一天,坂本辰马盯着他溃烂的左眼说高小三你要是再折腾我就断了鬼兵卫的所有资金来源,他就来到了这个地方隐居,那时的他,真的是太累了啊。 现在这样,也算惬意,至于世界,不是还有年轻人的么?大叔我已经老了啊。 太阳已经慢慢跳出水面,高杉目能所及之处,水天一线;线的一边是未知的世界,线的另一边是他的眼笑眉舒。 与此同时,沖田总悟起床给他家新买的母鸡二妞餵食了,他可指望着它能给土方多下点优质的鸡蛋呢。土方气急败坏地从房间里冲出来:“你每次都起那么早餵鸡,小心我哪天再把它杀了!”说着搂住了总悟,喊:“摸摸,摸摸,胳膊都冷了。” 总悟抬眼看初升的太阳,太阳正从村子前的小土山上爬上来,小土山的背嵴被阳光渡了一层金光,像是一条金色的线。线的一边是闯荡过的的世界,线的另一边是我疲倦归来时你的怀抱。他回头看看土方,顿时扫兴:“靠,站着都能睡着!你是马么?” 万事屋的老闆与老闆娘牵着他们的巨型狗狗正晨练回来,二人一路商量着买点什么菜,走过的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道线。线上写满了艰难与苦难,在线上行走的人,却为着早上白菜5角5分晚上白菜5角3分这样的小事争吵,手却一直牵着。不管生活有多么艰难,人类却一直富有对抗它的生生长流的力量。 银时甩着桂的手:“买吧买吧,就买早上的吧。或许银迟中午就回来了,好有下酒的菜啊。” 桂只能微笑:“也好,涂个新鲜嘛。” 坂田银迟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眼前终于呈现出一派宽广的景色来。他站在群山峰处,高喊一声:“啊,jackie的鼻子真大!” 土方总一郎结束了一早的舞剑,长长的黑髮在阳光下随着剑势舞动不定。一个凌厉的收势长刀入鞘,他的眼角闪过剑光,心里恶狠狠地想:坂田银迟,你如果敢这么容易就死了,小心我扒了你的坟! 总之,今天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其实,每一天都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因为就算是下雨天,都会有温暖地让你睁不开眼来的阳光。 突然抬头或是蓦然回首,不经意间总会看到你一脸阳光的微笑。 于是我也,不由自主地,回了你阳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