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吟》 第1页 《欢喜吟》作者:常少年【完结+番外】 文案: 常欢是个爱笑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常欢,常欢喜。常欢也是爱极了自己的名字,在常欢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常欢的父母便早早的为他起好了名字——常欢,源于常母很喜欢的一首诗“欢喜又欢喜,喜欢更喜欢。吉士为我友,好景为我观。美酒为我饮,美食为我餐。此身生长老,尽在太平间。”母亲的愿望总是简单又美好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一生顺遂,欢喜无忧。这也就是为什么常欢总是开心的笑。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常欢、秦植 ┃ 配角: ┃ 其它: ================== ☆、欢喜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文笔不是很好,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关于这个故事是我在听了无数次《一拜天地》之后写下来的,虽然故事情节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除了它们都是一个悲剧)。因为我自身的原因,原本我要写的是一个暗恋的故事,但是写着写着又不希望‘他’和我一样,只是一个人偷偷的喜欢,所以,就算最后没有在一起,也希望‘他’能永远留在‘他’喜欢的人心中。 常欢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只知道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叫他在书塾等他。可是究竟是谁,常欢也忘记了,但是他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叫他在这阳间徘徊许久,终不愿投胎。 常欢只记得自己的名来自于一首诗:“欢喜又欢喜,喜欢更喜欢。吉士为我友,好景为我观。美酒为我饮,美食为我餐。此身生长老,尽在太平间。”记得好像有一个人一听到他的名字便知道是源自这首诗,还夸他人如其名,定能一生欢喜,万事如愿。可是常欢又知道,定是没有万事如愿的,不然就不会内心空落落的在这里等了一年又一年,却始终不知也等不到自己在等的人。 他坐在书塾里,听着学童们摇头晃脑地念着“昔时贤文,诲汝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观今宜鑑古,无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很自然地就接出下一句“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常欢突然想起这篇文章的名字,脑海里隐约能听到自己对着什么人在说:“今日先生讲的《增广贤文》你可懂了?我较愚笨,有几处不解,你可以教我一下吗?”可是那人是谁,常会还是不知,只觉得眼中一阵酸胀,却没有泪珠来湿润缓解,因为鬼是不会流泪的。他倚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柳,又是一个春天,好像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好像跟着一个人去了京城。。。莫不是,那个人在京城还未回来?常欢忽然感觉很是欢喜,若是去到京城,一定能够找到那个重要的人吧,找到之后便是能知道自己为何会不愿转世,一直逗留在人世间了。 记得自己有要去的地方之后,常欢便开始启程。虽然常欢现在是鬼,但是完全不像说书人口中的鬼魂,能够腾云驾雾一日千里,或是轻飘飘地飞,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不过身为鬼魂,不会累倒是真的,偶尔不想走了,便蹭过路的马车和牛车。他又是闲不住的人,在书塾的时候因为身前的习惯不敢打扰在读书的孩童,便是无人能陪他说话。出来之后,遇上有唠嗑的村妇老人,常欢都喜欢在旁说道上两句,虽然没有人搭理他,但是也是充满了乐趣。 一路上常欢也见到许多新婚嫁娶的队伍,礼乐锣鼓声中他似乎看到一个人身着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的花轿,轿中人笑靥如花,一副好是喜庆的模样。然而路边似乎有一个自己,喊着不知是谁的名字,有种绝望,心中不由的有种哀伤的感觉。但是人家的喜事上最忌讳的就是悲伤,于是他头一次没有凑热闹,接着赶路。 他看着前方的路,突然而来的哀伤让他有点走不动道儿,他扶着路边的一颗槐树坐下,离京城越来越近,他又不太敢继续往前走了,莫不说要是对方已经成亲,现在人鬼殊途,就算找到那个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徒增悲伤。不然还是找个高僧,将自己超度好了,这样两不相扰,也是一件好事。 常欢强打笑脸,这是死后他第一次勉强自己笑。之前在闲聊的途中知道此处有个很是灵验的庙宇,就在山上那方位置。他心中惆怅,开始慢慢的朝山上走去。半路上,天突降大雨,常欢赶忙跑到人家屋檐之下躲雨。正好瞧见有人也在屋檐下,那几个人见他走过来,都笑着说:“兄弟好眼生涯,这是要去哪呀,莫不是听说今日赵员外家的慈悲娘子在开阳寺拜佛,特地从外地赶过来的?”常欢见他们的态度就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是魂体,心中倒也是有些欢喜,成鬼这么久,第一次瞧见同类,总算有个能说话的对象了。常欢问“你们为何不去投胎呢?我上山是听说山上有高僧,特来请求他来超度我的。”那几人一听有点乐,头一回见着有人上赶着要被超度的,便说:“今上慈悲,一登基便大赦天下,他不像他那昏庸无能的父皇,只知道打打杀杀,是个实打实的仁君,现在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做鬼的也能跟着享受一番。”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也说道:“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之前见了鬼差也是躲躲藏藏,但是自今上登基后,作乱的鬼基本就没了,要是不愿现在投胎,鬼差也不会强抓你去,可不就在人间多逗留几年嘛。”几人说笑间,雨也渐渐小了很多,常欢跟着他们上山,不一会就到了那处庙宇。 第2页 那庙宇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富丽堂皇,反而是简单又淳朴,寺内烟火裊裊,很多信众前来参拜,常欢见此不由得也心诚了许多,跪在蒲团上,诚心参拜。 恰巧住持从外进来,瞧见在参拜的常欢,抬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诚心所求何事?或许老衲能了却疑问。”常欢回首看见站在他身后的住持,转身又跪下,拜了一拜道:“我从岭南而来,本是为了去京城寻一人,可又实在不知所寻何人,心中实在无望。现下望大师能超度于我,让我早早投胎去。”常欢又拜了一拜。住持又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道:“施主心中执念未了,老衲也无能为力。施主面相,是个有福之人,早逝却为天意,施主前往京城,定能寻得所想之人。” 常欢默默的看着住持,有些为难道:“我在路上似乎有记起些什么,看见有人婚嫁,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新嫁妇,我有些担心...” 住持嘆声道:“施主不去,怎知执念为何?若不了去执念,施主只能游魂世间,世人总是害怕所想所念,最终也是误了自己。” 常欢愣了一下,叩首言谢,匆忙下山,又开始赶路了。 常欢又变成了那个爱笑的常欢,虽然心中装着心事,但是在住持的开导下倒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了。 他路过一个书塾,书塾跟他待着的那个有些相似,窗外一样有一棵树,只不过这边是种的槐树,岭南种的多是荔枝等果树。他忍不住在书塾停留,恰巧此时学生们放课,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学生们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常欢晃眼间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白衣少年,乡间的孩子都不爱穿白色的衣物,因为白色衣物在玩闹间极易弄脏,只有他一人,喜欢穿白色的衣裳。也是这样,才会叫常欢一眼就注意到他,常欢见那人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比他矮上一头的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人身后,嘴里不知说些什么,一副欢乐的样子,而那白衣少年嘴角间也似乎抿着一丝笑意,将脚步放慢了一些,好让那欢乐中的人儿能够跟上。常欢想要跑过去看一下那白衣少年的模样,但是转眼间那两人便都消失不见了。他有些失落,眼中的酸胀感又强烈了许多,他认出那个欢乐的少年是自己,但是却还是不知道那个白衣少年究竟是谁,又在那里?为什么他要找他,心中微痛,似乎有什么要从眼中流出,却终是没有。 常欢嘆了口气,决定继续走,也许下次遇到相似的场景自己还能想起些什么。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是好了许多。 走了许久,他终于是到了京城,在郊外的破庙中,常欢决定歇顿一下。可能是变成了鬼,常欢对神仙菩萨的敬意多上许多,走进庙中就对着那尊城隍像叩上一首,再找了个地方歇息。庙中的城隍感到有点意外,因为比较偏僻的原因,自村中人搬走以后便没有信徒来参拜了,路过的旅人也不曾多做停留,所以他这些年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虔诚的参拜。城隍忍不住开口:“庙中小鬼,你为何还逗留在人间?” 常欢被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城隍已经站在他前头了。常欢见城隍慈祥,也就不在害怕,起身作揖道:“小生隐约记得在等一人,因记着他在京城,所以便赶来见他一面,了却心中执念。然...”常欢心中难受,顿了一下才再继续开口:“不知为何,记不得所寻何人,只知非常重要的人。” 城隍见常欢回答的很是认真,也就没有再为难他,见常欢神情忧伤,自己又好像不知的样子,便道:“见你神情,所寻之人应该是心上人吧,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要不要老夫帮你找一下?” 常欢听此小脸微红,连忙道:“他...是男子,我亦不知是否他是我的心上人,直叫我死了还如此挂念。” 城隍听他说心上人为男子也不诧异,哈哈一笑:“何必不好意思,如今的世道,没有人会在乎你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大家观念开放,我也不会嘲笑你。只是看你面带福气,如此命短确是上天註定,你所寻之人也不是对你无情,只是...”城隍犹豫着要不要将看到的说与常欢听,见常欢一脸期盼便直言:“只是你们之间情深缘浅...”常欢也意料到了,若不是缘浅,也不会阴阳相隔了,只是情深...原来那人也是钟情于自己的吗?想到这里,常欢也不知不觉就红了脸。 城隍见常欢如此,嘆了口气,便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从这往东走,你便能找到你想找的人。”说完就隐身走了。常欢听此一样心中大喜,拜别之后便开地启程了。 进了京城,恰巧见着进京赶考的学生们,他看着京城熟悉的街道,感觉自己也是来过的。跟着书生们走到最近的一个客栈,常欢心中大喜,他记得这家客栈,莫不是之前他们也在这家客栈歇过脚?在客栈二楼,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笑声,欢喜的说着:“阿植,这家客栈房间好大呀,床也舒适,就是不知道饭菜如何,不过难吃也不要紧,我可以下厨,做给你吃...”常欢连忙朝楼上走去,在天字号房门口又听见一个声音:“过两日便是会试了,现下好好休息准备,吃食无碍。” “那怎么行,怎能叫阿植吃得不好呢。你吃不好我会心疼的...”后面一句是轻声说的,没让身边的另一人听见。常欢走过去,心中难受的感觉又升了起来,见自己又叽叽喳喳的在白衣少年身边说着什么,那人只是静静的收拾自己的行李,没有打断开心说话的常欢。 第3页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是一个同行的考生:“秦植、常欢,我们在楼下准备了酒席,一同下来吃吧,听说这家饭菜也是一绝,光看着我就食慾大增了,快下来吧。”常欢听到这话更开心了,拉着秦植就往楼下跑,秦植嘴里虽然叫常欢注意举止,但还是笑着跟他一块下了楼。眼前的白衣少年眉目忽然清晰了,常欢看着他的眉目突然想到一句诗:“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美哉,少年郎也。” 常欢连忙追出去,嘴里喊着秦植的名字,可是下了楼就不见秦植的踪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看见的只是他生前的回忆。常欢心中难过,可是又不难过,因为他记起来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他要赶紧找到他,为什么没有回去找他,明明约定好的,若是他无缘科举,会先一步回乡,待他殿试完成,高中状元,便衣锦还乡,一定会回乡找他的呀。 常欢跌跌撞撞的在京城繁华的大街上走着,穿过一个又一个人,可是他们都不是秦植。常欢抱着脑袋跌坐在街角,过往的每一幕都在常欢脑海中一一浮现。 ————————————————————— 第一次见着秦植,是在书塾里面,十二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院子里的荔枝树下,眼中一点都不像同龄的少年一般,秦植的眼里藏着常欢读不懂的忧愁,常欢觉得秦植很好看,是整个乡镇最好看的人儿,常欢喜欢美好的事物,他觉得秦植很好,所以很喜欢他。见他总是一个人,又不太开心,常欢决定要让秦植开心,所以便开始找机会与他说话。 “秦植秦植,今日先生讲的《增广贤文》你可懂了?我较愚笨,有几处不解,你可以教我一下吗?”常欢手中拽着那本《增广贤文》,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心中却是希望秦植答应下来后能与他有更多的接触。 秦植旁若无人地走着,他记得这个少年,总是喜欢偷偷跟在他身后,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热烈,根本不能让人忽视,所以秦植早早就知道常欢在关注他。只是秦植不愿与人深交,所以就假装没有看见常欢那热烈的目光。 然而常欢并不是一次拒绝就能被打击到的人,他知道大家都喜欢看他笑,说他是世间的欢乐宝,见着便不会有什么烦恼。常欢见秦植不愿意搭理他,便又起了一个话题:“秦植,你可知我名字的由来,我...” “源自邵雍的《欢喜吟》?欢喜又欢喜,喜欢更喜欢。吉士为我友,好景为我观。美酒为我饮,美食为我餐。此身生长老,尽在太平间。”秦植停下脚步,看着常欢说:“看来我是说对了,劳烦让一下,也不要再跟着我了。”说完便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常欢呆呆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有人在他没有说的情况下说出名字的来源,这本来不算什么事儿,可是在常欢心中,却变得非常特别,秦植在常欢心中本来就一个特别的存在,自此以来,秦植就像春天萌生的藤蔓,疯了一样的缠绕常欢的心间。 常欢自那时起便不躲着看秦植了,而是光明正大围绕在秦植身边,打着不耻下问的口号,纠缠着秦植为他解答课间疑问。“秦植秦植,你帮我看看这句话和解,先生说的太高深,我还是不懂。”常欢拿着那本《增广贤文》,假装不懂,秦植略微皱眉,盯着常欢手中的书,对于他来说,这种启蒙书籍是早早便熟读过的,但是下意识的便想拒绝眼前的人,可看他眼珠子滴熘熘转的那副样子,倒是好奇他真正的意图,看着常欢指的那句‘知己知彼,将心比心。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秦植简单地为他解释后,转身就要走,常欢连忙拦住,道:“那以后我还能找你答疑解惑吗?”秦植看着常欢那一副可伶兮兮的样子,头一次没有想拒绝,便点了头,自顾自的先走了。常欢见秦植点头,内心狂喜,赶忙追上道:“那说好了,以后我又不懂的便去找你,可不许不理我。”秦植看着边上一脸明媚笑容的常欢,心理倒是对他以往的印象改了几分。 画面一转,此时的两人都已是成长了不少,冠之年便是举人,秦植更是在乡试中名列榜首,成为解元。常欢一如既往地跟在秦植身后,而秦植也是习惯了常欢的存在,令人虽是性格相差甚远,但是相处也十分融洽。 常欢常常在秦植读书的时候在一旁看着他,秦植髮现后他便美名其曰:“监督学习”,秦植随口说了一句“怕是你也和外面的俗人一般,看我皮囊甚佳,便喜欢看了。”难得的一句玩笑话,确是真实地说中常欢的内心,常欢红着脸,支支吾吾地,之反驳了一句‘才不是’便将头买在双臂之间,生怕被秦植看出些什么,其实秦植说的不错也错,他喜欢的才不是那么粗俗的外表,但是却是真的喜欢看,这份喜欢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浓厚起来,爱意有时候似乎都要从心中,从他的躯壳中溢出来,但是他又怕,怕秦植不接受,甚至讨厌他,所以便埋在心中。 秦植看着趴在桌上的常欢,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欢喜,嘴角一勾,笑了。 ——————————————————————————————— 第4页 常欢在街角捂着心口,脑海中过的一幕一幕让他十分难受。他记得了,他与秦植一起长大,在一个书院读书,他是秦植唯一的好友,而秦植是他的心上人。会试中他落榜了,而秦植又一举夺得会元,只差殿试,便能衣锦还乡。可此时恰巧他家中有了变故,无法陪在秦植身边,看他最后连中三元。离开前秦植与他约定好,待他殿试完成,高中状元,便会回岭南去,让他乖乖在家中等他。可是偏偏自己福薄,在回去的路上忽遇山崩,从此世上便没有了常欢这个人。 后来秦植果真如他所想的高中状元,一身红衣,高头大马。他以罪臣之子的身份在金銮殿上被今上钦点为状元,洗刷了家中所蒙受的不白之冤,自此扬眉吐气,又是当年京城中才貌最佳的秦公子。今上有意将自己的胞妹许配给秦植,但秦植以家中已有人等候回绝了今上的皇恩。第二天便匆忙赶回岭南。 常欢发现自己脸上有湿意,抬手一抹,原来早已泪如雨下,明明说鬼不会有眼泪的,可伤心到了头还是会流泪的呀。他一边走,一边抹泪,脑中也一刻不愿他安歇。 秦植如约回到了岭南的乡下,可得知的确实常欢意外身亡的消息。常家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回去的时候常欢的尸骨也才被找到没多久。原本面若潘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此刻确失了面貌,只剩下腰间木雕的兰花还完整地挂着。常欢记得了那时候,他拼命的挡在秦植前面,不让他见着自己那么丑的那一面,可是秦植还是看见了。他见着秦植呆呆的看着棺椁内他的尸体,他有点害怕,他从未见着秦植这副模样,他心里很不安,原本总是期盼着自己能够赢得秦植的青睐,可这一刻什么念头都没有了。他见秦植默默地离开他的灵堂,便一步步地跟着秦植回到秦植的家中。他没有理会前来道贺的人,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他企图像以前一样讲个笑话逗秦植开心,可是秦植一点都没有听见。回到房间之后,秦植将身上的红袍脱下,换上平日穿的白衣,一言不发的取出柜子中的本子,坐在床上开始翻。 常欢慌了,真的怕了,秦植手中拿着的是他小心翼翼保存的宝贝,里面记录了与秦植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还有常欢对秦植的感情。原来秦植早就知道常欢的心思,一开始不戳破只是为了维持两人现有的相处模式,可是慢慢地便是被常欢的喜欢感染到了,不知不觉就陷阱了常欢的感情之中。 秦植翻了那本不知道被翻了几遍的日记,眼泪克制不住一滴一滴的落下。常欢见秦植如此,泪落得更凶,他知道秦植是个懂得克制自己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情的人,此刻却为了他落泪。他突然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会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若是没有死就好了...“你个淘气包,又不听话,说好的等我的呢,怎么就食言了呢。我本意是高中后到你家求娶,你现在不在家,叫我去求娶谁?”秦植眼中带着宠溺,捧着书似在看常欢,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常欢若还活着,听到这话定会欢乐极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他的奢求已经化烟,只想叫秦植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他便去求...... ———————————————— 常欢到了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脑中一片清明。看着牌匾上鎏金大字写着‘驸马府’,常欢笑了。 秦植在他死后的失常叫他实在害怕,因为他知道秦植的为人,若用情便只深不浅。所以他便去求,去了城隍庙求城隍。 城隍本是不想管常欢的事,架不住他是看着常欢长大的,看着从小到大只知道欢乐不知愁苦的人如此泪如雨下,实在心有不忍,便现身给了常欢一小瓶孟婆汤,说只要秦植饮下,一定会忘记与他的所有事情,只当大病一场。 他拿到孟婆汤之后便回到秦植屋中,见他还是与原来那样,看着他的日记,念叨着他们过往的点滴,取笑常欢只知自顾自的偷偷喜欢,却一点都没有发现身边人相同的心思。常欢静静坐在他旁边,听秦植说他不知道是故事的另一面,一边流泪一边笑。 他用城隍爷教的办法让秦植入睡了,又营造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梦中红烛摇曳,两人都穿着新人服,常欢笑着帮秦植整理身上的大红衣服,他原来觉得阿植穿白色衣服最是好看,现在觉得,红色衣服也是十分适合阿植。他看曹植眼中满是宠溺,伸手便牵着他往厅前走,厅上宾客纷纷道喜,高堂在上也是满意地笑,这时司仪高声道:“一拜天地!”他们在祝贺声中拜了天地,“二拜高堂!”秦植拉着常欢的手,朝父母有叩了一首。“夫妻对拜”常欢看着秦植的笑颜,也是欢喜地与他对拜,三拜之后,常欢拿起喜娘手中呈上的交巡酒,将手中的孟婆汤拿给了秦植,笑着完成最后的拜堂仪式,哪怕对于自己只是大梦一场...... 常欢进了驸马府,看着秦植正和公主在院中歇息,公主手中抱着个婴儿,坐在秦植身边,常欢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神仙眷侣,现在有了孩子,也算是美满了。此时常欢心中执念也完全消散了,看着园中一片欢乐祥和的模样,心中也是十分欢喜,没有了执念,慢慢的他也就消散了。 园中的公主抱着婴孩,见驸马望着园中的荔枝树,知晓他定是忆起故人了,便道:“如今孩子也满月了,就请驸马为孩子起个名字吧。”秦植温柔地看着公主怀中的孩子,伸手将他抱进怀中,想也没想便说:“就叫欢儿吧,秦越欢。”公主楞了一下,没想到驸马用了越字,说:“驸马不必如此。”秦植直道无碍,将孩子送回公主怀中,公主抱着孩子也很满意:“秦越欢、秦越欢,愿我儿能日日欢喜。”秦植似乎透过婴孩在看谁,笑了笑说:“欢喜又欢喜,喜欢更喜欢。吉士为我友,好景为我观。美酒为我饮,美食为我餐。此身生长老,尽在太平间。欢儿定能一生欢喜。” 第5页 公主看着孩子,知道秦植定是想起了谁,便笑着道:“我们欢儿定能一生欢喜,一生顺遂,平安无忧的。风大了,我先将欢儿抱进里屋去,驸马也勿久坐,担心着凉,”说着便抱着孩子回了屋。 他看着院子中移植来的荔枝树,似乎看见一个少年在树下等他,但晃眼间,少年身影已是消散。他无声的笑了,眼中却满是悲凉:“你定是喜欢我现在生活美满吧,但是我更喜欢你大红嫁衣的模样,若是有来世,定是会亲自为你穿上嫁衣,不辜负你的一片真心。”秦植拿起桌上那本没有名字的书,站了一会,留下一声嘆息,转身离开了。 远处不知谁人在吟唱,只隐约听得哀伤的曲调:“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秦植番外 秦植做了一个梦,梦见金榜题名后的他,回到岭南乡下,来到常府,只看见挂满白幡的常宅,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冲进灵堂看见的是一副漆黑的棺椁。植做了一个梦,梦见金榜题名后的他,回到岭南乡下,来到常府,只看见挂满白幡的常宅,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冲进灵堂看见的是一副漆黑的棺椁。 他看着灵堂内的棺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怕是走近了,担忧就会成真。他身体反覆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走近棺椁,看见里面的人竟然穿着常欢的衣服。他心中突然燃起一把怒火,怎么能叫他人穿着欢儿的衣服。可是为什么那人身上挂着他送给常欢的木雕兰花,常欢从不曾离过身的...... 秦植突然间明白了,此刻一定是在梦中。他默默的离开灵堂,那地方太悲伤,常欢一定不会喜欢的。他回家后没有理会家里来道贺的客人,直接回了里屋,从柜中翻出常欢的日记,听说梦里是不能看清书中的字的。秦植赶忙翻开,发现果真无法看清。可是,为何纸上会有水珠,他却没有去细想。 梦醒后,他发现自己正在铜镜前,恍然记起今日是他与常欢的大喜日子。常欢正在为他整理喜服,他看着同样穿着喜服满脸欢喜的常欢,心中一片柔软,伸出手拉住常欢的手,一起往厅上走去。 在司仪的主持下拜了天地与高堂,对拜时他发现常欢笑很是勉强,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在常欢递过交巡酒时,他清楚的看见常欢哭了,他抬手想为他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是举不起来,秦植心中慌了,所以在饮交巡酒时下意识没有喝下。交巡酒仪式过后,他才感觉自己不再被控制,便伸手想要为常欢拭泪,可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常欢。他突然明白了,何为梦境,何为现实。他失魂落魄得从床上起身,脸颊上全是泪水,身边还放着之前拿出来的那本书。 此刻的他已是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差别了。若是现实中没有常欢,那便把它当做梦来对待吧,只是这梦,实在荒唐啊...... 他看着灵堂内的棺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怕是走近了,担忧就会成真。他身体反覆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走近棺椁,看见里面的人竟然穿着常欢的衣服。他心中突然燃起一把怒火,怎么能叫他人穿着欢儿的衣服。可是为什么那人身上挂着他送给常欢的木雕兰花,常欢从不曾离过身的...... 秦植突然间明白了,此刻一定是在梦中。他默默的离开灵堂,那地方太悲伤,常欢一定不会喜欢的。他回家后没有理会家里来道贺的客人,直接回了里屋,从柜中翻出常欢的日记,听说梦里是不能看清书中的字的。秦植赶忙翻开,发现果真无法看清。可是,为何纸上会有水珠,他却没有去细想。 梦醒后,他发现自己正在铜镜前,恍然记起今日是他与常欢的大喜日子。常欢正在为他整理喜服,他看着同样穿着喜服满脸欢喜的常欢,心中一片柔软,伸出手拉住常欢的手,一起往厅上走去。 在司仪的主持下拜了天地与高堂,对拜时他发现常欢笑很是勉强,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在常欢递过交巡酒时,他清楚的看见常欢哭了,他抬手想为他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是举不起来,秦植心中慌了,所以在饮交巡酒时下意识没有喝下。交巡酒仪式过后,他才感觉自己不再被控制,便伸手想要为常欢拭泪,可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常欢。他突然明白了,何为梦境,何为现实。他失魂落魄得从床上起身,脸颊上全是泪水,身边还放着之前拿出来的那本书。 此刻的他已是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差别了。若是现实中没有常欢,那便把它当做梦来对待吧,只是这梦,实在荒唐啊......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文,看着自己文笔是真真的不怎么样,但是是真的很喜欢耽美,作为入坑少说也有7年的少年我,看了无数的耽美小说,心痒和手痒了很久了,所以还是想继续写些自己喜欢和感兴趣的文字,以此来愉悦自己,也希望能愉悦到其他人。 所以最近我在准备一篇新文,写的是我一直都非常喜欢的东西,所以我希望我写出来的东西能有一点水准,至少不要出现太格格不入的内容。期待自己能不卡文,顺利地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