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六年》 1章 重生在初秋 虽然已经立了秋,但天气仍然热得要命。 地里的玉米还没有完全成熟,田里的谷子也还没有黄。 生产队这几天都自由安排,没有出工。 社员们这段时间,背的背吊柴(背去卖的柴),割的割草。 吴尚荣这几天,天刚蒙蒙亮,就随便吃了点东西,背起背柴草的工具背架,去后山上割草。 后山东边沟那边,地势陡,山路全是牛羊路,很不好走。 但是各种青草长得非常茂盛,所以,许多割草的人都爱往这个方向来。 吴尚荣今年十三岁,初中已经毕业了。 有些人认为肯定是吹牛。十三岁在后世,还在读初一。 但七六年、七七年、七八年这三年的初中是两年制,加上那时的小学全是五年制,吴尚荣是六岁多点上的学,所以在他刚满十三岁时,就已经初中毕业了。 因为家庭困难,他没有报名读高中,回来已经勉强可以帮妈妈做好些家务事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天天去东边沟坡上割草。 今天早上,吴尚荣起得比昨天早。 因为他想到早上凉爽,早点把草割来捆好,背回家后好休息。 吴尚荣今天找到的这片草好多天没有割了,长得非常茂盛。两个小时不到,他就把背的草割够了。 割好的草是用草或藤蔓捆成了若干小捆,然后把它捆绑在背架上才背回家中的。 把草绑在背架上是一件技术活。不是长期割草的人绑不好,这个过程又叫判草。 所有用背架背青草的人判草,都要把割好的草判两次。第一次判三分之一在背架中下部。 然后把背架掀起来竖立起,用打杵把它抵好。 接下来,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的草一小捆一小捆地抱起来码放在背架上,用绳子紧紧地捆绑在上面。 为了把这一背架草判好,吴尚荣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所以,把草判好后,他已经大汗淋漓。 他略微休息了一下,才背对着这一大背架草上路。 他今天这一背架草有些多,估计有八十斤,这可能是他这个年龄阶段能背负的极限。 所以,他背在身上有些沉重。 这时虽然才九点过,可是地下已经开始有地气蒸腾上来了,一股股热气扑面而来,令人有窒息的感觉。 没走多久,吴尚荣身上的那件补丁重重的单衣,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开始这段路好走一些,只有十多度的坡度,这样的下坡路走起来不易踩滑。 这段路走完,就到了最危险的大沙沟边。整个这条沟有一二十米宽,十来米深。 一条羊肠山道七弯八拐慢慢地由这边的山梁弯到沟底,有些地方的坡度足足有六十度。 吴尚荣背着铅块一般沉重的草,来到大沙沟这边的山梁上,把打杵放在背架下方,让重量大部支撑在那根立木上。 这样,他的肩头才轻松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叫息气,也称为打一杵。 吴尚荣这一气息得足足有五分钟,他必须要息足精神,铆着劲,才能把这背草顺利地从这道山梁背到大沙沟对面的那道山梁。 开始下坡了。吴尚荣今天穿的是一双新的草鞋,是前几天下雨抱着梭草去二叔家,给二叔学了半天后,二叔给他开了个头,他自己编织的。 虽然没有二叔他们打的草鞋好看,但穿起来还是很防滑。 他每向下移动一步,右手就用打杵杵在地上,站稳了脚步再移动到下一步。 这一情景很有些像背着沉重的壳慢慢往上爬的蜗牛。 只是蜗牛是背着沉重的壳往上爬,他是背着沉重的草往下移。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脸上,晒得他满脸通红,黄豆大的汗珠由额头顺着脸成串成股地往下流。 这不是在背草,这是背负着沉重的生活重担,在濒临深渊的地方艰难的行走! 稍有不慎跌进深渊,将万劫不复啊…… 吴尚荣十分小心地慢慢移动着双脚,右手紧紧地支撑在打杵上。转弯了,脸朝上方的土壁时要稍微好走一些了。 因为这时,可以一双手使用打杵了。 一手握着打杵盘(带凹槽的木柄),一手握着打杵中间,把打杵抵在上方的土壁上。 这样一双手都可借用打杵的支撑力,走起来要省力一些,也要稳固得多。 费尽千难万险,终于走过了最危险的陡坡,走到了沟底。 这时,他几乎要脱力了。真想在沟心打一杵,喘一口气。 但是,地理位置不允许。如果有牛羊在上面的山坡上吃草,随时有被飞石砸死砸伤的可能。因为山梁两边的飞石,都是要往中间的山沟滚落的。 还得坚持一会儿,走出大沙沟,走到山梁上,才能打杵休息。 坚持,坚持,再坚持。 吴尚荣拼尽全身力气,终于走出了大沙沟,走到了山梁上。把背架放在一个土坎上,用打杵把背架抵稳。 坐下来休息了几分钟,待气喘均匀了,他才走到沟心里喝了点水,用冷水洗了个脸,又开始准备背起草走了。 刚想把草背起来,他四叔和小叔等人也背着草来到了对面的山梁上。 “四叔、小叔,你们今天也来了吗?”吴尚荣问道。 他小叔先打好了杵,便开口回答道:“是呀,你娃儿今天早哦。小心点哈,有两三天没下雨了,路上全是干沙子,踩在上面沙子容易滚动。” “好。那我先走一步走了哈。” 于是,吴尚荣又用瘦小的身子,背着比身子的体积大几倍的青草,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这一幕,又让人想到了蚂蚁搬家。劳动的工蚁也经常搬着比身子体积大得多的东西往前行。 走着,走着。吴尚突然感到头晕眼花,脑袋无比沉重。他不知道,因为天气太热,他又背得过重,已经中暑了。 他咬紧牙关,还是想坚持把草背回去。又走了几步,头部一阵更加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脚一滑,连人带草摔了下去。 直接摔下了下方的土坎,人和那一背架草一道滚下了山坡。 这段坡度虽然没有大沙沟那边陡,但下方没有几棵树。 像这种情况,要想使人和背架停下来,一是背架滚到大树下,被树拦住。二是希望背架上的草快点垮下来,只剩下背架和人是翻滚不远的。 这一幕,被离他不远的四叔和小叔发现了,二人放下背上的草就往山下冲去。 另外,跟着一路去割草的三个乡亲,也放下了背架帮着下山去救人。 说运气不好,运气真不好。 吴尚荣今天的这背草,一直滚到东边沟的沟坎上,都没有摔垮。 说运气好,运气也真好。好像有人在遥控背架一样,一路经过之处,尽是有草丛的地方。 所以,吴尚荣尽管滚了几百米的下坡,身上居然没有一点挂伤和擦伤。 更为神奇的是,附近几百来米的沟坎上,只有这一棵树。 而绑着草的背架如果不斜着右拐过来,也不会被这一棵脸盆大的树子拦住。 并且与大树相撞的是绑有草的那一边,如果是有人的这一边,吴尚荣的身子与大树相撞,肯定会受严重的撞伤。 大树就长在沟坎边缘,下面是二十多米高的深涧,沟底乱石林立,人掉下去万无幸存的可能。 他小叔和四叔一路哭喊着追下山来,见背架终于被那棵大树拦住,才稍微放了点心。 二人跑到树下,见他虽然双眼紧闭,身上却并无明显的伤痕。 四叔把手伸到他鼻子下,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 他的四叔把他的手从背系(也叫背带)中抽出来,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他小叔背上。 小叔背起他就往家里赶…… 2章 天杀的胡金权 连续十来天火辣辣的秋老虎,晒得漫山遍野的玉米提前就干枯了。 生产队的社员,这几天除了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外,全部在突击收玉米。 吴尚荣他们这些十多岁的学生娃,则根据各人的能力自己选择。或剥玉米壳,或去坡上抢收玉米棒子。 收玉米包括掰和背两个过程。 为了尽快把玉米收回队上,一般采用能者多劳,按背回的玉米棒子的重量记工分的办法。 也许现在五十岁以下的人,不管是不是农民,根本就不知道工分是什么。 工分是那时农民的劳动报酬,就相当于后世打工者的工资。它要参加生产队的粮食分配和年终的现金分配。 那时一个农村壮劳动力,平时农闲按天数计算,男子每出一天工是10分工分,女子每出一天工,是9分。 其他诸如老人、学生等,则根据能力大小评三至八分不等。 一般十来岁,刚学干农活的人评三分。 工分的多少,直接影响一个家庭的收入。因此,那时的农民人人抢工分。 工分多,一是分的粮食多,二是年终决算时,分的钱多。 吴尚荣重新回到1976年的秋天已经十来天了,至今他都还没有适应。 他也没有搞清楚自己这次重新回到少年时代,究竟是穿越,还是重生? 也难怪他不适应。一个五十多岁在另一个时空,得了癌症已经死了的人,不知如何阴差阳错,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如果没有记错,他是六三年生的人,属兔。农历的生日在端午节的前一天,公历是六月份。即是说,他现在是十三岁多两个月。 他爸爸生前是镇小学的教导主任。所以,这一个时空他还是六岁就跟着爸爸去镇小学学习。 可是好景不长,他刚把二年级读完,他爸爸就意外死亡了。 这样全家四口人的生活重担,就落在了他妈妈一人身上。 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切都有些乱套了,各项制度也不健全。所以,爸爸死后,他和两个弟弟没有领到一分遗属补助。 只是作为当时的特困户,又根正苗红,由村上出证明,公社批准,年年跟他和老二免了学费。 这样,他们全家仅靠母亲一人劳动挣工分,工分折算的钱远远不够生产队分的基本口粮钱。 这样,年终决算时,吴尚荣家就要拿出钱来倒补给生产队。他家就成了全村著名的倒补户,成了那个年代吃受气饭的人家。 第一年生产队决算这天,全生产队的人都在等他妈妈把倒补的钱拿出来,然后才好跟进钱的人家发余粮钱。 对于补钱的事,她妈妈前天就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一头年猪赶到集上卖了。 吴尚荣家的年猪是卖给镇上供销社腊肉房的。 过了秤她妈妈拿着发票去找供销的出纳员胡金权拿钱时,胡金权对她妈说:“今天的钱付完了,你把发票给我,你明天或后天来拿钱。” 吴尚荣的妈妈当时多了一个心眼,没有把发票交给胡金权。 第二天妈妈去拿钱,胡金权没来上班。找到镇上他家里,他老婆说某亲戚家有事,办事去了。 没办法呀,胡金权来个老王不见面,一直等到下午都没有见到他本人。 他妈妈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第三天也就是决算这天,吴尚荣的妈妈天不见亮就到镇上去找胡金权去了。 可是,一直等到下午两点,都不见妈妈把钱拿回来。 信用社的工作人员和生产队的会计催了无数次了,再不发钱,今天就发不完了。 急死人啦!每次大家催交钱,奶奶就低三下四地给大家解释:“大儿媳把猪卖了,去拿钱去了。不会赖账的。” “死不要脸的倒补户,就想拖着不交钱,让我们这些进钱大户领不到钱。全生产队的人种粮来养你家,你家还想赖着不出钱!真不要脸! 高声叫骂的是吴中强的老娘成云珍,是全村出了名的几只母老虎,又泼又凶恶,骂人可以骂三天三夜不移步。” 有人带头,旦云山的老婆也跟着叫骂,其他说难听话的人也不少。 听着众人的责骂声,奶奶和几位叔叔婶婶都非常难受。 几位叔叔合计:“从我们几家的账里扣吧。” 二叔去把几兄弟的决定向工作人员说了,才暂时把这个难题解决。 开始发钱了!各家各户领到崭新的票子喜笑颜开。 领到钱的人家把一分、两分的零钱发给孩子,让孩子也高兴高兴。 成云珍的小儿子,当时十岁多点的吴中刚拿着几个一分、两分的硬币跑到吴尚云面前显摆:“看见了吗?这是6分新钱,可以到镇上买两个粑粑吃了。你家是倒补户,你妈有得起钱来给你吗?哼!” “刚子娃儿,你他娘的没有见过钱吗?6分钱很多吗,值得在那里臭美!” 受到一位堂叔的抢白,吴中刚才悻悻地走开。 但吴尚荣的小弟弟吴尚明见许多小朋友都有新钱,本来就很羡慕,又被吴中刚在他们面前一阵显摆,便向奶奶哭喊道:“奶奶,我要新钱钱,我要新钱钱。” 小三子的哭喊声,像刀子一样插在奶奶的心头。 奶奶含着泪水在身上搜了个遍,好不容易搜到一枚一分的硬币,小心翼翼地放到小三的手里。 可是没有别人的新,不发亮,小三子不懂事,他不要啊。 小三子的哭声,把二叔、三叔、四叔家的孩子也惹哭了。全部都哭喊着要钱,七八个孩子哭成一片。这一下,真是要了大人的命啊。 四叔没有读个书,不懂王法,认死理,性子又刚。 看见自家几兄弟的娃儿哭成一团,都是因为胡金权那狗日的把大嫂的钱扣着不拿引起的。 一时怒火万丈:“这狗日的胡金权,扣着老子家大嫂的钱不拿,害得老子家全家人都不得安宁。惹毛了老子,老子今天干脆把你狗日的杀了。” 二叔、三叔赶紧把他劝住。 这里还没有把人完全劝好,住在吴尚荣家旁边的田二婶从镇上回来了,才带回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吴尚荣的妈妈早赶到镇上胡金权家,终于把胡金权堵在了家里。 吴妈妈催着吴金权:“快去把钱取来,我们生产队今天办决算。” 胡金权翻脸不认人了。 “吴家婆娘,你好不要脸!钱当天就拿给你了,你还要来拿第二次?” “天啦,天啦,天杀的胡金权呀,为人可要讲良心呀。前天下午我拿着发票来领钱,是你说取的钱付完了,让我明天来拿。” “昨天我在镇上找了一天,你一直躲着不见。 “今天来找你,你还倒打一耙。发票还捏在我手里,你赖得了吗?”说到这里,吴尚荣的妈妈扬了扬手中的发票。 胡金权的婆娘唐阳兰是在镇上骂通街的泼妇,是长期在镇上和男人演双簧欺负乡下人的行家。 她见男人的把柄还抓在吴妈妈的手里,又使出了惯用的手段。 “好你个不要脸的婊子,你给我家男人是啥子关系?大清早的跑到我家屋里来要卖货钱。” “你偷人偷到大街上来了?我今天不把你那两片撕烂,我就不姓唐。” 她向男人眨了一下眼,两口子同时向她冲来。 情况万分危急。如果吴妈妈的发票在那两口子的夹击下被抢来撕毁了,那么他们家的猪钱就永远要不回来了。 要知道吴妈妈如何应对,请继续看下一章。 3章 群众的力量 吴妈妈见势不妙,知道那不要脸的两口子要用武力抢夺她的发票,然后反污蔑她赖钱。 返身就跑出他家大门,来到大街上。同时大声呼救:“来人啦,胡金权家两口子要杀人灭口啦。” 附近的居民和到镇上办事路过的人闻讯赶来。吴妈妈就举着手中的发票,向大家讲述事情的经过。 众人听说后,大多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然后安慰了她几句,又各自离去了。 就这样,吴妈妈就在大街上向来往的行人哭述自己的悲惨遭遇,胡金权的婆娘就坐在大门口骂人。 吴妈妈凄惨的哭声,悲惨的遭遇,引来了无数路人的同情。但大家只是同情,没办法为她讨回公道啊。 就这样,路家妈如喋血的杜鹃,见人就求援,从上午八点哭诉到下午两点,饭没有吃一口,水没有喝一杯。 这件事情难道供销社的负责人不清楚吗? 清楚。但他们不敢管。 镇上公社的领导不清楚吗? 清楚。但他们管不了。 因为胡金权是公社革委员会代主任的小舅子,他那唐婆娘又是代主任的老相好。 代主任不出面,在牛池镇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摆得平? 下午两点半,一个叫尤良星的年轻人到镇上来办事,看见一个妇人在大街上凄凄惨惨地哭。 走近一看,原来是他小学班主任吴老师的爱人江师母。 尤良星走上前去恭敬地叫了一声:“师母好!你有什么事给我说。” 尤良星问明原委,指着胡金权两口子的鼻子骂道:“你两口子真是丧尽天良,孤儿寡母的钱都敢骗。” “我尤良星虽然有点愣头愣脑,但我的人正如我的名有良心。” “吴老师是我最敬重的老师,我们那个班的学生调皮的多,学习不好。但他不嫌弃我们,费尽心思地教导我们,所以那个班的学生人人都喜欢他。” “你今天把我师母的钱给了,便万事皆休。” “如果不答应,我去把我们班附近的同学全部叫来,去公社讨说法,看他们解不解决。” “你算哪根葱,牛池镇上谁不知道代主任是我姐夫,他会向着你?” “好的,你姓胡的给我等着。” 尤良星听说师母还没有吃饭,用身上仅剩的几分钱为师母买了两个粑粑。 他让师母去公社等着,他马去找人。 尤良星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看着像个愣头青,其实他给张飞一样粗中有细。 他寻思道:这事文校长可能还不知,如果知道了师母不会孤立无援的。 尤良星先去学校找了文校长。 文校长听后,义愤填膺。同时夸尤良心做得对,让他去发动同学。 尤良星走后,文校长立即找来寒假期间留守学校的两个同事,大家商量怎么办? 丁老师是吴尚荣初中的数学老师,他说:“让老卫写一篇文章,把事情真相写出。” “刻印好,发给镇上及附近村子的所有学生,让他们接到通知后,全部去公社坝子集合,大家一起声讨这种形同土匪的强盗行径。” 丁老师口中的老卫,是牛池镇中心校有名的笔杆子,恰好也是吴尚荣初中的语文老师。 他接过丁老师的话说道:“老丁说得对,现在只能借助群众的力量,才能让代主任低头,只有他开了口,一切才会迎刃而解。” 文校长让两人马上就行动,一个准备好纸张油墨,一个立即刻写文章。他先去找供销社的张主任交涉一下…… 吴家人听了田二婶带回的消息。吴尚荣的二叔、三叔当即找到威望甚高的族兄吴定怀。 吴定怀是吴家寨村吴家人的主心骨,吴尚荣他们子侄辈称他怀三伯,孙子辈的人称他怀三爷。 他能说会道,足智多谋,勇于任事。族中人有事都喜欢找他。 他听见两个兄弟说了事情的原委后,站在高处振臂高呼:“吴家人都给我听着,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马上跟我去镇上找公社,为尚荣家妈讨回公道。” “胡金权那狗杂种把尚荣家的卖猪的钱贪污了,咱们去找他要。不给钱,咱吴家人把胡金权家踏平。各家的钱由妇女们领回去。” “不去的,今后受了外人欺负别来找我。” 吴家寨当然吴家人多,他们二生队吴家就几乎占了一半。 一队、三队吴家人也不少。 二十分钟后,除成云珍的三个儿子吴中强、吴中伟、吴中刚外,三个生产队的吴家青壮得到讯息的全部赶了来。 出发时,外姓人也感念吴老师当年对各家读书的孩子多有照顾,也跟来了几十名年轻人…… 下午五点,尤良星班上的几十名同学到了,文校长、丁老师、卫老师发动的二百多名学生及部分家长到了,吴家寨的三百多青壮到了。 六百多人在公社的坝子里会齐了,让代主任代川华拿话出来说。 代川华开始仍然嘴硬,为自己的小舅子开脱:“双方各执一词,查清楚了再解决。” 代川华的这句话把怀三爷惹毛了:“姓代的,我们尊重你是个领导,才先通过你出面解决。” “你如果不解决,老子们吴家今天就把胡金权家踏平。” “不过要是闹出了人命,我们几百人背一条命坐得了几天牢房?官方你一个人背就不一样了哦,你是一把手哈。” 尤良心道:“干!你们吴家人冲前面,我带着同学们紧跟上。” “我也舍了这个校长不当了,带着学生们一起上。” “要出大事了!今晚胡金权不把钱拿出来,走不到干净路” 文书在代主任耳边一阵耳语。 “胡金权,你今天是要钱还是要命?”代主任迫不得已问站在身边的小舅子。 “要命,要命,我马上把钱拿出来。” “不,我不同意!”唐婆娘吼道。 “你这婆娘怎么不讲理呢?是钱重要?还是你男人重要?” “讲理?你来睡人家的时候何时讲过理?” “你……” 吴尚荣家卖猪的钱在大家的帮助下终于要回来了。但是年猪卖了,吴尚荣家一家子如何生活?总不能一年三百六十天不沾一点油荤吧? 亲帮亲,邻为邻。咱自个儿帮着自家人。 还是自家叔叔婶婶好啊?各家杀年猪时,不仅把他们母子四人喊去吃一顿,还每家送他们三块三四重的腊肉。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叔叔婶婶们真的是情深义重啊? 4章 力气变大了 第一年的粮食解决了,可第二年、第三年,连续这七八年怎么办? 老奶奶把几个儿子找来:“娃儿们,要想一个长久之计。不能年年让你大嫂家都没有年猪呀。那孙子们一年肉和油吃得太少了长不高啊。” 二叔与几个兄弟商量,一年每家送300分工分给大嫂家,再让他们家喂一头牛,又增加1000分,就基本上不会倒补了。 听说每家要宰300分给大嫂家,婶子们不乐意了。 说穿了,工分就是粮食,就是钱。这年头,大家的家庭都不宽松富裕,几个婶子听说后,都给叔叔们讴气。 “儿媳妇们啦,为人可要记亲情啦。你大哥在世时,你们去镇上办事饿了,哪一次不是他出钱买给你们吃?哪个家娃儿病了,不是他出钱来看病?过年,哪个家娃儿身上穿的一套新衣新裤不是他出钱买的?” “前些年,吴家寨哪个不羡慕你们有个好大哥?” “娘呀,别说了。大哥的好处我们都记着呢,我们只是一时想不通。宰去吧,不就是300分吗?” 第二年,四个叔叔送的工分加上喂了一头水牛,工分总分一下子翻了一倍,年终决算时,终于甩掉了倒补户的帽子,还进了五角钱。 二生队的人都说,这吴家几个兄弟硬是团结呀。 余粮钱解决了,但总工分人平均起来还是偏少,分的粮食有些年收成不好就不够吃。 叔叔婶婶们劳动量大,食量也大,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呀。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吴尚荣还有外婆,还有舅舅啊。 谁说嫁出去的闺女就给娘家没有关系了?外婆和舅舅时刻挂念着他们一家子呢。 外婆家住在更偏远的山区,属于另一个乡。 那里土地多,杂粮多,有余粮。 舅舅们来牛池镇上赶集时,翻山越岭,从将近五十里之外,把粮食背到镇上,放到镇上的亲戚家,他妈妈赶集时,又背回自己的家中。 红薯成熟背红薯,洋芋分了背洋芋。玉米、小麦、黄豆,一年三个舅舅轮流背来三四百斤粮食。 这样才保证了家中不至于断炊,才保证每年可以抽少量余粮喂一头年猪。 吃水不忘挖井人呀,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吴尚荣认为,也许老天爷感觉我上辈子没有报答够叔叔们、舅舅们的大恩,没有真正报答过文校长、尤良星、怀三伯以及众多家乡父老的恩情,让我再活一世来偿还。 吴尚荣坐在那里,一边机械地剥着玉米壳,一边陷入沉思。 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小三子吴尚明抱着一捆嫩玉米杆来了:“哥,给我撕玉米杆。” 吴尚荣选了一根苞谷杆把皮撕掉,尝了一口,水汁还挺甜的,顺手递给三弟…… 想通了一些问题,吴尚荣心里也不再迷茫。吃晚饭时,心情也好了起来。 妈妈问吴尚荣:“老大,你这两天好些了?” “没事了,妈妈。身上已经不疼了。” 休息了几天后,吴尚荣终于发觉了自己重生后的不同于常人之处,力气变大了。 他是无意中发现的。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同龄人中个头最矮,力气最小的一个。 现在个头虽然没有长,力气是肯定长了。 上一世,十三岁时,最多背七八十斤,现在他估计背上一百斤问题不大了。 既然力气大了,就要利用起来。所以,这天下午吃完饭后,他对妈妈说:“我明天跟着你到山坡上去收玉米。” 妈妈同意了,跟他准备了一个小背篓,一条小麻袋。 他嫌小了,重新换了大麻袋和一个稍大一点的背篓背着上山。 妈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对妈妈说:“我感觉摔下山坡后,力气摔大了。” 妈妈却不以为意,笑道:“真是小娃儿心性,看着跟你一般大的人背得多,就想与别人比一下?你从小体质就弱,力气不如人家很正常嘛。” 母子二人把玉米掰来装好了,他对妈妈说:“你先走,我找两根嫩玉兰杆来吃。” 他妈妈信以为真,背着自己的玉米先走了。他又去掰了一些玉米来把背篓装满,并在麻袋里也装了一些。 背回去一称,整整一百斤。 当记分员的小叔不相信他能背得动一百斤,又重称了一次,没有看错秤,足足一百斤。 十三岁的孩子能背一百斤东西,确实在同龄人中已经是少见的,但这一次,吴尚荣觉得还没有背够量,走起来很轻松。 他觉得,下一次把口袋和背篓再装满一些,就应该差不多了。 他现在给妈妈分开走,想多装一些也没有人阻止。 一个小时后,他又满头大汗地背了一背回来,一过秤,乖乖。121斤,小叔又怀疑,又称了一次还是这么多。 和吴尚荣前后一起回到生产队保管室的其他社员,也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吴尚荣。 其中最不服气的是成云珍的小儿子吴中刚。 他今年十五岁了,大了吴尚荣整整两岁,他认为他都背不动121斤,而吴尚荣怎么可能从两三里外的山坡上背回来呢? 但这话他又不好明说,于是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吴幺爷(他比吴尚荣矮了一辈),吴尚荣平时背七八十斤都困难,难不成滚了一次山坡就把力气滚大些了,背得起一百二十多斤了?” 吴尚荣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便回应道:“刚子儿,你说对了。我就是摔下山坡把力气摔涨了,怎么,不服气还是咋的?” 吴中刚家几兄弟都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见吴尚荣跟他雄起,他又哑口了。 这时,吴中强也刚好背了一背玉米回来过了秤,站在一旁休息。 听见自家弟弟这样说,深以为然。又见吴尚荣居然敢向他家刚子挑衅,就想把面子找回来。这时,他二叔吴尚德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便高声道:“吴尚荣,我家刚子是不服气。难不成你还敢和他比试一下谁的力气大?” “有什么不敢,只是输了的如何惩罚?” 吴中刚见大哥给他打气助力,一下子又有了胆气。听见吴尚荣的话后说道:“我输了叫你一声爹,你输了从我胯下钻过去?” “哈,你打的好算盘,横竖你都不吃亏?我本来就和你爸是一辈的同族兄弟,你叫我一声爹我并没有占你便宜。 “不如这样,你输了也钻我的胯,互相扯平。” 吴尚荣反驳道。 “行,我代表刚子接受你的挑战!”吴中强直接越俎代庖。 吴尚荣道:“我背的那背篓玉米现在还在那里。现在麻烦谁去往里面再加点玉米棒子,看谁背得起来。” 早有瞧热闹不嫌事多的人去另拿了一条口袋装了十多斤玉米绑在吴尚荣的背篓上面。 吴尚荣对吴中刚道:“你先来,你如果背起来走了几步,我也能背起走几步,就算平手。如果谁背起少走一步,谁就认输。”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容吴中刚打退堂鼓。 欲知二人比力气的结果,且看下文解答。 5章 竞争民师 吴中刚硬着头皮走到背篓前,对众人道:“平地不好背起来,你们帮我抬起来吧。” 立即来了两个人把背篓抬了起来。 路中刚伸过背来,把一双手穿过背系,把背系弄到肩膀上,身子微微前倾,做好了背重物的准备。 抬背篓的人道:“做好准备没有?我们放手了哦。” “放吧,做好准备了” “啊,太沉了。我背不起,快抬住。” 两位旁观者伸手不及,吴中刚咚地一声,连背篓带人坐到了地上。 “哎呀呀,刚子娃儿,你那屁股看撞起大青包了。”有人调侃道。 “好了,吴中刚已经失败了,下面大家看我的。” 两个帮忙的好人做到底,又帮着吴尚荣把背篓抬了起来。 吴尚荣走过去把背系弄好,喊了一声:“好了,放手吧。背着背篓走了十多步,面不改色,心不跳。然后轻轻地放在磅秤上,一过磅。一百三十八斤。” 这一次吴中强两弟兄被彻底打脸了。 看热闹的大多是年轻人,巴不得事情整得越热闹越开心。 特别是与吴尚荣关系好的吴尚俊、吴尚杰等人,最喜欢看吴中刚丢人。 纷纷嚷道:“尚荣,把脚张开,让那娃儿来钻。” 吴尚荣果真把两脚张开:“吴中强,愿赌服输,叫你家刚子来钻胯吧。” 吴中刚哭丧着脸赖道:“是我哥答应的,不干我的事。” “吴尚德,你那两个侄儿就这熊样,输了想赖账是不?” “老子今天把话搁这儿,是你们先挑起的。不钻,我们几兄弟抬起来也要把他从尚荣胯下塞过去。” 吴尚德知道,这吴定良几兄弟一般不为下一代出头,但一旦喊出来了,是一定做得出来的。 因此,吴尚德只得骂自家侄儿道:“刚子儿,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输了就输了,不就钻一下胯吗?给老子钻,又掉不了几两肉。” 吴中刚只得老羞成怒地从吴尚荣跨下钻过去。 年轻人齐声拍掌喊道:“看啊,吴中刚钻别人的胯了。这下要倒霉一辈子。” 从此后,吴中刚得了个“钻胯娃儿”的绰号。 刚钻完,吴中刚的老娘成云珍到了,她把玉米称了后,见吴中刚哭兮兮的,便问他不爽的缘由。 吴尚德在一旁抢先说了经过。 成云珍又拉下一张母老虎脸骂道:“好呀,吴尚荣,你以小欺大,害得我家刚子丢人。我今天给你没完。” 说完,冲上去就要抓吴尚荣的脸。 “成云珍,我不看你是侄儿媳妇,真想抽你的耳光。以小欺大,亏你有脸说得出来。” “吴中强把你妈拉走,一会儿我四哥来了就不像我好说话。你们如果想以小欺大,我让他来让你们欺回来。”吴尚荣的小叔实在看下去了。 吴家老四是出了名的毛三匠(脾气刚),你如果在他面前无理取闹,他首先弄你几下再说。 所以,成云珍这种泼妇也有些怕他。 最终,还是吴尚德把她叫走了。 一场好戏完了,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又继续去收玉米棒子。 这天,吴尚荣从坡上背了八次玉米回来,最轻的100斤,最重的一次128斤。 从这一天开始,大家都知道吴尚荣摔了一次山坡,真的把气力摔大了…… 突击了七八天,生产队的玉米终于收完了。 这天下午,村上通知,三个生乡队的社员明在村委会开会。 第二天社员们到了会场一看,公社来了个管教育的谢副主任,中心校文校长、卫老师、丁老师也来了。 会议由村长主持,支书先说了今天开会的目的。 支书说,今天开会主要是选民办教师。 因为吴家寨村小一直没有民办教师,只有一个代课老师。 现在代课老师又要请产假了,整个村小的适龄儿童,一、二两个年级有四十多个学生,他们将面临失学的危险。 支书和村长多次向上级反映,正式老师没得,你们就给两个民师指标。 这一次县教育局先下放了一个民师指标,至于还请不请代课老师,根据报名情况决定。 今天公社革委会的谢副主任,中心校的文校长就是来组织考试的。 考完试后,当场阅卷评定分数。 分数最高的聘为民师。 支书讲完后,谢主任讲了考试的方法及注意事项。 然后文校长宣布报名的条件:一是初中及以上学校毕业,二是家住在本村。三是热爱教育工作。 条件宣布后,三个生产队共有十二个初高中毕了业的学生报了名。 报了名后,所有竞争民办教师的学生进了村小学教室。 然后,一人一张印有语数双科题目的综合试卷。 由文校长、支书和村长监考,谢主任巡视。 考试和阅卷期间,社员可以自由活动,在考场外监督。 题不算复杂,吴尚荣是重生者,高考题都不在话下,所以今天这个题,他半个小时就做完交卷了。 一个半小时后,所有的人都交了卷。 文校长、丁老师和卫老师流水改题,十多分钟就完成了阅卷过程。 成绩公布出来了,吴尚荣第一名,成绩98分,第二名江沁兰87分……第十二名吴中刚,成绩12分。 谢主任当场宣布,吴尚荣第一名,将被聘为吴家寨的村小民办教师。 “我反对,这次考试有人事先知道了考题。”吴中强又站出来找事了。 谢主任道:“谁知道了考题。题是我和文校长接到通知后,才把两位老师请来,由丁老师出数学部分,卫老师出语文部分,出好后马上刻印出来就带上来了的。” “你说谁漏了题,你是怀疑你表叔我漏吗?混帐东西,二十来岁了,张口就乱说。” “是我二…二叔说,刚子与吴尚荣一个班毕业的,怎会相差这么大,怕是有人提前漏了题。” “喂,强子娃儿,老子只是说恐怕有问题,谁让你出来乱说了。”吴尚德狡辩道。 随即他话锋一转,“不过,为了表示公证,不如当堂出题来再让两人考一下,给吴中刚一个机会如何?” 这时,吴尚荣道:“这样吧,他们主要是不服气我考了第一名。我现在来写初中语文书上的内容,由吴中刚来读,他读通了就算他赢,由他来当老师。” 吴中刚道:“好!这是你说的。我还不相信,你写得出来,我还认不得?” 村长道:“吴中强,是你家不服气哈,你去把黑板拿出来,让你兄弟给吴尚荣比一下。” 吴中强到村小教室把黑板拿了出来,还顺便把粉笔和黑板刷也拿来了。 这时又有人起哄道:“钻胯娃儿,干脆这一次输了的又钻胯,反正你钻熟了的又不怕别人笑话。” 支书忍住笑连忙制止:“会场上,不许开玩笑。” 黑板放好后,吴尚荣走了上来喊道:“吴中刚,你到黑板前来,我写完你就念。然后说出内容出自哪里,说对了,民师就是你的了。” 吴中刚上来了,死死地盯着黑板。 只见吴尚荣用粉笔在黑板上写道:“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这字一写出来,谢主任、文校长等大吃一惊,这字怎么写得这样流利,这样漂亮?连一向以字写得好的卫老师都自叹不如:“这吴尚荣才毕业多久点?字怎么比我的都写得好了?” 卫老师正要问这个得意弟子是否在练书法,只听吴中刚得意地高声念道:“石油工人一声孔,地王也要斗三斗。” “哈哈,一声孔。刚子,你的声音是孔出来的,不是吼出来的吗?” “刚子,你的帝王斗三斗,是哪些帝王在斗?是唐朝的还是宋朝的?” …… “刚子,你斗三斗,是指斗蟋蟀吗?笑死我了,还想当老师。趁早别丢人现眼了。” 一时之间,各种笑骂的声音都出来了。 是呀,真的是丢人,十四个常见字,吴中刚就读错了三个。吼字他念成了“孔”,地球的球他只念了偏旁,读成了“王”。发抖的抖,他念成了“斗”。 听到大家的嘲笑声,吴中刚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啊…啊,我不活了,你们众人合起来欺负我家刚子。我要给你们拼命,我要死给你们。你们欺负我们贫下中农。” 说完,大泼妇成云珍开始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把自己的头发扯散,披头散发地像一只旋转着的陀螺向前面的主席台滚来。一边哭,一边高声嚎叫。 呯!谢副主任拍案而起:“吴尚兴,把民兵喊来,把这个破坏民师选拔的泼妇捆到公社去和地富反坏一起搞义务劳动。” 民兵连长吴尚兴是军人出身,向来雷厉风行,当即拿了绳子,带了几个民兵向在地上嚎叫打滚的成云珍奔去。 成云珍见要动真格的了,三步并着两步跑到主席台前,咚地一声跪下:“表弟,姐错了,姐不闹了,叫他们不要抓我。把姐抓走了,谁煮饭给你侄儿些吃?” “成云珍,今天看到我老舅的面子上放过你,你也别喊我表弟了,有你这样的姐我丢脸。滚吧。” 一场由吴尚德导演的闹剧终于收场,成云珍悻悻地带着三个儿子走了…… 6章 兰子姐 接下来,文校长问道:“现在,由吴尚荣当民办教师大家没有意见了吧?” “不,我还有话说。我家兰子考得也不错,我认为女孩子更适合哄孩子。” 说话的是三队的江雨祥江木匠。 “哈,吴尚荣不是你女婿吗?他俩谁当老师还不一样?” “就是,就是,他们两个是订了娃娃亲的。” 江雨祥听大家拿当年的玩笑话来调侃他,心里虽然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按下怒气道:“大家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今天是落实民办教师。” “还有,我家兰子比吴尚荣大了两岁,个头也比他高,他们两人不合适。大家今后就别拿当年的玩笑话当真了。” 听了这话,吴尚荣的妈妈江文英就有些不答应了:“姓江的,你把话说清楚,谁当真了?当年你看我们家吴老师是工作的,家境不错。你就说我们都姓江,我就是你妹子。” “干脆让兰子给尚荣订个娃娃亲,大家就亲上加亲了。是你逢人就说两个娃儿订下了的,今天你说不合适了,好像我们家抢着要兰子似的。” “妈,别说了,你这样说兰子姐会伤心的。”吴尚荣小声阻止道。 江雨祥道:“算了,文英,你是妹子,当哥的今天让着你,不和你争。但这件事确实是玩笑……” 文校长见大家都不说了,接着道:“其实,刚才我话还没有说完,江沁兰同学的父亲就提意见了。江沁兰也是一个好学生,这次考了第二名,可以先当代课老师,开了年有了名额也可以转民办教师。” “就看江沁兰同学愿不愿意?” 江沁兰心里当然愿意,但要她爸爸同意了才行。 她望了爸爸一眼,江雨祥心想:代课也不错,总比在生产队劳动,一天挣五分工分强。 于是连忙开口道:“好吧,就依校长的,让江沁兰先当个代课老师再说。” 有人又开始玩笑道:“江木匠,你家兰子当了代课老师,这一下天天和吴尚荣在一起,你就不怕他们真的好上了。干脆让我家娃儿当算了,他这次考了9名,好歹比那钻胯娃强多了。” “我家秀儿这次考到第三名,比兰子差不了多少。她又是订了亲的,两人岁数差了四岁,不会好上的,干脆让我家秀儿算了。” 大家又开始调侃江雨祥了。 最后,还是文校长给解了围。 文校长说,好了,玩笑话别开了。现在吴家寨村小终于有了两位老师,从今年开始招两个班,不用隔年再招了。 如果条件成熟,还可以办到三年级,这样到了四年级才下镇上去读,家长就可以放心了。否则,走七八里山路,下雨时,学生的安全没有保障。 招三个班是文校长安慰支书高大发的,因为他儿媳是代课老师,产假满了肯定还想来代课。 只是已经有两个老师了,并且文校长相信,他亲自教过的这两个学生肯定比支书的儿媳强得多。 但因为高大发是基层干部,不先让他看到点好处,许多事情不好办。 这个年头,无论是当代课老师,还是当民师,对于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都要轻松得多,至少用不着头顶毒日头或冒着倾盆大雨去劳动。 此外,像江沁兰和吴尚荣这种半大少年,去生产队劳动。吴尚荣从早干到晚,最多评5分,江沁兰大两岁,最多评6分。 但当民师不一样,生产队一个月评250分工分,一年就是三千分。文教局另外给10元钱的生活补助。 代课老师工分也是一年3000分,但没有生活补助。代课金每个月30元全部交生产队。 第二天上午,吴尚荣就到学校去拿钥匙,等到那名请产假的代课老师来把上一学年的学生名册,教科书、粉笔等教学用具移交给他。 学校就在村委会这里,和吴尚荣他们二生产的保管室是在同一个大院里。 大院的大门向西边开,大门两边是二队的两间公用房。东边是二生产队的三间公用房。 下排是敞口厅,收割季节堆放粮食,完了堆放风车、拌桶等一些杂物。 上排左边两间是村委会,右边两间大房间是教室,最边上这一间小房间是老师的办公室。 请产假的民师叫张红艳,是支书高大发的儿媳,二十五六岁,人长得还算漂亮。 她现在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十一月底就要生产,所以,只有提前就休息了。 吴尚荣今天先来,生产队有人在保管室干一些杂活,所以大门是打开的。 吴尚荣就走进大院里等人。不一会儿张红艳来了,把工作移交完了。 二人在办公室里吹了一会儿牛。 张红艳忽然开玩笑道:“尚荣,你和兰子这下子好了,用不着约会都天天在一起了。” “那有什么,从小学到初中,我和兰子姐同坐了七年,那还不是天天在一起。” “从小大家就拿我们两个人打趣惯了,我们也知道那是假的。何况,雨祥舅舅不是当众说了吗,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吴尚荣红着脸争辩道。 “嫂子知道那是玩笑话,但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心里还是有点喜欢兰子姐?” 吴尚荣不想违心地说不喜欢兰子姐,上一世他就彻底失去了这个令他梦牵魂绕的苦命女子,这一世他想占据主动,抓着就不放手。 听见张红艳问她,他就大胆地承认了:“我是有些喜欢兰子姐,原来读书时天天在一起,本身又小,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毕业了,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了,确实怪想念的。” 张红艳道:“喜欢就要坚持,不要怕兰子家爹骂你,只要你自己今后有出息了,还怕他不同意吗?” “谢谢嫂子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吴尚荣为了感谢张红艳的理解,给她支了一招。 “嫂子,等娃大些后,你如果想继续来代课,就让高叔给村长先商量好,把村委会的公用房让一间出来做教室。” “用村上的提留款买木料来把桌椅板凳做好,把三个班的架子搭起,等到二年级升三年级时,你就又可以来教书了。” “行,你这办法好。这个人情嫂子记住了,今后在兰子面前为你说好话。” 7章 兰子姐遭难 九月一号这天,吴家寨村小开学了。 开学的通知是三天前吴尚荣就张贴出来了的。 今天主要是报名,江沁兰报一年级的新生,吴尚荣报二年级的学生。 九点钟,吴尚荣就去了学校。 他把两间教室和办公室打扫干净,把课桌摆放整齐。 十点钟,家长就陆续带孩子来报名了。 兰子姐也许有什么事耽误了,十一点都还没有来。吴尚荣只好把两个班的学生的名一起报了。 直到十二点,她才带着两个妹妹来。 她到来时,多数学生都报了名被家长带走了。 只留下附近的学生在大坝子里玩。 “对不起,尚荣,我第一天就迟到了。” “因为小六病了,我和妈把他背到镇上看病去了。还有,为了给老三、老四、老五凑学费,妈前天把家里唯一的一只鸡逮来卖了,说给她们准备学费。” “小六这一病,钱也花完了。老三今天去中心校报名,没有带钱去,老师不给她报名,她一路伤心地哭着跑回了家里。老四、老五的书钱也没有着落,不知道镇新华书店能不能欠账。” 吴尚荣见兰子着急,心里就疼得慌。很想拉着他的手安慰她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又有些不好意思。 只得安慰道:“别着急,兰子姐,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你别宽我的心了,你家比我家还困难,你能想到什么办法?何况还有个问题,可能比你想象的更糟糕。我们先把名报完了再说给你听。” 吴尚荣这时才注意到,兰子姐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 他心里一沉:难道兰子姐家果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但现在江沁兰不愿多说。二人便继续报名,最后把吴尚荣家小三子和江沁兰的两个妹妹的名也报了。 两点钟过后,名报完了。二人回到了办公室,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尚荣,我想给你说的更大的事,就是我爸要逼着我跟胡金贵订婚。胡金贵是谁你知道吗?” 吴尚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是胡金权的堂弟,是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专一靠赌博求生的家伙。” “我爸前段时间出去做了两个月木工,除了交生产队的,还结余了好几十元钱。” “不知怎么被胡金贵知道了,他就叫了两个人来悄悄地约我爸赌博。一晚上我爸不但把身上的钱输光了,还欠了胡金贵五十元钱的赌债。” “我爸身上的钱,本来是要留一部分在家里做学费和书本费的,现在不但输光了,反而欠了五十元钱。” “我爸想到反正都欠了,求他再借十元钱来,给子女做书学费。胡金贵说:‘你那五十元赌债都不知何日还,还想我再借给你,做梦。’同时还提醒我爸,五天之内不还钱,就按双倍算。十天之内不还,就按四倍算,这是借条上写好了的。” “我爸想到,照这样五天翻一翻,这笔钱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再次恳求他高抬贵手,就别算利息了,他马上去做工来把他的钱全部还上。” “最后好说歹说,胡金贵才说他要给我订婚,只要我爸同意将我许配给他,他不但不要那五十元钱了,还倒拿五十元钱给我家。” “那胡金贵已经三十五岁了,比我大了整整二十岁,我爹开始也不同意。” “无奈,胡金贵威胁他,让他现在就还钱。否则两天过后就翻一翻。这样,我爹就认怂了。同意他三天过后来提亲。” 刚说完,江沁兰哇的一声就爬在办公桌上痛哭了起来:“一想到我两年过后要嫁给那样一个赌徒,我就心如死灰,想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吴尚荣从来没有见到兰子姐如此伤心过。她的痛哭声,让吴尚荣心如刀绞,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要冷静,要先去弄一笔钱,把那要命的赌债还了,把欠条要回来,才能保住心爱的兰子姐。 于是他问道:“现在如果去弄到钱,还给他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爸说,最迟明天还。可是现在到哪里去借钱呢?我爸自从沾上赌博后,没有谁敢借钱给我家,何况全村随时拿得出五十元钱的人家,少之又少。” 吴尚荣道:“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最好能想个什么法子,把舅输掉的钱和欠条都拿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吴尚荣好像有了初步的主张:“姐,你给我去学校借钱,写个字条让两个妹妹带回去,让舅去把胡金贵约来,就说商议订亲的事,千万别说还钱。” “说还钱他就会躲着你爸,胡金贵的目的是想得到你,不是为了钱。他到了,让舅他们把他稳住。” “借到钱后,我们只需如此如此安排,他多半会上钩。然后你就回家等着看好戏,剩下的交给我和其他人来完成。” 听到吴尚荣如此安排,江沁兰虽然觉得心里没有底,但是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跟吴尚荣去镇上走一趟。 他们村离镇上八里路,下去二十多分钟,回来四十分钟。 二人到了学校后,先去校长办公室找到文校长。 吴尚荣的爸爸和文校长是师范学校的同班同学,毕业后二人又一同分到镇中心校。 二人既是同学,又是同事,更是知交好友。 所以,吴尚荣见到文校长就像亲到了亲叔叔一般,很随便:“文叔叔,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请你帮一次忙。” “哦,尚荣哇。明天才到镇上来背书,你们咋今天就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给文叔叔还客气什么?” 于是,吴尚荣用简洁的语言,把江雨祥受骗,欠了债被迫卖女儿的事情向文校长说了一遍。 同时,又把自己的应对计划说了一遍,并请求借用公款和其它一件学校才有的宝贝东西。” 文校长听了他的计划后,认为行,只要胡金贵上了钩,肯定会成功。 于是让吴尚荣写了一张200元的借条,注明明天归还。 文校长拿着字条,就带他去出纳那里,把正准备拿出去存到信用社的公款提了两百元钱出来交给了吴尚荣。 然后,他自己又去学校的保管室,将那一件已经坏了的宝贝交给了吴尚荣。 那件宝贝文校长教吴尚荣用过,所以他根本不担心吴尚荣用不来。 “其实用不来也没关系,从本质上讲就是拿去吓人的,到时乱按一通也能吓住胡金贵。” 究竟吴尚荣使了一条什么计策,竟然令文校长都信服,毫不犹豫地就借了两百元公款给他。欲知究竟,请看继续下文。 8章 胡金贵中计 且说兰子的父亲江雨祥,昨天被胡金贵骗去打牌,不但把自己身上的七十多元现金输了个精光,还倒欠五十元钱,最后人家逼迫他卖女时,他才明白,自己是着了人家的道。 中午回到家中,硬着头皮把事情经过讲了,只求兰子原谅他,爸爸是上了人家的当,迫不得已。 搞得全家都痛哭不止。 兰子带着两个小的妹妹报名去了,老婆把儿子丢给他,和老二去队里劳动去了,老三也放牛去了。 就剩下他一个人在家里看人,心里越想越气,抱着儿子双泪直流。 前些年,他其实是很爱这个家的。才成家立业那几年,他年年外出找活干,给家里挣了不少钱。 后来老婆连生三胎都是闺女,他心里就渐渐地有了怨气,就不想出去找钱了。 这个时代的手艺人是很吃香的。出去干活的人按天计算,一般2元钱一天,一个月可以挣60块,交36元给队上,队上给你记300工分,表示你出去是为生产队挣钱的,不是游手好闲,分粮食有你一份。 做计件更强,一般每月可以挣上八十元以上。 后来又连生了两个女儿,他心里更不乐意,干起活来更没劲。经常干活时,在家装病。有时家里实在弄不走了,他又才外出找点活干。然后找的钱随便丢点给老婆,大多数的钱都是他抽烟、喝酒、打牌花光了的。 直到小六出世,终于有了个儿子了,他才稍微对老婆对这个家好点。 但长期养成的赌博恶习让他经常管不了自己。这次他终于尝到了赌博的苦果,自己都感觉到好像已经走上深渊了…… 他哭够了,抱着儿子在床上睡着了。 老四、老五回来把他摇醒了,把兰子写的纸条交给了他。 他拿着兰子写的字条连看了三遍。 兰子在纸条上最后告诉他,让他立刻按吴尚荣说的办法去办,“否则欠条追不回来,你不死我就去死,免得你逼着我嫁给那种人丢人现眼。”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按兰子提供的,由吴尚荣设计的方法去做,想把那张欠条拿回来。 至于输的那几十块钱,只要找得到活干,很容易就挣回来了。 两个小时之内,他在附近的村子连找了几个地下赌窝,终于在第四家找到了胡金贵。 胡金贵见他来了,知道他有事找自己,那把牌打完后,让那几人稍等一下,便随着江雨祥走到了外边。 到了无人处,胡金贵带着嘲弄的口气问道:“老丈人来了,是不是想通了,同意我给你家兰子把婚订了。” “哎……”江雨祥故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江雨祥也认命了,反正女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只是早迟。” “就算她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吧,为我还点债,顺便挣笔钱让家里渡过难关。” “只是,她们母女没有见过你,让我今天把你喊去吃一顿饭,大家认识一下。” “另外,我们队上最近有两个人不知如何得到了公社的介绍信,带了几十斤干天麻到羊城去卖。” “二人吹嘘一斤赚了十块钱,这几天得意得上了天。他们也是好这一口的,约了我两次,因手头太紧,没敢答应。” “我就想到,既然你和我做了翁婿,不如我和你爷儿俩连起手,今晚从他二人身上发点财,你认为如何?” 江雨祥一来就抛出了橄榄枝,胡金贵果然上当:“好,好,我就知道你这人很好说话。那我们就先到你家去,让老丈母先看一下我这个女婿。” “哦对了,你稍等一下。我见这家人有只公鸡,我出几块钱把它买了,拿去杀来大家吃,也算我这当女婿的孝敬你们。” 五分钟后,胡金贵果然从他们打牌的人家抱了一只鸡出来。说是买的,其实是那家伙欠了他十块钱的赌账,他让那人拿公鸡来抵了。 二人到江雨祥家,胡金贵要在兰子和他父母面前挣表现,从来不做事的他,居然找刀来把鸡杀了,烧水来把毛褪了,清洗干净…… 等到兰子六点过回到家中时,他们已经开始吃饭了。 胡金贵见兰子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饭碗,去给兰子盛了一碗饭,然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递到兰子手头。 兰子鼻孔里哼了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接过饭就吃。 江雨祥故作尴尬地说道:“嘿…嘿,这就是你胡大哥,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大多数人饭还没吃完,先吃了在外面耍的老四进来喊:“爸,外面有两个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于是,江雨祥出去了一趟。 进来后向胡金贵使了个眼色,胡金刚好吃完,向兰子妈说声:“我有事先走了,伯母你慢请。” 然后,几个人就去了云杰顺家打牌。 到了云吉顺家,几人坐好后。云吉顺说道:“今晚我们亮了钱再打,不要没打着几下,就欠起账来了。今天一律不欠账,那个家打干了就不打了。” 说完,先从身上摸了100元钱放在桌子上。 另外一个,是云吉江,是云吉顺的堂弟,也摸了一百元钱出来放在桌子上。 江雨祥道:“我这几天手头紧,要不金贵你陪他们打。我建议你们‘偷十点半’(赌博名称),轮流当庄,这是比大小,作不到弊的。” 三人接受了江雨祥的建议,准备偷十点半。 云吉江要求胡金贵也把钱亮出来,胡金贵从身上的几个包里,分别摸出了好些钱,估计他身上,不下于三百元钱。 于是,三人开始了一场龙争虎斗…… 胡金贵今天手气不顺,一个小时不到,就输出去了100元。 云吉顺问他:“要不算了,你已经输掉100元了,今天不玩了。” 胡金贵道:“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许走。说了紧包包干的,我的面前起码还有两百元。来!继续干,不许走。” 云吉江笑道:“这是你说的哈,输干了别后悔。” 三人又继续干。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忽然,外面有轻轻地敲门声。 胡金贵认为是云吉顺的老婆端茶水来了,起身把门栓打开。 不等他拉门,门轰地一下被掀开。 吴家寨民兵连长吴尚兴带着十多个手持木棒的民兵冲了进来:“全部蹬下把头抱住,桌上的钱不许动。” 胡金贵伸手就要去抓钱,被吴尚兴一脚踢翻。 这时吴尚荣胸口挂着一个海鸥牌的120型的相机走了进来,对着现场一阵咔嚓,闪光灯连闪好几下,晃得几人眼睛都睁不开。 现场照片拍摄完了,吴尚荣把桌上的钱全收进了挎包里。 吴尚兴才开口道:“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人聚众赌博。我奉支书和村长的命令,专程来抓你们这些赌博分子的。” “伟人说,赌博是犯罪行为,是影响安定团结的。今天,连人带赌资被抓了个现形,怕你们狡辩,我们的这位小记者还专门为你们拍了现场照。” “有了这些,就不怕你们不认账了。至于赌资吗,一律没收。” 这时,一位美少女走了进来,她的到来为这现场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9章 服软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尚荣心里疼爱的兰子姐。 江沁兰轻蔑地瞟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胡金贵,接过吴尚兴的话头拍手道:“没收了好,免得有些人有了几个赌博来的肮脏钱,为非作歹,坏事做尽。” 胡金贵瞬间明白了,今天这个局是专为他设的。 于是,胡金贵只有抬出他的挡箭牌:“好哦,原来你们是专门挖了个坑,让我往下跳啊!” “可是,你们有没有搞清楚,公社代主任是我姐夫,我回去只要在他面前说你们设局收拾我,把我的钱弄去了,到时让你们多的钱都退回来。 吴尚荣道:“如果没得铁证,代主任自然会为你开脱。” “现在现场有你的照片,你坐在地上,他们几个蹬在地上,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满桌的钱和扑克,这种照片交到县上,交到报社,再交到公社去,你猜代主任会怎么做?” “他会不会不要官位了都要为你开脱?” 吴尚荣的话句句诛心,胡金贵在代主任心里的分量他自己也清楚,在有了铁证的情况下,他那堂姐夫首先就要喊人抓了他。 各人做的事各人清楚,这些年胡金贵连赢带使诡计,不知道弄了多少昧良心的钱来用。 他一旦倒霉,墙倒众人推。被骗了钱的人家铁定会找他算账。到时被判个十多二十年都有可能。 但他心里虽然虚了,还是要硬着头皮想拉下两个同伙。 “哈哈,好呀。想把我们几个人打牌的照片交到县上,或者交到报社是吧?” “那就交吧,反正那照片上也不只我一个人,我肯信到时就我一个人坐牢房。” “哦,你是认为陪你打牌的两个人会跟着你一同倒霉?你放心,不会。到时我在底片上做一下手脚,印出来的相片根本看不清他俩是谁,或者看上去就仿佛成了另外的人。” “所以,你还是多为你自己着想,看这次代主任是不是真的能保住你。” “那你说,你们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胡金贵口气终于软了。 “你既然打牌都打得这样精的,当然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今晚为什么劳师动众,专门为你设这样一个局。”吴尚荣道。 “好,我认栽。这张是江雨祥的欠条,我退给你们。我伙起人赢的他的钱七十多元就算八十元嘛,你们也扣去。” “你收进包里的钱,只有两百是你们的,加上退还给江雨祥的八十元,你们一共拿280元去,剩下就是我的。” “你们把钱退我,大家两不相欠。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说你是聪明人,你咋又犯糊涂了。你那叫赌资,已经全部没收。没收了的东西有还的吗?” 这一下,胡金贵真的急了。那可是他的全部家当,如果被全部没收了,他明天就得饿肚子。 于是他只有哀求吴尚荣:“这位小兄弟,你就高抬贵手吧,我的全部家当就只有这点,你们拿去了我怎么过活呀?” 吴尚荣道:“你伙起人弄我舅的钱的时候,你可想到他家一家大小八个人怎么生活没有?” “你哄我舅借钱翻本,趁机放他的高利贷,你想过他们如何生活没有。” “你趁他家还不起高利贷,逼着我兰子姐嫁给你,我兰子姐都差点被你逼死了,你又想过别人的死活不?” 吴尚荣越说越激动,其他人也被感染了,纷纷责骂起了胡金贵。 “依我说,现在就该把他右手宰了,免得留着它既不能劳动,还要去搞赌博害人。” “我说,应该把这种到处害人的坏种整死,然后丢他到东边沟的深涧里,涨水后冲他龟儿子到大金河里去。” …… “我说,他差点把兰子都逼死了。应该让他跪在兰子和他爸面前忏悔。” 胡金贵见势不妙,突然爬到兰子面前跪下:“你们别打我,我现在就给兰姑娘赔罪。” “兰姑娘,兰姑奶奶。是我胡金贵有眼无珠,冒犯了兰姑奶奶。” “请你大人不见小人过。为求得你的原谅,我自己给自己掌嘴。” 胡金贵说完,果真匹啪匹啪地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吴定怀怀三伯来了。 他进来后,把吴金贵拉了起来:“伟人说,允许人犯错误,允许人改正。” “吴金贵今天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大家就给我吴定怀一个面子,放他一马,看他今后还敢不敢这样干。” “他如果改正了,不再以赌博为职业到处坑人。你们手中的照片就不要交出去,他如果继续赌博,你们就直接给发到报社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我们吴家寨的人做事,从来都是要给人留后路的。” “我再为他求个情,给他三十元的生活费,他节约点,够三个月的吃喝了。有三个月时间,让他自己去建筑工地找活干,从今往后自己养活自己。” 吴尚荣点点头道:“姓胡的,今天我们就给我怀三伯一个面子,放过你,同时接济你三十元钱,希望你从此改过自新,靠劳动养活自己。” 说完,吴尚荣递了三十元钱给吴定怀,吴定怀又把钱递到了胡金贵手里。 胡金贵跪在地上,咚地一声给怀三伯叩了一个响头:“吴老辈解危之恩,我胡金贵儿记住了,有生之年一定报答你。我告辞了……” 10章 背吊柴(1) 吴尚荣设计帮江雨祥夺回了欠条和输掉的钱这件事,令所有当天晚上的知情人刮目相看。 对此,江雨祥已经公开表示,不再干涉大女儿是否要与吴尚荣耍朋友的问题。并说,如果二人再大些后,确实要好,可以来他家当面提亲。 其实江雨祥当然清楚,吴尚荣帮他们家摆脱了尴尬的困境过后,恐怕自己的女儿已经非吴尚荣不嫁了。 加上二人天天在一起上课,又有了这件事的促进,肯定是要耍朋友的…… ………… 教科书买回来后,吴尚荣和兰子姐第二天就开始给学生上课了。 吴尚荣上一世当了三十三年教师,对如何组织学生教学简直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开学这天,他先把二年级的学生弄进教室坐好后,把语文第一课的生字写在黑板上,让江沁兰来带着学生认生字。 他又才去组织一年级的新生,对他们进行常规教育。 等到文校长十一点过到学校来指导二人如何组织教学时,两个班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坐得端端正正的,一个班在上数学,一个班在学拼音。 文校长没有惊动二人,就在教室外面悄悄地听二人上课。 按文校长的认知,江沁兰应该更适合当老师。 但他听了二人十多分钟的课后,认为这个吴尚荣天生就适合当老师,无论是组织教学还是讲解过程,他都比江沁兰处理得更好,好比一个教学多年的老教师。 这下,他放心了。有这两个娃在吴家寨村小,基本教学有保障了。 下了课后,文校长与二人交谈了十多分钟,对二人开课第一天的工作表现表示满意,鼓励了他们几句就告辞回去了。 二人知道才开学,文校长工作忙,也没有刻意挽留,同时喊了声:“文叔慢走。” 第一周的教学工作很快结束,二人已经基本上适应了教师工作。 这时稻子全部黄了,各生产队的社员已经开始收割稻子了。 他们二人是老师,当然不用回去参加农忙。于是吴尚荣相约兰子姐星期天去背柴卖。 吴尚荣已经重生了二十多天,他发觉自己的力气好像又大些了。他想去试一下,自己究竟能背多少斤柴去镇上卖? 背柴卖,那时又叫背吊柴。大概是最初背来的柴要挂在吊秤上称重量而得名的。 二人头天就把砍柴刀磨快,把背架和打杵准备好。 凌晨四点半左右,吴尚荣的妈妈就起来给儿子煮好了早饭,并用灰面给他烙了七八个烙饼当午餐。 知子莫若母。他知道儿子要约兰子一同去的,便准备了双份的烙饼。 五点半,吴尚荣就起来吃了饭,把烙饼袋子放在背架上系好,坐在家里等兰子姐。 牛池镇吴家寨,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村子,它夹在两条深沟的中间,全村南北狭长,东西比较窄。 南北大约有七八里长,东西只有一到三里宽不等。 村子的南端是悬崖,北端是一壁断裂的岩石。 因此,要进出吴家寨村,必须经过东西面的两座木板桥。西面的板桥叫西板桥通到镇上。东面的板桥是东板桥通向深山老林。 全村三个生产队,最北端的是一队。吴尚荣家所在的二生产队在中间,江沁兰家在南边的三生产队。 两座板桥都在二生产队境内,所以上下两个生产队的人,要进出吴家寨,都必须经过二生产队的地盘。 吴尚荣在家里坐了十来分钟,江沁兰就到了。 江沁是用手轻轻地推开了门,向吴尚荣招了招手。他背上准备好了的物件,把胶鞋换成了草鞋就跟着兰子姐出发了。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吴尚荣家在村子的西边,要经过东板桥上老林,就要横穿整个村子。 二人轻手轻脚地穿过村子后,跨过东板桥,往深山老林奔去。 青一色的上坡路,二人背着背架,微微弯着腰,不停地向山上爬去。 从小就在山上走惯了的,二人不停地走着,还不时说些笑话。一阵阵欢声笑语传向远方,二人丝毫没有劳累的感觉。 如果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吴尚荣愿永远陪着兰子姐这样走下去…… 二人同时入小学和初中,在一张凳子上同坐了七年,对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彼此都非常清楚。 两个人都是班上的优生,兰子姐是班长,他是学习委员。 所以,两个人都非常讨老师喜欢,他们称二人是班上的金童玉女。 江沁兰比吴尚荣大了将近两岁,从小无论是个头还是力气,都比吴尚荣大。 上学的路上,大人不在时,总是兰子姐照顾他。 过沟上坎是兰子姐牵着他,背不起书包了,是兰子姐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 特别是下了雨没带伞时,更是兰子姐脱了外套罩在他的头上,而她自己经常淋了个透心凉…… 难怪嫂子们总是打趣他:“尚荣兄弟,你怎么没得点男子汉的气派,总是要女朋友照顾。” 过去,无论大人孩子见他俩在一起,总是拿他俩订娃娃亲的事说笑,但他俩好像习以为常,上学和放学还是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从来没有感觉到难为情。 但自从初中毕业后,两人就很少在一起了。 现在二人又走在了一起,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学生阶段。只是二人如今的心境,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吴家寨到砍柴的深山老林,大约有十二三里路,也就是一小时多一点的脚程。 到了旺泉井,二人用背架上的空瓶打了点水来喝。然后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旺泉井的水,清凉甘甜,比后世的纯净水好喝多了。 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位道士云游到这里,喝了这里的水后,说这是一道难得的灵泉,喝了对人是很有好处的。 当时牛池镇上正在建酒厂,便决定用马匹专门驼水去煮了第一锅酒,酒一出来后,请来的品酒师傅一尝,连称“好酒、好酒。这味道,已经超过全县所有酒厂的酒了。” 但镇上离这里十多里路,每天用马驼水来煮酒不现实,一是成本太高,二是产量拿不上来。 后来就改成用百分之十的旺泉井水,百分之九十的一般井水来煮酒。 煮出来的酒虽不及第一锅的味道好,比起其它酒厂的酒的味道又好了许多。 所以,后来核定价格时,该厂的五十七度白酒定的零售价是一元钱一斤,其他酒厂的是八角五分一斤。 11章 背吊柴(2) 想到这里,吴尚荣忽然对江沁兰说道:“兰子姐,你说如果我们今后在旺泉井这里建个酒厂,全部用这甘甜的井水来煮酒,销路是不是更好?” 江沁兰道:“那还消说。只不过现在天天在喊割尾巴,不允许私人办酒厂。” 吴尚荣道:“现在当然不行,不过再过三四年过后就可以了。” 江沁兰道:“现在私人不行,但集体行。如果以你们生产队的名义或者干脆以吴家寨村的名义办一个酒厂,就应该批得下来。 “对呀,兰子姐,你真聪明。”吴尚荣由衷地赞道,“我咋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个啥歌里不是天天唱‘推广新农具,社社办工厂’吗?” “对呀,所以说,现在从上到下,都是鼓励集体办厂的。” 吴尚荣道:“但是现在无论是村上,还是生产队,都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办厂。” 江沁兰说道:“是呀,现在的村委会就是个空架子,每年靠各下属生产队的提留维持运转。” “生产队那点钱,每年年终都要跟社员决算,发余粮款。如果我们拖来用了,年终没有钱给社员发余粮款,社员们肯定给你拼命。” 吴尚荣说道:“你说得对,真正地想用集体的钱来办厂是不现实的。” “所以,我们只能自筹资金,以集体的名义办厂,但由私人来管理。请生产队的人来当工人就行了。” “工人的钱交给集体,也变相地增加了生产队的收入。” “可是你私人哪来的钱呢?” “这个,等我想到了弄钱的法子就告诉你。等有了钱后,就把支书和村长找来商量,许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帮忙把手续跑下来,这样酒厂就容易办起来了。” “那支书高大发办事拖沓,最好不要过于依靠他。” “我听说你们二队的老云队长今年干到年终就不干了,他准备推荐你二叔干。” “你二叔是生产能手,办事效率高。前两年云队长请他出来当副队长,他嫌麻烦,没有答应。这次你鼓励他把队长一职担起来,到时由他出面以生产队的名义办酒厂,手续就容易多了。” “哈…哈,兰子姐,我怎么觉得你有当县长的能力呢?你安排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 “是吗?我如果真当了金川县的县长,就把你弄来当牛池镇的镇长。” “当什么镇长哟,干脆给你当男秘书算了。到时,人家那些领导带女秘书下乡,你就带个男秘书下乡……” “我带你个大头鬼!” “哈…哈……” “哈…哈……” 带着童音的笑声,和银铃似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回荡在四周的山谷中。 兰子姐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其他上山砍柴的人,听见两个学生娃娃笑得这样开心,还以为二人昨天在校园里搞了什么恶作剧,现在互相炫耀呢? 一路说说笑笑,气氛非常活跃。 二人很快就到了砍柴的地方大岩洞。 二人把背架放好,各人挥舞柴刀开始砍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二人从小做家务,帮着家里搞各种劳动,砍起柴来毫不费力。 只见柴刀飞舞,林间不断传出“咚咚”地砍柴声。 一小时多点,二人就把柴砍好了。 把枝叶除去了的柴块,被二人用刀切成一米五左右,用藤蔓捆成三四十斤一捆的木柴。 一般根据各人的力气大小来决定每捆的具体重量,以及背几捆。 吴尚荣问了兰子姐,在家里背短途,她顶多背过一百三十斤。背柴是长途运输,背起来必须感到很轻松才行。 他对兰子姐说,她今天最多背一百斤左右的柴下山。 因此,兰子姐今天的柴就背三十多斤重的三捆就行了。 而他自己呢,估计短途背得动160斤左右。这样他今天跟自己定的目标是130斤。 那么30斤左右的,他今天准备背四捆。 若是在往年,江沁兰根本不相信吴尚荣的力气会超过自己。吴尚荣前几天打脸吴中刚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她早就听说了。 接下来,开始把柴绑在背架上了,这个过程叫判柴。 判柴和判草不一样。草的密度小,体积大,要判三分之一在背架的下坐部分。如果全部判在中上部,上面的草冒出背架过高,物体的重心过高,会造成头重脚轻不稳固。 人背起草来,稍不注意就会发生翻滚的现象,到时人会随着草滚,这在陡坡地段是非常危险的事。上一次,不是那棵救命的大树,吴尚荣就没有命了。 而木柴块子的密度大,体积小,如果判三分之一在下部,重心过低,背起来不省力。 除非是力气特别大的人,像吴尚荣的四叔吴定前、族兄吴尚兴那样的人,短途可以背上400斤以上,长途一般可以背300斤,这时才可以判一捆在下部。 下面给各位读者普及一下背架的有关知识。 背架是西南山区的老百姓最常见的一种运输工具,它的主体由两根弯木组成。上下用横木连成一个整体。 上部与颈同宽,下面与背同宽。如果把两根弯木拉直,就是一个等腰梯形。 中部弯木最弯曲处,往外拱的地方装有两根与弯木上部垂直的直木,一般有七八寸长,这叫背架的“羊角”。背系(背带)是拴在弯曲的这一面的。 判柴时,先把背架竖着放好,然后把背系,交叉一遍,打杵上端的丁字横木柄伸进背系上部抵稳,打杵的下端抵在结实的地面或石头前面。 这样背架下端的两个端点与打杵的下端刚好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根据三点定面的原理,无论背架放在怎样凹凸不平的地方,这三点都能形成稳固的平面,只要背架重心不偏,就不会倒。 当然,吴尚荣他们有两个人,还可以拿一人来把背架扶着。 12章 背吊柴(3) 背架放好后,吴尚荣走到背架后用手压了压,发现背架已经稳固了。 然后吴尚荣和兰子姐才把柴抬来放在羊角上。 我们说过,背木柴、粮食、石头等密度大的东西,必须将这些东西放在背架的中上部,让重物的重心也保持在中上部,这样背起来才省力。 羊角正对背心,位于背架正中略偏上的位置,恰好把柴等重物托住,不让重物掉下背架下端。让背架上物体的重心始终在背架中上部,这就是羊角的妙用。 小小的一件工具,也体现出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三捆柴一捆接一捆地重叠码放在羊角上,再用绳子把柴绑牢,背起来才不会左右摇晃。 放在羊角上的柴背起来,全部位于腰背上,人背起来时,整个重量被腰和肩扛着,感觉很轻松。所以,背架背东西比背篓更轻松。 二人把柴判好后,基本上就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 二人找到水沟边,把手和脸洗干净,开始吃带来的午餐。 江沁兰的妈妈给她准备的是两个饭团,她拿了一个出来,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吴尚荣,二人就着水,很快就把饭团吃完了。 江沁兰还想把另一个饭团拿出来分吃了。被吴尚荣拦住:“兰子姐,饭团冷了有些硬,还是一人再吃一点烙饼吧。” 一人又各吃了两个烙饼,才背着柴上路。 没出林子前,背着柴走路是有讲究的。 因为林区的是毛毛小路,人必须侧着身子走,背架上的柴才不会被林子两边的各种枝条、藤蔓挂住。 用打杵来息气时,也要选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才不会被挂住。 因此,有时尽管肩膀都有些酸软了,还得咬紧牙关挺住,继续背着柴前行。 直到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开始息气。 侧着身子在林中的毛毛小路上走了大约四十分钟,才钻出林区,踏上回家的大路。 走出林区后,不再顾及柴被挂住,二人的速度明显加快。 一般是背着柴大踏步走上一两百米,才用打杵来息气。 打杵一般有人的尾椎那么高,上面丁字形的横木(打杵盘)上刨有一个凹槽。 凹槽的宽度比背架最下端的横木板厚度略宽。 用打杵吸气时,人要面对下方或前方。打杵下端要杵在结实的地面,最好别放在光滑的石板上,容易打滑。 打杵盘要顺着放在背架下面的木板正中,让木板卡进打杵盘的凹槽里。 这样息气时,背架才不会打滑。然后把双脚微微张开,身子往下一缩,肩膀上背系一松,背架上柴的重力百分之九十就落在了打杵上。 这时双脚和腰背主要起到稳固背架的作用。 而打杵下端与人的双脚,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平面。 所以,息气时,只要打杵下端不打滑,不大量下陷,背架就不会翻转倒在地上。故背架一定要对着安全的一方,哪怕打杵滑了,人和柴倒了下去也不会有危险。 出了山林大约又是四十分钟后,二人就背着柴到达旺泉井这里。 两人把柴放在土坎上,用打杵从后面把背架支撑好。 此时,太阳正好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地上顿时增加了几分热气。 二人把装有午餐的袋子提到树下,坐在那里休息了几分钟,才去喝水,然后继续吃午餐。 没办法,高强度的劳动,体能消耗太大,不及时补充能量,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幸好二人的柴重量适中,背起来感觉比较轻松,现在虽然有些劳累,但精神还是比较好。 这时,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左右。 突然钻出云层的太阳,将大地烘烤得越发炎热。他们休息了十多分钟后,见大多数背柴人都顶着烈日走了,他们也咬着牙关跟上。 不一会儿,刚才有些干了的衣服又被汗水泡透了。 息气时,吴尚荣回望了一眼兰子姐,只见她正把衣襟抓起来,把盖住眼睛的汗水擦掉。 汗渍布满在她粉红色的脸上,越发显出了她的国色天香。正是:回望红颜受煎熬,激起英雄万丈豪…… 从此,吴尚荣下定决心,重生一世,一定要让亲人们过衣食无忧,财富自由的生活,一定要让兰子快乐幸福一辈子。 回去时全是下坡,虽然身负重物,但走路的速度其实比清晨来时的速度还快些。 只是因为走几分钟又要休息一两分钟,总的时间还是要多一些。 下午两点,二人到了吴家寨。他们把柴放在吴尚荣家背后的大路旁,把刀和装午餐的袋子从背架上取下来,放回吴尚荣家。 回到家里,二人把没吃完的午餐全吃完了,在家里休息了半个小时,把脸又重新洗干净了,这才不慌不忙地背起柴往镇上去。 一个小时后,二人把柴背到了酒厂。 价钱是一百斤一元二角,江沁兰的柴重量是106,卖了一元二角七分钱。 而称吴尚荣柴时,居然净重有140斤,卖了一元六角八分钱。 称秤的人都有些不相信,因为他们见吴尚荣个子太矮小,人又长得不结实,想着他无论如何也背不动140斤东西下山。 第一次是站在磅秤上称的,第二次用绳子捆好,用吊秤来吊。 吴尚荣看的秤,只听他说道:“不好意思,还多了两斤。”最后只得倒补他两分钱。” 二人第一次独立地挣到了钱很高兴。 他们到了商店里,陈沁兰给几个妹妹买了些铅笔和本子。吴尚荣卖了两斤盐巴。 路过米粑店时,吴尚荣又去米粑店里买了十二个米粑。 两人把东西放在背架的背塔里,然后才背着空背架,迈着愉快地步子往回赶。 赶回吴尚荣家时,正好他妈妈江文英干活收工回来了。 江沁兰甜甜地叫了一声:“姑,你们收工回来了。” “回来了,兰儿,你们累了吧,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姑马上煮饭给你们吃。” 江沁兰道:“好,我来升火吧。” 把饭煮好后,吴尚荣的二弟吴尚光和小三子吴尚明也放牛回来了。 吴尚荣把米粑拿出来,一人一个,让大家分食。剩下的他放到兰子姐的午餐袋里,让她一会儿背回去,拿给弟弟妹妹吃。 饭后,吴尚荣突然对兰子姐道:“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等我去把有关的书本找到后,送你回家的路上才详细说。” 要想知道吴尚荣有什么重要的事对兰子姐讲,请继续看下文。 13章 备战高考 不一会儿,吴尚荣用麻袋提了几本书出来,挂在了兰子姐的背架上。 他背起挂着书袋的背架,对江沁兰说道:“走吧,兰子姐,我送你回家。” 二人走在路上,吴尚荣才对江沁兰说:“兰子姐,明年年底要恢复高考,我已经把高中的数理化和语文自学完了,这些书你拿回去,每晚上坚持自学,不懂的每天带到学校来问我,有一年的准备,考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江沁兰还以为他要提二人是不是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问题,听到他提的高考,心里微微有点失落感。 不过,听他突然提到明年恢复高考的问题,不觉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你听谁说的要恢复高考?这件事情可不能乱传?” 吴尚荣悄悄地说道:“我自从狠狠地摔下山坡恢复后,经常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不久,梦中的事情居然全部应验了。” 吴尚荣不可能说他是重生的,这是他的第二世。 “今年是我们国家多灾多难的一年,已经去了两个伟人,可能最后这一个很快也要去了。” “啊…啊,这个可乱说不得。”兰子姐赶紧瞧了瞧四周,并把吴尚荣的嘴巴捂住。 “用不着紧张,明天或后天就有消息了。” 总之,你要相信我,认真看书,准备好考试就行了。 江沁兰当然知道吴尚荣不可能忽悠她。她决定按照吴尚荣说的去做。 吴尚荣一直把兰子姐送到她家房屋背后,才把背架从背上取下来,让她背上,然后说了一声:“明天见!” 才转身往回走。 果然,九月九号这天,伟人辞世的消息就传遍了神州大地,至此,兰子姐才深信,吴尚荣果然有先见之明。 从此,她更是见缝插针,抓紧时间学习。 每天来上课,都要把写满了问题的本子带来,下了课就问吴尚荣的题。 江沁兰人又聪明,记忆力、理解力都异于常人,对高中的知识学得快,掌握得牢…… 一转眼,九月份即将结束,二人连续去深山老林里背了四个星期的柴。 吴尚荣把背吊柴这件事情,看作是对自己重生的磨砺。他记得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他深信,背吊柴这样的苦他都吃得起,那今后什么样的困难也难不倒他。 国庆节要到了,那时的国庆节只放一天的假,加上星期天可以休息两天。 恰好国庆的第二天又是一个星期日,是吴尚荣外婆的七十大寿。 吴尚荣提前就计划好了,原来从来没有给外婆过一个生日,因为条件不允许,买生日礼物的钱都没有。 但今年不一样,今年到了九月下旬后,吴尚荣身上也陆续积攒了五十来元钱。 这些钱的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 一是每月的民办教师生活补贴,吴尚荣领到了两次,八月份的是补发的,加上九月份的,共二十元。 第三部分是背了四天的吊钱,挣了六块多钱,用了一部分,还剩余四块多钱。 二十九号吴尚荣就给兰子姐商量好了,要她陪自己去外婆家跟外婆过生日。 江沁兰欣然应允。 二十九号三点放学后,吴尚荣让江沁兰去他家看书,他到镇上去买点烟酒回来,晚上准备请他的几个叔叔喝酒。 江沁兰说干脆两个人一起去镇上买。于是二人回到吴尚荣家里,背了背篼,带上装酒的酒瓶就出发了。 两个小时后,二人就从镇上把东西买回了家里。 吴尚荣他们回到家里后,开始煮晚饭。 刚要把饭煮好,他妈妈就收工回来了…… 他们吃饭时,吴尚荣就给妈妈说了,准备国庆的头一天和兰子姐去外婆家,给外婆过生日。在那边玩一天,星期天才回来。 然后他又说道:“另外,我买了点酒和烟回来,今晚请叔叔婶婶们来家聚一下,顺便有些问题要和几个叔叔商议。” “好的,我把家里的花生拿点出来炒熟,一会儿给你二叔他们下酒。兰子,你又把火升起来哈。”她妈妈说道。 “好的,姑。” 随后,吴尚荣便去了几个叔叔婶婶家,请大家晚上到家里来耍。 把花生炒熟后,兰子就告辞回家了。尚荣妈又包了点花生和今天他们买回来的糖果给她,让她带回去给家里的小人吃…… 七点半过后,奶奶先来了,然后叔叔婶婶们也陆续到了。 这时,天已经擦黑。尚荣妈把油灯点亮了。 吴尚荣拿出糖果发给各家的弟弟妹妹们,然后让二叔家老大尚锐和他家老二尚光带大家出去捉迷藏。免得他们在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 接下来,他又把买的朝阳桥香烟拿出来,一个叔叔发了一包。 然后,把马灯点燃放到院坝里,他把煤油灯拿进了屋。 “二叔,你们进来喝酒,我有事和你们说。让奶奶和婶婶她们在外面说话。” 叔叔们进来了,大家倒起酒,喝起了转转酒。 小叔喝了一口后,便开始发问:“荣娃儿,你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就说吧。” 吴尚荣道:“我今天要说两个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我要告诉你们,明年年底可能烣复高考……”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三叔打断了,这不可能吧,虽然今年几个大人物都去世了,但现在中央谁出来掌舵尚不清楚,你咋就敢肯定明年的事了呢?” 吴尚荣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对今后几十年国家的走向乃至于全球的走向都基本清楚。 所以,他仍然只能说是梦中提示的,为了表示这种提示很准,他说国庆后不久,国家要发生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足以影响今后国家的走向。这件大事过后,有四个红极一时的人会入狱,现任总理将会暂时成为一把手。 解释了一番后,他说:“再过七八天后,这些事会一一应验,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现在我给你们提到这些,主要是想说三叔和小叔明年还有机会考大学或中专,重新获得工作的机会。” “三叔你当年不参加师范毕业分配,就是因为不是你想学的医学专业。但你是师范毕业生,基础好,有时间把书拿出来复习一下,重考医学院,就可以圆你的医生梦了。” 小叔虽然只是初中毕业生,但你的基础也不差,现在毕业的那些高中生与你简直没法比,复习一年,到时至少考个中专没问题。” “还有,万一到时我梦中梦到了考题,你们说咱们家是不是完全有可能真要出几个大学生了。” “一句话,工作的机会来了,希望两位叔叔抓住,备战高考!” 14章 遇见表兄 “我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假如我、三叔、小叔全部考上了大学,学费钱哪里来,生活费哪里来?” 吴尚荣接着说道:“所以,我想趁今年的最后几个月,和明年一年的时间办一个酒厂。只要酒厂办起来了,以旺泉井的水质,烤出的酒还怕卖不出去吗?” “只是现在,办酒厂必须以集体的名义才批得下来。但集体又没得这笔资金,我就想我们一大家子自筹资金,把酒厂办起来。” “那么办厂的这笔钱从哪里来呢?我考虑了一下,只有背吊柴卖。虽然辛苦一些,但得到的是现钱,除了开给生队的钱外,一天一个人还可余2元钱,比给工地挖土方,一元五角钱一天强。” “到时,我们五大家,加上兰子姐家,加上我的三个舅舅家,就有九家人了,对了还可以加上尚兴哥家,他给四叔两个是出了名的四百五,背吊柴一个顶两人。” 他二叔道:“还可以把你怀三伯和云队长家算上。” “你怀三伯是出了名的说客(专门与人调解纷争的人),交游广际,今后要办点什么事,别人办不成的,他出面就有可能办得成。” “云队长当了多年队长,全生产队的人一般都要给他的面子。” 二叔道:“你把兰子家拉到里面,万一你们的事情今后成不了,他们家在里面怕不怎么好吧?” 吴尚荣笑道:“可我梦见的是我那雨祥老舅的五个女,分别成了你们老一辈五兄弟的大儿媳。也就是说,不仅是我梦中娶了兰子姐,而且她老爸最终会是你们五兄弟共同的亲家。你们知道,我现在的梦是很准的,鉴于这种关系,还是把他们家拉进来好一些。” 在上一世,只有吴尚荣和江沁兰没有走到一起,江雨祥的二女、三女、四女、五女,分别嫁给了吴尚荣的二叔、三叔、四叔和小叔的大儿子。 难怪有人说,他们老吴家烧的是铜锅铁灶,江家长女没有嫁成,后面的四个女全部补上了。 吴四叔见大家都发表了意见,他也表态似的说道:“我没有文化,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们一大家子好。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 酒厂的事定下来了后,几个人又一起到院坝里吃花生,喝酒。 一家人好几年没有这样团聚过了,今天大家又和和睦睦地坐在了一起,老奶奶见了非常高兴…… 星期六这天少上一节课,二点放学后,吴尚荣和江沁兰回到家里。 吴尚荣背上妈妈用手工缝的双肩包,兰子姐也背了一个挎包,装上自己的洗漱用具和梳子。 准备停当后,二人热了点饭来吃,背上各自的包包就出发了。 到了镇上,刚好是下午三点钟。 他们在镇上买了些烟、酒、糖果和饼干之类的东西,又花了十多块钱给外婆买了一套棉衣棉裤,给外婆当生日礼物。 把这一切准备好后,二人正要迈开大步赶路,突然碰到过来赶集买东西的大表哥。 大表哥是大舅舅江文泰的大儿子,叫江永亮,今年十七岁,高中应届毕业生。是一个长相魁梧的彪形大汉。 江沁兰自小就在吴尚荣家出入惯了的,对他的外婆和几个舅舅以及这个大表哥也是认识的。 江沁兰最先发现他,喊了一声:“亮子哥。” 江永亮回转身就看见了他俩。 表兄弟相逢自然高兴,吴尚荣把买的香烟递了一包给江永亮。 吴尚荣向表哥讲了自己的近况,并说他跟兰子姐要去他们那里跟外婆过生日。 江永亮道:“那好哇,我们正好结伴而行。” 吴尚荣知道表哥家的情况,舅舅他们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再饿也不会在外面花钱买东西吃。 就硬拉着表哥去面馆里吃了两碗面,然后三人才上路。 出了牛池镇,表哥才问吴尚荣:“尚荣,你怕不怕,不怕我今天就带你们走野猪林。” 吴尚荣道:“不怕,有你这大块头,只要不遇到猪群,就不会有危险。” “那我们今天下午还是抄近道。” 原来,牛池镇到江永亮他们的永红乡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过了阴阳河后,沿大路经过柳河乡,绕过野猪岭,是过去的大道,路好走,一路上人烟不断。但路途较远,有将近五十里路,至少要四个小时以上才能到达目的地。 另一条路是过河后,一直往山上爬,翻过罩子山,下山后跨过一条小河沟,就进入野猪岭林区。 走过十来里的林区小路,下了山就是火石堡(也叫火石岭),翻过火石堡,火石堡的西南边就是江永亮他们的火石村。这条路只有三十里,走得快些,两个半小时到了。 这条路是当年猎人打猎的道路,很少人走。 野猪岭这段路是标准的原始森林,人迹罕至,时常有野猪出没。所以,寻常的人不敢轻易走这条路。 三人走在山道上,吴尚荣忽然想起,在另一个时空,这位表哥明年会参军,两年后参加自卫反击战。 在战斗中敢打敢拼,狙击任务完成后,背着负伤的营长撤退,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终于保住营长一命。 几仗打下来,荣立一等功。保送读军大,由连长做到团长,是一位给江家长脸的人。最终由正团级下地方。 所以,吴尚荣不准备让表哥备战高考,而是鼓励他继承参军,在这一个时空,把这块蛋糕做得更大。 15章 奇遇(1) 江永亮走在最前面带路,江沁兰在中间,吴尚荣走最后。 江永亮抽了一支烟后,见吴尚荣走着走着就没有了声音。便问道:“尚荣,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吴尚荣问道:“表哥,你现在背300斤没问题了吧?” 江永亮答道:“背350斤勉勉强强走得动。” 江沁兰心里道:“天,这才十七岁,等到二十岁过后力气达到顶峰后,怕不又是个四百五。” 吴尚荣继续道:“你有一副好身板,一身好力气,到部队上一定会大有作为。所以,我劝你明年秋季征兵时,报名参军,争取在部队上混出个人样来。” “我正有这种想法。可是,我爸也就是你大舅舅要我在生产队好好表现,争取两年后推荐去读大学。” “新的领导人上台后,许多政策都有可能要变。所以,我认为,明年就会恢复高考,这样才能为国家选拔出需要的人才。” “你说得有道理。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各有各的治国方略。你说的恢复高考完全有可能……” 三人的体力和耐力都不错,一直保持较快的速度不变。 一个小时他们就翻过了罩子岭。 再过十多分钟,三人就到了野猪岭山下。 野猪岭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是指以野猪岭主峰为中心的,方圆几百里的原始林区。 狭义的就是他们经过的小野猪岭,它只是整个野猪岭林区的一个小角落。 很快,三人就进入了野猪岭林区。 这时,走在前面的江永亮明显地减慢了速度。同时在林边寻了三根刀把粗,四五尺长的棍子,一根递给江沁兰,一根递给吴尚荣。 “有备无患,万一遇到野猪可以自卫。”江永亮说道。 半个小时后,三人进入这片林区的中央。 走着走着,突然右前方的林中传来女子呼救的声音:“救命啦,快来帮我们打野猪啊。” 呼救声中,还掺杂有多人的惊叫声,显然遇难的人显然不止一个。 江永亮对江沁兰说道:“兰子妹妹和尚荣在这里等着别动,我去救人。” 吴尚荣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大家都去吧。” 江沁兰也点点头。于是,三人毫不犹豫地向呼救地点赶去。走着走着,三人嫌包裹碍事直接把它取下来挂在了树上。 江永亮钻林子有经验,速度快,很快就把二人甩在了后边。 林子太密了,三个人把挡在前边的藤蔓和枝条刨开,奋不顾身地往前钻。 江沁兰的脸都挂出血了,二人的衣服裤子也挂烂了。吴尚荣的颈子被尖锐的树枝划了一道血槽。 但救人如救火,他们根本没有顾及自身的安危。 吴尚荣和兰子姐连续钻出几处灌木丛后,已经不见了江永亮的踪影。 “亮子哥,你在哪里?” “表哥,你在哪里?” 二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两声,没有听见江永亮回答,更没有看见人和野猪搏斗的场面。 “难道表哥遭到了突然袭击?否则怎么会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踪影呢?” 想到这里,吴尚荣连忙拉着兰子姐的手,示意她别喊了。 前面的树木高大了一些,人走起来也不困难了。 二人手牵着手,悄然前行在这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中,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却不是很害怕。 走着走着,江沁兰一脚踏空,身子往地下陷了下去。 牵着的手从吴尚荣的手中滑落。 吴尚荣不可能让兰子姐独立面对未知的危险境地,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兰子姐!兰子姐,别怕我就在你身后。”他心里很着急,大声地喊了起来。 江沁兰答应了一声,吴尚荣才放了心。 二人掉下的这个地下洞穴是一个倾斜向下的斜坡。 吴尚荣是自己跳下的,下滑速度快,很快就滑到了兰子姐的身边。 二人手里的木棍早已摔落,互相感觉到对方就在身边时,都侧了一下身子。 黑暗中,吴尚荣伸出双手把心爱的兰子姐搂了过来安慰道:“别怕。” 江沁兰道:“有你在身边,我不怕。” 说完,二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甜蜜的幸福感让二人忘了害怕,巴不得这斜坡没有尽头,二人永远这样相依下去…… 滑了两三分钟,二人感到一阵异香扑鼻。 二人的眼皮沉重了起来,很快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矇胧中,二人双脚踏实。进入了一个地下溶洞或者石室。 他俩突然见到前面隐约有光亮。 二人手牵着手,轻脚轻手地慢慢向光亮方向摸索过去。 走过去究竟是福还是祸,全然不知,二人又紧张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洞穴中,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幸好地下平坦,二人走了十几步,脚下没有什么阻碍,也没有什么毒蛇猛兽向他俩偷袭。 二人心里稍安,胆子大了些,步子也快了起来。 离光源近了一些,才发现前面好像是一盏灯。他们在走,灯也在走,分明是在为二人引路。 二人跟在灯后面,走了几分钟后,走出了洞穴,来到一处世外桃源。 这个世外桃源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大峡谷。四周的景物分明是人工所为,但看上去却是浑然天成,看不出多少人工的痕迹。 江沁兰感叹道:“想不到这野猪岭的森林中还有如此美丽迷人的景观。” 山谷中奇花异草到处都是,飞泉流瀑,假山错落有致地点缀其间。 鱼戏游在浅池里,鹤欢鸣于松竹间。 二人手牵着手,流连于这瑶台仙境一般的山谷,忘情地欣赏这里的美丽景色。 一时忘了身在何处,更不知身边何时来了两个古装打扮的侍女。 两侍女向二人道过万福后,其中一人轻启朱唇:“郎君和小娘子是主人请来的贵客,请随我二人来,沐浴后把身上的破衣裤换掉,前去与主人相见。” 二人见有人来了,不好意思地放开了牵着的手,对望了一眼,跟在了侍女的身后。 欲知二人有何奇遇,请听下文分解。 16章 奇遇(2) 且说吴尚荣和兰子姐跟在侍女身后,穿过几处假山旁边的幽径,走过几处小桥流水,转完几处楼台亭阁前的九曲回廊,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庄院前。 庄园大门上方正中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流霞山庄”四个刚劲有力的镏金大字。 “真是庄如其名,果然到处流光溢彩!”吴尚荣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正感叹间,庄门大开,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拄着龙头拐杖,带着一群家人和丫鬟仆妇迎了出来。 吴尚荣忙拉着兰子姐向前鞠躬拜见:“小子和表姐为了救人,掉入地穴,误入老神仙的洞府,请见谅。” 老者呵呵笑道:“你俩是我们请来的贵客,现在害得你们衣衫褴褛,请随侍女沐浴更衣后,再来说话。 于是老者让过一边,示意二侍女按计划带二人去沐浴。 二十来分钟后,二人全身上下焕然一新,被侍女带到老者面前的桌旁坐下。 丫鬟献上香茶,两人正好口渴,端起来饮了一杯。吴尚荣正要站起来致谢,老者示意他坐下,开始自我介绍。 “我们是灵狐一族,也就是浦松龄老先生笔下的狐仙。” “现今有一件事关全族存亡的大事,需要小哥你帮我们化解。” 吴尚荣不了解情况,不敢贸然答应,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 “这华夏境内西南几千里的地方,都是我们西南灵狐一族的家乡。” 我们一族的修炼,每隔五年就要经过一次小的天劫。每隔三十年,就要经历一次大的天劫。 小的天劫,族中老幼伤亡较小,大的天劫,灵狐一族十不存一。 而这一次,族中有几位长老犯了天条,使得上天震怒。 已经发出警示,这次天劫前所未有,灵狐一族面临灭顶之灾。 吴尚荣问道“:不知贵族长老何以会犯天条?” 那老者答道:“几十年前,一群猪狗不如的强盗闯进我们的家园,不仅残杀你们人类,而且也使我们数以万计的族群,死于这次地球的浩劫中。” “比如在一次他们与国军的交战中,这群畜生在丛林中施放毒气弹,使方圆几十里的地方三天两夜飞鸟难进。” “三万多国军死于国难,几十万各类生灵包括三千多灵狐子孙枉死于毒气中。” “鉴于此,南方狐仙几大首领聚会,决定派些道行高深的长老幻化成人形,混迹于南方各地,为那支坚持敌后抗战,专打那群强盗的铁军带路、刺探敌方情报,协助他们打了许多胜仗。” “在那几年的奔波中,我们西南片区的三位长老多次目睹了那些强盗的暴行,奸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搞得咱华夏境内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无人村。” 一次,三位长老在送信的途中,经过一个山谷,出口小,中间宽,后面是几十来米高的断崖。 “此时正是初冬之时,谷中草木特别多,且草木已经枯黄。三位长老想,如果把强盗引入谷中后,两边山上的滚木擂石掉下来把谷口一封,再把大量的柴草点燃后抛下,那群强盗就会被烧成烤猪。” “三位长老到达营地,把信交给首长时,说了这个大胆的诱敌计划。” “首长考虑三位老乡不易脱身,没有同意。” “三位长老假意说他们知道谷中有一条密道通往谷外,到时他们会想法进入密道中。” “首长终于同意了他们的计划,事先派人埋伏在山谷两边的山梁上。” “三位长老回到敌占区,处死了一名汉奸维持会长后,化装成那名汉奸及其亲信。” “向某城的强盗军司令部报告,说在x峡谷中发现铁军的后方机关,他们三人愿意亲自带路,让强盗的军队去剿灭那支铁军。” “因为那名会长是实足的铁杆汉奸,强盗军的司令官信以为真,派了一个加强大队跟着他们去……” “后来,传说中的三个无名英雄舍身诱敌寇,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事后,首长让战士们搜遍山谷,都没有找到密道,还以为三位老乡牺牲了。” “其实,他们是从后面的悬崖上逃脱的。” “他们不仅逃脱了,还趁乱杀死了几名强盗军的军官。” “事情坏就坏在这点上。我们灵狐一族是修炼者,可以协助本国人打仗,但不能亲自参战。” “这件事,本来老天爷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谁知多年后,被那群强盗的保护神天照知道了。” “那浑蛋邪神不依不饶,告到老天爷那里,说华夏西南片区的灵狐们不守规矩。” “明知凡人打仗,修仙的生物族群不能参与其中,否则必将引起仙界的混乱。” “因此,老天爷发话,这次西南灵狐经历大劫时,加大惩罚力度,让灵族一族万中留一。” “万中留一,基本上就是灭族了。” “老朽作为本族西南大首领,接到天庭通知后,召集各地大小首领和长老们集会商议对策。” “吓得各位与会者惶惶不可终日,却无计可施。” “后来,族中一位精于易经神算的长老,算准了西南川省金川县的牛池镇有一位叫吴尚荣的小哥,是唯一能解救我们西南灵狐一族的贵人。” “并算出了今年某月某日某时,你要从这里经过。这天的下午五点,也正是我们全族历劫的时间。” “现在是四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天雷就要来了。所以,想请贵人赶紧想办法,救救我们全族吧。 吴尚荣道:“我和表姐都不是修仙者,布置不来什么避雷的法阵,如何救?” “再说,你们西南片区少说也有二三十万灵狐吧,我和表姐只有两人。即使用我们的身子来替你们挡雷,也掩护不了几个呀。” “这个,倒是不用担忧,我在后面设了一个须弥法阵。” “这个须弥法阵下面有二十层空间,每一层可以容纳五万族众,整个法阵可以容纳百万族众。而我们只有八十多万,全部躲进去都不成问题。” “那好,我们马上去看那法阵,看如何才能守住阵门。”吴尚荣提议道。 于是那狐仙大首领(今后他们口中的老狐狸)在几个下属的簇拥下,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他布置的法阵旁边。 说是法阵,不如说是一个汉白玉砌成的亭子。 亭子有两层,上层一人多高,人可以在上面玩耍。 下层有两人高,中间又砌成了若干小层和格子,看去跟蜂巢似的。 17章 奇遇(3) “亭子有四道门,到时只要护住四道门和亭子顶部,整个法阵就无羕了。”那位狐仙大首领解释道。 “可是,我和表姐只能守两道门,顶部和另外两道门无人看守也不行。”吴尚荣说道。 “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法器能避雷电吗?”江沁兰问道。 “那些法器避一般的雷可以,避威力大的雷不行。” “别忙,姐,你是说避雷法器……对!那我们今天就用科学原理,制简易避雷器。”吴尚荣道。 “你是说利用尖端放电的原理制避雷器?但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没得钢筋呀!”江沁兰着急地回应道。 是呀,还有十多分钟天雷就要来了,就算狐仙有神通,回镇上去取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真是急死啊! “用古时的兵器刀枪矛戈戟不是有尖端,只要全部是金属的应该可以。” 想到这里,吴尚荣精神一振:“有古代的各种兵器吗?有就全部拿来。” 这时天空开始暗了下来,远方隐隐有雷声传来。 灵狐大首领闭目念动咒语,喊了一声“兵器现出来”,在他们面前立即出现了数件兵器。 吴尚荣和江沁兰立即从这些兵器中从选出四件全部是钢铁打造的。 一支长矛,吴尚菜让那只老狐狸派下属插到亭子的尖顶上,枪尖向。 两支戟,一把一战斧插在三道门的正中,还剩一道门,只好由吴尚荣亲自把守了。 刚布置完,就只剩下最后三分钟了。 那只老狐狸仰天长啸,向族群发出了进入法阵的信号,顿时四面八方无数黑影向法阵亭子蜂涌来,犹如蜂群归巢,钻进亭子下端不见了。 与此同时,乌云从四周赶集似的飞奔过来,峡谷上空乌云翻滚。顿时狂风大作,下起了倾盆大雨。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把最后一批归来的灵狐吓得惊叫起来,法阵四周出现一阵阵哀嚎声。 终于,法阵四周不再有黑影涌来,灵狐们全部躲进了法阵下面。 天劫也开始了。 雷雨交加,电闪雷鸣! 滚雷一排排,一排排的,由远及近,似万马奔腾,又宛如万炮齐轰。 惊天动地,势不可挡! 借着风力和雨势,天雷滚滚,一排排,一串串地向亭子顶部和四周击去。 亭子顶部,成串的高压电弧击在长矛上,在枪尖端放电,上万伏的高压电流随着玉石亭被引入大地,如千流归大海,无声无息。 雷神见顶端轰不进去,又改轰几道阵门。 三道阵门门口各插有一件法器(其实是兵器)。西门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挡在门口。 “莫非你两人想找死,竟敢以血肉之躯抗拒天雷的威力。想死我就成全你!”雷神对二人怒吼道。 “且慢,让我算一算这二人是何方神圣,敢来替狐仙挡神雷的雷电炮。”电母一边阻止,一边掐指谋算。 “不能伤了他们,那少年是重生者,是上天的宠儿。”电母悄声道。 于是神雷电母又改为攻击其它三道阵门。 雷神加快了雷击的速度,一枚枚威力无比的新型雷电炮往三道阵门轰去。 隐含的雷电击在东门的战斧上,在战斧顶端的尖矛上放电,在战斧的刀口上放电。 隐含的高压雷电击在两支戟的护钩上,枪尖上,也形成了尖端放电现象,无数的高压电流随着铁柄流入地下,像进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那座看似脆弱无比的法阵,犹如金刚铸就,在几件兵器的保护下岿然不动,傲然挺立! 雷神怒了:“好你个西南灵狐一族,明知道本神要完成天劫任务,你们不但不躲在隐秘之处,反而在光天化日之下摆出一个法阵,公然与天庭对抗!” “你们当真认为我今天带来的雷电炮是摆设。” 又来,又轰,从亭子顶部又轰到三道阵门。 又消耗了无数的雷电炮,低头一看,气死神!亭子完好无损。 “哎,徒劳无功,那几件是什么上古神器吗?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抗击能力!”雷神电母无计可施了。 “还是只有从那两个少男少女看守的西门入手了。”雷神道。 电母阻止道:“要不就此回天庭复令吧,雷电炮都用超了。” “让我再试一下那两人吧,难道他们两人就真的不怕死?说不定雷电炮一轰到脚尖,他们二人就认怂了。” 雷神怒气还没有消,所以不愿放弃。其实,天劫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该结束了。 不甘心失败的雷神,再次在法阵的西门上空的云端现出真身,对吴尚荣和江沁兰呵斥道:“呔!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小娃儿,竟敢阻止神将执法,难道就不怕我用神雷将你二人击为齑粉吗?” 吴尚荣斩钉截铁地答道:“大义所在,虽粉身碎骨而不敢辞!” “你们身为天神,我认为定当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灵狐一族虽然违反了天条,杀了几个闯进家来的强盗,但那也是自卫,是为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出手。难道不能情有可原吗?”江沁兰反驳道。 雷神狡辩道:“我们也知道是情有可原。今天本来是想走走过场,回去能交差就行了。谁知道你们还要修起法阵抵抗,这样本神今天就是要让他们吃一吃抗拒天袖的苦头。” “你们如果是晓事的,就赶紧让开,我们也不想伤及无辜。” 吴尚荣道:“灵狐一族是为了我们华夏人族而含愤出手,我们有义务替他们消灾挡难,你们有本事就先把我们灭了吧。” 双方话不投机,雷神又开始了雷击。 一串串雷电炮准确轰击在二人一尺的远地方,炸雷响起,溅起的泥浆溅了二人一身。 电弧在空中飞舞,映照在他们脸上,使二人脸上显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圣洁光芒。 面对死亡的威胁,两个华夏族少年从容不迫地使用血肉之躯铸成一道铜墙铁壁,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惊天动地的壮举啊! 两个原本矮小的身躯变得越来越伟岸了起来…… 雷神终归是忌惮吴尚荣这个重生者的身份,尽管雷电炮不要命地轰来,始终不敢轰击在二人身上…… 18章 要发财了。 雷霆终于停了。原来是雷神夫妇随身携带的九千枚雷电炮,被雷神已经轰完了。 也就是说,在短短的这半个小时内,吴尚荣他们经历了九千个雷霆的轰击。真正是: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雷神夫妇沮丧着脸,等着回天庭挨骂去了。他们消耗了十倍的雷电炮,却没有完成预计的任务。 清风徐来,风吹云散。一道彩虹从半山腾空而起!夕阳下的这世外桃源,在晚霞中更显得如诗如画…… 一切都结束了。吴尚荣和兰子姐从梦幻中被江永亮摇醒,耳边还响着他的声音:“尚荣,兰妹,快醒来。你俩跟着我去救人,怎么掉在后面睡着了。” “那你救人救着了吗?”刚醒来的江沁兰问道。 “我跑到有人呼救的地方,只看见这两只死野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既然野猪都弄死了,人肯定没事。”江永亮猜测道。 停了一下,江永亮继续说:“我这时才回头一看,你们两个没有跟上来。” “我回头找你们,找了十多分钟,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们。我又去把两只野猪拖到这里来后,才把你们摇醒。” 吴尚荣道:“我不但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离奇荒诞的梦。” “我也做了一个离奇的怪梦。”江沁兰也说道,“啊,尚荣这个梦难道是真的?你看,我们俩身上的衣服正是梦中我们换的新衣。” “啊,是呀兰子姐。你看你右手食指上带的那枚戒指,正是那老狐狸临别时送你的红宝石戒指。” “你快试一下,看能不能把两只野猪收进戒指里,那灵狐大首领说了,你的戒指空间可以容纳一千斤的东西。” 江沁兰发出指令,果然,两只野猪凭空消失。 江沁兰道:“我把野猪放出来,你看你脖子上果然挂着金项链,那下面就应该是那个玉宝瓶了。” “你那宝瓶的空间更夸张,整整八千八百斤。” 吴尚荣依言把金项链拉出外面,下面果然吊着一个羊脂白玉制成的玉瓶。 吴尚荣发出把两只野猪收进空间的指令,果然那两只野猪又不见了。 江永亮见这两人就像变魔术一般,不禁问道:“你俩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离奇的梦谈起。对了,亮子哥哥的衣服裤子也挂破,尚荣你还不把他们为亮子哥准备的衣服拿出来让他换了。” “只顾着验证空间,把这事忘了。” 于是,吴尚荣从宝瓶空间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裤子,让江永亮换上,他和兰子姐去把三人的包裹拿起,在路边等他。 十分钟后,三人又在毛毛路上会齐,江沁兰开始把他们二人在梦中的奇遇告诉江永亮。 最后,江沁兰说:“我们在梦中无意之间救了灵狐一族后,灵狐大首领为了感谢我们,说再过两三年,他要让小孙女雪儿来到尚荣身边,为妾为婢由尚荣决定。” “尚荣虽然拒绝了,但那狐狸说他这孙女与尚荣有缘分。同时送了一个他无意中得到的宝瓶给尚荣。” “宝瓶的用途那位灵狐大首领也没有完全搞清楚。只是说,宝瓶有一个须弥空间,可以贮藏八千八百斤重的物品,如果水果、肉食、蔬菜收藏在里面,还有保鲜功能,百日之内不会腐败变质。” “同时,宝瓶里会不定时产生一种灵液。有时一天一滴,有时三至五天一滴。” “灵液的用途现在已知的有这样几点:一是一滴灵液兑1000斤水,浇灌植物,三天一次,可以缩短植物的生长期。如青菜、白菜等蔬菜,十天就长大了。且味道比一般的菜口感好。” “二是一滴灵液兑一百斤水喂猪、牛、羊,猪、牛、羊生长周期缩短,且肉质更鲜美。” “三是500斤白酒里滴一滴灵液,一夜过后,白酒变得味道无比香醇,堪比茅台、五粮液、剑南春等几大名酒。” “正是这个玉瓶能产生灵液,且灵液用途广泛,同时又能贮存东西,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所以他们才称他为玉宝瓶。” “哦对了,我的戒指空间里,还有一本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功秘籍。” “尚荣的宝瓶空间里有今后他要创业的资金。他们说主要是一些金银,另外有五千元现金。另外有一本武功秘籍,一本医书,一本法术大全。” 江永亮笑道:“那我们今后可不是要发财了。” “肯定是要发财了。”江沁兰笑道。 “我不是说的那些现金和金银,我是说利用你们的什么空间,悄悄地把吊柴弄到卖柴的镇子附近,专门派人背去卖,一个月一个人赚一百块钱不成问题。” “对了,我在镇上看见一则广告,说近期县林业局将在牛池镇下面的金沙江边开辟一个苗木培养基地,要把大量的砖、瓦、水泥、石灰、木材从镇上,背到下面金江村。” “距离是十六里路,但林业局只出九角钱一百斤。当时,那些看广告的人说,距离和上老林背吊柴近不了多少,一天也只能背一趟,背两趟除非是两头黑。但那样人实在太劳累。” “反正都只能跑一趟,还不如背吊柴卖划算。” “所以,好些人都说,到时大家都不去,等到加了钱才去。如果你们俩去把背建材的工作承担了,假意找一部分人晚上去背,每个人任意背二十三斤后,主要是靠空间把货物运起走。” “最后运完了,才去结账。所有的东西他们是有一个总数的,只要有一批人在背,用不着天天过秤。” “你们说,找个十多个人,跑一趟,每次至少运一万斤过去,这多划算。一个人跑一趟挣五元钱不成问题。并且是来回几乎打空手,人轻松,只是陪着你和兰妹妹走一趟。” 19章 废石变宝石了 吴尚荣道:“表哥说得对,我们是要发财了。” “在没有这两样宝贝之前,我和兰子姐就有了一个发财的方案,有了这两样宝贝,建厂的资金已又有了,回去马上就可以干。” 吴尚荣又把这次过来的另一个目的告诉他,将邀请他们三家加入酒厂的事说了一遍。 “啊,原来你们早有安排。那尚荣你对我刚才说的,利用你们的空间功能运输吊柴和建筑材料的事情,你们觉得如何?” “正是应该如此安排。明天给外婆过了生日后,你和三个舅舅就去队长那里请假找钱。” “到我们那里去,弄两个月吊柴,主要是砍柴,每天回来时,顺便带一点就行了。建筑材料是整不到几天的,讲得成就运,讲不成就算了。” “对了,空间能把几千斤东西带走的事,如何跟大人们解释?”江沁兰问道 “恐怕只能说学了什么法术,可以隔空取物了。”江永亮说道。 “那就只能说我和兰子姐在路上遇见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士,因为有缘,被他收为记名弟子,传了一招隔空取物的法术。” “兰子姐一次能取一千斤,我一次能取八千斤。” “还有两头野猪也说是道长杀了送给我们的。今晚回去把它们褪了毛打整出来,明天弄一头来给外婆过生日,剩下的一头带回吴家寨去吃。” 三人说话商议期间,早已经翻过了野猪岭。江永亮指着远方的一个圆形的山堡对江沁兰道:“那就是火石岭,火石岭下面左边不远处就是火石村。 江沁兰发现路边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红石头,色彩鲜艳,看上去非常漂亮。 她俯身捡起来问道:“亮子哥,这就是你说的打火石吗?好漂亮呀。” 吴尚荣也发现了一块紫色的打火石和几块白色打火石。他捡了一块白色的打火石和红色的打火石撞击,击得火星飞溅,同时见白色的打火石被撞掉了一小块。 只见吴尚荣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问道:“表哥,我们小时候上火石堡玩耍时,捡的打火石像全部是白的,怎么这些地方出现了红的打火石呢?” “你可能记错了,火石堡四周的土里主要是白的,红的少。一上了火石岭,到处都是红火石,白的反而少。” “表哥,这次是真的要发财了。你们知道吗?这打火石就是玛瑙石,红色的可能很管钱。” “可是这千百年来,没有人要呀,只是被大家捡来做火石。” “还有就是小朋友放牛时,捡来玩耍。反正你知道的,我们这一带,漫山遍野,随处可见。以火石堡上最多。没有人说它是宝石。” “真的是,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介绍。这种红色的应该是那种南红玛瑙,比白色的坚硬得多。所以,红色的可以在白玛瑙上划起印子,白色的不能在红色的上面划上。” 几个人走过这段平地,踏上了上火石岭的路。果然,火石岭上到处都是红色的、紫色的、棕色的打火石,白色的反而少。 只是很可惜,许多都被损坏了。 三人一路走,一路把那些损坏不大的,核桃以上大小的捡了起来。半个小时后,二人也不知道捡了几百块,反正全部放进空间里了,不及细数。 走下了火石堡后,火石又减少了,并且还是白的偏多。 此时天色已暗,三人不再捡玛瑙,加快步伐,朝江永亮家赶去。 吴尚荣的三个舅舅住在同一个大院子里,到了院子的大门外,吴尚荣把两只野猪弄出空间,放在大门外。然后,二人把它们抬了进去。 响声惊动了众人,见是亮子把吴尚荣和兰子带回来了,还弄来了两头足足三百斤一只的大野猪,真是让外婆家一大家子惊喜连连。 外婆让几个舅舅赶快烧水,把两只大野猪打整出来,让小舅娘热点饭来让三人先少吃点,野猪打整出来后,炒起菜了又吃。 吴尚荣把烟拿出来一人一包,发给几个舅舅抽起。 兰子把糖果饼干也发给弟弟妹妹们。 发完了,被外婆一手拉着一个到堂屋里坐下问话。 外婆先拉着兰子的手道:“乖孙女儿呀,你是不是已经给我的那个外孙正式订亲啦?” 江沁兰不好意思地道:“我们还小呢,奶奶。只是我们两个初中毕业后,没有去读高中,现在一同在我们村上的小学代课。” …… 晚饭后,吴尚荣把三个舅舅和大表哥江永亮召集起来谈了办酒厂的事情。 并且说办酒厂的资金已经有了,因为他在梦中梦到自己在某地挖到了银子,白天悄悄地走到那里挖开一看,果然挖出上千两银子,已经去银行换成了现金。 所以现在有五千元的启动资金。这笔钱就算大家的,现在每家人先发一百元。你们砍柴去了后,家里才有零用钱。 二舅舅道:“我们大家现在紧一点就过去了,何不全部留下来办酒厂呢?” 吴尚荣道:“我和兰子姐现在有隔空取物的法术,你们跟着我们过去弄柴卖,平均每天一个人可以弄500斤吊柴去卖,除了雨天,每个人一个月可以挣150元钱,每个人先发100元工资,剩下的50元留下继续建厂。” “另外,我还要悄悄地告诉你们,火石堡上那些红火石拿来弄到宾馆的鱼池下面很好看,原来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说过要。” “过年时,我带一些去省城,行就卖给他们,估计五角一斤不成问题。弟弟妹妹们无事时,可以去捡回来放家里。注意,白的不要,太小的不要,有明显裂纹的不要。当然,这件事要保密,不能乱传。另外,隔空取物这件事也要保密,更不能乱传。别人知道了说不清楚,哪里的物资不见了也有可能怪到我们头上。” 三位舅舅听了他的话,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20章 外婆的寿宴 五千元启动资金的来源以及玛瑙石的事,是大表哥江永亮让吴尚荣这样告诉舅舅们的。 这晚上,兰子挨着吴尚荣的外婆江老太睡。 吴尚荣挨着江永亮睡。 吴尚荣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里还在想着白天的奇遇。 他心里一直盼望着的重生的金手指终于来了。另外就是前一世,火石堡和周边地区几乎没有红火石,全是不管钱的白火石。 虽然两千年后,大家都知道了那是玛瑙石,也没有人开采。 谁知道这一世,原来的废品居然全部变成了宝石南红玛瑙,这又是重生带来的福利。 仅仅这一福利,吴尚荣要带着自己的亲人过上幸福生活就已经不在话下了,所以他现在信心满满的…… 国庆节这天一大早,吴尚荣的小舅舅江文中就给队长家弄了两三斤野猪肉去,顺便告诉他,今天全家人在家给老娘过生日,下午在家里来喝杯酒,吃野猪肉。 同时,也把老的三兄弟和一个侄儿出去找钱的口头假请了。队长说没问题,元旦过后,每人把十、十一、十二月的工分钱交队上就行了。 接到野猪肉和下午收工请到家里来喝酒吃肉的还有支书和村长家。这是吴尚荣给他们提的建议,让他们把基层领导的关系搞好。 次日江永亮先从睡梦中醒来,首先发现了房间里的异样。幸好他有当领导的潜质,虽然嘴巴张得大大的,但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他悄悄地把表弟摇醒,让他看房间里的情景。 原来,他俩睡的这间屋子里,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玛瑙石。 小的有鹅蛋大小,大的有海碗大。 地上和床下,箱子和柜子上,到处都是。 二人见每一块都是去了点皮,看得清楚玛瑙的颜色。有西瓜红、有桔红色、有紫水晶色的,还有几十块是罕见的黑色的墨玉。 从石质和亮度来看,每一个都是玛瑙石中的极品。 二人估计了一下,怕不有三四千斤。 陈永亮问道:“是不是灵狐们帮忙寻来的?” 吴尚荣道:“肯定是他们。临别时,那只老狐狸说过,他们会随时暗中帮助我。” “可能是昨天我们路过时,他们发现我们在捡玛瑙石,知道我喜欢,就派了部分部属把附近最好的玛瑙石全部弄来了,当然还把他们贮存的拿了些来。比如那些黑色的墨玉石这些地方就没有,是从其它地方找来的。” “你说,今后是不是你需要什么,他们就会给弄许多来?比如,你回去背了柴,他们一晚上就给你弄几万斤来堆放在你家院子里?” “吴尚荣道:“柴、粮食这些是生活必需品,应该不会弄来。他们送的都是一些宝贝,像玉石、玛瑙、珍珠、名贵药材等。” “比如说,野山参、野三七、天麻、虫草,百年以上的首乌等。” 吴尚荣把这些玛瑙石收进了宝瓶空间。然后对江永亮说道:“今后,无论他们送了我什么宝贝,卖出来的钱都属于我们大家的。” “江家和吴家的每一个小家庭都有一份。” “总之,今后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些钱,把亲人们带上致富之路,让大家永远摆脱贫困。” “然后,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也帮一把其他乡亲们。” 大表哥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我相信你,表弟。” 吃了早饭后,江永亮、吴尚荣、兰子各人拿了一把轻便的小挖锄,来到火石堡找玛瑙石。 吴尚荣对江永亮道:“这一带裸露在地面上的,大一些的玛瑙石昨晚上已经全部被他们弄光了。但这下面还有成千上万吨的好东西,今后的价值怕不上亿。三年后土地就要包产到户了。” “整个这座山堡,只有最上面有十来亩耕地,其余的地方,只有浅草丛,树都很少有一棵。” “说明这里土地太干旱了,到时可能没有人愿意要。你们几家要把它主动要下来,如果地盘太宽,村上不同意,我出钱把他全部买断。” “然后一部分一部分地圈起来开发,开发完了的栽上优质果树,花钱把堰塘修起,把引水沟修起,就不愁没有水源了。” “所以,你明年年底如果身体合格,当上了兵。走之前,一定要把一件事向几位舅舅讲清楚……” “江老太的外孙,专门请人打了一头野猪来给她过生日”的消息不胫而走。 许多与江家关系好的人家,吃了中午饭,都来跑了一趟,表示下午要来凑热闹,祝贺祝贺。 这年头,也就是这些山区管得不严。如果是县城附近,肯定上头要来人阻止,说你搞铺张浪费。 其实,又没有收大家的礼(大家都不富裕,也送不起像样的礼),说是来祝贺,不如说来吃一顿野猪肉。 因为,好些人家已经有两三年买不起猪来喂了。 尾巴割狠了,受苦受穷的是百姓啦! 有客人来了,当然不能拒之门外,吴尚荣和江永亮把烟拿出来给大家发起!酒倒给大家喝起。 这些人一看朝阳桥啊,这可了不得,这种场合发得起这种烟,长脸!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们吃九分一包的春耕烟、等外烟都要断烟火了,人家就发得起三角六分一包的朝阳桥。 大家一起来热闹,是好事。乡亲们坐了一会儿,告辞了后,去上工了。留下话,下午收了工再来。 但烟抽完了,酒壶也空了。 没关系,又去公社的百货商店买。 幸好吴尚荣昨天有奇遇,现在县长都没得他有钱。 江永亮、兰子、吴尚荣三人下午又去买了五条朝阳桥,五十斤玉米酒回来。 下午六点,乡亲们收工了。 凡是来打了招呼的,回家把劳动工具放好,洗过手,就带着一家大小来了。 男子又要喝酒,又要抽烟,二舅舅安排他们单独坐,慢慢喝,慢慢吃。 妇女儿童些,先来的先吃。 第一轮没有坐到的,先帮忙端菜、添饭,等着吃了头轮的来换班…… 乡亲们吃着香喷喷的野猪肉,喝着久违了的包谷酒,纷纷伸出大拇子夸赞道:江老太的大外孙是这个! 外婆江老太乐在脸上,疼在心里。 乐是因为脸上光彩。 心里疼是这又要害得我外孙多花好些钱呀…… 外婆的生日宴整整坐了30桌,这可是近三十年来火石村的第一大盛宴…… 21章 筹备酒厂 第二天上午,江永亮、吴尚荣、兰子三个年轻人先出发去牛池镇了。 他们把老一辈三兄弟的背架、柴刀都带走了。老辈们明天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就来。 三人还是走野猪岭返回。 走到前天喊救人那里,吴尚荣对兰子和江永亮道:“走,到那天我们做梦那里去,说不定又有什么好事。 三人走过去一看,乖乖,这些狐仙真的是善解人意,地上堆放了好些药材,老山参几百根,全是百年以上的。虫草、野三七、长有人形的何首乌、灵芝等,还有一个小包里,里面有几百根藏红花。全部都是有钱难寻的宝贝! 吴尚荣把他们全部收进空间里。 走了一会儿,江永亮问吴尚荣:“不会是昨晚上老狐狸在梦中告诉你的吧?” 吴尚荣道:“没有,我只是有种预感。昨天早上我们在议论,他们可能会送药材,所以临时决定去那里看一下,谁知他们早已料定。” 三人一路上又说道习武和修炼内功的问题。 江沁兰说她的内功秘籍里藏有三颗助力内气形成的丹药,昨夜她已经吃了一颗,依照内功秘籍行气图修炼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什么气感。 吴尚荣道:“修炼,是一个长期不间断的过程。如果有内力深厚者先灌注一部分内气,再帮你疏通身上的经络,才有可能事半功倍。至于丹药,虽然有帮助功力的增长功效,但主要还是改变你的体质,增加你的力气。” “你吃了一颗丹药后,有没有感觉到体质有了一些变化,力气也有了明显的增大?” 江沁兰答道:“我想这丹药是隔十天才吃一颗,可能药力的作用要过了十天才能完全体现出来,所以今天所增有限,还没有明显的感觉。” 江永亮道:“我们的那本是道家武功秘籍,也有六颗丹药,注明是二人修炼之用。” “先吃一颗药丸,剩下每间隔一个月再吃一颗。三颗药丸吃完后,身轻如燕,力气成倍增长,三年之后形成内气。” “只是秘籍里全是上古蝌蚪文,我们看不懂,虽然有行气图,始终不得要领。” “另外两本秘籍一本是法术大全,一本是道家医术,还是蝌蚪文。并且我也不感兴趣。” 吴尚荣道:“丹药是灵狐一派炼制的。书是他们无意中得到的,估计他们也看不懂。要学习秘籍里的功夫,应该有一个机缘巧合的问题,机缘到了自然就看得懂了。” …… 中午到家后,吴尚荣让兰子姐带了点野猪肉回她家去,并让她把她爸喊到家里来吃晚饭,顺便给他说酒厂的事。 同时,他让二叔、三叔把怀三伯和吴尚兴也请来,共同商议建酒厂的问题。 他又让妈妈去把四婶、小婶和奶奶请来帮着煮饭,下午全家聚会,吃野猪肉。 晚上收工后,江雨祥、吴定怀、吴尚兴等人全部到了。 吴尚荣给他们把烟发起,酒倒起,只等野猪肉端上桌子,大家就开始动手…… 饭后,二叔代表吴尚荣首先发言:“这次把怀三哥、雨祥兄和尚兴叫来,一是尚荣和兰子以及尚荣的这位大表哥从野猪岭过的时候,碰巧救了一个本事高强的道士。” “那道士被人暗中下了毒,全身的武功不能正常发挥,身上的法术不知道又如何失了灵,经过野猪岭时,又遇到两头猪的攻击。” “最后,那老道和野猪斗了个两败俱伤。” “恰好他们经过,是这位江贤侄和尚荣帮着老道打死了野猪。所以,我们今天才有猪肉吃。” “第二个问题是,尚荣说我们大家守着宝库,却不知道用宝库来赚钱。” “这个宝库就是我们的旺泉井。大家都知道,旺泉井的水酿造出的白酒味道非常好喝。” “所以,如果我们办一个酒厂,用旺泉井的井水来酿造,造出来的白酒可能比镇上的味道更好。” “因为,我们可以增加旺泉井水的用量,甚至可以全部用旺泉井的水来酿酒。 “另外,还有一点,因为他们救了那位老道,老道给了他们一个酿酒的配方。按这个配方制出的白酒,据说比什么老窖酒都好喝。” “你们想一下,有了这两个优势,我们的酒会愁卖吗?价格愁定不高吗?” “主要是现在不允许私人办酒厂,所以我们今天在这里商议,我们五家,加上你们三家,加上尚荣的三个舅舅家。我们一共十一家人,共同来帮着把酒厂弄起来。” “本来,如果直接给队长说,以集体的名义搞最好。” “但修建这个酒厂,需要三四千元的资金。我们生产队所有的家底只有二千一百块钱,全部投在里面都不够。” “并且年终没有钱决算,望着那点钱过年的人家怎么办?因此,这件事老云队长是不会同意的。” 这时,吴尚兴插话道:“如果让我们几家凑几千元钱来办厂,我们几家也凑不出来呀。” “这正是我要说的酒厂的归属问题。”吴二叔接着说,“我们没有钱,但尚荣无意之间得到一笔钱。” “这笔钱不下于三千,这笔钱与他大难不死,摔下山去那件事有点关系,现在不便告诉大家。” “本着谁出钱,酒厂的归属就是谁的。故此,这个酒厂暗里是他一个人的。” “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他一个小娃娃也独立办不起酒厂,是他出钱请我们帮他办事。” “修酒厂,包括今后在酒厂上班,他开60元钱一个月,上老林砍柴,每天随意背点回来,他开100元一个月。” 吴天怀道:“尚荣侄儿明面上是拉我们入伙,实际上是在照顾我们三家发财呀。干,你们说修在哪里,好久开始干,我和娃儿都来。” 这时吴尚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提两个地方,你们参谋,究竟是哪里更好。” “一是西板桥走出去这片荒滩,地基用不着批,不占耕地。好处是去旺泉井取水比镇上近了一半多,但酒酿出来后,要拉到公路上还是有些麻烦。” “二是原来的铁厂,后来红柳村的伙食团那里。” “那里的房子全部是砖砌成的,虽然空在那里十七八年了,把它检修一下,换上新瓦,做上新的门窗,同样可以用。” “这里的优势不言自明,离镇上两三里路,今后就算修简易公路,就是把大路扩宽,在西边沟上修一座简易桥,转一个弯爬上铁厂下面这个坡就行了。” “缺点,离旺泉井的水有些远。不过,取水和把大多数柴弄回来,由我和兰子姐负责,我们有秘密办法弄回来。你们就当是老道教我们的法术吧,真的不方便告诉大家。” “所以,我更看好这里。不知你们认为如何?” 22章 建酒厂(一) 吴尚兴道:“只是买这个地势不知道要多少钱?太贵了,害怕本钱不够。” 吴定怀道:“估计只多开销一千元钱,虽然买地盘多花了钱,但减少了修厂房的人工钱。所以,多开销的钱不会太多。” “那地方大炼钢铁过后,交给百货公司管理,百货公司拿来也没有多大用途,就是当库房也太远了,一直管而不理。” “我给他们的史经理还说得拢,我明天去帮尚荣问一下。” “那就麻烦怀三伯了,去的时候来拿一只野猪脚去,就说我送他的。并且告诉他,只要酒厂办成了,每月送他两瓶上等好酒。他是不喝酒的,但送客一定拿得出手。” “此外,老云队长那里,还是要麻烦怀三伯和二叔去一趟。野猪头还给他留着,明晚给他提去。” “你俩告诉他,只要他同意以集体的名义办酒厂,他儿子可以先到酒厂来上班,他年底不干队长后,厂里也给他留个位置。” “还有,我们这里只要一动工,每个月就有十多个人向生产队缴钱买工分,现在还有三个月,每个人要交108元钱给集体,那么今年的年终决算,我们二生产队就比其他生产队多一千多元钱参加年终分配,每家就可以多进几十元钱。” “明年更吓人,年终工人们交给集体买工分的钱,应该不下于五千。到时,一个劳动日有望达到七角钱以上。” “这个结果,已经不下于镇周边有砖瓦厂的那几个生产队了。” 吴定怀道:“这些找人的事,你放心交给你三伯我,保管给你弄巴适。既然十月份要交钱买工分了,明天我们父子两人就不用去队里上工了。” “事不宜迟,这时候还没有到九点,我和你二叔现在就去队长家,今晚上就争取把事情谈妥。明天,我就去找史经理,把买钢铁厂的事看能不能敲定下来。” 二人走后,吴尚荣继续说道:“怀三伯这人办事,硬是爽快,说干就干。他今后就专跑外勤” “酒厂的厂长暂时由三叔来当,因为二叔多半要接任队长。小叔把记分员辞了,担任会计管理帐目,雨祥舅担任出纳,同时负责做酒厂的木工活。” “你们几个人,今后就是酒厂的管理人员,工资给砍柴和背柴的-样,每月100元钱。这个工资比县长都高了。所以,大家要好好地干,我们大家一起发财,走共同富裕的路。” “明天如果买铁厂这件事情一旦谈妥。三叔把买铁厂的合同写好,与雨祥舅、小叔、怀三伯一同去把合同签了,把钱交给史经理。” “尚兴哥、四叔、表哥、三婶、四婶你们去砍柴,砍来堆在地上放好,我和兰子姐三点放了学来运。明天,小婶给妈妈在家里煮饭喂猪……” 晚上十点半,吴二叔和怀三伯就与云队长谈妥了。并且云队长主动要求与怀三伯一道去办手续…… 第二天,众人各办各的事。四点左右,吴尚荣的三个舅舅也到了。 晚饭后,大家汇总情况。 怀三伯说,花了一千八百元,将铁厂的地盘和房屋全部买下,同时把铁厂后面的那块荒地也算了进去。 因为,怀三伯说办酒厂,就离不开办养猪场,所以,那里今后要用来修养猪场。 今天去砍柴的人不是太多,放了学后,吴尚荣和兰子姐跟砍柴的众人一人留了一捆柴,四叔和吴尚兴感觉太少了,大家又突击砍了一会儿。 吴尚荣和兰子姐随身带着柴刀,也加入了砍柴的行列。 最后,大家一人背了两捆,吴四叔、吴尚兴、江永亮他们背了三捆,兰子姐和吴尚荣各背了一捆。 一路,大家都背得不多,走起路来好比打空手一般,在路上,他超过了好几拨砍柴人…… 怀三伯的儿子吴尚顺在路上说,像这样每天只背这么几十斤回来,天天上老林都不会感觉有好累。 吴尚荣昨晚交给三叔的钱开支了,买铁厂的钱就只剩两百元了。 今天晚上他又拿了八百给三叔,让他和江雨祥明天去把维修铁厂里面房屋的砖瓦、木材、水泥、石灰买好,下午卖了柴,大家陪着吴尚荣去把这些建材弄回来。 怀三伯负责在三个生产队找人来维修,明天让他们先去打扫一下。 吴尚荣还安排,明天四叔、吴尚兴、江永亮三人专门负责背柴去卖。昨天砍柴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除了卖了的三千多斤,仍然还有五六千斤堆放在院坝里。 四婶在家和妈妈一起搞后勤,其余的人上老林砍柴。 最后,吴尚荣又和二叔、三叔、怀三伯商议起了另一件事情。 吴尚荣说,旺泉井四周的荒地属于村上的,他想把这些荒地包下来,每年给村上一点承包费。 然后开垦出来种玉米,否则单靠划拨的粮食,造出来的酒有限。 他二叔说:“这个想法是很好的,不过还是需要你怀三伯去探问一下支书和村长的口气。” 吴定怀把碗里的酒一口干了后说道:“估计问题不大,这片荒地离吴家寨有些远,原本是留着人口增加了以后,再慢慢开垦出来的。所以,一直放在那里没有动。如果能把它们利用起来,也算是物尽其用。我明天中午先去找支书高大发,晚上再去找牛村长。” 吴尚荣的三叔说:“那片荒地有些大哦,开垦出来可能不下于500亩,以平均每亩产500斤玉米来算,可以收25万斤左右的玉米。” “起码要五六十人才干得下来,这笔开销可是有些大哦。” 吴尚荣道:“今后那里就是一个小农场,平时管理只需二十多人就行了,全部请五十岁以上的老头,他们干活不会偷懒。荒地开垦出来以后,今后主要用牛来耕,到时各个生产队去租牛用,牛和人一般一天八元钱。” “收割时,背柴的、酒厂的工人全部去突击。老云队长退下来后,请他去上面管理小农场。当场长,月工资六十元,其它工人月工资五十元。” “全村每个生产队都抽八个人,到时三个生产队都能享受酒厂办起来的好处。” 23章,建酒厂(二) 第三天,吴尚荣的二叔等人继续去老林砍柴、背柴,一到了昨天砍柴的地方,众人惊呆了:地面摆了好多柴呀,怕不有几十万斤,有的已经捆好了,整齐地码放在一起,有的整棵倒在地上还没有把枝叶除掉。 吴二叔问吴四叔:“老四,昨天你们离开时,这一带有其他的人在砍吗?” “没有呀,二哥。” “那你看,这里几乎砍了一里路远的柴山,要在这一夜之间完成,没有几百人恐怕根本完不成。” “算了,既然是别人砍的柴,我们就不要动别人的,说不一定,人家一会儿就有大批的人来背了。我们到这边来砍就是了。” 于是大家就换了一个方向砍柴…… 下午,四点过点,吴尚荣和兰子姐背着背夹来了,见到这堆积如山的柴捆子,心里又是一番感慨:“这灵狐一族真的善解人意,只要是有吴尚荣参与的事情,他们能帮上忙的,都要来助一臂之力。” 二人走到大家砍柴的地方,吴尚荣道:“从明天起,暂时不砍了,那边砍了的一大片都是我们的,先把他们截来捆好了再说。” 大家知道,现在的吴尚荣神秘兮兮的,并没有谁问他谁帮着砍的。 所以,众人答应了一声,各人判好柴,准备回家了。 昨天背得太少了,大家说不好意思。 吴二叔说,今天女子背三捆,男子背四捆。尚荣和兰子一人背两捆就行。 其实,吴尚荣和兰子姐吃了练内功的丹药,内力虽然还没有形成,但力气却是在增大。 江沁兰的力气比成年妇女差不了多少,吴尚荣感觉他现在可能已经有两百斤力气了…… 今天,有三个大力士专门从吴家寨背柴到镇上卖,每人背了六轮,共卖了六千一百多斤,从老林回来的人,到了吴尚荣家,每人背架上又加了两三捆上去,一共十二人,又是两千多斤。 兰子姐加了三捆,一过秤,一共一百五十八斤。 吴尚荣回家后加成了六捆,共有一百八十四斤。 这一天,一共卖出了八千多斤柴,一共十五人,共进了一百零三元二角钱。 平均一个人有五百多斤柴的钱,这就是有金手指和无金手指的区别。 柴卖了,大家又去背建筑材料,这次背得不远。比如背砖瓦,出了镇,到砖瓦厂去,每人随便背一点,剩下的兰子姐和吴尚荣去走一趟,就没有了。 然后众人背着砖瓦走过一里的平路,过了西边沟,把那两百多米坡度较陡的地方爬完,就到铁厂了…… 晚上,众人回到吴尚荣家大院吃晚饭。 饭桌上,怀三伯吴尚荣说:“中午支书看到两支野猪脚和两条大前门香烟的份上,同意与村长商量一下,把那片荒坡租给酒厂做粮食基地。” “吃了饭后,我和你二叔再把另外两只猪脚和两条大前门给村长家拿去,如果支书已经给他说了这事,多半就问得到准信了。” “好的,辛苦怀三伯和二叔了。” 饭后,三叔说:“这个名单是我和你怀三伯订下的酒厂十一个工人的名单,其中三队的有两人,一个是你雨祥舅,一个是支书的儿子。 一队就考虑了村长的儿子秦顺阳。二队选了五个人,加上我与你怀三伯及小叔,共十一人。” “另外,酒厂一旦开始煮粮酿酒,伙食团搬下去是肯定的。你们一家子最好也搬去酒厂做,几家人的年猪也弄下去喂起,统一杀来供伙食团用。因为今后一大家子天天都在伙食团吃饭,腊肉吊在家里只有喂耗子。” “今后伙食团吃饭的人多了,还要喂几十头猪。你妈和你婶子们煮这种大锅饭都不在行,不如把你尚兴嫂子请来煮饭,他家屋头有双老照看,也丢得开,你看如何?” “行,就这样定了。今后三婶当伙食团长,管伙食团的账目。油盐柴米,就由我妈和婶子们管,煮饭菜就由尚兴嫂子说了算,婶子她们当助手。” “所以,酒厂一旦开张,婶子们不用上老林了。砍柴的人不够,另外找几个妇女。” 晚上十点半,吴二叔和怀三伯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支书和村长商量后,同意把荒山租给酒厂,租金每年2000元。村上提留500元,每个生产各要500元。 这个数目确实不算贵,但现在吴尚荣买了地盘和建材用品,怕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所以,谈成了虽然高兴,但如果钱不够,就高兴不起来。 吴尚荣看出了他们的担忧,便安慰道:“没关系,钱我都准备好了,明天早上三叔和三伯就去村长家把协议签了。先签五年合同,今后生意好了,还可以涨上去,反正不能让大家吃亏。” 钱的问题确实不需要大家担忧,因为宝瓶空间里,老狐狸给他留的金银不是小数目。 黄金、白银各一吨,也就是两万两。黄金吴尚荣是不会轻易动的,但他这次动用了两千两白银,跟镇上的农行分行换了六千元钱。 他心里感叹道,自己原来把问题想简单了,如果没有奇遇,短时间内不可能办得起酒厂。 这可能就是这么多年来,牛池镇各个村的人都知道旺泉井酿的酒特别好喝,却没有哪个村办酒厂的原因。 现在,办酒厂的地盘有了,粮食基地有了,就等老云队长和怀三伯去镇上和县上找相关部门批手续了。 怀三伯代表吴尚荣表了态的,只要老云队长把手续办下来,直接奖励他50元现金。 大事基本上确定了,所以这一夜吴尚荣睡得很沉。 在沉睡中,梦见一个白发仙翁告诉他,要学会他得到的三本道家秘籍,睡觉时必须把兰子姐的戒指和他得到的宝瓶一同放到书上…… 要知道梦中的仙翁说的是不是实情,请看下一集的详解。 24章 习武 第二天上课时,吴尚荣就将梦中的内容告诉了兰子姐。 江沁兰说:“那今晚我回去之前把戒指给你吧,万一成功了,你和亮子哥就可以修炼内功和习武了。” …… 这天晚上,吃了晚饭后,江沁兰和老爸回家之前,便把那枚戒指悄悄地递给了吴尚荣。 现在酒厂的各项事情已经有序地展开了。这天晚上晚饭后,要喝酒的留下来喝了一会儿酒,简单地说了一下各项工作的进展后,众人便告辞了。 最后,便只剩下吴尚荣的三个舅舅和表哥江永亮还在喝酒。 吴尚荣向他们打了招呼,便洗了澡,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上了床后,吴尚荣靠在床头上,把灯吹灭了后,先把那本武功秘籍拿出来放在面前,把宝瓶和戒指一齐放在了秘籍上。 只见戒指的红宝石发出一束紫红色的光芒,射在宝瓶上,宝瓶出现一个光点。 片刻后光点开始发光,射出两束光线,一束射向他的眉心,一束射向秘籍。 吴尚荣的脑袋一下子感觉晕晕沉沉的,便躺了下去,睡起了觉来。 不一会儿便听到他发出了酣睡声。 梦中,吴尚荣信步来到了一座洞府前,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坐在云床上打坐。 见他进来了,便问道:“来者可是吴尚荣?” “小子正是。” “我是道门十八代传人云阳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习道家功夫?” “徒儿愿意,说完纳头便拜。” 就这样,吴尚荣便留在这里随云阳子练功习武。 饿了,去山中采些野果,渴了喝点洞府中的山泉。 一开始,云阳子为了使吴尚荣打下坚实的武功基础。 对他的全身进行推拿,把周身的经络输通,然后又输了二十年功力给他,才开始教他依照秘籍上的内气运行线路运转内气,练习小周天和大周天。 由于有师傅输入的内力作基础,又有人指点,吴尚荣的内功修炼很快就入了门。 一个月后,吴尚荣的内力就能运转自如了。 云阳子又开始传他的武功招式,拳法,刀枪剑戟,棍法、铲法、锤法、护手钩等十八般武艺样样皆学,就这样晚上修炼内功,白天练拳法和器械。 三年后,内力修为不断提高,拳术和各种器械已经练得滚瓜烂熟。 云阳子便带着他闯荡江湖。去拜访武林中的各门各派高人,以武会友,同各派的门人弟子切磋武艺。 如此三年,内力更加深厚和精纯,搏击技艺更上层楼。 回到住处后,师傅见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脱胎换骨,内功大成,于是再次驱动内力,为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样,他的内力便生生不息,武艺已经进入超级高手的境界。 云阳子见他的内外功夫已经大成,便对他说道:“你如今武艺已成,回到你的世界去吧。这里有两粒丹药,一粒给你的爱侣,一粒给你的表兄,可以使他们增加十年内力,练起内功来就事半功倍了。” 说完一掌向他推来。吴尚荣本能的一个后滚翻向后跃去,想躲开师傅的进攻,谁知一下子跌入深渊…… 吴尚荣大惊失色,一下子从长长的梦境中惊醒过来,回到了现实中。 这时鸡叫了,窗外虽然还是黑漆漆的,估计离天亮不远了。 吴尚荣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情景,依然记得。 他的右手还握着,手里有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一看,里面有两粒丹药。他知道是师傅赠给兰子姐和亮子哥练内功用的。 他发觉自己现在视力惊人,不但小瓷瓶里的两粒丹药看得见,在黑暗中也基本能看清屋子里的东西。 秘籍还在被子上,宝瓶和兰子姐的戒指也在。 他把宝瓶项链挂在脖子上,把兰子姐的戒子也收好。 然后坐在床上,开始修炼梦中师傅教的内功。 这一修炼,他才真实地感受到内力在自己的经络内随意念缓缓行走,让全身有一股如沐春风一般的舒服感。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是不是如梦中表现出来的那么勇猛。 他决定到东边沟对面没有人的地方去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厉害。于是他悄悄地起了床,到江永亮的房间把表哥叫醒了。 悄悄地告诉他,他昨晚在梦中已经把秘籍上的武功全部练成了。 这时候要去西边沟对面的荒地上练功。 江永亮半信半疑地起了床,简单洗了个冷水脸后,跟在吴尚荣后面,来到了西板桥这里。 吴尚说了声:“看我飞过去。”一纵身就飞了过去,轻飘飘地落在了对岸。 这西边沟虽然不是很宽,但也有十来米,吴尚荣说跳就跳了过去,毫不吃力。 单凭这一点,江永亮就知道,表弟的功夫看来是练成了。 江永亮跨过了西板桥,见吴尚荣正弯下腰去抱一块大石头。 江永亮估算了一下,应该不下于三百斤。 只见吴尚荣吼了一声“起来”,石头被吴尚荣轻轻地抱了起来。 然后,只见吴尚荣再一次喊了一声“起来”,石头被他用右手单手举了起来。 然后又改用左手,还是单手就被吴尚荣举过了头顶。 江永亮知道,这个石头自己也抱得起来,双手也许可以举得起来,但单手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这也太厉害了,梦中练出来的功夫比在现实的来得更快,更凶猛。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三岁多的小孩子会单手举起三百斤的重物。 接下来,吴尚荣就在荒滩上练起了拳法。 只见他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脚踢风雷动,拳出闪电驰。 江永亮虽然武功还没有入门,但一看吴尚荣的一招一式,打得有板有眼,毫无拖泥带水的感觉。这哪里是初出茅庐的嫩鸟,分明是身经百战的老拳师。 25 五章 学医 吴尚荣在这荒郊野外练了半个多小时,见天色慢慢明亮了,才和江永亮一道走回到家中。 没走几步,吴尚荣便对江永亮道:“我这里有两颗增长内力的丹药,你吃一颗,兰子姐吃一颗。 我今晚先给你疏通经络,然后再指导你如何运气。” “你搞清楚运行线路后,再按运行线路行气,今天晚上你的内功修炼就可以入门了。” “一两个月后,内力有了小成,你和兰子姐就可以跟着我学武功招式了……” 老云队长终于把办酒厂的手续办下来了。 云队长说,县上想到这是全县第一家社队企业,还给酒厂特批了每年二十万斤的平价玉米。每年给他们定的产酒总量是十五万斤,但这一点,分管社队企业的负责人说,只要酒的质量拿上去了,产量是可以往上提高的。 吴尚荣没有失信,当晚老云队长把批下来的手续交给他三叔后,他立马就拿出五十元钱交给老林队长。 在他家酒足饭饱告辞时,吴尚荣又往云队长怀里塞了一条朝阳桥香烟。 于是,老云队长包里揣着五张大团结,怀里抱着朝阳桥,口里唱着“能挑千斤担,不挑九百九,顶着困难上,迎着风雨走”这首歌曲,摇摇晃晃地回家去了…… 至此,办酒厂的地盘、手续、粮食生产基地全部搞定。 剩下的问题吴尚荣提个大概,就该有关人员去打理了。 下面的厂子主要交给他三叔、小叔、怀三伯打点。 现在厂里木工活很多,木工这一板块他们就彻底交给江雨祥管理。他负责找人、定工价,并带着做工。 泥水匠这一板块,他三叔交给吴定怀管理。 砍柴另外请了六个中青年妇女,主要是一队和三队的。因为二队的劳动力抽多了,害怕农忙季节搞不过来。 另外,小农场即粮食基地的建设迫在眉睫。要先把住房、库房修好,再修养猪场。 所以,今后酒厂的猪主要养在粮食基地,这样这里的几百亩玉米地才有农家肥可用。 因此,今后粮食基地(小农场)的工人数量,肯定比酒厂还要多。 小农场这一板块,吴尚荣暂时交给他二叔管理,暂定二十五人,除他二叔外,主要抽五六十岁的老头儿。 砍柴的妇女由吴尚荣的二婶、四婶和小婶轮流带班,另外他的大舅舅和三舅也继续砍柴。 小舅、江永亮、吴尚兴、还有吴四叔负责背柴卖。 小舅加入到背柴卖的行列后,每天的卖柴量提升到一万二千斤以上…… 吴尚荣武艺练成了的这一天中午下课后,他就把自己在梦中学功夫的经过告诉了兰子姐。 同时,他让江沁兰把她的那一本内功的秘籍拿出来。 吴尚荣看了一遍后,根据他自己练功的经验,指出江沁兰练内功始终不得要领的原因是运行线路有偏差。并把云阳子赠的丹药拿给她,让她今晚吃了丹药后,才开始按正确的方法修习内功。 下午放学后,吴尚荣背了一盘特别结实的背架去老林,他要实践一下,武功大成的他,背上三百多斤,是不是给其他人背一百斤的感觉一样轻松。 兰子姐吃了老狐狸给她的练功约后,内力虽然还不明显,但气力日见其增。她感觉她自己的气力已经超过妈妈了。 所以,这天从老林返回时,兰子姐比所有的妇女多背了一捆柴,而尚荣直接比两个舅舅多背了六捆柴,一共判了十捆柴在背架上。 两个舅舅看得眼睛都直了。众人心里道:“看这情景,吴尚兴和吴定前这两个四百五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这力气涨得也太快了吧。” 这天晚饭后,兰子姐照样将戒指拿给了吴尚荣。她自己则高高兴兴回去练功去了。 吴尚荣把一些事情作了简单的安排后,就拉着江永亮一道进房间练功去了。 他先让江永亮躺在床上,他运起内功为江永亮疏通了全身的经络。 然后,指导他看秘籍上的练功图,让他彻底掌握真气的运行线路。 然后才指导正式修炼内功。 由了提前吃了丹好,丹田已经有了一部分内力作基础,这一次入门很快。 不一会儿,江永亮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吴尚荣回到自己的住处修炼了一次内功后,才把道医秘籍拿出来,把宝瓶和兰子姐的戒指放在了上面。 这样,吴尚荣在梦中,又拜了道医门祖师为师,开始跟着道医祖师爷学习道家医术。 在一座长满了各种草药的山上,祖师爷叫他辨认各种草药,一边辨认一边记住各种草药的药性和用途。由于具备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半年时间就把各种草药的药性、用途、采集的季节、保管的方法一一掌握了。 接下来,开始跟着师傅系统学习传统的中医理论,无论是内科、外科、儿科、男科、妇科、骨伤科无不涉及。 同时还学习了针灸、艾灸、火罐、火疗、气疗等各种医疗方法。 四年后,理论学习结束。祖师爷带他到一家医院的各个科室进行巡回医疗实践,在这家医院里,他认识了华夏的历代神医,扁鹊、华坨、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叶天士等,还结识了许多欧美的西医泰斗。 祖师爷告诉他,中医有中医的不足,西医有西医的短板,只有将两者结合起来,医术才会更上一层楼。 所以,他在各个科室坐诊的同时,还跟西医大师们学习西医的知识,学习动各种西医的内科、外科手术。 师徒二人在这个医院一呆就是八年多,祖师认为他的医疗技术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这才对他说,他的医术已经大成,可以返回人世济世救人了。 临别时谆谆告诫他,道医门不以医术发财赚钱,重在救死扶伤。对一般百姓能免费则免,富裕的收点手术费和成本钱。 但对那些为富不仁,为官不正,自作孽不可恕的人,则可以太宰特宰,多收他们的医疗费。 还有一些对咱华夏持偏见、抱有敌意的洋畜生,只要他们愿意出天价的医疗费,也可以让他们多活几年。 祖师爷说完后,给他挥了挥手,便消失不见了…… 26章 修炼法术(一) 吴尚荣从学医的梦境中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微明。 他坐在床上打坐,修炼了一遍内功后,便匆匆起了床。 在自家院坝里练了一会儿棍法和枪法后,舅舅们就起来了,江永亮也走了出来。 吴尚荣见他精神焕发的样子,知道他的内功已经有了一些成就。 二人又到了西边沟那边的荒郊外,江永亮不待吴尚荣开口,就弯下腰去,把昨天吴尚荣玩过的石头抱了起来,用左右手轮换着把石头举了起来。 吴尚荣赞道:“厉害,稍微有了点内力的加持,力气就已经突破到六百斤以上了。你看,你先天气力大的优势,再一次体现了出来。” 这天,江永亮从吴尚荣家院子里连背了六背柴去镇上卖,每一背柴都在五百斤以上,他一个人就能顶两个人的劳动量。 连吴尚兴与吴定前这两个著名的四百五也自愧不如。 而江沁兰昨天晚上吃了吴尚荣给他的练功丹药后,虽然把错误的方法改正了,但昨天晚上练起内功来,进展还是很缓慢。 不过,已经有了明显的气感。 吴尚荣说,主要是男女有别,不好给她进行全身推拿,把全身的经络疏通…… 这天晚上,吴尚荣又继续学习道家的法术大全。 他借助江沁兰的戒指和他自己的宝瓶进入了学习法术的梦境后,教他法术的祖师爷首先让他学修炼法术的戒律。 修炼法术的戒律有十多条,但其中主要的内容有这样几点: 一是学会了法术不能当众炫耀。修行法术的根本宗旨,是用法术来做好事。如某人的咽喉卡得有鱼刺,吞不下去饭,又吐不出来,非常难受,就可以用法术帮其取出或化掉。 二是忌讳滥用法术、暗中害人。戒律中说,滥用法术害人,必遭天谴,反害自身。 比如,秘籍中记载的,一个会法术的人,一日出门在外,肚子饿了,见一群放牛娃在山坡上煮鸡肉吃。 便前去讨要,因为人多鸡肉少,众小儿不答应。 他走了几步后,便施起法术,让鸡肉从锅里跳出,飞到他手里来。 众小儿见鸡肉要往外面乱飞,便把抱了一块石板当锅盖把鸡肉盖住。 鸡肉还是猛烈地撞击石板,想往外面飞。一个放牛娃见石板要盖不住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上去,这一下,石板再也动不了。 而施法术的人,也大吼一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因为,小儿坐在石板上时,锅里面的鸡肉跳不动了,施法者的法术也就被破了,他自身受到了法术的反噬,已经性命堪忧了…… 诫律中还举了一个用法术害人,最终反害自身的例子。 一个年轻人,一天和两位朋友去野外郊游,见小河对面的远方过来了一个打着漂亮花伞的女子,便炫耀似的对两位朋友道:“我可以让对面那个年轻女子赤裸着下身从我们面前走过。” 于是他念动咒语,往女子走来的方向一指。 那女子果然把裤带解开,任裤子垮在膝盖上,向他们走来。 看得三人眼都直了。可是等走到近处,那女子把伞取开。 天啦!这年轻女子居然是施法者的亲妹妹。 两个朋友赶紧回转身,不敢再看。 施法者几步跑上前,往妹妹头上拍去。 法术解了,清醒过来的妹妹没脸见人,回身跑了几步跳下了深涧。 施法者羞辱并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自认为罪不可恕,也跳涧身亡…… 三是施法者绝对不能用法术蛊惑群众,成立邪教。甚至驱使群众为满足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去拼杀,以便让自己夺取江山,窃取高位。 戒律中说,纵观古今,没有一个以法术、以邪教成功改朝换代的人。 如东汉末年的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最先就是靠法术起的家。 张角是一个民间医生,本来有济世救人的初衷。 道门会法术的祖师爷,传授他道门法术,嘱咐他消除瘟疫,救民于水火。 同时告诫他,法术只能用于救人,千万不要有其他想法。 不久,果然瘟疫盛行,四处传播。 张角三兄弟,不辞辛劳,寻来草药,熬成汤药,让大家饮用药水,防止瘟疫传播。 同时施起法术,为患者治好瘟疫,活人无数。被百姓称为活命的菩萨,许多人都愿意为他们三兄弟去死。 远方的百姓闻风赶来,很快就在家乡收拢了几十万人马。 这样就引发他们的野心,决定发动起义,夺取江山。 一开始虽然打了无数次胜仗,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 吴尚荣知道,祖师爷之所以反复强调学习法术的诫律,就是要让自己慎用法术。 便问道:“请问祖师爷,那么学习法术,除了前面说的做好事,解除别人的痛苦外,还可以用来做什么呢?” 祖师爷道:“用途大着呢。比如,你种了一片水果。水果成熟时,如果人手不够,你可以在果林外布置迷魂阵。” “那不劳而获者想来盗窃,他就会被迷魂阵困住,围着果林转圈。” “第二天去查看,对那些只是想摘几个尝一尝味道的,从宽处理,甚至送他们一点都可以。” “有那拿着大口袋,背着大背篓的,必然是真的惯偷,可以将其交给官府治罪。这就是说,可以用法术来保护自己的财产、家园,甚至保护自己的家人。” “还可以用法术来伸张正义,惩恶扬善。” “比如,某人是地方豪强,专门夺人财产,抢占人妻。在他作恶时,可以使一个定根法,让受害者逃脱魔爪。” “当然,实在是罪不恕的邪恶之徒,还可以用法术当场除去或鼓励受害者报仇雪恨。” “那些恶霸抢夺的钱财,也可以运用法术取来物归原主或给他们的后代。也可用来救济穷苦百姓。” 27章 修炼法术(二) 说到用法术来伸张正义的问题,吴尚荣问道:“百年前,那日不落国把大量毒品卖给我们,不但赚了大量不义之财,还发动战争,索要了天价赔款。” “七八十年前,那八国强盗闯入我国烧杀抢掠,抢走大量财宝,每个国家还从咱华夏获得了一大笔战争赔款。” “后来,强盗成性的东邻国又单独发动甲午海战,更是获得了二亿两白银的天文数字赔款。” “二战期间,又是这个强盗国杀害了我们上千万的同胞,给我们造成了几千亿美元的损失。” “我如果去这些国家利用法术弄点钱财回来,支援家乡建设,救济被他们祸害过的民族的后代子孙,算不算伸张正义。” “算伸张正义,更算是为他们这些人的祖宗赎罪。但有一点,这些用法术取来的钱财,除了留少量作路途上的耗费外,绝大多数都要用于公益事业,决不能把大量不义之财私自揣入腰包。” “那弟子明白了,哪些时候、哪些地方才能使用法术。” 搞清楚了修炼法术的戒律和用途后,祖师爷才开始传他的法术。 修炼法术,先要学会各种法术的咒语。 虽然同种类型的法术大同小异,但几十万种法术就有几十万条咒语,全部要背得滚瓜烂熟,确实不容易。 尽管吴尚荣重生后,已经基本上具备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还是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把几十万条口诀全部背下来记住。 咒语记住了,才开始修炼法力,有了法力才能慢慢地使用法术。 幸好,吴尚荣先学了道家内功,且任督二脉已通,内力生生不息。可以把一部分内力转化为精神力,然后通过修炼把精神力转化为法力。 又修炼了整整三年,才修炼出了能任意使用法术的法力。 然后,祖师爷又带着他闯荡江湖,拜山门,与各道门弟子切磋法术。 这一闯荡,又过去三年。这三年,吴尚荣在实践中法力越来越深厚,基本上达到了能用法力掌控法术,应用自如的境界…… 就这样,从梦中醒来的他,现在成了身负三样道家绝学的一代奇人。 他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照样按部就班,先坐在床上,修炼内功和法力,然后起来,在自家院坝里练功夫。 昨天,他用一块木板制了一把木剑,一把木刀,先练剑法、刀术,再使枪弄棒。 不一会儿,江永亮起来后,二人又去西边沟外面的荒滩上,打拳和举石头。 直到天边发亮才回到家里。 这时,他二叔他们也陆续到来,准备吃了早饭后,去办事情。 砍柴小组的人,此时已经吃了早饭,背起午餐开始出门了。 吴尚荣和江永亮洗了脸,正要去吃饭,突然院子大门外传来叫骂声:“吴尚荣,你家养的狗把我们家三兄弟咬了,快点带老子们去医院治伤,并赔钱,否则给你家没完。” 吴尚荣一听这叫骂声,不是成云珍的大儿子吴中强又是谁呢? 吴尚荣回敬道:“哪里来的疯狗,敢到老子家来撒野。趁早滚,否则老子打得你跪地求饶。” 在吴尚荣骂人的时候,吴中强已经带着两个兄弟冲进了他院子里。 江永亮冲过来,挡在三人前前,指着门外:“我表弟要你们滚,你们没有听见吗?惹毛了老子一手一个提来丢出去。” 吴中强见江永亮是一个彪形大汉,长得非常壮实,自忖自家三兄弟一起上也不一定讨得了好。 便对站得稍远一些的吴尚荣说道:“吴尚荣你跟我站过来,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家遇到事,就让别人帮你出头吗?” “我家遇到事?老子今天早上除了遇到三条疯狗外,什么都没有遇到。”吴尚荣道。 “你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我们三兄弟昨天晚上从铁厂大门外经过时,铁厂大门打开后,跑出几条狗追着我们三兄弟咬,你看我们脸上、手上到处是被狗抓伤的痕迹。衣服裤子也扯烂了。” “那铁厂不是你家出钱来买了的吗?那狗也肯定是你家喂的,现在把我们抓伤了,衣服裤子也撕破了。” “你现在赶紧送我们去医院,还要赔我们的衣服裤子,并且把住院的钱和买工分的钱一并开给我们。如果不照我们说的去做,今天我们三兄弟就给你家拼命。” 这时,在屋子里吃饭的吴尚荣的二叔、三叔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左右的邻居们听到吵闹声也赶了过来。 吴尚荣也正好让大家了解真相,于是说道:“你说的问题跟我家毫不相干。第一,铁厂里根本就没有狗,现在在铁厂上班的不下十个人,你随便问谁都行。” “第二,铁厂大门离去镇上的大路有五六十米远,你如果是过路,没有必要走到铁厂大门外,又走回来才回去。” “唯一的解释,除非你们想进去偷东西。当然,砖瓦建材背一背值不了几个钱。所以前几天里面虽然有砖瓦、木材、水泥,你们没有去光顾。” “昨天,我三叔、小叔买了大量的厨房用品放到酒厂的伙食团,仅各种菜盆就有七八十个,各种饭碗大小两千多个,所以你们心动了。” “第三,因为铁厂的大门已经修好了,院墙加高了,大门已经上了大铁锁,所以才没有留人看守。” “你说大门打开后,狗就出来把你们抓伤了纯属谎言。大门是上了锁的,怎么会自动开?除非是用重铁锤把锁砸掉,把门打开。” “所以,如果你们三兄弟硬是认为是铁厂的大门打开后,里面的狗把你们抓伤的,那只能说明你们已经把锁砸了,想入内行窃。好像从来没有过小偷去偷东西,被别人家的狗咬了要求赔偿的道理。” “是啊,你去偷别人家东西,被咬了活该。” “什么时候当了小偷的人还理直气壮了?” 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了声讨。 “我不管!”吴中强蛮横地吼道:“反正我们三兄弟被铁厂里的狗跑出来抓伤了,不拿出一个让我们心服口服的解决办法,我们天天去你的酒厂闹事,让你的酒厂永远都办不成。” “那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你,免得你在这里没完没了。”江永亮吼道。 28章 自取其辱 江永亮说完,就要冲上前去对吴中强三兄弟动手。 吴尚荣想到江永亮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加上自身力大如牛,又在练内功,万一控制不好,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于是伸手拦住了江永亮。 转身对吴中强说道:“那你认为怎样处理,你才会善罢甘休?” 吴中强道:“给你两个办法,你任选一个。一是赔我们三兄弟一人五十元钱,我们转身就走,从此再不找你家的麻烦。” “二是你和我放开手公平打一架。伤了的各自负责,打完后,我们三兄弟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吴尚荣的妈妈心里道:“真是不要脸啦,你二十一岁的大小伙子,打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居然说要公平打一架!” 她正要前去阻止,站在她身边的兰子悄声道:“姑,等他们打,那三兄弟一起上都不是尚荣的对手,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吴二叔、吴三叔、吴四叔三兄弟都没有动,你也不用着急。” 兰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吴尚荣高声道:“现在老云队长也来了,几十位乡亲也在。” “吴中强的话大家都听清了,我现在就答应他的要求,并且让他们再占一点便宜,允许他们三兄弟一起来打我,把我打死打伤,算我活该,不要他家负责。” “但是,万一我失手把他们打伤了,他们也要自己负责。不是,一会他们的泼妇老妈来了,又无理取闹。” 吴中强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是你自己想找死,我们三兄弟就不客气了。放心,我们最多将你的手脚打断,不会把你打死的。” 于是,吴中强冲上来,对着吴尚荣的面门就是一拳:“打死你这小杂种。” 吴尚荣往右边一闪,左手抓住他的右手一个顺手牵羊,把吴中强往前一拉。 吴中强重心在前,被一拉之力带动来向前摔去,立即让他摔了个狗吃屎。吴尚荣左脚往下踩,正好踩在他的屁股上。 吴中伟、吴中刚见大哥一招就被别人制住,立即一左一右向吴尚荣扑来。 吴尚荣现在身具几十年内力,玩他们犹如猫戏老鼠。 只见他纵身一跃,身子一下子纵起三米多高。 两兄弟一下扑空,收势不住,来了个“两兄弟好”,头碰在了一起。 “哎哟我的头。”吴中刚力气小,被撞得惊叫起来。 顿时,二人头上肉眼可见地各起了个大青包。江永亮笑道:“你们两兄弟怎样这样亲热?” 吴尚荣落在地上,笑道:“来来来,刚才是个开始,热身都说不上,不算你们输。” 吴中强三兄弟从地上爬起来,分三个方向站好,把吴尚荣重新围在中间。 吴尚荣道:“第一个回合是你们先动手,这第二个回合该我先动手了。” 说完身形一矮,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吴中刚身边掠过,右手随意一挥。 吴中刚背部如遭重击,又像吃屎狗一般摔在了地上。 吴尚荣随即拐了个弯,绕到吴中刚背后,右手食指在他两只脚弯处一点。 吴中刚立马跪在了地上。吴尚荣往他后背一拍,吴中刚也紧步长兄后尘,拥抱大地去了。 这时吴中伟从身后扑来,妄图把吴尚荣拦腰抱住。 吴尚荣一个猿猴扑地,右脚下在地上一伸,吴中伟也被拌了个狗吃屎。 吴中刚跌得轻,马就想爬起来。 谁知脚弯处一阵酸麻感传来,双脚根本使不上劲。 吴尚荣走过去,单手把他提起来轻轻一抛,就落在了吴中强背上。 吴尚荣回身又把吴中伟抓来轻轻地丢在吴中刚身上。 然后,吴尚荣双脚跳了一尺高,一屁股就朝吴中伟后背坐了下来。 压得身在最下层的吴可强哇哇大叫。 江永亮又开始说俏皮话了:“兰子妹妹,你知道大姑一大早丢在地上的骨头哪去了吗?” 江沁兰咯咯笑道:“被三只爬在地上的狗吃了。” “哈…哈,笑我死了,这成云珍看着这样凶的,怎会养了三个怂货。” “小婊子,看老子背着人收拾你。” “老子叫你骂兰子姐,老子今天弄死你。” 兰子姐是他的逆鳞。吴尚荣伸手把吴中伟抓来丢到一边,对着吴中刚脸上左右开弓,一顿乱扇。 吴中刚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吴尚荣还不解气,一只手把吴中刚提起来,一脚把吴中强踢开。 右手运指如飞,在吴中刚身上一阵疾点。 然后,把吴中刚放到一边。 只见吴中刚开始“嘿…嘿,xx,嘿…嘿”的间歇性发笑。并且一边发笑,一边走,同时不停地抖动。身子完全失去了掌控力。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还以为今天早上吴中刚衣服穿少了,冷得“嘿嘿嘿”的发抖。 当然更有才来的人见到这一幕,还以为吴中刚在打摆子。 五分钟不到,吴中刚开始求饶了:“嘿…嘿,放过我们吧,我们认输了,嘿嘿。” “你要坚强地稳住,你大哥、二哥还稳起得。再说你妈都还没有出面,你着什么急?” “嘿…嘿,大哥、二哥,赶快认输吧,我受不了啦。” “吴尚荣,我们三兄弟认输了,告饶了。不找你们啦,饶了我家吧。” “好,我先把他制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满意了,就放过你们” “好,你请便。赶快提问吧。” 我就问一句:“你们把锁砸了,把门打开,是不是想去偷我家新买回来的厨房用品。” “是我二叔说,你们昨天买了好多盆子和碗到铁厂里,并且说,晚上没得人看手守。” 这时,吴尚德正好陪着嫂子走到吴尚荣家大门口。听见吴中刚正好点到他的名。 便立即反驳道:“刚子,你又在坏老子的名声了。” 老子说别人家买了东西回来,但并没有叫你们去偷呀。” “你提醒我们,酒厂这几晚上都没得人看守,不是示意我们去那里偷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看下一章。 29章 认怂 吴尚德道:“放你娘的屁。” “老子自个儿吹牛说闲话,你当真了。老子如果说银行今晚没人守,你是不是也要去偷?” 这时,吴尚德和成云珍已经走进了院子。 成云珍见三个儿子就有两个躺倒在地上,一个虽然是站着的,但鼻青脸肿地站那里发抖,还不时发出嘿嘿的傻笑。 心里怒火中烧,大吼一声:“你一个人欺负我的三个娃儿,我不活了!我今天要跟你拼命!” 老云队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成云珍,你真的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亏你也说得出口,尚荣一个小孩儿欺负你家三个成年的娃儿。” 其他群众也道:“撵到别人家来骗人,还倒打一耙。” 成云珍本来是来看吴尚荣被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谁知道自己的三个娃儿真没用,反而吃了大亏。 于是从身上拿出原本备而不用的菜刀,向吴尚荣冲了上来,真的要和他拼命了。 吴妈妈江文英惊呼道:“尚荣小心!” 吴尚荣右手食指一弹,成云珍右手腕上出现一根钢针。手腕一麻菜刀掉地上,接着腰背上,脚弯处也出现了几根钢针。 吴尚荣解了吴中刚受制的穴位,迅速走到成云珍身边一阵乱点。 成云珍的双脚突然交替着跳了起来,右手向自己的脸扇起了耳光。 只见她一边扇,一边跳,一双牛眼红红地射出火焰,怒视着吴尚荣。 围观的乡亲们被她这一奇怪的举动惊呆了。 袁二:“她这是在跳忠字舞吗?可跳舞不需要扇耳光呀。” 林三:“这成云珍又在抽什么风?居然对自己扇起了耳光。” 云四:“你们说她是不是中邪了?对自己都这么狠心,居然扇得一次比一次重。” 李五:“她知道自己的娃儿去偷别人的东西不对,在给尚荣家赔礼道歉。嘿嘿……” 还是吴中强瞧出了不对,拉着吴中伟跪着爬到吴尚荣面前:“叔叔呀,是我们不对,求你放过我妈吧,我们给你磕头了。” “哦,是吗?我看你妈还挺硬气的呢?你看她还恨着我呢?你问她服软了吗?”吴尚荣问道。 “妈,我们服软吧。我们今后再也不听二叔的唆使了,每一次听了他的话站出来强出头,都是我们吃亏。” 成云珍这一下,好像也想通了。嘴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张开,第二次在公开场合说起了软话:“好,我们今天认输服软了。求你放过我吧。” 吴尚荣走去取了她身上的钢针,解了她的穴道。 她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双腿也向着吴尚荣的方向跪了下来:“兄弟呀,嫂子这次是彻底知错了,再也不敢找你们家的麻烦了。” “算了,成云珍,你也不是我嫂子,我也不是你小叔子,我们今后也最好不要有什么牵扯。” “是是,我不是你嫂子,我是泼妇,我是臭不要脸的,只求你不要和我们计较。” “不和你们计较是可以,但是吴中刚刚才骂了兰子姐,他还没有向她赔礼道歉。” 吴中刚听见后,三步并着两步跑到江沁兰面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姑奶奶,都是我吴中刚嘴贱。我现在给你磕头请罪,并自己掌嘴,表示真心悔过,请你原谅。” 说完,果然又自己扇了一通自己的耳光,才爬起来站在他老娘的身边。 吴尚荣道:“看你们今天真心悔过的份上,就饶过你们母子四人。” “记住,从今后见着我一家人绕道走,再敢妄图与我家作对,绝不轻饶。滚吧,我不想见到你们了。” 母子数人如奉圣旨,抱头鼠窜而去。 吴尚德也要跟着他们离去,被吴尚荣吼住:“吴尚德,我认为你应该取名叫吴丧德。因为你为人阴险,丧失了做人的道德底线。” “专门唆使你的三个侄儿与我家作对,每一次你的三个侄子出乖露丑,都有你的影子。” “你为啥不让你儿子掺和进来呢?你说当年你和你大哥外出讨饭,饿来晕死在路旁,是不是我爷爷把你们两兄弟救回来的。” “当时,我们家也缺粮,还是让你和我二叔他们一同吃。因为你哥饭量大,多吃点好去劳动。就每天让他多吃了一口,你后来逢人就说我爷爷对你不公平。” “我二叔、三叔现在也在这里,他们当时也没有多吃,难道你不清楚吗?还有,我们一家人不需要你感恩,但至少不能恩将仇报啊!” 吴用德嘴巴动了几下,想要辩解,好像又无从辩解。 只得对着吴尚荣鞠了一躬,权当赔礼。回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从此以后,吴尚荣成了吴中强一家子的噩梦,吴中刚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身子就不受控制地要抖几下。 现在又有人把竞争民师时吴尚荣写作黑板上让吴中刚念的顺口溜改成了这样一句话:吴家小叔一声吼,刚子侄儿抖三抖。 吴中强家一家子,在路上遇到他们一家人时,能绕则绕,实在绕不过时,就站在路边让他们先过去。 大泼妇成云珍在大众厂场威风扫地,在公众场合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走到哪里都低眉顺眼的,俨然成了一个五好社员。 成云珍和几个儿子对吴尚德再也没有了好脸色,他每次舔着脸要给他们搭话时,每人都道:“住口,我们不会再听你的。请你离我们远一点。” 吴家寨村二队的人都说,这吴尚荣滚了一次山坡,不但力气见天长,收拾恶人的本事也越来越厉害了。 又有人说,你们没听说吴尚荣小时候遇到一个老道,那老道见他是大富大贵之人,便传了他一身的本事。 你们看他小时候唯唯诺诺的,力气也没得,那是人家的本事没有练成。 今年滚了一次山坡,因祸得福,把原来不通的经脉摔通了。从此以后,他的本事就大起来了。据帮他家砍柴的妇女说,他现在的力气已经远超他的四叔了。 这些事半真半假,一时之间,吴尚荣成了吴家寨的传奇人物。 大家都说,他现在才十三岁啊,成年了岂不是更加厉害吗? 今后我们也不要轻易开罪他家了,大恶人都惹不起的人,我们也惹不起…… 30章 这是什么酒? 十月二十日,吴尚荣的酒厂开始出酒了。 牛池镇酒厂的退休老工人陈朝富老师傅,被吴定怀请来做了酒厂的技术指导。 按陈师傅的话说,他酿造了几十年的白酒,没有哪一次的酒闻着有这么香。 头一道高浓度酒他就接了一点来品尝,他喝了两口啧啧称赞道:“这个酒都卖不出去,我陈朝富的名字倒起喊。” 这第一锅酒,只用了一千斤玉米,出了四百斤五十七度的白酒,装进了一个能装五百斤酒的大缸里。 吴尚荣晚上来看了后,悄悄地把宝瓶拿出来,滴了一滴灵液在酒里。 次日,他三叔和吴定怀、陈朝富等人才把酒缸盖子打开,就闻到一股醉人的芳香扑鼻而来,不一会儿,装酒的贮藏室就充满浓浓的酒香。 三人都是酒虫,见到好酒岂能放过。 吴定强吴三叔当即拿起碗,用二两的酒提打了一提递给陈师傅:“来,你是酒师傅,先来。” 然后,又打了二两递给吴定怀品尝:“三哥,快尝一下,看这个酒比得起哪些酒。” 最后,他自己也打了二两慢慢品味。 三人中,吴天怀交际广,上至县上的一些领导,下至贫民百姓,都有他的朋友。 朋友多,自然喝过的酒也多,什么茅台、郎酒、文君酒、五浪液、剑南春、泸州老窖他都喝过。 他说,这缸酒的味道,至少跟郎酒、剑南春、五粮液的味道不相上下了,像文君大曲现在是三元八角一斤,我们这个酒虽然味道不比它差,但现在主要是没有名气,卖两元钱一斤,应该不算贵。 既然第一次成功了,第二次就可以多加入一些玉米了。 吴定强是厂长,他说了算。第二次,用两万斤玉米。 连煮带发酵完毕,能蒸出酒,一共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照此计算,一个月,基本能保证产四次酒,出酒率一般是百分之四十五左右,最多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陈师傅说,如果全部用旺泉井的井水来浸泡,就能达到百分之五十。 所以,如果一个月不停地生产,每个月可以生产三万多斤白酒,那么一年十五万斤的生产总量,当然是没问题的。 但吴尚荣对三叔说,暂时按这个规模做着。但适当的时候,还是再准备一套设备,这样,要适当增加产量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第二批酒烤出后的第三天,吴尚荣的小叔吴定良带着五十斤白酒陪着吴定怀去了趟县里。 县招待所的涂所长,是吴定怀的朋友,也是一位品酒的师傅。 二人来到县招待所办公室,先拿出一瓶他们新产的白酒请涂所长品尝。 涂所长想,这个新烤出来的白酒,都要放置一个月以上,才拿出来售卖。 何况你们这是拿来请我品尝,然后向有关部门建议定卖价的。 你多放几个月,味道纯正一点,我就可以建议物价局稍微给你们核实高一点嘛。 不过,看到老朋友吴天怀的面子上,他还是把酒瓶打开来闻了一下,谁知道他这一闻,就放不下来了,直接把酒瓶放到口里吹起了喇叭,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了一半。 “好喝好喝,你们这是没有勾兑过的酒,茅台、郎酒、剑南春的原浆酒都比不起。” “好,有了这样的硬实力,我争取给你们把零售价定到二元五角,批发价达到两元一斤。” 怀三伯道:“那就麻烦涂老弟了。为了表示谢意,我们吴厂长给你准备了一支百年野山参,这是他侄儿前两天才从深山老林采来的。趁新鲜拿来泡酒,比干了的药效更好。” “你们这个礼送得太大了,一支百年野山参不下一百五十元,我两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我们厂长说了,今后要麻烦所长的地方多着呢,你千万不要客气。” “另外,我们酒厂还专门推出了一种养生药酒,再过十天第一批就可以喝了。” “那种药酒我们先试制了五斤,是按一种古方配出的药制成的,你我这些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儿喝了,硬是叫人龙精虎猛的。” “你不晓得呀兄弟,我第一次喝不信邪,不听我那侄儿的劝告,他说这个酒力量有些霸道,每个人一天最多喝二两。” “我偷偷地喝了四两,五分钟不到,就坐不住了,下面憋得难受。” “幸好是晚上,赶紧跑回家找你嫂子解决问题。你想,我是五十七八的人了,好多年都没有这种如狼似虎的感受了。” “总之一句话,那药酒比什么虎鞭、鹿鞭酒好得多,喝了又不伤身,每天喝一二两,什么肾虚、阳痿、早泄啥病一个星期就好了。” “真的兄弟,不是哥哥吹牛。等再过十天第二批药酒制好后,给你带一瓶来,你喝了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涂所长被吴定怀一番话,说得心动:“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感谢了,等药酒带来后,我先试一下,果真有如此好的药酒,帮你们在县上的这些领导面推荐,争取把销路打出去。” 二人再次感谢了涂所长的大力支持,便告辞了出来。 谁知刚迈出办公室大门,涂所长又追了出来说道:“我还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军分区卢司令员昨天到县武装部视察工作,今天县革委的各位领导在招待所准备了几桌菜招待他。到时各部门领导都在场,我就让服务员上你们的酒。” “你们的酒如果获得这位老将军的赏识,又得知是你们社队企业造出来的,就一定让县上给你们定一个好价钱的。因为这位老将军最同情的就是农民。” 这个消息确实让二人惊喜,因为卢司令员资格太老,他是现在省军区的张司令员的老排长。据说当年十二岁的张司令员是他背着走过草地的。 所以,全州的人都知道,卢司令员虽然不会乱表态,但他向来说一不二,他定了的事情州革委的人从来不敢反对…… 31章 推拿 第二天下午,二人从县上回来时,带回来三个好消息: 一是卢司令员喝了吴家寨酒厂的白酒后,连道“好酒”,一问是农民兄弟新酿制出来,送县上定价的。当即吩咐县上有关部门,不能亏了农民兄弟,可以定一个跟文君酒差不多的零售价。因此,县物价局根据这个要求,定的零售价为三元四角,批发价为二元六角。 二是现在库存的酒,军分区全部要了。 三是鉴于他们的酒一炮而红,县糖酒公司把他们的酒的年总产量翻了一番,定为三十万斤。 糖酒公司让他们加紧生产,争取在年前生产十万斤出来,以满足各方面的需求。 因此,吴尚荣判断,加上药酒的用量,以及各地慕名而来,自己上门提货的各地糖酒公司,以及各种打点和消耗,每年白酒的实际产量,可以自定为五十万斤。 所以,他对三叔说,另外再弄一套设备,两条线路生产,人手不够,再增加一些工人。 自从酒厂开工后,伙食团也正式开始供应一日三餐了。 在决定将酒厂办到铁厂这里的时候,吴尚荣就和二叔、三叔商议好了,鉴于酒厂里的地盘足够宽,专门把原来的铁厂办公楼,改造成住房,供他们几家人住。 这栋两楼一底的老式砖房,每一层有十二个套间。 楼下,用来做客房。他大舅舅做了一个套间,三舅舅做了一个套间,小舅舅做了一个套间。还给怀三伯和江雨祥也留了一个套间,下雨不想去时,他们都有自己的休息处。 二楼,四个叔叔家,一家用三个套间,每家人六间小房子,已经足够住了。 三楼,江永亮一个套间,吴尚荣一个套间,兰子姐一个套间,吴奶奶一个套间,吴妈妈一个套间,吴尚荣的两个弟弟一个套间,剩下的被用作了保管室。 一间存放金银,剩下的存放玛瑙石和药材。 这样,吴尚荣他们五家全部住进了酒厂,各家喂的猪,也拉到酒厂养猪场,和养猪场的猪喂到一起,各家的粮食,也全部交到了伙食团。 反正自从大家开始一同背吊柴卖后,就没有时间各自回家动火烟了,都是大家一起吃的大锅饭。 为了住着舒适、方便,不受外界干扰,修复住房时,吴尚荣就对二叔说了,要把这里弄成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要有专门的男女厕所和冲淋浴的男女洗澡间。 另外,原来铁厂的工人宿舍楼也打整装修了出来,每个工人都分了一间,晚上愿意在酒厂休息的,都可以住下。 伙食团这里,专门给炊事员装修了两套房,现在吴尚兴夫妇做了一套。 所以,现在酒厂这里,每天几十个人出入,非常热闹。 就是这样,这里面的房屋都还没有使用完,其中有一间是原来的会议室,空间比较大,中间是空地,只有两边有一些新做的课桌和凳子。 现在,这里是江永亮、吴尚荣、兰子姐他们三人练功夫的地方。 每晚九点过后,吴尚荣就在这里教二人打拳,并练习各种器械。 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各人练了内功后,也到这里来练武。 搬到这里来后,各人有了独立的房间,吴尚荣第一晚上就给兰子说好,让她给自己把门留着,他晚上过来帮她推拿,疏通全身的经络,这样练起内功来,才会非常地顺利。 江沁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自己的身子早迟是要拿给他看的,何况又是练功的需要,还是红着脸答应了吴尚荣的要求。 这晚十一过后,所有的人都睡了,吴尚荣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兰子姐的房间,然后把外面的一间关好。 江沁兰知道是他来了,把里面房间的灯打开。后面房间的窗帘是拉上了,从外面也看不见房间里有光线。 江沁兰不待他多说,就自己把外套和长裤脱了,平躺在床上。 吴尚荣道:“你不要紧张,我不会乱来的。只是开始那一会儿,你的身子可能有些不适应的反应。” “但你一定要忍住……否则影响不好。” 江沁兰红着脸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于是,吴尚荣开始为江沁兰推拿。 吴尚荣运气于右掌,一掌按在江沁兰的丹田上。 她立即感到一股热流涌入丹田,一阵说不清,道不道的舒麻感觉传遍全身,她的身子猛然抖动了一下。 接下来,吴尚荣又将内气凝集于双掌,按住江沁兰的丹田。然后双手缓缓由小腹往上推拿…… 开始推拿,有一些反应很正常。推拿了一会儿后,习以为常了,兰子姐表现得很镇定。 推到中途,她忍不住微微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望了吴尚荣一眼。 望着兰子姐那微微上翘的温润小嘴唇,想着她那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吴尚荣心里油然升起爱美之心。 吴尚荣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嘴唇慢慢向兰子姐的嘴唇印去。无限逼近,就在极值即将为零的瞬间,他头脑突然警醒:“在干什么?我这是在跟兰子按摩推拿,不能半途而废。再说,这样容易引起兰子姐的误会,认为自己图谋不轨。” 吴尚荣赶紧收摄住心神,念了几句清心寡欲咒,又开始继续为江沁兰推拿。 推拿完毕,又开始点穴,刺激经络,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连续运功,终于为江沁兰打通了全身的经络。 但是他的内力消耗有些大,需要调息一会儿。 他让兰子姐先练功,他调息一会儿后自己回寝室。 江沁兰见他额头已经微微冒汗,便用自己的手轻轻地为他把汗擦掉,然后让他坐上床来调息。 于是吴尚荣关掉了电灯,和兰子姐并排坐在床头开始练功。 吴尚荣任督二脉已通,功力恢复很快,半个小时就调息完了。 他内力深厚,目力超强。见兰子姐正处于练功的紧要关头,便决定再助她一臂之力。 要想知道吴尚荣如何再次帮助兰子姐练功,突破瓶颈,请继续看下一节。 32章 吴二叔当队长 且说,吴尚荣恢复功力后,见兰子姐练功正处于紧要关头,正在运气冲击一处穴位。 她其实现在已经全部吸收了吴尚荣给他的那粒丹药的药力,已经身具十年内力,全身经络又疏通了,练起功运起内气来应该是很顺利的。 但因为练功时间太短,对内力的使用上始终不能得心应手,所以吴尚荣感觉她练起功来还是有些慢。 其实,他这是过于关心了,才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江沁兰才练了二十多天内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还处于摸索阶段。 所以,他见江沁兰的内力运行不畅,于是就把右手抵住她的背心,将自己的内力运过去,与兰子姐的内力混合。 江沁兰也是极聪明之人,当然知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 当即将这一强大的助力化为己用,终于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让内力跑遍全身的主要经络,最后又完成了大小周天,吴尚荣才撤去右手掌,让兰子姐将自己的内力收回丹田。 由于有了吴尚荣强大的内力相助,原来有些尚未完全通畅的经络,这一次是完全打通了。江沁兰的内力也因此向前迈了一大步。 两个人是第一次这样并排坐在床头,江沁兰很自然地把头偏过来靠在吴尚荣的肩上。 吴尚荣用右手搂着兰子姐的腰间,想到刚才差点就亲吻了她。 这时,兰子姐就靠在自己的右肩膀上,于是他又有些激动了。 这次没有犹豫,他的嘴巴一下子就吻上了兰子姐的小嘴。 兰子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两个人嘴唇接触的一瞬间,她的身子又止不住地抖了一下,鼻孔里发出呜呜的悦耳响声。 兰子姐是标准的初吻,吴尚荣有上一世的经历,吻得兰子姐身上又出现了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舒服的感觉。 吴尚荣知道,他是重生的,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三岁,不能越雷池一步。 虽然心里面很想长时间和兰子姐呆在一起,但理智上还是让他果断放开了兰子姐,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便告辞了。 吴尚荣走后,兰子姐也激动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她长这么大,除了没有人时,偶尔和吴尚荣牵一下手外,身子从来没有被异性碰过。 今天,只穿着内裤和戴着胸罩,被吴尚荣全身摸了个遍,作为一个已经开始发育了的美少女,没有反应才怪呢?只是江心兰知道,这是练功的需要。 自从吴尚荣帮她解决了胡金贵的麻烦事后,她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已经离不开这个没有血缘的表弟了。 既然身子早迟都是他的,现在因为炼功提前暴露在他面前,应该边也无可非议。…… 现在,江沁兰和江永亮一样,内力都有了十年以上的火候。 并且二人周身的经络已通,内力增长的速度是一般人的两倍以上。 为了测试各人的功力,吴尚荣找石匠打了五把石锁,放在练功房里,-百斤的两把,两百斤的两把,三百斤的石锁一把。 江沁兰一双手,可以抱起三百斤的石锁在练功房走一圈。两只手勉强可以各提一个两百斤重的石锁走动。 这说明,江沁兰内力初步炼成后,力气已经达到了四斤以上,已经超过一般男子汉的力气了。 而吴尚荣和江永亮,单手举300斤的石锁,已经不是很吃力了。并且单手提两个两百重的石锁,已经没有问题了。所以,吴尚荣估计,他和表哥的力气,可能不下于800斤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吴尚荣和兰子姐就教了将近一期的书了。 元旦节刚过,就接到文校长的通知,二号考试,三号改卷,四号放假。 试卷由中心校统一印制,考完后,带到中心校统一阅卷。 试卷改了下来,统计了分数后,他们两个班的成绩直追中心校,比其他两个规模更大的村小的平均成绩高出了二十多分。 总结会上,文校长对他们的教学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四号这天,吴尚荣和兰子姐十点过就把学生的通知书发下去了,家长们看了学生的成绩也比较满意。 不一会儿,一队和三队的家长就带着学生走了。只有二队的学生家长还三三两两地站在公用坝子里吹牛。 吴尚荣一问,才知道他们已经接到了通知,马上就要开始选队长了。 不一会儿老云队长就把村长和支书找来了,请他们二人主持新队长的选举工作。 接到通知的二生产队的社员,也迅速到齐了。 这次,竞选队长了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吴尚荣的二叔吴定发,一个是吴中强的二叔吴尚德。 吴定发吴二叔是老云队长推荐的,吴尚德是自己推荐的。 支书高大发讲了选举的注意事项后,村长开始给大家发选票。 一共发出去了180张选票。 十分钟后选票收回,村长念票,支书和老林队长监票,吴尚荣计票。 最后统计结果,吴二叔174票,吴尚德两票,四票弃权未写。即是说,180位参选的社员,只有吴尚德和他儿子投了吴尚德的票,他的三个亲侄子吴中刚三兄弟和嫂子成云珍都没有选他。 吴二叔以绝对优势当选。 村长让吴二叔给大家讲几句。 于是,吴二叔走到众人面前,开始给大家讲话:“感谢乡亲们和老云队长的信任,我一定尽力履行队长的职责,争取当好这三百多人的家,把生产搞好,让大家不饿肚子。” “另外,我大力支持我们生产队的木匠、石匠、泥水匠外出做工,多多挣钱来交给集体,争取让集体的金库充实起来,明年年终分配时,大家都有大把的钞票领回去。” “明年的生产,能够做定额的,全部做定额。所以,大家不要心急庄稼种下去,收不回来。” “做定额虽然可以多挣工分,但我要先说清楚。到时,我和两位副队长、记分员、会计等干部,就要组成两三个检查小组,检查大家的质量,质量不过关的,要返工重做,还要扣工分。” “比如开春了收割了小麦,就要插秧苗。那么这片田,从收割到种好秧苗,我选十来个老伙计,大家一起来估计,需要多少个劳动日,然后就按照这个估算,把工分定下来包给几家人干。这样,我们的农活不仅能做得起走,还会空出一些时间。 空出的时间,到时,我给大家放假,想去打几天零工挣点零用钱的,不用交钱给生产队。” 吴二叔的这一主张,立即得到了大家的拥护,赢得了一片掌声。 最后,吴二叔话锋一转:“不过,你们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要承包来干就干好。所以,我重说一遍,乱干的,坚决扣工分,并且返工。否则,到时不分你们几家的粮食。” “庄稼都种不好的农民不配吃粮食!” 吴二叔最后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听了吴二叔这话,一些长期偷奸耍滑的人,心里就有些后悔选他当队长了。 33章 议定彩礼钱 放了假后,吴尚荣带着兰子姐每天去三趟老林,把堆放在老林的三十多万斤烧柴悄悄地运回酒厂,堆放起来。 由吴四叔、吴尚兴、江永亮三人每天背到镇上去卖。 酒厂到镇上只有两三里路,三人一小时一个来回。每天一个人跑八轮还感到轻松。因为是一个长期的体力活,吴尚荣让他们不要背得过多,吴尚兴和他四叔不要超过三百五十斤,江永亮不要超过六百斤。 老林里有雪了,砍柴工作暂时停止。吴尚荣的三个舅舅和几个砍柴的妇女,这几天去小农场帮着开荒。 吴尚荣和兰子姐两人用了十天时间,把老林里的柴运完了。 然后,二人决定去省城推销药酒和玛瑙石。 这天早上江沁兰把她要和吴尚荣一道去蓉城出差的事情告诉她爸时,江雨祥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人现在还没有正式订名分,一同外出恐怕别人说闲话。” “要不,你们二人先把名分订了,要不另外找一个人陪尚荣去。” 江沁兰将老爸的话转告吴尚荣,让他想办法说服江雨祥。 因为兰子也没有去过省城,她也很想去看一看这座历史名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吴尚荣问怀三伯有什么办法? 吴定怀对吴尚荣的妈和二叔、三叔说道:“现在兰子长期住在你们家,天天和尚荣在一起,后天他们又要一起去成都办事,再不给她一个名分,别人说起确实不好。” “不如我去先告诉江雨祥,把彩礼钱先拿了,过了年后,选一个吉日让二人把亲事定了,你们看行不?” 吴妈妈道:“就依他三伯的意见吧。你们两个当叔叔的看拿多少钱的彩礼钱好?” “兰子是个好姑娘,又懂事,又能干。听说一有空,她还在复习,准备将来考大学。” “现在咱老吴家不缺钱,我认为至少都要拿300元,拿少了对不起兰子姑娘。”他三叔道。 这话被从外面走进来的吴尚荣听见了,便接过话头道:“那不如拿500元吧,这样雨祥舅舅应该很有面子了。” “这样也好,这下兰子的爸爸应该没得多话说了。”他二叔也同意这个意见。 只有怀三伯暗暗吃惊:他们这一家子,现在真是财大气粗啊,绝大多数人家连五元钱都拿不出来时,人家自个儿就把彩礼钱涨到500元了。 这天下午晚饭后,吴定怀就将吴尚荣家妈和吴二叔、吴三叔讨论的结果告诉了江雨祥。 江雨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反复问吴定怀道:“他们是说的500元吗?” “没错,他三叔说至少300元,否则对不起你们家兰子。我那尚荣侄儿就直接给涨成了500元。” “那怀三哥,你说这是不是太多了。” “多是有些多,但现在以酒厂的生意来看,一个月除去所有的花费,基本上可以赚上万。所以,尚荣家现在确实不缺钱。” “既然是不缺钱,那么多给点也没有关系,反正不是你家要求涨上去的。这表明我们吴家对兰子的重视,对你江老弟的尊重。” “那就依他们的意见,拿500元的彩礼钱。但不需要提前拿,订亲的那一天,他们家堂堂正正地拿给我就行了。” 吴定怀道:“是了,你们家和我家一样,每一个月有两个人在酒厂领工资,家里现在也是不缺钱用了的。这其实都是沾尚荣的光啊。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看尚荣摔下山坡,九死一生回来后,一天比一天强。力气变大了,挣钱的本事也增大了。我看,你们家兰子是找到金龟婿了。” “嘿嘿,借怀三哥的吉言……” 既然江雨祥同意了两人一同出行,元月十四号的中午,二人就去了县城。 这个时候,交通工具奇缺,两个人只有操正步,步行去县城。 牛池镇离县城二十二里路,两人走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他们先去车站买了明天去省城的车票,并在车站旅馆订了晚上休息的房间,才到县城去走了一圈,把这个小小的山城的各条街道都逛了一遍。 实在无聊,吃晚饭也还早,二人就回到了旅馆。 江沁兰从她的戒指空间拿出高中的数理化,吴尚荣就开始指导她学习。 课本上作业太少,吴尚荣就只有把前世装在大脑里的典型题目写出来,让江沁兰做。 学习起来,时间过得快,很快就到了下午六点过,二人去国营食堂点了两菜一汤,用去了一元二角钱。 饭后,二人去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进去看了一场那个年代大家最喜欢看的电影《侦察兵》。 九点钟回来后,吴尚荣又指导兰子姐学习了一会儿数学,然后二人才洗漱上床打坐练功。 二人订的是双人房间,打坐时各人在一张床上。 现在要躺下休息了,吴尚荣就把自己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抱到了兰子姐床上。 “兰子姐,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哈,这大冬天的一个人睡有点冷。” 兰子姐弯着身子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知道你把我喊来一起出差没安好心。” 吴尚荣顺势就把兰子姐搂了过来,两个人就亲了起来。 自从十月中旬吴尚荣给江沁兰疏通经络亲热过后,晚上一有空他就往兰子姐房间钻,借口给她辅导数理化,每晚上都可以美美地与兰子姐亲热一会儿。 但因为是在家里,他从来不敢赖在兰子姐床上不走。 今晚机会来了,他要尝尝搂着美人睡觉的滋味。 二人坐着亲热了一会儿,就各自把衣服裤子脱了,把灯关了钻进被窝。 吴尚荣又把右手伸出来,把兰子姐搂了过来。 这次吴尚荣没有忙着去亲兰子姐,只是将两个人嘴巴相隔着一厘米的距离,然后二人进行了一场近乎傻子一般的对话。 “兰子姐,你愿意跟着我出来吗?” “哼,愿意” “回答得好,奖励!”嘴巴又凑上去亲一下。 “兰子姐,你愿意跟我钻一个被窝吗?” “哼,愿意!” “回答正确,奖励!”吴尚荣又把嘴巴凑上去亲一下。 34章 逛省城(一) “兰子姐,你幸福吗?” “啊,我的姐,你乍晓得我要问这一句啦?” “那你看你现在这个状态还问得出什么复杂的问题吗?” “是一时想不出来。搂着你,我的大脑神经就有些短路了。怪不得有本书上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傻子。” “不错,我俩现在都是傻子,傻得可…呜……呜” 话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另一张嘴巴堵住了…… 当夜,二人相拥而眠。吴尚荣闻着兰子姐身上的少女体香,逐渐进入了梦乡…… 多么纯洁而又幸福的一对金童玉女啊,他们互相搂抱着,毫不设防,都没有谁有邪念,或者说偶尔有邪念,他们都能克制。 次日,二人五点准时醒来,各人坐在床上练了一个小时的内功,然后又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打一会儿拳,才去吃早餐。 最后,上了去省城的班车。 二人是昨天下午买的车票,位次在最后一排。 幸好二人也不晕车,而车票也没有卖完,所以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二人,正好无人打扰。 吴尚荣让兰子姐把理化书拿出来,吴尚荣就开始给兰子姐讲化学。 山区的公路又窄又烂,车子颠簸得厉害。 不一会儿,二人就困了,吴荣就斜躺在车壁上,兰子姐就头枕着他的胸部,二人就在车上睡了起来。 要到十二点的时候,吴尚荣先醒了,趁前面的人不注意,弯下腰就想在兰子姐的嘴巴上亲一下。 江沁兰其实先醒一会儿,见吴尚荣慢慢睁开了眼睛,就半闭着眼睛假睡。 见他要亲自己,头一偏,把手心迎了上去。 吴尚荣躲闪不及,一嘴亲在兰子姐的手掌心。 兰子姐用左手捂着嘴巴“吃吃”地,笑得花枝乱颤。 吴尚荣也不由得“嘿…嘿”地跟着傻笑了起来…… 汽车一路颠簸,像一个得了哮喘病的老人,一路喘着粗气,带着满身尘埃,终于在傍晚六点半以前,赶到了城会蓉城市。 二人下了车,就在南门车站旅馆订好了房间,二人去房间拿出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澡,把头和全身冲洗干净了,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房间里。 洗去了满身的尘埃,人也顿时感觉轻爽了许多。 吴尚荣又用电吹风给兰子姐把头吹干了,二人才手牵着手,走出了旅馆。 他们就近选了一家饭店,点了个酸菜鱼,又要了两样素菜,便吃了起来。 兰子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鱼,感觉吃起来味道特别鲜美。 吴尚荣也是喜欢吃鱼的,这一顿二人吃得津津有味,最后把鱼汤都喝完了。 这个时代,蓉城也没有什么夜市,晚上的省城也说不上有多热闹。 二人问清楚了附近的百货大楼方向,走到百货大楼去各人选了两三套衣服裤子。 吴尚荣也不敢给兰子姐买连衣裙之类的,因为现在在农村里,根本穿不出来。 在蓉城没有谁认识他们,吴尚荣要拉着兰子姐的手在大街上走,江沁兰也没有拒绝。 路人见一个大姑娘牵着一个小个子男生在大街上走,还以为是亲的姐弟俩。 回到旅馆住宿的房间,二人拿出书,吴尚荣正要给兰子姐辅导物理,突然有人敲门:“开门!开门!快快开门,我们是街道执勤的,查流窜犯。” 吴尚荣把门打开,问道:“查什么流窜犯?” “少废话,把证明拿出来。不然把你们弄去派出所关起来。” 外面站着四五个戴着执勤红袖套的年轻人,回答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这人长着满脸的青春痘,整张脸看起来跟癞蛤蟆似的。 吴尚荣把公社开的介绍信递给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看着他那一张癞蛤蟆似的脸,就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那家伙上前走了两步,跨进屋里,拿过纸条随便瞟了一眼,说道:“这张介绍信是假的。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抓起来,先把女的带出去审问。” 如果吴尚荣真的是一个老实巴巴的农民,说话都语无伦次,那江沁兰今晚就难保住清白的身子了。 可吴尚荣是经过了后世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的人,江湖上千奇百怪的骗术没有经历过都听人说过。一看他那漏洞百出的表演就知道是假的,是冲着漂亮的兰子姐来的。 “很好,那你就留在这里,待我明天办完了事,带你到我们公社去对质。” 吴尚荣在说话的过程中,右手食指一伸,一指点在那人背上,他就站在那里不能动弹了。 吴尚荣动作太快,外面的四人救援不及,就见他们的老大被制住了。 那几个人既然敢公开出来作案,当然是不仅有背景,而且也是身手不错的人。 四个人一齐冲了进来,三人向吴尚荣攻击,一人向江沁兰攻去。 江沁兰天天和江永亮和吴尚荣对练,已经有了一定的实战技术。 她见那人一拳向她胸部打来,她闪过一边,右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向上一掰。那人就感觉手腕都要被捏断了。 那人欺她力小,还想挣脱,手腕像陷进铁箍一般,休想动得分毫。 那个人只得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江沁兰,以此来减轻手腕的疼痛。 兰子姐用脚往他的脚弯一蹬,那人就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江沁兰放开右手,一肘就往那人背上击去。打得那个人哇哇直叫。 这时吴尚荣已经点了那几个人的麻穴和哑穴,把他们全部制住了。 回过头来看兰子姐制住的这人还跪在地上哎哟呼痛。 这是一个瘦猴子一般的小个子,吴尚荣知道,这种人一般都是一肚子坏水,是很不容易对付的那种人。 他见吴尚荣转过来看着他,便威胁道:“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赶快把他们放了,否则一会儿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吴尚荣:“哎哟我好怕哟。那我对付你的时候尽量轻一些哈。” “你……” 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读下文。” 35章 逛省城(二) 吴尚荣对瘦猴子说道:“你还是自报家门,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吧,否则,一会儿有你受的。” “你做梦,想让我出卖弟兄伙,办不到。” “很好,但愿你的意志力与你的态度一样坚强。” 吴尚荣说完,在他的左右手各扎了一根钢针,脚弯处也各扎了一针,然后点了他身上几个穴位,才解开他的麻穴。 于是,那家伙开始双脚跳动,左右手交替着扇自己的耳光。 一会时间,就把自己扇得鼻青脸肿。 吴尚荣见那几个人都面露恐惧之色。伸手把那个胖一些的大个子抓过来,解了他的哑穴问道:“你愿不愿意说实话?” 那人一开始还是想蒙混过关:“我们真的是在执行公务,可能头儿看错了,你放过那名兄弟吧,我们不抓你们就是了。” “很好,你来表演,他来看。” 如法炮制,瘦猴子跌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大块头开始一边跳,一边自扇耳光。 大块头后悔了,张开嘴巴想求饶,可是每次刚张开呜了一下,就被自己抽的耳光把嘴巴打来合拢了。 吴尚荣估计大块头可能已经被吓住了,便把钢针取了,解了他身上的部分穴道。 大块头也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吴尚荣见瘦猴子喘气均匀了,便开口问道:“说吧,你们在这一带冒充执法人员,干了几年了?都干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瘦猴子大概又忘了刚才的又累又痛情节,眼睛又骨碌碌地转动了起来。 吴尚荣亮了亮手中的钢针:“你不说,我另外找人说。” 他这才老实了,开口道:“别别别,我马上说。我们几人组织起来干这事已经三年了,那位马公子(指哈蟆脸)是我们的头儿,他是区革委会马副主任的儿子。” “我们就仗着他父亲的关系在这一带的各家旅馆查询,遇到有年轻漂亮的女子住宿,就装着执法人员把这些年轻女子带出去糟蹋。因为有马副主任撑腰,这些旅馆的负责人和服务人员也不敢来过问。所以,我们确实干过不少坏事……” 吴尚荣知道,不采取特殊手段,他们纵使说一点出来,也不可能把最严重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干脆示意瘦猴子停下。 江沁兰认为是吴尚荣听到为首之人是一个当官的儿子,害怕这些人手眼通天,危害他们的家人,准备不追究了。 于是安慰道:“我们现在力量还小,扳不倒他们的。放了就放了吧,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厉害,量他们也不敢来招惹我们两人了。” “不是,你误会了,姐。我是要让他们主动把干过的坏事说出来。” “所以,你准备好记录的纸笔,我来施法。” 只见吴尚荣把那个满脸横肉的癞蛤蟆脸抓过来,手指着他的头部念动咒语。 只见那个家伙开始是一脸的迷茫表情,继而脸上慢慢出现惊恐的表情,身子开始发抖。 吴尚荣见时机成熟,就解了他受制的哑穴。 只见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嘴里发出受到惊吓后的呓语:“别杀我,别杀我。我…我马上就说。” “我叫马朝元,是南门区革委马副主任的儿子,今年二十岁。” 我高中毕业后,找了几个原来耍得好的同学当我的小弟,伪装执勤人员,干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 我让他们四个盯着附近的几家旅馆,有年轻漂亮的女子住进来,搞清楚他们的房间后,就冒充执法人员,把女的带走。 其他人抓来关到一个地下仓库。 如果女的听话,愿意与我们相好,满足了我们后,我们就把人放了,说查清楚了。 如果女子不从,就威胁打骂,轮奸后毁尸灭迹,并把随行的人也一并杀了。 “三年来,我们侮辱了几百名女子,杀害了三对夫妻,两对母女,两对姊妹花。” “我们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去投案自首,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求你们千万不要折磨我。” 听了为首之人的自述,兰子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他们二人足够强大,自己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 吴尚荣把记录抄了一份存底,拿出印泥,把那个家伙的拇指抓来盖了手印。 然后又写了一封投案自首书,按了几个人的手印。 最后,吴尚荣在几人身上施了法术,让他们自己自觉地去省公安厅自首。 第二天,这个案子就轰动了蓉城,那个马副主任,也因为教子不严,并且有包庇和怂恿儿子干坏事的嫌疑,直接免职。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二人处理完几个罪犯后,时间已经快到晚上11点了。 二人上床练了功后,倒头就睡了起来。 这次吴尚荣要了只有一张双人床的房间。 双人床大,二人睡起来才没有了拥挤的感觉。 吴尚荣今天坐车上疲惫了,躺下后,没有过多地纠缠兰子姐。象征性地亲了一下,就抱着兰子姐睡着了…… 次日,兰子姐先醒。便自个儿先练了一会儿内功,一遍完毕后,见吴尚荣还想睡。 就捏住他的鼻子,两分钟就把他弄醒了。 吴尚荣睁眼一见兰子姐在捉弄他,双手把兰子姐的脑袋拉过来,两人就亲了起来。 亲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放手,江沁兰就自动挣开了:“好了,赶快练功,然后吃饭办事。” 于是,江沁兰又陪着他练了一次内功。 早上,二人就在旅馆的食堂里吃了点豆浆油条。 吃完早饭后,二人上了公交车,朝吴尚荣选好的街道赶去。 “吸!”唐风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狠狠抽了抽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让他的神志瞬间一片清醒。 车刚停稳,柳青就打开车‘门’,急速地下车,在一边蹲了下来,吐了起来,只是什么都没吐出来而已。 礼数周全,一丝不苟,有攻有守,进退得宜,欧冠昇已经挑不出卓凌的任何毛病。 李天启说道:“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场景,这也正常。”他想到了当初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可现在却能在这种恐怖的场景面前谈笑风生了。 而唐斩就好像一个鬼魅一样冲向了林山,其他人则是对付其他三人。 “好!那就给你十个名额,这些连锁店巡视一圈大概就到月底了,月底让他们去张家村集合,护照让他们自己申请。没护照可出不了国。”张东海说道。 她当然不甘心错过这次母子团聚的机会,更不甘心从此失去了自己的金童,她多么想让儿子甜甜地叫一声“娘亲”。 “拼一把了!”陈军祥将眼镜带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极有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的,但目前除此之外,他已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冒险一试。 “你装傻做甚?难道那些个东西是自己长了腿逃走了么?”叶老夫人显然是不信,她只是后悔地想,昔年对叶禄生那般纵容,许是如今便是报应。 楠西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复杂的心思,她只能很单纯地用双眼去看人,她看到卓凌真诚的眼神,她愿意相信他。 王磊,夏锋四人愣愣的看着任傑,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相互看了几眼。 大皮卡被掀飞了出去,直飞出去十几米远,这重达4吨左右的车,飞出去了十几米远?等等,说真的,市面上现在卖的炸弹能将它炸出去十几米远吗? 直至第二天上午,姚晶晶才悠悠转醒,这一觉她睡得昏天暗地,但也睡得饱饱的,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四下一看,原来她此时身在家中。 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可不是纸做的,徒手将实心的钢制烟灰缸捏扁,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怒雷冷笑不断,手中雷霆双斧不断劈下,一道接一道的雷霆光束凌空砸落,将秦鸿经过的每一片区域都给炸的千疮百孔。 林初雪拉起林初雨朝窗口跑了过去,两人看了半天毕竟四楼还是有些不敢下去。 在福田·雷沃斯冲锋的过程中,便拉着自己手里面的那两把枪,不停的向瑞芬斯基所在的位置开火。 反倒是家仆和侍卫忠心耿耿,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也要拦截毒人的进攻。 一位赤裸着上半身的中年男走了过来,他的双臂、胸膛和后背纹满夜叉、八岐大蛇等等神鬼纹身。 明明是这么搞笑的画面,硬是被校园里头一些单身狗给理解,成为狗粮的画面。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是从手掌的出现到落星辰这里魔法的施展开来,最后那巨手的崩溃,前后光景,也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