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表妹，竟是修仙奇才》 第1章 可能是灵兽 烈日炎炎，阳光刺眼，大地被阳光烤得酷热。 “各就各位，action！” 导演目光紧紧盯着监视器，手臂一挥！大声喊道。 已经绑好威亚设备的严婧缓慢地抬头。 她眼神幽深，有种窒息和绝望似乎要从她状态入戏后的眼睛里溢出，一颗如星芒般璀璨的泪珠悄悄从脸颊滑落。 “那么，我们来世再见！” 眼神一凝，她不顾一切地从高处跳下。 严婧正在参演一场影视拍摄。 “好！cut！休息十分钟后咱们开始下一场。” 随着导演组一声令下，严婧眼神里的悲伤尽数收敛。 她转头，朝着此时正乖乖坐在角落的莫沫微微一笑。 莫沫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和微笑，感觉内心一阵暖流流淌。 今天，莫沫是陪自己的表姐一同来工作的。 望着场地里各自忙碌的各人，莫沫内心的思绪默默流转。 她穿到这具身体已经快一个月了。 她原本是在深山里长大的一只成精小狐狸，平时日常的就是爬树摘野果和自由自在地地吸收天地灵气。没成想突然穿到了一个人类的身体里，而且这个人类和她的脸长得是一模一样。 正在她为穿成人类后的生活而发愁时，她被一个声称是自己舅舅的人直接带回了家。 严家，是这个现实世界中的豪门，莫沫想着既来之则安之，等她找到回去深山的路、以及找到这个身体的原主在哪里，她再跟严家坦白一切。 然而前天的一个晚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告诉她自己穿书了，还是几本书融合的一个现实世界。 自己的霸总大表哥严立是被人抢走白月光、下场悲惨的大反派；而眼前这个表姐严婧是先婚后爱、独自养娃的替身女二；还有个小表哥严牧是个画家，被人诬陷、身败名裂，是一个炮灰… 因为里面每个人都是人厌狗嫌、遭人唾骂的悲惨下场，起初莫沫并不怎么在意，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但当昨天在家时莫沫从表姐严婧嘴里听到了一个在梦中出现过的名字——罗熙，于是她开始怀疑那个梦的真实性；这才主动要求跟着表姐来到拍摄现场玩耍。 在她见到他们这部戏的男主——罗熙后，莫沫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不就是……与表姐先婚后爱，然后又抛弃替身表姐的人吗？不仅导致她一个人挣钱养娃不说，后面表姐因此还失去了工作，整日以泪洗面。 想到这些，莫沫反应过来那不仅仅只是个梦。 自己就像是提前预见了家人们悲惨的一生。虽然她实际可能与这家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自己是非人类，但是自己此刻不知什么原因占据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舅舅们一家人对她又这么好… 于是，莫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在还没有找到回去深山的路之前，在还没有找到原主人下落之前。 这个家的幸福，就由她来守护！ 拍摄现场。 严婧的化妆师正在给她进行补妆。 “今天也很棒。” 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她转头看去，正是和自己搭戏的男主罗熙。 他身穿一袭高定黑色西装，温文尔雅。 “谢谢罗老师。”严婧朝他微微一笑，称谓直白地拉开了俩人的距离。 他在干什么？居然离我表姐那么近？是想要做什么么？ 远处板凳上坐着的莫沫死死盯着罗熙。 感受到有股灼热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罗熙转头看过来。 是一个学生模样、但是脸蛋特别稚嫩的小妹妹，想起早上她是和严婧一起来的，于是他转头好奇地问：“那位是……” “哦，那是我表妹，前不久刚接回我家。”严婧没有多想地简单回答了一句。 怎么还在聊？难道他俩私下已经开始交往了吗？那接下来是闪婚？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莫沫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危险的暗芒。 突然大门处又有一群穿着西装的人进来。 莫沫和其他人一样转头看去。 “居然是投资方顾家，他们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估计是过来视察工作和看拍摄进度吧。” 工作人员中，有人窃窃私语。 莫沫则感觉无聊地想要四处走走，于是悄悄从板凳上离开。 莫沫化身成为一只纯白色的狐狸，趴在一个有阳光的窗台上晒着太阳。 这个世界的灵气很弱，晒了这么半天，才吸收到一点儿。 这样想着，小狐狸翻了个身，继续晒。 而房间里面的一站一坐正在谈话的俩人，却都神情严肃地警惕了起来。 他们目光齐刷刷地朝着窗外看去。 “少爷，是只狐狸。” 走到窗台前的裴铭脸上的严肃柔和了几分。 听到有人说话的莫沫“唰”地一下起身跳了起来。 深蓝色的眼睛里、纯黑色的眸子警惕地盯着前面。 似乎被吓到了，似乎也有些生气地炸毛着。 “嗷呜~” 明明是柔软的声音，却带着几分猛兽般的怒气。 “你去把车上的鳕鱼肠拿出来喂一下。” “好”裴铭转身便离开了休息室。 莫沫觉得他应该是好人，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拿好吃的；犹豫了两秒钟后，来到他的身边，嗅了嗅。 他的身上，有很浓的死亡气息。 歪了歪脑袋，小狐狸疑惑地望着他。 难道……他是快要死了吗？ 吃完小盘子里剥好的鳕鱼肠，狐狸又回头看了眼正在处理文件的青年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 “少爷，你看。”刚出去拿文件走进来的裴铭看到盘子里的红色果实后，十分震惊！ 圆鼓鼓的红色果实晶莹透亮，每个仿佛有手指头大小，凝视久了会发现似乎果实内闪着奇异的光芒。 一共有两颗，赵文霆伸手拿了其中一颗起来。 “这似乎是爷爷在找的蛇母果。”赵文霆有些不太确定地说着。 “那太好了，那老爷的病有的治了。”裴铭听完喜出望外。 “那刚刚那只狐狸……”裴铭这才怀疑起来白狐狸。 “估计不是普通的狐狸，可能……是灵兽。”赵文霆眼神微眯。 “马上派人附近查找一下这只白狐狸。记住，要不动声色地查……” “是。” …… 而另一边，莫沫已经变回了可爱呆萌的模样，重新坐回了板凳上。 “怎么样？一天都呆在这儿，姐姐又没空陪你玩，挺无聊的吧？”刚下班的严婧走到莫沫面前说道。 此刻的她已经换好了装扮，华丽的首饰也都收了起来，扎起了青春靓丽的高马尾，在莫沫眼中看起来依然是极美的。 “不会，是沫沫自己要来的。”莫沫摇了摇头，眼睛亮晶晶地解释着说道。 严婧看着自己妹妹这么乖，白皙的小脸软乎乎的，好想捧着她的脸搓揉；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第2章 听得见心声 车内播放着悠扬的歌声。 道路两旁的水杉树高耸入云，蔚蓝的天空如刚洗涤过高挂在天上的巨大镜面般，又蓝又亮。 莫沫转头望着自己表姐那绝美的侧脸，问：“姐姐，那个穿黑衣服，走过去跟你说话的人，他就是你们剧的男主角吗？” “对呀，沫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严婧好奇地看了莫沫一眼，然后转头继续认真开车。 “没有，我就问问。”莫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严婧心思一动，然后笑着说：“沫沫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大哥哥长得很好看？” 她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刚好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是好看，不过我觉得……他没有沫沫的两个哥哥那么好看。” 听完莫沫的回答，严婧勾唇一笑，越发觉得这个表妹招人喜欢。 “那看来咱俩意见相同呢。” 听完严婧的话，莫沫清澈的眼睛中惊讶一闪而过，然后脸上的表情转变为了担忧： “那姐姐以后会和这个男主角结婚生孩子吗？” “嗯？”严婧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然后笑着解释说：“不会呀，我们拍戏只是在电视上播放的剧情，私底下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她以为是莫沫还没了解清楚自己的职业，才会这么问。 “哦…”莫沫点了点头，她觉得表姐应该不会骗自己的，或许现在他们之间还不是情侣关系。 严婧和莫沫到家之后没多久，舅舅和大表哥也都在家，最后赶到的是小表哥严牧。 餐桌上，舅舅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 自从莫沫接回来后，他们经常这样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 “爸，今天跟你发的那个提案怎么样？而且我们还可以带着沫沫一起去参加。”正在盛汤的严婧开口对着严涛问。 “这个事情……我打算当面问下沫沫的意思。”严涛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和皱纹，他目光转向莫沫看去。 正在嚼着菜梗的莫沫一脸疑惑，她歪了歪脑袋：“嗯？” “是这样的，我这边呢接到一个关于艺人家庭露营一周的节目录制邀请，我是想着刚好大哥公司快要进行新品发布、弟弟的画展也要在下半年举办，所以我们可以趁着这个节目做个宣传；当然了，主要还是对外公开咱们家庭新成员沫沫。”严婧反应过来、快速接话解释。 “可是……”莫沫面露难色，眉头紧皱，拿着筷子的手指收紧。 这可这么办？光是适应人类生活我就已经练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本来想着尽量当个不起眼的小透明就好了，结果现在还要被邀请去上节目。 “这个节目组之前出过一期，热度还挺高的，是比较日常跟人性化的一些家庭协作挑战任务，也不会有恶意剪辑的现象，我也是想着大家平时都比较忙，又是各自忙各自的，刚好我们可以趁着这次节目机会，一家人就当出去旅行。”严婧声音温柔地说着，然后她又微笑着看着莫沫说：“特别是我自己，平时都在剧组里，很少有时间陪沫沫呢。” “沫沫，你考虑考虑啊，这个不急。”严涛给莫沫碗里夹去一块鸡翅。 “对的，我和大哥都可以腾出时间，你要是想出去玩，哥哥姐姐和舅舅们都陪你。”严牧又接着给她碗里添了块五花肉。 “爸爸做的这个炸鸡腿特别香，你看你那么瘦，可得多吃点。”大表哥严立也加了一块。 莫沫低头一看，一个碗一下子就被他们给塞满了，她干巴巴地笑着，不好意思拒绝。 “那我们去吧。”莫沫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犹如小鹿般纯净可爱。 “好，那节目时间出来后阿婧立马通知大家，然后大家各自都安排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能往后推的事情尽量往后推推。” 听到莫沫的回答后，严涛笑眯眯地宣布。 舅妈杨丽红和三兄妹也都听从安排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莫沫见大家都对自己那么好，低着头。 【嗐，大表哥的白月光周晓晴就是在这次露营活动中丢的，所以后面阿立大表哥才黑化变成大反派；而阿婧姐姐也是从这次活动开始的，后面落得整日以泪洗面、带娃发疯的悲惨下场，阿立哥哥和阿婧姐姐也太惨了，真希望我能帮助到他们一些什么…】。 一番回忆下，莫沫想起这次露营活动是一次联动到多本书剧情发展的重要活动。 相比较之下，她又觉得比起大表姐刚开始谈恋爱，还是先阻止大表哥黑化更重要。 所以这个活动是很有必要参加的。 “……嗯？你刚刚说……” 听到莫沫的心声，严立和严婧几乎是同时出声？ 其实能听见心声的事情，早在严涛第一天带莫沫回来后就跟他们兄妹三个说过了。 同时严涛也真是因为这个才认定：她就是自己妹妹唯一的骨肉。 只是令严立感到惊讶的是：自己从来都没说出来过自己喜欢周晓晴的事情，属于是暗恋，并且晓晴人还在国外，他惊讶的是为什么莫沫会知道他喜欢周晓晴？ 而严婧则是听到了自己的整日以泪洗面、带娃发疯而感到迷惑不以；然而她还来不及深思这事儿，节目组那边的电话过来了，于是她也退到了一旁接听电话。 而严涛和杨丽红互相对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则均是疑惑的，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原来每天生活在一起的自己孩子身上，居然还藏着这么多小秘密。 严牧一心在打电话，并没有仔细关注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我是说，我们大家一起参加露营吧。”莫沫以为大表哥和表姐没听清，所以又解释了一遍。 “……我想我可能也是有点累了。”严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为自己心底的秘密被突然曝光而感觉心情复杂。 “阿立，你跟我来一下书房，我有事跟你商量一下。”严涛说完后便转身去了书房。 “我……”严立还是感觉有点窘迫，这种事情被揭发得这么突然；在看见自己母亲也疯狂给自己眼神暗示下，他这才离开客厅跟着父亲去到了书房。 莫沫并没有多想，舅妈说这几天家里的阿姨刚好请假回去了，所以很多家务活都得自己干，于是她凑过去乖巧地帮舅妈一起收拾餐桌上碗筷。 书房里。 “爸，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晓晴之间……总之很复杂。” 一进到书房，严立率先自己解释了起来。 “是和我们公司有合作的那个周家？”严涛问。 “嗯。”严立点了点头。 严涛没有出声，抬眼看了看自己这个平时成熟稳重、极少令人操心的大儿子，他也还是没看出来自己儿子居然会是一个恋爱脑的样子。 “我和你妈是都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过感情的事情，我们还是希望由你们自己来做决定。”严涛语气平和地说着。 这才让严立意识过来，父亲叫自己来，不是因为他的事，更多的是因为刚刚听到的妹妹严婧的事。 “……好，知道了”严立应了声。 第3章 严婧:男人只会影响我拿奖的速度 当严婧接完电话，也准备一同帮忙做家务时，杨丽红告诉她：关于一家人参加露营节目的一些细节，父亲还在书房等着跟她讨论。 于是严婧也去了书房。 走进书房后，发现大哥严立和弟弟严牧都在。 “大哥，你是说你们刚刚都听到了沫沫的心声？而且还是关于哥哥和姐姐的？”当时不在场的严牧一脸惊讶，这事虽然父亲很早就提醒过他们，但是真正的听到沫沫的心声他却一次都没有，于是小声嘟囔着说道：“可恶，我居然错过了。” 而且……好像没有关于我的。 人家也好想要得到沫沫的关注，最近是不是自己忙？所以对沫沫的关心少了些呢？严牧内心暗自思考着。 “是，但是下场都不是很好。我是自己心爱的人被抢，黑化变成反派；而阿婧则是……”大哥严立看见刚走进来的严婧，没有再往下说。 “是什么？”严牧脸上堆满了好奇，询问。 “我是整日以泪洗面、带娃发疯”严婧白了自己弟弟一眼，然后在书房沙发上随意地坐了下来。 听见他们的对话，严婧才反应过来自己母亲是特地找借口让自己进来的，讨论的事是关于沫沫心声的事。 “可是为什么啊？我现在根本就连对象都还没有。”严婧一脸的疑惑，接着又说道，“而且，男人只会影响我拿奖的速度。” 可以看得出来，自己的孩子们并没有撒谎，于是严涛开口担忧着说道：“我担心是不是有人在沫沫面前说了些什么，才会导致沫沫对你们产生如此深的误会。” 严婧听完自己父亲的话，咬牙切齿：“可恶！要是被我知道了谁这么在我妹妹面前造谣，看我不撕烂他的嘴巴！” 严立听完也是瞳孔地震！ “是啊，沫沫才刚来我们家，要是对我们印象不好了，她会不会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 严立一说完，就遭到了严涛的一记冰冷眼刀，“如果真的那样，那干脆你俩也别回来了！” 严立和严婧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嘿嘿，那还好，我原先还嫉妒你俩来着；现在看来我是最幸运的咯。”严牧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前，这才感觉到一丝安慰。 严立和严婧因为弟弟的幸灾乐祸，分别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那别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严立不解。 “可能是有些人在暗中针对我们严家，大家还是要各自小心些才好。”严涛若有所思地说道。 兄妹三人也都连连点头，表情也都严肃了起来。 “特别是沫沫，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在外面，你们日后带她出门可千万得小心些。”严涛想到她是自己妹妹的唯一孩子，捏着泛黄照片的手指有些泛白，心中隐隐有些泛疼。 “爸，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沫沫当成亲妹妹来看待的。”严立安慰地说道。 “我们也是。”严婧和严牧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吃完晚饭后的莫沫陪自己舅妈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就进自己的房间早睡了。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映在她雪白色的公主床上，为了能够更好地吸收月光中的灵气，莫沫抬腿将身上盖着的蚕丝被踢到了一边。 当舅舅和舅妈来到房间看她时，她正像个孩童般撅着屁股趴在床上。 “你看看，咱家沫沫多可爱，就跟孩子们小时候一样，都不爱盖被子。”舅妈看见了，笑呵呵地给她重新盖好被子。 “是，我看着这孩子，也时常觉得她身上有我妹妹小时候的影子在。”严涛轻声说着，然后转头深情地望着一旁的妻子，“谢谢你理解我，丽红。”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杨丽红脸上悄悄爬上了一朵红晕，“沫沫这孩子招人喜欢，又很乖，我也把她当自己女儿看，挺好的。” “走吧，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到孩子休息。” 其实趴在床上的莫沫根本就没睡着，舅舅和舅妈之间的谈话，她也全都听见了。 等他们走出了房间关上门后，她才从床上转身、坐起来。 心间暖暖的，感觉有股暖流在心间静静流淌。 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吗？我很喜欢。 只是……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在哪里？找到原主后，自己就会离开… 想到这，莫沫清澈的眼神中有了几分黯淡。 在床头坐了一会儿，她又化身成雪白的小狐狸爬出窗去。 白天都是和舅舅们一家人在一起，所以莫沫只能每天靠晚上寻找灵气充足的地方，一来可以不断收集些回去的线索、找找原主的下落；二来可以吸收到更充足的灵气。 皎洁的月光里，有个小小的影子斜斜映照在微湿的石子路上。 【那个地方看起来灵气好充足呀】 白狐狸望着湖对面，加快了些脚步。 毓灵山庄。 高高挂起的明月，和温泉池里腾腾升起的热气，令此刻的山庄看起来如仙境般缥缈。 刚从浴池里出来的赵文霆穿着黑色的泳裤，洁白的肌肤湿淋淋地滴着水。 裴铭恭敬地将浴巾放到赵文霆的手上，静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水波映在墙壁和树叶上，这使得躲在草丛里吸收灵气的白狐狸感到好奇。 草丛悉数作响，立刻引起了两人警觉。 “少爷。”裴铭紧张地低喊了一声。 赵文霆举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则缓缓再次潜入温泉，悄悄来到了泳池旁的草丛处。 他下巴紧绷、嘴唇紧抿，缓慢行进着。 难道是家族里的那些人，知道自己发作，特地派人来解决掉自己吗？ 这样想着，赵文霆眼神里浸染上几分肃杀之气。 “嗷呜~” 突然被一只大手禁锢住的白狐狸，亮出雪白的利爪来朝着这只手扬去。 赵文霆吃痛奋力将手中的狐狸丢入了温泉池里。 苍白的手背上立马显现出三条鲜红的血印。 “嗷呜~嗷呜~”白狐狸在水中挣扎叫唤着。 赵文霆转身，才看清原来是只狐狸。 会不会是那天拍摄场地里的那只狐狸？ 似乎想起来些什么，赵文霆再次转头看向温泉池，那只小狐狸还在温泉池里扑腾。 “把它捞上来。” “少爷，你的手…”裴铭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医药箱，去捞狐狸。 他眼前的黑发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 双手抓着白狐狸的前爪，将她拎起来反复查看。 “少爷，是这只吗？”裴铭有些好奇地问：“它会不会是……还想吃鳕鱼肠？” 赵文霆没理他，盯着狐狸咪圆溜溜如宝石般的眼睛看。 “嗷呜~” 似乎是在求饶，狐狸咪的声音比之前温软了许多。 赵文霆将她放在另外一条藤椅上，用自己的浴巾包裹住它，给它擦掉身上的水。 “嘿嘿，这下这小东西倒是乖了许多。”裴铭嘿嘿地笑了起来。 赵文霆听后轻轻白了他一眼；他立马收敛，后退到一旁。 小狐狸身上的水分逐渐擦干，才使人看得出来是上次见过的那只。 赵文霆眼底有深沉的暗芒闪动。 “你先去给它找个干净的笼子，明天带去沈叔那看看。” 小狐狸暂时表现得乖了些，实则还在想着怎么找机会逃走。 身边这两个人身上都有很强的灵力窜动，在不暴露自己原型的情况下，怕是很难逃脱；可要是不赶在明早前回去，舅舅他们一定会很担心的吧。 第4章 看来霸总也不好当 小狐狸身上的毛因为他毫无章法的擦拭给擦得有些炸毛。 赵文霆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柔软的毛发触碰到他的指尖，心底也感觉软软的。 “嗷呜~” 小狐狸似乎没有排斥他的触碰。 于是他伸手帮它理顺了毛发。 裴铭站在那，看着一人一狐狸的和谐画面，他才觉得自己向来倨傲冷漠的少爷原来还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最后，小狐狸被放进了笼子里。 莫沫没有焦躁不安，反而是很乖地趴在那。 因为她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打开笼子的门，再回家。 事实证明，她确实这么轻松做到了。 次日一早。 沈家大院里。 “妙啊——妙啊——！” 年过半百的沈老爷子拿着手中的放大镜，在两颗红色果实上看了又看，最后又核对了下泛黄记事簿上的图文，他激动得拿着放大镜的手都在颤抖。 “没想到我沈某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蛇母果这等稀世珍宝，值了啊。” 沈家是诡事局的主要话事人，而这诡事局又是隶属于昌国异能警的一个分部。里面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见多识广，他们负责搜集、汇报各地异常事件；当然听从总部安排也处理一些事件。只不过处理任务占少数，搜集辨别、整理汇报的工作是主要的职责。 赵文霆只是小时候听自己兄弟沈逸之描述过这东西，没想到这两颗还真的就是蛇母果。 并且能把沈叔叔这个接手了诡事局几十年的人都震惊到这种地步，赵文霆越发觉得那只小狐狸不简单。 “那看来是没错了。”赵文霆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来。 “你们说……这是一只狐狸的赠予之物？”老爷子若有所思。 “是的，我认为那应该不是普通的狐狸，有可能是带灵智的灵兽。”赵文霆如实回答，神色郑重，又将自己两次遇见白狐狸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下。 沈老爷子神色凝重，“现在岑林山的异界裂缝越来越大，如此看来，跑出来的不仅有异界邪祟，怕是连许多古书记载的珍禽异兽也混入了世间。” 听到这，裴铭和赵文霆两人皆沉默了。 裴铭转头看向自家少爷，他知道这事很重要。 特别是赵文霆，从小他就背负着家族使命… “文霆啊，灵兽这事你放心，我会派人尽快核实调查。”沈老爷子开口说着，“这两颗宝贝你先带回去，这对老将军的病是极好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文霆说着收下果实，然后临走还不忘向沈老爷子道谢。 而刚走出沈宅的赵文霆，内心正在盘算着自己何时要抽空再去岑林山看看… 清晨的阳光很明媚，空气中夹杂着花草的香气。 “阿婧姐姐今天休息不拍戏了么？” 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的莫沫见严婧下来，她立马开口询问，圆溜溜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十分可爱。 “嗯呢，今天阿婧姐姐可以带沫沫出去玩，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本来今天休息心情就好，刚下楼就看见莫沫的严婧，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 莫沫想了想，摇头。 因为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并不多，就刚刚还在拿着平板在刷这个世界的各类新闻呢。 “那有什么想吃的没有？”严婧见莫沫拿不定主意，于是又换了个问题。 莫沫还是摇头。 对于以前还是山涧灵兽的自己来说，每天摘点野果、喝点清澈干净的山泉水，就已经是很心满意足了。对于吃喝，她好像真的没多大要求。 “真是令人羡慕啊，我也好想和你们一块出去玩，可惜大哥还要去上班。”坐在一旁喝咖啡、看报纸的大哥严立，抿了口杯中的咖啡，皱着眉说话。脸上俨然写着‘命比咖啡苦’五个字。 “那怎么行？今年年底分红我们全家能不能拿多一些，可都还靠大哥你呢，你得老老实实去上班为咱们这个家挣钱。”严婧一脸的洋洋得意，小嘴巴巴巴。 莫沫看了看阿立大哥，然后内心不禁感叹： 【看来霸总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心疼阿立大哥一秒。】 听到妹妹的心声，严婧脸上的笑更加得意了几分，美得像个妖精。 而大哥严立听到后，神色复杂地瞪着严婧看，似乎在说：看吧看吧，让妹妹误会我这个霸总身份了，都怪你！ 然后严立叹了口气，脸上挂着深受打击的模样。 不行，看来最近的日程有必要让吴助理调整一下了，不然莫沫都该觉得我这个霸总其实跟苦命的打工人身份无异了；而且自己总是泡在公司，都没时间好好陪陪她，这样自己可爱的妹妹就要被抢走了。 “那咱们今天先去逛街吧。”严婧长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说出自己的提议。 “好哦。”莫沫立马点头答应。 反正自己也拿不定什么主意，那就听阿婧姐姐的吧。 “你们今天要出门逛街？”这时，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严牧也下楼了，他微笑着朝莫沫这边走来。 “你今天穿这样，怎么？不会你今天也休息吧？”严立抬头看了看自己弟弟，眼里满是嫉妒。 “是啊，我上一幅画作刚完成，并且最近刚好没多少应酬，我就直接把那些零碎的工作推到下个月一起了。”严牧说着，开心地在莫沫身边的沙发上坐下，“这样我也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沫沫。” “可恶，你们居然不提前通知我！都悄悄搞‘暗算’是吧？”严立此刻感觉自己内心很委屈，凭啥大家都休息，而自己还要上班啊。 严婧打开手机信息看了看，惊喜地说着：“哎！这个可以，刚好咱们节目的时间通知我收到了，就在下周。” 说完，姐姐严婧和弟弟严牧默契地击掌。 而俩人中间坐着的是呆萌的莫沫小可爱。 大哥坐在三人对立面，委屈到了极点。 等着！ 我这就给我助理打电话。 严立起身打电话去了。 见向来理智沉稳的大哥变成这样，严婧和严牧姐弟嘿嘿偷笑。 严婧望着自己大哥此刻正在打电话的背影，她伸手揉了揉莫沫软乎乎的头发，说：“大哥一直为咱们家默默付出了这么多，也是该多休息休息啦。” “谁说不是呢？”严牧见莫沫的头发被姐姐揉得几根呆毛翘起，他边说边伸手帮她头发抚顺。 莫沫坐在中间，眨巴眨巴眼睛，俨然一副乖宝宝模样静静听着。 第5章 与影后偶遇 “早餐准备好了，可以过来吃饭了！” 随着杨丽红的一声呼唤，他们四人陆续朝着餐厅走去。 “哇！有口福了，今天是爸妈一起做的爱心早餐，我们简直太幸福了！”严牧激动得眼睛亮晶晶，浑然一个吃货模样。 刚走进餐厅，便看见严涛在给各个小碗盛着鲜虾粥，而杨丽红则负责将小笼包、煎饼、春卷这些从厨房端过来摆盘。 【真好，这一家人真温馨，沫沫也喜欢这个温暖的家】 静默着坐在角落位置的莫沫，心声又响了起来。 严家人都听到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默地笑着。 “来，这碗是我们沫沫崽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要多吃点。”严涛将一碗明显虾多的粥端到了莫沫的面前。 “谢谢舅舅，沫沫都已经二十了。”莫沫有些不服气地解释着，自己已经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娃娃了。 虽然脸上气鼓鼓，但是内心却是温暖无比的，就好比被阳光照耀着一般。 “舅舅知道呀，可是咱们家沫沫崽也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呀。”舅舅笑眯眯地强硬解释。 “那……好吧”莫沫低头，没有再说话，乖乖地吃粥。 “来，沫沫，尝尝舅妈亲手做的春卷。”接着，杨丽红又亲手夹了个春卷到莫沫的碗碟里。 严立、严婧和严牧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吃饭动作，看了看那颗春卷，欲言又止。 只见莫沫想也没想地直接夹了起来吃。 “怎么样？”严牧眼里满是关心地小声说着，“沫沫，你要是觉得不好吃的话…” “很好吃呢，谢谢舅妈。” 严牧还没说完，莫沫率先说了出来。 三兄妹都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自己的母亲很少下厨做饭的，平时都是阿姨做；偶尔父亲做，父亲做的味道很好，可母亲做的就…一言难尽。 “是嘛，沫沫喜欢就好，那你多吃点哈，”杨丽红听完莫沫的话，喜笑颜开，“为了学做这个春卷啊，我可是特意去跟杨夫人学的，她最近在那个平台做什么…美食博主来着。” 三兄妹还是不相信，于是都夹了春卷尝尝；当他们品尝到春卷的美味滋味后，都瞳孔震惊！ “我滴个乖乖，沫沫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我觉得我的生活又幸福了。”严婧一脸满足地边吃边说。 “嗯？”正在乖乖吃饭的莫沫抬头看了看严婧，一脸疑惑。 “没什么，乖，吃饭啊。”见妹妹一脸懵的可爱模样，严婧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亏你还是个大明星呢？都快吃成花狐狸脸了。”严涛看着严婧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教训着。 “怕什么？虽然是明星，那在家不也还是你的宝贝女儿嘛。”被说的严婧一脸不服气地撒娇。 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吃饱后。 严牧开车载着姐姐严婧和妹妹莫沫去逛街。 一路上莫沫都很安静，她只是望着车窗外快速飘走的一帧帧画面。 “帽子、外套、裙子、配饰、鞋子，到时候这些都买一些；对了，户外活动的话，防晒很重要，到时防晒衣也要看看…” 严婧一路都在计划着她和莫沫的购物计划。 平时都待在工作室居多的严牧，认真地开着车，也难得享受此时的悠闲。 逛了两个小时下来，严婧买了很多东西，一辆车的后备箱都要塞不下了。 但是很明显严婧觉得自己还没买够，于是严牧又开车带着她们到另外一个购物商场买。 “我刚刚挑出来的这些，麻烦帮我打包送到这个地址。” “好的，严小姐。” 销售员接过名片后，认真地将严婧选出来的衣服鞋子都拿去打包。 当严婧回头看向弟弟和妹妹时，却发现这俩人已经是目光呆滞坐在一旁的游离精神状态了；她轻声笑了笑，然后走到俩人面前说，“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餐厅，带你们俩去吃。” 莫沫呆呆地点头。 严牧则一副终于要解脱的表情，他摇着头对严婧说：“我现在终于发现，原来陪女孩子逛街会比工作还要累。” “臭小子，你以后是迟早会有女朋友的，姐姐只是在提前帮你适应。”严婧扬起拳头，对严牧恶狠狠地说着，全然没了大明星的样子。 是一家豪华的法国餐厅。 纯白色复古花边桌布，锃亮的银质餐具，细颈花瓶里插着一枝正在绽放的白玫瑰，有小提琴手拉出悠扬婉转的曲子。 客人们都举止优雅，但是人数数量不是很多。 “那我们就坐那个位置吧。”莫沫和严牧朝着严婧指着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有绿植遮挡、比较僻静的位置。 “走吧。”严牧牵着妹妹的手往那边走去。 经过隔壁位置时，他们才发现隔壁坐的是个主播，正在直播中。 “哎？那不是影后严婧吗？”看到了人群中外貌与气质都出众的严婧，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家人们谁懂啊，出来吃个饭居然能与影后偶遇，我真的太幸运了吧？”主播立马觉得有话题了，表情浮夸地对着手机屏幕大喊。 “什么人啊，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严牧转头小声嘟囔，然后看了看身旁的严婧问：“要不咱们换一家？” “算了，我来应付就好了。”严婧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她淡淡地说着。 很快，那个主播便举着手机过来了。 “是影后严婧吧，哇！我今天真的……天，我好激动啊！我现在正在直播中，可以请你跟我直播间的粉丝们互动一下吗？” 他就这样，突然闯过来，而严婧也是丝毫没有准备地出现在了直播间镜头下。 严婧虽然内心不爽，但碍于身份，于是她露出标准的四十五度微笑来，亲切地互动：“大家好！我是严婧，今天刚好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出来吃饭，听说这家餐厅很不错呢”说完，严婧也礼貌地跟这位博主握手，“同时也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 {天！起猛了，居然能在大黄的直播间看见影后！} {天啊，影后私下也好好看，并且感觉很有礼貌耶！爱了爱了~} {呜呜呜，这家餐厅前段时间刚来过，很好吃，就是巨贵~没想到自己有天还能吃上明星餐厅。} {影后私下打扮也很青春靓丽呢，今天这样算是私服吧？感觉姐姐好会搭，呜呜呜，好想要卫衣同款链接~蹲} {没人注意到姐弟颜值都很高吗？还有旁边小小的那个，萌萌的，好可爱！} …… 博主的直播间立马火了。 简单配合了一下，于是三人落座，终于可以点餐了。 严婧低头看了看坐在一旁有些拘谨的莫沫，很明显放不开的样子，她心疼地问：“沫沫，怎么了？是因为什么事不开心了吗？” 莫沫摇头，双眼瞄了瞄周围，然后说，“姐姐是大明星，沫沫只是担心自己不好的举止会不会影响到阿婧姐姐。” “呼！看来我还是大意了啊。”严婧无奈，轻轻叹气。 沫沫好不容易跟我出来吃个饭，结果遇上这档子事，这下孩子还能吃得安心吗？ 严牧笑着看了看自己姐姐说：“没办法，谁让你是大明星呢，以后就由我带沫沫多出来走走就好了。” 想到以后这么可爱的妹妹独属于自己，严牧内心狂喜。 第6章 岑林山的异界裂缝 清晨的山景总是充满了神秘与宁静。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夜幕，山间便被一层轻柔的雾气所笼罩，使得山峦的轮廓变得柔和而梦幻。 山脚下的村庄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炊烟袅袅升起，与山间的雾气交织，形成了一幅温馨而又宁静的画面。 站在赵文霆身后的裴铭伸了个懒腰，他有些不解地问：“少爷，这里是岑林山？” 昨天他只是临时接到电话，自家少爷说准备两套登山设备和三四天的口粮这些。他原本还简单地以为自家少爷只是想要简单的度个假什么的，直到一大早俩人开车来到了岑林山的山脚下，裴铭才后知后觉。 “是，那天沈叔说岑林山的异界裂缝越来越大，虽说内部已有安排人员定期勘察情况，但我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不放心。”从车上拿下行李，赵文霆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所以……咱们这次是打算亲自看看那异界裂缝？”裴铭也赶紧从车上拿下自己的设备和行李，他又突然皱眉道：“可这也太危险了，老爷那边他可是很反对你这么做的，你可是咱们家下一代的继承…” 赵文霆就好似没听到般，背好行李，手里拿着一把短镰和登山棍兀自往前面的山路走去。 “少爷。”裴铭见劝不动，也只好跟上。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从小到大自家少爷都是这么的强势果断，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很难轻易改变。 时不时地有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伴随着晨风在山谷中回荡。 俩人已经深入到山谷深处。 裴铭给赵文霆递过去水壶，赵文霆很自然地接下。 “少爷，像这种异界裂缝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处理了，怎么好像岑林山的这次，咱们内部的那些老家伙们好像都格外看重呢？也没发现和其他的裂缝有什么不一样啊。”没有了平日里人前的那副刻板模样，此刻的裴铭脸上满是求知的欲望，倒是显得整个人都鲜活了些。 “目前来看，这个裂缝确实和前几次我们处理的没有什么不一样。”赵文霆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又望了望这神秘而又充满活力的层层山峦，说：“至于头部长老们为何这么重视，这得从百年前的一个预言说起。” “预言？” “据说那时我族还有很多其他族人协助，为了大家共同的目标：生存，各族立下盟约，共同抵御入侵派。那时有位据说是来自神域的头部长老在一天占卜得知：百年后的一个异界传送裂缝将会给地球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那位高人所预判的年份刚好是今年，而这个岑林山裂缝，也刚好是今年出现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高人预判错了呢？”裴铭看了看眼前山清水秀的风景，提出质疑。 赵文霆转头看了看裴铭，脸上面无表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既然那位高人这么厉害的话，那他有没有说出解决危机的办法呢？”裴铭继续追问。 “少爷，可我还是不明白，”裴铭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既然百年前我们都能有那么多的高人协助，可以说那会儿的资源是空前鼎盛，可为什么现如今我们会落魄成这样呀？内部的异能战士都大海捞针般难求，就算是发掘后加入培训的储备人才，那也都是能力参差不齐。我可是听说上个月训练营的老马又在总部会议上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就跟总部要了两个亿呢。”说到这里，裴铭现在想起这个数目来，都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而且……局内的头部长老们还专门下令谁也不准提五十年前的事情。这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你说的这些我也思考过，但是只有像我大哥那样突破上三段阶层能力才能取得进入文澜阁。据说里面搜集齐了各种武林秘籍、学术文化精髓外，也还珍藏着几千年来的纪传通史。”说完，赵文霆起身继续往前走，“走吧，我们再继续往里面走走，尽量赶在天黑前找到合适搭建帐篷的地方。” 经过赵文霆的一番话，裴铭这才意识到少爷一直以来这么努力的真实原因。 望着少爷逐渐远去的背影，裴铭似乎又想起了初见赵文霆时，那个孤单落寞又小小的他。 【少爷也太拼了吧，为了做出成绩、为了进入文澜阁、为了查找他内心里一直想要的答案和真相…】 ** 深夜，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天鹅绒，没有星星的点缀，显得异常深邃和神秘。 月光似乎也躲藏了起来，不愿照亮这个没有星光的夜晚。大地被一层无形的黑暗所笼罩，只有远处偶尔闪烁的灯火，像是夜的眼眸，窥视着这个世界的宁静。 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沉浸在一种深沉的睡眠之中。莫沫也不例外。 梦中，莫沫独自一人走在一条幽暗的山路，四周的树木高耸入云，将星光和月光完全隔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未知的边缘。突然，一阵微弱的呼唤声穿透了夜的寂静，它低沉而遥远，却又清晰地传入耳中。 “过来，过来呀！” 那声音似乎在召唤着她。莫沫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任何身影，只有那声音在树林中回荡，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莫沫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心脏狂跳，想要逃离，却发现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一直迈进。 “对，过来！快过来！”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接近，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惊慌下的莫沫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呼唤声似乎在嘲笑她的无力，它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迫切。 床上的莫沫挣扎着，试图从这梦魇中醒来，但梦境却像一张大网，将她紧紧束缚。那呼唤声变成了一种命令，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梦境里的她不由自主地向声音的源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深渊，未知的恐惧在心中蔓延。 就在莫沫即将到达声音的源头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她从梦魇中唤醒。 “沫沫，该起床吃早餐啦。” 是杨丽红的声音，莫沫应了声后翻身下床。 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她又回头看，汗水已经浸湿了床单。 莫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只是一场梦魇。 第7章 赵文霆在岑林山被困 俩人齐力搭建好帐篷，准备歇息。 帐篷外的风开始逐渐加强，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赵文霆赶紧检查帐篷的固定绳索，确保它们足够牢固。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露营地，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雨点纷纷落下，起初是稀稀拉拉的几滴，但很快就变得密集起来，仿佛天空被撕裂，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少爷”裴铭撑着伞来到赵文霆身边，他一脸疑惑：“昨晚我才刚看完天气预报，还说什么晴空万里呢，那现在这大暴雨又是怎么回事？” 雷声轰鸣，闪电不断，树木在风暴中摇摆，仿佛在与风暴进行一场激烈的搏斗。 赵文霆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恐怕这不单单只是场简单的暴风雨，也有可能是预示着强大异兽的降临。恐怕我们距离裂缝很近了，晚上睡觉警惕些。” “好。” 夜深，一道闪电直接从漆黑的夜空劈下。 “快跑！”反应迅速的赵文霆拽着还在睡梦中的裴铭立即翻滚出帐篷。 “刺啦——！” 被天雷劈中的帐篷迅速点燃，热浪扑面而来。 “少爷，这……”裴铭一下子清醒过来，目瞪口呆，“谢谢少爷，你又救了小的一命。” “这不是普通的雷，先想办法灭火，然后找找还能用得上的物资。”赵文霆眼神凛了凛，表情十分严肃。 携带的物资被毁，赵文霆改变了继续前行的想法，俩人打算回去休整后再来。结果，巨大的石块和泥土堆积在道路上，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原本清晰的道路被彻底掩埋，只剩下一片混乱和狼藉。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于刻意了些。 “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去；又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想让我们活着回去。”赵文霆的眼神逐渐冰冷。 “少爷，我们先其他地方找找，看能不能绕过这片区域下山。” 转头，俩人的背影突然一僵，惊怔在了原地。 一只巨型的兽挡住了俩人的退路。 长得像鸵鸟一般，但是脖子以上的部位却像蛇，居然有六只眼睛，四只翅膀，但却稀奇的只有三条腿。 “噗嗤！”裴铭有点没憋住地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四不像？” “酸与，这种兽我在《山海经》里面看到过。”赵文霆在脑内快速分析着，“据说遇见的人无一生还。” “啊？就它？”裴铭收起嬉皮笑脸，有些不可置信。 “嘣——！刺啦——！”酸与一张嘴，一棵树干比油桶还要粗壮的树轰然倒下，被从它嘴里召唤出来的天雷给劈倒的。 赵文霆与裴铭立即闪躲。 而此时山的另一面。 【眼看露营节目开始在即，虽然说阻止大表哥黑化很重要，她同意了参加节目；但是比起即将开始恋上罗熙的阿婧姐姐，也还是得盯着点才行呢】 这也就是为什么莫沫会一个人找借口出门，然后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的原因：她打算给自己表姐物色只小兽陪在她身边。 【虽然监视有点不地道，但是……这也是为了阿婧姐姐未来的幸福考虑。】 这样想着，莫沫觉得内心的宽慰大于愧疚，点了点头。继续在古老的树林里眺望、找寻着什么。 “嘣——！嘣——！嘣——！” 在山涧树林里跳跃的雪白小狐狸突然听见了些不寻常的动静，驻足倾听。 “太好了，是朏朏！” 当她看见此刻正在撞树的山兽朏朏后，眼前一亮。立马化作人形来到了地面上。 “嘬嘬嘬，乖，小可爱快跟姐姐回家吧。” “……” 【我又不是臭小狗，才不吃你这套呢？谁也不能阻止俺撞树，哼！】 “嘣——！嘣——！嘣——！” 长得像山猫一样的山兽腹议，又开始了它愚蠢的撞树行为。它却不知道此刻自己想什么，莫沫其实全都听得见。 “那……每周一罐头的蜂蜜，如何？”莫沫笑嘻嘻地说着。 朏朏停下了动作，回头看了莫沫一眼。 【那……那也不行，好歹我也是个珍贵的兽，怎么可能被区区蜂蜜给收买】 “好吧，那一天一罐。你要是还不同意的话，我就要去找其他兽谈判了。”莫沫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做出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 “我去！我去！”山兽朏朏立马来到莫沫的脚边蹭蹭，围绕着她一直转。 【没办法，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莫沫弯腰将这只毛茸茸的小兽抱起，笑得一脸得意洋洋。 为了方便下山，莫沫直接走的山路。 “小东西，你确定是这条路？怎么这么难走？”莫沫看了看满是石块和泥土的地面，有些怀疑。 “这……这肯定又是酸与那家伙干的。”趴在莫沫怀里的朏朏立马吐槽，“那家伙最怕生了，只要一紧张她就会胡乱轰炸，估计是又遇到什么生人了吧。” “……”莫沫眨巴眨巴眼睛。 “喏，那个家伙就是咯！它在那儿。” 莫沫顺着朏朏的目光望去，于是便看见一只大鸟正在发疯地胡乱轰炸，而其中有两个青年正手忙脚乱地躲避着。 莫沫想也没想地往前走去。 “你能跟这家伙沟通，对吧？”莫沫伸手摸了摸朏朏的头，试图让它去和这个小伙伴沟通。 “唔……那今天得加一罐蜂蜜。”朏朏一边享受着被抚摸的舒服，还不忘一边提要求。 “好，都给你。”莫沫无奈地笑了笑。 “咕咕咕——！” 很快，发疯的大鸟停止了轰炸，它蹲在早已破烂不堪的草地上，缩成了一团，甚至把自己的头也埋进了厚厚的羽毛中。时不时发出几声低鸣。 “好啦，搞定了。”朏朏跳回莫沫的怀里。 莫沫走过去，伸手抚摸它的羽毛。 起初她能感受到这只酸与轻颤的身体，后来，似乎是慢慢适应了，它露出半个头来，圆溜溜的六个眼睛静静盯着莫沫看。 “少爷，你看，她是什么人？居然有这等驯兽的本事。” 站在远处的裴铭和赵文霆均对莫沫的出现、以及她的本领感到好奇。 而此时的莫沫也看清了俩人的脸，内心“咯噔”。 【这不是那个财阀少爷嘛，怎么这么冤家路窄】 随后想到他们只见过自己是小狐狸的样子，并未见过真人，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你们可以离开了，它其实只是个社恐而已。”莫沫朝着赵文霆他们说着。 赵文霆望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女孩，说了句：“多谢”。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莫沫淡淡地说着，暗自也打量着两人，“你们怎么会来这山上呢？” “哦，我和朋友准备爬山，好像是走错路了。”赵文霆笑着回答。 莫沫没多想，又说：“爬山，那你们要去的应该是对面那座山头吧，那是一个旅游景区。这座山是未开发的，除了一条村民们上山捡柴火的山路外，也没什么好玩的。” 说着，莫沫又上前了一步，距离俩人极近。她的眼睛里隐隐闪烁着蓝光，她凝视着面前的俩青年施法：“你们只是迷了路，什么都没发生，然后被村民指引下山。” 赵文霆的眼中有股奇异的光闪烁，只是一瞬，令人不易察觉。 直到俩人下了山，裴铭才开口再次说话，“她刚刚……是想要催眠我们俩吗？” “这种消除人记忆并且篡改的手法，我只在爷爷的笔记上见到过，”赵文霆若有所思，“派人调查下她的身份。” 第8章 她是严家人，叫莫沫 由于今天是约好节目组来家中接人的日子，所以一大早莫沫就被严婧叫起来梳洗打扮。 “好啦，咱家沫沫真是天生丽质呢。” 看着打扮完的莫沫，严婧的眼里亮晶晶地赞叹着。身处在娱乐圈，自是见过不少美女，不过还是被莫沫的盛世美颜给惊艳到。 “阿婧姐姐，其实我有个礼物要送你。”莫沫见时机跟气氛都刚好，于是她从自己房间抱着带回来的朏朏来到严婧的面前。 “哇！这是小猫吗？”严婧一脸的惊讶！ “沫沫，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小哥我可要吃醋咯？”严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房间，他略带撒娇的语气说着，然后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来，“只可惜呀，我姐对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爱而不得。” “啊？”莫沫疑惑。 “哦，是这样的，我对它们的毛过敏。”严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嗷呜——！”莫沫怀里的朏朏开始叫唤出声。 【不是吧？那俺一天一罐蜂蜜的买卖就这么吹了？】 “沫沫要是喜欢的话，你自己留着也成啊。”严牧伸手摸了摸朏朏毛茸茸的圆脑袋，轻笑。 “嗷呜，嗷呜~”怀里的小东西叫得更欢了些。 仿佛在说：姐姐留着俺吧，俺会很乖的。 莫沫笑了，然后她说：“好吧。” “节目组的人应该快到了，我们走吧。”严婧看了下手表，拉着莫沫往客厅走去。 很快，节目组的人员来到了严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接受节目组的直播采访。 莫沫端庄地坐在舅舅和舅妈的中间，表哥表姐们则分别坐在两位家长的身边。 主持人以热情洋溢的声音介绍着这家人，并邀请他们各自做简短的自我介绍。 舅舅严涛首先发言，接下来是舅妈杨丽红，然后则是三兄妹轮流发言，莫沫是最后一个。 “没事，简单说两句就可以。”舅妈杨丽红温柔地对莫沫说着。 莫沫点头，她双眼纯净地看着面前亮着红灯的摄影机，“大家好，我是妹妹莫沫。” 随着直播间打开，就陆续涌进观众，至今已经有几百万观众在线观看。 {天！这就是严婧的家吗？好漂亮啊！} {除了严婧自己当明星挣钱外，她家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这妥妥的名门之后啊。怪不得平时就是一副拽姐的模样，底气已经摆在这了。} {一家人颜值都好高啊！！！} {所以，真的没人在意这个被画画耽误的弟弟吗？他的颜我好喜欢！做梦素材又有了！} {所以最后这个小妹妹是怎么个事？没听说严家有四胎啊？} {楼上的，这是严家刚接回家不久的小表妹，就严家这家底，高低也是个名媛。} {妹妹好可爱，不知道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楼上的，你的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 {所以……没人注意到妹妹手中的那小小一只吗？好可爱，丑憨丑憨的。} {嘬嘬嘬，修猫，跟妈妈走！} …… 屏幕前盯着节目效果的张导，笑眯眯地笑着，对节目效果甚为满意。 赵家书房里。 裴铭拿着平板急匆匆地走进来。 正在查阅资料的赵文霆听到平板里面直播的声音，他冷声问道：“你很闲吗？” “……”裴铭愣了愣，然后解释道：“不是啊，少爷，你看看这个。” 他将平板送到赵文霆的面前。 当赵文霆看到屏幕上出现的那个女孩子时，眼里明显有些吃惊。 “她是严家人，上个月刚被严涛接回家，叫莫沫。” “严家人。”赵文霆眼神微眯，伸手接过平板，“你先下去吧。” 待裴铭走后，他拨出去一个电话。 “既然是严家人的话，那你先不要管她了；不管她去岑林山做什么，就任由她去做吧。” 电话那头，大哥赵文博听完赵文霆的简单叙述后，抛下了这么一番话，使得赵文霆很不理解。 “大哥，严家虽然不是一般的有钱，但是我不理解…” “严家曾经也是异能局的一部分。” 没有过多的解释，赵文博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赵文霆皱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然曾经也是异能局的一部分，那么…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局里越是使其成为永久禁忌的话题，这件事就越显得神秘。而且他知道母亲在不辞而别前调查的事情，也是与五十年前有关。】 在节目组的安排下，一家人先来到了一个空气清新的民宿住下，明天才开始出发露营。 “既然今天还没有什么安排，那我陪你妈去乡间四处走走，你妈说想在节目结束的时候带点当地土特产回去。”严涛牵着杨丽红的手准备往外走。 “那我陪爸妈一起四处逛逛，也好帮忙提东西。”懂事的严立率先开口，跟了上去。 “好，那我就留下来把大家的行李收拾进房间吧。”严牧也立马懂事干起了活。 这是一个十分接地气且展现明星真实生活的节目活动，所以哪怕是行李搬运这种事情都需要一家人自己动手解决。 “那我们来帮阿牧哥哥一起吧。”放下手中的朏朏，莫沫也立马凑过去动手，一家人的行李可还真不少呢。 “阿婧，没想到你真的参加这个节目了。” 就在严婧也准备上前帮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罗熙！” 严婧的眼里满是吃惊！ 罗熙走进院子里，然后伸手递给严婧一篮子新鲜的芒果，笑着说：“我刚刚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这是村里大叔送的水果，分一些给你。” “谢谢！”严婧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看他，伸手接下了水果。 “我就住在斜对面那家，到时可以过来一起喝喝茶。”罗熙说完又走出了院子。 “哦，好的。” 直到罗熙消失在了门口，严婧还有点懵懵的：这个罗熙前辈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热情了？ 莫沫和严牧俩人趴在阁楼的围栏上望着罗熙离去的背影，默默吃瓜。 “那人不会是喜欢我姐吧？”严牧有些怀疑地问。 “有可能，”莫沫点头，然后她问：“那阿婧姐姐呢？会不会也喜欢他呢？” 毕竟一个是影帝，一个是影后，外人看来可以说是很登对的；虽然这个罗熙并非阿婧姐姐的良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严婧也上来了，她立马否定了莫沫的想法，然后她瘪了瘪嘴巴，又说：“还好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这要是在开播的话，指不定又要被网友们想成什么样了。作为身处娱乐圈的人，他应该深知这点。” “怎么？人家专程给你送吃的，你还不乐意？”脑袋单纯的严牧直接接过自己姐姐手中的水果，打趣着说。 严婧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姐能有今天，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第9章 白月光回国 随着飞机的降落，周晓晴的心情愈发激动。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凝视着窗外亲切的城市风景，心中感觉温暖。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隧道，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记忆之中。 刚下飞机，便有许多的记者打开摄像机开始拍摄，这令周晓晴感觉不适。 “晓晴，你终于回来了。” 李景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周晓晴面前，周晓晴有些怔住地看他。 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定制的西装完美贴合着他的身形，彰显出他无可挑剔的品味。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原来，他也长大了啊。】 这样想着，周晓晴把当年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男生与眼前这位相重叠，她勾唇一笑。 “你还是叫我晓晴姐吧，你突然改了称呼，我挺不习惯的。” “不嘛，人家可不是当年那个小男生咯！”李景行撒娇地说着，又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 俩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机场。 第二天一早。 当周晓晴看到新闻上那醒目的标题后，她表示很无奈。 《商界巨头联姻：周李两大家族结成战略同盟》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可你明知我回来是因为奶奶的身体，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们骗我回来的借口？” “晓晴，奶奶的身体情况我们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但是爸爸的公司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次联姻也是你李叔叔家先提的……” “我不管，这事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卓越设计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周晓晴与自己的父亲周明杰当面对峙。 一开始看到新闻后的周晓晴联想到了李景行捧着玫瑰花出现在机场的画面，她以为这只是为了制造话题，因为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她知道不免会出现一些刻意吸睛的手法来博得大众眼球；但当她的父亲亲口告诉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后，她连忙取消了去老宅探望奶奶的行程，一路来到了自家公司。 “周叔叔，晓晴…” 不知道李景行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的。 他犹豫着开口打招呼。 周晓晴瞳孔地震地转头看他！ “景行，你过来，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想也没想的，周晓晴拉着李景行往外走去。 李景行望着前面的她，他听到了她与自己父亲的对话，他也知道她即将想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他知道她还不能接受；但是，这次他不想再放手了。 “景行，今天新闻的事，你都看到了吧？”来到公司后花园，周晓晴才停下脚步，她转头面对着李景行。 “嗯嗯。”李景行在她面前，依旧很乖的模样，点头。 “行，不好意思哈，我也不知道我爸和你爸之间居然擅自做的这个决定，我这次回国我只是为了探望奶奶，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周晓晴语速飞快地解释着，她以为这件事给李景行也带来了困扰。 “你不用跟我道歉，晓晴，这件事我是同意的，”李景行上前一步，他眼睛特别深情地望着她，“我喜欢你，难道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你说什么？”周晓晴此刻又被震惊到了。 ** “大哥，这个荷包蛋很好吃，据说是老乡家里的土鸡蛋，有营养这个，你和沫沫都一起尝尝看。” 在一个不规则大树桩做成的餐桌上，严婧分别给严立和莫沫碗里加了块荷包蛋。 “好哦，谢谢阿婧姐姐。”莫沫笑嘻嘻地点头道谢。 大家都美滋滋地品尝着节目组提供的美味早餐，只有严立从早上起来便一直显得很沉默。 【阿立哥哥好可怜，大概是早上起来已经看到周晓晴联姻的新闻了吧，所以才会如此难过】 这样想着，莫沫内心也有了几分伤感，她大脑飞速运转着，希望自己能帮上点什么。 听到莫沫的心声，严涛们一家子面面相觑，却依然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阿立哥哥，这个粉皮很好吃，里面是莫沫亲手卷的蔬菜碎，你尝尝。” “好，你也多吃点。”严立明显地心不在焉，就连大家都吃饱了他都不知道。 “沫沫已经吃饱了，可是我看阿立哥哥还没动筷子呢。” 严立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只有自己还没吃。于是他很快地吃完了碗里的食物，然后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配合着大家一起参加节目。 今天是活动直播的第二天，导演组下发的任务是：每个家庭按照下发的材料和设备自行搭建露营帐篷，搭建速度最快、且完整度最好的家庭可以获得今天中午的豪华午餐。参加节目的一共是五个家庭，第二名至第四名则普通午餐，最后一名的家庭则只有窝窝头配咸菜。 “这个任务简单，放心，看我的吧。”严牧领取到工具和材料后信心十足地说着。 “刚好昨天我陪爸妈一起散步的时候，考察下附近的地形环境，我倒有个地势平坦、又地表干燥的位置可以推荐。”严立推了推眼前的银框眼镜，表情认真地说着。 “好，那你们兄妹仨看下我和你爸需要怎么帮助你们。”杨丽红上前，欲要帮忙。 “爸，妈，这种粗活有我们几个就够了，哪用得着你们动手呀？”严婧急忙拉着杨丽红和严涛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 【我记得这次活动中阿立大哥的搭帐篷技术是最为出众的，没准能在这次活动中树立不错的形象，周晓晴好像也看了这档节目。】 这样想着，莫沫点了点头，主动上前去说要帮忙。 听到莫沫心声的杨丽红俩母女相视一笑。 望着莫沫朝着小山坡走去的背影，严涛倒是显得心事重重。 “爸，是有什么心事吗？”严婧开口询问。 “周李两个家族商业联姻，如果这段姻缘真如新闻报道的那般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这事恐怕对于阿立来说注定是个劫。” “那又如何？如果这注定是大哥的一场挽不回的情劫的话，我和严牧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严婧表情十分坚定地说着，仿佛心中的信念任谁也无法轻易改变，“区区一个李家而已，我们完全可以为了大哥动手…” “我们…也一起过去帮忙吧。” 严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自己父亲打断。她暗自压下心头瞬间涌起的杀气，然后跟了上去。 第10章 网友:确认无误!她就是团宠 严牧快速地在地面上铺设防水地垫，确保帐篷底部干燥；严立则在一旁搭建帐篷的支撑结构；严婧和莫沫一起整理绳索；严涛和杨丽红则等待在一旁，准备捶地钉。 “观众朋友们快看，严家的进度此刻已遥遥领先，这是不是预示着咱们今天第一轮挑战的冠军就要诞生了呢？让我们敬请期待！接下来我们去看看其他家的情况吧。” 随着主持人介绍完，出现在观众们面前的镜头被切换成了一望无际、开满野花的绿色草地。 {大胆！也不让我多看看我严婧女儿。} {这大概就是既有哥哥、又有弟弟，还有软萌可爱妹妹、幸福美满的家庭吧，请问：她上辈子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吗？} {楼上的，同问：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投到如此美满的家庭？我需要答案，下辈子投个这样的。} {这一家人的动手能力都好强，不像隔壁那季家的，弟弟妹妹只知道在一旁捉蝴蝶，不是？团队协作四个字不懂吗？} {那人家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呢，也是没办法的事。} {年纪小不是借口，这是起初爸爸的任务分工就没安排好} {楼上的，你看人家严家需要分工吗？也没见他们分工，人家严婧之前还主动提出让父母在一旁休息呢。细节往往最能反映一个家庭的子女教育好坏} {别吵了别吵了，不至于说得那么严重吧？我看季家一家人也玩得挺开心的} {没有人发现吗？妹妹的那只修猫在一旁打滚，好想摸摸圆滚滚的肚皮} …… “张导，刚刚屏幕前的这个话题引起了观众们的一些引战评论，您看是不是需要提醒下咱们嘉宾…” “就这点水泡，我觉得问题不大，就这样先播着吧，适当的‘引战言论’还能给咱们节目做流量助推呢。” 工作人员拿着手机来到导演面前讨论着刚刚观众们的对比争论，导演觉得问题不大地没怎么当回事儿。 果然，在严家人的齐心协力下，他们家取得了冠军头衔。 “嘶——！” 突然，正在搬运床铺用品的莫沫猝不及防地摔了一跤，以特别可爱的‘狗吃屎’模样，整个人摔进了花丛中。 “沫沫！” 严家三兄妹异口同声地叫出口！ 而严涛夫妇是听见孩子们的叫唤声，这才转过头来。 严婧离得莫沫最近，于是她很快地“哒哒哒”来到了莫沫身边：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着了？” 莫沫从花丛中坐起来，呆呆地笑着摇头；严婧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去抚摸她的头。 两位哥哥也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儿，很快走了过来。 {家人们快看！这就是团宠的力量！一家人都对妹妹好好！} {已确认，确认无误！她就是团宠} {天呐！这是什么名场面，为什么我觉得姐姐和妹妹在一起好甜！} {我看就是这个叫莫沫的故意摔的，有点故意的感觉；刚刚齐家那边姐姐也摔了，然后就不用干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心机妹妹想偷懒？} {啧！怎么说话的呢？简直破坏气氛，来人！给我叉出去！} …… ** 望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莫沫咽了咽口水。 “沫沫，干了一上午的活儿，饿了吧？” 一家子围着餐桌坐下，都在等待着严涛动筷；严涛伸手给莫沫夹了块烟熏腊肉。 “大家都吃吧。今天上午干活儿估计都累了。” “嗯嗯，这可是凭咱们自己的双手挣来的豪华午餐，绝对不能浪费，光盘！必须光盘！”严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这些可口的饭菜，一副要大干一场的阵仗。 “好！那咱们就光盘！”杨丽红被自己的小儿子逗笑，给他夹了块鸭肉去。 {一群孩子都是等父亲动筷后才吃，这一家人的吃饭氛围礼貌又气氛欢愉，跟我想象中的豪门家庭不一样呢,我还以为会是那种气氛凝重的样子。} {楼上的，这种情况可能在别人家会有，但是在严家绝对不会，大哥帮父亲打理公司，严婧进娱乐圈，严牧有自己的工作室，可以说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事业，不存在勾心斗角的情况啦~} {严牧弟弟吃饭太真实了，甚至嘴角还沾上了饭粒，这简直就是在演我吃饭。啊！严牧弟弟有点可爱怎么办？} …… 一家人很自然地用餐，并没有因为是在拍节目而做作，真实、坦诚又温馨这点赢得了观众们的好感。 “这个好好吃，这个菇好像是当地才有的吧？沫沫你也尝尝。”狼吞虎咽吃着饭的严牧还不忘照顾坐在一旁的莫沫。 “谢谢阿牧哥哥。” 莫沫这个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柔和而明媚。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脸颊上还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增添了几分俏皮和可爱。 全家人都被这个甜甜的笑容给温暖到。 【阿牧哥哥不仅人很阳光开朗，还很贴心呢。】 全家又听到了莫沫的心声。特别是严牧听到后，上扬的嘴角简直压都压不住。 “沫沫，这个凉拌木耳脆脆的，你尝尝。” “嗯对，还有这个老母鸡汤，香气扑鼻，特别好喝，我给你盛一些。” 很快，不甘心只有严牧一个人得到妹妹甜甜的笑容的严立和严婧，也都纷纷给莫沫夹菜添汤。 {天呐！这一家子娃都是活宝啊，严爸严妈每天被这样一群孩子围在身边肯定很开心。} {哇！羡慕哭了，国家什么时候能给我分配这么好的哥哥姐姐，我家的只会跟我抢东西吃。} {哈哈哈，大家注意到了吗？妹妹那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哈哈哈，好有意思。} {嗯？怎么切换画面了？？？喂喂喂！节目组我劝你善良，我还要看严家宝宝们吃饭，不许切！} {导演，算你狠，我这就去扛出我的四十米大刀来！} …… 自从节目播出以来，五个家庭中最受好评的就是严家，每次只要严家出镜，网友们就明显地情绪高涨，甚至网友们纷纷评论为“模范家庭”。要不是顾及到其他参与节目的家庭，导演组也想直接就播严家一家子就够了，谁叫人家能讨观众欢心呢？ 第11章 严婧:原来我命中的克星是你 给赵文霆端来咖啡的裴铭发现赵文霆还在看直播，他站在一旁侧目看了看平板屏幕，轻咳两声后说：“少爷，要不要派人盯着严家？” 裴铭是绝对不会相信少爷会有这个闲情看直播的，他认为之所以自己少爷这么上心，肯定是他觉得严家有问题，特别是那个莫沫。 “不用了，我询问过大哥了，他说严家人不用干涉。”赵文霆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着。 “好的”裴铭点头答应，然后又迅速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地问，“什么？不用干涉？这个严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文霆嫌他吵到自己，抬眼看了他一眼，裴铭这才合上了嘴巴退下。 【那既然大少爷都这么说了，少爷这是做什么？竟然抱着平板看直播看了半天。】 内心虽然这么想，可裴铭却不敢说出来。 ** 经过一番的投资商广告投放，镜头很快回到了节目直播上。 两个主持人欢乐地出现在镜头前，他们兴奋地介绍着下午的节目安排： “登登！咱们已经都到钟叔的果园上了，相信很多聪明的观众都已经猜对了咱们今天下午的活动了，答案到底会是什么呢？” “准备好了吗？我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快来看看你自己猜对了没？” “我猜是帮助果园除草，不知道猜对了没呢？” “当当当！这是今天的任务卡片，上面写的是：帮助果园采摘即将发货的新鲜水果。” “呀！好可惜呀，我猜错了呢。不过摘水果这种任务，想想都觉得有趣呢。” “是呀，接下来我们就赶紧将更加详细的任务卡发到各家庭手里吧。” “这么多，我看这个装水果的筐都能装下两个我了，芒果两筐，葡萄一筐，草莓半筐，荔枝三筐……” 拿到了任务卡的严牧皱着眉头的念着任务卡上不同水果类别的数目。 “好像……是有点多呢。”凑过头来看的莫沫也点头附和，“不过，取得第一名好像可以无限采摘这里的水果当零食呢。” “嗷呜~嗷呜~”听到这里，莫沫揣在口袋里的朏朏探出脑袋来，跃跃欲试，一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扑到水果树上的样子。 “不可以哦，要拿到第一名才有水果吃。”莫沫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着。 “呜~” 小东西好像是听明白了，耷拉着耳朵趴在袋口，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莫沫兜里的那个小可爱听到吃不到水果，好像还有小情绪了，好可爱，快来姨姨这儿，水果管够。} {啊！好希望他们赢，想看小猫咪吃水果！} …… 节目组见莫沫口袋里的小宠物博得观众们喜欢，之后还特地给了小家伙很多特写。 好像是知道自己可爱，原本趴在袋口的朏朏还自己爬出袋口来，露出半截身体来，在镜头下，摆出各种人畜无害的纯真小表情来。 {所以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品种吗？小小只的好可爱} {应该就是狸花猫的一个种类吧，也可能是杂交的。} {管它什么品种呢？可爱就行了。} 一棵硕果累累的芒果树下。 莫沫和严婧伸手去摘树枝上挂着的芒果，直到低处的水果够不着了，俩人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来。 “严牧！过来爬这棵，我们这筐就快要装满了。”严婧扭头朝着旁边那棵在摘果的严牧喊道。 “好嘞，稍等我一下，我摘完这边的就来。”严牧很爽快的应下了。 “我来吧。”严立走了过来，抬头望了望树上的果子，正准备上树。 【如果阿立哥哥现在上树摘果，应该会有些不妥吧，毕竟这个节目周晓晴也会看，感觉在喜欢的人面前，还是要保留完美高冷的霸总人设会好一些。】 莫沫的心声飘进几人的耳朵里。 严婧立马拦下了即将要爬树的严立，说，“大哥！我来，这棵树好像也不是特别高，我觉得我可以。” 节目组看见有女嘉宾上树摘果了，立马把摄影师安排了过来。 严婧站在树上望着正怼着自己拍的摄像机，内心翻白眼：导演组，我真的会谢！ {不是吧？这不就是她上次演的那部戏里面的女侠风范吗？哈哈哈，笑死我了，怪不得人家都说是本色出演，想不到我们影后竟是这样的人。} {感觉很好啊，不像一些女明星，矫揉造作的，我还是喜欢严婧这样实在的，人家能拿影后也是靠自己实力的，虽然……顶级豪门的身份摆在那。} {严婧宝贝，可得小心点啊，你这一爬，可是将我们几百万粉丝的心都悬在了刀尖上呀。} {就是就是，作为一个偶像，你就不能悠着点吗？那么危险的事情也干。粉丝扶额心累} {不是，怎么着？你还在树上吃上了？报告钟叔，这里有个内鬼，快把她叉出去。当然，我是开玩笑的，不过严婧宝贝真的好可爱} {天呐！姐姐这个颜值真的也太逆天了吧，这个死亡角度拍出来都能这么美！} …… “呃，不是让你等我过来吗？怎么自己就上去了？”从另外一棵树下来，然后来到这边的严牧看着自家姐姐站在树枝上的架势，有点无语。 “少废话了，沫沫应该累了，换人；我丢给大哥，你负责装袋。” 严婧这时候还不忘照顾莫沫，安排她在一旁休息。 “其实我还不累。”莫沫开口。 “没事，你去休息一会儿，马上我们就完成任务了要。”严牧拿起一个空的竹筐走过来。 “咔嚓——！” 突然，严婧脚下的树枝断了！她从树上摔了下来。 “阿婧！” “姐！”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 {不是吧不是吧，我的女神受伤了！天呐！没事吧？} {怎么样了？宝贝，要是我的女神有个三长两短，导演组等着收刀片吧。} {楼上的，是严婧自己那么作，非要爬树的，没准呀这又是人家博眼球的一个技巧呢。} {怎么说话的呢？人家一家人配合得默契，轮得着你在这指指点点？人家是影后，什么含金量你懂吗？还用得着像隔壁那位一个劲的装吗？人家光是往那一站就是流量之王。} {就是就是，哪来的黑粉，叉出去！！！} …… 因为严婧摔跤的一点小意外，直播间瞬间炸了！ 几兄妹连忙上前查看严婧身上的伤势，严爸严妈也立马赶了过来。她的脚踝扭伤了。严立作为大哥，正在和节目工作组的人员沟通，看能不能让母亲和莫沫陪着严婧一起退出直播，安排立刻医治。 “阿婧，我这有些降温用的冰袋，可以缓解下疼痛。” 突然罗熙带着冰袋出现了。 坐在地上的严婧抬头望着他。 “谢谢！不用了，我这带了些跌打药酒，我先给阿婧姐姐擦擦，估计会比冰袋有用。”向来话少的莫沫突然一口拒绝，并且麻溜地给严婧抹药酒。 【如果阿婧姐姐这次接受了罗熙的好意，后面俩人就会坠入爱河，表姐就会成为先婚后爱、独自养娃的替身女二。我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还好我提前准备了跌打药酒带身上】 一家人听见莫沫的心声，纷纷脸色古怪地看了看严婧，又看向罗熙。 “谢谢前辈，不用了。”严婧强忍着脚痛，礼貌地致谢。 【原来，我命中的克星就是你呀，那我更得离你远点了】 内心这样想着，严婧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虚假。 第12章 莫沫拯救齐家父子 {不是，这严婧是个什么东西啊？我们家罗熙主动想要帮助她，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生气！} {就是就是，人家是出于好意，好歹接一下啊，而且严婧最后这个假笑，我真的是要吐了。这一家子什么人呐这是…} {你没长眼睛吗？人家妹妹都说了有药酒了，要他那破冰袋有什么用啊？还有，你以为罗熙是什么人啊？他给的东西人家就一定要接受吗？} {就是，能不能要点脸，人家受伤已经很痛了，还在这刷什么存在感，换成是我在这种情况下没掉眼泪就已经很不错了，严婧好歹忍痛说了谢谢好吗？} {恐怖，娱乐圈都这么恐怖吗？抛开什么大明星不谈，严婧首先也就只是个女孩子啊，大家怎么对人家要求这么高呢？明星就不是人了吗？} …… 看着屏幕前的争论，导演助理上前询问要不要暂停直播，导演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咬了咬牙说：“停什么停！这个节目收了这么多赞助，广告费一个个可都不低，这是你我赔得起的吗？继续！” “是！是！继续！”导演助理点头哈腰，大气不敢出。 ** 傍晚，当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太阳像一位慷慨的画家，将金色、红色、紫色和橙色的颜料随意挥洒在天际，形成一幅动人的画面。 严家一家人坐在山坡上欣赏乡下的晚霞风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混合着炊烟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安宁和满足。 “怎么样？还疼吗？”杨丽红扭头看了看自己女儿包扎着的那只脚，眼角有些湿润。 “不疼了，就是还不能使力”严婧摇头，然后眼里有些惋惜，“可惜，咱们家这次不是第一，不然坐在这么美的景色前吃水果，肯定很惬意。” “咦？你怎么知道导演组送了些水果给我们？”就在这时，严牧正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 一家人都被这种突然的巧合给逗笑了。 随着夜幕降临，村庄的灯火一盏盏的亮起。 站在阁楼上的罗熙望着山坡上温馨的一家人，轻声叹气。 “罗老师，你是在为严婧姐姐的事生气吗？”突然，身后响起了杨芮的说话声。 罗熙转头有些惊讶地看她。 “那个，今天多谢罗熙老师帮忙，我们家才能取得第二的排名成绩，所以我爸让我来给你送些老乡的咸鸭蛋，听说这个是当地的特色呢。” “谢谢。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帮你们摘了几串香蕉。” 杨芮是一家之中的长女，弟弟妹妹又都还小，罗熙经过刚好看见香蕉树很高，于是帮了下手。 “其实，罗老师是喜欢严婧姐姐的吧？”放下咸鸭蛋的杨芮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罗熙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连我都看得出来罗老师的心思，更别说是严婧姐姐了；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纠缠呢，这就不懂了。” “阿婧没有纠缠过我”罗熙转头看着杨芮的眼神有些复杂。 “那你们之间的新闻还说你俩在暧昧阶段呢”杨芮小小声地说着。 “这种事情不过是某些平台为了吸睛才想出来的流量标题而已，杨芮你自己也是娱乐圈里的人，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你说阿婧的不好。” “……” 杨芮沉默着站在那，突然眼圈泛红。 “可是……我只是觉得罗熙老师的好，她严婧配不上啊，她凭什么？” 终于，杨芮忍不住地说出了口。 而远处斜坡上，原本正在拍夕阳风景的严牧发现了阁楼上正在对话的俩人，于是镜头给到了阁楼上的俩人，拍下了几张照片。 夕阳下她们相谈甚欢的剪影，与晚霞下袅袅升起的炊烟和星光般的灯火相融合，令人不禁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切，今天他给我姐递冰袋，差点还以为是真的喜欢我姐呢，结果这就跟其他女嘉宾勾搭上了。”说着，严牧将传到手机上的照片分享给家人看。 “不是，我和他真的没你们想的那么熟，就只是同事关系而已，你们都看我干嘛？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咯。”严婧顶着家人们的目光，淡定解释：“我对天发誓：真的。” “那样最好，你最好别跟这小子搞一起。”严牧想起来莫沫今天的心声，内心不爽。 莫沫静静啃着手里的芒果，对目前事情发展感到满意。起码现在阿婧表姐这边是没什么风险。 转头，莫沫便看见一旁正在浏览手机朋友圈的严立，于是她偷偷凑近。 “这小姐姐好好看，点个赞吧，阿立哥哥。” 莫沫突然开口说话的声音使得正在回忆从前的严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莫沫已经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点赞了。 “原来阿立哥哥喜欢的女孩子，是这个类型啊。”莫沫探过纯真无害的小脑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女孩子看。 “这是……” “嗯？这不是周叔叔家的阿晴吗？想不到她回国了啊，等活动结束，咱们可以邀请她们一家来咱们家聚聚。” “我看行。” 严婧和严牧俩兄妹立马读懂了莫沫的小心思，于是化身为助攻，全都想着如何帮自己大哥抢回白月光。俩兄妹脸上笑嘻嘻的笑容表示，他们对此还挺感兴趣的。 到了夜晚，月光高挂，乡村里的一切都显得宁静又神秘。 化身为小狐狸的莫沫悄悄溜了出去。 水声潺潺的小溪，像是大自然最动听的乐章，让人心旷神怡。小狐狸弯腰喝下一口沁凉的山泉水，感觉甘甜无比。 “爸，我刚刚好像看见了野味！白花花的一只。”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赶紧把灵芝给你姐摘了回去。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别说你姐的命，咱全家都得搭进去。” 机灵躲在草丛里小狐狸悄悄跟着俩人，才发现：原来正是一同参加露营节目的齐家父子，为了救自己女儿的命，他们甚至不惜偷灵芝。 可他们哪里知道，这朵大灵芝的树桩上面正盘踞着一只百年大蜈蚣。 就在俩父子准备将灵芝包起来的时候，大蜈蚣苏醒了。 蜈蚣即将咬到齐海峰的手腕时，小狐狸从草丛里扑过来，抓着大蜈蚣就是一顿撕咬。 “这……爸，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真的看见了。”吓得瘫软在地的小伙子语无伦次，“它……它好像救了咱。” “哎哟！大仙儿，多亏了您救了咱父子俩，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听说只有这山里有上好的救命灵芝，我们才决定下的手。”就好像着了魔般，齐思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狐狸就是磕头。 莫沫低头舔了舔自己手上的右腿，叼着蜈蚣尸体就钻进了树丛。 第13章 更多的隐藏剧本 静谧的夜。 “过来~过来呀！” 还是那晚梦魇里出现的声音，还是那条幽深的山路和很高的树木。 莫沫毫不犹豫地向声源处奔走，既然能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说明其中有蹊跷。 在冷冷的月光下，一个身披黑斗篷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仿佛从古老的传说中走出，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沫上前走近，想要看清这人的面容，却发现男人脸上戴着银白色的冰冷面具，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你来了。” 似乎认识自己一般，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兀自往前走去。 他的出现让莫沫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身体不受控制地，莫沫静静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莫沫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是两个女孩悲惨的一生，说说看，你更想哪一个活得更惨些呢？”男人的声音还是冰冷，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 梦境里的莫沫好像自始至终都不受她的控制，女孩伸手随意伸手选择了右边的一个气泡幻影。 气泡被她纤细的手指戳破，里面狭窄的画面凭空展开，就好比看电影般，里面的故事在俩人的面前。 【这是齐婉儿！？】 即使莫沫的内心深感震撼！但是梦境中的女孩儿却依然面无表情。 在梦中，她看见了齐婉儿悲惨的一生。不知为何，心底隐隐刺痛。 “哼！就这点程度了吗？” 故事结束，男人的话里充满着不屑。 “够了，今天先这样吧。”男人的心性令人捉摸不定。 男人转身离开，而女孩儿却还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怎么？你还想给另一个女孩儿也添点悲情色彩？”男人见莫沫站在那不肯离去，话语里有了几分玩味的笑，“好，或许是应该公平一点。” 他伸手戳破了还停留在半空中的另一个气泡幻影，里面的故事情节呈现出来。 【好像也是参加这次节目的一个女孩儿，我记得……她好像叫白雨欣。】 【怎么会？】 在观看完所有故事情节后，男人心情很好地离开。 黑斗篷随风轻轻摆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男人的冷漠无情。 哪怕是醒来后许久的时间里，莫沫还是感觉心底隐隐作痛。 金色的光辉洒满了大地，莫沫独自坐在山坡上，她的目光穿过了晨雾，遥望着远方的天际。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仿佛在沉思着什么深奥的问题。 今天的家庭活动是上山捡菌子。 “沫沫，这里有很多，快来！” “沫沫，你看，这里有朵大的，旁边还有好多小的呢。” 严婧因为脚受伤了所以不能参加外出活动，严父严母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女儿；所以严立、严牧俩兄弟时刻都陪伴在自己妹妹身边，三个人秉着‘拿不了第一，但是也要玩得开心’的心态参加，三兄妹在树林中乱窜。 “不好了，陈老师，白雨欣踩到捕兽夹了！” 突然，树林中有人高喊一声，然后树林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什么？这片林子里居然还有捕兽夹这种东西？”严牧立马警惕了起来，“沫沫，快，过来哥哥这边”他立马将自己妹妹护在身后。 “那看来这里还有很多潜在的危险因素，看来这个活动不能顺利进行下去了。”严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环顾四周。 “搞什么嘛，这个节目组行不行啊？难道不是应该在节目开始前就派人先搜山打探安全情况吗？”严牧看起来有些生气。 【好不容易跟妹妹出来玩儿，结果被节目组搞得是哪哪儿都不顺心。】 “阿立哥哥，阿牧哥哥，我们也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吧。” 回想起昨晚在梦中窥见的白雨欣悲惨的一生，莫沫心中还是耿耿于怀。 众多人听见声响也都赶了过来，导演立马安排了插播广告和宣传片，嘉宾接二连三地在节目中受伤，这是令人没有想到的。 有人正在查探白雨欣的伤情、有人正对着导演组讨要说法、还有人当场吵着要退离节目组，现场顿时混乱了起来。 “沫沫，过来，我们不要靠太近。”严立和严牧拉着沫沫站在一边。 很明显白雨欣的伤势要比严婧的严重很多，鲜红的血液将临时包扎好的纱布瞬间又染红大片；白雨欣此刻脸色煞白、豆大的泪滴落下，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好惨！”莫沫小声叹气。 【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仅腿受伤，送到医院养病居然还遇到变态粉丝的猥亵，从此精神失常，郁郁而终。】 莫沫紧紧攥着自己大表哥的衣角，内心感觉惆怅。 “？……” 她不知道的是，身边听到莫沫心声的两位哥哥此时表情尤为震惊，看了看自己妹妹的头顶，又看了看那受伤的女孩子。 “是……是挺惨的。”严牧小声地附和着。 【原来自己妹妹不仅能知道家里人的剧情，甚至连别人的剧情也都知道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挂吗？】 严牧眨巴眨巴眼睛，内心这样想着。 村内小诊所里。 “什么？你瞎了吗？本小姐差点腿都断了，你还说这是小伤？”白雨欣听到诊所医生说‘问题不大’后，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 手中的电话接通了，白雨欣立马哭得梨花带雨，嗲声嗲气的语气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表哥，我踩到捕兽夹了，呜呜呜…” “没断，可是流了好多血，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了都。”她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诊所医生和陪她一同来的剧组工作人员，接着又对电话那头说：“医生说可能要休养一个月左右。表哥，我想回老宅…” “什么？你让我在这先待着，可是…”似乎事情没有按照白雨欣想要的发展，“那……好吧，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白雨欣脸色很不好地坐在那，嘟起了粉嫩的嘴巴。 工作人员和诊所医生都假装突然忙碌了起来，任谁也不想充当这位大小姐的出气筒。 “你！就是你！你去跟你们张导说，我不去医院了，我要留在这里养伤，就和严婧一样。”白雨欣对着陪同来看诊的工作人员说道。 话分两头，此时赵文霆这边，得知自己表妹弄伤了脚，他眉头紧皱。 “少爷，表小姐受伤了，那监视严家的事情是不是就不好进行了？要不要我再安排些人渗透进节目组？”裴铭上前建议。 “不用，最近岑林山那边情势严峻，内部要尽量保留人手，以防不时之需。” 第14章 百年蜈蚣的灵丹 严婧和白雨欣接连受伤的消息传出，原本热度挺高的节目热度再次迎来一波高涨，只是这次是被骂上了热搜。 于是节目组顶着压力，临时调整了原定的节目安排，将许多室外活动都改成了室内录制。还好活动时间仅剩最后两天。 今天的活动是家庭厨艺大比拼。 舅舅负责掌勺，大哥严立负责洗菜，小哥严牧负责端盘打下手，舅妈和莫沫负责洗菜，切菜；坐在轮椅上的严婧负责试菜。 一家人热火朝天的在露天的庭院里忙碌着。 “今天咱爸亲自掌勺，不知道能不能夺回咱们家第一的称号呢？” 严牧叠好洗干净的盘子，嘿嘿地笑着，对于自己父亲的厨艺，严牧还是很放心的。 “还真说不准。”严涛拿起手帕，擦去额角因为炎热而渗出的细汗。 “是不是第一的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这趟出来，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杨丽红给正在炒菜的严涛递过去一杯鲜榨的果汁。 {夫人这思想状态很好啊，很有当代零零后的生活风范呐！怪不得这个岁数了还看着很年轻。} {是啊是啊，跟隔壁的比起来，这个妈妈不急不缓的样子才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岁月从不败美人！而且你们没发现吗？只有严家是爸爸做饭的，说明严爸爸对严妈妈很好呢。} {是啊，老爸真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样的好男人谁不爱呢？} …… 留意到一旁舅妈刚使用完的榨汁机，莫沫眼前一亮。可算是找着机会将那只百年老蜈蚣身上得来的灵丹给到阿婧表姐吃了。 于是她借着打西瓜汁的机会，将蜈蚣灵丹也放入一起搅碎。 “阿婧姐姐，这是沫沫给你打的西瓜汁，很甜，你尝尝。” 望着莫沫杯中那隐约泛着金光的红色西瓜汁，严婧犹豫了一秒。 【刚刚我没看错吧？沫沫好像确实是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她从莫沫手上接了过来，然后又在家人们时不时回头看她的眼神下，她仰头将西瓜汁一口喝下。 “好喝吗？”莫沫期待地等待着严婧喝后的反馈。 严婧一副“痛苦面具”的表情，然后两秒切换开心脸，“好喝呐！” 【看来是不太成功，早知道我就应该将这百年蜈蚣的灵丹丢进汤里煮掉好了。】 单纯的莫沫接过空杯，若有所思。 严牧回头看自家姐姐，一脸“你可知足吧你”的表情。 {不是，怎么个事儿？沫沫宝贝这不是榨的西瓜汁么？怎么看阿婧的表情跟喝的苦瓜汁似的？} {可以，我的最新表情包又有了，哈哈哈。} {震惊！影后将一杯西瓜汁喝出了苦瓜汁的效果，这就是影后的实力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西瓜汁太冰了？女生应该都不太爱喝冰的。} {这一家子都是活宝吧，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所以，这是哪个村的村民有这么好待遇？居然可以免费试吃、点评那么多家的饭菜？有本事让我来！快！看着都好好吃的样子，快炫我嘴里！} {看着都很可口耶，不过我觉得白妈妈做的有点太油腻了啦。} “……” 坐在轮椅上刷手机的严婧眼睁睁看着网友们的搞笑评论，有苦说不出。 【家人们谁懂啊？有谁吃过这么苦的蜈蚣灵丹啊，倒是出来给姐说句话啊！应该是没有的，算了吧。】 虽然严父做的饭菜好吃，但跟本是厨师专业的罗熙他表妹做的饭菜比起来，严家在这次比赛中拿了个第二的名次。 一家人倒是也不沮丧，仍旧开开心心、嘻嘻哈哈地饱餐了一顿。 晚饭后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 莫沫早睡，严家人都习惯了晚睡，于是一家人围着烧烤架闲聊。 果然，进入梦乡的莫沫很快又来到了奇异的梦境里面。 “救救我！救救我！” 少女微弱的呼吸声、和急切的呼救声使得睡梦中的莫沫惊醒！ 【刚刚的声音……好像是齐婉儿】 从帐篷中走出来，看到远处草地上齐家人的帐篷外有人还在欢快地唱着歌，莫沫内心不太确定这个梦的真实性。 【白雨欣脚受伤的事不假，可是她没有去医院，反而选择了留下来；那么是不是说明自己所看到的剧情都是可以在现实生活当中改变？可是……改变后的影响又会是什么呢？】 【为什么在梦里自己能看到齐婉儿与白雨欣的生活剧情？包括发生在表哥表姐们身上的剧情，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 【还有，那个穿黑斗篷、戴面具的男人又是谁？】 莫沫望着远方的草地发呆…… “怎么？沫沫是想过去交朋友吗？”小表哥严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莫沫的身边，他鼓励地说，“走吧，我可以陪你一起。” 虽然一开始莫沫没有想要过去与齐家人打招呼的心思，但是既然严牧表哥这么说了，莫沫又觉得过去确认下也好，以防万一。 当得知齐婉儿被杨芮邀请一起去溪边捉萤火虫去了时，莫沫内心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于是她将自己表哥留下来与齐家人一同玩耍，自己也说去找她们俩捉萤火虫去了。 严牧望着自己妹妹离去的背影，笑着叮嘱“要小心些”，便也没管太多。 【果然……】 当看见晕倒在溪边草地上的杨芮后，莫沫内心的预测有了答案。 于是她化身为小狐狸，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当她找到齐婉儿时，她也是晕倒的状态。莫沫刚走近，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你来了。” 莫沫瞳孔震惊！ 这是与梦境里穿黑斗篷的男人一样的声音。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与在梦境里不同，莫沫居然可以自主说话和行动了。 “果然是你！” 男人忽视了莫沫的提问，又莫名其妙地抛出另外一句话来。这令莫沫感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男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抱着齐婉儿的莫沫面前，他伸手，似乎是想要触碰莫沫。 “沫沫！太好了！你没事。” 就在这时，严牧和严立俩兄弟出现了。 穿斗篷的黑衣人犹如一阵风般消散。 “我和大哥刚刚发现那个杨芮晕倒在了河边，”严牧快速走到莫沫面前，“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莫沫眼神有些迷茫地回答。 好像，她的两位哥哥完全没有看到黑斗篷男人的出现。 “她怎么样了？这是齐婉儿吧？”严牧歪头看了看昏迷的女孩，皱眉。 “嗯。” “怎么回事儿这两个人？难道是吃菌子吃中毒了？”严牧迷惑不解。 严立蹲下来将齐婉儿抱起，“先把她们带回去再说吧。” 莫沫最后藏着心事、跟着俩兄弟回去。 第15章 周晓晴来做客 一周的节目下来，一家人共同经历了许多，有欢乐也有汗水。 虽然严家在节目组安排的各项比拼中没有取得第一的名次，但是从观众们的喜爱程度来看，他们不是第一却胜似第一。 在硕果累累的果树下，节目组安排了长桌宴，大家都举起手中的鲜果汁，庆祝节目的完美收官。 “好！我代表节目组再次感谢各位家人们的配合！谢谢！摄影机已关，接下来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许多嘉宾都端着手中的果汁起身开始相互交谈着。 罗熙在人群中找到正在与工作人员交谈的严婧，正打算过去。 “罗熙哥哥，明天有空吗？明天……是我的生日。”杨芮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明天吗？我可能……” “啊！” 突然，树上一颗成熟的芒果从树上掉了下来。 罗熙眼疾手快地扶住收到惊吓后退差点摔倒的杨芮。 就好像是偶像剧里的情节般，男主罗熙与女主杨芮在果树下深情对望着。 由于杨芮先前的尖叫声，吸引来了大家探寻的目光。严婧一家人也不看了过去。 严婧一回头便看见俩人含情脉脉地深情对视，她脸上的笑依旧淡淡的。罗熙不安地看了看严婧，她也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她的笑容依旧很美，可罗熙却感觉自己心里空了一块… 他的目光有些黯淡。 “罗熙哥哥，刚刚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就…”杨芮红着脸道谢。 “嗯”罗熙明显的心不在焉。 “哟！真是天公作美，恭喜两位啊！”严牧嘴角带着痞笑，与罗熙碰了个杯，“早就看出来两位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恭喜罗前辈。”站在严牧身旁的严婧也礼貌地祝贺。 罗熙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故作娇羞的杨芮给打断：“谢谢严婧姐，谢谢你们的祝福！” 随后，听到这边动静的其他人也纷纷以为俩人这是在官宣，纷纷道谢。 转身后的严牧与严婧相视一笑，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 罗熙面对大家突如其来的祝福，一脸不解。 经过这次的露营节目互动，莫沫与家人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了些。 在严婧、严牧与莫沫三兄妹的怂恿下，严涛终于邀请来了周晓晴一家参加小型的家庭聚会。 “这个草莓甜不甜？” “超级甜的，真的谢谢晓晴姐，你不仅人美，带来的水果都还这么甜呢。” 为了跟周晓晴搭话，严婧连还没洗的草莓都一口吃了。 看得站在一旁的严牧和莫沫直流口水。 “啊，你先在客厅坐坐，周伯父与我父亲在书房商量事情，我们仨去把这些水果洗了。”严婧接过周晓晴手中的水果，笑嘻嘻地，显得十分热情。 严立：“？……” 【什么水果，需要你们三个人一起洗？】 “好。”周晓晴没有多想。 “这边。”严立反应过来地给她领路。 “话说距离你当时出国，都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吧？”为了避免尴尬，严立还贴心地打开了客厅的电视。不巧，电视一打开，居然是他们露营时节目直播的回放。 “是啊，”周晓晴转头，被电视机里的节目所吸引，“听说你们一家也参加这档的节目呢？” “是的。”严立感觉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哈哈哈，看你们摘水果还挺有意思的。阿婧受伤了？看样子现在应该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跟周晓晴比起来，反而是严立比较腼腆的样子。 严婧三兄妹则趴在厨房门口偷听。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是大哥比较害羞一点？这样子怎么可能追的到女孩子嘛？”严婧眼神微眯，恨不得自己脖子伸长些。 “哎呀，大哥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换成是我就直奔主题，询问他联姻的事情了。”严牧摇了摇头，给自己大哥的撩妹手法做点评。 “你这怎么行？太直接会吓到人家女孩子，还会把天给聊死。”严婧对自己弟弟的馊主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觉得……这是比较正常的发展趋势。毕竟多年来俩人才第一次见面。”莫沫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沫沫说得对，毕竟这么久没见了。”严婧奇怪地又认为莫沫说得有道理。 “对。”就连严牧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点头。 饭桌上，严父与周父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严涛突然开口询问周晓晴联姻的事情。 包括严立在内的四兄妹皆立马竖起了耳朵，十分想要知道答案。 “这个事啊，嗐！目前只是有这个想法。”周明杰抬眼看了看脸色立马变了的周晓晴，打着哈哈。 “这门婚事根本没有征求我个人意愿，我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再说了，我跟那个李景行之间根本就没什么。”虽然知道这会驳了自己父亲的面子，即使出发前他百般交代：如果有人问起，就什么都不要说，可周晓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四兄妹一听，眼神都立马有了欣喜的光。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啊。我就说嘛，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家肯定都是自由恋爱的呀。哪里还会单纯为了利益去联姻？”严婧立马接话，然后又故意问：“那……不知道晓晴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 “……”周晓晴没想到严婧会这么问，一时有点懵，她想了想，说：“这个我倒没想过，反正肯定是要找稳重又靠谱的，我可不喜欢搞什么姐弟恋。” 周晓晴后面这话是明显说给自己父亲听的，为的是表达自己的态度；这在莫沫们耳朵里听着，却是格外地舒服。 “都吃饭吧，不然等下饭菜都凉了，都别客气”严涛适时开口救场，招呼着大家吃饭，心底里却也跟着这群孩子们感到开心。 杨丽红则跟着周晓晴家的女管家一同逛街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这次逛街可多亏了有晓莉啊，她推荐的那几家店里的商品我都很喜欢。”杨丽红美滋滋地说着。 洗漱完刚走下楼来的莫沫与周晓晴家的管家蔡晓莉简单目光对视了两秒。 “沫沫，来，舅妈给你买了新裙子，这可是你晓莉姐姐帮忙挑的款式呢。”杨丽红刚说完，这个身材窈窕、长相标致、穿着管家服的女人便将一个纸袋递到莫沫手里。 在莫沫指尖接触到纸袋的一瞬间，关于女管家的人生剧本快速涌现在她的脑海。 【什么？眼前这位管家姐姐居然就是那位带娃跑路的霸总夫人？并且在两个月后这位全国首富的霸总会带着她儿子以及亲子鉴定书找上门！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追妻火葬场’剧情！！！】 不仅是莫沫，同时听到了莫沫心声的严家人，也都看蔡晓莉的目光有了些不可察觉的异样。 “谢谢舅妈，谢谢晓莉姐姐。”莫沫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然后上楼去试穿裙子。 “所以……传说中的‘全国首富’居然在我身边？而且看样子比咱家还要富呢。”还在震惊中的严牧，赶紧掏出手机来给自己姐姐敲字发信息。 “怪不得晓莉姐的眼光总是能得到贵妇们的青睐，原来人家才不是什么破打工的，人家是藏着资本在身上。”严婧也快速回复。 “真的是够我吃惊一整年！咱家妹妹这体质也太好了吧？她手上可握着所有人的人生剧本，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严牧回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羡慕。 “这样也好，不然我还担心这孩子受欺负呢。”严婧满意地笑着。 第16章 相联的人生剧本 “真好看呢。” “是很好看。” 包括周晓晴在内，所有人看着换好裙子下来的莫沫，不由得赞叹。 “是晓莉姐姐的眼光好，谢谢你为我挑选了这么好看的裙子。” 从蔡晓莉的人生剧本里得知：她曾经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有名设计师，所以她的挑选眼光绝对是不会差的。 “是，虽然晓莉是我们家的管家，但是她总是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我呢。”周晓晴见蔡晓莉被夸奖，她也打心底里替她感到开心。 “小姐过奖了。”蔡晓莉身板挺直，点头礼貌道谢。 “好啦，晓莉，在严伯母家可以不用那么拘谨的，我小时候都经常来呢。” 周晓晴见蔡晓丽有些生分，便笑着提醒她，一方面也是怕她累到自己。 “好。” “你们都在啊，正好，我和明杰约好下周六两家人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到时大家都把时间腾出来，你们看怎么样？” 严涛为了给自己大儿子严立制造机会，于是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来。 【下周六，也就是在这一天，晓莉姐姐与前夫相见了】 “？……” 【但是，又因为见到前夫身边已经有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所以才有了不想掺和对方生活的想法，所以即使后面儿子生重病，晓莉姐也没有带儿子去找他的亲生父亲配型，因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即使后面有了首富老公的帮助，这种病依然很难治。而晓丽姐因为儿子重病缠身，辞掉了周家管家的工作后，周家不仅家庭打理不顺心、生意场也没了晓莉姐老公这个隐形支柱，最后晓晴姐才嫁给了李景行，不得不商业联姻。原来如此，原来几人的人生剧本竟是相联的啊。】 莫沫一番思索下，似乎理清了思路。 “？！……” 严家一家人全都竖起了耳朵在听莫沫一个人的心声，大为震撼。 【如果能够有什么办法让晓丽姐不对前夫产生误会的话，那么她儿子也就不会错过最佳治疗时间，那么晓晴姐就不用被迫联姻了，那么大哥也就不会黑化。我似乎找到了解决的最佳方案。】 有了前面白雨欣与齐婉儿俩人剧本的改变后，莫沫感觉心里比较有底了些。她嘴角微微上扬，严家人也在心底里跟着开心。 “可以的可以的。” “爸，你放心，那天我肯定有空。” “我也可以。” 严牧、严婧和莫沫三人争先表态，见严家人都兴致这么高涨，周晓晴也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给定了下来。 送走周晓晴一家，严婧拿着手机快步走过来： “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什么好消息？”严牧转头问。 “咱们家被网友们评为‘模范家庭’啦！虽然只是个头衔而已，没想到我们以第二名的成绩、名头却比第一名的要大，可以说是碾压性的，这种事情想想就很爽不是吗？”严婧眉飞色舞地说着。 【谁叫第一名是罗熙家呢，谁叫这人克我，不管，赢过他本小姐就是开心！】 “就这儿？”严牧一脸的不理解，“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所以，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咱们家沫沫崽火了。”严婧瞟了眼莫沫，继续说道，“连同她的小宠物。并且节目组打算邀请她继续参加下一轮节目。” “啊？” 严牧和莫沫异口同声。 “果然是我的妹妹太可爱了么？”严牧有些舍不得她去。 “这种事情，让莫沫自己决定就好。”严涛简单说了句后，便挽着杨丽红上楼了。 “同意。”严立表示赞同父亲的说法，然后也抱着笔记本上楼了。 “我……”莫沫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想了想，她又问：“就我一个人参加吗？” “如果你参加的话，我也会去，我怎么让你一个人去呢。”严婧指着自己说。 严牧这才感觉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不然我第一个不同意。”万一我妹妹被欺负了怎么办？ “那我考虑考虑。” 莫沫觉得关于知道大家人生剧本的事，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调查，以及那个黑斗篷男人。这里面还有太多的未知与不解。 “没事，你慢慢考虑，不急哈。”严婧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呆毛安慰。 “对了，沫沫，你这个宠物叫什么名字呢？之前我都忘记问了。”严牧似乎才想起来，他凑过来捏了捏朏朏的脸，软乎乎的，手感还不错。 【糟糕！带它出来后我都忘记这事了，总不能告诉大家它叫朏朏，是《山海经》里面的一只珍奇异兽吧？】 听着莫沫的心声，严婧和严牧依旧不动声色，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般。 他们当然认得出来这只小家伙了。 “我……我都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字呢。”莫沫如实回答。 “那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好吧”莫沫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怀中长得像小猫的小家伙看了许久，她开口唤它，“胖胖？” “嗷呜——！” “哈哈哈，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严婧被这小家伙给逗笑了，“换个，我来帮你想想…” “豆豆？” “毛毛？” “甜甜？” 【？？？俺是男孩子，这位姐姐你知道吗？】 莫沫怀里的小兽满脸黑线，小家伙‘嗷呜嗷呜’地叫唤起来。 “馒头！” “豆浆！” “油条？” 严牧单手撑着下巴，连续蹦出来这么三个名字。 这让莫沫怀里的小兽更加感觉气炸了，小家伙按耐不住哇哇乱叫了起来，似乎在表达它的不满。 【不是，这位小哥，你故意的吧？】 这下把三个人都给难住了，莫沫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那不如就叫……闪电？” “这个名字不错哦，是一个充满活力和速度感的名字，适合活泼好动、行动敏捷的宠物。这个名字听起来就给人一种很有活力和能量的感觉。” 听完严婧的一番表达后，严牧也点了点头，“我看行。” 【好吧，那就这个用作俺的名字吧，既然你们都说好的话。】 小家伙开心地往莫沫手臂上蹭了蹭，表示自己喜欢这个名字。 第17章 闪电的传家宝 “闪电！” “嗷呜——！” “闪电！” “嗷呜——！” 莫沫房间里，她趴在床头叫唤自己面前的宠物，而闪电也配合着她应答，两个幼稚鬼玩得不亦乐乎。 “呜~主人，俺可以回去岑林山看看嘛？”突然，小兽开口说着，“你要是信不过俺，怕俺跑了，我可以当你的契约兽。” “是想念家人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莫沫不理解地问，伸手捋了捋它身上柔软的皮毛。 “俺娘留给俺的一些东西，俺想带出来，我之前听说那座山要被大魔王给霸占了。虽然俺现在已经衣食无忧了，但还是想将俺娘留给俺的那些东西留着，留个念想。”闪电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着。 莫沫听了竟然也怪异地觉得它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她点头答应了：“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那主人，你就不怕俺跑了？”闪电仰着小脑袋，呆呆地问。 “反正你只是个宠物，没了我再抓一只便是。” 莫沫说得一脸的无所谓，这让闪电心里听了很不是滋味。 “那不行，你可是俺的‘长期饭票’，你可不能丢下俺不管，俺就要粘着你，俺要跟你签订契约，这样你就甩不掉俺了。”闪电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莫沫单手撑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可以是可以，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与你签订契约？” “这个俺倒是看见过别人的契约仪式，也很简单。”闪电说着，便在莫沫的指尖咬了一口，指尖渗出一滴血来，它上前吮吸。 一道刺眼的金光迸射出。 “好啦，这下俺和你就是有了灵魂契约的关系啦。” “就这？这么简单？”莫沫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这个仪式太过于简单了些。 深夜。 雪白的小狐狸身后背上驮着只迷你小山猫。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每一片叶子都反射着淡淡的光辉，地上有斑驳的光斑投射在地面。 “咻——！” 突然，一支带有蓝光的木箭从远处射来。 “不好！” “啊！” 小狐狸背上的小山猫滚落在地上。 小狐狸回头，看见地上闪电的血迹，内心不由得揪紧；“怎么样？受伤了吗？” 她围着地上的闪电焦急地打转。 “主人……俺好疼。” 闪电奶呼呼的声音发出，听得莫沫鼻子一酸；内心也不免自责了起来。今天是他们签订契约的第一天，而自己作为小家伙的主人，居然第一天就让它受伤了。 当她看见插在树干上的箭后，发现闪电其实只是擦破了点皮；内心松了口气。 “呜呜呜……俺是不是要死了？”闪电躺在满是树叶的地上，眼角有泪水渗出。 “放心，死不了。” 第一次，莫沫对这只可爱的小东西感到很无语。 “在那，应该是射中了。” 远处，有人对话的声音传来，并且能听到悉数的响动声。 眼看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莫沫环顾了下四周，说：“我们得先躲起来。” 于是小狐狸将地上的闪电，像叼小猫崽似的给叼了起来，爬上了旁边的大树上。 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男人来到了有箭矢的大树旁。 “奇怪，刚刚明明看见还在。”男人口中喃喃着将插在树干上的箭矢拔出，突然，好巧不巧地闪电伤口上渗出的血滴在了他的手腕上，男人一抬头，大喊：“它们在树上！” 没想到会被发现的小狐狸只得叼着小山猫在树影中乱窜。 “留影石，快！” 男人一声令下，几人纷纷朝着小狐狸逃窜的方向丢石头。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打不过就丢石头？没素质！】 于是小狐狸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远处逃去。 “队长，只有一块捕捉到了影响，它速度太快了！应该是只稀有的灵兽。”其中一个男子将扔出的石块都捡起来查看了一番，然后向那个下命令的男人汇报。 “没事，有了留影石，加上其中一只已经受伤了，相信也逃不出多远。”男人想到那是一只稀有灵兽，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显现出现零星的柔和，“剩下的派出追踪蝶跟着就行，一个小时后你再派两个人去捕回来。” 男人握着手中的留影石，心情不错地往回走。 “喂！小东西，你也没告诉我这座山这么危险啊。” 见追自己的人已经甩掉了，小狐狸这才放慢了脚步，变回人形。 “唔……俺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开始俺们这座山的深处是不会有人类出现的，只有一些当地的村民会在山的外围捡拾柴火，自从北边生出个裂缝来，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一些奇怪的人类出现和巡山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类，他们挺强的。” “裂缝，就是你说的那个大魔王会出现的地方？”莫沫偏着头问它。 “嗯呐！”突然，闪电加快了脚步往一个有树洞的树干跑去，“找到了，这就是俺藏东西的地方。” 莫沫蹲下身子，看了眼那个小小的树洞，估摸着自己哪怕是变成小狐狸也肯定是进不去，于是她打算在外面候着。“那你说的那个大魔王，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像你这样的上古灵兽都能害怕到这种地步？” “俺也不清楚，俺都是听大柏树上一起玩的小伙伴们说的，俺们这原先有挺多小伙伴来的，因为这个裂缝，很多都走了，去找其他的山头去了。” 随后，闪电拖着块旧布袋从树干里钻了出来。 莫沫伸手扒开看，发现里面有一本泛黄的手册、一个镶有蓝色宝石的戒指、和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石剑。 她愣住了，然后皱着眉头问：“你妈怎么会给你留这些东西？”她原先还以为会是一些坚果或者大骨之类的东西。 “俺娘说了，这是当年她的救命恩人留下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有遇到真正的有缘人才能使用的东西，俺娘说这是留给俺的传家宝嘞，等以后俺也有了后代，要在有缘人出现之前，世代守护下去。” 莫沫听得一头雾水，“想不到你们灵兽之间，也还挺讲义气的嘛。”莫沫手指刚触碰到那颗蓝宝石戒指，没成想那戒指就自动戴在了她的手上。 “难道……俺娘说的有缘人就是你？”闪电睁大了眼睛，凑过去看她的指间，戒指大小居然还是刚刚好。 莫沫想要将戒指摘下来，却发现摘不下来，最后看着泛红的手指，她打算放弃。 “对不起，我也不知很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好像取不下来了。”莫沫感觉抱歉地去抚摸闪电，一道微弱的蓝光泛出，闪电身上的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 “哎？主人你看，俺身上的伤居然好了！”闪电开心得围着莫沫转圈。 “真神奇啊，这东西。”莫沫再次将目光锁定在戒指上。 “俺娘说了，能使用这些宝贝的人，就是有缘人。”闪电此刻感觉自己是双倍的快乐。 “这……也太神奇了吧。”莫沫嘴角有些抽搐，她尴尬又惊奇地笑了笑，轻声感叹。 【所以……自己就这么巧成了这小东西的主人；又这么巧地成为了这个‘有缘人’？一切，都太巧了些…仿佛冥冥中注定】 第19章 神奇的册本 这蓝宝石戒指，经过几天的佩戴，莫沫感觉自己身上聚集的灵气好像愈发浓郁了些，她甚至可以不用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去吸收灵气了。似乎这枚戒指有自动聚集灵气的作用。 周末，午餐后一家人在客厅一起看电视。 “沫沫，你这个戒指是买的？看你这几天才戴的，之前好像没见你戴过？” 终于，严婧被这枚看起来很复古的戒指吸引了目光，问出口。 其实大家几天前就注意到了，但是每次一家人在一起总会是很热闹，转眼就会被其他的事情所替代，忘记了问。至于严婧为什么会以为莫沫有这个经济能力买下这个，那是因为严涛在莫沫来的第一天就赠送了一张存款五百万的银行卡给她。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孩子花钱买东西。 “哦，这是之前乡下的一位老奶奶送的。”莫沫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我看看，这个戒指上镶的宝石看起来是真品呢，而且戒指的年份看起来也有些年份了，如果是老奶奶送的话，那应该就没错了。”严婧盯着莫沫手中的戒指观摩了一番，“说起来我也有些好看的首饰，等下送你一些。” 大家都觉得莫沫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没什么，在听她说是别人的送的后，也就更没多大在意了。 “不用了，平时我也没怎么出门”莫沫立即开口拒绝。 她觉得自己来这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再好好享受着所有人的疼爱，已经够多了。 “那怎么行，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严婧伸手挑起了莫沫的下巴，盯着眼前的小美人儿看，越看就越是感觉顺眼。 “话说，今天来的那两位是赵家人？” 比起探究莫沫手上的戒指，作为男孩子的严牧倒是更加关心书房里与自己父亲聊天的客人。 “听说是的，但是我们谁也没见过。”严立朝书房的方向看了看，感觉有些奇怪，一般如果是合作上的事情的话，很少会找到家里来。 “赵家？难道是那个赵家？”严牧的眼睛突然亮了。 仿佛get到了严牧的点，严立和严婧俩人脸上明显有了些惊讶，只有坐在中间的莫沫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很快，两位客人和严涛从书房出来了，然后又一起下楼梯来到了客厅。 “严伯父，今天的事情还望你三思，我们等您回复。”其中一个看起来长相温润的男人转头对着严涛说道。 严涛没有说话，脸上却明显有了苦恼的表情。 四兄妹纷纷从沙发上起身，目送着客人离开。 突然，男人顿住了脚步，转头看了看年纪最小的莫沫一眼，神色不明。然后又转头走了。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严立问：“沫沫，这人你认识？” 怀里抱着闪电的莫沫摇头。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莫沫还是茫然地摇头。 送走客人后的严涛走进客厅，将三兄妹也叫去了书房。 莫沫以为只是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可能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没叫自己，于是她便坐在沙发上陪闪电玩。 书房里。 “什么？还真的是那个掌管异能局的赵家？”严牧一脸的震惊！ 这个赵家他们只在传闻中听说过，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人家会找上门来。 “爸，你的意思是他邀请我们严家也加入到这个同盟中去？”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的严立若有所思。 “凭什么？当初不就是他们赵家把我们赶出来的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把我们严家当什么了？”之前严家加入过异能局这事，三兄妹也是听说过一些。 “你们看看这个吧。”严涛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严立，严婧和严牧分别凑过去看。 “这是……”严立有些不解。 “这是今年最新的裂缝，这不比往年的，恐怕，是要变天了。”严涛意有所指。 “那这张又是什么？”严牧指着另外一张里面的白色小毛球，甚至还是重影的问。 “那是莫沫，这孩子心性单纯，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异能局的人给盯上了。” “好吧，这拍照技术也是醉了。我妹妹明明很可爱。”严牧小声嘟囔着。 见没什么事，莫沫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淡黄色的夜灯灯光照耀下。 莫沫再次翻开闪电的那本旧黄色小手册来看。不管是上看、还是下看，站着看还是躺着看，终究没看出来里面有什么字迹。 “主人！闪电的蜂蜜又吃完咯，还有新鲜的蜂蜜吗？”突然，圆滚滚的闪电跳到莫沫的怀里撒娇，吓得莫沫手里的册本掉在了燃着的香薰蜡烛旁。 莫沫吃惊地拿起，“还好没烧到，这可是你家的传家宝啊。” 突然！隐约地感觉到里面有显现出一行行的字迹来。于是莫沫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经过香薰蜡烛燃烧的小火苗烤过后，册本上的字迹一一显现，莫沫认真阅读着。 不但从书中了解到了百年前异能局的组成起源、发展大事记、还有它们内部的组成架构。 “原来如此，原来这世界上的人类也并不是全都那么弱嘛。他们还有分为好几个派系的异能人存在。” 莫沫就好像是在翻看别人写的话本故事般，看得津津有味。 “嗯？这就没啦？”故事记载到了五十年前，那时候原主应该还没出生呢。 再翻下一页，是一些图文并茂的说明页。第一页说的是世间所有的灵物其实都有等级划分，而自己与闪电则类属于灵兽，这点莫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世间除了人类与灵物，还有一种类属是叫魔物。 最后一页只记载说世间所有灵物都可以通过一种测灵的手段来得知灵力等级的。测灵可以通过高天原的一种稀有能量晶石来测试，后被统一叫做测灵石。 “怎么没有说魔物到底是怎么个东西呢？”莫沫翻页看着无论自己怎么烤，也没再显现出任何文字来的册本，喃喃自语。 【算了，感觉今天还是学习到挺多东西的】 躺在床上的莫沫感觉到知足。之前她只知道自己是只灵兽，当遇见像闪电这类的小兽她只感觉亲切，但是自己怎么会使用灵力？到底这份能力有多大限度？这些她倒是从来没想到过。 想到前辈们居然能依靠能量晶石制定出衡量的标准来，莫沫感觉是打心底里佩服。 【可是，自己如何才能获得一块这样的能量晶石呢？】 似乎是看出了主人的烦恼，趴在一旁的闪电说道：“册本上写的这个石头，俺好像在岑林山的北面见到过。” “真的？”莫沫一下子来了兴趣，“那看来咱们还得再走一趟。” 第19章 齐婉儿是穿书人 绿茵如毯的草地上，轻柔的风穿过精心修建过后的草坪、以及球场边缘的树木与灌木丛。 周明杰与严涛俩人轻松享受比赛的同时，也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严牧与严婧陪着蔡晓莉与她儿子一起在灌木丛边玩游戏，因为想到今天的活动对于蔡晓莉一家、周晓琪一家、以及大哥严立的未来都有着密切的联系，于是他们让蔡晓莉把自己儿子也带了出来，试图用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来挽回这涉及到三家人的重要情感。 莫沫也没想到严婧会提出这个来，不过好在一切都在令她满意的程度上发展。 “那阿立大哥、晓晴姐姐你们聊，我去找阿婧姐姐他们玩。” 假装随意地放下手中的魔方，莫沫朝着严婧他们的方向走去。 周晓晴看见茶几上的魔方，记忆追溯到了小时候，她的眉毛挑了挑，然后望向一旁的严立，说：“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在高尔夫球场，当时你还只是个爱玩魔方、不怎么爱说话的小男孩。” “原来你还记得这些。”严立轻笑。 “怎么不记得？当时我俩还一块玩过吹泡泡呢。” 微风带来了几分凉爽，也吹起了严立额前的碎发，风过后又缓缓地落回原位，带起一丝不经意的潇洒。阳光在他的脸上跳跃，照亮了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侧脸剪影。 她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却又添了几分儒雅。 一时之间，周晓晴忍不住多看几眼。 “怎么？是我脸上有东西吗？”严立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有些讶异地问。 “没有。”周晓晴脸上挂着偷看被抓包的尴尬，然后她不再看他，望向了别处。 关于蔡晓莉这边则进展很顺利。 前夫韩靖宇看见当年不辞而别的女人身旁竟然还跟着个萌娃出现，一时间是接受不了的；经拉住蔡晓莉逼问、又加上有严婧和严牧这些个助攻在场，俩人很快解除了误会，这位全国首富一家人终于团聚。 【真好，这下蔡晓莉的儿子病发的时候有自己的父亲陪在身边并很快地得到配型治疗，阿立哥哥这边也与周晓晴有了新的进展，这样一来他就不会黑化成为大反派了。】 在这个宁静的时刻，莫沫仿佛所有的担忧和烦恼都被风给吹跑了，剩下的只有假日里的慵懒惬意。 “莫小姐，打扰一下，那边有位您的朋友，是来找您的。” 突然，场外的工作人员来到了莫沫的身边，告诉她有人找她。 莫沫自然是一脸的疑惑。除了严家，还有谁能认识自己呢？ “是你？” 来到球场专门设立的vip咖啡厅，莫沫看着坐在对面的齐婉儿，瞳孔地震！ 齐婉儿微笑着叫，她坐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莫沫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眉毛细长而弯弯，仿佛是精心描绘的墨画，与她清澈的眼眸相映成趣。她的眼睛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却又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莫沫将自己内心的疑惑问出口。 “那晚……谢谢你，我知道是你救了我。”齐婉儿的眼睛亮亮地，“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话，可能你不太好理解，但是我会尽量表达清楚。” 【啊？她怎么会记得那晚的事情？那天我不是注入了灵力让她们忘记那晚经历的事情吗？怎么会这样？】 莫沫虽然内心疑惑，但也还是坐在那认真倾听着。 原来，齐婉儿也知道自己的人生剧本，并且她说自己是一个‘穿书人’的身份，她明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将会发生些什么、以后将会发生的种种悲惨命运。但是就因为那晚莫沫的出现拯救了自己，并且改变了自己原先所知的人生剧情。 莫沫沉默的将她的话又重新捋了一遍，然后认定为：她和自己一样，只是一个占据了别人身体的人。 “那么，除了齐婉儿的人生剧本外，你还知道别人的吗？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莫沫试探性地询问。 齐婉儿摇了摇头。 “那么，在你所知的剧本当中，我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既然是这样，她只知道齐婉儿一个人的人生剧本，而自己却知道多人的，那么莫沫想要知道会不会莫沫的身份及人生剧本、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除了在出席节目的时候火了一段时间外，其余的就是个小透明吧。” 听见齐婉儿如此实诚的回答，莫沫却是松了口气。 【如果齐婉儿能知道自己的人生剧本的话，那是不是也说明：白雨欣及蔡晓莉这俩人，其实也知道各自的人生剧本？那么她们的身份是原主？还是穿书人呢？】 忽然间，莫沫内心萌生出这么个想法。因为这几人的人生剧本都是自己在无意中发现的。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可以麻烦你将你所知道的齐婉儿的人生剧本的事情都发我一份吗？”说着，莫沫掏出手机来，示意加对方微信。 “可以。” 齐婉儿并不像她外表看来这般柔柔弱弱的，跟她相处下来，莫沫反而觉得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做事情也很果敢。 待莫沫赶回到严婧他们身边时，已经接近傍晚。 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罗兰色，太阳的余晖透过云层的缝隙，投射出一束束神秘的光线。天空渐渐由明亮转为昏暗，而那最后的光辉似乎在与黑暗做着最后的抗争。 莫沫心事重重的样子，回家路上也很少说话。 吃完晚饭后莫沫说自己累了，于是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兴许是内心藏着太多心事的缘故，莫沫也确实是感觉身体被疲惫给霸占。 静静地仰躺在床上，她把自己来这后的所有事情都捋了一遍，无论是众人人生剧本的知情权、梦境里黑斗篷男人的身份谜题、还是灵兽闪电家的传家之宝，似乎每一件都给人一种迷雾重重的感觉。 糟糕的是她对任何一件事情都毫无线索、一无所知。 她从床上坐起，又从床头翻出了那本破旧的小册本，放在香薰蜡烛上烤一烤。 不知不觉中，这似乎成了她每天睡前必做的一件事情，即使很多天下来一无所获。 “有了。” 忽然，新的字迹出现在了原本空白的纸张上面，莫沫喜出望外。 一下子多出来三页，讲述的是灵物的契约分类及注意事项点。 夜灯下，莫沫细细品读着。 第20章 一家人都不是人 为了验证“白雨欣也知道自己是穿书人”的这么一个想法，莫沫同意了再次出席直播节目，严婧作为姐姐，陪同参加。 有了上一次节目的教训，俩人在这次节目中表现很乖，起码没有把自己弄伤弄疼的情况发生。 意外的是莫沫因此又收获了一大波的粉丝。 然而莫沫自己并不在意，就算齐婉儿没有告诉她，她也知道就自己这种平平淡淡的性格注定不属于大屏幕、不属于娱乐圈。 节目是没怎么走心在参加，但是观察白雨欣和制造谈话机会这两件事情上，莫沫却尤为上心。即使那个见过几次面的青年男人也在。 在节目组的领导下，一场欢乐的篝火晚会在宁静的夜晚中进行着。 “表哥，干杯！今晚不醉不归啊！” 端着酒碗的白雨欣与自己的表哥赵文霆敬酒，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雨欣姐，你还记得我吗？” 为了引起白雨欣的注意，莫沫强压住自己内心的社恐心理，然后笑得甜甜的出现在白雨欣的面前。 “我是严家的莫沫。”说完，莫沫用自己的酒碗与她的碰了下，然后兀自灌下了一大碗米酒。 “我知道你。”白雨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篝火的火光映照在她精致的脸上，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即使有点窘迫，可我千万不能因此而退缩，了解真相或许就只有这一次活动的机会了，我必须要想办法从她嘴里套话才行。】 “你的腿伤怎么样了？我这带了瓶秘制的膏药，可以祛疤用。”莫沫手中递出一瓶包装奇特的小药膏来。 “好，多谢。”白雨欣丝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可是我不太会跳舞。”莫沫虽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接近机会，奈何自己确实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 莫沫有种白雨欣在给自己制造接近机会的错觉，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吉他手弹奏着欢快的旋律，伴随着鼓点的节奏，人们不禁随着音乐摇摆。歌声、笑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交响乐。 莫沫学着白雨欣的样子笨拙地跳着，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此刻发烫的脸堪比一旁的烧烤架又烫又红。 到了晚会的高潮部分，人们开始手拉手围成圈，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这舞蹈的动作稍微简单些，莫沫勉强能跟得上。 “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站在身旁轻松舞蹈着的白雨欣突然开口提问，这令一边的莫沫吃惊得漏跳了一拍，她转头望着她。 “跳舞结束后，或许我们可以在火堆上边烤东西吃边聊。” 在那之后，白雨欣没有再说话，只是放纵般的激情舞蹈着。 火堆旁，两个女孩各自捧着手里的酒碗，一个笑得很开心，一个似乎有心事。 有心事的那个，是莫沫。 在听完莫沫的简单叙述后，白雨欣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甚至还挂着浅笑。 “是的，这么说来我也是穿书人之一，并且我知道的好像比齐婉儿要多一些。”她一边给火堆上架着的烤肉刷孜然，一边悠哉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般，“并且，你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喏！那一位帅哥，他是原主的表哥，原主从小就被赵家收养，我穿过来的第二天，他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莫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自己见过好几次面的青年。莫沫这才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除了白雨欣身上发生的事情，哦，对了，你管这个叫人生剧本；我好像还知道些其他的。比如……关于你。”白雨欣给烤肉刷好了孜然粉，然后又准备给烤肉表面再刷一层香油。 “关于我？”莫沫瞪大了眼睛，她感觉白雨欣身上透出来的这股自信，似乎真的她知道的不少。 “你，包括严婧那一家子，你们都不是人，你们是灵兽。这是白雨欣人生剧本里，她本来就知道的一些东西，毕竟赵家拥有异能局最高话语权。” “舅舅他们…异能局……”莫沫眼神游离地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想起前几日自己在那本泛黄的册本上看到的记载内容。 “看来你目前调查到的还并不多，”白雨欣看到莫沫这副茫然的样子，笑了，“还是说严家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一家人看待？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异能局？你这样的身份要是能来我们局里，会很吃香。” 经过白雨欣和赵文霆这么多天的细心观察，她觉得即使严家暂时不答应加入异能局，但是如果莫沫能够加入的话，或许她比严家人更有价值。 “我舅舅他们一家对我很好。并且关于去异能局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抱歉。”莫沫思考了一番，诚恳回答。虽然册本上记载很久以前是有灵物与人类一同在异能局共事的先例，但是因为那次大战，改变了一切。 “你现在内心还有所顾虑，这是正常的，”白雨欣似乎提前预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般，她给到莫沫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可以打给我，或者……你想知道更多其他的事情，也行。” 在白雨欣所知的人生剧情里，这个女孩的未来，将无比精彩。 莫沫将手中的名片捏紧，目送着她离开。 之前因为要准备烧烤食材，所以严婧才没有陪在莫沫的身边。 “呼！终于准备好了这些，今晚我们一定要吃得饱饱的。” 严婧搬着准备齐全的食材，然后朝着一个人站在那发呆的莫沫喊道：“沫沫，这呢？可以过来烤肉啦。” 白雨欣的话一直回荡在莫沫的耳边，然后她目光诚挚地望着严婧说： “阿婧表姐，其实我不是莫沫。” “……”严婧伸手探了探莫沫的额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其实……我只是一只生长在深山里的灵兽。”莫沫怕她没听明白，继续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突然就穿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上，所以……我根本就不是莫沫。” 秉着该来的总会来的心理，严婧将一家人商定好的说辞淡定解释给莫沫听。 “一开始是怕你还接受不了，我们要的根本就不是被你占据身体的这个女孩，我们认定的就是你这只小兽，因为只有一家人才能有这些心灵感应，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严婧伸手揽住一旁的莫沫，又说：“原本我们是打算这次节目结束，一家人就当面跟你说明这些的。其实大家都很在乎你的感受。” 莫沫没有说话，盈在眼眶里的泪映照出火堆里的热气腾腾的火光。 “那么，你会怪我们吗？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些。”严婧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莫沫摇头，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我知道大家是为了我好。” 第21章 莫沫解开心结 回到家后，听严婧说网友们都很喜欢莫沫，甚至有的网友还说让她尽快原地出道。 莫沫本人倒是对这些不是感冒，她只当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并且自己也已经从白雨欣那里打探到了她想要的剧情和线索。 一家人还是很愉快地相处着。 晚饭后，莫沫主动对着围坐在一起看电视的家人们说起自己近期的经历与困惑。 “确实，我们就是通过能听到你的心声，才断定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杨丽红的眼里满是温柔，“还有你刚刚说的得知别人人生剧本这件事，也跟你母亲很像。” 这些莫沫还是第一次知道，关于自己家人的一切在她脑海里皆是空白。 也是从这一刻起，莫沫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有家人的，不是从深山石头堆里蹦出来的。小时候，她总是羡慕别的小兽有妈妈，而自己却总是孤孤单单的。 “你说的岑林山的这个事情，我也从赵家人那里听说了些，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危机，赵家人才盘算着邀请我们严家重新进入异能局。”严涛听完莫沫的描述倒是没有很惊讶，似乎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难道这次的异界入侵危机真有这么严重？”严牧眼神微眯，“那沫沫你以后可不能再一个人偷偷跑过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是啊，你之前的这些做法可太危险了。”杨丽红也立马点头同意。 “好。”莫沫轻声答应着。 原本她还想着带闪电再跑一趟，去采集它说的那个能量晶石回来的，现在看来这事是要泡汤了。 严婧挽着莫沫手臂的手收紧了些，她有些担忧地问：“既然这么严重的话，那……会死很多人吗？就像以前大战那样？” “这个……”严涛表情很严肃地思考着，“目前形势来说将会是有一场恶战发生。” 一家人的脸上添上了担忧的色彩。 “没关系的，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赢的，大家还是会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莫沫声音清朗地安慰着大家，“我不是预知到了这么多人的人生剧情吗？既然我有这种预知并纂改的能力，那么……或许这次的战役我也能做点什么。” “好孩子。”严涛看着心思纯净的莫沫，内心感到些许安慰。 虽然他知道这次的危机，是百年前就被预知并且大家都在害怕的事情。 “那我们……要加入异能局吗？”平时成熟且果敢的大哥严立，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想要听听自己父亲的建议。 “既然是一场恶战，我们先静观其变；如若真的发展到不得已的地步，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哪怕是作为普通人类，也是有一份抗争责任在身上的。” 听完严涛的话，一家人都了然地点了点头同意。 窗外的天空星星点点高高挂着，房间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温暖的床上。 经过一天的紧张和不安，莫沫终于与家人畅谈，解开了心中的结。此刻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 她又拿出那本泛黄的册子烤着翻看，接连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新的内容出现，莫沫静默着思考：难道这些内容的显现与自己触发和篡改的人生剧情有关系？ 在与舅舅们一家人交谈时，她也有说出了闪电家三个传家宝的事情，但是他们一致认为这只是简单的宝物认主现象，并且他们都觉得这些留在莫沫的身边最妥当。 莫沫后面实在联想不出来她篡改别人人生剧本和这小册本之间能有什么关联，最后莫沫放弃了思考。 倒头就睡。 第二天严牧休息在家，没有去工作室。 莫沫跟他提了自己了解到通过高天原的一种稀有能量晶石可以测试灵力的事情，并且她很好奇自己的灵力等级。 “emmmm……你说的这个叫做测灵石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好像小时候见过一次。”严牧努力从脑海里回忆着。 “咱们严家自从离开异能局后，除了会定期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外，过的基本就是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可能是因为脱离大组织太久吧，对于很多灵物界的和异能界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严牧因为帮不上莫沫太多，感觉有些抱歉地说着。 “没关系，我理解的，就好比我自己在深山里长大，也是一样的。”莫沫呆萌地摇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从我们的祖先那会儿起，就已经建立了这么庞大的组织和体系。所以感到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些。” “看不出来，咱们家的沫沫还是个好奇宝宝呢”严牧笑着摸头杀，“这么说来，现在我感觉你知道的比我还要多了。” 莫沫再次呆萌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敢骄傲。并且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了解的太少了。 俩人沉默片刻，严牧忽然又说：“如果能弄到这些东西，自然是好的，这样我们可以多买一些，既然危机已经在眼前，总要提前做些准备。” 这点是莫沫先前没有想到的。 “虽然我才见过一次，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东西哪里能买到。想去吗？阿牧哥哥带你去。” 严牧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莫沫转头看他，内心里暗自感叹自己这个表哥身上总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摄人心魄的魅惑感。 【还真的是验证了网友们说的那句：一个被画画耽误的美男子。】 “温馨提醒：我听得见哦！” 莫沫内心“咯噔！”，脸上有点囧的表情，可可爱爱的。 【糟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再次听到莫沫的心声，严牧心情很好的样子、笑得更加嚣张了。 “好了，不逗你了，那我们今晚就出发？”严牧将脸上的得意和慵懒敛了些，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说着。 “好。”莫沫点头。 “不过在出发前我们还得先准备一番，这样，我出门一趟去取些东西，”严牧说着便从沙发上起身，“你就在家先休息吧，乖乖等我回来。” 又被摸头的莫沫乖乖点头。 第22章 莫沫:我居然成了悲惨女主 严牧不知道从哪弄回来两个奇怪的面具，还有一些看起来有些老旧的铜钱，俩人便开车出发。 “阿牧哥哥，为什么还要戴面具？”莫沫看着手中图案诡异的面具，不解地问。 “隐市它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鬼市，不同于我们普通的逛街，这里面也进行一些黑色交易，很多人为了隐藏自己在现实世界当中的真实身份，便会选择戴面具。而且这个市集里面鱼龙混杂，咱们也谨慎些好。” 莫沫了然地点头。 停好车，俩人来到个毫不起眼的巷子里，有个看不见的乞丐婆婆拄着拐杖走过来。 “行行好吧……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莫沫看她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很是可怜。 “哐当！”严牧将手中准备好的五个铜钱扔进老人家的破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婆婆掂了掂碗里的铜钱，然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身子也不抖了，背也不驼了。她转头朝着另一边的小巷子走去，“跟上吧，这边。” 莫沫睁大了眼睛，被老婆婆精湛的演技给震惊到！ 【演得这么逼真，还以为就只是个普通的乞丐呢。】 “走吧，记得把面具戴好。” 待莫沫戴好面具，严牧牵着莫沫的手跟着老婆婆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千万不要走丢，你就跟在我的身旁，知道了吗？”严牧还是有些担心，边走边叮嘱着。 莫沫很乖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应该看不见自己点头，于是又“嗯”了一声回应。 走过七拐八拐的三四条狭窄小巷，终于来到了隐市。 站在街道口，抬眼望去，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来客。除了大小商店，还有各种小商品摊贩。手工艺品、纪念品、古董文玩、时尚饰品等琳琅满目，吸引着众多来客驻足挑选。 莫沫来到一个卖拨浪鼓的摊位前，看着手中的拨浪鼓很是可爱。 “这个鼓面摸起来手感很好，这是什么料子做的？” “小姑娘你可真有眼光，这边全是人皮做的，限定款；那边的是牛皮和羊皮做的，最后边那些是塑胶和硬木鼓面。”戴着一张黑牛面具的老板一一给莫沫介绍着。 听到自己拿的居然是人皮做的鼓面，莫沫吓得立马放了回去。 “喜欢吗？喜欢就跟哥哥说，我给你买。”严牧看不见莫沫脸上的表情变化，他以为莫沫很喜欢。 “算了吧算了吧，听着怪渗人的。”莫沫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拉着严牧就要走，“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先找找看我们要的东西。” “没关系，我们先随便逛逛也可以，我已经跟爸妈打好招呼了：我俩今天出门、会晚点回去。”严牧想着难得有机会带自己妹妹单独出来玩儿，肯定是妹妹开心最重要。 “好吧，那我们就边逛边找好了。” 直到俩人逛饿了，都还没找到从商贩老板那打探到的那家测灵石专卖店，于是兄妹俩打算找家餐馆坐下来歇息会儿。 “想吃什么随便点。”严牧将厚厚一本的菜单递给莫沫。 莫沫随便点了一桌，两个人，四个菜，一个汤。 就在俩人等待饭菜上桌这会儿，莫沫双手撑着小脸，百无聊赖。 “服务员，给我上个粉藕排骨汤！”隔壁桌有人吆喝着加菜。 “和我们点的是同一个呢，看来很好喝，沫沫的眼光一定不会错。”严牧心里美滋滋地期待着，“好喝的话，下次还来这家吃。” “客人，不好意思，你们点的那个粉藕排骨汤没有了。”就在严牧刚说话的瞬间，餐厅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严牧这个事情。 “什么？”严牧感觉有些打脸，然后他转头看了看刚刚加菜那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正给他端上去。 “明明是我们先点的，哪有把最后一份让给后来人的道理？”严牧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问。 “这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我给你们免费换个海带龙骨汤，你看行不行？”这时，一位胖胖的餐厅经理过来劝说着。 “不行！我今天和我妹就要喝到这个那碗汤！”严牧认定给对方端上去的那碗汤就是自己点的，那碗汤本来应该属于自己。 “方大哥，这碗给他们端过去就是！” 男人并没有要与严牧计较的意思，反而语气很平和。 “郭少，这……”餐馆经理面露难色。 “没关系。” “阿牧哥哥，要不算了吧，一碗汤而已。”莫沫没想把事情闹大，她觉得汤没有了换个就好了，甚至不喝也行。 听到莫沫的话，男人这才缓缓转过头。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如同精心雕刻的线条，与他那性感的唇形相得益彰。 看到他这张帅气的脸，关于这个男人的人生剧本快速涌入莫沫脑海。 男人在见到莫沫的瞬间，也怔住了！ “不是，你看什么？这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发现俩人目光不对劲的严牧立马上前阻挡住俩人的视线，他毫不客气地对男人说着。 “你是不是……叫莫沫？”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他偏过头来，目光依旧停留在莫沫身上：这个在他在梦里一直出现的女孩子，此刻居然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郭天佑，他的人生剧本女主居然是…我？】 “……啊？” 听到莫沫心声的严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俩人之间很相爱，但奈何俩人在一起的结局是悲惨的。我最后居然被他族人怨恨，落得个挖眼又掏心的悲惨女主下场！？？？】 莫沫被自己的这个瓜给吓得原地后退了两步。 “什么！？”严牧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气愤地朝着青年挥拳出去！ 郭天佑立马躲了开来，但是严牧一拳下去，摇晃的桌椅摔烂了好几副碗筷。 “你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接近我妹妹！”严牧看着郭天佑那依依不舍又带着疑惑的眼神，恶狠狠地警告道。 “沫沫，我们走！” 严牧拉着莫沫就往外走去。 “哎！客人，您还没结账呢！” 正要走，俩人又被餐馆经理叫住！严牧折回来扫码付款，匆匆离去。 一开始听到莫沫的心声，他感觉震惊！再听到自己妹妹的结局，他一下子就忍不住生气了！ “具体的回去再说，沫沫……你，你可千万不能和那臭小子在一起！我不许！”严牧被气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莫沫虽然也被这个男人的人生剧本给雷到，但是看到自己小表哥这副模样，她居然“咯咯”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吓了我一跳！听见没有？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和这人在一起！” 莫沫再次被逗得哈哈大笑。 第23章 自学研究聚灵阵 看来严牧是真的被气到了，即使俩人回到家后已经很晚，他不管不顾地将家人们聚集在一起，言辞夸张地跟家人们讲述今天兄妹俩遭遇的事情，以及他听到的莫沫心声里面的内容。 “那么，接下来由我们的当事人来好好解释下她所看到的、关于自己的人生剧情吧。”严牧把压力给到了正在沙发上坐着的莫沫。 “其实和前面一样，就是郭天佑的人生剧情突然涌进了我的脑海里，然后很意外地，我看见了自己……” 如此这般的一番解释后，严牧和家人们都纷纷沉默了好一会儿。 “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既然前面我能篡改别人的故事剧情，那么我想……我自己的也可以。”为了不让家人们担心，莫沫眼神诚挚地解释。 “我们也只能选择相信你了。”端着咖啡的严婧抿了抿嘴，幽幽地说着，“毕竟只有你才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那沫沫，你看到郭天佑，当时是什么感觉？”突然想到什么，严婧还是不放心地问。 “除了震惊！无感”莫沫耸了耸肩，语气很平淡。 “最好是那样！不然可就得挖眼掏心咯！”严牧听到了，眉毛上挑，这才确定之前是自己太过于担心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哥哥我从明天开始会紧紧盯着你的！” “好啦，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不过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像我看到的那样恋爱脑的！时候不早了，都去睡吧。” 赶走了家人们，莫沫自己也回到了卧室，其实莫沫内心明白：之所以郭天佑的人生剧本中莫沫会有这种下场，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太弱了。并且她也知道自己告诉家人们的故事只是简述，其实郭天佑的人生剧本里，莫沫是因为要保护着一家人才选择了嫁给了他。 这样想着，望着小夜灯的女孩内心似乎有什么在被悄悄唤醒。 【看来摆烂是不可能了，虽然从没想过‘与命运抗争这种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么，我绝不愿妥协！】 第一次入隐市由于遇见郭天佑，俩人没有买到想要的测灵石回去，于是俩兄妹又再次来到隐市。 “阿牧哥哥，这次咱们可得低调些了。”戴着面具的俩兄妹走在大街上，莫沫低声开口说话。 “嗯，那是自然”不过，这话严牧听着有点怪怪的，回头：“你是在怪我上一次的事情？” “沫沫不是这个意思。”莫沫立马摇头解释。 “上次那是事发突然，这次最好别让我遇上那小子，不然见一次打一次。”严牧恶狠狠地说着。 莫沫听了顿觉无语，刚刚还说要低调呢，“可别，咱们正事要紧。哪怕是遇上了，只要咱们不摘面具，他估计也认不出来。” 严牧想了想，好像莫沫说的有道理，他点了点头。 “听说蓑老头那又搜罗到好东西了，咱们也去看看！” 身边的行人都纷纷往街角的一个不起眼小摊涌去。 秉着好奇的心理，莫沫和严牧也过去凑热闹。 “蓑老头，你这固灵丹虽然是样好东西，不过我听说你这次回来还带了本上古修炼秘籍？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大伙儿长长见识？”围观的人群中，一男子开口朝这位衣衫褴褛、却又笑容满面的白发老头儿喊话。 “那我就拿出来给各位掌掌眼。”老头子满是得意的神情从破布兜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籍来。 这个纸张泛黄的程度跟闪电传家宝里的那本册本很像，莫沫看着觉得眼熟。 “可否给我们看看里面的内容？”其中有胆大的人开口向老头询问。 老头想了想，居然点头同意了。 然而轮流传阅的人一个个却又都皱着眉头，因为里面一个字都没有，甚至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蓑老头，你不会是随便捡了本破烂糊弄我们大伙儿吧？” “就是就是，这里面根本什么内容都没有啊！” 见有人开口质疑了，前面那些人才纷纷附和。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老头子仰头喝了口葫芦里的酒水，笑眯眯地将自己册本收回布袋里，说：“只有真正的有缘人，才能有机会看得见里面的真传。” “切！故弄玄虚。” 很明显，众人对老头的这套说辞感觉敷衍。 “我买你这本上古秘籍，老人家你卖不卖？” 突然，人群中有个女孩子开口说要买。 这个人正是站在严牧身旁的莫沫。 一回到家莫沫便自告奋勇的给严牧证明：自己并没有买下什么废纸。 果不其然，在经过一阵蜡烛的火光烤热后，原本泛黄空白的纸张上逐渐显现出字样来。 “这……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严牧的眼睛里满是惊奇。 “这个嘛，其实我一开始也不太确定，只是觉得它和闪电传家宝的那本纸张及泛黄的程度差不多，就打着试试看的心理。”莫沫嘿嘿笑着。 “可是……你上次拿出来的那本我也看过了，也什么都没有啊！”莫沫这样说，严牧更加惊讶了。 “那是因为加热后才先显现出来里面的内容，冷却后就又变回原样了。”莫沫继续耐心地解释着，边说手里烤书的动作没有停下。 “这么神奇！”严牧顿时觉得自己眼前这个妹妹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木讷简单，反而挺有意思的，“那赶紧看看这本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莫沫和严牧俩人跟着册本上显现出来的内容自学起了聚灵阵。 书上说这是一个通过空间布局来聚集灵气的一个方法，可以助人吸收灵气。 “那咱们摆好这个阵，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呆在这房间，哪怕是睡觉都能吸收灵气？”严牧双眼亮晶晶地说着。 “好像是的，书上是这么说的，不过由于不确定，我想咱们还是先在我房间先试一下吧。”搬着闪电小窝去床头的莫沫说着。 “那这样的话，貌似还缺一棵绿植，我去把我房间的万年竹给你搬过来。”严牧看了眼莫沫根据口诀在草稿纸上列出来的大致布局图，发现她房间里还缺了个绿植。 “好的，谢谢阿牧哥哥，如果测试后这个阵法真有用，我会自己再买一盆回来的。”莫沫感激地笑着。 严牧只觉得她好可爱，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说：“这可是上古秘籍哎，不可能会有假的，我相信你。” 第24章 考虑下加入异能局 第二天清晨，睡到自然醒的莫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让阳光毫无保留地洒满整个房间。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柔和，仿佛是大自然的拥抱，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放松。她伸了一个懒腰，全身的筋骨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舒展，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油然而生，心情也随着身体的舒畅而变得轻盈起来。 【好像聚灵阵起到效果了。】 下去来到餐桌吃早餐，莫沫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打扮清爽的严牧。一看见下来的是莫沫，他便好奇地问起了昨晚聚灵阵的效果。 “感觉是有点效果，但也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想还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灵力测试对比来验证，才更有说服力的。”莫沫一边接过来阿姨给她盛的的南瓜粥，一边诚恳地说着。 “反正你这个还需要些时日验证，不如等下你跟我一起去我工作室吧，我们可以一起亲手设计些物品或手工，拿回家助你布阵用。” 听完严牧的话，莫沫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 “阿立大哥和舅舅管理公司、舅妈有自己的慈善事业要打理、阿婧姐姐拍戏，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阿牧哥哥你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呢？”莫沫突然来了兴趣。 “我吗？”刚喝完粥的严牧擦完嘴巴，然后笑着对莫沫说：“可能是因为从小不愁吃喝吧，我只弄了一个小工作室，没事的时候就在里面画画图、做做手工或摆件之类的。虽说不像大哥和爸那样挣大钱，但是你哥我在艺术界还小有名气，人称‘手作小王子’！” “原来如此，我就说看你每天都很悠闲的样子。”莫沫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面前这位无拘无束富二代的真实生活。 在莫沫去到严牧的工作室之前，她并不怎么被他这个称号所吸引。毕竟自己出现之前，他可就是这家里面年纪最小、最受宠的存在，哪怕是他要开家公司，业界人士也只会挤破了头抢着要跟他合作的。 当时严牧自己说是个小工作室，莫沫竟然真的以为真的就只是空间不大的工作室，然而来到现场，莫沫才觉得果然是自己天真了些。 入口处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巨大的冰川油画，暖光灯投射在这幅画上面，有种细碎的光闪烁着，很是好看。进入工作室后是一座巨大的手工雕塑放在了工作室的正中央，那是一只等比的大象，旁边还跟着只小象。四周看似随意、实则是精心陈列的各种作品。 莫沫觉得自己看都要看不过来了。 “怎么样？这个环境还可以吧？”就好似在跟伙伴炫耀自己心爱的玩具般，严牧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这些都是阿牧哥哥你自己动手做的？”莫沫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当然。”听到莫沫这样问，严牧感觉内心更加骄傲了几分。 莫沫驻足在一幅油画前，画中描绘的是一位穿着华丽服饰的贵族女孩，她的五官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阿牧哥哥眼中的沫沫，犹如公主般尊贵和圣洁。虽然，我们一家人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本来就相当于是贵族一样的存在。”严牧在莫沫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表达着。 “虽然这话沫沫听着欢心，但是阿牧哥哥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们既然与他们一同生活在这个地球上，那么理应大家和平共处，没有什么尊卑之分才是。” “也对，”听完严牧的话，向来骄傲的严牧竟然奇异地觉得有道理，“‘人人平等’的社会权利，我倒也觉得还舒服。” 工作台上，两个人正动手捏泥碗。 回想起新学的隔空取物技能，莫沫心血来潮地想要试一下。 于是她好看的眼睛盯着离自己一米远的水杯，心里默念着咒语。 一分钟。 两分钟。 毫无动静。 莫沫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点太急于求成了，应该先想办法从最基础的灵力积攒开始。于是她不再想这事，认真按照严牧教的手法搓泥。 严牧一直专注着自己的作品，然后转头看了看莫沫一眼，微笑着继续工作。 然后他回过神来：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起来在半空？ 于是他又回头往莫沫的方向看去：一个装满水的水杯竟然凭空飘了起来，而这个水杯就是自己刚刚倒给莫沫喝的。 “沫沫！”严牧有些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莫沫也回过头来看他，在发现飘起的水杯后，莫沫瞳孔地震！ “成功了！阿牧哥哥，我竟然真的成功了！”莫沫跳起来兴奋地来到严牧的身边，指着半空中的水杯说着。 可能是由于情绪起伏太大，影响到了体内的灵力波动，水杯“哐当”一声在桌面摔了个粉碎，杯里的水和玻璃渣子从桌面四面八方溅开。 “对不起啊，阿牧哥哥。”莫沫觉得突然又觉得自己添乱了，小声道歉。 “没……没关系。” 要不是桌面上的水还在缓缓流动着，严牧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经过莫沫如此这番的一顿解释后，严牧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脸上突然出现了兴奋的表情：“我妹妹居然这么有修炼天赋，学啥会啥，那肯定不能就此荒废啊！” “啊？”莫沫被他的一句话给噎住。 “我觉得你肯定会是个修炼奇才，然后让我们严家在修炼界也耀武扬威！”严牧的眼神亮亮的，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那个闪闪发光的莫沫，“小时候其实我也偷偷修炼过，我有一哥们儿，他家世代都是异能局的人。不过奈何你哥哥我资质太差，再加上我们严家与赵家当年的那些事儿，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我觉得或许你可以。”严牧目光如炬地看着一脸懵的莫沫，“所以，确认过眼神，你是适合修炼的人！”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持续修炼，就能变强？”莫沫感觉眼前一亮。 因为昨天刚买回来测灵石，俩人都就测试了一番，按照测灵石上的颜色显示，他们都只能算是低等级的灵兽。为此，莫沫还在内心暗自难过了一番。 严牧疯狂点头，并且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想要靠变强来改变自己命运的话，或许你可以考虑下加入异能局。毕竟他们的真真切切的历史沉淀摆在那。” 沉寂的月光下，莫沫再次拨通了白雨欣的电话。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你要加入异能局？” 电话那边，白雨欣吃惊地从床上坐起。 第25章 严婧:他好像也没多可怕 “手机响了，沫沫你来帮我接一下吧。” 听见手机响了，正在忙碌着做手工的严牧头也没抬地对着莫沫说。 莫沫“哦”了一声后，没多想地点开了手机。 “哎哟，这是谁？怎么不是严牧大兄弟？”屏幕上，吴勋眯着眼睛查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来：“哦……想起来了，你是严牧的那个小表妹，叫莫沫是吧？” 莫沫拿着手机赶紧来到严牧的身边，她将手机屏幕对准了严牧。 “是勋子啊，在干嘛？”严牧抬头看了眼屏幕，当他瞥见右上角屏幕上方的观看人数后，知道吴勋又在搞直播，笑了笑，说：“又在搞你那个什么直播吗？要我说，你还不如找份正经工作干干得了。” “嗐！别说我了，你小子最近都在干嘛呢？哥几个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哈！”吴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赶紧岔开了话题。 于是两人就这样连接着直播通话聊天。 不知不觉中，进入直播间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并且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都逐渐活跃了起来： {话说，这两位是不是就是上次参加了《一起露营吧》那个节目的严家兄妹吗？长得好像。} {不是吧？勋子出息了？竟然还能结交到这么火的富二代朋友？}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博主本来就不算穷？} {天！看到直播实时画面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居然真的是莫沫小宝贝，这是打算走网红赛道了吗？} …… 很快，直播间越来越多的观众涌入，原本冷冷清清的直播间，一下子上了平台热门榜。 而原本还在跟严牧聊天的吴勋，这会儿也顾不上跟他聊天了，而是赶紧跟发弹幕的观众朋友们互动。 “没事那就先这样了啊，我还在忙呢。”严牧也觉得差不多了，开口准备道别。 莫沫毫不犹豫地摁下了挂断键。 “阿牧哥哥，你的工作室这么多作品是为了售卖吗？”莫沫看着还在努力的严牧，突然问。 “也可以这么说吧，喜欢就可以买走，不喜欢就在这放着也没事。”严牧说得一脸的云淡风轻。 “那我觉得你也可以利用互联网，给自己的作品进行推荐啊。虽然咱们不缺钱，但是这么多好的作品，能找到除你以外真正欣赏的主人也是件好事；而且还能交到和你一样喜欢艺术的朋友，也不失为一个乐趣。”莫沫说着自己的见解。 严牧点了点头，“似乎听起来还不错。” “哥，你这缺助理不？或许我可以。”莫沫突发奇想。 “欢迎。” 俩人就这样，达成了共识。 而另一边，出席活动的严婧遇到了一个难题：她的礼服被不小心弄脏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出席活动。 “不好意思，阿婧，你交代我拿的那套备用礼服，我早上走的急，落在公司了。”助理低着头，满脸歉意。 “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严婧伸手看了看裙子上的颜料，她很怀疑刚刚活动的时候是不是杨芮故意的，就那么巧把颜料泼到了她的礼服上。 “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罗熙什么时候进来的化妆间，他此时眼神关切地正看着严婧。 严婧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耸了耸肩说：“马上活动就要开始了，这里又是临时定的活动会场，想必大家都不会准备多一套礼服吧。” “要不我来试试？” “……？”严婧还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手里拿着活动后还剩下的那些颜料和刷子，走了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严婧吓得后退了一步。 “怎么？咱们鼎鼎有名的影后，还怕我会对你做什么不成？”罗熙看到她的反应，觉得她有些可爱又好笑。 他蹲下身子，很认真地在她已经弄脏的礼服上面作画。 严婧站在那，俯视着此刻严肃又认真的他。 【他好像也没有多可怕。既然人生剧本可以改变，那么会不会……我和他之间也不一样？】 意识到自己奇怪的想法后，严婧瞳孔震惊！于是转头不再看他。 由于罗熙的绘画功底很不错，意外地，严婧这身吸睛的国画礼服竟然冲上了热搜！ 当晚的严家客厅里。 “所以，你是说：这次是罗熙帮助你化险为夷了？”啃着水果的严牧听自己姐姐讲述完今天热搜裙子的事情后，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来娱乐圈果然是个很复杂的圈子。”而莫沫关注的重点却大有不同，听完后她小脸煞白，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就要出糗了。 “没事，我知道沫沫担心我，不过我可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啊。”严婧拉着莫沫的手安慰。 “就你？咱们家在商界的帝位！大风大浪也轮不到你。顶多就是些女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罢了。”严牧也觉得不用担心太多。 “话说，大哥那边进展怎么样？”突然想起来周家和严家近期正在筹备项目合作的事情，严婧突然看着二楼依旧亮着灯的书房问。 “没怎么听大哥和爸提起过，不过好像项目开幕式就在明天了，我和莫沫都被邀请一同参加晚宴呢。” “什么？怎么我没收到消息？”听到自己弟弟说自己能参加晚宴，而自己都没有收到消息，严婧立马吃醋了！ “你可是大影后，大家可都知道你忙嘛！”严牧赶紧解释。 “不行，我也要参加，我们仨可是大哥跟周晓晴的情感助攻。”严婧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然后将严牧和莫沫都叫着凑到了一起，小声嘀咕。 然而真正到了晚宴这天，原本说好的“情感助攻小分队”，当即就被‘瓦解’了。 严婧因为是影后，被众多出席的嘉宾们围着聊天根本走不开；严牧也因为临时多出来几个商家打算联名合作的事情而顾不上严立这边的情况了；在场只有莫沫是真正的算闲人一个。 “晓晴姐姐，你今天真漂亮。”莫沫从人群中找到周晓晴，于是走了过去。 “谢谢，莫沫也是呢。”她笑容灿烂，优雅地站在那。 在莫沫眼中，周晓晴是个很有名媛风范的女孩子，跟自家严婧表姐的强势大女主风格比起来，周晓晴更有‘成功男人背后厉害女人’的那种婉约气质。 “原来你在这啊，沫沫也在，开幕式快到点了，我们要准备上台了。”端着酒杯过来的严立提醒道。 “好，那我先过去了。”周晓晴看见严立过来，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令人不可察觉的闪烁了一下。 但还是被莫沫捕捉到了细节。 【真好，周晓晴应该也是喜欢阿立大哥的吧】 莫沫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想着下一步计划该如何推进俩人的感情。 于是便有了两家公司项目合作开幕式上，莫沫错将合同签字笔换成了玫瑰花束的‘闹剧’，也正是因为这场闹剧，严立与周晓晴俩人之间的cp感被媒体们炒得大街小巷沸沸扬扬。 第26章 进入培育科的第一天 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莫沫可以进入异能局了。 “孩子，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去了就好好学。”严涛语重心长地说着，看着莫沫的目光里有些不舍。 “要是不想在那待了，咱们随时可以回来啊。”杨丽红也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生怕她在那边吃苦。 “爸，妈，你们放心，我有朋友在里面，跟他说了，会关照着点沫沫的。”严牧笑嘻嘻地说着，“再说了，沫沫可是我们严家的人，总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吧。” “毕竟是女孩子，我还是不太放心。”严婧面色沉重。 “放心吧大家，反正只是短暂的留宿，每周都能放假回来一次的。”莫沫乐观地笑着。 “走吧，大小姐。” 原先在电话里白雨欣说会派车来接，但是可没说是她亲自来接。当看到此刻给自己开车门的白雨欣，莫沫很怀疑这算不算得上是特殊待遇。 “你不是说异能局不看身份背景，只靠实力说话嘛？”车内，莫沫打探的目光看着这位女明星司机问。 “毕竟你是严家的人，再来，是我有一点私心啦。”白雨欣脸色古怪地说着。 “嗯？私心？你对我能有什么私心？”莫沫疑惑，眼神警惕地瞄了眼旁边正在开车的女孩一眼。 白雨欣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接，只是看起来很认真地在开着车。 异能局与莫沫原先脑海里预想的不同，后面白雨欣解释后，她才得知，原来进入异能局的每个人都是要先在培育科的地方度过一年时间新人培训的。 “老江，人我就交给你了。”白雨欣跟一位胡子拉碴、身材魁梧，特别是脸上还有一道长疤的男人打招呼。 在白雨欣肯定的目光下，莫沫跟着这位男人走了进去，这个大门老旧、看似神秘的地方。 ** “你好，我叫段玲玲，我的异能是属于自然系当中的治愈能力。你呢？” 经指导人员带领，莫沫来到食堂独自吃着晚餐。她没想到会有人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我…我没有异能。”莫沫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老实地说着。 “不是吧？那你是怎么被招进来的？”段玲玲眼睛瞪得跟铜铃般，一脸惊讶。 “好啦，玲玲，你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干嘛？”突然，段玲玲身旁的另一个高个子女孩一脸不耐烦，她目光淡淡地瞥了莫沫一眼，然后说：“你可别忘了，进来的新人也是要经过每年的大比后，才能真正被留下的。” 莫沫只是目光淡淡地看了看女孩，并没有过多地表情，她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 “可是……”段玲玲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女孩打断。 “人家都没想要把真话告诉你听，”很显然，高个子女孩是认为莫沫的回答十分敷衍，“是骡子是马，到时候大比自然会知道。” “……” 有那么一瞬间，莫沫觉得跟人相处也很难。 “你！起开！” 就在莫沫以为这顿晚餐就要这么过去了的时候，另外一位瘦瘦高高的女孩子过来了。她朝着段玲玲俩人毫不客气地吩咐着。 “我去！你谁啊？”刚刚阴阳怪气说话的高个子女孩一脸的不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位置我要了。”高马尾的女孩子竟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段玲玲两位女孩给踹到了在地上。 “喏！这些零花钱拿去花，就当是本小姐给你们的补偿费。” 看着眼前这一幕，莫沫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响。 【这些不是在青春偶像剧里才会有的搞笑情节吗？是自己起猛了吗？居然真的能看见拿钱砸人这种事？不过……这个钱好像也不是很多。】 “妈的！谁要你的这几个臭钱！” 不服气的赵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蒋丽雯那张精致的脸蛋就是一拳。 “管理员来了！” “听说这是新人培训区里最为权威的一位管理人员，他姓江。” “那他身后那位又是什么人？” “不清楚。” 周围的其他新生窃窃私语…… 两位女孩纷纷生气扭打了起来，段玲玲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有人过来了，身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住手！” 老江对着两个女孩冷声吼道，女孩们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蒋丽雯则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第一天来就打架的？”老江明显脸上挂着怒意，就连脸上的旧疤痕似乎都扩张了些。 莫沫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她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人的疤痕，怎么可能会动呢？】 经过一番询问处理，赵敏和蒋丽雯俩人第一天就被罚跑操场十圈。 当老江要求蒋丽雯主动跟段玲玲和赵敏道歉时，蒋丽雯磨蹭了半天不肯开口。 “老江，不如试试我最新研制的试剂吧”老江身后的长头发男人心生一计，眼角的笑意透露出狡猾。 在得到老江的允许后，他手中的试剂腾空飞出，然后灌着蒋丽雯喝下。 蒋丽雯剧烈地咳嗽着，眼睛里有不屈的泪水盈着。 “这是张老师研制的道歉药水。只要你亲口道歉再跑完操场十圈，这事我就不计入新生考评成绩里了。” 即使蒋丽雯内心不愿意，可在药水的作用下她还是当众开口道歉了。 莫沫看得目瞪口呆，同时也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 “介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再跟你们强调一遍：不管你们在外是什么小姐少爷，在我这统统都不管用，在这里，我们追求的是个人的实力。如果下次还有人故意闹事，那么对不起，我会让你们滚回家里去！”老江站在食堂，跟在场所有人强调着。 “明早八点半，操场集合，进行测试分班。” 说完，老江和那位张老师离开了食堂。 食堂里的众人议论纷纷。 两位出尽风头的老师走到管理楼的拐角处，正准备上楼。 “刚刚那位穿素色裙子的女孩，恐怕就是严家人吧？”张壹仟好奇地问身边的老江。 “怎么？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老江眼神里有些惊讶，这个消息他也是临时得知，还没来得及通知新生处的其他管理员。 “这女孩身上有些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东西。”张壹仟嘿嘿地笑着。 “有什么不一样？严家人又如何？在我这全都一个样！”老江说完跨步直接往楼梯上迈。 第27章 没有灵根的废材 这边的床不比严家的，一大早起来的沫沫觉得自己腰酸背疼。 无精打采地吃完早餐，便跟着大家一同去到了后山。 来到后山的莫沫顿觉神清气爽，她没想到这异能局-培育科的后山居然是灵气这么浓郁的地方，刚进来，莫沫便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充沛的灵气盈满。 “就是那个了吧？看到那个参天石柱没？听说那个就是测灵专用的，我们待会儿分班就得靠它。” “就是那个吗？测灵石我见过不少，不过这么气派的，恐怕只有异能局才有吧。” “要不然这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来？在异能局，所有的资源可都是最好的。” …… 莫沫听到身边的人议论，然后她也抬眼朝着对面山头上看去，在看到那根参天入云的石柱后，莫沫也感觉有些被震撼到，同时，心底又有些担心。 【不知道这次测试，我的体内的灵气会不会增长了些。】 在管理人员的安排下，新生们纷纷排队站好，有序地一个一个上前进行测试，测灵柱的旁边有两三人进行记录。 短发女孩笔直地站在测灵柱前，电光火石“噼里啪啦”地点亮了整根石柱，天上的白云也转黑变成了乌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强大的风力吹得地面上所有人都摇摇欲坠。电光顺着石柱一路而上，跃入黑色旋涡中。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雷电劈在了测试场外、树干直径有一米宽的大树上，树干断了。直直倒在了测试场的边缘。 “梁楚欣！自然系雷电属性，初段四阶，属上品！” 随着登记人员的通报，人群中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好！非常好！梁楚欣同学，你可以停下了。”测灵柱旁负责登记的钟管理急忙叫停。 短发女生梁楚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随着她收回手，天上的黑色旋涡与石柱上的电光才逐渐消停。 “这是谁啊？感觉好强的样子，初段四阶，感觉我们跟她……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啊。” “梁楚欣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梁家人，名门之后啊！” “就是就是，梁家的实力仅次于赵家，这个你居然都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 “不过听说这梁楚欣极难相处，以后可得躲远点。” …… 梁楚欣凭自己实力在现场掀起了一番风波，更是在每个人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强者的印象。 终于轮到莫沫了，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轻轻放在测灵柱上。 “……” 测灵柱丝毫没有动静，甚至连一点微弱的光都没有。 “噗嗤……”旁边隔壁队列中的赵敏没忍住笑出声，她拍了拍站在前面的段玲玲说：“玲玲，这下我才觉得昨天她说的是真的了，原来就只是个菜鸟而已。” 段玲玲感觉这样嘲笑别人不太好，于是她皱眉对赵敏说：“阿敏，你小点声儿。” “怕什么？又不止我一个人在笑。”赵敏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有些和自己一样幸灾乐祸的家伙。 莫沫又重新试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在听到登记人员通报自己没有灵根后，她默默地站到了测试完的队伍那边。 “可别来我这边，我可不要跟没有灵根的废柴站一队。”见到莫沫这么菜，站在队伍前头的一个男孩子满眼嫌弃地直接对着莫沫冷声说。 “别……别来我们这队，丢不起这个人。”当莫沫想去另外一队的时候，同样遭到了拒绝。 最后，莫沫只得站在梁楚欣后面。 梁楚欣转头看了看唯一站在自己身后的莫沫一眼，然后没有说话。 “有病吧？她这样的菜鸟也配跟梁楚欣站在一队？我们都没资格过去，她怎么敢的啊？” “就是就是，脸皮也太厚了吧。就她这样的也配？这种人当初是怎么招进来的啊。” “我看她是没办法了，只能站那边吧。” “梁楚欣居然没有说她什么哎。” …… 莫沫站在那，各种难听的声音飘进耳朵里，使她心里难受极了。于是她化悲愤为力量： 【看来，这条路还有很长很远需要走呢，并且日后需要很努力才行】 梁楚欣站在那，只觉得他们聒噪，于是她转头眼神恶狠狠地说：“烦死了！你们是属苍蝇的吗？” 大家这才都噤了声。 等到所有新生都测灵结束，老江宣布解散队伍，并告知大家下午才公布分班结果。 无聊的莫沫不像其他人一样，解散后就立马去周边逛商店和找美食，她想着既然这后山的灵气这么浓郁的话，那就借机多吸收一些。 当她满足地从后山回来，正走在回宿舍的小路时，听见别的新生在那议论什么灵兽之类的话题。 “听说了吗？听说女生宿舍处好像发现了稀有灵兽。” “真的假的？难道是后山里跑出来的？” “这谁知道呢？听说已经有人上报管理了，不过管理赶过来还需要些时间，好像那个梁楚欣倒是对这灵兽挺感兴趣的。” “她吗？也难怪，毕竟人家是名门之后，什么大世面没见过。我们可都害怕着呢。” …… 莫沫听完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兽闪电。 【不知道这小家伙在家里乖不乖，要不是怕它来了跟着我吃苦，我应该带上它才好的，毕竟这里的后山灵气这么多，是个不错的好地方呢。】 【已经交代了阿牧哥哥每天给它吃饱喝足，应该没事的吧。】 想着想着，莫沫就已经来到了女生宿舍的大门。 “啊！跑了跑了！” “在那在那！” “钻出去了！” 才走到宿舍大门的门口，莫沫就已经能听见众多女孩子大喊大叫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莫沫都傻眼了。 【那只小兽……是闪电？】 “嘣——！”还没等莫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个圆嘟嘟的毛球便跳到了自己的怀里。 “嗷呜！嗷呜！”闪电趴在莫沫的怀里，一副惊魂未定又委屈巴巴的样子不停叫唤着。似乎在埋怨她居然把自己扔在了家里。 “闪电？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跟着闪电追出来的梁楚欣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着莫沫问：“这是你的灵兽？” “啊？对，它叫闪电。”莫沫点头承认。 梁楚欣没有说什么地走了。 “不是吧？这是她的灵兽？怎么可能？她不是没有灵根吗？” 身边有人小声讨论着。 “应该错不了，你看那只小兽在她怀里的样子，跟舔狗没什么区别。” “好可惜，这么可爱的一只小兽，居然跟了个这么菜的主人。” “……” 莫沫无语。 【那个……我听得见，你们要不要等我把耳朵塞住先？】 第28章 对天才的嫉妒 烈阳高照的下午，许多新生都挤在公告栏上看自己的分班情况。 【据说分班后宿舍也会重新分配呢。】 莫沫来到公告栏前，查看自己的分班情况。 【好吧，果不其然地被分配到了低能班。】 莫沫看着自己的分班结果，内心感觉郁闷。所谓的低能班，就是最差的那一个。异能局-培育科的分班是根据新生的基础灵力去排布的，一共分为高能、中上、普通、中下和低能五个班级，每个班级的新生能力差距大，所以分班后每个班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 想着再来看看宿舍分配情况。 【什么？我居然与梁楚欣同一间宿舍！？】 莫沫感觉瞳孔地震！ 再看了看梁楚欣的分班。 【好吧，这位测灵当天就出了名的人，果然是被分配到高能班去了。】 大家住的宿舍都是一样的，并不像班级分班这般有着悬殊的差距，这点倒是让莫沫松了口气。 “你好，以后咱俩就是室友了。”拖着行李箱进来的莫沫率先跟梁楚欣打着招呼。 “嗯。”梁楚欣看见躲在她怀里的闪电，只是应了她一声，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们都说梁楚欣这个人不太好相处，可是莫沫却觉得她除了话少外，其他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比起赵敏、蒋丽雯这些人要好相处得多。 接下来几天莫沫班上的课程都是比较枯燥无味的。 不是打坐聚灵、就是学习认识一些奇珍异兽的基础知识。聚灵莫沫已经懂了，甚至还懂布阵、奇珍异兽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她自己就是灵兽化形。 相反的，梁楚欣那边的课程倒是很吃紧，每次上完课回来的梁楚欣都会比出门前的她看起来要疲惫。这点令莫沫不解。 【或许是每个班不一样的培训方式导致吧。】 这样想着，莫沫居然有点好奇他们高等班每天都是怎么上课的。 “你看起来挺累的”莫沫主动跟她对话。 瘫在椅子上的梁楚欣抬眼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 “你们的课程也每天都是打坐和认识兽灵吗？” “你说的这些在修炼界里面都是最基础的，这些在我十岁前就会了。”梁楚欣淡淡地说着。 听完，莫沫在内心里吐槽：【好吧，你是天才，你牛逼！】 “那你们每天上课都学些什么？”莫沫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们？御剑飞行、实战对抗或者巩固适合自己的属性招式，就这些。”梁楚欣说完，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看起来是真的挺累的样子。 【好吧，果然天才们的世界和我这种人是不一样的。头一回，莫沫感觉自己对这些天才生出了嫉妒之感】 莫沫见她很疲惫，于是没有再聊下去。 趁着梁楚欣去洗漱，莫沫动手改造了一下宿舍的布局和装饰摆放；甚至弄了个一米多高的盆栽，放在宿舍的书架旁。 当梁楚欣洗漱完出来后，她立马就注意到了被改动过的房间布局。虽然觉得有点多此一举，但是这样的改动好像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于是她什么也没说。 看了看早早就上床睡着了的莫沫和那只小灵兽。 【莫沫，她应该就是姐姐在电话说的那个严家人吧。】 同样作为送进来修炼培养的人，这个人却每天都能这么悠闲，倒头就睡。一时间都不知道谁该羡慕谁了。 终于到了周末，严家一家人因为莫沫会回来，全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齐聚一堂。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吃了好几天异能局食堂的饭菜，莫沫才觉得严家阿姨做出来的饭菜才叫美味佳肴。 “来，你看你去了这几天，都瘦了。” “就是就是，这个也尝尝。” “怎么样？去到里面没有被其他人给欺负吧？” 一家人都心疼地给莫沫夹菜，很快，莫沫的小碗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还说让我照顾闪电呢，那天接到你电话前，害我一顿好找，谁知道这小家伙居然偷偷跟去了。”严牧瞟了莫沫怀里的灵兽一眼，然后说:“我怎么觉得不仅人瘦了，连这只小家伙也跟着瘦了呢？” “嗷呜嗷呜——！”被点名的闪电呜呜哇哇的开始诉苦，虽然除了莫沫没人听得懂就是了。 【可不是嘛，那里每天都只能吃面包屑和难吃的饭菜，都吃不到俺喜欢的蜂蜜了。】 “沫沫明天有什么打算？要不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杨丽红开口亲切地询问。 “没事，我不累，我答应了阿牧哥哥明天开始给他工作室策划直播呢。” “是的，我之前开工作室纯属是兴趣爱好，现在逐渐意识到也该为后续做考虑，于是我们就想着看能不能更进一步。”严牧听到莫沫这么说，也立马附和。 【毕竟，我和莫沫商量好了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以后在守护家庭方面，咱们起码要有足够的底气。】 严牧和莫沫俩人相视一笑。 “这挺好，自从莫沫来了以后，我感觉阿牧也长大了许多呢。”严婧笑着说，“刚好，我明天在家也就看看剧本啥的，可以陪你们一起，没准儿还能给你们拉拉人气。” “好哦，谢谢阿婧姐姐” “谢谢姐。” 俩人听到严婧这么说，更加开心了。 次日。 这是严牧工作室直播的第一天。 三姐弟光是摄影器材和直播功能这些就捣鼓了好半天。 这本来是件很荒唐的事情，却引来了众网友们的实时围观。 {那个左下角的贴纸功能打开，你点第三个试试，那个会很高清的。} “是吗？那我试试。”莫沫按照网友的弹幕提示操作，结果三姐妹都成了鼻涕小熊人出现在屏幕前，网友们疯狂刷屏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可爱，笑死我了。} {你们简直太过分了！难道不是应该点第六个小猫咪吗？} {哈哈哈哈，楼上的提议不错} {软件好，人坏。不过他们尊嘟好可爱啊~} {三小只当场都懵了！啊哈哈哈~我新的表情包素材又有了。} 经过一阵子时间的捣鼓，总算是玩明白了这个直播软件。后面严牧就开始正经做起了自己的木雕，莫沫作为他的助理帮忙找一些工具，也配合着严婧时不时出现在屏幕与网友们聊聊天。 就在首次直播的当天，三姐弟的各种直播搞笑瞬间被可爱的网友们剪辑成了各种网络梗爆火。 “影视明星-罗熙进入直播间~” 突然，一条令人震惊的提示出现在直播页面。 {天呐！是罗熙！影帝罗熙！} {这下好了，影帝影后全都凑齐了！} {他是因为严婧才来的吧？这对好像有点好磕~家人们，我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楼上的，什么都磕只会让生活越来越甜，因为我也是！姨母笑} …… “嗨咯，阿婧、沫沫、阿牧，还有屏幕前的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呀！”罗熙进入直播间后，亲切地打招呼。 再次引来各位网友们对他与严婧俩人关系的各种猜疑。 “……？”罗熙！ 严婧盯着直播屏幕，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愣住！ 第29章 梁楚欣和莫沫被罚 一如往常来到教室，头发花白的孙老师一如既往、摇头晃脑地念着令人犯困的打坐口诀： 面北而坐，身魂合一，五心朝天，吸天地之精华，气运丹田… 莫沫感觉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好似铅块，张不开。 “扑通——！” “老师，莫沫晕倒了！” 孙老师立马蹲下查看情况，结果莫沫打起了呼，这让原本一脸担忧的孙老师顿时火冒三丈！ “莫沫！” “啊？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莫沫吓得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见同学们都在笑话自己，再对上孙老师那张比锅底还要黑的脸，莫沫觉得自己可能要在这培育科待不下去了。 “目无尊长，罚你扫后山庭院一星期！”孙老师气得肩膀都在发抖。 【还好，只是罚扫地而已，还以为要被踢出局了。】 后面即使是犯困，莫沫也不敢再让自己睡着，她只得暗自伸手掐自己大腿，把自己给疼得龇牙咧嘴的。 晚上下课后，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只有莫沫背着个大扫帚扫院子。 “你怎么在这儿？”梁楚欣与高能班的同学们都才刚下课，经过庭院，她看见了莫沫，于是过来打招呼。 “呵呵，我……我被老师罚扫庭院来了。”莫沫有些尴尬地拿着扫把扫了扫地上的落叶。 梁楚欣见她这样，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然后说：“那你吃过饭了？” “还没呢？”说到吃饭，莫沫都觉得自己饿得要前胸贴后背了，可惜有任务在身，没扫完不准回宿舍呐。 “走，那就先吃饭吧，食堂晚上八点就关门了，现在都已经七点二十分了。” 莫沫看着潇洒走在前面的梁楚欣，内心想着： 【好像宿舍的聚灵阵有效果了，这几天她下课后都没那么疲惫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并且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她也不像同学们说的那样很难相处呀。】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下肚，莫沫一脸的满足： “果然，美食最能治愈人心了！” “那我先走了，还得回去把庭院给扫完才能回宿舍。” 莫沫说完正准备走，却被梁楚欣给叫住了：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那我就去帮你一把吧。” 天空如同被泼墨般暗了下来，庭院四周的夜灯一盏盏亮起。 梁楚欣伸出手掌往天空中射出一道电光，随后如同测灵那天的情景再现了。 巨大的旋涡产生强大的风力，将庭院地面上的落叶全数吹走。 “哐当——！” “？”莫沫心生警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你听到了吗？” 梁楚欣体内的力量得到释放，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快感，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来继续给旋涡加大力度，就好像完全没听到莫沫的话一般。 “噼里啪啦——！” “乒乒乓乓——！” 很快，就连后院老房子屋顶上的旧瓦片都全都被巨大的漩涡给卷走，然后又四处落下摔得粉碎。 莫沫吓得瘫坐在地上，强大的风力告诉她此刻不能站起来，否则人都可能被卷走。 “梁楚欣！够了够了，你快收手吧！好像……有点太过了！” 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莫沫的呼喊声。 然而梁雨欣整个人正处在癫狂状态中，双眼迸射出红光，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简直岂有此理！” 来到后院检查作业的孙老师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孙老师来到梁楚欣的身后，朝她脖子劈去一记手刀，梁楚欣瘫倒在地上，随后大旋涡也逐渐消散在空中。 被吹得发丝凌乱的莫沫赶紧爬过来问：“孙老师，梁楚欣她怎么了？” 孙老师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对莫沫这个女孩儿没有一点儿好感，只觉得她是个事儿精。 “好好好！很好！” 管理大会议室内。 几个最有话语权的管理坐在会议桌正中方，会议桌上还摆放着几株枯萎掉的灵草和一些破瓦片、破罐片，这些是孙老师特地捡来当罪证的。梁雨欣和莫沫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孙老师听完俩人对整件事情的描述后，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莫沫，你上课睡觉，目无尊长，扰乱课堂纪律不说，居然还让梁楚欣同学给你徇私舞弊，你……你简直是我带过的最胡闹的学生！你知道这些灵草那张老师培育了多久吗？这些可都是人家的心血！” “我……”莫沫想解释什么，见到孙老师那张气得涨红的老脸后，又将想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孙老师，是我自己要帮忙的，然后……没掌握好体内能量，这件事不怪莫沫。” “到现在还姐妹情深是吧？当初学校就不该把你俩分配在一个宿舍。梁楚欣啊梁楚欣，你可是高能班的学生，居然也跟着莫沫这种差生胡闹！” “好了，各位老师，这件事情的原委我们现在都已明了；现做出以下决定：罚她们俩停课三天，去禁地抄局规一百遍。”坐在正中央的老江眼神深邃地望着两个女孩子，宣判最终的处决。 即使是来到禁地，莫沫仍旧是一脸轻松地样子摆弄着四周的花花草草。 “你竟然一点都不难过？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梁楚欣酷酷地道歉。她以为莫沫会被孙老师那些话给中伤到。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是因为帮我才……”莫沫转头疑惑，又似乎想到什么，转移话题：“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干嘛还要以新生的情况进来上课？你这种级别的应该直接被异能局内聘才对。” 因为通过册本里对异能局的介绍，莫沫了解到异能局招贤纳才的规则，像梁楚欣这种在异能局本就算是名门的身份，况且能力又强，她完全可以直接走内聘渠道。 梁楚欣被问住了，她眼神有些茫然地说：“其实，我身上的天赋是家族里面算最强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一直都不能很好的掌控它，就好比昨晚。” “哦，那你这种情况很危险，运用力量的时候是极其容易走火入魔的。”莫沫明白了。 “嗯，所以，我和大多进来的人不同，我需要学习的是如何很好地掌控这份力量。”梁楚欣看着正在搬石块的莫沫，很不理解她的做法，认为她这种行为很可能是患有一种叫做多动症的病症。 “你呢？你又为什么进来？而且……你好像没有灵根。”梁楚欣问出了很多人都疑惑地一点。 “我吗？”莫沫停下手中的动作，通过这几天的学习，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人类，我是属于灵兽化形。运用课堂上的解释来说就是：灵兽的基础灵力来自于本身，受祖先血脉的影响，需要某些契机才能真正开启灵力空间，不然我们只能凭借周身萦绕的小范围灵气维持简单生存，和普通人无异。” “……”梁楚欣对莫沫的话感到震惊，“你是灵兽？” 第30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本以为关了禁闭的莫沫会垂头丧气，没成想放出来后的俩人仍旧生龙活虎，甚至莫沫还毫不客气地从禁地处弄回来些石头和花草。 “弄花草我能理解，但这石头，你确定要放在宿舍？”梁楚欣看着其貌不扬的普通石头，感觉很是碍眼。 “别急，我周末带回去给我表哥严牧雕琢一番，到时你就知道它的作用啦。” “听说咱们这要来一位新教官，给咱们全体上新型课来着。”在高能班的梁楚欣自然接收到的信息也是最快的。 “啊？什么新型课？”莫沫一脸不解。 “应该是跟提高体能有关的，相当于是基础的体能训练课吧。” 听完梁楚欣的回答，莫沫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栗：“不是吧？我觉得现在的课程挺好的啊，干嘛还要多加啊？” “这个我能解释，用我们家大伯的话来说就是：新一代的异能者不如老一代，除了战斗力，体能各方面也都有明显退化的趋势。”梁楚欣学得有模有样的。 莫沫一整个苦瓜脸。 当天傍晚。 微风轻拂，晚霞如熔金般缓缓下沉，天边的云朵染上了层层叠叠的橘红色。 操场上，一群新生们在教官赵文霆的指挥下，整齐划一地进行着格斗训练。他们的脸上挂着汗珠，但眼中闪烁着坚定和不屈。 “你猜他是谁？”梁楚欣一边做着训练动作，一边扭头与身旁的莫沫说话。 “赵文霆，然后呢？”莫沫有气无力地说出答案来。 “是啊，他可来自异能局掌权人的赵家，而且这位就是赵家现任家主内定的未来继承人。”梁楚欣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 “他？赵家未来继承人？”莫沫大脑飞速运转着，回忆着自己第一次遇见他、到他与白雨欣一同参加节目活动，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忽略掉了他姓赵这件事情！ “可是，他能活到那时候吗？”毕竟，他身上有很浓的死亡气息。莫沫小声嘀咕着。 “啊？你在说什么啊？”梁楚欣被她莫名其妙的话给雷到！ “都别给我开小差，要说就站到台上来说！” 似乎俩人偷偷开小差被他发现了，赵文霆朝莫沫的方向瞪了一眼，冷声喝道。 俩人只得认认真真训练，不敢吭声。 赵文霆听到莫沫的小声议论，皱了皱眉，内心感到疑惑，又朝着莫沫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一小时的训练结束，莫沫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天呐！体能训练就体能训练，怎么还带私自加课呢？我快要不行了。”莫沫大口大口喘着气，口中喃喃。在赵文霆来之前，他们下午六点半后都是自由时间来的，结果他来后，硬是多加了一节、长达一小时的体能训练课。 “走吧，休息完差不多要先回去宿舍了，我们高能班可没你们班那么清闲，还有一大堆口诀得巩固练习。”梁楚欣的后背也完全被汗水浸透，可想到自己还有作业，她催促着莫沫起来一起回宿舍。 俩人刚走到宿舍门口，耷拉着脑袋的莫沫便一头撞上个硬邦邦的东西。 “哎哟喂！什么鬼？”莫沫吃痛捂住自己的额头，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只灵兽是你们俩谁的？”赵文霆手里拎着只小兽，那是闪电，而此时闪电正“嗷呜嗷呜”地不停叫唤着。 赵文霆知道这是莫沫的，但是他不想令其他围观的同学觉得他跟她很熟，虽然实际也不是很熟。 “是我的，这里也没说不让带自己的灵兽吧？”莫沫伸手一边揉着自己撞红的额头，一边回答。 “灵兽自然是可以带，但是没说可以带会偷东西的灵兽。”赵文霆另一只手拿出来一罐瓶口还滴着蜂蜜的玻璃罐。 莫沫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脸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额……我家闪电就好这口，可能是我准备的口粮不够了，不好意思啊赵教官，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或者……我跟您买下这罐蜂蜜，您看可以不？” 【混蛋，不就一罐破蜂蜜吗？至于吗？我当初还给了你两颗蛇母果呢？小气鬼】 莫沫表面鞠躬道歉，实则内心对赵文霆吐槽不断。 “买？你可知道我这一罐可不比什么普通蜂蜜，我这一罐可是冰凌蜂喂食天山雪莲产出来的特制蜂蜜。”赵文霆声音冷了几分。 “一百万，你卖不卖？”莫沫开口，见赵文霆没反应，于是她又加价：“五百万？” 赵文霆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小财阀给深深侮辱到了，瞳孔里的怒意明显。 然后他觉得没有跟这小鬼解释这是自己‘救命药’的必要，沉默着转身走了。 “我……赵教官，我是说真的啊，我可以跟你买。”见赵文霆离去，莫沫还一脸纳闷地站在原地。 站在一旁的梁楚欣倒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牛，你气人是真有一套啊！” 莫沫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啊？是我哪里说错了吗？难道我表现出来的诚意还不够明显吗？” 【我感觉我挺有诚意的了已经。】 当晚，梁楚欣发高烧了。 莫沫通知宿管后，立马有人来给她打了退烧药，莫沫守在一旁不敢歇息，一直给她敷冰水浸泡的毛巾退热。 当梁楚欣醒来后，看见莫沫趴在床边睡着了，顿时内心感觉有股暖流淌过心间。 “你醒啦？太好了，烧退了吗？”莫沫见梁楚欣醒来，立马试探她额头上的温度。 梁楚欣见她傻愣愣的，笑了。 这是第一次，莫沫见她笑得如此舒心。 “你昨晚口中一直叫着‘妈妈’，她应该很疼爱你吧？”莫沫一边洗脸一边问。 “她已经去世了，是因为我。”梁楚欣眼神有些黯然。 “对不起，我没想到……”莫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于是说：“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我舅舅告诉我、我妈是个大美女。” 梁楚欣也没想到莫沫会跟自己提起这个，她脸上有些错愕的表情。 莫沫倒像个没心没肺的人似的，梁楚欣从她的脸上没有读取到任何难过的信息。 “跟你班主任请假了，今天你就先不去上课了吧，我让闪电留下来陪你。”边说，莫沫边往自己包里塞着手电和外套。 “对了，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麻烦你帮我看好这个小家伙，可别再让它出去偷东西了。”莫沫临出门还不忘交代着。 “是要去后山吗？这地方可不长天山雪莲。”看透莫沫心思的梁楚欣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的笑。 “是没有，不过我知道这后山有比天山雪莲更加昂贵的东西。”莫沫嘴角微勾，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没办法，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带上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越是相处，梁楚欣越发觉得莫沫不似初次见面时表面那般呆板无趣，反而她总是会有很多新奇的想法和决定，令她感觉有趣。 第31章 上山采灵植 果然，下课后的莫沫便看见了门口抱着闪电在等待自己的梁楚欣。 她笑着问：“确定好全了？要是被管理们发现了，逃跑的时候我可顾不上你。” “你放心，不会拖累你。”梁楚欣听了只当是莫沫在开玩笑。 俩人鬼鬼祟祟地顺着一条隐秘的小路上山。 进入深山老林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声。 “你是怎么发现这条上山小路的？你又怎么知道这山里有灵植？” 路都走到一半了，梁楚欣才想起来问。 “这条小路是我被罚扫庭院时发现的，路口还特地摆了盆栽做遮挡，我想应该是有人上过山、又不想让人发现故意放的；至于山上的灵草嘛，你可别忘了我本身就是只感官敏锐的灵兽，只是不太确定这些灵植到底是人为种植还是野生的，这就需要看到实物才能判断。” 听完莫沫的解释，梁楚欣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又走了十来分钟，莫沫眼前一亮： “兰荀草，这可是好东西。” 说着，莫沫便蹲下身子挖草。一旁的梁楚欣一脸懵： “这个能干嘛？” “这个可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特别是这种正开花的，价值更高；黄色花可以泡水喝、这个绿油油的叶子可以晒干研磨成粉敷脸，这个根茎可以洗干净煲汤，全身上下都是宝嘞！” 梁楚欣尴尬地笑笑：“没想到你们兽也过得这么精致呢？”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莫沫那张吹弹可破的小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回去也给我整两棵？” “行，你看那边也还有，不少呢。” 就这样，俩人一路走一路拾取各式各样的灵植，提着沉重的背包，莫沫美滋滋地感慨： “这异能局真会选地方，灵气充盈的地方，灵植可真不少啊。” “够了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也吃不完这么多啊！”梁楚欣开口询问。 “我俩是吃不完，但是好东西也可以带回去跟家人们分享呀，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也差不多，可以下次再来。”莫沫想着这些要是带回去，舅舅他们肯定会很开心的吧。 “也是。”梁楚欣眼神有些游离，或许吧；毕竟她家的人都怪自己，不会接受自己任何好意的。 “莫沫，你看那是什么？” 正准备走，梁楚欣却发现了一棵很特别的植物，预感告诉她，这也是灵植。 莫沫转头看过去，有些不确定，然后她又向前走近了看，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欣喜地说：“没想到真的有帝女桑这种神植，竟然还被我俩撞上了！” “嗯？帝女桑？神植？”梁楚欣听见从莫沫嘴里蹦出来的新名词，越发觉得莫沫不简单，“你可真是见多识广啊！” 树干有腰那么粗，树枝上挂满了手掌般大小的桑果，一片树叶就足以有俩人脸那么大，树枝向四方交错伸展开来。 莫沫上前摘了颗果实递到梁楚欣面前：“你尝尝。” “这果实，有什么功效？”梁楚欣从她手上接过果实，问。 “洗髓聚灵，帮助修炼，剩下的应该也和普通桑葚果一样补肾等功效吧。”说完，莫沫自己也摘了颗吃了起来，“我目前多吃少吃都一样，你可以多吃些；毕竟我还没开灵。”莫沫把自己还没找到契机开启灵力空间简称为开灵。 “来吧，帮你一起多摘些回去。”莫沫扭头看了看，又说，“不过这棵还不算成熟，算是幼苗，我们随便摘一些就好了，等它真正长大了应该会结出更多的果实来。” “好。”两人二话不说地开始摘果，却不知此时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嗤——！嗤——！” “莫沫，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梁楚欣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啊，等我摘完这一颗咱们就回去了。”莫沫踮脚，将手中那颗果摘下。 果摘下了，突然，密集的树叶里窜出来个和人脑袋一样大的蛇头，蛇还吐着红色信子，墨绿色的眼睛正骨碌碌地盯着莫沫看。 “啊——！”莫沫吓得直接摔倒在地！ “怎么了？”梁楚欣疑惑地抬头，顿时也怔住！ “还愣着干嘛？跑啊！”从地上爬起来的莫沫立马拉着梁楚欣往下山的路跑。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巨蟒吗？”梁楚欣惊魂未定，却丝毫不敢停下奔跑的脚步。 “我忘记跟你说了，稀有灵植一般都会有灵兽守护之类的，何况这还是棵神植。”莫沫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解释。 四周的植物发出阵阵悉数响动，而莫沫俩人也明显察觉到了这种危险讯息。 “跑！要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可千万不能停！”边跑，莫沫一边提醒身边的梁楚欣，梁楚欣这才回想起来出发前莫沫所说的话，原来是意有所指。 “啊——！” 莫沫刚说完，自己便被脚下的树枝给绊倒摔跤了。 当梁楚欣反应过来回头看时，那只庞大的巨蟒已经将莫沫缠绕住。 莫沫脸色憋得涨红，她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将背包丢给梁楚欣，咬牙说出“快走！” 梁楚欣捡起地上的背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走？肯定是不能丢下莫沫自己走，实在不行就跟它拼了！】 于是梁楚欣将莫沫的背包背在自己背上，双手举过头顶，准备发力。 “咻——！” 一把利剑从梁楚欣的耳边呼啸而过。 “哗啦！” 蛇头落地的瞬间，几乎同一时间，血水溅到了莫沫的脸上。 大蛇没了脑袋，蜷缩困住莫沫的蛇身体也立即无力瘫倒在地上。 “赵……赵教官。”莫沫声音都在颤抖。 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的梁楚欣也愣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赵文霆身后的裴铭凶巴巴地朝着两个女孩子吼道。 “我……我是来找灵草的，想着还你一份人情。”莫沫的声音越来越小。 【谁知道人情没还上，反倒又欠下一个。给自己无语住了！】 “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本就体内的寒气快要发作，才临时决定来这里疗养的赵文霆，没想到会遇见莫沫俩人，感觉自己身体越发要撑不住了，于是赵文霆想要尽快遣走她们。 “好的，赵教官。” 这个结果梁楚欣和莫沫都感到意外，还以为怎么着都要被这冷冰冰的教练给训一顿了。 逮着机会就想溜的莫沫，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又弯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来，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蛇的身体里。 她居然在当众取蛇胆！ 随后，她双手捧着一颗蛇胆和一颗浅金色的蛇丹递到赵文霆面前，说：“这些给你！对你的身体会有好处，就当是报答赵教官今天的救命之恩；至于那天的蜂蜜，我日后再补偿于你。” 裴铭见莫沫还有点眼力见，替赵文霆收下了。 莫沫这才拉着梁楚欣下山。 第32章 莫沫失踪了 偷摸回到宿舍的莫沫跟个没事人似的整理采回的灵植，梁楚欣与她对比起来倒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待会儿呀，我给你泡杯提神的茶，给你压压惊。” 莫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在她的认知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就必定要经历一番冒险才能获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梁楚欣看了看她，内心生出几分钦佩。 “不对啊！”突然，莫沫挠头，“那次在岑林山明明我也帮他解围了一次，我俩应该抵消了啊，该死，话说早了，明明我就不欠他什么了。” 虽然梁楚欣不知道她自言自语在嘀咕些什么，但是她竟然觉得莫沫有些可爱地笑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可就月考了。”说完，梁楚欣翻身睡下了。 “知道知道了，整理完这些宝贝就睡，”莫沫点头答应，然后看梁楚欣睡了，又问，“还说给你泡茶呢？不喝啦？” 见梁楚欣没回，于是她自问自答：“好吧，那明早再喝吧。” 月考完次日，成绩就公布出来了。 灵考不及格，笔试满分。 莫沫很复杂的情绪、皱着眉头看自己的成绩。 【不是，开灵这件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想开就开的，这可如何是好？】 “叮咚——！” 就在莫沫黯然神伤时，每个人的手机都收到一条关于《异能局新生月考新规定》的通知短信。 莫沫点开查看，顿时脸黑。 灵力提升被规范分级化、等级提升快的可快速晋级，月度调整分班。 等级提升慢、或低于班级考核平均分的学员采用降级分班处理。 三百名学员每次考核均按总分排名，三次或三次以上排名均在末十名里的学员，直接踢出局。 【我去！这最后一条确定不是专门为了我设的？】 拉到最底部，看见拟制人是赵文霆后，莫沫脸上挂着大大的无语两字。 【算你狠！】 因为自从新规颁布后，各学员都开始紧张了起来。作为在高等班的梁楚欣更是能深刻体会到这种争分夺秒想要超越他人的氛围，他们班更卷了！导致梁楚欣也丝毫不敢懈怠。 这天，当梁楚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时，竟然破天荒地发现莫沫居然还没睡，在练习。 “没想到这股风竟然也能吹到你们低能班哈。”梁楚欣苦笑。 “可不是嘛，呵呵！”莫沫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老登，我要是再不努力一下子，我可能就要被踢出局了。” 梁楚欣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洗漱，她说：“那你好好努力，反正今天我是累到大脑都不能思考了已经。” 是个飘着些许雨丝的早晨。 梁楚欣迷糊着眼睛从床上爬起，准备去洗漱，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倒。 当她吃力地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却是莫沫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关键是两道鲜红的血流从她的鼻孔里流出，把她给吓得一激灵，人也立马清醒了过来。 “你……你怎么了？莫沫！” 在发现莫沫已经奄奄一息时，她立马冲出宿舍叫来了宿管，宿管见莫沫这情况，立马把人给抬到了医疗室。 因为太早了，医护都还没起床，宿管只得临时打电话叫人。 梁楚欣趴在病床边，一脸诧异：“你不会是为了修炼，整晚都没睡吧？” 看到莫沫气若游丝的状态，也没指望她能回答自己了。 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医治后，也差不多是要上课的时间了，梁楚欣想着医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便离开去上课了。 迷迷糊糊中，莫沫听到有人在对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好像是赵文霆。 【他是来探望自己的吗？】 赵文霆此刻正隔着床帘站在另外一个病床边，他来这，纯属是巧合。 当裴铭凑到他耳边告诉他隔壁病床躺着的是莫沫时，他用手指着隔档用的床帘，朝着正在给另外一个病床上女孩检查的医生问：“老宋，这个女孩怎么样了？” “应该是强行运气想要冲破血脉压制，再加上各种仙植一并服用，导致体内灵气充盈却得不到很好的吸收，损伤到了体内的五脏六腑。” 赵文霆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指着另外一张床上浑身是血的女孩问：“她还有多长时间？” “长的话一周，短则三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宋医生摇了摇头，为一条鲜活生命即将陨落而感到惋惜。 “好。”赵文霆应了声，裴铭也跟宋医生一起，三人同时走出了病房。 【什么？用力过猛把自己给造死了？怪不得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都给我搞坏了，疼死我了，我只不过是想要尽快开灵啊，老天真不公平！】 【等等！刚刚他们说我只剩三天或一周的时间了？】 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莫沫，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不是吧？苍天啊，大地啊，还以为你给了我一次成就辉煌兽生的机会，结果就这？？？我还不如被郭天佑家人挖眼掏心呢我，起码能活久一些。】 【莫沫啊莫沫，你简直太天真了，竟然还妄想着什么改写人生，这下好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遗憾地度过此生。首先，最需要感谢的肯定是舅舅们一家人，感谢他们对我的照顾和关怀；其次，我得好好想想自己还有哪些想吃的、想做的、想见的…】 兴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躺在病床上的莫沫想着想着，竟然又瞌睡了过去。 当莫沫再次醒来时，已经可以自己下床了，她以为这是自己回光返照的现象。 经过深思熟虑，她还是决定不回严家，不想看见他们伤心难过的脸，于是留下了两封绝笔信，一封是给严家人的，一封是给梁楚欣的，偷偷溜了出去。 当检查点滴输入情况的护士发现莫沫不在病房时，刚好又是饭点，她还以为是病人自己下楼打饭去了。毕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症状，只要稍加调理就能恢复，只是奈何宋医生说让她留院观察两天，所以对于莫沫这位伤者、护士并不是很上心。 当梁楚欣发现两封信，急忙上报后，大家才开始意识到她的失踪。 “怎么办怎么办？赵教官？莫沫在信里说自己快死了，这是真的吗？” “……？” 宋医生和护士，包括赵文霆在内的所有人都表示疑惑。 经过宋医生将莫沫的病情对梁楚欣一番告知后，梁楚欣才缓过劲来，她不理解为什么莫沫会产生这么大的误解。 “那这封莫沫写给家人的信，还要帮她转交吗？”梁楚欣看着老江问。 “我先暂由保管吧，当下是要先找回她人，莫沫失踪的消息，目前不方便对外透露。”老江说完，便从梁楚欣手中拿过了信，“你先回去吧，莫沫的事，我们来处理。” 梁楚欣纵使希望自己能帮上些忙，但又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回了宿舍。 第33章 跟着下了地府 除了严家人带着莫沫出门外，莫沫还是头一回自己出来外头逛。 打车几经辗转，莫沫来到了一个游客众多的美食街。 美食街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吃摊点琳琅满目，色彩缤纷，香气四溢，每一种香气都仿佛在挑动着莫沫的味蕾。 这让她感觉自己是来对地方了。 十分钟后，左手一把串、右手一个腿，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的莫沫来到了一家牛杂煲店铺里坐下。 “老板，麻烦给我来个小份的牛杂煲，不要辣椒谢谢！” “老板，给我也来份和她一样的！” 刚找地方坐下的莫沫听见有个女孩子跟自己点了一样的，于是扭头看了她一眼。 是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一头鲜艳的粉色头发很是扎眼，稚嫩的脸庞和清澈的眼神倒是令人感觉很乖巧。 “老板，再给我加一个大份的肉夹馍。”莫沫看见墙上挂的招牌上居然还有肉夹馍，咽了下口水，于是点了一个。 “我也是，我也要一个！” 莫沫听到女孩又要了和自己一样的后，觉得稀奇的又转头看了那女孩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抓回去煲汤！” “噗嗤——！”莫沫被她这又奶又凶的模样给逗笑了。 终于，期待已久的美食上桌了。 贪婪地闻着美食的香气，莫沫一脸的满足，吃着吃着，眼神又逐渐转为悲伤： 【天下有这么多的美食、美景，以后居然都吃不到也看不见了，嗐！】 化悲愤为食欲，莫沫毫不客气地享用起了这些美食。 “老板这手艺还不错嘛！”身后的粉头发女孩对老板的手艺赞叹道！ 莫沫听到了也表示认同地点点头。 “可惜呀！过了中午十二点人就没了，要不我趁现在多点一碗？” “噗——！”莫沫吓得一口汤喷了出来，眼神惊骇。 【啊？我没听错吧？她刚刚是那个意思吧？所以……她到底是谁？】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十二点还剩五分钟。 莫沫摇了摇头，觉得肯定是自己紧张过头误会什么了，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低头继续吃面。 突然，老板舀大骨汤的铁勺“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当家的！”年轻的老板娘大喊了一声，上前扶住“扑通”一声跌倒在地的老板。 “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算不算是心梗啊？赶紧帮忙叫个救护车吧” “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不吃了，咱们赶紧走吧。”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餐馆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躲在门外查看里面的情况。 只剩愣住在原地的莫沫和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还在里面。 莫沫看见墙上挂着的时钟，刚好是十二点。 老板被救护车抬走了，老板娘店门都来不及关，哭哭啼啼地跟了上去。 【可是，他们看不见吗？老板明明就站在那啊】 从门口进来两个青年，一个穿着白色西装、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朝着站在一旁愁眉苦脸的老板径直走去。 “赵大有！你的寿命期限已到，跟我们走吧。”其中黑西装的青年对着站在那的老板说着。 “轰——！”莫沫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 【为什么？其他人看不见、听不见吗？为什么自己看得见？是因为……我也快死了吗？】 “等等，生死簿上写了，赵大有这辈子并无作恶，可直接转世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不必那么麻烦再带回府了。”粉色头发的女孩儿说着，从自己背包里摸出来一个水瓶，然后又倒了一小杯递到老板面前，“喝吧，祝你来世能和今世一样有个圆满的人生。” “我还可以再见见我老婆吗？”老板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语气中带了些恳求。 “其实几天前你就已经预感到了，可是你并没有在乎自己；不，应该说你是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本可以活到五十岁，但是因为你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弥补了。” 粉色头发的女孩儿说完，两个青年便强行将她倒出来的汤给老板灌进嘴里，然后拖走了。 “还有你，你胆子挺大嘛！” 突然，粉色头发的女孩转过头来，对着莫沫阴恻恻地笑。 莫沫张了张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努力吞咽了口唾沫，然后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孟婆？” “不但能无视我设下的结界，还能知道我是谁，看来不是一般的灵兽。”孟婆看了她一眼，又回到了桌前坐下。 “我……我是莫沫。” 想着与其等对方询问自己，还不如自己痛快点报上姓名。 “你很有趣。”粉头发的女孩儿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去，“哇啊！今天的工作也完成了。” 【好吧，果然我就是下一个，像我这么乖的亡灵应该不多了。】 跟在孟婆后头的莫沫还不忘在心底给自己戴高帽。 走到一棵大榕树下面，孟婆回头，发现莫沫还跟在自己后面。她倒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也没管她，任由她跟着。 莫沫确信自己没眨眼，怎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呢？ 于是她伸手放在榕树树干上，似乎才发现这表面看起来是棵树，实际上是个传送门。 莫沫回头看了看身后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的街道。 【好吧，还说三天或一周呢，没想这才第一天自己就要挂了。别了，我亲爱的家人朋友们；别了，这美好的世界。】 莫沫最终鼓起勇气，消失在了传送门。 而另一边。 老江与赵文霆一番商议后，最终还是决定让诡事局的人介入搜寻莫沫的下落。 “少爷，既然这事已经安排妥当，属下还是建议您休假几天回毓灵山庄养养吧。”裴铭见赵文霆眼睑下的黑眼圈明显，想来近期一定是没少为这群新生操心熬夜，特别是那个叫莫沫的，简直就是个事儿精，三天两头搞事情。一下把少爷的蜂蜜给弄没了、一下又是偷灵植、一下又是离家出走，不带消停的。 “没事，我还撑得住，”赵文霆轻咳两声，面色沉重，“人不仅是在我们异能局丢的，更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丢的，怎么着也得给严家人一个交代才是。” 虽然自家少爷这么说，但是裴铭心底暗自对莫沫的好感度大打折扣。 第34章 冥王是个小屁孩 耷拉着脑袋跟在孟婆的身后，情绪失落的莫沫连对真实地府的环境样貌都丝毫不感兴趣了。 “站住！你是谁？” 突然，一声呵斥威严无比，就像是耳边响起了一记炸雷，她震惊地抬起头来。 是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男孩。 “我是莫沫。”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男孩拿着手里的雪糕，走到莫沫面前打探她；水中的雪糕融化成水，滴了一滴在地上。 “我是孟婆带下来的。你又是谁？”莫沫也同样用眼光打量着男孩，见他还能悠哉悠哉地吃雪糕，感到奇怪，“难道也是和我一样，今天才下来的？” “放肆！” “大胆儿！” “你怎么跟冥王说话的！” 刚刚还只有莫沫与小男孩在的院子里，突然冒出来了黑白西装青年和孟婆三人，他们一人一句，把莫沫唬得够呛。 “你刚刚说什么？”后知后觉的莫沫朝着刚出来的孟婆问：“你说他是冥王？” 说完，莫沫探寻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这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身上。 男孩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嘴唇略显薄，头发短而整齐，四肢修长，明亮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威严却与他这张稚嫩的脸不太搭。 【我的乖乖，敢情这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全都是些小孩王。孟婆是个可爱妹纸就算了，就连冥王居然也是个小屁孩！】 “孟婆，她说是你带她下来的？”冥王直视莫沫的眼睛，伸手从鬼使白递过来的冰桶里又拿起杯果汁喝了起来，双眸深邃而平静，双腿交叠着从容地在摇椅里坐下。 “大王，你可别听她瞎说！我又没邀请她下来，是她自己跟着来的。”原本还很嚣张的孟婆在这个冥王面前要显得谦逊很多。 “我……？？？”莫沫此刻感觉自己是百口莫辩。 【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反正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哦？”冥王语气上挑，若有所思地看着莫沫，嘴角微微上扬地笑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人，哦不，这只兽她居然能自动屏蔽我设下的结界，并且她看得见我和鬼使白鬼使黑。”孟婆怕冥王生气，于是又继续解释：“我……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然后就让她跟着下来了。” “……？？？” 莫沫无语：【不是吧？妹妹？你礼貌吗？】 “确实有点儿意思”冥王轻笑出声，“不过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玩够了她该在哪儿，就给我送回哪里去。” “知道了，大王。”仿佛是得到了冥王的亲口应许，孟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来，这抹笑却让莫沫感觉背脊发冷。 “你想干嘛？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啊。”莫沫看着步步逼近的孟婆，内心警铃大作：“你不会是要把我抓去下油锅、入火海吧？”莫沫此刻把电视里看到的十八层地狱里所有的酷刑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且面前这位可还是个煲汤高手啊。 “噗嗤！那是你们人类自己想象出来的残忍手段，除非是恶鬼；其实，我们还是很有礼貌的。”孟婆发出少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动作轻柔地拉着莫沫往后院走去。 十五分钟后。 莫沫被孟婆给包装成了精致的洋娃娃。 【好吧，这货居然是个洛丽塔控！】 “简直不要太完美，总算是有个正常点的模特了。”孟婆看着此刻打扮华丽的莫沫，两眼疯狂冒爱心：“以往那些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死相凄惨，只能勉强凑合着用。” 莫沫听完，面色难看。 “人间有什么好的？要不你就留在我这吧？我在地府可以给你谋个好差事。”孟婆饶有兴趣地给莫沫抹上红扑扑的腮红，一边开始对莫沫洗脑。 莫沫此时很怀疑这货是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了把自己骗过来的主意。 【那怎么行？就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没了，那不是还能转世投胎吗？】 “别看冥王大人每天都一脸严肃的样子，其实对我们下属还是挺包容的。”孟婆一个人在那兀自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不过这地府也是属实无聊了些，几百年了都是一样的流程、一样的工作内容；所以我也偶尔会溜到人间玩玩，不过很少能遇见你这种。” “好家伙！几百年，所以你到底是多少岁啊？”莫沫终于开口接话了。 孟婆见她开口搭理自己，于是说话都更来劲儿了： “我是315岁，冥王217岁，鬼使黑鬼使白是双胞胎两兄弟，他们已经快一千岁了。” “说起来，明天就是他兄弟俩的千岁生日，你要不留下来一起参加生日会？” “你们居然还有生日会儿？”莫沫眼睛瞪得跟铜铃般。 “纯属自娱自乐，其实参加的人并不多。” 孟婆也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莫沫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于是想要拉上她一起。 直到第二天，鬼使黑鬼使白的生日会当天，莫沫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生日会有多简单： 吃一些普通零食、玩很普通的卡牌游戏、甚至还准备好了鱼竿去忘川河畔钓鱼。 “看见没？停靠在岸边的就是平时载着鬼魂渡忘川河的船。”坐在莫沫身旁的孟婆指着船身解释。 莫沫转头看过去，那艘船竟然动了。 “它……它游过来了！” 并且是以极快的速度。 “哗啦——！”船身从水面翻起，直立了起来走到岸边。 莫沫瞳孔地震！ 【这……这东西怎么还有腿？而且它还有触角？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蟑螂啊我的天！】 “嗨！我是轻舟。”它还很自来熟地跟莫沫打招呼。 【虽然将它和蟑螂同化后瞬间感觉有点恶心，可是……它在主动跟我打招呼耶。】 “你好！”莫沫尴尬地笑笑。 “刚好你来了，这些赏你了。”冥王将自己从河里钓来的鱼全都倒给了轻舟，其中一只跳了起来，砸到莫沫身上。 莫沫被这突如其来的“咸鱼一刺”惊吓住！ 更没想到鱼鳍竟然这么锋利，划伤了她的脸，一滴鲜血滴落在了地上。 “没事吧？忘记提醒你了，这忘川河里的鱼可不是普通的鱼，我们养的可都是食人鱼，为了防止不听话的鬼逃跑用。” 仅是一瞬的时间，在他们周围原本盛开的彼岸花成片枯萎。 “嗯？这是怎么回事？”孟婆不解。 “嘀嗒——！” 又一滴血滴落在了地上！ “是她的血有问题。”冥王幽深的眸子里有了些不易察觉的思绪萦绕，“看来，这下你不便在这里待着了，孟婆，你尽快带她出去，否则会对我们不利。” “啊？”孟婆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忘川河里的食人鱼全都陆陆续续地跃出水面来，而镇魂殿与锁妖塔也都纷纷传出恶灵们的嘶吼咆哮声。 冥王对着鬼使黑鬼使白两兄弟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看来今天答应你们的休假是休不成了。” 说完，鬼使黑鬼使白跟着冥王往镇魂殿的方向走去。 见他们走得匆忙，还想开口询问的孟婆也意识到了此刻诡异的气氛，她探寻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莫沫，然后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觉得可能是跟你有关，我先领你出去吧。” 第35章 冥王赠予莫沫骨哨 莫沫心底有些难过。 【头一回听说地府还有不收人的时候，还偏偏这个人就是自己。所以我是犯了什么天条吗？】 “主要是这次有点匆忙，还很多地方没带你去转转，像比如我们的镇魂殿啦、锁妖塔啦，虽然这些地方都是比较危险的地方；还有人类转世重生的轮回崖，那里倒是还不错，风景优美、空气清新，适合烧烤野营，只要你别不小心掉下去就行。” 难得这冷冷清清的地府有客人来，一下子就要走了，孟婆感觉有些不舍。带着莫沫一边往回人世的路走着，一边跟她介绍着地府。 俩人是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忘川河畔走的，忘川河岸到处都开着红彤彤彼岸花。只要他们一走近，那些花立马就枯萎了。 莫沫自己也感觉不对劲，她伸手去摸自己脸上伤口的位置。 “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吗？”终于，莫沫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是的，在人间他们都说这是植物，但其实他们是一对苦命妖，是花妖曼珠和叶妖沙华，他们之间是情侣不错，但是没你们说的那么凄惨好吗？这两位在我们地府好歹也算是编制岗。”说着，孟婆弯腰折下来一朵还没来得及枯萎的花。 “它说，你的血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似乎是花朵传话给孟婆了，孟婆凝视了鲜花几秒后，将这事儿告知给了莫沫。 “这样吗？”莫沫眼神里满是惊疑。 “看来你本身也不知道这些。”孟婆将手中的花丢掉，花朵落在河畔地面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孟婆顿住了脚步，看着莫沫笑：“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有趣，但是很明显，你超出了我的预期。就先送你到这里吧，这是传送阵，能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虽然她的前半句莫沫不是很懂，但是后半句她很在意，她急切地问：“送我去哪里？我不会成为孤魂野鬼吧？” “生死簿上根本就没你的名字，我看了，未来几十年里，你都活得好好的。” “唉？怎么会这样？”莫沫歪着脑袋看她。 孟婆伸手将她猛地一推，莫沫跌入蓝色传送阵中。刺眼的光芒使她睁不开眼睛。 “有缘再见了，莫沫。” 脑海里回荡着孟婆的回音。 莫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异能局-培育科大门门口。 “什么人？” 很快，莫沫便被门口的保安给发现了，两个人照着手电走到莫沫身边。 “你就是那个上周失踪的新生——莫沫？” 保安大哥的话一问，莫沫都觉得懵了，不是才两天嘛？怎么就变成上周了？当她走到大门门口看到贴的告示栏后，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人世间的一周后。 【好吧，这下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莫沫看着正在给管理处打电话的保安，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是认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才溜走的？我又要怎么解释在地府经历和遭遇的一切？关键是说了他们能信我吗？】 莫沫坐在保安亭的木板凳上，静静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该如何交代。 果不其然，莫沫所说的没有一个人信。 就连一见面就将莫沫紧紧拥抱住的梁楚欣也不例外。 她伸手摸了摸莫沫的额头，然后困惑：“这也没发烧啊！” “所以……即使我说了你们又都不信，那么我觉得大家也没意思在这耗着了，不如都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望着老江、赵文霆和其他几位管理质疑的眼神，莫沫有点生气。 “人回来就好，”终于，老江开口说话了，他看了看赵文霆，然后又转头对着莫沫说：“至于你刚刚所说的这些，我们会去调查清楚。” “那……我们可以走了？”莫沫拉着梁楚欣正要走，但还是有些犹豫。 最后俩人在老江的默许下离开。 宿舍里，莫沫正因为没人相信自己而赌气，于是她回来后没有跟梁楚欣说过一句话。 梁楚欣又是洗脸、又是倒茶地故意在她面前晃悠来晃悠去，然后她选择在她床边坐下。 “好啦，知道你在生气，但是讲真的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太过诡异了。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也已经无法得到证实了。我们就当它已经过去了就好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莫沫欲言又止，然后她惊奇地发现房间怎么烟雾缭绕的，于是她问：“你在煮夜宵吗？” “没有啊！” “那房间里怎么烟雾缭绕的？” 梁楚欣这才注意到四周。 “莫……莫沫，那是谁？不会就是你说的冥王朋友吧？”梁楚欣看到宿舍门口站着个脸色苍白、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儿，即刻想到了莫沫口中提过的冥王。 莫沫立即翻身下床。 “冥王大人，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莫沫站在离冥王一米远的位置。 “这个给你，你吹吹看。”冥王伸手递给他一个长相古怪的口哨。 “您大老远过来，不会就为了给我送礼物吧？”莫沫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不是礼物，这是我一位旧友留下的骨哨”冥王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双眸里却带着几分期待地探寻意味。 莫沫在他的注视下吹响了骨哨。 “果然和我预想的是一样的。”冥王紧抿着的唇角有了几分柔和，他看向莫沫，这次是仔细地在看她，“这个骨哨你留着吧，关键时刻它或许能救你的命。” 说完，冥王便化作一缕白色烟雾消失了。 “……” 【到底是他傲娇？还是我理解错了？留下哨子就跑了，难道不就是来送礼的么？】 莫沫还站在门口发呆，梁楚欣上前询问： “你没事儿吧？刚刚那位，是冥王吗？” 莫沫点了点头，转身回宿舍。 “那你是真的牛！”梁楚欣此时对莫沫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你不仅是第一个去了地府人家还能把你送回来的人，你还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能让冥王亲自给你送东西的人。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感觉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的秘密，关键是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却又不得不身在其中。”莫沫感觉此刻的自己思维有些混乱。 “那……会不会是你是什么很牛的血统？电视剧里的主角一般都是这样的，一开始接二连三地卷入很多大事件当中，然后迷雾一层层地揭晓。” 莫沫转头看梁楚欣，虽然梁楚欣此时看起来很中二，但是这种设定却奇异地能使人感觉接受。 第36章 莫沫灵丹被取出 回到家里的莫沫知道赵文霆他们并没有将自己失踪的事情告知给严家人，于是她回去后也没有主动说明上周末没回家这件事情，只是说近期培训比较紧张。 家中的灯光柔和而温馨。 莫沫和小表哥严牧一起给闪电洗澡。 “沫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严牧开口询问。 “啊？阿牧哥哥是指什么？”莫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眼神有点迷茫地望向他。 “我是说你上周没有回来的事情。” 莫沫抽出身上的毛巾给闪电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又用宠物专用的吹风机给它吹干。 “其实……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莫沫想了想，还是觉得坦白比较好，毕竟严牧是第一个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异能局的人，并且他们之间是有约定的：他们约定了一起守护这个温暖的家。 经过莫沫一番‘如此那般’的解释后，严牧两眼绽放着好奇的光。 “沫沫，你可以跟我说说更加详细具体的吗？”严牧似乎有了些想法。 “可以。”莫沫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这样说，但莫沫还是点头答应了。 于是连夜严牧带着莫沫开车来到工作室，莫沫一边描述、严牧一边画。 终于，在扔掉几十张废稿后，严牧对目前正在画的这张稿尤为满意。 “……” 看到为了艺术如此癫狂的严牧，莫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内心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那是一张遥望忘川河的草图。根据莫沫亲眼见证后的实景再加以描述，严牧想象着自己已经去过了，然后寻找了一个最佳的展现视角。 由于时间的问题，俩人决定先回去休息，第二天再继续。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中初试。 莫沫眯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听说这次是各位老师带队，会领着我们一起进密林，虽然有老师带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你带着。”梁楚欣将一张符纸塞到莫沫手中，轻声说着。 莫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符纸，然后问：“这个是符纸，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从家里带过来的，紧急情况下能保命。” 看梁楚欣一脸的严肃认真，莫沫将符纸塞进口袋。 虽然说是有老师带领，可是毕竟新生们的数量多，莫沫这个能力垫底的小菜鸟很快就被挤到了人群的外围。 她抬眼往人群中望去，除了能看到被新生们围在中间的老师头顶外，根本近不了老师的身。 “什么嘛，这个分配根本就不合理，我们就不能自己分组进去吗？”莫沫有些不满地抱怨，“你不是很厉害的吗？那我们还怕什么？” 听到莫沫夸自己，梁楚欣挑了挑眉，然后笑着说：“毕竟这次初试是实战，极有可能会跑出来几只未封印的灵兽。可能是考虑到安全吧。” “不过，现在这样子看来，哪怕真的灵兽出来，老师在也护不过来。” 老师都被新生们团团围住了，这么多新生，外围的明显才是最危险的。 “看来我们也只能靠自己了。”莫沫脸上挂着‘无奈’二字。 俩人继续在后头慢悠悠地跟着大部队走。 “她在这儿！”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还没等梁楚欣与莫沫反应过来，俩人便被投掷过来的结界球给捕获。 “怎么回事？”莫沫看着面前浅蓝色的结界层，伸手去推，却发现越是用力推，结果这层半透明的东西会反弹缩小空间范围。 “莫沫，别！这应该是结界球，用来捕获灵兽用的，我们越是挣扎它就越是会收紧。”梁楚欣叫莫沫别动：“先别动，我仔细看看。” “奇怪？老师和其他人都看不到我们吗？”莫沫明明看见了人群中有人回头了，然而面对她们，那人却好像是完全没看见般，“喂！救命啊！” “看来这个结界球不仅有隔音的效果，还有隐身的功能。灵力等级不够的话根本就看不见我们，除非老师们能发现我们。”梁楚欣眉头皱起，一边解释着。 “那怎么可能，你看每个老师都被围住了，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走在最后头的我们。”莫沫第一次觉得这异能局这么不靠谱，人丢了都没发现。 “所以，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啊？”莫沫一脸的问号。 “你是灵兽，还是稀有灵兽，你可比这林里的小兽有价值多了。”突然，一道男声传出。 一群男生出现，将结界球包围。 “马炳坤！是你？你疯了！”梁楚欣看清带头的男生是和她一起的同班后，愤怒地朝他吼道！ “急什么？等老师们走远后，我就会把你放出来。”马炳坤眼神贪婪地打量着莫沫，“放心，我要的只是她，谁让你跟她总是走得那么近。”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莫沫对上马炳坤那癫狂又狠厉的眼神，心底泛起阵阵颤栗。此刻的她感觉有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在异能局残害同胞是要打入水牢、剔除名籍的！”梁楚欣也有些不好的预感蔓延全身。 “同胞？哈哈哈，也就你梁楚欣会把她当同胞看，畜生就是畜生，永远与我们人类高等生物比不了。” 莫沫呆愣住！第一次，她听见有人这样说自己。 “老大！干嘛跟她们废话这么多！直接杀了这废物，取出她体内的灵丹不就行了。”站在马炳坤身边的一个男生显得有些不耐烦。 “咻——！” 一柄飞刀实实在在地扎进莫沫的胸前。 “你……！” 莫沫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晕倒了过去。 “王八蛋！你个疯子！”梁楚欣气得小脸涨红！“莫沫，莫沫，你别吓我！” 梁楚欣蹲下去抱莫沫，从莫沫背后渗出的鲜血沾染了她的双手，事前塞给她的符纸也被她那猩红的鲜血浸染，梁楚欣感觉胸口一滞！ “有没有人？快救人！快救救她！她会死的！” 她哭着、喊着、双手用力捶着这层该死的结界。 可是老师和其他人都越走越远，没有人回头看一眼她们！ 梁楚欣伸出双手来聚力，可是结界球里的空间太窄了，这么小的空间根本不够她灵力施展。她好不容易聚起来的雷电又被压了下去，直到梁楚欣被结界球里的力量反噬到吐出大口鲜血。 “老大，我看差不多了。”另一位看见梁楚欣被反噬，露出得逞的笑容来，“她已经被反噬，就算现在放她出来，也打不过我们几个。” 马炳坤嘴里念了句口诀，结界球消失，变回一个水晶球模样的透明球飞回他的掌心。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神里藏着狠厉，他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莫沫说：“修炼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要怪就怪她自己太弱了。” 说完，他左掌聚起一个能量球拍向莫沫。 “噗——！”鲜血从莫沫嘴里喷出！ “不！不要！”梁楚欣双眼绝望地呐喊着，可惜已经没有人可以听见。 她被马炳坤的手下押着拖到了一边。 就这样，梁楚欣眼睁睁看着莫沫的灵丹被剥开取出。 第37章 送去仙蓬岛抢救 好在赶在后头出发的老江和赵文霆撞见。 饶是作为管理的老江看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也是感到心头一紧。 “混账东西！” 老江怒火中烧，还在三米外的他大掌一挥，刚拿到莫沫灵丹的马炳坤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灵丹咕噜噜地滚落在了地上。 其他人看见赵文霆与老江来，也都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梁楚欣趁势立马挣脱开束缚，连滚带爬地拾起了滚落在地上的灵丹。 赵文霆飞快来到莫沫面前蹲下，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瞳孔震惊！ 【她——就这么死了吗？】 梁楚欣泪眼婆娑、发丝凌乱地拽着老江的衣角说：“你们一定……一定要救救她！” “梁楚欣！她已经……”后面的话，老江开不了口，他眼神沉痛地望了望梁楚欣捧在手中的灵丹。 “不！我不信！一定还有办法的，赵教官……你快救救莫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了，你们快救救她。” 梁楚欣哭得混乱，她一边痛苦地呜咽着，一边恳求着俩人救她。 赵文霆没有说话地站起身来，他眼神中透露着比雷电还要强烈的熊熊怒火，朝着马炳坤步步逼近，垂着的手拳头攥紧。 周围狂风四起，地上的落叶被狂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树枝吱呀吱呀地发出声响，给人一种‘天崩地裂’感。 “赵……赵教官，”已经被老江打伤的马炳坤瘫坐在地上，被此刻周身环绕着火焰的赵文霆吓得连连后退，“不怪我，谁……谁叫她自己那么弱，她……她连灵根都没有。我只要拿到她的灵丹，我就可以上阶了，我马上就能上小三段了，赵教官。” 赵文霆听着他哆哆嗦嗦说出来的话，眼神里的怒火更甚。 “吼——！” 从他手中生出的烈焰狠狠砸到了地面上，地面被砸出一个黑乎乎的大坑来，连旁边的树干也被瞬间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 马炳坤躲过了这一击，继续往旁边爬去。 赵文霆哪里肯放过他，接连迸射出好几个火球朝着马炳坤砸去。 “救命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整个人燃烧成火球的马炳坤在地上打滚求救，凡是他滚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就连残存在地上的枯草也全被燃烧成了灰烬。 赵文霆还不肯罢休地，举起双手在面前生成一个比人还要高的巨大火球来。 突然，有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处。 “东边的仙蓬岛，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听到老江的话，赵文霆似乎也恢复了意识，生出的火球消失不见，空气中仅存缕缕烟丝消散在空气中。他扭过头来看老江。 仙蓬岛，传说中那里住着个退隐的神医，但也只是听说，没人真正寻得过神医的踪迹。 老江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又从腰间掏出一块手掌大的青铜镜给到了赵文霆，说：“用这个折射太阳光，能找到神医的具体位置；把她也带上，路上有个照应，这里你就交给我吧。” 赵文霆点了点头，将还在不断滴着鲜血的沫沫打横抱起。 见赵文霆要带沫沫走，梁楚欣又得到了老江的授意，她伸手胡乱地擦掉自己脸上纵横着的泪水，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江，这次我们必须要给严家一个交代。不管后果有多严重，我们都得担着。”临走，赵文霆表情严肃地说着。 老江了然地点了点头。 上一次莫沫失踪，他们擅自瞒了下来；这次，怕是怎么也瞒不住了。撇开莫沫是严家人不说，光是人在异能局眼皮子底下被害，这种事情也足以令人感到震撼！ ** 严家里第一个接到老江电话的是严立。 他得到消息后立马通知了严家人在异能局-培育科集合，严牧和严涛几乎同时赶到。 杨丽红因为在国外出差，所以严立没告诉她这事。 仍在视频现场的严婧，由于一时走不开，所以她只能等完成这项重要的工作后离开。 很不幸，刚工作完想要离开的她发现车子坏了，就在她吩咐助理打车时，罗熙走过来了。 “这地方这么偏僻，估计不太好打车，”罗熙的声音依旧清润，他很有礼貌地又开口邀请道：“看来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严婧因为担忧莫沫的情况，于是说了“好”。 一路严婧都没怎么说话，罗熙也看出来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来到培育科的接待室，一推开门的严婧便看到吵得面红耳赤的严立和严牧俩人。 罗熙也陪着她一同上来了。 看见眼眶红彤彤的严涛，严婧心底有不好的预感，她表示疑惑地叫了声：“爸” “抱歉，是我们失职！”老江低下头，诚恳地道歉。 “这就是我们严家信不过你们异能局的原因。”严涛心痛地叹了口气，然后失望地说着。 “……”严婧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现场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会议桌前、眼睛朝开着的笔记本看去，里面莫沫遇害的影像还在无限循环地播放着。 “扑通——！”一声，严婧表情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 “姐！” “阿婧！” 严牧和罗熙同时出声，罗熙想要出手扶她，在看到严牧冰冷的眼神后，他的动作停留在了半空中。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严婧摇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突然“蹭”地一下站起来，扯着老江的领口问：“那莫沫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你们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丝毫没了平日里靓丽青春又优雅的明星形象，此刻的严婧俨然一副要吃人‘女恶霸’的样子。 “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将她送去仙蓬岛抢救了，现在需要等进一步的消息。”老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他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反而眼神很平静。 “这里距离仙蓬岛起码也要十来个小时，来得及吗？”严涛冷声问道。 “是赵文霆，是赵家认定的未来继承人护送她过去，可以快很多。” 夜色沉寂。 “就送到这里吧，今天谢谢你了。”严婧对又送自己回家的罗熙致谢。 严家父子三人决定守在异能局-培育科等待莫沫的最新消息，却安排了严婧回家休息，并且一家人都一致决定这件事先不告诉杨丽红。 “真的没问题吗？”在罗熙眼中，她明明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并且她知道她其实并没有表面装的那么坚强。 “我没事。”严婧挤出一抹微笑来。 “如果难受就哭出来吧。”望着有些勉强的严婧，罗熙语气柔和地说。 坐在副驾的严婧低着头，有些绷不住地落泪。 愧疚自己没有多陪陪她、悔恨自己居然还没严牧了解她、又痛苦她的这些遭遇，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严婧哭得身子颤抖。 罗熙伸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 她忽然地扑在了罗熙的怀里，终于痛苦地哭出声来。 罗熙愣住，然后又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这次，可不可以不要再消除我的记忆了？其实，我一直都懂你。” 他的声音很柔软，带着几分心疼。 第38章 空明为救莫沫牺牲 赵文霆与梁楚欣带着莫沫共赴仙蓬岛的路上，赵文霆为了赶时间，以自己的灵气为引，灵力消耗巨大。 “赵教官，真的没事吗？”梁楚欣皱着眉头询问。 “我没事，就快到了，我们要给莫沫争取时间。”赵文霆双眼遥望着远处，说话的声音明显虚弱了很多。 梁楚欣抱着身体早已没有温度的莫沫，眼泪断了线般默默流淌。 仙蓬岛里。 池塘里的荷花盛开，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铺展在眼前。翠绿的荷叶铺满了水面，粉嫩的荷花点缀其间，宛如点点繁星。 正在扫地的小男孩慧玄望着突然走至外门的空明，惊讶地问：“师傅，是有什么事吗？” 一般这个点师傅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被小男孩叫做师傅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淡淡地，他看了看池中坚韧绽放的荷花，轻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男孩不解地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三个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大师！大师！求求你们，救救我朋友。” 看见有人，梁楚欣立马奔跑过来，对着一脸淡定的空明的空明恳求。 “麻烦……你救救她！” “扑通——！” 全程抱着莫沫的赵文霆在说出第一句话后，便倒在了地上。 “慧玄！叫人！”空明从莫沫手中接过莫沫，快速往内阁走去，边走还不忘嘱咐自己的小弟子。 “是，师傅！”慧玄将手中的扫帚丢在一边，边跑边喊：“师兄！明觉师兄！” 莫沫被那位大师给抱走了，赵文霆晕倒在原地，一时拿不定去留主意的梁楚欣，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着莫沫。 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早已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赵文霆也和梁楚欣一起焦急地等候在竹屋门口，除了师徒三人外，梁楚欣也还没合过眼。 “怎么样？大师说什么了吗？” 见明觉端着满是血水和沾血棉花的铁盆出来，赵文霆立即询问里面的情况。 明觉摇了摇头，又匆匆离开，奔跑着去厨房里装热水。 “师兄！柜子里的棉花没了！”慧玄用十分稚嫩的声音朝着厨房的方向喊着。 “仓库，仓库里应该还有存货，慧玄你再找找。” “哦！” 听着两位孩子的对话，赵文霆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照目前形势看，他也很难保证能否成功。 他朝着慧玄的方向走去，站在小男孩面前，问：“你们仓库在哪里？我和你一起去找。” 梁楚欣见赵文霆走了，也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而不是站在这里干着急，于是她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每个人此刻都忙得团团转。 明觉端着干净的热水再次进入竹屋。 “师傅！” 突然，明觉一声大喊，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赵文霆和梁楚欣率先冲进房间。 入眼看见的是空明大师此时正打坐聚气，嘴角溢出了鲜血，地面上还有一滩喷溅状的鲜血。 而躺在竹床上的莫沫仍旧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 “师傅！你肿么啦？”小小的慧玄走到空明大师的身旁，胖嘟嘟的小手拉了拉空明大师的衣袖。 空明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慧玄乖，师傅没事。” “可是，师傅你已经吐血了。”明觉一脸的担忧，不懂自己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去救一个陌生人。 “明觉，带着师弟和客人们出去。”空明大师说话声音都带着沉重的喘气声，看起来此刻他也很虚弱。 “大师，我朋友她……” 梁楚欣想要开口询问莫沫此时的情况，却被赵文霆伸手打断，他摇了摇头。 最后梁楚欣俩人也跟着明觉两个孩子一起走出了竹屋。 夜晚，梁楚欣从来没见过的巨大闪电持续劈着竹屋，为了保障屋外人的安全，赵文霆伸手阻止着三个想要靠近竹屋的孩子。 “师傅！” “师傅！” 明觉和慧玄虽然不知道屋内正在发生着什么，但是预感告诉他们肯定是不太好的事情。 “轰隆隆——！” “飒——！” 强烈的光亮使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与此同时，竹屋裂成了两半，轰然倒塌。 所有人惊呆！只是一瞬，再也忍不住地冲了过去。 床上的莫沫完好无损地安详躺在那，喉咙处有颗发光的东西缓缓向下，最后在莫沫丹田的位置停滞，慢慢的这抹光亮消失不见。 “得救了，莫沫得救了。”梁楚欣喜极而泣。 “师傅！” 似乎被慧玄的叫声唤醒，梁楚欣和赵文霆俩人的视线这才转到空明大师身上。 空明已经奄奄一息地瘫倒在了地上。 “师傅！”已经十六岁的明觉与不谙世事的慧玄不同，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带着哭腔也唤了一声。 “明觉不哭，这是师傅的宿命，以后……师弟还小，你要让着他点儿……你们要好好地把蓬雾居传承下去。”空明大师抓起明觉的手，艰难地交代着。 “大师！”赵文霆蹲下身子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空明：“谢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大师朝着赵文霆眨了眨眼睛，表示放心。然后他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已经没有了力量，明觉脸上沉痛，他大喊出声：“师傅！” 虽然莫沫被救回来了，她内心感到开心；但是看着空明大师与徒弟们生离死别的这一幕，她心里隐隐作痛，泪水无声流淌着。 另一边的严家。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把莫沫带回家。无论生死，她都是我们严家的人。”严涛对着自己的小儿子严牧说完，伸手抹泪。 “一定会的，等我消息。” 在听到“死”字，严牧抓着背包的手指紧了紧，跟家人简单道别后，他踏上了去仙蓬的行程。 ** 微风轻拂，荷花随风摇曳，仿佛一群穿着粉裙的舞者在池塘中轻盈起舞，优雅而迷人。 一早就爬出来准备掰莲蓬的梁楚欣此刻正站在池塘边缘。 【不就是几个新鲜的莲蓬嘛，我可以的，莫沫，只要你能回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内心这样想着，梁楚欣跟着慧玄的后头上了小船。 “楚欣姐姐，像慧玄一样，这样往后拉，然后这样旋转一圈回到原点，这样咱们的小船就可以在池子里移动了。” 听着才七岁的慧玄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地教自己怎么划船，梁楚欣内心暖暖的。 “这是师傅改造过的，会更省力一些，我们一起吧。” 听着慧玄提起自己师父，梁楚欣内心深处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空明大师不仅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灵力、又因擅自改变莫沫的命数而遭天雷逝世，所以与明觉一同安葬好空明大师后，赵文霆即要修补竹屋，又要担任起每天给莫沫输送灵气的重任，几天下来，人都瘦了。 “赵大哥，你把这碗灵草汤喝了吧，它有固灵的作用，并且能帮助你疏通筋脉，让你的身体更好地吸收这仙蓬岛的灵气。” 赵文霆喝下明觉送过来的灵草汤后，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 而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莫沫就像个植物人般，若不是有呼吸有脉搏，赵文霆都严重怀疑她是不是也已经去了。 第39章 仙蓬岛出现魔灵 荷叶间，荷花或含苞待放、或已盛开，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艺术品。 在这片生机勃勃的荷塘中，莲蓬也已成熟，它们或高或低地藏在荷叶之下，像一个个绿色的小灯笼，等待着人们的采摘。莲蓬的外壳坚硬，表面布满了小刺，但里面却藏着一颗颗圆润的莲子，它们是夏日里最清凉的美味。 “师傅说，采摘莲蓬可是项很需要耐心和技巧的工作，我们现在可以下去啦。”小小的慧玄穿着大大的防水长靴下水，竟让跟在后头的梁楚欣感觉很萌。 俩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目光在荷塘中搜寻着成熟的莲蓬。 随着俩人耐心的逐一采摘，很快竹筐里已经堆满了新鲜的莲蓬，梁楚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她伸手想要再采摘几朵正盛开得美丽的荷花回去给莫沫做插花用。 “嗤——嗤——！” 这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使得梁楚欣整个人感觉后背发凉。 【不是吧不是吧？怎么这么倒霉？不会又是什么大蛇吧？】 她内心后怕地缓慢转过身来，当看见一条与自己腰身一般粗的一条大青蛇后，“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与此同时，也正好看见了大青蛇的慧玄喜出望外地喊它：“是小青！” “……？？？”梁楚欣在听到慧玄的话后更加吃惊了，“怎么？你俩认识啊？” 慧玄快速地来到梁楚欣身边，胖嘟嘟的小手一边抚摸着大青蛇，一边笑着说：“当然认识，小青这名字还是我师傅给它取的呢。” “你别怕，她是我们的客人。”慧玄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青蛇，他安慰的不是梁楚欣，居然在安慰一条蛇。 “？？？”梁楚欣指了指大青蛇，又指了指自己。 【行吧，你们清高，我确实是个外来人。】 采到了新鲜莲蓬的梁楚欣耐心地将莲蓬里的莲子逐个剥出，去皮，然后加上冰糖与银耳碎煲汤。 由于莫沫仍旧昏迷不醒，于是她只能与明觉配合着把她扶起、一点一点用勺子喂到她嘴里，虽然进食速度特别慢，但总算是消耗完了小半碗。 才七岁的小慧玄趴在竹床边，就这么干巴巴地望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对银耳莲子羹的期待。 “师兄，我可以尝尝这个银耳莲子羹吗？”慧玄小小声地说。 这让梁楚欣没忍住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明觉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梁楚欣一眼，对慧玄说：“慧玄乖，这是楚欣姐给莫沫姐养伤用的，你要是想吃，明早师兄再给你做。” “哦，那好吧。”明明很想吃，但慧玄还是可怜巴巴地点头答应。 梁楚欣看了看懂事师兄弟俩，笑着说：“没关系，我只要再留一碗给晚上再给莫沫喝一些补充营养就行，明天我去弄点鱼汤给她喝就好了，那个更营养些，剩下的那些反正不吃也是浪费了。就给慧玄好了。” “谢谢，”明觉朝着梁楚欣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慧玄说：“还不快谢谢楚欣姐？” “谢谢楚欣姐姐。”听着慧玄的小奶音，梁楚欣顿时觉得心中的忧愁都消散了几分。 傍晚，当赵文霆从山涧捕鱼回来时，只看到梁楚欣、明觉与慧玄三人正在莫沫休养的房间里站着。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在察觉到明觉脸色古怪时，赵文霆开口询问。 三人均不出声。 “师兄，楚欣姐姐，慧玄真的没有吃掉那碗莲子羹，真的不是慧玄干的。”慧玄可怜巴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没了就没了吧，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置气。”赵文霆听到慧玄的话后，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怎么行？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绝对不能行偷鸡摸狗之事。”说完，明觉抱起小慧玄就往庭院里跑去，然后手巴掌一下又一下抽在他的屁股上，被打的小慧玄立马哇哇哭了起来。 “呜呜呜，师兄，真的不是慧玄干的，慧玄没有偷吃，呜呜呜，师傅救命。”小慧玄一边哭一边喊着师父。 听到慧玄叫师傅，明觉内心一阵酸楚，边打也边跟着红了眼眶。 “先别急着教育孩子了，你们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还留在房间里照顾莫沫的梁楚欣突然看见床头露出来的一对黑紫色耳朵来，吓一跳的她嚷嚷着叫大家一起进来。 在赵文霆的力气下，终于把这只黑紫色的野兔从床底给揪了出来。 “它为什么是黑紫色的？看着怪渗人的”梁楚欣凝视着这只黑紫色皮毛的小兔子，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地说，“会不会就是它偷吃掉了莫沫的莲子羹！” “明觉，或许你真的冤枉慧玄了。”梁楚欣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眼角还挂着泪滴的小慧玄。 “这是被魔化后的现象，属于魔灵中的一种，没想到在灵气浓郁的仙蓬山居然会出现魔物，看来这附近应该也有异界裂缝出现，大家以后尽量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赵文霆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是担忧的神情。 同时他也在心底里担心岑林山裂缝的事情，不知道等莫沫养好伤回去，一切都还来不来得及，希望异能局里的兄弟姐妹们都能顶住吧。 很快，已经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莫沫，梁楚欣内心一阵酸楚。 她一边给莫沫擦拭着身子，一边跟她说话，即使一直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说。 “你还别说，他们人都挺好的，明觉明明知道自己的师傅是因为我们来才没的，人家还是客客气气地对咱，又是管吃又是管住的，就连我们身上穿的粗布衣服都是人家给的。还有赵文霆赵教官，虽然高冷话少，人家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既要给你输送灵气，又要给你捞鱼补充营养的。你可一定得好起来，别辜负了我们大伙儿为你的付出啊。”说到这，梁楚欣伸手掸去眼角溢出的眼泪。 莫沫的手指跳动了几下，梁楚欣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伸手擦干眼泪，又仔细看了看。 这下不仅是手指，连眼睫毛也在微微颤动。 莫沫缓缓地张开眼睛，强烈的光亮晃得令人感觉炫目，她重新闭上眼睛、再睁开，便看见梁楚欣那张喜极而泣、放大的脸。 “梁……梁楚欣”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梁楚欣欣喜地上前抱住莫沫，“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我了你。” 第40章 开启了灵力空间 莫沫的苏醒对每个人来说都像是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毕竟这可是以另一条命才换回来的一条命。 醒来的当晚梁楚欣便把她昏迷后被夺灵丹、到送来后空明大师舍命救了她、以及大家如何照顾她、想办法给她补营养这些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莫沫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条命背负了这么多的感觉，她心情沉重地给明觉、慧玄和赵文霆、梁楚欣每个人一一鞠躬道谢，又在大家的陪伴下去到空明大师的墓前磕头。 ** 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有青椒炒茄子、炒藕片和香煎小黄鱼三个菜。几人一起围坐在桌前用餐。 “那我舅舅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吗？”莫沫有些担忧地看向赵文霆。 “我们来之前也是心里没把握，这么大的事是瞒不住的。”赵文霆如实回答：“你放心，我有将你得救、需要在这休养的讯息传给老江，他会及时告知你的家人。” “好的，谢谢。” 还没完全醒过来时的莫沫是有听到梁楚欣耐心跟自己对话的，这句感谢，是由衷的。 “既然我已经好了，那么我们准备什么时候下山？”莫沫又转头问赵文霆，仔细看她才发现，这张轮廓分明帅气的脸，眼角爬上了细纹、和眼下的黑眼圈明显，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夜以继日照顾自己的辛劳。这使得莫沫内心更加愧疚了几分。 “你才刚好，再多休息两天吧，后天一早咱们便启程回去。为弥补我们的失职，你回去后所有的营养补充及康复费用，均由异能局支付。” 梁楚欣听完也表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异能局未来的当家人，行事风格她还挺满意的。】 “我决定劝说明觉与慧玄两个一同下山，你看……异能局有可以安顿他俩的地方吗？”莫沫看了看赵文霆，然后又转头望向明觉： “明觉，你们愿意跟着我们一起下山吗？毕竟这附近出现了魔物，我担心就你们俩会遇到危险。” “谢谢莫沫姐，不过师父说过，要让我们把蓬雾居传承下去，我虽然还未从师父那习完所有的医术，但是师父早已为我俩写好了医术心经。我想，只有我俩真正把师父的医术给传承下去，才不算愧对师父。到时时机合适，我便会带着师弟下山去寻你们的。” 莫沫见明觉眼神如此坚定，也不好再劝，于是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请问有人在吗？” 就在众人吃饭间，突然传来有人的呼喊声。起初莫沫不太确定，再三确认后，梁楚欣这才搀扶着莫沫往外门走去。 “阿牧哥哥。” “莫沫，你没事了，太好了。” 两兄妹终于团聚了。 站在一旁的赵文霆看见严牧一身破破烂烂又脏兮兮的样子，可想而知他这一路走来的艰辛，莫沫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亲人，早已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严牧从梁楚欣口中得知自己花了足足五天的时间到达仙蓬岛，而赵文霆仅用了半天的时间，这巨大的差异化使得严牧真正认识到有修炼跟没修炼的差距。于是他在心底暗自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只让莫沫一个人修炼了，自己也得好好努力才行，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家人。 夜晚如同一位安静的守护使者，悄然降临。 和前面几天不一样，今天的莫沫是醒着的。为确保莫沫体内的灵气充足，以维持她精气神，赵文霆还是和往常一样给她输送灵气。 莫沫闭目坐在前面，赵文霆坐在她的后头。这还是莫沫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感觉有些放不开。 “心无杂念，才能更好地吸收灵气，不然你的身体刚恢复，要是没有足够的灵气维持着，会吃不消。”赵文霆语气平淡地说着。 莫沫有点被抓包了的尴尬感。 【人家这么费力帮我，我居然还在这浪费时间，实在是不应该啊，得赶紧进入状态才行。】 于是莫沫抛开脑子里的别扭和杂念，开始全神贯注投入到灵气输送与体内运转。 一股细微的气流开始在莫沫的体内缓缓流转，它从丹田出发，沿着经脉缓缓上升，经过五脏六腑，最终达到头顶的百会穴。这股气流虽然微弱，却纯净无比，带走了莫沫体内的杂质，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和活力。 随着时间增长和灵气的不断引入，莫沫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共鸣。她仿佛能够感受到竹林里的每一缕风的流动，荷塘里每一朵荷花的开放，甚至是四周动植物们的每一次呼吸。心神逐渐扩展，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达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状态。 这是莫沫在以往吸收灵气的时候从未有过的体验。 【难道这就是强者的灵气吗？果然还是自己太弱了。】 莫沫内心如此吐槽着，却不知身后的赵文霆此刻脸色苍白，身上大部分的灵气都被莫沫像是吸铁石般强行吸走。他想要控制住手手，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噗——！” 一大口的鲜血从赵文霆的口中喷出，同时大部分也都喷到了莫沫的后背上。 吓一跳的莫沫这才赶紧停止了体内灵气运转，立马转过头查看。 “赵教官，对不起”莫沫一脸惊讶住的表情看着他，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为自己，于是她先开口道歉。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是不是因为我，你才消耗了太多的灵力了？”莫沫蹲下立马焦急地询问，想要上前去扶住他。 【自己已经害得一个人因为自己而失去了生命，可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再因为自己而受伤或殒命了。】 赵文霆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搀扶，然后说：“看来你的身体不但恢复得很好，并且作为一只稀有灵兽，你的灵力空间已经开启了，大概是因为空间首次吸灵，所以才会不受控制地吸取了我大量的灵气。” 莫沫听完，虽然有些欣喜自己终于开启了灵力空间，但是面对此刻的赵文霆，她实在是表现不出来半点开心，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责：“对不起啊，赵教官，我又令你破费了…” 说完，莫沫在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面对此刻的莫沫，赵文霆无奈，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他说了句“没事”后，便自己起身离开了房间。临走还不忘交代莫沫将喷到血渍的外衣给换了。 第41章 发狂的赵文霆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主人，莫沫他们一走进老江的办公室，嗅到莫沫气息的闪电便冲到了莫沫的怀里。 这段时间莫沫不在，都是老江照顾它。 闪电一副乱蹭的模样把莫沫逗得咯咯直笑。 “好啦，小东西，你的主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可别再闹了。”梁楚欣将莫沫身上的闪电强行抓下来。 还舍不得从莫沫身上下来的闪电“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 “江主任，他们到了。” 赵文霆与老江还没谈论完这次的行程经历，一位执法管理敲门进来汇报。 “正好，咱们局里今天迎来了位海外的异能新生，文霆，你可以留下来一起见见。”老江脸上的笑意明显。因为近些年的异能培训新生能力一届不如一届，所以他期盼着海外来的会不会能力更加令人满意些。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见赵文霆脸上有些犹豫，老江又解释了一句。 之前他就通过朋友，认识了乔的一家，一家人很早前就有了送乔来到异能局的想法。 盛情难却，赵文霆点头同意了。 因为好奇，莫沫和梁楚欣俩人也静静待在一旁，想要凑个热闹。 进来的是金色头发的白种人一家三口。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乔，我来自土耳其国家。”那个有着清澈的蓝宝石眼睛的男孩微笑着跟房间里的大家打招呼。 老江与赵文霆俩人友好地与乔一家人交谈着，梁楚欣和莫沫俩人目光静悄悄地打量着这个即将与自己成为同胞的男孩。 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显示出他经常进行体育锻炼。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对个人形象的重视。 【原来不仅是国内，原来国外也有不少异能者呢，不知道这个乔他的灵力会是到达什么等级？】 只是一瞬，莫沫的视线与扭过头来的乔对个正着。 在接收到关于乔的人生剧本后，莫沫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的惊讶显露，但是内心却不动声色地掀起了一番大风浪。 【什么！？这个男孩后面会是个有天翻地覆能力的强者？不过可惜的是他到后面会是个很有影响力的大反派，并且使他黑化的原因竟然是父母双亡，真是有够可怜的。】 “乔”父亲缓缓开口，“这次能够进入异能局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你将面临不同的文化、语言和生活方式，同时也是学习如何精进修炼的一个重要过程，但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乐观和坚韧不拔的精神。” 乔的母亲优雅坐在旁边，眼中闪烁着不舍的泪光，但脸上依然挂着鼓励的微笑。 望着如此温情的一幕，莫沫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着。趁没人注意，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轻轻吐出。 ** 莫沫重新鲜活地站在严家人的面前。 严立和严婧打算劝说莫沫放弃进入异能局，严涛作为一家的家主，他还是选择尊重莫沫自己的选择。 “大哥、姐，爸，你们想想，如果我们所有人都不修炼，那么就算那个什么岑林山裂缝到时候真的失守、以后卷入到异能或魔物斗争中，我们又该拿什么去争取现在的安稳呢？”严牧是选择支持莫沫的，他耸了耸肩，然后又说：“并且，就算这个岑林山裂缝危机度过了，那么下一个呢？以后呢？现在我不仅要宣布我是支持莫沫想法的人，并且，我也决定要加入这个修炼的行列。” 坐在沙发上抱着闪电的沫沫望着严牧的眼睛有些惊讶。 “……” 严婧和严立感觉自己弟弟疯掉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如果莫沫这次真的回不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一家人的投票决定会议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自己碌碌无为一生，然后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悲惨的死去。”莫沫表情很严肃的说着，此刻的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个年纪比他们小的孩子般。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严涛望着窗外沉寂的夜色说着，“或许，莫沫说的没错，只有她能看到那么多人的人生剧本，只有她有这种改写的能力，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 说完，严涛独自上楼去了。 见自己的父亲都已经这样说了，严婧和严立互看了对方一眼。 “沫沫，那你答应姐姐，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好，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吗？”严婧的声音很温柔。 “嗯嗯。”莫沫重重地点头答应。 于是第二天一早，莫沫又求着严牧带着自己走一趟隐市。 “阿牧哥哥，其实你不用为了支持我说出‘你也要修炼’这种话的，你为莫沫做的已经很多了。”俩人逛着逛着隐市，莫沫懂事开口对严牧说着。 “啊？”严牧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不是啊，我说这些是因为我是真的想去啊，并不只是为了支持你才这么说。” “真的？”莫沫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不能再真了。”严牧迎上她的的目光，一脸的坚定。 “那你的工作室怎么办？” “你想的这个问题我早就规划好了，我直接将直播换成一周一次就好啦。”严牧一脸自信地说着：“并且我想清楚了，挣钱这种事就交给爸和大哥他们就已经足够了，哪怕他俩现在脱手不干，对咱们家来说，这个钱我们也三辈子都花不完。” “好吧。”莫沫点了点头。 “你说你要买什么来着？”严牧突然想起来地问。 “符纸，就是明觉教我写护身符的那种，我想着多准备一些，回家自己整一些备用。”莫沫比手画脚地说着。 严牧凭着脑袋里的记忆，这才想起来莫沫说的那一段记忆，他立马点头地说:“哦哦，就是临走时你们在竹林胡乱画的那一叠？” 莫沫点头。 “你这么快全都学会了？”严牧一脸震惊！ “那不然呢？”莫沫一脸的得意。 “牛！”严牧对着莫沫竖起了大拇指。 莫沫这天刚买回来符纸，打算带回异能局-培育科的宿舍一边养伤、一边练习画符。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在听到同学们口中议论“赵教官出事了”后，莫沫手中的毛笔和符纸都忘记了放下，跟着来到了吃瓜现场。 只见原本给人高冷沉静形象的赵文霆此刻脸色狰狞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像只没有感情的猛兽般仰头痛苦地呻吟着。 【怎么会这样？】 此刻他体内的灵气开始变得狂暴不安，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并且只有莫沫看得到的那股黑色死亡气息从他的口鼻眼中窜出，环绕住他全身。 “退后！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你们平日里看到的赵教官了。所有人都立刻给我退后！” 就在老江刚说完的时候，一记黑雾形成的重拳朝着莫沫的方向砸来，那是失控的赵文霆形成的。 所有学生们吓得四处躲闪，只有莫沫还站在那里。 龇牙咧嘴的赵文霆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莫沫的面前，他用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吼着：“快走！” 【怎么可能？这可是救过自己命的人？】 “情况危急，只能使用这个法器了。”老江举起手中的白色骨剑，脸上有些不舍。 “江主任，这个攻击后可是影响巨大，哪怕是赵教官，恐怕也得落个半身不遂的后果。” “顾不得这么多了。” 与此同时，老江与其他几位管理已经绕到了赵文霆的身后，准备将其逮捕。 一只黑色的手掌桎梏住了莫沫的脖颈，莫沫快速反应过来写出一张闪现符，从那只手掌的桎梏中逃脱。脱身后又极快速地写出了三张缚灵符，泛着金光的符纸将赵文霆紧紧捆绑住，这才避免了老江那法器的致命一击。 第42章 严牧加入异能局 除了莫沫外，连同老江在内的那几个管理一起，大家看见赵文霆被捆住，全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用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写符纸要注入写符人自身的灵力，莫沫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般的瘫坐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好几天莫沫都卧病在床，梁楚欣又请假忙前忙后地照顾她。 “楚欣，我已经好多了，前面在仙蓬岛就已经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你现在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时间了，快去上课吧。” “你都还没好起来，我怎么有心思去上课呢？” 莫沫把之前俩人从后山采回来的灵植都晒成了干，这下梁楚欣才好直接拿来煲汤喝泡茶。 【哎？怎么气氛有点奇奇怪怪的？】 听到梁楚欣的话，莫沫感觉怪怪的。 在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肉麻后，梁楚欣伸手抓了抓头发，然后说：“哦，你不要多想，我指的是咱俩的友谊值得我这么做，懂了吧？” 莫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莫沫体内的灵力恢复了些，可以自行下床走动了，梁楚欣这才放心地留她一个人在宿舍，自己去上课。 也因为这次莫沫写的灵符起到了大作用，所以一下子莫沫在学校成了名人一样的存在。 严牧在其他新生的介绍下，终于来到了莫沫的宿舍门口。 “当当当！快来看看是谁来找我们家的团宠大小姐了？” 听到严牧的声音，莫沫显得是一脸的意外。她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来。 莫沫带着他在培育科四处转了转，又陪着他一起去食堂吃饭。 “以后可不能这么胡来，我是支持修炼的，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拼啊，什么事都上，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哥、姐和爸妈交代呀。” 回想起刚刚其他新生们跟自己讲述的：莫沫如何脱离险境并拯救赵文霆的惊险，严牧简直后脊发凉。 “知道啦知道啦。”莫沫一边咬着手中的鸡腿，一边点头答应。 “所以，赵文霆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严牧一脸的八卦。 莫沫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表示具体的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她看了看四周，又凑近严牧小声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吸干了他身上的灵气？” “什么？！”严牧惊讶地大声说了出来。 “嘘！”莫沫怪不好意思地示意严牧小点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去仙蓬岛那会儿他不是每天给我输送灵气嘛……” 经过莫沫如此那般的一番解释下，严牧总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是因为救你，所以自身身上没有足够的灵气去压制住他体内那种死亡气息？所以才会发狂伤人？” 莫沫点头。 “原来如此。”严牧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些。 月光洒在窗台上，映出淡淡的银光。 写出来的符纸已经在捆绑赵文霆那次得到了能力验证，所以莫沫打算多写一些，哪怕透支了自己身上的灵力，流鼻血了，她也仍然还在坚持，最后身体透支得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她又进入到了那个有披黑斗篷男人的梦境里。 “还好你出手救了他，不然……这棋局就没法儿玩下去了”男人的声音冰冷，语气中却又包含兴趣的意味。 “你是指赵文霆？” 和第一次梦见不同，莫沫这次可以自由操控自己的身体，并且还能自由对话，就好像现实中见到他那般。 男人没有回话，依旧倨傲地站在那。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是出现？我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等来的，却只是男人的沉默。 “现在的你还不配得知真正的真相。”男人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醒来后的莫沫怔怔地坐在床上。 “啪嗒——！” 一滴鼻血滴落，正好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淡定地拿出纸巾擦干净。 转眼又是周五晚上。 莫沫还是坐着严牧的车回家，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严牧不是专程去接的莫沫，而是两兄妹一起从异能局-培育科回家。 “请问你是……” 率先从车上下来的严牧看了看停在马路中间的跑车，又看了看李景行的背影，开口询问。 【这条路只有去严家别墅一条路，不知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 “李景行？” 跟着从车上下来的莫沫，突然唤出了这个挡路人的名字。 “你们好，我是鼎潮集团的最新总裁李景行。”李景行自信地做着自我介绍。 严牧在知道这人的名字后，也和莫沫一样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人了，这是自家大哥的头号情敌、是周晓晴的青梅竹马。 “我是来赠送请柬的，听说我家晓晴和你们家大哥严立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打算亲自登门造访。”说着，李景行从自己的西装外套内衬里掏出来一张红色请柬来。 严牧接过来一看，瞳孔震惊！ 【这居然是一张订婚请柬！】 他看了看莫沫一眼，又看了看李景行，这小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在做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般。 严牧深吸了一口气，说：“好，请柬我会转交给我大哥的。” “那我就不叨扰了。” 待李景行开车走远，莫沫才皱着眉头说：“他身上有一种很不好的气息，就像在仙蓬岛里发现的那只沾染了魔气的兔子般。” 严牧也皱眉：“重点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周晓晴居然同意跟这小子订婚。不行，我们回去得从大哥那里好好了解下具体发生了什么。” 莫沫点头同意，俩人这才重新回到车上。 由于高尔夫那次解决了蔡晓莉与前夫之间的纠葛，之后又有在项目合作开幕式上严立给周晓晴递玫瑰花的事件发展，大家都认为周晓晴实际上也是喜欢严立的，并且顺理成章地以为俩人的感情路从此通畅。现在想来，终究是因为近期发生太多事情了，忽略了他俩的事情。 “可能是我疏忽了。” 思考后，莫沫缓缓开口说着。 “这怎么能怪你呢？小脑袋瓜又想啥呢，等大哥回来后我们一起了解下情况再说。”严牧知道莫沫开始在内心责怪自己了，他腾出开车的一只手来，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第43章 岑林山失守 深夜，点亮城市的灯光一盏盏熄灭，然而严家大宅和山路的路灯却都还亮着，似乎在为晚归的严立指引回家方向。 “沫沫，很晚了，要不你还是先去睡吧。”严牧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很晚了，可是答应了会回家的大哥却迟迟不见身影。 【是真的那么忙？还是他在逃避些什么呢？】 严牧心中有些忐忑。 “不，我们可是一组的，我们说好了一起等大哥回来的。”莫沫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严涛和严婧分别因为工作出差，所以今天也没回。家里就只剩严牧和莫沫，还有保姆三个人在家。保姆忙完每天都是固定的点就睡了。 所以当严立到家时，严牧正挨着莫沫，而莫沫则紧紧抱着长大了一些的闪电，三人一齐瞌睡的画面使人感觉心暖。 灯光依旧温暖地亮着。 灯光下，兄妹三个一边吃着水果解乏，一边聊着天。 “所以，你真的和周晓晴闹架闹别扭了？”严牧瞪大了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大哥。 “情侣之间闹别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严立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弟弟突然变得这么关心自己的私事，“你俩大半夜不睡觉的，不会就为了问我这个事情吧？” “你自己看看这个吧。”严牧觉得很无语地掏出来李景行给的请柬，然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自己大哥。 “这……”打开请柬的严立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也是感觉震惊！然后他又轻笑着说：“我不认为这包含了晓晴的决定，虽然我们确实有在闹别扭。” “大哥！你媳妇儿都要变成别人的了，你就一点都不急的？”严牧觉得自己大哥表现得未免也太淡定了些。 “是啊，阿立哥哥，或许你可以问问晓晴姐，一来可以验证下事情的真实性，二来你们也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僵持下去啊。”没怎么说话的莫沫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这事是真的，那么也只能是她和李景行一起搞的恶作剧。”严立还是不相信周晓晴和李景行订婚这件事会是真的。 ** 次日。 岑林山深处，原本枝叶繁茂，静静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了无数岁月变迁的树木，此刻全都干枯变黄。 原本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梢，洒在这片古老的森林中，空气本应是弥漫着清新而又湿润的气息的；此刻却只有浓厚的、浑浊的令人感觉不适的死亡气息。 “张主管，再过两小时，就又是落飞灰的时候了，我们还是加快步伐赶回营地吧。” 一位异能警对着身后的长官说着。 “如果人直接暴露在你们所说的这个飞灰之下的话，可以撑得住多久？”张铁军望了望死气沉沉的树林，反问。 “最多五分钟。”属下根据以往的经验回答。 “那你先带弟兄们回营地，我再四周查看一番。”张铁军一番考虑下做出了决定。 他是昨天刚从异能局总部调过来岑林山的第十七位驻守军官，人是昨天下午到的，今天一早便吩咐在这驻守了有长达半年之久的朱大勇带队巡山。 “张主管，这……一个小时脚程下山不够啊，你可别小看了这飞灰。”听到张铁军的决定，朱大勇一脸惊恐地提醒。 张铁军举起一只手来，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 “如果我在决定的时间两小时后还没赶到营地，你直接跟总部汇报这边的情况。” 朱大勇见改变不了张铁军的决定，于是带着队伍们下山了。 队伍们往下山的路走，张铁军一人仍然往大山深处走去。 一个小时就快要过去了，张铁军仍旧坚持不懈地往踏过的土地上插上小红旗做标记。 “嘎嘎——！嘎嘎——！” 干枯的大树枝干上，有乌鸦站立鸣叫。乌鸦的叫声并不悦耳，它们嘎嘎地叫着，声音似乎能穿透夜的寂静，直击人心。 张铁军拾起脚边的石子朝着乌鸦丢去，乌鸦这才扇动着翅膀离开。 脸上突然传来刺痛，张铁军伸手摸去，看见沾染在手指的鲜血后，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看见了似灰色羽毛般的飞灰纷纷飘落，顺着张铁军的目光，其中一片缓缓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立马，他的手臂就裂开了一道小口，伤口处随之渗出鲜血。 等张铁军反应过来地想要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这一天，岑林山完全失守，大批魔物入侵。以裂缝为中心点，方圆三公里内寸草不生。 得到这个消息后，大家都觉得：要变天了。 为了迎合当下时势，培育科也实时做出了培育教育调整，其中一项便是：这个月的月考考题变成了帮存在危害的村子驱魔。 这次的月考老江特地用心策划了一番，以防出现上次莫沫被害的这种情况，以七人一小组的形式分配，并且不同等级的班级打乱分配；同时还修订了纪律。 “你确定你要参加这次月考吗？你的伤还没好全，我担心……”梁楚欣与莫沫分配到了一个组，出发前，梁楚欣还是有些担忧。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别忘了，我现在可不是刚进来那时候的我了；再说了，我这包里可揣着我攒了大半个月的符纸呢，放心吧。”莫沫调皮地冲梁楚欣眨眼。 梁楚欣无奈：“那好吧，说好了绝对不能离开我半步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以说是我们组最强的存在，我们肯定跟着你，寸步不离。” “对，我们也是。” 伙伴们见莫沫这样说，其他五个小伙伴也纷纷点头同意。 将分发的留影石吊坠挂脖子上，他们这才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 梁楚欣是全队主力，莫沫负责利用符纸布阵，其他小伙伴们主打一个配合，再加上村子里的魔物都是事先经过一番勘察的小魔物，所以她们队很快就取得了不错的小组成绩。 “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隔壁队受了轻伤擦破皮的赵敏看着自己队友有些生气地说：“我知道你们菜，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菜，连个没有灵根的都不如。” “哟！是是是，你厉害，你厉害你怎么还被一只魔化的小兽给甩到荆棘丛去了呢？还好意思说我们。我看啊，就算你想进人家莫沫队伍，人家还不一定接纳你呢？”队友同样也看说话阴阳怪气的赵敏给气到，立马回怼。 “你……”赵敏立马冲过去，俩人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好啦，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我们自己首先要团结。”段玲玲一边伸手去拉自己的好姐妹赵敏，一边说着。 赵敏回头看了看莫沫和梁楚欣们那队，他们人人都挂着大丰收的喜悦；顿时奇异地觉得段玲玲说的有道理，强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气愤。 第44章 药剂师张壹仟收徒 这次的月考并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任务，于是所有小组都需要带着自己的露营设备随行。 正在火堆上煮茶的梁楚欣与莫沫，被远处熙熙攘攘的欢闹声给吸引了目光。 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大家选择了村外一片较为安全的林子，三三两两地搭起了帐篷、生起了火堆，准备结束一天的考核进入休息。 “什么情况？是又出现怪兽了吗？”梁楚欣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烧火棍来，目光瞬间警惕。 “不是，听说是张老师在他的试验台正给新生们制作驱蚊药水呢？这野外嘛，晚上蚊虫较多，大家都嚷嚷着等分配呢。”莫沫他们组一位刚从那边回来的女队员笑着解释：“喏，就是这个，张老师刚提炼出来的，我要了一瓶回来，待会儿咱们分着用。” “这个有意思嘿，所以说这个张老师是个药剂师？”莫沫听着顿时来了兴趣，因为她在低能班，所以至今还没上过张壹仟的课，只听说过他是一位药剂师。 “是啊，可能是因为你在低能班的缘故吧，我们高能班每周都有他的试剂课。”梁楚欣听到莫沫这么说，不以为然，她将加了灵植后刚煮沸的茶水分别倒入俩人口杯里。 “感兴趣的话，我可以陪你过去看看。”梁楚欣端着手中的杯子，想了想之后说。 “好。”莫沫眼里的兴奋明显。 站在人群中的莫沫看着张壹仟行云流水般的制作好药水，又一一派发给每一位有需要的学员们。莫沫突发奇想地朝着张壹仟喊道：“老师，你这药水的种类是什么都能制吗？” “当然。”张壹仟想也没想地回答。 张壹仟看到提问的人是莫沫，于是有了个现场教学的想法，他叫来莫沫和其他两位现场新生，分别站在试验台按照自己的方式调剂。 十五分钟后，看着自己左手瓶子里刚调好的试剂，莫沫又拿来与张壹仟先前调好的作对比，看起来颜色浓度差不多，闻起来气味也都是薰衣草和薄荷香气。 【看来也不怎么难嘛！】 莫沫内心这么想着，再看看另外两名新生，他们还在使用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指尖点火燃烧器皿底部加热，其中一位明显火候不够而愈发紧张了起来；而自己因为灵力空间的开启，轻轻松松就搞定了这一步。 她轻松地笑了笑，然后朝着张壹仟问道：“老师，您让我制的药剂已经调剂好了，我可以借你的试验台做一样其他的试剂吗？” 张壹仟拿过莫沫的试剂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秒，“砰——！”的一声，张壹仟的试验台炸了，当着众人的面裂成了两半。 “你在干什么！”张壹仟的呵斥就像是耳边响起了一记炸雷，莫沫站在原地不敢动。 周围的新生们都觉得他即将要大发雷霆了，结果在听见：张壹仟要收莫沫为徒来抵消这个私自制“禁制药剂”的错误决定后，大家都内心感觉怪怪的。 睡前，帐篷里的梁楚欣坐在一边喝着灵植茶，淡淡地看了躺着的莫沫一眼说：“要我说啊，张壹仟他可能早就猜到你的天赋了，只是没找到要收你为徒的机会；明知道你是低能班的学生，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禁制药剂’呢？” “不过也好，技多不压身。我可是听说别人想拜他为师都没几个机会呢。”想了想，梁楚欣又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情。等她转头再看向莫沫时，才发现她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因为第一天村庄里面的魔物已经逐一被驱除，所以第二天的任务是越过村庄，直接向村庄后面的林子进军。也是在进入林子的路上，莫沫他们遇到了一些行侠仗义自行上山的散修。 打着同是为民除害的共同目的，梁楚欣和莫沫他们都同意这四个散修人士跟着一起进山。 然而，当魔兽真正出现，莫沫他们才开始后悔自己太轻易相信了别人。 这些散修竟然拿他们几人的性命做诱饵，只为引诱林子里有灵丹的魔兽出来。 “对不住了，虽然你们是异能局的人，但是大道三千条，人生路漫漫，我们散修也有我们自己的路要走，要怪，就怪你们太蠢了。”其中一个散修手里把玩着透明的结界球，一步步朝着莫沫他们逼近。 死去的记忆瞬间攻击梁楚欣，她回想起了莫沫受伤被取灵丹那次，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第二次了。就在她准备冲上前去时，却被莫沫拦下： “刚好，我带了这么多符纸，正愁没人做实验呢。” 梁楚欣听明白了莫沫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警惕却丝毫不敢松懈。 然后，便有了四个散修在林子里狂奔找水源的疯狂景象，他们一个个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望着几个卑鄙的散修最后竟然这番狼狈模样离开，其中一位队友问：“莫沫你真厉害，你给他们用的到底是什么符纸啊？” “这个嘛，是我改良后的整蛊符纸，它叫《墨西哥变态辣》。特别适合他们这种不要脸骗小孩的人。” 听到这个符咒名字，问的人嘴角抽搐了两下，内心想着：以后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面前这位大神。 一天又过去了，因为莫沫他们被散修给骗了的事情，浪费了时间，所以今天的成绩不是第一，但也是并列第三的小组。 莫沫想起这次的月考活动赵文霆没有参加，于是亲自找到老江询问，老江说他回异能局主事大厅疗养去了，并且在一番询问下才得知：原来赵文霆一直都需要依靠冰凌蜂喂食天山雪莲产出来的特制蜂蜜来压制住自己身上的恶疾发作。 回想起被闪电偷吃掉的那一罐特制蜂蜜，再加上他为了给自己输送灵气时吐血那一次的虚弱，莫沫突然才觉得他其实为自己做了很多。她明知道一直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死亡气息，而自己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声感谢。 莫沫还想要从老江那里询问关于赵文霆病情的更多信息，但老江也摇头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第一次，莫沫有点担心他会就这样再也不出现了。 第45章 严婧要与罗熙订婚 又是一周过去，这次的月考考题太特殊，所以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出成绩。 严牧和莫沫回到家后，严涛仍旧出差没有在家，杨丽红还在国外。 或许是因为外出在野外只是简单吃一些，这次月考持续了四天才结束，兄妹俩吃饭的胃口都明显变好了。 但当听到严婧宣布自己要与罗熙订婚时，严牧和莫沫均惊掉了下巴地停止了进食。 “我没听错吧？”莫沫迷茫地开口问道。 “你没发烧吧？姐”严牧则伸手去看是不是严婧发烧说胡话了，“所以，我俩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到很多时间都不再像以前那般，大家心照不宣，严牧放下筷子来，一本正经脸。 “都挺好的，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严婧微笑着说。 严牧转头看向严立，严立便知道他是想问自己和周晓晴的事情了，于是他耸了耸肩地说：“我和晓晴之间的事情是一件很小的事，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见我，或许，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吧。” “怎么有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感觉？”严牧伸手抓了抓自己头上的头发，面露苦恼。 “我和莫沫去修炼，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想要这个家好好地，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开开心心的，你和周晓晴的事情是大家一起撮合的，而罗熙与你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天呐！”严牧有种感觉天都要塌了的感觉，一切怎么都没按照预定的路线走呢？ 而比起严牧，莫沫却显得要沉稳得多，她拉了拉严牧的衣袖，说：“阿牧哥哥，先吃饭吧，或许是我们这段时间确实对家里的事情了解得太少了，吃完饭我们兄妹之间再一起讨论下详细的吧。” 虽然莫沫也有种之前所有努力都白费、一切都要回到原点的感觉，看似人生剧本被改变；但现在纵观下来，又好像还是按照原先的剧本在进行着。 晚饭半个小时后。 严牧像个主审官一样审问着自己的哥哥姐姐，莫沫则是那个极少发言的陪审人。 最后，客厅里只剩下严牧和莫沫两个人皱着眉头坐在那。 “大哥说悲欢离合是人生常态，而我姐也从清醒大女主变成了恋爱脑，这个世界怎会如此？”严牧无精打采地瘫着，幽幽地开口说着。 “虽说感情是俩人之间的事，但我还是不放心。”莫沫也面露担忧，但是她这么一说、严牧便知道她已经内心里有了自己的计划。 “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严牧坐直了身体，等待莫沫的发号施令。 “你负责找周晓晴当面谈谈，一是确认她和大哥的感情，而是确认她和李景行之间的订婚决定。”莫沫条理清晰地说着，“我这边我负责盯着罗熙这边，如果他与严婧姐姐是真爱，那么……我想我们作为家人，是应该祝福她的。” 莫沫的表情诚恳，严牧望着她，忽然才觉得：自己的妹妹瞬间长大了。是啊，她一直都是心思细腻、聪明且善解人意的；平时会觉得她像个小孩子，是因为自己的宠爱滤镜罢了。 回到异能局的莫沫，一点也不意外地被调去了中上班。 于是两兄妹开始了一段很长时间的忙碌，即认真修炼提升自己、也为了家人操心奔波，但是莫沫和严牧都觉得这样的生活忙碌且真实。 这天在白雨欣的帮助下，严牧顺利将车开进了赵家别墅。 莫沫从车上下来。 雨水洗礼后的庭院，每一处都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别墅的外墙在雨水的冲刷下也显得更加干净明亮，窗户上的雨滴缓缓滑落，像是在诉说着雨后的故事。整个庭院在雨后的阳光下，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不错嘛，这地方跟咱们家有的一拼。”严牧环顾了下四周，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 特别是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伴随着淡淡的灵气，让人心神宁静，精神焕发，这些足以证明这地方的灵气很充沛。 莫沫和严牧在白雨欣的带领下走进了房子。 管家招呼着严牧他们坐下，泡好了茶水后，又沿着蜿蜒的石板小路，走到庭院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座精致的凉亭，凉亭下摆放着舒适的躺椅和茶几，而此时穿着休闲服装的赵文霆正在躺椅上休息。 管家简单描述了一下后，赵文霆起身朝着客厅这边走来。 “很意外，没想到你们还亲自登门拜访。”赵文霆声音清润地说着，看起来脸色好了很多。在对上莫沫视线的那一瞬，这个冰冷疏离的男人眯了眯眼睛，竟然隐隐带出几分笑意。 管家沉默着给他另外搬来了一条椅子。 “还得感谢你之前对我们家莫沫的照顾和栽培，是莫沫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是我们特地给你准备的一点谢礼，或许对你身体有好处。”按照来之前说好的，严牧礼貌地致谢，同时打开了包装精致的礼盒。 “这是……蛇母果？”看到摆放整齐且色泽鲜亮的十二颗果实，白雨欣内心感觉到震撼！ 【不愧是严家，多少有点实力。】 “对，这是我妹妹亲自去到秘林里寻的。”严牧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夸耀自己的妹妹，这话白雨欣和赵文霆他们听了竟然也不觉得厌烦，白雨欣瞬间对这妹子有了几分钦佩之意，赵文霆看了看莫沫一眼,他温润一笑：“有心了。” 这一笑，竟让莫沫有了网络上说的“男生看甜美”的感觉，又美又甜的震撼感扑面而来。这种奇异的感觉令莫沫心底暗自感叹又惊奇。 盛情难却，俩兄妹留下来一同吃午饭。 “赵教官，我这次月考的成绩还不错，已经进入中上班了。”莫沫突然开口跟赵文霆汇报。 “还不错”赵文霆起初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又面露笑容，细心地给莫沫夹了块鱼肉，接着说：“那还得再努力一下，争取去到高能班，那里的资源才是最好的。” “嗯，好。”莫沫有种小孩被夸赞般的喜悦，感觉心里更有冲劲了。 这已经不是与赵文霆第一次一起吃饭，也不是赵文霆第一次给自己夹菜，因为在仙蓬岛的时候他就会像个家长般会给每一个人夹菜，所以莫沫并没有过多地在意与感觉别扭。 “对了，赵教官，月考的时候，我还意外成为了张壹仟张老师的徒弟，事情是这样的…”莫沫开始认真地描述了起来。 白雨欣也觉得很奇怪，眼神时不时瞟一眼赵文霆和莫沫。 【还真没看出来，原主这个冷冰冰的表哥居然也是个愿意听小孩子讲废话的人。】 严牧也眼睛微眯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内心纳闷：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要好了？看来仙蓬岛那段时间，自己果然错过了很多，呜呜呜…我可爱的妹妹这是要被人抢走的节奏吗？】 所以一吃完饭，严牧就说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带着莫沫赶紧离开了赵家大宅。 虽然实际上两兄妹确实挺忙，除了修炼外，他们还要忙着调查和守家。 第46章 被魔物操控的李景行 回国航班被劫持。 消息轰然推出，赶巧不巧，还正好是出差回国杨丽红坐的那一班。 “爸，你先别急，大哥已经在联系特警队那边了，你坐坐，先喝杯水冷静冷静。” 严家，确认乘客信息后的严涛一副恍惚的模样，手里的电话挂断，沉默着坐在沙发上。严婧和严牧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老爸这副模样，感觉形象高大的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坐在舅舅身边的莫沫看到他这样，有些心疼地去牵他的手，默默安慰着。 “可能不是一般的绑架事件，这件事还惊动了异能警。”打完电话的严立表情严肃地告诉自己家人。 “异能警！？” 严牧和莫沫是反应最大的两个人，他们异口同声地念了出来。俩人只是对视一眼，已然知道了大概会是怎么个情况。 他们是知道魔物通过岑林山裂缝逃出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都危害到人民群众们的日常生活了。 因为杨丽红航班被魔物劫持，于是，俩兄妹又再次来到了赵文霆的别墅里。 “有一点你们兄妹需要明确的是：这次的行动不比学校的月考，月考时你们遇见的都是些低等级的魔物，这次参与劫持事件的都是些高等的魔物，甚至极有可能是魔灵或魔族。”赵文霆面对严牧和莫沫的参与恳求，他表示有权利告诉他们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魔物是后期被魔化后的，魔性没那么强；但是魔灵与魔族不同，特别是魔族，这是与生俱来的魔化血统人，在魔类中属于最强的存在，就好比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一样，魔族是属于魔类的食物链顶端；魔灵仅次于魔族。 莫沫和严牧看着赵文霆的挺拔身影，浑身正气满满，现在这种时刻异能局成为了最高特权组，他们既是人民最坚固的最后一道防线，亦是最无情的守护者，特别是在面对变异者时。 “赵教官，这点你放心，我们是知道的，我们肯定不添乱。”莫沫向前一步，走近赵文霆，央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试问如果是你的母亲在那架飞机上，你会作何决定？”严牧也站起身来说着。 “好吧，考虑你俩都还只是初六段的灵阶，你俩只能在外围平乱，以免给异能军添乱。”赵文霆深吸一口气，薄唇紧抿压下冰冷弧度，很严肃地说着。 “好。” “好吧” 莫沫和严牧最后只得同意，谁叫俩人灵阶都这么低呢，不过还好，起码能在外围清一清魔物，不只是袖手旁观的程度。 莫沫眨巴眨巴眼睛，内心想着： 【确实，还只是初六段的灵阶，相当于还只是开始的阶段，看来还得加把劲呀！】 灵阶等级一共分为初六段、小三段、中三段、上三段和大三段五个阶段，这个标准涵盖了魔类、灵类和所有异能修炼者的灵力评估，只要上了小三段中的小一阶段位，就已经能够容颜不老的境地了。 赵文霆让裴铭开的车，送严牧和莫沫到达已然封锁的海岸边。 “裴铭，你带他们过去吧，跟里面的人交代下。”赵文霆跟裴铭交代完，然后又转头看了看严牧和莫沫说：“我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种活动中，我在车上等你们。” “明白，多谢了。”严牧道谢完便带着妹妹下了车。 俩人在裴铭的带领下来到了如科幻电影般奇幻的劫机场景。即使只是在外围，莫沫和严牧仍旧能感受到这一触即发、大战在即的紧张感。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和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似乎这就是从裂缝里跑出来的魔类在与人类和灵类进行宣战示威一般。航机被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紫色雄鹰死死抓住，它巨大的翅膀在空中噗嗤噗嗤的闪动着，就连站在外围的莫沫他们都能感受到这股强大的风力。 外围全都是全副武装的人把守着，他们威严地站在那，成了一道乌压压的人墙，为的是对抗临时出现、想要突围出来的魔物。 “妈！” 似乎是被现场的情形给刺激到了，严牧有股想要立马冲过去的冲动，却被守在外围的异能军与莫沫拉住。 “阿牧哥哥，相信我，舅妈一定会没事的！”莫沫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你即使现在冲上去也无济于事，内围不过是会多一具尸首罢了。”突然，赵文霆的身影出现了，他戴着一副墨镜，帅气出现在了莫沫他们身后。为了防止身份曝光，他还特地戴上了鸭舌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男人的眼睛，但完美的下颌弧线却完全显露出来。 裴铭立马将自己手里的特制武器给到他。 “给他们俩也配上武器。”赵文霆对着身边的裴铭说。 “是。”裴铭转头将身边异能警的武器分配给了莫沫和严牧。 “你用这个特制手枪合适，这个适合女孩子。”突然，莫沫手中的长枪又被赵文霆给换了下来。 这一幕，令跟在赵文霆身边多年的裴铭都觉得怪怪的，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少爷这么温柔体贴地关心别人。 在持续三小时的激战下，终于结束了这场恶战。飞机里的人质被解救，但也有一半因为误伤的原因殒命。好在，杨丽红还活着，她只是有点吓坏了。 人总是在不断经历中成长。 一家人经过这一次的风波，严立终于也不再与周晓晴置气，他主动邀请了周晓晴在图书馆旁边的咖啡厅见面，并且出门前还准备好了求婚戒指。 见大哥的车走了，严牧与莫沫也赶紧启动车子，悄悄地跟在了后头。 这是一家风格独特的小咖啡厅，它以温馨而典雅的氛围吸引着情侣们前来约会。午后的阳光透过大窗户洒在室内，斑驳的光影在墙上跳跃，为这个约会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浪漫。 周晓晴出现了，然而却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坐在严立的面前，同行的还有李景行。 严牧与莫沫特地挑了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暗中观察。 “啧！怎么李景行这小子也在？真烦人啊这下子。”严牧看见李景行也在后，忍不住吐槽。 “你发现没有？今天的晓晴姐姐怪怪的……”莫沫则望着周晓晴，总觉得哪里很奇怪，突然，莫沫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吊坠“你看见晓晴姐脖子上的黑紫色挂件了吗？那个……应该是魔化物吧？” “我去！难道她被魔物操控了？怪不得我三番两次都约不到她，不好！大哥有危险！”严牧和莫沫赶紧起身，朝着咖啡厅走去。 就在莫沫想要借着说话机会伸手扯下周晓晴脖子上的显眼吊坠时，她伸到半空中的手被李景行忽然抓住。她目光惊怔地往李景行看去！ “不可以！晓晴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突然，李景行的眼睛瞬间化为了冒着黑色烟雾的黑洞，嘴巴、鼻子、耳朵，全都溢出这种黑色烟雾，特别骇人。 莫沫这才反应过来，正在被魔物操控着的，其实是李景行。 快速从口袋里摸索出符纸来，莫沫毫不犹豫地贴在李景行的身上，被符纸灼伤的他吃痛立马打碎玻璃窗逃了出去。 周晓晴也起身行尸走肉般的要跟上去，严牧眼疾手快地将她脖子上的吊坠一把扯下，她整个人软弱无骨般的瘫倒下去，好在严立手快地拦腰将她扶住了。 莫沫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火辣辣的手臂，被李景行抓过的地方跟被火灼伤了般脱皮、红彤彤地还泛着血丝。 “莫沫，你怎么样？”严牧关心地问，在看到她的伤口后，他有些心疼地皱眉：“这小子，下次碰到他死定了，非弄死他不可！” 服务员赶过来，惊魂未定地问了声需不需要报警处理，后来被莫沫他们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第47章 爆火的驱魔水 新闻里不断传来各种异界入侵和袭击的新闻，让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街道上，人们匆忙的脚步声和低沉的谈话声交织在一起，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和不安。小商店的货架被抢购一空，超市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争先恐后地囤积食物和必需品，仿佛这是末日前最后的准备。政府不断发布紧急通知，呼吁民众保持冷静，但恐慌的情绪像病毒一样在人群中蔓延。社交媒体上，各种未经证实的消息和谣言四起，加剧了人们的恐慌情绪。 夜晚，城市的天空不再有往日的灯火辉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和寂静。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很多公司和工厂也都改变了上班制度和时间，取消了夜间加班，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在家里与家人团聚了，却都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惧和担忧。 好在，还有互联网。 随着魔物入侵的事件频频曝光，从前不为人知的异能局和异能警也被人们所知晓，并且群众们还将这些异能警誉为“世界上最后神明”。 就连以前不爱看新闻报纸的莫沫，都开始养成了看报和检索新闻讯息的习惯。 明月悬挂在天际，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在这样宁静的夜晚，莫沫凝望着那柔和的月光，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绪。 最近赵文霆鲜少出现在培育科了，原本体能锻炼的课程也被安排了其他的教官继续上着。 【作为异能局主事的下一代继承人，他应该也挺忙的吧？】 回过神来的莫沫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会想起这个人，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思绪感到不解。 【还是多想想怎么修炼和突破吧，呜~】 少女脸上的迷茫退散去，她重新拾起精神来，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灵气运行，但每次结果都令她沮丧；于是她还是更加喜欢复习着张壹仟师傅教给她的那些试剂口诀，这让她每次都有新奇的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严牧便拉着自己妹妹，打着“异能局最强药剂师徒弟”的称号，开始在直播间教群众们如何在家自制驱魔水。 莫沫原本不愿意出镜的，但是在听完严牧的解释后，觉得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为的是教会人们如何利用生活简单的素材制作‘驱魔水’（当然，这个名字是他们临时取得），辨别身边哪些人已经被附魔、还能用来抵御瞬间的低阶魔物攻击。虽然说魔物已经入侵，但是有异能警的守卫和稽查、人们大部分遇到的都是些低阶的魔物，高阶的基本和人一样有了灵智，也不屑于做出无脑攻击、需要他们付出沉重代价的事情来。 莫沫最终被严牧说服。 直播间里，莫沫是穿着白大褂的清冷药剂师，而严牧则一人分饰两角，一会儿他是莫沫药剂师的助理阿牧，一会儿他是戴着头套的魔物小黑。 俩人研发的“香菜爆浆团子”和“葱汁喷雾”，简单易制，原材简单，再加上俩人配合默契、步骤清晰又讲解详尽，很快俩人的直播间爆火了起来。 甚至直播视频还被各官媒广泛宣扬。 张壹仟也没想到自己向来冷门的药剂部门一下子会火遍五湖四海，总部甚至还打电话询问增课意向。第二天坐在电视机面前的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个徒弟，可算是没白栽培啊。” 并且在严家背景的加持下，很快有合作商家主动找上门合作，批量加工他们陆续研发的各种“驱魔产品”。随着时间的推移，网络上也很多用过他们产品的人都说效果好，两兄妹一时之间成了异能局里面的驱魔者形象大使。 又是一个放假的周末，门铃响起，莫沫快步走向门口，脸上带着期待的微笑。打开门，郭天佑站在门外，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看见来开门的人是莫沫，他唤了声：“莫沫。” “怎么是你？你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莫沫脸上的笑容僵硬住，毕竟，这可是在剧本里会导致自己被挖眼掏心的男人。 “是谁啊？莫沫。”严牧见莫沫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于是起身好奇地询问。定睛一看，居然是郭天佑这小子，严牧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来到了门口。双眸看似深邃而沉静，然而，此刻那平静的面容下，却隐隐有青筋跳动。 “砰——！” 就这样，门快速地在郭天佑的面前给关上了。 “没用的，他应该也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一些渊源，我想……一直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莫沫被巨大的关门声给吓得头脑清醒过来，她转头眼神清明地对着身边的严牧说。 然后，关上的门又被再次打开。 茶香四溢，严牧为郭天佑斟上一杯热茶：“说吧，你主动来找我们，到底是什么事？” “我……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罢了。”郭天佑的眼睛一刻也没从莫沫的脸上移开过。 他的注视使得坐在对面的莫沫感到不安，同时严牧也是一副忍住不揍他的神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小子到底是来干嘛的？”严牧一副巴不得他把话说完就拎人走的样子。 “莫沫，我想请你跟我交往！”郭天佑一脸的真诚和期盼，眼神热烈地看着莫沫。 “我艹，我就知道这小子”说着，严牧是忍不了一点儿地、就要把郭天佑给拎起来拖出门外去，“不行！没门！想都别想！” “阿牧哥哥，让我自己来和他说清楚吧。”莫沫示意严牧别冲动。 最后，伴随着一室的茶香，莫沫从自己的身份和特殊能力讲起，然后又将自己在郭天佑身上看到的剧情详细说给了他听，最后明确表示了自己不愿意过这样的人生。 【并且，现在的她有了想要守护的家人。】 “所以，你这次来是来威胁我嫁给你的么？”莫沫眼神静静地、表情淡定地问他。 按照郭天佑剧本里的时间线发展的话，今天郭天佑能出现在这绝非偶然，因为他手上有能堵住异界裂缝的法宝，而剧本里的莫沫也是因为考虑家人和苍生，所以才选择了答应嫁给他，之后才有了先婚后爱、共同经历情感纠葛和互促成长的经历；但即使莫沫爱上了他，可仍旧只是获得个挖眼掏心的下场，而她最在意的严家人也过的不如意。 “不是这样的，这个法宝它……它只能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共同开启，这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郭天佑显然被莫沫所讲述的事情给雷到，但是他还是不愿放弃地试图解释：“在我的梦里，我们很相爱，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是。” 从郭天佑的话里，莫沫似乎明白了，他在告诉自己：他与自己就是宿命，哪怕最后被挖眼掏心，这也是属于她的宿命。 【是啊，剧本里莫沫用自己的婚姻来实现了天下一时的太平，可结果呢？当裂缝再次失守时，她成了那枚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眼前的郭天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人用所谓的大义，对她进行最残忍的刑罚。明明她只是想要大家都好，可她又有什么错呢？】 但是！现在的她不愿再这么选；她也不想再相信什么宿命。 “很显然，这一世不是。不好意思！”莫沫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态度是那么的坚定和果断。 “什么？难道你不为天下苍生想一想？”郭天佑觉得即使现在莫沫还没有爱上自己，但是只要俩人努力，一定可以挽回当下魔物入侵的局面。 【来了，和当年一样的话术，特别是沉重的‘天下苍生’四个字。】 “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异能局。”莫沫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好了，谈话到此结束，拜拜了你嘞！”就这样，郭天佑被严牧连拖带拽地赶出了严家。 当赶走郭天佑回到客厅时，莫沫已经没有在客厅了。 严牧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赵文霆的电话；毕竟比起严家来，异能局似乎更加关心天下众生的命运。 第48章 梁楚欣渡天劫 严立与周晓晴俩人，因为没有李景行的打搅，感情迅速升温，周晓晴甚至都已经同意了严立的求婚。 “呼！总算是有一件值得我开心的事情了。”严牧看到手机里大哥发过来的信息，感觉内心松了口气。 大的小的似乎他都要操心，没办法，谁叫他整日最清闲呢。就连莫沫最近都变得忙碌了起来，似乎是被郭天佑的出现给刺激到了，整日忙着修炼。当然，那天莫沫的心声他是有听到的。 然而，严牧也没清闲多久，就又要开始操心了： 魔化后的李景行再次出现在周晓晴面前，并且他成为了有灵智的高阶魔化物，在与周晓晴上演了一番“公主被魔鬼抓走”的故事情节后，李景行在强悍异能警的追击下被击毙了。 当然，这些也是事后他从自己大哥严立嘴里知道的。 据说，周晓晴被俘那几天，李景行对她呵护有加，甚至还和自己的同类打了起来；而他在异能警的追击下，甚至死前都还在担心异能警会误伤到她。 兴许是被李景行的这份情感给感动到和内心感觉愧疚，周晓晴竟然与严立提出了分手！ 当严牧将这则雷人的故事经历和结果转告给莫沫时，莫沫却显得尤为平静。 “故事结果出乎意料地还可以接受，给对方一些时间空白去沉淀和思考，或许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陪伴成长。”莫沫望着重新显现了新内容的册本，声音平缓地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严牧说着：“起码，我们现在该庆幸的是：大哥并没有黑化，不是吗？” 听完莫沫的话，严牧似乎也释然了，他轻笑了一下，说：“确实，在当下乱世，或许这也是这件事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周晓晴要是真的一点也不为此动容的话，我倒是要怀疑她适不适合成为我嫂子了。” 魔物入侵同时也成为了各修炼人的动力催化剂，加上一年的培训时间已经过去四分之三，结束一年的培训后各个新学员即将迎来正式加入异能局的大比。大比在即，培育科里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和热烈。 秋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教室及庭院到处已经有了学员们勤奋练习和学习的身影，他们脸上均写满了坚定和期待。 培育科的对抗演练室里，即使太阳落山了，梁楚欣仍旧还没回宿舍。 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老师在课堂上的运气口诀，脚下的步子扎稳，出手迅速地击落飞扑过来的魔化飞蛾。 魔化后的飞蛾扑火般地一群又一群朝着梁楚欣冲来，距离太近实在来不及击落的情况下，她身子往下一滚，然后用力一蹬从地上飞起来，口中快速念着口诀，霹雳哗啦的电光闪现在她的周身，她伸手一挥，一道火光汇聚而成的巨剑朝着飞蛾群扑去，黑压压一团的飞蛾群被打散，地上掉落了密密麻麻的飞蛾尸体。 “她进去多久了？”对抗演练监控窗口处，老江朝着梁楚欣的显示窗口询问。 “三个小时了，是这班新生中耐力最久的一个。”监控人员如实回答。 老江驻足在窗口前观望。 没成想这些飞蛾的学习能力这么强，它们看到梁楚欣的灵力可以汇聚成一把电光火剑，于是它们很快凝聚在一起，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妖兽朝着梁楚欣方向扑来。 梁楚欣眼中的诧异明显，她快速念口诀凝聚灵气，很快，包围在她身上的电光火石又凝聚成了一把比之前还要巨大的白剑，迎着飒飒风声朝着面前这只狰狞的妖兽脑袋斩去。妖兽脑袋掉落，汇聚成妖兽的飞蛾均属动弹不得地掉落在地上。 终于杀光了，梁楚欣没有力气地从空中跌了下来，她半撑着身子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虽然此时她很累，但是她久违地感觉到了舒畅，体内有暖流在滋养着她的全身。 “轰隆隆——！飒——！” 突然，梁楚欣所在的对抗演练室被突如其来的天雷给劈成了两半，梁楚欣双眼茫然地抬头望去。一道天雷正朝着此刻精疲力尽的她劈来。 “不好！是四九天劫！”待老江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天雷正中地劈在了她的身上。 当莫沫从宿舍赶来时，梁楚欣整个人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地悬在了半空中。 “江主任，这就是升小三段的四九天劫么？”莫沫找到人群中站立着的老江，跑过去询问，“这个会有生命危险吗？” “她是在对抗演练室里突破的，已然是精疲力尽，难说。”老江也不敢打包票说她能挺得过去。 “那……我们能为她做些什么吗？”莫沫看着有些焦急。 老江沉默着摇了摇头。 “啊！” “轰隆隆——！轰隆隆——！” “啊——！” 雷声不断，同时也伴随着半空中传出的梁楚欣惨叫声，听着令人感觉浑身战栗。 “加油啊！梁楚欣！你可是咱们班第一个突破小三段的人！” “是啊！你可一定要挺过去啊！” “梁楚欣！加油！” 突然，观看的人群中，有人呐喊着给她打气。 莫沫泪如泉涌，她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哪怕能减轻她一点点的痛苦也好；可是，此刻她什么都做不了。 “噗嗤——！” 突然，正在渡天劫的梁楚欣口吐鲜血了。 “江主任，这……这也是正常的么？”望着发丝凌乱又皮开肉绽、甚至还口吐鲜血的梁楚欣，莫沫眼神十分不安地向老江询问。 “看来这孩子是没戏了。”老江有些失望地想要转身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紧紧扯住。 “江主任，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莫沫泪眼婆娑地望着老江，她其实内心清楚，渡劫不会是这种情况的，吐血说明是伤及了五脏六腑。 “荒唐！你可知擅自扰乱天劫的下场是什么？受伤那是另外一回事，除外还会减损灵力修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熬不熬得过去这都是她的命！”另外一位授课老师觉得莫沫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么多学生，他们作为老师的要是每一位都得去救，这不是拿命在上班吗？ 莫沫见他们都无动于衷，于是起身自己冲向了梁楚欣脚下：“我偏不信命！” “砰——！”一道天雷砸到了她的身上，莫沫也顿时被击倒在了地上。 “这简直是胡闹！” 老江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才冲了上去救人。 第49章 同胞不得谈恋爱 当消息滞后的严牧赶到住院部的时候，看到的是腿上已经打了石膏、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的莫沫，还有她旁边床位上还躺着一个浑身缠着纱布跟木乃伊一样、只露出口鼻眼的女孩。 “你俩这都是那天雷造的？”严牧强行忍住笑，然后询问莫沫。 “你居然笑我？”莫沫有些生气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严牧立马表情管理，然后在莫沫的床边坐下，表情严肃地说：“你在梁楚欣渡天劫救人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啊，谁让你这么大胆子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呢？你信不信我回家我就告诉大哥他们？”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莫沫可不想自己又受伤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于是立马求饶：“可是我也不能看着梁楚欣就这么死掉啊。” 俩人的目光同时朝着还在昏迷中的梁楚欣，严牧叹了口气：“救人也不是这么个救法啊，可不准有下次了。” 严牧看了看莫沫腿上的石膏一眼，然后问：“一个月，能出院不？不然你可就赶不上你阿婧姐姐的订婚宴咯。” “可以，医生说了，我这三周后就没事。”莫沫立马解释。 “那你修炼怎么办？会落下进度不？你住院缺的东西都告诉我，晚点我去给你收拾齐了送过来。”严牧又心疼地叹了口气。 “应该不影响我修炼吧？”莫沫也低头歪着脑袋看了看打了石膏的右腿，然后又笑容灿烂地对着严牧说：“谢谢阿牧哥哥，我就知道阿牧哥哥对我最好了” ** 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严婧订婚的大日子，订婚地点是在一艘豪华游艇上。 亲朋好友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的到来让这个场合更加热闹非凡。 严婧站在舞台的中央，身着一袭酒红色优雅的礼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未婚夫罗熙站在她的身旁，两人手牵手，眼中只有彼此。他们的甜蜜和幸福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随着乐队的现场演奏，宾客们开始跳起了舞。欢快的节奏和轻盈的舞步，让整个宴会厅充满了活力。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从精致的甜点到丰盛的主菜，每一道都是精心准备，满足不同宾客的口味。大家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畅谈，分享着彼此的喜悦和祝福。 随着夜幕的降临，游艇外的烟花绽放，绚丽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一刻，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爱的力量，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由于俩人特殊的影帝影后身份，各大媒体也纷纷刊登了俩人喜讯。后来的许多天里，就连莫沫也都被沉浸在这股温馨和幸福的喜悦中。 微凉的秋日清晨。 还在培育科耐心学习的乔接到了国外亲戚打来的电话，他顾不上去食堂吃早餐，急匆匆来到了管理处请求支援。 经过一上午的漫长等待，乔等来的是被拒绝支援的结果。 刚从图书馆回来的莫沫与心情失落的乔打了个照面，看他情绪不对，于是莫沫多嘴询问了一番。 乔把情况大致跟莫沫说了一下，原来是他的家乡也出现了魔物入侵的现象，他的父母和邻里的许多人都莫名失踪了，乔怀疑是有灵智的高阶魔物给抓走了，于是想要借助异能局的力量一起回去拯救，没成想被拒绝了。 莫沫一想到眼前这个十八岁男孩以后会是个很强的大反派，于是她生出【我要是帮他解决这次的困境，会不会他就不会变成大反派？与其多一个敌人，我宁愿多一个朋友。】的想法，于是莫沫主动开口要帮忙。 许久都没来培育科的赵文霆今天刚好回来宿舍收拾东西，他将彻底告别在培育科进行教育练习的课题研究，打算收拾东西清出宿舍。收拾完，老江也来送行了，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培育科了，赵文霆与裴铭一前一后地正准备上车离开。 赵文霆突然看见了远处与乔在耐心交谈的莫沫，他的脚步顿住了片刻。 “哦，对了，今天通过乔的汇报我们才得知，国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不过他的增援申请被总部那边拒绝了。”老江顺着赵文霆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乔在那，于是顺嘴提了乔的事情。 “颁布一道新规定：局内同胞不得谈恋爱。”赵文霆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提前到来的冬日寒风，刺骨而冷冽。 “……？”老江和裴铭纷纷表示困惑。 当次日莫沫看到这条最新规定时，她还自以为是地讲述给梁楚欣听，说不知道是哪对情侣犯了什么事，才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下发。 于是为了乔后面不黑化成最强反派，莫沫不仅自己借着度假的名义一同出国帮忙，甚至还拉来了自己的小表哥严牧和好姐妹梁楚欣。 伊兹密尔是土耳其的第三大都市和第二大港口，并且作为一个集历史、文化、经济和自然美景于一体的城市，每年吸引着数百万游客前来观光度假。来到这么一个城市待着，莫沫觉得还挺舒服的，不过她们不是真的来度假的。 乔在自家叔叔的描述下，与莫沫他们一起终于找到了最有可能藏匿人群的地点——一个废弃的农场。 农场很大，莫沫建议大家分头寻找。 好巧不巧，来到了牛舍旁，突然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响动，当她一步步靠近时，看见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巨大背影。 突然！那个背影警惕地转过头来，莫沫看见了它嘴边残留的一截藕白的人手，吓得接连后退了两步。 【它居然在吃人！】 这是一只三米多高的巨型红眼大猩猩，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一只高阶魔灵，它的防御和进攻能力都很强。看见莫沫，它将嘴里未咀嚼完的人手吐在地上，然后朝着莫沫扑来。 莫沫立马掏出一叠符纸来念咒，符纸纷纷飞落在大猩猩的头和四肢，它好似动弹不得地朝着莫沫怒吼。莫沫以为是符纸起到作用了，于是想着绕过它去到牛舍里面查看有没有幸存者。 结果才走了三步，贴在大猩猩身上的符纸被“砰——！”地一声给崩得四分五裂、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它举起巨大的双拳朝着莫沫挥来。 “噗——！”莫沫被这猝不及防的力道给瞬间打吐血，感觉骨头都断了好几处。 【怎么会？难道这家伙是中三阶灵阶的？居然不受符纸的压制】 【看来，这次是要折在这了…】 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莫沫看到这只表情狰狞的大猩猩朝着自己凑近。 【要落得最后被吃的下场吗？真不甘心呐！】 她的世界逐渐模糊，坠入无尽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莫沫睁开眼，入眼满是灰白、天空飘落着灰白色灰烬的地方。 【这是哪里？自己这是死了吗？可是，这里与自己去过的地府不同，会是哪里呢？】 她想要站起来，脚边的痛觉促使她低头看去，自己竟然变回了一只小狐狸的模样；她想要变回人形，却发现自己灵力全无。 【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告诉我自己陷入了无限重生？！】 第50章 我参加我自己葬礼 灰蒙蒙的天边，云层厚重，像是一幅没有色彩的水墨画般。 不断从天空中漂浮下来的灰色羽毛，那是令人惧怕的存在。 氧气罩下的世界，是一个被隔离的、寂静无声的空间。赵文霆带队在这片死气沉沉且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艰难地行走，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沉重。 氧气罩紧贴着脸颊，透明的面罩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视线，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辨认着前方的道路。呼吸在这个环境中变得格外珍贵，每一次深呼吸都伴随着氧气罩内壁的轻微震动，仿佛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宝贵。 四周是一片单调的灰白，草地、树林、天空，所有的一切都被统一的色调所覆盖，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这个被氧气罩包围的世界里，他们的动作变得缓慢又谨慎。 “原地休息十分钟。”赵文霆的声音通过耳麦传入众人的耳朵，于是大家纷纷原地坐下。 裴铭坐在土坡上，打开特制的防御灰烬结界层开关，这才将头上连着氧气罩一起的沉重头盔取下。 “少爷，喝点水吧，这边气候也比我们平时所处的环境要干燥很多。”裴铭将打开盖子的水杯递到赵文霆面前。 赵文霆此时的目光被地上一株小草吸引，它紧紧贴着石头缝边缘，艰难地生长着，嫩绿色的叶子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 一片羽毛状的灰烬缓缓落下，刚好落在了石头上，微风吹拂下，灰烬又移动到了这株小草的新生叶子上。只是一瞬，新生小草顷刻间燃烧化为了同样灰白的灰烬，湮灭在了微风中。 【明明它都那么努力了。】 赵文霆面无表情下的内心无声感叹着。 “嗖——！” 突然，一团雪白色的毛球以人眼不及的速度冲到了赵文霆的腿边。 “警戒！” 随着裴铭的一声令下，所有正在休憩的士兵都快速戴好头套，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特制武器。 赵文霆也不例外地立马戴好了头套。 当他看清这个球时，才发现这是一只小动物，而且好像还受伤了。 他动作缓慢地将小东西捞起来，仔细地看了又看，这双灵动的小眼睛似曾相识；但是奈何它身上太脏了，许多处的毛发还被天空飘落的灰烬给烫没、甚至灼伤了皮肤。 “想不到离岑林山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生命存在。”赵文霆穿着隔离手套的手掌心感受到它微弱的心跳，他缓缓开口。 “把它带回去。”他转身将小东西给到身后的裴铭，就算不带走，恐怕在这种环境下，它也存活不久。 裴铭刚伸出手想要接，小毛球却又“砰——！”地一下砸在了赵文霆的身上去，似乎在表达着不情愿。 “嘿！它好像还不愿意我碰它！”裴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内心觉得它是不识好歹。 “算了，我自己来。”赵文霆说完，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瑟缩成一团的小毛球。 这下它就乖了，安静地趴在赵文霆的怀里，一动不动。 除了捡回只很丑的、长得跟毛球一样的动物外，赵文霆此次带队出巡仍旧一无所获，他们原本是打着靠近岑林山裂缝的心思去的，奈何越是靠近裂缝，气压就越低、甚至天空落下的灰烬也越强，即使有了异能局研发出来的防御装备，仍能够抵御的时间不长。 来到研究院查看设备研究进度的赵文霆，刚好与黄睿哲相遇。 “怎么样？最新研发的设备还满意吧？这下你小子带队出征的时候又有新装备可以换了。”黄睿哲取下手中的白色手套，拍了拍赵文霆的肩膀说着。 赵文霆没有说话地点了点头，笑了。 “对了，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小东西，实际上是只小白狐，给她上药后现在毛发总算是长齐了。”说着，黄睿哲招呼自己的助理将小白狐抱了出来。 赵文霆在看到小白狐的那一瞬也有些呆住了，小白狐如同雪域中的白色精灵，拥有着洁白无瑕的皮毛。关键是：他们不仅见过一次面了。 “少爷，这不就是之前见过的那只吗？”裴铭有些吃惊地说着。 小白狐看见是赵文霆，又立马朝他扑了过来。 “呵呵，小东西还挺聪明，这么快就认主了。”黄睿哲笑呵呵地说着，然后顺手接过助理提过来的小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一一给赵文霆交代着：“这是多功能理毛器，给小家伙剃毛用的；这是体外驱虫精油滴剂，像这样脖子后面毛发捋开，直接滴到它的皮肤上就可以；这是维生素营养颗粒和营养膏，可以定期给它吃一些；还有…” “真麻烦。”赵文霆微微皱眉，他可没想到养个小家伙需要这么麻烦。 “你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你还不是抱着它也没松手？不然你给我养？我倒是乐意。”黄睿哲将赵文霆的口嫌体正直毫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 裴铭站在一旁偷笑，也就他敢这么当面怼自家少爷了。 赵文霆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抱着小白狐直接走了，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要养。 莫沫的葬礼。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仿佛连大自然也在为这位逝去的灵魂默哀。葬礼在一片宁静而庄严的气氛中进行，哀乐低沉而悠扬，回荡在空旷的墓地上空。 身着深色服装的严家人，表情凝重，他们围绕着灵柩，默默地表达着对逝者的怀念和敬意。 【不是，我还没死啊？怎么就给我举办上葬礼了？】 【什么离大谱的操作？赵文霆你居然带我参加我自己葬礼！？人虽没死，但是下一秒就快要气死了！】 趴在赵文霆怀里的莫沫开始不安地上蹿下跳了，赵文霆感觉今天的它有些不老实，于是伸手抓着他的小爪子，让它安分下来。 “呜呜~” 小狐狸低声呜咽。 严牧看到赵文霆怀里的小白狐，瞬间想起了自己可爱的妹妹莫沫，眼神里的脆弱又更加明显了几分。 “节哀。”赵文霆来到严牧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不是，我就在这啊，节哀你妹啊！我只是灵丹没了，然后还被打回了原型而已，我真的没死啊！有没有人能听听我说话啊喂！】 莫沫小狐狸呜呜呜地呜咽声不断，这在严牧眼里却变成了就连小白狐都在跟自己的痛苦和难过共情，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狐狸柔软的头。 莫沫小狐狸老实下来地仰视严牧，他的眼珠里布满了红色血丝，说明这段时间是经常熬夜的，双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仿佛是夜色的残留，又像是悲伤的印记。 再看看其他几位严家人，也都是眼神空洞，没有了往日温馨一家人的幸福光彩。 这一刻，莫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期盼地希望自己快点变回从前的样子。 第51章 取名叫做苏妲己 还是之前莫沫来过的这栋别墅。不同的是，这次是被赵文霆给抱着进来。 赵文霆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泡澡，于是小狐狸自己一个人在这座房子里乱逛了起来。 小狐狸走累了，干脆在凉亭的躺椅上蜷缩成了一团，眯着眼睛打盹。 赵文霆家的丁管家瞧见了，于是让其中一个下人去把它抱回来。谁知下人还没走近凉亭，小狐狸就刷地一下睁开了那对如黑宝石般的双眼，然后“蹭”地一下轻盈落地。 “小东西还挺机灵嘿！”下人有些不服气地扑上去，有了一种“越是不让抓我就越想抓”的心理，于是雪白的小狐狸与几个下人同时在花园与凉亭中来回穿梭。 几个小时过去了，几人最终还是没能抓回小狐狸。反而是小狐狸自己玩累了，自顾自地来到正在书房的赵文霆身边，静静趴下小憩。 正在翻看文件的赵文霆抬眼看了看此刻安静趴在桌边的小白狐，仿佛方才那只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不是它一般，他眼角凝出几分笑意，唇角的弧度也自然地扬起。 【很好，累了还知道自己回来。】 丁管家进来书房与赵文霆汇报工作，看到害自己折腾了半天的小白狐此刻正趴在少爷桌面时，他严肃的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小东西可还真是调皮啊，敢情刚刚全是逗着别人玩呢。 赵文霆今天休息在家，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他的青梅竹马邓娟娟一大早就来缠着他，说要和他一起回赵家老宅。 “文霆哥哥，这是我刚做的香草咖啡，给你提提神。”女孩将手中的咖啡放下，却并没有要离开书房的意思。 趴在赵文霆肩膀上的小白狐张开眼睛看她。 是个很窈窕的女孩子，上身穿着一件浅黄色卸扣收腰衬衣，脖子上戴着一条水晶项链，下身穿着一条与衬衣颜色相同的伞裙，戴着一条水钻腰带，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米白色休闲鞋，一看有种邻家小妹妹的亲切、可爱感觉。 【看来赵文霆的伙食还不错嘛。】 莫沫打量完眼前这个女孩子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小憩。现在没有灵丹也没有灵力的她就跟普通的小宠物没什么区别，走几步路就开始累了，只能依靠睡觉来补充点体力。 赵文霆简单说了声“谢谢”后，就好似没看见邓娟娟这个人般，把她当成空气似的兀自翻阅审批着手中的文件。邓娟娟无奈只得离开。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女孩再次出现在了书房里。 “文霆哥哥，你还没有忙完吗？”这次，女孩是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的，她此时站得离赵文霆极近。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女孩突然摔倒、跌在了赵文霆的怀里。 “啊！文霆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孩有些受到惊吓的样子，急忙解释，却丝毫没有要从赵文霆身上起来的意思。 【so？只有小白狐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我无缘无故被摔在地上就没人管了是吗？那我走？给你俩留点空间？】 因为邓娟娟的突然摔跤，原本趴在赵文霆肩膀上的小白狐被摔到了地面上，这让莫沫感觉内心很不爽。 就当莫沫打算自己去客厅沙发继续睡、给这俩人二人世界的时候，赵文霆把坐在怀里的邓娟娟给推开了。 “娟娟，你现在已经是我哥的未婚妻了，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唤你一声嫂子。” 【嗯？怎么个事？小叔子和大嫂之间？难不成这是什么三角恋关系？我去，今天吃到大瓜！】 秉着吃瓜的心理，于是莫沫决定不走了。它跳上角落里的沙发，选择了一块视角极佳的位置，准备看戏。 “文霆哥哥，你明明知道你哥他有喜欢的人，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而且……我和他之间的婚姻，只是两家的商业联姻罢了。”邓娟娟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令莫沫看了都有些动容。 “我今天来……就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老宅，我要和你哥退婚。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好吗？” 空气突然安静。 赵文霆翻看文件的手顿住，他就这样笔直地坐在那，仿佛只是尊蜡像般一动不动。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我本来就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职责是与生俱来的，这是我们都逃不脱的宿命。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待，你还不明白吗？”赵文霆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冰冷的眼神里透着无尽寒意：“看来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蠢。我是下一任的赵家继承人，先不说我没有正当理由帮你，其次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得罪赵家和邓家。请回吧。” 邓娟娟的眼泪无声落下，她就呆呆地站在那，内心仿佛掉入冰湖般逐渐冰冷。 【我艹，赵文霆这小子好狠！不过，这种事好像也确实是小美女自己没拎清楚，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人家根本不喜欢你啊。】 晚上赵文霆约了他的几个兄弟喝酒，竟然还带上了小白狐。 小白狐窝在赵文霆的怀里，很是乖巧。 “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发现咱们赵二少爷居然还有养宠物的爱好？”沈逸之伸手摸了摸小白狐的耳朵，笑嘻嘻地说着。 小白狐不喜欢别人触碰，立马龇牙咧嘴地凶他。 “哟！它还会凶人！这凶巴巴的小表情，还挺可爱的嘛？要不你送我得了，我挺喜欢。”说着，沈逸之又伸手想要去摸它。 “不送。”赵文霆拍开沈逸之的手，断然拒绝。 他的态度令莫沫小白狐很满意，小白狐开心地爬到他的肩膀上，小尾巴一晃一晃地坐在那，似乎心情很不错。 “怎么？才这么几天你就被这小东西让魂给勾走了？没准这就是下一个苏妲己我跟你说。”黄睿哲喝了口酒，看赵文霆反应这么大，也开口打趣着说道。 “哦？原来是只小狐狸？”沈逸之一听，似乎明白了，“那又怎样？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狐狸精？这小东西还会变成美人儿伺候你不成？瞧你宝贝成那样。拿来吧你。” 沈逸之起身从赵文霆那将小白狐立马夺了过去，然后将小白狐上下打量着。 【无耻！卑鄙！下流！你小子看哪呢？】 莫沫伸出爪子来，“刷”地一下朝着沈逸之那张帅脸拍去，然后趁着他吃痛松手，又立马跳回了赵文霆的怀里。 赵文霆心情大好地伸手顺了顺小白狐身上炸开的毛。 黄睿哲看到沈逸之吃瘪，也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要我说，没准这只小狐狸还真是妖精变的，你瞧瞧这股机灵劲儿。我可是头一回看到咱们的沈大公子吃瘪，哈哈哈。” “滚！”沈逸之听了黄睿哲的话，立马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那以后你就叫苏妲己吧。”赵文霆对着小白狐说完，勾唇一笑；伸手与黄睿哲碰了个杯，又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不是？大哥？你来真的啊！我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凭什么啊？就凭你把我从岑林山救回来？我要不是为了保这条小命，我还不乐意当别人宠物呢。】 莫沫在心中不断吐槽着，没办法，现在的自己和普通小动物一样弱，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噶，于是她选择了待在赵文霆的身边，先苟着。 第52章 偷吃仙果被抓 初冬的季节，树木开始褪去繁茂的绿装，换上了金黄、深褐或雪白的冬装。 回到老宅的赵文霆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白狐，手里正拿着一杯热腾腾的茶，享受着忙碌许久以来难得的宁静。 今天是他爷爷的八十大寿。 莫沫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赠送给他养伤的那盒十二颗蛇母果送给赵家老爷子当寿礼，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行！赵文霆你小子你牛！我送给你养伤的东西你转手拿去讨好你爷爷，你可太行了。】 莫沫内心吐槽、翻白眼。 没想到严牧和严立还有严涛也来参加了。 莫沫看到舅舅他们，立马从赵文霆的身上溜走，跑过去。 “嗷呜~嗷呜~”趴在严牧肩膀上的闪电胖了不少，以为这只小狐狸是想来抢走自己第二任主人的，它凶巴巴地朝着小白狐叫唤。 【好小子，你长本事了是吧？主人你都敢叫唤？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哦！】 小白狐也生气地站在地上朝着闪电叫唤。 这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两只宠物在吵架，还骂得挺难听的样子。 “严叔叔，严立，严牧，你们也来了。”赵文霆也是第一次见小白狐这么凶骂人，于是不得不出面站了出来，谁叫他是这小白狐的主人呢。 打了声招呼后，他弯腰将小白狐一把抱了起来。 【怎么样，小东西，你有人抱，我也有，看你还嘚瑟！】 【你谁啊？你不过是一只臭狐狸，你嚷嚷什么啊你，你知道俺是谁吗？俺可是只上古灵兽！】 赵文霆、严牧几人相互打着招呼，而闪电与小白狐因为语言并不互通，于是它俩完全是各自骂着各自的，直到俩兽都各自吼累了，这才蔫蔫地趴在自己主人的身上歇息。 今天寿宴上的宾客特别多，作为赵家下一代继承人的赵文霆需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赵文霆陪在今天的寿星老爷子旁边，耐心听着他对自己和兄长的悉心教导。 “文彬啊，你和娟娟的婚事可得抓紧了，爷爷我还等着抱重孙呢。”老爷子握着赵文彬的手，轻轻拍了拍，轻声交代着：“以后，你可得多帮帮你弟弟文霆，你是哥哥，他不懂的你多教教他。” “是，爷爷，文彬知道了，您放心。”赵文彬抬头看了看老爷子另一边坐着的赵文霆，点头答应。 迎上赵文彬目光的赵文霆，也只是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是两兄弟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并不是很亲的感觉？】 整天无所事事的小白狐，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待在赵文霆的身边吃瓜。 抬头看见放礼物的桌子都已经摆得放不下了，莫沫突然想着：既然这赵家这么名声显赫，那么里面的寿礼中会不会有什么能帮助自己快速修炼的？比如洗髓丹、聚灵丸之类的低级助修品也行，这样她就可以早点恢复了。 于是它灰溜溜地从赵文霆的肩膀上逃走。 赵文霆给身后的裴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裴铭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寿宴中。 大部分都是些字画、珠宝和人参补药之类的，小白狐在堆成小山般的礼盒堆里攀爬寻找着，无奈纷纷摇头。 【好歹是名门啊！怎么净送些这么俗的玩意儿，竟没一个入得了眼的。】 最后小白狐在一个镶着金丝线的黑色礼盒前面驻足。 【就它了，要是还没有，本小姐就不翻了，这真是个体力活。】 小脚一踹，礼盒从小山堆里滚落下去，竟然自己打开了。 小白狐定睛一看。 【好家伙，是一根形似白萝卜的毓水仙果，发了发了，这要是吃一根下去，别说一个灵丹了，立马升灵阶都可以。】 小白狐两眼放光，张大了嘴巴就要朝着仙果啃去。 结果…… 却被裴铭揪着后脖颈从原地给拎了起来。 “好家伙！老爷子的寿礼你也敢偷吃，这种祸你也敢闯。”裴铭骂着，伸出手指对着小白狐的脑袋一顿戳。 “这么不听话的小畜生留着有什么用？我看着皮相倒是还可以，不如送我？我拿回去可以做顶帽子，刚好入冬了。”邓娟娟的声音响起，拎着小白狐的裴铭也吓了一跳地转过身看她。 【好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什么邻家小妹的形象，原来都是你装的！谁要给你做帽子啊，滚！】 “这个……小的不敢擅自拿主意。”裴铭知道面前的女人，他从小跟在赵文霆身边，肯定也知道这个女人与赵家两兄弟之间的情感纠葛。 听到裴铭的回答，邓娟娟内心有些不满，她走近了两步，言语中带了几分威胁：“这有什么？很快我与文霆就是一家人了，别说是一只狐狸，哪怕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不会不给。” 低着头的裴铭此刻感觉到了来自邓娟娟的威压，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给吧，她与赵文彬成婚后就会是少爷的嫂子；而少爷从小就觉得愧对大少爷，只要是大少爷想要的东西他自然都会让给他；可他又观察着少爷对这只小白狐很是喜爱，万一自己要是真的给出去了，少爷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看来嫂子眼光很不错呢？既然嫂子喜欢那改天我让人送几只到你家就好。” 终于，赵文霆出现了。 裴铭和小白狐此刻都感觉松了口气。 “我就要这只，其他的就不用了。弟弟不会不愿意吧？”邓娟娟看到赵文霆这张脸，便想起来那天在书房里他的绝情，于是恨意从心底悄然爬出，打算故意刁难：“弟弟连活生生的人都可以让，何况是只小畜生而已呢？” 【你才是畜生！你骂谁畜生呢？你全家都是畜生！】 她的话很明显：连我这个青梅竹马你都可以让给你哥哥，何况只是一只小狐狸呢？ “明明我应该是你的未婚妻才对。” 后面这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却又恰好在场的赵文霆和裴铭都能够听得真切。 【好家伙！惊天大瓜！可是姐妹你要搞清楚：他对你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啊，人家都说了把你当妹妹。】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邓娟娟居然从裴铭的手中将小白狐给拽了过来。 【不是吧姐姐！你恨他你拽我干嘛？你拿我撒气没用啊！】 “邓小姐怕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可从来都是把你当邻家小妹妹看待，没有掺杂半分的男女之情。”赵文霆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着。 第一次，他觉得有些东西烂掉了就再也回不去从前，而眼前这个曾经纯真善良的女孩子亦不复存在。他把她当妹妹，而他也以为她只是把自己当哥哥看。 拽着小白狐的邓娟娟心底刺痛，为了报复他，她手指用力，指甲陷进小白狐的肉里，疼得小白狐“嗷嗷”直叫。 【md，本小姐要跟你这个坏女人拼了！】 小白狐纵身一跃，扑到邓娟娟的脸上，利爪一顿挥舞。 邓娟娟毁容了，之后在国外的整容机构一待就是小半年。 因此，赵文霆家的爱宠小白狐也一战成名。 第53章 小白狐搬救兵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整个墓地，给这个寂静的地方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 墓碑前，赵文霆停下了脚步，他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积雪，露出了母亲的名字和生卒年月。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白狐眯着的眼睛慵懒张开，看了看墓碑上的信息。 赵文霆蹲下身，将包扎精美的花束放在墓碑前，然后沉默地凝视着那些刻在石头上的字迹。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母亲子合照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暖、孩子天真烂漫依偎在女人的怀里，望着这张照片，仿佛能驱散周围冰冷刺骨的寒冷。 【这个就是他的母亲吗？是个大美人呢，不过在已知的几个人生剧本中并没有提及到跟赵文霆母亲相关。】 趴在他肩上的小狐狸望着他沉默的侧脸，寒冷的空气中他呼出来的气息凝结成了白色的雾气。 【这么冷的天还要出门，想来他是极其思念才会如此吧。】 这一刻，莫沫才觉得原来这位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疏离感的男人原来也是有情感的。 祭拜结束后，赵文霆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墓碑旁，静静地看着周围的雪景，似乎有很多的心事。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再次向母亲的墓碑鞠躬，然后缓缓地离开了墓地。 他的身影在雪地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白狐扭了扭身子，转头看向他走过的路，他走过的脚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闪的光芒，忽明忽暗。 赵文霆这一天休息，从墓地回去后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处理那些永远做不完的工作、也没有像往常休息日那般去找他的好兄弟们喝酒，他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他怎么了？】 在一旁玩耍的小白狐感觉到他和以往不一样的情绪，于是凑近他闻了闻。 【或许，他是思念自己的母亲吧。】 这样想着，小白狐来到他的身边趴下，静静地陪着他一起发呆。 当小白狐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男人坚实的胸膛，这让莫沫小白狐吓得一个激灵。 【不是？我……我怎么钻到别人被窝里来了我？】 莫沫此刻庆幸自己只是小白狐的原型，不然恐怕得尴尬得原地抠出三室一厅来。 “苏妲己，别动！再动就咬你耳朵，陪我再睡会儿。” 半睡半醒状态的赵文霆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却感受到了怀里的小白狐醒了，完全把这小小只当成宠物看待的赵文霆哪里知道它内心在想什么？他只是想要好好睡个觉罢了。 【得得得，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被紧紧禁锢住的小白狐根本就动弹不得，而莫沫小白狐也很快抛开了自己的心理负担，就把自己当成一只很乖的宠物好了，安静地陪着他一起继续睡。 每年的这一天，赵文霆都会把别墅里的下人们放假，似乎是故意支开所有人，好让他把这一天完完全全地留给自己思念已故的母亲。 小白狐看了看小碗里的罐头配粥，凑过去闻了闻，又抬头看了看赵文霆，没有要吃的意思。 【怎么？你把所有人都支开，你就让我陪你吃这个？】 “怎么？不好吃吗？今天没有人做饭，我们将就着吃点。”似乎看懂了小白狐的眼神示意，赵文霆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将小碗推到小白狐的脚边。 小白狐凑近闻了闻，仍旧没有要吃的意思。 于是赵文霆起身进了厨房，他用冰箱里现有的食材及工具，又重新弄了个香喷喷的海鲜烩饭。 小白狐这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赵文霆伸手摸了摸它身上柔顺的毛发，笑了：“小东西，待在我身边待久了，可越来越挑食了。” 【才没有，只是刚来那几天是为了活下去，所以才什么都不挑；我在严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真的是！】 莫沫小白狐内心吐槽，却丝毫没有停下干饭的动作。 深夜的宁静如同一床柔软的天鹅绒，轻轻覆盖这座城市。 当小白狐从庭院和花园散步回来，却奇怪地看见赵文霆很早一个人躺在了地板上，它跳过去他的身边，才看清他此刻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浑身还忍不住地抽搐。 小白狐围绕着男人跳来跳去，别墅里一时也没有别人，而自己这么小一只又拖不动他这么高大的身体，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这货不会是又犯病了吧？可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了，怎么办？他不会死吧？】 【有了，那个冰凌蜂喂食天山雪莲产出来的特制蜂蜜能救他，在哪里？我找找。】 最后小白狐将冰箱里的蜂蜜罐子摔破了，踩到自己爪子上，一点一点沾在了他的嘴边。 可是，赵文霆还是没醒，只是皱着的眉头没那么紧锁了，似乎身上的痛苦有所缓解了。 【不行，不能就这样等到明天，这样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小白狐又围着赵文霆身边来回走了好几圈，于是跑到他房间扯来了一层毛毯盖在他的身上，然后纵身一跃，从窗户爬了出去。 【看来只能去找他的好兄弟黄睿哲了，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 雪花像一群顽皮的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轻轻地粘在小白狐毛茸茸的身上。小白狐走出别墅一段路，回头看了看那座像梦幻城堡一样的白色别墅，又看了看雪地里自己浅浅的脚印，这些脚印很快就被新飘落下来的雪花覆盖，但它们沉默地见证了此刻小白狐的勇敢冒险。 【走路最快也要三个小时，这么低温的情况下，我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待太久，看来只能尽量找捷径赶时间了。】 这样想着，小白狐跳上了围墙，速度极快地消失不见。 三个半小时后，黄睿哲摸着小白狐又红又肿还磨破皮渗血的四肢，一脸地不解：“小东西，难道是你家主人待你不好么？所以你又找回来了？” 除了黄睿哲外，他的助理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这小东西才来过一次，而且来的时候还是很虚弱、奄奄一息的状态下，难道它就跟着赵文霆回去路上只看了一遍路就记住了？ 小白狐“嗷嗷”叫地伸出自己的爪子来，试图引起黄睿哲的注意。 因为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雪中步行，又在极其低温的环境下，所以此刻莫沫原本顺滑的毛发都被吹乱了，加上受伤的肉垫，很难令人注意到它爪子毛发上早已被风干的蜂蜜。 小白狐着急了，于是一个劲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试图引起黄睿哲的注意。 终于，他看到了！ “这是……冰凌蜂喂食天山雪莲产出来的特制蜂蜜？！”正提着医药箱打算给它包扎的黄睿哲摸了摸它的小爪子，这才注意到。 “文霆出事了？”黄睿哲脸上挂着讶异的表情。 【还好，他终于猜到了。】 莫沫小白狐心底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 第54章 越来越可爱的少爷 由于黄睿哲的及时赶到，做了一番急救处理后，又将他送去了毓灵山庄的毓灵池里泡着。 【毓灵山里的毓灵池，这地方好像来过一次，甚至那次还被刚泡澡完的赵文霆逮住了。】 因为裴铭、黄睿哲和老管家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病倒的赵文霆身上，所以被一同抱过来的小白狐可以毫不起眼地没人注意、它很随意地在池边玩水嬉戏着。 即使是在雪花飘落的季节，浸泡在冒着热气、宛如仙境般的毓灵池里，黄睿哲也感觉身心得到了放松。 裴铭扶着赵文霆，黄睿哲用勺子不停给给赵文霆身上浇着温泉水。 “不是说你们获得了蛇母果吗？怎么文霆没拿去服用？这东西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黄睿哲在早前就听说了赵文霆获得过蛇母果的事情，如今看赵文霆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所以他猜测是赵文霆没有用。 听到他们在谈论蛇母果，玩累了趴在池边休憩的小白狐耳朵动了动，安静聆听。 “因为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少爷和老爷的感情你也是知道的。所以蛇母果全都被送去了老宅。”裴铭描述着事实，脸上的表情也显现出无奈；毕竟这是少爷坚持的决定。 “好吧。”黄睿哲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将话题继续下去。 【好吧，原来他并没有将我送的蛇母果给自己，就连后面那整盒12颗的也都孝敬给了自己的爷爷】 得知真相的莫沫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的礼物被转手送人，但想到赵文霆是个孝顺的人，心里竟奇异地感觉平衡了许多。 “这次你们家的妲己小狐狸可是立了大功了。”黄睿哲转头看着趴在池边的小白狐，笑眯眯地伸手，一把拖住了它的小尾巴，把她拎到了自己怀里。 “小东西，来，奖励你跟本大爷一起洗澡，本大爷今天亲自伺候你，看在你今天劳苦功高的份上。”说着，黄睿哲正动手给小白狐肉垫上的伤口贴防水胶布。 【我去！谁要跟你们这些臭男人一起洗澡，放开，放开本小姐！敢情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是吗？这叫什么事！】 小白狐明显是不愿意地在他怀里地挣扎着。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等一下，防水胶带还没贴好呢，防水才不会感染伤口。”黄睿哲就跟哄小孩似的，一边给它贴胶带，一边对小白狐说着话。 一旁的裴铭看着这情景，内心：所以，不光是自家少爷喜欢这只小狐狸，这黄少似乎也有点爱不释手呢。 挣扎了好一会儿的小白狐最后抓伤了黄睿哲的手背，这才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然后很快地速度逃离了毓灵池周围。 “这……黄少你手没事吧？”裴铭惊讶地询问，然后又有些担忧地看向远处：“这小狐狸不会就这么跑了吧？”这要是少爷醒来见不到小白狐，自己可就惨了，他总不能跟他说是被他好朋友黄少给吓跑了吧？ “放心，这小东西有灵性，会自己回来的。”黄睿哲低头舔了舔自己手背上的伤口，风轻云淡地说。 【服了！什么大变态啊。早知道我就不该来！】 平时可都是有专门的宠物护理人员上门给小白狐洗澡的，并且对方是个温柔的小姐姐。小白狐心里一边暗骂，一边迈着高傲的步伐往远处走去。 突然，它有了去秘林摘蛇母果的想法。 同样是静养，和医院的病房一样环境很安静，但是不同的是别墅上下所有的下人都只服侍赵文霆这一位主人。 床头柜的鲜花悄悄绽放，鼻尖萦绕的淡淡花香使得趴在床头的小白狐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些。 在大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的赵文霆醒来了，他环顾了下四周，这醒来后似曾相识的景象，是以前他犯病时经历过的，所以他意识到自己这次是又病倒了。不过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床头上多了只小白狐的陪伴。 他伸手摸了摸小白狐柔软的毛，居然摸到了粘到它身上的几个苍耳，他温柔地给它摘下。 “苏妲己，又偷偷跑去哪里玩了？你看看身上弄得这么脏，嗯？” 听着有些宠溺又质问的语气，小白狐只是睁眼看了他一下，兴致缺缺的样子。 转头，赵文霆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红色果实，愣住了！ 这是六颗蛇母果。 严家那个叫莫沫的女孩浮现在他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她来过了。 “裴铭！”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唤了声。 再三确认后，裴铭还是一口咬定：今早除了黄睿哲、管家与自己进过少爷房间外，再没有人进来过。因为他昨晚接少爷回来时，有特地交代过：少爷需要静养。但他也明显记得早上那会儿，床头柜上明明没有蛇母果这种东西。 【难道是小白狐摘回来的？】 赵文霆心中不禁生出这样一个问题来，当他拎起小白狐查看了一番后，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毕竟这就是只很普通的生物，丝毫的灵气波动都没有。 今天的小白狐也不挑食了，它知道赵文霆还在养病中，吃食都按照黄睿哲交代的需要清淡些。 赵文霆抬眼看了看乖乖吃鲜虾粥的小白狐，紧绷着的嘴角有了些许的柔和。 “这下倒是知道不挑食了？上次给你开的罐头可是国外进口的，也不见得你尝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小白狐毛茸茸的脑袋，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对着一只没思没想的小宠物讲这些，它怎么会知道哪个贵？又怎么会去进行对比呢？ “难道是……国外的口味吃不惯？” 突然，赵文霆又停下了喝粥的动作，喃喃说道。 因为前几天裴铭被赵文霆派出去处理关于岑林山裂缝相关的事情，派别人他说不放心，所以才有了即使病倒、裴铭却不在身边的情况发生。裴铭一回来便得知少爷病倒了，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敢再离开赵文霆半步，毕竟从小他的首要职责就是守护少爷安危，其次才是无条件服从命令。 站在他身后的裴铭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少爷这么关心异能局以外的事情，并且对方还只是没有任何思想的小狐狸。 【怎么少爷看着越来越可爱了呢？难道养宠物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裴铭内心暗自疑惑… 视线逐渐模糊的小白狐，吃着吃着就这么一头栽在了自己的饭碗里。 “怎么回事？” 裴铭与赵文霆同时怔住！ “快！备车，带它去黄睿哲那！” 直到看到小白狐后背上的两个红点印，赵文霆才验证了一开始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疑惑：醒来时的他隐约感觉小白狐没以前活泼好动了。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玩累了，原来是生病了。 第55章 黑莲花系统管理员 赵文霆怀里抱着小白狐正要出门，想了想，又回房间把床头柜上的那六颗蛇母果给带上了。 冬日的寒风凛冽，车窗外下的是雨加雪，时不时有雨丝打在车窗上，然后被狂风吹成了水丝黏在车窗。 赵文霆沉默地望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小白狐，皱眉催促正在开车的裴铭：“加快速度！” “好。”裴铭点头答应。 【看来真的是很心紧这只小宠物，少爷难得遇见喜欢的东西。】 研究院的病房里，医学博士和动物医生们正在给小白狐进行抢救实验。 赵文霆沉默地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裴铭站在他身侧，空气中弥漫着严肃而又期待的气氛。 赶过来的黄睿哲跟推着小推车出来的小护士简单了解了下情况后，迎上赵文霆问询的目光走了过来。 “是金瞳蛇的毒，众所周知，这蛇专门是为了守护蛇母果而存在的。”黄睿哲将从小护士那边得来的消息如实告诉赵文霆。 “蛇母果，难道那六颗是小狐狸带回来的？”裴铭满脸的吃惊，不是说这就是只普通的宠物狐狸吗？怎么会认识蛇母果这种东西？关键是不仅知道哪里有、甚至还给摘了回来。 赵文霆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黄睿哲问：“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 “发现的有点晚，目前还没脱离危险。”虽然知道这只小狐狸周文霆挺喜欢，不过此刻黄睿哲还有更重要的信息想要与他分享，于是他又开口说：“上次裴铭在岑林山附近抓回来的那只魔怪，经过我们这几日的实验，有了些最新的数据，你们随我一起去实验室看看。” “好。”赵文霆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只是犹豫了一秒，然后起身跟着黄睿哲离开了。 莫沫在发出轻微而稳定节奏声的监护仪病房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了，令她惊讶得是她又变回了莫沫二十岁的女孩模样。 裹着被单在隔壁房间里找到了套全新的护士服，莫沫毫不犹豫地穿上。 深夜，当严家的做饭阿姨看见大活人莫沫站在面前时，吓得不轻。 为了不令严家人们再为自己担心，莫沫假装失忆了地除了认识人外、一问三不知。 杨丽红与还住在严家的严牧抱着回归的莫沫默默流泪。严婧因为与罗熙订婚已经搬出去了；而严立在与周晓晴分手后为了方便工作、也干脆在公司附近买了房，偶尔回来。 第二天，在严牧的坚持下，莫沫还是坐上了车，去严牧预约好的医院做全身检查，包括脑部检查。 经过一系列的测试结果显示和医生们以往的医学经验判断，说莫沫应该是属于创伤后选择性失忆，可能失去的这部分记忆往后会重现，也可能再也不会想起。 因为本就是莫沫装出来的，所以她并不在意医生所说的结果如何。 反倒是回到家后，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午睡内容，使得莫沫整个人感到很不安。 从梦中莫沫得知：那位神秘的黑斗篷男子其实是穿书系统分配给重生后自己的一位、什么都可以不用干的系统管理员；而刚好，因为这个人是个带着极强的个人目的的黑莲花，所以莫沫才会提前看见自己表哥表姐们悲惨的人生剧情；以及齐婉儿和白雨欣这些原身们的悲惨人生剧本，虽然她们现在都已经不是原身、只是穿书人就是了。更离谱的是他的行为目的居然是为了考验自己！而他考验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检验自己够不够资格去完成接近赵文霆的合作任务。 虽然莫沫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接近赵文霆，但是一想到赵文霆是未来的赵家家主身份，莫沫猜测这黑斗篷男人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个事情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异能局，往大了说甚至会影响全世界。 最后莫沫决定：反正黑斗篷男人迟早会出现、主动跟自己谈合作，那她干脆将计就计地利用合作来摸清黑斗篷男人与赵文霆、或者整个赵家之间的恩怨。但是在黑斗篷男人出现前，她要尽量避免与赵文霆再次见面，因为梦中说这个黑莲花男人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万一他要是知道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都是与赵文霆生活在一起的话，他还会觉得自己是与他谈合作的最佳人选吗？ “扣扣——！” 正当莫沫坐在房间里认真思考时，严牧站在房间外敲门打招呼。 莫沫转头看他。 “沫沫，醒了吗？刚好赵文霆来了，你要不要下来一起见见？”严牧温柔地询问着。 【这么快就来了？这真的是巧合吗？】 莫沫朝他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感觉头还有很晕，想多休息一会儿。” “好，那你再多休息一会儿。”严牧说完正打算下楼去。 “对了，阿牧哥哥，”很快，莫沫追出来门口，又对着严牧嘱咐道：“关于我回来的消息，我想过几天回培育科的时候再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异能局里的人。” “哦，好的。”严牧点头答应。下楼的时候他还在想：我还以为这个赵文霆与莫沫的关系不错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按照莫沫的吩咐，严牧并没有跟只是凑巧过来送赵家老爷子寿宴回礼的赵文霆提及莫沫回来的事，结果就在赵文霆打算离开时，给莫沫买了很多衣服、奢侈品刚回来的杨丽红撞个正着，她被莫沫回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还以此为由邀请赵文霆一起留下来吃晚饭。 【完了，这下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站在一旁干笑的严牧内心暗自捏了把汗。 “什么？莫沫回来了？”听到这则好消息，赵文霆的第一反应是吃惊！他回头求证身旁站着的严牧：“人死不能复生，严牧，这事当真？” “啊，是的，我这一开心，刚刚都忘记跟你说了。”严牧笑得一脸勉强。 “好，那我今晚就多叨扰了。” 赵文霆从严牧那怪异地表情中好像读懂了些什么，他一口答应了留下来吃晚饭。 在严牧上楼将事情败露的全部经过解释给莫沫听后，莫沫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精彩，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忧虑、一会儿又是视死如归的。最后在莫沫的驱赶下，严牧被莫沫无情地送出了房间。 当莫沫顶着全是斑点的脸下楼时，严牧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全数喷了出来。 一下楼莫沫就自己解释了回家后、没第一时间给培育科汇报消息并回去的原因：是因为她被毁容了。 【不至于吧？咋还乔装成这样？怎么总感觉他俩之间怪怪的？】 看到莫沫这副样子，赵文霆只有一瞬的惊讶，然后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对于莫沫与小狐狸错开出现的时间点如此巧合、以及莫沫这勉强理由在解释的行为，赵文霆在严牧离开接电话的时候，他突然喊了句： “苏妲己。” 正低头刷手机的莫沫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他。 看见莫沫的反应，赵文霆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仿佛已经将一切掌控于股掌之间。 “啊？什……什么苏妲己？”莫沫看见他笑，心中暗叫不好，然后却还是假装一脸茫然地继续演着。 “没什么，我家有只小狐狸，她叫苏妲己而已。”赵文霆没有再看她，嘴角隐藏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其实莫沫就是小白狐的事情，赵文霆在内心经过一番思索后，已经猜测到了大概，而整个吃饭过程莫沫却还是很努力地在演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为擦嘴，脸上的斑点已经不知不觉中擦掉了大片。 第56章 无限重生的力量 赵家爱宠不幸走丢，悬赏金额高达百万！ 第二天一早。 几乎所有网娱平台都以赵文霆那挺拔的背影和一只可爱的小白狐为封面推出了这条重磅新闻。内容说是赵文霆家的小白狐丢失了，然后赵家以百万悬赏启事登上热搜。 网友们纷纷表示：人还不如宠物值钱系列！ 这一看就不是赵文霆的行事风格，于是看到网络消息的裴铭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给正在办公的赵文霆汇报。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眼中隐约闪着怒火，但嘴唇紧闭。 拨通了黄睿哲的电话后，声音却依然平静：“小白狐的百万悬赏，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毕竟你的爱宠是在我们院里丢的，”黄睿哲脸上的惭愧明显，然后又有些小骄傲地说着：“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买通这些新闻媒体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这也是一笔隐形支出，放心，要是真的找回来了，百万的答谢费用也由我承包。” “多此一举。”赵文霆冷冷抛出四个字后，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黄睿哲听着，还以为赵文霆在生气小白狐弄丢了的事情，所以他轻叹了一口气后，朝着蓝天说着：“保佑，可千万得把这小祖宗给尽快找回来啊。” 严家，看到这漫天的消息后，严牧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赵文霆在找的这只小狐狸是自己的妹妹莫沫？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严牧立马将消息转发给了莫沫的微信，然后附上消息：不管发生什么，我仍然是沫沫的哥哥，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看到严牧发过来的消息，莫沫仰头长叹。 【看来，这事情真的是瞒不住一点儿！】 莫沫再次回到异能局-培育科，梁楚欣再次热泪盈眶。 淡淡的夜雾下，梁楚欣与莫沫两个人坐在庭院的石椅上。 莫沫拿起一罐梁楚欣带过来的啤酒打开，仰着头大口大口喝下，喝完以后，她又迅速开了一罐，一个人沉默地喝着。 再次回来的莫沫变得有些沉默了，梁楚欣这么觉得。 她笑了笑，看着莫沫：“喂！我提这些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一个人把自己灌醉的。” “那就一起。”莫沫放下手中的那罐，又重新开了一罐，递到梁楚欣的面前。 已经喝了数不清的啤酒，俩人脸颊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有些微醺。 俩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真好，你又回来了，我以为我又会是孤独的一个人了。”梁楚欣脸颊绯红地笑着说。 莫沫转头看了看她，然后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我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 树叶被夜风吹得凌乱响动着，微醺的俩人却感觉吹得很想睡觉，眼里都染着醉意。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件事：你是真的死而复生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梁楚欣转头望着她，眼睛亮亮的。天知道那会儿得知她的死讯时，她哭得有多惨。 “我想是的，但是……很难讲，总之，我又回来了。”莫沫点头，眼睛闭上似乎在打瞌睡。 “回来就好。”梁楚欣望着她的侧脸，打心底里感觉到高兴：“不过，下个月就要大比了，你……没问题吧？” 据说大比没通过基础测试的人，是不会正式被异能局录用的。回想莫沫身上真的发生太多跌宕起伏了，梁楚欣关切地问。 醉眼惺忪，身上还弥漫着啤酒的香气，莫沫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看来，我也是时候逼自己一把了，这么曲折的路都走了下来，可不能败在大比那一时。” 虽然莫沫只是轻松地说着，可这话在梁楚欣耳朵里听着，却感觉到心疼。是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没有像其他新生一样每天刻苦地练习，但是住在同一间宿舍的自己知道，她一直都在默默努力，哪怕是经历了那么多，仍然没有放弃。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莫沫是课也不去上了，每天就是宿舍、药剂室与图书室三点一线地活动着。 对于莫沫的此番举动，培育科的其他老师们也都默契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统一认为：这孩子现在还能有命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谁还敢再奢求她成为什么修炼天才呢。 因为即将面临大比，张壹仟原本还打算让莫沫在大比上利用试剂技能大放光彩，结果，要教给莫沫的东西她居然提前学完了。为了不耽误她学习其他课程，张壹仟干脆请了个小长假跑去外地旅游，将药剂室的大门上了锁。 “张老师，怎么？你今天就出发吗？”刚好来到药剂室门口的莫沫看见了正在灰溜溜锁门的张壹仟。 “是的，你走吧，这间药剂室里已经没有我能教你的东西了，老师相信你，你一定会在大比上大放光彩！”张壹仟转身过来，甩了甩手，让莫沫离开。 “是孙老师跟你告状了？”莫沫危险地眯起眼睛询问。 【肯定是那个老东西告状说我天天不去上课，每天就躲在这个药剂室了吧？毕竟跟他结过怨。】 “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大比在即，你完全可以在其他课程上多花些时间和精力，药剂室这边你该学的全都学会了，我是真的没什么可教的了。”张壹仟伸手揽着莫沫的肩膀，满脸笑嘻嘻地往外走着。 【谁知道这丫头记性这么好，那么厚两本的试剂教材，她才看了三天就看完了，更逆天的是她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把里面试剂的成分和配比全都给记下来了。】 张壹仟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回想当年的自己。当年自己可是花了半年时间死记硬背下来、才被世人称做‘天才’。现在的莫沫，却令张壹仟感觉自愧不如。他抬头望了望天： 【从此我与‘天才’二字再无缘。】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试剂科后继有人了，那些时常令他感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无形压力，好像一下子也都烟消云散。 最后，无事可做的莫沫只能来到图书室打发时间。 其实修炼她是有在做的，只是不像其他人那般从早练到晚，她每次都是在睡梦里。 睡梦里，莫沫会根据自己在培育科图书室里面看到的那些心法和解说去进行练习，一开始她也以为仅仅是自己迫切想要变强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但当有天莫沫真的发现自己灵力大幅提升后，她才确信：原来真的有‘躺赢’修炼法。 虽然是事后才得知，真相是：赵文霆把涉险摘来的那六颗蛇母果分了三颗给她，当时的本意是为了解金瞳蛇的毒；没成想使莫沫恢复了灵力空间的同时，还越阶提升了。 “小小的蛇母果而已，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是由于你被我选中的原因，所以可以无限重生。”这句话，是梦境里与自己对话的黑斗篷男人所说的。 他的意思是：莫沫每遇到一次危险都会意外重生，不仅不会死、而且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更迭出更强的一些技能和灵力越阶增长趋势来。 所以，现在的莫沫是看着很摆烂，实则躺着都在卷。只不过她卷的不是自己，而是卷别人。 第57章 莫沫同意合作 虽然莫沫心中已经得知了黑斗篷男人逐步考验自己、是为了让自己接近赵文霆的这种目的。但是黑斗篷男人没有主动开口与自己商谈合作，莫沫决定不开口询问、伺机而动。 大比前夕，新生们的情绪往往是复杂而矛盾的，既有斗志昂扬的激情，也有难以抑制的紧张感。 这天傍晚从总部调过来的考官们也都纷纷出场，新生们带着敬畏又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其中赵文霆也在。 还是在梦里。 月光洒在石桌上，戴着面具出现的黑斗篷男人坐在石桌前，透过面具，莫沫可以看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历经风霜的沉稳。 与平时的冷淡疏离不同，今晚从他的眼神中，莫沫似乎感觉到他有话要对自己说。 【难道是……要开始谈判了？】 “坐吧。”男人伸手给莫沫也倒了一杯他自己带来的酒，示意莫沫坐下。 【看来是了。】莫沫心中的答案得到确认，她沉默着坐下。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讲述着莫沫在册本上看到过的那些古老的传说，然后又讲述了两个莫沫没听说过的家族往事，他的声音带着沧桑，每个字句都充满了历史的沉淀。 莫沫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边内心里面思考： 【他给我讲述这些，是为了给合作做铺垫吗？他讲述的这两个家族之间的往事，就好似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到底，他会是谁呢？】 …… 伴随着宁静的夜色，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酒香。 男人的故事说完了，他终于开口承认了一切： “没错，你能窥见其他人的人生剧情这个能力，是我给的；但你是灵兽、与严家人有血脉亲情这些是你自己的宿命。至于你的重生能力，上次我也已经说过了。” “那么你说的合作，我有拒绝的权利吗？”莫沫试探性地问。 “没有，”男人声音很冷漠地说着：“你如果拒绝，系统会把你弄去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在那里你不再是莫沫的身份，你还是会变回那只没人疼没人爱的灵兽，系统会按照你的选择让你度过一生。” “那么……我如果答应跟你合作，我想要知道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系统的意思？如果是你个人的意思，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毕竟那个赵文霆是我救命恩人，再加上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我总不能成为全世界的罪人吧我…” 莫沫有些明知故问，这当然不会是系统的意思啦，无非是为了从黑斗篷男人那里套话。 “我需要你帮助他顺利上位，成为异能局下一任的最高权利者。” “他现在已经是公认的……”莫沫有些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然后又突然想到些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对他不利？” 男人点了点头，为了让莫沫彻底相信自己，他又说：“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那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话？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莫沫还是持着警惕的态度。 “不该问的别问，留给你做决定的时间并不多，大比后的第二天晚上，我等你的回复。” 说完，男人起身便要走。 大比后的第二天晚上，那不就是后天晚上吗？ 【md，动不动就威胁人，我就只想要好好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等等，我同意，我当然同意！”莫沫拉住男人的黑斗篷，急切地说着。 ** 大比现场，每一位新生都穿着派发的统一服装入场，身上还贴有各自的身份铭牌。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一位参赛者的眼神都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关乎荣誉和实力的较量。 每位考生已经根据最后一次月考的成绩来匹配的比试对手。 莫沫上次月考不在，所以她的排名直接跌到了低能班倒数第一。 微风习习，站在场上的莫沫气息稳定。 “喂！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受过伤了，你要是现在认输，咱俩就不用打了，免得待会儿我再伤到你。”站在莫沫对面的比试对手朝着莫沫喊。 “不用，你尽管使出你全部的气力就好。”莫沫立马开口拒绝。 “那我就不客气了。”莫沫的比试对手认为她在不识好歹。 速度极快地一道掌风劈来，莫沫以极快的速度躲开；当对手还没来得及找到莫沫消失的踪影时，一道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背后袭来。 “噗——！”男生一大口的鲜血喷出，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没有掌控好力道，下次我注意点儿。”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莫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人实战，不会第一次出手就打死人了吧？这可要不得。 台上的考官和台下观战的考生们均十分震惊！ “不是说她已经废了吗？怎么看着不像？那可是低等班的第一，一招就给倒下了？” “就是就是，我可是听说她后来都直接不用上课，每天就躲在宿舍睡大觉呢。” “难道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 战了又战，就连莫沫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能拼进最后的决战。 大比决战参赛者都是经过大比时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筛选出来的胜者，并且异能局新生大比决战，目的是为了给异能局各分部统领筛选出良好的培育人才设定的。 【应该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只要不被踢出局就行。】 莫沫内心这样想着，她觉得自己今天已经是破格露脸了，不能再抢了其他人的风头。 【人低调些好办事。】 莫沫连下一场比试怎么倒地的姿势都想好了，结果！她的比试对手是冼清舟。 【冼清舟！怎么会是这货！要命，这可是在培育科里出了名的刺头儿，并且十分不好惹。就在刚刚，他上一场的比试伙伴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我……我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吗？”望着对面这个发型有些别致但是超级帅的高马尾少年，莫沫声音都有些忐忑。 “晚了！”他的目光高冷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将莫沫牢牢冻在了原地。 【怎么办？好像吓得腿软了，完全迈不动步子了，这人是什么终极大反派么？咋还自带反派超强气场的？该死！】 “咻！” 耳边一道符纸飞过，伴随着凌冽的风声。 莫沫再定睛往前一看，这人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他的身后居然悬着千万根的冰凌刺。 “哼！”冼清舟冷笑一声，他整个人腾空飞起，那些悬在半空中指着自己的冰凌刺全都朝着莫沫飞来。 莫沫来不及闪躲，本能反应地双手举起护住自己的头。 “砰——！”强大的灵力罩将快速飞来的冰凌刺震得粉碎，落了一地的冰渣。 “啧啧啧，真是活阎王遇见了另一个活阎王，真是没想到她莫沫居然是匹黑马！” “怎么回事？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那可是高能班前十的冼清舟啊。” “莫沫，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听见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梁楚欣嘴角带着笑。 他一直进攻，她一直在防守，每一次法术的释放都伴随着巨大的能量波动，俩人的身影在比试台中穿梭，他们的每一次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紧张的气氛让观众们也跟着心跳加速。 “莫沫，你别一直躲呀，你攻他呀！” “就是就是，你俩的灵力波动都这么强，你还怕他什么？” 终于，台下有人耐不住性子的朝着莫沫喊。 【可是……我根本就不会什么招式啊。】 莫沫内心汗颜，早知道平时就多学点了。 【冷静冷静，让我想想之前在图书室看过的心法和招式都有哪些。】 莫沫一边快速防守和躲闪，她可不想被打断肋骨、躺床半年什么的；一边回想着自己学习过的招式，什么都好，只要能赢就行，这家伙看起来都不带累的，并且还有一种不打倒对方不罢休的感觉。 第58章 图书室扩建和翻新 回想到了一本十分破旧的《玄风落天掌十八式》 【就它了就它了！什么都好，不然真的都要退无可退了。】 莫沫站在灵力罩里，学着旧书本里的图画招式，有模有样地扎马步，凝神聚气，快速念着口诀，然后将浑身的力量都凝聚在了右手。 “呵！” 一个比她人还要高的金黄色巨大掌印快速推出！ 一鸣惊人！莫沫竟然以大家见都没见过的招式，一掌将冼清舟打下了台，并且对方站都站不起来了。 “不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有天才在我身边？” “平时也没看出来啊，她这是什么招式啊？见都没见过。” “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好绝！” …… 莫沫浑身没了力气地双手往后撑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轰隆——轰隆隆——！” 【不是吧？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不会下雨吗？】 莫沫抬头，目光有些茫然。 “莫沫，快逃！” 因为梁楚欣渡过天雷，所以她很清楚这一刻突然出现的暴风雨代表了什么。 “啊？”莫沫眼神迷茫地望向她，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是天雷！” 当梁楚欣的声音传入莫沫耳朵里时，已经来不及了。一道刺眼的光倾斜而下，直接将台上的莫沫淹没。 在耀眼的光芒和此起彼伏的雷声中，莫沫突破了小三段的小一阶灵阶。 可是和梁楚欣渡劫不同，她直接升空打坐，周身环绕着一个浅白色的透明灵力罩，随着天雷的次数增加，这个灵力罩的直径也逐渐加大。 “她这是在吸收天雷的力量？”饶是已经小三段-小三阶段位的裴铭看了，也觉得震惊！ 别人渡劫时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她渡劫时一脸轻松还能吸收天雷力量？这都什么奇葩动静？ 就连亲自观战大比的赵文彬也被莫沫的这番动静给吸引，他歪着头朝身后的助理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便离开了比试场。 眼尖的赵文霆见状，立马示意裴铭跟去。 因为莫沫升阶当场引发了天雷，所以比试只能中断，大家都神色复杂地望着空中的她，只能等待她渡劫结束。 一战成名，莫沫最后在大比中不仅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还成为了培育科中的名人。 由于莫沫事后老实交代招式是自己看来的，用的是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于是老江与其他几位管理员共同商量决定：将图书室钥匙交到莫沫手里，美名其曰是特邀她为异能局-培育科的‘开放式教学管理员’。 那原本已经是快要被培育科放弃的一角。首先，是因为里面的书籍都是纸质本，结合现代修炼者的能力与基础，老江早在十年前就派人将这些书籍和资料录入了培育科电子图书汇总，不光是培育科的新生能看，就连总部都能利用个人身份信息随时查阅；其次，是因为里面的秘籍和招式孤本，会用的前辈们都已不在，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莫沫这么有悟性，所以这些在信息录入完成后，就没有派专人来打理过了。 【得！一不小心学成了几乎快要绝版的绝学招式，还给自己谋得了一份啥也不用管、月薪四千三的美差。】 在莫沫突发奇想的建议下，于是梁楚欣和莫沫俩人决定直接收拾收拾、搬去图书室的管理员房间住下，那里离图书室最近。 然而莫沫与梁楚欣搬过去的第一天，就出事了。 她被自己亲手沏的灵植茶给毒倒了！ 空气里弥漫着莫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你们的意思是有人投毒，要害死莫沫？” 病房里，正在给莫沫削柿子的严牧震惊！手中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同样感到惊讶的梁楚欣从地上将刀捡起来，递还给他，然后看着刚来到的赵文霆和裴铭问：“那么究竟是谁要这么做？他们又为什么这么做？这可是在异能局。” 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莫沫发呆，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赵文霆一眼，心想： 【不是吧？前天刚接下的‘接近赵文霆’的任务，怎么今天就有人想让我死？难道说这个系统还会泄密不成？】 “你们搬去图书室的消息应该还没散播得那么快，除了你们亲口告知过的人以外，可能也就培育科几个管理层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准，凶手就在这几个人当中。” 听完赵文霆的分析，梁楚欣和莫沫均回忆了一下，然后还是摇头。 “因为这是我临时做的一个决定，除了阿牧哥哥，根本还没来得及告诉其他人。”莫沫思考后说。 “要不是为了方便你修炼，我才不不会同意你搬进这种小破楼呢。”严牧有些置气地将削好的柿子塞进莫沫的嘴里，然后又接着说道：“所以，我决定了，我也要搬过去和你们一起，只有这样，我这个当哥哥的才放心。” “那我也是。” “……？！” 赵文霆的话使在场所有人都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他清了清嗓子，说：“作为异能局的下一任最高管理者、同时也是作为你们的教官职员，保障异能局新生人才的安全是我理应的职责，并且为异能局铲除异心，这也是我应尽的本分。我会留下来调查真相。” 【好……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那……那我呢？”裴铭犹豫着开口询问。 “你不用。” “哦。”裴铭伸手挠了挠脑袋，然后又说：“可是少爷，我要时刻保障你的安全啊。” “额……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地方根本就住不下那么多人？”莫沫小心翼翼地问。 “没关系，明天我就安排人翻新、扩建。”赵文霆在另一张空的病床上悠闲坐下，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然后伸手拿起一个柿子，兀自削着。 梁楚欣和严牧都眼神古怪地看了看赵文霆、又看了看莫沫，俩人此刻似乎同频了。 【怎么感觉……这俩人之间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怪，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当莫沫还在医院里住院疗养的这段时间，原本无人问津的图书室焕然一新。 一同吃着食堂送过来的饭菜，严牧有些担心地问：“你这个墙……有没有甲醛？” “放心，名家设计的风格，采用的全都是上等的环保材料，就连我们现在坐下来吃饭的这张桌子，就值五十万了。”还不等赵文霆开口，裴铭就已经抢先回答了。 “一张桌子就五十万了？那这儿翻新一共花了多少啊？”莫沫震惊得顾不上往嘴里扒饭，她瞪大了眼睛提问。 “不多不多，也就几百来万的样子吧。”裴铭笑眯眯地回答。 “那要不……这把钥匙你留着？”莫沫掏出图书室大门的钥匙来递给赵文霆，顿时觉得这把钥匙很烫手的感觉。 “不用，裴铭饭后去给每人配一把就行了。”赵文霆头也没抬地优雅吃着饭。 刚吃完饭，裴铭接到电话说投毒的关键人物找到了，但是人不已经不在了。 看着只剩下一堆白骨和一滩血水的场景，莫沫立马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然后与梁楚欣俩人把刚吃进去的饭菜全在门口给吐完了。 “这是灭口吧？”严牧也面色有些复杂。 “看来，我们的对手并不简单。”赵文霆的声音很平和，沉黯的眸子下藏着令人看不透的情绪。 第59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培育科新生们大比后的成绩已经公布，今天是入选的新生正式进入异能局的日子，大家聚集在大会场召开大会。大会的内容是宣读正式入选异能局的名单、以及讲述新生加入异能局后的新手指南，最后是只有成绩排名前二十的新人去议事大厅进行拜师礼。 梁楚欣和莫沫皆是排名前二十的成绩，前二十成绩的人有自主选择权，选择三年一次修灵比试大会中排名前十的前辈拜师学艺，虽说其他进入异能局各分部的人员也能得到各分部前辈们的指导，但是怎么可能有会直接拜强师学艺进步得快呢？所以这对于梁楚欣和莫沫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怎么样？决定好拜谁为师了么？”梁楚欣靠近莫沫小声地问。 莫沫茫然地摇了摇头，大会场上的正北面坐着的都是异能局总部的领导，两边竖着的一张张桌子排列整齐，左右各五张，想来坐着的就是可供选择的十位前辈了。 【可是，十个人中我只认识赵文霆啊，要不……就选他好了。】 “我准备选择徐蕊前辈，她和我一样是雷电系的，或许能从她那习得如何控制我体内的能量。” 莫沫顺着梁楚欣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姣好、风姿绰约的女子。 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报出了自己想要拜于门下的前辈名字，率先被新人选中的几位前辈脸上带着得意又骄傲的微笑。就好似自己能被新人选中也是一种实力强的证明般。 已经有十一个人选择好了自己的拜师对象，那些前辈也都一一欣然应下，毕竟都是筛选出来的好苗子。 莫沫转头看去赵文霆方向，他后背笔直地坐在那，仿佛置身事外，好似内心笃定了没人会选择自己般，他的眼神慵懒而深邃，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莫沫是最后一个还没选择好拜谁为师的，倒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秉着想要再好好观察的心思。 “我想要拜赵文霆赵教官为师。” 她的眼睛极亮，笔直地站在大厅，眼神里满是坚定。 居然会是他！ 大家的脸上都明显展现出“不可思议”四个字。 就连赵文霆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原本从容的姿态开始不被人察觉地僵硬了起来，他冰冷的目光与莫沫清澈的目光相迎，而后，他淡淡的挑了挑右眉，伸起右手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啜一口。 莫沫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拜师茶，走到赵文霆的面前，学着其他人那样、鞠躬敬茶。 空气突然安静—— 大部分人都是持着看好戏的态度等待着莫沫被赵文霆拒绝，只有梁楚欣是真正在心底里替莫沫捏了把汗。 【如果当场被拒绝了，可怎么办才好啊？就算赵文霆毫不留情面地当场拒绝，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人家可是整个异能局未来的希望，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世界未来的希望。】 弯腰低头举着茶杯杵在那的莫沫，许久都没像其他人那样等来那句“起来”的指令，莫沫内心“咯噔”一下的惊住，这才觉得自己玩脱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丢人当场被拒绝了吧？】 这样想着，莫沫端着茶水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赵文霆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起身，然后从莫沫手中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极致的优雅，毫无起伏的平静语气说：“起来吧。” 莫沫抬头，对上他温文尔雅的笑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认真地看他的脸。不得不说，还挺养眼。 居然拜师成功了！ 所有人都感觉这一切很震撼！ 无风也无晴的下午。 严牧刚把莫沫的行李帮忙给搬到女生宿舍，裴铭便出现在了莫沫宿舍门口，说是作为师傅的赵文霆传唤。 “那……那我过去了？”莫沫也感觉有些懵，指南里没说今天拜完师还有其他的活动啊？怎么这么快就被传唤了？ “等等！”严牧一手撑住门口不让她走，一脸满是质疑的目光看着莫沫问：“说吧？怎么回事？” 作为哥哥的严牧，可是在拜师礼一结束就打听到了：莫沫是最大胆的那个，冒着被拒绝的风险要拜赵文霆为师。 “嗯？阿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莫沫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萌萌地看着他。 “别装，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严牧伸手捏了捏莫沫软乎乎的脸庞，继续问着，他可不信她是真的随便选的。 “因为觉得他很强。并且……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阿牧哥哥。”莫沫调皮地说着，然后弯腰一钻，从他腋下的空子钻出了宿舍。 “背靠大树好乘凉？好吧。”严牧望着莫沫离去的背影，奇异地被她的这个理由给说服了。确实，比起其他人来，赵文霆可是整个异能局未来的希望，这样说的话，她倒确实是选了个最强的。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严牧赶紧跟上了莫沫的脚步，打算一同去见见赵文霆。 办公室外的会客室里。 莫沫与严牧一同端坐在黑色沙发上，等待着赵文霆忙完再出来。 “没想到，你家少爷还是个这么忙的大忙人啊。”严牧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对着跟蜡像般站在一边的裴铭说道。 “是的，加上岑林山裂缝的失守，虽然少爷现在没完全接手异能局的主事权，实则很多事务都是少爷在打理。”裴铭就像个机器人般机械地回答着。 这些莫沫当然知道，毕竟还在小白狐的时候，跟着他生活了这么久的时间。她回头对着严牧说：“阿牧哥哥，真的没事的，你如果忙，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事，我陪你一起等。”严牧低声说着。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但是奈何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就连一起住在图书室的这段时间，也愣是没看出个什么来。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赵文霆拿着份入职合同出来。 “这是份入职合同，既然已拜师，那从明天开始去秘书处报到，先熟悉异能局的各项内部规则，裴铭负责带你。”说完，赵文霆转身，准备再次离去。 “等等！”严牧开口叫住他：“那个，买一送一，我也一起可以不？” 严牧大脑飞速运转着，虽说知道这异能局是属于正派，但是……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再承受一次再失去她的伤痛了，他可是在自己父母前面答应过要护好她的。 “收徒，你还不够格。”赵文霆抬眸看了看严牧，脸上的严肃很明显是在说：我是认真的。 【别人求我去上班都求不到呢，你狂什么狂？好小子，我忍！全当为了妹妹。】 “要知道，你与你妹妹可不同，要真想留下，那就只能先通过入职培训。”似乎看穿了严牧的心思，赵文霆又有些松口了的补充道。 “保证完成任务！”严牧虽然心里有气，奈何将来是要在别人手下做事。 说是说秘书岗，但是任何关于赵文霆自己公司的事务，都是其他的几位秘书助理和裴铭在处理，莫沫和严牧每天都像两只跟屁虫般跟在赵文霆的身后。 “查到了，是培育科的宿管李芬透露了莫沫当天搬去图书室的消息。” 裴铭和往常一样抱着一堆的文件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放在桌上后，他抽出其中一份放在赵文霆的面前，是培育科宿管李芬的资料表。 停顿了下，裴铭又继续说着：“我们的人顺着李芬这条线索往下查，结果她背后的人也被处理了，今早在城外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发现了尸体。” 莫沫和严牧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喏，你们兄妹俩的活来了。” 赵文霆拿起裴铭刚刚抽出来的资料给到严牧，授意这个调查任务归他兄妹俩负责。 第60章 清冷‘美人\’师父 这是莫沫与严牧俩人接受的第一个任务，俩人自然是兴致盎然，但同样也是苦于没有经验，俩人无从下手。 “这是你们第一次接任务，我会让裴铭带着你们一起处理。”听到赵文霆的话，莫沫这才感激地看向裴铭。 裴铭表示接受地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莫沫跟严牧便跟着裴铭来到了诡事局。 “诡事局是隶属于异能局的一个分部。里面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见多识广，他们负责搜集、汇报各地异常事件；搜集辨别、整理汇报的工作是主要的职责。后续你们想要收集或打探任务相关的讯息，直接找晓明对接就好。” 听完裴铭的话，莫沫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位被黑框眼镜遮挡掉了大半张脸、且满脸痘痘的爆炸头青年，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莫沫。” 欧阳晓明进来异能局已经三年多了，自从被分配到诡事局以来，莫沫是他见过的首位年轻靓丽且礼貌的女孩子，一下子，他感觉自己为这份工作燃烧的斗志又有了。空气都突然开始变甜。 “你好，我是欧阳晓明。”他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主动地伸出手来握手。 莫沫没有犹豫地握手，以示友好。 “我是严牧，我是莫沫的哥哥。”严牧从欧阳晓明的表情变化中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的花花心思，他毫不客气地拍开欧阳晓明的手，脸上摆出一副不好欺负的样子盯着他。 “哦，你好你好！” “这位可是文霆少爷的徒弟，你小子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裴铭表示头疼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出于好心地告诫。 “你就是文霆少爷的徒弟？哦，好的好的！”欧阳晓明听到莫沫的这则身份消息后，有些苦恼地伤心了一秒钟，然后脸上又重新恢复元气。 “说吧，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将多余的情绪和心思从大脑中剔除掉，欧阳晓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本正经地问。 “哦，这些。”莫沫反应过来的将来之前准备好的表格资料递给欧阳晓明。 然后欧阳晓明打开电脑，在三人不到五分钟的注视下，快速地从工作电脑里搜集出来的资料信息导出到一个一次性u盘里，然后他信心十足地递交到莫沫的手中。 “喏，这就是你们要的资料，不用谢。” 不得不说，望着此刻在自己面前硬凹造型的欧阳晓明，莫沫打心底里觉得他有点好笑；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谢谢。” “不用客气，”欧阳晓明还自认为自己耍帅很成功，然后掏出自己的名片来递到莫沫的手中，补充说：“这是我的名片，不管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欢迎随时打扰哦。” 莫沫干笑了两声收下。 她看不见的是自己身后的严牧正对着欧阳晓明挥拳示意：警告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不然有你小子好看！ ** 莫沫除了跟着裴铭一起调查图书室下毒事件外，每天还要抽出半天时间来跟赵文霆学习修炼。 “师父，今天咱们学习什么？” 在莫沫踩着点赶到培训室时，赵文霆已经提早到了。此刻的他不再像平时那般穿着正装，而是身着异能局自主研发的训练服，看得出来，他穿的这身是量身定制款。 一头乌黑的短发、眼角微微上挑、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裁剪得体的训练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喉结，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男性魅力。 莫沫看得呼吸一滞，内心不禁碎碎念： 【有这么个清冷美人当师傅，我这修炼提升的道路明显要比其他人更加坎坷好吗？根本没法平心静气地对待啊。算了算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灵气化形，要有足够强的意念，把自己的灵气想象成是一把锋利无比的箭矢；站姿要稳，双脚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前倾。” 赵文霆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他一边说，一边示范着正确的站姿。 莫沫跟着他的指导，很容易就化出了一支冰蓝色的箭矢握在掌心，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握弓的手要放松，但要有力度，这样才能稳定弓身。” 说着，赵文霆来到莫沫的身后，俩人贴得极近，他伸手帮助莫沫调整手中握箭的姿势。 【啊！太近了，要命！】 隐约中莫沫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味。 “用三个手指拉弦，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保持一致的力度。” 赵文霆还在很认真、又耐心地纠正莫沫的动作。 “瞄准时，眼睛要集中在目标上，保持呼吸平稳，不要急于放箭。”继续指导着，“当一切准备就绪，慢慢地拉满弓，然后放松手指，让箭飞出去。” 【要死了，完全没法集中精力！】 莫沫感觉自己此刻的心跳声大到要穿透自己的耳膜，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眼、松手。 终于，拉满的弓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箭矢划破空气，射了出去。然而箭矢并没有命中靶心，在还没到达靶心位置时以气化形的箭矢，就已经崩裂成碎片消失在半空。 “很好，前期都很稳，并且姿势很准确，就是最后一刻怎么没有稳住气息？” 赵文霆点评完后离开了莫沫的身边，取下自己的水杯喝水。 【呼！终于结束了，再不结束我都感觉要窒息了！】 莫沫一点都不在乎结果，她反而因为赵文霆的离开，感觉终于松了口气。 “继续！”喝完水的赵文霆迈着修长的腿朝着莫沫走来。 莫沫睁大了眼睛大喊：“不行！” “那个……师傅，我……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没办法凝神静气，我要请假！” 还没等赵文霆开口说话，莫沫便拽着自己的包落荒而逃，连身上的训练服都没来得及换。 第二天一早，赵文霆便看到办公桌上的外派历练申请。 “是谁允许她擅自跟去历练的。”他将纸张缓缓放下，问询的声音响起。 原本应该是追责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却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静默地站在一旁的裴铭悄悄抬起头来看自家少爷，却见到赵文霆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嘴角居然还挂起迷人的微笑来。 裴铭一脸的黑人问号脸。 【所以到底谁能来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少爷怎么突然就笑了？刚刚他是笑了吧？没看错吧？自己的徒弟这么不听话，作为整个局里最权威的师傅，难道不是应该立刻把人给抓回来！？】 “少爷，要不要我派人去……” 裴铭试探性地询问，话还没说完，却被赵文霆给一口打断。 “不用，随她去吧。” “……” “好的。”裴铭表面闭嘴，内心却吐槽不断： 【这真是变了天了喂！难道这就是当女孩子的好处吗？想当初自己刚进来作为他秘书培养的时候，才多大啊，那可是说错一个字都得罚的严格程度！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即使内心有不满，裴铭仍旧不敢出声。 第61章 一位高明的棋手 这次的历练是报名制的。当点名的时候梁楚欣的师傅徐蕊才发现多了一名人员。 这是三天前就发起的历练活动，由各分部主管级以上领导提交报名名单，报名对象主要是异能局新进的新人。徐蕊作为备战部这个一线部门的战斗代表主要负责和统筹此次活动。 发现报名人员数量与实际领取外出装备的人员数量不符，徐蕊生出重新点名的想法来，毕竟此次报名的五十人中，大多数都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心虚的梁楚欣看出了自己美女师傅徐蕊此时正在困惑，于是她笑嘻嘻地将藏在身后的莫沫拎了出来。 徐蕊在看到梁楚欣身后的莫沫后，这才了然地朝她点了点头。投射去一道白眼，似乎在说：晚点再收拾你。 莫沫见状伸手拍了拍梁楚欣的肩膀，然后有些担忧地问：“没问题吧？老铁，你的美女师傅好像生气了。” “嗐！晚点你就知道了，她也就表明看起来这样，内心妥妥的少女心。”梁楚欣满脸写着‘不用担心’。 于是就这样，莫沫浑水摸鱼地混进了外出历练的队伍中。 五人一个小组的阵容中，莫沫还是选择了跟梁楚欣同组。 “不合适吧？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应该独自带组。”虽然她不讨厌莫沫跟在自己后头躺平，但面对别的组嫉妒的目光，梁楚欣还是皱了皱眉。 “本来我就是多出来的一个人，除了你其他人我也不熟。”莫沫有点央求的语气跟梁楚欣解释着。 梁楚欣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她怀里的闪电抱走，说：“好吧，就当是看在闪电小可爱的面子上了。” “话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灵兽？”梁楚欣伸手顺了顺闪电那柔软的毛发，对莫沫表示很嫉妒。 “看得出来，你对灵兽还是很有执念的。”从她每次对闪电都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可以推断出：“没准这次外出，你就能获得一只。” “但愿如此。”听到莫沫这么说，梁楚欣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没成想，莫沫的话成了完美的预言。 就在他们穿过水杉林的时候，梁楚欣捡到了一只刚破壳的凤鸢雏鸟。 “这是凤鸢雏鸟，捡到它你算是比较幸运的，只要好好栽培，后续会是很不错的坐骑和战场好助手。” 徐蕊望着梁楚欣捧来的雏鸟，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看来莫沫说的没错，和师傅所说大差不差呢。”听见徐蕊也说自己幸运，梁楚欣喜出望外。 听到梁楚欣的话，徐蕊转头看了眼莫沫，说道：“看来基础课学得挺扎实。” “呵呵，也就刚好蒙对了而已。”莫沫突然被夸，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徐蕊作为梁楚欣的师傅，决定现场帮助她与这只凤鸢雏鸟缔结契约。 “那就……叫小凤吧。”梁楚欣快速想到了这个。 莫沫虽然听着这名字有点土，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兽，所以她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梁楚欣顺利与这只小凤鸢缔结了契约。 自由活动的夜晚，莫沫与梁楚欣俩人找到了一片柔软的草地，躺在上面，感受着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头顶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无数的星星像宝石一样镶嵌在夜的帷幕上，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莫沫闭上眼睛，让心灵与这片宁静的夜空融为一体。 耳边有微风轻拂过草地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远处昆虫的鸣叫，它们似乎也在为这美丽的夜晚欢唱。 “真正加入异能局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突然，闭着眼睛的莫沫问出这个问题。 “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强、然后也会认识越来越多厉害的人、会和自己的师傅更加和谐地相处，同时也会为守护世界的和平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吧，大概是这些之类的。” “和自己的师傅和谐相处…”莫沫重复着梁楚欣的这段话，然后说：“我看你师傅对你很不错，挺好的。” “你的也不错啊。光是收你为徒这件事，估计总部和他家族那边就够他喝一壶了。”梁楚欣也学着莫沫的模样在草地上躺下来，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 “为什么这样说？”莫沫睁开眼睛、转头看她。 “他是下一任的赵家家主及异能局最高掌权人，收徒这种事非同小可，按照老一辈的流程：你需要走一套上刀山、下火海的仪式后，才能有资格成为他的徒弟。这一套下来不掉层皮才怪。”梁楚欣仍旧闭着眼睛说话：“话说你咋想的？拜他为师，我当时都替你捏了把汗。还好，看来赵文霆还是挺中意你的。” 莫沫听完，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所有人都避开赵文霆不选，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门道，她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虽然目前他同意了收你为徒，不过你可得擦亮眼睛了，赵家人其实挺难对付的。”梁楚欣将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因为她已经把莫沫当成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她又好心地告诫： “赵家能有今天，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运气好，异能局大多都是属于赵家的下属，既有忠诚的死士、也有被他们家用智慧和策略收服的前敌。这些人，在赵家的指挥下，成为了他实现目标的有力工具、同时也是赵家在异能局占绝对主导地位的基石。” “异能局内部实际也很看权力纷争，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环境里，赵文霆就像是棋局里一位高明的棋手，实则每一步棋都经过他的深思熟虑、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又致命。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他的对手不仅仅是各名家的新老强劲角色，就拿赵家内部未来继承人的这事来说，本该是情同手足的亲兄弟，可据说为了抢夺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两兄弟内部纷争多年后，他的哥哥也仍旧不是他的对手。人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就很容易落入他人的圈套，所以呀！你可别傻乎乎地也成为了他权谋之路上的垫脚石，知道了吗？” 【他真的会是这种人吗？】 听完梁楚欣的话后，莫沫内心暗自提问。 “听见了没？赵家，可是一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家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里面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和地位而不断谋划。你这么单纯，可别被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没有得到莫沫的立马回应，梁楚欣有些急眼了，说话的嗓音都提高了几分。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你是替我着想。”莫沫立马用讨好的口吻回应梁楚欣。 “话说，你这次偷跑出来是怎么回事儿？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一个话题结束，梁楚欣又立马衔接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没咋，”莫沫暗自有些感觉脸发烫，她声音轻轻滴说：“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第62章 吃瓜吃到修罗场 三天的外出历练结束，莫沫一心扑到了投毒事件的调查与追踪中。 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四海客酒吧外，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位女生。 穿着低胸开叉吊带裙的莫沫身材匀称、线条流畅，就像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平时扎起的高马尾此刻披散下来，长发自然地垂落，微卷的波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散发出一种不经意的优雅。短发的梁楚欣则一身清爽，走路时步伐稳健而优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青春的活力和自信。 俩人这才刚下车，便引来了酒吧门口的保安阵阵口哨声。 “美女，祝玩得开心啊。” 保安们对着两位身材火辣的女孩上下打量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来。 莫沫挽着梁楚欣的手暗自捏紧，梁楚欣则伸出另一只手来覆盖在莫沫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似乎在无声安慰：没事，有我在呢。 对于进酒吧这种事，在梁楚欣这里可就一点都不新鲜了，他此刻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领着莫沫往里走的样子，就好像是带着自家不谙世事又害羞的妹妹来一般。 “两杯威士忌，谢谢！” 来到吧台的梁楚欣朝着吧台上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简单点了两杯。 “喂！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你确定要喝酒吗？”莫沫听到了回头看她，小声交谈。 “虽然是演戏，那也不能演得太假啊，放轻松，没事的。”梁楚欣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划着，不得不说，莫沫这身材，饶是她这个女的看了都要垂涎三分。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奇异触感，莫沫皱眉看她，梁楚欣见她这般反应，倒是心情很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该死！今天就不该听她的，穿成这样出门~】 莫沫在心中追悔莫及。 “喏，目标出现了，在你的八点钟方向。” 眼尖的梁楚欣率先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们今晚追踪的目标，那是备战部一名组长级的异能警，从欧阳晓明那得知，他经常为了获利，向隐市的人卖出一些关于异能局内部的消息。这次投毒事件就是他在黑市里接的一个单：帮忙从隐市带毒进培育科，想来他也没发现自己做的这件事会这么严重吧。 “等等，等他落单的时候再去堵他。”见莫沫正要上前，梁楚欣拉着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动。 男厕所里。 其余的男顾客都被突如其来闯入的人给吓跑了，莫沫急忙将清理的牌子放在门口，然后俩人一人一边地架着男人，审问了起来。 “说！到底是谁在隐市给你的毒？”梁楚欣手下稍稍使力，被押着的男人便痛得嗷嗷直叫。 “好，我说我说！女侠手下留情。”男人一边求饶一边大声嚷着。 没成想梁楚欣手上的力道刚收了些，男人便将她往外一推，快速从门口钻了出去。 “不好！追！”梁楚欣与莫沫快速追了出去。 “啊！” 仅是几十秒不到的时间，原本癫狂乱舞的舞池中央传出女生的尖叫声来，动感的音乐还在仍旧响着，可舞池中尽情放纵的人们却不再疯狂、大家吓得四处逃窜，待人群都疏散得差不多了，赶到的莫沫与梁楚欣才看见倒在地板上身体抽搐的男人，正是刚刚被他们胁迫的男人。 “异能警办事！快！封锁出口！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离开！”梁楚欣从紧身牛仔裤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来展示给现场保安看，立马指挥着现场。 莫沫蹲下身来查看男人的情况，然后回头朝着梁楚欣摇头，意思是：他已经没救了。 【线索又断了！】 这是俩人当下的第一反应。 二楼贵宾位的赵文霆与邓娟娟等人听到楼下的动静，也下楼来。 率先看见赵文霆的人是梁楚欣，她伸手扯了扯莫沫的裙子。 莫沫转过头来，与赵文霆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师……师父。” 在看见赵文霆的瞬间，莫沫原本清冷高贵的气质瞬间击溃，她弱弱地唤赵文霆一声。 他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每一丝细节都彰显着他的品位和地位。他的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袖扣和手表透露出低调的奢华。帅气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步伐沉稳有力，就像一位天生的王者，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赵文霆停下脚步，眼神深邃地将莫沫上下打量了个遍，然后简单应了一句。 迎着他的目光，莫沫指尖悄悄攥紧，有种自己从头到脚都被看光的不适感，她转头指了指地上男人的尸体说：“这是我追查到的最新线索，可惜……现在线索又断了。” “线索未必就已经断了，继续努力。有什么需要协助的，直接跟裴铭讲。”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好。”莫沫点头。 “文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先送我回去吧。”被人忽视许久的邓娟娟开口说话了。 “有事，我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赵文霆看都不看她一眼，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疏离感。 “这谁啊？” 很快，异能局的支援部队赶到控制了现场，从忙碌中脱身出来的梁楚欣凑到莫沫身边、好奇地问。 “赵文霆的准嫂子，他大哥的未婚妻。”莫沫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说着。 “不对啊，看这女的眼神都快拉丝了，难道……不会吧？”梁楚欣伸手摸了摸下巴，一脸吃到了大瓜的表情。 莫沫疯狂点头，并且朝着她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没错，是的，就是你想的这样！ “哇靠！这豪门世家就是不一样哈！” 梁楚欣和莫沫俩人嘴角压不住地弯起，俩人站在一旁美滋滋地吃瓜看戏。 “我要负责送我的爱徒回去。” 谁也没想到，这一刻的赵文霆居然会抓莫沫来当挡箭牌，原本嘴角弯起弧度来的莫沫顿时笑容僵硬住。 【爱……爱徒！？我怎么不知道我在你心里位置这么重要呢？】 【得！这瓜吃着吃着，把自己给吃到修罗场了要。】 邓娟娟站在那，眼睁睁看着赵文霆眼神温柔地望向莫沫，这种眼神是她从未获得过的。顿时邓娟娟内心的嫉妒压不住，转而愤恨地瞪了莫沫一眼。 莫沫想了想，挺直了腰板了站在那，然后婉拒地说：“师傅，我等下跟楚欣一起回去就好了，谢谢师父！” 【你拿我当挡箭牌那是你的事；可是我愿不愿意当，这是我的事。婉拒了哈，我才不想无端给自己拉仇恨呢！】 就在这时，酒吧大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一袭白色西装的赵文彬出现了，他正朝着赵文霆和邓娟娟走过来。 梁楚欣看见赵文彬来了，眼神立马亮晶晶：“哎哟喂！这不就是那谁？他哥吗？三角恋主角齐聚一堂，有意思！” “据我所知，是这女的单恋我师傅才对，不过我师傅本人好像并不怎么感冒。”莫沫想了想，还是决定为赵文霆解释一句。 “你们没事吧？” 来到现场的赵文彬也不问他们两个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他看了看邓娟娟一眼，又朝着赵文霆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发生了一点小骚乱而已。”赵文霆语气平淡地说着。 “那就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先带娟娟回去。”说完，赵文彬看也不看邓娟娟一眼地、拉着她的手腕离开了现场。 第63章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莫沫知道赵文霆刚刚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而赵文彬与邓娟娟走后、他也没有责怪莫沫没有配合自己。 在赵文霆顺路回去异能局的再次邀请下，莫沫和梁楚欣最终还是决定坐他的车回去。 “邓娟娟今天约我谈合作，她是单方面的想要与赵文彬退婚。” 裴铭今天不在，是赵文霆自己开车，他语气平静地说着。 “……” “怎么回事啊老铁？你们师徒关系都发展得这么和谐了？这种事情他都会跟你讲？” 梁楚欣低头掏出手机来，手指快速敲出一行字发送给了莫沫。 莫沫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有些懵懵地回了句：“哦，这样。”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为啥要跟我说这些啊。” “啊？什么情况啊你俩？难道是他在跟你解释？[坏笑]” “啊？解释什么啊？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可打住吧你。[气鼓鼓]” “我还没来得及给赵文彬打电话，然后他就出现在了酒吧大厅。”正在开车的赵文霆根本没发现此时坐在后排的两个女生正在手机里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聊得火热。 “嗯……？” 莫沫听见赵文霆的话，脑子瞬间清醒：“你的意思是赵文彬可能早就潜伏在了酒吧附近？” 【果然……我就知道他不会是那种人】 莫沫‘你看吧’的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梁楚欣。 赵文霆的沉默就代表莫沫说出来的正是他内心所想的。 “那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为了捉奸才在那里呢，毕竟……邓娟娟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 坐在一旁的莫沫都被梁楚欣突然的大胆发言给吓到了，梁楚欣后半句话也是音量逐渐变小。 【你是真敢说啊你！你以为自己在跟谁对话呢，对方可是未来的赵家家主赵！】 话是说完了，梁楚欣却还是内心有些后怕，她不安地看了看莫沫一眼。 “你的这个推理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赵文彬对邓娟娟无感，邓娟娟心仪的人也并不是他。”赵文霆沉默了几秒钟后，又语气平静地说着。 【还好，他没有生气。】 刚刚赵文霆沉默的那几秒钟里，梁楚欣一颗心都感觉提到嗓子眼上了。 “所以说，邓娟娟没有引发赵文彬出现在那里的可能，而赵文彬也更不可能单纯为了接邓娟娟而出现在那里。”莫沫经过赵文霆的提点，倒是感觉自己脑子开窍了。 “所以，师父你是在怀疑你的哥哥赵文彬是幕后主谋？”似乎想到了最终答案，莫沫眼睛睁大了许多地望他，然而只能看见他沉静的背影。 “好的，师父，我知道了，我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听见赵文霆沉默。莫沫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逐渐习惯了他总是高冷、寡言的性格。 终于到了异能局，梁楚欣与莫沫麻溜地下车，准备离开；然而莫沫却被赵文霆叫住。 “嗯？师父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莫沫转头、疑惑地看他。 “你今天这身很好看，”赵文霆的眉毛挑了挑，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眼神有深意地盯着莫沫看。 【嗯……？啊这……所以呢？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好像在夸我好看？】 “以后不许这样穿。” 【好吧，我就不该有期待！】 望着赵文霆开车远去的背影，莫沫原地翻了个大白眼。 “哎，我觉得你这师父还挺有意思的，特别是在你面前的时候。”梁楚欣意有所指地拍了拍莫沫的肩膀，又在莫沫耳边敲打：“可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 梁楚欣在进入异能局以来屡屡在参赛时获得奖牌，在备战部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存在；严牧虽说不及梁楚欣这般有名气，但是在进来后的两个月里，也收获了不少的朋友，灵力修炼也大有进步。反而是莫沫，感觉自己进来到现在，平平淡淡的毫无起色的感觉。 于是急于做出些成绩来的莫沫决定直接潜入赵家老宅，近距离跟踪赵文彬，希望能直接从他身上获得线索。 不愧是赵家，豪宅内室的设计，无论是从材料的选择，还是家具的摆放，都体现了主人对美的追求和对生活品质的高标准，从玄关到客厅，最后到卧室，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雕琢。 循着气味，终于摸到了赵文彬的卧室，莫沫化身成为小白狐趴在半开着的窗户边，就等待着主角登场。 “赵文彬，大晚上的，你在这发什么疯？” 晚饭后，被赵文彬拽进卧室的邓娟娟甩开赵文彬禁锢住自己的手，骂道。 【我去！邓娟娟也在，什么情况这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心思，退婚你想都别想！你还想嫁给文霆，简直做梦！”赵文彬伸手用力将邓娟娟一扯，她便被甩到了大床上。 “你……你想干什么？不要！”望着此刻正在脱外衣靠近自己的赵文彬，邓娟娟吓得连连后退，眼里满是恐惧。 他缓缓地将外套脱下，又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嘴角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一步一步逼近，令邓娟娟感到窒息，直到她的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动作极轻极柔，却让女子浑身发寒。他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说道：“你要是安分点，你我本可以是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我给你的警告，你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嗯？” 男人缓缓倾身向下，侵略的吻覆盖住她的。被堵住嘴巴的邓娟娟只能发出阵阵呜咽声，滚烫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莫沫静悄悄地转身，她可不想就这么直勾勾地看下去，内心替邓娟娟默哀一秒。 突然，眼前一黑！ 【嗯？怎么回事？我去！不会被人发现给套麻袋了吧？】 一时之间，惊慌的莫沫拼命挣扎。 【这要是被赵家人抓住！还有命走出赵家大门才怪！不行，一定不能被抓住！】 “砰——！” 小白狐不老实的腿踢到了走廊拐角处的花架和花篮，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动。 警惕的赵文彬立马从邓娟娟身上起来，他扯过床上的被子丢到她身上，然后起身披了件衬衣往外走去。 距离拐角处最近的便是赵文霆的卧室，赵文霆眼疾手快地旋身进了自己卧室。 他暗自使用灵力，手指轻轻点了下小白狐的头，然后小白狐瞬间化作了人形站在他面前。 “别的没学会，学会了偷看，嗯？” 赵文霆大手一撑，便把莫沫抵在了墙上，俩人此时的距离极近，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挂着如清风般和煦的笑容。 “我……我又没有看到多少。”被抓包的莫沫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小声地说着。 赵文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脸，只觉得她此时可爱得像只小兔子，根本就不像是以狡猾出名的狐狸。嘴角微微上扬，顿时起了想要逗她的心思。 却在下一秒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他眼神一凛，俯身朝着她嫣红的红唇吻了下去。 莫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顿时睁大了眼睛。 一瞬间感觉脑子都炸开了！ 为了不让她乱动，赵文霆左手将她两只手都禁锢住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部，使她动弹不得。 俩人呼吸交融，鼻尖萦绕着彼此身上的香气。 她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向来沉稳的他，此刻思绪变得混乱了起来，有种想要继续进攻的想法，舌头顺着唇沿缓缓撬开她的嘴巴，逐渐深入。 【原来……亲吻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眼底异样的情绪涌动。 “文霆，你……” 由于进来的时候忘记关门，所以当赵文彬走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对正在忘我亲热的小情侣，他欲言又止。 理智重新被唤醒，赵文霆的眼神逐渐清明，他猛地抬头，与莫沫俩人同时惊愕地看向门外。 “没什么……下次记得把门带上。”离开前，赵文彬还给俩人把门给带上了。 【要命！要死了要死了，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第64章 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房内顿时只剩下俩人。 莫沫低头不敢看他。 她只觉得自己此刻脸发烫。心脏也砰砰乱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快要撞死了。 “刚才……” 赵文霆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眼中奇异的光闪过，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又说：“刚刚怕你被人发现，所以才…” 说完，他急忙转过身去，朝着茶几走去倒水喝，生怕莫沫突然抬头看见他脸上泛起的红晕，同时趁着倒水，压制着内心的悸动。 “嗯，知道的。”莫沫全程像个鸵鸟似的低着头：“那……师父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现在走，恐怕更会令人生疑。”赵文霆脸上恢复了平静，他端着杯水递给莫沫。 莫沫沉默地接过水杯。 手指无意间的触碰，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莫沫条件反射般的端着水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看他：“那怎么办？” 他望着她的脸愣了神。回过神来后，他伸手轻轻挽过她耳边的碎发，压低声音，眼里带笑地说：“怎么？你都有胆子闯进赵家偷窥，你还怕我会对你做什么不成？今晚先在这住下吧。” 莫沫此刻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般，甚至连耳朵都红得异常。 【该死！我怎么就选了这个妖孽当师父！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你放心，就只是暂时地利用一下情侣身份。”赵文霆丢给莫沫一件白色的衬衫，指了指她右侧的门说：“浴室在那边，今晚你睡沙发。” 洗完澡出来的莫沫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衬衣，走到赵文霆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要个被子吗？” “柜子里有。”正在审阅文件的赵文霆示意让她自己去拿。 然而，个子不够高的莫沫只能搬来小板凳，踩在小板凳上拿，随着她举起手拿被子的动作，带动着衬衣下摆不断拉高，纤细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甚至还有要越露越多的趋势。 这一幕还恰好被抬起头来的赵文霆看见了，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那一刻连他自己都在内心怀疑：留她下来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我来吧。”赵文霆拍了拍她，示意她下来。 “哦。”莫沫刚下来，却因为拖鞋绊到了凳脚，差点摔跤。赵文霆伸手想要扶住她，然后俩人重心不稳地倒在了地上，并且以一个很奇异的姿势：莫沫趴在他身上。 【我还不如直接原地去世好了！】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莫沫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爬起来。 “可以先把你的衣服整理一下。”赵文霆瞥了一眼她身上，然后将目光又移开了，闭了闭眼睛，喉咙上下滑动两下，再睁眼，眼睛里又恢复了平静。 莫沫低头一看，由于这件衬衫对她来说太大了，所以此刻她俯身的姿势趴着，他通过硕大的领口早就将她里面看光了。 莫沫吓得立马双手去捂住领口，结果就是整个人没了支撑、又再次跌在了他的身上，并且好巧不巧地她的唇覆在了他的上面。 【看来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绝对是！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频频出丑。啊！！！】 莫沫强忍住内心的崩溃，红着脸完全不敢看他的脸，只一个劲地道歉；此刻她只想快点从他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在赵文霆的身上胡乱翻腾着。 赵文霆却伸手一把将她抱住，嘶哑着声音说：“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突然被紧紧抱住的莫沫，一脸茫然：“师父，怎么了？” “莫沫，”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她一动不敢动地趴在他胸膛上，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还有自己的。 莫沫哪里还敢出声？她此刻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才好。 空气死了般沉默，赵文霆却抱着莫沫在地上坐了起来。 莫沫被子也不要了，快速逃离地往沙发跑去，很小声地说了句：“师父晚安。”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仍旧坐在地上的赵文霆无奈地笑了笑。 第二天清晨，当莫沫醒来时，看到盖在身上的被子，脑海又闪现出昨晚的尴尬情形来。 她烦恼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拍拍自己的脸，懊恼地说：“莫沫！你要记住，你来异能局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 一抬头，正对上刚走进门的赵文霆。 莫沫一副突然没流量的样子、卡在那一动不动。 赵文霆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般的将装有衣服的纸袋放在沙发边：“你的衣服，已经吩咐人干洗好了，可以直接穿。” 等赵文霆一走，莫沫直接原地发疯： “啊！！！还不如就不要醒算了，毁灭吧，世界！” 关上门，站在门后的赵文霆听着房内人的咆哮声，他发自内心地笑着。抬头却正好对上走廊另一头刚从房内走出来的赵文彬夫妇，他收起脸上的笑来，朝着俩人礼貌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赵文彬起疑，同时又为了不让异能局的人误会，莫沫让开车的裴铭把自己送在了异能局门口前面的路口下车。 裴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沫一大早会出现在少爷家里，但是他见车内的少爷默许了，于是也没说什么地照做了。 ** 东郊菜市场的二号门。 接到魔袭消息的异能警已经将门口给层层包围住，严阵以待。 被裴铭临时通知赶过来的莫沫，静静站在赵文霆身后。 “出来了，出来了！原来是只猫妖。” “全体准备！” …… 是只灰色毛、蓝眼睛的猫妖。 它一边迈着猫步走出来，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 “砰——！” 不知是谁率先扣动扳机，打出了这第一枪，受到惊吓的猫妖立马朝着人群扑过来。 现场顿时“噼里啪啦”一顿枪响，并且这不是普通的枪支，是通过异能局研究院改造升级后的武器。可即使是这样，几十个人开了上百枪，却不见伤得猫妖丝毫，甚至一个伤口都不见。 “好像这些武器对它没用。”一旁观战的莫沫惊讶地说。 “布降灵阵！”裴铭一声令下，八个身手敏捷的异能警立马拉着特制的绳索穿梭在猫妖四周。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绳索便织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巨网，随着八名异能警的不间断穿梭、跳跃，这张网正以极快的速度收紧。 “喵呜——！” 被困在巨网当中的猫妖收到影响，乖乖地匍匐在地上，体型也从老虎般大小逐渐缩小成了一只普通猫咪的大小。 “它是不是会很痛啊？用个笼子把它抓起来就好了，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它的灵力被消耗完，会死的。”莫沫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猫妖，心生怜悯。 赵文霆听见她的话，转头对着她说：“那就按照你说的方法试试。” 裴铭递给莫沫一把剪刀，示意她此刻可以剪开这困住猫妖的巨网，然后按照她的想法随心所欲。 莫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剪刀走了过去。 谁知刚剪开巨网，猫妖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看锋利无比的爪子就要抓到她的脸了！ “咻——！” 是赵文霆射出的箭在危急时刻救了她。“这个世界上，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危险。”赵文霆收起手里的弓，转身离开。 这话，是赵文霆故意说给莫沫听的。 猫妖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映射出莫沫那张惊魂未定的脸… 第65章 局里的三大传说 每天还是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赵文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处理着异能局相关事务。 近日跟在赵文霆身边的严牧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易，性格也逐渐沉稳。不知不觉中莫沫也变了，变得更加有疏离感了些，特别是在赵文霆面前，总是刻意保持着一米以外的距离。 周末他们的任务是要陪着赵文霆一起回老宅，莫沫听到后突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假。 站在一旁的裴铭和严牧互相看一眼，在赵文霆面前，他们也不好问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赵文霆的双眸深邃而又沉静。 “到底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或许她是真的被上次去老宅给吓到了吧。】 裴铭与严牧都不敢擅自接话。 “明天起，裴铭安排严牧和莫沫去各部轮岗实习，图书室投毒事件由你接手负责。” “是。” 裴铭与严牧明显能感觉到赵文霆的生气情绪，但是俩人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因为莫沫请假这个事情生气了呢。 【更好！这样我可以离他远一点。】 得知消息后的莫沫内心却感觉放松。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显得有些矫情，明明那次是他救了自己，毕竟人家也没对自己做什么；而自己却一直还在耿耿于怀。 可能是还需要些时间沉淀吧。 轮岗第一站。 严牧与莫沫来到诡事局报到。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俩兄妹领到自己的办公物资后便跟着来到了办公区。 由于欧阳晓明之前与俩兄妹有过交集，于是俩兄妹成为他的实习助理、被安排到了他的工位旁边。 在欧阳晓明的照拂下，俩兄妹很快熟悉这份实习助理的工作。欧阳晓明的主要工作是通过黑客技术搜集互联网资料，然后整理到对应的文件夹中，再分别传送给指定的对应上级。因为莫沫和严牧没有这种黑客技术，所以他俩只能做一些整理文件、分发文件的基础工作，重要的技术活全都是欧阳晓明一个人给扛下了。 “这次可还真得感谢晓明哥了，不然我俩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 坐在电脑前有点无聊的莫沫单手撑着下巴，说着感谢欧阳晓明的话。 “嘿嘿，你们本来就是我的师弟、师妹，我帮助你们也是应该的啦。”欧阳晓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笑得一脸小男生的娇羞样。 严牧见他这样，把原本想要感谢的那些话又咽了回去，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说道：“那也是一码归一码，你小子可别误会了什么；为了感谢，今晚我们兄妹俩请你撸串喝啤酒去不去？” “去去去！肯定去啊！”欧阳晓明两眼放着光，连忙点头同意。 街角的小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和啤酒的泡沫，让人忍不住想要加入这场夜晚的盛宴。三人围坐在一张旧木桌旁，桌上摆满了各种烤串：羊肉串、鸡翅、蔬菜串，还有那必不可少的啤酒。 随着炭火的噼啪声，烤串在烤架上翻转，油脂滴落，发出诱人的声响。三人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烤串，一边畅饮着冰镇的啤酒，严牧话匣子打开，与欧阳晓明逐渐熟络地聊着天。 相比较下，莫沫则显得很安静，她静静享受着啤酒的清爽与烤串的香辣完美融合，一边回想着自己来到异能局后的经历与进步。 “你们刚来，肯定还没听说过咱们局里三大传说的事情吧？” 突然，莫沫的注意力也被欧阳晓明正在说的话题给吸引住，她伸手拿起一根烤串，边吃边竖起耳朵听。 “第一，就是咱们诡事局-搜查一科的科长沈子文，那可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没事最好别惹他。听说他可是从枷狱那种地方回来的，枷狱应该都知道吧，就是那种专门用来看押会异能的死刑犯、重刑犯的那地方。” 严牧听了也觉得这消息新奇，他笑了笑说：“不可能吧？还有人能活着从枷狱出来？并且还为赵家所用？要是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倒是想要亲眼见识一番。” 欧阳晓明见严牧和莫沫俩人态度淡淡的，有点不甘心，他看了看周围，又压低了声音说：“你还别真不信，他刚来第一天，我就亲眼见到他杀人！很多人都看到了，就因为在食堂有人故意想要找这个新人的茬，他愣是一招就解决了三个人，那场面，真的是我到现在都不敢想起。当时局里异能警为了制止他、他杀红眼的那副模样，简直太恐怖了……” “那其他两个传说是什么？”莫沫开口询问。 见莫沫有兴趣听自己讲话，于是欧阳晓明收拾好自己一脸后怕的情绪，又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 “这第二个就是女生宿舍楼后面废弃游泳馆里的传说，据说那里被封印着一位红衣笔仙。” “啊？这算哪门子的传说？”严牧疑惑。 “它不会是一座危楼吧？然后学校为了防止学生进去发生事故，所以才编造这种传说？”莫沫觉得欧阳晓明说的第二个传说跟她之前看过的一部悬疑电影剧情类似，于是她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是危楼，不过确实是因为这个红衣笔仙才成为的危楼，危险的危。”欧阳晓明又继续解释，他双眼染上了醉意，但是看到莫沫这张脸，还是觉得她很美。声音柔和了下来，说：“总之你别靠近那地方就是了。” “那第三个传说是什么？”严牧又追着问。 “这第三个嘛……这第三个就是……”当说到第三个的时候，欧阳晓明反而有些犹犹豫豫的。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严牧皱着眉催促。 “是……赵家二公子赵文霆。” “……” 正在吃着香喷喷烤串的莫沫突然愣住。 就连严牧也感到奇怪，他不理解地问：“为啥？难道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别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并且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母亲也不辞而别，相传那会儿开始他就性格孤僻、为人冷漠、手段阴狠。” “也难怪，毕竟出生在这样弱肉强食的名门世家，那么小亲生父母都不在身边，长大也不容易啊。”严牧听完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觉得他性格怎么样？”这下反过来是欧阳晓明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反问。 “我觉得挺不错的，年轻又有能力，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起码也是凭人家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严牧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来，然后点头肯定，他转头看莫沫：“沫沫，你觉得呢？” “还好吧。”莫沫眼神有些飘忽，她轻轻地说着。 第66章 遇红衣笔仙 晚上，莫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烧烤店撸串时听到的关于赵文霆的传说，她有点在意。 【她竟然也是这么可怜的人吗？】 夜深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有人在低语。莫沫轻轻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欧阳晓明口中的那个红衣笔仙居然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梦中，她跟着笔仙的身影走进了破烂不堪的游泳馆，四周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投射出诡异的光影。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自己的心跳上。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她转身，却只见到一个红色的鬼魅身影在馆内游荡、若隐若现。 突然！一张如纸般苍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莫沫惊醒了，汗水浸湿了她的睡衣。她环顾四周，确认自己还安全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但心中的恐惧却难以平息。她内心猜想：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噩梦，可能是因为刚好从欧阳晓明那听到了这个故事罢了。 正当她给自己盖好被子，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时，隔壁宿舍的女生发出了一声尖叫。 莫沫翻身下床！ 不仅莫沫听到了女孩的尖叫声，同栋楼的也有些女生披着外套一齐站在女生宿舍门口观看。 “怎么回事？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其中站在门口的一女孩询问莫沫。 莫沫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一开始女孩不敢进去，但是有了莫沫的邀请，两个人一起，她又觉得没那么害怕了，于是跟着一起往里面走去。 另外一个女生弯腰想要将蹲坐在地上的女孩扶起来。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女孩的手刚碰到她的手臂，竟被她大力推开，女孩全身都在哆嗦着。 “别碰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 “估计是吓到了，我先去通知宿管，你在这陪着她先。”莫沫想了想，临时做出决定，说完便转身下楼。 当宿管和她一同赶往宿舍时，莫沫却看见了走廊处的红衣身影。 “是笔……笔仙。”宿管也看到了，当即吓得腿软。 莫沫扶住她，有些纳闷，如果只是学生之间传传也就罢了，怎么连上了年纪的宿管竟然也会害怕这种传言？ “你先去宿舍看看那女孩儿怎样吧，我过去追踪那个人……笔仙的下落，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想了想，莫沫还是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 “别去，很危险的！”宿管听见莫沫要去追笔仙的踪影，立即拉住她的手腕劝诫。 “你放心，我要是半个小时后没回来，你就帮我叫异能警帮忙。” 最后宿管拗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 月光下，废弃的游泳池像一块沉睡的宝石，曾经清澈见底的水面如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藻。泳池的瓷砖已经斑驳，裂缝中生长出的野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月光洒在废弃泳池的水面上，反射出冷冷的银光，给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增添了一丝神秘和幽寂。 突然，泳池边已经倾斜的跳板垂入水中，发出响动来。 莫沫警惕地环顾着四周，竟意外地觉得这片荒废之地在月光照耀下，却也隐藏着一种别样的美。 废弃的游泳池似乎在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诉说它见证过的欢笑和热闹，也诉说着它承受的孤独和遗忘。 沉稳地迈着每一个步子，莫沫双眼扫视着任何可能藏身的角落。 突然，泳池的对岸出现了个红衣人。低垂着头站在那，乌黑的长发完全遮挡住了那人的脸。 “你到底是人是鬼？难道是灵兽化形？”莫沫说完，正一步一步朝红衣人靠近。 红衣人突然离地飘了起来。 莫沫以为他要逃，立马快步追了上去。 “砰——！” 游泳室的大门突然大力合上，待莫沫跑到门口奋力想要拉开大门却发现已经被反锁了。 努力尝试了一段时间后，莫沫最终在锈迹斑斑的长椅上坐下，她回忆并思考着与这位红衣笔仙有关的一切。 突然，一阵清香萦绕在莫沫鼻尖。 【奇怪，这地方都荒废这么久了，怎么会出现曼陀罗的花香？】 由于莫沫在培育科拜张壹仟为师，现下她已经算是个合格的药剂师，一闻气味她便已经在心里分辨除了气味的原材，这种花含有能够抑制神经中枢的生物碱，能够起到麻醉的作用。 【看来果然是人为的了。】 莫沫干脆盘腿坐在长椅上、闭眼打坐。 空气中的曼陀罗花香香气越来越浓，正在打坐的沫沫眉头微微蹙起。 她在赌，赌这装神弄鬼的人会不会再出现，这样她就可以现场抓到真凶、破解真相。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坐在长椅上的身子不再稳当，反而是有些吃力地摇摇又晃晃。 躲在暗处的坏人露出得逞的笑，仿佛在她的无知与脆弱，嘲笑她即将即将落入他的手中成为自己的猎物。 “轰！吱呀——！” 原本紧锁着的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 “沫沫！” 跟随着异能警和宿管一起的严牧率先冲到了莫沫的身边，伸手接住了即将从长椅上倒下的莫沫。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阵清风瞬间涌入、席卷房间，同时也冲散了空气中的曼陀罗花粉的气味。 在严牧的坚持下，莫沫还是被送来了医务室进行检查，检查完后医生说并无大碍，严牧这才感觉松了口气。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之间约定好的放在心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怎么跟家人交代？”严牧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指责。 “好啦，知道啦！”莫沫一脸笑嘻嘻地面对，似乎已经习惯了与自己表哥的这种责备场面。 “昨天欧阳晓明还提醒了说那个地方很邪乎，你怎么还偏偏往里钻呢你？不会是真的遇到了那个什么红衣笔仙吧？” 莫沫听到严牧这么说，当下转头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确保没人后，她才凑近严牧的耳边说：“看到了红衣笔仙是没错，但是，他不是鬼、也不是魔，这整件事情，是人在作祟。” 严牧震惊！ “真的假的？是谁这么大胆？这可是在异能局！” “嘘！”莫沫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说：“这事你先替我保密，回头我俩再回来找找证据，这事儿指定能破。” 严牧望着莫沫此刻如狐狸般狡黠、却又乐在其中的眼神，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呀！知道你好奇心重，以后做这些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先考虑下自己的安危？” “阿牧哥哥~”莫沫见他还在教训自己，顿时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开始撒娇：“今早五点，你就说帮不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就自己去！” “帮！”严牧顿时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能不帮嘛！谁叫我是最疼爱你的哥哥呢。” 【这小妮子，真的是越来越任性了，连命都不要了，能怎么办？宠着呗！】 第67章 沈逸之亲自要人 冬日的早晨五点钟，寒冷而寂静，但也有一种独特的宁静和美丽。 从温暖被窝里爬起来的莫沫慵懒地舒展身体，打了个哈欠， 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待她裹着厚实的棉衣来到废弃的游泳馆时，严牧正顶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等在那了。 果然人多的情况下会不一样，这次是两个人，莫沫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说的证据是什么？”严牧手里拿着手电四处胡乱探照着，虽然已经快接近天亮，但毕竟是在室内，一些小角落的地方还是比较暗的。 “找一下角落里没有燃完的香、或者已经燃烧完的香灰之类的东西，主要是曼陀罗的香型。”莫沫一边探寻一边回着。 “那你这可就有些难度了，这么小的东西。”严牧伸手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小声抱怨着。 “咱俩现在可是侦探，要是这工作真这么轻松的话，估计这笔仙的传说也轮不到咱俩来破了。”莫沫则不以为然地回着他。 “既然你怀疑这事是人为的，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你心里肯定已经有底了是不是？”严牧知道这个妹妹机灵，‘打没准备的仗’这可不是莫沫的行事风格。 莫沫嘴角挂着一抹迷人的笑容来，冷笑了一下，然后又沉住气地说：“先找到证据再说。” 睡梦中，在黑斗篷蒙面大叔的提示下，她已经知道了红衣笔仙事情的起始原委。 当莫沫口袋里装着从废弃游泳馆里收集来的香灰时，却临时接到了欧阳晓明的电话。 “师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见到欧阳晓明，莫沫很自然地就把“师兄”这个称谓叫出口了。 “不是，我们真的要管这小子叫师兄啊？”严牧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莫沫挥了挥手，打断他的不满：“正事要紧。” 严牧顿时闭上了嘴巴。 “边走边说吧，稽查会议十分钟后将在大会议室召开。” 于是在赶去会议室的路上，莫沫他们从欧阳晓明的口中得知了：就在一个小时前发生的 ‘魔灵密室凶杀案’的大致情况。 这个会议很简单，主要排查各人员半个小时前都在干嘛，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很多人都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而恰巧莫沫与严牧俩人因为要去游泳池找证据，被列为了重点嫌疑人。 “我在调查关于红衣笔仙的事情，是我叫我哥陪我一起的。这就是我们一大早出门，不在宿舍的原因。”面对会议室里大家探寻的目光，莫沫挺直了腰杆，语气平淡地交代。 “……？”坐在一边的欧阳晓明顿时眼神疑惑地看了看俩兄妹，他的眼神此刻仿佛在说：“不是你俩？怎么偏偏挑在这个时间段，而且昨天刚提醒完他们。” “其他人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散了，严牧和莫沫留下来，现在开始你们兄妹要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异能警安保队列中带头的队长遣散了众人后，便客客气气地带着莫沫俩人去了问讯室。 为了防止俩人临时串供，莫沫与严牧被分开问讯，但是从俩人淡定的交代中，异能警却是找不到任何的纰漏来。 “你说你们一早是为了去找证据，那你们有收获吗？”审问莫沫的队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沫问。 “有，就在我外套的口袋里。”莫沫眼神平淡地迎着他的目光：“我的故事从头到尾都已经交代了，不过我要怎么相信笔仙这件事你们安保队内部没有人参与呢？” 男人不怒反笑，然后说：“你很聪明，也很有意思。” 问询结束，虽然从监控录像中排除了俩兄妹的嫌疑，但是在异能警队长的邀请下，莫沫决定帮他们一起破解这个密室凶杀案。 “？？？”再次见到莫沫的严牧听了后，一脸无奈：“你是真的很任性，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干嘛总是把自己卷入各种危险的事情中去呢？就不能安分点嘛！】 ** 勘探过现场的莫沫，瞬间犹如福尔摩斯上身，不仅准确地判断出了魔灵被杀的时间，就连困惑住异能警的密室作案手法都被她现场一一验证了出来。 最后连同笔仙传说一起，原来凶手竟是潜伏在诡事局、毫不起眼的一名清洁工。 “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清洁工，应该说是个化学天才。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你就是二十年前被异能局剔除名籍的、“抄袭事件”的主人公——邵秋平吧。” 就在这名清洁工被在场的异能警扣押、指认现场时，莫沫背对着他道出了更深层次的真相来。 听到‘邵秋平’这个名字，在场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衣服破旧又肮脏的清洁工听到莫沫的话后突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最后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可悲可叹！哈哈哈哈……” 他的反应，侧面反应了莫沫说的是对的，然后大家看向莫沫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怎么说？二十年前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讲讲。”严牧凑近莫沫，一脸的八卦。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你是想听简化版的？还是想听详细版的？”莫沫挑眉。 “那肯定是要详细版的啊，好歹今天跟着沾了光不是。” “那就留着今晚撸串喝啤酒的时候再说。” 愣在原地的欧阳晓明望着俩兄妹离去的背影，眼睛里满是爱心，此刻莫沫就是他的完美女神。 后来在吃烧烤的时候，严牧才了解到：原来当年这个邵秋平是被冤枉抄袭的，导致一位化学天才陨落。怀恨在心后的他在诡事局潜伏多年，依靠‘红衣笔仙’的传说不断给诡事局制造混乱，为的是给在诡事局当领导的对手使绊子，包括这次在诡事局临时看守的魔灵被杀事件也是。 “原来如此，那他对手这领导的位置肯定是坐不下去了，毕竟这事现在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严牧听完后说：“这邵秋平也总算是沉冤得雪了。” “同时他也要为自己的一系列行为承担相应的后果。”莫沫看着手中烤串，语调极缓地说着。 赵文霆的办公室内。 “这个就是你那个小徒弟吧？”沈逸之双腿交叠着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下，一手端着盛有酒的高脚杯，一手从西装内衬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到正在工作的赵文霆面前：“挺有意思一小姑娘，要不你把她给我诡事局得了，我这儿就需要这种天才。” 正在键盘上敲着字的赵文霆手中动作一顿，眼睛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那是莫沫与严牧、欧阳晓明三人在烧烤摊里开怀畅饮的照片，看起来很开心，是在赵文霆面前从未展现过的笑容。 【好得很，看来不在我身边混得很开心，甚至连沈逸之都亲自来跟我要人！】 抬眸，他的眼神犹如寒刃朝着要人的沈逸之扫去，然后冷冷地开口：“裴铭，明天就让他们俩兄妹换部门轮岗。” “是。” 沈逸之捏着照片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他脸上和煦的笑容僵硬住，然后说：“好好好！算你狠！” 第68章 莫沫的优化方案 接完裴铭电话的莫沫一脸懵逼。 她打开原先的实习日程安排，歪头，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提前一个月走了呢？ “叮咚——！” 手机微信收到了来自严牧的询问消息： “沫沫？你是不是又做什么惹赵二公子生气了？” “？？？” 莫沫缓缓发出问号来。 “我可是问过裴铭了，人家说这次的临时调动是赵二公子亲自发话的。” 严牧的话很明显，就是莫沫惹赵文霆生气了，所以他才变着法的整兄妹俩。 “行得端坐得正，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莫沫闭上眼睛好好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做错什么。 ** 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莫沫整个人都懒散很多。 没有特地住进老江安排的宿舍里，莫沫还是回到了图书室的管理员宿舍里居住，就像回到严家般自在的环境。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庭院里，温暖的炉火在壁炉中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为这个冬日增添了一份生机。莫沫将清水倒入炉上的茶壶中，随着水温的逐渐升高，壶中的水开始轻轻沸腾，再将适量的茶叶放入茶壶，让它们在热水中慢慢舒展开来。茶叶在热水中翻腾，释放出淡淡的香气，与炉火的温暖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冬日氛围。 “加入奶，再放入红枣、泡发的银耳碎、桃胶，妥妥的美容奶茶就好啦。” 在严牧与梁楚欣满是期待的目光下，莫沫信心十足又过程详细地讲解着做奶茶。 茶香与奶香融合在一起，在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给此时温暖的环境增添了几分惬意。她的举手投足间透出全是优雅气质，缓缓倒出一杯茶，看着那浅杏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曳。 三人每人一杯地浅尝，炉子里的火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散发出淡黄色的光晕来。她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星空，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满足地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又明媚。 “哎！那不是你师父嘛，他怎……怎么来了？”突然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赵文霆，梁楚欣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嗯？哪里哪里？”莫沫吓得立马回头看。 赵文霆抬眸，将三人措手不及的模样尽收眼底。 “师……师父，你来了？”严牧轻轻踹了带呆坐在那的沫沫一脚，莫沫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尴尬地笑着打招呼。 “看来轮岗实习的任务不饱和”赵文霆看也不看她地径直从庭院里经过，然后音量适中地说：“裴铭，轮岗实习的任务表马上发我一份，我要亲自审核修改。” “是。”裴铭应完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呆愣在原地的三人，留下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示意。 “你到底做什么了？你们这师徒关系一点都不和睦啊这。”严牧还是很好奇，自己的妹妹到底犯了什么天条？才能惹得赵文霆这番处处针对。 “你放心，不管你捅出多大的娄子，哥哥始终都会陪你一起扛。” 看着严牧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莫沫嘴角抽了抽；然后她继续动手煮奶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谁知道他今天又犯什么病？” 梁楚欣和严牧对看一眼，暗自为莫沫这一身的反骨感到佩服。 拜赵文霆所赐，俩人轮岗实训的任务比之前多出来两倍；并且莫沫作为赵文霆的徒弟，每周还要当面汇报她的工作周报。 《优化培育科教育体系》这项任务，是赵文霆给出的当下命题任务。 师徒两个都好似赌气一般，莫沫把自己关在图书室里一周的时间，大门也没迈出去过，苦心了解、调查现有的培育体系及各方案，然后钻研查资料、在现有方案基础上进行优化建议。 “虽然培育科目前有根据学生的基础灵力去进行分班培育，但是新生进入后并没有针对性地去根据年龄特点、学习水平和灵系需求去进行课程分级和指导，这也是新生进阶慢的主要原因。” “我提出的这个选手课程，是针对像梁楚欣这样的种子选手而制定的，这类种子选手需要的课程通常要在现有教学架构上进行实验性开设及调整，涵盖教学理念、教学形式、内容、管理等方面的创新，为局里的人才储备提供前瞻性准备。” “再讲到培育科现有的教师师资，教师培育也是往往容易被忽略的一点，我认为应当从师德修养、学科教学、班级管理、专业发展四个维度建立，包括专业发展规划、专业知识学习、专业实践研修等方面，旨在提升教师的整体素质和专业能力。” …… 梁楚欣和严牧抬头望着莫沫此时口若悬河、条理清晰地讲解着自己的优化方案，俩人脸上的表情都好似在说： 【这人是什么恐怖的天才！】 或许是为了特地锻炼莫沫，现场这不仅是一场培育科全体管理和教师都参加的会议，更涉及到总部的领导远程参会。 “团结是成功的关键，创新是前进的动力。 希望我们可以团结起来，以创新的精神，迎接每一个挑战，创造更加辉煌的未来。谢谢大家！” 随着莫沫的讲解结束，她望着自己的师父赵文霆。他还是刚开始时那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迎上莫沫的目光后挑了挑眉，然后说了句“很好。” 从演讲台上下来后的莫沫，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手心里的汗。 【吓死兽了！还以为只是为了整自己而搞的一个小会议，居然这么多人参加。还好我有认真地研究并准备。】 总部办公室内，除了偶尔翻阅文件的沙沙声外，一片寂静。主位上坐着的是头发苍白的赵家现任家主赵天行，他认为今天讨论的议题将直接影响异能局的未来发展和战略决策，所以亲自参加。 沉默片刻，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今天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讨论异能局-培育科的优化管理。这不仅仅是一位新异能警对近一个月来的学习总结，更是对未来蓝图的描绘。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 与会者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老爷子食指微微一勾，身后的秘书便弯腰倾听他的指令，他语调极缓地问：“这就是文霆那小子最近收的徒弟？” 秘书点头，小声说“是”。 “下个月家宴通知文霆那小子一并带上。” 秘书点头，快速在笔记本上做好事项备注。 由于会议室很安静，所以老爷子交代的话也传入了各位与会者耳朵里。 老爷子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各位领导层的意料，他们事先认为老爷子之所以参加是为了给赵文霆泼冷水，大多人都是持着看戏的态度进来的会议室；现在看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似乎对这个女孩子很满意，甚至同意让她参加赵家家宴。 沉默的空气里，每个人都暗自怀揣着自己的心事，其中几位领导对莫沫这个女孩子竟刮目相看了起来。 上次亲自要人未果的沈逸之伸手推了推鼻梁上金框眼睛，脸上绽放出温文尔雅的笑来，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有意思。” 第69章 嫉妒的邓娟娟 关关难过关关过，解决了教育制度优化这一难题，面对其他的任务，莫沫现在也是丝毫不敢懈怠。 瘫在书堆里查资料的莫沫，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添加申请。 “二娟？”莫沫看了看申请人的昵称，疑惑：“咱认识的人中，有叫这名字的吗？” 看见密密麻麻文字就犯困的严牧从书堆中探出头来，他愣了愣，然后摇头：“这名字一听就傻里傻气的，谁会叫这名字啊。” 莫沫想了想没有理会，将手机丢在了一边，继续漫游在书海里。 “叮咚——！” “叮咚——！” “叮咚——！” 持续不断地消息提示音，令人感觉生厌，于是莫沫摁下了“同意”，加对方为好友。 “你好，我是邓娟娟。” 看着消息窗弹出来的最新消息，莫沫眉头一皱。 咖啡店的门口挂着一串风铃，每当有人推门而入，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打破夜的寂静，却又不显得突兀。店内的装饰简洁而不失格调，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先到的莫沫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由于一堆的轮岗实习项目要整理汇报，于是她干脆带了笔记本来。 “抱歉，路上堵车，没有令你等太久吧？”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莫沫抬头看去。 还是和第一次见到的那般，是一种很亲切温柔的邻家女孩儿风格，邓娟娟朝她温婉一笑，然后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她的面容清新，没有过多的妆容，只是淡淡的腮红和唇彩，便足以让她的脸颊显得生动而有朝气。 “说吧，你约我出来是什么事情？”莫沫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保存文件，合上笔记本，以一个倾听者的姿态看着邓娟娟。 “我想让你离开文霆的身边。” “噗嗤——！”莫沫有些没忍住地笑出声来。 【离了个大谱了！简直是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还浪费我表情。】 “你想要什么，你可以开出条件，只要是我能给的。”邓娟娟诚恳的态度，表情认真。 “打住！你知道我是谁吗？”莫沫觉得自己快要听不下去了，她一脸看奇葩的表情望着对面的邓娟娟。 “你是莫沫，严家人，我知道。”即使莫沫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邓娟娟仍旧情绪稳定地想要交谈下去。 “不是……我和他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莫沫有点想要屈服地开口解释。 【这女的脑子里都脑补了些啥？我只是他徒弟啊喂！】 “或许是吧，”邓娟娟眼神有些恍惚地望向天色渐暗的窗外，脑海里自动闪回到了那天赵文霆从卧室出来后傻笑的画面。她语气突然冷了些：“你想要的不过是往上爬而已，不是吗？” “是，不过……你觉得邓家的实力能跟赵家比吗？”莫沫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可这在邓娟娟看来是那么的刺眼：“我可以保你们严家百年内屹立不倒，这是我最大的诚意。” 听见邓娟娟的话，莫沫愣了愣，然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收拾着桌面上的笔记本说：“虽然你给的条件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不过……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努力争取。” 【如果不是看过一遍自己的人生剧本，或许我真的会考虑一下。在看见的人生剧情里，郭天佑也曾对自己承诺过，可然后呢？自己落得个挖眼掏心的下场就罢了，当初承诺过保严家安然无恙的誓言也随风消散…】 ** 回到邓家的邓娟娟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泄气。 “小……小姐，今天赵家吩咐人送来了订婚宴的策划案，你要不看下？”下人头都不敢抬地小声询问着。 邓娟娟眼神愤恨地一把抢过来，看都没看地将厚厚一本的策划案丢在下人的身上，怒吼了一句：“滚！全都给我滚！” 下人走后，她将化妆台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了地上，就连床头柜上的花瓶也没被幸免。 “凭什么！她一个莫沫凭什么！？”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狠了！” 以往亲切又清纯的气质全无，此刻萦绕在她周身的是嫉妒、愤怒和杀戮。 ** 直到莫沫情急之下为了救被掳走的闪电，来到一处很奇怪的山脚下，莫沫这才意识清醒过来地看到周围环境的怪异。 “这是闪电的老家，岑林山？” 近看是一片灰白，远看是洁白的黑白山水画，莫沫有些不敢相信，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这座山竟成了这副荒凉又凄美的模样。 很快，莫沫就知道了凶手利用闪电引自己来到这边的目的：是为了置她于死地。 不定期如羽毛般纷飞而下的灰烬，会使人皮肤烧灼溃烂，四周空气也极为稀薄。这让令人绝望的场景使她感觉很熟悉，是自己失去灵力化身成为小白狐那会儿的生存场景，她好像来过这儿，只是没想到原来那会儿的岑林山就已经这般了。 “嗷呜~嗷呜~” 寂静的山里传出闪电无助的嚎叫声。 “闪电！”莫沫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一边唤着它的名字，一边寻找。 最后在一处石头缝隙中找到了被困在铁丝网里面的闪电。 莫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闪电从石头缝隙中救出来，虽然娇嫩纤细的双手此时已经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闪电凑过头去亲吻她脸颊上渗血的伤口。 “这座山这么大，灰烬不断，极有可能……我们走不出去了。”地面上有许多半掩埋、半裸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环顾着萦满死亡气息的山景，莫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几乎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声音对着怀里的闪电说着。 闪电扭动着身子凑近莫沫的脸又蹭了蹭，发出几声愧疚的低鸣。 【都怪俺，要是俺没有被坏人抓住，主人也就不会跟俺一起困在这个地方了。】 莫沫倒是没有责怪闪电的意思，她失神地背靠着大石头蹲坐在地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后背。 ** 婚纱店里，赵文彬正在陪自己的未婚妻周晓晴试穿婚纱。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人愤怒地从外往里推开，撞击在墙壁上。 大家的目光都汇集了过去。 “周晓晴，你把莫沫弄到哪里去了？” 赵文霆的声音里透出冰冷的恨意来，眼神也迸射出彻骨的寒意。 “文霆，你在说什么？”刚换好婚纱的周晓晴站在赵文彬的身旁，一脸茫然的样子。 赵文霆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她的面前，双手禁锢住她洁白、戴着钻石项链的脖颈，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你最好保佑她没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晓晴浑身有些颤抖地、避开赵文霆那阴鸷冷冽的目光。 “少爷，查到了。”裴铭立马将收到信息的平板打开给到赵文霆看。 “文霆，晓晴即将成为你的嫂子！”顾及到赵家颜面，赵文彬上前抓住了赵文霆的手腕，试图制止。 “那又如何？” 望着自己弟弟那眼神犹如寒刃般的目光，赵文彬又一次觉得自己和他竟变得如此陌生。 赵文霆接过裴铭递过来的平板，带人又离开了婚纱店；比起在这质问周晓晴，还是先救人要紧。 赵文霆他们离开了，赵文彬这才转过头来看此刻泪水盈满眼眶的周晓晴，深黑色的瞳孔里有难以压制的愤怒闪烁。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抚摸她的秀发，动作极轻极柔，却让女子浑身发寒。他语气平静的地说：“我说过，没事别惹他，你却全都当成耳旁风…” 第70章 莫沫:地府早去过了，人家不收 岑林山失守以来，环境逐渐恶劣，进入这片区域范围的生物无一生还，所以这片也被异能局包围起来，列为了禁地。 顶着损兵折将的风险，赵文霆还是派出了两支小队进行搜山。两天的时间过去了，仍旧无果。 意外的是，莫沫竟然抱着闪电自己回来了！ 暖气充盈的小院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沫沫已经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望着严牧点回来的满满一桌美食，她狼吞虎咽地吃着。 “那你这几天是如何躲避那灰烬的？” 听着莫沫有一句、没一句地讲述完自己从闪电被掳、到进入岑林山的整件事情后，赵文霆还是很好奇她居然能在里面呆那么久，除了一些皮外小伤，居然能安然无恙。 “是闪电，”莫沫左手一个大馒头，右手夹着一块鸡肉，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还没咀嚼完，当她咀嚼完吞咽下去后，这才又说：“它从小就在这座山长大，得亏他机灵，带我去山里的山洞避了两天。” 说完，被呛到的莫沫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严牧一脸心疼地拍抚着她的背：“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你是说，那座山里居然有可以躲避灰烬的山洞？”裴铭听完莫沫的话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不过很隐蔽，在那种环境下确实很难发现那山洞。”莫沫一五一十地交代。 “那正好，异能警正愁临时驻扎的问题呢。整座山这么大，我们的防护设备暂时又达不到长期维持的效果，如果有这山洞的话，或许可以作为临时驻扎地点用。”裴铭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来。这还是莫沫第一次见到他脸上这么多的表情，她一直都以为这人面瘫不会笑呢。 “可以啊，那改天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莫沫刚应下，门口便响起了梁楚欣的声音： “莫沫！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什么时候才能不令人再为你担惊受怕呀！” 梁楚欣边来到莫沫的身边，边抱怨着说道，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哀怨。 听到梁楚欣这么说，莫沫抬眸看了看对面的赵文霆一眼。 【这次可不怪我，还不是因为某人引起的。我不过是人家的一个挡箭牌。】 然后她悠悠地回了一句：“放心，地府早就去过了，人家不收。人家说我起码还能再多活几十年。” 清晨的阳光洒在雪地里，冰雪消融的声音伴随着鸟儿的叽喳声。 走出房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阳光映照在雪地里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冰雪消融的早晨仿佛又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新的希望。 莫沫的眼睛清新又明亮，正因为经历过绝望和生死，现在的她才觉得这样明媚、生机勃勃的早晨很珍贵。 “这次的事情，赵家会给你个交代。” 不知什么时候，赵文霆来到了她的身边，他的声音冰冷平淡。莫沫转头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从容平静的侧脸。 很快，莫沫便知道了他口中的‘交代’是什么意思。 在裴铭的带领下，邓娟娟挽着赵文彬出现在了图书室的大门。 “走吧。”身旁站着的赵文霆示意莫沫一同去图书室的庭院。 还未等莫沫开口说话，严牧过来了。 “你让她来干什么？还嫌我妹妹被她害得不够惨吗？” 严牧对着赵文彬说话的语气是毫不客气。 莫沫坐在竹椅上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邓娟娟，与前面几次见到的不同，此刻的她目光涣散、面容异常苍白，嘴角还有一块红红的印记，她看起来很脆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纸人般。 赵文彬没有说话地转头看了看她，握着她手腕的手不动声色地捏紧，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温文尔雅。 “对不起，我不该买凶害你，这件事是我不对。”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柔静的声音来。 “你以为你现在来假惺惺地道歉，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了吗？你知道岑林山那是什么地方吗？”严牧见她这副道歉都很没诚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指着邓娟娟一顿骂。 “好啦，阿牧哥哥。”莫沫有些生气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严牧这才重新坐下。 “光是道歉肯定不够，为表诚意，我特地给莫沫小姐准备了上好的补灵材料，帮助你更好地恢复身体；还有，这是一张五百万的卡，当做是对莫沫小姐的精神补偿费。”赵文彬看起来确实是诚意十足的样子。 “那我就先替她谢过大哥了。”赵文霆伸手接过那张卡，同时裴铭也从赵文彬下属那里接过了大大小小的补品礼盒。 【可恶，那卡里的钱明明是属于我的，凭什么他替我接？】 莫沫内心忿忿不平，却又不敢吭声。 听到赵文霆说话的声音，邓娟娟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涣散的目光仿佛这一刻有了焦距，她的目光停留在赵文霆那张帅气的脸上。 “要是没其他什么事，哥哥嫂嫂请回吧，你们订婚宴的事情应该会挺忙。” 听到赵文霆的话，邓娟娟漆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死去。 最后她黯然地在赵文彬的搀扶下离开。 望着她那弱不禁风的背影，莫沫有点幸灾乐祸地感叹道：“啧啧！你们赵家人都这么狠吗？天知道这两天邓大小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了呢？” “管她呢，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反正是她活该。”严牧耸了耸肩说着。 “……？” 还站在一边的赵文霆听着这俩兄妹的对话，微微皱眉。 【你们是不是对我们赵家有什么误解？】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文霆还是决定提前结束对莫沫和严牧俩兄妹的轮岗实习任务，并且在晚饭期间宣布了这个决定。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觉得自己在哪都可以修炼，回去总部的话资源肯定都是顶好的。”严牧老老实实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毕竟他知道这个轮岗实习的意义不大，本身就是因为莫沫惹恼了赵文霆才被临时安排的。 “不行，我不同意。”莫沫放下筷子，立马拒绝。 莫沫见赵文霆的脸色冷了下来，于是立马笑嘻嘻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们在哪都可以修炼和稳固体内灵气，但是作为师父您未来的贴身秘书，我觉得了解各个地方的治理情况也很重要。其实我还想到备战部实际体验一番一线部门同事们的辛劳来的；还有研究院，研究院里面肯定也有很多我们可以学习的知识、以及见都没见过的高科技武器。”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严牧听莫沫说完，又奇异地觉得她说的很对，点头认同。 赵文霆见两兄妹都这么说了，于是也不好再开口让他们回去，说：“那就继续执行吧。” 说完，赵文霆缓缓放下手中碗筷，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油脂，然后起身离开。 望着赵文霆离去的背影，莫沫挑了挑眉，心情大好。 【哼！你说让我走就走，让我回就回，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这次，就得我自己说了算。】 “沫沫，我怎么觉得……你师父是在暗戳戳地关心你啊。”严牧给莫沫碗里夹了只虾，同样望着赵文霆的背影说道：“其实这次闪电掳走后你失踪的事情，我看他还挺紧张你安危的。” “阿牧哥哥，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俩虽然是作为他的秘书在培养，不过你可别忘了，他可是赵家人，以后可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莫沫说完，夹去碗中的虾一口放进了嘴里。 严牧听完莫沫的话，又顿时清醒了过来地点了点头。 “确实，他的今天就足以证明，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就是了。” 第71章 你自然是配不上 雪花如同一群优雅的舞者，在冬日的舞台上尽情展现它们的舞姿。 今天严牧特地说要邀请大家一起吃顿牛肉火锅。 “来来来，新鲜的牛肉来了，西冷、菲力、牛肚、牛筋、眼肉，还有新鲜的手打牛肉丸。”严牧双手都端着摆好盘的肉，一盘接着一盘变戏法似的呈现在餐桌上。 “哇，丰盛。”就连平时话少的梁楚欣此刻也咽了咽口水，两眼冒着光。 莫沫抬头看了看他，此刻的他就像阳光下的一颗璀璨的星星，帅气而耀眼，他热爱生活，喜欢在热闹中寻找快乐。有他在，莫沫感觉心安地继续坐在火堆旁拨弄着自己的烤红薯。 肉菜摆完，然后是各种蔬菜和配菜上桌。 “哇！我已经闻到很香的味道了，顿时就感觉自己肚子饿了。”笑呵呵地说着，欧阳晓明很自然地将自己提过来的红酒放在了餐桌上。 目光搜寻到静静坐在火堆旁的莫沫后，他提着其中一个纸袋朝她走去。 “谢谢你们今天邀请我来一起吃火锅，天气冷，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于是给你挑了个毛绒耳捂。”说着，欧阳晓明将纸袋递给莫沫。 “谢谢！其实不用买礼物也可以。”莫沫接过纸袋来，并没有要拆开看的意思。 “你不看看吗？”欧阳晓明眼睛亮晶晶地问她。 在他期盼的目光下，莫沫将雪白绒毛耳捂试戴了一下。抬眼，却正好看见过来庭院餐桌这边的赵文霆。 不知为何，莫沫下意识地会觉得他看见了不太好。 “怎么样？喜欢吗？” “嗯，谢谢。”莫沫朝欧阳晓明笑了笑，然后将耳捂取下收回纸袋：“你先过去餐桌那边坐着吧，我把烤红薯弄熟。” 来到餐桌旁的欧阳晓明眨了眨眼睛，呆愣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赵家二公子赵文霆的真面貌，脸上写着惊喜，垂着的双手又感觉有些无措。 “赵爷，你好，我是诡事局的欧阳晓明。” 面对他的打招呼，赵文霆并不想理会，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冷淡地说：“裴铭，我记得很早前局里就颁发过局内同胞不得恋爱交往的制度，难道是我记错了？” “是的，少爷，颁发过。”站在身后的裴铭回答。 “那不知这位欧阳先生和莫沫目前又是什么样的关系？我看很是危险，我也是作为莫沫的师父提醒几句。”他的嘴角虽挂着那看似迷人的微笑，眼睛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欧阳晓明看了感觉自己腿有些发抖，他看了眼还坐在火堆旁的莫沫，回头急忙向赵文霆解释：“赵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莫沫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虽然心仪她，但是我也自知配不上她。” “很好，你自然是配不上。”赵文霆看似深邃又沉静地目光转向仍旧坐在火堆旁的莫沫，令人看不出来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正在洗菜的梁楚欣与严牧，则意外地俩人组成了个‘吃瓜小队’，一边洗菜一边吃瓜。 “你说，这赵二公子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一来就找晓明的茬？”直男严牧表示自己看不懂。 梁楚欣则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她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的莫沫，又看了看赵文霆，说：“你还没发现吗？他是怕有人把她从自己掌心里抢走。这应该就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占有欲吧。” “啊？他又不是莫沫的男朋友，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没管那么多，他管人家那么多干嘛？”严牧压低声音小声说着，觉得他有点多管闲事了。 “你再仔细想想，他每次生气都是因为谁？而且说起来的话，这条‘禁止恋爱’的规定好像也是他亲自下令颁布的。你不觉得他现在就跟最近热播电视剧《恋爱法则》里面的男主很像吗？”梁楚欣可算是聪明了一回，她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眼睛里泛出得意的光。 “什么恋爱法则、恋爱规则的，我又不看那些东西。”严牧摇头，一脸嫌弃。 “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好吗？”梁楚欣顿觉无语。 严牧又一遍洗白萝卜一遍顺着梁楚欣的思路去回想，突然，他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他喜欢我妹妹？” 梁楚欣点了点头，又摇头。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确定，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才能确定。”梁楚欣也不敢笃定地说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那你说，莫沫自己知道这情况吗？”严牧又小声地问。 “那肯定不知道啊，就赵二公子这样的表达方式，一般人可还真看不出来。”梁楚欣眼神微眯，“而且，他这样的会是莫沫喜欢的类型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作为哥哥肯定要替她把好关。”不知为何，严牧顿时有种‘母鸡护崽’的心情。 “还是先观察观察吧。”梁楚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然后端着洗好的菜，朝着餐桌走去。 十几分钟后，菜都准备齐全了，莫沫的烤红薯也熟了。 她端着热腾腾的红薯，是最后一个来到餐桌上的。 “喏，这是楚欣的，这是阿牧哥哥的，这是师父的，这是裴铭的，晓明的，然后这是我的。”她将正冒着热气的红薯分发到每个人的餐盘里，然后笑着说：“快吃，这个就是要趁热才好吃。” 吃着吃着，望着赵文霆坐在那看着自己的红薯不动手，莫沫起身给他拿来了个小勺子，唇角勾出一抹妖娆的笑意，然后嘲弄地说：“我亲爱的师父，不好意思，忘记你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喏，你就用这个勺子挖着吃吧。” 赵文霆接过勺子真的吃了起来。 梁楚欣和严牧眼神怪异地对视了一眼，不说话。 事后莫沫逼问不太对劲的欧阳晓明，才知道饭前赵文霆所做的那些威慑行为，于是洗碗时越想越气的她，丢下洗碗巾就朝着赵文霆住的西厢房走去。 梁楚欣与严牧也赶紧跟上，但是他们不是去跟着理论的，而是为了看戏。 结果，莫沫理论不成，反倒是被赵文霆的一番话给刺激到了。 她像只卸了气的气球般，蔫蔫地又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是啊，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来的异能局？这几天的研究项目丝毫没有进展，并且自己的灵力也始终还未升阶，以自己现在的灵力水平，这样别说是参加比试大会了，可能连入选都进不了。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有点太享受安逸了？】 望着沉暗的天空，莫沫的思绪就好似那在空中翩翩起舞的雪花般，缓缓落下。 连莫沫自己也没想到，她就这么被赵文霆成功pua了。 之后的几天里，莫沫比平时更加早起、更加晚睡，面对寒冷的暴雪天气，她发高烧了。 高烧时，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见了赵文霆一脸担忧的表情。 烧退了，脖子上多了条大红色的围巾，很暖和。 第72章 独自接下猎兽任务 为了表明自己已经意识到错误，莫沫还专门在赵文霆下发的轮岗实习任务基础上进行了更加详细的细分计划和安排，主动找赵文霆汇报。 “不错，这个计划确实是要详细得多，也比较有规划性。”赵文霆看完莫沫的详细计划后点头表示满意，然后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你大可不必突然这么努力，一天都不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虐待你。”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的安排，再说了，你不也是每个月都不休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休？”赵文霆抬眸凝视她。 “我……我问了裴铭，他告诉我的。” 因为之前还是小白狐的时候莫沫就知道了，他确实是个工作狂一样的男人，这点她当然知道了。但是要说是怎么知道的，只能先撒谎骗过去再说。 “啊？呃……嗯，是的。”站在一旁的裴铭有点懵，但是看在两兄妹请他吃了牛肉火锅的份上，裴铭还是稀里糊涂地认下了。 赵文霆目光冰冷地看向裴铭，仿佛要责怪他暴露了自己的事情般。 “那个……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自己想要参加年后的修灵比试大会，毕竟三年才一次。”见情况不妙的莫沫很怕裴铭会因为自己而被迁怒到，于是赶紧说出了自己努力的目标，试图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要参加修灵比试大会？”赵文霆果然被莫沫的话题给吸引到，然后他嗤笑了一声，“以你现在的实力，参选都不一定能过。” “所以啊，那我更应该要努力了。”莫沫一脸斗志满满的模样微仰着头，眼睛闪啊闪，然后说：“师父，你就相信我一回吧，我一定会让你跟着我一起沾光。”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俏皮可爱，这样元气满满的她令赵文霆感觉到温暖和活力，他嘴角柔和地微笑着，回了一句：“好。” 裴铭看了看莫沫，又看了看自家少爷，一脸的纳闷，却又不敢过多表现。 【见鬼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让少爷发出这种由衷的笑容来。】 随着俩人的成长，严牧对于秘书的这个职位也越来越上手，所以裴铭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有一些任务分配到他的手上处理。这样一来莫沫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时刻都让严牧跟在自己身边。 今天傍晚，莫沫从严牧手中取得铜钱后，准备自己去一趟隐市，采购所需物资。 “可提前说好了哈！一不许闯祸、二不许多管闲事、三遇到危险就赶紧逃，千万千万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危险处境了，听到了没？” 出发前，严牧还是不放心地交代着。 “知道啦知道啦，又不是第一次去，就只是买几样东西而已。很快就回来了，放心吧。”说完，莫沫便转身出门了。 一个人逛隐市确实和之前两个人一起有区别，面具下的莫沫东张西望，她想着尽快买齐东西就回去了。毕竟现在修炼进步对她来说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然而就在她买齐物品准备回去时，她被街角处的“赏金猎人排行榜”几个大字给吸引。 经过一番问询，莫沫才了解：原来赏金猎人也是维护秩序的重要力量，赏金猎人通常是为了获得赏金去追捕逃犯或完成特定任务的个人或团体。他们可能是合法的执法人员，也可能是私人雇佣的特工，甚至也有可能是异能者。 【不错嘛！这么多高额的赏金和宝物，那要是我也成为赏金猎人的话，岂不是既能获取更多的实战经验，还能顺便捞一把？】 看着一项项的悬赏任务，莫沫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越来越强、光芒闪耀的自己。 漆黑的夜，莫沫将自己裹在一件黑色羽绒服里，沉默地前进着。 壶口村，没错，就是这里了。 莫沫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这是她今天接下的悬赏任务地点，她要在这里捉一只低级小兽——火尾蛇。 村口时不时传来狗吠声，这代表着不断地有人涌入这个小村庄，莫沫好看的眉头紧拧着。 【难道这不是只有低级小兽的地方？怎么会汇集这么多的赏金猎人在这个小村庄里？看来自己得小心些。】 气氛十分紧张和压抑，莫沫猫着腰身在黑暗中前行。 轿车里的宋天娇抬了抬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眸子，瞥了一眼身边打探刚回来的下属。 “小姐，是一个赏金猎人新人，估计是接了壶口村的其他什么任务。” 听到下属说的话，宋天娇原本微冷的眸子瞬间绽放出柔和的光芒，眉开眼笑：“正好，需要些饵料把那灵渊巨兽给引出来。” 下属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低头退到一边，没再说话。 边走边警戒的莫沫老感觉身后有人，但当她回头时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算了，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这样想了一下，莫沫举着手中的手电继续迈步前进。 终于来到一片比较空旷的空地，莫沫才卸下背包来，开始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烟花取出来。因为要捕的是火尾蛇，是喜欢火花的一种变异蛇，它的灵丹在炼制补灵药品或补品时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基础材料。莫沫知道自己是新手，所以特地选了这种难度很小的悬赏任务，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任务地点可没她想的这么简单。 这个村，是许多赏金猎人都虎视眈眈等着灵渊巨兽出现、然后将灵渊巨兽活捉的地方。 “难道她是要捕火尾蛇？”看着空地里燃放烟花的莫沫，坐在宋天娇车上的司机有些惊讶，“可是硝烟的味道那么大，不是很容易引来其他的异兽吗？小姐，要不我们把车开远一点的地方停吧。” “慌什么，大不了把引来的异兽全都一举歼灭了，血腥气越大，也就越有引灵渊兽出洞的可能。”宋天娇有些不悦地看司机一眼，满脸的嫌弃。 “是。”司机不敢再乱说话了，只沉默地坐在车上。 雪地里，莫沫抬头望着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冰冷的空气中绽放，短暂却美丽，可惜只有瞬间的璀璨。环顾寂静的四周，第一次，莫沫感觉到了这种无人可以分享的孤单。 微风习习，干枯的草地开始发出细碎的响声。 莫沫被冰冷的风拉回现实。 【看来，要出现了，今天的任务目标。】 莫沫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网套，目光紧紧盯着草丛，脚步缓慢移动靠近。 第73章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一只、两只……我去，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看来这下任务是要超额完成啊。” 莫沫看着草丛中不断涌出的火尾蛇，好看的眉毛上挑。 然而就在她抓到了五六条火尾蛇，准备转头离开时，一股更为强劲的风吹来，带着阵阵难闻的、腐烂的臭味。并且莫沫能明确感受到脚下地面传来的震感。 【怎么？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大兽？】 “轰隆隆——！” 而且不是一只，是一整群！ “独角扇耳牛、白尾凤翎雀、火猴子、喷火象……” 绚丽多彩的烟花划破寒冷的夜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火光照亮了从远处奔腾而来的兽群。莫沫看见许多自己未曾见过的兽类，目不暇接。 “嗡——嗡嗡——！” 即使头顶上有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破声、远处有声势浩大的兽群奔跑声，然而此刻不远处还突兀地响起了发动机预热的动静。那是高性能发动机深沉的呼吸，更是力量与速度的宣告。这声音穿透空气，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兴奋和紧张。 莫沫转头，透过烟花的火光，隐约只能看见一个男的和副驾是个女生。 兽群越来越近，原本还停驻在原地的跑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引擎的咆哮，莫沫看见它居然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他们是谁？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还没等莫沫反应过来，巨大的网从夜空中散下，莫沫被捕了。 她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跑车疾驰着，她也只得被拖在地上不断摩擦着。而且不止是一辆，后面还有跟着好几辆大奔车，他们有的人车窗打开，疯子般地探出半个身子来，举着枪械朝天空开枪，似乎是在吸引兽群的注意力，又似乎在宣泄内心的疯狂。 地上摩擦过后的鲜血、和枪械的声响，果然吸引了兽群争先恐后地跟来。 【我去！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诱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赏金猎人吗？真是群不要命的疯子！难道他们想要打败整个兽群不成？】 莫沫一边努力维持不令自己受伤的姿势，一边思索着如何逃脱，此时她的思维跳脱。 终于，驶在最前头的跑车停下来了，其他车辆都驶到这辆跑车的后面，然后调头，自觉地以这辆车为中心、排成了一个横排面对着汹涌而来的兽群。莫沫“砰”的整个人摔在了车后盖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摔出来了，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跑车副驾走出来个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的女人拖着趴在地上的莫沫，走到了车的前头，然后又狠狠将她摔在了地上：“小的们！都准备好了吗？全新的狩猎盛宴！” 莫沫撇过头来看她，她的五官精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优雅，眼神却逐渐透露出嗜血的疯狂，嘴角还挂着那迷人的微笑。 随着女人的一声令下，所有车上的人都高昂着头颅站立在车旁，双手各自举着自己的武器，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兽群，他们眼神里只有疯狂和破坏的欲望。 “疯子！” 莫沫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来，她低声骂道。 “哟！还有力气说话，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还是个练家子。”女人不怒反笑，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嘲讽莫沫两句。 【失败了啊，原本还以为自己挑了个简单的任务，却不成想搞成了这样。】 莫沫没理她，脑海里有的是自己的第一个悬赏任务失败了。 就这样，莫沫亲眼目睹了身边的这群疯子屠杀兽群、然后又布阵捉灵渊巨兽全过程。 天边的日光乍现，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不行，天都已经亮了，说什么也要先逃回去再说。】 莫沫利用他们战斗的空隙，捡到地面上的石块，努力挣脱了困境。临走，她回头看了看正齐心协力困住灵渊巨兽的疯子人群。 【虽然他们很疯狂，跟疯子一样；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之间很团结。或许这也正是我所缺失的吧…】 浑身都是伤的莫沫，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又在隐市遇见郭天佑那小子了？”严牧端着有些冷掉的饭菜，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外嚷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哥哥讲，别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啊，小祖宗！” “没有，我说了我没事，我只是需要些时间修炼。” “真的？你没有骗我？”即使莫沫这样说，严牧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不能再真了！放心吧。” 严牧端着冷掉的饭菜离开，然后从自己身上掏出了手机来，立马打电话给梁楚欣求助。 ** 卧室内，柔和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营造出一种安心又安全的氛围。她坐在床边，手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脸上带着一丝忧郁。 当梁楚欣与严牧共同端着新鲜美食进来时，看见的便是满是伤痕、可怜兮兮坐在那的莫沫。 莫沫脸上的表情是错愕、是难堪、更是满满的委屈感！ 二十分钟后。 梁楚欣即心疼又责怪地看着处理好伤口后的莫沫，骂道：“越是这样的事情越是不应该一个人藏着掖着好吗？你是傻子吗？当赏金猎人这种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我看你真的是‘熊心豹子胆’都已经无法形容你了！” 听了梁楚欣的话，莫沫低垂着脑袋，将脸埋进自己抱着的膝盖里。 此刻的她令严牧看了又顿觉心疼，想要训斥他的心都没了。他拉了拉气呼呼的梁楚欣说：“好了好了，你别骂她了，你看她都已经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然而莫沫倔强地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必须要参加年后的修灵比试大会。” “……” 严牧与梁楚欣对视了一眼，然后严牧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我的小祖宗嘞，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心急啊。你知道那些赏金猎人都是些什么资历的前辈吗？别说一个你了，就咱们几个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一个。” “咱们加起来？” 突然，莫沫抬起头来，似乎被严牧的一句话给点醒！ “……？” “那我们就加起来一起！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俩人的答案。 “我……”严牧一下子脑袋没转过弯来。 “也不是不行，我本来就是备战部这个一线部门的，我可以。”梁楚欣想了想，又补充道：“确实，异能局的条例规定中也没明确说不可以成为赏金猎人这条。” “所以呢？”严牧还是很懵，不是让梁楚欣这丫头来劝劝沫沫吗？这丫头竟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所以我们可以是一个组合、是一个团队，我们可以一起做任务，这样既可以拿到资源，还能成长自己！”莫沫一脸激动地说着，完全忽视了身上的伤。 “对！”梁楚欣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 “对什么啊对，你们想清楚自己的实力好不好？”严牧暴跳如雷。 第7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严牧是个‘妹控’，最终同意了；就连欧阳晓明也觉得莫沫的这个想法很不错。 于是四个人一起来到了赏金猎人公会注册了一个名为“神迹”的小队名称，并顺手接下了难度中等的悬赏任务：去天山采集金穗碱的果实。 在共同制定好执行方案后，莫沫大胆地以“外出历练”的提议上报给了赵文霆，说自己需要出差一段时间，并且是在带走严牧和梁楚欣、欧阳晓明的情况下。 “少爷，这些是近一个来暗卫提报的异常事项”裴铭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赵文霆的办公桌上。赵文霆只是简单的翻阅了一遍，然后又重新将资料放回了原处，裴铭站在那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赵文霆头也不抬地冷声问道。 “少爷，其中有一条是关于莫沫小姐的，和……赏金猎人有关。”说着，裴铭特地将这件事相关的资料从一堆资料中找出。 赵文霆停下手中的工作，沉默地看了下报表和照片，然后继续冷声地说：“随她去，大概是知道自己丢了脸，都没好意思跑到我面前来哭。既然把面子丢了，自然是要去找回来的。” “是。”裴铭不得不再一次地为赵文霆对于莫沫无下限的包容度感到佩服。 ** “积雪厚度已经突破80厘米以上了，我已经把目的地的相关资料发到各位手机里了，大家可以看一下。”车内，一直低头抱着笔记本电脑忙碌的欧阳晓明突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着：“有一点需要提醒大家的是：今天行动的话，我们极有可能遇上极端的天气条件，包括强风和雪崩。另外，金穗碱虽然是无毒无害的植物，但是它对生长条件特别严苛，并且还有专门的守护兽穗兜兜，资料我也一并转给大家。” 严牧皱眉看了看身旁面不改色的莫沫，然后伸手帮她把羊毛帽子掖了掖边缘，担心她会被冻坏：“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登顶，ok？无论是谁，都不能单独行动，我们三个人必须在一起。” “知道了。”包裹得圆鼓鼓的莫沫点了点头。 欧阳晓明负责在留守车内，观测天气变化和应对突发情况；梁楚欣、严牧与莫沫三人上山。严牧负责探路和寻找金穗碱、然后原地标记，梁楚欣负责抵御守护兽穗兜兜的攻击，莫沫一心负责采集工作。 全程下来四人配合很默契、虽然中间也出现了一些小插曲。莫沫看见了天山雪莲，也一并采了不少，手指被草叶划破留下了口子，但是她也丝毫不在意。 “不是说了其他的行动都要沟通和商量吗？怎么又私自行动了？”回到车内的严牧给进行伤口消毒，他满口抱怨。 莫沫只是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光污染，沙漠的星空显得格外清晰和壮观。 “真好！还好有你们，这次任务才能这么顺利地达成。”莫沫望着璀璨的星空突然感慨。 “我看啊，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特地选了个环境这么恶劣的任务，你怎么不选海南岛那个？去那倒是气候宜人，就不用在这儿遭罪了。”严牧鼻子有点酸酸的，因为他刚从梁楚欣那得知了天山雪莲与赵文霆有关的事情。 莫沫没有说话，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二选一的时候，偏偏选中了天山这个；只是那一刻刚好想到了天山雪莲。 黑色大奔车门打开，女孩身着一件简约而不失时尚感的黑色皮衣，贴身的剪裁凸显出她曼妙的曲线，肤若凝脂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年轻充满活力，一头柔顺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大厅，在赏金公会管理面前驻足，一麻袋的新鲜金穗碱果实丢在了公会管理员的面前。 她吸引了众多人的诧异的目光。 “没看错吧？那可是一整袋的金穗碱的果实？” “确实没错，不仅是个生面孔，而且还是个秀色可餐的女娃娃。” “居然能躲过强风和雪崩，多少是有点实力的；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来是一起的。” 几个在公会酒吧门口喝得烂醉的赏金猎人，望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咚——！” 公会管理员在核实过麻袋里的果实后，伸手拿起了桌面的铜锤，挂在公会大厅正中央的大锣鼓被敲响。 “宣：天山金穗碱果实中等任务已完结，‘神迹’小队，优等！” 随着公会管理员的宣唱，公会大厅的更多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那是文霆身边的女孩子？”来给亲自送订婚请柬的赵文彬好巧不巧地目睹了这一幕。 “大少爷，那确实是二少爷新收的徒弟——莫沫。”赵文彬的下属弯腰肯定了他的答案。 得到肯定答案的赵文彬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然后没再看莫沫这边。 拜赵文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赐，莫沫所主导的“神迹”小队很快在赏金猎人排行上冒出头来。 “神迹”小组的成立，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原本觉得自己工作枯燥无味的欧阳晓明更加自主地去钻研和复盘了；有更多的实战经验的梁楚欣，慢慢地在面对备战部的各项实训时也更有经验和把握了；原本欠缺协同合作的严牧也变得更加有合作思维和团队责任感；而莫沫最显着的变化是身上的灵力波动和她的领导才能。 每周一次的小组会议中，莫沫和往常一样撰写着小队每一次接下的任务日记。 “你每天花这么多的时间在这上面，是希望给小队留下美好的回忆？”梁楚欣不解地凑过头来问莫沫。 “也有一部分的原因，”莫沫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然后她顿了顿又说：“更多的是为了做复盘工作，其实我们还有很多地不足。” 欧阳晓明认可地点了点头。 严牧转头看了看她，内心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沫沫也长大了啊。】 “下周就要开始下一站了，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起身的严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和莫沫刚回到严家那时一般。 莫沫细软的头发被她揉得生出几根呆毛来，配上莫沫懵懵的表情，煞是可爱。 “说起这个，我觉得轮岗实习任务有一项是可以加入进去的，就是通讯设备这块的优化。咱们上次经历雪崩的时候设备不是完全没用嘛，然后经过调查和了解，我觉得或许咱们可以这样……” 另外三人很自然地靠近，莫沫低声商量着，并且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公布出来。柔和的灯光下，她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那么闪耀又有魅力。 第75章 赵文霆:我爷爷挺喜欢你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是令严牧和梁楚欣没有想到的是，莫沫她居然可以这么快速、又如此耀眼地发光。 随着岑林山裂缝失守事件的爆发，到大众了解到异能局这群特殊群体、再到莫沫成为赵文霆的徒弟、通过自己努力璀璨无比地发光，就连局外人严涛都几次在出席活动中听到夸赞莫沫的话，感到特别有面子。 然而莫沫本人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自己修炼进度的快慢、以及自己能否有实力去参加年后的修灵比试。 ** 还是和往常一样，莫沫定期对赵文霆汇报轮岗任务进度及感悟；当然，是在刻意忽略掉自己接悬赏任务的情况下。 “那师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莫沫起身就要走。 “等下。”赵文霆却把她给叫住了。 “明天五点，赵家大宅的家宴，赵家家主点名要你参加。”赵文霆面容平静地看着莫沫说，就好似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般。 “啊？我？”莫沫有些惊讶，但是在看到裴铭双手捧着已经打开的礼服盒子走近时，她收起了自己惊讶张开的下巴。 “明天四点前来这里，然后我们一起。” “哦哦。”莫沫伸手接过礼服盒子，脑袋懵懵地点头答应。 直到回去后，莫沫穿上这犹如量身定制般贴身的礼服，她望着全身镜里的自己，始终没想明白，现任赵家家主为什么会要求见自己？ ** 宅邸的餐厅装饰豪华，长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银器和闪闪发光的水晶杯，鲜花沉默着绽开。 餐厅的正中央，一张雕工精细的巨大红木椅上坐着家族的长辈，是赵文霆的爷爷，也是现任赵家家主。他的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岁月的沉淀和家族的荣耀。老爷子身穿一袭深色的传统长袍，银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家宴的气氛显得格外严肃，每一位家族成员都穿着正式的服装，按照家族的规矩和辈分，依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人敢轻易动筷，也没有人敢发出多余的声音，整个餐厅里只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和偶尔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除了赵文彬和邓娟娟外，还有许多是莫沫从来没见过的人，他们的表情同样庄重，身体坐得笔直，目光不时投向爷爷，以示尊敬。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从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到清蒸海鲜，每一道菜都是由家族的私人厨师精心准备的。然而，尽管美食当前，但在爷爷没有动筷之前，没有人敢于触碰这些食物。莫沫作为一个临时召唤来的外人，即使馋也只能吞咽口水忍着。 终于，在适当的时刻，爷爷缓缓伸出手，拿起筷子，轻轻地夹起了第一口菜。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信号，家族成员们这才纷纷开始用餐，但动作依然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这份庄重的气氛。在这个名门家族中，莫沫意识到了家主无人能及的地位象征，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足以影响整个家族的动向。 哪怕是吃饭期间，除了偶尔的餐具碰撞声，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这就是名门大家族的家宴吗？吃顿饭而已，怎么搞得这么严肃？这顿饭吃了好消化吗这？】 莫沫内心虽然想法很多，但也是静悄悄地不想做‘显眼包’去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 “这个特别好吃，你可以尝尝。” 突然，赵文霆给身边的莫沫夹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放到她的碗里。 包括老爷子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在了莫沫这个生面孔身上。 “谢谢师父。”莫沫笑了笑，开口感谢。 【我真的会谢！这货绝对是故意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爷子眯了眯眼睛，仿佛才刚看见莫沫般，脸上堆着老辈对晚辈那慈爱的笑说：“哦？这就是文霆的爱徒小莫沫吧？” “是的，爷爷。”赵文霆放下手中的碗筷，点头礼貌地回答着。 “赵爷爷你好，我是莫沫。”莫沫起身礼貌鞠躬，然后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 莫沫看了看赵文霆，又看了看四周人，最后，清澈的目光又回到了主位上的老爷子——赵天行。 “不错，先吃饭，晚点你再带她来书房一趟。”老爷子笑眯眯的脸上堆满了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 “好的，爷爷。” 这还是莫沫第一次见到赵文霆作为晚辈这么礼貌柔和的一面，想来这个老爷子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啦。 【算了，先干饭吧，吃饱再说。】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次做客，没想到是堪比古代见皇帝般的这种紧张、肃穆。 直到离开老宅回去的路上，莫沫才敢放松些。 “看来我爷爷挺喜欢你。”赵文霆语气冷淡地蹦出一句话来。 莫沫惊疑地看向他：“不是吧？怎么看出来的？”莫沫脑海里快速回忆着今天从进去到离开，没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以为。 “今天的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进他书房。”赵文霆说完，嘴角又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来：“并且，裴铭那边投毒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 “怎么？真的是赵文彬？”听到与自己有关的投毒事件，莫沫立马坐直了身子。 “那是我一开始的错误猜想，其实这个幕后人就是我爷爷。” 莫沫嘴角抽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她又瞟了瞟赵文霆依旧冷淡的侧脸，说：“好吧，不愧是你们赵家人。”个个都是奇葩，刚刚还说喜欢我呢。 后面的话，莫沫不敢说出来。 车内气氛很安静，三人都没说话。 裴铭就好似又开启了自己的人机模式般，机械、莫得感情地开着车。 宿舍大楼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黄色光晕，与星空中的点点繁星遥相呼应。 赵文霆望着莫沫提起礼服、小心翼翼朝着宿舍方向走回去的样子，目光一刻也不想离开。 脑海里又回想起今日晚宴前赵文彬意味深长的那句话：“我原本和老爷子一样，只当你是养了一只小白兔，没想到你养的是一只小野猫。” 静默的夜空下，他用极其亚静的声音说：“她既不是温顺听话的小白兔，也不是什么独立难驯的小野猫，她是一只机敏有想法的小狐狸。” “啊？少爷你说什么？”没有听清的裴铭疑惑地问出声。 “没什么，走吧。” 第76章 给你姑奶奶舔干净! 还是和往常一样，莫沫将完美完成的悬赏任务在赏金猎人公会大厅进行提交。 “今天还是你四，剩下的我、梁楚欣和晓明三人分。”严牧眼尾弯出些许弧度，唇角微扬地说着。 “行，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喝一杯。” 虽然多次顺利完成任务，但是莫沫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她知道自己还达不到参加修灵比试大会的程度。但今天的莫沫突然生出想要庆祝的念头来。 “老大都发话了，我们自然没什么理由好拒绝的。”欧阳晓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公会设立的酒吧，莫沫还是第一次来。灯光柔和而迷离，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放松的氛围。吧台前的调酒师熟练地摇晃着调酒壶，冰块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他手腕的灵巧转动，一杯杯香气四溢的酒水被递到顾客们的手中。 舞池中，欧阳晓明与严牧跟着人群们一起、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忘我地摇摆着身体，释放着一天的疲惫。 “哟！妹妹，生面孔啊，要不要陪哥哥一起喝几杯？” 出神望着舞池的莫沫被这突兀的打招呼给拉回了思绪，抬眸看去，是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男人，正猥琐地盯着自己看。 莫沫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并不想理会。 “来嘛！哥几个肯定能让你喝到爽！”突然，青年男人身后又多出来一位鸭公嗓的男人。 “没空。”莫沫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丝毫没有想要挪身的意思。 “别给脸不要脸，能被我们冷少看上，那是你的福气！”鸭公嗓男人敛去脸上的笑，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冷冽。 莫沫回头看了看他们一眼，脸上的好心情都没了，冰冷的深黑色眸子直勾勾地与男人对视。 男人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拽莫沫的手臂，却被莫沫嫌弃地甩开。 “哐当！” 桌上的啤酒瓶倒了，酒水尽数倒在了桌面上。 莫沫看了看桌面，她笑容绝美地缓缓站起身来，毫无预兆的伸手薅住黄发青年的头发，单手啪的一声把脑袋摁在桌子上:“给你姑奶奶舔干净!” 黄头发男人被压在桌上的脸五官都挤得变形了，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挣扎不了，这看似纤细的小手摁的他骨头都隐隐作疼、脑袋此刻炸裂般的嗡嗡响。 杀猪一般的嚎叫持续不断，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与黄头发一起的几个哥们赶紧过来帮忙，莫沫丝毫不胆怯地目光冷冷盯着他们，她用力将黄头发男人一拽，男人吃痛被巨大的力量给推倒了在地上，然后莫沫抽出来的一双手将想要冲上来的一堆人纷纷抽了一耳光。 不光是几个男人感到不可思议地站在那，从地上刚爬起来的黄头发男人也有些懵，自己这么多人居然干不过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见他站起来，莫沫又一只手给他脑袋继续摁在了桌面上，继续方才的话:“给你姑奶奶舔干净!”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更冷，力道更大，五官扭曲的男人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天绝对会是他这辈子最羞耻的日子，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沫沫，你没事吧？”严牧赶过来的时候，焦急地问。 站在一边的欧阳晓明吞了口唾沫，内心：这哪像是有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莫沫欺负了那个男的呢。 “没事。”莫沫扬起她精致的脸蛋来，冷淡地回了声，双手却死死压着桌面上的脑袋。 “是你？”接到说有人搞事的宋天娇赶到现场，在见到莫沫这张脸的时候有点意外。 当她的目光扫视到胸章上的赏金猎人信息后，她的目光又在莫沫的脸上顿了顿，“你居然是‘神迹’的人？” ‘神迹’是近两个月里从赏金猎人中杀出来的“黑马”，宋天娇作为赏金猎人公会的大小姐，以她的经验判断这组小队成员基本都会是上了年纪的老手，没想到居然会是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怎么？你和他也是一伙的？”莫沫自然记得面前这个第一次接单差点要了自己半条命的女人，她眼神微眯地看着她问。 “不是。”宋天娇否认。 “娇娇姐，救救我，救救我，念在我俩是世交的份上，你可得帮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丫头片子。”脑袋被压在桌面上的黄头发男人大喊大叫起来。 “叫你安分点，肯定是你小子惹事在先！”宋天娇走向前一步，巴掌“啪”清脆地拍在他的脸上， 然后脸上重新挂着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来，看着莫沫说：“好妹妹，这是我的场子，关于‘神迹’小队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否借一步谈话？” 宋天娇的做法倒是令莫沫感觉意外。思索了片刻，莫沫将黄头发的男人从桌子上拽了起来，又重重地用力甩出去，把他给推到了另外几个被自己扇过耳光的人身上。 终于解脱的黄头发男人伸手胡乱地扒拉着自己满是酒花的脸，眼神后怕地盯着莫沫离去的背影。 见莫沫被宋天娇叫走，严牧和欧阳晓明也立即跟了上去，边走欧阳晓明掏出手机来给出去买小吃的梁楚欣打电话，简单说了下这边的情况。 这是一个充满复古气息的办公室。 宋天娇优雅地焚香，袅袅升起的白烟很快在空气中消散，留下的只有令人感觉舒缓的香气萦绕。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们公会合作？去找那个什么藏宝图？” 耐心听完宋天娇的提议后，坐在宋天娇对面的莫沫若有所思：“既然你是公会的人，那你一定做过背调，我们是异能局的人。即使是这样，你们也不介意吗？” “你很聪明，但……这之间冲突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获取藏宝图只是第一步，取得宝藏后可以分你们两成。” 精致的红木茶几摆放在中央，上面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拨弄完香，洗好手的宋天娇又动作优雅地泡茶、斟茶。 茶水在茶壶中旋转、沉淀，最终被倒入杯中，呈现出一种清澈透明的红棕色。 莫沫目光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说实话，她给的条件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有一点莫沫不理解：“为什么是我们？我们既不是赏金猎人里面最出色的，又还只是一组新人。” 宋天娇听完莫沫的问题，她轻笑出声，目光欣赏地看着这个女孩儿，“我要的正是你们异能警的身份，全世界都知道异能局的资源是顶好的，并且……我个人很看好你的实力。” 【没办法，她给的实在太多了。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那自己拒绝合作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需要考虑考虑。” “好，我期待你的答案。” 待莫沫一行人出来，站在吧台前的黄头发男人看到她有些腿软地向后倒去，还好被身后的兄弟们扶住。 莫沫目光紧紧地锁住他，从他面前经过，她又退步走了回来。脸上挂着充满恶意的笑容，活脱脱像一个小恶魔，甜甜地来了一句：“改天姑奶奶再陪你玩哦！” 饶是严牧也没见过莫沫的这一面，他和欧阳晓明都憋笑得厉害。 一听莫沫的话，黄头发男人立马绷不住地跪趴在了地上。 见到男人吓坏，莫沫心情很好地、离开的步伐都更加轻盈了些，转身与一位身穿白色西服的面具男人擦身而过。 莫沫不经意地回头，目光瞥见这个男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宋天娇的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刚好撞上赶回来的梁楚欣。 第77章 打给师父的第一通电话 自从莫沫与黑斗篷男人商定合作后，虽然他对于莫沫来说依旧很神秘，莫沫只知道他姓孙，其他的一无所知。但是莫沫经常在梦中与他会面，交流近况的同时，莫沫也可以从他那里探查到不那么轻易得知的消息。 就拿这次藏宝图事件的真实性来说，莫沫从黑斗篷男人那里得到了证实。 “那我要是跟她合作，老孙你觉得我们取得宝藏的胜算有多少？”莫沫歪着脑袋问。 “这不在我们合作的事项范畴内，与我并无干系。” 透过漆黑的面具，莫沫只能看见老孙那双漠不关心的眼睛。见他不愿说，莫沫便也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提醒你，这宋家只是赏金猎人公会的表面掌柜。” “你的意思说，他们幕后还有大boss？”莫沫听完，脑海里竟然奇异地显现出那个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身影来。 “你说，这赏金猎人公会与异能局之间会不会存在着某些利益冲突？万一到头来我成了‘两面派’怎么办？”莫沫转头看了看沉默地坐在对面的黑斗篷男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你就不得不做选择了。” “如果……我没选择异能局呢？”莫沫试探地问。 “如果你真这么做了，我会亲自解决你。”听到莫沫的话，老孙周身散发出寒意来。 莫沫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她笑嘻嘻地解释：“哈哈，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不要命了，被自己的系统管理员追杀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死一百次都不够；更别说还有异能局的千军万马要抵御。】 ** 应宋天娇的邀请，莫沫他们这个‘神迹’小队也来参加了赏金猎人公会举办的蒙面舞会。 大厅内灯光柔和，装饰华丽，古典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每个人的面具都是独一无二的，有的神秘莫测，有的华丽夺目，有的则是简约而优雅。 “很荣幸，大家能够赏脸参加。”虽说是神秘的蒙面舞会，但是能进来这舞厅的都是有收到邀请函的，所以莫沫他们进来还不到五分钟，收到消息的宋天娇便端着高脚杯红酒过来与莫沫见面了。 “考虑得怎么样？”宋天娇简单寒暄几句后直接询问莫沫的答案。 “宋小姐，我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舞会，你说是吗？”莫沫戴着的是个金光闪闪的半遮面面具，即使是遮挡去半张脸，也难掩她脸上精致的线条，面具下她的笑容显得更加地光彩炫目。 宋天骄得到满意的答案，于是伸手跟莫沫碰杯，“哐当”一声，发出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来。 有侍从趴在宋天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宋天娇轻笑了声，然后没有把莫沫当外人地拉着她往办公室走去。 【是他！那天的那个白色西服男人。】 “这是我们公会的贵客，他叫无名。”宋天娇一边给刚进来的莫沫介绍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边伸手示意她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虽然莫沫对宋天娇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无所知，但是她还是从容地在她指定的位置坐下来。 宋天娇转身兀自撬开一瓶刚从酒架上拿下来的美酒，然后步伐优雅地来到沙发这边，动作轻柔地分别给三人的高脚杯上倒上。 “来，为我们的寻宝之旅提前庆祝一杯。” 听完宋天娇的话，莫沫直接看着无名问：“等等！你有线索，我有团队，那他呢？他有什么？” “我有钱，大把的钱，是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数目，所有的经费都由我出。”男人的面具下的瞳孔沉得深不见底。 听了这个解释后，莫沫竟然被说服地点了点头。但是不知为何，莫沫总感觉这个目光似曾相识。 抱着探寻的目光，莫沫在舞会中悄悄打量男人的背影。 【怎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不太敢确定。】 舞会结束后，因为喝了不少的酒，莫沫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莫沫直接整个人倒在了大床上，然后掏出手机来，破天荒地拨通了赵文霆的电话。 “嗨咯，师父！” 看见电话被接通，莫沫突然很兴奋地跟赵文霆打招呼。 “我是莫沫。” “我知道是你。” “那我来考考你，今天星期几？” 刚接通电话的赵文霆怀疑地目光看了看手机屏幕一眼，然后又冷淡地说：“周四，怎么了？” “没事，我就打电话问问你。”莫沫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又继续说道：“对哦，今天星期四。” “你是不是喝醉了？”赵文霆依旧冷淡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莫沫原先打这个电话的本意是想要确认今晚喝醉的那个无名会不会就是赵文霆，但在赵文霆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她就否定了自己内心的这个猜想。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居然忘了自己最初打出这个电话的初衷来，竟然有一句没一句地努力找话题，甚至想要和自己师父分享今晚的见闻： “是嘟，我今晚去参加了一个很好玩的舞会。那里有好多好多的……人，还有很多好吃的，大家都在跳舞，交谈和喝酒。里面有个和师父一样帅的男人，不过他冷冰冰的样子，可惜……可惜师父你不在…” 莫沫逐渐语无伦次地讲述着自己在舞会中看到的、听到的、和经历的，赵文霆竟然没有直接挂断她的电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说完了吗？那你现在回家了没有？”直到莫沫不再继续往下说，赵文霆才开口询问，语气依旧冷淡，但手机屏幕前的他此刻眉眼少了凌厉肃然。 “回家了的，我已经在床上躺着了。”莫沫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嗯，那你早些休息。” “好的，师父，师父晚安。” 说完，莫沫用最后尚存的一丝理智挂断了电话，然后仰头睡着了。 第二天当莫沫醒来后，回想起自己那一通废话连篇、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电话来，她觉得此刻脑子又无比炸裂地疼了起来，她眼神空洞地将手指插在自己凌乱的发丝里： 【要命！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可是打给师父的第一通电话！居然把忙得跟国家总统一样的师父、当成了聊天人机？】 第78章 赵文霆与剑齿犀对决 关于莫沫打给赵文霆的那第一通电话，只有醒来后的莫沫自己一人耿耿于怀了一段时间。但是由于赵文霆一直都是不痛不痒的样子，所以没过多久莫沫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忘了。 而与宋天娇这边的寻宝合作，由于莫沫提出：自己要为年后的修灵比试大会做准备，所以他们的寻宝合作不得不延期进行。孰轻孰重莫沫还是拎得很清楚。 异能局总部，赵文霆的个人办公室内。 “还记得上次你的灵力进阶是在什么时候吗？” 随手翻了翻莫沫呈交上来的项目报告，赵文霆突然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莫沫思考了一下，说：“是新生大比的时候。” “那你想过没有，自己的灵阶为什么半年过去了，都还没有进步？” 赵文霆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眼眸如冬季冰封的深潭，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渗出。 “……” 【最近我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了么？没有吧？那他这一副又要犯病的样子是做什么？】 莫沫大脑快速运转着，一时之间不明白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见面就跟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般。 “少爷，可以了。” 就当莫沫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冷不丁提出来的问题时，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严牧。 在异能局的系统规训下，现在他成为了像另一个裴铭一样的人：工作的时候不会掺杂过多的个人情感，像个透明人一般地存在着，并且赵文霆的命令就是他唯一的行动宗旨。 收到严牧刚拿进来的资料，赵文霆起身就要离开，还不忘叫上仍坐在那发呆的莫沫：“走吧，你进来异能局已有一段时间，我也不该再将你当成新生那般去对待了。” “啊？”听完赵文霆的话，莫沫张大了嘴巴，一脸茫然。 赵文霆已经走了，房间里只留下严牧和莫沫两个人在，莫沫一脸懵地望着严牧，严牧朝她走过来，如往常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只有赵文霆不在的时候，莫沫才感觉这个人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阿牧哥哥。 原来，赵文霆要带她来的地方是备战部公设的斗兽场。对外来说是斗兽场，对异能局里面的人来说，这里则是名副其实的练兵场。 莫沫之前有听梁楚欣说起过，他们部门的各项练兵手段，其中梁楚欣最觉得有意思的便是这个斗兽场。她当时的解释是：通过兽与兽之间的决斗场面，来让观战的士兵们更好地锻炼判断力和眼力见。每一场兽决都会放出两只凶狠的奴隶兽类，然后参观的人通过刚开始那五分钟的打斗场面、来决定将手中购置来的筹码押注哪一方。赢了的人可以获得双倍的筹码，输了的则会失去自己购置来的筹码，在这里，每个人手中的筹码即代表财富，也代表了胜利的荣耀。 “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不是备战部的斗兽场吗？”莫沫不解地看向跟柱子一样沉默立在身后的严牧，试图从他的口中获得答案。 然而在有赵文霆出现的地方，严牧就跟人机般，话少、莫得感情。 最后莫沫只得将疑惑的目光收回，找寻不见了的赵文霆身影。在整个决斗观战区都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在新一轮的比试候场区中看到了他。 “他这是准备自己上场？他疯了吗？那可是上三段的超强魔兽。” 莫沫之前虽然一直在找人，但是主持人的播报她也是有留意在听的。即将开始的下一场对决可没之前的那些那么简单，据说其中一方是上个月刚捕获的、寻常人难得遇得上的上三段超强魔兽。 严牧还是一动不动，就好似没有听到她说话般地站在那。 是一只五吨多重的河马外形剑齿犀。 莫沫知道自己已经来都来了，不管说什么严牧都绝对不会向自己透露出其他的讯息来，于是她打算沉住气地往下继续看下去。 果然不出莫沫所料，原本是兽与兽之间的对决突然被中断了，然后主持人不得不重新播报一番：变成了人与兽之间的对决。 当然没有准确地播出赵文霆的真实身份来，只是用了个化名，赵文霆也是戴上了隐匿身份的面具。 当听到是人与兽的对决后，全场瞬间沸腾了起来。 持续了有三十多分钟那么久，浑身是伤口的剑齿犀和白衬衫被汗水浸湿的赵文霆，一人一兽目光冰冷对峙着，双方似乎都为了打探对方实力而下了不少功夫。 赵文霆突然勾唇一笑，步伐优雅地靠近警惕的剑齿犀，手指缓慢勾起，那动作看起来轻柔无比，掌心里的火球悄悄燃起，越来越大。在距离剑齿犀两米的地方驻足，眼神犹如寒刃，脚下刚刚踩踏过的地方留有深黑色脚印，甚至还冒着缕缕白烟。紧接着，他对着面前的剑齿犀冷冷地说道：“好了，陪你玩得也差不多了。”那声音极其亚静，却携带着能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的威慑力。 “砰——！”正张开大嘴咆哮的剑齿犀被赵文霆快速推出的火球给打出了十几米远，几吨重的剑齿犀砸在了决斗场坚固的铁围墙上，原本平滑的围墙表面被砸出一个凹坑来。 莫沫看着他步步逼近剑齿犀，周身燃着橙红色火光，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在她脑海里碎裂，被此刻过分冷静的残忍给取代。 被火球砸伤的剑齿犀想要逃，却发现自己站都站不起来。“砰——！”又是一声巨响，它重重跌在了决斗场地上，眼神里缀满了恐惧。 赵文霆直接无视剑齿犀那尖利如刀的爪子和狰狞吓人、满是尖牙的巨口，手中的火球化为一支炙红的长剑，长剑举过头顶，方才还嚎叫着的剑齿犀被长剑劈成两半，轰然倒塌。 腥臭的血液乱七八糟地飞溅开，不仅赵文霆自己溅得全身都是，连前排观影席上的观众们也是，他们被突然迸溅而来的血水整得一愣，再是反应过来后的疯狂喜悦和忘我尖叫，全然忘却了此刻的狼狈和污秽。 还站立在场上的赵文霆面容冷凝如冰，他手里仍旧握着剑，漆黑的眸子里没有胆怯，没有兴奋，甚至没有生而为人的一点活气。 【其实大可不必将那几吨的兽劈成两半，在它没有站起来、倒地的那一刻其实已经预示着他赢了；为什么非要这么血腥不可呢。】 莫沫安静坐在那，面无表情。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她起身避开仍处在狂欢状态下人群，独自接电话。 第79章 结局没变的新人生剧情 斗兽场的贵宾休息室里。 “少爷，你明明可以不用自己亲自上场，即使是一头上三段的剑齿犀魔兽又如何？根本就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刚从浴室里洗漱完的赵文霆沉默。 严牧赶回来，如实汇报说莫沫已经离开了，在回严家的路上。 裴铭叹了口气：“少爷你这是故意的吧？为了让莫沫小姐不跟着我们一起出发？所以你才用这样的方式把她吓走吗？” 严牧自始至终都知道赵文霆的用意，他伸手拍了拍裴铭的肩膀说：“虽然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作为莫沫的哥哥，我也自然是希望她好。” 裴铭哑然失声。 只是一方面的原因？那其他的原因又是什么？为她好又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自己变笨了？ 即使不明白，裴铭也深知少爷的事情不适合他随意干涉。 赵文霆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肩上，又顺着衣襟滑下，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确实，担心她实战经验还不够，所以并没打算让她跟着一起出发，去到那个残忍又现实的地方；也确实，就像严牧说的那样，他其他的目的：打着实战招式传授的幌子，想要试探她。】 【被吓跑了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自己。】 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相反，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表露、不动声色地，却想要看看她会不会介意。 他输了，她连声招呼都没打地离开了。 或许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帅气的好好师父了，她会对自己感觉后怕、会逐渐远离。 赵文霆低下头，眼睛被暗潮淹没，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地坐在那。 而另一边，莫沫着急着想要赶回家。 刚走出斗兽场、听到严婧说自己怀孕的消息时，关于严婧先婚后爱、独自养娃成为了替身女二的人生剧情快速涌入莫沫的脑海。和之前刚到严家那会儿所看到的剧情不一样，但是悲惨的下场是一样的。 【怎么会这样？明明第一次的人生剧本已经被纂改了啊，怎么还会出现新的人生剧本，关键是结局没变。】 莫沫此刻感觉脑子很混乱，混乱到即使自己只身离开她也没来得及跟赵文霆汇报一声。 想不到该跟谁一同分享的莫沫，最后她直接微信码字把这些情况发给了严牧，虽然知道他现在和以前不同，工作上要忙很多；但是，她最信任他。 家人是严牧的底线，在收到莫沫的消息后，他第一次主动要求休假回家。 莫沫先回到的严家。 她沉默着端着洗好的水果，站在庭院许多。 细碎的光晕透过树林的间隙洒照下来，严婧美得像个精灵般坐在画板前静静描绘，有风将她披散着的长发吹起几缕发丝。 似乎是感受到了被凝视的目光，严婧停住了手，缓缓地转过头来，在看见许久未见的莫沫后，她放下手中的画具，起身朝着莫沫走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庭院的小桌子旁边，俩人坐着聊天。 “宝宝的事，你确定吗？看医生了吗？” “是的，我今天一早就出门去了医院。”严婧的声音轻柔低婉，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睛里充满了喜悦情绪。 “那这宝宝……是罗熙罗大哥的吗？”莫沫有些犹豫着开口，她知道自己这么直接的问显然不合适，但是她需要证实涌入脑海里的人生剧情的真实性。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严婧倒是没有太在意莫沫的问题，她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打算把这个孩子留下吗？”莫沫有些心慌，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平稳。 “会的，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据，是我们之间情感的结晶。” 莫沫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表姐，她脸上的笑容温暖、幸福；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些人生剧情，她此刻也一定会替她感到很欣慰的吧。 “可是我刚刚看到了一些人生剧情，罗熙他……他最近出差了是吗？是因为拍一部叫《画中仙》的剧？” 也许是幻觉，莫沫看到她的眼神奇异地闪烁了一下，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被自己的话给触动到了。 “万一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呢？这个孩子他也根本就没想要呢？你还没跟他说有了宝宝的事情对不对？” 捕捉到严婧微表情的莫沫打算趁热打铁、趁势而上，于是她又立马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其实我看到了，他并非是你的那个良人。”莫沫伸出手来握住严婧的，莫沫试图唤醒她的恋爱脑。 当莫沫看着面前眼神恍惚的严婧，悄悄皱眉时，她才看到站在那里的严牧。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有多久了。 “先吃晚饭吧，大哥也回来了。这件事我还没有通知咱爸。”说完，严牧转身离开。 杨丽红回国航班被劫持那件事对她的心理打击很大，之后的日子里严涛也是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自己老婆身上，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由严立在负责。为了不令两位家长再为子女过多操心，四兄妹很默契地都没有透露半点儿信息。严涛夫妇此时还在国内游览名胜古迹的旅途中。 落日的余晖将大地染得温柔沉醉。 虽然大家都因为各自的经历而性格沉敛了些，但是大家坐在一起，依然还是温馨的一家人。 喝着碗里美味的猪肝粥，莫沫抬眸看了看严婧一眼。 之前不爱吃猪肝的严婧此时也认真品尝着，或许是知道这猪肝粥的营养价值很高，所以她也忍受住自己平时的口味喜好，也要了一碗。 【阿婧姐姐想来一定是很想留住这个宝宝吧。】 内心这样想着，莫沫感觉事情很棘手。 四兄妹还是和往常一般坐在客厅里聊天。 听完莫沫讲述自己看到的那些后，大家都沉默了。 严婧坐在窗纱飘扬的落地窗前，她的声音随着晚风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即使你说的是真相，那么，我还是会把他生下来。” 莫沫张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严婧宁静安详的脸后，没有开口。 “虽然我会生下宝宝，但是对待渣男，我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严婧虽然说着狠话，可是喉咙却忽然沙哑了起来，莫沫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才惊觉她看似坚强外表下的脆弱。因为她的指尖冰凉，且轻轻地颤抖着。 这是她情绪大起又大落的一天。 她望着严婧那绝美的侧脸，莫沫第一次觉得，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姐姐其实也是个脆弱的小女生。 第80章 严婧的复仇计划 “人类的命运虽由人类自己的行动决定，而人类的行为又时常受到命运的指引。” 身穿黑斗篷的老孙面对莫沫连珠炮似的一连串提问，只感叹了一句。 窗外的雪悄无声息地落在树枝上、屋顶上和地面上；屋内的莫沫坐在壁炉旁烤火，火光跳跃，将她蜷缩成一团映照在墙面上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抖动着。 “所以……意思是我能改变人生剧情里的故事情节，但是改变不了所谓的命运呗？那给我这功能有何用？我既帮不了别人，还给自己徒增伤感。”莫沫骂骂咧咧地说着。 “也不是不行，只是在别人的人生中，毕竟你只是个参与者的角色。”老孙眼底黯了黯，声音依旧平淡：“就拿你身边严立和严婧这两个例子来说，有的人会因为你的引导而彻底改变人生轨迹，而有的人则会像严婧那般执着。” “那就像你说的：天行有道，我这岂不是在公然地与天作对？”莫沫扭过脖子看他，“你确定我不会受到什么天罚之类的？” “犯下的罪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或许吧，我们永远都无法弥补我们所犯下的。” 老孙从椅子上站起，转身离开，临走，他又说：“你现在能在这里，也是一种所谓的弥补。” 莫沫对老孙的话感到迷惑。 见老孙是真的离开了，她便不再继续苦恼下去。起身站在了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她开口问了一句：“这雪，什么时候能停？” 下一秒又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她自嘲地笑了笑。 【这可是在自己的梦里，这雪……怎么可能会停呢？除非自己醒来。】 这一次不像以往，以前从睡梦中醒来刚好是在清晨，这次醒来却意外地是在深夜里。 她伸手将小毛毯盖在仍旧熟睡中的闪电身上，然后起身自己来到了梳妆台前。 沉默的夜灯下，莫沫来回在泛黄的册本与工作笔记本中切换翻看。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工作笔记本，里面记录着莫沫所经历的一切。 深吸一口气，她打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一并书写进去。 【今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当莫沫的记忆回想到自己接完严婧电话后就回来了，她脑子“轰”地一下炸开。 “完了！我居然连个解释都没有地就跑回来了！？” 她这才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并且她百分百地确定自己的‘美人师父’肯定又要生气了。 一番思考下，莫沫还是决定打电话过去亲口解释一番。 另一边的赵文霆迷糊地摸到手机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眉峰眼尾晕染上冷意，薄唇紧抿压下冰冷弧度。 他翻身趴在床上，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既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 终于，手机铃声消失，房间回归当初的沉寂。 赵文霆沉默地趴在那，又亲眼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 “……” 【没接，这么晚了，应该是睡着了没听见吧。】 “有病啊！谁三更半夜地打电话道歉啊！莫沫你在做什么？”清醒过来的莫沫觉得自己又干了件很离谱的事情！ 关掉手机，莫沫睁眼望着天花板，回忆着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好记录笔记。 【他今天为什么要带我去斗兽场啊？还……还亲自上场了，虽然那湿透衬衣下的八块腹肌很诱人就是了，配上那张禁欲又帅气的脸庞，简直绝绝子！】 “啪——！”沉寂的夜色中，莫沫清脆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打得面颊生疼。 【想什么不好？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莫沫这才感觉自己罪恶感少了些。 【出发前他就升阶的问题对我敲打了一番，然后我们才去的斗兽场，难道是在上什么很新的课程吗？】 思来想去，莫沫的脑袋瓜还是没有想通，于是她只好把自己当天的经历先记录好，然后重新躺回了床上。 因为严婧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娱乐圈事业，严立和严牧、以及莫沫三人都觉得想要改变她的决心不太可能，于是同意了她的决定。 “不管你有没有工作，你和孩子都是咱们严家人，我养！”作为大哥的严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地做出了承诺和应允。不光是严婧，就连一旁的严牧和莫沫也都切身感觉到有家的温暖。 严立继续上班、严牧也赶回了异能局。 莫沫选择了休假在家陪陪这位准妈妈严婧。 还好，严婧并没有因为知道真相而情绪萎靡，反而还主动邀莫沫一起外出逛街。 店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奶泡的甜味，莫沫与严婧俩人逛累了，找了家奶茶店休息一下。 莫沫在琳琅满目的菜单中选中了这款黑糖珍珠奶茶，黑糖珍珠在杯底沉浮，透过透明的杯壁，可以看到它们若隐若现的轮廓在奶茶中遨游着。 喜甜的严婧点了一杯草莓芝士奶盖，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生怕浓郁的芝士奶盖溅出来。她用嘴轻轻地抿了一口，芝士的咸香和草莓奶的酸甜产生独特的口感，使得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阿婧姐姐，你以后可是位有宝宝的妈妈了，饮食可得注意些。”莫沫看她还像个小女生似的，好意提醒。 “安啦安啦，知道的，我已经打算辞职，退隐江湖了。近期自己也会开始学习一些宝妈知识，一定会让我们严家的宝宝健健康康地。” 看着严婧喜滋滋地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莫沫感觉放心，她低头静静地喝着手中的奶茶。 “除了养胎，当下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突然，严婧伸手抓住莫沫的手，眼神迫切且期待地望着莫沫。 莫沫有些疑惑地怔住！ “我想好了怎么惩治渣男的计划，想听吗？” 其实莫沫并没怎么感兴趣，但是在严婧那热烈期盼地目光下，莫沫意识到此刻是容不得自己拒绝的，于是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原来，严婧是希望在自己退隐娱乐圈之前，撕下罗熙渣男的面具。 莫沫望着面前的严婧，认真倾听着她的复仇计划想必她也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才使自己平静接受这一切，并且也需要耗费很大的勇气去面对和处理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如果我能帮上些什么就好了，哪怕任何能减轻她负担的事情也好。】 这样想着，莫沫主动提出了参与复仇计划的提议。 第81章 非常有实力的大美女 终于等到莫沫休假的梁楚欣，立马发出了邀请莫沫去他们备战部参观的邀请。 “因为你忙，再加上我表姐的事情，所以我没提前跟你说我休假的事情。”还是和平常一样，莫沫语气很平常地对梁楚欣说着，“我都没想到你会有空邀我过来玩。” “这不是要跟着大部队出征了嘛！我们部门给集体都放假了，我又不想回家，所以咯。” “出征？又有新的战乱了吗？”莫沫惊奇地问。 “嗯？你师父没有提报你的出征名单吗？岑林山附近的驻扎基地已建全，这次局里派了大部队出征，听说会是一场恶战来的。我还以为你也参加，不应该啊？他不是本次的出征主帅吗？”梁楚欣凝望着莫沫，眼神里的不可思议呼之欲出。 莫沫心中一紧！ 想到严牧这几天总是不露面的忙碌、和赵文霆最近这段时间的行为，她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可能是还没来得及通知我，晚点回去我问问看。” 即使已经猜测到了大概，但是莫沫还是想要当面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没有对梁楚欣说实话，而是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在梁楚欣的带领下，莫沫再次来到斗兽场，这里还是和上次一样热闹非凡。 只是当莫沫的目光朝着备战区望去时，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想到下面去试试，可以吗？” 望着正在进行的决斗场面，梁楚欣身边的莫沫却突然开口说话。 “啊？你说什么？”梁楚欣以为自己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听错了，弯腰将自己的耳朵靠近莫沫的嘴巴，想要她重新说一遍。 “我说，我想去参与决斗，可以吗？”莫沫提高了音量地说出自己内心此刻的想法。 梁楚欣眼神怪异地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满是血迹和决斗时留下各种印记的决斗场，说：“你可要想好了，在下面决斗可不比在这上面，那不仅仅是输掉几块筹码这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梁楚欣知道莫沫的想法向来大胆，不似她表面看起来这般柔弱纤细，但是作为好朋友，梁楚欣还是开口告诫她这些。 “我知道。”莫沫眼神笃定地望着她。 “好，那我满足你这个愿望，刚好，我也想看看你近期进步了多少？”短发的梁楚欣像个阳光大男孩般笑着，然后挥了挥手，朝着管理处中心走去。 ** 决斗场上，一位戴着黑灰色面具、身材曼妙的女子，对面站着一位长得凶狠恶煞的黑刹金刚狼。 那金刚狼光是站起来就已经有两米多高了，而莫沫一米六七的身高在金刚狼的面前显得很是瘦小。 主持人将莫沫与黑刹金刚狼的这场对决命名为《美女与野兽之间的对决》。 梁楚欣听见了，微微一笑，眼睛紧紧黏在了候场区里的莫沫身上。 【可不就是美女与野兽之间的对决么，要是这位美女打不过，那么就该我这位王子出去救美女，这故事听着……好像也还不错。】 前面预热的五分钟，莫沫看出来了这只金刚狼的左前腿是有伤的，从它的行动轨迹可以看出。 【那很好，第一个可以给自己占优势的点这么快就被自己找到了。】 这样想着，在正式比赛的鼓声敲响后，莫沫更加大胆地在金刚狼的周围疯狂试探，寻找攻击机会。 “呼！”金刚狼的狼尾朝着莫沫扫来，莫沫快速蹲下身子，只见上场前随手挑的一把长缨枪愣是被狼尾给削断了长矛头。 【我去！尾巴也这么厉害，关键是这背后难道不应该是他的视线盲区么？】 见金刚狼要扭头攻击过来，莫沫脚下快速运气，又躲闪过了一招。 左边、右边，来来回回，莫沫一直都是在躲闪的状态。即使是知道他左前腿有伤，可这只金刚狼的速度极快，莫沫愣是靠近不得半点儿，完全没有下手机会。 【这样下去，反倒是自己身上的灵力会被不断消耗，并且体力到后面也会被消耗完，得尽快想个计策才行。】 突然，赵文霆那天在场上的表现，记忆图像涌现在莫沫的脑海中。 【是八卦步！他先是利用八卦步引领着剑齿犀在场内乱窜，而且选择的都是最大直径距离的活动空间，这样将近半小时下来的体力消耗，饶是对面的猛兽也被绕得晕头转向。而后他才真正发力对那只剑齿犀做出最后的裁决。】 莫沫恍然大悟地开始照葫芦画瓢地在决斗场开始编排起了八卦阵，脚下的阵图依靠凌乱的脚步画好了后才开始正式走起了八卦步。反应快速的金刚狼也被莫沫给绕得动作迟缓了下来。 【看来差不多了，大获全胜的机会即将要来了！】 “咻！” 三箭连发，莫沫趁着金刚狼不备，灵气化形，连射出三发箭矢出来，正中目标。 “砰——！” 右后腿一支、右前腿一支，脖颈上一支，鲜血从它脖子上汩汩流出，金刚狼瞬间倒塌在地。 场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看来这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大美女，她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王子来护驾。】 观看到全过程的梁楚欣挑了挑眉，内心也替莫沫的进步感到舒心。 主持人播报完振奋人心的胜利消息后，便是对如何处置受伤的金刚狼和小狼的消息进行公示。这是斗兽场里的公开流程。 “慢着！小狼崽与其送去枷狱豢养，不如赠予我如何？奖金我可以不要。”在听到他们要将刚失去倚靠的小狼送去枷狱那种地方，莫沫终究还是不忍。 她伸手去摸那脏兮兮、甚至毛发已经结团的灰色毛茸茸的小东西，能感觉到此刻它的害怕与无助，它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身体不住地发抖。 斗兽场管理处接受了莫沫的提议，在莫沫抱着这只脏兮兮的小狼准备离开时，小狼却从她的怀中挣脱开来，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金刚狼走去。 看见小狼在受伤的金刚狼身边无助地走来走去，莫沫共情地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摸了摸小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嗷呜~嗷嗷呜……”小狼对着趴在地上的金刚狼唤了几句。 金刚狼墨绿色宝石般的眼睛看了看莫沫一眼，然后又望着小小一只的小狼，低吼了几声，似乎正在对小狼交代着什么。 “嗷呜嗷呜~”小狼又唤了几声，在金刚狼的脸上蹭了蹭后，竟然乖乖地回到了莫沫的脚下，舔了舔她伸出的手指。 【看样子，这只金刚狼是撑不了多久了…】 听着金刚狼沉重的喘气声，莫沫将地上的小狼抱起，转身离开。 原本闭上了眼睛的金刚狼，最后还是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莫沫和小狼离去的背影，然后又似乎安心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莫沫都还来不及将脏兮兮的小狼洗干净，就抱着它来到了总部赵文霆的办公室。 “师父！你看这是我今天在斗兽场挣到的小狼崽！” 推开门，莫沫兴高采烈地说着… 然而，当看到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时，她愣了愣，回头，这才发现整个办公室连裴铭和严牧都不在。 莫沫怔住！ 清醒后她又赶紧抱着小狼来到了前台，问：“我师父呢？” 这么久了，前台自然认识莫沫的身份，一五一十地将赵文霆早已率队出征的消息告诉了莫沫。 莫沫从总部大楼出来，木然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赵文霆不在，严牧也不在，一瞬间这么大的地方好像就只剩下她自己… 第82章 莫沫煲的电话粥 不知过了有多久，莫沫听到了呼啸的风声。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在模糊的意识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睡梦中，她努力地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 原来，是她在车上睡着了。和往常不一样，今天只能她自己开车回家。 严冬，寒冷的风无孔不入地灌入刚下车的莫沫体内，她忍不住牙齿打颤，发出阵阵“咯咯”声响。 【对啊，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暴雪，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 莫沫将怀里的小狼紧紧抱住，缩着脖子往严家走去。 进屋后才感觉到丝丝温暖从单薄的衣服中渗入，严婧见她穿得这么少，念叨了起来：“怎么穿这么点儿？外面冷呐！你这要是冻感冒了可怎么办？哟！这是什么？你路上捡的流浪小狗吗？” “它是小狼崽，是我今天在斗兽场比赛赢来的。” 莫沫与严婧简单交流了几句后，便抱着小狼上楼去了，她准备先给小狼崽洗漱一番。 “主人，你回来啦。”被留在家里陪严婧的闪电看见莫沫回来了，也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当它看见脏兮兮的小狼后，身子一愣！ “主人，这是你的新兽吗？” “对，它刚失去了家人，和你一样孤苦无依，所以我就把它给带回来了。以后闪电可得替我好好照顾它。”莫沫一边给小狼身上冲水，一边对着身边的闪电说着。 闪电凑近小狼身上闻了闻，然后立马撒娇地说：“主人，俺也要洗香香。” “你不是昨晚刚给你洗过了吗？”莫沫皱着眉头说。 “俺不管，俺今天也要洗！”闪电见莫沫要拒绝自己，立马瘫在地上打滚撒娇。 “好好好，等我给小狼崽洗完，就给你洗。” 望着小狼崽明亮又清澈的眼睛，小家伙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纯真，发出几声低咽来。莫沫伸手轻柔给给它打上沐浴泡泡，然后告诉它别害怕，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即使赵文霆和严牧他们都出征了，莫沫还是认真地处理好自己的轮岗实习任务，并且努力修炼着。 和前两次来到斗兽场的场景相反，这里不再像之前那般热闹，只有寥寥几人坐在决斗场的观众席上，观看的人也没之前那般兴致高涨。 莫沫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目光静静地观察着周围，也偶尔光顾决斗场上打斗一般的决赛。可能是因为这次来不再有那么多人，莫沫这才能将整个斗兽场环境看全。 决斗场上似乎多了几处凹陷和抓痕，地板上也多了些干涸后变得暗红的血迹。有风吹过来，莫沫这才闻到满是血腥气的浑浊空气。 【这地方简直像炼狱！】 莫沫内心暗叹，可能是之前来被周围热烈的气氛所感染，莫沫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次是她一个人来，她似乎从呼啸的风声中读懂了那些被赶上场的“角斗士”们的悲哀，就好比那只不得不拼尽全力与自己搏斗的金刚狼。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和四周，严牧与梁楚欣都不在自己旁，再看了看备战区和决斗场，也没有了赵文霆的身影，那一刻，孤独感从四面八方袭来，莫沫的心似乎是被一只名为孤独的巨大手掌给攥紧。 第一次，莫沫感觉到了孤独，同时一颗名为思念的种子悄然在心田种下。 【该死！你们应该带上我一起的！】 莫沫在心底咒骂了一声。 ** 一周的时间悄然过去。 望着手机里无数个没有拨出去的电话，以及聊天框中单向输出的无数条信息，莫沫的内心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阴霾。 即使刚刚才结束长达三小时的运气修炼，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莫沫沉默地放下手机，她打算继续修炼。似乎唯有这样，才能驱赶掉她内心的那些阴霾。 “叮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莫沫睁开眼睛，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立马接通了电话。 “阿牧哥哥！” “沫沫！我们这边的通讯塔总算是修建完成了，这段时间怎么样？有没有乖乖修炼和按时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 严牧语气轻快地与莫沫交谈着，而身旁的医护人员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着伤口处的淤血。 “肯定有啊，我这边一切都挺好的，你们呢？楚欣后面去应该也跟你们的大部队集合了吧？你们都还好么？” 听到莫沫问起梁楚欣，正在打电话的严牧抬眸看了眼担架上已昏迷、并且头部包着绷带的人，他语气依旧温柔地说：“我们都挺好的，要不是楚欣现在不在这儿，我会让她跟你聊上几句，你放心，等她回来了，我会跟她说让她尽快和你联系。” “哦，那好吧。我给你们发的信息，你们一个都没回，害我还有点儿担心了呢。”莫沫对岑林山一线的战况全然不知，此刻的她甚至语气中夹带着嗔怪。 “阿牧哥哥”突然，莫沫又声音甜甜的唤了严牧一声。 “嗯，你说。” “我师父……他现在是不是也在你旁边？”莫沫犹豫着小声开口。 严牧回头看此刻手腕上正缠着绷带的赵文霆，俩人的视线刚好撞上了。 “是的，他在。”严牧看着赵文霆说着。 赵文霆也立刻明白了此刻与严牧通话的人是谁，在严牧开口问要不要与莫沫说两句时，他想也没想地接过了手机。 “师父？”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钟后，传出莫沫的声音。 “嗯，是我。”赵文霆转过身去，迈开长腿，往临时的医护地点外走去。 “我还以为是你故意不接我电话呢，原来只是通讯问题。” “对了，师父，我那天和梁楚欣又去了一次斗兽场，我也上场了，对方是只中二阶的金刚狼，虽然我发现了它左前腿有伤，但是奈何我近不了它的身。后面我就学着你的八卦步，然后…” 这些，赵文霆已经听后面来的梁楚欣描述过了，但他仍旧没有打断莫沫说话的声音，只是静静听着她在说。 “然后，我直接就抱着小狼崽去办公室找你了，可惜，那会儿你们已经出发了。” 电话那头的莫沫感觉惋惜，怀抱着小狼的手臂紧了紧。 “之后你们不在的这一周，我也有把轮岗实习的项目推进下去，进度情况我都一一发到你手机上了，师父要是空了的话可以抽空做做指导和点评。还有就是我最近的修炼…” 莫沫第一次和赵文霆谈话那么久，仿佛巴不得将自己近期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讲给他听。 还在处理伤口的严牧抬头往赵文霆的方向望去，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妹妹居然还有‘煲电话粥’的习惯？更令人觉得纳闷地是：赵文霆居然耐心地一直在听。 【难道……是真的喜欢？可恶……她都没有跟我说那么久，这俩人哪来那么多话可聊？】 严牧有些不高兴地心里暗自嘀咕。 “对不起，师父，我一下子说太多了，是不是废话很多？” 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莫沫才意识过来自己说了那么久。 “不会。”赵文霆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内心却感觉丝丝暖流淌过般，并且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好像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他们其实一直困在与魔族的恶战中，至今一个星期过去了，却仍未取得任何进展；反倒是异能警战士死伤惨重。 “师父，既然已经恢复通讯了，那我发给你的项目进度记得要抽空看哦。” “好。” “最后，我也会努力进步的，一定会在修灵大比的时候做出一番成绩来，绝对不会给师父丢脸的！” “好，”赵文霆原本有些惆怅的心仿佛在此刻得到了抚慰，原本冰寒的眸子里有了些柔和的情绪在流转，“我也期待你到时候得表现。” “好，那师父你们应该可以在春节前赶回来的吧？”莫沫看了看日历本上的日期，距离春节只有24天的时间了。 电话那边的赵文霆沉默了，其实他也无法保证。 “好吧。那……修灵大比的时候呢？”莫沫似乎明白了他无声的回答，然后又带着期待地问修灵的时候能不能赶回来，“我希望师父能亲眼看到我的努力。” “一定会的。” 听到赵文霆的回答，莫沫开心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赵文霆漆黑的眸子盯着掌心的手机看了许久。 第83章 出征的真相 金黄的圆月下，严家一家收拾出宽阔的庭院进行了一次家庭聚会。 “来，我来教你们唱歌跳舞吧。” 见严涛夫妇俩进去歇息了，严婧从餐椅上站起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严立和莫沫说道。 “五音不全，我拒绝。”严立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严婧听了，那张绝美的脸上有些薄怒，她指着严立说：“不行！阿牧今天不在，都没人陪我一起嗨了，我现在工作也没了，整天一个人在家，都快无聊死了！” “好好好！我陪你我陪你。”莫沫起身安慰她，伸手将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的啤酒杯推得更远了些，然后她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说：“唱歌跳舞可以，但是这酒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哦。” “不嘛，就一杯，行不行？我现在烟酒都戒了，今天难得高兴，就一杯！” 望着此刻像个小女生般撒娇的严婧，莫沫和严立哭笑不得。 “那说好，仅此一杯哦！” 月光下，严婧懒洋洋地拨响怀里的吉他，时而与严立、莫沫高歌，时而翩翩起舞。莫沫看着许久未如此开心的两兄妹，于是便也没再阻止严婧喝酒。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肯定不会爱上这个渣男，都怪我……”严婧懒懒地靠在桌角，脸上泪水纵横，“那天我去了酒店，看到了那对狗男女，其实我早该听莫沫的。” “我也是，如果当初不那么倔强，或许晓晴也就不会离开了。现在……我好想她。” 就连平时那个平静淡漠的严立此刻也变得感性了起来，他脸颊红扑扑地，端着还未喝完的酒，喃喃说着。 “我……我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你们总是这样问我，我能怎么办？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错呢？我需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我会努力给他最……最好的未来！” “等我恢复后，我……我就继续工作。” 严婧眯着眼睛还在给自己杯里倒酒，口中的话也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 “好！哥哥支持你，我会不顾一切地支……支持你。”已经趴在桌面上的严立也差不多要睡去了，还在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说话。 看着俩人互诉衷肠、痛哭流涕的模样，莫沫也没来由地感觉悲伤，她静静地靠着椅子坐着，仰头灌下一大杯白酒。 【这东西真难喝，可是为什么每个心情不好的人都爱拿它消遣呢？可能这就是属于成年人的‘真话药水’吧，只有在喝了它之后，人们才愿意卸下伪装、展现自己痛苦脆弱的一面。】 莫沫感觉自己喉咙火辣辣的，皱眉看了看空掉的酒杯，觉得它不好喝，却又再次续满… 第二天，莫沫接到严牧已经回来的电话。 她迷糊地从床上爬起来，脑袋晕乎乎的，这是她与严婧、严立三人一起宿醉的事实证明。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与严牧相见，会是在医院里。 也许是走得太急，莫沫被刚推着小推车的护士撞到，她茫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看见护士不悦的脸色、嘴里好像责怪地说着些什么，她全都听不见。 电话里，说严牧他左臂感染严重，正在做截肢手术 “莫沫！你终于来了。” 欧阳晓明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了医院走廊的一边，莫沫恍惚地望向他，仍旧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知道耳边有嗡嗡声。 他的眼眶好似哭过般、红彤彤的。 “阿牧哥哥他怎么样了？” 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开口询问。 终于，耳中嘈杂的声音渐渐清明地涌入她的耳朵，她可以清楚听清周围的声音了。 “严牧他……他正在做截肢手术”欧阳晓明有些迟疑地说着。 莫沫惊痛的样子被欧阳晓明全都看在眼里，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一直以来，她在他眼中都是那副淡定、很有把握的样子，明明娇小的她却总是给人一种大树般可以依靠的安稳感。看见她这般，欧阳晓明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告诉她： “没事的，只要做完截肢手术，他的命就可以保住了，不是吗？” “截肢……” 那是她心灵手巧、热爱艺术的阿牧哥哥啊，要是截肢了，他还能做出那么多他喜爱的作品吗？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般地，来到走廊长椅里坐下，包里的手机响了许久，可她并没有心情再理会。 后面是欧阳晓明也接到了电话，他有些犹豫地对着她开口：“莫沫，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现在岑林山陷入更加紧急的情况，异能局需要我们。” “我们现在需要去总部一趟，你愿意一起吗？” 莫沫坐在那，恍若未闻，冰冷的手指攥紧。 “梁楚欣和赵二少爷目前也生死未卜，我们应该去把他们带回来，这次的会议真的很重要。”欧阳晓明还是不愿放弃地说着，他希望莫沫能一起参加此次决定性的重要会议。 “你说什么？！” 莫沫心中又是一惊！ 她从长椅上站起来，背脊僵住。 “是的，你没听错，他俩和许多一同前去的战士一样，至今生死未卜，所以这次的会议很重要！” 虽然知道莫沫听见这些真相会很难过，但是欧阳晓明还是决定告诉她。 慌乱的情绪下莫沫赶紧打电话给严立，然后跟着欧阳晓明的车离开了医院，临走，她回头望了望那扇因正在手术而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 当莫沫与欧阳晓明来到总部会议大厅时，大厅中已经坐满了人，响着一片嗡嗡地说话声。 在来的路上，欧阳晓明已经将大致的情况告知了她：总部的领导们对于岑林山出征进一步失守的结果，划分为了两个势力派，一边是进攻派，他们认为应该不计代价地积极进攻，直到把盘踞在岑林山的魔族驱赶进裂缝为止；另一边则是退守派，他们持的意见是放弃岑林山及周边，再更大范围地设立防御军地。 “你怎么想？你是支持进攻派？还是退守派？”欧阳晓明转头望向莫沫，询问她的想法。 “如果真的退守，那么也就等于放弃了还未归队、生死未卜的那两百多名将士。”当然，其中也包含了梁楚欣和赵文霆。 “你也知道说是生死未卜了，万一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咱们还在上面花那么多资源……”坐在莫沫左边的一位听见俩人探讨，也很自然地加入了讨论；但在看到莫沫逐渐冰冷的目光后，他闭上了嘴巴。 随着空缺的座位逐渐填满人，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 演讲台上，出现了异能局主席秘书的身影，他环顾了下四周，开口讲话： “在正式进入议程之前，我认为有必要跟大家对岑林山现状、以及第一次出征情况做个简单回顾。” 随着大荧幕画面的开启和呈现，莫沫才知道……原来从他们过去的第三天开始就已然陷入了苦战之中，至于一星期后的那一通电话，严牧当时对自己也是有所隐瞒的。 莫沫的心越沉越冰凉，她能感觉到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 【所以……这才是师父不让自己参加的原因么？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临走前一天带自己去斗兽场、还亲自上场战斗的原因么？】 【还有梁楚欣，那天她说自己休息，她们一起吃喝玩乐，她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享受的人，原来她是在告别啊…】 【还有严牧，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跟自己透露过半分那边的情况和伤势。】 【原来自己一直都被他们保护着，原来自己一直什么都不知道。】 莫沫内心懊悔不已，后悔自己对这一切的浑然不觉。 昨晚的烈酒，好似此刻后劲突然在她整个身体里翻涌，心底针扎般的刺痛、和脑袋炸裂的头痛，使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快要窒息。 【没有像阿立大哥和严婧姐姐那般的撕心裂肺，可是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多的遗憾呢？】 在欧阳晓明的注视下，莫沫义无反顾地把手中的票投给了进攻派。 第84章 遇见海市蜃楼 “这次，我保留你自主选择的权利。” 在莫沫的梦境里，穿着黑斗篷、戴着黑面具的老孙，竟然没有直接命令莫沫：要去参与到拯救赵文霆的远征活动。 “这次的行动，不管你去或不去，都有他命中注定的劫数要渡。” “那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他俩肯定还活着对不对？”她乌黑的眼珠悠地亮了起来。 戴着面具的老孙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兀自喝着酒。 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莫沫站起身来对老孙说着，“这次我是必须要去的，就算不是因为异能警职责，哪怕是因为他，我也不得不去，不是吗？毕竟……如果没有他，此刻的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不正是因为他，所以自己才能重生吗？而且还不止一次，如果没有他，那么……她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喝完杯中的酒，老孙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老孙，那我先回去准备了。”莫沫原本郁闷的心情突然感觉宽慰了许多。 “这个你拿着，或许用得上。” 临走，老孙丢给莫沫两袋东西，莫沫打开袋口看了一眼，一袋是拇指大小的雪白虫蛹静躺着；另一袋也是虫蛹，只不过是黑色的。 “这是什么？”莫沫开口询问。 “白色的是嗜血蝶蛹，黑色的是血蛭，遇水就会孵化，这些东西嗜血，黑色的可以救人。”老孙头也不抬地坐在那，自顾自地倒酒，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白色的小畜生可比黑色的要猛，它不认主。到了沙海你会用得到的。” “沙海？可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岑林山啊。”莫沫有点摸不着头脑。 “看来你很闲？还有时间在这磨磨唧唧？” 见老孙不愿再跟自己多透露什么，莫沫只好带着两袋子虫蛹，转身离开。 还是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这个味道莫沫并不喜欢，每次来都会感觉熏得头晕，兴许是心理作用。 这次换莫沫照顾严牧了，她正低头削着苹果。 “你会怪我吗？” 病房里只剩下严牧和莫沫两个人。严牧思考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口问，他的目光静静地在莫沫的脸上流淌。 “这有什么好怪的？”莫沫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然后她又继续。 “真的吗…你不怪我当时和你联系全都没告诉你？也不怪我没有把他们一起带回来见你？”严牧说得又快又急，拼命压制住心底萦绕的愧疚感。 莫沫抬起头来看他，严牧眼底暗青色的黑眼圈很明显，除了伤口的疼痛外，更多地是因为他内心的这份愧疚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的面前，说：“这些我都不应该怪你，没什么好怪的，要怪的话，我只能怪你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说完，莫沫的目光停留在他空荡荡的左臂袖子上，鼻子一阵酸楚。 “听说，你要参加远征行动？那里真的很危险，你听阿牧哥哥的话…”严牧用哄人的口吻跟莫沫说话。 莫沫“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看到严牧那张满是担忧的脸后，她又觉得自己表现得是不是太激动了些，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她温柔地握住严牧的手，说：“阿牧哥哥，我知道你是担忧我，但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可以‘无限重生’的体质呢？你还不让我去吗？也正是因为知道那里很危险，所以我更应该要去把他们接回来。” 严牧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他们，是指梁楚欣和赵文霆。 “无限重生的体质，原来是这样吗…” 在听到莫沫的话后，严牧竟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再阻止她。他茫然地望着手中的苹果。 ** 而巡逻时被魔物逼近裂缝深渊的梁楚欣与赵文霆等人，此刻仍在这个未知的领域里徘徊着。 这已经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三天。 除了梁楚欣和赵文霆外，还有六位幸存者与他们一起。他们仍旧还在走着，在这片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里。 注意到地平线上出现的曙光，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赵文霆眯了眯眼睛，吩咐众人将手中的火把熄灭。 “这地方挺邪乎，我明明记得昨天太阳出现的地方是在后边，怎么这会儿又跑到前面去了？”梁楚欣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时间是差不多的，可是方向有点令人捉摸不透。 “这地方和我们生存的地球不一样。”赵文霆也意识到了梁楚欣所说的这个事情，他最后平淡地总结了一句。 “你们快看！那是森林和湖泊。”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看去。确实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和肉眼可见的一整片蓝色湖泊。此刻大家身上所带的备用水壶都已干瘪。 最先看到这些的两个人已经兴高采烈地朝着前面跑去，后面其他人也跟上，就连梁楚欣和赵文霆也加快了步伐赶去。 然而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天光已经大亮。刚刚那么真切的景象居然在这一刻变得透明起来，看着有些不真实。 “回来！那些都不是真的，是海市蜃楼！” 意识到不对劲的赵文霆大声呼喊着，然而走在前面的那两位就像疯了般头也不回，连滚带爬地一直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俩人的身影。 “主帅！要不要我去把他俩给抓回来？”其中一个副队长回来询问赵文霆的意见。 赵文霆摇了摇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依靠团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走散的好。” 面对其他几人疑惑的目光，赵文霆对海市蜃楼产生的原理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描述：“这是一种大气光学现象，当光线通过不同密度的空气层时，会发生折射，导致远处的物体影像在沙漠地面上形成虚拟的、扭曲的或倒置的图像。我们刚刚看到的，应该就是上蜃景。他俩要是自己不尽早清醒过来往回走的话，在极度兴奋又快速消耗体力的情况下，身体里的水分会挥发得更快，并且我担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个…” 说着，赵文霆环顾了下四周漫天沙土的环境。 之前他们都遇到过毒蛇和毒蝎这些，但赵文霆还是隐约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总觉得前面两三天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除了天气环境和毒蛇、蝎子这些安全隐患外，大家也要时刻注意脚下的流沙，时刻保持清醒。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当下困境。如果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那就想想那些令你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听完赵文霆的话，梁楚欣眯着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此刻如‘定海神针’般存在的男人。 “快看，他们回来了！”突然，那位副队长手指指着一个方向，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 是那两个刚刚消失的年轻人，他们此刻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然而待他们走得更近些，才听清他们口中正竭力呼喊着：“快跑！有危险。” 当在场的六人听清，巨型蝎子已然同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巨型怪物的出现，使人觉得远处的两个人类犹如蚂蚁般渺小。 “那是什么？巨型蝎子吗？”梁楚欣瞪大了眼睛！ “快！救人！”赵文霆来不及思考地，率先冲了过去。 其他人这才被他这声大喊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第85章 完美的复仇计划 严婧与罗熙的婚礼被特地安排在了莫沫出发的前一天。 华丽炫目的水晶吊灯，排列整齐的绯红色座椅，明星和各合作商家代表们低笑浅谈，仪态万千。所有参加婚礼的人们都表现得风度优雅和谦逊。 严婧穿上了法国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婚纱，任由化妆师和造型师给她画出最美的新娘妆容来。她伸手轻轻覆在有点轻微隆起的小腹，唇角挂着一抹轻柔的笑容，异常柔美。 “刚刚还在啊，可是打电话也没人接。” “怎么了？” 看见罗熙的经纪人站在门外焦急地与他们公司公关部经理说着些什么，严婧突然打断化妆，转头询问。 “阿婧姐，罗熙他不见了。他还没来得及化妆……我怕待会儿影响你们出场。”女孩站在那急得脸涨红。 “没事，我晚点去找找看，兴许是累了在酒店房间休息。” 经纪人目光感激地朝严婧点头微笑着。 严婧转过身来，走回座位，没人看到她此刻阴暗的表情和溢满了嘲讽的眼睛。 【按照沫沫所说，这一刻，那对狗男女估计还在酒店房间颠鸾倒凤呢。】 抬眸望着镜子里精致妆容的自己，严婧感觉讽刺极了。 她的目光泛起水雾，她思念自己曾经那么痴痴地爱一个人，几乎赔上了生命。可是，她突然发现，那样的自己是这么的可笑和寒碜。 “扣扣——！” 严立伸手轻轻敲门，他朝着转过头来的严婧点了点头。 严婧也刚好化好了妆。 她挽着严立的手臂缓缓从化妆间走出去，纯洁美丽如神女般的她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和事先安排的不一样，他们没有直接去到舞台表演节目，跟拍组也随着严婧他们来到了酒店走廊。 看见严婧他们过来，穿着白色晚礼服的莫沫向前走了几步，她的微笑淡然宁静，也同严立一样，朝着走来的严婧点了点头，这是他们兄妹几人提前安排好的暗号。 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今天根本就不是什么完美的婚礼，而会是揭露‘罗熙渣男真面目的修罗场’、是他们三兄妹事先安排好的一场戏。 酒店房门外，严婧伸出戴着白色雪纺长手套的纤纤素手，她猛地吸了口气，然后开门进去。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和拍摄组。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室的不堪！ “啊！” “你们干什么？” 床上的俩人急忙用被单裹住自己。 地上凌乱的衣服和鞋袜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严婧只是呆呆地站在那，手指冰凉，犹如坠入寒冷的冰湖般。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沉痛表情。 当然，这也是他们三兄妹事先排练好的；再加上严婧本就是影后，微表情拿捏自然不在话下。 “罗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灯光明亮刺眼，她的声音飘进惊慌失措、努力挡镜头的罗熙耳朵里，看着此刻狼狈的他，她的眼神刺痛并带着恍惚。手轻轻地覆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啪——！” 清脆的一个耳光，甩在了罗熙的那张帅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阿婧打的！”严立扬起的手还准备再扇，却被罗熙抓住停在了半空。 莫沫扶住严婧微颤、看起来像是快要倒下的身子。 “阿婧！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反应过来的罗熙甩开严立的手，裹着被单来到严婧的面前，他死死抓着严婧的手哀求。 “啪——！” 又一个耳光，居然是莫沫打的。 “这一巴掌，是替她肚子里的孩子打的！” 罗熙不可置信地望向莫沫，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跟个学生一样的女孩儿，居然此刻眼里能迸射出如此凌厉的目光来。 “啪——！” 还是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严婧亲手打的。 她的胸口急促起伏着，好看的眉毛全都皱在了一起，看起来表情十分的痛苦。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她重重地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退婚吧！” 罗熙满脸的惊恐，他已经顾不得遮掩自己、双手全都紧紧拉着严婧，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啊！阿婧，我……我可是孩子的父亲！” “从这一刻起，他没有你这样的父亲，这将是我们严家的孩子！” 众人还没从严家气势十足连续掌掴的惊愕中走出来，又被严立这威严无比的话语给雷到。 “孩子只会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觉到耻辱。不会真的有人以为自己给了颗精子就可以胡作非为、被毫无底限地被原谅吧？”莫沫说着，往严婧手中递过去《离婚协议书》。 因为俩人在得知有宝宝了，被兴奋给冲昏了头脑，严婧居然被罗熙拉着去提前领了证。所以莫沫想着一次性解决问题，免得后面罗熙再纠缠严婧。 原本还以为此次事件会对严家生意造成影响，没成想事件一曝光后反而是同情严婧的正义群众比较多，造成了严家股票大涨的形势。 即使是选择了暂退的严婧，她的粉丝们不但没谴责她眼光差、手段狠，反而是委托合作公司寄了一大堆的母婴用品给她。 在日记里，莫沫将严婧的这次复仇行动称之为：完美的复仇计划。 ** 又下起了大雪。 严婧帮即将要远征的莫沫系紧脖子上的红色围巾。一家人为严牧和莫沫送行。 “好孩子，你们都是我的骄傲。”严涛眼神疼惜地望着两个年轻的孩子，纵使不舍，他也还是没有开口阻止俩人参加。 告别了家人，依旧坐的是严牧的车。 莫沫木然地望着车窗外。 这年的冬天似乎雪一直下个不停，旧的雪还没融化，新的雪又将覆盖住旧的。 “为什么你还是执意要去第二次？” 车内的气氛，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更加冷凝肃穆。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岑林山里面、目前的地形地貌和暗藏的危机。” “你胡说！和你一起回来的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莫沫转头，目光从窗外的雪白景色变成了严牧那有着无比坚定表情的脸，可是，严牧那眼下的乌青还在。原本满怀的气愤，顿时消散了不少，她的声音又变得柔和了些： “你现在还是睡不着吗？”明明手上的伤已经不会再痛了。 “是战后心理创伤，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都试过了。”严牧认真地目视着前方开车，他没看见莫沫此刻满是心疼的双眼，“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能想起战友们的哀嚎声，我也想要忘记，可是……很难。我想只有将他们带回来，或许才能心安些。” 雪花一片一片地从窗外飘落，慢慢地熄灭了莫沫心底的怒火。 第86章 巨型毒蝎群 沙海这边，原本被两位战士碰见的那只巨蝎被赵文霆八人合力给处理了。 但是这也无疑暴露了这片沙漠还有很多潜在危险的信息。 夜里，他们围着火堆休憩。 “赵主帅，您先休息吧，咱俩负责今晚守夜。” 被赵文霆救回来的俩人此刻对赵文霆是感觉既惭愧又感激，他俩主动跟赵文霆请示说负责守夜。 赵文霆看了看俩人，点头：“在沙漠里，夜晚反而会比白天更多危险源，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及时叫醒大家。” “好。” 睡梦里，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又带着一丝朦胧的美感。 推开大宅的餐厅门。 华美无比的百合吊灯下。 笋干炒腊肉、西芹炒肉丝、西红柿炒蛋、白菜肉丝木耳、莲藕排骨汤…一张桌子里摆放着冒着丝丝热气的饭菜，除了勾人味蕾的菜香外，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花香。 他转头看去，果然在玄关处又重新换上了静吐芬芳的插花。 这是她母亲在家时的仪式感。 【难道……她回来了吗？】 带着不可置信地、探寻的目光，他走到了厨房门口。 看见了那抹曾经多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熟悉背影。 【是她吗？她真的回来了吗？】 “不好！是蝎群！” 周围嘈杂的声响震碎了那一室的温馨，醒来的赵文霆眼睛乌黑湿润。 在看清周围现实景象后，他皱眉，凌冽寒气瞬间包裹全身。 “把其他人一并叫起来。”望着远处身形高大又漆黑的蝎影，赵文霆沉声说着。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便被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蝎群所包围。 赵文霆率先踏出一步，朝着面前的巨型毒蝎走近一步，手中的橙色火光化成了利剑握在掌心。锋利无比的剑刃上闪着寒芒和透明的橙色火光。 “飒——！” 他只是将手中的剑一挥，眼前毒蝎的螯肢断裂，喷洒出腥臭的鲜血来。 那只毒蝎也没想到眼前的猎物竟如此凶狠，吃痛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张开大嘴愤怒地朝着赵文霆怒吼了一声。 周围其他的巨型毒蝎都朝着它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也纷纷怒吼了起来。 “蝎子怕火，它们最薄弱的部位是腹部和螯肢，小心他们的毒刺。” 告诫完身边人，赵文霆率先拖着利剑朝着面前体型硕大的巨型毒蝎冲去。 赵文霆无视眼前这只巨型毒蝎挥舞的蝎尾和狰狞的面孔:举剑而上，长剑斜刺，方才还嚎叫着的巨蝎瞬间被劈成两半，轰然倒塌! 污糟糟腥臭的血液飞溅，火堆那不太亮的光芒映照出男人冷凝如冰的面容。漆黑的眸子里没有胆怯，没有兴奋，甚至没有生而为人的一点气息。 那一刻的梁楚欣内心感觉震撼！ 【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这般沉着冷静，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吧。】 这一刻的赵文霆看起来就像个丝毫没有感情的杀伐机器。 半个小时后，周围没了那摄人心魄的毒蝎吼叫声，有的是凌冽的寒风呼啸声，还有一位几近癫狂的战士的呐喊声： “去死！去死！统统都去死！啊！你们这些怪物！” 他一个人站在离火堆稍远的地方，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灵力化成的利剑。来来回回地，不分前后左右地一顿乱砍。似乎已经杀红了眼。 “结束了！老杨！” “已经结束了！怪物已经被我们杀完了！” 其中一位将士看到他这样，朝他开口大喊。 “什么？已经……结束了吗？” 逐渐清醒过来的老杨这才浑身没了力气地倒在沙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嘴里还喃喃念着：“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老杨，你没事吧？”刚刚叫住他的那人立马上前去搀扶他起来，面露担忧。 “每天这样消耗下去，就我们几个人也撑不了多久的。并且我们现在水和粮都缺的情况下。”梁楚欣见那个老杨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走近赵文霆的身边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面容冷峻，和其他人一样周身溅满了污血；沉默着环视众人，战斗中逝去了两位，原本8人的队伍，在短短半小时内变成了6人。 他沉声说道：“原地休整，明早天一亮出发，继续往南走。” 又冷、又饿、又渴的众人全都没有了睡意。 望着“噼啪”燃烧、偶尔蹦出火星来的火堆、思绪流转。 在赵文霆的默许下，副队张明从两位已故的队友身上搜出了余粮和水袋，分发给在场还活着的人手里。 “为什么是往南走？”梁楚欣不解地问。 “观察周围植被分布和白天捕猎的鸟类飞行方向，判断得出。” 赵文霆的声音闷闷地，他低头捂着自己胸口，嘴唇煞白。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后知后觉的梁楚欣皱眉询问。 然而还未等赵文霆开口回答，他整个人已经痛得倒在了地上。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背包。 最后是梁楚欣帮他拿出了特制的蜂蜜，又给他身上输送了灵力。 “你这病好像不是刚得的吧？”梁楚欣见他好多了，眼神狐疑地问。 赵文霆将自己的蜂蜜罐子收好，没有作答。他只是开口问：“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灵力输送给我？” “因为我们都是必须要回去见她的人。” 梁楚欣脸上的神情仍旧淡淡的，然后她转头望向南面：“不知道严牧大哥回到总部了没有，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兴许是因为身上的旧疾发作，赵文霆并没有听清后面梁楚欣还说了些什么，他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等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这是我要送给她的纪念品，两个是一样的，如果我们之中只有一个回去，请帮我交到她的手里。”梁楚欣满脸认真地一边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一边将刻着古怪五官的石头递给赵文霆。 赵文霆愣了愣，冷声问：“难道世界上除了她，就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你这算是吃醋吗？”梁楚欣不甘示弱地冷眼看他，目光里迸射出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来；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毕竟我是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赵文霆双眸看似深邃而沉静，然而此刻平静面容下，握着那颗刻有奇怪五官的石头手指骤然紧缩，漆黑的眸子缀出点点冰寒： “你接近她，是因为梁家军吧？” 速度极快地，赵文霆的手掌已经禁锢住了梁楚欣那白皙的脖颈，发力的手上青筋跳动着。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但……不知不觉中，我习惯了有关她的一切。” 也在不知不觉中，她成了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 温热的泪从梁楚欣的眼角中渗出，最后沿着瘦削的脸颊滑落。 “最好是这样！”赵文霆松开了手，梁楚欣瞬间瘫倒在地上。 “你放心，它顶多算是一颗手工艺品。我是不会伤害她的，绝对不会！”梁楚欣看了眼赵文霆手中捏紧的石头，一边眼神坚定地说着。 他思索了片刻后，起身朝着周边躺倒的毒蝎尸体走去，‘飒’地一声削下了一根蝎尾上的毒刺，然后抛给了梁楚欣。 “如果你回去了，我没回去，那就代我将这个送给她好了。” 梁楚欣双手捧着血淋淋的毒刺，嘴巴抽了抽： “我真的……应该代她好好谢谢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吗？！】 梁楚欣内心翻白眼。 第87章 岑林山裂缝真相 莫沫原本以为只是简单与魔物之间的对抗战，但当感到岑林山发现不管是人还是魔，四周都毫无生气的样子时，莫沫疑惑地看向身旁的严牧。 严牧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阴沉，他望着那越来越大、形状不规则的裂缝，说：“岑林山附近的驻守魔物我们刚来那几天就肃清了，在后面我们才逐渐发现这裂缝后的古怪。” “怎么说？如果只是裂缝古怪，那直接将其封起来也不是事儿。”莫沫皱着眉看他。 严牧那空荡荡的左袖在寒风中飘荡着，在此刻严肃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与一般的裂缝不同，裂缝后面是另一番景象。在五十年前突然消失的几个大部落都诡异地同时出现了。或许应该说，这是五十年前人们所欠下的…” 寒风中，严牧的声音被吹散，吹得遥远又模糊。 莫沫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她又问：“所以……五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莫沫的问题，严牧愣了愣，然后看向她平静地说：“直到发现这裂缝秘密之前，五十年前的事一直都像个禁忌般、不被人们所提起。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在严牧的亲口讲述下，莫沫才得知五十年前的那些事。 原来当年有爆发过一次魔族危机，人们为了自保，甚至不惜舍弃了这几个较有实力的大部落作为牺牲品，当时的几个部落加在一起，足足有上千余人口。兴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许是为了掩盖残酷的事实，所以五十年前的事情成为了异能局里的禁忌话题。 “那这则信息……你们来之前知道吗？” 严牧沉默地摇了摇头。 “所以……其实真正重伤你们的，根本就不是魔族？而是……他们？”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他！ “只有小部分是因为魔族的原因。” 直到此刻，严牧才跟莫沫说出实情。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赵文霆他们竭力保我出来的关键，他们要我从总部那里问得五十年前事情的真相。” “可是……关乎几个部落、几千余人的性命，这笔帐又怎能轻易了清呢？”莫沫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摊平，“所以……这次的战争，魔族只是充当了一把刀的角色而已。” “是，这其实是几个能力极其强悍头部部落与我们现代世界的战争。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册本里的预言吗？” 莫沫眉头一跳，经过严牧的提点，似乎一切都能连接上了，“你是说……那个毁灭性灾难的预言吗？” 吹在身上的风刺骨寒冷。 了解了岑林山裂缝真相后，莫沫此刻更加替梁楚欣和赵文霆感觉担忧。 跟随严牧一同来到古老的月读部落。 土墙和茅草屋，古井，还有皮肤晒得黝黑、投来好奇目光的村民。 “这些……就是古老部落的人么？”莫沫凑近严牧，小声询问。 “是的，他们的五官和我们无异，只是因为这边有强烈的紫外线照射，所以肤色都已然失去了原先的色彩。这些是没有异能的普通村民，他们在族长的庇护下安分生活。”严牧拉着莫沫一边走，一边解释。 “呃啊……救我……救救我。” 突然，从旁边的茅草屋里窜出来个浑身血洞的男人，他双手死死抓着莫沫的衣角，口中喊着求救的话。 “快！把他带走！” 男人因为没有力气站立，倒在了地上，很快被前来的几个壮汉拖走。 地上全是从他身上血洞里渗出来的鲜血，在地上蔓延出一道瘆人的血痕来。 “这是他们当地一种罕见的病；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人不会被传染。” 严牧的话把莫沫拉回了现实。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莫沫觉得这些人是五十年前被世界给抛弃的，现如今看起来依然处在相对落后的生活水平，已然是件很悲哀的事情。 【如果可以治好的话……或许……】 “目前我们的随从军医已经着手在调查和研究中，这次我们还从研究院抽调了一部分的医学专家。如果能治好他们的病，或许这会是取得与其他几个部落共同谈判的切入点。目前只有月读部落的长老念及旧情、愿意提供我们信息和帮助。” 抬眼望去，莫沫才注意到其实村里很多人都得了这种怪病。 内心感觉有些压抑地，一路她都没怎么再说话，只是跟着严牧往指挥基地走去。 当他们回到原来的指挥场所，严牧才从月读部落的长老口中得知：赵文霆他们几人在严牧离开不久后的一次巡逻中失踪，已经好几天不见了踪影。并且月读部落的长老怀疑他们是掉入了裂缝深渊。 “裂缝深渊？那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我们花了整整五十年时间也没研究透的多维传送空间。它会随机把人传送到沙海、川域、或火岚等特殊地域，甚至还有一些无人生还、至今叫不上名字的地方。对这些地方的未知，才是比魔族更为可怕的东西。咳咳！” 说着说着，花白胡子的族长突然咳出一大滩鲜血来。 “族长，这……”严牧也是一脸的震惊！ 族长撸起自己的袖子来，莫沫和严牧才发现，原来族长身上也很多血洞。 “这……便是我们私自探查这些领域被神下的诅咒。留给我们探索的时间不多了，岑林山裂缝战争原本是几个部落商议好的，为的是与异能局取得合作；谁知……谁知臧??他……他居然藏有私心！” 族长讲到了情绪激动的点，又剧烈咳嗽了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咳出，十分骇人。最后竟当场昏厥了过去。 “看来……岑林山裂缝危机的事情，还有真相未浮出水面。” 严牧眼神微眯，薄唇紧抿，周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 “看来确实是这样，我们当下最重要的是帮助这里的人治病。” 莫沫听完月读族长的话后，似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权谋故事，她大脑飞快地运转着，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来解当下的局面、又该如何找到失踪的梁楚欣与赵文霆。 第88章 泉眼里的吸血青蟾 血红色的晚霞，如同天边燃起的橘色篝火，映照着广阔无垠的黄沙大地。沙丘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变得柔和而神秘，每一粒沙子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散发出一种苍凉而又热烈的美。 莫沫收回目光，回望身后的两个茅草屋，一间是月读部落族长正在被带来的现代医疗团队全力抢救，另一间是科研团队正在研究患病病者体内的血液。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严牧伸手拍了拍莫沫的肩膀安慰。 “嗯。”莫沫虽然点头，可皱着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她转过身重新望向橘红色的晚霞。 “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梁楚欣和赵文霆他们要是真的如族长所说、已经掉入缝隙深渊的话，是否会和我们现在这般悠闲，他们此刻是否也能看到这么美的晚霞风景？” “或许。”严牧看了看莫沫的侧脸，他看见她的头顶因为橘红色晚霞晕开了的一圈圈的浅色亮光。 “找到了，是水源有问题！” 有研究团队在的房间率先出来了人，他手中握着两支装有液体的比对样本，一支是族长的血液样本、另一支是月读部落的水源样本。 严牧和莫沫立马跟进了房间去。 “经过实验和比对，我们发现：这里的水源含有大量的吸血寄生虫，并且这种寄生虫虫卵需要长期潜伏才能孵化、孵化后的寄生虫就会形成这种难以愈合的血洞。但……奇怪的是，这种寄生虫按理来说很难在人类体内存活这么久，在还没到虫卵孵化期，应该就能被人类体内的抗体给消灭。经过血液样本比对，我们发现月读部落的成员血液里恰好缺少这种抗体。这就是我们外来人员反而不会得病的原因。” “至于其他几个部落的情况是否一致，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需要采取不同部落成员的血液样本进行比对，还有他们饮用水的水源情况也需要同步做调查。” “其他几个部落目前还没达成一致意见。”听完医学博士的最后一番话后，严牧面露难色。毕竟其他几个部落目前还是仇视他们的情况。 “那我们不如就先从月读部落的水源开始调查，哪怕可以搜集些信息也是好的。”莫沫开口说话。 “嗯，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严牧和莫沫退出了房间，朝着部落的水源地出发。 原来月读部落的水源发源地是一处天然的山涧泉眼。泉眼周围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和泥土的芬芳。四周的植被因为泉水的滋润而显得格外茂盛，绿意盎然，各种奇花异草竞相生长。 因为迫切地想要调查清楚水源的虫卵情况，莫沫不顾严牧的劝阻，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山涧泉眼里。 跃入泉眼的莫沫瞬间一股沁凉包围了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顷刻间被浸透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泉眼内部别有洞天，宽敞的空间让人惊讶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水草在水流的轻抚下轻轻摇曳，它们在水下形成了一片片绿色的森林，为这个隐秘的水下世界增添了一抹生机。水草间，小鱼小虾穿梭其间，它们的颜色斑斓，像是水中的精灵，自由自在地游弋，不时地在水草间嬉戏。 莫沫此刻就像是水中的一条美人鱼，很快被水中的景色给陶醉，她一边打探着四周，一边和水中的鱼虾嬉戏。 一起跟去的随从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看什么看，注意警戒！” 严牧吃醋地朝身边的一位异能警膝盖踢去，冷声喝道！ 随从们这才回过神来，虽然很认真地观望着四周警戒，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偷偷瞟向池子里。 越往深处探去，莫沫越发觉得周身冰凉，她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浸泡在水里时间太长了的缘故。 她看每一处都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普通的水下植物、小鱼和小虾。 回头，她突然看到了一个黑洞，于是游过去看。似乎洞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她越靠越近，想要看得真切些。 突然！一只金黄色的大眼堵在了洞口！ 仿佛这只大眼也看到了莫沫般，它还眨了眨眼睛。 莫沫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珠吓了一跳，口中吐出一大串的气泡来，口鼻中呛入一大口水。她快速转身往回游。 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颗滴溜溜的眼珠子不见了，反而是周围的石壁有种被巨物碰撞后的颤动。 莫沫游得更快了些。 “看什么看！都给我背过身去！” 见莫沫游回岸边，严牧嘱咐那些异能警全都背过去。毕竟自己妹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严牧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将她湿透的身子包裹住，并且亲切地询问。 “咳咳……里面有……有只怪，不过它好像被困在深处出不来，我怀疑……咳咳！咳咳……” 被呛到的莫沫断断续续地说着。 “那就没错了，果然是这里的水有问题。”严牧听懂了莫沫的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外衣上排的扣子扣紧，只留下了下排的不扣，给莫沫双手活动的空间，“你呀，下次能不能听我指挥再行动？也还好它是被困在里面了，不然可就是有去无回了。” “嗯，知道了。”莫沫声音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严牧见她这样，认为可能是真的吓到了，所以又有些心疼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后面又调了一拨人过来查探泉眼，将困住那只怪的石壁给凿开，然后用绳子捆出来一只巨大的蟾蜍。 “呕——！” 当莫沫得知自己从来到这里后，喝进去的每一滴水都和眼前这只庞然大物有关后，莫沫感觉恶心地狂吐起来。 “是吸血青蟾，逐渐长大后，它堵在泉眼里出不来，也无法外出觅食，所以释放出了这种会寄生在活体身上的虫卵，依靠这种方法吸食血液存活至今。” 这是严牧后来告诉莫沫的，并且还说了月读部落的人将这只怪物示众活活烧死了的事情。 “这么快就给烧死了，那其他几个部落的人都知道这事吗？”莫沫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那只吸血青蟾的丑陋样貌，“要是这件事能让其他几个部落的人都知道的话，或许对我们有利。” “这个你放心，我和族长这边都已经安排人将消息散布出去了，当下的难题是：如何针对已经患病的人进行治疗。” “或许，我可以试试。”莫沫拿出老孙赠送给自己的那一袋子黑色虫蛹来。 虫蛹果然是很简单的遇水就孵化，在医学团队的协助下，除了前面浪费掉两颗虫蛹外，后面的莫沫全都运用在了给月读部落成员治病上。她将孵化好的血蛭事先放入带抗体的药水中浸泡半小时，后将血蛭引入患者体内，半小时后再让患者泡入满是羊血的浴盆中、方便将血蛭从体内引出。并且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为患者们做后续的康复处理。 严牧则带着研究团队和小支异能警部队在泉眼处安装水源过滤系统。 只用了两天，部落里的患者们都身体内有了抗体，原本可怖的血洞周围开始慢慢结痂，医学博士说这是好转反应。 严牧和莫沫的努力也有了回馈，其他几个部落的患者纷纷前来求助。 第89章 遗失的五大部落 议事厅内，火光跳跃，照亮了各族长们严肃的脸庞。他们身上佩戴着各自部落的象征，有的戴着用羽毛装饰的头饰，有的腰间挂着兽齿护身符，有的则是贝壳海螺串成的项链，还有的身着精心编织的草裙。每位族长都代表着自己部落的智慧和力量。 “尊敬的族长们，我们今天聚集在此，是为了讨论如何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让它免受外来侵扰。”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族长首先发言，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们的水源受到污染的谣言散布得很快，导致好几个部落都出现人心惶惶和混乱的现场。大家对此事怎么看？” “听说是月读部落接待了一队来自外界的异能警，一定是他们搞的鬼！”另一位戴着贝壳海螺项链的首领补充道，他的脸上表现出不悦，然后在人群中找寻月读部落族长的身影：“月读部落的族长呢？他怎么没来？” “我倒是听说这队人有能治好我们血洞疾病的方法，月读部落的人经过治疗，也都开始有了好转的现象。”另外一位穿着草裙的族长开口说话。 见有人带头了，其中一位戴着羽毛装饰头饰的族长也点头应和：“确实如此，我部落有人去月读部落验证了一番，确实有奇效！” 见事情未按自己想要的趋势发展，那位腰间挂着巨大象牙护身符的年轻族长冷哼一声，“哐”的一声拳头砸在巨木做成的桌面上，站起身来。 “月读部落的族长已将近百岁，不过是越老越糊涂罢了。”他的眼神犹如寒刃，手指抚摸着腰间挂着的巨大象牙护身符，那动作看似轻柔无比，却又携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狠厉劲道，“兴许是他活太久了，已经忘了当初这些卑鄙无耻之徒是如何抛下我们的。难道他想让我们大家陪着他一起历史重演吗？” “这……可是他们来了后，无偿救人的事确实不假。”穿着草裙的芙莹部落族长还是有些犹豫。 “芙莹族长、翎栖族长，你们到底还在迟疑什么？现在有了臧熙带领着岍岳部落跟我们一起去讨伐那群外来人士，我们是一定要把他们给赶出去的啊。你们难道当真以为他们是真心救咱们？你们难道忘记五十年前他们的所作所为了？这次来，恐怕是连我们最后的栖身之所他们都打算抢走。” “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相？”见滦洵部落的族长总是站着臧熙说话，翎栖族长既惧怕岍岳部落的实力、又不太想赞同他说的话，他指着滦洵部落族长发问。 “嗐呀！月读族长老糊涂了，难不成你们二位也要跟着他胡闹下去？”滦洵部落的族长看了看臧熙那张铁青着隐忍的脸，继续劝说。 “你胡说！老头子我虽然年纪上来了，但我可半分都不含糊，反而活得比你还要清醒！” 突然！月读族长在自家孙子的搀扶下，出现在了议事厅门口，身后还跟着莫沫和严牧俩人。 “你……他们又是谁！？” 臧熙没想到月读部落的族长居然还有命活着来参加会议，他强压住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而警惕地看着严牧俩兄妹。 “他们便是异能局派来援助我们的代表，严牧和莫沫两兄妹。”月读族长在孙子的搀扶下，来到那张空缺的红木椅上坐下，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缓缓介绍着。仿佛能洞察人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而严肃的气氛。 “把人带上来。”坐定后，月读族长冷声命令。 随后有两个腰间挂着虎牙护身符的壮汉被严牧的异能警给押了进来。 臧熙见到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后，眼底的惊慌一闪而过。 “臧熙，你越阶接替岍岳部落族长一事我老头子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这才刚上任没多久，就急着铲除异己，你的野心好大啊！” 这俩人是月读族长在养病时，被臧熙派去暗杀月读族长的人，不料被异能警逮个正着，月读族长顺便绑来议事厅兴师问罪。 “月读族长，我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臧熙强装镇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目光淡淡地看了地上被押着的那俩人一眼，“这俩人我不认识。” “哦？这俩人可是招供说是你亲自指使，要拿我这小老头儿的命。” “啊？怎会如此？臧熙你好大的胆子！”听到月读族长的话后，翎栖部落的族长气得将桌子上的茶杯一震！发出巨大声响来。 严牧见臧熙坐不住要逃的趋势，一个助跑，踏上椅子跳了起来，还不等站起身来的臧熙跨步，他便直接扑了上去，俩人倒在了地上，开始扭打了起来。 饶是一米八二身高的严牧此刻在身材魁梧不下一米九身高的臧熙面前都显得娇小。 迅速坐在他身上的严牧拳头快速击打在他的胸前，却似乎作用力不大，于是他打算击打对方的脸和鼻子，浑身肌肉的臧熙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并且他手肘一个用力，朝着严牧的下巴击去，严牧吃痛没坐住，被他迅速伸出的双手给推倒往后仰去。 见严牧倒去，臧熙抬腿把他一踹，踹出了一米多远，然后一个灵活的鲤鱼打挺，他速度极快地朝着议事厅门口奔去。 待莫沫和其他异能警反应过来时，门口已没了他的踪影。 “罢了，岍岳部落的人本就动作迅捷，你们是无法追得上他的。”月读族长坐在那淡定喝茶。 后面的会议议程都是由阅历最丰富、且资历最老的月读族长来主持。 月读族长告知了其他几位族长臧熙制造的骗局与阴谋，又在月读族长的建议下，莫沫与严牧得以获得其他几位族长的信任，并且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各部落之间的信息和裂缝深渊的相关情况。 原来当年被摒弃的一共有五个部落，他们分别是月读、翎栖、岍岳、芙莹和滦洵部落，这五个部落，也是当年在异能局占重要地位的几个大势力。 月读部落是擅长观天象和查看气候的一个部落，他们族的异能主要是呼风唤雨、即时改变天气和气候；翎栖部落是擅长操控鸟类的一个部落，他们的异能是驯服鸟类、并且能听懂鸟类的语言、从而获取信息；岍岳部落是擅长捕猎的一个部落，他们体型高大、动作迅捷、力大无穷，他们的异能主要是御兽，臧熙就是来自这个部落；再来是芙莹部落，这是一个擅长耕种的部落，他们的异能是掌控植物的生长；最后则是滦洵部落，这是一个水性很好的部落，他们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他们的异能是御水、并且与水生物良好的沟通。 在一一听完几位族长介绍自己的部落特点和能力后，严牧和莫沫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现代异能新生的天赋这么参差不齐了。敢情是好基因都被他们祖先给与世隔绝了。 想到这里，莫沫轻轻地叹气。 第90章 莫沫与严牧进入沙海 待严牧将近况和五大部落交好的消息传出到现世后，他还是决定同莫沫一同进入裂缝深渊，找寻赵文霆他们的身影。 太阳高悬，炙烤着大地，沙漠的热浪让视线都变得扭曲。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天边的沙尘如同被唤醒的巨兽，迅速聚集成一道黄色的屏障，遮天蔽日。月读族长的孙子亲自带队给莫沫他们送行，十几头骆驼背负着沉重的货物停住了脚步，他面色开始凝重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是沙漠中最危险的沙尘暴即将来临。 “贵客，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沙尘暴马上就要来临，到时沙海的入口也会打开。” “谢谢！”严牧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礼貌致谢。 然后严牧和莫沫站在飞舞着黄沙的空气中，望着五人匆忙离开。余下的除了他们兄妹俩，还有四位异能警。 骆驼们感受到了风暴的威胁，开始焦躁不安，发出低沉的嘶鸣。在严牧的命令下，大家用绳索将骆驼们紧紧地绑在一起，以防它们在风暴中走散。然后他们自己也迅速地用头巾包裹住口鼻，以减少沙尘的侵袭。 沙尘暴迅速逼近，风声呼啸，沙粒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向皮肤。大家紧紧地抓住骆驼的缰绳，用身体紧贴骆驼，寻求一丝庇护。骆驼们也本能地低下头，闭上眼睛，以减少风沙的直接冲击。 “怕吗？这次出行，或许会比以往的都要惊险。”严牧在风中朝着莫沫大喊，可从缝隙中睁开眼来的莫沫却丝毫没有看见他在害怕或恐惧，担忧也没有，反而是一股没来由的兴奋。 在能见度极低的飞沙中，莫沫好像看到了当初在工作室为了喜爱的艺术而发光的那个阳光大男孩。 “不怕，一点都不怕，因为要去的地方有我想见的人，并且还有你在！”莫沫也扯着嗓子大声回答他。 有风沙穿过头巾灌进她喉咙里，莫沫立马剧烈咳嗽了起来，眼睛也不自觉地紧闭着，不敢再睁开。 “你没事吧？……” 风暴中，天地间一片混沌，能见度几乎为零。 后面莫沫好像还听到了严牧说话的声音，但是具体说什么已经听不清。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风暴能够尽快过去、希望自己能尽快找到想见的人、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地回去。 每一秒都显得特别漫长。 之后莫沫感觉自己已经双腿离地，一会儿像是悬浮在了空中、一会儿又感觉像是失去重力般的快速下坠着。 终于，风暴逐渐减弱，沙尘开始慢慢沉降，天空重新露出了它本来的一片蔚蓝。 而原本窝在风沙之上的驼队和人们却全都消失不见了，连他们来时的足迹也消失不见，沙漠恢复了它最初的模样。 在沙土中醒来后的莫沫他们，回头已经看不见来时那些若隐若现的远处山峦，他们知道此刻已经是在沙海区域内了。 简单交流了几句后，大家沉默着收拾整顿，准备再次启程。 他们根据月读部落族长交代的，一直往北走。 终于，在三个小时后，见到了孤零零矗立在沙丘边缘的一家客栈，叫离岸客栈。 这座客栈由土坯和木头搭建而成，外墙被风沙侵蚀得斑驳陆离，但依然坚固耐用。 客栈的屋顶上，一面褪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上面绣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这似乎是客栈的标志。 客栈的内部布置简单而实用，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火炉，莫沫们推门进去时，火炉旁正坐着个小女孩在添柴。大厅四周摆放着几张粗糙的木桌和长凳，供客人们用餐和休息。墙上挂着一些沙漠的地图和商队的旗帜，不过看起来破旧不堪，有些字样已然看不清。 大门被由外往里推开，一阵巨大的风沙灌入大厅，厅内所有的宾客都转过头来朝们口看去。 在看清来的几个人后，又都回头继续忙碌着各自的，他们有的在下注猜拳，有的三四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哎哟，客人一共几位呀？看是要在小店吃饭呢？还是住宿呀？” 正当严牧和莫沫打探着客栈环境时，一位穿着素色连衣裙、趿着高跟鞋，双手正端着一副茶具，长发挽起的女人从楼梯上面“踢踢嗒嗒”地走下来。 她眼神打量地从严牧他们身边经过，然后端庄地笑着站在柜台处。 “哦，请帮我们订六间相邻的房间，我们吃饭住宿一起。” “好的。” “哟！阿香，这可是单大生意啊！” 听到柜台这边的动静，大厅一张正花生米配酒的壮汉咧着嘴朝着老板娘笑。 “你坏！莫要打搅了老娘做生意。”老板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了那壮汉一眼，虽说是灯，但配上她妖娆的动作和身姿，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惹得桌边的壮汉望着她嘿嘿傻笑。 “客人们请随我来，你们可以先在房间各自洗漱一番，我这热水都是全天的，大概一小时后就是晚饭时间了，到时候客人们直接下来大厅用餐即可。要是需要些零食或者其他的生活用品，可到柜台购买。” 见严牧已经统一将六间房的押金支付，老板娘笑眯眯地，边说边领着众人往三楼的房间走去。 “这地方，住酒店都不用看身份证的么？”莫沫感觉奇怪地小声问。 “姑娘，这大漠可不像什么旅游胜地、随随便便什么寻常人家都会来，这里就像是个法外之地。来这的大多都是一些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人，甚至可能呀，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十足的杀人犯。” 突然转过头来的莫沫被老板娘这张浓妆艳抹的大脸给吓了一跳，差点摔下了楼梯；身后的严牧伸手把她扶住。 老板娘却是被莫沫这个反应给逗得咯咯笑。 “总之大家都小心些，在这里，确实像是什么人都有。”严牧强压住内心对老板娘的厌恶心理，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声吩咐。 之后谁也没说话地跟着老板娘继续走着。 老旧的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莫沫在内心严重怀疑这木楼梯会不会突然断掉，就好像自己以前做过的噩梦那般，突然身体下坠失去重力感。 “莫沫，没事的，你先好好洗漱一番，我洗漱完在楼下大厅等你，你要是不想那么早休息的话，可以下来找我喝茶。” 莫沫的房间被严牧特地安排在了中间，临进门，严牧对着莫沫说。 “好，我洗漱完就下来。”莫沫想了想虽然腿有些酸，坐骆驼的屁股有些疼，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也没那么容易睡着。 “两位应该是情侣吧，看着好是恩爱。”正准备离开的老板娘难掩眼中的笑意，打趣说道。 “啊？我们不是……” “这是我妹妹！” 莫沫有些尴尬，而严牧的脸色则颓然冷了下来，冰冷的目光射向老板娘。 老板娘身子一僵，然后又笑意盈盈地立马道歉：“瞧我这张嘴，真该死啊！那客人你们先好生休息着，我先下去忙了。” 说完，老板娘立马溜了。 “那阿牧哥哥，没什么事我也先进房间了。” “嗯，有事随时跟我说。” 严牧看也没看莫沫一眼地、先一步踏入了自己房间。 第91章 小玉的翻板机关 沉寂又黑暗的大漠，沙丘的边缘有一豆亮光，那正是离岸客栈。 刚洗漱完的莫沫，眼睛极黑极亮，却被雾气熏得略带朦胧。热水温度将她一张明艳的小脸上蒸得微红，平添几分娇媚。 “谁？！” 房间的亮光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莫沫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冷声喝道。 “是我，沫沫，我先下去了，我在大厅等你。”客栈门口传来严牧的说话声，莫沫眼底的冷冽才消散许多。 “好，你先下去吧。”莫沫开口应了声。 ** “为什么这店名是叫客栈？而不是酒店？” 客栈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茶具和酒壶，客人们可以随意取用。 莫沫与严牧坐在靠边的一张桌子上，正吃着花生米的莫沫突然问。 “兴许是老店，经历了时间和历史的沉淀留下来的吧。你看他们的装修和墙面，全都看起来很老旧了。” 对于严牧的解释，莫沫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大厅的另一边，几位穿着宋服的文人墨客正挥毫泼墨，互相交流着诗词歌赋，他们的谈话中充满了古代文人的风雅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莫沫他们见到了，只认为是这几个人对传统文化的一种尊重和传承。在莫沫们的隔壁桌，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青年，正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酒，一边讨论着最近的生意和市场行情。 而前面跟老板娘搭话的那个大汉，此刻依然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一边悠闲地吃着花生米配酒，一边开心地哼着小曲儿，还时不时地与忙碌穿梭在客人之间，不时地为他们添茶倒酒，脸上总是挂着热情笑容的老板娘搭话聊天。 这场景虽然看着融洽，但莫沫总觉得有一丝儿奇怪。 “小玉！小玉！”老板娘一边动作麻利地清扫着刚走完客人的桌面，一边嘴里喊着，“这丫头，要跑哪去玩去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添点柴火。” 老板娘刚说完，那个原本坐在火炉旁添柴火的小姑娘出来了，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朝着老板娘唤了声：“阿娘”。 “又躲哪玩去了？我刚唤了你半天都不见你应，快去炉子里添柴火。” 听完老板娘的吩咐，小女孩乖乖回到火炉的旁边添柴。 莫沫看见老板娘从柜台抽屉取出一支香来燃着。 “喂！大兄弟，喝茶多没意思？要不陪哥一起喝两杯？”突然，一个人喝酒的大汉朝着严牧主动打招呼。 严牧眼神怀疑地看着他。 “来嘛！刚好我一个人，闲着也是无聊。”说完，大汉毫不客气地就在莫沫他们这桌坐了下来。 “阿香，把我存在你们这的那坛好酒拿过来！” “好嘞！” 严牧想着只是住一晚，并不想与其他什么人有过多的交集，他欲开口拒绝，没成想却被莫沫拉住，莫沫给他使了个“放心”的眼色。 “这是什么好酒啊？”莫沫开口询问。 “这个呀，是我们这的特色双雄酒，有极好的补肾阳、益精血作用呢。”抱着酒坛子并顺手拿着酒杯过来的老板娘告诉莫沫，最后还眼波流转地看了看板正坐在那的严牧一眼，娇俏地掩面一笑，这才走开。 严牧有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但是他又找不到证据。 莫沫见他一脸不爽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可爱。 “来！那给我也来一杯吧，刚好今天赶路累了，我好睡个好觉。”莫沫起身跟老板娘再要了一个酒杯，然后递给大汉。 “好！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来！”大汉也是豪爽，“哗啦”一下地给莫沫倒了个满杯。 严牧有些担忧地看着莫沫。 莫沫先是用鼻子闻了闻这酒，然后又浅尝了一口，然后细品回甘，最后咧着嘴一笑：“好酒！够烈。” 犹如接收到莫沫的信号，严牧这才放下心来。 大厅的客人三三两两离场，莫沫喝高了，嚷嚷着当晚就要冲出去找梁楚欣、赵文霆，被也染上几分醉意的严牧给拦下。 “见笑了，今晚谢谢王大哥的美酒，我们……先回楼休息了。” 道别后，严牧将莫沫扛回房间、盖好被褥，自己才回房歇息。 ** 半夜不似白天人多时那么热闹，客栈大门外的挡风木板被寒风吹得嘎吱作响。 “这个点了，还有吃的嘛？”莫沫裹着棉被、将脑袋瑟缩在衣领，小声问。 “应该有吧？我俩应该先吃饱饭、再跟他喝酒的，导致晚饭都没吃。”严牧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莫沫一眼，转头继续摸索着进后厨。 “还有几个馒头，要不先将就着吃点儿？”严牧给莫沫递过去一个大馒头。 “只能这样了。”莫沫感觉有些不情愿，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喝得烂醉、错过了饭点呢。 “吱呀——！” 突然有木门被推开的声响。 “难道除了咱们，还有其他人也起来找吃的？”莫沫小声询问。 “应该是大厅那边，我们过去看看。”严牧拿着手中的蜡烛，走在前面。 “嘻嘻嘻——嘻嘻嘻嘻——！” 一阵很轻微、但又很渗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莫沫抓着严牧手臂的手指紧了紧。 “沫沫，别怕，有我在。”严牧轻声安慰。 “我倒不是怕，就是有点恐黑，因为根本看不清对面是什么。”莫沫望着严牧手中那微弱的光芒，喃喃说着。 “没办法，毕竟这不是现代，我们在这种环境下，有吃有住就已经是万幸了。”严牧来之前所想象的条件比这要艰难得多。 “嘻嘻嘻嘻——嘻嘻嘻——！” “是谁在那？三更半夜的怎么不点个火？”莫沫扯着嗓子问话。 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渗人的笑声。 “嘻嘻嘻——！” 严牧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来，他用脚撩起一条长凳，准备朝最后传出笑声的那片黑暗踢去。 “姐姐，怎么你们也在这？你们也是来找吃的吗？” 突然，被叫做“小玉”的小姑娘出现了。 “是，我喝醉了，现在醒来感觉肚子好饿，不过我找到了些馒头，你要吗？” “好，谢谢姐姐。” 严牧望着莫沫与小姑娘俩人毫无违和感地对话，他将脚上的长凳悄悄又放下。 第二天一早莫沫他们便打算离开客栈，临走小玉还赠送了莫沫一个木雕娃娃。 莫沫把玩着手中的木雕娃娃，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自顾自地微笑着。 “啪嗒——！” 木雕娃娃的头断了。 莫沫立马捡了起来，脸上失落的表情明显。 “果然是小姑娘做的东西，虽说是粗制滥造，也算是有心了。”严牧觉得小玉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做出来的东西定然不能跟专业的雕塑大师相比，“你要是喜欢，回去后我帮你寻大师手笔。” “等等…”原本也以为这个手工品要丢掉了的莫沫，突然发现脖子断裂处有个小孔，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木雕身体里面暗藏的玄机。莫沫定睛一看，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翻板机关，里面应该有暗阁。” “什么？！” 饶是严牧也被莫沫的发现给怔住！ 经过半小时的折腾，莫沫凭借着记忆破解了这道机关，里面没有字条，但翻板盖上却有“救救我们”四个字赫然醒目！ “你……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机关术你都能解？” “我在图书室里一本叫做《鲁哲游学记》的旧本里看到过，起初我也不太确定。”莫沫大脑飞速运转，一边回答；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不好！她们有危险！我们得回去！” 第92章 人皮之下的鼠大仙 再次回到客栈，还是和昨日一样，不是很多人、却又有寥寥数人坐在大厅闲聊喝茶的景象。 “哎哟！客人们怎么回来小店了？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这是？” 见是莫沫他们，老板娘立马殷勤地迎了上来。 莫沫直接无视了老板娘，越过她来到了正在火炉旁添柴的小姑娘旁边： “小玉，这是你给我的对不对？你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吗？” 莫沫将小姑娘拉起来，蹲下身子，使她面对面平视自己。 小玉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不敢与她对视，然后又歪着脑袋看她，：“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这个木雕啊，这个不是你给我的吗？”莫沫眼神迫切地想要从她口中获得答案。 “小玉，你过来。” 突然，老板娘把小姑娘给叫走了。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吗？可刚刚……她为什么眼神要闪躲？】 莫沫站起身，低头呆愣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想干嘛？小玉，她还只是个孩子。”老板娘眼圈红红的，她将小玉拉到自己面前，紧紧抱着她。母女俩紧紧依偎在一起，似乎内心都在恐惧些什么。 “二位，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嘛，正所谓‘和气生财’。” 这时，昨晚与兄妹俩一起喝过酒的大汉王刚出现了，他丢掉手里的瓜子壳，然后走到柜台准备点香。 一起来的异能警，两位守在了门口位置，另外两位按照严牧的吩咐，他们一前一后地站立在莫沫的身边，准备时刻保护她。 见到王刚此刻的动作，莫沫才突然顿悟其中的玄机；她不动声色地往厅内环顾了一圈。 然后灵气化形，架起弓快速射出了一支冰蓝色的灵力箭矢，“咻”的一下将王刚手中的香给射在了地上。 “不许动！”莫沫刚射出去一支，立马指尖又重新捻着一支，而此刻这支，对准的目标却是王刚的脑袋：“不然，下一秒落地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沫沫，是发现什么了吗？”严牧对于莫沫此刻的举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里是幻境，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都是假象。”莫沫小声解释着。 “阿娘，我们有救了，终于有人破解我的机关了。”小玉没了之前的木讷表情，反而是一脸欣喜地拉着阿香老板娘朝着莫沫他们奔去。 即使是被莫沫盯上，王刚也丝毫没有恐惧的表现，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断掉的那支香，然后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来。 “想着与你们兄妹俩有点眼缘，本来还打算放你们一马。现在倒是你们自己非要自寻死路！”王刚没了之前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眼底的狠厉彻底暴露。 “快！把大厅四周点的香全都灭了！”莫沫突然朝着身后的四位异能警大喊，“只有这样，看到的才不会是幻境。” 四个异能警动身去掐灭燃着的香，严牧和莫沫则纵身一跃想要抓住王刚，只见他张嘴大吼了一声。一根老鼠尾巴从他嘴里冒出，随后是老鼠屁股，然后是整只老鼠。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不断从他嘴里溢出“吱吱”叫的老鼠来，场面十分骇人！ “阿娘！”小玉吓得抱住了阿香，阿香则用手捂住小玉的那双惊恐的眼睛。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王刚一个一米八多、肥嘟嘟的身子皮肤全都卸了气般的干瘪了下去，直到最后一只老鼠从他口中钻出，一层皱巴巴的人皮和衣服瘫落在地上。 他穿着的鞋跳了一下，然后还钻出一只体型较小的老鼠来。 “咦！这是什么逻辑？”饶是男子汉的严牧见到这一幕也觉得甚是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 见没了动静，小玉扒开母亲的手、好奇地露出脑袋来。 “哐当！”一声！ 桌面上装瓜子的铝盆掉在了地上，离它最近的小玉犹豫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子去捡。 不料那只体型最小的鼠瞬间充气般地变大，然后这只鼠竟然叼着体型瘦小的小玉逃走了。 “小玉！” 阿香一时接受不了小玉被掳走的事实，晕倒了过去。 醒来后的阿香为了恳求严牧他们能够救回自己的孩子，将自己被绑来这家客栈三年的经历和知晓的一切全盘托出。 原来这明面上是招揽客人吃饭留宿的客栈，暗地里却是一家专门搞人口贩卖的黑店。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叫‘鼠大仙’的男子操控的？”莫沫看了看比在幻境里还要破烂的客栈四周，提问阿香。 “应该是，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阿香皱着眉头努力回想。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严牧追问。 “因为这个叫鼠大仙的男人虽然他很擅长弄这些机关术相关的东西，但是我总感觉他……他脑子不太聪明，很多决策性的东西他都需要向一位……叫做‘斑’的男人请示。” “那……那位叫做‘斑’的男人来过这里吗？你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严牧顺着阿香的话继续问。 “会不会那个叫做‘斑’的男人就是‘鼠大仙’的买主？”莫沫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她快速掏出与梁楚欣的合照给到阿香，问：“这个人你见过吗？她有没有来过这里？她是我很要好的朋友，还有这位。”说着，莫沫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张赵文霆的照片。 阿香仔细看了两张照片后，感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记得了，这里相当于就是我每天工作的场景，并且我也处在这个幻境里，完全分不清哪些是真人，哪些是幻境。我的工作只是陪着他演戏…” 莫沫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她又重新问：“那你知道他都把人关在哪里吗？” 阿香摇了摇头，眼神黯淡、幽幽地说：“我只希望我们母女俩能平平安安地过生活，我只希望我能看着我女儿长大，其他不该问的，我都不问。” 说完，想起自己被抓走的女儿，阿香的泪止不住地流淌。 严牧和莫沫看着此刻眼里没有光的她，很难想象这是之前那个神采奕奕的‘老板娘’扮演者，完全像是两个人。 “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把小玉救出来的。”莫沫蹲下身子，握着她哭得有些颤抖的手安慰。 “严队，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突然，其中一个在大厅四周找线索的异能警开口叫严牧过去，似乎是有所发现。 第93章 三层考验与三个问题 异能警发现的是一个无论怎么也掰不下来的木雕狮像。 见其他柜格上的物品都能被取下，只有这一个不行，严牧顿时想到了：暗门机关。 于是他伸手一转，“轰隆隆——！”酒柜从中间分两半裂开来，出现了一道楼梯向下走的暗门。 “我和阿牧哥哥下去看看，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他们两个留下来在这保护阿香的安全。”莫沫想了想，没打算带着阿香一起下去。 “可是……”阿香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自己是这些人里面战斗力最弱的那一个，她又闭上了嘴巴。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小玉出来的。” 一格一格向下的地下室阶梯，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四人每踏出一步，脚步声都在沉寂的空间里回响着，似乎底下有一片很大的空间。 墙壁上的青苔和滴水声，为这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手中的电筒光线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微弱，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你是不是也觉得阿香这个人有问题？所以你才把她留在了上面，并且安排人看守。”走在最前面的严牧似乎读懂了莫沫的心思。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阿香这个成年女子都要比一个年纪只有十来岁、还会捣乱的小女孩更有价值，既然他特地把她留下来给我们透露这么多线索，说明对方早就希望着我们下来。与其在自己身边给对方留眼线，倒不如直接让人看着她，这样你我也能省心些。” 听完莫沫的解释，严牧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行，不愧是我妹妹！” 很快，四人便走到了地下室的尽头，这里很空旷。莫沫四面墙全都打探了一番，也没找到关于通向其他地方的线索。 “我还以为这地下室会是他们关押俘虏的地方呢？没想到什么都没。”严牧开口说话，手里的手电无规则地乱照。 【怎么可能？到底会是怎么个情况呢？】 莫沫举起手来，示意所有人噤声，她闭上眼睛仔细倾听周围。 “在这边！在这面墙的背后，这边有风声！”莫沫突然睁开眼睛，手指指向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 “可是这什么也没有啊？难道又是一层幻境？”严牧目光期待地看向莫沫。 “确实是幻境，只不过这次他利用的是方位布局，阿牧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之前所学的空间布局、汇集灵气的方法？”莫沫边说边灵气化形地手中握着把利剑。 “我记得，可是……这四周什么都没有啊？”严牧有点不理解。 【难不成还有什么可以隐形的东西吗？】 “这里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呢。”莫沫驻足，突然举起手中的利剑劈向墙壁，剑气经过墙壁的抵御四散开来，然后袭向四周。 地面瞬间窸窸窣窣地掉落很多青苔。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原本什么都没有的一面墙显现出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来。 “这……” 这下不仅是严牧，连同一起下来的异能警此刻对莫沫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女孩子不仅强得可怕，而且脑子还很机敏。 几人合力推开这道沉重的铁门，里面是个光线昏暗、幽深看不到底的长条走廊，只是令人感到怪异的是左右各有一扇木门紧闭着。 突然，走廊顶端跳下来一直老鼠，然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 “啪啪啪——！” “了不起了不起，接连破了我的幻境机关，你这个小姑娘有意思。”黑色西装男人白纸般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来。 “恭喜你们突破了第二层考验，在开始第三层考验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们三个问题。” “被你们抓起来的人是不是就关押在这个地方？” 莫沫很快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是。” 莫沫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那……是不是通过考验，就能解救所有人？我们的人、被你掳走的那些人、也包括阿香母女？” “这个嘛……看在你很有意思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男人脸上的笑很夸张，使得那张本就瘦削、贼眉鼠脸模样的脸看起来与老鼠更加相似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应该要选择最有价值的问题问才行。】 “考验关卡一共有几个？” 鼠大仙听到莫沫的第三个问题后，“噗嗤”一声地笑了，“不多不多，放心，一共就三个。只是这第三个嘛，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也是最难的。” “那么接下来…直接进入第三层考验。”最后一个字男人话音刚落，鼠大仙身上的西装被撑破，皮肤长出黑灰色的毛发来的同时，身体也在不断涨大。 “嘻嘻嘻——！” 鼠头发出一阵令人后背发冷的笑声来，而在场的莫沫和严牧已经听过这笑声了，在他们半夜起来找吃的时候。也是在这时候，兄妹俩才突然明白其实那晚是小女孩小玉救了他们。 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巨型老鼠就朝着他们这边猛扑过来。 “小心！”严牧单手将身边的莫沫一推，他们退出了那扇铁门后面，其他俩人也出来了，就在莫沫想要关门的时候，这只大老鼠叼着严牧的衣服硬生生地把人给拖了进去。 “阿牧哥哥！”莫沫原地起跳地纵身一跃，抓住了严牧的小腿。 大老鼠力大无穷，莫沫拖住严牧小腿的手逐渐滑落，然后变成了只能双手死死抓住他的鞋子。其他两位异能警，一位则死死拖住莫沫的脚，防止她也被一并拖走，另一位则快速架起武器来朝着大老鼠连射。 然而这老鼠皮糙肉厚，居然连异能局的新型武器都伤不了他任何，一顿射击下来它居然连个小伤口都没有。 “你来拖住我哥！”莫沫朝着愣住站在那的异能警，然后双眼愤怒，灵气化形，掌中的剑变得更大了些，足有两米长。 “啊！” 莫沫后退两步蓄力，然后一只脚点了下异能警的后背做踏脚位置，她举着长剑直接朝着大老鼠劈去。 剑劈在了老鼠的脸上，一道血印顿时出现。老鼠吃痛地松了嘴巴，严牧跟另外两名异能警被惯性甩出去一米多远。 见此时莫沫一个人在对抗大老鼠，严牧也立马蓄力冲了上去，同时他朝着身后两个人大喊：“把门关上！” 两位异能警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 在外面的他们只能听见铁门后、在冗长的走廊里，发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来。 【不行，这样下去还没把它干掉，我们俩就已经先体力不支了。面对这么灵活的庞然大物，场地又有限制，该怎么才能打败它呢？再用师父教的八卦步肯定不行，场地完全不够用。】 莫沫站在那，大脑飞速运转着。 没想到跟严牧在对打的大老鼠会突然杀过来，莫沫险些被它锋利的爪子抓花脸，是严牧用灵力击退了他的爪子。 莫沫立马反应过来地冲着严牧说：“快，双龙绕柱！” 听到莫沫的话，严牧立马想起了赵文霆亲自指导的回忆片段。 他们俩人同时朝着大老鼠身上跃去，莫沫攻上面、严牧攻下盘。两人的剑法又快又毫无章法，饶是动作飞快的大老鼠也有些招架不住地后退了几步。它摇了摇头，试图使自己清醒些，好看清俩人的剑法步骤、找破绽。 【光是这样还不行，毕竟才学了一次的剑法，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被对方找到破绽。】 莫沫一边回忆剑法照着做，一边快速想着有没有什么能够一击致命的方法。 突然，她跳到了大老鼠的脖子上，“啪啪！”两巴掌结实地拍在它脸颊和耳朵上，然后趁着它愣住神的那一刻，她脚点大老鼠的头顶一跃，再落下来便是举着巨大剑气、快速落下来的巨剑直冲巨鼠。 “一剑破万法！” “飒——！” 剑直直地从头顶刺入，莫沫一个旋身，“砰！”大老鼠直接裂成了两半倒地。 严牧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朝着莫沫竖起大拇指，说：“谁说多读书没用？我看你最近又学到了许多。我决定了，我以后也要好好学习，多看书。” 第94章 莫沫给赵文霆灌输灵力 “吱呀——！”一声地，走廊两侧的门都自动打开了。 而再没听见里面打斗动静的两位异能警也打开了铁门，见到里面的情况后松了口气：还好！是那个鼠大仙没了。 “一人去一边，根据那‘鼠大仙’所说，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莫沫伸手将坐在地上的严牧拉起来，并且嘱咐。 “好。” 莫沫选择的是右边这扇门，刚走进去便感觉扑面而来的阴暗湿寒气息。 四周被坚硬的石壁环绕，狭窄的通气孔中透入的几缕微光，里面的空气凝重而混浊，充斥着霉味和腐臭味。 四周有老鼠和昆虫在暗处穿梭，发出细微的响动，莫沫忽然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关押俘虏的地牢。 莫沫走到一个牢房前，里面全是青年壮汉，他们一个个脸上都透露出绝望，在看到莫沫进来，有那么一刻的愣怔！ “有人？！你……你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有人！我们有救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求求你了，放我们出去吧！” 他们一个个朝着莫沫冲了过来，把手伸向牢房外面，肮脏的脸上奋力吼叫着。莫沫害怕地后退了两步，然后又上前劈开了门上的铁链。 那些人走路都要摔倒的样子逃出地牢。 “哎！这个人见过吗？这个人有没有在这里面？还有这个！”莫沫虽然很不想与这些人走得近，但是此刻她必须要趁他们全都还没走，打探赵文霆与梁楚欣的下落，于是她拿着手中的照片一个一个地询问着。 “有啊，这个人能力很强，三番两次地想要逃走，后面就被‘鼠大仙’抓去别的地方了，可能已经死了吧。” 终于，有个男人回了莫沫的话。可是莫沫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又眉头紧皱了起来。 她环顾了下四周，这些人中并没有赵文霆的身影，于是她往地牢的更深处走去。 然后看到了一个十分狭小的牢房，这个牢房仅够一人蜷缩。牢房的铁门上挂着沉重的锁链，而四周还悬着四条有她手臂般粗的长条铁链。 莫沫逐渐放慢了脚步，朝着这个地牢走近。 “师父？是你吗？”莫沫内心十分不安。 蜷缩在地上的人动了动，禁锢住他手脚的铁链“铃铃朗朗”地发出响动。 “是……莫沫吗！？”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并且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听得莫沫心下一紧！ 【是他！她的师父赵文霆】 她劈开门锁，又劈开禁锢住手脚的铁链，蹲下来到他的身旁，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又闷又疼。 “师父，怎么会这样？” 按理来说小小一个‘鼠大仙’，应该困不住他。 “我们在沙漠中断粮断水数日，来到这家客栈后我又发病了，我们还被下了剧毒…” “是我来得太迟了。”她的声音里夹带着哭腔。 【这可是他高高在上、倨傲无比的师父啊，见他如今这副狼狈模样，莫沫心疼不已。】 还没等他说完，莫沫将虚弱无比的他紧紧抱住。身上溢出一条条金黄色的灵力丝线，然后将自己的灵力灌注到赵文霆的身上去。 “莫沫，你……这可是你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 赵文霆体内的力量在逐渐苏醒，他的眼里满是惊讶，在看见她那双漾着泪花的朦胧双眼后，他心底的某处被逐渐融化，那里有股温热静静流淌。 【她哭了？居然是为了自己在哭，甚至还把自己的灵力给了自己。】 “以后休想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我可是你的亲传徒弟！”莫沫赌气地抱怨着，抱住他的双手更紧了些。 他声音低柔地应了声“好”。 “沫沫，你这边怎么样？” 解救完另一边的严牧带着梁楚欣和其他两位异能警赶过来。 莫沫听见有人来了，松开了赵文霆，并伸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我这边也处理好了。” 待严牧他们过来，看见的便是脸色苍白的赵文霆、和眼圈红红的莫沫站在地牢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严牧凑近莫沫的脸看，并且惊讶地发现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一脸的疑惑。 “没什么，我们先出去吧。”说完，莫沫的目光正好看见满身狼狈的梁楚欣，她向前一步走过去，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梁楚欣迎上莫沫的目光，眼里的神情有些复杂，仿佛有心事；然后又微笑着摇头。 赵文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莫沫，沉默着没有说话。 “少爷。” 见到自己妹妹莫沫安然无恙，严牧在赵文霆面前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面秘书的模样。 赵文霆看了看他空荡荡飘在半空的左衣袖，目光深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还好，命是保住了。” 严牧抿唇朝他点了点头。 小玉与阿香母女俩团聚了，她们母女俩即将成为这家客栈的真正老板。莫沫他们也与赵文霆相聚了。 坐在客厅正商量着下一步计划的几人围坐在一块，莫沫无聊地嗑着瓜子。 “阿嘁——！” 有些着凉的梁楚欣打了个喷嚏；莫沫将自己脖子上系着的红围巾解下来围在她的脖子上。 “你这围巾怪暖和的。”梁楚欣笑呵呵地说着。 “虽然吧，长相是普通了点，但是暖和确实是暖和。”莫沫挑了挑眉说着。 “怎么，你不喜欢吗？” 赵文霆突然开口询问，这令梁楚欣和莫沫俩人都觉得很意外。 “喜……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我走哪都戴着的。”莫沫眨了眨眼睛，回他。 “那就好。” “难道……这条围巾是你师父送给你的？”梁楚欣看了看赵文霆一眼，然后表情古怪地又看着莫沫问。 “我……”这我哪知道啊，那天醒来就在我身上了，我还以为是你送的呢。 莫沫与梁楚欣俩人眉飞色舞地眼神交流着。 “是我送的，那次她发高烧的时候。”赵文霆语气平淡地说着。 梁楚欣默默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卸下来，还给莫沫，“我……我不冷，真的，一点都不冷。” 后经过几小时的商谈，赵文霆从严牧的口中了解到了岑林山裂缝背后的实情、以及裂缝内五大部落的经历和现状。而后大家又从阿香那里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裂缝深渊、以及沙海里面的历史背景，他们惊奇地发现：裂缝深渊里面的时代背景居然与现代相差了几百年的时差。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几百年后的人类？”阿香惊得张大了嘴巴，然后回想自己在客栈的这三年，“怪不得我总是能见到和你们一样奇装异服的人。” “有没有可能……裂缝深渊其实就是几百年前的上一个‘岑林山裂缝’？他们同样是被摒弃的，而后又被时代所遗忘。毕竟，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莫沫的话，使得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大家为这种现实感觉到悲哀和怜悯。 “即使是事实，那也没办法了，月读部落的长老告诉我们，要想从这回去岑林山裂缝，我们必须要找到黄沙城的城主，只有他才知道把我们传送回去的方法。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先去其他领域找回裴铭和其他的将士，然后大家一起回去。”后面这半句，严牧是望着赵文霆说的。 莫沫也抬头看向他，发现即使是沐浴和休息过后，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吓人。 “我们，先救人再回去。”赵文霆轻咳了两声后做出决定。 听见赵文霆咳嗽，莫沫低头嗑瓜子，手边还配上一杯灵植茶。她感觉今天给赵文霆输了灵力后身子特别虚。 【要是能彻底根治他身上的旧疾就好了，这样或许他就不用老是受病痛折磨。】 一个治病的想法在莫沫心底萌发。 第95章 看来你懂的还挺多 在去往黄沙城的路上，莫沫他们认识了卖豆花和茶水的小葵爷孙俩儿。 起初莫沫他们对于小葵爷爷口中所说的“黄沙城吃人事件”不以为意，他们只认为这是一种道听途说的小故事，用来吓唬小孩子的。 刚一进城，小葵带他们去裁缝店换上古装出来后，竟然失踪不见了，莫沫这才开始重视起来这起“吃人事件”。 “罗爷爷，很抱歉，小葵是跟我们一起出去不见的。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把小葵带回来！”莫沫跟小葵的爷爷承诺。 跟小葵的爷爷如实禀报后，莫沫与赵文霆大家准备着手在城内搜寻、调查‘吃人’事件。 “你让楚欣一个人做饵我不放心，我也要去。” 自从赵文霆出现后，很多事情都不再是单方面的莫沫自己做决定了，而严牧也变成了只听赵文霆的安排。莫沫继续补充：“并且我们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呐。” 赵文霆看了看她那满是期待的脸，竟然有点不忍拒绝。 “那你俩一起做饵，剩下的我们负责包抄和抓捕。” 见赵文霆松口，莫沫暗戳戳地朝着一边的梁楚欣偷偷比了个“耶”。 经过勘察，赵文霆将地点选在了湖边的一处亭子里，桌子上放着小巧的红泥炉，温着一壶酒，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桌面还摆放着几盘精致的糕点，梁楚欣与莫沫俩人坐在里面饮酒闲聊。 “你说，会不会是一种会吃人的野兽干的？小葵该不会真的已经被吃了吧？”梁楚欣一边倒酒一边猜测。 “不会，我勘察了附近的街道，根本没有什么兽类的气息，而且，现场也没有新鲜血液出现。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被人掳走的情况。” “我说你俩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巴不得人家知道我们是在做陷阱吗？演戏要真诚！”躲在亭梁上的严牧开口吐槽。 梁楚欣猛翻白眼，指着桌面上的白色小点说：“你的真诚就是将糕点碎屑都掉在了桌面？” 有阵阵微风吹过，轻薄的帘纱在风中轻微摇晃。 “好了，大家都专注点吧。” 莫沫眼神环顾了下四周，愣是没找到自己师父的踪迹，只看到了扮做下人的四个异能警站在路口，也不知道他是藏到哪里去了。 “呼——！呼——！” 风劲变大了，亭子周围的帘纱也被吹得胡乱飞扬了起来，不停地有树叶与飞沙吹起，莫沫与梁楚欣半眯着眼睛用手去挡风。 “这风不太对劲，准备好了吗？”莫沫小声且快速地与梁楚欣对话。 然后脚点地的跳上了凳子，当看见一团黑雾从梁楚欣身后窜出时，莫沫毫不犹豫地一个飞踢过去，却像是踢在了空气中般，她整个人摔在了桌面。 “哐哐当当”的桌面上的糕点摔得到处都是，盘子也碎了好几个。 梁楚欣急忙将莫沫扶起来：“怎么样？有没有摔疼？” 莫沫刚从桌上坐起来，便有“乓——！”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梁楚欣与刚跳下来的严牧一看，原来是有什么东西拖住了她的脚。 “右腿！”莫沫大喊了一声。 严牧立马朝那边一个飞踢，结果打的也是空气。 “不行！这东西好像空气般，它没有实体。”梁楚欣紧张地说着，弯腰准备将莫沫扶起来，结果又失手了。 就在莫沫即将被这股神秘力量给拖走时，赵文霆出现了，他伸手抓住莫沫的手。 对方力量实在太大了，他快速地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 俩人面对面地看着对方，莫沫在巨大拉扯力下，表情有些痛苦地，她叫他：“师——父！” “不用怕，我抱住你了！”赵文霆死死抱住她，还不忘安慰她一句。可当下形势他除了抱住她外，已经来不及出招了。 梁楚欣和严牧也立马走上去帮忙拉人。然而从侧边又生出了一团黑雾来，朝着赵文霆他们猛冲过来。受到巨大冲击的三人往一侧倒去。 莫沫最后消失在了那团拉住她的黑雾中。 “怎么办？莫沫被抓走了，关键是我们连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从地上爬起来的梁楚欣面露担忧。 “我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放了荧蝶粉，看来只能等晚上再循着踪迹找线索了。”赵文霆的面容冷凝了下来。 听完，严牧和梁楚欣两人表情古怪地对看了一眼，因为他们都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抹上的荧蝶粉。 【这下好了，轮到自己被关在地牢了。】 莫沫坐在黑漆漆、光线昏暗的地牢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她起身看向别处。 在看到其他同样被关押着的女孩子后，莫沫这才验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想：根本就没有什么‘吃人’事件，又是一起人贩子事件而已。 【这件事，会不会和‘鼠大仙’的似一样的呢？】 莫沫心中暗自思索。 不过很快就天黑了，当赵文霆他们打进来的时候，莫沫竟然气定神闲地打坐在那修炼。看到莫沫没事，大家都松了口气。 “说不说？你知不知道这碗里的是什么？这可是血蛭，只要我把他喂进你的肚子，到时候你身上的没一滴血都会被它吸干耗尽，最后暴毙而亡。” 严牧他们留下了一名看管地牢的男人，此刻异能警正在利用莫沫的血蛭来逼供。 “说说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双腿发颤，“是逍遥阁，他们……他们那里只收女子，我们这里定期……定期都会送过去一批新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了，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呀，饶命啊，我就只是个看押的。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呀。”男人乱糟糟的头发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我问你，你所说的逍遥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严牧向男人走近了一步问话。 “就是……妓院，那是整个黄沙城生意最好的妓院。” 莫沫和梁楚欣听后瞪大了眼睛。 “行了，带他下去吧，找个人看着他。”严牧见从这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让人直接拉下去。 “妓院怎么会收小葵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梁楚欣不解。 “可能……是打算从小培养？我在话本子里有看到过，有个词它叫‘雏妓’来的，就是指做这种工作的未成年。”莫沫缩着脖子，声音小小的。 “啊？”梁楚欣一脸震惊！ 莫沫抬头便对上赵文霆那双冰冷幽深的眸子，他声音冷冷地说道：“看来你懂的还挺多。”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莫沫立马否认。 “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我们在这里没有看到小葵的身影，我们应该尽快去那个逍遥阁看看。”脑回路突然清醒，莫沫“霍”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成功转移了话题。 “噗嗤！”突然想到些什么的梁楚欣突然笑了，“怪不得抓你不抓我，原来是要送去这种地方。” 听出了梁楚欣话里的意思，莫沫生气地一把将她头上的假发扯下来，“难道不是因为你戴着这么丑的假发吗？想什么呢你。” “别生气嘛，我这话里的意思是夸你漂亮，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 严牧直接无视两个女生之间的打闹，来到赵文霆的身后站好，然后问：“那我们接下来是要计划一下怎么进入这逍遥阁？” “我们不是问题，主要是她们俩。”赵文霆指了指莫沫和梁楚欣。 “我可以！”莫沫听到赵文霆这么说，立马停止了打闹，“我俩女扮男装。” 第96章 好生俊俏的小公子 逍遥阁内灯火辉煌，映照着夜空，如同白昼。 楼内，丝竹之声此起彼伏，悠扬的曲调伴随着轻快的节奏，让人沉醉、心生愉悦。华丽的大门敞开，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他们或是风流倜傥的文人，或是腰缠万贯的富商。 穿过雕梁画栋的前厅，步入内院，莫沫便看见庭院中搭建的精致舞台，舞台上帷幕轻垂，灯光柔和。一群身着绚丽服饰的舞姬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们身姿妙曼，舞姿优雅，步伐轻盈，每一个转身、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韵味、摄人心魄。 舞台下的宾客们围坐在一起，品茶论道，欣赏着眼前的舞蹈。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赞赏和羡慕，不时地鼓掌叫好。在旁边的雅座中，文人雅士们挥毫泼墨，吟诗作对，抒发着各自的情感和抱负。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风度翩翩，好生俊俏呀！” 突然，身旁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莫沫转头一看，是一身玄黑色男子装扮的梁楚欣。莫沫瞬间被她站在嘴边的两撇胡子吸引住。 “你这是哪里搞来的？有点意思哈。” “是吧？我跟你讲，我这可是专门跑去南街那条巷子找人订做的，怎么样？逼真吧？” 后面来的赵文霆与严牧等人一进入内院便看到了一身白衣高马尾的莫沫、和粘了胡子差点没认出来的梁楚欣。 莫沫一头浓密的黑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轻轻摇摆，透露出一股不羁的风采。面容俊俏，肤白如玉，鼻梁挺直，唇红齿白，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俏皮，又有了些公子哥般的纨绔气息萦绕，每当她笑起来，眼眸便弯成了一对十分好看的月牙。 赵文霆看见她的那一刻，也感觉有些恍了神。 “怎么样？我这身装扮还可以吧？”莫沫看见赵文霆他们来了，一个旋身来到他们面前，摊开双手来，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她睁大了眼睛看严牧和赵文霆俩人，严牧穿的是一身宝蓝色衣服，身姿挺拔，如松竹般坚韧不拔，也是挺帅的，就是左臂空空的悬着。 赵文霆身着一袭青衫，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微微上扬，总是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既显得亲切又不失威严。 “阿牧哥哥与师父也好看，算得上是个美男子。”莫沫点头满意地夸赞。 “当真？”赵文霆看着她挑了挑眉。 “可不是嘛！我亲爱的师傅犹如从山水画中走出的谪仙般，气质满分！” 一直边说边后退的莫沫突然撞上了个姑娘，她转身急忙跟人道歉。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好生俊俏呀！”这姑娘说着与梁楚欣差不多的话，说话间，伸手就要去摸莫沫那吹弹可破的脸颊。 莫沫一个机灵地旋身，没让她碰着。 “来嘛！来陪姐姐们喝几杯。”说着，这女子便朝着莫沫扑了过去。 “哎？那里有个好俊俏的小公子呀，我们也过去看看。” 一个不够，又多来了几位，他们见莫沫一直躲着自己，似乎兴趣更浓了些。 “弟弟，快来姐姐这里。” “抢什么抢，他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严牧看着莫沫一下子就成了这些姑娘们的抢手货，伸手捏了捏眉心；梁楚欣则站在一旁乐呵呵地吃瓜看戏，赵文霆眯了眯眼睛，望着四处闪躲的莫沫，竟然也隐隐带出几分笑意来。 “不是吧？你们非但不帮我，居然还在那笑！”回过头来的莫沫欲哭无泪。 【果然是我长得太好看了，女扮男装都这么抢手！】 “抓住咯，真调皮，罚你给姐姐亲一口。”被一个头上戴着牡丹花的女人抱住，莫沫身子一直往后倒去，不想真的被这张大红嘴亲上。 突然一个挣脱，她快步朝着赵文霆奔来，“师父，救我！” 莫沫惊慌失措地跌进赵文霆的怀里，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般。 “这小公子，哪能往大男人怀里钻呢？真是不像话，快来，来姐姐怀里。”一开始被莫沫撞到的女人连哄带骗地。 “我不去！”莫沫往赵文霆的怀里缩了缩，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赵文霆伸手抚在她单薄的肩膀上，一瞬间感觉俩人距离如此近，他有些不自然地微仰着头看向别处。 突然，莫沫想到了什么，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赵文霆的雪白脖颈上的喉结。 那一刻，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所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她！ 就连赵文霆自己都僵硬在了原地，眼神诧异地看着她。 “我跟你们讲，其实我喜欢这位赵大哥很久了，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我其实有龙阳之好。”莫沫尴尬地解释着。 “切，什么嘛，原来是对龙阳啊。” 听到莫沫这么说，许多姑娘都讪讪离去。 “呼！总算走了。”莫沫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你刚刚说什么？” 头顶却突然传来赵文霆的冷声质问。 莫沫感觉周身一片恶寒，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我有龙阳之好？” “上一句。” “我喜欢你很久了？”莫沫内心“咯噔”一下，立马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然后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师父你别误会，我那是为了脱身才乱说的，只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哦，那挺好的，起码你成功了。” 赵文霆没再看她，往里面走去，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没有人注意到。 “牛！”梁楚欣从莫沫身边经过，给她比了个‘赞’的手势。 在大厅选了张桌子，几人围坐在离舞台挺近的位置喝茶。 看了几段舞蹈，终于到了头牌出场，据说这里的头牌是一位叫绿芙的姑娘。 她牵着大红绸缎从天而降，同时漫天的玫瑰花瓣缓缓落下。 她的容颜绝美，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睫毛长而浓密，红唇微微上翘，仿佛含着世间最甜美的果实，引人遐想。浑身穿着一袭金丝织就的轻薄纱衣，衣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里面穿着的是样式简单的比基尼套装。腰间系着一条轻盈的丝带，丝带上缀一颗颗金黄色的铃铛，脚踝上的金铃也随着她的步伐轻轻作响，清脆悦耳，为她的舞蹈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诱人。 “我去！原来在古代也可以这么开放啊！你看看外面这层纱衣，跟没穿有什么不一样？”梁楚欣被这位绿芙姑娘的大胆穿着感到震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若隐若现最抓人心，这是情趣。”莫沫一边美滋滋地吃着盘子里的葡萄，一边欣赏绿芙优美的舞姿。 “你又懂了？你怎么什么都懂？”梁楚欣一脸的不服气。 “那是！没事多看书学习，总是有好处的。”莫沫朝她挑了挑眉，转头对上赵文霆那张冷冰冰的脸后，她突然不敢放肆地收敛起了脸上得意的笑容。 “师父，你觉得这绿芙姑娘怎么样？美不美？”莫沫突然跟赵文霆搭话。 “她不是人，是妖物，而且是个魅族。”赵文霆望着台上的绝美舞姬，淡淡地说着。 “啊？魅族，你是说传说中特别擅长迷惑人心的那种海妖？”莫沫吐出嘴里的葡萄皮和籽，目光再次看向台上的绿芙，若有所思。 第97章 魅妖女子绿芙 绿芙一曲舞完，大家却都还沉浸在曼妙的舞姿和动人的表演中。 “绿芙姑娘，这是我专门买来送你的香花。” “绿芙姑娘，这是我出差给你带回来的红珊瑚翡翠玉镯。” “绿芙姑娘…” “绿芙姑娘…” 一群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纷纷挤到了舞台的下方，一个个都手里举着要赠送给绿芙的礼物。 “师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赵文霆等人仍旧坐着看戏，莫沫双手环胸地问赵文霆，“要不就从她身上下手？” “可以。”赵文霆说完，伸手去抓盘子里的瓜子。 “师父，你可是咱们全队的颜值担当，当然是你上啦。”莫沫见他还坐在这儿嗑瓜子，于是转头焦急地对他说道。 “我……” 赵文霆感觉有些懵，回头又看了看严牧和梁楚欣，他们俩人也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最后赵文霆只得起身，朝着绿芙姑娘那边走去。 被人推倒的绿芙姑娘一个踉跄，头上的金步摇甩出，好巧不巧地掉进了赵文霆的怀里。 “绿芙姑娘，这是你的……” 赵文霆走上前，将手中的步摇还给她。 绿芙抬眸看了赵文霆一眼，明艳的小脸微红，眼带羞怯地说了句：“谢过公子！” “不知姑娘可有空，我想邀姑娘一同游花船，听说黄沙城的黄江夜景很值得一看。”犹豫了下的赵文霆，还是开口向绿芙发出邀请。 “你和那白衣小公子不是对龙阳嘛！要看陪你家那位看去，在这碍什么事啊你？”突然，人群中有个富商将赵文霆一推，“绿芙姑娘，你要是想看，我定陪你去。” “龙阳？”绿芙姑娘听到后，脸上惊诧和失落的情绪明显。 【还以为今天能钓到条大鱼呢，看这人的打扮和气质，定不一般。】 “我……” 赵文霆眼看计划快要露败，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再次涌上来的人群给挤到了后边。 最后赵文霆只得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地重新坐回了座位。 “嗨呀！眼看就要成功了的说。”莫沫表示惋惜。 “还不是拜你所赐，我俩现在是出了名的‘龙阳’。看来，你很希望为师跟别的女性牵手成功？”赵文霆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这哪能啊，这不都是为了任务嘛。再说了，‘美人’跟美人站一起，怎么看都很养眼啊，谁不喜欢？”莫沫后半句是小小声说的。 “你说什么？”赵文霆没有听太清。 “没……没什么。”莫沫立马噤声。 “那……阿牧哥哥，就只能靠你咯。”莫沫转头看着严牧，眼神央求。 “我？”严牧还没反应过来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严牧不负众望地砸重金，终于成功进入了绿芙姑娘的闺房，取得了进一步的接触机会。 再后来，莫沫、梁楚欣与赵文霆三人悄悄地也潜入了进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被严牧五花大绑给绑在床上的绿芙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她盯着几人冷声问道。 “放心，绿芙姑娘，我们只是为了救人，不会为难你。快说！小葵在哪里？”莫沫将短刀抵在她白嫩的脖颈处。 “什么小葵，不认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绿芙将自己身子往后仰去，希望离短刀远一些。 “别装了！在你的案几上找到的，人贩子每周进供到你们逍遥阁里的账本。”赵文霆将手中的账本摔到她面前，面带笑意地讽刺，“真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绿芙姑娘居然是逍遥阁的头目，我原先还以为会在老鸨那。” “你…”见赵文霆此刻的态度如此，和先前判若两人，绿芙有些生气；转念想了想，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带着冷笑，“我并不是什么头目，我只是个听令办事的人。你们可知道这些货都是谁的？救人？想都别想！你们今天就算是杀了我，之后也还会有十个、百个我在！” 见绿芙说得这么肯定，赵文霆不悦地皱眉。 “咻！”，一枚灵气化形的银针悬在她那双极好看的眸子前，仅仅只隔两三厘米的距离。 “没用的，就算你们今天不杀我，他也不会放过我的。哈哈哈~” 莫沫皱眉，看着眼前狂笑的美人，她的笑声穿过耳膜，令人感觉有些悲凉。 “绿芙姐姐，我们真的只是为了救人，她们也都是她们爸爸妈妈的宝贝女儿。”莫沫突然在床边坐下来，对她柔声说话。 “你们看着不像是这黄沙城内的人，不管你们来自哪里，或许…你们可以有胜算。”绿芙眼里没了焦距，似乎内心有些动摇。 “好姐姐，我给你松绑，你带我们去救人，好吗？没有哪个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女儿走上错误的道路。”莫沫继续嘴遁，顺手将椅子上的一件披风盖在她衣着鲜少的身体上。 “青楼，原先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绿芙似乎明白了莫沫的意思，她望着桌上的红烛，声音轻轻地，“她原先是才艺高超的女子，经过严格的训练，精通歌舞、戏曲、音乐等艺术，为客人提供视听享受的同时，也成为文人墨客、学者和艺术家们的崇拜的对象。是时代变了，是道德观念的沦丧、是丑恶的人心改变了我们。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她，身在其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她。” 一行清泪顺着她美艳的脸颊流淌，她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似乎在抚摸极为思念的那个‘她’。 “哗啦！”她手一挥，梳妆台后面现出一条暗道来。 “少爷，我带人去。”严牧带着身后的两名异能警进入了暗道，莫沫、梁楚欣他们还在房间。 绿芙将自己手中的一个镶着金丝的玉手镯交到莫沫手中，然后说：“拿着这个，去见陈立，他是黄沙城城主。但是你们千万要小心。”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情，都是黄沙城城主操控的？”莫沫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绿芙突然身子一凛，嘴角有鲜血溢出。 一层淡淡的金光从她的头顶射出，在金光中，莫沫他们看见了绿芙死前的走马灯。绿芙不是生来就是妖，她的母亲是前一任头牌，是个才艺卓绝的才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绿芙只得在逍遥阁打工讨生存。为了追随母亲的脚步，她想成为这逍遥阁的头牌角色，绿芙不惜找到黄沙城城主与他签订合作协议，这才有了今天。当她逐渐从迷失中找到自己时，才慢慢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莫沫的出现反而成了她荒唐人生中的解脱。 绿芙倒在了众人的面前，莫沫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沫沫，你没事吧？”梁楚欣伸手拍了拍莫沫的肩膀，见她还呆呆地坐在那。 “走吧，严牧这边已经救下人了，我们下一步要做的是去见见这位黄沙城城主，这样绿芙才不会白白牺牲。” 听到赵文霆的话，莫沫微湿的睫毛颤动，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镯，悄悄攥紧。 第98章 莫沫被种下魅鳞 次日的一早几人便继续赶路。在严牧给城卫呈上月读部落族长给的信物后，回来的城卫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说城主把他们视为贵客。 城楼之上，旌旗招展，迎风猎猎作响。城主府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一场盛大的筵席正缓缓拉开序幕。城主陈立身着金丝织就的锦袍，头戴玉冠，面带微笑，站在府门前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 席间，赵文霆作为主要发言代表，与陈立交流着各自的见闻和思想，不时传来朗朗的笑声。待时机差不多了，赵文霆这才提起帮助他们去到川域的事情来。 “好说好说，不过……陈某只能打开传送之门将你们送入，早些年有听长辈们说过这裂缝深渊的其他几处，恐怕……生存条件可跟沙海没得比呀！”陈立若有所思地说着，深邃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这次若不是月读族长所托，陈某万不会私自打开传送禁忌。罢了，就当还月读族长的救命恩情，三日后我便带你们一同前往黄沙庙。” “谢谢陈城主。” 几人从陈立的行事风格中得知，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莫沫自告奋勇地说要舞剑助兴。 缓步走入中央，她手持一柄长剑，剑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节拍之上。随着音乐的起伏，她开始舞动，剑尖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她的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跳跃都充满了力量与优雅，灵力汇聚而成的剑光如同流水般在她身边流转，时而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时而又如细丝般缠绕在她周围。 大家的目光被这动人的场景牢牢吸引，特别是坐在主位的陈立，他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哎？莫沫什么时候有空报的舞蹈班？不错嘛，你看看那城主，眼睛都快贴到莫沫身上去了。”梁楚欣侧身对着严牧小声嘀咕。 “沫沫很聪明，悟性又高，学东西很快就能上手。”严牧瞟了主位的陈立一眼，然后悠哉哉地夹菜喝酒。 倒是一边沉默的赵文霆，手指将手中的瓷杯捏紧，紧抿着唇，心中暗自升起一股醋意来。 随着音乐的渐入高潮，莫沫的舞动也变得更加激烈，剑光如同闪电般在宴会厅中穿梭，每一次剑尖的触碰都似乎在空气中激起了涟漪。最终，随着一个华丽的转身，她将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苍穹，仿佛在向天地宣告着她的英姿，灵力化作许多的小花苞从高空中落下，然后又在落地的瞬间绽开。 音乐戛然而止，她这才缓缓收剑，向主位上的陈立优雅地鞠躬致意。 “这位莫沫姑娘，不知你手上戴的这玉镯，从何而来？”陈立的思绪从美人舞剑中抽离，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这是绿芙姐姐赠予我的，城主难道识得？” 让他看见自己戴在手腕上的手镯，这便是莫沫舞剑的目的。在他主动询问的那一刻，莫沫的眉毛挑了挑。 “不识，只是觉得很衬姑娘冰雪之肌。不知姑娘芳龄几许？婚配可否？” 饶是坐在宾客位置的梁楚欣与严牧也被陈立突然的问话给惊到。 “哐当——！”赵文霆手中的杯盏被他手指的力道给生生捏碎了。 梁楚欣和严牧：……？？？ 莫沫故作一脸娇羞地衣袖遮面，摇了摇头。 陈立见赵文霆此刻黑得比锅底还要黑的面色，睿智的眼眸中似乎猜到了几分，而后打哈哈地对莫沫夸赞了几分，又叫出了之前的那些舞姬里助兴喝酒。 “可真有你的，你是没看到你舞剑是陈立的眼神，哎哟喂！”梁楚欣凑近回到座位的莫沫，小声议论。 “是嘛？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莫沫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夹菜往嘴里塞。 “还有……刚刚你师父，你瞧，那杯子都是他硬生生捏碎的。”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莫沫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她，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地，还不忘咀嚼着咽下，“那只能说明他们杯子的做工不好，这叫‘粗制滥造’品。不过在沙海这地方，能维持现在的繁华，确实也不易就是了。” 听到莫沫跑题的这番说辞，梁楚欣轻咳两声地没有再说话。 【行吧，这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难道她真看不出来赵文霆对她的特别之处？】 梁楚欣与莫沫想要好好见识黄沙城夜景，于是众人散了席后在陈立的陪同下夜游黄江。莫沫特地挑了个满是花灯点缀的、认为最好看的花船，没想到莫沫与梁楚欣同乘的船却翻了。待醒来时，俩人竟然背靠背地捆绑着在地上，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已经是半夜了。 “楚欣，醒醒！”莫沫用自己的后脑勺敲了敲梁楚欣的头，梁楚欣在一阵眩晕中醒来。 “这是哪里？”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哪吗？我猜可能是陈立知道绿芙的事情了。应该是软筋散，我身上的药效还没过。” 俩人正商量着要怎么自救逃出去，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于是俩人快速装睡。 “别装了，知道你们醒着。” 莫沫睁开眼睛来，看到的是居然是陈立，还有他身后端着红绸木盘的两个手下，一个盘子上是巴掌大的闪光鱼鳞，一个是珍珠般隐约泛着金光的白球。 “你到底想干什么？”莫沫冷声问。 “我想干什么？莫沫姑娘，在问我这句话之前，难道不应该是我先问你们想干什么吗？好不容易找到个绿芙这样听话又绝艳的，结果却被你们给搅黄了！” “果然是你，你简直就是个畜生！”绿芙最后时刻的那些记忆闪现在莫沫脑海里，翻腾的怒意从她心中升起。 “好在，你也不差。”陈立大手禁锢住莫沫的脸，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爬出丝丝欲念来，指尖顺着她精致的脸部线条逐渐向下。 “不要！”莫沫惊恐地大叫。 “畜生！你在干什么！你快放了她！”梁楚欣也心下一紧，也大声喊着。 指尖在莫沫白皙的锁骨处停下，他冷声说道：“干什么？我要让你们欠我的加倍还回来！” 说完，男人转身从手下端着的盘子上抓起了那片鱼鳞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莫沫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可是好东西，是专门从魅妖身上挖下来的魅鳞，是一种能让你爽翻的东西，哈哈哈哈…”陈立表情狰狞地掐着莫沫的脖子，强迫着她将这块东西吃下。 脸色煞白的莫沫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她流着泪拼命摇头挣扎。 “不要！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快放过她。” 梁楚欣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然而面对她的乞求陈立反而越是狂笑。 “别急，晚点就到你。”此刻陈立的声音就像个恶魔般。 捆绑俩人的绳子被解开了，梁楚欣被他手下紧紧禁锢住，她眼睁睁地看着莫沫被他拖进了内间。 “不要！我不要！放开我！”莫沫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 “性子还挺烈，美人儿，你越是这样我越兴奋。哈哈哈…” 莫沫绝望的泪水模糊了满脸都是，她突然望着房间的大红柱子，有了‘宁死不屈’的想法，反正之后自己还是会重生的，她不想要这种屈辱。 然而陈立也不是吃素的，将才走出去一步的她又重新拽进自己怀里，连拖带拽地拖进了内间：“想死？不可能！不单单是现在不能死，以后也不可能，以后可还要当逍遥阁的‘双生头牌’呢。” “啊！不要！我不要！” 内间的绸缎隔帘放下了，阻断了梁楚欣的视线，里面只能传出阵阵摔东西、和莫沫抗拒的声音来。 梁楚欣的目光逐渐失去焦距，脑海里又想起了莫沫被挖灵丹那时的那种绝望场景，她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心脏撕裂般的疼着。 “求求你们了，放过她…” 第99章 魅鳞发作的莫沫 “砰——！”有人破窗而入了。 是严牧！ 押着梁楚欣的两个手下被严牧和后来的赵文霆瞬间砍掉了脑袋，梁楚欣看着其中一个滚落在自己面前的脑袋，只是愣了一秒，然后她愤怒地瞪着严牧和赵文霆吼道：“你们怎么才来！” 严牧和赵文霆也被梁楚欣这突如其来的火气给吓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严牧有点懵懵地问，然后他又惊诧地问：“莫沫呢？” 梁楚欣直接忽略掉他的话，立马冲进了内间。 “唰！”地一声，隔帘被她一手拉开。 “啊——！” 只见陈立捂着耳朵在地上痛得打滚，指尖汩汩地溢出鲜血。 而莫沫，外衫全被撕破了，她全身颤抖的瑟缩在房间角落，此刻的她没了平时的那股灵气，她的眼睛呆滞而空茫。 “去死！去死！去死！” 她的喉咙里发出干哑破碎的声音，双手还紧紧握着那一块陶瓷碎片，不断挥舞着；手里的鲜血不停渗出，无声地滴落在身上和地上，到处都是。 “沫沫！” 梁楚欣、严牧和赵文霆三人同时喊出她的名字来。 “去死！去死！” 她有块乌青的嘴角还在喃喃说着重复的话，就好似听不到任何人说话般。 “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看看我啊，莫沫，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看好不好？”梁楚欣“扑通”一声地在地板上跪下，眼神沉痛地摇晃着眼前这个失去了灵魂的她。 “沫沫…”严牧身体僵硬地站在那，心脏钻心地疼。暗自恨自己因为错误的线索而耽误了拯救她的时间。 “没事了，别怕，师父在这里，没事了…” 赵文霆沉默着蹲下身来，他温柔地将莫沫揽入自己怀里，掰开她还紧攥着瓷片的手指，瓷片‘哐当’一声地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掌心。 “没事了…” 一声又一声地，试图唤醒她失散已久的魂魄。 “你给我过来！” 见莫沫的情绪在赵文霆的拥抱下逐渐稳定下来，气极的严牧拖着踉跄的陈立丢到外厅。 “严牧，留着他一命，我们才能出去。” 就在严牧想要一剑劈下去的时候，内室里传出了赵文霆的冷声提醒。 严牧将心中的怒意忍去了一半，然后一刀一刀又一刀、掌控着力道地往陈立的皮肉上划去。 “嘻嘻嘻，虽然我没得逞，不过她已经服下了魅鳞，她的这辈子注定毁了，呵呵呵。”原本还疼得呜呜叫的陈立突然疯癫地笑了起来。 “什么？”严牧疑惑地看向内室。 “对！在十几分钟前，莫沫被迫服了魅鳞，那东西……” 还没等梁楚欣说完，原本在赵文霆怀里很安静的莫沫突然表情痛苦了起来，她伸手反抱住赵文霆在他身上乱蹭，目光逐渐潋滟：“师父，好热。” 严牧已经顾不上惩罚这个衣冠禽兽了，眼神示意让异能警带他下去，自己立马冲进了内室。 赵文霆低头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眼睛被炉火照的明亮，瞳孔却是沉的深不见底。 “师父，杀了我！我……”莫沫用仅存的最后一丝清醒让赵文霆亲手杀了自己；然而话还没说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攀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走吧。” 严牧表情怅然，他反应过来地拉着同样怔在原地的梁楚欣准备出去。临走时沉默地放下了内室的隔帘，正准备关上外室的门时，他对着里面的赵文霆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莫沫能活着走出这道门。”而不是横着尸体。 至于赵文霆最后会怎么选择，这个他猜不到。 【他真的会舍身救莫沫吗？还是像莫沫说的那般…直接杀了她？】 严牧转头看向身旁的梁楚欣，他竟然看到了她眼角闪出的那滴泪，他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讶。因为他感觉到这滴泪与之前的不一样。 室内。 “师父…热…”莫沫贴得赵文霆极近，身上的衣衫也慢慢褪去，除了里面穿的。 她把头埋进他的颈项上，紧紧抱着他，一边轻轻吻着他的脖子，一边将唇息呵在他的肌肤上。一路向下，她轻轻吻住他的喉结。 赵文霆只感觉自己全身灼热滚烫，连血液都变得滚烫，流经他的全身，最后又汇入心间。 “沫沫……” 他望着她波光流转的眼睛，眸里情丝万千，他有些试探性地轻声问她：“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莫沫就好像没听见般的，伸手扯开他的衣服，然后附身附上了他的唇，她的舌头软软的。 呼吸交融，唇齿厮磨，好似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赵文霆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想要顺从心意去感受此刻的美好。 突然，莫沫冰凉的指尖探进了他的胸膛，只是轻轻地划过，他便感觉触电般的战栗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抓住她调皮的这只手，有些隐忍地望着她说：“我真怕你以后会后悔，然后又躲着我。” 他起身将莫沫打横抱起，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 谁知刚放下去莫沫又爬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顿猛亲。边亲，嘴里还一边挑衅地说：“怎么？师父这是怕了？” 赵文霆定睛看着她，原本小鹿般清澈的眼神不再，而是泛着隐约蓝光的冰瞳。虽然明知道此时的她并不是平时的那个她，但看到她如此的一面，赵文霆勾唇起了逗弄的心思来，动作极轻极柔地抚摸着她泛红的耳垂，然后又顺着她的脸颊来到了她娇嫩的红唇。 莫沫突然张嘴含住，指尖能明显感觉到她柔软舌头的轻拂，赵文霆睫毛微颤，心也跟着颤动。 “师父，想要…”她嘴巴贴到赵文霆的耳边，轻呵出声。 他心中情动，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充满强烈罂粟香气的旋涡中，两颊晕红地呼吸灼热滚烫。他俯身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忍不住狠狠吻住她的脖颈，他的吻很有力道，像是惩罚、又像是宣泄，眼睛如露珠般莹亮。 “啊…”，莫沫吃痛地低吟，带着颤抖的尾音。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嗯？” 在理智的沦陷中，他用自己最后一丝清明从她身上爬起来，怔怔望着身下的她，缓慢地思考着。然后，他看见了她眼角那滴晶莹的泪，将他从那股浓烈和灼热中拽回现实。 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该怎么办。 他重新压下去，用力地吻住她，一点一点地引领她进入甜蜜的激情旋涡中。 突然，被他压住的身子一颤。 她的胸前一阵刺痛！ 赵文霆的左手死死钳住她的双手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右手握着短刀正一点一点深入地刺进她锁骨下方三厘米处的皮肉里。 他居然想要将她身上的魅鳞生挖出来！ “啊！疼…师父，好疼！我不要了！疼！” 莫沫撒娇地求饶，双唇开始泛白，额角有细汗渗出。 赵文霆左腿一抬，压住她因吃痛而乱踹的双腿，他的眼神里缀满心疼，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乖，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黑灰色的天突然“轰隆隆”地打雷，又下起了雨。 严牧和梁楚欣俩人僵硬着身体站在外室的门口。 他们能听见莫沫不停喊疼和求饶的声音，不由得误会。梁楚欣沉默地望着被雨淋湿的地面，抿紧的嘴唇透出落寞的孤单。 “你……还好吗？”严牧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询问。 梁楚欣没有理他，一个人淋雨朝着外殿走去。 “梁楚欣……” 严牧有些担心地低唤，但是一时之间又想到或许她此刻离开对她来说是好的，然后他又没有再说话。 第100章 你们之间那个了吗? 那晚过后，莫沫发了很重的高烧。 幽暗的灯光下，梁楚欣看着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莫沫，心中又痛又涩，还有一种微苦的酸意翻涌。 【你就快醒来吧，我又不怪你，甚至我都不敢告诉你，我自己的内心。】 一下子，梁楚欣感觉自己与她的距离又遥远了许多，这种距离是无形中的。 茫然地抬起头来，她看见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端着换药工具的赵文霆走了进来。 “她现在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赵文霆以为梁楚欣还在担心莫沫的身体状况，于是跟她说着这些。 “还有事吗？我打算给她上一下药。” 这句话就好像是‘逐客令’般，梁楚欣眼神有些无措地、只好转身离开。 她不明白莫沫伤到了哪里，只知道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赵文霆已经亲力亲为地给她换了三四次药。 她站在房门外，与里面俩人的距离仿佛隔着了一整个银河般那么遥远。 在她印象里总是淡漠高贵得不可接近的赵二少爷，此刻竟看起来那么的温柔、体贴。她站在门口回望，此刻坐在床沿边的他正在给莫沫细心喂药，原本冰冷的眼神要温柔许多，此刻的他好像满心满眼都是床上那个躺着的女孩。 梁楚欣内心劝说着自己：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为什么心底那么痛呢，如果不是现在这般，又该怎样的结局才能说服自己呢？ 她的眼眸深处藏着脆弱，也突然心惊：莫沫竟不知不觉中成了她不可说的心事。 待到梁楚欣再来探望她时，莫沫已经醒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楚欣站在离她一米远的位置，低着头，却避开莫沫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水气，也不想让她看出什么异样。 “我没事……我好多了……” “只是感觉身体很累，应该睡了很久吧。”莫沫声音低低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狼狈的模样这几个最信任的人全都看到了，她总感觉自己心里没底。 “……你发高烧了。”梁楚欣觉得她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所以提醒她。 “哦，原来是这样。”莫沫点了点头。 “你多喝点水吧。”梁楚欣看见她嘴唇脱皮，认为这是缺水的现象，于是给她递过去一杯温水，在她接过水杯的时候，她瞥见了她脖子上的红紫色吻痕。 心下一惊! 沉默了几秒钟，她还是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询问：“你们……你们之间那个了吗？” “啊？”莫沫眼神茫然地看她，然后脸上悄悄爬起两朵红晕，她瑟缩着脑袋，摇头，“那个魅鳞确实很厉害，当时我逐渐失去理智，不过还好师父在，他替我……从身上将它生剜出来。” 说着，莫沫伸手扒开自己左边锁骨下方的伤口来。 梁楚欣看到那一块手巴掌大小的伤口，犹如在肉中绽开的血色玫瑰。 她垂着的双手，手指攥紧。 “原来……是这样。” 【不过，那天具体发生了，莫沫依稀还记得些：她记得自己像个八爪鱼般爬在他的身上、还像个女流氓般强吻了他，甚至说出了很多至今想起来都还会脸红心跳的话…并且，自己险些被看光了。】 这些，是莫沫没有告诉梁楚欣、也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的。 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莫沫立马就知道了是谁，于是她快速躺好，并且还面对着墙，只留给梁楚一个背影。 还站在原地的梁楚欣眼神深谙地看着莫沫侧躺着的背影。 呆呆地，内心思绪流转：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什么都没发生，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躲呢？难道她也喜欢上他了吗？ 见到赵文霆进来，梁楚欣只是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出门了。 赵文霆回头看了眼床上侧躺着的身影，没有说话，还是和之前的流程一样，先喂药，然后给她的伤口换药。 伤口渐渐结痂，换药时清理上面的血块，莫沫痛得眉头微皱，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 一开始就知道她醒了的赵文霆看了看她那紧抿着的倔强嘴角，嘴角的笑意明显。 “陈立我已经帮你教训了，黄沙城已易主，明天我们打算出发先去川域，由于你不方便跟着我们一起出发行动，所以我打算将梁楚欣留下来照顾你，你们在这儿等我们回来。” 莫沫一听，立马睁开了眼睛。 “那怎么行？” “啊！原来你醒了。”赵文霆放下手中的竹镊子和纱布，她的伤口也已经清理、重新上好药了。他脸上挂着浅笑，假装惊讶的样子看她。 “我……刚醒。”得知装睡败露的莫沫还要‘死鸭子嘴硬’。 “我说过，哪怕醒来后，也‘不许躲着我’，还记得吗？”赵文霆突然附身，靠得极近地盯着她看。 “什……什么时候说的？”莫沫心虚。 “就那天……你被种了魅鳞那晚。”赵文霆挑了挑眉试探她。 “哦，我不记得当晚发生什么了，我只知道清醒前的事情。”莫沫眼神飘忽不定地，不敢与他对视。 “那要不我跟你讲讲？给你再重温重温那晚的事情。”赵文霆说着在她床沿坐下，一副‘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额……还是不要了吧。我好像没多大兴趣知道。”莫沫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要命，这么丢人的事情，我巴不得将它从自己脑子里剔除。】 “既然已发生，那就已成避不过的事实，不用太过在意。你身上还有魅鳞的余毒未清，这几天还是要坚持吃药。”赵文霆脸上那个奇异的笑容消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淡漠模样，“以后无论在哪，记住自身安全永远是第一位，‘不要给自己惹麻烦，更不应该成为给别人惹麻烦的人’。” “哦。” 她抬头默默看赵文霆，他的眼珠还是淡淡的，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后又走出了房间。 莫沫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赵文霆刚刚说的那些话，心里有点沉甸甸的感觉。 ** 昏暗的天空飘着些雨丝。 莫沫在梁楚欣的搀扶下，一行人走出了客栈。然后跟着黄沙城的新城主——陈平，一同朝着黄沙庙出发。 “这位新城主什么来头？”看着马车走在前头的陈城主与陈立长得有几分相似，莫沫低头向身旁的严牧询问。 “他是陈立的双胞胎弟弟，两兄弟虽然是亲生兄弟，但性格和为人却截然不同。”严牧解释。 “靠谱吗？”莫沫一听，是陈立的家人，心生疑虑。 “放心，这可是你师父亲自认可的人。”严牧笑着说。 “哦。”莫沫简单应了一句。 第101章 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天空中飘洒着细密的雨丝。 前进队伍的步伐虽然沉重，却不失节奏。突然，一座牌匾上写着“黄沙庙”三个大字的寺庙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莫沫他们一开始进入没觉得有什么，但当陈平施法撤去障眼法结界后，这座庙宇才露出他原本的面貌来：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屋顶上的瓦片破碎不堪，墙壁上的油漆也早已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 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庙内供奉的神像已经残破不全，但依然保持着庄严的姿态。庙内的长明灯还在微弱地燃烧着，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梁楚欣带着莫沫在一旁找地方坐下，严牧则开始整理湿透的衣物。 在赵文霆的注视下，陈立又将四周沾染了旧色的烛台一一点燃，默念口诀后，一道水蓝色的结界传送门直立在大厅前。 “赵兄，严兄，诸位，祝你们此行平安。不知何日再能与诸位把酒言欢。”赵平身上的气质确实与陈平那装出来的不一样，他的身上多了一些书生气，却要给人谦恭、正直得多。 “好，日后有机会再聚。”赵文霆点头答应。 然后莫沫他们一一通过传送门消失在了神像前的大厅。 山峦起伏，层层叠叠，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走进这片深山老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些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枝繁叶茂，将大片的日光都遮挡住，为这片古老的森林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幽静。 而赵文霆眼中看到的是：这里山势险峻，悬崖峭壁随处可见，山间云雾缭绕的样子保不准会有瘴气的产生。而且他们当中还有个莫沫，她是伤者病患，在这种条件下伤口极易感染。 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少爷，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对劲吗？”站在赵文霆身侧的严牧也学会了裴铭般专业地察言观色，他开口询问。 “果然这地方生存环境很自然呢，最大的不对劲应该就是这里的一切都‘太原始’了。”莫沫撅了撅嘴巴，小声说着。 赵文霆见她已经把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给说完了，于是换了个话题说：“看样子应该是热带雨林气候，大家要小心四周的白雾，可能会是瘴气。并且要警惕周围。” 说完，赵文霆给莫沫递过去一个药包，说：“小心伤口感染。” 莫沫接过药包，愣了愣，然后应了声：“谢谢师父。” 梁楚欣瞥了眼莫沫手中的药包，面色沉静。 大家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清新和芬芳；时不时都能听见林间鸟鸣和溪水的歌唱。 “这才走了没多久，我就跟洗了把脸似的。看来这里湿气很重哇！”莫沫从行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来，将脸上露珠般的水雾擦去，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 天黑后的林子里树冠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雨林中的生物开始活跃起来。青蛙和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猴子的啼叫声，甚至还有一些听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声音。 就地取材找来干树枝点燃了一堆篝火，跳跃的火光驱散周围的寒意和黑暗。火光映照在围坐在火堆旁的每个人脸上。 “越是在深夜，大家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趁着夜晚休息前，每个人清点下背包里的物资，有什么问题和困境要及时提出，大家共同处理。”赵文霆目光沉静地望着火堆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吩咐着。 莫沫和梁楚欣、严牧都觉得这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人总是能经验丰富、并且淡定应对一切。有他在，好像每个人都能心安不少。 帐篷外的火光依旧跳跃，和莫沫睡同一个帐篷的梁楚欣却有些睡不着，她侧躺着看着莫沫熟睡的脸，心间有心事萦绕。 听见帐篷外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后还是不放心地起身去看。 【好像……是个小猴子？但是……在火光照耀下，似乎又没有绒毛。】 原来是有不知名生物在偷吃他们的干粮。 梁楚欣张开五指，掌中的灵气逐渐化形，她步伐缓慢地靠近它。 突然！那个生物回头看了她一眼！ 圆溜溜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来，五官好像是人的！ 梁楚欣心下一惊！然后伸手射出几枚灵力银针。 那生物似乎受到了惊吓，叫唤几声后快速蹦跳着离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严牧赶到梁楚欣的身边。 “我刚刚……看见有东西在偷吃干粮，长得好像人，但是……又像猿类。”梁楚欣不太确定。 “也有可能是月读部落族长所说的部落人类。”严牧眼皮跳了下地迈开步子想要往前追，却发现梁楚欣拉住了他。 “莫沫，我不放心。” 严牧看了看她，然后又朝着莫沫还在睡的那个帐篷看去，似乎，她还没醒来。 “那……” “去吧，这里有我照应着。”严牧刚打算说他们俩人一个人去追，留一个人照顾莫沫，突然，赵文霆出现了。 “好。” 得到允诺的严牧一刻也没停留地追了上去，梁楚欣回头看了赵文霆一眼，没说话，也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两人脚下都是踩着灵力的，很快便追上了那个佝偻着的漆黑身影。 “我去前边包抄，你继续在它后头紧跟，记得弄出些动静来，混淆他的听觉。”严牧很快有了抓捕方案。 “好。”梁楚欣点头应下。 快速追逐两分钟后，那个身影居然纵身一跃地牵着一根粗壮的藤蔓荡过了悬崖，而本就对地形地貌不了解、加上天黑的梁楚欣没来及刹住，一个附身冲了过去，当她意识过来这是个悬崖时，临时运气产生出更大的灵力已经来不及。 失去重力的身体开始急速下坠。 “梁楚欣！” 见她掉下去，严牧也来不及去追什么黑影了，他运气加大脚下灵力范围地，快速跟着俯冲了下去。希望在梁楚欣跌到底之前更追上她快速下坠的速度。 在她脑袋离地仅剩一米的高度时，严牧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腕。 “呼！好险！我要是再慢一步，你的脑袋就要开花了。”饶是救人的严牧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谢了！”梁楚欣腿软地瘫坐在地上，微颤的指尖升出微弱的火光来，在漆黑的悬崖裂缝中形成一道光点。 “歇息会吧，天亮了再看看怎么出去。” 毕竟都还是新手，严牧此刻也感觉自己灵力消耗很大，精疲力尽。 和在雨林中不同，这里抬头能瞧见空中闪烁的美丽星空。 严牧与梁楚欣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哎？你恨赵二少爷不？”严牧突然问。 坐在那的梁楚欣背脊一僵，夜色很深了，她转头只能看见严牧黑漆漆的轮廓，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和动作。这也令她感觉此刻聊这个话题不显得那么尴尬。 “不恨。”她的眼睛酸涩，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还好，没有人会看见此刻狼狈的自己。】 “其实我一开始也是猜的，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说，”严牧突然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么进行下去，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又说：“反正我是真心希望莫沫幸福的，主要还是看她自己吧。只要看见她开心幸福，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是。” 将自己掩埋在夜色中的梁楚欣沉默地咽下自己心底的情绪和感受，她吐出三个字。 “你会告诉她么？在未来的某一天。” “不会，”梁楚欣想也没想地回答，“有些东西，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如果她知道了，还会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吗？并且，她也会替自己感到难过的吧。】 后来的俩人没有再说话，十几分钟后，梁楚欣的身边传来了严牧熟睡的鼾声。 第102章 多了个想要保护的人 四处都是昆虫鸣叫的声响，赵文霆抬头望天，透过层层遮挡的树叶，他只能得知今晚是个有月亮的夜晚，却看不清这个月亮它到底圆不圆。 “咳咳——！” 披着披风的莫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她站在帐篷门外，嘴唇发白地干咳了两声。 “你怎么起来了？是因为伤口又泛疼了吗？”赵文霆皱眉走上前，询问她。 她摇了摇头，对他此刻的关心感到意外。 “走吧，反正都醒了，你的伤口该换药了。”赵文霆转身朝着她和梁楚欣的帐篷方向走去。 “师父，那个……我现在醒了，可以自己换药了。”莫沫叫住他。 之前都是他给自己换的药，那时她还在昏迷和高烧的情况下。 【伤口在锁骨处下方的位置，想来自己对着镜子上药应该也不会很难吧。这总比让他给自己上好啊。】 莫沫内心这样想着。 “行。”赵文霆仍旧面无表情的样子说着，想到些什么，怕她担心，又补充了一句：“梁楚欣和你哥出去追黑影了，稍晚些会回来。” “好的。” 这几天养伤的她有些嗜睡，莫沫其实醒来后没看见梁楚欣，再加上见赵文霆也在帐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赵文霆望着莫沫独自离开回帐篷的身影，目光宁静又清透。 【为什么心底会感觉有点失落呢？以自己现在的能力，真的能给她完整的幸福吗？明明知道的，自己还有那个很重要的目标要达成。】 苦涩的滋味堵在他的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上完药的莫沫非但不困，反而头脑更加清明。 她看见临时搭建的凉亭处还有亮光，于是走出帐篷打算过去看看。 她看见他很认真地在手稿纸上写写画画，然后又撕了重新写，表情平静，却浑身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劲来。 她站在那，静静望着夜灯下努力的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凝望着他工作的样子，竟然会觉得有些可爱！ 赵文霆的瞳孔猛地一缩，猛地转过头来，冰冷的目光一瞬间射在莫沫身上，在看到是莫沫后，眸中的冰冷瞬间退散。 莫沫先是一怔，而后感觉尴尬地避开他的目光，假装自然地朝着凉亭走去。 “师父，你这是在研究什么呢？”强压住内心里的不适应，她假装处一副很悠然自得的样子，声音清甜。 “没什么，只是在想裂缝深渊、岑林山之间的联系，可能与我儿时看过的一本画册相关联，不过很多内容已经不记得了。” 听他将大致的印象讲完。莫沫侧目，看着他有些懊恼的样子，然后在一旁的简易木椅上坐下，说：“如果是我也看过的话，或许就能记住了。” 赵文霆的大脑好像被莫沫突然间的一句话点醒，他转头惊讶地看她。 “确实！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如果你也能尽快突破上三段阶层的话，就能进入异能局文渊阁了。”但当他想到莫沫目前才‘小三段的小一阶灵阶’，眼中燃起的希望又逐渐消失。毕竟自己‘中三段-中二阶’的灵力想要再更进一步地上‘上三段’都如此艰难。 “哦，我尽力。”莫沫也听出来这事没这么简单，毕竟自己才小三段灵阶，她还是开口询问：“那师父，你还记得这本书的书名叫什么吗？” “好像是叫……《沈氏五棱玄阵记载簿》” 莫沫听他说完后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做出任何口头承诺，但内心却悄悄记下了他说的这个地方和这本书。 【以后进去了，一定要找找看。】 “师父，你以前进过这些地方吗？看你总是一副很沉着冷静的态度对待一切。”莫沫歪着脑袋问。 “没有，不过我从小就有跟着备战部的同事们一起外出训练，可能是经历得多了吧。”赵文霆头也没抬地说着，手中继续凭借着自己脑海里模糊的记忆画着手稿图。 “那师父你以前也给同事包扎什么的嘛？感觉你的包扎手法要比我的好，并且很熟练。”莫沫想起来刚才给自己包扎时笨拙的手法，她都有点怀疑赵文霆是不是学过医。 “没有，小时候外出训练时经常受伤，大部分都是自己处理的伤口。” “怎么今天这么多问题？”赵文霆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莫沫问。 对上他的目光，莫沫从他暗色的眼眸中看见到了灯光映照出来的美丽星芒，有一瞬的愣怔。 “还好，不怎么困，就是想和你聊聊天。”莫沫视线逐渐向下，从他高挺的鼻子，到轮廓优美的薄唇，然后是精致的整张脸。她卷翘的睫毛模模糊糊地微颤。 【面前这位，就是夺走了自己初吻的男人…不行不行，这人可是自己的师父，莫沫你在干嘛！？】 “明天还需要赶路，你最好还是趁现在多休息一下。”赵文霆起身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后，又重新回到座位坐下假装继续画着。 “哦，那师父也早点歇息，晚安。”莫沫起身离开。 莫沫感觉到了他对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但同时也能感觉到他有些刻意的疏远。 躺在帐篷内的莫沫，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除了严家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想要保护的人，那就是她这位总是令人猜不透心思的‘美人’师父。 【他好像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是个冰冷无情、唯利是图的坏人。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吧，所以待遇会有些不一样？】 莫沫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时树林里有悦耳的鸟叫声，没有花香的空气，但是却有青草的芬芳。 湿气好似在夜晚都悄悄凝成了晶莹的露珠，凝在树叶上、草地和土地上。明明昨晚没有下雨，却给人一种到处都湿漉漉的感觉。 “醒来了。”赵文霆看见凉亭里啃着压缩饼干的莫沫，给她端过去一杯速溶咖啡。 “嗯，”莫沫朝他点头，然后突然像个乖宝宝般地站起身来，表情认真地道歉：“师父，之前是莫沫不懂事，给您惹了很多的麻烦事（虽然大部分事情自己至今也没想明白），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把你当成尊敬的长辈来看待，以后会听话的。” 赵文霆听完她说的话，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却没吭声。 “阿牧哥哥和梁楚欣还没回来么？要不咱们吃完饭去寻他们俩？我担心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莫沫小心翼翼地望着赵文霆，在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好。”赵文霆喝着手中的咖啡，眼神平静。 第103章 探查不成反被抓 就在莫沫与赵文霆他们准备出发去寻找梁楚欣与严牧时，他俩满身狼狈地回到了基地。 莫沫赶紧转身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浑身都湿透的梁楚欣的身上，担忧地问：“担心死你们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来话长，”梁楚欣一口喝干茶杯里的清水，然后才继续说道：“昨晚还好是严牧救了掉下悬崖的我，那是个大裂缝。” “然后我们今早在找寻回来的路上，意外发现了那些猿人的部落群。”严牧也补充地说道。 “猿人？”莫沫瞪大了眼睛，因为昨晚猿人出现时她睡着了。 “既然现在你们也都回来了，那给你们半天休整的时间，中午我们就出发去他们的部落群探一探。”赵文霆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吩咐道。 严牧和梁楚欣都同意地点了点头。昨晚他们确实没怎么休息好，掉入裂缝的俩人被夜间觅食的野狼给发现，睡着了的严牧然后又与狼群进行了一番搏斗。 ** 是个无风也无晴的阴天。 一共八人组成的小队偷偷潜入猿人部落群附近。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喷点驱蚊水？”莫沫身旁的梁楚欣看着她被抓破皮的手臂，询问。 “没事，这点苦还是吃得下的。”莫沫朝她笑了笑，一脸的无所谓。 “哪能让咱们的小团宠吃苦呢？把这个穿上！”严牧朝着她丢过来自己的衣服，说一件长袖。 “好像有点太长了。”莫沫嘴里嘟囔着。 “我的衣服，当然了。”严牧听到后笑了笑。 “看他们这样子沟通，我们似乎语言不通啊，要怎么才能跟他们部落的人取得沟通呢？并且，这些猿人，怎么感觉还没进化完的样子？”莫沫小声说着。 突然，众人感觉身后有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盯着远处猿人部落群的众人纷纷转头望向身后。 莫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是两头狼，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这好像是被圈养的吧？”莫沫伸出手指来，指了指其中一只脖子上挂着的兽齿项圈，眼神里满是震惊！ “吼——！” 那只被莫沫手指指着的狼鼻孔里出气，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 “三！” “二！” “一！” 在赵文霆数完数字以后，所有人都跟着他朝着左侧的芦苇荡跑去。 “嗷呜——！” 身后的狼也丝毫不甘示弱地嚎叫了声，然后快速朝着逃跑的几人追去。 “啊！” 其中一位异能警被咬住了小腿，他尖叫一声后摔倒在地上，训练有素的他立马将自己手中的武器对准身后凶狠的狼。 “砰——！砰——！”两枪实打实地打在狼的肚子和右腿上，狼吃痛地趴在了地上。 “没事吧，快起来！”严牧与另一位异能警立马将这位同事给拉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狼就此倒地不起的情况，它居然在三人的目光下，眼睛泛出红光，骨头“咔咔”地发出怪异的声响来。 “不好！它们会变异！”严牧瞪大了眼睛喊了声！ 赵文霆与莫沫等人也都听见了，她们退回来立马灵力化形地做出一副警戒的样子来，将那三人挡在自己的身后。 就这样，那只已经死过一次的狼，以极快的速度、在众人的目光下，变成了直立起来肩有人宽、高近两米的巨人，但是全身上下依旧是只狼的模样。 “吼——！” 他生气地朝着众人吼着，另外一条狼躲在它身后转了几圈，似乎是闻到了同伴的气味，然后它也骨骼“咔咔”地开始变异。 “什么？这东西还能主动变异？”莫沫一脸的不可置信。 “快！趁现在，集中火力先把变异完成的这只解决，梁楚欣、莫沫，那只还没变异的交给你们俩！”赵文霆快速反应过来的快速指挥。 大家从他的指令声中清醒过来。 “砰砰砰！”包括那位被咬伤的同事，六个人集中火力朝着这只两米多高的狼攻击。 莫沫与梁楚欣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正在变异、看起来攻击性不大的狼走过去。 莫沫快速从掌心中抛出困灵结界球，“砰——！”没想到被刚变异好的这只给硬生生弹开了，她吃惊地扑向芦苇地，去追那只结界球。 梁楚欣则朝着这只庞然怪物劈去灵气剑。 结果它快速朝着梁楚欣扑来，有着锋利爪子的四肢将梁楚欣狠狠踩在了脚下。 “不好！我去帮梁楚欣他们！”即使这边的这只一直在抵御着他们的攻击，但是严牧注意到莫沫她们这边，他还是退出了这边的战斗，打算过来帮莫沫他们。 “飒——！” 突然，那只被咬伤的异能警也双眼泛红地骨头“咔咔”作响，他伸出已经变成兽肢的右手来，利爪毫不留情地朝着救下自己的严牧劈去。 “你……”严牧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快速看了眼，还好只是衣服被撕破了。 “严队，快杀了我！”那位同事表情痛苦地左手控制住自己的右手，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然后朝着严牧喊。 “不好！它们身上具备变异病毒。”赵文霆一边抵御变异狼的攻击，一边说着。 “快！严牧，这种时候只能杀了他！这对他来说是解脱。”赵文霆焦急地喊。 严牧虽然不忍，但还是将那人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然后他快速朝着梁楚欣这边赶来。 那变异狼好像并没有想要咬她的意思，就只是死死地将她摁在了地上。 “呼吼吼吼吼！” 很快，芦苇地的四面八方传来这些猿人特别的呼叫声，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们全都出现在莫沫们的面前，大家才反应过来：他们被包围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落后呢？还是该说聪明。”被反绑在大树树干上的莫沫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说着：“他们居然能训练出这么厉害的变异狼来。” “是我们轻敌了，不管他们是来自几百年前、或者更久远的年代，能一直生活到现在，这点就足以证明这个部落的强悍。这里有很严重的瘴气，会抑制我们身上的灵气涌动。”赵文霆冷静思考着。 “可惜我们语言并不相通，不然就可以谈判了，如果这地方就只有这一个语言不相通的部落群的话，那我们回去还能有希望吗？”严牧的脸上被揍得青紫，他说话的时候会扯到伤口，表情有些难看。 “大家都没事吧？好像被这变异狼弄出伤口的话，人也会跟着变异。”梁楚欣关切地问。 莫沫第一个摇头，然后其他人都检查了一下自己，也都纷纷表示没事。 “梁楚欣，你离祭坛中心最近，你看下那大石碑上刻了啥？”眼尖的严牧突然注意到他们绑的附近是个祭坛，然后那个祭坛中心的位置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好像刻了东西。 “好，我看看。”梁楚欣艰难地扭过头去，想要看清那块石碑上面的东西。 “好像是简笔画一样的东西，有火柴人，还有蚯蚓一样的大长虫什么的。” “你再仔细看看，从右到左把上面的东西都跟我描述一下。” 莫沫打斗的时候扯到了伤口，衣服上沾染了血红一片，她虽然忍住痛没说，此刻脸色却十分苍白。赵文霆立马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心中一紧！ “我忘记你身上还有很严重的伤，怎么样？还撑得住吗？”他语气温和地问。 “我……我没事，还是先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吧。”绳子又捆绑得紧，使得莫沫感觉此刻呼吸都有些困难。 “沫沫，你再撑住，就一小会儿，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带你出去的。”看见莫沫身上的血迹溢染，严牧也变得迫切了起来。 第104章 救裴铭还是回去? 猿人长老是个胡子花白，皮肤黢黑又长着大鼻孔的一米九多黑皮猿人。 他盯着七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看了看，将手中的木杖在地上敲了几下，很快就有人给他们松了绑。 那些稍微年轻的猿人将这七个人赶到一块，然后又默契地站在七个人身边围成了一个圈。 严牧咬破自己的手指，又快速地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匹来，他摊开放在地上，快速地画着些什么，然后举起来给到部落长老看。 部落长老看到严牧做的画，果然脸上的表情没那么严肃，他动身朝着严牧走近了两步。 “很好，我现在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沟通了。”严牧脸上的欣喜明显。 部落长老朝着身边的猿人吼叫了几声后，有人将薄的石片和乌黑的碳石呈了上来。 在经过十分钟的谈判后，严牧看向赵文霆说：“他要求我们帮他们解决另一面的巨蟒危害，才会送我们离开这里。” “他们有这么高强的法力，居然都敌不过一条巨蟒，可能事情没这么简单。”赵文霆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看了看脸色苍白跟张白纸一样的莫沫，他有轻叹了一口气，说：“先答应下来，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不是还有月读部落族长给的信物吗？那个会不会跟在黄沙城一样有用？”梁楚欣拉着严牧的衣角，迫切地问。 “或许可以试试。”赵文霆也说。 “好。”说完，严牧从身上掏出月读部落族长给的信物来，然后又在他们提供的薄石片和碳石上画出沟通内容。 突然！ 黑皮的猿人长老眼神一凛。 “咻——！” “啊！” 从手杖头部快速射出一道红光来，严牧身边的一位异能警瞬间脑袋落地。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快到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砰——！”那具没了脑袋的身体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严牧生气地想要冲上去，却被赵文霆和梁楚欣死死拉住了。 “想想莫沫，她必须要快尽快治疗。”梁楚欣压低了声音说话。 在看完猿人长老的图画解释后，严牧才知道，原来这个部落恰好与月读部落有旧仇，所以说‘念交情走捷径’的法子在这里使不通。 最后只得答应与猿人部落合作：一同部署铲除巨蟒。 “沫沫，你就在这等我们回来，虽然我知道你也很想去，好吗？”严牧还是像以前那样伸手摸了摸莫沫的头，柔声说着。 “好。”莫沫点头，果然如第一天来到这里的赵文霆所说，她的伤口感染了，并且呈现了溃烂的趋势，所以这次她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发。 赵文霆看了看站在莫沫身后的猿人医者，和身后的两名强壮猿人，将信号弹和药包一齐塞到莫沫手中，说，“如果有不对劲，别逞强，一定要逃出去；然后给我们发信号。” 大家都心知肚明：猿人部落同意将莫沫留下治疗，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利用莫沫当人质，来制衡他们。 “嗯，我知道了。”莫沫重重地点头。 “记得按时换药。”梁楚欣想了想，感觉自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好，知道了。” 没有掉眼泪、也没有自己不能上场的遗憾心情，莫沫的表情始终都很平静，因为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她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直到他们的背影黑点一同消失在晨雾中。 除了换药和猿人医者给她用药草烟熏伤口周围外，莫沫始终都是坐在帐篷外，遥望着他们离去时的方向。 他们去时是阴天，归来时是瓢泼大雨。 当莫沫发现简易担架上躺着的是严牧时，顿时脑袋像是要炸开了般，一片空白。 “我哥怎么了？你说话啊？我哥他怎么了？”莫沫顾不得医者的阻拦冲到了大雨中，瞬间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听我说，莫沫，他没事，他只是受伤晕倒了，你快回去，你不能淋雨，这样你的伤口会加重溃烂的。”梁楚欣抱住如此紧张的莫沫，拉着她去躲雨。 “你真的……没有在骗我吗？”莫沫仰着苍白的小脸，脸上的水珠早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是的。”梁楚欣眼神坚定地告诉她。 直到那一刻，梁楚欣和赵文霆才切身体会她有多爱她的家人。 莫沫寸步不离地守在严牧的床边，好在严牧很快就醒了，头部被缠绕了几圈绷带。 “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考虑下家人的感受？我可是听说了，你是最勇的那一个，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居然还往上冲！” 这次，轮到莫沫教训严牧了，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我这不是为了快点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嘛，虽然说他们这里有医者，但这地方毕竟不适合你养伤。”严牧伸手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莫沫看着此刻的他，眼里泛着泪花地笑了。 “你这样子说会让我心生愧疚的，我可不想别人因为我而受伤，没有人想要成为‘累赘’的。我希望有天是我自己很强很强很强地保护我想保护的你们。”莫沫的声音无比坚定。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严牧微笑着迎合。 “刚好都在，我想跟你们探讨一下我们下一步的打算。”将战争中又牺牲的一名异能警藏好，赵文霆片刻不停地来到了严牧的房间，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最后一名异能警军官。 “既然这里没有裴铭的踪迹，那么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是去另外一个区域接着寻找。”赵文霆停顿下来，特地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然后又继续说：“下一个区域，条件或许会比现在更加艰难，我允许你们自主决定：是回去岑林山裂缝，还是留下一起探寻。” “我选择回岑林山。” 严牧的话使得在场的四人都愣住了！ “并且带着莫沫一起走。”严牧表情十分坚定，“毕竟她现在伤口恶化了，我不能拿妹妹的命去做冒险。” “我不同意！我需要自己做决定。”莫沫开口拒绝他的这种坚定，“我的伤没多大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们要去救裴铭，要带他一起回去。” 最后，赵文霆看向还未表态的梁楚欣和异能警李虎。 “我跟你一起。”李虎对着赵文霆说完，站到了他身后。 “莫沫留下我就留下。”梁楚欣面无表情。 室内突然安静，雨停了，只能听见屋外轰隆隆作响的雷声。 第105章 围观足丝蚁大战蜻蜓 峡谷两侧，悬崖石壁如同被天神用巨斧劈砍过一般，笔直而陡峭，直插云霄。 “应该是地蛄。” 赵文霆环顾四周的环境，猜测着说。 五个人在猿人长老的帮助下来到了裂缝深渊里的一个新区域。 ** 峡谷的岩壁如同被巨斧劈过，棱角分明，线条粗犷。颜色随着阳光照射的变化而变化，从清晨的橙黄到黄昏的赤红，再到夜晚的深紫，无声演绎着自然的壮丽。 众人在降落地周围查探了一天，除了一些耐旱的灌木和常见的野生动物外，基本没见到什么可疑的生物迹象。 “这是只羚羊？” 梁楚欣看着严牧扛回来的一头动物尸体，有点诧异地询问。 “是啊，附近搜了一天，大家总得吃点什么补充体力吧。再说了，莫沫身上的伤还没好，她需要些营养补一补，不能总是吃压缩饼干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莫沫听到严牧的话，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朝他笑了笑。 “你在哪里捕到的？改天换我去。”梁楚欣觉得严牧说的话有道理，觉得明天她也可以去捕猎。 “就在那个小山丘的后头。”严牧伸手指了指回来的那个方向。 然而，下一秒，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地僵硬在原地。 梁楚欣和赵文霆他们也都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竟然看到了两个诡异又巨大的黑影在那小山丘的后面移动着。 严牧立马将肩上的羚羊尸体丢到一旁，然后朝着莫沫和梁楚欣说：“你俩在这待着，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试着把肉先生火烤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赵文霆也打算跟去。 “我也去！” 另外一名异能警也打算跟去。 “好，注意安全。” 莫沫和梁楚欣点了点头同意。莫沫是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硬撑去捣乱；而梁楚欣也是明白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保护她。 “很有可能是变异后的野生动物。” 赵文霆见四下干旱，河流似乎在这里是稀缺的宝藏般。他们今天搜寻的时候有看到过已经干涸的河床，记录着曾经的流动。越是这种生存艰难的环境，往往生存下来的野兽会越加的凶残。 “大家小心点，先观察情况，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动手。” 想到这里，赵文霆又低声提醒。 “哗啦啦——！” 是一只巨大的足丝蚁撞到了对面的一座小山丘上，看起来坚硬无比的岩壁顿时被撞掉了一大块，脱落在了地面上。 严牧再看向它三四米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只硕大的蜻蜓。 严牧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昆虫，并且那巨型蜻蜓被放这么大观看，竟然令他感觉有些恶心。 足丝蚁从摔倒的地方爬起来，朝着蜻蜓的腿就是一口咬下去。 “咔嚓——！” 嘎嘣脆的声响发出，严牧看得呆住！ “好家伙！这么猛，这不是足丝蚁嘛！我记得这东西是吃植物的啊，怎么在这还变成肉食了？”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能供它们吃的植物也不多。”赵文霆目光定定地看向身旁的一棵仙人掌，淡淡地说道。 严牧回头环顾了下四周，也明白地点了点头。 “看来只是两只巨型昆虫在争斗而已，天快黑了，我们需要保持体力夜里轮流站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说完，赵文霆就准备起身撤走。 “等等，你们看那蜻蜓的尾巴上绑着的是什么？像不像是咱们异能局的‘传话袋’？” 赵文霆再次回过头去仔细观看。 “还真是！”严牧也认出来了，他脑子转了转，然后说：“会不会是裴铭？” 传话袋，是由八字结绳结编织成一个装信物的网兜，是异能局里面一种较为古老的传话方式之一。 没想到看起来体型比足丝蚁还要大的蜻蜓居然会干不过它，此刻正被这只锲而不舍的足丝蚁嘴巴叼起、举在了半空中。 “砰——！” 巨型蜻蜓被足丝蚁狠狠地摔倒在地，在日照下熠熠发光的翅膀也被折断了，断裂的那一半还被蜻蜓肢身压在了下面。 “好家伙！这家伙不亏名字里带了个‘蚁’字哈！简直可以说是力大如牛啊！”就连一旁观战的严牧都为这只足丝蚁的力气给折服。 “这样下去，这只巨型蜻蜓是不是会死啊？”旁边的异能警面露担忧。 就在他话刚说完时，巨型蜻蜓扑腾着自己的断翅和左翅，竟然从地上低飞了起来。周边的飞沙走石收到巨大的旋力，在空气中飞散开来。 顿时空气都变得浑浊起来，呼进三人鼻子里的全是灰尘和泥土的怪异气味。 “咳咳——不管它是赢还是输，我们都必须从它身上拿到信物才能找到裴铭。”严牧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喊道。 “少爷，怎么说？咱们是现在冲上去杀它们个措手不及？还是说再等等？”严牧在征求赵文霆的意见。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们再等等看，蜻蜓不管是死是活，看这足丝蚁的体型都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它给吃进肚子里。”赵文霆不紧不慢地说着，“并且我前面说了，今晚我们得轮流守夜，保存体力和精气神，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严牧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心底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如此在意守夜的事情，不就守个夜嘛，能耗费多少精神气啊，又不是什么体力活。 赵文霆似乎感受到了严牧的目光，又开口说：“之前随我一起进到沙海的将士中，有五名都是在夜里被袭击致死的。并且，这里气候干旱炎热，估计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生动物会比白天还要多。” 听完赵文霆的解释，严牧心底才更加觉得： 【不愧是赵二公子，心思缜密，想得面面俱到。】 一下子，他也为自己方才在心里的大意感到惭愧。 足丝蚁和蜻蜓这边，两只还在不断扭打着，誓要争个你死我活。 原本只是很久之前留下的一条干涸河道，一下子被它们无意间扩宽了不少，然而地面上也是血迹斑驳。 “砰砰砰——！” 这只足丝蚁就跟打了什么兴奋剂般，高举着蜻蜓的身体左右右边的胡乱甩在地上，还丝毫不给喘气的机会。 最后“嘭”的一声闷响，蜻蜓动也不动地掉落在地面上，似乎是已经断了气。 足丝蚁上前还朝它的腹部咬了深深地一口，见对方仍旧一动不动，这才确定是嘎了。 “可以了，差不多我们该上场了。”赵文霆一声令下，三个人这才手中牵着绳索，从足丝蚁两边绕行出去。 现在即将开始的，是他们与足丝蚁之间的战斗。 第106章 你脸上沾上东西了 三人配合默契地，赵文霆与另一名异能警站在足丝蚁的两侧，俩人将绳索不知不觉地铺设在地上。严牧右手提剑，嘴里咬着绳索，脚踩灵力，快速一跃跳上足丝蚁的背上。 “收！”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赵文霆一声令下，他与异能警见足丝蚁刚好走在了铺设好的绳结上，双手用力拉紧往后跑。 严牧也咬牙快速地将绳索在足丝蚁的脖子上绕了个圈。 赵文霆与异能警这边一拉，足丝蚁的六条腿兼被绳索死死缠绕住，一个踉跄，嘴里叼着的硕大蜻蜓尸体也摔到了地面上。嘴里的食物掉了，足丝蚁立马低头去看，这一低头，严牧脚下一滑地摔倒在了地上。 在看见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黑团后，足丝蚁凑近了脑袋去看是什么东西，两根触角上下晃动着，似乎在思考。 “不好！”赵文霆心下一惊！ “你先撑一下！”他将手中的绳索抛给异能警，异能警也默契地接过绳索快步往足丝蚁正后方的位置跑，这样才能保证左右两手力量的相对平衡。 “吼——！” 足丝蚁张大了乌黑的嘴巴，难闻的气味全都喷洒在严牧的脸上，他满是‘痛苦面具’地说了声：“哎呦我去！哥你这平时都吃些啥呀？这味儿重的！” “快躲开！”赵文霆从另一侧快速弯腰滑腿推着严牧溜到了另一侧。 严牧再回头，才发现原本自己待的位置地上有一大滩绿色的粘液，再抬头看足丝蚁，此刻它的嘴角还沾着点这个粘液。 “我去！这么恶心！”严牧这才意识过来：刚刚是赵文霆救下了自己。 “谢谢了。” “变异后的物种喜好、生理都有可能被改变，要多加小心。”赵文霆看严牧没事，这才重新回去异能警那边，“天快黑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反应过来的足丝蚁，接二连三地从嘴里喷射出粘稠的液体来。 目标一会儿是严牧、一会儿是赵文霆、一会儿又是异能警，他们三人一边用力拉着绳索，一边往空中抛绳索交叉捆绑这只巨怪，同时还抵御着粘液弄到身上。 “砰——！” 终于，一身蛮力的足丝蚁被三人给困成了一个胖胖的巨团。 “这下老实了吧？大兄弟！” 严牧伸手拍了拍地上动弹不得的足丝蚁，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来。 赵文霆快步走向先前被摔在一边的蜻蜓尸体，找到了信物袋。 “是一张追踪符和一小撮头发。”赵文霆打开信物袋，里面有两样东西。 “应该是他提前预测到了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还留下了一撮自己的头发。”严牧一脸的思考状，“可现在当下有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就是：我们是现在立马去救裴铭？还是先回去临时营地，莫沫她们还在那里等着我们。” “啪——啪啪！” 还没等赵文霆回答严牧的话，那只地上躺着的足丝蚁方向传出了绳索断裂的声响来。 “绳子要断了！”异能警吃惊地喊了一声，正打算上前却被赵文霆伸手拦住。 “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这个蜻蜓尸体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就留给它吧。”说完，赵文霆便往莫沫他们的方向奔去。 严牧看到他往那个方向去，便也就知道了他选定的答案了：先回临时营地。 没有多余的调味料。 莫沫与梁楚欣合力动手升起了火堆，将分解好的羊肉用粗木棍架起来烤着。 随着火焰的烘烤，羊肉开始释放出诱人的香气，油脂滴落在火上，激起了一阵阵蓝色的火焰。莫沫站在一旁翻转着木棍，确保每一块肉都能均匀受热。 有微风吹过，将她脸畔的发丝轻轻吹起。 “这里，等会儿这边儿也要再多烤一下才行。”梁楚欣盯着肉的颜色，指点着。 “好，待会儿这边也得再烤烤吧，你看。” “哪里？我看看。” 俩人眼里全是面前的这堆肉，火堆中跳跃的火光映得俩人脸颊橘红，眼睛里仿佛也有小小的火光泛着光芒。 “哟！你们动作还挺快的嘛！还以为你俩搞不定呢。”严牧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一头羊而已，你可不要小看我。”梁楚欣绑着莫沫一起翻转烤架上的肉。 “这是什么？”莫沫注意到了赵文霆手上的信物袋，疑惑地问。 “这应该是裴铭留给我们的信物。” “太好了！说明裴铭真的来了这里。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吗？”莫沫脸上的欣喜明显。 “不用，在野外晚上反而会更加危险，明天一早还是我们三个人出发去寻他就好。” “哦，那好吧。”莫沫萌萌的点头。 羊肉烤好了，很快梁楚欣又将新的肉架上了火堆进行烘烤。 “哇！是香喷喷的羊肉啊！” 捧着手中的羊肉，莫沫一脸的满足，然后张大了嘴巴一口咬下去。 ……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要是有孜然、辣椒粉或是香草这些香料就好了。”莫沫一边咀嚼着嘴巴里面的肉，一边嘟囔着。 “好啦，咱们现在这种特殊环境下，能吃上一口肉就知足吧你！”梁楚欣听到莫沫的话后，笑了，觉得她有点可爱。 “怎么样？师父，这羊肉你能吃得下么？”莫沫扬起她那精致、未施粉黛的脸庞，她朝他促狭地微笑。 “还可以。”赵文霆转过脸去不看她，淡淡地回。 “真的？你可是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人，怎么吃得惯这么粗糙的食物？”莫沫似乎认定了赵文霆在撒谎般，将自己的小脸又凑得更近了些，期待从他脸上找到些撒谎的证据来。 “懂事起就经常外出实训，我还吃过更难吃的，比如树干上的面包虫，还有其他的一些……”赵文霆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举例，然后他目光深远地朝着远处灰暗的天空望去，声音在微风中令人听起来感觉忽近忽远，“在恶劣的环境和条件下，没有那么多的选择，我们只有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莫沫望着他的神情，感觉自己无意中提起了他那些不堪的过往、又或者是伤心事？内心竟有些愧疚，“好吧，那我现在觉得这个羊肉很美味。” “师父，你脸上沾上东西了。” 突然，莫沫看见赵文霆脸颊上粘着的肉屑，伸手去拿。 【没想到这个连吃饭都美得一塌糊涂的人，居然也会有今天！】 莫沫内心这样想着。 赵文霆有些惊讶地转头望向她，却看见莫沫很自然地将拿下来的肉屑舔进了自己嘴里，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啃了口手中的羊肉。 “你……” 赵文霆怔住地看她！ 莫沫内心一紧！ “我……我只是觉得不要浪费粮食。”后知后觉的莫沫赶忙解释，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令人费解的动作来。 【要死，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这可是赵文霆，这可是我师父啊！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呀！脑抽了吧我！】 莫沫的脸突然红成一片。 “哦，没什么。” 赵文霆将莫沫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虽然内心暗爽，但却强装淡定地继续吃着。 莫沫也假装认真地啃着手里的羊骨头，不再看他，实则味同嚼蜡。 当俩人猛地抬头时，却看到梁楚欣、严牧、和异能警李虎三人同时憋笑地快速抬头望天，假装什么都没见。 【不是！这也太尴尬了吧？！我真的是，睡着了都想起来扇自己两巴掌！】 莫沫缩着脖子，一晚上没再说过话。 第107章 救回裴铭 “这是什么地方？”莫沫伸出手指，正要去触碰岩壁上的丝网。 这是由无数根纤细的丝线精心编织而成，它们在凹凸不平的岩壁表面构建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丝网。 “别动！” 却被赵文霆一把拦下了。 “这些丝网可能是蜘蛛的，也可能是昨天见到的足丝蚁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变异动物的。它的作用很广泛，可能会让这位‘原住民’通过丝网的振动感知到猎物的存在，然后迅速出击，也有可能是为了保持适宜的温度和环境。这里的生物存在变异的现象，我们大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听完赵文霆的话，莫沫很乖地收回了自己的小爪子，不敢再随便乱动。 “我和严牧先进去探探什么情况，你们三个现在这里。既然信息指引我们来到这儿，裴铭应该也就在附近。” 莫沫、梁楚欣和异能警李虎三人点头，迅速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小圈原地警戒。 在微弱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丝道内部光滑而有光泽。巢穴内部，丝质隧道分叉成无数条分道和小室。越往走光线越是昏暗，于是赵文霆点燃了火把。 他们第一次进去的一间是一个看起来用来进食的地方，里面堆满了各种动物骸骨，看样子时间有些久远，有些是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的恶臭味道；第二间则更像是育儿室，米白色的虫卵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由丝线编织的摇篮中，等待着新生命的孵化。 “这应该不是蜘蛛洞，反而像是个蚁穴。”严牧看着许多的巨大虫卵，开始分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极有可能是昨天见到的那种巨型足丝蚁。”赵文霆说完往外走，打算继续探索。 “那这样说，裴铭能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严牧突然睁大了眼睛，“作为食物。” “对，我们得抓紧时间。” “你怎么笃定他还活着？会不会他已经……”后面的话严牧没有说出来。 赵文霆身子僵硬地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带他回去。” “好。” 巢穴的中心，是雌性足丝蚁的‘王座’，她在这里守护着她的后代和领地。这是一只比昨天见识到的那只体型还要庞大的一只。 把莫沫他们三人一起叫上后，他们计划是绕过巢穴去到另一面的洞穴里再探探。 莫沫轻轻地呼吸着，伤口处传来的隐约疼痛感使她每一口呼吸都隐隐作痛。 就在几人即将到达目的地洞口时，迎面走来了一只足丝蚁，赵文霆与严牧对视一眼，两人快速冲了上去，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只足丝蚁推进了洞穴阴暗处。莫沫他们根据也跟了进去。 “吼——！” 由于足丝蚁的体型硕大，一下子没能解决，它张口发出了一声响动，似乎是在给同伴‘报信’。 “不好！快走！”赵文霆一声令下后，也顾不上再处理这只足丝蚁了，合力将它捆好后几人在许多的洞穴里快速奔走。 身后的隧道里不断传出令人背脊发凉的许多巨型足丝蚁的吼叫声来。 “呼！我不行了，我要摊牌了，早知道这么危险，我就不来了。”莫沫靠在岩壁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捂着伤口抱怨。 “莫沫，又渗血了。怎么样？很痛吗？”梁楚欣面色担忧。 “要不这样？你俩留在这，我出去把足丝蚁引开，等莫沫好一些后，你们直接寻找出洞穴的路、少爷和我兵分两路继续寻找裴铭的下落。”严牧提出五个人分头行动。 “只能这样了，我也不想拖累你们，不想耽误了寻找裴铭。”莫沫对严牧的这个方案表示认同，她痛极地身子往后仰，希望可以靠在岩壁上歇息一下，缓解下身体的疼痛。 “哗啦啦——！” 还没全部力量靠在岩壁上呢，结果莫沫便和身后的‘墙’一同直直往后倒去。 “砰——！”结果就是，莫沫躺在一个肉垫下面，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因为隧道里四处都是足丝蚁的白色丝线网，包括莫沫在内大家都没发现原来这不是一堵墙。 梁楚欣将莫沫扶起来。 “咳咳——！” 突然，那个巨大丝线包裹着的墙面发出几声沉闷的干咳。 莫沫和梁楚欣吓得后退了两步，严牧和赵文霆则警惕地上前。 “哗啦——！”，巨大的丝线网被划开，里面出现张熟悉但苍白憔悴的人脸来。 “裴铭？！” 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裴铭确实是被当成猎物给带了回来，并且裹成了“一堵墙”似的立在阴暗的洞穴里，被当成了储存粮。 ** 夜晚，夜空上悬挂着零星的星星。 莫沫抱住膝盖坐在岩石上发呆，她的身子缩得小小的，影子也变成小小的一团。 梁楚欣忙碌着烤肉。 “现在就差找到回去的方法了。”莫沫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不过这地方连个人都见不到，有的只是一些变异生物和普通野生动物。” “还疼吗？”严牧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到莫沫摇头后；他又转头望向一边的赵文霆和裴铭，眼神复杂，说：“莫沫体内的余毒还未清，现在伤口又感染严重，我们需要尽快回去，起码现世的资源更好些。” 赵文霆沉默。 “阿牧哥哥，是我自己要来的，这怪不得别人。”莫沫知道严牧的想法，及时制止。 “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裴铭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微小，但是莫沫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愧疚。 “裴铭，我们既是同事、更是朋友，不需要说这种话，”莫沫开口解释。 裴铭目瞪口呆地抬起头看她。 “你们还记得足丝蚁的洞穴吗？这附近我们都搜寻过了，没有太多的生物生活迹象而足丝蚁是群居动物，他们洞穴里那么多森森的白骨，除了证明他们能力外，也能侧面反映出他们的团结协作和导航认路功能。”莫沫似乎想起来些什么，“不知道这些对我们有没有帮助呢？” 赵文霆眉毛挑了挑，“当然有用，说明在这片领域里，它们比我们要熟得多，并且怎么获得如此大量的食物？肯定是我们还没找到这里的生物聚集地。” “对！按照月读部落族长的吩咐分析的话，每个区域生物越聚集的地方，就说明灵气越浓郁，而灵气浓郁的地方、一般都有传送口。”严牧也眼睛亮起来地补充道。 “那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莫沫的嘴唇苍白干裂，原本苍白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添了些橘红色，她的眼睛闪闪的，有了回家的希望。 第108章 我快没时间了 莫沫一人留在基地养伤，梁楚欣、赵文霆、严牧、裴铭和李虎一同出发守在足丝蚁的洞穴门口，然后每人分别跟进外出的足丝蚁寻找兽群们的聚集地。 烈日炙烤着大地，干燥的热风卷起阵阵尘土。直到真正寻得兽群们聚集的地区，他们才发现原来在这片干旱的土地上，竟然还有一处难得的绿洲。当然，这些兽群全是变异品种，普通的生物很难靠近这个区域，在还没靠近就已经殒命，一路上到处都是尸骨，特别是这片绿洲的外围区域。 这片绿洲被高耸的棕榈树环绕，中心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水面平静如镜，反射着蓝天和飘过的白云。湖水的边缘，绿色的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摆动，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打破了这份宁静。绿洲的四周，沙丘缓缓起伏，金黄色的沙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在边缘，一些耐旱的灌木和仙人掌也找到了生存的空间，它们的根系深深扎根于地下，寻找着珍贵的水分。 正午时分的临近，天气最炎热，各种巨兽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着绿洲聚集。首先是一群体型健硕的变异野牛，它们的头上长着巨大的角，仿佛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团，缓缓地向水源地进发。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让大地为之颤抖。而后是五六只毛色发亮的猎豹，它们身手敏捷，速度快如闪电，尖锐的爪子和锋利的牙齿是它们最自信的武器。 一声震天的吼叫划破了天际，一只巨大的狮子出现了。迈着轻盈又自信的步伐，它向水源地逼近，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 绿洲的边缘，莫沫们一行五人躲着观察。 “不行，就这阵仗，就我们五人很难穿过水源，去到岩壁下的传送口。”莫沫望着岩壁镜子般下闪闪发亮的传送口，那是他们回去现代的唯一希望之门。 “别急，这种情况下，聚集在绿洲处的野兽越多，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我们只要趁乱寻找突破口去到水源对面就可以。”赵文霆出声安慰。 莫沫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说：“我觉得……它们还没打起来，我们就得先脱水了。并且越过水源也没那么简单，你看八点钟方向，水里好像有河马还是鳄鱼？” “谁告诉你我们是要淌水了？”赵文霆有些好笑地看着莫沫。 莫沫有些懵，因为昨晚五人开小会议时她睡着了，对于今日的计划，只听到了一半。 “看见对面的岩壁了吗？我们，绳索过去就行，只要爬上棕桐树就行，或者是去到三点钟方向的那个小山丘上；不过小山丘比起来，那里没有遮蔽物，危险系数会提高。那是我们的备用地点，如果兽群就在棕桐树下干架的话。”裴铭边耐心解释，边往自己腰身上面绑绳子。 小山丘上的狒狒们紧密地围成一圈，将幼崽保护在中间，它们同样也意识到了这里即将爆发一场恶战，都警惕着。 变异狮子喝了几口水，然后毫不畏惧地朝着猎豹群走去，一开始很慢，然后突然加速冲过去。猎豹们也没想到第一个受到攻击的竟然会是它们，它们分开来抵御狮子的攻击，原本稳定的防线开始出现了裂痕。狒狒和野牛们吓得嗷嗷叫、四处乱窜，现场开始混乱了起来。 “快！就是现在！” 六人纷纷脱下外套，然后死死抓住地通过双绳索烫到对面去。 李虎是最后一个，就在他快要到达彼岸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水里潜伏着的鳄鱼给盯上了，咬着他的钢板鞋不放。 “你们快走！” 见五人都在拉扯着自己的上半身，虽然是只小鳄鱼，可是李虎看见了池子里更大的鳄鱼正在往自己这边游过来，他焦急地大喊，想要让赵文霆他们先走。 “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一起拖着带走！”情急之下，赵文霆打算与严牧他们一起，合力将咬着李虎不放的小鳄鱼一同带走。 刺眼的光波，使得每个人都睁不开眼睛来！ 这种感觉每个人都很熟悉，不是第一次通过传送门，而这次是带着心底激动的情绪的，因为他们知道即将去到的地方是岑林山裂缝，然后到了岑林山裂缝就能回到现代。 ** 窗外的风很大。 手术成功后的莫沫每天就平静地宅在严家里养伤，吃饭、睡觉、修炼和发呆。 “我不可以再这样了！我快没时间了。” 看着亲自端着做好的饭菜到庭院来给她的严牧，莫沫的眼睛幽深又空茫。 “怎么？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是要去参加三年一次修灵比试大会的。”她的语气坚定，“首先我要跟我师父请假，暂停轮岗实习的事情，其次我自己也不能这么摆烂下去了，我想回到图书室那边闭关修炼。” 【虽然自己回来这些天也没去上班，赵文霆什么也没说。但是莫沫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当面去说明一下比较好。】 “好，那我们去见他。” 经历了这么多后，严牧也想开了很多，他甚至内心笃定地认为：莫沫与赵文霆之间，是注定要发生点什么的。 还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赵文霆抬头凝视她，“为了我徒弟能顺利参加修灵大比并取得好成绩，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 【呃……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没了，其他的都需要靠我自己努力。我知道自己已经浪费掉很多时间了。”莫沫老实回答。 “如果是灵阶提升的话，我推荐你去毓灵山庄，那里的灵气聚集，对你修炼深造有好处。” 仿佛被重重戳了一下，莫沫的垂在身侧的手指跳动了一下。 【毓灵山庄，那是他们之前见过好几次，他甚至在那捉过自己的地方。】 莫沫回头去看严牧，好像在取得严牧的同意。 严牧朝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修灵比试大会对莫沫来说很重要。 “好，我会去！”莫沫一口答应。 “我和梁楚欣也去。”严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可以。”他的话语依旧冰冷，给人一种淡漠高傲的感觉。可是，他居然答应了。 莫沫和严牧兄妹离开后，身后手上还缠着绷带的裴铭面露难色： “少爷，那是你专用的山庄和灵池，你真的要同人分享吗？” 赵文霆的眼底闪过不悦。 裴铭干咳两声，怏怏地闭上了嘴。 在裴铭与赵文霆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不知道他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他更不知道莫沫现在在自己少爷的心底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只知道少爷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第109章 宿命 春节，又称为农历新年，是中国最重要的传统节日。 城市的大街小巷开始换上节日的盛装。于是莫沫与严牧也约好购买年货，各式糖果、干货、新衣和鲜花，还有挑选烟花和鞭炮、灯笼、装扮贴纸等。 除夕之夜，家家灯火通明，户户笑语盈盈。 严家一家人围坐在丰盛的年夜饭前，桌上摆满了寓意吉祥的菜肴，严家三兄妹和严家爸妈给莫沫讲解春节节日的由来和守岁、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等趣事。 午夜时分，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整个城市变成了烟花的海洋。 “师父，美丽的烟花你看到了吗？” 赵文霆刚处理完工作，却突然接到莫沫的电话。 他走到别墅的露台，仰头看去。 “看到了。” “师父，你是在老宅么？今天你们家热不热闹？我跟你说，我家特别热闹，我还学会了包饺子，还有……” 莫沫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根本就没给人回答的机会。赵文霆的面容在天空烟火的映照下不断变幻着不同颜色的光晕，看不清神情。 【原来今天又是除夕夜了。】 “所以，师父你有给我准备过年红包吗？” 月光笼罩下的赵文霆，冰冷疏离，恍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有。”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电话那头的莫沫。 “真的？我还以为不会有呢，毕竟你也就比我没大几岁，我其实是不抱希望地问你的。”莫沫听到了令自己感觉很意外的答案。 电话那边的沫沫笑容纯真无瑕，明亮的眼睛仿佛丝毫没有染上世间尘埃。 手机收到消息了，她立马打开看。 [银行卡收到转账.00元] “收到了吗？” “……这么多啊？师父……其实你只要给一丢丢意思一下就可以……” 莫沫怔怔地望着手机短信。 “前六位数字是毓灵山庄里，属于你那一栋的大门密码。”赵文霆沉静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莫沫深深吸了口气，她感觉自己玩脱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好奇怪的感觉啊，并且一开始她只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去的。】 “师父，你的新年愿望许了吗？” 他的瞳孔空洞地望着天空中的烟花。 突然，莫沫那边严婧在叫她过去，于是莫沫简单说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即使电话挂断，他仍旧站在那，双唇抿紧，好像在想着些什么。 “给谁打电话呢？”眼睛眼神狐疑地看着走向自己的莫沫。 “我师父。”莫沫笑嘻嘻地说。 见她这副模样，眼睛亮晶晶地，严婧挑了挑眉，又问：“你喜欢他？” …… “啊？……不是，我没有啊，阿婧姐姐你为什么这样问？”莫沫脸上显现出一丝尴尬，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严婧了然地笑了笑，说：“因为啊……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是么？怎么说？”莫沫丝毫不在意地询问着。 突然，她手里握着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一看。 抬头朝着严婧说：“是梁楚欣打过来的。” ** 即使是在半夜，远处的城市区还是有烟花在零星地绽放着。 漫天大雨。 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在她身上，还有站在对面的梁楚欣身上。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又如何？那是你我的过去，不是他的，这事与他无关不是吗？请不要伤害他！” 莫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梁楚欣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并且胸口带着阵阵撕裂般的疼。 而站在对面的梁楚欣没了往日的亲切，她的眼神淡然，又有些黯然。 “他必须死！” 冰冷的雨点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 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缓解心中的悲痛，她看见自己失神地跪在一个祠堂前，心脏痛得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死去般。 “你还有脸来这儿？” 突然，赵文彬出现在了这个祠堂，他脸上的表情沉痛，脸上写满了悲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沫仿佛失去了魂魄般只是重复地说着对不起。 当赵文彬吩咐下人将她赶出去时，起身那一刻，她看见两副棺材里，躺着的分别是赵文霆和赵天行！ …… 这个梦很长，很痛。 醒来后的莫沫身子还在发颤，呆呆地坐着。 难道这个梦是关于赵文霆未来的人生剧情？ 莫沫的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剧烈地抽痛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还是……它只是一个噩梦？】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为了弄清楚真相，她居然不惜吃安眠药地给自己催眠，想要从老孙那里验证答案。 下午时分四点多，莫沫第二次吃下安眠药后，穿着黑斗篷、戴着黑面具的老孙终于出现在了她的梦境中。 还是在那个小庭院，树叶剧烈地摇晃着。 “所以，我做的梦它只是个噩梦，对吗？” 见老孙沉默不语，莫沫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手指攥紧。 “这是他的宿命。不管是上一世，还是前面的许多世，他都会为了你而选择牺牲自己……这也正是我选你来这的原因。我在找那个即能救赎他、但是又不会爱上他的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也总幻想着：你们之间的宿命感，总会有耗尽、减淡的那一天，那时候，我便赢了。” “呵呵呵呵…这一等，便是八百年。” 他眼神黯裂，婉转的笑声透露出无奈和凄凉。 “什么？！……”莫沫脸上的情绪开始有些失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好在……经过几百年的积累和沉淀，这一世的你们除了强烈的宿命感还在，还给当下的身世积累了些资源。” 莫沫不懂老孙说的是什么，她此刻脑子很乱，很无措，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那……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只要他不会死，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们不能相爱，”老孙的声音从风声中灌入她的耳朵，“这样事情会简单很多。” 莫沫霍然地睁大了眼睛，她身体僵住地坐在那，任凭剧烈的风将自己的头发吹乱。 “你要做的是：既要让他爱上你不黑化；然后你自己却不能爱上他。这样，不仅能保住他的命，严家、甚至整个世界都能保住。”老孙望着莫沫的眼神冰冷。 然后他淡然地发出嘲弄的笑声，又说：“怎么样？难吧，这样活着可比直接死去更难做到！” “怎么选，看你自己。如果刚刚我说的那些你做不到，那么……你在梦里看见的那些就都会成为未来的现实。而我…会继续等，等你们的下一个轮回。” 第110章 决定封心锁爱 夜色如墨。 在回想起自己那可怕的梦、和听到老孙这些话后，莫沫忽然很想发笑，是那种很大声的狂笑。这世界原来真的可以这么荒诞么？ 一切都那么巧是注定好的？ 一瞬间，莫沫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荒诞到不可思议！ 她的身体有些轻微地颤抖。 是从什时候开始呢？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中感觉他那么重要，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对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 原来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眼珠里有水雾缓缓升起。 “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是要与命运做抗争的人，我本来不就是为了改命而存在的吗？”她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目光倔强，“或许，我们真的会是很好的队友。” 听到莫沫这样说，老孙面具下的脸缓缓升起一丝欣慰的笑容来。 “那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莫沫还是不明白老孙等了几百年究竟为何。 老孙犹豫了一下，说了声“也罢”，然后伸手缓缓解下头上戴了许久的面具。 莫沫看见，那是一张五十多岁的脸庞。 夜雾缓缓从庭院的四周蔓延开，老孙提及自己八百年前与星瑶神女相恋的故事，眼底柔亮如星；后又提及赵文霆前身是古神，眼神澄净透明；还有后面他与系统神君签订契约，成为系统管理员的所有故事… 听完老孙的叙述，莫沫胸口感觉一阵闷痛，久久不能散去。 “八百年，是什么样的爱才能够支撑这么久呢？”莫沫的眼神有些茫然，她眼睛空空地说。 “是啊，八百年，我一直在期盼着古神神君的回归、期盼着你们之间的宿命感能减淡一些；可回头也猛然发现：我自己都深陷情网无法自拔…我始终忘不掉我那可怜的妻子。”说完，老孙脸上挂着凄然的笑。 “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些两全的办法，就像你说的，你都活了几百年了，你有你的经验和能力；我俩虽然是几经转世轮回，但总归拜这‘宿命感’所赐、还有一些积累和沉淀在。”莫沫虽然心里也没底，但是得知事情全貌后，她感觉不再迷茫，反而是乐观了起来。 老孙的目光静静看着她，嘴角缀着苦笑。 “好啦，老孙，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战胜所谓的‘宿命’。”莫沫热情地邀请老孙一同筹划，“前面几世的情节我们先不考究，后面再慢慢了解，首先这一世我和赵文霆之间的身世我要先做一个剖析。” 莫沫看起来干劲满满！ “首先赵文霆，异能局赵家的二公子，但是目前被认定为异能局下一任的掌权人。关于他的童年、父母和经历，你这边知道的多吗？”莫沫采用灵力神识，将自己的工作笔记和笔传送到梦境里，开始快速地将关键点一一列好。 “这些都在这了，你拿去便是。”老孙从口袋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来，上面既有赵文霆的生辰八字，还有关于他父母亲的一些简述资料。 “好嘞！跟大佬合作就是不一样，效率都快多了。”莫沫美滋滋地抄录着，在看到介绍赵文霆隐疾事项时，却突然停下了手：“他的病……原来是天生的。” “这不是病，是一种诅咒。这也是抑制他升灵阶、回归神位的重要因素。” “诅咒？”莫沫有些不解地抬头。 “作为异能局百年掌权世家，就好比你们去过的那些时空裂缝，想必你们在里面共同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一定也已经知道了被历史遗忘的那部分真相。这些便都是赵家的业障、更是一种孽。你难道真的以为那些人他们就活该吗？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怨，怨自己付出这么多却被残忍抛弃。赵家每一代新生儿中，都会出现一个像赵文霆这样、先天患病且无药可医的可怜人。这也是一种还债的方式。” 莫沫听后惊怔于这样残忍的事实！ 是啊，岑林山裂缝里的五个部落是在五十年大战时被残忍舍弃的；裂缝深渊里面的那几个区域虽然追溯不到历史时间、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有强烈的感觉：它们也是被早期历史所遗忘的部分。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不知道的时空裂缝里，似乎也还有很多… “可……可是这对于赵家每一位像他这样的新生儿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啊！” “公平？”老孙轻笑叹息，眼角的鱼尾纹夹出深谙的线条来，“孩子，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情？并且我说过……我们永远也无法还清我们所欠下的。” …… 莫沫觉得自己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快乐。胸口有强烈的窒息感抽紧她的喉咙。 “那么……既然事情是从这些‘被遗弃的时空裂缝’而起，那么，要是能够祈求获得他们的原谅呢？”莫沫眉毛一跳，眼神期待地看着老孙。 “话是这么说，可这不是一件易事…”老孙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瓷杯杯口。 “我知道不简单，但是只要他的病好了，那么他升阶也就快了，只要古神回归神位，那他就不会死！那么时空空间的结界他也有能力打开，这样一来你也可以救回你的妻子！”莫沫捋清自己的思绪，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所以……老孙，我需要你的帮助。” 就连老孙这个活了几百年之久的人，也被莫沫的这种希冀给打动，他沉声问：“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去做这些吗？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他？” “呵呵，爱倒是谈不上。”可能……是有点好感吧，莫沫有些心虚的伸手挠了挠头，然后又说，“你也说了，前面几世都是他护我，这么说来我欠人家也不少；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还有无限重生的力量吗？死不了，顶多受点罪。”莫沫眨眼调皮地笑了笑。 “行！我跟你合作。”老孙同意地点了点头，因为除了与她合作，他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不过，你现在的灵阶太低了，穿梭于时空裂缝，就这点实力还远远不够。” 莫沫原本开心的脸上嘴角抽搐，然后她咬牙承认：“知道了！我会更加努力提升自己的。” “你们前世的经历，我会通过梦境传送给你，或许这些对你有心理上的帮助。”临走时，老孙背对着莫沫说道。 莫沫眨巴眨巴眼睛，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帮助是什么，但是她觉得多了解一些总没有坏处。 然而，当她后面连续一周的晚上都是从梦境中惊醒、痛醒时，无一不是泪流满面。 原来人睡着的时候也会流那么多的眼泪呢。 【md，我和他之间到底是毁了几个星球？才能有强烈的宿命感？真的是生生世世都暴虐啊喂！】 【果然是很强的心理作用呢，本小姐决定从此‘封心锁爱’！】 “不行，我得起床喝点水、敷敷面膜，这样下去身上的水分都要被哭干了！” 抱怨完，莫沫翻身下床。 第111章 修灵比试大赛初选赛 即使后面莫沫真的搬去了毓灵山庄，但因为她潜心修炼，即使搬进去了，大家都很少见到她。 日子很快过去。 转眼便到了一个月后的三年一次修灵比试大会初选这天。 是梁楚欣先上的场，她脱下平时用来遮蔽掌心的冰丝手套，五指分开地举起手在半空中，周围顿时狂风肆虐。 莫沫一愣，她才发现梁楚欣一直戴着手套的手掌心居然是个暗紫色的大窟窿，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难道她的这个修炼，会对她自己的身体有影响吗？】 脱离了手套和梁楚欣本身灵力的压制，她掌心的窟窿就像个深渊巨口般哗哗地喷出许多暗黑色的能量和闪电来，一下子，天都黑了。 “就这点能量了吗？”她的对手扛着把大刀在肩上，嘲弄地笑了笑。 话落，他快速朝着梁楚欣奔去。 太快了！ 那个伸出大刀的人跨腿压低了身子，背对着梁楚欣，大刀斜斜地45°角向上刺入、直接穿透了高举手臂的梁楚欣的右边胸膛！ “噗——！” 梁楚欣喷出鲜血来。 “梁楚欣！”莫沫焦急地叫出声来。 男人没有转头看身后的梁楚欣一眼，一用力，将自己手里握着的大刀抽出，然后直直地走向了比试舞台中央，接受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 随着他大刀的抽出，梁楚欣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去。 两名工作人员直接拖着梁楚欣下台，当场急救。 赵文霆皱眉，他朝着身后站得笔直的裴铭和严牧问：“今年的比试规则改了？” “是的，少爷，是老爷子的命令。上场者只论输赢，不顾生死。” 赵文霆和严牧一样，看到了台下莫沫惊魂未定的样子、然后又猛扑着赶到正在抢救的梁楚欣身边。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 【难道是自己近期忙着修炼？将修灵比试大会的筹办全权交由裴铭打点后，他都没怎么关注这里的事情。】 【那她……会不会也有危险？】 莫沫紧紧握着浑身疼得都在发抖的手，她半眯着眼睛一直看着莫沫。 “我在，我在……你一定不要睡过去，听见了没？很快就不疼了，不要睡…”莫沫感觉鼻子酸酸的，握着她的手也全是鲜血。 鲜红色的血液到处都是，衣服上、地上、耳边… 医师们努力地在给她止血。 “现在，我们要带她去手术室。”简单包扎后医生抬头看着莫沫说道。 “那我也去！”莫沫伸手擦干脸庞上的泪，想也没想地说。 “不……行……”梁楚欣用自己还在颤抖的双手使力，因为她开口说话，丝丝鲜血混合着唾液从她嘴角溢出，她牙齿都是红红的，“你……努力了这么久，留……下……” 莫沫呆愣在原地！ “没时间了，出发去一号急救室！”顾不上那么多了，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她不再等待两个女孩把话说完，直接吩咐医疗队推着病床快速朝手术室前进。 梁楚欣走了，地上还有一条条血道留在路上。 莫沫站在那，就好像受伤的是自己般，感觉痛得快要昏厥过去。 “莫沫，你快去准备吧，楚欣那边我去看着！”欧阳晓明拉了拉她的衣袖，有些焦急地说着。 莫沫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然后就这样目送着欧阳晓明也从哪个方向离去。 “砰——！” 台上又一位比试者被那个扛着大刀的男人给踢飞了，身上好几条血印，看来是也被伤得不轻。 台下乱哄哄的嘈杂声一片，观战的人群既看得胆战心惊，又感觉兴奋无比。 “叮咚——！”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莫沫打开手机，看到是欧阳晓明针对台上这个男人整理出来的一份对手资料，莫沫看完资料后缓缓打出了“谢谢”两字。 莫沫突破了自己原先‘只要通过修灵大会初选就停手’的预想，终于等到了自己与这位大哥面对面硬刚的机会。 在对方还没出刀的情况下，她率先抛出一枚短刀，刺穿了男人惯用来扛刀的右手手臂。 男人痛苦的闷哼一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莫沫说道：“丫头！就这点伤！还不足以伤到我。”说完，男人立马用左手将右手手臂上的短刀拔出。 他速度极快地扛着大刀往莫沫这边飞扑过来。 莫沫快速闪躲着. 【好快的速度，即使是八卦步都抵御不了多久！】 见莫沫身体灵活地在比赛场上飞奔乱窜，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他将扛着大刀的手换成了左手，停在比试场的最北边，望着只能看到重影的那抹身影，眼神微眯着，似乎在努力瞄准。 “飒——！”莫沫一愣！ 只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闯进了自己的后背，这种感觉她好像曾经体会过。 然而很快，那东西又从她的体内狠狠抽出！ 莫沫咬牙，这才感觉到钻心的痛感从背部传来。 “哈哈哈哈！你躲呀！你倒是继续躲呀！”男人似乎是故意的，他这次并没有像对待其他对手那样一刀将莫沫击败，反倒是因为那把短刀的伤，起了想要折磨她的心思。 “扑通——！”莫沫跪倒在地，刚刚的大刀刀尖刺入她的背部，似乎还伤及了筋骨。 男人笑得面目狰狞，用灵力悬着那把大刀，又用锋利的刀尖连着在莫沫的背部刺了好几下。 “呃——！” 莫沫痛苦地惨叫了一声，彻骨的疼痛从整个背部蔓延至全身，她痛得牙齿都在打颤。 “沫沫！” 站在赵文霆观众席后面的严牧眉头紧皱！ “严牧！这可是修灵比试大会！你放心，可能会重伤，但是不会真的要了她的性命的！”起码，不会是比赛期间，但是能不能抢救回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裴铭拉住焦急的严牧，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裴铭疑惑看他，仿佛在说：“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我妹妹！” 坐在贵宾观看席上的赵文霆放在膝盖上的手，双拳紧握，盯着比试台的目光逐渐焦灼。 【快了！只要再忍一忍！】 跪在地上的莫沫咬着牙，忍着身上钻心的痛。 “噗——！” 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屡战屡胜、被异能警称为‘常胜将军’的男人居然口吐鲜血了！ 他倒地双手抓挠着自己的面容和全身，声音痛苦哀嚎地逐渐化为了一滩血水。 安静。 现场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呼吸！ “修灵比试大会初选赛-第四十三场比试，莫沫胜！” 直到裁判宣布是她赢了，所有人才从刚刚的惊怔中清醒过来。 大家眼睁睁看着台上的女孩动作缓慢地站起来。 莫沫转头望着地上的那一滩血水和白骨，唇角的冰冷渐渐化为了嘲弄的冷笑。 现场镜头一刻也不离地拍下她此刻的表情和反应，真实投射在了大荧幕上。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可是出了名的药剂师张壹仟的徒弟！肯定是一开始那把短刀上做了手脚。想到这，大家感觉后脊发冷… 她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下比武台。 仿佛一阵风都能把这满是破碎感的女孩吹倒。 严牧和赵文霆均没忍住地下台来到她身边。 “你还好吗？” 望着她恍然失神的双眼，赵文霆眼中的忧虑明显。 “我没事。”莫沫气若游丝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同时也脚步踉跄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最后她撑着最后的一丝清明意识，跌在了严牧的怀里。 “医生！医生！！！”严牧愕然地望向四周！大喊着让医生上场抢救。 赵文霆伸出想要扶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他站在那，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刚刚……是在刻意疏远自己吗？】 第112章 怎么能不动心呢? 修灵比试大会危险系数提升的事情除了裴铭，其他几人都是后来才得知，然而梁楚欣与莫沫皆重伤住院，其他的还有许多参赛者也无一幸免，这件事在修灵界和异能局造成了很大反响。 医院病房里，莫沫的手还在打着吊针。 “对不起，我代表我自己、裴铭，还有我爷爷向你、向所有因为此次比试受伤的参赛者道歉。”他凝视着脸色苍白坐在病床上的莫沫，轻声说着。 莫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避开他的目光，说：“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也只是遵从局里的规定办事。” “我会补偿你，补偿所有在此次比赛中受伤的参赛者。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情，弥补也是白费，但是这是我的心意。”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低着头的莫沫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偷偷瞥了眼它此刻正在给自己削水果的双手。 【是个很好、三观很正的人啊！虽然表面总是冷冰冰的，不过他也有令人感觉温暖的时候啊，不是吗？】 【这么好的人，又怎么能不动心呢？】 只能说是自己注定得不到的幸福吧。 就像梦境里看到的他们之前前世的记忆般，他们明明如此相爱，他明明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总是造化弄人。 莫沫不动声色地轻叹了口气。 抬头，她突然转移话题地问：“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裴铭了，我发消息给他找资料，也没回，他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这话，是莫沫看着木头人般站在赵文霆身后的严牧问的。 “我罚他去发展相对落后的非洲地区做公司项目开发一个月了。你需要什么资料，让严牧处理好发你就可以了。” 还不等严牧开口回答，赵文霆先开口说话了。 莫沫刚感觉眼前男人温暖的心情，在听到裴铭的遭遇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脆柿削好了，赵文霆还细心地切块摆好放在盘子上，然后配上叉子端到莫沫的面前。 莫沫没有立马吃，而是放到一旁的床头柜。 “师父，你不责怪我使用这种手段赢得比赛吗？”莫沫心中清楚，那一刻自己是被仇恨心理给蒙蔽了双眼的，她恨这个男人残忍地伤害了自己的姐妹梁楚欣，那一刻她以为梁楚欣也要挂了，于是打着‘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的想法。 结果，这场比赛虽然很多人都受了重伤，但是除了那个被自己药死的男人外，没有人丢了性命。 【他确实很强，如果硬刚的话，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这并不能成为自己杀他的理由……】 想到这里，莫沫心底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她原本低着的头压得更低了。 “你也受了重伤，我不好再罚你，以后记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赵文霆面容无波地说着，然后又说，“如果是在实战的情况下，只要能保命……活着才是硬道理。” “好，我知道了。”莫沫声音低低的，“师父，我想搬回严家住。” “为什么？”赵文霆看向那盘她爱吃却没动的脆柿水果块，眼底深幽无底。 “我……我怕别人说咱俩闲话，然后……我也还是觉得回自己家舒适一些。”莫沫的声音很低很低，并且不敢抬头看他。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去到毓灵山庄的样子，快乐得快要飞起；她也记得自己与梁楚欣一起在毓灵池舒服泡澡的兴奋；还有那些就好似依照她喜好特地安排的精美点心和一日三餐… 【对不起，师父……】 她知道自己在说违心的话。 “好，那就按照你的决定来。” 她没想到，赵文霆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赵文霆与严牧离开了，莫沫望着床边飞扬的白色窗纱，心里空荡荡的。 ** 磅礴大雨。 雪亮的灯光照在湿漉漉的公路上。 【在哪？他到底在哪里？】 载着还穿着病号服的莫沫，严牧已经将车速开到了最快，雨水狂乱地打在车窗上，漆黑的空中时不时有闪电和惊雷炸开。 双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一下子，他感应不到地将车停在了分叉路路口。 “阿牧哥哥，怎么……停下了？”莫沫也很焦急，她不解地看着严牧，“大哥……大哥到底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感应不到了……”严牧突然表情痛苦地落泪，“我已经感应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意思是……大哥他……已经死了吗？】 苦涩的滋味在莫沫胸口蔓延，她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手提包里的电话响了。 是赵文霆。 “什么……在医院……好，我们现在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莫沫转头握住严牧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说：“阿立哥哥还有救！他……他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们现在调头回去！” 漆黑的夜空中，一辆黑色宝马车在雨夜中狂奔离去。 严立因为异能警筛查失误，被抓去了关押变异种的牢笼里，受了重伤。 当严牧与莫沫得知此事时，据说严立已被当成罪犯尸身被抛去了乱葬岗！ 所以才有了兄妹俩如此慌乱的一幕。 医院走廊处，赵文霆与几名押着人的异能警都在。 “这是与犯罪团伙勾结的奸细，人我已经给你们一并带来了。” 严牧闪着晶亮光芒的眼睛从赵文霆的脸孔上移开，然后走到被押着的那人面前，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揍在了男人的鼻梁上。 然后是毫无章法地、恶狠狠地群殴。男人痛得倒在地上嗷嗷叫。 有医生在走廊的尽头探出头来观望，但都不敢出来制止和询问。 相比起严牧，莫沫此刻要冷静得多，她跟医生了解了自己大哥受重伤的现状后，才来到赵文霆面前接过手中的资料细看了起来。 她在认真看资料，而他在看她。他看见她的眼睑红彤彤的，好像是才哭过。 “对不起。” 他缓缓开口。 莫沫抬起眼眸看他，他黑漆漆的眼珠正看着自己。明明是在道歉，却令她感觉到了他心底如小狗般委屈巴巴、求原谅的悲伤。 有股思绪从她心底生出… “我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别人的‘对不起’，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掉很多事的话，那这个世界还要律师、警察、和那么多的法律秩序做什么？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当事人受过的伤害吗？” 莫沫的眼神冰冷、淡漠的。 【她在生气吗？生气梁楚欣和自己受伤，又生气现在严立受重伤的事情？】 赵文霆眼神惊愕地看着她此刻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次，我不会原谅任何人，包括你。你们家的异能局如果真的是这样：自私冷漠、唯利是图，又喜欢表面装好人再来祈求原谅的话，那么我想说我很失望，我选择离开！” “在你眼里，不光是异能局，就连我……你也是如此看待的，是吗？”莫沫的话就如同锋利的银针般、刺痛着他的心脏，他眼底的光亮一点一点地消失，然后反问她的声音冰冷。 “是，从我还没当上你的徒弟开始，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不光是我，大家都这么认为，不是吗？”莫沫纯白的嘴唇缀着一抹冰冷的笑。 赵文霆心底沉痛，仿佛某处漏了个大洞，正在滴血。 “那你为什么要偷偷给我摘蛇母果？又为什么选择拜我为师？又为什么要表现出让我以为你很关心我的模样？……”他气得胸口起伏剧烈，那些点滴的记忆一帧帧地在他的脑海快速闪过。 “当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莫沫的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来，她的笑特别明亮好看，好看到令人感觉刺眼，“严家的每一位，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他们是我特别特别重要的家人。” 手术室的门被从里往外推开！ 莫沫绕过他，和严牧一起快速奔了进去。 赵文霆一个人仍旧站在走廊里，猛烈的疼痛从他的心脏传来。 第113章 吃毓水仙果升灵阶 严家大厅。 “你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严牧望着桌面上的快递包裹，对莫沫投去质疑的目光。 莫沫摇头，内心里却在暗自思考着。 正当她想要上前去拆包裹时，却被严牧给拦下了。 “还是我来吧，万一里面有暗器什么的，不好说……”严牧边说边拆着包裹。 里面是个精美的丝绒礼盒，打开礼盒，是一株跟上次赵家老爷子家看到的差不多大小的毓水仙果。 “好家伙！是谁这么大方？这东西还能快递过来？”莫沫盯着仙果的眼神不断闪烁着。 “这么贵重的礼物，你真不知道是谁送的？”严牧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你再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莫沫伸长了脖子探去。 “还真有，是一封写给你的信。” 摊开信笺，里面的是潇洒豪迈的行草字，当莫沫看完了信笺内容后，宋天娇那张嚣张霸气又妩媚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点头，说：“好吧，确实像是这位姐姐能干出来的事。” 信上的内容主要是为莫沫在修灵比试大会的初选赛中取得好成绩祝贺，其次也是为了跟莫沫拉拢关系，担心原本答应好的一同寻藏宝图，怕她会反悔。 “这礼贵重啊，应该是为了上次谈的那个找藏宝图的事，”严牧从莫沫手中拿过信看了后，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要不我让人给退回去？” “没什么好退的，这可是市面上不多见的好东西。她既然出手这么阔绰，说明也是看好咱们的实力。”莫沫好看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芒在闪烁，“这礼，就当是他们的提前赞助了！” 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无数的星星，闪闪烁烁。 刚吃下半根毓水仙果的莫沫感觉浑身发烫，原本细腻的皮肤上闪现泛着红光的皲裂裂痕来。 “啊！” 房间内传出莫沫痛苦的呻吟声，守在门口的严牧满脸焦急，“沫沫，你还好吗？” 升阶对于每一位修灵者来说都不太一样，有的是天雷，有的是身体上的一些异变。在这之前，莫沫特意交代了：无论她在里面发生什么，绝对不能让人靠近她房间！ 她痛苦地匍匐在地板上，地面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使她感觉好受一点。 爬起身，踉跄着身体来到浴室，莫沫将花洒打开，冰冷的水流漫湿全身。 “小三段-小三阶？！” 掌心握着测灵石的莫沫看着灵石上的灵阶变化，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升了两个小灵阶了。 “不够，这样……远远还不够。”她开口呢喃着。 冷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她的脸颊，无声地诉说着她此刻的果断与坚决。 莫沫不顾正在滴着水珠的全身，扶墙走出了浴室，来到卧室茶几上，拿起剩下的那半根毓水仙果，狼狈地啃咬着咽下。 脑海里，自己与老孙之间的对话场景，闪现在她的脑海： …… “好啦，老孙，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战胜所谓的‘宿命’。” …… “那么……既然事情是从这些‘被遗弃的时空裂缝’而起，那么，要是能够祈求获得他们的原谅呢？”莫沫眉毛一挑，眼神期待地看着老孙。 “话是这么说，可这不是一件易事…”老孙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瓷杯杯口。 “我知道不简单，但是只要他的病好了，那么他升阶也就快了，只要古神回归神位，那他就不会死！那么时空空间的结界他也有能力打开，这样一来你也可以救回你的妻子！”莫沫捋清自己的思绪，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所以……老孙，我需要你的帮助。” 就连老孙这个活了几百年之久的人，也被莫沫的这种希冀给打动，他沉声问：“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去做这些吗？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他？” “呵呵，爱倒是谈不上。”可能……是有点好感吧，莫沫有些心虚的伸手挠了挠头，然后又说，“你也说了，前面几世都是他护我，这么说来我欠人家也不少；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还有无限重生的力量吗？死不了，顶多受点罪。”莫沫眨眼调皮地笑了笑。 “行！我跟你合作。”老孙同意地点了点头，因为除了与她合作，他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不过，你现在的灵阶太低了，穿梭于时空裂缝，就这点实力还远远不够。” …… 【对啊，反正我又不会死，只是会受点罪而已。】 莫沫快速将手中的毓水仙果，啃咬、咀嚼、咽下…… 不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从现在开始，我要疯狂掠夺一切美好。认识、思维、胆识、人脉、能力，这些我都要。野心明确，这一世，我们绝不输给所谓的‘命运’！】 终于，她达到了中三段-中三阶的灵阶。 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莫沫在看到手中测灵石的变化后，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缓缓倒在了卧室地板上。 当一个小时后严牧拿着备用钥匙打开门，才发现她。 浴室的喷洒没有光，水哗啦啦地流着；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头上、身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胡乱的水渍。 在她躺着的地板上，手边还留下了一颗测灵石。 严牧关掉浴室的水龙头，叫来了严婧一起帮忙照顾她。 睡过去好几个小时。 月光从窗户上照进来。 严婧因为有身孕，早早就睡下了，严牧沉默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莫沫，欲言又止。 “阿牧哥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少爷……赵文霆吗？”严牧的目光在她脸上静静流淌，“这几天，他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看起来是被你那天的话给伤到了，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她低垂着眼，睫毛轻轻颤动，刻意避开他的眼睛，不想再过多地谈论这个话题，说“灵阶提升到一定程度后，我会离开异能局。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不让他被外界误会，我会参加完修灵比试大会再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严牧还是不明白为何这次，莫沫如此坚决地要走。 她抬眸凝视着他，眼中有晶莹的闪光。 “好，有什么的话，我会告诉阿牧哥哥的。” 她朝着严牧甜甜一笑，仿佛什么烦恼也没有。 可严牧觉得：眼睛是最不会说谎的。 他坚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第114章 金刚狼小灰灰 修灵比试大会晋级赛。 除了异能局内部筛选后参加的几十名修灵者外，还有十来位的一些散修异能者也通过初选获得了晋级赛的比赛资格。 比试场的后台休息室，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在紧张地准备。有人打坐运气，有人喝水润喉，有人在空地上练习招式，有人不停地查看自己手上的秘籍本核对动作有没有什么纰漏。比赛场上的打鼓声已经响起，观众席上的人们纷纷紧张又期待地看向舞台，现场的工作人员跑进来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听调度上场。 休息室不起眼的角落里。 “不紧张啊，听哥的，打不过你就躲，实在不行就认输。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听见没？”站在莫沫面前的严牧一边给莫沫递去矿泉水，一边叮嘱。 今天莫沫要参加修灵比试大会的晋级赛，不光是他请假，就连梁楚欣和欧阳晓明两个也都仗义地来了。 “是啊，你可是我们小队的顶梁柱，可不能单独为了这个比赛拿自己性命去冒险。”欧阳晓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参赛选手资料塞到莫沫手中，“对了，老大，这个你拿着！” “注意安全！”梁楚欣背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她没有获得晋级赛资格。 “如果我俩今天还能一起上场就好了。”莫沫脸上惋惜的表情明显，“对不起。” 梁楚欣怔了怔，然后又笑了，“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事实就是我不但没有人家厉害，我也没你这种聪明的脑子，所以我参加不上晋级赛，我认。” “对啊，莫沫，你可别有什么‘认为自己得到的是与自己实力不匹配’这种想法啊，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你该得的。”欧阳晓明也立马安慰。 莫沫笑了笑，没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莫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赢下对方从比试场上下来，莫沫被严牧他们几个围着检查有没有受伤。 “来了来了！” 忽然，梁楚欣拉了拉莫沫的衣角，小声提醒。 莫沫抬头望去，赵文霆眼神静静地望着莫沫走来，身后跟着裴铭。 他望着莫沫乌黑发亮的柔顺长发，望着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珠，望着她挂满泪滴的微红面颊，望着她樱桃般丰润殷红的双唇。 越是走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暗。 然后，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从四个人的面前走过去。 “哎？赵爷不是来找莫沫的咩？”欧阳晓明有些懵逼地望着赵文霆与裴铭离去的背影。 莫沫微怔，她的嘴唇动了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低头看向地面，有汗水滴落在了地面的泥土里，慢慢晕染开，她凝神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脸上的表情变为空白。然后，她从赵文霆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们之间真的……掰了？”梁楚欣一脸吃瓜地手指戳了戳严牧。 “应该……是吧。”严牧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噗嗤——！”梁楚欣突然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她小声地说：“真没想到，咱们的赵二公子也会遇到这种‘还没开始恋，就已经失恋’的情况。” “……”严牧眼神嫌弃地看她，“我看你倒是没心没肺还挺开心。” 回到休息室。 莫沫选了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落开始做着身体拉伸。 原本还很多人的休息室因为赛场已经进行到大半，所以没有先前那么多人在了。 有人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亮。 她抬头看去，莫沫有些错愕。 “你可真行啊，居然还赶到晋级赛来了。” 是白雨欣！ “没有，今天的成绩怕是要垫底了。”莫沫尴尬地朝她笑了笑，然后问，“你也是来参赛的么？” 欧阳晓明塞给她的参赛者资料，她还没看完，就已经轮到她上场了，所以她不是很确定白雨欣是不是也来参赛的。 “当然不是，我可是赵家人，不比赛也有很多特权，不是么？”白雨欣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透露出一种“我不用像你们一样努力照样可以轻松得到”的自信。 莫沫干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确实。” “我来这边办事，刚好看到了。”白雨欣转身离去，她走出两步，然后顿住脚步又回头说，“虽然成绩有点垫底，但是……这已经很强了。毕竟这几十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已经很厉害了。” 她走了，脸上挂着笑地朝着背后的莫沫招手。 莫沫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也爽朗地笑了。 ** 比赛回家后，严婧却告诉她小金刚狼-小灰灰生病了。 “主人……” 莫沫看向儿童床前的兽耳小男孩，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水汪汪的，他在很努力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原来这么快都长大了啊。】 莫沫看着这个长成了七八岁小男孩模样的小金刚狼，回忆起当时在斗兽场把他带回家时，他还只有一只刚满月的小狗般大小，那会儿还变不出人形来。 【是最近太忙了吗？都忽略了孩子们，一个是闪电，一个是小灰灰，它们也知道自己最近需要潜心修炼，所以最近也很少闹事闯祸。】 莫沫搬过一条椅子来，呆呆地望了他许久，才轻声问：“还疼吗？看完医生有没有好一些了？” 小金刚狼对着她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来，“好多了，看见主人回来就好了。” “是吗？” 莫沫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然后感觉不是很烫了，又将手掌移到了他的头顶，然后将他柔顺的短发揉乱。 “看起来是没发烧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等下还是要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才行。”莫沫想着，打算带他去沈逸之之前推荐过的私人医院检查。 “那检查完还可以和主人一起吃到美味的抹茶冰淇淋嘛？”听到可以和主人出门，小灰灰双眼发光。 “你呀！可别被‘闪电’听到了，等下它又吵着要跟去，我一个人可看不住你们两个调皮鬼啊。”莫沫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闪电，轻声地说。 “嘿嘿，好呀好呀，就算没有抹茶冰淇淋，能和主人呆一块儿，小灰灰就会很开心。” 莫沫目光定定地看着床上兴奋无比的小灰灰，轻叹：“嗐！小小年纪，恋爱都还没谈过，结果提前当了‘妈’，简直离谱！” “可以不是‘妈’，可以是‘女朋友’。等小灰灰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主人的！主人，不用多久，小灰灰就会长大的！”小灰灰听见莫沫的感叹，一本正经脸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莫沫怔住地看他！ “小鬼头，这种话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嗯？”莫沫伸手故意将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脸上表现出薄怒的样子来。 “哼！你不信就算了，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变得很有实力，然后保护主人！” 看着小灰灰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莫沫感觉心头一阵温暖的潮热。 第115章 莫沫的辞职信 “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后续营养需要跟上。” 夜晚，声音里透出满满的倦意，莫沫疲倦地整个人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没事就好，这是好事，难不成你自己带的娃，你还希望它有事不成？”严婧一手轻柔地扶着自己凸起的肚子，一手端着柠檬蜂蜜水递给莫沫，“我上次带你这两个小家伙去的是另一家，人家医生可告诉我：你这娃长大后可会是‘明日之星’的存在呢。我劝你啊，可得认真养，我倒是有点期待它长大后的样子。” 莫沫对严婧的话倒是没怎么在意，她伸手揉揉眉头，看了看坐在一旁乖乖喝水的小灰灰。 “‘明日之星’是什么意思？” “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很帅或者很强的意思吧。”严婧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 “是吗？”莫沫从沙发上坐起来，伸手捏着小正太的下巴左右端倪，“能有多帅？多强？” 小灰灰没有说话，琥珀色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珠静静地回视着莫沫。 “总之你耐心点养就是了，‘闪电’那家伙也是啊。”严婧端着自己调好的一杯蛋白粉饮料，在莫沫身边坐了下来，继续说着，“我可是听严牧说了啊，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已经是中三段-中三阶的灵者了，那说明你现在已经算是很强的修灵者了！那么作为你的灵兽，只要你稍微细心些、耐心些，那从你手里培养几个高阶灵兽出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有这么强吗？没在开玩笑？】 听完严婧的话，莫沫摊开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良久都没有说话。 “我都替你规划好了，到时我宝宝出生后，我养孩子，你养灵兽，咱俩到时一定会很有共同话题的！” 听到严婧这么说，莫沫的嘴唇轻轻颤抖，“……可别，它们虽然是我的灵兽没错，不过……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严婧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你现在已经很强了啊！怎么？难道你要去谈恋爱啊？还是要去拯救世界？我真的想不出来以你现在的强度，你年纪轻轻的还能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非干不可？！” 面对严婧‘连环炮’似的一连串发问，莫沫苦笑，然后表情严肃地说，“可以说比谈恋爱更重要、并且确实是跟‘拯救世界般重要’的事情要做。” 严婧惊呆了！ 她脸上满是惊恐地站起了身，然后问：“难道是‘世界末日’？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看到严婧这样的表情，莫沫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她不应该将这些说与她听的，她觉得严婧现在只需要在家安心养胎、顺利产子就可以。 她的眼睛忽然又亮了起来，笑容轻柔优美地说：“什么呀？看你想哪里去了？放心吧，既然我是它俩的主人，我肯定会认真对待、对它们负责的。” ** 赵文霆的办公室里。 莫沫低头望着黑色的大理石地面，落地窗的玻璃有阳光折射斜斜照在地板上，发出亮光。 赵文霆看着手中的《辞职信》，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来。 “确定考虑好了？” 莫沫犹豫地抬起头来，然后隔着黑色的办公桌，凝视他的脸。 “嗯嗯。”她点了点头。 “并且还有一件事，”莫沫一脸诚恳的表情，“我需要向您道歉，那天……在医院的走廊上，跟你说的那些话……总之，对不起！” 说完，莫沫又将头低了下去，礼貌地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我拒绝呢。” 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淡漠地说出这句话来。 莫沫抬起头来，再次看他。 “你以为异能局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文霆的话语里满是冰冷，眼神有些玩味的戏谑射向她那张苍白的脸。 “师父……”莫沫的眼睛黯淡下来，“求求你，你放我走吧……你给我的钱，我一分都没有花，全都存在了这张卡里。还有我在异能局任职以来的所有工资，也都……在里面了。” 说完，她把一张银行卡放在黑色办公桌桌面上。 “难道……你以为上缴这些，就真的都能还清了吗？就像你自己说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当事人受过的伤害吗？’”赵文霆淡笑着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莫沫的心感觉沉沉的，她猛地抬头看他！ 他黑色的眸子仿佛坠入湖底般沉黯。 【是很愤怒吗？还是心痛？为什么他要这样问？】 莫沫感觉害怕，瘦削的肩膀都开始轻颤。 【为什么？对上他的眼睛，自己心底竟会那么痛？】 “莫沫，我对你……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等到胸口翻涌的情绪平复一些后，赵文霆开口对着莫沫问。 曾经好几个夜晚，他站在落地窗前望向天外，想着她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离开自己。当然，也想到了现在这样，直接辞职，然后一走了之。他也想过自己会如何处理：他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用胁迫的手段，哪怕是会因为这种手段而受到惩罚，他只想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她却求自己放过她，他感觉自己的心痛得快要撕裂开一般。 “我对你，跟对待别人是不一样的，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并且，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有些时候太霸道了，我……我不太擅长怎么去喜欢和关心一个人。我知道异能局内部还有很多‘弊端’需要改进，我会很努力，我们一起把它打造得很完美，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很不适合说这些‘表达自己’的话。 莫沫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师父！你……你不要这个样子…”莫沫僵硬地站在那，她不敢抬头看他，“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知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都明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才要离开。” 莫沫也感觉自己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明明听到他表达心意，这是件会令自己狂喜万分的事情，可为什么现在却这样… 她不可以表露出丝毫。 “为什么……”赵文霆放下抓住她肩膀的双手，眼底有种失措的脆弱和空洞。 “因为……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莫沫的声音语调都怪怪的，她强忍住心底的痛意和颤抖，终于将进来办公室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这个理由给说了出来。 可是说出来后她并没有感觉到轻松。 “……是吗？”赵文霆轻轻地回她，“原来是这样啊。” “那么，你之前……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瞬。”过去令他误以为‘她喜欢自己’的那些画面和戳他心的那些记忆，此刻都如被丢进了碎纸机般，撕碎成无数个凌乱的碎屑和斑点，在他脑海里喷涌、轰炸。 “……” 房间内很安静，裴铭和严牧被赵文霆给提前安排了出去。 他没有等到她的答案。 他忽然勾唇笑了，带着几分悲凉的笑容在他脸上缓缓绽开，仿佛他是孤独的被遗忘在人间却受到伤害的天使般。 “你走吧。” 明明事先都决定好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她囚在自己身旁；却在此刻选择了给她自由。 莫沫抬头看他时，他已经回到了办公室的座位上，逆光而坐，背影略显孤独。 她没看到暗影下，他那张挂着泪痕的脸、和那双泛红的双眼。 第116章 可是她没得选 一个月最少一次的家庭聚餐，这是赵家持续了几十年来的规矩。并且在这一天所有人都会在。 还是和往常一样，赵天行威严地坐在主位，家族里的晚辈们显得有些局促，不时抬眼看看老头子。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管家在赵天行的耳边轻声低语，赵天行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 当赵文霆走进来那一刻。 窗外的阳光忽然好像没那么灿烂了，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就好像世间所有的光芒全都汇聚在了他一人身上。 “文霆啊，来，你坐这边。”老头子见赵文霆进来，立马招呼着他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方才的威严气势全都消散不见，此刻有的只是一个作为爷爷该有的慈爱面貌。 赵文霆点了点头，坐下。 “我听说，你的那个宝贝徒弟还在修灵比试大赛中参加了晋级赛？小丫头片子不错嘛！这才一年时间不到，算得上是翘楚。”赵天行转头对着赵文霆说着。 赵文霆也只是轻笑着回应： “这届的新进异能警都很优秀。” 莫沫辞职的事，是赵文霆私自决定隐瞒下来的。眼前这位老头子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破格收的这个徒弟，现在就这么任性地走了，光是顾及赵家颜面这点，老头子也不会放过她。 “毕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精挑细选出来的，日后在异能局的磨砺下，希望都能有好的成绩出来。” “开餐吧。” 爷孙俩旁若无人地闲聊了几句，老头子这才招手吩咐开吃。 距离莫沫提出离开异能局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天。 赵文霆却似乎仍旧没有从这种沉默的悲痛中走出来。 赵家老宅的落地窗大书房里。 赵文霆远远地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只盛满酒的水晶杯，身影有些孤寂，透明的白兰地在酒杯中散出淡淡的酒香。 裴铭站在书房门口的位置。 自他懂事以来他就一直陪在少爷身边，不管是在赵家还是在顶好的学院修习，他是被赵家收养的孩子，他自觉跟随少爷至今起码有二十五年的时间。在他印象里，少爷是冷漠、理智、不苟言笑的，当初少爷是如何一步步成为赵家下一代赵家继承人的经历他也是心知肚明。他逐一接手赵家产业及异能局事务，他从不心急地耐心处理着。 直到那个叫莫沫的女孩子出现。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少爷陌生了许多，甚至有些事情给局里造成公私不分的感觉，他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却依然为了那个女孩子不顾一切。然而有她在身边的少爷似乎也更有了生活气息，他觉得少爷是快乐的。 那天，她到底和少爷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辞职了？又为什么少爷不愿将她的资料档案从局里清除？ 那天，裴铭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莫沫的《辞职信》。它被夹在少爷的工作笔记里，似乎是刻意要隐藏起来，却又时常能看到少爷对着这封信发呆。 好几天过去了，少爷仍然处于这种恍惚且迷失的状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可她为什么要走啊？】 裴铭站在那一动不动，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 ** 在莫沫的梦境中。 这是一个怀揣着少女心事的夜晚，这样的心事跟这个夜晚一起悄悄坠落和破碎。 莫沫带着美酒前来，独自在石桌前喝了起来。 “你准备离开异能局？” 老孙来到她对面的座位坐下。 莫沫深深吸气，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口灌入喉咙里，烈酒灼烧喉咙的那一刻痛楚能令她忽略掉心口的疼痛。 “你这样做，也有可能使他提前黑化，他黑化了我们也就彻底败了。” 莫沫怔了怔，说：“我不这么认为，正是现在才是选择离开的最好时机，不然……万一后面越陷越深怎么办？”她如黑玉般美丽的眼睛极亮，望着手中酒杯的眼神有些恍惚。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你是怕他会陷进去？还是怕你自己陷进去？”老孙似笑非笑地瞅着莫沫问。 “我……这有区别吗？你明知道，这什么该死的‘宿命’本就是双向奔赴的。”莫沫反应过来地冷眼看他。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老孙没有接她的话说下去，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赏金猎人公会。”莫沫“啪”的一声将酒杯扣在石桌上，然后眼睛黯淡了下来，“带着阿牧哥哥和梁楚欣她们一起穿梭在时空裂缝显然不现实，这些事情我自己承担就好。我需要重新组个队。” 莫沫早就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给计划好了，只是她也不确定这个组队的过程会不会很久。 “如果这就是你的打算，那么你失去的不单单只有爱情，甚至还连带友情和亲情。你觉得你的‘神迹’小队队员们能接受这个结果吗？”老孙还是觉得莫沫此刻的决定显得太年轻、欠缺经验，他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并且，即使你最后求得了各古老部落的原谅、他们解除了赵文霆身上的诅咒，万一他并不领你的情怎么办？到时你又该当如何？” 莫沫的眼眸深处恍如有层绝美的夜雾，湿润而晶莹。 “没关系啊，就算他最后不记得我，也没有关系。我为他去做这些，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其他人无关，与他也无关，就当……是为前几世欠下的在还债了。”莫沫说完，轻叹气。 即使在内心也千百次地安慰、说服自己，可还是感觉那么遗憾。 心里空落落的。 她去辞职时，他对着自己所说的那些话，是令她不顾一切都想要去努力的动力；却也像毒药，令她感觉痛心不已… “既然你已经打算好，那便这么着吧。你不瞻前顾后，这也算是你身上的一个优点。宿命这东西……八百年都没变，也不会现在一时半会儿地突然就消失，你尽管去做就行。无论你在哪，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无论你去哪儿，我都在。”老孙说完便起身，“哗啦”一声地理了一下身后披着的黑色斗篷，消失在了夜空。 莫沫的身子僵硬地坐在那。 “对不起，我只能选择这么做。毕竟……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浓郁的酒香一并从她口中吐出。 如果她不选择现在离开，他们之间又能如何呢？恋爱？在一起？然后像梦境里看到的‘人生剧本’那般，亲眼看着他为自己受苦、在自己面前死去吗？ 选择这么做，他会很难过。她明白，她怎么不明白？可是她没得选。 莫沫久久没有离开，一个人坐在石桌前独饮。 美酒配着心口处冰冷的疼痛，一起喝进肚子。 第117章 解散神迹小队 “为什么？！” 回到家后的严牧痛心地将拍下她《辞职信》照片的手机放在她面前，他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莫沫刚跟他亲切打完招呼，身子僵住！ “这是我自己的个人决定。” “什么！” “我不想在异能局待着了，反正我已经够强。”莫沫的眼神淡淡的，仿佛她一开始就没想在异能局待很久一样，仿佛在告诉他异能局只是她修炼道路上的一块“跳板”。 严牧有些生气了，瞪着双眼看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花费了这么多的努力和时间，怎么可能会突然就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从参加修灵比试大会前他就隐约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你还记得我们当时一起想要进入异能局的初心吗？是！我的天赋是一直都不如你，难道作为哥哥，我就只能是你的拖累和负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好不好？”半晌，他的眼神黯淡，一直以来，严牧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迸发。 “不是，阿牧哥哥，你不要这样想。” 她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脆弱，还有悲伤。她知道，自己这个离开的决定，伤害的不仅仅是赵文霆一人，还有严牧、梁楚欣、还有他们的‘神迹’小队…就像老孙口中所说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大家解释的吗？”严牧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观察着她精致五官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不相信自己妹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很强，才有能力挽回局面。” 说完，莫沫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给到严牧。 看完莫沫一字一句记下的一切，严牧呆怔住，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般彻骨冰寒。 “你为什么……不早说？” 良久，他捏着笔记本的手中僵硬地握紧。 他看到莫沫面容苍白，甚至比前段时间消瘦了许多。 【她自己也很难过吧？这么多的内心挣扎，却连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自己却还和其他人一样，误会她…】 这一刻，严牧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整个人被一种痛心的情绪包围住。 “这些，你看过就行，不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我师父。”强忍住内心的沉痛，莫沫假装面无表情地说着。 严牧沉默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很称职的哥哥，他以为自己可以将妹妹和家人保护得很好，原来到头来，自己才是一直被保护的那一个。 “那我也辞职，我要和你一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经历这些…” 莫沫皱眉，“我给你看这些，正是因为我信任你。阿牧哥哥。” “你留下，替我……照顾好他。”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严牧心底惊痛！ “那你呢？你自己呢？” 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微笑着，“我已经很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 即使许久未来，赏金猎人公会还是很热闹。 莫沫将手中的铭牌给到两位公会职员查看，然后很快就有人带领她往宋天娇的办公室走去。 莫沫走进宋天娇办公室时，她正翘着修长的美腿，手中拿着粉饼盒在补妆，身边站着一位侍从，微弯着腰手中帮她拿着面镜子。 眼角余光一扫，看见是莫沫进来，她立马收起了手中的粉饼盒，放在侍从手中。 唇角勾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来。 “哟！这是什么风？把咱们‘神迹’小队队长给吹来了？” 说完，她使了一个眼色，两位侍从便带着化妆镜和粉笔盒恭敬地退下，临走，还带上了门。 莫沫寻了沙发上的一处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莫沫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给宋天娇听。 宋天娇直勾勾盯着莫沫的眼神不断闪烁，似乎在暗中盘算着什么。这个女孩，眼睛明亮又如海面般沉静，眼底似乎蕴藏着极为深邃的感情，又总是透露出一股冷淡的疏离感。她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马尾，肌肤白皙嫩滑，面容精致清秀。宋天娇在圈内见过不少美人，但是像她这样年轻有能力，关键还有脑子的可不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解散‘神迹’小队，然后另外组队？这其中的原因……恐怕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问题吧？你打算去的地方可是时空裂缝，里面的不确定性与危险性，谁也无法保证。”宋天娇优雅地抿了口手中的茶，目光仍然停留在莫沫身上，带着满是探寻的意味。 “你怕只是……舍不得。”她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莫沫没有承认，也没有开口否认，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 “解散队伍事小，不过……你这重新组队的难度可就大了。连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甘愿陪着你去送死。”宋天娇眼神极妖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孩，越看越觉得她有趣，“你觉得我怎么样？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倒是愿意陪你走这一趟。反正…本小姐天天与这些兽类周旋，也已经感觉厌倦了，都没什么挑战度可言。你这一趟听起来倒蛮有意思的！” 莫沫抬起头来，眼底的惊讶神色明显。 “你的条件是什么？”随后，她开口淡淡地询问。 “我帮你达成时空裂缝的目的，你帮我寻得宝藏。之前开给你的两成条件我要降为一成。”宋天娇的笑如桌面花瓶里插着的红色玫瑰般妖娆耀眼。 莫沫眼珠静静地看她，“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根本就不缺这点钱。”她如果真的跟自己参与这次行动，除了能拿到不入眼的酬金外，似乎从自己这根本不到任何的好处。所以莫沫认为她是故意在帮自己。 “帮？你居然会认为我是在帮你？”宋天娇轻轻地笑了，娇媚的笑声使人浑身发颤，“你要这么想，也随你。我说了，只是这赏金猎人公会的任务都比较无聊而已。” 再后来，莫沫也没再追问什么。毕竟，有宋天娇这等实力的人作为自己的新队员，她成功的几率也会大幅提升。 然而，当梁楚欣得知‘神迹’小队被解散的消息后，她不顾严牧和欧阳晓明的阻拦，直接气冲冲地来到了赏金猎人公会来了。 莫沫和宋天娇此刻正在办公室整理计划，她俩同时从二楼的办公室走出来，站在扶梯上。 站在大厅里的梁楚欣一眼就看见了莫沫。 “为什么？！”她满脸的愤怒。 “你们太弱了。”她的声音很沉静，却又像魔咒般砸向梁楚欣。 “就只是这样吗？那异能局呢？异能局你也这么认为吗？你觉得它还不如这个公会吗？”梁楚欣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选？ 莫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笑：“异能局规矩太多，我不喜欢被束缚；就像你说的，在哪里其实都不简单，我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 梁楚欣嘴巴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挥拳打人的拳头，此刻还在滴着鲜血。 “回去吧，别再来寻我了，‘神迹’小队从今天起也将成为历史。” 梁楚欣的眼睛有种夜风般的沉默，眼睛里的光好像被吹灭了。 “等一下！她打伤我这么多的员工，你就这么让她走了，我岂不是很为难？”宋天娇嘴角带笑，假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算我账上，算我账上。”莫沫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神情来，笑容灿烂地挽着宋天娇的手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莫沫没了魂魄般、失落地坐在椅子上。 “你当真要解散？”宋天娇打探的目光望着她笑容已经消失的脸，“要不做做样子得了。培养个值得信任的团队，也不容易。” 莫沫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下肯定也伤害到梁楚欣了。 第118章 宋天娇的过去 夜晚十点。 严家庭院。 地上、桌上，到处都有倾倒的空啤酒罐，严牧座位边上还有几罐是没开的。 “妈蛋！莫沫，算你狠！被你这样的女人伤透了心，也是我活该！我活该……” 喝醉的梁楚欣枕着自己的手臂，骂骂咧咧。 她对面的欧阳晓明也早就喝趴下了，此时已经趴在桌面上打鼾了。 严牧慢慢吸气，然后语气极为淡定地说：“或许……她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一些苦衷吧。” “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梁楚欣突然从桌面上爬起来，两眼瞪得贼圆，伸出手指来质问严牧，“还是说……她亲口告诉了你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然她怎么忍心丢下我们？我不信……我才不信她是这样的人。” 说着说着，她突然像个小孩子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严牧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喂！你别哭啊！喂！梁楚欣，你清醒点！”严牧赶忙从桌面上的抽纸盒里快速抽出几张硬塞到她的手心。 听到梁楚欣哭声的严婧站在客厅门口探出头来，“没事吧？阿牧！” “没……没什么！楚欣她喝醉了而已。” “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应该相信她，好吗？”严牧犹豫着伸手，然后轻柔地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给予她一丝安慰。 从认识梁楚欣起，他一直觉得她像个坚强的‘假小子’，不似其他女孩般扭捏，身上也没有女孩子那种婉约和撒娇的柔软。但当看到她现在哭得稀里糊涂的模样，严牧倒觉得：终究是个小女生啊！ “她还会回来吗？你们是她最爱的家人，这里有她在乎的师父、还有我们的‘神迹’小队，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对不对？”她的喉咙哭得沙哑，她伸手死死拽着严牧的衣袖，胡乱地说着话。 眼泪断了线般一直从眼睛里渗出。 “会的，一定会的，她只是……”严牧叹息。 他答应过莫沫要替她保密，他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梁楚欣她离开的真相。 没有月光的黑夜里，严牧一人独自收拾完庭院里的食物残渣和空酒罐。 晚风轻轻地。 【他呢？应该也感觉很难过吧？不知道那天与莫沫两人在办公室独处，她又是怎么跟赵文霆亲口交代的。那天之后，他很少出现在那间办公室了，好像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 无名与宋天娇相约在击剑馆会面。 宋天娇赶到时他还在练习击剑，于是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街道上穿行的车流。 “啪嗒！” 会客室的门开了。 宋天娇转过身去。 男人穿着一身的击剑服、似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手中的工具交到其中一个侍从的手上，然后跨步走了进来。 宋天娇抬眼注意到他击剑服上别着一枚蓝宝石胸针，宝石里散发出来的光芒如同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冷漠又矜贵。 “你来了。”饶是傲慢的宋天娇，在这位无名先生面前都不敢太放肆，她礼貌地朝他微笑着。 “听说你要和莫沫那个女孩合作？”无名淡淡地说。他脱下手套，给到一旁站着的侍从，然后又伸手接过侍从给的干净湿毛巾，缓缓擦手。 “是。”宋天娇怔了怔，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原本自己还打算当面跟他汇报这件事的。 “什么情况？展开说说。”男人沉声问。 “说是需要进到不同的时空裂缝，然后找到初代部落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详细的没说。” “我是想着：反正赏金猎人公会有我弟弟暂时先管着，我也顺便跟去打探打探情况。” “为什么不提前汇报？”他的声音冷冷的。 “我……”无名的盘问让宋天娇感觉背脊僵硬，她低下头微微颔首，“这小姑娘能在短时间内从小三段突破到现在的中三段-中三阶，说实话，就算是有毓水仙果的加持，也不可能平白升阶这么快。我想着……探探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我总不可能说是因为感觉她很有趣吧，再说了，我每天都在给您打工，我好歹也要放个假的吧？老板】 宋天娇此刻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男人的声音冷淡而疏远，“最好是这样，你可别忘了……你们宋家是怎么来的今天！” 宋天娇将自己的头压得更低了些：“对不起，这事是我欠缺考虑。我是不是给您闯祸了？” 男人摊开双手，转身背对着宋天娇，两名侍从将他身上的击剑服从外衣、裤子、鞋袜等一一脱下。 “闯祸倒是算不上，先按你们目前的计划执行。” 听到男人的回答，宋天娇这才松口气。 临走，宋天娇才发现此刻的他是没有戴着面具的，她虽然很想一睹这位大佬的正脸，但是为了这条小命，她还是礼貌地打招呼退了下去。 【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听说除了他身边人，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宋天娇感觉后背阴风阵阵。她加快了脚步，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这位叫做‘无名’的男人才是隐市赏金猎人公会的真正boss。至于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为什么总是要戴着怪诞的面具示人，这个就连宋天娇也无从知晓。 在她十八岁举办成人礼时，也正是宋天娇接手赏金猎人公会的开始，她的父亲宋德胜亲口告诫过她：只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其他不该问的、不该打听的，一律不要做！ 这一晃，竟十四年的光阴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她为赏金猎人公会奉献了十四年的宝贵光阴。 回到赏金猎人公会大门门口，宋天娇抬眼看了看这座有着恢弘气势的建筑，眼底有种淡淡的神情。她永远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当自己得知父亲赠送的成人礼礼物居然是‘赏金猎人公会副会长’的身份时，天知道她当时有多伤心，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冲进父亲的办公室砸了很多物品泄愤。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父亲当时望向自己的那双没有感情、恨铁不成钢的眼睛。那时的她不懂赏金猎人公会对于他们宋家而言有多重要，在父亲当时的威压下，她只能被迫接受。 而那天在办公室听到莫沫的大胆计划时，她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她欣赏这个女孩的聪明才智与能力，同时也打心底里佩服她宁愿放弃一切去追逐真相的勇气，更加羡慕她拥有‘成为自己’的这种青春活力。 看到莫沫，她就仿佛看到了当年‘假如选择了自由’的自己。 “小姐，莫小姐已经在办公室等候您多时了。” 走进赏金猎人公会，有职员立马上前在她耳边轻声汇报。 “好，知道了。” 宋天娇深吸了口气，整理好方才内心翻涌的情绪。 挺直了腰杆，脸上重新挂起迷人的微笑来，“噔！噔！噔！”优雅地踩着炫丽的细跟高跟鞋，她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怎么？妹子，这么快你的详细行动计划就拟好了？！” 推开门，她的嗓音依旧提得很高，带着几分嚣张的意味，出现在莫沫面前的那张脸庞上也仍旧挂着玩味的神情。 第119章 莫沫再进岑林山 没有上一次到来时令人感觉那么地悲怆，这次来，已是初春，莫沫看见了灰蒙蒙的草地里冒出来的一些嫩绿色新芽。这是岑林山在逐渐恢复生机的体现。 莫沫蹲下身去，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些满是生气的嫩芽，嘴角挂着抹柔和的笑意。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宋天娇以为莫沫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她低头询问。 莫沫摇头，然后重新站起身来，说：“没什么，只是替这个地方感到高兴，它们又都活过来了。” 宋天娇望着莫沫继续往前走去的背影，不是很理解。 脚下的沙子滚烫无比，它们的温度几乎可以与炉火相媲美。每一颗沙粒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几乎可以灼伤人眼的光辉。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热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一团火焰。 还是这熟悉的感觉，莫沫伸手擦去下巴处凝聚着的汗滴，转头对着身后的宋天娇说：“就是这里了，这里便是岑林山裂缝后的古老部落——月读部落区域。” 宋天娇环顾了一下四周，滚烫的山丘和沙地、皮肤黝黑的村民、落后不堪的建筑，她好看的眉毛皱起，“这怎么跟来到了非洲一样？你确定他们是我们祖先那一辈过来的？” 莫沫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迈开腿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村民们还记得莫沫，它们口中喊着“莫姑娘”，送给她一些熟鸡蛋和窝窝头等食物。起初莫沫会假意接受的从里面挑一两个拿在手上，但是随着热情的村民们越来越多，很快，莫沫两手捧着的竹篮已经是塞得满满的了。 “看来你在这地方声望还挺高啊！”宋天娇从她篮子里拿下一颗梨，丝毫不顾形象地啃着吃，一边评价着说。 “之前他们这里有一种怪病…” “不会是你给他们治好了吧？” 还没等莫沫将事情的全经过完整讲完，宋天娇脸上挂着一种了然的表情来。 “也不算，”莫沫想了想，又补充：“只是碰巧。”毕竟，那救人的方法是老孙先预料到的，然后那两袋子的虫蛹，也是他给的。 想到这里，莫沫伸手摸了摸背包里，她把上次还没用完的虫蛹，也给一并带上了。 “救人这种事还能碰巧？真不知道是你谦虚？还是确实如你所说。”宋天娇狐疑的表情瞟了眼莫沫这个‘小大人’一眼。 莫沫没理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 再次见到莫沫，不光是村民们激动，就连月读部落的老族长，也是看得出来的激动。 在翻修过后的竹屋大厅。 莫沫轻抿茶后，抬头对着坐在主位上的老族长坦诚：“月读族长爷爷，其实……我这次不是代表异能局来的，我这次来是想要处理些私事。” 老族长赶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一脸认真地说：“莫姑娘你可是我们族的大恩人，但说无妨。” 莫沫环顾了一下大厅内月读部落的侍从和宋天娇带来的那些侍从都在，她有些犹豫。 “除了舜外，你们都退下吧。”老族长立马领会了莫沫的顾忌所在，于是遣散了无关的众人，只留下了自己最看好的亲孙子。 “你们下去吧。”宋天娇也把自己的人给喊退下去。 经过莫沫的一番说明：她们此行来是为了在各时空裂缝中找到给赵家下诅咒的原始部落，希望能祈求到他们的原谅，解除诅咒。 月读部落的老族长伸手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子，然后询问：“莫姑娘说这事是你的私事……？！” 确实，这是关乎掌控异能局大权赵家的事，而莫沫却开口说这是她的私事，这点令人费解。 “是的。”莫沫面不改色地当场承认，“所以，我此次前来，不仅需要族长爷爷帮我打开裂缝深渊的入口；还想要问问看族长爷爷对于比裂缝深渊更加久远的部落信息，这些信息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月读部落的族长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犹豫片刻后，他又吩咐自己的孙子将他们部落的秘宝给拿了出来。 “也罢，就当就感谢莫姑娘的救命之恩了。这是我们月读部落的传部之宝。” 说完，老族长将这块一米多长的羊皮卷在桌面上摊开。这是一本很有年代的羊皮卷，上面刻画着很久远之前的一些史事，甚至还有一些地势图。 “真的没问题吗？族长爷爷。”莫沫听到老族长说是“传部之宝”，也有些惊讶于他对自己的信任。 老族长点了点头，示意莫沫和他一起向前仔细查看。 “莫姑娘，你看，这是我们所熟知的沙海，这条河好像就是黄沙城里面的那条黄江；再来是这个地方的地形地势，老夫虽然未去过，但是我猜应该就是你们上次回来所讲的川域了…” 伴随着族长老爷爷的讲解，莫沫和宋天娇、舜三人均认真听着、看着。 这里面记载的不是关于岑林山裂缝五个大部落的相关信息，确实更像是裂缝深渊里面的地图。再结合赵文霆跟自己讲述的那些信息，莫沫很快就找到了五块地图里相对应的名称和地势特点。 “不是，我说你这这么多的信息和地图，我们就这么过一遍也无济于事啊？这又是你们部落的宝贝，我们总不可能直接带走拿去用吧？”宋天娇提出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来。 “这倒不用担心，我已经将全部的地势地貌和对应标注的信息都记下了。” 宋天娇一脸惊讶地看向说话的莫沫，“靠！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此刻她越来越觉得身旁的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告别了月读部落的长老，莫沫面色有些沉重。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罗兰颜色，这是一天中最为宁静的时刻。然而，对于独自远离家乡的莫沫来说，这样的景象却勾起了她对家人朋友们的思念。 一开始莫沫组队的用意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未知，如今有了月读部落长老爷爷的羊皮卷信息，莫沫这下心里感觉更有底了，就算没有宋天娇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似乎影响也不大；同时考虑到这里面的危险性。 看着宋天娇，她开口：“你确定这次的行动你和你的人都要参加么？地图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也感受到了，我们接下来去的地方甚至还不如这儿。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游山活动。” “怎么？你这是半路要赶我走？我跟你说，我虽然是个大小姐，但我从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吃苦俭养了。”宋天娇一脸的警告意味地看着莫沫。 “这样吧，我把我们上次在裂缝深渊的经历都跟大家讲述一遍吧。每个人都有知情权。况且为了我这样一个陌生人，赔上自己的性命，说不过去。”莫沫觉得或许这样才能让他们真正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和严肃性。 一小时过去，宋天娇隔着火堆凝望莫沫那张稚嫩又精致的脸庞。 莫沫的目光里有某种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稳和认真。 宋天娇“嗤”地一声笑了，然后她答应莫沫说：“好！那咱们现在就做一个自主投票决定吧，也算是我对弟兄们负责的态度。全体都有！不想跟着我们一起去送命的，现在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愿意去的，每人一百万酬金！” 第120章 出现内奸，挑拨离间 太阳逐渐升高，沙漠的温度也开始上升。金色的阳光洒在沙丘上，形成了一道道耀眼的光带，沙丘的轮廓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 由于昨晚的自主投票，宋天娇带来浩浩荡荡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一半的人数决定留下。 “好吧，还没那么惨，起码还留下了一半多的人。”宋天娇看了看剩下的二十几人，长长地呼了口气。 莫沫没有说话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天娇俯视面前这个小可爱，一脸懵。 剩下的人，脸上都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和对未知的好奇，他们互相帮助，检查装备，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出发几小时后，宋天娇安排大家在沙漠堆上原地休息。 “给！”宋天娇见莫沫身上的水壶已经干瘪，于是从自己水壶里倒出来一杯水，给身旁的莫沫伸手递过去。 “谢谢，我自己的备用水壶里还有。”莫沫没有伸手接下，反而是掏出了自己的备用水壶来倒水喝。 她不知道宋天娇突然答应组队的目的是什么，并且她对这个人了解的并不多。特别是一开始她俩的相遇就不太友好，毕竟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就害自己丢了半条命的人。 “怎么？现在你还防着我呢？”宋天娇好笑地看她。 莫沫回望着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极美，笑起来美得像电视剧里的妖精般，蛊惑人心。 “毕竟第一次见面，你就要了我半条命。”莫沫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抛给她一个白眼。 “那我现在不正是用行动证明了嘛。我现在不就是在道歉？你看，多有诚意的体现。” 【道歉？真的只是这样吗？】 莫沫内心里思绪流转，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她没有说话地将自己的备用水壶收好。 “呃——！” 突然，宋天娇传来一声闷哼。 莫沫和其他人都朝着她的方向望去，莫沫心下一惊！ 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怎么样？你没事吧？” “咻——！”宋天娇将撑在沙土里的刀尖撩起一些沙土朝着莫沫脸上飞去，然后她得逞地坐在原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样儿，这不是挺关心本小姐的嘛！还一脸傲娇样。哈哈哈哈。” 莫沫感觉到自己被眼前的女人给戏弄了，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地撅嘴，并不打算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众人有说有笑地在沙漠里又继续行走了一段路程，行走在前面的人纷纷被沙土里突然窜出来的人给刺杀了。 “不好！注意警戒！”宋天娇大喊！ 莫沫一手抓紧自己背上的背包，一手灵气化成利剑冲上前去。 “锵——！” 现在的她灵阶已经算是高等的了，挥剑的速度快了，剑气也威力无比。 面前的两个恶匪被剑气所伤，很快就倒地，剩下的也都被宋天娇的人给俘下，还没来得及问话，他们居然自愿服毒了。 “哟，几天不见，你这灵力又进步了啊？看来我那毓水仙果没错送人哈。”宋天娇看着那两个被剑气所杀的人，笑着说。 “沙沙——沙沙——！” 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响动来。 “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响动？”莫沫警惕地竖起耳朵聆听着。 宋天娇听了一会儿，说：“你呀，就是太谨慎小心了，不然还挺可爱的。” 话落，两三只巨大的黑色蝎子翻地而起。 “小心！” 宋天娇恰好看见莫沫身后有一只，于是起身将莫沫向一边扑倒。 “嗤——！” “噗嗤——！”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一位宋天娇的手下挥刀斩断了毒蝎的蝎尾，断掉的巨大蝎尾掉在了莫沫身旁的沙地上，她看了看蝎尾，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宋天娇，伸手推了推她：“喂！别演了，赶快起来一起去帮忙！” …… 趴在她身上的宋天娇就好似睡着了般一动不动，莫沫皱眉，伸手大力一推，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宋天娇倒在了地上，莫沫自己爬了起来。 当她准备加入到其他人的战斗中时，她才发现宋天娇居然还躺在地上不动。 “喂！还装死？等下都没得打了。” 意识到不对劲后，莫沫这才重新蹲下身子来，才发现她的背部被毒蝎的蝎尾给扎到了。 “不好！”莫沫感觉眉心跳了一下。 然而莫沫在临时搭的帐篷里给宋天娇处理伤口的时候，却从她的背包里发现了她写给其他人的信笺。 信里的内容并没有提到关于裂缝深渊里面的关键信息；只有他们定下来的路线情况和大致方向，这些线索他们之中的所有人都知道。 莫沫就当没有看见般，继续给她处理伤口，又给她输入自己的灵气以疗伤。 去世了几位队友，宋天娇又受伤了，团队的气氛有些低迷。 宋天娇想办法地给剩下来的人鼓励和打气。 莫沫透过火堆的火光，静静望着这个很有领导才能的女人。 “在想什么？”重新回到火堆来的宋天娇发现莫沫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她问。 莫沫只是淡淡地摇头笑着，没有说话。 “这是在我自己身上发现的，”突然，宋天娇将那封信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然后眼神诚恳地说，“你给我疗伤的时候肯定也看到了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放到我身上的，不管你信不信。” 空气沉默了。 “我信。”莫沫的声音淡淡的，令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宋天娇有些惊讶地望向她，问：“为什么？你真的就那么相信我？” 莫沫仍旧面无表情地望着火堆，“一开始我也怀疑，想着包括你救我也可能是‘苦肉计’，但是我看了信里面的内容，很明显，这可能是个陷阱。” 宋天娇没有说话地，继续望着莫沫。 “如果报信的人真的是你，就不会只写这点无关紧要的内容了，你大可以将月读部落族长手上有羊皮卷秘宝的事情写上，甚至还可以凭记忆写下关于裂缝深渊内部几个区域的事情。所以，这封信很有可能是这里的任何人写的。”莫沫耳边的发丝在夜风中飞舞着，她的声音很是平静，浑身有一种疏远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就你那跟来的牵强的理由，还是不足以成为我完全相信你的理由。我给你疗伤只是不想欠下什么，此刻我最信任的仍旧只有自己。” “明白。”宋天娇听完莫沫的话后，越发觉得这孩子早熟，做事的干练老成的程度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内奸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定会将那人给揪出来，同时我也想看看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宋天娇在莫沫身边缓缓坐下，扯动到伤口的她疼得龇牙咧嘴。 第121章 面对陈平的表白 与上一次来到黄沙城不同，不仅是陪同一起来的人不同，就连接待的人也不同，不过还好，是赵文霆钦点的新黄沙城城主——陈平。 见莫沫她们来，站在城门口等待许久的陈平眼睛明亮。引领着众人往城内走的他一一给宋天娇等人介绍城内的特色及区域划分，连第一次来的宋天娇都暗自觉得这种待遇有点太高了。 莫沫注意到：每当他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就会轻轻展开，透露出一种书卷气息来。再回想起他的大哥陈立，俩人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也令莫沫感觉放心很多。 ** “莫姑娘可是有受了什么伤？” 城主府大厅内，当陈平听见莫沫开口要找医师，一脸的惊讶与担忧。 “实不相瞒，是与我同行的这位姐姐，她为了救我，在沙海地界遭到了巨型毒蝎背刺。目前还未解毒。”莫沫想着既然有求于人，那就坦白相告。 “原来如此，明白了，陈某这就去安排！莫姑娘不必担心，这在我们这儿算不得什么重病，我们这儿的人从小便与蝎子这些毒物打交道惯了。” 不知为何，宋天娇与莫沫都明显感觉到了陈平城主脸上突然轻松的样子。 【或许这在他们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很重大的伤病吧。】 莫沫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说完陈平便去安排下人找寻医师为宋天娇医治。他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袍子的面料柔软而光滑，上面绣着精致的竹叶图案，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有微风拂过竹林。袍子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致的银边，与他腰间的玉带相呼应，增添了几分贵气。 “哎？你们很熟啊？”见陈平不在了，宋天娇歪着脑袋问莫沫，“我看他很关心你耶！” 莫沫面无表情，“拜托，宋小姐，小心等下人家告你诽谤！我和陈平城主，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上次是我大哥严牧和我师父赵文霆他们一起来过。” 宋天娇咧着嘴笑，“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看人准不会错。” 医师来了，给宋天娇诊断一番后，得出结论：由于伤口里面的余毒没有及时排出体内，所以现在手续比较复杂，需要采用泡浴加药草的方式把体内的余毒从毛孔里逼出来。 莫沫安静地守在客房大厅，想着下一步的行进计划。 “莫姑娘。” 突然，陈平出现了。 “陈城主。”莫沫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礼貌问好。 “哦，你以后直接叫我陈平大哥就好了。”陈平周身被书卷气息环绕，气质不凡却也给人一种温和亲切的感觉。 “好。”没有多想的莫沫简单应下。 “这次异能局赵公子和严大哥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陈平坐下，开口询问。 莫沫坐在那的后背有些僵住，而后她又笑容淡定地解释：“其实这次我不是替异能局办事儿，我是自己自发组队来的。” “原来如此。”陈平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想到些什么地：“对了，今日元宵，黄江岸边有商会举行的烟火会，我看宋姑娘的疗愈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我带姑娘一起去江边走走？” 莫沫原本想拒绝，毕竟上次她和梁楚欣就是这样陷入了陈立准备好的陷阱里，这次…… 当莫沫的视线对上陈平那热烈期盼的目光后，她又不忍心拒绝。 月色如水，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与岸边的灯火交相辉映。江边的柳树轻垂，随风摇曳，仿佛在低语着节日的欢愉。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爆竹声，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有的如流星划过天际，有的如繁星点点，有的则如同盛开的花朵，五彩斑斓，照亮了整个夜空。 莫沫与陈平一同从船舱内走出来，仰望着天空，眼中映着烟花的光彩。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而他则偷偷地在看她，脸上也挂着轻笑。 烟火的光辉映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无数颗跳动的珍珠。他们的影子在水面上拉长，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在这璀璨的烟火下，莫沫想起了春节的那场烟火晚会，她还记得自己打电话给赵文霆，询问他看没看见美丽烟花的事情…她双手合并，莫沫许下心愿。 她不知道的是身边的陈平望着她凝视了很久，眸中眼波流转。 “怎么样？莫姑娘可还喜欢？”陈平笑意盈盈地问。 莫沫回头望他，才发现陈平此刻是直直盯着她，眼睛被烟火映得明亮，瞳孔却是沉的深不见底。 “莫姑娘，我……” 还没等陈平把话说完，对面一小船刚好撞到了他们的这艘，船身碰撞冲击后的莫沫差点没站稳，好在是陈平扶住了她的腰身。 “小心！莫姑娘你没事吧？” 莫沫摇了摇头，小脸却仍旧煞白。她这不是被险些摔倒吓的，是被刚刚陈平即将开口要说的话给吓到的。 【不是吧？不会真被宋天娇给猜中了？刚刚他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眼瞎啊！怎么撑的船！你可知道船上的是谁？！”船夫不爽地骂骂咧咧。 对面仰头一看，当看到站在船舱外的陈平后，立马道歉：“哟！原来是城主，小的方才被烟花的美丽景象迷了魂，小的罪该万死！” “算了，阿尧，继续行船便是。”陈平敛了敛脸上的神色，表情严肃地吩咐。 “是。”下属收到命令后也噤了声，继续撑船前行。 船只又在江面上行了一段江程。 莫沫淡定地开口询问：“陈平大哥，前面你是有话要与莫沫说？” 莫沫想着既然是要面对的，那么迟早都得面对，何不干脆当面把话给挑明了说？虽然她已经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趋势。 陈平的眼睛睁大了看她，他没想到她会主动询问，于是他酝酿了一番后，一脸认真地对莫沫说：“莫姑娘，我知道之前家兄对您有过不敬的行为，为此我深感抱歉；实不相瞒，陈某对莫沫姑娘也是一见倾心。陈某……陈某敢保证，日后肯定会对莫姑娘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不知莫姑娘觉得……觉得在下如何？” 莫沫沉默地转头看他，发现这位文质彬彬、书生模样的男人此刻居然脸红得厉害，浑然不像是个城主的威严身份，有些可爱。她后退一步，然后表情认真地回：“陈平大哥，你人很好，可是莫沫已有心仪之人。” 空气都安静了，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对望着。 “原来如此，陈某知道了。”陈平感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好，莫姑娘给了陈某表达的机会，这样一来，就不会似姑娘第一次离去般遗憾了。即使结果不尽人意，毕竟……莫姑娘这么是这么特别的女子。” 莫沫不再看他，转头继续望着天空中转瞬即逝的烟火，她轻声说了“对不起”。 “姑娘请不必介怀，反倒是陈某唐突了，姑娘如此坦诚的性格倒是令陈某感觉释怀不少。”陈平说完也仰头望向天空。 此刻，他们看着的是同一片天空和同一片烟火，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永恒。 第122章 莫沫赶宋天娇走 之后的莫沫与陈平两个人之间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正常相处着。 三天后，通过医师的治疗，宋天娇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裂开，也开始有结痂的趋势，她感觉自己是痊愈得差不多了，于是跟莫沫商量着再次启程。 “看来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去地蛄，我觉得或许一开始我的方向就错了。” “地蛄？这名字倒是挺稀奇，说说看，有什么特别的？” 听到莫沫的回答，宋天娇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她让莫沫继续往下说下去。 “那里生存环境比较艰苦，可以说是比较原始的大峡谷生态，我们上次在那里只看见变异后的动物，没有见到过人类…” 莫沫一边回想着上次的情景，一边讲述着。 同时莫沫还将自己与陈平一起聊的沙海历史由来讲给了宋天娇听。原来沙海原先是没有他们这些原住民的，这里一开始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漠，是他们陈氏祖先带着村民们避难到此地，驻扎生活，由此才逐渐由一个村发展成镇、最后到如此繁华的一整座城市。 “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初代原始部落存在。”宋天娇听完似乎明白了。 “是的，这里没有我想要找的原始部落，甚至连一点音讯都没有。”莫沫面无表情，“不过不得不说，这里是个可以补充物资的好地方。到时我们要是在别的区域里消耗完了物资，后续可能还得多次往返进行物资调配。所以我们在这儿得预留最少两个信得过的人。” 宋天娇表示听懂了的点了点头，然后说：“行，这个我来安排。” ** 几人重新启程前的最后一夜。 莫沫与宋天娇同泡一个汤池里。 宋天娇这几天疗愈她都泡在药浴里，今天终于泡到了纯天然的温泉，感觉惬意。 宋天娇是全身没穿地直接进了浴池；莫沫比较刻意地还在身上裹了条浴巾，甚至还背对着宋天娇。 “喂！我说，你找那些什么原始部落，到底是要干嘛？神神秘秘的。” 宋天娇一边伸起自己修长白皙的手臂、凝望上边晶莹透亮的水珠，一边开口询问莫沫找原始部落的真实目的。 “我自有我的打算，现在还不方便说，你和你的人只是起到一个保镖的作用。” 只见莫沫面若桃花、肌肤吹弹可破，一双杏眼又黑又亮，被雾气熏得略带朦胧。明艳的小脸上被蒸的微红，平添几分娇媚。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的。 汤泉的水雾在她脸上化成了细小的水珠，顺着她脸上精致的线条，越过浓密纤长的睫毛，滑过颊边的红霞，最后顺着紧致的下颌线滴落在迷人的锁骨处、或是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来。 “你还真是无情呢，”听到莫沫那冷冰冰的话语，宋天娇有些嗔怪地说道，“人家这美背上这么长一道疤呢。” 果不其然，莫沫身子一愣地转过身来看她，透过雾蒙蒙的水面，她那洁白光滑背上已经结了痂、却泛红的疤痕很是显目。 莫沫轻叹了一声，然后说：“当时我又没让你救我。” 讲真，莫沫觉得宋天娇这个人情自己是欠得不情不愿的。 说完，她裹着还在滴水的浴巾，从池边上了岸。 宋天娇扭过头来看她。 虽然那浴巾将曼妙的身材包裹住，但是遮挡不住修长的美腿。宋天娇跟个女流氓似的倚靠在池子边，朝着莫沫吹口哨。 “你这算什么？事情过了就不认账了吗？好歹我们跟你走这趟，是卖命的行程，告诉我个最终目的，不为过吧？”宋天娇还是不肯放弃地朝她喊去。 “我说过，要是不情愿，可以不跟来！” 兴许是莫沫也被问得烦了，她的语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淡。 没再管池子里的宋天娇，她独自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哗啦——！” 宋天娇作为赏金猎人公会的大小姐，还是头一回吃这种瘪。她有些气恼地伸手运气，掌心里散发出来的灵气将水面推开，激起一道巨大的波浪来。 “拽什么拽，要不是看在是个人才的份上，本小姐才懒得管你破事呢！” 宋天娇气呼呼地重新将自己埋进温泉池子里。 “不是，我干嘛要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啊？早知道就不该来！”宋天娇气呼呼地从池子里爬起来，然后做出了一个很雷人的决定： 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去！ ** 天空上高挂着的圆月很宁静，就连洒下来的月光也是静静的。 “你说完了吗？”坐在案几上拟写工作日志的莫沫询问宋天娇。 “说完了，明早就走，我已经决定好了。”宋天娇最后还刻意强调了一句。 “好，路上小心。” 莫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对于宋天娇的这个决定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你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吗？你真的不挽留我？”宋天娇一脸看怪物的眼神望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女孩。 莫沫写完才将手中的笔放下，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我本就连宋大小姐的脾气好不好都不了解，在出发前，我当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目前你这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 “你……好，算你狠！果然不愧是赵文霆的徒弟。”宋天娇看起来气极。 “怎么？你跟我师父很熟？”听到赵文霆的名字，莫沫忍不住询问。 “不熟，但是听说过他！”宋天娇没好气地回她，然后大步离开。 望着宋天娇离去的背影，莫沫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次的行动，没有特别详细的计划，又包含了太多的未知和不可控因素，所以莫沫觉得自己不应该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尤其是现在她有了月读部落族长给的裂缝深渊信息，所以莫沫想要把这些人赶走的想法。 或许，现在就分道扬镳，会是最好的结果。趁现在造成的伤亡还不算特别大。 莫沫不仅心里想，在自己的工作笔记里，也是这么写的。 而回到房间的宋天娇则没有那么轻松，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在安静地思考自己一开始要跟着来的初心。 第123章 难缠的巨型蜥蜴 比第一次来地蛄要轻车熟路很多。 带着宋天娇一起，莫沫能顺手采摘些野果子，还能去树丛里查看简易的捕兽陷阱里是否有野兔，最后俩人来到了上次搭过临时基地的地点，动手搭建起新的帐篷过夜。 “对了，二十米后的假山后面有一个天然泉眼，待会儿我们可以去那里补充水袋，最好是加热放凉后饮用，避免寄生虫，不要生喝。”莫沫蹲下身子，一边将自己背包里的行李拿出来，一边对着跟来的宋天娇叮嘱。 “看来你的记忆力是真的很好呢。”宋天娇将背上的背包放下，一边环顾着四周环境，一边对莫沫惊人的记忆力做出夸赞。 “还行吧，就是不太容易忘事儿而已。”莫沫随口回了她一句。 “你的水袋也给我吧，那我先去那边打点水回来。”宋天娇见莫沫已经开始在忙了，她也不好意思杵那啥也不干，于是决定先去打水回来。 “行。”莫沫将自己早已干瘪的水袋抛给她。 跟着莫沫徒步行走了许久，俯身看到清澈见底的泉眼，宋天娇双手忍不住地捧起一汪山涧水，差点忍不住就要喝，但想起莫沫刚才的叮嘱，她又只得将手中的泉水撒掉。抽出水袋来老老实实装水。 微微的水流在指尖穿梭，能感觉到丝丝清新的凉意在肌肤表面萦绕，这股沁凉直达心底。 宋天娇听见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她还以为是莫沫过来了，于是跟她说话：“你还别说，这个泉眼要是再大点儿，咱俩都可以泡个澡了。” 见身后的人没回，她转过头来，一看！便是瞳孔地震！ “啪！” 宋天娇身手敏捷地闪身躲过了巨型蜥蜴的长舌攻击，手中的水袋也同时掉落在了泉眼里。 这是一只跟小轿车般大小的深褐色巨型蜥蜴，饶是作为赏金猎人公会大小姐的宋天娇在看到如此巨型的怪兽也都有些震惊！她捉过不少的兽类还，但是这么体型庞大的熟知生物，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她打算先后退几步，找到个更为宽阔的空地去，这样才对自己施展拳脚有利些，毕竟此刻她身后就是泉眼，左侧又是假山，于她而言这地方不好动手。 “咻——！”然而还没等宋天娇移动多少步，蜥蜴那沾满粘液的长舌直直朝她脑袋袭来！ 宋天娇一个躬身，躲过了这一击。 然而空气中充斥着的难闻气味使得她感觉下一秒就想要吐了。 “我说，你吃啥了？这么重的味儿，而且……还有种腐味儿。”宋天娇边抱怨，边小步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蓄力，直直地朝着巨型蜥蜴冲去。 她纵身一跃，脚尖点在了蜥蜴的背上，它的背成了她的跳板，于是宋天娇成功脱离了狭小的空间，获得了巨型蜥蜴身后的宽阔空地位置。 巨型蜥蜴只是感觉背部有东西触碰了一下，然后眼前的食物就不见了。它似乎还有些愣在原地。 “喂！丑八怪！在这儿呢。”看见这只巨型蜥蜴有些笨拙的样子，宋天娇这下有了些赢的把握，甚至还朝着它大喊，叫嚣着。 果然，听到宋天娇的声音，巨型蜥蜴这才憨憨地调转过头来。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眼皮也快速地眨了眨，似乎在想着如何捕捉的对策。 “怎么……” 许久未见宋天娇回来的莫沫，一来便看到了巨型蜥蜴这庞然大物，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在瞥见宋天娇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样子，莫沫满脸黑线，她沉声说道：“这里的动物虽然看着蠢笨，但它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手法，能躲的咱们就尽量不要去惹，况且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我们当下的首要任务是先应付过夜。” “我可没惹它，我好好在那打水，是这伙儿先偷袭的我。”宋天娇还站在那狡辩，令人完全看不出来她此刻是三十几岁的人，就好像是个十来岁的叛逆少女般。 “据我们上次在这里的生活经验，这区域里的生物基本违背了人类所认知的食物链规则，大部分都已经变异了，体型硕大、攻击力强不说，就连很多食草动物都转变成了食肉的习性。所以千万要小心。”莫沫一边张开手掌，准备灵气化形成武器，好抵御巨型蜥蜴的攻击；一边还不忘给刚来的宋天娇提醒。 “好，我知道了！”宋天娇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敛去了脸上的不正经神情，一副严肃对战的样子。 “锵锵锵——！”莫沫手中灵气化作的盾牌连续抵挡了三下巨型蜥蜴的长舌攻击。 “好恶心，我怀疑它这上面的粘液可能有毒，或者带腐蚀作用。”莫沫低头看了看手中灵力明显减弱变得有些透明的盾牌，猜测着说道，一边重新注入自己的灵力。 见攻击莫沫不成，巨型蜥蜴很快又转战一旁举着长剑的宋天娇去了，宋天娇用甩出的剑气将恶心的红色长舌击退，然后皱眉，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得找到它的弱点才行。” 意识到俩人都用尽了浑身解数去抵御它的长舌攻击，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去想如何打败它，宋天娇有些焦急了。 然而就在宋天娇分心与莫沫对话的空隙，巨型蜥蜴的长舌居然绕过她的身子，直直地击在了她的后背。 “呃——！” “刺啦——！” 原本背部就被伤过的宋天娇一下吃痛，伸手也立马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刺入了蜥蜴的舌头里。 受伤的蜥蜴张大嘴巴吼叫着。 莫沫趁此机会拉着宋天娇赶紧逃。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难道不是应该趁它现在受伤了，给它再来个致命一击吗？”宋天娇被她拉在身后，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以我们二人的实力，拿下它自然不成问题，但是这对我们的消耗也很大，很快就要天黑了，我们需要保存体力搭帐篷和防备夜里，在这种地方，越是黑暗的时候往往更加危机四伏，我们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莫沫一刻也没停下地脚下运气快速奔走着，一边给宋天娇解释。 “那这么说你有更好的办法了？”宋天娇嘴角带着抹奇异的笑，这种出门完全不用带脑子就能被人保护的经历，给她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特别的体验。 “我知道这里另外一种‘原住民’的洞穴就在这附近，咱们得把它给引过去，这样我们不仅能轻松解决掉敌人，同时还能保存自己的体力，更是节省时间。” “‘原住民’？那是什么？” “是巨型足丝蚁。” “我看行。”宋天娇对于莫沫此刻稳定可靠的一面甚为满意，也不枉自己遣散赏金猎人公会跟来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依然决定自己跟着她继续前行。 如果此时莫沫回头看宋天娇，她就能发现宋天娇那丝毫不担心、反而一脸如沐春风般的惬意表情。 第124章 莫沫告诉宋天娇目的 果然和莫沫预想的一样，巨型蜥蜴一根筋地追到了足丝蚁的洞穴门口，起初有些犹豫，但在莫沫和宋天娇俩人的挑衅下，它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哐哐”追了进来。 当看见足丝蚁那花白肥美的卵后，便放弃了对宋天娇俩人的穷追不舍。面对批量的、且不会逃跑不会动的美味虫卵，这可比要拿下那两个大活人要容易啊。 正当巨型蜥蜴兴冲冲地上前，长舌卷着一个虫卵准备吞入腹中时，莫沫高举着怀里抱来吸引足丝蚁的那一颗虫卵，朝着巨型蜥蜴后背狠狠砸去。 “噗嗤——！”一声，巨型蜥蜴口中吞到一半的虫卵碎裂了，然后莫沫砸出去的那一颗正好又滚落在了巨型蜥蜴的脚边，于是赶来的大群足丝蚁也全都一愣！ 此刻它们眼中皆是被吃掉的那颗蛋。 于是大批的足丝蚁都朝着巨型蜥蜴冲去，只有两小只朝着莫沫她们追过来。 “还有两只，怎么办？打不打？”边跑边走的宋天娇询问莫沫。 “没必要，甩掉就好了。有这力气你还不如留着回去搭帐篷。”莫沫脸上的表情淡淡地。 宋天娇轻笑了声，回她：“是，长官，都听你的！” 淡雅如雾的星光下，熊熊燃烧的火堆旁。 莫沫与宋天娇俩人一同动手搭着帐篷和小凉亭。 “这下差不多。” 望着许久才搭建好的帐篷和成形的小凉亭，莫沫眼尾弯出些许弧度，唇角微扬，露出一个不大的笑容来。 宋天娇歪头看了看莫沫的侧脸，见到她严肃的脸上此刻终于有了些表情，这才敢偷懒地斜斜倚靠在木柱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你们上次来也这么惊险刺激？而且上次还是在对周围环境全都不熟悉的情况下。” 没来由的，宋天娇这么说了一句。 “嗯。”莫沫手下绑扎带的动作没停，随便应了声。 “那还是挺有趣的嘛，我们赏金猎人公会能去的地盘就那么点大，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地方，而且都被糟蹋得越来越不成样子，这里起码空气都还是清新的。”宋天娇低低地说着，望向远处的眼神有点迷茫。 “别动，你这里什么时候伤的？”突然，莫沫注意到了她后背上浸湿一大片的血迹。 “嗯？好像没怎么有感觉啊？怎么？出血了吗？可能是被巨型蜥蜴撞上那一下弄到伤口了。”宋天娇的思绪，被莫沫的询问给拉回了现实里。 “到帐篷里去，把衣服脱了。”莫沫说着就要往帐篷里走。 转头，发现宋天娇还呆愣在原地。 “想什么呢？我给你看看伤口情况。”莫沫一脸正经地说着，此刻的宋天娇在她脸上看到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理性。 随身携带的伤药上完，爬起来的宋天娇脸上、额头上也疼得全都是汗，莫沫看了她一眼，然后丢给她一粒布洛芬，说：“把这个吃了吧，可以止痛。” 宋天娇接过药丸，笑了，她朝莫沫促狭地微笑，“妹子还挺会照顾人嘛。” 莫沫并没有听出来她语气里捉弄的意味，只是蹲下身收拾药包，“我不会照顾人，以前都是阿牧哥哥和师父他们照顾我。” “你现在决定离开还来得及，因为后面可能会更加危险…” “停！打住打住！我说妹妹，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想着赶人走啊？”宋天娇完全没给莫沫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立马打断了她即将要说的的话，“我不会走的！来都来了，伤也挨了，你要是现在还赶我走，那你就真的很不是东西了。” 说完，宋天娇仰头将那颗布洛芬吞入口中，裹着小毛毯就这么赌气地在地上睡下，还背对着莫沫躺下的。 莫沫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然后又没开口，她转身给她倒了杯烧开后的温水。 宋天娇又不得不傲娇地爬起来喝完，当她准备再次赌气傲娇的样子躺下时，莫沫的一句问话让她顿时来了兴趣。 “你对异能局了解多少？我想听听。” 皎洁月光下，俩人裹着各自的毛毯坐在帐篷里，火堆的光亮映照在她们身上和脸庞。 “我身边的人都多少和异能局有些接触，你们赏金猎人公会是没有的，所以我想听听你的客观评价。”莫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温开水，她的语气淡淡的，令人看不出情绪。 “这个嘛，我觉得也还好吧，虽然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是异能局给我们大众总体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匡扶正义、维持秩序，是当之无愧的正义化身。”宋天娇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你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和异能局有关的？” “你听说过赵家传人的诅咒吗？” 四周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交相呼应着，有徐徐的夜风吹来，莫沫声音中那抹令人不可察觉的无奈，在风中被吹散。 “你是说那个赵家新生儿天生怪病的传说？”宋天娇思考状地说。 “那不是怪病，那是原始部落对异能局掌权人赵家的世代诅咒。” “原来是这样……”宋天娇点了点头感叹，不过很快她又不懂了，再次疑惑地问，“但是……这跟你来找原始部落又什么关系？你又不是赵家人…” “等等！难道你是赵家密派出来的？”宋天娇觉得这才会是莫沫执意要来的最合理猜测。 “不是。” 然而，莫沫的回答令她更加不解了。 “那是因为什么？你明明都已经脱离异能局组织了，那你现在总不可能告诉我你做这一切还是为了异能局吧？”宋天娇说完低头喝了口杯中的温开水，在这种环境下，杯中的一口温开水竟然也觉得甘甜与满足。 “我……我是为了我师父。” “噗——！”听到莫沫的回答，宋天娇口中的水意外地喷出，“啊？我……我没听错吧？你是说那个赵文霆？” 莫沫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喝水。 宋天娇伸手抹去自己下巴处的水珠，转头看向莫沫，这才发现她那轮廓优美、线条柔和的侧脸如同一首优美的诗，她的睫毛轻轻垂下，投射出一道温柔的阴影，更显得眼睛深邃的同时，也隐喻着满怀的少女心事。 “你喜欢他？” “我……我也不清楚这个。”莫沫的卷翘的睫毛微颤，宋天娇的这个问题直击她的心底。 “不是，不单单是你想的这样的，他很重要，他是古神转世，拯救他就等于在拯救全世界…”莫沫慌乱的解释着，她转头去看身旁的宋天娇，在对上她探寻打量的灼热目光后，她顿了顿，沉默了两秒后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emmmm，我想我知道大概的情况了，你的意思是他对这个世界很重要，然后他又恰好是那个在赵家被诅咒了的人，所以……我们现在要找到原始部落，让他们解除这种诅咒。”宋天娇一边捋顺思绪一边简述。 “就是这个意思。” 莫沫望着那个简易搭建而成的凉亭，又想起了那时在凉亭下独自画稿的他…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宋天娇轻声问。 莫沫轻轻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现在，他估计会恨我。” 第125章 宋天娇的异能是隐身 即使在知道此次行程的真相后，宋天娇还是没有走。 清晨的阳光柔和，莫沫正在火堆上烤着挖来的红薯，她的黑发被清晨金色阳光照耀出的柔和光泽，白皙的肌肤也闪出细腻的光泽来。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地： “现在你想要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认为是我一意孤行，也可以认为是我很自私，你要是现在想离开，也可以。” “不走了，咱就这么干下去吧，往小了说是你一意孤行，往大了看这可是件拯救世界、能名垂千古的美差。比起在我老爹那个赏金猎人公会当副会大小姐，我觉得还是你这个比较有趣。”宋天娇毫不客气地走过来，一屁股在莫沫身边的石块坐下，伸手就去捏上面皮都烤焦了的红薯。 “哎哟！烫烫烫！”她双手来回交替着去拿刚被莫沫从火堆里捡起来、还仍旧滚烫的红薯，样子十分滑稽搞笑。 莫沫也被她此时滑稽的样子给逗到，抿唇偷笑，然后递给她一个薄木片，说：“那随你，反正我现在是要赶你走你也不走。” 宋天娇伸手接过木片，将红薯放在上面，这才不再那么烫手了，她仰起刚清洗完、上面还挂着晶莹水珠的那张俏脸，对着莫沫说：“对！想赶我走，没门！干完这票你还得跟我一起找宝藏呢。” 莫沫嗤笑一声，不再理会她。 ** 这是没有异兽们侵扰的一天。 莫沫一手拿着从月读部落那里带来的手工纸张，一手捏着乌黑的炭块，在凭着记忆画下的地蛄简易地势图中，添加上与实际地势相对比例下更加详细的地理位置。 “哇！厉害，这些都是你亲手画的？” 宋天娇身上还有伤，莫沫不放心她跟着一起去，所以让她今天守在帐篷处休养。当她看见莫沫在大石块上摊开的图纸后，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做记录了。” 虽然莫沫身上还有平时用来写日记用的写字笔，但是考虑到后面很多的不可确定性，日志记录对她来讲是很重要的行进记录和心灵寄托，毕竟很多事她都无法开口跟人去诉说。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用煤炭画图纸。 “哎？你的异能是什么？会不会就是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宋天娇突然好奇地问。 “其实我是灵兽化形，不属于人类。”莫沫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地跟宋天娇解释，“受祖先血脉的影响，我们需要某些契机才能真正开启灵力空间，不然我们只能凭借周身萦绕的小范围灵气维持简单生存，和普通人无异。我是后面才开启的灵力空间，虽然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是中三段-中三阶灵阶的修灵身份，但这仍然改变不了我是兽类的血脉事实。” 宋天娇听了，张大了嘴巴地、眼神上下打量这莫沫，然后她笑了笑，说：“天！就算是灵兽，那你这个程度的也已经算是极品了。就算没有特别突出的异能，你这种已经可以算是全能型的了。” 莫沫轻笑着，“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其实道上早就有关于你们严家的传闻了，看来今天也算是证实了。” “嗯？什么传闻？”莫沫反问她。 “没什么，也就是说你们严家人很厉害之类的。”宋天娇没有详细地说下去。 “那你猜我的异能是什么？”宋天娇突然凑近莫沫问，像个十八岁小姑娘般俏皮地朝莫沫眨了眨眼睛。 “特殊异能这种事情算是比较修灵者里面比较隐私的一件事情，别人没主动说，我也自然不会去打听…”莫沫说着说着，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身边的宋天娇突然消失不见了，她顿时怔住！ “宋天娇，你还在吗？” 四周并没出现什么异常和怪兽，这令莫沫心底有种奇异的感觉：她此刻还在自己附近。 “我在。” 突然，宋天娇的声音传入莫沫耳朵。 “可……”莫沫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的异能是隐身？” 宋天娇轻笑出声，“不错嘛，一下子就被你给猜到了。” 随后，莫沫摊开在大石块上面的图纸凭空飘起来了。 说是说飘起来，却给人一种它是受力被拿了起来的感觉。 “甚至还能隐身取物！” 莫沫脸上的诧异明显。 宋天娇这才重新现身在莫沫的左手边。 “你这能力很不错啊。答应我，以后咱俩要是遇到危险了，你千万别管我，先隐身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要紧。”莫沫突然抓住她的双手，眼神恳切地说着。 宋天娇见她这样，心底不悦，“你看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劝退我，我在你心底的印象就这么差吗？虽然第一次见面我拿你当饵的事情是我不对。” 越说到后面，宋天娇的声音小小的。 “正是因为我现在相信你，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莫沫一脸认真，“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不是吗？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欠下更多。”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了，你可以想办法救我；但是千万要量力而为，不要硬刚好吗？说实在的，我觉得你的性格比较火爆了点儿。毕竟你先前是团队作战的行家，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团队协作的重要性。” 宋天娇的个人能力虽然很强，但俩人都习惯了先前的团队合作下行动，现在宋天娇没了她庞大的赏金猎人公会团队，莫沫没了自己的‘神迹小队’，两个人的能力很有限。 “好吧，我可以先答应你。”宋天娇点头答应。 “你的伤怎么样了？” 双方都沉默了几秒钟，莫沫突然开口询问。 宋天娇疑惑的眼神望向她，“好得差不多了，是要‘出任务’吗？” 莫沫一边收拾石块上摊开的图纸，一边说，“现在详细的图纸已经有了，接下来我们要找的是灵气汇集点，最少要标注出三个才行，然后再找找看这些地方有没有可能出现原始部落群。没有的话我们就尽快赶往下个区域了。” “你不是说你们上次来过吗？怎么，你是想再亲自确认下这片区域？”宋天娇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来过了，那么这里的情况自然没必要在做打探了。 “虽然来过，但是上次我是受伤了，我担心是阿牧哥哥他们担心我的伤心才导致的提前撤离。”莫沫觉得严牧与赵文霆极有可能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原来是这样”宋天娇表示听懂地点了点头，“行，那我陪你一起，反正我伤好得差不多了。” 第126章 悬崖下遇古树 莫沫与宋天娇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爬上这座最高的山峰。 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近处看到处是石壁和小山丘，站在高处远眺倒是能看见点点郁郁葱葱的绿色，宁静而和谐。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清脆悦耳，为这宁静的景色增添了一丝生机。 犹如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 宋天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充沛的灵气在体内流转的舒畅，“这地方真好，灵气充沛，环境优美，就是……在这生活的话条件差了点儿。” 宋天娇站在一旁看风景，莫沫则一本正经地透过稀薄的云层观望，手中还拿着图纸和煤炭。 “我来帮你看吧，你负责标记就好。”宋天娇说着走上前，准备帮忙。 “也行，这样效率高一些。”莫沫没有拒绝宋天娇的提议，兀自来到空地上，将图纸平整地摊开放好。 “西北方向，十点半方向有一处看起来是灵气比较浓郁的。”宋天娇看完，回头来到图纸面前蹲下，伸手指出具体位置，“这里，就这座小山的背后，对对对，就是这个范围。” “东南方向，四点钟方向有一个，不过这个比刚才说的那个地方灵气看起来要稀薄一些。” “大概位置你看下，是不是这个点？我猜应该是会在这儿。”莫沫看着地图，然后又根据宋天娇的提示找位置。 “对对对，就是那儿。范围挺大，是前面那片的两倍。” ……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勘察和标记，莫沫她们终于将十来个灵气充沛点都标注了出来，为了更加容易做比较，莫沫甚至还在一旁小字备注。 “怎么样？这下差不多了吧？”宋天娇走过来看图纸，“这么多，咱们每一个都去探探？” “不用，只要筛选出其中最适合修炼的三个场景就可以。”莫沫边说，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图纸，快速筛选着。 莫沫从地图中筛选出了三个地址，前面两个地址看了，只有几只低级的灵兽盘踞在那些地方，并没有人类生活的迹象。 来到最后一个地址了，也是宋天娇与莫沫认为灵气最为丰沛的一个位置。 眼尖的宋天娇看到了草丛里的野兔子，顿时两眼放光，她摩拳擦掌地往小兔子方向走去，“看来咱俩今晚能吃上肉了，嘿嘿。” “正事要紧…”莫沫话到嘴边，刚想阻止她；但想到她跟着自己这几天有伤在身不说，也没吃上几顿好的，莫沫将话又咽了回去。 “扑通——！” 听到响动的莫沫赶紧回头去看。 宋天娇不在原地了，她心下一惊！ 走到草丛才发现，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草地，而是一处悬崖岸边，宋天娇估计是和野兔子一起摔下去了。 莫沫眉头一皱，想也没想地跳了下去。 俩人都极力运用自己身上的灵力，试图稳住快速下坠的身体。 “宋天娇！你没事吧？”莫沫焦急地大喊。 “我……” 宋天娇没想到莫沫会为了救自己也跟着下来了，抬头那一瞬间的分神使得她身体再次往下坠落。 “啊——！”宋天娇惊叫出声。 俩人一句完整的对话都还没，说完，莫沫见状运气继续朝着宋天娇追去，还顺手将自己身上的灵气分了一些到宋天娇的身上。 “咚！” 没有任何灵力的小野兔率先掉在了地上，花白的脑浆伴随着鲜红的血液霎时间如烟花般溅落一地。 宋天娇和莫沫随后稳妥站立在地面。 “呼！”宋天娇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看样子也是有点吓到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莫沫伸手擦去额角的汗珠，询问。 宋天娇摇了摇头，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说了句“对不起。” 莫沫愣住地看她。 宋天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女孩子所救。 “你说的没错，我之前确实一直都是团队协作，甚至因为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我都犯不上自己动手，现如今看来，离开他们的我确实就没那么厉害了。”宋天娇有些惭愧地说着。 莫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小心些就好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还没等莫沫和宋天娇仔细打探四周，响起一道十分苍老的说话声。 “谁？谁在那！”宋天娇立马警惕了起来。 “嗐呀！女娃娃，瞧瞧你造的孽。还不赶紧给老夫给收拾了！” 莫沫循着声源望去，原来这悬崖底部有一棵巨大无比的古树，而近两米宽的树干上显现出一张皱巴巴又巨大的人脸来。 “是你在跟我们说话吗？”莫沫询问。 “除了我，难道这附近还能有其他人吗？”树干上的那张脸气鼓鼓的。 老人家的说话语气，令莫沫此刻想起了‘老顽童’这三个字来。 “赶紧！把我的场地给收拾干净了，不然你俩别想走出去了！”树干上的老头子脸虽然说着满是威胁的话语，但是却丝毫没有威慑力。 “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你算老几啊？”宋天娇虽然知道这事错在自己，但是老头子的命令的语气令她感觉很不爽。 “我算老几？老夫可是古树，丫头，按照辈分，你们都得叫我一声太姥爷！”老头子也不服输地跟宋天娇杠了起来，语气十分地搞笑。 “既然你在这活了这么久，那我来考考你：你知道有在这附近生活的原始部落或人类吗？我俩新来的，我们不算。”莫沫脑子飞快地转了转，然后准备从他这里套话。 “哼哼！小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不就是为了找答案吗？还想从老夫这里套话。” “这么说他们真的在这里？”宋天娇立马接话。 “没有！老夫在这里活了几百年了，从没见到什么原始人。”古树老头一脸傲娇的模样。 “切！”宋天娇一听这个答案，一脸地嫌弃，“那我们走吧，那这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了。”说完，宋天娇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将摔在地上的野兔尸体刺穿，然后提着走。 嘴里还嘟囔着：“虽然死相有点凄惨，但是不影响它成为咱们的食物。” 莫沫朝古树鞠躬礼貌地拜了拜，也打算离去。 “虽然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不过我知道你去哪里可以得到。” 听到古树的话，莫沫离去的脚步顿住！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要干什么？”莫沫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就是想要通过原始部落找到圣遗物嘛，为了救自己的心仪之人。” “你……”莫沫没想到这棵古树还有这种读心的能力，但是，他又似乎知道的比自己还要多，“麻烦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些线索。” “这个嘛……算了，咱们也算有缘，”古树老爷爷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补充，“这个圣遗物一共有五颗，分别继承在各位原始部落后裔手上，你手上这块也是其中一个。” 莫沫举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这个月读部落族长借给自己的信物证明，这也正是他上次交给严牧的那块。她从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是圣遗物。 “那其他的在哪儿？” 就这样，莫沫与古树聊了起来。 原来一共有五块圣遗物，就跟岑林山裂缝的五个部落族一样，这些圣遗物是原始部落代代所继承下来的部落宝物。剩下的四块，有两块分别在川域和火岚；另外两块居然被带出到了现代，由于被施加了封印，所以需要拿已到手的圣遗物进行探查，才能根据圣遗物共鸣找到实物。 发现莫沫没跟上的宋天娇又折回来，“不是，你俩咋还在聊呢？” “轰隆隆——！” 一个晴天霹雳，古树被闪电劈下来一大条树枝，树叶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这……什么情况啊这。”宋天娇伸手挡在莫沫身前，一脸的惊魂未定。 第127章 传说中的相思病 原来古树爷爷是通过占卜才得知了这些，而跟莫沫透露出这一切，就会遭受天谴。 莫沫看见它的古树主干上早已被蛀虫啃噬得成了空心，莫沫这才意识到什么。 【这样一来，古树爷爷应该也时间不长了吧…】 “谢谢古树爷爷告诉我线索，同时也跟您抱歉，对不起害您受伤了。”莫沫看着被宋天娇拖走的树枝，满脸愧疚，内心感觉沉甸甸的。 “没关系，老夫说过，与你们有缘…”古树爷爷的声音听起来都要比之前虚弱很多，“这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了。” 【许久都没说话，是因为大树本体生病了，所以灵力流失严重吗？】 莫沫想了想，直接在大树底下找了块地方坐下，决定陪他多聊一会儿天，同时还一边给他灌输自己的灵力，替他疗治。 她讲述了自己还是一只小兽时的快乐时光，也讲述了自己穿到这个女孩子身体后、与严家人一起的快乐时光，讲述自己与严牧、梁楚欣他们一起进入异能局，甚至加入到赏金猎人公会、如何认识的宋天娇等等… 宋天娇见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她直接在一旁边架火烤兔子肉，边听莫沫与古树之间的谈话。 “孩子，你有现如今的成绩不光是因为你是灵兽的血统，更重要的是因为你有一颗纯正善良的心，”古树老爷爷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慈祥，欲言又止，“你是个非常特别的孩子，并且你在走一条很特别的路…不管后面你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你来，古树爷爷都在。” 莫沫有些不解古树爷爷所说的，但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光是喜欢上赵家那小子，就已经是够特别的了。谁家好姑娘会喜欢上那个怪胎啊？”宋天娇听见了，也阴阳怪气地说着。 莫沫伸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她扔去，“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 转头，莫沫一脸诚恳地对着古树上那张苍老又褶皱的脸说，“古树爷爷，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师父…他真的是个好人，他不是坏人。” “爷爷全都知道，爷爷知道你们之间的羁绊。”古树爷爷朝着莫沫眨了眨眼睛，表示他都知道。 “轰隆隆——轰隆隆——！” 树顶上又响起阵阵轰鸣声，就好似在警告古树般。 “好啦好啦，古树爷爷，咱们都不说了，我这刚给你疗完伤了，可别让我白费力气了，你呀，就先歇息一会儿吧。”莫沫怕等下说太多，古树爷爷又被天谴了，所以赶紧开口叮嘱他休息。 “好。”古树很愉快地答应了，然后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消失在了树干上。 没等古树老爷爷醒来，天就逐渐黑了，莫沫她们决定回营地休息，明早才好赶往下一个探查地——川域。她给古树爷爷留下了告别字条。 ** 俩人来到了川域。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熟悉情形。是枝繁叶茂的密林和山势险峻的悬崖峭壁自然风貌。 “你的伤口结痂有一段时间了吧？”莫沫突然问起来宋天娇后背的伤势。 “嗯，怎么了？这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这里瘴气严重，对我们体内的灵气会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湿闷的气候也有可能导致伤口感染。”莫沫解释着。 此刻她与宋天娇对话的场景，竟跟脑海里上一次赵文霆刚来时关心自己伤势的记忆相重叠，莫沫的眼神有些恍惚。 她还记得他对自己的特别，是独属于自己的那种区别对待，是那种感觉心底有暖流徐徐流淌的温度… 可是…… 这种美好，却被她自己给亲手推开、破碎掉了。 她还记得自己看他的最后一眼，那是自己要走时、他逆光而坐的背影。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甚至都不再看自己一眼，仿佛他是孤独的被遗忘在人间却受到伤害的神使般，周身散发着无法容忍任何人再靠近自己的冷气… 这个背影后来在无数个夜晚，成为了令她痛到窒息的梦魇场景。 呼吸一滞，仿佛周边所有的空气都被抽走。 莫沫的双眼逐渐泛起朦胧的水雾。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心底的那个黑洞给吞噬… 痛苦、孤独、无助、委屈，一瞬间所有情绪，全都朝小小的她袭来。 “莫沫……？” 宋天娇将捡到的小东西拿着，在莫沫眼前摇晃了两下，又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 “嗯？怎么了？”莫沫眼神重新清明地望着宋天娇问。 “这是什么东西？你看，刚刚从你外衣口袋里掉出来的。” 莫沫定睛一看。是个手巴掌大小、长得跟无瓜果果实般的东西，表面看的话，就跟个普通的果实差不多。 她伸手接过来，感受到小东西体内的灵力波动后，嘴角挂起了柔和的笑： “是个树果精灵，估计是跟着我们从地蛄偷偷跑出来的，算得上是个中上品。”莫沫说着，把小东西扔给宋天娇，“给你吧，先养着，这东西就像开盲盒，没准到时开苞了会是个惊喜。” “啊？这样吗？你……你确定给我吗？我刚刚看见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耶。” 莫沫被宋天娇此时老老实实的模样给逗笑，“这东西在开苞前都是无意识的，我目前已经有两只灵兽了，一只是朏朏，一只是黑刹金刚狼的种。”莫沫的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我有点瞧不上了。 “啊？没看出来啊，你还收到过这种好东西呢？怎么不带出来溜溜。”见莫沫都这么说了，宋天娇也就不再客气地将这个树果精灵放进自己背包里。 “话说，你刚刚怎么了？是在想事情吗？”快步跟上的宋天娇想起来刚刚莫沫的神情，有些担忧，“是不是累到了，要不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没什么。”对于自己与赵文霆之间，莫沫还是感觉自己没有准备好去跟别人诉说。 “你都不知道刚刚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魔怔了…”宋天娇还是觉得莫沫不对劲，“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跟姐说说，毕竟姐比你大十来岁。很多事情，姐肯定比你有经验。” 思考了一会儿，莫沫也觉得，或许可以敞开心扉说说。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宋天娇感觉莫沫的提问简直就是灵魂一击，她眼神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莫沫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突然觉得明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并且也明明知道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好像我们走过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 莫沫的声音轻轻的，又满是无能为力的无奈。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吧。丫头，看来你是真的爱啊！”宋天娇表情复杂，“你可要明白：他是赵家人，并且还是异能局最高掌杖者的下一任继承人。” “嗯，我知道。”莫沫轻声应着，所有人每一次的提醒和告诫，就像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她的心。 第128章 猿人长老失踪的孙子 莫沫带着宋天娇来到猿人部落。还是和第一次一样，被五花大绑着进到部落的，莫沫再三叮嘱着宋天娇不要动气，虽然她也知道这些猿人手法野蛮。 “吼吼吼——！” 这些猿人手臂高举着石矛和石剑，将捆绑在柱子上的莫沫与宋天娇围在中间，异口同声地呼喊着某种口号。 直到那位胡子花白、皮肤黢黑的猿人长老出现。 好在这位长老比其他的猿人要更高智些，他只一眼就认出来了上次来过的莫沫，于是让人给她们松了绑。 在莫沫的努力回忆下，她捡起火堆旁的木炭，开始在地上画画，试图与猿人长老进行沟通对话。 “这是他们特有的沟通方式？”宋天娇站在莫沫身后，看了看猿人，又看莫沫在地上画出来的东西。 “不全是，他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语言系统，不过很显然，咱俩是学不会的，也没必要学。相比之下，画图方式更容易表达。”莫沫一边解释，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虽然莫沫很想直接将月读部落长老给的信物拿出来，但是想到上次严牧也这么做过、却当场害一位伙伴毙命，莫沫这次决定谨慎些。 然而…… 莫沫的请求被猿人长老拒绝了。 ** 虽然拒绝了请求，但是长老还是邀请了莫沫与宋天娇俩人到家里吃饭。 泥碗上还活着的面包虫、芭蕉叶上黑乎乎的烤肉块、还有一盘新鲜的水果摆放在面前。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看得出来这待遇已经算是贵客待遇了。 宋天娇毫不客气地吃着水果，长老伸手抓起肉块，进行掰分。 莫沫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看见了简单缭乱的墙画，迷你版的石矛和蓑衣，还有客厅里大帽子旁边挨着放的小帽子。 “你在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来别人家做客这样子不好呢。” 宋天娇伸手接过长老分割好的肉块，长老将石刀切好的肉块放在清洗干净的芭蕉叶上，看着还挺有食欲。 “我只是在思考要如何让他同意亲手把圣物给我们。”莫沫对吃不是很感兴趣，伸手接过后，她味同嚼蜡地咀嚼着，边吃边思考。 “你刚刚不是说，他已经明确拒绝了咱吗？那也只能想另外的办法看了…”宋天娇吃得津津有味，“不过杀人放火抢东西这种事，咱们可万万不能干！” 【她该不会是以为我要从长老手上抢圣物吧？】 听完宋天娇的这番话，莫沫顿觉无语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怀疑长老家是有小孩一起生活才对，不过似乎两次都没看到有小孩的身影出现，这点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看那蓑衣的大小尺寸，估计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才对，家长请客人在家吃饭，兴许是怕小孩子捣乱什么的吧。”宋天娇不以为然地说着。 “也有可能。”莫沫想了想居然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便也没再多想。 “哐当——！” 突然，土屋的内间里发出了一道摔东西的响动声。 上了年纪的长老匆忙离席进去看，莫沫和宋天娇俩人也赶忙跟了进去。 看见了连着药水一起摔在地上的碎泥碗，还有躺在床褥上瘦骨如柴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猿人女孩子，她有些害怕地站在床边，正蹲下身子去拾地上的碎片。 后来一番了解：莫沫她们得知原来他们确实有个小孙子，只是有天孩子失踪了，长老夫人因受了刺激，从此一病不起，需要人照顾和打理。方才她们所看到的场景，就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跟自己置气呢。 “怎么说？你想帮？”宋天娇探头看莫沫。 莫沫耸了耸肩，“不然呢？你还有获取圣物更好的办法吗？” “……” 宋天娇一下被她这话给堵住。 从长老那里得知他的孙子是七岁时、三年前失踪的。 但是由于猿人部落里面特殊灵力神树中得知，小朋友应该还活着。 部落里只要有人出生，那么树上就会多结出一个果子来，要是有人去世，那么树上的果子便会自动掉落… 了解到这里，莫沫手拿煤炭默默地将纸上列出来的‘可能被蛇妖吃掉’的猜测划掉了。 半小时后。 “怎么样？有把握吗？我怎么感觉……虽然长老看似提供了很多线索，但没什么实际有用的线索。” “放心，只要孩子还活着，便是我们目前最大的胜算。”莫沫沉思。 也许是老人家思念孩子心切，长老对莫沫前后的态度明显，甚至毫无顾忌地带着莫沫与宋天娇来到他们部落的神树面前。 那是一棵雪白色的苹果树。 树干、树叶和果实都是洁白的雪白色，树叶茂密地生长在草地上，在长老的安排下，草地的外围围上了一圈木栅栏。 有微风吹过，雪白色的树叶随风飘落，果然如长老所说，挂在树上的苹果一动不动。 阳光照耀下，雪白的树发出细碎的闪光来，令人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就好似此刻处在一个梦幻场景般。 之后长老又带着她们将整个部落群游走介绍了一番，最后是来到被部落群围绕起来的山坡坡顶。 坡下是大片的翠绿色草地，被风吹得阵阵舞动着，就好似给大地披了件翠绿色纱衣般。 “有线索吗？”这次换成是莫沫问宋天娇。 宋天娇摇了摇头，说：“还是一样的感觉，虽然今天了解了很多，但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年的时间，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很可能在潜移默化中产生了改变。” 莫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迷你蓑衣和追踪符，即使尝试过多次，手上的追踪符还是没有反应。 “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如果说追踪符都找不到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已经去世，二是他现在处在一个拥有强大结界的空间里。既然现在有神树证明他还活着，那么第一点可以自动排除，现在主要是要找出那个拥有强大结界的空间所处地。看来只能采用那个方法了…”莫沫坐在山坡上吹着微风，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嗯？你想到办法了？”宋天娇转头看她。 “回去睡觉。” 莫沫简单地抛下一句话，令还坐在原地的宋天娇一脸懵。 “睡……睡觉？这就是你所说的方法？”宋天娇起身赶紧跟上。 凭借她俩的能力肯定很难找到人，而且这区域这么大，再来是会很耗费时间。于是莫沫决定回去睡觉，进入梦境后问下老孙。 第129章 幕后boss无名 在老孙的帮助下，莫沫与宋天娇成功找到了五爪山上的狼群洞穴。 原来，当年长老夫妇的小孙子被一只刚失去狼崽的母狼给叼回了洞穴，母狼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去培养。 七岁正是逐渐记事和懂事的年纪，孩子肯定是逃跑过的，奈何无论他逃跑多少次，终究走不出这附带结界的五爪山。时间长了，孩子甚至习惯了与狼群们一起生活，他们可以一起配合着捕猎、一起睡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一起对着天上高挂的明月嚎叫。 再次回家的他身后还跟着三四只野狼，猿人令他感觉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 长老夫妇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一家人终于团聚，而陪着孩子一起共处了三年时间的野狼们似乎也共情了，他们低着头低咽着，久久没有离去。 “哎？你说是因为有结界，所以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人，那咱俩怎么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呢？”宋天娇一边说，一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满身的松树味。“不会是跟咱们身上抹的这东西有关吧？这又是擦松油，又是桃木枝编草鞋的。” 莫沫没有说话，表示默认，因为这也是梦中老孙告诉她的方法，松油气味可以掩盖她们身上的生人气息，而桃枝草鞋是为了不惊扰结界里面的领域怪物。 “怎么知道的这些方法？难道真的睡一觉就想到了？”宋天娇还是觉得莫沫这人身上很多怪异的点。 莫沫一边观望长老一家团聚的场景，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还得多亏了我的系统管理员，是他在梦里告诉我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宋天娇对莫沫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了，所以对于莫沫现在的这个解释，她倒是一听就接受了： “行吧，你身上的挂多得数不胜数，我早就该适应的，看来选你当队友这事我是做对了。” ** 在莫沫的建议下，长老也同意了将这三年多来照顾孙子的狼群作为家人一样去接纳。同时莫沫因为很顺利地帮助长老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孙子，长老为表谢意，将圣物赠送给她们作为谢礼。 [既然你们说这个圣物对你们族人特别重要，那么你现在赠送给我们，真的没事吗？] 虽然内心感到欣喜，但是莫沫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继续与长老作画交谈着。 [虽然说这个圣物是祖先留下的，其实每一任的族长都有权利：重新制作并推崇族门新圣物。] 看到长老的解释后，莫沫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欣然接受了，谢谢你，长老，也谢谢大家！] 看着莫沫与长老之间交谈浪费了一大堆的树皮，宋天娇只觉得麻烦，“还好咱们只是来这小住一段时间，这下圣物也拿到手了，不然呀，不知道你每天要糟蹋多少的树皮才是。” 说完，宋天娇将写完的树皮收拾好，丢进火堆里当柴火烧了。 “确实，如果下次还有机会来，可以教教他们汉字和读音这些，这样交流沟通起来方便多了。”莫沫想了想，附和道。 “等我哪天逛世界逛累了，我就进来这里过退休生活，教教他们汉字和说话。”宋天娇嘴角带笑地说着，“我倒还挺喜欢这里的环境的。” 莫沫惊讶地看她，然后也笑了，“真好，起码你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怎样的。不像我，至今仍感觉迷茫。” “你还小，就有现在的阅历和认识，这已经很厉害了。你现在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完成目标这也算是你想要的生活。” 听着宋天娇说的这些，莫沫竟第一次觉得宋天娇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只是个花瓶。 夜晚，四周都烧着炭火，莫沫身上铺着长老给的厚厚兽毛垫。 嗅到一股烤肉的香味，那混着火苗的肉香气息随着夜风一阵阵飘送到她的鼻孔里，这种气味跟现代的炭火烤肉不一样，因为这里没有调味品也没有香油；这气味使她又回想起和梁楚欣、严牧、赵文霆他们在一起冒险的日子，顿时有一种温暖幸福的感觉。 “话说，你们公会里面那位无名先生是什么来头？神神秘秘的。” 沉暗的夜色里，莫沫随便找了个话题，想着跟宋天娇聊聊天。 “嗯哼？给你个机会，猜猜看。”宋天娇忽而微笑着，挑了挑眉，似乎是为了捉弄莫沫一下，居然开口让她自己先猜。 “他不会就是你们的幕后boss吧？”莫沫望着火堆，若无其事地说着。 “不愧是你，一语中的。”宋天娇也没想要对莫沫隐瞒些什么。 “我老爹虽说是说公会的会长，其实我们一家人都只是无名先生的傀儡，确切地说是管家家族吧，表面上这个公会是委托给我们家打理的，实际真正的掌权人正是这位无名先生。” “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跟我老爹合作了，至于他的真面目，我至今也没见过。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宋天娇反问莫沫。 “觉得这个人的背影跟我师父有些相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沫摇了摇头，她认为是自己心中对赵文霆的感情所导致。 “不可能吧，我还小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是个青年男子模样出现在我老爹面前谈合作了，要真是你那个宝贝师父的话，光是年龄这点就说不通啦。” “也是，”听完宋天娇的话，莫沫也觉得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那这人跟异能局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可能吧，因为……”宋天娇转头看了看周围，虽然她知道这是在裂缝空间里，但想到后面要说的事情是需要绝对保密的，她还是很谨慎地看了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因为我曾看见过他杀异能警。如果真的是和异能局有关系的人，是万不能做这种事情的。并且……我感觉他好像对异能局的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种很深的厌恶情绪埋藏在心底。” 莫沫听完殷红的嘴唇动了动，她瞪大了眼睛反问：“那你还拉我和梁楚欣他们一起加入？”大boss不喜欢异能警，可当时他们全都是异能局的人。 “那是之前嘛，不过后来好像又没讨厌得那么明显了，你看，除了你们，不是还有其他想要赚钱的异能警也加入了嘛。”宋天娇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悻悻地解释。 “那你这次跟着我一起进来，也是经过他的应允？”莫沫很快地想到了什么。 “……是。”宋天娇没想到莫沫的脑子转得这么快，内心‘咯噔’一下，怕她误会，又急忙解释：“虽然说我们一家的一举一动都是傀儡行为，不过我选择留下绝对不是为了监视你，我发誓！” “无所谓，反正对我没什么影响。”莫沫脸上面无表情，她淡淡地翻烤着肉块。 “我跟着来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我羡慕你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我们家，每一个人都要为了这个公会奉献着自己的一生，讲真的，这种傀儡生活我早就厌倦了。” 莫沫抬眸看她，似乎才终于理解她前面所说的来这里‘教汉字’的决定。 “原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宿命，原来每个人都活在对抗与挣扎里。” 沉寂的夜风中，莫沫感慨的话被吹散在风中。 第130章 四面环水的烈火岛 莫沫和宋天娇两人来到火岚。 这是犹如火烤般的一片土地上。 “我说，这地方跟放在火架上烤了似的，你确定这鬼地方有人住？”宋天娇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拧干，被汗水完全浸湿的衣服拧出汗水滴落在皲裂的黄泥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来。 “我相信古树爷爷的占卜术，更相信他提供给我们的信息，”莫沫背上背着沉重的羊皮水袋，手上还提着自己的背包，脚步停也不停地继续往前走着，“并且，川域里面我们不也确实拿到了圣物吗？” “我知道，我也相信那古树老人，可是，这么炎热的地方，我实在不敢想象：什么样的人会选择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宋天娇也不抱怨了，将拧干的外衣披在羊皮水袋上晾干，然后提起行李继续走。 走着走着，隐约看见了一块大石碑，直直地立在干涸皲裂的黄土地上，上面写着“火焰山”三个大字。 “火焰山？我们这会儿看到的，不会是幻觉吧？”宋天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热得整个人都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就连睫毛都是濡湿的，“还火焰山，难道这里有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不成？” “既然有刻字的石碑，那就说明这里有人来过，这于我们而言是好事。”莫沫说完加快了脚步。 “哎！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你这样会加剧体内水失衡的！”宋天娇见莫沫走得快了，在后头大喊。 又走了半个小时之久，俩人还是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变化，入眼的是黄橙色的灰蒙蒙空气，和脚底下踩着的干涸裂开的硬泥土。 “我说，不会真的走入幻境了吧？那得想想办法看怎么找到阵眼才行，不然我们非在这耗费精力而死。”宋天娇皱眉，感觉不对劲地说着。 “行，那我们背靠着背找一下阵眼，这种时候不宜单独行动。”莫沫也感觉很不对劲地同意了宋天娇的说法。 “咔嚓——！” 突然，莫沫感觉自己脚下踩碎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骷髅头！ “这……”宋天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对劲，这骷髅头的硬度不对！这个头骨看起来似乎有成年人头骨大小，头骨的硬度是很高的，成年人的头骨比花岗岩还要硬，可刚刚……”莫沫也觉得很奇怪。 “你吃过冻干果蔬干没？就是那种‘嘎嘣脆’的果蔬干小零食，我觉得或许是和这里炎热的气候有关，干旱得一点水分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骨头的钙流失导致。” “算了，继续前进吧，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莫沫轻叹了口气，决定继续前进。 越走她们看见了越多的白森森骨头暴露在地面上，有的是半埋着的，有的是直接暴露在泥土外面的。 “很难想象，这些人都经历了些什么。”莫沫喃声感叹。 “看起来是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宋天娇也开口附和。 终于，她们找到了村庄！ 破败不堪的村落里没有了人类生存的气息，却还留下了许多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你看，那里有个大祭坛！” 走近祭坛才得以看见祭坛牌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的人名。 “你的意思是说，这上面写了名字的人都通过火焚成为了神？” 莫沫蹲下身查看了石墙上面的仪式壁画，将这个祭坛的仪式过程简述了一遍。宋天娇听完后反问。 “或许吧，但是看村庄外面的那些尸骨来看，又好似这个村庄发生了一些十分可怕的事情。”莫沫也不敢单独判定。 “莫沫，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率先走进祭坛边上祠堂的宋天娇，在一座烧焦的人形黑炭前站定。 “难道……”莫沫皱眉，“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焚？！” “啊？你是说那个后面被列为禁术之一的‘焚烧成神’的神焚？”宋天娇也听过一点传闻，但此刻自己亲眼见到，她还是感觉残忍。 面前这是一座打坐颔首坐在地板上，双手合十的人形黑炭。据说这种‘焚烧成神’的手法百人中才得以成功一例，由于它的残忍程度，所以后被世人列为禁术。看这被焚烧的尸体痕迹来看，这算是成功的那一例了。 “走吧，圣物没有起共鸣反应，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莫沫转身离开。 “虽然我很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宋天娇说完，也转身出去了。 转而来到了莫沫他们进入村庄的另一头，这边确是别样一番风景。 是一处浅海，海上架着高高的木质桥梁，桥梁的末端是一处岛屿，岛屿的最上方可以看见竹屋。 海风吹过，带来阵阵清爽。 “呼！可算是找到一处稍微凉快点的地方了，不然老娘真的是要被烤干了。”宋天娇抱怨着继续往前走。 走近了桥梁，才看见木牌匾上写了‘烈火岛’三个字。 “很奇怪，这岛明明四处环水，怎么会取名叫做‘烈火岛’呢？”莫沫感觉这名字很奇怪。 “管它呢，从我们一来到这地界开始，哪件事情正常了？一切都不寻常好嘛。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宋天娇倒是适应得很快，没怎么多想地跨步走上了桥。 海风阵阵轻拂，带着咸咸的海水气息，温柔地拂过莫沫的脸颊，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与放松。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金色的光点随着波浪跳跃，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远处有海鸥的叫声时隐时现，和着海浪拍打岸边的节奏，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怎么了？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吗？”宋天娇见莫沫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询问。 莫沫摇头，“在这样的环境下，感觉所有的思绪都随着海风飘远了，反而有种独有的倦怠与安宁感觉，就好像我曾经来到过这里一般。” 莫沫的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目光没有了焦距，海风的轻抚、海浪的声响、还有空气中咸爽湿润的味道，这一切竟让她感觉如此熟悉。 “得了吧，你我都第一次来这地方，不是吗？”宋天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看来你会很喜欢这个地方，就像我喜欢川域一样，以后你也可以来这养老啊。我看还行。” 听了宋天娇的话后，莫沫愣了愣，然后朝她笑了下，俩人继续往岛上走去。 第131章 她可能是我的母亲 迎着惬意舒适的海风，俩人来到了岛上的竹屋里。 这屋子看起来也好久没人住了，推开房门后，尘土在空气中静默翻飞着。 大厅内是一些很普通的家具陈设，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莫沫走进里屋，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咚——！” 莫沫最后失去意识地直直倒在了地上。 “莫沫！怎么回事儿？哪疼？哪里不舒服？嗯？”宋天娇还是第一次见莫沫这般，她赶忙来到莫沫身边将她扶起来，可是莫沫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干裂苍白得脱皮。 莫沫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你……你别吓我啊，”宋天娇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扶着莫沫在一旁的竹椅上坐着，说：“你先在这儿休息下，我去整理下床铺，然后我扶你过去休息。” 宋天娇忙着整理出床铺来给莫沫，而莫沫坐在竹椅上却感觉愈加头痛欲裂，恍惚中她看见了一名女子在竹屋里里外外生活的场景… 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子，她蓄着一头长直发，有一双修长的长腿，爱穿素色的衣服和布鞋，常常一个人站在窗口和桥栈上吹笛子。她走路的时候，会自顾自地微笑，好像在想事情，一副很傻气的样子；时而又眼神淡漠无比，仿佛有无尽的心事隐藏。 她在这座竹屋里分娩、然后有了一个孩子，她喜欢将孩子放在摇床里，娃娃咯咯地笑着，她会默默地望着自己的孩子掉眼泪。 直到有一天，女人望见烈火岛的对岸赤红一片，冒着浓浓黑烟，就连当时的天空好像都被染红了一般，橘红一片。 她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一位叫秀姑的婆婆，自己却只身走入了那场赤橙的火海中… 即使莫沫从床榻上醒来，睡梦中女人流着泪对自己孩子说的话，她仍记得。 她说：“沫儿，你要乖乖长大，将来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人便好。” 说完，便将一枚骨哨一同放在了襁褓之中。 【难道……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莫沫感觉胸口沉闷，却又毫无头绪。 “你醒了？怎么？是还有哪里疼吗？”宋天娇见莫沫醒了，赶忙走过来问。 莫沫伸手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骨哨取下，梦中的骨哨竟和冥王赠予自己的这支一模一样。指尖轻轻摩挲着这枚骨哨，传来冰凉的丝丝触感。 “我没事，我只是梦见了一些关于这个竹屋主人的事情，”莫沫见宋天娇一脸担忧的样子看着自己，不忍心，于是开口解释，“你跟我来，如果没错的话，客厅后面应该有个暗阁，里面应该能找到圣物。” 来到客厅的莫沫很快找到了暗阁机关，在暗阁找到了那枚迷你版骨哨外表的圣物。 她呆呆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原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曾在这个地方发生过…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能看见许多，她到底是谁？而自己真的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吗？】 “这东西怎么跟你脖子上的骨哨是一样的？神了嘿！你的梦这么万能！”宋天娇也发现了这个圣物就是莫沫脖子上戴着的迷你版，她眼神亮晶晶地说着。 莫沫她们没有立马离开，莫沫吩咐宋天娇多找一些与这屋主主人相关的物品出来，宋天娇虽然不明白莫沫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 找出来了一堆的东西，纷纷陈列在她的面前。有木梳、蓑衣、斗笠、发簪和茶杯碗筷等。 莫沫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她踉跄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了她曾用过的木梳。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回忆瞬间窜入她的大脑。 莫沫两眼一翻地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狰狞痛苦，可她却没有将手中的木梳丢弃。 “啊！！！” 她双手捂住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同时还被紧紧攥在右手的木梳此刻也紧紧贴着她的右耳和头发。 “莫沫！你怎么了？头痛吗？怎么……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一些……”一旁的宋天娇傻眼了，也很无措。 “哐当——！”莫沫手中原本还攥紧的木梳掉落在地，莫沫红着眼眶对宋天娇说：“帮我……帮我把发簪拿过来……” “啊？发……发簪…”宋天娇懵懵地，反应过来从一堆物品中将发簪给到莫沫。 “啊！！！” 莫沫又突然痛苦地在地上嚎叫。 她的眼睛、耳朵和鼻子突然有鲜血渗出。 “你怎么了？莫沫！难道是和这些东西有关？”宋天娇吓得拉住她大喊。可是莫沫此刻痛苦得浑身颤抖、失控，仿佛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般。 莫沫只感觉自己耳膜“轰”地炸开，然后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到自己的喉咙“咯咯”地收紧。然后她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宋天娇将她紧紧攥在手心的发簪丢开！ “你不要命了吗？”宋天娇见没了发簪的莫沫，眼神逐渐清明，她这才笃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看见莫沫仍旧身子颤抖地倒在地上，她又心疼地蹲下身来给她擦去溢出来的那些鲜血，语气软了些地问：“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想要调查这个屋主主人的什么事情，但是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一起回去。” “她……她可能是我的母亲。”莫沫眼眶泛着红，在说到‘母亲’二字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的。 “你说什么！？” 宋天娇当场愣住！ 莫沫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伸手胡乱擦去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整张脸都挂着暗红的血丝她也不顾，伸手还要去拿其他的物品，口中喃喃着：“原来，我也是有母亲的孩子，我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可以！”宋天娇反应过来地一把拉住她向前的身子，“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我会帮你把这些东西都整理好，然后我也会帮你把这地方设下结界，保证以后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参观，但是现在不行，你现在这么虚弱，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宋天娇不管不顾地死死抱住她，生怕她会把自己给交代在这儿。 对于莫沫的这种痛苦反应，她多少在行里听说过：据说能有这种反应说明原主是含冤、或者含恨而死，所以当至亲至爱之人碰到她的尸骨或物品时，会造成一种极强的反噬作用。 “宋天娇！你放开我！”莫沫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瞪大了双眼，面目狰狞地怒吼，就差把宋天娇的手指给一根根掰断！ 无奈之下，宋天娇只好把莫沫打晕。 第132章 莫沫成为现世叛徒 即使回到岑林山裂缝-月读部落这里，莫沫仍旧一副神情恍惚、心绪不宁的模样。 灰暗的天空下着沉寂的小雨，莫沫独自一人坐在老树桩上，满脸的心事。 “……莫沫……你还好吗？”宋天娇看她此刻情绪稳定了些，她努力挤出笑容来，“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害怕你会出事……” “没关系，当时是我太激动了……”莫沫望着远处的眼睛逐渐有了焦距，声音淡淡地。 “她…对于这种反噬作用，我在行里听闻过一些……”宋天娇犹犹豫豫地开口，在她旁边的树桩坐下，“你想要调查清楚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嗯，我想先把圣物找齐，至于她…我母亲的事情，我后续会自己弄清楚的。” 第一次，宋天娇从莫沫的眼眸中看到了隐藏的脆弱，此刻的她越是沉静，越是显得悲伤。 “如果……到时你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宋天娇还是开口叮嘱。 ** 回到现世，莫沫丝毫没有意识到周边的危机四伏。 她与宋天娇一起，径直朝着赏金猎人公会大门走去。 “莫沫！” “她就是莫沫——！” “她居然从时空裂缝中出来了！” 门口好几个人看见是莫沫本人，窃窃私语，不过莫沫却毫不在意地往宋天娇的办公室走去。 莫沫和宋天娇旋身走进办公室，有下属立即附身在宋天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似乎是跟莫沫有关。宋天娇看了看率先在真皮沙发上坐着的莫沫，沉声说了句“知道了”。 对于刚刚下属所说的“莫沫与岑林山反叛军勾结”的事情，宋天娇凝视着沙发上的女孩子，她此刻正神情专注地看着酒杯。 “我记得你之前不喝酒啊？”宋天娇打趣地问道。 “最近喜欢喝烈一些的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找到心底片刻的安宁。”莫沫毫不避嫌地说着，神情黯然。 宋天娇听她这么说，了然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样…确实是失恋的后遗症；待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或许能让你感觉放松一些。” 莫沫起身，端着酒杯来到落地窗前。 回到现实世界的她，还是忘不了自己与赵文霆告别的那一幕，她深知自己深深伤害了他。她看他最后一眼是他沉黯的背影，心间一阵闪电般的巨痛袭来，莫沫张开苍白的嘴唇，将杯中的烈酒大口灌入。 喉咙里生出的火辣辣疼痛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消她面对现实时的心痛。 微风中夹杂着些许烟草的香气。莫沫回过头看去，是赏金猎人公会门口有几人正在抽着香烟聊天。 莫沫站在公会门口不远处等待着宋天娇开车过来。 “是她！” “她就是莫沫！”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 莫沫回头望去。 一位面目狰狞的、发丝凌乱的女人正朝着她奔来，恐怖的是她手中还拿着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 “飒——！” 在莫沫满脸惊怔的目光下，那柄短刀直直地冲她刺过来。 “砰——！” 莫沫还没从右臂处的生疼中反应过来，那个女人被人一个飞踢给踹开。 “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是他！赵文霆那熟悉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中。 莫沫呆呆地看向他。 “你……” “说话！有没有……哪里伤到了？我看看……” 赵文霆紧张的样子映入她的眼帘，莫沫心底有种暗喜疯狂涌入；可当他将洋娃娃般呆滞在原地的她打横抱起离开的时候，莫沫才意识到自己是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你……放我下来吧。”莫沫的声音淡淡的。 “你说什么？” 赵文霆一脸的不可置信，又仿佛是没有听清般，此刻他和她极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很好闻的松木香气。 “我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也不是异能局职员了，这样……会令人误会。”莫沫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嗤——！” 不知车内的司机是故意还是真的无意的！ 就在赵文霆抱着莫沫过马路的瞬间，原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汽车突然加速，有种想要将俩人撞得粉碎的感觉；却又在离俩人极近的距离下踩了刹车。 紧急刹车的声响贯彻云霄，最后莽撞地穿透众人耳膜！ 赵文霆冷眼朝着车上的司机瞪去！一股想要将人生剥的趋势。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司机立马打开车门，腿软地从车上下来，连声道歉。 裴铭很快地将车开了过来，赵文霆也顾不得莫沫拒绝，强硬地抱着人上了车。 莫沫一上车，看见严牧也在。 “阿牧哥哥！” 莫沫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嗯，回来了就好。”严牧脸上的笑是温和的，不像之前的那般阳光；车内的空气沉静，严牧想了想，又解释：“其实，少爷一直有让人留意公会这边的消息，为的是等你出来。” “……” 听完严牧的话，莫沫不知道该回什么，更没想到此刻该说些什么。 “你……”全都告诉他了吗？ 莫沫想要询问是不是严牧将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告诉了莫沫，可是碍于当事人全都聚集在了车上，莫沫还是没有问出口自己的问题。 “你看看这个，”严牧似乎明白了莫沫想要脱口问出的问题是什么，他打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然后递给莫沫，“你不在的这些时间里，外面也发生了些事情，我和少爷是相信你的。” 莫沫从严牧手中接过笔记本，上面的报道和标题竟然都是与自己有关! 异能警明星莫沫居然是守卫异能界败类！ 赵家未来继承人爱徒竟然转变成叛徒！ 严家出了叛徒，公司股价大跌！ 莫沫的叛变是否会影响赵二公子的继承人继位？！ …… 莫沫感觉此刻脑袋嗡嗡响，她不明白，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现世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看到前面标题都是关于自己的，莫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当她看见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了赵文霆时，她坐在那里的身子整个僵硬了起来！ 点开其中一则报道，里面说了莫沫故意接近赵文霆，并且投机取巧当上了他唯一的徒弟，然后又利用职位之便利，徇私舞弊；最过分的是说她与岑林山里面的对立军勾结，想要达到‘占有现世，毁灭现世，成为现世’的目的…… “简直胡扯！” 莫沫生气地抬起头来，嘴里说着不认同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沉静。 “你别担心，我和少爷……大家都是相信你的。”严牧一边用车内的药箱给莫沫被刺伤的伤口进行止血，一边安慰着她。 第133章 最后的天界血脉 即使是在严牧和赵文霆的陪同下莫沫进行的伤口处理和包扎，莫沫回到严家后却才想起来：自己与赵文霆后面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少爷……赵二公子对你还是挺在意的。”严牧端着牛奶来到莫沫的身边坐下。 莫沫轻声说了句“谢谢”后，便像只安静的小猫般喝着杯中的温牛奶。 “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你的。你最近有没有得罪富过什么人？”严牧见莫沫没有接话，于是很识趣地切换了其他的话题来聊。 莫沫摇了摇头，眼神平静。 “这次我在里面也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感觉……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 莫沫说话的嘴边还沾有牛奶的白色泡沫，她丝毫不顾忌地伸出粉嫩的舌头来舔着嘴唇四周。严牧看见了，这才觉得当初那个小丫头回来了，他嘴角带着笑意地朝莫沫递去干净的纸巾。 莫沫接过纸巾来，没有拿来擦嘴，反而是放在了一边。 严牧见她还是和之前一样，也没开口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严牧见此时的莫沫身心都放松了许多，于是试探性地开口：“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少爷办公室？其实这次为了能够把你安全接回家，他出了很大力。” 果然，莫沫在一听到赵文霆有关的事情后，立马整个人都显得严肃了起来。 她握着牛奶杯的手指悄悄攥紧。 “我刚才回来，并且还受伤了，要不……还是改天吧。” “嗯……你是在逃避吗？”严牧将莫沫的所有微表情和动作都尽收眼底，想了想，他又开口说：“行，你要是不想去，那我明天找个理由告诉他就好了。” “嗯嗯。”莫沫没有抬头地盯着手中的牛奶杯，此刻的她内心觉得自己也不懂自己。 明明在时空裂缝里，何时何地都能看到他的虚影、明明最想念的人是他，可当他本人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却哪哪都显得不适应，甚至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想要逃。 好在莫沫得到了严牧的谅解，这点倒是莫沫感到心安。 莫沫从时空裂缝中平安回来了。 这对严家上下来说可是件大事，严牧与严婧当晚撮合了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餐的小型家庭聚会。 站在令人目眩的水晶吊灯下面，在充满香气与爱的温暖空气中，莫沫举起手中的红酒杯，跟自己的舅舅严涛敬酒: “舅舅，感谢你把莫沫接回严家，并且像亲生女儿一样呵护着；并且你们理解我，包容我……”说到这里，莫沫的声音有些哽咽。 严涛眼圈也有些泛红，他微笑着，伸出手来拍了拍莫沫的肩膀，说：“孩子，你回来就好了。” “丫头，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咱们全家上下，虽然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不过这心里呀，个个都惦记着你呢。” 严婧一手扶着自己的孕肚，一手轻柔地搭在莫沫的手背上，脸上的笑容带着神圣的母性光辉。 仅仅只是两个多月不见，莫沫便清晰感受到了严婧的改变。她心底惊异于这种天然的转变力量，放下酒杯，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她的手背上面，俩姐妹无声诉说着这股温馨的亲情。 “其实……舅舅，我这次进去的时空裂缝中，我好像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但是我也不太确定，”见这场家庭聚会进行得差不多了，莫沫坐到自己舅舅身旁，直接询问，“您能跟我讲讲我母亲相关的事情吗？” 不光是严涛和杨丽红，就连一旁坐着的严立和严婧他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朝着一脸诚恳的莫沫看去。 一开始莫沫回到严家时，她对于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只字未提，大家都明白这孩子作为一头灵兽在田野山涧自由惯了，便都以为这孩子其实对自己的身世并没怎么在意。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都没在意这点，更没人去主动提起。 现如今，莫沫居然亲口询问了。 “好，其实这些舅舅在你刚回到家就应当说与你听的。”严涛点了点头，想起关于莫沫的亲生母亲、自己的亲妹妹，他还是感觉内心沉痛。 就好似是一群缠着家长讲睡前故事的大孩子般，吃完晚饭的严涛被孩子们围绕着在沙发上坐下，杨丽红也坐在他身旁，大家认真地听着他讲述自己的妹妹、也就是莫沫母亲有关的经历和故事，同时严立、严婧、严牧三兄妹也才终于了解到自己严家家族历史全貌。 原来严家之前是现世中仅有的天界血脉家族，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莫沫的母亲是严家最后的天界血脉继承人。 “孩子，你的母亲，她是为救世人而殒命的，是个值得被世人敬仰并铭记的英雄。”严涛紧紧握住莫沫的双手，眼神坚定又炙热。 “这么说来……我在火岚里面看到的那些，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难怪画面里的她是那么的瘦削又羸弱，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独自生女，又独自照拂，又在生命即将陨逝的时候费尽心思将自己送出…】 想到这些，莫沫的眼眸被泪水晕湿。 “是，大家…包括我们都以为那次大战中，她就已经…直到我感知到孩子你的存在，我才坚信在那之后，她又生活了一段时日……”严涛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杨丽红心疼地望着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无声安慰着。 “即使严立他们三兄妹都长大成人了，可她……一直仍是我心里抹不去的梗，它就扎在那里，一直都在。”严牧望着窗外，眼神朦胧。 “舅舅，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莫沫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安慰，她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 原本莫沫以为自己的思路和安排在逐渐清晰着，现在看来是越来越模糊，因为随着自己的了解，又牵扯到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自己的母亲和身世。 躺在柔软的床上，莫沫圈圈点点地在手稿板上分析思路，最后觉得捋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来到写字台前记录在册。 莫沫决定接下来就‘调查自己被诬陷的事情’为主线任务去开展，而‘找齐圣物’与‘探寻自己身世和母亲生前经历’作为支线去逐步开展。其次的都是其次。虽然说找齐圣物对赵文霆来说确实是件很重要的大事，但是结合现状来看：比起未来将要发生的；明显现在先帮自己渡过难关、也就是在帮赵文霆同时渡过难关更为重要。 第134章 隐市再遇郭天佑 “怎么样？诬陷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距离莫沫回到严家已经三天过去，她只能依靠还在异能局上班的严牧来获取讯息。莫沫伸手接过严牧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仍旧很执着地询问。 “有消息了，不过还不够具体，只知道一开始是从隐市传出的。”严牧顺手接过莫沫端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继续说：“好像是从一个拍卖馆里传出，喏，资料我帮你拷贝了一份回来。” “好，知道了。”莫沫眼神很淡地回了他一句，内心已经在盘算着下一步去隐市亲自查探的行动了。 “这事虽然是围绕你而起，不过隐市的水太深了，要不你再等等？等我们异能局再多搜集些信息和证据再说。”严牧猜出了莫沫可能会自己独自去隐市有一番行动，安全起见，他还是犹豫着开口。 “放心吧，阿牧哥哥，我心中有数。”莫沫再次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是灿烂无比的。 **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有人冲过来给自己一刀，莫沫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 【好家伙，怎么这区区一个隐市搞得如此这般？这看起来防御级别可比异能局总部还要高啊。】 望着隐市突然升级的军事化防御措施，莫沫心底暗暗对比。 【那么问题来了，所以他们到底是在防什么呢？还是说在查什么？查变异物种？还是什么？】 莫沫一边伸长了脖子打量着，一边跟着其他刚进入的人员排队，等待检查。 “都给我睁大眼睛查仔细了，一个变异物种都不能放过，针对通缉令上面的要犯，可直接实施抓捕！”一位身穿深色制服的人大声命令着，他挺拔身影，看起来正气满满。 【这制服，看着也不像是异能局的啊，什么时候隐市也有自己的守卫军了？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并且看他们使用的武器设备都是顶好的…】 暗自环顾着四周的莫沫突然看见了墙上张贴着的通缉令，那上面赫然显示出自己的照片！ 【我去！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莫沫吓得立马压低了头，想着怎么逃过搜查混进隐市？还是直接掉头回家？ “分两队进行排查，注意工作效率！”看见待检的队伍很长，为首的军官命令他们调整。 城墙上无数双眼睛和黑黢黢的枪口尽职尽责的对着此刻老实排队待检的普通人，时不时有小红点划过他们慌张又无措的身上，不带半点感情的，冷冰冰地又缓缓移开。 哨口还传来狗的吠叫声，还有一些因为变异感染的人被拖走时的求饶、惨叫声。 【不是说隐市是一个自由集市吗？怎么比外面管得还要严？】预感告诉莫沫，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还是太慢了，没看见后面少主的车还在候着么？！”为首的人看起来有些焦急，“这样，你们直接把面具都摘了，确认不是通缉犯后，全都退到边上去再进行随身物品检查和病毒勘验。” 莫沫内心“咯噔”一下！ 原本还想着自己准备齐全，只要不摘下面具，兴许还能蒙混过关，这下看来计划是要泡汤了。 莫沫捂着肚子，弯腰从排队队伍中走了出来。 “你！干什么！”一名守卫军举着枪支，瞪着莫沫询问。 “我……我拉肚子，得先去方便一下。”莫沫苦哈哈地说着。 “那边！”守卫军嫌弃地又看了看莫沫一眼，然后准备让她走。 谁知，莫沫才刚走两步，哨口的三条大黑狗立马冲她狂吠、并且飞奔了过来！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都能被认出来？！】 莫沫心下一惊！ 她不敢回头地只想着如何尽快离开这地方，却不料被其中一只扑过来的大黑狗给压倒在地。 【找死！看来今天是不得不动手了！】 面具下的美眸眼神一凛，迸射出不属于女孩子的凶狠寒光。 “砰——！” 还没等莫沫自己动手，巨大的枪响将在场所有人都震住！ “砰砰砰——！”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又连续的三声枪响，剩余的两只狗狗也被接连打倒在地。 莫沫转头看去。 居然是许久未见的郭天佑！ “畜生就是畜生！下次挑些优质的上岗，不然就不要拉出来在这儿丢人现眼！”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使得周围的守卫军都瑟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是！少主的吩咐小的立马安排下去！”原先那个为首的守卫军立马来到了郭天佑的身边，点头附和。 面具下的莫沫还是一脸的震惊。她的目光怔怔地看着这位当初被严牧赶出家门的男人，心中暗自思索着这男人与现在的隐市而言到底会是怎样的联系。 “怎么样？没吓到你吧？”突然，郭天佑回过头来看她，并且询问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 “我……”莫沫突然止住了声音，然后轻咳两声，故意转换了一下自己的音色，这才继续说，“谢谢，我没事。” 在看见搬运大狗尸体的人捡到自己的骨哨后，莫沫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飞快地冲上去要回了东西。 “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 莫沫还以为自己道谢后，郭天佑应该是很快就离去了，没想到他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后。 “是的，这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莫沫说到这里，又忆起自己在火岚所看到的那些场景，眼神有些恍惚。 “走吧，你要去哪里？或许我可以送你一程。”郭天佑的目光从莫沫脸上戴着的那张怪诞面具上移开，先转身一步上了黑色大奔。 莫沫犹豫了一下后，跟着上了车。 “你……是不是已经认出来我了？”莫沫凝视着表情沉静的郭天佑，“既然你知道是我，又为什么要救我？” “念在…好歹相识一场吧。”他的面容是俊俏的，好像比之前看起来要成熟了一些，面无表情。 莫沫静静看着这张脸，异常平静，好像之前来到严家说要交往的不是同一个人般。 “现在隐市归你管？” 从刚才那些守卫军的态度来看，郭天佑在隐市应该算是处在很有话语权的地位。 “怎么？是不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接受我的提议？”他忽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最近隐市也不太平，发生了很多魔物侵袭事件，还有变异病毒的肆虐，在隐市商会的建议下，我们郭家成了守卫军最大的理事家族。” 莫沫认真听着他所说的话，隐约感觉眼前的这个郭天佑和之前的气质都不太一样了。 “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只是随口问问。”莫沫淡笑不语，看起来对郭天佑前面的那个问题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郭天佑放在膝盖上的手僵住，转头彬彬有礼地对莫沫笑了笑，然后问，“你准备去哪儿？具体是要办什么事？” 第135章 在工会被袭击 莫沫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想必我在外头的声名狼藉你也知道了，我是为了调查这个来的。”比起自己大海捞针般的在这隐市乱找一通，或许郭天佑在这儿的势力，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么说来……那些事真的不是你干的。”郭天佑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莫沫一眼。 “如果你不相信……” 莫沫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此刻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并且，郭天佑也没什么理由相信她。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事蹊跷。” 她看着他。 他等了很久，莫沫都没有开口再说话。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调查。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消息是隐市传出的话。”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这是莫沫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又没说要你还，”郭天佑轻笑着摇头，好像是自己都在为自己此刻的迷惑行为感到惋惜和同情，他伸手捏了捏有些泛疼的眉心，“你就当……我在为上一世的我们…才做的这些。” 莫沫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是了，那些没有与赵文霆宿命相遇的人生中，莫沫遇到的人是郭天佑。确切来说俩人之间也有一些冥冥之中的注定。 “可……虽然你这样说，我的内心…还是会觉得自己亏欠于你。”莫沫突然想起来老孙说的那句话： “我们，永远都无法还清自己所欠下的。” 像这一世这样的情况，之前是没有的：赵文霆与郭天佑，还有这么多的穿书人，都聚集在了这一世相遇。 莫沫的表情是一脸的认真模样。 “所以，你不用帮我任何，因为这一世的我不是你的爱人，甚至可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今天的事情，先谢谢你了，我就在这里下吧。” 被拒绝的郭天佑没有再开口说话，司机也识趣地找了个位置靠边停车。 在莫沫转身下车后，司机还是有些好奇地朝她多看了两眼，大概是没有见过自家少主对哪个女孩这么上心过吧。 不过除了曼妙的身材，也看不出个大概来，毕竟莫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戴着怪诞的面具。 刚下车，莫沫便收到了宋天娇托付的信息蝶传送给她的消息。 说是十万火急！ 莫沫伸手挠了挠头，然后转身又朝着郭天佑的大奔走去。 【尴了个大尬，没想到前面还一身傲骨要下车，这么快就打脸了。】 “那个……我有个急事要赶去赏金猎人公会，可以拜托你的车送我过去一趟吗？” 郭天佑眼神静静地看她，说了句：“可以”。 开车司机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紧了些，觉得今天自家少主的脾气是史无前例的好。 “天娇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赶到赏金猎人公会的莫沫直接来到了宋天娇的办公室，却发现她此刻正慵懒地窝在沙发里。 “我这能有什么事啊？还不是为了骗你出来陪我一起吃顿饭。”宋天娇笑得妖媚地起身，在看到郭天佑后，脸上的表情很是吃惊，却又仿佛两人认识，“哟！这不是郭少主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是我拜托他送我过来的，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宋天娇看了看郭天佑，又回头看了看莫沫，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她来到莫沫身旁，小声说着：“你知不知道这隐市里面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 “知道啊，那怎么了？”莫沫不解地问，同时很潇洒地将戴在头上很久的面具取下，露出那张绝美的面容来。 “你……”宋天娇本来想要出手阻拦，毕竟这郭天佑还在现场呢；但是当她看见郭天佑直勾勾地望着莫沫的脸上不但没有愤怒、惊讶，反而是欣赏和端详。 “哈哈哈”宋天娇似乎明白了什么地大笑了起来，然后拉着莫沫背过身去，她问，“丫头，怎么你还有郭家这种资源，怎么也不跟姐早说呢？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如实交代。” “额……”莫沫顿时觉得头大，她表情怪异地苦笑，“就是那种……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关系，孽缘吧。” 宋天娇顿时眉毛挑了挑，瞬间心情大好又极力克制地伸手拍了拍莫沫的后背。 “轰——！” 宋天娇刚想开口调侃莫沫两句，结果办公室的墙面轰然倒塌在三人面前！ “交出叛徒！讨回公道！交出叛徒！讨回公道！” 雷鸣般的游行吵闹声在楼下响起。 “抱歉，或许是我不该来。”莫沫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宋天娇，她明白这些人是想要通过这种游行示威的方式逼宋天娇交出自己。 宋天娇淡淡地笑，“怕不怕我等下把你交出去？” 莫沫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思绪在她心底静静流转： 【是了，她们不是什么特别要好的关系，就算她为了公会把自己交出去，也是正确的选择】 “都可以。”莫沫澄净的眼睛回望着她，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都什么时候了，注意掩护！” 郭天佑掀起一块桌布冲到莫沫和宋天娇俩人的前面，地挡住了因为轰炸而迸射过来的飞沙。然后推着俩人往办公室里间走去。 “小姐！是游行示威小队！他们……” 很快便有下属冲进办公室来汇报情况，当他看见办公室里除了莫沫，就连郭天佑也在后，显然表情愣住！ “快！给‘无名’先生打加急电话！先看他那边怎么说。”宋天娇既不想把莫沫亲手推出去，又不想宋家苦心经营的赏金猎人公会葬送在自己手里，她想到的是先请示‘无名’的意思。 三人被军火压制，瑟缩到了保险库一角。 “外面好像打起来了，听这阵仗，对面军火明显要比游行这波人更强。”郭天佑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声响，一边分析。 “还有一拨人？”宋天娇有些纳闷，“如果对方也是冲着莫沫来的，那就算公会有两倍的兵力恐怕也抵挡不了多久了。” “放心，守卫军很快就到了。”郭天佑伸手看了看手表。 “守卫军，可你们不也是满城地张贴着她的通缉令嘛！你晚点准备如何收场？”宋天娇觉得好笑地看向郭天佑，她觉得对方所处的立场和权利位置，比她这个公会副会长可要难得多。 “张贴通缉令只是为了迎合当下民众形式，实在走到那一步，你陪我当众演一场戏就好了，你跟我回去，我也不会亏待你。”郭天佑还是一脸冷静的表情，他看着莫沫说话，似乎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我明明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莫沫此刻像个倔强的孩子般，低着头，没人看得见她受伤的眼神。 “莫沫，跟我回去！” 突然，有人站在门口朝着里面的三个人大喊。 大家都抬头望去，是赵文霆。 原来后面来的这波人，是赵文霆的异能警。 “我……” 莫沫手指冰凉地站在原地，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她就这样望着他，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是她的师父亲自来接她了，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还是选择相信她。许久，她的手指僵硬且冰凉地握紧，可是……她还不能跟他走。 “我要留下，我要调查出自己被污蔑的证据，我要还自己一个清白。”她的语气里满是坚决，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我会帮你调查清楚。”面对她，赵文霆的心底还是会有刺痛的感觉，即使她不愿留在自己身边也没关系，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她。 “对不起——！” 莫沫面容苍白，她转身越过赵文霆直直地离开了。 郭天佑从他身旁离开时，瞥了眼这位传说中的厉害人物。 第136章 跟踪的小灰灰 莫沫为了能够留在隐市调查被诬陷的事情真相、和继续找齐圣物，没有选择跟赵文霆回去，与忙碌整理现场的宋天娇简单交代后便上了郭天佑的车。 莫沫心绪恍惚地一路都没有说话，沉默地坐在郭天佑的车内。 “你中意他？” 郭天佑突然问。 莫沫茫然地抬眸望他，没有说话；他从她红彤彤的眼睑里已经获得了答案。 “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莫沫的声音有种破碎的嘶哑，听得一旁的郭天佑心脏一紧。 车内又陷入死了般的沉寂。 郭天佑望向她那苍白毫无血色的俏脸，目光有些得意。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同样得不到；又有些黯然，如果对方换做是自己，她是不会露出这种破碎心情的，这说明自己在她心里毫不重要… “少主，有尾巴。” 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人跟踪的司机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郭天佑轻笑：“不愧是赵家人，跟鬣狗一样难缠。”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但是当他想到赵文霆从派兵救场到现在的跟踪，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莫沫所做之时，他脸上那戏谑的笑又逐渐消失了，路灯昏暗的光芒映照出男人冷凝如冰的面容。 “少主，要不要让暗卫去解决？”司机跟了郭天佑许久，自然是知道郭天佑时刻都有暗卫保护的事情。 郭天佑的眼底闪过不悦。 司机意识到自己多嘴，怏怏地闭上了嘴。主子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以随意猜测的？ “左影，你去清一下。” 郭天佑目光瞥了莫沫那面无表情的脸一眼，她既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又没有现在就要下车的意思，好像是刻意想要令赵文霆误会似的，那么他就满足她的小心思。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周围却还伴随着两位异能者的对抗，淅沥的小雨雨珠停驻在透明的车窗上，然后又形成一道道水柱。 “砰——！” 一个身影压着另一个身影撞击在车头的车窗上，车内的莫沫被巨大的响动惊到！ 透过车窗，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小灰灰！？” 那是一张比上次更加长大些、被湿透的、比平时要更加狰狞些的青少年脸庞。 “砰砰砰——！”原本占上风的小灰灰因为与车内的莫沫对视分了神，一瞬间被另一个男人反压在车窗上一顿狂揍。 一下子小灰灰那张瘦削的脸就红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丝丝鲜血来，伴随着雨水流到车窗上，是那么地触目惊心！ “停车！快停车！” 作为自己亲手养大的崽，莫沫哪里受得了看见小灰灰这么被打？她在车内尖声喝道！ “嗤——！” 疾驰的车在满是水雾的道路上刹车。 雨突然下大了。 莫沫想也没想地解开安全带，快速地冲了出去。 “小灰灰，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莫沫将小灰灰搂在怀里，双眼里溢满心疼的泪水。 暗卫不知不觉中隐去身影，郭天佑撑着一把黑伞，沉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 而另一边。 从赏金猎人公会出来的赵文霆一言不发，眼神里满是不甘和冰冷。 胸口处有一阵阵沉闷的疼痛，无法释怀。 双腿交叠地坐在商务车上，看着窗外的天气，和此时的他很像，都被阴霾所笼罩。 严牧没有说话地站在他的身侧倒酒，一杯一杯又一杯。 “少爷，这已经是第十…”严牧知道赵文霆此刻的心情不好，但是他喝的是烈酒，严牧有些担心地皱眉想要提醒，却被赵文霆那冰冷的目光给吓住，他低头噤声。 “少爷，那是郭天佑，是隐市最近自发组织的守卫军头目郭家长子。”裴铭拿着手中的笔记本，将搜集到的有关郭天佑相关的信息说给赵文霆听。 “我知道这些，查一下莫沫怎么会跟他混一块儿。”仰头将杯中酒喝完的赵文霆下颌绷紧。 想起最后时刻莫沫做出的抉择，那俩人站一起，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与她之间明明只隔两米，却好似隔了一个世纪银河般遥远。 一股莫名的妒意让他的瞳孔愈加黯淡，俊美的面容变得更加冰冷，嘴唇紧抿。他深呼吸，努力想要赶走这种荒诞的感觉。然而脑中又是一阵闪电般袭来的巨痛。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拒绝自己了，还有上次，在那间办公室… 握着酒杯的手指越加收紧。 突然，手中的玻璃酒杯碎裂了。 崩碎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掌心处，鲜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和手腕蜿蜒顺延。 “少爷！” “少爷！” 严牧和裴铭都心下一惊！ 严牧接过裴铭提过来的医药箱，蹲下身赶紧给赵文霆处理伤口。 ** “傻！你要出来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莫沫伸手摸了摸青少年那柔软的头发，为他的愚蠢行为感到无奈。 “我说过，我会尽快长大，然后保护主人的，我不想主人出门还有所顾忌，就想着……悄悄守护主人就够了。”小灰灰睁大了圆圆的大眼睛，朝着面前的莫沫眨巴眨巴，像是小鹿般清澈透明。 莫沫轻轻叹气，“就你这小身板…”说着，莫沫给他上药的手稍稍加了些力道，没想到小灰灰只是嘴上发出吃痛的“嘶嘶”声，嘴硬地就是不喊疼。 “主人，我们回家吧，在外面待久了，总归不太好……”坐在莫沫身边的小灰灰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对面的郭天佑，满是担忧地说。 “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莫沫顺着小灰灰的目光朝着郭天佑望去，然后说，“这是郭大哥，他是我的朋友，不用担心。” “只是朋友？”小灰灰眼神清澈地看着郭天佑问，似乎有些疑惑，“其实我今天跟在你们身边，有听到这位大哥哥和他朋友说起什么天界血脉之类的…还说这个只在主人你身上才有。他会不会只是想要利用你？”越是说到后面，小灰灰的声音越小，他有些后怕地眼睛骨碌碌地又瞟了瞟郭天佑一眼。 “你怎么会知道天界血脉的事情？”听到这个，莫沫也很惊讶，她看向郭天佑问。 面对小灰灰的现场揭穿和莫沫此刻的质问，郭天佑却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模样。 他笑了笑说：“确实，我也是在今天得知你是天界唯一血脉继承人之后，但这是在我们去工会之前才知道的。” 他的意思是说，在帮莫沫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讯息，所以不是因为这方面才刻意接近的她。 “好吧，”莫沫想了想，郭天佑的平静淡定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于是她选择了相信；伸手摸了摸小灰灰的头说，“放心吧，有主人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开车的司机又忍不住抬眼瞟了瞟莫沫一眼，暗自打量这个女生。 第137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是莫沫第一次来到隐市守卫军营地。 不少还在训练和巡逻的军官都侧目，暗自打量着这位被少主亲自带回来的女子面貌。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内心不爽的金刚狼小灰灰看见了，就直接恶狠狠地开口怼回去，一对毛茸茸的兽耳也跟着直立竖起。 “兴许是你的容貌太过于出众，气质又卓绝，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你几眼。”对此，郭天佑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轻笑着解释。 “那是！我主人不仅外表出众、气质卓绝，能力也是一等一！”听见自己的主人被夸，小灰灰也跟着心情大好，亮晶晶的眼睛变成了星星眼。 莫沫没有说话地礼貌笑笑，跟着郭天佑往指挥营地走去。 刚走进指挥营帐，就有下人摆上各式茶点。 “你尝尝看，这是你前世特别喜爱的桂花糕，还有这个莲子银耳羹，原材料也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郭天佑坐在莫沫的对面，温和的眼睛里满是克制的爱意。 面对这样的他，莫沫却感觉有些不适。 “哇！是我最爱的桂花糕和莲子银耳羹耶，主人，小灰灰可喜欢吃这两样了。吃完一碗还想喝。”刚坐下来的小灰灰就“咕噜噜”地将自己面前摆好的桂花糕和莲子银耳羹吃完了，这下又眼睛亮晶晶地满眼期盼地看着莫沫说道。 “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吃吧。”莫沫也没想到他这么爱吃这些，将摆在自己面前的美食推到了小灰灰的面前。 “我就知道，主人最疼小灰灰了！”小灰灰立马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睁大了眼睛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郭天佑。 【这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心思。虽然幼稚，却又有几分可爱，好在替自己解围了。】 为了现场气氛不那么尴尬，莫沫还是拿起桂花糕吃了一块。 “怎么样？好吃吗？我在梦里看见之前的你特别爱吃，只要吃了桂花糕，不管多糟糕的情绪都能立马消失不见。” 面对郭天佑突然话唠的样子，莫沫觉得有些不适应。 “还好。”莫沫礼貌地笑了笑。 “大哥哥，你也说了那是上一世了，又不是这一世，你这样左一个上一世、右一个上一世挂嘴边，我主人会很有压力的。”小灰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郭天佑说道。 莫沫看他，有一瞬间的愣住。 【他居然说出了自己不敢说的话，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郭天佑，还需要借用他的资源调查自己被诬陷的事情和寻找遗失的圣物。】 “哦，是我唐突了…”郭天佑反应过来地笑了笑，笑容有些尴尬。 莫沫感觉长大些了的小灰灰虽然行事风格有些绿茶，但是不得不说，倒是给自己帮了大忙。莫沫恨不得在心底给他点赞。 ** 不仅有隐市的守卫军资源，更有宋天娇在赏金猎人公会的人脉、以及异能局的强大资源加持下，很快‘从岑林山逃出来的臧熙组织暗党搅乱局面’的真相大白！ 由于臧熙是在隐市窝点被抓的，而赏金猎人公会因为莫沫的游行误会是属于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方，最后三方势力决定：就在赏金猎人公会旧址对臧熙这一头目进行公示判决。 莫沫是最后一位到达现场的，因为此次诬陷事件最大受害者是莫沫，若不是有赵文霆与郭天佑和宋天娇等人护着，莫沫恐怕早就死了好几回。所以这次判决莫沫作为主要人物参加，宋天娇特地将她的座位安排在了自己身边。 “丫头，你来了。”宋天娇看见莫沫来，眼睛笑眯眯地眯成了一条缝。 “嗯嗯。”莫沫自然地坐下，然后侧着头对宋天娇说，“听说你们赏金猎人公会以极快的速度重建好了？晚些可得带我好好参观参观。” “那是自然！我随时都可以，就怕你太忙！” “这次的重建工程，拜你所赐，异能局和隐市守卫军都帮助了不少呢。”宋天娇突然嗓音提高地对着莫沫交代着，音量大小正好左右两边坐着的郭天佑和赵文霆都能听见。 “哦？这有我什么事啊？”莫沫自然明白宋天娇的言外之意，她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声滴问。 “沫沫，在隐市是否住得还习惯？”判决会议还没开始，严牧跨步走了过来，对莫沫表示关心，然后又转头跟宋天娇打招呼，“这位便是宋小姐吧，多谢前段时间和近期你对我家沫沫的照顾。” “主要是这丫头讨人喜欢，我也没做什么。”宋天娇摆摆手，看见严牧，她想了想又说：“你那师父…他从我这进一步地了解了你近期发生的，也对赏金猎人公会重建做了资助和技术上的支援。” 宋天娇见莫沫原本低垂着的眼眸跳动了下，又小声安慰道：“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 宋天娇话毕，刚重新坐直了身子地一本正经，右侧又突然传来郭天佑的轻咳声。 于是宋天娇又对身旁的莫沫讲：“对了！隐市的守卫军这边，在咱家赏金猎人工会的军事防御及人员培训、劳工补充方面也是做出了突出贡献的。” 莫沫看了看宋天娇，笑得有点尬。 【要命，他们俩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就好了啊，干嘛要一一跟我这个外人汇报呢？！】 与莫沫对视的宋天娇自然看出了莫沫的心思，她使劲地眨巴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好似在说：没办法啊，姐妹儿，这两位都是我现在得罪不起的金主，并且他们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啊，我只能尽力地将这碗水端平。 “并且，少爷还在严家的事业上启用个人资金进行了大力扶持。” 突然，向来话少的裴铭也开口冷不丁地来了句。 莫沫“噗——！”一声地将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然后这波猝不及防的操作换来的是莫沫被呛到后的剧烈咳嗽。 “主人，你没事吧？” 小灰灰一个闪身出现在莫沫的座椅背后，立马细心又轻柔地轻轻拍着莫沫的后背，声音软软的、澄澈的眼睛满是担忧。 “我……我没事。”莫沫摆手，抬眼朝着身后的小灰灰看了眼。 平时没发现，这乍一看，莫沫才发现原本软乎乎的小肉团此刻竟然长成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模样。此刻高中生模样、一米七八的他站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青涩帅气的笑容、亮如星辰的双眸、还有令人沉溺的温柔，令人有种目眩的感觉。 似乎知道莫沫此刻正在看自己、还有了顷刻的愣怔，小灰灰脸上的笑容多了抹耐人寻味的奇异。 “想来是近几天主人劳累了，小灰灰给你捏捏肩、捶捶背吧。”说着，小灰灰那双修长的双手便攀上了莫沫瘦削的肩膀。 莫沫吓得身子立马坐直！ “不……不用了，你去一边…自己随便看看逛逛吧。”莫沫被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天呐！‘清纯男高’给我捏肩捶背，这谁顶得住啊？】 这会儿，莫沫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与严婧的对话： -“‘明日之星’是什么意思？” -“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很帅或者很强的意思吧。”严婧耸了耸肩… 一旁的宋天娇瞥了眼两边横眉冷对的赵文霆与郭天佑，然后又将小灰灰的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最后目光定定地停留在莫沫身上… 她一脸开心又‘吃瓜’地表情说：“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极了。” “啊？天娇姐，你说什么呢？”小灰灰听话地退下了，莫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一脸疑惑地问宋天娇。 “没什么。”宋天娇伸手搭在莫沫的肩上，脸上期待看好戏的笑容却久久都没褪去。 第138章 小灰灰长大了 臧熙的最终判决是：被剥夺终生自由，由异能警押送去枷狱。 被诬陷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莫沫那张满是挂着心事的脸总算有了些放松。 并且在严牧的劝说下，莫沫离开了隐市，打算回到严家居住一段时间。 夜空中没有月亮，却挂着无数的星星，闪闪烁烁。 沉静的夜灯下，夏沫终于停下写工作日志的动作，她透过窗户静静望着美丽的夜空，若有所思。 “小灰灰，你当时是怎么知道我在隐市的？”突然，莫沫问。 她刚想转头，发现此刻小灰灰就站在她身后极近，并且细心地将一件鹅黄色的灯芯绒外套披在自己肩上，“我可是主人亲手养大的兽，你心里的所思所想我自然猜得到。” 莫沫心底的某根弦跳了下！ “主人，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定契约吗？” 小灰灰一本正经地望着莫沫询问。 莫沫放下手中的笔，回望着他。 “小灰灰，从小你就很聪明，”莫沫轻叹了声，“想必……小时候在斗兽场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还记得吧？” 小灰灰在莫沫旁边的懒人沙发上坐下，修长的腿就这么随意地摆在洁净的地面上，他眼神清澈地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也能猜到：我当时宁愿不要奖赏也要把你留下的原因，为的是给你一个能够健康长大的童年、为的是等你成年后也能过属于你自己的自由生活…”莫沫的声音既严肃又温和。 “你要赶我走吗？”小灰灰猛地抬头，小鹿般的眼神里缀满泪水和委屈，有种被伤心的情绪呼之欲出，“在我成年之后，主人就不要我了吗？” 少年眼底的酸涩将莫沫的心刺痛。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如果到时你有自己的选择，或者不一样的生活，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的。”莫沫急忙开口解释。 小灰灰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朝着座位上的莫沫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 之后俩人决定一起打电子游戏，沫沫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被小灰灰抱着躺在床上的莫沫缓缓地将沉重的眼皮睁开一条缝隙，小灰灰那张放大的俊脸逐渐映入她的眼帘。 还好，小灰灰此刻是闭着眼睛附身下来的。 【他……他想干什么！？】 莫沫也还只是个还没谈过恋爱的人，面对此刻的场景，她心底‘咯噔’一声！ 内心警铃大作！ 但是又因为知道小灰灰从小细腻又敏感的性格，她不敢大喊大叫，怕孩子会误会自己不喜欢它、凶它之类的。 一枚柔软的吻轻轻地落在了莫沫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还好，应该就是象征着亲情的一个‘晚安吻’之类的吧。】 莫沫知道小灰灰是亲在了自己的额头位置上，心底顿觉松了口气。 “喜欢你，莫沫。” 少年不缓不急、充满深情的话语毫无防备地灌入莫沫的耳朵。 【……】 莫沫紧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 直到小灰灰亲自给她盖好被子，又走出房门后，莫沫才敢醒来。 【什么情况？！信息量太大了吧？所以……他今天问我要不要给他契约是因为他明白契约后只能是主仆关系？！……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是觉得他可以拥有选择生活的权利。】 小灰灰的心迹表露，这把莫沫吓得不轻。 于是便有了后面莫沫把花园秋千上的闪电支开，自己单独与小灰灰交谈的场面。 她的笑容很美，眼珠静静的凝视着身旁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少年，她的长发如海藻般慵懒，发丝飘舞在静静的夜风里。 …… “有的，除了阿婧姨姨给的那些教科书外，我也有看一些课外读物。”小灰灰一脸认真回答莫沫询问的学业问题。 “哦？那你都看了哪些课外读物啊？”莫沫眉毛上挑。 “喏，都在我的这个笔记里，这是我自己制作的一个《电子阅读记事簿》。看过这么多书中，我最喜欢的是《恋与千寻》里面的冰瞳，虽然她不是这本书里面的女主角，但是她对从小养育自己长大的师尊那份隐忍、克制、又热烈的深情，深深打动了我。” “……” 莫沫此刻内心又是一个“咯噔”！ 脸上的温柔的笑容有一瞬被冻住的感觉，然而只是两秒钟的时间，然后莫沫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青春活力。 “嗯，不错，看来咱们的小灰灰是真的长大了啊。乖巧懂事不说，还自学了这么多的课程、还阅读了这么多的书籍呢，比我还多…” “所以，主人，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跟在你的身旁，帮你排忧解难了。” “嗯？” 从小灰灰的眼中，莫沫看到了坚定，那是一种十分笃定的信念。 “再等等吧，等你再长大些。你现在还没成年。” 一下子，莫沫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来回绝孩子，她想了下，决定用年纪来暂且压一压。 “哇呀呀！烧着了！烧着了！” “烫烫烫！主人！救命呀！” 突然，闪电的尖叫声从二楼卧室传到了一楼大厅里。 莫沫心下一惊！ 她和小灰灰都同时跨步冲过去。 入眼的是被点着的沙发、窗帘，和此刻正冒着烟的闪电的尾巴。 “怎么回事？”莫沫一脸不解地问。 “俺……俺也不知道啊，俺就只是从抽屉里翻出了俺娘的戒指把玩着，突然‘噗嗤’一声，俺的尾巴就着火了！”闪电一边在原地转圈圈地想要看自己尾巴的现状，一边解释着说。 “小灰灰，你把大厅处理一下，再看下闪电的情况；我去楼上卧室看看。”莫沫皱了皱眉，然后就蹭蹭上楼去了。 “好。”小灰灰也不磨蹭，提起灭火器对准火苗就是一顿扫射。 推开房门的莫沫看见浓烟滚滚，其中有一处地板上泛出异样的红光来。 莫沫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走近查看。 竟然是闪电所说的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另一个是从月读部落族长那里获得来的信物。 “难道……这枚戒指也是圣物之一？”莫沫口中喃喃，弯腰去捡地上的两样物品。 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周围的熊熊火势顷刻间消失了。 莫沫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事，楼下大厅又响起了闪电哇哇叫的叫喊声。 “哇！没有了！都灭掉了！” “好神奇呢！” 第139章 自由选择的权利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钢琴轻音乐在房间的空气中飘荡。 莫沫在陪闪电画画。 闪电拾起一支颜色笔，在莫沫的手背上画了朵小花，莫沫也用颜色笔在它额头上画了个圆圈。现在的闪电已经可以化人形了，只是看起来成长得没有小灰灰那么快，还只是个胖嘟嘟的小学生男孩儿模样。 两个人越画越起劲，直到刚在庭院里耐心修炼完的小灰灰经过看到他们的时候，把这两个“花面猫”满脸笑嘻嘻的模样看在眼里，他俩仍然笑个不停。小灰灰拿着毛巾擦去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滴，然后没好气地瞪着这两人吐槽：“真是两个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人！” “小灰灰，这个很好玩耶，一起来玩嘛！我想给你脸上画个大脑虎。”闪电对于小灰灰那满是鄙夷的眼神毫不在意，反而还热情邀请他一起来玩。 “谁要跟你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小灰灰没好气地转身就要离去，“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除了主人，你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嗯……那我该叫你什么啊？”闪电一脸懵，胖嘟嘟的小脸上沉静思索着。 “直接叫我‘灰’就可以了。” “哇！只有一个字的名字，这个听起来好酷啊！”闪电想了想，又开始兴奋地哇哇叫了起来。 就在两个小鬼对话的时间，莫沫悄悄来到了小灰灰的身后，然后伸手往他身上一扑。 “闪电！上！” 莫沫此刻的脸上挂满得意的笑。 “好嘞！” 听到莫沫命令的闪电也绝不含糊地朝着小灰灰身上扑去，双手各拿着四五支不同颜色的画笔。 “主人！你……”小灰灰也没想到莫沫会来这么一招，“我……我出汗了，身上脏。” 他的脸上显露出不自然。 “怕什么？那天带你回来，你都脏得跟从垃圾堆捡回来的一样，我不照样没嫌弃你吗？” 听到莫沫这么说，小灰灰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从闪电抢过两支画笔，这才开始展开他的‘报复攻击’。 不出一会儿，莫沫和闪电便发出“求饶”的声音来。 三人均因为打闹而气喘吁吁。 “小灰灰，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看世界？”莫沫大口大口喘着气，突然说。 “嗯？”小灰灰扭头看她，“你是想要赶我走吗？” 莫沫望着他小鹿般澄净的眼睛，摇头。 “我知道你每天都很努力地在修炼，希望自己变强，你和当初的我很像。我想让你出去经历，自由自在，去见识、去经历、去成长。”莫沫嘴角挂着抹满足的笑，“这是我当初带你回家把你养大，现在最后能为你做的了，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不能一直这么自私地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了。”小灰灰低着头，汗珠把他额前乌黑的碎发浸湿。 ** 空旷的舞台上。 观众席上没有一个人，深红色天鹅绒的窗帘阻挡了所有的光线，就像黑夜一样。舞台的上方有一股白色的灯光打出，光芒雪亮，照耀在舞台中央。 梁楚欣背脊挺直地坐在钢琴前面，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按下黑白琴键，音符轻柔地跳跃。 莫沫推开舞台的门，看见的就是这样影视剧般梦幻又美好的一幕。 她从时空裂缝回来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找什么样的理由去约梁楚欣见面，于是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直到……梁楚欣向她主动发出了见面邀请。 “真好听，想不到你还会弹钢琴呢？” 莫沫微笑着夸赞。 “你瘦了。” 梁楚欣却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眼睛十分平静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莫沫脸上仍旧挂着浅笑，然后兀自在梁楚欣旁边的位置坐下。 “没有。” “还说没有，你就是有。”莫沫听到梁楚欣的答案后立马就反驳她，“是因为我擅自退出异能局？还是因为我解散了‘神迹’小队？还是因为其他的？” “……” 梁楚欣眼神不明地静静看她。 俩人的距离极近。 “噗嗤——！”梁楚欣突然绷不住地笑了。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感到生气，不过时间久了，也就想通了，”梁楚欣牵过莫沫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然后又继续说道，“当然，也有很多我至今还没想通的事情，莫沫，我们当初说好的，遇到事情大家一起扛。” 莫沫缓慢地低下头，将眼底那抹黯色掩藏在卷翘的睫毛阴影下面。 “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苦衷和理由。”梁楚欣将她的手指攥紧，“我知道自己能力很微薄，但是作为你的的朋友，我是真心希望能够帮上忙。” “好。” 莫沫再次抬起头来时，原本好看的丹凤眼此刻浸满晶莹的泪滴，可她的笑容却是无比灿烂的、是感动的。 在梁楚欣和严牧的帮助下，四个人的‘神迹’小队终于久违地重聚。 另外，莫沫还特地邀请了宋天娇来到培育科的图书室。 这是莫沫组织的一场‘坦白局’。 …… “你的意思是你们终将会相爱？”梁楚欣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震惊！ “我现在在避免。”莫沫咽下嘴里的食物，然老老实实回答：“当我意识到自己对他有好感开始，我就……所以我不能继续待在异能局。”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咱已经集齐了四颗圣物？”严牧面无表情地一边吃着烫牛肉，一边说。 “是的，虽然只剩这一颗还没集齐，但这也是难度最大的一颗，因为我们毫无线索。”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一起寻。”严牧眼神坚定地看着莫沫，肯定地说道。 “嗯，好。” 这次，莫沫不想再拒绝别人的帮助了，并且，她也不想再用错误的方式去伤害任何人。 “对，还有我，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宋天娇举起酒杯，向莫沫表明自己的心意。 “谢谢你，天娇姐。”莫沫也举杯跟她碰杯，玻璃酒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都在酒里，都在酒里。”宋天娇仰头，将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全数灌入喝尽。 第140章 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 梁楚欣静静地打量着周围。 这是她第一次被赵文霆宣到他的新办公室来。 米兰名家设计的黑色办公桌，黑得发亮的大理石地面，米白色的窗帘和窗纱。 显示出的是办公室主人简洁干练的气质和独到眼光。 “少爷，她到了，在办公室里。” 会议刚结束，裴铭恭敬地站在赵文霆的身后，低声说道。 赵文霆没有说话，从黑色真皮沙发上起身，径直朝着办公室走去。 “我希望……赵少爷你不要记恨莫沫，她这么做，并没有做错什么。” 赵文霆皱眉凝视酒杯中轻晃的透明液体，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些许空洞，他微仰头，火辣的灼烈感顿时沿着喉咙燃烧而下。望着酒杯，他没有表情地笑了笑，或许，他也觉得此刻的自己很荒唐，荒唐得不像是真的他。他居然为了个小女生，变成了如今这样。 酒杯又空了，裴铭连忙重新将酒杯倒满。 赵文霆沉默地坐着，手指抚弄着酒杯的杯边，水晶轻轻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不会伤害她，我今天找你来，是警告……一直蛰伏在她身边的你。就像根毒刺，跟她走得越近、扎得越深，对她就越不利，毕竟你代表的是梁家军。” “我……我不是。”梁楚欣在听到‘梁家军’三个字后，心底条件反射般地‘咯噔’，漏跳了一拍。 “不是？你别忘了你母亲当初是怎么死的？是你！她是被你亲手给害死的！”赵文霆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眼神紧紧锁住梁楚欣那张苍白的小脸，步步逼近。 “出生在梁家军的你，肯定比外人更加清楚你们梁家军的手段。”赵文霆眼冒凶光再度逼近她，气氛恐怖到了极点。饶是胆大的梁楚欣此刻都指尖坠入冰湖般冰凉，她吓得后退了两步。 “不会，我……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一定不会的。”梁楚欣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但她的眼神里却缀满了恐惧色彩，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般。 “最好是这样。” 梁楚欣呆住的嘴唇上下动了动，然后她反应过来地想要逃离眼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赵文霆看都没再看她一眼，眸色冰冷地定定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里的照片，那是他们昨天在图书室里聚餐的照片。 走到门口，莫沫的脚步突然顿住：“其实莫沫这么做，有她的原因，希望你是发自内心的不要怪她。” 他深深凝视着照片上的她，眼底有灼热而深沉的感情。 ** 为了能够尽快集齐第五颗圣物，莫沫今天还是决定去隐市走一趟。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赵文霆一大早便独自开车来到了严家别墅的门口，为的就是堵她。 严家别墅门口。 他伸手将打扮古怪的莫沫抵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具下那双惊慌的眼睛。 “为什么要躲？你到底在怕我什么？”他怏怏地往前靠近。 “我没有。”她怯怯地往后退，然后发现无路可退，她只是双手撑在赵文霆的胸前，双手使力试图阻止他再靠近自己。 “你有。”他的眼神里隐约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没有。” “真的没有？真的就只是因为不爱了？”他可怜兮兮，像一只被同伴丢下的小动物。 “我……我只是有点混乱。”她沮丧地说，面具下那双眼睛不敢再与他对视。 “原因，实话实说。”赵文霆收回抵在墙上的双手，淡淡地说。 “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 “那你跟郭天佑又是什么关系？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他？” 莫沫猛地抬起头来！ 她看到他那双沉痛万分、和即将溢出眼眸的痛苦神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太阳穴很痛，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揍了一拳般。 “莫沫，你没事吧？”严牧出来了，他站在大门口，喊了一声。 莫沫和赵文霆皆愣住地看向他。 严牧屏住呼吸地走了过来。 “少爷，你来了。”严牧朝着赵文霆恭敬地打招呼，然后明知故问地来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吗？” “……” 赵文霆张了张嘴巴，没有出声。 “莫沫，你不是还要出门办事吗？怎么还在这儿？” “哦，对。” 莫沫朝严牧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灰溜溜地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对不起，少爷。”莫沫走后，严牧主动向还站在原地的赵文霆道歉。 “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赵文霆脸上的表情全数消失，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张扑克脸。 “虽然我心底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既是莫沫的哥哥不假，同时还是你的贴身秘书身份，这件事情上很难做到两全。” 阳光下，赵文霆就直直地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那个女孩子逐渐离开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里。 他苍白失魂的模样是严牧跟了他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的。空洞的眼睛里似乎再也看不见世间万物，失明了一般。 “严牧，说来可笑，我总觉得自己认识她不止这一世，就好像认识她、喜欢她很久很久一般；我也曾试着将她忘记……” 这是他第一次在严牧面前如此吐露心声。 严牧皱眉地低下头，轻轻叹气。 莫沫和往常一样到点就会赶回家里，陪挺着孕肚的严婧在家谈心、看电视，或者做一些能令她感觉身心放松的瑜伽项目。 严牧竟然意外地下早班回来。 “莫沫，可以来书房一趟吗？” 严牧身上的西装外套都还来不及脱下，一脸正经地对着坐在瑜伽球上的莫沫说。 莫沫觉得可能是严婧在场，有些不方便，于是跟着他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暖黄色的灯光下。 “我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你们比任何人都要深爱着对方，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替你们之间感到惋惜，我想，会不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原来不是其他的事情，是为了赵文霆的事情。】 莫沫低垂着眼眸，似乎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事情。 “这样吧，我以后每周跟你汇报一下少爷这边的事情，偶尔在无意中向他透露你的一些行踪，这样既能解了你们之前的相思之苦，还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严牧眼前一亮、语速飞快地说着，“这样的话，你们也不算在谈。” 莫沫抬头望着他。 “阿牧哥哥……”莫沫感觉鼻子酸酸的，强忍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在心间翻涌，是委屈、是心疼、是不忍、和不甘…… 第141章 又发现了件怪事 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圈圈涟漪。远处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茶香袅袅，随着春风的轻轻吹拂，迷人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女扮男装的莫沫不时地轻抿一口茶水，那茶水带着淡淡的苦涩，却又回甘无穷，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既有着对未知的好奇，也有着对过往的回味，还保留着现下思考的清醒。 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他们有的撑着油纸伞，有的披着蓑衣，他们或是商贩，或是文人，或是游子，都在这细雨中寻找着自己的方向。 莫沫身着一袭素雅的男装，倚靠在雕花木窗前，手中轻握着一把精致的紫砂茶壶。眉眼间透出一股子英气，长发被高高束起，用一根木簪随意地固定在脑后，显得既随性又洒脱。惹来街上穿行不少小姐们的偷偷侧目。 莫沫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好似知道很多人在偷看自己，她笑得更加不羁，好似在春风中肆意绽放开来的牡丹般，任人欣赏赞美。 “闪开！统统都给老子闪开！” 就和古装剧一样的狗血剧情出现了。一匹乘着快马的男人一边嘴上驱赶着路上的行人，一边将鞭子狠狠抽在马儿身上。 【这是整的哪一出？电视剧上的主角们可都是会轻功的，我可没有这技能啊。】 莫沫原本挂着浅笑的嘴角有点绷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果然！ 正如莫沫内心所预判的那般，街道上有个手举着糖人的小姑娘被慌乱闪躲的人群给撞倒，并且此刻正瘫坐在街道中心哇哇大哭。 “食人花！是食人花！”马背上的男人瞳孔地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马背上的男人在看到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后仿佛比路边的行人还要紧张，他朝着道路两旁无所作为的行人怒吼，似乎很想要救下那个孩子。 “这……这疯了吧？” “这种情形下，谁还愿意赶过去送死啊？” “罪魁祸首不就是马上的他自己嘛！他怎么好意思的，居然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别人说话，越听越感觉气氛啊喂！” “可是那小女孩……” …… 道路两旁的行人众说纷纭，七嘴八舌。有可怜道路中央小女孩的，有谴责马背上粗鲁男人的，也有吓得连连后退说不出话来的……却始终没有人在这种关键时刻站出来救人。 “闪开！” 深谙人心的莫沫此刻虽然气愤，然而也顾不得数落这些人，她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救下那个孩子。 深呼吸，脚下运气，加上掌中的灵气化形，掌中窜出的灵气化作一只透明状的手掌来，将马路中央的小女孩轻轻抱起，包围在掌心，然后又快速移动到热马路旁边的一块空地，将小女孩缓缓放下。 莫沫目光瞥见小女孩最终没事，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浊气。 “姐姐，小心！” 人群中，一道稚嫩的童声提醒着此刻距离马路中央极近的莫沫，这是个打扮得像个小书童模样的小男孩。 莫沫回头，这才发现疯马此刻距离自己还不到一米。 她也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吁——！” 还好马背上的男人及时勒紧了缰绳，胀血的巴掌红得仿佛快要滴血，被勒住的马儿高高地仰起了头颅，一声长鸣划破长空。 然而这个惊险的场面只在莫沫眼中停留了数秒。 “噗嗤——！” 在莫沫的注视下，一人一马被一朵巨大的、怪异的花给吞噬。 同时腥臭的鲜血溅到了莫沫白净的脸上。 “嘶——！” 周围的人和莫沫一样，全都愣住了。 然后是爆发出穿透耳膜的惊恐尖叫声！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反应过来的莫沫脚尖点地，跃到了比这朵花还要高的上空。 她低头俯视自己的下方，才看清这是一朵自己只在图书室的孤本上看到过的‘食人花’，而且这朵食人花体型要比书上记载的大很多倍。 【不行，这里人太多了，空间也太窄，只有一条纵向的街道，且街道两旁的商贩摊子太多了，不好发挥。】 慌乱情形下，莫沫还不忘临时做现场勘察，最后她在心中得出的结论是：必须要将这食人花引开，然后再开打。 果然，在莫沫的不断挑衅下，食人花‘哼哧哼哧’地跟着她来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竹林。 “来吧，在这里，本小姐可不会再让着你！” 似乎是找到了一款很有趣的玩具般，莫沫脸上的笑意充满了恶意，眼睛亮晶晶地活脱脱像个小恶魔。 “刚好本小姐好久都没活动了，今天就拿你这小畜生练练！” 而食人花也好像是听懂了莫沫的挑衅，它朝着莫沫扑过来的速度都要比之前快很多，力道也大了很多。 “砰——！” 由于莫沫的机灵闪躲，身后一棵松树的树干瞬间被袭来的食人花利齿给咬断，失去树干支撑的松树轰然倒下。 由于莫沫没有抬头打量这棵树树冠的实际长势，没成想在这棵树轰然倒塌那一刻莫沫被一根树杈砸个正着。 莫沫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护住自己的脑袋。 “飒——！” 藕白的手臂瞬间被树杈枝丫给划出一道血痕来。 很快，红彤彤的血痕处快速渗出鲜血来。 由于气味的扩散，食人花欲前进攻击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这就放弃了？本小姐还没玩够呢。这才刚开始。”莫沫此刻受伤后的笑有种疯批的美。 在她伸手想要去抓住花柄的时候，挥出的手将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快一步撒在了食人花上。 “嗤——嗤嗤——！” 一种东西被烧灼的响动。 原本还鲜活的食人花瞬间溃烂、倒塌在地上，最后化作一滩如墨汁般黑漆漆的胶状，出现在沙土上。 “这……这就没了？我……我还没开始玩呢？” 莫沫自己也目瞪口呆，她看了看自己仍在渗血的手臂，又看了看地上那滩黑乎乎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我的血？】 突然，莫沫想到了自己跟着孟婆去了地府，然后在黄泉边上彼岸花的奇怪反应… 难道…… 【是我的血特别？！】 不知不觉中，莫沫好像又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件怪事。 莫沫莫名其妙地用左手手指沾染伤口处的暗红的鲜血，然后又将自己的手指送入口中，轻轻吮吸。 第142章 冥王没有出现 由于一系列的奇怪事件，莫沫信了宋天娇说的那句话：自己身上有无数的挂。 【那么，自身流淌着的血液会不会也是一种隐藏的线索或者挂呢？】 这样想着，莫沫感觉自己的人生顿时都丰富了许多。 为了现场再验证一番，莫沫特地叫来了刚修炼完准备休息的小灰灰。 “主人，是有什么事情吗？”小灰灰眼神清澈。 而坐在沙发上的莫沫薄薄的唇角却挂着抹奇异的笑意，眼神里闪烁的光芒令人捉摸不定。 “来，坐这儿。”莫沫朝着小灰灰招手，示意小灰灰在自己身旁的沙发座位坐好。 小灰灰没有多想地在她身边坐下，却不料莫沫已经解开了自己手臂上包扎好的绷带，并且另一只健康的手还拿着锋利无比的水果刀在刚结痂的伤口处划开。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 小灰灰心惊！ “没什么，就做个简单的实验。”莫沫边说，手中的动作却丝毫都没有停下。 直到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莫沫这才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然后两根手指并拢地擦拭着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来，在小灰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擦拭到他稚嫩的脸颊上。 “啊！” 小灰灰吃痛地惊呼。 莫沫瞪大了眼睛地盯着刚刚被她擦了有血丝的地方，只见原本暗红的血丝在接触到小灰灰的肌肤后开始闪现出猩红色的火星，然后稚嫩光滑的肌肤有种灼烧、溃烂的迹象。 “原来如此，我的血好像有些特别。”莫沫口中喃喃。 她感觉有些抱歉的想要伸手去触碰小灰灰那张俊美的脸庞，小灰灰却是下意识地往后倾。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要做个小测试。”莫沫意识过来自己的指尖此刻还有残留的血渍，于是她解释完后就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手。 洗手池前，莫沫摊开自己洗净的双手来，仔细端详。 “看来，很有必要约冥王见个面了。”莫沫若有所思地说着。 一来她是想要询问骨哨的事情，在火岚影像中她得知这骨哨本应是母亲亲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到后来怎么会出现在冥王的手上？虽然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但是莫沫还是感觉冥王知道些什么；二来是关于自己血液的特殊性，她还记得第一次跟着孟婆去到地府、黄泉边上发生的那些意外，总感觉冥王对此也知道些什么。 ** 夜深了，天上闪烁着零星落索的星星光芒。闪电蜷缩在莫沫的浅蓝色大衣里，眼皮疲倦地垂下，莫沫双手轻轻地抱着它。 守在庭院旁的还有小灰灰。 即使在莫沫的极力劝说下，小灰灰还是坚持要陪着她一起，不愿早些去休息。 无法，莫沫只得同意。 “笃——笃——！” 莫沫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小灰灰的注视下吹响了骨笛。 清脆的笛声在宁静的庭院地响起。 莫沫和小灰灰都探寻地环顾着四周，除了轻微的夜风吹拂外，四周似乎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主人，要不你再多吹几下试试？”小灰灰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物出现后，他示意莫沫再吹几次。 莫沫没有说话地，将怀里的闪电交到小灰灰怀里，然后自己双手捧着骨笛，再一次地认真吹响。 一次两次三次。 后面无论莫沫怎么尝试，冥王还是没有出现。 莫沫皱眉。 “主人，要不还是算了吧，可能今天比较晚，我们改天再来试试吧。”小灰灰知道莫沫此刻迫切想要见到谁，也知道她做这些的目的。看到她眼底无声的无声和迷茫后，他还是有些心疼。 “只能这样了。”莫沫将骨哨重新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转身离开了庭院。 【不知道是不是地府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说是冥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沫满怀心事地走进自己卧室。 第二天一早。 各大新闻媒体爆出大瓜：赵二少爷主动放弃异能局接管权。 “谁？你刚刚说谁？” 睡到自然醒的莫沫刚下楼吃早餐，此刻的她嘴巴里塞得满满的三明治还没来得及咽下，在听到严婧说的今天新闻简述后，她瞪大了眼睛反问。 “赵二少爷，赵文霆，”严婧面对莫沫这么大的反应也吓了一跳，然后想了想，她又补充，“就是你那个师父啊。” “……” 莫沫立马放下手中还没吃完的三明治，立马从座位上起身，来到严婧的身边看详细的新闻内容，然后又掏出手机来给严牧打电话。 听到严牧的简述后，莫沫快速上楼，似乎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处理。 “丫头，早餐还没吃完呢！”严婧扯着嗓子朝上楼的莫沫大喊。 “哦，”莫沫一下子又掉头，“蹭蹭蹭”地下楼来拿还没吃完的那半个三明治。 眼睛眼神怪异地瞅着她，说：“丫头，我看你是真爱啊，反应这么大干嘛？” “我哪有？”莫沫心虚地看着严婧，后退两步。 “得了得了，你的行为都明显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恐怕除了你们两个当事人，全世界都知道了。” 严婧，好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了然地笑了。 莫沫的小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这么明显吗？不会吧？】 回到卧室的莫沫根据严牧在电话里的提醒，她快速打开自己的册本、火烤后查看显现的最新内容。 册本里的内容更新了，里面一字一句地写着，自己便是天界唯一血脉严芷的亲生女儿，虽然这个消息莫沫在自己舅舅口中早就得到了证实，但是册本里记录了很多严涛也不清楚的、自己母亲生前的行踪。 莫沫还是不明白地伸手挠头。 【可是……自己母亲严芷的事情跟异能局的最大掌权势力赵家又有什么关联呢？】 莫沫挣扎地伸手揉乱自己头上的头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 “叮咚——！” 突然，莫沫的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莫沫打开手机一看，是严牧发过来的： “你要不要和少爷见个面，现在看来事情的复杂性不是我们单方面能处理的，越来越复杂了。” 莫沫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感觉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全都跳跃了起来地蹦出屏幕，最后像个漩涡般地涌入她的眼中。 莫沫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脑袋。 在手机输入“好”的简短回复内容。 第143章 与赵文霆坦白 在无数记者、话筒、摄像机的包围下，赵文霆的唇角有一抹奇异的微笑。他淡定自若地回答着记者们抛出的每一个刁钻问题。 台上那个游刃有余的男人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职业装。 莫沫和严牧站在远处望着他。 而站在台上的赵文霆也终于看见了她，他的目光越过众多的新闻记者和摄像机，定定地看着远处那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孩，所有的记者和摄像机也都注意到了赵文霆的视线，那女孩顿时也成为他们注意的焦点。 严牧急忙带着莫沫绕过现场，从赵文霆的办公室走去。 他俩应该都是十分喜欢对方的吧…… 严牧回头望着目送他们离去的赵文霆一眼，心里一阵欣慰；回头瞧见低头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莫沫，心间又一阵心疼油然而生。 来到赵文霆的新办公室，莫沫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在这儿等会儿？少爷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严牧给莫沫端来一杯热牛奶。 “你留下，我……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莫沫不知道再次面对面的相见，场面会失控到什么程度，并且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别扭的事情，莫沫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好，那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严牧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 严牧的谅解，这令莫沫感觉到心安。 莫沫脸上闪过一抹难堪，说：“师父，我回来了。” “怎么？现在又承认我是你师父了？我还以为是我不配呢。”赵文霆尽量不带半点感情地说，仿佛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而是个陌生人。 然而，无论怎样假装无情，一种凄然的感觉还是从他心底涌起。既然她以前是那么坚决地想要离开他，现在又还是回到了他的面前，乖乖地、软软的声音叫着他‘师父’。 他望着莫沫，为她之前的无情而感到心里发酸，他平静且努力地将心底里的这股情绪压下去，然后开口说话：“这次你来见我的大致情况严牧简单跟我说了下，说说看，这件事从头到尾，你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想，我想听你自己说。” 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赵文霆很难生起气来。 “我之前那么做，都……都是有原因的。”莫沫可怜巴巴地说着，但是当她想要开口解释其中的各种缘由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地，声音戛然而止。 “都……都在这里了，师父你慢慢看我这《日志》里面的内容，你就全都明白了。”莫沫突然小小声地说着，同时手中缓缓递出从包里翻出来的日志本。 赵文霆接过认真翻看，抬眸，看向站在莫沫身后的严牧，乌黑的眼睛清透闪烁。 “这些你也早就知道了？” 这个问题他是询问的严牧。 “是的，少爷。一开始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牵涉这么广，所以不告诉你也是出于保护的初衷。”严牧声音平淡地老老实实解释。 “要不……我出去走走，您慢慢看？” 莫沫想到自己那些难熬的日子都是独自面对着这本日志熬过来的，甚至情绪上头的时候指不定在里面写下了什么内容呢，日志摊开来给到赵文霆看，这等同于是把自己‘扒光了’给他看。 想到这里，莫沫有点坐不住了。 “没事，不管是你们相互的内心还是其他的，这些他都有权知道。”就在莫沫打算当‘逃兵’时，站在她身后的严牧伸手摁住她瘦削的肩膀，用力往下压。 莫沫扭头看他，严牧朝她肯定地点头。然后换来的是瑟缩着脖子、跟只鸵鸟般的莫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就相当于是在给莫沫做凌迟处刑。 “嗯，具体的情况我都知道了。” 赵文霆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感动和一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复杂感受，声音尽量平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莫沫抬起头，望向他，看见他眼睛里隐现出一股朦胧的雾气。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那么，师父你还会怪我吗？” 赵文霆的指尖在深黑色的办公桌上敲出一阵诡异的响动，他的笑容亮闪闪的，那股雾气突然消散了，眉宇间更多的像是孩子气的炫耀。 “我的好徒弟默默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这个做师父的又怎么还好意思责怪呢？”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莫沫笑得很不自然。 “莫沫，我这边还有个少爷之前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要不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就在这和少爷聊聊天？”见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处理，并且此刻俩人的情绪都还算稳定，事情正朝着最好的预想发展着，严牧想着自己是时候该撤了。 “不要！”莫沫听严牧这么说，立马慌张了起来地伸手拉住严牧的衣角，“那我陪你一起去处理，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家。” “这……” 严牧低头看了看莫沫委屈巴巴的模样，又看了看赵文霆面无表情坐在那的扑克脸，然后说了句“好吧”。 “那么，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赵文霆直接忽略莫沫的那些小心思，然后就莫沫找齐圣物的事情提问。莫沫的工作日志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内心触动，并且里面还包含了很多连异能局内部也不知道的信息。 “我需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莫沫如实回答。 “好，你需要什么资源，都可以跟异能局提，严牧负责对接处理。”赵文霆头也不抬地说着。 “所以，今早的新闻……是假的？！”莫沫一脸不解地提问，从看到今早的新闻后，莫沫还好一阵担心来着，现在看来只能是新闻的消息是假的了。 “那是少爷对外的权宜之计，为的是‘引蛇出洞’、扫清内鬼。”严牧解释。 莫沫目光呆呆地看他。 不知不觉中，严牧也和裴铭一样，成了赵文霆的心腹。 严牧带着莫沫从异能局出来，莫沫感觉内心放松了许多。 微风中夹杂着迷人的桂花香气，使人顿感神清气爽。 赵文霆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心意，但是俩人都心知肚明地没有挑明谈论这个话题，这点令莫沫感觉松了口气，同时也给了莫沫放开手脚去闯的勇气。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莫沫在隐市拍卖会买下犀角香的事情。传闻中：是一位身份隐秘的富商之女，为了能够与自己逝世的亲人见面，所以豪掷千金地买下了犀角香。 莫沫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往返地府，见冥王。 第144章 莫沫再次死后重生 “燃犀香，渡黄泉，可见众生……” 莫沫点燃塔状的犀角香，口中喃喃念着。 小灰灰和闪电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笔直坐着，随时等候莫沫安排。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洒进来。 “小灰灰，这是手机和防毒面具，你拿着，”莫沫打开手机计时功能，然后又将手机给到小灰灰，“如果两个小时后我没有醒来，那么你就打电话给阿牧哥哥，知道了吗？” “好的，主人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小灰灰一脸忠诚地郑重点头。 白色的烟丝在空气中袅袅升起，形成一条条蜿蜒崎岖的不规则丝线飘在空中，最后又缓缓消失不见。 舒缓浓郁的香气混在空气中窜入莫沫的口鼻，原本还眼神清明的莫沫顿觉疲倦，眼皮异常沉重。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到莫沫闭上双眼的小灰灰，他知道是燃的犀角香奏效了，它会将莫沫的魂魄送去地府。 修长的手指紧紧将还在计时的手机握紧，小灰灰一脸严肃地坐在那。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进行得那么顺利，两个小时的计时就快要到了，莫沫却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灰，主人怎么还没醒过来？是不是发生事了？”闪电有些后怕地挽着小灰灰的手臂。 “啧，”小灰灰皱眉，将手抽出来，然后说：“还有最后两分钟，再等等。” 最后一分钟。 时间到了。 可是，仍然不见莫沫醒来。 小灰灰赶紧拨通严牧的电话，如实告知莫沫现在的情况。 “流血了！主人的眼睛、耳朵、鼻孔和嘴巴都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呀！” 突然，一旁守着莫沫的闪电大喊大叫了起来。 就连电话另一端的严牧也能够听见他焦急呼喊的声音，心下一紧！ 赵文霆和严牧是一起赶来的。 “快！把这香给断了！” 严牧见地上、沙发上全是小灰灰和闪电擦拭过的带血纸巾，转头就要去灭香。 “不可以，这样她的三魂七魄就永远都回不来了！”赵文霆拉住严牧，大声喝止，“严牧，我知道你很担心莫沫，但是现在需要冷静想想正确的方法救她。” 严牧看了看赵文霆，“好，听你的。” “你去这个地址找黄睿哲，他是信得过的人，跟他实话实说就可以，就说是我吩咐的。”很快，赵文霆给严牧的手机发去一个地址，并且还附带传送了黄睿哲的电子名片。 临走前的严牧有些不舍地看了眼莫沫，然后交代：“莫沫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希望你能明白。” “我知道，我都知道。” 赵文霆表示认可地点头。 即使后面黄睿哲带着医疗团队赶来，莫沫还是没能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守了莫沫一夜的赵文霆眼神暗烈地瞪着黄睿哲。 “她……”黄睿哲被赵文霆眼神中迸射出的怒火给吓到，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说，“她……已经死了。魂魄离体太久，没有及时回魂导致。” “那真是太好了！” 与赵文霆不同，严牧听到这个结果的脸上，却满是欣慰。 赵文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严牧开口想要解释，然后他想起来莫沫的工作日志赵文霆也是看过了的，于是他将赵文霆拉到一边说：“少爷，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种情况下，莫沫重生是最好的办法。” “重生…” “对，她隔天重生，是恢复最为快速和安全的方式；如果她在地府真的遭遇了什么，导致回不来，那么比起我们还需大费周章去寻她消散的三魂七魄；我相信她也会自主选择重生。” 为了让赵文霆能够更好地理解，严牧又继续解释。 最后没办法，黄睿哲带着他的人离开严家，严牧和赵文霆守在莫沫已经凉透的尸体面前，静待她的重生。 观望着莫沫那苍白、毫无生气的脸，赵文霆很难不担忧她会不会就此失去生命。 “严牧，你确定……” 他伸手指了指莫沫的方向，还是忍不住地开口询问… “少爷，你放心，我们再等等…” 严牧一副胸有成竹地回答，建议赵文霆再等等。 家里好几拨人进进出出，严婧自然是猜到发生了什么，当然，作为弟弟的严牧也肯定是抵不住严婧这位亲姐的软磨硬泡，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严婧。 严婧没有十分惊讶的样子，相反倒是表现得很是平静。 她主动端来温水，说要给莫沫洗脸。 她将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然后又轻柔地一下一下擦拭着她的脸庞。 “蹭”的一下，莫沫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好似见到了什么怪物一般，眼神惊恐地瞪大、直视前方，然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沫沫，你醒了！” “沫沫！” “主人！” …… 包括小灰灰在内的几人同时围了过来，来了这么久，这还是赵文霆第一次听见这个男孩子开口说话，他眼神淡淡地扫过男生清秀的脸庞，走到莫沫的身边，开口询问： “怎么样？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是啊，莫沫，你燃香之前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说，你这样做也太危险了你知道吗？”严牧作为哥哥，还是一副操心的命。 “我想，地府可能也出事了。” 莫沫苍白着小脸，来不及一一回应众人的提问和关心，她回想了一遍脑海里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判断地说着。 “先别急，吃点东西，然后你再慢慢捋一捋，再跟我们说。”对比严牧和赵文霆这两个大直男，严婧此刻化身成为温柔大姐姐，她将新鲜的高蛋白营养早餐端到莫沫面前。 “你们让她缓缓。”严婧看了看严牧，又看了看赵文霆，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通知的口吻。 “好，那莫沫就先麻烦姐姐照顾了，我们出去书房里候着。”听完严婧的话，严牧与赵文霆这才离开。 又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莫沫，精神欠佳的情况下，她的思绪也无比的混乱。 她就呆呆地坐在那，眼神空洞着，似乎思绪飘去了很远很远，那是严婧想象不到、也到达不了的地方。 第145章 严婧写的网文火了 早上很早莫沫便带着闪电和小灰灰出门散步去了。 再回来时，她身上有种潮湿雨水的味道。 “呀，咋淋成这样？下雨了你们怎么不知道调头回家？”严婧的孩子快要出生了，这使得她最近睡眠也没之前那么安稳，她一边抱怨着，一边给莫沫披上御寒的外衣。 气温开始急剧下降，冰凉的雨水被狂风裹挟拍打在透明玻璃窗上，闪电吓得钻到莫沫的怀里。 室内却是仍旧四季恒温、灯火通明的依然温馨一片。 “主人，你看看这个，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小灰灰突然端着手中的平板走过来。 莫沫此时窝在奶油色的沙发上，严婧正用干毛巾给她擦着湿漉漉头发，而她自己此时望着森然恐怖暗黑色、即将落下暴雨的防风林，静静咀嚼着手中的牛角包。 莫沫伸手接过小灰灰递过来的平板电脑，认真翻看了几章网文内容。 这确实和她正经历的十分雷同。 莫沫觉得有些口干，并且光洁的额角有细汗从额头上冒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莫沫身后站着的严婧，此刻举着吹风机给莫沫吹头发的动作缓慢了，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会？这些故事就好像这位作者就在我的身边，并且知道事情原貌。”莫沫有些惊讶文中与自己现实情况的高度重合。 严婧脸色有些难看地彻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莫沫……我……”她开始说话吞吞吐吐。 莫沫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看向她。 原来，是严婧以莫沫为原型发表的网文作品爆火了。 莫沫得知了事情全貌后便立即告知了严牧和赵文霆。 “我……我当时只是觉得有趣，可以打发每天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的时间，我没想到这背后会有这么多的影响。” 在听完严牧说的：这些太过于贴合事实的故事情节会暴露莫沫以及赵文霆等所有角色人物的行动和弱点后，她的泪水无声地落下。 “阿婧姐姐，没事的，你别难过了。”莫沫有些于心不忍地安慰。 “难怪那个叫什么‘郭天佑’的能知道你身上这么多的事情，并且还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小灰灰灵机一动地想到了些什么。 他的话，令沉闷地坐在角落里的赵文霆眉毛挑了一下。 “这么说，包括你实际上还是异能局的人，以及你与宋天娇、赏金猎人公会之间的联系，其实都算是公开透明的了。包括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查身世和寻宝。” “这……”严牧皱眉，看了眼自己的姐姐严婧。 “没关系，我后面直接不更了就行，我真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这么做的。”严婧立马站起身来保证。 “没关系，臧熙已经伏法，就算他的余党想要动手，也难成气候。”莫沫想着目前还跟自己有仇怨的也就只剩下臧熙余党了。 “不！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比如你说的在地府所看到的那些，还有你系统管理员老孙说的宿命…”赵文霆脸色有些阴沉，似乎在考虑一些很严肃的东西，“正是这些看不到的，还没摸透来路的，才是真正的劲敌。” “小说现在爆火，你冒然断更，对方一定会有所警觉，”赵文霆突然抬眸朝着严婧看去，“你现在不但要更，而且还要按照我们给你的信息和内容去更新。” “师父，阿婧姐姐她…她现在临近预产期了，”考虑到严婧的身体状况，莫沫开口想要替她求情，异能局的办事手段她是知道的，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我会抽调几名攥稿人员来暗中协助她工作，表面上就还是按照她自己的节奏来就好。”赵文霆想了想，没有再多说什么。 “嗯，那我这几天也帮助阿婧姐姐一起做一下内容润色。”莫沫眼睛突然亮晶晶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般。 “还有我，明明我是英俊潇洒的少年好吗？怎么总是把我写得跟小屁孩似的。”小灰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莫沫的身后，小声嘀咕。 “比起网文上的内容，我更在意的是你上次说的冥府现状。” 赵文霆淡淡地开口，目光却是盯着莫沫身后紧紧跟着的少年身上，之前他都没发现俩人关系这么亲密。他看见少年温软的头发、奶油般细腻的肌肤、温软红润的嘴唇和那双总是可怜兮兮又澄澈的眼睛。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你们刚去岑林山那次吗？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小狼崽。”莫沫将身后的小灰灰拉出来，使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莫沫心底察觉到了赵文霆的这种怀疑和不动声色的不悦情绪，她立马主动解释，试图给他带来安全感。 赵文霆盯着小灰灰看了几秒，然后没有说话。 小灰灰看似面无表情的脸蛋下，眼睛也在平静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他知道这位便是自己主人喜爱的人。 餐桌上菜式很多，即使是赵文霆来到了严家，也还是一样吃着的全是由阿姨亲手做的饭菜。 赵文霆静静吃饭，安安静静吃东西没有丝毫声音，大家也都忽然变得很安静坐在餐桌前吃东西，连平时最闹腾的闪电也不敢造次。 “从现在起，除了我和你的‘神迹’小队队员外，你的任何行动和决定都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知道。”赵文霆放下手中的碗筷，忽然开口说话。 “好，那就都听师父的安排。” 坐在他身边的莫沫转头对他乖巧一笑。 赵文霆望着她灿烂的笑容，背脊忽然僵硬，这一切在他看来竟是如此的不真实，就跟他在梦境里总是期盼母亲回归的场景般。 站在身后的裴铭立马恭敬地给他递上丝帕，他安静地微低着头擦嘴。 “吃饱了吗？你吃得也太少了。阿姨做的这个很好吃，这个是需要点手工活才能做出来的豆腐酿。你尝尝。”莫沫将盘子里方方正正、饱满金黄的豆腐酿夹到他的碗里。 赵文霆又重新拿起筷子，将豆腐酿吃下去。 “这个是要沾酱料碗的，沾这个才更美味一些。”莫沫好笑地看他，然后将酱料碗移到他面前的位置，“这个一般都吃不到的，我们家逢年过节或者家人团聚的喜庆时刻才会吩咐阿姨做这些。” “少爷，我们家饭菜简陋了些，你可能吃不太习惯…”严牧有些不安。 莫沫适时闭上了嘴巴，想着：【这跟我们在时空裂缝里吃的那些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好的美味佳肴了好吗？虽然比起上次在赵家大宅的家宴，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不会，挺丰盛的。”赵文霆淡淡地说着，重新用丝帕擦拭自己的嘴角。然后他目光落在还在大快朵颐的莫沫身上，眼底有种温柔的神情。 “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莫沫放下筷子，疑惑地问。她一问，大家都朝着这俩人的方向看过来。 赵文霆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晚饭后去书房再说详细计划吧。” 第146章 莫沫在冥府失踪 在没有月光的星空下，莫沫在严牧的示意下，缓缓走下车。 今晚是他们计划好了一起进入冥府探寻真相的日子。 赵文霆没有出来迎接，出来的是扑克脸的裴铭，他带领着同时赶到赵文霆别墅院子里的大家进到大厅。 莫沫被诬陷、赵文霆违背异能局意愿，单方面协助调查并倾注资源的事情并没有引起社会的闲话，他从小的能力和赵家强大的根基给他奠定了良好的人设基础，仿佛即使他选择这么做，社会也被判定为他是在为‘自己是这个女孩子的师父’应尽的职责。 回来后的莫沫还是经常会在各报道和媒体中看见他，比时尚界和商业界要更高级别的存在，毕竟人们意识到异能局是能够守护他们安康生活的存在。他每次都是不同的西装或礼服出现在镜头下，他在一堆的异能局管理高层中犹如一个巨星般散发出耀眼光芒。 莫沫与他之间不再相互误会，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就这样保持着忽远忽近却又心知肚明的距离。 “哎？你不是说这是赵文霆自己组的局吗？他人呢？”宋天娇看起来喝了些酒，脸颊两边红扑扑的，高大纤细的身子也站得有些扭曲地在原地，她指着走在前头的裴铭询问。 “少爷这会儿还有场会议没有结束，吩咐我来招待大家进去。”裴铭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嘿！真有意思嘿。” “天娇姐，我师父他平日里也比较忙，虽然还没完全接手，但很多事也都是由他全权在处理……”莫沫有些迟疑地，最后还是开口解释。 “少爷一向严苛，这宅子平常人是不允许将车开进来的，特别是来自隐市的朋友，比较神秘。”管家瞄了身旁的宋天娇一眼，滴水不漏的让宋天娇瞬间明白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她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不再挑刺儿，防止等下被人赶出去。 “这位就是莫沫小姐吧。” 刚走进大厅，谨小慎微的丁管家却对莫沫一脸的友善。 “丁管家，这次的活动，少爷没有计划赵家老宅的人一同参与，难道是……”裴铭眼神精细地看了看丁管家，并且瞥了眼他身后带来的两位侍从。 “没错，二少爷的个人安危关乎到整个异能局未来的命运，我们是奉老爷之名前来进行人员筛核的。”丁管家也眼睛长出荆棘般地扫视着‘神迹’小队四人与隐市来的宋天娇，似乎要从这些人身上看穿个洞来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先每个人身上搜查一下有没有违禁物。” 还没等众人在当下情形的错愕中反应过来，丁管家就已经吩咐人开始搜身。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莫沫眼神示意大家静观其变。 回到家后的赵文霆这才明白过来会议会延后的真实原因，虽然脸上有不悦，但是出于莫沫和严牧的安慰，他一言未发。 两位侍从在丁管家的注视下蹑手蹑脚且细致地检查着，在赵文霆与众人之间来回穿梭。 “莫小姐，请问你这骨哨，能否取下来给我们采样处理？”其中一位侍从轻声细语地询问。 “这个也要吗？这是我……”莫沫微微蹙眉，她也没想到她们竟然检查得如此地步。 “滚出去！”站在落地窗前沉默许久的赵文霆突然扭头喊了一句，带着种忍无可忍的气势。 侍从看了看丁管家，然后又同丁管家一同悄然下了楼。 临走，丁管家还若无其事地吩咐：“二少爷，您多保重，我们就在别墅外等候您们此次出行的结果。” 即使人撤了，大家也还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对不起，我没想到老宅那边会有这么个安排…”赵文霆那平日里满是倨傲的目光，此刻却有些刺痛地盯着莫沫，他开口解释着。 “没事，我们大家都理解。其实你也没必要跟我们一同下去，毕竟你身份特殊。”后面一句莫沫说得更小声了些。 “还是按照原计划，大家先准备准备吧。”严牧转头朝着大家伙儿吩咐。 【可是……我不愿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 赵文霆沉默地望着莫沫，没有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她。 曾经好几个瞬间，他也在思考莫沫日志手册里写下的内容： 【如果……勇敢表达爱，勇敢在一起了，又会如何？真的会死吗？可是……自从发现自己对她的心迹以来，似乎异能局继承人的位置，也没那么重要了。可是……失踪的母亲还没有下落，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许多时候，他也会陷入这种思想桎梏之中。 夜色浓稠如墨，这次出行的梁楚欣和以往不同，她不再以莫沫为目标，只在她的方圆范围内活动，而是主动选择了一条最远的路线进行探寻，并且很快地根据粉灵蝶的提示回到了聚集地。 看见严牧和欧阳晓明他们已经提前到了。 “很奇怪，没有见到任何的鬼差和神使，甚至连黄泉两岸的彼岸花都枯了。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严牧环顾了下四周，感到疑惑。 “沫沫呢？她怎么还没回来？”赵文霆率先询问起莫沫的下落。 大家面面相觑，却都答不上来。 “妹子，我刚刚看你也是跟着粉灵蝶过来的，我也是。”宋天娇指了指梁楚欣肩头上的荧光蝶粉，似乎发现了端倪。 “我也是跟着粉灵蝶过来的，不然这么浓郁的怨气，也分不清路啊，难道我的身上也有蝶粉？”欧阳晓明说着，扭过脖子来去看自己的肩头。 “还真是，你的在后背。”严牧伸手指了指他的后背，告诉他答案。 “那既然我们都是跟着粉灵蝶过来的话，那说明这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的。莫沫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没准是因为没有粉灵蝶的引路，迷路了。”宋天娇站在原地，已然没有了原先看起来微醺的模样，反而此刻的眸子十分清醒。 “能给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抹上灵蝶粉的机会，也就只有那个时候了。”严牧说完，回头去望赵文霆。他的黑色西装侧边手臂上，也有灵蝶的荧光。 “那为什么单独不给莫沫抹上呢？并且我们下冥府的计划原本就只有咱们几个清楚，外加没下来的裴铭。”梁楚欣皱眉，她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一来是赵家老爷子现在对莫沫是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二来究竟是谁把他们的计划泄露了？ “现在还不是猜疑的时候，这里空气稀薄，我们先回去再说。”赵文霆阴沉着脸，往出口处走去。 “那我们不等莫沫了吗？”宋天娇有些懵，她扯着嗓子大喊。 “我们先原路返回吧，莫沫如果真的被困，相信她也是希望我们这么做的。”毕竟她拥有死后重生的能力，而我们没有。严牧诚挚的目光看着宋天娇说。 “那好吧。”纵然讲义气的宋天娇觉得这样抛下自己的队友不对，但她还是觉得可能严牧他们有另外的打算，于是跟着走了。 第147章 赵文霆的后知后觉 后来大家便真的没有在原地等待莫沫，而是跟着赵文霆一起回到了现世，一行人直接闯到了赵家老宅。 庭院内的赵老爷子正在喂笼子里的鸟儿，鸟儿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地发出清脆的叫声。 周边站着的是老头子的两位贴身侍从，一米以外的地方还站着十几位赵家亲戚。他们是倚靠着赵家本家而有着各家经营项目的亲戚，其中也有接受过精英教育的公子小姐，他们每天都跟在赵家老爷子的身后，在赵家老宅陪同用餐，在书房作画写毛笔字，在后山锻炼场晨练，在异能局总部旁听会议。总之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人每天的任务就是讨好赵老爷子，美其名曰是排忧解难。 而显然赵文霆从来都不吃他们这一套，能亲密接近到他的只有他的秘书裴铭，现在多了一位是严牧。 “二少爷，您回来了。” 主厅没见到老爷子，赵文霆转身便朝着庭院走来，在看到乌泱泱一大片的人后，他更加确信了老爷子就在这里的猜想，脚步也快了些走过来。 “二少爷，您回来了。”和之前撞见的家丁一样，赵老爷子的其中一位贴身侍从——潘勇走到了赵文霆的面前恭敬地打招呼，却伸手拦住了赵文霆向前的脚步，“二少爷，老爷吩咐请您在书房等候片刻。” “潘勇！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赵文霆的瞳孔顿时变得冰冷。 “二少爷，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为难。”潘勇低下头，声音依旧没有情绪起伏。 “让开！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找爷爷当面说。”赵文霆胸口起伏了两下，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声音冷淡又疏远。 这边的对话也引起了那帮亲戚们的关注，有一位年轻人一边眼睛瞟向赵文霆这边，一边弯腰俯身在背对着这边的老爷子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不过老爷子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看。 赵文霆站在原地等待了几秒钟，见老爷子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着急了。 “砰——！” 潘勇被赵文霆身上迸射出来的灵气给弹开，跌倒在了地上。 “赵……赵文霆，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老宅！” 其中一位没有修炼能力的亲戚吓得有些腿抖，他有些着急地大喊。 “你……你还想在这动手不成？真是没有规矩！” “你也说了，这里是赵家老宅，是我家，关你宋家什么事儿？”赵文霆的声音冷冷地，脚步渐渐逼近这位带着银框眼镜的男人。 男人吓得连连后退。 众人们还是第一次从赵文霆的眼中看到那种冰冷的杀意，之前大家认识的赵文霆只是冷漠不合群，却从来都不像今天这般狠厉。 “住手！” 终于——！ 赵老爷子发话了。 “没什么事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吧，我与文霆爷孙俩儿聊聊天。” ** “爷爷，莫沫的失踪是你的安排？” 即使赵文霆家的亲戚都退下了，严牧和宋天娇等人依然石柱子般守在他的身后，望着石桌前悠悠沏茶的爷孙俩对话。 “是，她是你命中的一道劫数。”老头子也不狡辩，很爽快地亲口承认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他喉咙有些异样的沙哑。 【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赵文霆的心底突然有个地方针扎般的疼了起来，自己明明以为可以将她保护得很好。 “文霆，你是聪明孩子，你也知道自己从小吃了这么多苦为的是何？她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一道劫数…” “不！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赵文霆往日平静淡泊的眼睛里有了些慌乱的情绪，“爷爷，请你……别伤害她。” 那种世界顷刻被全部毁掉的恐惧感蔓延至他的全身。 赵家老爷子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仍旧若无其事地泡茶、饮茶，举手投足间皆是优雅和风骨。 “文霆，你还是太年轻。你还记得小时候爷爷是怎么教你和你兄长的么？”老爷子的声音很轻，“你兄长当初就是为了女人，才失去了参与竞争继承人权利的机会。” 好几年前所经历的那些记忆片段，被老爷子的三言两语给勾起，在脑海里纷纷呈现。心底如潮水般涌动的复杂滋味，使得赵文霆此刻背脊僵硬，他的嘴唇逐渐泛白。 “爷爷，只要你不伤害她，我愿意答应你一切事情。”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长大了，就能彻底摆脱赵家的束缚，从小他便深知赵家水深，老爷子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自己是他的孙子。 是他错了，他以为莫沫被自己保护得很好，殊不知自己对她的特别照顾终究是会害了她。这一刻，赵文霆也想起来莫沫在日志上写的那些内容： 如果相爱会使他陨落，那我宁愿永远将这份爱埋藏在心底。 可是他却没有做到，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抿紧嘴唇，老爷子举起茶壶给他茶杯上续的茶水，他此刻感觉喉咙被哽住般发痛，一滴也喝不下去。 “文霆，爷爷给过你的机会还少吗？你当真以为老爷子我老眼昏花、耳聋眼瞎了么？” 坐在他对面的赵文霆拿着陶瓷茶杯的指尖轻轻颤了下。 心脏紧缩的痛楚蔓延至全身。 “爷爷，我……” 【为什么……自己在这一刻才彻底反应过来？！】 一种苦涩的痛楚袭击着他，在这一刻，他久违地对自己失去的敏锐度感到失望。 “潘勇，带二少爷下去吧，”老爷子知道爷孙俩儿这天已经聊透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老宅住下吧，刚好梁家军那边捅的篓子需要有个能主事的去处理。” 说完，老爷子鹰一样敏锐的目光朝着不远处的梁楚欣射去。 而梁楚欣在听到‘梁家军’这三个字后，也是条件反射地一脸懵逼，她直了直身子。 赵文霆在赵老爷子的威压下被人当场带走，剩下的人在严牧的带领下走出了赵家老宅。 “也不知道这赵老头子把莫沫怎么样了，怎么说？救还是不救？”宋天娇扭头看向严牧。 “少爷选择留下，肯定是有他自己另一番打算，咱们先回去，等上两天看看。”严牧神态自然地说着，很显然刚刚这个问题他也独自思考过了。 “对了，梁楚欣，刚刚赵老爷提到的‘梁家军’，这不是你家的番号吗？”欧阳晓明开口询问，“你要不先回家看看情况？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嗯，目前看也只能是各回各家先了。”梁楚欣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点头同意。 第148章 梁楚欣得知自己被利用 事后大家才收到消息：原来是梁家军为首的部分异能警分支，以‘赵家滥用职权’为由，要求赵家让出异能局主要裁定权。 就连梁楚欣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都觉得瞳孔地震！ 梁家宅院是比较中式复古风的建筑，梁楚欣回来谁也没有提前告知，因为除了姐姐，梁家的任何人她都不太亲近。 餐厅里只剩下几个女仆，她们看见梁楚欣在无人的餐桌前坐下，面面相觑，目光不停地朝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仆瞟去。 “萱姐，麻烦吩咐厨房帮我煮碗鸡蛋面，煎个荷包蛋，另外加点小青菜就行。”梁楚欣点了个比较普通的。 “小姐，你看你都瘦了，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点平时你爱吃的去。”萱姐是几个女仆中资历最老的，也是看着梁楚欣长大的，看见是梁楚欣回来，她脸上的表情喜出望外。 “不用，我简单吃点就好，吃完还要去我父亲那儿一趟。”梁楚欣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萱姐的好意。 听到梁楚欣说还要去找她父亲，萱姐脸上的笑容有些冻住。因为从小到大梁楚欣都不讨喜，小时候每次从父亲那儿回来不是挨打板子了就是挂着眼泪回来院子。 “哎，好，我这就去叫厨房准备。” “哟！这不是我堂姐吗？” 突然，原本安静的厨房响起一道青年男声。 梁楚欣扭头看去，原来是她那个‘讨厌鬼’堂弟——梁思远。 梁楚欣没理他，兀自地提过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 梁思远见她这般心高气傲倒也不恼，反而在她旁边的位置拉开条椅子来坐下，脸上有股抑制不住的喜悦，他对着梁楚欣问：“听说你这次给咱们梁家军立了大功，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大英雄一个了，可以嘛，这简直令我刮目相看！” 梁楚欣皱眉放下水杯，疑惑地看他，“什么意思？” “别装了，”梁思远以为梁楚欣是在故意装傻给自己看，“你在异能局潜伏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的‘梁家大计’做准备嘛，现在不光是我，怕是你二娘她们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梁思远口中的二娘是梁楚欣的后妈。在梁家，除了那同一个母亲生的亲姐姐，即使梁楚欣是整个梁家最有天赋的孩子，也仍旧被人看不起，从小也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因为她从小性子冷，不懂得怎么讨自己那家主父亲喜爱，还每回都会被那男人冷言相待。 听到梁思远的话，梁楚欣仍旧面无表情。这些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久都不再奢望的事情了。比起这些，她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梁家上下会传出这种误会来。 越想越不对劲的她决定面也不吃了，直接起身往自己父亲单独的院子走去。 ** “跪下！” 许久未见，梁楚欣父亲梁凌豪居然满脸怒意地喝令她当场下跪。 她咬住嘴唇，低着头的眼底忽然闪过湿亮的泪光，虽然难过，但她仍然努力不想让眼泪滑下。 “扑通”一声，她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父亲是个冷血的人，这点她从小深知。以前还小，她也总是哭着追问为什么父亲不仅不喜欢，还那么讨厌自己。直到后来，她才得知‘母亲是被自己害死’的真相。 “时至今日，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在异能局不务正业就算了，还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四处乱闯，要不是我把这卧底的身份强加在你身上，你以为你有几条性命够活得到现在？！” 仿佛被雷劈中了！ 梁楚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被设计好的么。她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去到异能局，第一次和莫沫的对话，她们一起受罚、一起战斗、一起共进退，还有赵文霆对她的警告… 心底刺痛又滚烫。 “你利用我！” 她睫毛濡湿、愤恨地看着自己这高高在上的父亲。 “你还利用我与莫沫之间的感情！” “混账东西！没有我，你怎么来的今天？”梁凌豪扭头冰冷地看了梁楚欣一眼，然后想到自己的大计即将告成，又心情愉悦地说，“罢了，等你以后长大了，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来人，把小姐给我带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间半步！” 梁楚欣不知所措地瘫坐在地上，她的手指冰凉地攥紧。 她不知道莫沫现在在哪儿，更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是处于何种处境？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人？赵文霆被赵家老爷子利用了，自己也不例外，那么宋天娇和欧阳晓明呢？他们又真的信得过吗？ 她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痛苦，然后此刻转变为脆弱。 她嘴唇抿紧地，任由别人拖着她软绵绵的身子离开… 冒着被误会的风险，梁楚欣还是将梁家的阴谋和自己被父亲利用的事实一五一十地在几人小群里公布了。 迎来的是冰窖般的沉默。 严牧和赵文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叙述，都皱眉，眼神晦暗不明。 {我为我家人所做的一切道歉；我会想办法离开梁家，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把莫沫救回来。} 这是梁楚欣在群里发的最后一条讯息。 {我和裴铭继续在老宅打探线索，到时在群里通知你们。} 赵文霆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清算的时候，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先拯救出莫沫，于是他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点击了发送这条信息出去。 刚发完信息的赵文霆就口吐鲜血了。 裴铭立马将熬好的药水端到赵文霆面前，“少爷，老爷为了逼您就范，就连以往您喝的那些压制药材都被没收了，要不然……您这次就先认个错？” 赵文霆剧烈地咳嗽着，疼得整个人表情都扭曲了，但他听到裴铭的话后，还是伸手制止他，不让他再继续往下说下去。 待缓和了些，他才伸手端过替代药，大口大口灌下。 “不能认输……如果连我都放弃她了，这世上……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护得住她了。” “……那不是还有严家嘛，虽说他们退出异能局势力了，可怎么着也算是个异能大家族，不至于连个人都保不住吧。” “她所牵扯的事情……很复杂，并且她是为了我才心甘情愿卷进来的。” “……” 裴铭也被赵文霆的话给说得心服口服。 后来裴铭从异能局上层们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俩人宿命和赵家诅咒相关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不信莫沫这个女孩能为了少爷做到如此地步。 甚至他也不理解少爷会为了这个女孩选择跟老爷子对抗。原本他的目标很清晰，就是要当上异能局最高掌权人，为了寻得自己母亲的踪迹。现如今，一切都变了，也乱了… 除了莫沫的出现外，还有梁家军和隐市守卫军，一下子多出来好多变故。 第149章 莫沫的改命之旅 夜里停电了，严牧披衣而起，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莫沫曾经送给他装点卧室用的雪松味蜡烛。圆圆胖胖的，浅蓝渐变色的蜡烛，带有透明玻璃的垫杯。暖黄色的烛光在漆黑的卧室里晕开，让人顿时心头生起一片暖意。 想了想，严牧又多拿了两个出来，然后走向小灰灰和闪电的房间。莫沫不在家，这两个小家伙应该也是很不习惯才是。 因为两个化成人形后都是男孩子，所以严家单独给他们腾出一个房间来，装扮成了小男生上下床宿舍的风格。 严牧穿着拖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到了两小只的卧室门口。看见门缝里照出来的光亮，严牧才直接推门进去，原来是小灰灰睡不着。 “是因为冷吗？”严牧看到小灰灰没睡，轻声问，“那我再去壁橱里给你加一床被子。” 一床软绵绵的被子被严牧单手抱过来，他细心地给小灰灰放到床上，铺好，这才重新走到卧室门口，转过身叮嘱，“早点睡，熬夜可是会长黑眼圈的。” “主人真的只是度假吗？那怎么手机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卧室的门即将关上，严牧掌心那支蜡烛的烛光即将要消失在沉默的黑暗中时，小灰灰坐在床头倔强地问。 站在卧室门口的严牧愣住了。 因为怕影响闪电睡眠，于是俩人各点着了一根蜡烛，来到了客厅。 …… “或许少爷说得对，即使莫沫身边有像梁楚欣、宋天娇那样的好朋友，但是谁也保证不了他们背后的势力是什么打算。所以，这次救莫沫我们只能靠自己。”严牧也没想到小灰灰成长这么快，他看事情的角度和思维逻辑、以及接受程度都完全看起来不像是十几岁年纪孩子该有的，所以严牧也很顺其自然地将事情的原委全都说给他听了。 “那是自然，只有严家人，才是主人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家人是不会背叛家人的。”小灰灰眼神笃定地说着，“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严牧望着小灰灰那双极亮的眼睛，又有了些犹豫，“可是我姐就快要生了，并且我答应过大哥，要照顾好她。” 小灰灰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忽然地沉默了。 “可主人不也是你们的家人吗？” 严牧一时语塞，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思想有多么可恶！ ** 和上一次来不一样，没有了呛鼻难闻的黑雾，更多的是使人感觉滋润的白雾，黄泉岸上也生出一支支小花苞来，似乎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即使这样，严牧还是再三叮嘱小灰灰要小心谨慎些。 后来在鬼使的带领下，严牧和小灰灰面见了传说中的冥王。他们不但知道了冥王就是莫沫上次来到冥府时拯救出来的，还知道了莫沫失踪的根本原因：是她自主选择了进入梦魇-虚空境。 “什么？梦魇里面的虚空境？难道就是那个容易蛊惑人心神、使人永远迷失在自己梦境里的传说？”严牧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那不是传说，它是真的存在的，”冥王人小鬼大的样子说着，“之前正是因为镇魂殿里的群妖逃出导致的混乱，本王才会失误被困。莫沫在我这也是有莫大的恩情在的。” “那你凭什么还带她去那个什么虚空境？你这分明是在害她！”小灰灰气焰嚣张地伸手指着高堂座位上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男生。 “放肆！请注意你跟吾王说话的态度！”一旁的孟婆看不下去了，对着这个长着兽耳碧眼的男生呵斥。 “现在不是在这斗气的时候，”眼看男孩女孩就要剑拔弩张地打起来，冥王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挥了挥手，“她身上的未解谜团太多，而她想要得到答案，只能依靠战胜虚空境、并且穿越到每一个正确的时空裂缝里才能得到。她是强行给自己开启了改命的旅途。”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到她么？” 许久没有说话的严牧终于开口。 冥王抬眸看了看这个看起来也很担心莫沫，但却相对来讲较为成熟的男人一眼，缓慢摇头。 “好的，多谢款待。”严牧说完便领着小灰灰离开了殿堂。他觉得自己此刻获得了莫沫失踪的重要线索，虽然不能直接参与地帮上莫沫什么忙，但或许回去尽快通知到赵文霆，或许他那边能想到些办法来。 冥王转头看了看客人坐的茶几上，糕点及茶水都丝毫未动，仍旧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王，莫沫的事，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孟婆伸手从冥王身旁的金丝镶边桌上拿起块糕点美味地吃着，然后咂巴嘴巴地询问。 “要是能帮上什么，自然是会出手帮的，”冥王见孟婆这么没有规矩，也不说她，兀自端起青玉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大祭司那边我已经询问过了，她想要逆天改命，那就必定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代价，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也是她改命路上避不开的劫。” 从冥王那得到消息的严牧都还来不及单独将小灰灰给送回严家，带着他径直朝着赵家老宅去了。 赵文霆借着拉严牧一起留下来老宅喝酒的理由，几人筹谋着去找异能局里面出了名的异瞳卦象者——欧阳钦。 喝着喝着，赵文霆房间里面的火光荡然无存，严牧与小灰灰沉默地走出房间，裴铭仍旧和往常那般板着张脸站在门口站岗。 其余站在阁楼对面的侍从可以听见屋里喝醉的赵文霆，借着酒劲大吼大叫，“莫沫你个大骗子！混蛋！亏你做得出来！居然把老子一个人给丢在了现世！简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管他怎么骂，屋外的人全都冰块般，面无表情、又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再后来十几分钟过去，房间才开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只以为是他醉酒睡着了，没有人会想到此刻他已经和严牧汇合，准备去欧阳家逮人。 为了事情不败露，裴铭还特地招呼赵家后厨准备好一份醒酒汤，说是要等赵文霆醒来后吩咐送过来。 就连难得回一次老宅的赵文彬，在听到侍从汇报赵文霆现在的状态后也都连连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 第150章 欧阳家的私生子 严牧和赵文霆摸索着进入了欧阳家，小灰灰身手利索地攀爬上高高的围墙里面望风。 一番询问下，才得知那位传闻中能预测未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欧阳钦出国旅游了。 “嘻嘻，虽然我大哥不在家，不过看在事情有趣的份上，或许我可以帮你们一回。” 严牧和赵文霆绕过欧阳家老管家的身后看去，是一位有着板栗色卷发的混血儿男生，他浅蓝色的眼睛跟洋娃娃似的，却长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肥脸，脸颊鼓鼓的，下巴上的肉耷拉下来覆盖住了短短的脖子。 “小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老管家看到少年，眉头紧皱，眼神里还带着不自然的躲闪。 “你也会占卜？” 赵文霆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然后一脸狐疑地询问。他只知道欧阳家里欧阳钦这么一位少爷，却不知原来欧阳家里还藏了这么一位看起来刚成年并且还混血的血脉。 “你们跟我来。”少年毫不避讳地迎着严牧和赵文霆打量自己的目光，也丝毫不理管家那害怕自己见外人并且满是焦急的态度，直接礼貌地微微颔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将赵文霆他们带去了自己的实验室。 “小少爷，这……”还呆呆站在原地的老管家表情有些为难，他欲言又止。 领路的男生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就好了。” 赵文霆侧目看了看男生那冷漠的侧脸，“你早就预料到了我今天会来？” 男生一边带着人往里走，一边自嘲地笑了笑，说，“你们好，我是欧阳涛，从小一直在法国长大，半年前刚回国，与其一直在欧阳家势力的庇护下做个法国籍私生子，我选择自己把握这仅有一次的机会。” 男生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却包含了很大的信息量。就连严牧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他。 “在帮助赵少爷进入虚空境之前，还有两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先完成。首先，为确保我们在进入虚空境后的人身安全，您需要抽调人手过来，死守这间实验室；其次，为了更高效且快速地追上莫沫的脚步，我需要你现在对你们过去一起经历过的前世经历做一个简要回溯。”欧阳涛在前面进来时交代过他从小便在法国长大，但是听他说话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在国外长大并且刚回国不久的人。 “好，人手的事我来安排。”严牧毕竟成为赵文霆的秘书也有段时日了，听完后立马就打电话在安排，并且叫过来的都是赵文霆一手培养的、信得过的异能警手下。 在严牧的凝视下，赵文霆躺在欧阳涛早已准备好的躺椅上睡去。时光飞速流转，他与莫沫之间，那些被宿命羁绊纠缠的生生世世闪现在他的梦境里。 他看见：狂风呼啸、大雪满天的大街上蹲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她眼泪断了线般地一滴滴落在男孩苍白且安详的尸体上，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说着：“阿笙，你走了，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也看见了：作为富家小姐的她嘴角上扬，眼神慵懒，满是坏孩子般得意的笑着对一位长相清秀却瘦削的男孩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做本小姐的伴读。”…然后他们拜堂成亲，男孩拿着秤杆的手都激动得在抖，掀起红盖头来时，她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明亮。可是后来，战乱充军。她等他，从青丝变成了白发，相思入骨的两个人分别病倒了天涯的两端。 ……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 “这么久了，”严牧皱眉，看向躺椅里身体不断抽搐、眼角淌着泪的赵文霆，“少爷这样，也是正常的？” “莫慌，他们俩人之间的羁绊很深，我猜应该会是一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高虐作品集，延伸到此世，必然不一般，他们之间的经历应该也是能叫人断肠的。”欧阳涛若有所思的脸上也增添了一些愁思，突然他又说：“当然，这些我都是猜的，不管内容如何，总之这便是你我之间现在站在这的目的。一般人的羁绊顶多不过三生三世。” 严牧没再说话地，转身去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 赵文霆他还看见：男生兴冲冲地将她从戏院娶回了家，不过是两年的时光便喜新厌旧地添了好几房姨太，她不哭不闹，始终牵挂着他，嘘寒问暖。却在一个没有日光的冬日里，腹中胎儿意外流产，她伤心欲绝也随着去了。这一世里，终于不再是她痴痴盼着一人归而终了。从最后的一幕画面里，男人一夜白了头，眼睛里满是疲倦和黯然… 夜色浓稠中，在躺椅上坐起来的赵文霆深深叹息。以前只是听莫沫偶尔说起前世，也在她的日志上看到了三言两语，但是没有自己亲眼见到这么震撼人心、痛彻心扉。 严牧和欧阳涛互看一眼。 “少爷，还好吗？”严牧关心地问。 “感觉不是很好，”赵文霆接过严牧递过来的纸巾，擦去眼角淌过的泪痕，他此刻感觉自己脑袋嗡嗡响，甚至他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的巨大跳动声响，还有胃里翻江倒海的阵仗，“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会给她更多的爱，我要加倍地爱回去。” 很突然的，赵文霆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严牧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如果莫沫那丫头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欣慰吧。】 “那么，赵少爷，你可准备好了？” 欧阳涛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他从里屋又推了张和赵文霆这个一样的躺椅出来。 “来吧。”赵文霆喝完严牧放在他手边的纯净水，似乎做好了进入虚空境找寻莫沫的准备。 “你先缓缓，可以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我大概还需要几十分钟调整设备。”欧阳涛头也没抬地蹲下身子调试着电脑设备。 “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在赵文霆身边呆久了，严牧也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他认为欧阳涛那么巧地在客厅等待他们的出现，又提前准备好了这么多的设备及流程，似乎着一切都进展得太过顺利了。 “严牧，你……”赵文霆也没想到严牧此时会变得突然警惕起来，但当他想到这几天莫沫身边的人也接二连三地出现意外事故及背叛后，他又目光看向一旁的欧阳涛，似乎也想听听看他的解释。 “我前面说过了，我就是欧阳家的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除了主动向赵少爷投名，我没别的方法。”欧阳涛瞟了眼严牧手中那把异能局特制的武器，缓缓起身，“虽然……我承认我是早有预谋，但着全都是因为我会占卜。你们之间的事情，在今天之前我可都是零参与。” “严牧。”赵文霆听着也没什么，于是叫了下严牧，示意他把武器放下。 于是在欧阳涛的协助下，赵文霆和他一同进入了梦魇的虚空境；严牧留下负责现场的安保。 第151章 郭天佑的阴谋 朦胧的夜雾从庭院四周缓缓升起。 即使时间很长，小灰灰仍旧聚精会神地守在高墙上，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在看到好几辆黑色小轿车朝着欧阳家驶来时，小灰灰第一时间向严牧汇报了。 不知道欧阳涛是提前预测了？还是他按照计划思索出来的，果然没过多久赵家老宅那边便来人了。 “裴铭？！你怎么也来了？” 严牧在见到与其他人一同来的人当中还有裴铭，他感觉到震惊。当他看到裴铭那张清雅的脸上还留有几根红色手指印时，立马明白了他都经历了些什么，细看才发现他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丝。 “没事吧？”裴铭想了想，低声询问。 “老爷子那边很快便察觉了，抱歉，没有给你们拖太长的时间。”裴铭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犹如千年寒冰般。 他不想说，严牧便不再询问，他伸手拍了拍裴铭的肩膀。 “严秘书，我们又见面了，”人高马大的潘勇又出现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看严牧，又说，“麻烦带我去见一下二少爷，老爷有很重要的话需要传达。” “少爷现在与欧阳家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议，暂时不方便。”严牧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哦？有什么事情能比老爷吩咐的事情还重要？”潘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可严牧丝毫不放在眼里的向前又踏出了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 裴铭见状，也很快地站到了严牧的身边，俩人的身躯将进去门口的路堵住了。 “你们两个想要造反不成？”潘勇瞪大了眼睛，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不敢，我们本就是只属于少爷直管的贴身秘书而已。”裴铭面无表情地回复他。 潘勇气得面色开始红温，他将一直捧在手心的东西递给身旁的一人，似乎想要与严牧俩人交手。严牧却在看见透明玻璃盒子里的器物后愣住了。 “这是……”这是郭天佑手上的东西，上次他去严家找莫沫的时候他见过，他称这个东西为法宝。是一尊金子雕塑而成的不倒翁，上次郭天佑拿出来时还只是用一个檀木盒子装着，这会儿法宝在赵家老爷子手上了，难道…… 严牧的脑子里思绪万千，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郭天佑居然想到了这样的方式来。 “难道……老爷子与郭天佑达成了合作？！”严牧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潘勇歪着头看了愣怔的严牧一眼，然后皱眉不耐烦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真要比试比试不成？” 严牧就好似没有听到潘勇的现场挑衅般，他眼神没有焦距地快速思索着，然后心中警醒，“这么说莫沫在冥府失踪其实不是意外？而是你们一手策划的！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少爷与她分离开！” 郭天佑为了阻止赵文霆跟莫沫在一起，主动与赵老爷子交好、合作，甚至不惜交出自己的法宝来作为筹码。所以才会有少爷被囚、梁楚欣被陷害等一系列事情，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爆发… 想到这，严牧顿觉郭天佑这人的心思深沉，内心替至今不知所踪的莫沫感觉到隐隐地不安。 “严牧，看在你我都是为赵家办事的份上，很多事情多嘴提醒你一句，你我都不过是个办事的，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潘勇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他也不是故意想要与二人为敌，只是命令在身，各伺其主。 “哦哟，看来我家今天倒是真的热闹哈！” 刚从梦魇的虚空境中醒过来的欧阳涛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在看清目前形势后，他仍旧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严牧和裴铭都明白，他这是在给他们打掩护。 严牧瞟了欧阳涛一眼，快速走进实验室，却发现赵文霆还没有醒过来，他皱着眉头又走了出来，来到欧阳涛的面前。 欧阳涛似乎知道他想要询问的话，率先开口说出了答案：“他说想要在里面多留些时刻，这么短的时间，人自然是不好找。” “都是赵家来的贵客，还请移步客厅，我这就安排看茶。”欧阳涛倒是圆滑，潘勇见对方也给了台阶下，便也不再嚷嚷着要野蛮硬闯。 赵文霆是被严牧给强行唤醒的。 他沉默地坐在躺椅上并未起身，为自己没有找到莫沫并带她回来而感觉遗憾。 听完严牧将事情原委的猜测讲述后，赵文霆也暗自吃惊。他竟然将这么一个对手给遗漏了。 “砰！” 一声巨响！ 有人突然撞击在门板上！ 原来是被安排在围墙上‘放哨’的小灰灰，他被用力摔在了门上，巨大的疼痛使他滑落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扭曲。 “小灰灰！”严牧焦急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郭天佑！”赵文霆的声音里透出冰冷的寒意。 严牧吃惊地转头看过去！ 冤家路窄地，这两个人居然见面了。 “你到底把莫沫弄去哪里了？” 赵文霆嘴唇煞白，他眼神愤怒地瞪着若无其事走进来的郭天佑。 “怎么？还以为你有多喜欢莫沫，还以为你会爱她爱到舍弃一切，结果就这？”郭天佑的声音里带着平静的恼意和嘲讽，似乎他不是刚刚才出现在这里一般，他好似对赵文霆所做的一切都心里有数。 “你凭什么这样问我？那你呢？你又为她做了些什么？”赵文霆负气地‘蹭’地一下从躺椅里站起来，然后神情淡然地来到他的面前，“你明明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我，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故意表现出和半年前截然相反的样子，好让她放松警惕地让你更好接近她；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故意和我爷爷谈合作，把她引入冥府，好让我俩分开。” 被揭穿真相的郭天佑仍旧背脊挺直地站在那，可他垂着的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攥紧。此刻他的胸中翻涌出各种难听的话语，可最后还是被理智所战胜，他突然勾唇一笑，“是又怎样？人人都知道赵二少爷心狠手辣，从来都没有弱点，那么……这次你又打算怎么选呢？是打算放弃这二十几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还是打算勇敢追逐所爱，去拯救那个心心念念的她呢？”说完，郭天佑轻轻地笑了，可眼神却透明而又寂寞。 他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的，他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他听说了赵文霆与莫沫之间也有前世经历的说辞，他想知道：在前途和感情面前，这个男人到底会怎么选。 赵文霆好像被瞬间问住了。 如果刚刚不是严牧把他叫醒，他是否会愿意一直沉浸在梦魇的虚空境里寻找她的踪影？哪怕明明知道时间在飞速流逝。 他沉默地望着漆黑的夜色，下巴绷紧，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也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做出怎样的选择。 第152章 落日晚霞与她 而已经进入了梦魇虚空境里面的莫沫还在一边四处张望找最高点，一边打探周围环境。她哪里知道外面的男人们为了自己在那横眉竖眼的。 天以一种异常的速度暗了下来，有猛烈的风将长满小草路边的树枝吹得咯吱作响。 莫沫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努力在肆虐的风暴里辨认方向，并且目光快速地在周围环境中寻找可以庇护的场所。走得急，她身上甚至连基础的照明设备都没有，空手空脚就来了。风雨如晦，气温也开始急剧下降，莫沫感觉自己攥在手心的手指冰凉，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莽撞，她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进来了，甚至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最后莫沫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躲避风雨。 她毫不顾忌地瘫坐在地上，眼神淡然地观望着洞口外森然恐怖的狂暴风雨。 突然，她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哼哼唧唧”的响动，似乎跟印象中猪类相似的响声，于是她起身朝着里面摸索。 “哇啦——！”一声。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把莫沫的小心肝吓得一颤。 原来是她踩到了其中一只的脚，吃痛的小猪立马惨叫起来，并且巨大的尖叫声使得原本拥挤蜷缩在一起的猪群全都四分五散地冲向洞口。 确实是小猪没错，但是很奇怪的，它们都是黑紫色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莫沫伸出手来在自己胸口处抚了又抚，她能感受到自己加剧的心跳声，洒脱地抿唇一笑： “莫沫，没事的，就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那一瞬间，她深刻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弱小，试图安慰自己。 比起阴暗的山洞里面，莫沫更倾向于守在洞口的位置，这样光线不会太暗，她能借着洞口的光看到自己周围，使得她感觉比较有安全感一些。 就这样，莫沫以为山洞里所有的小猪都被吓跑了，她静静地斜倚在洞口石壁上，听外面的雨声和风声。这样的夜是很难熬的，因为下雨，她甚至连出去拾取木材和食物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肚子的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又听见了一阵很小声的“哼哼唧唧”声。 【难道还有小猪在里面？】 这样想着，莫沫摸索着在山洞里找到了那只腿脚受伤的小猪。意外地，没有想象中很难闻的味道，反而整洁干净还软乎乎，黑紫色的柔软皮肤还散发出人一样的温暖体温，莫沫撕下小布条给它做了个简单的伤口包扎，还好只是简单的皮外伤，然后将小猪抱在自己怀里听雨。 似乎是到了晚上，山洞外面的光亮也逐渐消失不见，却意外地太空开始打雷，偶尔会有几道闪电凭空闪现。小猪似乎很害怕地在莫沫怀里挪了挪，然后以头朝里面的位置避免与突如其来的闪电正面交锋。 小东西看起来倒是很快就熟悉了莫沫身上的气味，并且似乎很快建立了一种信任。 越是到深夜，天气却忽然平静温和了起来。 雨水顺着不规则的天然石壁汇聚成大水滴，滴滴答答地滴落，仿佛一首毫无节奏、永无休止的协奏曲般。 莫沫感觉前所未有的困倦，就这样抱着小小只的小猪沉沉睡去。 ** 莫沫疯狂滴往前奔跑，在一个橘色的落日下。 她只知道要全力地奔跑，一刻也不能停，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边那蛋黄般橘红色的太阳，这令莫沫想起了‘夸父逐日’四个字。 最后，她在一间竹屋停下脚步。里面的女人看见莫沫，吓了一大跳。 “多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女人伸手温柔地将莫沫额前吹乱的碎发捋到耳后，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慈爱。莫沫眷恋地望着女人的面孔，和她眼角生出的几条细纹，她知道，这是她的母亲——严芷。 “在你眼里，可不就是永远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嘛。” “油嘴滑舌。” 莫沫终于乖巧地坐下来，等待着自己的母亲将一碗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简单家常菜端上桌，然后她在自己母亲的凝视下，“哼哧哼哧”地干掉了两大碗的米饭。 橘红色的日落洒照。 落在莫沫那毛茸茸的头发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她的母亲没有动筷子，就那样静静凝视着她，仿佛是在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凝视她。 忽然，严芷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莫沫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她，“虽然看起来很家常，不过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多的一顿饭了。”莫沫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说完她继续低头夹菜，却发觉自己抓着竹筷子的手不自然地微微颤抖。 她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梦境，确切地说，是在这个虚空境里面专门为她打造的一个完美梦境而已。与自己的母亲温馨相处、愉快地共度晚餐时间，这不就是她自己内心所奢望的么。 “孩子，虽然我也很想和你相处久一些，但是你不属于这里，你的时间不多了。”莫沫吃到嘴里的饭菜还没有咽下，她像个伤心的孩子般将头靠在自己母亲的肩上，低声呜咽了起来。 梦境里严芷的话使得莫沫认清现实，她按照来之前冥王所交代的，从口袋中掏出那枚两个手指头大小的木质陀螺，轻轻一拧，它便轻松地落在竹屋的餐桌里，奋力旋转了起来。 “只要陀螺没有停下，那么就说明当下你是处在梦境里，你所经历和看到的一切便都不是事实，你只需双眼凝视这个陀螺七秒，那么你就能从这个梦中醒来…” 冥王交代的话，在莫沫的脑海里徘徊，她赶在那个七秒倒数之前，最后凝视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眼里是小狗一样的委屈巴巴。 严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用手指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毛，声音很飘忽，“孩子，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答案的。” 莫沫的鼻子终于忍不住地酸了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使得她看不清自己母亲那张慈爱的脸，也看不清桌子上不停旋转着的木陀螺。 “别哭，孩子，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答案的。” 严芷伸手轻柔地帮她拭去泪水，重复着那句话。 第153章 赵老爷子的备用计划 朴素的竹屋里，俩母女相视而坐着交谈，不知不觉间，橘红色的晚霞褪去，天色暗下来，变成了夜晚。 莫沫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悲伤和不舍，她的眼睛里还是不停地涌起阵阵白雾，如晨间的白雾般朦胧，模糊她的视线。 她眼珠澄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想要将这张脸深深刻印在自己脑海里。 严芷伸出手来，微笑，“没事的，孩子，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莫沫握住她的手，手掌温热，乌黑的眼珠里有种依依不舍的深刻感情，将她的手握紧，很长时间没有放开。 “我也是，很高兴见到你。” 终于，晶莹的泪滴还是没忍住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严芷平静地看着她，伸手给她拭去泪痕。 “等我把事情都办完，我会回来想办法接您回去的。我一定……一定能找到方法带您回去。”莫沫的声音那么轻柔又脆弱，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但是她仍然想要尝试这么做。 严芷轻轻一笑，“好，我等你。” 说完，严芷试图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抽出来，可莫沫却依依不舍地不肯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严芷还是微笑着看她。 莫沫起身扑过去，将脸埋在她的肩颈处，泪水再次静默流淌。 莫沫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这么多眼泪的‘爱哭鬼’。哭够了，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母亲，其实……我平时不爱哭的，是个很坚强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严芷轻笑着，大掌一挥，凭空出现了一道云雾缭绕的屏幕，云雾包裹的中间就像是一面镜子，又像是屏幕，里面显现出莫沫平日里的各种样子来。 莫沫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我虽然帮不到你什么，但其实我都看得见，我看得见你的喜怒哀乐，看得见你的勇敢和无畏。” “母亲…” 第一次，莫沫想要与自己至亲一起生活的感想这么强烈。可是，她都明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现在自己的身世是弄清楚了，但是第六枚圣物的下落却还没着落，只有找齐圣物才能帮助赵文霆解脱，他才能回归古神之位，这样她与老孙的约定才能照常进行。 只有不用为生活而拼命的人才有资格去幼稚。莫沫伸手自己擦干眼角的泪水，然后笑着问，“母亲，我以后想你了，还能再来找你吗？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带您回去。” “当然可以！”严芷看着莫沫的眼神里满是慈爱，然后她又有些犹豫地开口，“不过你想要带我回现世，这个恐怕……很难。即使是我，现在都还达不到这个境界。我在死前最后一刻护住自己的元神，费尽精力才修回如今的原身，现如今也还是被困在这骨哨里。” 莫沫的手指有些僵住，下意识地去摸挂在脖子前的骨哨，原来母亲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眼神微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她一脸的坚定，“你放心，不管多难，我都愿意去尝试。我会带你回去见舅舅他们，舅舅他也很想你。” 听到自己的大哥有关，严芷那双好看的眼睛也眼圈泛红了起来。 “好，”她含泪带笑，“孩子，你记住，当你体内的天界血脉觉醒之时，便是我们母女俩再聚之日。” 莫沫点头答应。现在她想要使自己变得更强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在难舍难分下，莫沫聚精会神地看向桌面上还在不停旋转着的陀螺，望着望着，她便感觉一阵眩晕… 醒来却发现自己仍然抱着小猪在山洞口。天也亮了，她知道，自己该重新启程了。 ** 赵家老宅。 赵文霆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倾听着严牧打探来的消息：赵老爷子为了不让赵家倒台，竟然连夜找赵文彬夫妻商量他的备用计划，并且将郭天佑献上来的法宝交到了他们夫妻二人手上。什么意图已经很明显：只要赵文霆这边被‘绊倒’，那么赵文彬这颗‘废棋’就会立马奏效，利用郭天佑的法宝和相爱的一对夫妻，来救世，重新扞卫赵家在异能局的不可替代的势力。 “少爷，事已至此，您与大少爷之间，恐怕是……难修旧好了。”裴铭有些担忧地皱眉。 自从十八岁时两兄弟为争夺‘继承人之位’就已经产生了隔阂，现如今的事态再次将这份兄弟情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恐怕小时候的那些情谊，只会越来越远。 “无碍，”赵文霆淡然地说着，“这件事情先静观其变。” “可是…一旦大少爷那边动起手来，咱们可就功亏一篑再无翻转盘桓的余地了！而且您还得罪了老爷子…”裴铭替赵文霆现如今的处境感到担忧。 赵文霆放下手中的杂志本，皱眉冷眼瞪了他一眼。 “裴铭，对比起严牧，你也算是个老人了，很多时候，你真得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这是一句警告的话。 “是！”裴铭抬头看了眼始终都没开口说话、跟个机器人般站在一旁的严牧，噤声退到了严牧的身旁。 严牧伸手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严牧，这事交给你去办，大哥和邓娟娟那边你派人盯紧些，一发现有动作，先下手为强！” “是。” 对于赵文霆的这个安排，严牧并不感觉到意外。在赵家这种大宅里生存的，总是要有点手段的，即使赵文霆是赵天行最看好的孙子，也即使对方是赵文霆的亲哥哥和嫂嫂，他们都可以算无遗漏地准备第二方案、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出手。 话分两头，而另一边，同样对赵老爷子的安排感觉心堵的是赵文彬夫妻。 准备睡了的邓娟娟转头看着正端着温牛奶进来卧室的赵文彬，她怔住！ “把牛奶喝了吧，据说对睡眠比较好。” 这是第一次，他用这么平静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虽然她知道，这是因为刚刚在赵老爷子书房里说的那个与法宝有关的计划。 邓娟娟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牛奶，大口大口地灌入喉咙，她背对着他说，“现在卧室里没人，你大可不必这样假惺惺。你想要取得‘继承人之位’，需要人陪你演戏，我配合就是。” 赵文彬听完，却是轻笑着，“恰恰相反，我并不想要这个什么‘继承人之位’，我现在需要跟你谈一笔合作。既能帮助你心心念念之人，又能替你自己解脱，这个计划对你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了。” 邓娟娟惊讶地转身，男人双腿交叠地悠闲坐在沙发上，笑意盈盈地回望着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也很帅气，甚至五官跟赵文霆也有些神似。可他毕竟不是他，也永远不可能取代赵文霆在她心中白月光的位置，思考片刻，她问：“此话当真？” “只是需要你陪我演两场戏。”说着，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被指尖抬起的下巴，俯身朝着那殷红的唇瓣落下一吻。 这个吻，和以往霸道的发泄不同，它犹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却也是冰冰凉凉的。 邓娟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丈夫放大的俊脸，结束了她却还愣怔在原地。 直到眼角余光瞥见窗台边闪动离去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只是逢场作戏。 “就这么简单，这第一场已经结束了。”赵文彬达到目的地勾唇一笑，看邓娟娟这个表现，他觉得好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吧？今晚我睡沙发。”说完，他迈开长腿去把开着的窗户关上。 邓娟娟思绪飞快翻转着，然后她对赵文彬说：“你说的合作我同意了，那么，你说的第二场戏是什么？我需要怎么做？” 第154章 没有温度的拥抱 赵家客房的走廊里。 “邓娟娟——！” 突然，一个饱含怒意的声音从走廊的尽头响起。 领着众亲戚前来的赵天行眼神一凛，行走的脚步却仍是稳稳当当地走着。 待浩浩荡荡的人群走至客房门口时，赵天行与众人的目光一样吃惊！赵文彬皱眉，邓娟娟顶着半张浮肿手指印的脸微微低着头，肩上披着的是赵文彬的西装，里面穿的是一件比较暴露的吊带裙。地上还躺着一位男子，正痛苦呻吟着捂着自己的小腹在地上打滚。 这男人，正是今天赵家要接待的贵客。 赵天行寒着脸，眼中的寒意尽显。他看了看地上的客人，朝潘勇使了个眼色，潘勇便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们两个，随我一同来书房。” 老爷子的书房，就像是个审判重地，听到这句话的邓娟娟身体踉跄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慌乱无措。赵文彬在大家都看不见的角度里伸手扶了扶她的身体。 见赵老爷子和当事人都走了，其他人都杵在原地窃窃私语着： “你们说，文彬这次发这么大的火，会是因为啥事？” “还能有啥？自家媳妇儿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这头顶都快成青青草原了呗！” “我去！这邓娟娟是真的敢啊！” “别瞎说，赵家的事岂容咱们在这随意揣测。” …… 下午。 就在事发的当天，赵文彬与邓娟娟要离婚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赵文霆的口中。 “你说什么？！” 就连赵文霆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 邓娟娟不喜欢自己大哥、他们之间的婚姻只不过是联姻他全都明白，可是他不明白的是邓娟娟怎会堕落至此？而且据他了解，邓娟娟不是这种人。 “我找当时在场的赵家人确认了，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只有当事人三个人在场，而且偏偏是在老爷子赶去客房见客的这个时间点，事情的巧合程度难免令人怀疑是不是故意设的局。”严牧将自己调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如果这事真的是个局，那么…” 赵文霆背脊挺直地坐在那，思绪回到了自己最后一次见邓娟娟的时刻。与赵文彬结婚后的她，不再像婚前那般总是眼中含情地看自己，反倒是像个正常的家嫂一般礼貌客气地待他，那会儿他甚至还心中庆幸，认为她或许是想通了。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现在这一出戏又是为什么呢？时机恰恰又是在赵老爷子刚推出备用计划的节骨眼上，是为了证明他们夫妻之间并不相爱？为了证明这个继承人的位置赵文彬拿不到？还是为了向他表明什么呢？ 她甚至不惜毁掉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清誉么？ 一时之间，赵文霆才感觉邓娟娟为自己付出了许多。 “严牧，你找人继续盯着，同时找人给邓娟娟传个话，我需要见她一面。” “好。” 待在赵文霆身边的严牧像个人机般，是个合格的贴身秘书，对于赵文霆的决定，他从来不多嘴。 ** 在一家意式餐厅里。 一个圆桌坐得下十五人的豪华包间里。 邓娟娟戴着墨镜，脖颈上围着丝巾，气质依然出众地坐在赵文霆的对面。 “说吧，不管你是出于帮我，还是什么样的目的，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赵文霆目光平静地看她，即使她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但他仍然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腕处的鞭痕。这便是赵家，对待忤逆了家规的人，赵老爷子从不心慈手软。即使她和自己大哥即将离婚的消息已经传出。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邓娟娟端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但是她依然强装镇定：“和他离婚，我便能回到邓家依旧做我的千金大小姐，这样既能成全了他，也成全了我自己，没什么不好。” “只是这样吗？”赵文霆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邓娟娟庆幸自己是戴着墨镜的，不然眼底的惊慌和泪光肯定很容易暴露什么。都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邓娟娟假装轻松地反问他。 “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自己要欠你个人情。”赵文霆面无表情地低头喝咖啡，不再看她。 邓娟娟嘴唇抿紧。突然，她又很想让他知道真相，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付出： “其实想帮你也是真的，反正……也只是顺便而已的事情。” 话说出来，完全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傲娇，邓娟娟内心暗自后悔。 “那真是谢谢。”赵文霆依旧平静的样子使她感到不甘。 “这也是你哥的意思，他其实对‘继承人之位’没什么兴趣，他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这对我们三个人都是最有利的。” 听到这，赵文霆倒是手一颤，他没想到自己的兄长也参与了。 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地笑了笑。 “你和她最近……还好吗？”邓娟娟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虽然我知道我没她为你做的多……我也认了，喜欢不一定非要得到。”在听说了莫沫的一系列行为后，邓娟娟竟然也对这个情敌改变了看法。 “你不是她，”赵文霆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她很聪明，远比你表面看到的还要有能力。” 她不用点名道姓，他便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她”，是指莫沫。 邓娟娟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夸某个女孩，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 “最后，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赵文霆抬眼看她，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般，许久，他嘴唇上下一碰地发出了声音：“可以。” 邓娟娟以为自己要被难堪的拒绝了，没想到他会同意。 她像抱大熊玩偶一般将男人紧紧抱住。 窗台边浅蓝色的蕾丝窗纱被风吹得扬起，露出一大段空隙来，有阳光透过缝隙静静地洒照在光洁的地板上。 女人紧紧拥抱着这个机器人般张开双手的男人。 她终于做到了，这是在无数个日夜里，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少爷…” 刚从门口进来的严牧看到这一幕，然后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笔直地站在门口，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般地低下了头。 邓娟娟和赵文霆同时转头看过去。 都愣住了！ 赵文霆立马后退了一步地，离开了邓娟娟的怀抱。 “那个……午饭我就不吃了，今天下午约了你哥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说完，邓娟娟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离开了包厢，她的表情明显的不自然。 看着一桌子还未动筷的饭菜，赵文霆吩咐严牧过来一起吃，“严牧，过来一块吃吧。” “好。” 空气很安静。 两位男人沉默地吃着饭菜。 “刚刚我抱邓娟娟，是因为我确实欠她一个人情。这次的事情，是她和我大哥一手策划的。”赵文霆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解释一番。 “好。”严牧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继续吃着。 “这件事……你不会跟莫沫去说的吧？”赵文霆小心翼翼地看着严牧问。 “这有什么好说的，咱们都是成年人，”严牧看了赵文霆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老板可爱，并且说明他很在意莫沫，他笑着又说，“这就是个‘没有温度的拥抱’，我懂。” 第155章 郭天佑进入虚空境 虚空境中，莫沫不忍心丢下小猪一个人离开，于是决定带上它一起走，毕竟它腿上的伤还没好。 在白天的天光下仔细端详，莫沫才发现这是图书室古书里记载的一种罕见兽——食梦貘。据记载，这是一种能吃掉噩梦留下美梦的吉兽，但是进来之前冥王却再三叮嘱莫沫：不管在里面遇见什么人、什么动物或生物，都不能轻易相信，要保持警惕的心态，特别是食梦貘这种看起来友好，实则是‘温柔陷阱’的。 “小东西，就是你给我带来了美梦是不是？”莫沫想到这里，将黑紫色的小猪举得高高的，使其能够与自己平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梦境里与母亲相认的温馨情景，确实算得上是美梦一场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这只小猪的能力不够？还是因为母女俩的情谊实在深厚？莫沫最终没有沉溺在自己的梦境里。 被莫沫高高抱起的小猪“哼哼”了两声，似乎在对莫沫提出的问题做回应。 想到自己的梦境，莫沫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好像自从进入到这个虚空境以来，老孙一直都没出现过呢。原本还打算借着老孙提供的线索来方便自己办事的，这下看来这想法要落空了。 而莫沫不知道的是：一心想要拆散她与赵文霆的郭天佑，此时也刚进入虚空境。 ** “你说什么？” 赵文霆“蹭”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无意识地反问。 下意识地，他手中还拿着文件的手指攥紧，一种会失去莫沫的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舍弃一切进入虚空境，就为了找到莫沫，为了与她独处吗？难道将他俩分开不是真实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把莫沫抢走！ 他又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欧阳涛家，郭天佑的那些嘲讽： -“怎么？还以为你有多喜欢莫沫，还以为你会爱她爱到舍弃一切，结果就这？” -“是又怎样？人人都知道赵二少爷心狠手辣，从来都没有弱点，那么……这次你又打算怎么选呢？是打算放弃着二十几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还是打算勇敢追逐所爱，去拯救那个心心念念的她呢？” 那天…… 他确实被他的问题给触动到了，他一时竟然给不出答案来。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用自己的行动在向他证明：他郭天佑完全可以为了莫沫去做更多。 而他却不能，他只能守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里，汲汲营营，还打着爱她的名义说等她。 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 办公桌上还放着之前莫沫与严牧爆火时的杂志，封面上有她灿烂的笑。 他的眼中是一片空荡荡的恍惚。 “这……难道他是为了进去找寻莫沫？”裴铭反问。 “应该是。”严牧面不改色地回答，“不过也不一定他俩能碰上就是了。毕竟虚空境的里面也是危机四伏，再加上莫沫都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没准已经穿过虚空境，去到其他的时空裂缝里面了。” “可是他郭家居然连纯金不倒翁这种救世法宝都拿得出来，又能擅自进入虚空境，很难说为了找到莫沫他还有没有一些其他的手段和宝物加持。”裴铭结合现实情况进行了一番分析，后知后觉才看到自家少爷那越发黑的脸色。 “如果他们真的在里面相遇…”赵文霆的手指有些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会爱上他吗？又会将自己遗忘吗？不！他绝对不能接受再次失去她！如果她离开，他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抢回来。 “放心，少爷，你要相信莫沫对你的感情，也要相信你俩之间的羁绊…”严牧安慰赵文霆。 确实，这一世是比较麻烦的，因为在莫沫的陈述中，有赵文霆的轮回中就不会出现郭天佑，可是……这一次，俩人都在。到底？谁的羁绊会更加强硬些呢？ 想到这里，严牧眼皮跳了跳，他为自己的恐怖想法感到震惊！ 他是理当应该站在少爷这边才对。 严牧和裴铭都被他遣散离开。 他失了魂魄般的重重跌坐在座位上。 窗外飘起了雨丝，仿佛室内的空气也骤降，变得冰凉了起来。 他眼神一动不动地望着杂志上她的笑颜，眼神复杂。 “真的会失去你吗？”他伸手，手指静静摩挲着杂志封面上她的面容，“我相信你，可是……我心里没底。明明你也亲口说过你喜欢我。” 这样寒冷的雨夜，让他想起了自己母亲离去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雨夜。 在纷纷斜飞的雨丝中，母亲说要亲自外出去购买给他做甜点的材料，他站在门口望着她驶车离去… 然后，她便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我抛弃这一切，什么都不要地去找你，那我什么都不是，也护不住你；如果我现在不去找你，或许我将失去你。到底……我该怎么选？” 手指还停留在杂志封面上，他轻声呢喃着。 隐市最近很太平。 回去后的宋天娇也是照旧处理着赏金猎人公会的事情。 同时，近期在莫沫身上发生的一切也让她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自己也无形中成了别人的眼线呢？比如‘无名’？ 说曹操曹操到。 很快，她手下就来汇报说‘无名’要见她。 怀着忐忑的心情，宋天娇去了。 还是在上次的那家击剑馆。 …… “那先生您的意思是……让我也进去那个虚空境？找莫沫？”宋天娇听到‘无名’提供的最新线索后，询问他。 【好家伙！还真被我自己给一语成谶了！为什么他们全都盯着莫沫这丫头不放啊！】 宋天娇纵使内心有所吐槽，明面上也是不敢表现出任何。 “这倒不必，我要你顺着莫沫这条线，悄悄地埋伏在赵文霆的身边。” 听到‘无名’的答案，这令宋天娇感到挺意外！ 【所以，他和赵文霆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友还是敌？】 “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小动作，可别忘了，你们宋家的今天是因为我！”许久未见宋天娇答应，他立马看穿了宋天娇的那点小心思，再次敲打。 “是，我知道了。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宋天娇反应过来地立马答应了。 第156章 他在莫沫面前不这样 雨水连绵，春天那沁凉的寒气扑在透明玻璃窗上，漫开成了一片灰蒙蒙的薄雾。 宋天娇坐在咖啡厅角落，一个有植物遮蔽的隐秘位置。她伸出手指专心致志地在玻璃窗上画画。 纤细高挑的身材和乌黑及腰的长发，配上落落大方的举止，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 “说吧，找我什么事？” 赵文霆看见她竟然在做这种小孩子才会有的举动，皱了皱眉，长腿交叠着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声音是不带任何感情的。 “你来了。” 宋天娇嘴角带笑地转过头来，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莫沫那丫头有消息了吗？听说隐市的郭天佑可是也进去虚空境找她了。” 赵文霆在听完宋天娇的话后，眼睛忽然变得幽暗，看向宋天娇的眼神有种逼人的压迫感，“还没，我相信她。” 见宋天娇许久没说其他的，赵文霆有些不悦地皱眉，“你今天约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那哪能？”宋天娇笑容淡淡地，“你知道赏金猎人公会的真正老板不是我们宋家，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对你们隐市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满脸写着漠然。 宋天娇眼神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冰冷如霜的男人，她实在想不出来莫沫这丫头到底看中他哪一点儿了？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老板好像对你感兴趣。” 果然，赵文霆的眉眼上挑，探寻的目光再次看向宋天娇，期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他让我利用和莫沫现有的这层关系，接近你。”宋天娇指尖还掐着没有抽完的雪茄，她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然后说：“你们说的没错，果然都在无形中成为了别人的一枚棋子，包括我。” “说吧，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赵文霆以为宋天娇告诉他这些，无非是为了利。 “我想要和你合作，我想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宋天娇的回答倒是令赵文霆感觉有点意外，他勾唇一笑，眼神却是如此冰冷。 “好。” 为了更好的布局和了解当下的情况，在严牧的建议下，大家借探望严婧为理由齐聚严家，相当于是一次小汇合。 除了梁楚欣没法来。宋天娇、欧阳涛、裴铭、赵文霆都来了，欧阳晓明打电话说有点堵车，他还在来的路上。 外面的空气微凉，但客厅里面是暖和的，壁炉里还烧着木头，客厅中间还铺着莫沫之前最喜欢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一幅绿意盎然、风吹草甸的风景画，给人一种很是自由欢快又清凉的感觉。 欧阳涛身穿红棕色的意大利山羊绒外套，因为体型肥胖，整个人包裹得跟个球一样。他端着咖啡观察着严家客厅周围，看起来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们家也是挺有实力的一家，起码在金钱方面算得上是。” 欧阳涛也没想到严牧竟然是严家之子，居然甘愿去做赵文霆的秘书，直到后来严牧跟他解释了一番：自己当时进入异能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莫沫。 “欧阳涛，你是半年前刚从法国回来的欧阳涛？” 正当一群人围坐在客厅有一句没一句地品茶聊天时，刚到的欧阳晓明看着欧阳涛询问，似乎俩人很早之前就认识。 “你是……”欧阳涛有些不解地看他。 “我是你晓明哥哥啊，你的旁系堂哥，小时候咱俩还一起偷偷玩计算机挨打了。” “……”欧阳涛沉思了片刻，然后又眼睛一亮，“你真的是我的晓明哥哥？” 谁也没料到，这好端端的秘密会议竟然还有兄弟相认这么一个认亲戏码出现。 “你小子，也没听你提起过呀，你竟然是欧阳家的人，还以为你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呢。”严牧看了看激动坐在一块的哥俩儿，抱怨着。 “可不就是普通家庭嘛，我只是一个旁支的孩子，小时候为了生计给欧阳先生家打过短工，有幸去过一次法国。我俩小时候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没想到多年之后还能再相见。”欧阳晓明看向身旁的欧阳涛，有种找回自己亲弟弟般的喜悦。 “这次，你选择赵二少爷，算是选对人了。”欧阳晓明伸手捶了捶欧阳涛的肩膀，才发现，他现在胖得跟个球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肉。 几人见面梳理了一下，莫沫为了求身世和找圣物线索去了虚空境；梁楚欣背后的是野心勃勃的梁家军；郭天佑背后的是维护隐市安危的守卫军；宋天娇背后的是神秘男人‘无名’；严牧、欧阳晓明和欧阳涛是表明了忠心的跟着异能局，而赵文霆背后还有个杀伐果敢的赵老爷子。他们一同商议着如何处理，才能利用、整合各方面的资源为他们共同的目标所用。 于是，宋天娇将原先找藏宝图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利用藏宝图的线索，把那些有异心的势力都统统给引出来？”赵文霆忽而一笑，眼底却仍旧冰冷，“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现在异能局并不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只怕到时在肃清敌人方面，我们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文霆的话刚说完，赵文霆的手机铃声响了。 “老爷子病重住院了。”待赵文霆接完电话回来后，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还在品茶的严牧身上。 严牧领会地站起身来，朝着剩下的人交代：“给大家准备了午饭，既然来都来了，你们不介意的话，大家就当度假了，用完午饭再走也不迟。” “我和严牧尽量午饭前赶回来。”临走时，赵文霆想了想又开口说。 严婧和剩下的人一样沉默，大家都在内心猜测赵老爷子的病重会不会给刚刚赵文霆说的那些顾虑带来转机？ 沉默中，客厅只剩下轻巧婉转回旋的钢琴曲，琴音逐渐覆盖住壁炉里木柴燃烧的清脆声响。 “你不觉得，这个男人太冷了吗？”见赵文霆和严牧离去的背影，宋天娇对坐在自己身旁的严婧说，“这是一个跟千年寒冰一样，毫无感情的人，即使是知道自己的亲爷爷病重，他的双眼还是如冰雪般冷然沉默。” “他……”严婧对于宋天娇突然说的这些话，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难道她是在担心莫沫以后跟了他，不快乐？】 “但至少……他在莫沫面前不是这样的，我见过。”欧阳晓明突然开口替赵文霆说话。 第157章 梁家军带头反抗 医院的贵宾客房内，不同的仪器滴滴作响，即使有了这些响动，也无法驱赶走室内如同死室般阴森的气息。 平时雄赳赳的老爷子此刻衰老无比，除了那粗重的呼吸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像个听话的布娃娃般。 见他睡着了，赵文霆这才转身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却看见手提饭盒前来探望的赵文彬，而他也正好看见了自己。 春风清冷的吹过，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上，两兄弟沉默地对视着。 “谢谢你。” 赵文霆率先开口说话了。 赵文彬忽而一笑，明知故问：“谢我什么？难道是谢我通知你来医院？” “娟娟已经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赵文霆也不想卖什么关子，直话直说，“为什么要帮我？” 赵文霆的语气仍旧冰冷，仿佛并不是发自内心地在道谢，语气中满是戒备。 作为哥哥的赵文彬无意识地将头扭过来看他，在看到赵文霆的侧脸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因为在哥哥眼里，保护弟弟是应该的事情，就好比小时候那次外出前你护在我面前挨鞭子时说的那样，你说‘弟弟保护自己哥哥是应该的’，于是我俩都挨了鞭子。” 赵文霆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他缓缓垂下眼睑，“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是怎样？这么多年来，我刻意避开你、疏远你，为的不是要和你抢夺什么东西，为的是要你明白，你在乎的东西并不是我所在乎的。”赵文彬说着，转头仰望着没有太阳的天空，唇角柔和的笑意转变成了一种嘲弄的意味，“外人都说老爷子很成功，培养出了如此优秀的我们，但是……看看现在冰冷漠然的我们，这算是哪门子的成功？” “……” 赵文霆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中。 “你就真的没有恨过我？曾经你不也是很想成为异能局的继承人？”赵文霆直直地凝视着他，他不愿相信现在这个男人所说的。他觉得他很虚伪，明明当初那么在乎。 “那只是老爷子要我们争取的，试问下你自己的内心，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的母亲还在，现在……它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赵文霆沉默片刻，说：“你也说了，那是如果……” “我哪里还有的选？” “以前我不找你，甚至刻意疏远你，一来是因为老爷子对你我的期望，而且这些期望还都是他强加给我们的；二来是因为深知你我都是在老爷子营造的环境下长大，我深刻明白你这种敏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性格。”赵文彬淡淡地说着，仿佛就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但现在，你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肯定也会有因为这段感情而挣扎的时刻，我想……或许也是时候该告诉你这些事情了：你的母亲她没有死，她只是被老爷子当年的手段给困住了。” “你说什么？！” 赵文霆猛地转头看他，平时那张冷漠的脸也瞬间变得敏感尖锐了。 “就因为我俩都是赵家的孩子，他需要采用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手段对我们进行教育，哪怕我们现在都已经是二十来岁的人了，不也还是被他控制着么。你的母亲没有死，我的缇娜也在他手里…” 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赵文霆感觉自己所信任的、看到的一切都崩塌了！ “弟弟，”赵文彬眼底有些不忍心，他伸出手来，见到赵文霆后退了一步后，又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半空，“和我一起合作吧，我要的不是异能局，我只想要我心爱的人能回来，我也能帮助你。” 阳台上原本吹着的风突然变得猛烈了起来，带着阵阵凉意，赵文霆深吸口气，淡漠地挺直了背脊，然后说： “这些事明天你来我办公室再细谈，你不是要去给老爷子送饭吗？” 赵文彬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提着保温饭盒。 然而第二天迎来的并不是俩兄弟的谈话；而是梁家军带着几支想要推翻异能警的小部队挑衅的消息。 ** 梁家。 “你们准备去哪里？去干什么？” 梁楚欣拽着自己堂弟梁思远冰冷地问，语气中带着戒备和怀疑，就像敏锐的猎豹提前嗅到了猎物的气息般。 “既然你都已经是咱们家的‘大英雄’了，你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接下来这个机会你就让给弟弟我吧。”梁思远眼神狡黠地看了看梁楚欣，嘴角里带着吊儿郎当的嘲讽意味。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要去干什么？” “那个狗屁赵家作威作福这么久，世世代代都是我们梁家护他，现在他们赵家落魄了，这主子的位置，怎么着也该让出来了吧？”梁思远被梁楚欣死死拽住，他脸上满是不耐烦地将梁楚欣甩开，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赵家落魄了……” 梁楚欣慢慢思索着这句话，然后半晌沉默不语。难道是赵文霆出事了吗？还是赵家发生了什么？可是……莫沫她还没回来，如果真的是他发生了什么，或许她现在不在是好的。 梁楚欣的手指在身侧僵硬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可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知道后，会不会更加难过呢？”她口中喃喃，此刻想的全是莫沫，满脑子都是她。 “对，手机，我得现在去拿回我的手机，然后先通知严牧！” 思索了几秒，梁楚欣不再站在原地，她转身朝着自己父亲庭院的方向那边走去。 而异能局这边，在接收到梁家军异动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下令全局启动了“三级戒备”。 普通民众们也万万没有想到异能局也会有内讧的一天，异能局现掌权人赵老爷子病重住院的消息传出，大家再次感觉天要塌了般的将超市、商店里的物资洗劫一空，并且也很少出门地宅在家里。 赵文霆与赵文彬两兄弟在这种危急时刻，同时参加电视台和各媒体采访及报道，这一举动倒是令民众们大吃一惊！原先大家默认的‘俩兄弟闹不和’谣言不攻自破。 紧接着，是大批岑林山部落军的出现。 原来，在赵文霆的部署下，严牧和宋天娇作为异能局代表，悄悄潜入岑林山裂缝对五大部落进行游说，说服了他们作为异能局援军的身份出战。这一策略的成功无疑又给异能局内部和民众们带来了很大的信心。 第158章 梁楚欣被剔骨 一个小小的梁家军和几支小部队组成的反抗军，在偌大的异能局面前，屡战屡败。甚至为了不让岑林山裂缝里面的部落军们白跑一趟，赵文霆还特地安排了岑林山的部落军进行参战。 “恐怕你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考量人家部落军的实力吧？” 同样是被老爷子规训出来的赵文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内心所想呢？ 刚结束完总部会议的赵文霆瞥了瞥自己的哥哥，笑了笑，“不愧是我哥哥。怎么样？今晚一起喝两杯？” “可以。”面对赵文霆的邀请，赵文彬很自然地就答应了。 总部的各高管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位少爷竟然有这么和谐的一幕。昔日气氛紧张肃穆的总部会议室好像忽然阳光都变得充足了起来，照得每一块地板都散发着太阳的温暖。 “严牧和裴铭，你俩今晚一起。”赵文霆似乎心情很不错，转头吩咐着两位柱子般立在一旁的秘书，似乎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他又问，“怎么样？梁楚欣找到了吗？这次，还多亏了她偷偷发的梁家军部署图，这给我们减少了损失。” “没有，应该是被梁家人给带走了。”严牧面无表情地汇报。其实心底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是莫沫最要好的朋友，并且她也是‘神迹’小队的一员。 “那这样，我给你多加些人手。”赵文霆想了想，或许也是同严牧内心所想一样，他破例地在自己原有的部署上又给加派了人手救她。 然而，被梁家军挟着一起出逃的梁楚欣并没有那么顺利地逃脱，反而还被她父亲梁凌豪得知了偷偷发部署图的事情。那正是梁楚欣想要去书房偷回手机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部署图，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拍下一一传递给了‘神迹’小队。 “啪——！” 手起掌落，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了梁楚欣的脸上！那耳光充满了怒意，梁凌豪目露寒光地看着梁楚欣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目瞪口呆。 “伯父，我堂姐这下可是真是又做了一出令人大跌眼镜的成就呢！”梁思远脖子上还吊着缠满纱布的右手，阴阳怪气地说话。 梁楚欣转头愤恨地瞪他！ 据说他这只手是因为战场上的时候救梁凌豪所伤。因为梁凌豪没有儿子，只有她和姐姐两个女儿，而后面迎娶的二娘却多年未生，后面自己的父亲直接在几个小叔之间的孩子里挑中了这个堂弟梁思远进行培养，身份和称呼都没变，但全家上下无一不知他会是梁家军未来的继承人。他虽然才十七岁，却机敏阴险得令人生厌，梁楚欣从小对她便没什么好感。 “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看看我这只手，全都是因为你泄密，拜你所赐。” 梁思远这句话说出来，使得梁父眼中强压的怒火再次升起。 “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的修仙异骨哇！”梁思远的丹凤眼微眯，然后嘴角浸着恶意的笑，悠悠说道，“伯父，你让我找的冼神医我找到了，听说除了能治疟疾，他可还有一手世人赞叹的‘易骨’之术，你说，要是将小堂姐的修仙异骨换到我身上，岂不是……” “梁思远，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突然，一道女声从破旧的庙外传来，随后出现的是个高马尾女生，脸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她双眼愤恨地瞪着梁思远，仍不解气地骂道：“你tm是不是想变强想疯了！” “姐姐……” 看见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亲姐出现，梁楚欣的眼中这才顿觉委屈地盈满了泪水，她开口轻轻地唤了声。 “阿欣，”梁楚芳蹲下身来，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妹妹脸上高高肿起来的手指印，她心疼地闭眼，然后抿唇许久未说话。 她知道，这肯定又是出自自己父亲的手笔。 “父亲，路线的事已经打点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带妹妹先下去了。”梁楚芳虽然心疼自己的妹妹，但是她还是不敢当场忤逆自己的父亲，此刻她能做的，就是带她离开。 梁凌豪没有说话地默许了。 “姐，我们逃走吧，这样的家早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刚刚你也听见了他们说什么，他们想要剔我的骨啊！”梁楚欣抓住梁楚芳给自己脸上敷冰块的手，声音都有些害怕地颤抖。 “可是……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梁楚芳低下头，不敢看梁楚欣那楚楚可怜的双眼，“现在梁家军反了，我们毕竟也是梁家人，身上的污点已经沾染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梁楚欣被梁楚芳紧紧拥入怀里，她张了张嘴巴，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直到梁楚欣真的被架起来进行他们口中所谓的‘易骨’仪式时，梁楚芳才追悔莫及地觉得自己当时的懦弱有多么可恨！ “你放心，堂姐，我要的不多，我只是要你一只左手而已。” “你……” 莫名的恐惧蔓延全身，梁楚欣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像被人死死扼住般发不出声音来，甚至全身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地被捆绑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木桩上。旁边还有被挟持着的人，那是捆绑着流泪的正是她亲姐姐梁楚芳，还有那些从来不喜欢她的众亲戚，以及背对着她的父亲。 神情恍惚中，她想起了昨晚姐姐抱着她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可是……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了呢？ 锋利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刺入她的手腕，钻心的疼蔓延开来，她就这么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流下。 “啊——！” 巨大的喊叫声从她原本“咯咯”发响、喊不出来的喉咙里吼了出来！ 叫声仿佛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她的父亲摇了摇头，竟然就这么离开了。其中还有一部分害怕血腥的亲戚也偷偷走了。 “不好意啊堂姐，冼神医说这个不能打麻醉的，不然我也不忍看你这么痛苦。”梁思远假装一脸心疼地来到疼得颤抖的梁楚欣面前。他伸出手指来沾上还在汩汩渗出的鲜血，然后表情夸张地又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含在嘴里，癫狂地笑着。 “呜呜呜——！”嘴里被塞着布条的梁楚芳潸然泪下，那一刀，仿佛也扎在了她的心口。 “我亲爱的堂姐，准备好了吗？马上就要进行第二刀了，为了咱们梁家的振兴，你再忍忍。”话落，梁思远低头亲吻她那满是鲜血的手，再抬起头来时，嘴唇和嘴角全是鲜血他也毫不在意，就这样后退了两步，他站在那，直勾勾地看着。 第二刀，落在她的掌心。 “啊！！！” 又一声凄然的惨叫声，惊飞了周围树林的鸟儿。 掌心的肉翻开，鲜血还在汩汩流出，滴答滴答的鲜血滴落在沙土里。 “梁少，要不还是给个东西塞住她的嘴巴，我怕这样下去她会咬到自己的舌头。”那位被称做神医的男人有些于心不忍地看向额头疼得满是汗的梁楚欣。 “好。”梁思远从一旁的树枝上掰下来一段，然后捏着梁楚欣的嘴巴塞到她嘴里，见她咬住，他忽然笑了，说：“没事儿，只是要你一小块异骨而已，到时候我会对你的一辈子负责，堂姐你不亏。” 男人的话很是温和，可梁楚欣却全身颤抖地感觉害怕，她双眼恐惧地瞪大了看向他。 “今天，是为了给你一点点惩罚。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梁思远的嘴唇、下巴还沾染着她的鲜血，看起来就像个吃人的恶魔般恐怖。 第159章 赵家老爷子过世 一天又一天。 赵老爷子躺在病床上，从一开始的人还清醒，到后面的每天一睡就是十来个小时，清醒的时间很少。经过几次抢救和治疗，赵文彬和赵文霆决定将他接回老宅，采用隐秘式治疗。直到有一天，他陷入深度昏迷中，再也没有清醒过来，只有心电图监护器“滴滴滴——”还在规律的响着，这些证明他还活着。 “什么？你说爷爷醒了？” 刚开完会议的赵文霆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也是满眼震惊！ 他飞快地赶回老宅，看到的是面色红润的老爷子坐在病床上微笑着。 “文霆啊，这段时间……爷爷想了挺多，你和文彬都长大了，以后你们要做什么，我老爷子也管不着啦，但是……答应爷爷……异能局是咱们家百年传承的基业，千万……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没有人比我们赵家承受得更多。” 赵文霆弯腰俯身、认真倾听着，又伸手将被角掖好，然后点头答应，“好的，爷爷，我知道了。” “文彬……” 好像从来都是如此，重要的话老爷子总是先对赵文霆交代，然后，才是赵文彬。 沉默着站在一旁的赵文彬走上前。 “文霆是你的弟弟，你……你不要怪他，你是哥哥，你要帮他……帮他一起打理好异能局…” 老爷子现在说话都感觉吃力，即使一旁的医师再三叮嘱他少说话，但是老爷子似乎清楚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清醒地交代着。随后是老宅的丁管家和异能局其他分部的管理人，他就像是在打点后事般的，面面俱到。 终于，原本乌泱泱站在房间里的人逐渐变少，最后只剩赵文霆两兄弟和主治医生在，老爷子眼神浑浊地缓慢转动着眼珠，看了看这个房间，又看了看两位亲孙子，最后缓缓闭上了眼。 “滴——！” “滴——！” 心电图监护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而仪器上显示的线条也已经是断断续续。赵文霆站在那，面容苍白，他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呆愣在原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底一阵阵寒冷窜入全身，他的心也直直沉了下去。 【爷爷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心底有个声音提出疑问，那是他雷厉风行、万人敬仰的爷爷啊，他从来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这世上，真正关心他的亲人又少了一位。 “两位少爷，麻烦让一让！” 主治医生皱着眉头将呆愣在原地的俩兄弟推出门外，焦急又紧张的医生护士们带着各种仪器设备涌入，像是一场黑白无声的电影般，他们在奋力抢救。 “……” 赵文霆的手指动了动，发现掌心空空的，心底的某块地方针扎般的痛着。 “文霆，这次恐怕……节哀。” 赵文彬欲言又止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安慰。 赵文霆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眶也是泛着红，可是他比自己表现得要更加轻松、镇定。 【或许……真的不是自己比他强，他的心理素质比自己更硬，能力也是很出众的，他只是没有跟自己争。】 赵文霆看着自己的兄长，这一刻，感觉他的面容恍惚又刺眼。 房间的门被从里往外推开，主治医生卸下口罩来，然后说：“很抱歉，两位少爷，我们尽力了……” 后面赵文彬与医生说了些什么，他全都听不见，他缓慢地侧过头来看房间里面，望向病床上那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家，眼睛呆滞而空茫。 突然他觉得爷爷很可悲。 因为他发现不仅他自己没有眼泪，赵文彬也没有眼泪，甚至那些平时跟在他身后的一大群亲戚也没有一个人为他的去世掉眼泪，只有那位平时严肃得像面瘫的老管家湿润了眼眶。 他想起来赵文彬同自己说的那句话：“外人都说老爷子很成功，培养出了如此优秀的我们，但是……看看现在冰冷漠然的我们，这算是哪门子的成功？” 【是啊，我们都成为了没有感情的怪物……】 赵文霆感觉内心一直沉一直沉，好像沉不到底。 ** 而另一边的医院产房内。 窗台上的花束还在静默地开着，清淡的花香洋溢在空气里。 “啊——！” “哇——！” 随着严婧一声凄厉的惨叫，和突然的响亮孩童哭声响起，站在产房外的严家人纷纷喜极而泣。 严涛伸手揽住自己妻子的肩膀，眼中含泪地轻轻拍着。 杨丽红拿起手中攥得死死的丝帕擦干自己眼中渗出的泪水。 严厉和严牧也松了口气地相视一眼，然后欣慰地笑了。 这是他们严家的第三代小生命诞生了。 是件大好事！ “恭喜呀，是个男孩儿，母子平安。” 听着医生报喜的声音，严家人刚压下去的内心激动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来。 “爸，妈，你们现在已经有小外孙儿了。”严牧笑着说。 “是啊，要是莫沫那丫头在，肯定也会很高兴。”严涛突然感慨。 “……” 严牧听到严涛的话，心中一阵酸楚，本来他应该去虚空境寻她的，可是…… “会的，一定会的。” 【现在好了，严婧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或许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严牧内心装着满怀心事，眼睛亮亮的。 赵家老宅，阳光清冷地洒照着。 和以往不同，这里不再似以前般热闹了，那些整日‘跟屁虫’一样跟在老爷子身后的亲戚们被赵文彬打发走了，庭院里只剩下鸟笼里‘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羽毛很是鲜艳亮丽的鸟儿。 书房的一切摆设都还同以前一样，就连老爷子练字时最爱用的那块砚台摆放的位置都还没变，桌上还有一张未动墨的干净纸张。 赵文霆背脊笔直挺拔地站在那，下巴上有暗青色的胡须阴影，目光黯然地看着曾经这个爷孙俩交谈甚欢的地方，也是他们爷孙之间最多回忆的地方。他记得爷爷在这里教他写字、看书、扎马步、练体格，也在这里跟他讲述异能局上下势力和布局… 看着一切都没变的房间，他还是眼神恍惚地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第160章 被尘封的记忆 灿烂的阳光下。 异能局总部外面站满了公司员工，从分部的最高掌权人到各个高级管理层到各个部门管理的人员，所有人都安静地站在红毯两边等候着。 寂静，没有声音的。 加长的黑色宾利车停在长长的红色地毯上，面容严肃的丁管家和两位高冷男子从车内走出来，那两位男子分别是严牧和裴铭。 司机雪白的手套放在门把手上，丁管家和裴铭三人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着。 赵文霆迎着明晃晃的阳光从车中走出来，英挺俊美的身材、贵族般冷漠的气质，仿佛任何人都无法接近他。 随着男人下车，后面还有一位也从车上下来了，是赵文彬。 两兄弟都一起来了。 老管家恭敬地在赵文霆的耳边低语了两句，赵文霆淡漠有礼地点头示意，然后迎着所有人弯腰鞠躬的敬意，他们走进了大堂。 今天，是赵文霆正式接管异能局的日子。 半小时后，各分部的最高掌权人纷纷围坐在椭圆形的长会议桌前，其他高级主管和部门管理则往后排序而坐。各自就座，大家纷纷翻看着手中刚拿到的议程资料，窃窃私语。 摄影师走到摄影机位前，公关部的职员们也都纷纷耐心检查着仪器设备。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赵文霆走进来，身后跟着赵文彬、丁管家和严牧、裴铭几人，会议室里面的所有人都立刻站起身来，他微微点头示意，淡漠地走到主席的位置坐下。大家这才随之落座，面对这位新主子，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就算是赵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大家便心知肚明这位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异能局的新主子，今天的上任会议其实只是走个形式。 会议室里面的空气中清香流转。 上任第一天的赵文霆宣读完需要整改的内部方案后，静静环顾凝视着台下的每一位，他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既然大家都对以上整改方案没有反对意见的话，那么明日起执行。” “啪啪啪——！” 赵文彬带头鼓掌，清脆的掌声在偌大的办公室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般的集体掌声。 和两兄弟之前预想的一样，这次的上任会议很成功。 推开许久都没有人进去过、而他一直想要进入的这扇门。 文渊阁，这个被人们遗忘的地方。 抖落的灰尘在有光线射进来空气中翻转着，闪烁出细碎的亮光。 还是和儿时记忆中那般，这里只有一架架、一层层的书籍和画册，其他什么也没有。 他疯了般地扑向这些书海，在里面一本又一本地快速翻阅、查找着，他想要找到当年母亲说过的那本《沈氏五棱玄阵记载簿》。这是有属于他们母子俩记忆的一本书。 还有……和莫沫也有关。 白光在他脑海中炸开！ 这几日来被忙碌所替代掉的思念，仿佛在这一刻全都朝他涌来： -“师父，你这是在研究什么呢？”强压住内心里的不适应，她假装处一副很悠然自得的样子，声音清甜。 -“没什么，只是在想裂缝深渊、岑林山之间的联系，可能与我儿时看过的一本画册相关联，不过很多内容已经不记得了。” -听他将大致的印象讲完。莫沫侧目，看着他有些懊恼的样子，然后在一旁的简易木椅上坐下，说：“如果是我也看过的话，或许就能记住了。” -赵文霆的大脑好像被莫沫突然间的一句话点醒，他转头惊讶地看她。 -“确实！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如果你也能尽快突破上三段阶层的话，就能进入异能局文渊阁了。”但当他想到莫沫目前才‘小三段的小一阶灵阶’，眼中燃起的希望又逐渐消失。毕竟自己‘中三段-中二阶’的灵力想要再更进一步地上‘上三段’都如此艰难。 -“哦，我尽力。”莫沫也听出来这事没这么简单，毕竟自己才小三段灵阶，她还是开口询问：“那师父，你还记得这本书的书名叫什么吗？” -“好像是叫……《沈氏五棱玄阵记载簿》” -莫沫听他说完后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怎么样了，或许……郭天佑已经找到她了吧，那么……俩人在一起又会共同经历些什么呢……】 慢慢地，赵文霆的思绪被这种想念给带偏。 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和清醒，然后又一头扎进那堆书海里。 找到了，这本书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书架角落里，可是……当他指尖触碰到这本书时，一些陌生又清晰的记忆快速涌入他的脑海： 寂静无声的夜晚。 母亲抱着他盘腿坐在地上，就在这间无人问津的文渊阁里。 窗外的风突然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再后来，是爷爷带着一行人将他和母亲强行分开。 被抱走分开前，母亲跟他说：“霆儿，你要记住，虽然这世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和复杂，但是，你要做一个好人。” 小小的他哪里理解母亲这番话的意思呢？他就不哭不闹地任由爷爷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挟持着、孤零跪在冰冷地板上的母亲。 “霆儿……” 母亲的眼神沉痛，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她看起来似乎很伤心。 “你一定要记住母亲方才的话，不要怕。” …… 赵文霆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上，此刻的他感觉脑袋炸裂般的疼痛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记忆碎片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又为什么，现在出现了，令他感觉如此的熟悉…… 难道……是爷爷封印了他的部分记忆？ …… 下着倾盆大雨的夜里。 小小的他一个人独自跪在母亲的灵位和遗照前，任凭下人怎么劝他都不听，最后就真的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了。 他一个人跪在那里，好久好久…… 稚嫩的眼睛里缀满冰冷的恨意。 他起身看着被风吹得凌乱的树枝和雨滴，走到庭院的空地上，仰着头嚎啕大哭着… 冰冷的雨滴砸在他的头上、脸上、和身上；很快全身就湿透了。 任凭他怎么哭怎么喊，再也没有人真正地为他心疼，再也没有人爱他了。他的母亲不会回来了…… 第161章 神秘的无名先生 后面是严牧在文渊阁发现了晕倒的赵文霆，并通知人立马送去了医院。 “少爷，现在的一切你有多不容易才取得，这些裴铭都是看在眼里的，你确定你要坚持这个决定吗？” 严牧提着管家送来的饭盒，刚走进病房便看见裴铭脸色古怪地与赵文霆在讨论着什么。这还是极少见的情况下撞见裴铭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丁管家把饭菜送来了。”说完，严牧将饭菜在床头柜一层层铺开，顿时饭菜香气扑鼻而来。 赵文霆不知道严牧听到了多少，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严牧问：“严牧，你上次跟我提休假的事，是打算一个人进去虚空境找莫沫对不对？” “果然……” 严牧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逃不过少爷的眼睛。” “是的，我姐的孩子已顺利出生，去找莫沫这本来就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该做的，只是我推迟了…”说到这里，严牧低下了头，声音也轻了。 “没关系的，我们谁也没料到她这一去竟会这么长时间，独自前去，这也是她自己所做的决定，现在异能局的事情也打理得差不多了，我和你一起。”像是看透了严牧的心思，赵文霆微笑着安慰他，并且十分自然地表明自己也要去。 “少爷……” 严牧对赵文霆的决定感到震惊！ “可是，异能局需要您……”严牧有些担忧地看他，毕竟前面梁家军的事情给所有人都上了一课，越是表面平静的时候或许暗地里越是风起云涌着，“并且，您刚接手异能局不久。” “放心吧，我相信我哥。”赵文霆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让赵文彬代替自己管理异能局。 “那我也去！”裴铭的脸上终于有了些个人情绪的色彩，他有些气呼呼地开口。 “你不行，你得留下，你负责协助大哥打理好家里。”赵文霆冷着脸立马拒绝了。 “不是，凭什么严牧可以去？”裴铭满是不甘。 “就凭他是莫沫的哥哥。” “……”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略显尴尬。 “少爷，先吃饭吧，出发的事情我这边会准备好，准确时间出来我再通知您。”严牧开口让赵文霆吃饭，试图转移话题。 对于赵文霆会如此坚决地说要去找莫沫，严牧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只要莫沫还没回来，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令他感觉到疑惑的是为什么赵文霆会在文渊阁晕倒，这件事和他今天的这个决定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然而就在严牧计划好出发行程，他们准备出发的前一晚，赵文霆失踪不见了。 冷冷的月光斜斜地从满是铁锈的窗户上照射进来，生锈的大铁门后，地上瘫软地躺着一个面容苍白、呼吸微弱的男子。 “犟啊，你小子不是能耐吗？” 大汉将地上的赵文霆双手抓起来，然后又重重地重新摔回到地面。 “刚刚不是还挺能吗？起来啊？小子！” 前面与赵文霆过过招的一米九大汉此刻趁着赵文霆被特制乙醚迷到，居然趁虚而入地对他拳打脚踢。说着又往赵文霆的肚子狠狠踹去一脚。 旁边另外一位看不过去了，叮嘱道：“老黄，差不多得了，先生可没给咱下死命令。” 男人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去。 赵文霆捂着疼痛的肚子，他感觉全身都疼得快要散架了般，身子蜷缩在一起。 他实在想不出来有谁这么大的胆子绑架自己，并且看这俩人的身手，比异能局的很多高手都还要厉害。 【难道是传说中的‘暗杀组织’？】 “哒哒——！” “哒哒——！” 不知就这样在地上痛了有多久，暗处有脚步声传来，赵文霆背脊僵硬地躺在那，眼神立马警惕了起来。 他暗中尝试了一下，乙醚的作用导致他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体内的灵气也运用不上，似乎是一种专门特制的药剂。这也验证了他一开始的猜想。近期市面上传出：有专门使用各种手段暗杀异能者的‘暗杀组织’存在的传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文霆假装昏迷地低垂着脑袋，闭上了双眼。 “别装，知道你醒着，毕竟也就这点程度的药水”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量，他竟然伸出一只手便将赵文霆从地上给拎了起来，然后将人重重摔在一张残破的木凳上。 赵文霆斜睨着脑袋瞪向他。 这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男人身姿英挺伟岸，身上的衣服一看便不是普通的身份。他勾唇一笑，“‘无名’先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 面具后的男人果然身子一僵！他似乎没想到赵文霆会知道他这号人物。 “怎么？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听说过。”赵文霆神情淡漠地看着他，思绪在飞快流转，他想起了之前与宋天娇达成的查明他身份的协议，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动手了。 “说吧，你把我弄来这儿，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再仔细看看这周围，你当真……不记得了吗？”男人说着，缓缓摊开双手来。 赵文霆感觉疑惑地看向四周。 “啪嗒——！” 突然，四周的灯光全都依次打开了，原本黑漆漆的四周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原来这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场，有旋转木马、海盗船，冰淇淋售卖车，还有头顶巨大的摩天轮。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赵文霆微皱眉心，眼神里是无尽的淡漠淡漠情绪。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童年和这所有的一切都无关，只有永无休止的训练和外出历练。 “你再给我好好地看看！” 男人走向前来，伸手禁锢住赵文霆的脸庞，强迫着他扭头看向这些破旧生锈早已废弃的设施。赵文霆双眼愤恨地瞪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有病就趁早去治！老子没时间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明天，可还是要出发去虚空境找莫沫。好不容易，他打点好了异能局的这一切，他终于可以去找她了。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赵文霆的脸上。 他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使他嘴唇轻微地颤动着，男人本来还想再给他一巴掌，手高高扬起在半空，却又放弃地落下了。 “砰——！” 男人一脚踹在本就破旧的木凳上，凳脚断裂，赵文霆随着凳子一起倒在了地上，他只能以一种十分怪异地姿势仰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你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赵文霆扯着嗓子大喊，男人离去的脚步只是顿了顿，然后还是没有回头。 “迟早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第162章 原来不是梦 严牧带人赶到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赵文霆这么狼狈的模样。他脸色惨白、身体蜷缩地侧躺在地上，脸上还有赫然醒目的手巴掌印。 严牧心中暗惊！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巴掌呼到赵文霆脸上去。 “少爷，怎么样？有哪里受伤吗？”严牧蹲下身子，关切地问。 赵文霆的眼睛黯淡无焦距，似乎在想事情，他的鼻梁高挺沾染了灰尘，嘴唇略显苍白地动了动。然后定睛看了正在给他解绑的严牧一眼，他沉默着摇头。他本来想要诉说自己今天的遭遇，和那个叫‘无名’的男人身上透出的诡异，但是，他要怎么去解释这种诡异的感觉呢？想到这里，赵文霆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力气站起来吗？” 严牧自动忽略掉赵文霆眼神里的古怪和复杂，此刻他只想尽快带着少爷离开这个地方。 “我试试。” 赵文霆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比起之前倒是要好了一些。 刚站起来的腿脚突然酸软无力，眼看赵文霆要往前面的地板直直倒去，还好他被严牧给拉住了。 “没关系，应该是一种特制的乙醚成分，我先带你到外面。”严牧的声音紧张却又柔和，他很有耐心地单手搀扶着四肢瘫软的赵文霆走出那扇破旧的大门。赵文霆这才发现，他不仅是位合格的秘书，还是位很会照顾人的‘好哥哥’，就是因为有他，所以莫沫回到严家才能如此幸福吧。 不知不觉中，赵文霆的脑海里又浮现莫沫那张快乐欢笑的脸庞来。 为了赵文霆被绑架的消息不走露，所以这次出来严牧带出来的人手并不多。 并且他们没有选择回老宅，而是回去赵文霆自己的别墅。 夜色渐深，车里死般的寂静。 灯光沉暗。 赵文霆伸手接过严牧递过来的丝巾，静默地擦着脸上沾染的污垢。 他满是心事的脸望向窗外。 “少爷，对于这次绑架你的人，你有什么想法吗？”严牧一边开车，一边试图从赵文霆这里找线索。他想，既然少爷人是清醒的状态下，那或许看见或听见些什么。 “是赏金猎人公会的幕后老板‘无名’。”赵文霆淡淡开口。 “怎么会？”严牧难以置信的样子，然而看到赵文霆的脸色，他明白他没有在开玩笑。“会不会是宋天娇她……” “不是她，”赵文霆立马明白了严牧的猜疑，他立马否定，“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暗地里找人先调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好。” 车内重新恢复安静。赵文霆面色不悦地仔细回想着男人与自己说的每句话，似乎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真相。那个废弃的游乐场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应该记得吗？还是说他忘记了什么？ 他手指无意识地抽紧，指甲紧紧陷进自己本就被摔倒摩擦在地上破皮了的掌心，有丝丝鲜血渗出。 然而还没等严牧安排人去调查，裴铭便立马出现在了别墅，并且带来‘无名’那边透露的“梁楚欣被剔骨”的消息来。 “什么？！”严牧瞳孔地震，“梁楚欣她……” 听到这，严牧顿时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她是莫沫最要好的朋友，并且她对莫沫也是那样的好。任谁也没想到被梁家军带走的梁楚欣会是这样一个下场。 赵文霆沉默听着，“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严牧哑然。裴铭摇了摇头，“目前具体的我们也还在追踪中，这消息的准确度也还需要进一步调查确认。” “我不明白，如果今晚绑架少爷的事情真的是这个‘无名’干的，那么现在他又给我们提供梁楚欣下落的消息，这到底是何意？”严牧若有所思，实在是想不通。 “目的很明显，”赵文霆笑容轻轻淡淡，“他不想让我进入虚空境。” 严牧忽然感觉眼前一亮。 “这么说他是认准了少爷你一定会放弃行程安排去救梁楚欣。”这样，事情似乎就说得通了。但严牧却又总还是觉得又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把少爷绑去那个游乐场呢？这个目的又是什么？而且一路上少爷都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到底他们在废弃游乐场里面又说了些什么？ “少爷，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严牧觉得与其自己在这猜，不如直接问清楚。 “说吧。”赵文霆眼皮抬也没抬地说。 雪白光亮的灯光下。 裴铭一边听着严牧与少爷之间的对话和分析，一边沉默着给他处理伤口。 ** 简陋房间里，墙壁上的时钟悄无声息地走动，指针此刻指到了两点钟的位置。 梁楚芳跪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呼吸微弱的妹妹，小声啜泣着。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她，明明那晚她们有机会可以逃走，可是她却阻止了她，并且还扬言自己会保护她。 此刻的她肠子都要悔青了。 “姐……” 突然，床上的梁楚欣醒来了，她的声音异常沙哑。 “阿欣，姐姐在，我在……”见到梁楚欣醒来，梁楚芳脸上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又是落泪的。最后，她眼神里的歉疚和无措一闪而过。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梁楚欣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刚支撑在床板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整个左手都被纱布缠绕包扎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在无意识的使力下，似乎触碰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感传达至她的脑神经，然后是鲜艳的红色鲜血沾染从雪白的纱布里晕染开来。 “姐，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这样？”梁楚欣吓得眼睛瞪圆，即使醒来，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剔骨的事实。 “阿欣，你……你听姐姐说，这一切都是姐姐的错，”梁楚芳眼神沉痛，眼泪扑簌簌地掉落着，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 “原来，那些都不是梦啊……” 梁楚欣眼神恍惚，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面的自己被剔骨了。 木板门被从外往里推开，出现的是梁思远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庞。 看见病床上的梁楚欣醒了，他的眼睛忽然又亮晶晶的。 “堂姐，你终于醒啦？”他快步走到梁楚欣的面前，然后笑着伸出左手来，上面是同样用纱布缠绕得跟个圆球似的手巴掌，“我跟你讲，不愧是你的‘天生异骨’，居然和我十分地契合，我这几日灵力大增，这可多亏了堂姐你。” “够了！梁思远！”梁楚芳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她眼里是滔天的恨意，“滚出去！” 梁楚芳现在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你……你说什么？！”梁楚欣眼中含着泪水，她呆呆地望着梁思远举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那里面，竟然有自己的骨头？他居然真的对自己做了这么狠心的事情？ 她颤抖地伸出手，指尖冰凉，想要去触碰那只同样被纱布包扎的手。 “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炫耀的，我是真心诚意地想要感谢你。”梁思远抽回了自己被包扎的左手，笑容满面，右手手指轻轻摸着梁楚欣那头凌乱却又柔软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的伤口和伤痛般。 梁楚芳“霍”地一下从床边站起来！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梁楚欣的头顶传出。 梁思远和梁楚欣仿佛都瞬间从各自沉浸的世界中醒来。 “滚！” 梁楚芳尖叫着把梁思远赶了出去。 回头再看自己的妹妹，梁楚欣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目光涣散，身体却颤抖得不成样子。梁楚芳觉得自己的心也同此刻的她一样，沉默地死去了。 第163章 腹黑的梁思远 夜风轻拂中，夹带着泥土的芬芳。 梁凌豪与梁思远共进晚餐。 “你说什么？！” 梁凌豪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呆怔住，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我说，我要娶楚欣姐为妻。”说话的梁思远眼神淡淡的，仿佛这不过是件很微小的事情一般，“本来这件事我是打算晚些再提的，不过剔骨这件事似乎对楚欣姐的伤害挺大的，我不想她记恨我。我说过，我会对她的一辈子负责。” 梁凌豪目光停留在梁思远身上，看了又看，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他一惊，“不可以！” 梁思远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缓缓抬眸，“伯父，你以为我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吗？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不可以！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梁凌豪丝毫没有进食的欲望，他将手中的筷子一放，威严地瞪着对面坐着的梁思远，就像是老父亲看自己儿子般。 “思远，你也长大了，也是时候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明天我就找你吴叔叔商量商量，你吴叔叔家的三个女儿我看跟你年纪相仿，没准你可以从中挑到合适的。”梁凌豪瞪了梁思远一会儿，终于还是压下胸中的火气，转身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着给他物色恋爱对象。 “伯父，您老还觉着我是在跟您开玩笑呢？” 他的声音柔和，眼神却满是不属于他十七岁年纪该有的冰冷。 梁凌豪皱眉，“可你是伯父从小看着长大的，伯父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培养，你楚欣姐姐也一直都把你当弟弟的呀！” 梁凌豪不明白：到底是哪个步骤错了？才会导致这孩子生出如此有悖伦理、且大逆不道的想法来。 梁思远慢条斯理地吃着嘴里的饭菜，咽下，然后嘴角带笑地说：“伯父，你可还记得当时我被你带回梁家时多少岁？” “十四岁。” “世人只知我是我爹梁氏旁支的儿子，然而可笑的是我竟然是我爹外面包养的情人生下的孩子，对于你们梁氏主家来说，我是外人当中的外人。我本对你们梁家根本没什么兴趣，可是那一年的楚欣姐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出现在那个漫天大雪的雪白世界里，她给了我一个又香又大的肉夹馍，她跟我说只要我跟她回梁家，以后这样的美食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般，梁思远面无表情地说着，“我母亲体弱，她去世得早，为了能有口饭吃，我便这么来了。” “后来我才发现，那个美好得跟天使一样的姐姐原来是我堂姐，她不像别的孩子般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她总是一个人躲在有金色鲤鱼的池塘里发呆，她总是将拿到的糖果丢在枣树下，她也和我一样总是被别的小孩子欺负，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哭…” “慢慢的，我的眼里和心里就全是她了。” “这简直是孽缘！”梁凌豪彻底慌乱了，他以为自己是给梁家军培养了一位优秀的后人，结果却发现养了头白眼狼，“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以后整个梁家都会是你的，但是欣儿绝对不能嫁给你。” 纵使再怎么不喜欢这个曾经失手害死过自己爱人的小女儿，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梁凌豪这才发觉：自己的人生活得像是一场笑话。 “我说过，我对你们梁家没兴趣，我从几十个梁家的孩子中让自己出色，然后被你选中，为的也是她。”望着梁凌豪那双无比震惊的双眼，梁思远笑了笑，然后面容又逐渐冰冷了起来。 “哐当——！” 不知道梁楚芳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她手中端着的空碗摔落在地上，那是刚喂梁楚欣喝完的粥碗。 梁楚芳面容惨白地站在那。 似乎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来人！把大小姐和老爷分别送回他们各自房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探望，他们也绝对不允许踏出房间半步！”十七岁的他眼神微眯，从眼中迸射出来的彻骨寒意仿佛瞬间要将站在门口的梁楚芳撕碎。 “我看谁敢？！”意识到什么的梁凌豪拍桌而起，他身子僵硬地站在那，目光瞪着这个如蛇蝎般心狠手辣且腹黑的十七岁男孩。 “呵！”梁思远见梁凌豪生气，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不怒反笑地靠近，身后涌出十来位梁家军手下，他们好像全都只听从梁思远的话，手里举着武器竟对准梁凌豪。 “伯父，你可别忘了你的这条命是谁替你捡回来的。” 听到梁思远的提醒，梁凌豪才反应过来他原本右手就在战场上受了伤，在准备移植异骨时竟然好全了，甚至疤痕都没看到。 难道说…… 原来他也是个修灵人士，并且灵阶还不低！ “荒唐！这简直是天大的荒唐！” 梁凌豪觉得自己跌入了无尽的黑暗里，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可笑又可悲，非但挑战异能局输了；甚至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养虎为患。 他突然地朝着梁思远扑去，然后扯着嗓子大喊：“阿芳，带着你妹妹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似乎这也是他唯一能为自己女儿所做的了。如果梁楚欣真的被胁迫嫁给了他，那他就算是死了也无颜面对自己的先祖。想到这，梁凌豪全身发力，身躯上下被浅蓝色的灵力包围，这股灵力同时也将被他死死箍住的梁思远困在原地。 “伯父，要不说你赢不了异能局，这是有原因的。”梁思远丝毫不把梁凌豪的行为放眼里，甚至不忘当场嘲讽他两句。 “噗嗤——！” 就在梁楚芳撒腿准备跑时，她的父亲口吐鲜血，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只见梁思远的左手直接穿透了自己父亲的左胸膛。 她的身子仿佛被什么重重撞击了！ “扑通——！” 梁楚芳没能如愿的跑，相反地，她当场腿软地瘫倒在地，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周边的下人全都惊得大气不敢出。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关起来。”梁思远微微皱眉地低头看了下自己那沾染鲜血的手，又说：“今天的事，不要让二小姐知道。” 第164章 梁楚欣被救 几天后。 当红着眼眶的梁楚欣踏入会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的海洋。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喜字、红色的绸缎，这些每一个本应透露着喜庆和祝福的细节此刻在梁楚欣的眼中却都显得如此悲哀。 锣鼓的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连空气都在随着节奏跳动。鼓手们身着传统的服饰，挥舞着鼓槌，每一次击打都充满了力量和热情。鞭炮声此起彼伏，如同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每一下爆炸都像是在提醒着梁楚欣那颗已经痛到快要麻木的心：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梁思远利用梁楚芳，逼着她与他订婚。 …… “怎么？我帮你解决了你最讨厌的父亲，你不开心吗？” 梁思远轻轻地将她下巴抬起，逼得她视线正对着他。他的唇边有怜惜的微笑，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暗芒。 “这辈子，我们先订婚，好不好？把那些阻止我们的人统统都处理干净，然后我们会幸福、愉快地度过这一生…”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仿佛不像是在看她，像是在透过梁楚欣的瞳孔看穿到特别遥远的地方。 梁楚欣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她眼神空茫地怔住，然后又默叹，“我竟没想到，你能在梁家潜伏这么久，你是重生？还是穿书人？” 在莫沫身边呆久了，梁楚欣感觉自己的认知格局也都打开了，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是有‘穿书人’、‘重生人’存在的。在听到梁思远的话后，她才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早点识破。 “你猜。” 他的声音很轻，定定地凝视她，嘴角有深不可测的微笑。 “可是很抱歉，很明显我不是，我就只是这一世的梁楚欣，并不是你内心所深爱的那位，所以……你可以放我走吗？” 梁楚欣试图用商量的语气跟他沟通。 “既然如此，那就从现在起，爱上我。” 梁思远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宣布，轻轻抚摸着她瘦削的脸庞。 梁楚欣则像是听到某个特别好笑的笑话般，没忍住地笑出声来，眼底充满了嘲讽和鄙视；但当看见梁思远那张冷冰冰的脸后，她又感觉笑不出来了。 “爱情这个东西很玄学的，我想……我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为了不让他发疯再次杀人或发火，梁楚欣只能先想个办法把他稳住。 “好，我会给足你时间，但是，我们要先订婚。” …… 锣鼓震天响。 穿着凤冠霞帔、戴着红色喜帕的梁楚欣悄悄掀起帕子来看了看身旁的梁思远。 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可眼神却冰冷漠然，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不断点头哈腰地接受着陌生人群送来的祝福。 “这样，你真的会觉得快乐吗？”梁楚欣问他。 “我不在乎现在，相信我，我们以后会幸福的。” 梁楚欣对于他的回答感到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我姐姐现在在哪？我现在就见到她，我要确保她是否安全。” “仪式走完，你自然就能与她姐妹重聚。”梁思远转过头来，帮她整理衣肩。 梁楚欣刚好抬眸，俩人距离极近地目光对视着。 他笑吟吟地望着她，笑容轻柔无害，这笑容却忽然让梁楚欣感觉背脊发凉。 她低垂下目光，重新放下掀起的喜帕，不让自己与这个男人继续对视下去。虽然她从他的话语中猜测了大概他与梁楚欣另一世之间的故事，但是过去的不代表现在，这些也并不能成为他现在作恶、杀人的理由。 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姐姐，然后找机会溜走。 “砰——！” 祠堂的大门口有人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和先前的喧闹不同，梁楚欣还听到了慌乱和尖叫声，她快速掀开自己头上的喜帕。 “嗤——！” 强烈的白色闪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瞬间闭上刺痛的双眼，慌乱中有人撞到了她。梁思远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来到了一处没那么乱的地方，对她说：“你先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处理点事情，处理完马上就来找你，好吗？” 这种情况下，梁楚欣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静静听着周围混乱喧闹一片，却又不敢随意踏出半步。就算是逃跑，也不会是现在，姐姐还没找到，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儿。 “跟我走！” 就在梁楚欣感觉自己的眼睛快要恢复视力时，有个人拉起她的手。 和梁思远的不同，这个手掌明显要宽厚得多，并且冰冰凉凉的。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是来救你的人。”男人的声音是梁楚欣没有听过的，她愣在原地。 “你是想着梁思远过来找你，然后把你娶了好？还是你要现在就跟我走？”男人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 “可是……我姐姐还在他手里。”梁楚欣半眯着流泪的双眼看他，表现得很无措。双眼刺痛而流下的泪水，她只能勉强透过光线看见男人伟岸的身形和那副奇形怪状的面具。 “你姐姐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并且你姐姐是他能用来威胁你的唯一筹码，暂时他还不敢把你姐姐怎么样。” “……” “那我凭什么信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视线逐渐开朗，梁楚欣总觉得这人看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会是敌人，并且，我们之前确实见过，”男人不紧不慢地解释，“在隐市，赏金猎人公会。” “难道……”梁楚欣有些吃惊！“你就是那个神秘的‘无名’先生？” 她之前听莫沫说起过，原来这位神秘的‘无名’先生才是赏金猎人公会的幕后boss，至于他前几天绑架赵文霆的事，由于她被梁思远完全囚禁了起来，所以这些消息她现在浑然不知。 “好，我跟你走。”梁楚欣想了想决定先和这个男人逃出去，后面再想办法回来救自己的姐姐。 “你们要去哪里？” 在梁思远的沉声询问下，一切嘈杂混乱的声响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梁楚欣心惊地抬眼看去，梁思远此刻就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冷冷凝视着她。 他沉着脸站在那，身子看起来僵硬，见梁楚欣没有回答，他又冷声问：“不是说好了站在那等我回来吗？” 有风吹过来，梁楚欣感觉到从脚底灌入全身的寒冷气息。 “嗤——！” 还是和前面一样，突然的白光爆闪！使得梁楚欣猝不及防地再次闭眼。 黑暗中，她只知道有人拉着她离开了。 第165章 突然断联的无名 赏金猎人公会办公室里气压很低。 公会职员们惊愕茫然，每个人都不敢说话。 赵文霆淡淡地看了眼办公室里仍旧坐着的宋天娇，见她微怔地僵坐在那里，眼瞳里展现出不知所措，却仍旧在力图保持着她的镇静。 没错，这是宋天娇与赵文霆事先就沟通好的一场戏。 赵文霆假装带着异能警包抄赏金猎人公会，然后直接将宋天娇人给带走，这样滴水不漏地可以钓出背后的‘无名’大boss来，还不会暴露宋天娇这个“双面间谍”的身份。 赵文霆淡淡地将目光收回，冷漠地说： “赏金猎人公会涉及一起绑架案，证据确凿，现异能局拿人审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有，我要联系我的律师。” 宋天娇立马抢答发言。 然而当她真正打通了律师的电话后，说的却是：“我很好，我没事，你别来赎我。” 她的助理一愕，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赵文霆一行人冷漠的脸，又把话咽了下去。 说完，宋天娇利落地起身，离开座位，大步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助理见她这样，完全不像是被抓去似的。甚至还隐约感觉到她有些开心？ 然而事情并没有朝着宋天娇他们计划的这般发展。 宋天娇来到异能局大吃大喝了三天，而赏金猎人公会这边愣是没有半点儿无名的消息，异能局这边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少爷，会不会是无名他发现了什么……” 裴铭对着赵文霆低语了几句，目光不停投向坐在会客室沙发的宋天娇。 赵文霆抬眸看了眼透明玻璃外正坐着的宋天娇，面无表情。 宋天娇安静地坐着，一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大概也猜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看来，极有可能你已经暴露了，或者说……你现在也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赵文霆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朝着宋天娇走来。 “怎么样？如果真如我所说他是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你往后又有什么打算？” 宋天娇端着茶杯的手僵住。 她眼睛暗凝。 “就算没有他无名，我们宋家经营赏金猎人公会这么多年，也有这个能力继续经营下去的。” “也行，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虽然我这儿的茶叶还不错，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你自己办公室的香。”赵文霆似笑非笑地说。 宋天娇笑了笑，没有说话。 “噗嗤——！” 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宋天娇手持短刀扎进了自己的左手手掌，鲜血汩汩流出。 她拿起热水水壶冲洗着短刀上面的血渍，然后将刀收回刀鞘。任由水上的鲜血滴溅到地上，另一只手伸手扯乱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就好像她经受了一次严刑拷打的审讯般。 赵文霆微微皱眉，朝她扔去一块手帕，说，“不愧是你。” “演戏，当然就得演全套。”宋天娇笑了笑，丝毫没有理会赵文霆言语中的讽刺和嘲弄；伸手抓住手帕，胡乱地包住自己仍旧还在渗血的手。 她这才感觉痛楚地微皱眉心。 “宋小姐，走吧，我送你回赏金猎人公会。”严牧跟个机器人似的，他来到宋天娇的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天娇径直地朝门口走去，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手，眼睛如星星般亮着。 异能局总部大厦的顶层。 赵文霆站在落地窗边。 楼下的车流来来往往，穿梭如灯海，每一辆车都只是一个光点。 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的视线就这样定定地望向楼下，背影有种令人心惊的孤独。 他转身从酒柜中拿出伏特加倒进水晶酒杯里，神情漠然地面对电脑处理事务。 深夜，当严牧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是没有准时下班，反而是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的赵文霆，自从他接手异能局以来，这已经是第n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了。 严牧默叹了口气，然后将他挂在壁挂上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赵文霆不喜欢被人打扰，更不喜欢任何人干涉他的私事，哪怕只是叮嘱一句让他回去睡觉都不行。于是每当裴铭和严牧见到这种情况时，也都选择视若无睹。 …… “你想做什么？！” 莫沫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双眼恐惧地望着他。他望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底满是被她眼神伤到的沉痛，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松开抓住她手腕的手指。 她快速地抽回，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她表现得如此冷漠疏离，这种防备的眼神仿佛将他推开了千里之外。 “是又怎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郭大哥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她就像个炫耀糖果的小孩一样，微仰着脸，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望着她，眼珠如琉璃般乌黑，他的嘴唇微颤，缓缓开口：“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这还用问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不就是那个代表邪恶与黑暗的神嘛！干嘛在我面前故意找存在感。” “……” 她的话毫不犹豫地狙中了他的心脏，他如同被撕裂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地坠入无尽黑暗里。 “蹭”的一下，他从睡梦中醒来！ 原来…… 只是一场梦。 赵文霆一下子还没从梦中的沉痛抽离出来，神情里有种深黯的脆弱和痛苦，使得他的眼珠蒙上了一层白雾般，湿润发亮。 他仰头将水晶杯中剩余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眼神暗凝，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模样。 而在另一个时空的莫沫竟然也做了和赵文霆同样的梦，只是两个人的视角是完全相反的。 赵文霆那满是受伤、慌乱无措的样子被她尽收眼底。 为什么？她总是只能在他面前说反话？这个梦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梦吗？还是说也是一种未来映射？ 可惜，此刻没有人给她答案，并且她的系统管理员老孙都断联了。 “没事哒，没事哒，都说梦是相反的。那么我的梦应该也是反的。”莫沫将怀里的小食梦貘抱紧，低声安慰着自己。 第166章 来到平行时空 虚空境里面的莫沫。 从第二个山洞到第一个山洞的距离大概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到，即使是对于莫沫这种修灵人来说都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可以说这个距离还是很远的。 但是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同。 抱着小食梦貘的莫沫感觉小腿都有些发酸，然而还没到达目的地。 山洞标记好是为了储存物资和做方向辨位的，莫沫今天却有种感觉：原先标注好的的山东位置似乎发生了变化。 抬头，天边的云都被墨染了般逐渐沉暗。 自从进入这虚空境以来，无论莫沫怎么搜寻都没找到进入其他时空裂缝的契机，在这虚空境内遇见的大小怪物倒是不少，还每天都要遭受魔潮的侵扰。正当现在莫沫以为自己要习惯在这里面生活的一切时，却突然暗觉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阴霾的天空下，风吹起地上随处可见厚厚一层的干枯落叶。这是莫沫来到虚空境以来遇见的第一场台风，迅猛而激烈，与那些落地生根的花草树木不同，莫沫迈着长腿、抱紧小猪并未在风里停留片刻。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飞快地跑着。 “咚——！” 被风吹落的树枝碰巧地砸在了莫沫的后脑勺位置。 莫沫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但是她又能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她畏惧自己一旦真的沉沉睡去就会成为永远困在这地方的可怜人。 ** “那少爷，我先退下了。” 裴铭轻手轻脚地从进来书房，手里拿出来一条毛毯，交到赵文霆的手里。 门被轻轻关上了。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赵文霆和莫沫两个人。 赵文霆把薄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低下头，望着她恬静的睡容，他的心底仿佛渐渐有柔意婉转。手指不听使唤地轻轻拂过她的发间，他原本紧绷的唇角微微扬起，面容上一贯的冷漠悄然散去，如冰雪般悄无声息地融化开。 凝视她许久。 他才转身离开，来到不远处的办公桌前继续办公。时不时抬眸看向窝在沙发里睡着的她。 或许…… 这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好的礼物吧。 这样想着，男人竟然盯着沙发处默默出神。 这时……他听到了睡在沙发的女孩儿在睡梦中喃声低喘，接着她蜷缩着的身子开始不安地颤抖。 他快步来到了沙发前，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见她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苍白失色的嘴唇好似在喃喃说着什么： 他蹲下身来，伸出手想要唤醒她。 “师父……不要走……师父，我好想你……” 他一怔，身体僵硬在那，他明白她应该是做噩梦了。只是……听清她口中说出的话后，还是有些吃惊！他以为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从天而降，又刚好被他接住了。 他看见她时，只感觉被深深吸引。 “师父……” 女孩的眼角有隐约的泪水，她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着。 “醒醒……” 他伸手轻轻推她肩膀，轻声哄着。 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她睁开眼睛来先看见的是有水晶吊灯的天花板，然后眼睛转过来，看到了蹲在身旁的赵文霆。 “师父？！” 莫沫的眼珠乌黑湿润，看见赵文霆的那一刻有些愣住，随后是满眼的欢喜地笑了。 “你醒了吗？” 赵文霆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询问。 莫沫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张开双手将他拥入怀中。 赵文霆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莫沫像个孩子般开心地说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分离，莫沫发现自己对赵文霆的感情就像是星星之火般开始蔓延成了一大片，这种见不到人，但是满心都是他的想念每隔几日都会增长，越加强烈。 在看见他人的那一刻，莫沫认输了，她无法再忍受自己继续伤害他，也不想再克制自己的内心，于是她选择了主动拥抱他，想要深深地把他拥抱在怀里。 “叩叩——！” 突然，有人敲门。 赵文霆扭头和莫沫都回望过去，原来是裴铭。 “少爷，你吩咐的晚餐都准备好了，您看是让人送过来？还是您带这位小姐一同过去餐厅吃？” 裴铭就好似没看到俩人在拥抱般，低头说明自己的来意。 “裴铭！？我哥呢？” 莫沫还没从裴铭的话中听出端倪来，她松开了拥抱赵文霆的双手，然后微笑着问。 “……”裴铭一脸的诧异表情，“这位小姐，您认识我？” 被莫沫松开的赵文霆感觉怀里一空，愣怔在那，几秒后，他起身站起来，然后问莫沫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共进午餐吗？” 莫沫无邪地仰头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还带有羞涩的神情。 “那你去吩咐一下，让人送过来。” 听到赵文霆的吩咐，裴铭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话很奇怪，但也来不及深究地出去了。 直到后面跟赵文霆一起吃饭，莫沫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认识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因为半路救了自己。而裴铭也是丝毫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莫沫指尖僵硬地捏住手中的筷子，思索片刻。 【是啊，怎么把自己原先本就还在虚空境的事情忘记了呢？可能这是闯入的第一个平行时空罢了。】 “谢谢你救了我。”莫沫礼貌地道谢。 “不客气。”赵文霆慢条斯理地吃着，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应。 “那你知道时空裂缝这个事情吗？”莫沫试探性地询问，她想先了解这个时空的信息和现状。 赵文霆没有立马回答莫沫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然后又接过裴铭递给他的丝帕擦掉了嘴角的油渍，然后才看向莫沫，“你是说……最近网络上很火的‘平行时空’吗？” “应该……”莫沫的表情有些尴尬，好像他不是很清楚这个，“差不多的意思吧。其实我是从另一个平行时空来的。你信吗？” 裴铭的反应比赵文霆要大，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在看到赵文霆面无表情的脸后，又收敛了些。 “原来是这样。” 赵文霆望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那看来你就是我们局里正要找的人了。” 赵文霆耐心地跟莫沫解释着为什么这样说，原来在这个世界的异能局还是首次遇到时空裂缝传送怪物，引发侵袭事件的情况。 虽然莫沫内心清楚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所深爱的那位，但她还是忍不住盯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多看两眼。 …… “所以，莫小姐，可以请你去我们局里走一趟，帮助我们分析目前局里困境吗？”赵文霆看着莫沫问。 莫沫回过神来，也礼貌地笑了笑，“是您救了我，我要是能帮上点什么忙，这也是应该的。” 她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现在的礼貌疏离，明明没什么话可以说，明明他们才第一天认识而已，可赵文霆的内心却怅然若失。 第167章 另一个赵文霆 夜晚。 还是熟悉的这座城市。 莫沫转头看向窗外。 她坐在赵文霆的车内，看着窗外穿梭如流的车海。 “莫小姐既然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那么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裴铭边开车驶向异能局的方向，边脸上满是好奇地问。 莫沫转过头来，看他，“和这边差不多。” “哎，那你是不是在那个世界也认识咱们少爷？” 莫沫怔了怔地看他，然后眼角余光看了看身边坐着的赵文霆，发现他此刻也正看着自己，似乎也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嗯，认识，他是我师父。” “厉害啊！看来你肯定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裴铭立马一顿夸。想着少爷这种身份亲自带出来的徒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坐在莫沫身旁的赵文霆却是身子无意识地僵在那，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惊愕。随后，神情黯淡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那么她那天在梦里叫的那个人，想必就是他吧。并且她那天之所以会拥抱自己，也是因为他吗？ “对了，那另一个世界也有另一个我？”裴铭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地问。 “有啊，不过……他比较高冷。”莫沫侧头又仔细看了看正在开车的这个人，补充道，“外表相貌倒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性格不一样。” “哇，那样想想都好酷啊。莫小姐，你以后要是回去了，可得跟他说说另一个我，让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也知道：另外一个世界里还有另外一个他。” 听着裴铭的话，莫沫觉得这个裴铭看起来挺单纯又孩子气的，她无声地笑了笑。 车子还在行驶着。 因为裴铭的主动搭话倒是让莫沫感觉没那么尴尬了，她感觉身心放松许多地背靠在座椅上。 赵文霆忽然转头凝视着她，眼神郑重地说：“他也和我一样？” “嗯？”莫沫有些愣了愣，然后才回： “是的，外表相貌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刚醒来那会儿才会认错人，她以为是她深爱的那个，谁知道眨眼来到了平行世界。 想到这里，莫沫有些紧张地手指攥紧，毕竟抱错了男人。 地方到了，车停了下来。 赵文霆将后面想要问的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恢复了身上的淡然和疏离，静静等待着裴铭给他开门下车。 莫沫跟着裴铭和赵文霆一起踏入异能局大厦的大门。 接下来的战情指导会议竟然顺利得出奇。 莫沫是第一天来到这里，一般来说，即使是在另一个时空里有很高的造诣，那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也需要些时间适应；结果莫沫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她只是要求各部将事情问题陈列，解决方案的困难点提出来，然后便能‘对症下药’地直接提出最佳方案。 这个女孩子神情淡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和顾忌，没有人想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对异能局如此了解，甚至知道一些外层管理都不知道的信息面，看问题也比较透彻。 赵文霆深深凝视着她，裴铭呆怔地望着她，异能局高层管理们也全都被这个女孩子的能力给震慑到，剩下的那些全都仿佛忘记了呼吸。 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孩儿身上有什么经历，到底她的能力有多高？高到什么水平？更不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与异能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啪啪啪——！” 在所有人的呆滞目光下，赵文霆率先鼓起了掌。 莫沫只是淡然一笑，朝着他点了点头。 ** 这个世界的赵文霆没有现世的那位冷冽，他的办公室就连使用的空气新清剂都是清香型的。 清香的空气灌入莫沫的鼻子里，她有些贪婪地吸了一大口。 莫沫尝试着跟赵文霆坦白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于是在赵文霆的帮助下，这位擅长占卜的欧阳先生如邀出现在了赵文霆办公室。 “这位小姐，请问在下能够帮到你些什么？” 这位叫做欧阳钦的男人对着莫沫礼貌询问。 “你就是欧阳先生吧，坐。”莫沫邀请男人在会客室坐下，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翻出闪电传家宝的戒指来递给他，“这是一种带有关联性的宝物，我需要欧阳先生帮我测一下另外一位携带这个宝物的人目前在何处。” 在听到‘臧熙’两个字后，莫沫感到惊讶！ 然后她又询问：“那麻烦欧阳先生帮我再测一测，您确定是在现在的这个时空世界里吗？” 赵文霆静静地瞅着她，她无论是思考还是说话，似乎身上总是透着无限的吸引力，使人移不开目光。 “是的，我确定，并且这人现在正关押在极端监狱——枷狱里。”欧阳钦满眼笃定，然后又看向一旁的赵文霆。 赵文霆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莫沫身上移开，然后神情淡然地说：“好的，劳烦欧阳先生了。” 说完，裴铭适时地出现在了欧阳先生的身后，礼貌地鞠躬，“欧阳先生，这边请。” 欧阳先生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于是简单打了招呼离去。 莫沫神态自然地坐在那，似乎有心事。 “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赵文霆询问。 “臧熙这人是我们在现世关押到枷狱的，我只是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平行世界里。”莫沫若有所思，完全没有发现赵文霆望向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黯复杂。 “我可以看看枷狱的犯案卷宗吗？” 当莫沫抬头询问时，赵文霆的目光已经尽数收回。他眉梢染上柔和的神情说：“可以。” 莫沫淡淡地笑了笑，低下头看掌心握住的茶杯。 虽然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另一个他，但是很多东西，好像还是没变。 “你喜欢在那一个世界的人……你师父？” 赵文霆还是问出了口，虽然这样问会觉得很没礼貌，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这样去问，但他的内心是如此渴望的知道答案。 她没有抬头，但是赵文霆能感觉到她坐在座位上的身子突然僵住。 “嗯，是的。” 之前的她无数次地想要说服自己，克制自己，但是现在，她不想要去否认和逃避了。 “是吗？那真是挺好的。” 他的心猛然痛极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痛和失落，赵文霆缓缓起身，假装说去吩咐人找臧熙的卷宗。 依然低着头沉浸在自己想念中的莫沫全然对赵文霆此刻负气般抿紧嘴唇、痛苦和委屈无法诉说的模样不知。 赵文霆感觉眉心泛疼，自己居然会荒唐地迷恋上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儿，并且在听到她有喜欢的人时竟然内心反应会这么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欢’吗？ 迈着脚步离开，他却对自己此刻负气、比平时更加沉重的脚步声不觉。 第168章 来到枷狱 赵文霆莫名地对莫沫特别顺从，甚至不惜亲自带领莫沫去枷狱。路途遥远，莫沫发现：越是靠近枷狱的地区就变得愈发寒冷，不像是刚从异能局出发那会儿时的春暖花开。 还有半天的路程就能抵达枷狱了。 中途歇息，莫沫一个人站在洁白的雪地里仰头凝望。 “据说这是百年一遇的大寒潮，今儿个我们又刚好遇上了这棵百年大树，真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话多的裴铭双手环抱、缩着脖子感叹。 “虽说是百年老树，可它的树枝也还是被这颇有重量的雪压得断了好几枝，”莫沫的眼里满是怜惜，“它应该不会被冻死吧。” 跟过来的赵文霆看了看百年老树，又看了看莫沫的侧脸，说:“它既然已经有百年的生长历史，经历的寒冬也那么多，别担心。” 莫沫轻轻地叹了口气，呵出来的气在空中形成白茫茫的雾，空洞的眼神令人猜不出她此刻的情绪来。 她在看着雪景，而赵文霆在看着她。 裴铭摇了摇头看雪景中的俩人。他觉得自家少爷自从遇上这个叫“莫沫”的女人后，简直跟着了魔般。 大口地吸了一口冷气，这种沁人心脾的冰凉使得莫沫感觉脑袋瞬间清醒。 她的眼珠静静的，仿佛方才有情绪波动的是另外一个人般。转身就好像没有看到身后站着的赵文霆般，她表情淡淡地直接越过了他，回到了车上。 没有了莫沫在的雪景，赵文霆也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他眼神定定地看了看这幅跟水墨画般没有色彩的景象。 “少爷，你不觉得这个莫小姐身上还有很多的谜团吗？” 裴铭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地走到赵文霆的身边，低语着。 “……” “虽说她是挺有能力的，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裴铭伸手挠了挠自己后脑勺，然后又说，“不对，应该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古怪。这枷狱可是关押重刑犯的重地，咱们轻易就带她进入，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想过，”赵文霆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或许，她就是我命中的那一劫吧……” 闭上眼，莫沫从空中下坠时，他伸手接过她时的脸庞与他经常梦见的那个人重合了。他总是会重复做同一个梦，但是在梦里他又总是看不清对方的脸，直到她的出现…… 似乎一切都是注定。 “……？” 裴铭不明所以地歪头，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赵文霆已经先一步走开了。 几人走在一条狭长的地下隧道里，隧道里一排排的灯管偶尔闪烁一下，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来。 莫沫抬头望去，这条隧道很长，仿佛一眼望不到头，而尽头也看不见什么光亮，仿佛是通往无尽的黑暗。 “没事的，你就跟在我身后就好。”赵文霆以为莫沫是在害怕，轻声安慰。 “那……那我就站在莫小姐身侧并行。”裴铭为自己少爷的荒唐安排给震惊到！背后可是最为薄弱的方向，万一她想要对少爷做点什么的话，就算是他在也很难快速阻止。 除了呼啸的寒风灌入，还时不时能听见汽笛辽远的声音。 莫沫开口询问：“难道枷狱是在海上？” 虽然现世中莫沫知道异能局有枷狱这么一个地方在，但是她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地方，想着等会儿就能到了，反而心底生出一丝好奇来。 “是的。”赵文霆扭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你放心，枷狱虽然是个海上监狱，但是可以说是异能局前辈们耗费几十年心血打造，它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岛屿。虽然里面的囚徒都是穷凶极恶，但枷狱的管理系统还是很完善的。” 这个赵文霆似乎对异能局的管理十分有信心，就连说起来都是一脸骄傲和自豪的神情。莫沫低头继续走着，心中暗想：如果是在现世，师父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和神态跟自己介绍呢？ 穿过一道道锈迹斑斑、看起来十分笨重的铁门，迎着一道道身穿铠甲、气息冰冷的士兵审视的目光，莫沫仔细打量着枷狱内部情况。 走廊上只有每隔两米才有一盏的昏暗小灯，左右都是关押着的重刑犯；每一间的门口都站着两位石柱般的守门人；每一间里面的刑犯都躲在暗处，在晦暗的背景里似乎都藏着一对冰雪般冷然的眼睛。 很安静，简直太安静了！ 这是莫沫心底的第一印象。并且，总感觉这种安静是暗藏杀气的。 “砰——！” 前面一格的牢房里突然发出一道撞击铁门的沉闷声响来。 莫沫原本暗自思考的眼皮突然也跟着跳了一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tm的还不老实！看来是今天罚你罚得太轻了！”门口身形高大的守门人破口大骂，只见他一脚踹开铁门，朝着那个被铁链拴住的‘黑人’就是一顿胖揍。使用的是异能局里面的特制武器，这种武器不但带电，而且在使用时还能释放出对兽类专属的抑制剂。 ‘黑人’身上缠绕的铁链“铃铃郎朗”响个不停，并且伴随着一声声吃痛的低吼。 莫沫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她现场怔住！ 这个‘黑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亲手养大的小灰灰。 “小灰灰？！你怎么在这儿？” 莫沫趴在生锈的栏杆上，瞪大了眼睛看他。 莫沫的开口导致守门人惩罚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怎么？这人你认识？”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她，赵文霆向前一步询问。 “他……”莫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一张她很熟悉的脸庞，即使他现在衣衫褴褛、即使他清秀的脸上还残留着带有血丝的伤痕，可是……他就是小灰灰没错。 如果在现世的斗兽场，莫沫没有要求留下小灰灰的话，或许……他本就应该在枷狱。 想到这里，莫沫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说：“就和我跟你们说的那样，他和我现实中的一位朋友很像。” 赵文霆听完莫沫的话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莫沫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狼狈的少年，她低敛着的睫毛颤了颤。 【或许，就真的只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人吧……】 这样想着，她双手缓缓放开抓着铁栅栏的手，脸上恢复平静地转身又离开。 第169章 真假世界 几人终于来到了臧熙所在的关押场所。 和其他的囚犯不同，这是一个更加宽敞、血腥气却也更重的一个场地，当然，捆绑的铁链也更加粗重些，并且莫沫观察到周围湿漉漉的石墙上还贴满了很多带血的符纸。 黑暗里有个人低垂着脑袋站立在那，双手被铁链高高地举起，火光映衬下，莫沫只觉得整个人的轮廓是十分锋锐的。那人与前面看到的其他罪犯不同，他没有在酣然入睡，反而是给人一种随时保持着清醒警戒的状态，凌乱的发丝间，他的瞳孔闪着暗芒。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看自己，还是看的别人。 “又见面了…小美人儿。” 他的声音沙哑沉闷，随着他抬头，铁链也轻轻晃动，发出摩擦石墙的尖锐声响。 此刻的臧熙没有看别人，眼神死死地盯着莫沫，咧着嘴巴朝她笑着，可能这是他认为的一种打招呼的体面方式。然而这个笑容在众人看来，却像是一种猛兽看见猎物般的残忍象征。 “怎么？你认识我？”莫沫微微皱眉。 “呵呵呵”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所处的环境和现状，笑得一脸狂妄，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干枯起皮的嘴唇，说：“连异能局继承人和隐市守卫军最高掌权者都能被你迷得三魂五道的，你也太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你说什么？难道你也是从现世过来的？”莫沫对于臧熙口中所说的内容丝毫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他一个平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现世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除非……他也是从现世而来。 而站在莫沫身侧的赵文霆却不同，他垂着的指尖暗自收紧。 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沉默的线条。 【原来，她竟如此的优秀……也对，像她这么优秀的人，本应如此。】 “呵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才是完美世界吧？” 臧熙见到莫沫的反应，眼睛忽地亮了，他又笑嘻嘻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莫沫瞳孔地震！她“啪”的一下靠近栅栏，“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见场面突然有些失控，赵文霆伸手抓住莫沫的胳膊，“莫沫，你冷静一点儿！” “你让我怎么冷静？！” 莫沫眼睛里有白雾般的暗潮涌现，她一脸愤怒地朝着赵文霆吼道！周身迸射出一束束透明的金光，这种无形的力量将赵文霆硬生生地推开离她一米远。 “……” 现场站着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少爷说话。 此刻的她跟关押起来的那些异兽一样，凶狠、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并且不受控制。 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我是怕你站太近有危险。” 赵文霆也被莫沫满脸的愤怒给惊到，他虽然不知道她到这里找寻圣物线索的背后是什么目的，但是他的预感告诉他：一定是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赵文霆稳了稳心神，然后解释。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解释。”莫沫也顿觉自己的不对，脸上表露出惭愧，“刚刚，不好意思，是我有点情绪上头。” 说完，莫沫低垂下脑袋，她只觉此刻脑袋嗡嗡响地有些混乱。 “喂！你难道不是来求真相的吗？”臧熙见自己的风头被压下去，他朝着莫沫的方向继续喊着，“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真相。” 莫沫霍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看他！ “真相就是……你被困在了一个无比虚假的完美世界。” 莫沫定定地凝视着这个笑容张狂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内心感觉什么东西一下崩塌了。 “怎么可能？” 视线慢慢移开，她的眼睛空洞无神。 心底却骤然有种惊骇的感觉。 冥王最后一刻的交代，与母亲最后时刻的叮嘱一一呈现在她的脑海： -“莫沫，你注定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你身上的未解谜团太多，想要得到答案，你只能战胜虚空境、穿越到正确的时空裂缝里才能得到。你要改命，这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向前走，别回头……”冥王虽然只有十来岁，可是他淡漠如玻璃般的眼珠里藏着幽深和沉稳。 -“孩子，虽然我也很想和你相处久一些，但是你不属于这里，你的时间不多了。”莫沫吃到嘴里的饭菜还没有咽下，她像个伤心的孩子般将头靠在自己母亲的肩上，低声呜咽了起来。 -严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用手指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毛，声音很飘忽，“孩子，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答案的。” …… 赵文霆将莫沫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一开始遇见的她，一直都是淡然疏离的；再然后，他发现了原来她也会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就连一棵树，她也会去担心会不会被冻死；再然后，是此刻这个面色苍白的她，他似乎能看见她眼底的痛苦和无措…… 缓缓伸出手来，他轻轻搂住了无声碎掉的她。 她缓缓转过头来看他，目光是那样的空洞，然后是惊怔与惊慌。 “你撒谎！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一切就是对的。” 莫沫无声地挣脱开他的关切的怀抱，试图让自己离得臧熙更近，所有复杂的情绪都随着她的言语迸射开来，她眼神冰冷地朝着臧熙说。 “哈哈哈……我何须证明？”臧熙嘴角带着邪恶的笑意，仿佛将一切都看穿，“你很快就会知道。” “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突然，小灰灰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莫沫的耳朵。 她回头，看见的是浑身脏兮兮的小灰灰正在挟持着赵文霆。 “……” “把你们手中的武器全都给我放下！” 冰冷，毫无感情的目光，就和那天在斗兽场里对决的那只金刚狼一样。 莫沫沉默地站在那。 “别……别乱来，有话好好说。”裴铭紧张地擦去额角的汗，“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们的武器都放下！” 【难道这个世界里面的人全都不会异能？】 莫沫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些人老老实实的举动。 “全都后退！你……你过来！” 莫沫回头看了看两侧，发现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这才确定他指的就是自己。 “我知道你身上掌握了异能，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就不会伤害他！” “为什么是我？”所有人都急得额头冒汗，只有莫沫面无表情地站在那。 “因为我相信你。” 男孩望向莫沫的眼神里有种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并且藏着不顾一切的深情。这种眼神，莫沫见过，在严家的时候…… 然而只是一瞬，他的眼神又转而冰冷地看向其他人，说：“还不闪开！你们是想着他死吗？” 裴铭望向赵文霆，赵文霆朝他暗中使了眼色，于是裴铭只好带着人撤下。 被挟持的赵文霆眼神黯然地看向莫沫。比起一个无足轻重的未成年盗窃犯，他更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也想更进一步地知道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第170章 不是现世里的小灰灰 枷狱外围的守卫们还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男孩换上一个守卫的衣服，距离赵文霆极近地走着，莫沫跟在后头一步三回头。 路上遇见了几个零零散散刚下班的守卫，他们见到是赵文霆本人，全都吓得点头哈腰打招呼。 赵文霆倒也是配合地简单打招呼，没有做出什么奇怪举动来，这才让俩人出走的顺利。 终于来到了枷狱的最外围。 “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们逃的，虽然知道你是好人，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帮我们，但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得罪了。” 莫沫一掌劈下去，赵文霆的身子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一双手臂扶住了他，使得他没有重重地摔倒，那双手纤细却有力道，恍惚中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和第一次遇见她时一样的香气。 明明他们才相识不过短短几天，可赵文霆却觉得她在自己眼里出现的一帧帧画面居然有那么多，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梦里有许多关于她的无限美好。就这样，他心甘情愿地坠入没有尽头的黑暗中。 天空和大地全都是一望无际的雪白。 莫沫伸出双手来朝着自己的掌心呼气，然后双手摩擦着产生热量捂在自己冻得没有知觉的脸上。 “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小灰灰？”望着男孩如此熟悉的脸庞和眼睛，莫沫打直球地开口直接询问。 “小灰灰？”男孩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思考了两秒钟后，他又突然爽朗地笑了，“这是什么？名字吗？” “……”莫沫被这孩子如此真实又淳朴的反应给折服，看样子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吧，首先去找一辆车。”莫沫觉得此刻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妥，于是大跨着脚步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你不是会异能吗？听说你们都是飞着出行的，怎么还这么费劲走雪地？”小灰灰两眼亮晶晶地说着。 莫沫无语地看了看他，虽然感觉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她不想承认‘是自己脑回路慢，一时没想到’导致，于是她冷冷地回了一句：“锻炼锻炼身体，没什么不好的。”虽然此刻她已经感觉自己脚指头都要被冻僵了。 意外地，莫沫带着男孩出两三天躲在一个小县城里，莫沫却依然没打探到说俩人被通缉的事情。这使她感觉纳闷。 男孩啃着白面馒头，淡笑，“这有什么好想的，你都没看见那个叫做赵文霆的男人，他看你的那眼神，简直都快要拉丝儿了。” “就是怕你被抓，然后受苦呗。” “……” 莫沫听完男孩的分析，头一回觉得如此无语，但是却又无力反驳。 “并且，我今早可是打听到了，那个‘恶魔’臧熙也趁乱逃了出来，就在我们出逃当天发生的事儿。”男孩见莫沫对这事来了兴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于是他又继续说，“估计这会儿异能局都忙着抓他去了，没空管咱们俩的。” “或许是吧……” 听到臧熙，莫沫漆黑的睫毛微微地颤抖。 她想起来那天在枷狱里他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喂！我问你，你们现在的这个世界……好吗？” 听到莫沫的提问，男孩继续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嘴里的馒头，哪怕只是白面馒头在他嘴里都吃出了一副山珍海味的模样。他微仰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也就那样吧，有穷人有富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说不上来有多好，也说不上来多坏。” “那你也跟我说说，你们的那个世界好不好？”男孩望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俩人就这样坐在高高的围墙上面，手里拿着还在冒热气的馒头，他的目光似乎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挺好的，也有些不好。”莫沫的目光也看向很远很远的雪白一片，她的眼睛漆黑如墨，静默得就像寒冬的湖底一样。 好是因为那里有很多令她挂念和关心的家人、朋友；不好是因为在那个世界，她总是需要克制、压抑着自己想做的和那些不能做的。 “那么……你们那个世界的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小灰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男孩子的目光依旧遥远没有焦距，他的声音像耳边的寒风般缥缈，灌入莫沫的耳朵。 “是个听话懂事又很有自己想法的人，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希望他将来长大了可以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这孩子希望自己变得很优秀。虽然……跟我的想法也不冲突就是了……”莫沫的嘴角带着温暖的笑，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目光静静地，“他也和你一样，拥有一张出众且帅气的脸庞，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个甜甜的小酒窝。” “是吗？那他真幸运，也很幸福。”男孩低声说着。 如此熟悉的眼神…… 莫沫迟缓地想着、望着他满眼热泪的样子，仿佛此刻在这儿的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灰灰。 转念一想。 理智一丝一丝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她目光定定地继续凝视着面前的男孩儿。 “你说，如果我的那个世界真的只是个虚构的完美世界的话，那么……我在这个世界又该是处于什么样的身份和作用呢？” 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越凑越近。 近得俩人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甚至男孩儿都能感受到她呼吸之间的腾腾热气。 俩人此刻坐在高高的围墙之上，以一种极近的距离对望着，这令他瞬间感觉气氛暧昧至极。 “这我怎么会知道？”男孩很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伸手将面前的莫沫一推，他真的无法忍受她再这样继续靠近自己了！ “砰——！” 莫沫被她推开掉在了围墙另一面的草垛上面，她丝毫没有感觉到痛，却还是假装疼痛地惊呼：“好痛！” “是你靠得太近了，所以我才推你的。”男孩儿看了她一眼，耳尖悄悄爬上粉色红晕，他假装高冷地仰头望向远处的雪山，不理她。 “我是看到你嘴边沾上馒头屑了，想着近些看确认一下。”莫沫若无其事地说着，将男孩的所有表情和动作全都尽收眼底。 “啊？哪儿？”男孩一听，立马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和脸。 “这儿呢。”莫沫快速地在他脸上做出一副捏东西的动作，然后随手一扔。 “好吧。”男孩子虽然没看清，但也还是信了，有些歉疚地说，“那……对不起。” “没关系，”莫沫感觉身心放松地笑了笑，然后望着雪地说，“如果你还没有名字，那以后就叫‘小白’吧。就和面前的这片雪景一样，纯洁无瑕。” 男孩的眼底有一瞬的愣住，忍住内心翻涌的那股热流，他还是酷酷地说： “我又没比你小多少，就叫‘白’吧，我喜欢单字。”想了想，孩子眼神单纯，“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莫姐姐吧。” “可以。” 刚刚莫沫暗中测过了，他袭击自己时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因此对这个孩子放下了戒备。他不是现世里的小灰灰，就仅仅只是这个世界里的可怜孩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