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传奇》 第1页 [悬疑惊悚] 《圣杯传奇》作者:[美]劳伦斯·加德纳【完结】 第一章 抹大拉是妓女吗? 与上帝同在的女人 在《新约》的四篇福音书中,共有七次提到了耶稣身边的女性.在其中六次里,玛利亚·抹大拉都排在第一位。第七次排在第一位的是圣母.在其余场合中,玛利亚·抹大拉都是单独出现的.福音书描述她和耶稣的关系时,把她称为“服侍他的人”.她还是耶稣在墓园中復活后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这是她在福音书中最后一次出现。 基督教的早期文献清楚地表明玛利亚·抹大拉在耶稣的生活中和信徒的心中占据着特殊的地位。然而后来,教会当权人士决定把玛利亚说成一个妓女。表面上看,这是因为福音书的某个章节把她划为“罪人”.这在他们的心中就等于指责一个女人行为放荡。但就在福音书的下一章里,又把玛丽亚描述成一名有钱的女子,是耶稣的资助人之一。 在福音书后来的叙述中,玛利亚·抹大拉被看作圣母亲密的陪伴者,在耶稣受难时始终陪伴在她左右。在此之前,书中还说耶稣爱她.为什么罗马教会一直以来要反对这个令人尊敬的女性,诽谤她的名誉呢?他们真的相信只要是女性罪人就一定是妓女吗?或者这只不过是一种拙劣的藉口,藉此来掩盖惊人的真相? 在本书中,我们将详细阐述玛利亚·抹大拉的一切:《圣经》对她的描写、非传统福音书对她的描写、编年史对她的记载、宗教和学术领域对她的研究、她在艺术品中的形象以及她应有的地位。 玛利亚·抹大拉的地位从许多意义上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尽管当今教会对她进行诋毁,她仍然是早期基督教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在某些《新约》拒绝接受的福音书中,玛利亚·抹大拉被描写成一名“了解耶稣一切”的女性。“耶稣爱她超过所有信徒”.而且她是一名使徒,“耶稣赋予她的知识、预言能力和洞察力都远远超过圣彼得”. 和抹大拉有关的艺术作品 我第一次接触到关于玛利亚·抹大拉的作品是在20世纪80年代。当时我拥有一个绘画修復工作室,而且是伦敦艺术精品行会的保存顾问。有一幅名为《悔过的抹大拉》的画被送来进行清理和修復,这幅18世纪的义大利画作是博洛尼亚画派的大师弗兰切斯基尼的作品。在上次修復工作中,它被粗鲁地粘在一块次等帆布上,我们必须把它剥离下来(见图3和图4)。加图3(修復前)图4(修復后)。 我在行会的期刊上发表了这次修復工作的细节,这是当时绘画修復过程中我必须做的工作。但那时我的兴趣只在于修復过程中所用的技术,而不是这幅绘画的主题。后来,当我检查修復完成后那幅画的照片时,我才开始思考画面本身的一些特点。画面中的玛利亚·抹大拉拿着珠宝在照镜子,却被取名为《悔过的抹大拉》,这似乎自相矛盾。她一手捧着自己的头髮,另一手拿着一对珍珠耳环,看上去非常满足,从画面上根本看不出她有任何悔过的意思。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字呢? 在调查了这幅画的出处后,我发现它的名字《悔过的抹大拉》只不过是这类作品常用的名字,而不是画家起的。对他而言,这不过是玛利亚·抹大拉的一幅固定模式的肖像画。 在绘画领域中固定模式画是非常普通的,虽然画家常常在画中签名或者加入个人风格,但很少给画起名。这些浪漫的画名通常是拥有者、画廊或者画商们起的,画家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画叫什么名字。列昂纳多·达·芬奇创作的《蒙娜丽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英语国家中,它被称为monalisa;但在法国(该画现存于罗浮宫中)它被称joconde;而在义大利,它被称gioconda.耶稣题材的画作已经发展出固定的模式,打破传统的并不多。他的系列画一般以《基督降生》开始,接下来是《牧羊人之崇敬》或者《东方三博士之崇敬》,然后是《圣母与圣婴》像和《飞往埃及途中小憩》,随后是耶稣《圣殿献祭》,最后是他在受刑、復活及升天时的经典画面。 当然也有一些不那么中规中矩的画作,例如在威廉·霍尔曼·亨特的《世界之光》(1853)中就描绘了耶稣手持提灯的画面。还有约翰·斯宾塞·斯丹纳普的《酒榨》(1864)。但这类画作也是以福音书为基础的:“我是世界的光”(《约翰福音》)以及“我是真葡萄树”(《约翰福音》)。大多数基督教宗教画都取材于福音书中公认的事件,但这种情况在玛利亚·抹大拉身上并未出现。许多以她为主题的画作和《新约》中的事件没有任何关系,其中就有迷一般的“悔过”题材作品。 许多宗教画家都喜欢创作特定场景中的玛利亚·抹大拉肖像,她的形象也频繁地出现在雕塑、彩色玻璃画和其他艺术品中。事实上,她可以说是出现最频繁的经典形象之一。在许多艺术品中,她都站在十字架或者坟墓旁边。画家最喜欢的是取自《约翰福音》的耶稣復活后和抹大拉的相会图,耶稣对抹大拉说“不要拥抱我”.另外,悔过题材的抹大拉作品也多不胜数,但这类题材和抹大拉在《圣经》中的事迹毫无关系。在这些画面中,她往往独自在梳妆檯前,或者独自在荒野中的山洞里。画面中还常常出现一面镜子、一支蜡烛、珠宝、头骨和一本书。 第2页 在17世纪的巴洛克时期,义大利大师卢卡·焦尔达诺的作品使珠宝和镜子广为接受。它们被用来象徵抹大拉对世俗虚荣的摒弃。而和虚荣相反,蜡烛和书代表了光和知识的重要性。而头骨(见图2)象徵了死亡的必然性。加图2《悔过的抹大拉》在抹大拉题材的作品中,最受艺术家喜爱、最常出现的物品是一个瓶子。这个瓶子是她身份的象徵,就算画面上有多位女性,人们也能很快分辨出谁是抹大拉。《马可福音》中写道当玛利亚·抹大拉和其他人一起来到耶稣的坟墓时,他们“买了香膏,要去膏耶稣的身体”.但绘画作品中的瓶子并不一定和这段描写有关系。它事实上来自基督教歷史上最悲惨的一幕。在耶稣受难前不久,玛利亚在贝瑟尼的西门家为耶稣的头和脚涂油。加图1《在法利赛人西门家中》 尽管有这么多歷史事实,尽管基督教创始时期的教义,罗马教会一直以来还是坚持“罪人”玛利亚·抹大拉不是为耶稣涂油的那个玛利亚。他们坚持说耶稣决不会让一个“罪人”涂油。然而福音书中共记载了两次不同的涂油礼。我将在适当的时候详细阐述这些事实,但现在我先要反驳罗马教会的说法。在《路加福音》中清楚地说明第一次涂油礼是由这位“罪人”在法利赛教徒西门家中实施的。 现在让我们说说耶稣在麻疯病人西门家受的第二次涂油礼。《约翰福音》非常清楚地说明第二次为耶稣涂油的女人和第一次是同一个人。法利赛教徒西门和麻疯病人西门是同一个人,但更重要的是“罪人”玛利亚和贝瑟尼的玛利亚也是同一个人。教皇格列高利一世(590-604)曾坚持这一点;画家和编年史作家对此深信不疑。最终,1910年出版的《天主教百科全书》承认了这一事实。 在艺术作品中,瓶子成为了抹大拉不变的标志。只要画中有她出现,画家就会让她拿着瓶子。它和抹大拉一起出现在十字架和坟墓旁,有时也会出现在她独自悔过的画面中,抹大拉和贝瑟尼的马大在一起时也会有它,而且它总是出现在耶稣受涂油礼的画面中。 玛利亚·抹大拉画像的固定主题有以下几种:在十字架下面(包括“将耶稣从十字架上解救下来”的场景)、在坟墓旁(包括“耶利米哀歌”、“耶稣復活”以及“復活后的耶稣和抹大拉相会图”)加图7《背负十字架的基督摔倒》和第一次涂油礼的场景(被归为“在西门家”一类)。一些非常简单的肖像画被归类为“玉瓶”系列和“在马大家的耶稣”系列。另一个画作众多的大系列就是和《圣经》中的事件无关的“悔过”系列。还有一些画作也不是取材于《圣经》,其中有“普罗旺斯的玛利亚·抹大拉”和“被天使包围着的抹大拉”,还有一些“玛利亚·抹大拉和耶稣”的假想作品。在以抹大拉为主题的作品中,有一些非固定模式的(往往是寓言式的),但我们基本上可以把这几千幅作品分为12个左右的主题。 直到1969年,玛利亚·抹大拉才最终被教会封为“圣徒”,她的纪念日是7月22日。实际上从8世纪开始,一些西方国家的信徒就开始庆祝这个纪念日了,仅在英格兰就有187个古代教堂庆祝.然而直到20世纪晚期,她的地位才被正式承认。但是《罗马弥撒经书》(决定拉丁礼日期的经书)仍然拒绝承认玛利亚·抹大拉和贝瑟尼的玛利亚是同一个人。 教会之所以在1969年承认抹大拉的地位,是因为假定她已经悔过了。“悔过”这一说法已经流传了很长时间。显然她是在后悔曾经当过妓女,但《圣经》中的所有文字都没有提到过她曾经是个妓女。这就让我们回到了早前提出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教会决定贬低抹大拉?她在耶稣生活中所占据的地位显然让教会人士非常不安。我们马上就会明白,他们不安的惟一原因就是教会已经被设计成了一个单身男性的特权机构。因此,抹大拉的存在就会威胁到这个已经偏离了创始期原始教义的基督教。 耶稣从抹大拉身上赶出七个鬼 为了证实他们对抹大拉的诋毁,让她“悔过”的形象深入人心,教会把她和《圣经》中的另一名毫不相干的女子联繫起来。在“罪人”抹大拉和圣母的陪伴者抹大拉之间,必须安排一个合理的转变过程。对此惟一可让信徒们接受的办法就是让耶稣原谅她所谓的不体面的罪行。怀着这个目的,他们在《圣经》中找到一个无名女子,耶稣的确原谅了她放荡的行为。教会从此把抹大拉和这名女子划上了等号。在《约翰福音》中,这名女子犯了行淫罪,但耶稣没有责怪她,反而吩咐她“走吧,你无罪了。”玛利亚·抹大拉和这名女子根本毫无关系,但教会把故事编得天衣无缝,他们宣称曾犯有行淫罪的抹大拉最后悔过了。 在《路加福音》中,这名女子和抹大拉的关系被进一步确定了。它写到一名有罪的女子在法赛利教徒西门的家里为耶稣的足涂油。耶稣对她说:“你的罪赫免了。”但我们已经知道《约翰福音》清楚地说明贝瑟尼的抹大拉和第一次施涂油礼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因此,为了捏造玛利亚·抹大拉“悔过”的说法,教会不得不承认玛利亚·抹大拉就是贝瑟尼的玛利亚。最荒谬的是,尽管在《约翰福音》里说得清清楚楚,主教们还是在其他情况下竭力否认这一点。 第3页 现在这件事看上去更奇怪了,1969年4月,玛利亚·抹大拉的圣徒地位被正式承认,但《罗马弥撒经书》坚称有三个不同的玛利亚:罪人玛利亚、贝瑟尼的玛利亚和玛利亚·抹大拉。所以,他们承认为圣徒的根本就不是“悔过”的玛利亚。这当然就引出一个问题:那为什么玛利亚·抹大拉会被列为悔过的罪人的守护神呢? 1969年的这一事件使西方罗马教会和东方(拜占庭)东正教会在该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东正教长时间以来一直坚持有三个玛利亚。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东正教的宗教绘画中每一个玛利亚都拿着瓶子呢?这和东正教的说法是自相矛盾的,因为它清楚地表明玛利亚·抹大拉和贝瑟尼的玛利亚是同一个人。 那新教对此又有何解释?这要看你问的是新教中的哪一个教派。事实上,这件事已经越描越黑,天主教和新教都越来越说不清了。因为玛利亚·抹大拉的问题在于,无论你用哪种不符合事实的理论来掩饰她的地位,这些理论都会自相矛盾漏洞百出,因为她根本不可能被放进一个捏造出来的故事里。而教会也无法忽略她的存在,因为福音书中极为清楚地说明了她和耶稣以及耶稣的家族都有深刻的关系。 尽管教会不遗余力地试图给抹大拉扣上妓女的帽子,但在《福音书》中,关于她所谓的罪行只有一个评论。我们可以在《路加福音》和《马可福音》关于耶稣復活的叙述中找到。 内容如下: 1)玛利亚是一个“曾有七个鬼从她身上赶出来的女人” 2)她是一个“耶稣从她身上赶出七个鬼”的女人。 这就是对她所谓罪行的全部描写,和通姦或者卖淫根本毫无关系。那么,这是什么意思?七个鬼又是什么? 在591年,教皇格列高利一世做了一次歷史上着名的布道,里面就提到了玛利亚·抹大拉。在这次布道中,他承认罪人玛利亚和贝瑟尼的玛利亚是同一个人,就像《约翰福音》中说到的一样。但在这次布道中,他还提到了“七个鬼”的问题,他得出的结论是它们代表了“七宗罪”.他宣布玛利亚的罪行有骄傲、嫉妒、贪饕、迷色、忿怒、贪婪和懒惰——她居然犯了全部!她能悔过真是个奇蹟。格列高利一世没有指责她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这也是个奇蹟。 在进一步了解这七宗罪之前,我们先来考证一下希腊名字玛利亚(mary,来自埃及语中的mery,意思是“被爱的人”,和希伯来语中的miriam是一样的)。其他相似的埃及名还包括meryamon(被阿蒙所爱的人)和merytaten(被阿托恩所爱的人)。mary其他欧洲语言中的变体还有marie和maria. 在福音书年代,在希腊埃及文化中,“玛利亚”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头衔。这就是为什么和耶稣有关系的玛利亚有好几个。没有出现在《新约》中的非正统福音书《腓力福音》对此进行了详细描写:有三个女人一直伴随在主身边…他的姐姐、他的母亲和他的伴侣都是玛利亚.玛利亚在那个时代几乎是修女的专用名,在今天的修道院里还有许多修女叫玛利亚。它被放在教名之前,例如玛利亚·路易斯修女、玛利亚·特里莎修女等等。举例来说,《马可福音》就把耶稣称为“玛利亚的儿子”,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那个玛利亚的儿子”. 这些修女在禁慾的修道院环境中长大,这里有各种明确的规定。她们必须一直服从严格的规定直到被选中婚配。在此之前,这些修女都在主祭司的管辖之下,主祭司就是“七号魔鬼祭司”.七个魔鬼祭司按资歷从一号排到七号,他们和代表分枝圣烛台(犹太传统中使用的有七个分枝的烛台)上的七支烛光的祭司具有相反的象徵意义。七个魔鬼祭司的职责就是监督并看守这些独身的修女,就像如今的魔鬼辩护士一样。在今天的罗马天主教会中,魔鬼辩护士的职责就是调查圣徒候选人的背景。但到结婚时,修女们就可以摆脱魔鬼祭司的管辖,这意味着她们不必再遵守独身时的规定.由此可知,当说玛利亚·抹大拉“脱离了七个鬼”时,其实是指她已经结婚可以不再遵守修道院的规定。 抹大拉的来歷 说到名字,我们必然要谈及抹大拉(magdalene)这个姓氏。有时它被拼成magdalen,在欧洲它还有maddalena和madeleine这两个变体。通常这意味着玛利亚·抹大拉来自magd这个地方,这个名字还与migdal拥有相同的字根,意思是“塔”.但这并不足以断定她来自magdale.《圣经》只告诉我们她是在加利利(现以色列海法北部地区)加入耶稣的宗团的。 magd当时是加利利海域一个渔业小镇,位于太巴列北边,它还以亚麻织品和染色工艺着称。在福音书年代,magd是一个繁忙富裕的贸易中心。《马太福音》中提到过它,但是有些版本的《圣经》把它写作magadan(马加丹)。但在年代较早的《马可福音》中,这里被称为dalmanutha(即大玛努他).如今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遗蹟,只有残破的古道、一些罗马浴室的遗蹟和一栋建筑的地基。现在这个贫困的地方被称为埃尔-迈杰尔。 magd在当时不仅是捕鱼中心,还是鱼类加工处理中心,《犹太法典》中使用了它更长也更准确的名字magdalnumaiya,意思是“鱼塔”.在公元66年,当犹太人反抗罗马人的起义爆发时,歷史学家弗拉维斯·约瑟夫斯是加利利地区的指挥官。他在写到magd时使用了它的希腊名taricheae.据约瑟夫斯1世纪的着作《犹太战史》的记载,当时这里生活着四万人.但在随后与罗马皇帝弗拉维斯·提图斯率领的大军进行的激烈战争中,有6500人被杀. 第4页 和magdalnunaiya一样,其他福音书中提到的地点也有不同的名字,这有时会造成混淆。形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当时的人们语言不统一,一个地方可以同时拥有希伯来、希腊、叙利亚、拉丁文名字;也可能是因为人们用当地的习俗来命名。在《马太福音》《马可福音》和《约翰福音》中,耶稣受难地叫golgotha;而在《路加福音》中,它成了calvary.这两个地名(希伯来语为gulgoleth;亚拉姆语为gulgolta;拉丁语为calvaria)的词根都是同一个意思“头骨”.在所有福音书中,这个地名的意思都是“有一个头骨的地方”. 加利利海起初被称为chinneroth(基尼烈),在希伯来语中意为“形状像七弦琴一样”,《约书亚记》就是如此。它在《路加福音》被称keofgennesaret(革尼撒勒湖),在《约翰福音》中被称为seaoftiberius(台比留海)。这就是它现在的名字bahrtubarlya(巴尔台巴留)的由来. 虽然加利利地区的撒马利亚和朱迪亚现在是巴勒斯坦的国土,但在福音书时代是罗马人的占领区,而在此之前它们又在埃及的统治之下。受希腊控制的法老王对这里的统治从托勒密王朝一直持续到克利奥帕特拉七世时期,即从公元前305年到公元前30年。因此,希腊语是耶稣时代的通用语言。当时并存的还有美索不达米亚人使用的亚拉姆语和希伯来语。弗拉维斯·约瑟夫斯是哈斯摩年家族的犹太人,受训成为法利赛教派的祭司,但他常用希腊语,而且福音书的原始版本就是以希腊语写成的。这一点很少有人置疑,但抹大拉这个姓和magd这个地名一样都来自于希伯来语migdal,意思是“塔”或“城堡”. “福音书时代地图” 13世纪的热那亚大主教弗拉津的雅各根据教会的记录写下了《圣玛利亚·抹大拉生平》,他提到玛利亚“拥有贝瑟尼城堡的继承权”.如果翻译更准确的话,其实是“贝瑟尼塔”的继承权。但贝瑟尼从来就没有任何像样的城堡或者塔,而且根据规定,修女们是不可能拥有任何财产的.雅各所说的继承权其实是头衔,是宗团守护人的崇高的社会地位。根据《弥迦书》,magdal-eder其实就是羊群守护人的意思。正是这一特殊的社会地位使抹大拉与众不同.由于这一地位如此崇高,《路加福音》第一次提到她时写道“有称为抹大拉的玛利亚”,其实它的意思是“有称为守护人的玛利亚”. 玛利亚其实并非来自抹大拉,她更有可能来自加利利地区的海滨小镇迦百农,耶稣就是在这里开始进行早期活动的.迦百农宏伟的大理石犹太教会堂(至今仍保留着壮观的遗址)位于睚鲁祭司的大教区里。他们是大卫王的首席祭司睚珥人以拉的子孙.这个祭司家庭的祖先是《旧约》中摩西时代的睚珥. 根据雅各(1229-1298年)的记载,玛利亚·抹大拉的父亲是叙罗(或叙罗斯)。睚珥人叙罗是当时的主祭司(地位仅次于撒路撒冷大祭司)。玛利亚在《圣经》中就是作为睚鲁祭司叙罗的女儿第一次出现的。《马太福音》描述了耶稣使她復活的情景。这次復活其实是指从象徵性的死亡(黑暗)进入宗团的生命(光明),这是犹太教一种入教仪式,是在信徒12岁时举行的。《马可福音》肯定了在睚鲁祭司的女儿身上发生的事,里面写道“那闺女立时起来走,因为她已经12岁了”. 据雅各记载,叙罗是一位叙利亚贵族,他的妻子友察利亚(抹大拉的母亲)拥有王室血统。他进一步说明抹大拉“出身于正统贵族家庭,父母是王室后代”.在更早的一份大主教赫拉班的手稿中,详细说明友察利亚是以色列王室的后代.她不是源自犹大的大卫皇室,而是源自马加比的哈斯摩年皇室.这一家族从公元前166年起开始统治耶路撒冷,直到公元前63年被罗马帝国将军庞培攻陷为止。 宗教学者眼中的抹大拉 《圣玛利亚·抹大拉生平》是弗拉津的雅各更伟大的着作《黄金传奇》中的一部分。在作者去世两个世纪后,1483年,威廉·卡克斯顿于伦敦威斯敏斯特将它印刷出来,它成为世界上最早出版的书籍之一。最先出版的是法语及拉丁语版本,后来阿伦德尔伯爵威廉说服卡克斯顿出版了从欧洲版本翻译成英语的英文版。它汇集了许多圣徒的详细生平事迹,在宗教界具有很高的地位。虽然教会的主教们不遗余力地破坏了玛利亚·抹大拉的神圣地位,但这本着作还是在中世纪的修道院和一些教堂中广为流传。 赫拉班(776-856年)是本笃会学者,曾任美茵茨大主教和富尔达修道院院长。他对于查理曼大帝时期法兰克帝国的研究备受推崇。赫拉班被誉为当时最博学的贤人。据说对于《圣经》、教义和礼拜仪式的了解,无人能出其右.他的着作《圣徒玛利亚·抹大拉之生平》共有6卷50章,内容丰富翔实。公元4世纪,君士斯坦丁大帝成立罗马教会,取代了早期拿撒勒基督教派。该书收编了当时有关玛利亚·抹大拉的所有资料。书的开头是这样的: 最受祝福的玛利亚·抹大拉的默祷生平。她被耶稣选中,是耶稣最爱的人,理应受到最高的尊敬。 在15世纪早期,赫拉班的这部着作的修道院抄本在英国牛津大学被发现。1448年,韦恩弗利特的威廉创立了牛津大学下属的抹大拉学院。他是当时的温彻斯特大主教,并任国王亨利六世的大法官。这所学院是献给抹大拉的,它是当时最先教授科学的学院之一,至今《圣徒玛利亚·抹大拉之生平》一书还保存在学院里。 第5页 在此之前,赫拉班的着作曾被马修·帕里斯在《大编年史》中引用。马修是圣奥尔本斯修道院的修道士,他综合了从1190年以来该修道院所有修道士的作品,彙编成《大编年史》。赫拉班的着作也曾被现存于牛津大学的《教会歷史文献》所引用. 15世纪70年代,在牛津大学抹大拉学院成立后不久,白金汉公爵亨利·斯塔福德出资重建了剑桥大学的本笃会修道士教育学院,命名为白金汉学院。随后,这里也开始接纳非神职学生。后来在都铎王朝时期,由于亨利八世与罗马教会的决裂,白金汉学院落入奥德利勋爵(lordaudley)托马斯手中。他于1542年把学院奉献给玛利亚·抹大拉,并取名为圣玛利亚·抹大拉学院。但为了在读音上与牛津大学的抹大拉学院有所区别,奥德利勋爵有意把自己的姓氏加入学院的名字,决定把剑桥的抹大拉学院改为莫德林学院(maudleyn)。这一名称沿用至今. 从发音上讲,以前玛利亚·抹大拉的名字就有许多变体,在1438年的《马杰里·肯普传》中,她的名字是marymawdelyn.“玛利亚抹大拉、埃及的玛利亚、圣保罗和许多其他圣徒现在都在天堂。”这位诺福克郡的空想家的精神日记被誉为英国出版的第一本自传,因此被奥德利勋爵所熟知。尽管作者的文化层次低下,该书也因此遭到许多批评,但它真实地记录了15世纪动盪的英国一个普通平民的生活. 除了众多的玛利亚·抹大拉教堂之外,英国在牛津和剑桥两所举世闻名的大学中都有献给她的学院。因此毫无疑问的是,虽然罗马教会竭尽全力地抹煞玛利亚·抹大拉的存在,甚至不顾一切地诋毁她,她在英国修道士中仍然受到广泛尊敬,其中包括牛津大学和圣奥尔本斯修道院的本笃会修道士。 在法国的情况也是如此。赫拉班是一名本笃会修道士,而义大利学者弗拉津的雅各是一名多明我会修道士。甚至在更早之前的1129年,当法国西多会修道士克勒福的伯纳德在特鲁瓦会议上正式承认圣殿骑士团时,他就提出圣殿骑士团的誓言是向玛利亚·抹大拉效忠。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一世(1461-83)坚持玛利亚·抹大拉拥有法兰西王室血统。在法国大革命后不久,多明我会修士拉克戴尔就写出一部内容极其丰富的着作《圣徒玛利亚·抹大拉》. 在此,我们不禁提出疑问,为什么这些修道士学者要反对罗马教会的做法?为什么他们以如此巨大的热情崇拜玛利亚·抹大拉?答案非常简单:这些修道士都是学者,虽然表面上要遵守教会的规定,但他们真正关心的是歷史文献的真实记载。而主教们只关心教规,既然是他们自己制定的教规,歷史文献对他们就不再重要了。事实上,当教皇格列高利十五世于1662年成立传信部时,教会已经开始强迫信徒遵守教规了。他成立了枢机主教传道团,目的是强迫人们顺从教会的意图。从这种意义上说,教会不仅使用了“宣传(propaganda)”这个方法,而且从拉丁文表示植物繁殖一词中创造了这个词。它的词根为propagare,意思是繁殖:无性繁殖或者来自母体的相以的样本。 教会为什么害怕抹大拉? 在这些众说纷纭的理论中,玛利亚·抹大拉本身到底处于什么位置?她对耶稣的生活和使命真的如此重要吗?抑或她只是个次要角色? 从福音书中我们得知,玛利亚·抹大拉经常陪伴在耶稣左右,并是他的资助人。她两次用甘松油为耶稣施涂油礼,而且和耶稣的母亲及姐妹关系密切。在耶稣受难时,她一直支持着她们,并和她们一起来到耶稣的坟墓旁。在耶稣復活后,她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这些事实没有引起任何争议。事实上,抹大拉对耶稣及其家人的忠诚远远超过了圣彼得和其他摇摆不定的门徒。当然,她是个女人,但这并不足以解释在她死后教会对她进行的攻击。耶稣的母亲也是位女性,但她受到了教会的尊重。显然,玛利亚·抹大拉的遭遇并不仅仅因为她是女性这么简单,她肯定留下了一些什么能让主教们恐惧得发抖。 读过丹·布朗的畅销书《达·芬奇密码》的人都知道,他的小说揭示了玛利亚·抹大拉不仅是被耶稣所爱的陪伴者,还是他的妻子。而且他们育有一个孩子,血脉一直延续下来。这个秘密被一个由忠实的成员组成的秘密组织守卫了两千年,一直到今天。 几年前,我曾在拙着《圣杯的血统》中介绍并讨论了耶稣的婚姻以及后代的问题,但我并没有提到教会是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从逻辑上说,《达·芬奇密码》里的这个观点是无法成立的。当然,那只不过是一本小说,而不是歷史事实。如果主教们不知道玛利亚·抹大拉曾和耶稣结婚生子,他们就用不着这样煞费苦心地诋毁她。她就会像基督教歷史中其他人物一样处于重要但非主要的地位。 是的,的确一直有秘密团体在守卫抹大拉留下的痕迹,但这并非秘密。玛利亚·抹大拉对教会形成了巨大的威胁。主教们知道,牧师们知道,圣殿骑士团等组织知道,很多普通民众也知道。要了解抹大拉的真相,并不需要通过阴谋者的记录或者秘密团体的档案。她的故事早就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只要看看《新约·福音书》,我们就能对她有足够清楚的了解。 第6页 第二章 抹大拉所受的迫害 教会终将消亡 1964年,教皇保罗六世同意一位着名梵蒂冈神职人员辞职,使他不用再遵守耶稣会放弃私人财产和绝对顺从的规定。在此之前,这位神父曾在宗座圣经学院任职。在枢机主教奥古斯丁·比衣的任期内,他还曾在天主教宗座促进基督徒合一委员会中任职。他曾在牛津大学和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学习,拥有闪米特语、考古学和东方歷史的博士学位。从1958年起,他就在梵蒂冈为罗马教会服务,一直陪伴在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左右。他被信徒所接受、所尊敬,为教会服务了30年。但在1964年,他突然辞去了罗马位高权重的职务,来到纽约生活,并于1999年去世。他的名字是玛拉基·马丁神父,他的辞职是由一个隐藏了1600年的教派引起的。 公元312年,当君士坦丁大帝在天空中看见十字架的神迹,决定把基督教改变成具有罗马人特徵的混血宗教起,罗马教会就一直面对一个两难抉择:应该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人们的精神需要,又应该在多大程度上捲入极力和政治的世俗斗争?它的目的到底是解救灵魂,还是统治西方世界?从一开始,教会内部就存在分歧。因此,从罗马教会成立的那天起,内部斗争也就开始了。 1958年,马丁神父开始在梵蒂冈任职。威尼斯枢机主教和大主教安吉洛·兰卡利成为罗马教会教皇约翰二十三世。在庇护十二世去世后,人们期待约翰二十三世成为一个过渡期的教皇,但他很快就成为真正的改革者。他扩大了枢机主教神学院的规模,并使之国际化。他召集了歷史上第一次罗马教区主教会议,修改了教会法规。他还召集了第二次梵蒂冈大公会议,提出教会改革的口号。约翰二十三世是一位自由主义者和解放者。他做出的彻底改变意义深远,甚至可以和君士坦丁大帝创立罗马教会相媲美。然而这些举措也使教会内部的分岐浮上水面,而且是从最高极力机关开始。作为教皇,他就代表教会。他传达的信息准确清晰。他只对为灵魂服务感兴趣,而不是世俗权势。 这对许多人来说是值得高兴的消息,但在给予人们更多自由的同时,教皇的措施也破坏了教会的绝对权威和它长期遵循的教规。普通的天主教徒以及一些神父放弃了他们的某些信仰,例如原罪和邪恶。神父们想结婚,女性想成为传教士,主教们想成为地区教皇,人们想拥有控制生育和离婚的权利。同时,作为罗马教区的主教,约翰经常访问他的教区,参观医院、监狱和学校,做其他教皇从没做过的事。当然他很受民众欢迎,但并不受教会权力阶层的欢迎。因为在他的改革下,这些人迅速失去了权力。 教皇约翰二十三世于1963年逝世。许多人为此极度悲伤,但有些人松了一口气。然而太迟了,改变已成定局,罗马教会再也无法恢復成以前的模样。它的极权已被打破。当米兰地区的大主教乔瓦尼·蒙蒂尼接任成为教皇保罗六世时,他说“恶魔已经进入教会,祭坛周围笼罩着烟雾”.他尽了最大努力,但还是无法阻止来自民众和神父们要求继续改革的冲击。 正是在这时,在梵蒂冈内部见证了这一变迁的玛拉基·马丁神父决定切断和教会的联繫。他在梵蒂冈服务的时间是从1958年到1964年,他见证了宗教歷史上最大的转折点。马丁在这一事件中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亲自参与了变迁中的风云变幻。他知道必须有人为子孙后代记录下这一不朽的时代,而他正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如果继续在梵蒂冈任职就无法以客观的看法进行叙述。因此,他于1964年辞职成为一名作家。他的着作清楚地展示了教会创立初期到现在的内幕以及教会领导人的功过。而且他宣布,在权衡了所有可能性和结果之后,他认为教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最终必将消亡。 耶稣的后代 在透彻地叙述教会歷史时,马丁非常清楚地说明教会中的统治阶层拥有一个信息网,在获得信息方面一直处于优势地位。只要是和教会相关的事对他们来说都不是秘密。相反,他们对于内部秘密往往秘而不宣,除非是教义的需要。马丁神父在书中解密了一个希腊词,它在罗马教会创立之前就出现在皇室的记录中。这个词就是“desposyni”. 自从被发现起,这个词就一直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但大多数人不清楚它的含意,就算研究了相关资料也是一头雾水。desposyni在基督教早期是一个极其神圣的词,在此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也是如此。它的意思是“主的后嗣”.马丁神父是这样解释的:这个词专指耶稣的“血亲”.他进一步说明:只有从耶稣母亲一方传承下来的后代才有资格被称为desposyni. 福音书中指出耶稣出自犹大家族,拥有大卫王的王室血统。大卫王在公元前1000年时统治着耶路撒冷。《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从男方血缘列出了耶稣的家谱,直到耶稣父亲约瑟.《马太福音》的开头是这样的:“亚伯拉罕的后裔、大卫的子孙、耶稣基督的家谱”.接下来书中歷数了耶稣的每一个祖先,直到“雅各生约瑟,就是玛利亚的丈夫。那称为基督的耶稣,是从玛利亚生的”.在《路加福音》中,耶稣的家谱是从后向前追溯的,一直到亚伯拉罕之前,以“以挪士是塞特的儿子,塞特是亚当的儿子,亚当是神的儿子”结束。 第7页 在《路加福音》中,耶稣被定论为“上帝的儿子”.《马太福音》中说耶稣是“大卫王的儿子”,这句话不能从字面意义上去理解。这是个象徵性的说法,来表明耶稣的血统。然而,再往前推,《路加福音》认为耶稣和大卫王最初的祖先是亚当,他就是“上帝的儿子”.因此,根据这份清楚的族谱,并以《马太福音》中的象徵意义为基础,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耶稣的确可以被称为“上帝的儿子”.我在拙着《圣约柜失落的秘密》中已经讨论过圣经各篇关于耶稣是“上帝的儿子”的记载。为了新读者的需要,我在本书的《附录i》中也加入了这些内容。而和本书密切相关的是我们对于desposyni后代的追寻。 我们已经探讨过,desposyni的定义是特指耶稣母亲玛利亚这方的血亲。我们发现这个词最早使用是在耶稣受难、復活并升天后。这就把这个词和“后嗣”或者“属于主的人”联繫在一起了。根据《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如果耶稣是大卫王家族的后代,那么这个家族的王室血脉就到耶稣终止了,除非他有一个儿子。但在公元70年,当罗马帝国最终镇压了长达4年的犹太人起义时,显然皇帝维斯帕先仍然受到大卫王家族的困扰。这时距耶稣受难已经40年了。在2世纪巴勒斯坦编年史作家赫格西仆的作品中,我们发现维斯帕先下令“寻找大卫王的家人,在犹太人中不允许留下有王室血统的人。”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大卫王的后代在公元70年时还存在着。然而这个命令不是指大卫王的所有后代(即使罗马皇帝很有可能知道他们是谁)。它特指“家人”和“王室血统”,这在很大程度上缩小了范围。 desposyni一词的首次使用是在赫格西仆同时代的歷史学家爱得沙的犹非利加纳斯的着作中。他被普遍认为是基督教计年的创始者,因把耶稣门徒俄巴底亚的一系列着作翻译成拉丁文而闻名。俄巴底亚是由耶稣的兄弟犹大任命的拿撒勒教派巴比伦地区大主教。《俄巴底亚书》共有十卷,是使徒歷史的第一手资料,以《使徒史》为名。然而,像很多其他重要的亲歷资料一样,他的书在君士坦丁大帝于4世纪编写的《新约》中被排斥了。在《路加福音》中,俄巴底亚被称为耶稣的72门徒之一. 犹非利加纳斯的着作中还提到,在维斯帕先之前,耶稣还在世时,希律-安提帕(希律大帝的儿子)就已经下令毁掉所有大卫王王室的族谱。但犹非利加纳斯进一步指出“一些人秘密保留了记录…并且为保留下他们王室出身的记忆而感到自豪。这些人中就有desposyni,他们是主的家人。” 在维斯帕先之后继任的是他的儿子提图斯,随后提图斯的弟弟多米田于公元81年继位。多米田比他父亲更痛恨基督徒,他对于基督徒的迫害极其残忍,和处决了圣彼得以及圣保罗的尼禄皇帝一样冷酷无情。据罗马编年史记载,尼禄最喜爱的酷刑就是把基督徒绑在他宫殿花园的树桩上,在晚上把他们像火炬一样点燃。正是在多米田统治时期,《启示录》的作者圣约翰被流放到希腊的拔摩岛。 赫格西仆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多米田下令处决所有desposyni.虽然许多人被抓,还是有一些人被释放了,并且“在释放后,他们成为教会的领袖,因为他们不仅拥有约柜,还是主的家人。”圣约翰在拔摩岛所着的《启示录》中证实了这一点。在提到对desposyni的迫害时,他描述了一个戴着索菲娅皇冠的女人逃到荒野躲避代表罗马皇帝的龙的追捕:龙去与她其余的儿女争战。这儿女就是那守神诫命,为耶稣作见证的。“ 在那个时代的基督教传统中,信徒认为玛利亚·抹大拉是索菲娅(希腊智慧女神)的化身。《启示录》描述索菲娅戴着由12颗星组成的皇冠。抹大拉在公元44年开始逃亡。当时圣彼得被抓,耶路撒冷国王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已经处决了使徒雅各·半尼其(《使徒行传》)。国王的谋士宣布基督教是破坏性的,会推翻犹太教的权力。但不久后希律-阿格里帕就被人毒死。 由于害怕被报復(和暗杀事件有牵连),当时其他使徒都从朱迪亚逃走了。彼得和奋锐党的西蒙逃脱了,但达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卡尔基斯(在叙利亚)王希律在约旦河边抓住,并就地处决。玛利亚·抹大拉向年轻的希律-阿格里帕二世求助(当时他只有17岁,曾经是圣保罗的学生)。他及时安排她逃到希律王在高卢(法国)的土地上去,希律-亚基老(希律-安提帕的兄弟)于公元39年被流放于此。希律王的土地在里昂附近的维埃纳,马赛以北。弗拉维斯·约瑟夫斯的着作就是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写成的,里面记载罗马人把希律-亚基老流放到了这里。那时他的侄子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刚刚继位。加图10《抹大拉和马赛主教》 由此可见,这些歷史事件都正好和赫拉班笔下的玛利亚·抹大拉的生平联繫起来了。但是现在,我们要研究一下圣约翰在拔摩岛所着的《apocalypse》。这个词是希腊语,意思是“启示”.因此,它在《新约》中被称为《启示录》。 《启示录》中的抹大拉 公元397年,在决定《新约》正典的迦太基大公会议上,许多经卷没有入选。圣约翰的《启示录》逃避了严格审查的确是一件奇事。教会一直竭尽全力让人们远离《启示录》,甚至说它是不祥和毁灭的险恶之书。在传信会1662年的集会上,传道总会甚至宣传说连apocalypse这个词本身都是灾难的象徵。然而事实上,圣约翰的着作(某些方面的确很深奥)完全符合书名所传递的信息。它的确是一种“启示”. 第8页 要理解圣约翰在书中描述的抹大拉的逃亡过程,就要先弄清上一节中提到的“龙去与她其余的儿女争战。这儿女就是那守神诫命,为耶稣作见证的”.他还提到她在逃亡时已经怀孕:“她怀了孕,在生产的艰难中疼痛唿叫”. 神学家一直声称《启示录》中的这段描写是指耶稣的母亲玛利亚(而不是指抹大拉)。而正统教会对此的回应是这不可能是指耶稣的母亲,因为她从没感受到“生产的痛苦”.《创世记》指出分娩和生产的痛苦是上帝对夏娃的惩罚。因此,主教们坚持《启示录》中的女性“一定是个罪人”.怀孕的抹大拉逃亡的场景被17世纪的义大利画家乔凡尼·兰佛郎科等画家以寓言形式描绘出来。 在中世纪的法兰西和佛兰德斯,玛利亚·抹大拉被称为notredamedelumière(我们的光之女神),这说明她就是智慧女神索菲娅的化身。而且在早期和中世纪的绘画中,她常拥有由12颗星组成的索菲娅特有的光环,和圣约翰在《启示录》中提到的一样。最好的例子就是列日附近的韦尔维耶现存的着名黑圣母像。 耶稣的母亲通常被称为“白圣母”,但抹大拉有一类特殊的肖像被称为“黑圣母”.有些雕像是纯黑的,有些只有脸、手和脚是黑的。这不是某些传教士辩称的变色问题。雕像中的母子也完全不具备黑种人的特徵,他们只不过是黑色的。有些雕像的装扮很普通,有些雕像却身着王室服饰。从这一点来说,塞纳河畔的纽利有一座雕像让人极度震惊。她戴着金色的王冠,拿着金色的权杖,穿着红黑的长袍,上面装饰着貂皮和百合花饰,这一切都表明她和法国王室血统有密切关系。加图6《巴黎的黑圣母像》 黑圣母崇拜始于公元44年,是从普罗旺斯郎格多克地区的费利埃开始的。到16世纪,法国共发现了近200件类似的肖像。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共发现了450多件。 黑圣母和孩子的形象一直让教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尤其是保存在欧洲着名教堂和圣地里的作品。一些作品被涂上了白色,另一些被收藏起来远离公众的视线。她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智慧女神索菲娅是黑色的,她存在于创造天地之前的混沌世界的黑暗中。三世纪的基督教文章《混沌初始》中曾说明过这一点.索菲娅是圣灵的化身,《创世记》中记载“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在“渊面黑暗”时为世界带来光明。 早期基督教神父亚歷山大的奥利金(公元185-254)认为玛利亚·抹大拉就是《旧约·雅歌》中所说的皇室新娘。她说:“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虽然黑,却是秀美”(《雅歌》)。直到中世纪,这一说法还被广泛接受,并且12世纪克勒福的圣伯纳德在着作《雅歌布道》中也曾提到这一观点。在他的第57篇布道中,他暗指玛利亚·抹大拉是“基督的新娘”. 《雅歌》是一个无助的新娘和她的国王丈夫之间的情诗。在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中,这位新娘被称为书拉密,这也是她和抹大拉的一个相似之处。书拉密来自叙利亚的边境城镇索拉姆,而我们都知道抹大拉的父亲叙罗也来自叙利亚。 《雅歌》讲述了所罗门王和他的兄弟亚多尼雅争夺书拉密的故事,《列王纪上》也讲述了这个故事。这次争夺使亚多尼雅丧生。《旧约》中的这些细节描写对于理解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婚姻关系极其重要。 主教们最先把玛利亚·抹大拉看成妓女是因为她和索菲娅的关系,而不是依据《圣经》的记载。对罗马人来说,只要是和希腊有关的就是淫荡的。罗马帝国接过了亚歷山大大帝的统治,他们尤其热衷于诽谤希腊灿烂的文明。因此,他们给希腊女神例如索菲娅和阿芙罗狄蒂起了一个共同的绰号porne,它的意思是“娼妓”.如果玛利亚·抹大拉代表索菲娅,那么她必定也是porne! 在提到罗马帝国时,圣约翰在《启示录》中使用了文学化的比喻“一条七头大红龙,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罗马人不仅在军旗上用红龙作标志,罗马本身也被称为“七王之城”.从公元前753年到公元前509年,在共和政体之前,统治罗马的七个王分别是罗穆卢斯、努马·庞皮利乌斯、图利乌斯·奥斯蒂吕斯、安库斯·玛尔提乌斯、卢修斯·塔克文·布里斯库、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塔克文·苏佩布。 “世纪罗马军旗” 玛拉基·马丁神父在关于梵蒂冈的着作中解释得非常清楚,只有耶稣母亲这一系的后代才能被称为desposyni.他讲述了公元318年发生的一个特殊事件(也被当时的歷史学家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记录下来)。当时曾有一个desposyni代表团来到罗马。主教西尔维斯特在君士坦丁大帝新赠给教会的拉特兰宫接见了他们。 他们主要的发言人约西称教会的中心理应在耶路撒冷,而不是罗马。耶路撒冷的主教应该是一个真正的desposyni,而其他大教区的主教,例如亚歷山大、安提俄克和以弗所的主教应该是他们的亲戚。他们宣称亚歷山大的克雷芒主教曾说过耶稣的兄弟雅各(被任命的耶路撒冷地区拿撒勒教派主教)是“神圣教会的主人,是主教中的主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犹太人基督教派远比以圣彼得为中心创立的罗马分支更权威。圣彼得只是主的一个使徒,而不是他的家人。 第9页 他们的要求落空了,这是必然的。西尔维斯特主教(名义上的第一任教皇)根本无权取消皇帝的命令。他说,耶稣的教义已经被取代,现在的教义应该服从皇帝的要求。他告诉这些人拯救世人的力量已经不在耶稣身上,而在君士坦丁大帝身上。 从公元前44年第一任罗马帝国皇帝奥古斯都起,罗马皇帝都被奉为现世的神。他们被人们当作神祗,也自认为是神。在此基础上,君士坦丁大帝更宣称自己是救世主。 在西尔威斯特主教和desposyni代表团会面后,君士坦丁大帝认为他需要制订一个策略让自己凌驾于耶稣的血亲之上。而且,他还需要让自己变得比耶稣更伟大。 君士坦丁把早期基督教的一些特点和太阳神崇拜结合在一起,创造了一个混血宗教,这就是罗马教会。但耶稣的形象给他带来了很大问题,因为早期基督教在4世纪的罗马帝国中还有众多信徒。君士坦丁知道必须採取措施,于是他在公元325年的尼西亚大公会议上开始行动。基督教徒一直在期待救世主的再次回归,因此君士坦丁找到了一个办法来满足、甚至超越这一想法。 在朱迪亚,耶稣反抗罗马统治的任务失败了,因为犹太人内部的宗派斗争非常激烈。虽然拿撒勒教派和艾赛尼派教徒支持他,但希伯来派系并不支持他,尤其是耶路撒冷圣殿的祭司和古犹太最高评议会的长者们。他们满足于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中占据高位,而且他们强烈反对耶稣让非犹太人信仰犹太人的上帝。结果,在一世纪之后,基督教几乎得不到正统犹太教的支持,受尽罗马统治者的迫害。君士坦丁从中渔利,他宣称由于耶稣的无能,基督徒现在被置于弱势地位。然后他散布了一个新的观点:也许耶稣根本不是真正的救世主。 这一观点被进一步引申为:既然是罗马帝国的皇帝(而非耶稣)给了罗马帝国内的基督徒自由,那么他们真正的救世主不应该是耶稣,而应该是君士坦丁!当然,他知道圣保罗把耶稣当作上帝的儿子来崇拜,但他不容许这一观念持续下去。耶稣和上帝必须被融合,这样儿子和父亲才会被视为一体。于是,在尼西亚(现土耳其的伊兹尼克)大公会议上,上帝被正式定义为三位一体:由三个同等并永远共存的部分组成的神——圣父、圣子和圣灵。 在尼西亚大公会议上,有些主教对此持反对意见。早期基督教的神学家认为耶稣就是上帝之子,上帝让他以肉身形式出现在世界上,但他并不是上帝。然而他们的反对软弱无力,宣扬三位一体的《尼西亚信经》成为改革过的新基督教的信仰基础。因此,上帝既是圣父又是圣子,耶稣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一个神,而不是凡人。从这一刻开始,君士坦丁就成了救世主。他不是救世主的第二次回归,他是首次降临的救世主。从万物伊始,这个权利就为他而保留。 耶稣的兄弟姐妹 虽然耶稣的兄弟姐妹在现代《圣经》教义中很少被提及,但他们的确存在于《新约》中,尤其是耶稣的哥哥雅各。耶稣的兄弟姐妹给教会出了一道难题,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desposyni.他们在梵蒂冈的档案中是这样定义的:只有耶稣母亲一方的血亲才有资格被称为desposyni. 这一定义长期困扰着教会,而他们又无法迴避,因为它意味着两个可能性: 1)如果耶稣是圣母玛利亚的独子,那么desposyni就意味着他本人有后代留存下来。 2)如果圣母玛利亚的确有后代,但不是耶稣的子孙,那么圣母玛利亚就不只有耶稣一个孩子。 教会无论承认哪一种可能性都无法自圆其说。如果承认所有desposyni都是耶稣的后代,那么天主教所信奉的他一直保持独身的说法就成了一个笑话。然而,在公元692年教皇查士丁尼二世主持召开的特鲁洛大公会议上,教会宣布圣母玛利亚是处女生子,而且她一生都是处女。会议的正典和注释精确的说法是这样的:天主教会一直认为圣母玛利亚是处女生子,是上帝使她处女受孕。圣母玛利亚终身都是处女,甚至在她生下肉身的圣子之后。 如果可以做出选择,教会肯定会取消特鲁洛会议的决议,因为福音书中很清楚地说明玛利亚不止耶稣一个孩子。 一些坚持处女学说的辩护者声称也许福音书中提到的耶稣的兄弟姐妹是指他的堂兄弟姐妹,或者他们是约瑟夫和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但《新约》说得非常清楚,排除了这两种可能性。《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说明耶稣是玛利亚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新约》中没有提到他是她惟一的孩子。 《马太福音》说明耶稣有几个弟弟,名字分别是雅各、约西、西门和犹大。他们的名字在《马可福音》中也被提到过。在《新约》的使徒书信集中,圣保罗明确提到他在耶路撒冷和“雅各,主的弟弟”(《迦拉太书》)会面。其他地方也提到雅各作为拿撒勒基督教派的领导人主持了着名的耶路撒冷割礼之争(《迦拉太书》以及《使徒行传》)。而在歷史学家弗拉维斯·约瑟夫斯1世纪的着作中也提到“雅各是耶稣,也就是救世主的弟弟”. 这一条记载还让我们看到了在《圣经》之外,同时代的人是怎样描述耶稣的。另外,在《犹太古史》中,约瑟夫斯也提到耶稣就是“救世主”.而他被犹太总督彼拉多判决死刑一事也被记载在《罗马帝国编年史》中。罗马人把耶稣的使命描述成一次“可耻的阴谋”. 第10页 除了耶稣的弟弟外,《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也提到了他的妹妹。在伊皮法纽的着作《帕那里昂》和《安可拉图斯》中,她们的名字是玛利亚、莎乐美和乔安娜。在《雅各的原始福音》、《腓力福音》和教会的《使徒宪典》中,耶稣的妹妹们也被提及。在《新约·福音书》中,她们和玛利亚·抹大拉一起出现在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和坟墓旁。例如,玛利亚和莎乐美出现在《马可福音》中,而乔安娜和玛利亚出现在《路加福音》中,玛利亚再次出现在《马太福音》中。(莎乐美也被称为莎拉,或者莎拉-莎乐美。莎拉这个名字非常尊贵,意思是“公主”.) 一些神学家声称耶稣的弟弟妹妹也许是约瑟和另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这只能说明他们对福音书研究得不够透彻,或者他们以为别人都没有读过福音书。事实上,福音书中说明得非常清楚,圣母玛利亚也是雅各、约西和莎乐美的母亲。耶稣的弟弟妹妹的名字在福音书中反覆出现,只不过是要表现耶稣在受难过程中的身体状况。在受难之前,圣母玛利亚被称为“耶稣的母亲”(见《约翰福音》)。但到人们认为耶稣死亡时,对她的称唿也变了。在十字架旁时,她被称作“雅各和约西的母亲”(见《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而在坟墓旁时,她被称为“雅各和莎乐美的母亲”.(见《马可福音》)。最后,当耶稣復活又出现后,圣母玛利亚又恢復了以前的称唿“耶稣的母亲”.(《使徒行传》) 在二世纪中期,新的神学性质的基督教开始形成,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爱任纽、克雷芒和其他现在被归为教会作家的学者。在此期间,圣母玛利亚是处女这一观念开始形成,并且在公元383年圣哲罗姆为罗马新教会创作《圣母玛利亚的永久童贞》时被确定下来。在此之前,在任何一篇福音书中都没有提到玛利亚是个处女。早期的希腊语和亚拉姆语记载(现在的《新约》就是由此翻译而来)只提到玛利亚是名“年轻女子”,使用的是闪族语“almah”.而闪族语中代表处女的词是“bethh”,该词从未被用在玛利亚身上。在拉丁版本的《圣经》中,“almah”被译成了“virgo”,它的意思是“姑娘”.如果要特指现代意义上的处女,这个拉丁词后面必须带上一个形容词“intacta”,也就是“virgointacta”,意思是“保持童贞的姑娘”.圣母玛利亚是处女这一理论是早期罗马教会编造的,在《梵蒂冈抄本》的早期福音书中根本找不到支持它的证据。 我们发现了耶稣家族的坟墓吗? 在耶路撒冷发现了一个属于耶稣的弟弟雅各的刻有名字的骨罐,它在过去几年中引起了各界争论,也有人写了许多评论。《圣经考古评论》2002年11月至12月的期刊上公开了这一考古发现。这个骨罐上面用亚拉姆语刻下了名字yaakovbaryohosefakhuidiyeshua,意思是“雅各,约瑟的儿子,耶稣的弟弟”. 这个骨罐是不是真品?这个问题到现在还在争论不休,也许永远没有答案。但在争论过程中有一个观念肯定是错误的,他们认为这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提到了“耶稣”这个名字的1世纪人工制品。 上世纪80年代,在耶路撒冷东坦皮奥特挖掘的考古学家们发现了一个1世纪的家庭墓地。他们把发掘出来的骨罐放进罗梅玛的博物馆中保存。以色列古物局考古学及人类学主任后来评论这一发现“真正令人震惊”. 这些骨罐上分别刻着以下文字: 耶稣,约瑟的儿子 玛利亚 约瑟 犹大(耶稣一个弟弟的名字) 玛利亚(耶稣一个妹妹的名字) 这个引起人们极大关注的家庭墓地被称为基督教歷史上最伟大的发现。1996年3月31日,这一消息冲击了英国报业。《星期日泰晤士报》在头版头条发表了篇幅相当长的特别报导,题目为“我们不敢说出名字的坟墓”. 在1996年4月7日,復活节的星期日,当英国最高级的巴思爵士琼·贝克维尔主持了bbc电视台的特别报导《众说纷纭的尸骨》时,公众的兴奋被进一步激发了。在现场拍摄了存放骨罐的地穴后,琼·贝克维尔宣称,“我们的发现将使关于復活的争论重新开始”,但结果并不是这样。教会严厉指责bbc让人们关注耶稣的弟弟妹妹,而且抗议骨罐上的刻字把耶稣说成“约瑟的儿子”(他们认为应该是“玛利亚的儿子”或者“上帝的儿子”)。由于有耶稣升天这一信条,他们还认为耶稣根本不应该有一个骨罐。 这个墓地是否真的属于救世主耶稣和他的家人并不重要,这很有可能不是事实,而这种事情很可能永远没有定论。在1996年发生的事情的重点是,直到今天,教会仍然掩耳盗铃地不愿让人们讨论任何关于耶稣弟妹的事情。有趣的是,那一周的《电视周刊》导视成为收藏家竞相收藏的最珍贵的藏品,这是这本杂志自1923年创刊以来绝无仅有的。 第三章现有文献及作品中隐藏的抹大拉信息 什么是"葡萄树的果实"? 和玛利亚·抹大拉有关的隐喻作品如今受到了极大关注,这也是丹·布朗所着的《达·芬奇密码》产生的连锁效应。在本书中,我们将会分析小说中提到的一些画作,但现在我们先从总体来了解一下隐喻艺术,再详细说明玛利亚·抹大拉的相关作品。 第11页 根据语源学词典,“寓言(allegory)”一词来自于两个希腊语单词“allos(其他的)”和“agoria(大声说出)”.寓言是一种比喻性的描述,是为了传达某个潜在的含意,是表面意义之外的含意,有时很难理解。寓言可以通过文字或者绘画来表达,表面上是浅显的故事或者图案,但包含着道德或社会含意。 在《诗篇》中,以色列的主权被描述成一棵成长的葡萄树。这是一个纯粹的比喻,会立刻和视觉形象联繫起来。因此,连绵不绝的葡萄树常被艺术家用来代表生命、成长和繁衍的过程。例如《以西结书》中说,“你的母亲先前如葡萄树,极其茂盛,栽于水旁。因为水多,就多结果子,满生枝子。” 在此前的《旧约·创世记》中,多处提到了葡萄园和直系子孙,里面再三说道“结出许多果实,繁衍下去”.《出埃及记》中说,“以色列人生养众鑫,并且繁茂”.在提及大卫王之父耶西时,《以赛亚书》中说,“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从他根生的枝子必结果实”.在此之前,在《以赛亚书》中,以色列和犹大家族所出的大卫王一脉被描述成主“所喜爱的树”.最后,在《约翰福音》中,耶稣声明:“我是真葡萄树”. 葡萄树这一比喻还被用于极度神秘的圣杯传说中。在13世纪巴伐利亚骑士沃夫兰·冯·艾森巴赫所写的《帕西发尔》传奇文学中,据说圣杯女王“拥有世界上一切完美,不仅有根,还有分枝。这就是人们所指的圣杯。” 葡萄树的果实是葡萄,葡萄又能酿出红酒。圣餐中的红酒永远象徵着救世主的血,就这一意义来说圣杯不仅代表一只杯子,还代表一棵葡萄树。古老的圣杯弥撒在今天的教堂中仍在进行。今天的圣餐仪式和古老的圣杯弥撒完全一致。因此,在某些隐喻画中,耶稣的身边常常有一个葡萄酒榨.然而,我们必然会联想到在中世纪普罗旺斯的一些关于圣杯的隐喻画和上面的水印,画面上常常有一个装着几串葡萄的杯子或者花瓶,这些都代表葡萄树的果实和种子。有些画上还有玛利亚·抹大拉名字的首字母“mm”的水印.正是由于这种隐喻,玛利亚·抹大拉被人们奉为种葡萄树和酿葡萄酒的人的保护女神. 根据造纸业的歷史记录,普罗旺斯在许多世纪以来一直是世界造纸业的中心.以色列人借鑑了埃及纸莎草纸的基本概念,发明了用棉花造纸的方法。在1世纪朱迪亚沦陷后,一些以色列人逃亡到普罗旺斯,在这里发展起造纸业。世界上第一个水印出现在1282年的普罗旺斯。1912年,造纸业权威哈罗德·贝利写道:这些普罗旺斯的水印就像“思想的化石,里面蕴含着神圣的渴望和传统…它们是极为重要的歷史文献,不仅代表了欧洲人思想的进步,还代表了过去的许多隐秘。只要掌握密码,就能看懂它们的含意。” “13世纪普罗旺斯的圣杯水印” 从这一点看来,这些和圣杯有关的水印以及“mm”水印都是从最早的源头而来,是一个秘密团体的杰作。这些水印仅仅在一百年前才在中世纪的法国圣经中被发现,它们组成了自己的隐喻。表面上,这些圣经和那个时代为教堂印刷的圣经没有区别。但实际上,秘密已经深埋在一页页的纸张中,瞒过了教会当权者和宗教裁判所的修道士们。它们是不容于教会的玛利亚·抹大拉和圣杯的真正遗存。 象徵圣婚和生育的符号 虽然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对葡萄酒进行了说明,“这是我立约的血…”(《马可福音》),但早期基督教神父对此有一个更准确的看法。圣瓦伦丁和马库斯(公元150年)等学者认为红酒象徵着耶稣母亲一方的后代,而不是指他自己的血。他们坚持认为红酒只象徵着女性特徵,因为它和智慧(索菲娅)、优雅(查莉丝)以及思想(伊皮诺娅)有关,而这些词在希腊语中都是女性词彙.从这一点上考虑,包含着葡萄酒(救世主的血)的圣杯其实代表着子宫,也就是神圣的容器,1587年关于圣母玛利亚的《劳勒笃祷文》肯定了这一点。因此,在天主教的圣餐仪式之前,原始的圣杯和葡萄酒仪式是象徵着母性和生殖的圣餐仪式。 女性永恆的圣杯象徵被设计成v字形(一个容器),公元前3500年的圣殿就把这一符号和母亲女神的子宫联繫起来了.圣杯之所以和容器联繫起来,是因为据说它盛载了神圣的“王室血液”.古代神话中的巨爵和大壶都是盛宝的器物,人们认为救世主的遗存也是象徵性地装在一只杯子里。然而,正是玛利亚·抹大拉的圣杯盛载了desposyni的血脉。正是她成为了被宗教法庭残酷对待的行呤诗人口中传唱的“伟大女性”,他们把她称为“世界的圣杯”. 颠倒的男性象徵(一个倒转的v)代表剑刃或者角。它通常被描述成一把剑,但是它在寓言神话中最有力的象徵是独角兽。在《诗篇》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诗句“你却高举了我的角,如独角兽的角”. 如果我们把这两个符号点对点地摆放在一起,把女性符号置于男性符号之上,就得出了这样的一个标记“x”.这个两性结合的符号在很早以前就被用于代表洞房的神圣和谐。它是神圣的十字架符号的起源,在耶稣时代之前很久就是浸礼的标志。《死海古卷》已经证实,它被画在为耶路撒冷嘆息哀哭的人的前额上(《以西结书》),在宗教团体中它是最高等级的标志。 第12页 由于受到罗马人的影响,一个新的十字架诞生了,圣彼得创造的教会使用的是垂直的拉丁十字架,横木的位置偏高。在那时,早期的十字架成为罗马人眼中异端的标志。因此,这种所谓异端的符号流传到今天就成了肉慾和恶魔的象徵。青少年不宜的影片被划为x级片。而且这一观念已经被灌输进了学校,教师都用“x”来表示“错误”. 虽然圣彼得在公元64年受难时的十字架已经成为垂直的拉丁十字架,但早期x十字架随着圣彼得的弟弟安得烈的事迹保留下来,这种x十字架被称为圣安得烈十字。圣安得烈在黑海附近的佩特雷被处决。在塞西亚人西迁到爱尔兰和英国最北部之前,圣安得烈就在佩特雷为他们传道。结果,圣安得烈成为苏格兰的保护神,而他的十字架也成为苏格兰人尊崇的圣安得烈十字。苏格兰(和英格兰不同)在当时并不是罗马的领地,因此主教们对于这里再现古代象徵图案非常不高兴,他们想出了一种自圆其说的办法,声称圣安得烈肯定是在x形十字架上受难的。 我们必须研究一下宗教裁判所时代的宗教艺术品,尤其是从1252年起,教皇授权他们拷打、秘密审判和用火烧死所谓异端的时代。虽然x被认为是异教的符号,许多绘画中还是聪明地使用了它。在波提切利的《圣母子》中,一个天使的胸口绑了一根x形的红丝带;在他的另一幅作品《读书的圣母子》中,圣母玛利亚的紧身胸衣上也有一个红色的x;在安吉利科教士的《不要拥抱我》的耶稣復活画面中,玛利亚·抹大拉前面的草地上有三个杂乱的红色x标记。 v形符号的变体在纹章中是以锯齿形式出现的。这些圣杯的象徵是排列成一行的连续不断的v形或者杯子的形状,这就形成了圆齿状边缘的图案。圆齿状代表王室的后代,画家们用这种图案表示直系子孙。在所有关于玛利亚·抹大拉的母性和圣杯的绘画中,最明显的就是卡拉瓦乔的杰作《玛利亚·抹大拉》。这幅肖像画是义大利王子潘菲利的藏品。它完成于1595年,正在沉思的抹大拉还是一头标志性的长长的红髮。她做了一个哺乳的姿势,突出了她怀孕的体形。就在她裙子的前方有一个贝壳形的杯子,让整幅画的寓意更加完整。这幅图上的圆齿状扇形边是象徵着圣杯的后代。 扇形标记一直都和爱之女神以及海中生育女神相关,玛利亚·抹大拉和阿芙罗狄蒂都是如此。波提切利的名作《维纳斯的诞生》就是这一类绘画的典型作品.在中世纪,圣杯骑士团的盔甲内也带有扇形图案。这在建造罗斯林教堂的圣卡莱尔(后来转化为“辛克莱”)家族的苏格兰式盾牌中可以找到。银色的盾牌上镶着边缘为锯齿状的黑色十字架。在今天爱丁堡附近的罗斯林教堂中还有类似的石雕。圣卡莱尔(saint-ir)源自拉丁语sanctusrus,意思是“神圣之光”. “圣卡莱尔家族的锯齿状黑色十字架和银盾” 如今,圣卡莱尔的中洛锡安郡被拼作“roslin”,但是罗斯林教堂还沿袭了传统的拼法“rosslyn”.在凯尔特人时代,这里本来被称为“rosslynn”,意为有一条“瀑布”(lynn)的“岬地”(ross)。但和穿过格拉斯通伯里的南北玫瑰线毫无关系,因此《达·芬奇密码》中的这一说法是不正确的。罗斯林和格拉斯通伯里经度不同,因此不可能在同一条经线上。 抹大拉绘画作品中的寓意 《达·芬奇密码》一书中说,列昂纳多·达·芬奇在他的壁画《最后的晚餐》中加入了玛利亚·抹大拉,让她取代了其中一位使徒。虽然这一说法极大地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但实情并非如此。绘画中的隐喻从来就不是粗糙的,或者过分隐蔽的,出自大师达·芬奇之手的作品更加不会如此。正如我们在卡拉瓦乔的作品中看到的扇形杯子一样,它虽然很深奥,但通常也很醒目。要看懂这些隐喻,你必须能认出这些符号,并理解它们的含意。符号和象徵手法常被运用在绘画中表达一定的含意,就像书中的说明性文字一样。“悔过的抹大拉”中的头骨、书、镜子、珠宝和蜡烛无一不是象徵手法的运用,这几乎可以称为绘画中的速记,它们都有固定的象徵意义。 和抹大拉有关的隐喻还有“红蛋”,在无数肖像画和其他作品中都能找到这一象徵。在耶路撒冷的圣玛利亚·抹大拉俄罗斯教堂中,有一幅玛利亚·抹大拉拿着一颗红蛋站在罗马帝国皇帝台比留面前的绘画。在这幅画中,抹大拉穿着白色的修女服,这在抹大拉的绘画作品中很常见,尤其是在源自多明我会和圣芳济会的绘画中。蛋常用于早期基督教的復活节庆祝活动中。和葡萄(有时是石榴)一样,蛋也是生育和新生命的象徵。 在664年英格兰惠特白的大公会议上,罗马教会的主教们第一次战胜了传统的凯尔特教,取得了教义上的首次胜利。会上主要争议的焦点是艾欧斯特节,即古老的春之女神的节日。会上决定把这个节日的风俗融入基督教的主流框架内。这样做的目的是把耶稣受难和復活与犹太教中的逾越节分开。艾欧斯特节的日期恰好和耶稣復活的日期吻合,因此是理想的替代品。 根据《旧约·利未记》中的规定,逾越节(庆祝以色列人逃出埃及的节日)是在尼散月(阳历的三四月间)的第十四天,即春分后的第一个满月。从尼散月的第十五天起,犹太教徒要连吃七天未经发酵的面包。 第13页 惠特白大公会议做出决定后,基督教復活节的日期就变得更复杂了,它有可能是3月22日到4月25之间的任何一个星期日。因为按规定它是在春分后的第一个满月后的第一个星期日。教皇在664年的会议上要求復活节必须是星期日。这就意味着每年復活节的日期都不相同。最初,犹太人神圣的安息日就是如今的星期六,但罗马天主教会中融入了许多太阳崇拜的习俗,而且作为把罗马教会和早期拿撒勒派基督教分离的又一手段,主教们决定把基督教的安息日定为星期日,即太阳日(sunday)。 尽管在北半球艾欧斯特节的日期和復活节以及逾越节很接近,但这个源于凯尔特人的节日并不是犹太人庆祝的逾越节,跟耶稣也没有任何关系。它实际上是庆祝生育的节日。然而,天主教会战胜了所有传统习俗。它成功地分离了逾越节和復活的关系,同时也破坏了古老的凯尔特传统。 因此,艾欧斯特的女神符号被纳入新的框架,復活节也成为基督教和异教的混血儿。艾欧斯特节有一个长期传统,就是在节日当天送给朋友和家人色彩鲜艷的彩蛋。这个在春天举行的活动象徵着女性的生育。人们正是从艾欧斯特(eostre)一词创造出了现代女性荷尔蒙的名字“estrogen”,即雌激素。 玛利亚·抹大拉和红蛋的联繫也正是从古老的艾欧斯特传统而来,和她的瓶子一样,红蛋也常用在她的肖像和其他绘画作品中。《启示录》把罗马的迫害描述成毁灭“她残留的种子”.从这个意义上说,抹大拉拿着红蛋站在台比留皇帝面前象徵着:随着耶稣的復活,生命将延续下去,种子将繁衍不息。 由于抹大拉是第一个发现耶稣从坟墓里復活的人(《约翰福音》),她成为基督教復活节的象徵。但由于復活节最初是西方异教女神的节日,教会必须编造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把这个节日和福音书的教义联繫起来。据说抹大拉从朱迪亚来到罗马和皇帝台比留见面。她把一个蛋送给皇帝当礼物,并且告诉他耶稣已经復活。于是台比留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这个蛋马上变成红色。话音刚落,抹大拉手里的蛋就变成了红色。復活节的彩蛋因此成为被广为接受的传统。这个故事很迷人很浪漫,但它并不能解释为什么抹大拉要跨越地中海行程1500英里去给皇帝送一个蛋。 在抹大拉的肖像中,她常常以一头红髮或浅红色头髮示人。前拉斐尔派的维多利亚时期画家,例如但丁·加百列·罗塞蒂和弗雷德里克·珊迪斯常常把火红的头髮作为抹大拉的标志。这一传统始于文艺復兴时期,当时赫拉班和弗拉津的雅各的作品占据主流。虽然在1世纪时叙利亚加利利女性多为黑髮,但红髮象徵着抹大拉与生俱来的权利,从外形上表明了她的皇族身份, 红髮是某些着名贵族家族的外形特点。欧洲王室起源于高加索地区,从喀尔巴阡山脉慢慢扩张到里海。最近出土的古代木乃伊证实,他们的确是红髮或者赤褐色的头髮.当文艺復兴时期的画家为国王、女王或者王室成员画像时,用权杖、徽章和华丽的服饰就能表现出画中人的尊贵身份,但要表现抹大拉的身份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因此,红髮就是表现她贵族身份的最佳途径。 除了红色,抹大拉的头髮通常还被画得非常长。在绘画、雕塑和浮雕中,常常可以看到她极长的头髮完全或者部分包裹着她赤裸的身体。在2001年2月的《国家天主教报导》上,一位神学教授对此发表了一篇文章.她认为抹大拉的赤裸和长发是因为文艺復兴时期画家对于色情的追求,是“开拓一种画风的方式”.当然,这只能表明作者对于艺术家们这样表现抹大拉的原因一无所知。 然而在一个更权威的论断中,这位教授讨论了为什么抹大拉的事迹能够助长女性成为传教士的趋势。她在这一点上的论述非常正确,抹大拉在早期基督教的地位相当高,2世纪的教会作家希波吕托斯把她称为“使徒中的使徒”. 关于抹大拉的头髮,9世纪有一篇伪作《被赐福的隐居者玛利亚·抹大拉传略》出现在义大利。它解释说抹大拉在耶稣升天后在阿拉伯沙漠隐居了30年15,因此长出了无与伦比的长髮。这居然成为中世纪教会的权威解释。而且教会用同样的说法来解释马大、埃及的玛利亚和其他所谓悔过女性的故事。她们的衣服也腐朽了,只能以长发蔽体。 事实上,抹大拉的长髮形象有另一个来源,就是产生了《长髮公主》等加洛林王朝浪漫神话故事的文明。抹大拉的这一形象是对教会把她诬衊成淫荡女子的明确抗议。 在《长髮公主》的传说中,她把金髮编成长长的髮辫,王子就是顺着辫子爬到塔上来救她的。但在获得自由之前,她的长髮被女巫剪去,暗示她失去了处女的贞操。长发的重要性在于就算她是全身赤裸的,也能用长发进行适当的遮蔽。虽然她在身体上或者精神上被剥夺了穿衣的权利(这其实是一种象徵手法,象徵抹大拉被教会迫害),但拥有长发的处女从不软弱。她保护着自己的尊严,不到适当的时候,她的身体和灵魂从不会完全裸露。这一传说的原形来自4世纪时受难的罗马圣徒阿格尼斯。由于拒绝在13岁时嫁人,她被剥光衣服严刑拷打。但是她用一头长髮遮住自己的身体,阻挡捕捉者的目光。17世纪的巴洛克风格画家朱塞佩·德·里韦拉传神地再现了这一画面。 第14页 因此,画家们常常把抹大拉描绘成以长发蔽体的形象,在乔托和波提切利的作品中,或者描绘她到达普罗旺斯的《日课书》中都是如此.教会传统的抹大拉形象是一个轻佻的妓女,但摆脱了偏见的画家们很快为她确立了一个真实的温良的形象。这一类型中最伟大的作品现存于德国蒂芬勃朗的抹大拉教堂中,是由15世纪的勃艮第画家卢卡斯·莫泽尔所绘。画中,长发蔽体的抹大拉正和马赛教区的主教拉撒路谈话。这幅画是杰出的系列作品《抹大拉》中的一幅,该系列其他作品还包括抹大拉在贝瑟尼为耶稣涂油和她后来从海上到普罗旺斯的场景。 在欧洲的许多教堂中都有对抹大拉生平进行描述的绘画作品。其中最着名的是现存于阿西尼的圣弗朗西斯科大教堂抹大拉礼拜堂中的壁画,这是乔托·迪邦多纳于14世纪20年代创作的。在法国的沙特尔大教堂里,绘有抹大拉肖像的彩色玻璃窗年代更早(13世纪初)。 抹大拉在艺术作品里的另一个象徵是白鸽,白鸽在许多和圣杯有关的作品中都出现过。罗塞蒂的《圣杯》就是这一类作品的典型。在古代,白鸽总是和女神伊师塔、阿施塔特和阿芙罗狄蒂有关。它尤其代表女性的纯洁,而且它口中衔的月桂树枝是和平的象徵。它还是一个特定的宗教象徵,长期以来一直在基督教宗教画中代表圣灵.因此,它并不单单代表抹大拉,还常用于代表圣母玛利亚和其他女圣徒。 哈米吉多顿(审判日)的由来 我们已经初步了解,在艺术作品中的隐喻是一种很有效的艺术表现形式,简洁清楚。有时艺术家们想让所有人了解隐喻的含意,有时它们只是为了给某些特定的人传达讯息。就像耶稣曾经说过的:“神国的奥秘只叫你们知道;若是对外人讲,凡事就用比喻。”(《马可福音》) 在波提切利的作品《圣母子》和《圣母颂》中,婴儿耶稣都抓着成熟的开口石榴,这并不是偶然的。在他的《读书的圣母子》中,耶稣拿着三枝金箭,这也不是画家的突发奇想。这三支箭是深奥的象徵符号,代表秘密的鍊金术士。这类象徵完全不容于正统教会,但它们并不是偶然出现在画中的。绘画大师画的每一样事物都有特定的含意,无论人们是不是能马上领会。 有许多画都被命名为《寓言…》,但是大多数都是在画家死后,由于人们看不懂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又没有现成的名字,所以随便起了个“有寓意”的名字。真正的隐喻总是非常清楚地呈现在画面中,但是有时它要传达的意思以我们所受的教育无法领会。 在艺术领域中,真正的隐喻大师被公认为纽伦堡画家丢勒(1471-1528)。他最杰出也是最着名的作品就是为1498到1511年出版的《theapocalypseofsaintjohnthedivine》,即《新约·启示录》,所画的十五张木版画和两张扉页。我们曾经提到过希腊语的apocalypse意为“启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揭示”. 《启示录》和圣经的其他篇章区别很大,因为它採用的并不是简单易懂的编年史叙事方式。它更像是一本幻想集,似乎圣约翰坐在剧院里,看着事情在他眼前一幕幕发生。实情也大致如此。《启示录》可以说是按年代顺序排列的《福音书》和《使徒行传》的续篇。它被夹杂在圣保罗、圣彼得的书信和其他增补资料之间,导致它的地位降低。事实上,《启示录》应该放在《使徒行传》后面,其他资料和信件不过是《新约》的附录。圣彼得和圣保罗的书信之所以取得优先位置是因为君士坦丁的罗马教会是在他们的教义基础上创立的,君士坦丁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领袖。罗马教会创立的基础早已不再是早期基督教所遵循的耶稣的教义。因此,它实际上已经是“教会教”,而不是“基督教”了。 起初我们对《新约》中居然有《启示录》大惑不解,因为它遵循的是1世纪时的早期基督教教义,讲述了耶稣復活后的事迹以及玛利亚·抹大拉和他们后代的情况.但是,罗马教会的这一行为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策略。由于《启示录》晦涩难懂,他们可以在讲道坛上随意曲解它的真正含意,为己所用。当然,这只在一般信徒无法拥有自己的《圣经》时才起作用。 1947年在库姆兰发现的《死海古卷》让我们对于前福音书和福音书时代的信仰、习俗、仪式、教义、哲学体系和传统都有了更深的认识。那时的基本信仰是宇宙是由两个主要精神——光明和黑暗组成的。光明代表真理和正义,黑暗代表错误和邪恶。宇宙中这两种力量的平衡是靠天体运动来实现的。人出生时天体的位置将决定这个人心中光明和黑暗的成份各占多少。光明和黑暗的宇宙之战也因此永存于人类世界中,永存于自我和他人中。 上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控制着这两种主要力量,但对于嚮往光明的人来说,必须通过一条充满斗争和艰辛的长路。这两种力量对你进行最后判决的时刻就是这条路到达终点的时刻。后来,这一时刻被称为审判日。据说在这一时刻接近时,黑暗会聚集力量制造“最后的诱惑”.人类会自然地被这一诱惑吸引。想走上光明之路的人这时就会用祈求来抵抗诱惑:“让我们远离诱惑,让我们远离邪恶”. 在《启示录》中,曾预言光明和黑暗(也就是善与恶)的最后大决战会发生在哈米吉多顿,也就是在美厉多的顶点,巴勒斯坦歷史上非常重要的古战场。这里有一个军事要塞守卫着加利利山南边的耶斯列平原。 第15页 《战争手则》详细描写了将要发生在哈米吉多顿的光明力量的孩子和黑暗力量的孩子之间的这场大战。以色列各部落是一方,罗马人和其他异教徒是另一方。这将是一场暗无天日的人类战争,代表光明的以色列和代表黑暗的罗马帝国不死不休。 后来,这一古老信条的基本观点被採纳,但被罗马教会篡改了。预言中的哈米吉多顿大战从这个精确的地点移到了全世界。因为自从君士坦丁大帝把自己推到基督教领袖的地位上以后,罗马(也就是古卷中的黑暗力量)为了自己的利益篡夺了光明力量的权利。 为了让罗马教会的主教们拥有绝对权威,教会下令说明审判日还没有到来。只要遵守修改过了的罗马天主教会的规定,就能获得主教的允许进入天国。以前的巴勒斯坦山顶要塞哈米吉多顿被说成了一个有超自然力量的地方,哈米吉多顿也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词。它暗指一切事物可怕的结局,惟一一条救赎之路就是完全顺从罗马教会的规定。这是歷史上最天才的政治手段之一。直到《死海古卷》被发现之后,哈米吉多顿的真正意义才被世人所知。 抹大拉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我们已经在《启示录》中看到了玛利亚·抹大拉的流放和逃亡。许多画家记录下了公元44年她从海上到普罗旺斯的歷史事件。但表现她遭受痛苦和折磨的画都在哪里?表现无情的罗马帝国“向她残留的种子宣战”的画在哪里?谁画下了主的后人遭受迫害的寓言画? 1961年,法国出版商约瑟夫·福瑞特出版了一本世界上最贵的书。它只此一本,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收藏家协会,如今保存在一家瑞士银行的保险库里。在此之前,这本书曾被包裹在塑料泡沫中在全世界展出。书名叫《圣让的启示录》 这本书的一切都独一无二,它的羊皮纸书页是手工制作的,雕花的青铜封面上镶嵌着宝石。全书是书法家手工抄写,重达463磅(210公斤)。许多世界最着名的画家授权它使用他们的真品画作。约瑟夫·弗瑞特是着名的绘画作品出版商,他出版过毕卡索、郁特里罗、高克多和其他画家的作品。他所做的最着名的事就是出版了但丁的《神曲》,里面有100张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木版画。 达利再次被弗瑞特选中为《圣让的启示录》作画,他创作了一系列水彩画、拼贴画、蚀刻版画以及其他形式的作品。这些作品的共同主题就是折磨和迫害,达利运用钉子作为象徵,使耶稣受难这一事件存在于启示录的方方面面。达利创作出一幅无与伦比的杰作,表现教会对玛利亚·抹大拉后代的攻击。他在上世纪60年代完成了这幅作品,取名为《抹大拉的生命》(见图8)。它拥有真正的启示录风格,无所顾忌地表达出其中的隐喻。画面上的抹大拉身体残缺,罗马人的钉子残忍地钉进她的腹部。加图8《抹大拉的生命》 第四章 抹大拉的真实身份 拿撒勒教派的由来的遗产 要弄明白抹大拉和耶稣的婚姻带来的政治和社会影响,我们必须先了解当时的社会、宗教和政治环境。首先我们要弄清他们举行婚礼时的细节,才能用这些细微的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夫妻。我可以用一个比喻来说明。如果清晨我们走出家门,发现草是湿的、路很泥泞、树叶在滴水、地上有纵横的小水沟,我们就可以肯定昨晚下过雨了。就算没有记录来证明,我们也知道这也是事实。 在福音书时代结束后不久,犹太人起义之后,弗拉维斯·约瑟夫斯(生于公元37年)在70年代的着作中提到当时的犹太人分成了许多小的教派。其中三个最主要的教派分别是法利赛、撒都该和艾赛尼.它们的教规有很大区别,约瑟夫斯解释道艾赛尼教派的“影响力比其他教派都大”.法利赛和撒都该教派严格地遵守希伯来传统,而艾赛尼教派的教义更自由、也更希腊化。 法利赛教派严格遵守古犹太律法,《路加福音》中提到法利赛教派曾要求耶稣指责众使徒,因为他们在进入耶路撒冷时引起了骚动。撒都该教派的教规没那么古板,但教徒在很大程度上不相信灵魂。而艾赛尼教派倾向于神秘主义。由于受到希腊文化的影响,他们信奉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公元前570-500年)的学说。约瑟夫斯在着作中指出艾赛尼教派擅于医术,是从古人那里继承了用树根和石头治病的技术.事实上,艾赛尼(essene)一词就是指医术,因为亚拉姆语单词asayya的意思是医生,与之相应的希腊语是essenoi. 在《马太福音》(和别处)中,耶稣似乎一直在挑战法利赛教派和撒都该教派的权威。他的行为在各方面都更加接近艾赛尼教派,会治病、创建了深奥的哲学体系并且自由的态度。事实上,《犹太古史》中记载,艾赛尼派“不被允许进入犹太古神殿的庭院”.在法利赛教派公开指责耶稣的使徒后,耶稣的报復行为是进入古神殿的庭院,掀翻了商人和货币兑换商的桌子。 虽然约瑟夫斯是一名法利赛教徒,但他对艾赛尼教派推崇备致,他写道: 他们的生活比其他人都好,他们非常节俭。还有一点值得我们钦佩的就是他们比其他人都重视美德…他们的教义规定所有一切在教徒中都是共有的,因此穷人也能享受富人的财产。 第16页 艾赛尼教徒的主要居住地是在死海西北海岸的库姆兰,位于耶路撒冷东边。附近的其他居住地还有穆拉巴特、艾因发什卡和默德。这一地区被统称为朱迪亚的荒野。1947年,在当地的洞穴中发现了艾赛尼派留下的《死海古卷》。这些数量众多的羊皮捲轴是研究福音书时代艾赛尼教派教义最珍贵的资料。 在陶罐中隐藏了近2000年后,这些珍贵的资料被一个寻找山羊的贝都因牧童发现了。《旧约·耶利米书》几乎预言了这一事件:“神如此说…要将这些契…放在陶器里,可以存留多日”.据统计,这些陶罐里保存了近500卷希伯来文和亚拉姆文的手抄卷,其中包括《旧约》经文和大量早期宗教记录文献,有些教义甚至可以上溯到公元前250年。在犹太人反抗罗马人的起义中(公元66-70年),这些捲轴被藏起来,再也没有人发现。但不幸的是,在被发现后,许多捲轴变成了碎片。人们没有马上了解到它们的重要性,所以没有妥善保管。这些捲轴中有很大一部分被毁了。 艾赛尼教派也被称为nazriehabrit(即圣约看守者),拿撒勒(nazarere)这个名称就是由此而来。伊斯兰教的《可兰经》把基督徒称为nazara,而阿拉伯语中的基督徒是nasrani. 《新约》中最具误导性的错误就是对这个巴勒斯坦名词的翻译。在耶稣的故事刚开始时,《马太福音》中清楚地说明耶稣是个“拿撒勒(nazarene)”,《新约》中解释说这是因为他的父母来自拿撒勒城.但在当时根本没有任何记录表明存在这样一个“拿撒勒城”.希伯来语的《犹太法典》和圣保罗的所有信件中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罗马人的文件和约瑟夫斯的所有着作中也都没有提到过这个地名。实际上,在迄今为止发现的所有那一时期的书籍、地图、编年史和军事资料中都没有所谓的“拿撒勒城”.福音书时代的拿撒勒和后来我们所说的“拿撒勒城”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拿撒勒其实是艾赛尼教派下属的一个派系,它的情况在《使徒行传》中曾经描述过。当圣保罗被控煽动暴乱,被带到该撒利亚总督的面前。他被指控“我们看这个人,如同瘟疫一般是鼓动普天下众犹太人生乱的,又是拿撒勒教党里的一个头目。”除了在《新约》中的翻译错误以外,没有任何记录说“拿撒勒人耶稣”.他是“拿撒勒派的耶稣”. 天使加百列到底是谁? 关于耶稣在犹太社会中的派别,另一条主要线索来自于天使加百列。他的名字在《圣经》中一共只出现过4次,第二次和第一次是相关的。 加百列第一次在《旧约》中出现是在《但以理书》中,后来又出现在《但以理书》中。在这里,加百列是为但以理解释异像的人。在《新约》中,加百列出现在撒迦利亚面前(《路加福音》),告诉他他的妻子伊莉莎白将生下一个儿子(后来成为施洗者约翰)。后来,加百列又拜访了约瑟的妻子玛利亚(《路加福音》)宣布她将生下一个儿子,名为耶稣。《马太福音》中没有提到加百列的名字,只把他描述为“主的使者”(《马太福音》),而且他拜访的也不是玛利亚,而是约瑟。 《旧约》和《新约》的年代相差400多年,这就出现了几种可能性。第一,《但以理书》中的加百列和《路加福音》中的加百列不是同一个人;第二,这个叫“加百列”的人寿命长得可怕。在正统基督徒心中,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好接受,虽然完全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我认为第三种可能性更合理,“加百列”只是一种头衔或者称号,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因此,我们必须弄清在天使的体系中,是否有代代相传这回事。 “天使报喜图,路加·黛拉·罗比亚(1400-83)的浮雕” 在基督教教义中,加百列被认为是上帝力量的化身。他是一位肉身天使,负责安慰人心。而米迦勒是一位审判天使.在经外书《以诺书》中,加百列却成为调解人兼邪恶的惩罚者.《以诺书》如今只存有衣索比亚语版本和一些希腊语残本了。公元前200年和福音书时代之间,所有哈西德教派的巴勒斯坦犹太人的记录都被彙编进这本典籍中。 《以诺书》中的许多描述都和《死海古卷》相吻合,里面有许多《圣经》中没有提到的天使的名字。大英博物馆保存着几个巫术碗,上面有希伯来语、亚拉姆语和叙利亚语的咒语,里面提到了米迦勒、拉弗尔和加百列的名字。这些碗是公元前550左右的古物,出土于巴比伦旧址,今天伊拉克的希拉。它们证实了《旧约》中所说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囚禁以色列人的歷史事件。 我们应该注意的是虽然加百列出现在《旧约·但以理书》中,他却没有出现在其他宗教文献中。而《但以理书》是从公元前586年起,犹太人被囚的70年中写成于巴比伦的。公元1世纪,福音书被整理成册。在此期间,是哈西德派的犹太人(《以诺书》的原始作者)在库姆兰建立了居住地。 在库姆兰的发掘找到了公元前3500年左右的古物,那时这里是贝都因人的营地。直到公元前130年,这里才成为稳定的正式居住地。后来,犹太人的编年史记录了发生在公元前31年的一次强烈的朱迪亚大地震.这次地震已经被库姆兰的考古发掘所证实,这里存在两个不同时期的居住地遗址.根据《铜古卷》的记载,库姆兰以前被称为sekhakha. 第17页 第二个居住期是从希律大帝(公元前37-4年)统治时期开始的。希律大帝原本是以土买阿拉伯人,被罗马帝国捧上了朱迪亚皇帝的宝座,在朱利叶斯·凯撒的控制下统治这片土地。除了《死海古卷》,库姆兰还出土了大量钱币,它们的年代从哈斯摩年王朝统治者约翰·许尔堪(公元前135-104年)当权时期到犹太人起义时期(公元66-70年)一应俱全. 当哈斯摩年这一世袭犹太祭司家族(玛利亚·抹大拉的祖先)日益壮大时,叙利亚皇帝塞琉古士四世要把希腊崇拜强加在犹太人头上,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公元前168年的犹太人起义。哈斯摩年家族打击了叙利亚军队,重新恢復了对耶路撒冷古神殿的崇拜。然而,他们在成功抵抗了塞琉古士王朝的同时,也造成了犹太人内部的矛盾,因为他们被迫在安息日作战了。一些极度遵守犹太教教规的虔敬派信徒对此表示了强烈反对。当胜利的哈斯摩年家族在耶路撒冷选出了自己的国王和大祭司后,虔敬派信徒为表示抗议全部搬出了耶路撒冷。后来,他们在库姆兰附近的荒野里开闢了自己“纯洁”的居住地,并于公元前130年左右开始建城。 一个世纪后,地震来袭。库姆兰被荒废,然后又被重建,当时是埃及女王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当政时期。在库姆兰的第一段居住期中,一直是托勒密王朝在统治埃及。在罗马人于公元前44年入侵之前,这种希腊-埃及文化对朱迪亚有很大影响,在这一时期,艾赛尼派从哈西德派的基础上渐渐脱离,演变成一个隐居的、埃及式的治疗教派,被称为therapeutate(和英文单词“治疗学家”同源)。前面已经提到,希腊单词essenoi意为“医生”. 在这一过程中,库姆兰成为天使们象徵式的家。天使在耶路撒冷的法利赛和撒都该派的希伯来教义中都没有出现过。在约瑟夫斯对艾赛尼教派的记录中坚称他们“拥有天使们的名字”.加百列给玛利亚和约瑟报喜,也给玛利亚的表姐伊莉莎白和她丈夫撒迦利亚报喜。这清楚地说明福音书中的这些故事是从艾赛尼派的文化中产生的,而这些家庭又是拿撒勒派的成员。因此,拿撒勒派的耶稣其实属于艾赛尼派信徒,信奉自由和治疗。 拿撒勒教派的婚姻规定 弄清背景后,我们来探讨一下约瑟和圣母玛利亚以及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婚姻状况。因为拿撒勒派的习俗和一般犹太人的有很大区别。要了解这一情况,我们先要为初次涉猎这方面知识的读者介绍一些背景资料。对其他人来说,这也是拓展这方面知识的好机会。 《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的耶稣族谱清楚表明耶稣的父亲约瑟是大卫王家族的王室子孙。在附录i中,我们列出了更多细节。但请注意《路加福音》中特别说明约瑟属于“大卫王家族”.许多基督徒为了证明玛利亚是处女产子而辩称,既然耶稣在许多情况下都被称为“按肉体说,是从大卫后裔生的”(例如《罗马书》),那么应该是圣母玛利亚属于大卫王的后裔。她也许是的,但任何福音书中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福音书中只说明约瑟属于大卫王皇室后裔,因此耶稣是从父亲那里继承了王室血统,被称为“基督”(希腊语中国王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出身高贵的约瑟夫在福音书中成了“木匠(carpenter)”?事实上,福音书从未这样说过,至少在原版福音书中不是如此。和形容玛利亚的词“处女(almah)”一样,这是17世纪把希腊版翻译成英文版时犯的错误,后来又从错误的英文版翻译成了其他欧洲语言。 被翻译成英语“木匠”的词其实是古希腊语hotekton,译自闪米特语naggar.着名闪米特语专家和《死海古卷》的翻译者格札·凡姆斯博士曾指出,这个单词可以指某一行业的工匠,但大多数情况下是指着名学者或者导师。因此,它并不是指约瑟是个木匠,而是指约瑟是个拥有技能的人,一个有学问的人或者他所从事的职业中的大师。事实上,对hotekton一词更准确的翻译是“行业大师”. 《马太福音》,《路加福音》都称年轻女子玛利亚“嫁(espoused)”给了约瑟,她在相关叙述中都被称为他的“妻子”.天使加百列出现在约瑟(《马太福音》)和玛利亚(《路加福音》)面前,解释说玛利亚将怀有一子,他“要称为至高者的儿子,主神要把他祖大卫的位给他”. 《路加福音》的措词让努力否认约瑟是耶稣父亲的人有了另一个解释。福音中说“天使进去,对她说:蒙大恩的女子,我问你安,主和你同在了!”.基于此,他们说也许天使加百列是受上帝的委託而来,他是耶稣真正的肉体上的父亲。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是这样,玛利亚仍然不可能是个处女,而耶稣也不可能从约瑟那里继承大卫王的血统。这一切肯定有一个更好的解释,而了解艾赛尼教派的一些知识会有助于我们理解。 “espoused”这个词在福音书中是指约瑟和玛利亚成婚了。从严格的语言学角度说,它是指一种契约婚姻,而不是比较随意的婚约。这样,福音书中所说的玛利亚怀孕让约瑟感到尴尬一事就比较好解释了。《马太福音》指出:“她丈夫约瑟是个义人,不愿意明明地羞辱她,想要暗暗地把她休了。”艾赛尼派的婚礼是不是有一些特别之处,让妻子怀孕变成了一种耻辱呢? 第18页 在犹太人的社会标准中,怀孕生子从古至今都是一件大事。事实上,他们认为只有犹太母亲生下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犹太人后代。从歷史上说,犹太人是指朱迪亚的居民(包括耶路撒冷和库姆兰),而以色列人是指居住在以色列的更广范的居民。从理论上说,以色列人是《旧约》中的人物雅各的后代,他是亚伯拉罕的孙子。而实际上,以色列人包括了朱迪亚人、撒马利亚人和加利利人,但不包括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和其他福音书中所说的非犹太人。 按这样划分,耶稣来自朱迪亚(在被罗马占领之前称为犹大王国),因此他是个犹太人(朱迪亚人)。而玛利亚·抹大拉只能说是以色列人,因为她来自加利利(古朱迪亚和撒马利亚以北地区).但这并没有阻止她成为一个拿撒勒派信徒,在有些绘画作品中她还穿着黑色的拿撒勒女祭司长袍(例如扬·普罗弗文艺復兴时期的作品《神圣的寓言》).这是她拥有黑圣母像的另一个原因。 约瑟夫斯提到库姆兰的艾赛尼教徒都是修道士和修女。男人和女人居住在不同的地方,大多数人都维持着独身生活。在某些情况下,结婚生子是被允许的,因为涉及到继承的问题。但这里有极为严格的规定,和普通犹太家庭完全不同。 在艾赛尼派的等级制度中,只有高层祭司中的特殊统治集团才能使用天使的名字。在他们的社会里,总有一个米迦勒、一个加百列、一个拉弗尔、一个乌列和一个沙利叶。从“天使(信使)”这个词最根本的意思来说,这些人是教派中级别最高的信使。从本质上说,他们就是管理者。 在亚伯拉罕家族的等级中,除了一些先知被授予以赛亚或者撒迦利亚的头衔外,还存在一种族长制结构,族长会被授予以撒或雅各的头衔。而且,亚伯拉罕家族中还有一支大卫王传下的王室血脉,也就是犹大王国的后代,约瑟和耶稣都属于这一分支.圣保罗在《希伯来书》中说得很清楚,虽然耶稣有王室继承权,但他没有当祭司的与生俱来的权利.他之所以在家族中和摩西以及伊莱亚斯(《马可福音》)一样拥有至高的地位,是因为他的血统。家族中地位最高的三个人祭司、国王以及先知分别代表权力、王国和荣誉。 在族长制派系中,“父”(亚伯拉罕)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仅次于他的是他的“子”和他的“灵”.在与之平行的天使等级制度中,撒督是大祭司,头衔通常是米迦勒,而祭司亚比亚他(排名第二)的头衔通常是加百列。这些头衔是大卫王时期建立的(《撒母耳记下》)。撒督/米迦勒被称为“主”(和上帝同义),亚比亚他/加百列被称为“主的使者”.这一天使制度在《以诺书上》中有详细记载,库姆兰的《战争手册》也确定了福音书时代天使的职位等级。在大卫王血统的等级中(《撒母耳记下》)也有睚鲁祭司,后来抹大拉的父亲继承了这一头衔。 由此可以看出,在这一套等级制度中,“主”和“父”这两个词虽然有令人尊敬的意义,但都是对凡人的称唿。然而当这两个词出现在《新约》的文字和对话中时,天主教教义总是说明它们指的是上帝。对艾赛尼派来说,上帝在凡间的化身就是拥有这些名字的贵族,正如教皇是当今天主教徒的“父”一样。 我们再来看看加百列对撒迦利亚、约瑟和玛利亚的拜访,我们可以看出允许他们生子的所谓天使其实是一个亚比亚他祭司。但为什么这两个孩子的出生需要祭司的批准和许可呢?因为撒迦利亚和约瑟的儿子都是继承人。撒迦利亚的儿子将是大祭司撒督的继承人,而约瑟的儿子将是大卫王室的继承人。虽然艾赛尼教派提倡独身生活,一般从外面捡回弃儿或私生子来传承教派,但贵族还是会结婚生子以获得继承人。但这种生育必须获得批准,而且有严格的规定控制这种夫妻关系。 以撒迦利亚和伊莉莎白为例,《路加福音》提到在他的妻子待产期间,撒迦利亚不能在神殿里讲话。“及至他出来,不能和他们说话…他直向他们打手式,竟成了哑巴。”这其实是指他有一段时间可以不履行大祭司的职责。换言之,就是他有一段时间不必以大祭司的身份说话。《路加福音》中提到,在妊娠期伊莉莎白躲了起来。在约瑟得知玛利亚怀孕时,也同样提到要让玛利亚“躲起来”. 约瑟夫斯对此曾解释道,依照艾赛尼的传统,男子最好不要“在妻子怀孕的时候陪伴她们,这样就能说明结婚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传承后代”.因此,无论我们是在讨论撒迦利亚和伊莉莎白、约瑟和玛利亚,还是耶稣和抹大拉,我们都不是在讨论浪漫的爱情故事。他们的婚姻是有契约的婚姻协议,这些精心挑选的夫妻不过是为了传承重要的直系贵族后代。因此,玛利亚和约瑟必须接受亚比亚他/加百列的指示和许可。 怀孕的前三个月非常关键,常常决定贵族丈夫是不是继续保留被选中的妻子,因为在贵族中还有其他合适人选。孕妇总是有可能流产的,流产的孕妇将被看成不合适的人选并被取代。流产通常是发生在怀孕的前三个月内,因此在这段时间妻子的地位并不稳固,而且女性也有可能不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贵族婚姻的头三年被规定为试婚阶段。1世纪的《犹太战史》中记录了这一切。 第19页 因此,他们的婚姻存在两个阶段。订婚后先是试婚阶段,并不是完全的夫妻关系。在这段时间内,即使女方怀孕了,她还是会被称为“年轻姑娘”,直到怀孕超过三个月。这时,他们会举行正式婚礼进入第二个阶段,她才有权被称为“妻子”.在这一阶段,亚比亚他祭司(加百列)会出面批准怀孕并完全认可婚姻关系。 在孩子出生后,妻子就会被称为“母亲”.在此之前,无论她是哪一阶段的“年轻姑娘”(由她出身的女修道院授予),她都会被称为“姐姐”.由此可见,在玛利亚和约瑟的故事中,应该是“年轻姑娘(almah)”玛利亚怀孕了,但后来却被错误地翻译成“处女”怀孕。后来她接受了大祭司(亚比亚他祭师)以天使加百列身份给予的认可。然而,玛利亚还是可能会流产,如果是这样就会引起尴尬。因此,约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且遵照了规定。《马太福音》中说“她丈夫约瑟是个义人,不愿意明明地羞辱她,就打算让她躲藏起来。”(约瑟的尴尬还有另一个原因,在解释完抹大拉的婚姻后,我们再来揭开这个迷。) 什么是"无原罪始胎"? 我们必须花一些时间弄清教会教义所说的“处女产子”和特指圣母玛利亚的“无原罪始胎”的区别。 尽管基督教极为尊敬圣母玛利亚,但在《新约》的福音书中都没有提到她的背景。这些正经只提到了耶稣父亲约瑟的血统。直到后来神父布道时,玛利亚才被天主教会推到了一个主要位置.这也是君士坦丁大帝在尼西亚大公会议上提出三位一体理论的后果之一。 君士坦丁的主教们宣布上帝是“三位一体”的神,他是由三个同等共存的部分圣父、圣子和圣灵组成的神。但罗马教会成立之前的基督教派坚持认为上帝就是上帝,而耶稣是一个凡人,是大卫王皇室世袭的救世主。他们不但坚持这一点,而且坚决批判圣母玛利亚是个处女的观点。利比亚神父阿里乌在尼西亚大公会议上据理力争,最后被诽谤并且被流放。 这给后来的皇帝狄奥多西出了一道难题。为了结束这一争论,他于381年召开了君士坦丁堡大公会议。公元390年,罗马教会推出《使徒信经》取代《尼西亚信经》。它的开头是这样的:“我信神,全能的父。我信我主耶稣基督,神独生之子。”被君士坦丁尽力压制的耶稣又被重新高调引入天主教的世界,这威胁到了皇帝自封的救世主身份。但没过多久,哥特人入侵,西罗马帝国逐渐走向覆灭. 从这时起,教会赋予教皇最高权力,在三位一体的争论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重要人物。他就是聂斯托里,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聂斯托留认为耶稣是上帝还是上帝之子的争论毫无意义,因为很明显耶稣是个凡人,是男人和女人自然结合生下的孩子。而他的天主教同僚都认为玛利亚是theotokas(希腊语:上帝之母)或者deigenitrix(拉丁语:上帝之母)。就这一点来说,他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结果,在431年的以弗所大公会议上,认为圣母玛利亚是一名普通女子的聂斯托留教派被宣布为异教。圣母玛利亚从此被尊崇为上帝和凡人之间的中保。 时光流逝,但三位一体的争论仍在继续,圣母玛利亚被卡在中间。她不是圣三一的一部分,但她在教会中的地位是由她与上帝、耶稣以及圣灵之间的关系决定的。于是,天主教会在598年的托莱多大公会议上抛出了“和子论”.它声称圣灵“从父和从子”出。而不受罗马皇帝控制的发源于拜占庭的东正教会宣称圣灵“只从父”出。这在神学的争论中是一个非常特别且难以有定论的问题,但正是它导致了基督教的分裂。 无论怎样,玛利亚不再被认为是上帝的母亲。她从此之后成为圣子的母亲。她是一种媒介,圣灵用某种方法通过她传递下来。实际上,“和子”之争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教会到底应该受罗马还是君士坦丁堡控制才是争执的重点。双方都没有获胜,结果从一个源头分裂出两个独立的教会。867年,梵蒂冈最终从东正教分离出来。当时东正教声称自己继承了真正的使徒统续,而梵蒂冈大公会议不同意这一点,因此罗马教皇尼古拉斯一世被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富丢斯开除教藉。 关于玛利亚的主要传记资料都不是福音书正经,而是经外书,例如《玛利亚福音》和《原始福音》。许多关于玛利亚生活和家人的不朽画作都是取材于此。其中包括丢勒的《安娜和若亚敬的会面》(玛利亚的父母)。在这类主题中最全面的作品被公认为《圣安,圣母玛利亚的母亲,和圣若亚敬的故事》。对玛利亚生平的描述被十字军从拜占庭带到了西欧,并迅速在基督徒中流传开。14世纪,法国确定了圣安节。1378年,应英格兰国王理察二世的要求,教皇乌尔班六世把这一节日带到英格兰。1584年,教皇格列高利十三世规定教会所有成员都要庆祝这一节日,它从此变成所有天主教徒的节日。 圣母玛利亚的生平故事不断完善,但她必须足够特殊,才能被选中作为圣子的母亲,她肯定在某些方面有独特之处。她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孩子,而且她本人也绝不能受过男性的染指。因此,她的故事最终的版本是她父亲若亚敬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玛利亚是母亲安的无原罪始胎。这一观点产生了一些特别的画作,其中最着名的是让·贝拉甘布(1500年左右)创作的《圣安的无原罪始胎》,描述了穿戴整齐的成年玛利亚在母亲腹中成长的画面。 第20页 令人吃惊的是,直到相对较晚的时期,这才被确定为天主教教义,在此之前它一直是含煳的暗示。1854年,教皇碧岳九世宣布圣母玛利亚本身也是无原罪始胎,这一教义才被正式确定下来。1950年,教皇碧岳十二世宣布圣母玛利亚升入天堂。而直到1964年,教皇保罗六世才宣布她为“教会之母”.这一类声明背后有着强大的支持,它就是教会权力机构最终的宣言——《教皇无谬误论》。1870年,梵蒂冈大公会议宣布了这一教义,它声明:“教皇在决定教会教义以及道德问题时是不会犯错的。” 20世纪60年代,一个新的文明时代开始了,《死海古卷》横空出世,让此前的观点、解释、教条和教令都黯然失色。教徒的信仰还在,但已经和福音书年代发生在朱迪亚的真实歷史事件完全划清了界线。在艾赛尼教派的《会规手则》中,甚至详细记录了以色列人的救世主和他的十二个使徒的职责。卷中还记录了一年一度的“救世主筵席”这一庆祝仪式。公元33年举行的仪式被演绎成为《圣经》中着名的“最后的晚餐”. 第五章 抹大拉的坟墓到底在哪里? 圣香山圣马西摩修道院里的坟墓 除了自君丁坦丁大帝起就自封为救世主的罗马皇帝们,罗马的主教(或者叫教皇,这一称唿更着名)在宏伟的拉特兰宫建立起教会第二领导人的权力。他们声称这种特权来自于他们继承的圣彼得的统续。圣彼得于公元64年被尼禄皇帝处决。上任教皇把教皇权力传给继任者时,正式的仪式是按手礼。然而,这一仪式的前题是无效的,因为使徒彼得(1世纪和圣保罗一起在罗马布道)从未担任过任何正式职位。在罗马教会中,第一个被任命的领导人是大不列颠的王子利奴(不列颠王候卡拉塔库斯的儿子)。正如教会自己的《使徒宪典》中记载的一样,利奴是在彼得还在世时由圣保罗于公元58年任命的。 即使普通信徒不清楚这一点,desposyni教派的领导人和传教士们却知道,而且凯尔特和诺斯替教派的信徒也知道。在4世纪的一篇名为《圣彼得启示录》的文章中,他们把罗马教会的统治集团称为“干枯的小河”.文章是这样写的: 他们把自己称为主教和执事,就好像他们是从上帝手中直接得到的权力…虽然他们对秘密一无所知,却鼓吹只有他们掌握了秘密的真相。 从利奴王子起,基督教领导人在去世前都会指定继任者,这已经成为惯例。但这一传统在君士坦丁大帝宣布自己为“上帝在凡间的使徒”时就被改变了。提名并批准教会领袖成为皇帝的权力。各种各样的候选人常常来鼓吹自己,甚至在街头发生流血冲突。然而一旦被任命,他们的职责就成了在罗马帝国尽可能强制实行新教义。 第一个由皇帝任命的主教是西尔威斯特(公元314-335年),他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加冕仪式,比此前在阴暗的后屋里举行的继任仪式醒目得多。基督徒不会再被加上脚镣送到採石场和矿井里做苦工,他们可以在公开场合活动,他们的领袖披金戴银衣着华丽。许多人被这一转变激怒了,他们认为这是对理想的亵渎,但在当时没有其他选择。他们曾经受迫害的信仰如今却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 教皇的权力最难到达的地方就是不列颠和法兰西。不列颠的凯尔特教会拥有自己的desposynic传统,不会屈服。罗马教会成立之前的着名神父,例如参加了尼西亚大公会议的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公元260-340年),和波提亚的圣赫拉流(公元300-367年)都记录了早期使徒造访不列颠的事迹。这时是耶稣受难后不久、圣彼得和圣保罗来罗马布道之前,原始福音书还未广泛传播时发生的事。 在《福音书的验证》一书中,优西比乌写道:“使徒漂洋过海来到叫不列颠的岛上。”后来其他歷史学家也证实了这一点。威尔斯的编年史作家吉尔达斯二世(516-570年)在他的着作《不列颠的崩溃》中提道,早期基督教教义在台比留皇帝最后的日子里被带到了不列颠,而台比留死于公元37年。后来,梵蒂冈档案管理人枢机主教巴若尼也在他的着作《天主教系统歷史》中提道基督教教义第一次被传播到西方是在公元35年。宗教改革刚刚结束后,本笃会修士休·克里塞在着作《布列塔尼教会史》中写道: 在基督41年,圣雅各从西班牙回来了。他拜访了高卢、布列塔尼和威尼斯的小镇。他传播福音书,并回到耶路撒冷和圣母玛利亚以及圣彼得商量要事。 克里塞在这里提到的要事是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是否接纳非犹太人进入基督教。作为耶路撒冷desposyni的代表,耶稣的弟弟雅各主持了这次会议,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讨论。(《新约·使徒行传》中提到了这次会议) 公元303年,腓尼基歷史学家提尔的多罗雪在他的《使徒概述》中写道:“使徒奋锐党的西门在毛利塔尼亚传播基督教教义…最后,他在大不列颠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君士坦丁堡宗主教尼斯福鲁斯(758-829)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写道: 奋锐党的圣西门走遍了埃及和非洲,穿过毛利塔尼亚、利比亚传播福音书。他也把同样的教义带给了西洋和被称为大不列颠的岛屿。 罗马传教士希波吕托斯(生于公元160年左右)较早的作品中把亚利多布称为大不列颠的主教。克里塞认为亚利多布是由圣保罗亲自任命的。希腊语的《教会殉教史》中称亚利多布是在“为不列颠建立了教堂,并任命了执事和神父后”在不列颠殉教的。 第21页 据圣多罗雪记载,当亚利多布在不列颠时,圣保罗给他在罗马的家人送去了祝福:“问亚利多布家里的人安”(《罗马书》)。而且,《耶稣会士王权信任》中提道:“可以肯定的是在圣保罗到达罗马之前,亚利多布就去不列颠了。”实际上,他是于公元59年在维鲁拉米翁(圣奥尔本)被罗马人处决的。这一点在维埃纳大主教圣阿多的《阿多殉教史》中得到了进一步肯定。 亚利多布是希律-阿格里帕一世的兄弟(也是卡尔基斯的希律王和致命舞者莎乐美的母亲希罗底的兄弟)。当玛利亚·抹大拉获得年轻的希律-阿格里帕二世的帮助,躲藏在希律王在维埃纳的领地中时,亚利多布是她的同盟.他在不列颠时被称为arwystlihen(大亚利多布),以区别后来娶了莎乐美的小亚利多布.威尔斯波伊斯的城镇arwystli就是以他命名的。 梵蒂冈的巴若尼在他的《天主教系统歷史》中证实奋锐党的西门是在林肯郡的凯斯特被卡图斯·迪夏努斯手下的罗马人处决的,这和多罗雪以及尼斯福鲁斯的观点一致。着作中还说明,在圣西门自己的要求下,他的尸体被运到普罗旺斯和抹大拉的尸骨埋在一处。 法国南部的抹大拉传说和desposyni后代给罗马帝国带了极大的困扰。谢普提米乌斯·塞维鲁在里昂和维埃纳地区发起了镇压早期基督教信徒的行动。在公元208年6月28日后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在这一地区共处死了19000名基督徒。即使君士坦丁和他的继任者已经控制了罗马教会,这一困扰仍然没有消失。在法国到处都是献给玛利亚·抹大拉的圣地,包括圣香山圣马西摩修道院里的坟墓.她的坟墓和雪花石膏墓碑被卡西尼修道士们日夜守卫着。圣香山这一名字来自“神圣的香油”.在贝瑟尼,抹大拉就是用它给耶稣施涂油礼的。 卡西尼教派是由约翰·卡西尼于公元410年创立的,是最早独立于教会控制的修道团体。在提到罗马教会时,卡西尼公开指责听取所谓的神圣教规是一种“危险的修行”,声称他的修道士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远离主教”.约翰·卡西尼原本是伯利恆的一个苦行隐居修道者,他在马赛创办了两个修士学校,分别接纳男、女修道士。 马赛后来成为公认的修道中心。圣烛节就诞生在这里。它来自早期献给冥后珀尔塞福涅的火炬游行。现在,每年二月人们还在这一节日举着长长的绿色蜡烛游行,游行的终点是在圣维克多修道院附近的海港。它和异教日历上的伊布克春节的时间相吻合。为纪念抹大拉的海上之旅,修道院的糕饼房会制做橙味的船形小点心,名叫navette.圣维克多修道院里有约翰·卡西尼的石棺、一尊中世纪的黑圣母像,还有一个刻着抹大拉名字的地下古祭坛。 教会分裂的前因后果 5世纪,罗马教会被置于城市行政部门的管理之下,管理人员被称为枢机主教(这一头衔是从拉丁语cardo而来,意为枢纽)。梵蒂冈共有28个枢机主教。同时,还有来自迅速壮大的拜占庭教会的激烈竞争。它的中心是在君士坦丁堡、亚歷山大、安提俄克和耶路撒冷。 基督教内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在彻底分裂之前,两派都在争夺最高权力。在罗马帝国覆灭后,罗马主教统治了罗马教会,而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领导着拜占庭教会。对于三位一体的无休止的争论是一个永远的导火索,双方都声称自己代表真正的信仰。 当罗马教会调整结构时,西罗马帝国垮台,被西哥特人和汪达尔人推翻。末代皇帝罗穆卢斯·奥古斯都被日耳曼酋长奥多亚赛废黜。后来奥多亚赛于476年成为义大利国王。然而在东方,拜占庭帝国继续兴盛了1000年。没有了西罗马帝国的控制,权倾一时的大主教利奥被封为pontifexmaximus(意为最高大主教),成为教皇利奥一世。 公元452年,利奥和赤手空拳的修道士们在义大利北部的波河河畔与兵强马壮的匈奴王阿提拉正面遭遇。当时,阿提拉的帝国范围从莱茵河一直延伸到中亚。他的游牧部队装备精良,配有战车、梯子、弩炮和一切横扫罗马所必需的军事设施。利奥和阿提拉的会面不过几分钟,但结果是阿提拉命令他的人拔营撤回北方。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已经成为歷史之谜。但从此之后,利奥一世的地位和威信更高了. 在此前不久,公元434年,东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二世派特使去见阿提拉。当时的情况和利奥一世与匈奴王的会面非常相似。会面地点是在摩拉瓦河(如今的贝尔格勒以南)。他赠予阿提拉相当于现在数百万美元的金钱以换得帝国的和平。利奥用的可能也是这个办法。 虽然如此,在西欧,随着西罗马帝国的崩溃,罗马人所支持的教会也渐渐势微。皇帝曾被认为就是上帝,但皇帝被废黜了。他们手中的宗教权力被转移到教皇手中,但在诺斯替教派、阿里乌斯教派、拿撒勒教派和迅速壮大的凯尔特教会的包围中,罗马教会反而成了少数人的教会。 664年,惠特白会议召开后,由于窃取了其他宗教的復活节,罗马教会的力量壮大了一些。但当北威尔斯班戈修道院院长狄亚诺瑟斯有可能被任命为教皇时,他却说他和他的同伴们都没有资格担当这一职位。他推辞说,他们已经准备好承认上帝教会,“但至于其他德行,我们都不具备当教皇,主教中的主教应有的能力”.在早些时候,公元634年他曾写信给爱奥那修道院院长,清楚地把爱尔兰的圣派屈克称为“我们的教皇”. 第22页 “《君士坦丁大帝由于御赐教产得到救世主头衔(12世纪罗马手稿)” 为了提高教会的地位,主教们决定把耶稣和教会更紧密地联繫起来。中世纪的传教士们努力伪造以前的皇帝和教皇的手稿,企图把他们和耶稣拉上关系,甚至伪造君士坦丁被任命为救世主的文件。为了这一目的,教皇扎迦利在公元751年动了一个极其巧妙的手脚。 给耶稣后代带来灾难的扎迦利的谎言 在没有来源的情况下,扎迦利凭空编造出一份400年前的文件,上面有君士坦丁的签名。它声称教皇是耶稣亲自选出的在凡间的代表,教皇的宫殿要比世上任何其他宫殿的等级都高。他比世上任何统治者都高贵,只有教皇有权任命皇帝或者女王作为他的下属。这份文件的意思非常清楚,教皇就是耶稣亲自选中的代表,因此他的头衔是“上帝之子的代表”. 这份文件被称为《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751年梵蒂冈强制执行了其中的规定。于是,君主政体的性质和结构都从社会的管理机构变成了绝对的统治机构。自此以后,欧洲的君主都改由教皇加冕,成为教会的僕人,而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人。 有了这份伪造的皇帝诏书撑腰,扎迦利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废黜了长期存在的法兰西王室——高卢的梅罗文加王朝。这个神秘的王朝自称是以色列大卫王的直系后代,统治法兰克达300年之久。和《旧约·民数记》中的记载一样,他们按照拿撒勒教派的传统留着长发。他们的统治机构也是模仿所罗门王的制度建立的。1482年路易十一世在信中提到,梅罗文加王朝的国王克洛维斯于公元480年朝拜了玛利亚·抹大拉的坟墓,他还在费利埃的黑圣母像前和勃艮第公主克洛蒂尔举行了婚礼. 从克洛维斯国王开始,梅罗文加王朝就跟罗马教会保持着相对和平的关系,但到那时已经没有用了。按照以前国王的职责来说,他们是法兰克人的国王,而不是法国的国王。扎迦利的计划是把法国的统治权授予未来的国王,从而改变这一传统。法国国王可以在他的最高权力之下统治整个法国。西罗马帝国已经烟消云散,但扎迦利有了一个新想法——在梵蒂冈控制下的神圣罗马帝国。 这个计划中容不下梅罗文加王朝,因为他们是desposyni的后代。虽然他们是法兰西君主国的奠基人,但仍然会对教皇的权力形成巨大的威胁。为了和罗马教会修好,克洛维斯让兰斯的主教圣雷米给自己施洗。但他的后人仍然戴着犹太人的三叶形标志——百合花饰(和耶路撒冷古币上的一样)以表明他们的血统,还在盾牌上雕上犹太之狮。1世纪时罗马皇帝维斯帕先曾下令“寻找大卫王的家人,在犹太人中不允许留下有王室血统的人”.按照扎迦利的想法,梅罗文加王朝的人根本不应该存在,更不要说成为一个王朝。 因此,梅罗文加王朝被主教打着《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幌子废黜了,他们的末代国王就是奇尔德里克三世。教会的骑兵逮捕了他,并把他关进一座修道院的地牢里,他于四年后死亡。继任者是梅罗文加王朝的宫相家族。铁锤查理曾于732年在波瓦第尔附近击退了摩尔人的入侵,他的后代建立了加洛林王朝。在加洛林王朝长达236年的统治期间,只出过一位杰出的君主,就是铁锤查理的孙子查理曼大帝。然而,一个新的秩序已经产生,神圣罗马帝国诞生了。从那时起,欧洲的君主都是由教皇来加冕。在英格兰则是由教皇指定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加冕。而苏格兰一直在抵抗天主教的侵袭,这里的君主一直是苏格兰人的国王,而非苏格兰国王。 大约500年前,在文艺復兴时期,有证据证明《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是彻头彻尾的伪造文件。它在提到《新约》上的内容时引用了拉丁文的圣经,而这个版本的圣经是圣哲罗姆编译的。他于公元340年出生,比这份所谓诏书的时间晚了26年。而且这份文件有很多与年代不符之处,无论在形式还是内容上都是8世纪的风格,和君士坦丁时代截然不同.就像现代英语和莎士比亚的语言一样(二者相差的时间也差不多)。 1001年,撒克逊皇帝奥托第一次宣布《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是伪造的。奥托对君士坦丁把首都从罗马迁到君士坦丁堡的行为很感兴趣,他认为这是为了先发制人,不让梅罗文加王朝有机会把统治中心放在罗马以对抗帝国的主教。虽然奥托是德国人,他母亲却来自东罗马帝国。她很清楚在梅罗文加王朝末期,罗马主教有着同样的担心。这就是《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被执行的原因。 奥托的声明对教皇西尔威斯特二世来说是个不受欢迎的消息,但直到德国神学家和哲学家库萨的尼古拉斯宣布君士坦丁从未写过《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这一声明才引起人们的重视。虽然尼古拉斯起初认为教皇应该是教会成员意愿的执行者,但他不知为何被主教们震慑住了,于1448年接受了枢机主教的职位,从此成为一名教皇制度的忠心拥护者。 此后《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再也没有被公开提及,直到15世纪的义大利语言学家洛伦佐·瓦拉勐烈地攻击了它的真实性.瓦拉(公元1407-57年)被教皇尼古拉斯五世选中,把希罗多德和修西得底斯的着作从希腊语翻译成拉丁语。但瓦拉不仅是一位着名的学者,还是教育改革的热心发言人。他坚决认为希腊罗马时期的古老精神已经在中世纪丧失了。由于痛心于正统拉丁文的优雅被笨拙的中世纪语言所取代(例如教会文件中的拉丁语就有大量语法和用词错误),他尖锐地批评了教会的拉丁版《圣经》以及翻译时故意犯的错误。受到他的影响,其他文艺復兴时期的古典主义学者,例如德西德里斯·埃拉斯摩(1466-1536)转而研究原始版本的《圣经》。1516年,埃拉斯摩发表了自己翻译的希腊语《新约》的拉丁语版本,揭露了原来的拉丁文版本圣经是故意错译的,他把它称为“二手文件”. 第23页 洛伦佐·瓦拉对《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调查结果就是公开指责它是8世纪的骗局。在他的报告里,他写道:“我知道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现在人们的耳朵正渴望听到我对罗马教皇的指责和冒犯。实际上,我的指责是很严重的。”然而,正是这份文件产生了一种新的教皇制度。这一巧妙的骗局让罗马教会掌握了政治权力,在罗马帝国崩溃后掩盖了耶稣和抹大拉后代的光辉。 尽管瓦拉在1450年的发现引起了争论,教会还是安然度过了文艺復兴时期,把许多那一时期的杰出思想家贬为异端。因此瓦拉的着作(被称为《批判》)也悄悄消失在梵蒂冈档案馆。一百多年后,17世纪在梵蒂冈图书馆里工作的神父玛拉托才再次发现它。 后来,英国圣公会牧师亨利·爱德华·曼宁(1808-92)重新开始讨论《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性质。但他却跟随库萨的尼古拉斯的足迹,从圣公会改信天主教,成为梵蒂冈会议的成员,并成为威斯敏斯特的大主教。后来他于1862年出版了着作《耶稣基督的代表的世俗权力》。 美国的克里斯多佛·科尔曼开始继续揭露骗局。1924年,他就任印地安那州立图书馆歷史委员会和重大歷史事件办公署的负责人。他出版了最新调查结果,名为《洛伦佐·瓦拉关于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评论》.现在它成为这一领域最权威的着作。 在西罗马帝国覆灭后,教皇扎迦利设计了一出影响重大的骗局,加强了教会,尤其是罗马教皇的权力。虽然《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是伪造的,但它把教皇推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虽然扎迦利称这是君士坦丁给教皇西尔威斯特一世的诏书,但实际上,当时的文件只是君士坦丁的遗嘱,把拉特兰宫和其他财产以及建筑物捐赠给了新成立的罗马教会。 从751年《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被执行起,一直没有任何正式文件提到它,除了1054年教皇利奥九世写给君士坦丁堡大主教麦可·瑟卢拉里斯的一封信。然而到了12世纪,它却成为天主教执行教皇制度的最重要的依据,所有君主都臣服于它。 抹大拉的真假坟墓 尽管梵蒂冈教会做了许多手脚,人们对于玛利亚·抹大拉的尊敬也不可能被完全抹煞。对一些贵族来说,desposynic血统是至关重要的。许多修道院里都保存着抹大拉的遗物。 从411年到文艺復兴时期,一千多年来,卡西尼教派的信徒一直守卫着神圣的圣香山遗蹟.他们甚至把修道院里的泉水称为《旧约·雅歌》中的“活水的泉”.抹大拉和这一比喻有密切的关系。《撒迦利亚书》中预言“必有活水从耶路撒冷出来,一半往前海流,一半往后海流。”修道士们认为这就是暗指基督教分裂成两派,而抹大拉的海上之旅代表着desposyni的源泉。正由于此,她被称dompadquae:活水圣母。 在8世纪早期,阿拉伯人和非洲西北部的柏柏尔人大规模入侵普罗旺斯和西班牙北部。西班牙人把他们称为摩尔人,而法国人把他们称为撒拉逊人.这些黑皮肤的巴格达哈里发穆斯林不久就控制了整个伊比利亚半岛,统治了这里300年.撒拉逊人的首都在纳博讷,靠近马赛的海岸,在郎格多克的尼姆也有一个很强的立足点。圣香山的修士们非常惊慌。后来,他们把抹大拉的遗骨从雪花石膏墓迁到了同一个地穴的艾克斯主教圣西德尼亚的大理石墓中。为了不让后世遗忘,他们还在墓中放置了一份记录这次行动的文件。 大约40年后,《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出台。当时法国南部和西班牙大部分地区都在伊斯兰教徒撒拉逊人的控制下。查理曼大帝的父亲丕平被任命为法国加洛林王朝的国王,他决定向纳博讷犹太人寻求帮助。这座城市desposynic有很大势力,他们的领导人就是吉兰·德·土鲁斯,他拥有大卫王的皇室血统,是公认的统治者。丕平许诺,如果吉兰帮助他把撒拉逊人赶到西班牙去,他就在法国南部建立一个犹太人王国。吉兰答应了。768年,塞普提曼尼亚王国建立,吉兰成为国王.第22节:在哥德式大教堂中长眠 从771年起,丕平的儿子查尔斯成为法兰克国王查理曼大帝。800年,他又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他认可了吉兰家族统治塞普提曼尼亚的权力,这也得到了巴格达哈里发和罗马教皇史蒂芬的许可。他们都承认出自犹大王国的吉兰拥有真正的大卫王血统,是名副其实的desposynic. 三百多年后,大卫王室在塞普提曼尼亚和西班牙米迪仍然存在着,虽然塞普提曼尼亚王国已经成为一个自治州。1144年,英国修道士剑桥的西奥博尔德写道: 居住在西班牙的犹太人领袖和拉比都聚集在纳博讷。王室的后代就居住在这里,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1166年,编年史作家图德拉的班杰明提到大卫王的继承人还拥有大量的财产: 纳博讷是摩西五经中的古城市…在那里有贤人、富翁和王子,他们的领袖是卡罗尼摩斯。按照家谱,他是伟大的王子托德罗斯的儿子,是大卫王的后代。他从王国的统治者那里继承了财产和土地,没有人可以剥夺。 同时,卡西尼修道士继续在圣香山的圣马西摩修道院守卫着。但11世纪,抹大拉的坟墓是座空坟的消息泄露出去,谣言四起。有人说普罗旺斯总督杰拉尔德·德·鲁西永把抹大拉的尸骨带到了韦兹莱的修道院里,埋在祭坛下。 第24页 主管欧坦和韦兹莱教区的主教非常担心谣言会让他深爱的9世纪修道院变成旅游胜地。因此,他向罗马教皇申请法令来阻止这一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教皇帕斯夏二世得知后热心地想建立一个新的朝圣中心。他甚至从1096年开始把旧的修道院改建成了一座华丽的长方形基督教堂。他于1103年发布了一道训令,宣布新的圣地完工,邀请所有天主教徒来韦兹莱朝圣.这里迅速出名,国王路易七世、埃莉诺女王和克勒福的圣伯纳德于1147年来到来里,在这座长方形教堂中鼓吹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法兰西和佛兰德的贵族以及10万信徒出席了大会。从那天开始,对抹大拉的尊敬就和圣战密切结合在一起。1190年,腓力二世和英格兰的狮心王理查在韦兹莱宣布要进行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受到了同样的热情拥护。 直到1254年,路易九世才开始怀疑抹大拉的尸骨在韦兹莱的传说是否有根据。毕竟,欧坦当时的主教曾经强烈否认过这一点。路易后来发现这的确只是个谣言。于是,他立刻和儒安维尔一起动身前往圣香山的圣马西摩修道院。修道士们仍然守卫在这里。儒安维尔在他的着作中写道: 我们来到普罗旺斯的艾克斯来朝拜神圣的抹大拉。她距离我们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我们来到一个叫圣香山的地方,在陡峭崎岖的悬崖上。据说神圣的抹大拉就长眠在一座修道院里。 在哥德式大教堂中长眠 路易九世对前任国王的煳涂非常生气,而且圣地巴勒斯坦的十字军战士以及所罗门圣殿骑士团的资助人和保护人克勒福的圣伯纳德也同样被谎言蒙蔽了。多明我会的文件表明路易九世下了极大的决心要弄清真相,虽然已经晚了这么多年。他在外甥查尔斯的帮助下着手进行调查。查尔斯当时是萨勒诺王子和普罗旺斯伯爵,后来成为那不勒斯国王查尔斯二世和安茹伯爵。有文件记载了查尔斯的初步调查: 他只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圣马西摩修道院。在询问了修道士和知情人后,他于1279年12月9日在卡西尼教派的长方形教堂里开始挖掘。 接下来的记录显示,查尔斯在修道士的建议下,于9天之后,也就是12月18日进入了圣西德尼亚的坟墓。当时路易九世、阿尔勒及艾克斯的主教和一些高级神职人员都在场。查尔斯打开了密封的石棺。在所有人面前,他取下了一个已经碎裂的软木塞,打开了一份写在羊皮纸上的文件。这是很久以前卡西尼信徒放在石棺中的。他读道: 在主后710年12月的第6天,在法兰西最虔诚的欧德统治的土地上。当撒拉逊人入侵法兰西时,这天晚上,我们把尊贵的和神圣的玛利亚·抹大拉的遗骨从她自己的雪花石膏坟墓中秘密转移到这里。这具大理石棺本属于圣西德尼亚。他的尸骨已经被取出。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神圣的抹大拉的遗骨,不让背信弃义的穆斯林的暴行冒犯到她。 查尔斯王子制作了这份文件的抄本并写下了它被发现的经过,大主教和主教们的签名证实了它的真实性。第二年5月5日,普罗旺斯和临近地区的神职人员、伯爵、男爵、骑士和地方官员召开了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有关韦兹莱的谎言被披露出来。1280年5月12日,他们被带到圣香山朝拜抹大拉的遗骨。报告中写道:她的头骨完好,但身体的其他部分只剩下几根骨头。她的右前额上还残存着一小块皮肉。艾克斯最高法院的一个代表团(包括院长、首席律师和两名评议员)在报告上签名证实。他们把这里叫做“不要拥抱我”,这是一个浪漫的暗示,让人想起耶稣復活后对抹大拉说过的话。 查尔斯王子把抹大拉的遗骨分成三部分保存。她的头骨被装在一个华丽的金半身雕像上,脸部被玻璃面具覆盖。加图53圣香山马西摩教堂的抹大拉遗骨他的父亲,安茹伯爵查尔斯一世把自己的皇冠从那不勒斯送来,贡献出上面的黄金和珠宝。抹大拉的其他遗骨被放在一个银棺里,后来她的上臂骨被放进一个镀金的银圣骨匣中,底座由四头雄狮支撑。 他们认为,既然罗马教会大力宣扬了韦兹莱谎言,教皇应该向信徒宣布事实真相。但这时查尔斯王子的父亲去世,他必须为王国尽责。因此,五年后查尔斯才有机会拜见教皇卜尼法修八世。在此之前,所有在圣香山朝拜过抹大拉遗骨的贵族和神职人员签名证实的文件以及8世纪卡西尼修道士亲手写的羊皮纸文件都已经送交教皇。 1295年4月6日,卜尼法修八世发布一条训令,宣布抹大拉的遗骨是真实可信的。他授权查尔斯(当时已是那不勒斯国王和普罗旺斯伯爵)把圣马西摩修道院的修道士们转入新成立的宣道士兄弟多明我会。教会将拔款在这座卡西尼教派小修道院的旧址上兴建一座宏伟的长方形教堂,以后作为抹大拉的长眠之所。 设计和建造这座宏伟的哥德式大教堂的时间远远超过查尔斯的预料,近两百年后它才完工.神圣遗骨该何去何从成了问题。当时,法兰西卡佩王朝的国王是腓力四世(1285-1314),他及时提出了皇室的要求。然而教皇卜尼法修并没有纵容这位任性的国王,因为他对神职人员徵收了不合理的重税。卜尼法修因此于1296年2月24日颁布了教皇训令clericicos.在这道训令中,他禁止神职人员在未经教皇允许的情况下交出教会收入和财产,包括向政府交税。这实际上是把腓力四世逐出了教会。 第25页 在这种情况下,教皇卜尼法修拒绝了腓力四世保存抹大拉遗骨的申请,而且他另有安排。在当时,他的安排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但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中世纪欧洲歷史上最残忍黑暗的一幕。 第六章 是谁守护着抹大拉的遗骨? 法兰西王室对抹大拉的尊敬 我们研究的关于玛利亚·抹大拉遗骨的记录都出自于宣道士弟兄多明我会。从1295年起,他们成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在圣香山圣马西摩修道院的旧址上建成宏伟的长方形大教堂,这是教皇卜尼法修八世的命令。抹大拉被封为多明我会的保护神,多明我会还负责修建德国的圣抹大拉女修道院. 现代的神学作品常常让多明我会为天主教宗教裁判所的暴行承担责任。最近,(尤其是和圣芳济会一起),他们更成为教皇、枢机主教和主教们的替罪羊。其实这些人才应该为中世纪时骇人听闻的迫害负责。从涌现出圣徒卡西尼、马丁、本尼迪克特、科伦巴和派屈克的修道士早期起,修道士和正统教会神职人员就一直存在竞争,甚至可以说敌意。约翰·卡西尼曾说过,“修道士们应尽最大努力远离主教。” 修道士的规定严格而苛刻,和正统教会人士奢侈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修道士有极端严格的纪律约束,这从他们日常的工作中可见一斑,其中包括收集和撰写歷史资料。无论教会人士是否喜欢,修道士们还是尽可能地记录歷史事件,而且不为出于政治目的的宣传或者教会的教条所动。正因如此,都铎王朝的亨利八世摧毁了英格兰的所有修道院。他的目的就是摧毁修道院图书馆和里面的着作,以阻止人们了解真正的歷史,从而自己的观念和主张强加给人民。这正是公元391年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使用过的办法。当时他授意主教西奥菲勒斯洗劫并焚毁了亚歷山大古图书馆。 而修道士们竭力记录歷史真相,他们对真相和教会宣传之间的差别瞭然于心。本笃会的修道士克里塞和凯尔特修道士吉尔达斯记录下了早期使徒到不列颠、法兰西和西班牙传教的经歷。本笃会的修道士赫拉班记录了抹大拉逃往法兰西的经过。多明我会的修道士赖高德出版了宣道弟兄会关于圣香山的记录。当教会的主教们忙着把抹大拉贬低为妓女,并尽力掩盖她的遗物时,修道士们一直在赞扬她的美德,是她忠实的信徒。 这些例子都说明修道士学者和正统神职人员有极大区别。我在本书的引言中曾说过,几年前,正是一位多明我会的修道士让我对此事有了清晰的认识。 《天主教百科全书》把佩尔·让-巴蒂斯特-亨利·多米尼克·赖高德定义为“19世纪最伟大的布道者”.在成为多明我会修道士之前,他学习了律师专业,并当了几年成功的律师。后来被巴黎大主教任命为神父后,他成为一个着名的宗教自由拥护者和一名自由撰稿人。无论是非宗教人士还是传教士,无论是保皇党还是自由主义者,只要被他发现有任何政治或者宗教上的欺骗,就无法逃脱他的口诛笔伐。 虽然如此,赖高德还是受到了广泛尊敬。1835年,他被请去在巴黎圣母院的大讲坛上布道。他在这里主持了一系列惊世骇俗具有争议的集会。他放弃了祈祷、唱赞美诗和颂读圣经的环节,专讲一些以前在教堂里闻所未闻的话题。他尤其关心很少被提及的宗教歷史。随后,他又在梅斯和土鲁斯主办了类似的集会,他开放风格的讲演闻名天下。在这一过程中,他加入了宣道弟兄多明我会,并被邀加入文学界最着名的法兰西学院。在1848年第二共和国革命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成为新时代杂志《新世纪》的编辑。但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他写出了一系列基于秘密教会记录的着作。其中就有《圣玛利亚·抹大拉》。在书中,他详细叙述了13世纪在圣香山圣马西摩修道院对抹大拉坟墓的发掘过程。 “中世纪的法国” 多明我会的编年史记载了许多贵族到圣香山朝拜的情况。路易十一世(1461-83)把抹大拉称为“法兰西王室的女儿”.他的继任者查尔斯八世和路易十二世都继续宣扬他的说法。布列塔尼的安妮(这两任国王的妻子)有一个放在祈祷室里的抹大拉小金像。弗朗西斯一世(1515-47)大规模扩建了圣香山的旅客招待所,他的继任者查尔斯九世遗赠给这里更多财产。1622年,路易十三世来到圣地朝拜。1660年2月4日,路易十四世和母亲奥地利的安妮一起来到这里。他们主持了把抹大拉的小银棺放进斑晶棺的仪式。斑晶棺是宣道弟兄会总会特意在罗马制造并送来的。 从来没有一个圣地吸引了这么多贵族的注意力。在长方形大教堂的建造过程中,有一天有5位欧洲国王4曾经聚集在这里。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至少有8位教皇5来此地朝圣。 在法国大革命期间(1789-99),圣香山遭到了一些破坏。失去控制的人们想破坏掉法国以前被奉为神圣的一切。但抹大拉的遗骨被安全地保存下来,只不过斑晶棺遗失了。 1822年圣灵降临节的星期一,必要的修补工作已经完成。有四万人聚集在这里目睹艾克斯主教把金棺银椁中的抹大拉遗骨送回属于她的地方。此后不久,巴黎的塞纳河边于1842年落成了宏伟的抹大拉教堂。它俯视着协和广场,着名的断头台“吉约坦夫人”在大革命期间就在这里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抹大拉教堂是拿破崙时期着名的建筑物,是由吕西安·波拿巴授权建造的,它证明抹大拉热潮在当时已经席捲整个法国。教堂的建筑风格摹仿早期的雅典神庙,面对国民大会大厦,广场另一端是埃及方尖碑。教堂里有一小根抹大拉的遗骨,是应路易十六世的请求于1785年从斑晶棺中移出的。它本来是送给帕尔马公爵的礼物,但由于后来斑晶棺的遗失,路易十六又在大革命中被处死,它于1810年被送回巴黎大主教的手中。 第26页 抹大拉和智慧女神索菲娅的关系 在诺斯替教派的信仰中,玛利亚·抹大拉和智慧女神索菲娅有密切关系。《比斯替索菲娅书》(又名《信仰智能书》)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该书于1785年被收藏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因为是从安东尼·厄斯奎博士的继承人手中购买的,它又被称为《厄斯奎抄本》.这本古书由六篇文章组成,只有第二篇名为《比斯替索菲娅书》,但现在已经成为全书的名字。其实全书更准确的名字应该是《救世主之书》。 这本古籍由178页羊皮纸装订而成,被分为两栏,每栏平均为32行。它是在基督教早期用上埃及的科普特语写成的,但未被选入《新约》。科普特语是埃及的一种本土语言,但已经不再是象形文字,而是希腊字母加上一些代表固定元音的符号构成的.科普特语版本的《比斯替索菲娅书》中保留了许多古代资料。它的用词及语法清楚地表明它的原始版本是希腊语,就像《新约》中的福音书一样。 《比斯替索菲娅书》基本上是耶稣和门徒、圣母、他的妹妹莎乐美、玛利亚·抹大拉以及马大之间的对话。对话发生的时间是公元44年,耶稣受难及復活11年之后。这个时间非常重要,因为正是在这一年,玛利亚·抹大拉从海上逃亡到了普罗旺斯。文章是这样开始的: 耶稣復活后,花了11年时间和使徒们交谈。他教给他们最重要的教义和最重要的真理。 为了让随行的人理解救赎的真义,耶稣把他们带到橄榄山。他们依次向耶稣提问并获得解答。其中玛利亚·抹大拉显得格外突出,她的名字在书中出现了150多次。而彼得只被提及了14次。耶稣把抹大拉称为“纯洁的光”. 彼得对抹大拉独占提问感到很烦恼,为此他向耶稣提出疑问,“我的主,我们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女人了。她总是从我们这里抢走提问的机会,不让我们说话,而她总是在说。”耶稣斥责了彼得,但抹大拉在随后的回应时说,“我害怕彼得,他威胁我,而且他恨我们的种族。” 这一系列你来我往的谈话都是在讨论“比斯替·索菲娅所说的话”,耶稣让每一个人轮流解释神秘的智慧。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解释了,但当抹大拉说完后,耶稣告诉她“你的心比所有兄弟都更接近神国。”抹大拉成为最能领会智慧女神索菲娅精神的人,从此后就和她密切联繫在一起。 圣殿骑士团和抹大拉的遗骨 尽管有教会和它所控制的各个君主(按照《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由教皇加冕),在中世纪最有权力和声望的还是基督和所罗门圣殿贫苦骑士团.它是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期成立的,这些法国和佛兰德骑士都是献身给耶稣的武士修道士。而耶路撒冷圣约翰善堂骑士团是属于浸信会的。这两个骑士团分别被简称为圣殿骑士团和善堂骑士团。在雨果·德·帕言斯(香巴尼伯爵的堂弟)的领导下,圣殿骑士团发掘了耶路撒冷古神殿的遗址,于1127年带回无数珍贵的手稿和财宝。在他们回到法国时,他们的资助人和保护人克勒福的圣伯纳德写道: 在我们的帮助下,任务完成了。骑士们在香巴尼伯爵的保护下穿过法兰西和勃艮第。他们警惕万分,防止人群和教会的攻击。 后来,1129年1月在特洛伊召开的圣殿骑士团歷史性会议上,雨果被正式任命为圣殿骑士团的总团长,圣伯纳德也为修会建立了制度和规定。在此过程中,他特别强调要“保护贝瑟尼,抹大拉和马大的城堡”.在16世纪西班牙画家尼古拉斯·波拉斯所绘的《圣玛利亚·抹大拉和圣多明我以及圣伯圣德》中,圣伯纳德对抹大拉来到普罗旺斯表示非常欢迎。 在这些珍宝中,一部分是在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二世入侵之前藏起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在一世纪犹太人反抗罗马帝国的统治时藏起来的。有了大量财富作为支持,圣殿骑士团迅速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金融组织。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就成为欧洲及地中海东部许多君主和议会的财政顾问和债主。 19世纪60年代,英国探险家查尔斯·沃伦爵士在巴勒斯坦勘探基金会的支持下对耶路撒冷的圣殿山进行了大规模发掘。基金会对于这次发掘的记录非常详细。他们挖了许多垂直的通道直通山下的岩床,然后在垂直通道之间挖了一些横向通道,并因此找到了神殿的地基和下部结构。在更深入的发掘后,他们发现了一个由蜿蜒的走廊和通道构成的地下迷宫,里面有巨大的储藏室和一系列设计精巧的洞穴及蓄水池。 在此过程中,他们还找到了所罗门神殿的方形地基。它的墙壁还是完整的。当时的建筑工艺和第二神殿、后来的哈斯摩年以及希律王时期的神殿都有很大区别。 不久后,在1894年,英国军事工程师制作出了完整的地宫地图,并且在通道中找到了尤其让人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一个圣殿骑士十字架、一支残破的圣殿骑士佩剑和其他12世纪的古物。 关于抹大拉遗骨的文件提到,当圣香山的圣马西摩长方形教堂被奉为圣地,并在15世纪晚期对公众开放时,抹大拉的遗骨就被安放在那里直到今天。但1295年教堂开始兴建的时候,她的遗骨在哪里?教皇卜尼法修八世把遗骨委託给谁保管了呢? 第27页 鑑于圣殿骑士团极为重要的地位,以及他们在经济上的成就,卜尼法修于1295年把抹大拉的遗骨交给他们保管。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对于韦兹莱骗局的愤怒.路易七世和其他许多贵族,甚至连克勒福修道院的院长、西多会修士圣伯纳德也被谣言愚弄了。为了纠正这一错误,只有圣殿骑士团才有这个资格保管抹大拉神圣的遗骨。 这一决定当然使腓力四世大怒,因为他的请求被拒绝了。他本身就欠了圣殿骑士团一大笔债,已经破产了,每次看到他们都吓得发抖。他还非常惧怕圣殿骑士团的政治和宗教势力,相比之下他的权力逊色得多。腓力认为他们从耶路撒冷带回了圣约柜,现在又拥有了抹大拉的遗骨,包括在圣香山圣马西摩修道院供奉的镶在金像上的头骨。极端的仇恨使他发起了一场对圣殿骑士团和教皇卜尼法修的讨伐。 我在《圣约柜的失落之迷》中已经阐述过,圣殿骑士团自从完成耶路撒冷探险后就对鍊金极感兴趣。这种奇异物质的反重力特性似乎在他们建造法国哥德式大教堂巴黎圣母院时表现出重大价值。腓力对于圣殿骑士团取得的科学成就非常敬畏。尼古拉·弗拉梅尔和其他鍊金术士把这种单原子粉末称为“点金石”.在建造巴黎圣母院时,它被用在了彩色玻璃窗的制造上。这些玻璃是由欧玛尔·海亚姆一派的波斯鍊金士设计的,他们提到在制造玻璃的过程中加入了spiritusmundi——宇宙的唿吸。在提及16世纪西多会和圣殿骑士团的玻璃工艺时,鍊金士撒西瑞恩·托兰格写道: 我们的点金石还有两个非常令人吃惊的特性。第一就是运用在玻璃上,它能赋予玻璃各种丰富的色彩。巴黎圣礼拜堂、图尔市的圣加迪昂和圣马丁教堂的彩色玻璃窗都是最好的例子。 当时的圣殿骑士把这种秘密行为称为ormus,了解这一点是非常必要的。如今(几十年前刚刚重新发现这种神秘的科学),这种神秘的物质被物理学家分类为orme——轨道重排单原子元素。我们稍后会详细讨论。 为了制造这种神秘物质,圣殿骑士团必须使用大量沙金,郎格多克地区的贝祖满足了他们的要求。贝祖附近的地区有含量丰富的沙金矿,开採也很方便,正好是他们鍊金所需要的。他们把这片土地的拥有者伯特兰·德·布朗什福特引入圣殿骑士团,并于1153年任命他为总团长。 鍊金术和宗教裁判所 13世纪早期,和圣殿骑士团的鍊金活动密切相关的是西多会的顾问,来自皮卡地区的维拉尔·德荷康特.他是一位几何学者、建筑师和鍊金士。1795年,圣日耳曼的巴黎修道院把他的《草图集》——装在猪皮夹里的羊皮纸文件集捐给了法国国家图书馆.它从中世纪起就被保存在巴黎修道院里。这本珍贵的手绘本中有许多出色的哥德式教堂建筑结构图,包括着名的沙特尔大教堂的设计图.这些设计图来自一本2世纪的希腊鍊金术士手稿,是献给法兰西的守护女神notredamedelumière“光之女神”的。它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庄严的设计图之一。 17世纪的天主教神职人员对圣殿骑士团建造的教堂非常惧怕,因此他们毁掉了许多杰作。例如1690年毁掉了欧赛尔教堂,1768年毁掉了桑斯教堂,1778年毁掉了兰斯教堂,1795年毁掉了阿拉斯教堂。但死于1654年的沙特尔教士让-巴蒂斯特·索切特,从来就不敢打沙特尔教堂的主意。今天它仍然存在着,成为从中世纪最大、保存最完好、最不可思议的教堂。 德荷康特被誉为“中世纪的达·芬奇”,他把抹大拉装在黄金座上的头骨称为caputmortuum.这不仅是因为它在拉丁文中有“死者头部”的意思,还因为在头骨的保存上使用了鍊金术中的技术。caputmortuum指的是在炼制点金石粉末的过程中产生出来的一种深紫色的物质。它还是三氧化二铁的别称,文艺復兴时代早期开始画家就用它当紫红色的颜料,今天在绘画用品商店仍然可以买到,仍然被称为caputmortuum. 在贝祖时代,另一个和圣殿骑士团有密切联繫的人是着名神学家、鍊金术士、实验化学家阿尔伯特·马格努斯(伟大的阿尔伯特1206-80年).阿尔伯特还和多明我会有关。他于1223年和同僚圣托马斯·阿奎那(也是一位物理学家)一起加入多明我会。他是罗马圣宫的大师,曾在瓦朗谢讷教导修会多明我会总会的会员,还曾在巴黎的圣雅各学院授课.阿尔伯特写了许多关于点金石特性的着作,再次肯定那时的圣殿骑士团和相关修会极为重视鍊金活动。 到1296年,贝祖原本分散的圣殿骑士团活动逐渐集中起来,形成一个大地方分团。康帕纽-瑟-奥德附近形成了一个重要的生产基地。阿拉贡的骑士团成员来到这里建立岗哨日夜不停地守卫着。腓力四世怀疑约柜和抹大拉的遗骨就保存在这里。但由于圣殿骑士团拥有自治权,只服从教皇的命令,因此腓力无法对贝祖发动直接攻击。他所需要的是一名易于操纵的教皇,让他随意摆布。 他派人暗杀了教皇卜尼法修八世,随后继任教皇本尼迪克特十一世又被腓力四世的律师威廉·德·诺加莱毒死.1305年,本尼迪克特被腓力钦点的波尔多大主教伯兰特·德·高特所取代,后来他成为教皇克雷芒五世。由于受惠,新教皇不得不臣服于腓力的控制之下。腓力四世计划向贝祖的圣殿骑士团发起全面进攻,让他们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中。 第28页 1307年12月13日星期五,腓力四世的党羽发动了袭击,但他低估了圣殿骑士团的情报网。知悉了他意图的拉伯扎迪拉伯爵查普莱及时发出警告,让圣殿骑士团得知迫在眉睫的危险。他连夜派出七名骑士把消息送到骑士团的关键所在地,包括巴黎、圣马洛和贝祖。这七名骑士是加斯顿·德·拉·皮尔费伯斯、加登·德·蒙塔拿、简提利斯·德·弗利格诺、亨利·德·蒙特福特、路易斯·德·格里莫德、皮尔·约里克·德·里瓦尔特和西撒尔·米维勒。 当时,圣殿骑士团的总团长是雅克·德莫莱。骑士团的大部分财富都藏在他们巴黎总部的地下金库中。以此为主题的着名油画《圣殿骑士团与圣约柜》(1147年)如今仍然保存在凡尔赛宫中。 雅克及时把巴黎的财富转移到从拉罗谢尔调来的舰队上。大多数船只逃到苏格兰,有一部分逃到葡萄牙。他本人和骑士团的一些骨干留在法国继续工作。当时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通知所有骑士团成员腓力发动袭击的消息。信使们向四面八方传递消息,但在许多地方都已经太迟了。然而腓力并没有得到预期的财富。当他的手下到达贝祖的骑士团分部和鍊金场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实际上,当时的法国国王是没有权力控制贝祖的,因为贝祖是处于西班牙阿拉贡王朝的统治下。 在这一过程中,腓力对圣殿骑士团提出多项指控,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把他们称为“异端”.法国所有骑士团成员都被逮捕。他们被监禁、审讯、拷打并被处以火刑。腓力的手下收买证人指控骑士团成员,有些证词漏洞百出。但无论是被威逼或利诱,这些证人提供证词后往往就失踪了。 为了寻找抹大拉的头骨,腓力指控骑士团成员在举行异教仪式时崇拜一个头颅。威廉·德·诺加莱严刑拷打被捕的骑士团成员,想追查出抹大拉头骨的下落,但他失败了。巴黎圣殿骑士编造出许多故事,但没有一个是腓力想要的真相。而那些所谓“证人”和想渗入骑士团内部的人对此根本一无所知。有些人说它是猫的头颅,有些人说它是公鸡、山羊或者是一个极端恐怖的魔鬼的头颅。 雷尼尔·德·拉赫想承认的确有一个头颅。纪尧姆·德·阿伯利说它是一个有须的男性头颅。雨果·德·皮拉德说这个头颅还长着四条腿。后来纪尧姆翻供说它是一个女人的美丽头颅。每个人的说法不一样:它有一张脸、两张脸、三张脸;它有鬍子,它是秃头;它是银的,它是木头的;它是施洗者约翰的头颅;它是圣厄休拉的头颅;它是雨果·德·帕言斯的头颅;它是个处女的头颅;它很大,它很小;它有光滑的皮肤;它镶嵌了红宝石;它是印着耶稣面像的维罗尼卡的手巾;它是一幅画。骑士团成员的招供千奇百怪,但对腓力都没有用。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想知道它在哪里。 但在骑士团成员的受审过程中,有一个特定的事实贯穿始终。那些知道真相的骑士们达成了某种共识,在被问到这个神秘的头颅时,他们都会把它称为“巴风特”. 《死海古卷》中的密码 《死海古卷》是目前了解前福音书时代朱迪亚文化的最重要的资料.在这些珍贵的手稿中,《铜古卷》详细记录了耶路撒冷和汲沦谷墓地的财宝清单和埋藏位置;《战争手册》完整地记录了当时的军事战略思想;《会规手册》则详细记录了当时的法律法规和社会风俗,并且阐明由12人组成的最高公会对于维护信仰的重要性。杰出的《哈巴谷书注释》记录了当时的名人和重大社会进步。虽然它可以说是《以赛亚书》的草稿,但它长达30多英尺(9米),是《死海古卷》中最长的捲轴,而且年代比其他已知《旧约》都早几百年。 除此之外,埃及有了一个后福音书时代的重大发现。1945年12月,两名农民在奈格罕玛狄城附近的墓地挖肥料的时候挖出一个密封的大罐子,里面共有13本皮革镶边的书。这些手稿内容丰富,是按照诺斯替教派的传统以科普特语写成的。它们被称为《奈格罕玛狄藏书》。 开罗的科普特博物馆经研究证实,这些书其实是更古老的希腊语文件的译本。事实上,一些文稿的出处非常古老,甚至融入了福音书时代的教义。在这52篇文稿中有各种宗教文献,还有一些以前未被发现的福音书。它们的内容和圣经中大相迳庭。例如,索多玛和俄摩拉并非罪恶和堕落之都,而是智慧和知识之都。而且,这些文稿不仅说明是耶稣导演了自己的受难,而且清楚地阐明了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之间的真实关系。 在上世纪50年代,共有一千多座坟墓在《死海古卷》出土地库姆兰被发掘出来。人们还发现了第二居住期的一个大型修道院,里面有会议室、灰泥长椅、一个巨大的储水池和错综复杂的管道系统。在抄写室里有墨水池和长桌的遗蹟,有些桌子长达17英尺(5米),《死海古卷》就曾经铺在上面。 在库姆兰发现了许多《旧约》的原稿。和《以赛亚书》的情况一样,它们也是《创世记》、《出埃及记》、《申命记》和《约伯记》的原稿。这里还有对一些文献、法律文件和档案的注释。在这些古代文稿中还有一些迄今发现的最古老的圣经文献,比此前的希伯来语《圣经》还要古老。 第29页 这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书记员所写的注释,他们把《旧约》的经文和当时的重大歷史事件联繫了起来.这种相关性在他们对《圣歌》以及《那鸿书》、《哈巴谷书》、《何西阿书》的注释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这种把《旧约》经文和《新约》时代的现实相联繫的方法是对末世学理论的应用。这是一种结合了密码的表现手法,给《旧约》中的单词和短语赋予特殊意义,使它们和当时的现实联繫起来.只有那些知道密码的人才能理解这些特殊意义。 艾赛尼教派信徒都会使用这种密码,它们出现在福音书的寓言中,前面往往加上一句“对有耳能听者”.为了不让罗马人发现福音书中的密码,福音书被赋予双重意义(表面上是福音书,实际上是政治信息)。这些被小心翼翼传递出来的信息都使用了库姆兰书记员设计的密码。然而,一直到《死海古卷》被公开发表后,人们才掌握了这种密码,并通过它对福音书中隐藏的政治信息有了更多了解。 在试图破译《死海古卷》的众多学者中,最突出的莫过于休·斯康菲尔德博士。他是中东问题专家,并且是世界公民协会以及国际仲裁委员会的前会长。他于1959年获诺贝尔和平奖提名。斯康菲尔德博士是第一个用客观和真实态度把《新约》从希腊文翻译成英文的犹太人,并因译文的精准备受赞誉。 在研究《死海古卷》中的《旧约》原稿的过程中,休·斯康菲尔德发现当时的书记员常用一种非常简单的密码。希伯来语字母表共有22个字母,这种密码就是把前11个字母和后11个字母以相反的顺序一一替换。以英语字母表为例,就是把a换成z,b换成y,c换成x,以此类推。在希伯来语中就是aleph等于tau,bet等于shin.这几个希伯来字母的首字母是atbsh,因为它被称为atbash密码。 利用这一密码,人们在《圣经》中找到了大量隐藏的信息。而且当斯康菲尔德博士把它用在圣殿骑士团成员常说起的“巴风特(baphomet)”一词上时,他有了惊人的发现。这个词第一次出现是在14世纪对圣殿骑士的宗教审判的记录里,而他知道圣殿骑士于1127年从耶路撒冷带回了大量古老的经文。《死海古卷》的出土让atbash密码重见天日,他认为圣殿骑士也有可能掌握了艾赛尼信徒使用的这种密码。他先把“巴风特(baphomet)”转成希伯来语,然后套用atbash密码,眼前赫然出现了“索菲娅(sophia)”一词。 “圣殿骑士团的巴风特-索菲娅肖像” 有些受审的圣殿骑士承认他们崇拜的是一个美丽的女性镶金头骨,而有些则说是一个有鬍鬚的男性头颅。因此休·斯康菲尔德採用了另一个求证方法。在中世纪的卡巴拉犹太教派中,有鬍鬚的男性代表着“宇宙人”,他在希伯来语中被称为chokmah.如果直译,chokmah就是“智慧”,这和sophia在希腊语中的意思一样。我们发现,圣殿骑士在受审时其实并没有说谎。他们在描述崇拜物时也没有互相矛盾,因为巴风特(baphomet)=索菲娅(sophia)=智慧=抹大拉。 斯康菲尔德博士在他的报告中做出了结论:“圣殿骑士团崇拜的美丽的女性头骨代表着智慧女神索菲娅,这一点毫无疑问,而索菲娅在基督教信仰中就是指玛利亚·抹大拉。” 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在1295年教皇卜尼法修八世下令重修圣马西摩长方形教堂时,抹大拉的遗骨一直保存在圣殿骑士手中。但圣殿骑士于1307年被腓力四世镇压,那么在1307年到15世纪晚期圣马西摩教堂重新开放的这段时间里,是谁守护着抹大拉的遗骨?我们将在后面的章节中揭晓答案。 第七章 为什么真实的歷史文献未能入选《新约》? 马大是抹大拉的姐姐吗? 在《约翰福音》中提到耶稣曾让贝瑟尼的拉撒路死而復生。这被认为是耶稣所显示的主要神迹之一,也是大祭司该亚法和法利赛人如此惧怕耶稣,要“一起商议把他处死”(《约翰福音》)的原因。虽然它直接导致了耶稣的受审和受难,《马太福音》、《马可福音》和《路加福音》却对此事只字未提。 《约翰福音》在很多方面都是很独特的,其余三篇福音书一般被认为是对观福音书。“对观”一词来自希腊语,意思是“用同一种观点看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马可福音》是福音书的本源,《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的作者都是参照它创作的。《马可福音》的作者是与圣保罗共事的约哈尼斯·马库斯,在《使徒行传》中被称为约翰·马可.二世纪的传教士亚歷山大的克雷芒认为它成书于公元66年,朱迪亚的犹太人起义反抗罗马统治者期间。在这次起中义,编年史作家弗拉维斯·约瑟夫斯是加利利的军事指挥官。 犹太人起义是《马可福音》在罗马帝国广泛传播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在艰难时期带给人们一点希望。除了在朱迪亚的战争以外,圣彼得和圣保罗都被尼禄处决了,罗马人正在残忍地迫害基督徒。传播福音书的目的就是为了传播好消息。英语中的“福音(gospel)”译自希腊语“euaggelos”,它的意思就是“带来好消息”. 如果耶稣使拉撒路復活的故事出现在《马可福音》中,那么它就很可能会出现在《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中,它们出现的时间比《马可福音》稍晚。《约翰福音》在内容、风格和观念上都和其余福音书有显着不同,它受到了希律王时期艾赛尼派教义的很大影响。因此,它的忠实信徒小心地保留着它和对观福音书的不同。虽然它是在其他三本福音书之后才开始传播的,但它的内容和《死海古卷》有惊人的一致,这似乎说明它是成书于公元37年左右.《约翰福音》中有着在其他文献中从未出现过的大量细节描写,这使许多学者认为它的记录才更接近歷史真实。 第30页 在《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中包含了一些《马可福音》中所没有的内容。例如耶稣降生,《马可福音》和《约翰福音》中都没有提到。然而,《马可福音》中的全部内容都可以在其他对观福音书中找到。那么为什么《马可福音》的作者没有提到让拉撒路死而復生这么重要的事呢?为什么《约翰福音》是惟一提到这件事的福音书? 在《约翰福音》中,玛利亚·抹大拉和马大是拉撒路的妹妹。《路加福音》提到耶稣来到马大家时也把她们说成姐妹俩。在这个故事中,马大非常烦恼,因为她要做所有的接待工作,而玛利亚·抹大拉一直坐在耶稣的脚前跟他谈话。这一段故事只有短短五句(《路加福音》),却成为许多着名画家的灵感之源,例如佛梅尔、勃鲁盖尔、鲁本斯、丁托列托和维拉斯贵兹。 马大在《新约》中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这里,一次是在拉撒路的故事中。她并不是耶稣的门徒,也没有陪伴圣母出现在耶稣受难地和坟墓旁。然而,她和玛利亚·抹大拉、圣母玛利亚和莎乐美一起出现在《信仰智能书》中。耶稣復活十一年后,她也参与了那次关于智慧的讨论。后来据记载她和抹大拉一起去了普罗旺斯。 “《拉撒路復活》——施诺尔·冯·卡洛斯费尔德(1794-1872年)木版画” 马大的遗体被葬在法国维埃纳省塔拉斯孔一个献给她的教堂里。教堂的造型就像一艘倒扣的船,柱子被造成桅杆的形状,教堂中殿装饰着许多描绘抹大拉海上之旅的画。教堂里还立着一块碑,以纪念国王克拉维斯于公元500年对此地的造访。 阿尔勒的圣该撒留(公元470-542年)在作品中提到,圣马大联合教堂本来被称为“船上的圣玛利亚”.直到今天,教堂的晚祷中还有这样的句子:来吧,基督的新娘,接受主为你准备的永远的王冠。为了表示对马大的尊重,教义中加入了以下内容: 她是聪明的童女中的一个,主认为她很警醒。当她拿着灯的时候,也会预备油…半夜有人喊,看吶,新郎来了,你们出来迎接他。当主到来时,她同他一起进入婚礼坐席。 和“玛利亚”的神圣地位一样,“马大”也是一个头衔。马大的意思是“女士”,马大和玛利亚之间的区别是马大能够拥有自己的财产,而玛利亚不可以。因此,在《路加福音》中提到的贝瑟尼的房子特别说明是马大的房子。马大并不是玛利亚·抹大拉的同胞姐姐,她是祭司西门·拉撒路的妹妹。玛利亚·抹大拉只是他们同教派的姐妹,拥有“童女”的称唿,我们在第四章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马大和拉撒路实际上是抹大拉的姨妈和舅舅(见拙作《圣杯的血统》第338页)。 教会销毁和抹大拉有关的证据 《马可福音》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三篇对观福音书中最主要的一篇,而它有两个明显的不寻常之处,这颇耐人寻味。第一,流传最广的译本中添加了一些希腊语原版中没有的内容。第二,它删去了原版中存在的一些内容。 当4世纪《新约》出现时,《马可福音》是在第16章第8节结束的,没有叙述耶稣復活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些文献摘自梵蒂冈档案中的《梵蒂冈抄本》和《西乃抄本》.现在人们普遍认为《马可福音》第16章的最后12节文风迥异,是公元397年之后由《新约》甄选委员会的主教们补写的。 在原作中,《马可福音》在玛利亚·抹大拉和其他女子离开耶稣的空坟后就结束了。后来补写的部分是为了达到两个目的。《马可福音》巧妙地提醒了玛利亚·抹大拉身上曾有“七个鬼”,和《路加福音》相唿应。事实上,它是除《路加福音》外惟一提到这件事的经文,但它在降低抹大拉的地位上起到了关键作用。在同为补作的《马可福音》中,復活的耶稣教导他的男性门徒:“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这再一次成功地把玛利亚·抹大拉和其他女性排挤出了传播福音的行动,恢復了男性在基督教中的特权地位。 最近的发现表明在《马可福音》被选入《新约》时,一些关于玛利亚·抹大拉、马大和拉撒路復活的真实文字被删掉了。1958年,已故哥伦比亚大学古代歷史教授莫顿·史密斯在库姆兰附近的马撒巴修道院藏书塔中发现了君士坦丁堡宗主教的一份手稿。马撒巴修道院有一道阶梯从悬崖直通汲沦谷,是朱迪亚最壮观的建筑之一。 史密斯在给藏书制作清单时有了惊人的发现。在安提俄克的圣依纳爵的作品集中,有一封亚歷山大的克雷芒(公元150-215年)写给同事西奥多的信.信中有《马可福音》一段不为人知的内容。克雷芒在信中讨论了一个异教组织“carpocration”.他们信奉马大和莎乐美(是西门-拉撒路的妻子海伦娜-莎乐美,而不是耶稣的妹妹莎拉-莎乐美)传播的教义.信中说明《马可福音》中的一部分被删去了,因为它们不符合正统教会的要求。在解释删除它们的原因时,克雷芒写道: 即使他们(carpocration)所说的是事实,热爱真理的人也不应该贊同他们。因为并不是所有事实都是真理,以世俗眼光来看的真理也并不一定是和信仰相一致的真正的真理。你不能对这些事实让步,当你删掉这些事实时也不应该承认它们是《马可福音》的一部分,而应该坚决否认。因为并不是所有事实都要让世人所知。 第31页 《马可福音》被删去的部分就是拉撒路在墓门打开之前就从坟墓里唿唤耶稣的情景。很显然,拉撒路并没有死亡,耶稣的“起死回生”也并不像它被宣扬的那样是一个神迹。 圣克雷芒把拉撒路復活的这一段从《马可福音》中删去了,因此《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并没有提到它,而《约翰福音》对此有清楚的叙述。这两篇福音叙述这件事时最主要的区别是玛利亚·抹大拉的表现。《约翰福音》中写道: 马大听见耶稣来了就出去迎接他,玛利亚却仍坐在家里…(马大)暗暗地叫她妹子玛利亚说:“夫子来了,叫你。”玛利亚听见了,就急忙起来,到耶稣那里去。 这里没有说明抹大拉犹豫的原因,但除此之外,每件事都描述得非常清楚。马大离开了家,抹大拉却留在屋子里,直到耶稣召唤她。然而在被删掉的《马可福音》中,这件事的细节被描述得更详尽。抹大拉其实刚开始就和马大一起离开了家,但被使徒们严厉斥责并被送回家等待耶稣的召唤。 事实上,作为耶稣的妻子,抹大拉必须遵守一系列严格的规定。除非丈夫同意,她不可以擅自离开家去迎接丈夫.《约翰福音》中的描写没有解释抹大拉的行为,还比较好掩盖,但《马可福音》中的描写就过分具体了,必须被删去,因为它清楚地表明了耶稣和抹大拉的婚姻关系。用克雷芒自己的话说,它说出的是“事实”,而不是在传递“和信仰相一致的真理”. 由于拉撒路的故事被删掉,在《马可福音》和《马太福音》中,玛利亚·抹大拉为耶稣涂油膏的地点只好变成麻疯病患者西门的家中;在《路加福音》中,他被称为法利赛人西门。而在《约翰福音》中,涂油膏的地点是在拉撒路家中.为了弄清这一点,我们必须了解整个故事的经过,而且必须明白《圣经》中“死亡”一词的意义,《死海古卷》中的书记员密码是有效途径。 被称为拉撒路的人就是耶稣的朋友和门徒西门,他曾经是一名法利赛派信徒。在《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的使徒名册中,他被称为迦南人西门;而在《路加福音》和《使徒行传》中,他被称为奋锐党的西门。奋锐党是好战的自由分子,鼓吹和罗马作战,有时被称为kananites(希腊语“狂热者”)。 公元32年,西门认为当权者腐败,于是组织了一场针对罗马总督彼拉多的起义。根据约瑟夫斯在《犹太古史》中的记载,起义的原因是彼拉多挪用公共基金修缮自己的私人供水设备。人们在审判庭正式指控了他,但彼拉多的手下谋杀了那些证人。奋锐党的西门很快领导了一次武装起义,但起义不可避免地失败了,西门被国王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宣布为非法。 在犹太法律中,被宣布为非法就是一种法律上的死刑,是对被社会遗弃的人的一种精神处决(和逐出教会相似),被宣布为非法的人常被比喻性地称为“死亡”.然而,执行的过程长达四天。同时,被宣布为非法的人会被剥光衣服,包在裹尸布里,被关起来等待“病死”.在拉撒路的故事里,马大和抹大拉知道如果他不在第三天被解救,他的灵魂将被永远宣告有罪,因此她们向耶稣传递消息,说西门“病了”.(《约翰福音》) 起初耶稣没有行动的权力,因为只有大祭司或者长老才能解救西门,而耶稣没有任何神职。但是刚好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和罗马当权者发生了争执,由他的叔叔希律-安提帕暂时掌权,而安提帕支持奋锐党反对彼拉多的行动。安提帕抓住这个良机撤消了宣布西门为非法的命令,并下令把西门从精神死刑中解救出来。 虽然最后对西门执行精神死刑的日子已经到了(宣布他为非法的第四天),耶稣还是决定不顾一切擅自运用神职人员的权力解救西门。为了达到目的,他把已经精神死亡的西门封为亚伯拉罕的管家以利以谢(即拉撒路),而且以高贵的亚伯拉罕之名召唤他,让他从亚伯拉罕的怀抱中重生。因此,拉撒路(奋锐党的西门)在没有经过大祭司、长老或者古犹太最高评议会兼最高法院批准的情况下被解救了。 耶稣公开愚弄了犹太教的权威,但希律-安提帕随后迫使犹太教当权人士默许了这一既成事实。对普通人来说,这一政治上的空前之举的确是一个神迹。就是从那时起(《约翰福音》),大祭司该亚法和法利赛教徒开始“商议要杀耶稣”. 麻疯病人(leper)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被排斥的人”.“麻疯病人西门”其实应该翻译成“被排斥的西门”,这是由于他曾经被宣布为非法。这样一来,福音书随后叙述的“麻疯病人”在豪宅中接待地位很高的朋友就变得合理了。(《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 清洁派教徒为什么被集体屠杀? 1959年,多明我会修士安托万·多待尼出版了一本关于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引起争议的宣传册。这份报告名为《杜兰德·德·欧斯卡和反异教的争论》,它是为定期刊物《罗马多明我会歷史学院年度总结》而彙编的。在提到中世纪法国南部的清洁派教徒的歷史记录时,多待尼写道他们相信“玛利亚·抹大拉的确是基督的妻子”. 第32页 在宗教审判一个世纪之前,郎格多克(马赛西北,狮子湾)的清洁派教徒是最不为人接受的非正统基督徒,他们被称为“异教徒”.他们不仅崇拜抹大拉,还是desposyni的拥护者,把救世主的血脉称为albi-gens.在普罗旺斯古语中,女性精灵被称为albi(elbe及ylbi都是它的变体)。他们把郎格多克的清洁教派中心命名为albi.这是为了尊重被称为“圣杯”的大卫王皇室的母系后裔。(虽然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神话中elf是女性精灵的意思,但《旧约》中把它解释为王族的领袖。) 1208年,教皇英诺森三世严厉斥责了清洁教派有悖基督教的行为。第二年,一支3万士兵组成的教皇大军在西蒙·德·蒙特福特的指挥下来到这里。他们披上十字军战士的红十字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却令人髮指。他们要彻底消灭被教皇和法国国王腓力二世称为异教徒的清洁教派信徒。灭绝人性的屠杀持续了35年,其间无数清洁派信徒丧生。1244年,骇人听闻的屠杀达到了顶峰,他们在孟塞神学院对200多名不愿放弃信仰的清洁派信徒施以火刑。 从宗教意义上来说,清洁派的教义本质上和诺斯替教派一样。教徒都追求精神目标,他们相信人的精神是纯洁的,肉体却是污浊的。虽然他们的教义和罗马教会的有区别,但教皇对于清洁派的恐惧来自一种更大的威胁。据说清洁派守护着一件伟大神圣的珍宝,它和不可思议的古老知识相关,是一种独特深奥的智慧,被称为sapientia.它甚至超越了基督教。郎格多克地理位置优越,8世纪这里出现了犹太王国塞普提曼尼亚。这里的人们都信仰拉撒路和玛利亚·抹大拉,他们认为抹大拉是基督教的圣杯圣母。 和圣殿骑士一样,清洁派也对犹太文化和穆斯林文化非常宽容。教皇曾指责过土鲁斯伯爵让犹太人担任公职。清洁派还坚持两性平等.但天主教宗教裁判所(成立于1233年)正是以此为藉口遣责并残酷镇压清洁派。他们被指控犯有亵渎和淫荡罪。但和指控相反,证人们都只能说出清洁派“热爱教会”并且对教会神职不懈的付出。他们相信上帝和圣灵,背诵主祷文,并建立了非常完善的福利制度,开办慈善学校和医院。他们甚至把《圣经》译成了自己的语言&ldquonguedoc”,这也是地名郎格多克nguedoc)的由来。非清洁派教徒也同样从他们无私的帮助中受益。 简而言之,清洁派只是不服从天主教会、在没有取得执照的情况下布道、不要求天主教会任命神职人员,也不要求像天主教会一样拥有华丽的教堂。克勒福的圣伯纳德曾说过:“没有人的布道比他们更接近基督的本意,他们的精神是纯洁的。”然而教皇的大军仍然开到,披着圣战的外衣,要把清洁派彻底剷除。 这次镇压并不仅仅针对清洁派本身,还有支持他们的人,这就包括了大多数郎格多克人。虽然当时郎格多克在地理上属于法国,但它是一个半自治地区。它在政治上更靠近西班牙北部,土鲁斯伯爵是这里的领袖。和当时西欧普遍压抑的气氛相反,郎格多克地区明显更宽容,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事实上,这里还是行吟诗和骑士爱情故事的中心。在贝赛尔、弗瓦、土鲁斯和普罗旺斯伯爵的保护下,这两种艺术形式欣欣向荣。人们教授古代语言、文学、哲学和数学。这一地区相对富裕,经济比较稳定。但当1209年教皇的大军开到庇里牛斯山脚下时,这一切都改变了。由于暗示清洁派支持王室血脉(albi-gens),这次残暴的镇压运动被称为阿尔比(albigensian)宗教战争。 在中世纪诸多所谓异教中,清洁派是最不具威胁性的,而且清洁派和一个古老的事实相关也并不是新闻。塞普提曼尼亚国王杰龙尼四个世纪之前就在郎格多克建立了犹太学院。然而,罗马教会的主教们担心清洁派会推翻正统教会的教义。对这个绝望而狂热的权力机构来说,只有一个解决办法。这些人决定“把他们都杀光”. 和抹大拉有关的歷史文献 我们已经介绍过《厄斯奎抄本》中的《信仰智能书》,里面描述了公元44年玛利亚·抹大拉和众使徒与耶稣讨论的情景。然而,和被删去的《马可福音》一样,还有其他古代文献突出了抹大拉的地位。希波吕托斯和罗马教会成立之前的基督徒把抹大拉称为“使徒中的使徒”. 1969年,抹大拉正式被天主教会列为圣徒(纪念日为7月22日),有趣的是17世纪圣香山的一个多明我会女修道院曾经提出过这一请求,但被驳回了。法国多明我会女修道士的这一举动是受到了改革家普罗旺斯的米夏埃利斯教士的鼓励。当时他刚被选为圣香山马西摩修道院院长。此前,为多明我会创作每日圣诗的歷史学家托马斯·崔杰在1691年7月22日写道:“玛利亚·抹大拉,布道者的保护女神。”然后他补充了个人对抹大拉的评价:“你有如此美德,把我们当作你的孩子和兄弟,这让我们感到无上荣耀…你希望你珍贵的遗体被守卫,你苦修的地方被崇拜,你为此高兴。” 多明我会的第一任会长纪尧姆·德·托尼斯于1295年6月20日从卡西尼教徒手中接管了圣香山的修道院。除了法国大革命时期,修道士们一直居住在这里,直到1957年。后来修道院被移交给修女管理,她们从1872年起就在附近建立了女修道院。在那不勒斯、西西里和普罗旺斯国王查尔斯二世重建圣香山圣马西摩修道院的工程结束后,在博洛尼亚总会的建议下,多明我会于1297年第一次庆祝了玛利亚·抹大拉纪念日,参加庆祝的还有查尔斯二世的多明我会指导及忏悔牧师皮埃尔·德·拉玛侬。圣母玛利亚一直是多明我会的保护女神,但玛利亚·抹大拉当时也被奉为保护女神。从那时起,他们就赋予两个玛利亚同等的地位。《多明我会礼拜仪式》的作者莫蒂尔教士中肯地评价道:修会守护着抹大拉的遗体,抹大拉保护着修会。 第33页 在玛利亚·抹大拉的普通肖像画中,证据比比皆是。有她和圣多米尼克在一起的作品,也有她和14世纪多明我会修女锡耶纳的圣凯萨琳在一起的作品。凯萨琳曾在1376年到圣香山朝圣。在1320年左右,多明我会的萨沃纳主教委託义大利画家西蒙·马特尼创作了一幅他和抹大拉在一起的作品。同样是在1320年左右,圣芳济会的提奥博多·蓬塔诺也曾委託乔托创作出一幅类似的杰作。这幅壁画至今仍然保留在阿西尼圣弗朗西斯教堂的抹大拉礼拜堂中。画面中的蓬塔诺显得非常渺小,陪伴在穿着红衣的高大的抹大拉身边(见图17)。加图17《抹大拉和蓬塔诺教士》 赖高德的多明我会导师圣托马斯·阿奎那在1787年作了一次关于抹大拉肖像画的重要布道,声明“红色是信仰的颜色”.这在某种意义上契合了正统天主教会的观点,因为枢机主教也着红袍。但只要涉及到女性,梵蒂冈就全盘否认了这一点。女性穿红袍不仅亵渎神明,而且意味着妓女的放荡和淫乱。在女修道院的画中,抹大拉经常穿着白色的修女服,在她手拿红蛋的那幅画中就是如此(见图14)。这也不能被罗马教会所接受,因为他们认为白色是纯洁的颜色,不能用在一个罪人身上。(我们在今后的叙述中将涉及到绘画的规则。)加图14《抹大拉和红蛋》 我们一定要记住一个事实,就是修道士对玛利亚·抹大拉的崇拜始自公元410年马赛的卡西尼派。卡西尼派的创立者约翰·卡西尼曾居住在伯利恆。当时正是君士坦丁大帝创立的天主教于397年召开迦太基大公会议、彙编《新约》的时候。所有没入选《新约》的福音书、使徒书和其他文献都被下令毁掉。因此,大量文件或被烧毁、或被分散藏在欧洲各地。 卡西尼清楚地知道在有关玛利亚·抹大拉的文件中都有什么内容,但直到18世纪《信仰智能书》出现以及人们1945年在奈格罕玛狄发现了52篇文件后,这些秘密文件中的一部分才得以重见天日。这52篇文件直到上世纪70年代才被翻译出版。1500多年以来,天主教会挑选的《新约》是我们能接触到的惟一一本基督教经文。直到最近我们才发现卡西尼知道些什么,多明我会的修道士们又坚守着什么。 未能入选《新约》的福音书 由于发现了《死海古卷》和《奈格罕玛狄藏书》,加上成千上万份《旧约》时代的其他文件出土,天主教稳固地传播了十几个世纪的教条受到了挑战。当然,人们可以相信他们选择的一切,但最近发现的文件让我们从新的角度看待基督教的歷史。从某些方面,它们加强了长久以来的信念;但从另一些方面,它们让我们看清了被掩盖的歷史真相。 盲目的信仰不再是惟一的选择,因为现在有新的资料等待评估。我们要么就充分考虑手中的证据,要么就对这些证据弃之不理遵循旧有的规则。我们现在拥有的是选择权,选择在什么基础上做出经过深思熟虑的结论。我们不能一边挑战现有的教条,一边又把新的教条强加在人们身上。教条是必须无条件接受的,但只要人们拥有自由意志和选择权,它就无法束缚我们的思想。 “异教”这个词来自希腊语的hairesis,意思是“选择”.因此,对于异教的指控其实就是剥夺了人们的选择权。在宗教审判时期,不服从罗马教会和主教们的意愿就是有罪的,但今天已经不一样了。人们有权选择,但必须是建立在大量事实基础上的选择。因此,除了研究十几个世纪之前教会为了特定利益挑选出来的文件之外(他们觉得是为我们好,但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我们还要研究非正统资料。 我们必须弄清《新约福音书》的选择是基于什么规则。但首先让我们研究一下未入选《新约》的一些文件,也就是出于某种原因被掩盖的资料。 和《信仰智能书》一样,其中一篇文件对约翰·卡西尼来说非常熟悉,就是《救主对话录》。这也是以问答形式记录的,但参与的人更少,只有耶稣、马太、达太和玛利亚·抹大拉。讨论中包括了克白拉教义,也涉及到圣杯。主要内容集中在救赎和人如何到达光明这两点上。书中记录了大量耶稣的话,被称为“q”(来自quelle,意思是“来源”)。其中一些话出现在《约翰福音》和对观福音书中,另一些则出现在其他没有入选《新约》的文件中。就我们所知,《救主对话录》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把玛利亚·抹大拉描写成一个有深刻见解的先知,一个最优秀的使徒,是“洞悉一切的女人”. 除了说出耶稣爱玛利亚·抹大拉之外,《新约》中对于他们之间亲密关系的描写多是遮遮掩掩的。但在《腓力福音》中完全不同,里面公开描写了耶稣和抹大拉的关系: 救世主的配偶是玛利亚·抹大拉。基督爱她胜过所有使徒,常亲吻她的嘴。其他使徒非常不快,对此表示不满。他们对他说:“为什么你爱她比爱我们所有人都多?”救世主回答说:“为什么我不像爱她一样爱你们?…婚姻的真理是伟大的,因为没有它世界就不存在。世界的存在依靠男人,男人的存在依靠婚姻。” 虽然这里特别提到了“配偶”(尤指皇室配偶)和婚姻的重要性,但我们最应该注意的还是接吻的细节。这是新娘和新郎的婚礼仪式,而不是私订终身的举动或者朋友之间的礼节。在王室婚礼中,接吻是第一道程序。《旧约·雅歌》刚开始就写道:“愿他用口与我亲嘴,因你的爱情比酒更美。” 第34页 《彼得福音》中的内容同样耐人寻味。1886年,开罗法国考古团在上埃及亚米密的古代公墓里发掘了一个修道士的坟墓,结果在里面发现了《彼得福音》.和许多古羊皮书一样,它也损毁得相当严重,一些书页已经遗失了。但人们还是在残本中发现了相当有趣的内容,这是公元二世纪罗索斯的安那托利亚基督徒的教义。 《彼得福音》的叙事内容和《新约》中的福音书差不多,都是耶稣的受难、埋葬和復活。但它突出的重点非常特别,让玛利亚·抹大拉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地位。在写到出现在耶稣坟旁的女人时,它根本没有提到圣母和其他女人的名字,只提到了玛利亚·抹大拉“带着她的朋友们一起来到他长眠的坟墓旁”.在另一节中,它的表述方式也是“玛利亚·抹大拉和另一个玛利亚”. 也许所有未入选《新约》的文件中,最重要的就是《玛利亚·抹大拉福音》。它也是在奈格罕玛狄出土的。1896年,德国学者卡尔·赖恩哈特也曾在开罗发现一本《玛利亚·抹大拉福音》。但由于两次世界大战,直到1955年它才被翻译出版,那时第二本已经被发现了。这两本《玛利亚·抹大拉福音》都是用科普特语写成的,后来人们又发现了两本更古老的希腊语残本。虽然人们尽力把这些版本拼凑在一起,还是有10页左右的经文遗失了。《玛利亚·抹大拉福音》是从第4章开始的。它所叙述的是耶稣復活后发生的事,那时还有一些使徒不知道耶稣已经復活了。 “《玛利亚·抹大拉福音》残片” 经文中描写这些使徒“悲痛地哭泣,说,我们怎么能到异教徒中去,向他们宣扬人子的天国福音呢?如果他们对他这么残忍,难道不会对我们残忍吗?”玛利亚·抹大拉已经和復活的耶稣说过话了,她回应道:“不要哭泣。不必悲伤。拿出勇气,因为他的仁慈和恩典将伴随着你们、保护着你们。” 于是彼得对抹大拉说,“姐妹,我们知道主爱你胜过其他女人。告诉我们主单独对你说过的一切,你知道但我们不知道的一切。” 抹大拉复述了耶稣对她说的话:“我将保佑你,因你从不犹豫地跟随我。心灵在何处,珍宝就在何处。”安德烈对其他使徒说,“自由地说出你们想说的话吧。我不相信主说过这样的话。”彼得同意安德烈的想法,他说,“他真地会私下同一个女人说话,而不是同我们说?”这时,抹大拉哭了起来,她对彼得说,“你觉得是我自己编造的,或者我说了关于主的谎言?”利未站出来对彼得说,“你总是这么暴躁。现在我看见你在和一个妇人争吵,就像敌人一样。但如果主觉得她是可敬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她?主当然最了解她。” 于是,君士坦丁大帝手下的主教们选择掩盖《玛利亚·抹大拉福音》和其他有类似内容的福音书就不难理解了。这不仅是因为玛利亚·抹大拉在基督教歷史上的重要性远远超出男权至上的主教们所能接受的程度,而且罗马教会是以彼得的名义成立的,抹大拉显然和彼得有深深的矛盾。耶稣和抹大拉的后代对罗马帝国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虽然歷代皇帝不遗余力地迫害和暗杀他们,他们和他们的拿撒勒派教会仍然在罗马帝国内有巨大的影响力。 迦太基大公会议上有无数福音书和经文可供选择,这些有威胁性的经文和类似的文件就面临着同一个命运。在这些经文里,我们看到玛利亚·抹大拉是耶稣的配偶;他经常吻她,爱她胜过其他所有人。她被称为使徒中的使徒;一个有深刻见解的先知,比其他人都优秀;是洞悉一切的女人;她向着天国的心比其他人都坚定。最重要的是,当嫉妒的男使徒们故意质问为什么耶稣最爱她时,耶稣居然发表了一个关于婚姻重要性的演讲!罗马教会只有一个办法掩盖这些文件,就是强迫信徒接受一本经过精心策划的、不包括这些内容的正统信仰书。于是《新约》诞生了。 第八章 教会为什么企图贬低女性的地位? 耶稣到底出生在哪一年? 《新约》的福音书有一个有趣的事实,虽然它们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但叙述的情节并不完全一致。里面有一些特殊的描写,例如迦南的婚礼和拉撒路的復活。只要把这些特殊部分去掉,耶稣的事迹和他未完成的使命基本上是相同的。然而在讲述耶稣生平时,各福音书都有一定的差异,最好的例子是在描述耶稣降生的时候。《马可福音》根本没有提到这一事件,而《约翰福音》草草带过。只有《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详细讲述了经过,但它们给出的降生时间完全不同。 在《马太福音》中,耶稣出生在朱迪亚的希律王统治时期。《马太福音》中说明这位国王的儿子是亚基老,因此我们推断出当时在位的是希律一世,也就是希律大帝,他于公元前4年死去。 《路加福音》中提到的时间完全不同,耶稣是出生在奥古斯都皇帝进行朱迪亚人口普查的那一年,当时季黎诺是叙利亚总督。据《犹太古史》记载,罗马元老院议员季黎诺的确在奥古斯都的命令下进行了一次朱迪亚人口普查.这是朱迪亚惟一的一次人口普查,它发生在希律大帝的儿子希律-亚基老当权的最后一年,而亚基老是于公元6年被废黜的。 第35页 福音书在提到希律大帝和希律-亚基老时都称为“希律”,这很容易把他们当成同一个人。后来的加利利的希律-安提帕、朱迪亚的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希律-阿格里帕二世和卡尔基斯的希律都被称为“希律王”.因此弄清福音书描述的年代非常重要,这样才能知道每次提到的希律王是哪一个人。 在描述耶稣降生时,福音书提到了两个时间,公元前4年之前(《马太福音》)和公元6年(《路加福音》)。其间至少有9年的差距。如果没有《死海古卷》中对于犹太教的记载,我们肯定无法弄清为什么福音书的记载有如此大的差别。《死海古卷》表明,“出生”有双重含意。第一是身体上的,第二是指入教。第二次“出生”是一种象徵性的重生仪式,孩子被裹在亚麻布里(代表襁褓)引入犹太教。《路加福音》中的出生就是指这种仪式,而《马太福音》是指真正的出生。 在艾赛尼教派的传统中,这两次“出生”间隔12年。“入教”仪式后来演变成犹太人的“成人礼”.从中世纪开始,孩子在13岁行完成人礼后就可以参加犹太教的集会了。《路加福音》中提到耶稣“入教”是在公元6年(季黎诺和奥古斯都进行人口普查的那一年),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耶稣是在公元前7年出生的,那正是希律大帝统治晚期。 这种宗教仪式造成的误解导致《路加福音》随后的翻译错误。在《路加福音》中,当耶稣和父母一起来到耶路撒冷时,独自留在了圣殿中。经文中说当时耶稣是12岁,但实际上应该是他的“第十二年”.这不是指他出生后的第十二年,而是指他入教后的第十二年。在那年逾越节时,耶稣其实已经24岁,是成年人了。他没有陪伴父母进行相应的庆祝活动,而是留在圣殿里和教师们讨论他的身份问题,他说,“岂不知我应当以我父的事为念吗?”他的精神之父就是当时犹太教的长老以利亚撒·亚那。 在《圣经》中,耶稣降生的时间通常被定为公元前5年(以《牛津圣经彙编》为例)。这和事实只相差两年,但这与我们现在通用的纪年系统(公元前和公元后)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本公开发表的圣经日期表出现在526年,是修道士狄尼修整理的。根据他的计算,耶稣出生在罗马历的754auc(annourbisconditae,意思是罗马城建立后的年数)。他把754auc定为公元1年。8世纪,查理曼大帝第一个採用了狄尼修发明的这种纪年法。后来它的使用范围慢慢扩大到欧洲,终于成为现在全世界通用的纪年法。 但后来人们发现,既然耶稣出生在希律大帝(死于750auc)统治时期,那他肯定是出生在750auc之前,而750auc已经被定为公元前4年。后来,英国出版商诺里奇的威廉·优西比乌·安德鲁斯(1773-1837年)和纽约的同行乔治·帕多、威廉·丹曼修改了狄尼修的历法。他们改变了耶稣出生的日期,把它定为公元前5年(749auc),也就是希律大帝死亡的前一年。如今的资料中普遍採用这一种说法,但它让我们现在使用的所谓“基督纪年法”变得很可笑。 在几度确定日期带来的困惑中,前几年人们庆祝了第二个千禧年,但这只是这个错误历法的第2000年,比耶稣真正诞生的第2000年已经晚了7年。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没有错误,它们只是在表面上有差异,只要我们了解福音书时代的风俗和专用术语,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如果不具备这些知识,《新约》中的许多内容都会被误解。在我们对玛利亚·抹大拉生平的研究中,必须掌握当时的一些传统习俗,才能理解《新约》中所描述的抹大拉和耶稣的婚姻关系。 耶稣出生的日期 耶稣24岁时发生在圣殿的事件极为重要,因为它表明了耶稣出生的精确月份。根据《路加福音》所说,耶稣应该是出生在逾越节。 《旧约·利未记》制订了节期,说主的逾越节是在“正月十四日黄昏的时候”.犹太人的新年是在九月,而逾越节是在三月。新年和正月指的并不是同一个时间,犹太人的历法也和我们现在使用的从1月到12月的格列高利历法不同。 犹太人的新年被称为roshhashanah(意为“年的头”),是提市黎月(公历9月与10月之间)的第一天和第二天,而《利未记》所指的逾越节是在尼散月(公历3月到4月间)。实际上,这两个节日刚好是春分和秋分。虽然有些混淆,但犹太历法中的“正月”不是指提市黎月,而是指尼散月——歷史上用来计算国王统治时间的月份。 无论如何,既然耶稣于759auc(公元6年)进入他的“第十二年”(24岁),并在逾越节时在圣殿教师中取得了应有的学位,我们可以推断出他出生的月份是在尼散月(3月)。根据《利未记》对逾越节的规定,出生日期应该是在14号之前。 要知道耶稣出生的精确日期,我们必须了解《新约》中关于日期的用语,这些用语是艾赛尼派在《死海古卷》中创造的。首先我们要了解和春分、秋分、冬至、夏至有关的用语。在希腊语版的《新约》中,enekenaistaishemerais指的是包含秋分的提市黎月(九月),entaishemeraisekenais指的是包含春分的尼散月(三月)。entaishemeraistautais指的是包含夏至的塔慕次月(六月),entautaistaishemerais指的是包含冬至的太贝特月(十二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名词hemerais(日子)的位置变化。 第36页 让我们进行进一步说明,treishemerais(三天)指的是第三天(星期二),星期日是一周的第一天,以此类推。当经文中把某个星期日称为hemeraiokto(第八天)时,就说明上一个星期日有特别重要的事件发生,这时这一天就不像往常一样被称为第一天。这种表述方式非常重要,《路加福音》在叙述耶稣的割礼时就使用了它。 《创世记》中说明割礼是与上帝立约的标志,还说明必须在男孩8天大的时候行割礼。《利未记》中也提到这一点。《路加福音》中描述了耶稣行割礼的情景,“满了八天,就给孩子行割礼…”.但希腊语版本中说的不是oktohemerais(8天),而是hemeraiokto(第八天),这说明它是在特殊的星期日后的第二个星期日。我们从《利未记》中得知,这是耶稣出生的第八天,说明耶稣就是出生在一个星期日。而且,我们知道这是在尼散月(三月)14日逾越节前的星期日,耶稣出生日期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两个星期日中的一个。 我们发现在说到某个月的重要日期时,经文中有特定的表述方式,通常说“这一天”、“那一天”、“下一天”和“最后一天”.一个月的第一天就是“这一天”.在公元前46年开始使用的罗马儒略历中的新年就是用“这一天”来表示。在提到耶稣出生时,《路加福音》就明确使用了这一表述方式:“这一天,为你们生了救主…”,而罗马儒略历的新年是从3月1日开始的。 综上所述,耶稣出生的精确日期就是公元前7年3月1日。而根据《弗南根圣经年代表手册》,这一日期的确是个星期日。 为了符合救世主的传统,后来耶稣的生日被定为9月15日,由此来巩固他的王室成员地位。在一些严格的正统教义中,耶稣的生日至今还是在9月(提市黎月),赎罪日所在的月份。这是犹太教中王室成员的法定出生月份,他们实际的生日并不重要8.直到公元314年,君士坦丁大帝才擅自把耶稣出生的日期改为12月25日。他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把基督教的庆典和所有犹太教节日分开,以说明耶稣是基督徒,而不是犹太教徒。第二,他有意让耶稣的生日和冬至之后的太阳节重合,这就和罗马人的太阳崇拜拉上了关系。 为什么说抹大拉是救世主的配偶? 有些时候,各篇福音书在描述同一事件时表述方式有极大的区别。其中之一就是耶稣受难后在他坟墓旁发生的事,里面特别提到了玛利亚·抹大拉,也就是復活的场景。 在耶稣于公元33年逾越节的星期五受难的过程中,亚利马太的约瑟一直在和罗马总督彼拉多商议。他想在耶稣被悬挂几小时后就把他从十字架上放下来。这在行刑过程中是很容易通融的,因为它符合《旧约·申命记》中记载的古代法律。库姆兰出土的《圣殿古卷》也确认了这一点: 人若犯该死的罪,被治死了,你将他挂在木头上。他的尸首不可留在木头上过夜,必要当日将他葬埋。 于是彼拉多同意改变行刑方式,从吊刑(罗马刑罚)改为犹太人的刑罚活埋。因此耶稣被抬进约瑟的坟墓里,《马可福音》确定“玛利亚·抹大拉和约西(耶稣的弟弟)的母亲玛利亚都看见安放他的地方”. 第二天是安息日,各篇福音书都很少提到这一天。只有《马太福音》提到了这个星期六,但主要是记录彼拉多和耶路撒冷犹太教长老之前的对话,后来彼拉多派了两名士兵去看守耶稣的坟墓。除此之外,四篇福音书都是从星期天的上午开始继续叙述的。 当女人们于星期日黎明来到坟墓前时,她们吃惊地发现封住墓门的石头已经被滚开了。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可吃惊的,谁都可以把石头滚开,这些女人也可以,因为她们本来就不希望石头封住墓门。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块大石是在安息日被挪开的,教义严格规定这个日子不能劳作。这件事的神秘之处不在于石头被挪开了,而在于石头被挪开的时间。 更大的谜在于是谁和玛利亚·抹大拉一起出现在耶稣的坟前。福音书的说法各不相同,让人感觉非常混乱。 《马太福音》中说圣母玛利亚和抹大拉一起来到坟前;而《马可福音》加上了耶稣的妹妹莎乐美;《路加福音》说在场的有耶稣的另一个妹妹乔安娜,却没有莎乐美;《约翰福音》却说抹大拉是独自来到坟前的。《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都说当她们到达时,大石已经被挪开了。然而《马太福音》说当她们到达时,两个守卫还在,大石也仍然封着墓门。然后,让女人们和守卫吃惊的是,“主的使者从天上下来…把石头滚开。” “空坟前的三个玛利亚——施诺尔·冯·卡洛斯费尔德(1794-1872年)木版画” 随后的事情很明显,耶稣已经不在坟墓里了。《马太福音》中,天使让女人们进入坟墓;《马可福音》中,她们是自己进去的,并且在里面见到一个穿白袍的少年人;《路加福音》中说有两个人站在坟墓里;《约翰福音》则说玛利亚·抹大拉先找来彼得和另一个使徒才一起进入坟墓,在他们走后,抹大拉发现有两个天使坐在坟墓里。 让我们做一下总结。守卫在不在并不确定。来到坟墓的女人从一个、两个到三个不等。有说彼得在场的,也有说他不在的。有说一个天使在坟墓外的,有说一个少年在坟墓里的,还有说两个天使在坟墓里的,但他们也可能是坐着,也可能是站着。至于封墓门的石头,也许在黎明时还封着墓门,也许那时已经被挪开了。 第37页 所有叙述中只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耶稣已经不在那儿了,但甚至这一点也有疑问。《约翰福音》中,抹大拉转过身来发现耶稣站在墓园里。她向他走去,但耶稣阻止了她的拥抱,说,“不要拥抱我”(《约翰福音》)。 这四篇福音书是整个耶稣復活教义存在的基础,但它们几乎在每个细节上都不一致。正由于此,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争论耶稣復活后第一个见到他的是玛利亚·抹大拉还是彼得。就算福音书所有的描述中有一种是正确的,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到底是哪种。事实上这也并不重要,因为未入选《新约》的《彼得福音》和《玛利亚·抹大拉福音》都提到抹大拉是第一个见到復活后的耶稣的人,这一荣誉当然应该是属于她的。 《腓力福音》中说“有三人常伴在主左右…他的妹妹、他的母亲和他的配偶,她们都是玛利亚”.这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十字架旁,也许还一起出现在坟前。《腓力福音》中还提到,“救世主的配偶(consort)是玛利亚·抹大拉”.(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耶稣的每个妹妹都应该是拥有“玛利亚”头衔的) 揭示玛利亚·抹大拉身份的关键就在于原版福音书的一个希腊词,英文版正是根据它翻译过来的。在字典的释意中,“consort”是指“王室成员的配偶,共同拥有头衔”.这个词在意思上决无歧义,它特指正式婚姻中的性伴侣。 出现在耶稣坟前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这给罗马教会造成了很大困扰,因为它自称为圣彼得创立的使徒教会。于是在4世纪,《马可福音》后面被加上了伪造的12节。对观福音书中的《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被做了增补。 通过这种手段,玛利亚·抹大拉的地位一落千丈,她的后代和他们坚持的拿撒勒教派也渐渐被人们淡忘。主教们一手遮天制定的策略抹煞了女性在基督教中的地位。《使徒宪典》和《教会惩戒律》就是为达到这一目的而推出的。 挑选福音书的标准是什么? 《新约》挑选工作是于公元367年开始的,当时有大量作品被审察比较,以待挑选。最初的工作是由亚歷山大主教阿他那修承担的,他发明了“正经”一词,后来被人称为“纯正信仰之父”.在此之前,世界上不存在经过正式彙编的信仰书,只有一些独立的基督教经文散落在罗马帝国各地,有些流传甚广,有些鲜为人知。 在经过阿他那修挑选的清单中,一些经文于公元393年在希波大公会议经核准採用,另一些于公元397年在迦太基大公会议上通过。然而,左右《新约》挑选的标准有很多,第一条就是能入选《新约》的福音书必须是耶稣的使徒写的,或者是以他们的名义写的。但从一开始这条标准就被忽视了,出现在《新约》中的四篇福音书分别是《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约翰福音》。 “主教们把经过挑选的福音书呈给君士坦丁大帝(摘自12世纪罗马文件” 根据《新约》中的使徒名单,马太和约翰的确是耶稣的使徒。但马可和路加不是。在《使徒行传》中,他们是后来和圣保罗一起传教的人。从另一方面说,多马、腓力和彼得都是耶稣的十二使徒之一,但他们的福音书却没有入选。不仅如此,教会还宣布必须毁掉他们的福音书。于是在整个地中海地区,人们把这些福音书、《玛利亚福音》以及其他突然被宣布为异端的经文一起掩埋或者藏匿起来。 在此之后,目的性极强的《新约》经过了无数次编辑和修改,直到1547年义大利北部的特兰托大公会议上才最终获得通过,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熟悉的《新约》。 一些早期文献直到最近才被发现,但这些文献的存在对于宗教歷史学家来说并不是秘密。早期传教士亚歷山大的克雷芒、里昂的依勒内和圣歷山大的俄利根在作品中都引用了其中的内容,例如《多马福音》、《埃及人福音》和《真理的福音》。 挑选福音书的标准是什么时候制订的呢?这是个完全男性至上的标准,它排除了一切抬高女性的教会或者社会地位的文献。罗马教会是圣彼得的使教教会。在《多马福音》中,彼得的观点被描述得非常明确。他强烈反对玛利亚·抹大拉出现在耶稣周围。《多马福音》记录了他对其他使徒说的话:西门彼得对他们说,“让玛利亚走开,女人根本不应该活着”. 而且,其他文献也清楚表现出彼得对抹大拉的厌恶。在《玛利亚福音》中,彼得质疑耶稣和她之间的关系,说:“他真地会私下同一个女人说话,而不是同我们说?为什么我们要改变主意听她的话?”在科普特语的《信仰智能书》中,彼得也抱怨抹大拉参与讨论,请求耶稣不要让她破坏他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一世纪的早期基督教中就出现了两个派别。占主要地位的是耶稣的弟弟雅各领导的拿撒勒派。奋锐党的西门、腓力、多马、达太、犹大、莎尔美、玛利亚·抹大拉以及她和耶稣的后代都属于这一派。另一派是彼得和保罗坚持的福音派(通常被称为“使徒保罗派”),中心在罗马。后来它逐渐转化成“教会教”,而不是原本的基督教。在君士坦丁大帝正式宣布它为国教后,它最终战胜了拿撒勒派。 第38页 虽然君士坦丁在4世纪时把基督教变成了一个混血教,加入了太阳教和其他异教信仰,但他并不是教会所有恶行的始作蛹者。早在君士坦丁时代之前,这一派系中的重要人物就开始按照自己的需要随心所欲打造教义。195年,亚歷山大的克雷芒把拉撒路的故事从《马可福音》中删去。几乎在同一时期,特土良就已经开始制定计划贬低女性的地位,他在《教会惩戒律》中规定: 女人不许在教堂中说话,不许施浸礼,不许发圣餐,也不许要求承担男性的职责,至少不能是教职。 从这一角度说,特土良(迦太基的一名神父)只是表达了使徒保罗派的一个基本观点,重申和强调了他的前辈圣彼得和圣保罗的固有主张。 在《腓力福音》中,玛利亚·抹大拉是神圣智慧的象徵,但所有类似经文都被另一派系的主教们掩盖了,因为这些经文会削弱男性神职人员的统治地位。但圣保罗书信的内容正合他们的心意,因此他的教导被详细记录下来: 女人要沉静学道,一味地顺服。我不许女人讲道,也不许她辖管男人,只要沉静。(《提摩太前书》) 类似的指示和命令都可以在《使徒宪典》中找到。这是一套冗长全面的天主教教规,始自克雷芒,由君士坦丁的主教们最终完成。《使徒宪典》被称为“最神圣的正经和基督徒法典”. 类似的权威法令成功地让玛利亚·抹大拉的事迹销声匿迹。但是为了斩草除根,《使徒宪典》甚至指名道姓地诋毁她。宪典中说:“我们的主耶稣,当他让我们十二人为天下万民传福音时,并没有派出女人”.然后又引用了圣彼得的话(从《哥林多前书》中):“男人是女人的头,身体不可能辖管头!” 从《使徒宪典》可以清楚地看出,在拿撒勒教派中,女人是可以承担教会职务的。因此《使徒宪典》用了大量篇幅批评这一作法,声称“这样做的人会有极大危险”.在特别提到浸礼的时候,《使徒宪典》称女人来施浸礼或者承担任何教职都是“邪恶和不敬神的”.为了证明这种说法,它解释道“如果女人施浸礼是恰当的,我主的浸礼就当由他的母亲来施,而不是约翰。”特土良写道,“这些异端的女人,她们多么胆大妄为!她们没有谦逊之心。居然敢讲道和辩论”. 要理解这些,我们必须记住在罗马教会之前的使徒保罗派其实是一个带有许多犹太教特徵的机构。信徒实际上都是犹太基督徒,坚持许多传统观念。在希伯来社会中,从来不允许女人在犹太教会堂中任职。《巴勒斯坦犹太法典》称,“如果《摩西五经》被教给女人,不久就会在火中被烧毁。”总而言之,女人被当成低等人,几乎没有任何男人拥有的权力。例如,《申命记》中称,如果一个处女在城市中遭到强姦将被处死,因为她是能唿救的。 和这些规定相比,耶稣创立的拿撒勒教派的观念更自由、更宽容,也更容易获得社会安定。这里有犹太教和后来的犹太基督教所没有的平等。但不幸的是,罗马教会继承了特土良等人偏狭的观念。 许多拿撒勒教派的女性领导人被罗马教会正式宣布为异教徒,她们宣扬的教义是以库姆兰的艾赛尼派教义为基础的。这些教义更倾向于精神上的追求,因此倾向于物质的罗马教会它们当成巨大的威胁。罗马教会对付女性布道者的方法就是把她们宣布为罪人,让她们服从圣保罗的权威。圣保罗在《提摩太前书》中写道:“因为先造的是亚当,后造的是夏娃。且不是亚当被引诱,乃是女人被引诱,陷在罪里。” 从2世纪起,教堂中开始实行隔离。男人执行仪式,女人沉默地参加。到2世纪末,女人连这一点权力都失去了,她们被禁止参加宗教仪式。所有参加宗教活动的女性都被宣布为妓女或者女巫。 在那一时期,拿撒勒派已经每况愈下,他们不仅不见容于罗马政府,也被使徒保罗派大肆攻击。里昂主教依勒内(生于公元120年)尤为突出。他指责拿撒勒派教徒为异端,因为他们称耶稣是凡人,而不是新教义中所规定的神子。他甚至声称耶稣本人建立的宗教是错误的,他弄错了自己的信仰!依勒内是这样描写拿撒勒派信徒的,他把他们称为ebionites(可怜人): 他们像耶稣本人、两个世纪前的艾赛尼派教徒以及撒督祭司一样痴迷于《旧约》的预言书。他们拒绝接受使徒保罗派的福音,拒绝接受使徒保罗,把他称为训诫的背叛者。 为了报復,耶稣后代领导的拿撒勒派信徒公开指责保罗是一个“叛教者和假使徒”,号召信徒完全抵制他的作品。 由于天主教会对玛利亚·抹大拉的惧怕,他们炮制出一份特别文件,以适应正统教会的需要。它按照主教们的想法确定了抹大拉的地位。《使徒教规》记录了使徒之间假想的对话。它称抹大拉和马大都参加了最后的晚餐(但使徒们不是这样说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它把女性抬到了特权地位,有些自相矛盾,但它的目的是要诋毁女性。以下内容摘自其中的一段争论: 约翰说:主赐福面包和杯子,把它们称为他的身体和血,但他没有把它们分给和我们在一起的女人们。马大说:“他看见玛利亚笑了,因此不赐给她。” 第39页 在这段想像对话的基础上,教会宣布第一批使徒们认为女人不能当神职人员,因为她们太不严肃!从这段虚构的对话中引申的含义被教会当成正式教条,玛利亚·抹大拉从此成为不敬神的人。1600多年后,情况仍然没有改变。1977年,教皇保罗六世还宣布女人不能成为神职人员,“因为我主是个男人”! 在《使徒宪典》中,彼得和保罗对女性的厌恶贯穿始终,而且被巧妙地利用来建立男权至上的观点。但引用他们的话时要非常小心,必要的时候必须弃之不用。尽管圣保罗非常支持男权至上的观点,他还是在信中特别提到了他的女助手们,例如非比。他把她和犹利亚(《罗马书》)、百基拉、亚居拉都称为“教会的女执事”.事实上,即使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新约》中也有许多女使徒,但罗马教会的主教们选择忽视她们。 教会的当权者非常害怕女性,他们规定神职人员必须独身。这于1138年变成一条法律,直到今天还在实行。但是真正使他们困扰的并不是女性本身,甚至不是两性关系,而是神职人员和女性有亲密行为带来的后果。为什么?因为女性会变成母亲,它的本质就是永存不朽的血缘关系。这正是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掩盖的事实,目的是保护他们费尽心机打造的耶稣的神性。 但《圣经》似乎没有这样的规定,而且事实正好相反。圣保罗在《提摩太前书》中提到主教必须只作一个妇人的丈夫,必须有孩子。他解释说只有管好自己的家才能更好地照管神的教会。尽管主教们全面支持保罗摒弃耶稣,但这时却选择忽视这段话的存在,目的就是要否认耶稣的婚姻。 第九章 耶稣和抹大拉的圣婚 《圣经》中有哪些翻译错误? 从公元397年到17世纪,天主教会的宣传文献都处于强势地位。亚歷山大图书馆被毁后,大量未入选《新约》的文献渐渐被遗忘,《新约》在全世界盛行。迦太基大公会议召开不久后,《新约》的各种版本就彙编完成了,其中包括《西乃抄本》和《梵蒂冈抄本》。它们的基础就是2世纪克雷芒等人从原版译成的希腊语版本。 在此之前,教皇达玛苏一世于公元383年委託罗马教会学者圣哲罗姆把各种经文翻译成拉丁文。哲罗姆从中剔除了一些他认为是伪经的作品,然后把剩下的经文彙编成拉丁文《圣经》,成为当时通用的《圣经》版本,但这并不意味着人手一本拉丁文《圣经》.所谓通用是指它成为讲道时的标准版本,神职人员解释经文时可以根据理解自由发挥。他们基本上可以随心所欲地布道。 由于《新约》中的四篇福音书有大量叙述上的区别,一篇新的福音书诞生了,它选择了四篇福音书中最让人愉悦的部分,把它们融合成一个逻辑清晰的传奇故事,但它却不是出自任何一个使徒之手。公元175年,叙利亚神学家塔提安彙编出这一版本,后被命名为《四福音合参》.现在的学校和教堂中还在继续讲述这个福音书故事。 在中世纪,出现了一些英文版的《新约》摘录,但它们的传播并不广泛.1382年,英格兰的牛津学者约翰·克威里夫和维翰·普维以及赫里福的尼古拉斯一起把拉丁文《圣经》翻译成了英文版《圣经》,但他们的工作受到梵蒂冈的谴责。同时,克威里夫公开批评教会的一些做法,比如神职人员有听人忏悔、宽恕和赦免的权力。结果他被宣布为异教徒,作品也被焚毁。 1526年,传教士威廉·廷代尔把《新约》从希腊语版本翻译成英文,并被许多教堂採用,后来被信天主教的女王玛丽·都铎所禁。瑞士新教徒1560年编译了着名的《日内瓦圣经》。后来的英文版《大圣经》(由廷代尔的门徒迈尔斯·科弗代尔编译)获得伊莉莎白一世的认可,用于新的英国国教。她也因此被罗马教会逐出教会。1582年到1610年之间,一本更简单易懂的拉丁文《圣经》译本《杜埃译本》出现在法国的天主教徒中。 在16世纪,新教改革运动的高潮时期,德国宗教改革者马丁·路德成功挑战了拉丁文《圣经》至高无上的权威。他把希腊语版本《圣经》翻译过来,让普通信徒可以自己阅读。1611年,英格兰国王詹姆士批准出版译自希腊语版本的英文《圣经》。1620年,英格兰的清教徒和他们的追随者带着新版《圣经》来到美国。他们在美国东海岸各地登陆并定居下来,由于对《圣经》的解释各不相同,美国出现了许多小教派(通常是对立的),而不像英国和欧洲那样有几个大教派。在麻萨诸塞州,新教传教士约翰·艾略特不满足于英文版《圣经》,于1663年把《圣经》译成当地方言。这种语言现已消失。 国王詹姆士时期的译本成为今天通用的标准版本,但它的准确性有多高呢?它大部分是由《大圣经》编译而来,而《大圣经》又是译自希腊语版本,因此它避免了拉丁文《圣经》中的许多错误。但由于有许多古希腊语、亚拉姆语和闪米特语在詹姆士时期的英语中找不到对应的词,这个版本的《圣经》中也有许多错误。我们已经提到了其中的两个,almah(年轻女子)被译成“处女”,而hotekton(行业大师)被译成“木匠”. 在《路加福音》中也有类似的错误,玛利亚·抹大拉在第一次为耶稣的脚涂油时被称为“罪人”.(她在贝瑟尼第二次涂油之前,《约翰福音》说明上次为耶稣涂油的就是她。)《路加福音》这一处是抹大拉惟一一次被称为“罪人”的地方,但这其实是一个翻译错误。原本的希腊语单词“harmartolos”是一个体育用语,意思是“错过标记的人”.如果用于箭术或者类似比赛中,它应该被译成“脱靶”.如果用于日常生活,它是指没有遵守某些教条的人,或者违反了惯例的人,但它并不是指“罪人”.就像约瑟被误译成“木匠”一样,这个词被误译也是因为在英语中没有词与之对应。在《路加福音》中,使徒彼得自称为aner(已婚男人)harmartolos,也同样被译为“我是一个罪人”. 第40页 对耶稣父母和他降生情况的误译造成了现在普遍但错误的信仰——耶稣出生在马厩里。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在任何原版福音书中都没有提到过马厩,在国王詹姆士时期的英文版《圣经》中也没有类似的说法。事实上,《马太福音》中清楚地说明婴儿耶稣出生在屋子里:“进了房子,看见小孩子和他母亲玛利亚,就拜那小孩子。” “玛利亚·抹大拉为耶稣的脚涂油” 《路加福音》是除《马太福音》外惟一提到耶稣降生的福音书,翻译上的混淆就是在这里产生的。其实《路加福音》并没有提到马厩,只在其中提到耶稣被放进一个马槽里,“因为客店里没有地方”.实际上一世纪的朱迪亚是没有客店的,旅行者都住进民居里,为旅者提供住处被认为是教徒的责任.希腊版的表述是“notoposinthekataluma”,意思是“房间里没有地方(或者用品)”.简而言之,耶稣被放进马槽里因为房间里没有提供摇篮。古时候马槽常被当作摇篮的代用品。 抹大拉为什么会成为"妓女"? 有些在《圣经》中出现的错误是因为语言用法的改变。《马太福音》中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耶稣说:我实在告诉你:税吏(publicans)和娼妓(harlots)倒比你们先进神的国。”在现代英语中publican是指酒店老闆,而在圣经时代它是指税吏。然而最重要的是harlot这个词。在翻译古代经文时,它常被译错。 我们已经提到了被用在索菲娅和抹大拉身上的“妓女(whore)”一词。它来自于中古德语“hore”.我们最近才了解它的真正含义。它实际上代表的是通姦行为,而不是卖淫。 “harlot”一词与此毫无关系。在15世纪之前,它一直是一个只用于男性的词.后来由于语言上的传讹,它和“whorelet”一词等同起来,于是被用在女性身上。“whorelet”的意思是小妓女,用于辱骂吉普赛年轻女郎。然而在此之前,“harlot”的意思是“流浪者”. 在这个词和女性有了关联之后,古代文献中出现的hierodule就都被译成harlot.hierodule一词出现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在亚伯拉罕的《旧约》时代之前)闪米特人的《伊南娜之歌》中。这首性爱诗歌和要同牧羊人搭模斯(《以西结书》中以色列妇人就是在为他哭泣)结婚的女神有关。 在当时,国王被称为“牧羊人”,因为他们是畜群的守卫者。女神(伊南娜或伊师塔)被称为magdal-eder,畜群的观望塔。我们已经知道,抹大拉这个头衔就是由此而来。《路加福音》(按年代论这是她第一次出现)提到她时的说法非常适当,她是“称为抹大拉的玛利亚”,而且她常被称为“那个”抹大拉。这些表述她magdal-eder(观望塔)身份的阐述极其重要。抹大拉是一个头衔,不是姓,也不是地名。 在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亚伯拉罕的土地:《创世记》),祭司国王被称为sanga-lugal,法语sangréal(皇室血统)中的sang(血)一词就来源于此.国王的权杖其实是牧羊人的棍子(曲柄杖)。直到后来,天主教会才挪用了皇室权杖的概念,把它变成主教权力的象徵。伊南娜女神被称为“携带杯子的人”,她的神圣本质就是“极度出色的神酒”,被称为gra-al,在后来的英语中变为“thegrail(圣杯)”.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起,人们就把圣杯和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用过的杯子联繫起来,但这并非它的本来含意。在耶稣出现之前很久,圣杯的概念就已经存在了。 因此hierodule(即伊南娜)是婚礼上最神圣的。伊南娜是光与火女神,后来被称为九火女神黛安娜(在阿卡得语中,伊南娜的意思是“火石”)。从那时的钱币上看,她的象徵就是露杯:一个圆环内有一个十字。这就是圣杯最初的符号。 在修女的用语中,hierodi(复数形式)的意思是“神圣的女人”.在《新约》时代,它是指以弗所黛安娜修会的最高女祭司。hierodi所穿的长袍是红色的,代表ritu(真理),ritual(仪式)一词就是由此而来。由于玛利亚·抹大拉也被看成一位hierodule,画家们常常描绘她身着红袍的形象(见图17和18)。加图17《抹大拉和蓬塔诺教士》,《抹大拉和圣多米尼克及圣伯纳德》在《圣经》被译成英文后不久,由于语言上的错误,hierodule和harlot联繫起来。在《启示录》中,伊南娜女神被描述成巴比伦的妓女。红色从此成为卖淫的代名词。妓女们今天仍然在利用教会这一不正确的观念。她们常常穿红衣或者在红光中展示自己。 虽然如此,hierodule一词还是演化成hierosgamos,意思是圣婚。《伊南娜之歌》也是《旧约·雅歌》的最初版本,它说明了圣婚的仪式,这一神圣仪式在《新约》耶稣和抹大拉的婚礼上又出现了。 女性在教会中所起的作用 在圣保罗关于女性和管理机构的叙述中,一直存在一个明显的矛盾。有时,他特别提到他的女性助手,为她们的工作而称赞她们;有时他又禁止女性参与任何宗教仪式,更不用说担任神职了。 有人认为克雷芒、特土良和其他后来彙编《使徒宪典》的人从保罗的作品中挑选出了最符合自己既定利益的片断,剔除了其余部分。但这仍然解释不了保罗在这一问题上的自相矛盾。神学家们怀疑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篡改了圣保罗的书信。还有人认为这些书信根本不是圣保罗自己写的。这两种说法都无法得到证实,因为原件已经不存在了。但很显然,在圣保罗和那些用他的书信来支持信仰的人之间有一个很长的时间跨度。 第41页 《新约》中保罗的书信出现在公元40年,他于公元64年被处死。特土良出生于公元160年左右,克雷芒是和他同时代的人物,死于公元215年。也就是说在他死后100多年,上述基督教学者才开始活跃。在这一时期,罗马帝国对基督徒进行了残忍的大迫害,尤其是在彼得和保罗被处决的罗马。君士坦丁大帝的第一次尼西亚大公会议于公元325年召开。圣保罗死后261年,罗马教会才成立。 毫无疑问,保罗的工作非常艰巨。耶稣的使徒们只是在他们所熟悉的家乡传播教义,而保罗的任务是在地中海沿岸的希腊语国家传播基督教教义。他必须和许多异教信仰竞争。许多宗教中的神和先知都是处女生育的,有种种方法对抗死亡。他们的血源都是超自然的,有凡人无法想像的力量。为保罗说句公道话,他的确遇到了许多耶稣的使徒们在国内从没遇到的问题。但他战胜困难的方法是把耶稣抬到一个比这些超自然偶像更具神力的地位。结果,正是保罗创造的这个超自然耶稣成为正统天主教奉为神明的耶稣。 保罗(塔尔苏斯的索尔)原本是一个虔诚的希伯来人,是国王希律-阿格里帕一世的儿子的导师。当他到大马士革逮捕耶稣的使徒时,接触到了和希伯来律法完全不同的希腊式教义。从这时开始,他渐渐转变成一个更具自由主义的早期基督徒。《使徒行传》中称是耶路撒冷的大祭司派保罗到大马士革逮捕使徒的,但实情并非如此。犹太人最高评议会的长者在叙利亚没有任何政治权力.由于保罗是在希律王室任职,他更有可能是奉罗马人的命令去镇压拿撒勒派基督徒的。 除此之外,保罗的故事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的转变和后来他被控告的罪名。原告对罗马总督说,“我们看这个人,如同瘟疫一般,是鼓动普天下众犹太人生乱的,又是拿撒勒教派里的一个头目。”(《使徒行传》) 在大马士革和使徒们一起生活了几天后,保罗也成为基督徒。正是在这一段文字中,我们发现他和女性一起在耶稣的教会里工作。如果我们再回头看看他在提到女性助手时的书信,就会发现他的希腊文书信被译成英语时有一个反覆出现的错误。 当保罗提到非比时,说她是一个“教堂的僕人”(《罗马书》)。然而如果翻译正确,这个词不应该是“僕人”,而是“执事”.在确定这一点后,我们就发现拿撒勒教派和一个多世纪之后特土良等人心目中理想的“新教会”之间有巨大的差别。耶稣在创立教派时,除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之外,还起用了其他女性助手,其中当然包括了玛利亚·抹大拉和马大。但《路加福音》中还提到“苦撒的妻子约亚拿,并苏撒拿和好些别的妇女,都是用自己的财物供给耶稣和门徒”. 耶稣所创的拿撒勒基督教派、他的使徒、圣保罗以及《新约》经文的创作者和克雷芒或者特土良所属的基督教有显着不同;他们和罗马的主教们最终创立的“教会教”也毫无关系。我们已经知道,它是这些机构最具威胁的竞争者,是优西比乌所说的由耶稣后人按照“严格的王朝等级”领导的教派。由于圣保罗为了在异教徒中传播教义而夸大了耶稣的能力,后来新教会的神父们巧妙利用了保罗的书信来满足自己的需要。圣克雷芒就厚颜无耻地篡改了《马可福音》。 保罗生前就已经警告人们不要以他的名义伪造书信.人们为了传教的需要伪造使徒书信在当时是很平常的.语言学家详细审查了保罗写给提摩太、提多和腓利门的信,这些信是否出自保罗很值得怀疑.这些写给个人的信件(被称为牧函)的风格和措辞与他写给哥林多、加拉太和帖撒罗尼迦等教派的信件有显着区别。正是在《提摩太前书》中出现了保罗反对女性的言论,但学者们现在普遍相信这些信件是在保罗被处死相当长一段时间后伪造的。 让我们看看一些其他与此相关的早期文件,了解真正的书信对女性在教会任职有何评论。令人吃惊的是,我们发现亚歷山大的克雷芒在他对于《提摩太前书》的评论中写道:便徒们和女性一起工作,她们是“姐妹”和“协助管理者”.亚歷山大的俄利根(公元185-255年)在提到保罗的助手非比时,说女人们“被任命为教堂的执事”.罗马元老院议员小普林尼在公元112年的着作中也提到了女执事。尼西亚大公会议的一份文件专门讨论了女执事的教会地位。撒拉米的伊皮法纽(公元315-403年)、该撒利亚的巴西流(公元329-379年)和其他许多人都讨论过这一问题。最令人吃惊的是,尽管《使徒宪典》中有大量反对女性的内容,但和它的基调相反,它居然也规定了男女执事之间职责的差别。 因此,教会宣称的“我主耶酥,当他派12使徒在万民和全天下传福音时,并没有派妇人做这事”就是完全不合逻辑而且错误的。《使徒宪典》明明白白证明它是虚假的。在《新约》出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教会中都有女性任神职。这些女性中最着名的也许就是4世纪君士坦丁堡的圣奥林比亚斯。 奥林比亚斯带着父母留下的大量财富嫁给了君士坦丁堡的长官内布利提乌斯。他不久就死去了,奥林比亚斯成为年轻富有的寡妇,并且无儿无女。她出资建造了君士坦丁堡最大的圣索菲娅教堂。她被捏克他留大主教任命为教堂的女执事,后与他的继任者圣约翰·屈梭多模共事。这座拜占庭式大教堂在歷史上非常成功,也为奥林比亚斯赢得了声望。由于她一直致力于帮助东罗马帝国的贫苦人,整个东罗马帝国也因此受益。 第42页 犹太人的王室婚姻 《新约》中的almah(包括圣母玛利亚和抹大拉)相当于修女,但她们被抚养和教育的目的是嫁入王室。从自身来说,她们是血统高贵的女祭司,被派入但族、阿舍族和玛拿西族等各个部族修会中。她们和库姆兰的苦行医疗教派有密切关系。 生活在库姆兰和朱迪亚其他偏僻地区的艾赛尼教徒常被认为是独身主义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确是如此。但是他们虽然有非常严格的规定,还是一直在繁衍后代,并且生生不息了许多年。他们的性生活不仅不是追求欢愉的方式,甚至也和爱情无关。这被加百列等天使级别的祭司严格控制,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约瑟夫斯在他的着作《犹太古史》和《犹太战史》中叙述了大量艾赛尼派的第一手资料。 在提到圣母玛利亚时,《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称她是“婚配”给约瑟的,因此她被称为他的“妻子”.“婚配”一词不是指订婚或者普通的结婚,是指契约婚姻。《马太福音》和《路加福音》都列出了耶稣家族中的男性祖先,他的父亲约瑟就是大卫王室的后代.《希伯来书》中也确认了耶稣的大卫王室血统,这说明他是犹太王室成员。 作为王室成员的妻子,玛利亚必须遵守大卫王、撒督祭司等救世主家族特有的规定。这些规定和普通犹太人的婚姻习俗有很大区别.婚姻行为被规定得很详细,夫妻双方除了为了生育在一起外,其他时间都要过独身生活。生育行为也有特定的时间间隔。在订婚三个月后,第一次婚礼在九月份举行。但只有到了十二月,夫妻才被允许发生性关系。这是为了尽可能保证王室后代出生在来年九月,也就是赎罪月。如果新娘没有怀孕,这对夫妻就只能等到第二年十二月才能再生活在一起。 一旦妻子怀孕,他们就开始筹备第二次婚礼,它将使婚姻合法化。然而,这时的新娘还被称为almah(年轻姑娘),直到第二次婚礼正式举行之后。根据弗拉维斯·约瑟夫斯的记载,只有当新娘怀孕满三个月后,才能举行第二次婚礼,因为怀孕头三个月流产的可能性较大。因此第二次婚礼通常在三月份举行。只有当新娘怀孕三个月后,这场婚姻才被正式肯定。因为如果新娘被证实不能生育,作为王室成员的丈夫有权更换妻子。 很显然约瑟和玛利亚违反了王室婚姻的规定,因为玛利亚是在错误的时间生下耶酥的(公元前7年3月1日,星期日).照此推算,他们肯定是在公元前8年的6月份刚订婚的时候就发生了性关系,而不是法定的12月。这是他们第一次婚礼之前的三个月。因此玛利亚不仅是以almah身份怀孕的,而且是在第二次婚礼之前以almah身份产子的。由于翻译错误地把almah(年轻女子/修女)译为“处女”,玛利亚就成了处女怀孕产子。 一旦玛利亚未经批准的怀孕被确认,约瑟很可能选择不举行第二次婚礼。为了避免尴尬,他还可能把玛利亚安置进修道院(《马太福音》所说的“暗中把她送走”),让祭司们养大孩子。但如果孩子是个男孩,他将是约瑟的长子,要继承大卫王室的正统。把他抛弃、让他弟弟来继承正统显然是很荒唐的。约瑟和玛利亚的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是个重要人物,必须法外施恩。加百列(亚比亚他祭司)在这时建议,如果要冒失去一个神圣后代的危险,不如约瑟按照原计划举行第二次婚礼。于是他对外宣扬说“她所怀的孕是从圣灵来的”. 经过这番布置后,他们又一次执行了规定: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丈夫和妻子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约瑟醒了,起来,就遵着主使者的吩咐,把妻子娶过来,只是没有和她同房,等她生了头胎的儿子,就给他起名叫耶稣。”(《马太福音》) 什么是订婚礼? 《新约》福音书中只特别提到了一场婚礼,而且耶稣是个重要的参与者。这就是迦南婚宴,而他正是在这里显出了把水变成美酒的神迹。然而正如拉撒路的復活一样,如此重要的事情只被记录在《约翰福音》中。拉撒路復活是耶稣的最后一个神迹,把水变成酒是他的第一个神迹,而这两件事都只见于同一篇福音书中。 耶稣极不贊同法利赛教派等犹太教派的严苛教条。他知道如果犹太人不放弃强硬的宗派主义就不可能从罗马帝国的暴政中解脱。他还意识到人们一直在盼望救世主的到来,这个预言中的救世主将带给人们一个救赎的新时代。作为大卫王的后代,他深知自己有资格成为救世主。如果他以这样的身份出现,不会有人怀疑。因此,他在观念上有了巨大转变,而且认为把自己从传统习俗中释放非常重要。 但是耶稣所缺少的是权力机构的任命。他既不是国王也不是大祭司。但他对此并不在意,继续实行仪式上的改革,不顾自己没有头衔的事实,嘲笑希伯来的许多传统。他的神迹并不一定是超自然事件,但它们都是非凡的、空前的。事实上,在原版福音书中所用的词是dunameis(被译为“神迹”),它的意思是指“有力量”的行为,有时会和teras(令人震惊的)和semeion(迹象)一起使用。 在迦南的婚礼上,耶稣第一次有机会公开对抗习俗,他却犹豫了,说,“我的时候还没有到。”但他的母亲不顾他没有头衔的事实,命令僕人,“他告诉你们什么,你们就做什么。”(《约翰福音》) 第43页 在提到婚宴时,福音书写道:“酒用尽了,耶稣的母亲对他说,他们没有酒了”.接下来耶稣把几缸清水变成了酒,但这只是表面的故事。在库姆兰的《会规手则》中规定,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中,伺酒是主持婚礼的祭司的特权.《希伯来书》中提到耶稣并不是祭司,因此在酒上桌之前,只要他干涉这件事就是违反了规定,但他显然干涉了。 根据规定,只有被完全授予资格的利未人才能喝婚宴上的酒。所有其他参加婚礼的人都被看成不洁的人,必须严格执行洁净仪式.这些人包括已婚男人、新入教的人、异教徒和所有非神职犹太人。这在《约翰福音》中得到证实,里面说:“照犹太人洁净的规矩,有六口石缸摆在那里。” 耶稣这一行为的重要性在于他自己承担了违反规定的责任。他不仅放弃了洁净仪式,还允许其他没有资格的客人喝圣酒。管筵席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有舀水的僕人知道”.他并没有对水变成酒做任何评论,只是简单地说他很吃惊好酒现在才上来。圣母命令僕人服从耶稣,而且正如她断言的,这一事情“显出他的荣耀来,他的使徒就信他了”. 《约翰福音》中没有提到任何婚礼的细节,只提到了婚宴以及水和酒。在场的有一些使徒,还有其他客人,包括异教徒。这些人的身份都没有交待清楚。这并不是一场婚礼,而是订婚的宴席。按照风俗,宴席上应该有一个正式的主人(文中提到了),他负责管理整个过程。次要的负责人就是新郎和他的母亲,这一点非常重要。当酒的问题出现时,耶稣的母亲对僕人说,“他告诉你们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没有任何受邀请的客人有这样的权力。许多神学家发表评论说耶稣实际上就是新郎。其中最着名的是纽瓦克主教约翰·谢尔比·史邦的观点,他关于玛利亚·抹大拉的论述非常具有启迪作用。 在讨论迦南的婚礼时,史邦主教对于《新约》的一些内容做了颇有意思的评论。他特别注意到《哥林多前书》中提到了陪伴耶稣的使徒的妻子和姐妹,并且提出疑问: 如果玛利亚·抹大拉不是耶酥的配偶,为什么她是众妻子中地位最高的(使徒中的使徒)?为什么她的名字总是排在第一个? 如果她不是他最亲的家属,怎么会有权利要求带走耶酥的尸体(《约翰福音》)? 如果她不是耶酥的妻子,怎么会擅自承担妻子的责任给耶酥的尸体涂油? 史邦主教认为所有这些证据都表明耶酥和抹大拉实际上是夫妻。他写道:“这些记录被天主教隐瞒了,但并没有被完全销毁。耶酥和抹大拉的关系如此真实,福音书中到处都是线索和暗示。” 许多为天主教神化耶稣辩护的人声称福音书中没有一处提到他结过婚。当然,他的使徒也是如此。但为什么仅把《新约》限制在福音书的范围内?福音书的内容还不到整个《新约》的百分之五十。在《新约》的其他部分的确提到了使徒们的妻子。为了回应这些护教论者,一些学者称福音书中也没有一处提到他没有结婚。但用一个否定来反驳另一个否定没有意义,因为我们完全可以找到肯定的证据。接下来我们就将举例说明所有四篇福音书其实都提到耶稣结婚了。 按照福音书的时间表,迦南的婚宴是在公元30年6月举办的,这正是王室成员订婚的时间,是在九月份的第一次婚礼的三个月前。根据同一份时间表,我们发现玛利亚·抹大拉是在公元30年9月在西门家中为耶稣涂油的(《路加福音》).按照教规,他们必须在10月到12月之间分离,她还因此哭泣(《路加福音》)。作为订婚后的almah,她会被称为“残废女人”,直到12月这对夫妻正式生活在一起为止。 许多画家在创作有关迦南婚宴的作品时,都加入了玛利亚·抹大拉,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她的座位往往是在耶稣的左边。在15世纪乔托创作的壁画中,她坐在耶稣和他父亲中间。而在15世纪大卫的作品中,她被安排在耶稣和他母亲中间(见图13)。加图13《迦南的婚宴》 第十章 成为犹太王室的继承人有哪些要求? 抹大拉的婚姻 用在耶稣身上的“救世主(messiah)”一词来自于希伯来语的masach(意为“涂油的”).救世主就是一个“被涂过油的人”.希腊语中与之对应的词是christos,“基督(christ)”一词就是由此而来。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耶稣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他是一个救世主,但在他之前的王室成员中也有“被涂过油的人”.《死海古卷》中有一册《战争手则》(成书时间远远早于耶稣时代)。它专门记录对抗黑暗压迫者的战略战术,把救世主定义为以色列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库姆兰出土的另一册《救世主守则》则专门记录救世主的职责和宗团公会的情况。 在古埃及,国王会被涂鳄鱼油,因为它象徵着性能力。埃及的圣鳄被称为messeh,和以色列语的messiah(救世主)相应。在此之前,美索不达米亚勇勐的王室圣兽(四足巨蜥)被称为mus-hus.以色列的王室涂油礼正是来自于这些传统。当扫罗成为第一任以色列王时就被涂了油(《撒母耳记上》)。后来大卫王也被涂了油(《撒母耳记下》)。他的儿子所罗门王(《列王记》)的涂油礼是由祭司撒督施的。从那以后,在整个大卫王室统治时期,撒督家族都担当着大祭司的职位。这和后来欧洲王室由教皇或者坎特伯雷大主教加冕非常相似。 第44页 这种王室涂油礼决定了救世主的身份。因此,大卫王、所罗门王和此后的统治者都是救世主(被涂油的人)。但耶稣并不是统治者,救世主的身份也没有得到认可。虽然玛利亚·抹大拉在他受难一个星期前在贝瑟尼为他涂了油,但这并不是加冕的涂油礼,也没有撒督祭司的参与。它更像埃及的法老王娶姐妹当新娘时举行的传统婚礼涂油礼。叙利亚女王举行婚礼时也会行涂油礼。其他非希伯来人领地也有这样的习俗。而且,玛利亚·抹大拉为耶稣涂的油并不是用橄榄油混和香肉桂、没药、菖蒲和桂皮制成的(《出埃及记》详细说明了制作圣油的方法)。她所用的油是极贵的“甘松油”,是从产自喜马拉雅山的甘松的根部提取的(《约翰福音》)。 这次在復活的拉撒路家举行的涂油礼在《马太福音》、《马可福音》和《约翰福音》中都有记载。在叙述拉撒路復活一事时,《约翰福音》提到抹大拉此前曾经为耶稣行过一次涂油礼。这和《路加福音》中所说的第一次涂油礼是同一件事。 第一次涂油礼(《路加福音》)发生在公元30年9月,抹大拉把油涂在耶稣脚上,并用头髮擦去。这一段文字的翻译,尤其是“她的头髮”这一说法使叙述有些不清楚。原版希腊语中所用的词是thrix,是指当时女人们戴的包头巾。第二次涂油礼发生在公元33年3月。《约翰福音》肯定地说明这是重复了上次涂油礼,而《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说明抹大拉也拿来了她的“一玉瓶极贵的甘松油…把它倒在耶稣头上”. 我们已经了解,王室婚姻的规定和普通人不同。夫妻平时必须过独身生活,只有在特定的时间里才能因生育的需要在一起。三个月的订婚期结束后,他们将在9月份举行第一场婚礼,但要等到12月份才能有性行为。如果新娘怀孕了,第二年3月他们将举行第二场婚礼,正式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在第二场婚礼之前的试验阶段,无论是否怀孕,新娘都被称为mh.耶稣和抹大拉严格遵守了规定,6月份在迦南举行订婚宴后,9月份第一次行了涂油礼,来年3月份第二次行了涂油礼。既然教义规定只有在新娘怀孕三个月后才能举办第二场婚礼,这就说明抹大拉在公元32年12月已经怀孕,并于公元33年9月份的赎罪月生下了孩子。 “玛利亚·抹大拉为耶稣的头涂油。《在西门家中》——施诺尔·冯·卡洛斯费尔德(1794-1872年)木版画” 但为什么抹大拉要用甘松油而不是常用的混合油呢?叛徒犹大抱怨用的油太贵了(《约翰福音》)。事实上,正是甘松油表明这次涂油只是婚礼的仪式,而不是由祭司撒督执行的国王加冕礼。所有福音书都提到抹大拉所用的油极贵重,《约翰福音》还形容“屋里充满了油的香气”.在婚礼上涂油,而且是甘松油,是因为玛利亚·抹大拉有叙利亚血统。拉班和雅卡布提到她的家族时清楚地阐述了这一点。 《雅歌》是《旧约》中最浪漫的一篇,这是一系列王室新郎和新娘之间的爱情诗歌。《雅歌》还将芬芳的甘松油当作皇室婚礼的象徵:“王正坐席的时候,我的甘松油发出香味”(《雅歌》)。这一情景在贝瑟尼再现了,当耶稣坐在桌旁的时候,抹大拉为他涂了油。这暗合一种古代仪式,王室新郎通过这种仪式批准新娘用餐。这是从伊南娜和被称为牧羊人的搭模斯的圣婚传统中继承下来的。这一幕还出现在《旧约·诗篇》中,“耶和华是我的牧者…”,它是以女神的口吻说的,“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在婚礼上行涂油礼是救世主的新娘的特权,而且仅限于第一次和第二次婚礼。 抹大拉不仅是耶酥的妻子,本身也是一名女祭司,只有她有资格用圣香油涂耶稣的头和脚。这一仪式曾在美索不达米亚苏美尔王室中盛行,代表女神把爱和王位赐给她选择的新郎。早期没有长子继承权的规定,王位也不是自动由王子们继承。国王的人选取决于皇后,而她们和国王之间持续的性关系则取决于土地是否肥沃。没有皇后就没有国王,而且皇后必须拥有王室血统。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土地密不可分;一方出现问题,另一方也会受影响。 在亚瑟王传说中,在亚瑟王的妻子格温娜维尔爱上兰斯洛后,卡米洛特变成了废墟。他的骑士们后来一直在寻找母系的圣杯。据说在国王的伤痊癒前,他的国土都将是不毛之地。 在本书第二章中,我们看到《雅歌》中的王室新娘被称为“书拉密”,是来自叙利亚边境城镇书拉姆的艾比盖尔。《雅歌》讲述了所罗门王和弟弟亚多尼亚竞争艾比盖尔的故事,《列王纪上》中也提到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中的新娘就是抹大拉的叙利亚祖先。抹大拉在贝瑟尼为耶稣涂甘松油的情景和《雅歌》中的情景如出一辙。在讨论这一事实时,亚述和古代近东文化研究院(附属于特拉维夫大学)的塞缪尔·诺埃尔·克拉玛论述道“这和希伯来人的歷史习俗没有任何关系”. 《雅歌》和象徵婚姻的甘松油,以及抹大拉在贝瑟尼施的涂油礼都来自同一个叙利亚传统。它们都源于一个基于伊南娜和搭模斯的圣婚的古老生育仪式,而且是在书拉姆举行的持续一周的国王婚礼的一部分。根据记载,这一传统直到1873年还以农村节日的形式存在着。人们为从田野打谷场归来的国王准备了桌子和王冠。当朋友和家人表示敬意时,新娘要执行皇后的仪式。她将唱一支新婚之夜的歌,和《雅歌》中的歌一样,而且新娘也被称为书拉姆的艾比盖尔。 第45页 克勒福的圣伯纳德是12世纪圣殿骑士团的资助人,他非常清楚所罗门王和耶稣,以及艾比盖尔和抹大拉之间象徵性的关系。这就是他宣称圣殿骑士团要忠于玛利亚·抹大拉的原因。圣殿骑士团建造的所有法国圣母院本来都是献给玛利亚·抹大拉——光之女神的。这些教堂中最宏伟的沙特尔圣母院用彩色玻璃窗描绘了抹大拉在贝瑟尼为耶稣涂油膏的画面。伯纳德在他的《雅歌布道》第57节中曾暗指玛利亚·抹大拉为“基督的新娘”. 无论小说和其他作品怎样描写抹大拉和耶稣的婚姻关系,这实际上根本不是一个秘密。要了解救世主的婚姻不需要接触到阴谋者的档案、神秘的修会或者破解谜一般的密码。婚礼的细节可以在每一篇福音书中找到,它们只是被教会掩盖了。主教们一直在攻击抹大拉。虽然抹大拉和耶稣的婚姻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可敬的,但他们认为这会贬低耶稣的形象。正是由于这种荒谬的观念,天主教会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而隐瞒了他们的婚姻,但主教们对自己其他方面的名声似乎并不在意。 从耶稣传教伊始,玛利亚·抹大拉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资助他、和他一起週游、为他涂油、信赖他、陪伴他的母亲和妹妹。她出现在耶稣受难的十字架下;她带着香料去坟墓照料耶稣的遗体;她是耶稣復活后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文献中把她称为耶稣的配偶、使徒中的使徒。耶稣常亲吻她,把她称为他受祝福的人。她是洞悉一切的女人,是耶稣所爱的女人。简而言之,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关系最为亲密。这就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如果不承认抹大拉是耶稣的妻子(就像其他使徒的妻子陪伴丈夫週游一样),难道我们愿意相信耶稣和一个妓女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吗? 玛利亚·抹大拉的地位被天主教传道总会贬低到了极点,而他们这样做和《圣经》的教义完全无关。在这一过程中,不仅耶稣的人性被抹煞了,圣母也变成一个无性生子的奇蹟,无法成为具有母性特徵的崇拜对象。这也是许多人重新开始崇拜玛利亚·抹大拉的原因之一。 人们在一位处女母亲身上找不到任何女性特质,但在作为索菲娅化身的玛利亚·抹大拉身上却找到了浪漫神圣的女人味。从她的活泼到她的哭泣、从她的智慧到她的迟疑,福音书对她的描写极为真实,而且她对耶稣的忠诚从未动摇过。耶稣当然爱她,为什么不呢?她在福音书中被称为女神,她的举止很有女人味,她的故事也充满浪漫冒险色彩。但她却是耶稣后代的母亲,正是因为这一点,一个可怕的、猜疑的宗教机构残酷地攻击了她。这虽然把耶稣抬到了宗教歷史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也使他个性干瘪毫无生动可言。他的母亲是个处女,而他的爱人居然是个妓女! 《圣经》中的"天国"是指什么? 从犹太人王室婚礼的规定中,我们可以推断出玛利亚·抹大拉在耶稣受难时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她和耶稣于公元33年3月在贝瑟尼举行了第二次婚礼,当时抹大拉在耶稣的头上涂了油,他正式成为救世主。除了可以在福音书中看到这些资料外,我们还可以用简单的计算来证实。 王国的男性继承人最好能在40岁或40岁左右拥有长子。40年是皇室传承被认可的时间段。这一点是基于《创世记》的:“以撒娶利百加为妻的时候正四十岁”.以色列的王室血统在《创世记》中被许诺给亚伯拉罕的儿子以撒:“我要与他坚定所立的约,作他后裔永远的约”.因此,以色列王朝开始后,40年的标准就出现在所有记载中,不考虑实际情况究竟如何:“大卫作以色列王四十年”(《列王记上》);“所罗门在耶路撒冷作以色列众人的王共四十年”(《列王记上》);“约阿施登基,在耶路撒冷作王四十年”(《列王记下》)。 《马太福音》显然使用了40年一代的方法来计算救世主家族的族谱。从大卫王到耶稣跨越了1080年,共出现27代救世主,每代统治40年。如果我们考虑到耶稣就是众人期盼的救世主(在《撒迦利亚书》中预言的)这一因素,那么这个时间跨度就相当重要。因为1080年被认为是拥有魔力的月亮数字,代表了永恆的女性气质,拥有泉水和溪流的神力。与之相应的代表男性太阳力量的数字是666.在《创世记》中说,“这是男人的数字”.男性和女性的数字相加是1746,柏拉图把它称为“融合”,在希腊语数字代码中,这一数字对应的词是“圣婚”(hierosgamos)。 王室成员的第一次婚礼在9月也就是赎罪月举行,理论上应该安排在他39岁那年的9月。由于12月夫妻就可以有性行为,来年9月很可能生下孩子。但实际上,头一个孩子有可能是个女儿。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第一次婚礼通常提前到新郎36岁那年的9月举行。他的第一个孩子很可能在他37岁那年出生。如果第一年12月新娘没有怀孕,他们第二年还可以再试。丈夫40岁那年或者40岁左右有儿子是完全符合标准的。 在妻子怀孕后,夫妻就不能再有身体上的接触。如果生下儿子,夫妻在六年内都要过独身生活。如果生下女儿,夫妻要过三年独身生活。到期后,他们将恢復婚姻状态,这被称为“恢復期”. 第46页 和这些规定相符合,耶稣的第一次婚礼是在公元30年9月举行的(他36岁那年的9月份),抹大拉第一次在他脚上涂油并且哭泣(《路加福音》)。象徵性的哭泣代表新娘将暂时由“姐妹”的身份降级为“残废女人”(和“寡妇”同义),直到举行第二次婚礼。显然当年12月和来年12月抹大拉都没有怀孕。但到公元32年12月,抹大拉怀孕了,于是她在公元33年3月为耶稣的头和脚涂了油,正式举行了他们的第二次婚礼。这时,他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妻,她又升级成为“姐妹”,但还会被称为almah(年轻姑娘),直到孩子出生她成为“母亲”为止。 耶稣39岁那年的9月是在公元33年,他復活6个月后。耶稣的审判、判决、受难和其后发生的事都在《圣杯的血统》中讨论过,但考虑到新读者的需要,在本书《附录ii》中也有部分摘录。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耶稣在受难和復活时,福音书对圣母玛利亚称唿的改变。这种改变使耶稣的身体状态非常明确。在受难之前,玛利亚被称为“耶稣的母亲”.从耶稣在十字架上死亡之后,玛利亚就被称为(在行刑现场和坟墓)“雅各和约西的母亲”(《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或者“雅各和莎乐美的母亲”(《马可福音》)。但是耶稣復活后,对圣母玛利亚的称唿又变回了“耶稣的母亲”(《使徒行传》)。 公元33年9月,玛利亚·抹大拉生下一个女儿。她被取名为他玛(意为棕榈树),在希腊语中为“大马哩”.《达·芬奇密码》把她的名字说成莎拉(sarah),但莎拉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头衔。在希伯来语中,莎拉的意思是“公主”.她其实是“公主他玛”.他玛是犹大王室最初的女家长(《创世记》)和大卫王妹妹(《撒母耳记下》)的名字。有了女儿后,耶稣必须保持三年的独身生活,直到恢復期。《使徒行传》中记载: 主也必差遣所预定给你们的耶稣基督降临。天必留他,等到恢復的时候,就是神从创世以来,藉着圣先知的口所说的。 公元33年9月正好是奋锐党的西门(拉撒路)被正式委任为艾赛尼派长老的时候。这时,耶稣也被任命为神职人员,在任命仪式中,他被象徵性地比喻为“升入天国”. 虽然已经有很多人承认耶稣是大卫王室的救世主,但他一直想进入库姆兰高层祭司的内部圣地——被称为“天国”的默德的高层修道院。西门任职后,耶稣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他被修行者的领袖任命并带到“天国”去。按照《旧约》的说法,这位领袖被称为“云”.是云把古代以色列人领到应许之地(《出埃及记》),上帝在西奈山上见摩西时也是由云陪伴的(《出埃及记》)。因此,“云”作为一个象徵性的神职头衔在库姆兰宗团中被保留下来。 耶稣被升为神职人员的事在《新约》中一般被记载为“升天”.不仅耶稣用比喻来说明这件事,福音书也是如此,他们用了寓言和比喻的手法,让那些“有耳可听”的人明白,也就是懂得书记员密码的人。因此,福音书中似乎简单的叙述(无论看上去多么超自然)都是比喻。耶稣对使徒们说(《马可福音》): 天国的奥秘只叫你们知道;若是对外人讲,凡事就用比喻,叫他们看是看见,却不晓得;听是听见,却不明白。 虽然耶稣升神职一事许多经文中都有记载,但《使徒行传》却没有用“升天”一词。它只写道:说了这话,他们正看的时候,他就被取上升。有一朵云把他接去便看不见他了。(《使徒行传》) 当耶稣进入天国圣地时,两名天使祭司宣布他终将回到俗世生活中:“忽然有两个人身穿白衣,站在旁边说,加利利人哪,你们为什么站着望天呢?这离开你们被接升天的耶稣,你们见他怎样往天上去他还要怎样来”(《使徒行传》)。在他復活6个月后,耶稣要离开世俗生活三年。在这段时间里,孩子的母亲玛利亚·抹大拉将不会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耶稣是麦基洗德修会的大祭司? 据《希伯来书》的记载,耶稣当时(公元33年9月)被任命为麦基洗德修会的大祭司。这是他所谓復活6个月后。很显然那时耶稣还活着。而且《使徒行传》中一直记录着他週游和会见使徒的情景,说明这一时期他一直在世。 在《死海古卷》和约瑟夫斯的着作中都详细记载了库姆兰宗团严格的天使等级制度。亚比亚他祭司的头衔是加百列,而他的直接上级就是撒督大祭司,天使头衔是米迦勒(michael)。米迦勒-撒督(michael-zadok)就是麦基洗德(melchizedek)。 最初的撒冷王兼最高祭司麦基洗德出现在《创世记》中,他用酒和面包欢迎亚伯拉罕。在希伯来语中,这个名字来自于melek(国王)和tsedeq(正义),有时也为melchi-zaddiq(正义之王)。作为撒冷王,他是(《创世记》中所描述的)和平之王。他的雕像立在沙特尔大教堂的北门口,这是初始之门。麦基洗德的雕像手持圣餐杯和圣餐面包。 在《死海古卷》中有一卷《麦基洗德王记录》残篇,里面指出麦基洗德就是天使长米迦勒。在这些古老的羊皮纸文献中,麦基洗德被称为天上的人和光明之子。 第47页 同样,库姆兰出土的《大马士革文献》确认了撒督和麦基洗德的职位是平等,而且职责相同。事实上,由于zadok是最高祭司,而melchi又代表王权,那么合二为一的麦基洗德就是指国王祭司。这对耶稣来说意义极为重大,因为此前他并没有任何神职。但在公元33年,他被任命为国王祭司,得以进入天国:“作先锋的耶稣,照着麦基洗德的等次成了永远的大祭司”(《希伯来书》) 为了解释这一事件的重大歷史意义,《希伯来书》在第7章中完全推翻了福音书鼓吹的处女生子说,这是为了肯定耶稣真正的父亲是约瑟,他是犹大和他玛的后代。书中说:“我们的主分明是从犹大出来的,但这支派,摩西并没有提到祭司。”它还提到关于祭司的律法必须更改,以适应耶稣的新天使长头衔(《希伯来书》)。 为什么当时要改变律法来另立一位最高祭司?因为当时库姆兰最高祭司的职位出现了空缺。权倾1000多年的撒督家族走到了尽头。由于耶稣是和撒督家族关系最近的人,他顺理成章成为最佳人选。 从政治角度上讲,耶稣和奋锐党的西门已经建立起牢不可破的联盟,和他们地位相当的是耶稣的表兄施洗者约翰。大卫王室的国王一直和撒督家族的大祭司在血统上有关联。上一任撒督是撒迦利亚和伊莉莎白(耶稣的姨妈)的儿子施洗者约翰。约翰是在公元26年罗马总督彼拉多到来时升任撒督的,但他是个目光狭窄固守犹太教义的人,而耶稣的观念中有更多希腊化的西方自由观点。耶稣的雄心是让以色列和朱迪亚成为一个和谐完整的国度,但坚持希伯来律法的古板犹太人总是阻挠他的理想,其中就包括施洗者约翰。 耶稣的观念非常简单,他认为一个分裂的犹太王国不可能打败强大的罗马帝国。但他同时也意识到如果犹太人不联合当地的非犹太人就无法达到目标。虽然约翰承认耶稣是合法的王位继承人,并且在约旦给他行了浸礼,但约翰的宗教局限性使他无法接纳非犹太人。 耶稣知道犹太教的教义预言将有一个救世主领导人们得救赎,人们迫切盼望救世主的到来。施洗者约翰只是一个隐修者,不适合这个角色。但在决定耶稣和约翰谁是众所期盼的救世主时必须慎重。毕竟,约翰是撒督家族的正统后代,但当被直接问及他是否救世主时,“他就明说,并不隐瞒;明说,我不是基督”(《约翰福音》)。 但是根据《死海古卷》的记载,犹太人同时盼望着两位重要的救世主。一位是拥有祭司地位的,人们称之为“正义之师”;另一位是大卫王室的君主,是一位带领人们復国的勇士。约翰非常清楚地说明他不是王室的救世主:“我曾说,我不是基督,是奉差遣在他前面的”(《约翰福音》)。 从未取得神职时候起,耶稣就开始了公众活动。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收了大批门徒,并从中选出十二使徒,开创了自己的教派。《路加福音》第3章中记载那是公元29年,台比留皇帝在位第十五年。但是一年后,加利利小王希律-安提帕就下令把施洗者约翰逮捕入狱。因为安提帕娶了他的兄弟希律-腓力的前妻希罗底,约翰再三谴责了他的这一行为,称这是有罪的。后来希罗底的女儿要求处死约翰,安提帕于公元31年9月下令处决了约翰(《马太福音》)。福音书中没有提到希罗底女儿的名字,但《犹太古卷》中提到希罗底有个女儿名叫莎乐美,因此一般认为要求处死约翰的是莎乐美。 显然,莎乐美要求剥夺约翰的神职,把象徵撒督职位的“头带”给她。由于翻译错误,人们误以为她想要的是约翰的头。因为约翰死时未婚无子,撒督家族后继无人,这就为耶稣和他的继任者成为救世主铺平了道路。施洗者约翰生前也意识到这一点,曾对门使说:“他必兴旺,我必衰微”(《约翰福音》)。 由于约翰是被处死的,名誉一落千丈,他的许多追随者转而成为耶稣的信徒。有些人原本以为约翰是众所期盼的救世主,但他的许多预言都没有实现,因此他的形象在许多方面都大打折扣。一些圣殿长老支持耶稣的弟弟雅各,那时他已经是古犹太最高评议会的成员,但雅各对于竞争救世主的地位没有丝毫兴趣。 王室婚姻中的夫妻生活 王室后代都是在一个修道院长大并接受教育的,他们的母亲也生活在里面。由于耶稣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修道院环境中长大的,福音书中一般没有提到他童年时代的故事。这个修道院位于库姆兰的外围地区,被称为“朱迪亚的伯利恆”(以便和耶路撒冷南边的市镇伯利恆相区别)。《马太福音》第2章中说耶稣出生于“朱迪亚的伯利恆”.这里本是哈斯摩年王朝的皇宫,《死海古卷》中的《铜古卷》称之为女王的住所。 耶稣三年的独身生活于公元36年9月期满,接下来是所谓的“恢復期”.在这一年12月,他又可以和妻子生活在一起了。《新约》的语言有一个明显特点,具有隐含意义的词、名字和头衔自始至终都会表达同一个意义。不仅如此,而且每当需要表达这个意义时都会使用这个词。毫无疑问,在这方面研究最透彻的是芭芭拉·泰伦博士,雪梨大学神学研究会(1973-1991)的成员。她研究的基础是《死海古卷》的注释中所包含的信息,里面详细说明了艾赛尼教派的书记员密码。这些注释指出了通向关键线索的路径,是由前福音书时代库姆兰博学的书记员们创作的。 第48页 有些情况下,个别加了密码的名字或头衔比较复杂或者隐晦,但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很简单,但并不明显。在福音书中,这类密码前面往往有这样一句话“对有耳能听者”.只要出现了这句话,后面就一定跟随着只有知道密码的人才能看懂的信息。密码的规则已经定好,密码本身也是固定的,让我们以耶稣为例来说明。 在《圣经》本身的解释中,耶稣被定义为神的道。这在《约翰福音》刚开始就说明了: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约翰福音》)。 这在福音书中是不变的。无论何时只要出现“神的道”,就表明耶稣出现了或者他是所叙述的事情的主角。《路加福音》第5章说神的道站在湖边。《使徒行传》也用它来表现升天后的耶稣的行踪。因此,当我们看到“使徒在耶路撒冷听见撒玛利亚人领受了神的道”,马上就会明白耶稣在撒玛利亚。 因此,如果我们看到“神的道兴旺起来”(《使徒行传》),我们就应该明白这是指“耶稣兴旺起来”.在播种者和种子的比喻中也能找到类似的象徵(《马可福音》):“又有落在好土里的,就发生长大。”当施洗者约翰在救世主竞争中失败时,曾提到过耶稣,“他必兴旺,我必衰败”.简而言之,《使徒行传》中说耶稣结实长大,意思是他有了一个儿子。他的第一个儿子也叫耶稣,也许这并不让我们吃惊。 这个孩子出生于公元37年,也就是耶稣进入“恢復期”的第二年,这完全符合救世主的规定。但是在儿子出生后,耶稣必须要过六年的独身生活了。 第十一章 耶稣和抹大拉的孩子 早期基督教的分裂和抹大拉的逃亡 在一世纪四十年代初,使徒彼得在叙利亚安提俄克和新改变信仰的保罗结成联盟。而耶稣的弟弟雅各和拿撒勒派信徒的活动中心在耶路撒冷。当奋锐党的西门在赛普勒斯建立起自己的派系时,早期基督教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分裂之路。 在此之前,彼得一直是耶稣的最佳助手,他本应该在玛利亚·抹大拉产子后的独身生活阶段保护她。但尽管彼得自己也结婚了,他还是对女性存在偏见,不愿对一个威胁他地位的女祭司点头示好。因此,他把抹大拉排挤在安提俄克教派之外。公元44年,“基督徒”这一说法首先在安提俄克出现,新的宗教在这里正式产生了。后来他们把中心转移到了罗马。 在这个过程中,耶稣和抹大拉于43年12月再次开始了他们的婚姻生活,这是他们的儿子出生六年后。耶稣似乎并不在意彼得对抹大拉表现出的敌意,他很满足于抹大拉和奋锐党的西门以他的配偶海伦娜-莎乐美的友谊。正是在那时,43年12月,抹大拉第三次怀孕。但到44年春天,耶稣和改信入教的约翰·马可一起乘船出访小亚西亚中部地区的加拉提亚。 在此期间,雅各和拿撒勒派信徒渐渐成为耶路撒冷罗马当局的威胁。于是卡尔基斯的希律于44年处决了使徒雅各·半尼其(《使徒行传》)。奋锐党的西门立刻展开报復行动,甚至给希律王阿格里帕下毒,但不久他就被迫流亡。使徒达太在逃跑过程中被捕,后被卡尔基斯的希律处死。这时已怀孕的玛利亚·抹大拉处境非常危险,因为卡尔基斯知道她和西门是同盟。于是她求助于保罗以前的学生,年轻的希律-阿格里帕二世。后者安排她逃到了希律家族在高卢的领地。 我们已经知道,西门于公元32年在耶路撒冷领导了一次奋锐党起义,反抗总督彼拉多。结果他被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判为“非法”,后来西门策划暗杀了他。奋锐党的西门虽然也是耶稣的使徒之一,但以狂热份子着称。凡是和他有关的人都是犹太最高评议会的长者和罗马当局的怀疑对象,正是这些人审判了耶稣。玛利亚·抹大拉是虔诚的教徒,并且是西门(拉撒路)的亲戚,一直被怀疑是奋锐党的一员。她很有可能是因此被称为违反律法的“harmartolos”.这个词在《路加福音》第7章第37节中被错误地译为“罪人”. 由于抹大拉和耶稣的关第,她在当时的教会活动中有两个重要的职责。她必须为耶稣生下一个继承人,以保存大卫王的血脉。她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同时她还是传教工作中的一个关键人物,当时传教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其他国家的土地上。无论耶稣和抹大拉的感情如何深厚,他们分头工作的时间已经到了。既然西门和抹大拉都要被迫离开朱迪亚,那么由西门来保护她是最佳选择。 抹大拉逃到法国的经过 大主教拉班所着的杰作《玛利亚·抹大拉的生平》讲述了抹大拉、马大、西门和他们的陪伴者离开家乡海岸的情景: 在东风的吹拂下,他们驶过欧洲和非洲之间的大海,把罗马和义大利的所有土地留在了右边。然后,他们欢喜地改变航向向右,来到了维埃纳高卢省的马赛。加图16,《抹大拉到马赛的航程》 巴黎图书馆收藏了许多比拉班的着作还要古老的文献,它们都见证了玛利亚·抹大拉一行到达普罗旺斯的情景。公元7世纪的一首赞美诗中提到了这一事件。17世纪的耶稣会士博兰德重新编写《圣徒行传》时收纳了这首赞美诗。早在4世纪早期,就有文献记载这一事件。3世纪,在梅罗文加王朝之前,高卢“渔夫国王”统治时期,卡西尼派信徒就守卫在圣香山了。据研究,9世纪的一份名为《真福玛利亚·抹大拉生平》的文件是由2世纪的希腊文原版翻译过来的,原作者很可能是赫格西仆。 第49页 “玛利亚·抹大拉的航线” 在宗教艺术作品中,有许多玛利亚·抹大拉在普罗旺斯的肖像画。它们的主题包括她的船靠岸、她和马赛女王的会面(见图15)、加图15《玛利亚·抹大拉在普罗旺斯上岸》她在岩洞中沉思等。还有一些她和拉撒路、马大在一起,以及她向郎格多克的人们讲道的绘画(图51)。加图51《玛利亚·抹大拉在普罗旺斯布道》 这些作品都毫无例外地把这一行人的首领描绘成奋锐党的西门,他后来被称为伟大的拉撒路(马西摩)。他在马赛地位很高,海港边的圣维克托教堂中曾立着他的雕像。公元63年,当抹大拉去世时,他把抹大拉安排在圣马西摩礼拜堂的雪花石膏坟墓中安息。这一行人中还包括马大的女僕玛塞勒,她由使徒腓力及圣特罗非摩(后来的“阿尔勒的圣特罗非摩”)陪伴。 歷史学家吉尔达·阿尔班尼库(公元425-512年)把腓力称为约瑟后来去英格兰的灵感。《亚利马太的约瑟》一书中提到“约瑟来找高卢的使徒腓力”.9世纪的里修主教弗里卡弗斯写道圣腓力随后从高卢派使节到英格兰“为那方的世界带来福音,宣扬耶稣基督的道成肉身”. 随抹大拉一起来到普罗旺斯的还有耶稣的妹妹莎拉-莎乐美和玛利亚·雅各布·革罗罢,以及西门-拉撒路的妻子海伦娜-莎乐美。她们都被葬在卡马尔格圣玛利亚的地穴中。海伦娜-莎乐美是以弗所修会的女祭司,有资格穿女祭司专属的红袍。莎拉-莎乐美是穿黑袍的拿撒勒女祭司,后来成为吉普赛人的保护神。他们称她为“黑衣莎拉”.至今,每年5月24日,罗马人都会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捧着她的圣骨匣游行到海边。 玛利亚·雅各布是革罗罢的年轻寡妇,她在英格兰的追随者众多,对她的信仰一直持续到中世纪。她是一名拿撒勒女祭司,在梵蒂冈档案馆中的《抹大拉行传》和古代文献《英格兰史》中都有记载。她有时被称为“吉普赛人玛利亚”,她的婚礼誓言被称为“merrie”,这就是动词“结婚(tomarry)的由来。她和海洋的联繫很密切,是美人鱼(merri-maid)的原形。中世纪,人们把她称为”玛里娜“.巴黎圣玛利亚教堂的彩色玻璃窗上有她和玛利亚·抹大拉的肖像。侠盗罗宾汉传奇中的梅德·玛里娜和玛丽·梅都是人们为了纪念她创作的。玛利亚·雅各布和莎拉-莎乐美姐妹常被人称为”吉普赛人“,因为她们曾从法国週游到埃及。”吉普赛(gypsy)“一词正是来自于”埃及(egyptian)“. 在天主教早期,君士坦丁大帝曾下令禁止崇拜吉普赛人玛利亚10,但她的信徒坚持了下来。而且她被认为是爱之女神阿芙罗狄蒂,据说她是“从海上的泡沫中诞生的”.11她最着名的象徵就是大贝壳。波提切利和布格罗分别创作了名画《维纳斯的诞生》,画面突出表现了这一象徵和她爱与美之神的身份。盎格鲁-撒克逊人把玛利亚·雅各布当作五月节女王来崇拜;而在康沃尔,人们把她称为梅罗。至今,在英国农村的节日上,还有专门的舞者为她举行仪式。 玛利亚·抹大拉到高卢的海上之旅被许多画家当作创作题材。亨利·德·古德马里的一幅作品至今仍然悬挂在圣玛利亚教堂中。它描绘了抹大拉一行乘船到达普罗旺斯海岸的情景,曾于1886年在巴黎展会上展出过。另一幅题材相同的名画是卢卡斯·莫泽尔的《诸圣人的海洋航行》。它是15世纪的《抹大拉祭坛画》的一部分,现存于德国南部蒂芬布罗恩圣玛利亚·抹大拉天主教堂中。14世纪,乔托创作出《马赛航海之旅》,这是阿西尼圣弗朗西斯教堂玛利亚·抹大拉礼拜堂的一幅壁画。 我们已经知道,西门于公元32年在耶路撒冷领导了一次奋锐党起义,反抗总督彼拉多。结果他被希律-阿格里帕一世判为“非法”,后来西门策划暗杀了他。奋锐党的西门虽然也是耶稣的使徒之一,但以狂热份子着称。凡是和他有关的人都是犹太最高评议会的长者和罗马当局的怀疑对象,正是这些人审判了耶稣。玛利亚·抹大拉是虔诚的教徒,并且是西门(拉撒路)的亲戚,一直被怀疑是奋锐党的一员。她很有可能是因此被称为违反律法的“harmartolos”.这个词在《路加福音》第7章第37节中被错误地译为“罪人”. 由于抹大拉和耶稣的关第,她在当时的教会活动中有两个重要的职责。她必须为耶稣生下一个继承人,以保存大卫王的血脉。她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同时她还是传教工作中的一个关键人物,当时传教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其他国家的土地上。无论耶稣和抹大拉的感情如何深厚,他们分头工作的时间已经到了。既然西门和抹大拉都要被迫离开朱迪亚,那么由西门来保护她是最佳选择。 5世纪之前,马赛和普罗旺斯地区的官方语言都是希腊语。我们在此必须提到一个重要事实。耶稣所使用的亚拉姆语和犹太人使用的其他语言已经受到希腊语的极大影响。希伯来人的本族语言是闪米特语,但被罗马占领多年后,也在某种程度上融入了一些拉丁语。非犹太人的语言也发生了改变。在这些语言改变的过程中,产生了某些共通的因素。因此,高卢人所使用的罗马式希腊语对于抹大拉和她的同伴来说并不陌生。 第50页 耶稣和抹大拉的孩子在西方的经歷 公元44年,抹大拉生下了第二个儿子,《新约》也特别提到了这件事:“神的道日渐兴旺,越发广传”(《使徒行传》)。这个儿子是非常重要的圣杯后代。为了纪念他的祖父,他被取名为约瑟。 耶稣育有两子,已经完成了为王室传宗接代的责任。这时他已经不用遵守规定,可以再次过世俗婚姻生活了。从公元46年起,他的长子耶稣二世(当时已经9岁)开始在卡萨里亚学习。三年后,他在普罗旺斯完成了入教仪式。根据传统,他要在12岁时象徵性地从母亲的子宫中重生出来。 公元53年,耶稣二世在科林斯犹太人会堂被正式宣布为王储,接受了大卫王室王储的头衔“贾斯特斯”(意为“正义的”.希腊语为dikaios)。从此,他正式继承了叔叔“雅各贾斯特”的地位,成为王位继承人。由于在16岁时就达到权利的顶峰,耶稣贾斯特斯还成为拿撒勒教派的领袖,获准穿上黑袍。宇宙生育女神伊希斯的女祭司也着黑袍。 他的父亲耶稣基督于公元61年和路加及保罗一起从克利特岛来到马尔他(《使徒行传》)。后来保罗从那里回到耶路撒冷,但刚刚到达就被控合谋反对撒都该教派的大祭司乔纳森·安纳斯。乔纳森这时已经被耶路撒冷的罗马总督费利克斯谋杀。费利克斯被送到罗马,皇帝尼禄要亲自审讯,保罗被迫跟随。不久后费利克斯被判无罪,保罗却一直被关押,因为尼禄不喜欢他以前的学生希律-阿格里帕二世。 这一时期,耶稣二世的弟弟约瑟生活在远离罗马威胁的地方。他在一所督伊德教学校中完成学业,和母亲玛利亚·抹大拉一起住在普罗旺斯。后来他的叔叔雅各也来到这里。雅各于公元62年被逐出耶路撒冷,从此生活在西方。他所带领的拿撒勒派受到罗马人的残酷迫害,古犹太最高评议会也指控雅各传播不合法教义。后来犹太长老判他被众人用石头砸,并且宣判他精神“死亡”(被逐出教会)。这个曾经被尊敬的古犹太最高评议会议员从政治和宗教权利的巅峰跌落下来。 雅各已经不容于耶路撒冷的律法,他来到西方,加入高卢的玛利亚·抹大拉和她的同伴的行列。彼得来到在尼禄统治下的罗马,管理保罗创立的教派,他们这时已经被称为基督徒了。公元64年,罗马城陷入火海,唆使人放火的很有可能是精神不太正常的皇帝尼禄,但他把此事归咎于基督徒。彼得和保罗都被处死。 尼禄的高压政策引起了一系列政治恐慌,圣地的反抗情绪渐渐点燃。公元66年初,卡萨里亚的奋锐党和罗马人之间爆发出一些零星冲突。战斗迅速转移到耶路撒冷,奋锐党人在这里占据了许多战略要地。他们控制了耶路撒冷达四年之久,直到公元70年弗拉维斯·提图斯将军率罗马大军将这里夷为平地。圣殿倒塌了,一切土崩瓦解。大多数居民被屠杀,倖存者被当作奴隶卖掉。圣城在接下来的60年里成为荒芜的废墟。 这样的灭顶之灾让犹太民族处于混乱中。不仅耶路撒冷沦陷,库姆兰也崩溃了。他们最后的堡垒是着名的马察达山地要塞,位于死海西南方。在这里,不到一千犹太人抵挡住了罗马大军的一次次进攻,但他们的补给品渐渐用完了。公元74年,由于胜利无望,要塞指挥官以利亚撒便睚珥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集体自杀。只有两个女人和五个孩子活了下来。 大量拿撒勒派难民逃出圣地,到北方继续传播他们的教义。他们到达了美索不达米亚、叙利亚,土耳其南部和欧洲部分地区。后来的编年史作家伊德沙的朱利叶斯·阿弗里迦拿斯记录了他们逃亡的详细情况,并说明(我们在第二章中已经讨论过)罗马当局焚毁了耶路撒冷的所有记录,以防将来有人看到耶稣的家谱。他把耶稣的后代称为desposyni. 《启示录》中的"羔羊"指的是谁? 在耶稣12岁那年入教后(《路加福音》),除了一些次要的资料提到约瑟是耶稣的父亲外,《新约》没有再提起约瑟的个人经歷。在此之前,由于耶稣的出生时间不符合规定,艾赛尼教派的西面(加百列)必须宣布耶稣的出生是合法的(《路加福音》)。这时《新约》中也提到了约瑟。这就是约瑟被提到的时间跨度。我们从耶稣的圣殿事件中得知约瑟在公元18年还活着,但15年后,当耶稣受难时他并没有出现。现在普遍的推测是,在耶稣于公元29年创办教派时他已经死了。 《新约》的叙事有一个不幸的特点,那就是耶稣的父母或多或少地被忽略了。里面完全没有提到圣母玛利亚的日常生活,除非是跟耶稣直接相关的。结果,我们连她的死亡时间都不知道。虽然每年8月15日我们都会庆祝圣母升天日,但《天主教百科全书》已经确认这个日期是人们随意定下来的,而不是玛利亚死亡的准确时间。而且关于她死亡的年份也有诸多猜测,从公元36年到公元48年不等。但我们从福音书中得知,耶稣在受难时把母亲交给“他爱的门徒”照顾:“从此那门徒就接她到自己家里去了”(《约翰福音》)。在这段叙述中,用于形容这个门徒的职责的希腊词是paranymphos,意为私人随从或者守卫。因此,我们必须找到这个神秘的、“被耶稣所爱的门徒”的身份。 第51页 在公元61年耶稣去马尔他之后,追寻他的踪迹就比较困难了。有些文献表明他跟随使徒多马的脚步去了印度,后来在克什米尔的斯利那加去世,那里有一座他的坟墓。但这一结论的基础是1894年克什米尔人的一份声明,声明中说耶稣和先知yuzaasaf是同一个人,这座坟墓就是他的。虽然这一声明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但证据并不充分(见附录iii)。但是,耶稣显然是死于公元73年或者之前。因为在那一年,他的长子耶稣贾斯特斯被加冕为王:“我耶稣差遣我的使者为众教会将这些事向你们证明。我是大卫的根,又是他的后裔。我是明亮的晨星”(《启示录》)。 神父和传教士通常会说《新约·启示录》中连续提到的婚礼是象徵着耶稣基督和基督教会的密切结合。但事实上,当圣约翰(使徒约翰·半尼其)在希腊的拔摩岛上写下神秘的《启示录》时,教会还没有成立。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死后会有这样一个组织迅速发展。他在深奥的作品中记叙的婚礼其实是对救世主家庭歷史的记载。 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女儿他玛于公元53年在雅典嫁给了圣保罗。耶稣贾斯特斯的婚礼就是《启示录》第19章中描述的羔羊的婚礼。正如约翰把耶稣称为“神的道”一样(《约翰福音》),约翰·半尼其把他称为“神的羔羊”(《约翰福音》)。这些比喻——道和羔羊,在《启示录》中也同样被用在耶稣的后代身上。 耶稣贾斯特斯(生于公元37年)在公元73年时年满36岁,他的新娘在婚礼晚宴上“蒙恩穿上光明洁白的细麻衣”,“他说…我和你,并你那些为耶稣作见证的弟兄同是作僕人的…他的名称为神之道”(《启示录》)。 他的儿子耶稣三世生于公元77年,后来成为了阿拉法和俄梅戛(《启示录》)。这是希律王室的撒都该教派的头衔,当希律王室于公元102年终结时,这一头衔转由大卫王室继承。耶稣三世于公元113年结婚(按照王室传统,那时他也是36岁),他宣布,“我是大卫的根,又是他的后裔。我是明亮的晨星”(《启示录》) 耶稣最爱的门徒究竟是谁? “耶稣所爱的门徒”是个神秘人物,他的身份已经被争论了上千年。大多数人认为他是指使徒约翰·半尼其,西庇太的儿子,雅各的兄弟。另一个有可能的人当然是玛利亚·抹大拉,因为《新约》的福音书和《腓力福音》都提到过耶稣爱她。第三名候选人是约翰·马可,或者被称为圣马可。 在《新约》中,《约翰福音》是惟一提到这位蒙圣宠的门徒的。在描述耶稣受难的章节中,有一节提到耶稣指定这位蒙圣宠的门徒作为圣母的保护者。这段资料立刻把玛利亚·抹大拉排除在外,因为很明显这个门徒是男性: 耶稣见母亲和他所爱的那门徒站在旁边,就对他母亲说,母亲,把他当成你的儿子…从此那门徒就接她到自己家里去了(《约翰福音》)。 除了《约翰福音》中提到的这个“被爱的门徒”外,只有耶稣的女性亲威陪伴在他受难的十字架前。所有福音书中都是这样记载的。这里没有提到彼得或者任何使徒到场。在耶稣受难前,《马太福音》第26章和《马可福音》第14章中都说到,在耶稣被捕后,使徒们都离开他逃走了。很明显,没有任何人留下。 这个神秘的门徒后来又出现在耶稣復活的场景中,这再次排除了玛利亚·抹大拉,因为她和这个门徒有对话。而且我们也可以排除彼得,因为他的名字已经被列出来了: 她就跑来见西门彼得和耶稣所爱的那个门徒,对他们说,有人把主从坟墓里挪了去,我们不知道放在哪里。(《约翰福音》) 后来,在彼得和耶稣的谈话中,又提到了两次“耶稣所爱的门徒”,但没有说出他的名字。约翰·马可也可以被排除了,因为福音书中第一次提到这个神秘人的时候,他正和耶稣一起吃最后的晚餐:“有一个门徒,是耶稣所爱的,侧身挨近耶稣的怀里”.(《约翰福音》) 虽然《约翰福音》没有特别说明最后的晚餐桌上有谁,但其他三篇福音书都提到了,而且它们一致说明最后的晚餐只有耶稣和他的十二使徒参加了: 到了晚上,耶稣和十二个门徒坐席。(《马太福音》) 到了晚上,耶稣和十二个门徒都来了。(《马可福音》) 耶稣坐席,十二使徒也和他同坐。(《路加福音》) 由于所有福音书都没有把约翰·马可(第一次出现是在《使徒行传》中)列为十二使徒中的一个,他肯定没有参加最后的晚餐,因此也不可能是侧身挨近耶稣怀里的人。这三个候选人只剩下约翰·半尼其了,这也是大多数人认定是他的原因。但问题是,《约翰福音》的作者不太可能给这么重要的人物留下一个不明确的身份。 在所有福音书中,《约翰福音》是最明确的。它叙述了许多其他福音书中没有提到的重要事件,例如迦南的婚礼和拉撒路的復活。它是惟一一篇说明在贝瑟尼给耶稣涂油的女人和前一次给他涂油的女人都是抹大拉的福音书。用神秘和隐晦的方式提到这个使徒和作者一贯明确的叙述风格相矛盾。因此,《约翰福音》在此之前很有可能明确说出过这个迷一般的使徒的身份。它是不是曾经说过耶稣特别喜爱哪一个使徒呢?答案是肯定的。事实上,它曾两次提到过这个人。 第52页 为什么对观福音书都没有提到这个被爱的使徒,因为他的原始资料在上文中就已经不见了。为了掩盖耶稣和抹大拉的真正关系,圣克雷芒把拉撒路復活这一事件删除了。《约翰福音》的作者并没有忘记提及这个被宠爱的使徒的名字。《约翰福音》的第11章第5节中说:“耶稣素来爱马大和她妹子并拉撒路”.后来,在耶稣让他被逐出教会的朋友拉撒路復活时,《约翰福音》第11章第36节再次肯定了这一点:“犹太人就说,你看他爱这人是何等恳切。”第48节:被称为渔夫国王 由于前面已经提到过两次,《约翰福音》在最后的晚餐、受难和復活场景中提到他时,就用“被耶稣所爱的门徒”代替了。他其实就是拉撒路,在《约翰福音》中,这个亚伯拉罕族以利亚撒的头衔取代了他以前的名字——奋锐党的西门。他是耶稣资格最老的使徒,玛利亚·抹大拉是他同一教派的姐妹,他还娶了耶稣的姨妈海伦娜-莎乐美。西门-拉撒路不仅仅是使徒和库姆兰的族长,还是耶稣的家人。因此,耶稣指定由他来照顾圣母是理所应当的。 在了解这一点后,又一个问题出现了,谁写了《约翰福音》?它和《启示录》不同,《启示录》的作者(圣约翰·半尼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是约翰,而《约翰福音》的作者是匿名的。他既不是约翰·半尼其,也不是《新约》中的《约翰一书》、《约翰二书》和《约翰三书》的作者。《约翰福音》的作者似乎知道对观福音书所没有的许多细节,而且知识更渊博。他还描述了大量祭司的职责和耶稣的生活细节。 在《约翰福音》的最后,我们可以看出这篇福音书有大量信息来自于那位被爱的使徒,但他并不是作者。在耶稣和彼得关于那位被爱的使徒的一段对话后,《约翰福音》对叙述做了结语:“为这些事作见证,并且记载这些事的,就是这使徒,我们也知道他的见证是真的”(《约翰福音》)。因此,“他的见证”指的就是西门-拉撒路的见证。他是“被爱的使徒”,为《约翰福音》的作者提供了大量资料。但是《约翰福音》的叙述本身为我们提供了线索和证据,让我们能够推断出作者。 我们在前面已经讨论过,在提到来到耶稣坟墓的女人时,四篇福音书的说法各不相同,只有一点是一致的,就是玛利亚·抹大拉在场。事实上,她非到不可,因为作为耶稣的妻子,她必须为耶稣涂油。《约翰福音》的重要性就在于它是惟一一篇说抹大拉是独自去坟墓的福音书。 《约翰福音》第20章中提到,在发现坟墓空了以后,玛利亚·抹大拉找来彼得和拉撒路。在亲眼看到空坟后,他们就离开了:“于是两个使徒回自己的住处去了。但玛利亚却站在坟墓外面哭…”. 在和坟墓里的两个天使说了几句话后,抹大拉就在园里见到了耶稣。这就是着名的“不要拥抱我”对话。抹大拉竭力想拥抱耶稣,但被耶稣制止了。(原因是这时抹大拉已经怀孕,他们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 《约翰福音》是惟一记录了这一情景的福音书,这是一段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之间的私人对话,他们是单独在一起的。因此只有两个人有可能是《约翰福音》的作者,而显示不是耶稣。《约翰福音》中有大量来自抹大拉密友西门-拉撒路(他陪伴她到了普罗旺斯)的资料和信息,而且清楚地说明是同一个女人为耶稣行了两次涂油礼,它只可能是这个女人写的。只有她知道自己在园中和耶稣的对话,没有其他人在场。《约翰福音》的作者只有可能是玛利亚·抹大拉。 在第一章的开头我们就提到过耶稣的女性陪伴者们一共被提到七次。其中六次抹大拉的名字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只有一次是圣母玛利亚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这次刚好是《约翰福音》描写她们出现在受难地点时提到的。在其他场合中,福音书的作者们都给予了玛利亚·抹大拉与她身份相应的尊重。但如果她是《约翰福音》的作者,出于谦逊把圣母的名字排在自己前面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第十二章 desposyni在法兰西建立的王国 耶稣的后代为何被称为"渔夫国王"? 普罗旺斯的艾克斯市就是古时的小镇“六水河”,玛利亚·抹大拉于公元63年在这里去世。正是艾克斯的温泉赋予了它的名字,艾克斯是古拉丁语“水”的派生词。在朗格多克的传统中,抹大拉被称为“水之女王”.诺斯替教派(或者凯尔特人)崇拜的女性常常和湖、井、泉水和溪水联繫在一起。 在福音书时代,有资格施浸礼的祭司被称为“渔夫”.从耶稣在麦基洗德修会中任职后,他也成为一名被任命的“渔夫”.由于1世纪的翻译错误,耶稣被误认为是一个干粗活的木匠的儿子。这次的情况也是一样,我们也被误导接受了使徒们拿着渔网在渔船上挥汗如雨地工作的画面。例如: 耶稣在加利利海边行走,看见弟兄二人,就是那称唿彼得的西门和他兄弟安得烈,在海里撒网。他们本是打鱼的。耶稣对他们说,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马太福音》) 在库姆兰出土的《会规手则》中写道,除了三名代表利未部落的祭司外,还有12人组成的库姆兰最高公会(代表救世主的使徒),他们的职责是“保持这片土地的信仰”.无论神父布道时怎样宣传,事实是这些使徒根本不是迷途羔羊,不是放弃一切家庭责任来跟随具有神赐医疗能力的主的下等人。他们是宗团中最显赫的成员,他们真正的职责由于那个时代的翻译错误而被误解了。象徵性的捕鱼是当时的浸礼的一部分。 第53页 大多数浸礼是在死海或者加利利海中举行的,一些个别或者小范围的浸礼也有可能在约旦河中举行。想加入犹太人宗团的非犹太人也可以受浸礼,但不是在水中。他们可以和受浸礼的犹太人一起站在海里,但只有被大网拖上船了之后才能接受祭司的祝福。因此,行这类浸礼的祭司被称为“渔夫”,受浸礼的人被称为“鱼”.《路加福音》第5章中描述,耶稣“从船上教训众人”后,他们就打上许多鱼。这其实是描述了一个非常成功的浸礼。《约翰福音》第21章也讲述了类似的故事。 和“渔夫”平级的利未祭司被称为“面包”.在获准加入宗团的仪式上,在职的利未祭司会给祭司们端上七块面包,给独身状态的祭司候选人端上五块面包两条鱼。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律法象徵,因为非犹太人虽然能以“鱼”的身份受浸礼,但只有犹太人能当上“面包”. 在耶稣的神迹“让五千人吃饱”中,这一关系表述得相当明确。正如在迦南把水变成酒的神迹一样,耶稣再次决定蔑视犹太教的律法,让不洁的非犹太人也能成为祭司的候选人。因此,他对非犹太人的含族人(被象徵性地称为“五千人”)做了让步。他送给他们只有犹太祭司候选人才能接受的五块面包和两条鱼,以此让他们的统治公会拥有进入宗团的权利(《马可福音》第6章)。在另一次“让四千人吃饱”的神迹中,耶稣送给非犹太人的闪族公会只有高级祭司才能接受的七块面包(《马可福音》第8章)。 在耶稣成为麦基洗德大祭司后,犹大王朝成为了独一无二的祭司国王王朝。或者说,耶稣的后代成为了“渔夫”国王。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传下的后代就是歷代“渔夫”国王,他们一直保留着母系的艾克斯精神,被人们称为“水之家族”.我们可以从以下文字中看出人们对圣杯的看法:“只有问圣杯是谁的僕人?,渔夫国王的伤口才会癒合,荒地才会再变成沃土”.这段文字出自《圣杯的高贵歷史》,这是13世纪法国-比利时学派的着作,又名《perlesvaus》。在这本书中,救世主(messianic)血统的渔夫国王被称为messios.这是一本专门论述圣杯血统的重要性的着作,声称圣杯就是王室血统的贮藏物。 “拿着圣杯的天使,摘自丢勒(1471-1528年)的作品《受难》” 最早叙述圣杯的作品出现于717年,一个名叫沃尔伦的英国隐修士看见了耶稣和圣杯的异象。1200年左右,弗洛蒙德修道院的法国修道士希利安在作品中引用了沃尔伦的论述。格拉斯通伯里的约翰的作品《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编年史》和博韦的文森特1604年的作品《史鑑》也是如此。这些作品都讲述了耶稣把一本书放进沃尔伦手中的情景。开头是这样的: 这就是你的血统之书。 这就是圣杯之书的开始。 在亚瑟王的传说中,大卫王室血统是由圣杯家族的渔夫国王继承的,而且族长的标志就是他们的名字anfortas.这源自拉丁文infortis(意为“有力量的”)。它和希伯来语人名“波阿斯(boaz)”同义,波阿斯是大卫王的曾祖父。直到今天,共济会还在庆祝他的纪念日。 所罗门圣殿左边的柱子被起名为波阿斯(《列王记上》,《歷代志下》)。它的柱头和右边的柱子雅斤一样都装饰着铜石榴(《列王记上》),这是男性生育能力的象徵,正如《雅歌》第4章13节中所写的一样。在波提切利的名画《圣母子》和《圣母颂》中,婴儿耶稣手中都抓着一个成熟、裂开的石榴,这并不是偶然的。 玛利亚·抹大拉的后代成为艾克斯家族,他们在阿基坦大区非常显赫。阿基坦(aquitaine)这一地名源自艾克斯(acqs,即“水”)。土鲁斯北部城镇德克斯(dax)的地名也一样。渔夫国王的后代在梅罗文加王朝的分支成为这一地区的土鲁斯和纳尔榜伯爵。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赛普提曼尼亚王朝的国王也是他们的后代。 这个家族的另一个由女性一方传下的分支成为勃艮第阿瓦隆凯尔特教会的继承人。6世纪早期,维维安·德·艾克斯被宣布为世袭的至高女王。后来,普罗旺斯德·艾克斯家族的男性分支成为列昂艾克斯伯爵,他们是维维安一世的孙女摩根的后代。 自从12世纪克里蒂安·德·特鲁瓦写出浪漫小说《万因和泉水夫人》(其中的夫人就是指“水之女王”)后,艾克斯家族的故事就随着亚瑟王传奇流传下来。圣杯的中心就是艾克斯家族,他们总是直接和圣水以及玛利亚·抹大拉联繫在一起。他们的另一个姓氏杜·拉克(dc)则意味着他们是耶酥的后代cke的变体,是一种从东方龙树上提取的红色颜料,也就是绘画中所用的猩红色)。1484年,托马斯·马洛礼在作品《亚瑟王之死》中使用了后一个姓氏,而且把维维安二世(泉水夫人和兰斯洛·杜·拉克的母亲)称为“湖水夫人”. 包治百病的黄金 除了玛利亚·抹大拉在普罗旺斯真正的经歷之外,这里还流传着许多杜撰的故事。其中之一为许多裸体画画家勒费弗尔、埃蒂和杜布瓦等提供了一个发挥才能的好题材,因为传说抹大拉曾经赤身裸体在一个山洞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其他画家,例如提香、维鲁吉诺和柯列乔则用半身像和各种各样的碎布给她保留了一点尊严。 第54页 然而与之并列的还有一个更深奥的普罗旺斯传说,这一传说产生了许多被类归于“超脱”肖像画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抹大拉和天使们在一起,据说天使们给了她一种神秘的面包维持她的生命。许多画家创作过这一主题的作品,包括洛伦佐·迪·克雷迪、利贝拉、安托利内斯、杜明尼基、彼得·斯托勃。但这个传说并不那么神秘。加图11玛利亚·抹大拉被天使托起 从救世主王室开始时,大卫王就出生在伯利恆,《新约》中非常清楚地说明耶稣也是出生在那里:“经上岂不是说基督是大卫的后裔,从大卫本乡伯利恆出来的吗?”(《约翰福音》)。另据记载,最先为玛利亚·抹大拉守墓的约翰·卡西尼最初也是伯利恆的一名修道士,后来才来到马赛。伯利恆(beth-le-hem)的意思就是“面包家族”. “面包家族”这个词可以追溯到古埃及时代。从古王国时代最早的王朝起,面包的象徵意义在法老王文化中就非常盛行。卡尔纳克和阿比多斯神庙的浮雕中多次表现了一块神秘的面包,摩西在西奈山上建造的圣殿中也有许多与之相关的铭文。最有趣的是,据说这块“面包”是金子做的。它被列入卡尔纳克的黄金财宝中,有许多传说都讲述了神秘的面包被献给国王的故事。据说这种来自天国的食物能提高法老的理解力、感知力和直觉,天使所有的灵力都来自于此。它是《主祷文》的重要内容,在《马太福音》第6章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句子“我们日用的面包,今日赐给我们”.在《创世记》的麦基洗德宗教仪式中也有这样的内容。 而且,在《旧约·出埃及记》第32章中,摩西在西奈山焚烧了金牛犊,磨得粉碎,撒在水面上叫以色列人喝。这种“嬗变金属粉”从古至今的故事都在我的作品《圣约柜失落的秘密》中有所叙述。但是在本书中与此相关的是,掌管它生产过程的卡尔纳克祭司正是把医疗知识传入库姆兰宗团艾赛尼教派中的人。 有大量证据表明大卫王室是在金面包文明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希腊语版本的《圣经》把它称为“陈设饼”,即使大卫要拿它也要得到祭司的许可。所罗门王从阿拉伯的金矿中得到了数不清的金子。但即使他有这么惊人的财富,埃及、约旦、叙利亚和腓尼基的国王还在为他提供船队、军事设施、马匹、战车和其他耗资巨大的各项物资,更不用说为他建造宫殿和圣殿提供的材料。腓尼基国王推罗的希兰所做的一切只要求一个回报,就是所罗门王“把面包给我的家族”. 我们在第六章已经讨论过,圣殿骑士团曾经在郎格多克的贝祖地区活跃一时,他们在那里用沙金生产着名的“ormus”粉末。现代科技已经证明这是一种轨道重排单原子元素。最近在库姆兰的研究发现死海沉积物包含的黄金中有70%处于单原子状态。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种奇异的白色粉末状金元素正好是艾赛尼派祭司为人治病的法宝。它能和人体的dna产生共振,从而刺激激素分泌,并且增强人体的免疫力。 在福音书时代,朱迪亚和埃及从事黄金加工的人被称为“行业大师”,这正是耶稣的父亲约瑟的称唿。他被称为hotekto(行业大师),这个希腊语单词被错误地翻译成“木匠”.当时的另一位行业大师就是亚利马太的约瑟,他和抹大拉一起来到了普罗旺斯。现代人再次开始服用单原子金元素作为营养品,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抹大拉的传教士也会这样做。 耶稣的弟弟雅各拥有另一个神秘的身份吗? 由于从来没有一个地名叫亚利马太,参考书一般认为亚利马太的约瑟也许是来自朱迪亚北部的拉姆勒或者拉玛琐非。拉班在着作中提到,除了和耶稣的父亲约瑟一样是个“行业大师”之外,亚利马太的约瑟还是个noblisdecurion.6世纪的威尔斯编年史作家吉尔达二世同样把他称为nobledecurio.decurion是指採矿时的监工,这个词源自西班牙语。从公元前6世纪起,犹太金属制造工就在着名的西班牙托莱多铸造厂工作了。那么,到底谁是亚利马太的约瑟?如果亚利马太不是个地名,它到底是指什么呢? 在福音书中,约瑟被描述为“尊贵的议员(古犹太最高评议会成员),也是等候神国的”(《马可福音》)。他也是“耶稣的门徒,只因怕犹太人,就暗暗地作门徒”(《约翰福音》)。但是虽然犹太长老们不知道约瑟已经跟随耶稣了,罗马总督彼拉多对此却并不吃惊。他爽快地接受了约瑟对耶稣受难后所有事情的安排。当约瑟要求把耶稣的尸体从十字架上取下来安放进墓园的时候,彼拉多马上照办了。圣母玛利亚、玛利亚·抹大拉、玛利亚·雅各布或者莎拉-莎乐美都毫无异议地接受了约瑟的安排,听从他的吩咐。 事实上,亚利马太和抹大拉以及《新约》中的许多名字一样都是一个头衔。它代表极高的地位。就像使徒马太·亚那的祭司头衔是“亚勒腓的利未”(继承人利未)一样,约瑟是“亚利马太的约瑟”.但是(就像马太名义上的名字是利未一样),约瑟也不是他真正的受洗名,亚利马太(arimathea)一词是由希伯来语和希腊语混合而成的。希伯来语的部分是haram或harama(高的或者顶端的),希腊语的部分是theo(指上帝)。这两部分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上帝的最高的”.作为一个头衔,就是“神圣的殿下”. 第55页 耶稣是大卫王王位继承人。因此,他是“大卫”,正如施洗者约翰是一个“撒督”一样。在王室中,“约瑟”这一头衔是下一任继承人专用的。当犹太皇室的继承人(无论他的名字是什么)继位后,他就成为大卫(国王),他的长子(王储)就成为约瑟。但如果大卫继承王位后还没有儿子(或者儿子未满16岁),国王最大的弟弟就会继承“约瑟”的头衔。到国王的长子年满16后,他就要放弃这一头衔。因此,雅各(耶稣三个弟弟中最大的-生于公元1年)后来成为了约瑟(希伯来语的yosef,意思是“他应被加上”),是约瑟haramatheo,后来因为语言上的误用,成为亚利马太的约瑟。 亚利马太的约瑟实际上就是耶稣的亲弟弟雅各。因此,耶稣下葬的坟墓其实是属于自己家族的。现在,我们该明白为什么彼拉多允许亚利马太的约瑟处理耶稣受难后的事宜,为什么耶稣家的女人们毫无异议地接受他的安排。显然,这也意味着不同场合出现的亚利马太的约瑟可能不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在绘画中,处理受难耶稣的约瑟都被描绘成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呢? 除了在几处含煳地提到他尊贵的议员身份外,《新约》没有提到亚利马太的约瑟和耶稣家庭的关系。福音书中也没有提到他的年纪。但在《圣经》之外,许多文献推测他是圣母的叔叔。因此,许多绘画和图书把公元30年的他描绘成一个老人。 如果普遍推断没错的话,圣母玛利亚出生于公元前26年。在耶稣出生时,她可能是十九岁左右,到耶稣受难时,她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如果约瑟是她的叔叔,他应该至少比玛利亚大二十岁,也就是说当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各种不同的资料都记载了约瑟在耶稣受难的三十年后,也就是公元63年,还出现在法国和英国。而且,休·克里赛的《歷史》(其中彙编了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的记载)断言亚利马太的约瑟死于公元82年7月27日。如果以上推断是正确的,他死时已经125岁了! 这种推断显然毫无意义,我们应该从亚利马太的约瑟是个世袭头衔这一角度去考虑问题。因此,正如我们上面已经论证过的,耶稣受难时期的约瑟其实就是耶稣的弟弟——雅各贾斯特。他生于公元1年,死于公元82年,在死前20年已经被耶路撒冷的最高评议会正式逐出教会。 直到9世纪,罗马教会才借用了拜占庭教会的观点,第一次提出约瑟是玛利亚的叔叔。此前,任何作品中都没有这一说法。忧心忡忡的主教们在大公会议上讨论《新约》的入选内容时,这一说法才被提出。只要亚利马太的约瑟作为小人物被大家忽视,他就不会跟救世主血统有任何关系,他的后代就不会给罗马主教们自封的使徒教会惹麻烦。 正如耶稣的后代一样,雅各和耶稣其他弟妹的后代都被称为desposyni.天主教借亚利马太的约瑟这个头衔掩盖了雅各的重要性,以为这样他的后代就会消失在歷史记录中。实际上,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在凯尔特王国的王室家谱中,雅各后代的记录最为关键。 英格兰的第一个教堂 在1601年的着作《天主教系统歷史》中,梵蒂冈的图书管理员巴若尼提到亚利马太的约瑟第一次到达马赛是在公元35年,比抹大拉早9年。他和同行者从马赛来到了英国。吉尔达斯·巴多尼库斯在创作《不列颠的崩溃》时肯定了这一点。他参考的是该撒利亚的优西比乌(公元260-340年)和波提亚的赫拉流(公元300-367年)的着作。公元35-37年是耶稣受难不久之后。在迄今发现的文件中,这是对拿撒勒教派传教的最早记录。 在1世纪的高卢,另一个重要角色就是圣腓力,在《圣亚利马太的约瑟》一书和其他修道院记录中,他被描述成约瑟和抹大拉在西方的伙伴。奈格罕玛狄出土的《腓力福音》很有可能是腓力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写的。他还很有可能是《玛利亚·抹大拉福音》的作者。9世纪时的里修主教弗里卡弗斯肯定了塞维亚大主教伊西多尔(公元600-636)的论述: 腓力来自贝特塞达,这也是彼得的家乡。他把基督的教训传到高卢,给这些野蛮民族和他们的邻邦带来…知识的光…后来他被众人掷石头,并在佛里吉亚的海尔波利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在到达英格兰西部后,约瑟和他的十二个传教士一直被当地英国人怀疑,但受到了志留利亚的国王阿维雷古斯比较热情的欢迎,他是王候卡拉塔库斯的兄弟。在和其他当地首领商议后,阿维雷古斯赐给约瑟12海得土地,位于格拉斯通伯里,约合1440英亩,或者582公顷。公元63-64年,他们按照古摩西圣殿的比例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小教堂。此后许多个世纪,这片赐给约瑟的土地都属于自由地。在1086年的《末日审判书》中记载:“格拉斯通伯里教堂拥有自己的12海得土地,这里从不需要交税。” 在彼得和保罗被处决后,1世纪的基督教礼拜堂都藏在罗马的地下墓室里。但当约瑟在格拉斯通伯里盖起了圣玛利亚礼拜堂后,英国人可以吹嘘自己拥有了世界上第一座地上基督教堂。后来,这座教堂被称为vetustaesia(老教堂),它于704和1032年分别受到国王艾那和克努特的表彰。 人们在礼拜堂的基础上又修建了一个修道院,撒克逊人于8世纪重建了这座建筑物。在它1184年毁于大火后,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签署了重建特许令,把格拉斯通伯里称为“圣人的母亲和安葬地,是由我主的使徒亲自建造的”.人们重新建造了一座石头礼拜堂,其后它不断扩建,渐渐成为一个巨大的本笃会修道院。它的规模和重要性仅次于位于伦敦的威斯敏斯特修道院。格拉斯通伯里名人辈出,其中包括圣派屈克(5世纪时第一任修道院院长)和圣邓斯坦(940-946年任院长)。 第56页 除了亚利马太的约瑟在格拉斯通伯里的情况外,其他文献还提到了他曾从事高卢和地中海地区的金属贸易。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的院长约翰(《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编年史》的彙编者)和约翰·卡普格雷夫(英格兰奥古斯丁修会的负责人1393-1464)都在着作中引用了狄奥多西皇帝(375-395年)在耶路撒冷的总督府中发现的一本书中的内容。这本书名为《圣亚利马太的约瑟》,讲述了耶稣受难后约瑟被犹太长老关押的情景。《尼哥底母福音书》中的《彼拉多行传》和歷史学家图尔的贵格利(544-595年)的着作《法兰克人史》也提到了约瑟被关押的事。12世纪,勃艮第的圣杯编年史作者罗伯特·德博伦阁下也在《亚利马太的约瑟》中叙述了这件事。《格拉斯通伯里书版》和其他文献中加入了后来约瑟逃跑和被原谅的内容。几年后,他和侄子约瑟一起来到高卢,小约瑟是由使徒腓力行的浸礼。 亚利马太的约瑟在採矿方面的能力似乎是阿维雷古斯国王慷慨地把土地赐给他的主要原因。他毕竟是一个着名的金属贸易商,并且和他父亲一样是一位金属行业大师。《旧约》中的人物土八该隐和比撒列就是他们的鼻祖。 《圣约瑟》中说他用枝条建造的教堂是于“主受难后31年”建成的,也就是公元64年。这说明它开始建造的时间是公元63年,中世纪的歷史学家马姆斯伯里的威廉也肯定了这一点。它是献给圣玛利亚的,人们通常认为是指圣母玛利亚。但为什么在她死后这么多年要为她建造一座教堂,却在极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放置任何圣母像?但是根据马修·帕里斯于12世纪所着的《大编年史》,公元63年刚好是另一个玛利亚——玛利亚·抹大拉在圣香山去世的时间。 雅各到底被葬在哪里? 在约瑟对英国的造访中,有两次对教会意义重大,后来被许多传教士和作者提到过。第一次(据枢机主教巴若尼记载)是耶稣受难后不久,约瑟被古犹太评议会关押之后。这次于公元35年的造访刚好和耶稣的弟弟圣雅各贾斯特到法国和西班牙的时间相吻合。里夫·莱昂内尔·s·刘易斯(20世纪20年代格拉斯通伯里的教区牧师)也在他的编年史中提到公元35年圣雅各曾来到格拉斯通伯里。约瑟的第二次造访是在雅各贾斯特在耶路撒冷被逐出教会之后。所以我们可以更加肯定亚利马太的约瑟和雅各贾斯特是同一个人。 在撒丁岛和西班牙有许多关于圣雅各的传说,但它们大多数都是使徒雅各·半尼其的事迹(约翰的兄弟)。在820年,主教狄奥多西编造了一个谎言,他宣布在西班牙的孔波斯特拉发现了雅各·半尼其(后称大雅各)的遗体。为此,人们建造了一座大教堂来纪念他,大教堂于899年完工。997年,它被摩尔人摧毁,但于1078年重建。在公元33-34年,据说雅各曾经造访西班牙,但在返回朱迪亚途中被卡尔基斯的希律处死(《使徒行传》),他的门徒将尸骨带回了西班牙。但《新约》中从没提到雅各·半尼其在被处死前曾经去过西班牙。如果在西班牙发现的尸骨的确和圣雅各有关,它更可能属于另一个使徒,亚勒腓的雅各(后被称为小雅各)。他很有可能在耶稣受难后来到西班牙。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从中世纪开始就是713英里的朝圣之路——圣雅各之路的终点,现在仍是。这座宏伟的大教堂已经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吸引着全世界的参观者。 许多文献在提到亚利马太的约瑟和圣雅各贾斯特时有明显的反常和相同之处,这在1434年参加巴赛尔大公会议的主教之间引发了激烈争论。在西班牙,要区分使徒雅各和雅各贾斯特的故事从古至今都是个难题。各国都有不同的信仰。在涉及英国教会歷史时,圣亚利马太的约瑟是最重要的人物;而西班牙人最尊敬的是圣雅各贾斯特。即使如此,英国当局也做出了一定让步,把圣雅各贾斯特和君主政体联繫起来。今天伦敦的皇家法院还叫“圣雅各宫”. 主教们在巴塞尔的争论是早前在1409年的比萨大公会议上争论的延续。他们的焦点是欧洲哪个国家的教堂资歷最深。主要竞争者有英国、法国和西班牙。最终英国成为赢家,因为格拉斯通伯里的教堂是“基督受难后不久”由约瑟(或称雅各)建造的。因此,法国国王被授予“最高的基督教陛下”的头衔,西班牙国王的头衔是“最高的天主教陛下”,而三国苦苦竞争的“最高的神圣陛下”头衔落在了英国国王头上。记录了这次竞争的文件说明英国胜出的原因是圣雅各贾斯特不仅在英国西部接受了阿维雷古斯国王赐的土地,还被葬在了格拉斯通伯里。 与此不同的是,西多会的圣杯传说《圣杯的歷史》(1220年)中称约瑟是葬在苏格兰的格拉斯(is)修道院,但这一说法并没有错。在约瑟死时,苏格兰的盖尔人还没有在英国西部的高地(达尔里亚达)定居,只是有一些北爱尔兰部落散住在英国西南部。早期苏格兰人定居的西部地区被称为苏格兰,而北部地区则被称为卡列多尼亚。is一词(现常见于苏格兰人名中)来自于爱尔兰的戈伊德尔族语,意思是“溪水”或者“小河”.例如道格拉斯(dous)这个名字就是由dubhsi(黑色溪水)而来。早期格拉斯通伯里座落在潮湿的沼泽地之中,被称为格拉斯小岛。因此,《圣杯的歷史》中说约瑟被葬在格拉斯修道院,其实就是指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 第57页 刻有耶稣和抹大拉名字的圣石 在关于圣杯的传说中,耶稣贾斯特斯(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长子)常被称为gais或gesu.当他于公元73年成为大卫时,他的弟弟,当时29岁的约瑟就成为新的亚利马太的约瑟,他常被称为《圣经》中的亚利马太的约瑟的侄子,这当然没错。事实上,约瑟(雅各)不仅把他养大,还是他在西方的合法保护人。因此有些圣杯传说把他说成约瑟的儿子。 耶稣贾斯特斯娶了尼哥底母的女儿,他曾经帮助亚利马太的约瑟安葬耶稣(《约翰福音》)。他们的儿子耶稣三世在法国被称为加兰斯(或者阿兰)。大卫王的王位(后来成为圣杯家族的贵族身份)继承人就是加兰斯。他的叔叔和保护人约瑟把王位传给了他。但加兰斯,《启示录》中的阿拉法和俄梅戛,死时无后,救世主的继承权又转到了约瑟一脉。他的儿子约书亚继承了王位,后来高卢的渔夫国王们就是他的后代。 “约瑟把王位传给阿兰(13世纪法国文件插图)” 公元49年,亚利马太的约瑟曾和12岁的耶稣贾斯特斯一起来到英格兰。这件事在西方国家一直流传下来,威廉·布莱克着名的诗歌《耶路撒冷》也有明确叙述。这些故事讲述了年少的耶稣走在埃克斯穆尔的海岸上,来到普里迪的山丘村庄的情景。由于神圣的双足的确曾“走在英格兰山脉的绿草上”(虽然是耶稣贾斯特斯而不是耶稣基督),一块纪念耶稣基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石头最终被嵌在格拉斯通伯里圣玛利亚礼拜堂的南墙上。这块石头位于约瑟于1世纪所建的木教堂的遗址上,成为这座修道院最受崇拜的遗蹟,中世纪的信徒都在此处祈祷。直到今天它仍然存在,上面刻着“耶稣玛利亚”(见图52)的字样,被称为secretumdomini——主的秘密。加图52,格拉斯通伯里的耶稣玛利亚圣石 最初的礼拜堂于公元63年开始兴建,在玛利亚·抹大拉去世之后不久。据编年史记载,年轻的耶稣亲自宣布把这座礼拜堂献给他的母亲。因此,格拉斯通伯里圣玛利亚礼拜堂是由玛利亚·抹大拉的长子耶稣贾斯特斯于公元64年献给她的,而不是通常所说的献给圣母玛利亚。 第十三章 抹大拉为耶稣涂油意味着什么? 和圣杯有关的传奇故事 圣雅各贾斯特不仅是亚利马太的约瑟,在威尔斯的编年史中还被称为“伊里德”(ilid)。这个名字有可能是希伯来语eli的变体,意思是“被提升的”.或者是来自美索不达米亚语的ilu,意思是“主”.但它真正的来歷还不能肯定。约瑟在呤游诗《献给圣玛利亚·抹大拉》中被称为ilid,据说他是现在的格温特郡兰特怀特的守护神,曾经在附近成立卡娅·尤琴总堂区学校。 另外,《埃奥罗手稿》中提到“以色列的伊里德”是被卡穆洛德的卡拉塔库斯国王的妻子尤琴请到英国来的,并说“伊里德在其他地方被称为约瑟”.而在《不列颠圣徒宗谱》中提到,“和受祝福的布兰一起从罗马回不列颠的有阿维斯特里·汉,伊里德,赛达夫——以色列人,还有莫或者莫万,赛达夫的儿子”.6世纪的《兰道夫》契约讲述了这些公元37发生的事,这和吉尔达斯·巴多尼库斯的说法相吻合。他在着作《不列颠的崩溃》中提到拿撒勒派基督教义是在台比留皇帝在位的最后一段时间被传到英国的。 我们曾经提到过阿维斯特里·汉(亚利多布),2世纪编年史作者希波吕托斯在作品中曾经讲述过他在英国採矿的故事。因此,他和约瑟一起出现在威尔斯的编年史中并不令人吃惊。但是他们和真福布兰的关系值得探究,因为据大不列颠博物馆文件的记载,他娶了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女儿安娜(enygeus)。安娜被称为圣母玛利亚的后代。 公元51年,志留利亚的大祭司布兰和王候卡拉塔库斯以及亚利多布一起来到罗马。在这里,卡拉塔库斯(国王中的国王)的女儿格拉迪斯嫁给了罗马元老院议员卢夫斯·布田,成为不列颠的革老底亚·卢费娜。这件事在公元68年罗马诗人马提雅尔的诗中有所记载。卡拉塔库斯的儿子利奴王子成为第一位被任命的罗马主教。这次造访在《新约》圣保罗的书信中也有记载:“有友布罗、布田、利奴、革老底亚和众弟兄都问你安”(《提摩太后书》)。友布罗(eubulus,意思是“明智的”)是亚利多布(aristobulus,意思是“最明智的”)的变体。 在英国时,亚利马太的约瑟维持了使徒传教的体系,他组成了一个12人的传教队伍。如果一人去世,就由新的成员代替。这些传教士被称为“阿兰兄弟会”,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因此,他们都是布兰(早期教会的大祭司,和罗马天主教的教皇相当)名义上的儿子。但在公元82年,亚利马太的约瑟死后,传教团就消散了,这主要是因为当时罗马人的入侵和控制永远改变了英国。 在那个神话传说盛行的年代,安娜和布兰的后代有许多不同的故事。其中包括《香槟》、《三位一体》、《马比诺吉昂》和《帝王故事集》等作品。从歷史学角度考虑,它们都是重要的资料,因为它们并非完全是虚构的。但作者在这些传说中有意加入了浪漫元素,因此受到许多歷史学家无情地攻击。 第58页 圣杯的罗曼史还加入了不同程度的文学创作,在冒险故事中堆砌了许多牵强的武士情节,对于正确的年代并不关注。1220年左右的《圣杯的歷史》中就声称珀西瓦尔(6世纪亚瑟王的追随者)是1世纪亚利马太的约瑟的侄孙:“他是正义的骑士,因为他的血统来自亚利马太的约瑟,约瑟是他母亲的叔叔”.这种叙述的意义就在于简单明了地说明了主人公的血统,而不用考虑过多的细节。这和寓言画有异曲同工的作用,重点在于隐藏的信息,而不在于画面。从另一部亚瑟王传奇故事《白衣骑士》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这种传说的特点。歷史事实就这样融合进了浪漫故事中。 在公元63年玛利亚·抹大拉去世时,她的儿子约瑟已经成为撒拉兹的主教。在托马斯·马洛礼爵士的《亚瑟王之死》中,撒拉兹是伊弗雷克国王的领地,在兰斯洛的儿子格拉海德的故事中也提到了这一点。这个传说是从格拉海德继承了一面有魔力的盾开始的。他遇见了一位神秘的白衣骑士,是约瑟的儿子约书亚。他们随后的对话从盾转到了亚利马太的约瑟身上,后来又回忆起伊弗雷克国王和一个名叫托勒梅·拉·费特斯的撒拉逊人的战斗。 撒拉兹其实就是地中海海岸的迦萨,非利士人曾经的统治中心,参孙就是在这里丧命的(《士师记》)。这里没有伊弗雷克国王的任何记载,但这个名字是当时行政官员avach在文学作品中的变体。avach的变体有许多(例如abalech,arabach和amch),但都是从希腊埃及语头衔barch演化而来,意思是“最高地方官”. 托勒梅·拉·费特斯(真名为托勒米)是1世纪时的一个真实人物,约瑟夫斯的《犹太古卷》中曾经提到过他。他是一个大盗,被捕后由朱迪亚的地方官库斯比乌斯·法都斯亲自审讯,后于公元45年被判死刑。因此,白衣骑士的故事中的确包含着歷史事实。托勒梅和伊弗雷克分别代表托勒米和地方官(avach)。 另外,白衣骑士在他父亲约瑟(玛利亚·抹大拉的儿子)的指示下说明,这面盾曾经被神圣的隐修士纳显收藏。约瑟曾经预言,他的后代中将有一位骑士带着这面盾“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蹟”.最后,它为格拉海德所有。 在《圣亚利马太的约瑟》和其他文献中,纳显并不是一个隐修士,而是米达斯的王子,玛利亚和约瑟的血统(圣杯的子孙)正是通过他传到了格拉海德·杜·拉克的身上。塞普提曼尼亚王朝的纳显王子是圣杯的后代,也是法国梅罗文加王朝的祖先。维维安·德·艾克斯(水之女王)也是他的后人,她的儿子兰斯洛就是格拉海德的父亲。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中世纪的圣杯传说在许多方面和耶稣所说的寓言是一致的,和《死海古卷》的书记员密码也有类似之处。它们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写给“有耳能听”的人看的,里面记录了救世主家族中desposyni继承人一代又一代的故事。 圣杯传说中承载的真实歷史 在寻找圣杯的传说中,人物的名字非常耐人寻味。除了约书亚和约瑟之外,杜·拉克(圣血的家族)和德·艾克斯(圣水的家族)也经常出现。抹大拉的痕迹无所不在。亚利马太的约瑟、湖水女士和渔夫国王也常在传说出现,使耶稣后代和故事的联繫更密切。但很少有人仔细思考为什么在这些基督教故事中不断出现犹太人的名字或其变体。甚至连被视为正统法国骑士的格拉海德,在刚开始也被称为基列或者迦累得。基列是米迦勒的儿子,亚伯拉罕的兄弟拿鹤的曾曾孙(《歷代志上》)。在希伯来语中,基列的意思是“立约的石堆”;被称为基列的山就是见证之山,迦累得是雅各堆成的石堆,是“见证的石堆”(《创世记》)。 西多会的圣殿骑士资助人、林肯郡修道院院长克勒福的伯纳德,在他的着作《雅歌布道》中把格拉海德直接和耶稣家族联繫起来。从来没有人怀疑这些浪漫的故事中所蕴藏的耶稣后代的信息。在《追寻圣杯》一书中,当一位身着白衣的高贵男子把格拉海德带到卡默洛特时,对亚瑟王说了一番话,“我把你们最渴望的骑士带给你,他身上流着高贵的大卫王的血”. 故事中出现了这么多犹太人名,当然是因为基督教是从希腊化的犹太教发展而来的,圣杯传说中推崇备至的救世主家族原本就是犹太人。除了刚才提到的人名外,还有洛特、伊利纳特、布隆、尤因、希伯伦、佩莱斯、伊莱泽、乔纳斯和班等,以及众多来自所罗门王和大卫王室的资料。甚至耶路撒冷的祭司犹大·马哈比(死于公元前161年)也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忠诚的骑士…最具智慧的人”.许多人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位出身名门的哈斯摩年家族的古朱迪亚英雄在基督教故事中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但只要知道他是玛利亚·抹大拉的祖先,这一疑惑就迎刃而解了。(哈斯摩年家族和便雅闵部落毫无关系,《达文西密码》中说玛利亚·抹大拉是便雅闵部落的后代,这显然是错误的。哈斯摩年家族是亚伦的儿子以利亚撒和妻子以利萨巴的后代,以利萨巴是便雅闵的兄弟犹大的第四代女性后代,而犹大是大卫王的男性祖先。) 在中世纪,虽然涌现出了大量和圣杯有关的浪漫故事,但欧洲人对犹太人并不友善。犹太人从巴勒斯坦逃出后分散居住在西方各国,但由于没有可耕作的土地,他们只好从事贸易和金融业。教会的主教们对此不表示欢迎,罗马教会明令禁止借贷。鑑于此,国王爱德华一世于1209年把犹太人驱逐出英格兰,只留下技术高超的犹太医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作家们(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在欧洲内陆)认为在故事中给当地的英雄、骑士和国王用犹太人名是不明智的。所以从那时开始,故事的主角就极少用犹太人名了。但早期浪漫故事主角的名字还是流传下来,至今约瑟和格拉海德等名字仍然耳熟能详。 第59页 如果基督教作家们只是想写小说,是不会在武士的浪漫故事中推崇犹太人后裔的。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圣杯故事并不仅仅是起娱乐作用的浪漫冒险故事。由于教会严禁人们用正常途径记叙圣杯家族的歷史,他们只能用这种办法来保留圣杯的事迹。 除了717年沃尔伦的回忆录外,有关圣杯的文学作品最早出现于12世纪80年代,就是克雷蒂昂·德·特罗耶作着的《圣杯故事》。这是受到圣殿骑士在欧洲的巨大影响写成的。克雷蒂昂把着作献给佛兰德斯伯爵菲利普·阿尔萨斯并非巧合。玛丽伯爵夫人和香巴尼伯爵资助并鼓励他完成作品也不是出于偶然。圣杯故事是从圣殿骑士团和与之相关的阿尔萨斯、香巴尼和列昂等伯爵身上诞生出来的。《圣杯的高贵歷史》把骑士描述成一个“伟大神圣的秘密”的守卫者。在罗伯特·德·博伦的《亚利马太的约瑟》一书中,称圣杯为“装满圣血的杯子”.而13世纪的浪漫小说,巴伐利亚骑士沃夫兰·冯·艾森巴赫的作品《帕西发尔》则把圣殿骑士称为圣杯家族的守护者。 西多会的《正本合集》几乎在同时出现了,它是改编自圣殿骑士事迹的圣杯故事。这本由克勒福的同会兄弟创作的着作包括《圣杯的歷史》、《追寻圣杯》和《兰斯洛传》三部分。在《圣杯的歷史》中,再次提到了亚利马太的约瑟的故事,而约瑟被称为圣杯兄弟会的领袖。在《圣杯的歷史》和《追寻圣杯》中,圣杯城堡都被象徵性地称为lecorbenic——被祝福的身体。《追寻圣杯》再次把格拉海德称为“大卫王高贵血统的后代”. 为什么抹大拉的所有肖像中都有一个瓶子? 我们曾经讨论过玛利亚·抹大拉常被描绘拿着一个香油瓶(画15,18,38,39)。无论瓶子是朴素还是华丽,都是她在艺术作品中最明显的标志。其实它更像一个有盖的罐子,它伴随着抹大拉出现在无数绘画、肖像、雕像、浮雕和彩色玻璃上,但所有文献中都没有为“瓶子”这一特定形象提供任何依据。事实上,瓶子是为了指出抹大拉就是在贝瑟尼为耶稣涂油的女人,但除了《约翰福音》没有描写这个容器之外,其他三篇福音书对此都有叙述: 一雪花石膏盒极贵的香膏。(《马太福音》) 一雪花石膏盒至贵的甘松香膏。(《马可福音》) 一雪花石膏盒香膏。(《路加福音》) 每篇福音书都详细描写了抹大拉拿的是一个“雪花石膏盒”.那么为什么这么多艺术家都领会错了呢? 在参考了希腊语版本的原版福音书后,我们发现虽然福音书的翻译大体上是准确的,但在翻译“油膏”这个词时并不精确。油膏是指含油量很大的膏状物,而原希腊语翻译过来应该是液体的“精油”或者说“香油”.法国的圣香山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神圣的香油”.第55节:多么渴望我的秀髮 在20世纪,尤其是在二次世界之战之后,许多《圣经》的修订版都使用了“瓶”而不是“盒”这个词,但这是因为要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形象,而不是为了纠正翻译上的错误。这是一种解释,而不是翻译,它的前提是既然人们都希望抹大拉拿的是瓶子,就让她拿吧。但“盒”这个词确实不适合描述装着液体香油的容器。 如果我们准确译出梵蒂冈档案中的希腊语版的《马可福音》,就会看到以下内容: 耶稣在贝瑟尼众人躲避的西门家里坐席的时候,一个女人拿着一瓶至贵的甘松香油来,打破瓶子,把油浇在耶稣的头上。 如果翻译正确,抹大拉拿的是一个bastron(来自希腊语bastros)。就是说,她拿的是一个小瓶子,或者说长颈瓶。bastron是指专门盛香油的长细颈瓶,不像罐子或者盒子一样有盖。它们要么是密封的,要打破才能把香油倒出来(就像抹大拉给耶稣浇香油时一样);要么有很小的可以用作量杯的塞子。虽然名字来自“雪花石膏”(baster)一词,但它们常常是玻璃瓶、瓷瓶或者某种陶瓶,有时甚至是用贵重金属制成的。这个词的前缀“”(意思是“耳朵”)说明瓶身两侧有小把手。 如果妻子在婚礼上为身为王室成员的丈夫涂油,她就必须在他下葬的时候也为他涂油——这是一种至死不渝的承诺:“她将这香油浇在我身上,是为我安葬作的”(《马太福音》)。她从此就要在脖子上戴一个小香油瓶。如果在丈夫下葬时她还活着的话,就必须再为他涂油。这就是抹大拉在耶稣下葬后要来到坟墓里的原因。 “1世纪时的香油瓶” 数世纪以来,艺术家们让玛利亚·抹大拉拿着的瓶子似乎是代表贝瑟尼和本打算在耶稣坟墓中行的涂油礼(见图41)。加图41《坟前的三个玛利亚》但是如果这是惟一的原因,为什么在她十几年后去法国时也带着香油瓶呢?(见图15和18)。加图15《玛利亚·抹大拉在普罗旺斯上岸》图18《抹大拉和圣多米尼克及圣伯纳德》和耶稣的荆冠一样,香油瓶是她“到达普罗旺斯”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和它在朱迪亚场景中的意义一样重要。它的大小和材质各异,显然是被当成基督教的一种圣物,而不具有实际作用。 第60页 后期画家画这个瓶子只不过是为了跟随传统,但在“瓶子”传统刚刚出现的文艺復兴时期并非如此。对第一批创作这一类型绘画的画家来说,瓶子有双重意义。它不仅代表贝瑟尼涂油的长细颈瓶,还象徵着据说装满耶稣圣血的圣杯。 实际上,瓶子就象徵着女性,和古时候所说的杯子以及锅一样。在圣体盒(一种有盖的容器,内装圣餐)体系中,它象徵着子宫。据说玛利亚·抹大拉就带着装满皇室血液的圣杯到了普罗旺斯。1484年,托马斯·马洛礼爵士把圣杯称为“基督受赐福的血”.《启示录》第12章中也称耶稣后代的救赎之道就是无论受到怎样的迫害都要把血脉保存下去:“因为那在我们神面前昼夜控告我们弟兄的,已经被摔下去了。弟兄胜过它,是因羔羊的血和自己所见证的道。” 在绘画界,维多利亚时代的前拉斐尔兄弟会和其追随者们都是圣杯的忠实支持者,在纸张、帆布、挂毯和彩色玻璃上留下了大量圣杯的形象。其中最着名的玛利亚·抹大拉的肖像就是出自弗里德里克·桑迪斯、爱德华·科利伯恩-琼斯爵士和该兄弟会创始人但丁·加百列·罗塞蒂的手笔。和圣杯相关的绘画作品是罗塞蒂所有绘画中的精品。他的《大卫的种子》祭坛组画至今还保存在兰道夫教堂。他的《玛利亚拿撒勒》更是具有特殊意义,画面中一身绿袍的抹大拉独自在照顾葡萄园。在抹大拉的肖像中,他更是放弃了普通画家惯用的香油瓶的隐晦象徵,改用更直接的金色圣餐杯来代表圣杯(见图12)。在《正本全集》的兰斯洛的故事中,圣杯就是用金色圣餐杯来代表的。加图9《玛利亚·抹大拉》,加图12《圣杯》 在中世纪,圣杯有许多变化:大浅盘、圣餐杯、石头、匣子、光环、珠宝和葡萄树。直到维多利亚时代,圣杯是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用过的杯子这一概念才流行起来。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艾尔佛雷德·丁尼生爵士的作品《圣杯》于1859年出版。此前,圣杯一直被认为是装圣餐的盘子,或者亚利马太的约瑟装耶稣圣血的杯子。无论是哪种情况(装基督的圣体或者圣血),它都是一种“神圣的容器”,托马斯·马洛礼爵士把它称为sankgreal. 在罗塞蒂和抹大拉有关的作品中,最出色的无疑是现存于菲茨威廉博物馆的《在法利赛人西门家门前的玛利亚·抹大拉》。它和达利的《玛利亚·抹大拉生平》一样,是迄今为止最生动的抹大拉画像。这幅杰作完成于1858年,完全再现了异教的五月节婚礼庆典的场面。它描绘了抹大拉为了给耶稣涂油来到门前的故事。耶稣坐在房里,但抹大拉被呤游诗人和带着鲜花和花环的年轻夫妇包围着。毫无疑问,这幅画是在表现一场婚礼。为了确保画中的婚礼信息让所有人看懂,罗塞蒂还在上面写了一首十四行诗,把耶稣称作“新郎”: 为什么你要从发上抛下玫瑰花? 你是玫瑰、花冠、嘴唇和脸颊。 我们的宴会厅不是这栋房子; 看他们如何亲吻参加;你将去那儿。 我们将分享这美妙的爱之日, 直到夜幕降临爱对我们私语。 甜蜜的人啊,为什么你还呆呆傻? 当我亲吻你的双足它们将离开楼梯。 噢,放了我!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的新郎? 我要向他奔去,亲吻他的双足, 他今天多么渴望我的秀髮、我的眼泪-噢! 谁能告诉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我能再次抱紧他溅满血迹的双足? 他需要我,唿唤我,爱我:让我走! 《玛利亚·抹大拉》——但丁·加百列·罗塞蒂 “《玛利亚·抹大拉在法利赛教徒西门门前》——但丁·加百列·罗塞蒂墨水画,1859年” 纳显国王和鱼的象徵意义 我们在白衣骑士的故事中提到过米达斯的纳显国王(塞普提曼尼亚王朝的纳显二世)。他是歷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和法兰克的梅罗维斯同为耶稣的后代。他是高卢渔夫国王的直系后代和地位较高的继承人。他出身于着名的法拉默德家族,欧洲的许多王室都出身于此,包括后来法国的梅罗文加王朝、苏格兰的斯图尔特王朝,以及土鲁斯和鲁西永的法国贵族。 在一些相关艺术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纳显的象徵是一条鱼。这和他的血统以及祭司身份相吻合。希腊语中的鱼是ichthys,在基督教早期是iesouschristostheouyiossoter(耶稣基督,上帝之子,救世主)的象徵。纳显的孙女勃艮第的克洛蒂尔嫁给了克拉维斯国王,他们的后代建立了梅罗文加王朝。因此,梅罗文加王朝得名于克拉维斯的祖父——法兰克的梅罗维斯。他也是渔夫国王法拉默德的后代,标志同样是一条鱼。 虽然他们的家谱非常详细,但梅罗维斯的来歷在编年史中却含煳带过,这多少有些奇怪。据记载,他是法拉默德的儿子克洛迪昂的儿子。但5世纪歷史学家色雷斯的普里斯库斯却称他是一种神秘的海洋生物——bisteaneptunis的后代。 西坎布雷斯家族来自古希腊阿卡迪亚,他们的起源比黑海岸边的锡西厄还要早。梅罗维斯就是西坎布雷斯家族女性分支的后代。他们的名字来自于坎布拉,公元前380年的一位部落女王,被称为newmage(新契约)的族人,库姆兰的艾赛尼派信徒也曾用过这一称唿。在知道他们和阿卡迪亚的关系后,我们就会明白,bisteaneptunis的鱼形标记是他们传统的一部分,甚至比他们和高卢的渔夫国王产生关联还要早。他们的航海文明和阿卡迪亚的海王佩拉斯密切相关。佩拉斯的变体(例如佩莱斯国王)在后来的亚瑟王时代随处可见。 第61页 纳显的祖先,3世纪的渔夫国王亚米拿达(抹大拉的儿子约瑟的孙子)娶了布兰和安娜的曾曾曾孙女尤琴(见图表“圣杯的血统”)。这次具有重大歷史意义的联姻使耶稣和雅各的后代结合起来。因此,梅罗维斯、纳显和后来的梅罗文加王朝的国王们都是双重desposynic.到他们于6世纪统治法国时,勃艮第建立了一个独立的母系王朝,使抹大拉的遗存脱离耶稣独立起来。这就是阿瓦隆的维维安女王建立的德·艾克斯王室。 对圣杯的最佳描述之一出自《追寻圣杯》中的纳显之口。维维安、抹大拉代表着永不枯竭的泉水,他的解释与此相一致: 泉水的特徵就是你永远不能让它枯竭,从没有人能够把它勺舀干。它就是圣杯,是圣灵的恩典。 虽然圣杯传说的基础既浪漫又神圣,它还是被宣布为异教,因为它和女性关系密切,尤其是和中世纪时骑士爱情的风气相辅相成。具有骑士精神的浪漫主义和行呤诗人的诗歌向来被主教们排斥,因为它们把女性推上一个受崇拜的地位,和天主教教义相悖。此外,天主教会公开谴责圣杯传说是亵渎上帝的异端邪说,是邪恶的秘密。更有甚者,教会根本不承认圣杯家族是救世主的后代。 亚米拿达的妻子尤琴是卡切斯特国王寇尔二世的姨妈。寇尔的女儿海伦娜嫁给了罗马的君士坦提乌斯,后来生下君士坦丁大帝。由于他母亲是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后代,君士坦丁因此也成为圣雅各贾斯特的后代,这就是他声称自己是救世主的根据。但他面临的问题是,他的姨婆尤琴和亚米拿达也有后代。这个渔夫国王的王朝是耶稣和雅各的双重后代,在血统纯正的竞争中显然更胜一筹。于是,君士坦丁採取曲线救国的策略,发明了使徒统续的概念,创造出基督教的另一个分支。 但是海伦娜的卡切斯特血统具有重大意义。卡切斯特原本是王候卡拉塔库斯的中心所在地,是英国防御力量最强的城市。在当时被称为卡幕罗德,这个词来自凯尔特语,意为“弯曲的光”.后来它产生了许多相似的名字,例如亚瑟王传奇中的卡默洛特王宫。(圣海伦娜的人物背景列在附录4中)。 尤琴(渔夫国王的女性祖先)的父亲是英国基督教歷史上最重要的国王。他是雅各(亚利马太的约瑟)的第四代后人,名叫卢修斯。正是他于2世纪在格拉斯通伯里石山上建起了第一座塔。 雅各的后代中最杰出的国王 卢修斯是圣雅各的资助人阿维雷古斯的曾孙,他的儿子马略娶了雅各的外孙女彭那杜,后生下布兰。雅各死后,阿兰(玛利亚·抹大拉的孙子)兄弟会的修士们在英格兰停止了传教,但卢修斯决定復兴拿撒勒教派。因此,人们说他“增强了第一批拿撒勒传教士的圣光”.他也由此被称为lleiffermawr(杰出人物)。 156年,卢修斯在威斯敏斯特受了坚信礼。177年,由于罗马对高卢基督徒的迫害,他的信仰更坚定了。这次迫害在以前希律王的领地里昂和维埃纳尤为残酷。三十年间,共有19000基督教徒被处死,其中包括圣依勒内。在迫害期间,许多高卢基督徒逃到英国,尤其是格拉斯通伯里,寻求卢修斯国王的保护。 此时距基督教成为罗马国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皇帝马可·奥里利乌斯继承前人的传统继续迫害基督徒。然而,卢修斯决定和罗马当时的基督教领袖爱德雷取得联繫。他已经收留了大批基督徒,而且在英国广泛传播基督教,现在他想知道怎样才能真正领导一个基督教国家。 爱德雷的回信至今仍然保存在罗马的教会信函博物馆里。爱德雷认为一个好的国王总是有勇气反抗罗马的暴政,但从不反抗上帝。以下是这封信的摘录: 和王国所有人民一样,基督徒也要被看成国王的子民。他们现在在你的保护之下…国王要得人心靠的是政绩,而不是靠权力。只要你管理得好,你就是一个好国王,你的名字将流芳百世。如果管理得不好,你就不能算真正的国王。 奥古斯丁教团最博学的教士约翰·卡普格雷夫(1393-1464)和阿马的大主教厄谢尔都记叙了卢修斯派使者梅德韦和伊凡到罗马去寻求建议的事。他们最后和爱德雷的代表伐加努斯和杜瓦努斯(威尔斯编年史中把他们称为伐根和代凡)一起回到英国。6世纪时吉尔达斯·巴多尼库斯和贾罗的比得(673-735年)都写到过卢修斯国王的请求。《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也同样提到这件事。 伐根和代凡重建了格拉斯通伯里的隐修士修会,被认为是第二次在英国建立基督教的人。此后,卢修斯的美名传遍天下。他本来就因167年在圣米迦勒石山建成格拉斯通伯里塔而闻名,现在兰道夫教堂又把他誉为“伟大的兰道夫”.罗塞蒂着名的《大卫的种子》祭坛组画至今仍保留在这里。 卢修斯更惊人的事迹是创立了英国第一个基督教大主教的职位。在伦敦旧城区康希尔圣彼得大教堂礼拜室的壁炉上有一块拉丁文铭碑,它具有重大意义。它记录了天主教会接管英格兰,并把大主教住地移到它今天所在的坎特伯雷大教堂的情景: 在179年,我们的国王卢修斯,现在被称为不列颠的岛国的第一个基督教国王,在伦敦建成了第一个教堂,康希尔的圣彼得大教堂;并且在那里创立了大主教职位,让这里成为这个国家首屈一指的大教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百年,直到圣奥古斯丁到来…后来,大主教的职位和白羊毛披肩从康希尔的圣彼得大教堂转到多罗伯尼亚,现称为坎特伯雷。 第62页 主教爱德雷给卢修斯国王的建议非常中肯,而且完全符合救世主-圣杯家族一直坚持的为所有人服务的根本原则。这一原则是由耶稣建立的。在最后的晚餐时他曾为使徒洗脚(《约翰福音》)。彼得质疑耶稣的行为,对主为僕人洗脚表示疑虑,但耶稣回应说,“我给你们做了榜样,叫你们照着我向你们所做的去做”. 英国和法国的所有圣杯家族的国王都是按照这一原则去做的。他们是人民的父亲,而不是土地的统治者。领地和王权的概念和救世主的原则完全相悖。直到751年伪造的《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出现后,欧洲的君主才开始改变。早期的君主都明白身为法兰克人的国王和法国国王的不同,或者身为苏格兰人的国王和苏格兰国王的不同。圣杯家族的国王们都是王国的守卫者,从这个意义上说,爱德留主教对卢修斯的建议意义深远并且具有启迪作用:“王国的所有人民都要被看作国王的子民。他们现在在你的保护之下。” 第十四章 desposyni所建的王国和抹大拉的专用色彩 desposyni所建的各王国 耶稣和抹大拉的后代渔夫国王在高卢生生不息,卢修斯国王的后代在英格兰绵延不绝,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后代在威尔斯也开创出一片天地。他们是安娜和布兰的后代,继承了布兰的父亲李尔王的传统,李尔王是至高无上的君主百利·玛尔的儿子。 百利·玛尔的另一个后代就是国王鲁德。他是卡切斯特、志留利亚和斯特拉思克莱德王室的祖先,他的家族曾和亚利马太家族联姻,这一点非常关键。布列塔尼的建立者和统治者也来自圣杯家族的威尔斯王室,法国的这一地区在此之前被称为阿莫里凯。 国王鲁德的孙子就是强大的辛白林(卡拉塔库斯的父亲)。在耶稣时代,他是不列颠的王候。王候,也被称为岛的领头龙,是国王中的国王和凯尔特岛的守护者。王候的头衔不是世袭的,而是由督伊德教的长老团从凯尔特王室中指定的。辛白林从他在卡切斯特的住地统治着卡图维勒尼和特里诺文特这两个比利时人部落。 在辛白林领地的北边是诺福克,这里有普拉苏塔古斯国王统治的爱西尼人部落,他的妻子就是着名的布迪卡。她于公元60年领导了一次大规模反抗罗马人的起义,并且喊出了着名的战争口号“反抗世界的真相”.此后不久(66年朱迪亚的犹太人起义反抗罗马人之前),亚利马太的约瑟就从高卢来到英国建造格拉斯通伯里礼拜堂。 410年,罗马人从英国撤走后,统治权又回到部落首领手中。其中包括威尔斯波厄斯的沃尔蒂格恩,他的妻子是前罗马总督马格纳斯·马西摩的女儿。公元418年,沃尔蒂格恩彻底控制了波厄斯,于425年被指定为王候。 当时,安娜和布兰的后代中最杰出的国王之一就是卡尼达,他统治着福思河边的玛瑙地区。另一个与之平行的家族涌现出了英明的寇尔·汉(老寇尔),他领导着“北方的人”.在童谣中他被亲切地称为“老寇尔国王”,他从坎伯兰王国的中心卡莱尔统治着雷基德地区。还有一个着名领袖就是塞勒提克,他是卢修斯国王的后代。他从邓巴顿统治着克莱德斯代尔。这些国王是5世纪时最强大的英国统治者,由于他们都是救世主的后代,因此被称为“不列颠的神圣家族”. 在5世纪中期,卡尼达和儿子们应沃尔蒂格恩的请求率领军队进入北威尔斯驱逐不受欢迎的爱尔兰人。在此期间,卡尼达在波厄斯西部的威尔斯海岸地区建立了格温内思皇室。不列颠北部偏远地区的卡列多尼亚的皮克特人趁机越过哈德良长城屡次骚扰卡尼达的边界。卡尼达迅速僱佣了亨吉斯特和霍萨率领的日尔曼部落的朱特人军队,把皮克特人击败。亨吉斯特和霍萨获胜后把注意力转向了南部偏远地区,建立了自己的肯特王国。后来日耳曼部落中的盎格鲁和撒克逊人也从欧洲大陆入侵。撒克逊人占领了南方,成立了韦塞克斯、艾塞克斯、密德萨斯和苏塞克斯诸国。而盎格鲁人占领了从塞温到哈德良长城的剩余地区,成立了诺森伯兰、莫西亚和东英吉利诸国。后来,整个地区被称为英格兰,新居民被称为“凯尔特西部半岛的威尔斯人”(威尔斯是weas的变体,意思是“外国人”)。 卡尼达一直留在北威尔斯,沃尔蒂格恩死后,他于464年接任成为王候,併兼任不列颠最高最事指挥官。担任这一职位的人被称为“古莱提克”.卡尼达去世后,沃尔蒂格恩的女婿布雷克诺克的布莱彻成为王候,而斯特拉思克莱德的塞勒提克成为古莱提克。同时,沃尔蒂格恩的孙子,有丰富军事经验的奥里利乌斯从布列塔尼回到这里抵抗撒克逊人的入侵。在任督伊德教祭司期间,奥里利乌斯还被指定为阿姆伯里乌斯圣所的君主。这是一个象徵性地模仿古希伯来圣所的房间(《出埃及记》)。阿姆伯里乌斯的守护者们被称为“阿姆伯罗斯乌斯”,穿红斗蓬。奥里利乌斯从他在斯诺登尼亚的要塞上守卫着王国的西部边界。在塞勒提剋死后继任成为古莱提克。 6世纪早期,布莱彻的儿子(也叫布莱彻)以玛瑙国王诸的身份从威尔斯来到福思。他在福法尔郡成立了另一个布雷克诺克国,威尔斯人把它称为“北方的布莱彻尼奥格”.他父亲的首府是在威尔斯的布雷肯,因此北方要塞被称为布雷琴。布莱彻二世的女儿嫁给了苏格兰达尔里亚达(西部高地)的王诸加布雷,因此加布雷成为福思的国王,继承了阿伯夫利的一座城堡。 第63页 爱尔兰的盖尔人一直和布莱彻家族征战不休。在安特里姆的赛里尔国王的率领下,他们于514年对苏格兰人的玛瑙国发起了进攻。侵略者胜利了,福思地区落入爱尔兰人手中。布莱彻马上向女婿加布雷王诸和古莱提克指挥官奥里利乌斯求援。他们不仅要从玛瑙赶走爱尔兰人,而且决定发动一次海上袭击,直接打到北爱尔兰的安特里姆去。 516年,加布雷的苏格兰舰队和奥里利乌斯的古莱提克军队一起从侏罗海峡出发。他们的目标是赛里尔国王的城堡,巴顿山上坚固的山顶堡垒。古莱提克的军队获得了胜利,巴顿山被攻克了.560年,编年史作者吉尔达二世在他的《不列颠的崩溃》中写到了这场战争。这场大战在苏格兰和爱尔兰的编年史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巴顿山大战后,加布雷于537年成为苏格兰人的国王,他的王宫在克里南湖附近的杜纳德西部高地上。 当时的王候是卡尼达的曾孙,威尔斯国王格温内思的梅尔格温。后来,加布雷国王的儿子达尔里亚达的伊顿继位。他于574年成为苏格兰人的国王,后来由圣科伦巴施涂油礼,成为第一个由教会任命的英国国王。 “王候伊顿” 伊顿登基不久后,斯特拉思克莱德的莱德西国王在卡莱尔附近的战役中杀死了格温多劳。战场座落在埃斯克河和利戴尔护城河之间,哈德良长城上方。(利戴尔护城河正是亚瑟王传说中费格斯和黑骑士的故事发生的地方)。格温多劳的老师(不列颠的默林)是波厄斯的埃姆里斯,奥里利乌斯的儿子。格温多劳死后,默林逃到卡列多尼亚的哈特费尔斯帕,然后到杜纳德伊顿国王的王宫寻求庇护。 在那一时期,不列颠北部最重要的城市就是卡莱尔,它继卡切斯特之后成为至高无上的古莱提克的统治中心。以前这里曾是罗马驻军所在地,369年成为不列颠五个首府之一。贾罗的比德在着作《圣卡斯伯特生平》中提到,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到来之前很早就有一个基督教社团在卡莱尔活动了。 在卡莱尔南边,王候城堡的遗址就在坎布里亚的柯克白史蒂芬队近。在亚瑟王时期,卡莱尔也被称为卡多尔或卡罗勒。《圣杯的高贵歷史》特别指出亚瑟王的王宫是在卡莱尔。法国作品《默林》和英国传奇故事《高文爵士和卡莱尔的卡尔》以及《亚瑟王的自白》中也都提到这一点。 亚瑟王是耶稣和抹大拉的后代吗? 一般人都认为第一部提到亚瑟王的作品是9世纪威尔斯修道士内尼厄斯的作品《不列颠史》,书中证实亚瑟王参加了无数战役。但在此之前很久,亚瑟王就出现在7世纪的作品《圣科伦巴的生平》中了。成书于公元600年左右的凯尔特诗歌《葛德丁》中也提到了他。 当574年达尔里亚达的伊顿国王被圣科伦巴加冕时,他的长子和继承人(生于559年)就是亚瑟。在《圣科伦巴的生平》中,修道院院长伊奥那的亚达姆南(627-704)提到圣科伦巴预言亚瑟在继承父位成为苏格兰人的国王之前就会死去。亚达姆南还肯定这个预言实现了。科伦巴于597年去世,他死后不久亚瑟就在一场战役中被杀。 858年,内尼厄斯列举了亚瑟王获胜的大量战争。战争地点包括卡莱尔北部的卡列多尼亚森林和阿格尼德山。阿格尼德山是切维厄特布里梅尼姆的要塞,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是从这里被赶走的。诺森伯兰的格雷因河畔也是亚瑟王的战场,从6世纪中期起这个拥有强大防御工事的地方就成为军事行动的中心。亚瑟王的战场还包括罗马军团曾经驻扎过的卡莱尔和里纽斯地区。里纽斯在邓巴顿北部,原为诺万提部落的古国。亚瑟王正是在这里登上了洛赫隆的源头阿罗查山。 亚瑟王的父亲伊顿是加布雷的儿子和布莱彻的外孙,因此成为王候。他同时也是苏格兰人的国王。伊顿的母亲布雷克诺克的卢安是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后代。歷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亚瑟王传说中的王候尤瑟,他只是在16世纪多铎王室时期被故意加进英国王室宗谱中去的。歷史上只有一位出身于王候家族的亚瑟,就是达尔里亚达的伊顿的儿子亚瑟。 575年,亚瑟满16岁,成为至高无上的古莱提克。凯尔特教会宣布他的母亲伊格赖因·德·艾克斯为凯尔特的至高女王。她的母亲(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后代)是勃艮第阿瓦隆的女王维维安一世,湖水夫人。因此牧师们在给亚瑟的父亲加冕为苏格兰人的国王后,又给亚瑟施涂油礼,宣布他为凯尔特人的至高王。伊格赖因在怀着亚瑟王的时候嫁给了卡莱尔的罗马军事指挥官贵尔路。古《苏格兰编年史》记载了这一事件。 但在贵尔路死后,伊格赖因又嫁给了达尔里亚达的伊顿,因此在亚瑟没被加冕为至高王时已经恢復了伊顿儿子的身份。这次婚姻使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后代与雅各(也就是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后代结合起来(见“圣杯的血统”图表)。350年来,亚瑟是desposynic联姻的第一个后代,也是他对于圣杯传统如此重要的原因。 在《圣科伦巴的生平》中,亚达姆兰院长提到伊顿的儿子亚瑟王在米亚提战役中丧生。米亚提是凯尔特人的一个部落,于574年被盎格鲁人赶向北方,并在苏格兰边界住下。他们的主要据点是福思河畔玛瑙地区的杜玛特,和爱尔兰人混居在一起。虽然516年爱尔兰国王赛里尔在巴顿山战败,爱尔兰人还是盘踞在玛瑙。于是古莱提克大军第二次向巴顿山发起进攻。 第64页 内尼厄斯在记录这次战争时提到了亚瑟王的参与,而吉尔达斯只记录了516年发生的第一次战役,当时的指挥官是担任阿姆伯罗斯乌斯的奥里利乌斯。内尼厄斯显然夸大了亚瑟王的荣誉,因为在第二次战争中,苏格兰是战败方。亚瑟王的父亲伊顿国王不得不在贝尔法斯特湖的罗斯纳里格向赛里尔的儿子巴顿王子投降。 在581年赛里尔的儿子巴顿国王死后,苏格兰的伊顿终于把爱尔兰人赶出了玛瑙和福思地区。后来,在596年,亚瑟的骑兵把爱尔兰人赶出了苏格兰的布雷克诺克。伊顿国王亲自参加了许多战役,但亚瑟的弟弟布兰和多明加特于595年战死在布雷琴,亚瑟和另一个弟弟奥凯德·凡德也参加了瑟辛之战。 除了玛瑙地区的爱尔兰人,古莱提克军队还要对付凯尔特人的米亚提部落。他们成功地把许多米亚提人驱逐回南方老家,但当他们撤退时,还有一些米亚提人留了下来。这些人不得不和迅速进入自己领地的皮克特人竞争。到6世纪末,皮克特人和米亚提人已经联合在一起对抗亚瑟王的骑兵了。他们在安多宁长城北边的凯姆林打了一场恶战。苏格兰人再次获胜,皮克特人被赶到北方。后来,为纪念这场战争,附近的一座炼铁厂被命名为“亚瑟王之火”.它直到18世纪才被毁于工业革命。 603年,凯姆林战争结束仅3年后,苏格兰人遭到了米亚提人和诺森伯兰的盎格鲁人的联合进攻。战事主要发生在两个战场上,拖延的时间很长。苏格兰人刚从第一个战场上撤退就遭到了第二次进攻。双方最初的战场是凯姆莱纳,哈德良长城旁原罗马军队的山上堡垒。和上次的凯姆林战争不同,凯姆莱纳战争对苏格兰人来说是一次彻底的惨败。由于被米亚提人牵制,苏格兰人不得不允许盎格鲁人来到自己后方向西北推进。他们的意图是占领加洛韦和斯特拉思克莱德。从此后“凯姆莱纳之战”就成为比喻败仗的专用名词。 几个月前,盎格鲁国王伯尼西亚的艾特尔弗里思刚刚在卡莱尔打败了莱德西国王,占领了索尔威湾沿岸河段。在伊顿和亚瑟领导下的达尔里亚达军队必须阻止盎格鲁人的北进。据说他们集结了大批兵力,从威尔斯调遣军队,甚至得到了宿敌安特里姆的巴顿的儿子梅鲁玛的帮助。那时,爱尔兰人也感到了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的压力,因此和苏格兰人站在了同一阵线。 凯姆莱纳战役很快就结束了,盎格鲁人旋风般突破苏格兰人的阻挡,苏格兰军队不得不从后追赶。他们在索尔威的道斯通(后来被称为利德斯河谷的戴格撒斯坦)追上盎格鲁人。《荷里卢编年史》和《梅尔罗斯编年史》都把这场战役称为“戴克撒斯图”.正是在这里,身为苏格兰王诸和不列颠最高军事指挥官的亚瑟王于603年战死(死时年仅44岁),和他一同战死的还有巴顿的儿子梅鲁玛。亚瑟王的儿子莫德雷德,圣科伦巴的神圣家族的主牧师,也战死在道斯通。在编年史中,他被称为苏格兰人的国王的儿子莫德雷德。 阿瓦隆女王 道斯通之战是凯尔特歷史上最激烈的战争之一。《第吉诺编年史》称“这一天苏格兰男人战死了一半”.获胜的艾特尔弗里思也损失惨重。虽然对手伊顿国王被迫撤退,但他的兄弟西奥博尔德和伊安弗里思也战死沙场。 艾特尔弗里思一直没能占领斯特拉思克莱德,但他在道斯通的胜利使诺森伯兰的国土向北方扩张到福思河,把洛锡安併入版图。十年后,在613年,艾特尔弗里思占领了切斯特,把坎布里亚郡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在威尔斯和苏格兰的斯特拉思克莱德之间嵌入了一道永久的分界线。后来莫西亚的盎格鲁人向西逼进,迫使威尔斯人后退,最后在中间形成了奥法堤。而韦塞克斯的撒克逊人逐步蚕食了埃克塞特,从而吞併了西南半岛。 这时,曾经连成一片的凯尔特人领土威尔斯、斯特拉思克莱德和杜诺尼亚(德文郡和康沃尔)被完全隔离开。圣科伦巴的神圣家族认为亚瑟王应该为此负责。作为古莱提克和至高王,他都失败了。他的父亲达尔里亚达的伊顿在凯姆莱纳惨败5年后死去,这为盎格鲁-撒克逊人最终征服不列颠打开了大门。持续了600多年的凯尔特人一统天下的局面已经结束,威尔斯的卡德瓦拉德(亚利马太的约瑟的第26代子孙)成为末代王候。 随着亚瑟王在凯姆莱纳和道斯顿的溃败(这两场战役被合称为“米亚提之战”),北方的古国分崩离析。苏格兰人从地理上和从前的盟友威尔斯人被分隔开,他们意识到惟一能保住苏格兰领土的办法就是和卡列多尼亚的皮克特人联合起来。844年,这一目标实现,伊顿着名的后代肯尼思·麦卡宾统一了皮克特人和苏格兰人,建立了一个国家。肯尼思的加冕记录把他称为阿瓦隆的女王的后代,说明了他在家族中至关重要的地位。 阿瓦隆王室是玛利亚·抹大拉的直系后代,从女性血统传承下来的。女王的女儿的地位比儿子要高。勃艮第阿瓦隆女王和梅罗文加王朝的国王同为圣杯家族的后人。圣杯家族另一个重要的分支就是在法国和西班牙边界的塞普提曼尼亚王室。 在嫁给达尔里亚达的伊顿·麦克·加布雷国王之前,伊格赖因·德·艾克斯和前夫卡莱尔的贵尔路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叫摩根,后来成为亚瑟同母异父的妹妹。在圣杯传说中,她被称为“摩加纳”或者“摩根·拉·费”.但摩根在爱尔兰皇家学院的课本中被称为“缪尔金,加布雷的儿子伊顿的女儿”. 第65页 摩根的儿子万因在布列塔尼建立了列昂·德·艾克斯贵族家族,后来列昂家族的武器上都带有大卫王室的黑狮标志,这头黑狮没有牙和爪,昂首站在金色的盾牌上(在纹章学中代表:“噢,一头兇勐的狮子,黑色的”)。因此这里被称为列昂郡,因为它在塞普提曼尼亚语中意为“狮子”.直到14世纪,苏格兰的里昂王——阿姆斯的国王,仍然被称为列昂·克劳德。列昂郡于530年成立,这正是法国布里多尼国王赫尔一世统治时期。他是亚利马太的约瑟在威尔斯的后代,他的妹妹伊莱恩嫁给了万因。 “列昂·德·艾克斯家族的大卫王黑狮标志” 当时布列塔尼有两层权力机构。在不列颠向法国的长期移民过程中,520年布里多尼的杜诺尼亚成立了,但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国。这里先后出现了许多国王,例如赫尔,但他们也不是布列塔尼的国王,而是布里多尼移民的国王。在这一时期,这里不过是梅罗文加王朝的一个郡,当地的国王从属于法兰克王室,是由法兰克王室指定的。在540-544年间,真正的布列塔尼国王是法兰克人楚诺摩。他和梅罗文加王室一起监控着移民给布列塔尼带来的变化。楚诺摩的祖先曾是诺伊斯特里亚王宫的大宰相,他也是普霍的世袭伯爵。后来,万因的姨妈维维安二世·德·艾克斯的后代成为世袭的布列塔尼国王。 在亚瑟王传说中,布列塔尼占据了重要位置。在距离雷尼30英里(48公里)的潘蓬特有一座魔法森林,有去无回谷从这里延伸出去,传说摩根就是把她的情人们都关在这里。这里还有带魔力的柏伦顿泉水和默林的欢乐园。但是魔法森林的大部分故事都来自歷史上的默林·埃姆里斯和苏格兰的卡列多尼亚森林的传说。 在艺术作品中,代表抹大拉的色彩是什么? 最早的基督教宗教艺术品是在罗马的地下墓穴中发现的。如果把所有地下通道和墓穴排成一条直线,它将长达550英里(880公里)。早期基督教徒正是在罗马城街道下面躲避皇帝的迫害,据估计共有600万人被埋葬在这里。是在1世纪和2世纪,墓穴中就有了一些装饰品。鱼和鸽子常被用于象徵信仰。这里还有一些粗糙的圣经场景的绘画,但都不是描绘耶稣受难或者圣母玛利亚的。《天主教百科全书》称这里的艺术品最常见的主题就是葡萄树。 从313年《米兰敕令》颁布后,人们才开始公开创作基督教宗教艺术品,那是在君士坦丁大帝宣布天主教为罗马帝国国教之后。但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玛利亚·抹大拉肖像画是在240年创作的。1929年,人们在叙利亚幼发拉底河畔的杜拉-欧罗普斯发现了一幅色彩鲜艷的壁画,上面描绘了抹大拉来到耶稣坟墓的情景。这幅画名叫myrrophore(携带没药的人)。20世纪30年代,人们把它从小礼拜堂的墙上移了出来,现保存在纽哈芬耶鲁大学的画廊中。 到5世纪,基督和其他人物的形象变得更加神圣,绘画中的圣人往往伴随着光环。虽然我们把它称为“光环”,但“光环”其实是指一个圆环(像月球周围的光环一样),而圣人原本是伴随着一个明亮的圆形物,有可能发光,有可能不发光。这种圆形物通常是金色的,边缘的轮廓非常清楚,或者有扩散的光线。如果圆形物是围绕在头部就被称为“光轮”,如果是包围着身体或者边缘不清楚就被称为“光晕”.它可以是头部上方或者后方的圆环,也可以是扁平的碟状。在早期绘画中,头部后方的碟状光轮比较常见,画家常用金叶子来代表本应是圆形的光轮。从科学角度说,光轮或者光环都是一种发光的气场,即一种能发散光线的高能量场。在本书的彩图中我们可以看到风格各异的光轮。 第一个表现耶稣受难的象牙雕像出现在5世纪,但直到6世纪才有受难题材的绘画作品出现。在同一时期,圣母玛利亚的绘画作品也出现了,但非常少见。因此在基督教早期,耶稣的出生和受难并不那么受关注。他的画像大都是“好牧羊人”一类的,表现了一个鬍子颳得干干净净的年轻人在教导或者治疗人们,或者和使徒在一起谈话。因此在宗教艺术作品中,最古老、最出色的绘画不是耶稣,而是玛利亚·抹大拉,这一点不能不说发人深思。 从6世纪起,基督教的宗教艺术在各个方面取得了发展,许多最受欢迎的题材被确定下来。教堂在各地拔地而起,绘画和雕刻有了广泛需求。教会人士按照教义的需要选择了一些固定题材。艺术家们在进行创作时都会有被指定的内容,但福音书中的自相矛盾之处导致了绘画作品中的混乱。例如,出现在耶稣墓前的到底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女人?耶稣诞生时是在《马太福音》所说的房子里,还是按照《路加福音》的叙述推断出来的马厩里? 由于对于“童贞圣母”的崇拜渐渐流行起来,耶稣的父亲约瑟出现在绘画作品中就有些尴尬了。于是教会人士要求画家们把他放在次要位置,甚至当成背景。如果能否认圣母玛利亚结过婚,主教们当然很高兴,但画家们不能直接违背福音书中陈述的事实。为了暗示约瑟和玛利亚没有肉体接触,他们只好把约瑟画得比妻子老许多。米开朗基罗的名作《圣家庭与圣约翰》(1504年)中把约瑟描绘成一个秃顶白须的老人。卡拉瓦乔在作品《飞往埃及途中小憩》中也是如此。 第66页 约瑟还被描绘成一个对自己的家庭漠不关心的人,例如基尔兰达约的《牧羊人之崇敬》(1485)。福音书中都证实耶稣降生时约瑟在场,这给画家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很多作品都解决了这一点,例如亚利桑德罗·莫罗托的《耶稣降生》(1520年左右)。画家们把约瑟画成一个需要手杖的老人。有时画中的约瑟已经处于一种衰老迷煳的状态,不是在睡觉就是成了多余的旁观者。汉斯·孟陵的作品《博士来朝》(1470)就是如此。画面中的任何行为似乎都和约瑟无关。在冯·戴克的作品《在埃及休息》(1630)中,约瑟似乎已经不能动了。他总是以年老体弱的形象出现,常常拄着一根手杖。而圣母玛利亚一贯年轻、美丽而沉静。 玛利亚的父亲约雅敬和约瑟一样很少出现在绘画中,因为教义中说玛利亚也是完美怀胎所生。早在14世纪时,塔德奥·加迪的壁画就热衷于贬低他的形象。作品中不仅描绘了他被大祭司以撒迦赶出圣殿,还描绘了他在还没有成为父亲的时候就献祭的情景。乔托和基尔兰达约等画家也创作过《约雅敬被逐出圣殿》这一主题的作品。 圣母玛利亚的母亲也在严格的控制之下,很少和女儿一起出现在绘画中,因为她的存在会影响玛利亚神圣的身份。就算安娜在画中出现,也会被安排在一个次要的位置。弗朗西斯科·达·圣迦罗的《圣安娜与圣母》(1526年)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母亲被安排在女儿身后。巴托洛米奥的《圣安娜的显圣》(1600年)描绘了安娜跪在显圣的玛利亚面前。列昂纳多·达·芬奇的《圣母、圣子和圣安娜》(1510年)巧妙地让已成年的玛利亚坐在她母亲膝盖上,从而突出圣母的形象。同样地,在皮特罗的作品《圣母家庭》(1502年)中,安娜也站在女儿身后。 在这类题材的主要问题就是当圣母玛利亚站在一群女子中时,怎样才能被识别出来。例如女人们在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前或者在耶稣坟前的画面。因此,人们发明了色彩密码,把圣母玛利亚和玛利亚·抹大拉区分开。 圣母玛利亚的脸上必须蒙着面纱,胳膊也不能露出来。在宗教审判最严厉的时期,玛利亚的脚或胸部上方也不许裸露。她可以穿紧身红色束腰衣,但不能穿在外面。可以用一些金色来表现她高贵的身份,但外袍必须是蓝色——天堂的颜色。在一些早期作品中,玛利亚也有穿红袍的形象,但后来被严厉禁止,因为这是枢机主教长袍的颜色,代表教会中男权至上的地位。女性穿红袍就是罪恶和异教的象徵。玛利亚可以穿纯白色的长袍,代表她是无原罪始胎,在圣母升天场景中也可以穿白袍。在耶稣受难地和耶稣的坟前,她可以穿紫色或者灰色的长袍,但她的主要颜色还是蓝色,早期必须是深蓝色,后来可以用品蓝和稍浅一些的蓝。从1649年起,宗教审判所就规定玛利亚只能以蓝色和白色来表现。 有一种颜色从未被用在圣母玛利亚身上,那就是绿色。绿色有强烈的异教意味,被认为是自然的颜色,而玛利亚是超自然的。绿色还和生育能力有关,正如红色用在女人身上代表淫荡和放纵一样。因此,绿色被天主教会贬低成了凡俗的颜色,而蓝色则是天堂的颜色。于是,红和绿成为玛利亚·抹大拉的专用色彩。她还可以穿金色的衣服。在圣母玛利亚身上,金色代表高贵;而在抹大拉身上,它代表着贪婪。 综上所述,这两位女性在色彩上的区别就在于:圣母玛利亚的衣服主要是蓝色、紫色和灰色的,而玛利亚·抹大拉的衣服主要的绿色、红色和金色的。通过这个方法,她们在绘画中很容易被区分开来(见图37,38,39,40)。而在每个隐修会的传统中,玛利亚·抹大拉都可以穿各自修会的长袍,象徵虔诚和赎罪。 加图37《飞往埃及途中小憩》 38读书的玛利亚·抹大拉 39玛利亚·抹大拉 40耶稣与玛利亚·抹大拉 高里(伊尔·巴奇奇奥)创作的《空坟旁的三个玛利亚》就是这种色彩分类的最佳应用实例。圣母玛利亚穿着与众不同的蓝袍,玛利亚·抹大拉的衣服上有红、绿、金三种颜色。正如图12中所示,在与圣杯相关的绘画中,抹大拉的色彩安排是画家的重点;而耶稣拥有后代这一意义重大的主题却由某些固定的象徵隐秘地表达出来。其中的最佳代表就是杰拉尔德·大卫在名作《飞往埃及途中小憩》中发明的一串葡萄。 在文艺復兴鼎盛时期,佛罗伦斯和米兰画派的义大利画家获得了极高的社会地位,梅第奇和斯福尔扎等公爵家族都成为他们的资助人。由于他们不一定要依靠教会作为收入来源,因此在创作主题上有更大的自由,有时甚至画出有异教特点的作品。在那一时期,有关抹大拉的艺术作品主要出自隐修会,这类题材的着名画家包括安吉利科教士和乔托。拜占庭画派的画家也创作出许多抹大拉的肖像画,而佛兰德和德国画家主要致力于创作抹大拉在普罗旺斯时期的作品。 正是在浪漫主义精神席捲义大利、抹大拉主题创作环境更宽松的这段时期,大量非传统的圣母肖像作品出现了。这些作品似乎是在嘲弄教会的规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画家就是年轻的“绘画王子”拉斐尔。他是一位隐喻大师。和作品《骑士的梦》(1504年)所表达的一样,拉斐尔的《结婚》(圣母玛利亚和约瑟结婚的场景)中也描绘了一位高大、精力旺盛的约瑟,和此前的画作截然不同。他以公认的色彩密码创作了许多圣母玛利亚的肖像画,但同时也有让人迷惑不解的作品。 第67页 许多画家都喜欢在作品中小小挑战一下规则,表现自己的个性,这是很常见的。但如果他们玩得过火,那么笔下的人物要么无法辨认、要么不被接受。大多数画家还是会创作大家熟悉的画面。例如,他们肯定不会画耶稣被吊在树上的作品(《使徒行传》所描述的),因为大家所熟悉的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场景。但拉斐尔是离经叛道的。从他的画室中产生了许多非比寻常的圣母和圣婴像,圣母的面容和衣服的颜色都公然蔑视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教皇使者波德沙·卡斯蒂廖内伯爵声称这些圣母像中的人物并不是圣母玛利亚,并因此质问拉斐尔。拉斐尔回答说这些画中人物本来就不是她。在伯爵进一步施加压力时,拉斐尔写信给伯爵说“她们只是想像中的人物”. 其中两幅就是书中的图42和.在这些小图中很难看清,图中母子的头上都有金色的光环。婴儿头上的光环中还有一个十字架,这是基督教的传统标志。因此,如果像拉斐尔自己所说,这些画中的人物不是圣母玛利亚,那么她们是谁呢?从绘画角度上说,拉斐尔在创作时总是力求精确,在这些作品中他并没有打破约定俗成的规矩。他准确无误地使用了色彩密码。画中的圣母穿着玛利亚·抹大拉专用的红色和绿色的衣服。加图42《圣母与圣婴》43《圣母子》 第十五章 列昂纳多·达·芬奇 蒙娜丽莎 在第一章中我们已经提到,很多绘画已举世闻名,但大家却对其中的人物却知之甚少,肖像画《蒙娜丽莎》就是典型的例子。英语的国家的人称其为monalisa,法国人称其joconde(罗浮宫使用的名字),而在义大利——画家进行创作的地方,人们把它称gioconda.蒙娜丽莎这个名称实际是近代的讹误,她原本的名字应该是monnalisa,在更早则应是madonnalisa(即我的女士丽莎)。 我们讨论这幅作品的主要的原因是,丹·布朗在他的小说《达·芬奇密码》里提到了和抹大拉有关的一些艺术概念。我必须要提醒大家,首先,这是一部小说,里面有一些虚构的内容是很正常的,整个故事的主线就是寻找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desposunic传人。一般来说,小说的作者并不期待读者会相信这些虚构的故事情节。然而近来的影视作品被创作得越来越接近真实事件,《达·芬奇密码》也有同样的影响力。因此很多人对小说中的事件信以为真,就好像是从新闻里看到的一样。 例如小说中的罗伯特·兰登教授(一位哈佛大学的符号学者)说明,蒙娜丽莎的名字来源于古埃及的阿蒙和伊希斯,后来被讹传为amonlisa,然后不知何故变成了monalisa.他声称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幅肖像画中的人物原本是男女同体的,既非男性也非女性,而是两性神圣的结合体,这也是大家认为画中人神秘微笑的原因. 作者在书中假设,列昂纳多从来就不知道他的画被命名为蒙娜丽莎,这一点其实很明显。就算你跟他joconde或gioconda,他也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所有以前的记录都将此画冠名为courtisaneauvoliedegaze(即戴着薄纱的高级妓女). 兰登还称,画作的背景左低右高,也传达了该画的双性意图。这样的想像在小说情节中无可厚非,但在现实中纯属无稽之谈。人左眼的视像聚焦要比右眼的高,这是众所周知的。因此,从古至今的画家,在实际创作中都会对左边做出额外的补偿——通常是一棵树、某个物体,有时会是颜色较深的岩石。 而列昂纳多的方法是把背景左边画低一些,让水从右至左流动,利用女人的头部掩饰两边的高度落差。如果他没有这样做的话,这画将大失光彩。这种对背景的处理在艺术上被称为“达文西技巧”.这使观赏者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跟画中人对视,从而使作品产生栩栩如生的效果。另一个有趣之处是,画作的中垂线正好穿过丽莎女士的左眼,这与列昂纳多在肖像画《吉内芙拉·德·本奇画像》和《抱貂女郎》中的风格是完全相反的。在这两幅画中,人物的头部都向着另一个方向。把面部作为主要描绘对象并突出眼睛的画风在文艺復兴时期的肖像画中非常盛行。 在作画时的精确计算和调整并非简单的工作。画家必须依据一个被普遍应用于建筑学的数学原理,这就是黄金分割律。它又被称为“欧几里得定律”,同样用于印刷和水彩画装帧。画像与画框之间留下的空白或是框线都是有精确要求的。一位绘画装帧指南的作者曾说:“黄金分割的近似比例是5比8,其数值是0.618比.我做过的所有优秀设计都应用了黄金分割.” 如果需要加衬边(就算是在印刷蒙娜丽莎这样的经典之作时),也必须做出适当的调整,来维持画作的平衡,否则视觉的美感将大大降低。如果画家不是列昂纳多一级的大师,并且在创作时没有精心设计,那么额外调整就更加重要。正因为如此,在给绘画加衬边的时候,一般会採用比作品更深的底色。如果想让这种平衡趋于完美,使用黄金分割来计算就显得尤为重要。 《蒙娜丽莎》能亨有今天的盛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画中应用了大量剖面黄金分割(也称典雅几何学)。列昂纳多在这幅画的每一个部位都应用了黄金分割原理,似乎他是在修建哥德式大教堂。单是画中人脸部所用到的黄金分割矩形就比大多数作品全部所用的还多。有些网站甚至用动画对此加以示范,这也是该作品被公认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绘画之一的又一原因。在丽莎头部的所有矩形中,最关键的就是把她的整个脸部,从头顶一直到上衣顶部都包含在内的矩形。他在《吉内芙拉·德·本奇画像》和《抱貂女郎》中使用了同样的技巧。而在这个矩形中最关键的,就是从丽莎的髮际线到下巴那个矩形。 第68页 1978年,在电脑绘图大师莉莲·施瓦茨(at列昂纳多不一定爱玩恶作剧,但他完全称得上是工程师。他在创作绘画时应用的工程学标准已足以用来建造桥樑。在他当年给米兰的路德维奇奥·斯福尔扎公爵的亲笔信中,曾要求自己被聘用为军事和宫廷工程师,而非画家。那是1482年,他在离开佛罗伦斯时写的信。 作为一位渴求知识的学者和将数学应用于艺术创作的典范,列昂纳多最早表现出解剖学重要性的作品就是着名的《维特鲁威人》。和在他之前的罗马建筑师维特鲁威一样,列昂纳多对人体的结构也进行了仔细研究,发现了人体构造与几何学的密切关系。在1世纪的论文《论建筑学》中,维特鲁威阐述道: 肚脐是人体自然而精准的中心。如果一个男人平躺在地面,手脚伸展开,据此画出的圆的圆心就在肚脐处。我们还可以据此找到一个正方形……如果我们从脚底量到头顶,从左手指尖量到右手指尖,宽度与高度也是相等的,就像用尺子画出的正方形一样。 以此为基础,列昂纳多将黄金分割精确地运用在了建筑学上。简而言之,这个定律就是:“将一根直线分成两个不同的等份,短线和长线的比例等于长线和直线的比例。”在希腊数学里,黄金分割率被称为(?)phi,以区别勾股定理中的(π)pi,π同样是以黄金分割率计算出来的。 “列昂纳多的《维特鲁威人》” 那么,丽莎女士又是谁的情妇呢?她第一次被提及是在安东尼奥·德·比提斯(那不勒斯国王阿方索二世的同父异母兄弟)的日记中。他在克卢城堡拜访列昂纳多时看到了还未完成的画作,随后就将画中人称为“佛罗伦斯女士”. 在列昂纳多众多习作中能看出,他会先画出人物的裸体像,使人物的身体更符合解剖学的标准,然后再加上衣服。丽莎女士也不例外(见图35)。加图35《蒙娜丽莎》——习作 他的水彩画和炭笔素描现珍藏于夏特利城堡康帝博物馆。比起用黄金分割做过优雅改动的成品,这些手稿要更忠实于原来的人物(见图34)。加图34《蒙娜丽莎》成品中的人物形象往往是画家精益求精的结果,而非他们的本来面目。“实际”的几何图形被画家提升为“合意”的几何图形。这样的实例在画家对眼睛的安排时很常见。在同比例的头部画像中(头顶到下巴的比例与真人相同),眼睛应该处于头部的中线位置,但是画家们常常在创作时把眼睛的位置抬高一些,因为这样在视觉上更具美感.同理,在裸体的习作中,女人的乳房也会被提高一些,在实际的支撑点上方。 1550年,义大利画家兼传记作家乔尔乔·瓦萨里,将列昂纳多的画中人物称为丽莎·迪·安东·玛利亚·迪·诺多·切拉蒂尼女士。她是安东·切拉蒂尼的女儿,于1495年嫁给丝绸富商弗朗西斯科·迪·巴托罗米奥·迪扎诺比·乔孔达,成为他的第三任妻子。作品的名字《乔孔达夫人》gioconda)就是由此而来。后来当时的文化大臣卡西亚诺·德·波佐也肯定了这一点,他是文艺復兴时期众多艺术家的贊助人。 在这幅画作的委託期间,丽莎已经有了孩子(她在1503年生下儿子安德里亚)。那为什么她会被称为courtisane,意即富人的情妇,而不是妻子呢?那是因为这里的“富人”并不是指她丈夫。安东尼奥·德·比提斯证实了这幅画像是“应高尚的朱里亚诺·洛伦佐·迪·梅第奇的要求而作的”.朱里亚诺是伟大的洛伦佐·梅第奇的儿子,他在1492年去世前一直统治着佛罗伦斯。在列昂纳多去米兰之前,洛伦佐一直资助着他,他们一起参与创建了比萨大学。内莫尔公爵朱里亚诺是洛伦佐的小儿子,他才是丽莎女士的情人。 在作品还没完成时,37岁的朱里亚诺就死于意外,这让列昂纳多左右为难。由于害怕朱朱里亚诺和丽莎之间的关系被发现,他既无法将画交给乔孔达家族,也无法把它交给梅第奇家族。因为在1516年朱里亚诺去世的前一个月,他已经和萨瓦的菲莉伯塔。这幅画在成为世界名作之前一直保存在列昂纳多手中。后来列昂纳多移居到法国,这幅作品也跟他一起来到这里。 几年后,列昂纳多在法国南部的安布瓦斯去世,那时这幅画还在他手中。瓦萨里在着作《义大利最杰出的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家生平》中写到,列昂纳多“在这幅作品上花了四年时间,却仍未能完成”.实际上,现在我们看到的作品依然是未完成的。而因为作品本身的敏感性,也没有其他的艺术家愿意来完成它。在作品上我们能看到许多没有完成的地方,例如丽莎的戒指和珠宝并没有被加上去。然而,最让人遗憾的是这位女士五个世纪以来一直没有睫毛和眉毛,这也是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的原因之一。 列昂纳多去世后36年,瓦萨里第一次使用了madonnalisa这个词。他在书中提到“列昂纳多在创作dylisa——一位非常迷人的女士——的时候,请了歌舞演员和小丑来让她保持欢笑”.我们可以在阿密·佩奇的作品中看到当时的画室以及拉斐尔参观画室的情景(见图36)。加图36《拉斐尔的拜访——列昂纳多的画室与丽莎·乔孔达》 第69页 瓦萨里在1550年还第一次提出了“leonardodavinci”这个名字(意为来自芬奇的列昂纳多)。直到1519年去世前,列昂纳多都被称为佛罗伦斯人伊尔,但他的作品后来都被归入“列昂纳多”名下。瓦萨里在他的着作中加上“达·芬奇”是为了区别于列昂纳多·达·比萨,被列昂纳多·达·芬奇在作品中大量使用了他的数学理论。从这个角度说,《达·芬奇密码》这部小说从书名到内容都错误地将“达·芬奇”当作了一个名字来使用。他的名字应该是列昂纳多,“芬奇的列昂纳多”其实相当于“拿撒勒的耶稣”. 在他的一生中,列昂纳多·达·比萨(1170-1240)一直把称自己为斐波纳契(filusbonaci的缩写,意为“纯洁之子”).而斐波纳契现在依然为人所知的是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数列——斐波纳契数列。这是一种整数数列,其中每个数等于前面两数之和——1,1,2,3,5,8,13,21,以此类推(见附录v)。加图21《列昂纳多的寓言》 终归到底,抛开画作中黄金分割和艺术处理,丽莎女士最让人迷惑不解的是她神秘的微笑。一直以来,人们试图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从艺术角度来解释它。列昂纳多把被称为“晕染法(sfumato)”的画法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创新.这个词来自于“s+fumare”(即雾化处理),是一种把一个色调调和到另一个色调而使油画中生硬的轮廓变模煳或变柔和的方法。 丽莎令人着迷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没有睫毛和眉毛,这使她的眼睛更加直接地望向观赏者,而不像《抱貂女人》一样望向其他地方。列昂纳多的其他画作,例如《吉内芙拉·德·本奇画像》,画中人物的眼睛就没有明确的焦点。在列昂纳多画派的作品belleferronniere》中,人物的眼睛是望向观赏者肩部上方的。然而丽莎的目光却非常直接而且极为专注。 她的微笑和15世纪盛行于义大利的希腊雕像的表情并无二致。安东尼奥·罗塞利诺在圣彼得斯堡修道院的大理石圣母像就是最好的例子.列昂纳多米兰画派的学生们在作品中常模仿这种微笑,在列昂纳多创作《蒙娜丽莎》之前所画的《圣安》的草图中也清楚地表现出来。 在《蒙娜丽莎》中,列昂纳多对丽莎的皮肤做了特别处理。由于自然的皮肤是半透明的,他在画她的脸部时採用了一系列半透明的色彩,并且成功地用晕染法将明暗之间的过渡淡化了,我们可以从丽莎眼角的外侧看出来。它使画中人更栩栩如生,但蒙娜丽莎笑容神秘并不仅仅因为这一点。我们已经提到了他所用的增加面部魅力的种种方法,剩下就是嘴的外型了。在雕刻年轻的希腊神像时,艺术家为了让它们的表情生动,一般会让人物的一边嘴角微微上翘,而另一边保持水平。在上翘的嘴角的上唇处适当多加阴影,就能让人物的笑容有神秘而心照不宣的意味。 列昂纳多去世后不久,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1515-1547年)花4000金克朗购得《蒙娜丽莎》,并悬挂在枫丹白露宫内。在后来的路易八世时期(1610-1643年),英格兰的白金汉公爵曾试图购买此画,国王却不愿割爱。该作品曾保存在枫丹白露宫、凡尔赛宫和巴黎。在法国大革命后,它曾被保存在罗浮宫中,但拿破崙·波拿巴把它要去挂在自己的床前.在1815年他被流放之后,丽莎又回到了罗浮宫。此后她一直被保存在那里,但也经歷了一些令人震惊的磨难。 早前,这幅作品曾被从四边各切除7厘米,列昂纳多创造的整体比例从此不復存在。在作品两侧的柱子被切除后,人们再也看不出丽莎其实是坐在露台上的了。1911年8月21日,一位古怪的义大利画家文森佐·佩鲁贾把画偷回了丽莎的故乡。在两年的调查期间,一头雾水的警察将所有人都列为嫌疑犯,包括诗人纪尧姆·阿波里奈尔(有一天他曾喊叫“罗浮宫应该被烧掉”),最后这幅画在义大利被找到。 在1956年最终回到罗浮宫时,丽莎已经被酸性物质破坏了。1960年,她又被刀划破。后来,这幅画一直保存完好,1963年在美国展出,1974年又到过日本。这两个地方的展出都盛况空前,人们像对待好莱坞影星一样欢迎她。 在这段期间,人们对它进行过几次简单的修復。除了对褪色部分进行润饰外,还上了一次清漆,连以前已经发黑的透明色料都没有除去就草草涂上了一层保护膜。丽莎污秽的样子肯定会让列昂纳多失望。尽管白杨木画框已经非常的脆弱,作品本身也急需清理和适当的修復,让她重焕光彩的建议还是被拒绝了。《蒙娜丽莎》现在被放在厚厚的防弹玻璃后面——这是所有杰作都不该忍受的命运。然而,她还是保持着世界上最令人着迷的微笑。 岩间圣母 《达·芬奇密码》中提到的另一幅列昂纳多的作品就是《岩间圣母》——尤指挂在罗浮宫的那幅。兰登教授和书中的女主角索菲·奈芙在对《蒙娜丽莎》进行了一番研究之后就接触到了这幅画。书中对该画的形容是“山洞中的圣母玛利亚抱着一个婴儿坐在那里,还有施洗者约翰和乌列天使”.兰登解释说此画是列昂纳多为米兰的圣弗朗西斯教堂所画。修女们事先确定了主题:山洞中的圣母玛利亚、婴儿施洗者约翰、乌列和婴儿耶稣“. 第70页 首先必须声明的是,这次的委任其实根本没有牵涉到修女。列昂纳多是在1483年4月25日接到无原罪始胎会委託的.这是由圣芳济会修道士组成的小型兄弟会,人员由教会选定,目标是弘扬梵蒂冈最新推出的圣母玛利亚无原罪始胎教义.他们以圣弗朗西斯的米兰主教教区为传教中心,并在那里建了一个礼拜堂。列昂纳多为他们所画的《岩间圣母》非常特别,而且不止一幅,我们将在后面详细说明。 列昂纳多(应该说佛罗伦斯人伊尔,列昂纳多·迪·西阿·皮耶罗)是受到该会委任的三位画家之一。他们要给礼拜堂画一组三幅祭坛装饰画。他负责中间那幅,而埃姆伯乔和伊万戈琳斯塔·德·普瑞迪斯负责画两边的。一幅画是“一位绿衣天使弹奏中提琴”,另一幅是“一位红衣天使手持鲁特琴”.委任的指示非常清楚,但根本没有提到三位圣人和一位天使在山洞中。修会已经制成了画框,因此合同和指示中甚至规定了作品的尺寸和外形。拉丁文和义大利文合同足足有好几页。以下是其中一部分: “列昂纳多·达·芬奇” 圣母被两位预言者簇拥着,将被完美地表现于画作的中央。位居正中的圣母,身披金色与深蓝色相间的织锦斗篷,着金色与绯红色相间的织锦罩衣……所有六翼天使都要用sgrafitto来画.圣父也应身披金色与深蓝色相间的织锦斗篷……他们周围的天使应身穿希腊式的外衣……圣母应画在中间,其他人物应为希腊式的,色彩必须丰富……所有的画面都应尽善尽美……每个人物的服饰都要有区别……圣母和圣子及四位天使应使用油彩以表现完美,两位先知则使用上好的颜料画在平坦的画布上……在画婴儿的地方,应加入金色以表现出spinnchristi的效果. 因此,他们对作品的要求是:圣母玛利亚、上帝、四位天使,还有耶稣,每个人物都应身着不同的服饰,并且明确指出了装饰的不同之处。然而,列昂纳多交出的作品中是圣母玛利亚、赤裸的婴儿耶稣和约翰,还有一位天使。他们都坐在一个岩洞里,画面中并没有光环(见图44)。加图44《岩间圣母》 作品背景的灵感来自从波提切利的老师、佛罗伦斯画家菲利波·利比教士(1406-1469年)的作品。他和列昂纳多一样接受梅第奇家族的资助。画中山洞的超现实黑暗参考了利比的《林中圣母》,而岩石的排列则参考了利比的《圣母圣婴和两位天使》中的岩石。 列昂纳多所面临的问题是,他只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来构思和完成这幅画,因为在1483年12月8日无原罪始胎会的宴会上,该画就将被公之于众。如果包括拱形顶,画的尺寸是199×122cm(相当于6.5英尺高,而不是《达·芬奇密码》中所称的5英尺)。在这段时间里,普瑞迪斯兄弟则要完成配衬的作品,并且给ancona(一个雕花木质祭坛桌)镀金和上漆。他们肯定从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在期限之内完成工作,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一点很让人吃惊。既然做出承诺,走捷径就成为惟一的选择。列昂纳多决定抛开合同的要求,将为别处构思的一幅草图用在这里。(《达·芬奇密码》说这幅画是画在帆布上的,画框后藏着一把钥匙。这当然是一个虚构的情节,《岩间圣母》其实是画在硬木板上的。) 有人说列昂纳多的《岩间圣母》很有可能表现的是圣母玛利亚在沙漠的故事,这在14世纪流传较广,但列昂纳多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而且作品和这个故事有明显差别。故事中的约瑟和圣母玛利亚带着尚是婴儿的耶稣逃往埃及,以躲避希律王对耶稣的追杀。其中提到他们在沙漠中遇见圣母玛利亚的表妹伊莉莎白,她带着同是婴儿的约翰,还有乌列天使的陪伴。然而,在列昂纳多的画中并没有沙漠,只有一个岩洞和远处的山脉,画面上也没有伊莉莎白和约瑟。而且乌列(总是被描绘为男性)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几乎看不到翅膀的女性。列昂纳多为这位天使画的草图名为《女孩头像》,见图.它在圣米修瑟奥治的列昂纳多·达·芬奇学院给凡尔赛研究院的目录中被标为“《岩间圣母》中天使头部的习作”.加图23,女孩头像(《岩间圣母》习作) 因此,完成的作品根本不是无原罪始胎会想要的。列昂纳多原来谈妥的报酬是100达克特币,结果却只拿到了25达克特币.阿乔斯蒂诺修士拒绝支付原本说好用于修缮祭坛的800里拉,更将整个委任的报酬降低到300达克特币。(在《达·芬奇密码》中,作者为了情节需要提到画作被拒绝的原因是“引发争议和令人不安的细节”,但所有和此事相关的文献都不支持这一观点.) 该画最终被命名为《岩间圣母》,而非《岩间玛利亚》。但当时它的原名nostrasignora(《我们的女主》)。它在列昂纳多手中保留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报酬问题成为证据被扣押在法院。到1490年(接到委託7年后),普瑞迪斯兄弟仍然在继续配画的工作。但那一年,伊万戈琳斯塔·德·普瑞迪斯去世。到了1506年,列昂纳多在对无原罪始胎会的案件中胜诉,画被判归他所有。为使作品更有意义,尽管没有拿到报酬,他还是通过路德维奇奥·斯福尔扎的努力,最终让这幅画成为法国国王路易八世的收藏品,存放在枫丹白露宫。 第71页 1503年,圣弗朗西斯教派另一个修会的官员出现在了最高法庭的审判现场。当时《岩间圣母》的命运还不确定,而埃姆伯乔·德·普瑞迪斯还在继续未完的画作。圣弗朗西斯教派同意使用这些作品,但要求列昂纳多重新为祭坛画一幅主画。这才导致了第二幅《岩间圣母》的出现,而这一幅(为和第一幅区别)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岩间玛利亚》。列昂纳多仍旧使用了上一幅作品的构图,不过这次的画出现了尺寸问题。它也必须和普瑞迪斯兄弟的两幅画配套。 岩间玛利亚 我于1961年正式开始学习修復绘画,也是从它(于1508年完成)开始接触列昂纳多·达·芬奇的作品的。《岩间玛利亚》(189.5×120cm)于1785年第一次来到英国,在伦敦国家美术馆展出(如今仍和两幅附画一起收藏于此)。在圣弗朗西斯教堂于1781年关闭之后,它被米兰圣加大利纳的案卷保管人所得,后来被卖给英国画家加文·汉密尔顿。随后,它先后流入兰斯唐侯爵、亨利·霍华德和萨福克伯爵手中,直到1880年才为国家美术馆珍藏(见图45)。1898年,国家美术馆又得到了两幅附画,这三幅作品终于完整地摆放在一起。加图45《岩间玛利亚》 1934年,在德国着名的绘画修復师、柏林国家美术馆的赫尔穆特·鲁赫曼在考陶尔德学院演讲后,伦敦国家美术馆馆长肯尼斯·克拉克先生邀请他来领导一个全新的科学部门。到1947年,他们已经修復了大量价值不菲的名作,并举办了一次让全世界博物馆长都为之震惊的展览。一年后,在1948年,列昂纳多的《岩间玛利亚》也完成了修復。它是我在1961年开始学习修復绘画时最早研究的作品之一。因此我就对它有极深的了解。 国家美术馆关于这幅画的修復记录有七卷之多,还有144张12×10英寸的照片。检验工作是在1948年2月和3月完成的,而修復和加固从1948年5月一直持续到1949年1月。作品边缘处有几个约半英寸的地方还保持着原状,以作为修復前后的对比。此前,赫尔穆特·鲁赫曼曾说:“根本无法看出花是白的,花蕊是黄的”.罗浮宫的《岩间圣母》就是这种状态,由于缺乏清理修缮,它显得非常阴暗呆板。 修復工作开始之前,在《岩间玛利亚》上发现了很多以前的画家復绘的痕迹。这是在修復技术完善之前普遍的做法。当绘画变暗、清漆转黑时,画家们会在重刷清漆之前,把原来的某些部位做简单的復绘,以使它显得明亮一些。至今《蒙娜丽莎》的修復工作还是採用这种方式。而在最近一次对列昂纳多的《最后的晚餐》修復时才发现,整幅画几乎都被復绘过了。现在国家美术馆的《岩间玛利亚》中,玛利亚的右手(除了拇指)都有復绘的痕迹,这是特意留下来作为反面教材的.在她第三个和第四个指尖处有一条很细的清理痕迹,显示出列昂纳多的原稿的明亮色彩. 另一处经过復绘的是圣约翰抱着的芦苇十字架。在列昂纳多独自完成的罗浮宫的《岩间圣母》中并没有这个十字架。《岩间玛利亚》是列昂纳多和埃姆伯乔·德·普瑞迪斯共同创作的,但画面上的芦苇十字架却不是他们的手笔。这是后来看画的人因为无法分清这两个婴儿而加上的。在这两幅画中,约翰是和玛利亚在一起,而耶稣则是在天使身边。但人们并不希望这样,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和玛利亚在一起的会是年长一些的约翰。 芦苇十字架是加上去的,同时被加上的还有一个指向另一个孩子的小捲轴,上面用拉丁文写着“看上帝的羔羊”.但那个画家怎么知道和玛利亚一起的孩子是约翰呢?他又为什么会认为另一个就是耶稣?列昂纳多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他们必须先假定列昂纳多是要表现玛利亚和伊莉莎白在沙漠中的碰面。但是里面并没有伊莉莎白,也没有约瑟,更没有乌列,很明显列昂纳多并不是想表现有关沙漠的传说,他所画的场景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在第二幅画中,这种不同表现得更明显。清理后的作品显示,岩石是在蓝色冰河旁。有些人认为较大的男孩肯定是约翰,因为约翰是佛罗伦斯很知名的使徒,但是这些画并非为佛罗伦斯而作,而是为米兰而作的。 在这两幅画中,人物都组成了金字塔形,都是较小的孩子看上去在给较大的孩子施洗。在第二幅画中,原来没有的光环出现了,不过这也是被后人加上去的,也许是和芦苇十字架以及捲轴一起加上去的。在两幅画中,玛利亚都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第二幅中的蓝色更明亮一些;她的左手都泰然自若地在年幼孩子的上方保护着他。而那位姑娘在第一幅画中指着较大的男孩,在第二幅画中却没有。最主要的改变还出现在她的衣服上。在列昂纳多的原作《岩间圣母》中,她穿着抹大拉常穿的红绿色衣服,而在后来的《岩间玛利亚》中,衣服的颜色被埃姆伯乔画得暗淡无光。 现在我们再回到《达·芬奇密码》。在谈及罗浮宫的那幅画时,兰登教授解释说,那个小一些的男孩不是耶稣,而是施洗者约翰。玛利亚的一只手“像鹰爪一样仿佛抓着一个无形的人头”,是在威胁约翰。而天使做出了“一个砍的手式”.他接着解释列昂纳多不得不又画了一幅“画面安排比较正统的”作品(现存于伦敦的《岩间玛利亚》)给无原罪始胎会,因为原来那幅对耶稣有太浓的敌意.所有这些都是文献中所没有的,书中所说的含意也并非画的本意。而且这两幅作品的委託是来自不同的组织。因此,我在这里需要再次强调,《达·芬奇密码》只是一部虚构的小说,并非歷史学家的着作。 第72页 圣母指的到底是玛利亚还是抹大拉? 我在前面的章节里已经提到,列昂纳多在1483年受委託之前,就已经有了受利比作品启发而完成的习作。他随时都有可能完成这幅作品,无论是独自工作还是和其他画家合作。就算他没这样做,列昂纳多画派的弟子在他死后也很有可能会替他完成。实际上,列昂纳多的传记作者们确实提到过第三幅《岩间圣母》,但是很难判断它是否真的存在,因为这幅画有很多非常逼真的赝品。一般的赝品都会完全忠实于原作。罗浮宫的或是国家美术馆的这幅画都有许多仿作。但国家美术馆的《岩间玛利亚》并不是罗浮宫的《岩间圣母》的仿作,因为它们在许多方面都有显着差别。如果真的有第三幅《岩间圣母》,那么应该和前两幅是不一样的。实际上,在卡昂美术馆就收藏着这样一幅画(见图46)。加图46《岩间抹大拉》 在这个版本中,尽管画面和原来大致相同,但还是有一个明显的区别。从基本构图来看,它和保存在罗浮宫的列昂纳多的原作比较相似。画中没有芦苇十字架,也没有光环,那位女性天使伸着一根手指。很明显,她又穿上了抹大拉常穿的红绿色衣服。但最让人吃惊的是圣母玛利亚也穿着红绿色的衣服,腰间有金带,而且她的头髮也红了很多。事实上,她现在正是抹大拉的传统形象。 在国家美术馆的版本中,圣母玛利亚衣服的下端加上了一朵与众不同的花——一朵单独的海芋百合(有时也被称为马蹄莲)。这种花有着纯白色的花瓣和细长锥形的黄色花蕊。这种花现在的正式名称是詹特德斯奇亚(zantedeschia),是用义大利植物学家乔万尼·詹特德斯奇亚(1773-1846年)的名字命名的。它经常出现在画中是因为那美丽的而夸张的肉穗花蕊(spadix),该词的词干来自希腊语的“棕榈树”,而在闪族语中对应的是“他玛”(玛利亚·抹大拉女儿的名字)。在澳大利亚的某些地方,海芋百合属于“公告植物”(野草);在美国,它是葬礼用花。然而在地中海沿岸的欧洲国家、南非以及英国,人们却一直用它来编织新娘手中的花束。 在此我还要提出一个可能性,列昂纳多在岩石的安排上可能受到了《旧约·雅歌》的影响。《雅歌》在第2章第13节(按当时的希腊语版本翻译过来)中写道:“葡萄树的果子渐渐成熟……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我的鸽子啊,你在磐石穴中”. 这样看来,海芋百合就是抹大拉的象徵。列昂纳多从没说过画中人是圣母玛利亚,这只不过是后人的推测。他将她称nostrasignora(我们的女主),这正是圣殿骑士和吟游诗人对玛利亚·抹大拉的称唿。列昂纳多也从未说明那两个男孩就是耶稣和约翰,这也是后人的假想。此外,那个天使在每幅画中都被画成了女性。 在罗浮宫的那幅画中,那个姑娘的翅膀甚至不如一个手势明显,显然列昂纳多并不愿意给她加上翅膀,但无原罪始胎会要求他画天使。这些画让我们有了非常有趣的猜想。我们能看到一位母亲,而相对圣母玛利亚来说,她更像玛利亚·抹大拉。我们也能看到一个姑娘,明显比男孩们年长。我们还能看到两个男孩,其中一个比另一个年纪和个头都大。随着姑娘手指的方向,我们都会更注意那个稍大些的男孩。我们从画面的背景也能看出,尽管有些不太真实,但看上去更像是在欧洲,而不是圣地巴勒斯坦或者埃及。 考虑到所有细节,一个可能性诞生了。玛利亚·抹大拉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他们之间各差几岁。我们将在后面提到的,列昂纳多·达·芬奇和抹大拉信徒组成的玫瑰十字会有着密切关系。因此,这幅岩间画作极有可能就是抹大拉一家的浪漫写照。 第十六章 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遭受的种种磨难 我们现在来看看《最后的晚餐》,一幅在《达·芬奇密码》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列昂纳多作品.虽然出自文艺復兴时期巨匠之手,这幅壁画却在拥有者手中遭受了无法言喻的苦难。《蒙娜丽莎》和许多其他作品都受到了刀割和腐蚀的摧残,而《最后的晚餐》却被开了一个门洞!这在一般的图片中是看不到的,因为它们的颜色比原作浅很多。这个门洞开到了壁画的四分之一处,它的弧形顶端已经到了桌布的位置,就在耶稣的盘子下面。 米兰公爵路德维奇奥·斯福尔扎(1452-1508年)常在离斯福尔扎城堡最近的教堂——圣玛利亚感恩教堂祈祷。因为不喜欢简朴的老式建筑,他推倒了主礼拜堂和唱诗区,并宣布要在新礼拜堂的墙上装饰美丽的壁画。他同时也对隶属于教堂的多明我会修道院做了安排。1495年,列昂纳多·达·芬奇应邀来到这里,在新建教堂餐厅的墙上创作了《最后的晚餐》。餐厅左边的窗户透光性很好,使画作的右边显得很明亮。列昂纳多在创作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按照这个特点处理了作品中的高光和阴暗处。画家在创作这一主题时按照惯例都会把犹大隐藏在别人身后,“以免观看者的目光接触到恶魔的双眼”.但是由于这幅壁画的光线特点,列昂纳多巧妙地安排了犹大的位置,既画出了犹大的整个面容,又让他始终处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只眼睛. 第73页 他们原计划把修道院院长的桌子将放在餐厅的另一端(那里也有其他壁画),这样桌子就能面对耶稣和使徒们,壁画下面是供修道士进入餐厅的通道。他们的长餐桌从餐厅的一端一直延伸到另一端,似乎在和画中人共同进餐。桌子的一边是耶稣,另一边是院长。 然而不幸的是,列昂纳多并没有把这当成一次单纯的壁画创作,而是试验了一些颇具风险的技术,在潮湿的石膏墙上使用了蛋彩颜料。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颜料与蛋清、油或是清漆在干的灰泥墙上调合。这是一种非传统的混合方法,不能被墙吸收。因此,他的整幅壁画只有薄薄的一层和墙粘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因为潮气析出的盐分而片片剥落。就画本身而言,它可能是一幅杰作,但从壁画保存角度来说却是一场灾难,这是列昂纳多为数不多的失误。如最近艺术史学家利奥·斯坦伯格所言,“列昂纳多·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是艺术史上最伟大的杰作,但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 早在1540年,这幅作品就已经被形容为“只剩下一半了”.1560年的记录显示,它的大部分颜料已经消失。在斑驳的残留物中,未上颜料前的草图清楚地显露出来。1568年,歷史学家保罗·罗纳佐曾写道:“这幅壁画已经完全毁了”.十年后,参观了修道院的乔尔乔·瓦萨里痛心地说:“除了一堆污点,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情况越来越糟。共有19个画家企图復绘列昂纳多的杰作,厚厚的颜料和胶粘剂让原作完全不见天日。 1624年,这幅壁画几乎被视为无物。因此,修士们才会毫无顾虑地在墙上开了一个大大的门洞方便通行。此举不但砍掉了耶稣和两侧门徒的双脚,榔头的重击还震掉了更多颜料. 现在要保存这种上色不牢的早期壁画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在那个年代,如果壁画是在一面析水的墙上,人们就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听任盐分让画和墙面分离。1726年,修道士们决定修复壁画,然而这个决定却他们敲响了这幅杰作的丧钟。他们找来了一个叫米开朗基罗·贝罗蒂的二流画家,此人称自己有一个秘方能让壁画重放光彩。在得到修道士同意后,他用床单和帆布把工作的地方遮挡起来,然后就消失在布帘后面,开始变魔术。时间一周周地流逝,没有人敢到布帘后面看一眼,因为他警告过千万不能偷看。 终于有一天,贝罗蒂拉开了布帘,向他们展示了一幅焕然一新的壁画。修道士们都大吃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壁画的色彩会变得如此辉煌。欢欣鼓舞的修道士们付给贝罗蒂一大笔钱作为报酬。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在列昂纳多的壁画上画了一幅自己的画。 没过多久,贝罗蒂粗糙的颜料就因为窗外透进的阳光而褪色,壁画开始疯狂地脱落。后来有不少人试图将脱落的画粘回去,但收效甚微。1770年,修道士们决定进行另一次大修復。朱塞佩·玛扎竟然带着一幅扑克牌来了!他的办法是用扑克牌把表面将要脱落的颜料和泥灰全部刮掉,然后将墙上坑洼不平的洞补上,再涂上新颜料,只要远处看是一幅完整的画就行了。 1796年,拿破崙·波拿巴的大军到达此处。在看到这间大餐厅后,他们认为拿来当粮草弹药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法国传记和游记作家亨利·司汤达曾在书中写道:骑兵们取乐的方法竟然是向壁画掷砖头,谁能打中使徒们的脑袋谁就赢了.这幅壁画遭受的苦难至此还远未结束! 1800年,这幅壁画下的大门终于被封上了,这也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模样。但是没过多久,房子就被水淹了,整个餐厅浸泡在水里,使壁画更加松动。1807年,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被徵用为兵营,人们这时才对餐厅通风、清洁并且重新粉刷。《最后的晚餐》的情况虽然没有好转,但至少终于有人精心保护它了。1821年,史蒂芬诺·贝拉兹计划将整幅壁画从墙上挪下来以便保护,但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在刚开始处理时就毁掉了一大块桌布。 壁画家路易吉·卡维纳奇于1906到1908年对它进行了大范围修復。但由于壁画颜料本身的特点,他只修復了损毁的部分,让脱落和復绘的地方保持了原状。在他之后,修復师奥雷斯特·西尔维斯特里于1924年用淡黑色灰泥将画的边沿封住。1943年8月15日,战争的炮火几乎将餐厅毁灭。幸运的是,由于之前北面的墙已经用沙袋保护起来,所以《最后的晚餐》还是完好无缺。但是随着战事的继续,沙袋中的沙子变得潮湿起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这幅壁画所处的环境极其恶劣。 后来重建餐厅的时候,马罗·佩里西奥里将壁画彻底清洁了一番,将上面的霉变去除,在所有可能的地方用虫胶固定。这项工作一直持续到1954年,他固定了整幅壁画,画面的颜色也恢復了以前的光彩,但他并没有把后来復绘的部分去掉。摄影师将修復完的《最后的晚餐》拍了下来,这就是我们在20世纪后期看到的和《蒙娜丽莎》一样广为人知的经典杰作。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照片上的所有部分几乎都不是出自列昂纳多·达·芬奇之手。从瓦萨里在1560年写下“一堆污点”时,列昂纳多的原作就几乎不復存在。在目前满是粘合剂和復绘的作品之下,只有不到1/5是原作,而这1/5仍在继续消失。 第74页 从没有如此重要的杰作经受过这样的虐待。除了画家自己的失误和二次大战的摧残,无情的时间也在侵蚀所剩无几的原作。1978年,着名的名作修復专家皮宁·布朗比拉·巴西龙博士挺身而出,接受了这项让人畏缩的任务。她要让壁画永远不再脱落,并修復几个世纪以来灰尘、污染、水汽、震动以及过去的修復对原画造成的损害。简单地说,她要把所有不是出自列昂纳多之手的东西全部从墙上剔除。如果最后只能剩下1/5的画作,那就让这1/5留在那里。至少这是出自列昂纳多之手。 《博士来朝》也隐藏着秘密吗? 列昂纳多的另一幅作品《博士来朝》由于欺骗性的復绘而声名狼藉。这幅曾经让乌菲兹美术馆引以为傲的作品现在被放在一间储藏室里等待修復。这幅画是列昂纳多受到圣斯科珀脱修道院的委託,于1481年开始创作的。他从佛罗伦斯迁往米兰时也带着它。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一直没有完成草图。和一般的《耶稣诞生图》不同,这幅画的场面非常宏大。在露天场景中,众多人物的姿态各不相同。除了这幅草图外,在佛罗伦斯的乌菲兹美术馆还有一幅透视法习作。在罗浮宫、汉堡的市立美术馆和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都保存着人物的习作。罗浮宫还收藏了一幅综合设计图,与之相关的草图收藏在巴黎美术馆和剑桥费兹威廉博物馆。 这幅画作的草图和设计图众多,但由于合同方面的争论一直持续,列昂纳多的兴趣也渐渐消失,最终它流产了。然而就在最近,当这幅未完成的作品被拿到乌菲兹美术馆的修復工作室进行保存处理时,人们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检查显示列昂纳多的原作早已被人復绘过了。现在的作品很可能是在他死后一个世纪一位匿名天才的杰作. 《达·芬奇密码》像以往那样虚构地宣称,该画作中“还隐藏着秘密”.小说中提到的“义大利艺术家毛瑞梓里奥·萨拉斯尼揭开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真相,而纽约《时代》周刊以《列昂纳多掩盖的秘密》为题对此作了大篇幅的报导”.窘迫的佛罗伦斯乌菲兹美术馆马上停止了该画的展出,并把它放到了街对面的储藏室里. 确实是有过这样一篇文章,它发表于2001年4月21日。但是作品停展却和所谓“秘密”或者“害怕公之于众”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做法对艺术品来说是很正常的。实际上,这些后来加在列昂纳多原作上的也不是什么“涂层”,只是些半透明的橙褐色颜料,这些颜料不可能完全掩盖原作。这位匿名画家可能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完成这幅画作,却没有继续下去。 所以,列昂纳多的原画中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这件事的确让人震惊,但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底稿被另一位画家的半透明画作所覆盖,而以前大家以为这是列昂纳多的原作。作品停展也只是因为国际艺术品维护监督协会鑑于该画作的画板已经非常脆弱,建议不要急于将表面的復绘层除去,毕竟它也经过了500多年的沧桑。应该经过更加仔细的分析,才能对这件作品下定论。纽约《时代周刊》在2002年1月也收到了协会的警告,声明这篇文章的发表完全是出于错误的导向,并且说明所谓的该作品被改动过的“最新证据”早在1951年就有文献记载。 《最后的晚餐》中到底有没有抹大拉? 在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对《最后的晚餐》的修復工作开始于1979年。1982年,办公设备生产厂商奥利维蒂公司表示愿意资助整个修復工程,共投入70亿里拉。这项工程耗费了20年时间,整幅壁画被复杂的空气过滤系统保护起来,并于1999年3月28日重新展出。修復后的作品保留下来大约20%原作,巴西龙博士还是按照列昂纳多的底稿用柔性混合的水彩将缺失的部分补上了。她的目的并非以假乱真,只是用可去除的颜料做简单的修补,既和列昂纳多的原作有区别,也能让世人看到画作的完整形象。 1994年,在《最后的晚餐》重新开放前的5年,人们的注意力被耶稣右边(即观看者左边)的门徒吸引了。传统上人们认为这个人物是约翰·半尼其,但画中人看上去有些女性特质,也可能不是约翰,而是玛利亚·抹大拉.这引起了公众的兴趣。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个人物确实有些女性化。人物的体形比其他使徒都瘦小,头髮却比其他人都长,而且脖子上有个类似项鍊的东西,胸部似乎还有乳房的轮廓。 就算500年的岁月让壁画斑驳不清,以至于画中原本的女性被误认为男性,但在壁画问世时这应该是一目了然的。然而当时所有的歷史记录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1999年,该壁画被恢復成列昂纳多的原作,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和修復之前的区别。由于有巴西龙博士成像极好、近距离、高清晰度的照片,我们得以更仔细地观察作品。照片上并没有项鍊,乳房也是墙面的隆起造成的错觉。1994年对画中人物的认知建立在復绘作品的基础上,然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已经是列昂纳多原作中的人物形象了。 令人遗憾的并不是一个引起极大关注的观点被纠正了,而是在《达·芬奇密码》这部小说中,所有被披露的事实都是以玛利亚·抹大拉曾出现在《最后的晚餐》中为基础的。实际上,这才是“密码”的根基。小说所有的情节都建立在错误观念上,它是由一幅未修復的画做出的推测。我们必须再次强调,尽管《达·芬奇密码》中的desposynic是真实的,但它所有关于列昂纳多艺术品的解释和推测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不正确的。 第75页 在为《最后的晚餐》做准备时,列昂纳多写了大量笔记并画了一些草图。他将要画的使徒分成4组,每组3人,以耶稣为中心,6个使徒分别在他两边。在做准备工作时,他把每个人物的动作表情都记录在笔记上,例如: 正在喝酒的人把杯子放在桌上,转头看向说话者。另一个使徒则把手指绞在一起,向同伴皱着眉……还有一个使徒在邻座的耳旁细语,听者把身体靠向他,在听他说话的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他详细构思了使徒们当时的表情和状态。在表现年轻的人物时(例如雅各和约翰兄弟),为了让他们和皮肤黝黑、蓄着鬍鬚的年长者有所区别,列昂纳多写道: 长发随着风在年轻人的脸庞周围飘动着,瀑布似的捲髮使他们看上去更美. 尽管《新约》中并没有把雅各、约翰和腓力描述得特别年轻,但绘画的惯例是把他们画得比其他人年轻一些。约翰在很多版本的《最后的晚餐》中都显得很年轻,有时甚至被描绘成一个小男孩。列昂纳多也不例外。他画中的约翰很年轻,而且符合他笔记中的形容。列昂纳多的素描《腓力》(见图22)加图22,《使徒腓力》——习作 和水彩画《耶稣》(见图26) 加图26《救世主耶稣》——习作 中的年轻人就是很好的例证。另一幅雅各的习作也大致相同。在图27中我们可以看到修復后的《最后的晚餐》中的约翰。加图27,约翰(復原后)——《最后的晚餐》 再回到《达·芬奇密码》,我们在小说中还看到了另一个人物,圣杯执着的研究者雷·提彬爵士,就是他告诉索菲·奈芙画中的约翰其实是玛利亚·抹大拉.他还让她注意彼得(坐在旁边的人)把手像刀刃一样横在玛利亚的脖子上。 在艺术界,有很多关于《最后的晚餐》的作品都取材于福音书.列昂纳多选择了《约翰福音》的第13章第21节那个场景:耶稣宣布其中的一个使徒将会背叛他。《约翰福音》中写道:“门徒彼此对看,猜不透所说的是谁”.它还提到彼得在和另一个使徒商议(通常的看法是约翰),“点头对他说,你告诉我们,主是指着谁说的。” 列昂纳多的作品表现了彼得正在询问的场景。他和邻座的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敌意。那个使徒正在往他怀里靠,听他说话。在1994年壁画修復之前,彼得的手也许摆成了刀刃的样子,但现在我们能清楚地看到,他只是把手轻松地搭在另一个使徒肩上(见图24)。许多其他画家也是这样描绘这个场景的,例如汉斯·荷尔拜(见图25)。画中的约翰同样非常年轻,头髮比彼得的长,也更有魅力。加图24-25《最后的晚餐》——局部 “《最后的晚餐》(1495年)局部细节图,取自马库·奥焦诺1524年的临摹画,图中彼得的左手放在约翰的肩膀上,右手藏着一把小刀” 接下来在《达·芬奇密码》中,也提到了一只“握着匕首”的“无名”之手.那只手出现在安德烈和犹大之间。在1999年这幅壁画被修復完成之前,从画面上的确很难判断这只手是属于谁的。然而,我们现在可以确认它的主人就是彼得,而且他手中拿的并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把小刀。更幸运的是,在列昂纳多的杰作损毁之前,也就是在它面世30年间,列昂纳多的很多学生都临摹了这幅壁画。在每幅临摹画中,彼得的右手都被表现得很清楚。当他从犹大身后靠近约翰说话时,他的右手别扭地弯着。后来当耶稣在客西马尼被捕时,是彼得抽出剑削掉了马勒古的耳朵(《约翰福音》)。当时的情景是,彼得在询问约翰是谁出卖了耶稣时,同时在身后藏了一把小刀。而讽刺的是,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说话的人正是犹大。 在早期的临摹品中(1520年左右)同样表现出了彼得的左手轻松地搭在约翰的肩上,同时还画出了耶稣的酒具。《达·芬奇密码》中提到耶稣应该像《圣经》中所说的那样,有一个装酒的圣餐杯.事实上《圣经》里并没有这个说法。三篇《对观福音书》提到的酒具是一个普通杯子,而在《约翰福音》(列昂纳多所参照的)中根本没有提到象徵鲜血的酒。 《达·芬奇密码》的不合宜之处在于,在所有推论和这幅画扯上关系的时候,它都应用了一个废弃过时的假定。在提及画作《最后的晚餐》在1954年被马罗·佩里西奥里修復后,提彬说:“……许多艺术书籍上的照片都是1954年之前拍的,那时这些细微之处被层层的污垢掩盖着,而且大量的修復工作都是由一些笨拙的工匠完成的……至少,现在这幅壁画终于被清理的跟原作一模一样了”.然而,事实上佩里西奥里并没有将原来的復绘清除掉。在他简单的清理之后,显现出来的仍然不是列昂纳多的原作,只有1979至1999年的修復工程做到了这一点。但《达·芬奇密码》却对此不加理会,它那抹大拉永存于画作中的旧理论最终被巴西龙博士的工作颠覆了。 根据严格的歷史记录,耶稣和使徒们最后的晚餐并非我们通常认为的逾越节餐会。在餐会上耶稣也没有举行血酒仪式。按照《死海古卷》中的《会规手则》,最后的晚餐应该是救世主宴会(即主的宴会)。而且和耶路撒冷逾越节庆祝活动相比,同时进行的救世主宴会有着完全不同的重大意义。宴会的主要主持人是大祭司和以色列的救世主.宗团的信徒则由12名使徒作为代表,他们被称为宗运公会。《会规手则》(最古老的艾赛尼文献之一)列出了所有人的座位次序,并详细记录了宴会中要举行的仪式。其中写道: 第76页 当他们在餐桌前聚集……并调制好酒,没有人可以在大祭司之前伸手去取第一块面包或者第一杯酒,他被赐福第一个享用面包美酒……之后,以色列的救世主可以伸手去取面包。然后,宗团公会成员将按照等级顺序被给予祝福. 在各式各样的作品中,大多数的艺术家都会根据自己的想像来描绘人物,列昂纳多也不例外。据说他在法国画过玛利亚·抹大拉,那幅画最后流入西班牙的布尔格斯,但是我从来没有找到过它的踪迹。不过,列昂纳多还有两幅抹大拉画像保存下来,但和《最后的晚餐》中被指为抹大拉的人物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其中一幅保存在佛罗伦斯的乌菲兹美术馆,另一幅《玛利亚和她的玉瓶》素描收藏在伦敦的考陶尔德学院(见图19,20)。加图19-20《玛利亚·抹大拉习作》 《达·芬奇密码》中还提到另一个观点来证明坐在耶稣身边的就是抹大拉。图中耶稣和身边这个使徒摆出了一个m的轮廓(见图28)。加图28《最后的晚餐》——復原后局部图 同样,这也不是《最后的晚餐》所独有的。它在菲利浦·德·尚帕涅(1602-1674年)创作的《最后的晚餐》中更加明显,图中人物举起的双手还组成了一个较小的m,和大m一起形成了一个双m(mm),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是玛利亚·抹大拉密码(见图29)。加图29《最后的晚餐》——局部改变而且,在菲利浦·德·尚帕涅的画中,约翰和其他人物相比也显得年轻而容光焕发。实际上,这(和列昂纳多的作品一样)是约翰·半尼其在绘画作品中的典型形象(见图30,31,32,33)。加图30-33《最后的晚餐》——局部图而所谓的女性气质也符合他的形象。这并不是女性化,而是文艺復兴时期对年轻人的表现方式。约翰经常靠在耶稣的身上,有时(当他被描绘成小男孩时)甚至坐在耶稣的腿上。 “《大版本耶稣受难》中的《最后的晚餐》,丢勒(1471-1528年)——约翰坐在耶稣腿上,共有十三个使徒” 抹大拉理论的出现十多年来,所有疑问中最主要的是:如果那个使徒是她,那么画中少了谁?因为耶稣共有12位使徒。1810年,米兰艺术家朱塞佩·波西(布雷拉学院部长)在卢加诺湖附近的庞特卡普里亚斯卡教堂发现了列昂纳多的笔记。从左到右(图28的局部图未表现出所有使徒),座位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巴多罗买、亚勒腓的儿子雅各、安得烈、彼得、犹大、约翰、耶稣、雅各·半尼其、多马、腓力、马太、达太、奋锐党的西门.彼得和犹大、雅各和多马的上半身都呈交叉状,因此他们的头部和原来坐的位置不同。按照这个座位顺序,玛利亚·抹大拉所取代的应该是约翰。但是列昂纳多肯定不会漏掉任何一位使徒,尤其不会漏掉约翰。而且福音书写得很清楚,耶稣是和“12使徒”共进晚餐。 如果列昂纳多想画上13个使徒,他很轻易就能做到,他并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丢勒在木版画《大版本耶稣受难》系列的《最后的晚餐》中就画上了13个使徒。列昂纳多完全可以画上玛利亚·抹大拉,这并不特立独行。毕竟,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是个多明我会修道院。而且,玛利亚·抹大拉是多明我会的母亲女神和保护圣徒.列昂纳多有选择权,他完全没有必要像《达·芬奇密码》里所说的那样秘密地把她放在其中。多明我会的安吉利科教士在红蛋图中让抹大拉穿着适宜的修女服。24在保存于佛罗伦斯圣马可博物馆的壁画《最后的晚餐》中,他毫不犹豫地把她画了进去(见图50)。 第十七章 绘画中有哪些神圣的寓言? 世界上最神秘的绘画 在世界绘画珍品中,广为人知和最受欢迎的往往是世人不甚了解的作品。《岩间圣母》就是一例。虽然它的出处有确切记载,但其神秘的内容一直是大家争论的焦点。 世界上最着名的绘画之一是一幅连多数外行人都知道的作品,具有极高的艺术成就。它出自佛兰德画家扬·范·艾克之手,完成于1434年。这幅画的尺寸为.5x2.5英寸(82x60厘米),是画在一面橡木板上的油画。目前它被收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中。它被分类为“双人肖像”,人物背景是一间装饰古怪的卧室。它就是《阿诺菲尼的婚礼》(见图47)。加图47《阿诺菲尼双人肖像》 “扬·范·艾克(1434-?)在双人肖像中的签名——”johannesdeeyckfuithic“” 画面上主要有两个人物,一个瘦削的男子穿着毛皮镶边的酒红色长袍,戴着一顶很大的黑帽子;一个年轻女子穿着镶白边的绿色长袍,戴着白头巾。这个女子已经怀孕,男子用左手托着她摊开的右手,形成了一个杯子的形状。上方有一面凸镜。虽然画面上的人物和物体都非常清楚,这幅作品却充满疑问。 这幅画是伦敦国家美术馆于1842年从一名姓海的陆军上校手中买下的。海上校在布鲁塞尔买下了这幅画,它本来的名字是《一位绅士和他的夫人》。但后来,国家美术馆在1862年的目录上说明,wh·詹姆斯·威尔(荷兰绘画顾问)的研究已经证实“这幅画中的名人是乔凡尼·阿诺尼菲和他的妻子珍妮·德·钱纳姆”.因此,这幅画后来被命名为《阿诺菲尼的婚礼》,直到今天。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明白这幅珍贵深奥的作品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含意。 第77页 虽然这幅画被冠以“阿诺菲尼”的名字,但扬o范o艾克从未这样说过或写过。从未有记载表明画家曾评论过自己的这幅作品,而且这个后来举世闻名的名字显然不是他取的。那么到底谁是乔凡尼·阿诺尼菲?据调查,他本是一名义大利银行家和商人,于1420年搬到布鲁日定居。但为什么画家会用如此非同寻常的方式画他和他夫人的肖像画呢? 从歷史角度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幅描绘现实人物的绘画作品。这样的作品前所未有,是标志着文艺復兴时期开始的一个里程碑。它完成于1434年,当时列昂纳多·达·芬奇还没有出生,绘画作品主要是宗教题材或者皇室和贵族的肖像。但这幅作品不仅有极高的艺术价值,绘画技巧也远远超越那个时代。最重要的是,它表现的是两个富有的普通人的家庭生活场景。 这幅画引发了影响巨大的新兴艺术潮流。除了义大利画家代表的宗教和贵族画派,荷兰和佛兰德画家不久也发展出自己的风格。他们的代表作品是朴素的室内布景、田园风光、山村景色和静物画。他们和德国一些画家一起组成了北方文艺復兴画派。虽然他们的画风和义大利画派相比不那么热烈生动,但作品画面复杂、细节精緻,别有一番特色。 扬o范o艾克是比利时王子巴伐利亚公爵约翰的宫廷画师,也为勃艮第公爵作画。他最伟大的作品《根特祭坛画》完成于1432年。这组两排祭坛组画华丽高贵、寓意深远,描述了从亚当夏娃到耶稣等众多圣经人物,是扬为圣巴蒙大教堂创作的。他同为画家的妻子玛格丽塔对他给予了极大帮助,尤其是在名为《羔羊之崇敬》的巨幅画上。这是一幅源自《启示录》的作品,描述了神秘的户外场景。事实上,这由24幅画组成的祭坛组画具有重大意义,代表《启示录》第21章第1节中所说的“新天新地”. 有些艺术书籍中称扬有一个哥哥叫休伯特,协助扬创作了一些作品,但休伯特是虚构的人物。在1432年及《根特祭坛画》完成后的一个世纪中,他的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然而自从虚构的休伯特被人们接受后,扬真正的助手玛格丽塔就逐渐被他所掩盖。 这件怪事是从1559年7月23日,《羔羊之崇敬》在圣巴蒙大教堂的金羊毛勋章大会上受到赞扬开始的。这个声望很高的奖让人们对这幅祭坛画有了更多关注。但由出某种原因,大教堂的神父不愿意承认这幅画是在女人的帮助下完成的。国此他们于1568年为画家虚构了一个哥哥。由于这幅画的创作者都已去世,休伯特(实际上是玛格丽塔的哥哥,可能是位雕刻家)变成了扬的哥哥。1616年,这个谎言变得更加逼真。他们在《根特祭坛画》的合页上写了一首诗,在里面特意提到了休伯特的名字。同时,他们声称大教堂的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墓就是休伯特的,但这显然极其牵强。 在1867年布鲁日展览会的目录中,有一幅画家署名为玛格丽塔·范·艾克的作品,名叫《圣母、玛利亚·抹大拉和一位捐赠人》。1824年,在伦敦国家美术馆开馆不久,馆内的目录中也有她创作的另一幅《圣母图》。但后来,她的名字被删去。在未做出任何解释和说明的情况下,他们把《圣母图》的创作者改成了佚名画家。至今,虚构的休伯特还被称为扬的合作者,而玛格丽塔被成功地从艺术史中抹去。 wh·詹姆斯·威尔曾经说过,乔凡尼·阿诺尼菲在布鲁日娶了珍妮·德·钱纳姆。最近,威尔的说法被证实是错误的,至少是对于这幅画来说是如此。人们一直对于这幅画争论不休,1997年,英国开放大学的艺术课把对此画的调查作为教学内容的一部分。对于这幅画的调查在英国广播公司2频道公开播出,他们的结论是:“这幅画的表面和深层含意完全不同”. 15世纪的勃艮第歷史记录表明,阿诺尼菲的婚礼是在1447年举行的,是在这幅画完成的13年后,也是扬·范·艾克去世的第6年。但是,扬在画中的签名不仅是无可争辩的真迹,而且它本身就是这幅画中相对完整的一部分,这一点极其独特。它是以拉丁文写在凸镜上方的墙上的(上面的日期为1434年)。原文是:johannesdeeyckfuithic,意思是“扬·范·艾克在场”. 开放大学的调查人员有麻萨诸塞州立大学艺术史教授克雷格·哈布森,苏塞克斯大学欧洲研究学院的伊夫林·韦尔奇,牛津大学艺术史教授马丁·坎普,巴黎大学歷史系教授雅克·皮维奥特。他们认为虽然这幅像照片一样的杰作中找不到任何错误,却有许多不寻常之处,而且充满了深奥的象徵符号。在调查结束时,他们并没有得出真正的结论,只能说“这幅画中隐藏了一个秘密”. 自从发现了阿诺尼菲婚礼的记载后,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尽管1862年伦敦国家美术馆改变了这幅画的标题,但它显然不是乔凡尼·阿诺尼菲和珍妮的婚礼。现在我们知道,威尔做出这个猜测的根据是一份1516年的文件。那时,这幅画的拥有者是荷兰的摄政王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在她所拥有的绘画清单中,这幅画的标题是“hernoullefin”.人们一直在试图确定“hernoul”这个词的意思,但威尔于1862年提出的理论的“证据”竟然是“hernoullefin”的发音很像阿诺尼菲! 第78页 如果他们不是阿诺尼菲夫妇,又会是谁呢?有人认为这是扬和玛格丽塔·范·艾克夫妇的画像,但画中的女性和扬不久后所画的妻子的肖像毫无相像之处。她们惟一的共同点就是那块白头巾,但在当时所有妇女都戴同样的白头巾。而且,就算这幅双人肖像画的确是婚礼场面,它也不可能是范·艾克夫妇的婚礼。他们早在9年之前的1425年就结婚了。 除了这幅画外,柏林博物馆于1886年还收藏了一幅没有签名的半身肖像,画面上的男子和这幅画上的非常相似。它原本收藏于英格兰的奥尔顿塔中,但什鲁斯伯里伯爵委託奥斯陆的拍卖人把它卖到了国外。画上的男子戴着松松的、类似于穆斯林头巾的红头巾。在它到达柏林之前并没有名字。但到柏林博物馆之后(由于看到伦敦国家美术馆给那对夫妇的画像所取的名字),这幅肖像画被取名为《乔凡尼·阿诺尼菲》,画家也被标註为扬·范·艾克。 由于扬·范·艾克创作了《根特祭坛画》,他被认为是使用复杂的绘画隐喻的大师(也许还是创始人)。《阿诺菲尼的婚礼》是文艺復兴时代开始的标志。这是第一幅真正的油画,和以前的蛋彩画或者油彩和蛋彩混合的画都不同。由于扬的先驱地位,他被认为是当时最重要的画家之一。 和在《根特祭坛画》中一样,这幅双人肖像画也运用了大量象徵符号和象徵形式。哈布森博士在开放大学的节目中说:“这幅画表达的意义太多了,要想弄清它几乎要穷一生之力。” 画面上这对男女的穿着都很正式,男人显然穿着外出服,但他们却是在卧室里。房间前后分别有两双木屣式的拖鞋,也许代表这是他们两人的卧室。虽然是白天,吊灯上却有一支点燃的蜡烛。桌上有三个橙,窗台上还有一个。橙一般是纯洁的象徵,但是画中的女人已经怀孕了。女人的脚前还有一只小波伦亚狗。画面后方的墙上挂着带绿穗的琥珀珠子。在整体色调淡雅的房间中,床单和幔帐却是大红色的,长椅的椅罩和软垫也是如此。打开的窗外是一棵结着成熟的红果的树。金光闪烁的黄铜吊灯的分支被设计成百合花饰、十字架和皇冠的形状。床边有一把高背椅,椅背上刻着一个女人打败龙的画面。椅子上还挂着一把打扫尘土的刷子。男人的右手做出一个直立的手势,这是他主导身份的标志。 在整个20世纪,人们对它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研究。虽然这幅画的每个细节都被琢磨得一清二楚,研究者还是觉得漏掉了什么。也许是一个隐藏着的信息或者是某种含意。“虽然在所有着名杰作中,关于这幅画的研究报告和资料是最多的,但我们还是觉得画中仍然隐藏着一些东西。”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 在文艺復兴时期,荷兰和佛兰德画派的宗教艺术自成一格。它独具特色,和义大利画派的作品有显着不同。无论是因为巧妙的艺术设计,还是因为画家们不在意过去,他们的特点就在于喜欢把《圣经》中的场景搬进当时的背景中。勃鲁盖尔的名作《伯利恆报名登记》就是一例。画面中有约瑟和玛利亚,描述了耶稣出生前的人口普查的场景。画中都是红砖房,教堂的屋顶也带有鲜明的荷兰特色。罗杰·范·德·韦登的《圣路加画圣母像》是一幅佛兰德画派的室内画,画中人物穿着15世纪的服装。在佛兰德派艺术大师弗雷马勒的作品《玛利亚的婚礼》中,不仅人物穿着15世纪的服装,场景也设定在华丽的哥德式建筑中。在约斯·凡·克莱弗的《圣家庭》中,约瑟戴着荷兰农夫的幅子,还有一副眼镜。其他作品中常有荷兰着名的风车和穿戴着中世纪闪亮盔甲的骑士。 那一时期的荷兰画家常常把圣经中的场景搬到他们熟悉的环境中来,但大多数画面都很容易被认出,这是因为主题鲜明。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下面站着三个女子的男人肯定是耶稣,就算旁边有穿着盔甲的骑士和风车也不会被认错。但如果是人们不熟悉的场景呢?例如罗杰·范·德·韦登的《读书的玛利亚·抹大拉》。画中的家具、书和人物所穿的衣服都是和画家同时代的。如果没有香油瓶,人们绝不会想到画中的女人是谁。另一线索当然是女人的绿衣服和白头巾。这和扬·范·艾克所画的双人肖像中女人的穿着一模一样。也许我们应该再看看在这幅画中遗漏了什么。 绘画中隐含着什么异教象徵? 卧室中的夫妇被象徵生育和王室的符号所包围,吊灯上的百合花饰更是法国王室的象徵。但吊灯上的王冠是上下颠倒的,代表王朝的终结。树上的红色果实已经成熟,女人也怀孕了。白天燃烧着的蜡烛说明这是一个神圣的场合。在绘画中,狗代表忠诚。但是和庄严的场景相矛盾的是大红色的床,这是异教的象徵。而刻在椅背上的女人似乎击败了一条龙,这让我们想起《启示录》中有关desposynic被迫害的描述。 现在让我们看看画面的背景,这幅作品的中心似乎不是这对夫妇,而是墙上悬挂的镜子,镜子下方是他们的胳膊组成的v字形。(不幸的是,书中的小图显示得不太清楚,但这幅图的大幅复制品应该很容易找到。) 画家对于这面镜子的描绘相当细緻。由于是凸面镜,它呈现了所有场景的反面图,包括夫妇前面的门和正在进门的两个人。但更令人感兴趣的是镜框,正是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和画面不太协调的圣经场景。虽然粗看下来这幅画是单一的室内场景,但镜子周围的十个圆形中各有一幅独立完整的微型画。它们描绘了耶稣受难和死亡的整个过程,从正下方偏左的那幅图开始,按照顺时针方向排列,这十幅图分别是:1)在客西马尼被出卖,2)在该亚法面前受审,3)被罗马士兵鞭笞,4)背负十字架去髑髅地,5)受难,6)从十字架上解救下来,7)埋葬和哀悼,8)来到地狱边缘,9)復活,10)墓园。最后一幅画在镜子的正下方,復活后的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马上就要在墓园中相遇,说出“不要拥抱我”. 第79页 在耶稣受难系列中,耶稣和抹大拉相遇的一幕按照惯例是必需的,却没有出现在镜子周围的这十幅微型图中。在巴洛克风格的传统中,耶稣戴着一顶阔沿帽是很平常的。文艺復兴时期的着名画家方塔纳·拉维尼亚、乔凡尼·卡拉乔洛、伦布兰特、斯普朗格和丢勒的作品中都是这样。许多艺术评论书把这对夫妇描写为拉着手,但画面上并不是这样。女人的手完全摊开、手心向上。男人只是托着她的手,展示给旁观者看。这样摊开的手代表开诚布公,没有威胁也没有秘密。男人的右手那个直立的手势在绘画中代表对情况的“持续”影响,是一种无言的控制力。 现在我们应该来关注一下扬·范·艾克的其他作品了。正如《根特祭坛画》中所显示的,他是一位隐喻和象徵绘画大师。我们在此要考虑的只有两幅作品:《受难》(现存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耶稣坟前的三个玛利亚》(现存于鹿特丹布尼根博物馆)。在这两幅画中,玛利亚·抹大拉的形象都非常突出,而且都穿着绿袍、戴着白头巾。综合考虑,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假定扬·范·艾克“隐藏着一个从未被发现的秘密”的双人肖像画也许是一幅构思巧妙的抹大拉隐喻画。 百合花饰和象徵着已经终结的王朝的倒置皇冠(吊灯上的一支点燃的蜡烛也代表纪念)都和法国的梅罗文加王朝有关。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可以把“hernoul”看成法国的“赫诺尔(hernoul)”(580-640年)。牛津大学女皇学院图书馆保存的一份中世纪法国文件中就提到了他。 赫诺尔的名字有许多变体,包括赫诺尔特、阿诺尔特、阿诺德、阿诺、阿诺尔德、阿诺克斯、阿诺尔夫等。他是奥斯特拉西亚的休德伯特二世和诺伊斯特里亚的洛泰尔二世的宫廷宰相(见中世纪的法国地图),于626年成为梅斯的主教。在此之前,他曾是洛泰尔的儿子达戈贝尔特的教师,但在他登基后并不支持他。事实上,赫诺尔是直接导致梅罗文加王朝覆灭(lefin)的人,他一手炮制了一连串的阴谋事件,促使后来《君士坦丁御赐教产谕》的诞生,并直接导致教皇任命他的后代查理曼大帝的父亲丕平当上国王。(详情请见附录六《梅罗文加王朝的覆灭》)。 因此玛格丽特的绘画清单中的“hernoullefin”并不是画的名字,和画中的人物也没有关系。这是她明白了这幅画隐藏的意义之后写下的。它标志着高卢的渔夫国王统治的终结,也标志着desposynic王国的抹大拉后代的终结。 “沙特尔教堂中的抹大拉彩色玻璃窗上的铭文” 从严格的绘画角度来说,这幅双人肖像和苏格兰茂尔岛德瓦格奇尔摩教堂的彩色玻璃上的画面极其相似。彩色玻璃上的画面是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亲密地拉着手(见图48)。双人肖像中的怀孕女人把腰带围在了腰部上方,而彩色玻璃上的玛利亚·抹大拉把腰带围在了腹部下面,这两者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彩色玻璃上讲述的故事取材于《路加福音》第10章第42节。当耶稣来到马大的家时,跟马大说起玛利亚·抹大拉:“玛利亚已经选择那上好的福分,是不能夺去的。”加图48抹大拉彩色玻璃窗——沙特尔大教堂 分析到目前这个阶段后,我们必然要提出问题:扬·范·艾克跟抹大拉的后代有个人关系吗?他是不是有可能和抹大拉的教派有某种联繫?答案是“是的,当然是”.我们将在下一章中进行详细阐述。 抹大拉和潘多拉有什么关系? 有些绘画的寓言意味非常明显,因为它们的画名就传达了这一事实。佛兰德北方文艺復兴画派的画家扬·普罗弗创作的《神圣的寓言》(也称《基督教寓言》)就是有关抹大拉寓言的最佳例证。在这幅寓意深远的15世纪作品上,耶稣拿着一把剑,玛利亚·抹大拉戴着金色的王冠、拿着一个开了盖的盒子,里面是一串黑葡萄,盒子上栖着一只代表圣灵的鸽子。画面中央是一个蓝色的代表宇宙的球体,球体表面是各自独立的地球、太阳和月亮。义大利画家文托拉在他为蒙达辛诺的圣彼得教堂创作的《圣餐升高》中也画了相似的球体。约翰·海德里奇·舍恩菲尔德在作品《圣三位一体之崇敬》和西班牙画家胡安·卡雷尼奥·德·米兰达在作品messedefondationdelordredestrinitaires》都表现了这个球体。后两幅画现收藏在罗浮宫。这一类的象徵符号说明了文艺復兴时期的画家们是怎样挑战权威的。虽然这类作品大多是为教堂创作的,但它们违背了“地球中心说”的正统教条。 普罗弗让玛利亚·抹大拉拿着的小盒子是画面中最离经叛道的。虽然盒子里的葡萄使它所代表的圣杯意义非常明显,但在一般的作品中,她的雪花石膏盒子(在福音书中提到的)通常会被瓶子所代替。我们已经知道,正确的翻译应该是一个“长细颈瓶”,但教会对于拿着盒子的圣女这一形象深恶痛绝。因为这个画面太容易让人联想起潘多拉的故事了。 在古希腊神话故事中(或者至少是人们所知的神话故事中),潘多拉是地球上的第一个女人,她带来了一个装满世界上一切邪恶的盒子。当她打开盒子向里看时,所有邪恶都逃出来侵害人类,只有“希望”还被困在盒子里。实际上,这个基督教化了的故事非常不合逻辑,因为“希望”不属于邪恶,因此根本不应该在盒子里。原本的故事是这样的:潘多拉被朱庇特送到地球上来,她带来的不是装满邪恶的盒子,而是一个装满美好祝福的瓶子。她打开瓶子把祝福洒向了世界。 第80页 这个神话和圣经中夏娃的故事有太多相似之处。夏娃是把罪恶带进伊甸园的女人。潘多拉不仅取代了夏娃的位置成为第一个女人(这是极其异端的说法),而且和教会的要求相反,她是一个带来祝福的女人。在教会眼中,这种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女人身上呢!所以她的故事被改写,她装满祝福的玉瓶也就成了装满邪恶的盒子。教会从此不允许画家把神圣的女性和盒子画在一起。 法国画家让·古尚于1550年更大胆地打破了传统,他创作了《夏娃,第一个潘多拉》(现存于罗浮宫),但就算是她也没有拿盒子。古尚改变了潘多拉原来的故事,在她身边画了两个瓶子和一个髑髅。虽然他把她的名字写在了画中,这位潘多拉却没有受到任何直接批评,因为所有人都把这幅画看作又一幅描绘抹大拉在山洞中生活的作品。它被称为第一幅伟大的法国斜倚裸体画。直到19世纪,这幅潘多拉作品的艺术价值才广受认可。这是因为在浪漫的维多利亚时期,以英国为首出现了一场艺术运动,法国和美国也被席捲进来。 还有一幅名为《神圣的寓言》的绘画作品,它和《阿诺菲尼的婚礼》同为艺术领域难以猜透的谜。但是这幅画和扬·范·艾克的双人肖像的不同之处在于,画面的寓意其实非常明显。人们之所以对它争论不休主要是因为没有弄清画面中玛利亚·抹大拉的地位。这幅板画是由和达文西同时代的维也纳画家乔凡尼·贝利尼于1500年左右创作的。 在基督教艺术领域,其实只有一个真正的隐喻。正如扬·普罗弗所解释的一样,它就是耶稣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关系。其他基督教绘画也可能是隐喻性的作品,画面充满象徵符号,但它们的基本含意都是很容易弄清的。但是和抹大拉相关的隐喻总是谜一般的寓言故事,懂得密码的人马上就能明白,但对此不熟悉的人将会永远困惑。 把王室血统比喻为葡萄树已经成为圣杯传说的一部分,这是从《旧约·以赛亚书》第11章开始的:“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从他根生的枝子必结果实”.耶西是以色列的大卫王的父亲,是波阿斯和摩押女子路得的孙子。犹大王室就是耶西的后代,他们像葡萄树一样代代相传。用《圣经》中耶稣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是真葡萄树”(《约翰福音》)。 贝利尼的《神圣的寓言》(见图49)用一幅画就传递了这个生生不息的主题,而且表达出这是通过玛利亚·抹大拉传递下去的。在画面中,耶西穿着红袍,手中拿着一把剑(象徵着王权,和普罗弗的画中一样),一根树枝从他的胳膊上生长出来,代表“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正如《以赛亚书》中所描述的一样。在画面左边,路得(圣经故事中的寡妇)双眼向上看着,而耶稣的母亲玛利亚从一个石雕的王座上起身。在玛利亚身后,耶稣站在湖边凝视着湖水。在耶西右边,玛利亚的丈夫约瑟倚在栏杆上看着几个孩子玩耍。但是这幅画的中心坐着表情谦虚低头沉思的玛利亚·抹大拉,她戴着表明救世主新娘身份的王冠。从圣母玛利亚和耶西的身体语言上看,他们显然是在向她致敬。加图49《神圣的寓言》 为什么抹大拉被描绘成悔过的妓女? 如今在各美术馆和艺术博物馆中,玛利亚·抹大拉的肖像馆藏已经很丰富了。她是被画家选用最多的古典人物,但画家们当时并不是在为美术馆和博物馆画像。当然,那时也有一些自由创作的作品,但大多数作品主题还是由出资人指定的。文艺復兴时期最主要的资助人和购买者是富有的贵族和王室。大多数义大利绘画作品是由教会资助的。这就引出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既然教会想方设法要掩盖玛利亚·抹大拉真正的身份和经歷,为什么他们出资购买她的绘画和雕塑呢?主教们指责抹大拉是罪人和妓女,那么为什么他们想用她的形象来装饰神圣的教堂呢? 最近,维吉尼亚斯威特布莱尔学院艺术史系的克里斯多佛·维特科姆调查了16世纪一次教会委託画家作画的过程。随后他发表了一篇出色的报告,阐述了教会和玛利亚·抹大拉在艺术品领域的关系。他的文章发表在2002年6月的《艺术论坛》中,题为《交际花的礼拜堂》,其中提到了文艺復兴运动鼎盛时期的画家拉斐尔的画室。 拉斐尔曾经师从达文西和米开朗基罗,在他短暂的一生中创作出无数杰作,其中大部分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完成的。在建筑师布拉曼特的建议下,教皇儒略二世于1508年把他召到罗马,他成为备受尊敬的“绘画王子”.但拉斐尔在1520年就去世了,死时年仅37岁。他的画室由最出色的两个弟子朱利奥·罗马诺和吉恩弗朗西斯科·佩尼共同继承。不久后,他们受委託为罗马圣三一教堂里的玛利亚·抹大拉礼拜堂作画。他们的任务是画一组“不要拥抱我”场景的祭坛组画和四幅与玛利亚·抹大拉相关的壁画。乔尔乔·瓦萨里于1568年曾经写到这件事,他确认委託人是一名“妓女”(unameretrice)。而且在他写作的时候,礼拜堂里已经有了很像“罗马一个着名交际花”(unafamosissimacortigianadiroma)的大理石雕像。 1537年,另一位画家皮里诺·德尔·瓦加被请来在礼拜堂中画更多抹大拉的肖像。礼拜堂中的所有艺术品一直保存到19世纪重新装修的时候。这在今天看来真不可思议,那时出自拉斐尔画室的艺术品仅仅被当成装饰品,就像起居室里的旧家具一样被随意丢弃。但幸运的是,其中一部分作品被保存下来。“不要拥抱我”祭坛组画现存于马德里的普拉多美术馆。一幅抹大拉被天使包围的壁画现存于伦敦国家美术馆。皮埃尔-让·马里特(1694-1774年),百科全书《流行建筑》的出版者,曾经提到礼拜堂在被重新装修之前有一幅玛利亚·抹大拉的壁画,是她在西门家中为耶稣的脚涂油的情景,画中有马大、圣母和耶稣;还有一幅描绘抹大拉在荒野中的壁画。 第81页 似乎在那一时期,专业的交际花是罗马上流社会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只要她们有所谓的“悔过之心”,教会也很乐于接受她们。因此,如果一个富有的妓女给圣三一教堂付了足够的钱,主教们就乐于用玛利亚·抹大拉的生平事迹来装饰他们的礼拜堂。 交际花这个词总是伴随着15世纪的宫廷和上流社会,虽然这些女人被定义为价钱很高的妓女,但其实她们的身份和男性的“弄臣”是一样的。这些女人可能会极富有,因此能够出资委託画家创作大量抹大拉题材的作品放在教堂中。在本书开头,我们已经提到世界各地有大量和圣经内部不符的“悔过的抹大拉”题材的作品,原因如今已经很清楚了。它们给了教会和这些交际花一个免罪的理由。只要教皇、主教或者其他教会人士有“悔过之心”,就可以在保住情妇的同时自动被免罪。 在那个时代,教皇都是精力旺盛的壮年男子,而不是后来的老人。尽管有独身的规定,但有孩子的神职人员似乎更有优势,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可以公开忏悔的理由。据记载,11世纪时,教会甚至同意神职人员把职位传给后代。他们“悔过”的证据就是请人再画一幅悔过的玛利亚·抹大拉肖像,多么讽刺! 教皇亚歷山大六世(罗德里哥·博尔吉亚)的众多情妇都是公开的,其中最着名的是瓦诺扎·德·卡塔内。她为教皇生了四个孩子,其中包括声名狼藉的卢克利齐娅·博尔吉亚。在瓦诺扎之后,教皇的情妇又换成了年轻貌美的吉乌利娅·法尔内塞。 教皇儒略二世(朱利安诺·德拉·罗韦雷)的情妇名叫卢克利齐娅,她为他生下了三个女儿。儒略二世还和另一名交际花玛西娜有不正当关系。教皇的情妇们过着极为奢侈的生活,拥有豪宅、葡萄园和当时所有的奢侈品。虽然教会有独身生活的规定,但当时这种放盪的生活方式大为流行。只要出资画几幅“悔过的抹大拉”的绘画,所有不检点的行为就都在上帝面前免罪了。 罗马教皇的情妇们拥有特殊的社会地位,显然其中有些人充分利用了它来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换作普通女性,这些才能肯定会遭到教会的诋毁。当时的佳丝芭拉·施坦帕(1523-54年)、维罗妮亚·弗兰科(1546-91年)和图莉亚·阿勒冈(1510-56年)都对诗坛做出了杰出贡献。 要在上流社会的精英人物中左右逢源,这些交际花必须融入这个圈子。她们精心模仿上流社会的行为方式、让自己的言行举止像贵妇一样,并且把家布置得像艺术沙龙,在这里谈论艺术、哲学和音乐。贵族妇女能够接受她们,但还是把她们当成妓女。然而她们面前敞开了一扇大门,这是当时受限制的普通女性所无法企及的。她们可以把自己的面容和身姿永远留在画布上,让后人认为自己是个女神。如果能被画家描绘成神话中的仙女或者女神,这些交际花取得的成功就更完美了。因此当时的画家,包括拉斐尔都把她们当成宗教和神话题材作品的模特。在义大利文艺復兴运动的鼎盛时期,许多玛利亚·抹大拉的肖像画其实是教皇宫殿中漂亮的伪贵族交际花的肖像。 瓦萨里并没有提到出资在圣三一教堂饰满抹大拉画像的交际花是谁。但是她很有可能是卢克利齐娅·斯堪娜托里娅。圣三一教堂保存下来的文件中提到了她的名字。她死于1522年2月14日之前的某一天。这一天,她的指定遗嘱执行人在罗马的波特区买了一栋房子,后来被称为“抹大拉的房子”.另一个交际花菲娅美达是切撒尔·博尔吉亚的情妇,在此之前曾在圣奥古斯丁教堂出资装饰了一个献给玛利亚·抹大拉的礼拜室,并指示在她死后要葬在这里。 教皇宫殿中的高级妓女并不是文艺復兴时期的新鲜产物。早在罗马帝国时期她们就存在了。在《民法大全》中,5世纪的狄奥多西皇帝和6世纪的查士丁尼皇帝在罗马法律中承认了交际花的合法地位,这让早期天主教会的神父们喜忧参半。正是在这一期间,玛利亚·抹大拉第一次被宣布为一个妓女,尽管在圣经中找不到支持这一说法的任何证据。现在我们明白了,这是教会的神职人员为了替自己的放荡行为开脱而策划的阴谋。抹大拉成为替罪羊,她被掩盖了两千年的真实经歷也真相大白。教会一方面诋毁她,另一方面又编造了她悔过的说法。通过这种手段,这些神职人员为自己的恶行找到了一个永久的辩护理由。 第十八章 隐修会之谜 郇山隐修会的谎言 《达·芬奇密码》中提到了一个由抹大拉的信徒组成的秘密社团组织——郇山隐修会。书中说该隐修会直到今天仍然存在,而且是从十字军东征时期就成立了。我要再次提醒大家的是,《达·芬奇密码》是一部小说,只不过碰巧包含了一些事实。但书中关于郇山隐修会的说法并不是真实的,至少可以说并不确切。 歷史上只有一个名叫“郇山隐修会”的组织。它于1956年5月7日成立并註册,是一个法国社团。当它的创办者之一和秘书长皮埃尔·普兰塔德于1984年辞职后,它就解散了。社团的负责人安德烈·博诺姆在1973年的文章中就说明普兰塔德已经离开。 第82页 除了普兰塔德、博诺姆和几个同事之外,郇山隐修会并没有其他成员,它成立的目的和玛利亚·抹大拉也毫无关系。在註册时,它的性质是天主教修会,但这只是名义上的。从它的公告手册中,我们得知它只是一个为了讨论廉租房和廉售房等事宜而成立的俱乐部。根据博诺姆的说法,隐修会得名于它註册的城市圣居连吉尼沃伊斯郊外的郇山。 但显然不久后,它的宗旨就有所改变。博诺姆在1973年8月7日的正式註册中说明他和另两名创办者(让·德利弗和和阿曼德·德发古)在1957年就和普兰塔德分道扬镳了.博诺姆给圣居连吉尼沃伊斯的区长的信立即被《喧闹》画报中的一篇文章所引用,使皮埃尔·普兰塔德过去的可疑行为大白于天下。随后,蒙彼利埃的一家报社《自由南方报》对此进行了报导。文章中称普兰塔德是二战时法国维希政权的拥护者,狂热地支持反犹太活动,已经于1942年成立了一个名为阿尔法伽拉特的所谓骑士团,并因此入狱。他在1953年又因欺诈行为和盗用公款而再度入狱。 “郇山隐修会从1956年5月起的标题——註册文件和第一期会刊” 普兰塔德曾经利用郇山隐修会的名义公布了一份伪造的家谱,试图和圣克莱尔家族扯上关系,并称自己是中世纪早期梅罗文加王朝的王室后裔。他的欺骗行为和极端右翼的行动于1984年被研究员让-卢克·肖梅伊公之于众,结果导致郇山隐修会的解散。 同时,隐修会手中的一些重要歷史文件也被宣布是普兰塔德的同伙菲利浦·德·切日喜伪造的。不仅如此,切日喜也承认这些文件是自己伪造的。这其实是一种报復行为,因为一个作者在自己的书用使用了这些似乎隐藏着密码的文件,但切日喜没有拿到应得的版税。因此,没有人能百分之百肯定是切日喜真的伪造了这些文件,还是他故意这样说来报復那本书的作者。 这本书就是于1967年出版的《雷恩之迹》,作者是杰拉尔德·德·萨迪。它讲述了郎格多克的小村庄雷恩城堡的牧师贝伦杰·索尼埃在19世纪80年代有一个神秘发现的故事。索尼埃变得极为富有,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或者怎么回事。从1896年起,他投入了相当于今天几百万英镑的资金重修教堂,并且在他的教区内广泛修建公益设施,改善大家的生活。 皮埃尔·普兰塔德正好用得着这一神秘事件,他于1989年宣布拥有索尼埃的秘密,而且竭力用另一套伪造的文件重新组建郇山隐修会。他也宣称以前的雷恩城堡文件的确是伪造的,但他补充说真正的文件确实存在,只不过很难拿到。他的话真伪难辨,因为当时他还公开宣称他是法国国王! 在调查一桩与之相关的财政丑闻时,法官蒂埃里·让-皮埃尔搜查了普兰塔德的家,没收了所有文件,后来发表了一份官方命令,和郇山隐修会相关的一切活动必须立刻停止。从1993年的那一天起,郇山隐修会就销声匿迹了,但贝伦杰·索尼埃的神秘事件仍然留在人们心里。郇山隐修会和抹大拉之间的关系的推测就来自于此,因为索尼埃正是雷恩城堡圣玛利亚·抹大拉教堂的牧师,该教堂是于1059年建造的。 1996年,bbc2台的《时代瞭望》栏目拍摄了电视纪录片《一个不解之谜的歷史》,用菲利蒲·德·切日喜的採访、让-卢克·肖梅伊提供的材料和其他各种资料证明了皮埃尔·普兰塔德的话是谎言,并且撕破了郇山隐修会的所有伪装。普兰塔德从此之后过着非常低调的生活,经常搬家躲避公众的视线,最后于2000年2月3日在巴黎去世。 索尼埃找到了圣殿骑士的宝藏了吗? 最近有许多论述索尼埃发现的书浮出水面,任何可能性都没被遗漏。有些书认为索尼埃发现的东西还在教堂的地下埋着,结果许多人跑去寻宝。但是还有一些书提出了完全相反的看法,认为索尼埃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是因为在做弥撒的时候收取大量钱财才变成富翁的。 1885年,索尼埃开始在一个只有两百人的小村庄雷恩城堡传道。最初,他小心翼翼地记录一切,包括最小的个人收入及开支。但从1894年起,他的记录突然改变,似乎以某种方式在短时间内积聚了大量财富。 公开的教区档案证明他的确从弥撒中获取了利益。每做一场弥撒收取50生丁对于当时的牧师来说是很正常的。索尼埃做一场弥撒收取的费用似乎是这个数字的三倍。做一场弥撒需要两个半小时,每天最多做三次,但一般都少于三次。因此,用这个办法致富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收取的费用远远高于做弥撒应该收取的费用,而且这样做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索尼埃的确在用做弥撒来赚钱,这一点勿庸置疑。文件表明,他们每天收到的安排弥撒的申请远远超出他们能承受的范围。而且由于对卡尔卡松主教教区的经济控制不满,索尼埃还在各类刊物上刊登承办弥撒的gg。当然,他们还会收到修缮教堂的慈善捐款。 1911年,在卡尔卡松的主教审判庭召开了一场和索尼埃相关的听证会。经调查,在接到过多的弥撒申请时,索尼埃并没有拒绝,而是把做弥撒赚钱的机会分给了其他教堂的牧师。这件事是真是假现在已经无法证实,但经过计算,如果索尼埃要用办弥撒赚的钱来重建教堂并且修建雷恩城堡小镇的公共设施,必须要在十年内办140万次弥撒。 第83页 关于这件事的争论从1911年的听证会开始,一直持续到一个世纪后的今天。但让争论持续升温的是这件事中隐藏着的某种秘密。卡尔卡松主教控告索尼埃用弥撒来谋利,下令暂时免去他的职位,但索尼埃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梵蒂冈驳回了这一决定,让他恢復原职。表面上,索尼埃不应该有任何影响力,但他的确左右了高层,推翻了主教审判庭的判决。 在本书第六章中,我们已经阐述过由于1307年法国国王腓力四世的迫害,圣殿骑士团被迫从贝祖的辖区和鍊金厂匆匆撤退。传说中的圣殿骑士团宝藏从未在贝祖被发现过,梵蒂冈的主教们一直怀疑骑士们把宝藏埋在了附近的雷恩城堡小镇。1786年6月,这一理论更受支持,因为新成立的卡尔卡松圣殿骑士团分析比较了贝祖、鲁西永和其他圣殿骑士团地方支部的档案。这一组织是由班杰明·富兰克林组建的,随后他就成为美国驻法国大使。在被托马斯·杰斐逊领导的秘密通讯委员会任命为特工十年后,他才得到这一职位。从1776年起,富兰克林就开始筹建这一组织,最终正式成立了卡尔卡松骑士团。 “卡尔卡松圣殿骑士团的指挥官名字,1786年,班杰明·富兰克林的名字在最顶端” 从那时起,梵蒂冈高层就密切关注着郎格多克发生的一切。索尼埃在修缮教堂时有重大发现的消息传到罗马后,枢机主教们对此极感兴趣。索尼埃在教堂的第一个发现是两份从1244到1644年的家谱,但他是否发现了其他东西就不得而知了。这两份文件当然是到了枢机主教的手里,随后他们给索尼埃提供了大量资金,让他继续发掘。他们派驻在当地的使者阿贝·亨利·伯蒂特一直监视着索尼埃的进展。他还负责定期把梵蒂冈的大笔资金交给索尼特,这种情况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也许枢机主教们还抱着发现约柜的希望。当然,在近600年的时间里,人们都没有听说过约柜是在法国。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圣殿骑士团 实际上,梵蒂冈根本无需为卡尔卡松圣殿骑士团的重建担心。它成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宝,它实际上是一个政治组织,虽然借用了圣殿骑士团的名字,却和美国的独立战争有关。 在去法国之前,班杰明·富兰克林加入了伦敦一个科学和哲学皇家社团组织。虽然当时是在汉诺瓦王朝的统治下,但该社团(1662年由查尔斯二世特许成立)的性质仍然是和斯图亚特王室有强烈从属关系的玫瑰十字会。当富兰克林于1776年到达法国时,斯图亚特王室的领袖是查尔斯·爱德华·斯图尔特(也被称为“小王子查理”),他的祖父苏格兰的詹姆斯七世(即英格兰的詹姆斯二世)于1688年被废黜并被驱逐到巴黎的圣日尔曼-昂莱的宫殿中度过余生。查尔斯·爱德华的玫瑰十字会大师是马奎斯·德·蒙特费拉,圣日耳曼伯爵。1745年9月,查尔斯在霍莱路德修道院被任命詹姆斯二世派圣殿骑士团总团长。不久后,他和蒙特费拉一起在法国成立了玫瑰十字会分会。他们沿用了罗伯特·布鲁斯于1317年成立的玫瑰十字高级兄弟会的模式,后来发展成为前面提到的伦敦皇家社团。 支持詹姆斯二世的人一直试图推翻乔治二世,在1746年的卡洛登战役失败后,成千上万苏格兰人逃到美国躲避残酷的苏格兰高地清洗运动。富兰克林为查尔斯·爱德华提供了另一个的机会,他希望查尔斯带领法国和苏格兰的圣殿骑士帮助美国革命,一起反抗汉诺瓦王朝的乔治国王。 计划商定后,法国圣殿骑士团成员马奎斯·德·拉法叶等贵族也参与进来,他们在圣日耳曼伯爵的一个工厂中建立了总部,这就是从前郎格多克贝祖的圣殿骑士团分部所在地。日耳曼伯爵成为骑士团公会的会长。总部成立后,美国争取到了伦敦詹姆斯二世派皇家社团成员和法兰西学院的拥护者的支持,独立战争的许多策略都是在贝祖商定的。法国于1778年对英宣战,美国大革命成为国际战争。 郇山隐修会的《秘密卷宗》 现在让我们回头看看皮埃尔·普兰塔德、菲利浦·德·切日喜等人提出的郇山隐修会文件。除了在近年引起人们极大兴趣的隐藏着密码的文件外,还有两份文件值得关注。第一份名为《lesdossiers》(《秘密卷宗》),列举了从1188到1918年所有郇山隐修会大师的名字。虽然这份文件被认为是伪造的,但还有一部分内容是事实,不过显然这些着名人物不可能一个接一个成为这个修会的大师。这份名单其实包括许多不同歷史组织和它们的分支中的着名人物。 第二份文件名为《leserpentrouge》(《红色巨蛇》),据说是三个作者的作品彙编而成的。它包括两张中世纪的法国地图、梅罗文加王朝的族谱、圣叙尔皮斯的巴黎神学院的平面图和13首与黄道十二宫有关的散文诗。这些诗风格神秘,涉及到许多索尼埃和雷恩城堡抹大拉教堂的秘密。 这份文件中多处提到了玛利亚·抹大拉,把她比作伊希斯女神,称她为“notredamedescross”(十字架圣母)。十字架(cross)的拼法很不寻常,因为法语中的十字架应该是“croix”.但《红色巨蛇》中真正的谜在于它所称的三个作者于1967年3月初分别上吊自杀,这正是《红色巨蛇》被巴黎的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时间。它封面上的日期是1月17日。 第84页 在郇山隐修会的所有文件中,《红色巨蛇》是最令人着迷的。问题是郇山隐修会(1967年完全在普兰塔德的控制之下)本身并不让人信任。他很容易在报纸的讣告栏中找到三桩毫无关联的神秘自杀事件,谎称文件的作者就是这三名自杀者,然后再把文件交给国家图书馆。事实上,对此表示怀疑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国家图书馆收藏这份文件是在3月20号,所谓作者死亡两周后。 无论作者的真相到底如何,《红色巨蛇》都成功地在玛利亚·抹大拉和郇山隐修会之间建立了联繫,同时把神秘的文件和险恶的死亡联繫起来。这个情节极其引人入胜,《达·芬奇密码》也借用了它,书中的罗浮宫博物馆馆长兼郇山隐修会秘密的守护人被取名为雅克·索尼埃,他就是在罗浮宫被谋杀的。 圣叙尔皮斯的传统可以追溯到梅罗文加王朝时期,当时的布尔日主教(任期为624-647年)就是叙尔皮斯。圣叙尔皮斯教堂的结构和大小与巴黎圣母院极为相似。教堂内最着名的就是圣天使礼拜堂里的取材于《旧约》的壁画(是在欧仁·德拉克洛瓦的监督下完成的)。这里有一架1781年的美丽的管风琴和一条.5毫米宽的铜线。铜线嵌在大理石地板上,穿过唱诗台,这就是标志着巴黎本初子午线的玫瑰线。有人认为也许17世纪时的政治团体圣体隐修会(圣叙尔皮斯教堂的建造者让-雅克·奥利尔也是成员之一)就是郇山隐修会的前身,但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持这一观点。由于受到路易十四的公开反对,圣体隐修会的记录被藏了起来,有人认为是藏在了圣叙尔皮斯教堂。这营造出一种“秘密修会”的神秘气氛,后来被普兰塔德所利用。 隐修会的真实歷史 撇开现代郇山隐修会的错误观念,丹·布朗在《达·芬奇密码》一书中所提到的具有骑士精神的兄弟会其实是戈德弗鲁瓦·德·布永于1099年创立的。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后,他被任命为耶路撒冷国王和圣墓的守护者。他所创立的修会名为郇山圣母会。虽然它创立的初衷和玛利亚·抹大拉毫无关系,但在随后还是和抹大拉联繫在了一起。 它最初的总部是戈德弗鲁瓦在耶路撒冷附近的郇山上建造的修道院。从1118年左右起,它就成为所罗门圣殿骑士团的下属。到了1152年,它又成为奥尔良的路易七世国王特许的法国组织。同时,在耶路撒冷的原郇山圣母会变成了它的分支机构,管理附属于基督教圣殿骑士团的穆斯林和犹太教徒。 1188年,在一场争执后,法国的圣母会试图从圣殿骑士团独立出来。但在独立过程中,它不再是王室特许的会团,而成为一个修会(比会团低一级),它的领导人也不再有总会长的特权。它成为了郇山圣母修会,领导人被称为nautonnier(导师)。 但是郇山圣母修会还是和法国的圣殿骑士团保持着一定关系,后来渐渐变成一种学会。其成员都对自然哲学和鍊金术有特别浓厚的兴趣。他们在单元子金元素和点金石这种化学物质的炼制上有独特成就(见第六章)。这当然和圣殿骑士团从耶路撒冷带回来的文件有关,也是他们最初在贝祖建立分部的原因。 因此,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尼古拉·弗拉梅尔、列昂纳多·达·芬奇、罗伯特·波义耳和艾萨克·牛顿与这个神秘的修会有关就不足为奇了。17世纪皇家社团的鍊金术大师爱任纽·费拉勒德斯也是它的成员。正是爱任纽写下了《揭秘》一文,介绍了点金石的特性和这种不可思议的白色金元素粉末。 在伦敦的皇家社团早期,郇山圣母修会内部又发生矛盾,导致了第二次分裂。这似乎是因为修会捲入了法国的政治事件,并且和法兰西学院合作。而法兰西学院是英国皇家社团的波义耳和牛顿在科学上的竞争对手。由于德文特河的查尔斯·雷德克利夫,一位在法国的斯图亚特王室贵族当上导师,郇山圣母修会才没有烟消云散。后来就有了美国革命和班杰明·富兰克林在卡尔卡松的参与。当时修会的导师是詹姆斯二世派的领袖查尔斯·杜克·德·洛林。 这时郇山圣母修会和斯图亚特王室的关系以及在美国革命中的角色成为修会最重要的事务,但继任的导师马克西姆利安·德·洛林对政治或科学都毫无兴趣,他乐于资助艺术家,尤其是音乐家和文学家。因此从那时起,查尔斯·诺迪耶、维克托·雨果、克劳德·德彪西、让·科克托陆续成为修会导师。在一战后,郇山圣母修会完全沉寂下去。 在刚开始分裂的时候,修会还在罗伯特·波义耳的领导下。修会的科学分部被交给詹姆斯二世派的斯图亚特王室圣殿骑士团总团长管理。在有了领袖以后,这一分部成为了一个皇家社团(而不仅仅是个修会),重新被命名为郇山王国会。社团的日常事物就交给斯图亚特王室任命的理事,而不是导师。 苏格兰的马里夏尔伯爵乔治·凯思(1692-1778)是当时的理事,后来把职位传给了塞纳里·德·科尔伯特·特雷尔,罗德兹的主教(卡斯特希尔勋爵的小儿子)。后来,罗伯特·斯雷拉基爵士成为理事,并于1848年把职位传给埃尔芬斯通勋爵。然后是第五代阿施伯汉姆伯爵伯特伦(1840-1913)成为总团长的理事,后于1908年由雷尼弗及鲁维尼的候爵梅尔维尔·亨利·玛苏继任。他彙编出《詹姆斯二世派全体贵族》和《不列颠王室血统记录》。在那之后,由于英国以国际同盟的名义对它进行控制,郇山王国会于1919年与欧洲的圣杯会合併。 第85页 正如1921年的《詹姆斯二世派全体贵族》中所记录的,圣杯会(也叫圣杯君主会)是只接纳斯图亚特王室成员的家族社团。至今,合併后的社团还在詹姆斯二世于1692年组建的圣日耳曼守护贵族会的保护之下。 这从1099年开始的所有故事和1956年在法国註册的被称为“郇山隐修会”的秘密社团有什么关系?绝对没有。这一切和企图在法国重建梅罗文加王朝的秘密计划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它和《达·芬奇密码》中所说的女神崇拜有什么关系?完全没有。那么它和玛利亚·抹大拉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至少表面上没有。但自从1307年对圣殿骑士团的宗教审判开始后,抹大拉留下的所有东西就成为法国的郇山圣母修会保护的秘密,因此《达·芬奇密码》中有一部分资料是正确的。但今天,这个组织和他们守护的秘密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马克西姆利安·德·洛林从1780起选择了一条和前任导师不同的路,最终把郇山圣母修会带进了死胡同。 圣女贞德和抹大拉有什么关系? 在相对较近的时期,人们共举办了两次大型的以玛利亚·抹大拉为主题的展览会。第一次是1986年在佛罗伦斯展览中心举办的,主题为:神圣和亵渎之间的抹大拉——一个被掩盖被诋毁的人。不久后,沃克吕兹泉彼特拉克博物馆于1988年举办了另一场展览,主题为:玛利亚·抹大拉——欲望的诱惑。后者主要展示了抹大拉与法国王室的关系,尤其是和圣女贞德在15世纪卓越的军事行动的关系。 在背后支持这次军事行动的是歷史上最令人着迷的人物之一,他自己的故事就足以和任何圣杯传说相媲美。他是普罗旺斯伯爵、安茹公爵和那不勒斯国王,也是卡拉布里亚和洛林公爵、巴尔和戈斯伯爵,还是匈牙利、西西里、阿拉贡、瓦伦西亚、马略卡岛、撒丁岛和耶路撒冷名义上的国王。他是一位着名的画家、作家、立法家、音乐家、建筑师、语言学家、农学家和竞技场上的骑士竞赛冠军。正是他资助克里斯多佛·哥伦布第一条船,派他出海寻找新大陆。 这样辉煌的背景用来介绍浪漫小说中的主角再合适不过了,可他并不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他就是国王何内·安茹(生于1408年),新月航海会的总会长。他的妹妹玛丽娅嫁给了法国国王查尔斯六世,女儿玛格丽特则是英格兰国王亨利六世的妻子。 何内·安茹发明了着名的有双横槓的洛林十字架,这成为自由法国永远的标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它成为法国抵抗运动的象徵。他是《马上比武大会完美组织手册》一书的作者,并亲自为它配了插图。他的着作还包括《战争、骑士团和君主政体》。后者的翻译版本被称为《罗斯林-海手稿》,目前被收藏在15世纪的罗斯林礼拜堂的威廉·辛克莱阁下图书馆中,位于苏格兰爱丁堡附近。它是现存最早的苏格兰散文集。该书的皮革镶边橡木封面上刻着几个名字:耶稣-玛利亚-约翰,正如在苏格兰梅尔罗斯修道院发现的泥瓦匠铭文一样。 和玛利亚·抹大拉一样,圣约翰(《启示录》的作者)也受到何内和圣杯拥护者的极大尊敬。约翰被称为“神大怒的酒”的守护者。在艺术作品中,常见他手中拿着一个圣餐杯,里面有一条蛇。这和《启示录》第14章第10节描述的情景相吻合,也暗指神大怒的杯。据说圣约翰也从这杯中饮酒,但并未被征服,因为他本身纯洁的神性。因此,罗斯林手稿中用诺斯替教派的智慧之蛇和圆齿的圣餐杯来象徵圣约翰。 作为画家的何内·安茹曾和文艺復兴早期着名人物扬·范·艾克、安吉利科教士、菲利波·利比、保罗·乌切罗一起工作过。他参与创作了许多祭坛组画,包括着名的艾克斯大教堂的三幅祭坛组画。艾克斯大教堂中还收藏着尼古拉斯·弗洛芒的作品。何内的知己还包括义大利的统治家族斯福尔扎和梅第奇家族。他的杰作《玛利亚·抹大拉为马赛国王和王后布道》至今依然保存在巴黎的克鲁尼博物馆。 “《玛利亚·抹大拉为马赛国王和王后布道》,何内·安茹(1408-1480年)” 因此何内成为扬·范·艾克那幅保存在伦敦国家美术馆的神秘作品和它独特的抹大拉隐喻之间缺失的一环。扬和何内不仅是合作者,还是有共同兴趣和社交圈的朋友。扬·范·艾克是何内·安茹绘画的老师。多明我会的画家安吉利科教士也是他们的朋友。他在《不要拥抱我》壁画(见图5)加图5《不要拥抱我》中加了三个红十字。而且他把玛利亚·抹大拉加进了自己的作品《最后的晚餐》中(见图50)。加图50《最后的晚餐中的圣餐》 何内和王后珍何妮·德·拉瓦勒一起安排了抹大拉朝圣,把玛利亚·抹大拉的右臂骨安放在镀金的银盒中,直到今天它还保存在这个银盒里。何内于1473年设计制造了这个银盒,那是在圣香山的新圣马西摩长方形教堂建成之前。现在我们可以回答在第六章结尾提出的问题了。在法国的圣殿骑士团于1307年被镇压后,是谁保管着抹大拉的遗骨,直到圣香山的新圣马西摩教堂于15世纪晚期重新开放? 1307年,郇山圣母修会的导师是爱德华·德·巴尔,他的叔叔巴尔伯爵让成为理事。爱德华的妹妹珍妮·德·巴尔于1351年继任。后来(在辛克莱通过婚姻方式介入的那段时期之后),枢机主教路易·德·巴尔成为导师,他的理事显然是法国化学家尼古拉·弗拉梅尔。从1428年起,何内成为导师,他的女儿约兰德于1480年接任,后来波提切利和列昂纳多·达·芬奇陆续成为导师。波提切利曾师从何内的朋友菲利波·利比,他曾和达文西的老师鍊金士兼画家安德里亚·维罗吉欧合作过。他们的资助人就是佛罗伦斯的梅第奇家族。 第86页 在这一时期,安茹和巴尔的何内家族在修会的活动中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他于1473年得到了抹大拉的遗骨,而显然遗骨是圣殿骑士团于1307年交给郇山圣母修会保管的。事实上,郇山圣母就是玛利亚·抹大拉。在波提切利任郇山圣母修会导师时,达文西创作的《岩间圣母》中的圣母也是指玛利亚·抹大拉。波提切利让作品中的耶稣手握成熟开口的石榴,象徵他传下了后代。他还创作了玛利亚·雅各布的杰作,后来被称为《维纳斯的诞生》。 在任修会导师期间,何内·安茹变成玛利亚·抹大拉和海上圣玛利亚传说的忠实拥护者。他设计并在塔拉斯孔建造了船形教堂来安葬马大的遗骨,还在昂热附近的里库利建造了圣香山抹大拉隐修院。何内不仅亲自为玛利亚·抹大拉作画,而且大力资助她在普罗旺斯题材的艺术品,他还给自己的一个女儿起名为玛利亚。他在马赛、塔拉斯孔和艾克斯都庆祝贝瑟尼节,还担任圣玛利亚节日庆典的主席。 何内最坚定的盟友之一就是英勇的“奥尔良的女儿”圣女贞德。贞德出生于1412年,是巴尔公爵领地多雷米村一个农夫的女儿。几年后,亨利五世成为英格兰国王。他手下的贵族把他描述成一个冷酷无情的好战者,但歷史宣传一直给他披上爱国英雄的外衣。在他加冕时,英格兰金花雀王朝对法国的战争已经渐渐平息,但亨利决定恢復祖先爱德华三世对法国採取的行动,宣布对法国领土的所有权。他这样做的理由是去世近一百年的爱德华三世的母亲是法国国王腓力四世的女儿。腓力四世就是于1307年发起对圣殿骑士迫害的人。 亨利五世带领两千重骑兵和六千弓箭手横扫诺曼第和鲁昂,于1415年在阿金库尔大败法军。后来,他在《特洛伊条约》中宣布自己为法国的摄政王。在背信弃义的法国王后伊莎伯的帮助下,亨利娶了法国国王的女儿凯萨琳·德·瓦洛斯。后来他定下计划要推翻凯萨琳的哥哥,法国皇太子。当时皇太子已经和何内·安茹的妹妹玛丽娅结婚。但亨利五世两年后就死去了,法国国王查尔斯六世不久也去世了。 英格兰国王的王位由还是婴儿的亨利的儿子继承,他的叔叔们——贝德福德公爵和格洛斯特公爵成为法国的最高统治者,法国人民非常担心将来的命运。但在1429年,贞德突然出现在多雷米附近的伏古勒尔要塞,宣布圣人指示自己攻打盘踞在奥尔良的英军。 贞德在十七岁时和皇太子的内兄何内·安茹一起来到希农中央城堡的王宫。到达罗亚尔帝的希农后,她宣布自己的神圣使命就是从侵略者手中拯救法国。起初,皇太子不相信贞德能指挥军队,但她获得了皇太子的岳母、何内·安茹的母亲约兰德·阿拉贡的支持。贞德获准指挥一支七千人的部队,其中包括骁勇善战的苏格兰皇家卫队和当时最负盛名的统帅。在何内·安茹的帮助下,贞德指挥军队摧毁了奥尔良的封锁,大败英国驻军。几周后,卢瓦河河谷就重新回到法国手中。 1429年7月17日,皇太子查尔斯在兰斯大教堂由沙特尔的勒尼奥大主教加冕为法国国王。在这样庄严的场合,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勇敢的洛林牧羊女。她身后是她着名的旗帜。在随后对她的审判和苏格兰人哈米什·鲍尔的绘画作品中,这面旗职的细节被表现得很清楚。上面写着“耶稣/玛利亚”,和格拉斯通伯里礼拜堂的圣石上的名字一模一样。 在她取得胜利不到一年后,奥尔良的女儿在攻打巴黎时被捕,贝德福德公爵安排博韦主教皮埃尔·科雄对她进行审讯。主教判决她终身监禁,只能以面包和清水为生。由于贞德拼死抵抗逮捕她的人对她施暴,科雄主教宣布她是不知悔改的女巫。在没有进行进一步审讯的情况下,就于1431年5月30日把她烧死在旧市集广场上。 在进攻奥尔良之前,贞德在挑选总指挥官时曾这样请求,“请把巴尔公爵何内派给我”.她对公爵说,“我知道,除了你之外,我无法再全心全意信任任何人…我们要一起在法国征战”.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们一直没有分开。 何内被后人所知是因为创作了出色的骑士爱情小说《心为爱疯狂之书》。他和贞德一起指挥的反抗英国侵略者的军事行动不仅让他深爱的贞德丧生,也极大地影响了自己的名誉。强大的法国教会把贞德贬低为不知悔改的女巫,也以何内的文学作品为理由对他进行了别有用心宗教审判。由于他维护圣杯传说的举动,教会把他视为眼中钉。仅管何内的一生在各领域都取得了惊人的成就,还是或多或少地被人为地从歷史中抹去,他的名字在今天的课堂上也很少被提到。对此最大的讽刺是,20世纪20年代,教会重新审议了贞德的事迹,结果这些伪善者不仅为她平反,还追封她为圣女! 1480年7月10日,何内·安茹国王和玛利亚·抹大拉一样在普罗旺斯的艾克斯去世。王后珍何妮把象徵王权的珠宝戴在丈夫的脖子上,随同他一起下葬。他虽然有几个女儿,却没有合法的男性继承人。他的长女约兰德在短时间内继承了他所有的头衔,但当法国国王路易十一世出面争夺时,她就放弃了。 何内留给他妻子珍何妮的私人遗产有钻石和红宝石项鍊、银首饰盒和镶满了珍贵宝石的大金碗。但在他所有的遗物中,有一样是最珍贵的。这就是一个水晶石酒杯。何内在上面刻着: 第87页 喝得多的人, 就能看到上帝。 一口喝完的人, 就能看到上帝和抹大拉。 何内这两句话的含意是,断章取义的经文已经足够让你看到耶稣的形象,这正是教会所希望的。但如果你通读了所有《圣经》资料,玛利亚·抹大拉自然会浮现在你眼前。 何内认为,玛利亚·抹大拉,普罗旺斯的女守护神,本身就是圣香油,圣香山就是因此得名的。她身体的圣香在desposyni中代代相传,但她精神的圣香才是圣杯的真正本质——圣器永不磨灭的光芒。坚持最初的信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追寻圣杯”,只有这样,玛利亚·抹大拉的精神才会永存人间。